《我家王爷又吃醋了》 第1章 欲擒故纵么 第1章 欲擒故纵么 “嘶!” 云笙倒吸了口凉气,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揉着摔疼的地方,眉头皱成一团。 暴君! 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由得的打了个冷颤,初冬的夜晚凉意更胜,更何况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衫就被扔了出来。 “小姐,您还好吗?王爷他,他怎么能……” 在屋外候着的若水见云笙被扔出来,慌乱跑上前,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没事,你别担心。” 云笙一边拢紧了白狐裘,一边宽慰着若水,随后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子。 “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怒了皇兄,原来是皇嫂啊。” 身后突然传来讥讽的声音,云笙眉目微张,转过身去,不远处,一个身形修长,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院墙边。 云笙嘴角微勾,隐隐透露出一丝玩味,“一个仗着自己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右丞相,不仅拿下了墨王妃之位,还残害其他宠妾,更耐不住寂寞给他带了绿帽……”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笑容展开,“也没有珞皇子这样,柔软甚比女子身段,我怎么能得王爷的宠爱?” 祁珞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错愕之后,眼中隐隐有一丝怒意,“伶牙俐齿,果真如传闻一般不堪。” 若水冷汗直冒,小姐这哪是在承认错误,明明是以之为豪。 “过奖……” 云笙敛眉,关于她的传闻,她也是听说的,她只是二十一世纪因病去世的一缕孤魂,穿越到这具身体里,获得再一次生命。 尽管这具身体的名誉是那么不堪,她也想要活下去。 刚想反唇相讥却看到了若水担心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得了,今天我也累了,侍寝之事就交给王爷吧,若水我们走。” 云笙转身,脚步优雅的离去,完全看不出任何失落的情绪。 祁珞原本即将暴怒的神色僵在脸上,随后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阿珞。”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抬起头来。 门口处赫然站了一个人,他冷峻的面容下是他深邃眼眸。 祁墨斜倚在门上,动作虽随意,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股能够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阿珞见过皇兄。”祁珞连忙行礼,这个皇兄他很尊敬。 “皇兄这么晚叫我过来,是不是皇宫或者云天行那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祁珞似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 祁墨看着他,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终于知道刚才她为什么那么说你了。” “……” “你觉得她怎么样?” 祁珞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似乎有些不一样。” “世人都说,丞相府三小姐懦弱不堪,无才无德,痴情于皇兄。可刚才被扔出来却不见她有任何失落,还言语那般戏弄我……” 祁珞说到这里,想起刚才她的话,脸上微微难堪。 “嗯。”祁墨应了一声,看着云笙离去的方向出神。 她,这是欲擒故纵么? “皇兄今日叫我来还有别的事么?”见祁墨没再说话,于是问道。 “明日我府里接待客人,需要借你府中歌妓一用。” “可是明天不是你与皇嫂回门的日子吗?” “我去了,哪来的好戏看?” “……” 第2章 回门 第2章 回门 次日,正是回门的日子,云笙梳妆完毕,却不见祁墨。 不久,严管家来了,“王妃,王爷今天要在府中宴请客人,这回门恐怕……” “什么?!” 若水顿时急了,正要责问时,被云笙阻止了,“多谢严管家告知。” 严管家不由得有些错愕,似乎想不到这个名声不怎么好的王妃,会以礼相待于他,讪讪告退。 “小姐,这可怎么办?王爷不去你会被嘲笑的。”若水焦急得不成样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笙满不在乎道,她的名誉早已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笔。 墨王府大门。 云笙将要上马车时,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她,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见到。 不远处,祁墨的眼中划过一抹意外,她竟然还能这么平静。 “王爷,太后宣您进宫。” 这时,侍卫传来了话,祁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笙后离开。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或许是她的错觉。 丞相府外。 竟无一人迎接,若水满脸的难堪和不忿,而云笙却只挑了挑眉,“若水,我们进去。” “小心!” 见到院子里还是一个下人都没有,她不由得疑惑,耳边忽然响起了若水的惊呼。 颈后传来一阵凉意,心下一惊,反射性的侧身,堪堪躲过了一剑。 还未松口气,一股寒意又向她袭来,她苦笑,这难得的再一次生命又要没了,索性转过身,闭上眼,脸上一片平静。 半天都没感觉到痛意,云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他手中拿着剑,剑尖正好在距离她喉咙不远处的地方。 云笙被他带着明显的恨意,与厌恶的目光看得一愣。 心里很是疑惑,这人是谁? “瑾珩,不得无礼。”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云笙侧过头看去,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他全身气势令人不容忽视。 不用猜,这人就是她的父亲,榕国的右丞相——云天行! 听到声音,少年将剑收了起来,看向云笙的视线依旧带着仇视,只是夹杂着些许复杂。 小时候,在饥寒交迫之际是她相救,后来又是她害死他疼爱的妹妹。 这怎能让他不恨她,怎能不想一剑杀了她?可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丞相府的暗位,只能在云天行的授意下,吓她一下而已。 云笙安全了,身体也放松下来,但因为刚才身体僵硬地站着,这一放松,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小姐!”若水担心的唤她。 “你别担心,我没事。” “哼,一点骨气也无。”云天行哼了一声。 若水有些愤然,云笙示意她不用理会,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云天行。 随后转身,朝着瑾珩走去,她的接近,令他警惕起来。 站在他面前,看着一脸紧绷的他,唇角微勾,“父亲大人,女儿只是一介女子,哪能不怕,他的武功不错,不如赏给女儿吧!” 瑾珩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时呆愣在原地,忘了该怎么反应了。 “和你娘一样,越来越不堪。”云天行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神色,哼了一声,说完这句话后甩袖离去。 第3章 女儿,铭记于心 第3章 女儿,铭记于心 回门宴上。 云天行的大夫人和女儿云曦都在,看到她,脸上一片嘲讽。 大夫人更胜,若不是她晚了一步遇到云天行,并喜欢上了他,身为名门望族的她,怎么会和一个平民女人同为云天行的妻。 她这么心高气傲的她和一个身份低下的人平起平坐,就连嫡女的身份也被抢了去,她怎能不气。 “哟,做了王妃果然不一样,见到我也视而不见。” “人家做了墨王妃,哪能还理咋们,虽然是不受宠的墨王妃,那也是王妃啊……” 不管耳边的嘲讽,虚假的笑声,她安静地坐着,自顾自的用餐,并不等云天行先动筷。 “真是没教养,和你那无用的娘一样。” 云笙夹菜的手一顿,今天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她放下筷子,看着丞相夫人。 “夫人,我虽然不得宠,但到底还是个王妃,夫人莫不是连墨王也不放在眼里吗?” “哼,就算是王妃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个挂名罢了。” 云笙眉目微挑,唇角微勾,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夫人嚼舌根的本事真是见长。” “你……” 丞相夫人听她说出的话,令她很难堪,想说些什么却被云笙打断了。 “不管如何,本王妃都是墨王正妃,你只是个没有品阶的夫人,你这样说本王妃!”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直视着她。 “若王爷知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还希望以后夫人慎言,不然命怎么丢的都不清楚!” 云笙的一席话说得她哑口无言,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看着云天行。 一直没说话的云天行拍了下桌子,看着她,“别以为你嫁入墨王府就可以这样对你嫡母了,在这丞相府内,还是我做主!” “你记住,若因你的行为,阻碍了你兄弟姐妹的前程,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废了你!” 呵,云笙冷笑了一声,站起了身,“女儿,铭记于心!” 突然大厅内响起一声怒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并用剑指着她。 云笙的有些头痛,抬起头来和瑾珩对视,只见他的眼眸里充满了仇视与厌恶。 “瑾珩,你放肆!” “你休想让我跟随你。” 他愤恨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转向了云天行。 “大人,这么多年,多谢你的收留!”他说完,突然剑峰一转,剑居然是朝着他自己而去…… “不要!” 云笙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决绝,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随她回墨王府。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抓住了刀刃,手心传来一阵痛感,她眉头拧在一起,额头直冒冷汗。 瑾珩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错愕地看着她。 “小姐,呜……小姐,你没事吧?”若水慌乱不已,泪水流了出来。 “我没事。” “现在,还想死么?”她看向瑾珩,眼里 瑾珩满脸的惊愕,她居然,居然救了他!随即敛了眉,“一条贱命,不必王妃来救。” “呵,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活命,却没有机会,而你却不知道珍惜。” 云笙冷笑了一身,转身准备离去。 刚转过身,云笙却愣在了原地,眼眸诡异地看向站在院中的人。 第4章 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第4章 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站在院中的祁墨,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墨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脸上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参见王爷。”见到祁墨,丞相府中的人都忙不迭的行礼。 祁墨径直走向云笙,“爱妃怎的不等本王,就一个人回娘家?” “……” 祁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怪,云笙嘴角微微抽搐,颠倒黑白! “王爷该多吃点补脑的食物了。” “府中食材只够一人享用,爱妃比本王更需要,就让给爱妃好了。” “……” 忽然,祁墨拉着她受伤的手,“怎么了?”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寒冷,让周围跪着的人不由心间一颤,不是传闻云笙不受宠么?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回事。 “我没事,走吧。” 云笙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她却没心情陪他在这演戏。 他的眼眸讳莫如深,刚才的一切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似乎她和传闻有些不一样,看到她忍痛的模样,轻点了点头,从旁边若水的手中拿过丝巾,为她包扎好,然后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 身体突然被抱起,云笙惊讶,今天的祁墨很奇怪。 “回府。” 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抱着云笙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着跪着的人道:“右丞相的府中都是聪明人,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有下次!” 直到云笙离去,瑾珩的脸上仍旧是一片迷茫,蹲下身体将那把刀捡起,却发觉,他居然有些害怕去触碰,脑中回响着她的那一席话。 云天行看着云笙离去的身影,眸中若有所思。 “去医馆。” 被祁墨抱上马车,云笙率先说道,王府太远,回去估计她的血都流干了。 但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的感觉到车上的气氛有些凝固,她觉得有些奇怪,而祁墨也用着一种怪异的目光着她。 “小姐,我们要去哪家医馆?” 若水虽然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听她说要去医馆,又有些欲言又止。 “我手伤成这样,自然是直接去就近的医馆。” 若水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去找慕大夫的……” 云笙怪异的看了看她,“慕大夫?” “……” 不知怎么回事,若水只觉得车里的气温极速下降,忙转移话题, “没,没事……” 云笙更为困惑了,但是因为手太痛了,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些,好在今天街上的人不是太多,马车行驶得还算快,没一会儿就已经找到了医馆。 “这位小姐的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老大夫有些心疼,这么深的一道伤口,是要留疤的,这么白素好看的一双手要留疤,大夫也不由得替她惋惜。 云笙却不在意,嘴角扯起一丝笑容,“麻烦你为我包扎了。” 看着她从容的神色,祁墨想起之前在宫中太后说的话,他眉间闪过一抹寒意。 “这伤口看着虽然深,但是还没伤到筋骨,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这疤是要留下了。”大夫先是为了她清洗伤口,又一阵惋惜。 “北门医馆的慕大夫送药过来了…”突然,门口内传来小斯的传话,云笙好奇地望了过去。 第5章 大夫慕黎 第5章 大夫慕黎 看到来人,云笙有些惊艳! 大夫也有长得这么俊美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忘了移开。 慕黎从进门就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他身上,眉头微蹙,迎上那道视线,看到云笙随即转开头去,似当她不存在般。 看到他的动作,云笙也知道冒犯了他,讪讪地转过头来。 “若水,这人是谁?”小声地问旁边的若水。 他身上的气质,与那双她从未见过的清冷无比的眼眸,都让她移不开视线,而且,她感觉,他们认识。 “啊?” 若水惊愕地啊了一声,之后伏在她耳边低语,“小姐,你,你不认识慕大夫了?” 她真的和他认识?听到若水的问话,云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在大夫已经替她包扎好了。 “这位小姐,已经好了。” 听到小姐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若水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了。 云笙突然感觉到头顶射过来一道视线,抬头,刚好看到祁墨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 “当着你夫君的面这样看一个人,合适么?” 祁墨突然俯底身子,在她耳边轻柔的道,云笙却感觉这句话是那么的冷,也明白他这是在警告她。 正当她想反驳时,祁墨又继续道:“有本王这么一个俊美的夫君,爱妃该知足了。” “……”似乎每次和他对上时,她都处于下风,他就是个狐狸! 看来,她和这个叫慕黎的大夫还真有些什么关系,这样想着,云笙有些头痛。 祁珞讨厌她或许是因为声名狼藉的她不配嫁给他敬佩的皇兄。 但是瑾珩和这个慕黎看到她后,时不时流露出的厌恶到底是为哪般? 原因自然不是和祁珞那般简单,瑾珩那般决绝和刚才慕黎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姐似乎不认识慕大夫,若水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的小姐时不时将自己弄病,去医馆专门见这位慕大夫的,今天怎么她什么都没有做? 世人都知道,丞相府三小姐对当今的墨王很痴情,但是也钟情于北门医馆的慕黎慕大夫。 这两人都是所有京都女人的幻想,对云笙用自己身份接近两人的做法实在是羡慕嫉妒恨,也不由得她那么声名狼藉了。 而当她走后,慕黎也觉得有些奇怪。 “刚才那位小姐得了什么病?” “回主子,是刀伤。” 刚才为云笙看病的老大夫恭敬的回答,世人可能都不知道。 这京城中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医馆,全部都是由一人掌管,而这人,就是慕黎。 “刀伤?”慕黎看向了刚才她坐的案几旁,走了过去。 看到了那盆染了血的水红得及其鲜艳,慕黎眼眸微不可查的微眯了一下,简明扼要地问道:“情况。” “那伤口看起来是握了快速下降的刀刃所致,应该是从别人刀下用手直接接住了刀刃,想来是救了什么人。”刚才替云笙诊治的老大夫回想着伤口道。 “嗯。”听了大夫的话,慕黎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云笙那样的人是不会救任何人的。 他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和疑惑,而脸上依旧是一片清冷的俊俊容。 走到刚才她所坐的地方,视线落在那块染血的丝巾上…… 第6章 后果自己承担 第6章 后果自己承担 因为失血太多,又累了一天,上了马车没多久,云笙就坚持不住,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若水坐在外面,她时不时的回头,却只看到厚重的垂帘,不由得小心的嘀咕,“小姐一个人在里面真的可以么?” “放心吧,有王爷在,没事的。”车夫见她担心,不由得宽慰道。 “就是有王爷在,我才担心。”若水撇撇嘴,他一个王爷哪会照顾人。 “……”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落入了祁墨的耳中,他的神色依旧不变。 侧过头,目光正好落在她素净的小脸,祁墨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她一个人站在雪地中的单薄身影。 “唔……”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云笙一个不稳,头狠狠地撞在马车壁上,不自觉的痛呼出声,但依旧没有醒。 她的声音将思绪飘远的祁墨拉了回来,他不由得想起太后今天对他说的话。 眸中快速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随即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云笙只觉得一股暖意贴近自己,她更加朝着那抹暖意靠近。 看着往自己怀中钻,终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的云笙。 他眸中的神情变幻莫测,最后停留着复杂,还有一抹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异样情绪。 任由她在他怀中睡得香甜,没多久, 身体就开始僵硬。 祁墨刚动了动,在他怀中的云笙敏感的发觉了,在他怀中不满地动了动,他的身体更加地僵硬了。 看着她的样子,他的心里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无奈的叹了一声,继续着刚才的坐姿,将她紧紧禁锢着,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女人,再敢乱动,后果自己承受。” 云笙像是听懂了一般,安分地靠着他的身体睡了。 “王爷,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若水的声音。 祁墨似解放了般抱着云笙站了起来,但由于刚才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坐着。 身体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重重地身体向前一倒。 好在他的反应速度够快,手撑在车壁上才幸免摔倒。 但由于惯性,云笙头一晃,她的唇碰到了他的,祁墨整个身体顿时愣在当场。 云笙不知觉般,只感觉自己的唇上一阵湿热,不由得轻咬了下,似乎还觉得不够,再度使劲咬了一下。 “唔……”嘴角突然传来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出声。 “王爷你没事吧?”若水和车夫跳下车,感觉到车内剧烈的晃动,又听见了祁墨的闷哼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她急忙将车帘拉开,却看到了两人吻在一处的一幕。 顿时若水的手愣了,下一秒立刻放下,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然后恭敬的站在一边,似乎在等着责罚。 车夫再度拉开车帘时,里面已恢复正常,祁墨面无表情地抱着云笙下车,弄得车夫莫名其妙。 他冷着一张脸,抱着云笙往她院子中走去,喉咙暗暗咽下那抹血腥味,心中却有一股异样突起。 若水急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刚到云笙院子前,就看到了严管家和今天在丞相府见过的瑾珩站在那里。 想起今天看到的一幕,祁墨脸色一寒,走了过去。 第7章 留下瑾珩 第7章 留下瑾珩 “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两人转过头,看到祁墨抱着云笙都一愣,随即严管家跑上前,“王爷,丞相府送人……” “一会儿再说。” 还没待严管家说完,祁墨已注意到了云笙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立刻开口阻止。 不再理会两人,径直抱着她进屋,放入被子里,替她盖好被子才出了院子,重新打量着瑾珩。 “说吧。” “这位瑾珩是丞相府送来的,说是王妃的暗卫。” “右丞相这是在嘲笑本王府中的侍卫不够多,不够精?既然如此,那就请领教一翻。” 祁墨脸上面无表情,话音一落,周围的七个暗卫已现身。 “若你能在半个时辰内将他们拿下,那么你可以留下。” 严管家满脸黑线,这七个暗卫是祁墨自己训练出来的,是淘汰了万人之多才选出的及少数合格者。 瑾珩没多想,率先出手,可他没想到祁墨身边的暗卫身手都不错,虽不及他,但配合得很默契。 没过多久,他已败下阵来,全身上下受了不少的伤。 “你输了。” 虚弱半跪在地的瑾珩抬头望着祁墨,并未妥协,“是王妃亲自向大人要的我,恕瑾珩不能答应。” “这……”严管家看了看瑾珩,有些为难。 祁墨深邃的眼眸黯如子夜星辰,深不可测,“既然如此,那就等王妃醒后再说,带下去。” 严管家默然,他怎么觉得王爷一开始就打算留下瑾珩,提出质疑不过是想要教训一下他? 这时,祁珞急匆匆而来,有些欲言又止,“皇兄……” “说吧。” “我得到消息,今天丞相府送了一个侍卫前来,是不是叫瑾珩?”祁珞一进书房就急切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相比于祁珞焦急的模样,祁墨却淡定得悠闲。 “皇兄,他是暗杀阁的阁主,也是里面等级最高的杀手寸杀,突然来王府,定是有什么目的。” “这么说,传说中第一杀手组织暗杀阁就是云天行一手创办?”祁墨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波动。 “这倒不是,创办人是瑾珩,云天行似乎还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要藏身于丞相府做一个暗卫。” 说到这里,祁珞也疑惑起来,“最让人起疑的是,他似乎是凭空出现的。” “哦?” “我命人查他的身份,只查到是皇嫂在他小时候,将他和他妹妹带回了丞相府,之前的事,无论我怎么查也查不到。” “那皇兄是要留下他吗?”说到这里,祁珞也冷静了下来。 瑾珩是个危险人物,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放在身边观察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自然是要留下,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情愿死却不愿意跟云笙走。” 莫名的,祁珞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听说,他钟情于云府大小姐云曦。”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祁墨的唇上有微不可察的伤口,不由得问道:“咦?皇兄,你的唇角怎么回事?” 祁墨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唇,脑中回想起今天的事,更是记起了太后对他说的话。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一股怒气滋生,他不再管祁珞,径直朝云笙的院子走去。 第8章 她缺男人 第8章 她缺男人 房间里,云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却是瑾珩自杀的那一幕,然而,他的刀不是向着他自己,而是向着她。 云笙慌乱地边跑边回头看,而瑾珩在穷追不舍,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你将沁儿害得那么惨,现在又想来害我,我要杀了你!” 云笙慌不择路的跑,最后不小心跌倒,转眼间,瑾珩已经来到她面前,举起了刀,邪恶的笑着,狠狠地刺下。 “不要!”云笙大喊一声,彻底醒了过来。 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很多,她被吓出了冷汗,大口的喘气,手上传来一丝疼痛,她这才意识到这是梦。 梦里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以及他口中的沁儿是谁? 突然,正在思索的云笙发觉有些不大不对劲! 屋里有些黑暗,忽然感觉到左侧有一道视线打量着她,回过头来,正对上祁墨的视线,云笙的身体顿时僵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在这里,你不应该开心么?”祁墨一手撑着头,细细地打量着黑夜中的她。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仍旧能感觉到她刚做了一场噩梦时,额头大汗淋漓的样子,她眼中满是戒备的看着他。 “……” 祁墨的话令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她应该开心? 对上他暗如子夜星辰的一双眼,有瞬间的怔愣。 “云笙,没想到你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让人给太后通风报信,说本王冷落你!” 祁墨的声音带着微微寒意,整个房间的温度急速下降,他深邃的眼眸里也布满了寒意。 “今天见到那个叫慕黎的大夫很开心么?若本王不在,你是不是就会立刻扑上去?” 祁墨的声音虽轻柔,但说出的话令云笙一惊,不知他为何那般说,给太后告状,她都没见过,怎么告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着他的话,她的心一点一点的下降,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样,今天上马车的时候两人都还相安无事。 “不知道?云笙,你装傻装的真不错,一面当着我的面扮可怜,一面又去向太后告状!” 祁墨的语气冰冷至极,整个身体都布满了寒气,就连云笙也感觉到了那股寒意正在侵蚀着她,不自觉的往上拉了拉被子。 云笙不自觉的动作彻底的惹怒了祁墨,他眼眸中带着寒意。 下一刻他一个翻身,整个人将云笙压在了身下,拉起她受伤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云笙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里有一些胆战心惊,“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这不是如你所愿么?” “今天你会救瑾珩,就是想把自己弄伤,之后去找那个名叫慕黎的大夫吧?” 说到这里,祁墨的眼眸微眯,视线带着危险的气息,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不再轻柔。 “既然你那么缺男人,说本王冷落你,那么,我成全你!”说完,祁墨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话让云笙听得一愣一愣的,弄伤自己找男人?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唇上就传来了一阵温热。 第9章 你,放开 第9章 你,放开 “唔……你……”云笙想说话,无奈被他用唇堵住了嘴。 她的反抗彻底惹怒了祁墨,他更加激烈地吻着她,原本钳制她的手在她身上开始作乱。 云笙的唇上传来一丝疼痛,感觉到他的动作,身体一僵,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开始激烈地反抗起来。 祁墨越吻越投入,似乎是感觉到了云笙的慌乱,他的动作轻柔了很多,但她还是挣脱不开。 云笙已经顾不及手上的伤了,双手用力推他。 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血开始渗出,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推动他分毫。 “你……放开……”云笙趁着空隙,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感觉到她还在挣扎,祁墨停了下来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幽黯的眼眸里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窥探分毫。 突然,他捏住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做的一切不就是想我这么对你么?现在还来装什么委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云笙一直以来都是好脾气,而现在,被祁墨打破了,她眼含愤怒地直视着她。 “放开?本王还没给你想要的,怎能放开,若再冷落你,指不定太后又怎么想办法来对付本王。”说完,眼带嘲讽的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 真是对牛弹琴,云笙知道,现在想要说服他是不可能的了,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有什么探进了她的嘴里,云笙眼睛蓦然睁大。 原先还算安分的大手直接伸进了她的衣服内,惹得她一阵轻颤,心里似乎也有了一起悸动。 来不及思考,她已反射性地咬了下来,抵在他胸膛的手也使劲推着她,血流得更快。 “唔!” 狐狸! 云笙痛呼一声,在心里大骂祁墨狡猾,在她狠狠咬下的那一刻,他仿佛知道她会这样做,立刻缩了回来。 云笙疼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眼睛微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眼睛睁开,却对上了他略带促狭的眼眸。 云笙一愣,屈辱的侧过了头,不愿看他。 祁墨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转过头,刚想嘲讽她惺惺作态。 却突然感受到胸膛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错愕的看过去。 她手上今天才包扎的伤口处,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而他的衣衫也被染红了一大半,他的眼眸微眯。 想查看她的手,可是,就在他碰到她手的瞬间,她反射性的躲开。 祁墨的手僵在了空中,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寻找着她作戏的破绽,可是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只看到她忿忿然地仇视着自己,不知是她戏演得太好,还是她真是如此不愿意。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就少去太后那里说本王冷落了你,若是再让我发现,休想本王再放过你!” 祁墨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愤怒,哼了一声,起身,甩袖离去。 他走后,云笙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她看着床顶苦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趟着也中枪? 第10章 学医的念头 第10章 学医的念头 她手上的伤又加深了! 祁墨走后,若水进看到她这幅样子,一阵难过,急忙去请大夫。 云笙试着动了动手,却发觉已经痛得麻木了。 “小姐,奴婢,呜……小姐……” 突然若水从门外哭着跑了进来,云笙蹙眉,“若水,别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小姐,是他们不让晚上请大夫。”若水很是难过,一边哭,一边回答。 若小姐不嫁到王府,就不会出这些事了,也就不会伤成这个样子还请不到大夫了。 在丞相府,虽然云笙不受宠,但这方面是不会亏待她们的,顶多就是受些气而已。 他这是要故意为难她啊,云笙沉吟了一会儿。 “不用担心,你去打盆温水和把药拿来,顺便找几条丝巾。”若水有些呆愣,却没问什么,去拿东西。 书房内,祁墨附窗而立,想起刚才云笙那坚决的眼神,眸中神色怪异。 “王爷,王妃的丫环要外出,说是去找大夫。”听到下人这句回复时,他脸上隐隐含着一丝怒意。 又不安分了,她时刻都在寻找机会见慕漓么?“吩咐下去,今夜任何人都不得外出。” 他要让她屈服于自己,若是她还想要自己的手,那就来求他。 命人随时注意着她院里的情况,随后暗卫传来的消息让他有片刻的怔愣,随后径直出了房门。 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若水打来水后,云笙才起身,坐在装满了温水的小盆前面,试着解开那包扎的纱布。 不一会儿,如她所料,沾住了,撕不开,若水在一旁捂嘴轻泣,她只恨自己帮不到小姐的忙。 云笙却没有任何的神色,但是学医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祁墨来到她院中,从微敞开的门正好看到云笙在的位置,深邃的眼眸里变换不停。 那样坚韧的她,他是从没看过的,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若水,别哭,只是一点皮肉伤。”云笙安慰着她,试着撕了下,云笙苦笑,径直将手放入温水中。 疼痛令她的手一抖,但是她任就没有将手拿出,另一只手开始解绷带,由于温水的作用,纱布倒不是那般难解了。 盆中的水立刻变得触目惊心的红,看得若水一阵担忧,一阵晕眩。 在水的化解下, 云笙顺利解下大多数绷带。 少数黏在了肉上,用水化不开,云笙狠心一斯,终于揭开了,而她却疼得冷汗直冒。 “小姐,还好吗?” “嗯,帮我把药和丝巾拿来。” 云笙看了自己手上那惨烈的伤口,并未在意,但又引得若水一阵泪水。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她按照大夫给她治伤的顺序将药粉撒上,再用丝巾给自己包扎上。 抬起手来,系着丝巾的手很是漂亮,叹了口气,“以后这手是看不成了,系上这紫色丝巾,倒是还不错。”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正在伤心的若水听到云笙这一句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也好受了些。 看到若水笑了出来,云笙也就放心了不少,“这间房我不想再住了,重新给我收拾一间吧。” 门外听到这句话的人眉眼微挑,她这是在嫌他? 第11章 我们什么关系 第11章 我们什么关系 “王,王爷……” 出门倒水的若水看到了祁墨站在那里,心里开始惊慌起来,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 刚才他没听到什么吧? 云笙听到若水的声音,正在玩弄手上丝巾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了门口,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祁墨绕过了还在怔愣中的若水,想朝房间里走去。 “王爷,小姐该休息了,还请您不要打扰她。” 若水立刻反应过来,立即跑回堵住了门口,语气有些微颤,但很坚定。 祁墨没有回话, 只是看了她一眼,若水对上那深不可测的深邃眼眸时,差点忍不住让开了路。 但想到之前小姐虚弱地趟在床上的样子,她又坚定地堵在了门口。 “让开。” 祁墨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却让若水感觉到莫名的压力。 “若水,让他进来。” 听到云笙的话,若水这才不甘不愿地让开路,看着祁墨踏进门口,眼里止不住流露出担忧。 祁墨走了进来,看到的是神色略带些戒备的云笙。 忽然想起她重新包扎伤口的样子,心里微动,他有那么可怕? “不知王爷这么晚来找云笙是为何事?”她的戒备依旧没有减弱,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在脑中回放,头皮不由得阵阵发麻。 “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 他突然的问题让她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下不由得一沉,“云笙是王爷的王妃。” “既然是本王的王妃,那本王宿在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祁墨冷峻的面容上并没有其他的神色,似乎真的只是询问而已。 “没有…云笙身体不适,今晚不能侍寝,我会命人收拾屋子给王爷歇下。” 云笙的心更下沉了些,面上虽是顺从,但说出的话却是冷冷的。 祁墨突然逼近她,云笙猝不及防,身体反射性往后退,却忘了她后面是凳子。 一不小心差点摔倒,稳住身体回过头来,祁墨冷峻的面容已近在咫尺,她一瞬间愣在当场。 他凝视着她的脸,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半响,眼中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爱妃侍寝了?莫非,你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才有点传闻中的样子。” 话音落,祁墨退后一步,漆黑如子夜星辰般的眼眸,细细打量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云笙的身体一直都紧绷着,直到他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听到他的话,才知道他是来试探自己的,还好她没有露出更多的破绽,不由得大骂一句,狐狸! “王爷这么晚到来,不是想要云笙侍寝的话,云笙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云笙忽然想起,在嫁给她的那天晚上,就是被丢出来的。 之后为了不被发现破绽,她每天都爬他的床,直到昨天也没落下,而他也没令她失望的将她扔出来。 所以,他是讨厌她的! 就连刚才因为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想要了她当做惩罚时,从他说的话也是看得出,他讨厌着她的。 于是,云笙忽然勾起了唇角,笑得及其灿烂,令祁墨一怔。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刚才还要近。 “若云笙想侍寝,王爷会同意么?” 第12章 要不要本王替你废了它 第12章 要不要本王替你废了它 云笙的话一出,她明显地感觉到祁墨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于是,她的笑容更灿烂了些,手扶上了他的胸膛。 云笙凝视着他的眼,没有错过里面的一丝情绪。 可,祁墨的眸底深不见底,亦如他这个人一样深不可测,什么也没窥测到。 倒是云笙快要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她有些狼狈地退开,不愿意再接触他的视线。 突然祁墨已揽过她的腰,一个旋身,便将她压在了床上。 “既然爱妃不顾自己身体不适,想要侍寝,那么,本王便如你的愿。” 他在她耳边低语,语气轻柔,呼吸扫在她耳旁,云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说到不适这个词时,语气故意放重了些,令云笙有些难堪,又要用受伤的手去推他。 似乎料到了她会这般动作,在她动作之前,祁墨已经将她的手固定了在床头,语气冰冷。 “你这手是不打算要了么?要不要本王替你废了它?” “手是我的,废不废不用王爷操心。” 云笙听到他要废自己的手时心里一颤,顿时不敢再动。 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手给废了,对上他的视线冷冷的道。 被他压在身下,云笙只觉得很不自在,但又不敢用手挣扎,腿又被他禁锢着,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睡吧。”突然,他放开了她,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 云笙惊讶地抬头望他,身体却被他翻转过去,背对着抱在他怀里后就没有了动作。 “……” 云笙不知该如何反应,她的身体被禁锢在他怀中。 虽能动作,却不能逃离,最后只能僵着身体任由他抱着,心里奇怪他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感受着她身体的僵硬,看到她妥协地闭上了眼睛,祁墨地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心里莫名的划过一丝异样,而这异样到底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祁墨也有些奇怪自己今天会情绪失控,会这样抱着她睡觉。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的眼眸中布满阴蜇,视线折射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太后是云笙的姑姑,他冷落她,太后自然会找上他。 只是想不到,太后会为了云笙,利用自己讨厌别人给他送女人来威胁自己,为了府中还能安静些,他只能来招惹她。 他做这些只不过是做给太后看得罢了,哪有什么别的原因,于是他忽视了心中的异样。 云笙闭上眼睛,原本想等他走了再安心睡觉,可由于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的身体也及其虚弱。 不知不觉间,意识渐渐模糊,她彻底睡了过去。 半夜,祁墨感觉自己像是处在火炉中一样,热得不行,意识悠悠转醒。 刚揭开被子,忽然发觉不对劲,转过身来,看到了满头大汗的云笙。 祁墨的心一沉,往下看去,果然,她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云笙,云笙,云笙?”他呼唤了几声,也没听到回答,他的心莫名一紧。 他眉间微跳,手放在她的额头轻试,果然烫得不行,连忙对着门外道:“快请大夫!” 第13章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3章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水一直等在门外,看到祁墨进屋后,见两人没吵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在门外等着,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句请大夫。 她急忙推开门,脚步虚浮地来到床前,看着昏迷的云笙,以为祁墨对云笙做了什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充满悔恨。 “小姐,你醒醒,醒醒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呜呜,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离开你半步的……” 祁墨看到若水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的眉间微微蹙起。 侧过头,视线又落在了云笙的脸上,心中的异样又开始滋生。 有着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恶名,竟然也有这样真心为她的丫环。 云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没过多久,严管家带着大夫急匆匆赶了过来,但是若水却以为他们是要害自家小姐,死活都不让开。 祁墨朝旁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他们便上前来将若水拖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们不许伤害小姐,放开我……” 哭喊着的若水被拉走了,屋中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愣在原地等吩咐。 祁墨的眼眸划过一丝不悦,“愣在那里做什么。” “是,老夫马上就替王妃诊治。” 见祁墨发话了,大夫们才敢颤颤巍巍地走到床前,拿出丝巾放在云笙的手腕上,细细地把着脉。 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怎么样?” 听到问话,大夫立刻从新跪在祁墨的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得出了两个结论。 “手上的伤倒是好治,只是王妃体内的七种毒太杂,又相生相克,老夫不敢断然用药。” 祁墨的眼眸微眯,视线满是迫人的寒意,“她体内有毒?” “是的,按脉象来看,这毒藏在她体内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这毒是很难被发现的,这次发作,一是因为她手上的伤失血过多,二是由于身体虚弱,使得这毒显现出来。” “中毒。” 祁墨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看向云笙的视线多了一丝探寻,他开始有些好奇她之前所经历过的事了。 紧接着,一个个大夫开始把脉,没一会儿,所有大夫都已把完脉,得出的结果还是如第一个大夫一样。 难治! 这下严管家犯了难了,除了名满天下的慕黎不敢请之外,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被他请来了,可全都束手无策。 “准备进宫。” 祁墨冷冷的声音打破了满屋的寂静,有大夫已经猜到他想要进宫请御医,连忙阻止。 “王爷,现在再不救治,王妃的病情会更加严重,甚至会丢了性命,皇宫太远,现在进宫请御医来不急的。” “况且,这京中,能解此毒的也只有一人了。” “谁?”祁墨身体多住,不由得问道。 “北门没有名字的医馆主人,慕黎慕大夫,只有他能解此毒。” 众人皆知,墨王妃除了痴情墨王外,还仰慕着慕黎,这也是这些大夫直到他要去宫中时才说的原因。 祁墨的神色微冷,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淡淡吐出两个字,“慕黎?” 第14章 慕黎要带她走 第14章 慕黎要带她走 “来人,去请慕大夫。” “王爷……”就在他同意时,又有人阻止了,却又欲言又止。 祁墨猜到他们想说什么,慕黎既是名医,那也就是说一般人请不动。 更何况相传他还讨厌着云笙,今日他也见过他,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那种不分身份尊卑的人。 就在祁墨沉思着该如何去请慕黎时,门外的侍卫的声音响起。 “王爷,门外有一个自称慕大夫的人要见您,说是你们现在需要他。”这一句话让众人的眼睛一亮又有些疑惑,慕黎来了,竟然还是不请自来! “请他进来。”祁墨目光一沉,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会来得那么及时,但现在需要他是没错。 不一会儿,一道清冷的身影已站在人们的眼前。 在场的无论是见过还是没有见过慕黎的,都不由得赞叹,不愧是名满天下的俊美男大夫。 慕黎走进屋内,清冷的视线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停在了祁墨的身上,“病人在哪?” 见他没有行礼,在场的人不由得替他担心,他面对的可是榕国最有权势的墨王啊。 祁墨没有责怪他的无礼举动,只是紧盯着他清冷的俊容,带着微弱的审视。 “本王想知,是何人请得动慕大夫医治自己讨厌的人。” “在下不请自来。”慕黎的神色依旧清冷,视线对上祁墨,眸中犹如死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祁墨盯了他半响,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异样的神色,但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就这样,两人僵持着,在场的人不由得着急。 “唔……”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人因太难受而痛呼出声。 他们这才移开了视线,纷纷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云笙额头的冷汗一直冒个不停,脸色苍白如纸,祁墨这才让出了路。 慕漓走到床前,他今天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蹲下身体,将放在她手腕上的丝巾拿走,祁墨见状,立刻阻止,“你要做什么?” “把脉。” “既是把脉,为何要拿走丝巾?”祁墨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不知是因他不敬,还是因他触碰到了云笙的手腕。 “减少误诊,确认病情。” 慕黎的声音依旧清冷,毫无情绪,他只想确认云笙是否中毒。 在医馆时,他就已从那沾染上她血的丝巾上看出了异样。 祁墨没有再阻止,只是视线依旧紧紧盯着他放在云笙腕上的手,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 慕黎将手放在云笙手腕上,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 把完了脉,又将她受伤的手拉过来,解开了丝巾。 看到那伤口的惨状,慕黎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眼眸似有似无的瞟了还在昏迷中的人一眼。 将她的伤口处理好,重新为她包扎了伤口,再将随身带着的针包取了出来,为她针灸了一番。 做完这些后,云笙的脸色看上去才好了些,在场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是因为云笙身体的毒而不敢轻易开药,而慕黎几针就解决了问题,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慕黎的动作看上去是那般不紧不慢,优雅,令他们佩服,祁墨的眼中也难得有了淡淡的欣赏。 做完这一切后,慕黎起身,对着祁墨道:“我要到她回去解毒。” 第15章 瑾珩不见了 第15章 瑾珩不见了 整个房间的气氛因慕黎的一句话而凝固。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祁墨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及威压,除了慕黎外全都颤颤巍巍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祁墨凝视着慕黎,语气微冷,“慕大夫是认为王府的条件比不了你的医馆?” “她的毒暂时无法清除,我需要时间。”慕黎的脸上除了清冷,其他一丝情绪全无,对上祁墨的眼眸也是清冷一片。 “既然如此,还请慕大夫在王府住一段时间。” 祁墨丝毫不退让,语气也带着强势。 慕黎清冷孤傲的站在原地,与祁墨对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慕黎会拒绝时,他开口了,“也好。” 众人大跌眼镜,似乎想不到他会留下,但也安心了不少,若他不救治,那他们这些人或许会因为救治不力而受罚。 …… 瑾珩被安排到了另一处院子,屋外有几个暗卫守着,越安静他越会想到今天云笙就他时的样子。 又想到他妹的死,心里及其的矛盾,突然门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严管家,求你了,你放奴婢回去照顾小姐好不好,没有了奴婢,小姐会不习惯的。” 若水被拉离云笙的院子很远后,很是伤心,一边回望着,一边不住的哀求。 严管家停下脚步,看着她不住的叹息道:“放心吧,有王爷在,王妃定会好起来的,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过去会打扰到大夫诊治的。” “严管家……” “带走!”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耳边,瑾珩眉眼微敛,突然灭了灯,转眼间,屋中哪里还见得到人影。 …… 云笙只觉得这一觉她睡得及其难过,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间,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却看到一抹清冷的男人背影,他正在将什么倒入碗中。 她全身力气也无,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挣扎着抬头想看看是谁,可头一重倒了回去,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慕黎将药倒入碗中,转过身来时,看着云笙单薄的身子,苍白的面容,眸中有什么一闪即逝。 “慕大夫辛苦了,接下来本王在这里看着,你去休息吧。”祁墨踏入屋中,看着慕黎道。 慕黎转过身看了一眼祁墨,放下药碗,之后离去。 祁墨在慕黎走后不久,仍旧站在原地,看着云笙的深邃眼眸变化莫测,令人难以琢磨,过了一会儿才抬起药碗走到床边坐下,神色却犯了难。 突然,似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屏风处,那里却什么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严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老奴有要事相报。” 叫来了丫环为云笙喂药,他走了出去,“什么事?” “王爷,丞相府送来的瑾珩公子不见了。” 祁墨并没有丝毫的惊讶,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睿智。 “本王知道了,把王妃的贴身丫环安顿好,她情绪恢复正常后再让她来照顾王妃。” “……是,老奴告退。”严管家躬身离去,他有种感觉,王爷似乎知道瑾珩会离开。 祁墨回到屋中,丫环也喂好了药出去,再次看向屏风处一眼,随即走向床榻。 第16章 学医,你不配 第16章 学医,你不配 云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很难有睡得这么沉的时候,早晨的新鲜空气伴随着阵阵清幽的檀香味浸入鼻中,让她不由得喟叹。 舒服! 只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似曾相识。 耳旁传来阵阵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云笙的身体瞬间僵硬,转过头去,视线对上一双深邃,睿智,以及促狭的眼眸! 云笙瞬间弹跳起来,站在床边,头一阵晕沉,一个不稳,又倒回了床上,正巧不巧的倒入祁墨的怀中。 “王妃一大早就投怀送抱,难道是想了不成?” 祁墨一把揽过云笙的腰,将她贴近自己,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轻佻,还故意加重了想这个字。 云笙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也忆起了昨夜确实是祁墨抱着她入睡的,脸上一片尴尬。 咳嗽了一声演示着她的窘境,“咳咳,时候也不早了,王爷该起了。” “吱呀!” 突然,门被推开了,祁墨和云笙不由得朝门口看去,云笙瞬间愣住。 慕黎? 脑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清冷的背影,这抹身影和慕黎重合在一起,云笙皱眉,难道说,昨夜慕黎真的来过? “慕大夫固然俊美,但爱妃也用不着一副要吃人的目光看他,会吓到慕大夫的。” “……”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祁墨冷冷的声音传入耳内。 虽然很是轻柔,但云笙也知道,这是一种警告,她也看到了慕黎清冷的眼眸中,一丝厌恶一闪即逝。 虽然快,但还是被云笙看了个清楚,尴尬地转过头来。 祁墨的脸上闪过难以琢磨的神色,深深的看了云笙一眼后。 起身,放开了她,之后穿上外衣,径直出了门。 祁墨走后,屋内陷入了沉默,云笙不得已只有打破这让她不自在的气氛,“慕大夫为何会在这?” 慕黎抬起头来,清冷的眼眸扫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她,只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王妃的身体还虚弱,房事少些为好。” “……” 虽然她和祁墨没发生什么事,但脸却不由自主再一次红了起来,眼睛四处张望,缓解她的窘境。 慕黎来到她身边,径直将手放在她温热的手腕上,细细地把着脉。 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就犹如他无所不在的清冷气息。 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抽离,但却再次对上他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眸,于是身体僵在原地,直到慕黎为她把完脉,即将走出房门时她才反应过来。 “慕大夫请等一下。” 慕黎闻声站住,却没有转过头来,在等着她下面的话。 云笙见他停了脚步,思索了一会儿,语气诚恳地道。 “听闻慕大夫的医术很是不错,而云笙也有意学医,很希望慕大夫能教教我。” 云笙虽不知道慕黎的医术到达了何种地步。 但是从若水的无意提起,医馆里人们对他的尊敬,还有祁墨刚才的态度,已说明了他的医术很好。 听了她的话,慕黎的眼光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眸光微冷,语气更是能冻死人。 “学医,你不配!” 第17章 用门拍他 第17章 用门拍他 直到慕黎走后,云笙依旧还愣在当场。 不行,她要弄清楚慕黎为什么这样说,“若水,若水?” “王妃,若水姐姐不在,有什么奴婢能代劳的么?”云笙叫了半天都没见若水的身影。 倒是一个小丫环战战兢兢的跑进屋来,语气也显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得罪。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慕黎慕大夫会在我屋内而没有人阻止,还有,若水呢?” “昨日王妃半夜病重,大夫来了查出是中毒,说只有慕大夫会解毒,慕大夫是王爷留下为王妃治病的。”小丫环依旧小心翼翼的答道。 “病重?中毒?”忽然想起那一抹身影,云笙才清楚,昨晚那并不是在做梦,而真的是慕黎,但是她什么时候中的毒? 忽然,云笙敏感的察觉道,似乎这小丫环在逃避着若水的事,继续追问,“你还没回答我,若水去哪了。” 因为担心着若水,云笙的语气不由得严厉了很多,小丫环一下子被吓得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不住的哀求。 “王妃,不关我的事,是若水姐姐,她,她昨天被王爷吩咐人带走了……” 云笙扶额,她没做什么,这小丫头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莫不是,若水…… 似想到了什么,云笙立即起身出了房门,在下人的口中得知祁墨去了书房,于是便跑了过去。 “王妃,王妃,你不能进去,王爷正在里面……” “让开!” 云笙将他们呵退,随即一脚将门给踢开,“祁墨,若水呢?” 书房内,祁墨和祁珞正在议论燕囯来使,皇上却让墨王府来接待的事。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祁珞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是谁这么吵,我倒要去看看。” “阿珞,为兄劝你不要去的好。”突然,祁墨来了这么一句,祁珞顿住,转过身投去询问的眼神。 祁墨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最后反了口,“没什么。” 祁珞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转过身来朝门口走去,于是就没看见祁墨眼中一闪即逝的玩味。 “砰!” “啊……” 刚走到门口,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他很荣幸的被门拍了一脸。 他忽然明白过来祁墨刚才叫住他,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是为了什么。 他这才后知后觉,他被玩了! 随即,恶狠狠地看向踢门的人,然后委屈的看向祁墨,“皇兄,她用门拍我。” “……” 云笙满脸黑线,看向捂着脸向祁墨告状的祁珞,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语气有些颤抖,“你没病吧?” “你!皇兄……” 祁墨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看着他,淡淡吐出一句话,“怪不得爱妃说你像女的。” “……” “……” 云笙和祁珞沉默。 “说吧,找本王什么事。”就在他们互相仇视看着对方的时候,祁墨再次开口,云笙这才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把若水还给我!” “小姐,小姐……” 云笙话音刚落,若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之后就见她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进来。 “小姐,奴婢想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就做了点吃的去,刚去了就听见他们说你过来,我就跟了过来。” “……” 第18章 莫名被禁足 第18章 莫名被禁足 唉! 回到自己的院中,云笙已不知叹息了几次,瘫软地躺在软塌上,他和祁珞的梁子彻底结上了。 在这里,又有一个仇视她的人了。 忽然,外面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揭开盖在身上的毯子,走入院子中,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雪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却透过飘落的雪花看到了房顶站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身体不由得一顿。 “瑾珩?” 瑾珩从昨夜得知她病重时,就一直跟着她,她所做的事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看到她叹气,闭上眼睛感受着漂雪的恬静面容,一丝迷茫闯入心底。 思绪渐渐飘远,从前的她,不顾别人死活,甚至,为了一己之私,害得沁儿惨死……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迷茫不复存在,转而变得冰冷起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 “小姐,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乱跑?”若水责备的声音在额耳边响起。 “若水,瑾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 “小姐你忘了?是你问老爷要的他啊,现在,他是你的暗卫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他会那样看着她,原来是不甘愿被送来保护着讨厌的人,不管是谁,都可能生气吧。 自从第一次给云笙把完脉后,就不再见到慕黎。 云笙想了解情况都不可能,若是只是她追求着慕黎,就让他讨厌着自己,那么是不可能的,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 不行,她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在她连慕黎都见不到,更何况弄清楚事情,还有她要拜师。 正在沉思的云笙忽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笛音,不由得好奇,不由自主的朝着笛音的方向走去。 不自觉地,云笙来到一处满是梅花盛开的院子,这院子与她隔着一条河。 她没有多想就踏了上去,可是笛音却在此时停住了。 云笙脚步顿住,眼里满是疑惑,这时,从院子中走出一人,清冷的眼眸扫了她一眼,眼眸里有一丝不悦一闪即逝。 “慕……” 云笙刚想要打招呼,却见他转身朝院子中走去,很明显的不欢迎的行动。 云笙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失望,落寞的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又跑哪去了?让奴婢担心不已。” “我没事。”云笙依旧有些落寞,慢慢走了进去。 “小姐,严管家……”若水刚想说些什么,但还未说出口,云笙已经入了院子,只得担忧得更了上去。 “老奴见过王妃。” 云笙刚走进院子,严管家就迎面而来,她微微皱眉,“严管家到云笙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因为皇上圣旨,府中要接待燕国来使,尤为重要,王爷希望王妃不要到处乱走动。”严管家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是变相禁足么?” 云笙眉眼微挑,祁墨这是要做什么,害怕她是丞相府的人,给云天行传递消息么? “这……” 严管家很是为难,想要解释,却被云笙打断了。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知道了。”知道,并不代表她不会乱跑。 当祁墨听到严管家的回答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严管家派了几个侍卫看守。 第19章 逃出王府 第19章 逃出王府 都城最大的酒楼内。 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娇小,大概十四五岁的俊美少年倚窗而坐,惬意地品尝着面前的食物。 在她身旁,站着另一个脸色不悦,身穿黑色劲装,大概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 “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坐着的少年将一盘点心推到黑衣少年面前。 “瑾珩身为王妃的暗卫,哪有资格与您同桌。”黑衣少年语气不见恭敬,还很是不屑。 听了他的话,云笙讪讪的收回东西,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思绪渐渐回到今天早上。 今天早晨,只顾着看医书的她遇到了一个难题。 “若水,我有个问题弄不懂,你去外面医馆请个大夫来。” “小姐,全天下医术最好的慕大夫就在府中,为何不请他来?”正在给她沏茶的若水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云笙想起之前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的一幕,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是,小姐。” 没有多久,若水回来了,却苦着一张脸,“小姐,守在王府大门外的侍卫不让奴婢外出,说府里有最好的慕大夫,用不着再请。” 云笙眉头不由得皱起,祁墨禁她足,可能就是怀疑她是云天行的人,目的可能就是不让她跟外面的人接触,暗中传递消息吧。 “要不,奴婢去请慕大夫吧?”看到云笙苦恼的样子,若水再次提议道。 “嗯,你去请吧。”也只能这样了。 可若水再一次苦着脸回来了,语气很是委屈,“小姐,慕大夫说,说小姐没病,不需要大夫。” “……” 云笙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撑在额头上,渐进沉寂下来,若水知道她不想被打扰,于是退了出去。 沉思了一会儿,云笙的视线不由得落在手上的伤上,眼眸一亮,随即眉目轻扬,站起了身。 “瑾珩,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既然瑾珩自愿出现在王府中做她暗卫,那么她在的地方,瑾珩也应该在。 可说完这句话后,云笙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瑾珩都没有出现。 云笙知道,他可能是不想见她,于是再次出声,“既然你没有身为暗卫的自觉,那么,我会请父亲大人收回你,重新要一个。” 暗中的瑾珩听到这句,眼眸微冷,现身,“王妃有什么吩咐。” “带我出王府。” 所以,就有了酒楼的这一幕。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热闹起来,百姓的议论声传入了耳中,云笙疑惑,朝窗外探出头去。 只见一队官兵突然冲出,将百姓隔离在了街道两旁,有两人站在街道中间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因云笙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两人的身上,就没注意到他身后的瑾珩看到这一幕时脸上的怪异神色。 这两个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大的阵仗,这时候突然有一侍卫跑到其中一人的旁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男人侧过头,云笙正好看到男人的侧脸,不由得惊讶,居然是祁墨! 侍卫退下后,祁墨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变,视线却突然朝酒楼的二楼窗户望去,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长。 已经躲回房间的云笙拍了拍胸口,不知道祁墨有没有看见,她要尽快回到王府。 可是抬头时,却不见瑾珩的身影。 第20章 被祁墨发现了 第20章 被祁墨发现了 云笙苦笑,不由得叹了口气。 瑾珩将她丢在这里,门口又有祁墨,看来此时是走不掉的了,于是云笙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吃着眼前的点心,品着茶。 等了半响,云笙忍不住往窗外看去。 嗯?祁墨人呢? 心里一惊,云笙干脆将整个头都探了出去,不相信地揉了揉眼,再次看向那个位置。 除了和他一同的那个身穿白衣的人外,就没见到祁墨的身影。 在她疑惑的时候,身穿白衣的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正好不期而遇。 云笙在看到白衣男子的容貌时,整个人愣住了。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男子! 并不是男子长得有多俊美,他的长相顶多算中上,但他那双纯净,脆弱,不染纤尘的眼眸却能一眼就让人记住。 对上他漆黑的眼眸,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一片繁星点点的夜空,如此的纯净,让人向往。 白衣男子在看到云笙直直的盯着他看时,他朝她扬起了一抹纯净的笑容。 “公子,有人找你!”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店家小二的声音。 云笙来不及回他一个表情,急促地缩回头,还没待她回复,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嗨,真巧,王爷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来人,云笙不由得心虚不已,心里却是一沉,祁墨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祁墨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并未有丝毫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她在这里,“这话该是我问爱妃才对吧,若本王没记错,爱妃应还在禁足当中。” “府中太闷,出来透透风,王爷该不会就因为云笙出透风就责罚云笙吧?想来王爷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对吧?”云笙讨好地替他倒了杯茶。 祁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本王自然不是小气的人,只是,为了爱妃,小气一次也不是不可。” “……” 云笙满脸黑线,对上祁墨,就没有一次处于上风过。 “有刺客!” 就在云笙想着该怎么办时,街上突然一阵骚乱,急忙朝窗外看去。 本来还在围观的百姓已经乱成了一团,听说有刺客就慌不择路地跑,周围的官兵已经控制不住。 刚才与云笙对视的那白衣男人也在人群中,却不似周围的人那般慌张,镇定异常。 “安静!” 冷眼看着慌乱的人们,最后他推开守在他面前的官兵,扫了一眼周围的可疑人员,站到人群中间,恍若仙人下凡一样,给人一种力量。 他的话让正在慌乱的人们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空灵且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请各位放心,并没有什么刺客。” “没有刺客?” 听了他的话,云笙喃喃道,再一看街上,确实没有一个人受伤,祁墨看到她这样,眼眸中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看完了?看完就回府吧,来人,送王妃回府。” 身后传来祁墨冷冷的声音,云笙转过头时,祁墨已经转身下了楼,而她的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两个侍卫。 第21章 心机如此之深 第21章 心机如此之深 假刺客事件到底是何人所为? 皇宫那边?亦或是云天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针对祁墨而来的。 这关乎到榕国的声誉,皇宫那边应该不会。 剩下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右丞相!当时在她身边的瑾珩也突然不见了,这应该不是一种巧合! 想到这里,云笙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吓了若水一趟,“小姐……” “我要见王爷。” 正在这时,严管家来了,云笙心中一沉,“老奴见过王妃。” “请起。” “老奴是来道喜的,恭喜王妃的禁足解除。” 云笙有些不确定地问,“解除禁足?” “是的。” 云笙一脸迷茫,她任然有些不信,不行,她要弄明白。 当云笙来到书房时,有了上次的教训后,她让下人通报才进去。 进入书房,首先对上的是祁墨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云笙不由得有些尴尬。 “阿珞不在,就算你硬闯也不会出什么事。” “……”云笙脸上忽现一片窘态。 “你找本王是想问,为什么不罚你却又解除禁足?” “是。” 云笙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在酒楼里,王爷曾说过要处罚云笙的私自外出。” “既然爱妃这么想受罚,那本王是不是该成全?” “……”她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 祁墨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今日燕国使者选择住在驿馆,而皇上也同意了,你帮了本王,自然是功大于过。” 听到他的话,云笙惊讶地抬起头来,对上他睿智的双眸,瞬间明了。 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所以,从开始禁足云笙,到今日街上的假刺客袭击事件,都是王爷一手策划?王爷真是高明。” “过奖!”云笙被咽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做的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关联,实则是一环扣一环,好有心计的人,比如这次。 燕国突然来访,不知是何意,皇上却安排使者入住墨王府。 一来,燕国使者若做出什么不利不利榕国的事,可以一箭双雕,将祁墨这威胁到皇权的力量给清除。 二是,若是燕国使者只是单纯来访,放入墨王府,可以确保他们的安全,若是被暗杀,也可以推到祁墨头上。 只是这一切,祁墨都心中有数。 云笙与他对视,“所以,为了不让燕国使者入住王府,你就禁我足,让皇上怀疑我与父亲有其他动作?” “今天,我会出现在酒楼,也是你算计好了的,让燕国使者意识到王府中有个危险的我,让皇上忌惮着我父亲会不会势力增大,所以也就如了你的愿。” 云笙说到这里,心微微沉了下来,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第一次亲身体验了权谋,还真惊心动魄。 祁墨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欣赏。 “那么,王爷为什么又那么确定我会出现在那里?” “书是王府中的,本王不想让你明白的地方,你自然不会明白。” “好不容易出去,不去品尝点美食启不可惜。”所以,她才出去找大夫,会去那酒楼吃饭! “……” 原来,她一直都被他耍得团团转,云笙苦笑,转身出了房门,留下一脸意味深长的祁墨。 第22章 玉笛被毁 第22章 玉笛被毁 云笙心不在焉地走着,与祁墨的谈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行,她要想办法离开!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忽然,一阵熟悉的笛音传来,云笙侧耳倾听,心渐渐静了下来。 刚抬起脚就要往笛音传来的地方走去,想到那天他冷漠的样子,转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原本只是随意走走,一直低着头,便没有看路,当她发现笛音离她越来越近,猛然抬起头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桥边。 桥下是细细在薄冰下流淌的河流,两岸的梅花花瓣随风飘舞,俊美如斯的慕黎就站在桥上吹奏。 云笙不由得看呆了,忘了现在的她该离开。 果然,听到脚步声,笛音戛然而止,慕黎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她。 “我,我不是有意闯入你这里的,我这就走。”云笙猛然清醒,见他朝自己看过来,连忙解释,随后转身准备走。 慕黎看她慌乱离去的背影,清冷的视线渐渐恍惚起来,拿着玉笛的手不由得一松。 “咚!” 有什么穿破冰面,掉入了小河中。 云笙听到声音,刚迈开的脚步停下,转过身来,只见玉笛掉入正沉入水中,来不及多想,云笙已跳入了小河中,追寻着玉笛而去。 看到这一幕的慕黎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没一会儿,云笙已顺利将玉笛找回,爬上岸,仔细地检查玉笛没事后,才展开笑容。 欣喜地递到他面前,“你的玉笛,以后要小心了,这么好的笛子要是毁了,岂不可惜。” “你很喜欢这玉笛?”慕黎冷眼看着她,半响后才接过了玉笛。 “嗯,它得音质不错,你吹奏的也很不错,以后要好好保护。” 云笙微笑着道,一阵风吹过,云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在他接过玉笛后,才转身打算离去,可却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云笙的身体瞬间僵住。 转过身去,只见玉笛碎成两断,无辜地躺在地上。 嘴角不由得扯起一丝苦笑,之前的云笙是做了什么让他这么讨厌的事情, 知道她喜欢他手中玉笛就毁去。 蹲下身子将破损的玉笛小心翼翼地捡起,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落寞背影,慕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做的过了。”在他旁边,突然出现一个身穿黑丝劲装的人。 慕黎没有说话,转过头,用怪异的目光看他,瑾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若因这事,惹得她体内毒发,忙的又是你。” “在丞相府那么多年,以你对她的恨,这毒或许也有你的一份吧。” 云笙体内的毒至少有七种以上的毒,每种毒又相生相克,自然生出了全新的毒。 “不愧是慕黎,这毒确实是有我的一份,但我想不通的是,这么讨厌她的你,为什么会替她解毒?” 慕黎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朝自己院中走去。 墨王府书房。 听着暗卫的汇报,祁墨抬起头来,“这两人竟然还认识,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吗?” “因瑾珩在的原因,属下不敢太靠近,他们的谈话并未听到。” “你下去吧。” 听到暗卫的回答,祁墨的眼眸划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随后起身,往云笙院中走去。 第23章 玉乐器 第23章 玉乐器 云笙回到院子中,却看到祁墨的身影立在那里,不由得一怔。 “不知王爷驾临,云笙来迟,还请恕罪。” “今天这么乖巧,见到本王还知道行礼了。”祁墨看到她满身湿透的衣服,眉头微微蹙起。 “以前是云笙不懂事,王爷宽宏大量,定不会计较的。” 云笙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早已将祁墨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若不是知道他心计如此之深,一不小心就会死在他的设计下,她才不会选择暂时屈服。 “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王妃,本王想不宽宏大量也不行了。”祁墨眉眼微扬,记起酒楼的谈话,不由得轻笑一声。 “多谢王……”话还没说完,就因祁墨突然的动作弄得慌乱不已。 祁墨看见她满身湿衣,着实有些不爽,解下自己披着的风衣为她穿上,“大冷天的,就不用乱跑了,把自己弄成这样,也真是令人担忧。” 他细心地为她系上领结,责怪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不知怎么回事,云笙的心一瞬间跳得很快,脸上染了一成红晕。 在他系好之后,云笙反射性后退一步,祁墨的神色不由得一变,随即恢复平常的样子。 “明日你需陪本王进宫参加接风宴,记得准备好,本王响起还有些事没处理,就先走了。” 处在窘迫当中的云笙在他走后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不解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忽然想到刚才他说的话。 “云笙身体不适,可以不去么?” 她实在不喜欢那样的宴会,满是权势的算计,就在她以为祁墨不会答应后,他的声音传了过来,“可以。” 之后,云笙在温水中泡了很久之后,身体才恢复了些知觉。 沐浴完后,云笙直接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睡着了,但是却睡得不是很好,一阵冷一阵热的 慕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清冷的眸中划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沉下心为她把了脉,用针将她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后,云笙才感觉到舒服了些,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床头柜上放的一个小白瓷瓶,瓶子下垫着的纸上写着,口服,祛寒,日服一颗。 云笙有些呆愣,脑中忽然闪过慕黎的身影,但却不敢确信。 忽然摸到被她放在枕头底下的玉笛,云笙决定把它修好还给慕黎,那时候他毁了或者怎样都好,至少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于是叫来若水。 “若水,京城那里的乐器最好?用玉做的。” “最好的乐器……” “好像是乐器坊,不过那里的乐器却都是以木或者竹所做,用玉做的乐器,只有卿相大人的玉乐器。” “卿相?玉乐器?”云笙听后,满脸的迷茫。 “卿相就是左丞相啊,榕国唯一一个没有姓,单名一个卿字,由于他亲民,百姓们很亲切地称呼他为卿相,他还是最年轻的丞相,长得可俊美了。”若水说着,眼中满是向往。 云笙笑了笑,原来古代的人也是会发花痴的,“这又和玉乐器有什么关系?” “小姐难道忘了?这玉乐器是卿相管,任何人都不得参与与插手。” 云笙却因她的话陷入了沉思,所以,想要修好玉笛,就得进宫见到卿相,可她已经拒绝进宫了。 第24章 活在权力争斗之中 第24章 活在权力争斗之中 第二天,云笙早早的梳妆好,在门口等着,当祁墨看到云笙站在门口处时,瞳孔微眯。 云笙走他面前,乖巧地行礼,“昨天是云笙不对,不该不顾及王爷,所以云笙愿意与王爷进宫,参加燕国使者的迎风宴。” “难得你这么识大体,走吧。” 祁墨凝视着云笙,仿佛要将她看穿,半响过后,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完后就上了马车,云笙这才松了口气,跟了上去,不用说,祁墨一定怀疑她进宫有什么不诡的目的。 “王爷,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马车的摇晃中,随时都会睡去的云笙终于听见了车夫的声音。 云笙率先跳下马车,随后才反应过来她的动作似乎有些出格,转过身来,果真看到祁墨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连忙收敛自己的神色,走到他身后安分的站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突然握了她的手,朝宫内走去。 云笙和他并肩走着,一路来,怪异的目光却不少,似乎想不到墨王居然握着她的手,让她同他并肩而行。 云笙感觉很不自在,“王爷,云笙自己能走。” 祁墨停下了脚步,靠近她耳边低语道:“难道你想再让太后知道,本王与你不合?” 他的声音,让云笙想起了那晚上,心里不由得一悸,知道是做戏,也安定了下来。 看到她不在反抗,祁墨这才带着她继续向宫内走去。 期间,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她用丝巾系着的手上,眉头不知不觉皱到一起。 不用猜,他已知道她手上的伤已经好了,继续系着丝巾,只是为了掩饰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得知他们进宫,太后就立即召见了他们,云笙有些忐忑。 她之前不愿意进宫,就是知道太后就是云天行的姐姐,她的姑母。 若是她的姑母,想必对她是很熟悉的,虽然这具身体依旧是云笙,但是灵魂却已经换成了二十一世纪的人了。 “儿臣见过太后。” “云笙见过太后。” 和祁墨踏进长寿宫中,云笙就见一个身穿华贵衣物,端庄慈爱的中年女人坐在堂前,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太后本人,便和祁墨行了礼。 “免礼,快请起,笙儿啊,你好久都没来看哀家了,让哀家好想。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还好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太后见他们来了,满脸慈爱的笑容,云笙却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狠捩。 不愧是云天行的姐姐,都是个狠角色,怪不得祁墨要敬她三分,云笙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着道:“云笙早已没事了,让太后担心,实在罪不可恕。” “难得来一趟,说这些干什么,赐座。” 和太后寒暄了好一会儿,她才和祁墨出了长寿宫,刚一出来,就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气,越来越理解祁墨这个王爷做得有多难了。 太后和云天行固然是一起的,皇上那边也对祁墨提防着,活得这么紧绷,不累么? 祁墨发觉自从出了长寿宫,就感觉到云笙有些不对劲。 停下脚步看她,而云笙随之也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眸,不知怎么回事,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祁墨,这样活在权力之中,不累么? 第25章 诱拐祁珞 第25章 诱拐祁珞 迎风宴已经开始了,御花园内一片热闹。 云笙也早已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在宴会开始前,用身体不适的借口,离开了那让人压抑的地方。 站在一处亭子里,眼眸看着前方出神,耳边响起了祁墨在长寿宫说的话,“活在权力中,只是保命的一种方法。” 她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种无奈,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有些同情起祁墨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云笙转过头去,祁珞正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里面太闷,出来透下风,倒是你怎么在这?”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虽然两次见他都发生了点事,但是他也不用这么防备她吧。 祁珞依旧站在离她有些远的距离,全身心都在戒备,无论是嘲讽和用门拍他,这次,他都做好了准备。 可,云笙说完后就不再理他,转过身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祁珞满脸疑惑,看着月光下她单薄的背影,原本的戒备已经消失无影无踪,走到她身旁,“一样出来透风。” 云笙侧脸看他,其他人都在乐不思蜀得忙着拉关系,他倒好,竟然和她一样觉得闷。 或许,他是这皇宫里,唯一一个对权力不热衷的另类,也是,不然他也不将脸上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那她是不是可以找他帮忙? 祁珞见云笙看他的眼眸里越来越亮,突然觉得有些胆寒,“你,你想干嘛?” “咳咳,没有,就是有个忙想请你帮忙。”云笙咳嗦了一声掩饰着她的不怀好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忙?” “帮我引见卿相。”若是有祁珞的帮忙,那么见卿相就简单得多了。 祁珞听到她要他帮的忙,似是想到了什么,“你,你不会看上了他吧,虽然卿相俊美,但是你已经嫁给皇兄了……” “停!” 云笙嘴角有些抽搐,连忙打断了祁珞的喋喋不休,“放心吧,不会是你想的这样,想知道我找他什么事,那就帮我。” “不行,万一你真的看上他了怎么办?还有,卿相是皇上的人,你最好不要打什么主意。” 祁珞一口就回绝了,还警告着她。 云笙见他这么坚决,沉思了一会儿后看着他道:“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找他究竟做什么吗?” “除了贪图美色,还能做些什么,卿想就在里面,想认识,就自己去。”祁珞鄙夷地说道。 云笙也不恼,继续诱拐,“若是我找他真的有什么事呢?若是关于什么机密呢?你也不想知道?” 说到这里,云笙就不再说下去了,祁珞的脸上明显的有了一丝好奇,看她不再说下去,思索了一会儿。 “好,我帮你,但是你到时候得把原因告诉我,我也要在场。” “成交!” “你们两在这干嘛?” 忽然,一道微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人不由得一愣,转过头来,看向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的祁墨。 “没干什么,遇到枫弟,和他聊了几句。” “对,没什么事,就是闲聊了几句。” 两人脸上的不自在令祁墨怀疑,盯着他们看了半响,才道:“都进去吧。” 第26章 一丝血腥味 第26章 一丝血腥味 “有刺客!” 就在三人将要离开亭子时,却听见有人大喊一声,没一会儿禁卫军出现,冲进了御花园。 云笙有些惊讶,不由得看向祁墨,却发现他也在看她,眸底一片高深莫测。 云笙心里一悸,他该不会是怀疑她吧。 他们进入御花园时,早已不见刺客的踪迹,里面乱成一团。 皇上,太后,以及其他燕国使臣在侍卫的护送下转移,大臣和其他的女眷也在禁卫军的护送下离开,若不是地上躺了几具尸体,云笙又要以为和上次一样是假刺客。 祁墨身旁的暗卫正在查看,看到他们来,恭敬地道:“王爷,这次的刺客就一人,而每具尸体的伤口都在一寸左右,皆是一击毙命。” “一寸?是寸杀!”身旁的祁珞听后大吃一惊。 “寸杀?”云笙有些好奇。 “是一个杀手组织,寸杀是里面最厉害的一个,他的杀人手法……” 忽然,祁珞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目光怪异地看着她。 寸杀是瑾珩这件事,他是废了好几年的时间及精力才查出来,现在刺客在皇兄府上,还是皇嫂的暗卫,这要是传出去…… “看我干嘛?” 云笙很是奇怪,却发觉祁墨也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堪她,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他们是怀疑她请杀手,还是怀疑云天行请的刺客? 也是,她原本说不进宫的,第二天却亲自等在门外,要求一起去,在有刺客的时候还特意出了正在举办迎风宴的御花园。 “护送王妃回府。” 祁墨淡淡吩咐一句,然后和祁珞走出了御花园,想来应该是去了解情况去了。 云笙回到王府,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了瑾珩。 自从昨天在酒楼看见燕国的使者后,瑾珩就不见了,云笙心里一惊,这会不会和他有关?正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听见门口处似乎有什么响动。 云笙警惕地打开了房门,她知道祁墨暗中派了人监视她,这些人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应该会出来救她,但她还是放松不下来。 打开了门,却什么也没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是紧张到出了幻觉。 随意地关了门,转过头来,眼前忽然闪现一个黑影,不由得吓了一跳,在她反射性要大叫的时候,嘴已经被人捂住了。 “唔……唔唔……” 云笙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说不出话来,整个身体又被禁锢,她不由得想起今天被刺杀的那些人,一瞬间惊恐浮上脸上。 她会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就被刺杀了! 顾不得什么,云笙慌乱地挣扎起来,只希望祁墨安排的那些暗卫能听到房间里的响动。 “别动!”突然,有些熟悉的男声传入耳内,云笙呆愣片刻,仔细闻着,有股梅花的香味。 云笙停下了挣扎,她感觉到身后的人也渐渐放松了钳制住她的力道,但是依旧没有松开她,她依旧不能开头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刺客不信任她,但是也不会伤害她,云笙意识到这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着,云笙心里一惊,他受伤了。 第27章 想连累她 第27章 想连累她 “咦?小姐屋里的灯怎么亮着?” 门外突然传来若水的声音,僵持着的两人身体一震。 脚步声渐渐逼进,云笙心里很是担忧,现在还没确认劫持她的人到底是谁。 若水闯进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云笙担忧的时候,头发戴着的发钗被抽走,身体被转了个圈,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嘴依旧被捂着。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男人禁锢在他和墙之间,视线落在门上,那里已被发钗扣死! 这么多的大动作,在他做出来,竟然没发出一点异样的声响! 视线转到眼前这人的身上,只见他定定地看着门外,清冷的眼眸中却是镇定异常。 果然是慕黎,云笙没有一丝惊讶,在听到他的声音和闻到他身上的梅花香时就已经猜到了。 这时候,若水已经来到了门口,正轻轻推着门,却推不开,有些疑惑,屋中又看不到小姐的身影,她试着问了问。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 若水没有得到回应,更是觉得奇怪,平常小姐的门都是不扣死的,今日怎么不关灯睡觉,还扣了门? 她忽然想到了今天宫中的刺客已经逃到了城中的事,不由得担心不已,急忙边拍门边呼喊。 “小姐,你在吗?回我声啊,小姐,别出什么事了。” “小姐?小姐,小姐,开开门……不行,小姐没有应,我得叫人把门给撞开。”说着,若水就要转身去叫人。 云笙知道,不能让若水叫人,今天宫中的刺杀或许和慕黎有关,若叫人看到,慕黎就有可能被抓。 她不能说话,她只能用稍微能活动的手握在他手腕上。 慕黎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最后对上了她的那双眼眸,只见她真诚地看着他微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回事,竟不自觉地放开了手。 “若水,怎么了吗?刚刚睡着了。”在若水快离开时,云笙立即叫住了她,幸好来得及。 “小姐,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我没事,我很困,要睡觉了,你也去休息吧。” 云笙的声音故意放得慵懒,状似很困了,然后靠近慕黎,轻轻踮起脚尖,让他灭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在她接近的时候,慕黎的身体似乎有片刻的僵硬,随后,屋中的灯被灭,陷入一片黑暗。 “小姐你也好好休息,奴婢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直接唤奴婢。” 若水得知小姐是安全的就放下了心,乖巧地守在了门外。 云笙很想让若水离开,可她知道,若是再要求,指不定门外的暗卫和若书都会怀疑,所以只得作罢。 解除了若水的怀疑,云笙不由得松了口气。 缓过神来,才发觉她依旧被禁锢在他的身体和墙之间,两人靠得这么近,面前的人又太俊美,又处于黑暗中。 她不由得急促起来,忙小声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慕黎一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细细地打量着她,随后看她这幅样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立刻离开了她的身体,转身准备由窗户离去。 云笙意识到他的动作,立刻拉住了他,“门外不仅有若水,还有柒夜的几个暗卫,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却又想连累我?” 第28章 墨王侧妃 第28章 墨王侧妃 慕黎猛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清冷的眼眸第一次有了一丝愤怒,却也没有要离开了。 云笙忽然想起了刚才空气中的那一丝血腥味,想知道他伤哪里了,但他却反射性得退后一步。 “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不劳王妃费心。” 他又回到了那般清冷的样子,云笙无奈,从屋里的柜子中拿出了上次受伤时还剩下的药,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你有没有带药,也不知道你的伤有多严重,虽然这个药肯定没有你的好,但现在可以帮你止住血,先将伤口处理一下吧。” 云笙知道他不想在这里多留,于是又道:“你处理好后再出来,我将暗卫引开,你自己小心些。” 慕黎的神色有些迷惑,和复杂,云笙说完就打出去了,门外传来了对话。 “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睡不着了,若水,你陪我走走吧。” “是。” 屋中慕黎握着药瓶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她走后没多久,他也离开了。 第二天,从刺客事件发生就一直留在宫内的祁墨回来了,但回来的不只他一个人,除了祁珞外,还有一个女人! 正厅内。 云笙刚跨过门槛,就见到了三人。 祁墨面无表情地坐在堂前,左右两边坐着的分别是祁珞和一个漂亮的女子。 “云笙见过王爷。” 她走过去去,目光迎上祁墨,他的眼眸和以往一样,同样深不见底。 “爱妃请起。” 云笙抬起头来,却发觉祁珞用一种得意,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心中不由得疑惑。 云笙视线看向旁边的女子,“这位是?” “王妃姐姐好,我是燕国的郡安郡主, 这次随父出使榕国。” “却不想哥哥被刺客杀害,为了感谢王爷提供了刺客线索,父亲和榕国皇上将我许给墨王做侧妃。” 祁墨还没说话,这郡安郡主就已经跑上前来抓住了她的手,很亲热地解释道。 郡安公主说这话时,云笙感觉到了祁墨探究的视线和祁珞想看好戏的目光,于是展开了笑容。 “郡安公主做侧妃,不是委屈了么,要不云笙让出正妃之位?” “姐姐……” 郡安郡主听她这样说,以为她是生气了,于是胆怯地放开了她,微垂着头,似乎有些怕她。 “爱妃真愿意将正妃之位让出?” 祁墨的声音有些发冷,而祁珞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郡安郡主则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若让出正妃之位,能成全王爷和郡安郡主,云笙又何乐而不为?” 祁墨定定地看着她,不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似在辨别她说话的真假,半天也没从云笙眼中找到一丝失望或者是不甘的表情。 “爱妃何出此言,依本王对爱妃的爱意,怎么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不愿意委屈了郡安郡主,明日本王自会像皇上表明。” “……”云笙默,现在她变成罪人了。 “你,你们太过份了,这让我以后见人?云笙,没想到你看上去人不错,实则满心眼的坏水。” “我会让你后悔的!” 郡安郡主愤恨地看着她,语气梗咽地指责着她,之后跑了出去。 云笙叹了口气,这样心思单纯的她必定受尽宠爱,可在榕国这性格怎么活下去。 第29章 再遇白衣男子 第29章 再遇白衣男子 云笙在心里已经问候了祁墨这只腹黑的狐狸祖宗八百遍。 燕国来使的不明,突然要将郡安郡主嫁予他,可见目的不会是好的。 祁墨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才会用她做挡箭牌。 这下,她的声誉又会多一条恃宠而骄了,不了解的百姓指不定怎么骂她! 郡安郡主暂时在墨王府中住下了,或许是因为祁墨那句话,郡安郡主很是讨厌她,对此云笙只有叹气的份。 慕黎依旧每天会来给她把下脉,取她的一滴血去研究毒素。 自然,现在满城官兵搜索寸杀,昨天那情形,他也只能在王府待着,研究出解药来大发时间。 云笙为了学医,这几日在医馆和王府中来回得跑,也因此学了很多东西,今天,她同样要去各医馆。 还没出王府,就看见郡安郡主远远地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云笙侧过身,准备让她先行,但是她似乎是对着她来的。 “王妃果然是恃宠而骄,见到本郡主也不行礼了,如此目中无人,果然不负你那些不堪的名声,可怜你给王爷戴了绿帽,王爷也待你如此之好。” “多谢夸奖!” 云笙并没有反驳,这好像也是事实,只不过是虚假的事实,不过说完,云笙也不禁自嘲,她什么时候学会祁墨的厚颜无耻? “你,你不要得意,现在王爷不是还没有给皇上说不要本郡主,说了皇上也不一定会同意。” “总有一天,这墨王妃之位一定是我的。”郡安郡主气急败坏地道。 “那就先恭喜你了。”云笙淡淡地道,她本就不在乎墨王妃之位,如果可以送人,她一定双手奉上,她只想好好的过自己逍遥的日子。 说完,径直朝门外走去,徒留满身怨气的郡安郡主在原地生着气。 云笙今天出门并未带若水,先是去衣店换了身男装再去医馆,但在路上被一些小玩意吸引住了。 因没注意到来时的路,不幸地,她迷路了! 云笙不由得自嘲,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居然会在古代迷路,这是她想不到的。 “公子,我们这儿的玉绝对是最好的玉了,你看,晶莹剔透的……” 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不由得注意,别过头去,一家玉石店内,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块玉仔细地打量。 在他旁边,玉石店的老板喋喋不休地夸那块玉石。 很平常的一件事,云笙无趣的转过头,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白衣男子拿着的玉石,那块玉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定睛一看,让她怔愣片刻,那玉竟然是假的! 之前她为了玉笛的事,了解了些玉的知识,也学了怎么辨别真假。 “我说公子啊,你送人的话选这块玉就对了……” 那老板还在积极地推销,云笙打量了这家店。不错,装饰,铺面都很好,可为什么要卖假货呢? 云笙看那白衣男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着玉石,看样子似乎是听进去了。 她叹了口气,虽然不想管嫌弃,但还是不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被骗。 “这么大的店居然卖假货,今日,我也算是开眼界了。” 第30章 鉴定玉石 第30章 鉴定玉石 “你血口喷人,买不起就别乱说!” 玉石老板气急败坏地道,周围的人似乎也不太相信。 “这位公子,你是否是搞错了,这玉石店据说是卿相开的,不会有假的。” 云笙依旧淡定,拿起一块玉石,细细地打量着,随即,将之扔在了老板面前。 “是么?那敢不敢找人来鉴定 一下?” “有什么不敢!你尽管去请好了!”老板胸自信地道,云笙眼眸微眯。 这玉石绝对是假的,这人这么不怕找人鉴定,无非就是断定这都城无人敢出来作证。 “那正好,准备工具,我来坚定给大家看。” 云笙引起了白衣男子的注意,她那双自信的双眸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顿时记起了她,原来是在酒楼处见过。 “你?说什么笑话,你认为是假的,你自己鉴定出来是真的也说是假的怎么办?” “你准备就是了,若是这玉真是真的,我随你处置,身上的钱也归你,若玉石是假的,那就将这店给关了,将你骗过的人的银子都归还!” 云笙从怀中掏出了好几锭金子扔在了桌子上,这几锭金子已经足够这玉石店一个月的利润了,老板看着那几锭金子,不住的流口水。 “好,一言为定!”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云笙趁老板去弄工具,叫人到附近的书坊去随便买了一本玉石的鉴定书。 “你为何一定要此时辨认个真假?”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云笙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双清澈纯净,脆弱的双眼,有些许的惊讶,随即微笑着。 “若是现在不揭发,受害的人会更多,下次再来的时候,人们就以为是我怀恨在心,故意来栽赃陷害。” 这时,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而云笙买的叫旁人帮忙买的书也到了。 此时,玉石店已经聚集起了不少人,白衣男子温和的面容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云笙用工具将一块玉石断成两半,让所有人看段口,。 之后将买来的那本书翻到鉴赏玉石的那篇记载,“有哪位识字的能帮忙将这段读一下么?” 那老板脸色一变,向屋中的小二使了个眼色,白衣男子看到后并未制止,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这一切。 “我来。”他接过她手中的书,将之读了出来。 “玉也,石之美者,润泽以温,勰理自外,可以知中,其声舒扬,专以远闻,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 待白衣男子读完之后,云笙接过了话,“我来解释着刚才这位公子读的这一段。” “所谓玉是石中比较漂亮的,有五种特征,就是要温润、内外一致、敲击声音清脆、不容易损坏和断口平滑不会伤到别人。” “而你们看我刚敲断的这玉石,端口却有些锋利。” 在场的人听完后,脸色皆是一变,都一脸不忿地看着这老板,原来真是假的。 而老板脸上的神色已经铁青了,“哼,就算你鉴定出来是假的,也是没用,你的金子依旧归我,而在场的人,都统统抓入大牢!” 老板的话音一落,门外已经传来一阵官兵的脚步声。 第31章 他的人 第31章 他的人 “卑鄙!” 云笙看着门外已经将这玉石店包围的官兵,语气微寒,心中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卿相印象及其的差。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忧心忡忡,只有云笙和白衣男子是一片悠闲的样子,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疑是带头的人。 “是谁在这里闹事啊,给本官站出来!” 而王府中,已经有暗卫将这件事汇报给了祁墨,他听后,眉眼微张,起身出了王府。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都因惧怕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那个自称本官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云笙和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转过了身。 云笙冷冷地看着那个一副趾高气扬,自称本官的人。 “是你在这里闹事?” “这玉石店卖的大部分都是假货,大人难道不打算给百姓们一个说法么?” “大胆,敢说这里买的是假货?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玉石都是卿相用来制作玉乐器。” “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不一定能拥有一件玉乐器,你反而说这里的玉石大多数都是假货。”那人听后一阵恼怒。 云笙瞥了他一眼,“是么?那么真是令人失望,原来都是用这些假玉石做的,原本还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帮我修补玉笛,现在看来,不必了。” 她不屑的声音传来,显然让周围的官兵都有些怔愣,似乎想不到她会这样说,要知道,卿相打造的玉乐器,是没有人可以媲美的。 而云笙却没有注意,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身边的白衣男子不由得眼眸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被围住的百姓也听说了卿相的大名,卿相在他们面前也是一个清官,可刚才的一切也都是真的,于是纷纷质疑起卿相来。 “你,你大胆,竟然敢这样诋毁这玉石店,敢这样说卿相!” 那带头的人急了,云笙的一袭话若是传了出去,被卿相知道了,这玉石店的事被卿相知道了,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她只是负责管辖这个区域安全的侍卫长,当这个玉石店的老板找上他时,说明这样可以蒙混过关赚大钱,于是他就同意了,可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来人,将这里的人全部带走,本官绝对不会轻饶了这诋毁的人。” “谁敢!” 见他们要动手之际,云笙冷冷地看着他们,镇定地站在人群中看他们,有祁墨派在身边监视她的暗卫,她没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云笙不由得苦笑了下,原来被监视还有这样的好处。 众官兵因为云笙的视线以及冷冷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顾及,这样还能这样镇定的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于是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们这些饭桶,都给我上啊,一个小白脸就将你们吓住了!” 那人见属下都没有动,不怒气更是直线往上冒,什么也顾不了,走上前来,一个巴掌扇向云笙。 云笙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经刺激,转眼间,巴掌已经扇了下来,而她也来不及躲闪。 就在她以为这一巴掌是要受了的时候,眼前白影一闪,落下的巴掌被人拦截,云笙有些惊讶地看向了眼前的白衣男子。 “你,你竟敢阻拦官差……你……你……参见……” 被人拦住,那人显然快气炸了,可是在看到白衣男子时不由得愣住,随即慌张不已,立刻战战兢兢地跪下,想要行礼,但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听说,有人要将本王的人送去见官?” 所有人不由得看向门口,那里赫然站着这都城最有势力之一的墨王,都慌乱不已,急忙行礼,“参见王爷。” 云笙看到祁墨的身影以及听到他的话时,错愕不已,却已经见他走上前来,他身旁的白衣男子显然也很错愕,见他走过来时才行礼。 “见过王爷。” 祁墨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没有回复,随后视线落在了云笙的身上。 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捏住她的下颌仔细查看了下,发现没有被打到才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些宠溺。 “作为本王的人,怎么能让人这么欺负?” “……” 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若是没有记错,她现在应该是男装啊,他不用这么做戏给别人看的。 周围看到这样的场景,嘴唇微张,眼里满是惊讶,包括白衣男子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最近都城都在传,自从墨王妃将墨王的宠妾害死之后,墨王就子再也没有别的女人。 看来是被这云笙害得不喜欢女人,转而喜欢男人了,不由心里叹息,作孽,作孽啊! 也难怪这位身材娇小的公子敢将玉石是假的说出来,原来他是王爷的男宠啊。 “王爷怎会在此?”云笙不由得问道,她出来的时候,那郡安郡主不是去找他了吗? “你有危难,本王如何能坐的住?” “……” 看到云笙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祁墨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现在没事了,走吧。” “等等,这些人怎么办?” 听说祁墨要走,云笙皱眉,看了玉石店一片混乱的人,况且要是走了,刚才救她的白衣男子怎么办? “自会有人处理,毕竟关乎到他自己的声誉。” 祁墨说完,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而他也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云笙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到刚才那官兵见到他后的样子,也就明白了些,在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白衣男子的声音。 “卿相为人制作或修补玉乐器的条件是,用音乐打动他,不然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他也不会搭理。” “墨王妃虽然恶名昭彰,但琴艺相传却是不错的,你可以向她请教。” 云笙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他,却发觉他清澈脆弱的眼眸正注视着她,似乎在探究什么。 这人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不由得有些尴尬。 祁墨眼眸微眯,似有些不悦地看向白衣男子,“今日本王来迟,没有在第一时间救下她,下次,便不会再给别人有这样的机会!” 他冷冷的说完后,就拉着云笙走了,而不知为何,她觉得祁墨似乎在生气! 第32章 墨王的男宠 第32章 墨王的男宠 出了玉石店,祁墨也没有放开她的手,依旧拉着她一前一后的走着。 她穿的是男装,两个大男人拉着手在街上走着,行人都纷纷侧目,云笙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他紧抿的唇角时说不出话来。 “王爷,您这样在大街上拉着一个男人真的合适么?” 周围异样的目光越来越多,为了他墨王的声誉着想,她只有开口。 祁墨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而来不及刹车的云笙就这样狠狠地撞了上去,整个身体都撞进他的怀中。 两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云笙感觉到祁墨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而她整颗心止不住地跳动,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祁墨低下头看她,视线正好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天她回门时的样子。 原本以为会见到她生气的场面,可却只见她单薄的身影就那么站在雪地中,脸上是淡淡的微笑,伴随着雪花的飞舞,竟恍若精灵一般美好。 忽然察觉周围人都在看他们,碍于他墨王的身份,只能暗中指指点点,祁墨的眼眸一寒,却见她依旧没反应过来,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爱妃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耳旁传来祁墨的轻笑,云笙才回过神来,急忙推开了他。 而祁墨却低下头靠近她耳边,“爱妃觉得大街上两个男人牵手不合适,那么拥抱合适么?” 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耳旁,云笙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幽黯,深邃的眼眸,心又激烈地跳动。 云笙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不由得恼羞成怒。 “王爷这般做弄云笙,好玩么?” “做弄爱妃,自是有趣。”似乎感觉不到她的怒火,他一本正经地道。 厚颜无耻之徒! 云笙在心里问候了他几百遍,转身离去,祁墨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 自从这一幕之后,都城都在传墨王养男宠的事,他倒是没什么事,可却苦了云笙,太后和云天行那里都在给她施压。 说什么被女人抢了倒没有什么,若是被男人抢了,那就丢人,还有郡安郡主虽然不像之前那么为难她,但是遇见还是嘲笑她不如一个男宠。 云笙自从那天后,见到祁墨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所幸在自己的院子中研究起琴艺和医术。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还存在着这些本能,当她手抚上琴弦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弹出不同的曲子。 今日,云笙照常拿出琴来弹。 脑海中却出现了一首似乎有些熟悉的乐曲,当她弹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发觉她对这首曲子是那么的熟练,而这首曲子竟然是慕黎吹奏的那首。 脑中有什么想法迸发而出,云笙猛地停住。 这么熟悉的曲子是全凭身体的记忆弹奏出来的,可想而知,这首曲子是练习了多少遍才能达到手指自动去记忆! 难道,云笙之前痴情的不是祁墨,而是慕黎?可为什么…… “你一定要修好那玉笛是为了什么?”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云笙的沉思,她抬起头来看向说话的人。 祁墨站在院门处,眼眸冰冷地看着她,里面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测。 “为了不愧疚。” 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她所弹奏的琴上面,有些心不在焉。 “是么?愧疚?爱妃对慕大夫做了什么?用得着那么愧疚!” 祁墨走了进来,定定的看着她,眼眸微寒,“本王可是听说,爱妃出嫁之前,很是仰慕慕大夫!” 刚才正在书房的他,忽然听见了这琴音,乐曲有些相似,越往后听脸上的神色越寒冷,他已经听出了,这就是慕黎之前所吹奏的曲子。 想起了之前的传闻,右丞相府三小姐云笙不仅痴情他,还仰慕北门无名医馆的慕大夫。 自从她嫁给他,他就从未看出她那里对他痴情,倒是对那个慕黎却是不一般。 听到这首曲子,更让他断定,云笙的心里有慕黎!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异样的不适。 虽然很细微,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心里不由得烦闷起来,还没待他反应,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院子。 “慕大夫的玉笛因云笙而毁,那么好的玉笛却因我而毁,怪可惜的,云笙自然愧疚,愧疚了自然也要要还给他一个完好无损的。” 云笙也注意到了祁墨神色的不对劲,听了他的话才知道原因。 他可能是和她想到一个地方去了,在二十一世纪那样开放的年代,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被戴了绿帽,更别说,祁墨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古人。 之前还有传言说她给祁墨戴了绿帽,她穿越过来时只有些许记忆,判断不了真假。 云笙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让他误会。 祁墨听了云笙的解释,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的烦躁竟然减少了,来到她面前,弯下身子靠她很近。 “最好是这样,云笙,你记住,身为我祁墨的王妃,最好记住你的本分,不然,你该知道我的手段的。” 说完后,祁墨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云笙恭送王爷。”她低头垂眸,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直到祁墨离去,云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靠近的时候,那压迫得气势险先让她窒息。 “琴啊,琴啊,你今天可害惨我了。” 云笙看着七弦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轻易的碰这个琴了。 “皇嫂。”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云笙抬头,却看到了祁珞,有些惊讶他居然来找她。 “什么事?” 经历了刚才的事,云笙再没有好的心情来对待祁珞。 “明日是每年一度的比武大赛。” 祁珞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没有计较,忽然想到了刚才遇见皇兄从这里出去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你是不是惹皇兄生气了?” “比武大会与我何干?”云笙见他提到了祁墨,更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有关,这比武大赛是皇上命卿相举办的,明日,我便能让你见到卿相。” 第33章 比武大会 第33章 比武大会 今日的都城很是热闹。 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就在今日举行,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参加。 若是能拿到前三名的人,那必定是风光无限,若是拿不到名次的,表现也很好的人就可能被看中,以后的发展也指日可待。 整个皇城的百姓大多数都来看热闹了,而云笙也来了,只不过她是被拉来找卿相的。 云笙和祁珞来得很早,在见到白衣男子的时候很是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白衣男子脸带微笑地看着她,视线落在了祁珞的身上,有些意料之外。 “原来珞皇子和墨王妃相处得这么好。” 祁珞看到他们两这么熟,有瞬间的怔愣,而云笙再听见他叫认出自己是墨王妃时也有瞬间的怔愣,她现在穿的还是男子衣服。 “你的装扮确实不错,但却没有喉结。” 经他的提醒,云笙才恍然大悟,而祁珞听她这样说,却不干了。 “谁和他相处得好。”祁珞傲娇地说道,云笙没礼他。 “那么卿相大人应该知道云笙这次来是为何了。” “王妃还没有拿出让我满意的东西。” 两人一来二去,祁珞却有些迷茫了,“你们再说什么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告诉我你们两个想要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云笙故卖玄关,而卿相也很配合地只是在一旁微笑道。 “跟皇兄一个样。” “……” 云笙有瞬间的无语,她怎么能比得过祁墨那只狐狸中的狐狸,于是看着卿相,“卿相之前在玉石店的时候说过我的琴艺不错,那么云笙只能弹奏一曲了。” “不急。” “嗯?” “跟我来。” 卿相说完就出去了,云笙和祁珞对视一眼后也跟了上去,却是来到了比武台。 此时的比武台的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比武也即将开始了,他们三人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已经打在了他们身上。 三人也没在意,做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这时候,人群中却响起了不一样的声音。 “咦?卿相旁边的那个身材娇小的男子似乎有些面熟啊。” “是啊,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啊,我记起来了,这不是昨天在街上与墨王亲近的男宠么。” “对啊对啊,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他怎么和卿相还有越王爷坐一起?” “难道,卿相和越王爷也喜欢这男宠?” “……” 听着这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云笙满脸黑线,转过头来,却看到没有任何反应的卿相和一脸探究的祁珞,他的脸上的神情满是怀疑。 “皇兄什么时候和你那么亲近?还是在你穿男装的时候?” 云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压根就没有和祁墨有什么亲近,只是他喜欢让她背负恶名罢了,想了想,盯着祁珞的眼眸,“你相信你皇兄吗?” “自然是相信。”他没有想就回答了,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既然相信,那就不会怀疑他会和我亲近。” “……” 云笙的一袭话堵住了祁珞的质问,也让始终一直都淡笑地卿相微愣。 昨日他见过祁墨与她相处的样子,那样的护短并不像是传闻中的不受宠,也并不像是在做戏,但今日她却这么说,引起了一丝兴趣。 “比武没有没有音乐伴奏怎么可以呢?今天就麻烦王妃为这样的场景弹奏了,不同的比武用不同的曲子,我相信王妃能做好的,做为报酬,可以答应王妃,但这么多人,希望王妃不要让人失望。“ 他的话让祁珞大吃一惊,从比武开始到结束,这得弹多久。 更何况还是这样冰冷的天气,更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若是弹得不好,以后她的身份被揭露出来,那她就会被人冠上名不副实的名声。 “你这是为难。”就连身旁的祁珞听了也不满。 云笙眉头微邹,知道要他答应帮她修补玉笛并不是容易的事,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想起那在她面前摔碎的玉笛,云笙便没有什么为难。 她微笑着道,“那就麻烦卿相为云笙准备一张琴了。” “是什么样的事让你连这样的刁难都同意了?”祁珞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她答应后,心中的怒气就不由自主地升起。 “谢谢。”云笙看着他,也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于是真诚地道了声谢,却让祁珞有些不自在,于是气愤地离去,直接往墨王府去了。 今日云笙是他带出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他是阻止不了她,但是皇兄一定能阻止他。 卿相见她坚定地神色,清澈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也想知道那玉笛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啊?”云笙满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而卿相也不再继续询问。 在琴搬上来后,卿相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比武正式开始了。 当比武的人站在比武台上时,云笙也开始弹奏。 在场的人疑惑的看向了女扮男装的她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卿相找来的琴师。 比武正式开始,台上的两人也打了起来,由于因为的伴奏,加上两人在台上的激烈对打,很是应景。 台下一时看得更热烈起来。 云笙两只白素好看的手在琴弦上拨弄着,一串串音符流露而出。 台上的比武此时因她的琴音更不像是在比武,而像是在表演又像是在比武,令观众欣喜不已,这是比武大会开办以来最好看的一次。 而卿相的注意力全落在了云笙的身上,她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将自己融入到了琴音之中,一缕清风经过,扶起她的秀发,美不可收。 这样的女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起了众怒,令她名声扫地,但名声扫地似乎对她起不来什么作用,她依旧做着她自己。 忽然,他发现了云笙手心处之前没有摘下的丝巾。 似乎每次见她,她的手心处都系着一块丝巾,丝巾没有系着的部分也随风飘扬,更衬托出她那好看的手。 当祁珞赶回王府,已经是一个时辰左右了,他焦急地找到了祁墨,“皇兄,大事不好了,皇嫂,皇嫂她……” 第34章 身份暴露 第34章 身份暴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笙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已经很久了。 当祁珞将这件事告知祁墨时,正在处理公事的他即刻前往比武场地,留下满屋子错愕的人。 不巧这一幕让郡安郡主见到…… “加油!打他……” “加油……” 比武台下传来激动的呼喊助威,台上打得好不激烈,配着这琴音,更是让人看得激动不已。 一个时辰过去了,云笙感觉到全身上下僵硬不已,天气寒冷,手已经被冻得麻木了,只能靠着本能在琴弦上抚动。 每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就想着玉笛,她不想欠慕黎什么,可这玉笛是他心爱之物,却因她表露出的一点喜爱而生生摔碎。 她很是惋惜,一定要将玉笛修好。 卿相从原本的漠视,到渐渐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云笙的身上。 渐渐的,两个时辰过去了,她依旧保持着相同的坐姿抚琴,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琴音还是那么的激昂。 而只有卿相知道,她弹奏得越来越吃力,曲子中的一些音符微微变弱,而这比武大会才进行到一半。 原本他只是认为像她这样的弱女子,必定弹不出激昂的曲子,可没想到她不仅弹出了,也能让人感觉到那个意境,更整整坚持了两个时辰! 这,恐怕是他都很难做到。 “行了,不用弹了!” 看到这样的她,卿相的震撼越来越大,以至于,开口阻止她再弹下去。 “为什么?” 她以为他对她弹奏的曲子不满,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眸中满是不解,而手却还在依靠着本能抚着琴。 “曲子让我很满意,你可以停下了,我答应你便是。” 突然,琴身戛然而止,比武台上的人也随之停了下来,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云笙所在的位置。 只见两人一站一坐地对视着,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发生了什么? 祁墨赶到的时候,正巧也看到了这一幕,眼眸微眯,目光微冷,“你们在做什么?” “参见王爷!” 看到他来,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地行礼,又暗中好奇地投过来视线,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捉奸的场景。 但,对象却是男宠和卿相。 暗中猜想的人们不由得同情起祁墨来,娶了个对他痴情,却又仰慕慕大夫的王妃,自此喜欢上了男人,却又再次被男宠戴了绿帽。 在场的三人并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些什么,祁墨的目光依旧冰冷,看到他来,云笙动了动僵硬发麻的双腿。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缓慢地站起来,可还没站稳,身体一个祖列往后倒去,不由得大呼一声,“啊!” 离她最近的卿相一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吹过,转眼间,祁墨已将云笙抱在了怀里。 “本王说过,不会再给你机会救她第二次。”他凝视着云笙,带着一股冷然,话却是对卿相说的。 “是臣越矩了。” 卿相很自燃地收回已经伸出了一半的手,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眸清澈纯静,丝毫不介意。 “……” 被救下的云笙松了口气,与上祁墨的视线,刚想说声谢谢,却听见他和卿相的对话,额头不由得冒出几条黑线。 而气氛也因两人变得怪异起来,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祁珞的声音,“皇兄,你怎么那么快,都不……” 话刚说一半,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顿时发觉了不对劲而停了下来,无辜的看着众人。 “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我们先回去。”云笙看到祁珞就像是看都了救星一样,弄得他莫名其妙的。 而云笙也立刻走了过去,可刚走了几步就被拉了回来,狠狠地撞在他怀中,她惊讶地看着他,却迎上了他带着一丝隐怒的神色,有瞬间的怔愣,于是小心地问道:“王爷?” “走吧。” 祁墨眼中的神色流转,不过片刻,那丝隐怒早已不复存在,但唇角依旧紧抿,在云笙还在发愣的时候,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举动更是让云笙惊讶不已,定定地看着她,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与她对视,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本王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爱妃也用不着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用那么饥渴的眼神看着本王吧。” 腾地一声,云笙的脸已可见的速度全红了,别扭地转过头去,不在看他,心里暗叹。 是谁说的女人心,海底针?应该用在祁墨身上最合适不过的了,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让她猜不透。 祁墨的声音虽小,但旁边的卿相及祁珞却一字不漏地听了去,都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 祁墨撇了他们一眼,然后抱着云笙转身准备离去。 暗中跟来的郡安郡主将整件事都看了个明白,看到女扮男装的云笙,眼中满是惊怒。 原来最近都城所传的男宠就是墨王妃,而祁墨却愿意为了她,背负着那莫须有的断袖之名。 而她也不是真的要让出墨王妃之位,只是为了给她难看而已! 可笑今天她还沾沾自喜地讽刺云笙,原来只不过是在把她当猴耍罢了。 不行,她一定要揭露云笙的恶行。 “郡安给王爷,王妃姐姐请安。” 郡安郡主的一袭话令那些跪着的百姓震惊,墨王妃? 原来,更本就没有什么男宠,原来是女扮男装的墨王妃。 原来,王爷并不是断袖,而是很在乎这个传说中不受宠的王妃! 郡安的突然出现令祁墨有些不悦,而云笙却有了解释。 原来刚才他做的不过是想洗清自己的断袖之名,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如何宠她的,也能让太后那边安心。 真一箭双雕的好计策,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自嘲的笑意。 若是如此,那她就配合他演一场戏,做一个恃宠而骄的人。 挣扎着地从他怀中下来,看着他,眼中带了一丝疏离,“云笙已经好多了,不麻烦王爷了。” 说完话,再不理他们,径直走了。 “王妃姐姐,是郡安不对,不该暴露你的身份。”她急忙拉住云笙,不让她走。 “没关系。” 云笙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淡淡说完想走,可却被拉住,最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第35章 失宠 第35章 失宠 云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自己的房中,床边坐着的是右手撑着头在她床边浅眠的祁墨。 看到这样的他,她有一丝错愕,也有一丝震撼,心里也有些怪异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祁墨做戏都能把戏做得这么真实。 若不是知道祁墨那犹如狐狸一样的腹黑性格,她可能真的就动心了。 “你醒了?” 云笙做起来的时候,祁墨也被吵醒了。 “王爷,其实,你真的不用为了骗过太后,把戏做得这么真实的,只要传言到她耳内,她自然会相信。” 云笙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祁墨突然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我是说,你不想让太后知道我们真实相处的情况,也不用在没有人的时候对云笙这么好,只要稍微在人前做做样子,太后想不……” “怎么,你觉得我对你太好了?你动心了是么?” 祁墨突然打断云笙的话,一个翻身上了床,将云笙困在他和床榻之间,凝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云笙突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了,不敢与她对视,侧过头看着一边,祁墨眼眸一暗。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成全你。 从她身上下来,甩袖而去,“本王等你来求我对你好的那一天。” 自这天起,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祁墨了,所有的丫环被撤走,只留下了若水。 所有的物品从原本的百分百供应,变成了三天供应一次,每次分量都只有一点。 由于取暖的炭火没有了,屋中变得很是寒冷,若水焦急地在门口等着,今日该是送炭火来的日子了,可却迟迟都不送来。 云笙对此愧疚不已,苦了若水了。 那天她本就因冰寒入体,一直卧床到现在,好在祁墨也还算是仁慈,没有禁止慕黎来为她治病。 “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毒将会更早的发作,若没配出解药,你知道后果。” 慕黎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体,回想着刚才为她把脉时入手的冰凉,面无表情地说道。 云笙苦笑了下,歉意地看着他。 “实在是抱歉,这几天让你跑了那么多趟,还要面对着讨厌的人,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玉笛她已经让祁珞送去给卿相了,再过不久,应该就能修好,她就不亏欠他了。 已经转身要慕黎听着她气若游丝的语气,身体没来由地一顿,回想起那天她为自己的躲过暗卫的样子,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出了院门。 “小姐,刚才管事的说,郡安郡主怕冷,你的炭火被郡安郡主拿走了,奴婢去找他们理论,但还是没拿回炭火……” 若水的声音有些哽咽,很是委屈,王爷到底怎么了,突然这样对小姐,府中上下都在传小姐失宠的事。 “若水,苦了你了。”云笙睫毛微垂,心里很是愧疚,尤其是看见若水脸上的巴掌印。 没想到单纯的郡安郡主也会这般为毛一个小丫环,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来为毛若水。 “若水,你去找慕大夫,将我的状况告之于他。”慕黎既然为了配出解药,愿意住在王府中。 那么,他应该也不想看到她死。 “是,小姐。”若水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去了。 而另一边的祁墨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一直都在处理着公务,大事小事全都由他亲手处理。 他也不知自己那天为何要生气,更是一气之下将下人撤走,所有的物品供应撤掉一半,也不让暗卫再汇报她的情况。 当他处理事情的时候心静下来了,可手中没有事做时,却又想起了她,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她说的没错,从一开始是在做戏,可后面做的那些却是不由自主,她似乎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王爷,慕大夫求见。” “让他进来。” 祁墨眉头微皱,他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她的毒已经有了要发作的迹象,需好好的调理好身子。 他坐在案桌前,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慕黎,相传,云笙仰慕他。 但是相处下来,并未见云笙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感情,可却对这个慕大夫似乎有些不同。 不惜在寒冷的天气跳入水中,将他的短笛捡了回来,又不惜为了修补破碎的玉笛,在冰天雪地中连续弹奏了四个时辰的琴。 还有那一首两人都会,都很熟的曲子,这样想着,祁墨的语气就不太好,“不知慕大夫前来有何事。” “我来,只是想告知王爷一件事,若王妃的身体再继续虚弱下去,她身上的毒就会很快发作,而解药还未配出。” 慕黎说完就转身离去,书房中又寂静下来,祁墨依旧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似乎一直都只是他一个人,并未有人来过。 他也未曾听过什么话,只是,他幽暗的眼眸中流转着的复杂的神色,才显现出刚才他见过人。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蓦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来到云笙的院子中,祁墨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往日还算热闹的院子此时竟然不见一人。 里面一看就很少有人打理,有些杂乱。 来到云笙的寝屋门口,他犹豫了一会儿后就推门进去了,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温暖,他记得,今日是发放碳火的日子。 屋里,云笙吃了药,已经睡了下去,身上盖着两床薄被。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这样的被子虽然有两床,但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见她时不时的轻颤。 走到床前,祁墨将手探在云笙的额头上,很烫,怪不得慕黎会说那样的话,另一只手放入被中,却只感觉到冰凉一片。 祁墨的眼眸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她就算过成这样,也不愿意来找他低头认错,随即想起她回门那日,不由得苦笑了下,她确实是没有向他低头过。 随即,他的眼眸一寒,这府中的下人是该整顿了。 突然,手下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不由得动了动,祁墨快速地将手抽回,离开了房间。 悠悠醒过来的云笙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再次在一片寒冷中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王府,却因为她,掀起了一阵风波。 第36章 怪他没宠幸她 第36章 怪他没宠幸她 云笙有些讶异。 她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全都不一样了。 屋中很是暖和,透过窗户看去,院中也不再是杂乱不堪,除了若水,竟然还有别的下人,似乎前几天所经历过的,只是他做的梦罢了。 疑惑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院中,下人们见到她都很有规矩的行礼,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怠慢。 “小姐,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若水的声音带着责怪,但也不再是之前满含忧愁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昨夜王爷来过一趟之后,不仅命人将所缺少的物品拿了来,还拨了一批下人过来。”若水的眼中也是一片疑惑。 听了若水的话,云笙有些许的惊讶,没想到慕黎这么容易就说动了祁墨。 “你们放我进去,我要见王妃。” 突然院门外响起了一阵吵闹声,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王妃休息。”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燕国最受宠的郡安郡主,你们王爷将来的侧妃,惹恼了我,你们吃不了好果子。” “这……”守在门外的下人有些为难。 听到这话,云笙的眉头微蹙,轻声道:“你们让郡安郡主进来吧。” 若水想起这几天,郡安郡主虽然没有来找麻烦,但暗地里却做了不少事,也不知今日来会怎么对小姐。 这样想着,她已经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小姐的身前,以防她做出什么伤害小姐的事来。 云笙看到这样的若水,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郡主找云笙是有什么事么?” 郡安郡主得到允许,走进院子中,看着那站在门前弱不禁风的人,眸低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云笙面前。 “郡主这是在做什么?”云笙眉头蹙起,语气有些微冷。 郡安郡主一改先前的嚣张跋扈,放低了姿态,委屈地看着云笙。 “王妃,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一定要帮我,我求求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着急,一丝恳切,不禁让云笙回想几天前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般乖巧,柔弱。 不由得叹了口气,古代人的性格还真是能随时随地变的。 “地上凉,郡主起来说吧。” “王妃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她抬头看她,眼眸里带着迫切。 若水也是被郡安郡主的动作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嘲讽,“前几天还在暗中为难我们小姐,今天却要让小姐帮忙,郡主也好意思。” “若水。” 云笙轻声制止了若水,又看向了依旧还跪着的人。 “若水无意冒犯,还请郡主见谅,郡主都办不到的事,云笙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又怎么能办成,郡主请回吧。” 云笙脑中出现若水那印着巴掌印的脸颊,她的语气很淡,淡得没有一丝情绪。 “王爷因为我克扣你的碳火,要在明日将我遣送回燕国,你知道这对一个女人的名誉的损害有多大么?” 云笙有些错愕,祁墨竟这样做? 更有些不能理解,古人为何要这样在乎别人的目光,毕竟人永远也做不到让所有人认同。 “我在想,这王府有什么好的,回去继续做所有人宠爱的郡主不好么?” “王妃姐姐这是怕我和你抢王爷的宠爱么?” 郡安郡主突然抬起头来质问她,语气没有了刚才的示弱,又忽然意识到不对,又立刻低下头去。 云笙错愕了一下,“你认为呢?” “你……我……不管怎样,王妃你一定要帮我,不然你将会成为千万人唾弃的对象。” “说说看。” “我父亲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为了保护我不会像哥哥一样被刺杀,用感谢的借口将我送入王府做侧妃,王爷却要在明日我父亲回国时,将我在遣送回燕国。” “况且我还是燕王最疼爱的郡主,万一我父亲受不了打击,燕王要为我报不平,两国的战事将不可避免。” 见云笙对于自己的示弱并不同情,郡安郡主索性也强势了起来。 云笙站在原地等她将话说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云笙现在的名誉怎么样,想必郡主也有听闻,那么郡主以为我还会在乎多这么一笔么?” “送客。” 云笙将话说完就在若水的搀扶下进了屋,留下一脸错愕的郡安郡主。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帮郡安郡主吗?” 若水跟了进来,小心地问道,虽然她不喜欢郡安郡主,可她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帮自然是要帮的。” “那小姐刚才又为什么那样说。”但是也还是有些不明白。 云笙并不答,叹了口气,若水受的委屈后面再讨回来吧,“若水,委屈你了。” 她并不是在乎自己以后会被千万人唾弃,而是她在听到郡安郡主的父亲为她所做的一切,才想帮她。 在二十一世纪,也曾有那么一个父亲为了她活命而东奔西跑,最终却没有留住她,这也或许是老天看她执念很深,便让她再活一次罢。 “天气冷了,吩咐厨房熬些热汤,一会儿我给王爷送过去。” “是,小姐。” 午饭时,云笙将熬好的参汤给柒夜送了过去。 “爱妃终于想着来见本王了。” 祁墨的语气平淡无奇,脸上也会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云笙之前惹恼了王爷,早已想找机会向王爷赔不是,可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得知王爷并未用午餐,便趁此机会命人熬了汤过来赔不是。” 云笙这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丝毫找不出错处,祁墨挑了挑眉,若是昨日没去过她的院子,他可能也信了。 “本王今日忙了一天,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就劳烦爱妃了。” “……” 云笙明知他是故意整她,但也无可奈何,在心里问候了他一百遍后,才不情不愿地抬起汤碗,用小勺子喂他。 祁墨惬意地享受着云笙难得的服软,只是这汤入口后,便感觉到了一丝怪异,细细地品味了下,眼中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向她。 “怎么了?”云笙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得问道。 “这汤是的作用是补肾,爱妃难不成是怪本王没有宠幸你?” 第37章 重伤的瑾珩 第37章 重伤的瑾珩 “什么?这,这汤不是我做的……”云笙脸色微红着急忙解释。 她的解释并没有得到祁墨的认可,他煞有其事地说道:“嗯,你说过,是你命人做的。” “……” “好了,汤也喝了,爱妃是不是说为什么来找本王了?”看得出云笙很尴尬,祁墨也不继续逗她。 云笙发觉,她有些跟不上祁墨的思维,站在原地踌躇半响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有吗?那就回去吧。” “王爷,能不能留下郡安郡主?”顿了一会儿才说出了口。 “可以。” “嗯?真的?”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亏她还想了好久该怎么说服他。 祁墨看着她不停变换的神色,不由得靠近她,近到两人的呼吸相互交缠着,“难道爱妃不希望本王答应?” 他的忽然靠近令云笙的呼吸微窒,矢口否认道:“没有。” “真的没有?”他依旧没有离开,凝视着她不停闪烁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 他深深望进了她的眼眸深处,云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将要窒息的感觉才消退。 “云笙是真的希望郡安郡主能够留下。” 祁墨的眼眸微眯,射出一股凌冽,“见爱妃这么喜欢郡安郡主,本王突然改变主意了,明日就将她遣送回国。” “……” 云笙错愕,随即满脸黑线,她真想抽死自己,干嘛要多此一举问他。 “除非……”祁墨见她不再说话,于是再度开了口。 “王爷请说。” “除非,爱妃陪我下场棋,若是你赢了,郡安郡主留下,若是你输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世人都说,有丞相府的三小姐,声誉不行,但琴却是极好的,只是略输她二姐云曦。 而她的棋却是不能看,她的琴他是听过的,能完全媲美云曦,甚至还比她弹奏得要好。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藏拙,她的棋也会令人惊艳? “这对云笙不公平,郡安郡主留下对我来说,或许不会是好事,而对于王爷无论输赢都有利于你。” “所以需要加赌注,若是我赢了,王爷也需要答应云笙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 下棋?云笙眼眸一亮,这可是她的强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因为无聊,有一段时间,她曾经在手机上玩了整整一个月的棋,各种段位的根本就难不倒她。 祁墨挑眉,不置可否,却让人将棋给布好,算是默认了。 这场棋持续了很长时间,祁墨从刚开始的随意到郑重,再到微微的惊讶,已说明了这场棋的输赢。 “王爷,你输了。” 云笙纤细的手指落下了最后一指,微笑着道,由于祁墨的轻敌,前期的优势全部被她占有,在最后一步赢了他。 祁墨深邃的眼眸幽黯异常,意味深长地透凝视着她,云笙被他的视线看得一愣,“王爷,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 说完,祁墨已经起身离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云笙,难道是因为输在她手上而不高兴? 祁墨离开后,第一就是让人彻查云笙,他不认为,一个人会和传言有那么大的差距。 他总觉得,此时的云笙并不是真的云笙。 云笙回到院子中时,若水告知她卿相命人给她送东西来了。 云笙很是欣喜,立刻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玉笛,小心翼翼地拿出,断成两断的玉笛果真被修好了。 爱不释手地观摩着玉笛,她不用试都知道,经过卿相之手,这玉笛的音质必定还和以前一样,只是美中不足的事断裂处的印痕很是显眼。 思索了一会儿,她让若水请了一个雕刻师,顺着裂痕刻了些梅花的花纹才算是满意。 花纹刻好后,她迫不及待拿着玉笛来到慕黎所在的院子,却在门外徘徊起来,心里忐忑不已,握着玉笛的手轻微起了汗意。 虽然打定主意,这玉笛还到他手上,随便他怎么处置,即使再次摔断也好。 可若是再来一次,她真的能和上次一样镇定? 犹豫半响,云笙还是踏进了院中,却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不由得疑惑。 见他房门也是紧闭的,云笙不由得好奇地走上前去,轻轻一推,居然就这样打开了。 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好奇心,走了进去。 刚进入房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云笙皱眉,往里面望去,整个人不由得顿住。 慕黎的床上居然躺着另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她从云天行那里要来的瑾珩! 他安然地躺在那里,似是睡着了,脸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而引起的。 难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么?怪不得从假刺客事件后,他就不见了。 “你怎么在这?”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专注于瑾珩的云笙被吓了一跳,慌乱地转过身来,却看到慕黎冰冷和戒备的神色。 “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是来还你玉笛的。” 云笙生怕他误会什么,急忙解释道,将手中的玉笛递到他的面前。 慕黎看着她,清冷的眼眸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过她手中的玉笛,走出了屋门。 云笙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也跟了上去。 “想必刚才你已看清了屋中的情况了。” 慕黎的语气满是寒意,云笙透过他的眼眸,看到了一股名为危险的东西,心里不由得一沉。 “你现在想要怎么对我?杀了我继续保护着瑾珩受伤的这个秘密?掩饰他就是刺杀燕国使者的寸杀?” 云笙并未解释,对于现在的情况,解释似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就比如你做错了一件事,再说对不起,那件事也是做错了。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瑾珩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寸杀。 还真小看了他,燕国使者那晚上,慕黎应该没有受伤,他身上的血腥味应该就是瑾珩的。 他只不过是为了转移王府中的视线而已,好让瑾珩的身份不被暴露。 云笙不由得自嘲一笑,她这都是招惹上了些什么样的人啊。 慕黎看到这样的她,忽然想起了那晚上她帮她的样子。 握着玉笛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那上面的花纹,不知怎么回事,眼中的杀意渐渐消散。 “你走吧。” 第38章 送行 第38章 送行 云笙从慕黎院子中出来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刚才慕黎是真的想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紧闭了的院门,云笙不敢再停留一步,转身离去。 慕黎屋中,瑾珩突然睁开眼睛,起身往院中缓慢走去,“你就这样放过了她?” “这不是如你所愿?若想杀她,刚才你已行动了。”慕黎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瑾珩沉默,从云笙第一步踏入院中时,他就已经发觉了。 他原本可以在她进来之前躲起来,可最后却突然想到她回门时那日救他的画面,最后竟然忘记躲藏。 “若你还想活命,此时就离开王府,我会安排地方给你养伤。”他的思绪还未回来,便又听见慕黎冷冷的声音。 瑾珩想也没想就回答,“她不会告发我的。” 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瑾珩心里一震,他竟然敢相信她!朝慕黎看过去,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意味深长,瑾珩不由得眉头微皱。 难道就是因为相信她,所以在她来之时忘了躲藏? 云笙回到自己的院中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次日,慕黎来替她把脉时,竟和平时一般无二,似是没有昨日她并没有去过他的院子,他也没有差点对她下手。 云笙咂舌,他竟能这般平静。 “你就不怕我向祁墨告发你们么?”最终,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云笙忍不住问道。 慕黎目光微寒,看着她满是疑问的眼眸,冷冷道:“瑾珩相信你。” “你和瑾珩什么关系?” “他是我未婚妻瑾沁的哥哥。”慕黎说到这里,目光有些复杂,眸底多了一丝阴沉,他说完就离开了,留下震撼的云笙。 瑾珩居然有妹妹,而且他妹妹还是慕黎的未婚妻! 这是云笙没有想到的,忽然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一个身穿华服的小女孩坐在马车里。 视线透过窗户看着城墙脚下瑟瑟发抖,抱在一起的男孩和女孩,云笙眉头微蹙,这不经意闪过的画面是否就是瑾珩和他的妹妹? “若水。” “小姐,你叫我?”听见呼唤,若水立刻跑了进来。 “嗯,你知道瑾沁么?” “小姐,你怎么了?你,你没事吧?两年前,你就不让任何人提起任何关于沁姑娘的事了。” 若水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胆颤心惊,小姐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就变得有些暴捩,名声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坏的。 看来,还真的发生了些事情,“说吧,我不怪你。” 若水见小姐认真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儿道:“有一次小姐出门游玩,正好遇到瑾珩公子和沁姑娘,并将他们带回了王府。” “瑾珩公子被王爷看中,挑去做了暗卫,而沁姑娘便跟着你,是你当时最好的玩伴,直到有一次,你生病后见到了慕黎公子,并喜欢上了他。” “从那时候起,便时不时的带着沁姑娘找机会去见慕黎大夫,最后慕大夫西喜欢上了沁姑娘,两人私定终身,你当时很伤心,从此为难着沁姑娘。” “后来有一天,沁姑娘突然不见了踪影,最后是瑾珩公子和慕大夫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身,凭借着她身上的穿着饰物,确认是沁姑娘,慕大夫还确认是被人强迫后自杀而亡……” 听到这里,云笙心里震撼不已,她一直觉得慕黎和瑾珩对她的厌恶是有原因的,不单单是因为之前云笙的倾慕,可没想到是这样的。 但,有一点似乎不太清楚,“那为何相传我痴情墨王?” “奴婢也不知道,似乎是从二小姐送了一副墨王的画给你开始的,那时你天天盯着看,还说若是能嫁给画上的人就好了。” “……”云笙额头现场几根黑线,却又疑惑云允儿为什么给她画像。 “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些,你……”若水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云笙的心里有些沉重,她得好好消化下刚刚知道的消息,若水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云笙后走出了房门。 怪不得慕黎和瑾珩对她的敌意那么重,只是,这样恨着她的慕黎知道她中毒后,却愿意想尽办法为她配置解药。 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一早醒来,云笙看着自己一身华丽的繁复服饰苦闷不已。 也不知祁墨想干什么,今天是燕国使者离开的日子,按理说,为了不破坏两国达成互助的协议,他该带郡安郡主去才是。 来到门口,郡安郡主却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她来,得意的道:“就算是你不帮我,王爷最终也没把我遣送回国。” 云笙笑笑,不语。 她不需要郡安郡主知道是她帮的忙,索性她也得到了一个祁墨的无限定的条件,而这个条件可以让她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生活。 “王妃,这边请。” 严管家早已候在门外,看见她来,即刻迎了上来,指引她坐上一旁已经备好了的豪华马车。 郡安郡主见她不理她,便觉得有些无趣,见严管家迎接云笙上马车,也跟了上去,可是却被严管家礼貌地阻止了。 “郡安郡主,这是王爷和王妃乘坐的,您的在那边。” “你竟然敢这样怠慢本郡主,本郡主是以侧妃的身份进入王府的,凭什么不可以和王爷坐同一辆马车。” 郡安郡主被气得直跺脚,在燕国,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就算是皇上出行也会让她一同前行,也难怪她会从温柔的小绵羊变成这般样子。 “郡安郡主虽然入住了王府,但王爷还未迎娶郡主,就算是侧妃,出行时也不能与王妃王爷同坐一辆马车。”严管家恭敬道。 “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郡安郡主只觉得委屈至极,云笙看到这里,不由得摇摇头,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小孩。 正在她想放下车帘时,却听见祁墨冷冷的声音传来。 “若郡主觉得委屈,可以随时搬离王府,本王并未承诺要娶你。” 郡安郡主慌乱地回过头去,听到祁墨的声音,一脸的委屈。 最后只得仇视的看向了一旁的云笙,迎接到她的视线,只得无奈地耸耸肩,而祁墨的声音还在继续。 “知道为什么本王不将你遣送回国?” 第39章 你真的是云笙 第39章 你真的是云笙 直到到了城外,郡安郡主还是没有思考出祁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却有些不敢相信,明明云笙已经说不帮她了,若不是,那墨王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改变主意。 况且,据她所知,昨天下午,就只有云笙见过墨王,并和他下了一盘棋,可她为什么要帮她? 云笙看见和自己父亲道别时依旧一副心不在焉地郡安郡主,不由得暗叹。 祁墨就是一只老狐狸,幸亏她没有惹到他,不然被这样吊着胃口,有答案又似乎没有答案的心情,想必非常难受吧。 突然,她感觉有一道视线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云笙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卿相。 只见他微微的朝她一笑,眼眸依旧清澈纯净,云笙也回以一笑。 “卿相比本王好看么?” 忽然,祁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耳旁是他温热的呼吸,她因为他突然的靠近而身体一振,不用看也知道她与他的动作是如何的令人遐想。 云笙慌乱地回过头来看他,却只见他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是吸引人的幽谭,心又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起来,连忙低头。 “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是误会你在心里比较我和卿相哪个长得帅么?还是误会你和卿相相视一笑,本王因此嫉妒了?” 祁墨的视线依旧放在他身上,这让云笙更加不自然起来。 听见他的问题,她有一瞬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见她依旧微垂着头,他强势地将她往怀中一扯,又靠近她耳边轻声道:“本王不过是问个问题而已,爱妃的心为何跳得如此之快?” 轰的一下,脸上却是已经红了一片,看到她这样,祁墨才放开她,挑衅一般看向卿相,心情不由得大好。 卿相依旧温和地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后才将视线移开,但那笑容似乎不是对着云笙那般的自如。 云笙在他强势地拥抱后,心不规则地跳动,想起他往日的腹黑,立刻平静了下来,不由得自嘲一笑。 她刚才怎么有一瞬觉得祁墨喜欢她?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燕国使者的身上,不然看到祁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这般暧昧,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了。 “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送走燕国使者后,祁墨在云笙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后,就将她捞上一匹马上离开了,留下一群面面面相觑的人。 卿相将人遣散后,站在原地忘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呆。 “喂,祁墨,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被捞上马后,就一直颠簸着,还未吃早餐的她因此有些反胃,很是不舒服,最后直接恼得直呼她的名字,而祁墨听见后却只挑了挑眉。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马终于停了下来,祁墨将她抱下了马,她再也忍不住地推开他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看到她这样,祁墨不由得有些问道。 吐过后的云笙瘫软坐在一旁,对上他担心的视线,没好气地道:“还没死。” “爱妃果然大胆,先是直呼本王的名字,后是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这有点不像你。” 祁墨的唇角微扬,看着她的眼眸似乎多了一抹意味深长。 他似乎意有所指,云笙心中猛然一振,祁墨这是在怀疑她么?于是立刻变得乖巧。 “云笙刚才无礼了,请王爷责罚。” “走吧。” 祁墨的眸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嘴角的的弧度已消失,摔先朝前走去。 云笙此时大骂祁墨,可是她不能,撑起有些虚弱的身体跟了上去。 没有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山下,她有瞬间的怔愣,祁墨带她来,不会是想要带她爬山的吧! 事实证明,祁墨确实是带她来爬山的,云笙在心里又将祁墨的祖宗十八代念叨了一遍才跟了上去。 因为刚才那一阵颠簸弄得云笙身体虚弱不已,况且她还穿得这么繁复。 她都觉得,祁墨是故意整她,没爬多久,她就坚持不住了。 走在前面的祁墨故意放慢了脚步,听着身后越来越重的脚步声,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最后终于听不见脚步声了,他回过头,讶然地看着那瘫在台阶上,没有丝毫平常端庄的样子,眸中多了些戏谑之色。 “怎么不走了?” 看到祁墨明知故问的样子,云笙此时恨不得立刻将他踢下山解恨。 “王爷,要不你先走,我歇歇就来。” “不行,这山上并不是特别的安全,本王怎么能将你一个弱女子仍在这里?还是一起走吧。” “……” 听到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话,云笙已经能听得见自己的磨牙声音了,祁墨这么做无非就是不让她歇息,非逼着她爬上去不可。 最后终于受不了他的视线,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上山的台阶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笙只觉得自己的腿快断了的时候,终于和祁墨爬到了山顶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古朴的寺庙。 “王爷带云笙来这里做什么?” “都城中最高的山有寺庙的就只有这么一座了,王妃就将就一些吧。” “……”塔玛的!云笙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暴粗口。 她很确定祁墨是故意整她了,若不然,他一个王爷要去寺庙。 她原本的好脾气即将耗光殆尽。 不去那种大的寺庙,偏要找最高的干嘛,怪不得一大早让人给她这件繁复的衣服穿。 两人进入寺庙中,很奇怪,这里居然还有主持。 香火貌似也不错,那庙堂上的佛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站在佛像下面,云笙竟然产生了一丝敬畏。 在庙中的主持款待他们后,云笙也休息够了,祁墨立刻将她拉到庙中一尊大佛面前跪下,一切磕了三个头后他依然跪着。 深邃如子夜星辰的眼眸看着她,带着真诚 “爱妃许个愿吧,听说在佛像面前许愿,便会视线,而在佛像面前也是说不得假话的。” 云笙总感觉祁墨的话中有话,但也依言闭眼许上了一个愿望,她希望她所在乎的人要活得很好,活得开心。 “你真的是右丞相府中的云笙?” 就在她许完愿后,准备张开双眼时,耳边忽然传来祁墨的声音。 云笙心里一悸,惊讶地睁开眼看向一旁的祁墨。 第40章 搂着她睡觉 第40章 搂着她睡觉 祁墨和云笙宿在了寺中。 远离了人群的喧哗,寺里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满是今天祁墨在寺中问出的问题。 心里烦躁不已,索性起身到外面转一转。 经过一个走廊,却发现廊下坐着一人。 云笙迟疑了一会儿后才走向前去,“王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祁墨抬头望她,深邃黝黑的眼眸在黑夜中,显得更加的漆黑,似乎能勾人魂魄。 “你呢?怎么半夜跑出来吹冷风?” “看着你,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想到勾人魂魄,她倒还真的想起了那么两个人,仔细得打量了下祁墨,似乎还真的挺像的。 祁墨的瞳孔微不可擦的收缩了一下,眸中折射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一瞬即逝。 “谁?” 云笙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想象着祁墨就是那拥有长舍的长黑白无常,不由得笑出声,在接到他警告的视线后才正经起来。 “咳咳……就是很像那专门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啊。” “若是你真是那黑白无常,估计有很多女人愿意跟你走吧,你身后跟着一大片女人的魂魄,那场面多么壮观,都比得上什么百鬼夜行了吧。” 云笙轻咳了声来掩饰尴尬,随后将自己所幻想的场面说了出来,她的神色也状似很向往的样子。 “能勾人魂魄,是么?” 祁墨看着样子,眼眸更是幽深,盯着她的眼眸反问道。 “额,哦,我……”他的不配合令云笙感到些许的尴尬,正要解释时,祁墨却突然将她一拉。 云笙不可避免地倒在了他的怀中,慌乱的抬起头来,却再次对上他那双犹如黑潭的眼眸,他薄唇轻启。 “那么,是否同样能将爱妃的魂魄勾走?” “……” 云笙脑中一片空白,已不知该如何思考,她只觉得心再次不规则地跳动,僵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祁墨却很满意她的反应,不再追问她的答案,将她翻转过身,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裹紧了身上御寒用的狐裘大衣。 他贴在她耳旁,轻声道:“时辰不早了,赶快睡吧。” 云笙的身体僵硬得更厉害,他居然将她和他裹在一件狐裘大衣里,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的靠得这么近,他炙热的体温温暖着她。 祁墨说完就闭上了眼,搂着她安心的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祁墨绵长的均匀呼吸声传入耳内,云笙僵硬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靠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云笙的睡意逐渐袭来,也不在反抗,闭上眼慢慢坠入梦中。 而在她闭上眼时,祁墨的眼眸再次张开,看着睡着了的她,眼眸的神色变换不停。 这一觉云笙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当意识渐渐清醒,看到入眼的画面跟睡着前的不一样,云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环视了周围一眼,才发觉自己身处一间禅房内。 看了眼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日那一套,才放下心来,但却又发觉不对对劲,昨天她不是在祁墨的怀中睡着的么? 那么,他人呢? 云笙起床,刚打开了门,就见两个原本站在她门口的黑影跪在她面前。 “参见王妃。” “你们王爷呢?”云笙眉头微蹙,心里突然出现不好的预感。 “回王妃的话,王爷一大早就被皇上召进宫了,特命我们两在此等候王妃醒来,再护送回王府。” 一大早皇上就召见祁墨会是什么事呢? 云笙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刚踏进门,得知祁墨和祁珞正在书房议事,她便让暗卫回到祁墨身边,她自己则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云笙,你站住!”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暴呵,刚抬起头朝声音处望去,便见满面怒容的郡安郡主朝她跑来,满眼防备地看着她。 云笙眉头微蹙,“郡主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地,原本我以为自己不被遣送回国,是因为你替我向王爷求了情,都打算今日来向你道歉的,可谁又想到,你根本就没有。” “你还在知道我被留下来后,又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要王爷再次遣送我回燕国!”郡安郡主悲愤地看着云笙。 云笙头疼不已,祁墨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难道这和今天被召进宫有什么联系?郡安郡主越说越气愤。 “云笙,你竟然还敢无视我,我要杀了你!”见云笙没有说话,恼羞成怒的她将头上的一支发簪给扯下握在手中,狠狠朝云笙刺过去。 在场的下人都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到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之前的那个暗卫已经在得到云笙的命令后离开了。 看着锋利的发簪朝自己刺来,云笙的身体也是僵硬,忘记了躲避。 就在发簪即将刺入她的心脏所在的地方时,突然就眼前一花,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后,她已身处在房屋之中。 云笙错愕不已,看着搂着自己腰的男人,更是惊诧! 救她的人居然是瑾珩! 前天她才见到躺在慕黎床上,受了严重的伤的瑾珩,而她是杀害了他妹妹的凶手。 在场的人直到云笙被救了才回过神来,将郡安郡主治服后压了下去。 见下面安全后,瑾珩才施展轻功向下飞去,看着云笙的眼眸带了丝嘲讽,“你只知道躲我刺过来的剑?别人都要将你刺伤了也不会躲?” 听到他的声音,云笙恍若梦初醒,看到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时才确认这人就是瑾珩,但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对不起。” “什么?” 云笙想为他妹妹的事说声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却止住了,岔开了话题,“没什么,你怎么会会出现这么及时?” “瑾珩身为你的暗卫,自会保全你的安危。” 瑾珩的声音微冷,侧过头去,似乎并不愿意见到她一样。 云笙听到他的话,才释然了些,原来是这样他才会救她,心中那复杂地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王妃,王爷让你到书房找他。” 第41章 你就那么怕我 第41章 你就那么怕我 云笙正想去找祁墨,严管家就来了。 她命下人将郡安郡主放了,不准任何人将这件事告诉祁墨,并不是她有多圣母,只是这件事她还没弄清楚。 而瑾珩看到这样的云笙,眸中的迷茫似乎比恨意更浓。 似乎是被云笙用门拍怕了,听到她要来,祁珞站的地方离门很远。 云笙进来看到的就是祁珞戒备的神色。 心里不由得一乐,忍不住调侃道:“越王爷不必那么防备着云笙,毕竟您生得如此让人怜惜,云笙也不会狠心伤害你的。” “……” 祁珞的嘴角微微抽搐,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咳咳,好了,爱妃,你再这样说阿珞,他会无地自容的。”坐在案桌前的祁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 祁珞掩面泪奔,再次选择沉默,果然俗语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突然意识到,从第一次见云笙起,就千不该万不该讽刺她。 “王爷为何又要将郡安郡主送回燕国?” 再次看到祁墨,云笙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他们两人在走廊相拥而睡的画面,有些许的不自在,遂立刻用疑问来掩饰着她的不对劲。 “这便是本王找你来的目的。”祁墨却是不急,淡淡道,祁珞听见他们开始谈正事,也不由得参与了进来。 “皇嫂,是这样的。” “郡安的父亲在将她送进王府时,知道皇兄并不愿意迎娶那郡安,而那郡安却死了心的要嫁给皇兄。” “于是就暗中写了封信给燕皇沧邺逼迫皇兄娶人,今日,皇上就接到了沧邺的来信。” 听祁珞这样说,云笙还是不解,“既然这样,那就娶了不就好了,但这又和将郡安郡主遣送回国有什么关系?” 祁珞突然感觉到,在云笙说完这句话之后,房间的温度急速下降,而这股寒潮似乎是从皇兄身上传来的。 “因为皇兄用她平日里对你这个正妃不敬,还时常摆郡主的架子的理由给打发了,所以这郡安郡主也只能被遣送回燕国。” “只是,皇兄原本想明日就将人送回国的,但却被皇上拖了一个月,一个月之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郡安郡主见到她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应,原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祁墨啊。 “不论如何,一个月后,这人必须送走。”祁墨的声音很是狠劣,云笙却好奇。 “好歹郡安郡主也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王爷你怎么就不愿意娶她呢?” 云笙问出这个问题后,房间的温度更是冷到了极致,祁珞这才确认造成 温度下降的原因确实是皇兄。 “本王不想娶的女人,谁都强迫不来!” 终于,一直沉默的祁墨说出了这句话,语气却很冷,似乎能冰封住一切,祁珞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王爷又为何会被迫娶我?”云笙却还是没能感受到来自于祁墨的变化。 祁墨看着云笙的眼眸微眯,折射出一丝危险,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深不可测,走到了她的面前,语气依旧带着寒气, “这样的事被逼一次就够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云笙也才后知后觉祁墨似乎生气了,可好端端的,她并未说错什么啊,怎么就生气了。 祁珞早已发觉不对劲,看他走向云笙,不禁替有些幸灾乐祸,生怕一会儿被牵连,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书房一下子静了下来,而祁墨却不断地朝她靠近,不由得想起回门那日祁墨的强势,心里不由得一悸,“王爷没什么事的话,云笙先告退了。” 还没待云笙行动,祁墨就已经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进怀中,深深凝视着她,“爱妃真的那么希望本王娶郡安郡主?” 云笙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楞一楞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原本想理直气壮地回答是,但是对上他的视线,云笙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意识了。 “你真的希望我娶郡安?” 祁墨并不打算放过她,依旧盯着她的眼眸问道。 “我……” 看到云笙说不出话来,祁墨周身的寒气消散了不少,用着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 “你其实并不想本王娶郡安郡主,对吧?刚才说的话也是言不由衷,是么?” 听到他的问话,云笙忽然想起郡安郡主手握簪子向她刺来的一幕,瞬间清醒,不知哪来的力气。 使劲一推,竟将他推得连退了几步。 “王爷想多了,云笙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她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东西。 祁墨冷冷的看着她,他有些想将这女人给掐死算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敢在与本王对视的时候说出来?” “不管王爷信不信,云笙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云笙转过身背对着祁墨,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怕与他对视。 “是么?”突然,祁墨强制性地将她转过身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云笙想要挣扎,却又再一次败在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上,果然,祁墨果真有勾人魂魄的资本,只是。 他现在的眼眸除了深不可测外,竟然难得的显现出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气愤,还有一丝别羊的复杂情绪。 云笙不自觉地将头往转到一边,而祁墨却将她这样的动作看成是不想看到他。 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是有若无的扯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他因为愤怒也彻底的将之忽视掉。 他的心情异常的烦躁,心中的愤怒因云笙的这一个动作全都爆发出来,突然欺上她的唇,肆虐地品尝着她唇的美好。 云笙的身体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想不到祁墨会这样做。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回门那晚上的惨烈,心里恐惧不已,这样的恐惧让她不停的挣扎,最终竟真的挣脱开来。 她靠在门上,满脸防备地看着他。 看到这样的云笙,祁墨猛然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想要上前去安抚她,云笙却反射性的一躲。 祁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嘴角竟破天荒的勾起了一抹自嘲,“你就那么怕我?” 第42章 狡黠如她 第42章 狡黠如她 她其实是不怕他的。 可云笙没来得及说,祁墨就已经离去了,只留给她一抹落寂的背影。 云笙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抬头,若是不抬头就不会看到这抹背影,若是看不到他从未有过的这样的背影,她或许就不会心情很是烦躁了。 “小姐……” 若水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像是在看书,又不像在看书的样子,不由得欲言又止。 “怎么了?”云笙回过神来,看着若水道。 “你的书好像拿倒了。” 若水怯怯指着她手中的书道,她虽然不识字,可她记得书面上的画像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 云笙啪地一声将书合上,若水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后退一步低头委屈的站在一旁。 “若水,去收拾一下, 一会儿陪我去趟医馆。” 云笙发觉了若水被自己吓到了,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轻声让她去准备出门的东西了。 从医馆出来,云笙总算忘记了昨晚上的事情了,又正好肚子饿,于是就拉着若水往想念了很久的那家酒楼狂奔而去。 “啊!” 还没跑到远,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从巷子中跑出一个女人,正好与云笙她们撞上,双方跌倒在地,那女的很快就反应过来。 爬起来将她们拉了起来,忙不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姐,有没有……怎……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 三人都站起来后,若水心切的问道,但听到声音后,她疑惑的朝这女人看了过去,瞬间口词不清指着那人,眼里满是震惊。 看她这样,云笙也疑惑地朝对方看去,是一位穿着一件紫色的粗布衣裳,却掩饰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清灵秀美之色的女子。 云笙只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 忽然脑海中出现了她第一次见瑾珩和瑾沁的画面,仔细地打量着她,有些不确信的问道:“瑾沁?” “你,是你……” 听到若水和云笙的声音,对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他们,她也不由得错愕了一下。 随即想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身体不由得后退一步,有些微颤,急忙将云笙推开,转身跑走。 云笙再次确认这女的就是瑾沁,想跑上前去追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再次传来。 “三妹?” 云笙转过身去,原来是她的二姐云曦,再次看向瑾沁离开的地方,那里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三妹,真的是你啊。” 云笙只得作罢,转过身来,语气很淡,“二姐有事么?没有的话,云笙先走一步。” “二妹,别这样,你回门那日是二姐的不是,没有及时制止娘亲,二姐向你道歉。”云曦忙站到她面前,很真诚地说着。 云笙打量着她,对于她说的话不置可否,若她记忆没错的话,那天的云曦可是满脸的嘲讽之色啊。 云曦在都城的也是个有名的,只不过她和云笙的正好相反,琴艺不错,人也生及其的美,早已被人们称为都城第一美女。 此时她一出现,周围也围了很多人,只见两人站在一起。 相貌竟也不相上下,但云笙的名声摆在那里,周围的人也比较看好云曦,现在又见她这么对待自家姐姐,更是不满。 云笙站定,打量着她,听着围观的人的话,也明白了云曦为何这般,眸中突然划过一丝狡黠。 “二姐若要道歉的话,不如请肚子正饿的我去吃点东西?” “……好,好啊。” 云曦似乎对云笙的变化有些错愕,以前的云笙只会当面给她眼色看,然后离去。 可是现在的她居然还想和自己吃饭?她不由得谨慎起来。 “小二,我二姐要请客,把你们这里所有的便宜的,最贵的菜都来一道,顺便给今天来这酒楼吃饭的人加一道他们喜欢吃的,” 云笙一进酒楼,立刻对这里的小二说道,在场的人听到后不由得赞美着云曦,而云曦原先得体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云笙居然会这样做,心里不由得咒骂起云笙来。 但周围所有的人都边赞美着她边加最贵的菜,她也不能反悔。 “云二小姐?” 店家听到后也不由得出来询问道,这里的菜当是一个系列的就十几个,这加起来一共五十多道菜啊,云曦只有强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应了。 在心里不由得盘算起来,这里最便宜的一道菜也是一两左右,最贵的是十两一道,她根本就支付不起,只有暗中叫丫环去找她娘。 “二姐真大方,那云笙就不客气了,多谢二姐的款待。” 云笙恭维着道,眼中却很是满意,她点的菜大概在百来两银子。 加上这酒楼满桌的人还要每人来一道最贵的,差不多几百两银子了,都能将这酒楼给买下来了。 “三妹不用客气。”云曦咬牙切齿的说道。 突然,云笙感觉二楼有一道视线朝她射过来,云笙仰起头看了过去,正巧对上视线的主人。 卿相? 云笙一愣,他也来这里吃饭啊,卿相对她一笑,云笙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卿相刚才也看到了她刚才在点完菜时眸中一闪即逝的狡黠,看到她打算无视自己,于是不由得开口。 “不知王妃今日能否请在下一顿饭?” 云笙有些惊讶,别人都避她不及,他怎么还想要与她同桌,但想到今日是云曦大出血,卿相的做法正合她心意。 “求之不得,正好二姐请客,卿相大人就一起请吧。”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原来这卿相和墨王妃相处得这么好? 不由得想起比武大会的时候,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不会有什么吧? 但想到云曦在,或许这卿相是对云曦有好感也说不一定。 而两个当事人却不知道众人所想,云笙已经将云曦拉到了二楼,三人一起进了一间华丽的包厢,云曦在见到卿相的那一刻起就来不及思考了。 卿相大人是皇上的得力帮手,又生得俊美,迷倒了万千少女,自然云曦也被吸引了。 第43章 气得不轻 第43章 气得不轻 云笙犯了难。 当上了满屋子的菜之后,小二说还有很多道菜稍后再上时,屋中的三人沉默了。 云笙本想是坑一下云曦而已,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这么多菜他们三人是吃不完的,可是也不能浪费了吧。 “卿相大人,三妹,这么多菜我们是吃不完的,都城中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要不就送给他们,如何?” 云曦提议道,她知道,这件事必定是会传到爹爹的耳中,忽然看到卿相和云笙沉思的样子。 计上心来,换一种方式传到爹爹的耳中,或许会不一样。 卿相笑而不答,却侧过头看向了云笙,“王妃意下如何?” 云曦见状,脸色有瞬间的僵硬。 云笙思索了一会儿,云曦的想法她如何不知,随即眸中划过一丝狡黠,既然她想做好事出名,那么她也不该阻拦不是? “似乎还不错,但是这里的菜也只够他们吃一顿,既然要帮助他们,那就该帮他们度过这寒冷的冬天。” “……” 卿相的挂在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明显加深了,他似乎已经猜到云笙想做些什么了。 云曦听到她这样说,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云笙又继续了刚才未说完的话。 “若水,你去找王爷,让他将吃不上饭的百姓全部聚集在那里。” “对了,他若是问什么的话,就说,二姐很大方的,没用正好。” “……” 当她说完后,转过头来,只见两人都有些愣住,微张着唇,云笙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 云曦微垂下头,掩饰着她眼中此时恨不得将云笙给剁了的愤怒。 卿相讶然一笑,他还从没见过有人像云笙这般无耻,这般脸皮比城墙还厚,这般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还要麻烦卿相一件事。”发觉卿相的目光在她身上,云笙转过头对他道。 “你说。”他温柔地笑着,饶有兴趣地道。 “派个小厮将云笙的父亲请来,这做好事的名声也不能咱们几个独占是吧?这钱还得右丞相府出。” “……” 无耻!在场的随从脑中都不由得冒出这么两个字,就连若水都有些汗颜。 云曦的身体有些微颤,不用说都知道是气的,手在衣袖间狠狠握成拳头,她才能忍住不当场发作。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行善,掩饰她花了那么多银子,若是爹爹和娘问起的话,她也好有个说法,可现在…… 当祁墨得到消息后,只是稍稍疑惑了下,就让属下带兵去聚集百姓到城门口,而他则赶往了云笙所在的地方。 此时云笙等人已经等在了城门口,祁墨到达地点,看到卿相后,眉头不由得一蹙,随即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参见王爷。” 见到他来,所有人都行了礼,祁墨淡淡吩咐他们起身,就走到了云笙身边,“爱妃想要做什么?” 经过昨日,云笙面对祁墨还是有些不自,只得避开他的视线,恭敬地道:“二姐送了云笙一个礼物,我想将它送给王爷。” “……” 众人听到云笙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寒,都不由得庆幸之前都没有惹到她。 想想云曦被坑成这样,不由得抖了抖身体,在心里暗暗道,以后见到云笙一定要绕路走。 “那本王就静候爱妃的礼物。” 祁墨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也不带一丝情绪,云笙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他,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一如既往,那子夜星辰般的漆黑明亮,却深不见底,犹如一股强力的旋涡一样,仿佛要将她吞噬进去。 云笙连忙侧头看向一边,引来祁墨的轻笑,不用看云笙也知道,他狭长的眼眸里必定有一丝促狭的神色。 而卿相却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互动,清澈纯静的眼眸里却满是意味深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集齐了所有吃不上饭的老百姓之后,云笙命人将打包好的菜一份一份的摆放在桌子上,让百姓们排好队。 这时候云天行也来了,云笙上前一步,率先开了口。 “今日,二姐与我和卿相在酒楼相遇,吃着饭的二姐突然想到了穷苦的百姓们都没饭吃。” “于是我们三便想到了给你们足够的食物度过这个冬天。” “当我禀告墨王殿下和右丞相大人,他们都很支持,亲自过来派发米粮,我们一定要在心里感谢他们。” 云笙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了这么一段话,这些百姓一听,立刻跪下不住地朝他们磕头,不住地感谢。 为了不让云曦反悔,她已经用她的名义先拿了粮食,然后店家再去右丞相府中拿银子。 云天行在来时已经在下属那里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经过,正巧赶上听到云笙这一段话。顿时,整个人的胸口起伏很是明显,一看就是被气得不轻。 眼中蕴含着怒火瞥了云笙一眼,看到祁墨在她身边后,哼的一声。 转过头来盯着这个原先他很是喜爱的女儿云曦,见她低着头,也不好当场教训,只有等回府了。 云笙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也非要好好的算计不好,她知不知道,由于他这一闹,府中的银子要花去多少。 而这名声,这民心却要被墨王还有代表着皇上的卿相瓜分一半,而他却什么也不能说。 云曦此时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今天她没叫住云笙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回到家指不定爹爹要怎么对她。 而这一切都是云笙这个贱人害的,总有一天,这个仇她要报回来,将云笙踩在脚底下,狠狠地欺负她。 “好了,赶快拿食物些吧。” 云笙将话说完,成功地看到云天行和云曦的脸色,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这不怪她,要怪就怪他们来招惹她。 叫云天行过来,云笙只是给这具身体一个交待。 毕竟他娶了云笙的娘,生下她,却不好好对他们,言语还带着轻蔑。 就当做她给自己这一缕魂魄一个躯体的报酬好了。 彻过身,却发觉祁墨和卿相都在看着她,便走到他们面前,“谢谢你们。” 第44章 将她扔进太后宫中 第44章 将她扔进太后宫中 “嗯?” 祁墨和卿相都有些不解,她为他们都赚回了一些民心,该是他们道谢才是。 可她却怎么感谢起他们来了,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做。 “首先需要感谢的是王爷,若是你不信任云笙,在这么短时间聚齐百姓,我还有得忙,其实感谢卿相的不揭穿之恩。” 云笙笑了笑,从容的解释给他们听。 “你为我挣回了一份民心,该是我谢你才是。” 听到她的解释,卿相的笑容更暖了一些,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他竟不知,在这都城中,竟然有这般这样的女子。 祁墨的眸光不由得黯了黯,今天的她确实给了他一个惊喜,“王妃是本王的爱妃,本王不信你信谁?” “可我是云天行的女儿。” 云笙眉间微动,他难道就不怕她这是与云天行设计的某一个计策,比如将这些百姓聚集起来杀了,嫁祸到他身上么? “对于本王来说,你只是本王的王妃。”祁墨凝视着她的眼眸,视线一如既往的深邃。 云笙有瞬间的错愕,脑中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夜晚,两人在寺里走廊处相拥而眠的画面,顿时脸上有些微红,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云笙转身就离开,祁墨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带了丝笑意,直达眼底。 因为这件事,都城里都在谈论着几人的好。 就连云笙的名声都有些改观了,而对于几个没有做什么事,就突然得到民心的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自从在街上与瑾沁相撞,知道她其实并未死,便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劲,她既然没死,为何不出现。 而现在,隔了这么好几年,为何又突然出现? 手撑着头,看着自那日在郡安郡主手下救下她之后,便以他暗卫身份正大光明出现的瑾珩,心中纠结不已。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王妃,皇上召你和郡安郡主进宫。” 突然下人来报,云笙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太后找她不用想就是关于她计算云曦的那件事,可找郡安…… 听到消息的瑾珩也停了下来,看着沉思中的云笙。 云笙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看着他,想起了上次刺杀燕国来使的事,“一会你就不用一起去了。” “哼!” 瑾珩不理她,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见此云笙才放心,她进宫不会有什么威胁到生命的危险。 倒是瑾珩,若是让人不小心发现并认出了他就是寸杀,那他就会有危险,更何况还有一个经历过刺杀事件的郡安跟着。 云笙让若水替自己梳妆好后,来到王府大门处等郡安郡主,脸上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似乎在担心什么。 “知道害怕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祁墨的声音,云笙一慌,转过头去,看到的是祁墨戏谑的神情。 “王爷。”云笙简单的行了个礼。 “知道害怕的话,下次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这些关于权谋的事,有他就足够了。 祁墨走到她面前,手抚上了她蹙着的眉头,云笙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竟平静了下来。 突然发觉他身穿着一袭暗黑蟒袍的正装,有些错愕,不由得试探地问道:“难道你也要进宫?” “嗯,走吧。”祁墨淡淡应了一声,拉着云笙就往前走去。 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被他拉到马车前才反应过来她是等谁的,“王爷,等下,郡安郡主还没有来,我们等等她。” “不用了,一会儿自会有人送她进宫。” “嗯?哪个?” “阿珞。”祁墨淡淡地说完,二话不说就拉着云笙进了马车。 云笙却是错愕不已,就连祁珞也被叫进宫了? 郡安郡主赶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一辆马车离去,不由得跺跺脚,已经没有了她刚来到王府时候,那懂事温柔的样子了。 祁珞这个时候也正巧到王府,看到郡安郡主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觉得现在还是不上去招惹为妙。 祁珞才背过身去,眼尖的郡安郡主已经看到了他,见到他这个样子,更加的生气,“祁珞,你给我站住!” “……郡安郡主,早啊。”祁珞心虚的转过身来,心虚地看着她。 “都已经中午了,哼!” 郡安郡主怒不可揭,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祁珞只得叹气跟了上去,以后不管皇兄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会接这样的差事了。 刚进皇宫,就有太后宫中的宫女等在门口,“王爷,太后要单独见王妃。” 云笙就知道,太后这关是躲不过去的,祁墨刚想说些什么,云笙拦住了他,“王爷,云笙一会儿再来找你。” 祁墨蹙眉,却也点了点头,放她同宫女一起离去,让一只隐身的暗卫跟了过去。 “云笙见过太后。” 第二次进太后的宫中,云笙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更压抑了,见到太后,她很乖巧的跪下行礼。 “郡安郡主呢?” 太后慢慢抿了一口茶水,才抬起头来看向殿下跪着的人,看见只有云笙一人,也不叫她起来。 太后宫中的地砖是用大理石板所铺而成,云笙跪在上面,只觉得冰冷异常。 但她依旧微垂着头,淡淡道:“郡安郡主稍后就到,请太后静等片刻。” “那哀家就再等片刻。” 太后的语气没有一丝情绪,坐在高处俯视着跪在那里,不卑不亢的云笙,视线自带着一股微严。 她们就这样一跪一坐地等着郡安郡安,渐渐的,一盏茶的时间,云笙的腿已经有些麻木了,但地砖上的寒气还是侵袭着她的膝盖。 身处在暗处的暗卫看到这一幕,将之传达给了祁墨,而祁墨正在和随后感到的祁珞在偏殿休息。 听到暗卫的话,周身突然布满寒气,看向了祁珞,“郡安郡主呢?” “她应该就在御花园游玩吧,她说上次来没能好好的看御花园的景色。” 祁珞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祁墨的问题。 祁墨瞥了他一眼,随后吩咐暗卫,语气带着丝丝的寒意,让祁珞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立刻找到她,将她扔进太后宫中!” 第45章 不是他们能欺负的 第45章 不是他们能欺负的 “啊!” “砰!” 云笙快受不住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啊的一声,还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错愕,转过身去。 地上趴着一个人,居然是郡安郡主! 原先还悠闲地喝茶,吃着糕点的太后也是一惊。 “郡主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伤了可怎么是好。”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没一秒就看到周身布满寒气的祁墨,还有一脸愧疚看着地上的人的祁珞。 “……”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这哪是郡安郡主自己摔倒的,这明明是被他扔进来的。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就连郡安郡主也只能继续趴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委屈。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扶郡主起来!” 太后压下心中的怒气,向旁边的宫女吩咐道。 “太后……” “郡主,以后走路要注意呐,若是摔伤也就不好了。” 郡安郡主原本就是太后怂恿皇上塞给祁墨的,现在她很是委屈,可刚开口就被她堵了回去。 只有委屈地嘟着一张嘴,她一国最受宠的郡主,居然受到这样的待遇,她只是想要祁墨的心啊。 可祁墨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很多时候更是对她视而不见,而太后现在的表现,令她很是失望,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留下来。 “爱妃怎么跪在地上?” 祁墨走到了云笙的面前,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环在怀中,眼眸微眯,视线朝太后看去。 云笙跪了那么久,脚已经麻木,只能靠在祁墨怀中来支撑,视线不由得放在他身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原本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太后先是一愣,随即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状似惋惜的叹了口气,“云笙这孩子实在是太孝顺,太心软。” “知道她这次因为嫉妒她二姐,花了右丞相府的一些银子,心中愧疚不已,在哀家这里忏悔。” “哀家好几次叫她起来她都不起来,正巧墨儿你来了,赶快拉她起来吧,地上凉。” “……” 云笙苦笑了下,原来第一次来这里,太后对她那般亲热式的寒暄,原来是因为有了祁墨这么一个依仗。 “是么?那太后宫中的人都该全部换掉了。” 祁墨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环视了周围站着的宫女,语气不悦。 宫女们都因为他突然射过来的凛冽视线,身体轻颤,连忙委屈地低下了头,心里却在疑惑。 之前不是都在传墨王很讨厌墨王妃么? “墨儿放肆了,哀家宫里伺候的都是些老人了,只是犯了点错,怎能说换就换!” 太后听到祁墨的话,不由得发怒,不管他祁墨再怎么有钱有势,这后宫,这太后宫中,只有她能做主。 “太后说的不错,确实是祁墨考虑得不周到,但这些宫人却做事不认真,恐怕以后也会怠慢了太后,不罚不行。” 祁墨不置可否,语气中还是带着很重的寒气,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云笙不是他们能欺负得起的。 “来人,将他们拉下去,一个三十板子。” “……”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刚才祁墨那么说,还以为就那么算了,哪里想到他会以退为进,还是这么强势的态度。 只有云笙知道他不会这么算了的,她现在是他的王妃,欺负她就是折辱了他的面子,他这么腹黑的人怎么可能就那么算了。 “太后恕罪,王爷恕罪。” 那些宫女们莫名其妙要被打板子,全都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云笙蹙眉,她似乎有些抵触这种找人做替罪羊的事。 这些宫人们并没有犯错,他们没有动她一根汗毛,甚至没有辱骂她一句,现在却要被打三十板子。 “王爷能不能放过他们?” 最后,云笙还是开口了,并不是她觉得他们可怜,或者是她很善良,其实她也未必有那善心,只是若是罚了这些人。 她刚改善的名声立刻又会变得那么臭,她是不在乎,可是跟着她的若水在乎,作为她的丫环也不免被人讥讽。 再者,若是让祁墨替自己出气了,摆明就是与太后作对。 那么云天行那里必定会对自己不满,她还记得回门那日云天行说的话。 他说,他随时可以毁了自己。 原本吩咐完,要将云笙带走的祁墨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爱妃说的可是真的?” 祁墨静静地凝视着云笙,视线停留在她的神色上,不错过任何的情绪,似乎有些不信她会这么说。 “好!既然是爱妃替他们求的情,本王就不与他们计较,但若是日后在看到有人这么欺负你,可不就是今天这样就算了!” 找了半响,祁墨也没从云笙的神色中找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只有作罢,说完这句话后,搂着云笙离去。 云笙原本以为他会拒绝,在他视线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差点就忍不住要转过头去,没想到他就答应了。 直到他们离去,在场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祁墨居然因为云笙的一句话,就放过了这些人,之前他可都是很强势的要处罚这些宫人的。 最震撼的非祁珞莫属,皇兄的性格他是最了解不过的,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只要他做了决定的。 就连他这个关系最好的兄弟都是无法改变的,而现在,居然因为云笙一两句话就改变了。 “不,一定是假的,墨王不可能会喜欢这个贱人的……” 而刚刚反应过来的郡安郡主,却是不愿意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幕。 平常虽然祁墨看上去貌似很宠云笙,但是她却是知道的,在她住在王府的这段日子里,祁墨都没有宠幸过云笙。 “我不相信……” 郡安郡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随后跑了出去,她要找出证据证明这不是真的。 祁珞微微惊讶,这郡安郡主也太经受不起打击了吧,就这样受不了了? 但他怕她出什么事,便跟了上去,毕竟她是一国的郡主,若是出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有人都走了,而太后还端坐在位置上,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第46章 她的靠山 第46章 她的靠山 “谢谢” 从太后宫中出来,云笙很真诚地向祁墨道谢,他停住脚步,回过身望着她,目光流转。 “本王救你,不是让你说谢谢,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知道怎么做了吧?” “嗯?” 祁墨眼眸微眯,带着一丝凛冽的危险。 “在别人欺负你之前,先将别人欺负了,要记住,你的靠山是本王,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欺负你不得。” 云笙嘴角微张,一时说不出来,他说,她的靠山是他! …… 这次召他们来,原来是皇上要在宫中举行宴会,而这次宴会设依旧设立在御花园,不过加强了戒备。 云笙和祁墨早就已经到了,这次参加的人也挺多的,就连云曦也随着云天行来了,基本能参加的官员都带了自己女儿。 唯独只有卿相是只身一人。 “皇上驾到!”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紧接着是众人的行礼。 “今天在宫中举办宴会是为了奖赏左右丞相,还有墨王前段时间在城中的善举,各位爱卿不需要拘谨。” “是。” 云笙这才知道今天为何皇上会在宫中宴请这么多人。 礼数过后,云笙才得已打量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皇帝,有祁墨和祁珞这样兄弟,想必这皇帝应该也能让人惊艳一把吧? 额,这…… 跟祁墨和祁珞差太多了吧,俨然就是历史书上一身肥肉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眼中带着一抹精光。 “祁墨,这,你确定皇上真是你亲兄弟?”云笙诧异地转过头来,问着身旁的祁墨。 看到他凛冽的目光,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刚才问了些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刚才叫我什么?” 就在云笙以为他会生气,想要解释的时候,祁墨打断了她的话,云笙有些蒙了,他好像注意错了重点。 “以后没人的时候,本王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似乎,这不是重点。 祁墨见她这副样子,嘴角勾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侧过身看了一眼高坐上的人,回想着云笙刚才的那句话,视线有些恍惚,“或许,本王和他根本就不是兄弟。” “……” 云笙沉默,她有些跟不上祁墨的脑回路,按一般路子来,他不是该警告她说话要注意么? 他不但不那么做,还和她当场讨论,就不怕被别人听到么? “但是,爱妃不该在这满是人的地方与本王讨论这个问题。” “……” 云笙嘴角又抽搐起来,看着他悠闲喝着酒的样子,有些牙痒痒。 “王爷你慢点喝,这桌上还有很多,你一个人喝也没有意思啊,不如敬其他大臣一杯。” 云笙这话说得很是大声,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转过头来看他们。 不由得沉思起来,绝对不能让墨王亲自敬酒,于是都开始满上一杯酒,都想敬祁墨一杯。 云笙很是满意,得逞一般地看向祁墨,却撞进了他深邃幽黯的眼眸,里面蕴藏着一种她看不清的情绪,她不由得愣住。 祁墨总算看到她流露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动,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丝弧度。 “墨王殿下,一个人喝酒多无趣,臣敬你一杯!” 云笙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幸好这时候经过她“提点”的那些人纷纷端起酒杯来敬他,她这才解脱。 脸上不自觉地有些燥热,看到他一杯又一杯的酒进肚,突然觉得不解气,明明是故意整他,却似乎不管用。 看着他应付自如的样子,云笙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王爷就算是喜爱喝酒,也要少点喝,若喝醉了,出了洋相怎么是好?” 这句话云笙没有故意大声,只是用平常的音量说的,而旁边的祁珞等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噗!” 突然,旁边刚喝了一口酒的祁珞猛然喷出,他从未想到过,原来云笙和皇兄的相处是这般的。 祁珞的动作,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身上,皇上更是关切地问道,“阿珞怎么了?是不是这酒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臣弟没事,就是喝得太急了,被呛着了而已,咳咳,咳咳……”说着还状似咳嗽了两声。 因祁珞平常也是这般莽撞的样子,他这样说众人就信了,移开了目光。 祁墨不由得瞪了罪魁祸首的云笙一眼,明明是她引来众人敬酒的,却暗中又对皇兄那样说,怪不得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若他是祁墨,指不定会被气死,云笙接受到祁珞的视线,感觉莫名其妙。 而注定,祁珞不会是祁墨,腹黑如他,云笙注定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只见他突然靠近云笙的耳朵。 在她耳边低语,“若本王喝醉,是不会出什么洋相的,倒是爱妃你得小心一点。” “为什么?”云笙警惕地离他远了些,视线防备地看着他。 “因为本王喝醉后,会宠幸爱妃也说不一定。” 祁墨眼角微挑,眸中划过一丝促狭,嘴角的那么弧度比刚才大了些。 云笙的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那话是祁墨说出来的。 而很多人还在找机会来敬祁墨,而他也来者不拒全喝了。 他每喝一杯,视线都要往云笙这里瞟一下,看得云笙心惊胆颤的,开始有些担心他真的会喝醉起来。 而祁墨眼中的玩味却越来越少,渐渐被寒气覆盖,她就那么不愿意他的宠幸?她到底是在为谁守身! 云笙在旁边战战兢兢看着喝酒的祁墨,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他的酒量这么低吧,她得想想办法了。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故作慌张的样子,声音却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 “哎呀,我怎么给忘记了,王爷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喝这么多酒。” 在场人人因为她的这一句话,不由得面面相觑,已经端着酒杯来到祁墨面前的几个人顿在了原地。 他们看着手中的酒,不知该不该敬,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已经有了上一次教训的祁珞已经不敢喝酒了。 云笙的话太反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正寒暄着的皇上太后等人也向她投过来视线。 第47章 碾压众人 第47章 碾压众人 “刚才已经喝了那么多,不介意再多几杯。” 祁墨淡淡的说道,却让人不经意的感觉到寒意,只见他讳莫如深的眸光落在云笙身上。 她从他眸中寻到了一抹意味深长,云笙蹙眉。 怎么越来越感觉祁墨似乎有些不对劲。“云笙知道王爷是不想拂了各位的好意,这样吧,剩下几位的酒由我来代喝。” “墨王倒是娶了个真心为你的好媳妇啊,既然这样,就依墨王妃说的做吧。”祁墨没有说话,倒是皇上开了口。 有了皇上的口谕,其他人也不在犹豫,纷纷敬了酒回到自己的位置,心里不由得冒了一把虚汗。 而原因就是祁墨的眸光一直放在云笙身上,在她每喝一杯酒眼里就黯然一分,看得他们惊心胆战的。 这绝对是他们第一次喝酒喝得这么小心翼翼。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卿相也观察着他们,见到云笙为祁墨挡酒,他的视线带了一抹探寻。 “满意了?” 云笙刚喝完所有的酒坐下时,就听见了祁墨的声音。 而这时,这酒劲却慢慢的涌了上来,微张着惺忪的眼眸看向他,不明所以,“什么?” “不用给本王侍寝,你满意了?” “嗯,很满意。”云笙的反应有些迟缓,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云笙没有发觉祁墨在问出这个问题时,语气中的隐藏着的寒气,。 “你有胆再说一遍!” 突然祁墨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在他怀里,眸中略带怒气。 其他人看到也以为两人在打情骂俏,于是就没有过多的注意。 云笙不明白祁墨为何突然生气,晃了晃头想要清醒一下。 这酒居然比现代的白酒还要烈,喝得时候没感觉,但这后劲够强大。 有些清醒的云笙记起了刚刚说的话,心里懊悔不已。 索性就直接装喝醉得了,手抚上了他的脸,痴迷地道:“你长得真好看。” “……” 原本已经接近盛怒的祁墨却因她这句话平复了下来,云笙看到他的神色已经接近平常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却忘了祁墨的视线还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 果然,在她反应过来时,却对上了他意味深长的眼眸,随即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云笙心里一紧,只见他俯低身子,在她耳旁轻语,“既然爱妃这么痴迷本王,那本王就如你所愿,回府后就宠幸你。” “……” 云笙身体瞬间僵硬,脑中一片空白,祁墨放开了她,看到自己一句话对她造成的影响,心情不由得大好。 反复无常的男人!回过神的她在心里大骂。 酒过三巡,宴会中的气氛也放松了不少。 “皇上,这宫中的歌舞虽好,可是却少了丝新鲜,在场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才艺也不错,不如,让他们表演一番,如何?。” 太后在接收到下面云天行的目光,便提议道。 “嗯,母后的提议甚是不错。” 皇上看似很满意,不住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殿中的人。 “有人愿意表演一番才艺,让朕一饱眼福吗?” 皇上一问,各大臣们的千金都欣喜不已,若是表现得好,嫁入宫中或者被哪位王爷看中,那后半生就不用愁了。 虽然皇上没有其他人长得好,但是有权有势啊,可是在他们跃跃欲试时,却看到了右丞相那边传来的警告视线,便不敢再动。 “没有吗?” 见没人上前要表演节目,皇上再次询问,各大臣千金依旧私下互看了一眼。 最后还是放弃了,谁叫他们的父亲不是丞相呢。 “皇上,民女云曦愿意一试。” 就在太后和皇上为难的时候,云曦突然站了出来,让他们眼前一亮,终于有一个愿意来一试的人了。 “云爱卿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皇帝更是忍不住称赞道,云天行听后满意地大笑几声,其他大臣的千金却很是不满,心里对云曦都是羡慕嫉妒恨。 而云曦自然是表演她最擅长的琴艺,这可是被誉为都城第一琴啊,当她弹奏完毕后,来到殿前,柔顺地行了个礼。 “曦儿献丑了。” “曦儿变现得不错,赏!” 周围响起了一阵阵掌声和称赞声,“不愧是都城第一琴啊,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是啊,让人意犹未尽。” 尽管殿中已经发生了这许多事,云笙却未注意,依旧在那里担忧着祁墨说的侍寝一事,她该怎么办? 享受着众人称赞的云曦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眼带轻蔑的视线看向云笙所在的地方。 在云曦完美的弹奏演绎下,其他大臣们的千金都受到了一定的打击和压力,在表演时都发挥了失常。 其他人也看得无趣,顿时殿中一片低沉,而其他人也都在不停的称赞着云曦。 云曦的视线却还在云笙身上,想起了上次她设计自己的时,眼中布满了怨毒,她今天一定要狠狠碾压她。 “皇上,现在各位千金都表演完了,曦儿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其实,琴艺最好的并不是曦儿,而是墨王妃,之前墨王妃未出嫁前,曦儿都是每天缠着她弹一遍才能睡得着。” 听到此,皇上不由得期待,他早已听闻云笙女扮男装,在比武大会时弹奏得情形,让他也忍不住好奇。 “什么样的曲子才能让人如此迷恋?那就请墨王妃弹奏一曲,满足众人的好奇心。” 祁墨在云曦弹奏的时候,就已经不耐烦了,在所有人那样赞美着云曦时,在心中不由得耻笑他们没见过世面。 突然听到云曦提到云笙的名字,他眼眸微眯,视线折射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而云笙在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时,才发觉她错过了很多事。 “什么?” “墨王妃愿意弹奏一曲么?”见她似乎不在状态,皇上又不由得问道。 “哦,好。” “王爷允许云笙上去弹奏一曲么?” 云笙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云允儿的视线,便猜到了整件事,先是答应了,后又转过身问祁墨。 只要他不同意,那她就可以不用理会这殿中的人了,高傲如他,怎么会让自己的王妃给人演奏。 可是她又想错了,祁墨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才开口。 “好!” 第48章 琴艺惊人 第48章 琴艺惊人 殿中已经备好了琴,云笙因为刚才喝了酒的缘故,脚步有些虚浮。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担心她会突然摔倒,好不容易到了,云笙却只是看着琴发呆起来。 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起来,心中都在想她到底要做什么? 卿相的也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云笙,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心不在焉。 祁墨刚才究竟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的魂不守舍。 “笙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太后见她迟迟不动,不由得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 而其他大臣的千金听到云笙弹得好,也不由得期待她能胜过云曦,给他们出口气,可又垂下了头。 若是云笙的琴艺真如此好,就不会没有人知道也,瞬间都在担心她和他们一样,都深受打击。 云曦却很期待,只要云笙一弹奏,就会有人贬低,而她更会被称赞,若传出去,她又会名声大噪。 而云笙只不过是在纠结到底弹什么好,云曦随时都在算计她,不给她点教训以后可能都会受她纠缠了。 只是因为她喝酒的缘故,眼眸惺忪,才让别人误会她在发呆而已。 “没有……” “铛——” 云笙淡淡应了一句后开始调试着琴音,找到感觉后开始弹奏起来。 琴音一起,不到一会儿,众人都吃惊地微张着唇了。 当音调变高时,恍若能冲破天际,让人震撼,当音调变低时,又犹如细水长流,让人流连忘返。 当云笙已经弹奏完时,在座的人还未从那首曲子中回过神来。 云笙在决定弹这首曲子时,就已经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震撼了,这可是著名的高山流水,若是引不起轰动,那也就不正常了。 “好!” 率先回过神来的卿相率先鼓掌,单是一个好字,就足以说明云笙弹得怎么样了。 刚才云曦弹奏时,他可什么表示都没有。 众人也因此回过神来,也不住地叫好,刚才被云曦碾压的大臣千金们,着实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云笙那不堪的名声,甚至都当面贬低起云曦弹奏的曲子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云笙的。 云曦气得不轻,面容微微扭曲地看着云笙,云天行和太后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很好看。 “墨王妃的琴艺果然惊人,怪不得能令云二小姐茶饭不思。” 皇上也是赞不绝口,还赏了她很多东西。 “不知王妃弹奏的是什么曲子?下官竟未曾听过。”有些喜爱乐曲的大臣疑惑的问道。 云笙挂起一个得体的微笑,不紧不慢道:“大人没听到也不足为奇,只因这曲子是脑海中突然出现的。” 她这样说是不想二十一世纪知道的东西留在这个朝代。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年代会不会真的存在,只是没被历史学家找出来而已。 听了云笙的话,场中又是一片唏嘘,都很惊讶于这曲子居然是云笙即兴所为。 也有称赞她面对大臣得体,不骄不躁,反而很谦虚的行为。 云笙回以卿相一个感谢的笑容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是这场中唯一一个没有表态的人。 “爱妃果然让人惊喜。” 祁墨的眼眸深不见底,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动,他的语气也是不带任何情绪,让云笙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而祁墨没有任何惊讶,完全是因为他早就听过了云笙的琴,所以完全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 刚刚他也是有些惊讶的,只不过他要比别人镇定得多。 但脑中依旧是她认真弹奏的模样,尤其是她那系着丝巾的那只手,想到她那双灵巧的手曾经差点毁了。 他的心中莫名一紧,眼眸也就越发的深邃黯然。 “王爷过奖了。” “皇嫂,你,你什么时候琴艺这么好了?” 见到她坐下来,身旁的祁珞立刻凑了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佛曰:不可说!”云笙不知为何,听到祁墨的那句话,总觉得有什么深意,随即又想到侍寝两个字,便没有了理祁珞的兴趣。 “……” 祁珞默,今天他似乎没有做什么让她讨厌的事啊。 云曦面目扭曲地看着云笙,似乎不相信一般死死盯着她。 在接收到云天行的视线后才神色如常,只是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 而由于祁墨的迁怒,没能参加宴会,被安排在偏殿休息的郡安郡主,听到云笙在殿中大方异彩时气愤不已。 若不是因为云笙,现在被众人称赞的应该是她,在她心里,云笙就是一个德才都不如她的人而已。 不行,她要让世人都好好看看,云笙的琴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她不过是弹了首新鲜的曲子才会令人惊艳,这样想着,郡安郡主便旁跑了出去。 “郡主,你要去哪?” 后面伺候的宫女一惊,连忙跟了上去,而侍卫是知道她也是被皇上召来参加宴会的,于是就放了她进去。 郡安郡主进入殿中,径直冲到殿前,“郡安来迟,请皇上恕罪。” “免礼,郡主先前是跑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回皇上的话,郡安是准备才艺去了,想要献给皇上。” 郡安站起身,回答完皇上的话后,转过头来挑衅地看了云笙一眼。 在场的人已经今天的宴会也就这样结束了,可却没想到郡安郡主突然出现,还要信誓旦旦的表演节目。 难道她能比云笙更好?众人都不由得期待着她的表演。 云笙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每个人都在针对着她。 而郡安郡主选择的依旧是古琴,似乎今天都和这琴杠上了。 只见她调试了下琴,便如流水一般弹了一首曲子,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从小就练起琴的她并不认为会输给云笙。 可在她弹完后,在场的人眼中并没有什么惊讶或者惊艳的表情,有的只是寥寥几人丰承式的称赞。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云笙确实是有能力的。 云笙看到郡安郡主脸上愤然又释然的复杂神情时,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她的琴艺确实也是不错的,甚至比云曦的都要好。 只不过经历了两场曲子的洗礼,一曲还是令众人都惊羡不已的曲子。 在听到她的后,自然也就没有了其他多余的反应。 第49章 你会相信么 第49章 你会相信么 在郡安郡主最后弹奏下,这场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为了逃避之前祁墨说的宠幸问题,云笙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彻底的喝醉,醉得人事不知。 一旁的祁墨知道她的目的,但也没有阻止,直到她真的烂醉如泥。 “阿珞,郡安郡主就先交给你了。” 宴会散时,祁墨丢下这句话就抱着云笙率先离开了,留下一脸郁闷的祁珞,他怎么就那么倒霉? 回到王府,祁墨径直将已经睡着了的云笙抱进了她的院子,将她放入被子中,吩咐在门口等着云笙的若水打温水来。 若水在祁墨将云笙抱回来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自家小姐是不是又受伤了,立刻跟了上去,发觉只是喝醉了才放心,立刻去打了温水过来。 “王爷,让奴婢来吧。” 见祁墨依旧站在云笙的床前,若水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将湿的锦帕扭干。 准备替云笙擦拭她通红的脸颊。 “这里交给本王就行了,你去让厨房做些醒酒汤送过来。” 祁墨很顺手的接过若水手中的锦帕。 若水因为他的这一个动作愣在了原地,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 祁墨看到若水愣在哪里,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若她不是云笙的丫环,凭她这样做事,早就被他处罚了。 “哦,哦,奴婢马上就去。” 若水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飞快的出了门,朝厨房跑去。 心里不由得替小姐高兴,小姐痴情王爷这么久,终于有这么一日得到王爷的怜惜了。 若水离开后,祁墨就安心的为云笙擦拭着额头上出的汗,看着她睡着了依旧皱着的眉头,眸中有些不快。 连睡着了也在担心,她就那么讨厌他的宠幸? “水,水……” 已经睡着了的云笙只觉得口很渴,很想喝水。 本已抛下锦帕,想要离开的祁墨听到她喃喃的声音时,最终叹了口气,倒了杯水喂她,云笙这才安静下来。 而祁墨再次坐到了床边,视线落在了云笙的脸上,眸中讳莫如深,又似乎有些迷茫。 原先在一次又一次的丢她出房间,只是因为她厚颜无耻,外加不间断的爬他的床,还有就是她那不堪的名声。 可在一次次后,他注意到了她似乎没有任何失落,或者生气的情绪,直到她回门前一日被他最后一次扔出房间,听了祁珞的话他才确认。 似乎是从那时候起就渐渐的对她感兴趣,后面的他更发现。 不在人前露出任何情绪的自己,居然会被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惹火。 直到现在,事情似乎朝着不可预见的方向发展了,只要遇到关于她的事情,似乎他都…… 没安静多久的云笙,突然觉得衣服的领口勒得她难受,不住地去拉扯,她的动作惊醒了正在沉思的祁墨。 祁墨一瞬间惊醒,看着云笙的视线多了一丝复杂地情绪,刚想替她解开,但是脑海中却出现她戒备的神色。 伸到一半的手立刻收回,叫来其他院中的丫环为云笙换衣服,而他径直离开了院长。 若水回来时却不见祁墨的身影,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 一夜过去。 第二天云笙醒来后,只觉得头疼不已,果然,宿醉不是好玩的。 渐渐的,她彻底清醒了,回忆回拢,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也记起了似乎是祁墨抱她回来的。 后面发生什么事她就没有记忆了,想到昨日与祁墨的对话,急忙揭开了被子. 在揭开被子的瞬间,云笙一下子愣住了,身上的衣服已重新换过,难道祁墨昨夜真的把她给睡了? 云笙摇晃了下头让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动了动身体,出了宿醉的感觉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她不由得疑惑。 “小姐,你醒了?” 这时若水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汤。 “那是什么?” “昨晚小姐喝醉了,这是王爷命厨房准备的醒酒汤,你喝得那样醉,现在身体应该不好受,先喝点吧。” 云笙听后有些惊讶,他还叫人备了醒酒汤啊。 看着若水没有其他异样,云笙喝着解酒汤,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若水,昨晚王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是在送小姐回来后不久就离开了。” 若水思考了一会儿后答到,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连忙说。 “小姐,你别伤心,王爷昨天还亲自替你擦拭额头的汗呢,说明王爷心中还是有你的,说不定哪天王爷就宠幸了小姐了呢……” “噗!” 云笙刚听说祁墨是在送她回来后不久就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祁墨昨晚没真的要宠幸她,她的衣服应该是若水或者其他丫环换的,可却又听到若水的话。 正在喝醒酒汤的她不由得喷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 若水不由得询问道。 看着若水手忙脚乱的样子,云笙连忙宽慰,“我没事,不用担心。” “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不行,慕大夫说小姐再不能生任何的病了,奴婢得去找慕大夫来确认一下。” “若水,我真的没事,若水……” 若水说完就冲了出去,云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慕黎替她把脉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毫无任何情绪,“王妃只是酒喝得多了,没什么大碍。” 云笙叹了口气,估计他又要认为她是故意找机会缠着他不放了。 “慕黎。” 若是之前不知道瑾沁的事,她可以自如的对待他。 可如今却是不行了,想着那日在街上碰到瑾沁,云笙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叫住了将要离开的他。 “王妃还有什么事?” 慕黎的声音很是清冷,云笙从里面听出了一丝不耐烦。 她并不介意,思索了一会儿道:“若我说瑾沁没死,你会相信么?”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准你再去动瑾沁的坟!”慕黎猛的转过身来,愤怒的看着她。 这是云笙第一次见他除了清冷之外,还有其他的神色,只是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惊。 她之前还命人刨过瑾沁的坟? 第50章 与瑾珩的赌约 第50章 与瑾珩的赌约 慕黎最后看了云笙一眼后,愤怒地离去。 她反应过来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难道当初的云笙是发现了什么吗? 还是单纯的觉得不解气,所以要刨瑾沁的坟? 可在古代的礼法制度下,以前的云笙应该不会这样做。 毕竟她不受云天行的待见,传言丞相很宠爱她,让她肆无忌惮的做伤天害理之事。 可那只不过是云天行在外人面前所做的假象而已。 她应该清楚若是她真的刨了瑾沁的坟,云天行是第一个不放过她的。 所以,或许当初的云笙真的发现了什么。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 若水见云笙突然掀开了被子就往外面跑,于是连忙追上去。 刚外面进来的瑾珩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疑惑起来。 思索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云笙跑了整个王府也没有找到铲子,心里更急切了。 “小姐,你要找什么?奴婢可以帮你找。” “若水,哪有铲子?你去帮我拿来,好不好?” “好的,奴婢马上去拿,可是小姐你要铲子干嘛?” 若水不解地问道,而跟来躲在暗处的瑾珩也很是疑惑。 云笙知道这事不能让若水知道,知道了她也不会帮她的,于是道:“这你先别管。” 不一会儿,若水就将铲子拿了来,云笙这才发现,她不知道瑾沁的坟在哪里。 不得已,她只有问向旁边的若水,“你知道瑾沁的坟在哪里么?” “小姐,你,你不会想要……”若水说到这里,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四处张望了下,没有再说下去。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小姐,这不行啊,你忘了上次……” “云笙,你到底想干嘛!” 若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愤怒地声音打断。 回过身去,只见,瑾珩站在她不远处,看着她的一双眼里充满了愤怒,眼睛通红。 他双拳紧握,却奇怪的没有再用剑指着她。 “不错,知道剑危险,不该用它指着人。”云笙不由得挪愉道。 “你……我问你,为什么又想动我妹的坟,你把她害得那么惨还不够吗?让她安息就那么难?” 云笙的话令瑾珩的双拳握得更紧,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想到了她回门时为了阻止他“自杀”时受的伤,再看到她那只系着丝巾的手。 不知为何,准备拔剑的手就停住了,现在被云笙这样揭穿,心中恼怒不已。 其实,那天的他也不是要自杀,他只是为了躲避要保护云笙的这个任务,因此一气之下就想毁了他在云府的这个身份。 他的国仇家恨还未报,是不会就那么死去了的。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救他,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这也是他会来王府的一个原因。 云笙蹙眉,她给慕黎说的时候,慕黎是全然不信的。 甚至还误会她要对瑾沁做些什么,而作为瑾沁哥哥的瑾珩会信她么? “若我说,瑾沁没死,我只是想找证据,你信么?”最后,云笙叹了口气,还是将原因说了出来。 瑾珩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就如慕黎的反应一样。 “你又在找借口动沁儿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沁儿,她只不过暗中和慕黎私定了终身而已!” 云笙叹了口气,果然如她所想,瑾珩和慕黎一样,不信她。 她不由得想起了她坑云曦的那日,祁墨似乎没有怀疑。 更没有让人来问清楚,就派人去做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动了她。 “既然如此,那敢不敢和我赌一把,若是我证明了瑾沁没死,你终身为我的暗卫,若真是我想错了,我云笙任凭你处置。” 云笙突然有了自信,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 瑾珩有瞬间的怔愣,看到云笙这样有把握的神情,他的心里竟然有几分动摇。 “怎么,敢不敢?” “好,不过,我还是不允许你动瑾沁的坟,我这个做哥哥的已经对不起她,若只是单单的只凭一个赌就打扰她安息,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瑾珩此时心里很是矛盾,他不知该不该信云笙,但是看她那样自信的神情,也不由得相信了她,但是却不同意她的做法。 “……好。” 云笙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也知道她这样无凭无据就要刨人家坟也是不对的,也怪不得慕黎和瑾珩会那样仇视她了。 “我只给你三年的时间证明瑾沁还活着,将她带到我面前,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耗下去。” 瑾珩这样说是有私心的,现在他的羽翼还未丰满,需要时间来壮大自己,可以利用云笙来掩护自己。 另一方面,若,若是沁儿还活着,并且云笙替她找到了沁儿,那他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三年的时间也够了,若三年真的找不到沁儿,那也能证明沁儿已不在人世了。 “好,三年之内,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云笙记得,第一次见瑾珩时,只能感觉到他全身透露的气愤,冰冷外,还有那丝似有若无的死气。 那时的他,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牵挂,他还活着,应该是被某种责任牵制了,所以他依旧活着,没有任何生气地活着。 而现在,云笙竟然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丝期翼,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 若是,若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只是和瑾沁相似的一个人而已。 那么,三年后的她未能证明,他会不会比现在更失望? “好。” 云笙重重的点了下头,将铲子扔在一旁,然后离去,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走了一会儿,才发觉若水还跟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云笙便让她先回去了。 祁墨正要去书房处理事情,却看到云笙微垂着头走路的样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微挑了挑眉。 他让严管家去查出了什么事,而他径直走到云笙面前的不远处,站定,想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发现他。 可云笙却一直在低头沉思,没有注意到身前站了个人,继续走着,就这样撞到了祁墨。 “啊!” 云笙脚步不稳,身体不由得向前倒去,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中。 云笙慌乱的挣扎起身,却看到了一脸似笑非笑的祁墨,脸顿时一红,推开了他,站稳身体。 第51章 永远都不要选择说谎 第51章 永远都不要选择说谎 “王爷。” 云笙微垂着头,有些窘迫,想起昨日,只想找个借口立刻逃走。 “呵……”祁墨轻笑一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也不再逗她. “不是让你叫我的名字么?” 云笙心里一悸,越发的恭敬了,“云笙不敢。” 祁墨凝视着她,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过了半响才道:“在想什么?连走路都心不在焉。” 云笙一直都是低着头,无法看清他的神色,见他半天都没有说话,气氛也越来越沉闷,就在她想说些什么时,祁墨却开口说话了。 “云笙只是肚子饿了,在想要吃……” 什么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祁墨已俯身欺近她,将她钳制在怀中。 云笙慌乱地抬起头来,脑中一片空白,已无法思考。 “云笙,面对本王,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永远都不要选择说谎。” 他叫她云笙,而不是平常挂在嘴边的爱妃两个字。 紧紧地盯着她的视线,语气很是郑重,她只能木钠地了点头。 祁墨看到她点头后,才放开了她,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呼……” 直到祁墨走后,云笙才反应过来,长长得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祁墨来到书房,严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查到什么了吗?” “回王爷的话,王妃和瑾珩打了个赌,赌约是在三年之内,找到并证明他的妹妹瑾沁还活着。” 严管家恭敬地回答,知道祁墨的性格,没待他开口问他就将他们的赌注说了出来。 “若三年后,王妃不能证明瑾沁还活着,那么王妃任他处置,若是王妃能证明瑾沁还活着,那么瑾珩给王妃做一辈子的暗卫。” 听到云笙任由瑾珩处置时,祁墨的眉目微潋,周身布满危险的气息,“云笙怀疑瑾沁没死?” “是的,前几日王妃在街上与一人相撞,她与其侍女都认为撞他们的这个人就是瑾沁,这个人在看到王妃后慌张的跑开了。” 严管家觉得有些疑惑,这好端端的死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还正巧撞上了王妃。 祁墨思索了一会儿,原本想叫严管家下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 “是从王妃身边的侍女处得知……” “再重新派个侍女贴身伺候王妃。” 祁墨还没待他说完结就打断了他的话,严管家却知道了王爷这是想换了云笙身边的若水,于是答了声是便退下了。 祁墨并不是怀疑若水对云笙的忠心,相反,若水的比任何人都对云笙还要忠心,但是她却犯了一个错误。 虽然这件事对云笙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是,随意透露出自家主子的事,那便会招来潜在的祸害,他必须替云笙解决这个潜在的危险。 云笙在王府中晃悠了半天,才回到了她的院子,刚走进院中,就见若水领着一个面身的丫环来到她面前。 “这是……” 云笙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身穿粉色丫环服饰,微垂着头,有些涩然,大概十一二岁的小丫环问道。 “小姐,她叫小铃,是王爷拨过来专门伺候你的。” 若水很是喜欢铃儿,这般羞涩的她,比王府中其他盛气凌人的丫环好多了,而且她还是王爷亲自派过来的。 这已然说明了小姐的身份,所以她也是欣喜不已。 “铃儿参见王妃。”铃儿是第一次被派来伺候人,见到云笙,回想着那些关于她的传闻,也有些害怕。 “起来吧,以后见到我不用行礼。” 云笙虽然疑惑祁墨为什么突然送个丫环给她,但是这小丫头一看就是安分的,留在身边也不是不可。 “是。”铃儿起身,无意中看见云笙温和的笑容,而伺候着她的若水在她面前这样放肆都没事。 也不由得忘了那些传言,只剩下些初次伺候人的忐忑不安和见到陌生人的害羞之意。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闹腾。 云笙蹙眉,不由得问道:“外面怎么了?” 这时有一个下人跑了进来,在她面前跪下,“王妃,是郡安郡主和珞皇子在外面争吵。” 祁珞和郡安郡主?云笙有些疑惑,这两人怎么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 “郡安郡主说珞皇子昨晚上,欺,欺负她……” 跪着的人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云笙一看就不只是那么简单,随后对着身后的若水和铃儿道:“我们去看看。” “是。” 云笙来到院外,只见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两人被下人们隔开。 郡安郡主满脸泪水指着祁珞,而祁珞则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躲在下人们的后面。 “你们都给我让开,今天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郡安边流着泪边怒吼着随后是下人们的劝阻。 “郡主,不要啊。” “郡主,不能这样做。” “……” 祁珞脸上的神情很是不耐烦,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不经意间看到了云笙就站在不远处。 顿时眼前一亮,飞快的跑到了云笙后面,还特无耻地道,“皇嫂,你要保护我。” 云笙一阵无语,还没待她拒绝,郡安郡主看向了他们。 看到云笙,她周身的火气更大了,满身的火也从祁珞的身上转移到了云笙的身上。 “好啊,我不找你,你倒自己来了,云笙,今日我非教训你不可!”郡安郡主气势汹汹地朝云笙走来。 在场的人心里不由得一惊,回想着上次,就是因为郡安郡主克扣了王妃的物品,整个王府都遭了秧。 这次若是再让郡安郡主伤害到云笙,那后果不堪设想,都拼了命的朝云笙奔去,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而祁珞此时却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是想利用云笙来引开郡安郡主的注意力,哪里想到会是这样。 现在皇兄对云笙的态度不明,若是伤了她该怎么办,刚想拉云笙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云笙也没料到郡安郡主会是这样,刚想躲开,但是身后的祁珞在,她动弹不得。 于是她只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正在这时,她只觉得身体一轻,人已经离地了,当她睁开眼睛时。 只看到在郡安郡主将祁珞压在地上,不由得惊奇,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52章 不要再摔倒 第52章 不要再摔倒 云笙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瑾珩正抱着她,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瑾珩又一次从郡安郡主的手上救下了她,于是不由得感激地看着他,而他却没有看她一眼,将她放下后就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身后传来了祁墨带着寒气的声音,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都恭敬的站在一边,看到云笙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啊!你,你又占我便宜!” 郡安郡主和祁珞也反应过来了,立刻爬了起来,而郡安郡主才意识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大喊道。 “什么叫我占你的便宜,明明是你将我扑倒的,我没怪你占我便宜就算了,你怎么还来污蔑我!” 祁珞忍无可忍了,不由得反驳道,也是被气急了,连自称都变成了我,而不是他时常瓜子啊嘴边的本王。 “你,你,你……哇……”郡安郡主你了半天,确实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不由得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众人瞬间无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墨看了一眼安然站在一旁的云笙,见她没事才问道,语气微寒。 刚才那一幕他看到了,那时候,他的竟然有一丝窒息的感觉,整个身体瞬间无力气,直到看到瑾珩救了她,他才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那一刻的他竟然很庆幸瑾珩救了她。 他还记得在玉石店时,因为卿相救了她,他除了气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心情。 还说,不会给卿相再有机会救她第二次,而他也做到了。 可这次,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却还是别人救了她,而他心中除了庆幸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 祁墨皱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似乎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牵制住了他的心情,而他也越来越关注她。 昨晚的异样情绪又出现了,看到她安然地在瑾珩怀中,他的心情竟然又变了,似乎气愤中还带了一丝不悦,很复杂。 “王爷,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郡安郡主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说了这句话后就跑开了,而祁墨却满不在意,视线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祁珞。 祁珞被他的视线看得有些心惊胆战,但是想到郡安郡主的闹腾,也不由得向祁墨哭诉道。 “皇兄,还不是因为你,若是昨晚你没让我带她回府,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 云笙听到这里,不由得惊讶,昨晚祁墨竟然让祁珞带郡安郡主回府?他到底想做什么? 怪不得今天的王府那么清净,在她找了整个王府一遍,郡安郡主也没有出现。 原来是她不在墨王府,而是在祁珞的府中。 “本王是让你带她回墨王府。” 祁墨似乎也有些讶然,看着满脸委屈样的祁珞,似乎嫌他不够可怜,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 祁墨的这一句话带来的却是轰炸性的效果,就连云笙也不由得错愕。 接下来的事,祁墨也知道,不是任何人都能听地。 于是将祁珞带到了书房,云笙虽然知道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从郡安郡主那里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她还是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祁墨并没有赶她出来,而祁珞一脸怨念的看着祁墨。 “说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我将郡安郡主带回府中,安排下人送她到客房休息,可是她就是拉着我不放,最后实在困得不得了……” 祁珞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开口。 云笙却是等不到了,她没有祁墨那么好的耐性,“所以你和她就睡到了一起,还发生了一些其他事?” “你,你怎么那么不知羞,才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不知不觉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两躺在一起而已。” 祁珞听到云笙这样说,脸不由得一红,指责着她,随后急切地将整件事说了出来。 云笙却感到莫名其妙,她说得很隐晦啊,怎么就成了不知羞,听了祁珞的话,便觉得有些无趣。 原来两人就是躺在了一起而已。 “爱妃似乎不满意啊,不然,本王与你将他们没做完的事做一遍?” “咳咳……咳咳……” 耳边突然传来祁墨的话,云笙一个不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见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云笙咳得更厉害了。 祁珞却震惊地愣在了当场,这还是他那英明神武,令他敬佩不已,视为偶像的皇兄祁墨么? “既然只是这样,为何又要闹成这般!”突然,祁墨话锋一转质问道,语气也带着丝丝寒意。 “问题就在这里,郡安郡主第二天发现她与我躺在一张床上,顿时就暴走,说我欺负了她,之后要来找皇兄要个说法。” 祁墨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沉思起来,若是他没记错,昨夜离开之时,郡安郡主只是微醉而已。 按理说,回到阿珞府中时,酒应该解了而已,可郡安郡主似乎更醉了,莫不是知道要被遣送回国而故意为之? 可,她一定要留在榕国,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云笙也想到了这,也正在沉思着。 祁珞苦恼不已,无力地坐在了凳子子,却不想坐偏了,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噗……哈哈哈哈……” 看到祁珞摔在地上,云笙忍不住大笑出声,一点面子也不给。 而整个房间的气氛也因她这一笑而放松了不少,祁墨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笑,也是第一次见有女子这样放肆,毫无顾忌的大笑。 让他也觉得放松了些,因此并未阻止他。 “你,你怎么能这样嘲笑我,作为女子,也不该笑得这样夸张,这么大声。”祁珞很是郁闷。 “我乐意,谁规定女子不能这样笑了。” “明明礼仪书上就有写的。” 云笙收起了笑容,瞥了他一眼,“那是什么东东?” “你……皇兄,你看她!” “阿珞以后坐凳子得当心了,不要再从凳子上摔下来了。”祁墨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 祁珞在心里默默的流泪,他怎么忘了,皇兄也是一个腹黑的人。 第53章 凶多吉少 第53章 凶多吉少 知道了事情原委,祁墨并没有打算要帮忙。 甚至,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自己想办法解决。 云笙却能理解,这必定是祁珞和郡安郡主的事,就看郡安郡主的目的是什么了,不过两人在一起也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正在用餐的云笙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 “没……额……只是一些小事。” 原本刚想说没什么事,可却不由得想到了祁墨说过的话,于是连忙改了口。 祁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眸中的神色甚是满意,“爱妃屋中的饭菜倒还不错,以后本王就在这里用膳了。” “是,奴婢通知厨房,往后小姐的院中多准备王爷一份。” 在旁边伺候的若水和铃儿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由得替云笙感到高兴,忙不迭地替云笙回答了。 “什么?”而云笙却很惊讶,撇了一眼旁边的若水,心里郁闷,明明她和他的饭菜都是由一个厨师所做的。 祁墨却注意到,似乎若水对云笙的称呼都是小姐。 他的心中有些不悦,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祁墨看了她一眼,语气慵懒,“怎么,不愿意?” “不,不是。” 云笙连忙否认,可在心底却将祁墨念叨了一百遍,甚至还不解气,又将他十八代祖宗拉出来念叨才算完。 她就知道,今天祁墨突然到她院中用餐准没好事,原来是想换个吃饭的地方。 “王爷……” 有个暗卫突然出现在屋中,刚要说些什么,看到云笙却停住了。 “说吧。”祁墨知道他的意思,却满不在乎,似乎不介意云笙会听到。 那暗卫知道他的意识,于是道:“珞皇子将所有人都派出去找郡安郡主了,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于是向王爷您求助。” “还没找到?” 云笙蹙眉,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暗卫的话让云笙和祁墨都不由得停了筷,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沉闷不已。 “是的。”暗卫回道。 “调动一些人去帮忙找人,务必要帮越王爷找到郡安郡主!” 祁墨的声音有些凛冽,云笙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 原本以为郡安郡主只是气得跑出去散散心,哪里想到会不见了。 若是郡安郡主真出了什么意外,不仅皇上和云天行那边会趁机做出什么事,用来当做打压祁墨的借口。 更何况,还有很宠爱郡安郡主的燕国皇帝,以及已经失去一子的郡安郡主的父亲。 “不用想太多,安心用膳。” 而祁墨却似乎没有那么担心,在暗卫退下后又悠闲地用起餐来。 云笙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也重新拿起了筷子用餐,只是,全程都在担忧的她却没有什么胃口。 同祁墨用完餐之后,云笙就一直呆在自己的院中等待着郡安郡主的消息,而祁墨在用完膳后也离开了。 “瑾珩,你知道郡安郡主去哪了吗?” 下午,瑾珩又拿她的院中当练武之地,云笙索性就叫人在廊下,还算温暖的地方备了张躺椅,躺在上面看他练武。 而瑾珩从一开始的排斥渐渐忘了她的存在,沉浸在舞剑中。 直到云笙不由自主地问出了这句话,瑾珩才猛然停住,看向她,淡淡道:“凶多吉少。” “什么!” 云笙从躺椅上惊起,怀疑地看向了瑾珩,想起郡安郡主的哥哥就是他杀的。 云笙心里一凉,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而瑾珩却没在说话,云笙不得已再次开口,“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你还是亲自去问慕黎。” 瑾珩丝毫不在意她怀疑的眼眸,本想不再理她,却看到她急切地样子,话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 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瑾珩眉头有些微恼,像是在和自己赌气般又练起了剑来,不在管云笙。 而云笙听了心里却是一沉,居然还和慕黎有关,难道第一次的刺杀行动,慕黎也参与其中么?这样想着,云笙已经出了院长,而院中瑾珩还在练剑。 “慕黎,我找你有事。” 这是第一次云笙进慕黎院子,没有其他什么愧疚或者胆怯的情绪,她直接推开他的门,站到他面前强势道。 慕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最后视线似有似无地落在了她的双手上。 他清冷的眸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却将桌上的茶倒了一杯,递到她身前,见到这样的慕黎,云笙也自觉莽撞了。 平复了下心情,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将他倒的茶一饮而尽。 “瑾珩说,郡安郡主凶多吉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他会告诉你这事,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也是暗杀阁的一名杀手?还是只屈居他之下的毒杀。” “……” 云笙唇瓣微张,说不出话来,这对于她太震撼了。 瑾珩和慕黎居然有有着这样的身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又跟郡安郡主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可你随便喝我的东西,就不怕死?” 云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他的问题,却是满不在乎。 “你不会,想要杀我便不会费尽心思给我配制解药了,让我慢慢毒发身亡不是更好?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么恨我的你,为什么要为我配置解药?” 慕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身体不由得一顿,看向她的眼眸多了一丝复杂。 “这次接刺杀郡安郡主的刺客,在我这里讨了一瓶毒药。” 慕黎没有回到她的问题,却说了句对云笙很有用的话。 随后便见他起身开门,他这动作分明就是在赶人,云笙有些尴尬,但是也知道他不欢迎她,于是起身离去。 云笙将郡安郡主有危险的事告诉了祁墨,只见他的眸中滋生寒气,目光微凛,望向她时却弱了一分,只说了一句,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外就没说什么了。 云笙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祁墨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不打扰祁墨,她只有回了自己的院子,瑾珩这时候还在练剑,当她走进院中时停下来打量她。 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眸中是怪异的神色,将双手摊开,除了有些脏之外便没有什么异常啊,可瑾珩的神色又是那么的怪异。 “怎么了? 第54章 冷血动物 第54章 冷血动物 “你居然没事。” 瑾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些不屑。 “什么意思?”云笙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 “呵,你居然也不知道,那你是怎么从他院子中活着走出来的?” 瑾珩冷笑了一声,见她仍旧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由得又道。 “自从上次你误闯了他的院子后,他就在院中各处布上了剧毒,包括门上,只要中了毒,半盏茶的时候若拿不到解药,必死无疑。” “可你居然安然无恙从里面走了出来,竟然还不知道原因。” 瑾珩成功的看到云笙的脸色一变,眸中带着嘲讽,随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云笙的院中,而云笙也才回过神来。 她刚才居然不知不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原来当时慕黎那不经意的一眼是这个意思,而他把了那解药放在茶水中了。 想想都觉得有些心悸,怪不得他会问她那个问题。 这也让云笙不得不好奇,这样恨着她的他,怎么就不对她动手呢?还把那么重要的线索给了她。 知道有人想杀郡安郡主这条线索,柒夜便将手下全都派了出去。 也因为这条线索,让他们锁定了目标。 郡安郡主初到榕国,定不会惹到什么深仇大恨,既然不是仇杀,那就是有预谋的,而且是针对祁墨来的。 皇宫那边顾及着与燕国的交好,定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强制将郡安送给祁墨。 也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真的出了什么事,可以让祁墨背负这个骂名。 除开皇宫,最有可能的便是右丞相云天行,他是最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一来可以暗中联系燕国对付皇上那派。 二来,这事一出,祁墨必定受到打击,那时候,榕国就是他的了。 所以,云笙这样问了祁墨,“若是,郡安郡主出了什么事,且是我父亲嫁祸给你的,你会怎么处置我?” “你是你,云天行是云天行,不是吗?” 而祁墨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件事,依旧悠闲得不成样子,而外面已经闹翻了。 看着他似乎洞察了一切的深邃眼眸,云笙躁动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脑中不由得想起了寺庙那天。 她闭眼许愿时,他在她耳边的问话,她还清晰的记得。 难道她发现她不是云笙了?可她就是云笙啊,只是灵魂换了一个而已。 在祁墨这里吃了一颗定心丸,云笙也安定了不少,少了等待的焦虑,但是她任然感觉到了爆风雨即将来临。 而这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已。 云笙就在这样在等待的心情了过了好几日,终于,在第五日,云笙等来了一个消息。 “郡安郡主身中剧毒,被刺客追杀,最后不慎掉入河中,不见身影。” 这样的消息已经注定了郡安郡主死亡的结局,原本几天前还见到的人,突然间便死了,云笙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亦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而这件事也被燕国在榕国安插的细作透露了回去。 一直以来将郡安郡主当做妹妹一样宠爱的燕国皇帝,自燃避免不了恼怒,直接摔兵攻打了榕国。 燕国来势汹汹,没有准备的榕国应对不及,连连吃了许多败仗。 朝中满是对于祁墨的声讨,怪他没有保护好郡安郡主,当然,因为迫于忌惮他的势力,也只能明面上说几句。 因而,他们把痛批的对象转移到了云笙身上。 说她作为一国王妃,竟然霸占着墨王不放,还让墨王想要将郡安郡主遣送回过,以至于出现了这种情况。 “皇嫂,你又再次出名了。”祁珞听到这些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幸灾乐祸。 “……” 云笙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时运不济,趟着也中枪。 “你可别忘了,这祸是谁闯出来的,现在我给你背了黑锅,拿什么贿赂我?” 而祁珞却没有任何表示,一反常态地坐在位置上,眉间是淡淡的愧疚之色,云笙知道,他是在自责了。 这几天,祁珞时不时的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刚才的玩笑,只不过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情绪而已。 祁珞耸拉着脑袋,这件事是他而起,他却并未受到一点惩罚,而皇兄和云笙却被他连累成这样。 就连郡安郡主也…… 若是那天他顺着点郡安郡主,那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叮叮叮……。” 突然门口向起一阵风铃声,云笙抬头朝门外看去,祁珞正从外面进来。 “王爷,你家阿珞似乎心情不好,你要不要过来安慰一下?” 云笙说这句话是有些怨念的,这件事明明就是针对他的。 却设计在了祁珞的身上,不仅让整个榕国的都因为他担忧不已。 就连她都受到连累,刚好起来的名声上又狠狠地降了回去,甚至比以前更惨了。 而他却过得很是潇洒,依旧过着悠闲地日子,似乎这件已经危险到他地位的事,根本就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这让云笙恨得牙痒痒。 “皇兄。” 祁珞很恭敬地站起来额身,不敢直视祁墨,在他心里觉得很是亏欠他,现在满朝大臣都要问祁墨一个交代。 祁墨瞥了祁珞一眼,转过头来对着云笙,语气及其平淡。 “不用安慰阿珞,郁闷久了就会自然好。” “……” 听听,多无耻的回答,云笙差点就暴走了,他居然这样对待自家兄弟。 而这兄弟还是那么的尊敬她,云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王爷很像一种动物。” 祁墨坐在了主位上,一手撑着头,眉目微张,撇了她一眼,慵懒地问道:“什么?” “蛇啊,一般只有蛇才会这般冷血。”云笙很不给面子地说了出来,旁边的祁珞听后,忙不迭地朝云笙递眼色。 他没想到云笙会为他说话,可他心中愧对于皇兄,听到云笙的话更不好受了。 云笙却转过头来,问道:“你眼睛进沙子了?” “……没有。” “嗯,蛇是冷血,可惜本王是人,不是动物。” 祁墨说这句话时是盯着云笙的眼眸说的,视线直直打在她身上。 “……” 云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一刻,她的心跳得及其的不规则,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也及其的怪异。 第55章 她的大哥 第55章 她的大哥 “王爷,丞相府派了马车在门外等候,说是云大少爷回来,要接王妃回去相聚。” 云笙默,祁墨刚说信任她不久,云天行就派人来接她回去,还是在这特殊的时候。 这摆明了就是要让祁墨怀疑,若不是这样,为什么不来王府见她就好了,相聚怎么不叫上祁墨? 看向旁边的两个人,果然祁珞的眼中满是疑惑怀疑之色,而祁墨的俊容上的神色变换不停。 最终看着她的眸底是一抹意味深长。 “去吧。” 祁墨将她拉了起来,替她将白狐裘大衣披上。 见他如此,云笙有些不自在,脚步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祁墨再次将她拉回,重新帮她系好,神色如常,他没有其他异常的神色 。 “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他凝视着她的眼眸,严肃地道,云笙有些怔愣地看着他,似乎很意外刚才他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 云笙这次回右丞相府,除了带着若水,还带了祁墨送她的铃儿,她毕竟是祁墨送的,带上她,也能说明,她和云天行不是一路人。 来到丞相府,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的冷遇,不过,这次多了一个迎接他们的人——丞相府的大少爷,她的大哥,云夙。 “三妹,你让大哥好等啊。”见到她的人,云夙很是高兴。 云笙抬头望去,身穿战服的他身材修长,本该是冷硬坚毅的面容,却带着恍若冬日阳光般的温暖笑容,暖到人的心里去。 “大哥是刚回家么?” 见他这身装扮,云笙不由得问道,他大概是这右丞相府中,唯一一个不让她讨厌的人了。 “对啊,刚回到丞相府没多久,知道你马上就回来了,于是便等在这里。” 云夙见到云笙很是高兴,自从两年前他就一直身处边境,没有机会见家人一面。 “哥哥怎么突然回来了?” 云笙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有些疑惑,为什么云夙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要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回到都城? 云夙不知道云笙所想,笑容忽然暗淡了一些,语气有些低靡。 “是父亲向皇上申请将我调回来的,说是最近与燕国一战,非同小可,我的经验不足,应该派更有经验的人去才是。” “于是,皇上就将我调回了都城……唉,我怎么给你说这些呀,走,先回家,他们该等不及了。” 云笙敏感地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失落,看到他故作轻松的话语,云笙在心里叹息,但凡驰娉沙场的人,都不会愿意做退缩的那一个。 “大哥,我相信你,你会成为保卫家国的大英雄的。” 云夙回过身,很是激动地看着她,“三妹,谢谢你。” 进了丞相府,她陪着云夙去换了衣服,两人才往大厅内走去。 似乎是回门那日祁墨的话起到了作用,右丞相府中的人竟没人再招惹她。 “夙儿,娘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这孩子,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来看看娘,让娘好一阵盼望。” 见到他们来,云夫人就将注意力全放在了云夙身上。 “娘,我许久不见三妹,她出嫁我都没能参加,自然是先确认三妹好不好才行。”云夙无奈地对着云夫人道。 “你,诶,人家现在可是墨王妃了,哪能用得着你在乎。”云夫人顿时不满了,不屑地瞟了瞟云笙一眼,但是还是不敢说什么不敬的话。 云笙对她一向没有好感,她投过了的视线只当做没看到。 “娘……” 就在云夙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云允儿连忙岔开了话题,“大哥,你好偏心啊,回来了也不先来看看我。” “哪能偏心啊,是给二妹带的礼物没到,不敢来见你。” 云夙说完,让下人将他特意带回了的东西分别给了云笙和云曦。 云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在云夙送她礼物时,她只是淡淡的收下了,只觉得很是无趣。 见云天行没有出现,这家宴还不会开,她便出了房间去透气。 走着走着,云笙来到了后院假山处。 看不出这云天行还是一个会享受的人,一个丞相府弄得这么华丽,虽然不及墨王府,却也差不了多少。 “小姐,大公子刚回来,你怎么不和他多相处一下就出来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跟着大公子的吗?” 可现在,小姐甚至在收下大公子的礼物时都是淡淡的,一直跟着的若水很是不解地问道。 “房间里太闷了。” 云笙胡乱的说了个借口,心里却有些沉重,之前的云笙已经死了,现在活着,享受着云夙关怀的是她。 云笙转过身看向若水,眸中有些复杂,若是她知道原先的云笙已经死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呢?愤怒,伤心,还是其他的什么? “王妃还有王爷。” 铃儿敏感地发觉了云笙的不对劲,猜想云笙可能是因为刚才屋中那相聚而心情不好的,于是不由得安慰道。 云笙的视线不由得看向铃儿,似乎发觉这个祁墨送给她的人很心细,确实是个好丫环。 “王妃恕罪,铃儿不是故意试探王妃心思的!”感受到她打量的视线,铃儿不由得一慌,立刻跪了下来。 “……你没错,还有别动不动就跪,女儿膝下也是有黄金的。”云笙有些无奈。 “是,奴婢知道了。” 见铃儿还是老样子,若水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将她拉起来,“哎呀,小姐是很好的人,从来没有处罚过下人,你就别这么害怕她了。”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若水一般叫我小姐的,当然,也可以像她一般,有什么说什么。”若水微笑着看她。 铃儿这才抬起头来,眸中还有些胆怯,在看到云笙温柔的笑意后不由得一怔,心中激动不已,随后忙低头答是。 云笙也不逼她,让她慢慢适应。 抬起头却不经意的看到了角落处有一身影匆匆离开。 云笙觉得有些熟悉,正要追上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云夙的声音。 “三妹,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 云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他,脸上挂起一丝微笑。 “刚才感觉房间里有些闷,就出来透透气了,大哥找我有事么?” “父亲已经到家了,我们去吃饭吧。”云夙也不再追问,拉起她就走。 第56章 需要帮忙,自会找他 第56章 需要帮忙,自会找他 因为有云夙在,又有之前祁墨的警告,今天的家宴算是平和。 丞相夫人没有再招惹她,她也乐得自在安静的用餐。 家宴过后,云夙坚持要送她回王府,云笙便随他去了。 因上次从医馆中带回去的医书都看完了,云笙便拉着他去了一趟医馆,知道她去医馆的目的,云夙却感到惊奇,“三妹,你什么时候学起医来了?” “刚学没多久。”云笙苦笑了笑,若不是她受伤祁墨不准她请大夫,她可能不会想到要学医。 “烦请稍等一下,还有最后一个客人诊治。” 见到她来,医馆的小厮已经见怪不怪,告知她后就径直去做了自己的事。 云笙便和云夙等在那里,不经意间,视线落在了那个客人身上。 整个人一惊,这不是她在丞相府看到的那个熟悉的女子身影么? 忽然脑海中闪过了瑾沁的身影,她不由得有些怀疑,“会是瑾沁么?” “小妹,你说什么?”她呢喃的声音太小,云夙听得不是很清楚。 云笙转过头来,看向云夙,“大哥,你还记得瑾沁么?” 听到这个名字,云夙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记得,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了?” “我怀疑她还活着。” 云笙盯着云夙,试探性地问道,她总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是……是么,怎么可能,当初就连瑾珩都确认死那具尸体了。?”云夙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目光闪烁不定。 “也是。” 云笙不在看她,目光重新落在了那熟悉的身影上,带着探寻,云夙的反应已经说明这件事有蹊跷。 似乎是察觉到云笙的视线,那人转过身来,正巧对上了云笙探究的视线,她不由得一惊,连大夫后面的话都没说就慌张地离去。 “果然是她!”云笙看清楚她的面容后立刻追了上去,云夙不明所以,但也跟着追了出去。 云笙刚追出去没多远,经过一个岔路口,就已经寻不到了瑾沁的身影,但是她已经确认了,瑾沁确实是还活着。 忽然,云笙看到了似乎在着急着找什么的慕黎,走上前去,小心的问道:“你是不是也看到她了?” “嗯。” 慕黎看着她,眼眸里清冷一片,云笙望进他的眼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云笙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你放心,我现在身上的毒还需要你解,命还在你手中,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 “若将她找出来,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的,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她。” 不清楚慕黎会对她做什么,她不由得苦笑,这些都不是她做的,可却要让她来承担。 慕黎看着她急忙撇清的样子,语气中似乎还带了一点委屈,不由得想起了他毁玉笛时她的样子。 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怪异。 甚至,似乎在知道她为了修好那破损的玉笛,在冰冷的的比武大会上连续弹奏四个小时的琴时。 他对她的厌恶与恨意似乎没有之前的那般浓了。 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刚想到这里,以往的一幕幕忽然在脑海中划过,心里一沉。 什么时候,他竟然会有她不是以往那般残忍的人,随即清冷的神色重新爬上他的俊脸。 “不会阻止?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云笙,若瑾沁真的还活着,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慕黎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云笙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苦笑,之前的云笙在记忆中,也不受云天行的宠爱啊,她是怎么神通广大做成这些恶事的?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云夙已经追上来了,看到她愣在原地,不由得关切地问道:“三妹,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哥,我没事。” 云笙回过神来,想起她说起瑾沁时他的不对劲,还有瑾沁居然出现在丞相府中,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瑾沁死的时候是两年前,而若水说过,大哥是两年前去边境的,瑾沁出现的时候,似乎也正是他回来的这个时间段。 忽然,云笙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的心中一沉,只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大哥,或许瑾沁真的还活着,我又预感。” 她说这句话时,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似乎想在上面寻找着什么。 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都在自己身上,云夙被她看得很是不自在,忙转移开话题? “三妹,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我送你回墨王府吧,不然墨王爷该着急了。” “好。”云笙的心更沉重了下,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云夙只觉得后背只冒冷汗,似乎,他这个妹妹变了很多。 回到墨王府,云笙又问了若水一遍瑾沁当初是怎么死的,得到的答案和上次是一样的。 从里面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不由得心烦不已,铃儿看着苦恼的她,悄悄退了出去。 书房内。 “王爷,您已经查到了当年的一切,怎么不告诉王妃?” 铃儿将这件事告诉祁墨之后就退了下去,而祁墨只是应了声,可严管家很是疑惑的问道,既然已经查到了为何又不帮? “她若需要帮忙,自然是会来找本王。” 祁墨从手中的书中抬起头来,眸中的神色讳莫如深? 既然云笙从来没有自己是墨王妃的觉悟,那么他就让她觉悟,让她知道,墨王府是她的依靠。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不这样做,他似乎就有些不安生。 “可,若是王妃自己发现了什么线索,并查了出来,王爷做的一切不都是没有意义了吗?” 严管家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他跟了祁墨许多年,但还是不能猜透他的想法。 “这些事过后再说,你先下去吧。”祁墨的目光一凛,顿时整个书房的气氛变得极其压抑。 “是。”严管家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王爷不高兴,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后就离开了。 严管家离开后,祁墨从案桌旁起身,来到窗前,眼眸看着的方向却是云笙的院子,他的深邃幽黯的眸中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云笙似乎真的能带给他意外! 第57章 出征 第57章 出征 燕国来势汹汹,榕国又因为身为副帅的云夙被调回,士气日渐颓靡。 局面自然是屡战屡败,榕国已失了好几座城池。 身在都城的百姓开始人人自危,更不用说离得很近的地方了。 云笙的骂名更是因此变成了祸国殃民妖姬甚至还传到了其他几国。 祁墨身为“宠”她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身陷骂名的祁墨却过得及其潇洒自在,这让欲哭无泪。 七天后。 祁墨从上朝开始,直到中午都还没回来,已经习惯了他在自己院中用膳的云笙有些不适应。 让下人将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竟然等到了申时最后一刻。 云笙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乱,没了胃口,让下人撤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在廊下将七弦琴拿出来弹奏着,终于平复了些。 在一旁伺候的铃儿和若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小姐表面上虽然和往常一样,但是他们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他们也不敢打扰,索性廊下及是温暖。 渐渐的,天暗了下来,祁墨踏月而归。 想着暗卫汇报府中的情况,祁墨直接往云笙的院中而去。 刚进到院中,看到正巧是这一幕,不由得停在原地听她的琴音。 铃儿和若水第一眼就已将看到了,正要行礼时,被祁墨阻止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就自觉地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笙发觉身体有些酸硬,便停下抚琴伸展了下身体,才发觉身旁的铃儿和若水不知哪去了。 抬起头来,不经意间看到祁墨站在院中,身体不由得一顿,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云笙只觉得他的眼眸比平时还要深邃,幽黯。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为他增添了一种神秘感。 “王爷,你回来了。” 云笙有些不知所措的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声说了一句。 祁墨没有回她的话,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凝视着她,直到看得云笙不自在了才开口道:“听说,你今日未用膳?” “……今日没有胃口,就没吃了。”云笙似乎有些讶异他连这个也知道。 “是真的没胃口,还是没有本王在,你就吃不下?” 祁墨的嘴角轻扬,看着她的眼眸中满是挪愉。 “……是真的没胃口。”云笙不自觉地否认,确认了他没事后,心中的烦躁不由自主的消失殆尽。 不自觉地再次移开了目光,起身抱着琴进了屋。 祁墨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等他! 心中一丝甜意在慢慢滋生,祁墨吩咐下人去准备吃的,也跟着进了屋子,待她放下七弦琴后,拉了她的手出了门。 “王爷,你要带我去哪?” 云笙有些不解,而祁墨却在接触到她手的那一刻,眉头不由得皱起,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直到两人来到了前厅,祁墨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一脸疑惑的云笙。 “这离厨房比较近,菜会上得快些,本王肚子饿了,爱妃一天都没吃东西,不如陪本王用下膳。”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没有要征求她的同意,接过一旁丫环递过来的暖手用的汤捂子,放在她手上才放开了她。 “……是。” 云笙瞬间无语,吃饭都要人陪的么?索性一天没吃东西的她也感觉到饿了,便答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饭菜已做好抬了上来。 云笙也饿得差不多了,不由得大快朵颐起来,而祁墨却没有吃,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眸越来越深邃。 吃到一半时,云笙差不多填饱了肚子,她这才发现,祁墨全程都没有怎么动筷,一直都在看着她,不由得一下子被呛到。 “咳咳……咳咳……”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祁墨替她倒了杯水,语气中竟然隐隐带着一丝宠溺,云笙更咳得厉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你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吃?” 好一会儿,她的咳嗽才止住,云笙的脸色微红。 不知是咳嗽所致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总觉得现在两人间的气氛很是怪异。 “记得,本王不在的时候,要乖乖吃饭。” 祁墨没有回她的话,倒是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云笙有些莫名,不由得问道:“王爷为何今日回来得这么晚?” “爱妃是怕本王留你一个人独守空房?或者又是怕本王找其他女子去了?放心,本王不会的。” 他的视线依旧在她身上,语气难得的有些轻挑,却让人感觉不到轻浮,眸中却多了促狭之色。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明明是一句担心他的话,却被他理解成这样,心却因为他这一句话不规则地跳动了一下。 “云笙已吃饱,该回去了,多谢王爷的饭菜。”在他的目光下总觉得不自在,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离开后,祁墨的眸中神色变换不停,最终只余下一抹讳莫如深的复杂之色。 次日。 天还未大亮,院中的丫环已经聚在了一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吵得人不能安心入睡。 “若水。”云笙睁着朦胧的睡眼,朝门外唤了声。 “小姐,你叫我。” “外面怎么了,这么吵?”她微微皱眉,看着若水道。 “他们在讨论王爷出征的事啊,今日便要出发,现在皇上正在城门为王爷践行。” “什么?出征?”听到若水的回答,云笙有些惊讶,回想起昨日他说的话,原来那是在向她道别。 若水也不由得一惊,王爷居然没有告诉小姐,“小姐,你不知道么?奴婢还以为昨晚王爷已经告诉你了。” “替我更衣……算了,不用了,我还困着,继续睡觉,让院中的人散了吧。” 云笙刚想要去送祁墨,却想到,他不想让她去,那她就不去了,乐得睡懒觉。 “……” 若水叹了口气,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云笙,随后退了出去,按云笙的吩咐将丫环们都遣散了。 践行中,祁墨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看着墨王府的位置。 践行过后,他最后看了一眼府中的位置,便带领士兵离去,眉间不由自主的微微皱起。 心中划过一丝失落,随即便一丝恼怒掩饰过去。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就不该为了不让她担心而不告诉她。 而躺在床上的云笙却在也睡不着了…… 第58章 给祁珞找女人 第58章 给祁珞找女人 祁墨走后,云笙只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她是之后才知道,因为郡安郡主事件,燕国是铁了心要继续打下去,而身为大国的榕国安逸太久,此时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得已,皇上与众位大臣都打算讲和,而燕国那边的要求是将“罪魁祸首”的她送去燕国处置。 除了祁墨,祁珞和卿相外,就连身为她父亲的云天行也答应了。 祁珞很是冲动,可能是平时受祁墨的熏陶,当场将他们讽刺得说不出话来,更是当场说同情云笙有这样的父亲。 被讽刺的人很是恼怒,当场责问他,让他找出一个将领来。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祁墨站了出来,淡淡地说,“我去。” 顿时整个大殿中沉默,没人再敢质疑,而祁珞也因此更加愧对祁墨起来,整个人日渐颓靡,不似之前的那般有生气。 “祁珞,我带你来这儿是来享受的,不是来喝闷酒的。” 云笙一把将祁珞手上的酒给抢了过来,很是不悦。 “不喝酒要干嘛?总不能是找姑娘吧?” 祁珞抬起头来,却不敢大声说话,脸色还有些微微发红。 他怎么也想不到,云笙会带她到这魅香楼来。 一进来就是刺鼻的脂粉味,呛得他极其难受,就连看不惯云笙的她,也觉得云笙比他们好千百万倍了,这辈子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这可是烟花之地啊,她一个王妃带他一个皇子来这烟花之地,这多惊骇世俗了。 况且她还是以他下属的身份来的,这要让皇兄知道,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点姑娘来这里干嘛,给我把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云笙此时是女扮男装,双腿随意交叠着,将一锭银子甩在了桌上,完全一副大爷的样子,看得祁珞惊讶不已,唇瓣微张。 “好好好,马上帮您叫来,爷有什么吩咐就叫我。” 那老鸨见她出手大方,立刻忙不迭地叫人去叫姑娘来。 祁珞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见她双腿交叠的姿势,虽然觉得很奇怪,不雅,但却出奇的好看。 想管住自己的视线,可却不由自主往她身上瞟。 “你,你就不能好好坐么?” 祁珞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收不住自己的视线,脸颊微微发红,最后不由得抱怨道。 “嗯?” 云笙不解,看了下自己的姿势,没什么问题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姿势在这个年代确实没有人这样坐过。 无所谓的放下腿坐好,却看到祁珞脸颊上那么可以的红色,有些疑惑,“你脸红什么?姑娘都还没来。” “你一个女的叫姑娘做什么?”祁珞脸上的神色有些难堪,生怕云笙再深究,于是即刻转移了话题。 “自然是给你叫的。” “你,你,我不需要女人!”祁珞羞愧不已,云笙的做法让他简直人不可忍,好端端的给他找什么姑娘。 “不需要女人?难道你好男色?可是女人很柔软,比男人好多了,你可以先体验下的。” 云笙惊讶,可是这人都叫来了,可不能浪费,于是极力推荐给祁珞。 “你,你,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不知羞的女人。” 祁珞闹了个大红脸,他怎么都没想到云笙原来是这样的,之前在皇兄面前随意损他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你自己玩吧,本王要回去!” 祁珞说着转身就走,云笙连忙拉住他的手,将他重新按在座位上,“钱都付了,不玩玩不是很可惜吗?” 祁珞不知怎么回事,当云笙的手握上来时。 他的心不由得一跳,身体一僵,在听到她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狠狠地将她的手甩开,任凭她怎么说都不在理她,却坐在凳子上不再想着要离去。 云笙并没发现他的异样,被他甩开也无所谓,只当他是生气。 见他不在暴走,云笙重新坐到凳子上,回想起刚才他的反应,再回想着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时,他猛然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祁珞,你不会是处吧?” “你!” 祁珞的脸刷的一下子全红了,暴怒地看向云笙,再次转身想离开这里。 “别别别,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坐,你坐。” 见祁珞要走,云笙连忙安抚他,祁珞若走了,她的计划怎么能成? 祁珞鄙视地看了云笙一眼,最后直接坐在原地闭目养神,免得云笙又再说出让他难堪愤怒的话来。 不一会儿,果然来了几个姑娘,看到黑着脸的祁珞都不由得往云笙这边靠,她像刚才一样又甩了一锭银子。 “你们把他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因为有云笙这句话,那些姑娘全都围绕着祁珞,爷不停的叫,那声音都快将云笙叫酥了,而祁珞却一副要杀人地看向云笙。 “你到底想干嘛?” “让你体验体验女人啊,我有事先离开一下,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啊。” 云笙无辜地耸耸肩,话音一落立刻闪过了房间,里面立刻传来一声怒吼,云笙揉了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眉头微蹙,往更里面的房间走去。 今天她会来魅香楼,是因为她总觉得祁墨不在都城,云天行可能会做些什么,若做些什么,她就会有危险。 于是在逼迫瑾珩后,他告诉她,想知道今天就来魅香楼,所以云笙特地查了云天行的行踪,果真他不仅来这里,还有好几个朝中大臣。 而瑾珩因她的逼问,却不愿意随她来,为了保护自己,她只有把颓废中的祁珞拉来了。 顺便刺激他一下,将一直憋闷的情绪发泄出来,这也是刚才云笙要那样逗祁珞。 云笙在魅香楼中找了很久,才确认云天行和几个大臣所在的位置,可是却有小厮在门外看守,这让她苦恼不已。 她想了很多种办法,都是行不通,若是将小厮引走的话。 势必会引起里面的人注意,她径直出了魅香楼,观察着魅香楼的情况。 可云天行所在的那间房却是正对大街上,偷窥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她苦恼不已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魅香楼的后院,眸中有一抹亮光一闪即逝。 “有了!” 第59章 身处陷阱的祁墨 第59章 身处陷阱的祁墨 云笙换回女装,穿成了一般闺女的样子,找上了这里的老鸨。 那老鸨虽然觉得她有些熟悉,但是挡不住金钱的诱惑,也只是以为她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于是便答应了。 因此,现在的云笙光明正大地在门外听着云天行们的谈话,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还是能听得到的。 “云大人,据探子来报,墨王已经到达了边关,是不是该通知燕皇那边了?” 云笙心里一惊,云天行果然有计划。 似乎从郡安郡主中毒失踪开始,这一切计划就启动了。 “不急,墨王是一个谨慎的人,现在刚到战场,警惕心应该还很高。”过了一会儿,云天行的声音果然响起。 这时,另一个不屑地声音响起,“怕什么,在践行时墨王不是已经喝了那杯毒酒?” “那可是暗杀阁第二杀手毒杀专门配的毒药,现在过了七天,也还有七天就会发作。” “就是,这毒药除了毒杀,就没人有解药,就算有,不是还有燕皇沧邺的配合吗?”又一个人不屑地说道。 云笙听到这里,心里大吃一惊,祁墨喝了毒酒?还只剩下七天就发作?他们与燕皇又达成了什么协议? 云笙压制住冲动的内心,静下了心,继续听着里面的对话。 “千万不要这么大意了,若是他这么好对付,早就被解决了,皇宫那边倒是不足为惧,可墨王不简单。” 云天行听到他们不屑地对话,不由得有些不悦,若是祁墨真的好对付,他也及不用伤脑筋了。 “就算是这次不成功,就凭这酒是皇上赐出去的,若被他发现了,倒霉的也只是皇宫这边,或许被他一气之下灭了,那皇位就唾手可得。” “他自己名声也是被传坏了的,咱们的呼声更大,说到底,云大人可是生了两个好女儿,一个诱惑墨王,一个为你赢得民心,若是不成功……嘿嘿嘿……” “……” 云笙无奈,怎么又扯上她了。 “若是成功,墨王身死,便可以用毒杀亲王的借口灭了皇宫。”有人接着说。 而云天行不愧是右丞相,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因此,最保险的是祁墨他必须死在边关。” “云大人啊,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就算毒不死他,还不是有燕皇那边么?我们都和他们达成合作了不是。” “若祁墨真的有两下子,燕皇会故意败退,到那一座狭窄的峡谷。” “再让云大少爷出兵,之后半路让副帅夺了他的权,与燕皇前后夹击,不怕他不死。”看到云天行还担心,其他人也不由得劝道。 “就是,我们手上有郡安郡主,到时候按原计划,让你女儿云曦暗中带郡安郡主跟随,也不怕燕皇不从。” “但愿如此。”云天行还是不怎么放心,语气很是冰冷。 听到这里的云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计划,简直是环环相扣。 而祁墨,现在也不知如何了,他可能会猜到云天行会做什么,凭他这样腹黑的人,可她还是不由得担心。 云笙没再听下去,衣服也不换,直接拉起在姑娘堆里不知所云的祁珞就走。 “哎,哎,怎么了?” 祁珞原本看到她来很是激动,终于可以解脱了,但是她一来就将他拉走,脸色也及时不好看。 云笙没有回答他的话,心里除了担心祁墨,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担心,可能是觉得祁墨对她,比别人对她还要好些,可能就只是对胖友的担心。 她努力的压下心里的躁动不安,想要立刻将这件事告知祁墨,可,两人相隔那么远,派人去已经来不及了。 若派人去,被云天行发现了,那计划可能会重新布置或提前。 刚走了一半的路,她的脑中已经百转千回了。 祁珞受不了她那样,直接将她的手甩开,“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祁墨有危险。” 被他甩开,云笙深吸了口气,将心静了下,才看着他道。 “什么?” 祁珞很是惊讶。 墨王府中,云笙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祁珞,祁珞很是冲动,知道郡安郡主没有死,只是他被设计了之后。 他竟然安静了下来,眸中满是暗沉,就和云笙第一次体会到权谋时候的样子一样,云笙没时间安慰他。 冷静下来的她已经知道要该如何做了,这件事必须要通知祁墨,还不能假手于他人,这也是为了不让云天行知道。 而现在除了云笙没有被关注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云天行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女儿就是个废物罢了,所以这件事就只能是她去。 “不行,不能是你去,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在七天内赶到?更何况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皇兄交代啊。”祁珞担心她没有武功,坚决不同意。 “怕什么,我有一个瑾珩啊,他一定会保护我的。”云笙满不在乎道, 祁珞当然知道她有一个暗卫是瑾珩,但她知道瑾珩就是暗杀阁阁主的事么?按云笙所说的,这件事和暗杀阁应该少不了什么关系。 “不行,是他更不行了。”祁珞连忙阻止。 “为什么?” 云笙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反对?难道他知道瑾珩救是杀手寸杀?”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 “……” 云笙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耐心地说。 “现在只有我用想他了的借口去,祁墨才会安全一点,若是其他人,我爹会怀疑的,反正都城都知道,我追男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可,可,好吧,但是这件事你不能让瑾珩知道。” 祁珞听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还是担心,最后只有妥协了,若是瑾珩真的对皇兄做什么,他身边的七个暗卫也能保护他。 多一个瑾珩也是没事的。 “好,你在都城一定要先查出郡安郡主的下落,郡安郡主现在应该也不在都城了,还可以告知卿相,关乎到榕国,他不会不管。” “还有,在我大哥出发前,说让他小心兵符。” “好,我一定会做到的。”祁珞看着她重重地点头。 她才不会告诉他,其实,瑾珩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现在,她需要去找慕黎要解药。 第60章 怎能不怕死 第60章 怎能不怕死 云笙来到了慕黎的院子中,看到那道有些暗旧的门。 忽然想起了瑾珩曾经说的话,眉头微皱,最后还是亲自推开了,她倒要试试是不是真的。 似乎知道她会来,坐在院中的慕黎一点反应都没有。 和上次一般,将一盏茶倒好,推到另一边上,似乎就等着她喝下去了。 “你知道我会来?” 云笙走到他面前,握着那盏茶观看,却没有动。 “瑾珩既然透露你云天行的阴谋,你来找我是迟早的事。” 慕黎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云笙抬头看他。 一袭白衣俊秀飘逸,很符合他的气质,不染尘埃。 只是,这样的他除了是有名的名医外,居然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用别人的尸骨堆积起来的,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称号――暗杀阁毒杀! “那么你也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了?”云笙凝视着他,直入主题。 慕黎没有回她的话,侧过身看她,视线不经意的瞟过她手中的茶,并不答她的话,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 “茶凉了。” “谢谢。”听了他的话,云笙便知道了瑾珩并没有说谎。 再次看向了慕黎,他看上去虽然冷,却似乎不坏,便将茶一饮而尽。 “既然你知道我来的目的,那么,请给我解药。” 云笙将茶喝了之后便看着他,视线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慕黎再次侧过头,不看她,“既然知道毒药是我给的,就不该来找我,暗杀阁从来都是讲究信用的人,只要那人没死,一日不将解药示人。” 他会拒绝,也是在云笙的意料之内,如今,只有赌一把了! “是吗?可若是我偏要那解药呢?”云笙站起身,径直朝他屋中走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那里放的不只是解药,还有致命毒药。” 慕黎站起身来,虽然没有阻止,但是声音里是满满的警告。 进了屋子,云笙看到一旁的小架子上,全是一些小瓷瓶,在这里看到了上次她醒过来时,在床边看到的小白瓷瓶一样。 云笙不由得伸手过去就要拿起,却感觉到身边一阵风吹过,随即手腕处传来一丝疼痛,云笙不由得轻皱了下眉。 “我说过不准碰!” 云笙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被慕黎拉离了那个地方,他的声音除了一如既往的清冷外,还夹带着一丝愤怒。 “对不起。”云笙是第一次见他这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她怎么忘了,上次就因为她说了一句喜欢他的玉笛,他就给毁了,如今不让她碰,还说有毒药来警告她。 无非就是让她不敢碰,在她快碰到时阻止她,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辛苦做好的药被她碰了,却又要毁去吧。 “你走吧,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 慕黎看着她自嘲的笑容,竟然觉得有些刺眼,将她的手甩开,冷冷道。 “可是,我今日来,就是必须要有解药的。”云笙退后一步,重新整理了下心情,坚定地看着他。 慕黎眉头不由得一皱,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也警惕地看着她,眸中原本的清冷已经变成了寒冷。 云笙却径直转身出了房间,朝着院外走去,直到快出了院门时才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听瑾珩说,这门上淬满了让人致命的毒药,若在一盏茶的时间让人致命,对么?” 听着她的话,慕黎的眸光一闪,冷冷的看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心爱的人报仇,甚至还辛苦地为我解毒,我在这里先谢过你。” 云笙真诚地朝他微笑了下,慕黎皱眉,突然云笙画风一转,“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知道,你不得不为了解毒,让我活着,我的生命或许对于你来说有利用价值。” 云笙全程微笑着说完这些话,慕黎瞬间知道她要做什么,心中不由得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云笙已经再次接触到了那扇门,脸上挂着微笑,看到慕黎的神情时,她知道她猜对了,也做对了。 “你!” 慕黎眸中难得的充满了愤怒,看着她脸上那抹危险,似乎很是得意,在嘲笑着他,刺眼至及,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慕黎并不是猜不到她会这样做,而是在猜到的时候,心中立刻就否认了。 在他心中,云笙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绝对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可她,居然做了,还做得如此坚决。 “给我解药?” 云笙第一次看他吃瘪,不由得一笑,手伸到他面前,不客气地道。 看着她得逞的笑,慕黎姜然觉得有些晃眼,神情不由得恍惚。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那时候的她笑容也是这般令人目眩神迷吧。 只是,没想到,之后的她竟然会那般恶毒。 慕黎立刻清醒过来,看着他,“我有千百种让你吃药的方法,我说过,解药不会给你就不会给你。” “嗯,不错,但是吃了解药后我还可以吃其他的毒药,一般的毒药应该影响不了我身上暗藏的毒药,可是保不准就遇到相冲的,这还不是增添了麻烦?” 云笙混迹其他医馆的时候,已经将自己身上的毒了解地一清二楚了,她这么做的时候已经知道他会这么说了。 “我是不会将解药给你的,现下,祁墨中的毒只有我师父药圣能解,如今他身处边境,也在军中。” “若你赶得及,将这件事告知于他,师父或许还有时间配解药,祁墨或许说不定有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即看向了她,“你的毒也差不多了,要不要这条命你自己看着办。” 云笙不知他说的有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的命似乎对慕黎挺重要的,应该不会骗她,于是赶紧倒了茶喝。 “刚才怎么就不怕死?”看着她这模样,慕黎清冷的眸中多了些不屑与嘲讽。 “这命只有一次,怎能不怕死。”云笙知他被自己算计,有些不悦,也没与他斗嘴。 “既然怕死,还这么做,万一门上的毒和你体内的相冲,神仙都救不了你。”他用着清冷的目光审视着她。 第61章 瑾珩有危险 第61章 瑾珩有危险 云笙没料到慕黎会这么问,她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真诚,令他心头微动。 “这门上的毒若对我有致命的威胁,在我触碰的时候,你就该阻止了。” “时间不多了,我也该离开了,谢谢你的解药。”云笙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她着急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地,一句话已脱口而出,“你就那么喜欢祁墨?不惜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云笙停住脚步,回过身看着他,微微一笑。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给了我一个安生之所,我不能在知道他身处危险之中而坐视不理。” “我确实是比较惜命,但也不能让他死。” 云笙很认真地说完这些后,转身离去。 慕黎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有些恍惚,她似乎真的跟以往不同了。 路上的一间客栈内。 云笙看着自己面前紧闭的房门,眉目间满是忧愁,几次三番的想要去敲一下那门,却下定不了决心。 “唉。” 最后云笙只是叹了口气,将自己房间的门给关上。 她的对面住的就是瑾珩,而他们也在这里停留一天左右的时间了,祁墨那里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可瑾珩却用累了的借口停留在这里,她也不得不留下,她知道,瑾珩是讨厌他用两人的约定来束缚他,而故意这样做。 可她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云笙决定,她不用带着瑾珩一起去。 她在出发前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毒药,迷药,将他们粹在了几根银针上,若是遇到危险,保命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云笙留了一封信给瑾珩后,在天快亮之后就拿着包袱出发。 瑾珩确实是故意的,自从成为创立暗杀阁以来,就没有人敢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可他却连续被云笙逼迫,若是不给她点教训,这种情况以后可能会更多。 何况,祁墨也算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之一。 这样想着,瑾珩的目光闪过一片杀意,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快亮了,他竟然一夜没睡。 从昨晚开始,每隔半个时辰,他就时不时地听到对面有开门的声音,不用想他也知道云笙着急了。 此时,耳边又响起了一声开门声。 瑾珩往床上一趟,索性不再管了,可是又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那道门的声音就未再响起,他觉得有些奇怪。 刚想起身去看,却知道她是不敢一人动身前往边境的,说不定是睡着了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他也就安心的躺了下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对面房间的门又响了起来,可是,声音怎么跟之前听到的不一样?瑾珩感觉不对劲。 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她房门打开,他心中不由得一紧,想也没想的冲进了里面去。 里面却空无一人,只余放在桌上的一封信。 瑾珩将信打开,看到信里的内容后,眉头微皱。 随即,却闻到一股异样的意味,眸光一凛,之后身体软倒在地。 这时,从门外走进了一批人,一道娇媚的女人的声音响起。 “哟,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原来这么容易就被放倒了,老胡,你眼光有问题了。” “嘿嘿,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谁叫他们那么难弄,从进客栈就是赌气不吃东西,可惜那漂亮的小娘们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走了。” 说话的男人一副猥琐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很是惋惜。 “看你那出息,那样的货色是用来赚钱的,看她那容貌,都可以做花魁了,你就别想了,现在立刻派人去追。”女人一脸鄙视地看着男人。 “是是是,这男的要怎么办?” “长得这么俊,自然是卖给好男色的人了,先带下去……” 云笙一出客栈就急忙赶路,骑着马一路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没吃东西的她终于觉得饿了,于是就下马,径直拉着它找个避风的地方吃随身带着的干粮。 刚吃到一半,就听到自己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云笙不由得警惕,将自己和马影藏好,这时,马上赶路的人的对话传入了云笙的耳中。 “驾,二弟,我们可得快点,按一间客栈传来的消息,那个男的或许会武功,凭客栈里的人可能制不住。” “好勒,大哥,听说那娘们长得还不错,能不能玩过后赐给我玩玩,再卖往烟花之地?” “这有什么问题,跟着大哥混,不会少你什么……” 直到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云笙才敢探出身体来,想着是什么人要遭殃了。 若是瑾珩在,或许能救他们,但是只有她,她还要去给祁墨送信,于是,云笙只有叹了口气,牵着马往前走去。 “不对!” 云笙刚走了一步,忽然发觉不对,立刻上马往回赶去,他们说的是一间客栈,那不是他们住的客栈的名字么? 他们提到的一男一女,男的会武,这不就是说的她和瑾珩么。 知道瑾珩的武功不错,但是他们这么多人,瑾珩打得过他们么? 意识到瑾珩有危险,她骑马的速度就越快,手紧紧地拽紧僵绳,手被勒地通红也不自知。 好不容易赶回了一间客栈,她的手已经被勒地破了皮,她也不在意,将马丢在一旁,悄悄地接近客栈。 此时的客栈却是极其静谧,一点声音都没有,令人生疑云笙握紧了手上的迷药,心里甚是紧张。 “吱呀!” 云笙轻轻地将门推开,握着迷药的手背在身后。 里面却空无一人后,警惕地走了进去,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破空声。 云笙只觉得颈部传来一阵寒意,心中大惊。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剑已经停在距离她喉咙一厘米的地方。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慢慢将视线从自己面前的剑移开,抬起头来,整个人不由得一愣。 瑾珩在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云笙反应过来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手突然伸出,将迷药洒了出去。 “……” “……” 第62章 很在乎祁墨 第62章 很在乎祁墨 一路上,云笙都不停地追着瑾珩解释。 “瑾珩,我真不是故意要把迷药洒出来的,我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瑾珩带着冰冷以及暗藏着丝丝怒意的视线扫了过来,她只得闭上了嘴,双眸满是歉意地看着他。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许久,云笙因为一直骑马狂奔。 现在又走了这么多路,身体早已虚弱得不行,实在坚持不住,索性就坐在地上休息。 瑾珩在前面走着,没有理云笙。 一会儿后,他察觉到耳边已经没有了云笙气喘吁吁的声音,以及她那杂乱的脚步声后。 不由得回过头去,却看到坐在草地上眉头拧成一团,不停地喘息着的她。 心里不由得一紧,急忙跑到她身边。 “怎么了?”他蹲下身子,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眸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担忧。 “没事,就是赶了这么多路有些累,休息一下,你,不生气了?”云笙地看着他的神色,小心地问道。 瑾珩听见她说只是累了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从包袱中拿出干粮还有水给她,云笙欣喜地接过吃了。 瑾珩忽然看到她没有系着丝巾的手上的红印,一些地方还破了皮,一看就是被僵绳给勒出来的。 他的眉头微皱,云笙敏感地发觉到了,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赶回来?”瑾珩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因为我怕你有事啊。”云笙说出这句话后,瑾珩的眼中有什么一闪即过,随后却转身离去。 她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想追上去,但体力有限,她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咬着干粮,最后只得叹了口气,也怪她当时脑抽了,将那迷药洒出。 那药性很浓,因门是打开的,散了出来,将所有马迷晕了,只有吃过解药的她,和反应快蒙住了口鼻的瑾珩没事。 只有云笙那匹没有在客栈门前的马没事,可讨厌她的瑾珩不愿意和她共骑一骑,于是只有走路了。 瑾珩越走越远,云笙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不愿意同她一路,那便不勉强吧,她一个人也能行的。 一会儿后,云笙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想着既然瑾珩不和她一起,那她不如去将自己那匹马带走。 刚站起身,便看到瑾珩牵着她的那匹马,手上还拿着一个袋子,不由得有些怔愣。 “把伤口处理一下,看着让人碍眼。”瑾珩向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冷的,声音也是冷冷的。 云笙接住他扔过来的布袋,打开一看,是一些伤药,随后便看到了手上的一些伤口,便一下子明白过来瑾珩是回去拿药了。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想法,有些愧疚,她不该把他想成那个样子的,她看着他,真心的开口,“谢谢。” 瑾珩已经习惯了之前她的恶劣,就在不久之前。 还受她逼迫,那时也以为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而现在却因为她的一句谢谢打乱了心中所想。 他转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在。 云笙也知他是不好意思,也没打趣他,蹲下身子处理起自己手上的伤来,看着自己的两只手,不由得惋惜。 好好的两只手,竟然被她弄成这样,还好不是和之前一样伤得那么深,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掩饰。 “好了,我们出发吧。” 云笙处理好后,站起身,将药还给了他。 知道他并不想和她同骑一匹马,将她的马牵来,也不过是为了后面少买一匹,于是率先朝前走去。 而后面的瑾珩却是眉头一皱,看着她的视线变得恍惚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有变化的?瑾珩仔细地回想了很久,最终的回忆定在了她救下他的那一刻。 而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他只有些印象,她很恶劣。 而她具体做了什么恶劣的事却越来越模糊,甚至都快记不起来了。 “你怎么不走?快走啊,我们还要赶去通知祁墨,时间不够了。” 云笙走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跟上来,于是不由得回头,却看到他双眼出神地望着她的样子,似乎在发呆。 她疑惑地提醒了她一下,就又回头继续赶路。 时间被她耽误了很久,再不赶路就来不及了,现在还不知道祁珞有没有处理好她说的那些事。 听到她的话,瑾珩回过神来,翻身上马朝她奔去。 云笙没走几步,忽听马蹄声逼近,还没回过头去,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挟持上了马背。 她愕然片刻,回过头去。 “走路太慢。”他语气冰冷,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云笙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看她,察觉到他的视线,瑾珩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云笙怕他将自己扔下马,忙回过头来,又不由得会心一笑,原来瑾珩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瑾珩看着不得不在他怀中的云笙,心里竟然没有了之前的厌恶感。 看着她带笑的侧脸,视线又一次恍惚起来。 忽然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脸上的神色变化个不停。 都城中相传她痴情于墨王,又仰慕名医慕黎,甚至和慕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给墨王带了绿帽。 可据他所知道的一些事,却有些混乱。 说她和慕黎有什么,他是不信的,因为慕黎很是讨厌她,甚至为了她不在纠缠而和喜欢着他的沁儿在一起。 若说仰慕么,或许有,不然她也不会因此残害沁儿了。 可据他段时间以来的观察,他竟然觉得云笙对慕黎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甚至,还亲自告诉自己,她有感觉沁儿没死。 他竟然破天荒的有种感觉,云笙和沁儿的死没有关系。 而说痴情墨王,墨王对她不屑一顾。 似乎有,又似乎没有,在平时中,他看不到云笙眼眸中有对祁墨的爱意,而反而祁墨待她却很特别。 可祁墨出事时,她着急的神情并不假,甚至为他不惜一个人赶往边境,刚才说的话也是关于祁墨的安危。 是她隐藏地太深,还是她本就这样?他竟然有些看不懂云笙了。 “你很在乎祁墨?” 第63章 突发事件 第63章 突发事件 云笙没有听清楚瑾珩的话,她再问时,他已没再说话,之后瑾珩也没有再故意拖时间。 在两人不眠不休的赶路中,两天后终于到达边关,原本需要的时间整整减少了一半。 “墨王呢?”云笙一到了军营,立刻询问祁墨的行踪。 “王爷来到这里后,仔细地观察了地形,在一天前就已大挫敌军气势。” “敌军退守天蛰峡谷,王爷命我等留守后就陈胜追击而去。”那将令很是激动地说着,云笙的心却一沉。 因为赶路过急,云笙头有些晕,身体虚晃了一下。 瑾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眸中有什么一闪即逝,对着旁边的人冷冷道:“还不快请军医。” 云笙借瑾珩的力气站稳了身体,对那将领道:“将所有军医都叫来。” 那将领的神色有些鄙夷,果然,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这样娇气,原先还算恭敬的态度变得散漫。 “是。” “对了,墨王有带军医跟随么?”云笙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叫住他问道。 那将领以为云笙还嫌不够,不由得不耐烦起来,语气也是藏不住的讽刺,“王爷是铁铮铮的男子,并不娇气,不需要军医跟随。” 瑾珩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却没有什么动作,他以为依照云笙这样的性格,定然会教训一下这个人,可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就是没有了?” 云笙不理会他的嘲讽,不是没看见,只是她没那么多时间和心情理会。 “是!” 那将领在说完那话后就后悔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墨王妃。 见她却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并未有要追究的意思。 他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退出去请军医。 “为了祁墨,你连尊严都不要了么?”人走后,瑾珩冷冷地问。 “嗯?你误会了,现在时间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精力和惹得自己不快。” 云笙从未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目光和态度她见多了。 “不相干的人。” 瑾珩低头沉思,嘴中细细地咀嚼着这五个字。 没一会儿,所有得军医都被请了过来,云笙的注意力也被转移。 这些军医都是很恭谨的样子,没有一个给她药圣该有的感觉。 为了保险,她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拿了出来,“你们有谁认识这个?” 几个军医面面相觑地互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了头。 云笙蹙眉,慕黎不可能骗她,可怎么不见药圣人呢? “瑾珩,你见过药圣么?”云笙忽然想起以瑾珩和慕黎的关系,见过药圣也说不定。 “没有。” 瑾珩的语气依旧冰冷,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不会帮她。 他负责的只是她的安全,三年之后,两人便毫无关系。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心中竟有一丝别样的情绪。 “现在时间紧急,瑾珩,我需要你的帮忙,希望你能帮我找到药圣,我先去找祁墨,找到之后,我们在这里会和。” 云笙知道时间不容多耽误,只能先这样决定。 瑾珩看着她,神情微冷,“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既然慕黎会给他们毒药,那便是暗杀阁与云天行达成了什么协议,我既是暗杀阁的人,便不会帮你。” “倒是你很奇怪,竟然会带我前往,就不怕我泄露秘密?” 云笙微讶,后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你不会的。” “……为什么?” 祁墨见她是这么肯定的态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随即便被一抹突然的愤怒掩饰,她凭什么这么武断的认为他不会这样做。 “女人的直觉。”云笙煞有其事地道,她确实也说不清楚。 “……” 瑾珩满脸黑线,以为她会说出什么信任并举例的话来,可她却只来了一句女人的直觉。 看着她真诚的小脸,他的心莫名一动,但却没有答应她。 “我跟慕黎一样,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的命对他有作用,而对于我来说却丝毫没有用,除了与我有沁儿的约定,可沁儿……” 说到这里他便没说下去,云笙的心有些沉重,思索了一下,抬起头来。 “若是我说,我有证据证明瑾沁没死呢?” 瑾珩的反应在云笙的意料中,也出乎她的意料。 在她丢出瑾沁后,他只说会帮她找到药圣,但也要和他一起前往。 两人在那将令的介绍下,决定抄近路前往天蛰峡谷。 在他们进去后山小路不久后,那将令忽然想起祁墨出发之前吩咐过什么,不由得大急,立刻派人前往通知祁墨。 而进入后山小路不久后的云笙和瑾珩,不期然的遇上了一队燕国兵众,瑾珩观察了地形,带她飞上一处断崖。 放眼望去,看到的一幕让他们不由得大惊,他们必经之地,全部被燕国士兵占领。 而且整个山谷里,是数不清的燕军,这让云笙心惊不已。 “回去吧,从大路去通知祁墨,或许还有救。”瑾珩见此,立刻提醒道。 “不,在等等。”云笙不想这么轻易放弃,现在他们回去也晚了,不如留下来找找其他的出路。 可瑾珩听到她的话,反应显得很是激动,他全身上下似乎被冰包裹一般,冰冷异常。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犹豫不决的人,才会使一场一场战争以失败告终,最终导致一个国家灭亡!” 云笙惊讶,不由得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瑾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抿了唇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云笙没有多想,一边观察着这里的地形,一边道:“有时候犹豫不一定是做不了决定,而是已经做了决定。” “我们回去是来不急了,你轻功这么好,还不如从山谷中找其他出路直通天蛰峡谷,或者,一把火直接让燕军灭了。” “可这山中还有那么多生灵,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毁了他们。” 瑾珩不由得看向了云笙,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曾经因为一个男人,而做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的人,居然也有不忍心的时候? “我找到了。” 就在他茫然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忽然指着前方道,语气欣喜。 第64章 出路还是绝路 第64章 出路还是绝路 “瑾珩你看,那边离天蛰峡谷最近,大概是我们这里的两倍高度,我们可以寻路下去,以你的轻功应该不难。” 看着有些欣喜的云笙,瑾珩的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凝视着云笙,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开口,“若在峡谷那边的人不是祁墨,你也会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全也要过去?若是这个人是我,你也会么?” “算了,当我没问。” 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瑾珩的冰冷的神情有些微恼,揽了她的腰飞下悬崖,之后放开她,朝她刚才指的地方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云笙微讶,追了上去。 “对面那个人不管是谁,我都会这么做,若对面那人是你,我依旧会如此。”因为,她已欠了他很多! 走到前面的瑾珩听到她的话,脚步不由得顿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真挚的眼眸,不禁有些狼狈地避开。 随后脚步竟不自觉地放缓了一些,让她不至于走得那么急。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着,却不知,在他们飞下悬崖的那一刻,却不巧被下方燕国的军队看到。 镇守在这里的燕国将军觉得不对劲,立即派人前去查看。 天蛰峡谷前。 祁墨骑在马上,看着那只能通过几人的峡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全身隐隐散发出一种压迫的气势,让在场的都不敢放松警惕。 他身边的张副将忍不住心急起来,从军打仗这么多年,也有很多有权势的人来军中,唯独眼前的人他看不清楚。 越想到营地后山的那条小路,越是忧心忡忡,那条隐蔽的小路可是直接通往峡谷里面啊。 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在这一战开始前,只派了少部分的人进入,便不再准人进入。 就连现在,也不再派人前去,若燕军发现了那条隐蔽的小路,绕到他们的营地,那后果不堪设想。 “报!” 就在这时,一声马蹄声响起,紧接着祁墨面前跪了一个人,汇报的声音带着微颤。 “王爷,王妃因担心王爷,从京城赶了过来,并与其暗卫进入了后山那条小路。” 祁墨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脸上换上了诧异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你是说云笙?” “是,是的。”那将士身体一颤,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笙那样没心没肺的人,真的会因为担心,特意从京城赶过来看他?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见她进了后山小路,祁墨的神色不由得一凛,周身寒意不由得散发出来。 “驻守营地的将领降职一级,其他人自己去领罚。” 那汇报的人苦着一张脸答了一声是。 “王爷,这可怎么是好。” 现在王妃进入了那条小路,岂不是正好与被他们围堵的燕军相遇? 祁墨的神色并无多大的变化,眸底深处却隐隐藏了些担忧,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并未回答张副将的问题,口中低语。 “该来了。” 张副将满脸疑惑,只见祁墨的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 “轱辘,轱辘……” 除了祁墨,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神色大惊,戒备地环视四周,当他们转过头去时,脸上满是错愕。 他们身后,几人一组的士兵推着一车车巨大石块艰难而来,那石头大概几百来斤,这样的车差不多有百来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废这么大力气搬这么多大石块来干嘛?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祁墨冷冷地吩咐。 “将石头推入里面,直到堵死这峡谷,留一千人看守,若见到敌人出这峡谷,杀无赦!” “五千弓箭手跟我来,张副将,本王现命你带领剩下的三万士兵直接冲向燕国营地。” “啊?这……” 张副将懵了,据探子来报,燕国营地那里还有五万多士兵驻守啊,他才带两万,这分明就是让他去送死啊。 “照本王说的做,你到了自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拿不来,你这副将可以不用做了。”祁墨冷冷的说了句话,便带着七个暗卫,和五千弓箭手离开。 张副将欲哭无泪,这样的任务他怎么可能完成! 但他也不能抗命,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带兵前往燕国营地。 原先站满人的峡谷此时空旷至极,只余下一千左右的人,而正忙于集齐将士的燕国军队没有发现峡谷外的异常。 峡谷内。 瑾珩很是警惕,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看了周围都没有合适躲藏的地方,便拉了云笙往前奔去。 “唔!” 没过多久,云笙不慎歪了脚,角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还好他们离那要去的山崖不远了。 “怎么了?” 瑾珩立即停了下来询问,准备查看她受伤的地方,云笙阻止了他,“不远了。” 感觉追兵离他们不远,瑾珩点了点头,抱着她往那个地方而去。 来到此处,云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这山崖的高度,转过头看向瑾珩,只见他眉头微蹙,便知道以两人的重量,是过不去的。 “那里。” 云笙话音刚落,瑾珩已抱她躲入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而追兵也在这时候来到了此处,没见到人,便到处找了起来。 以瑾珩的武功,杀掉这些人是很容易,但是会打草惊蛇,会引来山谷中其他人。 “瑾珩,找到祁墨,将整件事的阴谋告诉他,别忘了找到药圣。”眼看那些燕国兵众即将搜查到他们这里,云笙不由得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想去送死?”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云笙不自觉微笑,原来瑾珩也会担心人的。 瑾珩的神色因她这句话有些尴尬,随即便被怒容覆盖。 “谁担心你啊,我只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沁儿活着的证据哪里去找?” 云笙会心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把这件事告诉祁墨之后,再我去问若水,她会告诉你一切。” “不行。” 眼看快被搜到了,云笙忽然认真地看着他,“瑾珩,一定要通知祁墨,若是你不答应,我马上把你送出去保命,你也得不到瑾沁的任何消息。” 瑾珩的脸上瞬间被冰冷覆盖,眼中的愤怒已经很明显,死死地看着她,带着几分不屑。 “你以为你能威胁……” 第65章 屏风后的男人 第65章 屏风后的男人 瑾珩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腰间一痛,身体立刻动不了了,不由得愤怒地看着她。 “你对我做了什么!” 原来她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乘虚而入,他还是小看了她。 “没想到还挺管用的。”云笙得意一笑,将粹了药的针收好,没想到挺有用的,转过头看向他,收起了笑容。 “多有得罪,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你陪不是,这个药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过去,祁墨的事就拜托你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笙知道不能再耽误,“再见。” “你……” 瑾珩刚开口,云笙已忍着脚踝的痛走了出去。 云笙突然出现,令燕国兵众不由得警惕起来,眼睛都充满着戒备看她。 “什么人!” “我要见你们将军。” 云笙的神色淡定,并未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 对方不由得面面相觑,见云笙长得漂亮却又有如此胆色,便不敢动色心。 听了她的话,不禁好奇她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领我去见你们将军,我这有重要事,若是耽误了,你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见对方还在犹豫,云笙不由得再次严肃出声,给他们下一剂猛药。 “那请随我们来……” 果然,在她这句狠话之后,对方便不在犹豫,立刻恭恭敬敬地带路。 云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忍着脚痛,尽量不让他们看出异常。 云笙被带离山林,来到一座府邸,见到了燕国的将军,那将军示意押着她的人退下后,才质问云笙。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你一个弱女子为何会单独出现在那山谷之中?见你的穿着,应该不是燕国人吧?难道是细作?” 云笙满脸黑线,她要先回答哪一个?“作为一个将军,你的问题有点多了。” “你好大的胆子。” 见云笙如此藐视他,那将军也是个冲动的人,立刻被她挑起了脾气。 “不大胆,又怎么能见到将军威武的一面呢。” 云笙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不给他面子,不然遭殃的会是她,于是语气软了一些。 “哼!” 那将军嗤之以鼻,若不是他身后的屏风后有重要的人,他就想将这女人给处理了。 而身处屏风后的人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个小丫头倒是有趣得很,身在敌国,竟然还敢这般行事。 不过知道打了巴掌要给颗枣,倒还算聪明。 “说吧,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在山中迷路,遇到外面那些将士凶神恶煞,我有些害怕才会故意乱说的。” “……” 那将军有种被耍的感觉,刚要发怒,她的话再次响起,“虽然没有重要的事,但身份可以告诉你,也有个消息告诉你们。” 想起屏风后的人,那将军压心耐心,“说。” 屏风后,男人眸中的兴味越来越盛,这女子耍人的功夫貌似还不错,渐渐有些期待她的身份, “我是榕国右相云天行之女――云曦,要带给你的消息是,父亲原本让我陪着郡安郡主回燕国,但我与她走散了,现在郡安郡主不知所踪。” 云笙说这些话是有目的,这里隔了榕国都城那么远,他们想要验证她的真实身份,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那时候说不定她已经被瑾珩救走了。 “可有证据?” 那将军有些疑惑和惊讶,他是知道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云天行与燕国有协议。 这女人知道这么多,说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只是,云天行怎么会派他的女儿前来? “将军有怀疑的话,不如派人前去榕国确认一番,我在这里又跑不掉,只是能否给个凳子坐坐?” “还有,郡安郡主现在还不知在何处,还请将军尽快派人去找。” 云笙不是站累了,而是她的脚实在痛的不行了,她让人去找郡安郡主也是有目的的,这样可以变相地通知祁墨。 若燕国有人在寻找郡安郡主,祁墨不可能会不警惕,这也是为了防止瑾珩没有找到祁墨的一个变相的传递消息。 只是,她这句话刚说完,只觉得她面前不远处的屏风后面,有一股凛冽般的视线朝她射过来。 云笙不由得看了过去,屏风后的男子看到云笙发现了不对劲后,嘴角微勾,大方地走了出来。 “爷。” 见到男人出来后,那将军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他眼中带着惊讶,不知为何他会突然走了出来。 男子却没理他,径直走到了云笙面前,直直地看着她。 “云天行是派了自己女儿护送郡安回国,可却刚出发不久,这时候应该还没到榕国边关。” 云笙没想到除了这将军,还有这么个身份不明的人,还是如此,如此这般美貌的男子。 没错,美。 云笙没有用错形容词,眼前的这个男子确实美得让人炫目,竟令身为女子的她也不得嫉妒起来。 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只见身形俊逸异常,如墨的黑发只用了一根看似不凡的玉簪束在身后,柔美的面容令人向往。 只是,这样原本该让人赏心悦目的容貌,却拥有一双让人感到阴冷的眼眸。 若不是他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容,云笙差点就要迷失在他的美貌中,忙移开了视线,语气淡淡。 “郡主回国心切,若不是如此,我与她也不会走散,燕皇不信便让人去查就是了。” 云笙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是她没想到,云天行居然会让云曦护送郡安郡主回国。 “你竟知道我的身份?” 没有任何掩饰,男子承认了,眼中满是兴味盎然,嘴角的戏谑也更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云笙面前。 第一次,有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那令人厌烦的迷恋,这让他很是满意。 “……”他是不是弄错问题了?明明两人在谈论郡安郡主的话,不过他不谈更好,免得她露馅。 只是不知为何,云笙很讨厌他嘴角的那抹戏谑,总感觉配上他阴柔的脸,以及他那双阴冷的眼眸,就如同在暗夜中捕食的动物。 毒蛇!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就犹如黑夜中冷冷注视着猎物的毒蛇,而在他视线下的自己,就如同将要被捕的食物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第66章 一个不留 第66章 一个不留 “能让一个大将军如此尊敬的人,除了燕皇沧邺,似乎也没人了吧。”云笙神色自若,瞥了一眼那燕国将军。 “呵呵,你倒是聪明,只是不知道这点小聪明能不能保住你的命。 云笙心里一惊,还未做出反应,沧邺已突然逼近她,“刚才你说,站累了,需要凳子?” 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戏谑,只是,眸中似乎更阴冷了一些,令云笙不由得心生警惕。 “不用了,我现在不累。” “云小姐不必客气,累了就该坐,只是凳子不在这里而已。” 他是相信她说的话了?但被他阴冷的盯着,云笙有种危险的预感, 云笙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沧邺的脚突然一抬,往云笙脚受伤的地方踹去。 “唔!” 云笙闷哼出声,身体不稳向后倒去,却被沧邺一拉,随后将她抱起,嘴角依旧是那么戏谑,眸中满是玩味。 云笙疼得眉头都拧在了一处,眼眸半睁,睫毛不停地抖动,脚踝处仿佛断裂了一般。 沧邺见她为了不发出声音,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隐隐可见一屡血丝,他轻笑了一声。 “你忍痛的样子真可爱,孤是不是该让人继续痛下去?” 云笙感觉到后脊冒着寒意,心生警惕,“你想干嘛?” “自是看你累了,带你去有椅子的地方。”说着就抱着云笙出了门,他在屏风后时,就已经察觉了她腿的不对劲了。 “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脚伤?”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不要轻易将自己的痛苦展现给别人看,因为没有人会同情,反倒只会招来讽刺。” “这似乎不会是一个榕国丞相之女会说的话。”沧邺阴冷的眼中中带着一些探寻。 “那是你没生活在那种生活环境而已。”云笙自嘲地笑了笑,不由得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 她生病时,父亲为了给她筹集医药费,那些人的嘴脸和目光她永远都记着。 燕皇见她这样,嘴角常挂着的那一抹戏谑有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他或许经历的是她这辈子都想不到。 只是,身为一个受尽宠爱的丞相之女,究竟会受过怎样的苦,他很好奇,眸中毫不掩饰着自己对她的兴趣。 可他为什么觉得,她嘴角的那一抹自嘲这么扎眼? 沧邺将她带到一间房内,就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的眸光微闪地看了她一眼,派人去请大夫,让下人看守着她就离开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离开了。 云笙见此,心里不由得有些七上八下的,难不成她这么快就露馅了? 没一会儿,有人来了,是个大夫。 “脚骨没问题,只是韧带拉伤了,修养几天就好了。” 云笙点了点头,没太上心,直到他拿出了一个小白瓷瓶的药瓶,云笙瞬间惊讶。 这小白瓷瓶不是只有慕黎才有的么?难道…… “你是药圣?” 听到云笙的对话,那大夫显然也是一愣,抬起头戒备地看着他。 “你看这个,是慕黎给我的。” 云笙见此,急忙将自己的随后带着的小瓷瓶给他看。 “那小子居然肯将药连这瓶子给你。” 大夫神色有些惊讶,要知道这瓶子对于他们有多重要。 “你真是药圣?”云笙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原来慕黎的师父真的在边关,也在军中,只是这军中却是燕国的军中…… 云笙只觉得复杂,刺杀燕国使者的是与慕黎有关系的瑾珩,而在跟在燕皇身边的大夫,却是他师父。 这真是及其复杂,慕黎的身份或许真的不如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自然。”药圣瞥了云笙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云笙这样的问题。 “可完全不像啊,有着药圣这样的称号和慕黎那样的徒弟。不该是这样子的啊。”起码也要仙风道骨的,怎么如此平凡。 “咳咳,你懂什么,师父不厉害,能交出这么有名的徒弟么?”药圣神色看上去有些尴尬。 云笙见此,了然一笑,这大概就是现实版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 “笑什么,那小子的医术是我传的,说明我医术不错,更教导有方,若是你当我徒弟,必定能和慕黎比上一比。” 见云笙这般的神情,药圣有些坐不住了,他又开始后悔收了慕黎这个徒弟。 云笙的心不由得一动,或许,拜他为师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都城那些愿意给她医书,却不愿意教她的人好。 只是,现在不是好时机,她也需要他帮忙救祁墨。 “是么?” “自然是真的,不信就立刻拜我为师,几年时间,保准让你和慕黎一样。” 见云笙怀疑,药圣激动起来,他生平就怕别人不信他的医术。 “要我相信你,和答应做你徒弟也不是不行,帮我救一个人,若是你能救他,我就相信你。” “这有何难,救谁?”药圣傲娇地道,他从不会怀疑自己的医术。 “现在不急。”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协议。 …… 没过多久,瑾珩便可以动了,正好看到林中似乎有些黑影一闪而过,他觉得有些蹊跷,思索了一会儿便跟了过去。 祁墨率领那五千弓箭手来到营地后山小路,让他们按原计划实施,便带着七个暗卫朝林中而去。 他的眉目深深皱着,从未舒展。 可他在山中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云笙,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急切。 这时,燕国的兵众已经全部集结到了山谷,他的弓箭手也已准备就绪。 “王爷,没有看到王妃的身影!”祁墨视线凛冽,示意他再继续找下去。 “不用找了。” 耳边突然传来瑾珩的声音,祁墨抬头望去,只见瑾珩一个人,心里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起,“她呢?” “被燕国士兵带走了下场会有几种,你应该也能猜到,她让我告诉你……” 接下来,瑾珩将所有事都告诉祁墨,后便离开了,他要去找她,更是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就算是为了瑾沁。 只不过此时的他似乎忘了,云笙临走前说过关于瑾沁的事。 祁墨听后,眯了眯眼,俯视着已经集结完毕的士兵,里面一清二楚,没有云笙,眸中狠色闪现,语气冰冷如斯。 “一个不留!” 第67章 砍下来送他 第67章 砍下来送他 看着满山的哀嚎,祁墨并没有介意,转身打算离开。 忽然,祁墨视线不经意的看到了另一座山上,好像有黑影离去,眉头微皱,再次将视线看向山谷。 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山谷里全部都是燕国的士兵,但,似乎并不是燕国的全部兵力,忽然想到了什么。 “传令下去,一千弓箭手守在这里,放火烧山,其他人跟我回城,这里不能留有任何一个燕国的人。” 祁墨冷冷地道,整个人周身上下都是一股肃杀之气,令人不自觉地颤抖。 顿时,火起,山林一片哀嚎声。 身在属于燕国琅城的沧邺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停下逗弄着身上的小猫的动作。 视线看向了冒着那一片火山,脸上的神情并未变,嘴角依旧是那一抹戏谑。 “他倒是狠心,可惜了那么好的一片山林,希望他能及时赶到。” 汇报完情况的人就在那里看着,听了他毫无感情的话,全身一颤。 墨王和皇上到底哪个比较狠呢? 似乎,都一样的狠,只是皇上更会残忍,那山谷中,整整好几万的士兵啊,就想垃圾一样。 被他一句话就扔了出去,只为了那么一个城就白白牺牲了。 云笙因为脚伤,只能在房间里,只是偶尔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并没有多想。 瑾珩出了这片山时,听到了里面的哀嚎,随即是火光四起。 他的身体顿住,眼中流转着任何人都看不懂的神色,似乎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恨意。 “呵。” 他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祁家人的冷酷无情他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只是没想到沧邺也是那样的冷酷,足足几万士兵,就这样被他拿去做诱饵了。 瑾珩自然知道燕皇所有的动向,只是,他没有向祁墨说明一切,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对云笙的承诺。 想起了云笙,瑾珩忽然想起了她对他说过的话。 忽然发觉,云笙似乎比他们都要善良百倍,若是沁儿还活着的话,那么他应该就不会恨她。 或许,连着之前她经常缠他的厌恶都会消失?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瑾珩有瞬间的恍惚,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竟然会这样想。 祁墨带领四千弓箭手绕近路回到属于榕国管辖的燎城时,燕国的士兵已经开始在攻城了。 他眼眸微眯,折射出一股危险的视线。 看到墨王来,在城内害怕的百姓都很是惊喜。 但是看到只有这么一点人,而正在攻城的燕国士兵足足有三万之多啊,心里也不由得再次担心起来。 祁墨异常冷静,吩咐着身边的人传令下去,死守城门。 再命人通知张副将,将所有士兵分一半过来,另一半围住燕国淮城,将他们的粮草全部毁了。 祁墨没有想到沧邺还会打这样的注意,但是沧邺似乎也没料到他会令张副将直接冲进他们军营去。 而那军营,确是里淮城没有多远。 沧邺猜到他会命人去攻打淮城,因此才这般做,这样双方不会赢得一点便宜,而等云夙带兵过来时,他就赢了。 可是他却低估了祁墨,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知了一切,所以才会贸然起兵。 而这次和云夙一起来的,还会有卿相,他的目的终不会实现。 而沧邺的士兵因为被围困淮城,最终,只能弹尽粮绝,输赢就已经知晓了。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只是有着唯一的意外。 而这意外就是云笙,他是从未想到过,云笙会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只为通知他云天行的阴谋。 甚至,她现在人却不知道怎么样了。 祁墨的心里有一丝丝的异样,想到她可能会受伤或者遭遇不测,他的心里就会一紧。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依旧在耳边响起,而他的视线依旧是看向燕国那边,似乎城下的厮杀声都与她无关。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回过身,看到了城中那一排排的士兵,看着那身穿白衣男子,祁墨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的亲切。 他便吩咐一个部下与卿相对接,一个人趁乱,向燕国淮城那边而去。 卿相看到他离去的身影,便想到了些什么。 那日。 祁墨会答应出征,原本就已经和皇上商量妥当了,而那毒酒也已经在送出去的时候被换掉了,只是他也没想到。 云笙在知晓云天行的阴谋后,会亲自远赴边关来通知祁墨, 当他在祁珞那里知道,她只带着一个侍卫就出发。 因此,他便知事情有变,找到了云夙,因此他们原本还有一天的时间才到达的,所有现在才能赶到。 才保住了一座城,这多亏了云笙这样一个弱女子。 看祁墨急急离去,他就已经知道她或许出了什么事,看来传闻,云笙痴情祁墨,并不假。 现在他比较好奇,云笙人在哪里,祁墨这么着急离去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想祁墨那么自由。 祁墨不知道云笙究竟被抓去了哪里,于是,到底淮城的他只能先打探消息。 而云笙已经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院中待了很长时间, 已经到了夜里,还有一天半的时间,祁墨的毒酒发作了。 而她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而那变态的燕皇时不时的会来找她,每每见到他,云笙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不,又来了。 “看来,你的脚伤好多了。” 一进来看到云笙站在窗前,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脚上。 云笙的身体瞬间一僵,立刻想到了刚见他时他的那一脚,似乎现在都还能体验到那样的疼痛。 “没,我的脚还痛着。” 云笙立刻跳回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是她大意了。 现在还不知道他会这么做。 见云笙这样,沧邺阴冷的眼眸中不由得笑意更浓,只是这次却直达眼底。 “放心,我对你的脚没什么兴趣,只是,你这手我却很感兴趣,多漂亮的一双手,还戴着丝巾。” “不知道拆开会是什么样的,要不,就砍下了送我,如何?” “……” 云笙心里生出丝丝恐惧,但是仍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他。 第68章 令人毛骨悚然 第68章 令人毛骨悚然 “燕皇还真是恶趣味。” 明知道现在不该这样反唇相讥,但是云笙还是忍不住。 看到他那双阴冷的眼眸注视着自己,云笙只感觉汗毛直立。 “既然知道孤恶趣味浓,还敢这么挑战朕,你是第一个,不给你点奖励可真不行。”话音刚落,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他的话令她心生警觉,见到匕首,心里顿时冰凉一片,坐在凳子上,犹如等待行刑的犯人,坐立不安。 沧邺饶有意思的看着她,眼眸带着一股兴味盎然。 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小绵羊一样,看着她充满恐惧的神情,更是觉得有意思。 他将刀递到自己唇前,随后轻轻添了添,视线依旧不离她,脸上一片享受的样子,看得云笙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 “这刀锋利得很,是不会让你痛很久的。” 他便说边向她靠近,云笙只觉得背脊冰冷一片,只觉得现在的他如同魔鬼一般,她不知道他想干嘛,只想逃。 只是,手脚僵硬一片,身体已经不能跟随大脑的反应了。 看着他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眼眸阴冷地看着她,嘴角永远都是那抹戏谑的笑,仿佛在嘲笑她一般。 他用刀比划着她的脸,运气阴冷,让云笙感觉到从脚到头生起一股凉气。 “这小脸生得如此美貌,真是让人嫉妒。” 而云笙在听到他的话时,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若说生得美,哪有人比得过燕皇。” 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沧邺神情一愣,似乎想不到她还会如此冷静,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 “小嘴这么甜,是该奖励你一下。” 说完,他忽然动作,云笙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眼睛下意识的闭起,还是躲不过么? 可是半天过后,她竟然什么疼痛都没感觉到。 只觉得进项传来一股凉意之后,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她不由得愕然地睁开眼。 却看到沧邺依旧戏谑地看着他,他的右手依旧拿着匕首,只不过那匕首上,是几缕青丝。 不自觉地,云笙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头发,只见原本垂在锁骨下方的发丝少了几缕。 云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庆幸,又有些愤怒。 “啧啧,别用那么透明清澈的眼眸看孤,若是孤感兴趣了,可是要挖下来,只留给孤一人观赏。” 他将那刀刃上的发丝一收,看到她的眼眸,不由得靠近她,语气很是阴柔,却带着一股狠意。 “燕皇来找我,不会只是想要来吓唬人的吧。” 云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移开视线说道,语气算不得太好。 他接连的恶趣味已经将她的脾气彻底的打磨掉。 “这才对嘛,将你的真性情展现出来,孤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带着面具。” 忽然,他的话锋一转,带着一股狠厉。 “来找你,自然是有事,你那父亲大概是叛变了,为了保证朕的安全,只有将你一同带回皇宫了。” “嗯?” 云天行叛变?可能么?不可能,那么就是祁珞将事情办成功了。 “你不用知道太多,带上来!” 云笙有些惊讶,看向门口处,看到进来的人后一阵震惊。 瑾沁? 居然会是她,她果真还活着,看来之前在都城遇见的就是她。 可怎么现在又在这里见到她,甚至还在沧邺的手上。 原本在沧邺提出要带她回燕国皇宫时,她已经在打算拐骗药圣带她逃走。 只是,没想到现在却看到了瑾沁,看来,她要另做打算了。 “云小姐,这位姑娘自称是你大哥云夙的女人,想必是认识你,因此,孤就带来了,让你们做个伴。” 就在云笙沉思的时候,沧邺再度的话又让她有些惊讶。 他说,瑾沁是云夙的女人? 忽然,她发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云笙心里一凛,随即知道了他的用心。 这时候把瑾沁带过来,是为了确认她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瑾沁见到云笙时也显然一惊,不由得想到两年前的事,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甚至她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若不是门外有人看守,她此时已经逃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云笙忽然看着她,目光依旧和以前一般,温柔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视线,只见她唇辩微启。 “沁儿,这才几年不见,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大哥也真是的,有了大嫂也不告诉我这个二妹,也不告诉我你还安好。” 云笙看着瑾沁,目光带着压迫,在她开口之前率先说话,以防她说漏什么。 “我……” 瑾沁心里疑惑,刚想说什么,却又被云笙抢了话题过去。 “沁儿,你放心,如今三妹已嫁去了墨王府,她成了王妃,是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事了,只是可惜了慕大夫和你哥哥还在为你担忧。” “沁儿对不起小姐。” 瑾沁虽然不知道云笙为什么要冒充云曦,但是感觉到身上的审视,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立刻反应过来,配合着云笙,虽然对她及其害怕,但现在她也明白不这样做,或许两人都会有危险。 云笙松了口气,一是瑾沁明白此时的关键性,二是瑾沁果然还活着。 “没关系,是我不好。” 云笙宽慰着她道,算是替以前的云笙给她道歉了。 “看来,你并没有骗我,既然你们两人相认,便留她给你作伴,今天还能坚持一晚上,明日再出发。” 沧邺的眼眸里盛满了难以捉摸的神色,似相信,又似不信,他说完后就离开了。 云笙不由在腹议,还真是个多疑的人。 “三小姐。” “嘘!” 在所有人走后,瑾沁战战兢兢的走到云笙面前,跪了下去。 云笙连忙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在她耳边轻语。 “小心隔墙有耳,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已经不喜欢慕黎了,但能告诉我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瑾沁听了她的话,眼中满是讶异,虽然还不太相信,但见到云笙满脸的温柔之色,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嗯。” 第69章 当年的事 第69章 当年的事 在瑾沁的告知下,云笙也被震撼了。 当初的云笙居然派人强暴瑾沁,还好被云夙和云曦碰巧遇到。 而云夙又因为喜欢瑾沁,一直瞒着云笙,于是就带着瑾沁到了边关,两人在一起日久生情,于是就在了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时隔两年都没有见到瑾沁,而在两年后又遇到。 怪不得她在遇到瑾沁的时候,被云曦给拦住了去路。 可是按理说,这么深刻的记忆,在云笙脑海中竟然残余的碎片都没有。 不知为何,云笙总觉得这段事情有些还没弄清楚的地方,比如,云曦。 似乎,她痴情墨王的传闻,瑾沁的事情,还有听若水说,瑾珩也是爱慕着云曦的,这些事情,似乎都和她有关。 看来她得好好的查一查当年的事情了,若不是如今发生这样二样的事情,云笙已经查清楚了。 “既然你没死,就该告诉你哥哥和慕黎,知道你不在的消息,瑾珩整个人都似乎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活着。” “他在这个世界上如今拥有的也只有你罢了,而慕黎也一直都在怀念你。” 云笙有些不解,想起瑾珩和慕黎,都有些不是滋味。 “这辈子,我只有对不起哥哥了,至于慕大夫。” “或许,你看到的并不一定会是真实的,他并不爱我,只是当我作为拒绝你的一个理由。” “若我猜得不错,慕大夫是个无情无欲的人,他只想找个安分的人成婚罢了,而我正好符合而已。” “当时的小姐对他的追求太猛烈,这应该就打破了他的例外,因此才会拒绝小姐的。” “他一直都在寻我,或许是因为愧疚罢了,他虽然看上去冷清,但是很多事情,他只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解释罢了。” 说到这里,瑾沁苦笑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种种。 竟然发觉,错的似乎都不是云笙这里,若不是她当初做得过分了,云笙也不可能这样对她。 如今看到她变得这样好,比以前更温和了,她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 因为云笙的声名狼藉,似乎是因此那件事开始。 而后面所传的事,都不知真假,但是据两人相处了十多年,怎么能不了解她的脾气。 云笙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想到这里,她不再怕云笙了,很真诚地对她说:“对不起。” 听到瑾沁谈起慕黎,居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可真的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云笙了解了那么多事,忽然想到当场的事还没有解决,于是问道。 “你今日又是如何被他们抓住的?” 她想起了这个关键性地问题,难道云夙出征前也带了瑾沁一起来? 接下来,瑾沁的回答解决了他的疑惑,“夫君出征带了我一起。” “今天单独出门时,我无意中发觉有人跟着我,却不想看到了慕黎的身影。” “为了躲他,就遇到了他们,他们问了我是不是云夙的人,在我答是的时候,就将我打晕带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瑾沁不自觉地低了头,一个劲的自责。 她并没有埋怨云夙带她出征,一路赶路的艰辛,云笙似乎知道为什么慕黎会那么在乎她。 还有云夙为什么会愿意要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了。 那是因为,瑾沁确实是一个好女孩。 “傻女孩,哦,不,如今我该叫你大嫂了,你不用自责,现在我们该想的是怎么逃出去。” “可是,我们要怎么逃出去,今晚有人守在门外,明日就出发了。”瑾沁不由得担心道。 “这个不用担心,明日见机行事,我会帮你逃出去的,但是有些消息我想和你确认一下,祁墨有没有事?” “这个不知道,听夫君说,墨王爷在他们赶到之际就离开了,似乎是来找你的,燎城也守住了。” 瑾沁思索了云夙和自己说的话,再将之转告给了云笙。 “守燎城?” 云笙有些疑惑,燕皇不是只是设计在前后夹击祁墨吗? “是这样的……” 瑾沁将自己知道的事都给云笙听了,云笙听后,嘴唇微张,有些说不出来,原来当天除了那件事,后面居然还有这样的计划。 祁墨果然不愧是玩权谋的,而沧邺不愧是个变态。 云笙有些担忧,现在祁墨一个人离开?那他身上的毒怎么办啊。 云笙的心里焦急,只有先想办法,试着将自己的消息传递出去。 靠药圣绝对是不行的,还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虽然说要收她做徒弟,但是也还不是他的徒弟,现在,就只有靠瑾沁了。 瑾珩应该也应该也来找她了,要找她,自然是为了瑾沁。 她终于可以不用在心虚地和他相处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他,瑾沁还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 那么,不如就让瑾沁逃出去后,传递自己的消息,这样,瑾珩总有机会和瑾沁见面。 相隔两年的兄妹又可以团聚了,瑾珩他也不会因为世界上没有了牵挂而空洞地活着了,又可以引起祁墨的注意。 祁墨也能知道她的行踪,救她出去,只是他身上的毒,她是找到了药圣,可是该怎么让药圣替祁墨治病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毕竟,现在沧邺因为这一仗输了,将她看得死死的。 “沁儿,好好休息吧,明日,记得随机应变,我会帮助你离开的。” “离开之后,想办法将我被燕皇囚禁在身边的事传出去。” “还有,记得不要泄露我真实的身份,就说我是云曦吧。” 云笙这样说,是有一定的考量的,刚才瑾沁说云曦也随着云夙来了边关。 若祁墨听到沧邺身边囚禁一个人,应该会来一探究竟,若运气好,顺便可以替他解毒。 “还有,要好好保护自己。” 云笙认真的说道,她不想瑾沁再出什么意外了,若是再出什么意外,瑾沁最终会怎么样,她想都不敢想。 得到又失去的痛苦真的很糟糕。 “我知道,你要保重!”瑾沁很是感动地说道,她重重点了下头,现在她相信云笙一直都没变过,是个好人。 第70章 带瑾沁走 第70章 带瑾沁走 第二天一大早,沧邺果然就让人来他们,甚至还好心的让他们吃下点心再上路,不然,以两人的身体是吃不消的。 在上马车的时候,云笙要求和瑾沁坐一辆马车,沧邺没有拒绝,并且让她们同他坐一辆马车。 一路上,云笙透过窗帘在观察着可以逃跑的地上,而沧邺却是一路都闭眼休息,正好让云笙肆无忌惮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无意中,她看到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有些像慕黎。 云笙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摸向随身带着的小玉甁。 这小白瓷瓶对慕黎那么重要,那么,若真是慕黎,便会疑心,只要他疑心,那么就好办了。 为了不被沧邺发现不对劲,云笙将东西甩了出去后,就没见再揭开窗帘,只是将她那只系着丝巾的手放在窗帘上。 “你做什么?”果然,沧邺不是一个省心的人。 他睁开了眼睛,一双犹如毒蛇般阴蜇的双眸盯着她,让她如坐针垫。 瑾沁在一旁惊讶地看云笙动作,见沧邺睁开了眼睛,她连忙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垂下了头。 不巧却引来沧邺怀疑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呆坐着。 “什么也没做。”云笙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状似无事一般的说着。 “是么?” 沧邺阴蜇的双眸看着她,带着逼问,忽然将她往前一拉,云笙整个人便撞在了他的身上。 “唔……”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撞得云笙生疼,不由自主地痛呼出声,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声音便在次在她耳边响起。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他的语气很是冰冷,就在打在她耳旁的呼吸都是冰冷至极。 云笙控不由得打了个冷噤,他冷冷的话语,以及他那冰冷的呼吸,她总是很容易地联想到蛇这种动物。 听到这句话的瑾沁更加地低了头,不知为何,沧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总是让不由自主的觉得害怕。 看到云笙能与他对垒,她不禁有些佩服起她来。 “我们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能耍什么花样,倒是你,我和沁儿只是两个弱女子,你身边还有这么多手下,还怕我们逃走不行?” 云笙的不屑的说道,一是为了打消沧邺的怀疑,二是能方便逃走,三是为了不想惹怒这个变态。 他的心思转换地太快,令她不是那么容易猜到,若不顺从一点,她想,沧邺下一秒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 “哼,最好是。” 果然,在云笙说完那些话之后,沧邺哼了一声,便甩开了云笙的手,继续闭着眼睛浅眠,云笙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慕黎,希望是慕黎,也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依之前瑾沁说的话,看来他是查到了瑾沁的行踪,是他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再之后,云笙感觉到了耳边街上的声音越来越少,便知道,再不行动便没机会了。 于是,对着瑾沁使了个眼色,在她点了点头后,忽然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唔!” “小姐,你怎么了?” 瑾沁很上道地急忙询问道,眼中也满是担忧,云笙暗叹,古人都是演戏的高手,可是她却忘了自己也在演戏。 瑾沁看云笙捂住肚子的样子,似乎是真的疼。 若不是她之前给了她一个眼色,她都要相信是真的了,但是看她的样子也不算是假,便不由得有些担心。 其实云笙也是真的疼,为了演得逼真一些,她动了动她的脚,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也就出现了这一幕。 两人逼真的“表演”引来了沧邺的注意,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 “没什么,可能是早上吃坏了肚子。” 云笙依旧捂住肚子,眉头微皱,脸色有些苍白。 沧邺听见她的话,眼中的有什么一闪而过,因为太快,云笙没有扑捉到是什么。 “停车,叫大夫来。” “不用了,我只是肚子痛,想,想出恭。” 云笙见效果果然奏效了,于是连忙阻止道,因为疼痛说话断断续续的,若是看在一般人的眼中,会以为她是害羞。 可惜,这人是沧邺,变态而又深知一切计谋的沧邺。 只见他怀疑地打量着云笙一眼,随后让停车,便让瑾沁扶她去附近最近的厕所如厕。 云笙和瑾沁顺利地下了车,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凭沧邺那么多疑的性格,必定还要难缠一些才能继续他们的计划,可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因此,她也就没有意识到,身后沧邺看着她的那一抹意味深长地目光。 因为附近没有,因此瑾沁只有扶着云笙到了一家店家,这更方便了云笙们的计划了。 原本云笙们是这样打算的,用这一方法帮助瑾沁逃出去,而她留下。 云笙只希望,沧邺那变态知道后,不要做出什么事来。 不然,她可承受不了。 云笙和瑾沁进入女厕范围后,那店家便不再让沧邺的手下进入了,说是男女有别。 云笙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惊叹,原来古代也这么先进,还知道洗手间是要分开。 两人刚进入后院,便见到一抹身影立在那里,两人不由得愣住。 率先反应过来的云笙不由得一喜,她看到的果然是慕黎。 这下就好办了,而慕黎则是看着他们两,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云笙知道他在惊讶什么。 可现在不是惊讶的时间,于是便将瑾沁往他身边一推,急切地道:“现在来不及解释,先将她带走。” “可是你……” 慕黎心里有很多疑惑,想问清楚,但是正如她所说,现在的时间确实是来不及,更何况外面还有个沧邺。 “三小姐,一起走吧。” 瑾沁也不由得担心,见到她如此的牺牲自己,只为了帮她逃走,之前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先离开,我自有办法。” “云小姐,好了没有?”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而慕黎听到声音,再次看了她一眼便带着瑾沁走了,云笙这才放心。 第71章 嗜血蛊 第71章 嗜血蛊 见慕黎带走了瑾沁,云笙便放心了下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拖延时间,悠闲地找个凳子坐下。 “云小姐,你们好了没?” 不一会儿,外面的侍卫又问道,云笙再次答,“还没好,再等一会儿。”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时间拖得更久了,估摸着慕黎们应该走远了,她的声音更是悠闲。 被老板挡在店里的侍卫脸上憋得泛红,脸上满是尴尬。 时不时地用余光瞟了瞟坐在店内的沧邺,只见他坐在哪里,眼眸微闭,神情很是悠闲。 似乎并不着急,却让他问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催着两个姑娘,这让他情何以堪。 但沧邺的决定又不可反驳,这不,他刚问了没多久,沧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继续。” 语气平淡,没有带一丝任何的情绪,却给他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他的恐怖。 侍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脸上又红了些许,尴尬地对着帘子又一遍问道。 但里面的还是只有云笙那一句,等着。 算了算时间,她们进去已经好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好?他不由得有些怀疑。 突然,沧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起身往帘子这边走来。 侍卫惊住,反射性的让路,店家随时都在注意他们的动态。 见到他这样,立刻来到帘子前,苦心地劝道:“公子,你别进去,你不能进去。” 沧邺扫了店家一下,店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很阴森的感觉。 侍卫立即反应过来,将店家拉开,揭开了帘子,他很容易地走了进去。 待他们进去后,店家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哎,你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云笙老远就听到了店家的声音,不由得有些紧张。 特别是想起了他那双如蛇一样冰冷的眼睛,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他知道他所做的,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几人一进去,便见云笙一人坐在后院的凳子上,就不见瑾沁,那店家想必是以为还有一人在如厕,连忙阻止。 “公子,你们不能再进去了,她们,哎,你放开我,放开我……” 店家话还没说完,就被侍卫给拖了出去,耳边的聒噪声终于没了。 沧邺打量了周围一眼,最后阴森的目光落在了云笙身上,云笙的身体反射性地抖了一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爷,没有。” “爷,这边也没有。” 不一会儿,其他侍卫已经将院子中查看了一遍,来到了沧邺身边。 他的目光依旧打在云笙身上,她的手不由自主轻紧握着,手心侵出丝丝密汗。 “带走!” 沧邺移开目光,朝侍卫吩咐道。 马车上,云笙如坐针垫一般,从被带上马车的那一刻,她就在沧邺的目光下,狭小的空间让她无处可逃。 但是很奇怪,他怎么都不问她,难道他要的就只是她而已? 以为瑾沁是个丫鬟,不重要,对于放走了瑾沁的她就不责罚了? 可是,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又何必的抓瑾沁回来? “没有问题要问么?” 她还没开口问,沧邺却开口了,云笙惊讶地抬头看他。 他阴柔的脸上依旧挂着一起戏谑,似乎真的不在乎这件事。 云笙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和残忍的气息,谨慎地看向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沧邺一把拉过她,宛若毒蛇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那就请燕皇相告。” 云笙经过一番沉思,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的询问更加深了她的疑惑,心里不由得一沉,冷冷地问道。 “在孤的身边,任何秘密都不是秘密,还记得早上离开时,你们吃的糕点么?”她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是有趣。 世人可能都不知道,他最喜欢看到的便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毫无反抗之力,却自以为自己计划已经成功了,但却落入另一个圈套,毫不自知的神情。 眼前的她发觉到了不对劲,但还是很镇定,值得他陪她玩。 不过,看到她冷静的神情,他忽然就想将它狠狠地扒开,露出血色淋漓的一面,看她惊恐的神情。 “糕点有毒?” 云笙语气微冷,心里有些担心。 但想到有慕黎在,应该能解了那毒,只希望他尽快发现。 “你的反应令孤感觉到不是那么无趣了,平常人听到这里,不是找朕拼命就是哀求于朕,可你却还如此冷静。” “这毒是谁下的?” “自然是给你看病的大夫。” 听他说到这里,云笙的心放下来了,既然是药圣,那慕黎就应该能解。 在心里也不由得埋怨起药圣来,居然给他们下毒! 只是,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笙强压下心里不好的预感,对上他那阴森的眸光。 “可我忘了告诉你,救走沁儿的人是个大夫。” “哦?可是孤也忘了告诉你,这毒不是一种毒,而是一种名叫嗜血蛊的蛊毒。” “中蛊的人只要离开朕一定的距离,便会发作,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痛不欲生,而这蛊发作之后是没有解药的,必须没隔几天喝一次我的血才能平息。” “你该庆幸不是你逃走。” “相信再过不久,他们自会乖乖回来,也会为我所用,而这一切都要多亏你。” “若不是你,瑾沁便不会逃走,若不逃走,便不会发作,不会发作,便有机会解了那毒,救走她的人也不会终身为我所用。 ” 云笙的心不由得下沉再下沉,只觉得他唇角那抹戏谑满满都是嘲弄,眼中聚起越来越多的愤怒。 “卑鄙!” “呵,对,就是这样,在所有的人被孤算计后,也是这般神情,却什么也做不了,多有趣啊。” 沧邺不在乎她的辱骂,反而还很有兴趣地道。 “变态,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 云笙忍不住了,心里满是怒火,越烧越盛。 沧邺钳住她的下颌,与她对视,脸上换上一副要毁灭世界的神情,语气也是异常冰冷。 “这句话,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朕,想知道她的下场么?” 云笙错愕,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时,马车突然停住,从外面传来一句声音,“爷,前面有人挡路。” 第72章 窗前的身影 第72章 窗前的身影 “速度真够快的。” 沧邺的语气带着嘲讽,云笙愤怒地回望着他。 这时候,侍卫已经将车帘给打开了,沧邺也将她放开。 坐回原位,他的嘴角带着戏谑地看向外面,云笙心里很是愧疚。 窗帘没多久就放了下来,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只见沧邺示意下属将他们带走。 而云笙却忘不了慕黎仇视的神色,以及瑾沁那憔悴,虚弱的样子。 这才离开多久,她就变成那个样子,让人好不心疼。 云笙更加觉得愧疚,想起瑾珩,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该如何向瑾珩解释?难道要让他再次失望?他只有瑾沁这么一个亲人了的,现如今,因为她的大意,瑾沁变成这样。 之前的事是不是她所为,还有得商榷,但如今的瑾沁着实让她害惨了。 “心里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想将孤处之而后快?可你现在却没有能力替她报仇,有也因为需要我的血解蛊而无可奈何。” 沧邺的眼眸中满是玩味,说着刺激她的话。 若不出意外,下一秒她就会要找他拼命,或者大闹一顿,他很期待她这种死死挣扎的心情。 云笙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眼睛闭起,不想再看到他那张阴柔却又残忍的脸,她从没有一刻这样讨厌一个人过。 “你为何不哭不闹不求不怒?” 见到云笙和以往的人不同的反应,沧邺来了兴趣。 “我哭我闹我求我怒,你就能给我解药?就能让沁儿没有你的血能活不下去?” 云笙依旧闭眼不看他,语气淡淡,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自然不会。”沧邺想都没想地道。 “既然不会,那我哭我闹我求我怒有什么用?既然没用,那我何必要浪费精力去做这无聊的事?” 云笙的语气依旧淡淡,却完全引起了沧邺的兴趣,第一次见一个人的想法和态度是这样的,带给了他一些新奇的东西。 “呵,不愧是云天行之女,有趣。” “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祁墨说,他是他,我是我。” 见沧邺提到云天行,云笙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若说是同类人,那云天行和他都是让人讨厌的一类。 因为心里烦躁,又听到了他提到云天行的名字,云笙不由得嘲讽起来。 可却不经意间想到了祁墨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没多想便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云笙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事什么,猛得睁开眼。 果不期然,对上了沧邺那双阴射森的眼眸,里面带着探寻。 “听云小姐的话,你似乎和你们墨王关系不浅啊,甚是亲厚。” “说到底,墨王也算是你妹夫了吧?可你们的关系似乎可不一般。” 见她如此,沧邺不由得想她和祁墨的关系不清不楚。 不过,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也能配的上祁墨,也是,她的那个妹妹云笙恶名昭彰,自然比不上她。 是他也会选她,只是可怜那被蒙在鼓中的墨王妃了。 但沧邺不知道的是,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货真价实的墨王妃。 云笙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沧邺没有怀疑,“我与墨王是什么关系就不劳燕皇惦记了。” “照你这么说,看来是真有点什么,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儿却做出这种事来。” “这样吧,要不你跟着孤算了,孤也不比墨王差,趁现在孤对你有兴趣。” 沧邺见她反应这么反常,便觉得是自己真的猜中了什么,于是不由得调戏。 他的语气轻佻,抬起她的下颌,发现她长得还真不错。 他怎么现在才注意? 沧邺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了,留在身边也可以打发下这无聊的世间。 “燕皇可真会开玩笑,我榕国的墨王岂是别人能比的,你不就才刚输给他么?” 云笙的心情平复,语气也恢复如常,甩开他的手,讽刺道。 “是么?既然你这么认定,那孤便留你在身边,让你看看到底是你口中的墨王厉害还是孤厉害,榕国,你便不用回了。” 这是他登上帝位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对他不敬。 他心中那好胜的因子又起来了,既然她说他比不过墨王,那么他便让她亲眼看看,到底是谁不如谁,虽然祁墨确实是有那么几分本事。 “……” 云笙默,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自从慕黎和瑾沁被抓上车之后,云笙便没有见过他们。 沧邺也一路都没有停,径直朝着燕国皇宫赶去。 似乎是在逃命一般,云笙不知道祁墨的毒怎么样了,离发作时间也只有一天了。 终于,在赶了一整天的路,天黑时,他们已经离燕国皇城不远的客栈。 沧邺也似乎放心了般,终于终止了行程,让赶路的人停下来休息。 云笙也实在是累得不行,自从从动榕国动身到现在,她已经没有好好的休息,一直都是在赶路中。 现在终于能好好休息了,她脚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云笙下马车是直接被侍卫带上了房中休息,沧邺好心的让药圣来给她看脚伤。 “给我解药。” 见到药圣,云笙对他有怨,态度没了之前的尊敬。 “这解药我没有啊,这是沧邺给我的,我对这方面又没有多的研究。” 药圣也很是无奈,要是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知道那糕点是给他们吃的,他就不会这样做了。 现在可好,让他的徒弟和未来的徒弟都对他的意见及大。 云笙见他也很是不好受,看来慕黎知道了这蛊是他放在糕点中的了,也一定没给他好脸色看,于是便语气也便软了几分。 “沧邺不是好人,你不要再待在燕国了。” “这是肯定的,待你的蛊毒解了,我便离开,才不会再留在这里,把我两个徒弟都坑了。”药圣一阵忏悔。 “待你救好我说的人再说是我师父吧。”云笙没好气道。 夜晚,累及了的云笙睡得很早,但却在深夜的时候醒了过来,再没有睡意。 “吱呀。” 忽然,云笙听到关紧的窗户有反应,整个人不由得警惕起来,视线朝那边射了过去,却见到一身影立在窗前,她不由得一愣。 第73章 不能跟他离开 第73章 不能跟他离开 有些熟悉,云笙心里一惊,因不确定来的人是敌是友,她只能僵硬着身子躺在床上,手里暗中藏了银针。 好在屋里漆黑一片,她只要不弄出声音,做什么对方都发觉不了,索性不动声色地打量站在窗前的身影。 只见那抹身影立于窗前,半天都没有动,月光从敞开的窗户透了进来,打在那抹身影上。 依稀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虽是在黑暗中,云笙也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很是熟悉。 会是谁呢?忽然,云笙的脑中出现一抹身影,眼睛蓦然睁大。 会是他么? 就在这时,立在窗前的身影动了,云笙心中警铃大作,死死地盯着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 随着他的走近,从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更多。 逆光中,云笙大概看清楚了男人的轮廓,很是冷峻俊俏的轮廓,但是依旧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这时男人已来到了床前,黑夜中,云笙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 她警惕地注意着他的动作,手中握紧了那根银针,以防男人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但男人除了站在床前打量了她半响,就没有了动作。 云笙很是奇怪,但又不能有任何动作,只能僵硬着身子等待着。 等了半响,男人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俯低了身子,云笙的心跳动地很厉害,手心布满了密汗。 就在他触碰到她的身子时,云笙忽然出击,手中拿着银针往他身上扎去。 “呵……”男人钳制住了她的手,轻笑了一声。 云笙在听到了他的声音后,原本想要挣扎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真的是祁墨! “没想到你还是只带着利爪的小猫。” 祁墨很满意她的反应,也知她认出了他,随即翻身上了床,将她压在了身下,语气带了丝挪愉,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是要好。 云笙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悠,让人心安的檀香味,彻底放松了下来,也才发现他竟然将她压在了身下,她有些不自在,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刚打了两场战争,祁墨没来得及休息,又一路追查云笙的下落,他累及了,索性直接压在云笙身上,下巴枕在云笙的肩上。 听到她的问话,祁墨慵懒的稍微抬了下头,贴在她耳边,语气轻柔,带了一丝轻佻和暧昧。 “爱妃在这里,本王自然在这里。” 祁墨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属于他的气息侵袭着她。 云笙有些不自在,脸色泛红,还好是在夜里,没人能看得到。 “咳咳……这地方不安全,王爷还是赶快离开吧。” 她有些许的不自在,侧过了头,用咳嗽来掩饰着她的窘境。 云笙有些无奈,这地方对于他来说这么危险,他竟然还有心情开她玩笑。 “知道危险你还这般做?只身一个人在敌方是你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忽然,祁墨撑起了身,在黑夜中看着她。 云笙依旧能感觉到他那双幽黯深邃的眼眸,身体也没因他的离开而感到放松,更因为感觉到他的视线更紧张了些。 仿若他真的能在黑暗中看清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一般。 但云笙却不认同他的话,“女人又如何?男人再怎么强大也是女人生的,更何况,又不是没有女人当过皇帝。” “你说什么?女人当皇帝?”祁墨的视线一凛,仔细搜索了脑中曾经看过的历史记载,可却都没有。 “……你听错了,对了,你感觉身体有异常吗?你身上的毒发作了么?” 云笙忽然想起这个朝代不是她所熟悉的,这里连历史书上都没有记载,怎么可能会知道武则天。 于是她岔开了话题,忽然想到了他身上的毒。 “本王没中毒。” “可是,云天行说践行那天他亲眼看见你喝了那杯毒酒,你难道没遇见瑾珩……” 云笙有些诧异,可还没待她问完所有的疑惑,就被祁墨给打断了。 “你是说践行那杯卿相的桂花酒?味道很是不错。” “至于云天行的酒,还不至于本王去喝,瑾珩是遇到了我,只是不知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能让一个讨厌你的人这么担忧你的安危。” 祁墨的声音不再是刚刚那般轻柔,而是明显的有些不悦,他忽然想起了他在峡谷前见到瑾珩时他的神色。 而不知为何,他竟不想告诉她,他烧了那峡谷。 或许是怕吓到她吧,毕竟那峡谷里有成千上万的燕国士兵,还有那连着的峡谷的山林,都因他一句话而不复存在。 之前他并没有其他感觉,可现在在云笙的眼前,他竟然觉得有些残忍了。 “那这么说,那杯毒酒被卿相调换了?” 云笙没有注意到祁墨的不对劲,听到卿相两个字,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嗯,在云天行开始这个计划时,皇宫那边和本王就已知晓,于是就将计就计。 只是没想到你在知道后,竟然一个人跑来送信,只是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的人,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 感觉到他打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探寻,云笙心里一惊。 她怎么就犯了这么个错误,连忙掩饰,声音故意放大了些,显得她很是愤怒,“从他通敌叛国开始,便不再是我爹。” 黑夜中,祁墨的神色一片讳莫如深。 她似真似假的反应令他不知是该怀疑还是相信,而云笙见他大半天都不说话,心中也是紧张不已,连忙转移开话题。 “虽然你说那杯酒被卿相调换过,但我还是不怎么放心,正好我认识药圣,可以让他给你看看。” “但现在叫他过来会打草惊蛇,现在又太危险,你先离开,等明日找到机会再来。” “本王没中毒,若你不放心,回到军中自会有军医证明,待在这里是有些危险,现在本王带你离开。” 祁墨知她不放心,也知这里危险,于是便想要带她离开。 “不行,我不能跟你离开!” 第74章 谁来满足她 第74章 谁来满足她 祁墨转过身去,凛冽的视线打在云笙的身上。 她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身上被下了一种蛊毒,蛊毒未解,便不能离开燕皇一定的距离。” “若蛊毒发作,便永远只能待在他身边,靠他的血续命。” 祁墨瞳孔微眯,目光渐渐软了下来,眸中的意味不言而欲。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留下来罢。”说着,他已转身,重新躺上她的床。 云笙满脸黑线,他难道不知这里有多危险吗? “可是你在这里,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这地方太危险了。” “本王觉得很安全,若我离开,你寂寞空虚了谁来满足?” “……” 祁墨一把拉过她,将她拉上了床,禁锢在怀中,同刚才一样在她耳边轻语,云笙再次脸红。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祁墨就是个无赖呢? 云笙刚想要挣扎,却发觉已经被他禁锢死了。 “别动,让我好好睡一觉。” 他的语气很难得地带了丝疲惫,云笙不由得想到她这几天被沧邺带着跑路,而刚在这客栈落脚,祁墨就找上门来了。 看来他也是在经过战争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找她,想到此,她的心不经意地漏跳了一拍。 云笙一直在担心会有人突然跑进来,便不敢真的睡觉。 她的耳边是祁墨的呼吸声,而她只能静静地听了一夜。 她的视线落在房门处,丝毫不敢松懈下来,直到天快亮了,她才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云小姐,你醒了么?” 不知过了多久,云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床边站着这几天沧邺吩咐伺候她的丫鬟。 “!!!” 正在半醒半梦中的云笙猛然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募地回过头去看向床的另一半,发现那里已经没了人时才松了一口气。 “云小姐,你怎么了?”见云笙的反应,那侍女不由得狐疑道。 “没什么。”云笙讪讪道,若是让她知道怎么了,她可不就死定了。 “那请小姐起床,奴婢为你更衣,今日便要随皇上进入皇城。” “这里不用你侍候,我好了会叫你。” 云笙皱眉,在二十一世纪独立惯了,这方面她很不喜欢假手于他人,若水也知道她这个习惯,也很善解人意的随她。 想到这里,她还是有些想念若水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好吧,奴婢就在外面侯着,有什么需要就叫奴婢。” 那侍女犹豫了几秒便乖巧地出去了,云笙不由得点点头,不愧是燕皇那变态人的手下,很是懂事。 待那侍女走后,云笙再次看向另一边床榻,那里平平整整的,什么都没有,恍若昨晚上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若不是那微敞开的窗户和昨晚上那真实的画面,云笙都要认为昨晚上真的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一切都弄好后,云笙来到正厅,发觉沧邺穿的服饰是正规的宫廷服饰,这让她不禁感到疑惑,但是却没有多问。 见到云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一反常态的转移视线,却在不经意间瞟过她身上穿的衣服时停了下来。 “今天谁伺候云小姐更的衣?”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却令人感觉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气。 “是,是,是奴婢,求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在云笙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丫环立即跪倒在地,声音微颤,不住地磕头求饶。 云笙讶异,沧邺到底恐怖到什么地步,竟然让这些下属这么怕他? 沧邺看也不看,挥挥手,在旁边静立的侍卫立即走上前来,将丫环拖了出去。 “王,饶命啊,饶了奴婢这一次,就这一次,奴婢不会再犯错了,王……” “慢着!” 耳边传来丫环的哭喊声,还来不急思考,云笙就已出口阻止。 见沧邺向她投过来,宛若被毒蛇盯上的视线,云笙不由得有些后悔。 原本从刚刚见到沧邺开始,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脸上平常戏谑的神色早已不见踪影,反而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还换上了正装。 更何况一路赶来,却在这里停留了一夜,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准备,这都显示着今天的重要性。 那侍女见她阻止,满脸的期翼,眼中也是着急的希望,似乎是落水即将死去的人被人救上了案。 唉,云笙暗中叹了口气,想随便找个理由代过的想法也没有了,况且这侍女也是因为她的任性而惹到沧邺的。 “这件事不关她的事,是我不习惯人伺候而已,如果我的穿着有什么不当,你尽管说,我去换了便是,何必要这样草揭人命?” “云曦,不要以为你是云天行的女儿,孤就拿你没办法,如今这战还不知是不是你父亲搞的鬼,在还没查出来之前,你还是安全的。” “若真是他搞的鬼,那你的命运或许比她还惨,是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也不例外,这次就当做给你个教训。” “在你羽翼没有丰满前,不要想着救别人,那是不自量力,甚至还有可能将自己拉进漩涡中去!” 沧邺看着云笙一字一句地道,阴柔的脸上满是狠厉之色,见她脸上从诧异到震惊的神色,他忽然想起了他所经历过的事,眸中划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 “立即处极邢。” “不,不要啊,皇上,皇上,云小姐救命,啊……” 沧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阴冷,恍若那地狱深爱的夺命阎王。 处在震惊中的云笙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见了院中那侍女传来的凄惨的叫声。 云笙的心头不由得一震,茫然地看向院中,只看那侍女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地上是鲜红的血。 她的身体不由得僵在原地,一股凉意从脚底传遍整个身体,令她只感觉到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带云曦小姐下去更衣。” 云笙久久都未回过神来,听到他叫自己云曦时,恍若隔世,差点转不过弯来,幸好侍女很快将她带了下去。 第75章 怕伤了她 第75章 怕伤了她 这次的侍女给她换了身男装?云笙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也从刚刚的所发生的事中渐渐镇定了下来,也想清楚了沧邺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警告。 再次来到正厅,云笙的神色已恢复正常,只不过比平时多了些冷色。 环视了周围一眼,只见药圣,却不见慕黎和瑾沁的身影。 在她的目光扫过去之后,药圣不自觉避开,眼中是复杂的神色。 看来,昨晚之后他亲自见了慕黎,也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 她这个未来的师父也即将没有了,只是不知道慕黎和瑾沁怎么样了。 “不用找了,我没带他们,只要慕黎乖乖为孤做事,那个丫环自会没事。” 沧邺见她的动作,便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 “与我无关。” 云笙淡淡地道,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昨天听到的似乎都在说,沧邺是吃了个大亏。 现在的她不管是云曦还是祁墨的王妃,这两个身份都对她不利,而她并不想再让他们因她受罪。 只是,为什么沧邺这么执着于慕黎?虽然慕黎的名声是盖过了他的师父药圣,但他的医术或者用毒都是药圣教的啊。 难道沧邺还不知道药圣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大夫? “是么?走吧。” 沧邺那宛若毒蛇的视线扫了云笙一眼,见她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之后便率先走去。 他的视线移开后,云笙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更警惕。 果然,在沧邺的眼睛下,做什么都得小心再小心,真不知道那些跟随他的人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直到快到皇城不远处,云笙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给她穿男人的衣服了。 他们出发没多久,便有一人领了一小队兵前来会合,云笙认得出来,这个人就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燕国将军。 “属下无能,请王责罚。” 一见到沧邺,那将军便一下子跪了下来,头低得沉沉的,声音满是自责。 “这一战本就是孤小看了祁墨,指挥不当,你只是奉命行事,为何要责罚你?起来吧,整队,出发!” 沧邺的声音阴柔,可却不再是之前云笙认为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云笙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看来,沧邺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有几把刷子。 他似乎很懂得如何威慑和把握人心,让别人臣服于他,却又惧怕于他。 察觉到云笙的视线,沧邺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她思索的模样,不由得瞳孔危眯,折射出一股危险的视线。 云笙心里一惊,急忙低下头去,暗骂自己怎么就收不住自己的想法,希望沧邺没发觉她有别的想法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 那将军也跟着沧邺看了过来,发现这人是敌国右丞相的女儿,不由得大惊。 “是孤带她来的。” “皇上,这大大不可,将她一个女人带在军中,不仅会不吉,若让有心人知道,会利用她来说这场战争的事,对您不利。”那将军听沧邺这么说,不由得激动起来。 “呵,不吉?自古以来,女人可是为了你们权力斗争背了一个又一个黑锅。” 云笙不由得冷笑,虽然她并不想和他们待在一处,但却对于那将军说的话嗤之以鼻。 “红颜祸水,似乎成了一个定律,只要是输的一方,必定用女子来说,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你们没有能力的借口罢了。” “你血口喷人……” “难道不是么?” 那将军平时也是独断专横惯了,突然遇到反对他的人,他很是气愤,却被云笙淡淡打断。 “好了。” 沧邺见两人吵了起来,不由得出声阻止,思索了一会儿便道。 “确实如云小姐所说,没本事的男人才用女人做借口,身为大将军的你难道还没有一介闺中女子看得清楚?” 他先是反问了那将军一眼,随后扫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的嘴角又是那似有似无的戏谑之色,看得云笙不由得一颤。 见她如此,沧邺不由得轻笑了下,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挂在脸上的严肃终于松了一些,似乎前面要经历的事,也不觉得有多令他不舒服了。 又是那令人厌恶的戏谑之色,云笙蹙眉,心中茫然,沧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你说的也确实不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云小姐看得那么通透,特别是那帮即将见面的老古董。” “更何况,一会儿进城还要因战败接受百姓的指责,孤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动乱,放她在身边确实也不适合。” 那将军原本听到沧邺的话,还以为他听进去了她的话。 要带她一起进城,正要阻止,却听了沧邺的话,这才放下心来附和道:“皇上英名。” 云笙微讶,接受百姓的指责?还要应付“老古董”? 怪不得他今天会这样比平时还阴晴不定,原来是有那么大的压力。 也是,他控制欲那么强,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要接受在他看来低下的百姓的指责,确实不是很容易。 “不过,她身份特殊,人还不安分,朕想不到该怎么处置她好,将军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 她哪里不安分了,她现在不是中了他的蛊么,还怕她跑了不成,也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索性闭嘴。 “皇上昨天不是抓了两人?而且都被下了蛊毒,一旦发作都离开不了皇上,虽然是名满天下的慕大夫,但那解药他却永远都配不出来。” “这解药却没有多少人有,世上也就两颗而已,一颗在您这,一颗在暗杀阁毒杀那,他们也不敢轻易离开你。” “现在云小姐也中了蛊毒,不妨将他们三人放在一起,也不怕跑了,还能让暗卫一起看守。” 那将军看了看云笙一眼,不由得道,可他说的挂却让云笙心头一凛。 解药只有沧邺和毒杀有?可毒杀就是慕黎啊,可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并不清楚。 “这样也好,药御医便一起去吧,慕黎如今想必是恨急了她,告诉慕黎,若她出了什么事,那个叫瑾沁的女人便不必活了。” 云笙诧异,原来他不让慕黎见她,只是怕慕黎伤害了她这么个人质? 第76章 没资格见她 第76章 没资格见她 当云笙见到慕黎时,他的神色已恢复了正常,而云笙却怯步了。 原本以为,在她将玉笛修好还给他,再找到瑾沁后,她便不再欠他什么,可现在…… “别傻站着了,快进屋,让慕黎给你解蛊后尽快逃走。” 药圣看她站在门口处半天都没有动,不由得低声在她耳边催促,他才将她的脚伤治得差不多,这么久站着终归不好。 “解蛊?可是燕皇说慕黎这只有一颗解药,难道……”云笙突然想到瑾沁,满怀希望地看向慕黎。 慕黎清冷的眼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对于她说的话却嗤之以鼻,让云笙很是疑惑,不解地看向药圣。 “唉,这解药确实只有一颗,沁儿那丫头,这一生注定命苦。”药圣叹了口气,想到瑾沁,又是一阵惋惜。 云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不是她和之前的云笙,瑾沁就不会受这些苦了,她静下心,“既然只有一颗,那为什么还要给我解蛊毒?” “你是榕国的墨王妃,自然是要回榕国,而现在正是逃走的最好时机,只是你一离开皇城,这距离足够蛊毒发作。” “身为我药圣未来的徒弟,怎么可能还没拜师就让你靠别人的血活命?况且你的命对于慕黎徒儿来说还有用,他是不可能让你有事的。” 云笙没有特意去想药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她只知道,慕黎要把这唯一的解药给她。 “我不要,如果我要了这解药,慕黎以后就会处处受制于燕皇。” 云笙想也没想的拒绝,如今她已经欠了慕黎很多,若她拿了这解药,那慕黎岂不是没有了自由。 他这么清冷,不沾染世俗的一个人,不适合受人牵制。 “有差别?” 久久没有说话的慕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云笙瞬间哑口无言,确实没有区别,现在瑾沁必须要靠沧邺的血活着。 有没有解药,慕黎都要受沧邺的牵制,可她不想再欠他了。 “不管如何,这解药还是你自己用吧,今天虽然是逃走的好机会,但往后也会有这样的机会,解药我自有办法。” “可是今天你必须逃走,听话,进屋解毒。”眼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药圣立即劝阻。 “为什么?” 云笙没想到药圣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还愿意收她为徒,但她确实不想再欠慕黎什么了。 “因为有人来接你。” 药圣说完这句话后,一个人已经出现在云笙的眼前。 “祁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笙不由得有些惊讶,慕黎不是暗杀阁的毒杀么。 从他给刺客刺杀郡安郡主的那杯毒酒开始,就说明他们不是一路人,可现在却诡异地站在了一起。 “以后再跟你解释,把蛊毒解了好离开。”祁墨知道她的想法,也知道她愧对慕黎,但现在不逃,等他们被带进燕国皇宫后更加困难。 他只带了七个暗卫,想要从皇宫救人逃离燕国,他只有一半的把握。 “可是……” “云笙你记住,你的命对我有用处,这解药才会给你,若不想再连累我和沁儿,便离开。” 慕黎的脸上带了丝冷色,语气依旧不咸不淡,说的话却很有份量。 “……好。” 云笙犹豫了一会儿后,最终同意了,只是她的心却更沉重了。 “在解毒之前,我想见见沁儿。”云笙看向慕黎,很真诚地望着他,她真的想见见她,虽然什么也做不了。 “你没资格见她。” 慕黎清冷的声音响起,将手中握着的东西紧向她扔去,便进了房门。 云笙来不急闪躲,眼看着一白色的东西来到眼前,幸好站在她旁边的祁墨将她揽在怀中,一把将那东西接住。 看向慕黎远去的身形,祁墨瞳孔微缩,脸上一片讳莫如深。 云笙回过神来时,祁墨将那东西递到她面前,看清楚是装药的小白瓷瓶时,想着慕黎离开的话时,心下一片黯。 祁墨的视线一直放在云笙的身上,见她这副样子,心中有些不悦。 “慕大夫虽一表人才,是值得人仰慕,可爱妃别忘了,你是墨王妃!” 他霸道地将她一把重新揽入怀中,语气不是一般的冷硬,就连反应迟钝如她,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急速下降。 云笙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之前的他虽然也会这样说话,可也不会是这副模样,还有明显的愤怒。 一边疑惑于他这样是故意做给谁看,一边又因为心情实在是及差,想找一个宣泄口。 她一反常态地没有沉默以对,反而双手顺势环住他的脖颈,脸上挂起一丝微笑,慢慢靠近他。 “王爷该不会是喜欢上云笙了吧?”她暧昧地靠在他肩上,原本想像他以往一样在他耳边说话。 奈何她不够高,掂起脚也够不到,索性就靠在他肩上轻语,呼吸打在了他脖颈处,却明显地感觉到了祁墨身体有一丝僵硬。 原来不只她在被他调戏才会这样啊,可还没等云笙得意多久,祁墨就将她抱得更紧,云笙微愣。 祁墨的动作却没因此而停下,他微微松开了她些许,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与自己的目光对上。 云笙刚反应过来,却对上了他那双深邃,漆黑如子夜漩涡般的眼眸,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想转过头,可却因他的禁锢而得不到实现,祁墨却开口了。 “如果我说是呢?” 他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眸,眼眸中流转着她看不懂的神色,云笙因他的话感到一丝震撼。 云笙不自觉躲闪,目光不经意瞟过自己系着气巾的手,回想起之前和祁墨对峙的种种,一下子清醒过来,将他推了开来。 祁墨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冷峻的面容上是谁都看不懂的神色,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打在她身上。 “哎,我说你们小两口,恩爱也别在我这么个孤家寡人面前恩爱啊,来来来,赶快解了蛊毒,咋们回榕国。” 就在云笙不知该如何反应时,药圣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注意力也转移了开来。 “药圣要和我们走?” “这是当然,你身上中的毒必须要有一个人随时看着,慕黎离不来,只有我来代替他,跟你回去。” 第77章 她自己来 第77章 她自己来 身上的毒? 经过药圣的提醒,云笙这才记起她还没确认祁墨是否真的没有中毒,刚才因为瑾沁而扰乱了心绪。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趁着这个好机会,云笙立即向药圣提了出来。 药圣瞪了瞪眼,世上就没有多少能难得到他的毒,他很早就想见见云笙说的那个中毒的人了,让她承认自己的医术并不差,心服口服拜入自己的门下。 “当然记得,人呢?今天就让你看看未来的师父有多厉害。” “就是他。” 云笙眸中是得逞的意味,指了指身旁的祁墨,谁知药圣却没好气地道:“他没中毒。” “不行,你得亲自给检查一下,才不信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云笙惊讶,药圣都没替祁墨治病,怎么就断定他没中毒?虽然知道有着药圣这个名称的他不会乱说,但是云笙还是有些担心。 药圣经不住云笙的死缠烂打,最后只好给祁墨把了下脉,证明给她看,云笙这才放心。 “本王都说没中毒了,你还不信,赶快将解药吃了好离开。” 祁墨站起身,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云笙对这突然的亲昵有几分不适,不自在地扭过了头,祁墨眸中带着一丝笑意,提醒她道。 “这不行,这蛊毒有些难解,好在之前慕黎徒儿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迷药对于燕皇派过来的人管不了多少时间。” 药圣一边说,一边将她带进房间,但他却进祁墨拦在了门外,正好祁墨的一个暗卫突然现身,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他便没有强硬的要求进去。 云笙走了进去,见到屋内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时,嘴角微微抽搐。 满桌的针啊! 这是要往她身上扎的么?还没待她开口问,桌边的慕黎已经站了起来,清冷的眼眸注视着她。 “你身上原先中的毒比较麻烦,现在又中了蛊毒,这蛊毒倒是没什么麻烦,但是这解药中我所知道的一味解药却与之相冲。” 慕黎说到这里就没在说下去了,云笙却明白了,他这是想把这毒逼到一个位置,但是也用不着这么多针吧。 药圣看出了她的疑惑,“人的经脉穴道五花八门,你所中的毒年份已久,怕有疏漏,因此要扎的穴道有点多。” 药圣说得轻描淡写,云笙却头皮发麻起来,他解释清楚后就走出了房间,云笙不由得疑惑,慕黎清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脱衣服。” 什么!云笙一瞬间怔住,见慕黎眸中并没有其他杂念,这才反应过来,扎针是需要脱衣服的。 可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虽然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兴趣,甚至还讨厌她,他就真的只是作为一个大夫,为她解毒而已。 但她还是有些为难,有些变扭。 “瑾珩已经查到了他妹妹的踪迹,燕皇派来的暗卫所中的迷药就快失效,若你想连累他,尽可以拖延时间。” 慕黎并不催她,只是拿了一根针在燃着的蜡烛上炙烤。 一角落中,七大暗卫为首的子延跪在祁墨身前,低头汇报着。 “祁珞皇子的来信,是说皇城现在不太平,右丞相开始有所动作,另外,卿相好像有了郡安郡主的下落。” 祁墨的脸上面无表情,眸中满是讳莫如深,他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开口,“传信给阿珞,让他进宫找太后……” 房间中,慕黎的话就像一针强心剂,云笙乖乖地把外衫给脱了,但是,除了手和头,却没有露出一处肌肤,而再脱的话,她只剩下贴身的两件了。 这在二十一世纪是没有什么,但是在慕黎这样的面前,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她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最后做了个决定。 她放下了手,看着慕黎认真地道:“医术我都是要学的,不如你现在教我,我自己来。” 慕黎抬头看她,见她脸上还来不及收起的紧迫感,并没有说话,但是却拿出一本医书将人的穴道那页翻出,摆放在了桌上,算是默许了,云笙松了口气。 “吱呀……” 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两人不由得一怔,往门处看去,祁墨眸光阴沉地看着他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笙不知为何不想让祁墨误会,见到他立即就解释道,可解释的话却让人听了那么容易误会?所以解释到一半的时间,她便住了嘴。 慕黎瞥了她一眼,并未解释,只是将银针放在了她的手中。 祁墨也因此了解他们只是在解毒而已,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脸上的神情虽然还是阴沉,但却缓和了很多。 云笙惊讶地看着慕黎,没想到他竟然会为她解围,接受到她的目光,慕黎瞥了她一眼,清冷的眸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随后将一躺椅放在屏风后面。 “你确定自己能行?” “你要自己来?”祁墨不由得有点急吃惊,看向她。 云笙身上只穿着中衣,虽然什么都没露出来,但是她却是有些不适应,这就好比二十一世纪穿着睡衣见客的那种感觉。 “嗯,在都城的时候,曾经学过,也拿瑾珩做过实验,手法没问题,如今有这穴位图,便容易得到。” 云笙说完,便走入了屏风后。 祁墨刚想阻止,却找不到理由,他也不会施针,慕黎又是同意的,虽然不知道实验这两个词的意思,但是也能猜得出了,或许他该相信她。 虽然有屏风的遮挡,但是云笙还是有些不自在,慢慢地将衣服褪完,才对着屏风外面的人道,“我好了,从那里开始?” “首先取最细那一排的针,用在小腿处的解溪血。” 不一会儿,云笙便听到了慕黎的声音从屏风前传了过来,便一眼就扫到那医书上的图画,取了针,然后施针。 云笙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终于施入了穴道里,她松了一口气,“好了。” “接着是……” 两人一来二往的回应中,云笙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危险也越来越多,因为集中的高度紧张,以及她的身体越来越不适应,在场的三人都不知不觉紧张起来。 第78章 逃走 第78章 逃走 一场惊心动魄的针灸之后,云笙的蛊毒解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和药圣兵分两路离开。 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不知不觉中了迷药的暗卫才醒了过来。 警惕性很高的他们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就发现了云笙和药圣不在,便立刻派人去禀告沧邺。 慕黎自从进了房间后,便再没有出去,坐在窗边翻看着医书,时不时地拨弄着身旁放在桌上的香炉,他的神情依旧一如既往的清冷。 “咳咳……” 离他不远处的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他起身,走了过去,为躺在床上的瑾沁把了把脉。 “若是这血腥味难闻,你便出去透透风罢,这熏香再浓,也盖不住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瑾沁的声音很虚弱,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慕黎的视线才放在了她的脸上,好看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了几分。 只见瑾沁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和脸,全都已经裂开,不停地散发出恶臭的浓水和不停冒出的血珠。 慕黎在得知瑾沁中了这蛊毒时,便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这嗜血蛊是极其阴毒的一种,只要中了并发作的人,便会在一个时辰后全身瘫软无力,并且全身裂开腐烂,之后的每个月便会发作一次。 只有得养蛊之人的血,才不用经历这么痛苦的事。 可若是没有得到,那么便会痛上七天七夜,而嗜血蛊的解药却只有先辈留下的几颗解药。 到这一代,就只有两颗解药,一颗被他得到,一颗在沧邺那里。 沧邺迟迟不肯给瑾沁血,目的不过是让他完全臣服, 想到此,慕黎只觉得亏欠她的越发多了。 “无碍,只是你还承受得住么?”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平时多了一些关怀。 瑾沁见此,开心地笑了出来。 “我早已疼得失了知觉,只是终于能得到你的关心了。” “不过希望你不要将这事告云夙,这辈子,除了他和我哥哥,我便没了牵挂。” “你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这一切原本就是我自找的,当初错把仰慕看成爱恋。” “利用在你知道云笙的另一重身份想逃开她的心情,与你匆忙订婚,引得她的妒忌才发生了这些事。” “好在后面遇到了云夙,便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是我先背叛了我们这私有如无的婚约,所以,现在你自由了。” 瑾沁知慕黎的想法,而她的心里也装了很多东西,从来不曾为外人道过。 如今,借着这个机会,将心里面的想法说了出来,好受多了。 “你好好休息,不舒服了告诉我。”慕黎的声音淡淡,重新回到窗前。 似乎她说的那些,他早已知道一般。 “你说小姐没资格来探望我,是不是为了不让她看到我这样,免得她心里更愧疚,更难受?” 瑾沁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想起刚刚听到的话。 慕黎拿着医书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并没有回答瑾沁的话,但瑾沁却已经有了答案。 云笙和祁墨仔细观察过地图之后,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他们的离开,必定会被沧邺派去看守他们的那些人知道,沧邺也就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他们不见了的消息。 他们进入燕国皇城,再从另一边路离开,会安全得多,沧邺估计也不会这么想,等他回想过来,估计他们已经离开了老远。 两人进入皇城,正好听说沧邺摔众兵经过没多久,而原本云笙在沧邺口中会出现暴乱的现象没有发生。 反而,百姓们都对这个王很是满意。 “怎么了?” 发觉到云笙的疑惑的目光,祁墨不由得问道。 “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沧邺今天将我和药圣送到慕黎那儿之前,说了一句他不保证会发生暴乱什么的。” 云笙刚想说没什么,却在他的目光中想起了之前他所说过的话,便想换个说法。 可最后还是在他的视线中将她疑惑的事说了出来。 云笙也没想到,就光光是一个目光,就被他逼问出想知道的事情来,云笙不由得的在心里暗骂自己。 “哦?是么?爱妃既然这么好奇,那便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情况。” “……” 她虽然好奇,但真正想看的人是他吧?而他们现在是在逃命啊,不是身处榕国都城啊,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祁墨在她耳边低语。 “不用着急,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 云笙好奇,他们等人还要在燕国皇城等人?这人到底是谁? “你认识的。” 祁墨显然不想多说,话音刚落就拉了云笙往沧邺们的地方而去,一路走来,燕国的百姓都是对沧邺的赞美。 还有些隐约提到了祁墨残暴,没有人性。 云笙更加疑惑,燕国百姓似乎全然忘记了主动挑起战争,还输了一战的人就是沧邺。 祁墨也只不过是防守,赢了一战而已,怎么就残暴没人性了呢? 也难怪,云笙并不知道那场战争是如何的惨烈。 祁墨更是一把火烧了好几座山,而那峡谷埋葬的是近几万燕国士兵,现在那里都被改名为死亡峡谷了。 云笙和祁墨渐渐赶上了沧邺一行人,他们躲在暗中管看,这才知道了那些百姓为何会另眼想看沧邺。 只见他之前骑的马被属下牵在身后,而他站在人群中缓缓走着,当面对指责他的人,他都不会反驳,甚至停了下来,直到听那些百姓们的辱骂。 那些百姓越骂越气,最后就连侮辱的词也用了上来,可他还是一样没有发怒的迹象,这和他平时的知知必报很是不同。 他甚至在百姓们骂完之后,让下属递上一碗水。 这时,那些发泄过后的百姓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见他如此,都觉得有些不应该,立即逃走,而沧邺也会让属下带着银子去安抚那些人。 云笙和祁墨深深的震撼了,不自觉对望了一眼,云笙和沧邺相处过,更难相信这是他。 这时,突然有个人出现在沧邺身边,云笙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之前送他去慕黎那里的其中一个暗卫,心中大惊。 第79章 来去自如 第79章 来去自如 沧邺在听到暗卫的禀告时,眸中的神色邪肆不已,宛若毒蛇的眸光带着嗜血的意味,扫视了周围一眼。 云笙做贼心虚地一躲,就算沧邺看不到他们。 看了他的目光就知道,这是他即将暴怒的征兆。 她相信,若不是因为在百姓面前,他会如何修理这些下属,就如今天早上侍候她的那个侍女一般。 “走吧,他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你逃走了,得尽快离开。” “我们不是要等人么?” “这难不倒他。” “那我们赶快离开吧。” 云笙回想起沧邺刚才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凭想象,她都能知道沧邺会怎么残忍地对待她。 “……” 这下轮到祁墨无语了,他竟不知她还有这样胆小的一面,不由得轻笑一声,满脸的促狭之色。 眸中满是笑意,甚至还带了点宠溺? 云笙因他这一声轻笑微微懊恼,虽然她是有些怕死,却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她啊。 云笙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开,因此没发觉他眼中那一丝不易让人发觉的宠溺之色。 “你认识路?” 云笙刚走没几步,祁墨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立即止步,正好停在了一条岔路口上,心中更是奥恼,暗怪自己没记清他们要走的线路。 祁墨原本冷峻的面容因她这一可爱的反应变得柔和起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重新牵了她的手,往计划要走的路离去。 燕国见到这一幕的百姓不由得低声议论,正好是云笙和祁墨能听到的音量。 “这对夫妻好恩爱,男的俊,女的美,活脱脱的一对啊。” “对啊对啊,这男的还这么宠自己的妻子,我这辈子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相公呢?” “……” 燕国的百姓还有议论,吐槽,云笙和祁墨已经离去。 云笙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他们说的话还是走得太急造成的。 祁墨见她这样子,更是忍不住打趣道,声音故意放得很是暧昧。 “怎么,爱妃这么就害羞了?平时与本王睡一起也没见你这么害羞啊。” “……” 云笙无言以对,她没想到祁墨在逃命的时候还能这般厚颜无耻。 她更是对自己有些许的奥恼,在听到燕国百姓说的话,她的心竟然跳地很快,特别是祁墨的视线还在她的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回想着之前的事,最终找到了源头。 她的改变似乎是在,她挑衅祁墨的那句,他是否喜欢上她,之后他将她禁锢,霸道且又认真的回答时有所改变的。 云笙心下一沉,她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心动了! 祁墨不知在那里找来了一匹马,两人共骑一骑,云笙有稍许的不自在,在他的怀中也僵硬着身体。 他们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云笙前后不同的反应祁墨也感觉到了。 他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直直盯着前方,这神色似乎在生气,他骑马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赶上并超过了第一次带云笙时的速度。 云笙身体有些不适,这样的速度让她有些害怕,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他握着僵绳的手腕上,眼睛死死地闭着,却没有开口让他慢一点。 祁墨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心里讶然,他竟然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疏离的动作而受影响这么大。 虽然是这么想,但祁墨还是不知觉地放缓了骑马的速度。 云笙感觉到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见云笙只适应了这个速度,祁墨便将速度控制在这个范围内,经过一片山林时,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怎么了?” 见祁墨停了下来,云笙不由得问道,祁墨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视线盯着前方,语气漠然地开口。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不愧是墨王,警惕性如此之高。”随着声音的响起,林中走出了一个人。 “沧邺!” 见到来人,云笙很是惊讶,他不是在安抚燕国百姓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云大小姐很惊讶呀,孤想不到的是,墨王居然为了救自己的小姨子,独自现身敌国,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也不知墨王妃知道了会怎么想,还是,贵国右丞相云天行早就与墨王达成了协议,才甘愿现身敌国相救?” 沧邺挑了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阴柔如女子般的俊脸上,是那玩世不恭,夹杂着戏谑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祁墨的第一反应不是反驳,却是看向了云笙,视线带着探寻般的意味深长,似乎是疑惑沧邺对她的称呼。 “没想到燕皇的消息这么灵通。” 云笙怕祁墨揭穿她真实的身份,在他还没开口前抢先说了话,顾不得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的话与沧邺的问题一点都没有关联,可到他那儿却是间接承认了云天行叛变的事,这也是云笙想让他误会的地方。 虽然这样说,他们现在会更危险,但只要过了这一劫,以后会更安全。 “既然这样,为了保证郡安的安全,你们就不必离开了。”沧邺的神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见他提到郡安郡主,云笙不由得想笑,相传燕皇及其宠爱郡安郡主,甚至因此发动了和榕国的战争。 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她说她和郡安郡主走散了后,他一点都没担心,还没派人去找,传说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他权力的借口罢了。 “想留下我们,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至于郡安郡主,她还是留在榕国的好。”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祁墨开口了,语气冷冽,带着一种令人感到压抑,不可辩驳的王者之气。 “真当我燕国无人,任你们来去自由?” 沧邺的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手微伸,顿时林中掩藏着的杀手暗卫都现出了身。 黑压压的一片,大概有一百多人,祁墨能应付地过来么?云笙不由得有些紧张。 祁墨却似乎并不在意,冷冷地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人,轻描淡写地开口。 “是不是来去自由,试试便知,只不过此次孤身前往燕国救她,只是想救她!” 第80章 保重 第80章 保重 云笙一怔,祁墨他说,只是为了救她? 刚安分下来的心又猛跳个不停。 见他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的心思,沧邺不由得冷笑。 果然,自古美人怀,英雄冢。 没想到墨王居然爱上了自家王妃的姐姐,有趣有趣,这云曦看来还真的不可小瞧了去。 他挥了挥手,后退一步,顿时,祁墨和云笙便被包围了。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要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若时间没算错,你骑着马一直往前行半个时辰,就会该遇到前来接应的卿相。” 在那些侍卫和暗卫的接近下,祁墨微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那你怎么办?” 云笙一惊,回过头看他,祁墨脸上的神色依旧冷峻,淡漠。 若不是他的话,单单看他镇定态若的神色,云笙真的要以为沧邺难不倒他,可他的话明明就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思。 “记住,在敌人面前,永远不要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表露出来,特别是慌张。” 祁墨深邃幽暗的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云笙一眼望进他的眼底,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见她安定下来,祁墨将她转过身,让她直视前方,语气轻柔却让人不可反驳的。 “就是这条路,记住,不要慌乱,要镇定,一直往前跑,直到遇到卿相。” “可是你怎么办?” 云笙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和平时一般无二,但心里还是担心着他。 “原来你这么关心本王。” 祁墨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尽管面对这么多人,他依旧气定神闲地调笑,云笙有瞬间的不自在, “好了,不逗你了,你放心吧,本王不会有事的。” “你在这里,也只是添乱而已,所以你先走,千万万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见云笙比刚才镇定多了,祁墨便再一次嘱咐她。 “我记住了。” 云笙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为了不让他分心,于是便答应了。 沧邺带来的人还在靠近,但脚步却越来越慢,特别是看到了祁墨和云笙都是一片镇定的样子,心里都不由得有些退怯。 沧邺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脸上依旧挂着戏谑之色,眼中满是嗜血的兴味。 常年身处权谋之中的他,怎会不明白祁墨此时不过是想在气势上压倒他面前的这些人,但他依旧没有出声阻止。 他习惯了看别人胆怯却没有后路的样子,就算这些人是他的手下,他也不会有多仁慈。 “那,走吧。” 祁墨握了她的手放在僵绳上,确认她抓紧后,脚下一夹,马腹马便一扬。 “啪!” “嘶!”马鞭落下,马儿顿时嘶鸣了一声,后背抽痛,一下子飞奔了出去。 祁墨不急不慢地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视线紧紧盯着前方的沧邺。 这样的速度,云笙很是不适应,但还是强行克服下来,渐渐睁开了眼睛。 正在靠近的侍卫淬不及防,差点就想闪开,却忽然想到了沧邺对待他们这些属的残忍,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慌忙应战。 祁墨却不管不顾,视线依旧放在沧邺的身上,死死地盯着他,似乎眼前挡路的人都不是人,而是空气。 就在载着祁墨和云笙的马匹快冲到了敌人面前时,那些侍卫和暗卫手中的武器向马匹袭去,他们头顶上一大张网盖了下来时。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七大暗卫,替他们解决了这些路障。 云笙认出是祁墨的暗卫,这才松了口气,原来祁墨也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马匹还在往前飞奔,身后沧邺带来的一百多号人被七个暗卫拦住了,撕杀在一处。 云笙不由得佩服祁墨了,仅仅七个暗卫,就揽住了一百多号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那就是说,现在他们需要对付的就只有沧邺一个人了?所以逃跑也很容易? 云笙不由得对上了沧邺的视线,那里面是兴奋的嗜血味道。 云笙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祁墨有这么厉害的暗卫,沧邺也肯定会有。 果然,没一会儿,马儿已飞奔到了沧邺的面前,而他身边也鬼魅地出现几道黑影。 “保重。” 突然祁墨低沉,富含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中似乎带了一种情绪,还没待云笙细细分辩那一丝情绪是什么时。 她只听到啪的一声,马儿又撕鸣了一声,速度比刚才还快的飞奔出去,身后的怀抱已不复存在。 云笙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死死握着僵绳,以免自己率下马去。 待稳定好身体后,马儿已飞出去好远,云笙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身后。 祁墨和沧邺还有他的那几个暗卫撕杀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不见身影。 云笙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心又燥动不已,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他最后的那沉重的保重两个字。 她这才意识到,祁墨已经做好了不能全身而退的打算。 那隐藏在沉重这两个简单的字中的情绪是――不舍! 云笙的心一下子纷乱起来,不由得回想起不久之前他说过的话。 再想到祁墨可能因此死去,她的心里忽然出现一丝难言的情绪。 她还清楚地记得,她开玩笑问他是否喜欢上她时,他的回答是:如果我说是呢? 她该记得,她当时推开了他。 这一句话来来回回在脑海中回想,云笙的心彻底静不下来了,思想似乎不由她把控一般。 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一点点的呈现上来,令云笙无法逃避。 不行,她要回去,回去问清楚祁墨,至于要问清楚什么,到时候再想。 云笙试着掌控马儿奔跑的舒服,可不知道刚才祁墨做了什么,任凭她怎么安抚马儿,马儿依旧速度不减的朝前疾驰而去。 云笙着急不已,手死死地勒紧僵绳,不让马儿继续跑。 直到云笙的手被磨破了皮,僵绳上满是她的血,马儿的速度才稍微慢了下来。 云笙松了口气,手却依旧死死握着僵绳不松开。 忽然,云笙不经意间见一熟悉的身影骑着马向另一个方向而去,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几日不见的瑾珩。 她欣喜不已,但瑾珩似乎在赶路,并没有见到她,云笙管不了那么多,大声叫他。 “瑾珩!” 第81章 帮她救人 第81章 帮她救人 云笙不知道瑾珩到底听清楚她没有,或许他是听到了,但是并不表表着他就看见了她,毕竟马的速度这么的快。 因此他就没有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瑾珩的身上,她继续制衡着马。 “蹄踏……蹄踏……” 就在云笙着急的时候,忽然的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在身后响起,云笙疑惑,以为自己幻听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转过身去看是不是有人。 “瑾珩!” 云笙看到身后骑在马上的人,心里很是激动,眼中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原来真的事瑾珩,她没有看错。 瑾珩见到这样的云笙,有瞬间的怔愣,这样的云笙她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就好像他是救世主一样,但随即他便感觉到了疑惑。 为什么云笙一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还是骑在这样她掌控不了的马上。 云笙见到瑾珩的脸色一沉,也记起了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便立即对他道,“瑾珩,帮我……啊……” 还没待云笙将话说完,突然,马儿开始躁动不安。 它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它嘶鸣一声,又飞快的飞奔出去,云笙一个不稳,差点被甩下马,堪堪稳住了身体。 因这一变故,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很多,瑾珩见此,心里一紧,狠狠地一鞭甩在了马的身上,这才险险的赶了上去。 “啊……瑾珩,你不用管我,沿着这条相反的路,先去救人……” 云笙话还没说完,突然,马儿一个祖列,云笙又差点摔倒。 她受伤的那只手上,系着的紫色丝巾被磨破了,那道长长的疤痕已经露了一点出来。 跟着他身后的瑾珩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反而没有听云笙说的话,用最快的速度接近了云笙。 云笙全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在掌控着马,只希望这马儿能停下来。 但这马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追它,始终狠劲地朝前奔去。 就这样坚持了很久,云笙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就在这时,云笙突然看到前面一段路程中有很大的一个坑,若是单独一个马儿,一般是能过去的。 但是若是带着她,加上马儿跑了那么久,肯定是过不去的,她和马儿必定栽在坑中。 云笙心里一个着急,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在越来越接近那个大坑的时候,她缓缓地放开了僵绳,然后抬起一脚。 “不准动!” 瑾珩在后面看到她这样,就已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立刻出声阻止道。 云笙见他也跟了上来,而那个大坑也越来越近。 云笙已管不了那么多,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还有这两匹马都会受到伤害,索性立即一跳。 瑾珩心里一紧,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率先做出了反应,脚下一动,立即脱离了马,往她陆落地的方向飞去。 “唔……” 云笙死命地闭着眼睛,已经抱着受重伤的心情,可是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一拉。 接着落入一个怀抱中,身体忽然狠狠地砸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闷哼声,身体似乎被人护在怀中,接连翻滚了几下,云笙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才确定是瑾珩救了她。 而瑾珩的视线也在她身上,眸中深沉不已,近乎于茫然和疑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两人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唔!” 又是一声闷哼,是瑾珩的,趴在瑾珩身上的云笙立即意识到他受伤了,立即撑起身体,焦急地看着身下压着的人。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瑾珩眼眸痛得紧闭的眼眸,在听到云笙这一句话之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望进了云笙一双眼中满是急切地神色,不由得又是一阵恍惚,直到身下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你可以起来了。” 瑾珩的神色立即一片清明,冷冷地道。 云笙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压着瑾珩,立即爬下他的身体,却还是担心地看着他。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瑾珩的声音冷冷的,刚才的神色不见了,只见如同他一如既往的神色。 他淡淡地瞟了一眼云笙,本来不想理她的,却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瑾珩的声音不是太好,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云笙没在意,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算是有事的样子,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云笙回过头去,看到那两匹马都在距离那大坑不远处停了下来。 这才放心,立即想起了祁墨还处在险境中,现在过了这么多时候,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再顾不得瑾珩,只知道她现在要回去,立即站起身,先去将马牵了过来。 瑾珩在她去牵马时,眉头不轻易地皱了一下,紧接着恢复如常。 他试着动了一下,左肩膀处却疼痛不已,一滴冷从他额头滑落,在云笙看不见的时候,松动的神情也有几分不对劲。 他在试着动了动,疼痛不堪,他知道,骨折了。 “瑾珩,帮我救人。” 云笙没有注意到瑾珩的神色,在不远处对着他道。 瑾珩见到她已经转过了头,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冰冷神色,哪里还见到刚才有片刻虚弱的样子。 他立即用不受伤的那只收撑起了身体站了起来,就恍若是无事人一样。 瑾珩听到云笙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看着她略带着急的神色,似乎刚才她关切地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也是这一副表情。 云笙不确定瑾珩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注意力似乎不太集中,于是立即牵了马跑靠近瑾珩,着急地拉着他的手。 “瑾珩,求你,再不去他会更危险。” 云笙拉着的是瑾珩的那只手,她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有瞬间的不适,但在看到瑾珩那没有变化的神情时,也就没有多注意。 “好!” 瑾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面对她那恳求的神色与语气时,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第82章 以卵击石 第82章 以卵击石 祁墨这一方的武功虽然都很好,但是奈何沧邺的人太多。 仿佛一直杀不完,不知过了多久,沧邺带来的人死了一半。 而他的七大暗卫中,也有一两个人倒下了,见有伙伴倒下,双方都厮杀得眼红。 地上满是残肢半体,林中的树枝上也多多少少洒了些血,剩下的五大暗卫动作都迟缓起来了。 沧邺的几个侍卫中,也是和祁墨这七个暗卫中的狠角色。 个个出招很劣,更何况还加上沧邺也是很不错的,这么久的时间,祁墨只将他们一人击杀。 他冷峻的一张脸注视着围在他身边的人,招招也是不留情面的。 因沧邺吩咐了,留祁墨活口,他们虽然出招狠劣,但是却不敢对祁墨的要害处做什么。 祁墨因此抓了空子,没后顾之忧的出手,虽然也受了不少的伤,但是却没有多大的事,不知道过了多久。 又有人倒下了,祁墨带来的暗卫又少了两个,七个暗卫中就只有三个了。 而剩下的三个互相对看了一眼,眼中都抱着必死也要为同伴报仇的决心继续斯杀。 尽管他们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已经虚弱得不行了,但是信念却让他们坚持得越来越久。 祁墨不是没有见到这边的惨状,他的眸中划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毕竟,这些人全部都是由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一下子就失去了这么多,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看了一眼在旁边,仿若看戏的沧邺,手下暗暗使劲。 而仅剩下的三人中,又有一人倒下了,倒下的人看向自己的同伴,脸上微微挂起了一丝笑容。 似乎在像同伴说,我尽力了,先走一步了。 而这次,这个倒下的暗卫却没有之前的那么好运,在对方见他们杀了这么多自己的人,害得他们那么如此。 一个个之前隐藏的嗜血性格都暴露了出来,不放过那倒下的人,一剑剑往那尸体上刺去,渐渐的,那尸体被四分五裂。 祁墨那剩下的两个暗卫见此,眼睛通红,似乎下一秒就会滴血,全都愤怒了盯着那些敌人。 他们不管自己虚弱的身体,狠命的冲上去。 他们没想到沧邺的人都是这般残忍,就连一具尸体都不放过,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被这么对待,他们忍受不了。 顿时,对面的人又减少了一些,那一幕祁墨也看见了,对上沧邺那眼中变态的趣味,他的眼中不由得聚齐寒气。 沧邺对上祁墨的视线,也不掩饰自己看戏看得很好的趣味。 他对于自己已经死了的手下也没有多怜悯,仿佛他们不是那鲜活的生命,只是供他指示,供他玩耍的玩具而已。 祁墨眼眸微眯,视线中折射着一股寒意,立即出击袭向那几个围着他的暗卫。 但在接近那些个暗卫之时,他却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方向,袭上沧邺。 那几个暗卫一惊,立即也改变了方向。 沧邺见祁墨忽然改变方向向他袭来,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和不可多见的慌张。 祁墨不管身后朝自己袭来的剑,依旧不管不顾的袭击沧邺。 眼看着那剑即将来到沧邺的面前,离他最近的一个暗卫不得已加快了速度,放弃了击杀祁墨,快速挡在了沧邺的身边。 因为这一变故,沧邺那边的人都不由得一惊,正好给了祁墨那剩下的两个暗卫一个喘息的机会,也趁此多杀了几个人。 而祁墨的剑毫无意外的将那多事的暗卫给解决掉了,但他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一剑。 那剑刺得很深,祁墨一个旋身,将袭击他的人给伤了。 祁墨退后了一步,视线只瞟了一眼伤口,便不再去看,冷冷地和那些人僵持着。 见沧邺安全了,那些个侍卫些也反应过来了,又和那剩下的两个暗卫开始斯杀,因这一变故,沧邺那边的也只剩下了三十多个。 沧邺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挡在他前面的是几个暗卫,他不怒反笑。 “果然,不愧是墨王,够果断,够坚决,只是,想杀孤,你还做不到,但是今日,你注定要败在我手中!” “是么?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 说着便不管自己的伤,袭击了去,他原本的目的也只是一个,那就是杀掉碍事的一人。 因为他知道,他的暗卫就算坚持下来都活着了。 但是却都不是沧邺这边的对手,他能杀掉一个算是一个,现在他只希望云笙能很快和卿相会合,身处安全之地。 云笙和瑾珩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惨状的一幕。 见到满地的尸体,云笙有瞬间的反胃,努力地忽视掉这不好的感觉。 她沉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中紧紧地抓着一把迷药,伺机而动。 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和瑾珩商量好了,正好她身上带着迷药,便出了这么一计。 用迷药将所有人都迷晕,而瑾珩就负责掌控着马。 远远地便看见云笙和另一个男子骑着马前来,沧邺嘴角的兴味更强。 “她似乎经常做些以卵击石的事,不过,胆子够大,有趣。” 沧邺的暗卫在看到有人来时,便主动的要去保护他,以防出什么事,可却被沧邺阻止。他们便没在意,依旧围攻祁墨。 祁墨也看见了云笙和瑾珩,但却没见他们身后有人,那么便是没有和卿相相聚。 他的眉头一皱,心中有些喜悦又有些生气。 她居然回来了! 听到沧邺的话,他眼中寒意一闪。 他仔细观察着朝这边而来的云笙和瑾珩,忽然发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到了云笙手中紧紧捏着什么东西,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想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将那些暗卫引向了人多的地方。 就在沧邺想做什么的时候,瑾珩忽然改变了方向,朝人群中而去。 沧邺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在看清了云笙手中的东西后,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大喊。 “小心迷药!” 但是,似乎来不及了,祁墨配合地闭了呼吸,全身而退,而瑾珩这时候也飞身向沧邺而去。 沧邺一惊,但他反应还算快,躲过了两人的袭击。 而在厮杀的人因为中了迷药,一个个倒下,安全了的沧邺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第83章 祁墨重伤 第83章 祁墨重伤 沧邺所带来的人似乎都中了迷药 。 祁墨虽然受了伤,但和瑾珩在一起,对付沧邺也是绰绰有余。 云笙早已站在了安全的位置,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她有些晕眩。 满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嗅觉,忍受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哪里受了伤?” 见到云笙如此,祁墨和瑾珩两人不由得一惊。 祁墨更是想都没想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刚准备行动的瑾珩看到祁墨先自己一步行动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于是便生生停住脚步。 他的脸色微沉,似乎对于自己的反应很是介意。 “我没事,你受伤了。” 云笙吐过之后就好多了,见祁墨身上有伤,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还有些她暂时不想承认的心疼,她还没完全确认她对祁墨是哪种感情。 “你在关心本王?” 祁墨见她的神情,一直紧绷的冷峻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不由得挪愉道,想起刚才她和瑾珩赶来的那一幕,深邃的眼眸更加深邃异常,云笙不自觉的转移开视线。 沧邺看着这一幕,不由觉得很有趣,嘴角满是戏谑之色。 “没想到云大小姐还有这样的胆色,带着一个人就敢前来营救人,也难得会有这么多人放在心上。” “不仅连自己的妹夫都把你放在心上,还能有着其他的爱慕者,只是,不知这位又是什么身份。” 沧邺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每个人的目光中的意思都带着不同的意思。 “云大小姐?”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瑾珩率先开了口,视线转移到了云笙的身上。 瑾珩也是一个聪明的人,见祁墨和云笙都没有反对,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起沧邺说的话,不由得觉得有些刺耳。 “燕皇肯定不知道,榕国都城中除了盛传墨王妃,就连她的姐姐美名传遍了整个榕国,堪称多才多艺。” “更有榕国第一美女,第一才女之称,爱慕者自然多,作为右丞相府中的暗卫,我自是不可免俗。” 瑾珩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看云笙,说出的话的意思也有着对云笙的轻蔑的意思。 云笙的恶名已经传遍了其他国家,就算他不提出来,只是单单的用着轻蔑厌恶的语气说出墨王妃这几个字,便能让人知道他的意思了。 “有趣,相处下来,虽然云大小姐确实很能引起人的注意,但孤却更对那个声名狼藉的墨王妃感兴趣。” “不知道她在知道自己的夫君爱上了自己的姐姐后,心情会是什么样的。” “……” 云笙满脸的黑线,他是真的想知道沧邺脑中的构造,不仅那么变态,那么恶趣味。 在这么劣势的状况下,还有心情和敌人聊这些。 “本王的王妃的名声那么臭,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真不让人省心。” “不过可惜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是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的,燕皇如今的处境,还是该想想怎么自保吧。” “……” 祁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意有所指,又似乎带着警告的一种意味。 他的视线从没有离开云笙,甚至还带着宠溺的意思,这让她怀疑,刚才的斯杀都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多谢墨王的关心,只是,孤的处境朕非常清楚,需不需要自保,就不劳烦墨王的担忧了。” 沧邺脸上的神色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瞬间的惊讶和慌乱,就不见有任何的其他神色,这让祁墨还有瑾珩都不由得警惕起来。 云笙眉头微蹙,看向了沧邺,他的神色很是熟悉,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不知为何,她忽然记起了瑾沁中了蛊毒的那天。 沧邺似乎就是这个表情,云笙瞬间大惊,同样警惕地看着沧邺,生怕再出什么事来。 因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沧邺的身上。 也就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一堆尸体中,有一个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的侍卫缓慢地站了起来。 他脸上的神色很是狰狞,手中提着一把利剑,脚步虚浮地靠近他们。 沧邺早已注意到他的手下还有一个没有受迷药影响的人。 这也是他故意那么说话的原因,见那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的神色也越来越嗜血,眼中的兴味也越来越浓。 忽然,祁墨察觉到了不对劲,突然转过了头,正好见到身后的人举着剑朝他们袭击而来,他心下一惊,立即出手。 祁墨和云笙这才躲过了一劫,而就在这时,那边一直静观其变的沧邺也在这时候出手,他的目标是瑾珩。 可是,就在瑾珩全力备战的时候,沧邺突然快速的朝云笙所在的方向而去。 速度是之前的两倍,轻功一向很好的瑾珩此时却被甩了一大段路,他心下一惊,“小心!” 瑾珩的话音刚落,沧邺已经接近了云笙,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剑,速度极快,毫不留情地朝云笙刺去。 此时祁墨正好将那个暗卫解决掉,忽然听到瑾珩的声音,也隐隐听到了一声破空声,他条件反射般的挡在了云笙面前。 “唔!” 祁墨突然闷哼一声,后背狠狠地受了沧邺一剑。 云笙有些不可置信,不由得大睁着眼,祁墨居然为她挡了一剑! 已经追赶上的瑾珩立刻出手,沧邺却狡猾地使用轻功退开了很远。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瑾珩身肩膀处受了伤,视线一直在那里打转,半响,戏谑地笑了起来。 “你现在不是朕的对手,尽管你们是三个人,但都受了重伤,乖乖跟朕走吧。” 听到沧邺说的话,瑾珩眸中一抹寒意一闪而过,警惕地望着他。 沧邺见他没有投降的准备,准备再次出击,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收住了动作,嘴角轻蔑地笑。 “你们援兵到了,这次算你们好运。” 见到沧邺逃走了,瑾珩松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 果然,卿相正在带着一队人马前来,他也彻底地放心了,而这时,而边却传来云笙的急呼。 “祁墨!” 第84章 他的手 第84章 他的手 瑾珩望过去,就看到云笙坐在地上,而祁墨整个人虽然倒在了她的身上,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她,并没有任何松动。 他的后背被刺了一剑,血不停地涌出,云笙抱住他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仍然挣不脱他的怀抱,她的手却仍旧能感觉到血的流下。 “祁墨,祁墨,你快放开我,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祁墨,你放开我啊,别让我担心,祁墨……” 云笙挣不脱他的怀抱,坐在地上的她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她知道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他仍旧是死死的吧抱住她。 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平常的冷静自持,满是焦急和哽咽的神色,她的眼眶红红的,一滴泪水不由得落下。 看到这一幕的瑾珩有瞬间的怔愣,她哭了? 似乎从认识云笙以来,便没有见她哭过。 她永远都是冷静,或淡漠,或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没出嫁之前,他很是厌恶她,因此并不怎么了解她。 但当她回门那日要了他时,确实就只见过她那冷静自持的模样。 她伤心和调皮,还有其他她这个年纪该拥有的神色,她似乎都没有。 忽然见到她为祁墨而哭,不知为何,他竟然感觉有些失落,心里似乎多了些落寞? 他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茫然,一瞬间就忘了要做什么。 “别哭,我没事,我只是累了,让我靠会儿。” 祁墨死死地抱住她,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他还是不想云笙见到他的伤。 当听见她的声音哽咽,隐隐有哭声的时候,他猛然一震。 祁墨原本想放开她,替他擦掉眼泪,但是他刚松开他,但想到自己的伤口应该会吓到她。 于是刚送开的一点力道又被他收拢,只能用虚弱且冷静的声音安慰着她。 而后,仍然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但他却忽略了她的双手是放在他背上的。 “祁墨……” 云笙听见他的声音像是没多大的事时,才微微放心了些。 为了不让自己的挣扎让他牵扯到伤口,她便放弃了挣扎,但呼唤他的语气也还是带着些许的微颤。 见到她不再反抗时,祁墨放下了心,渐渐的他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云笙怀中,禁锢着云笙的双手也垂了下去。 “祁墨,你,你不要有事,祁墨……” 云笙立刻就发现了祁墨的不对劲,立即小心地将他翻转过身来,见他一动不动的,心中一震。 立即不停地摇着他,却不见祁墨有任何动静,她的泪水不争气的一颗颗落下。 卿相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先是对云笙的反应有些微愣。 之后发现了祁墨已经昏迷,不由得大惊,立刻让随行的军医上前去看。 云笙见到来人是个军医,立刻慌乱的让他们查看。 卿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纯粹的双眸中看得分明。 此时他才是真的相信,原来众人口中相处,云笙痴情于墨王,原来是真的。 那么之前她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她想表现出来的,她的心计这么深么?能让人看不到她有任何喜欢祁墨的样子。 “王妃不必太担忧,王爷只是太累,又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军医看了之后,见云笙还在担忧,不由得一边为祁墨包扎,一边宽慰着她道. 听军医这样说,云笙才彻底放下心来,这才察觉到有一束目光在看着她。 抬起头来,看到是卿相,想起两人多日不见,便朝他笑了笑。 卿相见她发觉了,也不躲闪,没有将自己探索的目光收了起来,也回以她一个微笑。 他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只因她那眼角还带笑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地怜惜。 军医为祁墨包扎之后,又找到了祁墨那两个还生还的暗卫,并将他们救醒。 当得知祁墨受伤昏迷时,他们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 见祁墨的伤势较大,卿相就让那两个暗卫先将他带快速带去一个安稳的地方治疗,他们随后跟去。 “放心吧,墨王不会有事的。” 见云笙还有些担心,卿相不由得安慰道,云笙对他扯起了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卿相为云笙牵来了一匹马,云笙转过头,这才看到在祁墨受伤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瑾珩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云笙蹙眉,走了过去,“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瑾珩原本以为她还会像刚才一样忽视自己,却没想到她居然走了过来,关心的询问他,他有瞬间的不自在。 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经过一场刺杀之后,来关心地询问他有没有事。 虽然这个人是她所讨厌的人,但却让他的心间流过一股暖流。 让他舒服地不知所措,这抹暖流除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有过。 自从长大后,就没有人关心过他了,于是有些冷硬地回道,之后变扭的转身,去找自己的马了。 云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转身,便看到了瑾珩只是用了右手,将自己的剑收起来,随后也是用的左手去拉僵绳。 脑中忽然回响起他救下跳马的她时的那声闷哼声。 随后,他骑马时也只是用的右手,而在她碰到他的右手时,他身体也有些不对劲。 云笙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立刻追上去,阻止将要上马的他,看着他,就要拉他的右手。 瑾珩微微侧过身,躲了过去,警惕性地看着她。 “怎么了?” “你的右手……” “我没事,倒是你,手心都伤成那样,还是找军医包扎一下吧。” 瑾珩有些微讶,她居然发现了他的右手有问题,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将自己的伤口展示给她看。 “我手没事,先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云笙见他如此,便断定了他的右手一定受伤了,便想要去看。 瑾珩见此,便要躲开,可却突然被一人拦住,他抬起头,是卿相。 卿相见两人,不觉得有些好笑,“都让军医都检查吧。” 第85章 他在演戏 第85章 他在演戏 瑾珩未让军医给他治疗,率先离开了。 云笙带着愧疚和担忧回到榕国边境,祁墨在第五天就苏醒了过来。 一道密旨正好从都城飞奔而来,云笙听到旨意后,不由得担心地看向祁墨。 他旁边的张副将听闻后,也不由得抱怨。 “王爷这才刚刚醒过来,伤势还未愈合,也将这事汇报了上去,怎么皇上就偏偏这时候要王爷回都城,这摆明了就是为难王爷。” “张副将,虽然你将敌军军营和粮草毁了,为这次夺城立下了一个大功,但皇上在听到你这话时,你当会怎样?” 祁墨淡淡地警告着张副帅,语气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忧愁,似乎刚才那个旨意与他无关。 云笙没有说话,眉头依然紧蹙,祁墨的视线却突然转向了她。 他的唇角微勾,嘴角带着挪愉的弧度。 “本王记得,在本王昏迷之前,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哭得撕心裂肺的,不知是不是记忆出错了,爱妃可愿告知?” “……王爷可能记错了。” 云笙无言以对,回想起他受伤时的样子,在听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着这样的话。 她的脸不由自主地泛红了起来,发觉众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便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最后只能瞪了他一眼逃离了现场。 她的反应,卿相看在眼里,眼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 见云笙走远,祁墨收敛了神色,冷峻的脸上布满了冷色,看向了卿相。 “卿相与本王均不在都城,看来有人心急了,本王因受了重伤,是要慢一些,卿相要独自前往还是与本王一道?” “虽独自前往是危险了些,但若是与王爷一起,更能让人遐想连篇。”卿相也不是不知祁墨的意思,但却拒绝了。 “既如此,本王也就不劝说卿相了,这玉佩劳烦你带给阿珞。” 祁墨顿了一会儿,将随身带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卿相。 “看来王爷早就已经有了定夺,既如此,臣就先收下了。” 祁墨和卿相两个人说的话,让在场的人不怎么听得懂,但看两人心照不宣的样子,他们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卿相微微笑了笑,忽然明白了刚才祁墨为什么要那般调戏云笙,让她离开,原来是为了不让她知晓,看来祁墨也不是那般信任云笙。 似乎,事情更有趣了一些。 “不知王爷要如何处理王妃之事,毕竟,若右丞相真的被抓住了谋逆的把柄,王妃和王爷或许都会受到牵连。” “这就不劳烦卿相忧虑,云笙姓云,这是她注定要走的路,而本王姓祁。” 言下之意就是,云笙和她墨王无关?这是要打算到时候把云笙丟弃? 屋外的云笙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由得自嘲一笑。 原来,祁墨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在演戏而已,只为让她安心跟他回去。 然后在事发之后向所有人宣告,他没有包庇任何人,到时候还会被人歌颂,得到个大公无私的赞扬,也不会影响到他。 可笑的是,她居然相信之前他的所做所为。 听到他的话,卿相不由得一怔,这话跟他平时所做的别差别很大。 他不由得抬头打量着祁墨,却发觉他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放在门边上,那里有个身影。 这让卿相更加不解,他这是故意说给云笙听的? 门外的云笙没再听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思索了好一会儿。 看来,是不能回去了,趁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她得赶快逃走! 打定注意之后,她悄悄地收拾好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当下人发现时,她已逃了很久,天色也阴暗了下来。 祁墨房内并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他负手而立于窗前,脸上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心情,跪在地上的下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下去吧。” 过了半响,祁墨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淡,那下人如临大赦退了出去。 很久之后,祁墨依旧没有动,似乎对这件事不甚在乎。 云笙离开后,过得很是潇洒,似乎这件事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可事实上,她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她刚开始有点喜欢祁墨。 不过好在她二十一世纪时,就明白了真情的虚假,因此没过多久,就已经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过了一天,云笙见还没人追上来,也就放松了警惕,正好到了隶属于榕国的淮城。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大多时候,除了躺在病床上,并没有机会出去玩。 来到淮城,见此处风景甚好,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下,顺便休息一下。 她的脚伤刚好便逃走,赶了这许久的路,也有复发的迹象。 刚安顿下来,肚子便有些饿了,就想下楼让小二送点吃食上楼。 可还未下楼,耳边便传来了对话,云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向掌柜那里望去。 “店家这几日可有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楼下,有个穿着普通服饰的人拿着一张画像询问着掌柜。 云笙的视力很好,她站的这个地方也正好能看清看清楚那画。 当看到那话后,云笙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来沧邺是信了她的话,一直在派人寻找和她“走散”的郡安郡主。 之前她没有在祁墨那里见过两人,而现在沧邺的人还在寻找,这也说明沧邺还没有找到两人。 现在沧邺的人居然寻到了此处,难道说,郡安郡主和云曦也在此处? 想到沧邺,云笙便想起了还身中蛊毒的慕黎,眸中神色流转。 传闻,郡安郡主是沧邺最宠爱的郡主,那么郡安郡主会不会知道蛊毒的解药放哪里? 想到此,云笙不由计上心来,正好她现在闲来无事,有的是时间来找郡安郡主。 “小二,请帮我拿点吃的上楼。”开始找人之前,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好嘞,客官你请稍等。” 云笙点了点头,刚转过身准备回房,耳边却传来一道很熟悉声音,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住,心下大呼不好。 “多加一份。” 可这话,明显就是已经看到了她的意思,她刚想装作不知逃回房,一股视线已经朝她射来。 云笙只有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心虚地看着祁墨。 “真巧……” 祁墨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上了楼拉着她的手,径直往她房间而去,那小二原先还很为难,看到两人明显很熟,才去厨房吩咐。 当祁墨拉着她进了房间,云笙明显很惊讶,他居然那么清楚她的行踪,他的七个暗卫不是只剩下两个了么?还受了重伤。 难道,从一开始,她的动向他一直都很清楚,她还没逃出来时,他就派人跟踪了她?云笙心下一凉,不由得苦笑。 也是,若是没派人跟着,她不会出来一天都还没人追上来,想来他那么腹黑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她那么逃走。 “怎么?见到本王,爱妃好像很失望。” 祁墨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连他那双漆黑如子夜星辰的眼眸,也如黑潭般毫无波动。 深沉得令人不知他的想法,也容易让人迷失在他暗藏眸底的漩涡中。 “没有,怎么会呢,云笙只是闷得慌,想出来玩玩再回去向王爷请不辞而别之罪,哪里想到这么快就和王爷碰到。” 云笙的态度既恭敬,又疏远,令祁墨心生不悦,带着讳莫如深的目光打在云笙身上,直到云笙感觉不自在也没有移开目光。 其实,云笙在门外听到的话是他故意让她听到的。 他也只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原来她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会走得那么坚决,一点犹豫都没有。 果然没心没肺! “爱妃出来一天一夜,想必也玩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云笙虽然及其不愿意,却也跟祁墨回去了,她知道,祁墨若不放她走,她是逃不走的。 只是,谁来告诉她,他们所谓的回去,也不过是在淮城的另一间较大的客栈? 甚至还说要在这里养病几日,此时她算是明白了,原来在她离开不久之后,祁墨竟然让所有人也跟了过来。 狐狸! 她故意选择与榕国都城相反的方向,而他不是派人了追,而是不顾自己受伤也要追来。 这下他不仅能在这里养伤几日,在回到都城,卿相在皇上面前说的不管用,他就可以将她的“任性”说出来解围,果真腹黑。 “爱妃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见云笙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祁墨不由得轻笑一声,之前不悦的心情散了去,她就是这么容易影响他的心情。 “云笙只是担心王爷的身体,为了我今夜能安心睡个好觉,我还是去找大夫给王爷看看。” 云笙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话刚说完也不等他答应便出了房门。 再和祁墨待在一起,她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笙刚出了房门不远,便看到了好久不见的云夙,只见他命令着乔装成普通下人押着什么人离开,她疑惑着跟了上去。 第86章 要见郡安郡主 第86章 要见郡安郡主 “三妹?” 跟到了后院,云夙就发觉了跟在后面的云笙,云笙叹了口气,她还是不适合做这事,这么快就发现了,知道藏不了,她干脆就不在躲藏,走了出来。 “大哥。” 云笙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他瞒着她瑾沁的事,虽然他很宠爱之前的云笙,可是却不愿意相信她,以为她会做出那样的事。 另一方面,现在的瑾沁是云夙的妻子,两人有着感情,而她一个不小心,令瑾沁的蛊毒发作,现在还不知道怎样的情况,但他们一个不能离开沧邺身边,一个是榕国的将军,两人难再相聚。 云夙看见云笙安然无恙,心里便放松了,之前祁珞告诉他的时候,他还不怎么愿意相信,可事实却是真如云笙说的那么发展。 好在还有卿相跟着,不然他可就犯下了大错,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向敬爱的父亲会…… 云夙的神情变了又变,从最初的放心,变成了欣慰,再之后是自责,最后停留在了失落还有些许担心之色,云笙看着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哥,你不用自责,父亲他做什么事,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最后,云笙决定还是不把瑾沁的事情说出来,若说出来,以云夙的性格,会更加的觉得愧对于她,可现在,愧对于他的却是她。 “大哥知道,三妹不用担心。” 云夙虽然宽慰着云笙,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放松,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于是便没有在说什么,想起之前听到祁墨和卿相的谈话,云笙决定还是提醒他一下。 “大哥还是请命留在边关吧,若是发现不对劲,立刻逃走,去燕国,或许能见到你想见的人,现在你不用问我原因,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云笙现在还不太想告诉云夙原因,祁墨,皇上卿相那边,是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打压云天行或者直接除掉云天行。 他们的意思,就连身为墨王妃的她,也有可能受到牵连,更何况手中还有点权力的云夙。 云夙神情微讶,云笙的意思他怎会不知道,可是那句会见到自己想见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三妹长大了不少,放心吧,之前我早已请命留在了边关,暂时不会回去。” 云夙不是怕被牵连,对于他这样热爱沙场的人,是不惧怕死亡的,他留在边关,是想留下来找失踪了的瑾沁。 “这就好,对了大哥,刚才的人是什么人?” 见他如此说,云笙便不再多想,立刻问出了刚才藏在心中的疑惑。 “是二妹和郡安郡主,没想到父亲竟然将他们藏在军中,最后被和我一道而来的卿相发现。” “还好发现得早,不然若出了什么事,我们榕国就要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往后哪还有人愿意与我们榕国交好!” 云夙的神情变得愤怒起来,他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这样对自己的亲女儿。 他让二妹护送郡安郡主回国,无非就是想把二妹送给燕皇,可恨的是二妹居然同意! “大哥,我想单独见一见郡安郡主。” 云笙有些诧异,在沧邺那里听到的是郡安郡主和云曦单独前往燕国,可没想到云天行老谋深算,居然会让他们暗中与大军想随。 这样不仅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不管消息走漏与否,都很难找到他们。 怪不得沧邺的人会找不到,若不是有卿相,可能这时候的云曦和郡安郡主已经身处燕国了。 正好,云笙正好因为蛊毒想见一见郡安郡主,既然在这里,那么她也不用花心思找郡安郡主,她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云夙说。 “大哥,我要见一见郡安郡主。” “这个可能不行,王爷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接近郡安郡主。”云夙有些为难,最后拒绝了云笙。 祁墨为何不让她见郡安郡主?云笙顾不得疑惑,这么难得的机会,她是不可能错过。 “大哥你放心吧,我就悄悄见她一面,这里都是你的人,不会让王爷发现的。” “这,好吧。”最后云夙还是经受不住云笙请求,同意了。 与此同时,身在房中的祁墨也接到了属下的消息,并没有让人去阻止,而是吩咐让人暗中保护好云笙,他说过不会让别人有救云笙的机会,已经有一次了,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第一次,第二次,那么就得杜绝一切有危险的事物。 “吱呀……” “云笙?” “云笙?” 门打开的瞬间,被关在房内的两人不由得朝门口看了过来,见到云笙,似乎有些惊讶,也是。 她离开榕国都城的时候,估计他们也已经出发,并不知道她早已不在都城内。 “带走!” 云夙还在生云曦的气,见她有些狼狈的样子也没有好脸色,面无表情的让人吩咐人将郡安郡主带走。 郡安郡主见此,不由得慌了,“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我是燕国的郡安郡主,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云笙,你敢害我,我以后不会放过你的……” “你真的要单独见她?我不放心,还是和你一同去吧。” 云夙见此有些不放心,在都城的时候也听过,郡安郡主有几次差点伤了云笙。 云笙刚要说话,云曦的声音插了进来,似乎有些心焦,“大哥,你要带郡主去哪儿?” 云曦还记得父亲的吩咐,保护好郡安郡主,她才有机会成为一国皇后或者成为一个公主。 她也听过郡安郡主和云笙不和,生怕她做出什么来,不由得急了。 “你没有必要管,给我好好反省。” 云夙没有给云曦好脸色看,就要命下人锁了门,云曦见此,急忙道:“大哥,我有事要单独给你说,是重要的事,关于她的。” 云夙猛地看向了云曦,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连忙看向云笙,生怕她怀疑什么,却不知云笙早已清楚,也知道他们要谈的是什么。 “大哥,没事的,不是还有那些侍卫么,郡安郡主伤不了我的。” 云笙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歉意的云夙,见她离开,他才一脸愤怒地怒视云曦。 第87章 即刻回都城 第87章 即刻回都城 云笙走进房间后,就见郡安郡主一个人蹲在床边,似乎是闹够妥协了。 见到云笙,她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整个人很安静,但她的目光仍旧带着仇视。 “不知道你为何这样讨厌我,若是因为之前我的态度让你误会什么。” “让你以为是因为我,祁墨才会将你送回燕国,可现在你想回燕国,都是不行的。” 云笙见她并没有多大的动作,也不会以为她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相反看到她这样,云笙知道郡安郡主是知道她身后跟着云夙派来的侍卫,她奈何不了自己才无动于衷。 不过,她接下来要和郡安郡主说的话,虽然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让人听到了。 特别是有心人听到,会对慕黎和瑾沁不利,她还是警惕些好。 “我就是讨厌你,没有什么理由,哼!” 郡安郡主不由得一怔,她从来就没想为什么现在还讨厌着云笙。 仔细想想,云笙好像也没什么地方特别让她讨厌的地方。 但是看到她那胸有成竹的神色,好像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把握中,自己就有些舒服,硬是找出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好吧。 云笙见此,她也算是冷静了下来,便笑了笑,让那些侍卫先下去了。 郡安郡主别扭地哼了一声,云笙那妥协的回答,明明就是嘲笑她! 果然,云笙不做什么,都很轻易的就引起了别人的讨厌。 “郡主,我见到你们皇上沧邺了,只是,你和他熟么?” 云笙见所有人都下去后,于是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她要先弄懂郡安郡主对于燕皇意味着什么,才会知道沧邺会不会嗜血蛊的事或者解药给郡安郡主。 “你居然直呼他的名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在燕国……” “好吧好吧,我说错了,请问郡主和尊贵的燕皇熟不熟?” 云笙有些无奈的打断了郡安郡主的话,再次引来她不满的哼声,随后骄傲地道:“当然熟了,我虽然不是皇室中人,也不姓沧。” “但是我们从小认识,后来还让我做了亲王的干女儿,封了我郡主之位,可以说,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郡安郡主似乎不怕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说到这里,似乎还很高傲,似乎很崇拜沧邺,。 但云笙想到那样嗜血,变态,永远都是戏谑,玩味神情的沧邺,她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 “世上最好的人?也只有你这样说他了,那样残忍,以折磨着跟着自己的人为乐的人,还能是最好的人。” “你就不会怀疑,他对你这么好也只是利用你而已?” 云笙听到郡安郡主的话,还是有些惊讶的,她没有想到,郡安郡主不是沧氏皇族的人。 “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不允许你诋毁他,你身来就是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榕国,当然不知道只有几十年历史的燕国内幕。” “你不懂他从小受过怎么样的苦,你不知道,沧氏一族是如何辛辛苦苦打下燕国江山。” “在沧氏一族还没等掌握江山几年,在他还只有五岁的时候,先皇就被人暗杀至死,你是不知道他如何艰辛才真正掌握了这个江山!” 郡安郡主很是看不贯云笙这样诋毁沧邺,忍不住辩驳起来。 云笙不可谓不惊讶,燕国的存在还不到百年? 不过,这不是她想知道的,她现在就只是想知道嗜血蛊的解药。 “是么?若是她对你真的好,就不会瞒你关于嗜血蛊的事了,可能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嗜血蛊为何物以及它的解药。” 云笙不以为然,淡淡地反驳她,不动声色地将郡安郡主引进她的话题。 表面上她很不在意,可却暗中观察着郡安郡主的神色,不错过任何可以的神色。 “哼,才不是一个嗜血蛊,我还以为是什么。”如云笙所料,听到她的话,郡安郡主不由得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所谓嗜血蛊,便是需要养蛊之人的血才能饲养的,中蛊毒的人一旦发作,那可是受尽痛苦的折磨,除非得到养蛊之人的血,不然会连续痛上好些时日……” 说到这里,郡安郡主口有些渴了,但刚才闹了一翻,她已没了劲,便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茶盏。 云笙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停下,再想套她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却还是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给她。 郡安郡主喝完之后,猛然反应过来云笙在套她的话,戒备地看着她。 云笙苦笑了下,索性挑明了说,“是么?那解药呢?” 郡安郡主有些防备着她,但想到她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便骄傲地道:“虽然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但告诉你也无所谓,解药自然在燕国皇宫里。” “在燕国皇宫?那么重要的解药放在皇宫中能安全么?” 这答案本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参考价值,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郡安郡主鄙夷地看着她,一副轻蔑的神色,“没见过世面的你自然不知道,宫中有个专门存放宝物的千机阁,里面机关重重,自古以来,不管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人擅闯都必定死在里面。” “是么?” 云笙眉头微蹙,暗自记住这个名字,不管郡安郡主说的是否真实,她都需要查一查。 “当然了,我可告诉你……” 云笙想到就做,还没等她说完就跑出了房间,留下郁闷的郡安郡主。 她刚出房间没多久,就发觉整个客栈已经被官兵封锁了起来,云夙低头站在一边,而祁墨就在不远处,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眸中的神色讳莫如深。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官兵,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道:“禀王爷,还是没找到云二小姐的踪迹。” 云笙惊讶,不由得瞟了云夙一眼,他不是和云曦在一起么,怎么人突然就逃了?难道是他…… “即刻回都城。” 祁墨果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法,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祁墨撇了云夙一眼。 原来他和她有一样的想法,是云夙帮云曦逃走的。 云曦到底和云夙说了什么?而祁墨又为什么只因为一个云曦就要立刻回都城? 云笙还在思索,手突然被牵住,接着被祁墨拉着先走了。 第88章 若水被带走 第88章 若水被带走 回到都城,云笙也能感觉到一种动乱够的平静。 往日热闹的都城,现在却是冷清一片。 而迎接祁墨的,却只有祁珞,这和之前为他践行时的待遇天差地别。 不过这也是可以预见的,从身在边关的祁墨突然接到让他回都城时的圣旨,大概就已发生了动乱。 现在看来,卿相回来后,是费了不少的劲才平息了动乱。 这里面虽然有祁墨的原因,或者之前的布局帮他,但卿相的能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迎接他们的祁珞,经过这么段没有祁墨庇护的时间,想必是成长了不少。 从她脸上那疲惫的沧桑就可以看了出来。 “皇兄。” 见到祁墨,祁珞的脸上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与兴奋。 这段时间内,从未经过任何阴谋的祁珞总算是明白了祁墨之前所过的生活。 也更加钦佩祁墨,之前在他眼中,不管是处理任何事情,祁墨都是那么轻松与潇洒,而轮到他,却手忙脚乱的,勉强能应付。 “阿珞长大了。” 祁墨难得地对祁珞好脸色看,这似乎也是对他的一种鼓励。 不过他的语气却也不是那么畅快,也是,他庇护那么久的祁珞,最后也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云笙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才离开多久,祁珞似乎成长了不少。 也是,半个多月之前,她在知道整件阴谋之后,就将所有的责任丢给了他。 “皇嫂。”祁珞这是第一次真心的叫她。 “之前我说的话,现在收回。”云笙看了看他道。 “什么话?”祁珞有些疑惑。 云笙但笑不语,令祁珞更加疑惑,在一旁的祁墨轻笑了一声,“没有你那么妖娆的身段。” “……” 祁珞默,他不该再追问的。 而云笙却有些惊讶,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了祁墨深邃的眼眸,心又不规则地跳动。 回到墨王府,祁墨和祁珞就径直去了书房,云笙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万谈的是什么,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离开这么久,云笙也没见到若水了,也早就想她了,脚步不由得走快了些许。 “小姐……” 刚进到院子,铃儿就冲到她的面前,一副着急的样子,云笙环视一周,却没见到若水,按理说,听到她回来的消息,若水应该会很兴奋地等找她。 可是,院中却不见若水,铃儿又是这样一副神色,这让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铃儿,怎么了?” “小姐,若水,若水姐姐被云二小姐带走了。”铃儿的声音透着焦急个哽咽。 “云二小姐?你是说云曦?”云笙的声音带着些许寒意,云曦逃回都城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是,是的。”铃儿见云笙这样,不由得有些胆怯。 怒火在云笙心中燃起,原本她认为,云曦只是针对抢了嫡女名称的她,不用在乎。 但是自己的不计较,却让她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现在竟然抓了若水,这是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 云笙未停顿片刻,径直沿原路返回,往书房而去。 祁墨和祁珞刚进入书房,房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祁珞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紧张,这才钢筋进入到房间内,他就迫不及待地看向祁墨,神情有些焦急和不甘心,“皇兄,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么?” “嗯。” 祁墨却似乎对祁珞说的事并没有多大的在意,淡淡应了一声。 “可是,若是这样,这么些年来所做的不就白费了么?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将云家连根拔起,错过了,不知还需要多久才能再等到这样好的机会。” 祁珞显然很不赞同祁墨的做法,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注意,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放过。 “好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祁墨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阻止了祁珞继续劝说他的话,门正好这时候打开了。 “王爷,我要出去一趟。”云笙推开门的瞬间, 就说出了来找他的目的,祁珞也很识趣地闭了嘴,看着再一次闯进来的云笙,嘴角微微抽搐。 还好她没踹门,还好他没站在门边。 “出去做什么?” 祁墨对于云笙的无礼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但她来的目的是要出去?这让她不由得疑惑。 “若水被带走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逃跑,因为就算是逃跑,我也跑不了。” 云笙没好气地道,祁墨因为她那一次逃跑,就安排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回了墨王府,可他却不允许她离开王府一步,这让她很是抓狂,就连现在她有急事,都得来找他。 “被谁带走的?” 祁墨依旧不急不慢地问道,这快将她的耐心都磨光了,但云笙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便冷静了下来,她欲言又止。 若是祁墨知道云曦逃回了都城,那么他就能确定是云夙帮云曦逃回了的,这会让祁墨对云夙有怀疑,但是若水…… “这个回了之后我再给你说,请你让我去找若水。”云笙皱眉,最后沉下心来请求祁墨。 祁墨见她没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看向她,“地点。” “右丞相府。”云笙本想不说的,但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不行。”可当他的话音刚落,祁墨还未回答,祁珞立即就回绝了她,神情还有些激动。 “为什么。” 云笙被他这样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 “右丞相现在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回去,不是正好落人口舌,再加上之前郡安郡主的事,不是正好让有心人找到机会打击皇兄?” 祁珞激动地道,挡在了门口,似乎是怕她强怕了出去,云笙嘴角微微抽搐,有他们在这里,她怎么跑得出去。 可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那关她什么事,她还没忘记在淮城的时候,他和卿相两人的对话,她现在只想保若水平安。 “这又与我何干?”云笙的语气微冷。 “你,你知不知道皇兄……” “让她去。”祁珞气急败坏,刚要说什么,却被祁墨打断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祁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祁墨没有理祁珞惊讶的神色,走到云笙面前,凝视着她,“你真的要去?” 第89章 祁墨的画像 第89章 祁墨的画像 云笙郑重地点了下头,若水就像是她的亲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也就只有若水真心对她,她无法看到若水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我陪你去。”祁墨凝视着她,脸上的神色满是纵容的宠溺。 祁墨的话让云笙不由得一愣,在这么特殊的时候,他不仅同意她会丞相府,竟然还要和自己一起去,还是在这么特殊的时候。 而且,他为何又是这般神色,若不是听到了他和卿相的对话,她或许就被蛊惑了。 云笙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听到他们对话的这个事情告诉他?免得他演戏演得这么痛苦? 一边的祁珞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祁墨,像是见鬼了一般,他刚想阻止,就见严管家从外面匆匆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 “来得正好。” 祁墨听后,看了一眼祁珞,弄得祁珞有些莫名其妙,因他的这一句话,令在场的人都好奇地看向门口,想看看是谁来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袭白衣的卿相走了进来,见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他,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脸上的淡笑似乎也有几分僵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你既然来了,那么就陪我们走一趟吧,现在有卿相一起,阿珞你还会阻止么?” 祁墨没等卿相同意,拉着云笙就要走,看到站在门边的祁珞,他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对他说了一句就拉着云笙离开了。 祁珞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在一旁欲言又止,有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卿相一起去右丞相府,皇宫那边也不能做些什么,他确实没有再阻止的理由。 卿相不明所以,但是他找祁墨又有重要的事,最后只得跟了上去。 似乎是听到风声,他们刚来到右丞相府,就已经有人等在了门口,说是云天行想见见卿相和祁墨。 祁墨本想不同意的,但却又下人提醒她,想让若水安好,她就必须一个人去见云曦,甚至不避讳祁墨和卿相,给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最后经受不住云笙的劝说,祁墨和卿相只能放她一人去见云曦。 祁墨和卿相两人此时都不愿意见云天行,两人对视一眼,不管等候在一旁的小厮,让另外的下人引他们去云笙之前所住的院子。 “跟你小姐一样,就是个贱人,啪!” 云笙在丫环的带领下来到了府中一处偏僻废旧的院子中,还未进入,一句辱骂还夹带着鞭打声传入耳中。她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若水! “你,你才是贱人,嫉妒我家小姐是正宗的嫡女,就明里暗里的针对她,若不是夫人去得早,哪轮到你们欺负小姐……” 若水的声音很是虚弱,听得云笙心里一紧,不知道她为了自己受了多少罪,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维护着自己,若是真正的云笙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云曦两眼死死地盯着若水,没有了一点之前的样子,嫡女一直都是她的痛,为什么她不是生来就是嫡长女,小时候虽然没人敢当面谁她什么,但是背地里却是蔑视她! 虽然后来云笙的娘死了,她娘被抬为平妻,她也成了嫡女,但是还是磨灭不了她那带着仇恨的心。 云曦的眼中满是怒火,气急攻心,她此时只想狠狠的打烂若水的嘴,于是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走到若水的面前,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住手!” 云笙推开房门,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寒,大声呵斥。 眼看那一巴掌打了下来,若水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而脸上也没有传来痛意,不由得有些惊喜,但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又充满了担忧。 看见云曦那一巴掌没有落在若水脸上,云笙松了一口气,立刻走上前去推开云曦,扶起了若水,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小姐,你快离开,这儿危险。”若水在云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焦急地想让她赶快离开。 云笙见到这样虚弱,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抽打得破烂,隐隐看出了里面的伤,映出点点血色,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 她点了点头,便无视云曦和满院子的护卫,径直往院门外走去。 云曦刚有些清醒的头脑又被愤怒占据,“来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我要亲自收拾他们!” 她的一声令下,云笙和若水的去路立刻有人围住,云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护卫,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很是淡定,语气带着迫人的气势。 “谁敢动!” …… 另一边,祁墨和卿相被带到了云笙以前所住的院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眼中的神色都有些怪异和不可置信,他们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你确定这是你们三小姐之前所住的院子?” 卿相最先问了出来,眼前的院子虽不是破烂不堪,但是简陋得不成样子,这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姐该住的地方,更何况还是右丞相府的嫡出三小姐。 “是,是的。” 那下人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在他回答之后,明显地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阴沉着脸的祁墨,身体立即害怕得颤抖起来。 “你先下去吧。”卿相微笑着对那下人道,祁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他都有几分受不住,更别说这下人了,他体谅地让他先下去。 那小厮走后,祁墨瞥了他一眼,便推开门走进了院子,里面闲置了很久,因这处有些潮湿,一股霉味侵入他们的口鼻。 祁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心情更差了很多,卿相见到这样的情况,那清澈脆弱的笑容也不由得渐渐消失,疑惑的问题在两人心中弥漫开来。 之前都城中可是盛传云笙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可没想到她竟然是住在这样的地方,那么那些传言究竟是如何来的呢? 两人都没有点破这个问题,推开了院中的房间的门,入眼的竟然是一幅祁墨的肖像画! 第90章 拦住他们 第90章 拦住他们 “老爷,王爷和卿相去了之前王妃所住的院子,奴才,奴才阻止不了。”逃过一劫的下人心惊胆颤地向云天行汇报。 “什么!” 云天行听到下人的汇报,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着急和惊怒,走到了那下人面前,一脚将他踹翻。 那人又急忙爬了起来跪下,浑身颤抖着,不敢说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云天行深吸一口气,情绪平复下来,恨恨得瞥了一眼跪着的人。 “来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跪着的人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不敢说任何求饶的话,在丞相府只要出错,断手断脚都是常有的事,他这样的处罚算轻的。 云天行在房中走来走去,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属下道:“将瑾珩叫来。” “老爷,瑾,瑾珩去了二小姐处……” “哼,他一个暗卫可以对曦儿动心思,但没有任何资格有任何非分之想!” 还没等下人汇报完,云天行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充满了鄙夷,他之前觉得瑾珩是个可塑之才。 为了培养他的忠心,便让曦儿故意接近他,关心他。 而瑾珩也不负他的期待,很快就对曦儿有好感,只要曦儿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便会去做,这很和他的心意。 虽然在云笙出嫁之前,他被云笙要了去,也不影响他的计划,甚至成了他在王府中的眼线。 虽然祁墨防云笙,让他汇报的消息作用都不大,但也能看出他的忠心。 毕竟他从淮城救走了曦儿,让他能喘口气,只是他这才刚回到府中将伤养好就去找曦儿,太不中用。 “老,老爷……” 那下人见云天行如此,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下面的话,但想到若是不说,就会和刚才那人一样的下场,于是不由得硬着头皮开口。 “又怎么了?” “二小姐绑了王妃的丫环若水,现在王妃正在赶过去……” “胡闹!” 云天行怒不可揭,在下人汇报祁墨和卿相来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他们在这个特殊时期来丞相府做什么,而他因为棋差一招,输在他们手上。 他叛逆这么重要的把柄就握在他们手中,幸好当时他谨慎,没有其他朝臣知道,他还有一线挣扎的机会。 听见他们来,他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们居然去了云笙的住处,而云笙之前的住处不说怎么样,只是之前命曦儿拿去给云笙的那副祁墨的画像……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到来完全只是因为曦儿绑了云笙的丫环,他们的到来也完全只是因为陪云笙来? 他这个没用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但是曦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稳重了!居然这时候绑了云笙的丫环,这就是给他找麻烦。 “来人,去将她们都带过来。” 云天行考虑了一会儿,不由得计上心来。 …… 云笙之前所住的房间门口,见到祁墨肖像画的瞬间,两人脸上的神色各有不同。 卿相见了那画像,脸上的温柔的笑容依旧,眼眸还是清澈脆弱,只是眸底隐约划过一丝异色,“看来传闻不假,王妃确实痴情王爷,只是这画像少了王爷几分冷峻之色。” 祁墨最先看到的时候,也有几分讶异, 卿相的话让他又不由得瞥了那画一眼,目光却在接触那画像时不由得一顿。 那画作可真好,在满是潮味的地方,居然还能一沉不染,祁墨将视线移开,眸中一片讳莫如深。 “王爷就不担心王妃一人会遇到不好的事?”卿相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画像上,也没进房间,走到院中,离那满是潮味的屋子远一些。 祁墨也没有进入,这样的房间对于两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已下脚。 “自会有人保护好她。” “原来一切尽在王爷的掌控之中,只是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王妃身边的暗卫瑾珩最开始是不愿意跟在王妃身边,而右丞相府中也曾传闻,瑾珩喜欢云二小姐云曦。” 卿相意有所指,对于祁墨知道瑾珩回了右丞相府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不认为自己的得到的信息会比得上他,或许他也早就知道是瑾珩救走了云曦。 “只要不是云天行为难,她便不会有事,卿相来见本王,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祁墨脸上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有些不是脸上这么冷硬,卿相的话让他又不由得回想起云笙回门那日被瑾珩伤的一幕。 那天,他就站在门口,亲眼看到那刀割伤她的手,血从那素白的手中溢出,鲜红而娇艳,当时,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而现在,每当想起那一幕,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丝丝扯痛和后悔当时没有去阻止,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在知道她为了通知他消息,亲自赶往燎城时而有的。 那时候他才惊觉,她在他的心里渐渐有了位置,而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云笙的却已经找不到答案。 卿相脸上的笑容不变,“自然不是……” 废弃的后院。 “三妹,你别以为你是墨王妃就如此嚣张,现在墨王爷是有几分在乎你,可再过几天你便不是墨王府中唯一的女主人,看你还怎么撒野,给我抓起来!” 云曦见云笙被她命人拦住去路还敢这么嚣张,不由得冷笑着讽刺,现在也没什么外人,她也不用装什么贤惠护妹,她现在只想狠狠地教训教训云笙。 之前因为被云笙设计,害她差点失了父亲的宠爱,而后来在淮城两人的差别对待,让她更加的嫉恨起云笙来,这口恶气她一定要出了才算满意。 “二姐,你是不知道用脑子么,你觉得我会一个人来么?要知道,王爷派了一个暗卫跟着我,若是你敢伤害我,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笙很是淡定,并没有任何着急的神色,转过身来冷冷地看向她。 她知道这次祁墨没让暗卫保护她,她这么说也只是吓唬云曦而已。 果然,云曦和拦住她的人都瞬间有些慌乱,都戒备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云笙无视他们,扶着若水绕过他们向门口走去。 云曦着急,但是又怕真的有暗卫,忽然看到门口处出现一个身影,不由得欣喜。 “瑾珩,拦住他们。” 第91章 反常 第91章 反常 瑾珩? 云笙惊讶地抬起头来,果然看见瑾珩就站在他们前面不远处。 这是两人边关后第一次见面, 她还记得他离开时右手受了伤,她的目光不由得望了过去。 瑾珩见到云笙的目光在他右手上打转,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动。 “小姐,小心。” 若水听到了云曦那句话,便想起丞相府他刺杀小姐的那一幕,于是反射性地撑起虚弱的身体挡在云笙面前,防备地看着瑾珩。 “瑾珩,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把他们抓起来,事后我在和你解释。” 云曦见瑾珩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她就不由得心急,连忙催促。 瑾珩听后只抬眼看了云曦一下,便向云笙们走去,若水更是紧张地自家小姐护在身后。 “你,你别过来,有我在,你休想伤害我家小姐。” “若水,别怕,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云笙阻止若水,将她拉到身边安慰道。 正在走近的瑾珩脚步不由得一顿,眸底是不易让人发觉的讶异和迷茫,她说他不会伤害她?还是那么笃定的语气,她为什么就那么肯定他不会伤害他们? 可,他会伤害她么? 答案是不会,为了沁儿,为了那个三年的约定,他都不能害她,可并不代表他不能伤她或者利用她。 瑾珩看了一眼她们身后的云曦,随后收回了视线,接着向前走去。 云笙眉头微蹙,她总觉得今天的瑾珩很怪异,不动声色地将若水护在身后,直视着他。 云曦站在他们身后,得意地看着这一幕,就算云笙有暗卫暗中保护又怎么样,瑾珩的武功这么好,不是一般的暗卫能打败的。 瑾珩渐渐地走近,转眼间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正当他要说话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王妃,二小姐,瑾珩公子,老爷有请。” 这一声音的出现,瑾珩的彻底地停住脚步,云曦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变得有些狰狞,考虑到瑾珩还在这里,她才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 “麻烦你告诉丞相大人,今天若水受了伤,需要治疗,改天再来拜访。” 云笙松了口气,她也不知为何突然对瑾珩有防备,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还好云天行这时候要见她,不然若瑾珩真的做出什么来,她保护不了若水。 知道这丞相府不是逗留的地方,而现在因为云天行,云曦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便带着若水离开。 “这……” 那人刚想阻止,云曦就忍不住要亲自拦下他们,却被人拉住了,只能恨恨地喊,“云笙,你未免太不把父亲放在眼里,父亲都派人来请你,你居然敢不去!” “对了,王爷和卿相在那里?” 云笙没有理云曦,她忽然想起,祁墨和卿相去见云天行去了,在云天行派来的属下想阻止的时候开口反问了他。 她突然转过来问他,令那人有些怔愣,忙回道:“在王妃以前的院中。” “多谢。” 云笙淡淡地道了声谢,在那下属还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若水径直离开,等他反应过来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云笙带着若水一路来到了自己之前所住的院子,走了进去,便看到了卿相和祁墨站在院中,鼻中也有潮味传来。 她眉头不由得一皱,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虽算不得太好,但还没有这潮味,如今却成这个样,看来她不在,没人愿意来收拾这里。 “我回来了。” 云笙一心都在若水的身上,怕她难受,小心地将虚弱的她带进院中,也就没注意到卿相和祁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回来就好,我们走,这丫环就麻烦卿相了。” 祁墨见她来了,二话不说就将若水丢给了卿相,而他则拉着她离开。 “祁墨,你做什么!”云笙很是莫名其妙,对于他的动作很是不满,若水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竟然还这么对待若水,简直可恶,让她气得直呼他名。 “回府。” “可是若水……” 云笙还未说完,祁墨又加快了速度,让她不得不小跑着跟上才不至于摔倒,虽然知道卿相会照顾若水,但是她还是担心。 一面又不由得疑惑,祁墨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他和卿相两人到底说了什么,而瑾珩也很不对劲,不见的这几天他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总觉得两者之间隐隐有关系? 抱着祁墨丢给自己已经虚弱地快昏过去的若水,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他苦笑了下,无奈地将若水抱起回自己府上。 打算先带她治伤,第二天之后再送她回王府。 现在的祁墨大概不会想见到他,也不太会理会这个受伤的可怜丫头。 “回府。” 祁墨将云笙拉出了右丞相府,径直上了马车,便要让车夫赶回去。 “可是若水……” “卿相会照顾好她,回府。”祁墨见她如此担心若水,声音有些低沉,云笙见此,知道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事了,于是便没有反驳。 在车帘放下的时候,看到卿相抱着若水也出了丞相府,便放心了些。 一路上祁墨没有说话,云笙也没问他怎么了,就这样一路沉默,回到墨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祁墨也如在右丞相时那样一声不吭的拉着她走,直到来到她的院中。 “你怎么了?” 最终,云笙还是开口问了他,祁墨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抱得紧紧的,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云笙蹙眉,却并没有继续询问他,也没有推开他,他实在太反常了。 “假若我娶侧妃,你会生气吃醋么?”抱了她好一会儿,祁墨才放开了她,却直视她的眼睛问道,眸中满是认真的神色,没有任何算计。 云笙一怔,他说娶侧妃?她本想张口回他一句不会,可是在他的目光之下,她竟然无处可逃,刚要说出口的立即止步在喉咙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被他看得有些想逃,身体却被禁锢,让她避无可避,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一句话已说出口。 “我在不在乎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你想不想要。” 第92章 没心没肺 第92章 没心没肺 “呵,我怎么忘了,你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祁墨轻笑了声,声音有些低迷,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她看不懂的神色,不知为何,云笙竟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你好好休息。”祁墨久久不见云笙回话,替她拢了拢披风,随后离去。 云笙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有种想要叫住他的冲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敛眉转身进了屋,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的滋味慢慢滋生。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进屋的瞬间,祁墨也转过了身,看到的却是她毫无留念地进屋,他的眉目间不由得染了些苦涩。 深邃漆黑,犹如子夜星辰的双眸此时暗淡无光,路边亮起的淡淡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凭添了一抹落寂。 次日一早,云笙还在独自用着早膳,就有祁墨将要在除夕这天迎娶侧妃的消息传来。 云笙夹菜的手不由得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似乎刚才那停顿的一秒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用过早膳之后,一直伺候她的铃儿不知去了哪儿,她并不想探究她去了那里,之后一个人往之前慕黎所住的地方而去,药圣如今就住在这里。 昨日若水一身的伤被卿相带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为了以防万一,她需要带着药圣亲自去接若水回来。 铃儿自从被祁墨许给云笙做侍女之后,经常性地被叫去问话,这不,这才刚伺候她用完早膳,就被叫去问话。 “王妃在听到王爷要在除夕迎娶侧妃后,并没有什么异常。” 尽管已经汇报了那么多次,铃儿还是会有种心惊胆跳的感觉,对云笙也有愧疚之感,虽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似乎云笙这样的反应都在祁墨的意料之内,视线没有离开手上的书,继续问道:“她有没有问侧妃是谁?” “没,没问。”铃儿依旧胆小,不禁瑟缩了一下,似乎是预见了这个回答说出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祁墨终于将视线从书上移开,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表示,看了铃儿半响才叨叨吩咐,“退下吧。” “是。” 铃儿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答了声是连忙退了出去,同时也在疑惑王爷怎么跟平时的反应不一样了,平时的他若是听到这类的答案,身上就会不由自主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而今天,却如此平和? 云笙来到慕黎之前的院中,见到那门,又不禁想起慕黎和瑾沁起来,心里沉重了几分。 她这辈子,已还不清他们二人,她的命运未来还不知如何,却连累了两人,想想就不应该。 “丫头,你怎么了?”正在摆弄慕黎留下来的药的药圣见到她来了,不由得问道。 “师父,和我出去一趟。”听到药老的声音,云笙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要办的事,拉着云笙就要走。 “什么事啊……” 药老话还未说完,已被云笙拉出了院子,正要往王府外走去,可到了大门时却被人拦住了,她这才想起祁墨为了防止她跑了,是不准离开王府的。 可她实在放心不下若水,就在转身去找祁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云笙望了过去,只见一辆还算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墨王府的大门口处,她的脚步停了下来,驻足观望。 马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走下来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温笑。 他的眼眸清澈而脆弱,云笙认出来人是卿相后,眼中满是欣喜。 他下来后,揭开了车帘,有一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若水无碍,云笙的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小姐,啊……” 见到云笙,若水也很是高兴,就要扑上来抱住云笙,却忘了自己身体还很虚弱,脚步相绊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离她不远的卿相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卿相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在确定若水站稳身体后才放开了手。 大大咧咧的若水被他这么温柔的对待,也不禁脸色微红,云笙松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还好有卿相,伤成这样还这么好动。” “小姐,奴婢是见到你高兴嘛,再说只是被挨了几鞭,又不严重。”若水撇了撇嘴,撒起娇来。 云笙无奈的摇了摇头,哪里肯相信她只是被抽了几鞭,让药圣带着若水去休息,视线这才转移到一旁微笑着的卿相身上,由衷地感谢。 “谢谢你昨晚上照顾若水。” “顺手之劳。” 卿相温和地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在意,随后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再次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不满卿相,确实有事要问你,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还请随我来。” 云笙本想问他昨天到底和祁墨说了什么,竟让他那么反常,但他们站在大门口,旁边还有墨王府的护卫,怎么看都不是好说话的好地方。 卿相看了一眼周围,随后朝云笙点了点头,考虑到两人的身份不适合单独相处,便带他到之前慕黎现在药圣的院中。 此时白梅盛开,卿相站在梅树下,一袭白衣的他配上他那双清册脆弱的眼眸,正好与这美景相应,竟让人不自觉看得痴了。 “王妃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卿相见云笙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不由得问道,云笙这才回过神来,用咳嗦掩饰着自己的窘迫,移开视线。 “咳咳,云笙想知道昨天卿相和王爷说了什么,还望卿相告知。” “他没跟你说?”卿相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 “还请卿相告知。” 卿相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流转,最后微微一笑,“既然他不愿告诉你,我也不便告知,时候不早了,臣告退。” 云笙被卿相的态度弄得一怔,见他要走,忙拉住了他,卿相回过头,正好看到一瓣花瓣落在她头上,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拿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一道声音在院门处响起,两人动作一顿,目光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祁墨周身布满寒气,眸光冷冷地看着他们。 第93章 他失控了 第93章 他失控了 祁墨的出现,让云笙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远离了卿相的碰触,而卿相也收回了手,云淡风轻地站在一边。 祁墨阴沉着一张脸,走到了他们身边,一把将云笙拉到了怀里。 “王爷不是要忙着娶侧妃的事么,怎么有空来这里?”云笙看着突然出现的祁墨,淡淡地道,没有对刚才的一幕解释。 祁墨霸道地将云笙揽在怀里,心中本来还有些生气,听她这话,气已消了大半,见她表面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忍不住挪愉。 “爱妃是吃醋了么?” “……”云笙满脸的黑线,她其实蛮想将祁墨的脑袋用刀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虽然在听到他要娶侧妃的时候,心里确实有几分不舒服。 但也只是不舒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祁墨注视着云笙,见她不说话,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一旁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的卿相,不禁觉得有些刺眼。 “不知卿相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 祁墨的语气不像他说的话那般客气,隐隐藏着凛冽之气,带着一种压迫,直逼卿相。 “是云笙有事要问卿相。” 卿相刚打算开口,却被云笙打断了,祁墨的反应让她很是烦躁,作戏就作戏,何必作得这么真。 她现在被他的眼线看得死死的,哪里逃得掉,何必再作戏让她甘愿留在身边,等都城名为权力暴风雨起的时候,将她抛出去来保全他的名声。 “是么?那么问完了?” 祁墨的神情又阴沉起来,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丝丝寒气,虽是问话,却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看样子是问完了,卿相请回吧。” 昨天下午的一幕又上演,只不过昨天是拉,今天却是拥着她离开,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力气越来越大。 云笙的肩膀被他搂得有些疼了,却没有开口,轻轻咬着唇,眉头微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只觉得心里烦闷异常。 看着两人离去的卿相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清澈脆弱的神情中却右什么一闪而过。 跟着来的严管家在祁墨拥着云笙离开时让出了路,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卿相苦笑了声,也只有祁墨敢这样对他了,在指引下离开了王府。 想着府中还有一个难缠的人等着他,卿相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祁墨这次却不是带云笙回她的院子,而是带她回了他的房间,一进房就将门给踢关上,将她禁锢在自己与门之间,捏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 “你有什么问的,需要单独见他?”他的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他手的力气不是太大,却捏痛了她,她眉头微蹙,下颌被他捏着的地方大概已经变得有些红了。 他贪念权力,又这般粗暴,果然有做暴君的权力,“王爷曾经说过一句话,可以选择不说,就是不要选择说谎,因此,云笙选择不说。” 言下之意就是,她若开口必定是谎话?祁墨手上的力气不禁大了些。 云笙只觉得下颌被他捏的很疼,想躲开他的钳制他的目光,但却挣脱不开,索性就与他直视,眸中隐约带了些愤怒。 不知为何,见到她这样的目光,祁墨的心中就有几分难言的酸楚,她为何对别人都是好言好语,而独独对她却是那般不耐烦? 他从刚才一直压抑在眸底的落寂一下子爆发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肆虐而带着丝丝落寞。 云笙没有错过他的一丝神色,最后那一秒他眸底的情绪爆发出来令她有些震撼,让她忘了反抗,直到下一秒唇上传来一抹温热以及轻微的疼痛才反应过来。 “唔唔……” 他的吻有些粗暴,有些凉薄,有些落寂,有些五味杂陈,令云笙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开始挣扎起来。 感觉到她的挣扎,祁墨禁锢她的力气更紧了些,唇上的力度更加粗暴,已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平时的心计。 因他的粗暴,云笙很是不舒服,已经忘了上次的教训,狠狠地咬了下去,在她猛然想起的时候已收不住。 云笙已经做好了再次被自己咬伤的后果,闭上了眼睛,可下一秒却震惊地睁大眼睛。 他居然没有缩回去! 顿时口腔中充满了血腥味,祁墨因此清醒过来,但是仍旧抵着她的唇,没有放开,却也没有继续。 就在云笙以为他会放开她发怒时,祁墨却轻轻又开始吻她,但是这次却是轻柔至极,轻轻扫过她的齿,直到将她口中的血腥味给添食完才将她放开。 “本王的血好喝么?三番两次要咬我。” 祁墨离开了她,捏着她下颌的手转而轻轻抚上她的唇,为她擦拭还残留着的一点血,眸中的神情深邃漆黑的眼眸依旧如子夜星辰般耀眼。 但却莫名的让人心生几分伤意,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不再带有任何的情绪。 “我找卿相……” 原本不打算解释的云笙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解释了,可刚说了一半就被他打算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祁墨彻底松开了她,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穿上后转身率先出了门,往书房那边而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知道他们没有什么,但在看到他们那么亲昵的样子,就忍不住妒火中烧,在他想听到她的解释时,她却一句解释都没有,这才让他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他不由得自嘲了下,一向自制力很好的他,竟然因她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情绪失控。 云笙讶异,心中竟然有些难受和烦躁起来,祁墨太反复无常了,而她的心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被他攻陷。 这让云笙不由得产生危机感,不断地催眠自己他只是在作戏而已,目的不过是为了在动乱发生之时将她丢出去得到一个大公无私的称颂,或者用她威胁云天行。 可祁墨哪里会知道,她在云天行眼中只不过是颗无用的棋子罢了。 云笙暗暗做了过决定,她一定要想办法逃,逃离这让她心乱的一切。 第94章 希望 第94章 希望 祁珞已经等在了书房很久了,他还在和祁墨讨论着之前争论的事,可不知怎么回事,有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祁墨便丢下他离去。 他本想跟去的,奈何祁墨的速度太快,他没跟上,便只能返回书房等着他,等了很久才看到祁墨回来,他脸上的神情既正常又怪异。 他整个人似乎和平时一样,就连冷峻的脸上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眸中也是平常的深不可测,可越是这样,祁珞越觉得不正常。 “皇兄,你怎么了?” 祁珞试探性地问道,似乎从今天刚开始见到他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比如在和他谈话时,他似乎在听又似乎不在听,当他以为他没在听的时候,祁墨却能回答他的问题 。 “我没事。” 祁墨淡淡地应了一声,进入了书房,祁珞随即跟了去,“皇兄,你确定要那么做么?现在收手还来得急……“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说。”祁墨回到案桌旁开始处理事务,并不打算和祁珞谈论这件事。 祁珞知道不能改变自家皇兄的决定,最后只能妥协,转移话题,“皇兄是真的打算要娶侧妃?” “嗯。” 祁墨依旧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听到听到祁珞的问题,他的眉目间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随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可是……” “你这么闲,我是不是该找点事给你做?”祁珞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祁墨打断了,他也放下手中的事,甜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祁珞想起之前祁墨不在都城,他独自手忙脚乱地处理那些事的时候,心中不由得生出怯意,那样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极刑。 还是逍遥自在的日子过得比较舒服,因此祁墨的这句话成功地让他闭了嘴。 左丞相府。 “她还安分?” 卿相回到自己的左丞相府,在属下来迎接时随意问了一下。 那下属并没有因为卿相温和的神色而有所放松,反而更加谨慎,世上总有人很能伪装自己,比如卿相,年级轻轻就做上了左相这个位置,没有点手段就不现实。 “回大人的话,还算是安分,但是却一天都没有进食。” “是么?去看看。” 卿相似乎并不意外,在下属的陪同下往后院走去,他们来到一间屋子前,看守的下人见到他来立即将门打开,卿相径直走了进去,其他人都留在了门外。 卿相进入房间,入眼就是桌上丝毫未动的食物,他的神情也丝毫未变,视线转移到角落中蹲着的身影,“可是我府中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卿相大人,你放我离开好不好,以后我会报答你的,我求你了。”那抹身影见到他来了,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虚弱地来到卿相身边,祈求道。 “你还是吃些东西罢,这样才有力气站着和我说话。” 卿相的声音很是温和,脸上的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虽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伸手扶虚弱得快站不住倒地的女子。 “被你们捉住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可为何一定要如此关着我!”女子见求饶没有用,语气不由得凌厉起来,一边用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怒视着他。 卿相神情平静,无视着女子愤怒的神情,径直坐在了凳子上,慢悠悠地开始布菜,直到将一个小碗装得差不多了才停下。 “你身份尊贵,为了不出什么差错,只能暂时委屈你在这房间活动,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请用膳。” 卿相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这才抬起头来看身旁的女子,见她还是怒视着自己,也并不在意,指了指她旁边的凳子,将布好的菜递到她面前。 女子见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用,卿相还是那个样子,让她更加怒火中烧,见他将碗递到她的面前,冲动地将拿起那碗向卿相砸了过去。 卿相很轻易就避开了,脸上神色不变,原本清澈脆弱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凌厉,随即恢复正常,“既然你还未平静下来,身体还虚弱得很,那就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谈。” “来人,给她喂食。”卿相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温和的声音暗藏了令人不可反抗的压迫。 “是。” 他刚离开,就有几个下人,进入房间,女子神色慌张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不,我不要,不要吃……” 卿相面色温和地离开了院子,耳边却传来了屋中女子的哭喊挣扎声,他也充耳不闻地离开。 直到走了好远,卿相才发觉自己衣服下摆竟然沾染了些饭菜,神色终于不再是那温和的淡笑,甚至眉头轻微蹙起。 “唉,可惜了这上好的衣衫。” 卿相叹了口气,回房将衣服换了下来,吩咐侍女将之扔了,视线却不经意地扫到了袖口,脑中忽然闪过一画面,在下人将要拿走时忙道:“不必了,拿去弄干净再送过来。” 刚要拿着衣服离开的侍女听到卿相的话,有些惊讶,她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卿相居然说拿去洗洗再送回来? 这还是那极度爱干净的大人? “还不快去。”见那侍女发着呆,卿相瞥了她一眼提醒道,他只是很喜欢这件衣服,用得着那么惊讶? “是,是,奴婢马上去。”那侍女在他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立即拿了衣服出了门。 换了身衣服,卿相才觉得顺眼些,见那属下还在不远处候着,他轻声道:“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还未查到与那副画相关的事,也未查到出自何人之手。” “是么,一幅画竟然这么难查。”卿相有些惊讶,在右丞相府,他就看出了那幅画不一般,但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他的人竟然查不到。 那下属有些羞愧,接着道:“是的,不过好像还有别的人也在查这幅画的来历,是什么人属下暂时还未查到。” 卿相听到这里,动作一顿,除了他还有人也注意到了那副画么?难道是祁墨?他思索了一会儿对下属道:“既然有人查了,你就不必在查,暗中跟着就好。” “是。” 第95章 竭尽所能帮他 第95章 竭尽所能帮他 墨王即将迎娶侧妃的消息迅速在都城传遍开来,都城再次炸开了锅。 全都在议论着这件事,云笙和祁墨再次被推上了风浪尖口。 很多人都在猜这件事会对云笙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原本在这么一系列事后,特别是他们从边关回来的时候。 全都城的人都以为云笙会因此而打动墨王,再加上之前还未发生与燕国的动乱之前,祁墨对她确实有些不同,这些似乎都能预见她受宠的局面。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回到榕国,就爆出了墨王要娶侧妃,可以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而身为被议论的祁墨和云笙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样,顾自做着自己的事,似乎这件事本就不与他们相关一样。 云笙每天都去药圣的院中学习医术,做了药圣的徒弟,云笙才知道慕黎学的并不是医,而是毒,才知道他在暗杀阁中为何叫做毒杀。 他会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夫,是因为他用毒救了很多用医术医不了的人,这才使得他名声大噪。 而祁墨最近似乎也挺忙的,一直待在书房中,有时也会到她院中用膳。 两人表面上仍旧和以前一样的相处,可私底下却都在做着对方毫不知情的事,云笙在计划逃跑,而他却在做着连祁珞都不理解的事。 “小笙儿,小笙儿……” 这天,云笙还在药圣的院中学习配药,就听见药圣一路叫着她从门外赶了进来,那样子很是兴奋和心急,她有些疑惑,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向药圣看了过去。 “怎么了,这么急。”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药圣很是激动,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弄得云笙莫名其妙。 “小笙儿,你中的毒有点眉目了……” 待药圣来到云笙身边,药圣停下来喘了口气,将桌上刚才云笙在拨弄的一杯水给喝了下去。 云笙想要阻止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见药圣全部喝了下去,她的眼眸怪异地看着那她杯水。 药圣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云笙怪异的眼神正在盯着他手中的杯子,不由得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这水有什么不对么?” “师父,你,你喝的时候没发现它颜色不对劲和味道不对?”云笙试探地问道,一边观察着药圣的情况。 听了她的话,药圣这才感觉不对劲,细细地品了下嘴里的味道,没什么不对劲啊,于是看向云笙。 “你加了什么?” “今天我见一个下人中午吃撑了,于是想给他缓解一下,他又怕扎针,你不再我不敢乱配药,于是就只好用了些巴豆磨成粉……”还掺杂了些油。 “咕嘟……” 云笙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药圣肚子一阵叫,接着是药圣狂奔而去的身影。 从未见过药圣速度如此之快的云笙不由得惊讶,随即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记起刚才药圣好像说她身上的毒的事了。 这一杯水把药圣害惨了,直到两天后才缓过来,云笙也因此被药圣念叨了两天,也没将她身上中的什么毒告诉她。 “师父,你就告诉我吧。”药圣坐在椅子上,而她只能站在一旁,无奈地继续缠他。 “哼,还好当时喝了那杯水,不然就差点给你说了。” 药圣依旧没给云笙好脸色看,瞥了她一眼继续。 “慕黎徒儿估计之前就已经查到了,他这么久都没告诉你,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可能就是不想你知道,为师也就不说了。” “若你想知道,就知道去寻着答案,答案就在右丞相府中,能不能查到就看你的本事,说不定还可以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药圣说了这席话之后,不管云笙再怎么说,他都没有再说话了。 云笙叹了口气,出了房门,右丞相府么?看来得去走一遭了,但祁墨会同意么?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眸中有亮光一闪而过。 左丞相府中。 卿相正在院中制作玉琴,他的一个下属从外面进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大人,她要见你。” “见我?” 卿相停下了动作,思索了一会儿才起身,回房换了一衣服往后院中的一剑房走去,他的下属也跟了去。 在卿相府中,除了卿相,便没有人知道那关押在后院中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其他人不是不好奇,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来到关着那女子的房中,卿相如往常一样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很自觉地守在了门外。 “听说你找我?若只是求我放你出去就不必说,到了除夕你自然就自由了。” 卿相刚进入房间,就见那女子朝他走来,不由得皱眉,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离她远了些。 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没这么狼狈,而这次她已经多次没有沐浴,再加上一次次的“喂饭”,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而他生平最怕的就是不干净。 “除夕?为什么?” 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见他说除夕就能自由,似乎开心了不少,但她也不会傻到认为除夕那天他就会放了她。 “为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那天是墨王迎娶侧妃的时日。” 卿相被这屋子里的气味熏得不行,一向都是微笑着的他破天荒的一脸阴沉,似乎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本来不打算告诉说的事也因此说了出来。 “你说祁墨要迎娶侧妃?是哪家……” 女子在听到卿相的话后,不由得一怔,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是满满的嫉妒之色,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卿相打断了。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那时候配合我就好。” 女子的神情一下子亮了上来,配合卿相?难道说他想破坏祁墨娶侧妃的事?还是说他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我做祁墨的侧妃?” 卿相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意思却已经明白不过了。 女子被管了那么多天的郁闷一扫而光,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 “多谢卿相,以后卿相若需要我帮助的,我定会竭尽所能。” 第96章 为她上妆 第96章 为她上妆 一场飘雪,迎来了除夕,也迎来了祁墨迎娶侧妃的日子。 墨王府门前大红灯笼高挂,府中更是热闹非凡,天还蒙蒙亮,就有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耳中。 她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没过多久,耳中传来了与她相关的消息。 她总算没了睡意,一下子醒了过来,侧耳倾听外面的对话。 “王妃还没醒么?” 是严管家的声音,他已站在房门外很久,时不时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看去。 今夜是铃儿值班,她早早就看到严管家带着一众下人来此等候。 他们的手中拿着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抬着,全部被盖住。 铃儿不知那是什么,可介于严管家在此,便不好再问。 正当她打算去通知云笙时,严管家急忙阻止,说是王爷吩咐过不必这么早吵醒王妃,她才止住了脚步。 就这样,一众人就那么站着干等着,起先因为下人经过这里时声音大了些,他还去阻止过。 后来眼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了,严管家也坐不住了。 他在考虑要不要进去叫醒云笙,在下人经过时忍不住谈论时,他也没心情再去管,这也是云笙耳边有喧闹声的缘故。 严管家在门前剁来剁去很久,也没听见屋中有任何动作,便向旁边站着的铃儿问道。 “奴婢不知。” 严管家的突然问话,弄得铃儿莫名不已,她和他都守在这里,他不知她又如何知?但还是恭敬地回了他的问话。 “外面怎么回事。” 就在严管家犹豫要不要命人叫醒云笙时,房中传来了声音。 “回王妃的话,是老奴,王爷命我等前来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听到云笙的话,严管家欣喜不已,连忙回答,一颗被吊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云笙蹙眉,祁墨又不是迎娶她,这么早就派人来伺候她沐浴更衣,他就这么怕她丢他的面子么。 她敛了敛眉,起身,低声对着门外道:“都进来吧。” 得了命令,房门被打开,已等候多时的侍女丫鬟打起了精神,抬好手中的东西鱼贯而入。 众侍女丫环在云笙面前站成了两排,严管家隔着屏风对云笙行了个礼。 “老奴奉王爷之命,带侍女来为王妃沐浴梳妆,现下已经带到,老奴告退。” “严管家且慢。”云笙在严管家要离开时连忙阻止。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严管家回过身来,躬身问道。 “将这些人带下去吧,今日不是我大婚,用不着这么大阵仗,也请严管家告知王爷,云笙会好好妆扮,” “不会丟了墨王府的面子,也不会抢了新娘子的派头。”云笙一见这么大的阵仗,不禁感到头疼。 “这……” 严管家听他如此说,不由得有些为难,“请王妃体谅,王爷昨夜交代老奴必须要把这事办好。” 云笙沉默半响,在心里叹了口气才对严管家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老奴告退。” 严管家走后,云笙让他们将东西都放下,然后开始沐浴。 当她沐浴出来的时候,那些带来的东西也被揭开了布。 云笙见到摆放在桌上的东西时,脚步不由得顿住了,神色中满是惊讶,有些怀疑地看向众侍女丫鬟。 “你们确定这是王爷让你们送过来的东西?确定没有拿错?” 见她如此问,那带头的婢女回答,“回王妃的话,奴婢们没有拿错,确实是王爷吩咐我们拿过来的。” 云笙蹙眉,看着这满桌的东西犯了难。 祁墨到底想做什么,居然让人给她送凤冠霞帔! 这可是新娘才穿的,而今天的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怎么看怎么都不合理。 云笙决定要去找祁墨问清楚,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侍女拦了下来。 …… 因是皇上亲自赐的婚,而被“赐”给祁墨为侧妃的人是之前失踪后,被祁墨找回的燕国郡安郡主。 因她在都城无依无靠,出嫁是个问题,卿相便请旨由左相府暂且做郡安郡主的出嫁之所时,皇上欣然应允。 卿相府中也是一片热闹,全是喜庆之色,令人看了心情不由得大好。 新娘房内,盼着嫁给祁墨的郡安郡主脸上的神情却不是很好。 满脸的愤怒之色令为她上妆的侍女都为难不已,她那神情很不好上妆。 卿相来到她房内,见到她这个样子丝毫不意外,吩咐一旁的侍女都下去。 “你这副表情不适合你今天需要扮演的角色。”卿相走到她的身边,拿起桌上一盒胭脂,打量着镜中的郡安郡主,语气很是温和。 “你为什么要骗我,还那么对我!”郡安郡主怒视着他,脸上一片愤恨。 从被暗中被押回榕国的第二天,她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卿相府,被关在一屋子中那么久,什么人都见不到,她已经快疯了。 当她忍受不住,开始节食抗议,却被他那样对待,直到她的意志快磨灭了才打算向他求饶 得知他会帮她成为祁墨的侧妃,她才以此为信念坚持那么久。 可刚被放出来,她就得知榕国皇帝早就下旨赐婚,她一直都是祁墨的未来侧妃,这让她极度地愤恨。 “那么对郡主,也是因为要保护郡主和让郡主好好进食,只是请问郡主,本相骗你什么?” 对于她的指责,卿相只是淡淡的反驳,他的视线扫在手中的那盒胭脂。 “郡主还是高兴些,做个漂亮的新娘,我不介意现在找个人替郡主成婚,另外,希望郡主兑现对本相的承诺。” “若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自该知道怎么做。” 他放下手中的胭脂,撇了她一眼,语气虽不带任何威胁,说出的话却令郡安郡主的神色变了又变。 “不愧是卿相,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坐上左相位置的卿相,不愧是一个令祁墨都防备着的卿相,” 郡安郡主没在说话,眸中虽然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卿相见此,满意地叫来侍女,指定他手中的那何胭脂,为她重新上妆。 第97章 替换新娘 第97章 替换新娘 云笙最后还是被迫换山了凤冠霞帔,坐在梳妆台上被侍女摆弄着上妆,期间她一直秀眉紧锁,没有在舒缓过。 待上好妆后,云笙也没心情去看镜中的自己,只听周围的侍女感叹她好美。 “王妃请随老奴来,王爷已经在院外等候多时。” 她刚弄完不久,就听见了严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随着严管家走出院门没多久,就见到祁墨一身大红喜泡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 这是云笙第一次见祁墨穿红色,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大婚之日,但是她却没有见到祁墨,那天她独守空房。 因他从未穿过红色的衣服,云笙以为,他那样冷冽的气质,以及那冷峻的神情,是不适合穿这么喜庆的衣服,可今日一见,却刷新她的认识。 他穿这样颜色的衣服,竟然也能完美的契合,既不损她英俊冷冽的容颜,更为其增添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和,两者虽矛盾又很配。 祁墨站在院中好一会儿了,终于见到了云笙,他早就知道她回门那日,就知道穿上红色的她如何娇艳,让人忍不住怜爱。 “来。” 祁墨冷峻的脸上换上了温柔的神情,向她伸出了手。 见他如此神情,云笙不由得一怔,伸了手过去,祁墨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一带就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却发现她的眉头一直都是深锁着,不禁扶上了她的眉头。 云笙反射性地一躲,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脸上的神情僵硬片刻后才恢复如常,手也缩了回来。 “第一次见你,是在你回门那日,也是这般站在雪地中,身穿大红色的狐裘,让人一眼便望在了眼底。” 他的话令云笙有些错愕,他说的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回门那日? 可那日她离开墨王府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祁墨本人,忽然她想起,当时她好像是感觉到了有一抹视线在她身上。 当时她并没有见任何人,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原来那一抹视线是祁墨的。 想起回门那日,云笙便想到了祁墨的心计,缩回了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声音有些微冷,“王爷真是健忘,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成婚第二日晚上,你将我扔了出来。” “是么。”原来她只记得那日,祁墨的神情不由得暗淡了几分,随即又恢复那难得温柔的样子。 “不知王爷为何让我这样穿着打扮。”云笙不想再与他讨论之前的事,那些事本就不重要,现在她只想知道祁墨为什么要让她穿成这样。 祁墨并没有再次强自缩回了后,凝视着她,“如今我表现地这么明显,不信你还察觉不出来。” “时辰不早了,王爷今日不是要迎娶侧妃么?” 对上他那双仿佛能蛊惑人心的眼眸,她很没骨气地移开,听了他的话,她竟然止不住的心动。 那一瞬间,她竟然会认为祁墨这样做的目的,是想与她再成亲一次,可今日明明就是他迎娶侧妃的时日。 云笙到现在还不知道祁墨未来的侧妃是谁,但想来身份或者对他来说还算是重要的,因为她早已在铃儿的口中听闻他如何重视这场迎娶侧妃的婚礼。 祁墨笑了笑,想要去牵她的手,却想起了刚刚她的逃避,于是便没有再要去牵她,率先在走在前面,云笙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我们晚点见。”来到门口,祁墨忽然停了下来,对着她温柔地道,他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暗卫。 云笙记得,这个暗卫是燕国唯一存活下来的两个中的其中一个,七大暗卫之后的子延,她有些不解。 “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 “很快你自然就知道了。” 祁墨并不打算告诉云笙,这场婚礼只是为她准备的,他想和她认真地成亲一次,让都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喜欢她的,虽然她似乎并不愿意,但是那不重要。 他可以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给别人一个侧妃之位,但是却不会给除了她之外的女人一场婚礼。 祁墨说完,没有给云笙再问的机会,让暗卫子延带着她离开。 云笙被暗卫子延带离了墨王府,这让她更为疑惑,身为王妃的她不在府中好好地接待客人,却被带离王府,这让她更加疑惑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 虽然知道这暗卫很忠心于祁墨,祁墨若不告诉她,这个暗卫自然也就不会告诉她,但是云笙还是试着问了一句。 “去左丞相府。”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 云笙没想到暗卫子延竟然告知了她,却让她又多了很多疑惑,左丞相府?那不是卿相的家吗?他们去那里做什么?云笙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停住了脚步。 听说祁墨的未来侧妃不就是住在卿相的府中么,那么他们现在去卿相府…… “王妃是否是累了。” 暗卫子延见她停了下来,也停了下来,看着她冷冷地道,眸中有什么一闪即过,似乎是排斥以及一抹很淡很淡的杀意。 云笙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心中一冷,他对他有敌意,甚至还有想杀了自己的心,她的神色不自觉地变了变,却被暗卫子延察觉到了。 “你想做什么?” 见他的神情越来越冷,一股杀伐之气遍布全身,却只是一瞬间便收敛了,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王妃请放心,虽然属下确实想杀了你祭奠在燕国死去的其他五个兄弟,可你是王爷要保护的人,属下便不会动你。” 听了他的话,云笙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是祁墨的人,只是他的话令她右多了几分负罪感,原来她不只是对不起慕黎和瑾沁。 “王妃若不是累了,就请继续前往左丞相府。”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去左丞相府?” “替换新娘。” 暗卫子延冷冷地道,说出的话却令云笙惊讶不已,替换新娘!怪不得祁墨让她穿成这样,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回王府。”云笙的心沉了沉,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说了这么一句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可她刚转身,颈项传来一阵痛意,接着失去了意识。 第98章 卿相的顾虑 第98章 卿相的顾虑 “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笙悠悠转醒,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她猛地发现不对劲,募得睁开了眼睛。 卿相?自己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还好吗?” 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卿相又问道,忽视她那诧异的目光。 “我没事,这是在哪里?”云笙看了一眼这房间的摆设,完全的陌生,她并不熟悉,说明她不是在墨王府。 联想到她被打晕时暗卫子延说的话,再加上卿相此时就在她眼前,她大概猜到自己身在何处。 果然,卿相为她解了惑,“这是我府上。” 云笙点了点头,坐了起头,颈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她也不甚在意,现在她要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早已猜到墨王要做些什么,于是将计就计,利用他的暗卫将你带到了这里,好让燕榕两国顺利联姻,顺利娶郡安郡主,挽回榕国因郡安郡主而名誉受损的事,还请王妃体谅。” “若不阻止墨王,不仅墨王和榕国的声誉会受损,王妃也将会得到个狐媚红颜的骂名。” 卿相的声音温和,举止也很是得体,说的话也让人找不到任何的错漏,但话中的意思却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云笙自嘲一笑,经卿相的提醒,她才会往这一层上想,原来祁墨的侧妃是郡安郡主,而之前祁墨一直都不愿意娶郡安郡主,而现在却同意娶郡安郡主,想来必定是因为一些原因而妥协。 她还记得祁墨曾经说过,他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他,所以今天的一切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他会娶郡安郡主,却不给愿意给她一个婚礼?所以就用她来代替郡安郡主,这件事他做得大胆,并不是不在乎声誉。 只是,这黑锅会被她背,骂名全部会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 “卿相哪里的话,云笙该谢过卿相才是,若不是卿相,云笙的名声只会更差。”云笙并不是完全相信卿相说的话,他或许有别的目的也说不一定。 毕竟,就连祁墨身边忠心的暗卫子延,也能被他所利用,她丝毫不怀疑子延对祁墨的忠心,所以说,卿相也不是如表面这般看起来无害。 “王妃果然深明大义。” “卿相能否告知云笙,王爷为何会同意迎娶郡安郡主?” 听她这样问,卿相清澈脆弱的双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件事王妃若想知道,便亲自去问墨王,接下来,就委屈王妃在此呆上一晚,明日臣再护送你回去。” “不必了,放我离开吧,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对于这场迎娶侧妃典礼的事,若我在这待上一晚,明日都城还不炸开了锅,你的声誉还不毁在了我的手中。” 云笙拒绝了他,若她真的在卿相府上待上一晚,还是在祁墨迎娶侧妃这样特殊的日子,明天指不定会在都城被传成什么样。 “女子的声誉比男子的都还重要,王妃都不在乎自己的声誉,身为一个男子的我我又怎可在乎。”卿相轻笑了一声,不由得打趣道。 “……” 她能说她虽然不在乎,但也不想被人好端端地被人骂啊,况且,被骂的人只会是她,他这样的男子,那些八卦的女人如何舍得骂他。 “若说到放王妃回去,是不可能的,王妃若嫌闷得慌,我倒可以带王妃出去逛一逛,只是王妃需要换一身装扮。” 卿相见她郁闷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想笑,想到今天是除夕,便放宽了些。 经卿相的提醒,云笙才发觉自己还着盛装,身穿凤冠霞帔,怪不得她怎么觉得脖子有些酸,于是朝着卿相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 “你不去参见祁墨的婚礼?” “今天是墨王迎娶侧妃的日子,想必府上热闹非凡,贵客数不胜数,不差我一个。”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去,她也就放心了些。 此时的墨王府中,贵客不少,却不见祁墨本人,只是祁珞在主持大局。 看着满王府的贵客,祁珞有种想死的冲动,表面上却不得不笑迎客人,一面安顿好客人,一面又在心里抱怨着祁墨。 原本他今天只是来看热闹的,可是还没等他逍遥多久,祁墨就找到他,脸上一片阴沉的样子,他说他有事要去处理,让他先在这里替他拖下时间。 可是现在新娘都快来了,竟然还不见他的身影,他不由得有些着急,而大大咧咧的他到现在才发现身为王妃的云笙却不见身影。 这让他的心中不安起来,皇兄现在离开,是不是去找云笙去了? “珞皇子,新娘到了。”这时,有下人在他耳边轻声道,他心下大惊,自家皇兄还未回来,这可怎么办是好…… 正如祁珞所想,祁墨确实得知云笙被劫走之后,便匆忙去寻找。 他们来到云笙最后失踪了的地方,祁墨看了一眼周围的痕迹,脸上的神情一片讳莫如深,他转过身看向暗卫,“你是说云笙是在这里被劫走的?” “是的,当时王妃忽然要回王府,属下正要阻止时,一股香味袭来,属下和王妃防备不及时,都双双中了迷药倒地,当属下再次醒来时,却发现王妃不见了身影,于是赶紧回去禀告王爷。” 暗卫子延将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恭敬地叙述出来。 “是么?子延,你糊弄本王,该当何罪!”祁墨周身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压迫感,直指暗卫子延。 “属下没有,还请王爷明鉴。”子延心里一惊,立即跪下。 卿相见他还否认,冷峻的俊脸上满是寒意,将原因说了出来,“哼,你这么快就忘了成为七大暗卫时,你们受过什么样的训练?有香味的迷香药性最低,本不可能刚中就倒地。” “请王爷责罚。”自知自己的谎话被拆穿,暗卫子延跪下请罚,却不认罪。 “说吧,云笙在哪。” “恕属下不能告知,现在时辰,已差不多,还请王爷顾及大局,及时赶回去。”子延依旧不肯说出云笙的下落,在祁墨的气势压迫下,仍旧不忘提醒他还有重要的事。 祁墨双眸微冷,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很多年的暗卫,一语不发 第99章 逃走的好时机 第99章 逃走的好时机 最后祁墨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妥协回了王府,若没有云笙,这场他准备许久的婚礼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这件事却也是和云笙有关,他就不能放任不管,他命人带暗卫子延下去,一边重新派了人寻找云笙,而他带着其他人回了墨王府。 “皇兄,你可算回来了。” 见到祁墨,祁珞就像看到了救星,激动得不行。 “怎么了?”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祁珞,脸上的神情依旧不是很好。 祁珞也察觉出了祁墨周身的气场不对劲,原本想抱怨的心没有了,他安分地回答,“新娘来了,在门外。” “来了多久?” “一炷香之前就已经来了,因皇兄不在,我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先拖着。” “是么,既然还未迎进来,那就再让她等一下。” 祁墨的声音很是冰冷,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显然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 “……” 祁珞默,哪有人娶亲让新娘在门外等那么久的,之前他不在,他还有理由有借口,原本以为皇兄回来了,就可以将这事给圆过去。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却只给他这么一句话,他娶的可是一国的郡主啊,还是那泼辣的郡安郡主,他之前就已经领教过。 “可是皇兄,你人都回来了,我们还是去把郡安郡主解进来吧。”见祁墨是认真的,是真的不去接郡安郡主进门。 “王府的大门,身为侧妃是没有资格从那里进的,也没有资格让本王亲自去迎接。”祁墨的声音依旧很冷,已不复早上时面对云笙时,那样不由自主的温柔。 他说的话令祁珞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了祁墨的意思,可他有些犹豫,“可是这毕竟是两个联姻,新娘也是一国郡主,这……” “若是她不愿意进,那就不必勉强,今日这婚礼本就不属于她。”祁墨冷冷的打断了祁珞的话,他现在没有心思放在这些事上,他只想很快的找到云笙。 虽然只掉暗卫子延不会害云笙,云笙是安全的,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祁珞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祁墨这句话,也只好吩咐下人按照祁墨的意思去做。 “皇兄,我来了这么久也不见皇嫂,她人呢?”祁珞见自家皇兄都已经回来了,可是还是不见云笙,不由得问道。 “她失踪了。” 祁墨淡淡的一句话,却给祁珞带来轰炸性的后果,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云笙居然失踪了,怪不得自家皇兄会是这副表情。 墨王府大门处围了很多人,这其中就有云笙和卿相。 云笙也不知为何和卿相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墨王府大门,而卿相居然也不提示,见到墨王府门前停了一辆花轿,她知道那是新娘郡安郡主。 他们在这里看了很久,都没见到有人出来迎接,他们对视了一眼,继续看着,耳边也传来周围人的议论声。 “不是都说这郡安郡主是皇上亲自赐婚,而墨王也同意娶?怎么都到了大半天,都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是啊是啊,之前都还在盛传是墨王亲自求娶的郡安郡主呢。” “你们懂什么,迟迟没有人出来迎接,听说是因为墨王爷不有重要的事去了,而这迎新娘进府之事,又不能让人带劳。” “可这么大的事,还能有什么比这件事还大?” “听里面的人说,似乎是王妃不见了,进去的宾客都说一直没有见到王妃的身影。” “你们说会不会是墨王妃忍受不了王爷娶侧妃而出走了?而王爷也是因为墨王妃的原因,在这么重要的时间离去找她了?” “……” 云笙满脸黑线,怎么他们议论着就议论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终于有人从墨王府走了出来,是严管家和祁珞的人,只见他低声地对着轿子中的人说了什么,正在围观的人也静了下来,侧耳倾听。 严管家来到轿子全,先行了个礼后才道:“王爷让老奴来通知郡安郡主,郡主既然是嫁入榕国,就要按榕国的规矩来,大门只能正妃从这里进入,因此还请郡主下轿,随老奴从偏门进入。” “什么!” 坐在轿中的郡安郡主惊讶出声,带着丝丝愤怒。 本在卿相府有气出不来的郡安郡主,在墨王府大门处就已经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更加磨灭了她的耐心,更别说周围还有这些人的议论声。 在燕国,身为皇帝最受宠爱的郡主,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而自从来了榕国,喜欢上了祁墨,她的待遇越来越差,最先有一个不把她看在眼里的云笙,接着又是丝毫不把她当郡主看待的卿相。 而现在,又被一个下人这么对待,被祁墨这么侮辱,她的心中恨意越来越深。 她本想像以往一样将心中的不满恨意发泄出来,可是经过这么多事,特别是卿相将 她关了那么久,已经将她磨练得不是那么冲动。 她的心中虽然还在恨,但是脸上却渐渐换上了笑意,虽然没人看见,虽然是那么的狰狞。 她在心里发誓,她要让这些人不得好死。 “还请带路。” 郡安郡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示平静,从轿中走了出来。 由于郡安郡主的这一举动,周围围观的人都夸赞起她大方得体起来,却将之前那句祁墨为了去找云笙,而丢下了郡安郡主这话拿了出来。 都纷纷讨伐起云笙来,云笙无奈,她貌似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对于郡安郡主这么大的变化,她还是有所惊讶的。 她清楚郡安郡主之前只是个藏不住事,藏不住心思的人,可如今,似乎变了,这不知对于郡安郡主来说是好还是坏。 “还要看么?” 郡安郡主的妥协离开,墨王府门前的人也断断续续地离开了,卿相见云笙还在发呆,不由得出声提醒。 云笙摇了摇头,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见到严管家奉命出来迎接郡安郡主时,她心里居然有几分堵,不知是为了郡安郡主和自己同样的命运,还是什么。 她忽然很想逃离,而最好的时机似乎非现在莫属。 “现在郡安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王府,她已经是祁墨的侧妃了,卿相是否可以放我离开了?” 第100章 宠幸别的女人 第100章 宠幸别的女人 “郡安郡主虽是进门了,却也还有很多礼仪,还未尘埃落地,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卿相笑着摇了摇头,站在原地等云笙做决定。 云笙叹了口气,只能暂时妥协,今天她没有身在王府,身边也没有祁墨的人看着,若她想逃走轻而易举,只是卿相跟着她是个麻烦的事。 “我想去媚香楼,好久都没有去了。”云笙眸光流转,想到了一个好地方,看了看卿相,眸中满是不怀好意。 卿相的神情有些错愕,和祁珞当初的反应一样,但他这样的神情却没有持续很久,下一秒就已经恢复如常,依旧是温和的浅笑。 “好。” 他如此爽快,令云笙觉得有些无趣,率先往烟花之地的魅香楼而去,她只想知道,他这样出尘的人进入魅香楼会是什么样子的。 “……” 来到魅香楼,云笙只觉得失望,她怎么忘了今天是除夕,不管什么人都过节去了,根本就没有人在这时候还开业做生意。 怪不得卿相那么好说话,原来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最后,卿相将她带到了都城中最高的地方——望天楼,天已经黑了很多,从这里就能望进满城的风光,云笙的心也因此静了下来。 古代的夜很黑,今日的天上没有任何的星宿,好在有满地的白雪,以至于他们所在的地方不会太黑。 云笙站在望天楼上往下望,都城中所有的景象都被尽收眼底。 今日是除夕,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为这份夜添了一下美景,云笙看着看着,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若是能天天见见到如此美景该多好。” “这还不是最美的。”卿相走到了她的身边,浅笑着看她,不是最美的?云笙疑惑,难道都城中还有能比这美的地方? 卿相淡笑不语,更让云笙觉得神秘,刚要再问,忽然听到城中鞭炮声响起,将接着是烟花的声音。 云笙的注意力被引了过去,突然就明白了卿相的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他说的最美的景色便是这时候。 天空炸满朵朵艳丽的烟花,满地的雪印照出来,美得让人无限向往,云笙脸上不只是满足,一抹笑容更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 卿相在一旁平静地看着,眸中倒映着她倩丽的声音。 “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除了待在自己的房中,便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什么美景都没见过,而今夜却一下子看到这样的美景,不可谓不惊喜。” “没见多什么美景?” 卿相很敏感地抓住了云笙话中的纰漏,云笙神情一僵,她又想起二十一世纪了,连忙掩饰,“再美也没有这里的美。” 卿相的清澈脆弱的眸中带了些异色,看着云笙的神情带着些许的意味深长。 云笙和卿相逗留了很晚,他才将她送回了墨王府,云笙没有任何可以逃走的机会。 云笙回到府中,感觉到了一些异样,或许是她太敏感了,毕竟今早她离开的时候,府中是如此的热闹,而现在却是如此的冷清。 云笙遥望了一眼书房和祁墨的院子一眼,却只看到了那建筑,想起今夜是祁墨和郡安郡主的大婚之夜,现在他们大概已经身处一张床了吧。 不知为何,云笙想到这里,心中有些烦闷,径直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还未进入院子,云笙只觉得自己院中的气氛有些压抑,从院墙看过去,里面居然灯火通明,有什么想法在云笙脑海中行成。 已经走到院门中的云笙突然怯步了,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她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的一幕却愣在了当场。 院中只有祁墨一个人,他已经换了那一身大红喜袍,一身黑衣将他身上的冷冽气质诠释得淋漓尽致,他负手而立地站在廊下,视线一直盯着院门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见到云笙,祁墨的神情有些许的错愕,有些欣喜,但随即想到下属的话,他的心情被浓浓阴霾覆盖着。 “和卿相玩得开心么?” 祁墨的声音很是轻柔,但问出的话却令云笙不由得一怔,忽然想起在望天楼时,卿相最后的那一眼复杂的神色,瞬间明白了很多。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笑,看向祁墨,“今日不是王爷大婚之日么?王爷应该在郡安郡主屋中陪着她才是,怎么一个人来此吹冷风?” 祁墨冷着一张脸,眸中的神情冷冽至极,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想起她都回到了王府门前,还不愿意回来,最后却和卿相一起过了守岁。 他可知,他一直都在等着她,可是他等了她那么久,终于等到她愿意回来,可是她的第一句话却是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你就那么希望我宠幸别人?”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院中时他的脚印,不是很深,却莫名的让人感到了沉重。 “是。” 云笙被他那双冷冽的眼眸凝视着,本不怎么冷的她却感觉到了丝丝冷意。 当听到他的问话时,她的心里也不由得烦躁起来,又是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再加上之前卿相对她说的话,让她对祁墨的戒备更深了。 此时的祁墨的表现,在云笙眼中,却是演技深,也不知怎么回事,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希望他宠幸别的女人么? 可得到的答案却让她蹙了下眉,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起来,在他的鄙视下,一个口不对心的是字就脱口而出。 祁墨的眸中满是冷冽和黯然,下一秒他却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既然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本王如你所愿。” 他的话刚说完,绕过她的身体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妥,那落寞的语气听得云笙的心忽然扯痛了一下,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还未来得急思考,已经叫住了他。 “祁墨……” 祁墨的脚步顿了一下,原本沉重的心却轻松了不小, 转过身去看着她,眸中有些许的期盼,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转身的时候叫住他。 第101章 祁墨中了媚药 第101章 祁墨中了媚药 “注意身体。” 云笙也不知为何会脑抽叫住他,在他看着她的时候又脑抽的说了这句话,她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视线在他周围的环境扫了又扫,就是不看他。 “你,哼!” 祁墨气急,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确实是他自己说要去侧妃那里,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对着跑来的严管家道:“去侧妃那。” 严管家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提着灯笼在前面开路,云笙无辜地摊了摊手,她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只是在他那样的目光下,她心乱如焚就不知觉地说了出来。 祁墨出了院子不远后,脚步慢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才继续离去,心里却没有第一次那样沉重了,或许是被她叫住了原因,虽然后来她说的仍旧令他感到生气。 “王爷还要去侧妃那里?”严管家跟在后面观察着祁墨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要去。” 祁墨的目光顿时凌冽起来,深邃漆黑如子夜般的眸中满是讳莫如深,抬脚往郡安郡主的院子走去,严管家在后面跟着。 “侧妃,侧妃……”丫鬟远远地看着祁墨来了,急忙跑进房间去通知郡安郡主。 郡安郡主在她们大喜之日去了云笙的院中,本就很是气氛,今天她受的气都比在燕国时的多,见到丫鬟急匆匆地样子,她就很是心烦,“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王,王爷来了。” 丫鬟被她这样子吓着了,小心翼翼地回话,原本在听到新娶的侧妃在墨王府大门口的表现,以为她是很好相处的人,却没想到原来脾气是这般的不好。 丫鬟的话音刚落,祁墨就已经走了进来,他抬了抬手,丫鬟自觉地退了出去。 郡安郡主见到祁墨,心里不由得高兴,她被接进王府后,就直接被带到了这个院子,什么都没有,等到了守岁时间都过了,也没见到他的人。 她派人去打听时,却听到他去了云笙那个贱人那里,她心里虽然气愤失望,却什么办法都没有,没想到他却在此时来了,她不由得高兴不已。 “王爷,你终于来了,我很想你。” 郡安郡主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祁墨身边,柔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情,和刚才对待丫鬟的态度天差地别,令祁墨有些厌恶。 “燕国人都是这般无礼?”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她扑过来的声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眸中满是凌冽之色。 “臣妾知错。” 郡安郡主咬了咬牙,她曾经听过云笙直接称呼祁墨的名,他都没有怪罪下来,可是到了她这里来,怎么就这样,她不过是想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 她的自称,令祁墨想起了云笙,她似乎从没在他面前说过臣妾两个字,从来都是自称云笙两个字,叫他也从来都是王爷,只有在气急了的时候才会直呼他的名字。 可她若不叫自己王爷该叫什么?叫夫君么?他的心里一丝异样划过,可她会叫么?答案是不会! 想到这些,祁墨的脸色有些阴霾,“今日本王来,只想知道一些事,关于嗜血蛊的解药。” “嗜血蛊的解药?” 郡安郡主疑惑,在边关之前,云笙就特地来找她问过这件事,而现在祁墨又来问,难道是云笙说动祁墨,让他来问自己的? 想到此,她的心里不由得气愤和悲凉起来,恨恨地道:“没有!” “本王劝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 祁墨转过身看向郡安郡主,目光如箭直指着她,仿佛若她敢说一句谎话,就死无葬身之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臣妾,臣妾……” 郡安郡主有些着急,祁墨的目光实在令她有些心惊胆颤,不由得自主跪倒在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衣摆,有些语无伦次。 见她如此,祁墨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烦,他不过就是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就被吓成这样,而云笙却能在他威慑的目光下,丝毫不怯弱地和他对峙。 祁墨为自己又不经意间想起云笙而烦躁不已,他蹲下身体,抬起她的下颌,鼻中忽然闻到了郡安郡主浓重的脂粉味,眉头不由得皱起,却没有多在意。 “说吧。” “臣妾,臣妾是真的不知。”郡安郡主在他目光的逼视下,感受到来自他气势上的压迫,更加不知该如何说,只能重复着刚才的话。 祁墨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放开了手站了起来,还没站稳身体,忽然一阵晕眩传来,脚步不由得虚晃了一下,身体忽然燥热起来。 郡安郡主这才清醒过来,站起身体连忙扶住了他,关心地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祁墨甩开了郡安郡主,不知为何,只要闻到她身上的脂粉味,他的身体就更加燥热,不自觉得想要靠近她,使得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王爷……” 郡安郡主见到祁墨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虽然被推开,但是还是上前关心他。 …… 虽然很晚了,但是云笙依旧睡不着,索性拿了本医术专研起来,渐渐地入迷,心中的烦躁也驱散了不少,就连窗边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身影也未曾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云笙才觉得身体有些酸麻,站起身来准备活动活动一下,抬起头来,眸光不经意地扫到窗边,身体不由得一顿,戒备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来的?” 瑾珩没有回答她,离开窗边走近了房间,见到她神情充满了戒备,瞥了她一眼,“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们的约定还在,我不会怎么样你。” 被他看穿的云笙讪讪地笑了笑,她会防备他,也不怪自己,谁叫他在云天行府上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的伤怎么样了?” 虽然过了这么久,但云笙仍旧记得他为了她而伤了胳膊,也没有让大夫为他治疗就离开了,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已经没事了,你就不问为何我会出现在右丞相府?身为你的暗卫又过了这么久才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喜欢问别人隐私,若你想告诉我也行,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今天突然回来。” 瑾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墨王此时中了媚药。” 第102章 别乱动 第102章 别乱动 什么?祁墨中了媚药?云笙有些惊讶,猛地站起了身。 “还要告诉你的是,燕皇沧邺不久就会亲自拜访燕国。”瑾珩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 云笙对于沧邺要亲自来榕国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他曾经最宠爱的郡安郡主嫁给了祁墨,而他一无所知,他不做点什么也就对不起他那呲呲必报的性格。 她现在的脑中,只有祁墨中了媚药这几个字,瑾珩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重复,再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云笙不知该如何做,祁墨中了媚药,按理说与她无关,毕竟郡安郡主现在是他的侧妃,可是想到他要和别的女人那个,她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祁墨不愿意娶郡安郡主,从今天他对郡安郡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虽然她可以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去阻止,可是阻止之后呢?要怎么为他缓解? 最终,云笙还是去了,决定先把祁墨解救出来再说,后面怎么样到时候在说。 云笙独自一人去了郡安郡主的院中,心中不停地念叨着祁墨,若不是他好端端的要去郡安郡主的院子,又怎么会中媚药,她又怎么会大半夜的不能睡觉。 虽然心中在抱怨,但抱怨的后面藏着的是什么她不想去探究。 云笙径直来到郡安郡主的院中,院中还是灯火通明,院中还有很多侍女下人小心翼翼地站着,门口处还有两个侍卫守着。 云笙不由得有些疑惑,郡安郡主给祁墨下媚药,不就是想和祁墨同房么?还要这么多人战战兢兢候着? “参见王妃。” 院中的侍女下人们见到“气势汹汹”的云笙往这边走来时,原本就胆战心惊的下人们更是忐忑不已,连忙行礼。 云笙没有理他们 ,径直推开门要进去,但是却被守在门外的人给拦住了。 “让开。”云笙眉头微蹙,眸中冷然地看着拦她的人,语气微冷。 “王爷命我等看守这里,亲自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进入,还请王妃见谅。”侍卫见她偏要进去,连忙跪下解释。 云笙不由得一怔,祁墨吩咐的?她没有在说话,这才发现房间里很静,任何声音都没有,“王爷和侧妃 呢?” “侧妃给王爷下药,被王爷发现给关起来了,而王爷刚刚离开,属下也不知……”那侍卫的话还未说完,云笙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而在云笙离去的同时,一抹身影也在侍卫身后的房间一闪而出,正是瑾珩,他看了看一眼手中的胭脂,再看了一眼云笙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云笙出了郡安郡主的院子,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嫌弃,特别是听到了侍卫说的话,她怎么忘了,祁墨就是个腹黑的人,从来都只是他算计别人,哪有别人算计他的道理。 可她竟然在听到瑾珩传来的消息,她竟然就坐不住了,她本想回去,可是想到自己都来了,不确认一下心理也难安。 于是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向书房走去,可是到了书房,却没有见祁墨的身影。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随即才发现夜色很黑,额头布满黑线,又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谁会脑抽了这么晚还在书房? 随即云笙又往祁墨的院子中走去,看到熟悉的景色,她不由得有些恍惚,她很久没到这里来了,似乎是从那次被他扔出房之后,就没再来过。 走近院中,云笙远远地就看见严管家守在祁墨的门前,她走了进去。 “王妃。” “王爷呢?”严管家见到云笙来了,连忙上前来准备行礼,却被云笙阻止了,听见云笙如此问他,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担心。 “王爷人在里面。” 云笙没有注意到严管家的神色,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紧闭的房门处,听严管家这里说,她点了点头,绕过他走了进去。 严管家本来想阻止,但随即想到了什么便没有阻止,而是自觉地离开了院子。 “祁墨?”云笙推开门走了进去,但是却没见祁墨的身影,屋中并没有点灯,她不由得喊了一声。 屏风后泡在冷水中的祁墨听到云笙身影,猛地睁开了眼睛,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在听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这是着了魔吗? 云笙半天都没有听见回应,屋中太黑,她又不怎么看得清楚,以为里面没有人,却突然想到刚才严管家守在门外,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有阻止,于是断定祁墨人就在里面。 可是怎么没人回应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祁墨?” 想到这里,云笙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也顾不得房间里面黑,什么也看不见,小心的在房间里移动脚步。 祁墨原本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刚想再闭上眼睛,云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房间的异动也传了过来,他这才确定不是幻听,而是她真的来找他了。 想到此,他的心不由得跳动得快了些,听到她担心的声音,他竟然有些不想就此打断了,于是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祁墨,有听到么?你有没有事?” 云笙半天都没听到回应,房中除了她制造出来的声音,就没有了其他的,这让她感觉死气沉沉的,心中的担心又不自觉地加重起来。 祁墨依旧没有回应,他很享受云笙为他担忧的声音,这是他平时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啊……” 云笙由于心急,脚下没有注意,不甚被凳子绊倒,发出一声惨烈的惊呼声,躺在屏风后的祁墨心里一紧,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起身出了浴桶,出了房间。 “怎么样了?伤到那里了?” 突然被人扶起,接着祁墨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笙不由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在?可为什么不回应我。” 云笙被摔得有些痛了,想起他在居然没有回她的话,害得她如此担心,心中难免有些生气。 “先起来再说。” 云笙点了点头,准备起身,可是手刚伸出去,就摸到了他温热的胸膛,起初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不由得捏了捏,直到祁墨沙哑而诱惑的声音传来。 “别乱动。” 第103章 败在她手中 第103章 败在她手中 他居然没…… 云笙蓦地明白过来,她捏的是他的腰,她脸腾地一下子全红了,好在房间里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感觉他的身体不正常的热,云笙不敢再有所动作。 祁墨全身燥热,想要扶她站起的动作也不再继续,放在她肩上的手反而握得很紧。 “祁墨。” 云笙被他捏得有些疼,不由得痛呼出声,她的声音传入耳中,祁墨心中悸动,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云笙心里猛地一震,刚想要推他,却不感触碰他的身体,不得已她只有狠狠地咬下。 “唔。” “该死。” 祁墨吃痛停了下来,理智也微微回笼,才记起刚刚发生了什么。 见到她被自己的手捏得痛苦的神情,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后悔,也不由得苦笑一声,在郡安郡主那里都能控制得了的他。 到了云笙面前,差点就失去了理智,看来今生,他都在拜在她手中。 他狠狠地压下自己想要她的心,低声咒骂了一声,将她扶他站起,才走向屏风后。 站在外面的云笙,她的心激烈地跳着,红着脸站在原地听着屏风后传来祁墨入水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祁墨并没有打算继续用冷水缓解,只是沉入水中,没一会儿便起身穿了衣衫。 尽管他身上的药性还没解,尽管他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尽管他快难受得想死。 他也不想云笙被自己吓着,不想留她一个人站在外面等着。 他能控制自己,不管多难,除非她愿意,否则不会碰她。 祁墨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将屋中的灯点上才走到云笙身边。 见她脸上还微微泛红,刚压抑下来的药性又蠢蠢欲动,他又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才轻声问道。 “有没有摔到哪?” 他的压抑,使得他的声音更加的低沉,但是依旧带着诱惑。 “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云笙摇了摇头,想到刚才的画面,脸上又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现在听他的如此的音色,不禁觉得很是尴尬,就想逃离。 可她刚转身,就被祁墨一把拉入怀中,他的头轻轻枕在她的肩上,“别走,我还没好,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 云笙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无赖,像个小孩子一般。 她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平常冷冽的祁墨?但云笙也没有强行离去,任由他抱着。 “很晚了,我们到床上去。”抱了她好一会儿,他忽然说道。 “……你想干嘛。” 云笙满脸黑线,他说的话歧义很大,令人遐想连天。 若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他们两在干嘛,而她也想歪了,不由自主地防备起来。 感觉到她的防备,祁墨眸中的悸动虽然不见消,但却暗淡了几分,他故作轻松。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可不想再被你咬第三次,已经很晚了,休息吧。” 祁墨说完就云笙带到了床上,将她抱在怀中,盖好被子,让她都来不及反应和拒绝,似乎是怕她不同意一般。 “你……” 而云笙也如他所料并不怎么愿意,他此时身中媚药,她待在他身边都危险,更何况是躺在一张床上。 “睡吧。” 祁墨未等她说出口,就已打断了他的话,将她抱在怀中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不难受,相反他的身体已经燥热到了一定极限。 可为了不吓到她,他只有将这些全部压抑下来,深深藏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他都在怀疑自己是在找罪受,而事实却也如此。 但他还是不想放开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就算是难受,他也乐意忍受,至少他的心里是开心的。 云笙在心惊胆颤中睡了过去。 祁墨浑身难受地要死,身上滚烫得不行,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地抱着云笙,眉头紧锁,独自忍受着。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天大亮,刺眼的亮光射进房中,云笙才渐渐转醒,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头去,却不见祁墨的身影。 云笙蹙眉,不知道他的毒解了没有。 “王妃要起了吗?” 云笙刚揭开被子打算起身,就听见门外丫环的声音,想来是一直守在门外,这应该是祁墨安排的吧。 “嗯。” 云笙应了声,就有丫环侍女抬着梳洗的东西进来。 “王妃现在要用膳吗?王爷早已吩咐厨房做好了王妃爱吃的膳食,一直在厨房热着,就等王妃传膳。” 待她梳洗好后,那侍女就恭敬谨慎地询问道,生怕不经意间说错什么,被她责罚。 不是这侍女太过胆小,而是云笙“声名在外”,而这侍女又是刚来没多久的。 “我不饿,暂时先不用,你们王爷人呢?” 祁墨的无微不至,还有这侍女此时的恭敬程度,让她有些差异,极度的自在。 不过她现在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她只想知道他人怎么样了。 “回王妃的话,王爷天还未亮就在书房处理事务。” “处理事情?什么事?” 云笙诧异,是什么重要的事务这么重要,让他没有睡多久就起来处理。 昨夜他们睡得很晚,而祁墨又因为被媚药折磨,想必真正睡的时候没多久。 可他居然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起来处理了,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云笙不由得蹙眉。 “听说是关于昨天晚上王爷中媚药的事,王爷为了以后府中不再出现类似的事,已经下令彻查,查出来要严惩。” “现在就连有嫌疑的侧妃也被关了起来,侧妃的院子也被封锁了起来。” 那侍女回想了想今天严管家说的,以及她亲耳听到看到的,将之全部告诉了云笙。 “好,我知道了,你去药圣院中请药圣到书房一趟,就说我有急事找。” 云笙点了点头,吩咐那侍女去请药圣去书房,这样也能确保祁墨的身体有没有事。 而她自己也往书房的方向而去,她想看看祁墨想做什么。 是谁下的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祁墨却大张旗鼓地动作,很不正常。 第104章 有什么目的 第104章 有什么目的 云笙来到书房,还未进入,就已经感觉到了里面的气氛很是令人压抑。 “你说什么,侧妃的屋中没有任何媚药?侧妃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的物品?比如胭脂之类。”祁墨冷冽的声音传入耳中。 云笙蹙眉,怪不得昨天就要不让人进入郡安郡主的房间,原来是为了留下证据。 “回王爷的话,属下都查过了,也请大夫来检验过了,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的东西,侧妃的屋中也没有胭脂,一盒都没有。” “是么?一盒都没有?可是本王记得本王出来的时候,那桌上还有几盒。” 祁墨丝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神色,他盯着那侍卫,深邃漆黑的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但仔细一看,却似乎连那冷冽都都没有,毫无波澜,让人看了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属下不敢期满王爷,房内确实没有王爷说的胭脂。” 见那下属言辞恳切,并没有任何说谎的样子,祁墨的视线终于从那下属的身上移开,那下属也终于能松一口气。 祁墨也相信昨天他没有看错,而他的下属又是这样确信,他不由得沉思,是何人动了那些胭脂? “王妃。” 正在思索的祁墨没有见到云笙走了进来,直到下属的行礼,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云笙,之前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消失全无,虽然他的神情没多大的变化,却让人不再感觉压抑。 “你怎么来了,用早膳了么?” 他轻柔的声音让她想起了昨夜两人所发生的事,有些许的不自在,不敢与他对视,“我来看看你的身体好了没。” 祁墨站起身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案桌旁座下。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神色都不由得有些诧异,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祁墨这么温柔地对待任何人。 因为之前都从未见过祁墨温柔地与任何女的交谈,更别谈像现在一样,在谈正事的时候为了云笙停了下来,还亲自牵着她入座这样的事。 在场的人没有接到祁墨让他们下去的命令,也就只能恭敬地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候。 “开始吧。” 祁墨无视一干人等,将手伸到云笙面前,让她替自己把脉。 他是故意让他们看着这一幕的,昨天因为出现了意外,他所想做的事没做成,就没人知道他是云笙的靠山,现在府中多了另一个女人。 而那女人曾在他冷落她的时候欺负她,因为他必须要先让府中的人知道他对云笙是特殊的,不是任何人能随便欺负的。 “开始什么?”云笙不解。 “你不是要看本王的身体怎么样么?”祁墨微笑道,经过他的提醒,云笙才知道他是要自己替他把脉,可是…… “师父还未教我怎么把脉。” “……” 云笙也郁闷,原本药圣是要教她的,可是那个知道因为那杯水的缘故,药圣死活不教她,说要给她一点教训,见祁墨的怪异的表情,云笙咳嗽一声。 “咳咳,虽然我不会,但是我师父会啊,他看的一定准。” 祁墨收回了手,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云笙很是不自在,好在药圣这时候老了。 “叫我来干嘛?谁死谁伤了?”药圣是在用早膳时被叫过来的,这让他很是不爽。 “咳咳,师父,昨夜王爷中毒了,你现在看下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云笙有些无奈,但是又无法阻止自己的师父在这么多人前乱说话,只能转移话题。 在药圣确定祁墨的身体无碍时,云笙才放心,而她没有离开,祁墨也没有赶她走,甚至当着她的开始处理这次的媚药事件,见祁墨不介意,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既然你那么确定没有胭脂,那便都去看看怎么回事。”开始处理事务,祁墨又变得严肃起来,但由于刚才云笙和药圣的调剂,气氛不至于向刚才那么紧张。 “是。” 在祁墨的带领下,他们全都来到了郡安郡主的院中,看守的侍卫打开了门,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的摆放的很整齐,并不是很乱,祁墨一眼就往那梳妆的地方看了过去,那上面确实上面确实没有一盒胭脂。 他走近那里,看了一眼周围,在桌边看到了一点泥土,他眉头微皱,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白手帕在地上擦了一下,随后他的视线转移到了打开的窗户,那上面也有类似的泥土。 “去查下这泥土。”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寒意,径直出了门,跟着的云笙和几个下属不禁有些疑惑,也跟着出了门。 “昨夜本王离开后有谁来过?” “回王爷的话,昨夜您走后,就只有王妃来过。”那侍卫恭敬地回道。 “王爷,这泥土似乎是药圣院中的,之前慕大夫还住的时候,曾经用过这种泥土,说是要用来种植什么药。”侍卫的话音刚落,严管家的声音就接连响起。 祁墨的神情一怔,转头看了一眼云笙,眸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听到侍卫和严管家的话,云笙也不由得一愣,接受到祁墨的目光,她不由得自嘲一笑,祁墨这是在怀疑她么? …… 左丞相府中。 卿相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摆弄着茶具,对着站在墙边的人道:“没想到暗杀阁的阁主,第一杀手的毒杀,也会设计别人。” 瑾珩看着闲情逸致,摆弄着茶盏的人,声音微冷,“何以见得?让我拿回那盒胭脂的人是你。” “可我似乎并没有让你将所有的胭脂都拿走,更没有让你在拿回胭脂的时候,引诱云笙到郡安郡主的院中,也没有让你去拿胭脂的时候顺便踩了踩药圣院中那特有的泥土。” 卿相的脸上是温和浅笑,说出的话令瑾珩周身迸发出寒冷之气,“你派人跟踪我!”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故意的了?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卿相放下茶盏,抬头看他,脸上的浅笑淡了几分。 “自然是跟卿相一个目的。”瑾珩收敛了自身的寒气,淡淡地开口。 第105章 回右丞相府 第105章 回右丞相府 一阵风吹过,开始下起了细细的小雪。 院中石桌上开始落了飘雪,卿相刚精心泡好的茶很快就凉了,他手握茶盏摇晃着,清澈脆弱的双眸倒映在杯中,让人看上去却是那般迷惑和复杂。 “哦?和我一样的目的?” 他的声音柔软,轻轻重复了瑾珩的话,然后一饮而尽,再次看向了他,“我的目的是让郡安郡主和祁墨真的有点什么,而你却嫁祸给云笙,让他们相互误会,我倒看不懂这和我的目的有什么一样。” 瑾珩沉着一张脸,被卿相那样看着,他的心思似乎无处可逃,他那双清澈脆弱的双眸似乎能洞察所有事,而卿相的话还在重复。 “在我看来,你这样做,无非就是破坏他们的感情罢了,只是我搞不懂你为什么想要去破坏呢?难道是吃醋?毕竟云笙对祁墨似乎有那么点道不明的感情。” 瑾珩眼中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清的异样神情,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卿相,目光却带着警告,在他了然一笑之后转身离去,没有反驳卿相的话。 心中却一直在思索着他刚才说的话,脸上除了冰冷外再无其他,吃醋么? 似乎没有,可他当时为什么会想不想的就这样做?他忽视掉这些问题,并不想而去,离去的脚步更加的速度。 雪飘了下来,天气极冷。 站在廊下的云笙的心也似乎渐渐冷了下来,这冷才传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禁拢了拢身上穿着的狐裘披风。 “还冷么?” 祁墨的注意力从未离开过云笙的身上,见她如此的动作,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握着她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暖意传递给他。 他刚想用内力,却忽然想到今早大夫说过的话,便只好这样紧紧抱着她,希望能温暖着她。 昨夜那媚药来势汹汹,大夫说这媚药虽不是需要合欢才能解,忍忍也是很好。 只是强行压制,他的身体便会受到极大的伤害,他这身的内力会耗去一半,要恢复至少需要半年,而这半年时间中的第一个月不能用内力。 他选择了强行压下,身体果然如大夫说的,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为了不让她看到他虚弱的额样子,他只能让大夫开了一挤强心药,再派人只会了药圣,才没有让云笙瞧出异样。 云圣被他搂在怀中,身体虽然温暖了些,但心却仍旧冰冷,她没有说一句话。 “王爷,这件事……” 在场的人原本以为这些证据,会让云笙受到不小的波折,但是没想到王爷不但没有疏远他,反而更加的温柔待她,这让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件事不必查了,你们下去吧。”祁墨的声音带着冷冽,感觉到怀中的人有瞬间的僵硬,他不由得抱紧了些。 他要查这件事,想给郡安郡主身后的人一个警告,毕竟从小被惯坏了的郡安郡主不会那么有心计,将药藏在胭脂中。 可这件事一旦牵扯到云笙,那么他就不愿意再查下去,不管这件事到底和云笙有没有关系,只要会伤害到她的事,他都不愿意再去触碰。 “是。” 在场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退下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原本王府中的人都以为会有人遭殃,可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 云笙有些诧异,他居然就这么不查了,今早如此劳师动众,让整个王府中的人都人人自危,而现在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不查了。 这不是怀疑她,而是相信这是她做的么? “已经这时辰了,想必你肚子也饿了,先用膳吧。”祁墨轻柔地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不愿意再与她再讨论这件事情。 说着就要带她回她的院子,云笙却止步了,他疑惑地看向了她。 “云笙有一件事还望王爷答应。”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也不再叫他祁墨,语气淡淡,带着疏远。 “你有什么事去做就是,只要不离开我就好。”祁墨不知为何,觉得云笙离自己很远很远,一把将她涌入自己怀中,紧紧抱着,唯恐自己这么久的努力白费。 他明白云笙的所想,但是这要让她如何向她解释?他不愿意查不是以为是她,而是若有心人设计,必定会对她有所不利,他怕到时候会因为不得已而伤害到他。 而没心没肺的她将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一星半点的关心,若因这件事让她再次将自己的心藏得更深,想要再次触碰到她的心就太难了。 “那云笙就先谢过王爷。” 云笙依旧是淡淡的语气,祁墨不由得抱她更紧,不再说话。 次日,云笙让药圣和若水,铃儿一起收拾好了东西,就要离开王府回右丞相府,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云笙要做什么,但是看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便没再敢问她。 药圣大概猜到云笙是要回右丞相府,寻找着她身中奇毒的事,之前他跟她提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是在祁墨娶了侧妃的第二天。 难道这小两口出了什么事? 而云笙也确实是想借由这件事回右丞相府,毕竟她很难再找到这样适合的机会,让祁墨误以为她是因为生气而想要回右丞相府,虽然她的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祁墨听说云笙要回右丞相府时,不由得惊讶,放下手中要做的事冲出了房间。 “云笙。” 刚要上马车的云笙听到这声音,动作不由得一顿,随后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祁墨,他脸上的神情莫辨,眸中带着询问。 “云笙想回娘家住几天,昨日王爷也同意,本想着王爷今日忙便不去打扰,只是没想到王爷会来送我。”云笙开口,算是解释,祁墨才知道昨天她说的答应是什么事。 祁墨没有说话,深邃如子夜般的眼眸直视着她,他走近她,替她里了理披风,轻声道:“保护好自己。” 直到上了马车很久,云笙都没有从刚才他那宠溺的声音中缓了过来,她以为他会生气的,在她走神的瞬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王妃,有人挡了去路。” 第106章 天差地别 第106章 天差地别 有人堵路? “我家主子想送给王妃一件礼物,还请王妃收下。” 云笙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接着车帘揭开,外面已经没了拦路的人,车夫从外面递过来一个盒子。 云笙犹豫着接了过来,淡淡地瞟了一眼那盒子,很是贵重特殊,不像是榕国的东西。 犹豫了一会儿,云笙还是打开了来,看到里面的东西,云笙不由得有些错愕,这么贵重的盒子,居然只放了一张信伐。 云笙将之打开,看了里面的内容,嘴角微微抽搐。 上面的内容大概是怀疑祁墨和云曦有什么奸情,让她注意,还有可怜她的意思,她便猜出送这东西的人是谁了。 不是沧邺是哪个,只有他不知道在边关时的云曦就是她假扮的,而昨夜瑾珩就说过,沧邺不久之后就会拜访榕国,看来是已经来了。 “小笙儿,看到什么这么高兴,给我看看。” 若水和铃儿,药圣都很是感兴趣,特别是见到了云笙的样子,最后在三人的挤眉弄眼之后,药圣问了出来。 “想知道?” 云笙看完后,将那信伐当着药圣的面给撕成碎纸片,一边浅浅地笑看着他,想起这几天药圣对她爱理不理的,便不由得计上心来。 “哼,不想,爱说不说。” 药圣见她分明就是有意的,不由得瞪了瞪眼,将头转到一边。 云笙见此,笑着摇了摇头,他这话已经暴露了他的想看的心情。 更别提他眼角的余光还在暗中打量着自己,于是她也没在说话。 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妥协,而她就可以提条件,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却苦了旁边两个感兴趣的若水和铃儿。 他们原先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这又很少看到云笙这般哭笑不得的表情,平时都是淡淡的。 若云笙表示这件事不会告诉他们,他们便不会再去想。 但是云笙这般的神情,表明是可以说出来的,这让他们更加好奇起来. 果然,不出云笙所料,没有一会儿,药圣果然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又后厚着脸皮贴了上来。 “我说小笙儿,你就告诉为师吧,别掉为师胃口行不?大不了我教你怎么把脉。” “师父不是说不想看的么?” “……” 药圣以为他的妥协,云笙大概就会告诉他到底是什么事了,但是没想到云笙还是不肯说,还说这句话挤兑他,他有些欲哭无泪。 “师父真的想知道?” 云笙见药圣不说话,一副幽怨的样子看着自己,他不禁抚额,再次问了一遍。 “嗯,你就快说吧,我都答应教你怎么把脉了,你也放心,精髓肯定教给你,你也可怜你身边这两个小丫头吧,他们也正等着。” 见她再次问道,受过一次当的药老只能含泪承认。 云笙看了看旁边的若水和铃儿,也只见他们很可怜地点了点头,“小姐啊,你就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副表情。” “要说可以,这要看师父的了。”云笙狠心地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们的表情,也很疑惑刚才她的表情很怪异么?引得他们那么好奇。 “你说!” 药圣咬了咬牙,狠狠地说,算是彻底妥协了,云笙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就是想你告诉我,我这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云笙的话一出,药圣的神情就有些怪异,之后他看了看云笙手上的信伐,半天后才说了一句,“我只能说,这毒不是榕国能有的。” 他的反应和说的话令云笙很是疑惑,不是榕国才有的毒? 这没什么,估计是下毒的人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这毒。 毕竟这毒在云笙体内那么多年都未曾被发现,直到最近才被发现。 可是药圣的反应却是难以琢磨,还有慕黎,他对她身上的毒的反应也有所不同,讨厌着她,却偏要保住她的命。 药圣说完后,眼巴巴地看着被她撕碎在盒子中的信,一脸的失望,云笙不禁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之前在边关的时候,我冒充云曦的身份,燕皇沧邺没发觉,后来在离开时候他发现我和祁墨在一起,就以为祁墨和云曦之间有什么。” “可能是之前与祁墨一战输给了祁墨不甘心,现在想要给他找不痛快,于是现在写信来告状来了。” 云笙说着,将那撕碎被装在盒子中,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信伐用那盒子盖上,随后交给了若水,“扔了吧。” 可预见般,三人脸上原本的神情有些失望。 若水接过盒子,不由得瞥了瞥嘴,小姐也是个腹黑的人,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揭开车帘,将盒子扔了出去。 “啊……” 突然一声惨呼传见车内众人的耳内,车内的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若水连忙揭开车帘看去,但车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车没停,已经走很远饿了。 等若水望出去时,却没见到是什么人被砸到。 她不禁讪讪地伸回了头,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认错。 云笙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右丞相府,她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若水却有怯步,虽然她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但自从云笙出嫁之后,每次回这里都没好事。 上一次她被带回来时,弄得全身的伤,回到墨王府养了好几天才渐渐好转。 见到云笙突然回来后,丞相府的人一愣,立刻派人去汇报,然后很恭敬地引她进去,和之前的几次的态度天差地别。 这让云笙感觉很是怪异,蹙着眉走了进去,却有小厮来替若水和铃儿拿东西。 若水和铃儿是来过的,之前下人的态度他们也体会过,也对于这样诡异的态度有些疑惑,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不自觉戒备起来。 “三妹,你回来了。”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很是热情的声音,他们抬头看去,是云曦,她的身后跟着的是瑾珩。 云曦不理会几人的疑惑怀疑,很热情地走上前来,“三妹,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让我们好准备准备。” 第107章 再找 第107章 再找 云笙抬起头来,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云曦身后的瑾珩身上,只见他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云笙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他好端端的回到丞相府,又告诉自己祁墨中了媚药的事,引自己去郡安郡主的院中,怎么看怎么都可疑。 “麻烦让路。” 云笙现在不想搭理云曦,上次来的时候还趾高气扬,而现在却是这般热情得虚假,还有她对若水的伤害,她就没必要对她好言好色。 “你,三妹,是姐姐做什么让你生气了么?让你这般对姐姐。”见云笙这般态度,云曦刚想发作,却忽然想到了云天行说的话,连忙忍下这口气,换上一副和善的好姐姐形象。 “云曦,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你之前怎么对我的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伤害我身边的人,就别怪我。”云笙冷冷地看着云曦,想起上次她怎么对若水的,她就不由得有些气愤,走到她面前,慢慢地走近她。 云曦见云笙脸上布满了寒意,眼中带着寒意,渐渐逼近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脚步不由得后退一步,这样散发着捩气的云笙她何时见到过。 瑾珩听到了她说的话,脸上是难以琢磨的神色,挡在了云曦的面前,“云大人要见你。” “瑾珩,别忘了你是我的暗卫。”云笙见瑾珩如此护着云曦,不由得有些不悦,她是对不起瑾沁和他,但是却并不表示,她能容许瑾珩帮助云曦来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 “瑾珩自然知道自己只是你的暗卫,不配有什么别的想法。”不知是不是云笙的错觉,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瑾珩似乎生气了。 云笙并没有贬低他,说他配不上云曦的意思,何况他还有个别人都不知道的暗杀阁第一杀手的身份,她刚想解释,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最后云笙还是去见了云天行,而他的态度也让云笙摸不着头脑,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云天行威胁她的话,而现在,却是这般对她,似乎在讨好她一样。 见过云天行后,他命瑾珩带云笙去特意为她准备的院子。 “爹,你看云笙那得意样儿。” 云笙走后,云曦就不由得抱怨,她本是右丞相府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是,父亲为了让她能安稳些,才在外人面前那么宠云笙,可是只要回到丞相府,她的待遇就是最好的。 可是自从云笙出嫁后,上次设计祁墨不成,她也没成功护送郡安郡主回燕国,让卿相和祁墨有机可剩,利用这次机会打压右丞相府,这一切看来,都是云笙的过错。 “我可警告你,不准在鲁莽做出什么事来,若让我知道了,可不会像上次那样饶过你。”云天行意味深长地看着云笙离去的声音,听到云曦的抱怨后警告着她。 云笙在瑾珩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院子,之前云笙所住的地方和现在完全不能比,看着这一幕和下人门前后的对比,云笙只有疑惑和嘲讽。 她本想住之前的那个院子,因为她回来便是为了查出关于她身上的毒,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她只能听从安排,然后不动声色暗中探查。 “你怎么还不走?” 云笙见到瑾珩在将他们带到了院中,却不见他离去,不由得问道。 瑾珩瞥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是冰冷的神情,“瑾珩是王妃的暗卫,自然跟在王妃身边。” “……” 这是针对她刚才无心的话吗?云笙叹了口气,“我没有觉得你配不上云曦,若你喜欢她,去便是了。” 听了云笙的话,瑾珩心中燃起丝丝怒火,他怒视着云笙,“这是我自己的事,虽然我是你的暗卫,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安排我,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你没有资格来管。” 瑾珩气急了,脸上的神情不再只是冰冷一片,还带着丝丝怒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后,转身离去,云笙不由得错愕,她刚刚有说什么不对的话么? 云笙回想了一下,似乎没有啊。 瑾珩径直出了院子,却不知要去往何处,最后敛了身上的怒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她说要他去找云曦时会那般的生气。 他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卿相的谈话,不由得有些迷茫,他是真的吃醋了才会做那些会让祁墨误会云笙的事么? 想到此,瑾珩忽然清醒了过来,忽视了脑中的这个想法。 不可能是卿相说的那样,就算是沁儿还活着,他对她的恨也深入骨髓,不可能剔除,因此他绝对不会喜欢上云笙。 在他看来,喜欢一个人在遇到她有危险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去救,而不会因为其他事而不顾她,这就好比在边关的时候,名知道她身处危险中,他却因为有沁儿的消息便弃她于不顾。 所以,他不喜欢云笙! 瑾珩在心里下了这个定论,心安定了不少,最后看了一眼云笙所在的院中,隐身到暗处。 晚上,云笙趁着没人注意,一个人去了之前的院子。 和上次一样,这院子已经很久没人来收拾,一推开院门,一股潮味袭入鼻中,让她感觉微微不适应。 走了进去,仍旧和她看到的摆设那样,可以看出,已经好些时候没人来收拾了,或许从云笙出嫁的时候,就没人来收拾过。 扫了一眼屋子,云笙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她仔细地观察了下房间里面的东西,这才发觉,原先挂在墙上的那副祁墨的画像不在了,她刚想仔细去看,却忽然听到了院门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云笙反射性地躲了起来,没一会儿,便听到脚步声径直往房间走来,因为云笙在的地方太窄,只要动一下,便会暴露,她只能侧耳倾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进来的人似乎有两个,他们并没有都动房间里的东西,只是到处走了走,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传来。 “主子,那幅画不见了。” 云笙蹙眉,这两人是什么身份 ?只是,他们找什么画?云笙沉思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响起。 “再找。” 第108章 她都知道了 第108章 她都知道了 男子的话令云笙心生警惕,这屋子就这么一点,若他们要搜这房间,很容易就发现她。 云笙的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基本就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她的心不由得下沉,若是被这两人发现,她的下场堪忧。 “有人来了,走。” 就在他们要搜的时候,突然第二个男子的声音警惕地响起,接着屋中便静了下来,只剩下她微弱的呼吸声。 云笙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还有人来了,便也只能僵硬着身体在原地不敢再动,他只希望来的人是右丞相府的下人来看看就离开。 没几秒,耳边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云笙屏息以待。 可是,似乎并不是她盼望的那样,这次的只是一人,云笙不由得苦笑了笑,今天这运气也太霉了。 刚刚来了两个人,他们的对话可以让她确认是来干什么的,但是现在来的这个却只是一个,这让她不知道这人的动机。 况且这人只是走入了屋中便没有了动静,就连呼吸声她也只隐隐地听到自己的,这让她不敢轻易喘息,生怕自己呼吸声大一点就会被站在外面的人听到。 可是好一会儿,除了之前那脚步声,云笙再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若不是刚才不只是她一个人听到脚步声,她真的要怀疑是自己幻听。 不知过了多久,云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体已经僵硬得不行时,才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动。 她只能继续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处,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很沉稳的声音。 云笙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她的额头开始冒着冷汗,但她依旧蹙着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云笙便知道,她被发现了。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正当云笙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云笙一下子便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有些愤怒,离开躲藏的地方站出来怒视着站在她身后的瑾珩。 “既然知道是我怎么不出声。” “能走么?” 瑾珩忽视掉她眸中的愤怒,从云笙离开院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一路跟到这里,他大概知道云笙来这里的目的,这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他不阻止。 但是身为她的暗卫,看到她有危险却不能不管,况且那两人…… 因此故意弄出动静迫使那两人离开,为了她以后不要这么莽撞行事,他故意不出声,直到她快受不住。 瑾珩的反应,令云笙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最后只能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休息下就好,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闭嘴。” “……” 云笙的话还没说,就被瑾珩出口打断,她无奈,明明他是她的暗卫,现在怎么仿佛他是她的主人一样?不过她怎么感觉他在生气? 他们刚走出不远,云笙忽然发现一个下人匆匆地走过,云笙疑惑,忙对瑾珩说道:“跟着他。” 瑾珩看了她一眼,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带着她一路跟着那下人进了右丞相府的门口,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瑾珩能够带她跟来,云笙是有些惊讶的,不管怎么说,之前瑾珩的表现,似乎对云天行是很忠心的。 他见她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眸中是怀疑的神色,他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并不打算解释。 “可以放我下来了。” 云笙被她这样抱着,有些不自在,过了这么些时间,她的脚虽然还有些麻,但是现在又不需要走路,站着又没什么事。 “不听便走。” 瑾珩不理她,见她想挣扎,低声道,云笙听到他这样说,果然不再挣扎,不满地怒视了他一眼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书房内。 听到里面的谈论,云笙有些失望,里面说的都是些无用的事,直到她想离开时,里面才传了她感兴趣的事。 “燕皇到了哪里?”云天行的是声音似乎透着些急切,这让云笙不由得怀疑,难道云天行和沧邺两人的误会解开,又开始了合作?她沉下心,继续听着里面的对话。 “已经到了都城,具体身在何处还未知道。”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人,让他们谨慎一些,不要再和上次一样轻易被识破,这次的计划必须要谨慎。” “上次还好祁墨顾及云笙会受到牵连才没有对我等赶尽杀绝,以娶郡安郡主为代价,和卿相达成协议,才使得我们有喘息的机会……” 云笙听到这里,心中一震,后面云天行说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了。 原来,祁墨愿意娶郡安郡主,是因为她,怪不得之前他会那么问她,怪不得他和卿想都回都城那么久了,也不见都城中发生多大的变化,也不见右丞相府中出什么事。 怪不得今日她回右丞相府时,受到如此好的待遇,原来都是因为祁墨,无数个怪不得在她脑中流转,无数个祁墨温柔对她的画面在眼前如波涛一样翻滚。 可他在边关的时候,为什么要和卿相那样说?云笙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瑾珩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人,见她的神情,他竟然有些许的后悔,心中有些许的不是滋味,于是抱着她离开。 “瑾珩,你放我下来。” 云笙被瑾珩抱着离开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稳定了下来,见瑾珩还抱着自己,她的身体也恢复了过来,便让他放自己下来。 正在走路的瑾珩停了下来,看到她已经平复了下来,便点了点头,将她放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 可是刚把她放了下来,就见她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瑾珩追了上去。 “我要去找祁墨。”云笙还记得,今天她不告而别出了墨王府时,祁墨赶来时他的神情。 在她说要回右丞相府时,他那眸底明明就是不舍,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因为她故意让他误会自己在生他的气。 直到听到云天行的话,她才知道原来祁墨为了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就因为害怕而将已经动摇了的心给藏起来,瑾珩见她如此,做了个决定。 “我陪你去。” 第109章 哭得很伤心 第109章 哭得很伤心 “祁墨呢?” 回到墨王府,开门的侍卫都很是惊讶,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而这时候她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瑾珩眉头微皱着跟在她的后面。 云笙径直跑到祁墨的院中,见到暗卫子延和严管家守在院中,云笙心里不由得一沉,联想到今天自己回右丞相府时他没有阻止,便觉得不对劲,连忙跑上前去问到。 暗卫子延和严管家见到云笙也不由得一怔,听到她的问话,有些欲言又止。 “放我进去。” 云笙见他们不会答,便要直接进去,但是却被两人拦了下来,她就猜到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他们一定不会拦着她的。 “王爷在休息,王妃请回吧。”暗卫子延见她就要闯了进去,反应极快地拦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 “瑾珩,帮我。” 云笙见他拦着,自己进不去,不由得有些心急,和他又说不通,不由得向身后的瑾珩发出求救的神色。 瑾珩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心中不想帮她,但是奈何她的神色让他不由自主地出手,和暗卫子延打在了一处。 “严管家!快阻止她,别让她打扰王爷休息。” 暗卫子延被瑾珩牵制住,无法出声阻止她,但是看到严管家在一旁犹豫的神情,冷冷地喊了一声。 严管家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暗卫子延怒视着自己,脸上一片无奈,叹了口气,“你们别打了,让王妃进去吧,王爷因为想要见王妃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笙便心急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门外的打架的人才停了下来,暗卫子延冰冷的目光瞥了一眼严管家,只见他委屈地低下了头。 云笙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睡着了的祁墨,他的脸色有些憔悴苍白,嘴唇微微干裂,在烛光的映照下更加令人心疼。 云笙心里蔓延着苦涩,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未见,他就变成这样,她走到了祁墨的身边,轻抚他的脸颊,这时严管家和瑾珩也走了进来。 “他这是怎么了?我走时他还好好的,是谁伤了他?” “昨夜的媚药是王爷用了一夜的时间用内力压下了,药效过后,王爷为了不让你担心,便让大夫给他开了一剂药。” “那剂药的作用是在短时间内使人看上去像无事人一样,但是过药效过后,却能极大地损伤身体,只能慢慢修养。”严管家叹了一口气后才解释。 祁墨原本是不让他们给云笙说的,但是他看着自家王爷这样,忍不住地心疼了起来,便不忍心告诉了云笙,“王爷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闷在心里,不善于表达,对人的好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她哪里会不知,他为了她娶了他不愿意娶的郡安郡主,还有很多之前她看得清楚却不愿意相信的事,而现在为了不让她担心,却暗自服药。 可他能瞒自己几时? 若是她不回右丞相府,那他是不是就会一直服那药来瞒她?而仅仅只是为了不让她发现而已。 云笙蹲在了了床边,轻轻抚着祁墨的脸颊,眸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严管家见此,便退了下去,而瑾珩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竟然慢慢渗入些许的苦涩,但他却看着那一幕没有发现,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些晚了。 他皱了皱眉,不懂这苦涩是才从何而来的,再次看向那一幕,却让他觉得有些刺眼,眸中有些迷茫,最后看了一眼云笙后离去。 所有人都走了,就只留下她和祁墨,看着这样昏迷的祁墨,云笙心里五味杂陈,想到这一段时间和祁墨发生的种种,泪水不由得溢出了眼眶,滴落在他的脸上。 睡梦中的祁墨隐隐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却无力睁开眼睛,脑中浑浑噩噩地,半梦半醒,意识很是朦胧,直到感觉到了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脸上。 甚至他还听到了云笙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好半天之后,那双手的触感还没离去,又是那么的真实。 他不由得奢望这是真的,既想睁开眼睛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但是又不想睁开眼睛知道,直到一滴泪水滴落在了脸上,顺着脸颊滑落。 祁墨的意识这才猛然清醒过来,眼睛慢慢地张开,心中可谓不震惊,他看到了有生之年他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云笙居然为他哭了,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为他哭了,她的眸中情绪流转,既然自责,伤心,难过,还有心疼,最后停在了激动。 见到祁墨突然睁开了眼睛,云笙不由得一愣,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忘了该怎么反应,直到祁墨温柔地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时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他。 “呜,祁墨……” 云笙是个很少哭的人,应该说就是没有怎么哭的人,就连在二十一世纪,被病痛折磨得人不人贵不贵的时候,她没有哭,只要最后离开了父亲的时候掉了一滴眼泪。 而现在,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穿越来到这里,又活得太压抑了,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口打开了一样,将她的情绪宣泄出来。 祁墨本想开口安慰她,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看口,只能将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轻抚她的背,尽管他的身体很虚弱,她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仍旧不想放开。 直到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放开了她,在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的时候,替她擦了擦眼泪,不由觉得有些心疼。 云笙有些难为情,她很少在人前哭,现在却在祁墨面前哭成这样,祁墨擦着擦着,看见了她的神情,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拉下,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云笙没有反抗,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他给她的温柔与柔情。 祁墨没有深入这个吻,感觉到她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后,就将她放开了,随后将她脸上的泪水全部吻完了才停了下来看她。 “发生什么了事了,让你哭成这样。” “我……”云笙刚要说话,便被院中一阵吵闹声打断了。 第110章 有东西送她 第110章 有东西送她 “放我进去,我要见王爷。” 祁墨的院子内,郡安郡主被严管家拦住,不由得怒视着他。 严管家一个人也只是堪堪拦了下来,求助地看向了暗卫子延。 而暗卫子延这次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没有去阻止。 严管家有些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子延这是记上了他刚才放云笙进房间的事啊。 可这明显不一样,王妃是王爷想见的人,放她进去和情和理,但是王爷不想见侧妃啊。 “侧妃恕罪,老奴不能放你进去,王爷在休息,还请侧妃不要打扰王爷休息。” 严管家不由得叹了口气,躬身向郡安郡主解释道。 “打扰王爷休息?那你怎么放云笙进去?我看你是收了云笙什么好处才只 放她进去吧。” 郡安郡主之前就来过,想为自己对于媚药事件的辩解,但是都被严管家和暗卫子延给打发了,她只有失望地回自己的院中。 可是不久之后,她竟然听到了云笙突然回了府,并且还要见祁墨,只是严管家还放了她进房间。 郡安郡主的心里就不由得气愤,急忙忙地赶来。 原本以为她也能进祁墨的房间的,哪里想到严管家就是不放她进去,她压抑了几天的脾气也彻底爆发了。 严管家见郡安郡主蛮横的样子,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王爷不喜欢她了。 原本在迎娶她的那日,在人前,她表现得很大度。 令他都有些心疼,暗中责怪王爷这么对一个女子。 而现在看到郡安郡主这个样子,便只觉得她是个心计颇深的女人,还害得王爷被人指责,于是态度也就更加强硬。 “侧妃严重了,老奴一直都是公正严明,这府中的任何人都知道,侧妃莫要诬蔑老奴,王爷需要休息,这样会吵到王爷,您还是请回吧。” “你……”郡安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要开始闹。 屋外的吵闹声还在持续传来,云笙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严管家也有些愧疚,刚坐起身来想要出去看看,但是却被祁墨拉倒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祁墨,你放手,让我出去看看。”云笙见祁墨拉着自己就是不放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不用去,严管家能解决。”祁墨话刚说完,就将坐在床沿的她整个人带上了床,压在了身下,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又朝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 云笙不禁为严管家默哀,做他的下属真悲哀,见她在自己的吻下还敢走神,祁墨的吻不由得狠了些。 云笙渐渐在他的吻下迷失了方向,外面的吵闹声也渐渐消失。 次日,云笙醒来的时候是在祁墨的怀中,她抬头看着他,看着看着,不禁移不开了眼。 睡着了的他少了平常那连穿喜泡都掩饰不住的冷冽的气息,多了几分柔和,她不知觉地伸手去抚摸着他的眉眼。 手刚碰到他,便见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处,云笙不由得愣住,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尴尬,想要立刻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 “爱妃一大早上就想要爱抚本王,本王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回报爱妃?”祁墨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很享受这种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的生活,见到她尴尬的样子,忍不住挪移道。 爱妃这个词,之前叫起来并没有什么感觉,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叫心中便会划过一丝异样。 祁墨的语气暧昧,话中暗示的也很明显,说完还不忘将她一拉,语气打在了云笙的耳畔,云笙不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想这么妥协,于是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句。 “王爷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就是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呵,爱妃想到哪里去了,本王是说想为你做点什么事,莫不是爱妃久不沾雨露,现在想了?” 祁墨也不生气,见她生动的神情,不由得眉目微张,轻笑了声,语气中满是挪移的意味。 “……” 云笙满脸黑线,竟然词穷,找不到的话来反驳他,而祁墨的话还在继续。 “该起床了,再这样赖床下去,其他人不知会想什么了。” “……” 云笙再次哑然,瞪了他一眼之后推开他下了床,祁墨也不拦她。 两人梳洗过后,祁墨牵着云笙来到了云笙的院中,她有些不解,在看到屋中满桌子的饭菜时,更加的疑惑为什么要来她的院中用膳。 祁墨笑了笑,知道她在想什么,牵着他的手入了座之后才解释道:“你院中的饭菜比较好吃。” 自从之前在她院中频繁用膳之后,他就习惯了,回来后,因为两人的关系,他便没来过,重新回到自己的院中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有在她这里才吃得下饭。 云笙再次哑然,又是这样的答案,她记得王府里的饭菜都是由同样的厨师做出来的。 “昨晚上见你哭得那么厉害,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祁墨想起了昨晚上醒来的时候她哭得伤心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云笙却因这个问题有些尴尬,有些难为情,“只是知道了某个笨得要死的人,为我做的一些事。” 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祁墨便猜到了她说的是自己,便没有再问下去,怪不得一直排斥着自己的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他虽然有些不悦别人告诉她这些事,但是对于云笙对他的转变也是喜悦的。 “王爷,王妃,侧妃要见你。”这时,有下人进来通传,祁墨却因此皱了下眉,云笙很是疑惑,从昨晚开始就要见他,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让她在外面等着。” “是。” 就在云笙想要让郡安郡主进来时,祁墨却先开口了,下人领了命下去,云笙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又没事,为什么不看看她有什么事?” “我们还未吃饭。” “……” 祁墨将一副碗筷递到她面前,之后为她夹了菜,云笙有些哭笑不得,而去汇报的下人又回来了,躬身行礼。 “侧妃说,有一个东西要亲自送给王妃。” 第111章 复杂 第111章 复杂 郡安郡主有东西要送给她? “让她进来吧。”云笙虽然不解,但是还是想看看郡安郡主到底要做什么,听到云笙的话,那下人看了一眼祁墨,直到祁墨点了点头才退了下去。 “来,吃饭。” 祁墨有些不悦他们在好端端地吃饭却被打扰,见云笙还在发呆,便将继续替她夹着菜,郡安郡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怼。 “臣妾参见王爷,姐姐。”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郡安郡主行了个礼,祁墨点了点头后便没有搭理了她,只有云笙疑惑地问道,她想不通郡安郡主有什么东西要送给自己的。 “今日听到下人来禀告有人要找姐姐,我怕会有什么歹人要害姐姐,便先让下人带过来询问了一下,得知这人前几天在路边闲逛时,忽然一辆经过的马车从里面掉出了一个东西正好砸到了他。” “他看到盒子如此贵重,恐怕是里面装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见那离去的是王府的马车,便打听了下是姐姐乘坐的就送了过来,妹妹见他不像是说谎,于是便接下了。” 郡安郡主说完后,将一个盒子递给了她,云笙嘴角微微抽搐,这个盒子怎么就是甩不掉,还有郡安郡主应该和沧邺等人见面了。 这盒子是燕国的,她不信郡安郡主不认识,只是为什么又将这东西送到她这里来?难道她想让祁墨误会什么? 祁墨瞳孔微缩,从里面折射出危险的视线,郡安郡主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权力,竟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人给拦住。 云笙接过东西,没兴趣地将它放在了一旁,里面就是一些碎纸片而已。 “东西送完,你可以走了。” 祁墨的语气微冷,郡安郡主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忿,怒视地看了云笙一眼之后将神情收了起来,答了声是后转身离开。 云笙有些无奈,这关她什么事? “怎么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祁墨放下手中筷子,看着云笙的反应,她似乎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也是,这盒子是从她车上掉下去的,只是这盒子不是她会有的。 云笙见祁墨如此,也知自己的态度有些让人怀疑,想起信伐上的内容,云笙不由得有些恶作剧,于是便拿过盒子,将它拿在手中。 “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封信件,是燕皇沧邺特意送来的,猜猜里面写的是什么?” 祁墨见她如此的神情,再想了想她和沧邺的渊源,便大概猜到了,瞥了她一眼,“我们偷情的证据?” “……” 还好云笙没有在吃东西和喝水,不然,她会忍不住喷出来。 “难道不是?”见云笙那副表情,祁墨嘴角微微翘起,心情似乎很好,见她半天也说不出来话,又忍不住挪移道,眸中带着微微笑意。 “什么叫我们偷情,明明是你跟云曦关系不正当引得沧邺怀疑,才告状到我这儿。”云笙有些忿然,为什么每次对上祁墨,都会处于下风。 她瞪了他一眼,将盒子打了开来,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呼吸不由得一滞,神情也是一愣。 祁墨的视线也转移到了那盒子里,只见里面除了碎纸屑外,还安安静静躺着一只玉笛,他的神情也不由得微微一变,暗藏阴霾。 那只玉笛对于云笙来说是那么熟悉,这分明就是慕黎的。 看来这只盒子后来又回到了沧邺的手中,只是,他为什么又重新送了过来,还有慕黎的玉笛又怎会在她的手中? 见云笙出神的样子,祁墨的目光微闪了闪,将盒子重新合上,递给了她。 午膳过后,云笙得到祁墨的允许回了右丞相府,她还未查到有关于她所中的毒是谁下的,走之前祁墨告诉她下毒之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毒之人的毒是谁给的,那毒和一幅画有关。 祁墨原本想将所有的事告诉她,但是他查了那么久,也只是查到了一点眉目,还不方便告诉她。 经过祁墨的提醒,云笙便大概猜到了是谁下的毒,她所知道的那幅画应该就是云曦送给她的那幅,既然和幅画有关,那么下毒之人可能和云曦有关。 说和云曦有关,也只是因为她那时候还恨小,在丞相府嫉妒她的也只会是嫉妒她娘的正妻之位,那么目标便可以锁定在右丞相府。 只是,祁墨为什么说重要的是给毒的人?难道说真正想给她下毒的人另有其人?还有祁墨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那幅画又是什么来头?引得这么多人关注。 云笙只觉得脑中乱糟糟的,这么理也理不清,回到右丞相府,便又小厮告诉她郡安郡主在她的院子中等她,云笙敛了眉点了点头。 她还说在送完那盒子之后,她怎么就没动作了,原来是来这里等着她。 走进屋中,云笙便见到郡安郡主做在椅子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而在她身边站着的是若水和铃儿,铃儿一副为难的样子,而若水确实一副有气发布出来的样子。 在她看来,身为王妃的小姐都舍不得让他们如此伺候着,可这郡安郡主倒好,来了有一个左右的时辰了,就这么让他们站了一个时辰。 若不是顾及着她现在的王爷的侧妃,怕会给小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才不会如此妥协。 云笙见到若水的神色,也知他们定是站得久了,眸中划过一抹凉意。 “若水,铃儿,你们先下去吧,这儿有我。”云笙不动声色走进屋中,语气温和地对着两人道。 两人听到了云笙的声音,惊喜地抬起了头,他们从昨晚就不见了云笙,想要去找,但是却被药圣阻止了,他们只好作罢。 可直到今天早上都不见云笙,两人很是着急,想要去问问药圣,却发觉就连他也不见了,刚想着回去禀告王爷,可是这时候郡安郡主来了,声称要在这里等小姐。 两人怕郡安郡主知道云笙失踪后会做什么,遍只能压下心里的着急陪她等。 只想她赶快离开,可是直到一个时辰了她还在等着,两人便盘算着要做些什么,好在小姐这时候回来了。 “小姐……” 若水和铃儿刚放心没多久,便想到了还有一个难缠的郡安郡主,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云笙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安抚道:“下去吧,我有点事要和郡安郡主谈。” 他们两人这才退下,云笙转过头看向郡安郡主,“你找我什么事?” 第112章 脱衣服 第112章 脱衣服 郡安郡主本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现在见云笙这样冷淡傲然的样子,她就更想要做些什么事来,灭灭云笙的威风。 特别是想撕烂她的那张脸,看她还怎么什么能勾引到祁墨的。 “姐姐得到宠爱后比以前更加目中无人了,我现在虽是侧妃,但是也是一国郡主,你没资格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郡安郡主气愤地站起了身走向了云笙,今天她一定要给云笙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云笙的语气依旧淡淡,从未把郡安郡主的愤怒看在眼里。 “当然不是,还记得今天我送你的那个盒子么?若是打开看过就该明白是谁让我交给你的。” “他现在都城最大的酒楼等你,你若不去他会毁了那玉笛的主人,可惜慕大夫这么一个气质不凡的人了。” 郡安郡主状似很可惜的样子说道,但是表情明明就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说完就要离开,但是走到云笙面前的时候,脚下两只脚故意相绊了一下。 “啊……砰……” 郡安郡主毫无意外地摔倒了,只是,她原本是想摔在云笙身上,然后做些小动作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云笙居然躲开了,为此,她真的狠狠地拥抱了大地。 “你没事吧?” 云笙见郡安郡主要向自己扑来,便想到了前几次所发生的事,反射性地躲开了,下一秒便见她摔倒在地,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声音。 见她龇牙咧嘴的表情,就知道有多疼,叹了口气,走到了她的身边,蹲下身子问道。 “废话,我这叫没事吗?” 郡安郡主瞪了云笙一眼,她为了逼真一些故意绊倒自己,可是她没想到云笙却避开了,害她狠狠地摔了一跤,整个身体都和大地亲密接触,这能不疼吗?甚至比上次被祁墨丢进太后宫中还疼。 此时云笙的问话更让她觉得她在幸灾乐祸,她的心里更加的愤怒。 云笙叹了口气,见她半天都还不起身,应该是疼得起不来了,便好心地将她扶起来。 郡安郡主原本以为她会袖手旁观,可是她没想到她竟然拉自己起身,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机会来了,想都没想地在她扶起走的瞬间,将手中的东西洒了上去。 “好些了吗?” 云笙将她扶起,对于郡安郡主所做的事一无所知。 “没,没事了,姐姐别忘了刚才我说的话,妹妹先走一步。”郡安郡主生怕云笙知道,难免有些心虚,赶紧告退离开。 走之前她看了一眼云笙衣服后面刚才洒上去的药粉渐渐消融之后才安心,果然如他所说,只要洒在衣服上,便会很快消融,不会被人发现。 当这药慢慢地渗透进衣服接触到皮肤,就会齐痒无比,难以忍受,若忍不住抠便会越抠越痒,若力气放得不当,留疤也是一定的,她倒要看看若是祁墨看到云笙身上满是难堪的疤痕她会怎么样。 云笙看着她着急离去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疑惑,郡安郡主离开时似乎往她身后的衣服瞟了一眼,她想了想对着梳妆镜看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 以为是自己多疑了,她便没有多想,看了自己拿了回来的那盒子,将之打开,把玉笛拿了出来。 那玉笛没有任何坏处,看来慕黎他们还安好,这是沧邺在警告她,若是她不去,下次送的便不是完好无顺的物品。 若水和铃儿已经心惊胆颤了一早上,现在云笙一给他们说要出去,他们便要跟着去,任凭云笙说什么都不听,云笙无奈便带着他们一起去了。 云笙来到酒楼的时候,店里的小二就将她引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和这间房到底是多有缘。 第一次来这里是和瑾珩一起偷跑出了,然而还是被祁墨抓了回去,第二次来这酒楼依旧是在这间房,在这里坑了云曦。 第三次便是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小二将门打开,让云笙进去,却将若水和铃儿拦在了外面,她安抚了他们一会儿,在他们担心的目光中走进了房间。 可出乎云笙意料之外的是,见到的人竟然不是发沧邺,而是,慕黎。 “坐。” 见到云笙,慕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眸中依旧除了清冷便什么都没有,云笙虽然疑惑,震惊,但是也平复下了心情走了过去。 “你和沁儿还好么?” 云笙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瑾沁怎么样了,上一次离开的时候,慕黎没有让自己见她一面,她一直都对着瑾沁有着很重的负罪感。 之前的事虽然不是云笙做的,但是也和她有关,后来又因为沧邺想知道她是不是说谎,将她抓来了,还因为害她不能离开沧邺一定的距离。 而现在来见她的居然是慕黎,不是沧邺本人,看来沧邺也离这里不久,只是他为什么要慕黎来见她? 慕黎原本以为云笙会为什么见到的是他,只是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却是问他们是否安好,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 她似乎又有些变了,又似乎没变,之前见到的她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而现在神色似乎多了些什么,似乎是一种春情。 过了好一会儿,慕黎才淡淡地开口了,但是却并不回答云笙的话,似乎是故意忽视一样,“就不问问为什么见到的是我,而不是沧邺?” “是谁不重要,因为沧邺找我的目的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云笙不由得有些失望,他还是不肯告诉自己关于瑾沁的事。 “并不是他找你,而是我找你,那盒子第一次确实是他送的,第二次是我让人送给郡安郡主的,那玉笛也是我放在里面。” 慕黎的语气毫无任何情绪,眸中依旧冷清,他站起了身,直视着云笙,“可以把玉笛还我了。” “……” 云笙有些讶然,随后将自己带来的玉笛拿在手中,走到他面前递给了他。 慕黎接过她手中的玉笛,鼻中传来很淡很淡的味道,那味道似曾相识?。 眼眸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视线,便猛的想起不久前自己所创的一种药。 云笙见他接了玉笛也不收回去,视线盯着自己的裙摆,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脱衣服。” 第113章 蛊毒解了 第113章 蛊毒解了 “什么?” 云笙错愕地看着慕黎,经过上次解毒事件,她不会以为慕黎要做什么,可是她的蛊毒都解了,怎么还脱衣服。 “不想死便将衣脱了。” 慕黎清冷的语气多了些冷意,说完他便走出了房间。 他的反应让人生疑,云笙忽然想起了郡安郡主在离开之前,看了她身后的衣服一眼,依稀记着,她的神色有些有些古怪。 云笙瞬间便明白了些什么,而她相信慕黎并不会害他,于是便将外衫和中衫脱了,但里面的亵衣亵库她没脱。 这么短时间,不管郡安郡主下的是什么药,也不会透到里面来,何况她确定那药不是液体,若是液体她早就发觉了。 关键是慕黎也没让他脱多少,果然她的做法是正确的,没过多久他便再次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件女子穿的衣衫,清冷的眼眸看了一眼云笙便不自觉地移开了。 本来云笙还有些不自在的,但是看到慕黎脸上那不易让人察觉的红晕,她就释然多了,心中生出恶作剧的想法,但是他毕竟不是祁珞那样的性格。 他那副清冷禁欲的神色,足已将她的想法击退,乖乖地接过他的衣服准备穿上,他也不让她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再换,看来她是做对了。 慕黎在她换上衣服之后,检查了她刚才脱掉丢在地上的衣服,果然如他所料,那衣服上的药是上次沧邺在他这儿拿走的。 “这药……” “这药是我最近研制出来的,叫痒痒粉,洒在人身上便会奇痒无比,用得少便只是会痒,若是用得多便会令人的肌肤腐烂,至于解药我还未调配出来。”这药是他为了缓解瑾沁的疼痛而配出来的。 云笙满脸黑线,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原本以为郡安郡主只是一个还未长大单纯的小女孩,原来竟然是这般的毒辣的人,害人也绝不含糊。 这药是沧邺给郡安郡主的,那么就是说沧邺是故意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先是送信伐给自己告知祁墨和“云曦”有奸情的事,后又是给郡安郡主这痒痒粉,而她最近又住在右丞相府。 渐渐的,理清楚这些,云笙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也是,在榕国祁墨和自己让他吃了个大亏,他的性格不报复回来就不是他的性格。 他不过是想既除掉了祁墨的正妃,扶郡安郡主上位,又能嫁祸给“云曦”,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变关和他相处过的云曦是她,而墨王妃也是她。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如果沧邺知道在边关的云曦就是自己,那么变态嗜血的他会如何算计自己?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谢谢。” 好几次都是他救了自己,云笙衷心地感谢了他。 慕黎在检查衣衫的动作一顿,上次云笙的谢谢两字让他感觉惊讶,觉得她变了,只是,这次他却感觉到了一种疏远,此时的他竟然希望她像以前一样当成理所当然。 “对了,这次你找我来是要说什么?” 云笙忽然想起来了这么久,忘了问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找自己来是想要做什么。 慕黎的动作停了下来,站了起来,看着云笙,清冷的眸中是云笙看不懂的神色,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瑾珩一直都在查沁儿的踪迹。” “上次在燕国,他也查到了一点关于沁儿的线索,但是被我抹掉了,此次燕皇来了榕国也带上了我们,而不慎让他查到了一点。” 慕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云笙大概也猜到了他找自己来的目的,“你是想让我拖住瑾珩?” 瑾沁的事确实不能让瑾珩知道,若他知道,若他知道,云笙不敢再想下去。 “嗯。” 慕黎点了点头,这便是她来找云笙的目的,瑾沁的身体还未恢复完好,若瑾珩到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沧邺还不知道瑾珩和瑾沁的关系,若是被他知道,更不待如何。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拖住他的。”云笙很认真的道,虽然这有些困难,或许会让瑾珩更加讨厌自己,但是她别无选择。 慕黎点了点头,准备离去的时候,被云笙叫住了,“你能不能让我见见沁儿,我就远远地看着她,绝对不打扰到她,可以吗?” 慕黎的脚步停住,转过身来,原本想拒绝她,但是看到她眼中祈求的神色,原本即将说出口的话却止住了,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她的话来。 想到瑾沁此时的样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云笙不由得又感谢了他一句,跟着他离开了。 云笙跟着慕黎来到了城边的院中,见他正大光明的带她进去,不禁有些疑惑,后来才知道他们没有何沧邺一道,而沧邺也因为太过信任嗜血蛊没有派人看着他们,这也方便了云笙。 祁墨没有让云笙进房间,只让她在门外远远地看着,之后他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瑾沁听到动静,躺在床上的她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慕黎,便微笑着道。 “身体怎么样了?”慕黎走到床边坐下,却细心地没有挡到云笙的视线,又能不让瑾沁发现云笙,淡淡地问了一句。 看着这样憔悴的瑾沁,云笙的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她那气若游丝的语气更是压在她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想去外面走走可以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风景了。”瑾沁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眼中满是向往。 慕黎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转过头看了云笙一眼,云笙便躲了起来,瑾沁难得有机会出来看看,很是高兴,脸上瞒足的笑容让人看上去不自觉疼惜。 带着瑾沁在院外逛了一圈后,慕黎送云笙回去,他看了云笙,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沧邺几天后回皇城,做好准备。” 云笙惊讶,沧邺不在皇城?既然他不在皇城,都离了那么远,那慕黎身上的蛊毒,“你的蛊毒……” “解了。” 第114章 有事告诉他 第114章 有事告诉他 慕黎并不打算告诉她这蛊毒是如何解的,在她疑问的目光中转身离去,清冷的眸中难得地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情绪。 他不愿意说,云笙也就不继续追问,只要解了嗜血蛊就是好的,沧邺既然不带慕黎一起,那么就是说明他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云笙猜想沧邺可能是觉得若是事事都带上慕黎,他所做的事必定会是被慕黎知道,因此才会把嗜血蛊的解药给他,但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想罢了。 慕黎回去后,偶然间见到了药圣,他的眼中划过一抹锐利。 “唉,瑾沁这可怜的丫头,着实令人心疼。”药老刚刚为瑾沁把过脉,得到的结果让他心疼不已,惋惜不已,自责不已。 “小笙儿回去了?你也真是的,带她来也不提前通知我声,若不是我躲得快,就被发现了。”药圣见到了慕黎,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上前不由得埋怨道。 慕黎清冷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是没有被发现么。” 药老无言以对,他这个徒弟就是这样,常常堵得他说不出话来,还是小笙儿徒弟好,不会总这样堵他,但是她显然是忘记了上次云笙将他坑得很惨,身体虚弱了两天才渐渐恢复。 他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转移了话题,“……咳咳,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小笙儿,关于她身上的毒的事?还有那幅引得所有人关注的画,现在却不知道在哪的事?” 慕黎清冷的眸中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还是不要先告诉她,她的身份比较特殊,现在还不是知道的时候。” 药老想了想,也觉得慕黎说的对,小笙儿的身份特殊,告诉她总归不是太好。 云笙回到右丞相府,若水和铃儿也被慕黎让人送了回来,都很担心的样子,见到她完好无顺时才放心下来,她安抚好两人之后,更发觉了药圣的人今日还未见到。 “若水,师父去了哪里?” “昨晚小姐失踪后,药圣阻止我们去找王爷,说小姐你没事,今早我们醒来后,却发现药圣不见了。”若水也觉得奇怪,将昨晚上小姐不见后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 云笙心里庆幸还好药圣阻止了他们,不然还真的挺难为情的,只是药圣竟然清楚她去了哪里,可是他人去了哪里。 云笙思索的瞬间抬起了头,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墙上。 瑾珩站在那里,云笙想起了慕黎所说的话,心里有些心虚,她怎么看都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些探寻。 瑾珩发现了她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索性直接从墙上下来,走到了她的面前,视线带着逼视,“你今天去见了慕黎?” 他很早就很奇怪慕黎为什么当初在燕国对榕国宣战的时候,总是事不关己的慕黎竟然会在最后去了边关,而这一去却没回榕国。 虽然他是他暗杀阁的人,但是慕黎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曾经查过,但是却查不到,似乎是故意被人抹掉了一般。 而他在查不到之后,就选择了尊重他,之后只要是他做什么事,只要不影响暗杀阁他都不会阻止。 而瑾沁和慕黎的关系,他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之后就发生了后来的事,他和慕黎也是从那时候起渐渐识熟起来。 原本他已经对沁儿还活着抱什么希望,但是又是因为出嫁后的云笙的改变,让他渐渐相信其实沁儿还活着,派人仔细将之前的事查了一遍。 也查到了一点线索,确实如云笙所说的那样,沁儿还没有死,甚至还在边关查到了沁儿的踪迹,可是当他在选择不去救云笙而去找沁儿的时候,却晚了一步。 当他帮云笙救下祁墨之后,再派人去查的时候,只知道沁儿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燕国,可是却在也找不到了。 也知道慕黎那时候也去了燕国,他原本以为慕黎也得到消息才去的燕国,不久之前他也是这般想的,直到不久之前他又忽然查到了沁儿的线索。 而这时恰好也是沧邺来到榕国的日子,慕黎也反常地跟着出现,这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隐藏着沁儿的痕迹,而今天讨厌云笙的慕黎也在这时候找了云笙,更让他疑惑不已。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他的,于是他便出现在了这里。 “嗯,他有事情找我。” 在瑾珩的逼视下,听着他的问话,云笙只觉得心中一滞,只想逃,但是想到慕离的话,她想要逃开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似真似假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事?”瑾珩的视线依旧逼视着她,眸光一直都在打量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神色。 “他说你最近对他的关注太高,会不会有那什么问题,让我给你找个女人,看你是不是好男色。”云笙脸上满是尴尬,她确实也有几分尴尬。 她这样说也是不得已,说真话是不行,但是说假话瑾珩一定是不会相信的,而慕黎也说过最近瑾珩一直都在查他。 “……” 瑾珩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但是已经没了刚才严肃冰冷的样子,甚至有些不自在,没有回答她的话,云笙便知道他这是信了。 可是最难的还是,如何将他给拖住,云笙思索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看着他,“燕皇来了都城,发现我不是云曦也是迟早的事,依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我,况且还有个针对着我的郡安郡主。” “今日若不是有慕黎发现了郡安郡主洒在我衣服上的痒痒粉,你见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我了,为了我的安全,我需要你的保护。” 云笙说得很是轻松,但是却让瑾珩不由得微愕,随即眸中竟然多了些冷意,没来得急多想,他就已经点了点头。 云笙错愕,他竟然就这样答应了,而瑾珩在见到他的神情时,才反应过来他答应了什么,眉头不由得一皱,他还有寻找沁儿。 墨王府。 祁珞急匆匆地闯进了书房,找到了祁墨,“皇兄,我有事要告诉你。” 第115章 她不愿意 第115章 她不愿意 祁墨似乎已经习惯了祁珞的莽撞,对于他突然闯进自己的书房,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皇兄,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祁珞见到祁墨还是这么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着急了,之前被磨砺出来的那一点稳重也消失不见,脸上也是一幅摊上大事的表情。 祁墨被他吵得实在不行,终于放下手中的事,“说吧,什么事。” 祁墨的问话却让祁珞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着急了,还没有将事情告诉皇兄,刚想要说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没有?” 祁墨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祁珞开口说话,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种想赶人的意思,祁珞见此连忙道:“有,肯定有事,只是,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嗯。”祁墨的这句话已经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不耐烦了,祁珞知道,若是他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祁墨就会收拾他,于是他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日皇嫂在酒楼见了慕黎慕大夫,就是之前为皇嫂解毒的慕大夫。”祁珞低低地说,看向祁墨的目光都带着可怜,还有小心翼翼的神情。 从边关回来后,他曾经发对过祁墨所做的事,也知道祁墨是为了云笙才做那些忍让,放过云天行的事,他也知道了他对云笙是什么感情。 因此在生气几天后,听到云笙和慕黎在酒楼想见的事后立刻来找了祁墨,也是想告诉祁墨他为云笙做的事都是不值得的。 虽然祁珞在之前对云笙的印象有些改观了,但是在他看来,云笙还是不配自己的皇兄,不值得皇兄为她那么做,果然他让人注意一下云笙,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点什么。 “还有呢?” 祁墨的神色虽然不似刚才那般无动于衷,但是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慕黎和云笙的事,他全都知道,更何况慕黎还将嗜血蛊的解药给了云笙。 于情于理,云笙都欠慕黎的,而自己已经得到了云笙的心,便不用担心太多,虽然这颗心很脆弱,需要他小心翼翼地保护,但是他知道他能做到,永远不会让她的心逃离他的手中。 对于慕黎和云笙单独见面这样的小事,不必太在乎。 对于自家皇兄这样的反应,祁珞是有些惊讶的,在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都不会像他如此大度,如此这般放纵。 “还有就是,就是,皇嫂进去之后,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再之后时慕黎出了房间,径直到对面的买衣服的店中买了一件女子的衣服。” 祁珞小心翼翼地说到这里之后停了一下,看了祁墨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些明显的变化,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皇兄还不是整个人都被云笙给蛊惑了。 但是他仍旧还是不敢将后面的话一道说出来,直到确定他不会立刻暴走,祁珞这才继续说道,“再之后,两人继续单独在房中不知道做了什么,和说了什么,后来他们走了出来,而皇嫂也换了一件衣服……” 祁珞说到这里就不再敢说下去了,因为祁墨的神情实在阴沉得吓人,最后他突然站了起来,脸上乌云密布,将祁珞吓了一跳。 “皇,皇兄……” 祁墨没有再听下去的兴趣,也没有再看祁珞一眼,径直出了书房,祁珞怕出了什么事,连忙跟了上去。 祁墨径直来到了右丞相府,右丞相府的小厮见到一脸阴沉的祁墨,都不由得有些害怕,在祁珞的提醒下将他带到了云笙的院子中。 瑾珩轻易就这么答应,云笙也放心了些,这下她就有理由阻止他去查一些事,只要等到沧邺带着瑾沁和慕黎离开后,这件事就可以暂时放下了。 忽然,门口处传来了动静。 云笙转过头去一看,就看到了祁墨和祁珞在小厮的带领下进来了,云笙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有些喜悦的,眸中不由自主地带了些笑意。 云笙的变化,瑾珩看到了,他竟然觉得有些刺眼,想起昨晚上的云笙,在看看现在这样的她,他姜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此时不想待在这里,刚想转身,视线不经意地看到了祁墨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不知为何他要离开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云笙见他们走了进来,脸上挂起了浅笑,却也见到了祁墨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沉,她的脸上不由得一僵。 “怎么了?” 见他走近,云笙也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才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不由得蹙眉问道。 祁墨进入院中,见里面只有瑾珩和云笙两人,脸上的神情更加阴沉,一个慕黎就已经弄出折磨多事情来了,而现在又多了个瑾珩。 该死,她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 “带你回王府。”祁墨说完,拉了她就打算离开,他不是不相信云笙,而是不相信现在的自己能让云笙甘愿将她的心全部交给自己。 祁珞的话竟然让他害怕,毕竟之前的云笙喜欢过慕黎,而在边关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慕黎对云笙的一些特别。 这只想让他将云笙禁锢在身边,将她藏起来,让别的男人无机可乘。 “为什么这么突然?” 祁墨的动作令云笙有些摸不着头脑,早上两人还好好的,而他也同意自己在又丞相府住一段时间,怎么他突然就反悔了。 而她现在是不愿意回去的,她中毒的事还未查清楚,怎么能离开,以后想要再找机会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回去再给你说。”祁墨转过身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令语气轻柔些,生怕吓到她。 他是很想问清楚,但是现在有祁珞和瑾珩在,他也不想当着别人的面问清楚。 云笙蹙眉,他实在想不到祁墨有什么事必须要回王府说的,“有什么事在这里说清楚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回去说。” “听话,我们先回去。” 祁墨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重了,拉着云笙就要出了院门,这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瑾珩突然挡在了两人面前,语气淡淡。 “她不愿意离开。” 第116章 给她一点教训 第116章 给她一点教训 三人在门口僵持着,云笙渐渐感觉到气氛变得不一样了,却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让开。”祁墨冷冷地看着瑾珩,语气冰冷得足够冻死人,眸中阴蜇地令人害怕,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压迫。 “身为暗卫,就是以主人的意愿为主,她若愿意跟你离开,我便让开。” 瑾珩依旧没有让开,他的神色依旧如往常一般的冰冷,语气亦是一样,似乎真的是因为他是她的暗卫才这样做的。 祁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恍若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他一言不发地逼视着瑾珩,瑾珩同样地冷着一双眼眸与他对视着,看得一旁的云笙和祁珞心惊胆颤,生怕他们两人会打起来。 祁珞耸拉着脑袋跟在后面,脸上满是紧张,他只是希望自家皇兄看清楚云笙不值得他那么做而已,那里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啊,不由得怨怪地瞟了云笙一眼。 云笙感到祁珞传来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他怨怪的神色,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祁墨要说的这件事和自己有关? “哎呦呦,今天这么热闹啊。”眼看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云笙刚想要开口阻止,院外就传来了一个熟悉声音,接着药老从外面挤了进来。 药老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气氛,祁墨和瑾珩各将自己气势收了起来,云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药老这时候回来,之前对他的埋怨也没有了。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云笙挣开祁墨的钳制,跑到了药老的身边,亲昵地拉着药老的手臂,药老不乐意地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平时都是稳重的样子,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样。 祁墨的手中突然一空,心里也跟着一空,见到她亲昵地揽着药圣的手臂,心中也不禁有些不悦。 虽然药圣是她的师父,已经是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但那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察觉都心里的想法,祁墨不由得自嘲,自己竟连一个老人的醋也吃。 药圣虽然不满云笙拿自己当挡箭盘,但是想到临走时慕黎说的话,也就不跟她计较了,瞪了祁墨一眼,脸上仍然是不高兴的样子。 “我刚从你师兄那儿回来,得知你被墨王侧妃洒了他特制的痒痒粉,幸亏他发现得早,不然你可有罪受了,你也不知带谨慎小心些,先让我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所以,她是被洒了痒痒粉,所以才会出现阿珞说的那一幕?祁墨脸上的神情不由得缓和些了,回过头瞥了一眼祁珞,那目光似乎在说回去收拾他。 接受到自家皇兄的目光,祁珞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满脸的委屈与可怜之色。 他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啊,原本以为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害怕错过时机,所以就没让人查就急忙去告诉了皇兄。 祁珞很是后悔,这下还不知道皇兄会怎么收拾自己。 云笙被药老拉到一旁把脉,祁墨和祁珞之间的互动,还有祁墨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凌冽的气势,柔和了很多。 再加上药老看似随意却又似故意的一席话,她渐渐明白了什么,于是便不动声色地配合着药老。 瑾珩也察觉祁墨没有了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便隐身于暗处,却并没有离开。 “怎么样?” 祁墨丝毫不介意药圣对他的无礼,走到他们身边,向药圣问道,想起他刚才的话,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看来他给郡安郡主的警告还是轻了些。 “没中毒。”药圣没好气地道,若不是因为他,小笙儿就不会遭人记恨上,这次有慕黎徒儿,下一次又谁来发现。 祁墨点了点头,在云笙身边坐下,脸上是郑重的承诺,“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的语气透着寒意,云笙的身体不由得一顿,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想到郡安郡主这样做,确实是想该给她点教训,不然不知她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她并没有阻止。 祁墨回到王府,径直去了郡安郡主的院子,脸上一片冰冷,郡安郡主远远地看到祁墨来了,况且还是那样的神情,她就不由得心虚起来。 特别是想到了那洒在云笙身上的痒痒粉,难不成是云笙发现了,然后告诉了祁墨?一定是这样的,郡安郡主不由得绞紧了手中的绣帕,迎了上去。 “臣妾参见王爷。” 祁墨径直走近了房间,并没有看郡安郡主一眼,郡安郡主恨恨撕扯着已经被她捏地不成样子的绣帕,目光恶狠狠地,心中全都是对云笙的恨意。 见祁墨已经进了房间,她急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跟了上去。 “王爷……” 祁墨身上散发着摄人的气势,令郡安郡主很是不安,刚想要试探地问一下,却被祁墨打断了,他直接拿出一个小药瓶,冷冷地看着她,“认识这东西么?” 这药是祁墨在药圣那里特意拿过来的,他寻问郡安郡主,并不是代表他要找证据什么,只是表示性的说了一句话而已。 第一次给他下药,他可以因为触及到云笙而不去管,但是放过她一次,她却变本加厉地伤害云笙,这已经触及到饿了他的底线。 “你怎么会有?”看到祁墨手中的东西,郡安郡主的身体瞬间僵硬,脸上的神色很是惊讶,连忙在身上找了一下,还好找到了。 忽然她发觉不对劲,抬起头来,果然看到祁墨的脸上布满寒气,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上满是惊慌的神色,却又强迫着自己镇定,语气很是心虚。 “之前臣妾的头有些疼,便找了大夫开了一点药,王爷的这,这和臣妾一样的药瓶里装着的是什么药。” “是么?” 祁墨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走近了郡安郡主,郡安郡主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后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王,王爷……” “来人,将这药洒在侧妃身上。”祁墨听到她的声音,更加的不悦,拿过她手中的药瓶除了门,递给了一旁的下人,然后出了院子。 郡安郡主呆滞,看着拿着药瓶进来的下人,脸上一片惊恐,不住地后退。 “不要!” 第117章 她要做什么 第117章 她要做什么 “王妃,云二小姐来了。” 次日,云笙正在和药圣学习把脉,瑾珩立在院中的一旁看着,这时院外的侍卫传来了话,这两人是祁墨派来的,说是为了保护她,云笙不禁有些无奈。 派来保护她的,还不如是派来看着她的,但云笙并没有生气,那两个人在门外看着也能给她挡去一些闲杂人等,比如此时。 “我没空。”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能让在场的人听到,云笙示意药圣继续教她。 这段时间她跟着药圣学了很多东西,加上二十一世纪知道的东西,她理解得很快并提出了自己的不解,药圣也一一回答了,很是满意。 但是也有她学得很慢的,比如现在药圣教她的把脉,因此正在学到半的云笙听到有人来了,她就没那么好的态度。 她知道,若现在将云曦放进来,不花半个时间很难打发她,于是便让侍卫拦着。 “我说小笙儿啊,你这样做很容易竖敌的,不过这才是我药圣的徒弟。”药圣的声音带着些许得意,又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些欣赏。 云笙淡淡地看了一眼药圣,他便知道自己有些得意过头了,忙用咳嗽来掩饰,“咳咳,来,来,继续。” 瑾珩坐立在墙边,看着云笙和药圣的视线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若是想去见她便去吧,我不会阻止。” 云笙感觉到了瑾珩的目光,抬起头来,正好和他对视,他眼中的神情有些让人难以琢磨,这才想起瑾珩喜欢云曦的话,便对他道。 瑾珩瞬间回神过来,刚才他竟然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陷入回忆中,回想的居然都是和她相关的。 他瞳孔不由得微缩,这才想起了刚刚她说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转过身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并不打算理睬,“你想多了。” 云笙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便没在管他,继续和药圣学习把脉。 “既然王妃还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麻烦你告诉王妃,整个右丞相府的人都在等着她用膳,另外一会儿燕皇就到了丞相府。”云曦似乎很善解人意,听到她忙便只是对着两个侍卫道,语气也是刚好让院中的人听道。 但是垂在身侧的两只握成拳的手,已经暴露出了她此时的情绪有多麽的愤怒,心中满是怒气,凭什么云笙能将她避之门外,而她却在父亲的逼迫下不得不忍着她。 她本想转身就走,但是却隐隐听到了瑾珩的声音,她以为是瑾珩在替自己抱不平,但是等了半响也还没有等到,不由得有些生气。 没用的东西,连云笙都说不动,若不是父亲说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她本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就他这样一个低下的暗卫也敢喜欢自己,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然他长得很是不做,但是身份却远远配不上自己。 看在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她不便将自己的真性情流露出来,收敛了情绪,一副善解人意地和侍卫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可她却不知,瑾珩将她从边关救出来,只是想回丞相府待在她身边暗中查当年的事。 云曦说完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门外的两个侍卫也不进去通传,差点没将她气势,转身甩袖离开。 沧邺要来拜访右丞相府? 云笙和药老两人对望了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有瑾珩似乎不受影响一般,但云笙似乎完全忽视了云曦之前的那句,整个右丞相府的人都在等着她。 “小笙儿,你打算这么办?”见云笙正在沉思,药圣不由得问道。 云笙蹙着眉头,沧邺怎么突然就要来拜访右丞相府?昨日慕黎还说沧邺并不在都城,这刚赶回来哪里都不去,却来了丞相府,不怕被人怀疑? 忽然,云笙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键,沧邺之前送来告状的信。 在他看来,女人都是善妒的,就如郡安郡主一样吧。 而她却什么都没做,也没听说她和云曦吵起来的事,还有郡安郡主确实将他送给她的药粉洒到了她的衣服上,而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他所做的一切恍若都事成大海了一般,他自要亲自来查看一番,右丞相府中是不是有祁墨的人什么的。 事情是想清楚了,但是要怎么做才能不让沧邺不那么早认出自己?云笙有些苦恼,沧邺越晚知道自己就是边关算计过他的云曦,她的麻烦就会少一些。 忽然,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对面的药圣,脸上的愁容瞬间展开,眸中划过一抹狡黠,她有办法了。 药老被云笙这样的眼眸看得不由得抖了一下,想起上次给她给自己喝的特质巴豆油水,就不由得想逃,他也这样做了。 云笙一脸莫名其妙,他这是怎么了?见他真的要不见身影了,她连忙道:“拦住师父。” 门外的人自然是听云笙的,见云笙吩咐,立刻将药圣拦了下来,送回了院中又站了回去。 “师父,你跑什么?” “没,没有,我就出去逛逛,逛逛……”药老有些心虚,他才不会让小笙儿知道他刚才的想法,不然以她那坏心眼还不知怎么弄他。 “……” 云笙无言以对,显然是不信药圣的话,但是也没去探究,“你在这做好,一会儿再找你。” 她说完后,就转过了身看向了瑾珩,之后向他走了过去。 瑾珩冷眼看着她向自己走来,他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但是心里却仿佛漏跳了一下,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为此皱了一下。 云笙走到瑾珩的面前,站定,却没有立刻开口,为他也没有问,云笙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瑾珩不喜欢她这样的说话方式,她若要他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何必要问能不能,不管能不能他也会被她逼着去做的不是么? 就如被她逼着带她去边关一样,他竟然怀念起那时候的她了。 “一会儿将云曦引出府,拖住她。” 第118章 只让他进 第118章 只让他进 “你要再次假扮云曦?这不现实,在这右丞相府中,所有人都认识你,他们也不会帮你。”瑾珩并没有回答答应与否,而是提醒着她。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把云曦引出去,并且拖住她我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瑾珩好心的提醒,令云笙心里一暖,他这个人不似表面上那么冰冷,那么仿若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他是最看得清楚的一个,冷眼旁观着一切局势,看似冰冷,但是他却会将危险之处告诉他。 瑾珩被云笙这样的表情看得有些不自然,他也不知为何会将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不自觉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听见云笙的话,他的视线不禁又转了回来,难道她还有别的想法?他看着云笙的神情,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痕迹,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搞定,只差药圣这儿了。 药圣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但是却听不懂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只知道瑾珩答应云笙将云曦引走,当她想问的时候,云笙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药圣又有了想逃走的感觉,但是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还是乖乖地坐在原地,云笙这时候也来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了手。 “拿来。” “什么?”药圣瞬间怔愣,他没有答应云笙要给她什么啊。 云笙脸上又露出了那狡黠的笑容,不知这次沧邺会不会再次中计,“当然是迷药。” “……” 药老瞬间讶然,她还以为云笙要对他做什么,原来只是为了问他要迷药,害得他以为她又要耍什么小心眼,不禁翻了下白眼。 瑾珩瞬间明白了云笙想做用迷药将沧邺迷晕,但是在迷药上受过一次当的沧邺必定会有所防备,她这个办法行不通。 他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那自信的神色,还有她刚才说的话,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于是就没有提醒她。 想必这样聪慧的她,应该能想到。 云笙在计划着晚上沧邺来要做的事,而右丞相府的正厅中,所谓整个右丞相府中都在等着云笙用膳的人已经开动了。 夜晚悄悄地来临。 瑾珩按照云笙之前的计划,让人直接将云曦打晕带出了府,云笙对此却很是无语,她原本的想法是想让瑾珩带着云曦出去约会什么的。 她虽然不喜欢云曦,但是瑾珩却喜欢,对瑾珩她已经亏欠太多了只能在这方面补偿他,但是奈何瑾珩似乎是块木头。 云笙叹了口气,表示已经无能为力。 将一切计划好之后,云笙院中的人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并不着急,似乎没有被右丞相府中,其他下人为了接待贵客而战战兢兢的样子。 不知等到了多久,右丞相府终于等到了沧邺的到来,祁墨在接到消息之后,担心云笙刚想来右丞相府时,却被云笙让人送去的消息稳住了。 沧邺来到右丞相府,扫了眼迎接他的人,里面就只有云天行和他的一堆女人,视线扫了一遍也没有见到云曦,也没有一个人的打扮是王妃的装扮。 “燕皇这边请。” 云天行不愧是老狐狸,在看到沧邺的神情,便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脸上有些绷不住,心里却死得要死,云笙仗着又祁墨给她撑腰,连接待燕皇不来就算了。 可是云曦那丫头又是怎么回事,这可是燕皇啊,还没有皇后的燕皇,以她的才能以及美貌,不愁入不了沧邺的眼。 只要被燕皇看中,他现在的窘境就不算是窘境,可是就在他计算好了一切之后,云曦这时候却不见了踪影。 “不知这里面谁是墨王妃?” 沧邺并没有接受云天行的安排,他今日来就是想看看谁是云笙,她声名狼藉在外肯定会是嫉妒之人,但是他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用,这让他不由得不疑惑。 这也是他今日会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第一个自然是“云曦”,在边关的时候因为她一个人,让他失去了那么多人。 虽然对于他们的死他并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自己废了那么大的劲训练他们出来,却没有做成一件事,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她没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怕了。 这可以后面慢慢地折磨她,有的是机会,只是他想会会云笙,看看这传闻中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王妃身体不舒适就没过来迎接燕皇,还望燕皇见了谅。”云天行没想到沧邺一来就要见云笙,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道。 “身体不舒适?孤该去看看,请丞相带路。” 沧邺挑了下眉,阴柔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中是嗜血以及阴森的目光,让在场的人不自觉迷恋,又不自觉害怕。 云天行见沧邺要去见云笙,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见到他阴森的神色,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憷,最终还是引着沧邺往云笙的燕子中去。 “王妃身体不舒适,不见客。”两个守在门外的侍卫按照之前云笙的计划,将一行人拦在了门外。 “大胆,这是燕国的皇帝,不得无礼,快速退下。”云天行见他们被人拦了下,身怕沧邺会有什么想法,立即呵斥两人。 两个侍卫听到云天行的话,面面相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放他们进去,这时候若水及时出现,“小姐说放燕皇的人进来,其他人不放。” 两个侍卫从善如流,让出了一条道,将燕皇等人放了进去,其他人拦在外面,云天行只能站在院门外往里看,一脸的担忧和气急败坏,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 沧邺一行人进入院中,见到院中似乎在熬着什么汤药,他没在意想要进入屋中,却又被若水阻止,只让沧邺一人进入房间,说云笙想要和他单独讨论一些事。 沧邺不禁警惕起来,但是以为云笙要与他详谈祁墨和“云曦”的事,便点了点头,戒备地进入房间,但是却没有见到云笙,只见到屏风后有一抹身影,一缕香味从那里传来,他警惕性地屏住了呼吸。 “燕皇请坐。” 第119章 突发状况 第119章 突发状况 云笙院中。 沧邺带来的人眼看着他进入房间,而他们却被拦在门外,不由得有些心急,但是没有沧邺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门外戒备着。 若水在一旁熬着药,心里却不由得紧张,不停地暗中打量着这一群人。 屋中,屏风后的人说了话,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墨王妃好大的架子。” 无法看清屏风后的人,他便无法判断她是什么意思,更别提那股渐渐浓郁的香味,在这样下去,他多多少少也会吸入一些。 于是,他话音刚落,便去开那扇窗户,站在那里观察着屏风后的人,果然发现了在他打开了窗户之后,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屏风后的人的动作一顿。 院外不远距离的若水也看到了沧邺的动作,她的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燕皇的动作居然被小姐猜到了,而这一幕看在沧邺的眼中,就恍若是被他看穿了他们的小伎俩。 “墨王妃无话可说么?” 沧邺靠在窗前,眸中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嘴角微勾,脸上满是笑意,半天房也比见屏风后的人说话,不由得再次开口。 “哦,额,燕皇,燕皇哪里的话,只因得了重病,怕病容吓到了燕皇,因此才这样接见燕皇,还请燕皇见谅。” 身在屏风后的铃儿反应过来,不由得心惊胆颤,生怕燕皇会怀疑些什么连忙回答,她本是不愿意的,但奈何王妃坚持要自己假扮她,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和瑾珩躲在暗处的云笙见铃儿半天都没有说话,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紧张,直到听到铃儿像模像样的回答,她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要铃儿假扮自己,也只不过是因为沧邺听过她的声音,为了不让沧邺的怀疑,她只好如此做。 瑾珩也一直观察着房间里的动作,看到沧邺果然如云笙所说的去开了那扇窗子,也不由得惊讶,她居然能猜到沧邺会做的事。 这房间里没有放任何迷药的东西,铃儿拨弄的那香炉也只是平常的熏香罢了。 真正的药其实是在院子中若水熬着的那药里,还有熬药的火里加了些致幻的药,这致幻的药能扰乱他的情绪,让他不会那么用心去考虑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云笙本想是用迷药直接解决的,但是想到沧邺还不知道要在燕国逗留多久,直接将他们一行人迷晕是简单,但是他会更怀疑,还不如直接将他的怀疑彻底打消。 若只是让铃儿假扮自己的话,难免沧邺会看出什么破绽,便只能先让他中幻药。 “是么?王妃多心了,只是生在病中的人闻不得太多的熏香,王妃还是少闻些好。”沧邺脸上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戏谑,因为那熏香他不能接近屏风。 在燕国时,见到“云曦”和祁墨的关系不一般时,他就想看看这个声名狼藉,被自己的夫君和姐姐双双背叛的墨王妃会怎么样的痛苦。 正好郡安被找到了,并且嫁给了祁墨为侧妃,让本就因为输给了祁墨的沧邺更加的觉得没面子,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榕国探查一下,顺便给自己找找乐子。 只是这个传闻中的墨王妃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让人将祁墨和“云曦”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她却不为所动。 只是没想到他找来的时候,她却想要算计自己,给自己下迷药,他不禁有些失望,他好心的告诉她,他却想来算计他。 “这熏香的味道每天都在闻,早已习惯了,也越来越觉得淡,没考虑到燕皇初次闻,该打该打。”铃儿努力地学习主子们是怎么对话的,一边心惊胆颤地应付着燕皇。 说完,她微微侧过头看向云笙所在的位置,见云笙朝她点了点头后,她从善如流地将熏香给灭了。 “无碍,只是孤之前命人送给王妃一封信,不知王妃是否记得?” 等屋内的熏香渐渐散去,沧邺离开了窗边,走向了屏风,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困意,他的心下不由得警觉,立即屏住了呼吸。 但是他却不知,他已经身中了幻药,再怎么屏住呼吸都没有用。 “记得,只是燕皇说的很难让人相信。”看着沧邺渐渐地走近自己,铃儿就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交握着的小手都不由得出了汗。 “虽然是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的,但是这确实是真的。” 说到这里,沧邺停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直到走到屏风前才停下了脚步,继续道:“王妃总是隔着屏风和孤说话,孤总是不习惯,王妃也不必说什么怕病容吓到孤,孤的胆子没那么小。” “可……” 当铃儿还在犹豫的时候,话还未说出来,沧邺就已经走了进来。 她一惊,反射性地站了起来,但是身体却僵硬在了原地,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当她反应过来,看向沧邺,见到他的容貌,她呆愣了片刻。 沧邺见她先是惊恐,后是看呆了的神色,他便不由得更加失望。 果然如传闻一样,云笙完全比不上云曦,她的反应和一般女子的一样,不像是云曦在见到自己还能不被迷惑。 真是无趣,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期待。 他脸上那抹戏谑终于消失,只留下了阴森的目光以及嗜血的意味。 这样的她利用起来毫无快感。 沧邺神色的变化令铃儿不由得惊醒,有些害怕“你,你要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王妃的花容月貌。”沧邺无趣地走出了屏风,态度也没了刚才的尊敬,却让铃儿松了一口气。 铃儿的心里还是不停地跳动,还好还好,他没有询问什么,只是他那双阴森的眼眸让她不由得害怕。 她理了理思绪,想起刚刚两人的对话,“燕皇刚刚说的王爷和姐姐……” 房中铃儿的状态越来越像是个王妃的样子,云笙不由得很满意,不愧是祁墨训练出来的人,虽然胆小了些,但表现还是挺好的。 以后可以让她时不时假扮下自己,说不定后面会有需要,正想着,云笙忽然想打喷嚏,而她也忍不住打了出来。 “孤要说的之前已经说了,现在再说就显得刻意了,王妃可以派人去查查。” “阿嚏!” 说着沧邺就要离开房间,却听到了一声喷嚏从屏风不远处传了开来,他的脚步不由得停住。 第120章 若水危险 第120章 若水危险 因为这一声喷嚏,沧邺即将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铃儿也被吓得半死。 “什么人。” “这……”沧邺的即刻转过身来,目光阴森地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犹如暗夜中注视着敌人的毒蛇,看得人不寒而栗。 他无视着铃儿假扮的云笙,往声音那儿去,铃儿见此,不由得心急。 眼看沧邺越走越近,她急忙走了出去挡住他的去路,虽然她很怕他,但她知道不能让云笙暴露。 “下,下人无礼,还清燕皇不要介意。” 燕皇的视线转移到了铃儿的身上,他这才发现了诸多不对劲。 身为病重的王妃却没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侍女,而却有人躲在不远处。 她逗弄香炉还那么娴熟,手上还有老茧,根本不是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还有刚刚他突然而来的昏昏欲睡。 都显示着不正常。 “让开!” 他的语气阴柔而带着寒意,让铃儿不禁更加害怕,但是她却坚决不让开。 眼看着不远处沧邺和铃儿的对峙,云笙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鼻中会忽然传来刺鼻的香味,让她想忍都忍不住,而瑾珩却没事,这不由得让她感到奇怪。 见沧邺和铃儿两人还在僵持着,沧邺的耐心也快耗光,云笙便顾不得什么想走出去。 但是她刚一动,就被瑾珩拉住了,她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他。 瑾珩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难以琢磨的神色。 “站着别动。” 他用着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说完不等云笙回复就径直走了出去,云笙想拦着已经来不急了。 “燕皇不必为难王妃,暗卫瑾珩无礼,王妃自然会处置。” 瑾珩走了出去,站到了沧邺面前,并不行礼,而是直接和他对视。 沧邺看到瑾珩出来,不由得惊讶,在边关是他带着云笙回来,扭转了局势。 而现在他竟然自称是云笙的暗卫,还有刚刚听到的喷嚏明明是女子的,可走出来的却是他,却完全不把铃儿看在眼里。 看来这两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掩饰真正云笙。 “王妃仁慈,恐怕是不会怎么处置你吧,不然你也不会如此大胆。” 沧邺与瑾珩对视着,铃儿被夹在中间,来至于他们两人的压迫她都感受到了。 若不是之前在王府时时常受到祁墨气势上的压迫,她估计就受不住了。 见沧邺那么说,铃儿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说了,燕皇不必为难王妃,要怎么处置瑾珩,燕皇管不着。” 瑾珩的话带着警告的意思,躲在暗处的云笙不由得抚额。 瑾珩这哪里是个暗卫的样子,在她面前这样就算了,可还对燕皇这般,显得铃儿的存在感很低。 这哪里是在帮忙,明明就是在帮倒忙,可是令她意外的是。 沧邺居然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戏谑,随后转身离去。 这,什么情况? 铃儿也是一头雾水,瑾珩说了这般无礼的话,燕皇却只是意味深长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后就转身离去? 沧邺并不是被瑾珩的警告吓着了,而是门外的人用了他们特殊传递消息的方法,给他传来了消息。 他知道,若不是有紧急情况,外面的人绝不可能给他传递消息。 因为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瑾珩后就离开了。 云笙身边的这个暗卫不简单,需要好好查查。 瑾珩看着他的目光,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沧邺为何突然离去? “什么事?” 沧邺一出房间的门,便看到院中的人的眼中不似来时那般清明。 他的眉目微张,想起了刚才在房中的昏昏欲睡,便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阴森的视线扫了一眼在熬药的若水,直到看得她和刚才里面的人一样的害怕才移开。 他转过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人,“查到什么了。” “回皇上,你让属下查的那两人似乎和慕黎认识……” “去看看。” 跪着的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沧邺看了一眼周围,随后领着暗卫离开了。 似乎是明白了沧邺的意思,那名汇报的人在他们离开后走向了若水,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眼中带着狠意。 在听到他们对话的若水听到了慕黎两个字时,不由得别耳倾听,以为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但没想到却被打断了。 还没等她惋惜,就看到了一人拿着剑逼近她,心里不由得一惊,身体害怕得僵硬在原地。 “救,救命!”她六神无主,后面又是墙,没有逃跑的地方,忽然想到瑾珩在房间里,不由得对着房间里大喊。 她的话音刚落,那拿着剑的人目光不由得一狠,提着就要砍上她。 “若水!”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拿着剑的那人不由得一惊,连忙后退。 若水被吓得呆住,就连呼吸也差点停了,直到云笙焦急地奔到她面前时才反应过来,立刻抱着云笙大哭。 “呜呜……小姐……呜呜……奴婢见不到你了……” 云笙见到这样的若水,不由得有些心疼,更有些自责,她不该让若水处在危险中的,若是若水…… 见若水哭得这么伤心,她的心止不住的疼,“若水,对不起,是我不好。” 那人见瑾珩出现,也知此时是无法解决掉若水的,于是选择转身离去。 瑾珩见那人走了,才收起自己的剑,看着泪流满面的若水,不由得疑惑。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哭了好半天的若水还未完全缓过来,听到瑾珩的问话,还有些不在状态,直到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瑾珩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从云笙怀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满脸伤心的云笙和眉头紧锁的瑾珩,她回想刚刚的一幕,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别想了,等你平复过来再说,这些事不重要。” 云笙见若水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暗怪瑾珩不体谅若水。 “小姐,我已经没事了,刚刚,我听到了他们提到什么两个人和慕大夫认识,其他的便没有听到了。” 若水摇了摇头,已经想起了刚刚他们所说的话。 听了若水的话,云笙和瑾珩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和慕黎有关? 第121章 追寻 第121章 追寻 云天行带着满丞相府的人在院外等了半天,都未等到沧邺出来,不由得有些抱怨,特别是右丞相夫人。 “老爷啊,你看云笙这丫头也太狂妄自大了,居然只见燕皇,我们就算了,可你是丞相,却被这样拦在门外……” “闭嘴!” 云天行被拦在门外,心里就很是不高兴,然而他却不能生气,若是生气做出什么对云笙不好的事来。 祁墨可能就会因此继续打压他右丞相府,他的计划就会彻底没有机会实施。 他已经狠狠压住自己的脾气,可她竟然还在火上浇油。 右丞相夫人无故被吼,很不服气,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沧邺从云笙院中出来,连忙住嘴。 “燕皇……” “多谢右丞相的款待,孤有点事需要处理,便先离开,改日再来拜访。” 沧邺刚出院子,云天行就迎了上来,而他却停都没有停,这句话刚说完人就已经走了好远。 丞相府一行人全部傻眼了,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又在这里吃了云笙半天闭门羹,却只等来了他这么一句话。 “老爷,你看燕皇就这样离开了,明显是生气了,也不知云笙这丫头做了什么……” “啪……” “啊……” 右丞相夫人话还未说完,就被甩了一巴掌,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云天行骂完后,怒着一张脸离开了。 原本他今天还想和燕皇商量些事的,但是没想到他一来就是要见云笙。 原本以为他见了云笙后就能和他谈事情,于是他压下脾气等着,可是最后等来的是燕皇就样离开。 他的心里已经足够气氛了,可没想到还有人在他旁边嚼舌根,这就撞上了他的怒火。 右丞相夫人被当着这么多人打了一巴掌,脸上不仅疼,面子还挂不住。 看着周围看好戏的人,她脸上的表情已经狰狞,将他们全都吼退后,她恶毒地看了一眼院门后离开。 这笔账她一定会算回来的,以前能将这小贱人的娘弄死,现在也能将她弄死! 瑾珩和云笙对视一眼后就要离开,云笙立即阻止了他。 “你不能走,我现在很危险,你得保护我。” 她没有忘记和慕黎的约定,帮他拖住瑾珩,虽然她也想明白事情的始末,但是若是让瑾珩去了,说不定就会发现瑾沁的事。 这更会给慕黎添麻烦,于是她便做出了取舍。 瑾珩刚准备离去,听她又是如在边关的霸道的花语,脚步不由得一顿。 这是他不久之前希望听到的,没想到现在就听到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眸中竟然难得的柔和,不再是以往那般冰冷。 “你现在很安全。” 瑾珩能感觉到,沧邺离开时并没有让人留下来查探消息。 看来能让他离开的这件事很重要,而这件事和慕黎相关,这让他不由得关注。 “不行。” 云笙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愣,但是随即想起慕黎的话,便坚决不同意。 瑾珩见云笙这般反应,不由得皱了眉头,她似乎是故意的。 他探寻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和她谈论这件事,转身离去。 “为什么一定要去?” 云笙见他即将离开,立刻挡在了他的面前,质问着他。 “想知道那两人是谁,若我猜得没错,就是昨晚上你遇到的那两人。” 瑾珩见她挡在身前,眉头不由得一锁,他总觉得云笙有什么事瞒着他,于是便随便找了个理由。 昨晚上遇到的两人?云笙一怔,脑中响起了两个脚步声。 昨晚上遇到的也就只有这两人,慕黎和他们认识?而他们又是为什么要找那幅画? 在云笙怔愣瞬间,瑾珩绕过了她径直往院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可以,带我一起。” 见他一定要去,云笙知道拦不住,而她此时也想那两人和慕黎是什么关系。 有她跟着,瑾珩察觉到什么关于瑾沁的事,她也可以从中捣乱,扰乱视听,于是便决定和他一起去。 “好。” 瑾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对着她说了一个好字。 在瑾珩的轻功下,他们很快便查到了沧邺一行人的行踪。 因为致幻药,再加上他的轻功实在太好的原因,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 而沧邺虽然警惕,但由于急于此事,便一心一意地赶路。 这倒给云笙和瑾珩方便,不用因为太过小心跟丢。 不知道跟了沧邺一行人多久,直到来到了一座山上,进了一座寺庙才停了下来。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云笙心里泛滥着甜味,没想到再次到这里是在这种情况下。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和祁墨,那晚上他很温柔地抱着她在走廊里睡了一晚。 忽然感受到瑾珩的目光,她这才记起两人是来干嘛的,有些不自在地将自己的目光转向沧邺一行人。 一进庙中,瑾珩就感觉到了云笙身上情绪的变化,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却见到她脸上柔和的神色。 他心里虽然疑惑,但也知此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见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他也就没在意。 庙中一处空地,慕黎站在那里,他的面前是满山的枯树。 从云笙这个位置看过去,她总觉得他清冷的身影有些别样的伤感。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出现这感觉,静下心继续看着。 在他的后面,是一直追踪到此的沧邺。 “那两个人呢?” 沧邺在属下的带领下找到了慕黎,却只见到了慕黎的,其他想见的人却一个都没见到。 他的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直压向慕黎,似乎想逼破他开口。 “我不知你说的什么人。” 慕黎并未受影响,转过了身,清冷的眸中波澜不惊,恍若一潭死水。 “你说谎,我明明亲眼看见你与……”见慕黎说谎,沧邺身边的人生怕主子怪罪,连忙道,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沧邺打倒在地,吐了一口血。 “砰……噗……” “多嘴!” 沧邺阴冷地看了一眼那被打倒在地的人,随后转向了慕黎,“说吧,那两人在哪,不想和他一个下场的话。” 第122章 怎么会在这里 第122章 怎么会在这里 “从我这个你们什么都得不到,我劝燕皇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 慕黎清冷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对于沧邺的威胁也无动于衷。 沧邺收起了他难得严肃的一面,阴柔俊美的脸上又挂起了那似笑非笑的戏谑,只是眸中那阴森得令人胆寒的目光又加深了几分。 “慕大夫果然好胆色,孤很是欣赏,但你似乎忘记了,你所在乎的人还得靠孤才能活下去。”沧邺的语气虽然柔柔弱弱的,但听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云笙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沧邺这是在用瑾沁逼迫慕黎,还好他未提及瑾沁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忐忑了几分,只希望慕黎也不要提及。 “这样苟延喘喘的活着,还不如我亲手杀了她。”慕黎清冷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冷意,语气也清冷得近乎无情,云笙知道他并没有开玩笑。 “啧啧啧,可惜了她为帮你拿到解药而做的事,而现在你却弃她于不顾,既然你这么想她死,孤成全你。”沧邺不由得可惜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却又益明显。 沧邺难得地看到慕黎这般有些情绪的神色,不觉得更加有趣,但是似乎还是不够,对着身边的人道:“速度去将人带来,看看慕大夫是不是真的觉得,她的命不值得那两人的行踪。” “是。” 那两人领命即将离开,云笙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慕黎的解药并不是沧邺给的,而是瑾沁不知道答应了沧邺什么而换来的。 这样看来,慕黎没少受沧邺的威胁,瑾沁也没少受苦。 “瑾珩,不能让他们离开。”云笙祈求地对着瑾珩道,现在很明显,沧邺就是想用瑾沁的性命来威胁慕黎,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他们说的人你知道是谁?” 对比云笙的着急,瑾珩就很是镇定,听了他们的对话,抓住了关键的地方,再看到云笙的反应,不禁怀疑起来。 对慕黎很重要的人,据他所知,没有几个,和沧邺有关的似乎更没有,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猛然出现了沁儿曾经在燕国出现的消息。 他隐隐觉得他们说的人就是沁儿,在加上云笙这样的反应,也让她怀疑。 “……是 ,瑾珩,这件事以后再给你说,你拦住他们。” 云笙还在犹豫中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两人快离开,她来不及多想,就已经回了他一个是,也不管会不会引起瑾珩的疑惑,求他将那两人拦了下来。 “自己躲好。” 瑾珩看了她一眼,见她着急中带着祈求的神色,他竟然拒绝不了,敛了眉点了点头,嘱咐她躲好之后就朝那两人袭去。 “啊……” 一声惨烈的嘶吼声在黑夜中的空地响起,很是摄人,原来是瑾珩直接下了杀手,两人中的一人防备不及时,直接死在了他的剑下,另一个人躲开了很远,站在他背后戒备地看着他。 “什么人。” 瑾珩转过身来,手中的剑在黑夜中竟然亮得刺眼,一滴血正从剑身上滑落。 沧邺带来的一行人大惊,全都挡在了他的面前,对他们认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慕黎慕大夫却没有了防备。 沧邺也因这一突发的一幕有些惊讶,转过身来,看到了那把剑后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脸上的神情却不慌乱,甚至还带着残忍的嗜血意味。 他的目光渐渐上移,看清楚了瑾珩的容貌后,微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的戏谑变换成了意味深长,“原来墨王妃身边的人竟然是暗杀阁阁主,寸杀,有意思。” “说吧,你要他们去带什么人?” 因为刚才云笙的迟疑,瑾珩便知道想从她那里问出答案太难,还不如在沧邺这里问,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就不会隐瞒。 “她啊,我没记住她的名字,只知道……” 沧邺不禁觉得有些不解,回想了下,他确实没有记住那女人的名字,便只能叙述,可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身后什么袭来,随后鼻中问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捂住口鼻!” 已经上过一次当的沧邺反射性地屏住呼吸大喊,他们的周围都被烟雾弥漫着,看不清。 躲在一旁的云笙在瑾珩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整个心激烈地跳着,生怕他说出关于瑾沁的事,还好慕黎反应及时。 她松了一口气,在一团烟雾中找不到瑾珩的身影,却见慕黎悄悄离开,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瑾珩都是一个杀手,还是暗杀阁的第一杀手,应该能逃掉,她若继续待在这里,会给他增加麻烦。 云笙一路紧跟着慕黎,他的速度太快,她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只是他没有走大路,选择了走山中小路,她好几次差点摔倒,但她没有在意,依旧焦急地跟着上去。 她本想喊的,但是又生怕被人听到,便只能先忍住。 “在那,快追。” 忽然云笙听到了两个声音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响起,云笙大惊,立即躲在了隐蔽处,便见那两个人正朝慕黎追去。 云笙皱眉,心理着急,虽然明白慕黎有个毒杀的名号,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见过慕黎使用过武功。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找到了一条小路直通山下,沧邺的人现在只顾着追赶慕黎,邺不知道还有一个她。 于是她便快速的从小路下了山,果然如她所料,她走这条小路基本没有人走,很顺利的下山了,正好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她猜想慕黎就在周围。 她一边小心地隐藏自己,又一边着找寻着。 “唔……” “是我。” 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口鼻忽然被人捂住往一房间里拖,她大惊,正要挣扎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笙松了口气,闻着身后传来的淡淡梅花香味,不由得安心了不少。 慕黎在感觉到她不在挣扎后,才将她放开,眉间微微皱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123章 没救了 第123章 没救了 瑾珩很快就反应过来,第一反应便是回到云笙所在的地方,但是当他回去后,云笙居然不在了。 烟雾渐渐消散,他往那里扫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了慕黎的身影,想起刚才他突然打断了沧邺的话,现在连云笙都不见了,看来他们有什么事瞒着她。 烟雾彻底消散,却不见慕黎还有瑾珩,沧邺脸上的笑意让人胆寒,眸中散发出来的滔天怒火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惊胆颤,他的声音很是冷硬。 “给我追,若是找不到他们人,所有人提头来见。” “是。” 沧邺带来的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都表示着他们的怕意,领了命立刻寻找着痕迹追了上去,暗中的瑾珩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提起轻功也跟了上去。 另一边。 慕黎带着云笙轻松地躲过了沧邺的人的追查,他很是轻松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让云笙都觉得自己之前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慕黎将云笙带到都城中的一家医馆,这家医馆就是云笙回门那日手受伤,被带到这儿医治的那家医馆,而这医馆的大夫却在此时称呼慕黎为主子! “说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慕黎见云笙盯着那大夫离去的身影,随后又打量了这医馆,便只掉她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解惑,径直询问刚才她未回答的问题。 “今天沧邺去右丞相府找我了,若水在院中无意听到他们说你和他们要寻找的两个人有联系,不巧若水说的时候瑾珩也在,被他听到了。” “我试着拦过他的,但是没有用,我也怕瑾珩会因此查到沁儿的事,于是只有和他一起去。” 云笙越说到后面,越觉得愧对于他,声音越来越小,看住瑾珩这么点小事都没做好,若不是慕黎机警,恐怕聪明如瑾珩,一定猜到沧邺口中的人就是瑾沁了。 见到这样的云笙,慕黎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看着她的目光也缓和了许多,但是语气还是清冷无波澜,“你做得很好。” 嗯? 云笙惊讶地抬起头来,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竟然还是鼓励人的。 见云笙的反应,慕黎才恍然过来刚才他说的事什么,眉目间一凛,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恍若她刚才听到的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对了,瑾珩和沧邺应该还在一起,若是沧邺将一些事告诉瑾珩怎么办?” 云笙忽然想起瑾珩还在寺庙中,而沧邺也还在一起,甚至于他们还可能都还在对峙着。 “他不会逗留,他会确认你的安全,沧邺的性格你也知道,被人耍了,他就不会有心情去理会瑾珩的问题。”慕黎的声音满是清冷之色。 “被人耍?”云笙有些不解。 “嗯,我放的是有香味的烟雾。” 这也是他不放迷药放烟雾的原因,为的就是激怒沧邺,这样瑾珩就不会有机会从他那里问出什么。 但是,经过这晚,还有之前他所查到的线索,或许已经怀疑他么两了。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有香味的烟雾,怪不得她会听到沧邺大喊注意,之前是被自己暗算了他的人,现在又是慕黎。 他那样的性格,确实是会恨生气很生气。 “可是,沁儿在沧邺手中。”云笙想起在寺庙中听到的话,沧邺让他的手下把瑾沁带来,她就不由得担心,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不必担心,师父现在在楼上照看她。”慕黎淡淡地道,但是听在云笙的耳中,竟然感觉到了几分沉重感。 “我要去看看她。”云笙这才明白晚上的时候,药圣给她致欢药之后就离开是为了什么,她相信药圣和慕黎的医术。 但是不知为何,云笙现在就想见见瑾沁,心里很是焦急,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去见见她,再不去你会后悔的。 慕黎并没有阻止,点了点头,得到他的允许,云笙心急上了楼,而他也跟了上去。 见到云笙突然上来,药圣有些惊讶,随即看到了慕黎也跟着上来了,便明白了是他允许的,见到云笙情绪不对,他让开了路。 “她这是怎么了?” 云笙上楼时看到的瑾沁是昏迷的,她的身体比之前还差,她不禁问道。 “在燕国你走后,沧邺不久就找上了我们,给了她一碗血,她的蛊毒算是暂时压下去,身体也渐渐好转。” “然而,沧邺却在这时候来了,要求她为他所用,要将她送入他想拉拢人的床上,她不愿意,下次毒发的时候就不给她血喝,任凭毒发折磨着她。” “直到不久之前,她做了个决定,同意了沧邺的提议,但是条件却是嗜血蛊的解药,沧邺觉得有她就能控制我,况且是她自愿的,我也不能说什么。” “在拿到解药之后,她将解药给了我,却不听从沧邺的安排,毒发时也不接受沧邺少量的血来续命,我才发觉,她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做了那样的决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药圣叹气,没有回答她,慕黎却走了上来,做到床边,看着瑾沁的眼眸虽然清冷,但是眸底却是满满的自责,云笙终于明白,刚才为何她会觉得他的声音那么沉重了。 “那她……” 云笙不由得被震撼,脸上满是自责和怜惜之情,忐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救了。” 药圣叹息着宣告着瑾沁的结果,云笙不由得虚晃了一下,有些不愿意相信,“师父,你骗我的对不对,她还有救的,你救救她……” 药圣叹息地摇头走了出去,没有在说一句话,云笙便知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一股沉重的愁绪紧紧缠绕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难过得想哭。 “她有些话想和你说,当最后的绝别吧,为了让她少受些痛苦,说完后我们送送她。” 说完,慕黎拿出一根针在瑾沁的头上扎了一下。 看到她悠悠转醒便站起身离开了,将时间和地方留给了两人。 云笙坐到了床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微笑地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瑾沁。 第124章 相信她一次 第124章 相信她一次 瑾珩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脸上强制扯出笑容的云笙,她也回了个虚弱的笑容。 “你来了。” 瑾沁的声音很虚弱,很无力,云笙听了又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压制从心里涌上来的悲伤,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却在开口的时候停住了,她怕她一说话就忍不住自己那颤抖的声音。 “别难过,这都是注定的,我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已,我会在那里活得好好的,那里有花有草,是我喜欢的世界。” 瑾沁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声音虽然虚弱,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向往,云笙艰难地点了点头。 “嗯。” 瑾沁的笑容依旧,她努力地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镯摘了下来,递到了云笙的手中,“我的时间不多了,小姐能答应我两件事吗?” “叫我云笙吧,沁儿,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完成。”云笙见到这样的瑾沁,不由得很是怜惜,想都没想就郑重地做出了承诺。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夫君,这辈子与他无缘,只做了短短几年的夫妻,那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这个镯子是他送予我的。” “请被告诉他我的事,就说,就说,我重新找到了一个比他更爱我的人,让他死心,不要在寻找了。”瑾沁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不舍地看了一眼那手镯。 云笙便猜到了瑾沁想要做什么,刚想要劝说,但她又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若是告诉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快乐,还不如这样告诉他,等他从悲伤中缓过来,便会重新找寻他的良人。” “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瑾沁的情绪或许有些激动,不住地咳嗽起来,云笙不住地拍着她的被,很是心疼,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没事,这第二件事,便是关于我哥哥的,我哥哥这辈子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亲人,我怕我走了,便没有人来照顾他,你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替我照顾他吗?” 瑾沁咳了很久才缓过来,虚弱地继续说着自己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云笙见到忍痛说完这些话的瑾沁,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瑾沁以为她不愿意,又握紧她的手,“云笙,拜托你了。” “嗯,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瑾珩的。” 云笙再次郑重地承诺了一声,瑾沁听到了答案,脸上的笑容很是满足,放开了她的手,闭上了眼睛,静等死亡的来临。 云笙心里很是沉重,替她将被子盖好后,走了出去,见到慕黎在不远处看她,她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便走了进去。 慕黎的脚步声很缓慢,很沉稳,却一下一下地压在她的心上,让她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在他经过她的身边,她是多么的想要拉住他,不让他进去,但是她还是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慕黎说的对,若是这么痛苦的活着,不如死去。 瑾沁是这样想,他也是这样想,原来在寺庙中他说的那些话,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不久之后,慕黎抱着瑾沁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云笙却安静地异常,她脸上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悲伤的气息。 慕黎没有看她,怀中抱着已经安详地闭上眼的瑾沁,径直往门外走去,云笙魂不守舍地跟了上去,而药圣在屋中处理痕迹。 不知走了很久,已经出了都城,在河边将瑾沁的尸体火化后,将她的骨灰埋在了河边的一颗柳树下,然后处理着痕迹。 看着恢复如常的地面,云笙心里伤感异常,表面上却是什么都不过问,她知道慕黎是怕有人找出瑾沁的尸体在加以利用。 不如就如现在,化为灰,埋在这里,与这风景相伴。 只盼望她,若有来世,活得潇洒些,她这辈子过得太苦。 “我送你回去。” 慕黎清冷的眸中暗淡了几分,对着还在发呆的云笙淡淡地道,毫无情绪。 云笙点了点头,便随着慕黎离开了这里,进入都城中,慕黎不经意地瞟见身后有人跟着,也没有在意,此时的瑾沁已经死了,沧邺也威胁不到他。 慕黎将云笙送回王府后,他便要离开,他神色虽然没有变化,但云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还未等他的身影离开,她已经拉住了他,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眼中的神色不言而喻。 慕黎不解地回过头来,看到她这样的目光,知道她在担心着自己,心中莫名划过一丝暖意,“你放心,我没事,也不会做什么。” 云笙虽然还是担心,但却没有理由留他,最后只好点了点头,“你保重。” 云笙回到自己的院中,若水和铃儿一个都不见,问了问守在门外的人才知道是被祁墨叫了回去,并且还要传话给她,一会儿会来接她。” 云笙没有拒绝,现在沧邺来了都城,待在丞相府中确实是很不好,她身上的毒以后在查吧,现在经过瑾沁这事,她也没太多精力去理会别的事。 云笙进屋打算收拾行李,但是门打开口,却一眼见到瑾珩就站在屋中,正好与他对视,云笙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你回来了。” “你去了哪里?” 瑾珩走近她,视线带着逼视,他最后查到的地点是医馆内,可是最后他进入医馆内,却除了医馆里的人却不见任何人。 他总觉得哪里怪异,让人顺着这一条线去查,居然查到了沁儿的消息。 他很是激动,却又毫无头绪,知道慕黎会保护好她,而她或许还好沁儿待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让他不由得担心,但是想到她这一段时间来的改变,还有慕黎也在,他便相信了沁儿会好好的。 脑中虽然无意中冒出了慕黎和云笙两人瞒着他沁儿的事,这让他不安,但是被他随便找个借口给压下去了,他想相信云笙一次。 但是回来之后,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是怪异,让他不由得生疑,心也不住地下沉,见云笙久久不说话,他直接将事情挑明。 “沁儿人呢?” 第125章 真的要见他 第125章 真的要见他 “我问,沁儿人呢?” 见云笙惊讶中带着慌乱的神色,瑾珩心不住地下沉再下沉,怒目微红地握住她的双肩又再问了一次,语气压抑低沉。 云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的! 见他这个样子,云笙心里很是不好受,她不想骗他,但是也不想告诉他瑾沁已经死了的事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沁儿不是还未找到么?” 云笙避开了他的目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心虚,她还是没有锻炼出说谎的最高境界。 “云笙,别再骗我了,那医馆我已经去过了,告诉我,沁儿怎么了。” 瑾珩强迫着云笙与自己对视,双目微微泛红,他书中的力气渐渐加大,但是却没有让她感到疼痛,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这样的瑾珩给云笙极大的震撼,从她穿越而来,就从未见过他脸上除了冰冷之外的神情,云笙心里很不是滋味,内心也在挣扎。 “什么医馆,我不知道?你需要冷静一下,等你冷静后我们再谈。”她的脑海中犹如一团乱麻,已无力在去想什么万全的话来骗他,只想要逃离。 见云笙想要逃离,瑾珩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愿意相信,一把将已经即将离开房间的云笙拉回抱在怀中,从未惧怕过什么的他此时却是从心里都散发出害怕的情绪。 “不要走,云笙,告诉我好吗?我只想知道沁儿怎么样了。” 瑾珩的声音难得地带了一丝颤抖,他抱着云笙,恍若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就算那根稻草似断非断,他仍旧紧紧抓住,不愿意放开。 云笙有些不忍心,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瑾珩这般脆弱的样子,也不知瞒着他是否就是对他好,若是时间回到之前就好了。 她若是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去证明瑾沁还活着,那么瑾珩也就不会再受一次失去亲人的苦,她一直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瑾珩再一次失去了他的妹妹。 “沁儿她……” 云笙心里正在挣扎,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将瑾沁已经不在的事情说了出来。 正在她即将说出来的时候,一声破空声忽然从门外传来,瑾珩此时的情绪不稳定,并没有发觉这一异常。 云笙却在第一时间发觉了,她想都没有就推开了瑾珩,挡在了他的面前。 “唔。” 云笙胸前被拍了一掌,着实很疼,虽然最后打出这一掌的人及时地收回,但她瘦弱的身体怎么经受地住,生生后退了几步,倒在了瑾珩的怀中。 瑾珩这时已经反映过来了,看着为自己受伤的云笙,他的心五味杂陈,抬头愤怒地看向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人,神情不由得一怔。 云笙也抬起了头,看向面前的祁墨,他的神色讳莫如深,眸中被阴蜇蒙蔽着,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便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 祁墨看着躺在瑾珩怀里的云笙虚弱的样子,他的心一丝一丝地扯痛,还伴随着一些失落,自责,他居然伤了她。 虽然最后发现她挡在了瑾珩面前时,他收回了大部分的内力,自己也被反噬,胸腔内刺痛着。 他是生气她为了救瑾珩不惜用身体为他挡下一掌,也为此伤心失落,可他最后悔的居然是他伤了她,见她看向了自己。 祁墨咽下口中的血,敛起了眉,走到他们面前,蹲下了身体,与满身戒备的瑾珩对视着。 “祁墨,你听我解释。”云笙见到他平静却压抑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慌了神,着急地看着他,想要和他解释。 祁墨承认,在见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气极了,心里不是一般的失落,还没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掌就已经拍了出去,直到伤到了她才冷静下来。 看到她为瑾珩挡下一掌之后他确实很惊怒,但是在看到她虚弱苍白的脸色之后,这些都不重要了,听到了她想要解释的声音,收回了视线。 “伤到了哪里?” 对于祁墨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而不是那所谓的解释。 “我没事,你……” “我们回去再说。”祁墨的语气温柔,已经没有了刚才拍出那一掌的愤怒,将她从瑾珩的怀中抱起,然后离开了房间。 瑾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竟然肯用身体为他挡那一掌,可是她到底把沁儿怎么样了。 若是她对沁儿再做出不好的事,他会,他会…… 他该怎么做?瑾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他似乎对她已经恨不起来了。 回到墨王府,祁墨将她抱进满屋子都是大夫的房中,冷冷地吩咐大夫为她查看,他在一旁心疼自责地看着云笙。 “回王爷,王妃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开一副药,好好调养几日就好了。” “嗯,都下去吧。” 在好几个大夫都确定云笙没有什么事时,他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淡淡地吩咐他们下去,为她理着额前的几缕秀发,温柔地问,“还难受么?” “祁墨,你能刚我把瑾珩找来么?”云笙摇了摇头,其实他的那一掌没有怎么伤到他,看到他的神情缓和了些,她才敢开口。 现在瑾珩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若瑾沁的事被他知道了,他该如何伤心,而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想来是人都会受不住。 况且是刚相信瑾沁还活着,刚有点活人的样子的瑾珩。 祁墨对于她的误会,她日后可以解释,但是瑾珩这件事却是拖不得,她必须先让瑾珩冷静下来,阻止他追查瑾沁的事。 她有些庆幸祁墨这时候出现,没让她忍不住说了出来。 “你好好养病。” 祁墨见她都伤成这样子了还要着急着见瑾珩,只见她是担心瑾珩有没有受伤,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冷冽,语气也冷了几分。 “祁墨,我求你了,你帮我……” “你真要见他?”祁墨哪里见过她如此求人的语气,以往就算他怎么刁难她,她都未置一言,可她却为了别人求他,语气瞬间冷硬起来。 “是。” 第126章 自杀 第126章 自杀 “好。” 听到云笙肯定的回答,祁墨脸上布满了阴霾,他看了她半响,最终说了个好,随后离开了房间。 见他如此,云笙便知道他似乎又误会了什么,想要叫住他的时候,祁墨已经出了房门,她只好作罢,不由得叹了口气。 祁墨自从出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回来,但是却吩咐人来告诉她已经去找瑾珩了,让她不必担心。 夜晚,暗卫子延带着瑾珩和药圣回了墨王府,但是瑾珩却是昏迷的,满身的伤,她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让人带他去休息。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云笙让人将瑾珩安顿好之后,便向药圣问道。 “为师也不知,在一路处理好你们留下的痕迹,解决几个跟踪你们的人后,我才原路返回,却在半路上遇上了他。” “那时候他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昏迷在地,他的周围躺着疑是沧邺的人。” 药圣摇了摇头,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心里不由得叹息,这两兄妹真是多灾多难。 “什么?” 云笙有些震惊,瑾珩是暗杀阁的阁主,又是第一杀手,就算是遇上沧邺的人,也不可能伤成这样。 云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瑾珩因为瑾沁的事心神不灵,而这时候遇上了沧邺的人。 沧邺那般嗜血残忍的人,想必在慕黎耍了他逃走后,没少对他那些手下下了死命令,瑾珩那时候想必也是不见了。 那些手下再寻遍了各处也不见慕黎时,想必已经慌了神,在遇上心不在焉的瑾珩时便下了狠手,瑾珩在杀了沧邺那些手下之后,自己也受了伤昏迷在地。 “那他的伤不要紧吧?”云笙不禁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明日就能醒过来。” 听到了药圣这句话,云笙也算是放了心,他受伤昏过去也好,他能冷静冷静,刚查到瑾沁曾经离他这么近过,换做谁都会恨激动。 而他又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还没有明确的答案,若是这时候他再问她,她该如何作答? 云笙今晚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瑾珩门外守夜的侍女渐渐地睡了过去,屋内,瑾珩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目光停顿了一下。 随后,他回想起今天经历过的一切,想起他在将那些人都杀了后见到的人,他依稀记得那人说的话,他的目光微冷。 他起身,没有惊动侍女,来到了云笙的屋中,站在床边看她,目光复杂。 “瑾沁的死和云笙有关。” 脑中不断地响起这句话,眸中的神色不停变换,但是却为唯独没有恨意,瑾珩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何他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痛恨云笙? 他眸中的神色最终停在了平静,这抹平静却不似一般的那样,而是带着死寂,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他渐渐走近云笙。 他看着云笙睡着的神情,心里竟然有几分不愿意离开,他强迫着自己移开目光,盯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慢慢伸出了手。 梦中的云笙睡得不是太安稳,她又在梦中间经历了瑾沁离开的那一幕,忽然感觉到脖子被人握住,然后收紧,她的呼吸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 “唔……你醒了……唔……” 云笙被迫醒了过来,却是看到瑾珩在自己床边,她不由得有些欣喜,刚想说话却感觉到喉咙那处的钳制更紧了一分。 她瞬间明白过来,她在梦中感觉到的是真的,而握着自己脖子的使自己喘不过气的人竟然是瑾珩,他的力气还在继续收紧。 云笙不由得惊恐地看向瑾珩,想说话,但是由于喉咙被他狠狠握住,任何声音都无法发出。 瑾珩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任何神色,一直都是平静的,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弱,仿若被掐住脖子的人是他。 云笙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她心中满是疑问,为什么瑾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想要杀他,他的手下一点一点的收紧,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受到压迫,脸色开始变紫。 瑾珩冷冷地看着云笙,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舍,她已经到了极致,只要他在收紧一分,他相信云笙立刻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见到她脸上已经变色了,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当他想再继续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这时,突然有一抹黑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他手中拿着剑,伴随着凌厉的剑气朝瑾珩刺了过来。 云笙的意识已经有些薄弱了,忽然看见拿着剑向瑾珩刺过来的人是暗卫子延时,脸上不由得大惊,想让瑾珩躲开。 但是她却提不起任何力气,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满眼着急地看着他。 瑾珩从子延冲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了危险,也从她突然大睁的眼中已经看到了那把向他刺过来的剑。 可他并未躲开,脸上挂起一丝很淡的笑容,手上的力气也渐渐的松开,云笙额呼吸渐渐回转,瞬间明白了瑾珩的目的,她的心不住地下沉下沉。 最终他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子延的剑向他刺了过去,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利的剑刺进了瑾珩的身体中,而他握在云笙手上的力气彻底地没有了。 “咳咳……咳咳……咳咳……” 云笙不住地咳嗽,眼泪被咳了出来,喉咙虽然难受得要死,但是心也难受得要死。 瑾珩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自杀啊! “瑾珩,瑾珩,你没事吧?”云笙缓过来后,用尽全身力气爬到了瑾珩身边,无助地看着他不断涌出血的伤口,不知所措。 想要给他止血,可是却又不知从何处弄,她好痛恨之前没好好和药圣学习医术,泪水不住地掉落。 瑾珩确实如她所想是故意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自杀,而他来之前打算的却是带着她一起远赴黄泉,但是最后一刻,他竟然不舍得。 见到泪水流了满脸,惊慌失措的神情,他忽然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下去手。 他勉力地伸出手,破天荒地替她擦干眼泪,语气虚弱。 “别哭。” 第127章 她要和子延谈谈 第127章 她要和子延谈谈 云笙的泪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替她擦眼泪的瑾珩最终放弃了,他只觉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 “我们的,三年之约,到此结束。” 瑾珩说得断断续续,可声音却异常的绝决。 他放下了替她擦泪的手,随后将从身后刺进他胸前的那把剑缓慢抽出。 “不要……” 药圣曾经对她说过,刺进身体的利器不能随便乱拔,刺进要害的更不能乱拔,这样会使伤者更加危险。 可她沙哑的嘶喊声,却阻止不了瑾珩的动作。 “哐当!” 瑾珩将剑抽出扔在了地上,眼前的视线更加模糊。 他点了自己穴道将血勉强止住,视线才清明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无力趴在地上,伤心地流着泪的云笙。 蹲下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抱回床上之后,随后,脚步虚浮地离开。 云笙痛恨自己此时的无能为力,不能阻止受了重伤的他离去。 “子延,拦住他,拦住他,我求你了。” 她此时的喉咙难受地说一个字都疼痛不已,但是她还是祈求着暗卫子延。 她的声音沙哑至极,少了平时的灵动,可暗卫子延却一动都未动。 “子延,我求你,你去拦住他,将他带回来,咳咳,咳咳……” 云笙用最后一点力气撑起身体,求助着一动不动的暗卫子延。 最终,听得不耐烦的子延冰冷地回过头看她。 “在燕国皇城附近,我也多想有人来援救我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可是他们照样死了,造成那样一个结果的原因是因为你。” “现在,我不会帮你阻止他,除了王爷的命令。” 暗卫子延发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平复了下直接拒绝了她想要说的话。 云笙的心微冷,她不再祈求子延,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的胸口之前被祁墨误伤的地方开始撕裂般生疼,她也不在乎。 “让开!” 云笙径直下了床,艰难地挪动着步子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但是却被子延挡住了去路,她的耐心已被磨灭光了,语气带着丝丝寒意。 他可以不帮她,可以记恨她,但是别阻止她,瑾珩还在等着她! 云笙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很是压抑,似乎和王爷有些许的相似,子延看着这样的她,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诧异。 子延并没有让开,云笙绕过他继续往门外走去,但是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痛意。 接着她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子延将她抱到床上,随后出门让人去唤药圣。 瑾珩出了了房门,不顾自己的伤口使用着轻功出了墨王府。 即便就是出了王府之后,他也并未未停下,一刻不停地往前赶。 他也不知要去哪儿,他只知道他不想停下,不想,死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力气终于用完摔倒在地,意识也渐渐消失。 天空开始陆陆续续地下起了小雪,渐渐的,他足迹被淹没。 这时候,不远处掠过两道黑影,他们很远就看到了这里躺着个人。 而他身上的衣服很是熟悉,他们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戒备地停了下来,随后缓慢地靠近。 “阁主!是阁主!” 他们渐渐走近,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容貌后不由得大惊失色,一人大声叫道,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快速地将瑾珩带走。 雪地重新恢复了夜晚该有的寂静,地上的痕迹也全被大雪覆盖,渐渐的,地面一片雪白,似乎从未有人来过。 云笙屋中燃着上好的碳火,很是暖和,没有沾染一点外面该有的冷意。 可她的心为何还是如此凉,任凭她再怎么靠近燃烧着的碳火都还是那么冷。 已经五天了。 她还是没有任何关于瑾珩的音讯。 “小姐,该用膳了,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着不住的。” 若水和铃儿从外面进来,见到桌上又没动的饭菜,都不由得担心。 自从发生那事的第二天,小姐醒过来后就一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就连王爷也只能用瑾珩的消息引诱她喝一点滋补的汤药。 “我不饿,你们撤下去吧。” 云笙并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她不是不愿意吃,而是真的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小姐……” 若水刚要说些什么时却被铃儿阻止了,拉着她又出了房间。 他们刚出了房间,祁墨就已经走进了院中,见到祁墨她才明白铃儿的意思。 “她还是不愿意吃饭?” 祁墨经过他们两的身边时,见他们两满面愁容,不由得蹙眉问道。 结果如他所料,挥了挥手让他们先离开,随后进了房间。 云笙在祁墨到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听见他走了见了,便满含期待地转过身看着他,“怎么样了?有消息了么?” “没有,不过暗杀阁最近的变动有些大,或许这跟瑾珩有关。” 眼看着云笙的神情暗淡下去,祁墨的眉头又不由自主地深锁着。 这几天她都会恨期待着他的到来,习惯了站在窗边等他,可是为的却是与瑾珩有关的线索。 他虽然再怎么不满,但是却没有资格来生气,也生不起气来。 见她日渐消瘦的身体,他除了心疼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能出动自己的全部力量查出瑾珩的消息,让她喝一点汤药。 虽然他自己身上的伤在加上上次媚药带来的损耗,让他的身体也跟中日益下降,但是他仍旧继续查跟瑾珩有关的线索。 只为了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听到暗杀阁两个字,云笙的眼中终于有了丝亮光。 对啊,慕黎也是暗杀阁的人,可以找他问问。 她抬起头来,忽然看到祁墨那有些憔悴的神色,就不由得有些心疼。 叹了口气,云笙坐回桌前,拿起碗筷一点一点地将饭菜送入口中。 虽然食髓不知味。 这件事本就已祁墨无关,而她却任性地让他也跟着受罪,想到这里便有些过意不去。 “你……” “陪我吃顿饭吧。”云笙打断了他的话,这几天想必他也没吃多少。 “好。” 祁墨微微笑着,脸上来日来的阴霾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想和你的暗卫子延谈谈。” 用过膳之后,云笙淡淡地道,她有些事想和他确认。 第128章 不在欠他什么 第128章 不在欠他什么 雪花还在飞舞,身着白狐裘的云笙站在院中的大树下,面无表情,眸中也是平静无波澜,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若水和铃儿两人站在廊下远远看着,有些担心,但是云笙之前吩咐过,他们也就不敢去打扰,还好她要见的暗卫子延出现了。 “那天,你是故意在最后一刻时才出手的,对吧?”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云笙淡淡的开口,语气淡淡,声音淡淡。她 问了半天,也没听见身后的人回答,再次开口。 “从边关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对我有敌意,甚至还想要杀我,在祁墨娶郡安郡主那天你找到机会,但是碍于祁墨的命令才没有下手,只是将我送给了卿相。” “若我没记错,这是你说过的话,所以,你是真的想杀我,对吧?” 云笙转过了身,目光直直地打在他的身上,依旧面无表情,依旧是那样的语气,不见她有任何情绪起伏,或者他想见到的愤怒之色。 “所以,王妃打算怎么对子延?要杀要打,悉听尊便。”子延冷笑了一下,与她对视,眸中没有任何尊重,也没有任何惧怕,他做这些事前就已经知道了后果。 见他承认,云笙点了点头,两手垂在身侧再次开口,语气不郑重也不似开玩笑,“既然你这么想杀了我,为你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那么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放心,祁墨绝对不会怪罪你。” 云笙至始至终的神色都没有变过,暗卫子延却因为她的这一席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的视线在云笙身上打量,不由得戒备,似乎是怕她在耍什么诡计,但是看她的神情又似乎是认真的,甚至还是真诚? 脑中忽然出现真诚这个怪异的词,令暗卫子延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小姐……”若书和铃儿离得不太远,但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由得大惊着要冲过来,但是却被云笙阻止了。 “站住,不许过来,谁过来一步,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 若水和铃儿两人的脚步硬生生停住,想要去找祁墨,但是由于云笙离院门不远,两人也只能干着急看着,只盼望着暗卫子延不要做出什么事来。 “动手吧,为你的兄弟们报仇,你不必怀疑我的话,我说祁墨不会怪罪你,他便不会怪罪你,这你不用担心,若水和铃儿可以为你做证。” 云笙见他犹豫,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再次给他吃了一颗定心药,证明她不是要耍什么心计,只是要与他把恩怨了解而已。 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决心赴死的样子。 暗卫子延见她这般样子,也知她是认真的,将剑拿了出来直指云笙。 杀了云笙解气,这是他一直以来期盼的,但是此时,他却觉得手中的剑沉重至极,差点就举不起了,更别说刺下去。 “小姐……”若水和铃儿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若水本想什么也不管的冲过去,但是却被铃儿拉住,她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若水虽然心急,但是向来铃儿都很稳重,她也不会害小姐,于是便听她的话没有冲上前去,焦急地观望着院子中两人的对峙。 暗卫子延有些懊恼,这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想做的事,但是看到云笙平静的表情,他居然下不去手了,随后将剑猛地收回,转身离去。 云笙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剑指着她的时候,她的神情丝毫未动,静等着那剑刺穿她的身体,但是等来的却是剑收回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子延离去的身影,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对着那背影道:“你自己放弃的这次机会,我不再欠你什么。” 她的声音从身后传入耳内,暗卫子延瞬间明白了云笙这样做的目的,脚步停住,转过身来愤恨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哼了一声离去。 “小姐,呜呜,你吓死奴婢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呜呜……”见暗卫子延收回剑走之后,若水扑了上来,不住地哭诉。 云笙叹了口气,轻抚着怀中若水的背,安慰道:“放心吧,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这句话是对若水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以后她不会再让这类似的事发生了,她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再因为自己而受到这般致命的伤害。 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伤而无能为力! “想不到王妃也有如此胆量。”忽然,院门处传来一声赞赏,云笙侧过头去,是卿相和一脸不以为意的祁珞。 若水连忙从云笙怀中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水,见到来人,脸上微红,然后娇羞地跑开了,铃儿很乖巧地下去准备茶水。 “卿相和阿珞怎么有空来云笙这儿了。”云笙看着两人,并没有让他们进屋的打算,就站在院中寒暄起来。 “皇嫂,你也太不厚道了,我们听说你抱恙就过来看看,你倒好,一点都不领情,反而把我们堵在院中不让进屋。” 祁珞心直口快道,前几日,皇兄把能丢给他的事都丢给了他,自己却不知去做了什么,他好不容易处理完。 却听到云笙受伤了,想着两人还有点交情,云笙又是自己的皇嫂,他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来的路上遇上了卿相,就一起过来了。 听到祁珞的话,云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哪知眼看到我有恙了?” “……” “咳咳,我们进屋说吧。”见祁珞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来,一脸吃瘪的样子,又发觉卿相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便有些尴尬。 想到这院中确实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云笙便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让他们进屋说。 进屋后,铃儿和铃儿端上来一壶茶之后就退到一旁候着,若水脸上也没了刚才那娇羞的样子,但是脸色依旧有些微红,并且管不住自己的目光往卿相身上瞟。 “阿珞是因为关心来看我,那卿相来找云笙又所为何事?”三人坐下来后,云笙也不拐弯,径直问道。 卿相并不介意,品了一口茶,随后才开口,“我这有一个消息,是王妃想知道的,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第129章 熟悉的声音 第129章 熟悉的声音 “啪。” 一声脆响,查盏应声而碎裂,云笙手中的茶盏掉落地上,茶水溅落到裙摆也不在乎。 她期盼地看向卿相,眸中的神情终于不再是淡漠疏远,而是带着些许的激动。 祁珞奇怪地看向了云笙,对于她忽然的转变有些惊诧,而若水和铃儿只是安静地上收拾,他们是知道云笙为何这般激动。 看到祁珞的神色,云笙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不禁苦笑地笑了笑,卿相还没说这消息是关于什么的,“卿相说的消息是关于什么的?” “自然是关于你的暗卫瑾珩的。”卿相似乎对于云笙这样的反应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只是习惯性地淡淡微笑,随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 见他的动作,云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她并没有觉得关于瑾珩的消息不能让若水他们知道,但是还是尊重卿相,让若水和铃儿他们出去了。 “嗯?” 祁珞看到他们这么神秘的样子,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他们,却引来了云笙的视线,她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为什么!” 祁珞瞬间怔愣,他们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连他都要赶出去! “不为什么,你在这碍眼。” “……” 祁珞又一副吃瘪的样子,但是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又好奇不肯离开,只能坐回位置自己生着闷气。 云笙见他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直压抑着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随后又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果然,大多数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包括她自己。 “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瑾珩的消息了么?” 云笙侧过头来看着卿相道,不再管祁珞,卿相既然没有暗示她要把祁珞撵走,自然这消息他也能听,她也不必真的要将祁珞赶走。 “瑾珩自然是你的人,那么你也清楚他是暗杀阁的人,也是暗杀阁的阁主,对吧?”卿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的淡笑浅了几分,放在她脸上的视线多了些探寻。 “嗯。”云笙蹙眉,原来知道瑾珩真实身份的人不只她一个,在她让祁墨帮自己查瑾珩的消息时,她才知道原来祁墨早就清楚了。 而现在卿相又知道,不过也是,卿相和祁墨这般应酬帷幄的人,怎能可能不知道瑾珩的真实身份。 可能就连慕黎不只是个大夫,而是暗杀阁的毒杀,他们也可能已经察觉到了。 “什么,你知道!” 祁珞不可谓不惊讶,他和皇兄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了瑾珩的消息,而现在不仅卿相知道,原来云笙也知道了。 云笙转过头瞥了祁珞一眼,见他禁声才继续看向卿相,“我想知道的是瑾珩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原本只是猜测,但是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卿相的语气很温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似清澈脆弱的泉水,但是却令云笙心里不由得一震,戒备地看着他,不语。 卿相看着云笙的反应,也不介意,继续道:“之前一直觉得瑾珩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查不到,不久之前听到暗杀阁内部戒严。” “而墨王又在查瑾珩的下落,便知道他收了重伤,联想这一切,便知道他有可能就是暗杀阁的阁主,之前刺杀燕国使者的寸杀。” “所以呢?” 原来老狐狸不只只有祁墨一个,卿相也是一只老狐狸,在她急于知道瑾珩情况的时候,以此来套自己的话。 现在他知道了瑾珩就是寸杀,不知会怎么做。 “你放心,我今天过来确实是有关于他的消息想送给你,顺便确认一下他的身份,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 见云笙的眼眸已经冷了下来,卿相不由得苦笑道,他有那么像坏人么? “卿相请说。” 云笙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卿相的为人她了解得不多,但从刚才他套自己的话,就已经证明他有多么地擅长于攻心,她不会轻易相信他。 “我要带给你的消息,是暗杀阁内部不太稳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将毒杀除名,甚至发出无限追杀令。” 卿相见云笙丝毫不松懈的神色,又不由得苦笑了笑,但是没有再继续替自己辩解,将他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慕黎被除名和追杀? 云笙猛地站了起来,之前祁墨带给自己的消息是暗杀阁有变动,具体是什么变动他没有说,而自己也没有问,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她要去找慕黎问问。 云笙没有和卿相还有祁珞告别,就匆匆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离开了王府。 祁珞在一旁听着很是迷糊,不知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看到云笙匆匆地离开,便知道此事不简单,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云笙已经不见了踪影。 “卿相,先失陪一下,我得把这事先告诉皇兄。”祁珞留卿相一个人在云笙的房间,便也匆匆离去,却是往祁墨的书房而去。 而卿相却悠闲地品着茶,直到将茶盏中的最后一滴茶水饮入口中才站起身,离去,似乎没有受到祁珞和云笙的一丁点儿的影响。 云笙听到慕黎被追杀的消息,心里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暗杀阁变动和慕黎被追杀似乎都在向她传递着一个消息,瑾珩没有事,但是知道瑾沁是她和慕黎两人杀死的,但是瑾珩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内醒过来。 那么就是,暗杀阁现在内部被人控制了。 云笙的心里越来越沉,此时的她只想快点找到慕黎,她的脚步又不由自主加快了些,赶了好一会儿的路程,她终于来到了之前的那家医馆。 “王……”看到云笙进来,医馆的大夫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连忙向她行礼,但是却被云笙打断了。 “叫我云小姐就可以了。” 现在沧邺的人也在都城,若是不小心被他察觉到,可就麻烦了。 “是,云小姐是来看病的吗?” “不是,我找慕大夫。”云笙看了看周围一眼,在那大夫耳旁轻声问道。 那大夫见云笙这么神秘,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回了她,“老夫此时也不知……” “多谢。” 云笙听大夫并不知道慕黎的行踪,没让他说完就道了声谢离开,留下一脸莫名的大夫。 她匆匆离开医馆,但是没有走多久,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云小姐这么急着要去哪儿?” 第130章 她故意的 第130章 她故意的 云笙的脚步因为这一声音而顿住,身体僵在了原地,拥有这么阴柔,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除了沧邺还会有谁。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动,一双眼眸冷静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找一个最佳逃跑的方向。 周围行人很多,弊大于利,她甚至还不知道沧邺带了多少人,贸然逃走肯定是不行的,该怎么办呢?她蹙眉沉思。 忽然,视线不经意地瞟到了一旁卖衣服的店面,她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将系在手上的浅紫色丝巾给解了下来,打开再系上脸这才回过头。 既然要做坏事,自然不能让人知道她是谁,虽然她不爱出门,但是不保证都城中没有认识她的人。 沧邺似乎不怕她逃走,叫住她之后就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等她做出反应。 “好久不见。” 云笙转过身去,对上沧邺那带着戏谑自负的阴柔俊脸,想起他之前的残暴,心里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避开他的视线。 “是好久不见,不知云小姐能否赏脸,和我走一趟。”沧邺似乎也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改了自称,说的话虽然是在询问的,但是语气却很强硬。 云笙眉目微张,并未回答他,而是走进了那衣服店。 她一动,周围也有几个人的位置在变动,她也清楚了沧邺带了几个人。 沧邺不解云笙要做什么,但是这是在榕国大街上,他也不便轻举妄动,何况云笙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让他微微防备。 “我想买几件衣服,但是未带钱,你可带了?”云笙快走到那卖衣服的店铺,但是又在门前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他道。 早的时候就领教过她的狡黠,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事,沧邺不由得防备,但是又很期待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便点了点头。 云笙在见到他点头之后竟然向他走了过来,拉起了他往衣服店里走了进去。 沧邺带来的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说要将她捉住带回去么?怎么现在两人手牵手进了衣服店? “老板,把你店里的全部肚兜亵裤都拿来,我要了。” “……” 云笙进到店里后豪迈地对着那老板大喊道,不由得怔愣,他们从没见过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男人来买这些私密的衣裤。 沧邺也因为云笙这样的动作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满脸黑线,他想立刻离开,而云笙却不给他机会,就连转过头的机会都不给。 正巧这时候店家反应过来了,连忙将店里的肚兜亵裤都抱了出来,她急忙接过,放到了沧邺的怀中,“请问哪里有试衣间?” 沧邺的那些下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也没见沧邺有什么暗示,对视一眼后,只能先隐藏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沧邺是没来得暗示,在云笙拉他进店时他还未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云笙又将那一堆衣服扔入他怀中。 那老板又是一愣,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试衣间,但是凭字面上的意思已经猜到了她说的是什么,想也没想就指了指身旁的房间。 云笙暗中打量着沧邺带来的人,见他们已经让出了路,眸中的狡黠再一次出现。 见那店家指着的方向,她在沧邺还没来得急反应的时候,打开门将他推了进去后关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那店家嘴张得圆圆的。 “店家啊,那些衣服都要了,他试完会给钱,我肚子疼,先离开一下。”这句话音刚落,已不见了云笙的身影,留下一脸懵逼的店家和沧邺的那些手下。 “……” 云笙刚消失,沧邺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捩气,眸中散发着阴森寒意,瞥了一眼那店家,之后走了出去。 拿店家原本还想问他要银子,但是看到他的样子,也不敢再去问了,他还不知道沧邺这次还算好的,若是在燕国,他的小命已经没了。 “人呢?” 沧邺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他带来的手下立刻反应了过来,都心惊胆颤地出现在他面前,听到他的话,却不敢回答。 “还不快追,若是找不到她,每人自断一臂。”沧邺眼眸微眯,视线中带着残忍的嗜血意味,令那些下人的身体不由得一颤,立刻朝着云笙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沧邺的视线充满了危险的意味,看着前方,嘴角微勾,眸中却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嗜血的意味。 这是被她耍第二次,她最好不要被自己抓住。 已经逃了很远的云笙不禁打了个冷噤,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她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跑,只希望沧邺不要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可云笙的希望还是落空了,没多久就再次被沧邺堵在了魅香楼的门前。 “还跑么?” 沧邺看着眼前被他堵住去路的云笙,眸中的目光带着危险,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不跑了。” 云笙不由得苦笑了下,果然逃不掉,不过还好到了这魅香楼,她不是往王府的方向跑而是这里,将他们引到这魅香楼也是有目的的。 她知道凭她一个没有轻功的人,还不会隐藏行踪,沧邺带来的人也都是追查人之中的高手,她根本就逃不掉,除非有人缠着他们。 最能缠人的人,自然是这魅香楼的姑娘。 “带走。”沧邺见云笙并没有任何慌张的声色,不由得再次戒备起来,以防她再耍出什么花样,不由得沉声命令道。 云笙见沧邺下了命令,不由得挑眉,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令他一愣。 当他的手下开始动手的时候,云笙却一闪身进了离她不远的魅香楼,没有一个人拦住,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不等他命令,他们已经追了进去,沧邺也满脸阴沉得走了进去。 但是刚进入里面,站在二楼的云笙的声音已经传入了耳内。 “姑娘们,伺候好刚进来的几位爷,有重奖。” 云笙的话音一落,刚进来的沧邺等人立刻被一群蜂拥而至的姑娘给包围了。 第131章 不能放她走 第131章 不能放她走 沧邺等人解决完那一群姑娘之后,云笙已经不见了踪影。 沧邺很愤怒,他看着满魅香楼的人,眸中的杀意尽显,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语气中淡淡吐出了一个字,“杀!” 当他说出杀字时,坐在角落处品着茶,看着魅香楼中间正在表演的青衫男子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他唇角微抿,饮掉最后一口茶后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这魅香楼中所有人听到,“燕皇前来榕国,就是为了大开杀戒?这魅香楼中的人可有百来人。” 他的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他们不可思议地看了青衫男子一眼,随即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沧邺,手中的东西听了下来。 现场安静了几秒后,顿时他们都不由得惊慌起来,想要逃离,但是看到沧邺一行人堵在门口只好不敢妄动。 所有人都缩在了一团,眼神充满戒备地看着沧邺,开始心慌地议论起来。 “这是燕皇,燕皇要杀我们。” “这,这,这不会是真的吧?这可是我们榕国的都城。” “谁,谁说不会,之前,之前还出兵攻打我们榕国。” “……” 所有人都在心惊胆颤地防备着沧邺和他的手下,只有一直站在角落的青衫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回座位,看着这一好戏。 “爷,我们……” “将他带走。” 沧邺的手下见到这一幕,听到他们的话,也不由得犹豫起来,却被沧邺冷冷地打断了。 经过青衫男子的提醒,他终于回归了冷静,确实如他所说,他如今身在榕国都城,确实做事不能太张狂。 虽然让云笙逃了,但是却遇到了他这几日一直在追查的人,自然不会再放过他。 沧邺的手下听到沧邺冷冷的命令,全都快速地将青衫男子围了起来,但是青衫男子却却面不改色地继续品着那茶,丝毫不为所动。 …… 这魅香楼云笙来过好几次,在混乱中逃离了现场,在魅香楼中到处找躲藏的地方,但是却找不到四核的,好在沧邺的人并未追上来。 在她着急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云笙大惊,刚想反抗却被对方完全禁锢。 “别动,不想被抓的话。” 耳边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声音很是低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听他这样说也不是沧邺的人,云笙便放下了心。 男子见她不再挣扎,便将她带离了原地,随即出了魅香楼。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一出魅香楼,男子就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但是却没有将她放开,而是往都城外而去,这令云笙危机感顿生。 好在没有不让她说话,可她却被他禁锢得难受,看不到挟持着自己的男子是什么样的,而男子自从在魅香楼说了那句话之后,任凭她再怎么问都没有再开口。 云笙被禁锢得很难受,好在出了都城外没多久,在一农户前停了下来,将她扔进房间后然后离开。 “啊……” 就在云笙以为自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却被人接住,幽幽梅花香传入鼻中。 “慕黎。” 还好没掉在地上,云笙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接住,闻着这熟悉的桃花香味,她不由得欣喜地转过头来,果然是慕黎。 “嗯。” 慕黎清冷地应了一声,眸中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随后将她放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带我来的人又是谁?为什么你会被暗杀阁除名和追杀?”云笙心中的疑问很多,确定他没事后,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丢了出来。 慕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清冷的眸中平静无波澜,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就在云笙认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开了口。 “他就是寺庙时沧邺提到的其中一人,至于暗杀阁除名和被追杀,和瑾珩有关。” 慕黎的声音淡淡的,说的话也平静至极,语气也是一丝情绪也无,似乎这件事和他自己无关一般。 “和瑾珩有关?你是说他在暗杀阁?他怎么样了?” 云笙想到起那日的情形,不由得有些激动,听到他果然有瑾珩的消息,她不禁紧张地上前拉着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期盼。 慕黎的衣袖被她拉住,见她这般神情,眉头微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但是语气依旧清冷,毫无感情,“他是在暗杀阁,重伤,生死不明。” 云笙听到这个消息,拉在他衣袖上的手不由得滑落,脚步虚浮地后退一步。 慕黎看着这样的云笙,心中不知为何会有些不忍,冷硬地转过身去,“不用担心,我离开暗杀阁时为他把了下脉,没什么大碍,虽然意志力很薄弱,但是他没有放弃的意思。” “暗杀阁中也全是他的心腹,会想办法治好他的。”慕黎难得地多说了些关于瑾珩的消息,说完后他便蹙起了眉。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云笙听到慕黎这样说,也不由得心安了一些,虽然他现在生死不明,但是以木黎的医术,总该不会错。 “现在我正被追杀中,你跟我在一起很危险,我送你回去。”慕黎见她欣喜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瞥了她一眼。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你与我一起回王府,你是我师兄,祁墨不会见死不救的。”云笙见他要送自己回王府,连忙提议道。 现在暗杀阁的人都在追杀他,更别提之前他做杀手时惹上的仇人,更何况还有沧邺在找他身边的这两人,怎么想都觉得危险。 慕黎神情微怔,她叫他师兄?听着她关系的话语,心里不由得划过一丝暖流,但是却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他却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她提到祁墨时,眸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信任令他很不舒服,他不置可否,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云笙连忙跟上。 可是没等两人走几步,忽然有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能放她走。” 第132章 沧邺的哥哥 第132章 沧邺的哥哥 魅香楼中,青衫男子悠闲地品着自己面前的茶,扫了一眼渐渐靠拢的人,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在下好心地提醒燕皇不要做错事,反而燕皇要将我抓起来,不知这是何理。” “孤做事不需要理由,至于孤为什么要抓你,你我心知肚明,不是么?我的——哥哥。”沧邺了的眸中阴冷,没有了经常挂在嘴边的戏谑之色,甚至可以说是郑重。 任何人都看得出了,他对这个人还是有些忌惮。 他说的话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惊,燕皇说这个人是他的哥哥?可是两人一点都不像啊,燕皇看上去虽然美如女子,但是他身上却流露出令人害怕的阴森。 而令一个,虽然也长得郡美,但是他身上完全没有那令人害怕的气息,况且,在场的人都从未听说过燕皇有个哥哥。 “既然你还肯叫我声哥哥,又何必与我兵戎相见?” 青衫男子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了沧邺的身上,眸中一片惋惜。 听到青衫男子承认自己就是燕皇的哥哥,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惊讶,但是都没有议论,现在燕皇针对的是这个青衫男子,而不是他们。 若是他们议论,说不定燕皇一个心情不好,他们的性命就难保,只能心颤颤地蹲在原地。 “你错了,从你丢弃这个皇位远走敌国开始,你便不再是我哥,今日被我抓住,你休想我会放过你。” 沧邺的声音冰冷阴沉至极,言语间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他的脸上不再是那刻意做出来的戏谑之色,此时的他再无法冷静下来。 “唉,小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当时我为何会离开,你多保重。”青衫男子叹了口气,收起脸上那抹笑容,看向大门口处站着的一个人道。 “你休想离开。” 沧邺见他要离开,一声命令,他带来的人再次将青衫男子团团围住,他此时已经失了平常的冷静,没有在意青衫男子朝门口往了一眼时的意味深长。 青衫男子并不着急,脸上也是一片悠闲的神色,似乎并不打算和沧邺这些手下动手。 就在沧邺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他的手下即将动手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脖子处传来一丝凉意,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放了我主子。”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沧邺浑身的怒气渐渐平复了下来,脸上的神色铁青,他阴冷地看着那悠闲自在的青衫男子。 沧邺被劫持,他手下的人便不敢再动,青衫男子笑了笑,从他们身旁走过,犹如出入无人之境一样离开了魅香楼,但是他的声音却传来。 “小邺,你还是输了。” 见青衫男子离去后,劫持沧邺的人面无表情地将他放开,也在魅香楼消失。 就在沧邺带来的人想将功补过去追的时候,沧邺冷冷地声音传来,“不用追了。” 接到命令的人停住了脚步,走到了沧邺面前跪下请罪,但是沧邺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此时的他没有兴趣再去处罚任何人。 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一样。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蹲在地上,抱在一起的人,看见他们眼中的恐惧之色,他蹙了蹙眉,随后转身离开了魅香楼,背影有些萧条。 沧邺的那些手下见沧邺居然没有处罚他们,不由得有些诧异,面面相觑了一眼后离开,这时,暗中藏着的一个黑影也消失在了魅香楼,此处归于平静。 青衫男子离开了魅香楼之后,径直朝城外飞去,心里却有几分沉重。 人人都说,沧邺是因为郡安郡主成亲才前来榕国祝贺的,而只有他知道,沧邺是察觉到了他也来了榕国,因此才来追查的。 在他们都刚到榕国都城不远时,沧邺就已经察觉到他的踪迹,他为了躲他出了都城,可是他也跟着查到了城外。 不得已,他们才和慕黎慕黎联系,也就有了寺庙那一幕。 今日他会出现在魅香楼,并救下云笙,完全就是巧合,不过他救云笙也是有目的的。 一路来到都城外他们所住的地方,却看到慕黎要带着云笙走,他便出现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燕皇要找的人?” 云笙见到这青衫男子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慕黎多大的反应,便明白过来他就是寺庙中沧邺提及的其中一人,于是问道。 “是的。”青衫男子的视线落在云笙身上,不由得打量了起来,有些好奇她是如何将小邺气成那个样子的。 “我们走。” 慕黎没有理他,也不在意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牵起云笙就要离开,但是又被青衫男子给堵住了去路,“现在她不能离开,我有事情要问她。” 慕黎没有说话,抬起头来,清冷的眼眸中满是冷硬,而与他对视的青衫男子也不服输,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请说吧。”燕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云笙将慕黎往后拉了一下,对着青衫男子道。 这两人现在满身都是麻烦和危险,这时候若是再闹得不和,后面更会麻烦,慕黎对于云笙的举动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阻止她。 “好通情达理的一个女人,不愧能当上榕国墨王妃,也不愧是我们慕黎的师妹。”见到慕黎的神色轻微的变化,青衫男子眸中一转,微微笑道。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被慕黎清冷的神色扫了一眼。 云笙面无表情,对于这类恭维的话她都选择无视,更何况现在的时间这么紧迫,语气微冷,“能不恭维么?” “……” 青衫男子的神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云笙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目黎一眼,发觉他的神情似乎柔和了些。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容又挂在了脸上,轻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看向了云笙。 “咳咳,也没有别的什么时,就是想问问,你还未出嫁前,挂在房中的那幅画是何人给你的,而现在那副画又去了哪里?” 第133章 祁墨离开 第133章 祁墨离开 “哪幅画?有什么问题?” 云笙自然是已经猜到了他说的是哪幅画,却选择了装傻,云曦送她的那幅祁墨的画像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一幅墨王的画像,那幅画可以说有问题,也可以说是没有,它有我一直在寻找的线索。” 青衫男子的目光扫视了慕黎一眼,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最后只能保守地告知云笙一点消息。 “嗯,寻找什么的线索?”云笙点了点头,但却不喜欢他这样说话只说一半,他可以选择不说,可却只说了一半,很吊人胃口,让人寝食难安,还不如直接拒绝。 “这个,我不能说。”青衫男子迟疑了一会儿,视线依旧再次扫过慕黎,而这次慕黎却有了反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便知道他的意思,拒绝了云笙。 “是么?那我无可奉告。” “……” 云笙的眸中划过一抹狡黠,淡笑着说了一句,青衫男子瞬间无语,脸上满脸黑线。 “我们该离开了。”云笙见他没有再说话,拉起慕黎离开,待在这里怎么都感觉很危险。 “等一下,你们要离开可以,带我一起。” 青衫男子再次拦住了他们,见慕黎和云笙的目光有些不善,他觉得她的表达还不够清楚,于是再郑重其事的加了两个字,“我怕。” “……” 这下换做云笙满脸黑线,说谎也不先打打草稿,这么多天沧邺都没查出他们的踪迹,就可以知道他的能力不容小觑,不过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我怕,这是有多么的厚颜无耻。 “你等我一下。” 慕黎对着她道,随后便放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向了青衫男子,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却令青衫男子防备起来。 “你想做什么。”随着慕黎的走近,青衫男子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防备已经写了满脸。 慕黎走到青衫男子面前,脸上的神情变换莫测,眸中满是清冷,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青衫男子,什么都不做,就连云笙也疑惑了。 同样疑惑的青衫男子对慕黎的防备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他怎么觉得慕黎的清冷的眼眸怎么突然间更加冰冷了。 青衫男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响,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出,等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本想移开视线,却移不开了,并且意识渐渐模糊。 他心里哀鸣,怎么每次对慕黎使出这招的时候,总是令人防不胜防,他的眼睛缓缓闭上,随后倒在了地上。 “他这是怎么了?” 云笙见慕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青衫男子却突然你倒地不由得惊讶。 “还不出来将你主子带走。”慕黎灭有回答云笙的话,目不斜视地对着空地冷冷地说了一句。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就见一个人忽然出现在青衫男子的身边,将他背起便消失在院中,云笙没有见到那人的长相。 因为他是背对着自己,就算是离开云笙也没有见到他长什么样,不过这人应该就是带自己来到这里的人。 “走吧。” 慕黎来到云笙身边,并不打算给她解释他对青衫男子做了什么,云笙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再问,正当两人刚出院子,却见院门外站着一个人。 见到来人,云笙有些惊喜,放开了慕黎的手,小跑着到了他的面前,微笑着道:“祁墨,你怎么来了。” 手中突然一空,慕黎的脚步顿时顿住,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的心里居然会有几分落寞,见她跑向了祁墨,他手的轻轻握起。 那里还有几分关于她的温度。 祁墨的脸上面无表情,他的眸中流转着云笙看不懂的神色,视线还停留在刚才他们出来时牵着手的地方,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嗯,回府吧。”祁墨的神情有些缓和,将她的手牵起,看向慕黎,眼中带着些许敌意,话却是对云笙说的。 “嗯嗯,师兄一起回去吧,现在你被追杀,一个人在外,师父会担心你的。” 祁墨的异常反应云笙感觉到了,但是她确实不放心慕黎,因此故意称其为师兄,摆明自己将慕黎放在的是什么位置,打消祁墨的顾虑。 果然,在听到云笙的称呼后,祁墨也想起了慕黎也是云笙的师兄,见她对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放心了。 “师兄既然身处险境,不如到本王府上小住几日。” 虽然师兄两字有些拗口,但是祁墨还是叫出了口,他知道云笙在担心什么,为了不让这些事情占据她的心,他可以忍耐。 “不必了。” 慕黎冷冷地回绝了祁墨的好意,随后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了两人牵着的手,转身离去,祁墨的那句师兄让他觉得很刺眼。 “慕黎……” 云笙想要再劝劝他,但是他也没有停下,甚至,离去地脚步更快了,云笙叹了口气。 “爱妃这样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就不怕本王生气?”祁墨见云笙担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强制地将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云笙什么都没有做却被他这样误会,有些生气,但是在看到他似乎在吃醋,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想着他平时的腹黑,不禁打趣道:“王爷在吃醋?云笙倒觉得墨王这个称号不是太适合你。” “你还知道本王在吃醋?墨王不适合,那爱妃觉得什么适合?” 祁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但是却将她冰凉的小手全部包裹住,这一细心的动作令云笙的心一暖,她浅浅一笑,“当然是,醋王啊。” “……” 云笙被祁墨带回了王府,回到院中,看见祁珞还在她院中等待着,云笙刚想要问怎么回事,突然有一个人在祁墨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先离开一下,等会儿回来。”等那侍卫退下之后,云笙刚想要问,祁墨却先开了口,说完后就离开了,留下一脸疑惑的云笙。 “皇嫂,皇兄这是去哪儿?” 祁珞也自家皇兄送云笙回来后就匆匆离开,不由得上前问道,云笙淡淡地瞥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一笑,“想知道?” “嗯。”祁珞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跟上去,看到什么记得回来告诉我。” “……” 第134章 怪异 第134章 怪异 云笙和祁珞等了很久,祁墨都没有回来,最后祁珞索性不等了,自己去找他皇兄。 可没多久他就又回来了,并且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皇嫂,你,你还是早些歇息吧,臣弟告退。” “阿珞……” 云笙狐疑,祁珞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回来了,还是这样子。 “若水,铃儿,陪我出去一趟。”她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下,祁珞不可能无缘无故会这个样子,莫不是祁墨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云笙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很多,心里隐隐担心着。 “参见王妃。” 云笙来到书房,却只见门外站着侍女,见她来了急忙行礼。 云笙点了点头便要进入书房,但是却被侍女拦住了,“王妃,你不能进,王爷吩咐过,从今日起,任何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能进入书房。” 云笙默,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么? 之前她还进入过,而今日却被告知不能进,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也没有硬闯。 “我知道了,麻烦你进去通报王爷,就说我要见他。” 云笙和善的态度令侍女有些怔愣片刻,原来王妃这么温和懂事,怪不得王爷会如此宠爱王妃,“回王妃,王爷并不在书房。” “不在书房?”云笙疑惑,若是他不在书房,那会去哪里? “是的,王爷去了……”侍女刚低头作答,刚想要说王爷人在哪里,但是随即想起自己若是说出来,王妃会不会生气? “王爷去了哪里?” 又是欲言又止,和刚才祁珞的反应一样,云笙蹙了一下眉,便沉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王爷,王爷,去了侧妃的院子。”侍女吞吞吐吐地汇报完,便低下了头,他还是有些害怕云笙。 她之前那些传闻她是听说的,虽然后来得到了一些改善,也见到她和善的样子。 但是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更何况王爷之前一直对她很好,也没有其他女人,而现在却在侧妃的院中待那么久时间,让王妃都亲自出来找了。 这难免不会让她生气,难免她不会嫉妒,若因此牵连到自己身上,那可怎么办。 “嗯,谢谢。” 云笙下意识地道了声谢后便匆匆离开了,想起了上次郡安郡主给祁墨下魅药的事,便匆匆离开,留下一脸惊讶的侍女。 云笙匆匆前往郡安郡主的院中,她怎么觉得这里面处处透露出古怪。 若水和铃儿两人跟在云笙后面,插不上话,也不知她是怎么了这么着急着要找王爷,但是还是没有打扰着云笙,跟着她的后面,一起往郡安郡主的院子而去。 云笙远远地就看到了严管家站在了郡安郡主的院子门口,她的眉头微蹙,严管家居然也在,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王妃怎么来了?” 严管家看到云笙,不由得大惊,立刻走上前去询问。 “王爷在里面么?”云笙见严管家这个样子,莫名感觉有鬼,很不对劲,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很令人生疑。 “……在。” 严管家见云笙的样子,不由得往郡安郡主的院子中看去,随后急忙回转过头来,对着云笙,最后还是认命地回了一句。 云笙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走了进去,严管家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笙走了进去。 云笙绕过严管家,刚刚走了进去,看到的一幕却让她愣住。 院子中,之前祁墨坐在石凳子上,他的怀中却抱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是郡安郡主! 云笙心中猛然一震,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向严管家,眼中带着询问,而严管家在接收到云笙的视线之后,不禁转开了。 他的动作说明了一切,她没有看错,里面的人确实是郡安郡主和祁墨,他刚才还那么温和地对待自己,但是转眼间,这一温和却是对着别人。 云笙心里微冷,但是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祁墨那么讨厌着郡安郡主,而现在却是如此温柔地对待她,这样的转变太突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云笙蹙眉,难道说祁墨又中了媚药,但是又不像,眼前这一幕让她心烦意乱,她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一番,可她刚要转身,却看见郡安郡主突然朝这边看了过来。 “咦?是王妃姐姐。” 见到云笙的声音,郡安郡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见她要离开,便叫住了她。 祁墨听见了郡安郡主的话,身体一僵,但也只是一瞬,令在他怀中的郡安郡主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一丝嫉妒从郡安郡主的心里生起,但是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祁墨好不容易对她有这么好言好色,就连刚刚她故意扑倒在她怀中,他都没有责怪。 虽然她也感觉到不对劲的,但是这难得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可是正当她想做什么事,却见到了云笙的身影,以为她是要来破坏,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接近祁墨的机会,便想压压她的锐气。 不管怎么说,祁墨都是男人,是男人肯定都会喜新厌旧。 祁墨突然对自己好,就是因为他讨厌了云笙,郡安郡主不停地在心里催眠自己。 “郡安郡主。” 云笙听见了郡安郡主的声音,不由得叹了口气,就连给她冷静的时间都不给,就要面对他们,索性她直接走进了院中。 看到院中石凳上摆好的水果,还是棋局,她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进心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王爷和郡安郡主这么好的兴致,不过这天比较冷,不要冻坏了身子才是。” 祁墨自从云笙出现,视线便落在了云笙身上,切确地说,是在云笙的脸上。 她的神情一片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因此便没有注意到郡安郡主的神情,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姐姐还是叫我妹妹吧,这院子虽然是露天的,但是保暖措施很好,姐姐不必担心。” “倒是姐姐一路走过来,想必也是快被冻坏了,快喝杯茶暖暖身吧。”郡安郡主看到云笙出现之后,祁墨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她不由得有些妒忌,看着看着那刚刚添好的滚烫的茶,便记上心来。 第135章 爱妃,够了 第135章 爱妃,够了 郡安郡主的话将云笙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看着她对自己没有了往日的尖锐,云笙感觉到了不对劲。 云笙移开目光,看向了离不郡安郡主不远处的那盏茶,眸中的神色变换,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多谢郡主的关心,我不渴。” 云笙的语气有些淡漠疏离,不光是对郡安郡主,就连始终坐在一旁不说话的祁墨也都感觉到了,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神情也是从未变过。 他的视线目视前方,双眸深邃漆黑异常,令人无法窥探他的心情。 “姐姐不必客气,关心姐姐是妹妹的分内之事。” 郡安郡主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但是她与生俱来的骄傲,促使她这样的话说得很是生硬。 “还不快给姐姐递茶。” 郡安郡主说完,见云笙身旁的若水和铃儿一动不动的,不由得厉声道。 她知道那茶很是滚烫,若是自己的侍女去拿,她的目的就不能达成,若是云笙身边的人拿,她还可以借机说云笙的不是。 经过之前被气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差点伤了云笙。 最后却是自己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的印象变差的教训,她便知道她得换种方法。 若水和铃儿自从跟着云笙进来后,就一直跟在他左右。 看到郡安郡主得意的样子,若不是铃儿拉住,若水早就冲上去骂人了。 现在见郡安郡主对他们这样的态度,若水忍无可忍,甩开铃儿的手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却被云笙拉住,她不由得有些不忿,“小姐……” “若水和铃儿在我这里不是端茶倒水的丫环,若是郡主真的想我喝下这盏茶的话,那就请郡主有诚意些。” 云笙安抚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郡安郡主有自己的侍女不用,却偏偏要叫若水和铃儿,一看那茶盏一定有问题,以郡安郡主的手段,云笙已经大概猜出她要做什么。 郡安郡主见云笙阻止了若水,也没让他们端茶,还说了那样的维护他们的话。 她有些不以为意,不就是一两个丫环,她这样做不过只是想收买人心而已。 她不相信云笙这样目中无人的人,真的会对丫环这般和善。 她这样做,不过只是做戏给祁墨看的,她小心地瞟了一眼祁墨。 却见他似乎没有想管的意思,在一旁很悠闲的样子,倒像是很乐见其成的样子?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考虑不周,妹妹本想自己给姐姐端茶倒水的,只是最近手有些无力。” “而妹妹身边的侍女又笨手笨脚的,所以才让你身边的侍女来的,还请姐姐恕罪,姐姐若是原谅我,就请喝下这杯茶。” “还不快端茶给姐姐!”郡安郡主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完这一堆话,随后朝伺候自己的侍女使了使眼色。 那侍女刚才就已经看见那茶盏里的茶水是如何加的滚烫,都还未冷过,刚听到郡安郡主让她去递,不不禁有些心惊胆颤。 若是烫伤王妃了可怎么办?之前王爷那么宠爱着王妃,但是郡安郡主的话她又不可以不听,更何况今日王爷对她的态度有了些改变。 那侍女慢悠悠地将那茶盏抬起,然后在走向云笙,动作很迟疑很缓慢。 云笙看着那茶盏,随后再看了一眼郡安郡主一脸期待的表情,在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已的祁墨,只见他看着自己,眸中深沉一片。 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云笙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郡安郡主这样明显的动作,她不信腹黑如狐狸的他会看不出来蹊跷。 但是他却并没有选择阻止,最终云笙还是接过了过来,但是她却是连底座一起接了过来,令那侍女一愣。 “郡主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不会怪罪,倒是郡主看这茶的样子,似乎很想喝,这盏茶就给郡主好了。” 云笙嘴角勾起一条浅浅的弧度,她拿着那底座,都能感觉到了烫意,更别说是将它喝进口中,见她那期待的样子,她便笑看着她。 “我……” “郡主想喝就喝吧,不用顾忌我,我本不喜这茶。” 当郡安郡主想说什么的时候,云笙立即阻止了她,并将那盏茶递到了她面前。 郡安郡主连忙后退一步,这样似笑非笑的云笙让她总觉得危险,更何况还有那滚烫的茶水,若是云笙突然将那茶水洒向自己怎么办。 “爱妃,够了。”这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祁墨却突然开口了,站了起来,走到了两人中间,面对着云笙,他的神色云笙依旧看不懂。 云笙见祁墨此时站了出来,心里微微有些苦涩在发酵,刚才郡安郡主那般为难自己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却对自己说,够了? 明明前不久,他对她都还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可他们这才分开了多久,他却站在了别的女人那边,这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要解释。” 云笙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进眸底深处,直到任何人都看不见,她才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眸。 祁墨眸光微闪,他的视线硬生生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了别处,不经意间看见暗处有一个身影藏在了角落。 他眸光微闪,语气变冷,“就是你看到的,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好,云笙知道了,打扰王爷和侧妃了,云笙告退。” 云笙望进祁墨的眸中,她在里面寻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里面有自己的影子。 她笑了笑,那笑容盛满了苦涩离开,不知是祁墨的演技太高超。 令她相信了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他有难言的苦衷。 祁墨在看到云笙此时的神情时,眸中划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情。 当云笙离去时,他的视线再次瞟向了暗处,那里的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的视线再次瞟向了严管家,只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他的视线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第136章 狼狈的郡安郡主 第136章 狼狈的郡安郡主 “皇嫂,你和皇兄怎么了?” 一大早,祁珞就一脸委屈地出现在云笙的院中,质问着她。 云笙一夜没睡,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也有些心不在焉。 听见祁珞的问话,她转过头来瞟了他一眼,语气淡漠,“你不是已经清楚了么?” 祁珞被云笙这样冷漠的目光看得一愣,随即便猜到了昨晚他们两发生了什么。 祁珞欲哭无泪,昨晚若他没有害怕被云笙看穿而逃走的话,就能拖住她。 那么她就不会知道皇兄去了郡安郡主的院子,皇兄昨夜也就不会去他府上,拉着他下了一夜的棋。 “皇嫂,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王妃,侧妃来了。” 正放祁珞想解释的时候,忽然有下人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郡安郡主来了,他有些疑惑,她来干嘛? “皇嫂,我不想见她,你别让她进房间啊。” 因为之前和郡安郡主有过节,他并不想见她,于是说着说着就躲进了房间。 云笙的视线落在院中那满地的白雪,视线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祁珞也管不了那么多,径直躲在屋中不出来。 云笙没有说是否同意要见郡安郡主,那下人也不敢有所动作,只能等在原地等吩咐。 可不等他回去答复,一人已经从院门处走来。 云笙看着郡安郡主的身影,眸中神色未动,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 这出乎她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她等了祁墨一夜。 没等到他的身影,却先后等到了祁珞和郡安郡主,更别说祁墨的解释了。 云笙眉间微动,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头开始有些疼了。 她来找自己,无非就是炫耀,或者打击一下自己。 听说,昨夜祁墨睡在了她那处,想起这个,她的心就微微钝痛。 她忽然感觉有些冷了,不自觉地拉紧了昨夜若水替自己披上的狐裘。 云笙依旧站在廊下,看那院子中被郡安郡主踩了脚印的雪。 脸上的神情淡漠而疏远,视线转向一脸挑衅神情的郡安郡主。 只见她得意地看着自己,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向自己走来。 “姐姐的脸色可真差啊,还好今日王爷赏赐了妹妹一些补品,一会我让丫鬟送些过来。” 郡安郡主身穿大红服饰,脸上的妆容很是艳丽,话语虽然都是关心,可云笙却感觉不到她的一丁点儿的善意。 “不知郡安郡主来找我何事?” 云笙语气平静地毫无任何情绪,让郡安郡主很是不爽,她不是该生气,该声嘶揭底地控诉自己抢了她的荣宠么? 虽然祁墨没有宠幸她,可是他确实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可是云笙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 “云笙,被人抢走心爱的东西的滋味怎么样?。”郡安郡主很讨厌云笙这样平静的样子,她想见到的是她伤心的模样。 “若是你没事便回吧。”云笙不想理她毫无意义的挑衅,也没扫了她一眼,就要进屋。 “慢着!” 郡安郡主见她的神情还是很平静,但是却见她不愿意听。 便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这样平静,看她要进屋,连忙阻止。 她还没打击够云笙,怎么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云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郡安郡主见云笙回过了头,她脸上的冷漠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姐,奴婢……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若水突然从院外跑了进来,大概是因为心急。 她没注意站在院中的人是谁,急忙跑了进来,可却没跑几步,脚下却一滑,狠狠地往前摔去。 听到声音的郡安郡主转过头去,却看到若水手中抬着一盆水,不,应该说是连人带水向她扑了过来。 “啊……” “砰!” 郡安郡主下意识地大叫,但是却忘记躲开了,最后若水连人带盆带水都摔到了她的身上。 而她也因为站不稳,最终两人都摔在了地上,水都浇到两人身上。 “若水……” 云笙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惊,立刻跑上前去,将她拉了起来,心疼地责怪。 “摔疼哪儿了?怎么不小心些,毛手毛脚,什么时候你才能稳重些。” “小姐,奴婢没事,放心吧,阿嚏!”若水见云笙这么担心,连忙笑了笑。 刚刚她都摔在了郡安郡主身上,哪里会摔疼,只是那水实在太冰了,风一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啊,快进屋换身衣服,若是感冒了可怎么好。”云笙说着就要带她进屋,完全忘了地上还躺着个郡安郡主。 “啊!你们不准走!伤了本侧妃就想一走了之!”郡安郡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停撕吼着。 因为若水的那盆水,她装也花了,好看的衣服也湿了,头发上还滴着水,很是狼狈,她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听到郡安郡主的撕吼,云笙这才记起还有个郡安郡主,于是转过身。 “侧妃摔倒了,你们送她回院子,顺便去请个大夫,别感冒了才是。” 云笙将自己的狐裘披到若水身上,才冷淡地看着狼狈站在院中的郡安郡主,面无表情地吩咐着院中的其他侍女。 “你!云笙,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要给你好看,来人,将他们押过来!” 郡安郡主气疯了,今天她是来炫耀的,可是最后狼狈的却是自己,这让她忍无可忍。 院中的侍卫面面相觑,他们一向只听命于严管家,并不属于院子的人管。 可是郡安郡主突然下了命令,令他们为难,更何况还有个是王妃。 “你们先带若水下去换衣服。”云笙看着这样的郡安郡主,不由得蹙眉,先让侍女带着若水下去换衣服,她在这里应付。 “小姐……” “不,我刚刚说错了,你们把那丫鬟给我抓过来,她伤了我,若是让她逃了我定给王爷说,饶不了你们!” 郡安郡主见侍卫们全都不动,顿时明白了过来,权衡了一会儿还是向若水走去。 躲在房中的祁珞发觉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来看看,可是还没出去就听见了两道身影响起。 令他又躲了回去。 “谁敢!”云笙见那些侍卫走向若水,眸中满是凛冽的寒气。 “怎么了?” 在她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云笙不用猜就知道那人是祁墨。 第137章 她的疏远 第137章 她的疏远 听到声音,云笙的心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但是脸上依旧很平静,抬头看向了声音来源处。 祁墨站在院门处,他的身后跟着严管家,全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院内的情况。 在看到云笙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地轻蹙了一些。 云笙抬起头来,视线不期然地和祁墨的目光相遇,她的心又不可抑制地漏跳了一下。 可是想到了昨夜的事,甚至他和郡安郡主可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的心一下子冷了起来。 云笙心里就恍若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难言。 “王爷,那个丫鬟用冷水泼我,甚至还把我推到在地,我好冷。” 郡安郡主见到祁墨,心里一惊,随即连忙做出反应。 她声泪俱下跑到他面前,一边添油加醋地控诉着若水,一边瑟瑟发抖地想要让祁墨抱她。 “哦?是么?” 祁墨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要向自己靠了过来,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去。 他的视线依旧在云笙身上,眉头从刚才蹙起就没有舒展过,径直朝云笙走去。 见祁墨旁若无人地朝着云笙走去,郡安郡主有些气急败坏,急忙跑了过去跪在他面前,“王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昨夜我惹姐姐生气了,心里一直都很愧疚,今日一早便想来给姐姐赔不是。” “可是哪里想到会被一个小丫鬟给欺负,王爷,我好歹是你的侧妃,却被一个丫鬟这样欺负,这让你的颜面何存。” 郡安郡主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若水,云笙嘴角难得地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女人演起戏来果然不废吹灰之力,若不是她看到了一切,还真要信了郡安郡主的说辞。 只是,为什么她一个劲地指控着若水?陷害自己不是更直接么? “不知若水哪里惹到了郡主,要郡主这样污蔑她。” “刚才院中的人可都是看到了,若水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连累到了郡主。” “若水无意失礼,害得郡主也跟着摔倒,云笙在这里感到抱歉,若是郡主要追究责任,那么就该追究她主子我的责任。” 云笙见郡安郡主死活咬着若水不放,心里便更加冷了几分。 她本想看看祁墨会站在哪一边,可能她碰到了自己的底线, 若水对于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她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祁墨被郡安郡主挡住了去路,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悦。 听见云笙这样维护一个丫鬟,他的心里更加不悦,她似乎从未这样维护过自己。 “你胡说,明明是她故意的,王爷,你信我……” 听到云笙的话,郡安郡主有些慌张连忙抓住祁墨的衣摆道,生怕他信了云笙。 “奴婢没有,王爷,请您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是嫉妒我家小姐才这样陷害奴婢的。” 若水听到郡安郡主一个劲的指控自己,便和她争论起来。 她确实是故意这样做的,谁叫她对小姐那么嚣张,她实在看不下去,但是她才不可能承认,她又不是傻子。 “这件事本王会处理,先回去吧,来人,送郡安郡主回院子。” 祁墨对跪在自己面前的郡安郡主视而不见,他的视线一直都在云笙身上。 似乎只要有她的地方,任何人对他来说,都是没有生物的摆设。 “不,我不要走,您还没处置她,王爷……” 侍卫听到后,立即走上前来将郡安郡主带走,郡安郡主不甘心地拉住他的衣服,就是不肯走。 “慢着。” 那些侍卫们将她拉起,就要离开了院子,祁墨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他们不由得停下。 “王爷……” 郡安郡主以为祁墨听进去了,不由得欣喜,可她还没说话就被祁墨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侧妃似乎忘记了该自称什么,找个教习嬷嬷教教郡安郡主。” 祁墨的挥了挥手,侍卫便将狼狈的郡安郡主给带了出去。 在院中的人该散的也散了,若水被带下去换衣服。 一时间,刚才还嘈杂的院中静了下来。 “王爷。”祁墨走入廊下,云笙冷淡地行了行礼。 “叫我祁墨。” “云笙不敢。” 云笙这样冷淡的态度没有影响到祁墨,他没有再说话,将自身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云笙身上,语气带着责怪。 “这么冷的天,出了屋子也不多穿点,若是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祁墨还是这么温柔,云笙的心微动,可是刚想起昨夜的事,甚至他和郡安郡主有没有…… 想到这里,她刚有些温热的心又冷了回去,再他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时,她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而祁墨似乎没受到影响,将她拉回,为她穿好。 他在决定好怎么对郡安郡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怎么被云笙对待。 “王爷来此找云笙是为何事?”云笙努力忽视掉那股属于他的檀香味,语气生疏。 祁墨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神情,可是半天却没看出任何他想看到的,他不由得苦笑了笑。 “王爷若没事的话,云笙先告退。” 见祁墨半天都没有说话,云笙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维持不住,两人之间的气氛让她很想要逃离。 她话音刚落,就要转身时,祁墨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不再松手。 “你……” 猝不及防地被祁墨抱住,云笙不知该如何反应,也不知该说什么。 “让我安静地抱会儿。” 祁墨静静地抱着云笙,体会着她传递过来的温暖,心才渐渐静下来。 在云笙刚要转身离去的瞬间,他竟然有种要要失去她的感觉,这让他的心焦躁不安,想都没想就抱她入怀。 云笙僵硬着身体在他怀中,她的身体被他温暖着,但是心却是冰冷的。 想到他们两个可能发生了关系,她的心里便隔应得慌。 心情也及其复杂,既贪念他给自己的温柔怀抱,又不愿意待在他曾经给别的女人的怀抱里。 “吱哑!” 正当云笙想挣扎时,她房间的门突然打开,打破了两人的平静。 第138章 买慕黎的医馆 第138章 买慕黎的医馆 “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祁珞做贼一样将头从门缝中伸了出来,发现云笙和祁墨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讪笑着走了出来,随后飞快地离开。 “……” 云笙再一次黑线,而祁墨的视线却在云笙身上逗留,眸中意味深长。 “他只是躲一下郡安郡主……” 云笙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得开口解释,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兴许不会在乎,她又何必解释,遂硬生生转了话语,“看来王爷是没什么事了,云笙告退。” “你说的我都信。” 云笙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祁墨的话却在身后响起,她的脚步立即顿住,随后恢复如常进入房间。 祁墨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未动。 次日。 “小笙儿,小笙儿……” 一大早,云笙的院中就传来焦急的声音,药圣匆匆从院外进来。 “师父,一大早这么着急地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云笙听见声音的时候,药圣已经推门进了屋子。 药圣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手撑在桌上,见到桌上有一盏茶,拿起准备喝了解渴,却忽然想起上次的情形,连忙放下。 云笙也想起了上次药圣喝她特制巴豆水的事,不禁一笑,引得药圣直向她瞪眼。 “慕黎要卖了医馆。” 药圣喘过气之后,才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云笙不以为意,慕黎现在被追杀,自然顾不上医馆,卖了也情有可原。 难道是慕黎发生什么事了吗?想到这里,云笙的心一沉。 见云笙这般轻描淡写,药圣不干了,顿时吹鼻子瞪眼。 “那可是他经营了好几年的医馆,声誉很不错,好多人都选择去他名下的医馆看病。” “虽然只是卖了一家,但这也少了很多银子。” “……” 云笙的脸上瞬间满脸黑线,她还以为是慕黎出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原来是心疼不能继续赚钱了。 药圣见云笙不再说话,又哼了一声,将脸转向另一边,也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药圣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忙凑了过来,“小笙儿,要不咋把那医馆从慕黎那要过来?” “不行。”云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向慕黎要医馆她做不到。 “小笙儿,别先拒绝嘛,你想啊,把医馆要过来,你就可以给人看病,你就再也不是只会理论的医术了。” “看的病人越多,你的的医术也会大大的提高,之前在那的小厮和不想离开的大夫都可以不用离开,何乐而不为呢?” 见云笙这么快拒绝,药圣很是不愿意,继续劝说着云笙。 “师父这么想要那医馆,怎么不自己去问慕黎师兄要?”药圣说的话固然有道理,可她怎么觉得自己被当枪使? “我一个师父哪里好向徒弟要东西。” “……” 那她又好向只是师兄的慕黎要?云笙满脸黑线,但若是接了医馆,确实好处多多,于是便答应了药圣。 她虽然不可能直接问慕黎要,但是她可以买过来,她之前的嫁妆应该够了。 见云笙答应了,药圣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离开。 打定注意后,云笙考虑到若是以自己的身份去买下慕黎的医馆,他应是不愿意给自己的,于是便去找了祁珞帮忙。 左丞相府。 一处亭子内,摆放了一盘棋局,白子黑子错落在棋盘中,互相撕杀,而造成这棋局的却只有一袭白衣的卿相。 他清澈脆弱的双眸静静看着棋局沉思,时不时落下一颗白子或者黑子,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从未改变。 “大人。” 这时,一身影忽然出现在亭内,卿相下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站起身,视线落在园中的白雪覆盖一切的景象,清澈脆弱的眸中此时变得及其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收了回来,“说吧,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果然如大人所料,墨王虽然还是宠爱着墨王妃,但是对侧妃的态度好了很多。” 得到卿相的允许,那人便将自己最近看到的说了出来。 “墨王妃什么反应?” 卿相脸上的神情不变,眸中的神色却稍微变换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反应?跪着的人回想了下,才回道:“墨王妃好像没什么反应,很平静,对墨王似乎多了些疏离。” 这倒不像她的性格,又像是她的性格。 不,确切地说,这不像传闻中嚣张跋扈的性格,却像他所认识的她的性格。 卿相笑了笑,也只有这样的性格,才会吸引祁墨这样的人,甚至瑾珩。 卿相转过了身,看向眼前跪着的人,“暗杀阁和太后那边怎么样了。” 卿相的气势陡然严肃起来,脸上的笑意浅得让人看不出来,跪着的人感受到了一股压迫的气息,语气更加严谨。 他知道,这才是朝堂之上的卿相。 “暗杀阁的毒杀尚在被追杀中,阁主瑾珩也在昏迷当中,但内乱却平息了下来,似乎有人介入,属下还未查出。” 有人介入么?会是谁呢?竟然能将暗杀阁的内乱平息,却继续追杀着毒杀,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卿相沉思着。 “皇宫那边……” 说到这里,那人停顿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见卿相还未过问,才继续说。 “卿相送给皇上的萧媚儿姑娘晋升萧妃,却被太后和其他宠妃共同仇视,大人,要不要帮帮她?” “不用,她若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便没资格做棋子。” 卿相的语气温和,脸上的神情也是温和,但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暗藏的凛冽。 “大人,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墨王妃的……” 那人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卿相没让他关注墨王妃,但是他觉得这事里面有些异常,便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 卿相听到是关于云笙的,身体一顿,不由得有些好奇。 关于云笙的?会是什么事?于是他让那人继续说。 “墨王妃要买医馆。” 第139章 被别人买了 第139章 被别人买了 “皇嫂,怎么突然好好的要买医馆?还有这件事你怎么不找皇兄啊?” 祁珞在听说云笙要买医馆时,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 “这件事你别告诉他。” 提到祁墨,云笙的心里总是会有些酸涩,她敛了下眉,淡淡地道。 “为什么?” 祁珞更是不解,不仅不让皇兄帮忙,还不告诉他,云笙到底想做什么? 走在前面的云笙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一路问个不停的祁珞,嘴角微勾,“若你想再陪我逛一次魅香楼的话,你尽管告诉他。” “……” 祁珞嘴角微微抽搐,想起上次被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包围的样子,有些不寒而栗。 祁珞没再问,也没在提祁墨,云笙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暗中笑了笑。 随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祁珞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云笙和祁珞来到酒楼,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让属下去处理酒楼的事。 祁珞虽然跟着云笙坐了下去,但仍旧是不情不愿的,而云笙却饶有趣味地听着这酒楼中在议论的事。 “诶,你们听说没?萧妃要晋升为萧贵妃了。” 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临桌谈着谈着,突然就说起了皇宫中的事。 本不注意的云笙听到皇宫和萧妃两个词,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 萧妃? 据她所知,后宫中并没有这号人啊,这时,有人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萧妃?哪个萧妃?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萧妃是最近才入宫的,你当然不知道。” “据说,她进宫被皇上宠幸过后,就被封为妃,短短半个月时间,又要被封为贵妃,这在榕国史上可是从没有过的。” 那人激动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津津有味地说道,那样子,似乎他亲眼看到萧妃这一路的“传奇”。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那个萧妃竟能令皇上这么快迷上她,不会是狐媚子转世吧?” “对啊,这样的女人不是狐媚子转世是什么,如果皇上被她彻底的迷住,皇上会变成昏君的啊,那榕国的基业不就完了?” 听着这些议论,云笙有些汗颜,古人就这么封建迷信? 什么狐媚子转世,且不说这世上有没有转世一说,就说狐媚子,本就是没有的事。 更别说一个国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基业,说不定皇上是真喜欢那个什么萧妃也说不一定。 不过,云笙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端端的突然出现一个萧妃,又有传言说基业要毁,这显然是有预谋的。 难道,平静了一段时间,这都城的天又要变么? 云笙自嘲一笑,这都城什么时候平静过,只不过是这权力斗争的汹涌暗潮,被暂时掩藏了而已。 沉思中的云笙没有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的祁珞在听到萧妃两个字时,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现在已经演变成了皇上被狐媚子迷惑了,都开始为榕国担心起来,开始有人声讨起萧妃来。 “啪!” “够了!” 忽然,伴随着拍桌子的声音,一声愤怒的声音在酒楼内响起。 云笙有些惊讶和疑惑地看向了自己对面的祁珞,只见他拍在桌子上的手青筋暴起,狠狠地抓住桌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们这儿,见祁珞这样,都不由得小心议论起来。 “阿珞,你……” 云笙刚想问,祁珞却立即站了起来,拉着云笙就出了酒楼。 一路上,祁珞没有说一句话,云笙蹙眉,却没有选择立刻问出来。 云笙从未见过祁珞这个样子过,想来他发生了什么,而他的变化却又是在听说萧妃后出现的,难不成他和萧妃认识? 可是,她从未听说过祁珞认识姓萧的女子。 祁珞拉着云笙一直闷头走着,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离那酒楼很远很远才停了下来。 随后带她进了另一酒楼的二楼,不再选择坐在一楼,似乎是怕听到什么事。 “阿珞,那个萧妃……” 待两人进入酒楼后,祁珞就坐在桌前,一句话都没未说,云笙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但是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不认识。” “……” 云笙满脸黑线,不认识却在听到别人说萧妃坏话时,那般大的反应,谁信? 莫不是他喜欢那个萧妃?云笙饶有兴趣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 “看什么看,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云笙的目光令祁珞有些不自在,恍若她已经看穿了自己一般,侧过身避开他的视线,懊恼地道。 “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那个萧妃有意思?” 见祁珞这般反应,云笙更加确定了,凑近他问道。 “你胡说,谁对她有意思了!” 祁珞听着云笙这般说,猛地转过身来,嘶吼着否认。 “砰!” “唔!” 由于祁珞突然猛地转过头,而云笙又正在靠近他,两人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双双捂着头闷哼了一声。 “你,你没事吧?” 祁珞歉疚地看着云笙,见她捂着额头,上前询问道。 “我没事,倒是你,反应这么大,还说不认识她。”云笙摇了摇头,随意地揉了揉额头,便又开始打趣他。 祁珞这次难得的不再反对,也没在说话,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说话,脸上一片沉郁。 云笙见他这样,也知他不想说,于是便没再问,房间再次静了下来,气氛有些沉闷。 “吱呀。” 这时候,门打开了,祁珞之前派去办事的人回来了。 “怎么样了?” 祁珞没有问他们,云笙知道他因为萧妃的事没了心情,于是便自己问。 进来的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一起跪在了地上,脸上的神色都是自责,“属下们没能办好事,请主子,王妃责罚。” “怎么回事?起来说话。”云笙蹙眉,没办好?医馆有问题? “谢王妃。” 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祁珞,见他没反对才道了谢站起了身,支支吾吾继续说。 “是这样的,属下们准备买下医馆时,却被告知,那医馆已经被别人买下了。” 第140章 都能给你 第140章 都能给你 “这么快?知道是谁买的吗?” 云笙蹙眉,药圣一大早接到消息后就来找了自己,而自己也是决定之后就来找了祁珞。 慕黎的医馆已经这么抢手了么?在一放出消息就被买下了? 应该不会,云笙隐约觉得有些蹊跷。 “珞皇子,卿相求见。” “不见!” 就在云笙沉思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小厮的声音,而一直心不在焉的祁珞在听到时反射性地抬起头来,说了声不见。 “慢着,让卿相进来。” 云笙诧异,祁珞对待卿相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反应了? “我说不见!” 祁珞听到云笙要放卿相进来,怒视了她一眼后,又朝着门口处吼了一声。 站在门口处的小厮有些为难,他底着头踌躇不已,不知该听谁的。 云笙看着祁珞,目光中带着探寻,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见到卿相。 “……别再盯着我看了,我见还不行吗?让他进来。” 祁珞被云笙的目光看得很是不对劲,本想无视,但是越想无视越无视不了,最后只有不耐烦地道。 “……” 云笙再次黑线,她的目光有什么问题么?小厮得了命,立即去请了卿相进来。 “珞皇子,王妃。” 卿相进了房间,微微行了个礼便不请自来般坐到了桌边的空位上。 “卿相怎知阿珞在此?” 云笙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见他也坐了下来,便问道。 “哼!” 祁珞从卿相进门时,便一脸的不待见,此时更是没有好脸色。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卿相脸上挂着浅笑,丝毫不介意祁珞的态度,语气温和。 “……不知卿相找云笙何事?”云笙诧异,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她实在想不通,卿相专程来找自己是什么事,还有他居然知道自己和祁珞在一起,他的眼线不是一般的多。 卿相但笑不语,伸出手,跟着他的手下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 云笙疑惑,见他不答便兀自拿了起来,将之打开,看到上面写的东西时不由得一惊。 不待见卿相的祁珞,一直都在暗中听着两人的谈话。 听到云笙的声音,他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转过了头看向她手中拿着的东西。 见云笙惊讶的样子,他不由得看了卿相一眼,见他依旧但笑不语,在心里腹议了一句故弄玄虚。 随后,他挡不住好奇心的趋势,从云笙手中拿过那几张纸,看了一眼也有些吃惊。 “原来买下那医馆的人便是你,不知卿相这是什么意思?” 云笙看向卿相,眸中带着怀疑,原来买下那医馆的人便是卿相,他似乎知道自己要买那医馆。 可买下之后又告诉自己,他此举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送王妃一个礼物。” 卿相浅笑着,面对云笙的怀疑,他的目光清澈纯净,并没有什么杂质,说完后便站起了身,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 云笙见他要离去,连忙叫住了他,随后从祁珞的手中夺过那医馆的地契,走到了卿相面前,将之放到了他的手上。 “无功不受禄,卿相这个礼物太过贵重,云笙不能收。” “对,我皇嫂才不会要你的东西。”祁珞附和着云笙,他本就看卿相不顺眼,现在看他送给云笙医馆的地契,意见更大。 在他看来,卿相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王妃难道不想要这医馆?” 卿相看着自己手上的地契,眸中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随即恢复以往清澈脆弱,语气依旧温和。 “没错,我是想要,可我既然能自己买下来,又何必要别人送,欠一份人情?” 云笙也看了一眼那地契,抬起头来对着他道,她不知道卿相的目的是什么,她不能收。 “对,我们又不是不能自己买。” 祁珞也站起了身,来到他们身边,将云笙往后拉了一步。 卿相看了一眼祁珞,却没有选择搭理,侧过头与云笙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后,卿相才开口,“既然这医馆王妃不肯收,我留着也没用,那便毁了。” “不要。” 卿相说着就要撕碎那地契,幸而云笙反应快,在他动手的时候阻止了他。 “王妃是愿意收下了?”卿相见她如此反应,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皇嫂……” 祁珞很不愿意云笙收卿相送的东西,见她动摇的神情,不由得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云笙愿意收下,但却不会白收,不能让卿相吃亏,明日我会让人送银子到卿相府上。” 云笙算是妥协了,但是却不愿意白收这医馆。 卿相也没再说什么,脸上挂着浅笑,在祁珞一脸不悦的神色中离开。 “皇嫂,你干嘛要收下这医馆,你想要医馆还有其他家啊,何必收下经过他手的东西。”卿相走后,祁珞便不满地数落起云笙来。 云笙未回答他,只是看着卿相离去的背影沉思。 云笙和祁珞刚回到王府,便看见祁墨一件阴郁地看着他们。 “皇兄,我将皇嫂送回来了,府中还有事,我先告退。” 祁珞也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祁墨,见他神情阴沉就发觉了不对劲,连忙开溜。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转过视线,却看到祁墨向她走了过来,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她的注意力不知觉地被祁墨的吸引,心随着他渐渐靠近的脚步跳动,只觉得压抑异常,很想立刻逃走。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压抑,云笙叹了口气,既然他那时候选择了郡安郡主,又何必还这样对自己。 “王爷……” “我送你回去。” 云笙刚想说些什么后离开,却被祁墨强行打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被他的手握住的一瞬间,云笙便想起了他留在郡安郡主院中的事,于是反射性地躲开。 祁墨的手一顿,随后便坚决地握住她的手,不再放开,云笙也没再挣扎。 一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院中,祁墨也放开了她。 云笙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转了身,却被祁墨从身后抱住,“你需要什么便给我说,我都能给你。” 第141章 不让她去 第141章 不让她去 云笙的心微动,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说时不会心动。 可她却接受不了,他和郡安郡主的事始终如一颗刺扎在她的心上。 “多谢王爷,云笙不需要。” 她的语气很是冷淡,少有的淡漠疏离暗藏在语气中,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不需要,可你又为何收下卿相赠予你的医馆?” 祁墨感觉到了她的冰冷与绝情,环抱住她的手缓缓松开,最后彻底地松开了她。 不知是因为没了他的怀抱,还是他的话,让云笙感觉有些冷。 祁墨等了半响,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便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让她与自己对视。 “不知王爷从哪得到的消息,医馆确实是从卿相手中接过,但云笙未必会少卿相一分钱。” 云笙直视着他,眼中带着些许怒色,他尚且能和郡安郡主谈笑风生。 而自己只是从卿相那里接了医馆,却被他这样质问,真真可笑。 祁墨见她这样子,心情大好。 这是自从发生郡安郡主那件事以来,她第一次用除了冷淡之外的情绪面对他祁墨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他只是想让她有什么事的时候,第一个找到自己,可还未说完,却被云笙不耐烦地打断了。 “王爷之前还教训侧妃的自称无礼,怎么现在就自己却犯了错?” “你就真的就这么想与我疏远?”祁墨见她如此冷然,他刚热了一点的心又冷了大半,漆黑如子夜的双眸凝视着她。 面对这样将所思所想都放在脸上的祁墨,云笙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移开自己的视线,避免与他目光相撞。 云笙的反应彻底激怒了祁墨,他凝视着她,让她逃无所逃。 “本王刚才说过,你需要什么本王便给你什么,但若想疏远本王,想都别想!” 祁墨说完这句话后,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笙,随后转身,毫无留念地离去。 祁墨一走,压在云笙心上的那块石头轻了几分,可她却没了再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 她全身无力地慢慢蹲下,双手环抱着膝,头深深埋了下去,一滴眼泪毫无知觉地掉落在地。 珞皇子府。 祁珞两眼发黑,眸光无神地看了看漆黑的天色,转而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家皇兄,他有些欲哭无泪。 昨夜是拉着自己下了一整夜的棋,而今夜却是拉着自己作画。 这都大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可看到自家皇兄满脸阴沉的样子,他便打消了劝说的想法,继续在一旁安静地站着。 站着站着,他又困了,眼睛缓缓闭上。 “啪!” 突然一声轻响又将他吓醒,祁珞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纸团,有种疯了的感觉,这是第几次了? “皇兄,这书房你随便用,我就先走了。” 最终,祁珞终于受不住了,刚想溜之大吉,可还没走几步,祁墨的声音便冷冷地响起。 “站住!” “……皇,皇兄有什么吩咐?” 祁墨的语气冰冷地让祁珞有些胆颤,他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来,弱弱地问道。 “今日卿相和云笙都谈了什么?”祁墨手中动作不停,面无表情地问道。 “皇兄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祁珞有些疑惑,可他的话音刚落,祁墨作画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他抬头冷冷地看着祁珞,手下使劲,他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 “……” 祁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立刻将今天的事很仔细地说了出来。 祁墨重新换了支笔继续作画,可手下虽然动着,注意力却全被祁珞说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祁珞的话说完,他收回注意力,看向自己手中的画时,神情微滞。 那白纸上面,明显地印着两个字――云笙,他的思绪不由得飘远,直到听到祁珞的声音才收回了神思。 “皇兄,你说卿相为什么要买下那医馆送给皇嫂?” “他做什么事都有目的,这次也不例外。”祁墨在说这句话时,眸中布满寒意。 次日。 云笙托祁珞送钱给卿相时,却被告知祁墨已经替她全部偿还了,她叹了口气,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 “小姐,听说皇宫今日举办宴会,接待他国来使,让奴婢先为你疏妆吧。” “虽然严管家还没来通知,但以你的身份,是一定要参加的。” 忽然,若水的声音响起,云笙愣了一下,这次宴会是为谁办的,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看来这次是躲不掉了,沧邺今晚就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麻烦也会随之而来。 云笙想到这些,更加没有心情,随意让若水弄着。 酉时一刻。 祁墨还未让人来通知她,她却在下人的口中得知,他与郡安郡主已经在门口处等待出发了。 云笙虽然不愿意去参加,但是听到祁墨和郡安郡主即将出发,却没让人来通知自己,她的心里又凉了几分。 “小姐,应该是,下人忘记通知了,奴婢现在就去问问。” 若水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担心云笙,她刚想要去问问,却被阻止了。 “不必了,帮我卸妆,我要去一个地方。” 云笙淡淡地道,脸上很平静,没有一丝愤怒或伤心的神色。 若水有些不甘心,在她看来,王爷是喜欢小姐的,肯定不会不让小姐陪他去参加宴会,一定是下人弄错了。 可是小姐的样子让她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担心地给小姐卸妆。 墨王府大门。 祁墨等在门口,脸上面无表情,让人难以窥探一丝他心中的情绪。 “王爷。” 一袭大红衣裳的郡安郡主也来到了大门处,一脸欣喜娇羞地叫道。 她知道今天的宴会很重要,而祁墨又没让云笙去,这已经说明了什么。 祁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的妆容虽然是侧妃的妆容,可穿着却是大红色的衣服,眉头不由得微蹙。 他以为,那天的警告已经让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可现在却似乎不是。 “侧妃的教习嬷嬷和侧妃都很用心。” “谢王爷夸赞,郡安……” 祁墨的语气散发着丝丝寒意,可郡安郡主却没感觉到,以为他真的在夸自己,连忙娇羞回复,可话还未说完,表被打断了。 “来人,侧妃的教习嬷嬷玩忽职守,罚五十大板,赶出墨王府。” 第142章 得知真相 第142章 得知真相 祁墨的吩咐让郡安郡主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当场。 她全然懵了,祁墨前一刻还在夸赞着她和教习嬷嬷,后一刻却突然罚起了人。 “日后府中若有人胆敢惦记王妃之位,休怪本王无情。” 祁墨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语气中满是警告,郡安郡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着他的衣袖,焦急地解释。 “郡安没有,王爷,你相信我。” “是么?身为皇族中的人,本王不信你连正红和正黄是什么人才能穿的都不清楚。” 祁墨脸上阴沉,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上了马车。 郡安郡主呆愣在原处,今天她确实是故意的。 之前在她穿大红衣衫去云笙那处示威时,祁墨并没有说什么,府中也传出她受宠的传言,说不久之后王妃之位便会是她的。 今日她再次得到祁墨只带她进宫的消息,她便故意这样穿,可之前不在意的他竟然如此这般反应。 一定是云笙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样的,对,一定是云笙。 郡安郡主脸上的神情狰狞起来,眼中充满恨意,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云笙这个贱人踩在脚底下。 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侧妃,该上马车了。”严管家见郡安郡主站在原地迟迟不动,脸上满是愤恨之色,心里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预感。 此时郡安郡主在听到侧妃这个称呼时,更加觉得是在嘲讽自己。 她转过头来恨恨地看了严管家一眼,那眼神似乎要将严管家生吞活剥了一般,看得严管家一愣。 “哼!” 郡安郡主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她已经将严管家这一句“嘲讽”的话记在了心里,若被她逮到好机会,定会让他万劫不复。 云笙换了身男装来到王府大门时,正好看到远去的马车。 她的心控制不住地有些落寞,跟在她身后的若水和铃儿,看着云笙的神情都不自觉地担心。 “小姐。” “王妃。” “我没事,你们回去吧,晚点我会回来的。” 云笙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见马车已经走远了,便若水和铃儿回去,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便跑远了。 “小姐……” “王妃……” 若水和铃儿反应过来后来不急追,只能站在原地,着急地看着云笙消失的地方。 云笙径直去了医馆,今日一大早,不用她吩咐,药圣就喜不自禁地先去打理,她本想一起去的,却被若水拉去梳妆。 此时祁墨不带她进宫,正好和了她的心意。 为了不让人轻易认出她的身份,她特意换了身男装,这也方便她日后出诊。 云笙来到医馆,不由得苦笑了笑。 这个医馆和她也是有缘,但似乎都不是好事,从回门那日受伤来到这里,后又在这里送走了瑾沁。 “小笙儿,你怎么来了,看为师打理地不错吧。” 药圣见到云笙来了,上前来拉着她,让她看着自己的成果。 “嗯,不错。” 云笙淡淡地扫了一眼,敷衍地回答。 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医馆的人还是从前的,除了之前为她看病的大夫不在。 “我看右边这房间是空的,外面病人又这么多,这样吧,叫几个人帮你搬张桌子进去,我来分担些病人。” 云笙看了一眼外面排队的病人很多,她也想试一试自己的医术,于是便叫来一小厮吩咐道。 “是。” 没一会儿后,云笙便开始给病人看病,起初还不熟练,也有人不信她,但有药圣在旁边看着,他们便没了意见。 渐渐地,云笙不用药圣的指导便能看出来是什么病,也没有人在怀疑她了。 皇宫门前。 卿相早已到了,但他却不进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墨王府的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了下来,却只见郡安郡主和墨王爷从车上下来。 他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与祁墨冷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再次见到卿相,郡安郡主便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左丞相府经历过的事,心里不禁有些胆怯。 祁墨走到他的面前时停了一下,目光微寒。 “参见王爷,侧妃。” 卿相笑了笑,对着他们行了个礼,态度谦和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祁墨没有说话,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和郡安郡主进入皇宫。 而卿相却只是轻笑了一下,继续等着,直到等到了一个人的到来。 沧邺来到皇宫,看着这城墙,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眸中满是阴毒和掠夺的意味。 确实比他燕国的皇宫好太多,不过,将来这里会是他的! 忽然,他察觉到一股视线打在自己的身上,他侧过头去,对上一双清澈脆弱的眼眸。 卿相脸上神情不变,淡笑着朝他走去,行了个礼,“燕皇。” “榕国卿相,果然不负传言。” 沧邺看他穿的衣服便知他的身份,双眸带着嗜血的意味,语气阴寒,带着帝王的压迫,让人不寒而栗。 “燕皇过奖。” 卿相似乎并没有受到他气势上的压迫,脸上的神情依旧不变,眸中的神色却深了几分。 “卿相是故意在此等孤?” 见卿相并没有自己想象那般害怕的样子,沧邺脸上的戏谑更加明显。 他越发觉得有趣,毕竟世上难得有面对他而不胆怯的人。 “本相有句话想告知燕皇。”卿相并不否认,淡淡笑着,道明自己的目的。 沧邺的视线打在他身上,思索了一会儿道:“卿相请说。” “燕皇在边关见到的人并不是云天行之女云曦,若想知道她是谁,现在便请到离云天行府最近的医馆寻找。” 卿相淡笑着说完后,便转身往皇宫中去,留下一脸复杂的沧邺。 看着卿相离去的背影,戏谑消失在沧邺阴柔的容颜上,取而代之的是嗜血和怀疑之色。 思索了一会儿后,他带着人转身离开了皇宫。 虽然不知卿相为什么要告知自己这些,他也可以让属下去抓那冒充云曦的女子。 但他更想发泄一下近日以来一肚子的气,更何况现在却得知自己被耍了。 当云天行带着云曦到来时,云曦真好看到了沧邺的离去。 她看那人穿着不凡,便记上心来,敷衍了云天行之后悄悄跟了上去。 此时的云笙正在为病人看病,丝毫不知危险正朝她靠近, 第143章 发现了她 第143章 发现了她 不知为何,正在为病人看病的云笙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想沉下心来,但是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出于谨慎,云笙找来了药圣。 毕竟她之前的名誉不是太好,而且还很糟糕,若是被人知道了这医馆现在的主人就是自己。 她想,肯定这医馆的便不会有人来了。 “小笙儿啊,你都已经能自己给病人看病了,还叫我干嘛,我正忙着呢。” 正在外面看着账本的药圣突然被云笙叫过来,恨死不情不愿,不由得抱怨道。 “师父,你会不会易容术?” 云笙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看过很多电死,都提到易容术,她想药圣这样的人,应该也会有。 “什么易容术?那是什么?” 药圣听见云笙说了一个自己从未听到过的词,不由得觉得很新鲜,连忙放下账本,凑到云笙跟前问道。 “就是,改变容貌的方法。” 在药圣问出那话的时候,云笙才想到这个时代不知道易容术这个词,于是便解释给药圣听。 “改变容貌?世上还有这东西?” 药圣听说后,很稀奇地问道,云笙便知道他没有,便没有在和他继续讨论,叫病人进来继续为病人看病。 药圣被云笙说的勾引起了好奇心,出了房间,也不再看账本,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消息。 而云笙虽然没有易容的方法,但是却找到了一个方法。 虽然不能改变,但是可以掩盖起来,若用丝巾掩饰,可却又引人注意。 随即他向药圣说明了来意,而他也真找到了一种药,是暂时将她皮肤染成蜡黄色。 再在能辨认出来的地方在点上些雀斑,便难以认出。 不是特别熟的人,根本就认不出。 “小笙儿啊,你现在丑得连为师都认不出你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怎么想着好端端地要改变容貌?” 药圣觉得很是惊奇,第一次见有人乔装得这么好的,但是又嫌弃这样的小笙儿很丑。 “当然是为了方便。” 云笙见到镜子中完全陌生的一副面孔,便放心了,这副容貌虽然丑,但是安全了很多。 她以前想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可以易容后逃掉啊,不过以后要逃走的时候用也不迟,想了想,云笙看向药圣。 “这药是叫什么?是怎么制成的?” “……不知道。”药圣见云笙问道,便有些退却。 “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药,师父,你别骗我了。” 云笙见药圣不肯说,便站起来定定地看着她,此时她这神色在配上这眼神,更让药圣更加抵抗不了,最终败下阵来。 “我有也不代表我知道啊,这药,这药是在你师兄那儿拿的。” “慕黎,可就算不死你制出来的,凭你药圣的称号,想要知道它由什么制造的总该知道吧?” 云笙听到是慕黎制出来的,不由得一愣,随即却质疑着药圣。 “我哪有时间去研究这药的成分是什么。” 药圣听云笙这样说,老脸便有些挂不住,瞪了她一眼,便离开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认不出这药的成分。 见药圣气鼓鼓地离开,云笙叹了口气,药圣这般神情,定然是找不到这药的成分,看来她想得到这药,就必须找慕黎。 “医馆中所有人全部出来。” 就在云笙沉思的时候,医馆外面忽然传出了这一道声音,云笙蹙眉,想都没想便走了出去。 医馆内,所有看病的人都被吓走了,只留下医馆内的人。 云笙走了出来,看到站在房间中的人,不由得一愣。 她刚想要逃,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容貌已经发生了改变,若是现在逃走会吸引注意力。 于是,云笙只有站在原地,她没想到居然会是沧邺!他不是在皇宫中?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女子?”沧邺的手下拿出一幅画,举在了医馆中人的面前,随后问道。 云笙蹙眉,视线转移到了那张画上,看到那张画像之后,不由得一愣,那画中的人明明就是自己。 云笙便明白了今天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是从何而来了,也庆幸自己突然间有想改变容貌的想法。 就在云笙庆幸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朝自己射了过来云笙的身体一僵,随即想到自己的容貌已经改变了,便镇定地站在原地,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沧邺会知道自己在这医馆? 感觉身上那股视线弱了下去,云笙松了口气,看来这易容还算成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沧邺的视线居然没有离开他的身上! “……没有,没有见过。” 店里的小厮看了看那副云笙的话,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后看了一眼云笙所在的位置。 看到的却不是云笙原本的容貌,都有些惊讶。 索性他们经历过的事很多,都很快反应了过来,都迟疑地摇了摇头, 但他们的动作,都被一直观察着的沧邺看到了。 他看到那个一脸蜡黄的少年,便觉得有些不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看到医馆内小厮的样子,他便菜想这小厮和假云曦会不会有关系。 可没想到他突然抬起头来了,见到了有些熟悉的眼眸。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了他的手,发现了一条熟悉的丝巾。 他眼中的嗜血越来越盛,还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差点又被她骗了过去。 沧邺阻止了自己的属下继续盘问那些小厮,将那副画拿到手中,随后一步一步地走向云笙。 他阴柔俊美的脸桑挂着戏谑,眸中的满是嗜血残忍的意味,又是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云笙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看着他渐渐走近。 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趁沧邺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上,她暗中朝药圣使了个眼色。 她猜到,沧邺或许已经认出自己来了,好在他不记得药圣了。 房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144章 祁墨会不会认出她 第144章 祁墨会不会认出她 “你们……” 医馆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就在一触即发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云笙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打算从后门逃走,但是显然,沧邺的反应速度也很快。 云笙刚动,他也开始动作,拦在了云笙面前。 “怎么,还想逃?云曦。” 云曦两个字被沧邺咬得很重,他挡在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云笙便明白了什么。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阴柔的脸上挂着嗜血冷酷的笑容,眸中满是嘲笑,云笙的神色微敛,心中却微微一沉。 所以他会来这里根本不是巧遇,而是在知道自己的行踪,而是还知道自己不是云曦后专门而来的,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在叫我?” 云笙未回答沧邺的话,门外的云曦却找到机会说话了。 她在皇宫门口,看到沧邺的穿着,便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不同,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了,于是一路跟了过来。 见自己的被医馆内的那脸色蜡黄的青年给抢了注意力,心里便有些不高兴,现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于是连忙插话。 “你叫云曦?云天行之女?” 终于,沧邺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了云曦身上,但是他依旧防备着她。 在沧邺和云曦说话的时候,云笙趁着这个时候,手中握了根银针,向沧邺出手。 可沧邺的防备心实在太重,还没待她接近他时,便已被他化解了危险,云笙只有下意识地将针藏好。 “唔……” 云笙被沧邺钳制住,他并没有因为云笙是个女人就怜香惜玉。 他用了十足的力气,云笙都快感觉自己的胳膊快断了,不由得痛呼出声。 药圣本想也行动,但是见云笙被沧邺捉住后,便停了下来。 “你胆子倒是不小。” 沧邺将她禁锢住后,不由得轻笑了声,她果然能随时给自己惊喜。 在如此情况下,居然还能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他不是那么好被抓住的。 “燕皇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么?” 云笙轻易被他制住,不由得有些懊恼,好在他没发觉她手中的银针,还有机会反抗。 “燕皇!你是燕皇沧邺!” 始终站在门口的云曦此时才反应过来,听到云笙的话,不由得惊讶地道。 沧邺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控制住云笙的力道也没有减弱,甚至还增加了一些,疼得云笙冷汗直冒。 他抬起头来,瞟了一眼云曦,淡淡吩咐,“将她带走。” 沧邺并没有放开云笙,而是亲自将她带走。 他的手下接到命令后,也将一脸惊恐的云曦一并带走,留下一医馆不明所以的人。 药圣想阻止,但是想到若是自己引起了沧邺的注意力,那也会被一并带走,于是便按捺下了心情。 在沧邺走后,药圣连忙将消息报回王府和慕黎那里。 沧邺出了医馆之后,看了看天色,不算太晚,思索了下便让人先将云曦暗中带回去,而他亲自带着云笙去了皇宫。 “你抓我干什么?” 一路上,沧邺那似有似无的怪异笑意,令云笙不由得防备。 不过好在,他没有再变态地喂她吃什么嗜血蛊之内的东西。 “与孤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欺骗孤会是什么下场?”他收起笑意,阴柔的俊脸上此时布满着令人害怕的阴沉。 “我确实不知道,还请燕皇告知。” 云笙自是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在和他相处的那段时日,他已明里暗里警告过,但她选择装傻。 “哦?是么?看来应该做点什么让你记忆更深刻些。” 沧邺看了一眼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的云笙,语气轻柔地道。 云笙不禁想起自己和他相处的那段时日,心里不由得发毛,她没有答话,沧邺却继续开口。 “不过孤现在想知道,你这副模样,墨王会不会认出来。” “……难道燕皇不想知道我的身份?”云笙对于沧邺这样的恶趣味有些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地开口。 他说的话她猜不到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是否已经知道。 “你的身份孤暂时不想知道,神秘些比较有趣,若是知道了就没了意思。” “……” 云笙满脸黑线,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应该算好事? 云笙被沧邺径直带到了皇宫,她不由得苦笑了下,想起祁墨不带她而带了郡安郡主,心里有些退却。 但是沧邺却不给她退却的机会,拉着她进了皇宫的大门。 一路上云笙都没有找到机会制服沧邺,现在只能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大不了到了皇宫之后,再想办法逃走,毕竟这里是榕国的皇宫。 只要她逮到了机会逃走,沧邺便难已再抓住自己,他今天不逼问自己的真实身份,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沧邺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做,进入宫中后,径直带她去了御花园中参加宴会。 不知为何,云笙竟然也想知道,自己这副面孔,祁墨会不会认出来,于是她便将缠绕着手上的丝巾解开。 沧邺也发现了她的动作,并不阻止,视线也打在了她的手上。 他倒想知道,这样一双素白漂亮的小手,她为和要用丝巾掩饰。 在丝巾解开的那一瞬间,沧邺看到了云笙手心中,那条既长又宽,看上去有些恐怖的疤痕。 那一瞬间,他有些愣住,能有这样的疤痕,该是怎样的经历才会产生的,怪不得她要用丝巾掩饰。 “怎么了?” 云笙解开丝巾后,见他的注意力在自己手上,不由得在心里腹议。 他的注意力怎么不在别处,难得看到他这么走神的机会,她却不能利用。 沧邺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便走进了御花园,云笙有些不想进去,但是他属下的目光不得不跟了进去。 “燕皇道!” 随着太监的通传,云笙跟在沧邺的后面,进入了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的宴会中。 随着他们的进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包括祁墨的。 第145章 来救她的 第145章 来救她的 云笙跟在沧邺身后,与他一起接受着所有人的视线,她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在感觉到祁墨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淡淡地扫过后,她的身体竟然有些僵硬。 进入殿中,燕皇明显感受到云笙的变化,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向祁墨。 见他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身后的人时,他勾起一丝笑意,这才看向高坐上的榕国皇上。 “本皇今日遇见一些事,便来晚了,还请皇上见谅。” 榕国皇上在见到沧邺第一看的是祁墨而不是自己,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心中对祁墨的更是不满,更想早点除掉祁墨这根眼中钉。 “燕皇多虑了,快快入座。” 他虽然不满沧邺这般无视自己,但是该做的他还得去做,便客套地和沧邺寒暄着。 云笙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面无表情地跟着沧邺。 他入了座,她便该站在他身后,可是沧邺却不会让她安安心心做一个隐形人。 见她站在身后,便将她一拉,将她拉坐在了他的身边。 原本已经没人注意他们了,可是在沧邺这般的动作下,所有人的视线又聚集在他们身上。 “不知是燕皇身边这个小兄弟如称呼。” 所有人都在心里猜测坐在燕皇身边的人是谁,刚才进来时一看就是一个随从,可突然间竟然坐在了燕皇旁边的座位上。 虽然都在猜测着,但是没有一个人问出了,最终是右丞相云天行换了种方式问了出来。 云天行虽然状似无意地问着,但是心中却在盘算。 原本他是打算在今日,将云曦送给沧邺的,以此来显示自己与他同盟的约定。 可是没想到,到现在,云曦那丫头却还不见身影。 因此他只能再次盘算其他,见燕皇身边这瘦小且脸色蜡黄的少年,便计上心来。 他想知道燕皇的动作,也许可以通过这少年。 云笙叹了口气,却不出声,只是拿起酒杯回敬了一下,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哑巴呀。 而云笙也似故意让他们误会的,云天行一开口,她便猜到了他打的什么主意。 而她却并不想理会,也因为云笙这一动作,之后也没有人在注意她,少了很多麻烦。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还有三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 一股很熟悉,不用猜她也知道是祁墨的,她的心微动,他是认出自己还是在怀疑自己? 而另外两股,也有些熟悉,她抬头看了一下,竟然是卿相和之前见过的青衫男子的。 见自己抬头看他,他竟然回以一笑,朝她敬了敬酒,云笙有些怔愣。 “还挺聪明的。” 听到沧邺的话,云笙立即反应了过来。 见沧邺阴柔的脸上挂着恶趣味一样的笑容,她便知道,他定然还会找自己的麻烦,不由得正襟危坐。 “郡安好久都未曾见沧邺哥哥了,为表思念,郡安先干了这一杯酒。” 郡安郡主再次见沧邺,不由得很是激动,便不由自主地用了私下两人才会用的称呼。 之前两人虽然取地 “郡安又调皮了,原本还担心你在榕国过得不好,如今见到的还是这样的你,孤便放心了。” 沧邺脸上虽然是挂着笑意的,但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过也是,毕竟郡安郡主嫁的人是他之前输给的人,祁墨娶了她,就好比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令他难堪。 而郡安郡主却恍如未察觉到沧邺真实的情绪。 她听见沧邺这样说,便把今日在墨王府大门口处发生的不愉快通通给忘掉了。 只记得今日祁墨只带自己进宫参加宴会,自己穿着的大红衣衫被很多人羡慕着的时候。 她便不由自主地去抱住娇羞起来,然后依偎在了祁墨的怀中。 祁墨自从沧邺带着变了样的云笙进来后,他的注意力便被云笙吸引了过去。 他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很是熟悉,但是哪里熟悉他却说不上来,最后只有暗中观察。 忽然,他感觉到有个人靠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到是郡安军卒,他的眉头不由得一蹙。 他刚想要推开,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便隐忍了下来。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羡慕郡安郡主,毕竟之前所有人都知道祁墨是不愿意娶她的,但是现在却很宠爱她。 青衫男子一直都是坐在角落,他看着这一幕,再看了看沧邺,不由得叹了口气。 沧邺阴柔的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眸中的神色却是阴沉。 不仅是因为郡安郡主的举动,更是发现青衫男子居然也在。 云笙本来是云笙本来没心思在这宴会上,而因为她刚才的举动,便没人再注意到她。 于是她便没有多顾虑的顾自品尝着自己面前的美食。 可不经意见,听到郡安郡主的对话,便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可看到的却是郡安郡主依偎在祁墨怀中的一幕,她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心中泛起丝丝苦涩,不由得自嘲一下。 祁墨,果然不会只喜欢她一个人。 云笙的反应落在了卿相的眸中,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一分,清澈脆弱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卿相微微往后靠了一下,他身后的属下立即蹲下了身子,认真地听着他的吩咐,得到吩咐后便消失不见。 “我不想待在这里。” 云笙的心里此时郁闷烦躁不堪,特别是在看到了祁墨和郡安郡主那么亲昵的一幕。 “好好待着,哪都不许……” 沧邺的去字还没出口,云笙便站了起来,随后往殿外走去,此时她是个哑巴,是他的随从,她要出去轻而易举。 她也不在乎违背沧邺的想法,之后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沧邺脸上神情不变,眸中却布满阴森,暗中朝身后的人示意跟上去。 云笙刚出殿外,手就被一个宫人拉住,然后带离御花园。 “你……” “王妃请别说话,奴才是来救你的。”就在云笙想要说话时,耳边却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她不由得惊讶。 太监带着云笙左拐右拐的来到另一处宫殿之后,便不管她离开了。 云笙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想离开,眼前却出现了一个黑影。 第146章 别伤害他 第146章 别伤害他 “谁?” 云笙神色微潋,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人,不由得戒备起来,手中的银针暗自准备好。 经过沧邺给的教训,她知道不能在莽撞,不然很容易错失先机。 “是我。” 身穿黑色劲装的人淡淡地应了一声,但云笙却整个人都怔住了,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不可置信地问道:“瑾珩?” “嗯,是我。” 瑾珩的语气有些冰冷,还有些大病初愈的沙哑,但此时听在云笙耳中,却犹如天籁。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痛,这才确认真的是瑾珩,他还活着,他没事! 云笙跑上前去,很是激动,见到他有些憔悴苍白的神色,便不由得想起上次他受伤的那一幕,泪水又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云笙语无伦次地说着,瑾珩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很是冰冷,心里却划过一丝难以琢磨的情绪。 她这是不是鳄鱼的眼泪。 “别哭,我没事,还有我收回之前我说的约定作废。” 瑾珩的话说得有些冷硬,三年的约定,从沁儿死的那一刻便没了。 如今他如此说,只不过是想报复她而已,他想过直接杀了她,但是那太便宜了。 他醒过来的那一刻便发誓,他一定要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她也尝尝自己心里的苦。 但瑾珩却忽略了心里的异样,或许,他只是不舍得杀她,才会想到要折磨她。 “嗯,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笙因为太激动了,便没有察觉到瑾珩神色的异常。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干了眼泪,看到自己手中有些腊黄的颜色,她才记起自己此时身穿男装,也改变了模样。 这才想起她的处境,不由得有些怀疑和戒备。 瑾珩的眸中再次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他看着云笙。 “我接到你别燕皇捉住了的消息,便来救你,也知道你容貌和穿着不是之前的样子。” “那我们快走吧。” 云笙有些疑惑,到底是谁像沧邺透露的消息,又是谁传递给瑾珩的消息? 还有她出来这么久,沧邺的人都还未找到自己,这都很可疑,云笙怕发生变故,于是也不方便再问,拉着瑾珩便要走。 “你认识路?” 瑾珩见她拉着自己就要她来时的路走,心中叹了口气,随后问道。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她确实不知道,便讪讪地放开了他,让他带路。 瑾珩看着她这样子,心中难得不是之前那么沉重,嘴角勾起了一似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孤度。 瑾珩带着云笙在宫中转了又转,她虽然相信作为暗杀阁第一杀手,不会连路都不认识,但是她疑惑瑾珩为什么不用轻功。 在一路疑惑中,云笙终于在瑾珩的带领下来到出了皇宫。 她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却没松多久。 因为他们前面,出现了挡路的人,云笙一看便知道是沧邺的人。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对啊,她怎么忘记沧邺也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了? 怪不得她说在宫中怎么没人追,而他们也很轻松地就逃离了皇宫。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 “你们要的人是我,放他离开。” 云笙知道,在沧邺的算计下,她逃不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牺牲瑾珩呢? 况且他大伤刚愈,本就不适合动武。 瑾珩看到这些人,本就没放在眼里,刚想准备动手,却忽然听到云笙的话,他的身体不由得一顿。 挡在他们面前的人听到云笙这句话后,都互相看了一眼,想了想沧邺吩咐的话。 似乎是只要把云笙带回去就可以了,其他人不用管,于是便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姑娘跟我等走一趟。” 云笙见他们答应,便放心了,至少,瑾珩不会有事。 “保重。” 她朝一旁有些惊讶的瑾珩笑了笑,便转身往前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刚反应过来瑾珩拉住,挡在了她的面前。 “瑾珩……” “我有分寸。” 因为瑾珩的动作,对面刚收起武器的人又重新戒备起来,云笙不由得有些担心,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打断了。 瑾珩话刚说完,便提剑向前冲了过去。 沧邺的人见瑾珩冲了过来,也提着武器上去奋战,一些人想上去抓云笙,也被他拖住了。 云笙见此,便放心了些,但想到他的身体状况,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沧邺的人虽然多,但是都不是瑾珩的对手,没一会儿便所剩无几了。 云笙这才彻底放下了心,忽然,云笙感觉到了身后有丝危险正在靠近。 她不由得大惊,反射性地躲开,这时瑾珩也解决完最后一个人。 他回头看到云笙的状况,立刻飞过来,将云笙护在了身后,随后目光微寒地看向他们不远处的人。 云笙这时也看清楚眼前的一幕,眉头不由得一蹙。 在他们面前不远处,沧邺就站在那里,他嘴角微勾,阴柔俊美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眼眸阴毒地看着他们,就恍若注视着猎物的毒蛇。 云笙不由得疑惑,他不是在皇宫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既然能提前出来,那么,孤也能。”沧邺似乎知道云笙在疑惑什么。 “你……” “不用多说什么。”云笙刚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瑾珩打断。 他依旧如刚才一样,快速出击,让沧邺和他带来的人都淬不及防。 不过,毕竟是沧邺专门训练过的人,没多久他们便已恢复最初的水平。 “瑾珩。” 云笙见沧邺的人出招都狠辣至极,很是担心,不由自主地叫着他的名字。 瑾珩的武功虽然都在他们之上,但是由于大病初愈,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好,没一会儿动作便迟缓了下来。 而沧邺的人还在猛烈攻击,看得云笙担心不已。 最终瑾珩还是因为之前伤口裂开,伤势加重,最终被击倒在地。 但沧邺的人却还在继续,眼看着一把剑袭上了瑾珩,她不由得大喊,“住手!” 因为她这一喊,沧邺的人反射性地停住,瑾珩才得已喘息,但他还是继续战斗。 云笙想叫住他,但是却没用,不由得怒视沧邺,却见他也在看着自己,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别伤他,我跟你走!” 第147章 得逞 第147章 得逞 “知道孤最喜欢什么吗?” 沧邺没有回答云笙,他看着和自己手下正酣战的瑾珩,有些不解,他一个暗杀阁的阁主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一个人行动,随后反问云笙。 “最喜欢,看别人痛苦。”他的问话,云笙有些不解,她沉思了有一会儿,迟疑地回答,回答完后,她心里一沉。 果然,在听到云笙的话时,沧邺转过了头,阴柔俊美的脸上挂着邪肆的笑意,“恭喜你,猜对了,至于奖励,便是和孤一起观看,他是如何惨死。” “变态!” 听到沧邺的话,云笙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怒视着他。 “对,就是这个样子,孤最喜欢看的便是你这般的神情,之前想要抓你,不过只是想折磨你而已,可是现在孤发现,比起折磨你的身体,不如煎熬你的心来得有趣。” 沧邺没有在意云笙的那一句变态,兀自说着,看到云笙因为他这一句话越来越悲愤的神情,眼中的戏谑和兴味越来越盛。 云笙的眸光微凉,冷冷地注视着沧邺,眼见瑾珩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她更加担心。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面向沧邺,随后朝他一步一步地走近。 “又想和孤拼一把?不过孤提醒你一句,你不是孤的对手。” 沧邺双眸带着兴味,看着云笙的脚步,语气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云笙不理他,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继续向他走近。 直到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云笙才停了下来,沧邺却不以为意。 在他眼中,她太弱了,对他丝毫起不到任何威胁,于是,他站在原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唔……” 和上次一样,云笙刚伸出手,还未接近他,就被他钳制住了,但这次,她却是有意的。 云笙的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她忍不住痛呼了声。 但是她并未停止,又朝他伸出另一只手,亦是同样的结果,云笙这次忍住了痛呼。 “虽然孤很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孤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毕竟你可是个全身带毒的女人。” 沧邺收紧握着云笙手腕的力道,眸中带着嘲笑和期待的意味看着她。 如今她的双手都被他握住,可她的神情依旧冷静,他倒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后招。 云笙并不在意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尽管她已经痛得不能正常呼吸,紧紧咬着下唇才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她这个样子倒向第一次见她时,她忍着脚踝的痛时一模一样。 “云笙!” 瑾珩不经意间看到僵持在一起的云笙和沧邺,心下不由得一凉,刚想上前,却被沧邺手下拦住。 过了好一会儿,云笙才适应了这样的痛楚,听到瑾珩唤她,她抬起头扫了一眼,见他没事才回过头来看着沧邺。 见到云笙的神情,沧邺阴柔俊美的脸上玩味的神情依旧不减,反而更盛。 “你还想做什么?孤说过,你不是……”沧邺想说些什么来让她认清楚现实,可刚说一半,就戛然而止。 只因与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云笙突然走上前,直接走入了他的怀中,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不由得有些失神。 云笙早就知道,沧邺这个的人对于危机感实在太敏感了,不说她一点武功没有,只有粹了麻药的毒针。 想要将这毒针扎到他身上,实在困难了些,若想成功,便只能先靠近他。 云笙趁着这个机会,便想挣脱开沧邺的钳制。 但他的反应实在太快,在云笙还没来得急动作的时候,他又重新制住了她,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沧邺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打不过,所以投怀送抱?” “是不是投怀送抱,你一会儿就知道。”云笙怒视了他一眼,神情依旧平静,说话便踮起了脚更靠近他,往他脖子处狠狠一咬。 在正被沧邺手下围攻的瑾珩因为看到这一幕,以为沧邺在逼她做什么,动作停顿了一下,差点因此受伤。 瑾珩瞬间再没了心思,手中握了一块黑玉做成的哨子。 他刚要放到嘴边,却听到了一声痛呼声,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重新被沧邺的手下颤斗在一块。 “唔……” 这次痛呼出声的人很显然成了沧邺,而云笙却并没有因此放开他,依旧死死地咬着。 口中有些许血腥味,她不由得有些不忍,随即想到瑾珩还在危险之中,便没有停下。 沧邺脸上满是阴狠之色,眸中也全变成了嗜血,他松开手来阻止她,云笙也因此逮到了机会。 在他松开手的一瞬间,她将一直被她藏在衣袖中的毒针扎在了他手上。 沧邺刚想动作,药效已经传遍了全身,已经动不了了,云笙这才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来,看到沧邺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时,她的身体一僵。 皇宫御花园中。 沧邺的匆匆离开,除了祁墨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外,其他人倒没怎么在意。 “珞皇子到。” 忽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祁珞匆匆进来的身影。 他进来并不行礼,而是直接走向祁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祁墨听后,猛地站了起来,随后带着手下离去,留下一脸愤怒的皇上,还没莫名其妙的大臣和一脸意味深长浅着的卿相。 青衫男子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感兴趣,依旧喝着自己的酒,眸中却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笑。 祁珞始终没有望向高座上,见祁墨离开,他也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呵斥阻止了脚步。 “站住!” 祁珞的脚步停住,顿了一下,他才转过身来,视线不经意地扫到皇上身旁的位置,那里是空的,他的心里不由得一空。 “臣弟因有急事,忙于离开,事后自会来领罚。” 祁珞说完后便离开了,高位上的皇帝更是气愤。 祁墨出了御花园,脚步不停地赶往宫外,在沧邺和那少年进来的时候,他便觉得那少年的眼眸有些熟悉。 但他又不能立即去确认,如今听到祁珞带来的消息,他不由得有些后悔。 当他马不停蹄地赶往云笙所在的地方时,便看到她和沧邺抱着的一幕,他的神色很是阴沉,与抬起头来的云笙对视着。 第148章 上药 第148章 上药 远远看着云笙被沧邺抱着的一幕,祁墨没有在往前迈一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的心好像塌了一块,只觉得这一幕很刺眼,因此忽视了云笙嘴唇上那浅浅的鲜血。 “皇兄……” 跟上来的祁珞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他在铃儿和若水的口中已经得知云笙穿了男装改变了容貌,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一点都让人认不出。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云笙怎么和沧邺抱在了一起? 他感觉周身有些寒气逼人,便知道是谁散发出来的,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唤了祁墨一声。 “皇兄,你等等我……” 祁墨看到云笙已经发现了自己,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祁珞立刻呼唤着跟了上去。 祁墨…… 云笙没有叫住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敛了下眉。 沧邺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作僵硬了好一会儿,再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时,他便明白了什么。 沧邺心里被暗算的糟糕心情也好了些,不由得幸灾乐祸。 “难道孤的怀抱就这么吸引人,让你连你的情郎都不顾了?” 听到沧邺的话,云笙这才回过神来,她一把将沧邺推倒在地,随后将刚才扎在他手上的毒针逼近他的颈上的致命点。 “不想死就闭嘴。” “砰……噗……” 云笙的动作刚完成,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落地声,接着是喷血的声音。 云笙大惊,往身后望去,只见瑾珩倒在地上喷出一大口血。 原来是瑾珩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见到她已经制服了沧邺,便知没了危险。 可他的目的却没有达到,于是在感觉到身后有掌风传来时,他故意不避不让,生生受了一掌倒地。 沧邺的手下并没有放过他,继续朝他攻击。 “全都不许动!” 云笙心内大惊,大吼一声,见那人停了手,她才松了口气。 云笙的这一声大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沧邺那些手下再看到自家主子躺在地上动不了,还被云笙威胁着,便不敢再动。 云笙很担心瑾珩,便将他一路拖到了瑾珩身边,看得其他人面面相觑,额头不由得冷汗直冒。 他们想上去阻止,但是又怕莽撞行事,会让主子陷入危险。 主子被这样对待,还是第一次机会,他们相信,若是以后她落到主子怀中,一定会死得很惨。 “女人,你竟敢这样对孤,信不信本王拔了你的皮。” 果然,沧邺不负众望地怒道,不过也是,自从他坐稳皇位之后,就没人敢对他有半点不敬,可现在却被她当面这般作践。 可想而知,他心里的气已经到了何种程度,这件事,他可能会记恨上一辈子。 “瑾珩,你还好吗?” 云笙却没有理他,径直将他拖到瑾珩身边,无视他的话,担心地看着他。 瑾珩看着云笙的担忧的神色,他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意,但随即意识到不该是这样的,他该恨她的,于是他就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我没事,咳咳……” 他刚说了两句话,肺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不由得咳嗽出来,又咳出了血。 云笙心里一沉,看了看躺在地上动不了的沧邺一眼,随后将毒针稍微刺入了他的颈项,沉声对着他的那些手下道。 “想要你们主子活命的话,去找辆马车来。” 沧邺感觉到了脖颈另一处传来的刺痛,他的眸中满是阴森嗜血的味道。 也只有她这个女人的胆子那么大,敢毫不含糊地伤她。 “你就不怕日后落在孤手中……” 沧邺的语气阴寒,可还没说完,就被云笙冷冷地喂了迷药。 沧邺的手下见云笙的动作,便知她没有开玩笑,犹豫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后,便让人去准备马车。 没一会儿,马车便来了,云笙让他们把瑾珩扶上马车后。 随后自己费力地将沧邺也拖上了马车,让他们驾车往自己的医馆而去。 因为云笙没有带药,不知该如何为他治疗,见他胸前黑色衣衫上的湿意,她就知道那是血。 担心了一路,终于到了医馆,但里面已经没了什么人。 经过一路的休息,瑾珩也好了些,只是血不停地往外涌,脸色苍白得吓人。 到了医馆后,瑾珩在云笙的担忧中自行下了车,还帮她把沧邺丢进房中。 “……” 一直跟着的沧邺的手下见到这一幕,脸上不由得冒冷汗。 也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主子不是醒着的,若是醒着的,他们也不用活了。 云笙额头现出黑线,见瑾珩行动还如此有力,也就放心了些,她进屋后便将沧邺的那些手下关在了门外。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没事,咳咳,咳咳……” 进房间,云笙找来了伤药,要为瑾珩上药,他刚想拒绝,却猛地又咳嗽起来。 云笙见此,眉头微微蹙起,以为他在顾及什么,便道:“我是大夫,不会毁你清誉。” “可你也是女人。”瑾珩缓过来,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 “……” 云笙满脸黑线,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他的伤不能不处理。 “药放下,你出去,我自己来。” 见云笙没再说话,他不由得看向她,只见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还夹杂着一点担忧,便淡淡地说了一句。 云笙虽然想看看他伤得怎么样了,但她知道若是瑾珩不愿意,她是看不到的,若在耽误,他的伤或许会加重。 于是,她便将伤药放下,走了出去,把门掩好,却没有离开。 她离开后,瑾珩强硬的神情才颓然下来,脸色也苍白如纸。 他将衣衫脱下,看着之前被暗卫子延袭击的伤口已经裂开,还不停地往外涌出鲜血。 不知为何,他竟然不想让云笙看到自己的伤口,也知道她看见后会更愧疚,但他就是不想让她见到。 瑾珩将伤药洒在伤口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但其实那痛却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身在门外的云笙半天都未听到房间里有任何动静,她有些担心。 “瑾珩,好了没有?” 时间久了,她便会想瑾珩好了没有,得不到他的回应,云笙更加担心,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便推门闯了进去。 第149章 一个条件 第149章 一个条件 “额,我不是故意要毁你清誉的,只是半天没听到你,抱歉。” 云笙推门进来的时候,瑾珩已经上好了药,只见他光着上身,他的衣衫挂在他腰身上,便愣了一会儿。 她连忙解释,却发觉是那么无力,便道歉打算出去。 瑾珩上药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了云笙的声音,他知道她担心,但是他却听着听着便出了神。 他不禁想,她若知道自己在策划着报复她后,还会这般关心自己么? 答案是不会,可是他却不会停止,因为是她杀了沁儿。 “进来吧。” 他就那么出神地想着,直到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的思绪才渐渐收回。 他没有回过头去,淡淡地说了一声,便将衣衫穿回。 “哦。” 云笙哦了一声便走了进来,见他穿上衣服,不禁有些尴尬,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她的视线在房间扫了一圈,最后转移到了沧邺的身上,也不由得有些犯了难,该怎么处置他呢? 如今他知道这医馆是她的,若想找她的麻烦,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以他这样的性格,今天她这么威胁他,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她很想将沧邺杀了一走了之,也能为沁儿报仇,可是这样行不通,毕竟他的手下可都看到是自己挟持了沧邺。 她没有能力与一个国家抗衡。 “在想什么?” 瑾珩穿好了衣服,便见到云笙一副愁容地看着地上的沧邺,不由得问道。 “在想该如何处置他。” “燕皇其人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如今你不仅做了,还做得很彻底,既然如此,何不寻一个把柄永久威胁于他?” 瑾珩淡淡地扫了一眼沧邺,随后语气冰冷地道。 永久的把柄? 听了瑾珩的话,云笙不由得沉思起来,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是可惜了她手上没有嗜血蛊,不然可以让他尝尝瑾沁所受的痛苦。 就在云笙决定怎么做时,忽然感觉到屋中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谁!” 瑾珩浑身的气势全放了出来,他冷冷地注视着前方,语气很是冰冷。 云笙大惊,立即戒备起来。 “不愧是暗杀阁阁主,第一杀手寸杀,我都这样小心了,不想还是被你发现了。” 躲藏在暗中的人听到瑾珩的话,不由得苦笑了笑,他武功不弱啊,怎么到了榕国这里,接二连三地受打击。 知道被发现了,便没有了躲藏的必要,于是便从暗中走了出去。 “是你!” 见一袭青衫男子从暗中走了出来,云笙不免有些诧异。 而瑾珩自从他出现时,脸上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敌意,这让她难免觉得有些疑惑。 “原来王妃还记得在下。”青衫男子朝云笙点了头,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说吧,你的目的。” 瑾珩的语气很是不客气,带着丝丝冰冷,似乎他是认识这青衫男子的。 “我的目的是他。” 青衫男子也注意到了,瑾珩对于他有着不小的敌意,不由得疑惑。 若是他没失忆,他便能肯定双方是第一次见面,可是瑾珩的态度,显然并不是。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便朝着躺在地上的人指了指,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你说,你要沧邺?” 说话的人是云笙,她的语气中带着戒备,他这么说,也这么巧然地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虽然他和慕黎认识,但是仍旧打消不了她的怀疑。 “对。” 青衫男子依旧不带任何情绪笑着,面对云笙的疑惑,他并没有解答, 相比于云笙的戒备,瑾珩却似乎料到了一般,冷冷地看着他,“她同意,你便可带走他。” “我不同意。” 云笙见瑾珩将决定权交到了自己手上,便不客气地说道。 她好不容易捉住沧邺,都还未做对他做些什么,现在放他跟青衫男子离去,那太危险,我太亏了。 他那样对瑾沁和慕黎,她都还未讨回一星半点,就这样放他走,不可能。 “在下知道王妃在想什么。” 青衫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云笙的反应,见她拒绝,脸上的神情未变,依旧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 “王妃放心,今日你让在下带走他,来日,他便不会找上王妃,你们之前的恩怨将会一笔勾销。” 青衫男子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他相信,她会答应的。 可出乎青衫男子的意料之外,云笙并没有同意,她的语气也很是坚决,“我更相信,不让你带走他是个正确的选择。” 青衫男子的话,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诱惑而言。 沧邺简接害死了瑾沁,光是这一点,她就难以和他将恩怨一笔勾销。 更别说,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云笙也没有几分把握能两死人一样的沧邺留下,毕竟他若在这里,那么他应该也有手下在这里。 她也不想瑾珩的伤加重,可她却不会让他轻易地让他带走沧邺。 “那王妃要怎样才肯相信?”见云笙这般不信任他,青衫男子不由得又笑了笑。 “说这话时,是不是先将你的身份表明?”云笙淡淡地道。 “在下现在是隐国圣女护法之一,也是,沧邺的哥哥――沧止。” 青衫男子说前半段话的时候,很轻易,可后半段,他说得有些犹豫。 “!!!” 沧邺的哥哥?云笙很是诧异,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沧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是沧邺的哥哥。 两人的性格,真的很难让人想到一块去。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是沧邺的哥哥这一句话上,完全忽略了他的身份。 瑾珩在听到沧止的话时,也有些惊讶,但他惊讶的是,沧止居然是隐国圣女护法之一。 “现在,王妃可以让在这带走他了么?” 沧止对于云笙的反应没有任何意外,毕竟小邺的性格在他走之后,变得太多。 “还是不行。” 云笙虽然惊讶,但她也很快地反应过来,单单只是知道他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用。 “那你想怎么样?”沧止见云笙还不肯同意,不由得蹙眉。 云笙见他这样子,眉目微张,浅笑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150章 找不到去处 第150章 找不到去处 “什么条件?” 沧邺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但依旧谦谦有礼地问道。 “暂时还未想到,等我想到了便告诉你。” 云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她现在需要的事或者帮助。 云笙的这句话一出,沧止便安静了下来,她也没再说什么。 静等他的答案,在她看来,沧止愿意征得自己的同意,那么他便不想动武,只是,这原因她却不得而知。 或许他人好说话,又或许是因为慕黎是自己师兄的原因,又或许因为别的。 好一会儿,沧止也没有说话,云笙也没有催促,她有耐心等。 “好,我答应你。” 最终,沧止还是答应了,这在云笙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毕竟,以自己和瑾珩的状态,他一个人就可以从他们手上两沧邺抢走,更别提他那个还未现身的手下。 “人你可以带走了,记得你说过的话和答应我的条件。”云笙让开路的时候还不忘提醒。 “王妃请放心。” 沧止不由得哭笑了着,他是真真体会到了,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的真谛。 自始自终,瑾珩都没有说一句话,除了在刚开始时知道沧止身份时的惊讶,他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沧止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手势,一个人影便现身在房中。 和上次一样,他背对着云笙一行人,将昏睡中的沧邺抱起,随后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多谢王妃通融,在下便不再叨扰。” 沧止见沧邺已被自己的手下带走,便向云笙告辞。 沧止离开后,他的手下也抱着沧邺跟着离开,但他心中尚且有些不明白。 “主子,你本可以直接将人带走,又为何委屈自己答应她一个条件?” “你似乎对她有敌意。”沧止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停了下来,淡淡地质疑道。 不论是一开始在魅香楼遇到云笙,他让他去救时他的不情愿。 再就是每次遇到云笙,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莫名的敌意。 “主子多心了。” 那人也停了下来,见沧止质疑他,便知自己越矩了,他垂了眉。 “希望如此罢,还有你这叫我主子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你要记住,你是我兄弟,不是我的下人。” 男子依旧低眉垂首,不语,沧止见他如此恭敬,不由得摇了摇头。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不说她身边的人是暗杀阁阁主。” “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我便不可以强行抢人。”最终,沧止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一个王妃而已,以主子的身份,便没什么好顾及的。” 沧止听了他的话,只是笑了笑,不语,随后便抬脚离开。 抱着沧邺的人脸上是不解的神情,见沧止离开,他便跟着离去。 …… 令一边,在沧止走后,云笙也有了机会询问瑾珩一些她想知道的事。 “为何慕黎会被逐出暗杀阁?还有,暗杀阁对他的无限追杀令停止了么?” 云笙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瑾珩,问出了这句话。 瑾珩原本的神情就比较冰冷,在听到云笙的话后,更冷了些。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笙只觉得自己在提到慕黎时,瑾珩的身上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他并不是被逐出暗杀阁,而是他叛离暗杀阁,至于无限追杀令,一旦发出,便不会再停止。” 瑾珩眸光微闪,见到云笙如此着急询问慕黎的事,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叛逃?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你身为阁主,要停区区一个无限追杀令也不行?” 云笙听到瑾珩说的话,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是在怀疑我?” 瑾珩见她说得如此肯定,眸中不由得布满寒意,视线多了几分凛冽。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不相信……” 听到瑾珩的声音,以及他身上气息的变化,云笙便知道她误会了,刚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了。 “不相信又何必来问我。” 瑾珩冷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会如此激动,是为了不让云笙怀疑他,还是嫉妒于她如此信任慕黎。 他没想到她如此信任慕黎,不过也是,毕竟以前她那么喜欢慕黎,甚至为他伤害了沁儿。 想到沁儿,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仇恨的气息,为了不被云笙发觉,他走出了屋子。 “唉。” 云笙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由得苦笑了笑,见医馆里被药圣整顿后,没放一张床,没有休息的地方,她便离开了。 一个人走在路上,她竟然发觉她没地方可去, 便没有目的地低头走着,转眼间便来到了墨王府。 云笙蹙眉,刚打算进去,随即想起了宴会上祁墨和郡安郡主恩爱的那一幕。 云笙立刻打起了退堂鼓,她现在回去,估计没人会欢迎,刚抬起的脚立刻收了回来,随后,转身离去。 云笙转来转去,也不知该去何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地方不会令她尴尬。 那就是祁珞府上,他那个人一向大大咧咧,去他那里住一晚应该不成问题。 而此时的祁珞却还处在生无可恋的状态中,自从他们看见云笙和沧邺抱在一起,他跟着一身寒气的皇兄离开后。 他便一直胆颤心惊地跟着,可他却哪儿都不去,径直到了他的府上,进了书房。 和昨天的状态一模一样,他却不敢说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劝说。 “皇兄,你真的不去找皇嫂?” 听到祁珞的提到云笙,祁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语气寒冷地道:“不去。” “可是……” “可是什么?” “虽然我们是看到了皇嫂和燕皇抱在一起,但可能是被强迫的啊。” 祁珞虽然不待见云笙,但是他也不想自己被自家皇兄这么折磨。 “我知道,可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祁墨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一幕,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 “可是,皇兄,若皇嫂真的是被强迫,不就危险了。” “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祁墨停下了手中作画的动作,脸上一片阴霾,眸中却是讳莫如深。 “皇兄……” 见祁墨如此笃定的神情,祁珞一怔,刚要再问,书房门口传来了下人的传话。 “珞皇子,墨王妃来了。” 第151章 只是个误会 第151章 只是个误会 云笙在祁珞府上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转过起身来,已经做好了被祁珞嘲笑的准备,不管如何,只要她今晚能有个歇息的地方,便是好的。 再者,祁珞在她这里似乎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至少,之前的经验都是这样告诉她的。 可云笙刚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后,整个人的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随后她移开视线,径直走出了房间,与祁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手腕却被他拉住。 “王爷有什么事么?” 云笙的语气带着些许疏离和淡漠,她极力忽视着心底传来的那丝酸涩。 “不要这样对本王。”祁墨忍受不了云笙这样的疏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 不知是他的拥抱太用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只觉得难受,特别是想起了上次郡安郡主坐在他怀中。 还有这一次两人“恩爱”的互动,她的心里就不住地疼起来。 虽然她舍不得他的怀抱,但也忍受不了他用抱过别人的身体来抱自己。 云笙忍住回抱住他的冲动,眼睛轻轻合上,僵硬着身子在他怀中,享受着这曾经温暖过她的怀抱。 随后,她睁开眼睛,眸中平静,全然无波澜,一把将他推开,“别抱我,脏。” 祁墨猛地一振,被她推开的身体僵在了原地,眸中深处藏着丝丝痛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本王,脏?” 祁墨很艰难地说出了脏字,他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定定地看着她。 云笙的心中生出一丝不忍,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冷静疏离,但她却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云笙的动作,让祁墨误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再见到他。 “呵,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他苦笑一声,双手无力垂下,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很是萧索和落寞。 云笙回过头来,看到的如此不像他的背影,开了开口,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她敛起了神色,被她隐藏很深的泪水才从眼眶中滑落。 只有在这无人的时刻,她才会将伤心的神情展露出来。 “既然如此舍不得皇兄,又为何说得那么绝情。” 忽然,她的身后响起了祁珞的声音,云笙不由得一惊。 她抬起头来,惊讶地过过身去,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水,不由得有些尴尬。 来不急处理心里的悲伤,为了掩饰尴尬,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你不是也没死。” 祁珞在见到云笙那般神情时,不由得一怔,也知自己打扰到了她的发泄,原本该理直气壮的话被他说得越来越弱。 “……” 云笙不再说话,擦了擦眼泪,又恢复平常惯有的冷静自持。 祁珞陪她站在原地,见她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想起了刚才他赶来时看到的一幕,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看得出来你还喜欢着皇兄,可为什么又要说那些话来伤他呢?” 冷静了一会儿,云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却不愿意再提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你还小,感情的事你不懂。” “谁说我不懂,至少我也经历过。”祁珞见云笙这般看不起他,不由得辩驳起来。 “经历过?是不是那天酒楼百姓提到的萧妃?” 云笙很容易就逮住了他说话的漏洞,侧过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是!” 祁珞见自己的心思被云笙拆穿,不由得恼羞成怒地道。 “哦,原来不是。” 云笙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似乎是赞成他说的话,可怎么听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哼,你……” 祁珞气急败坏,哼了一声,看着云笙的样子,不禁冷嘲热讽,“对,我不懂,你懂,所以和皇兄闹得这样僵。” “……”能不互相伤害么? 云笙又沉默了下来,不语,祁珞见此,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了看,又开口说话。 “我说真的,你和皇兄明明都爱着对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 “因为我要的感情他给不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的爱,注定不可能只给我一个,郡安郡主的出现,刚好给我提了个醒。” 云笙不由得自嘲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苦。 “皇兄对郡安郡主没有爱,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突然对她好,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也说不一定。” 见云笙这般样子,祁珞便知道这几天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若在。 他虽然不认为云笙配得上自家皇兄,也不认同她的说法,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但是他也不想再被这样折磨了,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知道他或许有别的苦衷,可也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他如今可以为了别的事宠幸郡安郡主,以后,他更可能因为别的事再宠幸别的女人,既然都注定伤心,何不现在坚决一点。” 云笙看着前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是为了更加坚定一点。 “皇兄宠幸了郡安郡主?什么时候?这不可能啊。” 听到云笙说的话,祁珞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他不由得惊讶。 他是知道的,皇兄讨厌一个人时,就连作戏他都献出了所有的忍耐,更别说宠幸了。 他更知道,皇兄讨厌着郡安郡主,这都是可以看出来的。 “那晚你离开后,我也见到了他们在一起的一幕,我走后,他依旧留在郡安郡主的院中。” 云笙的语气平静至极,似乎说的话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般,让祁珞不由得担心。 “留在她院中也不代表皇兄宠幸了她,那晚我回府没多久,皇兄便也来了,拉着我下了一整夜的棋。” 祁珞见云笙似乎误会了皇兄,心急地解释道。 云笙听到祁珞的话,诧异地转过了头,看着他真诚的样子,便知道他没说谎。 她误会他了。 云笙的心,又开始乱了,不由得苦笑了下,原来,这只是个误会。 第152章 不是她的 第152章 不是她的 “走,和皇兄解释去,既然是误会,要趁早解释清楚。” 祁珞很是激动,他拉着云笙就要去追自家皇兄,他这几日是真的被折磨得怕了。 “不必了。” 可是云笙却挣脱开他的手,神情淡淡,在知道祁墨没有宠幸郡安郡主时,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既高兴,又伤心。 他始终是不信自己,宁肯让两人的感情受到伤害,也不愿意给她说清楚他到底是为了何事,直到现在,他仍旧还是不肯说。 是因为自己是云天行的女儿么? 又或许他没有宠幸郡安郡主,并不是因为自己也说不一定。 她刚才也说过,他如今为了些事便对郡安郡主好,那么以后也会如此。 既然已经注定了以后会伤心,那么不如现在不去触碰的好。 想清楚了,她刚刚动摇的心又安定了下来,淡淡地瞥了一眼祁珞。 “今晚我就住你这儿,你放心,我现在穿男装,也不是之前的样子,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可是……” 祁珞在心底哀嚎一声,既然是误会,就该解释清楚啊,他不想再受折磨了。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云笙便已经叫着他俯中的人去收拾房间了。 祁珞欲哭无泪,为了自己不再受折磨,最后只好自己亲自去给自家皇兄说云笙的想法。 次日,云笙来到医馆时,便让人将一间堆着杂物的屋子给腾了出来。 如今,丞相府她不想回去,墨王府她也不想回去。 她虽然换个男装,易个容变成一个男人,去祁珞那里,可是终归不会太好,便只能暂时住在这里。 果然如沧止所说,沧邺果然没再来找她的麻烦,也不知他是将沧邺软禁了,还是用了什么方法。 “掌柜的,掌柜的。” 忽然有小厮从门口向她跑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朝着她连续喊了两声。 云笙才意识过来是叫自己,她满脸黑线,掌柜的这个称呼着实不太好。 “叫我云大夫就好了。” 她笑着对那小厮道,她现在能为病人治病,也算是个大夫。 虽然医术比不上慕黎,但在跟着药圣学习了那么久,也能比得上一般的大夫了。 “云大夫,有人找你,说是有东西还你。” 那小厮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云笙不喜欢掌柜这个称呼,立刻就改变了叫法。 “有东西还我?” 云笙疑惑,她似乎没有借给别人任何东西,但她还是站起了身,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就是他说有东西要还你。”小厮带着云笙来到后院,指着站在后院,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道。 “你是?” 云笙打量了那老者一眼,便发现了一些异常。 他虽然尽显老态,头发花白,但是他眼中的神色还很清明,便知他的来头肯定不小,于是走过去问道。 “老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子让老奴物归原主的事。” 老者的声音很苍老,但是却带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云笙蹙眉,有这样的下人,主子便不会差,只是这主子是谁? 老者说着,便将一直拿着的盒子递给了她。 云笙疑惑,打量了下这个老者,没在他身上感觉到恶意,于是便接了过来。 她将盒子打开,他身旁的小厮也不由得看了过来。 看到盒子里面放着类似一副画的卷轴,云笙不由得疑惑,正当她想抬起头来询问那老者时,便不见那老者了。 似乎是凭空消失一般,好厉害的人。 云笙的视线再次回到卷轴上,犹豫了一会儿,便将那卷轴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不禁愣了一下。 这副卷轴居然是之前挂在右丞相府,她屋子中的那祁墨的画像。 怪不得说是还,原来还真是还,只是,他们既然已经拿走了这副画,现在又还回来是什么意思? “王妃这副画很是特别,不知能否借来观摩观摩。” 正当云笙疑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她一顿,转过身去。 “卿相怎么认出云笙来的?”云笙看到卿相朝她走来,浅笑着问道。 她有些挫败,好不容易找到方法将容貌改变,也换了男装,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 卿相温和地浅笑着,清澈脆弱的双眸不含任何杂质,他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看了看她的手。 云笙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何况有了沧邺给的教训,她就已经将那浅紫丝巾摘掉了。 “你的手曾经受过伤,就算是不戴丝巾,伤口依旧还是存在。”见云笙还有疑惑,他便解释道。 可他依旧不是因为这个认出她来,而是,他早已知道。 今日他会来此,便是因为她手中的画。 之前很多人都在查这幅突然消失的画,他嫌费事,便让自己的人注意在查的人,因此他今日接到消息,便过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 云笙笑了笑,也只有仔细的卿相会察觉出来,那么也就是说她的易容还是很成功的。 “那么,王妃肯将手中的画借来观摩下么?” 卿相的神情依旧不变,温和有理,语气适中,似乎真的只是想看一看。 云笙本就对这幅画不甚在意,虽然很多人都在寻它。 但对于她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见卿相这般感兴趣,便将画递给了他。 “自然可以。” 卿相见云笙如此大度地将画递给他,他有些愣怔,随后才淡笑着走上前,他确实没想到她如此爽快。 毕竟这幅画这么多人在寻找,她不可能不会注意到。 “谢谢。” 卿相道了声谢,刚想接过时,忽然一道身影在他们中间闪过。 等两人反应过来,再次看向云笙手中时,那里便已经空无一物。 云笙将目光转移到不远处,只见一身黑色劲装的瑾珩站在那里,她不由得有些错愕。 看到他手中拿着之前还在自己手中的话,不由得疑惑。 “你抢我画干嘛?” 与画错失的卿相见到抢画的人是瑾珩时,也不懊恼,依旧淡笑着,但眸中却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瑾珩瞥了一眼云笙和卿相,再打量了一眼握在手中的画,语气有些冰冷。 “这幅画不是你的。” 第153章 奇毒的引子 第153章 奇毒的引子 “……不是我的又是谁的?” 云笙黑线,这画明明就是老者亲自交给她的,瑾珩却说不是她的。 “总之,这幅画不属于你。” 瑾珩语气冰冷,说这句话时,却是对着卿相说的。 而卿相依旧一言不发,淡笑着与瑾珩对视,不知为何,云笙总觉得他们两之间似乎有着不寻常的气氛。 “可现在,它就是我的。” 云笙瞥了一眼瑾珩,淡淡道,她本对这幅画不感兴趣,可在看到瑾珩和卿相的态度时,便不由得来了兴趣。 她倒要看看,这幅祁墨的画像,到底藏着什么密秘。 “为了他的一幅画,你连命都不要,你就那么爱他?”云笙的话音刚落,瑾珩冰冷的质问声随即响起。 云笙惊讶地看向了瑾珩,他俊美冰冷的面容上,隐藏着令人不易看懂的怒色,握着那幅画的手微微收紧。 “你……” “早知如此,当初的毒我就该下重一点。” 云笙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时,瑾珩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却令云笙震惊。 “所以,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云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瑾珩,眸底深处不知觉地生出些许戒备和疏远。 瑾珩在看到云笙的神情时,心里似乎有一根拔不掉的刺不停地磨,一丝钝痛从心底深处传来。 卿相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瑾珩,云笙没注意他那形似担心嫉妒的话,他却注意到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瑾珩极力忽视掉心里传来的钝痛,他本不想解释。 可不经意间看到卿相的目光,他便想到了死去的沁儿,顿时,心中便只剩下了仇恨。 他此时只想让她同自己一样,痛不欲生地活着。 他不由得有些恼恨,就已经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他差点将她推得更远。 那样他还怎么让她爱上自己后,再狠狠报复?于是,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开口解释。 “在知道你伤害沁儿时,我确实对你下过毒,在这之前,你已经中了一种连慕黎都难解的毒。” “正因我误打误撞下毒的量不是太多,正好融合了你体内即将发作的毒,使得毒性平衡下来,没有被人发现。” “你也活得久一些……” 瑾珩解释到这里停了一下,看到她的神情缓和了些,他的心竟然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他不由得蹙了蹙眉,继续说道:“而这幅画中,有诱发你毒发的药引。” “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回门那日,为了救我受伤而被查出中了奇毒的原因,若你不信,可以问慕黎。” 瑾珩的语气很冷,他解释完后,便不再看她一眼。 听完瑾珩的话,云笙的神情已经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到底是谁想害以前的云笙? 也难为了那个下毒的人,一计不成,便出一计。 而这画是云曦送的,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将范围缩小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云笙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不由得有些愧疚? “暗杀阁阁主寸杀,原来还有这样耐心的一面。” 卿相脸上温和的笑意浅了几分,清澈脆弱的双眸此时多了一丝意味深长。 “那么,这幅画我毁了。”瑾珩的神色依旧有些冷,视线带着警告般瞥了一眼卿相,随即转向了云笙。 “暂时不用。” 云笙有些顾虑,毕竟这幅画里有沧止要寻找的线索,还有那老者的主子,为什么要还回来等许多原来还没有查清楚, “所以你还要为祁墨的一幅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瑾珩已经将原因全部说了出来,可她还是舍不得毁一幅画,不由得有些气愤,祁墨对她就那么重要? “不是的……” “你越想留下这幅画,我便更要毁了它!”云笙刚想解释,却被瑾珩冷冷地打断。 他不再征求云笙的意见,将那画展开,运起了内力准备撕毁那画祁墨的画像。 原本很在乎这幅画的卿相,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至始至终,他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眸中却是掌握一切的深意。 “不要!” 云笙来不急解释,眼看着他就要毁了那幅话,不禁想上前去阻止。 可她还没动作,身边便刮过一阵风,当她抬眼望去时,只见一抹青衫男子向瑾珩袭去,瑾珩将要毁画的动作被打乱。 云笙不由得有些心惊,看到瑾珩躲开沧止的攻击后才放下心来。 他如今还受着伤,禁不起沧止那毫不留情的一掌。 “这幅画你不能毁。” 将瑾珩的动作打断后,他也不再出手攻击,停了下来,谨慎地注视着瑾珩,生怕他再毁画。 “没错,画不回毁。” 在沧止说完这话时,云笙的身后再次响起了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云笙不由得有些惊喜,转过身去,看到依旧一身清冷,生人勿近的慕黎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处。 他清冷的眼眸扫了一眼后院中的人,视线掠过瑾珩带着敌意的目光,最后停在了云笙的脸上。 见到已经变了个样的她,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 但是看到了她脸上涂抹的东西时,眉头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 “一幅画竟然引得这么多人出动,还包括着被追杀中的毒杀,本相对那幅画的兴趣越发地浓了。” 见到慕黎和沧止的出现,一直不言不语的卿相终于开口了。 “在下劝卿相一句,有些事还是不要探究的好,避免惹祸上身。” 沧止听到卿相的话时,嘴角微微抽搐,他可不想再多一个关注这幅话的人了。 “这个就不劳烦阁下的担心,本相自会掌握分寸。” 卿相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云笙终于看到了他恒古不变的神情,多了些冷意。 院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份上。 “一副本王的画像,竟引来这么多人,本王感到荣幸。” 所有人都在僵持着,就在这时,一道凛冽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朝声音处看去。 云笙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不由得顿住,转移视线,正好遇祁墨的目光不期而遇。 第154章 祁墨受伤 第154章 祁墨受伤 自从祁墨出现后,他的目光便一直放在云笙身上,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深邃如子夜般的双眸中,是任何人都看不懂的神色。 云笙不经意间与他目光交汇,不觉便被吸引住,难以移开。 院中的气氛很是紧张,而他们俩却旁若无人地对视,令气氛便得更加怪异。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地看着这一幕,沧止却趁这个机会,直接朝满脸阴郁的瑾珩手中的画夺去。 幸亏瑾珩反应快,下一秒便已使用轻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瑾阁主真不愿意将画交出?” 沧止满脸冷色地直视瑾珩,眸中多了些逼迫的意味,似乎瑾珩不交出画,他便不会这般以礼相待。 由于这一变故,被祁墨深邃双眸蛊惑的云笙这才惊醒,最后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后才移开目光。 除了祁墨的注意力还在云笙身上之外。所有人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僵持着的瑾珩和沧止。 也因这突发的变故,便没人注意到,一暗处的角落,站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他眸光带着杀意地直视云笙。 “这画本不该出现,毁了不是正好。”面对沧止的逼迫,瑾珩并不在乎,拿着画的手抬起,又运起了内力,又打算毁画。 沧止不由得大惊,朝空中打出了个手势便追了上去。 同一时间,院中出现多个黑衣人,也向瑾珩袭击而去。 云笙蹙眉,眸中带着些担忧。 对上他们,虽然瑾珩的动作很是游刃有余,但他比较还有伤在身。 卿相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淡笑更加浅了,眸中却略有深意。 慕黎清冷的神色却丝毫不变,微抬眼皮看了一眼,便再没有了动作。 而对那幅画不感兴趣的,只有祁墨。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云笙,似乎他只是借着对画感兴趣的目的来见她。 最终,瑾珩还是受身上伤的影响,渐渐不敌沧止,不得不拿出黑玉做的哨子,轻轻一吹。 又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院中,与沧止的人打在一处。 这时,一直不动的慕黎却有了动作,看见瑾珩的人出现,他走向前去。 “你不能去。” 云笙一直在观察着周围人的动作,见到慕黎即将行动,她拦住了。 现在沧止不能奈何瑾珩,瑾珩也无法做他想做的事,再参进去一个慕黎,那么瑾珩便会受伤。 “让开!” 慕黎清冷地瞥了一眼云笙,眸中是云笙从未在他眼中看到的寒意。 院中的卿相倒像是无事人一般,悠闲地注意着院中每一个人,不经意间,他的视线扫过了暗处隐藏的身影。 但他却没有动作,也没有什么提醒,眸中满是深意。 “慕黎,你真的不能过去,为了一幅画,你就要伤害你爱的人的哥哥么?” 云笙摇了摇头,故意提起了瑾沁,希望他不要掺和。 “……” 慕黎没有说话,到目光更冷地地打在了云笙身上,随后不容拒绝地将她拉开。 祁墨见云笙这般样子,眼眸微眯,眸中的神色更为复杂,他反射性地将脚步不稳的云笙接在怀中。 “没事吧?” 祁墨冷冽地瞥了一眼慕黎,随后问着怀中的人道。 云笙被祁墨抱在怀中,还是有些不适应,想起昨晚对他说的话,便更加的不自在。 祁墨见云笙这样,还以为她还在嫌弃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下,待她站稳后便放开了她。 云笙见到祁墨嘴角的那抹苦笑,便不由得想说些什么,随即又止住了。 她都已经决定了好了,何必再要去给自己和他希望? 他始终属于权力,并不属于自己。 原本见云笙快摔倒时,慕黎原本想要救她,可却晚了一步。 见云笙的神色,他的心中划过一抹异样,随即收回了手,再次向前走去。 云笙被祁墨放开后,随即想起她还没阻止慕黎,便又要去阻止。 “小心!” “砰……” 正在这时,祁墨大呼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随之而起的是两掌拍在一起的声音。 云笙心惊地回过头,正好看到祁墨与一黑衣人刚击完一掌,受伤倒地的一幕,祁墨的暗卫立即追了上去。 黑衣人并不恋战,狠狠地看了一眼云笙后便离去。 祁墨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都绞痛着,全身的经脉都隐隐发痛,一股腥甜已经到了喉咙处。 他在看到黑衣人袭击云笙时,便忘了为了压制媚药时,大夫嘱咐他不能动用内力的事。 “祁墨,你,你怎么样了?” 云笙见到祁墨为自己受伤,心里微颤,心中滋味五味杂陈,她顿下身子,手足无措地看着祁墨。 脸上的神色早已不是面对他故意做出的冷漠疏离,而是忍不住的心疼担心,还有从不属于她的惊慌失措。 “……” 祁墨看到云笙为自己担心的样子,他便心满意足,刚想说话,刚压下去的腥甜立即涌了上来。 他便没再说话,硬撑着推开云笙,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云笙刚想上前,脚步却止住了,脑海中,始终有个声音再提醒她,她若上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永远也斩不断。 云笙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不要上前去,可下一秒。 再看到祁墨喷了一口血倒地时,她坚定下来的内心立即被击馈。 “祁墨!” 云笙大叫一声,脚步蹒跚地跑了过去,小心地将倒地的祁墨抱在怀中,但他已经昏迷,听不到了。 “王爷!” 这时,在外面的严管家听到云笙的声音,立即担忧地跑了进来。 在看到祁墨的情况后,不由得焦急,立刻叫人将祁墨带走。 云笙在见到祁墨昏迷后,心中便再也装不下任何事,心急地跟着严管家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被一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到的人也反应了过来。 慕黎和瑾珩的看着离去的云笙和祁墨,脸上神色各异。 瑾珩甚至没了毁画的心情,看着院门有些心不在焉。 沧止却一直都注视着瑾珩,在反应过来后,立即使用轻功追上了瑾珩,夺了他手中的画。 沧止在躲得画之后,看了他一眼,立即离开,慕黎也跟着离开。 瑾珩却恍若发觉,手中一空,他的心似乎也一空。 卿相见这一场戏已经落幕,只剩下了瑾珩时,他脸上难得地多了几分嘲讽。 “动了情的暗杀阁阁主,果然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第155章 威慑郡安郡主 第155章 威慑郡安郡主 卿相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瑾珩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遍。 他只觉得更冷了,包括他的心。 刚才的失神已经不复存在,眸中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这似乎不是你该管的事。” 瑾珩冷冷地瞥了一眼卿相,眸中满是警告的意味,随即便转身离去。 院中只剩下卿相一人,他似乎并不介意瑾珩的无理,纯净脆弱的眸中蕴藏着难以琢磨的神情。 “主子,需要将那幅画追回来吗?”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一直跟着卿相的手下还没有接到追回那幅画的命令,于是不由得问到。 “不用,我不感兴趣了,现下倒是对想杀云笙的人感兴趣。” 卿相看着那黑衣人刚刚离去的地方,脸上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消失,眸中却暗藏着兴味。 …… 云笙一路随着严管家,带着昏迷中的祁墨回到了墨王府,叫来药圣为祁墨医治。 她此时已经无法冷静下来为祁墨诊治,她只要触摸到祁墨那躁动不安的脉象,心里便像虫咬一般生疼。 “药圣,王爷他怎么样了?” “师父,祁墨怎么样了?” 云笙见药圣已经替祁墨把了脉,他脸上一副凝重的神色,云笙和严管家就不由得更加的心焦。 “不太好,也没什么大碍,我先施针,为他平复下躁动不安的经脉。” 药圣摇了摇头,见他们很是着急,不由得安慰道。 云笙虽然担忧着祁墨,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药圣需要安静的环境,便让严管家和其他下人先出去。 “放我进去,我要进去看看王爷有没有事,云笙,你给我出来……” “侧妃,王妃和药圣在为王爷诊治,你不能进去。” “都是王爷的女人,为何她能我却不能,你让开……” 就在药圣要给祁墨施针的时候,门外忽然喧嚷起来。 “我出去看看。” 云笙不由得蹙眉,见药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便知道他被打扰了,便走了出去。 “吵什么,不知道王爷需要安静地治疗么!” 云笙走了出去,眉目微眯,冷冷地看着郡安郡主。 如今祁墨重伤,她竟然还在此吵闹,这让一直冷静自持的她不可忍耐。 “你,你是云笙!” “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话,你只是丞相的女儿,而我是燕国最受宠爱的郡安郡主,现在还是王爷最宠爱的人。” “要知道,他情愿带我去进宫赴宴都不愿意带你。” 郡安郡主见到变了个样的云笙时,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再听到她的声音和严管家对她的态度之后,这才知道她是谁,见她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瞬间被气道。 她趾高气扬地目视着云笙,眸中带着她特有的高傲,还有对云笙的轻蔑。 “对,身份,那郡安郡主可知,在这府中,除了王爷,便是谁最大?” 云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视她的自我优越感,语气冰冷却掷地有声。 “……你。” “自然是王妃。” 郡安郡主听云笙这般说,难免有些词穷,也有些恼羞成怒。 在一旁的严管家,早就看不惯趾高气昂的郡安郡主。 他见云笙这般强势的话,他便从善如流地答道。郡安郡主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云笙,“你,你,云笙,你别得意,这墨王妃之位迟早是我的。” “可惜,王妃之位,现在是我的。” 云笙冷漠地看着她,对于她说的话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本就不喜欢这墨王妃智位。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现在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一缕孤魂,没有遇到过祁墨。 想到这里,她的心有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她漠视了郡安郡主一眼,朝着严管家冷冷吩咐。 “带侧妃回去休息,王爷没醒之前,不准放她出房间半步。” “是。” “侧妃请。” 严管家在那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那压迫的气势,似乎能媲美王爷,于是恭敬地行了礼后,对着郡安郡主做了个请。 “不,我要见王爷,王爷,我是郡安,我要见你,王爷,你们放开我……” 郡安郡主那一瞬间也被云笙吓到了,不由得有些慌乱,以为云笙要对她做什么,不由得朝房间里呼喊。 云笙蹙眉,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严管家见此,立即让人将郡安郡主带走。 郡安郡主被拖下去,不由得更家慌乱,可最后还是被带走了,便一路咒骂云笙,“云笙,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终于解决完郡安郡主,云笙不由得叹了口气,在边关时她还不是这样的,为何短短时间便成这样了。 “王妃,有句话老奴不知当不当讲。” 严管家见云笙看着郡安郡主离去的身影叹气时,便想将心中的话说出来,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 “严管家请说。”云笙回过头了,对着欲言又止的严管家道。 “老奴从王爷小的时候便跟着他了,也最了解王爷的脾气的人。” “老奴可以看出,王爷是爱王妃的,只是不善于表达,他为王妃做的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 “老奴希望,王妃能好好和王爷在一起。” 严管家的一袭话,让云笙的心更加惆怅起来,她何尝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只是,她不能接受这样没有信任可言的感情,而祁墨注重权力比注重她更多。 “我知道,严管家之前就与我说过。” “你不知道!” “不知王妃还记得媚药那件事吗?那件事王妃却只知道一半。” 严管家见云笙还是这般无动于衷,不由得有些着急,见到云笙惊讶地转过投来,他叹了口气,打算把事实和云笙说。 “王爷为了不宠幸郡安郡主,因此在得知压制媚药会耗损内力,可他依旧那样去做。” “这也并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是第一个月不能动用内力,若动用,后果王妃也看见了。” “可王爷在看到王妃有危险时,还是不惜动用内力,也要保王妃周全!” 严管家终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语气带着丝丝心痛。 云笙听到严管家说完这席话时,心中很是震撼,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药圣走了出来。 第156章 物归原主 第156章 物归原主 “师父,祁墨怎么样了?” 看到药圣出来后,云笙已经顾不得再震撼,心急地问道。 “你这丫头,只顾着心上人,你师父都不知道关心一下。” 药圣满头大汗,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云笙一眼,见她实在着急,才道:“放心吧,有为师在,他想有事也难。” 云笙听到了药圣的话才放心,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药圣见此更为生气,不满地吹鼻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云笙进到房间,远远地看着祁墨苍白的脸色,她不免心疼。 想起严管家的话,心又不一丝一丝地抽疼起来,鼓起勇气,朝他走了过去。 “祁墨,你究竟有对我几分真假?” 云笙蹲下身体,看着他睡着依旧皱着的眉头,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 从一开始,他半真半假的示好,再后来,他边关的表露心迹,一直到现在里面都夹杂着权力的影子。 这让她不敢轻易去相信,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对他心动了。 郡安郡主的与其说是伤害了他们的感情,不如说是给她一个警告,警告她不能再深陷下去。 云笙虽是问了出来,但是昏睡的祁墨却没有任何回应。 忽然,云笙握着祁墨的手微微一动,她一瞬间回过神来。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起身出了房门,她现在需要静一静。 “王妃,王爷怎么了?” 云笙出了房门,一直守在门外的严管家立刻心急地问道。 “他醒了,派几个丫鬟去照顾他,若他问起我,便说我没来过。” “王妃……” 云笙说完之后,不等严管家回复便离开了。 严管家见她去得坚决,不由得叹了口气,等他进入房间后,祁墨果然醒了。 “她呢?本王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祁墨醒过来时,悠悠记得云笙在自己耳边低语着什么,手心中也还有那丝属于云笙的温度。 见严管家进来时,他回过神来,看着严管家问道,他深邃如子夜般的双眸中难得地多了几分期许。 “……王妃,还在医馆。” 严管家看着这样的祁墨,不由得心疼,可是想起云笙的话,便只能违心地道。 “原来是幻觉。” 祁墨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苦,严管家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 …… 云笙心不在焉地离开墨王府,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请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忽然,有几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云笙不解抬起头来,随后才想起她现在就是个男人,她的眉头不由得蹙起。 “理由。” 云笙戒备地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手中暗暗地藏了几根毒针。 看来以后,她要想办法弄点防身的东西。 “我们主子想见你。” 挡在她面前的人中,为首的一人似乎并没有动武的打算,很礼貌地道明来意后,将一盒子递给了她。 看到那盒子的瞬间,云笙有些愣怔,便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她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接过盒子,将之打开。 果不其然,里面躺着一幅画,这盒子便是那老者送的。 而这幅画,不用猜她也知道就是祁墨的画像。 “你们主子是谁?” 云笙将盒子盖上,语气淡淡地问道,这盒子她走之前还在瑾珩的手上,可现在却又被重新装进这盒子里。 那么,又是那老者的主子出面干涉的? “公子跟我们走便知道了。” 云笙淡淡地扫了挡在面前的几人一眼,见他们还是以礼相待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云笙被带到都城中一处幽静的院中,那几个人便下去了。 “我们又见面了。” 云笙在庭院中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道苍老,却蕴藏着压迫气势的声音传来。 “是你要见我?” 云笙转过头来,眸光微冷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老者,浑身的气势虽不敌老者,却也不弱。 这个老者莫名其妙地出现要还她画,引来了卿相,沧止瑾珩等人一番争夺。 可现在却又重新拿这幅画要见她,那么慕黎等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得一沉,眸中充满敌意地看向老者。 “不是老奴要见你,而是我家主子要见你,只是他身体突然不适,不能来见墨王妃。” 那老者见云笙面对自己的威压,不仅不退却,还能如此镇定地质问自己,苍老的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 “那么,请问你主子找我什么事?” “自然是归还墨王的画像。” “……” 云笙不由得黑线,归还?带她来的人不就已经拿着画找她了么。 直接给她不就好了,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他们拿的并不是画,画在我这里。” 老者见云笙的神色,便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便将一直拿在身后的画拿了出来,走到云笙面前,将画递给了她。 云笙想起瑾珩说过的话,这画上有自己身上的毒的引子。 她本想不接,可在看到老者丝毫不退让的神色,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王妃要好好保管,若再丢了,可没人再帮王妃找回。” 云笙接过画后,老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不由得嘱咐道。 云笙的动作一顿,这么说,这幅画是他们抢过来的? “他们呢?” 相比较于这幅画,云笙只想知道夺画的几人现在怎么样了。 “王妃是说夺画之人?” “嗯。” “王妃不用着急,除了这幅画,主子还有东西要送给你,等看过主子送的东西后,再见他也不迟。” 老者扫了云笙一眼,清亮的眸中充满着算计。 云笙心里一沉,这么说,夺画的几人也都在这里? 这个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他的主子,居然能将他们都抓了起来。 “什么东西。” 云笙冷冷地打量着老者,眼中充满着敌意,她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比如这幅画,明明是引她毒发的引子,却要强迫她接受,下面要送他的东西,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的。 “主子要送王妃的东西不在这里,请跟老奴来。” 第157章 若水不见 第157章 若水不见 “到了,墨王妃请进。” 老者领着云笙来到另一处院落前,推开门,示意她进去。 云笙迟疑了一会儿后便走了进去,一进去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似乎一路上,她并未见下人丫鬟,就连这院子,也不见任何侍卫看守,未免有些怪异。 “请墨王妃在此等候,也请不要随意走动。”老者说完后就留云笙一个人在院中,孤身进了房间。 云笙蹙眉,似乎自从进了这房间,她便觉得有些压抑,甚至还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她扫了周围一眼,眉头不由得深锁,这院中除了她外,就不见其他活物。 正当她想查看一二时,老者已拿着东西推门走了出来。 “这便是主子要送给王妃的东西。” 云笙打量了一下那个盒子,和之前老者装画用的一样,很精致的盒子,却令她感到有些熟悉。 忽然,云笙的脑海中闪过一片段,她抬眼看向老者,迟疑地问道:“你的主子姓沧?” 她依稀记得,沧邺送信给自己用的盒子,便是这种样式的。 “哼,他沧氏一族怎会有资格做我的主子。” 出乎云笙意料之外,对于她的说法,老者却嗤之以鼻,似乎还带有贬低的意思。 对于老者说的话,云笙不置一词,有没有资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主子不是沧邺或者沧止就行。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有这院中为何没有其他有生命的东西,比如,虫子。” 云笙没有再问他的主子是谁,将注意力转移到他手中的盒子上,又扫了一眼这看似平凡却透露着古怪的院子。 “能看出这院子的古怪,不愧是……” 老者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嘎然而止,随口继续开口,却转移了话题,“这盒子里装的,是能压制住你体内毒的药。” “至于这院子,只不过是主子布下的一个阵法,若是擅自闯进院中,下场只有一个,死!” 老者提到自己主子时,语气很是崇拜和自豪。 他的话却令云笙陷入了沉思,在这个朝代,她第一次听到阵法,因此才不用侍卫? 老者和他主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还有他那句没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主子交代老奴给墨王妃的东西,老奴已经给了,时候也不早了,老奴这就送墨王妃回去。” 见她半天并未说话,老者也从她的神情中看不出什么,于是便下了逐客令。 “等等,我要见他们。” 听到老者要下逐客令了,云笙这才想起之前夺画的瑾珩慕黎等人。 “墨王妃说的是?” “被你抓来的夺画的那几人。”云笙眉目微敛,淡淡提醒着他们没来这院子中所谈的话。 “老奴没抓他们。” “那你刚刚说,拿了东西后再见他们也不迟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这画……” 云笙眸光微眯,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这画确实是老奴从夺画之人手中抢过来的。”老者被这样质问,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即瞥了她一眼才继续开口。 “至于那句话,我想墨王妃误解了,老奴的意思是,你拿了东西之后,要去见谁都不迟。” “……” 云笙黑线,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那样她,她自然会误解。 云笙在老者的护送下回了医馆。 刚回到医馆,她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虽然小厮们都如常地做着自己的事,其他大夫也在给病人看病,但似乎过于拘谨。 直到走进医馆,云笙才知道这不对劲的源头是什么。 她刚进入医馆,就见到祁墨的身影,他的视线似乎也一直注视着门外,在他进入医馆的瞬间便看到了。 “去了哪里,这么久才回来。”他向她走了过来,语气温柔地问道。 云笙的脚步不由得顿住,站在原地看他,眸中的神色变幻不停,心绪也乱成麻。 “本王只是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本王便放心了。” 祁墨见云笙半响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心里却微微抽痛,温和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打算离开。 “既然伤还未好,就不要乱跑。” 原本已经打定注意要疏远他,可云笙在看到他撑着病体出现在这里时,心不由得动摇了几分。 见他脸色苍白地样子,满脸失落离开的样子,她更加不忍,在心里叹了口气,在他离开时不由得道。 “本王就知道,你还在乎本王。” 祁墨听到云笙话后,原本暗淡的神情渐渐瞬间恢复光彩,他回过身来,将云笙一把拥入怀中,语气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心情。 “我……” “王爷,太后要见王妃。” 云笙被他一把拥入怀中,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 这本不是她的初衷,正当她想说什么时,暗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祁墨听到暗卫的话,眉头微皱,眸中瞬间布满冷意。 “王妃身体不适,不便进宫。” 祁墨没等云笙回答,便已经开了口,语气是毫不留情的凛冽,和刚刚对待云笙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属下……” “我要见太后。” 就在祁墨暗卫准备领命去回复时,云笙急忙阻止了他。 并不是她有多想进宫见太后,而是她现在还不知该怎么和祁墨相处。 听到云笙的话,祁墨的暗卫不知该听谁的,跪在地上等待最后的结果。 “本王会和王妃一起去见太后。” 祁墨看了云笙一眼,见她没有其他神色,眸中略带深意,随后朝暗卫吩咐道。 不久之后,云笙换回女装恢复容貌,在她和祁墨将要踏上进宫的马上时,铃儿出现了。 “王妃……” 铃儿似乎是跑着来的,见到他们还没上马车时,不由得欣喜地跑上前来,气喘兮兮地唤她。 “铃儿,怎么了?这么急。” 云笙见到铃儿这般着急的样子,不由得上前问道,有些奇怪若水怎么没和她一起。 “若水,若水不见了。” 铃儿大口地喘着气,刚顺过气来,就不由得着急地说道。 第158章 你输了 第158章 你输了 “若水怎么不见了!” 云笙听到若水不见了,不由得很是着急,急切地拉着云笙问道。 “奴婢和若水走在路上,忽然冲出几个黑衣人将若水掳出墨王府,并打奴婢打晕了,醒来时只看到了这个。” “小姐,这可怎么办,若水她……” 铃儿很是心急,把事情说出来后递给了云笙一块碧绿的玉石,她有些不知所措,脸上布满了担忧。 云笙眸中满是冷意,她压下心里的担忧,接过铃儿的手中那碧绿色的玉石。 “不要担心,本王来处理。” 祁墨自然知道若水对于云笙的重要性,现在若水被掳走,那必然是对着云笙来的。 他浑身不由得散发出凛冽的寒气,眸中满是危险的意味。 “嗯。” 云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看着手中的玉有些静不下心来思考。 留下这么块玉,想要告诉她什么? “铃儿,扶王妃回去休息。” 祁墨瞥了一眼那碧绿色,还未经打磨过的玉石,心中便有了定论,说完就要离开,却被云笙拉住了。 “你大伤未愈,要去哪里?” “在担心本王?” 祁墨被她拉住衣袖,回过身来,见她担忧的神色,脸上的冰冷融化成柔情的水,心情愉悦地挪愉道。 “……” 祁墨的话,让云笙又意识到了自己又不自觉地关心起祁墨来,于是垂眉不语。 “放心吧,本王没事。” 祁墨把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柔情。 他说完后便放开了她,带着暗卫转身离开,神色已经变回了原有的冷冽。 在看到那块玉石的时候,他便知道若水被掳走的事是何人所为。 云笙或许不记得,他却记得,她与卿相第一次见面是在玉石店。 “铃儿,你带我到若水被掳走的地方看看。” 云笙还是不能安心地在府中等消息,想起上次若水被云曦对待的惨样,她更加不能静心等待。 于是在祁墨走后,她便让铃儿带她去看看,握着玉石的手心不由得收紧。 “是,王妃。” 铃儿答了声是,便带着云笙往若水被抓走的地方而去。 “瑾珩,你怎么会再这里?” 云笙和铃儿来到若水被抓走的地方,还未等她走近仔细查看,便看到了一身影立在墙边,看清楚是谁后,她不由得疑惑。 “我没忘我们的约定,我护你三年周全,你帮我找到沁儿。” 瑾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冰冷,眸中也趋于平静,但是眸底深处却蕴藏着不易让人发觉的恨意。 听他这样说,云笙的心反而沉重了。 那晚,他应该是已经猜到沁儿已经死了,可现在他却像是忘了那晚发生的事般。 “瑾珩……” “若水在卿相手中。”就在云笙想说些什么事,瑾珩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若水是被卿相抓走的?” 云笙听到瑾珩的话,第一反应便是惊讶和怀疑,她有些不相信是卿相抓走了若水,也不解他为什么要抓走若水。 瑾珩冰冷地扫了她一眼,也没为她解惑。 毕竟,卿相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温和,不会做出这些事的人。 云笙忽然想起手中碧绿色的玉石,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卿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心中便隐约有了答案。 这块玉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铃儿手上,那么就是故意放在她手中,是要引她去么?想到此,云笙做了决定。 “瑾珩,带我去找卿相。” 瑾珩的视线打在云笙身上,眸中有些迷茫,他此时有些看不懂云笙。 明明知道卿相故意引她去,她还是毫不犹豫要去,只是为了一个丫鬟。 “好。” 他心中柔软的那处,不经意被触动,不由得答应了她。 …… 祁墨来到左丞相府,径直走了进去。 原本想要拦住他的侍卫,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寒气和压迫震摄住,便不敢上前,只能暗中去禀告卿相。 “大,大人,墨王爷来了……” 就在侍卫气喘吁吁地跑来通知卿相时,祁墨已经出现在了卿相所在的凉亭中。 “本相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卿相坐在棋盘前,听到侍卫的回答,温和地道。 待那侍卫退下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满身寒气的祁墨。 “王爷要来怎的不早通知一声,本相也好前去相迎。”卿相虽是这么说,但是却依旧坐在棋盘前。 “这不是卿相盼望的吗?” 祁墨收起了满身的寒气,冷冽地面容上一丝神情也无,语气淡淡,却隐隐带着一丝压迫。 “本相虽不是盼着王爷来,但目的却达到了。”卿相脸上的笑意很淡,淡得似乎并不存在,他手起,落下一子。 “听闻王爷棋艺在都城无人能及,这么久以来,本相却都五缘,今日得以巧遇,还望王爷成全。” 祁墨站在亭中,与卿相对视半响,随后入座,虽未说话,卿相却明白他的意思。 “卿相布局虽完好,却用错了棋子。” 祁墨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握了黑子,落在棋盘上,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 “这就是王爷为什么突然宠幸郡安郡主的原因?” 卿相有些讶异,随即释然一笑,再次落下白子,接着道:“是么?可至少王爷与王妃之间不似从前。” “嗒!” 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在宽阔的亭中萦绕,祁墨的手收回,视线带着凌迟的意味,直直射向了卿相。 “可至少,她安全了,那么卿相今日的目的又是什么?” 祁墨的语气微寒,避而不谈他和云笙之间的问题。 “王爷果真痴情,宁愿被误会,也不愿王妃受到一丝伤害。” 对于祁墨冷冽的压迫气息,卿相不为所动,语气中有些欣赏的意味。 他重新拾起一子,落在棋盘上,不说自己的目的,语气转而变成了警告。 “可王爷也该知道,你护不了她一生一世,反而你在她身边就是一种危险。” “这似乎不是卿相该考虑的问题。” 卿相说的话,并没有对祁墨引起多大的情绪起伏,他语气冷然,拾起黑子落下,抬起头来,直视卿相。 “你输了。” 第159章 卿相的目的 第159章 卿相的目的 亭中的气氛因为祁墨的一句话而变得凝固,他与卿相对视着,眸中的意思只有两人懂。 “大人,墨王妃来了。” 忽然,亭外传来的下人的通传身,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若伤害到她一分一毫,我必十倍百倍千倍奉还。” 祁墨说完便站起了身,全身上下的压迫气息在听到云笙来收敛了起来,可那淡淡的话语却分量不减。 “撤下去吧。” 对于祁墨的话,卿相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温和地吩咐下人收拾后才重拾了笑意。 云笙和瑾珩也在这时被下人带了进来,她进来时便看到了祁墨,有些诧异,看来他也追查到了这里。 “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府中等着么,这雪刚融,你只穿这么一点,冻坏了可怎生是好。” 祁墨见云笙穿着单薄,不由得责怪道。 他走了过去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的白狐裘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随后握着她的手,不顾自己的身体运起微弱的内力为她暖身子。 云笙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不正常的暖意,也知他在用内力为自己取暖,不由得一怔。 随即想起了严管家的话,她的心更加的触动,那颗曾经为她跳动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微动。 “我不冷。” 云笙见祁墨的脸色有些微白,便知是他用内力的缘故,急忙抽回了手。 祁墨全身的筋脉有些微疼,可他却不在乎,在她抽回手后,身体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但眸底深处是难以掩藏的黯然。 “王妃和王爷果然心有灵犀,一前一后来了我这左丞相府。”卿相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得有些感兴趣。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面对对方时,却不能表露出心意,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却迎来了瑾珩冷漠的视线,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是卿相的么?” 卿相的话,将云笙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将握在手中的碧绿玉石展开,伸到了卿相面前问道。 “没错,这是本相的,多谢王妃归还。” 卿相扫了那玉石一眼,便大方地承认了,随后将玉石拿了过来。 那上面,还有她的温度。 “那么,卿相能否告知,若水在哪里?” 卿相毫不犹豫就承认了,云笙有些诧异,见他如此爽快,便直接问道。 “王妃请放心,若水安好,更何况刚刚有人警告过本相不能伤你一分一毫,更别说做让你伤心的事了。” 卿相微微笑着,视线却只是看着瑾珩,清澈脆弱的眸中,暗藏着一丝挑衅。 似乎在回应他刚才那冰冷的视线。 听到若水没事,云笙松了一口气,可听到他暗示自己的话,心又控制不住地动摇了,,只能想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不知卿相为何突然将若水带来。” 面对云笙的质问,卿相依旧浅笑着,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今日宫中不是很安全,王爷和王妃还是择日再入宫较好。” 听了卿相的话,云笙不由得惊讶,回过头去看了祁墨一眼,却见他脸上没有其他异样,便知卿相说的是真的了。 怪不得自己说要进宫时,他看自己的眸光中带着深意。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可他还是同意了,还打算和自己一道进宫。 “本王能护你周全。” 祁墨以为云笙在怪自己没将危险告诉她,让她身陷险境,难得解释的他竟然向她解释了。 “能护我安全,那么你呢?” 云笙听了他的话,有些感动又有些愤怒,抬起头来与他对视,质问着他。 “……能看到你关心本王,便值了。” 祁墨说得轻描淡写,却重重打在了云笙的心上,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如何反应,难得小女儿样地瞪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祁墨没有追上去,待她走远出才转过身来,双眸讳莫如深地看着卿相,“为什么要帮本王?” “因为有趣。” “王爷别忘了,你可以对她好,对她柔情,却不能对她流露出一丝爱意,若有一丝,她的危险便多一分。” 卿相饶有兴致地看着祁墨,已经做好承接他压迫的气势,却只得来他意味深长的一眼,之后便是他离去的背影。 “你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走后,一直没说话的瑾珩终于开口了,语气冷得足以冻死人。 “阁主不是最清楚的么?” 卿相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淡淡地扫了瑾珩一眼也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复杂的瑾珩。 云笙在下人处得知若水已经被送回王府时,便独自出了府,可祁墨却追了上来。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着回了王府。 “王爷,云大人派人来接王府回趟娘家。” 就在他们刚回到墨王府的时候,严管家见到他们,立刻上前道。 云笙蹙眉,他们没入宫见太后,云天行立刻就找了来。 宫中的不太平,到底指的是什么。 “不去……” 云笙知道现在云天行找她不会有好事,虽然知道若自己去,祁墨也会陪着去,但他大伤未愈。 若真发生点什么事,祁墨的伤更会严重,她便拒绝了,但却被他打断了。 “备车,本王同王妃回趟娘家。” 严管家得了命令下去,云笙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着她。 “太后邀约你没去,随后又到了右丞相,这说明你不去他们也会找上门来,何不如主动一点,掌握着主动权?” 祁墨为她理了理散落的那一缕发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这样的祁墨,云笙恍若隔世。 他这是在教自己什么吗? “王爷,车已备好。” “走吧。” 提云笙理好秀发之后,他拉着云笙的手就要上马车,却被云笙阻止了。 “让我一个人去吧,我能行。” 他脸上是掩不住的苍白,还是丝丝憔悴,云笙没有办法让大伤未愈的他陪自己涉险。 “你不信本王?” 祁墨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对她眼中的担心置若闻盲。 “不是……”云笙刚想解释,却被祁墨打断了,径直拉着她上了马车。 “那走吧。” 第160章 想看看效果 第160章 想看看效果 似乎是认定了只有云笙一人,在右丞相府门前等待的就只有一个丫鬟。 再见到云笙和祁墨从马车上下来,那丫鬟不由得一愣,随即有些心惊胆颤地上前行礼。 “参见王爷,王妃。” “丞相大人在哪儿?”云笙并不是第一次遭到这种冷遇,她并没有什么不满。 云天行见祁墨并未带她去参加宴会,自然会以为她失宠,她对他没有了作用,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可祁墨的目光却带着冷冽的寒气,那小丫鬟不由得一颤,忙低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大人在,在书房,奴婢这就带王爷和王妃进去。” 云笙和祁墨被丫鬟带到了书房,待下人通报后,云天行不由得一惊,连忙走了出来。 “右丞相好大的面子,见本王的爱妃,还要她亲自上门拜见。” 还没等他行礼,祁墨的质问声已经响起,语气虽然毫无情绪波动,但却透着冷然。 “王爷错怪老臣了,是老臣的夫人生了一场大病,又想念着王妃,这才想着接王妃回来一叙。” 云天行混迹官场几十年,反应也很是快速,立刻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他暗中朝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便退了下去。 “那倒是本王错怪右丞相了,丞相夫人病重,丞相大人还在为国操劳,真是我榕国之福。”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云天行听到祁墨那看似平淡,却暗藏讽刺的话,不由得讪讪地回答。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祁墨一本正经讽刺人的功夫也是练到家了。 “既然夫人病了要见云笙,还请丞相带路。”她淡淡地瞟了一眼云天行,面无表情地道。 “这个,夫人病重,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见客,只是她太想念王妃了,才接了王妃过来……” 云天行并未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了。 “丞相请放心,本王不会打扰到丞相夫人休息,请带路。” 祁墨视线带着凛冽和警告,直直射向了云天行,语气令人不可反抗。 “这……”云天行看了一眼云笙和祁墨,有些犹豫。 “王爷在此等候就等云笙就好,云笙去去就回。” 云笙回过头来看着祁墨,眸中传递着让他相信自己的信息。 云天行要她回来,不会只是像他所说的那般,丞相夫人病重想见她。 再则,丞相夫人一直看她不顺眼,怎么可能想见她。 现下云天行的态度,已经说明他不想让祁墨和自己去,他们也不能白来。 而祁墨大伤未愈,从医馆到府上,再到丞相府,他基本都没有休息过,再僵持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住。 “好,本王便先和丞相等着。” 祁墨漆黑如子夜般的双眸中,充满着宠溺的纵容。 他充满宠溺的神情映入她的眸底,她不自觉地避开,随后转身离去。 祁墨留下云天行,示意藏在隐秘处的暗卫跟了上去,这样也能保证云笙的安全,云天行想要做什么,他也能一清二楚。 丞相夫人的院子处,下人刚来通报,丞相夫人便冷笑起来。 “今日不好好教训下这小贱人,难解我心头之恨,敢伤害曦儿,看我怎么收拾她!” “夫人不可,若是被王爷知道……”她身旁的下人听到她的这般阴毒的笑,不由得一颤,但还是提醒到。 “怕什么,多的是让她痛不欲生的办法,去,把这药放在茶中,一会不管如何,都要喂她喝下去。” “是,夫人。” 那丫鬟还是有些不同意,但却知多说无益,甚至还可能因此惹怒她,便没再说了。 云笙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丞相夫人的院子,径直走了进去。 “云笙倒看不出丞相夫人哪里病重,倒是这,挺像审犯人的。” 她进入房间,看到丞相夫人坐在高堂之上,满脸恨意地看着她,左右两边站满好多丫鬟婆子,不由得讽刺道。 “伶牙利嘴,跟你娘那个乡下贱人一样,快说,你把曦儿藏到哪里去了?” “别想狡辩,老爷已经查到是你将曦儿带走的,如果你敢伤害曦儿,我让你死无全尸!” 见到云笙,丞相夫人就控制不住的情绪,想起她抓走了曦儿,她就更控制不住自己心内的怒火。 “这就是叫我回来的目的?丞相夫人也太高看云笙了,云笙哪里有那个功夫带走云曦。” “只是云笙想提醒丞相夫人一句,死者为大,晚上不想见我娘的话,就少提我娘。” 云笙冷冷地瞥了丞相夫人一眼,眸中的凛冽的气息让丞相夫人不由得一怔,想起他的话,心里不由得发毛。 “你,你少吓唬人,快说,你把曦儿藏到哪里去了,不说出曦儿的下落,你今天休想出这个门。” 她的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丫鬟婆子站到了她后面不远处,似乎是防止她逃跑。 云笙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嘲讽一笑,一点惧怕都没有。 “丞相夫人这样对云笙,就不怕王爷对你做些什么?毕竟你伤的可是墨王府的面子。” 云笙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一笑,到头来,还是9需要祁墨的庇护。 “你,别以为你是墨王妃就能高枕无忧了,就算我现在对你做什么,墨王爷也不会知道,来人,拿上来!” 丞相夫人被气得浑身颤抖,她成为云天行的夫人后,就从没敢这么威胁她。 “有人告诉我,这毒能让人痛不欲生,现在就让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来人,抓抓她!” 丞相夫人一声令下,在她周围的丫鬟婆子渐渐向她靠拢。 云笙听到丞相夫人的话,眸光不由得一冷,手中暗藏了粹了麻药的毒针。 “啊……” 就在那些丫鬟婆子想动手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身影将他们打倒在地。 “属下来迟,让王妃受惊了。” 暗卫收拾完那些人之后,便跪在云笙面前请罪。 “你,你……” 丞相夫人想不到云笙居然带了帮手,看到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由得惊吓,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云笙看到暗卫,便知是祁墨派来保护自己的,她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惆怅,她到底该怎样对待祁墨。 “王妃,她怎么处理?”见云笙半天不语,暗卫不由得提醒道。 云笙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丞相夫人的目光冷了起来。 “抓起来,我想看看这毒的效果,” 第161章 想杀她的人 第161章 想杀她的人 “你,你,你想做什么,云笙,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丞相夫人听见云笙的话,不由得惊慌不已,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 “是。” 那暗卫答了声是之后,随后起身朝丞相夫人走去。 丞相夫人不由自主地后退,神色满是慌张,身体微颤。 她突然摸到之前丫鬟放在桌上,被放了毒药的茶盞,心里生出一抹希望。 只要她将这茶盞毁了,云笙便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咔嚓!” “啊!”随着咔嚓一声,便是丞相夫人痛呼的尖叫声在屋中响起。 这痛呼声传遍了大半个右丞相府,可见有多疼。 原来是在丞相夫人的手还刚伸向那茶盞的时候,暗卫就已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迅速地将她制住,并将她的手往后一折。 “刚才你想做的,便是现在我要做的。” 云笙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拿起了那茶盞,打量了一下。 随后看着丞相夫人痛苦到扭曲的脸,她语气轻描淡写,却令丞相夫人更加害怕和慌张起来。 “云笙,你这个贱人,你,你敢这么对我,老爷不会放过,啊,唔……” 丞相夫人不由得又痛呼一声,原因自然是暗卫钳制她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云笙嫌她太吵,便将手中的茶喂给了她。 可也因此,她和暗卫的注意力都在丞相夫人的身上。 没注意到暗处有一黑衣人正阴毒地盯着云笙。 另一边。 云天行和祁墨在书房中静心等待,不久之后忽然听到一声惨烈的痛呼声。 祁墨眉目微挑,这声音不是云笙的,倒像是中年妇女的,看来她做了些什么事,只要不是她的就好。 反而旁边的云天行听到声音后,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 “云大人怎么了?” 祁墨一脸悠闲地看着脸色不是太好的云天行,神色淡然地问道,似乎心情还很好,称呼由丞相变成了云大人。 “没,没事,老臣只是有些担心夫人。” 云天行脸上已经铁青,听到祁墨的话后,他才意识到还有人在这里。 心里却不由得愤恨不已,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的夫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原本他只想通过太后逼问出曦儿的下落,赶在燕皇离开的时候送给他。 哪里想到那个懦弱的皇上,竟然为了一个萧妃,就派兵围了太后的宫殿,为此杀了几个劝说得大臣。 还说什么的在册丰典礼后才会派兵,在此之前进出的人格杀勿论。 好在卿相干预,云笙没进宫,当他派人去接云笙来,打算自己逼问,可是没想到祁墨却跟了过来。 他也只有将这事交给他的夫人,可那一声尖叫,明明就是他夫人的,这让他感到不妙。 “云大人既然担心丞相夫人,不如去看一看。” 祁墨瞥了他一眼,话音刚落就已经站起了身,不等云天行拒绝就走了出去。 “不,不用了……” 云天行本想阻止可是见他已经走了出去,便认命地跟了上去,脸上却越来越铁青。 “啊,唔,唔,咳咳,咳咳……” 云笙径直将那盏茶给丞相夫人灌了下去,随后让暗卫放开了她。 “咳咳,咳咳,你……”丞相夫人被放开后,被茶水呛到的她咳个不停。 没受伤的那只手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指着云笙,一脸的悲愤和慌张,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趾高气昂,狼狈得不行。 “啪!” 云笙眉目微张,瞥了一眼手中的茶杯,随后手微张,茶杯落地,吓得丞相夫人再不敢说话了。 她暗中打量着云笙,她此时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更加惊怕。 “我怎么了?这不是丞相夫人要给云笙喝的东西么?只不过我不喜欢,就只能由你自己喝了,感觉怎么样?” 云笙见丞相夫人被吓住了,便觉得有些无趣,冷淡地刺激着她。 这也算是给之前的云笙一个交代,毕竟占了她的身体,给她出口气也是应该的。 “你,哎呦,云笙,你不得好死,哎呦……” 云笙的话音刚落,丞相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感觉到身体各处开始传来疼痛,好似有万千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 令她忍不住痛叫出声,又不停地诅咒云笙。 “痛吗?在你要喂我吃之前,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 云笙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掌风朝自己袭来。 “小心!” 祁墨和云天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云笙被黑衣人袭击的一幕,他满含担心的大喊了你声。 随后顾不得自己不能再使用内力,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使用轻功,在那一掌即将击到云笙的时候拍出了一掌,逼停了黑衣人的行动。 “噗……” 祁墨本就大伤未愈,现在又全力地拍出一掌,全身经脉疼痛起来,比昨日痛了一辈,一股腥甜涌了上来,顿时喷血。 “祁墨!” 当云笙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祁墨半跪地上吐血的一幕,她不由得心惊不已,担忧地跑到他身边。 “你又肯叫我的名字了。” 祁墨身体的痛虽然是昨日的一倍,但他却似乎感觉不到,见到云笙无恙便安心了,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会心一笑。 “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云笙见到祁墨又为自己受伤,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想要为他把脉,但祁墨却躲开了。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若让她把脉,又免不了更担心。 “我没事。” 祁墨温和地说道,语气隐约多了一丝虚弱,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哎哟,哎哟……”丞相夫人还在继续的痛叫着,所有人也在此时反应了过来。 那黑衣人刚想要逃,就被祁墨的暗卫给挡住了去路,房间中也出现了祁墨其他的暗卫。 “上次虽然没抓到你,但这次,你逃不了。” 祁墨冷然地看着那蒙面黑衣人,眼中是不掩饰的杀意,语气虽然隐隐有些虚弱,但那凌迟之意一分也不弱。 任何伤害云笙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墨王认为,凭这几个人就能抓住我?只是可惜,不能杀了她!” 第162章 道出真相 第162章 道出真相 “那就试试。” 面对黑衣人的挑衅,祁墨不以为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眸中流动着危险的气息。 祁墨的话刚落,几个暗卫就朝黑衣人袭去。 云笙却蹙起了眉,这黑衣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看着黑衣人偶然的一个背影,忽然,云笙的脑中闪过一个片段。 “怎么了?” 祁墨的目光都在云笙的身上,见她忽然看着黑衣人,眼中似是确认又似怀疑,于是不由得问道。 “只是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可能是我多想了。” 云笙摇了摇头,看着那黑衣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个背影,在第一次见沧止的时候见过,他的声音,也有点像在魅香楼,在沧邺眼皮子底下救自己的人。 这个黑衣人,真的是沧止的手下么? “哎哟,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哎哟……” 丞相夫人见到云天行,不由得连滚带爬地爬到他面前。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丞相夫人的苦诉,终于将云天行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看到她如此狼狈和痛苦,不由得有些嫌弃。 他真不该派她来做这事,都丢尽他云家的脸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由得不压下心里的厌烦。 “老爷,妾身命苦啊,哎哟……” “妾身也不知道哪里惹得王妃不快了,她进来就让下人压住妾身,给妾身喂了一种吃了会全身疼痛的药” 丞相夫人疼得全身无力,却还要打起精神来污蔑云笙。 云笙对此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不打算理会,可她不理会并不代表祁墨不理会。 “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反省。” 祁墨听到丞相夫人的话,他的眸光不由得一冷,语气阴沉。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管云笙做什么事,他都支持。 “……” 祁墨的话音一落,顿时沉默一片,云笙不禁抬头看他,心里划过丝丝暖意。 他这是无条件相信自己么? 听到祁墨的话,丞相夫人就没再敢说话了,算已经疼得受不了,她也不敢再痛叫出声,只能死死忍着。 她心里越来怨恨云笙了,若不是她,曦儿现在就不会不知道踪影,她也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 “夫人不懂事,还请王爷见谅。” 云天行也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祁墨这是在警告他们。 于是不由得陪不是,随后转过身去,不耐烦地对下人吩咐。 “还不快将夫人带下去治病,还嫌不够丢人?” 听到云天行的话,云笙不由得为丞相夫人感到悲哀。 “砰……” 这时,一什么落地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云笙和祁墨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黑衣人被击倒在地,其他暗卫拿着剑指在黑衣人的各处致命的地方。 黑衣人身上的衣服被割好几个口子,鲜血正从那里浸出。 祁墨的几个暗卫也好不到那里去,全身都挂了彩。 云笙不由得惊讶,这黑衣人也算是厉害的,在这么多的精密的攻击下,竟然能抗到现在。 “本王的暗卫没让阁下失望吧?” 祁墨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着黑衣人淡淡地道,语气中蕴藏着无限的危险气息。 “呵呵,还是小看了王爷,不过王妃注定是要死的!” 那黑衣人面对祁墨时,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自嘲,还有些肆无忌惮,似乎他并不怕祁墨会对他做什么。 云笙微微蹙眉,不明白这个黑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刚想问,祁墨却率先开了口。 “有本王在,她便不会有事,不过你似乎对本王很熟悉,本王倒要看看你是谁。” 祁墨深邃漆黑如子夜般的神情中,带着凛冽的寒气袭上黑衣人。 但他依旧语气淡淡,却令听者都不自觉胆怯,只有云笙心里越发不了控制地跳动。 “墨王不必着急。” 就在祁墨的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要触及黑衣人的面巾时,一道声音却在门外响起。 云笙听到声音后,不由得疑惑,转过身来,在看到是谁后,脸上划过一丝怪异。 来的人居然是沧邺!那么这个黑衣人…… “燕皇来得好生急时。” 祁墨站起身来,看着刚走进来的人,脸上的神情微眯。 脑中不由得回想起他和云笙抱在一起的那一幕,脸上阴沉一片。 “不急时怎会看到这有趣的一幕?” 沧邺阴柔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戏谑,在看向云笙时,他那双阴森如毒蛇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复杂,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祁墨。 云笙被他阴森的目光看得背脊发冷,在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沧止说的话还是有用的。 “啧啧啧,别用那副吃人的表情看着本皇,本皇不好男色。” 沧邺被祁墨这样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们是敌人,是对手,可也不用这么看着自己。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脑中不由得幻想祁墨压在沧邺身上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祁墨的目光依旧冰冷,凛冽地看着他,“说说你的目的。” “本皇要带走他。” “不行。” 祁墨在沧邺开口道出自己的目的后,就断然拒绝。 “墨王不必这么快就拒绝,我这有个秘密是关于墨王妃的,不知墨王可有兴趣?” 沧邺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戏谑,他扫了一眼云笙,随后对着祁墨道,眸中满是玩味。 “关于我的?” 云笙听到沧邺说的话,不由得疑惑,关于她的会是什么秘密。 “这件事只能墨王知道。”沧邺瞥了她一眼,眸中带着忿然,想将她切了泄愤,可终究是不能的。 “好,若你说的是本王感兴趣的,那么,我可以放他走。”祁墨最终还是妥协了。 “祁墨……” “等我回来。” 面对云笙的不安,祁墨温柔地安抚后和沧邺离开了房间。 一会儿之后,他们走了进来,祁墨一脸凝重地吩咐暗卫放了黑衣人。 云笙见到这样的祁墨,直接他与沧邺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放了黑衣人。 沧邺却满脸兴味盎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带着黑衣人离去。 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云笙忽然淡淡一笑,转过身面对云天行。 “父亲大人,就是燕皇带走的二姐,而且他还对二姐。” 云笙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下了,只要不笨的人都会联想到是什么。 第163章 平静下的权力涌动 第163章 平静下的权力涌动 刚走出房间的沧邺在听到云笙的话后,脚步不由得一绊,差点摔倒。 他狼狈地回过头,狠狠地瞪着她,眸中的神色带着嗜血的狠意。 祁墨上前一步,走到云笙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冽的目光中带着冷冽的警告意味。 “我们走!” 沧邺阴柔俊美的脸上满是不悦,看也不看满脸掩不住欣喜的云天行一眼,恨恨地带着黑衣人离开。 云笙和祁墨随后也离开了右丞相府。 “王爷,你那个叫子延的暗卫呢?” 出了丞相府,云笙不由得问道,那黑衣人的背影,还有他的眼眸都让她很熟悉。 沧邺的出现,让她确定那就是沧止的手下,可云笙还是觉得不对劲。 虽然声音不一样,但是行为还是有些相似,而她也没在祁墨带来的暗卫中看到子延的身影。 脑中不由得行成一个想法,这令她的心一下子沉重了下来。 “不用怀疑,黑衣人不是子延。” 祁墨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回过头来,看着她,眸中带着柔情,“还有,和刚才一样,叫我的名字。“ “王爷……” 云笙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觉地想逃,刚想说什么,祁墨的就已经吻住她的唇。 云笙瞬间愣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唇上的暧昧湿热传来。 当她反应过来,想推开他的时候,祁墨却已经放开了她。 看着她被自己吻得娇艳欲滴唇瓣,祁墨不由得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惜,他很想再吻她,可却不得不放开她。 “乖,叫我的名字。” 祁墨冷峻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温柔,深邃漆黑如子夜般的双眸中带着柔情,他凝视着云笙,让她没有躲避的机会。 “祁墨。” 云笙不自觉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她早就知道他的双眸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看了就移不开视线。 就如现在的她不知不觉被迷惑了,不由得唤了他的名字。 “走吧。” 祁墨沉郁已久的心情不由得好转,唇角不自知地微勾,拉着她就要离开。 云笙回过神来,却站住不动,脸上的神情无法辩别。 “怎么了?” 祁墨回过身,看着她的神色,脸上的神情不变,却放开了她的手,他还是急了些。 “我要回医馆。” 云笙的心里很乱,看着他暗淡下去的神情,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好。”他浅浅笑着,没有阻止,他知道她需要时间。 云笙在她宠溺的纵容神情中转过了身,然后离去,她的心纷乱不已。 云笙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馆,在小厮们诧异的目光中才发觉自己的装扮在这里不妥。 随即她回房换回了男子的衣服,坐在镜前开始捣弄,准备易容。 “这药,换了罢。” 就在她准备将药涂上脸颊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云笙一怔,回过神来,看着站在门口处的慕黎,不由得有些欣喜。 随即想起他的话,不由得狐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药,“这药有什么问题?” 慕黎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走到她身边,重新将一瓶药放到桌上,再将之前的那瓶药全部溶在水中,将之尽数毁去。 其实这药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对肌肤不好,可他却看不顺眼。 云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却没见他再继续做什么,正当她想问清楚时,忽然闻到空气中隐藏的一丝血腥味。 “你,受伤了?” 云笙迟疑地问道,慕黎的动作一切如常,不像受伤的样子,可她的嗅觉也不会错。 “没什么大碍。” 慕黎听到她的话,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清冷地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这是这药的配方,我要离开榕国,保重。” 正当云笙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转过了身,递给她一张药方,随后转身离去。 “慕黎……” 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忽然离开榕国了,见到他即将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叫住了他。 慕黎的脚步一顿,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停在了原地,却没有转身,等待着云笙开口。 看着他的背影,云笙叹了口气,有些不想他离开,毕竟他也是自己的朋友。 但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于是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师兄,保重。” 她的笑容里藏着真诚的祝福,令慕黎有些恍惚,随即回过神来,看了她一会儿,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医馆。 云笙有些伤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他一面。 随着慕黎的离开,沧邺和沧止也在中元节后相继离开了榕国。 沧止很讲信用,在离开之时,不仅沧邺没来找过她的麻烦,他还特地来找她,说要兑换条件的时候,到隐国找他。 云笙应下了,虽然她到此时都不知道隐国的底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要到了清明。 此时榕国遍布是墨王宠爱郡安郡主,胜过她这个正牌王妃的遥言。 云笙却充耳不闻,只在她小小的医馆忙碌着,她的医术也渐渐在都城中传闻。 每次听到祁墨和郡安郡主的事,她都只是淡淡一笑。 她不知祁墨是何意,在所有人面前对她越发冷淡,可夜里,却夜夜与她挤在医馆的房间里。 她睡了一夜,而他却在窗前站着,直至天快亮时才离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前出现的老者自从将画和所谓的解药交给她后,便也不见了身影,都城似乎一切恢复了平静。 可云笙却暗暗感觉到都城中权力涌动,似乎,就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唉,我们榕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昏君。” “可不是么,为了一个萧妃,软禁太后,还杀了好几个劝谏的大臣。” “现在又要在清明祭祖这样严肃的时候,册封萧妃为萧贵妃,也不祭祖了,这不是对先祖的不敬么,唉……” “说到底,还不是那个萧妃的错,要不是这样的狐媚子,皇上也不会昏庸成这样,真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当初若是墨王坐上这皇位……” “嘘,小声些,这样的话不能乱说。” “……” 正在为病人看病的云笙忽然听到这样的言论,她的动作不由得一顿,眉眼微敛,低头陷入了沉思。 第164章 萧妃 第164章 萧妃 “在想什么?” 夜晚,祁墨来的时候,云笙正在学习针灸,可却不知觉想到今天听到的言论,不注意扎到了手。 云笙似乎已经习惯了般,对于祁墨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径直收起针包。 “怎么这么不小心点。” 祁墨径直走到她面前,蹲在他身旁,将她被扎到的手按了按,含入口中吸吮一下后才放开了她。 “祁墨,你不用对我这般好,云曦入燕国皇宫为妃,沧邺与云天行的关系便牢固了些。” “不管我和郡安郡主的关系怎么样,也破坏不了他们,我已经没了被你利用的价值,你不需要这般做。” 云笙因他的动作心里不自觉微颤,她很怕自己会因此沉沦下去,便不自觉地说了这般话。 她很清楚,祁墨和郡安郡主之间没有什么,他对她的好只不过是作戏。 可她和他之间不是也没什么吗?他会不会也是在作戏? “原来你是这般看本王的,本王以为,这么久你该明白本王的心。” 听了她的话,祁墨的身体一顿,随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时辰不早了,好好休息,明日便是萧贵妃的册封典礼。” 祁墨站起了身,语气虽然温柔,却淡了几分,嘱咐她之后便转过身。 就在云笙以为他要离开,或者和往常一样继续站在窗前时,却见他往她的床铺而去,云笙不由得一愣。 “你今天……” “本王突然不想站窗前,爱妃若愿意,爱妃便站着。”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祁墨却打断了她的话。 他已经给了她这么长的时间,得到的却是她质疑自己对她的感情,他不想再给她时间了。 他和郡安郡主本就没有什么,传言也不过是他让人故意传的,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只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其实,在老者还云笙画之前,祁墨便见过了老者的主子。 这便是他突然对郡安郡主态度好转的原因,也是卿相那句只能对她好,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情意的原因。 他只是不想让她陷入危险。 虽然他不惧怕他们,可他怕云笙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 祁墨好好的王府不住,偏要来和她抢床,云笙不由得黑线,“王爷不想站可以回您的墨王府,相信一定比这儿舒服。” “本王的爱妃在这里,本王便在这里。” 祁墨的语气淡淡,却能让人感觉郑重,云笙心里柔软的地方不经意间被触碰,她便没有再说话了。 可云笙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和他同床共枕,便决定将房间留给他,自己睡塌上,可被子却在床上。 她犹豫了一会儿后,在他的玩味的目光中走向了床前,随后拿着被子就要离开。 “祁墨,你放开我。” 看着云笙的动作,祁墨就已经识破了她想做什么,在她拿起被子的一瞬间将她拉上床压在了了身下。 云笙懊恼不已,却毫无办法,再一次和祁墨靠得这么近,她很是不自在。 “睡吧。” 祁墨凝视了她一会儿,随后翻身从她身上下去,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语便闭上了眼睛。 云笙本想说些什么,可见他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后呼吸渐渐深长。 她知道,他睡着了,随后叹了一口气,只能作罢。 祁墨很久没有好好合过眼,此时抱着多云笙却睡得异常安稳,直到次日严管家前来通知他们进宫参加册封典礼。 “祁墨,你知道萧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最近关于萧妃的传闻很多,再加上祁珞的关系,她不禁有些好奇。 “不知道。” 祁墨淡淡地道,除了她,其他女人他便没注意过。 云笙不禁觉得无趣,也是,他又不经常进后宫,怎么知道萧妃怎么样。 “皇兄,皇嫂。” 云笙和祁墨走在宫中,忽然听到一道声音,转过头来看,是祁珞。 他虽然在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但云笙看得出,那是强颜欢笑。 “王爷,我想和阿珞单独说些话。” “阿珞?若没记错,你只连名带姓地叫过本王。” 祁墨听到云笙唤祁珞为阿珞,脸上不由得一沉,抬起她的下颌,凝视着她。 “……” “算了,你们去吧。” 云笙一时间找不到话回他,祁墨却突然放开了她,随后转身离去,语气中带着阴沉。 云笙想追上去问他怎么了,可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 “皇嫂有什么事要同阿珞说?” 此时的祁珞已经没有往日那般阳光,整个身上似乎布满了阴郁。 “你和萧妃……” “皇嫂想多了,阿珞早已说过,我不认识她。”正当云笙想问的时候,祁珞的情绪却忽然激动起来,待反应过来后,他懊恼地打算离开。 “阿珞,啊……” 看到他这样,云笙便觉得不妙,想拉住他让他情绪稳定下来,可却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皇嫂,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祁珞听到云笙呼声,连忙回过头来,见她倒在地上,不由得跑过来询问道。 “我……” “我先抱你到亭子那边再去通知皇兄。” 云笙还没来得急回答,祁珞便已经开口了,他知道自家皇兄如何在乎云笙,若是云笙出什么事,他可不会好过。 “……” 祁珞将她抱坐在石凳上,便匆匆离去找祁墨,不等她说话,云笙瞬间黑线。 他们却不知道,在祁珞抱起云笙的一瞬间,一个宫女看到了这一幕,随后便匆匆离去。 云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祁墨和祁珞的到来,倒是没一会儿,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一抹艳红的身影。 好冰冷又妖娆的美丽女子, 云笙不由得赞叹,她一出现,这亭中的花顿时失了颜色,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 她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名字,萧妃! 也是,在宫中敢如此张扬的,也就只有受尽宠爱的萧妃了。 可为什么,自己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气,就连她的眸中,也是透露着灭亡和毁灭一切的气息。 就在云笙沉思的时候,红衣女子已经朝她走来,到了她面前,脸上展开笑容。 “姑娘愿意陪本宫走一段路么?” 第165章 惊险 第165章 惊险 萧妃笑起来时,刚才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气息顿时荡然无存,恍若春天般温暖的阳光,纯净而舒服。 云笙忽然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这么受宠。 妖娆与纯净的结合体,复杂矛盾而又简单融洽,没有一丝让人感到不适。 “嗯。” 云笙回以她一个淡笑,站起了身。 萧妃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原因,她倒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萧妃见云笙身着素白衣衫,却犹如一朵白梅遗世独立,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美,她的淡然亦是。 她不由得有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亲热地拉着云笙离开了亭子。 “姑娘是如何认识珞皇子的?” 云笙一直都很淡定,没有因为被皇上的宠妃,这般亲热的对待而失了她该有的姿态。 这般不卑不亢的神色,倒令萧妃的神色不由得深了几分。 “原来萧妃娘娘和阿珞果真认识……” “他让你叫他阿珞?” 云笙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妃打断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随后她立即反应了过来,忙整理了仪容。 “姑娘不必介意,本宫一个月前成为了珞皇子府的侍女。” “从未见过他让任何女人叫他阿珞,听到姑娘这样唤他,便有些惊讶。” 萧妃又回到了她刚见到她那般时候的样子,冷漠中看不到任何生气。 云笙忽然明白了什么,一个月前,正好自己在边关的日子。 祁珞大概是那时候与萧妃认识,随后互生情意? 可她为什么又会进宫,难道是祁珞送的?不然从她眼中怎么看不出一丝生气? “萧妃和阿珞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如若不然,阿珞在听到百姓说你时才会那般气氛。” 云笙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道,不自觉地,她忽然对他们之间的事感兴趣。 “姑娘说笑了。” 萧妃在听到云笙的话后,身上那绝望的神色减弱了几分,却反对了云笙说的话,语气中带着防备。 “萧妃不必这般防着我,我是他……” “那边风景不错,姑娘随本宫去看看吧。” 就在云笙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萧妃却指着不远处的高台说道,云笙叹了口气,便没注意到她眸中别样的神色。 “好。” 得到回答,萧妃便牵着她,引着身后一堆宫女前往。 云笙和萧妃上到了高台,看到高台下另一边的景象,她眉头不由得一蹙。 这里很高,台下不远处站了好多人,大多是文武百官。 朝台下一望,云笙不经意间便看到了祁墨,只见他看着自己的视线不由得凝重,眉头深锁着。 云笙瞬间明白这里便是册封仪式的地方,他们站的这里,应该就是贵妃该站的位置。 底下的官员已经开始议论了。 “萧妃娘娘带我来这里,不光是为了看风景这么简单吧?” 云笙的语气有些微冷,转过身看着萧妃,眸中的神色带着淡淡的质问。 “姑娘倒是不笨,本宫很喜欢姑娘这样淡然的性子,可是你却和珞皇子……” 萧妃说到这里不由得一顿,深吸了一口才继续说。 “你不是想知道本宫和珞皇子的事么?那么本宫就告诉你。” “本宫自从遇到珞皇子,便喜欢上了他,可好不容易让她也喜欢上本宫,可却被迫进宫。” “你能叫他阿珞,想必在他心里你已经超过我了。” “现如今本宫虽与他不可能了,但却不想见到他喜欢上别的女人,我要把你从他心里抹掉。” 听着萧妃的话,云笙不由得有些震撼,原来祁珞和萧妃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正当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妃却忽然握住她的手。 云笙本就在警惕之中,以为她要做什么,反射性地一推。 “啊!” 忽然,一声尖叫声响彻周围,云笙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正要掉下高台的萧妃。 可因为两人之前站得太外面了,云笙拉住她时半个身体已经悬在了外面,下一刻,两人一前一后掉下高台。 高台下一片惊呼,一直注意着云笙的祁墨心里一惊,不顾自己不能再用内力,使用轻功飞向他们。 同一时刻,也有一个身影飞向他们。 云笙不由得苦笑,两层楼的高度,不死也伤。 就在她已经自己这次没救时,突然身体被祁墨抱住,随后安全落地。 而另一道身影是朝着云笙而去的,在看到云笙被救了后,转而接住另一身影。 “噗……” “祁墨!” 落地后,祁墨一口血喷了出来,云笙不由得大惊,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另一边,救下萧妃的瑾珩放开了他,却回过头看着云笙紧张祁墨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看了云笙半响,可她此时的心只在祁墨身上,看不到其他任何人,他的心不自觉地有些失落。 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我没事。” 祁墨笑着安抚着云笙,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抬头看向萧妃,眸中带着凛冽的寒意。 “爱妃,爱妃,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吓死朕了。” 这时,看到萧妃从高台上掉落的皇帝立即跑上前来,一副紧张担心的样子。 “皇兄,皇嫂,你们没事吧?” 刚才的一幕,祁珞也看到了,当他赶到的时候,只见萧妃被皇上拥在怀中。 他不由得心里微痛,随后转过身来,担忧地问道。 “有事还能在这里?” 祁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眸中布满寒意,他若不招惹什么萧妃,云笙便不会差点受伤。 “……” 祁珞无言以对,只能沉默,这件事也确实是他的错。 他当时也是看到萧妃的宫女,便想她在为自己吃一次醋,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爱妃,你别吓朕,你说说话呀。”皇帝见萧妃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 “……皇上,臣妾没事。” 萧妃看到云笙被祁墨救下,还被他如此温柔对待时,不由得愣住。 在看到祁珞来了,并且称她为皇嫂时,她才知是自己误会了。 “没事就好。” 听到萧妃说话了,皇帝才放心,这才转身对着侍卫吩咐。 “来人,将墨王妃抓起来!” 第166章 在算计什么 第166章 在算计什么 “谁敢!” 就在宫中的侍卫要上前来抓云笙时,却因祁墨一句淡淡却暗藏气势的话而止住。 “你,墨王,别以为你是朕的皇弟就能如此藐视朕,这江山,还是朕做主!” 皇帝见祁墨这般强势,不由得更加气愤,更加觉得祁墨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非要拔掉不可。 这边剑拔弩张,那边一直从头看到尾的卿相却毫无动作,脸上挂着淡笑静静看着。 云笙听到皇帝的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好端端的为什么提及江山? 她侧过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卿相脸上的神情,不由得蹙眉。 “臣弟……” “敢问皇上,云笙犯了什么错,要将云笙抓起来?” 祁墨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云笙抢了话去。 她原本以为皇帝是因为萧妃才抓她的,但是听到皇帝的话。 还有看到卿相的神情,她忽然想到昨天在医馆听到的话。 她记得百姓说,祁墨才适合做皇帝。 那么皇上的话便是有意的,而祁墨会为了自己公然对抗皇上。 这一切看似无意,倒像有意,卿相的神情正好说明了一切。 “大胆,朕和墨王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 “请皇上为云笙解惑。” 见云笙突然阻止祁墨,皇上不由得有些恼怒,然而云笙却很镇定,继续道。 “你蓄意伤害萧妃,难道不该抓?” “皇上错了,云笙并没有伤害萧妃,还为了救她,也差点从上面摔下来,这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云笙面对皇上的质问,从善如流地回答,之后,又转向了萧妃,微笑着问:“云笙说的对么?萧妃娘娘。” “这……” 萧妃的视线不自觉地往祁珞身上瞟,突然云笙转过头来对着她说话,她不由得一愣。 “对么?” 随即她反应很快,转过身准备去看卿相,云笙再一次问话阻止了她。 “嗯,墨王妃说的真的。” 萧妃有些犹豫不决,随后她不经意间看到了祁珞,便点了点头。 “皇上,你错怪墨王妃了,刚才是臣妾要带她上高台看一下风景的,哪里想到不小心掉了下来。” 云笙感谢地朝萧妃笑了笑,萧妃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她还想着陷害她。 皇上听萧妃这般说,便知他已经错过这次打压祁墨的机会。 但他却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妥协,“原来是朕错怪了墨王妃,你有什么想要的?朕都允你,当做朕的过失。” “多谢皇上,云笙没有什么想要的。” 云笙淡淡地拒绝了,语气不卑不亢,令很多人都不由得赞赏。 很多人在第一次见到天子时,都会胆怯地说不出话来,而云笙不仅能而且还敢与之对峙。 祁墨在一旁看着,脸上却没半点开心,他多么希望云笙能够依赖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抗着所有事。 卿相在一旁看着,他看向云笙的眸中多了些难以琢磨的神色。 “好端端地怎么会从高台上掉下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时,官员中忽然有人开始提出了疑问。 “这还不明白么,今天本该是祭祀先祖的大典,硬生生改成了册封大典,一定是先祖显灵了。” “对啊,这祭祀大典是祭拜列祖列宗的啊,怎可随意荒废。” “……” 官员们的议论还在继续,云笙便从中听出了什么。 “够了!册封大典择日再举行,散了罢。” 突然,皇上大吼了一声,他愤愤然地牵着萧贵妃离去,留着众臣面面相觑。 就在众臣即将退散之际,太后忽然出现了,站在高台上。 “众位爱卿请慢,祭祀大典不能荒废,哀家早已做好了准备,祭祀大典开始。” 随着太后的一句话,所有大臣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回过头来观望。 之后只见右丞相云天行命令宫人,将册封仪式要用的东西撤下去。 随后再命令自己的手下将祭祀大典需要用的东西摆上。 前前后后没有用到半盏茶的时间,云笙忽然明白了。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有目的的。 这一切也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倒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这黄雀,便是云天行和太后?毕竟他们得到的利最大,会被百姓拥戴。 可她看祁墨和卿相,两人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这也是他们所掌控的。 可直到祭祀结束,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唔……” “在想什么?一路都这般心不在焉。” 云笙是和祁墨还有祁珞一道离开的,而她也在想刚刚祭祀的事,便没注意走在前面的祁墨停了下来。 她狠狠地撞了上去,不由得痛呼出身,祁墨看到撞在自己怀中的云笙,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什么。” 云笙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祁珞和萧妃。 于是她拉过一旁同样心不在焉的祁珞,问道,“阿珞,今天你叫住我们的时候,已经在那里多久了?” “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 被云笙突然拉住问话,祁珞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自家皇兄一眼,见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这才答道。 “你是在那里特意等我们的?” “不,不是,之前有个宫女告诉我说有人找我,让我在那里等着。” 面对云笙的追问,祁珞有些不自在地回答。 “萧妃是你们的人?” 得到祁珞的回答,云笙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然后转过头来问祁墨。 “不是,她是卿相的人。” 祁墨淡淡地道,他已经从云笙的问话中寻到了蛛丝马迹。 云笙听到祁墨的回答,便理清楚了今天的事。 卿相是故意让祁珞等在那里,随后派人去通知萧妃。 不管她和祁珞有没有事,都会被说有事,后面她和萧妃掉下高台也是注定的。 所以,今天这一切都是卿相和皇上设计好了的,只为打压祁墨。 只是,最后被她破坏了。 可太后和云天行的出现又是怎么回事? 以卿相的算计,绝对不会给太后和云天行这样的机会。 那么,他故意的。 忽然,她脑海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她转过头,看向祁墨。 “你和卿相在算计什么?榕国的天,要变了么?” 第167章 惆怅的琴音 第167章 惆怅的琴音 祁墨自然没有回答云笙的问题,只是看着前方的眸中多了些讳莫如深。 而也因为清明祭祀封妃这件事,之前隐藏在平静下的权力涌动隐隐有喷薄之势。 所有百姓无不痛斥着当今皇帝的举动,就连一直受人爱戴的祁墨和卿相都被说成了助纣为虐。 太后和云天行的举动却传颂了整个榕国,也因为这件事,很多老古董保守的人,都和他交好。 云天行的势利越来越大。 “小,少爷。” 若水跑进医馆云笙为病人看病的房间,她刚叫出小字,便看到云笙警告的声音,便讪讪地改了口。 不禁有些委屈,她一直称呼的都是小姐,少爷这称呼她叫起来不太顺口。 “你这只是一般风寒,吃几副药,再发身汗就好了。” 云笙没理她,回过头来交代了看病的老妇人,送她走后才看向若水,淡淡地道:“怎么了?” “严管家差人来说,萧妃要你今天进宫陪她。”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 听到若水的话,云笙不由得蹙眉,不经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决定去见萧妃。 毕竟之前萧妃也只是因为误会她和祁珞有关系,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而萧妃却只选择伤害自己,并不是伤害她,也能看出她的善良。 “小姐,你真要去见萧妃啊?上次她可是差点伤害到你,这次王爷不在,你去会不会……” 云笙回到王府换成身装扮,准备进宫,若水却担心地喋喋不休,云笙无奈地打断了她。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上次是因为一些误会。” 她回过头来,视线落在一旁一直不语,却满脸担心之色的铃儿身上。 “铃儿,今日你陪我进宫,若水的性格太冲动,便留在府中。” 她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如是说道,若水却不依了。 “小姐。” “听话。”云笙有些无奈地安抚了下她,随后带着铃儿便离开了。 若水看着云笙和铃儿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生气,也有些担忧。 随即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袭白衫的卿相,眸中顿时一亮,立即前往左丞相府。 云笙和铃儿来到宫门前,便有宫女迎接他们。 在经过一处凉亭时,一缕琴音传来,她不由得好奇地朝琴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亭中,一个身穿月牙色衣衫的男子坐在木头做成的轮椅上,他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琴上飞舞。 云笙注意到他身形单薄,用瘦弱这个词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可是不知为何,云笙从他背影感觉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忧伤,琴声中似乎也多了一丝怅然。 “这位是?” 云笙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向身边的宫女问道。 “回墨王妃的话,他是宫中新来的琴师,琴技超绝,人也长得俊美,只是他的腿不能行走。” 宫女的声音中带着惋惜,听到她的话,云笙又不自觉地看向男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子转过头来,正好和云笙的目光对上。 他怔愣了一下,随即朝她淡淡地点了下头,便回过身继续弹奏。 云笙却因他的容貌也愣了一下,确实如宫女所说,很俊美,无法用词来形容,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可令云笙怔住的却是,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让人看了就不禁想要怜惜。 “王妃,萧妃娘娘还在等您。”宫女见云笙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便小心地提醒道。 “走吧。” 在宫女的提醒下,云笙这才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男子单薄的身影后,便随着宫女离开。 “云笙见过萧妃娘娘。” 云笙走进萧妃的宫殿中,看着这奢华的饰物,不禁感叹奢靡,见到坐在正位上的萧妃,上前一步行礼。 “你们都先下去吧。” 萧妃见到云笙,原本没有一丝生气的妖艳冰冷的神色,顿时多了些欣喜的神色,却沉声示意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下去。 “云笙姐姐,快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来见我。” 待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走了之后,萧妃立即站起了身,亲热地来拉云笙的手,自称也由之前的本宫改为了我。 “萧妃娘娘找云笙来,所谓何事?” 云笙从善如流地起身,却带着几分疏远。 “云笙姐姐,你叫我萧萧就好了,萧妃娘娘这个词听着挺别扭的。” 萧妃却不在意云笙的疏远,她也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吓到她了,可当时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云笙姐姐,那天的事你别介意,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珞皇子喜欢别人。” “我生活在一个苦命的百姓家中,父亲嗜酒成瘾,小时候就在父亲的虐待中长大。” “一个月前,我娘得了重病死了,父亲为了喝酒,就要把我卖入魅香楼,是珞皇子救了我。” “他就如同我生命中的一抹阳光,照亮了我整个人生,我实在没办法看着他喜欢上别的女人。” “我不是想要伤害你,只是想让祁珞心里没有其他女人的位置……” 萧妃在说到祁珞时,脸上的神情全是向往之色,说到最后,却有些无助地蹲在了地上。 云笙不由得动容,鬼使神差地将她拉了起来,唤道:“萧萧。” “云笙姐姐,你原谅我了,真好。” 听到云笙唤自己萧萧,萧妃很是激动,开心地抱住了云笙,全然一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模样。 云笙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个年龄就经历了这么多事,让人不由得心疼。 或许也是因为经历过这些事,才令她性格如此多变。 “可是萧萧,如今你已身为宠妃,与阿珞是不可能的了,你只要他心里有你,是要他孤老一身么?” 云笙回想了她刚才说的话,思索了一下,还有想劝劝她。 “不是的,我没有要他孤老一生,我会陪着他,卿相答应我……” 萧妃有些激动,连忙否认,可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止住。 云笙却早已听过,疑惑地凝视着萧妃的双眸。 “卿相答应你什么?” 第168章 君辞公子 第168章 君辞公子 萧妃被云笙的目光盯地有些不自在,目光微闪,并不答云笙的话,转移了话题。 “云笙姐姐,近日宫中心来了一位琴师,他的琴艺很绝,我们一起听听吧。” “来人,去请君辞琴师来,本宫突然想听他的琴音了。” 萧妃并没有给云笙拒绝的机会,立刻吩咐宫女去请,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 云笙并不阻止他,只是在一旁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萧妃和卿相到底有什么协议?她又是如何认识卿相并进宫成了萧妃。 怪不得之前祁珞在见到卿相时,会对他有敌意。 宫女听吩咐立即下去请了,没一会儿便自己回来,有些支支吾吾。 “娘娘,君辞琴师说,说他身体不适,不能为娘娘演奏。” 那宫女的神色很是不对劲,隐隐还能看到一丝难堪,话语也是半天才顺清楚。 云笙便知道,这般说辞是宫女美化了的,那位君辞琴师的原话应该不会太好听,不然这宫女不会这般神色。 “身体不适?宫中好不容易来了个这好的琴师,可不能有什么差错,云笙姐姐,我们去看看吧。” 萧妃似乎并未看出宫女的神色,脸上有些担忧,很亲热地拉着云笙的手就出了宫殿。 云笙蹙眉,看到萧妃的样子,忽然明白祁珞在酒楼时,听到百姓说萧妃时会站出来维护了。 可她并不认为,进宫这么久的她依旧还是这般什么都不懂。 萧妃拉着云笙来到君辞所在的宫殿时,不由得有些惊讶。 按理说,宫里的乐师都应该住在一个殿里,可进到这所清雅的宫殿中,她却没有见到见到其他人。 “萧萧,这所宫殿里就只有君辞一个琴师么?” “对啊,皇上一听君辞琴师的琴音,便很喜欢,龙颜大悦赐了他这宫殿。” 听着萧妃的回答,云笙不禁对这个叫君辞的琴师感兴趣。 她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一抹月牙色衣服的男子,就在这时,一缕略带惆怅的琴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云笙便知,他们所说的君辞琴师便是她方才在亭子中见到的男子。 “你不是说君辞琴师身体不适了?” “奴婢,奴婢……” 听到琴声,萧妃便疑惑地转过身来质问着宫女,那宫女半天也没答上话来。 “说不定他现在身体好多了,这琴声也是这会儿才有的。” 云笙淡淡为了那宫女解围,眉头却微蹙,这君辞琴师似乎是故意这般做的。 萧妃听着云笙的话,抬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宫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却拉着云笙朝宫殿里走去。 “萧妃娘娘,你们不能进。” 就在萧妃拉着云笙要进宫殿时,却被守在门边的人给拦住了。 “大胆,既然知道是萧妃娘娘,你们还敢拦。” 突然被拦住,云笙和萧妃不解地对望了一眼,跟着她们的太监却忍不住呵斥道。 “这是君辞公子吩咐的,属下只是照办,萧妃娘娘请回。” 那守门的人似乎并不惧怕太监的呵斥,并不理睬他,甚至对萧妃的态度也不体会很好。 “大胆,胆敢这样对待萧妃娘娘,咱家看你不想活了,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那太监自从成了萧妃宫里的人时,并无人敢这般无视,气不过的他立刻朝其他小太监吩咐。 “慢着。” 云笙见要起争端,不由得阻止。 君辞琴师敢这么对萧妃无力,一定是不惧怕萧妃的得宠。 门外这些人虽然穿着侍卫装,但是全身散发出的气息不是宫里侍卫能有的,他们这般有恃无恐,一定有原因。 “墨王妃,君辞公子要见你。”就在她阻止了大太监时,从宫殿里走出一个宫女,对她行礼道。 云笙疑惑,但却也跟着宫女进了屋。 不远处的宫墙上,身穿黑色劲装的瑾珩眉头轻轻蹙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宫殿,随后径直出了皇宫。 云笙走进宫殿,琴声还在继续,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袭入鼻中,她的胸口不由得有些闷闷的。 再听到这琴音时,心里更加烦躁不安。 “君辞公子为何知道我是墨王妃?” 云笙压下心里的不安,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便只好开口了。 君辞听见她的话,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琴声戛然而止,他转过了身看向云笙。 …… 左丞相府,卿相在听到若水找他时,不由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记起若水是云笙的丫鬟。 “请她进来。” 他温和地对着下人道,脸上的神色淡淡,心里却在疑惑。 若水进来时,卿相脸上那抹疑惑的神情已消息,换上了浅浅的笑意。 “大胆,见了大人还不行礼。” 若水见到这样温柔的卿相,不由得想起那日他在右丞相府被小姐救下后,醒来便看到他抱着自己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这般温柔地笑着,若水心里不由得激烈地跳动,一时间忘了行礼。 直到听到侍卫的话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见过卿相大人。” “你找本相所为何事?”卿相脸上的神情不变,语气温和地问道。 “求卿相救救我家小姐。”若水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急忙向卿相求救。 “你家小姐怎么了?” 卿相有些讶异,似乎是没想到若水一来便是要求他救人,可祁墨不是在云笙身边么,她怎么会有危险? “宫里的萧妃娘娘今日传我家小姐进宫,奴婢,奴婢怕她对小姐做出什么事来。”若水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和紧张。 可卿相在听到若水的话时便不再说话了,若水不由得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眼眸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大人……” 就在若水想说什么时,突然有一暗卫出现在他们面前,在卿相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本相现在就进宫。” 卿相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对着若水道,随后便动身前往皇宫。 若水心里莫名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更加担心。 同时间,正在处理一些事情的祁墨忽然接到下人的禀告。 他冷冽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周身布满寒意,随后便丢下手中的事,也朝皇宫走去。 第169章 没吃药 第169章 没吃药 云笙问出这个问题后便后悔了,她这不是废话吗。 今日萧妃传她进宫,宫中的人都该知道,就算是不知道,随便找个宫人问便知道了。 见君辞推动轮椅转过身来,云笙才确定今日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 他俊美的脸上确实很是苍白,带着一丝孱弱,神色也带着淡淡的忧郁。 “请坐。” 他面无表情,对于云笙看见他后的神情并不感到意外。 “为何要见我?”思索了一下,云笙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与她素昧平生,还只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见过一面,他的举动太过怪异。 “听说榕国墨王妃的琴艺一绝,在下想请教一番。”君辞说得轻描淡写,话音刚落,便径直抚上了琴。 原来是这般,可他的请自己来就是为了听他弹琴,云笙不由得黑线。 “君辞公子过奖了,云笙的琴艺在榕国算不得好,只是听公子这般说,你不是榕国人?” 云笙在他的话语中抓到了重点,眉头微蹙,她总觉得他来榕国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嗯。” 君辞琴师淡淡应了声,并不避讳,却也不说自己从何而来。 屋中的香味有些浓郁,是一种很怪异的香味,透着淡淡的清香,云笙闻了却感觉心中很是烦闷。 而君辞的琴声却不似云笙刚听到的那样,夹杂着一丝忧伤,而是似乎带着些凛冽之气。 “公子为何会想到来榕国?”她不认为,他的目的和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只是为了向她讨教一番。 可他却没有再回答,琴声似乎更加尖锐冷冽,云笙感觉胸口不再是有些闷,而是带着一丝绞痛。 这痛起先很细微,到最后越来越多,云笙不由得捂住了胸口,冷冷地看着他。 君辞却没有停下,也没有看她一眼,继续弹着琴。 不知是不会幻觉,他脸上的神色更加苍白透明。 “让开!” 门外响起一道冷冽,带着寒意的声音。 君辞却不受影响,照样抚琴,云笙因为胸口的剧烈疼痛,已无暇注意。 祁墨立于君辞公子的殿前,听着那传来的琴声,周身散发着能冻死人的寒气和令人无法抵抗的威压。 自己还是来晚了么,他的眉头深锁着。 “没有君辞公子的吩咐,属下不能放王爷进去。” 守在殿门前的人面对祁墨的威压,虽然有些胆怯,但还是没有退缩。 “子延!” 随着祁墨的声音,暗卫子延出现在殿前。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异常的神色,随后便为祁墨开路,与守门的人缠斗在一块,没一会儿便将那两人制住。 殿内,云笙已被胸前的痛折磨得站不起了身,半跪在地撑着身体,额头冒着冷汗,眸中依旧是不服输。 她现在肯定了,她会这般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这琴声和这香味。 “笙儿!” 祁墨踹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他满脸的阴沉,眸中蕴满了心疼。 君辞在祁墨闯进来的时候,便停了手,云笙这才感到好受一些,听到有人叫自己笙儿,她不由得抬起头来。 是祁墨,他的眸中满是对自己的心疼和担心,心里不由得悸动。 见到祁墨,心里的不安瞬间消失不见,也没有力气撑起身体,倒在他怀中,虚弱地看向君辞。 君辞在祁墨出现的那一刻,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已经意料到了一般,他只是淡淡地收起琴,然后滚动轮椅,朝他们这边而来。 “……你没吃抑制体内毒的药?” 他停在他们面前,看着云笙,迟疑了一下,道出自己的结论。 “燕皇的话果然不假,隐国的人都这般卑劣。” 还没待云笙说话,祁墨便开口了,语气中带着盛气凌人的逼迫。 君辞的目光转向祁墨,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答话,祁墨的声音继而响起。 “从下毒,到引诱复发,你们当真好算计。” 祁墨的话语很冰冷,盯着君辞的眸光阴沉,还有凌迟。 原本听到君辞的问话,她都有些惊讶,再听到祁墨的话,更加惊讶,她身上的毒是隐国人下的?那天他和沧邺谈论的便是这事? “这是她必须承受的。” 君辞的目光微闪,避开两人的视线,语气带着无耐,苍白的脸上忧伤似乎多了几分。 “为什么?” 什么叫她必须承受的,云笙有些迷茫,不管在残存的记忆中,还是她得知的一切。 她和隐国似乎都毫无关系,她也只是最近才知道有隐国这个国家。 “因为……” “不管为什么,本王绝对不会让你们再伤害她!”祁墨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而君辞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你就是那个给我解药的老者的主子?” 云笙心乱如絮,她很清楚祁墨是故意打断君辞的话。 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就不会知道,所以她问出了心中另一个疑问。 他提到压制体内毒的药,还断定她没有吃,必定和刚才他弹的琴还有这缕奇怪的香味。 那就是知道她中了毒,也知道她得了压制的药。 而知道的人却只有自己和老者,还有他的主子,可出乎意料的是,君辞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不是。” “本王带你回府。” 祁墨不想让他们再谈下去,见云笙陷入了沉思,便对云笙温柔地说道,随后便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将她抱起,往门口走去。 “墨王别忘了,你对她多一分情,她便多一分危险。” 就在祁墨抱着她即将离去时,君辞的话传来,在他怀中的云笙很清楚地察觉到了,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云笙震惊,抬头看了一眼祁墨,只见他脸上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他在外人面前对自己越来越冷淡是这个原因么?云笙不禁这样想,心纷乱地跳着。 “君辞公子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 感觉到云笙的视线,祁墨收敛起了自己的神情,语带警告。 “是不是多管闲事,墨王自然知道,毕竟她和我有关系。” 祁墨蹙了眉,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沉,云笙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盯着祁墨的神色看,他似乎在生气? 而这气还是生她的?还有她和君辞有关系? “记得吃药。” 没待云笙想明白,祁墨再不说话,将她抱出了宫殿,身后传来君辞的嘱咐。 却正好看到榕国皇帝带着一队侍卫,和卿相站在不远处。 第170章 答应她 第170章 答应她 “墨王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见到朕不行礼就算了,还胆敢公然藐视朕!” 祁墨出了宫殿后,抬头看了皇上和卿相所在的位置,就再也没有什么表示,抱着云笙绕过他们准备离开。 皇上却气得不行,忿忿地开口。 “本王的爱妃身体不适,不能给皇上请安,改日再带爱妃向皇上请罪。” 祁墨停住脚步,也不转过身来,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后便抱着她离开。 “……” 云笙黑线,他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宫殿中的人都不由得一愣,反应过来后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皇上明明说的是墨王,他却故意说成云笙,以此来堵住皇上的嘴,真真无耻。 皇上气得浑身都颤抖了,眼中满是愤怒之色,充满了怨毒。 总有一天,他要让祁墨为他所作所为后悔,让他匍匐在自己脚下。 卿相的神情却自始自终都没有变过,他的目光透过微敞开的门。 看向里面抱着琴却没有动的君辞,想起祁墨抱着云笙离去的画面,眸中的神色难以琢磨。 随后他脸上挂起了一丝极浅的笑容,但这笑容却不达眼底。 萧妃一直都在殿外等着,见到皇上和卿相进来的时候,她本想上前行礼,不想祁墨却在这时候抱着云笙出来了。 于是便等在了原地,脸上之前的神色再也不见,恢复了冰冷妖艳,却毫无一丝生气的神色。 “臣妾见过皇上。” 见祁墨抱着云笙走后,她才走上前来行礼,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爱妃怎么来这里了,让朕好生担心?” 皇上见到萧妃,脸上的神情才好转了一些,拉着她的手问道。 “臣妾得知君辞琴师身体不适,便想来看看,缺不想被拦在了门外,皇上也是来看君辞琴师的么?” 萧妃被握住的一瞬间,手不由得有些僵硬,尽管她心里很厌恶,却没有抽离。 “原来是这般,卿相与朕说你来了这里,便很担心,就带人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还好他还知道分寸。” 皇上哪里不知道萧妃的话是说君辞对她无理,要他为她做主,可他却不能,只能宽慰她。 萧妃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说是宠爱她,可却连一个琴师都不敢为她动,不得不说,这个皇帝他做得真窝囊。 怪不得会被如此依赖卿相,被他所左右,怪不得属于他的权力大半会落在祁墨和云天行手中。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卿相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却让她瞬间进入萧妃这个角色。 “皇上多心了,君辞琴师哪里会为难臣妾,臣妾就不该到处走动,害得皇上担心。” “还是爱妃善解人意。” “皇上说得臣妾都不好意思了,臣妾有些累了,我们回宫?” “好,听爱妃的……” 皇上和萧妃两人说着便离开了这宫殿,最后只剩下卿相一人。 但他却只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宫殿,便转身离去。 “祁墨,你怎么来的?” 出了皇宫,云笙也没有见有马车停在宫外,不由得疑惑。 “走着来的。” 祁墨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似乎还在生气。 “……” 云笙会信他的话才怪,她才进宫没多久,他却赶到了,应该是骑马来的,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快。 可她扫了一圈周围,也没有见到一皮马或者马车。 她疑惑地转过头看他,头正好贴在了他胸膛处,他不规则的心跳传入了耳中。 云笙听出了不对劲,他的心跳似乎有些弱,脸上的神色微变。 “怎么了?” 祁墨见她变了脸色,不由得问道。 云笙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伸手朝他的手腕处握去。 祁墨双眸微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抱着她上身的手立即阻止了她。 “爱妃是怎么了,在这大街上便想要与本王有肌肤相亲。” 他轻笑了一声,眉目微挑,冷峻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似乎之前他那微缩的瞳孔只是她的幻觉。 “祁墨,你让我看一下!” 他反射性地阻止自己,更令云笙怀疑,不理他那带着暧昧的话。 祁墨的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见她认真的神情,最后叹了口气放开了她。 云笙如愿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仔细地把着脉,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凝重,还带着点愤怒,抬头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你确实是走来的?不,是飞来的,对么?” “你知不知道你再使用轻功,你这身内力修为会废的,你怎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云笙也不知道为何,知道他使用轻功时会如此的愤怒,夹杂着丝丝心疼,最终忍不住发泄出来。 祁墨的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见她变换的神色,听她质问的话,他竟然不觉得丢面子,反而心里很甜。 “不碍事,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 祁墨轻柔地道,语气轻描淡写,但只有他知道,在他赶往皇宫的这段路中,全身经脉仿若针扎一样。 但他却不在乎,他只想立刻飞到云笙的身边,只怕晚一步,云笙便会受到伤害。 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得到了她的关心。 至少他的心里很甜。 “祁墨,答应我,不要再使用内力了,无论如何。” 云笙听他这地般说,心里不由得更加心疼,在君辞口中知道,他为什么在人前人后对自己和郡安郡主的差别那么大。 一直以来的心结也为此打开,她回抱住他,在他怀中难过地道。 她的主动令祁墨不由得愣住,听着她的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 “好。” 他抱紧了她,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在她耳边轻声应允。 可他虽然答应了,照不照做却是另一回事,下次若她遇到危险,他还是会这般什么都不顾地前去找她。 在他心里,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祁墨和云笙此时眼里心里只有对方,因此就没察觉不远处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看到这一幕后,转身离去。 第171章 藏在眼中 第171章 藏在眼中 “祁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祁墨抱着云笙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不停地有人朝他们望过来,这让云笙很是不自在。 她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也不想被当猴看。 可祁墨只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却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仍旧抱着她。 “祁墨……” “你身体虚弱,走不了路。” 就在云笙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祁墨打断了她的话,之前是他顾忌太多,可她一样受到了伤害。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亮出自己对她的情,也能让对她有企图的人自觉退散。 “王爷,现在谁的身体虚弱还说不一定,都一样,也就半斤八两。” 云笙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反击。 “爱妃是这样认为的么?既然如此,不如比一比。” 祁墨挑了挑眉,停了下来,深邃漆黑如子夜般的双眸微黯。 “比什么?” “自然是比体力,而床上更适合。” 祁墨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语,语气轻柔,属于他的气息打在云笙耳畔,一切都显得那么暧昧。 “……” 云笙脸色微红,嘴角微微抽搐,现在谁来把他拖走,她肯定不拦着。 云笙最后还是拗不过祁墨,被他从皇宫一路抱回了墨王府,这个消息也瞬间传遍了整个都城。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一些保守的人说他们伤风败俗。 原本还站在墨王这边的人又少了很多,都认为他会和现在的皇帝一般。 相对云笙的担心,祁墨却似乎不在意,依旧随性而为。 回到墨王府时,郡安郡主已经等在门口很久了,见到他们果然如传闻所说那样,她不禁有些嫉妒。 “臣妾参见王爷。” 她将脸上嫉恨的神情藏了起来,迎上前去行了个礼,随后状似才发现云笙的状况忙开口问。 “王妃姐姐这是怎么了?” “侧妃的眼睛出了问题就该好好休息,还不扶侧妃回去。” 面对拦在面前的郡安郡主,祁墨看了没看她一眼,随后朝她身旁的丫鬟吩咐完后,抱着云笙回她的院子。 “……” 云笙黑线,他这般明里暗里的讽刺,她早就领教过,不由得心疼郡安郡主三秒。 郡安郡主听到祁墨冷冷的声音,不禁错愕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后,脸色立即变了一变,目光落在他怀中的云笙身上,更加狰狞,令她身旁的丫鬟侍女不禁有些颤抖。 “王,王爷……” 自从通知卿相后,若水就一直等在院中,看到自家小姐被王爷抱进来后,不由得有些诧异。 怪不得铃儿会率先回来,她问时却什么都不说,原来是王爷去了。 若水心里有些失落,原本以为能再见到卿相,她跑上前去时才发觉云笙的神色有些虚弱,忙着急地问。 “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憔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有没有……” “放心吧,我没事。” 见若水脸上带着担忧,又喋喋不休的询问,云笙有些无奈,连忙安抚着打断了她的问题。 “把师父叫来。” “嗯?” “啊?”对于若水突然拦住去路,祁墨有些不悦地吩咐道,却先后引来云笙和若水的不解。 “药圣。”祁墨淡淡地提醒,看着云笙的双眸越发深邃。 “……”云笙默,药圣什么时候成他师父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师父自然就是本王的师父。” 祁墨见云笙的半天不说话,便开口道,云笙的心里又悸动起来。 药圣被若水请来后,见两人的气色不对,了解情况后。 便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顺便念叨了不爱惜身体的两人好一会儿,尽给他找麻烦。 “师父,祁墨的身体怎么样?” 药圣来之后,祁墨先确定云笙没有什么事时,才让他为自己把脉。 身体各处经脉还在一阵一阵的疼痛,但看到云笙担忧的神情便不觉得痛了,他嘴角噙着笑,看着云笙,脸上还带着惬意。 “现在是没事,痛过了就好了,若再使用内力,便不只是痛了。” 药圣为祁墨把个脉之后,瞥了一眼看似自在的祁墨一眼,才转过头来对云笙道。 听到祁墨没有事,云笙松了口气,随后又听见他说通过便没事,不由得诧异地回过头看了祁墨一眼。 他的身体一直在痛?可他却从皇宫一路忍痛抱自己回来,甚至不愿意让手下准备马车,是想和自己多些相处的时间么? 云笙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她走到他面前,认真地凝视着他的双眸,“以后别这样了,你若有什么事,谁来保护我?” “好。” 祁墨与她对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双眸更加深邃,一把拉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答应。 “咳咳……” 药圣见这柔情的一幕,不经有些不自在,用咳嗽声提醒两人他还在这里。 听到药圣的声音,云笙这才从怀中起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小笙儿,把那老者给你的药拿来我看一看。” “哦。” 云笙答应了一声,随后便从房间中的小柜子中,拿出了老者给她的东西交给药圣。 药圣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幅祁墨的画像,和一小瓶解药。 药圣没有第一时间去动那解药,而是将那幅画打开。 “怎么会是……” 药圣在看到画中的人后,再和祁墨对比了下,随后伸手遮住了大半张脸。 当他只看到眼睛之后,不由得大惊,可刚说到一半却停住了。 祁墨的视线也落到那幅画上,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是什么?” 云笙不由得也忘了过去,却没发觉什么,只是双眸有些不一样。 画像上是狭长诱惑的桃花眼,祁墨的双眸是深邃冷冽,令人看了就不由自主陷进去的双眸而已。 “诱发你体内的引子就藏在画像的眼睛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药。” 药圣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撇了云笙一眼,将答案告诉了她。 云笙蹙眉,原来瑾珩真的没骗自己,可却又疑惑起来。 “这药引有什么奇怪?既然能诱发我体内的毒,那老者的主子为何要还我这幅画,又给我压制体内毒的药?” 第172章 为瑾珩处理伤口 第172章 为瑾珩处理伤口 “大概,是种警告。” 云笙问出的问题药圣没法回答,反而是祁墨开口为她解答,视线却落在那幅画上,眸中讳莫如深。 “警告什么?” 云笙还是不解,祁墨和药圣却没再说话,屋中陷入死寂。 …… 另一边,云笙以为已经离去的老者却再次现身。 他接到下面人的消息后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才出来,脸上的神情微变。 他手微抬,便有人跪在了他的面前,他语带杀气地吩咐。 “我与主子近日要回隐国,你继续监视榕国墨王和其王妃的互动,若有什么亲密举动,便可以对她动手。” “是。” 下人领命下去后,老者没有进房间,而是静静地闭眼站在那里。 半天之后,他才张开眼睛,院中不远处的树下已经多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 老者并不感到疑惑,似乎是早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不知暗杀阁阁主突然来访,所谓何事?” “她指的是谁?云笙么?” 瑾珩是从皇宫门前一路跟踪到了这里,听到白发老者的吩咐后,心里不由得一悸。 他隐约猜出来,老者口中的她指的是云笙或者祁墨。 可他却还是打算确认一下,虽然这院子中透着古怪和危险。 “瑾珩阁主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不知阁主可听说过一句话?” 老者为了不打扰屋中的主子,佝偻着身影向前走 了一步,再次抬起头来时,眼中布满了杀意。 瑾珩却不在乎,甚至从他的话语中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没有回答老者的话。 老者见他无所谓的神情,继续开口,语气中藏着摄人的危险气息。 “那便是,好奇心害死猫。” 老者的话音刚落,便催动内力,启动了设在院中的阵法。 瑾珩静静地站在那里,感知到强烈的阵法威力,他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 “老奴知道瑾珩阁主的轻功和武功都高,这阵法虽不能让你致命,但也不可能轻易离去。” 老者启动阵法后,看了一眼瑾珩后,便向屋中走去。 看了一眼躺在椅塌上睡得正熟的主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后背着他离开了这院子,他启动这阵法便是想让主子不受打扰。 只有瑾珩的院中,到处都藏着危机,他却丝毫不在乎,冷静地观察着这暗藏杀意的阵法。 …… 天色暗了下来,云笙本想研究下慕黎留给自己,那关于易容的药方,却发觉没带在身上,于是她便一人去了医馆。 来到医馆,见里面还有灯亮着,云笙有些诧异,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在处理自己的伤口,因左肩上的伤不易处理,他便专注在伤口上,就没发觉有人走了进来。 “瑾珩?” 云笙进来看到衣衫半褪的瑾珩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不由得有些错愕。 瑾珩的手微顿,抬头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起身,将褪了一半的衣衫整理好,一言不发拿起自己的剑准备离开。 “伤口要及时处理。” 在瑾珩经过云笙身旁时,云笙拉住了他的手,回过身说道。 他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却没有要离开,云笙叹了口气,将他重新拉回榻上。 “自己解开。” “不必了,我自己会处理。” 瑾珩听着她的声音,想着今天在宫门前看到的一幕,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 “是个男人就自己解开,别说什么毁你清誉,我虽然是个女的,却也是个大夫。” 云笙见他不肯,以为他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理由,于是不由得出言激他。 瑾珩定定地看着云笙,眸中难得地带了丝愤怒,粗鲁地将自己上衣褪了一半,坐回了榻上,也不管被弄疼的伤口。 对他而言,这点痛也算不得什么痛。 云笙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看到他身上那许多的伤口,不禁蹙眉。 在清理时更发觉那细小的伤口很深,她看着都觉得很痛,若药放进去会更加疼。 “疼的时候咬我。” 云笙在房间里找了一下,没有找到可以给他忍痛的东西。 于是便跪在他面前,将他拉进自己,头枕在肩上后,继续为他清理伤口。 瑾珩因她突然的动作,身体有些僵硬,头枕在她肩上一动也不敢动。 似乎是怕自己一动,这暂时属于自己的弱小肩头便会消失。 云笙不知道瑾珩在想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伤口之上。 “会很疼,你忍着点。” 云笙为他清理伤口之后,为他上药时轻声安抚了一下。 瑾珩闻着属于她身上的味道,听着她柔和的声音,眸中的神色不自觉地温柔,思绪渐渐飘远,直到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可瑾珩更却没有动一下,就那么僵硬着身体靠在她肩膀上,享受着她难得的温柔。 从来,她的温柔和其他面,都只给了祁墨一个人。 “你怎么都没感觉到疼?” 直到为瑾珩上好了药,云笙都没有见到她有别的反应,不由得疑惑,放开了他站起神来问道。 “已经习惯了。” 云笙离开瑾珩时,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冰冷,穿上了衣服,满不在乎道。 “先别穿。” 云笙没有发现他的反常,看到他又要穿衣服,连忙阻止了他。 这身伤刚处理好,可还没包扎,他一穿衣服,刚才也白忙活了。 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说习惯了。 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就连这么深的伤口,他都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 瑾珩的手一顿,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便没有再穿衣服,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起,他刚刚竟因为她的离开而走神。 “你等我一下。” 云笙说完便出去拿包扎的东西,瑾珩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 他有些感到疲惫,渐渐地也就闭上了眼睛。 云笙回来时,瑾珩已经晕了过去,云笙大惊,为他把脉后发觉他太累了才放心。 云笙为他包扎后,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医馆,想着祁墨也该休息便决定留下来照顾昏迷的瑾珩。 半夜,瑾珩发起了烧,直到后半夜才正常起来,她这才得以休息。 “砰!” 次日,云笙因为一声踹门声才惊醒过来。 第173章 萧妃有难 第173章 萧妃有难 云笙惊讶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祁墨,反射性地站起身来。 可她却忘记自己跪坐在床榻前一整夜,脚已经发麻。 当她站起身时,身体一下子摔倒,这时,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他。 云笙这才记起昨晚的事,不由得疑惑,“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瑾珩没有说话,继续刚才的姿势躺在床榻上,放开了她,眸中带着深意看向门口。 云笙跟着不解地回过身来,见祁墨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沉,便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 “祁墨,我们……” 站在门口的祁墨眼中神色有些阴沉,他朝云笙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身体还没好就到处乱跑,是不是要本王时刻看着你才肯安分。” 祁墨的语气霸道而不失温柔,将她一把拉住怀中,他的目光却和瑾珩对视着,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瑾珩并不惧他的目光,只是看到他们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不自觉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是的,我,你不生气?” 听到祁墨的话,云笙从他怀中抬起了头,刚想解释,却忽然意识到他的话中并没有误会的意思,这才试探地问道。 “生什么气?气你是个大夫,为了照顾病人让本王独守空房一夜?还是气你不辞而别,让本王担心了一夜?”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什么叫独守空房!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属于他的怨怪,让云笙不由得心生愧疚,又觉得有些无奈,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一旁的瑾珩听到祁墨的话,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他知道祁墨的意思是,云笙只把自己当病人来照顾,这样想着,他胸口的地方微微抽搐起来,其中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瑾珩敛起了神色,起身,拿起自己的剑打算出去,这时却从外面闯进一个人来。 “皇兄,皇兄……” 祁珞唤着祁墨,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急切担忧的样子。 祁墨和云笙对视了一眼,随后放开了云笙,眉头微皱,看着跑进来的祁珞。 “皇兄,你要帮帮我,只有你才能救她……”祁珞跑到祁墨面前,语气带着祈求,差点就要跪在了祁墨面前。 “阿珞,出什么事了?别着急,先把事情说清楚。” 云笙敏感地听到了祁珞的话中带了个她字,她立即就想起了萧妃。 心不由得微沉,祁珞在乎的人,据她所知,便只有祁墨和萧妃,他来求祁墨,那便是萧妃出什么事了。 “太后,太后要赐死萧萧。”果然,如云笙所想。 “阿珞,你可知你说的人是谁!” 祁墨听到祁珞直呼萧妃的名字,不由得厉声道,他这副这样,这句话,足够别人害他性命,可祁珞哪里听得进去。 “皇兄,我求你了,你救救她。” 祁珞跪在了地上祈求着祁墨,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自责与痛苦,若他当时阻止她进宫,她便不会有危险。 “阿珞,你别急,先告诉我,萧妃怎么了?” 云笙不顾祁墨阴沉的角色,安抚着祁珞,将扶了起来。 “今日后宫中的鸽子全部死了,太后说这不是好兆头,于是便请了钦天鉴……” 在云笙的安抚下,祁珞平静了一些,将事情说了出来,说到这里,他不禁恨恨地咬了牙。 接下来他要说的云笙大概猜到是什么了,果然,祁珞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想法。 “钦天鉴说萧,萧妃是灾星,是祸害,是红颜祸水,留不得。” “而一向宠爱萧妃的皇上这次却信了,将她交给了太后处置,而太后竟然要活活烧死她!” 听到这里,云笙蹙眉,太后是云天行那边的人,可她为什么现在就要处置萧妃? 若留着萧妃,至少可以陷害皇上沉迷美色,为将来云天行的反叛洗刷罪名。 云笙不由得望向了祁墨,只见他眸中神色也有些疑惑之色,似乎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皇兄,阿珞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求你帮帮阿珞,救救萧妃。” 祁珞说完,又立即跪在了祁墨的面前,祈求着他。 云笙不禁扶额,有些无奈,再次想将他拉起,却拉不起来。 “带路。” 祁墨见祁珞这般,脸色有些阴沉,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皇兄,你愿意,阿珞这就带你去……” 祁珞激动地手足无措,立即站了起来,在前面带路。 “在医馆等本王。” 就在云笙想跟着去的时候,祁墨转过身来,温和地对她道。 “我想去……” “乖,在这里等本王的消息。” 祁墨打断了云笙的话,他知道太后这是要诚心要萧妃的命,那么萧妃便不好救,他不想她有任何危险。 “嗯。” 云笙见祁墨的神色,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于是便点了点头。 祁墨和祁珞离开之后,屋中便只剩下云笙和一直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的瑾珩。 云笙在祁墨走后,沉思了一会儿后,看向瑾珩。 “你那里有对天像很熟悉的人么?最好确保实力碾压钦天鉴的那种。” “没有。” 瑾珩冷冷地回答了一句,随后见她有些失望的神色,不由得蹙眉。 原来她会安分地答应祁墨留下来,不过是想其他办法。 可见到她这般神色,恻隐之心又起,瞥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开口。 “宫中有一个是最懂天象的。” “谁?” 就在云笙想另寻办法的时候,听到了瑾珩的话,脸上又重燃了希望,瑾珩瞥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君辞。” 听到这个两个字,云笙微讶,君辞他不是琴师么?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瑾珩也不会骗她。 “瑾珩,和我进宫。” 云笙做了决定,抬眼看他,现在的宫中不太平,她一个人进宫也危险,有他的保护便会安全一些。 可瑾珩却不愿意,不仅是因为她这么做是为了别人,而是他更不想让她见到君辞,于是淡淡地道。 “理由。” 云笙沉默,若说理由,便只有他是自己暗卫,或者两人的约定。 可从瑾沁死后,她还有什么资格再要求他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若不愿意,她便不强迫,于是她转身独自出了房门。 瑾珩看她离去的背影,神色更加冰冷,她就连说句需要他也做不到么? 可看到她渐去的背影,他还是跟了上去。 第174章 君辞的警告 第174章 君辞的警告 “瑾珩?” 看着跟上来的人,云笙很是诧异,他不是不愿意和她进宫么?? “我们的约定还在。” 瑾珩瞥了她一眼,语气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之后无视她朝前走去。 云笙会心一笑,跟了上去,他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在瑾珩的带领下,云笙进宫也顺利多了,很快便见到了君辞。 “墨王妃还是另找其他人罢。” 在听过云笙来找自己的目的后,君辞拒绝了她。 云笙自然知道他和萧妃还有自己都没有关系,不帮忙也是情理之中,但现在她能找的也只有他了。 可她也不会就此放弃,抬起头来直视着君辞,“君辞公子难道是怕太后的报复?” “墨王妃的激将法用得实在生涩,莫不说榕国太后不敢动在下,就算她想,也得有那个胆量。” 君辞就正在抚琴的手并未停下,一缕缕的琴音与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他似乎并未受到云笙话的影响。 这样被他戳穿,云笙也不在意,走到他面前,弯下身子,一手按在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君辞公子不愿意帮忙,云笙也不为难,只是想请君辞公子赐我几个字。” 琴声顿住,君辞这才停了手,抬起头来,正好与她对视。 他眸中的神色淡淡,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郁,令人不自觉想要怜惜。 他的目光令云笙看得一愣,此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看着他的目光,她竟有种欺负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罪恶感。 她想退开,可想起还有萧妃要救,她便生生停住了动作。 瑾珩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见到云笙和君辞靠得这么近。 她的眉头不由得微蹙,还未来得及做他想,他就已经走上前去将云笙一把拉开。 “怎么了?” 云笙疑惑地回过头看他,可瑾珩却没有说话,径直将她拉到身后,逼视着君辞。 “几个字而已,想必君辞公子不会吝啬。” “……” 云笙黑线,他们是来请求帮忙的,而不是来抢的,可她却忘了,刚才她的行动也像是要抢的样子。 君辞在云笙被拉开后,他便又低下头,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琴,随后便让侍女抱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来,再次看向云笙和瑾珩,苍白透明如纸的脸上微微有些虚弱,气息也因此有些急促。 云笙蹙眉,作为一个男子,他的身体竟然比一般的女子还要虚弱,只是这般动作便气息急促,看来他应该有着什么秘密。 “不知瑾珩阁主需要什么字?” 君辞好一会儿才说话,这时候他的气息也正常了,但是仍旧有些虚弱,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侍女拿来了笔墨纸砚。 云笙微讶,他竟然因为瑾珩的一句话就同意了,早知如此,她就该让瑾珩出手才是。 “日星月辉,祥云聚集。” 瑾珩没有说话,只是让开了路,云笙再次出现在君辞面前,云笙从善如流地开口,生怕他会反悔一般。 听到她的话,已经打算落笔的君辞的手却顿住,随后放了下来,看向云笙。 “墨王妃何必扭曲事实,榕国钦天监所说虽然夸大,但事实却也如此,萧妃的出现,威胁到了帝王之位。” “这个就不劳君辞公子费心,我相信,就算是没有萧妃,这帝王之位也早已收到了威胁,还请君辞公子赐字。” 云笙没有在乎君辞所说的话她并不在乎,榕国的天是要变的,只是她并不会相信这榕国的天,会因为萧妃而变,只是到那一天,萧妃会背负骂名罢了。 这也是古来至今的通病,都喜欢将罪名引到一个女子的身上。 云笙的想法很简单,她要救箫妃,现在她死了,在不久之后,皇位易位,她还是要担负这个骂名的,还不如让她活着。 她还记得箫妃的那句话,她想与祁珞在一起。 “在下愿意写几个字,却需要王妃答应我一件事。” 君辞对于云笙的话不以为意,说出这句话后,却拿起了笔,在纸上将云笙需要的子写了出来,似乎料定云笙会答应一样。 “君辞公子请说。”云笙蹙眉,看向了他,迟疑地道。 “这幅字,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亮出来。” 云笙有些犯了难,不能亮出来,那她还如何营救萧妃,她低头沉思,随即眸中狡黠一闪而过,抬起头爽快地答道:“好。” 他说的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亮出来,那她便不亮出来。 君辞虽然对她这么快就答应的有些不解的,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让侍女将字递给了她。 “多谢。” “在下还有一句话送给墨王妃。”云笙接过字,道谢后准备离开之时,君辞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笙狐疑地转过身来,看向君辞,只见他苍白虚弱的神情中带着深意,淡淡开口,“离开墨王。” “为什么?” 云笙的神情不由得一顿,随即反射性地问道,语气有些微冷。 她只顾着询问答案,因此没看见听到这句话时,瑾珩脸上怪异的神色。 “只有离开墨王,你的性命才能得以保全。” 君辞的语气不变,说完这句话后转过身去,房间的门已经被侍卫关上。 上次他也对祁墨说了这类似的话,云笙不解,还想再问,可见他不愿意再理人,便只好作罢。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她却不会因此离开祁墨。 “走吧,该去救人了。” 见云笙心不在焉的样子,瑾珩收敛了神色,提醒着她还有正事。 云笙点了点头,与瑾珩离去。 …… 皇宫中,一处偏僻的宫殿此时聚满了人。 宫殿露天的地方,萧妃被绑在用木头支起来的台子上,周围几个侍卫拿着火把,只等一声令下便引燃她脚下的柴火。 她看着与太后坐在一起的皇上,不由得悲凉一笑。 还好她喜欢的不是他,不然会更加可怜。 接受到她的目光,皇上不自觉地移了开去,他有些不忍,可想起钦天监所说的话,他便狠下心来。 萧妃移开目光,望向了站在皇上身边的卿相,只见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着。 萧妃对于他没有任何怨言,他送自己进宫前,便与自己说清楚,他不会帮她,不管她是死是活。 萧妃的神情冰冷下来,没有一丝生气,她注定是逃不过这一劫。 只是,不知她死前还能不能再见祁珞一面,或许这只是个奢侈的想法。 太后这一段时间一直被萧妃压制着,见她终于败给了自己,不由得爽快,对着侍卫吩咐。 “行刑!” 第175章 救下萧妃 第175章 救下萧妃 太后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将火把扔向了萧妃脚下的干柴。 那些干柴一遇到烈火,立刻猛烈地燃烧起来。 被绑着的萧妃神色依旧冰冷一片,眸中并未见任何求生的想发。 “咳咳……咳咳……” 火势越来越大,烟雾和温度升高,萧妃感觉越来越难受。 她渐渐地抬起头来,看着在不远处冷眼看着的人,眸中渐渐聚起了对他们,对命运的不甘和恨意。 可不甘她又能做什么?她现在都快死了,她在心里发誓,她死后,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萧萧!” 正在她意识渐渐消失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左思右想的声音,她费劲地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祁珞。 萧妃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有满足,更多的却是不甘,她本该和祁珞在一起的。 “冷静。” 祁墨不经意蹙眉,不动声色地阻止祁珞上前,用只能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着他。 祁珞看着萧妃受苦的样子,不由得心急如焚,立刻大喊出声。 他差点立即上前,幸好被阻止,他朝祁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冷静了下来。 祁墨见此,才命令提着几桶水的手下上前。 “哗啦……” 几桶水泼下去后,燃着的柴火被灭,侍卫救下了萧妃。 祁珞想上前,却知不能,便只能心疼地看着,在祁墨带来的侍女怀中的萧妃。 而萧妃也在看着他,令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站在皇上身边的卿相见祁珞被祁墨阻止了,眸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 原本以为这次能将祁珞爱慕萧妃的事抖出来,从而让祁墨失去一个帮手,可惜了。 他之前不救萧妃,也是算到自己不救,会有人来救。 “墨王,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看到萧妃被祁墨救下,不由得愤怒,立即站起来责问道。 虽然他也不想烧死萧妃,可是祁墨多次这般无视他,让他再也忍受不了。 “自然是救人。” 祁墨随即望向他身后的卿相一眼,目光带着深意,随即才回转过来,并不掩饰自己对皇帝的不敬。 他对权力不是那么热衷,想要拥有也只是为了,想保护自己身边的一切不受到伤害,也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救人?墨王,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知道钦天监看出了什么,于是想救下萧妃毁了朕,然后坐上皇位!”皇帝上前一步,愤怒地道。 “这榕国,相信我所说的话,并没有人敢违抗,难道皇上还以为臣弟在乎皇位?” 祁墨淡淡地扫了皇上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冰冷。 “你,你……” “墨王,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王爷,这榕国做主的还得是皇帝!” 皇上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太后这时候却站了出来,厉声道。 “是么?” 祁墨反问,却并没有说话,让祁珞带萧妃下去,对他们说的话置若闻盲。 在场的人见祁墨这般,不由得面面相觑,脸色大变,只有卿相的神色依旧不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墨王对朕不敬,抓起来!” “皇上息怒,若皇上只是因为墨王对你不敬就要抓起来,会让全天下人说您气度小的。” 就在皇帝气急,朝周围的侍卫吩咐时,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得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云笙和瑾珩缓缓走来。 见到云笙,祁墨身上凛冽的气息柔和了几分。 卿相原本以为今天的事会这般无趣地结束,却不想云笙出现了,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玩味,很想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府中等着本王么。” 祁墨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柔情,几分无奈,却满是纵容。 刚刚经历过那剑拔弩张的人,突然见到祁墨变了个样,不由得面面相觑。 虽说他只是收了些气势,身上的压迫和周身的寒气还很强烈,但这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令人很吃惊的事了。 “我不放心你。” 云笙随意的话语,却令祁墨的心里柔软了一片。 而瑾珩听到这话时,胸口的地方又微微抽疼起来,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说。 他的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随即便想起沁儿的死,他才强迫自己将这异样的感觉归咎于恨。 他只是担心云笙的心被祁墨占据后,他想做的便很难。 瑾珩不停地在心里这么宽慰自己,可他却忽视了心里的心虚与落寞。 卿相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抬起头来,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打转,其中的神色带着探索。 “哼,墨王这般对朕不敬,难道不该受罚?墨王妃也好生无礼,见到朕也不行礼!”皇上简直要气炸了,径直质问着云笙。 “皇上错了,云笙在王爷面前很少行礼,在皇上面前,云笙想应该也不用了。” 云笙本就对皇上要烧死萧妃意见很大,现在又想要责罚祁墨,便也没有心情和他周旋,也索性无礼起来。 她相信,有祁墨在,这里应该没有人感动她。 “……” 听到云笙的话,所有人不由得黑线,原本以为祁墨的行为已经够大胆的了,哪里想到还有比他更大胆的。 “嗤。” 听到云笙的话,卿相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他。 “咳咳,本相只是想问问王妃来是想要做什么。” 卿相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后,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云笙来和王爷一个目的,只是想救萧妃,并还她一个清白。” “清白?从何说起?” 卿相对云笙说的话似乎很感兴趣,不由得问道。 祁墨却微微蹙眉,他怎么都觉得,卿相看云笙的目光那般让人讨厌。 “拿上来。” 静静站在一旁的瑾珩在接收到云笙的目光后,瞥了她一眼,让被他们抓来的太监把她需要的东西拿上来。 “砰……” 那太监唯唯诺诺费力地将一大包东西丢上前去,包裹着里面东西的布散了开来,掉出一只只已经死掉的鸽子。 太后再见到那东西时不由得震惊,连忙站起了身,若仔细看,还可以从她眼中看出惊慌。 第176章 鸽子死亡的原因 第176章 鸽子死亡的原因 “笙儿,你这是干嘛?不是要还萧妃清白么?” 太后经历过后宫中尔虞我诈的事太多,因此没多久她就镇定下来了。 她看着她这个侄女,心里不由得有些忌惮起来,她似乎没以前那般懦弱了,在皇帝面前也敢这般放肆。 “太后难道看不出来么?云笙自然在寻找这些鸽子死亡的原因。” 云笙说完,便蹲下了身子,从她带来的小包中找出一把小匕首。 然后准备拿起一只死去的鸽子,却被祁墨拦下来了,太后的声音也在此时想起。 “墨王妃,你知不知道鸽子在榕国代表着什么,你这是对它不敬!” 太后的称呼已经从亲热的笙儿变成了墨王妃,云笙便知道她在害怕,更加肯定了自己想法,太后对鸽子下毒了。 “太后不用紧张,云笙是见他们死得太可怜了,这才想为他们找出凶手,想必它们知道,会愿意的。” 云笙抬起头来瞥了太后一眼,随后淡淡地道,在不解地看向祁墨,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自己。 “别脏了你的手。” 祁墨拿过她手中的匕首,也不理太后,话音刚落,他已手起刀落,一刀插在鸽子腹部上。 “现在要怎么做?” 祁墨温柔的话语,和他快准狠的动作完全不符,看得云笙嘴角微微抽搐。 “你,墨王,你不仅对朕不敬,还敢这么对待我榕国的吉物!” 皇上看到祁墨狠厉的动作,不由得心颤,仿佛那刀就像插在他身上一样,以为他这是警告什么,让他更加不能平静。 “爱妃说要帮它们找出凶手,不让它们含冤而死,这才是对它们的尊重。” 祁墨一席话说得皇上哑口无言,令他半天才组织起语言。 “若,若是找不到呢!” “若是找不到,云笙任凭处置。”云笙嫌他们的话太过聒噪,便丢出了一句话,堵住了他们的嘴。 也因为云笙这句话一出,便没人敢再说什么了,祁墨却蹙了蹙眉。 他愿意相信云笙,可还是会担心她,若找不到什么线索…… “祁墨,帮我把它肚子切开。” 云笙转过身来,看霸占着自己匕首的祁墨,有些无奈,最后只好默许了他的帮忙。 “嗯。”祁墨最终选择相信了她,开始按照她的话做。 鸽子切开后,云笙眉头不由得微蹙,不仅是鸽子的血,还有它里面的肝脏,都是正常的颜色,只是肠子有些不大对劲。 “再继续下一只。” 云笙沉着眉,继续说道,祁墨也接着做了,不一会儿,已经五只了,正当祁墨也继续之后,她阻止了。 “不必了。” “怎么样,墨王妃找到凶手了么?” 原本提心吊胆的太后再见到被切开的鸽子时,心里的大石头不由得落下。 她命人给鸽子喂的并不是什么毒,只是少量的金刚石粉末。 而金刚石在榕国见到的人少之又少,以云笙的见识并不会发现什么,于是她的心安定了下来,质问着云笙。 “去帮我打一小碗水来。” 云笙听到太后的话,眉目微挑,并不答话,而是朝身边的侍女吩咐道。 “祁墨,匕首给我。”等侍女将水打来之后,云笙对着祁墨道。 祁墨看了一眼云笙的神色,见到她和平常一样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经有了把握,便将匕首给她。 所有人也见到鸽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现下见她这般动作,便不由得好奇。 就连卿相和瑾珩的脸上都换上了好奇的神色,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太后见云笙这般不着急,心里也不由得微沉,看来云笙是发觉了什么,于是朝一旁的宫女打了个眼色。 那侍女再接到太后的暗示时,点了点头,随后慢慢靠近那云笙,以防她查出什么事好动作。 “杀死鸽子的凶手是一种石头的粉末,暂时是什么云笙还不能确定。” “卿相是最了解玉石的,一会儿还请卿相鉴定一下。” 云笙说完之后,便朝那被祁墨切开肚子的五只鸽子走去,随后切开之前她发觉鸽子异常的肠子,放在水中。 “恭敬不如从命。”卿相听她提到了自己,浅浅一笑,算是答应了。 她说得不错,他除了对玉有研究,对其他石头也是有些研究。 在场的人听到云笙的话,不由得恍然大悟,都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这句话。 太后却因她的话,心沉到了谷底,她的目光看向听她命令行事的宫女,暗中做了个决定。 当五只鸽子的肠子被她在水中洗了洗,她便将之劳了出来,留下一碗有些混浊的水,随后递给了卿相。 “卿相,请。” “……” 卿相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看到这一碗脏水,不由得有些怯场。 世人都知道他有重度洁癖,可云笙却让他在这么脏的一碗水中鉴定石头粉末,他有些怀疑云笙是故意整他了。 “怎么了?”云笙不解,看着他。 “没……”卿相最终认命,缓慢地伸出手去接她手中的碗。 “啊!” “啪!” 就在他即将碰到那碗水时,突然有一个宫女倒向云笙,祁墨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也因此那碗水掉在地上碎了。 “没事吧?” 祁墨将云笙抱在怀中,仔细地检查了下她的身体,不由得问道。 “我没事。”云笙摇了摇头,从他怀中站了起来,眸中微冷。 卿相心中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鉴定什么脏水中的石头粉末了。 可他还没高兴太久,云笙的话便冷冷地砸了过来。 “小心些,别再摔倒了。” “来人,去拿个大碗来,将剩下的鸽子全部按我刚才做截取肠子,不用放水,以便卿相好鉴定。” “……” 卿相不由得心颤,他情愿在脏水中鉴别,可云笙被人打断了显然有些生气,于是只好认栽。 “这粉末是金刚石粉末……” 卿相忍着恶心将敷在肠子上的石头翻了个遍,最终确定了是什么,再说了一句后忍不住狂奔出宫殿。 “金刚石是一种很坚硬的石头,它的粉末吃进肚中,会排泄不下,更会令食用者穿肠肚烂,若不信者,可以试试。” 云笙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在书上看到的资料,于是娓娓道来。 她说完后,转过身来看向院中的人,眸中带着冷然。 虽然有人在心里质疑她的话,却并未敢提出,云笙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宫中,那里有金刚石?” 第177章 失魂落魄的瑾珩 第177章 失魂落魄的瑾珩 “大胆!” 就在云笙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用着怀疑的目光暗中瞟向太后,太后立即拍桌子而起。 “金刚石只有哀家有,墨王妃这是在怀疑哀家?” 太后站起了身,用手指着云笙,眼中的愤怒夹带着常人难以发觉的心虚。 “云笙并未说过怀疑太后,太后不必如此激动。” 云笙淡淡地瞥了太后一眼,便不再理会,而是转过身来,向刚才摔向自己的宫女走了过去。 那宫女看到云笙朝自己走过来,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随即想起自己是太后的人,便稳住了身形,但是还是不敢看云笙。 “你是哪宫的人?” 云笙走近那宫女,直直地盯着她,直至盯得她很不自在的时候才开口问道。 “奴婢,奴婢是太后宫中的人。” “刚刚为何摔倒?” 云笙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语气中却暗藏着一丝威压,令眼前的宫女不自觉地后腿了一步。 祁墨这是第一次见云笙这般气势,不觉有些新鲜,于是便静静地看着。 而瑾珩见到云笙这般,眸中的神色微闪,也静静地看着这般自信,风采迷人的云笙。 “因为,因为,因为奴婢站得久了,脚有些僵硬,想动一动,却绊住了脚,这才打扰到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那宫女在云笙问出这个问题时,眼神不由得有些飘忽不定。 她不经意看到太后的神情,忙反应过来,及时找了个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太后很喜欢你呢,大概不让你做什么事,才使得你身体这般虚弱。” “只是,身为太后的宫女不在身边好好伺候,却跑到……” “云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笙的话还未说完,太后暗藏愤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她死死地瞪着云笙,目光中带着警告。 “太后别慌。” 云笙转过身与太后对视了一眼,神色微冷,直令太后微愣才转过身来,重新看着那宫女。 “告诉我,为何要在那时候靠近我?还这么巧的摔倒。” “奴婢,奴婢……” “禀王爷,属下在太后宫中并未找到任何金刚石,只找到了这个。” 就在那宫女还想找理由时,忽然祁墨的暗卫子延出现,将一东西放在桌子上。 看到那东西,云笙不由得回头朝祁墨会心一笑,还是他想得周到,祁墨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眸中满是宠溺。 在场的人看到祁墨的动作,都不由得有些羡慕云笙,皇上看到后,却不由得计上心来。 原本他正愁找不到祁墨的弱点,现下算是让他找到了。 瑾珩看到他们恩爱的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扎眼,他敛起了眉,落寞地转身离去。 他的步子很慢,可至始至终,云笙也都没有发觉。 “这是专制金刚石粉末的工具,我说得对么?太后。” 云笙回转过身,更加有了底细。 “没错,贵重的金刚石确实被磨成了粉末,却因为哀家及其喜欢它亮丽的粉末,金刚石又难寻,哀家便让宫女给收起来了。” “可金刚石粉末不见了?大胆奴婢,快说,你把粉末放哪里去了,又为何会出现在鸽子体内!” 太后知道现在证据在此,她是狡辩不了,于是便将所有事推到宫女身上。 “奴婢,太后……” 那宫女见太后突然这般说,有些傻眼,反应过来后准备说话,却被太后打断。 “原本哀家还以为只是巧合,可你故意摔倒毁去墨王妃要查找的证据,现下又找不到粉末,种种证据表明是你杀了这些鸽子!” “太后,奴婢冤枉,太后,是你……” “胆敢伤害我榕国吉祥之物,实在罪不可赦,来人,将她拉下去,赐一仗红。” “太后恕罪,太后饶命……” 那宫女想辩解,却被太后厉声打断,快速地命人将跪地哭喊的宫女拖了下去。 云笙蹙眉,想上前阻止,毕竟这事是太后做的,可却被祁墨阻止了。 她疑惑地回过头来,只见他对自己摇了摇头,云笙只能作罢。 “好了,这件事既已真相大白,便就此揭过。”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皇上这时站了出来,此时知道并不是因为萧妃是灾星,这些鸽子才死的,他便想立刻去找萧妃。 “既然这些鸽子的死跟萧妃没关系,那是不是可以放了萧妃?” 云笙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他们,心里满是对他们的反感。 “不行!” 云笙的话音刚一落,太后便厉声道,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她后,她收敛了神色,声音也平静了一些。 “虽说鸽子不是自然死亡,可天象不会错,钦天监的话也不会有假!” 太后掷地有声,虽然在鸽子事件上,她确实做得不是很隐秘。 但天象上云笙又不懂,她不信云笙还能有办法给萧妃清白。 “假不假请他与云笙对质便知道了。”面对太后的话,云笙不为所动。 “请钦天监!” 皇上听云笙这般说,见她这般有把握,不由得心动,若萧妃真的是被污蔑的,他便又可以留下让他心痒痒的萧妃了。 云笙见皇上这般有些猥琐的样子,眉头不由得微蹙,不由得替萧妃有些不值。 “微臣参加太后,皇上。” “爱卿,你可知朕叫你来所谓何事?” 钦天监来后,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碰上了祁墨的视线,两人便达成了什么协议。 “微臣来时已经听说了,还请皇上恕罪。” 钦天监说完之后,又朝着皇上拜了一拜请罪,接着道。 “微臣前日里看到的天象确实没错,可昨日观看,却发现凶星消失不见,所以断定这灾难并不是萧妃。” 太后见此,眼睛不由得睁大,不由得看向云笙和祁墨,心里气愤不已,看来他们收买了钦天监。 就在云笙想,她该如何在不亮出君辞的字的情况下,让众人信服,却听见了钦天监的话,不由得一愣。 “爱卿说的果真是真的?既然萧妃不是凶星,便无罪释放。” “都散了吧,散了吧。” 皇上听后,眼睛一亮,还没等钦天监回答,便急步离开去找萧妃。 云笙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有些惊讶,而祁墨却没有什么表情,显然他是知道的。 “走吧,回府。” 云笙点了点头,和祁墨离开了,萧妃的事算完了,这个地方的也不好询问他,打算回府在问他。 瑾珩再离开皇宫后,只见宫门站着已经换了衣衫的卿相。 卿相的目光正打在他的身上,他声音也随着他看过去响起。 “难得见到阁主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近日似乎颓废了不少。” 第178章 不是她能解得了的 第178章 不是她能解得了的 “暗杀阁的阁主,为了儿女之情,竟忘了深仇大恨,真令人失望。” 卿相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率先离开,似乎是特意留在这里等瑾珩一般。 瑾珩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卿相离去的背影沉思。 他的目光有些恍惚,他真的忘了?不,他一点都没忘,仇恨已经在他心底生了芽,他怎么可能忘记。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折射着一种危险。 “祁墨,钦天监不是太后的人么?怎么就被你收买了?” 云笙和祁墨回到墨王府,便立即开口问憋了一路的问题。 “你怎知是本王收买了他?” 祁墨微微勾唇,眉眼微挑,语气带着宠溺还有柔情。 “不是收买,那就是威胁?”她才不相信钦天监是良心发现才那般说,而祁墨也不会什么都不准备就进宫救人。 早知他已经有了打算,她就不必白忙活一场了。 “……” 祁墨黑线,显然云笙说对了。 “走吧。” “去哪儿?” “难道你想一直站在这儿?你虽不嫌累,本王却会心疼。” 祁墨见云笙疑问,便将她拥在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耳旁搔痒,一直痒到了她的心里,云笙的心更加的柔软了。 “走吧,一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怎生是好?” 祁墨放开了她,握着她的手往她院子中走去,语气满是宠溺与无奈。 他们走后,郡安郡主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站的地方,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毒。 “奴婢见过侧妃。” “掌嘴!” 这时,有一个小丫鬟经过了这里,见到她,本能的行礼,郡安郡主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这小丫鬟叫她侧妃,更加惹怒了她。 她狠狠地瞥了一眼丫鬟,随后对着身旁侍女厉声吩咐。 “是。” “侧妃恕罪,啊……” 那丫鬟心里不禁一颤,正要求饶,郡安郡主身边侍女一巴掌已经甩了过来。 那侍女下手也狠,没一会儿,丫鬟的脸已经肿了起来,郡安郡主心里才解了些气,带着侍女离去。 云笙院中摆满了一桌子饭菜,她却坐在桌前一动都没有动,仔细看时,还能发觉她的嘴角微微抽搐。 “怎么不吃?” 祁墨停下了为云笙夹菜的手,放下筷子,关心地问道。 云笙的眉间隐隐跳动,按耐写性子,扬起了一个勉强的笑脸,语气却不友善,“祁墨,你这是在养猪么?” 天知道她已经吃了多少,肚子已经撑不下了,可他还一个劲地往自己的碗中夹菜。 “你怎么知道?”祁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眸中带着些深意。 她太瘦了,得再喂胖些,他在心里打定了注意。 “……” 云笙默,她能不能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若水愤愤不平和侍女的低泣声,云笙不由得疑惑,和祁墨对视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若水,怎么了?她的脸怎么回事?” 云笙走了出去,刚想问若水,却看到丫鬟脸上红肿得不成样子,不由得问道。 “小姐,你不知道那个郡安郡主多么过分,小芋儿什么都没做就被她打成这样子。” 若水见到云笙,不由得拉起丫鬟,在旁边道郡安郡主的不是。 “进来我给你擦点药吧。”云笙叹了口气,对着那丫鬟道。 “谢,谢谢王妃。”那丫鬟不住地掉眼泪,啜泣着道着谢。 “若水,你去找个大夫为她看看。” 就在云笙准备为丫鬟上药时,祁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拥入了怀中,若水见状,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祁墨!” 云笙有些不满,她相信他听到了,也知道他这般纵容郡安郡主撒泼一定有他的考量,但是也不能防止她给丫鬟上药。 “乖,你这么关心别人,本王会吃醋。” “……”云笙再一次败下阵来。 云笙的医馆中来了一个奇怪的大汉,要说奇怪也不奇怪,说不奇怪也有些奇怪。 “请问药圣是这医馆的大夫吗?” 那大汉一进来,就朝着门口的小厮问道,目的很是明确。 这倒不奇怪,毕竟药圣医术比这都城中其他大夫都好,奇怪的是,大汉看上去身强体壮,并没有什么病。 “是的,可是药圣并不……” “我是药圣的徒弟云枫,请问你们找我师父所为何事?” 小厮知道今天药圣处理药源的事去了,于是刚想说明,却被云笙打断。 那大汉见云笙走了出来,便看向了她,眼中带着打量,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便是药圣的徒弟。 可见医馆的小厮对她这般恭敬,就相信了。 “我家公子几年前中了一种罕见的毒,其他大夫一个能解的都没有。” “此次听闻药圣身在榕国都城,便前来请求药圣医治。” 那大汉长得粗壮,却也是个礼数周全的人,见云笙问她,便也道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若不嫌弃,可以带我去看看。” 云笙听他这般说,不由得好奇,又是中了几年的毒,这和自己的经历还蛮相似的。 “这,也好,云大夫,这边请。” 那大汉有些犹豫,可随即想到眼前的少年也是药圣的徒弟,便答应了。 云笙随着那大汉来到一处院子,眉头便蹙起了,这不是之前那老者和他主人所住的地方么? 她的心里也不由得警惕起来,也很疑惑,按理说老者知道那医馆就是她的,便早就知道药圣在那里,可为什么现在才请? “云大夫请稍等。” 没有一会儿,大汉带她到了一处院子处,让她等在那儿,便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大汉便出来了,和他家公子。 云笙抬起头看过去时不由得一愣,居然会是君辞! 可她明明记得,她之前问过君辞,老者的主人不是他,既然不是他,那么便可能他和老者的主人很熟。 “公子,这位便是云枫云大夫。”大汉推着君辞来到了云笙面前介绍着。 “多谢云大夫愿意走这么一趟,可在下的毒不是云大夫能解得了的,麻烦云大夫了。” 第179章 复杂的毒 第179章 复杂的毒 君辞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忧郁,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忧伤,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在下虽不才,却也跟了师父许久,公子不让我试试怎知我不行?” 云笙回过神来,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才记起自己易了容。 于是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她在见到君辞时,是想要离开。 可看到他这般虚弱的样子,她便想起了字,也算是欠了他的人情,现在还了也好。 “那便麻烦云大夫了。” 君辞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在她之前,有很多大夫都是这般说,可结果都是一样的束手无策。 见她这般自信的神色,他也不便说什么,就让她看看也无妨。 云笙蹲下身体为他把脉,发觉他的脉象很诡异。 倒没有什么复杂,只是脉搏处跳动得及其缓慢,比一般老人的还要慢许多。 就像,就像随时可能静止一般。 “云大夫,怎么样了。” 那大汉看着云笙慎重起来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担忧,而君辞仿佛是料到了她这般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需要取你一滴血。” “好。” 云笙没有回答大汉的话,反而拿出针包,抽出了一根针来,君辞的神色终于微微一动,随即点了点头。 云笙取了他的一滴血,随后用银针试了试,便看见那毒血迅速染黑了银针,甚至还会溶解银针。 云笙大惊,这样的事她还从未见过,她的心微沉,随后收起了银针才开口。 “这毒真的只是近几年才中的?可我怎么感觉是从出生时就中了?” “云大夫不愧是药圣的徒弟,一眼就看出来了。” 听到云笙的话,那大汉明显很惊讶,随后不由得赞叹。 云笙的神色有些沉重,怪不得他的神色总是带着些许的忧伤。 “若我猜的没错,公子的腿也是因为这毒所致。” 那毒这么霸道,就连银针都能慢慢容掉,那么便也能融掉他的经脉或者其他。 “云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那请问我家公子这毒改如何解?” 那大汉更加的惊讶,他的眼中布满了期待。 君辞的神色也有些变化,原先他以为她会和其他大夫一样,把脉之后便确定他没救,然后逃走。 可她却仅凭把脉和看了他的血后,便确定了中毒时间和他腿的问题。 这放在隐国虽不算什么,但放在隐国之外,却是少之又少。 虽然惊讶,但君辞却不像大汉一样抱着希望,看得出来并不代表着能救他。 “你家公子中的毒是否有解药?” 云笙并不回答大汉的话,反而迟疑地问了一个问题。 她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身上中的毒,隐国人都能有压制的解药。 身为隐国人的君辞,貌似身份还不平凡,更不可能没找到解药,那么便是有解药。 只是这毒已经深入骨髓了,解不了。 “……有。” 果然,在云笙问出这个问题后,大汉迟疑了一会儿便回答了。 “我知道了,暂时还没有办法,给我一点时间,我回去和师父商量一下。” “不知再要见公子的时候,怎么找到公子。”云笙将自己的东西收好,还有他的那滴血。 “云大夫要见在下,便来这里就好,这段时间我都住在这里。”就在大汉犹豫不决的时候,君辞开口说话了。 “好,那我先告辞了。” 他不是住在宫中皇上御赐的宫殿中么,怎么现在就住在这里,还住一段时间? 她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公子,你真的要住在这里?你不是讨厌这样,宁愿住宫中也不愿意住这里吗?”在云笙走后,那大汉便疑惑地问道。 “我不讨厌这里,我只讨厌他们。” 君辞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自己便推动着木椅进屋。 云笙回到医馆的时候,药圣正好也回来了,见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不由得问道。 “小笙儿,怎么了?” “师父,你回来了,正好要找你,跟我来。” 云笙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药圣,不由得欣喜,上前就一把拉了他往房间跑去。 “哎呦,小笙儿啊,你慢点,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 被她拉着的药圣跟不上她的脚步,差点几次摔倒,不由得抱怨道。 “师父,你看这个。” 云笙没有理药圣的抱怨,直接把他带到后院的小桌子旁,随后将装着君辞的血的小瓶子递给他。 药圣狐疑地接过,随后向里面倒进了点水,再放入碗中。 “这血你哪里得来的?” 看到碗中被稀释的血,药圣的神色不由得大惊,抬起头来问小笙儿。 “是这样的,今天……” 云笙虽然疑惑药圣的反应这般大,但是还是将今天的事给说了出来。 “他居然也来了榕国。” “师父,你说什么?”听到云笙的话后,药圣喃喃自语,云笙不由得疑惑。 “没,没什么,他中的毒和你中的毒是一个类型的,但是又有区别。” 药圣立即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急忙否认,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 “什么区别?” 云笙虽然有些狐疑,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药圣这个样子显然是不会告诉她的。 “你中的毒和他所中的毒是一个系列,都是难得遇到的毒药,只有在隐国才有解药。” “只是他的情况有些复杂,即便有解药也无济于事。” “而你的运气较好,是在出生几年后才中的毒,这毒性虽然看似霸道,却好解,也有清除的机会。” “他身上的毒是从母体带过来的,毒性看似弱,实则很霸道,不然他娘在生下他后就不会死了。” “他的毒也已深入骨髓,没办法清除。” 药圣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那么,他身上的毒没办法解了么?只能慢慢等死?” 云笙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说的话上,并没发现药圣的异常。 “有是有,只是有些难,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研究怎么解他身上的毒。” 云笙听他说有办法,这才不是那么担心,也才注意到他的话中藏着一些消息,于是迟疑地问道。 “师父,你认识君辞?” 第180章 瑾珩的身世 第180章 瑾珩的身世 “认识。” 药圣虽然回答了,但是面对云笙的目光,他微微躲闪,神色飘忽不定,然后立即转移了话题。 “话说,小笙儿,你真的打算要救君辞?” “嗯,我欠他一个人情。” 云笙见药圣有躲闪的意思,便没有继续追问,顺着他的话说。 “救他的方法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药圣说道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下云笙,见她没有其他的神色才继续说。 “药方我已经有了,但是缺一味药。” “什么药?” 云笙认真听着,可药圣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再继续,她在心里鄙视了一下爱卖关子的药圣,随后问了出来。 “这药便是千年水蛭。” 药圣的语气带着微微失望,说完后便耸拉着脑袋,似乎遇到了麻烦。 听到这里,云笙也微微蹙眉,这一般的水蛭还好找,可是千年水蛭却真的不是好找,她甚至还没有听到过有千年水蛭。 “你把药方给我,找千年水蛭对我们来说虽然有些困难,但是对于他应该不会太难。” 云笙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做了个决定,君辞给自己的字没用上。 这人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给他完全祛除他体内毒的药方,也能够偿还了。 “找千年水蛭不困难,因为燕国皇宫就有,就藏在燕国的千机阁中。” “千机阁。” 这个名字好熟悉,云笙咀嚼着这三个字,在脑海中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郡安郡主给她提过。 “只要知道哪里有就好办了,虽然听说千机阁里机关重重,擅闯者死。” “但君辞身为隐国人,貌似身份还不小,想要进千机阁取东西也容易,快把药方给我。” 云笙说完后,便伸手向药圣要药方,药圣却很悲观。 他也不说明原因,随后有气无力地将药方取了了出来递给了她。 得到药方后,云笙看了下,没什么特别,大概特别的便是那千年水蛭吧。 随后他写了方法,让小厮转送给了君辞。 接到药方的君辞神色也有些变化,便将它交给了身后的大汉。 那大汉原本也是惊喜,可是在看到云笙信上说的话,神色也不由得微微一变。 “我帮你找千年水蛭,你帮我灭了燕国。” 就在他们陷入沉思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这道声音不大不小,不咸不淡,也没有任何仇恨,可让人听了就不禁觉得心惊。 君辞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 “瑾珩阁主蛰伏了这么久,终于要动手复仇了了么。” 君辞看到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将药方和云笙给的信收起来,随后看着瑾珩道。 “这似乎不是君辞公子该管的事。”瑾珩的声音很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瑾珩阁主在灭了燕国后,下一个要复仇的对象便会是隐国,毕竟当初毁你国也是我隐国国主的一句话。” “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也记得国主下的命令是斩草除根,若不是身为大将军的沧家族长野心太大,灭你国之后选择另立门户。” “你,也活不到现在。” 君辞轻描淡写地说完这段话,见到瑾珩的神色隐隐带了股杀气,他也没有停止,继续道。 “虽然我隐国不惧怕你的报复,却也不想养虎为患。” 听到君辞的话,瑾珩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起,他的拳头不知不觉陷入手心中,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维持着脸上的云淡风轻,时隔多年,她还是忘不了当初被灭时血腥国的那一幕。 “是么?可瑾珩觉得,君辞公子或者隐国的国主都不是这般想的。” “若是这般忌惮我,也不会任由我暗杀阁发展至今,你们想要的,不过只是一颗制衡燕国的棋子罢了。” 瑾珩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似乎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瑾珩阁主的请求,在下不会答应,阿鲁,送客。” 君辞与瑾珩对视着,见他这般满是仇恨的神情,他苍白透明的脸上依旧是不变的忧郁。 随后淡淡地朝身后的人道,似乎并不愿意再与瑾珩多谈些什么。 他并未明说,他暗杀阁能发展至今,甚至已经能威胁到一个小国这种状态,不是他们需要一颗制衡燕国的棋子,只是之前没找到他罢了。 他也是来了榕国,见过瑾珩后,才发觉了他竟然是当年被灭国的一国太子。 瑾珩站在那里,见君辞拒绝了自己,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来,也只是想多请一个帮手,增加一下胜算,他不同意,也影响不到他,最后看了一眼君辞便转身离去。 “唉。” 瑾珩走后,君辞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布满淡淡的愁绪,还有些怜悯。 他知道一个人带着仇恨活着是什么样子,毕竟他的哥哥也是如瑾珩这般。 这天,云笙刚从医馆回到墨王府院中,一声怒呵便从院外传来。 “云笙,你给我出来!” 云笙听得出这是郡安郡主的声音,她眉头微扬,并不打算管,让不让若水理会,继续换衣服。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前的郡安郡主虽然算不得天真可爱,但也是无害 可现在的郡安郡主,已经到了无缘无故就能拿丫鬟出气的地步。 若现在若水贸然出去,指不定她会伤害到若水。 当她全部换好之后,郡安郡主也闯了进来,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若水,去泡壶茶来。” “可是,是,小姐。” 若水看见郡安郡主一脸愤怒的冲进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可看到小姐不容反抗的神色,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侧妃找云笙什么事?” 若水走后,云笙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郡安郡主的身上。 只见她满脸愤然,眼睛充斥着红色,不由得有些愣怔,眉头微微蹙起询问道。 见到云笙这般淡然的样子,郡安郡主更加气愤,指着云笙大吼。 “云笙,你还装,都仗着王爷对你的宠爱,做出这样的事,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第181章 出兵燕国 第181章 出兵燕国 “我听不懂你的话。” 云笙看向郡安郡主,眉头蹙起,心里很是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郡安郡主这么激动。 “你还装!皇上突然要攻打燕国,领兵人便是王爷,你的暗卫瑾珩还被封为大将军,这难道不是你搞的鬼?” “你一定是看王爷开始对我好了,便开始急了,想方设法让王爷提出攻打燕国的决定,是不是!” “一定是的,不然你的暗卫怎么会被封为大将军,呜呜,云笙,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郡安郡主双眼赤红地质问云笙,越说情绪越不稳定,最终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云笙的眉间微跳,郡安郡主所带来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有瞬间反应不过来。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云笙看着蹲在地上哭起来,全然无助的郡安郡主,不由得解释道。 说完之后她便要出门,她要去找祁墨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经过之前那一仗,榕国和燕国都受到了一点创伤,虽然不大,但是没有人会想再发生战争,毕竟很难找到合适的借口。 “云笙,你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 郡安郡主无助地蹲在地上哭,听到云笙这句话,她抬起头来却看到她要离开,以为她是想逃,心里对她的恨意更加浓烈,立即朝云笙冲去。 “啊!” 云笙因为对郡安郡主没有防备,正要出门,忽然背后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因为没有站稳,即将摔下台阶,云笙不由得惊呼一声。 就在她以为要与大地亲密接触时,忽然院中出现一个身影,随后立即朝云笙飞了过来。 “你没事吧?” 云笙感觉身体忽然被接住,随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 “瑾珩。” 云笙看到接住自己的人是瑾珩,他现在身上穿的居然是将军服饰,她不由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她站好身体,不自觉地远离了瑾珩一步,她的动作虽然和平常没有什么异常,但却让瑾珩整个身体不由得一僵。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云笙对他有些疏远,虽然他们之前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可也不会是这样。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云笙确实没有他所谓疏远的想法,见他有些愣怔的神情,便问道。 “我……” “云笙,你还说没有,这就是证据,你为什么要和燕国过不去!” 郡安郡主起先见到云笙被自己无意推倒,也不由得被吓到。 见到瑾珩接住了她,她这才反应过来,也因为瑾珩的出现,她刚有些清醒的神情有些错乱开来,打断了瑾珩要说的话。 “……” 云笙黑线,有些无奈。 因为郡安郡主出声,瑾珩这才从被云笙疏远的想法回过神来。 他心里不由得微沉,他现在居然还能因为她的一个动作而失神,他刚才居然忘记了她是杀死沁儿的凶手。 他收敛了神色,心里也再次恢复了平静。 “你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燕国。” 虽然云笙和瑾珩并没有搭理郡安郡主的想法,可郡安郡主却不依不饶。 瑾珩回想起刚才他刚进入院子时看到的一幕,他的心不由得一悸,抬头看向郡安郡主的神色多了几分冷色。 他的眼神中也带着警告的意味,郡安郡主也对上她的视线,不由得有些害怕,便一下子停住了她吵闹。 “王爷,你要为郡安做主啊,王妃和他欺负郡安,呜呜……” 郡安郡主不经意间看到走进来的祁墨,便什么也不想的冲上前去,随后指着云笙和瑾珩哭诉道。 “……” 云笙黑线,她刚才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要攻打燕国的人也只是祁墨和瑾珩。 可郡安郡主将整件事都归咎于她的身上,而却丝毫都不怪罪祁墨。 “带侧妃回去休息。” 祁墨看也不看郡安郡主一眼,随后淡淡吩咐道,也不管郡安郡主是何种情况。 随后他扫了一眼院中的瑾珩,随即便走向了云笙。 “怎么这副表情?谁惹你了?” 祁墨走到云笙面前,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后才宠溺地道。 “祁墨,为什么要突然攻打燕国?” 云笙已经习惯了祁墨的亲昵,想起了郡安郡主的话,于是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开口问道。 祁墨因为云笙的问话,动作一顿,随即便和平常一般,眸中却闪过一抹讳莫如深的神色。 就在云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祁墨瞥了一旁的瑾珩,这才开口。 “这是萧妃的意思。” “什么?萧妃?”云笙很是惊讶,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祁墨并没有再说话,而云笙用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他给的信息。 随即,云笙发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来看向祁墨,“你为什么不阻止?” 以祁墨在朝中的势力,他想要阻止便一定能阻止得了,可他却同意出征,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么? 还有,萧妃一介嫔妃,竟然能说动皇上出兵燕国,她到底要做什么。 之前祁墨说,萧妃是卿相的人,难道这件事和卿相有关系?看来她需要找卿相了解下情况。 “我为什么要阻止?” 祁墨的声音忽然有些冷了,并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想起了之前看到云笙和沧邺抱在一起的一幕。 对于祁墨的话,云笙无言以对,只能转向一旁的瑾珩。 “你呢?为什么会突然被封为大将军,还要攻打燕国?” 云笙的眉头微蹙,她忽然想起之前瑾珩和沧邺见面时,瑾珩对沧邺的敌意。 瑾珩从祁墨出现时就在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只知道在祁墨出现后,云笙的注意力便只放在祁墨身上,他的胸口处又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 直到她突然转过身来问,瑾珩才回过神来。 “你没必要知道。” 瑾珩神色微敛,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转过身出了云笙的院子。 他只觉得难受,具体是哪里难受他不想考究,或许是因为不习惯这身陌生的服饰。 云笙见他们都不想告诉自己,她却想要弄清楚,于是做了个决定。 “我要去找萧妃。” 第182章 瑾珩的一切 第182章 瑾珩的一切 “你找萧妃做什么?” 云笙即将出门的时候,被祁墨拦住了,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自然是问她原因。”云笙很自然而然地回答。 “然后呢?阻止她?”祁墨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眸中的神色难以琢磨,直到问得她说不出话来,他才继续开口。 “皇上虽然昏庸,也不会因为一介嫔妃就做此决定,更别提萧妃是卿相的人,他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这次太后和云天行也没阻止,说明他们是同意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本王。” 祁墨见云笙非知道不可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告知了这其中的关键,她的语气中带着对云笙的一丝宠溺。 “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你,为何你还有往里跳?” 云笙听了祁墨的话,难免觉得有些心惊,却又疑惑。 “这也是本王的目的。” “嗯?” “以后你就知道了。”面对云笙的惊讶,祁墨并没有为她解答,反而开始嘱咐她。 “本王不在都城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若是都城乱了起来,你便去找卿相或者君辞,他们不会伤害你。” “不,我要随你去。” 云笙想没想便拒绝了他的嘱咐,虽然不知道祁墨为什么会让自己去找他们,在她看来他们并不安全。 “傻瓜,跟着本王会很危险,乖,就等在榕国等着本王归来,本王会将子延留在你身边,你绝对不会有事。” 见云笙这般反应,祁墨微微一愣,随即会心一笑,又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得到她全心全意的依赖,却要在此时离开。 可任榕国再这般下去,必定走向灭亡,他只有顺水推舟,将这权力的漩涡扩大,让榕国在毁灭中得以重生。 “可我担心你!” 云笙听祁墨这么说,不禁有些懊恼,没好气地道。 但心里也很感动,他能在这关键的时刻这般挂心自己,她的心渐渐被他一点一点的攻占,直到只剩下了他。 祁墨的双眸由于云笙的话而变得越发深邃漆黑,眸中的情绪难掩激动,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吻随之而来。 云笙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微发红,她没有再像以往那样推开他,而是顺从地回抱住他,回应着他。 感受到云笙的回应,祁墨的心更加柔软,他的吻更加的激烈,但却不失温柔。 看着沉浸在吻中的两个人,瑾珩的心又不可抑制地微微抽痛,他很想离开,可是却又舍不得。 马上就要离开了,他对她的报复还未实施,怎么可能甘心。 瑾珩不停地在心里催眠自己,心里那抹不知为何名的情绪,只是不甘心而已。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这一幕,心里那名为“不甘心”的折磨还在继续,他却不想离开。 祁墨还是没有答应带云笙一起去,她也不勉强,暗地里却已经在准备。 他不带她去,她可以自己去,一方面是担心着他,而另一方面却是为自己打算。 她仔细想了想,君辞是隐国人,却和自己不熟,虽不知道祁墨为什么要让自己找他,可她终归觉得不稳妥。 更别说卿相,卿相是皇上的人,皇上对祁墨动手,他也必定会出一分力,到时候别说自己的安全是个问题,更可能被她挟持威胁。 想了想,还是祁墨身边最安全,更何况还有瑾珩在。 “云大夫,卿相大人找你。” 这天,云笙和若水刚来到医馆,小厮便朝她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着她道。 若水听到卿相两个字,她的心嘭嘭嘭地跳个不停,她有些紧张地理了理头发。 “嗯,我知道了。” 而云笙却有些狐疑,于是便没发现若水的异常,她朝小厮点了点头,便去了后院。 而若水却被小厮拦住,她只好瞪了一眼小厮,便在外面等着。 “不知卿相找云笙什么事。” 云笙的语气不是很好,她始终记得卿相在萧妃这件事上的残忍,也知道他并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无害。 “想知道瑾珩的故事么?” 对于云笙对自己的态度,卿相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往脸上那抹淡笑已不见踪影,有的只是平静下的严谨。 瑾珩的故事卿相知道? 云笙不由得有些惊讶,自己对于瑾珩了解得并不是特别多,于是她朝卿相点了点头。 “说他的故事前,先要说说他的身份。”卿相见她点了点头,便开口说了出来。 “瑾珩是昭国的太子,燕国的前身便是昭国。” 听到卿相的这句话,云笙不由得震惊,瑾珩居然还有这么的身份! 忽然,她的脑中响起郡安郡主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她依稀记得,郡安郡主说燕国不过百年,还有瑾珩无缘无故对沧邺的敌意。 她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卿相,“昭国是被燕国所灭?” “嗯,可以这么说。” 卿相颌首,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随即被他掩饰掉,再次开口。 “昭国被灭了,瑾珩与瑾沁辗转在各国之中,直到遇见了你。” “不久之后,昭国存活下来的人找到了瑾珩,建立了暗杀阁,为复仇做准备。” 云笙此时已经不能用惊讶两个词形容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他知道是你杀了瑾沁,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卿相,云笙蹙眉,心中已经明白了,“是你告诉他的?” “把他所有的事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此时对燕国的痛恨,远远比不上对你的。” “他表面与你维持约定,对你好,保护你,只是想报复你,让你喜欢上他后,再折磨你。” 卿相默认了云笙的话,看着她渐变的神色,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如今,只有仇恨能让他活下去。” 为了让他活下去,他会抹掉一切动摇瑾珩内心的事物,让他彻底活在仇恨之中。 云笙好半天才从卿相的话中回过神来,不由得苦笑,原来瑾珩早就知道了。 对于瑾珩要对自己的报复,她除了无奈,便没有其他想法。 倒是卿相的行为未免太让人怀疑,她抬起头来看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183章 瑾珩的挑衅 第183章 瑾珩的挑衅 “让开。”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云笙再顾不得再问卿相,转过头去,正好看见瑾珩推开小厮,一脸冰冷地走过来。 “瑾珩,你怎么来了?” 瑾珩不回答云笙的问题,只是冰冷的瞥了一眼卿相,眸中带着警告。 随后他拉了她打算离去,云笙却记起了刚才卿相说的话,手反射性地缩回,瑾珩不由得疑惑地看着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云笙避开了他的视线,随便找了个理由。 “先离开再说。” 瑾珩没有想太多,重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卿相的神色令人难以琢磨,已没有了在外人面前那从容的浅笑,甚至还流露出了一点疲惫之色。 “小,小姐……” 若水见到自家小姐被一脸冷色的瑾珩带走,不由得着急,想跟上去。 奈何瑾珩的神色实在太吓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她原本想去禀告王爷,却被阻止了。 “若水,她不会有事的,让他们单独谈谈。” 卿相已经从后院出来了,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像以往那般,挂着浅浅的笑容。 “是,大人。” 若水虽然有些担心云笙,但是卿相从未骗过她,最后她选择相信了。 “陪本相走走。”卿相看着前方,眸光悠长,纯净脆弱的双眸中,是任何人看不懂的神色。 “好。” 若水没注意到卿相的神色,只知道他邀请了自己陪他散步,心里很是激动,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卿相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朝前走去,若水也跟了上去,不过她还是轻声让医馆的小厮回王府告诉祁墨。 “大人,不开心吗?” 若水静静地跟在卿相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若水总觉得有些压抑,便问了出来。 “无所谓开不开心,面具带久了,你便会发现,你已经没了拥有其他情绪的资格。” 卿相的声音难得带着一股惆怅,但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只是眸中的神色让人觉得飘渺。 …… “瑾珩,你要带我去哪里?” 被瑾珩从医馆拉出来后,他便没有停过,一直拉着云笙往前走,直到云笙受不了了他才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了?” 云笙在他停下的时候,稍微退后了一步,手也从他的手中不动声色地抽出。 她并不是因为卿相的话对瑾珩有什么别的看法,相反,因为卿相说的那句,如今只有仇恨能支撑瑾珩活下去。 她便决定装作不知道,配合好瑾珩,只是,她还不适应。 感受到手心中的小手抽离,瑾珩的心感觉有些落寂,他的手不由得握紧,似乎想要抓住那一丝属于她的温度。 “卿相和你说了什么。” 瑾珩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转过头看向了她。 “他和我说了你的身份,所以这便是你突然被封为大将军,并要带兵攻打燕国的目的?” 云笙的目光有些躲闪,本想胡乱找些理由,但是她知道瑾珩不会相信,便似假似真的道。 “嗯。” 瑾珩的瞳孔微缩,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淡淡应了一声。 “所以,卿相是你的人,对么?他的目的便是利用榕国的力量帮你复国?” 听到他的回答,云笙便试探性地问道,在卿相说出那席话事,她便有些怀疑。 只是没等她问清楚,瑾珩便出现,并拉走了自己,现下便只能问瑾珩。 “嗯。” 瑾珩依旧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的眸光变得有些深沉,是云笙从为见过的深沉,还带着点点恨意。 “可是瑾珩,你不该为了一己之私便要毁去两个国家的安定。” 云笙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战乱起,必定血流成河。 瑾珩他用这般极端的动作来复仇,她已经预见他的复仇之路是多么的血腥。 “安定?在他们将我昭国人当做玩具,一个个杀掉的时候,便会想到,终有一天,我要用他们同样的方法让他们后悔!” 瑾珩一直冰冷神色终于因为云笙这句话而分崩离析,他双眸中满是恨意,还带着一丝丝的痛。 “瑾珩,累么?” 这样带着仇恨活下去,云笙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抬头看他,见到他满心满眼都是仇恨的样子,她有些不忍。 虽然知道瑾沁死了之后,便只有仇恨支撑着他活下去。 可她还是不忍心,毕竟她从心里把他当做朋友。 “什么?” 瑾珩疑惑地回望着她,见到她那清澈,不掩饰任何情绪的双眸,他心里微微触动,可看清里面的神色时,他的胸口又微微抽搐起来。 “别这样看我。” 还没等云笙回答,他已经伸手蒙在了她的眼前,随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埋头在自己的胸前。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失控,他充满仇恨,坚硬的心只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便软弱成泥。 突然被抱住,云笙微微愣怔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时,眼眸不经意见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身影,她的身体便不由得僵住。 “本王知道爱妃身娇体软,抱着很舒服,可瑾珩阁主似乎抱得太久了。” 就在瑾珩感觉到云笙的僵硬,想要放开她时,却听到了祁墨的身影。 瑾珩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的眉头不由得皱起,他居然因为她的一个眼神而心情失控。 “……” 云笙听到祁墨的话,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瑾珩的怀抱。 从卿相那里,她知道了瑾珩对自己除了报复便没有其他心思,她对他的拥抱并没有其他想法,也愿意配合着他的报复。 “本王很期待你的解释。” 祁墨走到两人身边,一把将云笙拉入自己的怀中,很霸道也很强势,面色很是冷冽,说的话却是对着瑾珩说的。 而瑾珩却因为怀中的人离开,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失落,听到祁墨的话,他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并不退让。 “解释?不需要,就是你看的那样。” 面对满身寒气的祁墨,瑾珩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带着一股挑衅。 第184章 离开王府 第184章 离开王府 “皇兄。” 就在气氛渐渐凝固,云笙不知道怎么办时,祁珞出现了,这令人压抑的氛围也被打破。 “阿珞,你来了,正好我肚子饿了,陪我吃饭去。” “哎,皇嫂……” 云笙看到祁珞,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在他还没说完整一句话时,立即热情地上前将他拖走。 回到王府后,云笙本想向祁墨解释,却被他一把抱在怀中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无奈还有一丝霸道。 “虽然是他抱的你,可本王却还是忍不住嫉妒,笙儿,答应我,以后离除了本王之外的男人远些。” “好。” 听到他的话,云笙回抱住他,头枕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沉浸在对方柔情中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走廊上,郡安郡主正看着他们阴笑,脸上的神情狰狞至极。 她的眼中充满着恶毒,还有不经意流露出的算计,郡安郡主再次看两人一人,恨恨地转身离去。 出征的日子还是到了,都城城门外。 “等本王回来。” 祁墨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云笙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语。 云笙虽然知道两人不会分别太久,毕竟她是要暗中跟随他去的,但心里还是生出了一股惆怅,静静地待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祁墨放开了云笙,再次深深地看她一眼后,似要将她的身影深深刻在脑海中一般。 随后,他转身上了马,率先领着将士离去。 一直在马上冷冷看着两人的瑾珩,直到祁墨离去,他的眸中的冷意才少了一分,却没有和她道别,也驱马离去。 直到城门外的人都走光后,云笙才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满脸不待见自己的暗卫子延,她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口。 “虽然你不愿意,却也是我的暗卫,现在开始,我做的任何决定你可以不赞同,不帮忙,却不许反对。” 云笙的声音很淡,却藏有迫人的气势,她很清楚,祁墨派身为暗卫之首的子延在她身边,是为了保护自己。 那么她要偷偷跟去便会受到阻拦,不如现在和他先说清楚。 “属下遵命!” 暗卫子延满不在乎地道,看也不看她一眼便隐身暗处。 她说的正是他所想的,他只会听从王爷的吩咐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其他的他都不会理会。 听到子延的话,云笙便放心了,回了一趟医馆让药圣打理一切事宜,随后回了墨王府收拾东西。 “小姐,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若水这时候也回到了墨王府,看到自家小姐的动作,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若水,我要出一趟远门,因为路途会有些遥远,也不安全便不带你一起。” “若是有一天都城不太平,你便带着铃儿去左丞相府找卿相,将这封信交给他,他会给你们庇护,这件事不能给任何人说。” 云笙听到若水的声音,便站起身来,将早已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了她。 那信上的内容,都隐约提到瑾珩,意在用瑾珩逼他就犯。 她这样安排也是有原因的,按祁墨说的,都城一乱,墨王府必定会被当枪使,那么若水他们也就不安全。 祁珞那里更不用说,他和祁墨走得最近,皇上或者云天行等人一定会先控制住祁珞。 那时候最安全的便只有卿相,而卿相也带若水回去治伤过,在加上她给卿相的信,他也得给若水和铃儿一个安生之所。 “小姐,你要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不行,奴婢要和你一起去。” 若水听到云笙的话,便不由得担心。 “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可是……” “王妃,侧妃说要见你。” 若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外面铃儿的声音打断。 “让她进来。” 云笙眉头微蹙,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打算再见她一面。 郡安郡主一进来,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后,便亲热地上前准备挽云笙的手腕,云笙反射性地退开可一步。 郡安郡主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委屈地开口。 “妹妹此次前来,是为了之前的无礼赔不是的,还望王妃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郡安。” “侧妃多虑了,请问侧妃有什么事么?” 云笙淡淡地道,郡安郡主之前的反应她还觉得正常,而现在的反应她却觉得诡异,心里不由得防备。 “妹妹没什么事,就是来向王妃姐姐道歉地。” 郡安郡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说完这句话后对着门口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她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个侍卫进来,并递上了一件东西。 “前日里,妹妹在集市上看到这手镯,觉得很适合姐姐,于是便买了下来,今日便送给姐姐。” “侧妃有心了。” 云笙的神色依旧带着疏离和冷漠,打量了郡安郡主,并未发觉什么异样,便让若水收下。 不经意间,她的视线扫到了拿着东西的侍卫,却发觉他似乎在暗中观察自己,云笙蹙眉,这个侍卫貌似有些眼生。 “多谢姐姐收下,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郡安郡主似乎真的只是来送东西和赔不是的,在云笙收下那手镯后,便带着丫鬟和侍卫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云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让子延去看看,却想到自己今天对他说的话,便只好作罢。 郡安郡主出了云笙的院子后,便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那侍卫。 “看清楚了吗?” “侧妃请放心,这件事完了之后,还请侧妃支付剩下的酬劳。”那侍卫站直了身体,和刚才维维诺诺的样子天差地别。 “只要她消失,好处少不了你。” 郡安郡主愤愤地道,脸上的神情很狰狞,眸中满是怨毒。 说完这句话后,她甩袖离开,那侍卫没有跟上去,而是消失在了原地。 云笙最后还是不放心若水,也叫来铃儿来叮嘱了一番后,拿起收拾好的包袱,躲过侍卫离开了王府。 她离开都城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185章 熟悉的笛音与琴音 第185章 熟悉的笛音与琴音 云笙出了墨王府,并没有选择马上去追祁墨,而是选择水路。 现在就去追祁墨的话,说不定会被他送回来,还不如到了边境再现身,到时候他便是不同意也拿她没办法。 “船家,下一次停船是在哪里?” 几天后,云笙估摸着离边境不远了,于是便向船家问道。 “会在淮城停一次,这位小姐是要下船?”那船家见云笙这般问,便如实回答,也顺便问道。 “嗯。” 云笙沉吟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这也离边境不远,可以好好休息。 上次来到淮城还没待她熟悉环境就被祁墨给抓回去,这次要好好看看。 “一听小姐的问话,就知道小姐会在淮城下,想必小姐也是来观看淮城的赏花大会的。” 那船家很热情,见云笙搭理了他,便与她攀谈起来。 “赏花大会?” 云笙听见船家的话,不由得好奇,船家却没注意到云笙的问话,继续侃侃而谈, “每年的这个时节,淮城所有的花便都会竞相开放,不仅我们榕国,还有其他国家的人都会慕名而来赏花。” “这便是赏花大会的由来,这个时节也是淮城最热闹的时候。” 那船家说得唾沫横飞,脸上的神情很激动,还有着向往。 听他这般说,云笙更加动心了,也想去看看这赏花大会是什么样的。 没多久,船靠岸了,云笙便下了串,子延也不情愿地跟着下了船,他习惯性地准备隐藏在暗处,却被云笙拉住了。 “有句话叫做不负好春光,你跟着祁墨应该不会有那么赏花那么悠闲的时候,今天就好好享受下好春光。” 或许是一直以来压抑的心情,来到淮城这满是春意的地方,心情也好了些。 见子延还是这般样子,她就不由得想拉他一起去赏花,当做他保护自己的酬劳。 “不必了,王妃……” “别客气,走吧。” 正当子延臭着一张脸,想拒绝的时候,云笙却不给他机会,率先离去。 “……” 子延黑线,见拒绝不了,只得继续臭着一张脸跟着。 他们走后,又从船上下来几个人。 “一会儿去两个人引开那男的,其他人找机会动手!” 领头人瞥了云笙和子延离去的身影,回过头来了狠厉地下着命令。 “是!” 其他人答道,随即便分开行动。 这些人便是郡安郡主找来的人,他们从云笙一上船就一直跟着,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人很好办。 可等到上船之后,他们发觉她的身边居然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知道不能轻易得手,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便一直等待着机会,可一路上都没找到机会。 现在,他们终于找到机会了,便琢磨着行动。 而云笙因为来到古代后,就一直被些琐事给缠绕,在二十一世纪时她也只是躺在病床上。 现在遇上这样的节日,她便沉浸在其中,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心,只是可怜子延跟在她后面,却没心情观赏,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终于到了赏花大会的地方,看这满山的花海,云笙的心彻底放松。 “叮,咚……” 忽然,一缕琴声从不远处唯一一座茶楼传来,云笙不由得被吸引。 这琴声带先淡淡的愁绪萦绕在云笙心头,她蹙了蹙眉,在这好风景的地方弹奏这样的琴声,真真扰人雅兴。 就在她想去看看是什么人弹奏时,一道清冷的笛音忽然插了进来。 没多久,那琴声的愁绪已不在,转为了平淡,那清冷的笛音也渐渐不再清冷,也专为了平淡。 云笙微讶,她仔细地品味着这琴声和笛音,这才发觉有些熟悉,特别是笛音,让她更加觉得熟悉。 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猛地抬头,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会是他么? 云笙抬脚往那茶楼走去,子延依旧黑着一张脸,正在他也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忽然看见角落里有一个身影正在打量着他们。 当他的视线看过去时,那身影便惊慌地逃走,子延看了一眼被琴声和笛音吸引的云笙后,便向那身影追了过去。 “这位小姐需要喝点什么?”云笙走进茶楼时,小二便热情地走上来招呼。 “随便来点什么都可以。” 云笙淡淡回答,随后便朝二楼走去,却被小二拦住。 “这位小姐,你不能上去,二楼已经被一个公子包下来了,他不允许别人打扰。” 云笙回过头去,看到小二面路难色,她也不确定二楼上的人是不是她认为的那样,便只朝着他点了点头,在拥挤的一楼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楼上的琴音和笛音都渐于平和,一楼也似被感染了一般,比以往要安静许多。 没一会儿,云笙的茶上了上来,那曲子却突然戛然而止,她这才发现子延不在了,但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在她看来,子延应该是不习惯又藏在了暗处,于是便没在意。 没一会儿,没曲子听的云笙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发觉几个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云笙蹙眉,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就算子延在,这么多人也难施展身手。 于是她装作不知道,起身站了起来,可却还是被对方察觉了。 他们渐渐地将她围了起来,就连门口也堵了一个人,不得已,云笙只有选择朝二楼跑去。 “哎,小姐,那里不能去……” 正当小二看到想阻止时,已经来不急了,而其他要抓云笙的人也朝楼上跑去。 茶楼二楼上。 一袭月牙色长衫的男子坐在木制轮椅上,他抚琴的手已经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窗前那抹清冷的背影,轻声道。 “你的笛音还是这般清冷。” 站在窗边的慕黎回过头来,清冷的眼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你也同样甩不掉那抹忧伤。” 君辞苦涩地笑了一下,并不回答,他们两的曲子都未变过,就连合奏,都如同之前一样,接近平和之后便谈不下去。 可两人只要一合奏,便会不自觉地驱近于平和,失了自己的特色。 “砰!”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还没待他们有所动作,门突然被踹开。 第186章 差点出事 第186章 差点出事 “慕黎!” 云笙踏上最后一道楼梯,踢开那道门后,看到里面站着的人,不由得惊喜,也忘记自己此时的处境。 “小心!” 慕黎见到云笙也不由得一愣,随即便看到她身后追上来几个人正在抓云笙,他不由得惊呼。 经过他的提醒,云笙这才反应过来,可此时已经来不急了。 “我看你还往哪跑,啊……” “啊……” 抓住云笙的人还没来得及嘚瑟,云笙便已经反抗,两人脚下一滑,便直直飞出护栏,朝一楼摔了下去。 子延在抓住之前暗中观察他们的人后,才发觉不对劲,他的心里一惊,立即将那人打晕,然后往回赶。 可当他回来的时候,便不见云笙的身影,看到茶楼后便走了上去。 他刚进门,便看到了云笙和另一个人从二楼掉下来的一幕。 他不由得一惊,刚想上前营救,却不知怎么回事,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在燕国边境死去的兄弟。 于是他的动作便慢了下来,等他惊醒过来想上去营救的时候,从二楼飞出一道身影将云笙给接住了。 “砰!” 云笙落地的时候,刚才与云笙一道落下的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那人顿时昏迷过后,身下流出一大滩血。 “啊!快跑,快跑……” “……” 正在茶楼喝茶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全都逃走了,只留下想抓云笙的人还有慕黎等人。 “还好,还好……” 被慕黎救下后的云笙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不死也残废,还好被慕黎救了。 看了看那高高的二楼,再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人,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怕。 “没事吧?” 慕黎救下云笙后,便将她放开,动作是他特有的疏离和清冷。 仿佛刚刚他那不自觉的担心,和看到她掉落后反射性救下她的一切都是幻觉罢了。 慕黎并不看摔在地上已经昏迷的人,而是清冷地询问云笙。 二楼的君辞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惊讶,他推动轮椅来到扶手旁,看着楼下的慕黎,苍白的脸上除了那特有的忧伤外,还多了几分深意。 “我没事,慕黎,谢谢你。” 云笙回过神来,看着不远处的慕黎,眸中满是感激,若不是他,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就是她了。 “嗯。” 慕黎看到她的神色,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淡淡应了一声,随即满是冷意的目光扫过那些想抓云笙的人。 “主子。” 子延在看到云笙被救下的时候,心里有些复杂,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上前询问。 他因为一念之差错过救云笙的时机,若不是慕黎,云笙便会受伤,他又要再一次错过王爷的信任。 “子延,这次我不怪你,若下次还是这般,你便回祁墨身边。” 云笙的声音有些微冷,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有危险时,子延去了哪里。 或许他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这她能理解,可她分明看到他在救自己时迟疑了一下,她不愿意再经历刚才的事。 她现在看到摔在地上的人时,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悸。 “是,子延明白。” 子延也知自己这次欠考虑,又在救她的时候迟疑,脸色难得地带着写自责。 茶楼中想抓云笙的人发现事情不大对劲,于是便想逃,可奈何唯一的出路被慕黎他们堵住,茶楼掌柜缩在了柜台下瑟瑟发抖。 整个茶楼渐渐陷入僵局,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有人报官,官兵带人过来了。 掌柜胆小地瞄了一眼,看到是官兵后急忙走了出来,手颤抖地朝门里指了指。 “里面有人打架。” “什么人敢在赏花大会上闹事?不想活了?” 那衙差拉着官架子迈了进来,一眼便看见躺在血泊中的人,愣了愣,面上带着惊怒。 “谁干的?出来敢在这么青天白日里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给我出来!” 官差这么吼,那本就被吓到的掌柜脚下不由得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不敢再出声。 衙差见没人说话,便看向茶楼中的人,见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少有的美人时,他不由得一愣,随即脸上的神色便猥琐起来。 “来人,将所有人给我拿下,带走!” 看到云笙的美貌,那衙差便心痒痒,已经没心思再管这案子,只想快点将他们抓回去,然后强占云笙。 “谁敢。” 慕黎看到即将碰到云笙的人,清冷的眸中射出一抹冷意,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却摄人至极。 衙差急着抓他们回去强占云笙,听人叫唤,有些不喜,沉了脸。 “你们在此闹事,弄出人命,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们打算处理?” 慕黎的声音更淡了,忽视着他的话,眸中的冷意更深了。 衙差见他这般气势,不由得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身为衙差,不该被他唬住,不耐烦地道。 “这是衙门的事,这案子你就不必多操心,你们这里的人都有嫌疑,必须抓回去!” “这些人害我师妹从二楼摔下,险些送了性命,他们该死,你认为我会让你全部带走。” 慕黎也不想与他们多废口舌,清冷的神色更加冷了。 “慕黎。” 云笙觉得她独自出来便要隐藏身份,这样闹,她的身份便会公开,也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她拉了拉慕黎的衣袖想阻止,可他却不理她。 说完这些话,也不顾那变了角色衙差,指着躺在地上的人道,“至于他,死有余辜。” 所有人都被慕黎这瞬间的气势给惊住,官兵们不由得看向了衙差。 那衙差见慕黎这般气势,便也瞬间明白此人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 可他又舍不得云笙这样美的美人儿,于是硬着头皮上。 “事情总有个全面,我不能因为你一面之词就听信,来人,给我全部抓起来带走!” 身在二楼的君辞一直都注意着一楼的情况,看到慕黎万年不变的神色竟然有些微怒,他不由得有心诧异。 他所认识的慕黎,可永远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可今天他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担心和愤怒这样的情绪。 虽然不是太浓烈,但足够他吃惊和记忆深刻,见到一楼的气氛越来越僵硬。 君辞便知道自己再不阻止就会出事,今天他只是来赏花而不是来惹事的,于是便出声。 “慢着!” 第187章 别的情绪 第187章 别的情绪 所有人都看向了二楼,君辞安然自若地坐在那里,苍白透明的脸上的神情淡淡。 “他们,你谁都不能带走。” “本官差想带走谁都容不得你放肆,来人啊,全部给我抓起来!” 那衙差见自己抱得美人归的想法三番两次被打断,不由得怒火中烧,愤恨地对着身后的官兵吩咐。 那些官兵听到吩咐纷纷上前,但是却都只是对着云笙。 在他们看来,慕黎全身上下散发着清冷摄人的气息,他们本能地想退缩。 二楼的君辞虽然看上去很弱,但他说的话也让他们很忌惮,更别提他身边还站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因此,身为女子的云笙看上去最无害。 可还没等他们接近云笙,就被子延给踹倒在地,慕黎也不动声色地站在她面前。 云笙看到他这不经意的动作,心里不由得一暖他虽然讨厌着她,但在危险的时候还是会保护着自己。 “去吧。” 君辞苍白透明的脸上多了几分强势,对着身边的阿鲁道淡淡道。 阿鲁是个好战分子,刚才就一直磨拳擦掌,就等君辞吩咐了,现在得了吩咐立即欢快地跳下楼,眼中满是迫不及待的兴奋。 那些官兵看到阿鲁直接从二楼上跳了下来,却什么事都没有,不由得心惊胆颤,纷纷对看了一眼,没人再敢上前。 “上啊,都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那衙差见到官兵们全部都不动手,不由得破口大骂。 “啊……” 在衙差推桑之下,那些官兵终于都开始动手,可是刚接近阿鲁,就被他给打飞了,一声声哭天喊地瞬间在茶楼响起。 “你,你,你别过来,啊……” 那衙差看到阿鲁这么生猛,不由得有些害怕,身体不住地颤抖,脚步不自觉地后推。 可阿鲁哪里会听他的,甚至还嫌他吵,不耐烦地一掌过去,将那官兵打飞。 所有的官兵都被打倒在地痛呼,慕黎等人充耳不闻,冷冷地看向想劫持云笙的人,眼中隐约现出一抹杀意。 “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那些乔装成平民百姓的人对视了一眼,便做了决定,他们没有回答,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随后一起向云笙冲了过去。 那些人冲过去之后,在距离慕黎和云笙没多久时,身体突然间就动不了了,他们不由得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恐惧。 慕黎清冷的眸光看着他们,脸上闪过一抹杀意,他轻启唇,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人便痛苦至极地蜷缩在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挣扎了一会儿后,渐渐地再没什么动作。 云笙大惊,不明所以地看着慕黎,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啊,怎么就解决了这些人? “分开这么久,没想到你用毒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就在云笙疑惑的时候,君辞为她解开了答案,云笙也不由得惊讶,原来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些人下了毒。 “这地方脏了。” 慕黎没有回答君辞的话,淡淡吐出了一句话,随后便拉着云笙离开茶楼。 看到他还有一如既往的样子,二楼的君辞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有人出了茶楼后,云笙不经意间回头,却看到君辞在躺在地上呻吟的衙差面前停了下来,唇瓣轻启,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那衙差听到之后,脸上顿时失了血色,面如土灰。 云笙好奇他说了什么,也好奇他不是皇上特封的琴师么?为什么能到处走,甚至还离开了都城。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慕黎直接带她到了一家客栈后才放开了她,随后清冷的眸光带着探寻询问着她。 “因为我要活命。”云笙故作开玩笑地道,可她也不是完全开玩笑。 在都城中,她虽然是云天行的女儿,可云天行却不会念父女之情,甚至还可能利用她来威胁祁墨,然后坐上皇位。 可有卿相这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在,他必定是得逞不了。 而皇上却要除掉祁墨这根心里刺,对她也会用同样的想法,而祁墨虽然喜欢她,可却不知在他心里是自己重还是江山重。 她不想去猜,也不想这个问题发生,于是便只好杜绝这事的发生。 慕黎用清冷的眼眸扫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信,却没有再说话。 “师兄,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沧止去了隐国了么?” 云笙见他不回话,便有些尴尬,随即换了个称呼反问他。 “有事。” 慕黎清冷地眸光中神色一闪,淡淡地丢出了两个字。 他其实并没有回燕国,沧止走了,他要找寻的线索便没办法继续找回,他便留了下来继续寻找关于当面那个人那件事的线索。 “哦。” 云笙见他似乎不太想搭理自己,便哦了一些,语气有些失望。 在茶楼时,她以为他对那些人说的话,叫她师妹,便是已经不讨厌自己,原来是她多想了。 “我……” 慕黎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失望,不由得一愣,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他一抬头便看到君辞也进了客栈,于是回过神来,语气有些生硬。 “君辞来了,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暗杀阁对他的无限追杀令还未撤销,云笙和他在一起会有危险,于是便将她丢给了君辞。 “你要去哪里?” 慕黎刚要走便被云笙拉住了,上一次分别就隔了几个月,这一次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被她拉住,慕黎的脚步不由得停下,回过头来,看到她不舍的情形,有些怔愣,一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云笙见他不会答,以为他是不愿意告知自己的行踪,便叹了口气,放开了拉着他的手,道出两个真诚的字。 “保重。” 慕黎在她松开手时想说些什么,却发觉无话可说,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于是淡淡应了一声。 “嗯。” 慕黎走后,君辞才靠近了云笙,苍白透明的脸上多了一抹探究的神色,随后缓缓道。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除了满不在乎外还有其他情绪。” 第188章 遁入风尘 第188章 遁入风尘 “没有其他情绪不就成了行尸走肉了。”云笙瞥了一眼君辞,淡淡道。 听她这般说,君辞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慕黎离去的背影沉思。 “对了,刚才你和那衙差说了什么?” 云笙没发觉他的异常,忽然想起刚才离开茶楼时看到的一幕。 “没什么,只是给他说了你的身份。” 君辞回过神来,苍白透明的脸上除了那么特有的忧郁外,便再没什么神色,淡淡地道。 “什么!” 云笙听了他的话,瞬间就不镇定了。 她一个人偷着出来,也不让子延通知祁墨,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陷露自己的行踪,现在倒好,君辞一句话便将她给暴露了。 “慕黎他有事,保护不了你,便把你丢给了我,至于我,来到淮城赏花,便打算去,燕国皇宫走一趟。” “最好的便是公开你的身份,让别人不敢动你。” 君辞淡淡地扫了一眼惊讶的云笙,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言下之意便是他也保护不了她。 云笙黑线,她又不需要他的保护,她有祁墨给自己的子延。 “你要去找千年水蛭?” 云笙随即想起她话里的意思,于是不由得问道。 “你知道?” 云笙的话一出,君辞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云笙忽然想起自己给他把脉的时,用的是云枫这个化名的身份。 “刚才在茶楼时,我记得,慕黎见你师妹。” 君辞抬头看向云笙,苍白透明的脸上带着深意,话语中是肯定的意思。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她也不是想要改变一个身份,当初也只是因为男子的身份在外好做事一些。 可现在,她对君辞不经自己同意,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有些不满,于是便不打算告诉他。 “千年水蛭我是在云大夫那里知道的,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当初我身体不适去看病,正好听到药圣和云大夫的话。” “至于慕黎叫我师妹,也没错,因为我是要成为药圣的徒弟。” 云笙故作无所谓地道,也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脸不红气不喘,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有说谎的天赋了。 君辞沉思,之前为自己看病的云大夫虽然身形和云笙差不多,却也确实是个少年,容貌和云笙差太多。 于是便没有再问,也没再和云笙搭话,云笙却还没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不是琴师么?为什么能随意离开皇宫,也能离开榕国?” “我是隐国人,咳咳……”君辞的话还没说完,脸上本就苍白透明的神色更加苍白,没注意一下子剧烈地咳了出来。 “主子……” “不妨事。” 站在他身边的阿鲁见他这样,不由得担心,刚想说话,却被君辞安抚地打断了。 云笙见他这样,刚想给他把脉,却想到会暴露身份,于是便没有再管。 君辞咳了半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整个无力的身体靠在木椅背上,脸色比之前更加的苍白,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 云笙蹙眉,这毒未免太霸道,让一个本该风流倜傥的男子变成这般虚弱的样子,还需要在轮椅上度过一生。 难怪之前她总是能在他脸上找到淡淡的忧郁,还有他身上那似有若无的忧伤,这样的君辞真的让人怜惜。 “收起你怜悯的目光,琴师这个身份不过是我无聊,向你们榕国皇帝要来玩玩的。” “我不是……”怜悯你。 怜悯你这三个字还未脱口而出便被打断了,君辞瞥了她脸上的神色一眼,不由得有些抵触。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看到,正从客栈门口走进来一穿着官服的人,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官兵,便示意她。 “接你的人来了,他们会保护你,阿鲁,送我去休息,咳咳……” 他用虚弱的语气说完这些后,就没有再看云笙一眼,之后被阿鲁带离了。 云笙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是无意伤害他的自尊。 待君辞的身影离去后,她才转过身来,此时那人已经来到她身前。 “下官拜见王妃,不知王妃来了淮城,未及时迎接,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你是?” 看着那诚惶诚恐行礼的人,云笙介于对那衙差的印象,对这穿官服的人这副样子更加印象不好。 “下官是这淮城的父母官,接到衙差的禀告,接来王妃去府中住住,顺便保护王妃。” 那县太爷依旧作揖,诚惶诚恐地说着,不由得冷汗直冒。 在他的想法中,云笙突然来到淮城,一定是来赏花的,至于为什么没通知到他,一定是上面没打点好,这才导致下面的人冲撞了她。 “不必了,我有人保护,子延,送他们出去。” 云笙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并不打算接受君辞给她的安排。 经过刚才君辞的提醒,她才记起了易容,只要容貌一改变,谁也不认识她。 “请。” “可是……” 云笙说完之后便走到掌柜那里订了一间房,随后便不再管后面的事,子延却一反常态地听她的话,挡住了想再说些什么的县太爷。 那县太爷见云笙这般,就知道已经惹怒了她,心里不由得急切,很怕自己官位不保,可却没有办法,只能回去想办法。 等县太爷走了之后云笙已经换了个容貌和衣服,随后叫来子延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次日,云笙和子延暗中离开了客栈。 同一时间,榕国都城的墨王府。 “啪!” 一声巨响,茶杯被狠狠地摔到地上,吓得周围的侍女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不是说很快吗?怎么就失手了,现在她的身份被官府知道了,更难下手了,你们怎么做事的!” 郡安郡主听到刺杀云笙这件事失手后,不由得怒火中烧,脸上的神情狰狞得令人都感到恐怖。 “侧妃别急,她的身份虽然被公开了,可她没有接受官府的保护,身边也只有一个暗卫保护。” “任凭那个暗卫再多厉害,也寡不敌众,在下再多派点人,一定能得手。” 那人见到郡安郡主如此生气,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确实是他的失误,郡安郡主见她如是说,便转了心思,咬牙切齿地道。 “希望这次别让我失望,这次我不要她的命,我要她遁入风尘之所!” 第189章 云笙失踪 第189章 云笙失踪 云笙和子延离开淮城后,径直踏上了去边关的马车,这个时候祁墨大概也快到了。 就在子延和云笙离开榕城不久后,突然一堆黑衣人冲进了之前她住的房中,显然和之前那批不入流的人不是一个档次。 “追!” 为首的黑衣人手拿着大刀,扫了一眼房中什么都没有,便冷冷地下了命令。 “砰……唔……” 就在云笙坐在马车上沉思时,马车突然骤停,云笙不可避免地撞在了马车壁上,不禁闷哼出声,一手揉着额头。 “你,你们想做什么,别,别杀我……” 车帘外传来车夫颤抖的声音,云笙蹙眉,心里微沉,到底是什么人和自己过不去? “你进去。”就在云笙想揭起车帘看外面的情况时,子延的声音响起。 原来子延一直都和车夫驾着车,看到拦在前面路上,拿着大刀的黑衣人,他并未看在眼里。 见车夫怕死想要逃走,为了不让他影响自己,便拉住了他,让他进到马车内。 那车夫或许是怕急了,听到子延的话,便连滚带爬地进了马车。 子延看着这一批黑衣人,依旧没什么慌张,甚至并不看在眼里。 “让我们带她走,就放你一条生路。”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子延,语气很是狂妄。 子延的神情依旧,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后出其不意地出击。 那些黑衣人大惊,立刻和他缠斗在了一处,有些黑衣人想趁找机会接近马车,可却都被他拦了下来。 对于子延,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没多少时间便制度了几个黑衣人。 车夫进入马车后,依旧一副胆小的样子。 云笙没有在意,让了些位置给他做,随后便揭开车帘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看到外面那些人并不是子延的对手,云笙便松了一口气。 她微蹙眉头,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就换装和易容了,为何行踪还是被人发现。 “在疑惑为何还会有人追杀你?”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云笙不由得大惊,回过头来。 车夫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眸充满着诡异,云笙觉得有些熟悉,也立即反应胡来不对劲,可是来不急了。 “唔!” 就在云笙想要通知外面的子延时,颈上一疼,意识便渐渐失去。 云笙意识渐渐恢复时,耳边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可她的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不能动,便只能静静地听着。 “你们需要的人就在那躺着,至于怎么处置随你们,不过我要她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墨王的面前!” “阁下知道我们在抓什么人?可他是一个少年,而我们需要的是墨王妃!” 听到这里,云笙心里有些讶异,居然两派不同的人。 不知为何,云笙总觉得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的声音让她觉得熟悉。 她仔细地听了听,便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响,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几次自己被刺杀的场景。 她的心猛然一阵,这个声音,还有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双眼,分明就是之前几次刺杀自己的人,也就是沧止的手下! 看来,是他乔装成车夫,之后再透露自己的行踪给黑衣人,随后方便掳走自己。 可沧止不是回隐国了么?怎么他的手下还在?而这次他的目的却不是杀自己,而是把自己交给了刺杀对象! 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远离祁墨! 她忽然间便有些愤怒和疑问,为什么隐国人偏要她和祁墨分开。 “她确实是墨王妃,易容而已,洗去她脸上的东西便是墨王妃的容貌。” 他的话音一落,便有人用水擦拭了她的脸,见果然如“车夫”所说,那些人便松了口。 “好,我们答应你,比较墨王侧妃的意思也和你一样。” 他们的话传入云笙的耳中,听到墨王侧妃这几个字,云笙的心中微冷。 原来之前的人都是郡安郡主派的,看来她一直以来的息事宁人,错就了别人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在他们成交之后,便听见有人离去的脚步声,剩下的,她似乎被装入了一个大木箱中,她的意识再次渐渐消失。 子延再将那些黑衣人制服后,便询问他们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可这些刺客很懂得职业操守,在被抓住时,纷纷药破了藏在口中的毒药,在子延问出那话不久之后,便中毒而亡。 子延瞳孔微缩,看了一眼全部死掉的人,一把将手中已经死掉的人扔在地上,随后便向马车走去。 “王妃……” 在他揭开车帘后,看到里面没人,不禁震惊。 可他毕竟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见到云笙不见了,立刻做了决定,他即刻通知了祁墨。 榕国边境。 在接到子延的信时,心里不知觉地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怕打开这封信件。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还是拆开了,看到里面的内容手,他拿着信件的手不由得一颤。 “墨王这是怎么了?” 瑾珩本在和祁墨商量战术,看到一封信令他这般变化,不由得问道。 “笙儿失踪了,本王要去找她!” 听到瑾珩的声音,祁墨很快就回过神来,对着他道,语气充满着担忧,还有那摄人的寒气。 “你说……” 瑾珩听到祁墨的话后,也不由得一愣。 “瑾珩阁主,不,瑾珩将军一直都想复国,这场战争也是由将军挑起的,想必将军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也能赢了燕皇。” “这里,便交黑瑾珩将军了。” 祁墨打断了瑾珩的话,扔下这句话之后,她便快速离开,就连脱下了盔甲,骑上马便离开了营地。 瑾珩反射性地也想要跟上去,刚走到帐边,便立即回过神来,脚步顿珠。 他神色微敛,似乎对自己的反应很是不满。 他不是下不去手杀她么?现在她出事不是更好? 可他越这么想,心里就越不安,甚至想立刻就飞出这军营,和祁墨一样去找她。 最后还是那压在他身上复仇令他停住了脚步,可他的心却静不下来。 第190章 老者的主人 第190章 老者的主人 云笙失踪的消息瞬间传开。 还身处淮城的慕黎听到消息后,翻书的手微顿,随即便恢复如常。 可他清冷的眉眼间,隐约透露着一点寒气和担忧。 直到将手中的医书看完一页,他才将书放下,随后起身离开房间。 同时,这消息也传到了榕国都城的左丞相府。 “这件事阁主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卿相温和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沉重,他沉吟了一会儿后问道。 “阁主依旧在军中准备与燕国的战事,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听到属下的话,卿相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相反他的神色更加深沉了几分,清澈脆弱的眸光中也布满深沉。 这正是他担心的,有反应他或许还能猜到他的心境,若是连反应都没了,那是真的要出事了。 “其他人呢?”卿相继续问道。 “墨王离开了军营,皇上和右丞相那边在得知消息后,撤回了之前派去的人,转而暗中行刺墨王。” “他们想刺杀祁墨,也要他们有这个能力,就连我们暗杀阁也要全力出击,也不一定能刺杀成功。”卿相对于云天行和皇上的动作并不看好。 “继续监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汇报。” “另外,通知萧妃行动不变,让皇上变成真正的昏君,毕竟这皇位早些拿下,对阁主对抗隐国也会好些。” 卿相脸上以往温和的神色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几分深沉。 “是。” 那属下得到命令之后便下去了。 皇帝虽然暗中下了命令刺杀祁墨,表面上却还要做样子的。 这不,祁墨离开军营没多久,皇上的圣旨便下了下来。 “臣寻妻心切,无心战争。” 祁墨却只微微抬了眼,声音微冷,带着迫人的气势,话音一落,便继续寻找云笙失踪的线索。 那宣读圣旨的人脸上一片难堪,可祁墨已经走了,他也没办法,只有灰溜溜地回去复命。 祁墨的回复让皇帝既欣喜又愤怒,但是想着他很快就会被刺杀后,他有的只是心急的等待。 祁墨这句霸气的话在榕国以及其他地方传遍,大都在感叹他爱上一个人后就很痴情,很多女子都不经更加羡慕嫉妒云笙。 而其他人却是好奇云笙到底长了什么样,居然能让曾经冷酷无情的人变成这般的痴情。 这样愈演愈烈之下,云笙的名声又多了一句红颜祸水,和萧妃的祸国妖姬有得一拼。 而祁墨的这句话也传到了隐国。 老者再接到消息后,立即进房间,看着还在沉睡中的主子,有些许的无奈,只能在一旁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人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老者,他慵懒地伸了一下懒腰后才问道。 “什么事?” “回主子的话,榕国那边传来了消息,墨王妃消失,墨王弃军寻找,并且给榕国皇帝只有一句。” 说到这里,老者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家主子一眼,才继续道:“寻妻心切,无心战争。” “好一个寻妻心切,无心战争。” 说话之人的不怒反笑,重复着老者的这句话后,慵懒的神色终于有些兴趣。 “主子,要不要老奴现在通知下面的人,追杀墨王妃?” “暂时不用。” 被老者称为主子的人阻止了他,看到老者不解的神情,他解释道。 “以往是祁墨喜欢的,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尽数毁去,他很聪明,很快便察觉到了,榕国的皇位才落到了那个懦弱的皇帝身上。” “这么几年来也不夺,他能轻而易举就能夺下来的皇位,也是因为知道我在等着。” “祁墨愿意忍让,并不是怕我,而是对我有愧疚,便容忍了我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各种压制。” 说到这里,男子的神情便深了几分,里面多了种无趣的意思。 然而再说到下面的话时,他的神色瞬间亮了起来。 “现如今,他公开对声名狼藉的云笙的喜欢,便是不想再忍耐了,也是想告诉我,他有这个能力能保护云笙不受到伤害。” “这没什么不好,让我觉得并不是那么无趣。” “更何况这个云笙还与我表弟君辞有着婚约,也不能这么杀了不是?” 说到这里,男子慵懒的神情上多了几抹兴奋和期待。 “最有趣的,该是从祁墨手中把云笙抢过来,这才会让他痛不欲生。” “可是,主子……” 老者似乎并不同意他的做法,他见过云笙,那个女子很特别,他有些怕主子在接触她之后会喜欢上她。 可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男子懒懒地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去准备吧,隐国这边的事已经解决,我也该去散散心了,下去吧,我又想休息了。” 男子说完,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眼睛瞬间合上。 不用看老者也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又睡着了,他为了自家主子盖上被子,随后叹了口气,眼中也多了几分心疼。 主子从小就这般嗜睡,戒也戒不掉,大夫也医不好。 也因此,他从小被人放弃,心中充满怨怼,支撑他到现在,让他有了现在的一切。 主子虽然嗜睡,但从未睡着过,听着矛盾复杂,却也简单。 因为在睡梦中被丢弃,又戒不掉嗜血症,他害怕便不敢再沉睡,尽管眼睛是闭着的,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只要轻微一点不熟悉的响动,他的眼睛就会立即睁开,醒过来。 老者再次怜惜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云笙被装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随后顺着水路,再转陆路,直接转松到了燕国。 郡安郡主接到这个安排后,不由得满意地笑了。 送到燕国正合她的心意,只要她通知燕国那些有色心的小官给云笙捧捧场,让她“声名鹤起”,看祁墨还会不会要她! 更何况,在燕国还有一个看云笙不顺眼的云曦,云曦现在是燕国的妃子,就不怕她整治不了云笙。 郡安郡主这样想着,就越是开心,赏了几个下人,随后便让人将自己的意思传信到燕国。 第191章 智斗老鸨 第191章 智斗老鸨 云笙醒来时,已不知身处何处,她坐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看到自己躺在一张雕刻的百花大床上,以及这房间中布置的艳俗程度,外面也隐约传来喧闹声。 云笙不禁蹙了蹙眉,这个地方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两天了老娘终于等到你醒了,快起来吃点东西打扮打扮,然后去接客。” 就在云笙疑惑的时候,从门口处走进来一个满脸横肉,脸上肌肉一动就掉粉的女人。 只见她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艳俗衣服,头上还插着两朵大红花。 她的后面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拎着绳子和棍子。 云笙淡漠地看着这架势,便猜到了这里应该就是青楼了,而眼前这个女人应该便是这里的老鸨。 她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他们,脑海中却在想对策。 她现在有些怀念自己的针药包,若是那被自己粹了麻药的针还在,这些人对她来说就不会是什么难事。 见她不说话,也不起身,王妈妈便想用长满肥肉的手,将云笙的下鄂令她抬起头来,可却被她突然射过来的冰冷视线给打断。 她怎么也下不敢继续,于是讪讪地收回,她的目光太冷,还带着一种不可抵抗的气势。 其中一个大汉见此,狠狠地瞪着云笙,对老鸨道。 “王妈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吩咐了。” “是啊,这姑娘性子太烈,得好好治治,三天之后,我要看到她乖巧,心甘情愿接客的一面!” 听到大汉的话,老鸨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他们,随即目露凶光,对着那几个大汉恶狠狠地道。 “王妈妈这么轻率就做决定,很容易错过发财的机会。”见王妈妈让大汉动手,云笙才慢悠悠地开口。 “发财?” 那老鸨一愣,转过身来双眼发光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云笙。 云笙见自己的话题吸引住她了,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女人很爱财,她收敛了神色,眸光扫了一眼房内。 “从外面街道传来的声音,便可知这地方一定很繁华。” “可这房间布置的单一色彩,以及及少的摆设,并且现在天色也快黑了,而楼内却有些冷情。” “从这些,就可以看出这个青楼在当地的生意不是太好,甚至快要关门的那种。” 云笙淡淡地说完这些话时,那老鸨和大汉们的神色都有些惊讶。 她一个从榕国被卖来的人,居然凭这么一点观察,就能知道他们的现状。 “虽然你说的对,可现在只要楼内有了你这么一个美人,还怕没有客人来?到时候倒闭了,将楼内的姑娘卖给其他家,我一样有钱!” 那老鸨反应过来后,对云笙揭她老底的事有些不开心。 “王妈妈是想要发财还是想要这楼倒闭?” 云笙对于老鸨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语气微冷地反问道。 “自然是要发大财。”那老鸨想都没想便道。 “我有一个交易和王妈妈做,你给我三天时间,我让你这楼名声大振,来客不决。” “事后,不许逼我接客,我继续为王妈妈出谋划策怎么样?” 云笙见目的已经达成,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王妈妈听到云笙的话,不由得有些心动,却没松口,云笙继续道。 “只需要三天,三天过后,若不能成功,再让我接客也不迟。” 那老鸨迟疑了一下,看云笙这般有自信,不像其他姑娘那样哭哭啼啼的样子,又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 “好,若是你三天之后做不到你说的,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老鸨说完之后便想要走,云笙再次出声阻止。 “我需要你的无限配合,不管我要做什么事,你都必须配合,当然,需要用些银子,但后面会给你翻倍铮回来。” “好!” 这次老鸨听说会翻倍赚回来,便忽略掉了云笙的其他挂。 王妈妈指定两个丫鬟伺候云笙,随后拽着她肥胖的大屁股领着人走了。 那些大汉有些傻眼,毕竟不用收拾人是他们第一次见到。 他们也有些遗憾,毕竟云笙是个美人儿,原本都想好怎么对待她了,可现在却占不了便宜。 看着两个丫鬟在一旁守候着,不用想云笙都知道这两个丫鬟是监视她的,她很不喜欢,于是便朝两人道。 “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想自己休息一会儿。” 两个丫鬟对望了一眼,退了出去。 在这之后,云笙得知,这里居然是燕国都城时,她有些惊讶,眉头不由得蹙起。 把自己买到这里应该是郡安郡主的意思,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自己不利,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一个问题。 她和王妈妈达成协议,一方面是让她知道自己的确实有这个能力,依赖自己,达成自己不用接客的目的。 另一方面,她可以利用青楼的名声,暗藏自己在这里的信息给祁墨,想必现在子延已经将自己被抓走的消息告知了祁墨。 次日,青楼在王妈妈幽怨的眼神中给关闭了。 “若是三天后达不成你说的效果,就等着老娘慢慢收拾你!哼!” 看到青楼关了后,王妈妈便没有给云笙好脸色看。 而云笙却没有在意,她做的这仅仅只是第一步,若王妈妈知道后面云笙要做什么,她估计会被气死。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继续任云笙摆弄。 …… 另一边,祁墨一直在寻找着云笙的踪迹,这天,终于有了她身在燕国的消息。 “王爷,不能去,你忘了上次死掉的几个暗卫么?这次两国甚至还有战争,若你去了,榕国又输了,所有人都会怀疑你的!” 子延看到祁墨要动身前往燕国时,想起上次死掉的兄弟,便出来阻止。 “子延,我知道你重情义,也因此记恨上笙儿,可本王要告诉你的是,他们的死和她没关系,若要记恨,便记恨本王。” 祁墨看着激动的子延,听着他的话,眉间也有几分沉重,可说出的话却是维护云笙的。 他说完之后,便绕开子延离去,子延的神情有些呆愣,但还是跟了上去。 燕国皇宫内,云曦再接到郡安郡主的消息后,便低头在侍女的耳边轻语几句。 那侍女听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皇宫…… 第192章 名声四起 第192章 名声四起 醉欢楼关门之后,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更何况云笙还有意让燕国皇城的人知道。 在她关门之前,便让人到处宣传,醉欢楼会重新整改,三日后便会重新开张。 她还利用二十一世纪,所看到过的广告来设计宣传。 还好这醉欢楼也不全然不行,给她找了个好画师,她说的很抽象,但画师还是很容易就画了出来。 云笙很满意,再写上自己所做的宣传词,随后再让楼里的小厮送到都城中的每一个人的手上。 她的目的不只是吸引男人,还吸引着女人,让所有人知道,逛青楼不只是做那种事,还可以高雅。 三天之内,燕国皇城中全都在说这件事,都很好奇三天之后的最欢楼是个什么样的,也有女人很期待。 做完这些后,云笙让人重新布置了下房间,还有装饰物的摆设。 她用了最少的银子,将醉欢楼内重新布置了一番,老鸨看后也觉得不错,便信任了她。 可下面云笙问她要银子,在大厅上搭建一些表演会用的东西时,老鸨便又对她有些看法。 做完这些后,已经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云笙便挑选了楼内的一些姑娘,随后把所有人隔绝在外。 “王妈妈,这,你真的信任她吗?就不怕打水漂?” 王妈妈和之前对云笙有意见的那大汉在云笙的房门前站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这让他们很是着急。 “哎哟,我哪里知道回事这个样子,都过了一天的时间了,里面的人什么声音都没有,云笙还不让人进去。” “事到如今,老娘也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到时候不行再收拾她!” 王妈妈听到大汉的询问,心里更加焦急,云笙之前搞出那么大的阵仗。 如果在所有人到来之后拿不出点什么,那可真的就完了,她这醉欢楼非倒闭不可,说完她生气地离开。 云笙一直都还是没有什么动作眼看着三天的时间快过了,只有几个时辰的时候,她的房间才响起了其他声音。 短短的几个时辰过后,醉欢楼门前已经站满了观望的人,如云笙所料,不仅有男的,也有女的。 其实也不全是云笙派人宣传的作用,还有着郡安郡主和云曦两个人施压小官来捧场的原因。 “通知王妈妈,可以开门迎接客人,只能放进男女各五十人,一个时辰后再各一百人。” 屋内,云笙看时辰差不多了,看她面前的姑娘们都准备地差不多后,就让人通知老鸨迎客。 “好嘞,快开门开门,我的银子,老娘来了!” 老鸨本在看到门外人山人海时,心里就不禁喜出望外,仿佛看到了银子一般。 此时听到云笙说可以了,立即激动得开门放人,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放五十人,但她也只能照做。 所有人都进场后,云笙让小厮将他们分开坐。 在所有人都入座后。 她便带领之前被她选中的姑娘们换好衣服,来到二楼楼梯口,正当所有人要看他们后,楼内的灯光全部熄灭。 “咦?” “怎么回事?” “这灯怎么熄灭了?” 灯一被熄灭所有人,楼下看台处就传来了各种疑惑的声音。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二楼的一个看台突然亮了起来,一个白衣姑娘抱着琵琶坐在那里弹奏起来。 她的第一个音响起之后,接着她的对面又亮了起来,同样的白衣姑娘坐在那里弹奏着古筝。 这一出场,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呆了,很难相信这样的女子是青楼的姑娘。 这也是云笙想让他们看到的结果,郡安郡主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想必会动什么手脚,那么她就混淆视听,让别人分不清哪个是自己。 她坐在二楼不易被发觉的地方,看着那两个白衣姑娘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们两人合奏了许久,突然默契地停了下来,他们所在的地方灯又熄灭了。 紧接着中间的一个台子亮了,再一个白衣女子带着面具,在中间弹奏着高山流水。 想必,只要这曲子传出去之后,祁墨便能很快地找到自己。 这音乐在一众观看的人耳中连绵不绝,不由得痴迷,甚至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醉欢楼的老鸨看到这一效果后,很是满意,可是接下来那首高山流水只谈到了一半,便又停下了。 现场的灯又全部灭了。 “你们猜猜接下来会是什么?” “应该是跳舞之类的表演。” 台下的人似乎都适应了,便不再觉得惊讶,甚至还猜起了接下来会是节目。 “叮当……” 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一声铃声响起,最大的圆形台上的灯被点燃。 台上出现了好几个人,继而,其他三个在高空的台子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他们开始合奏另外一首曲子,台下的人也随音乐开始唱起来。 “娘子……” 台下观看的人刚开始觉得很新鲜,紧接着渐渐入迷,脸上都很震撼。 他们表演的是云笙自己根据白蛇传而改成的音乐剧。 那三天,云笙什么也没让这些姑娘们做,为的便是背这音乐剧的台词。 “叮当!” 就在台下观看者都入迷时,音乐突然停下,音乐剧也全都暂停,灯光也暗了下去,台下开始躁动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好好的怎么没了?” “大家静一静,下面的表演请大家同样的时辰在这里观看,今天的表演已经结束。” 就在台下观看者议论时,突然灯光又亮起,台上已经没有任何姑娘,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这时,走来一个大汉,说出了原因,并让所有人退场。 这些人听后都不由得失望,这才离开了。 在他们出去后,外面的人看到他们的神情,不由得好奇,原本要走的人都不走了,继续留下来等。 老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这一场比她平时赚的还多,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于是愈发对云笙好了。 几日后,醉欢阁的名声终于起来了,甚至还盖过了第一青楼。 云笙也因为没有现身,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在那几个姑娘身上,于是她也成功躲了几天。 已经潜进燕国的祁墨听到到处都在传醉欢楼时,便听了听。 当听到高山流水几个字时,他就已经猜到是云笙了,马不停蹄赶往了燕国皇城。 第193章 惊艳四座 第193章 惊艳四座 由于醉欢楼的名声大噪,作为改变它的云笙在燕国皇城也被传了个遍。 但是却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云,见过她本人,都很是好奇。 王妈妈对云笙虽然好,但是看得越来越紧,生怕她这棵摇钱树跑了。 在云笙不知道的时候,有个女人暗中找到了王妈妈,这个女人就是云曦派来的人。 “不行,这样以后她还怎么尽心尽力为醉欢楼编好故事?” 王妈妈听到她在自己耳边低语了几句后,不立刻拒绝。 若是按她所说的来做,她相信,云笙一定不会再继续为醉欢楼编故事。 那楼里的姑娘们还怎么吸引住客人,更何况,这楼里现在来的客人都是达官客人。 “那王妈妈就不怕曦妃?若是曦妃一个不高兴,你这醉欢楼估计得关门了。” 那宫女们见到王妈妈的反应,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道。 她说完这句话后,王妈妈就没有再说话了,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宫女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但是仍旧带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曦妃再吩咐我来时,就说过,王妈妈是聪明人,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真的吗?曦妃真这么说?”王妈妈一听那宫女这般说,眼睛就不由得亮了起来,激动抬起头来看着那宫女。 “自然是真的,那么王妈妈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晓得,晓得,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好的。” 王妈妈被喂了一颗定心丸,顿时就应了下来。 “嗯,若你表现好,我会给曦妃说的。”那宫女蔑视地瞥了一眼王妈妈后,便离开了醉欢楼。 云笙来找王妈妈时,正好看到这宫女从她房间出来,因为她从未在最欢楼里看到这姑娘,于是不由得狐疑。 “云笙啊,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见到云笙突然出现在门口,王妈妈心里不由得一跳,急忙上前迎接。 看到她比平常要热情百倍,云笙更加狐疑,也多了些警惕。 “王妈妈,姑娘们要表演节目的衣服不够了,想和你商量一些,给姑娘们买点衣服。” “一会我会让人给你送银子去的,以后这方面需要银子的时候,直接让人通知我。” 王妈妈一反常态地大方,让云笙更加怀疑,她试探性地问道:“王妈妈,刚才那人……” “她啊,她是来预订今晚第一场位置的客人,对,是客人。” 王妈妈听到云笙询问,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一滞,眼中神色微闪。 “哦,原来是客人那我先忙了。” 云笙见王妈妈这般反应,便知道不会如她说的那样,于是更装作不知道离开了。 “好,好。” 王妈妈嬉笑着将云笙送走后,脸上的表情即刻就变了,顿时目露凶光。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把云笙送到别人床上。 她虽然目光短浅,但是也知道她不做,曦妃便会记恨上。 可若是做了,曦妃也不一定会给她好处。 只是这个云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曦妃都看他们不顺眼。 她忽然想到曦妃似乎也是姓云,便猜到了什么。 夜晚又来临了,醉欢阁又开始热闹起来,宾客络绎不绝。 “云姑娘,不好了不好了,白袖姑娘的手不小心伤着了,马上就要开始表演了啊。” 就在云笙独自在房间中将偷偷买来的麻药粹在银针上时,忽然有一个小丫鬟焦急地跑了进来。 听到小丫鬟的话,云笙将东西收起来才去开门,眉头却不由得蹙起。 “白袖怎么会伤到手?” “不知道,你快去看看吧。”那小丫鬟很是心急,拉着云笙就往白袖的房间去。 “云笙啊,这可怎么是好?看白袖的手伤城这样,今晚这琴谁来弹啊?” 云笙刚进入白袖的房间,王妈妈立即就拉着云笙看白袖的手。 云笙眉眼微眯,看着那被烫伤的手,冷冷地瞥了王妈妈一眼,白袖的手都被烫成这样了,她还只想到找谁来弹这个琴。 “去请大夫。” 云笙不答王妈妈的话,只是对一旁的小丫鬟道。 “谢谢云姑娘。” 听到云笙的话,白袖不由得感激地道谢,但想到王妈妈今天对自己说的话,她的目光就不由得躲闪。 云笙没有注意,只当她是不小心弄到的。 “你个赔钱货,今晚这琴弹不了,这节目也表演不了,你知不知道老娘……” “王妈妈!” 王妈妈见云笙叫丫鬟去请大夫,又觉得她的钱又少了许多,于是不由得骂骂咧咧,被云笙不耐烦地打断了。 “云笙啊,你看她都伤这样了,今晚……” “今晚我开。”云笙淡淡地瞥了王妈妈一眼,目光中带着丝冷意。 “你好好休息。” 云笙转过头来安抚了白袖一声,随后,带着一众姑娘退下了,并没有问她手是怎么伤的。 来观看的人等了好久也没见节目开始,不由得喧闹。 这时台上的灯光被点上了,而半空中台上的灯却只有点了两个,最中间的台上没有点上。 只能依稀凭借灯光看到那里有人,还有她忽明忽暗的半张面具半张脸。 虽然不能看清云笙的容貌,但是她的气质在这诺大的楼内,却无人可比,让人不自觉地记忆深刻。 云笙纤细的手指拨弄琴弦,顿时悠扬的琴声响起,顿时惊艳四坐。 听到这琴声,观看的人才知道,什么才真的叫做琴艺高决,之前那些弹的乐曲似乎都不入流了起来。 台下,云曦派来的侍女看到云笙坐在高台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朝旁边穿着便装的人点了点头,让他们见机行事。 今晚她一定要毁了云笙,可她不知道的事,今晚,这最欢楼内来了她惹不起的人。 云笙在台上认真地弹琴,丝毫没有受台下气氛的影响,也没有丝毫的自豪,不骄不躁,让人向往。 二楼上的一雅间内,坐着一个气质冷冽的男子,此人正是祁墨。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云笙的身上,带着缕缕相思和柔情。 云笙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打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祁墨的。 她的手不由得一顿,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继续弹奏着,心里却再也平静不了。 是祁墨!他找到自己了! 云笙和祁墨对视着,视线带着思念,眼中都只有对方。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二楼另一雅间靠窗处,也坐了一男子。 他慵懒地看着云笙,再看了一眼祁墨,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懒淡的邪魅。 第194章 被陌生男子带走 第194章 被陌生男子带走 时间渐渐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云笙的手停了下来,琴声也消失。 台上的姑娘们的动作也不再继续,顿时,台下传来一片片叫好声。 正在云笙准备离开时,所有的灯光却在这时候亮起。 “哇!” 这一瞬间,台下的人看清楚了云笙那半张白净的小脸,还有一身白衣的她竟然显得异常飘逸。 在场的其他姑娘们存在感瞬间变弱,众人都不禁艳羡。 只有这么半张脸,都让人惊艳,更别说整张脸了。 看到楼内的灯光突然被点上,云笙瞳孔微眯,扫了下面的王妈妈一眼,直到看到她心虚才转身离开。 “小美人儿,爷几个看中你了,今晚跟爷走,你若服侍得爷几个爽了,爷抬你做大房。” 就在云笙想离开的时候,云曦的侍女朝旁边的几个猥琐的人使了眼色之后,那几人就立刻拦在她面前。 “让开!” 听着这不堪入目的话语,云笙眸光微冷,语气也不是很好。 还在楼内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议论纷纷,但是都没人敢上前阻止,不过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本来就是青楼。 二楼的祁墨见此,浑身布满寒意,就在出去时,却被子延拦住了。 “王爷,此处是燕国皇城,你一旦现身就很危险。” “危险,那是什么?在我面前,一切都没有笙儿重要。”祁墨沉身说完这句话后打算走出去,却再次被子延拦住。 “王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就在子延拦住祁墨,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一道尖锐又恐怖的声音,他们不由得看了过去。 只见云笙脚下躺了一个人,她淡漠地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其他几个拦住云笙的人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大,大哥,你怎么了?你,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如果不想像他一样,就给我让开。” 云笙心里是有些气愤的,从在王妈妈门前看到那个人之后,她就觉得不对劲。 在白袖的手烫伤后,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于是她就在换衣服的时候带了刚粹好麻药的毒针,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没错。 那几个人见云笙的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往台下的云曦的侍女看去,见到她威胁的视线,便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你去查查那女人。” 身处二楼雅间的祁墨一眼便注意到了他们的神色,于是吩咐着子延。 “……是。”子延迟疑了一下才答道。 见那几个猥琐的男人不退却,云笙不禁蹙了眉,她只来得急弄了一根毒针。 现在这些人还不退缩,她却没了办法。 虽然知道祁墨在,但是她不希望他出现,现在两国还有战争,他却在这时候出现,会很危险。 祁墨看到那些人渐渐逼近云笙,他的心里有些自责,这么多天,不知道没有自己的保护,她是如何过来的。 他的眸中折射出危险的视线,直直打在那些猥琐男人的身上,他想都没想就要上前。 “有趣!” 而另一雅间内,男子慵懒地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轻笑了一下,有趣两个字脱口而出。 “主子……” “去把那几个人解决了。” 他身后的老者听到男子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却被男子懒懒地打断。 老者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乖乖出手,而男子却在老者走之后也离开了房间, “砰!” “哎哟!” 祁墨刚踏出一步,就看到老者飞到云笙所在的地方,几掌将那些人打倒在地。 之后他眸中带着深意,瞥了云笙一眼便离开,留下在地上打滚呻吟的几人。 祁墨脚步不由得顿住,看着老者离去的身影,他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 楼内其他观看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都惊呆了,原本以为云笙会遭殃,可万万没想到却是其他几人遭殃。 看到老者,云笙也有几分诧异,听到其他议论声她才回过神来,视线转移到二楼,发现祁墨还在。 见他一脸担心,甚至已经离开房间,她的心里不由得一暖,朝他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祁墨见云笙已经安全了,不由得放了心,也朝云笙离开的方向而去。 “唔……” 云笙因为想到就要见到祁墨,心里有丝丝甜意和激动。 她的脚步太快,在转弯的时候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不由得痛呼出声。 “对不起。” 云笙揉着撞疼了的额头道歉,她没抬头看,以为是这楼里的小厮,于是道歉了之后就打算离开,却被挡住了去路。 “怎么,撞了人就只道歉就打算算了?” 男子的声音懒洋洋地,却不显得有气无力,甚至还多了几分魅惑。 “你想怎么样?” 云笙放下了手,抬起头来询问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男人也同她一样戴着面具,大半张脸都被遮住,只有他那双慵懒而邪魅的桃花眼让人印象深刻。 云笙眉间微跳,不由得有些心生警惕,有着这样一双眼的主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人。 “撞了我就得补偿,至于见你的相公,以后时间多的是。” 男子视线微移,表看到祁墨正向这边来的身影,他懒懒地道。 “你……”就在云笙诧异地想询问,却被强制性地搂了腰,带离了醉欢楼。 祁墨赶到的时候,便只看到他们离开的身影,脸上顿时阴沉下来,眸中布满了危险与杀意。 “墨王请留步。” 就在祁墨想追上去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停住了动作,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慕黎。 “你要带我去哪儿?” 云笙被男子搂在怀中不能动弹,不由得气恼地问道。 “你撞了我,肯定是要给些好处的,不然,我怎么能过你不是?” 看着云笙有些气急败坏的神色,男子似乎来了逗弄她的兴趣。 “要什么好处你说便是,带我出来干嘛!”听到他的话,云笙不由得黑线,她好不容易才见到祁墨,可是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给破坏了! 可也不知为何,云笙竟然不怕他,或许是他身上那慵懒的气质所致,才让她觉得他无害,顿时说话便没有那么谨慎小心。 “醉欢楼内的东西都不能入口,我肚子饿了,自然得出来吃,顺便,等一个人。”男子的声音慵懒而邪魅,隐约还带着点深意。 “见什么人?”云笙狐疑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195章 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第195章 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故意放他们走,但若是笙儿出什么事,你也休想活着回隐国!” 祁墨一脸阴蛰地看着慕黎,深邃漆黑的眸中带着审视。 “所以,墨王是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这么多年来的补偿?” 听到祁墨的威胁,慕黎的神情未变,只是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他没有探究那抹情绪是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反问道。 祁墨没有说话,看着慕黎的双眸布满寒意,目光带着锐利,脸上的神情更加冷冽。 “墨王放心,她不会有事。” 慕黎见祁墨半天都没有说话,便轻描淡地说道。 “你找本王什么事?” 听他这般说,脸上的神色也不似在说谎,于是神情便不由得缓和了些许。 “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相信墨王不会是背信弃义之人。” 慕黎抬起头,与祁墨对视,脸上的神情很是笃定。 “圣女左右护法除了寻找有关圣女的线索外,何时竟多管闲事了。” 他的话引起了祁墨的注意,但祁墨却没有回答他的打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但语气没之前那般锋芒毕露。 祁墨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看慕黎,这时候,子延带着一个狼狈的女人来到他们面前。 “王爷,这个女人是燕国曦妃的侍女,奉命指使醉欢楼中老鸨毁掉王妃的清白。” “曦妃?” 祁墨锐利的视线直直打在那侍女的身上,听到后面一句,整个人被寒气笼罩,令周围的气温不断地下降。 那侍女的身体不由得一颤,她的头发散乱,衣服也皱巴巴的,脸上也微肿,可以看出刚才刚被人虐待过。 可她这个样子却令人心疼不起来。 “回王爷的话,曦妃便是王妃的姐姐,云曦。” 子延在祁墨问出那话时,立即回答道。 “是么,已经远离了榕国还想着害笙儿?将这侍女喂了媚药,和那几个男人关在一起。” “另外,让人给云曦递信,这次看在她是云笙姐姐的份上,饶她一次,若有下次,这个侍女的下场便是她的!” 祁墨在听到子延的回答后,便冷酷地吩咐道,他迟疑了一会儿,继续开口。 “查出云曦是怎么知道,笙儿在燕国皇城的。” “是。” 祁墨说完这句话后,瞥了一眼还未离开的慕黎,也没管他,径直朝着男子带云笙离开的方向而去。 …… 云笙黑线,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自从带她到一间酒楼时,便径直靠在桌子上安心地睡着了。 云笙看着他的带着面具的面容,注意力不禁转移到他的双眸处。 她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她是真的觉得那双眼睛在哪里看过。 可是,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不管怎么搜寻,脑海中自己的记忆,还有之前的云笙留下的记忆中。 都没有这个男子的身影,也没有任何人有这双眼眸,云笙坐着想了半天都没有弄清楚,于是她便也没再继续。 看着他已经熟睡,云笙的嘴角微微抽搐,她确定了。 他带自己来,似乎是让自己看着他睡觉,而不是请他吃饭。 “这位公子,你睡着了码?” 云笙身上没有带银子,而她也不想请这个莫名其妙将自己强制带来的男子。 于是她小声地唤他,见他仍旧没有动作之后,云笙站起了身,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 “吱呀!” “你去哪儿?” 就在云笙小声地打开门之后,身边便传来男子懒懒的声音,她的身体不由得一僵。 随即讪讪地转过身来看向已经坐了起来,慵懒靠在桌上看着自己的男子,额头又不由得现出几条黑线。 “没去哪儿,就是想看看你说的人到了没有,毕竟你睡着了,别人来了你也不知。” 云笙的反应也很快,立即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话,找了个借口。 “放心,他能找得……” “……” 云笙不由得诧异,到字还未出口,他就又重新睡着了。 随后云笙走到桌边坐下,也没见他有醒来的痕迹,也没有动一下。 再之后云笙又等了许久,再试着离开,而男子总是会在她开门,或者踏出房间的时候醒过来。 云笙不由得狐疑,随即试验了几次,才发觉,只要她在房间里,不管怎么动作都不会影响到男子。 烦死了只要她要离开时,他竟然就会醒过来,云笙不由得讶然。 “公子,公子?你真的睡着了吗?” 云笙盯着他熟睡的身影半天后,不由得再次开口试探,结果自然和第一次一样。 云笙低眉沉思了一会儿后,她渐渐站起了身,随后来到男子身边,之后蹲下。 男子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云笙迟疑了一会儿后,便伸手接近男子脸上的面具,她想知道知道男子为什么要待这个面具。 而这个男子在祁墨出现的时候现身,怎么看怎么可疑,他似乎认识自己。 “唔!” 可云笙的手刚接触到男子的面具时,就被一只手给钳制住了,剧烈的痛来从手腕处传来。 男子睁开了眼,看到云笙的动作,邪魅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情绪。 “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云笙被发现了也不说谎,径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会后悔的。” 男子的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口气,但是似乎多了一丝郑重。 “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 云笙对他所说的后悔两个字不明所以,她只是好奇他长什么样,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主子,墨王来了!”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门便被打开了,祁墨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 云笙微讶,看了一眼男子,再看祁墨,瞬间明白男子所说的人便是祁墨。 “祁墨,啊……” 云笙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有些欣喜,她唤了祁墨一声,站起身来。 可云笙却忘了,她的手还被男子紧紧地握着,发觉她的动作,男子挑衅地看了祁墨一眼。 随后他狠狠一拉,将云笙拉摔在自己怀中。 第196章 沧邺现身 第196章 沧邺现身 “多谢你接住本王的爱妃,不然她摔了我又该心疼了。” 祁墨抬眼对上男子挑衅的视线,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话。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祁墨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还是这般强。 明明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男子,是故意在他面前让自己跌入他怀中,让他生气的。 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完美地解决了他的挑衅。 果然,在听到祁墨的话后,男子的眸中不再慵懒邪魅,而是乌云密布。 可瞬间,他忽然笑了一声,再次挑衅地看向祁墨,语气懒洋洋的,却又带着邪魅,“若是我亲她呢?” 说完,便凑近云笙,看着她的唇就要吻下去。 “找死!” 祁墨阴沉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接着一阵凛冽的掌风袭上男子。 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祁墨的动作,在他的掌风即将接近时,他带着云笙一个旋身,两人便稳稳地站在了房屋中间。 “墨王的功力虽消失了大半,却也不容让人小觑。” 男子站定身子,看着祁墨懒洋洋地道,眼中却阴沉了几分。 “祁墨,你没事吧?” 云笙被男子放开,立刻跑向祁墨,为他把脉,发觉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 “放心吧,我没事,筋脉处的伤都好了,能使用内力。”只是不能全力使用。 因为怕云笙担心和愧疚,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 “无趣。” 男子见他们俩浓情蜜语的样子,不禁淡淡地道。 “阿湮,我们之间的恩怨与笙儿无关,你若因此伤害到笙儿,我便……” “便会什么?痛下杀手?刚刚你不是已经这样做了?”男子嘲讽地一笑,打断了他的话。 祁墨没有再说话,只是警告地看着男子,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墨王未免太狂妄,仅凭你剩下的内力,便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还是主子!” 就在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凌利地瞥了祁墨一眼,随后再无奈地看向自家主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才半会儿不见,主子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泉老,走吧。” 见到老者突然到来,男子一改之前的样子,眉间的神色也有几分不耐烦,瞥了一眼祁墨和云笙,打算离去。 “主子,要不要老奴……”泉老也看着云笙和祁墨,眼中充满着杀气。 “不用。” 男子冷冷地说道,他的心里都还没舒坦,怎么能杀了他们。 只是他或许都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和祁墨过不去,并不是因为恩怨没了,而是他已经习惯了。 想着要杀了祁墨,便会有一个阻止的理由在脑海中生起。 云笙见他阻止了老者,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刚刚他有机会可以亲她,可是却在要碰到她唇的时候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故意刺激祁墨出手。 她相信,祁墨不出手,男子也不会亲下来的,可他为什么要刺激祁墨出手? “隐国君湮皇子,榕国墨王好不容易来我燕国一趟,就这般离开,我隐国不做出点表示,未免招待不恭。” 就在男子和老者要离开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阴柔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云笙心里不由得一毛,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果然,抬起头来,朝门口望去,便见沧邺从门外走进来。 “你,怎么没在边关?”云笙看到他现身,便不由得问道,之前她就听说过,祁墨在边关。 “对付一个魂不守舍的人,用不着孤出手,孤倒是对墨王和君湮皇子感兴趣。” 沧邺的脸上带着戏谑,眸中满是阴森和玩味,视线带着嗜血的意味打量着屋中的几人。 “什么?魂不守舍?” “事情还未成定论,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瑾珩毕竟是暗杀阁阁主,燕皇这般轻看,容易后悔莫及。” 听到沧邺的话,云笙不由得疑惑和惊讶,下一秒就祁墨就替她解惑了。 可云笙仍旧疑惑,复仇不是瑾珩想的么,怎么会魂不守舍? “墨王对暗杀阁阁主未免太有信心。”对于祁墨说的话,沧邺不以为然,阴柔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 “不说他一手创立暗杀阁,将暗杀阁发展至今,可燕皇却似乎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与你我不相上下的谋士。” 祁墨和沧邺两人一来二往,话中已经藏了很多玄机,云笙还是从中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他们所说的谋士应该便是卿相,而祁墨明显从一开始便知道,只是为什么他会任由他在榕国发展壮大? “他身处榕国,便是多有谋略,也顾及不了。” 然而对于祁墨说的,沧邺并不看在眼里,满不在乎地道。 祁墨似乎已经知道沧邺会是什么反应,听到他说的话,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昨日本王接到消息,卿相从都城出发赶到边关,他出发的时间正是燕皇从边关回来的时间。”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祁墨果然生来就是气人的,短短几句话的交锋,谁赢谁败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沧邺听到祁墨的话后,阴柔的脸上戏谑的笑意再也不见,只留下阴森的嗜血意味。 见到沧邺这个样子,君湮就平衡了,索性慵懒地坐了下来,随后邪魅地道这其中的关键? “这便是你最终的算计?” “离开军营,将卿相引出都城,利用云天行将卿相的势力瓦解?随后便只需要对付无法与你抗衡的云天行?” 对于君湮的话,祁墨不否认也不承认。 云笙的心却有些沉,他们这样算计来算计去,不累么? “燕皇如今自顾不暇,还想要招待本王?” “毕竟,抓了本王正如榕国皇帝和丞相们的心愿,并不能威胁他们。” 祁墨不理君湮,只是反问着沧邺,脸上的神情依旧冷冽不变,话语却是笃定了他会放弃抓他们。 沧邺周身遍布阴冷的气息,原来他敢来燕国,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好一个心计之深的墨王! 他的心遍布寒气,阴柔的脸上是令人看了就胆寒的神情。 第197章 手下败将 第197章 手下败将 “孤承认,墨王说的对,若是一般人,可能就可能就如墨王说的,立即赶往边关。” 沧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祁墨对视,阴柔的脸上是嗜血的意味,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后才继续开口。 “可本王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若是因为一个卿相,孤的人支撑不了多久,那么孤前去,也难以挽回败局。” “去挽回一个可能挽回不了的败局,还不如将墨王还有君湮皇子留下有价值。” “毕竟,墨王和湮皇子对于孤来说,比一场战争的输赢,或者卿相都还要值钱。” 沧邺瞥了一眼慵懒地靠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君湮一眼,脸上的神色和他说的话已经陷露他的意思。 随后,他的眸中是骄傲,残忍的复杂神色,语气更是令人觉得恐怖。 “若是他们不堪一击,连卿相和瑾珩都挡不住一时半会,便不配做我燕国的人,还不如死了殉国,还能有个好名声。” “沧邺,你这般说,就不怕众叛亲离?” 云笙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由得发毛,脸色的神色微敛。 “众叛亲离?孤不需要这个词。” 沧邺对云笙说的话嗤之以鼻,阴柔的脸上带着令人恐怖的阴寒。 “上次孤放过你,也答应过沧止不会找你麻烦,可这次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就要休怪孤。” 沧邺转过身来,脸上挂起一丝残忍的笑意,直看得云笙头皮发麻。 这不怪她,只怪之前两人相处,他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 “有本王在,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祁墨对沧邺说的那些话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是听到特要对云笙不利时有了反应。 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王者才会有的压迫气势,令其他人都被这氛围压得差点窒息,周围的气氛也开始渐渐凝固。 一直处于昏昏欲睡边缘的君湮这时候却是清醒了,他慵懒邪魅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来了兴趣。 站在祁墨身边的云笙虽然想知道沧止到底和沧邺说了什么,让他那时候不对自己动手。 可她知道,现在的时机不适合询问,于是她便没有问出来。 “若是墨王肯配合,孤自然不会伤她。” 沧邺阴柔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不说他本就不信人间有什么真情,甚至还讨厌这般情深意重的画面。 因为这在他看来,完全是虚伪。 “本王有爱妃心疼,有些人自然会嫉妒。” 就在沧邺一脸嫌弃的样子,祁墨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变了一个画风。 “咳咳……” 云笙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不住地咳嗽了出来。 “爱妃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祁墨自然地将云笙搂在怀中,柔声询问道。 “没,没事……” 云笙咳了好一会儿后,连忙摇手证明自己没事,嘴角却微微抽搐。 他这是抓准了沧邺的心情,然后刺激他,本来形势都这般严峻了,他还这般,是不是证明他有把握逃脱? “就是要感动本王这般对你好,也不用这般激动。”这句话祁墨是贴近云笙耳处说的,说得及其暧昧。 “……” 云笙脸上的神色有几分尴尬,心里不由得腹议,却夹杂着几分甜蜜。 “都如此情形了,墨王还有心情谈情说爱,真令人佩服,只是,不知你这样的好心情能持续多久。” 君湮脸上一片讽刺,他站起身来,看着一脸铁青的沧邺一眼,不由得慵懒地说道。 “有君湮皇子在此,本王自然不必超心,若你没准备,又怎会这般悠闲的神情?” 祁墨的语气轻描淡写,可说出来的话却令君湮哽住,更找不到话回击。 原来他早就有了万全之策,怪不得敢一个人来此。 “哼!” 君湮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再次被祁墨算计,他很不爽。 他确实能在沧邺的手下逃脱,虽然他不想帮祁墨,但是在他的认知里,祁墨只能他来算计,便不会任由沧邺将他抓走。 云笙讶然,怪不得祁墨从始至终都是风轻云淡的。 “你们未免太目中无人!来人,将他们拿下!” 沧邺见他们旁若无人地藐视自己,脸上的愤怒已不加掩饰,阴柔的声音冷冷地吩咐,令人不自觉地颤栗。 沧邺的话音一落,他带来的人立即涌入房间。 “孤知道君湮皇子擅长布阵,因此即便只带了一个下人,也敢这般猖狂。” “不巧,几天前,孤偶然结实了一个阵法高手。” “出来吧。” 沧邺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以为的从容,他看着君湮玩味地道,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让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嗜血阴森。 他的一声令下,一个从黑暗中的人现身,但是他的面容依旧隐身在黑暗中,身影却令云笙很是熟悉。 这人,便是之前想杀她的人,也就是之前沧止的手下! 她忽然想起在淮城时她意识清醒,眼睛却睁不开时听到的声音。 似乎,那个声音,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云笙的心有些沉重。 “是你?” 君湮见到这个身影,慵懒邪魅的声音终于带着几分认真和慎重。 “这个人是?” “之前我的手下败将,之后专们研究我的弱点,也是唯一一个破了我阵法的人。” 云笙见君湮似乎认识,于是不由得问道,君湮除了第一眼见到隐身在暗处的人时有些惊讶,随后神色便恢复如常。 听见云笙的问话,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虽然能找到我阵法的弱点,可那一次比试之后,我便没了弱点。” 君湮懒洋洋地对着暗处的那人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对对手的尊重。 不知为何,云笙的心里生出一丝不安,似乎是感应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手突然被一双大手握住。 她抬起头来,却望进祁墨一双漆黑深邃如子夜般的眼眸,似乎在对她说,会没事的。 云笙点了点头,心也不由得安定了一些。 “既然君湮皇子这般有信心,那便试试。”那人的面容隐藏在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话一落,屋中便起了变化。 云笙只感觉浑身焦躁不安,甚至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的痒起似乎在慢慢被抽走。 第198章 后果 第198章 后果 云笙的手被祁墨握着,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运转体内的内力,缓缓输入到她的体内,她这才感觉好些了。 “我们在阵法中,这阵法叫窒息法,只要深陷阵法中的人,便会犹如溺水的人一样,慢慢窒息而亡。” “而唯一解决的办法,便是运起内力抵抗阵法所带来的压迫,没有内力的人,只能等死。” 君湮说到这里,慵懒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慎重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因为他从小嗜睡,修炼内力对于他来说就相当困难,因此他发现自己有阵法的时候,便放弃学内力,只学了轻功。 学轻功也只是为了,在不能用阵法控制人时逃命,况且一直以来,刺杀他的人本就不少。 “他的进步确实很快,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什么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布下此阵法。” 虽然现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君湮还是不吝啬地称赞起对方来。 “现在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他们会受不了。” 云笙眉头微蹙,扫了一眼,分别为他们输送内力的祁墨和老者一眼,眸中不由得担心。 “不用担心,这点内力对于本王来说微不足道。” 祁墨温柔地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中带着柔情宽慰着她。 “嗯。” 云笙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便点了点头,靠进他的怀中,但是眉宇间还是能看清楚几分愁绪。 “这阵法不难解,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但是却需要一样东西。”君湮懒懒地瞥了他们一眼,随后道。 “需要什么?” 云笙原本有些暗然的神情,再听到君湮的话后,双眸不由得一亮,她抬起头来询问。 “这阵法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把维持它的五只蛊杀掉就好了,只要杀了这些蛊,其他阵法便难不倒我。” 君湮慵懒的语气中带着满不在乎。 “那蛊怎么杀?” 云笙听到蛊时,便不由得想起沁儿的死,心里不由得内疚,也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寻常。 “看来你也不笨,刀枪不入,用外力根本杀不了,只能从体内,最好的办法便是用毒,剧烈的毒。” 君湮听云笙一口就倒出了他想要说的话,不由得有些欣赏,将原因说了出来。 而祁墨却因为君湮的那一眼而微微皱了眉,不由得揽紧了她。 他的笙儿便是这般,很容易就吸引住别人,他真想将她关起来,只见他一个,那样就不会招惹上别的男人。 “现在的问题是,你身上没带可以杀死这蛊的毒?”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君湮,总结地说道。 “我有办法了。” 就在几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云笙的眼眸忽然一亮,抬起头来对他们说道。 “你是说,不行!” 祁墨对上云笙的双眸,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反对,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沉。 “祁墨,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有这样才能破了阵法。” 云笙见祁墨这般说,也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心里不由得一愣。 “你有什么办法?快些说出来,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君湮听他们这般对话,便不由得问道,他懒懒地瞥了一眼祁墨和泉老。 祁墨倒是还好,脸上的神情虽然不似刚才那般有精神,也还算好,可泉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你该记得,我体内的毒已经有好几年了,毒和血基本融合了,不知这毒够不够?” 云笙看了一眼祁墨的脸色,不由得担心,因此便迟疑地说了出来。 她知道,她体内的毒虽然是剧毒,但是驱近于平衡,因此她的体内的毒也不一定萌起到作用。 “有用,这毒只在你体内才会平衡,对于别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都是剧毒。” “可,你体内的毒被血融合了,必定不纯,一只蛊需要的毒量太大,想将所有蛊毒杀死,大概需要你一半以上的血量。” “那时候,你便没了与体内剧毒对抗的能力,最终的结果,可能会毒发身亡!” 听到云笙的话,君湮这才想起来云笙身上有毒,他还让泉老给她压制的药,他思索了一会儿,将后果说了出来。 “本王不同意!” 祁墨听到君湮的话,想没想就拒绝了,想到云笙若放血便会毒发身亡,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抽痛。 他无法忍受她受一点伤,更别说现在还可能威胁到她生命。 “祁墨,这是唯一能破阵的方法,不然我们四个都会死……” “本王不管,即便是死,本王也愿意,至少,能和你死在一起。” 祁墨没等云笙说完,便将她更紧地搂在怀中不放手,似乎云笙下一秒便会消失一样。 “祁墨,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云笙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温柔,她回抱住祁墨,头靠在他的胸前。 君湮见到这般决然的云笙和祁墨,慵懒之气已然消失不见。 他邪魅的视线打在两人身上,带着深意,并未打扰他们。 …… 沧邺的人早已退出了房间,远离了阵法周围,却在门外走廊下看着里面的动静。 见到云笙和祁墨这般痛苦的样子,沧邺阴柔的脸上挂着玩味,眸中满是没有掩饰的兴奋。 他最喜欢看的,便是这般压抑的痛苦,所有人在他面前无力反抗的人。 就连祁墨,这时候,面对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也无能为力。 这种心情,想想就令人兴奋。 “这阵法,他们已经有了破解的方法。” 祁墨侧过身,看向一直都不愿意现身,让自己藏身于黑暗中的人。 “放心,他们没那么容易出来,这阵法被我稍微改动过。” “就算是阵法被破解了,他们的内力所剩无几,你也能轻易抓住他们。” 听到沧邺的话,男子也并未现身,只是视线一直都在屋内云笙的身上,他的眸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杀意。 …… 屋内,身处阵法中的云笙知道祁墨不会同意,眼看他和老者的脸色越来越差,云笙做了个决定。 “笙儿,你对本王做了什么?你快给本王解药,听话,你不能放血!” 祁墨忽然发觉身体软了下来,不能再动作,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酒楼看到的。 他心里不由得一悸,立即想到云笙要做什么,不由得焦急地道。 “祁墨,如果我出事,你要好好活着。” 云笙微着着道,抚摸着祁墨的脸,视线带着不舍。 她说完这句话后,她吻上了他的唇,直到她感觉到窒息再一次袭来时,才放了他。 她毅然站起身,用刀在手腕处狠狠地划了一下,在君湮的指引下找到了阵蛊,任由血滴在它身上。 第199章 云笙昏迷 第199章 云笙昏迷 慢慢地,整个房间中充斥着血腥味,祁墨双眼猩红,胸膛起伏很大。 他死死地咬着牙,看着她的血越滴越多,心里第一次如此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没有祁墨的内力传送,云笙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却仍旧还在坚持,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只剩下两个蛊了。 看着她这般,君湮邪魅的桃花眼中的神情带着些深意。 “够了!” 忽然,一声怒吼在她身后想起,接着身体被人抱住,一丝内力顺着经脉传入体内,云笙瞬间好了很多。 她安心地靠在祁墨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悠悠檀香,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松,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快就能活动。 “笙儿,不能再继续了。” 祁墨心疼地将她抱在怀中,将她的手拉回来,就要为她止血,却被她躲开了。 “祁墨,只剩两只蛊了,别阻止我,让我继续,不能让刚才的血白流。” “破了这个阵后,你还可以找人救我,你不会让我有事的,不是吗?如果不让我杀了这蛊毒,我们都会死。” “你也放心,我没事,我还不想死。” 云笙躲开祁墨的动作,对着他微笑,轻声安抚着他。 她的脸上失了血色,声音也有些无力,让人听了难免有些有怜惜。 “嗯。” 祁墨用了全声的力气,才答应了她,更加紧紧地抱着她,看着她还不停往外冒着鲜血的伤口,心里一丝一丝地抽痛。 看着这一幕的其他人,都难免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 君湮的双眸都不自觉地深了几分,就连门外的燕皇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戏谑也淡了几分,而施阵法的人,也不自觉地将头挑往一边。 好一会儿,第四只蛊被云笙的毒毒死,她的头开始眩晕。 在祁墨的搀扶下,走向最后一只蛊,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笙儿,笙儿,你醒醒,别吓我,笙儿……” 不知过了多久,阵法中传祁墨不知所措,略显慌张的声音。 所有人朝里面望了过去,只见祁墨怀中的人已经昏迷,祁墨脸上的慌乱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有人看着这一切,因祁墨这般的神色,都不由得愣住。 工于心计,腹黑,淡然冷冽,一切都了然于心的墨王居然会有这般的神情,这令人不觉得有些震撼。 “快给她吃这个。” 君湮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立即拿出一颗丹药。 “主子,不行,这颗药是你废了很大力气才得到的!”看到君湮拿出一颗丹药,一直保持着体力不说话的老者已经开了口。 “药没了还可以再找,这颗药再贵重,或许也带不出去。” 君湮没有理会老者说的话,径直将药递给了祁墨,他的声音有些沉重。 祁墨急忙接过,颤抖的手将药给云笙喂下,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笙儿,不要吓我,你醒醒,醒醒啊……” “轱辘,轱辘……” 就在这时,房间外的走廊处突然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没想到你们也来了,孤今天的收获不少。” 听到声音,沧邺转过身来,看到坐在木轮椅上,身着一袭月牙色衣衫的君辞,还有他身后清冷的慕黎一眼。 他刚才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阴柔的俊脸上挂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恐怕不能如燕皇所愿,虽然我不怎么懂阵法,可你身后的人,却不能违背我的命令。” 君辞的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沧邺后便看向了房间内,见到里面的情况,他苍白透明的脸上也不由得冷了一分。 慕黎的目光也不由得向房间里看去,当看到里面的一幕时,他的身体顿时顿住。 他清冷的神情划过一丝不知为何名的情绪,他的身体久久未动。 他也未尝发觉,在看到云笙昏迷,周围都是她的血时,他的心似乎停顿了一下。 “是么?可孤怎么记得,他是沧止的手下?” “因为,知道沧止要寻找关于我隐国圣女的线索,便只好让他跟着,配合他的行动。” “将阵法解了,之后回隐国自己领罚。”君辞说完之后,便无视沧邺,便冷冷地下了命令。 那人的上半身隐藏在黑暗之中,一阵风吹过,烛火跳动,他的神色忽明忽暗。 他站在那里不动,半响之后,在周围的氛围开始凝固是,他才将阵法解了,随后,他隐入黑暗中。 “怎么回事?” 身处阵法中的人忽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轻,君湮不由得惊讶地抬起头来,他转过身,看到来人,便清楚原因了。 “就算没有阵法,你们也是我囊中之物!” 沧邺见到那人真的听君辞的命令后,阴柔的俊脸上不由得一沉。 “是么?可你的手下都已经被迷晕,现在榕国大军压境,已经破了你一城,你确定要与我们死磕在这里?” 君辞声音轻描淡写地道,将自己刚刚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却令沧邺的神情有些沉重。 “我们走!” 双防僵持了一会儿后,沧邺咬牙切齿地道,带领手下离开了。 沧邺走后,慕黎便踏入了房间,径直向云笙和祁墨走去。 看着他清冷的背影,君辞的神色有些复杂。 祁墨也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一松,再听到君湮的话,便知道原因了,在他准备抱起云笙时,一只手阻止了他。 祁墨抬起头来,看到慕黎后一愣,随即立即停下了动作,眸中绝望的神情也多了些许的希望。 慕黎蹲下身子,拿起她完好的手腕,为她把脉后,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拿起她另一只手,看着手腕上触目惊心的手腕,在看了看她手心中那长长的伤疤,他轻蹙了蹙眉。 她这只手,多灾多难。 “小辞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再晚来一步,你就再也叫不到你老哥我了。” 君湮懒洋洋地走到君辞的面前,邪魅诱惑的玩偶中满是抱怨。 “……” 君辞嘴角微微抽搐,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祁墨看着慕黎紧蹙的神色,不由得问道,声音还有几丝轻颤和慌乱。 “她怎么样了?” 第200章 护心胆 第200章 护心胆 “笙儿,你什么时候醒来?” 云笙已经昏迷了七天,祁墨也在她身边守了七天,他的脸上布满柔情和眷恋。 七天前,阵法破除之后,慕黎为她把脉,得出的是云笙的毒已经沁入心脉,还好君湮给她吃了那颗单药。 可那药却不能解她的毒,对于云笙,只有一种叫做护心胆的药,才能为她清除袭入心脉的毒。 “我要离开几天,等我回来。”他为她梳理着秀发,在她耳边轻语,语气中带着坚决,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说完之后,祁墨弯下身,在她的唇下轻轻地印下一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看到她睫毛微动了一下。 可当他仔细看时,她羽扇般的睫毛还是静止的样子,他盯着看了半响,也没有动静。 祁墨的心不禁颤抖,停下了轻吻,坐起身来,视线全部落在云笙的脸上。 他唯恐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四周一片死寂,静得可怕,僵持了许久,云笙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漆黑深邃如子夜般地双眸暗淡下来。 心像是是被灌上了千斤地铅粉,慢慢下沉,压得他无法呼吸,只要轻轻一吸气就能感到撕心裂肺地痛。 许久之后,他慢慢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在院中的慕黎看着祁墨的样子,并不感到意外,语气依旧清冷。 “你该休息会儿了。” “这儿,有劳你了。” 慕黎只看着微风吹起落瓣,对他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确定要回隐国?当初你用了那么大的代价才逃离,现在回去,若再想逃离,却是难以再找到机会。” “你不是说她毒已袭入心脉,只有护心胆才能救醒?既然如此,便只能回去,只要她醒过来,本王,怎么都好。” 祁墨回转过身,看着屋中躺着的人儿,以往冷峻的神情此时只剩下心甘情愿的柔情。 听着他的话,慕黎没有回答,但是清冷的双眸却微缩了一下。 “本王不再的日子里,烦请你照顾好她。” 祁墨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笙后,便转身离去。 慕黎除了刚开始的那句话后,就没有再说话,看着祁墨离去的身影,眸中的神色有些深。 随后他走进屋中,坐在窗前,在微风吹拂中拿出玉笛,放到唇边,一串似唤似低呢的笛音在指缝间流泄。 云笙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一动。 慕黎停下吹奏,曲声顿失,微蹙眉头,侧目看着云笙的小手,却又是纹丝不动。 幻觉? 他将视线锁在她的小手上,再次吹动玉笛,分明见到她手指又是轻轻一动。 他不再看她,静心吹奏曲子,可云笙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 “王爷,你真的决定了吗?” 知道祁墨的决定,身处暗处的子延不禁现身,询问着他。 “这不是你希望的么?子延。” 祁墨听到子延的问话,便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冷然一片,眸中再无面对云笙时的柔情。 “属下不明白,还请王爷指示。” 子延低下头,心里却不由得一沉,立即跪在了地上,心里忐忑不已。 “从你第一次将笙儿送到卿相府上,调换郡安郡主失败,再之后故意伤了瑾珩,本王便怀疑上了你。” “只是你毕竟跟了本王这么久,本王并不愿意相信,也就没让人彻查。” “直到之后,你以沧止手下现身,并多次刺杀笙儿,朕这才让人查你了,果不其然,真相确实是你做的所有事。” 说到这里,祁墨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冷冽。 “之后,你与本王承诺并不会再伤害笙儿时,本王再次相信了你,就连笙儿怀疑你的时候,本王也说,那不是你。” “可之后,你再一次帮助郡安郡主将笙儿打晕,买到了燕国,再到现在的阵法事件!” “之延,你太让本王失望了!你走吧,如今,你与本王主仆在无主仆之情!之后遇到,本王便不会再放过你!” 祁墨说完这些后,冷冷地看了一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子延,随后,转身离去! 子延跪在地上的身体一动也不动,看着祁墨离去的身影,他嘴角微张,却什么话都未说出。 确实如祁墨所说,他说做的目的只有一切,便是逼他回隐国。 而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事,也都是为了这个目地。 再知道云笙身中奇毒,而她也渐渐走近祁墨的心时,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他便利用为之前边境死去的兄弟来做掩饰。 他多次刺杀云笙,也只是想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直到这次,君湮为他找到了机会,他用阵法迫使云笙的毒侵去心脉。 原本以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哪里想到,原来祁墨一直都知道,只是在给自己机会而已。 他的脸上扬起一死落寂的微笑,他最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甚至还多了几分悲凉。 五天后。 云笙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脉象已经隐隐约约,甚至有时候已经停止。 就连一向清冷的慕黎,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第六天的时候,慕黎终于收到了祁墨手下递上来的护心胆,他的眉头轻微动了一下。 “你们主子呢?”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眸光打在祁墨手下的神情。 “回慕大夫的话,王爷回边关了,他让属下转告你一声,烦请你好好照顾王妃。” 那属下的神色有些躲闪,但是还是将祁墨交代给他的话传达给了慕黎。 “另外,王爷还说,请慕大夫不要将他去隐国的事告诉王妃。” “我知道了。” 慕黎见他这般神情,便知道事情不会是他说的那样,清冷的眸中的神色忽明忽暗。 祁墨这次回去,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早已预见,却也不会是这般,他连人也没回来。 以他对云笙的情,绝对不会连云笙醒来后的第一面都不见。 可他在隐国,发生了什么? 祁墨没有再问,只是拿了护心胆进屋,现在的云笙耽误不起。 第201章 下一步计划 第201章 下一步计划 “唔……” 云笙只觉得难受,五脏六腑似乎都绞在了一起,一声痛苦的呼声已然脱口而处。 她依旧没有清醒,只是浑浑噩噩地感觉难受,全身都疼,她的手在无意识的时候紧紧握成拳。 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面,仿佛这样就会减轻其他地方的痛苦。 “别伤害自己。” 忽然,一道略显生硬的关心传入耳中,紧接着,一双手伸进她的手心。 云笙模模糊糊间似乎感觉到了,不自觉地停顿了半响,一会儿后全身上下又被疼痛袭遍全身。 她有些要清醒的意识又浑浑噩噩起来,手一下子握紧,而手心也有些湿连。 慕黎就坐在云笙旁边,他的手握在云笙的手中,任由她的指甲陷入自己的肉里。 脸上的神情依旧清冷,只是看着云笙难受的样子时,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情绪。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云笙掐着的地方,已经有血冒了出来。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云笙终于不再感到难受,她的意识渐渐沉睡了下去。 “现在就这般痛苦,以后毒发时,不知你能否忍受。” 慕黎见她渐渐沉睡,一句话已经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时,睫毛倾微颤抖了一下。 他竟然为她以后所必须承受的痛苦而担忧,他收敛了神色,不再去深究这个问题。 他将云笙的双手摊开,为她清理了手上的血迹,再上药。 一切动作都似乎有条不紊,并没有什么异样。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才起身离开了房间,可是却忘了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次日,慕黎正坐在窗前翻动医书时,侍女进来来。 “慕大夫,墨王妃已经醒了。”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她,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墨王在边关。” 慕黎似乎已经意料到了,在侍女传话时,他并未有什么神情,依旧坐在桌边,让侍女把话转达给云笙。 “是。” 侍女得了命令退下,慕黎再次低头看手上的书,脸上神情依旧清冷。 可不经意间看到手上的指甲印,眸中的视线却恍惚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何他有些不想将祁墨回了隐国的事告诉云笙。 回过神来,他脸上本就清冷的神色更加冷了几分。 随后,他起身走到案几旁,提笔快速地写下一封关于祁墨的事的信,直接递往边关。 似乎是想证明什么,可当他做完这一切时,他才发现这所谓的证明有些无力,他再一次陷入沉思。 ……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会尽快离开。” 云笙在接到侍女的传话后,才知道原来是慕黎救了自己,她撑起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对着侍女道。 她不由得苦笑了下,慕黎到现在都还在讨厌着自己。 不然他也不会说后面那句,分明就是不希望她留在这里。 可,祁墨为什么回了边关?还是在自己病重的时候。 云笙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知道祁墨不会弃她于不顾,一定是边关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她便快速地起身,收拾妥当之后,留下了一封感谢慕黎的信,便快速地赶往边关。 “祁墨呢?” 到了边关后,云笙下了马,向将士询问道。 “王妃,这是你的信,送信人让你看过之后再去见王爷。” 云笙有些狐疑,但是还是依言将信打开了来,看到信上的内容后,云笙大惊, 虽然信上没有明说祁墨和隐国的关系,但是也知道不会是好事,而祁墨为了她回了隐国,她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王爷回军营时有没有其他异常?比如受伤这类的。” 云笙将信收好,随后向将士询问道。 “回王妃的话,王爷一切如常,只是之前的战争中,王爷受了箭伤。” “什么!” 云笙大惊,没再管这将士,径直朝祁墨的营帐走去。 可是,她却忘了,她不清楚祁墨的营帐在哪儿,索性这地方并不大,没一会儿便找到了。 “王爷在和其他人商谈重要事情,闲人勿近。” 云笙来到营帐前,正要走进去时,却被拦了下来。 “我是墨王正妃。” 云笙被拦下后,便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将士听了后不由得怀疑,却也再思索当中。 云笙趁此闯了进去,她听说祁墨受伤还在和别人商谈其他事宜,便不由得怒火中烧。 “唉,你不能进,王爷,属下拦不住她……” “你们都下去吧。” 祁墨等人见到云笙后,有些微讶,祁墨对着所有人淡淡地道。 “是。” 所有人听到祁墨吩咐,便下去了,瑾珩在看到云笙好好的站在哪儿后,一直以来,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神色只在祁墨的身上,似乎并没有看见自己,他的神色便不由得暗沉了几分。 而卿相在离开营帐时,温俊儒雅的神情带着浅笑,可清澈脆弱的双眸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待所有人都下去后,祁墨的神情才变得柔和起来,他看着云笙,视线带着相思与掩饰不住的喜悦。 可云笙的神色着时不好,特别是看到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她走上前去拉住祁墨的手把脉。 “怎么了?” “你就那么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吗?既然都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 为他把过脉后,云笙心里生出一团火,却对他生不起气来,没好气地道。 祁墨嘴角噙着笑意,听先她的数落,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眷念地吻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祁墨终于放开了她,却仍旧将他抱在怀中,语气轻柔,带着无尽的思念,还有些其他难以发觉的东西。 “笙儿,本王想你。” “我也想你。” 云笙喘着气,靠在他胸前,再无法指责他,沉浸在他的柔情中,因此没有发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 另一边,瑾珩和卿相出了营帐,卿相便叫住了他。 “阁主若因云笙而忘记仇恨,我不介意插上一脚。” 瑾珩的身体顿住,回过头来看着卿相,见卿相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的心不由得冷了下来。 “卿相放心,她只是我复仇的对象之一。” “那便好,阁主该下令实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第202章 原谅子延 第202章 原谅子延 几日后,一道圣旨突然从榕国都城火速被送往边关。 “圣旨到!” “臣等接旨!” 卿相等人对视一眼,随后跪了下来接旨,而祁墨和云笙此时却不再营账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右丞相云天行叛上作乱,此乃大不敬,该当株连九族,现令卿相即刻抓获云家之人归京,钦此!” “臣遵旨!” 宣读完圣旨的人,和卿相等人寒暄几句后便回京复命。 瑾珩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在那人走了之后,他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卿相,冰冷的眸光中带着质问。 “怎么了,我的瑾珩阁主?”卿相却神色不变,笑容浅淡地问道。 两人脸上的神情一冷一热,站在一起,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是一起的。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可我警告你,云笙不是你能动的。” 瑾珩的这句话说出来后,他看着卿相洞察一切的神情,便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意思不对劲,于是他强调了一句。 “在我对她的复仇未成之前!” 瑾珩说完之后,心中有些烦闷,便不再看卿相一眼转身离去。 “唉。” 卿相无奈地目送瑾珩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轻轻开口。 “你越是维护她,我便越想除掉她,只有这样,你才会抛弃一切枷锁,可惜了那样一个聪慧美丽的人儿,让人有些不忍呢。” 卿相喃喃地道,清澈脆弱的双眸中,也满是惋惜,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意。 …… 而此时的云笙和祁墨,正在一颗大树下坐着,前面是潺潺流淌的小溪,不远处,是马儿正低头吃草。 春天的景色无疑是最美的,可祁墨的目光一直都在云笙的身上。 而云笙却睡着了,她靠在祁墨的肩上睡得正熟好。 “笙儿,若是有一天本王不在你身边了,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祁墨轻柔地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低喃,语气中充满着柔情,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留恋以及不舍。 而睡梦中的云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的更加靠近祁墨,将他抱紧。 忽然,不远处的风微动,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儿似乎是受了惊下一般,嘶鸣了一声后抬起头来。 祁墨的眸光微眯,眸中折射出一丝冷然,脸上的神情依旧未变。 他温柔地点了云笙的昏睡穴,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这才抱起云笙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后面的人。 “卿相是忍不住,打算动手了?” 祁墨脸上的神情淡淡,双眸冷冽地直视着卿相,却看也不看他身后带来的人。 “现今右丞相叛上作乱,已被抓获,依罪株连九族,皇上命臣抓获罪之人,还请王爷将人交予臣回京复命,” 卿相温润的神情不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自己来的目的直接道出。 “那么卿相是认为,身为本王的王妃云笙也有罪?” 祁墨的眸光瞬间冷冽下来,看着卿相的视线也带着无尽的责问。 “她不仅是墨王的王妃,更是罪臣云天行之女,株连九族,她也在其中。” 面对祁墨的质问,卿相应付自如,脸上的神情却也变冷。 “是么?若论株连九族,她是本王的王妃,那么本王不是也在被诛列表里?而皇上与本王是兄弟,那么,皇上是不是也该被诛!” 祁墨冷着一声,随后反问道,语气中满是不屑,甚至还有嘲讽。 “王爷哪里的话,王爷是皇室中人,是不会有谋反之心,哪里需要受到牵连?” 卿相的神色微敛,却也还有耐心和祁墨交锋。 “本王是皇室中人,云笙嫁予本王,她便是本王的人,不再是云家之人。” 卿相见祁墨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便抬起头来,语气冷冽地道:“看来王爷是不愿意配合了,那便恕臣无力。” “拿下他们!” 卿相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全数出动,他带来的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将士,而是暗杀阁中有力的杀手。 祁墨也瞬间感觉到了这批人气场的不同,可他并未胆怯,反而冷冽地注视着他们。 被卿相带来的杀手都小心地靠进祁墨,虽然被他得目光看得想退缩。 另一边。 瑾珩正在看着沙盘上的地形,思索着该如何将燕国攻陷,这时候忽然有个出现在房间中。 “阁主,卿相带领大批人围攻墨王爷和墨王妃。” “咔嚓!” 那黑影的话一落,便听见一声咔嚓的声音,他惊讶地抬起头来,只看到瑾珩手中的小旗帜被折断。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瑾珩的声音微冷,对着那人道,随后便一脸阴沉地离开了迎帐,直奔他们所在的地方而去。 …… 祁墨因为抱着云笙,他的内力因为之前的媚药无法施展,而所有人似乎知道他的弱点便是云笙。 于是他们一个劲地朝着云笙攻击,祁墨为了护着云笙,更加束手束脚。 没有一会儿,卿相带来的人便占了上风。 就在祁墨刚刚挡住一个袭击的人,又一个人的剑直朝他怀中的云笙而来,他大惊,此时已经来不急挥剑抵挡。 眼看着那剑就要刺上云笙,祁墨带着云笙转了一个身,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刺来的剑。 “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及时挑开了将要刺激祁墨身上的剑。 “王爷,你没事吧?”子延为祁墨挡开一剑后,连忙上前询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本王似乎说过,你我再已无主仆之情。” 祁墨看到为自己挡开一剑的子延,不禁蹙眉,语气中一丝情绪也无,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子延,此生只跟随王爷。” 子延听到祁墨的话,立即跪下,将自己那天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原本就从未想过要背叛祁墨,只是因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那么做。 “墨王能有这么忠心的属下,真令人羡慕,可多了一个帮手,对于今天的结局,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卿相见子延突然出现,他只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道。 第203章 要不要补偿 第203章 要不要补偿 祁墨的视线依旧放在子延身上,并未受到卿相话的影响。 “起来吧,本王信你。” 祁墨看了半响,便打算再相信他一次,子延跟在他身边多年,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能看得出来。 “子延定不辜负王爷的信任!” 子延原本以为要祁墨不会再原谅自己,可没想到他还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于是他信誓旦旦地道。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被忽视的卿相有些无奈地出声,现在这般情形,他们还有心情理扯那不必要的事。 “大人未免太过自信,在来的时候,我已传递此事给瑾珩阁主身边的人,想必瑾珩阁主已经再来的路上。” 子延听到卿相的话,站起身来,对着卿相道。 他虽然可以使用阵法,可却需要时间布置,那天沧邺为他拖了时间,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他才有机会在不知不觉中布下阵法。 可他赶到时,祁墨正处于危险之中,他来不急多想,便已经现身。 现在这个情况,他已经没有机会布下阵法,还好在他来的时候,多了一条心眼,派人传递了消息。 “你还不算笨,本相真的要嫉妒起墨王来了,可尽管如此,也要你们能撑到阁主来到的时候。” “动手,速战速决!” 卿相原本还算温和的神情在听到子延的话后,渐渐冷了几分,说完那句话后,便吩咐着他带来的人。 “住手!” 卿相的话音刚落,瑾珩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卿相不由得苦笑了下,他怎么忘了,他想要抓的人是云笙。 若是别人,瑾珩便不会这么急着赶过来,可却是他在乎的云笙,知道她有危险,必定会马不停蹄地赶来。 瑾珩一出现,之前听到卿相命令的杀手全都停了下来,让开一条路。 瑾珩走出来之后,他的目光首先便看到了在祁墨怀中昏睡的云笙。 “她怎么了!” 瑾珩大惊,立即询问道,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 听到他的语气,祁墨挑了挑眉,全身上下不经意间散发出对瑾珩的敌意。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看向安然地睡在自己怀中的小女人,不经有些懊恼,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别的男人的。 可他随即想到自己的情况,便不由得蹙眉,居然有些庆幸,也有些惆怅。 若自己不在,她还能有别人照顾,有别人保护,可是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又不由得散发出一丝苦涩。 “瑾珩阁主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真让人失望。” 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瑾珩后,便抱着云笙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瑾珩并未见到祁墨有丝毫的焦急和担心,于是便确认了云笙被未受伤,这才放心了些。 “阁主打算怎么处置我?” 卿相好整以暇地问道,看着祁墨抱着云笙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惋惜,这么难得的机会,以后便很难遇到了。 特转过身,看着瑾珩,有些无奈却又没有办法。 “卿相目无主上,从此撤掉起在暗杀阁中的一切权力,长老之位依旧。” 瑾珩转过头来,冷冷地瞥了卿相一眼后,便冷冷地吩咐。 “卿相,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便是复国,让昭国重现,我并不怪你。” “可你错在不信任我,并且,你触及到我的底线。” 瑾珩丢下这句话之后,便也转身带着其他杀手离开,只留下卿相一个人。 原来,瑾珩的底线是云笙! 卿相自嘲地笑了笑,也知自己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可他依旧不后悔,就算从来一次,他也会这么做。 毕竟,他知道了瑾珩的底线,而他,很乐意于触碰他的底线。 “唔,祁墨,我们怎么回来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云笙悠悠转醒的时候,她只感觉头有些重,刚询问祁墨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 “见你睡得那么香,便不忍心叫醒你。”祁墨脸上满是一片宠溺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他刚刚经历过一片厮杀。 “……睡了那么久,我晚上还怎么睡得下。” 云笙躺在床上,有些无奈,不由得腹议道,可祁墨常年学武,已经将她的话听清楚了。 “既然睡不着,便我们便找些事做?嗯?” 祁墨不由得有些好笑,随即眼眸一转,俯下身靠近云笙,看着她那双明净亮丽的双眸道,语气有些轻挑暧昧。 “做什么?” 云笙刚清醒,加上被点了睡穴,强制睡了几个时辰,她的头脑还有些模糊,听到祁墨的话也还未反应过来。 “本王记得,你与本王的洞房花烛夜废了,要不要本王今夜补偿你?” 祁墨原本也只是想打趣她一下,只是他低估了云笙对自己的吸引力。 当他俯下身在她上面时,便陷入了她清亮的双眸中,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唇,他忽然想吻下去。 “……” 听了祁墨的话,云笙这才猛地清醒,看着他的视线在自己的唇上,眸中黯然,是不掩饰的爱意。 云笙心开始激烈地跳过不停,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红,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躺在那里不敢动。 她的心里有些害怕,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做。 “你怎么不回答?你不回答,本王怎么知道你想不想要补偿?” 祁墨见她熟透了的脸,眸中的柔情更甚,见她久久不回答,他索性再靠近她一些。 他的下颌靠在她的肩膀处,头埋入她颈项的一侧,闻着她秀发的香味,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我,祁墨……” “嘘!你只需告诉本王,你需不需要?” 他的呼吸打在耳旁,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中间流转,他的语气很是柔和,更令云笙不知该如何自处。 就在云笙想说话的时候,祁墨打断了她的话,再一次问道。 云笙此时有些六神无主,特别是在看进祁墨那诱惑的双眸中,她更加觉得自己和他的心更加融入到一起。 她的心有些难耐,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既想拒绝,又不想拒绝,只觉得心里及其地矛盾,而祁墨还在继续引诱她。 “乖,回答我。” 第204章 俯首称臣 第204章 俯首称臣 “我,唔……” 就在云笙犹豫不决的时候,祁墨最后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他抬起头来,就吻上了她的唇。 云笙的身体不由得一僵,随后却闭上眼,温柔地回应着他。 感受到她的回应,祁墨的心不由得陷了一块,心被暖意包裹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墨的身体渐渐燥热,云笙也在他给的温柔中渐渐迷失方向,就在这时,祁墨却忽然放开了她。 云笙大口地喘气,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可祁墨却忽然用手挡住了她的双眼,他轻柔的声音在云笙耳旁响起。 “别再引诱本王了,本王怕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要了你。 “……” 云笙黑线,她什么都没有做啊,要说引诱,不是他一直在引诱自己么? 可云笙不知道的是,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用那干净明亮,却又被迷雾遮住的双眸看一眼他,祁墨便会陷入沉迷。 “你好好休息,本王今夜有些事要处理。” 好一会儿,祁墨放开了她坐起了身,他说完便要离开。 “祁墨。” 云笙在他起身要离去时,她不由得坐起身叫住了他,祁墨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祁墨,我喜欢你,可我没做好准备,给我一点时间。” 云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祁墨深邃漆黑如子夜星辰般的双眸越来越亮。 云笙被他炙热的视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微移开视线,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是说的话却一字不漏地落入祁墨的耳中。 他重影回到床榻前,将云笙紧紧地抱在怀中,似乎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永远都不与她分离。 听到她的话,祁墨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开怀,她终于听到她的喜欢了。 “笙儿,本王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只因为你的一句喜欢,这辈子,本王注定在你面前俯首称臣。” 祁墨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眸中满是宠溺,若是他的属下看到,一定不会相信此人是他们那冷冽的主子。 “笙儿,本王希望,你的心里永远有一个祁墨与你纠缠着,至死方休。” 祁墨满足地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放开,话语中满是眷念和不舍。 不知为何,云笙总觉得祁墨最后这一句话意有所指。 可她却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她便以为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有太多,她有些敏感罢了。 “祁墨,有你这些话便足够了。” 云笙的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她回以他自己最真诚的拥抱。 最后,祁墨还是将营帐留给了云笙一个人。 因为白日里睡得太熟,睡得太久,夜晚里她却睡不着了,再是想起祁墨对自己说的话,她心里甜得泛蜜,她更加睡不着。 云笙索性便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医书来看,虽说她现在医术已经很好了,可她还想更上一层楼。 “哐当!” “啊!” 可云笙刚站起身上,却不远处的凳子却忽然被撞翻在地。 她不由得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到撞倒凳子的人后不由得一愣。 “王妃,怎么了?需要属下帮忙吗?” “嘘!” 这时候,营帐外忽然传来将士的声音,而被发现的那人朝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云笙不由得疑惑,但是还是照做,对着外面道:“我没事,只是绊倒了凳子,你就在外面守着罢。” “是,属下收到。” 听到云笙的声音没有什么异常,守在外面的人不疑有他。 听到外面的人没有怀疑,云笙这才走了过去,对着有些狼狈的云夙小声地问道。 “大哥,你怎么在这?” 云夙此时看她的神情有些悲愤,却也有几分无可奈何,云笙见他的神情,更加不解。 “三妹,虽然爹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可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可为何,你的神情还是这般轻松惬意?” 云夙脸上一副抱不平的神色,话语中更透露着痛心疾首。 “父亲?他怎么了?” 云笙更加疑惑,特别是在听到云夙这般指责的神情,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云天行发生了什么事么? “今日宫中突然有人传来旨意,说是爹谋反被抓,我一直知道爹有这个想法,可这次太奇怪了。” “爹他想要谋发,凭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必须借用燕皇的力量,可是这次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我不相信,爹爹一定是被陷害的,所以卿相奉命抓捕我时,我逃了。” 云夙刚开始说的时候,脸上一片失意,说到后面,却很是激动。 “你是说,父亲造反了?” 云笙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苗头,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可云笙不知道的事,这一切发生时,她正在祁墨的怀中睡得正香。 “三妹,我不信,我不信爹这次没有万全准备的时候做出这样的时,一定是被陷害的。我一定要查清楚。” 云夙不停地重复着这记录话,云笙的嘴角却微微抽搐。 不管如何,云天行已经存了谋反的心,动不动手都是一样的,难道还真要等他真的动手?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在右丞相府是唯一对云笙好的人,她也不能放任不管。 “大哥,你冷静一点……” “三妹,你帮帮大哥好不好,帮我逃出这里,我想查出是谁想害我们云家,还有,你救救娘好不好,她也是无辜的……” 就在云笙想劝说云夙的时候,云夙却不愿意听,打断了她的话,并且不停地呢喃,甚至还口不择言。 云笙听到他的话,才忽然想起了右丞相府中,还有一个害过云笙的娘,还给她下毒的人。 她不算小气,却也不大度,对于右丞相夫人也没有好印象。 她想了想,自己霸占了人家的身体,也要为她做些什么事,她也不能看着云夙不管。 于是她蹲下身子,安抚着云夙,“大哥,你放心,我会帮你,也会救下右丞相夫人。” “真的吗……” 云夙抬起头来看着云笙,眸中的神情不由得一亮,云笙却趁此将粹了迷药的毒针扎在云夙身上,随后他便倒在了地上。 他需要冷静。 “王妃,卿相要见你。” 就在这时,忽然将士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云笙还未做出反应时,便听到了脚步声走了进来。 第205章 发现端倪 第205章 发现端倪 云笙大惊,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瞟到了不远处挂着衣服的地方。 她的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云笙知道怎么做了。 “不准进来!” 她大喊一声,正要揭开帐帘的人动作一顿,云笙趁此机会将那架子上的所有衣服全部扯下来盖住云夙。 可门外的卿相却也只是一顿,便在将士惊讶的神情中揭开帐帘走了进去。 云笙一抬头见他走了进来,慌张地将滑落到肩头的衣衫拉上,随后抬起头来怒视着他。 “你,卿相这样擅闯别人营帐,未免太过无礼!” 云笙脸上带着羞意,慌张愤怒还有一丝庆幸,似乎真的对卿相的行为很生气。 云笙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军营中太简陋,她的衣服只能挂外面,不然这次真的要被卿相发现了。 卿相走了进来后便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营帐内的摆设,一眼便看到了底。 “惊扰到王妃,实在抱歉,本相过来,只是想问问王妃是否见过令兄?” 卿相打量了一眼营帐之后,便将视线放在云笙身上,脸上的神情很是温和,却不见以往的笑意。 “大哥?大哥怎么了?” 云笙故作疑惑地问道,脸上的神情也尽量自然,生怕被卿相怀疑,心里却百转千回。 她要想办法将卿相引离这里,不然云夙都有随时被发现的可能。 她知道,再继续这样的话,说不定会被他看出点什么,就连沧邺都忌惮的人,定不会像表面上这般的无害。 也正如云夙所说,云天行的罪行突然被揭露,最有可能的便是卿相皇上这一派和祁墨。 可祁墨这么久以来都和自己在一起,不太可能做这些事。 只是让人疑惑的,便是如果他们要对云天行动手,祁墨应该收到了消息才是,可是似乎他一点消息都未接到。 “难道墨王没有告诉王妃?” 卿相见云笙的样子丝毫不知情的样子,探寻的目光打在她脸上,不错过任何可疑的神情。 “告诉我什么?” 云笙依旧在装傻,脑海中忽然想起不久之前见到的一幕,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狡黠,她不由得离开原地走上前去。 在她离开后,卿相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云笙原先挡着的那堆衣服上。 看到卿相怀疑的视线落在那堆衣服上时,云笙不由得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 “右丞相云大人因为发动叛乱被捕,按照榕国律例,云家九族该当处予极刑法,包括你的兄长,也包括你!” 就在云笙暗中注意着卿相的神情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纯净脆弱的双眸此时多了几分深沉。 “什么!不,不可能,你说谎,父亲,他怎么可能……” 云笙第一次在卿相的注视下,有种如坐针尖的感觉,可她却不得不做出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卿相见云笙这般神情,并不像作假,于是便没有深究,他趁她“精神错乱”的时候便要去拉那堆衣服。 “啊!” 他总觉得那衣服堆放的方式有些不对劲,可还没碰到,就听到云笙在他耳边站起来了,瞬间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衣袖。 卿相因她的叫声心里一颤,随即缓过神来,转过身看到拉着自己衣袖的云笙。 只见她身上的几处衣衫不知道被什么染黑,却没有顾及,只是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卿相极力忽视她不整洁的衣服,抬头看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走路不小心被自己绊倒,可是,卿相,你的衣服,被我不小心弄脏了……” 云笙说完之后,便放开了手,随后便看到卿相满脸开始止不住地轻微抽搐。 原来,云笙离开原先站的地方是有预谋的,她知道卿相及其爱干净,一点脏污都受不了。 于是她便利用知道云天行造反这件事掩饰,双手将磨好放在案桌上却没有用的墨水打翻,再在卿相要去拉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摔向他,拉住他的衣服。 “突然想起本相还有点事,本相先告辞。” 他极力地抑止浑身的不舒服,看向云笙,他语气温和地道。 可还是有微微的颤音,他再顾不上查找云夙,于是像云笙告辞,就想离开。 “卿相,你别走,先告诉云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他怎么会……” “王妃要想知道便随我来。” 就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云笙还想捉弄他,于是便拉住了他,可卿相毕竟是卿相,立即想起了自己的怀疑。 于是在她那污黑的手再次拉上自己前,就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后拉往自己的营帐中。 云笙这翻动作,让他确定了那衣服下面一定盖着一个人。 云笙大叫糟糕,可是却没有办法,只能被他拉走,一边只希望没有人进那营帐。 “打一桶水来我帐内,另外,打水给王妃洗手。” 卿相直接拉了云笙到自己帐内,随后便将她交给一个将士之后便进了屋。 “……” 云笙黑线,她本想回去,可是那将士不要,她只好在一旁等着。 卿相进了房间,急速褪下衣服进入浴桶中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那被染黑了衣袖的衣衫,他不禁打了个冷禁,随后他叫来一人吩咐道。 “立刻去墨王帐内,云夙就在地上的一堆衣服下。” “是。” 卿相的手下收到命令后,便立刻朝祁墨的营帐而去。 而此时的云笙,却一无所知地洗着自己那双被墨水染黑的双手。 “呼!” 营帐内卿相沐浴过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之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卿相大人,这衣服……” “可惜了这件衣服,洗过后收起来吧,送回府中,和上次那件没扔掉的衣服放在一起。” 服侍着卿相的侍卫拿着那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卿相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却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 那侍卫拿着衣服立即下去了,而卿相看着那衣服,不由得叹了口气。 “第二件了。” 他喃喃自语道,上次的那件他很喜欢的白色的衣衫,也是因为云笙在场。 他不由得苦笑,以后在云笙面前,一点要小心些自己的衣衫。 他这么想着便走了出去,若是云夙真的在那营帐中,那么,这次他必定也要将云笙一起押回都城。 第206章 云夙不见了 第206章 云夙不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云笙好不容易洗净手上的墨,正要起身时,一声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瑾珩,你怎么也在这里?”云笙见到瑾珩,便走上前去,微笑着问他。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现在再次见到,不由得有些高兴。 自从上次卿相告诉她瑾珩对自己的改观,只是因为想报复自己后,她心里对他便不自觉地疏远。 现在隔了这么久,她已经想明白了。 始终是自己欠他的,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不管他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我来找卿相。” 瑾珩见到她心无芥蒂地和自己打招呼,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隐隐的有些高兴。 “哦,既然你来找他,那我先回去了。” 云笙听到瑾珩是来找卿相的,不由得眼眸一亮,她找到离开的借口了。 “等等……” “你不能走!” 瑾珩反射性地拉住了她,这时,卿相的声音也从营帐处传来。 云笙心里不由得叹气,卿相出来了,看来不能走了。 瑾珩也听到了卿相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向卿相,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冰冷了些,甚至还带了些警告。 “瑾珩将军不用这般看我,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卿相一走出来,便看到瑾珩拉住云笙的手,他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几分,脸上许久不见的笑容不禁浅浅地挂在脸上。 可他的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感觉到瑾珩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不由得苦笑地看向云笙,希望她解释。 毕竟,他此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也不喜欢被误会。 “嗯,卿相没有欺负我,只是我把卿相的衣服欺负了一翻。” “……” 接到卿相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随后不由得点了掉头。 “她我带走了,” 卿相黑线,而瑾珩脸上的神色却缓和了一些,但是依旧是不好的脸色,他朝着卿相说了自己的目的后便拉着云笙走了。 “我……” 卿相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瑾珩已经将她拉走,他的脸上本就浅的笑意瞬间便没了。 他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沉默,眸中清澈脆弱的神色此时却没了那抹掩藏的深沉。 瑾珩拉着云笙,脚步却适中,不似前几次一样只顾着离开,完全不管她是否能跟上他的脚步。 “离卿相远点。” 直到远离了卿相的目光,瑾珩这才将云笙放开,随后背对着她冷冷地道。 云笙对他的话有些不解,看着他冷硬的背影,便起了坏心眼。 她走到了他面前,凑近他,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好一会儿,随后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结果一般点了点头。 “怎么了?” 瑾珩见云笙突然凑近自己,心里不禁漏跳了一拍,脸上的神情不由得紧绷,身体也有些僵硬。 又见她一副明白了什么的表情,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你吃醋了?” 云笙脸上挂起一丝了然的笑意,瑾珩听了她的话,又见到从未在她脸上见到的这般有丝坏意的笑,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随即他的身体更加僵硬,心跳似乎快了一些,甚至还有些雀跃。 他知道她是害死沁儿的凶手,他不该有这样的心情,可在听到她这般话语时,心里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他不敢动作,将头挑往了一边,口是心非地道:“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么?可是你刚刚的话明明就是让我少接触卿相,除了你喜欢他,我想不出什么。” “你就承认了吧,你喜欢卿相,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们的。” 云笙见他这般躲闪的神情,便笑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歧视,她还做出保证的手势。 “……” 瑾珩的脸上的神情瞬间阴沉了下来,心也瞬间落到谷底,而胸口处又忍不住抽搐起来。 他想,可能是最近行兵打仗时没好好吃饭,引起胃痛的缘故。 瑾珩没有推开她,而是后退了一步,视线移开不放在她身上,也没有任何解释。 云笙顿时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两个男人也不可能拿啥,更别说一心只有仇恨的瑾珩。 “本王倒觉得笙儿说得不错,瑾珩将军和卿相,确实挺配。” 就在云笙想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的时候,忽然祁墨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本来她说这话时瑾珩就已经生气了,而祁墨却在这个时候出现,甚至还添油加醋,她已经预见瑾珩会和等生气。 “本王就不该留你独守空房,让你这么晚感到寂寞,甚至还出营帐来寻本王。” “……” 就在云笙担心瑾珩会生气的时候,祁墨已经走到了她旁边,甚至还低头在她耳边暧昧地道,声音虽小,在场的三人却都能听得到。 云笙黑线,想起今晚和祁墨差点发生的事,脸色不由得微红,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只能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而祁墨却霸道地将他揽进怀中,看想一脸阴沉的瑾珩。 瑾珩此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五味杂陈,看着她只在祁墨面前才会露出的娇嗔,他的心里止不住地泛起一丝痛意。 “在下的事就不劳烦王爷操心,王爷还是多想想自己,毕竟,墨王的时间不多了。” 如云笙所想,瑾珩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好却不是因为他们说的话,而是看到她与祁墨这般浓情蜜意的样子让他有些扎心。 他没有再看云笙一眼,而是和祁墨对视,视线很是冰冷,说了这句话后,他转身便走。 “什么时间不多?” 听到瑾珩的话,云笙不由得一愣,转过头来问祁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祁墨的双眸微眯,眸中一片讳莫如深。 “因为很快我们就要回都城,这里还有很多事没解决。” 听到云笙的问话,祁墨转过身来,抚摸着她的头,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现在很晚了,你赶快回去休息,本王忙完之后便回去陪你。” “好。” 云笙见祁墨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在他的提醒下记起云夙还在营帐内,便点了点头,随后便快速回了营帐。 祁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更多的是不舍。 云笙回到营帐,便径直朝那堆衣衫扒去,可让云笙心惊的是,那堆衣服里已经没有了云夙! 第207章 谁带走了云夙 第207章 谁带走了云夙 云夙不见,云笙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卿相,她的心里不由得一冷。 而同一时间,卿相的营帐内,一个暗卫跪在他的面前。 “属下依照大人的吩咐,在墨王爷的营帐内,并未找到云夙。” “我知道了,下去吧。” 听到暗卫的话,卿相温和的脸上一起神情也无,他的眉目微敛,纯净脆弱的双眸中布满了深意。 暗卫收到命令退下,卿相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也一直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起身出了营帐,径直出了营地来到一座山上。 在这座山上,竟然有一亭子,而亭中此时却坐着一个身穿月牙色,正在抚琴的男子,他面上苍白透明的脸上,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忧伤。 一缕清幽却又惆怅的琴声萦绕在周围,此时月亮正圆,月光照进亭子中,打在他的身上,衬托出一种朦胧的忧伤。 他的身后站在一个大汉,看到卿相突然出现,他迅速上前,挡在了君辞的面前,身上散发着对他的敌意。 “阿鲁,退下。” 君辞一直未抬头,但是却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他轻声让阿鲁退下,手上却不停,依旧静静地抚琴,也没有抬起头来。 卿相并不介意,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温和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也没有出声打扰君辞弹奏。 大汉见他对君辞构不成什么威胁,这才退回他的身后静静守侯。 “叮……” “主子,你的手……” “我没事。” 忽然,一声刺耳的断琴声响彻山顶,阿鲁不由得大惊,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君辞将断线的琴弦递给阿鲁,对于被琴弦划伤以至于滴血的手却不在意。 “好端端的琴弦突然断裂,不知是好是坏。” 待君辞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卿相温润的声音响起,却意有所指。 “卿相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直到听到声音,君辞才抬起头来看向卿相,脸上的神情淡淡,声音也淡淡,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威压。 “在下哪里敢暗示君辞琴师,哦,不,应该称为君辞公子才是。” 卿相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卿相这样明目张胆来找在下,就没想到过后果?毕竟卿相此时是暗杀阁阁主的人,而暗杀阁主瑾珩与我隐国间接有着灭国之仇。” 君辞见他这般说话,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他的话音一落,周围的草微不可察地微动了下。 “虽然是灭国之仇,可现在我暗杀阁阁主并未对隐国出手,我们也还未是敌人,面对送上来的生意,君辞公子不会拒绝,不是么?” 卿相依旧从容地答到,仿佛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 或者,他已经料到了君辞不会对他动手。 而卿相这一句话一落,周围的异动也渐渐消失。 “什么生意,还请卿相明说。” “君辞公子在我来时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以你的情报组织,已发生,未发生都能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快速做出判断。” “卿相对于在下的情报组织,倒是了解得很。” 君辞对于卿相的话不置可否,倒是默认了自己知道他来的目的。 “那么这庄生意,君辞公子做还是不做?”见他承认之后,卿相笑了笑问道。 “恐怕要让卿相失望了,这庄生意在下接不了。” 听到君辞拒绝,卿相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 “还望君辞公子解惑。” 卿相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继续提出条件,而是询问原因。 “云夙此人用处极大,惦记的人并不少,卿相卿回吧,咳咳。” “主子……” 君辞并未明说,只觉得胸口有些烦闷,随即咳了出来,阿鲁不由得担心。 他知道主子身体单薄,不宜这么晚上山来吹冷风,可是主子偏不听,他便只有带他上来,现在见他这样心里很是自责。 “阿鲁,下山吧,咳咳……” 君辞阻止了阿鲁的继续往下说,他知道如果放任他说下去,耳朵必定会再受一次摧残。 “是,主子。” 阿鲁知道不能再这风大的地方多呆,于是便立即带着君辞下了山。 此时的山上只有卿相一人,他脸上的神情早已凝固,眸中一片意味深长。 他想,他明白君辞的意思了,云夙是将领之才,虽是稚嫩些,若培养培养必成大器。 况且现在还经历家族被陷害而灭亡之事,这必定会在他的心里中下仇恨的种子。 若被有心人利用,他还是云笙的大哥,瑾沁的夫君,这对瑾珩便会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想到这里,卿相的脸上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随即他也转身下山。 云笙不死心地翻了翻那堆衣服,却没有找到一点关于云夙消失的线索。 若不是这堆衣服,她都要差点认为刚刚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哐当!” 正在云笙将一件衣服拿起,准备挂在架子上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衣服中滚出,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云笙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她低下头,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时,不由得一愣。 原来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是一根短小的玉笛,云笙一眼就认出这根玉笛,便是慕黎随身带着的那根。 云笙心里很是疑惑,据她所知,此时慕黎不在边关,可是他的玉笛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暗中来了边关,并将云夙带走?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或者是出了什么事,笛子落在了别人的手上? 不管是什么,对于云笙来说,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云笙知道此时不是好的追查的时候,祁墨也还未回来,于是便只能将这些是都压在心里,等明日再处理。 左等右等,云笙终于等到了第二日,祁墨此时也才刚回来,看到云笙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不由得一愣。 “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是想本王了?” 祁墨走到云笙面前,看着她的脸色,不由得心疼,却忍不住打趣道。 “对啊,很想你。” 云笙没好气地道,听到祁墨耳里,他却只觉得心里微甜。 “祁墨,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慕黎是不是来了边关?” 第208章 她要右丞相夫人 第208章 她要右丞相夫人 祁墨的双眸暗了一些,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未变。 “你一大早上就是问我他的下落?” “不是的,你看这个,昨晚你走后,我见到我大哥了……” 云笙知道祁墨要误会了,于是便拿出手中的短玉笛,将昨晚的事全部说给祁墨听。 “原来如此。”祁墨听后,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 “我怀疑大哥是被慕黎带走的,所以我要先找到他。”云笙解释后,继续说道,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焦急。 “慕黎此时在何处本王并不知道,但是你放心,带走你大哥的人不会伤害他。” 祁墨淡淡地道,随后绕过她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一旁的矮几旁倒了杯茶喝。 虽然知道云夙是她大哥,慕黎现在也是她师兄,但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总是令人有几分不爽。 “那这根玉笛是怎么回事?” 云笙还是不死心,走到祁墨面前,拿着那根玉笛问祁墨,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你在担心慕黎?” 祁墨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收紧,他抬起头来看着云笙,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他的话语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是已经肯定了。 “祁墨,我知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告诉我吧。” 云笙见他这样子,嘴角不由得抽搐,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就只有坐下来,可怜地看着他。 “本王不知道他的玉笛怎么会在这里,但他无疑是安全的。” “凭他那出神入化的用毒,即便是没有武功,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他的武功却也不凡。” 祁墨最终还是无法抵抗云笙这般神情,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这其中的关键说给了她听。 “可……” “好了,本王忙了一夜,你也没睡好,不如和本王再睡一睡?” 就在云笙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祁墨打断了她的话,走到床榻前,用暧昧的语气询问着她。 “……” 云笙黑线,在她还未开口前,祁墨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压在了她的身上,凝视着她,“乖,睡吧。” 面对祁墨深邃漆黑的双眸,云笙有些不自然,本想挣扎,可看到他满眼疲惫的样子,便没有了动作,顺从地点了点头。 祁墨见她这般样子,不由得满意地笑了笑,翻身向另一边,抱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他怀中的云笙一晚上都在担忧中,没有睡着,此时因为祁墨的感染,她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几日后。 卿相也未找到云夙,也确定了云笙和云夙失踪没有关系。 他想起君辞的话,便没有继续寻找,打算先回都城,而这时候云笙却找上了他。 “王妃这是打算要和本相回都城?”卿相见到她,温和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语气也听不出异样。 “云笙想请卿相大人帮个忙。” 云笙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后,便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王妃有什么事需要本相帮忙?”卿相脸上的神情未变,看着云笙,淡笑着问道。 “云笙想要右丞相夫人。” 对上卿相纯净脆弱的神情,云笙直接道,心里想的是。 有这样一双眼眸的人,却深陷权力斗争中,心计在她所认识的人中,也算是及其深沉的一个。 可为何在这复杂的权力算计中,他还能保持着双眸里的纯净与脆弱?这与他所做的事却大相径庭。 云笙想不通的也便是这里,一个人的眼眸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心灵。 卿相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眸,那么他的心也本该如此,只是…… “为何?” 卿相听到云笙的话,不由得微愕,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云笙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在大仇未报之际,怎么能让她先死去?” 云笙并未隐瞒,径直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说了出来。 “而且云笙相信卿相能做到,这么一个小人物,难不倒你。” 卿相的注意力不由得都落在云笙的身上,她的这翻话让他想起了瑾珩,他和云笙的想法居然吻合。 只是,似乎两者中又有什么不同。 “本相不明白的是,王妃为何不找墨王,反而来找本相?云大人也是王妃的父亲,而王妃似乎却不关心。” 卿相没有第一时间就拒绝,而是好奇地问道,说的话也意有所指。 “父亲所做的事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云笙虽然想父亲能活命,却也不敢奢求。” “况且王爷为了救云笙,已经废了好些心神,我也不愿他再为了想报仇的想法,再让他去惹怒皇上。” 卿相问出这句话时,云笙才恍然发觉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不对劲。 如今,她没有之前云笙的全部记忆,若有人怀疑,她也无从解释。 她若将自己是穿越而来,或者借尸还魂的事说出来,多半有人不信,甚至还会将她当妖怪给灭了也说不一定。 于是,她脸上的神情立即转换成悲伤惋惜的样子。 “……” 卿相的眼角微微抽搐,有一瞬间他想爆粗口。 在榕国谁不知道,墨王的权力甚至大于皇上,况且他那么目中无人,想留下谁不是分分钟的事。 “王妃想要本相怎么做?” 沉吟半响,卿相便决定帮云笙,他想要看看她会怎么做。 印象中,她除了狡黠,淡漠,冷静之外就没有什么。 他现在倒是想见她心狠手辣报复别人的样子,还能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很简单,卿相只需要将她交给我就好了,至于如何不让其他人发现,便麻烦卿相了。” “云笙先谢过卿相,既然卿相已经答应,我便不打扰了,云笙告辞。” 云笙听他已经有答应了下来的心,便趁热打铁,道完谢后就离开,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而卿相见她离去,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 云笙出了营帐外,一个将士见到她的身影,立即上前行了个礼。 “属下参见王妃。” “有什么事么?”云笙突然被拦住了去路,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将士不是一个擅言语的人,见云笙问道,便立即回答。 “回王妃的话,营外有人要见你。” 第209章 一个交易 第209章 一个交易 是什么人要见自己?云笙疑惑,思索了半响后,便让侍卫引路。 云笙来到军营外,看到不远处等着自己的人居然是阿鲁,不由得有些诧异,她犹豫了一会儿后走了上去。 “墨王妃。” 阿鲁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云笙来后,连上上前。 “你找我什么事?” “主子今日一早突然咳血昏迷,求王妃救救我家主子!” 阿鲁见云笙问道,急忙跪在她面前,语气带着焦急地恳求道。 “你起来说话,你家主子咳血昏迷不该找大夫么,怎么来找我?” 云笙不解,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警惕,必定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医馆中的云枫,突然来找自己实在太可疑了。 “王妃说过,药圣想将你收做徒弟,证明你天赋极佳,上次你替主子把脉的样子,也不像是初学。” “主子身中剧毒,又身处榕国和燕国交汇处,想害主子的大有人在,阿鲁不敢随便让其他大夫来治,还请王妃随阿鲁前去。” 阿鲁没有注意到云笙的神情,急忙给她解决疑问,想尽快让她随他离开。 “你就不怕我对你主子动手?”云笙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我相信墨王妃不会的。”阿鲁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不由得错愕地抬起头来,随后便肯定地道。 “为什么?” “阿鲁也不知道。” 在云笙诧异地问出这个问题时,阿鲁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云笙瞬间黑线,便对他道。 “前面带路吧。” 阿鲁的样子并不像是说假话,而君辞和慕黎两人也认识,她或许能从那里了解到情况。 毕竟,慕黎很喜欢这玉笛,除了在自己面前故意摔断它之外,就没有见他与玉笛分开,甚至它改落在云夙被带走的地方。 “好,王妃这边请。” 阿鲁听到云笙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不由得有些错愕,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在前面带路。 阿鲁将云笙带到君辞所在的客栈,随后引她进入了房间。 云笙看到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君辞,眉头不由得蹙起。 他的脸上比平时还要苍白透明,他眉间处是挥之不去的淡淡愁绪,但是他双颊处是一抹不正常的红。 云笙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更加紧蹙。 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大概是受了凉,可他的额头却是冰凉一片。 “你家主子是怎么昏迷的?”云笙没有立刻给君辞把脉,而是询问着阿鲁。 “前几日主子在山顶上待了大半夜,下山的时候便开始咳嗽,却一直不让找大夫,今早便成这样了。” 阿鲁低着头道,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满是自责。 云笙听到阿鲁的话,是有几分气愤的,作为一个大夫,看到一个该好好休养的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免不会生气。 她有些不想浪费时间救一个人,就算救回来,他下次还是会这般,但是想到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便只能先救他。 想到此,云笙叹了口气,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药包出来,没好气地开始替他把脉。 “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昏迷中的君辞突然醒了过来,看到正在为他把脉的云笙时不由得一愣。 “你怎么会在,咳咳……” 他的语气很虚弱,睁眼问的时候,胸口处又燥闷,喉咙也异常瘙痒。 他忍不住咳嗽,喉咙处传来一阵腥甜,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再次咳出了血。 “主子!” 阿鲁大惊,不由得惊呼。 而为他把完脉的云笙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对阿鲁道。 “他没什么事,只是受了凉,体内的毒血一时运转慢,便冲击心脉才导致的咳血。” “他昏迷,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太虚弱,受了凉一时承受不了,好好休养几日就好了,若是下次再这般,便不会只是受凉了。” 云笙没好气地道,施针为他顺了顺身体里堵塞的穴道。 “墨王妃的医术似乎不错,不愧是药圣看上的人,咳咳。” 君辞苍白透明的脸上带着些被病痛折磨的憔悴,他略有深意地看了云笙一眼后道。 “你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云笙对上他的双眸,便知道他开始怀疑了,连忙转移话题。 “正好,在下也有一件事和王妃说,阿鲁,你先下去吧。” “这,是。” 阿鲁对君辞的命令有些犹豫,但是看了一眼云笙,见她没有意见后便听话地退下了。 “慕黎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安全么?” 见阿鲁走后,在君辞还未开口的时候,云笙率先开口问道。 “慕黎和你大哥此时在一个地方。” 听到云笙一开口就是问慕黎的情况,君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是慕黎带走我大哥的?” 听到他的话如自己心中所想,云笙不由得想再次确认。 “不是,咳咳……” 可是君辞的回答却出乎了云笙的意料之外,她诧异地看着他,“那,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在下累了,不想再说些不相关的事,总之,云夙不是慕黎带走的,他们在一处却不在一起,咳咳。” “你可以放心,他们很安全,也不是被什么人抓走。” “咳咳,咳咳,咳咳……” 君辞强忍着咳嗽将话都说完后,更加忍受不住咳了出来。 他咳个不停,咳得让人心惊,随后又咳了几口血。 云笙不由得有些愧疚,她不该在他刚好的时候,让他说这么多话,她走到一旁为他倒了一杯茶。 “给。” “谢谢,咳咳。” 君辞接过她给的茶一口饮完后,喉咙才好受了一些。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云笙知道他现在需要休息,接过他喝完的茶盏放回桌上后道。 “等等,在下的事还未说完。” 云笙的话音刚落,就要转身离开时,君辞的话在身后响起。 “什么事?” 云笙不由得疑惑,她转过头来问道,君辞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看她。 “在下有一个交易想和墨王妃谈。” 第210章 交易达成 第210章 交易达成 “什么交易?” 云笙反射性地问道,心里却在疑惑,她想不到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君辞会有什么交易要和自己做。 “你帮我找到千年水蛭,我告知你一个关于祁墨的消息。” 君辞凝视着云笙,自称从在下改成了我,证明他是认真的,说完这句话后,他沉吟了一会儿后继续道。 “想必你应该能感觉到,他最近有些不对劲。” “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笙听到他的话,仔细地回想了下,确实如君辞所说。 自从自己醒来后在边关见到祁墨,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可她却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轻信。 “信不信取决于墨王妃对墨王的情,在下不信墨王妃感觉不到墨王的不对劲。” 君辞并未亮出自己的情报网,只是无力地靠在床头淡淡地道。 他因为大病一场,全身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更何况醒来又咳了那么久。 “为什么要找我?千年水蛭放在燕国千机阁中。” “千机阁里面是什么样的,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而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拿到?” 云笙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关于祁墨的消息是什么,可是他说的却是事实,祁墨最近是有些异常。 只是她同样也想不到,君辞为什么要找她去取千年水蛭。 “在我看来,你并不是一介弱女子,至于如何拿到千年水蛭,便要看王妃自己的了。” 听到她自称自己是一介弱女子,君辞不由得瞥了她一眼,更特意加重了一介弱女子这几个字。 他记得,她被卖到醉欢楼里的时候,还活得风声水起,活地有滋有味。 唯一弱的地方,便只是在茶楼里差点摔下二楼,还有就是在燕国皇城酒楼里,她浑身是血地躺在祁墨怀中。 嗯,这么一对比,她确实是个弱女子。 “至少我要知道你的消息值不值钱,毕竟拿到千年水蛭太难。” 站在一旁的云笙不知道面前的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心思百转千回,她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和他达成交易。 只是,她需要验货不是,她可不想白白给他找来千年水蛭,却得到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消息,那就亏了。 “你的墨王最迟一个月后就会离开你。” 君辞也清楚云笙的想法,迟疑了一会儿后,透露了一半消息给她。 “什么!离开?他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 云笙听到君辞的话,不由得惊讶和焦灼,一连串问了个问题。 “墨王妃是同意和在下交易了么?”君辞不答她的话,只是反问道。 云笙却有些不愿意相信,她重拾冷静,“他不会离开我。” “若是被迫的呢?” “被迫?这么说是你们隐国人做的?或者是君湮?”云笙的神情有些冷了,她逼视着他。 “并不是表哥。” 君辞淡淡地道,却透露出是隐国之人逼迫的祁墨,云笙的心里更加冷了。 “看来是隐国之人,可我要说的是,就算是隐国人,也不能将我与祁墨分开,大不了他离开我跟去便是。” 对于云笙这副反应,君辞早已猜到了一些,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你太小看隐国,况且,若是你真去了隐国,那么事情便会更复杂,你也不能和祁墨在一起。”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他离开之前知道原因,想办法让他留下来。” 听了君辞的话,云笙也冷静了一些,随后便做了打算。 “我愿意和你交易,还请告知我祁墨的事。” 云笙的心里微沉,她想知道祁墨为什么要离开,至于千年水蛭,她可以养。 她活不了那么久,可以下一代养,直到养出一只千年水蛭,只是那时候,他应该就看不到了。 可君辞却也不是单纯的人,只是淡淡地道,“墨王妃拿到千年水蛭的时候,便是在下回答王妃问题的时候。” “只是在下要提醒王妃的是,一个月后墨王要离开,时间你自己把握。” “好,可千年水蛭太难得到,我要加一个条件,便是我拿到千年水蛭后,你想办法让祁墨不离开。” 最终,云笙还是答应了,她知道祁墨不告诉自己,一定是不想自己伤心或者有其他苦衷。 自己若是去问,他也不会说真话,她想要知道全部的事,从君辞这里才能得到。 “……好。” 君辞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儿便同意了,他也不想云笙到时候跟去隐国。 想想会发生的事,他都觉得头疼。 “只是,有那么多人,你为何选择我替你去拿千年水蛭?”云笙忽然想到了这个关键的词,不由得问道。 “因为,有祁墨这件事,你的速度会快些。” “……”云笙黑线,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确实在理。 她和君辞达成交易的协议后,便在阿鲁的护送下回到了军营。 “笙儿,你去了哪儿?让本王好生担心。” 云笙一路上都在想君辞的话,心不在焉地刚踏入军营,就被祁墨揽进怀中。 “祁墨……”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听到他失而复得地声音,云笙这才回过神来。 她注视着他,看着他的神色,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君辞的话。 她开口想问他,可说到半却停住了,转移了话题,“祁墨,我想你了。” “笙儿,你怎么了?” 祁墨不禁有些担忧,冷峻的面容上布满冷意,若让他查出来是谁对她做了什么,他必定不轻饶。 “没什么,就是出去一躺,然后迷路了,那时候就越发想你,我肚子饿了。” 云笙放开了祁墨,为了不让他起疑,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下次你若去哪里便带上本王,有本王在,就不怕迷路了,吃饭去吧。” 祁墨无奈地笑了笑,轻摸了摸她的头,随后便带她回营帐。 可他却没注意到,在他随意说出这句话时,云笙的神情却凝重起来。 这样的机会以后大概不会有些,不,她不要祁墨离开,她要想办法拿到千年水蛭,解决他必须要离开的原因。 夜里,云笙称祁墨睡着的时候起了身,她留念地看着睡着了的祁墨,蹲在床前看他,轻声道。 “祁墨,我不要你离开,你等我回来,到那时我们便不会再分开。” 云笙眷念地说完这句话后,起身,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军营。 可她却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吧时候,祁墨的眼睛便睁开了。 第211章 重回醉欢楼 第211章 重回醉欢楼 云笙暗中混进了燕国,直奔燕国都城,并且来到了醉欢楼。 “云,云姑娘,你居然回来了,王妈妈,王妈妈,云姑娘回来了!” 醉欢楼里的姑娘看到云笙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非常兴奋,眼中都带着崇拜,激动地跑进了楼里去。 不一会儿,王妈妈跟着丫鬟回来了,她看到云笙,也很是激动,立即上前来握住云笙的手。 “云笙啊,你可回来了,王妈妈盼你盼了好久了。” “我还不知王妈妈如此想我。” 云笙将手收回,语气种带着讽刺,她还记得上次她和一女的打算害自己的事。 她这次来,是打算利用这里进宫,然后接近千机阁。 “哎哟,光顾着激动,都没注意着你还站着,来来来,进楼里说话。” 语气讽刺的话语,还有她的动作,令王妈妈很是尴尬,便转移了话题,拉着云笙到房间说话。 进屋后,王妈妈将那天云笙被带走后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她。 原来,那天之后,有个人在子延手下救下了王妈妈。 他将这醉欢楼买了下来,然后明面上还是让王妈妈打理。 并且还告诉她,若云笙下次来,便要好生对待,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买下醉欢楼的人是谁?” 云笙诧异,她觉得有可能的人的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都未确定是谁。 那时候知道她在醉欢楼的人除了祁墨和君湮,似乎就没有人了,她醒来会见到慕黎,大概是祁墨将自己送去的。 依照王妈妈所说的,就不会是祁墨,那么是君湮?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身穿一件月牙色的衣衫,坐着木轮椅,身后跟着一个大汉。” “君辞!” 云笙不由得惊讶,居然会是他,原来那时候他也在燕国皇城? 听王妈妈这么说,确定是他无疑,只是那时候他就确定自己会再来燕国皇城?云笙的眉头微蹙。 “我也不太清楚主子叫什么,那个,云笙啊,你不在的日子里,最欢楼里的客人再不断减少,你看你回来了,是不是……” “我会继续为醉欢楼编故事,你也必须为我所用。” 云笙瞥了一眼满脸祈求之色的王妈妈,就知道她要说的话是什么,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既然是君辞的醉欢楼,他也吩咐过,那便好办了,她也不用亲自和王妈妈谈判了。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好你的。” 王妈妈见云笙答应了,很是激动,连说了三个好字,再三保证自己会配合好云笙。 之后的日子里,云笙便专心躲在房间里编故事,将她在现代所知道的忽视都理了出来。 渐渐地,醉欢楼里的名声在皇城传了个遍,盖过了所有风尘之地,可是奇怪的是,居然没人来找麻烦。 云笙不知道的是,其实不是没有人因为嫉妒来找麻烦,而是来找麻烦中的人都在暗中被解决了。 而为她解决麻烦的人,便是此时街道对面,坐在客栈二楼的祁墨。 他的窗户不管白天还是夜里都是开着的,而他坐在窗边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因为对面便是云笙的房间。 而云笙的窗户是半开着的,他便能远远地望着专心编排故事的云笙,漆黑深邃的双眸中,是掩藏不住的柔情,还有宠溺。 “王爷,你都跟着这里了,为何不去找王妃?” 子延进入房间,看见的便是祁墨专心看着云笙的样子,于是不由得问道。 “她既然选择一个人来这里,就有她的原因,她不希望本王知道,本王便装作不知道,只要她安全就好。” “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祁墨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看着子延问道。 “已经办妥了,榕国都城那边全部一切都布置妥当,珞皇子也都按您说的,待在府中不出门。” 子延恭敬地回答,祁墨听到后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云笙,子延的心里却有一个疑问,他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 “王爷是真的打算不久后要回隐国?” “隐国是要回的,毕竟拿断肠草的时候答应过,笙儿身上的毒,也只有到了隐国才能解得了。” “只是什么时候回去,看本王的心情。” 祁墨在听到子延的问题,眼眸微眯,折射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 子延黑线,在祁墨轻易答应放弃榕国一切回隐国时,他便觉得不对劲。 原来他是这般打算的,果然是腹黑心机深沉的王爷。 可祁墨的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因为云笙身上的毒已经发作过一次。 再发作的话,他就不得不回隐国,那时候,想再出隐国就不会那么容易。 他是不会带着云笙回隐国的,隐国那帮老顽固,是不会在乎她和自己有没有成婚,只会让她和君辞完婚。 几日后,云笙忽然听到沧邺凯旋归来的消息,她正在写字的手不由得一顿。 沧邺凯旋归来?那么便是沧邺打退了祁墨和瑾珩?她来不急多想,立即找人来询问,这个时候白袖却来了。 “云姐姐,云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王上凯旋而归,要在宫中款待有功之臣,并且想看民间的歌舞表演。” “礼部侍郎为了办好这事,今天夜里在都城举办了一场比赛,谁赢了谁明天进宫表演。” “你说,凯旋归来?”云笙直接忽视她后面说的话,直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对啊,听说榕国卿相回都城之后,王上知道墨王不在军中,便使得敌军大败,榕国为此还丢了好几个城池呢。” “王上看他那榕国的将军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便丢给其他人先回国了。” “云姐姐,你说,我们要表演什么才能进宫?这样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进宫表演后就能让醉欢楼的名声传遍整个燕国。” 白袖没有注意到云笙的神情,雀跃地继续说着。 而云笙很自责,也不由得担心瑾珩,他输给沧邺,想必不会太好过。 祁墨不在军营中,应该是来找自己了,若她不出来,祁墨不离开,瑾珩也就不会输了。 同一时间,瑾珩退守榕国淮城,他站在城墙上,却面无表情,在他身后半跪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阁主,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燕皇也回了都城。” “嗯,我知道,继续实行下面的计划。” 听到手下的话,瑾珩依旧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他的目光看向燕国的方向,带着冷意。 第212章 遇见沧邺 第212章 遇见沧邺 云笙虽然担心,但是也知道自己帮不了他,便只能安心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 不希望他出事的人还有一个卿相,相信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样想着,云笙便放下心来,只是祁墨或许来找自己了,她要加快速度了。 “白袖,你把王妈妈,还有所有姑娘都叫来,我有事要吩咐。” 想起刚才白袖说的话,云笙便认真起来,若是这场比赛成功后,她就能进入皇宫,只要进去她便能想办法接近千机阁。 “好的,我马上去。” 白袖见云笙这般认真,便知道有戏,于是激动地跑去找王妈妈和其他姑娘。 半夜来临的时候,云笙带领排了一天舞的人去参加了比赛。 毫无悬念,醉欢楼被邀请入宫表演节目,在其他人准备进宫,怎么吸引达官贵族,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时候,云笙也在准备着进宫所需要东西。 终于,在所有人都准备的时候,他们被传唤进入皇宫。 “你,你是?” 云笙下楼的时候,楼里的姑娘和王妈妈看到她时,不由得有些惊讶,目光中也都带着陌生。 “我是云笙的哥哥,我叫云枫,今天她有事不能离开,因此让我看着你们。” 云笙见到他们这般神情,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前几次被揭穿,云笙的易容术也渐渐变得逼真,她相信,这样认识自己的云曦就认不出自己来。 至于沧邺,她只要小心些,应该就不会被他看穿。 “走吧走吧,来不急了。” 最欢楼里面的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显然不太相信,可她的确是从云笙的房间中出来的。 这时候,被派来接他们入宫的人却等不及了,不由得催促,其他人也没办法,只能暂时相信她了。 看着云笙等人离开了醉欢楼,祁墨依旧坐在客栈二楼上不动。 “王爷,我们不跟上去么?” 站在一旁的子延见到祁墨这般,不由得有些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祁墨的视线依旧看着醉欢楼一群人离去的方向,他悠然地饮了一口茶。 进入燕国皇宫后,他们直接被安排到了后宫,庆幸的是,沧邺和云曦她都未见着。 “王妈妈,你带他们休息,今晚的表演要注意……” 云笙想了想,还是将需要注意的地方给他们强调了一遍,毕竟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到时候的时间也就缩小。 所有人都在怀疑着云笙假扮的云枫,直到她将所有要注意的事项都说得头头是道后,王妈妈等人这才相信她。 见他们都不自己怀疑自己,云笙松了一口气,随后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出了他们所在的宫殿。 她要先打探一下千机阁在什么地方,这样晚上行动的时候,她便能多一些时间。 只是,之前听说千机阁内机关重重,她一个没有武功的人,真的能拿到千年水蛭么? 可是君辞既然让自己来,那便有他的道理,想清楚后,云笙便到处在燕国皇宫中四处转悠。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皇宫中乱走动?” 就在云笙四处乱逛找不到路时,一个女声传入了耳内。 “我是醉欢阁中的人,经礼部侍郎批准,特进宫来表演节目。” “刚才出来如厕,哪想宫中太大,不慎迷路了,还请姑娘指路。” 云笙听到声音,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解释,见到是一个十多岁宫女也放心多了。 这样的宫女应该是进宫不久,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那种。 如云笙所料,小宫女在听到他的解释后,便相信了。 听到他说自己是醉欢阁的人,便想起了最近宫中都在传的故事,便又疑惑。 “你真的是醉欢阁的人?但是怎么听说,醉欢阁中前来表演的都是女的,可你却是一身男人的装扮。” “因为在下的妹妹是醉欢阁中编写故事的,今天她有事不能来,便让我带替她来了。” 听到小宫女怀疑的话,云笙并未慌张,依旧从善如流地回答。 “你真的是醉欢楼云姑娘的哥哥!” 那小宫女听到云笙的话,不由得惊喜地道,眼中满是崇拜。 由于云笙的之前就不让传自己的名字,因此所有皇城的人都知道云姑娘,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或者全名是什么。 “嗯。” 云笙点了点头,见她是彻底相信了,便松了一口气,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问道。 “姑娘能否告诉在下这宫中的方向?在下实在是迷路,找不着方向了。” “嗯,好,若不是我有差事要做,便能送公子一程了。”那宫女点了点头,但是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遇上云姑娘的哥哥,且她哥哥长得还算清秀,又这般温柔,若是没有差事,她便能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 “沿着这条路走,便是曦妃娘娘的寝宫,公子不可再继续往前走了,往右边走便是通往皇上的御书房等重要的地方,你也不要去。” “而你后面这条路,便是通往重兵把守的千机阁,公子所住的地方就在这条路上,你还是沿路返回,这样就能看到你所在的宫殿了。” 那宫女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生怕他会再迷路,便将所有路的方向告诉了她,甚至还嘱咐什么地方不能去。 “多谢姑娘指路。” 听到宫女的话后,云笙有些庆幸在这里遇到了她,若是她再继续往前走,遇到云曦,便就麻烦了。 “还有,公子还是尽量不要出来吧,万一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是要受处罚的,最重要的是朝堂这边和千机阁。” 小宫女见他这般温和地道谢,又忍不住提醒道。 “朝堂在下知道不能乱闯,这千机阁为什么不能乱闯?还要重兵把守?” 云笙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而她想要知道的,便是千机阁。 “因为里面藏着很多宝物,虽然里面机关重重,只要有点内力的人都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但是平常没有内力的人进去,只要小心机关就好了,这事你不要随便给别人说,这事我也是在王上身边侍候无意中听到的。” 听到小宫女的话,云笙算是了解君辞为什么要找自己来的原因了。 “放心吧,在下不会告诉别人的。” 得到了消息,云笙越发温柔,看得小宫女春心荡漾。 和小宫女道别后,云笙便想去确定千机阁的所在,虽然她总觉得有些不正常,但是也没有多想。 云笙走了许久,便看到了一栋高高的阁楼,他猜想这便是千机阁。 正在她想要走近的时候,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云笙大惊,正要离开的时候,沧邺已经看到了她。 “什么人!” 第213章 不是他做的 第213章 不是他做的 “草民参见王上!” 云笙见被发现了,便只好认命停住了脚步,随后转过身来行礼,她突然想到沧邺的残忍,便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在沧邺身边的太监看到宫中突然出现男子,也不由得一惊,在沧邺还没发怒之前及时问道。 “回公公的话,草民是醉欢阁的人,进宫来表演节目的,刚刚不小心在宫中迷路了,现在正找路回去。” 为了避免被沧邺发现不对劲,云笙便将头死死地低着,生怕被认出来,语气也略微紧张。 那公公见他这般胆小的样子,便信了,刚准备让她退下时,沧邺却开了口。 “将头抬起来。” 他的目光一直打在云笙的身上,只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又这般故意低着头,他不得不怀疑。 更何况他原本就多疑,不会放过任何可疑情况,他就是宁肯错杀三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的那种人。 听到沧邺的话,云笙不由得更加紧张,在他宛若毒蛇般阴森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头来。 “刚才为何见到孤就跑?” 见到云笙的容貌是一般的青秀男子,脸上的肤色也算正常。 他仔细地看了她的耳朵,那里也没有女子特有的耳洞,还有她确实也有喉结,于是便相信他不是女子假扮的。 但想起她刚刚见了自己就跑时,他不由得怀疑。 “草,草民第一次得见王上,被王上的气势威慑住了,也怕冲撞了王上,这才打算离去。” 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云笙故作害怕的样子,果然,在她这般说完之后,沧邺便信了,挥了挥手。 “退下吧,下次别在乱跑了,免得冲撞宫中其他主子。” 那太监叫到沧邺的动作,也暗暗捏了把汗,还好没被这人连累。 “草名谢王上不怪罪,草民告退。” 云笙连忙行了个礼后离开,心里不由得庆幸,还好她做足了准备,在来之前将自己的耳洞用特殊的方法掩饰。 可她因为逃过一劫心里庆幸,便没有注意到,沧邺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并未离开。 那双阴柔的双眸中,满是对猎物的捕食之意,宛若毒蛇,令人看了心里不自觉发毛。 云笙回到醉欢楼被安排的宫殿后,才松了一口气。 “云公子,你去了哪里?” 见到云枫回来,王妈妈立即上前问道,眼中的神色满是怀疑。 “殿中有些闷,出去逛了逛。” 面对王妈妈的疑问,云笙应付自如,她毕竟没有沧邺那强大的气场,也没有他那双令人看了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双眸。 “王妈妈找在下有事?”云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问道。 “没,没有,就是想请云公子再给姑娘们讲解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 王妈妈见云笙这般神情,便知道他厌烦了,忙嬉笑地地解释道。 “嗯。” 云笙应了一声,就要往正在排列的姑娘们走去时,王妈妈的声音再度响起。 “王妈妈不知道云公子想要做什么,但是想给云公子说一句,这醉欢阁里这么多人都需要活命,希望云公子不要做些威胁他们的事。” 王妈妈见他要走时,急忙讪笑着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她看来,云枫这样有气质的男人,今日陪他们进宫,应该不是为了钱财什么,那么便是因为这宫中有她想要的女人。 她刚刚也跟了上去,见他确实和一宫女在聊天,还聊得很愉快,她表断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跟上去。 “王妈妈请放心。” 云笙听到王妈妈警告的话,不由得回过头来看她,见到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回了她一句。 …… 待沧邺见云笙离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千机阁,便派人跟了上去,随后才带领一众太监宫女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离千机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这道身影正是祁墨和子延,他们在云笙进宫后不久便进宫了,在未进宫之前,祁墨做了一件事,便是让子延先封住自己的内力。 因为他猜测,云笙进宫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边是千机阁。 “王爷,要不要暗中通知王妃她被怀疑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子延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一幕,不由得问道。 “不用,晚些她行动的时候,再把跟踪她的人给除掉便好。” 祁墨淡淡地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此地。 在他看来,通知云笙不如帮她把人除掉安全,现在除掉会打草惊蛇,于是他便选择在云笙快行动的时候除掉。 子延也是个聪明的人,在祁墨否决之后,便立刻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于是便也跟了上去。 天渐渐黑了,在焦急的等待中,宫中的宴会开始了。 云笙在醉欢楼开始表演的时候暗中离开了王妈妈一行人,径直往千机阁而去。 “……” 就在云笙渐渐接近千机阁,想着该用着什么方法引开侍卫的时候,却发现,看守千机阁的侍卫全都倒在了地上。 云笙不由得疑惑,也不由得惊讶,这个样子,是说明今晚来的人不只有她一个? 云笙却没有多想,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便进入了千机阁。 同一时间。 沧邺的手下忽然现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王上,属下查到了……” “孤知道了,把那宫女立即除死,另外,随时注意千机阁。” 他的手下将云笙今天见到那宫女的事,并且把那宫女所告诉云笙的话都说了出来,沧邺听后,便冷冷地吩咐道。 “是。” 那属下得到命令便退下了,全程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血残忍。 沧邺除了吩咐手下之外,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但是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种令人感到害怕的气息。 在场的人不由得正襟危坐地专心看节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无人敢过问。 云笙刚推开千机阁中的门走了进去,忽然感到腰间多了什么,接着身体便别人禁锢在怀中压在墙上。 “嘘!” 就在云笙忍不住惊呼的时候,有人捂住了她的口。 云笙发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便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一股檀香味袭入鼻中,她不由得惊讶地抬起头来,而祁墨也放开了她。 “祁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哪里,本王自然在哪里。”见她看到自己后惊讶的神情,他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云笙想起自己不辞而别,现在又听他这般话,便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忽然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 “外面看守的侍卫都是你放倒的?” “不是,本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倒在了地上。” 第214章 千机阁中的阵法 第214章 千机阁中的阵法 “什么?不是你?那会是谁?” 原本在这里见到祁墨就已经够意外的了,可现在听他说门外的侍卫不是他放倒的,云笙就更加意外。 祁墨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问道。 “笙儿为什么不辞而别一个人来燕国,还要来这千机阁?” “我,这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对于祁墨的问题,云笙的目光有些躲闪。 “需要什么?需要来这危机四伏的千机阁!”祁墨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问道,声音隐隐含着些怒气。 面对他的质问,云笙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 “我需要千年水蛭,只要有了千年水蛭,君辞就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也会帮我留下你!” “原来那天你走的时候,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傻瓜。” 祁墨听了她的话后,心里不由得划过一抹暖意,将她抱在了怀中,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发,在她耳边宠溺又无奈地道。 随后他放开了她,看着她,“你随本王离开,本王就告诉你原因。” “所以我走那天你就知道了?不,我现在要知道,并且你要答应永远不离开,不然我执意要千年水蛭。” 云笙立刻回绝了他,她好不容易才进到这千机阁若错过这个机会,祁墨也没有告诉她原因,就亏大了。 不说这次后,沧邺会增加千机阁看守的兵力,她想要再进宫就会难上加难。 “乖,听话,先跟我离开,这里很危险。” 祁墨的双眸微眯,里面藏着冷意,却耐心地哄着云笙。 “我……” “小心!” 就在云笙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想起,祁墨反应迅速,一把将云笙带离了原地。 “砰……咔擦……” 云笙还未回过神的时候,只听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发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只听一声咔嚓声响起,整个千机阁的门窗全部被封死。 “这是怎么回事?”云笙见此,已经来不急问慕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机关启动了。” 慕黎说这话时清冷的眼眸瞥了一眼祁墨,万年不变的表情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怒意。 他在进来时,便察觉到有异动,立刻就发现了他们两人头顶上巨大的石块掉落,他本能地惊呼。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云笙陷入危险中的时候,他的心竟然停止了一下。 “多谢。” 祁墨看着慕黎的神色,明白了些什么,很有风度地向他道谢。 虽然慕黎对云笙有了不一样的情愫,但若不是他,他和云笙会受伤。 想到他的笙儿会受伤,她的心就不由得后怕。 “刚才你们站的位置正是启动机关的地方,现在机关已经启动了,这儿已经不安全了,走吧。” 慕黎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他特有的清冷,淡淡地瞥了一眼两人,便提前走去。 云笙和祁墨对视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毕竟他不会害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从一开始为什么要留住自己的命。 “门外的那些侍卫是你放倒的?” 云笙忽然想起了门外的那些侍卫,不由得问道,随即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是了,若不是他,很难有人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片侍卫迷晕。 “嗯。” 祁墨并未回头,清冷的身影在偌大的千机阁中寻路,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来这千机阁?”祁墨看着他的背影,眸中满是讳莫如深。 “墨王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千机阁,还有离开这燕国皇宫。”慕黎的语气依旧清冷,说的话却有些不敬。 他本在云笙离开之后,打算继续寻找着关于隐国圣女的线索,可却突然接到了榕国都城的变化。 他本不该多管,可最终他却去了边关,正好遇到云夙被人带走,他本来在追查云夙到底被什么人带走,却听到了有关于云笙的消息。 于是,今晚他便来了。 祁墨没有介意慕黎说的话,却也没有再说话,云笙也没有再询问。 她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也知道此时要小心这里面的机关,不宜分心,因此三人便在千机阁中转了开来。 在里面走了一会儿,都还未看到尽头,云笙不由得感慨。 从外面看这千机阁中并不是很大,可他们在里面走了这么久,都还未走到头,忽然,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 “等等!” 就在她刚开口的时候,祁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你和我想的一样?”云笙不由得惊讶地问道。 “嗯,从外面看,这千机阁中没有多大,可现在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却一点异样都没有,我们可能被阵法困住了。” 祁墨点了点头,看到她和自己想的一样,不由得会心一笑。 说完后,他忽然想起之前同云笙经历的阵法,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她倒在自己怀中,满身是血的画面,心里一悸。 “我没事的。” 云笙见到他渐变的神色,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握紧了他的手,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走在前面的慕黎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他们两人的话,还是脑海中一闪即过的,云笙失血倒在祁墨怀中的画面。 他回过头来,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是他未去探究。 “那现在要怎么办?” 云笙的眉头不由得蹙起,阵法,他们这里面的人似乎没人精通阵法。 “破了这阵法。” 祁墨语气微寒,想起上次云笙为此受伤的样子,他的心里便不怎么好受。 他虽然不精通阵法,可在上次之后,他就特意去了解了一番。 “所有阵法都都阵法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便是阵眼,只要找到阵眼,便能利用不同的方法破解。” 面对云笙和慕黎略带疑惑的目光,祁墨淡淡地道。 “那我们赶快找阵眼吧。” 云笙雀跃地道,她实在太讨厌身处在阵法中的感觉。 “你们很聪明,只是,这阵法千百年来无人可破解,孤就看你们绝望时候的那一刻。” 云笙的话音一落,随即一道阴柔却残忍的声音在千机阁中响起。 第215章 千机阁的秘密 第215章 千机阁的秘密 “沧邺!” 听到这让阴柔,让人心里不自觉反毛的声音,云笙便知道了是谁。 “原来墨王妃对孤的声音这么记忆犹新,只是听声音,便知道是孤,就不怕墨王吃醋?”沧邺轻笑一声,不由得调笑道。 云笙瞬间黑线,他都自称孤了,甚至还是在燕国皇宫,就算不听他的声音,她也能猜到是谁。 更何况是他这般阴柔,令人心里发毛的声音。 她都能想象地得到,他说这话时,脸上那残忍嗜血,又带着玩味的戏谑的神色。 “燕皇的声音这般雌雄莫辨,就连本王都记忆犹新,更别说笙儿了。” “……” 沧邺的话刚说完,祁墨的声音便不咸不淡地响起,就是这么一句话,现场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凝固。 云笙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祁墨每次都能语出惊人,却又让人无从反驳。 “墨王的心智果然不一般,都陷入困境,还能与孤这般谈笑风生,既然如此,那孤便在此看着你们是如何一点一点地被困在阵中。”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云笙以为沧邺已经离去时,他得声音在度响起,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么?燕皇请便。” 祁墨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地道,随后他轻轻握了握云笙的手,示意她会没事的。 “祁墨,你这么镇定,是不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云笙点了点头,让他知道自己不害怕,忽然想到了之前他说破了阵法的话,还有他此时云淡风轻的神色,不由得狐疑道。 听到云笙的话,慕黎不由得看向了祁墨,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阵法叫什么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它是用来专门困人的。” 祁墨看向云笙,眸中带着赞赏,还有一丝无奈,他有时候宁愿她再苯一些,只能依赖自己。 可有时候,他又怕她太笨了,自己不在她身边,她遇到危险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向云笙解释道。 “既然是专门困人的,那便是阵法里面完美无缺,令人找不到破绽。” 祁墨说到这里表停了下来,不再继续,但是云笙和慕黎却明白了。 “所以,这阵法的破绽便只能留在外面,只能在外面的人破解?这也就是千机阁被人传得那么玄乎的原因?” 云笙恍然大悟,祁墨点了点头,“另一个原因便是,这千机阁中的机关也不容小觑。” “墨王就是墨王,没有像一般鼠目寸光的人一样不管这机关,这阵法百年开没人破解,确实是这个原因。” “而这阵法破解的条件,便是这阵法感觉不到里面的人有内力,可这阵法一但破解,里面所有的机关都启动,没有内力的人难以使用轻功逃过一劫。” “就算有内力被封住的人,也来来不急解开,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向孤低头,你们还能捡回一条命。” 显然,在外面的沧邺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由得嗤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沧邺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处千机阁阵法中的几人选择无视,可也还是因为他的话,不由得蹙了蹙眉。 “可我们三人都在阵法中,这阵法该怎么破解?” 云笙暂时没有去考虑沧邺说的话,这阵法都破解不了,去担心外面的机关便显得多余了。 “放心吧,子延在外面,他能破解。” 祁墨只是隐晦地道,并没有解释清楚,也没有告诉她,他来的时候,君辞就已经送来了关于千机阁内部的阵法的消息。 “好了,现在请师兄把内力暂时封掉,本王相信,有师兄在,我们内力能在解封的时候,就能发挥出来。” 云笙很是疑惑子延为什么能解,但是祁墨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转过身来看着始终一脸清冷的慕黎。 慕黎在听到祁墨称自己为师兄时,他的神色一滞,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清冷的神情。 云笙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是祁墨却注意到了,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嗯。” 慕黎淡淡地应了一句,仿佛刚刚他那不经意的表情没有出现过一样,随后,他走到祁墨跟前,取出银针,重新为他封住内力。 身在千机阁外面沧邺,一直都在观察着里面的人的动作。 他们的谈话特也已经听到了,他的阴柔的神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原来,祁墨早已经做好了完全之策,怪不得他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人进入千机阁,原来是之前就计划好了。 “马上把人给我找出来!” 他的声音此时阴沉至极,让更在他身后的人听了都不由得颤抖。 “是,是,属下马上去。”站在他旁边的人听后,都不由得连忙答到,随后带着人立刻去搜查子延。 “就算是阵法的破绽在外面,就凭一个子延就想破阵法?做梦!”沧邺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并不以为意,他只是讨厌被人算计,何况这人还赢过他一次。 在那一场战争中,她早已将祁墨视为自己的眼中钉,现在在被他算计,他难免不愤怒。 “燕皇消消气,生气对皮肤不太好哦,这么难得的一章雌雄莫辨的脸,生气变丑了可怎生是好?”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慵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听到这话,沧邺脸上的神情更加阴冷,视线带着阴森的寒气望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墙上,半倚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他的双眸慵懒而魅惑,他的动作慵懒而诱人。 “今日孤这皇宫可真热闹,不仅来了榕国的墨王,名满天下的慕黎慕大夫,就连君湮皇子也来了。”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孤哪里有不好好款待之礼?” 沧邺的话音刚落,埋伏在四周的侍卫都现身,他们手上都拿着弓箭。 “原来燕皇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啊,可是今日,我都必须解了那阵法,毕竟祁墨只有我可以算计。” 君湮的话依旧慵懒,似乎并不在意般。 沧邺见他这般,阴柔的脸上挂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他道。 “君湮皇子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既然你的目的都只有一个祁墨。” “那么,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哦?什么交易?说来听听,若本皇子感兴趣,倒是愿意和燕皇交易。” “自然是祁墨归你,慕黎和云笙归我。” 第216章 机关重重 第216章 机关重重 “这个交易听起来不错,可是,你的条件呢?” 君湮似乎对这个交易挺感兴趣的,他坐起身来看向沧邺。 “孤没有条件,如果说条件,便是请君湮皇子不要插手这件事,事后,孤自然会把墨王给你。” 沧邺阴柔的脸上面无表情,那双宛若毒蛇的眼眸中,是嗜血和不易让人察觉的轻蔑与高傲。 “燕皇说的很诱人,可是本皇子却只是心动而已,为了章显燕皇的诚意,燕皇就把阵法解了罢。” 君湮唇角微勾,语气却是慵懒,甚至还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他自然知道燕皇打的是什么注意,他若是不插手,那么祁墨等人也解不了阵法,到时候他得到的可能就一具尸体,那也太无趣了。 “若是阵法解了,再想控制他们便难上加难,君湮皇子不会不知道吧?” 沧邺的神色再次阴沉下去,冷冷地看了一眼君湮,暗中示意所有侍卫听他命令行事。 “这就得看燕皇能不能将他们留住了,况且,本皇子突然对这百年,都无人破解的阵法感兴趣了。”君湮懒洋洋地道,重新半倚在院墙上。 “看来,孤与君湮皇子的合作无法达成了,给我拿下!” 沧邺站起身,阴柔的俊脸上带着嗜血的意味,声音带着一种狠厉。 他的话音一路,所有侍卫全部出动,站在君湮身后侍卫也都拉满了弓,顿时,所有弓箭都朝他射了过去。 “想不到燕皇还是个急性子,这子延对于阵法还是太弱,都为他拖延了这么多时间,还未解开,亏本皇子还对他寄予厚望。” 面对射来的箭雨,君湮并不在意,甚至还抱怨起子延的动作慢了。 就在那些箭快接近他之后,他忽然使用轻功朝沧邺飞了过去,速度竟然比箭雨的速度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保护王上!” 看到君湮直接朝沧邺袭来,所有人不由得大惊,立刻挡在了沧邺面前。 而君湮在要接近沧邺时,却嘴角微勾,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那双邪魅慵懒的眼眸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他本身的内力武功等本来就没多好,唯一凭仗的便是这身逃命的轻功,可沧邺那些手下却怕得要死。 “别追了,回到原来的位置,听令行事,其他暗卫随孤来!” 沧邺面对君湮的挑衅,并没有失去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冷静,在他逃离时,他便知道他想要引开他们的目的,于是,对着要追上去的侍卫下了死命令。 “唉,白费口舌了。” 君湮回头望去,只见沧邺和几个人追了过来,便不由得叹了口气,顿时便没了兴趣,直接往子延所在的地方而去。 千机阁中,慕黎终于将祁墨的内力重新封住,再将自己的内力也封住,确保能在阵法解开的时候,内力能瞬间释放出来。 已经找到阵眼的子延见时机成熟,刚想破解的时候,君湮却引了沧邺前来。 子延不由得黑线,开始怀疑君湮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手下败将,他们交给你了。” 君湮看到子延,便懒洋洋地道,接着直接飞向了阵眼,而沧邺也带领其他人来到。 “住手!” 见君湮要碰到阵眼的时候,子延大惊,这阵法不是这般解的,他来到这里观察了许久才发现不对劲。 可是他还来不急阻止,沧邺带领手下已经来到,并且和他缠斗在了一处。 “你好好与他们比试比试吧。” 君湮却满不在乎道,却发觉沧邺直接不管子延,飞身向他这边而来。 “阴魂不散。”君湮低咒了一声,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看到君湮的动作,子延不由得一惊,他那样做虽然会毁了阵法,但是却会彻底启动千机楼里的阵法的。 可是他却被沧邺的手下缠着,没办法上前。 眼看着沧邺朝自己拍过来一掌,君湮的眉头轻轻蹙起,第一次怀恋老者在身旁的时候,但是他的动作依旧没停。 “嘭……” “砰……” 一声巨响,缠绕在机关上的阵眼被破坏,而君湮不可避免地被沧邺拍了一章。 “噗……咳咳……”君湮被一掌拍飞很远,立即吐血和咳嗽。 阵法退却,整个千机阁的格局出现在眼前,云笙等人还未高兴太久,楼内的机关开始启动。 祁墨和慕黎对视一眼,立即将记忆身上被封住的内力释放开来。 祁墨搂着云笙的腰,和慕黎纷纷逃离了原地,躲过了从头顶掉落的重物。 可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他们前面忽然射出一阵阵箭雨。 …… 而千机阁顶部,被打倒在地的君湮虽然吐了一口血,却也毫不在意,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懒懒地道。 “我说,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快把本皇子震碎了。” “你没事吧?”子延听见异样,即刻使出全力,将围着自己的暗卫击退,来到君湮身边,蹲下身子问道。 随后,他看向了沧邺身旁丝毫未动的机关,不由得疑惑,君湮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解释给他听。 “在来之前,我就知道了千机阁有二重机关,第一重是身处里面的人不小心触发。” “而第二重,便是这阵眼,若是用不对的方法破解这阵眼,里面的二重机关便会启动,里面的人必死无疑。” “而这阵眼,来这里懂阵眼的人,便会发觉不对劲,选择曲折的破解之法,可那却是启动机关,而直接破解,却不会启动机关。” 听到君湮的话,子延不由得心惊,有些庆幸君湮赶到。 “本皇子说得对不对?燕皇!”解释完后,君湮抬起头来看着满面怒容的燕皇。 “哼!” 沧邺阴柔的俊脸上满是乌云密布,宛如毒蛇的双眸中更是阴沉,他冷哼了一声,看向了那丝毫未动的机关。 “你说的没错,可君湮皇子却小看了这一重机关的厉害,况且,这二重机关的启动方法还有第二个。” 就在君湮以为沧邺会发怒的时候,却只见他阴柔的脸上勾起一丝戏谑,以及玩味的笑。 君湮魅惑慵懒的双眸不由得微眯,子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为了让他们更加灰心,沧邺让人搬来一大面明镜,随后在他手下的摆设下,将里面正发生的事映在镜子上。 镜子上,慕黎,还有祁墨带着云笙刚躲过那一阵箭雨,后面却突然滚出来一块巨大的石块,而他们的后面却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石块逼近他们。 第217章 逃过一劫 第217章 逃过一劫 “不!” 看到这一幕,君湮和子延不禁大呼喊出声,声音满是悲怆。 千机阁中,被祁墨护在怀中的云笙却在他改没有动的时候立即将他推开,自己挡在了他的前面。 身在一旁的慕黎心里突然落空了一片,他来不急多想,挡在了两人面前。 “慕黎!” 云笙瞬间嘶吼着喊出声,她想阻止却已经来不急了,大石块已经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了。 就在云笙张皇失措的时候,身体瞬间被祁墨抱到身后,他猛地运起周身内力,狠狠的拍出一掌。 慕黎也瞬间回过神来,下一秒也立刻拍出一章。 “砰!” “砰!” 两声巨响,巨大的石头在冲击后居然向后居然往后滚了一下,祁墨瞬间将云笙揽在怀中,和祁墨一起运用轻功飞出危险地带。 而巨大的石头回滚了一会儿,立刻就按原来的轨迹滚下来。 “嘭!” 又是一声巨响,刚才他们后面的墙被大石头狠狠撞击,瞬间凹了一块,却没有塌,大石块也停止滚动。 云笙几人都不由得惊讶,这千机阁的墙未免太牢固了。 “噗……”惊险一幕过去之后,祁墨吐可一大口血。 “祁墨,祁墨,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见到祁墨突然吐血,云笙不由得惊慌失措,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顿时不知所措。 慕黎在安全之后,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看着他们的双眸中不再清冷。 而是一抹无比复杂的神色,心里的情绪也及其复杂。 “他没事。” 直到祁墨吐血,听到云笙惊慌的声音,慕黎才瞬间回过神来,他收起了自己的心绪,替祁墨把脉后拿出一粒药给他吃才道。 见云笙还有些担忧的样子,他才继续开口,“他筋脉之前就受过伤,不宜再用内力,刚刚强行使用体内全部内力,造成经脉再度受瞬,好好休养便能好。” “本王没事。”在慕黎解释过之后,祁墨也渐渐缓过来,他在云笙的搀扶下站稳身子,安抚着云笙。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你只需要躲在本王身后便好,本王会护你一世安全。” 祁墨站好身体后,将云笙揽过身,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语气认真地道。 “嗯!” 云笙无法抵抗他认真的凝视,重重地点了下头,心里忽得安心下来。 慕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全身经脉也隐隐作痛,他未告诉云笙,刚才他也强行运转全身内力,也伤了经脉。 他本来也没觉得这样的疼痛不可忍耐,可是在看到他们这般情深义重的样子时,他忽然觉得,全身上下居然剧痛难耐。 他想,原来经脉疼痛是有缓到重的。 …… 千机阁顶楼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镜子映出的画面上的惊险一幕。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个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后面。 等沧邺察觉时,已经来不急了,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颈项处,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燕皇这一场戏看得如何?够精彩么?” 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些许察觉不到的怒气。 瑾珩说这话虽然是在询问着沧邺,但他的目光却是看向镜面上的三个人。 刚刚那一惊险的一幕他看到了,那时,他的心跳瞬间停止,直到看到他们完好,这才回过神来。 直到听到声音,君湮和子延这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君湮便将头挑开,随后和着夜色离开了千机阁。 “原来还有人,孤倒是小看你了,败给孤几次,在孤面前不堪一击,竟然还敢出现在孤面前。” 被瑾珩用匕首抵住脖颈,沧邺并不恐慌,他的脸上挂起一抹戏谑轻蔑的笑,宛若毒蛇的双眸中带着玩味。 他的语气竟是挑衅,说的话也完全再刺激着瑾珩。 “是么?一会儿我会让燕皇看清楚谁才是不堪一击,现在先给燕皇透露一下我的身份。” “皇城都不知道,沧氏一族百年前凭借隐国的实力,强行进入昭国称王,干预我昭国朝政,威胁我昭国先皇。” “让他将昭国改名为燕国,更将他们为之的恶名昭彰事件嫁祸给先皇,更是以诛暴君之名在十多年前,联合隐国之力,将我昭国土地占为己有。” “甚至还不齿地将我昭国百年来打下的江山,说成是沧国打下来的,你说,若我将这事袒露出来。” “燕皇觉得,我昭国子民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瑾珩全身覆盖着寒气,他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下心情,继续冷冷地道。 “燕皇只知我是暗杀阁阁主,那么,你知我姓什么么?” “你姓瑾……” 沧邺听到瑾珩的话后,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满脸震惊,刚要回答,却被打断了。 “燕皇觉得,世上有瑾这个姓么?” “你,你是即墨瑾珩,前昭国太子!”沧邺联想他前面的话,瞬间想到了,他震惊地大睁着眼。 在沧邺说出这个名字时,瑾珩全身更是布满了冷气,他没有回答他,但却让在场的人都确信了。 “就算你是昭国太子,就算你挟持了孤也无用,顶多杀了孤,而沧止也会乖乖回燕国,何乐而不为?” 沧邺除了刚开始的震惊之外,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不怕死地道。 “今日来,只不过想告诉燕皇一声,这燕国我要了,顺便……” “不想你们王上没有事的话,便将他们放出来!”瑾珩冷冷地说了一半后,便对着沧邺的手下吩咐。 沧邺的手下面面相觑,见沧邺似乎在想着什么,便自作主张地将里面机关关了。 千机阁里面。 云笙三人见机关突然关闭,门窗也打开了,他们不由得狐疑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全身布满了警惕。 慕黎和祁墨点了点头,便带着云笙立即离开了千机阁。 当他们出了千机阁,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 看到三人,沧邺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的神情瞬间阴沉下来,“你确定你们能活着离开我燕国皇宫!” “这句话该是我对燕皇说才是,如今这皇宫已被我制住,而你的命还掌握在我手中。” 第218章 瑾珩的计划 第218章 瑾珩的计划 “什么意思?” 沧邺心里一惊,沉声问道。 瑾珩不答话,却放开了他,孤傲地瞥了他一眼后,走到一边,亮出了他特有的黑玉。 顿时,宫中各处亮起了火把,他们所站在的千机阁是最高的位置,正好能看见整个皇宫。 云笙三人有些不明所以,朝下面的燕国皇宫的宫殿散去。 只见宫中亮着火把的地方,全部分布站着黑衣人,他们已经将宫中的侍卫全部控制住。 看着这一幕,沧邺阴柔的脸上全是愤怒以及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云笙也很是震惊,她不由得回过头来问道。 她今日进入燕国皇宫,都未发现异常,可这才短短几个时辰,瑾珩居然把这皇宫中的人全部控制住。 不是说他节节败退,还令榕国失了好几座城池么? 忽然,云笙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瑾珩,可他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外,并没有说话。 祁墨见云笙似乎猜到却又不敢确定的神色,便解释给了他听。 “卿相离开边关后,燕皇便攻势迅猛,使得瑾珩阁主节节败退。” “可燕皇并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踏入了卿相和瑾珩阁主的圈套,因为从一开始,他便认为瑾珩只是个不懂算计的暗杀阁阁主。” “可他却忘了,能将暗杀阁发展如此壮大的人,也不会简单大盗哪里去。” 祁墨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在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现在,大半个燕国应该在瑾珩阁主的占领之下。” 瑾珩听他这般求带,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复杂的神色,没有否认。 他和卿相的计划便是,卿相离开,他让所有暗杀阁的人在沧邺不在皇城的时候潜入。 随后故意示弱退守淮城,令沧邺放松警惕回燕国,他再令之前昭国的大将带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燕国。 可他只有兵力有限,只能占领半个燕国,他为了控制住局面,在消息还未传到沧邺这里的时候,赶到了皇城,让暗杀阁中的人控制住了皇宫。 “墨王如此清楚,难不成,这其中有墨王的手笔?” 就在祁墨说出那段话的时候,整个千机阁顶部的氛围越来越压抑。 沧邺的神情似乎被冰封住了,寒冷一片,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平常那般恐怖,双眼隐隐发红。 但是他的话语却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却不是平常那样的平静,更像是压着汹涌暗流的那种平静。 “燕皇多虑了,本王也是在各种端倪之后才猜到的。” “瑾珩阁主的目的并不只是燕国,而是还有我榕国,对么,瑾珩阁主。” 祁墨淡淡地扫了一眼瑾珩,眸中的神色却带了一股冷意,在瑾珩还没有回答的时候,他继续开口,声音也带着一种压迫的警告。 “只是,要让瑾珩阁主失望了,我榕国,轮不到别人染指。” “祁墨?这?” 本来听到前面的事,就已经足够云笙震惊的了,现在又听瑾珩的目的还有榕国,更加不可思议,也不可思议地看着瑾珩。 “墨王说的不错,我与卿相的计划便是这样,趁墨王不再的时候,他回都城,控制住榕国,而我,控制住燕国。” 面对云笙的神情,瑾珩的心忽然间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很不是滋味。 从此以后,他在她面前再不是一般的暗卫了,而是一代心机深成的帝王。 他本是不打算动榕国的,可在看到她脸上震惊的神情,他就忍不住这样说。 他不禁恍了神,以后,她还会和以前那般待自己么? 刚想到这个问题,瑾珩脑海中忽然闪过瑾沁的样子,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神色不再迷茫,而是瞬间冰冷,他不是要替沁儿报复她么,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终于,在一番自己的催眠下,瑾珩渐渐恢复了清冷,也继续开口。 “可惜,墨王的心机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榕国现在还是榕国。” 云笙大概知道逃的说的是什么,却并不能完全理解,只能继续听他说下去,可他却转移了话题。 “今晚能顺利控制住这皇宫,曾经暗杀阁第二杀手的毒杀,本来你对沁儿所做的一切,我是不该放过你。” “可今夜你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便做你我以往一切的了断,这次就放你走,若下次遇到,便不会再放过你。” “瑾珩,沁儿的事……”云笙听到瑾珩的话,心里不由得心惊,见曾经关系还算好的两人这样子。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云笙想解释,可说了一半就被瑾珩打断。 “还有墨王妃,若不是你吸引了燕皇的注意力,我也不会这么顺利,我要开始整顿皇宫了,烦请带着你的墨王离开。” 瑾珩的脸上的神情此时如寒冬腊月那般冷,特别是在她口中听到沁儿这两个字,云笙不由得瞬间怔住。 祁墨轻握了握云笙的手,安抚着她,在她回头朝自己勉强笑了笑时,心里不由得有些疼惜和醋意。 他知道,云笙对瑾珩有的只是愧疚和朋友的情宜,被朋友这般对待也会失意,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应该说,只要是关于云笙的所有事,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望向瑾珩,语气也冰冷且带有敌意,“多谢瑾珩阁主,笙儿,我们走。” 慕黎自从出了千机阁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他清冷的目光也静静地看着前方,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听到瑾珩提到自己,他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一句话都未说飞身下了千机阁顶楼。 可却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视线不经意看到祁墨牵着云笙的手时,双眸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孤走不了,你们也走不了!” 就在祁墨牵了云笙的手打算离开时,一旁的沧邺忽然冷冷地道,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朝云笙袭去。 祁墨反应很快,搂着云笙的腰闪到一旁,可沧邺却紧追不舍,瑾珩看到,不由得大惊,也立刻飞身向沧邺。 沧邺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注意着瑾珩,在他向自己追过来时,嘴角微勾,脸上挂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更加靠近云笙。 在瑾珩赶上来拍出一掌后,他灵活地闪到一旁,轻蔑地笑了笑,随后飞身离开了千机阁。 而瑾珩在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急了,他的那一掌已经朝祁墨怀中的云笙拍去。 第219章 留下来 第219章 留下来 “嘭!”两股内力相撞的声音在千机阁顶楼响起。 已经安全落地的沧邺抬头看着顶楼一眼,宛若毒蛇的双眸中充斥着残忍的嗜血意味,随后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唔。” 顶楼上,祁墨和瑾珩对上一掌后,他全身经脉又开始剧烈地疼痛,他不由得闷哼出声。 喉咙处涌出一股腥甜,他及时止住才未吐出来,不然,她的笙儿又该担心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没吐血,云笙依旧会担心他。 原来,在他退无可退,瑾珩的那一掌就要拍上云笙的时候,祁墨在最后一秒朝旁边移了一下,接住了那一掌。 “祁墨,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他的那一声闷哼狠狠地砸在了云笙的心头,想起刚刚慕黎说的话,她满脸都布满了担忧与焦灼。 她心里很慌乱,但是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拉过祁墨的手,要为他把脉,可是却被他的手握住。 “本王没事,不用担心。” 祁墨面对云笙的担心,回以她一个安抚,虚弱的笑容。 可他却忘了,因为他的经脉再一次受创,身体全身力气所剩无几。 因此他握着云笙的手,带着些许无力的微颤,云笙立刻就察觉出来了,她不住地摇了摇头。 想起祁墨为自己所受的伤,云笙心里很是感动,愧疚以及难受,心痛。 “祁墨,你就让我给你把把脉,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云笙的眼眶盈满泪水,最后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笙儿,乖,别哭,本王这不是没事么,本王不喜欢待在这里,我们先离开。” 祁墨见她掉泪,心里不由得疼惜,他虚弱地抬起手来为她擦干泪水后,安抚着她。 “嗯,好,我们离开。” 云笙知道,他不想让自己为他把脉是怕自己担心,便只能依他,点了点头扶他站起身。 在不远处的子延也撑起受伤的身体走了过来,和云笙扶起了祁墨打算离开。 一直站在一旁的瑾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他的手已经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想起刚刚自己差点伤到了云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任凭他如何想沁儿,都止不住这担惊受怕的颤抖。 他不由得悲怆地笑了笑,他居然会因为自己差点伤害了云笙而害怕。 他不是要报复她的么?可他确实是要报复她的,毕竟沁儿的死和她和慕黎都有关。 他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他怕他再看下去,就无心其他事了。 “立刻将所有宫门关闭,追查燕皇行踪!”他吩咐着手下追查着沧邺的行踪,眸中不由得泛起冷意。 是他大意了,原本以为,有自己在,皇宫也被自己控制住了,那么沧邺便逃脱不了,可…… “是。” 瑾珩的手下领了命,立即离开了千机阁,追查沧邺的行踪。 祁墨在子延和云笙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他却感觉头晕,眼前有黑点聚集,身体虚晃了一下。 “祁墨。” 云笙急忙搀扶住他,不由得惊呼。 瑾珩听到云笙的惊呼声,不由得回过声来,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眼角的泪痕上,想起刚刚她为祁墨掉泪的那一幕,胸口处又不住地抽搐起来。 “本王没事,我们走……” “祁墨!” 祁墨的声音很虚弱,眼前的黑点越聚越多,终于,在他话还未说完,眼前突然一黑,他的意识渐渐消失。 云笙害怕地惊呼出声,跪坐在地上,抱着祁墨的昏迷的身体,泪水又从眼眶滴落,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他把脉。 “祁墨,你醒醒,药,药呢……”她为祁墨把脉后,更加慌了神。 因为祁墨的心脉一瞬间纷乱不堪,而一瞬间又似乎停止了一般,这让她再也无法冷静。 若是别人,她或许可以冷静地想对策,可是这是她心里的人,她无法再看到他这般样子还无动于衷。 “什么药?” 子延见她这般神情,便知道祁墨的状态不会太好,也不由得慌了神。 瑾珩见云笙的泪水又一次掉落,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他没有多想就走上前去,在祁墨几处大穴点了下。 “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他在云笙诧异的目光中做完这一切后,抬起头来安慰她道。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如何的温柔,虽然有些冷硬,却比平常语气都带着冷意的时候好多了。 云笙听他这般说,终于止住泪水,感激地看了一眼瑾珩。 “一昏迷,一伤,暂时让他们留下来,这皇宫中还有没有杀的御医,也还有药材。” 面对云笙感激的目光,瑾珩的心渐渐平缓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一丝抽痛,有一丝苦涩,却是他可以忽视的程度。 可他却不愿意见到她这样的目光,他不自觉地站起身转过头,随后冷冷地道。 “谢谢。” 云笙感激地道,她从未想过他还愿意帮自己,明明他是那么地想报复自己。 瑾珩却忽然转过身,走到她身边将祁墨丢给子延,随后不顾云笙的反对生硬地搂住她的腰,带她离开了千机阁。 飞下千机阁后,瑾珩立即放开了他,转身径直离去,不再管她。 云笙回过头,见子延抱着祁墨也下来了,便放心了,然后和子延跟上了瑾珩的脚步。 在瑾珩的安排下,这宫里的老御医都颤颤巍巍,谨慎小心地为祁墨治疗。 在他们的医治下,祁墨的脉象很快恢复正常,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却不似她第一次感觉到的那样,云笙这才相信祁墨是真的没事。 “子延,你也受伤了,你去休息吧,这儿有我。” 云笙一颗紧张的心放了下来,见到子延还在一旁守着,不由得上前劝他。 “嗯。” 子延没有推脱,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房间,他知道,他还需要保护祁墨和云笙,若是再不好好休息让伤加重,那么他就会失职。 所有人都走了后,云笙在祁墨床头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幸福和温柔。 她就这么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困意渐渐上来,就在她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道轻微的响动在房间中响起。 “谁!” 云笙立即警觉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厉声呵斥。 “原来,墨王妃也有这般警觉的时候。”一道阴柔嗜血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甚至还带着嘲讽。 云笙不由得大惊,她警惕地挡在祁墨面前,看着渐渐现身的人。 “沧邺!” 第220章 逼迫 第220章 逼迫 “来人……” 待看清楚从暗处走出来的人是谁时,云笙大惊,正在呼唤外面的人时,沧邺突然飞身向她袭来。 云笙早已料到沧邺会这般行事,已经有所防备。 见他突然飞身朝自己袭来,她握紧了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朝他扎去。 “这么美的人儿,居然这般歹毒,不过,孤喜欢。” 沧邺在榕国的时候,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在云笙亮出粹了麻药的银针时,灵巧地躲了过去。 也很轻松地制住了云笙,更捂住了她的嘴,看着她满面怒容地注视自己,他不由得嘲讽地道。 半天都没听到她的声音后,沧邺这才发觉他把云笙的嘴死死地捂住,说不出来话。 “孤可以放开你,但你不准惊动外面的人,若是惊动了,那么,孤便会杀了他。” 沧邺阴柔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放开了云笙,却离祁墨更加近了。 “卑鄙!” 在他放开云笙后,她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看得沧邺一脸阴沉。 云笙无视着他的神色,继续擦着,虽然他的手并未碰到自己的唇,可她还是接受不了他碰自己。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见他离祁墨很今,她不敢再向外面的人呼救,只能低声咒骂了一声。 “你不是早就见识过?” “说吧,你有什么事!” 云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再和他逞口舌之争,冷冷地道。 他此刻突然现身,却又不伤害自己和祁墨,那么便是有事需要她。 “带孤出宫。” 见云笙这般爽快,沧邺不由得有些欣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出现的目的说了出来。 “凭什么,若不是你,祁墨就不会受伤,你将他伤成这样,我凭什么还要帮你?” 沧邺厚颜无耻的话,终于将云笙的冷静撕开了一个口,她忿忿然地道。 “你若不来千机阁盗取宝物,他又怎会受伤?”面对云笙的指责,沧邺嘲讽地道。 好一会儿过后,云笙也没有说话,他见她脸色阴沉,只好继续道。 “你大哥云夙在孤的手中,你若想他活命,想他有好日子过,那么,便帮孤逃离这儿。” 沧邺阴柔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股骄傲自负,他确信,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云笙会答应。 他之所以不用祁墨做威胁,是因为祁墨对她太重要,他已经害得祁墨受伤,若再用他作威胁,会适得其反。 “云夙在你手中干我何事?你别忘了,他娘不是我亲娘,甚至还可能是杀害我娘的凶手,我为何要想他活命?” 云笙冷笑了一声,直接冷冷地嘲讽回去,虽然她有些惊讶居然是沧邺带走的云夙,也有些担心云夙。 可她更知道,若是放走了沧邺,云夙以后的日子可能更不好过。 “是么?可是孤听说,你与云夙的关系,比云曦与云夙的关系要好得多。”沧邺却不信,直直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作戏罢了。” 被他宛若毒蛇一般的双眸盯住,云笙只觉得头皮发麻,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未有丝毫的变化,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若是他呢?”沧邺见她完全不在乎云夙的样子,他的双眸不由得一暗,他的手指向了正昏迷中的祁墨。 “你敢!” 见他要对祁墨动手,云笙不由得冷冷地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气和警告。 “若是你敢伤害祁墨,我保证,你的行踪会立刻暴露,你这辈子只能在瑾珩的折磨下过活!” “那么你是同意了?” 对于云笙的警告,沧邺不置可否,看着她,脸上带着戏谑和玩味,果然她和一般的女人一样,只能被情感左右的白痴。 “我似乎没说过我同意了,我只想说,你若是对祁墨动手,他出了什么事,我会先看着你被瑾珩折磨的样子,再下去陪他!” 云笙的语气越来越冰冷,说出的话却绝无半点开玩笑。 今日的沧邺,已经将她心中的怒火点燃了。 果然,如他所想,云笙并没有因为祁墨受他威胁,她的反应却令她好奇,原来她也有和别的女人不同的地方。 可他奇怪的是,云笙也没有因此唤来外面暗杀阁的人。 他盯着云笙看了半响,而云笙的心却有些紧张,她自然不希望祁墨再受到伤害,可她却不能妥协。 她如此说,只是希望沧邺放松警惕,离开祁墨身旁,她在找机会将毒针扎在他身上。 可沧邺必定是一国之主,算计虽然略输祁墨,但也和卿相不相上下,没一会儿便想到了关键。 他唇角微沟,脸上挂起一抹戏谑的笑,手起手落一掌忽然朝祁墨拍了下去。 “不要!” 云笙大呼一身,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挡在了祁墨的身上,动作甚至比沧邺的快。 可半响过后,沧邺的一掌并未拍下来,云笙才猛然发觉上了当,愤怒地抬起头来,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容颜,她更加愤然。 “墨王妃,里面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暗杀阁中人的声音。 “让他们离开,我们好好谈谈,你也可以提条件,不然,他会为孤陪葬。” 听到门外的声音,沧邺的神色有些冷然,他冷着着轻声道。 “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你们退下吧。” 云笙愤怒地看着他,冷冷地对门外的人道,看着沧邺那张满意的脸,她有种想扇他几巴掌的冲动。 “是!” 门外的人听见云笙的话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安静地听了里面没有其他异常的声音后,才退下。 待门外面的人离开后,沧邺为表诚意离开了一些距离,可云笙若做什么,他还是能马上伤害祁墨。 云笙也站起了身,与他面对面,眸中带着冷然。 “让我带你离开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沧邺听她妥协了,便松了口气,可她要的是两个条件,他不由得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你说。” 一会儿后,沧邺抬起头来看着云笙,他大概猜到她想要什么,除了是千机阁里面的东西,他想不到还有其他东西。 可当云笙开口时,沧邺的脸色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第221章 小宫女的身份 第221章 小宫女的身份 “很简单,第一个就是千年水蛭,我需要它。” 云笙瞥了他一眼后淡淡地道,可沧邺的神色却变了变。 “这是我燕国至宝之物,你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沧邺的脸色不是很好,确实是简单,但却不是他能轻易接受的。 他倒是希望她让他做些难点的事,可沧邺一定想不到,云笙的第二个条件他更接受不了。 “一个至宝之物,换燕皇的安全,云笙觉得这买卖对于你来说,是值得的。” 对于沧邺的话,云笙不置可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他无可反驳。 “那么你的第二个条件?”沧邺沉吟了一会儿后问道,算是他已经答应了。 云笙见他答应了,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她转过头看着沧邺,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半响都未说话,心里却在算计。 沧邺见她这般神情,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发寒,背脊有丝冷意窜起。 “咳咳,这第二个条件,我需要你先答应。” 见他戒备的神情,云笙知道自己的表情太过了,于是用咳嗽声掩饰了自己的想法,故弄玄虚道。 “不行。” 沧邺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云笙那副表情,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燕皇要想好了,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若是错过了,就算你再用祁墨威胁,云笙也绝不会再答应,大不了陪他一起共赴黄泉。” 面对沧邺的拒绝,云笙并不慌,依旧不紧不慢地道。 沧邺没有再说话,阴柔俊美的脸上不再是戏谑,自傲,而是在犹豫中。 “你放心,这第二个条件不会威胁到你的皇位和江山。” 见他脸上全是犹豫不决的神色,云笙就知道他可能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于是解释道。 “好!” 听云笙这般说,沧邺终于下了决心,他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不管怎么说,云笙毕竟只是一般女子,她虽然和别的女人有些不一样,却也只是个女人,女人的目光短浅,再怎么样,她也威胁不到自己。 “成交,为了避免以后燕皇不承认等麻烦,我们立个字据,燕皇也放心,这第二个条件,不会威胁到燕皇和你的江山。” “也不会是什么侮辱人,违背道德什么的条件。” 听说云笙要立字据,沧邺顿时警觉了起来,云笙叹了口气,再次强调了刚才自己的话,沧邺这才放下了戒心。 在云笙的要求之下,沧邺立了字据,签了字也画了押,两人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 “好了,恭喜你成为我的手下。”云笙收好字据,转过头来对着沧邺,缓缓勾起唇角,语气中满是得逞和解恨的意味。 “什么?” 沧邺的神色瞬间阴沉,眸中布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的第二个便是,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无条件听从,自然,我不会干涉你的江山,也不会威胁到你。” 云笙见他的神色瞬间阴沉,她立即解释,虽然他现在需要自己的帮助,但是若是他要反悔,现在把她和祁墨做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哼!” 沧邺听云笙这般说,脸色缓和了一些,可心里却觉得有些侮辱,他堂堂一国皇帝,竟然成了一女人的手下。 这要是以后传出去了,他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吗?可现在为了出这被瑾珩控制了的皇宫,他只能这般做。 因为此时,瑾珩只对云笙几人没有防备,有他们几人的掩护,想要逃出去就简单得多了。 “好了,你现在去千机阁给我取千年水蛭吧。” 云笙见他不再反对,便直接指使了他,谁叫他现在是自己的手下。 “你!” “怎么?” 沧邺很是气愤,一张阴柔的俊脸上满是愤怒,可在云笙亮出字据的时候又无可奈何。 “千年水蛭不在千机阁,出了宫自然会给你。”此时千机阁必定被瑾珩的人守着,他去不是被逮个正着?况且,千年水蛭确实不在千机阁中。 “好吧,你自己找地方先藏起来,祁墨好了之后,我们出宫自然会带上你。” 云笙没有多想便相信了他的话,毕竟字据在手,他也不会骗自己。 虽然他为人残忍狡猾,但是却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沧邺脸上的神色不是太好,可是已经答应了她,也签了字据,也只能听她的。 这日起,瑾珩似乎很忙,将云笙们安顿在这宫殿后,就再也没有来,可他却派了一个宫女过来侍候。 这宫女不是别人,而是云笙刚进宫时遇到的指路的宫女。 云笙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这宫里被控制住,应该重新洗牌才是,她一介小小的宫女居然没事,甚至还是瑾珩亲自派来的。 “你没事?” “瑾珩阁主对奴婢很好,奴婢怎会有事?云姐姐。”那宫女笑了笑,抬起头来,用另外一种称呼唤着她。 云笙不由得有些惊讶,她此时已经扮作男人,可这宫女却叫自己姐姐,她脸上的笑容不再是单纯的笑容。 “云姐姐莫不是不认识白袖了?也是,白袖之前是易容了的,姐姐自然认不出来。” “白袖!” 云笙不可谓不惊讶,回想起她对瑾珩的称呼,还有瑾珩所说过得话,他能控制住燕国皇宫,是慕黎和自己的功劳,云笙瞬间明白了什么。 “所以,醉欢楼是瑾珩的,并不是君辞买下的,你也是故意指我去的千机阁?” “不,醉欢楼确实是君辞公子买下的,而我也是再你第二次回来才知道你的身份。” “在不经意间,我知道了你的目的,而阁主的计划也在实行,于是那天你离开时我换了宫女装给你指路。” “也利用你,将燕皇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云笙听她这般说,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冷了下来。 “那么,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云姐姐多虑了,阁主派我来是为了保护你们,至于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是即将要和姐姐分离,我这人又是藏不住话的。” “云姐姐好好休息罢,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 白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可云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袖出了房间,便示意外面的人仔细守着,她察觉到了里面的异样。 第222章 离开 第222章 离开 白袖走后,云笙发现沧邺并不在屋中,这才放心了些。 依沧邺眼里容不下一颗砂子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白袖,更会打草惊蛇。 “唔。” 忽然,床上传来一道声音,云笙双眸一亮,转过身去,祁墨悠悠转醒。 “祁墨,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云笙很是欣喜立刻跑到床前,蹲下身子,声音是止不住的喜悦和焦急。 祁墨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云笙的一瞬间,他心里不由得一暖,轻轻地摇了摇头,最后了在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云笙扶他坐好后,立即为他把脉,直到感觉到他的脉象很是平稳,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是已无大碍,云笙这才放下了心,她一把扑到祁墨怀中。 “你没事,真好。” 云笙窝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云笙脸上挂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她没有说出在他昏倒时,自己是如何的害怕,对于她来说,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祁墨现在好好的,她还能闻到他的味道,还能感受他的温度,也能听到他的心跳。 “笙儿。” 祁墨搂紧了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他的语气很轻柔,眸中满是宠溺。 “啧啧啧,墨王与墨王妃的感情可真好。” 忽然,一声阴柔玩味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祁墨身上的气息立刻冰冷起来,他冷冷地看向突然出现在屋中的沧邺。 “好与不好干你何事?” 听到沧邺的声音,云笙已经不会再有以前的感觉了,她从祁墨怀中坐了起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对祁墨道。 “祁墨,从今以后,沧邺便是我的手下了,这是他立下的字据,你替我保管。” “哦?” 祁墨挑了挑眉,看向云笙略带狡黠的目光,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将那字据和收了起来。 “这是他自愿做我手下的。”云笙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似乎很嫌弃的样子。 “……” 沧邺满脸黑线,嘴角微微抽搐,他没想到云笙这么奸诈,居然把字据给了祁墨,他若想做些什么,估计是不能的了。 “本王的笙儿好生厉害,竟然将残忍嗜血,狡猾的燕皇都收归旗下了。” 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一脸吃瘪的沧邺,不由得轻描淡写地道,却让沧邺的脸色更加阴沉,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最后,气急了的他只好不再打扰他们两,忿忿然地离开了。 沧邺走后,祁墨的视线便只放在她身上,带着询问。 “你翻开字据看看就知道了。”云笙没有解释,示意他拿出字据来看。 祁墨狐疑地从怀中拿出字据来,将之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他不由得讶然一笑。 “这样本王就放心了,多了一分保护你的力量。” “祁墨,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听着他的话,云笙不由得想起了君辞说他要离开的话。 “上次为了破解阵法,你失血过多,被毒伤了心脉,只有隐国的护心胆可保你平安。” 见云笙这般执着,为了知道原因不惜和君辞交易,独自一人来隐国取千年水蛭,本不打算告诉她的祁墨还是告诉了她。 “所以,你答应他们离开榕国?离开我?” 云笙的神情有些愤怒,她直视着祁墨,质问着他。 “祁墨,你知不知道,若是离开你和我醒不过来,我愿意选择后者……” “可本王只希望你没事,你平安快乐一生,本王遇到你之后,这便成了本王这一生唯一的追求。” 云笙的话还未说完时,就被祁墨打断了,他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若是离开了你,我还快乐得起来么?” 云笙也紧紧抱住了他,靠在他怀中,说出了心里的话。 祁墨震住,更紧地抱住了云笙,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样。 “本王虽然答应了要回隐国,却没有答应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所以笙儿,不要再为了这件事而费神费力,更不要为了这件事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好。” 云笙听他这般说,便放下心来,靠他在怀中,轻声答道,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次日,祁墨和云笙决定离开。 “你!燕皇!来……” 沧邺现身,三人紧闭房门,在屋中谈论该怎么带沧邺离开时,白袖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看到沧邺时,脸上的神色不由得一震,指着他。 当她正要朝门外大喊时,已经被反应迅速的沧邺点了哑穴,也将她制住了。 “哼,上次孤看在墨王妃的面子上放过你,这次,你又自己撞上来,怪不得孤了。” “住手!” 正当沧邺想要对白袖下杀手的时候,云笙及时出声阻止了她。 “孤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上次的时候她就差点发现了孤,幸好她还没给瑾珩。” “哦,不,应该说即墨瑾珩,若不是因为她太谨慎没敢上报,现如今,孤已经被抓了。” “更何况,她潜入我燕国皇宫这么久,传递了那么多消息,墨王妃以为,孤还会放了她?” “更何况,若是放过她,我们还能离开?” 沧邺的语气令人胆寒,他的双眸中布满了血色,显得及其地残忍嗜血。 云笙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走到了白袖的面前,抽出毒针,在她手腕上一扎,她顿时全身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白袖作为暗杀阁中的一员,面对这样的事还算镇定,但是她死死地盯着云笙。 想起阁主那么信任她,对她那么好,可她却帮和阁主有血海深仇的沧邺。 “这药效能持续一天,而我们离开燕国皇宫本就要不了多久,她与我也算相识一场,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为何要杀她?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得听我的。” 云笙忽视掉白袖看自己的眼神,转过身来对沧邺说道。 她其实,只是想留下瑾珩的手下,她愧对他的事太多,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弥补。 “你!哼!”面对云笙的强硬,沧邺无从反驳。 祁墨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她走上前来握了云笙的手,表示支持她。 他知道她的想法,虽然有些吃醋,却也会支持她。 最终,云笙三人决定乘坐一辆马车,因为瑾珩并没有为他们送行。 可云笙不知道的是,瑾珩一直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 他们离开宫殿后,立即有宫女进去打扫,发现了被藏在柜子中的白袖,白袖被释放后,即刻去向瑾珩汇报。 第223章 决裂 第223章 决裂 云笙三人顺利离开了燕国皇宫后,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瑾珩夜接到了白袖的消息,他的全身上下立即被冰冷包裹。 “封锁皇城所有出口。”瑾珩冷冷地吩咐后,立即离开了皇宫,直朝云笙们追去。 这几天,他已经将皇城控制住了,与之相连的好几个皇城也已经是他的,可他却没有任何喜悦的心情。 他将之都归结于还未找到沧邺,还未完全将燕国掌握在手中。 此时,听到云笙帮住沧邺逃离,他却没有任何愤怒。 心里却突然冷了下来,有一种无力,空虚的感觉慢慢升起,他要去质问云笙。 问她沧邺曾经伤害过她,更伤害过祁墨,她为何愿意帮他逃离。 可他却忽视了,他现在在乎的却是云笙为什么要帮沧邺,而不是沧邺已经逃走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只有一个词语可以解释,那便是嫉妒。 “王爷,有人挡路。” 因为云笙几人乘坐的是宫中的马车,一路上无人阻挡,他们很顺利地出了皇城。 可是没多久,马车却突然停下,车帘外传来子延的声音。 云笙和祁墨对视了一眼,随即揭开了车帘,前面不远处骑着马,一脸冰冷看着自己的瑾珩,云笙就猜到他知道了。 “不知瑾珩阁主挡我们去路是为何?” 祁墨也猜到了原因,他轻轻握住了云笙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随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有事想单独问问墨王妃!”瑾珩的视线依旧只落在云笙的身上。 “祁墨,你在这里等我。”云笙叹了口气,阻止了将要说话的祁墨,随后走下了马车。 祁墨轻蹙了眉头,在云笙下车后,也跟着下了马车,却没有跟上去,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沧邺呢?” “……他离开了。”在瑾珩问出这个问题时,云笙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好一会儿才开口。 “为什么?” 瑾珩和云笙走到不远处,瑾珩转过身来,一脸冰冷地注视着她。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如何对待她,甚至也就此想将她杀了为沁儿报仇,不再继续之前报复云笙那缓慢的方法。 可当见到云笙后,他想杀了她的想法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为什么这三个字。 他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冰冷,眸底深处是压抑的挣扎。 “你明明知道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你却帮他逃走,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见云笙半天不说话,瑾珩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我……” 云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说了一个我字便停住了。 “你说啊,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瑾珩见她欲言又止,神情缓和了一些,但还是继续追问。 “我需要千年水蛭……” 最终,在瑾珩的追问下,云笙还是回答了他,可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就为了一个千年水蛭,为了完成你和君辞的交易,你便放走了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知不知道放走了他我会有多危险?”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 听到云笙的解释,瑾珩并没有平息怒气,反而更加愤怒。 他的心里有丝丝悲凉不由自主地升起,他不想被云笙发现,便只能用愤怒掩饰。 “不是的,我……”云笙想解释,可话刚开口,却不知从何解释。 “云笙,你我之前的约定,从此作废,下次见到,你我便只能是仇人。” 等了好一会儿,瑾珩也没等到云笙的解释,他不由得苦笑了下,随后,脸上的神情冷若冰霜。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瑾珩……” “沁儿的死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会千百倍从你身上讨回来,你最好没有再珍重的人,因为他们将会是我要伤害的对象。” 云笙的心里很是难过,见他突然停下脚步,以为还有希望,可瑾珩接下来的话,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推远,远到不可能再相聚的那种。 说完这句话后,瑾珩脚步坚决地离去,可他的脚步却变得缓慢,每一步都及其坚决和沉重,沉重地令他很难抬起。 可尽管如此,他们之间还是渐行渐远。 “瑾珩……” 云笙喃喃地叫着瑾珩的名字,可他却还是没有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云笙心里忽然很是难过。 她的眼眶发红,心里很是不舍,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么? 她回想起两人的过往,再回想起刚刚他那么坚决,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断绝的话,她的身体顿时无力地滑坐地上。 “轰隆!” 一声雷声之后,雨一颗颗落下,砸在云笙身上,云笙无助地抱起双膝,将头埋了里面。 对于瑾珩的不舍,对于他的愧疚,对于两人的关系决裂,最终化作泪水,从眼眶滑落。 “笙儿。” 忽然一声叹息的呼唤在她面前响起,紧接着身体被人抱住,云笙躲进祁墨的怀中,安静地留着泪。 祁墨见云笙这般,脸上的神情有些黯然,他的双眸折射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更紧地抱住了她,给她温暖,陪她一起淋雨,感受着她悲伤的心情。 …… 任凭大雨滂沱,瑾珩的脚步也没停过,他只是机械性地走着,任凭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他身上。 “阁主!” 白袖跟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瑾珩,她不由得心惊,立刻打着伞上前,见到他的神情,不由得有心担忧,有些心疼。 而瑾珩似乎听不到看不到一般,继续往前走着。 直到从皇城外一直走回了皇宫,回到皇宫后,他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只是脸上的神色更加冰冷,而眼神却渐渐空洞,有的唯一的神色也只是和脸上的冰冷。 七天后。 云笙和祁墨回到了榕国,在这期间,他们偶尔能听到关于瑾珩的消息。 燕国一分为二,以沧邺为皇帝的一半国土被改名为北燕。 而瑾珩最终也称帝,他将国号定为南昭,对百姓也是极好的,屡次实行仁政,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赢得了所有百姓的心。 瑾珩的复国之路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每次云笙听到关于瑾珩的消息后,都会不由自主地失神,为此祁墨也吃过还几次的醋。 所幸他知道云笙对瑾珩没有男女之前,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王妃,门外有人要见你。” 刚回到榕国都城,祁墨安顿好她后便先离开了。 云笙还未来得急了解榕国的情况,却听到了下人的禀告。 第224章 卿相离开 第224章 卿相离开 “请他进来。” 云笙听到下人的禀告时,不由得蹙眉,会有什么人找自己呢? “卿相!”云笙见到走进来的人时,不由得惊讶。 在燕国时,她便确定了卿相是祁墨的人,而他们的计策祁墨似乎也是知道的。 按理说,卿相不是该被祁墨制服什么的吗?可是现在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今天来,是将你的两个小丫鬟还给你,还有你要的人。” 面对云笙的疑惑,卿相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让开了路,顿时,有一身影欣喜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扑到了她的怀中。 “小姐,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若水好想你,呜呜……” 若水扑到云笙身上,抱住她便不放手了,激动地连喊了她三次,接着忽然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乖,我也想你。”云笙动容地抱住若水,心里暖融融的,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小姐,呜呜,奴婢再也不要跟小姐分开了,呜呜……”听了云笙的话,若水哭得更加伤心了。 “若水,你放开王妃,王妃刚刚回来,还没休息呢。” 铃儿这时候刚从外面进来,看到云笙也不由得欣喜,见到若水这般神情,不由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哦,对,小姐,你坐,我去厨房帮你拿些吃的,你刚回来,一定饿了……” “若水……” 经过铃儿的提醒,若水这才停止了哭声,连忙拉着云笙坐下。 她擦干眼泪,语气还带着点哽咽地说道,随后很快地跑出了院子,就连云笙的呼唤都没听到。 “铃儿见过王妃。” 铃儿见到云笙,也不由得激动,脸上满是喜悦的心情,跪下向云笙行了个礼。 她的性格很内向,不能像若水那般,她只能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心情。 云笙见此,连忙将她拉起,不由得责怪道。 “快起来,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忘了我的规矩?在我面前不需要行礼。”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去帮帮若水。”铃儿由心地笑了,她没有解释,开心地退下了。 云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一路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她走到卿相面前,笑着向他道谢,“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她们。” 卿相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云笙,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之前的云笙恶名昭彰,经过相处后,却发觉和传闻如此不同,甚至,他还能赢得了祁墨和瑾珩两人的心。 他忽然发觉,她身上一直都是一个迷,吸引着人去探寻,在接近她时就会不经意间再被她俘获。 或许这才是祁墨和瑾珩爱上她的原因,现在他才知道,心机最深之人,不是别人,而是云笙。 正在沉思之际,他忽然听到云笙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挂起一丝温和的浅笑,眸中却冷了几分。 “王妃的交代,本相自当尽心。” “刚才卿相说我要的人?”云笙回想起他刚刚的话,不由得问道。 “带上来!” 卿相笑了笑,不答她的话,却沉身命令着自己的手下。 他的话音刚落,有一个被绑着的妇人被押了上来,只见她衣服凌乱褶皱,甚至已经发霉了,她的头发更是成了鸡窝。 这一切,都显得狼狈不堪,云笙瞬间想起自己在边关时和卿相谈的话。 “多谢卿相。” 见此,云笙笑着和他道了谢,毕竟他替自己办妥了事。 “事情办妥了,本相也该离开了。” “离开?” 卿相的语气虽然和平时一样,可云笙却察觉到了异样,不由得问道。 “嗯,离开榕国,回到瑾珩身边帮他复国,走之前烦请王妃带句话给墨王。” 卿相的笑容依旧,可纯净脆弱的双眸中却透露出点点黯然。 “卿相请说。” 云笙的神色也慎重了起来,见到他这般神情,她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这次的较量我输得心服口服,恭喜他,榕国,他终于彻底握在手中。” “之后若与榕国对上,本相还想和他再较量一番。” 卿相脸上的笑容终于不再是飘渺浅淡,而是由心发出的一种真诚,虽然他的神情有些失落,却并不影响他的真心。 “告辞,后悔有期。” “为什么你一定要帮瑾珩复国?” 卿相在说完心里的话之后便要离开,听到云笙的话后,脚步不由得一顿。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属于他的使命,他的一生,只能为了使命而活。” 他停了下来,背影居然多了一分寂廖和落寞,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在停留,径直离开了墨王府。 云笙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忽然发觉,卿相他也挺可怜的。 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温和的脸上,是一种苦涩的浅笑,虽然他未回头。 在他走后,云笙忽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话。 榕国彻底被祁墨握在手中?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云天行败了,不是还有一个皇上的么? 忽然,云笙明白了什么,皇上大概,已经被拖下了水。 这才卿相失败离开的原因,所以现在皇位空缺,那么,祁墨…… “小姐,好吃的来,她是谁?” 想到这里,云笙不敢再想下去了,这时,若水和铃儿来了。 她们见到院子中,被绑着躺在地上的人,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右丞相夫人。” “来人,将她押下去关着,好生看着,等我回来再问她一些问题。”云笙站起来,厉声吩咐一旁的下人后,即刻离开了院子。 “小姐,你要去哪?卿相人呢?” “他离开了。” 云笙脚步没有停,却回答了若水的话,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若水听到后,整个身体顿住,站在了原地,泪水不由自主地掉落。 他还是走了。 云笙一路往祁墨的书房走去,她有话要问他。 如今,皇帝肯定已经被拉下了皇位,而登上帝位的人,祁墨无疑是好的人选。 可她,却在害怕,具体害怕什么,她不敢去深想。 她的心此时纷乱不堪,她只想立刻见到祁墨,问他是否要登上帝位,然后,然后…… 云笙停住了脚步,她此时已经冷静了些许,不由得自嘲一笑,她去问了,然后呢?自己似乎还未想好要怎么做。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王妃姐姐。” 第225章 踹倒郡安郡主 第225章 踹倒郡安郡主 听到声音,云笙的神色微冷,在淮城时,她还记得自己听到的。 派人刺杀自己,甚至还命人将自己卖入醉欢楼的,便是郡安郡主。 此时自己回了榕城,她不但不躲,甚至还主动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侧妃未免太过无礼,见到正妃都不会行礼,这就是燕国郡主该有的礼教?” “哦,我倒是忘了,此时已经没有了燕国,只有北燕国。” 云笙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道,却让郡安郡主瞬间气结。 她本在听说云笙被买入风月场所时,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她,祁墨竟然还将她带回来! 她努力压制住快气疯了的自己,努力在脸上挂起笑容,可她却不知道,她此时的笑是多么的虚伪。 听到云笙带着嘲讽的话语,郡安郡主的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她身旁的侍女立即发现了不对劲,暗中示意了她看后面。 郡安郡主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后被她特意请来看戏的,各大臣的夫人,她阴毒地笑了一笑。 随后,脸上换起很伤心的神情,她脚步蹒跚地跑到云笙身边,拉着她,声音带着哽咽地道。 “郡安只是见到姐姐太激动了,忘了行礼,是郡安的不对,可是姐姐怎么能这么说郡安?怎么能揭郡安心里的痛?” “虽然燕国的势力减了一半,榕国比燕国更加强大,但郡安也不是姐姐可以侮辱的。” 郡安郡主的声音很是悲怆,那些大臣的夫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云笙太过嚣张和无情,顿时低声指责起她来。 “这墨王妃果然如传闻一样,太过嚣张跋扈,真不知道这墨王喜欢她什么。” “是啊,是啊,听说她还被卖到风月场所,不知伺候了多少个男人,搞不懂为什么墨王还愿意将她带回来。” “难道是有什么狐媚手段,不然那些男人怎么会这么痴迷她?墨王又怎会将她带回来。” “你们还别说,这墨王妃的娘是个下贱货,虽是个乡下妇人,却是不检点,到处勾引男人的人,不然当初云天行怎会废了她?” “……” 议论声还在继续,云笙的脸色越来越冷。 郡安郡主见此,更加添油加醋,“你们不要这么说王妃姐姐,王妃姐姐不是你们说的这,啊……” 他们这么吵闹,云笙的头开始丝丝抽疼,听郡安郡主还在继续,她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 因为力气太大,她瞬间被甩倒在地上,这更让其他人不满。 开始有人上前来扶起郡安郡主,关心地问她,“侧妃没事吧?” “我说你怎么这样,仗着是墨王妃就了不起,墨王眼瞎了吧?居然会放着温柔的侧妃不宠来宠你!” “就是,就是,若我是墨王……” 云笙不由得更加头疼了,终于转过头,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话。 “可惜你不是墨王!” 云笙身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她冷冷地看着她们,其他人顿时不敢说话。 郡安郡主见场面被云笙震住了,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她愤恨地看了云笙一眼,随即又转换成委曲求全的表情。 她转过身来拉着扶起她的人,泪水瞬间掉落,不住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王妃姐姐不是你们所说的这样,姐姐人很好的,求你们不要这样说她。” 她说完后,又立即跪着爬向云笙,声音带着哽咽和祈求。 “王妃姐姐,她们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她们是无心的,你不要怪罪她们,要罚你就罚郡安,是郡安的不对……” 郡安郡主的声音更悲惨,让听的人都不自觉疼惜,刚刚被云笙镇住的人瞬间被激起不忿,打断了郡安郡主的话。 “侧妃有何不对,你起来,不必跪她,就凭她一个靠男人宠爱上位的人,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如今墨王势力不稳,得拉拢我们老爷,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怪罪我们,更何况,她父亲都倒了,没人会为她撑腰。” “你等着,我这就替你收拾她!”那妇人越说越生气。 她不由得把云笙当成勾引男人的女人,她放下郡安郡主,然后走到云笙面前,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落下。 “不要……” 郡安郡主虽然肯担心地大呼,可心里却在暗爽,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孤独。 “啪!” 一道巴掌声响彻了周围,所有人都不由得震惊地看了过去。 云笙的神色冷得让人害怕,她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直将所有人老得不由得瑟缩。 她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望向倒在自己面前,脸颊红肿,嘴角带血的妇人。 “想打人,你要先有了实力再说,另外,我有句话想告诉你,争风吃醋的女人,没有男人会喜欢。” “我猜,你家老爷应该是冷落了你,宠幸了别的女人,对么?” 云笙本不想理会他们,奈何他们吵嚷得她的头疼痛不已,甚至还想要对自己动手,她便只好反击回去。 这些人的口舌如此不干净,甚至还那么说云笙的娘,对死者如此不敬,她为何要敬他们。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云笙,甚至想不到她会这番动作,不由得傻了眼,也被她这气势吓到了。 “你,你……” 那妇人被云笙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云笙,你了半天,云笙不再看她站了起来。 “王妃姐姐,你不要这样,是郡安的错,求你不要伤害其他人。” 郡安郡主也被云笙的动作吓懵了,却很快反应了过来,立即跑来跪倒在她面前,抱住了云笙的腿。 郡安郡主这般急切伤心的说着,背地里却在阴笑,若她猜得没错,祁墨和榕国的大将军已经在不远处。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走廊处,正好看到他们的身影,于是更加大声地道。 “她是榕国大将军的夫人啊,你若是惹恼了她,万一大将军和王爷闹翻了怎么办?” 听到郡安郡主的话,云笙不由得顿住,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榕国此时的状态,她若惹了榕国大将军,祁墨会更加为难,正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唔。” 云笙闷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一脚将郡安郡主踢倒在地,同时,不远处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 第226章 送入魅香楼 第226章 送入魅香楼 听到声音,云笙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祁墨和一个身穿将军服饰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 “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呜呜……” 将军夫人看到了他们,立即连滚带爬爬到他们面前,抱着大将军的腿哭诉着。 “夫人这是怎么了?这,你的脸怎么肿了,谁干的!” 榕国大将军不明所以,蹲下身体扶起了将军夫人,看到她脸上鲜明的五个指头印,不由得怒火中烧。 虽然他不在乎这个夫人,可她好歹是自己的夫人,她被打和自己被打是一样的,丢的都是他榕国大将军的脸面。 他愤怒地看了周围一眼,最后的视线落在了云笙身上。 他忽然想起,刚刚他和祁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脚踹在郡安郡主的身上。 “求大将军不要怪罪姐姐,姐姐也是无心的,一切都是郡安的错……” 郡安郡主见他已经怀疑了云笙,心里不由得欣喜,再次添油加醋了一把。 “侧妃你就是太好心肠才会被她欺负了,明明是她嚣张跋扈,不仅打了妾身,还打了你。” 将军夫人见郡安郡主这样,不由得蹲下身体将跪着替云笙求情的她拉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是你打了本将军的夫人?” 大将军听他们的话,便确定是云笙动的手,他走到云笙面前,逼问着她。 云笙一直在看郡安郡主演戏,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嘲讽。 她总算明白了,今天这一切,都是郡安郡主设计的。 她没有回大将军的话,只是看向了一旁的祁墨,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江山权力和自己,祁墨会怎么选,这是她一直都在回避的问题。 而如今,真好碰到了这样的事,真好她想看看,在他的心中,什么更重要。 她的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若是祁墨为了拉拢大将军而弃了自己,她又该如何自处? “本将军问你话呢,是不是你打了夫人?” 榕国大将军见云笙无视了自己,只是看向祁墨,不由得更加愤怒。 云笙的心微微失落,她看了半响,可祁墨却也只看着她没有动,脸上的神色带着深意看着自己。 “是我打的,又如何?” 云笙的心很沉重,心开始微微抽痛,她苦笑了一下,他是站在了权力这边么? 她转过视线,落在了大将军身上,冷冷地反问道。 “你,你如此不把本将军看在眼里,看本将军如何……” 榕国大将军被气得不行,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云笙却不理他,忽然转身,将郡安郡主拉起来,然后一脚踹入旁边的水池。 “啊!” “砰!” 一声尖叫伴随落水声在周围响起,周围的人,除了祁墨都不由得傻眼,似乎想不到云笙还敢这么做。 “救命,救命……” 郡安郡主原本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可是却想不到云笙会这般作。 她本身不会水,如今落水后,不由得慌张地大呼,因此喝了好几口水。 云笙做完这一切后,不经意间却看到祁墨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心里更加不悦,她竟然因为被祁墨气着,做出这样的事来。 “快救人,救人。” “不准救!” 听到救命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由得大惊,叫来侍卫要救郡安郡主,却被云笙阻止了。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此时大将军也反应了过来,顿时怒不可揭,指着云笙,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一直都未变态的祁墨站到了她的面前。 “大将军消消气,本王的家事本王自己会处理。” 祁墨轻描淡写地说着,可全身上下却散发着威慑的气息,直指大将军。 云笙原本以为祁墨还会像刚才一样旁观,可没想到他会站出来,她心里的气瞬间消失不见,却也疑惑他要做什么。 “虽然是王爷的家事,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王爷再不让救人,侧妃一死,榕国和北燕的关系必定会受到影响!” 那大将军见祁墨这是要护着云笙,虽然很生气,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毕竟如今榕国的权势全部在祁墨这里。 “要不要救人,爱妃说了算。” 祁墨淡淡的一句话,更令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不由得为池水中挣扎已经弱下去的郡安郡主默哀。 云笙更加迷惑地看着祁墨,刚刚他明明不管,可现在他又这般宠溺的神情。 还未等她想明白,祁墨将她揽到自己身边,随后,贴在她耳边轻声道。 “以后若是有人想要再害你,便像刚才一样,还不留情地收拾回去,本王自会替你善后。” 说完这句话之后,祁墨站好身体,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道。 “爱妃说,这人要不要救?” 祁墨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在场的人听见,他在用行动证明,云笙是他的人,谁都不能欺负,都不能算计。 算计者,有如郡安郡主。 云笙因为祁墨那句话,久久都未回过神来,心里刚才的失望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丝丝甜蜜。 直到他下一句话传来,云笙这才反应过来,她冷冷地看向池中,只见郡安郡主已经无力挣扎,正慢慢滑入水中。 “来人,救郡安郡主!”她眉头微蹙了一下,便朝周围的侍卫吩咐道。 “咳咳,咳咳,咳咳,王爷,呜呜,王爷……” 云笙的话音,周围的侍卫顿时下水救人,没一会儿人便被救了上来。 郡安郡主被救上来后,无力痛哭,边哭边咳,好不可怜。 “侧妃多次下毒谋害王妃,并趁本王不再,买通人将王妃打晕,卖入风尘之处。” “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王妃便已遭遇不测,此恶毒之人,不配再为本王之侧妃,来人,将郡安郡主送入魅香楼。”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放了她!” 云笙忽视郡安郡主可怜的样子,他扫了周围一眼,随后冷冷地吩咐道。 “!!!” 郡安郡主瞬间停止了咳嗽声和哭诉声,她的神色呆滞在脸上,直到被拖出去也还未缓过来。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他大臣的夫人都庆幸刚才没有插手,她们不由得看向将军夫人。 第227章 不是外人 第227章 不是外人 “你,你们看什么看,刚才明明是墨王妃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的,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 将军夫人被其他人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于是连忙否认,暗中用警告的目光看着他们。 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开始后悔今日来这墨王府了。 “对错对于本王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都不能以任何借口伤害爱妃!” “现在,大将军知道该如何做了么?” 祁墨的听到将军夫人的话,眉眼微挑,眸中布满了冷意,直直地看向大将军。 被祁墨这么威胁,榕国大将军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你,墨王难不成忘了,这榕国还需要将军替你们祁家守着。” 大将军没有说话,只是与祁墨对视,脸上的神情愤恨不已,他没有说话,他的夫人却开口提醒着。 听到他们的话,云笙不由得蹙眉,将军夫人说的话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 祁墨不可能一个人对外作战,还要顾及都城中的权力,虽然前几次对战燕国时他未挺身而出,但是关键时刻,还需要一位将军守着。 “夫人说云笙狂妄,云笙倒是觉得,夫人比云笙还要狂妄!” “一介没有品阶的夫人不仅敢对本王妃不敬,更多王爷出言不逊,这样,将军还信云笙无缘无故打她么?” “另外,夫人不要忘了,榕国人才何其多,要想培养一名将才还是容易的。” 周围的气氛渐渐凝固时,许久未开口说话的云笙终于开口了,却不避其锋芒,直指将军夫人。 她说到这里时,将军夫人脸上表情已经僵硬,大将军的神情也是更加黑了。 云笙眉眼微张,转过头去,面对其他几位大臣的夫人,语气淡淡,却很有气势地问道。 “在场的各位夫人,请回答云笙的一个问题,刚才,是否是将军夫人先对云笙动的手?” “是,是的。” “对,是将军夫人先动的手。” “……” 在云笙的注视下,其他人对视呢几眼,便有一人开口答是。 其他人在看到第一人回答之后,也纷纷附和道,甚至还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这时才想起,刚刚云笙确实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一直都是郡安郡主和将军夫人在自导自演。 “你,你们说谎,你们别怕……” “啪!” 大将军再听到其他人的话后,再一次怒火中烧,在将军夫人还未说完时,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老爷……”将军夫人另外一张脸也肿了起来,她被扇倒在地,不由得委屈地抬起头来看大将军。 “是老臣管教不周,差点伤害到王妃,老臣回去后,会管教一番,还请王爷王妃不要怪罪才是。” 大将军看也不看将军夫人一眼,转过身向云笙赔不是,又朝祁墨行了个礼。 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期间他早已想好了,云笙确实说的没错,整个榕国能做大将军的人不再少数。 他不由得有些庆幸,在祁墨面前,没有做出任何自以为是的事来,想起自己夫人所说的话,他不由得更加气氛,回去一定要休了她。 “管教,她又不是你女儿。” 听到大将军的话,云笙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经意间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 大将军黑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祁墨却不掩饰地轻笑出声。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将军不要介意。” 听到祁墨的轻笑,云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看到大将军黑下去的脸,连忙解释道。 “……老臣明白。” “那么,将军夫人差点伤了本王的爱妃,大将军要怎么处置将军夫人?” 祁墨收起了微笑,神情再次冰冷,淡淡地看着大将军,不紧不慢地问道,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了压迫。 云笙原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了,双方也和解了,可哪里想到祁墨还是不打算放过将军夫人。 他的话一落,本来有所缓和的大将军神色又阴沉了下去。 不管如何,他还是一个大将军,而祁墨却这般逼他,真的像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刚想说话来表示自己的强硬时,云笙的话再次响起。 “王爷,将军夫人也并未伤害到云笙,倒是她被云笙打了,这件事就算了。” 云笙见到大将军的脸色,便站出来对祁墨说道。 如今都城情况不明,他多树一个敌人,危险便多一分,那么何不给大将军一个台阶下呢? 她与祁墨对视着,所有想对他说的话都在里面,她相信他能懂。 “既然爱妃愿意放过将军夫人,那本王便不计较,本王累了,严管家,你替本王招待好大将军及其他人。” 祁墨自然看得懂云笙的意思,他的心里不由得动容,她现在,终于也会为他着想了。 但是他依旧对大将军几人没有好脸色,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吩咐严管家招待他们后,便带着云笙离开。 祁墨牵着云笙离开花园之后,直接带着她来到了书房。 他们进入院中,便看见一抹有些熟悉又有些清瘦的身影站在书房门口。 “阿珞?”云笙不由得疑惑,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皇兄,皇嫂。” 祁珞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恭敬地向祁墨和云笙行了个礼,不似以前那种随意的姿态。 这令云笙更加疑惑,他们不在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所以祁珞才会这么恭敬地对他们? “进屋吧。” 祁墨显然也不是太清楚,眉头轻微蹙起,随后不在意地进入书房。 进到书房后,祁珞对他们的态度依旧很是恭敬,云笙这时候也才有机会打量着他。 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沉郁的神色,眉间也是淡淡的愁绪,他看着祁墨,想开口又停下,整个把欲言又止完美地诠释了出来。 云笙蹙眉,她断定了祁珞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内经历过什么。 “阿珞是有什么事么?”祁墨显然也发现了祁珞的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 “我……” “笙儿,你坐下。” 祁珞刚开口,却在看到一旁的云笙时立即止住。 云笙见他这样,便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却被祁墨叫住。 她不解地转过头来,只见祁墨的神情很阴沉,“她是你皇嫂,不是外人,什么话都可以在她面前说。” “阿珞知道了,今日来找皇兄,阿珞确实有事。” 第228章 拒绝祁珞 第228章 拒绝祁珞 “阿珞恳求皇兄,在继位后,放过萧妃。” 祁珞从座位上站起来,随后跪在了地上,脸上的神情满是祈求,还有些许的悲伤。 云笙听到祁珞的话,不由得看向了祁墨,心里却不免有些沉重,他是真的要登上帝位,过那种处处受限制的生活? 若果真如此,那么是不是代表自己以后的一生,就要被困在深宫中了?那样的生活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在现代,她已经被困了整整一生,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愿意再被困在深宫中了,可是祁墨却也是她不能放弃的,此时的云笙心里及其矛盾。 “谁说我本王要继任皇位?” 祁墨在云笙投过来的视线,以及她脸上的神色,他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他的脸上不由得有些黯然。 直到现在,她都还未相信,江山与她,他只会选择她么? 他也不要什么后宫佳丽三千,此生只要她一个就足以,而一切只要是会伤害到她和自己感情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为什么?” 云生和祁珞都错愕不已,君临天下不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么?更何况祁墨这样擅长权力算计的人。 “登上帝位,必定身不由己,那不是本王想要的,本王只想与我的笙儿两人好好过一辈子。” 祁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与柔情,漆黑深邃如子夜般的双眸中,带着无限情意。 见到这样的他,云笙不由得动容,一切担心害怕被他这轻柔的话驱散地一干二净。 “你真的不想坐上皇位?那可是全天下男子梦寐以求的宝座,都梦想得到的权势。”云笙虽然信了他的话,可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不想,更何况,这榕国的权势不是已经握在了本王手中?登不登皇位,对于本王来说,并没有多么的重要。” 祁墨回答得很坚决,他淡淡瞥了云生一眼,眸中带着无奈的宠溺。 先皇去世时,他确实很想坐上皇位,可却因为君湮,他选择让现在的皇上继承皇位,如今现在,他倒看明白了。 这皇位,谁爱做谁坐去,他如今,只对云笙感兴趣。 “皇兄不登帝位,那么这皇位还有谁能够胜任?” 可祁珞却明显地不是那么想的,听到祁墨不做皇帝,他有些不能接受。 虽然他很羡慕祁墨和云笙能这般厮守,可这江山也不能不顾,他崇敬的皇兄,怎可为了一个云笙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自然是皇上继续做他的皇上,就不用将他从皇位拉下来了,不过,依本王看,阿珞倒是适合。” 见祁珞这般急切,祁墨却不紧不慢地道,语气带着打趣。 “皇兄就不要打趣了阿珞了,皇兄知道的,阿珞只喜欢无忧无虑的过活,不适合那权力的勾心斗角。” 祁珞听了祁墨的话,不由得连忙反驳,似乎真的怕祁墨将那皇位丢给他。 “……” 云生黑线,他们这么光明正大地谈论皇位给谁,有考虑过皇上本人的心情么,她不由得替那傀儡皇帝默哀三秒钟。 “阿珞都不愿意,为何又一定要让本王坐上那皇位?” “这……” 祁墨见他反应这般激烈,悠闲地饮了口茶,将茶盏放下后,不由得反问他,祁珞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关于萧妃,她是卿相的人,阿珞最好绝了对她的心,本王也不会放过她。” 忽然,祁墨的神情严肃起来,脸上满是冷冽的神情,不带任何感情,也不见任何的悠闲。 见祁墨这样,云笙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萧妃虽然是卿相的人,可她的心里却一直有着祁珞。 从之前的相处中,她也知道萧妃进宫为卿相做事,本就不是她自愿的。 云笙想,这其中的隐情,消息,祁墨不会不知道。 如今卿相走了,祁珞完全可以和萧妃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啊,可他怎么还这么坚决地让他绝了对萧妃的心? “为什么?萧萧之前即使是卿相的人,可那也是被逼无奈,如今卿相已经走了,阿珞相信皇兄有能力将她从皇宫以内救出来!” 祁珞听到后,显然也是一怔,立即问了出口,语气有些激动。 “没有为什么,本王不会救她,更不会让你接近她。” 祁墨的表情依旧没有变,甚至还更冷硬了一些。 云笙的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祁墨,她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她需要知道原因,不过不是现在。 “皇兄,你爱皇嫂,而皇嫂也爱你,你们很幸运,经历一些痛苦后便能在一起。” “可是阿珞却不幸,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和她的分别,这种爱而不得皇兄也经历过。” “还请皇兄,看在阿珞这爱而不得的痛苦上,救萧妃出宫。” 祁珞眼眶发红,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恳求以及不易让人察觉的悲愤,让人看了不由得动容。 祁墨看了他半响,脸上的神情带着深意,眸中有些黯然,许久之后,他才出声,声音竟然比刚才还要冷冽。 “这件事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起身,拉着云笙离开了书房。 云笙跟在后面,看着祁墨的神色,她更加不解,小跑着与她肩并肩地走着,却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祁墨牵着云笙走了好一会儿,看到云笙的动作,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暖,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他突然站住,转过身来看向云笙,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不救萧妃?” “因为你会告诉我的啊,阿珞是你的弟弟,他又那么喜欢萧妃,你又不是世俗之人,会介意萧妃的皇妃和祁珞皇子的身份。” 听到云笙的话,祁墨的神情彻底缓和了下来,回想她对祁珞的称呼,不由得蹙起了眉。 “笙儿竟这般懂本王了,不过,你这般称呼阿珞,却连名带姓地叫本王,这很令本王吃醋。” “……好了,阿墨,行了吧?快告诉我,为什么不救萧妃出皇宫?”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不由得摇了摇头,无奈地道。 第229章 代价 第229章 代价 “王爷,珞皇子已经跪在书房一夜了,再这样下去,他会病倒的。” 祁墨正在和云笙用膳,严管家听到下人的话,不由得劝道。 听到严管家的话,祁墨夹菜的手不由得一顿,随即却恢复正常,对上云笙担心的神情,他淡淡一笑,示意她不必再意。 “来,尝尝这个。” “祁墨,这样真的没事么?”云笙停下了筷子,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迟疑地问道。 “你叫我什么?” 祁墨这时候也停下了筷子,抬头注视着她,直看得云笙受不住。 “……阿墨。” 云笙有些无奈,阿墨这个称呼,她怎么觉得有些别扭?可能是习惯了连名带姓地叫他。 “乖。” “……”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她怎么感觉她这是再哄小孩? 她知道祁墨这是再故意岔开话题,可祁珞却还在书房跪着,这样下去,总会出事,她的脸上满是担心。 祁墨见她这般,不由得叹了口气,也停下了筷子,开口道:“与其让他将来伤心,不如现在就绝了他的心。” “可是,萧妃未必是那样的人,我与她相处的时候,能感觉到她不是坏人。”听祁墨这般话,云笙忍不住反驳。 “在权力熏陶之下,任何人都会变,更何况她从一开始便存着一颗不甘,带着怨恨的心。” 祁墨的脸上带着深意,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朝书房的地方看过去,看得出来,他在担心着祁珞。 他的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冷硬,只是善于将心藏起来,云笙不由得有些心疼,握住了他的手,却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或许萧妃想的是,如何将阿珞推上帝位,她便可以和阿珞相守,而并不是想控制皇位呢?”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萧妃时,她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眸中有的也只是绝望,并没有什么野心。 “你说的也没错,可登上帝位,阿珞却是不愿意,就算他为了萧妃,勉强争得皇位,那么之后呢?他们又能快乐么?” “从小到大,他极少解除到权力的斗争,直到现在,也还是干净,本王不想要他像本王一样,活得这般辛苦。” “现在,也不能确定萧妃是否真的有其他心思。” “既然注定不会有好结果,那么不妨早点结束,他便会少几分痛苦,就算是本王遭到怨恨,也是值得的。” 祁墨叹了口气,终究将心中所担心的事说了出来,随即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冽,眸中讳莫如深起来。 他抬头看着云笙,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这般信任萧妃,那么,不妨来和本王打一个赌。” “什么赌?” 祁墨突然的转变,令云笙有些疑惑,她不解地看着她。 “赌萧妃,愿不愿意放弃她现在所拥有的荣华富贵,跟一无所有的阿珞走。” 祁墨收回了视线,冷冽的眸中满是睿智,似乎他已经料到了结果。 “好,若你输了,那么就放他们双宿双飞。”云笙也想看看萧妃到底有没有变,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祁墨见她这般痛快,有些无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动作是他特有的温柔,“若你输了,这一辈子,只能在本王身边。” 云笙靠在他怀中,心里不由得泛起丝丝甜意,她没有说话,离开了他一些,看着他的脸上的认真。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用行动证明,就算不打赌,她也愿意。 他若不弃,她便不离。 …… 墨王府中的书房,祁墨已经跪在那里很久了,他的脸色开始憔悴起来,额头冒着些许冷汗。 “珞皇子啊,你还是起来吧,起来再想其他办法也不是不行,何必这么倔呢?” 严管家看着祁珞这般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小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祁墨跑,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了。 现在看他这般,他有些不忍,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祁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不痴情的,之前的祁墨为了云笙,而现在的祁珞为了萧妃。 “严管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祁珞的语气有些虚弱,但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仍旧坚挺地跪在书房中。 云笙和祁墨再次来到书房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祁珞。 她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以前她总以为祁珞被祁墨宠着,大概吃不了什么苦。 再经过这许多事之后,看到他一个人在都城中面对这么多的阴谋,现在又愿意为了喜欢的女人这样“逼”着祁墨。 不得不说,他也是个有担当,有毅力的人。 祁墨显然也因他的行动而有些被触动,他故意沉下了脸,语气也有几分低沉。 “起来吧。” “皇兄,阿珞求你了,你放过萧萧,帮她离开皇宫。” “阿珞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什么事,现在只有这么一件事求你,皇兄就答应阿珞吧!” 祁珞听到声音,脸上不由得露出惊喜的神情,立刻跪着走到祁墨面前。 祁墨见他这样,沉着脸,语气也不由得生硬,“若是本王不答应呢?你打算怎么办?” 在一旁看着的云笙不由得黑线,来时明明已经说好了,可他现在却这般,嗯,扮猪吃老虎。 “我……” 祁珞被他这一句话问道了,半天也答不上话来,脸上全是悲痛,纠结的神情。 “阿墨。” 云笙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见祁珞这般,她有些不忍,不由得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着两人的赌约。 “今日看在你皇嫂的面子上,本王不和你一般计较,但是若想本王不对付萧妃,甚至帮她逃离皇宫,你必须付出代价。” 祁墨握住云笙的手,示意她自己知道,随后转过身来冷冷地道。 “什么代价阿珞都接受。” 祁珞面如死灰的脸上绽放出欣喜,还没等祁墨说完便表态。 “阿墨所说的代价便是,你抛弃皇子的身份,带着萧妃远离榕国,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云笙注意到,祁珞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祁墨的神情更加阴沉,她便站出来,以防两人吵起来。 “……好,阿珞愿意。” 听到云笙所说的代价,祁珞脸上是悲伤,不舍,也有欣喜,期待的神情。 “这么多年来,阿珞多谢皇兄的庇护,今后阿珞不在,皇兄和皇嫂要保重。” 他终于可以和他的萧萧在一起了,他向祁墨和云笙磕了一个头后,便不舍却又坚决地离开。 第230章 萧妃的决定 第230章 萧妃的决定 看着祁珞好不留念离去的背影,祁墨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惆怅。 虽然知道祁珞最终可能不会走,可他却也不由得失望,他握着云笙的手不由得收紧。 “走吧,去看看结果。” 云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尽管手被他捏得有些疼了,她却不在乎,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 “嗯。” 祁墨回过神来,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松了些,牵着云笙朝皇宫而去。 云笙和祁墨赶到宫中时,祁珞也已经到了,他们便在暗中观察起来。 “珞皇子,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妃被祁珞直接拉出了寝宫,她不由得挣脱开了他。 她还是那袭火红的衣衫,娇艳的脸上轻施粉黛,看上去还是那般明艳动人。 可是云笙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她此时还说不出来,便和祁墨躲在暗中继续看下去。 “萧萧,我们以后可以在一起了,皇兄答应,帮你出宫,这一辈子,你不用再被困在这深宫中了。” 祁珞没有介意她的挣扎,只以为她是怕两人这般拉扯传出去会连累到他。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双肩,立即将这个好消息说给了她听。 “你说什么?” 萧妃娇艳的脸上微愕,看着祁珞,疑惑地问道。 看到这里,云笙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她眼中有的只是淡淡的,不易让人发觉的冰冷。 她记得,以前她的眸中,是压抑的伤痛,还有绝望,而如今却只剩下了冰冷。 而她在看向祁珞的神情中,虽然还是有情的,却很淡。 云笙心里微沉,她终于明白祁墨为什么会那般反对祁珞和萧妃在一起了。 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就变了这么多,云笙不由得感慨。 皇宫,是个会吃人情感的地方。 而满心都是萧妃的祁珞,急于把消息告诉她,已经忽视了她的神情,他很激动地继续说。 “皇兄说,只要我愿意放弃珞皇子的身份,就帮你离开皇宫,让我们去过平凡的生活,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祁珞满脸都是欣喜的神色,眸中也是对萧妃的情义和对两人未来的生活的向往,他激动得一把将萧妃抱入怀中。 被他抱在怀中,萧妃的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脸上的神情有些许的纠结。 她进宫后,就被皇上宠着,他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她已经忘了之前的苦日子,甚至已经有些怕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 “珞皇子,你说的真的么?” 萧妃这次没有挣扎,任他抱着,心里却百转千回。 她是不想回到以前的苦日子,可是祁珞竟然为了自己放弃了荣华富贵,这让她很感动,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确信自己还喜欢着祁珞,甚至从祁墨卿相几人不在都城时,她就开始谋划,令祁珞获得最大的利益。 只是为了保住祁珞,在有朝一日能够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渐渐的,她在玩弄权力的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甚至有了把祁珞推上皇位,而她做他的皇后,将这榕国的天下,紧紧握在手中。 “自然是真的,皇兄从来不会骗人,现在榕国都是皇兄说了算,他说放我们走,那就是真的放我们走。” 祁珞满心欢喜地抱着萧妃,他现在就想拉着她离开。 “珞皇子,你可以给萧萧一点时间考虑么?” 萧萧此时摇摆不定,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她现在不想离开皇宫,但是也不想放开祁珞。 “要考虑什么?难道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 听到萧妃的话,祁珞放开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妃。 “不是的,是这宫中有我舍不得的朋友,还有要离开总得收拾点什么吧?” 看到祁珞这般神情,萧妃不禁有些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阿珞就知道,你愿意和我离开,以后别叫我珞皇子了,就和皇兄他们一样唤我阿珞。” 听到萧的的解释,祁珞松了一口气,便笑着对她道。 萧妃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心里却在挣扎,她不想放开祁珞,可是若和他去过苦日子,她的心里却又及其不愿意。 “那萧萧今日就好好和朋友道别,顺便收拾行李,明日我再来接你。” 祁珞听她这般说,便以为她是愿意同自己离开的,于是对着她嘱咐道。 “嗯。” 萧妃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被喜悦冲昏头脑的祁珞却没有发现。 “你今天好好休息,我也回去准备准备,还有你不要怕,我们离开后,皇兄会替我们善后的。” “嗯,我知道,你快回去休息吧。” 萧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特别是听说他最后的那句话,她想,这会不会是祁墨用来逼她离开的方法? 祁珞和萧妃分开后,便激动地回自己府上收拾起行李了,心里虽然对这住了好多年的地方有些不舍。 但是想到他和他的萧萧以后可以在一起,这种惆怅便不存在了。 云笙和祁墨回到墨王府,脸上的神情都不由得有些沉重,云笙也忽然知道祁墨为什么会突然转变了。 “祁墨,你是故意要与我打这个赌的么?你其实只是想让阿珞看清楚如今的萧妃已经不是当年的萧妃?” “能不能看清,还得看明天的,让他早些看清也好。” 祁墨没有否认,反而大方承认了,他的语气中难得的带着一缕愁绪。 听他这般话,云笙没有再开口,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若是萧妃做出的决定,和祁珞所期待的不一样,那么以后,他心中再难有女子进入。 如今,这件事已经不可挽回,只希望这件事对祁珞造成的伤害能少一些。 …… 皇宫萧妃的宫殿此时有些压抑,在一旁伺候的几个宫女是第一次见她这般,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萧妃娘娘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终于,有个大胆的宫女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上前问道。 萧妃一直在沉思着,此时听到宫女的话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她,突然道。 “若是有人逼我离开,该怎么办?” 那宫女听到这一句话后,有些不明所以,刚准备说话时,却见萧妃眼前一亮,语气有些傲然和冰冷。 “有了!墨王利用他让我离开,我才不会如他的愿,更要让他被怨恨上。” 那宫女听她这句话,更加不明白,这时萧妃让她靠近,她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宫女听到后,脸上不由得惊讶,随即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转身离去。 第231章 泼脏水 第231章 泼脏水 次日,天还未亮,祁珞就已经起身了,应该说,他一夜都激动得未曾合眼。 他起来后,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将收拾好的行李装入马车内。 当一切都准备完毕,他正要上马车时,突然有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他面前。 “站住,什么人,胆敢惊扰珞皇子!” 在一旁的侍卫见此,连忙挡在祁珞的面前,沉声呵斥道。 “珞皇子,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 那宫女的声音很是虚弱无力,还带着焦急担忧,她悠悠地站起身,随后缓缓抬起头拉。 祁珞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着,见抬起头,看到她的容貌后,他不由得大惊。 这不是萧妃身边的宫女么,他立刻推开侍卫,走上前去。 “你们家主子怎么了?快告诉我。” “来,来不急了,快,快跟奴婢走。”那宫女没有说原因,虚弱地拉着他就要走,祁珞立即将她带上马车。 车夫在宫女的指路下,马车驶上一条道路,这条道上荒芜人烟,却是去皇宫必经的路,祁珞不由得更加着急。 他想问清楚那宫女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吞吞吐吐的却说不清楚,祁珞只当她是吓傻了,就没有再问。 “珞皇子,你看!” 没过多久,再快接近皇宫的地方,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祁珞心急地拉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马车后,宫女的脸色不再憔悴,布满了一丝得逞得笑容,随即也跟着下了马车。 看到眼前的那一幕,祁珞整个身体不由得一僵,丝丝悲愤从心底里升起。 不远处,萧妃衣服凌乱不堪,甚至还有被撕破的地方,她脸上带着惊恐,不住地往前爬。 她的身后有几个大汉脸上都挂着猥琐的笑容,一步步逼近萧妃。 “你,你们别过来……” 萧妃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祁珞的身影,她暗中朝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随即惊恐地朝他们喊道。 “小没人儿,跟我们走,爷几个保证你会舒服的,啊……” 其中一个大汉会意,一步走向前,猥琐轻挑地道,说完之后便向萧妃伸出了手。 就在这时,他的手被突然冲过来的祁珞抓住,然后一扭,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从他嘴里喊出,他顿时痛得坐在了地上。 几个大汉见到祁珞,对视了几眼,立即装作慌张的样子拉着断手了的人逃离。 祁珞打算要追,耳边传来了萧妃的哭声,他立即停住脚步。 “萧萧,你怎么样了。” 祁珞转过身来,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住她的身体,见她满脸泪痕惊恐的样子,他不由得心疼。 “阿珞,阿珞,阿珞,呜呜,阿珞……” 萧妃泪流满面,呆滞地看向祁珞,似乎好半天才缓过来,立刻扑到祁珞怀中哭个不停,边哭边叫他的名字。 “我在这,别怕,我在。” 祁珞抱紧了她,在她耳旁心疼地道,心里却不住地愧疚,又疑惑。 可是他不知道,在她怀中瑟瑟发抖,害怕地痛苦的萧妃却笑了,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原本祁珞要想将她带到自己的府上,打算解决这件事之后,就带着她离开。 可是那宫女却不许,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萧妃显然也不愿意跟他回府,于是便将她带回了皇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祁珞的安排下,他暗中将萧妃带回了寝宫,见萧妃安定了一些便开始追问着。 “阿珞,你不要问了,呜呜,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在祁珞开口问出来后,萧妃又不安起来,开始哭个不停,又废了他好大的劲儿才哄住。 “娘娘,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珞皇子,会发生这件事还不都是因为她,奴婢都不让你跟他离开的,现在倒好。” 在旁边的宫女看时机成熟,立刻站出来指责着祁珞,语气中满是对他的不满。 祁珞听到那宫女这般说,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了她。 “翘儿,住嘴,不许再说了。” 听到宫女那般说,萧妃抬起满脸泪痕的头,阻止了宫女翘儿继续说下去。 “不,娘娘,你不让我说奴婢也要说,就算被你责罚,奴婢也一定要说。” 那宫女一脸愤恨地看着祁珞,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知道那些想要强了小姐的人是什么人么?珞皇子可能不知道,那是你皇嫂派来的人!” “不,不可能。” 祁珞听到宫女俏儿的话时,第一反应便是不信,立即否认道。 “怎么不可能,昨日她来见娘娘,明里暗里警告着娘娘不要跟你走,不要毁了你,不然,她就对娘娘不客气。” “而娘娘当时回绝了她,她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娘娘会后悔的。” “娘娘觉得心里很不安,今日便趁着宫门刚开,便带着奴婢出了宫,想要与你私奔。” “可是一出红门就遇到了那样的事,那些大汉都说是王妃的人,要把娘娘玷污,看她还有没有脸跟你走。” 那宫女一脸愤恨地指责起祁珞来,她想起了昨晚她和萧妃的商量。 若是直接把脏水泼到祁墨身上,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而换作有声名狼籍的云笙身上,那么祁珞也会有几分怀疑,而这几分怀疑便足够他们利用了。 “珞皇子,我不能再跟你走了,今日是这样的事,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萧萧虽然不怕,但是却会怕连累你。” “今日起,我们便不再来往罢。” 萧妃见一脸呆滞,怀疑之色的祁珞,将他推开,伤心地道。 “不,萧萧,我不会放开你的,我去找皇嫂问清楚,我一定要带你走。” 祁珞这时听到萧妃的话,立即回过神来,想起之前祁墨答应他救萧萧离开皇宫时,云笙所说的话。 顿时,他便相信了萧妃,此时听到她不跟自己离开了,立即慌了神。 “阿珞,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为了我们都各自安好,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罢,翘儿,送珞皇子离开。” 萧妃不舍地对着祁珞说道,说完之后将脸挑往了一边,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宫女翘儿反应很快,立即将他拉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的祁珞恍若晴天霹雳,好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全是愤恨的神情。 很显然,他相信了萧妃和翘儿的话,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后,立即转身离开了皇宫,径直便墨王府而去。 第232章 给他真相 第232章 给他真相 “为什么不让属下插手?” 祁墨和云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在他们面前,是几个大汉。 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些人就是对萧妃动手的几人,而他们后面是一脸的疑惑。 对于子延的话,祁墨并没有开口为他解惑,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昨天云笙去了皇宫一趟之后,就问他借了子延。 “让你插手,就看不到好戏了。”云笙眉眼微张,悠闲地品了口茶之后才道。 祁珞找到萧妃的时候,云笙和子延已经在暗中观察了许久。 昨日萧妃突然找她进宫,她便发觉事情不对。 于是她向祁墨借来子延,让他守在皇宫门口,并嘱咐他,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能管,只能“善后”,也不能惊扰萧妃。 “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 云笙好奇地看了看跪着的几个大汉,又看了看子延。 “属下……” 子延将他所看到的都说给了祁墨和云笙听,两人的神色比刚才冷了些。 “她倒是不傻,懂得用别的方法拒绝阿珞。”祁墨瞳孔微缩,深邃漆黑的眸中多了几分阴沉。 相对于祁墨的悠闲,云笙却蹙起了眉头,昨日萧妃见自己,甚至还挑衅,今日就出了这事,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不傻,只是,如今阿珞可能会怪罪我们俩了。” “原来笙儿也不傻,也猜到她是对着谁来的。”祁墨却不在意,甚至调侃起她来了。 “我当然不傻,不然这府中补脑的食物都给王爷吃了?”云笙见他这时候还这般,不由得有些懊恼,立即反击。 “本王记得,府中所有进补的食材,包括补脑的都搬到了笙儿的小厨房,原来笙儿是嫌少,不够补脑。” “笙儿不用担心,明日我便再让下人多买些补脑的食物给你。” 云笙说的话并没有对祁墨有影响,他挑了下眉,随后慢悠悠地道,说出的话却让云笙气得牙痒痒。 “……” 云笙黑线,有种要抓狂的感觉,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都在祁墨面前败下阵来。 想了半响,她终于确认了,不是她不行,而是祁墨这只狐狸太腹黑,不然连食材去了哪里他都一清二楚。 其实云笙不知道的是,祁墨也并不清楚什么进补的食材去了哪里。 他只知道,他如今这般宠爱她,全府上下无人不知,而他又只在她府中用膳,什么好食材会搬到这里他不用猜就知道。 “咳咳,王爷,那这些人……” 站在一旁的子延看到两人斗嘴,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他轻咳了声,提醒两人还有正事。 那几个大汉原本在祁墨强大的气场下,就已经不住地发颤,现在听到他们被提起,不由得更加害怕。 听到子延的话,云笙不觉有些尴尬,瞪了祁墨一眼,看向跪着的人,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一声怒吼从院外传来。 “云笙,你出来!” 听到这声怒吼,祁墨挑了挑眉,看向从院外气冲冲闯进来的祁珞,淡淡地道。 “阿珞这是怎么了,谁惹你这般生气,怎的这般唤笙儿?笙儿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 坐在一旁的云笙又不由得黑线,不由得暗叹祁墨心机之深。 他本就知道祁珞为何会这般生气,还能这么镇定悠闲地问他,生生令祁珞的气势减了一半,也让他冷静了些许。 “是阿珞无礼了,阿珞今日来,是要找皇嫂问清楚一件事。” 祁珞见他敬爱的大哥也在,不由得有些微讶,想起刚刚他确实有些无礼,便不由得躬身作了一个揖。 但他提到云笙时,语气中仍旧有强行压抑的怒气。 “你找我,是不是想问他们所做的事?” 云笙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平衡,祁珞对祁墨的态度和对自己的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她已经猜到了,萧妃大概是只让自己一人背黑锅,却没有提及到祁墨。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大汉问道。 “果然和你有关,你说,你为什么要这般做,拆散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经过云笙的提醒,祁珞这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几个人是想强了萧萧的人。 因此,原本被祁墨压下来的怒火,在看到这几人和听到云笙的话时,再度上升,最终忍不住朝云笙质问而去。 “阿珞,你对你皇嫂就是这般态度?” 云笙没有说话,祁墨却开口了,他小心翼翼呵护的人,怎能允许别人对她这般大声吼叫! “没事,你让他说,我倒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引得阿珞这般生气。” “不许再叫我阿珞,你没资格!” 此时的祁珞正在气头上,听到云笙这般说,不由得更加生气,他悲愤地看着她,“说,是不是你让他们去玷污萧萧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萧萧只不过想和我在一起过平凡的生活而已,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看着祁珞这般对云笙说话,祁墨的脸色很是阴沉,若不是云笙阻止,他早已对祁珞动手了。 “那么请问,珞皇子,我拆散了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着满脸愤恨之色的祁珞,云笙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脸上很是平静。 好一会儿后,她直视着他,突然走上前一步,淡淡地问了她这么一句话。 “因为,因为……” 祁珞被云笙这么一句话给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迷茫,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一个答案。 “那你和皇兄之前为什么不肯救萧萧出皇宫。” 忽然,祁珞脑海中闪过一个问题,便紧紧抓住,问了出来,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因为在云笙的刻意提醒下,他的脑海中忽然怀疑起萧妃来,可他却又不肯相信。 “不是不救,而是她不愿意离开皇宫。”云笙见他有些动摇的神情,便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谎,她昨天明明答应我,也很愿意和我离开,萧萧不是这样的人。” 祁珞被她这句话刺激到了,立即否认道,最后还加了一句,似乎想说服自己不要信云笙的话。 见他这般即将触碰到真相,又不愿意想清楚的样子,云笙不由得叹了口气,再次逼视着他,声音很是冷淡。 “不信么?那么跟我走一趟,我给你真相。” 第233章 如何不客气 第233章 如何不客气 “你要带我去哪儿?” 云笙见祁珞犹豫的神色,不由得强硬地拉起他就走。 “给你真相。”云笙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拉着他朝皇宫走去。 “王爷……” 见云笙拉着祁珞离开,子延不由得唤了祁墨一声,想问问他需要做什么。 “将这几个人丢到魅香楼伺候郡安郡主,再打残扔出去。” 祁墨的目光一直落在云笙拉着祁珞的手,脸色也不由得微寒,虽然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可他还是不悦。 听到子延的话,他回过神来,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颤抖的几个大汉,眸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寒意,冷酷地吩咐道。 他不允许有人伤害到云笙,自然,陷害云笙的他也绝对不允许,更何况这些人还联合萧妃陷害云笙。 任何想这般做的人,他都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王爷,饶命啊,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 那些大汉听到祁墨的话后,不由得被吓住,急忙跪地求饶。 “饶命?本王不是已经饶了你们不死?拖出去!” 祁墨嫌他们聒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随后便让人直接拖他们出去,端的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 其他下人听到这句话,额头不由得冒冷汗,惩罚人就算了,还在临死前气别人一番,墨王果真腹黑。 那几个大汉被祁墨的话噎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拉了出去。 处理完这些,祁墨这才跟了上去,可令祁墨和祁珞没想到的是,云笙说的寻找真相确实来酒楼吃饭? “为了揭露真相,一会儿,你便只能看,不能动和不能说话,所以暂时先委屈你一会儿。” 进到房间,云笙这样对祁珞说,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根粹了麻药的毒针就扎在了祁珞的身上。 “你要做什么!” 祁珞身体被扎了后,渐渐软倒在地,他不由得恐惧地看着云笙,而祁墨也在这时候进来了。 “皇兄,救我!” “将他哑穴点了。” 见到祁墨进来,祁珞这才放心了些,不由得朝他求救,云笙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对祁墨道。 云笙和祁珞的,祁墨会听谁的,可想而知,于是祁珞欲哭无泪。 云笙在屋中没找到藏人的地方,不由得有些苦恼,而祁墨却似乎知道她的所想,在屋中扫了一圈后,径直使用轻功将祁珞放在了梁上。 “……” 看着祁墨这么对他,云笙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不禁为祁珞默哀。 他们做好这一切后没多久,萧妃便出现了,只见她一身大红衣衫,看到一脸阴沉的祁墨和云笙后,不由得笑了。 她走进来后,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眼房间,没发现有别的人时,才笑道。 “让王妃久等了,只是本宫貌似只请了王妃,王爷这是怕本宫伤害王妃,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祁墨一眼都没有留给萧妃,至始至终,视线只看着窗外,就连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回头,似乎看不见萧妃一般。 而萧妃似乎也不介意,径直走到云笙面前坐下。 “萧妃娘娘约云笙到这是有什么事?” 云笙从她一进来,视线就在她身上,眉头不由得微蹙。 权力,真的会让人改变这么多么? 身在梁上不能动,不能说话的祁珞,听到云笙的话时,不由得紧张起来,不再胡思乱想,静静地听着下面的谈话。 “墨王妃不是已经明白了么?何必再多此一问?” 萧妃此时全身带刺,再不是之前亲热地拉着她,让她叫自己萧萧的女孩了。 她此时的眸中,已经见不到当时的清亮了,云笙睫毛微垂,脸上多了一丝惋惜。 “云笙素来与娘娘无怨无仇,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萧妃听到云笙这般挑明了说,脸上冰冷的笑容已消失殆尽,她站了起来,哼了一声。 “若不是你们唆使,珞皇子就不会想要放弃自己的身份,去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我的计划也不会中途夭折。” 萧妃说到这里的时候,祁墨才有了反应,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全身上下渐渐布满寒意。 “我倒是忘了,还有墨王在这里,可我也不怕王爷杀了我或者对我做些什么。” “毕竟,你若对我做了什么,珞皇子便会记恨你,今日,相信你们都看到了。” 萧妃感觉到来自祁墨身上的寒意与压迫,脚步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随后忽然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便冷笑着挑衅。 “本王倒好奇,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祁墨并不受萧妃的挑衅,冷眼地看着她,眸中有些阴沉。 “王爷不是早已知道了么?不然又怎会阻止珞皇子与本宫来往。” “说着是为了珞皇子好,还不是不希望在不久之后,将皇上从皇位上拉下来,你好坐上去。” “你利用我,将珞皇子赶出都城,就是不想让他和你争皇位罢了。” 萧妃冷眼看着祁墨,越说声音越有些激动,她愤恨地看着他,“我好不容易在后宫中站稳脚步,获得了朝中一些大神的支持。” “可真当我们谋划着让珞皇子坐上皇位时,你却利用我让珞皇子离开,这怎能不让我记恨!” 见萧妃这般激动,云笙不由得蹙眉,她注视着她,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微冷。 “那你有没有想过,阿珞他要的不是什么皇位,而是只想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一辈子。” “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要回到过去那种看别人脸色的生活,珞皇子他没有过过那种生活,自然不知道那是多么的难受,等他经历过了就会后悔!” 萧妃不愿意听到云笙继续说下去,立即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她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好一会儿后才冷静下来。 她看向云笙,眸中带着一种警告,冷冷地道:“本宫今天来,只是想告诉墨王妃一声,以后若再阻我的路,休怪我不客气。” 萧妃有些忌惮祁墨,因此这句话是对着云笙说的,不过也算是传道了他的耳朵了。 祁墨立即沉了脸,站起身来,逼视着她,“萧妃好大的口气,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第234章 要活的 第234章 要活的 面对祁墨强大的气势,萧妃一下子就焉了下来,她死死地盯了一眼他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祁墨冷峻的神情上全是冰冷,而云笙看着萧妃离去的身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惋惜。 那样一个明艳的女孩儿,最终还是被权力染黑了。 祁珞被放下来的时候,药效已经过了,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那个动作,脸上的表情已经呆滞。 “阿珞。” 云笙忍不住叹了口气,蹲在他面前,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这样的伤害她和祁墨还是避免不了。 “皇嫂。” 听到云笙的声音,祁珞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云笙身上,眸中带着悔意,不知不觉间,两行眼泪从他眼眶中落出。 见到这样脆弱的祁珞,云笙不免觉得有些心疼,将他抱在了怀中,而祁珞也因这样的温暖。 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彻底丢开,在云笙怀中大哭出声。 在一旁的祁墨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这件事过后,祁珞将自己关在自己府上好几天,谁都不见。 直至不久之后,他出来了,脸上的神情也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只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双眸中,有一缕掩藏不住的悲伤。 “阿珞,你真的决定了么?” 祁珞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云笙还有祁墨。 告诉他们,他想离开都城,离开榕国,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云笙谈了口气,只希望在有朝一日,重新看到那个阳光般的少年。 “嗯,已经决定了,之前误会皇嫂,还对皇嫂那般无礼,在这里说声抱歉。” “阿珞走后,皇兄和皇嫂要保重。” 祁珞微笑着道,他身上褪去了之前浮躁的气息,多了些成熟。 “阿珞,皇兄等你回来。”祁墨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挽留,却也暗中藏着宽慰。 最终,祁珞还是走了,看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云笙心里有些惆怅,她靠在祁墨怀中。 “阿墨,我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 祁墨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眼角微微抽搐,眼中是压抑不了的笑意。 不知阿珞听到后,会是如何反应,应该会和以前一样抓狂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也叹息了一下,一直以来,祁珞都在他的庇护下成长,现在离开,确实有一种嫁女儿的惆怅。 再这之后,榕国的权力争斗彻底落下了帷幕。 因祁墨不愿意登上皇位,皇上便保住了他的宝座,而祁墨成了摄政王。 整个榕国的实权也都掌握在了祁墨的手中,皇帝也还是那个傀儡皇帝,经过这次后,他也知道祁墨对皇位不感兴趣,于是也将心放在了朝政上。 而萧妃,她还是那个宠冠六宫的萧妃,继续和逃过一劫的太后相斗。 云笙,也有大把的时间去医馆和药圣专心学医,医术也进步很多,可这样的平静却维持不了多久。 几日后,云笙正在医馆给病人看病,沧邺的手下找到了她,给她送来了千年水蛭。 “想不到燕皇这般信守承诺。” 云笙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不由得展开了笑颜,她原本以为还要多等上些时日,想不到现在就给她送来了。 只是,这千年水蛭却不是活物,她有些失望没见到活了千年的动物是什么样的。 “东西我收到了,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云笙收下东西后,笑着对沧邺的手下道。 可那些手下却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云笙有些不明所以,“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王上说,云夙将军异常思念母亲,想接云夫人回北燕。”最终,还是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恭敬地道。 听到这句话,云笙的神色微冷,不说她还真忘了右丞相夫人,只是她害过云笙的娘还有给她下毒,她怎么可能轻易放了她。 况且,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气量大,善良之人。 可当初答应云夙要救他娘一命,而他从小对云笙也很好,她不由得犯了难。 “你们要的人就在外面的轿子上,人是活的,只是受了些伤,估计走不了了,你们抬走吧。” 就在这时,子延突然从外面走了出来,对着沧邺的手下道。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出了医馆,揭开外面轿帘,脸上的神情都不由得大变,拿出画像确认无误后,向云笙告辞便离开了。 云笙有些狐疑地看向子延,不知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而沧邺手下脸上的表情也不大对劲。 “这是王爷吩咐的,他早已知道他们回来要人,便吩咐属下这么做。” “王爷说,伤害过王妃的人,不受点惩戒就放走,实在太亏了,于是命令属下做了点事。” 子延没有说祁墨命他怎么对右丞相夫人,只是陈述了点事实。 他虽是这般说,但想起右丞相夫人的惨样,也不由得有些胆寒。 “……” 云笙黑线,据她所知,祁墨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子延所说的一些人,定不会这么简单。 但是她未深究,毕竟,祁墨解决了她的难题,免了她的烦恼。 君辞的消息果然灵便,在千年水蛭到了云笙手中时,他便知道了,也亲自找上了门。 许久不见,自上次一别,他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身体也越发孱弱,云笙却没有心思注意道,笑着对他道。 “你来了,我还在想如何寻你,东西,已经拿到手了,这下,你该告诉我祁墨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了吧?” “这是自然。” 君辞声音带着虚弱,他脸上那缕忧伤依旧挥之不去,他淡淡地让阿鲁收下那千年水蛭,随后道。 “墨王有朝一日若离开榕国,唯一的条件,那便是你。” “我?”听了君辞的话,云笙有些狐疑,上次祁墨只说是因为护心胆,可她直觉不是。 “嗯,因为你身上的毒,必须要隐国才可以解。” “君湮表哥也只能拿到压制你体内毒的药,可也只能拿到一些,下次你毒发时,没有了压制的药,也没有解药。” “这便是墨王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榕国去隐国的原因。” 云笙听了君辞的话后,心里很是感动,原来,祁墨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她该如何阻止自己毒不发作? 君辞虚弱地道,他说完之后,看到云笙脸上的神情,便继续开口。 “王妃放心,君辞说到做到,会阻止墨王回隐国,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也会想办法。” 他说完之后,便要让阿鲁带自己离开,这时候,药老突然从外面冲进来,焦急地拦下他们。 “你们先别走,别走,之前给你们的药方不对,你的毒必须要用活的千年水蛭。” 第235章 一年时间 第235章 一年时间 “什么?” 云笙不解,为什么又要活的了?她微蹙眉,若是没有活的千年水蛭的话,那君辞…… 云笙不由得看向君辞主仆俩,只见阿鲁一副失望的样子,她还记得他再接到千年水蛭时,他那兴奋的模样。 而君辞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已经习惯了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 他表面上虽然不在乎,可云笙还是却从他的眸中,读出了些许的失落,或许他脸上那淡淡的忧伤便是这般来的。 “之前我只看到千年水蛭能大量活血的药效,以为有它就能使君辞产生新的血液,再将他体内的毒引出来便可。” “可是我忽视了一个问题,君辞体内新的血就算涌出来,也会立即被他体内的毒所覆盖,形成新的毒血。” “根本找不到方法引出,没有吸住的力道,他的毒根本不会顺着流出来,很有可能回流,将新血变成毒血。” 药圣满脸愧疚地道,声音也带着满满的自责。 若不是他当年的错误,君辞怎会中此毒,若不是因为他没弄清楚,小笙儿又怎会为了千年水蛭独闯千机阁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这跟千年水蛭是活的还是干尸有什么区别?” 听了药圣的话,云笙并没有解惑,反而更疑惑,不由得问了出来,她问的问题,也是君辞和阿鲁想知道的。 “因为只有活的千年水蛭,是不会被他体内的毒血毒死,又能将他的毒血吸住,不会造成毒血回流,污了新的血液。” “再用一般的水蛭做成药物,给他造血即可。” 药圣说到这里,再度叹息,看着阿鲁拉着的盒子,他不住地摇了摇头。 “用别的吸不可以么?” 云笙也忍不住蹙眉,她首先想到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抽血,可是很明显不行。 这个时代的技术还没到那个地步,就算勉强制造了吸血用的工具,也只能抽取一部分就得停。 云笙终于感受到作为一个大夫,面对一个病人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她期翼地问着药圣,阿鲁也瞬间期待地望着药圣。 “能吸住君辞的血,又不被毒死的,就只有活的千年水蛭。” 就在药圣说出这句话时,阿鲁脸上的希望彻底破灭,脸上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君辞反而淡淡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在乎。 云笙这是第一次见到君辞的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就连笑,也是带着微微苦楚,令人疼惜。 “那哪里有活的千年水蛭?” 云笙不死心地问道,作为一个大夫,她必须要竭尽全力地救好每一个病人。 “没有,只有属下手中的这只,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这千年水蛭只有一只,也是活物。” “而现在成半干的尸体,应是燕皇为了方便带,便将它杀死了。” 这次不用药圣回答,君辞身边的阿鲁率先就回答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他们的消息不会错。 云笙听到这里,不由得牙痒痒,为什么每次遇到沧邺都没好事,早知道她亲自去取千年水蛭了。 “我还有多少时间?” 相对于云笙和阿鲁的不甘,君辞却很平静,淡淡地问出这句话,可却让几人都有些不忍,心里不由得沉重。 “只有半年,如今有这千年水蛭,可以用作药,再为你延续半年的时间,” “这一年你不能为其他事操心,也不能生病受伤,因为及其可能缩短时间。” 一直都很欢乐的药圣,如今脸上也露出了一片沉痛的表情,声音暗哑地宣告了君辞的结局。 “我知道了,麻烦药圣将这千年水蛭做成药,君辞在此先谢过了。” “墨王妃也不必担心,如今你已经替在下拿到了千年水蛭,答应你的事,君辞表会做到,告辞。” 君辞淡淡地笑了笑,让阿鲁将千年水蛭交给药圣后,便让阿鲁带他离开,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云笙深深呼了一口气,心里的沉重却无法消失,并没有因为他的承诺而松了一口气。 君辞这般冷静淡定,脸上也没有多少失望,想必是早就不抱希望了,就算是抱希望,也只是少许的。 …… 云笙回到墨王府时,见到了两个熟人――沧止和慕黎。 原本见到慕黎的时候,云笙是有些激动的,可看到沧止,就不由得想起了千年水蛭的事,脸顿时垮了下去。 “笙儿,你怎么了?” 祁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云笙,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无视刚刚与自己对峙的慕黎和沧止,走到云笙面前问道。 “……” 沧止不由得黑线,这般柔情的墨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还记得上一次见他时,挖脸上的神情还很压抑,对云笙也绝对不是这般的神情。 可这才多久没见,他就变了一个样,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云笙出现时,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而慕黎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可清冷双眸中,却在无人时,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师兄和隐国圣女右护法怎么来了?” 云笙勉强地对着祁墨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随后看着慕黎还有沧止问道。 祁墨却没有因为她的否认而放心,眉头更是轻轻蹙起,看来,他得找子延了解一下情况。 “沧止见过墨王妃,我等今日前来,是想向你借那副墨王的画像再观摩观摩。” 面对云笙的问题,沧止立即答道,而他旁边的慕黎依旧保持着那个站姿,动都没有动,可他清冷的身影却让人无法忽视。 云笙不免觉得好笑,他们俩身为左右护法,还是挺合适的,一冷一热,正合适,听到沧止的挂,云笙不解。 “为什么?” 那副画是君湮给她的,该让她要收好,不给别人,可沧止却再次想要那副画去研究。 他们不都是隐国人么,可是似乎他们的目的都不一样,见沧止这样子,他似乎才知道,那华还在她的手中。 难道,隐国也深陷权力斗争? 第236章 出逃的圣女 第236章 出逃的圣女 “因为,我们绕了一大圈,要寻找的线索,最终全部指向了那幅画。” “也就是最后的线索,都在那幅画上,而那幅画上面,也不只藏着关于你身上毒的事。” 沧邺并没有隐瞒,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在他看来,在云笙面前,想要搪塞过去不如坦白了好。 若想搪塞过去,估计云笙便不会那么好说话,拿不拿都是个问题,还不如实话实说。 “关于圣女的?是什么线索?” 听沧止这般说,云笙不由得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可她却没注意到,听到他们的话的祁墨,眸中的神色不由得讳莫如深起来,他的视线在沧止和慕黎身上停顿了一下。 “他们,大概是寻找前圣女带出隐国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沧止和慕黎没有回答的时候,祁墨忽然走上前来对着云笙道,说完这句话后,他再次看向了沧止和慕黎。 “本王说的对么?” 祁墨的话一出,沧止再也没有说话了,而慕黎也一直都未说话,算是默认了。 “前圣女?”云笙不只一次听到圣女这个词,也知慕黎和沧止就是圣女左右护法,可是却没有一个概念。 “隐国最有权势的,并不只有皇族,而是分为皇族和圣女一族,全国人民一同敬佩着他们。” “因此,隐国就相当于有两个皇帝,自然也有前圣女和现圣女。” 祁墨似乎很了解隐国的一切,看到云笙疑惑的神情,便解释道。 “女的和男的共同决定朝政?”在现代待过的云笙听到祁墨的话后,并没有惊讶,也能接受,只是还不确定。 “可以这般说,只是坐上这圣女位置的人,有可能是男的,他们要寻找的圣女,便是男的。” 祁墨嘴角微勾了勾,原本以为听到自己的话后,云笙会很惊讶,毕竟在她所接触的环境中,都是男权,没有一个女的能作官。 而他所说的隐国,却是男女共同处理最重要的朝政,在她眼中,应该是不可思议的。 他还有些担心她不能接受,或者自豪,想去隐国。没想到她的反应这般平淡,甚至还一语道出关键。 “……” 听到祁墨的话,云笙嘴角微微抽搐,男的当圣女,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脑补了男子打扮成女子,在文武百官面前和皇帝面前,谈论朝政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噗嗤笑出声,在接到三人的目光后,她用咳嗽掩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煞有其事地道。 “咳咳,我猜,前圣女就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身份而离开的。” “你怎么知道?”听到云笙的话,反应最大的要数沧止,他好奇兴奋地看着她。 云笙对于他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不经意间却看到祁墨和慕黎脸上怪异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抽搐,讪讪地问道。 “我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云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三人都不说话了,她便确认了果真被自己猜中了。 正当她在心里好奇,前圣女既然接受不了圣女的身份,嗯,或许还有穿着,可为什么还要当圣女时。 一直未说话的祁墨,此时却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严肃,还有清冷。 “前圣女和帝王一同处理朝政,得隐国百姓的爱戴,甚至,他的话语权,比帝王还要重。”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前圣女却突然出逃,连带着将只有圣女和帝王才拥有的紫玉带离隐国。” “这本身就让人意外,圣女一族,也因此受到排挤,从此不允许参政,只能在重要节日出现。” “只有找回东西,圣女一族才能重新站起来。” 说到这里时,慕黎停了下来,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声音也比之前更加清冷。 云笙听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所以,慕黎和沧止,身为左右护法的人,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比如,前圣女是被害了什么的,或者前圣女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但是云笙想不明白的是,依之前云笙残存的记忆力,她记得遇到慕黎之时,他并没有那么大。 而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留在榕国的,那么,他那么小就是护法,在外寻找前圣女? 似乎明白了云笙的想法,祁墨开口为她解惑。 “前圣女没有出逃前,本王还身处隐国,那时候的师兄便是左护法的备用人选。” “现在师兄成了左护法,本王想,大概是前圣女出逃后,前左右护法被处死,而他就成了护法,虽然现在隐国还未选新圣女。” “至于身处在外,就是寻找前圣女的踪迹,还有找回失踪的东西。” 祁墨淡淡地瞥了慕黎一眼,师兄这个词也用得及其顺畅。 可慕黎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一般,在听到祁墨提起这段过往的时候,他的神色终于不是清冷,而是他从来没有有过的阴沉。 云笙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怀疑,这段过往,一定不如祁墨所说的这般轻松。 “阿墨,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云笙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转过身来看向祁墨,在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证明着祁墨和隐国有关系。 “因为,本王出生在隐国……” “那么,墨王妃是否肯将那幅画借给在下和你师兄观摩观摩?” 就在祁墨开口解释的时候,沧邺打断了他的话,他们的事情很急,云笙若想知道可以之后再问。 云笙不悦地瞟了他一眼,但是也算是知道了关于祁墨的一些事,想到这件事对慕黎很重要,于是便只能同意。 就在慕黎和沧止打算和云笙去取画的时候,祁墨的声音响起,拦住了慕黎的去路。 “师兄,本王有话要和你谈。” 他的那一声师兄叫得很是顺畅,似乎慕黎真的是他的师兄一般,可若有心一听,就会听出不一样的意味。 云笙虽然不知道他要和慕黎说什么,却也没有阻止,带着沧止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慕黎清冷的视线才放在他的身上。 祁墨的神情却变得严肃起来,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后道。 “本王想知道,当初,你那么怨恨笙儿的时候,也要全力保住她性命的原因。” 第237章 被掳走 第237章 被掳走 “她的身份特殊。” 慕黎在祁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清冷,可双眸中的神色却闪过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神色。 “特殊?有何特殊?她不就是云天行之女么?” 听到慕黎的话,祁墨不由得微讶,随即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云笙对云天行的态度,而云天行对于云笙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莫非,他们不是父女? 想到这里,祁墨深邃漆黑的双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与君辞公子从小定了亲,在不不信墨王不知道。” 慕黎听他这般说,脸上的神色也不由得有些诧异,他抬起头来,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了祁墨。 祁墨的脸上却闪过一抹危险,与君辞从小就有婚约么,怪不得他将自己的心迹表露出来时,君湮却没有对云笙动手的过。 除了那次在醉欢楼中将她掳走,可那次之后,他也没有做出对云笙的伤害,原来是因为她与君辞的关系。 只是,与君辞订婚的人不该是隐国之人,而且是位高权重之人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榕国,还成了云天行之女。 “本王确实不知,这又跟你一定要救她,解了她的毒有何关系?” 祁墨冷然地道,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 “前左护法亏欠君辞公子,作为下一代的圣女左护法,在下没有理由不救他的未婚妻子。” 慕黎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的声音和往常同样的清冷。 可若仔细听,便会发觉他的语气在未婚妻子这四个字上,似乎有些重。 “云笙一介榕国右丞相之女,怎么可能从小就与君辞订了亲?” 听到他后面四个字的时候,祁墨的呼吸不由得一窒,似乎不相信,因为他知道若云笙真的和君辞有婚约,那么事情便会更复杂,随即立即反问道。 慕黎似乎已经料到了他的反应,对于他轻微的失态,他并未感到奇怪,迟疑了半响,还是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她是不是云天行之女慕黎不知,却知,当年君辞公子的未婚妻子,同他一样,分别被下了一种毒。” “而这种毒,是隐国最古老的毒,也只此一份,至于君辞公子,他身在母体的时候就被人暗中下了毒。” “他出生时,他的父母就给他订了亲,而这被定亲之人,却没有公布,不知是谁的孩子,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只知订婚后消失不见。” “直到前圣女出逃,才知他的未婚妻子被下了毒,送出了隐国。” “在下记得,那时候墨王并未离开隐国,也知君辞公子父母不久之后就辞世了,并且嘱咐他一定要找到与他订婚之人,这也是他成立情报网的原因。” 慕黎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这么多话,说完之后,他的眸中划过一抹不知为何名的情绪。 他本可以不说,可是却说了出来,可他还未为祁墨解惑完,却也没再说下去,可祁墨却明白了一些。 “你是说,那女孩便是笙儿?不可能,她的毒是右丞相夫人下的,虽然有十多年……” 祁墨的第一反应便是否认,可说到半,他却停下来了,是啊,云笙身上的毒是十多年前就有的了。 慕黎见他否认,便开口道:“丞相夫人确实是给云笙下了毒,这是你之前查到的,可给她毒之人,便是对云笙和君辞公子下毒之人。” “只是右丞相夫人,生怕药效不够,加了点其他毒,再加上瑾珩不至于致命的毒,这才导致了她原先的毒发生了转变。” “看上去,中毒的样子时间没有那么久远,可是却根深蒂固,这便是令我束手无策的原因,直到见到你的那幅画,我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云笙身上的毒有古怪,那时候虽然厌恶着她,却对她身上的毒感兴趣。 这便是他当初愿意救云笙的原因,再深入了解她身上的毒后,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在之后看到祁墨的那幅画像外,意外发现了有关前圣女的线索,他便猜到了云笙身上的毒是为何而来。 随后便是君辞的出现,让他肯定了云笙便是她的未婚妻,他那时候可能也是因为君湮而发现了这幅画。 随后便顺着线索,查到了云笙便是他的未婚妻子。 祁墨在自己否认到一半时,心里便有了些答案,直到听到他的话后才确信。 “多谢师兄告知。” 祁墨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沉,却似乎更加坚定了什么想法。 慕黎清冷的双眸审视着他,这时,他才注意到,他一直唤自己唤作师兄,他的睫毛不由得微颤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笙儿和右护法去了这么久都还未回来,想必是有什么发现,我们也该过去看看了。” 祁墨的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有些轻松的意味,说完后,便朝门外走去。 慕黎打量了她一会儿后,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见他要离开,便开了口。 “墨王应该知道,君辞公子和云笙有婚约,这在隐国,他们就必须完婚,不管云笙是不是你的王妃。” 慕黎的声音很是清冷,说的话也颇有挑明了的意思,他说的话也成功令祁墨停住了脚步。 听到慕黎的话,祁墨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冷冽的脸上及其冰冷,带着蔑视一切的目光,他轻笑一声。 “不管如何,她已是本王的王妃,也是本王的人,只要本王不想,她和君辞永远都不可能完婚。” 祁墨说的话及其霸气,脸上的神色也及其坚定,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见他如此,慕黎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身上的毒,必须要隐国的一样东西才能解,而想要这东西,她必须回到隐国。” 祁墨身上的气势更加冷了,慕黎说的却是真的,可他相信,办法并不是只有这一个。 两人对视着,全身上下的气势也全部散发出来,正在这时,沧止焦急的身影闯入两人的眼中。 他眼中满是心急的神色,一手捂住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墨王妃,被,被掳走了。” 第238章 她很冷静 第238章 她很冷静 “什么?被谁掳走的?” 听到沧止的话,祁墨瞬间失了冷静,上前拉着他问道。 慕黎的神色也有一丝变化,他清冷的脸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多了几分担忧,眉头也不由自主地蹙起。 这世上,能将沧邺伤到的人很少,能在他手上将人抢走,并且伤了他的人更加少了,他似乎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是君湮皇子和他的手下。” 果然,沧邺说出的这两人,正是他心中所想的人。 想要在沧止手中掳走云笙的人,一般的人办不到,也不会轻举妄动,也没有什么人与她有深仇大恨,非要带走他不可。 而君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祁墨添堵。 他现在,可能已经反应过来,给祁墨添堵的最好办法,不是将云笙杀了,而是将云笙带回隐国,和君辞成婚。 “君湮!” 祁墨冷冷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很重,他的神情也及其阴沉,让人不自觉地瑟缩。 他不再管慕黎和沧止,转身出了房间,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去干嘛。 “怎么样?” 慕黎身形一直未动,站在原地,清冷的双眸中毫无波澜,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问沧止。 “没有,我与墨王妃到的时候,便见他们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码幅画也在他们手中。” 沧邺摇了摇头,眉头微布,手捂在胸前,嘴角还残留着些许血液,早已没了往日里风度翩翩,变成了一副狼狈的样子。 慕黎只是点了点头,为他把脉确定没什么问题,拿出一颗药给他服下之后,便也转身离开了。 他自己是去寻云笙,在听到君湮再次将她掳走时,他的心里便不由得一悸。 他还记得,上次也是他在自己面前,将云笙掳走,再见到她时,便是她浑身是血地倒在祁墨身上的样子。 只要想起,他心里竟然会不经意间出现一丝抽痛,虽然轻,却足够他体会到。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加快了些许,沧邺看着他的背影,难免觉得有些奇怪,可这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因此,他没有再想,也离开了墨王府,回客栈去养病。 “子延,带兵封锁整个都城,什么人都不许放出去,直到我找到笙儿为止!” 祁墨的声音很低沉,让人听了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王爷,封锁都城,属下以为无用。” 子延躬身道,和君湮斗了这么久,他是有些明白君湮的性子的。 “怎么说?” 祁墨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他,眸中带着询问,子延和君湮是死对头,他是知道的,他这般说,必定有他的想法。 “君湮皇子的轻功向来很好,他们这么快得手,想必是早已计划好了一切,此时,想必他们已经出了都城,现在封锁城门是没有用的。” 子延低头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后,便看着祁墨,只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祁墨不是没有见到子延渴望信任的神情,但是他没有明说。 特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子延便是一心为自己,而他也很信任他,可子延却一直在担心。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君湮他的目的始终都是本王,就算将笙儿掳到隐国,他必定会先戏耍本王一番。” 祁墨没有直接说信任他什么,而是和他谈论起这件事来,用行动证明他是信任他的。 子延以为祁墨会和以往一样,补答话却只做决定,可这次却将心里的想法说给了他听,他不由得有些欣喜。 祁墨见他的神情,便知道了他不再在意,沉思了一会儿后,继续道。 “君湮,他此时也许还在都城,需要将他引出来,子延,传令下去……” …… 而身处一间客栈中的君湮,却丝毫未察觉,他的想法已经被祁墨洞察。 他慵懒地靠在一旁的矮桌上,不停地打呵欠,却仍旧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躺下睡觉,而是紧盯着坐在对面,被点了穴道的云笙。 云笙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前方,却一句话都未说。 “我说,你从被我掳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不闷吗?” 君湮在打了一个呵欠之后,不由得好奇地吻云笙,语气懒洋洋地,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很困。 他确实也很困,上次被沧邺伤到,在看到祁墨们出来后就离开了,回到隐国后休养好后。 又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榕国,将云笙立即带回隐国,与君辞成亲,他很想要看看祁墨会做出什么事来。 自然,为了以防万一,怕这个计划不行,他之前的打算还是得继续。 “……” 云笙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黑线。 貌似,这样点她的穴道,让她动也不能动会更闷,她说不说话已经无所谓了。 “咦?莫非,泉老点了你的哑穴?”半天也没见云笙回话,她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化,不由得坐起身子问道。 “没有。” 云笙见他坐起来,生怕他会做些什么,于是没好气地回答了他。 “我似乎知道祁墨会喜欢上的原因了,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若是别的女人,再见到自己被绑走的时候,会很害怕很恐惧,自然,看到我这般的男子,是会不一样,比方说现生于我。” 君湮自顾自地说着,说到最后,他之前的困意已经不见了,甚至更清醒了些。 “……” 听到他说这些,云笙不由得黑线,世上怎会有这般自恋的人。 他还带着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别人怕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要委身于他,云笙心里百转千回,君湮的话还在继续。 “可你,从始至终,都未害怕求我放你走,也没有其他举动,从来都很冷静,你是真的不害怕,还是在算计什么?” 君湮说完之后,便凝视着她,邪魅慵懒的双眸中,此时带着探寻。 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云笙的身体更加僵硬了,她确实有别的打算,只是没想到慵懒如他,也会有这般警觉的时候。 正在这时候,泉老忽然推门进来,他走到君湮面前,行了个礼。 “主子,如您所说,墨王他们果然以为你已出了都城,他亲自带领手下去追寻我们的踪迹。” “都城中也没有禁严,马车老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起身了。” 第239章 离开都城 第239章 离开都城 泉老的出现,打断了君湮的探寻,他邪魅地勾起唇角,慵懒地站了起来。 “不必着急,再等等,等他们追远了,我们再走也不迟。”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慵懒地看了云笙一眼,“不然他们发现不对劲,再返回来不就闯个正着,你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君湮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一手撑着头,眼睛也缓缓闭上。 “是主子,可是为什么不将她绑起来?” 泉老顺从地答到,但是同时也很是不解,趁自家主子没睡着的时候问道。 “身体僵硬不能动的感觉,应当很好。”君湮没有睁开眼睛,带着睡意地语气缓缓道,说完之后,他的呼吸渐渐缓和下来,睡了过去。 “……” 云笙黑线,感觉很好?他怎么不来试试,他也是无人能敌,一秒入睡。 君湮的话,泉老不能违背,只能静站在一旁,与被点穴了的云笙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被旁边熟睡的君湮所感染,云笙的困意渐渐上来,没多久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刚刚还熟睡的君湮却醒了过来,看到也睡着了的云笙,他不免有些讶然,随后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她向来这般没有戒心么?在被人绑走的情况下也能睡得如此安心。 …… 云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辆马车中,她的穴道仍旧没有被解开。 “我们这是去哪里?” 云笙睡眼惺忪地望着前方,听着耳边传来街道外面的嘈杂声音,她立即清醒,不由得问道。 君湮不是说不离开的么,现在却又带着她离开,她离开都城后,祁墨又哪里去寻自己? “自然是带你去祁墨小时候生活的隐国看一看,让你更深入地了解他。” 君湮灭慵懒地道,仔细地打量着她,终于看到她脸上的冷静有些龟裂的迹象,便心情大好地说给她听。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镇定。 “阿墨小时候生活在隐国?”听到君湮的话,云笙不由得微讶,也有些怀疑,她似乎从未听祁墨或者别人说过。 “嗯,榕国真实的墨王并不是祁墨,或者可以说,他已经死了。” 听她来了兴趣,君湮邪魅慵懒的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情绪,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语气有些低沉。 “怎么可能!” 云笙彻底被君湮的话惊到了,反射性地否决,心里不免有些震撼。 但是却不相信,毕竟,祁墨和祁珞的感情,就是亲兄弟,他们俩长得也有些像。 若祁墨是假的,不可能那般对祁珞好,祁珞也不会什么都没发觉。 “你不信?不过也是,毕竟,祁墨也算是真的墨王。” 云笙的第一反应令君湮有些不悦,他嗤笑一声,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便不再说话。 他静静地凝视前方,以往慵懒邪魅的双眸中,此时满是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眸光不由得一闪,随后恢复平静,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低沉。 “本皇子又困了,为了不被你吵着,你暂时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君湮慵懒地道,随后将她的哑穴点上,之后闭上了眼睛。 他想用睡意来麻痹自己,不再回想起以往种种惨烈的事。 云笙被点了穴道,不能活动身体,也就没有看见君湮的神色,她刚想再继续问,耳边却传来了他平缓的呼吸声。 “……” 云笙再次黑线,她一路上什么话都未说,怎么就吵着他了,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不用看她都知道,君湮又睡过去了。 可他的话却一直在自己脑海中回响,君湮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墨从小生活在隐国?真正的墨王已经死了?什么又叫做阿墨也算是真正的墨王? 云笙理了半天,也没理清楚君湮说的到底是什么,脑海里也一团乱。 “停下,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公事公办的声音,云笙眸中不由得一亮,若她猜的不错,外面应该是城门了。 她只希望外面的人能发现不对劲,她也跟着祁墨出现过好几次,外面的侍卫应该会认得她。 可君湮此时却没有醒过来,依旧睡得很熟,云笙不由得狐疑。 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带自己出去,可他却选择光明正大地用马车带自己离开?难道他不怕被抓住? “官爷。” 马车外,扮作车的泉老也没有任何紧张,他熟练地令马车停了下来。 “把车帘拉开,我看看里面坐了什么人。”守城门的侍卫大声道,示意泉老将车帘打开。 听到声音,云笙不由得一喜,期望他们可以快些发现自己。 只是君湮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在外面这么大的声音,他都未醒过来,她也相信他是知道的。 而车帘外,泉老从善如流地将车帘揭开,样子也很是顺从和恭敬,却在那官兵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车帘被揭开,云笙不由得欣喜,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点了哑穴。 更令她失望的是,那官兵朝里面看了看就收回了视线,让他们过。 “很疑惑?” 就在云笙很惊讶的时候,本在沉睡中的君湮忽然说了一句话,随后他才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问出这句话后半天得不到回应,才发觉自己将她的哑穴点了。 他不耐烦地将她的穴道全解开,随后,递给了她一面镜子。 被解开穴道的云笙身体还是有些僵硬,待缓过些劲来,接过镜子一看,瞬间嘴角微微抽搐。 怪不得他们不怕,原来是把她的脸涂成了满脸的斑点。 “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隐国?” 云笙不与他计较,将镜子丢给了他,没好气地道。 “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君湮收下镜子,打量着镜子道,声音慵懒而邪魅,云笙没脾气了,也不再问,决定中途在寻找机会逃离。 可君湮不知道的是,在他们马车离开都城的时候,祁墨正在城门上看着,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对着子延道。 “传令下去,开始行动。” “是。” 子延恭敬地道,随后离开。 第240章 掉下悬崖 第240章 掉下悬崖 “主子,不太对劲。” 马车出了榕国都城没多久,泉老便发觉了些异常,速度渐渐放慢,直至最后停了下来,低声对马车里的人道。 “本王等你们很久了。” 泉老的声音刚落,另一道声音便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阿墨!” 听到声音,云笙双眸不由得一亮,是祁墨的,她不由得道。 而与她坐在马车中的君湮却没有那么高兴,就算他戴着面具,云笙也能从中感觉到不悦。 云笙没来得急多想,就已揭开车帘跑了出去,却被泉老抓住了。 而君湮却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慢悠悠地走下了马车。 “笙儿!” 看到云笙安好,祁墨便放心了,轻声唤了她一声。 虽然云笙现在满脸的斑点,祁墨却在见到她身影的那一刻便认出了她,她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他如何会认不出她来。 被泉老拉住,云笙眉头微蹙,脸上的表情微冷了些,就在她想开口说话时,君湮已经下了马车,点了她的穴道,她顿时无法开口和行动。 “此时你需要乖乖地听着。” 君湮点了她的穴道后,便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旁轻语,挑衅地看着祁墨。 云笙黑线,如果可以,她想立刻切了君湮,可她却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只能安静地被他揽在怀中。 心里却不由得担心,虽然君湮的目的只是要把自己带去隐国,可此时对上,双方难免不会动起手来。 上次在前燕国皇宫,祁墨受的伤还未好,这次再受伤怎么办。 她不是不相信祁墨,而是单纯地担心他。 “把笙儿放了,本王放你离开。”面对君湮的挑衅,祁墨并没放在眼里,虽然他的笙儿被他揽着,有些扎眼。 “墨王的警觉与算计还是这般高,本皇子还以为,在心上人失踪你会方寸大乱,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此时,本皇子倒是有些怀疑,你对本皇子怀中的云笙是不是你真心爱着的人。” “一个人在面对爱的人失踪,是会失去理智,可墨王似乎全然不受影响。” 君湮没有将祁墨的警告放在眼里,而是嘲讽地道,甚至还在怀中的人几个字上加重了些语气。 听到君湮的话,云笙得神情不由得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却带着点冷意,不由得在心里大骂君湮卑鄙。 他居然想挑拨自己与祁墨的关系,实在可恶,与祁墨经历过这许多事,她早已相信了他对自己的心。 就算祁墨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方寸大乱,那又如何。 “君湮皇子又何曾见到,本王未方寸大乱?” 祁墨的目光一直在云笙身上,见到她表情微冷,还以为她听进了君湮的话,便立刻开口反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云笙的在意。 君湮见挑拨不成,不由觉得无趣,对着身边的泉老吩咐道。 “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君湮揽着云笙,使用轻功离开,泉老立即挡在了祁墨一行人面前。 祁墨双眸微眯,折射出一丝危险的冷然,却骑马转身离去,子延带领几人,将泉老围住。 “哼!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我?子延,别忘了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泉老被几人团团围住,不由得哼了一声,语气也带着轻蔑。 “子延自然记得,师父的教武之恩,子延怎敢忘。” 子延面无表情地道,他虽然叫泉老师父,可他对泉老的态度却不是那般恭敬。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是一闪而过的落寂,随即便和平常一般无二,看着泉老继续开口。 “一直以来,师父对子延都不甚满意,子延已经完成你交待的任务,逼迫墨王回了一趟隐国。” “可貌似师父也不满意,子延便只有勤奋练功,现在得此机会,还请师傅指点一二。” 子延的语气中并无任何波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滋味难言。 从小,他有两位重要的师父,一位是教习他武功,却对他漠不关心的泉老,另一位是已经故去,教他阵法的师父。 说起来,隐国的君湮皇子,还是他的师兄。 “哼!” 泉老不屑地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瞬间出手,而子延其人,反应也很快躲了过去,也瞬间出手。 …… 君湮揽着云笙,一路使用轻功狂奔,过了许久,他都未发觉有人跟上来,眸中不由得疑惑。 以祁墨的算计,还有他带来的人,不该被泉老拦那么久,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人,自然会慢一些。 他的速度不由得更慢了些,人也变得警惕了些许,最后带着云笙停在了下来。 周围很静,静得很反常,令他危机感顿生,可却又没什么异常,他便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便将云笙身上的穴道点开。 “君湮,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隐国?” 解开穴道后,云笙推开了他,没好气地问道,他戴着面具,又看不到他的表情,这令她很无奈。 祁墨都出现了,他还偏要带自己离开,这让她隐隐觉得不安。 “因为无聊。” 君湮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心便安定下来一些,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云笙再度黑线,趁着穴道已经解开,她暗中将一直藏在身上,粹了麻药的毒针握在了手中。 另一边。 祁墨却骑着马,直接超近路,来到了云笙和君湮出林子必经之路等着,可半响之后,依旧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他不由得蹙了眉,以君湮的轻功,就算带着一个人,此时也应该到了,他询问了一下手下,确认了他们并未从里面出来后,决定进去寻找。 在林中走了好一会儿,君湮越发觉得不对劲,他想起了祁墨冷然的神情,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原本看到君湮正在沉思的云笙,本想打算动手,哪里想到他会回过头来,急忙将手藏在身后,心虚地问道。 好在心不在焉的君湮灭并未发觉,没有回答她,带着她来到一处悬崖边上,“那条路不安全,我们还是走另一条。” 如他所说,这林中太安静,确实也不安全,也并未只有祁墨一行人。 云笙见此,不由得黑线,这么高的地方,若他轻功不行,掉下去还不得摔死,顾不了那么多,她立即将针扎到了手上。 可云笙还是晚了一步,君湮已经使用轻功将她带理悬崖,顿时他全身反麻无力。 “啊!” “啊!”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朝悬崖底下摔去,两声尖叫传遍峡谷。 第241章 做决定吧 第241章 做决定吧 祁墨正在林中骑着马狂奔,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他敛着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马鞭狠狠落下,马儿嘶鸣一声,立即飞奔出去,可还是解缓不了他焦急的心情。 忽然,两道尖叫声从林中另一处传来,祁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窒息的感觉渐渐笼罩着他。 他听得出来,那两道声音是云笙和君湮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些,马鞭更加狠狠落下。 …… 悬崖壁上,云笙一手费力地拉着君湮,一只手更加费力地拉着崖壁上的树,他们下面,是万丈悬崖。 那棵树很小,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更何况,两人的重量都只靠着这一棵小树承受。 原来,在两人掉落的瞬间,云笙不经意间拉到了崖壁上的树,也反射性地拉住了君湮的手,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死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们两人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丝希望,不由得庆幸,也不由得心悸。 君湮也没想到云笙会救自己,他此时全身无力,整条命都靠云笙一只手吊着,可他却丝毫不在乎,他这一条命,本该早就结束了。 早些结束,也总比在这世上痛苦,肮脏得活着,这么多年,他的内心早已腐败不堪。 他倒是希望她立即放手,让他解脱,他就不必因为那所谓的责任,而继续腐败地活在这世上。 于是,无法行动的他,对云笙吼道,只希望她不耐烦将手放开。 他不会去说什么放开他的手之类的话,若是这般说云笙估计会更加不放手。 “……” 云笙没有回答,但是依旧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手。 她其实并不是很愿意救他,可是她既然拉住了他,就不会轻易放手。 更何况,一盏茶时间过后,他的身体恢复,以他的轻功想飞上去也是可以的。 两人也能有活命的机会,或者她坚持不了,掉下去也有个垫背的。 若君湮知道她是这样想的,估计会立即吐血身亡。 “说啊,死女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君湮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再次吼道,声音却带着一股悠闲,云笙为此气地咬牙切齿, “闭嘴!想活命的话!” 云笙两只手都在承受着重量,手已经越来越无力,丝丝酸意开始爬了上来。 她咬牙硬称着,只知道自己的手快断了。 听见君湮这时候还追究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她不由得吼道,她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 “你身中麻药,这麻药的特点就是起效快,消失的也快,一盏茶的时间你就会恢复。” 将这件事说完之后,云笙便没有再开口说话,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凭着意念支撑着。 此时太阳正好,烈日当头,云笙额头不禁开始冒汗,最终汇成一滴从脸颊滑落,正好滴在他垂着的手背上。 君湮不由得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她坚韧,拼命支撑的痛苦神情。 就算是这样,明知道两个人掉下悬崖会快许多,她也不愿意放手么?君湮的心里竟然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受云笙所感染,他竟然渐渐地想活下去了。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静静地打量着她,此时的她并不漂亮,可以说是她今生最丑,最狼狈的样子。 可他怎么突然觉得,她这个样子很美?更像是一抹阳光,照进了他腐败的心。 “放手吧,你还有活命的机会,祁墨很快就会找来。” 不知不觉,这句话突然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云笙没有放手,她的心里在哀嚎,不是她不想放手,实在是她的手已经僵硬得动不了了。 “闭嘴!” 不得已,云笙再度吼去,而君湮也没再说话了,目光却没有离开她半步。 他终于知道,祁墨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了。 就在这时,他们上方的悬崖上,站着一个身影。 他看到下面的景象,瞳孔不由得微缩,好一会儿才舒展。 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此不顾一切将两人救上来,可想到之前与云笙决裂的那一幕。 他的心又开始抽痛撕开,脚步硬生生停住了。 “云笙,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救你上来。” 最终,看了好一会儿的他还是开口了,声音很冷,比云笙任何时候听到的都冷。 可她却没发觉,在这冷之下,是掩藏着的压抑与悲伤。 “瑾珩!啊!” 云笙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不由得欣喜,忘了他们的处境。 一个不注意手下一滑,两人差点坠下悬崖,还好她反应够快,瑾珩看到这一幕,差点就出手相救,可却再次硬生生停住。 “什么条件?” 君湮眉头不由得蹙起,没有怪云笙,而是询问着悬崖上的人。 “第一个,云笙放开你,我救她。第二个,你与我合作灭北燕,我救你们俩。第三,我谁都不救。” “这三个条件,你们可以选其中择一个。” 瑾珩说完之后,便冷眼旁观,虽然他的脸上很冷,可他的胸口上却起伏不定,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听到瑾珩的话,君湮这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感觉到危机,原来潜伏在林中的人便是瑾珩。 “云笙,你放手,若是想再见到祁墨的话。”云笙没有开口,君湮却开了口,他却没注意到,他对云笙的称呼,从墨王妃到云笙。 “为什么,不与,瑾珩合作?” 云笙费力地问道,很奇怪他为什么宁愿死也不和瑾珩合作,虽然她不知道瑾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可他的目的,她猜应该是对着君湮来的。 她心里不由得低咒,一盏茶的时间怎么还未过去。 “这么说,你希望我活着?继续抓你去隐国?” 君湮没没有回答云笙的问题,而是问开始一句不相干的话。 和瑾珩合作,他确实不愿意,因为他灭了北燕国后,应该就会积蓄力量对付隐国。 “不。” 云笙恨恨地道,都这时候了,他还想要抓他回隐国,若不是她的手僵硬动不了,她早已放开了他。 听到云笙的否认,君湮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原本想选第二条,可现在看来,不如一起死好了。 悬崖上的瑾珩是希望云笙放手,他就有理由将她救上来的,可看到她依旧死死拽着君湮,他的神情更加冷了。 “做决定吧。” 第242章 莫过于慕黎 第242章 莫过于慕黎 “我们选第三个。” 君湮慵懒地道,语气也很是悠闲,似乎并不介意下一秒坠崖而死。 他确实也不介意,死的时候有人陪伴,多好,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祁墨如此挚爱之人,也算是他把欠自己的还了。 云笙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想,只要她再费力说一句话,转移了原本就已经薄弱到不行的意志。 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两个人一起掉入悬崖。 在听到君湮的话时,她气得牙痒痒,很想爆粗口,他想死就算了,可为什么还要拉着她一起。 “云笙,你的选择?” 瑾珩没有搭理君湮,他选择什么都是对自己有利,他会放下还未完全稳固的北昭国来这里,就是因为君湮。 要么刺杀他,要么逼迫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遇到云笙,他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居然有些期待,期待她会选择第一个。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云笙没有放手,也没有说话。 瑾珩的神色忽明忽暗,胸口的起伏更明显,随即却渐渐平缓下来。 同样期待的还有君湮,他从下望上去,紧盯着她脸上那股倔强,他的睫毛微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云笙只是一个弱女子,虽然只是半盏茶的时间,她的体力已经透支完毕,她拉着树的手也渐渐向下滑。 她不是不选择,只是,她的思想已经渐渐暂停。 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云笙的体力已经透支完毕,她的眼前一黑,手一滑,两人直接坠下悬崖。 “云笙!” 站在悬崖上的瑾珩见到这一幕,心都停止了跳动,他再也来不急多想,立即使用轻功朝他们飞去。 君湮也大惊,看着自己上方眼睛迷离的双眼,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此时,他竟然担心她会和自己死去,他不自觉地握紧了云笙的手,随即一喜。 他能动了! 同一时间,瑾珩握住了云笙的手,他紧紧抓着,心这才安定下来,在最下方的君湮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是,他怎么还不能使用轻功! 瑾珩拔出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狠狠插进悬崖壁上,三人的身体顺着悬崖滑落一定的距离,这才重新挂在了悬崖壁上。 “原来,爱上云笙的人,不只是祁墨一个。” 君湮慵懒邪魅的声音响起,可他的目光依旧看着上方的云笙,眸中的兴味越来越浓,若是他将她的心霸占,其他人会怎么样? 因此,他此时不想死了,紧紧拉着云笙的手,丝毫不放松。 瑾珩的神色有些冷,他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周围,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脱险,他此时很想将君湮一脚踢下悬崖,可是这不现实。 “瑾珩,你放手吧,这把匕首,支撑不了三个人的重量。” 云笙的意识回笼了一些,看到自己被瑾珩所救,心里宽慰了一些,原来,他还肯救自己。 瑾珩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却更紧地拉住了云笙的手。 “啧啧,本皇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差别对待了。”君湮不自觉地嘲讽着,心里不免有些堵。 正在这是,悬崖上方有几根绳子放了下来,接着几个同瑾珩一样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顺绳而下,在他们周围停住。 最终,毫无反抗之力的君湮被点了穴道,随后被人带上了悬崖。 瑾珩却不假手于他人,手上用力,将云笙紧紧搂在怀中,抽出匕首,使用轻功顺绳而上。 “瑾珩……” 被带上悬崖后,云笙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但却不敌重新见到瑾珩的喜悦,可他的名字刚脱口,她却晕了过去。 直到点了她的睡穴,他脸上的冰冷才渐渐融化,在他不自知时,多了几分温柔。 “你最终还是愿意救她。” 身后一句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瑾珩的神情立即变为了往日的清冷,刚才,悬崖之上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一个慕黎。 “世上最冷情之人,莫过于你慕黎。” 瑾珩脸上已经布满了寒意,却没有转过头,看着云笙,眸中多了些深意。 慕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不由得想起刚刚的那一幕,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刚刚,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一步,却在看到瑾珩的动作时停了下来。 “沁儿,你有后悔么?” 见他半响没有说话,瑾珩还是问出了问题,但是却问得艰难,虽然没有说清楚,但他们俩却能明白。 “没有。” 慕黎回答得很干脆,并没有解释,他本就是个不擅长解释的人,更何况,他也不需要瑾珩理解自己。 “还是我天真了。” 瑾珩冷笑了一声,随即抱起云笙站了起来,转过身,将人交给了他。 随后,他将那把匕首仔细地放进了怀中,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把匕首,是他用了当初伤过云笙的剑做成的。 收好匕首后,他再次抬起头时,眸中只剩下冷然,看向了他与云笙。 “你仍旧是我暗杀阁追杀之人,至于她,烦请转告,若再遇见,也绝不手下留情。” 瑾珩冷然地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他的手下也将被点了穴,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君湮带走。 而本来在看好戏的君湮知道自己要被带走后,心里哀嚎,只能祈祷泉老快些赶到。 慕黎见瑾珩离去的时候,眉眼微敛,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事情完整的说出来,可最终却没有。 说他存在私心也好,或者什么也好,他确实不想瑾珩理解云笙。 可他能理解么?似乎不能,瑾沁是因为云笙中了嗜血蛊的,而知道他的决定时,云笙却没有阻止。 就凭这两条,瑾珩会在释然的时候,更加恨沧邺,云笙还有自己。 慕黎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中睡着的人,眸中多了几分迷茫,直到身后传来一声马儿嘶鸣的身声音后,才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笙儿!” 祁墨一眼就看到了慕黎抱着的人便是云笙,急忙下马,跑上前去将云笙抱在怀中,焦灼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没事,只是被点了睡穴。” 慕黎怀中的人突然被抱走,他眉间微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清冷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去,他并没有打算把瑾珩的话告诉她。 祁墨抬起头时,只见他离去的身影,周围还有其他人出现过的痕迹,却不见君湮,他眸中顿时讳莫如深。 云笙再次醒过来时,是在祁墨怀中,马儿驼着两人缓慢前行,想起昏迷之前的一幕,一个名字已经脱口而出。 “瑾珩!” 第243章 想要的东西 第243章 想要的东西 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从刚醒过来的云笙口中说出,抱着她的祁墨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 云笙刚清醒,便没有察觉到祁墨的异样,她转过头来,有些失望地望着他,“祁墨,他走了,对么?” 看着她有些失落的神色,祁墨眼眸微暗,他没有回答云笙的问题,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随后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他的吻有些粗暴,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 云笙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没有推开祁墨,承受着他轻微的粗暴,随着他的动作加深,她的气息被慢慢地抽走,直到快窒息时,祁墨这才放开了她。 “咳咳……咳咳……” 被祁墨放开后,空气进入口内,她不免有些呛到,咳嗽了两声,随后无力地靠在祁墨怀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见到她被自己吻得差点窒息,脸颊上还有些红晕,他刚才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不由得轻笑了一下,挪愉道。 “被本王吻了那么多次,你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祁墨的声音传来,云笙不由得黑线,她刚刚醒过来,就被他这般粗暴地吻着,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自然会这样。 她斜眼看他,对于他说的话很是不服,他脸上那抹浅淡的笑容更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没有多想,待身体缓过劲来之后,放在她颈上的手突然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吻上了他的唇。 祁墨的脸上突然僵住,忘了动作,唇上传来的温热令他心里悸动不已,他的眼角不由上挑,就连眸中都满是喜悦与柔情。 “怎么样,进没进步?” 一吻过后,云笙暧昧地轻咬了下他的唇,这才离开了他,挑衅地问道。 见到她这般模样,听到她的话,祁墨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已,眸中不禁黯然,眸色更加深邃,他低头在云生耳边轻语了一句,“如果不是在外面,真想把你办了。” 因为这句话,云笙的脸瞬间红了个透,祁墨见此,只觉得更加诱人,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勾人的妖精。” 他一夹马腹,马鞭轻扬,马儿顿时带着两人飞奔而去。 云笙窝在祁墨的怀中,不敢看他,想起祁墨的话,脸更加红了,也因此,对于谨珩离去的失落也淡了许多。 祁墨带着云笙回到了墨王府时,天已经黑了,而云笙也因为一天之内经历了那么多事,身心都有些疲惫,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祁墨见她这般疲惫,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下自己想要她的心,带着她回了她的院子中,将她放在了床上,吩咐若水和铃儿照顾她之后,转身离去。 出了房间,子延已经在院中等着,他全身上下受了不少伤,看上去也有些狼狈的样子。 “主子……” “一会儿再说。”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祁墨阻止了,他的音量放得有些小,似乎怕打扰到里面的云笙一样。 “说吧。”来到书房,祁墨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峻,再也不见了刚才的柔情。 “君湮皇子被南昭皇帝抓走,泉老正在想办法营救。”子延低着头,恭敬地道,声音有几分失落。 祁墨听到南昭皇帝四个字的时候,有些疑惑,随即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人。 再回想起云笙醒来时,口中的名字,他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冷峻,他低沉地开口,“还有呢?” “关于王爷的那幅画和压制王妃体内毒的药,并不在泉老身上。” 子延迟疑了半响,最终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已经可以预见祁墨会是何等神情。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急剧下降。 “瑾珩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祁墨沉默半响后才开口,声音虽然平静,但是仍旧掩饰不了那暗藏的冷意。 他的双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眸中的神色一片讳莫如深。 她没有在继续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北燕皇逃出皇城后,就着手将另一半国土上的权力牢牢掌控的手中,并善用将才,两国从次相争不下。” “正好此次听闻隐国的君湮皇子离开了隐国,南昭皇便将算盘打到了他的身上,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祁墨对于压制云笙体内毒的药消失的这件事,表现得很是平静,可子延的心里却更加沉重。 他了解祁墨,他越是平静,就越反常,他绝对不会像表面一样。 但是子延并没有说,而是恭敬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了子延的话,祁墨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松一分,在他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 “属下有一件事不解。”就在祁墨沉思的时候,子延忽然开口了。 “说来听听。” “南昭皇需要帮助,为什么不找王爷?” 听了子延的问题,祁墨挑了挑眉,“他不会,一个曾经打算将榕国据为己有的人,不会再厚着脸皮来找本王。” “那如果他来找王爷,王爷会同意帮忙么?”子延再度好奇地问道,在他看来,瑾珩曾经是王妃的暗卫,王妃也在乎着他,王爷或许会帮忙。 “不会。” 祁墨的回答出乎子延的意料,祁墨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本王更想帮笙儿此时的手下,北燕皇。” 祁墨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子延,想了半响,他才想清楚。 “……” 若他猜的不错,王爷应该是介意王妃对南昭皇的在乎,他不由得黑线,吃醋的男人,有时候挺可怕。 祁墨得到了想要问题的答案,就出了房间,吩咐丫鬟找大夫来给子延包扎伤口后,便朝院外走出。 一路上,他的脸上不由得多了一分怀疑,笙儿的药,到底是何人拿走了? “王爷,门外有人要见你。” 正在这时,严管家匆匆而来,朝祁墨行了个礼后立即开口。 “是何人?”祁墨狐疑地看向了严管家,这么晚了,什么人回来找自己? “他说,手中有王爷想要的东西,要亲自交给王爷。”严官家摇了摇头,将那人说的话如实转告了祁墨。 “自己想要的东西么?” 祁墨低声呢喃,随后双眸微睁,便朝着正堂走去。 第244章 过往 第244章 过往 祁墨见到君辞之后,并没有觉得意外,似乎早已猜到了。 “不知君辞公子有什么东西要送予本王的?” 君辞的脸色苍白而透明,却比以往好多了,只是他脸上那淡淡的忧伤仍旧若隐若现,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心疼。 祁墨知道,他这是用了千年水蛭的原因,子延早已将他与云生和药圣的谈话告诉了自己。 见到这样的他,他不免觉得有些惋惜,他还有印象,小时候的君辞已经出落地很俊逸,全然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而现在,却只能坐在椅子上,难怪他脸上会有那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在下今日来,一是为了送药,二是有件事想请王爷的帮忙。” 君辞淡淡地说完之后,他身后的阿鲁自觉地将一盒子递给了他。 祁墨让管家接过了他所说的药,并没有打开看,似乎已经知道了君辞所说的药是什么药了。 “君辞公子请说。” “救君湮。” 他只说了三个字,祁墨却已经明白了,神色不自觉微敛,眸中一片深沉。 君湮之前做的事,他不会介意,可他掳走云笙,让她陷入险境,让他无法忘怀。 君辞见到他这般神色,已经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 “这是你欠他的,不只是因为之前的抛弃,更是因为你们被困千机阁时,是他救了你们,因此还受了很重的伤,养了许久才好转了些。” 君辞说完这些话后,并没有等祁墨的回话,只是让阿鲁带他离开。 但是却在门口停了下来,顿了一会儿,君辞的声音再度响起,“救与不救,王爷自行选择,不必勉强。” 祁墨的脸上有些难以琢磨,君辞离开了许久,他的身形也未动分毫。 …… 云笙或许是睡得太多了,再次醒来时,却在半夜。 她只觉得头有些重,刚想坐起身来,却被一把拉下,身体被人抱入了怀中。 “祁墨!” 云笙大惊,刚想挣扎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便知道了这人是谁,这才放松下来。 “你叫我什么?” 黑夜中,云笙虽然看不清祁墨的神色,便也能知道他现在是何表情。 此时的他,大概眉眼微挑,眸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云笙嘴角微微抽搐,却也知道反抗无用,乖顺地重新唤他。 “墨。” 她的话音刚落,唇上便传来温热,云笙忽然想起了今日马背上他所说的话。 心跳立即不规则起来,这样的紧张通过大脑传遍了身体。 祁墨很投入,她的唇就像是迷药一般,让他怎么也偿不够,最终愈演愈烈,身体渐渐燥热,也起了一种冲动。 因为他的吻,云笙渐渐迷失,但是那紧张之感依旧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就连祁墨也感觉到了。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她,云笙也大口地喘着丝,难得地娇羞乖顺地躺在祁墨怀中。 黑暗中,祁墨翘起了唇角,他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云笙的这样唤自己而心里悸动不已。 “可惜。” 他感受着云笙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不由得叹息道。 听到她的话,云笙不由得疑惑,问道:“可惜什么?” 可祁墨却没有回答,暗中自嘲地笑了一笑。 刚才吻着她的时候,他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了她的冲动,这种冲动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如今因为她而出现。 可是因为感觉到了云笙的高度紧张,生怕吓着她,他只有停了下来。 他想,等她完全适应与自己的亲密后,再继续,到时候,他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笙儿,本王要离开几天。” 许久之后,就在云笙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却是说了一句令她的心不安的话。 “你要去哪里?” 云笙抬起头来,看着他,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云笙还是能凭借他说话的语气,猜到他的神情。 “你放心,本王不是去隐国。”听着她不安的话,祁墨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安抚道。 他顿了一会儿,为了不让她乱想,还是继续开口,把事情告诉了她。 “瑾珩将君湮带回了南昭,本王需要救他出来。” “他还需要人救?就他那性子,一定过得很好。”云笙听了祁墨的话,也放下了心,却吐槽到。 她没有忘记,今日悬崖壁上他想让自己陪他死的想法,想到此她便不由得咬牙切齿。 她的话音一落,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君湮被抓,为什么要祁墨去救?不知不觉,她已将问题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去救他?” “因为那是本王欠他的。”祁墨的眉眼微敛,眸中闪过一丝不知为何名的事,却因为在黑夜和他怀中中,云笙无法看见。 她不由得想起了白天他和君湮的对话,她记得得很清楚。 “所以,你与君湮从小继续认识?你也不是榕国真正的墨王?真正的墨王已经死了?而你却是真的祁墨?” 云笙的话有些饶,她自己也不是太懂,只是重复了君湮的话罢了,她想从祁墨这里找到答案。 “君湮告诉你了?” 听到云笙的话,祁墨的双眸微眯,折射出一股冷然,声音却没有变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云笙的问题,却也算是默认了。 “我有些不懂。” 云笙原本是不信君湮的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现在当她将他说的话在祁墨勉强重复时,祁墨却承认了,这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本王出生在隐国,自然与君湮从小就认识,可本王确实是榕国人,也是真正的祁墨,先皇之子。” 面对云笙的疑惑,祁墨迟疑半响,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他也确实该让他的笙儿了解下他了。 “那么之前的墨王又是怎么回事?又怎么死了?你又怎么成了墨王?” 祁墨的回答并没有解决云笙的疑惑,反而更加她带入了更深的疑问漩涡中。 原本神色还算轻松的祁墨,在听到云笙的这一串问题时,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他不由得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睫毛微微颤抖,他不自觉地将云笙搂得更紧了。 “墨,如果不想说便不用说了,我能理解你。”祁墨的变化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难以启齿的,便安抚道。 祁墨摇了摇头,并未放开她分毫,叹了口气,“本王可以告诉你。” 第245章 妖蛾子 第245章 妖蛾子 就在云笙好奇地等着祁墨接下来的话时,他却坏心眼地转了个弯。 “本王可以告诉你,不过要等本王回来之后再告诉你。” “……” 云笙黑线,原本她也只是想问问,也不是太好奇。 现在他来这么一个大转折,强行将她的好奇心给引出来了,她不由得斜眼,看来他的过去要等他回来之后才能知晓了。 黑暗中,祁墨温柔地抱紧了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深邃漆黑的双眸犹如子夜星辰般亮眼,连黑夜都无法遮挡。 次日,她醒来时,祁墨便早已离开了。 云笙的心不免有些落寂,虽然知道他这是不想见到两人分离不舍的模样,可她心里还是有几分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没心情。 如今榕国安定,大部分大臣都是祁墨这边的人,她身为摄政王祁墨的王妃,自然不会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他们都忘了,还有一两个人,那便是萧妃和大将军夫人,得知祁墨离开了,她们便着手设计。 这不,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带消息给她了。 “王妃,萧妃娘娘派人传来旨意,说是最近宫中有些烦闷,想请娘娘进宫相陪。” “好端端的,她找小姐做什么?依奴婢看,可能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云笙还未开口时,若水就已经不满地出口了,而铃儿也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前几次,在萧妃差点伤害云笙时,她们就已经很介意了,更何况上次还直接陷害她,差点让祁珞误会。 “那么,我们便看看她到底会出什么幺蛾子。” 相对于两人的焦急,云笙却没放在眼里。 云笙进宫后,就有宫女迎接她,带着她前往萧妃的宫殿。 来到宫殿后,云笙才知道,这里的人并不是只有萧妃一个人,还有其他大臣的夫人,还其他妃子。 云笙见过的,就只有那大将军的夫人。 “哟,妾身说是谁呢,原来是将墨王爷迷得团团转的王妃啊,听说,现在侧妃在魅香楼好惨呢。”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可不要去招惹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到云笙来了,萧妃依旧端坐在高座上盈盈笑着,娇艳的脸上被权力欲望所占据,已经失去了她那冰冷的美。 她并没有说任何话,这时候,大将军夫人忍不住嘲讽道,她的脸上满是对云笙的憎恨。 上次回答府中,她就被完全冷落了,同丫鬟一样被关在了柴房中几天几夜,放出来时,差不多已经气绝了,还好她的命硬。 现在在大将军府上,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对她辱骂殴打,她已经到了猪狗不如的样子,若不是她娘家人还有些用,估计已经被休了,哪能站在这里。 如今,萧妃娘娘邀各大臣夫人进宫游玩,她才有这个机会出那犹如地狱的大将军府。 听了大将军夫人的话,那天也在场的其他夫人联想那天的情景,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其他没在场的人见此,也纷纷后退了一步。 “你们胡说……” 跟在身后的若水和铃儿听到她们的话,不由得有些气不过,冲动的若水立即指着他们想辩解,却被萧妃打断了。 “放肆,你们还当本宫不存在了是不是!墨王妃,管好你的丫鬟,这宫中,容不得一个小丫鬟撒野。” “你……” 萧妃盯着云笙,眸中多几分怨恨,冷冷地呵斥着云笙,若水听到她的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笙阻止了。 云笙暗中握住了若水的手,安抚着她,示意她不要着急,铃儿也很懂事的拉住了她。 见云笙安定下来之后,云笙这才上前一步,看着萧妃,却不动怒,微微勾起唇角,却让人莫名感觉到了一股讽刺,她轻启唇。 “对啊,这宫中,不容许有人撒野,却允许一个没有品阶的妇人撒野,这传出去,不是打了萧妃娘娘的脸不是?” 云笙用的是妇人,而不是夫人,她也并没有用错,这确实是她故意为之的,若水和铃儿也配合地嘲讽笑着。 她所意料的不差,在听到云笙的话后,其他知道大将军夫人处境的人,因为萧妃在此,便只能暗暗嘲讽。 将军夫人被她如此贬低,却只能暗自生着闷气,心想,等晚些计划开始,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萧妃的一张更加冷了,已经不见了刚才的盈盈笑意,云笙这句话,确实令她颜面扫地,她在心里不由得记上一笔。 “各位夫人请坐,今天请各位夫人来就是相聚一下,增进一下感情。” 萧妃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她暗中朝大将军夫人递了一眼,示意她收起那副嫉恨的表情。 而大将军夫人也很上道,在接到她递过来的眼神时,便也收起了,只不过暗中瞪了云笙一眼。 整个聚会也更融洽,没有人再找云笙的麻烦,她渐渐觉得没劲。 她还以为今天他们好歹会弄出一点事来,她都带了祁墨给自己留下的暗卫进宫了,不过,没人找她,她也乐得清闲。 “本宫看各位夫人都很累了,今天的聚会就到此结束,本宫很不舍得这热闹,不如各位夫人在这宫中住一夜,明日再陪本宫一日,如何?” 宴会很久很久都没有结束,直到所有人都坐不住后,萧妃这才道。 可是却不是让他们散了,而是把他们都留了下来,准备回去的云笙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终于要来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云笙被安排住在一宫里,住在同一宫殿中的偏殿还有其他人。 “你去监视大将军夫人,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 进入寝宫时,云笙便让暗卫陷身,让他去监视将军夫人。 不让他去监视萧妃,是因为她知道,萧妃不会将把柄落在自己这儿,她肯定会假手于他人。 没有一会儿,暗卫果然也看到了什么,很快就回来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到声音,她脸色微寒,双眸微眯,折射出一股冷然。 第246章 跟踪黑影 第246章 跟踪黑影 “小姐,怎么了?” 见到云笙这般表情,若水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在一旁的铃儿也有些担忧。 “没事,媚药而已。” 听到若水的声音,云笙满不在乎地安抚道,却让若水和铃儿都不由得惊讶,都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后都不由得气氛。 “奴婢去问个清楚,竟然还敢害小姐,不想活了!” 若水仍旧很是冲动,扔下这句话就完跑特出去,幸好被铃儿拉住了。 “你拉我做什么?” 被铃儿拉住,若水很是不满,铃儿此时一改往日的温柔,没好气地道,“没有什么证据,你这样去,别人会信么?飞非但不信,更打草惊蛇。” “铃儿说的对,若水,你这冲动什么时候才能改。” 云笙无奈地道,随后让暗卫靠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眸中泛着冷意。 若是别的,她可能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可惜,她们所用的,却是媚药。 上次祁墨中了媚药之后,造成的结果,她永远都忘不了,如今又是媚药,勾起了她心里的怒火。 她也没让暗卫做什么,只是让他将媚药换了,换到了大将军夫人的茶水中而已。 …… “夫人,娘娘让奴婢带一句话给您。” 就在暗卫回去禀告云笙时,萧妃身边的宫女悄然来到。 见到她来,将军夫人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硬,不经意间将身边的茶盏往旁边移了移,似乎在掩饰什么。 “姑姑请说。”做完这一切时,将军夫人不由得有些心虚,虚假地笑着对宫女道。 “娘娘说,还望夫人按照计划来,不要因为个人仇怨毁了这一盘局,若是你毁了这一盘局,出了什么事,娘娘可保不了你。” 面对将军夫人,萧妃的宫女没有给她好脸色,毕竟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夫人罢了,地位还没完她的高。 “是是是,妾身知晓,还请娘娘放心,妾身绝对不会破坏娘娘的计划的。” 听到宫女的话,将军夫人很是心虚,因为被这宫女的气势所吓到。 她脚步不由得后退一步,手也不小心也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手顿时被烫伤,却也来不急顾及,连忙向那宫女保证道。 “夫人明白就好。”宫女见此,高傲地瞥了她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直到宫女走了之后,将军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对云笙的怨恨又加深了。 若不是云笙,她就不会到现在这个连下人都能随便欺负的地步。 可是她却忘了,若不是她听信了郡安郡主的话,怎么可能会到现在这个地步,经过萧妃宫女的传话,她老实了,再不敢动手。 等了半夜,云笙也没等来将军夫人的行动,她不由得蹙了眉头。 也想到了,将军夫人是查到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另外的行动,她的心忽然不安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样吧,将军夫人那儿就不用去了,你现在出宫,去医馆那儿,找一个叫君辞的公子,请他进宫见我。” 云笙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暗卫,沉吟了一会儿后低声道。 “是,属下这就去。” “小姐,你找那位叫君辞公子的人做什么?若水有些不解,不由得问道。 “祁墨放心让我一个人留在都城,也是算准了没有人敢害我,可是若是在宫中,他们想害我易如反掌。” “不管他们顾不顾及,做些防备总是好的,若君辞在,就不会有人敢动手,只有一个暗卫,在这宫中是不行的。” 云笙淡淡地道,似乎丝毫没有对下一秒,或者明日会发生的事有任何的担忧与慌张。 她让暗卫去找君辞,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毕竟,也是因为他,祁墨这才去救君湮的。 殿中的主仆三人并没有再说话,云笙是累的,而铃儿和若水是因为担忧的。 没有了暗卫,为了安全,云笙在不起眼的地方布上了迷药,就连香炉也加上了迷药,随后五给他们吃了解药后安睡。 “哐当!” 夜半三更时,云笙屋中出现一声轻微的响动,本就浅眠的她被惊醒了,她募地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动,仔细地听着房间的响声。 果然,她没猜错,今晚不会那么平静。 可就在她以为对方会中计的时候,却迟迟没有脚步声走进房间。 就在云笙以为是自己幻觉的时候,终于有脚步声响起,却是离去,她不由得狐疑。 云笙犹豫了几秒之后,起身披上了外衫,看到门口睡着的铃儿和丫鬟,她并没有惊动他们,跟随离去的人而去。 “皇上,来嘛,喝了这杯酒,咱们就回宫……” 云笙一路跟着那黑衣人,来到一处地方时,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听着这声音,云笙立即起了鸡皮疙瘩。 “好好好,朕就喝了这杯酒,然后回宫宠幸美人儿……” 听到这对话,云笙这才明白,她这是误听了墙角,不禁打了个冷禁,继续紧跟着潜进自己屋中的黑影。 “皇上,那儿怎么有人影?” 云笙不知道的时候,她离开时,那嫔妃眼尖看到了她,不由得惊讶地道。 “哪儿?朕怎么没看到?”皇上往那儿一瞟,没见到人,不以为意,就要再去亲那嫔妃,却被躲开了。 “不嘛,皇上,我们去看看,臣妾好奇。” 那嫔妃是故意的,早在云笙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也早知道云笙会出现在这里,故意拉着皇上在这里等着的,这是萧妃指使她做的。 她说完之后,不顾皇上的意愿,拉着他跟着云笙消失的地方而去。 云笙跟着那黑影走了很远,这才顺着月光看清楚那黑影的样子,原来是个太监。 看到是个太监,云笙便不由得警觉,眉头微微蹙起,而这时候,她已经进入了一宫殿中,这时候却不见那太监的声音。 云笙忽然觉得不对劲,她立即停住了脚步,在转身时脚下却忽然踹到了什么东西。 她狐疑地蹲下了身子,顺着月光看着被自己踹了好远的东西,待看清时,她不由得大惊。 第247章 抓起来 第247章 抓起来 她不经意踹到的,竟然是一把刀,还是一把带血的刀!云笙这才发觉,似乎,她中了别人的圈套。 “啊!” 正在这时,一声尖叫声忽然在不远处响起,整个宫殿立即亮起,就连殿外,也被这亮光照亮了。 云笙知道,她跑不了了,索性就站在原地等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看到底有什么好戏在等着自己。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奴才,你醒醒啊。” 她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将军夫人昏倒地上,他的左胸处不停地涌出血。 她的身边,是一个太监心急的呼喊声,云笙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刚才她跟踪的人。 原来,这都是算计好了的! 云笙思索了一下,准备走上前去看一看将军夫人,她想知道她此时的状况,知道了也好掌握先机。 “发生了什么!半夜还这般尖叫,成何体统!” 就在云笙刚想动作时,一道声音传入了耳中,云笙不由得扶额,这下先机被别人掌握了,今日,她还真是倒霉。 因为这一声尖叫,附近宫殿中的人都穿好衣服,跑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整个宫殿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了?半夜就听到了这惨叫声,怪吓人的。” 这时,又一道声音传入了耳中,云笙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声音就是萧妃的。 她不由得再次嘲讽地笑了笑,看来都到齐了,那么代表好戏即将开演。 皇上走站在众人面前,有些不明所以,脸上也有被人破坏了好事的不悦,却在看到院中的情况时,不由得顿住。 听到萧妃的声音,其他嫔妃和其他大臣的夫人都主动地让出了一条路,对她很是恭敬。 “原来皇上也在,是臣妾的错,没有管好后宫,这半夜还这么喧哗,啊……” 萧妃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话刚说到一半,立即害怕地叫了一声。 “爱妃别怕,有朕在呢。” 听到萧妃害怕的叫声,皇上连忙松开怀中的美人,将害怕的萧妃抱在怀中,安抚着道。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恭敬地站在一旁,就算在好奇今晚发生的事,也不敢打扰。 云笙野站在一旁,眯着眼看向萧妃,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皇上,写是怎么回事?” 萧妃缩在皇上的怀中,做胆小状地问道,但是从云笙这个角度,却能看到她正在得意地看向自己。 “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萧妃的问话,皇上立即反应过来,威严地问道,话语中带着少许的威严。 云笙见此,不禁想,在强大的人面前懦弱的男人,是不是在被众女眷的面前,就会不自觉地威严起来。 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是的,看皇上就知道了。 “奴才回皇上,娘娘的话,刚刚,刚刚奴才过来巡查的时候,正好看到,看到……” 在将军夫人面前的太监听到了云笙的问话时,立即吞吞吐吐地道,说到这里,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云笙。 “小姐,小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时,若水和铃儿也突然赶到了,云笙不由得蹙眉,若是自己一个人,她便没有了顾及,但是若他们两个在,就会有些麻烦。 “我没事。” 若水和铃儿出现虽然对于她来说有些不利,但是她还是宽慰了着急的两人,示意他们安静。 这一小插曲并未影响到其他人,而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么奴才身上。 “你怕什么?看到什么就说,朕在这里,你还怕会有人有胆子害你不成!” 见那太监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令皇上很是不满。 “奴才看到,看到王妃正在刺杀将军夫人!” 那太监仍旧吞吞吐吐,说到最后一句却很快速,语气还有脸上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害怕。 那太监的话,令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放到了云笙的身上。 渐渐地,他们的目光却不意外地转移到了她的脚边,看到那带血的匕首,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若水和铃儿对于那奴才说的话很是惊讶,随即看到他们的目光有些怪异和害怕。 他们便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被吓地后退了一步,要说的话已经忘记。 “王妃有何要说的?” 看到这一幕,皇上似乎已经听信了那太监的话,不由得抬起头来,据傲地看向她,眼中满是怀疑。 云笙并不意外,皇上一直都看祁墨啊我顺眼,虽然皇位此时是他的,但是又不是他的,可以说祁墨想什么时候拉他下位,他就必须下。 现在发生这事,他必定不会秉公办理,云笙不由得苦恼。 今天这事,恐怕是难办了,但是她脸上的神色依旧很平静。 “皇上,云笙看,还是先让人请御医来为将军夫人看看,伤得怎么样了,这样拖下去,她估计会流血而死,到时候离真相就远了。” 云笙上前一步,没有机会在场的人的眼神,只是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渐渐发白的将军夫人,淡淡地道。 在她看来,将军夫人并不是一个为了陷害敌人而牺牲自己的人,那么,她应该是被迫刺上一刀的。 “墨王妃说得对,赶快让御医看一看,在这样下去,将军夫人就会没命的。” 萧妃也不怕她,似乎也知道云笙是怎么想的,听到她的话,赞同地附和她的话。 “请御医。” 皇上对于云笙宣兵夺主的做法很是不满意,直到萧妃的提醒,他才回过神来,让人请御医。 “来人,将墨王妃给抓起来!” 皇上让人去请御医后,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云笙,对着其他侍卫吩咐道。 “谁敢动我们家小姐,我继续和你们拼了!” 若水听到皇上的命令,顿时忘记了害怕,跑到了云笙面前,警惕地忘着周围道,铃儿也立即反应过来,护在了云笙面前。 “墨王府中的人果然都目无君上,你们以为,朕会怕了你们两个小丫鬟?来人给朕拿下!” 若水的话,直接将他惹怒,立即对着侍卫下了死命令。 周围的侍卫得令,立即上前,要抓他们。 云笙见此,不由得一冷,刚要开口说话,忽然一道黑影现身,是暗卫回来了。 他站在他们面前,护着他们,却小声地对后面的云笙道。 “王妃,药圣说,君辞公子前日已经离开了都城,不知去了哪儿。” 第248章 执意如此 第248章 执意如此 “小姐,这可怎么办?” 身旁的若水和铃儿也听到了暗卫的话,不由得担心地看向云笙,眼睛里都是着急。 云笙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她不由得黑线,君辞那个祸害。 不仅将祁墨支走,自己还离开了都城,若不是知道原因,她还可能会以为这是他做的。 云笙的眉头微蹙,现下能救她的人都不在,是有些麻烦了。 云笙忽然觉得,自己太弱了,只要离开了祁墨的保护,她什么也不是,看来她有必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皇上,请问,为什么要抓云笙?” 这些想法后面再考虑,此时,是如何让自己和若水他们脱险,她沉思了一会儿后站了出来,看向皇上,打破了这对峙着的局面。 “墨王妃做了这伤天害理的事,不但不知悔过,还这般质问朕,你未免太过狂妄!” 皇上脸上愤怒一片,一直被祁墨压着,现如今又被他的女人这般无礼对待,是任何人都不能忍的。 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若是他对云笙做了什么事,他如今的地位也会不保。 “那么请问,云笙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对于皇上的愤怒,云笙直接忽视掉,只是淡淡地反问道。 “墨王妃,本宫知道你和大将军夫人有仇怨,可是你也不能这般呐,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啊。” 萧飞看着将军夫人还躺在太监的怀中,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忍,但是眸底深处却泛着些许的冷意。 这原本不是她的计划,可大将军夫人的举动让她觉得委实不妥,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听了萧妃的话,在场的人无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但是云笙丝毫不介意,不介意自己被怀疑,她身边的若水和铃儿看着也不由得气愤,但是被云笙拉住了。 “是么?在场的人可有真正看到我对将军夫人动手了?” 云笙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双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势令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怔住。 他们都感觉到了,云笙身上的气势已经压过了皇上,更令人觉得压迫。 “你还想否认,奴才,奴才亲眼看到是你伤害了将军夫人!” 在将军夫人身边的太监也被她的气息吓到了,直到看到了萧妃的眼色,他才立即回神指认到,却不敢再看云笙的目光。 “呵,你亲眼看到?本王妃还想说,亲眼看到你伤害将军夫人。” “你,你……” 云笙不由得讽刺地笑道,那太监直接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看到了她脚下不远处的匕首,眼睛一亮,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 “那你脚下的匕首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没有伤害将军夫人,那匕首又怎会在你身边,又怎会染血?” “这话该问你才对。”对于太监的话,云笙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将问题抛了回去。 “问我?” 显然,那太监瞬间懵了,云笙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见他们同样都是迷惑的神情,她来到了太监和将军夫人身边。 这时,太医急匆匆而来,他向皇上和其他嫔妃行了一个礼之后,就蹲下身体为将军夫人医治。 而云笙站在旁边看着,所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萧妃见此,以为云笙已经有些解决的方法,不由得有些心急,她连忙朝刚刚与皇帝在外面调情的嫔妃瞟了一眼。 “呀,皇上,墨王妃的身影好像刚刚我们见到的那身影,我们跟过来,就看到你了墨王妃了。” “刚刚萧妃姐姐说,说墨王妃和将军夫人有仇,这,会不会是今天将军夫人嘲笑了墨王妃,这才……” 那嫔妃了然,点了点头,忽然惊讶地后退一步,胆小地看向云笙,悠悠地说道。 她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下去,但是任何人都往另一个方面去想了。 “你胡说,我们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若水。” 若水听到他们一个劲的要陷害云笙,立即站出来指着那嫔妃道,被云笙制止了。 制止若水后,云笙并不否认那嫔妃的话,而是向那御医问道。 “这位御医,她的伤如何?” “她的伤口并无大碍,幸好那匕首,扎得不是很深,她昏迷,也只是因为受到惊吓罢了。” 那御医对云笙很是恭敬,听到她的问话,连忙站起来回答,之后才继续为将军夫人包扎。 所有人听到云笙的问话,有些不明所以,而云笙这才转过身来,却是走到了匕首旁,捡起了匕首。 她刚刚得以接近,看到了对她有利的事。 “将军夫人若惹了本王妃,本王妃要教训她,有的是办法,这等暗中伤人,陷自己于不义的事,本王妃傻了才会做。” 云笙捡起了匕首之后,视线扫了在场的人一眼,不屑地道,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全身散发着压迫的气息。 “就算本王妃要做,那么也会做得干净一些,何必只是浅浅地伤口?况且,将军夫人的手一直都抓着那太监的衣服,而不是本王妃的衣服。” “刚刚太医说,将军夫人是被吓晕的,她抓住的人,必定就是吓他之人。” 她说完之后,走到一旁,蹲下身子,狠狠地将匕首插入泥土中,在一旁看着的人不免心惊胆颤。 他这一席话,也令周围的人都傻眼了,也令那太监傻眼了,貌似她说的,都合情合理。 萧妃娇艳的脸上不由得冰冷起来,她逃着云笙那自信的脸,不由得有些嫉妒,不过,她并不会放过她。 “墨王妃说的言之有理,可是这件事并未明了,本宫和皇上需要仔细查明情况,才能还墨王妃的清白,在这期间,只好委屈墨王妃了。” 萧妃趁那太监还未乱了阵脚的时候,便直接道,顺便提醒了皇上。 “萧妃说的有理,来人,给朕将他们抓起来!” 经过萧妃的提醒,皇上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也觉得,好不容易逮着了个机会,不会就这么容易放过云笙。 见到她也没执意如此,云笙的神色不由得冷了。 就在侍卫即将动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所有侍卫被人拿下,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第249章 没有他的消息 第249章 没有他的消息 “微臣来迟,让王妃受惊了,还请王妃恕罪。” 从外面走进殿中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他来到云笙面前,朝她行了个礼。 云笙有些记不清,但是看到他身穿盔甲,云笙这才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不久之前在府上见过的大将军。 “不晚,来得正好,云笙先谢过大将军。” 云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显然,他是来救自己的,不由得由衷地感谢。 大将军因为云笙的话不由得一愣,上次匆匆一别,他的印象中,就只留下了云笙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女人。 可刚刚,她却真诚地向自己道谢,丝毫不矫揉造作。 “大将军这是做何?” 看到大将军带人前来,在场的人都很是惊讶,听到他的话后,更加震惊,他居然是来给云笙解围的! 而皇上也是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见他直接藐视自己,而向云笙行礼,他不由得很是愤怒,直接质问道。 “微臣参见皇上,和各位娘娘。” 听到声音,大将军这才转过身来,向皇上以及他身后的各位嫔妃行礼,似乎此时才发现他们也在。 可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尊敬可言,似乎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不等皇上开口他已直起了身。 皇上不由得很气愤,他竟然不如一个墨王妃受人尊敬。 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不由得狠狠地扫了过去,而周围的各大臣的夫人也是些会算计的。 虽然对于皇上这般不受尊敬有些惊讶,但是还是从善如流地在他将目光投过来的时候移开,毕竟,皇上是可以随时将他们处死的。 “大将军带这么多人前来,甚至还这么对宫中的侍卫,不知是何意?” 萧妃还是算清醒的,她暗中提醒了皇上,见他冷静下来之后,这才对着大将军道,语气带着质问。 “是这样的,摄政王在离开之前就曾经交代微臣,要保护好王妃,如今见有人对她动手,微臣哪有不管之理?” 大将军说出的话,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惊讶,包括云笙。 云笙的心里被一股暖意包裹着,原来,他在离开的时候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怕有人会伤到自己。 “王妃想必也累了,这宫中王妃或许也住得不舒服,微臣这就让人送你回府。” 大将军冷淡地对着皇上和萧妃道明了原因,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警告,随后便转过身来对着云笙道。 “好。” 这宫中,云笙本就不想待,此时听到了大将军的话后,立即同意了。 “慢着!” 就在云笙想离开的时候,却被人阻止了,云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知萧妃还有何事?” “墨王妃如今伤了大将军夫人,本宫怎么说也要给大将军一个交代不是?” 萧妃看着云笙即将离去却没有办法,不由得更加嫉恨。 她云笙凭什么从出生就锦衣玉食,凭什么能够嫁自己喜欢的人,凭什么一帆风顺! 而她,从小饥一顿饱一顿,长大后,还要受卿相的威胁嫁给她不喜欢的人,现在又因为云笙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别! 于是,萧妃在见到云笙即将离去的时候,急忙把将军夫人的事说了出来。 在听到了萧妃的话时,云笙和大将军等人想离去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大将军更是惊讶地看向了萧妃。 随即,他才注意到这院子中的不同寻常,也才难道晕过去的夫人。 若水和铃儿以为安全了,可是还没等她们高兴多久,就听到了萧妃的声音,他们刚落下的心也提了上来。 云笙也不由得蹙眉,不知这大将军对自己夫人怎么样,但是她却知道他是个爱面子的人。 有人对将军夫人动刀子,那便是在他头上动刀子。 果然,大将军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不禁黑了脸,但是他说出的话却出乎了在场人的意料。 “贱内平时行事就不顾德行,如今这是惹了祸害,真真失礼,从此之后,他便不是微臣的夫人。” 大将军说完之后,就气愤地离去,不再管将军夫人的死活,一副再也不想和他夫人扯上关系的王爷。 云笙和其他人都很是惊讶,但是她反应很快,拉着若水和铃儿也跟着离开,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人。 原来,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大将军自从上次在墨王府颜面扫地之后,就想休了这将军夫人。 可奈何因为将军夫人的娘家也是个富贵人家,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如今算是找到了借口。 云笙被送回墨王府的时候,若水和铃儿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虽然累,却很心安。 至此之后,就没有人敢来找云笙的麻烦,就连萧妃等人也不敢再故计重施。 祁墨不在的日子里,云笙只觉得时间过得缓慢,除了在医馆中给病人治病的时候,她不管在哪里都会想起两人之间的回忆。 她这才知道,祁墨已经深深的侵入了她的心里,让她在无法将他赶出来。 云笙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就是毒! “严管家,你我也祁墨的消息么?”云笙这不是第一次询问着严管家了,而祁墨也离开了半个多月。 在这之前,云笙还能接到一些关于祁墨的消息,或者他写的信。 可前几天开始,祁墨的消息仿佛断了一般,都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 云笙便开始担心,每天回来都会问严管家,可是得到的都是没有,这次也不例外。 “王妃不要着急,或许王爷在那边遇到了点事,太忙太没来得急递消息回来。” 严管家见到云笙失落和担忧的神色时,不由得宽慰道。 “我知道了,严管家不必担心。” 云笙为了不让他担心,便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开始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半个月,云笙心里的不安被渐渐扩大,她已经隐隐感觉到,都城中原本一些支持祁墨的人,也开始动摇。 云笙生出了一个想要去找祁墨的冲动,有了这样的想法,便没有人可以阻止,可在她出发前,有一个人找上来了。 第250章 位高权重的女人 第250章 位高权重的女人 “君辞。” 云笙在见到来人时,不由得有些惊讶,低喃了一声后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转身准备离去,可君辞已经看到她了。 “墨王妃貌似不待见在下。”君辞一进王府大门,就看到了云笙离去,立即开口叫住了她,带着一声试探。 云笙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听到他的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转过身来,正大光明地看着她。 “君辞公子好久不见。” 她也不知道会这么巧,为了出门方便,她换上了男装,易了容。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君辞,他甚至自己认出了自己,但是被发现并没有给云笙造成多大的困扰。 当初,她也不是故意骗他的,既然被发现了,她也没有再装的必要,于是大方地和他打招呼。 “没想到,原来为在下把脉的云枫就是墨王妃,怪不得你叫药圣师父,怪不得你唤慕黎师兄。” 刚才在看到云笙时,他并没有确定她就是云笙,因此也只是试探性地叫住她。 而现在,见她这番大方的承认,他倒是有些不适应,看着云笙,不由自嘲地下结论道。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怪不得他找不出云枫这个人。 “君辞公子来找云笙是有什么事么?” 云笙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对于他说的话也没有在意。 “此次前来,是有消息相送,也是来阻止你离开榕国都城。” 君辞见她这身行头,还有她略带担忧焦急离去的神情,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漫不经心地开口。 “消息?什么样的消息,是关于祁墨?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你知道了什么?” 听了君辞的话,云笙的心里渐渐不安,她直觉,君辞这次前来,和无缘无故失去祁墨的消息有关,于是便有些急切地问道。 “是关于,咳咳,咳咳……” 君辞对于她急切的心情不甚在意,慢悠悠地开口,可刚开口,他就感觉到喉咙瘙痒,随后不住地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 “主子!” 阿鲁不由得大惊,他立即将一块准备好的锦帕放到君辞手中,君辞立即接下,捂住嘴咳个不停。 这一变故,云笙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透明了一些,她迟疑了一会儿后,上前为他把脉,得到的结果令她心悸。 他的脉象又恢复成在边关那样,很弱,弱得几乎看不见,脸色甚至比那时候更差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云笙见他这般,也不免替他忧心,之前有了千年水蛭做药,他的病不是该好些了么?怎么现在看上去比之前还更加严重了。 “主子不久前回了隐国一趟,想为王妃取解毒之物,可那解毒之物一带出隐国就会消融,主子一直都在想办法。” “而几日前,主子听到了一个消息之后,便不停地奔波劳累,赶回来阻止王妃,便成了这番样子。” 阿鲁见到自家主子这般,很是心疼,也有些怨怪。 当初离开时,药圣就嘱咐过,要放宽心,不能操劳过度,可主子却是不听,专门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思虑。 云笙听了阿鲁的话,也不免有些怨怪和感激,怨怪他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要这般作贱自己,一点都不配合治疗,这是身为一个大夫最不想看到的。 他难道就不想活了?可想起她是为了自己的解药费心,又不由得感到感激和愧疚。 “咳咳!” 君辞咳了许久才平息下来,他淡淡瞥了瞥锦帕上的血迹,随即移开,似乎并不在意,可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阿鲁说的只不过是外在因素罢了,真正的原因是,千年水蛭虽然有压制的功效,但每次用的量都很增加,只有这样才会有效果。” “如今,药已经用完,体内的毒也开始反噬,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刚才君辞在咳嗽,听到阿鲁说的话就想阻止,奈何力不从心,现下缓过来,见到云笙的表情,便知她听进去了,于是便开口解释。 “在下要告知墨王妃的消息,确实如墨王妃所料,是关于墨王的。” 解释完后,他并没有等云笙有时间问他的身体状况,直接承认他今天来的目的,所带的消息,和祁墨有关。 “祁墨去了哪里?为什么了无音讯?” 听了君辞的解释,云笙虽然相信,但是也知阿鲁说的也是一个原因。 当她想问他的身体状况时,听到了他提到祁墨,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他说的话题上,可君辞的回答却让她更加失望。 “在下也不知。” 君辞淡淡地说道,见到她一瞬间失落下来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会儿后继续道。 “他是和君湮一块儿失踪的,在南昭国,大概半个月前失踪,迄今为止,我也只查到一些不是线索的线索。” “君湮?会不会是去了隐国?” 半个月前,就是她开始收不到祁墨消息的时候,随后听了君辞的话,云笙不由得燃起了希望,急切地问道。 “不会,若是去了隐国,在下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君辞没有给云笙希望,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后,也不再看云笙失望的神情,继续道。 “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便是阻止你离开都城去找他。” “为什么?”云笙听了君辞否定的话语,有些心不在焉,随后又听他这般说,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他。 “墨王消失的消息一旦传出,榕国的权力分布就会重新洗牌,继而,榕国就会大乱,最终导致,被其他国吞掉。” 君辞没有顾及到云笙担忧祁墨的心情,淡淡地陈述了这件事。 “这不是我一介弱女子管的事。” 云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在她看来,这江山都不如祁墨重要,这国也不是她的国,散就散,被吞掉就吞掉。 她如今只想去萧祁墨。 “若墨王出现,还有他的弟弟祁珞,得知自己的国被其他国吞掉了,你猜他们会怎样?” 君辞似乎料到了云笙的反应,看着她,淡淡地道,果然,云笙听到他这样说,立即就静了下来,半响后开口问道。 “那我需要怎么做?” “一会儿会有一个人来,见到他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君辞没有为云笙解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示意阿鲁带自己离开。 “你为什么要帮祁墨守江山?”见他离去,云笙云笙急忙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君辞也因此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这是她希望的。” “她是谁?” “一个世上,最位高权重的女人。” 君辞的声音带了丝说不清道不明,难以琢磨的情绪,他留下这句话后,便和阿鲁离去。 第251章 祁珞回来了 第251章 祁珞回来了 君辞的话云笙听了进去,没有再贸然前往南昭国寻找祁墨。 如今,就连君辞都未能寻到祁墨和君湮的踪迹他,别说只有她一个人了。 现如今她,也只能先听君辞的,将祁墨的权势都稳固,只是不知道君辞说的那人是什么人。 不久之后了,云笙见到了他说的人,居然是祁珞。 “阿珞!” 她面前的身影,是俊秀飘逸的祁珞,他的身形虽然瘦了一些,身上的气息却成熟了许多。 时隔一个月,再见到祁珞,云笙难免有些激动,还是这般意气风发的祁珞。 遥记得上次他离开之时,双眸中都还是隐藏着些许的情伤。 而现在却全然没有,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阳光般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 他身上那隐隐的成熟的之气,与前几次渐渐隐现的沧桑之感,相结合成的另一种着迷的气息。 看到这样的祁墨,云笙似乎有些明白君辞意思了。 “皇嫂,阿珞回来了。” 祁珞见到云笙,会心的笑了,双眸中带着些许感激。 这次离开他们,在没有任何权力,身份的时候,他经历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但是却令他成长了不少,开了不少眼界。 “回来就好。” 云笙微笑着道,可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有些囧了,这怎么都像是当妈的对儿女说的话。 “皇嫂,怎么了?”见到云笙的神情有些窘态,他不由得问道。 云笙见他这般,不由得想,倘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和以前一样抓狂? “咳咳,没什么,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回都城了。”听到祁珞的声音,云笙很快回过神来,用咳嗽掩饰自己的想法,转移了话题。 “如今皇嫂需要阿珞,阿珞哪有不回的道理,君辞公子已经把事情告知于我了。” “皇嫂要放宽心,皇兄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现在没有消息,可能是皇兄遇到了些难办的事,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会现身了。” 祁珞以为云笙是因为祁墨的事情而这般的,于是忍不住宽慰道。 “嗯。” 云笙点了点头,是啊,祁墨这样腹黑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虽然是这般想的,但是云笙还是忍不住担忧着他,希望能尽早接到他的消息,而现在,她需要做的事便是将榕国属于祁墨的权力掌控着。 只有这般,她才能更快的寻找祁墨,做好决定后,云笙抬起头来看着祁墨,脸上得神情认真起来。 “阿珞,今日你便好好休息,明日开始上朝,先稳住那帮已经动摇了的大臣,你皇兄不在,他们估计已经受人挑拨不轻了。” 云笙的神色有些冷然,怪不得萧妃等人在大将军夫人那次的事件后,就没有再做文章或者对自己动手,原来不是因为怕了,而是将目的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她让祁珞第一时间去上朝,而不是去单独联络其他大臣,也是有原因的。 她想让萧妃知道,祁珞回来了,她可以继续之前她因为祁珞离开而中断的计划,实施将祁珞引上权力宝座的计划。 在云笙看来,不管是祁和祁珞,只要这权力是掌握在他们两人手中,那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反正祁珞也不会背叛祁墨。 “好,阿珞知道了。” 祁珞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平静无波澜,之前他不喜权力,是不喜欢勾心斗角。 如今他隐藏了身份在民间一个月,才知道权力是人活在这世上必须要拥有的东西,若是没有,那么也只能任人宰割。 以前,他总认为,就算没有权力,没有了珞皇子的身份,他也能过得很好,如今他只据地那样的想法很天真。 他也能渐渐明白了,萧妃为什么不肯跟自己离开的原因,也能理解她,也释然了。 这一个月来,他的伤痛渐渐愈合,竟然渐渐地就不再想萧妃,他开始有些迷茫,后来也弄清楚了。 原来,他对萧妃只是喜欢,并不是爱。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帆风顺的,身边的人也都是对自己唯唯诺诺的,突然不一样,敢和他斗嘴的萧妃出现,他自然就会觉得新鲜。 会喜欢上她也无可厚非,可他们俩离爱这个字还差得远了些,不然,他也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忘却了她带来的痛。 他愿意为了她放弃拥有的一切,也只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要。 决定好之后,第二天,祁珞便去上了朝,云笙也让祁墨留给自己的暗卫去监视了萧妃,果然如她所料,萧妃将主意打了他的身上。 “如皇嫂所料,今日上朝后,阿珞便发现许多大臣都有些动摇的心,除了皇兄之前的旧部。” 祁珞一下朝就来到了墨王府,找到云笙后,将自己的发现说给了她听,但是他的神色有些闪烁,云笙也主意到了。 “阿珞,萧妃是不是找你了?” 云笙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迟疑地问道,她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祁珞这时候掺和进这权力的漩涡之中,便回与萧妃对上。 她担心,祁珞能不能承受着这痛苦,毕竟一个月前,祁珞那样伤心。 “嗯,她确实派人来找我,问我上次为什么突然离开。” 他上次离开得突然,没有找过萧妃就失踪了,萧妃会找人来问他,他也能料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能体谅她,但是并不代表他还能接受她。 他犹豫着开口道,忽然看到了云生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不由得一暖,解释道。 “皇嫂不用担心,阿珞没事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以往的事,阿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真的没问题……”云笙还是有些不相信,怀疑地问道,但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眼严管家打断了。 “王妃,珞皇子,萧妃派人来请珞皇子进宫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和珞皇子商议,是关于王爷的。” 听到严管家的话我,云笙和祁珞不由得错愕了一下他,关于祁墨的? 第252章 妥协 第252章 妥协 虽然不知道萧妃是为了见祁珞才这般说,还是她确实知道关于祁墨的消息,但云笙还是决定去见她。 “皇嫂,我……” “我去见她,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可祁珞却有些犹豫,云笙知道他不想见萧妃,了然道,不让他为难。 “谢皇嫂。” 祁珞感激地向云笙道谢,他此时确实不想见萧妃,在他看来,萧妃也不会真的有关于祁墨的消息。 君辞的消息在这世上,是最灵通的,他不知道的事,别人也无法知道。 祁珞道了谢之后,便起身打算回府,刚要出墨王府大门时,却不经意见看见严管家,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管家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祁珞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道。 严管家迟疑了一会儿了,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珞皇子可还记得清明祭祀大典上所发生的事?” “自然记得。” 祁珞不明所以地答道,随即脑海中闪现出那天发生的事,神色不由得一怔。 他还记得,那天,云笙和萧妃两人从高台下掉落下来,萧妃也因此没被册封为贵妃。 “严管家是说,那天发生的事不是意外?” 忽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他还不确定,于是狐疑地问道。 “嗯,那天,萧妃因为误会王妃和你之间有些什么,便想陷害王妃,让你误会是王妃推她下来的,最后却被王妃救了。” 严管家点了点头,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这件事他也是无意间听若水提到的,再加上后面萧妃所做的几件事,让他很不放心云笙一个人进宫去见萧妃。 “在珞皇子离开不久之后,王爷也离开了都城,萧妃还用计陷害了王妃,若不是王爷事先安排好,王妃此时可能已经遇害了。” “若珞皇子不信了,可以去询问大将军。” “老奴将这些告知珞皇子,并不是想说萧妃的不是,只是想珞皇子能陪王妃一起去,王妃也能安全一些。” 他见祁珞还不怎么相信,继续道,语气很是语重心长。 听了严管家的话,祁珞眸中闪过几缕情绪,他并非不相信严管家的话,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毕竟,他也曾经亲眼所见他,萧妃陷害云笙之事。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祁珞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朝严管家点头之后,便重新去找云笙。 而云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决定的,但是还是同意了,眸中也暗藏了几分担心。 次日,云笙和祁珞去见了萧妃。 之所以在接到萧妃邀请的第二天才去见她,只是为了磨一下她的耐性。 在祁珞第一次拒绝见她时,萧妃一定是以为祁珞是为了自己突然消失而愧对于她,这才不好意思见她。 或者,是因为云笙挑拨离间,将之前她所做的事告诉了祁珞,这才促使了他的离开,她想要将“误会”解开。 因此萧妃肯定认为,她第二次邀祁珞进宫,他便会迫不及待地进宫见她。 只是她想不到,祁珞是因为早已知道了所有的事,才不愿意见她的。 “阿珞,你来……” “萧妃还是唤我珞皇子吧,你这么唤臣弟,会让人误会。” 云笙和祁珞进入萧妃的宫殿,萧妃立即就热情地英了上来,可她的话还未说完了,就被祁珞冷冷地打断了。 见到这样冷淡的祁珞,萧妃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看到了跟在他后面的云笙,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 果然如她所料,云笙将那件事告诉了祁珞,而且祁珞似乎已经相信了。 “不知萧妃娘娘要与臣弟说的,关于皇兄的事,是什么事?” 祁珞见她的神情突然冷了下来,心里也没有任何波动,之前对于她的怨也没有了,他才知道,原来和她再次见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她是否已经变了一个人,不介意她在自己面前原形毕露。 云笙跟在他身后进入宫殿了,见到祁珞还算冷静,这才放心了些,也才信了祁珞是真的放下了。 “关于这件事,萧萧想单独对珞皇子说。” 萧妃不相信祁珞会一直对自己冷淡,她没有立即与他翻脸,想再挽回一下,因此自称以前祁珞这般唤她的名字。 毕竟,她的夺权计划,需要祁珞才能光明正大,她也对他还有感情。 而祁珞我,也在她自称萧萧时,脸上的神情微动,随即却恢复了平静,这一幕被萧妃看见了。 她得意地想,祁珞果然没有完全不信自己,可她却不知道,他只是因为这个名字而触动了一下,仅此而已。 “云笙是墨王的王妃,关于他的事,娘娘难道不觉得告诉云笙要好些?” 听到萧妃的话,云笙不由得蹙眉,她要单独见祁珞,不知她想做什么,于是在祁珞还没有回答的时候站了出来。 “可是本宫只想告诉珞皇子一人,若是墨王妃想听,可以等本宫告诉珞皇子之后,你再问他也不迟。” 萧妃瞟了一眼云笙,眸底深处是隐藏着的怨责,随后转过身来看着祁珞道。 “皇嫂在此等等阿珞,阿珞去去就来。” 祁珞最终还是妥协了,此时他能平常心对待萧妃,那么只有两人,不管萧妃做什么,他也能平常心对待。 如今,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关于皇兄的事,他见云笙有些为难的神情,便安抚道。 在一旁的萧妃见此,不由得有些嫉妒,见祁珞妥协了,转身进了寝宫。 “嗯。” 云笙蹙着眉点了点头,祁珞对萧妃来说还是算重要的,她不会做伤害他的事。 她只是担心,萧妃会不会用其他什么事来威胁祁珞。 萧妃进入寝宫后不久,祁珞在得到云笙的同意后,也转身进入了寝宫。 云笙站在外面,视线从未离开那关上的门,消耗着耐心等着。 “阿珞……” “娘娘请唤臣弟珞皇子。” 一进入房间,萧妃立即放下了架子,想和他套近乎,但是和刚才一样,被他冷冷地打断了,可萧妃却不放弃。 “阿珞你,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对我的!” “娘娘若没有关于皇兄的事,那么,臣弟告退。”祁珞脸上的神情不变,对于萧妃的态度却很是冷淡。 “等一下,我说。” 第253章 床角的东西 第253章 床角的东西 出乎云笙的意料之外,萧妃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她和祁珞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娇艳的脸上是得意的神情了,而祁珞俊秀的脸上的神情却有些怪异。 看到这一幕,云笙不由得蹙眉,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皇嫂,我们走吧。” 祁珞出了房间,直接来到云笙面前,似乎想要立即离开。 “嗯,好。” 云笙淡淡地瞥了一眼有些得意的萧妃,随即点了点头,和祁珞离开,萧妃见此,不由得冷笑,随即朝他们背影大声道。 “珞皇子以后要常来坐坐,萧萧会一直欢迎您的。”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声音,云笙会有一种风尘女子拉客的即视感。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跑上前去,追上祁珞的脚步,开始询问他,“萧妃和你在房间里面说了些什么?” 祁珞的行为太让人费解,不得不让她怀疑和担心。 祁珞也听到了萧妃的话,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些许,不善于隐藏的他,将心中的愁绪暴露在了脸上。 “什么都没有说,她就是借这个机会,和我重归于好。” 直到听到了云笙的话,祁珞这才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在云笙看不到的地方,将脸上的愁绪收起后才面对她道。 “是么?她没有说关于你皇兄的任何事?那么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云笙狐疑地看着他的神色,回想起刚才萧妃的样子问道。 “嗯,没有说,她会那样,只是因为我与她达成了夺权的协议,她说她会让我登上帝位。” 云笙的问话,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他与萧妃在屋中的谈话,在面对云笙时,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躲闪。 “嗯,这样就好,有了她的帮助,我们会更容易些。” 云笙知道他还有隐瞒自己的话,但是她并未揭穿,他不愿意告诉自己,她也不会着急。 因为在他们进屋之前,祁墨给她的暗卫已经潜入了屋内。 她想要知道实情,回去后自然会知道。 两人出了皇宫,都没有继续在一块,而是自己回了府。 “萧妃和珞皇子都在屋中说了些什么?” 云笙一回到自己院中,便让暗卫现身,心里不由得期待,又隐隐有些不安,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从祁珞欲言又止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她还是想知道。 “萧妃娘娘说,王爷的失踪,和南昭国皇帝以及卿相有关我,也与王妃你有关。” “后面她便与珞皇子耳语,由于声音太小,属下并未听见。” “……” 听到了暗卫的话,云笙不由得黑线,萧妃这是打算再把祁墨失了消息一事嫁祸给自己么? 祁珞的表现,似乎也是怀疑了自己?不然他不该不告诉自己。 不过也是,毕竟之前瑾珩是自己的暗卫,而卿相和她也还算交好,虽然不是深交。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忽然想起了她有可用的资源,比如沧邺,比如沧止。 她怎么忘了沧止还欠自己一个条件,而沧邺是自己手下,她与其在这里夺权后再让人去寻,不如让他们帮自己。 “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你帮我传到北燕皇那里。” “属下遵命。” 云笙想到就做,很快就将信写好交给了暗卫,之后径直去了医馆。 现在沧止和慕黎还在追寻前圣女的事,并未回隐国,她可以肯定还在榕国。 毕竟那幅画,她有感觉,还在榕国,至于为什么会有这般感觉他,她却不是很清楚。 既然他们还在榕国,她派人送信前往隐国就是浪费时间,更何况,知道怎么去隐国的人,只在少数。 这是之前祁墨告诉她的,她不经意间便记住了,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因此现在,她想要找到沧邺,就必须找到先找到慕黎,知道慕黎的行踪并不难,找药圣就能解决。 “小笙儿啊,你可来了,为师最近可忙死了,你也不知道来搭把手。” 她一踏入医馆,眼尖的药圣便看到了她,不由得抱怨道。 “你也可以多请几个小厮,几个大夫。” “……” 云笙见他这般说,随意走了进来,这医馆虽然是她名下的,可赚的钱都被药圣而独吞了。 找到祁墨后,她或许是该想个办法把钱给拿回来。 被云笙这般揭穿,药圣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嘟着嘴不再说话,目光却在乱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心虚。 “师父,你知道师兄的行踪么?” 云笙没有和药圣多说,径直说明自己此时的来意。 “在里面。” 药圣瞪了她一眼,不满地道,但见她郑重的神情,还有脸上那显眼的愁绪和担忧,便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 知道不能在这时候逗她,于是他朝里面一间专门休息的房间撸了撸嘴道,但是语气还是带着些许的不悦。 “多谢师父。” 云笙听到慕黎居然在,不由得欣喜,他在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于是立即走进了房间。 “哼!” 药圣见她这般欣喜的样子,不由得傲娇地哼了一下,随即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着急地望向房间里。 他刚想进去,却止住了,如今他进去,会显得心虚,他怎么能如此大意,只盼望他们师兄妹凉不要发现。 “慕黎师兄。”云笙走进房间,果然见到了那抹熟悉的清冷的背影,不由得唤道。 听到声音,站在窗前的慕黎转过头来,见是云笙,便又转了回去,脸上面无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云笙有件事想请慕黎师兄帮忙。” 见他这般冰冷的态度,云笙知道他是不想见自己,于是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然后好离开,不再打扰他。 “不要叫我师兄。” “什么?” 慕黎却突然出声,说出的话却让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见次,便继续开口,“叫我名字便好。” 不知为何,听她叫自己师兄,便想起了祁墨也随她叫自己师兄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哦。” 云笙以为他是认为自己不配做他师妹,于是有些失望地开口。 慕黎见她这般神色,知道她误会了,却没有解释,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云笙前来,是想请你帮忙通知一下圣女右护法沧止,云笙有事找他。” 听到他的问话,云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于是连忙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云笙生怕他不耐烦,不帮自己通知沧止,于是说完之后向他告辞离去。 可在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床角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视线朝那个地方看了过去。 第254章 阻止瑾珩 第254章 阻止瑾珩 “还有事么?” 慕黎见云笙原本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不免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笙原本在看见那盒子的时候,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忽然听到慕黎清冷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 “没有,我这就离开。” 云笙以为他很不想看见自己,于是回过神来之后,就立即告退,脚步不停的离开。 看着她这般着急离开的模样,慕黎清冷的神色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直到看不见了她的身影,他这才将视线收回。 他不禁想起了刚才云笙的目光,便站起了身,视线看向了刚刚她目光停留的地方,便看见了床角处有一个盒子露出来的角。 看到那露出来一角的盒子,他的目光不由得一凛,它似乎是被人着急藏进去的。 慕黎不由得回想起他今日在这个房间见到药圣时,他神色似乎有些慌张,他思索了一会儿后,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盒子拿出。 当他看到盒子全身的时候,脸上不再是平静无波澜,而是有些诧异和惊讶。 他将这盒子打开,果不其然,里面装着的便是云笙无缘无故丢失的画,也是有他和沧邺要寻找的线索。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互让在他身后响起。 “你还是发现了。” 听到声音,慕黎的瞳孔不由得轻微缩了一下,他没有任何掩饰,站起身装过头去,眸中带着怀疑看向了药圣。 “师父,这个,你如何解释?” “哎,原本想以后再给你和小笙儿说的,既然你发现了,那为师便告诉你罢。”药圣见他拿着盒子问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将他这么做的原因告诉了慕黎。 …… 云笙离开医馆之后,才想起来那医馆是自己,离开的不该是她。 可是一见到这般生人勿近的慕黎,她也没那个胆子和他争论,于是只有回墨王府。 “唔。” 回去的路上,她不禁想起了床角的那个盒子,不由得疑惑,她虽然感到熟悉的,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正沉思的他,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堵墙,因此狠狠地撞了上去,不禁哀鸣一声,怒瞪了一眼那墙后,赏了他一脚才离去。 而不巧这一幕被慕黎看见了,他在听了药圣的话后,很快就追了出来,想将自己听到的告诉她。 没想到却见到她这般样子,他的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眸中也划过一抹淡得令人无法发现的笑意。 他,或许都未曾察觉自己的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去,已经忘了自己来的目的,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云笙已经不见了踪影。 几日后,她收到了沧邺和沧止的消息,都说有了祁墨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也暗示了祁墨失去了消息的事可能和瑾珩有关。 “皇嫂,你脸色怎么这般憔悴?是不是昨夜又没睡好?” 祁珞每日都会来找云笙商量朝堂之事,正说到半,却见云笙有些心不在焉,脸色也有些憔悴。 看着她一天天瘦下来的身体,阿珞只能看着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啊,他不由得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 想起萧妃与自己的谈话,他的脸色不是太好,很想告诉云笙,却又不知怎么给她说。 “放心吧,我没事。” 见祁珞担心的样子,她勉强地勾起一抹微笑,安抚着他。 最近一直都没有祁墨的消息,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他,很想立即抛下一切去找他。 可是,她却不能,现如今,祁珞回来,萧妃虽然不再扇动其他大臣,但还是难免暗中动手脚。 她似乎越来越享受权力至上的感觉,手段也及其残忍。 而祁珞虽然容易掌握,但是太单纯,很多事都需要旁人把关,若自己离去,都城中难免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虽然听云笙说自己没事,祁珞却还是放心不下,他想,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直到云笙见到了一个人。 “卿相,怎会在此?” 云笙见到他,不禁蹙了眉,看向了身旁的若水,目光带着探寻,随即转过头来向他问道。 怪不得今天她总觉得若水有些怪异,她从医馆回来之后,便拉着自己来了卿相以前的府上,原来是他的授意。 “小姐,奴婢,卿相说有关于王爷的事要告诉小姐,又不让奴婢告知任何人他的行踪,奴婢才什么都未给你说。” 若水见到云笙的神色,连忙解释道,虽然她有些心虚,但说的却是事实,只是见到卿相的时候激动坏了,便忘了其他事。 “我今天来,是告知王妃一个关于墨王的消息,若水知道后才答应帮我的。” 卿相见云笙这般,脸上温和的神情依旧,就连解释也是温柔的。 “什么消息?” 云笙叹了口气,暗中安抚了若水,示意她自己并没有怪她,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 她是看出来了,若水喜欢卿相,可她却不能帮到她。 听卿相这般说,立即抬起头来询问,眸中却带着些许怀疑。 “君湮皇子和墨王被瑾珩困在了南昭。” “不可能,瑾珩不会这样做的,祁墨和君湮也不可能被困。”对于卿相的话,云笙第一反应便是否认。 “瑾珩和他们俩又没有仇,他也还未复仇,不可能在有沧邺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时,还要与隐国和榕国。” “可君湮也算是他的敌人,更何况,瑾珩喜欢你,祁墨也算是敌人,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总该不会放弃。” 卿相似乎早已猜到了她会这般说,在她话音刚落,便丢下这句话给她,也知道她在听了自己的话后会是何反应,继续开口。 “正因为如你所说,我不想看到我们辛苦才夺回来的一半燕国被他毁了,这才会来找你。” 云笙不住地摇头,满脸的怀疑与震惊,特别是听到他说瑾珩喜欢自己,她想是卿相弄错了,瑾珩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不管你怎么想,若想祁墨安全,你就必须信我的。” “你需要我怎么做?” 好一会儿,云笙才冷静了下来,瑾珩喜欢她这句话对她造成的冲击确实有些大,但听到他后面的这一句话,她便做了决定。 “去阻止瑾珩。” 第255章 云笙被卿相带走 第255章 云笙被卿相带走 阻止瑾珩?云笙听他这般说,找回了一些理智。 云笙忽然想起萧妃曾经是卿相的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怀疑,他这是利用自己关心则乱,离开都城后再利用萧妃夺权? “放心,此时我已经掌控不了萧妃,此时她背后的人是我无法对抗的。” 似乎猜到了云笙的想法,卿相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此次前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云笙。 他对云笙说的话,也算不得假话,毕竟此时的君湮确实被困于南昭,只是祁墨,已经逃离了。 君辞的消息最快最准,他承认不假,但他派出的人全部是死士,并且有意抹去线索或者误导,想查出来也不是容易的。 至于祁墨,虽然是最有心计最谨慎的一个人,却不会想到自己的目的一开始就是祁墨。 只不过是利用了瑾珩对自己的信任,设计了这场专为祁墨和君湮准备的好戏,他们被困,消息自己放不出来。 只是可惜了,有人横插一脚,这榕国他只有放手了。 “她背后的人?” 云笙听到这句话,脸色不由得凛冽,她忽然想起了上次君辞离去时说的话。 她依稀记得,她问他为什么要帮祁墨守住这江山,他的回答是一个最位高权重的女人希望的。 萧妃身后的人似乎想要帮她夺权,这两者又有什么关系?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毕竟她身后之人,我也未确定是谁,但南昭的势力,无法与之抗衡。” “我已经把该告诉的都告诉了你,那么,墨王妃是否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愿意跟我走?” 卿相看了看天色,已经快黑了,他的时间也来不急了。 可他却不愿意强迫她,确切的说,不愿意强迫女人,更何况她还是瑾珩喜欢的女人。 “好,我跟你走。” 云笙最终做了决定,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要跟祁墨有关的,她都愿意去探求真假。 这一个没有祁墨的半月,她已经被仅剩的期盼磨光了耐性。 “小姐,我要和你去,这次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若水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到云笙要离开,她立即拉住云笙的手道。 她想跟去,并不是因为卿相,而是前几次云笙走的时候,她和铃儿都被丢下,就没有一个照顾她的人。 “嗯。” 云笙见她这般想同自己去南昭,虽然有些不忍她陪自己奔波劳累,但想到她喜欢卿相,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便同意了。 “我这样离开,恐怕阿珞会担心,还请卿相派人告知。” “我知道。” 他温和地道,心里却在期待,期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累了,不想再和他们玩下去,因此只想速战速决,将所有对南昭有威胁的人都解决了,包括他自己。 至于云笙,她只不过是个诱饵,他也不会伤害她,有瑾珩在,她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卿相并非敷衍,而是真的在他们离开之后,派人去通知了祁珞。 他这个人向来有个毛病,便是答应了的事,他就会做到,不管这对他来说会有些麻烦。 而祁珞,也算不得麻烦,不然在萧妃告知他时,他就该采取行动了。 虽然这中间,夹杂着他对萧妃的一丝不信任。 …… “什么!” 祁珞来到墨王府时,正好听到了卿相派人传来的消息,不由得惊道。 随后,他立即让严管家备马,打算去追回云笙,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卿相一定还有其他打算。 “墨王妃人呢?”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传入祁珞的耳中,他转过身,看到来人,他不由得疑惑。 “你找皇嫂什么事?” “给她墨王的消息。”君辞不理会他的疑惑,直接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关于皇兄的消息?是什么?” 听到君辞的话,祁珞微愕,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不免有些激动地要去拉君辞,被阿鲁拦住才知道自己鲁莽了,于是站在原地问道。 “墨王已经现身,在南昭我,这是他给墨王妃的信。” 君辞并不介意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不隐瞒地将他所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封信是祁墨在脱险之后,立即写给云笙的一封信,只是送到半路便被拦截了,正巧被他的人遇到,于是顺藤摸瓜,查到了祁墨的行踪。 “皇嫂,对了,我得赶快去拦住他们!” 祁珞听了君辞的话后,心里不由得一喜,听到他提起云笙,才想起他已经和卿相离开了,便不由得急着要去追赶。 “等下,你说,墨王妃和卿相离开了?” 君辞苍白透明的神色上是掩饰不了的疲惫,可在听到祁珞的话后,他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嗯,他用皇兄的消息,引诱皇嫂同他去南昭。” 阿珞并未停下,对君辞也没有防备,便说便骑上了严管家牵来的马,一如他以往冲动的性格。 “不用了你,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离开都城了,路也该换了好几条,如今墨王妃不在,守护榕国的责任,全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努力吧。” 比祁珞冷静的君辞立即就想到了关键之处,拦下了他,淡淡地将他要接受的命运道了出来,随即才对身后的阿鲁说。 “阿鲁,我们走,去昭国。” “可是,主子,你的身体。”阿鲁听了君辞的话,不由得有些担心。 “走吧。” 君辞什么也没说,直接下了命令,在听了祁珞的话后,他联想起从君湮消失,到现在卿相带云笙离开的整件事,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卿相想做什么。 他怕,晚了就来不急了。 最终阿鲁妥协地带着君辞前往昭国,只留下了仍旧骑在马背上的祁珞。 他很想一夹马腹,径直去追云笙和卿相,可他却不能。 君辞说的对我,榕国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需要稳住榕国。 他不由得有些自责,若他多注意一些,卿相出现他就会第一时间发觉,就不会让他带走云笙。 另一边,卿相不停地变幻道路,终于引来了云笙的怀疑。 第256章 祁墨现身 第256章 祁墨现身 “你似乎不着急。” 马车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脸上一点着急之色都没有的卿相,云笙不由得问道。 她觉得有些反常,按理说,他是带自己去阻止谨珩的,可是现在不停的变换着道路,有时还会停下来,这和他的想法相冲。 “我怕急着赶路,王妃的身体会受不住,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对于云笙的怀疑,卿相哑然失笑,他还以为她会很久之后才会说,原来她的耐性也不是很好。 他向她解释后,便让车夫加快了速度,再这之后的几天,他也没有再下令将速度减慢下来,云笙的疑惑也消失了,只当他真的是怕自己身体承受不住。 这样的赶路云笙经历过几次,虽不是太舒服,但也能适应,只是常年深居府中,不怎么出过远门的若水受不住了。 “若水,你还好么?” 看见脸色越来越憔悴苍白的若水,云笙不免有些担心,为她把脉后,才知是劳累所致。 见到这样的若水,云笙不免有些担心,也后悔同意带她出来了。 “小姐,奴婢没事,奴婢还能坚持得住。”若水无力地靠在云笙怀中,语气很是虚弱,但是她依旧选择坚持。 “不行,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必须要好好休息。” 云笙见此,心疼不已,即时做了个决定,不顾她的意愿,转过身来对卿相道:“若水的身体受不住,还请卿相安排几个人保护她,在她好之后再带她前往南昭。” 卿相一直在旁边看着,视线在云笙和若水之间徘徊,看到他们俩之间真挚的感情,他的目光不由得深沉了起来。 之前他就知道,云笙和她的两个小丫鬟的感情很好,但是他却未全信。 在这权力至上的朝代,有谁会真心对下人好?包括自己,虽然表面上对下人很温和,但是确实是不怎么看得上他们。 而云笙,是出自内心的对若水很好,丝毫不介意她的身份。 这样的人,容易得到别人的真心,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云笙为什么能够得到祁墨和谨珩的喜欢。 “卿相?” 云笙在说完话后,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见他带着深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得疑惑,出声唤道。 “可以。” 卿相的沉思被云笙打断后才回过神来,随即温和地道,之后他将目光移开。 得到他的同意后,若水被迫留下来休息,云笙和卿相继续前往南昭,速度依旧不变。 …… 若水被迫留在了一间客栈内休息,卿相也留了两个人保护着她,可她却挂心着云笙,只想身体赶快恢复正常,去追他们。 这天晚上,她有些口渴,起来喝水时,却听到了令她惊讶的消息,而这消息正是从卿相留下来的两人谈话中得来的。 “哎,你说,大人不远千里前往榕国接这墨王妃,到底为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看上了这墨王妃?毕竟这墨王妃生得极好。” “我听说,这墨王曾经很是厌恶这墨王妃的,可是后来却喜欢上了这王妃,甚至除了她,谁都不要。” 或许是太无聊,守在若水门外的一个人忍不住八卦了起来,开始是反问,但是却不等另外一个人回答就继续往下说。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才继续道:“我还听说,咋们南昭皇帝,也喜欢着这墨王妃。” “你说,卿相是不是为了讨好皇上,才不远千里将墨王妃带去南昭?” “不对啊,以卿相的人和位置,他才不需要讨好任何人,难道说他也喜欢这墨王妃?” 那个人依旧在自言自语,不时提出猜测和问题,又自己否认。 原本另外一个还算稳重的人,对于他的话并不感兴趣,奈何他说了半天都未说到点上,不由得有些鄙视。 “咋们卿相大人是这样的人么?你没看到他对墨王妃和对别人都是一样很有礼貌吗?” “虽然在南昭,并未听说他与任何女人交往过密,但是看他对榕国墨王妃这般有理,就知道他对墨王妃没那意思。” 听他这样说,另外一个人不服了,立即嚷嚷道:“那你说,既然什么都不是,那为什么又要将墨王妃接过来?” “原因嘛自然是有,还是我不小心听到的,我说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尤其是别让房间里面这小丫鬟听到。” 见他不信自己的话,那人便被激起了斗志,索性打算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绝对不说出去,也不让房间里的小丫鬟听到,你就快说吧。” 听到这里面还有戏,另一个侍卫不禁好奇,连忙答应了他。 “卿相之所以这次会来接墨王妃去南昭,那是因为想用她来控制住墨王。” “上次墨王因为只打算救人,因此中了卿相的计,连同隐国的君湮皇子被困,如今墨王已经逃脱,卿相这才想到了墨王妃。” “……” 外面两人的话还在继续,他们不知道的是,房间里的若水已经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耳里,也记在了心里。 听到他们的对话,若水心悸不已,不由得有些后悔相信卿相了。 平常大大咧咧的她,此时却稳重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回到床上,没有因为慌张惊动外面的两人。 她在心里暗自决定,她一定要想办法告诉小姐这件事,不过值得高兴的事,小姐惦记的王爷没有事。 她在心里祈祷,小姐一定要尽快察觉到卿相的目的。 次日,打定注意的若水不顾两个侍卫的阻拦,强自要去追赶云笙他们,两个侍卫拗不过,也只好答应了。 同一时间,昭国一处隐秘的地方。 “王爷,那封信已经送了出去,可是送到半路就被人劫了,似乎是卿相的人。” 子延从门外走进来行了个礼后,便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被卿相截了?”祁墨冷峻的神情不由得微沉,眸中却在思索,口中咀嚼着这几个字。 子延在等他的吩咐,却听到了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祁墨脸上的神情被冰冷覆盖,他沉声道。 “子延,你带领其他暗卫继续营救君湮,本王先去办一件事。” 第257章 传递消息 第257章 传递消息 连续几日不停的赶路,云笙和卿相也疲惫不堪。 在进入南昭国后,他们便停了下来,在客栈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才启程。 “等一下,我有东西掉在客栈了。” 刚上了马车,还没行多久,云笙忽然想起自己的针药包没有带,于是让车夫停下,跳下马车往回跑。 “大人,这……”卿相的手下见此,不知该如何做。 “你们到前面等着。” 卿相却不着急,也跟着下了马车,吩咐完手下之后才跟了上去。 云笙进入客栈后,直接跑到了昨夜自己住的房间,找了一遍也没有找着,她不由得蹙眉,她记得自己放枕头底下,可是却没有。 再找遍整个房间后都没找到,云笙径直下了楼,打算再去别处找找。 “这位小姐请留步。” 正在她要离开客栈时,一旁眼尖的掌柜看到她后,立即叫住了她,云笙疑惑地转过身去。 掌柜从柜台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样东西,递到了云笙面前,“这可是姑娘的?这是昨日店内的小二捡到的,姑娘可收好了。” “没错,这正是我的针药包,谢谢掌柜,实在太感谢了。” 沉浸在找回自己东西的喜悦中的云笙,并没有注意到掌柜话中的肯定,感激地道谢。 待掌柜走了之后,云笙这才想起打开看看,当她打开的时候,却见里面似乎多了一张纸条。 “东西找到了么?” 正当她想拿出来看时,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正是卿相的,她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卿相,便将针药包不动声色地藏了起来。 “嗯,找到了,可以继续赶路了。” 云笙微笑着道,随后,径直朝前面走去,卿相浅笑地点了点头,却在离去之前看了一眼客栈,清澈脆弱的眸中,此时带着不属于他的深沉。 待卿相与云笙的身影消失后,客栈二楼上出现一抹身影,正是君辞,而阿鲁正在和店家道谢。 阿鲁和掌柜客气完后,转过身看向了自家公子,眼中满是无奈。 药圣之前就已经告诉了他,不能太过操劳,可他却听不进去,令自己的病情越来越重。 如今,却只剩下就一年不到的时间可活了,想到此,他便不由得伤心。 “主子,你为什么不直接将墨王妃救出来?而要以这种方式告诉她?”阿鲁叹了口气,回到君辞身边,疑惑地问道。 “在卿相的眼皮子底下,想带走一个人谈何容易,这人还是他想带回昭国的诱饵,更何况她在卿相身边,也不全然是坏处。” 见阿鲁处理好之后,君辞转动木轮椅转身离开,阿鲁连忙上去帮忙。 …… 而当云笙踏上马车时,不经意间看见了一抹酷似祁墨的身影,她不由得顿住,当她刚想要看个仔细时,那抹身影却已经不见。 “在看什么?” 在她身后的卿相,见她愣在原地,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 听到卿相的话,云笙很快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径直上了马车。 不知为何,她没有将自己看见的告诉卿相,可能是她其实,并未完全相信他的原因,况且,祁墨不是还被谨珩困着吗?又如何会在此地出现。 当祁墨来到云笙所住的客栈时,已经不见了云笙的身影,在君辞的告知下,才知道云笙刚刚离去。 他这才猛然想起,在街上感觉到的一抹熟悉的目光,他想,那便是云笙的吧?不由得有些后悔没有停下来,若是停下来,就不会错过了。 “来不及了。” 正当祁墨想去追的时候,君辞虚弱的声音阻止了他,祁墨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眸中满是讳莫如深。 “君湮还在他们手上。” 君辞见祁墨的神色,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淡淡地道。 “你是想将计就计,救出君湮?”祁墨冷峻的脸上瞬间冷然一片,身体不经意散发出冷意。 君辞不知道祁墨这般反映是为什么,苍白透明的脸上不由得有些疑惑,语气有些虚弱地道:“有什么不对?” 祁墨见他这般虚弱的样子,又想到云笙的消息是他传给自己的,便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语气却是掩饰不掉的冷意。 “本王既然已经答应了救出君湮,自然会将他救出来,不会令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险境。” “可如今,墨王再不同意也无法阻止,卿相不是一个粗心的人,在我暗中将消息传送给墨王妃之时,他或许已经怀疑了。” “现在你去,不说能不能救出她,却会再一次中了卿相的计,令你们都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君辞因为祁墨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敛了眉道。 或许祁墨说的有理,但是他更相信,将计就计,比直接将云笙救出来会安全一些,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心爱的女人涉险罢了。 祁墨的神情依旧很冷,但是也没有动身去救云笙,他听见了君辞的话,于是接下来,两人便开始讨论接下来该如何做。 因为卿相一直都与她同坐一辆马车,云笙没有机会将那针药包拿出来,也就不知道里面多出来的小纸条究竟是什么东西。 “再过一座城池,便是南昭皇城,你需要再休息下么?” 一路上,卿相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笙身上,当看到她心不在焉的神情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有必要弄清楚,于是问道。 “嗯,好,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云笙正愁没有机会,此时听他这般说立即就同意了但是又怕耽误,就如此说道。 得到云笙的同意之后,卿相命马车在一茶楼前停了下来。 期间云笙找了借口离开了一下,卿相面不改色地同意,暗中却让人跟了上去。 云笙找了一处隐蔽处,扫了一眼周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便将针包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小纸条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上的神情微变。 第258章 如鬼魅的身影 第258章 如鬼魅的身影 原来,卿相骗了她。 云笙看着那张纸条,脸上的神情变换不停,不过想找祁墨已经安全了,云笙便放心了些。 只是,她要按纸条上说做么? 云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觉得假装不知道,和卿相进宫。 云笙小心地处理了那张小纸条之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随后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还好吗?” 卿相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见到云笙,关心地问道。 这样的他,确实很难令人防备和怀疑,这或许就是他自身的武器罢了,云笙看着他,这般想着。 “怎么了?” 见她半响都没回话,卿相又不由得问道,似乎他的手下没有将看到的告诉他。 可其实,在云笙现身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将所见的告诉了他。 卿相虽然不知道那纸上写的是什么,却也能猜个大概,只是如今见云笙不是质问他,而是这副神情时,他不确定了。 “没事,我已经休息好了,赶路吧。” 云笙将思绪收了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完之后便出了茶楼。 见着这样反常的云笙,卿相脸上的浅笑淡了几分。 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心里被疑惑占满,他依旧面不改色,依旧悠闲地品着茶,虽然食不知味,但他却直到将茶喝完后,才起身离开。 次日,云笙和卿相来到了都城,他径直带她到了自己府上。 “今日先在府中歇息,明日再带你进宫。” 对于云笙的不解,卿相如是说道,云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哪里会不知,卿相不会带自己进宫,因为祁墨已经逃离了,或许所有的事,都会在明日发生。 今夜,或许也不会太平。 在卿相的安排下,云笙在他府上住了下来。 夜晚,云笙未能入睡,夏日的夜,虽然没有白日里的燥热,却也令人烦闷不已,可能也与她的心情有关。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云笙索性出了房间,感受着这静谧的夜,她的心才静下来些许。 她抬起头来看着夜空,只见明月半掩入云沉,她不禁想,祁墨此时在做什么,思念也如潮水般袭来。 她想,这次的事情一过,她必定不会离开祁墨一步。 她之所以在看到字条还愿意和卿相来南昭皇城,只是因为字条上救君湮这三个字。 君湮是祁墨一定要救了,而上次他也在千机阁中救过他们,因此她选择留下来,静候君辞下一步的动作。 “嗒。” 正在云笙思绪不知道飞到哪儿去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响声惊动了她。 云笙不由得狐疑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了过去。 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云笙不由得蹙眉,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起身走了过去。 “啊,唔……” 云笙刚走近,往周围看了一圈都未发现什么,正当她以为是自己幻觉的时候。 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不由得被吓得尖叫,可声音刚发出便被捂住了嘴。 云笙瞬间慌乱不已,特别是脑中不由得想起了谋杀这个词,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她想都没想,一脚就往前踢去,随后她清楚地听见了一声闷哼声,还有有些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嗯……是孤……” 听到声音,云笙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男人,这才借着半掩的月光看清了她的容貌,顿时满脸黑线。 居然会是沧邺! 云笙那一脚踹到了他的那处,踹得也不轻,沧邺的额头立即冒了冷汗,感觉到云笙平静了下来后,他这才缩回了手,整个人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笙记得,她没有让人通知沧邺来救自己啊,于是不由得问道。 而沧邺疼得直冒冷汗,也不知她的那一脚,会不会对他以后有影响。 他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话,而是抬起头来狠狠得瞥了她一眼,眸中带着冷意。 云笙见他这般,才猛然想起了刚才自己踹到了他,再见他的样子,便明白了什么,瞬间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 听到云笙的笑声,沧邺全身上下不由得被怒气包裹,阴柔的脸上更是阴沉至极。 这时候也没刚刚的疼了,他的力气回升了几分,见她还满脸笑意,不由得低咒,“祸水!” “咳咳,你好点了么?” 笑了许久,云笙这才停止了笑,用咳嗽掩饰了下。 随后询问他,但是她微翘的嘴角,和带笑的双眸都是掩饰不了的。 “还不赶快扶孤起来!” 沧邺见此,脸上的阴沉更加深了,他不由得朝她低吼道。 或许是在异国他乡,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熟悉的人,云笙居然不怕以往令自己惊悚的沧邺了,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成了自己手下的原因。 “对主子这般大呼小叫的手下不是好手下,既然你这般无礼,那便自己起来。” 云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动作,站在原地冷眼看他。 “请主子扶手下起来。” 沧邺因为疼痛失去的力气还未完全恢复,况且他一动就疼得不得了,根本就站不起来。 他怒视了她半响后才妥协,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丢了面子。 “乖!” 云笙虽然不是很满意,却知道再得寸进尺下去,沧邺就该反了。 于是蹲下身体将他扶起,带着他进了自己屋中,找合适的药给他,让他自己上药,随后出了屋。 而沧邺则全程黑着脸,拿着云笙给的药,阴柔俊美的脸上满是愤怒,他轻轻解开亵裤,看了一下,才放心下来。 还好,他当时反应快,云笙最后落在那处的力道不是太大,他气恼地上了药才让云笙进来。 “怎么样?对以后,嗯,那个传宗接代有影响吗?” 云笙进来后,见他面色阴冷,便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随后歉意地问道。 而沧邺再听到她这句话之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冷冷地宛了她一眼,“我若出了什么事,以后绝对不会放过你!” 云笙没有回答,见他这样子,便知没大碍,于是开始思考正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259章 卿相有危险 第259章 卿相有危险 “沧止派人告知孤,让孤来救你,原本孤是不打算来的,可是孤一个人无聊得太久,就来玩玩。” 沧夜瞥了一眼云笙,不屑地道,上过药的他竟然不觉得那么痛了。 虽然她人不怎么样,但是药还不错,他想,以后的药都可以在云笙这儿要了。 “你哥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又让你来这里找我?”对于他的话,云笙不解,于是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他不是我哥!” 听到云笙的话后,沧邺不由得立即反驳道,声音有些许的怒气。 脸上再不是平常那令人不喜的戏谑和玩味,这样真性情令云笙没有向以往那般讨厌,至少不虚假。 “好,不是你哥,是沧止,他怎么知道我被带到了这样?” 云笙无奈地顺从他,再次开口问道,只是这话怎么听到觉得敷衍。 沧邺哼了一声,却也告诉了他,“君辞告诉他的,让孤配合好墨王救出你来。” “可孤的目的却不是你。”沧邺似乎怕她误会似的,在说完那句话时,便急忙瞥清关系。 “你既然来了,我怎么可能不用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我不插手你的目的,但是你却必须帮我。” 云笙却只是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却显先让沧邺抓狂。 沧邺阴柔俊美的脸色布满了阴云,但云笙却知道他不会再伤害自己,也就不怕了。 “胆大妄为的祸水!” 沧邺见自己没吓到云笙,不由得沉声咒骂道,随即起身打算离开,却又不小心碰到了那次,又难免有些疼。 云笙见此,不由得轻笑出声,沧邺转过头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后,便在房间消失。 有了沧邺这一个小插曲,云笙虽然不能入睡,但沉闷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这么坐着也是无事,云笙便拿出了自己专制的针药包,开始研究医术。 而她并不知,沧邺没有离去,一直在暗处看着她。 他这次前来南昭,确实也有别的目的,那便是卿相,上次栽在他手中,令他耿耿于怀。 这次听说他带走了云笙,便猜到他在算计什么,这时候他在别的上面应该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他便想来解决掉卿相,或者做些什么,令他计划不会那么顺畅也是好的。 在研究医术的云笙却不知他的想法,她撸起袖子。 随后拿起一根没有粹任何药的银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穴脉,没有犹豫地开始施针。 看到这一幕的沧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原本以为她会找其他动物或者人练习,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来练习。 他仔细看去,见云笙手腕处,有些地方还有些肿。 看上去像不久之前弄的,那么,她一直都在用自己做实验?沧邺难免有些震撼。 毕竟,在他看来,云笙从小锦衣玉食,就算追求医术,不用动物,却会用其他人来练习。 在他所认识的人中,也都是不用动物就是用下人来练习的。 “嘶!” 一声抽气声传入耳内,沧邺这才回过神来,想必她是扎错了,以为她会放弃,没想到她又拿起一根银针来。 沧邺不由得黑线,她这般难道就不会想到,扎出什么毛病来? 见她又想扎,沧邺不由自主地想上前阻止,却不经意间看见院门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影。 正是卿相,沧邺不禁警觉,没有出去,眉头却轻蹙,他居然没发现他的到来。 “云笙。” 就在云笙想再次对自己施针时,便听到了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便停了下来看过去。 自从第一次对自己施针压制毒性后,云笙的针灸之术却停滞不前。 有时候还会扎错穴道,为此她才会在自己身上练习,想找回第一次施针时的感觉。 “卿相这么晚来找云笙,是有什么事么?” 云笙见到他后,不由得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立即将针取下,然后将针药包收起。 “你需不需要动物?在自己身上动针,怎么都有些危险。” 卿相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忽视她的问题,直接道,清澈脆弱的眸中,带着几分探寻。 刚刚那一幕确实也让他有些动容,却立即想到了其他方面。 不由得怀疑她这般做,不过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施针对象罢了,于是此时像她提议道。 “不需要,动物的穴道经脉和人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云笙见他明说,没有可以不提他看到的,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卿相没有再说话,探寻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半响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于是才收回了目光。 躲在暗处的沧邺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们,他感受了下周围。 除了云笙和卿相的气息,他没有感觉到其他人,于是便确定了卿相没有带暗卫。 沧邺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弧度,眸中也多了嗜血的神色。 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个好机会。 既然是个好机会,他便不会错过,于是暗暗运起了体内的内力。 而在和云笙交谈的卿相,却未发觉 “卿相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云笙半响都未听到他的话,他的视线也让她有些许的不自在,于是再次出声问道。 “睡不着,就起来到处走走,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现在也不晚了,王妃早些歇息,告辞。” 卿相见她有些不自在,便了然一笑,温和地解释道。 随后见两人也没有什么要谈的,就向她告辞。 他的称呼也改了,刚刚那声云笙,是他在情急之下叫出来的,并不代表什么。 “卿相慢走。” 卿相探寻的目光确实让她很是不自在,她很不喜欢。 现在听他要离开,她自然是高兴的,于是客气地道,卿相温和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暗处现身,直接朝卿相而去。 “小心!” 云笙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不由得大惊,她忽然想起了字条上的字,知道如果此时卿相受伤,便会耽误救君湮的计划。 于是她没来得及多想,大喊一声,挡在了他面前。 第260章 为什么愿意信他 第260章 为什么愿意信他 “该死!” 沧邺见云笙挡在了卿相面前,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声,索性时间还来得及,立即转换了一个方向。 “砰!” 在云笙还没来得急反应的时候,沧邺的掌风与她擦肩而过,狠恨地拍向了一旁的大树上,那大树瞬间被折成了两段。 “祸水,你不可理喻!”沧邺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丢下这句话后消失在了院中。 这时,卿相府中的侍卫这才赶到,立即朝沧邺离开的地方追去。 “你没事吧?” 卿相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就连即将那掌在拍向他的时候,只是他没想到云笙会挡在自己面前。 他脸上温和的浅笑已然不见,只余下了对云笙的探寻,清澈脆弱的双眸中,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情绪。 他记得,刚刚那掩了面的刺客离开时,对云笙说的话。 “我没事。” 云笙惊魂未定,她勉强拾起一抹笑容的,对着他道,心里却庆幸不已。 原来沧邺说的目的便是刺杀卿相,也是,对付瑾珩一个人就足够他烦恼了,更别说还有一个政治奇才卿相。 不过还好,他对自己手下留情了,看来自己是他主子对他有约束力,不然以他的残忍嗜血,是不会转了个方向的。 “没事就好,今晚谢谢你,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卿相没有多留,听到她说没事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也没挑明她还那刺客认识的事。 云笙点了点头,他该是去安排人抓沧邺了吧。 晚些时候,卿相安排了大夫来给她检查一下,云笙也没阻拦。 “大夫,怎么了?” 云笙知道自己身上有毒,任何一个给她看过病的大夫都会这翻沉重的样子,她也只是象征性地问道。 “姑娘的心脉很是不稳定,若老夫猜的没错,你身上的气血翻涌所引起,不日起便会毒发。” 那大夫一脸沉重的道,他阅人无数,她体内的毒已经很多年了,云笙不可能不知道,于是就把她现在的状况说了出来。 云笙一怔,她她有些疑惑地给自己把了脉,果然如大夫说的那样。 眉头不由得蹙起,这次出门急,她没带压制的药。 “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卿相,我身体的状况?” 云笙沉思了一会儿后,转过身来对大夫说道,她如今这样的状况,不知还能不能坚持到卿相计划开始的时候。 于是,只能先瞒着,若卿相知道自己即将毒发的事,到时,他便会更容易要挟到祁墨。 “唉,老夫遵命。” 那大夫以为她是不想卿相担心,于是不由得叹了口气,为云笙感到可以,但是却同意了。 “祸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忽然,一道阴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云笙不由得惊讶地回过头来看向后面,似乎想不到沧邺居然没有离开,甚至还堂而皇之地现身,也不怕卿相搜到这儿来。 “他不会搜你这儿的,你当时差不多为他挡了一掌,就算知道孤在这里,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搜,毕竟他也算欠你一个人情了。” 沧邺见她这般惊诧和疑惑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祸水,孤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他挡那一掌?” 沧邺说完之后,索性躺爆了一旁的榻上,眸中带着一丝玩味。 听了沧邺的话,云笙不由得黑线,原来他是算准了自己这儿最安全,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若卿相受伤,我第一个就会被抓起来,你有武功你不怕,可我却只能背黑锅。” “为了自身安全,就只能让你暴露,反正你总是要暴露,被追捕的命。” “……” 沧邺听她说完后,不由得咬牙切齿,原来她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他跟后悔刚刚那一掌没有拍下去。 “刚刚你叫我什么?” 就在沧邺恨恨地想着时,云笙轻描淡写的话传来,他不由得黑线,哼了一声,直接躲到了暗处。 “搞定。” 见他身影消失不在,云笙站了起来,语气轻快地道,终于不用再理他了,可这句话却令暗处的沧邺恨得咬牙切齿。 一夜过后,云笙再次见到了卿相。 见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云笙便放心了。 那大夫还算说话算话,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卿相,只是她如今开始感觉有些胸闷,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至于沧邺,她也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在房间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或许是知道自己要离开卿相的府上,于是先行离开了吧。 “昨晚休息得好么?” 卿相的脸上已不再是昨夜的神情,而是带着和平常一样的浅笑,温和地问她。 云笙见到这般的卿相,不免觉得有些可惜,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为何偏偏要陷入这权力的斗争中。 “多谢卿相挂心,云笙休息得很好。” 云笙微笑着和他客套了一番,突然见到门外停了你辆马车,云笙瞬间明白了他为何一大早叫自己来府上大门处。 “我们这是要进宫?”云笙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却向他问道。 “今日该进宫见他了,墨王妃请。” 卿相点了点头,浅笑着道,随后示意她上了马车。 云笙没有犹豫地上了马车,如今她身上的毒有可能随时发作,只能尽快行动。 原本她还在想,该如何让卿相尽快行动,没想到他却先动了。 到了皇宫门前,云笙见到了若水,她不由得怔愣,眉头也不由得蹙起。 她不是还在路上休息么,怎么到了现在这里。 “小姐,奴婢终于赶到了,还好,还来得及。” 若水见到云笙,不由得很是激动,语无伦次地说着。 “若水,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在休息么?” “小姐,奴婢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奴婢有事告诉你。” 若水说着,不管其他人,眼神怪异地扫了一眼卿相,随后拉着她到一旁,在她耳边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听到若水的话,云笙心里不由得一暖,虽然自己全部都知道,可若水如今出现得很不是时机。 她不想她和自己去涉险,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看见的时候,用粹了迷药的针将她迷晕,随后转过身来。 “卿相,若水赶路太累,已经晕了过去,麻烦你派人将她送到客栈休息,出宫后我在来看她。” “嗯。” 这次卿相没有多说,直接吩咐了两个手下将云笙带走,随后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目光看着云笙。 见若水被带离,云笙在心里叹了口气,若自己侥幸活下来,以后再向她道歉。 “我们走吧。” 云笙收回目光,转过身对卿相道,随后朝宫门走去,这时却被卿相叫住了。 “为什么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第261章 卿相的责任 第261章 卿相的责任 卿相的问题让云笙愣了一下,不禁低头沉思。 为什么愿意相信他?似乎,刚开始的时候,只因为觉得他这般温润的人不会骗人。 于是,在若水对他的信任和自己听到祁墨有危险时关心则乱,就不由得信他的话了。 而现在,云笙想卿相是误会了,她并不是相信他,而是有自己的目的。 “进去后会很危险,你还能反悔。” 卿相见她迟迟不说话,一直在低头沉思,他脸上的浅笑已经淡得没影了,于是便。 “我们进去吧。” 云笙摇了摇头,有些诧异他会说出最后这句话,不禁会心一笑,其实他也不是一个残忍,只会设计之人。 可她有自己的目的,进宫是必须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径直朝走了进去。 要再次见到瑾珩,云笙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距上次两人决裂,随后他救了自己却离开后,她就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丝毫消息。 卿相见她如此,脸上的笑意已经不再,却没有再阻止她,跟了上去。 “大人,皇上要单独见你。” 刚进入皇宫,就有宫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卿相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眸中带着深意,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带着她跟随宫人而去。 云笙蹙眉,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没多久,他们被带到了御书房,卿相被请了进去,而她却被拒绝进入,云笙虽不解,但还是同意在外面等着。 “三妹。” 正在云笙站在外面沉思之际,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起头来,不禁蹙了眉,居然会是云曦,她的身旁还站着白袖。 …… 南昭御书房内,瑾珩冷冷地看着卿相,眸中是压抑的寒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尽快吞掉北燕,这是最快的办法。” 对于瑾珩的质问,卿相淡淡地道,心里不由得叹息。 他虽然心中已经被仇恨占据了大半,可却还是不足够狠,因为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无法抹掉的云笙。 只要云笙存在,他大概就不可能狠得下心来,有情之人,无法冷酷无情。 这对于一介帝王来说,就是弱点,而如今,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有点想在今日将这弱点抹去。 “我不懂。” 瑾珩在卿相面前还是习惯自称我,除非在必要的场合,听到他提到他在意的事,便也冷静了一些。 “如今隐国的君湮还未同意与我们合作,墨王又因你有所顾及而逃离,想要逼祁墨和你合作,没有足够的诱惑,他怎么会同意。” 卿相见他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就知他听了进去,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从瑾珩动了将君湮抓了回来,隐国却没有动静时,他便知,除非君湮愿意合作,不然隐国也不会受他们的威胁。 而当祁墨来相救时,他便知道他们的计策行不通,甚至招惹了君湮和祁墨,便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如他所料,在他精心设计下,祁墨还是破了他的计逃离了,他只好将祁墨最看重的人带了来。 一是为了逼迫祁墨同意,二是祁墨同意后,便能将君湮杀了。 有了祁墨,隐国就算想做些什么,也得忌惮几分,毕竟他们最看重的还是祁墨。 “你就确定祁墨会受你威胁?” 瑾珩面无表情地问道,声音也很是冷然,他并未发觉自己问出这句话时,心里不自觉地一颤。 若祁墨不顾她,那么,她该会很伤心吧。 忽然,瑾珩的神情忽然更冷了,不免在心里自嘲一笑。 上次在悬崖壁上救了她,他已经有些后悔了,如今竟还要担心她。 “墨王比你想象的爱她。” 卿相从他的话中和表情中,听出了不对劲,清澈脆弱的眸中,泛着点点深意,淡淡地道,这一句话却如一把利剑直击他的内心。 随后,果然见瑾珩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神情。 卿相的心莫名有些沉重,这么多年来,一直未停息过权力算计的他,在有了南昭后了,他渐渐疲惫了下来。 随后他顿觉得无趣,身体累,心也累,可父亲死时的惨状,和他死前要自己找到瑾珩,帮他完成复国大愿的话一直压着他。 令他不能松懈,一直都未能松一口气。 在他和瑾珩终于有了南昭之后,他就很想甩掉这个包袱,可是一日未灭北燕,他如何能甩掉这个包袱,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样枯燥的生活,令他有些无力,于是便生出了极端的想法,他突然看着瑾珩,思索了一会儿道。 “就算他不同意,那也对南昭不会有影响。” 卿相苦笑了下道,他极端的想法便是,既然他无法立即摆脱,那么就将这世上,对南昭我就威胁的人全部藏送掉。 以他一人的性命,换君湮,祁墨,和瑾珩的弱点,甚至沧邺几人的性命,貌似也不错。 只要他们一死,以瑾珩的智谋,足够恢复往日昭国的强大,而他也可以彻底地解脱,不用苟活,也不错。 “你……” 瑾珩察觉到了异样,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又想做什么,但是他总觉得不对劲,也不由得担,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瑾珩,我不管你对云笙藏着怎样的感情,但是还请你别忘了昭国。” 卿相说的是昭国,而不是南昭,这句话的重要很重,直接压得瑾珩喘不过气来,他见瑾珩的神情渐渐冷凝,这才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墨王妃人呢?” 走出御书房后,卿相没见到云笙的身影,瞳孔不由得微眯了一下了,他的声音不大的,但是听力极佳的瑾珩早已听见。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便走了出去我,正好听见了宫人的话。 “墨王妃跟着曦妃离开了。” 那宫人见卿相出来了,连忙行了个礼,随后急忙回道。 “曦妃?哪个曦妃?” 听到这两个字,瑾珩不由得问道,他印象中似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是北,北燕皇的曦妃,上次白袖姑故请示您如何处理时,您说让留下。” 那宫人听到瑾珩的话时,不由得一愣,随后犹豫着说了出来。 瑾珩神色依旧迷茫,他回想了下,才记起是怎么回事。 上次和云笙决裂后,回到宫中,白袖似乎好像是问过,而他当时心不在焉,已经忘了是怎么回答的。 “他们往哪儿去了?” 卿相神色不变地问道,但是脸上此时却很严肃,只希望云曦不要破坏了他的计划。 第262章 让他意外 第262章 让他意外 瑾珩找到云笙时,只见她蹲在一花园边上,正逗弄着河边的小鱼。 她的身边,却没有宫人说的云曦,他的脸色不禁有些沉,心中我就股难言的怒火,立即走了上去。 跟随瑾珩来的卿相,很自觉的没有跟上去,反而转身离开了。 就当给他们最后一次道别的机会,过了今日,或许永远就没机会了。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瑾珩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看了半响她都未曾发觉,他的脸色不由得越来越黑。 “瑾珩。” 听到声音,云笙不由得欣喜地站起身,她又见到他了。 可还没等她继续说话,瑾珩一将她禁锢在怀中了,一手掐着她的脖子。 云笙大惊,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也是这般情形,心里不由得心悸,她张开了口,却说不出话来。 喉咙渐渐被收紧,一股窒息之感笼罩着她,她不由得更加恐慌。 于是只能用带着询问的慌乱目光看着他,上次在悬崖处他都还救了自己,怎么这次却一见面就一定对她。 见到她这样的目光,瑾珩的手不自觉得松了一点,随后却再也继续不了。 最后,他只有恨恨地将云笙甩开,不停地在心里询问自己,为什么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却下不了手。 上次也是,明明他已经打算不救他们的,却在最后一刻不顾后果纵身跳下悬崖,只为救她。 “咳咳,咳咳……” 因为他的力道过大,云笙被他甩倒在地,空气瞬间袭入口中,她不由得咳嗽出声。 “云笙,别试图一次一次挑战我的底线,我虽然放过你一次,并不代表以后都会放过你。” 瑾珩见她摔倒在地,不由自主地想去扶她,手刚伸出就被他强制收回了,他站在一旁冷眼看她。 云笙不明所以,咳了几声后,喉咙这才好受了些,她倔强地站起来,不解地看他。 “还记得上次我说过什么么?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就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瑾珩怒目而视,紧盯着云笙,眸中是未掩藏的恨意。 云笙因为他眼中的浓重的恨意而愣怔了一下,她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凝视了他半响,最后倔强地开口。 “不会的,你不会杀我,不然上一次你就不会救我,刚才也不会松手。” “上次救你只因君湮对我有用,刚刚放手,只因你对我还有用。” 瑾珩立即反驳道,语气中满是冰冷,似乎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心里的一丝丝抽痛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瑾珩,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到我,但是我还是想说,上次之所以放走沧邺,那是因为他用祁墨威胁我。” 虽然可能在瑾珩看来,她有推卸责任的意思,但是云笙还是想将事实说出来,至少她不会那么难受。 “你就那么爱祁墨?” 听到云笙的解释,瑾珩的心里并没有释然,反而更沉重了些,冷然地看着她,语气更加冰冷。 “什么?” 突然被他打断,云笙不明所以,惊诧地看着他,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 而瑾珩的神色却更加冷了,之前脸上的愤怒和恨意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冰冷。 他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毫无情绪波动,但云笙却不自觉地觉得了,这正是他暴怒前的样子。 “因为祁墨,你不惜放走了和我有血海深仇的敌人。” “因为祁墨,你一人只身前往边境告诉他云天行的算计。” “现在又因为他,跟随卿相来到我南昭,只为了救他,你就那么爱他?所以他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瑾珩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脸上也是面无表情,他看着她,轻轻地道。 云笙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瑾珩继续开口,她才知道这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 “放心,你剥夺了对我最重要的沁儿,那么祁墨,也活不了多久。” 瑾珩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转过了身,不看云笙瞬间有些苍白的表情,随即离开了此地。 只是,他握成拳的手,指甲已经深陷,一丝丝血珠冒了出来。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维持脸上的平静,他可以感受地道,云笙在说出为了祁墨放走沧邺时,他的心是如何的嫉妒。 可她再解释也没用了,他们已经决裂了,他亦不会原谅她。 瑾珩的话,令云笙所有的掘强功亏一篑,她无力地坐倒在地,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她只觉得胸闷异常。 正在她难受之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云笙微讶。 她抬起头来,看到卿相时,云笙的眸中划过一抹不知为何名的情绪,随即顺从地让他扶起了自己。 她脑海中不由得响起了刚刚云曦炫耀完走后,白袖好心提醒的话。 “卿相,能让我见见君湮么?反正我见与不见他,也影响不了你的计划。” 云笙站起来后,看着卿相道,直接与他挑明,也不再隐瞒自己知道他计划的事。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装不知道,你再一次让我意外。” 卿相对于她知道自己计划一事,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云笙居然挑明。 “走吧,我带你见他一面。” 卿相并没有拒绝,如她所说,此时宫中都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云笙一介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虽然她总是让他感到意外。 “有一件事还请卿相务必答应云笙,便是保护好若水,另外她喜欢你。” 云笙怎么感觉自己在说遗言,但是似乎也是,身上的毒很快就会发作,她能感觉地道,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听到云笙的话,卿相有些愕然,似乎想不到云笙会这般说,也想不到若水会喜欢自己。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这样终其一生只为了复国,已经没有资格喜欢别人或者让别人喜欢了。 “好,若水会安全回到榕国的。” 见卿相答应,云笙便放心了,由衷地笑了笑,随后跟随卿相前往关押着君湮的地方。 第263章 不能使用轻功 第263章 不能使用轻功 在卿相的带领下,云笙来到关押君湮的地方,是一座暗牢,不容易找到。 里面很是潮湿,散发着恶心的味道,卿相在刚进入时,便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脸色也是一片隐忍。 “这么难受,就让其他人带我进去吧。” 还算细心的云笙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卿相的异样,低头思索,走了一段路之后,便抬起头来对他说道,她现在要做的事没有卿相在会方便一下。 “也好。” 卿相犹豫了一会儿后,便让自己的手下带着她继续往前走,而他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之后,这才转身出了地牢。 云笙被侍卫带着往前走,渐渐地发现这暗牢很是不一般,不仅要经过很多条路口,甚至还暗藏着机关。 云笙不禁觉得有些头疼了,这可怎生是好,这么严谨的暗牢,就算君湮的轻功再好,也难以逃出,于是云笙只有暗中记住这地牢的走向。 在那侍卫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留下不是很明显的记号。 “墨王妃,到了。” 云笙还在仔细地记路时,前面引路的侍卫突然停了下来,恭敬地行了个礼道。 云笙心里松了口气,总算完了,她朝周围望去,却没见到任何君湮的身影,不由得疑惑地问道:“人呢?” “在那儿。”听到云笙的问和,那侍卫也看了一眼周围,随后指着左面的一间牢房道。 “……” 云笙不由得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看着地上睡着的人,她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冰冷。 全世界的人都在为了救他费尽脑力,祁墨还陷入险境,差点也被抓,而他倒好,竟然还在此睡懒觉。 “将门打开,我有几句话和他说。” 云笙脸上很是冰冷,咬牙切齿地对着那侍卫道。 那侍卫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将牢房的门打开,他没有跟着云笙进去,也没有离开,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 “你怎么来了。” 原本云笙想将他踹醒灭灭心中的怒火,却没想到她刚进入牢房中,沉睡中的君湮立即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并未完全苏醒。 他看上去还算安好,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折皱和脏乱外,没看到破烂的地方,看来谨珩和卿相并没有对他用刑。 云笙有些意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倒是在这牢里过得很好,但是苦了外面的人。 “自然是被你连累进来的。” “云笙,女人,真的是你,哈哈,本皇子又见到其他人了。” 直到听到了云笙的声音,君湮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下一瞬间激动得无以复加,立即站起了身,准备抱起云笙,却被她反应迅速地躲开了。 君湮扑了个空,不由得撇了撇嘴,慵懒邪魅的双眸中难得地躲了一些尴尬,他只不过是这么长时间以来。 就只见过门外的侍卫,其他人都未见着,这一次见到云笙,难免太激动做出了不适合他的举动而已。 刚开始被关进这暗无天日,又寂静的暗牢中时,他险先疯了,索性他的嗜睡症帮了他,让他沉入睡眠中,忘了周遭的一切。 而他也在这寂寞的时间内,对云笙很是想念,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悬崖壁上,她死也不松手的一幕。 但是对她也很怨念,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被抓住,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他本打算,再次见到云笙的时候,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解气,只是在见到她时,便激动地忘了。 “君湮,你既然没被绑着,怎么不想办法逃走?凭你的阵法和轻功,可以将你追兵都甩掉才是。”云笙见他坐了回去,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这就得问你了。”君湮慵懒地瞥了一眼云笙,淡淡地道。 “问我?” “若不是你当初对我下药,我怎可能会被抓,也不会到现在轻功还使不上。” 说到这里我,君湮还是有些气愤的,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说起来,这还是你自找的,你当时不掳走我,也就不会被抓。” 云笙轻描淡写地回击道,却堵得君湮无法反驳。 见他不在说话,云笙不由得低头沉思,一直使用不了轻功?自己的药不该如此厉害,那么问题应该出在别处。 她扫视了周围一眼,也没见到可疑的东西,但是却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事。 “你的饭碗呢?” “被他带走了。”君湮指了指外面的侍卫,满不在意地道。 云笙看了一眼外面恭敬站着的侍卫,瞬间明白了什么,走到君湮面前蹲下,随后抽出针就要往他手上扎。 “你做什么!” 君湮在这银针上吃过一次亏,此时不由得警惕,却被云笙瞥了一眼,银针扎到了他的手腕上。 被扎到的地上瞬间冒出一滴血来,云笙见银针毫无变化,便凑近去闻了闻,眸中顿时了然一片。 “怎么了?” 见到云笙的神情,君湮不由得问道,也察觉到不对劲。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忽然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牢房外的侍卫,只见那侍卫果然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唔……” 忽然,云笙嘤咛了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君湮的怀中,却暗中在他耳边低语。 “女人!你怎么了?” 君湮见她突然倒在怀中,不由得大惊,直到耳边传来她的低语,他这才明白她是装的。 她将他身上中了软骨散的药和这暗牢的走向低声告诉了他,再让他配合好自己,她救他出去。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没看到她不行了吗?赶快带她出去,再晚一步我要了你的狗命!” 君湮起身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地朝外面的人吼道。 那外面的侍卫见到突发的这一幕,不由得一怔,听到君湮的吼声才回过神来,急忙走了进去。 云笙和君湮暗中对视一眼,在那侍卫蹲下身来的时候,云笙粹了迷药的银针已经扎在了他的身上。 那侍卫反应过来上当时,已经昏倒在地。 还没待他们两人松一口气,便听见有脚步声慢慢接近了这里。 第264章 暗牢 第264章 暗牢 突兀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响起,云笙和君湮不由得警铃大作,两人静止不动,暗中听着这牢房。 “泉老!” 忽然,君湮的双眸一亮,掩藏在面具下脸带着点点的欣喜,他这大概是第一次有这种心情。 君湮的话音刚落,牢房门口已站了一个身影,云笙转过头去,如君湮所说的,果然是泉老。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泉老见到君湮,也很是激动,立即跪在了地上请罪,声音很是悲怆,君湮没有说说,但是却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他走了过去,将泉老拉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笙见到泉老,不由得问道,这似乎有些巧了。 “属下半个月前,就已经查到了主子被关进这暗牢中,本以为能救出主子,谁想到进入这暗牢中却迷失了方向,和里面的机关缠斗了许久。” “直到刚刚听到了脚步声,在墙上也发现了一些标记,于是顺着那些标记,这才找到了主子。” 听到云笙的问话,泉老不由得悲愤又无奈地道。 云笙看了一眼泉老,只见他的衣服有些破烂,花白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竟然还有蜘蛛网,她不由得黑线,迷路了将近半月,这暗牢果真变态。 “既然你来了,那就好办了,他身上中了软骨散,你带他离开罢。” “那么你呢?” 君湮听到云笙的声音,不由得一愣,转过头来问她。 “你没有轻功,泉老带着我们两个人离开就会加大难度,最终的结果便是我们再一次被抓回来,不如你们先离开,再想办法救我。” 云笙很是冷静地分析到,她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真正的原因便是,她已经感觉得到了体内的不平静,她有预感,那毒,会很快发作。 “泉老,这暗牢中的出口有几个?”云笙说完后,并不给君湮说话的机会,突然转过身来向泉老问道,她怎么忘记最关键的问题。 听到云笙的问话,泉老不由得蹙起了眉,好一会儿之后才道。 “我在这暗牢中半个月,除了进来的入口,就没发现被的出口,这暗牢里面的路也在随时变换。” …… 此时的醉欢楼内,祁墨和君辞正在二楼的一间房内,祁墨站在窗边,他的视线遥望着前方,那个方向正是南昭皇宫,也是前燕国的皇宫。 而君辞依旧坐在木制轮椅之上,他的膝上是他钟爱的琴弦,他修长纤细的手正在抚弄着琴弦,一缕缕带着淡淡忧伤的音乐流动而出。 “主子,关押君湮皇子的地方已经找到,墨王妃此时也在里面。” 正在这时,阿鲁走进了房间,朝君辞行了个礼后,如此说道。 阿鲁的话令祁墨收回了目光,不确信地看着他,君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鲁的身上,而他的话也还在继续。 “那是个暗牢,在燕国皇宫中一处隐秘的地方。” “谁!” 就在阿鲁的话音刚落,祁墨便警觉地发现了房间内还有第三人,立即呵斥了一声,手中的剑也立即脱手而出,袭上了躲藏在暗处的人。 “啧啧,墨王真是粗鲁,和那祸水果然是一对。” 沧邺堪堪躲过了祁墨的一击,心里不由得庆幸自己反应够快,知道被发现后,索性大方地走了出来,阴柔的声音中满是嘲讽。 想起云笙给自己的那一脚,他的脸色更加阴冷。 “既然你来了,那么,君湮表兄就麻烦北燕皇相救了。” 君辞见到沧邺,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似乎早已知道了一样,甚至还淡淡地要求他和祁墨一起救君湮。 “孤为什么要救君湮?孤来只是为了看戏罢了。” 沧邺见君辞这般不客气,他不由得冷笑道,阴柔俊美的脸上,是对君辞的蔑视。 “沧止让你来,应该不是让你看戏的吧?若是他知道你袖手旁观,那……” 君辞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苍白透明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淡的几句话却让沧邺变了脸色。 “孤说他怎么会让孤来救人,原来是你传递的消息!” 沧邺似乎才恍然大悟,不免咬牙切齿地看着君辞,而君辞也不怕他,“这南昭皇宫你应该很熟悉,那么就麻烦北燕皇了。” “孤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救人了!” “看在笙儿的面子上,本王可以不对北燕动手,若北燕皇这般抵触救人,本王也不介意同意和南昭联合,灭了北燕。” 就在沧邺抵死不从的时候,一直站在窗前没有说话的祁墨却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他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却让人不自觉感觉到一种压迫。 祁墨说完之后,便径直出了房间,前往醉欢楼。 沧邺虽然不愿意,但是他知道祁墨不是说着玩的,于是便不情愿地跟了上去,毕竟现在的北燕是抵抗不了榕国的。 他们走后,君辞依旧坐着不动,却收到了一份关于榕国都城的消息。 他眸中带着深意,看着祁墨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吩咐阿鲁,命人截下即将送到祁墨手中的消息。 在他看来,榕国和君湮比起来,君湮重,只要祁墨没事,榕国还会回到他手中。 更何况,祁珞能不能撑得下来,这也还是个未知数。 天已经有些黑了,卿相久久都未见云笙出来,便知道里面有变故,他却没有再派人前去。 他看着暗牢入口处,脸上的神情难辨,脸上虽然依旧温和,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他清澈脆弱的眸中,也掺杂着几丝复杂的神色。 “她进去有多久了?”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卿相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谁,他并没有回答谨珩的问题,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开口。 “这暗牢出口的机关关闭,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谨珩察觉到不正常,他冷眼看着他,眸中带着一抹审视。 “这你不是最清楚的么?这暗牢是建立在两座悬崖之间,才形成了这看似平地牢房。” “只要两道出口关闭,这牢房就会一分为二,往两边缩,里面的人只能掉下悬崖,这座暗牢,也被称为死牢。” “这儿,也是昭国处置死刑专用的牢房,难道你想……” 说到这里,谨珩突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卿相,而卿相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更平静。 而这平静,谨珩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这平静,分明就是面对死亡之前的平静。 第265章 逼他带路 第265章 逼他带路 卿相没有回答谨珩的问题,面色很是平静,却让谨珩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谨珩脸上的冷意碎裂成块,他的眸中带着一丝心悸,他面对他,声音比平常大了些许,是担心云笙,也是担心着他 “我已经决定了,他们与我全部死了,你复国便会更加容易,再也没有阻止你的人,我的计划,你改变不了。” 卿相温和的脸脸上,带着坚决,见谨珩脸上的担忧,虽然不知是不是担心他,但是他还是由衷地笑了。 貌似,被人担心的感觉也挺好的。 “你……” 谨珩心里是说不出的怒火,他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卿相便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点了他的穴,谨珩瞬间不能动。 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沉,他知道,卿相这次,是真的已经决定好了,谁都阻止不了。 而现在,他因为对卿相没有防备,穴道被点,什么也做不了,也阻止不了他。 他的心很慌,甚至有了他从未感受过的害怕,特别是想起云笙会就此消失。 而一直以来,与自己一样有着复国责任的卿相,却能解脱,而他将会继续一个人承受着这样仇恨,孤独地一个人活着。 不,他不要这样活着! 谨珩的心里在呐喊,他疯狂地运转着体内的内力,冲击着穴脉。 在旁边看着的卿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最后摇了摇头,他向他行了一个君臣之理,很隆重的君臣之里,似乎在他他做着最后的道别。 随后在他发红的目光中,在他身上点了一下,他顿时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就连内力都无法运转。 “带下去。” 卿相静静地吩咐着,随后便转过了身,留下了一个坚决的背影。 谨珩被侍卫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却能看清楚暗牢的一切,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他这是要自己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更加下定决心,完成复国么?可,卿相这样,就不觉得对他很残忍么? 随即苦笑了一声,残忍么?老天也不是第一次对自己这般残忍了,再残忍些他又能如何?正在这时,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两个人的身影。 …… 暗牢内,泉老摇了摇头。 他在里面虽然转了半个多月,却任何出口都未找到,一直迷失着,幸好他在跟了君湮之后,也没有改掉自己随身带干粮的食物。 他这样的年纪吃的东西不多,带着的干粮竟然能坚持十几天,也辛好,在几天几夜都未吃东西时,i找到了君湮。 “若只有一个出口,就有些难办了。” 云笙不由得低头沉思,尽管她已经很难受,但是她依旧没有表露分毫。 她的眉眼间满是忧愁,她感觉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必须要尽快将他们救出去。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云笙的视线不经意间瞟到了地上被他们迷倒的人,她的双眸不由得亮了起来。 这人对这暗牢,似乎很是熟悉,他应该会知道有没有别的出口,于是便朝他走去。 …… “墨王的速度真快,原本本相以为还需要等许久,看来为墨王准备的茶水及糕点,来不及上了。” 祁墨和沧邺正大光明的现身,这倒令卿相有些意外,不禁想他们的应对方法是什么,但是他也没有在意,更是直接忽视了沧邺。 被忽视的沧邺很是不满意,径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似乎就是来游玩的一样。 他们三人看上去都相安无事,但沧邺和卿相之间隔着国仇家恨,而祁墨和卿相两人之间也还隔着云笙被带走这件事。 “笙儿呢?” 祁墨没有和他多废话,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出什么事。 “在里面,但是能不嫩找到墨王妃,就看墨王的能力了。” 面对着全身都是冷冽气息的祁墨,卿相的神色却从未变过,一如既往的淡然,他微微勾起一抹无害的笑容,随后指着他身后暗牢的入口。 祁墨冷冷地看着卿相,双眸带着逼视,“这暗牢里的路很是复杂,烦请卿相带路!” 卿相笑了笑,他便知道祁墨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却不会是现在,“人还未到齐,墨王不必着急。” “可本王想笙儿想得紧,不想再耽误。” 祁墨的神色很冷,深邃漆黑的眸中此时如深潭一般,表面虽然很是平静,但是这平静之下是如何的汹涌暗流就不得而知了。 “墨王的心情本相理解,但……” 卿相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清澈脆弱的双眸中夹杂着可惜,祁墨一直都是他视为强大对手的人,自己也在他手上吃过几次亏。 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而慌了阵脚,这让他不由得惋惜。 沧邺叫云笙祸水,似乎也挺是合适的,他这样想着,却想拒绝,可是话还未说完,一把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卿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上的神色虽然还是温和,但是那笑容已经消失,余下的只是一片平静。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沧邺不由得有些愣住,双眸中的戏谑之色也尽失,除了一丝惊讶其他神色都没有。 原本在醉欢楼中,他的速度以及投入那剑的内力就足以让他惊讶,而现在看到这般眨眼的功夫,他的剑竟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抵住了卿相的喉咙。 现在的他,才知道,祁墨实力的恐怖,他还记得,当初郡安在卿相指使下给祁墨用了没药,致使他的内力还未完全恢复。 至少还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恢复,而如今就已经这样,那以后…… “既然墨王这般着急,那本相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僵持了一会儿后,卿相最终还是妥协了,并不是因为他怕了祁墨,而是因为他想到这么久了云笙还未出来,那么里面可能出了什么事。 看了看天色,沧止应该也赶到了,他的计划中,沧邺俩兄弟必须死,只有这样,北燕才能被谨珩彻底灭掉。 而此时的暗牢中,确实如卿相所想,云笙三人真随着侍卫往另外一个出口而去。 第266章 暂时安全 第266章 暂时安全 “你真的要相信他?” 看着在前面带路的人,君湮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他不信卿相带出来的人是个会贪生怕死的人,不会因为一颗药就出卖了自己的主子。 “不是信任,而是看看他会做些什么,毕竟走第一个出口,那路也不确定还是不是原来的路。” “既然如此,那就跟上去试试,或许,还会遇到有趣的事也说不一定。” 听到君湮的话,云笙脸上很是平静,她目光不离前面带路的人,声音很小,却足够他听到。 她的话语虽然很轻松,但是语气却带着些许的严肃。 君湮黑线,原来她是这般想的。 不过说的也是,大不了再被卿相抓住一次,而这次却有云笙陪着自己,貌似也不错。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侍卫,竟然真的带着他们一路出了暗牢,这令云笙和君湮都错愕不已。 “你们安全了。” 出了暗牢之后,那侍卫低声道,之前那副怯弱的样子已不见踪影。 “慢着!” 他说完之后就要走,云笙立即阻止,她走上前去,目光带着审视,“你知道自己没中毒?” “比起圣女左护法慕黎,墨王妃的毒并不算什么。” “你是慕黎的人?” 听到他的话,云笙和君湮不由得惊讶,随即开口试探性地问道。 云笙越来越疑惑,似乎不太愿意相信,以他这般熟悉暗牢的机关道路,还有卿相对这个侍卫也很放心。 “属下是君辞公子的人。” 这句话一落,那侍卫便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撕,顿时便有东西掉落在地上,云笙看了又不由得惊讶。 这分明是人皮面具,原来,这个时代,也有这东西,可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没待云笙想明白,那人已经转过身来,他已经变了一个样子,继续说道。 “这样相信墨王妃不再怀疑,至于会清楚暗牢的地图,只不过是这暗牢最后的一张地图在公子手中。” 忽然,有一道烟花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那人说完之后,便不在看他们了,而是再次往暗牢中去。 “有君辞这个弟弟,还算不错。” 君湮逃了出来,心情貌似不错,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 对于他的话,云笙并没有搭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打量着眼前的情景,这个地方居然是在山野中。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起刚刚那侍卫似乎是在听到烟花声响之后,便转身冲进了暗牢。 正在云笙发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看向暗牢,只见那暗牢,似乎正分崩离析。 …… 暗牢中,祁墨三人随着卿相来到了云笙们之前所在的地方,而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卿相随即明白了什么,忽然苦笑了笑,最终,他也只能拉两人陪葬,就连瑾珩的弱点云笙也没办法除去。 他这一生,最失败的便是没有拿下榕国,和这件事上。 剩下的人,想必瑾珩也能对付得了,想到此,他便也放宽了心。 “笙儿呢?” 祁墨用剑指着卿相,看着周围的环境,是有些人的痕迹,但是却不见云笙,他周身不由得布满寒气。 “她啊,墨王请放心,她大概活得很好,只是你需要担心下你们的命才是。” 卿相淡笑着,脸上和语气都很是平静,说出的话却让祁墨和沧邺瞬间警觉,祁墨的剑更是已经染了一丝血。 “北燕皇在这皇宫中,也待了这么多年,想必你该清楚这暗牢的作用。” 祁墨和沧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卿相,而卿相的话却没有停下。 沧邺听后,心里不由得一震,随即惊讶地看着他,“所以你,你是想在这里将我们俩给解决?” 沧邺平常戏谑的声音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了,卿相说的不错,他确实知道这暗牢的作用。 只是他从未进过这暗牢,便不知这暗牢的路,却清楚这暗牢的作用他。 他的话,令祁墨的神色不由得一冷,但他却不在乎,再次开口,却还是关于云笙行踪。 “本王问你,笙儿到底在哪儿?” 沧邺已经猜到,他们大概中了卿相的计,虽然他们的轻功都不错,但是想要平安无事,也还是有些难度的。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祁墨这时候,竟然还在顾及那个祸水,那个祸水就这般好? “墨王莫急,墨王妃与君湮不在此处,想必是已经逃了,只是不知道逃离了这暗牢了没有。” “因此,这暗牢该提前毁掉了,只希望他们的动作没这般快。” “什么!你……” 沧邺不由得大惊失色,看想卿相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一样,他已经猜到了卿相这是想同归于尽。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只觉得身体忽然很软,便倒在了地上,他忽然明白,卿相这是有备而来。 而祁墨,也在沧邺倒地之后,忽然发觉全身无力,抵在卿相喉咙的剑插在了地上,单膝跪着,看着卿相的双眸透着凛冽的寒气。 而卿相也同他们一样,无力地软倒在地,却雅俗最后一瞬间,挥手击上最后一掌。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总算计划成功一半,对上沧邺和祁墨不解的视线,他悠悠开口。 “香包,确实没问题,可若是碰上这暗牢的味道,便会成出一整令全身力气渐渐消失的味道。” 卿相的话一落,祁墨和沧邺这才明白为何会这般。 原本在进来的时候,他特意用自己厌恶这暗牢的味道做借口,令下人给他一个香包,而他们在检查没事之后,为了尽快找人,便没有再防备。 “你同归于尽的计策是不错,只是,太过着急。” 祁墨脸上的神色很是冷冽,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出现在暗牢中,正是救了云笙们的人。 “原来墨王也早已准备,看来墨王妃暂时安全了,只是,今日我要毁的不只是你们,也要将这暗牢毁去,你们与我一起堕入地狱吧。” 卿相的话语刚落,暗牢开始地动天摇,甚至还伴随着一声声爆炸的声。 而此时,祁墨的脑海中,却只有他说的那句话,暂时安全。 第267章 还是晚了 第267章 还是晚了 “咔嚓……” 一声声巨响之中,暗牢正在往下陷,墙体也在倒塌,云笙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新却在不经意间抽搐。 好奇怪的感觉,云笙将这感觉归咎于后怕。 “窸窸,窣窣……”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云笙三人不由得警惕起来,转过身去,神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们身后的去路,是一批批弓箭手。 “大人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会有人从这里逃脱。”弓箭手中,站着一个带领之人,很是得意和轻蔑地看着他们。 “你们以为,救凭这么几把破弓箭,就嫩留住我们?真是笑话!” 君湮听到那为首之人的话,不由得撇撇嘴,随后慵懒地道,似乎真的满不在乎。 云笙的脸上的神情很是镇定,眉头却微不可察地蹙起,她小声地问君湮,“你能使用轻功了?” “不能。” “……”云笙嘴角微微抽搐,不能使用轻功还这般嚣张,也不看看对面,那箭真的射过来,他们肯定会万箭穿心。 “君湮皇子这般有自信,那便试试,弓箭手准备!” 果然,对方听到了君湮的话,感受受到了侮辱,立即愤怒地道,这让三人心里不由得一惊。 “轰隆……”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的暗牢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由得转了过去。 只见,那暗牢更快地往下掉,整个暗牢的墙面已经倒塌,从他们这个地方,能清楚地看到那暗牢上,有四个人。 “祁墨!” 云笙震惊,那暗牢之上的分明就是祁墨,卿相和沧邺,还有刚刚救出他们的人。 他们头顶一块大石正在掉落,刚刚救云笙们的那人,正和祁墨费力地用支撑着,而沧邺和卿相真无力地躺在摇摇欲坠地暗牢地面上,见到这一幕,云笙的心都快停止了。 原来在最后一刻,祁墨疯狂地运转起了体内的内力,在大石块落下来的时候,往上击了一掌,才没让那巨大的石块砸下来。 若那石块砸下来,他们三人,必定会即刻变成肉泥,只是,祁墨全身无力,强行运转着内力,令他的身体更加吃不消,可以见到那大石块正慢慢往下压。 “赶快救人。” 见到这一幕,君湮也被吓到了,他即刻吩咐着泉老前去帮忙。 “还不赶紧去!” 可泉老却看了一眼身后的弓箭手没有动,君湮直接火了,他只恨自己此时不能使用轻功。 “主子,老奴,老奴的轻功,只怕是不行,这暗牢正快速坍塌,救了人,估计坍塌得也差不多了,估计飞不回来。 暗牢的其他墙面还在坍塌,暗牢的底部虽然比较牢固,却也开始往下降,开始崩塌,从崩塌的地方,可以看出,暗牢的地下居然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暗牢上的祁墨,隐约听到云笙在喊自己,他抬起头朝声音的地方看来,正好见到了云笙,心里不由得放心了些,他安全就好。 云笙与祁墨远远地对视着,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眸中已渐渐发红,她想都没想,就要往暗牢上冲,幸好被君湮制止,不让她上去。 “放开我,我要救他们,君湮,你放开我……” 云笙被君湮制止,不由得撕喊和挣扎,声音已经接近了哽咽,她的声音传入了祁墨的耳中。 祁墨没有分出声阻止她,见她拼了命的要来救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还有些担忧,生怕君湮拦不住她。 “墨王妃和墨王的感情可真深后,若现在就让你们阴阳分别,就显得很不人道,那我便让你多看几眼。” 原本让弓箭手准备的那将领,在看到这一幕,便没有再继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愤恨。 他在收到卿相的命令时,便是不同意的,但是卿相说,这是为了南昭复国,他必须这么做,因此在看到卿相陷入险境而不能救的悲愤,只能化作嘲讽。 云笙被君湮牢牢地抓住,却一心只想着救祁墨,身后人传来的话,她已经无暇理会,但是君湮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就在此时,暗牢突然全面崩塌,祁墨几人的身体瞬间往下降,因为有着大石块的重量,几人的下降速度异常地快。 “不!” 云笙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整个山谷,她全身的力气消失地一干二净,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泪水不住地从脸庞滑落,眼中已然空洞。 暗牢坍塌后,遥远地可以看见南昭的宫殿,但是中间已然空无一物,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与正在往下掉的废墟和人。 卿相见此,由衷地笑了,他终于解脱了。 祁墨脸上只余下苦笑,他不能陪他的笙儿一辈子了,只奢求,若是还有下一世,他还能这般爱上云笙,而她也爱着自己。 …… 南昭皇宫那一面的暗牢出口前,君辞和谨珩也看到了这一面,他们的脸上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谨珩见掉下去的人中没有云笙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松,但是他还是没有犹豫地终身往下跃,他的目的是卿相。 但是他心里第一个想救的人居然是祁墨,只因为想到云笙痛不欲生的神情。 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卿相,因为有君辞在,其他人他会想办法救,如他所想,君辞叹息了一声后,便立即吩咐阿鲁。 “还是晚了,阿鲁,救人!” “是,主子。” 阿鲁在接到命令后,立即按原来的计划开始救人,原本隐藏的暗处的人,也因为君辞这一句话现身,都各自利用一根绳索,纵身往下跃。 在他们跳下去时,有一抹身影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正是沧止,他的目标是沧邺。 但是他们的速度却没有祁墨几人的速度这般快,脸上的神色都不由得有些严肃。 “看,有人在救他们。” 君湮的心也在不停地下降,有些空落落的,忽然看到有几个人正飞快地朝掉落的几人而去,他不由得欣喜地道。 云笙眼中立即充满了希望,她坐起身子,死死地看着下方的情况,在心里不停地祈祷,一定要没事。 第268章 太容易 第268章 太容易 最终,救人的几路人的,都各自利用峭壁和大石块的重量,成功与祁墨等人在一个高度。 君辞的人配合地很好,将他们上方的大石块击碎。 之前将云笙几人救出的人,立即带着祁墨,在他人几人的配合下,回到了峭壁上。 而沧邺和卿相也分别被沧止和瑾珩救起,他们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沧邺是因为,他知道君辞会想办法救他们,只是没想到救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而卿相则是因为。 他完全就没料到自己这般做,他还会来救自己。 卿相的心里不由得划过一抹暖意,从未有过的暖意,这世上竟然还有不想让他死之人 祁墨被救下的第一时间,便是往云笙所在的那个地方望去。 见她满脸泪痕的样子,祁墨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疼惜,忽然他的神色异常冰冷。 深渊悬崖上,在君湮和云笙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们身后的弓箭手已经慢慢地走上前来。 直到他们感觉到的时候,那将令的箭已经横在云笙的颈项处,他冷冷地道:“将你们都抓了,便不怕他们不从。”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对吊在悬崖上的人大声道。 “若想墨王妃和君湮皇子没事,你你们就继续吊着,先让我们皇上和卿相大人上来。” 云笙见祁墨没事,紧绷的整颗心终于可以放心了,不由得喜极而泣,虽然不是她,但是她却有种死而复生的喜悦感。 她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掉落,却是喜极而泣的。 可她忽然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丝凉意,她的心里一凛冽。 再听到身后人的话时,她的脸上全然一片冷意。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明显了,让谨珩和卿相上来,只留其他人,这不是明白着救了他们上来后,弓箭手的作用就很大了,但是她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你敢动她,我让你生不如死!” 君湮见到这一幕,平常慵懒邪魅的双眸,此时被寒冰布满。 可以想象得到,那张冰冷的面具之下,可以想象到他的神情该是如何的阴沉。 他身旁的泉老有些自责,如不是他不是只注意到下面的情况,现在这眼的情况本不会发生。 “君湮皇子有些闲事多管了,被挟持的是墨王妃,我威胁的也是下面的人,而下面的人都死了,那不是对君湮皇子更有利?” “哦,我忘了,若下面的人都死了,那就该轮到君湮皇子了,君湮皇子会在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那带领弓箭手的人似乎全然不怕死地嘲讽地道,但是暗中却离君湮远了些许。 毕竟这君湮的轻功已经不在,但是要布一个阵法,也不是太难。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泉老,因此远离便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是,那也是要我配合。” 听着他们的谈话,云笙不由得冷笑,不顾指着自己的剑,她缓缓站起了身。 在悬崖壁上的几人也明显发现了上面的情况,只见所有弓箭手都拿着弓箭指着他们。 卿相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虽然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早早地准备好了,但是他从未想过谨珩会来救自己。 他的计划,这次竟然连他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不许动!” 带领着弓箭手的人见云笙站起身来,不由得一愣,随即不由得警惕地贺词道,那剑更加贴近云笙的喉咙。 云笙停顿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 她没有在意脖颈上的剑,依旧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她的左边颈项处,顷刻间便渗出一丝血。 “你,你不许动,听到没有!” 那人因为云笙这样大胆的动作,那人不禁有些忌惮。 横着她颈项处的剑不由得更加靠近了云笙,直到旁边一直在看着的君湮出声制止,他这才清醒过来,忙停住了动作。 “她一死,你也活不了。” 君湮的声音很冷,似乎隐隐带着气愤,见那人的动作停下后,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她。 “女人,你不要命了吗?你不想活了可以给我说,我送你一程,把命断送在无名小卒手中,也只有你这般傻的人才会做!” 云笙能感觉出君湮的愤怒,尽管他的动作没流露出来,但是他语气不经意间的冷,还有没有了寻常淡淡慵懒,都证明了他的气愤。 云笙见他这般,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激,但是有一些事她还是需要去做的。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瞟向了悬崖壁上,祁墨没有动作,她的眉头不由得微蹙,没有回君湮的话,冷眼直视着那人。 “我知道,你之所以用我威胁他们,不过是因为,你根本无法对下面射箭,毕竟你所效忠的人还在下面。” 君湮在一旁冷眼看着,见自己的话云笙没有听进去,心里不可抑止的愤怒险先就爆发了出来。 而云笙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话也没停,“可是你却忘了,我这条命并不值钱,若我死了,不仅你没了威胁下面的人的资格,而你的南昭皇和卿相,有可能在下面就会遇害。” “这样值吗?不值,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先上来?” 云笙一边循循善诱,一边脚步不停地走上前,拿着剑横在她脖颈处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他听了云笙的话,身体不由得一顿,分出心往深渊看去。 正在这时,泉老找到了机会,立即出手,那人大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被泉老钳制住了。 而与此同时,离他们不远处的弓箭手身后,鬼魅般地出现了身影,没几秒钟,那些人就被全部搞定。 “属下来迟,还请王妃见谅。” 子延将弓箭手都搞定后,来到云笙面前跪下请罪,却直接将君湮无视。 云笙被救之后,急忙回转过身去,看向还在悬崖壁上的人,子延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去支援他们。 在下面的人得到了子延的信号,便开始带着祁墨等人爬上来。 在旁边的君湮眸中是掩饰不了的愤怒,死死盯着云笙,看到她这样为祁墨,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人虽然都能救上来,但是云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因为太容易了。 她的视线,不由得怀疑地看向了卿相的那个位置,现在也能看清楚他们的神情。 只见卿相一脸的平静,一点着急的神色都没有,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却透露着些什么。 而此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胸口异常地发闷,还带着些许疼痛。 第269章 她的态度 第269章 她的态度 全所未有的痛,从胸口处散发至四肢百颌,云笙知道,她的毒就快发作了,应该说,隐隐有些发作了。 “你怎么了?” 君湮原本在见到祁墨等人安全了,于是便放心跟随子延返回南昭皇宫,却见云笙的脚步迟迟都没有抬起,以为她刚才被伤到了,于是不由得蹲下身子来问道。 “我没事。” 好一会儿,云笙终于缓过来了些许,勉强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但是她语气的虚弱却是掩饰不了的。 君湮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刚才一定是受了伤,二话没说便拉起她的手腕,感受她的脉象,云笙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在看到云笙脉象的时候,君湮冰冷面具上只看到他大睁的神情,以及他紧抿的唇角,云笙便知道他是知道了,他也问出了口。 “你毒发了?有没有带压制的药?” 君湮的语气很是严肃,往日的慵懒早已不见了踪影,甚至还待着些许的担忧和焦急。 云笙忍着痛摇了摇头,手上不知轻重地死死地抓住了他,对着他道:“这次我还是希望你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管,甚至不许告诉祁墨。” 君湮面具下的脸在听到了云笙的话时,不由得有些呆滞,随后不由得有些愤怒,“所以呢?为了不让他担心,你打算怎么办?与他诀别?然后一个人悄悄去死!”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很是肯定,似乎已经确定了,但这确实是云笙所想,为了让他配合自己,她第一次用哀求,虚弱的语气说道。 “君湮,看在这次也算是误打误撞救了你一命的面子上,我求你,别告诉祁墨。” 见她这般柔弱,君湮的心莫名其妙的很不是滋味,有恼怒,有丝丝痛楚,有难以形容的滋味,甚至还比之前被遗弃的时候更让他觉得不好受。 “他那么在乎你,说不定他带着解药……”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心里散发着丝丝苦涩,祁墨为了救自己,已经有好久都未曾回榕国都城,他也想不到云笙会来,怎么可能会带着解药。 “你要说服的不该是我,而是他。” 最后君湮还是妥协了,他微微侧身,让她看到子延的身影,语气有些生硬地给她提醒。 “谢谢,他不会说的。” 云笙由衷地说道,她虽然不知道祁墨和君湮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是看到俩人相处的模式,便知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这件能打击祁墨的事上,他却同意自己和自己隐瞒,并且还提醒着自己,就很难得了。 而子延,他一直都对祁墨忠心,这件事上,她相信他不会告诉祁墨,他的神情也告诉自己他的决定。 在泉老帮助下,她的几处大穴道被封住,她也吃着来之前准备好能提力气的药,这一切做完之后,云笙已经看上去和无事人一样。 “我们走吧。” 云笙对着他们安抚地笑了笑,便跟着子延寻路回北昭皇宫,在她看不到的情况下,君湮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慵懒的眸中带着深意。 回到皇宫后,祁墨等人已经被救了上来,正瘫倒在地,而她也看到了若水的身影,不免有些惊喜和担忧。 她能在死之前再见一次若水和祁墨,此生便无憾了,只是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卿相的身上,可卿相并不如他表面那般和善。 “小姐。” 若水的注意力虽然都在卿相身上,但云笙到来的第一时间,她便看到了,立即跑上前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去么?” 云笙微微蹙眉,她记得清相答应过自己要送若水回去的,而现在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她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奴婢放心不下你,在醒过来后,就要求那两人带奴婢前来,你没事就好了,小姐,以后别再丢下奴婢了,奴婢会很乖的。” 若水拉着云笙,不住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一边哀求道,她不忍心让小姐一个人身陷处境,还好有王爷在,还好小姐没事。 云笙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君湮为她解围。 “君辞弟弟啊,多亏有你,不然我永远都出不来了,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君湮从云笙和若水中间穿了过去,直接到了君辞的面前,用着邪魅的语气道。 被救上来的祁墨,卿相和沧邺都瘫坐在地上,并且看对方都很不顺眼,都在僵持着。 他们的不远处,就是万丈深渊,却没有人在动手,直到云笙和君湮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份僵持。 祁墨更是在见到云笙后,便想站起来,奈何他刚才使用内力,全身的力气与内力都所剩无几,见她就顾着和若水说话,不由得有些怨念。 “祁墨,你感觉怎么样了?” 云笙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祁墨的视线,于是趁此几乎略过若水的问题,直接走向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她在心里拼命地压制住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表面上却冷淡疏离,她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令祁墨讨厌自己。 她,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而这一天一夜之后,被逼到一处地方的毒,就会发作,她,难逃一死。 “你,怎么了?” 祁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云笙的不对经,不由得问道,其他人也感觉到了,谨珩卿相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而这里面的人不包括君湮和君辞,他们都淡然地看着,似乎都知道她为何会是这般的反应。 “没什么,既然大家都安全了,那便离开了,想必谨珩并不会阻止,对么?” 云笙躲在衣袖中的手不禁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不觉得疼,淡淡地撇开与对视的目光,随即转过头看想了谨珩。 她并没有将祁墨扶起,脸色有些微沉的子延这才上去扶起他,他的心里有些才沉重,见他们这般,他第一次有想将云笙的事告诉祁墨。 “会不会阻止,墨王妃该问本相才对,虽然这南昭是皇上说了算,可我们皇上的戒备心很小,这宫中的防御都是本相说了算。” 第270章 力求万全 第270章 力求万全 还没等谨珩说话,卿相便开口了,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的神色都不由得一凛,冷冷的视线射相了他。 “你还计划了什么!”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谨珩,他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沉冷,脸上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卿相,他原本以为只有暗牢一事,可没想到他还有后招。 “这次之后,南昭要靠你来守护了。” 卿相在属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面对谨珩的质问,他苦笑了下,随后叹了口气道。 卿相的话音刚落,便忽然抬起手,顿时,不远处便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还竟都是弓箭手,就连宫墙上和树上都有。 此时,所有的出路都被堵着,唯一的出路,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卿相和谨珩所在的位置,却是最有利的,正好和弓箭手站在一处,与云笙等人对立,谨珩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云笙。 见她带着淡漠疏离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胸口处,便不可抑止地抽搐着,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解释,刚动作便停了下来,紧抿着唇,移开了视线。 卿相似乎早已经猜到了他的反应,并没有阻止,直到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这才走近了他,不动声色地道。 “身为南昭皇帝的你,必须要为南昭考虑,这天下,能够威胁到你的人都在这里,这次已经做到了这份上,就不要妄想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 “甚至还与你有国仇家恨的沧邺与沧止,你确定要放走他们?然后令我南昭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卿相的声音很温和,却更想一剂强心剂一般,狠狠地击奇谨珩的心上,但他仍旧只是站在原地,迟迟都未做决定。 卿相见此,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谨珩还是不够狠,只希望这次之后,他的作风,能够像一代君王那般杀伐果断,也不该再有情,于是他开口道。 “你可以不选择,但不要做阻止我,虽然你忘了死去的人的惨状,但是我却忘不了,你也别忘了,谨沁公主是如何死的。” 卿相的话,彻底将谨珩摇摆不定的心给定了下来,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眼不看云笙等人,转身离开。 对啊,他怎么在云笙的面前,就忘了自己的目的,以及沁儿的尸骨到现在都还未曾找到。 他的神色很是沉郁,当初在荣国时,他并不知道卿相是原昭国的丞相之子,直到自己在云笙面前受了重伤,成为了将死之人时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亦是他告知自己沁儿的死因,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用仇恨激发了他活下去的欲望,为他摆平了暗杀阁的内乱。 这便是当时外界传言中暗杀阁内乱,对慕黎发出无限追杀令,又有人主持着暗杀阁内部的原因。 “谨珩,这,便是你的决定吗?” 见谨珩即将走掉,云笙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他说过,若下次见到,就是敌人,也不会手下留情,他果然说到做到。 云笙突然开口,卿相的神色不由得微蹙,直到见到谨珩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 谨珩这样的离开,云笙难免有些失望。 “这深渊,在昭国的历史上,也算是第一次得见天日,用这么一座几百年历史的暗牢未在场的几位陪葬,也算是对得起各位了,你们一路走好。” 卿相的神色依旧温和,声音虽然也是温和的,但带着些许的惆怅。 在场的人,都是他忌惮,视为对手的人,也是让他欣赏的人,可奈何他与他们是处于对立面。 “事情还未到最后,卿相这么早做定论,是不是太早了。”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对卿相有着很深怨念的君湮,被他关了那么久,他无法离开暗牢那半块地不说,甚至,他的轻功还不能使用。 如今,君辞似乎料到了一般,在他出现时虽然并没有回他的话,但是却给了他解药,如今,他的轻功也能正常使出。 他说完后,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卿向飞身而去。 卿相没想到君湮的轻功这时候就恢复,离他意料的时间差了许多,但是他依旧镇定,在君湮出手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逼迫君湮后退。 白袖的出现,令云笙的眉头微蹙,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出现,那么便是还有什么计划么? 退回来的君湮并未感到失望,而是变化了那个慵懒邪魅的他,同一时间,祁墨和君辞也确定了一件事,这正是君湮逼白袖现身的原因。 “挡在本王面前的人中,真正的弓箭手似乎没几个,这么庞大的弓箭手已经可以媲美军中的,可据本王所知,南昭的弓箭手,都派上了站场。” “若本王猜的不错,这些弓箭手中,只有前面的是暗杀阁中的杀手和少数的弓箭手,不知本王说的是否正确。” 祁墨脸上面无表情,至始至终都是这般,可以说是从云笙对他那样态度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从未表过,也丝毫不担忧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直到白袖的出现,他才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淡淡地看了一眼云笙不解的神情后,才淡淡开口。 “墨王的洞察能力也非一般,算计也比别人好太多,可就算如此,暗杀阁中的人都已倾巢而出,每个都是顶级的杀手,就是只有几十人,又如何?” 卿相被揭穿了也不恼,挥一挥手,让其余假扮的宫人和侍卫都退下,只留下暗杀阁找的人。 如他所说,就算是只留下了几十人,但是他们身上的气势却没有比那一两百人一起出现的气势少。 可云笙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白袖和云曦找自己的时候,她走之后还说了一句,她说,她的目的是自己。 而此时她出现了,是不是她所说的便是现在? “暗杀阁的杀手?孤倒是想会一会。” 沧邺从一开始被沧止救下后,就没再说话,他不知该用何种心情来面对他。 而现在,听到卿相的话,他便来了兴趣,也用此掩饰自己的内心,一肉的脸上也带好些与跃跃欲试。 刚刚君辞已经给了他和祁墨的解药,他此时也能使用内力,不顾沧止的阻扰站了起来挑衅道。 “本相是个力求万全之人,你们,我都要,提醒一句,这箭上带有迷药,你们可小心些,别将箭弄断了。” 卿相见到他,神色冷了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后,便对着他身后的人下命令,顿时,一阵阵箭雨射向了云摄等人。 第271章 若水离开 第271章 若水离开 卿相的话,让所有人的动作不由得一顿,而这时,箭雨已经射了过来。 还好祁墨等人及时反映了过来,立即使用轻功,拉着云笙避开了箭,君辞也在阿鲁的帮助下避开了,而其他几人的轻功都很不错。 虽然危及和狼狈了些,但是好在都无事,就连她和若水不会武功的人,都在他们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可君辞和祁墨带来的人死了一半。 可这一波箭雨刚落,另一波便来了,让人应接不暇,祁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暗中和子延,君湮对视了一眼,便准备着反击。 “动手。” 终于,在祁墨等人的掩护下,子延和君湮两人找到了空子,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渐渐逼近了弓箭手和卿相,还好他的功力也恢复了,顿时与子延纠缠在一起。 在这一出意外下,对面的人不经意间停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君湮和子延已经冲入了暗杀阁的杀手中,大部分弓箭再不能使用。 可还在深渊边上阿鲁不小心折断了一支箭,那箭中的迷药顷刻间被风吹闪。 阿鲁和君辞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但是并未失去意识,还好有在一旁的泉老替他们挡掉了几只,至此,其他几人也不觉敢再轻举妄动。 好在,君湮和子延的动作够快,打乱了他们的动作。 箭雨不再,祁墨留泉老保护罩云笙和若水,其他人都和暗杀阁中的人是厮杀在了一处。 暂时安全,云笙松了一口气,可在看到只剩下祁墨几人和几个暗卫,而他们面对的确实暗杀阁中杀人如麻的杀手。 就这么一点人,够么?按理说,君辞和祁墨的准备不会这么不足。 就在云笙这样的想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批人,与厮杀的人混在了一起,却是针对着暗杀阁的人,而卿相的神色,也很是严肃。 原来,并不是准备不足,而是准备都在后面。 “原来都有准备。” 卿相脸上的笑容很是浅淡,他了君辞一眼,又看了祁墨一眼,不由得自嘲地道,他怎么忘了,他们一个的消息如此通灵,而一个又善于谋略。 他叹了口气,却径直朝云笙走了过来。 云笙见此,不由得大惊,他又想拿自己威胁祁墨等人么?她的眉头不由得微蹙,脚步后移。 好在警惕的泉老发现了,还没待他走近云笙,便率先袭上了卿相,可他忘了,还有一个白袖,沧邺俩兄弟也在和暗杀阁中的人厮杀。 “笙儿,躲开!” 正在厮杀中的祁墨,不经意间便看到了白袖袭击上了云笙,不由得大呼,同一时间,云笙很快感觉到二楼危险,反射性地躲开了白袖的袭击。 “墨王妃,得罪了。” 白袖一击没有得手,似乎并不着急,甚至还向她行了一个礼,似乎是在还醉欢楼中的欠她的人情。 她的话音刚落,再次向云笙袭击而去,她敢想躲,可却立即意识到若水还在自己的身后,于是便停了下来,实实在在地挨了一掌。 好在白袖一个女人下的手并不是太严重,可云笙却因为这一掌,拍得后退好几步,连带着若水。 他们已经身处深渊边上了,再后退几步,便会顷刻间掉下悬崖,好在卿相虽然有些武功,却不经常动武,很快便被泉老击退。 在白袖的掌风再一次拍向云笙时,泉老很快赶到,救下了云笙。 可这似乎正是卿相等人设计的,因为白袖在对上泉老后,她的动作便认真了起来,还带着杀意,泉老竟一时脱不开身。 而这时,卿相却朝着云笙走了过来,而阿鲁和君辞却动弹不了,也随时可能晕过去。 祁墨从云笙有危险的时候注意力一直都在她的身上,见泉老救了她时还没松一口气,便看见卿相朝她走饿了过去。 他的神色不由得阴沉起来,将准备袭击自己的人的刀夺了过来,再一脚踹飞他,想都没想,便将全身的内力运转,操控着刀朝卿相袭击而去。 “小姐,你怎么不躲开啊,呜呜……” 若水很是自责,她刚才看得很清楚,小姐是有机会躲开的,可她却没躲,她知道小姐这是因为怕自己受伤,所以才没有躲的。 “我没,咳咳……”云笙刚想安抚若水,但刚出口便咳出了血,又让若水担忧了好一阵。 云笙待好受了一些后,刚抬起头来想再安抚她,可却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卿相,她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暗中思索对策。 因此,她便没注意到祁墨的刀已经朝卿相刺了过来,而若水在见到云笙别样的神情时,抬起头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若水想都没想,便将云笙推到一边安全的地方,她立即扑上前去将卿相也推到了一边,那把剑直接插进了她的身体。 而祁墨灌在刀上的内力却没有消失,重重地击上了若水的身体,她不可避免地后退再后退,直至整个身体摔下了深渊。 “若水!” 忽然被推开的云笙在反应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她撕心裂肺地大喊,想去拉住若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呆滞地坐在深渊边上,眼睁睁地看着若水的身体不停地往下坠。 而卿相的神情也有几分呆滞,反应过来后,立即走到了深渊边上,和云笙看到二楼一幕让他这一身都难以忘却的一幕。 若水的身体虽然一直都在往下降,她的嘴角也留着血丝,可她竟然还在笑,在看着卿相笑,脸上的神情满是满足。 她的唇角微微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看到这一幕的云笙,最终忍受不住,泪水流了下来。 若水的微启的唇角在说,太好了,卿相大人没事和小姐,别了。 虽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云笙似乎能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响,她最终控制不住,在深渊边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因为云笙的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祁墨的身体更是僵在了原地。 尽管这一切和他的关系不大,可动手的人却是他,他也知道若水对云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拳头不由得紧握。 云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南昭皇宫,但是她没用多少时间来想若水的死,毕竟她也要马上去陪若水,只是,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和祁墨决裂。 让他讨厌自己,随后一个人找一个安静的环境,踏入黄泉。 第272章 意识消失 第272章 意识消失 “笙儿……” 祁墨在门外没有进房间,他还记得,若水受伤掉下悬崖时云笙绝望的表情,就在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这时候房门开了。 见到云笙突然开门走了出来,脸上也是一片淡漠疏离,他轻唤了她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 想着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云笙的心微微抽痛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上去像无事人一般,之后才敢正视他的眼。 “祁墨,给我一直修书吧。” 云笙的语气很是平静,脸上也是一片平静,一丝情绪也无,就是这样的平静,让祁墨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什么?” 祁墨错愕了一下,听到云笙的话,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不由得确认到,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而云笙的神情未变,继续开口,声音很是冰冷。 “王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明白,云笙从未对你动过心过,也从未爱过你。” 她的面上云淡风轻,这句话也说得很是平静,就像是在陈诉一个事实,可她的心却及其压抑,及其痛苦。 说到一半,她差点说不下去,若不是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若不说下去,祁墨便可能因为自己的死而记自己一辈子。 与其让他记自己一辈子,不如让他痛苦一段时间,然后忘了自己,重新找一个他喜欢的人,好好过下半生的生活。 可越是这样想,她的心里就越是痛苦,越不是滋味,他对自己的好会是别的女人的。 索性,她还是说完了,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云笙是从未喜欢过祁墨的,喜欢他的是自己,想到这里,云笙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催眠自己了。 “是本王自欺欺人,还是因为若水这件事,你就否定了自己对本王的爱?” 祁墨的脸上有些阴沉,他的双拳头紧紧握着,整个人的身上布满一种压抑的气息,但是他的眸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压抑的痛。 “在离开王爷的这段时日里,云笙终于能有机会好好想明白,那便是,云笙不爱你!” 他的双眸中,带着微微痛楚,令云笙不自觉地转移视线,脸上的神情不变,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眸中还是忍不住闪现出悲伤。 “轰隆!” 突然,一声雷声响起,紧接着,大雨便哗啦啦地下了下来。 祁墨猛然从痛苦的深渊清醒过来,见她和自己都站在院中,都被大雨淋湿。 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走上前去,就要拉她往廊下走去,可是在他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云笙已经反射性地躲开了,他的身体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祁墨,这是我最后叫一次你的名字,请你给我一份休书,我想嫁给我喜欢的人。” 因为有大雨的掩饰,云笙可以尽情的流泪,不用再强制掩饰,她的这句话,令祁墨的眼眶发红。 “你喜欢的人不就是本王吗?笙儿,别闹了,本王绝对不是故意要伤害若水的,本王当时只是……” 他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再次问道,话语中竟然带着一丝哀求,他从未有过的哀求,他不要尊严的哀求,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笙打断了。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和若水的事无关。” “本王不信,若你对本王一点喜欢都没有,那深渊之上,见到本王有危险,你那时候的模样本王海记得。” 见她这般坚决的样子,祁墨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他甚至不能猜到她的想法,不由得有些慌乱,找爱过自己的证据。 “你平常对我那么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怎么能无动于衷,毕竟,我的靠山即将消失,不是么?” “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还是不够聪明,你虽然人强大,但是榕国实在太弱,至少比起隐国来说太弱,若有一天你死了,那我便找不到依靠了。” 为了配合好自己说的话的真是度,云笙的表情带着一丝冷笑,带着一丝嘲讽,可她的泪却越来越汹涌,心更加抽痛。 祁墨觉得此时的云笙很是陌生,就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样。 云笙终于看到祁墨看自己的目光带着陌生,可是她的心却更加痛了,就在她以为他会为此就疏远自己,转身离去。 他那么高傲的人,只有那样做才适合他,可是令云笙没有想到的是,祁墨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在大雨中,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动作,令云笙有些错愕,祁墨也终于开口了,“不管你图本王什么,本王都心甘情愿,留下来,本王会让榕国变得很强大。” 云笙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不由得很是留恋,可她不能,此时听到祁墨的这番话,云笙的心里不免有些震惊和感动。 她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中,她告诉自己,只要几秒钟,几秒钟就好,这次一别,恐怕都不能再感受到了。 几秒之后,云笙还是毫不犹豫地将祁墨推开了,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更冷。 “可是,祁墨,我等不了了,榕国要强大起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青春陪你耗着。” “与其如此,我不如就此去隐国,那里,才是我找寻目标的地方。” “王爷,请你给我一封休书,让我去寻找关于自己的幸福。”可没有你,我哪来的幸福?云笙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却在心里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祁墨这次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中满是希望之色,脸上的神色已经重拾冷冽,身上的气息也是一样,但是这抹冰冷却不似往常一样。 是一种,让人能感觉到夹杂着悲伤的冷。 “王爷不说话,云笙就当是愿意给休书了,云笙在此谢过。” 见他就这般看着自己,云笙的泪流得越来越多,她暗中深吸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 祁墨的手不由自主地想去拉她,可是刚有动作,却停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 “祁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离开了隐国?” 云笙的身影刚消失,君湮的话便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嘲讽,他的心里却也不好受,但这是云笙的选择,他也只能帮她。 云笙离开院子后,走了很远,最后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低泣,胸口的疼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坚持不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消失。 第273章 昏迷不醒 第273章 昏迷不醒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年过去。 “她什么时候能醒?” 隐国一处山间竹屋内,君湮看了一眼院中榻上,已经昏迷了一年了的云笙,问着不远处一脸清冷的慕黎,面具下的双眸带着淡淡的忧愁。 “这句话你问过了很多遍。”慕黎正在整理药材的手不由得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声音里含无波澜。 “唉,你照顾好她。”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君湮说完后打算离开,再听到慕黎的话后停顿了一下,不做任何回复便转身离去,但是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当初,君湮得知云笙的毒开始发作时,便让泉老给他封住了她的穴脉,再让君辞传消息给慕黎,若他能救活云笙,他替让圣女一族回到往日的风采。 而君辞,好在他命不该绝,沧邺将千年雪莲交给了他,和着水蛭的药一起,又为他争取到了一年的时间。 君湮走后,慕黎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走到云笙旁边竹林旁坐下,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后,拿出玉笛开始吹奏,曲子是令她感到熟悉的曲子。 …… 榕国皇宫。 此时的朝堂之上,一片庄严肃穆,底下的大臣无不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年前,云笙离开时,祁墨便不会了笑,脸上除了冰冷便没有了其他表情,此时亦是如是,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是冰冷摄人。 他犹记得那时候云笙的话,于是,在得到萧妃联合大将军要夺权时,他火速赶往了都城,平息了这场内乱,只是,让他们背后的人跑了。 他没有处置萧妃,一是祁珞的求情,二是,她曾经和云笙接触过,他想留下一些和云笙有关的东西和人,不管是坏是好。 散朝后,所有大臣都灰头土脸地赶快离开,而宫门的太监们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例行公事地送走各位大臣。 而祁墨,却径直出了宫,来到墨王府中,云笙专门住的院子,静静地站在院中,脸上的神情依旧冰冷,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皇兄。” 祁珞下朝后,就没找着祁墨,于是便猜到他来了这里,于是便找来了。 见到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也有些悲伤,若是知道失去云笙皇兄会变成这般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躯体,他当初就不该听君辞的话。 “嗯。” 听到声音,祁墨回过神来,却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皇兄……” 祁珞想劝说他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前面劝了那么多次,都毫无作用,这次注定结果一样。 他只希望,自己的皇兄快些忘记云笙。 “南昭和北燕如何?”祁墨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有理会,直接绕过了这个话题。 “还是那样,两国相争不下。” 祁珞虽然回答得很轻松,但是却很为两国汗颜,南昭虽然有卿相,但是却久久都攻不下北燕,那是因为自家皇兄。 虽然北燕有沧邺,但他一个人对上卿相和谨珩,也是有些棘手。 而南昭算计祁墨的事,他又不可能那么算了,又可能是因为云笙的关系,他并没有帮哪一国,只是在北燕有危难的时候,提供一下计策。 但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或许是因为卿相兴致缺缺的关系。 “嗯。” 祁墨点了点头,便不再管祁珞,转身回了皇宫,南昭和北燕的事他很少过问,都是随着两国的发展,由祁珞注意。 而他要做的,只是想将榕国发展成为第一大国,然后找到云笙…… 找到她,他会怎么做呢?他想到这里就没有再想下去,该怎么做,到时候就该会知道了。 祁珞看着祁墨离去的身影,又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是什么时候变回这个样子的呢?大概是从云笙去了隐国,而君湮却娶了她的时候吧。 那时候,祁墨收到君湮递来的挑衅的书信,并将云笙一直寄在手上的丝巾松了回来,说自己会保护她。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祁墨便成了如今这样了。 哦不,自家皇兄还做了件事,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那便是很宠幸一个叫云妃的女子,后宫中,就只有他一个妃子,她若要什么,皇兄就给她。 想着那个云妃,祁珞不由得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 “皇上回来了吗?” 榕国皇宫中,云妃着急地问着旁边的铃儿,但是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并不待见铃儿。 “奴婢不知。” 铃儿的脸色很是平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或者说,并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只是从进入王府时,便被嬷嬷训练成了一个乖巧的丫鬟,再后来,便是伺候的云笙。 云笙和其他主子不同的是,她并不会指使她做这样或者那样,也不会让她做什么坏事,真的事一个好主子,只是,从从此以后,她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好主子了。 “不知?你除了不知你还会做些什么,本宫养你来是做什么!” 云妃听到了铃儿的话,瞬间便火了,茶盏瞬间摔在了地上,上好的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便碎裂开来,而同时,一道冷峻的声音也从门外随之响起。 “是谁惹得云妃如此生气?” 听到声音,云妃不由得大惊,连忙向走进来的祁墨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祁墨并未扶她,径直绕过她进入了房间,看着地上的一切,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挥挥手,示意铃儿下去。 铃儿很乖巧地告退,而看着这一幕的云妃见此,不由得愤恨地看了她一眼。 从第一次她要处罚铃儿时,却无人敢动她,甚至皇上还暗示过她,她便一直记恨着,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平时多骂几句。 “知道朕为什么要将你的封号封为云?” 祁墨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站了起来,却有些小心翼翼的人,眸中不由得深了几分,这般问道。 第274章 睫毛轻颤 第274章 睫毛轻颤 听到祁墨的话,云妃不由得楞了一下,在一旁呆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算了,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看着她那张和云笙有些像的脸,祁墨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这样相似的一张脸,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与云生相似的地方。 她,大概是这世上,最特别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可抑止地抽痛了一下,但是却被他狠狠地压制住。 他的眉头轻微蹙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瞥了云妃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他任云妃在这宫中为所欲为,便只是看在她长得像云笙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原因。 “皇上!” 见祁墨和往常一日,只是来一趟便走,她不由得气恼地跺了跺脚。 在外人眼中,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云妃,可是,却没人知道,她却不能对一个讨厌的侍女动手,甚至从未真正得到过祁墨的宠幸。 而祁墨,却做了个打算,他要去隐国,他之前与隐国的约定还未履行。 他为自己找到了个好借口,一个劲地对自己说,只是为了履行当初的约定,可他却忘了,当初他答应要回隐国的事,却没打算要回去,除非逼不得已。 如今的榕国,已经不是当初的榕国,已经发展成了让其他国都忌惮,不敢轻易冒犯的大国,也已经能与隐国抗衡。 决定好了后,祁墨便动身前往隐国。 当身在隐国的君湮在知道这件事后,便开始愁了起来,过了这么久,他终于还是要来了么? “泉老,你转什么?” 虽然君湮很是心烦,但是却依旧慵懒地躺在椅榻上,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泉老,不由得出声阻止。 “主子,他若来了,这不就是穿帮了吗?” 泉老听到君湮的话,不由得停了下来,却没有静下心来,依旧很是不安。 若祁墨发现自己被骗了,那主子便遭殃了,更何况这一年中,他也渐渐地感觉到主子对云笙的心意,若祁墨以来,主子这一年所做的事不就是白费了么。 “不用急,我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便让人早早准备,相不相信,就等他到来的那天吧。” 君湮的话虽然说得很是轻松,可他的语气却泄露了他的心情,而泉老爷知道,祁墨爱惨了云笙,让人假扮,必定会被猜出来的。 本来嗜睡的君湮,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后,睡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心中不是很平静,于是起身出了府,径直往云笙所在的地方走去,和他往常看到的一样。 云笙躺在躺椅上,一动也不动,而慕黎旁边摆弄他的毒和药。 慕黎听到君湮的脚步声,没有理会,继续做着自己手下的事,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一般。 而君湮,也没有于慕黎打招呼什么的,直接朝云笙在的地方走去,随后蹲下身子,看了她好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随后开口。 “云笙,祁墨要来隐国了,我猜,他是来找你的。” 君湮和以前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而慕黎在听到他的话时,手下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他们俩不知道的事,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云笙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可令君湮想不到的是,祁墨没有按常理出牌,在他还未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却已经来了,却是奔着慕黎的住所而去。 “什么!” 本在和大臣讨论政事的他,在听到泉老在自己耳边低语的话时,一扫慵懒的神色,立即站起了身,语气带着一丝惊讶。 和他一派的大臣见到他这般反应,不由得都疑惑地看向了他,君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虽然这样的反应在别人那里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君湮,这样一个雷打不动,慵懒的人来说,已经能让人惊讶了,毕竟,他们从未看见他这样过。 君湮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淡淡地坐下,依旧慵懒的靠在桌上,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后,才看向泉老,声音有些低沉。 “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属下以为,以榕皇的身份,他会和使者一起,于是就未安排其他人多注意,可属下没有想到的事,他竟然会提前两天出发,而此时已经到了皇城。” “是属下的过失,还请主子责罚。”泉老万般自责地道,躬身请罪。 君湮没有说话,一双慵懒邪魅的眼眸,陷入了沉思,他猜不到祁墨突然要来隐国是为了什么,况且,他还是这般隐秘的来了隐国。 泉老一直躬身等候吩咐,因为自责,不敢抬起头看君湮一眼,心甘情愿的受罚。 忽然,君湮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起了身,立即朝门外走了去,同上次一样,赶往了慕黎和云笙所在的隐秘的山上。 只是,这次略显不同,是带着焦急,而也如他心里所想,同一时间,祁墨已经来到慕黎和云笙所在的山上。 他看着眼前的竹屋,有些犹豫不决,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推门进去看看,可又怕失望一场。 祁墨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他想按中见见云笙,这样,他就不会在面对她时失控,毕竟,两人见面时,会有很多人在场。 于是,他提前来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在他来到隐国都城的时候,却没有寻找到云笙的足迹,倒是君湮常常往这山上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也并未听说过君湮府中,有个皇子妃的存在,这让他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祁墨想,会不会是当初,云笙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因此,他此时站在了这里,可,当他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犹豫了。 而院子中的慕黎,在祁墨的到来的时候,及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而这人却不是君湮,他清冷的神色不由得一凛。 他未做任何思考,径直将云笙抱到了竹屋内,关上了门,随后走了出来。 正在这时,祁墨已经推门而入,当俩人看到对方,脸上都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对方,眸中带着审视。 “朕竟不知,原来师兄回了隐国。” 祁墨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毕竟,隐国的前圣女已经查到了是在榕国,只是是谁并未查出,而慕黎却回了隐国,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榕皇莫不是忘了,师妹她已经不是你的妃子,你不必随他称呼在下师兄。” 第275章 他已经来了 第275章 他已经来了 慕黎的话,恍若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扎在了祁墨的心中。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冷峻的脸上,除了冰冷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表情,让人猜不到他的想法。 “师兄此言差矣,朕并未给过她任何休书,因此,她依旧是朕的人。”祁墨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感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似乎别凌迟一般,疼痛难耐。 她当初走得很急,就连休书,都未曾接到,就离开了,他想,她可能一面都不想见到自己,才会在休书都没有拿到手的时候,就着急离开。 听到祁墨的话,慕黎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 “这么说,榕皇这次来隐国,是为了带走在下的师妹,隐国的大皇子妃?” 慕黎没有和他再继续云笙的话题,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声音依旧清冷,祁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发觉了什么。 而云笙都在屋中,若是他闯了进去,知道了她当初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但这似乎和他并无太大的关系,毕竟,他和君湮的约定,只是救醒云笙,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些不想让祁墨知道当初的事。 “师兄不请朕到屋内坐一下么?” 祁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低沉,他冷冷地看着慕黎道。 “屋内简陋,不适合榕皇这样的身份。”慕黎的声音很是清冷,与他的目光相撞,并未有丝毫胆怯,气势也不输祁墨丝毫。 “适不适合,得等朕进去才知,莫不是,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祁墨的目光中,带着审视,看着他,眸中有些许怀疑。 “有或者没有,似乎并不关榕皇的事,毕竟这里是隐国,你用不着担心在下做什么不利于榕国的事。”慕黎听了他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而不巧,他的这一动作,正被祁墨看在眼中,更加觉得慕黎有事,于是,不动声色地朝自己暗卫示意,这才微微开口。 “朕自然信师兄不会做什么对榕国不利的事,可朕的好奇心,却不能满足,这会让朕请市南岸,因此,朕非看不可。” 祁墨说完之后,就径直绕过慕黎,往房间而去。 慕黎的神色更加清冷,见他执意如此,便没打算在和他废口舌,在他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出手。 祁墨的暗卫早已有了准备,第一时间就阻止了慕黎,挡在了他面前,戒备地看着他。 祁墨回过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便不再管,转身接近竹屋。 慕黎没有多想,立即出手,与几个暗卫缠斗在了一处,因为他善于用毒,祁墨的暗卫并不是他的对手,没几下,便全身软倒在地。 而祁墨并没有在意,此时他已经走到了竹屋旁,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慕黎在看到祁墨已经到了屋前,脸上不由得出现从未在他脸上出现的着急,他沉了脸,立即朝祁墨袭击而去。 祁墨并未管身后袭击而来的掌风,也做了决定,一把将门推开。 在慕黎的掌风即将接近祁墨时,却停了手,人停在了他身后的不远处,眼眸冰冽地看着他,随后往房间瞟去,不由得一愣。 而祁墨,在推开门后,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原来,她真的不在这里,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她不是有什么苦衷才离开这里的。 “既然榕皇那么想在这竹屋歇息,那么,请进。”慕黎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眸中划过一抹疑惑,随即恢复正常。 “不了,朕还有事,先走了。” 祁墨恍若无事人一样,淡淡地道,但是语气中的失落,却还是不能完全遮掩住,身上的气息,也有些许的落寞。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绕过了慕黎离开。 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无,似乎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慕黎看着他这样的身影,有些意味深长。 祁墨刚走,君湮才出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慕黎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随后转身朝房间走去。 “云笙人呢?” 君湮不懂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没见到祁墨的身影,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当他跟随慕黎进了房间,没看到里面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慕黎没有回他,只会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床上,清冷的双眸微缩。 幸好君湮来的时候,祁墨已经走了,不然,以他的睿智,定会猜到什么,只是他人已经走了,云笙又是谁带走的? 他仔细观察了下房间,没发现有其他人出现的痕迹,那么云笙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身体一顿,随后在房间中扫视了一眼,视线朝屋中能藏人的地方看了过去,而此时,正有一个身影从那里走了出来。 “你……” 君湮对于慕黎的动作很是不解,心里有些急切地想知道云笙到底被他弄哪里去,他刚开口想问,却在看到走出来的身影后顿住了。 而走出来的人,便是云笙。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整个身体很是无力,虽然当时对迅速来了隐国,慕黎给她用了解药,可由于时间太长,她便昏睡到现在,但意识却是有的。 她的状态,好比植物人,又因为离开祁墨时的那一幕,令她一直都不愿意醒过来面对。 直到,听到君湮提到了祁墨,再就是感觉到了祁墨的气息,还有听到他的声音,令她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祁墨即将推门的时候,于是,她选择了躲避,她怕面对他,也怕自己只是暂时醒过来,更让他伤心。 “你,醒了?” 见都站在自己面前,有些虚弱的云笙,君湮的眸中满是欣喜,声音也带着些许不属于他的激动,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 而慕黎的神色虽然一如既往地清冷,但是眸中,也划过一抹别样的情绪,整个人也不像是以往那般清冷。 “嗯,谢谢。” 云笙由衷地道谢,她从未想过君湮会帮自己,甚至,还就了自己。 “我的毒,算是解了么?以后,都不会发作了?” 道完谢后,她将视线转移到慕了身上问道,她想确定自己的身体如何,然后去见祁墨,给他说清楚。 第276章 去找祁墨 第276章 去找祁墨 “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身体却耗损过度,慢慢调养便会好。” 慕黎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清冷的眸中意味深长,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开口,随后,转身离开了竹屋。 听到慕黎的话,云笙和君湮的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你要去哪儿?” 云笙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下来了,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找祁墨,立即绕过君湮要离开竹屋,可是没走几步,身体因为太虚弱,便倒在了地上。 “君湮,带我去找祁墨。” 云笙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无奈,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于是便只好向身旁的君湮求助。 “好,等你身体好些,我就带你去。” 君湮看着他,慵懒邪魅的双眸中,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情绪,他说完这句话后,并不等云笙反对,将她抱上了床。 云笙在听到他第一个字的时候,还有些欣喜,随即听到他后面的话,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失落,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只能妥协。 如今她的身体,走出这个门都困难,更别说是要走出这个房间。 “你好好休息。”君湮为她盖上被子之后,便离开了,他想,刚刚他怎么就没有先离开,此时留下来就是受虐来的。 出了竹屋,君湮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站在院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身上慵懒邪魅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只余下深沉。 “她醒了,身体也无大碍,我答应你的事算是完成,你的承诺……” “你放心,答应师兄的事,我自然会做到。”此时君湮的心情不是很好,听到他的话,便不耐烦地打断了。 “师兄?” 对于他的称呼,慕黎有些不解,淡淡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变。 “云笙此时毕竟是我君湮的皇子妃,你又是她师兄,我自然得跟着叫。”君湮的慵懒已经恢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丢下了这句话。 “……” 慕黎瞬间沉默,脸上的神色极是清冷,不急不慢地回击,“她时君辞的未婚妻,若是隐国之人,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你觉得,她还是你的皇子妃么?” “何况,她并没有休书。” 慕黎的这句话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两人的神色也各有所不同,也让人看不懂,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 “皇上。” 子延跟着祁墨色身后,看着他有些落寂的身影,他不由得想事实说出来,可,他却有和云笙一样的顾虑,于是话到嘴边,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有些心不在焉的祁墨并未发现子延的异常,没有在意,停了下来等了半响,没见他说话,便径直离去。子延只得就此作罢。 两天后,云笙的身体也不似刚醒过来时那般虚弱,而君君湮也同意带她去见祁墨了,她的心一直都忐忑着。 “你的身体已经无碍,只需自己调养便好,可以不用住这里治疗了。” 在她即将和君湮离开时,慕黎这样对着她道,云笙苦笑着答应了下来,似乎每次,他都是逼不得已地救自己,真是辛苦他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云笙由衷地道了声谢,不管他怎样讨厌自己,她是该道谢,毕竟照顾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那感觉,应该很是不好受。 而在云笙身旁的君湮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慕黎,慵懒邪魅的双眸中带着一丝玩味。 “嗯。” 慕黎淡淡应了一声,感觉到了君湮的目光,他的眉头轻蹙,不知他是何意,于是并没有在乎。 只是,听到云笙这般爽快地答应,他的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君湮没有径直带云笙去找皇宫,而是,径直将她带到了自己独有的府上,随后命侍女为她更衣,重新打扮了一番。 “为何让我穿成这样?” 换好衣服后,云笙有些不解,扫了一眼身上的华服,随后像君湮问道。 “因为祁墨的来访,宫中举办了宴会,你想见到他,就必须进宫,而进宫,就必须以皇子妃的身份参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皇子妃。” 君湮满意地看着云笙穿上隐国皇子妃特有的衣服,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只有她有资格和适合穿上这身衣服。 “我可以以侍女的身份进宫。” 听了君湮的话,云笙的眉头微蹙,第一反应便是反对。 “不行,我身边的眼线这么多,若是突然多出一侍女,就会有人注意到你。” “更何况,当初为了帮你骗祁墨,我已经同你拜堂成亲了,虽然是别人代替的,可所有人都认定了你是隐国皇子妃。” 君湮也不同意云笙的说法,理由,自然不是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更多的是,想让她以自己妃子的身份出现。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但气一气祁墨也算是好的,他见云笙的表情还是很不情愿,不由得又道。 “祁墨早已误会,再误会一时半会儿又能怎么样?还不如见了他,找机会向他解释,你放心,我会帮你。” 君湮的话说得很是诚恳,云笙听后,便无奈地同意了,她轻点了点头,君湮见此,嘴角微扬,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商量好对策后,云笙和君湮便入宫了,一路上,她的心更加忐忑,脑海中不停地想,遇到祁墨后,要怎样给他解释。 于是就没有注意到,坐在马车对面的君湮的神情。 云笙和君湮,终于来到了隐国的皇宫,和想象中的一样,宫殿很豪华,很大,比其他国的都还要大,云笙却没有在意。 他们来得还算早,进入宴会后,很多人来像君湮打招呼,而云笙兴缺缺,径直入了座,君湮也一样,随便敷衍后也入了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渐渐的,来的人也多了,很多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而她却不在乎,视线一直放在门边。 君湮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慵懒邪魅的神情中的深意渐渐加深,正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传身。 “榕皇到!” 第277章 金屋藏娇 第277章 金屋藏娇 祁墨冷冽的身影出现在殿中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以他身上散发的气势,若是不知情的人,应该会误以为他就是这隐国的皇帝。 听到关于祁墨的称呼,云笙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来,他做了皇帝。 正在这时,祁墨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视线朝她看了过来,看到她后,身体不由得顿了一下,随即却若无其事地移开了,似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祁……” 云笙不禁想唤他,幸好被君湮阻止,她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身在何处。 君湮慵懒邪魅的双眸,此时带着深沉,他没有说什么,视线也没有在看她,只是因为阻止她而握着她的手有些收紧。 云笙知道自己此时的反应确实有些不太好,便没有与他计较,暗自想挣脱开。 可她越挣扎,君湮越我越久,云笙不由得疑惑,转过头低头看向他,低声道:“我不会做出什么让人怀疑的举动了,你放手。” 可君湮似乎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不放手,身形慵懒地坐着,慢悠悠地喝着酒。 云笙不由得黑线,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和力气本就不如他的缘故,根本就挣脱不开,于是只能任由他握着。 也因此,她便没注意到入座后的祁墨,一直都在冷眼看着他们的互动,他身上顷刻间被冰冷覆盖,脸上冷峻一片,令在场的人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皇上驾到。” 正在这时,宫殿外再次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殿内的气氛这才变得缓和了些,云笙再看向祁墨时,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似乎这一切都和任何人无关。 云笙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听自己的解释。 太监的声音刚落不久,隐国皇帝便出现了,看到来人,云笙错愕了一下,隐国的皇帝是个女的?她抬头扫了一眼周围,似乎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感到意外。 虽然云笙对于女人做皇帝没有任何惊讶,毕竟,武则天也是一位女皇帝。 她惊讶的是,这位女皇帝,看上去年纪还不是很大,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而隐国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这倒是很令人感到新奇。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出现,除了君湮,和祁墨外,所有人都立即行礼,云笙刚想要有动作,却再次被君湮拦下。 而对于这一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提出质疑的,云笙更加疑惑,对于他们这样奇怪的举动很是不解。 祁墨是榕国的皇帝,他这般态度还可以理解,但是隐国的这般奇怪的反应,她是理解不来,而女皇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龙椅旁,随后坐下。 “众爱卿平身。” 女皇一开口,所有跪着的人谢恩后站了起来,云笙却已经从她的声音确定,她的年纪确实很小,并不是因为保养得好才显得这么年轻。 “他是隐国我的妹妹,隐国唯一的公主,前不久刚刚登上皇位,隐国和其他国不一样,女的可以当皇帝。” 君湮见到云笙好奇的表情,便以为她时因为女人也能做皇帝而这般表情,便不屑地道,在他看来,其他国的人,都是些肤浅通俗的人,只认为男的才能做皇帝。 “我好奇,为什么不是你登上皇位?” 云笙听到他的声音和语气中,带着些嘲讽和不屑,并没有反驳,确实如他所说,这个朝代,太多人看不起女人。 可隐国,却能够做到,原来隐国能让其他国都忌惮着,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 只是,她确定,比起现在这个看起来,年纪很小,很无害,很单纯的女皇,君湮似乎更适合。 可当云笙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君湮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他也不再慵懒地靠着,而是正经地坐了起来,她不免有些好奇。 “因为,隐国的皇位,传女不传男。” “……” 就在云笙以为君湮不会回答时,他却开口了,语气中,暗藏着些许不悦,听了他的话,云笙不免黑线,在心里暗暗收回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用现代的话说,其他国是重男轻女,而隐国,是重女轻男,这似乎和其他国并没有什么两样。 云笙的视线,重新会回到高坐上的女皇,怎么看怎么都还是一个天真的女孩,身为女皇的她,应该没有什么实权。 虽然之前不知道隐国的情况,但是由慕黎和沧止极力要找到前圣女的事来看,隐国的权力波动不会太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静心在外寻找线索。 可,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隐国却忽然换了皇帝,还是个年纪这么小的女皇,难道这期间隐国也发生了些什么事吗? 她隐约记得,在自己昏迷时,似乎听到君湮和慕黎的一些对话,但是因为自己的神思不太集中,又不感兴趣,便没有多注意。 现在看来,似乎,隐国的事,与君湮有关,从这件事来看,确实收益最大的便是他。 “这位,便是本皇大哥的皇子妃?自从大哥娶亲后,便金屋藏娇,从不带出来,今日,终于得以一见,果然和大哥好配。” 在云笙朝女皇看过去的时候,她也朝她看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声音满是好奇。 云笙因为她的问话,不由得一愣,条件反射地朝祁墨的地方看去,而这次,他也在看着自己。 只是,他冷冽的脸上,除了冷冽之外,便没有再看到任何神情,让人猜不到他是怎么想的,而他看自己的目光没有带任何情绪。 恍若,他与她,只是陌生人,毫无关系。 云笙的心不由得开始抽痛,她很想此时便拉着他解释,可她却不能,君湮救了自己,她不能不顾及他的面子。 “皇上是不是忘记,这殿中,谁才是客人?” 就在云笙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在她身旁的君湮开口替她解了围,慵懒邪魅的双眸中,满是不悦,径直训斥着女皇。 “君湮皇子不必在乎,本皇与你的皇子妃相识,而如今,女皇对她这般感兴趣,本皇便与女皇说说,如何?” 女皇听了君湮的话,不由得有些愧疚地看向了祁墨,而这时候,他却冷冷地开口了,只是说到这里,却停顿了一下。 第278章 最后一次机会 第278章 最后一次机会 因祁墨的话,整个大殿的气氛顿时都怪异起来,云笙不由得一愣,看着他冰冷的神情,猜不到他的想法。 “哦?祁墨哥哥原来和皇子妃是旧时,这倒是有缘……” 女皇脸上的神情有些好奇,很想知道,但是碍于君湮朝她射过来的视线,她也只好将这件事圆过去,可是说到一半,又被祁墨打断了。 他也没有在说话,只是径直站了起来,朝着云笙和君湮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很是无理,但是却没有人反对。 如今的榕国不是从前的榕国,实力已经足够威胁到了隐国,更何况,祁墨还是隐国中,权力仅次于女皇和君湮的几位长老要的人。 甚至,还是女皇想要的人,她的表现很明显,从她对他的称呼中就可以看出。 见到祁墨这般动作,女皇很是好奇地看着祁墨想要做什么。 “最后一次机会。” 祁墨走到云笙和君湮的面前,清楚地看见了两人交握的手,脸上的神情很是冷冽,淡淡地扫了一眼君湮后,视线就只停留在了云笙的身上。 他有愧于君湮,于是容忍他许多年,只要是自己的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毁去,或者抢走,一直以来,他也都成功了。 甚至,包括云笙。 他爱她,而他也抢走了她。 他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丢下了这句话。 一年前,她说,榕国不够强大,可现在,榕国的实力,比隐国低不了多久,他想看看,如今的她会怎么选。 而自己,也忘不了她,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是知道她并不爱自己,对自己有所图,那她也是自己的。 “我……” 云笙有那么一瞬间,就想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可想到自己这么做,会令君湮面子无处安放,于是她犹豫了。 原本君湮还在担心,云笙会毫不犹豫地跟祁墨走,可没想到她会犹豫,他虽然知道她此时犹豫的原因,可那也是因为她也顾及到自己。 也许,换作任何人,她都会这版做,可君湮的还是抑制不住心里泛起的丝丝喜悦。 “祁墨哥哥,什么最后一次机会?” 就在殿中的气氛渐渐地凝固时,女皇不解地看着他们,疑惑且好奇地问道,也将这怪异的气氛打散。 在场的人都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了祁墨和云笙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但是碍于君湮,只能将想法和好奇埋藏在心中,不敢议论,就连小声的议论也不敢。 “你,依旧还是不愿意?” 祁墨没有理会女皇的疑惑,径直看着云笙,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而一直单纯的女皇,也他们三人的态度中,看出了些许不对劲,视线在两人身上,仿佛猜到了些什么。 于是,再次见到祁墨的喜悦,被一丝难过代替,她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发生,那这个突然出现的皇子妃,与她的祁墨哥哥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既然皇上这么感兴趣,那臣便和榕皇与您说清楚,只是这毕竟是臣的家事,不适合其他人在场。” 君湮也不愿意云笙这般左右为难,于是在她没有回答的时候,率先开口,他的话音一落,所有大臣不用女皇的吩咐,立即起身离开。 云笙感激地看了一眼君湮,她终于有机会和祁墨说清楚了。 所有大臣离开后,祁墨的手已经收回,冷冽的脸上一丝情绪也无,深邃漆黑的双眸中亦是如是,让人难以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祁……” “云笙,云笙……” 可云笙刚刚站起身,就感到头有些晕,她轻轻晃了晃头,坚持地站了起来,可刚刚开口,她便头重脚轻地一下子摔倒。 君湮不由得大惊,接住了突然倒下的她,紧张地唤她的名字,生怕她的毒还未完全解开,立即为她把脉,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些虚弱才放心。 云笙的头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努力地想撑起身体,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对着君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祁墨,可是却没坚持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虽然知道云笙可能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以及刚刚情绪上的波动太大,才会引起这般的症状,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立即唤出泉老,让他送云笙到慕黎那里去,而他则留了下来。 他不是不想亲自送云笙去,不是不想知道云笙的情况,只是他答应过她,要找机会让她和祁墨说清楚,她既然说不了,便由他亲自将事情告诉他。 在云笙倒下的一瞬间,祁墨脸上伪装的无欲无求,冷冽,有了一丝丝裂痕。 他刚刚想出手,奈何君湮离她很近,接住了她,在她虚弱的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抚君湮,也是第一眼看的他,祁墨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的神情瞬间冰冷,她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君湮,她难道喜欢上了君湮,而不是只是像对自己的利用?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心里恍若被人一刀一刀地划着,令人难以忍受。 于是,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逼自己不去担心她,更何况,有君湮在,她不会出事。 她的晕倒可能与她身上的毒有关,而她来隐国这么久,想必,毒已经解了,会晕倒,也只能是因为一些后遗症。 祁墨虽然猜到了云笙的毒解了,但却不知她发生了什么,此时他的心只被嫉妒占据着,不愿意再想其他的,因为一想,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皇子妃她没事吧?” 女皇因为这突然发生的事反应不过来,没有注意到祁墨的神色不对劲,来到俩人身边,不由得问道。 君湮一心都放在云笙的安危下,直到女皇的问话,他才反应过来,对着她摇了摇头,随后怒视着祁墨。 “没有事便好,快说说,你这皇子妃,到底是什么身份?还和祁墨哥哥是旧识,甚至还把所有大臣都支走才肯说。” 第279章 去找她 第279章 去找她 “女皇应该知道,朕不是皇帝的时候,有一个王妃,名为云笙。” 祁墨冷冽的神情未变,冰冷且么有一丝情绪波动,语气也不带一丝感情,但正是他的这个样子,让女皇想到了什么。 “祁墨哥哥是说,皇子妃便是你的王妃?” 女皇很是惊讶,话音刚落,立即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君湮,难怪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她还记得,小时候俩人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刚刚若是我不出声阻止,你是否就会在所有人面前说出她的身份?你知道那对她意味着什么!” 君湮听祁墨这般毫无犹豫地说了出来,不免觉得有些气愤,已经将之前的想法给抛之脑后,第一想到的便是质问他。 “所以,这是真的?” 女皇脸上的神情更是惊讶,也有些难以相信,毕竟她从小就很崇拜自己的这个大哥,而现在,他居然抢了祁墨哥哥的妻子。 “不仅如此,云笙还是君辞的未婚妻。” 祁墨没有理会君湮的质问,看向一脸惊讶的女皇,又轻描淡写地丢下了这句话,算是承认了君湮刚才的质问。 只要她的身份暴露,那君湮和云笙便不可能会在一起,在隐国这个既开放,又传统特殊国家中,只要是订婚了便只能嫁给与之订婚了的人。 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和她不算是夫妻,不管对方拜过堂没有,更别说是君辞这样的身份。 云笙既然是君辞的未婚妻,来到隐国,被隐国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便不会顾及什么,千方百计都会让两人在一起。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她不愿意带云笙来隐国的原因,虽然也有别的原因,但这却是第一个原因。 如今,他却不想隐瞒了,至少将这件事说出来,她就不可能是君湮的,君湮也会放弃她,他想让她也尝一尝被背弃的滋味是何等痛苦。 “荒唐,大哥,皇兄,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果然,女皇反应过来后,态度是毫不保留的反对,对着自己的大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他一直都是很有主见,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还好现在只有自己知道,若是其他人知道,那么他的追随者便会离去。 “做出来又如何?这世间万物本就是不停变化的,而如今,我便打破这一直以来的规矩和信仰!” 君湮本就是一个不拘的人,本就不在乎这人世间的俗礼,如今,祁墨这样用俗礼来压制他,彻底引出了他的怒火。 如今,他是半点都不想告诉他有关于云笙的一切事。 祁墨周身不由得布满了寒意,冷冷地看着君湮,两人的目光碰撞,擦出一丝丝火花,殿中的气氛突然凝固。 “主子。” 这时候,送云笙去慕黎那的泉老已经回来了,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问题,径直走到了君湮的身旁轻唤了声,随后在他耳边低语。 君湮听后,面具下慵懒邪魅的双眸中有些凝重,随后便不再管祁墨,径直离开殿中。 祁墨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他直觉,这件事一定跟她晕倒的事有关。 “主子,这边。” 君湮刚出了皇宫,刚想去朝山上慕黎住的地方走去时,却被泉老阻止了,将他朝回府的地方指引而去。 “不是让你……” 君湮见此,不由得疑惑,刚刚泉老说云笙的情况不是太好,慕黎要见他,可是现在却让他往别的地方去,据他所知,慕黎这时候并不会下山。 但君湮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以同样的速度往府中赶,他不愿意浪费时间。 “主子不用担心,皇子妃没事,只是现在有一件麻烦的事需要主子去处理。”泉老见君湮这般担心,不由得跟上了他的脚步,急忙解释道。 “那是什么事?” 听到泉老的声音,君湮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泉老质问道,面具下的双眸也不再是紧张,变会了慵懒邪魅,但也夹杂着些许不悦。 “不知是谁泄露的消息,几位长老知道皇子妃的事。” 泉老毕恭毕敬地在一旁候着,将君辞传来的消息告诉了自家主子,话语中有些许的担忧,刚才他虽然说谎了,但是也是与云生有关的,于是他便没有请罪。 “我知道了。” 君湮慵懒邪魅的眸中带着深意,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泉老往府中而去,并没有怪罪泉老刚才的欺骗。 云笙身份暴露,被几位长老得知的事,他相信,一定不会是祁墨所为,他做事一向喜欢明着来,刚才在大殿上,也证明了他只会当众揭穿。 那么,将云笙身份一事揭露出来的,到底是谁?这似乎有些复杂。 君湮和泉老走远后,祁墨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刚刚站的位置,冷冽淡淡神情上,也带扎几分疑惑和深意,他和君湮有着同样的想法。 “皇上,要不要属下去跟着?” 子延见两人的身影走远,而祁墨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不由得问道。 “不需要了,去找她。” 子延的话说出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就在他以为祁墨没听到,打算再问的时候,他淡淡地开口了,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再一次来到慕黎住的地方,这次祁墨没有犹豫,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刚君湮和泉老的话,证明此时云笙在这里,而他如今的要做的事,便是带她走,他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会带她走。 她没有休书,就是自己的女人,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祁墨推开门后,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院中躺椅上,安详地睡着的云笙。 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她白净,有些憔悴苍白的小脸上,呈现出一种美,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一幕不禁让祁墨想起了两人刚成婚不久时,她独自回门时的那日,她此时身上所散发出的宁静的气息,恍若那日。 他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云笙,双眸渐渐深了起来,最开始,她吸引自己的目光似乎就是这一种宁静,她竟然没有变。 她都背叛了自己,为什么还能保持着这纯净? 祁墨收回自己的心思,渐渐地走向了云笙,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将云笙带走,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慢着。” 第280章 正中下怀 第280章 正中下怀 祁墨要抱起云笙的动作,因慕黎的突然出现顿了一下,却也只是顿了一下,随即将还在昏迷中的人抱了起来。 “本皇要带走自己的女人,慕大夫也有意见?” 祁墨冷冽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慕黎,语气却带着压迫。 再一次抱着云笙,他的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一些,似乎是怕她再一次消失。 “不管她是什么人的女人,在下只知道,她在下的病人,既然是在下的病人,在下就不会让你带她走。” 慕黎也不相让,清冷的眸中平静至极,一丝波澜都没有,态度也算是坚硬。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阻止本皇。” 祁墨并没有将他看在眼里,也没有再和他耗下去,如今他公然要带走云笙,那么就得尽快离开,趁着隐国那几位长老不在的时候。 他的话音刚落,就抱着云笙准备离开,而慕黎也出手阻止。 由于祁墨带的人很多,而慕黎只有一个,他虽擅长于用毒,在子延一行人有准备的情况下,夜难以脱身,最后还是没能阻止云笙被带走。 …… “派人封锁所有出口,在没有找到人的情况下,一个人都不准放走!” 君湮本就在烦该如何应对几长老,现在又听到祁墨居然将云笙带走的消息,他的周身,不由得被寒气笼罩,哪里还见到平常慵懒邪魅的样子。 “是,属下遵命!” “慢着。” 君湮的属下领命刚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出声阻止。 君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才对着那属下问道:“是她愿意跟着祁墨离开的?” “不用回答了,她该是愿意跟着他离开,不用封锁皇城了,继续暗中观察便可,必要时适当帮下他们。” 君湮的话刚问出口,还没等属下的回答,便自己回答了,语气变回了他特有的慵懒邪魅,也无比轻松,似乎甩掉了什么大麻烦而已。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听到属下确定的回答。 云笙醒来所做的一切,也告诉了他,她是愿意跟祁墨走的。 他似乎,又一次被抛弃了。 “是。” 他的属下虽然有些不解君湮前后反应这么大的差别,但却没有问,安分地领命下去了。 在一旁的泉老看到这样的君湮,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决定做些什么,于是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山上竹屋中。 慕黎的心情似乎没有因为云笙被带走的事而受到影响。 他依旧坐在云笙经常躺着的躺椅旁边的凳子上,吹奏着曲子,曲中也不带任何情绪。 “为什么要故意放他们走?” 沧止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眸中带着探索,饶有兴趣地问道。 慕黎的笛音因为沧止的话嘎然而止,他停止了吹奏,将玉笛握在手中,不自觉地抚摸,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以你用毒的手段,想要留住祁墨并不成问题。”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你喜欢在院中空气中布下你特制的毒雾,在任何人闯入这院中的时候,便已经中了毒。” “而你则会在确定对方是友后,暗中给他们解毒,可明显,这次你清楚他们要来,便将这院中的毒去掉。”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沧止微笑着,脸上一副悠闲,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语气很是笃定,似乎已经把他看清楚了一般。 “那么你呢?又为什么将云笙的身份透露出去。” 慕黎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意,随即恢复正常,没有正面回答沧止的话,却反问沧止,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听到慕黎的话,沧止脸上的笑有些僵硬,随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干脆承认了他的说法。 “什么事都瞒不了,没错,是我把云笙身份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我之前欠过她的人情,也欠了她一个条件,她虽然没有提过,似乎也忘了,可我却没忘,欠人情的滋味真不好受。” 沧止苦笑了一下,随后却抱怨起来,没有说到重点。 慕黎脸上不由得黑线,听他罗罗嗦嗦了这么多句,却没有听到重点。 “咳咳,云笙肯定是愿意跟祁墨走的,只是有些君湮,她想要和祁墨离开,就有些困难。” “既然我要帮她,就只好让君湮被一些琐事缠绕,脱不开身才好。” 沧止说完这句话够,希翼地看着慕黎,似乎在说,他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好? 可慕黎听完他的话后,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丢下了一句话很能打击到沧止的话。 “多此一举。” “……” 沧止黑线,却没有和慕黎计较,这其实,只是一个原因而已,而另一个原因,他并没有说。 这句话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说话,慕黎的眉头却不经意间蹙了一下。 如今云笙的身份已经被知道,几位长老为了救君辞,还有他和君辞的关系,一定会强行将她留在隐国。 他确实是故意将他们放走,原因是云笙不适合待在隐国,也不适合君湮。 …… 隐国皇城的一间客栈内,祁墨将云笙放在床上,他蹲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一片沉静。 他的眸中,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令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思绪渐渐地回想起那日两人分裂的情景。 一抹浅淡的痛意渐渐在他漆黑深邃的双眸中闪现出来,好一会儿后,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皇上,现如今君湮皇子还未封锁城门,说明他并未接到消息,我们为何还要在都城停留?” 见到祁墨出来,子延不由得问道,他在殿中看到君湮带着云笙出现,便知道她大概是没事了,这也是他不暗中阻止特带走她的原因。 只是他也明白,他们这样将人带走,君湮等人必定不会同意,会采取别的措施,不让他们离开。 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离开,而不是待在这里。 “现在出城,必定正中他人下怀。”祁墨没有解释太多,径直离开,子延虽不解,却也没继续问。 祁墨没走多久,屋中的云笙便醒了过来,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就在她想下床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中。 第281章 没资格唤他的名字 第281章 没资格唤他的名字 “在想什么?” 云笙一个人坐在床上,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视线也一直盯着前方看,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一道冷冽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墨……” “你没资格唤朕的名字。” 云笙见到祁墨,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忘记了刚才的烦恼,轻声唤着他,可她才刚开口,就被他冷冽带着寒意的声音打断了。 云笙一下子愣住,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放心,也有些失落。 这一年的时间,他是恨着自己的,可失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很想立即将自己会那般说的原因说出来,可是她却不能。 回想起刚刚那人对自己说的话,云笙的心里很是无可奈何,但是却又无法说出来,她只能慢慢地来补偿他,让他忘记这事。 可,这却是难以做到的事。 “怎么?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 祁墨在外面已经站了许久,从敞开的窗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也不知不觉看着她发呆,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直到耳边传来他人的声音时,他才回过神来,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呼唤,他冷冷地打断了,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冷冽,不带一丝感情,他看着她有些许的失落,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可刚打断她,他便有些后悔了,似乎,两人之间没有继续的话题。 于是便补了一句,可这句话,却似乎在打自己的脸,祁墨的神色不由得更加冷了,不打算和她继续谈下去,于是道。 “这里是隐国皇城中的客栈,在这里住几日,便回朕回榕国。” 祁墨的声音也很是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似乎真的只是通知她一样,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开,因为他怕再继续待一秒,他便不会这般冰冷地对她。 殿中,他已丢掉了自己的尊严,若是此时,他再不离开,态度不强硬,只怕他又会再一次丢掉自己的尊严祈求她,也怕她会再一次拒绝。 “好,我跟你回去。” 祁墨刚踏出房间,云笙的声音便传来过来,他的身体顿时顿住,可却没有回过身,好一会儿才离去。 见到他这般反应,云笙的心情好了些许,他这般态度,证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几日后,祁墨带着云笙离开了皇城,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阻止,也没人跟踪,这让祁墨的眉头不由得蹙起,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云笙却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却无法向他说明,只能让他继续疑惑。 直到他们一行人离开了隐国,到达了榕国时,祁墨这才相信,却时没有人阻止他们,似乎就像是有人专门帮他们一样。 “姑娘请下车。” 一路上,祁墨和她都是各乘坐一辆马车,她有意和他说话时,他要么爱答不理,要么就走开,就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此时,刚出了隐国,来到榕国的一座城,就听到了外面的人唤她。 这样的称呼,让云笙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在情理之中,原本以为是他自己想的,可后来她知道,是祁墨授意的。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这般唤她,是提醒着她,两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么? “姑娘,请下车。” 外面的人半天都未听到马车中有任何动作,不由得再次唤了一声,云笙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二楼一下,这才揭开车帘走了出去。 刚走到马车边上,她突然感觉头有些晕,眼前一片黑暗袭来,她的脚步不稳,整个人朝前摔去,一声惊呼也在耳边响起。 “笙儿!” “她怎么样了?” 祁墨冷冽的身影站在窗前,脸上很是沉静,漆黑深邃的双眸中,是复杂的神色,明明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会再关心她。 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可是看到她从马车上摔下来的一瞬间,他还是失控了,想都没想就飞身向她。 当将她瘦小的身体接在怀中,心里竟然还会止不住地疼惜和担忧。 虽然之后,他只是将她交给了子延,可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她的情况,直到听到了子延的脚步声,他的思绪才渐渐收回,故作漠不关心地问道。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又连日奔波,导致体力不支晕倒。” 子延躬身行了个礼,将大夫的话如实告之了祁墨,这一路上他都很是奇怪,为什么云笙不把事实说出来。 云笙不说,必定是有什么事,他在没弄清楚情况时,也不会贸然说出来,子延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禁为他们坎坷的感情着急。 “行了几日,下面的人该累了,既然已经回到榕国境地,就不需要急赶路,在此休息几日。” 听了子延的话,祁墨没有作答,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后才淡淡地吩咐道。 子延自然知道祁墨是为了云笙才在此停留几日,却没有点破,恭敬地答是便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笙的意识渐渐回归,她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体酸软无力,她不由得苦笑了下。 祁墨不在,他真的放下自己了吗?意识消失前听到的那声呼唤,大概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没想到躺了一年身体就这般虚弱,她已经因为身体虚弱晕两次了,下面又要赶路,她可能还会再昏迷,得想点办法了。 “你醒了?” 子延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看了她一会儿便走上前去。 “嗯,我昏迷了多久?” “半个时辰。” 云笙见子延进来,这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看着他问,而他也照常答道。 听到子延的回答,云笙的心放下了些,还好不是太久,不然该引起祁墨的怀疑了。 “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子延见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便确定了她不想将事实告诉祁墨,于是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我有我的苦衷,谢谢你没有将事实告诉墨,以后,还请也别说出来。”云笙看着他道,语气带着感谢,还有祈求。 第282章 别的企图 第282章 别的企图 子延不是很懂,但见她这般神情,还是点头答应了,见他答应了,云笙便也放松了。 “属下来是想告诉你,我们要在此地逗留几日,你可以好好休息。” 原本子延只是想来看看她的状况,此时却忽然想起刚刚祁墨的反应,又见她的神色有些失落,于是便将之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相信以云笙的聪慧,能想得到。 果然,在听到子延离开前的这句话后,云笙脸上的失落已经荡然无存,带着一丝喜悦。 祁墨无缘无故地要在这里逗留几日,看来是考虑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原来他还是担心自己的。 次日,云笙的身体不再是和昨日那般虚弱,她便起身去找祁墨,她等了他一夜,却没有等到他来看自己,于是她决定主动一些。 只是连续几日,祁墨都未出门,也并未见她,她也被他的属下挡在了门外。 而每次,云笙都在外面站了许久许久,一直等到他屋中的灯熄灭后才作罢,一连好几日。 也因为这几日,她的身体恢复地很是缓慢,身体还是很虚弱。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外面等了多久,祁墨便在屋中站着看她多久,直到她离去,身形也未动片刻。 这天同往常一样,云笙在门前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祁墨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由得失落地转身离开。 而祁墨却有一瞬间想破门而出,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感受着她才能带给自己的温暖,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想再让自己失控,再将心放在她的身上,然后得到的却是她对自己的背叛和伤害。 见到云笙的身影渐渐走远,他放在门上的手也无力垂下。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一道寒气忽然朝他袭来,他反射性地旋身,躲过了射进来的一只短箭。 “叮!” 利箭钉在了房间的梁上,发出一道鸣音,祁墨的暗卫反应很迅速,立即追了出去。 祁墨脸上布满了寒意,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身影逃离的地方,随后转过头看向了那只钉在粱上的箭。 那箭上居然绑着东西,祁墨的瞳孔微缩,眸中带着深意,沉思了一会儿后走上前去,取下了绑在箭上的东西。 是一张纸条,他的眉头不由得蹙起,没有多想就将纸条打开。 当看到纸条上的东西时,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可怕,随即却是自嘲一笑,眸中一丝怒火慢慢滋生。 原来,这便是她愿意跟自己回榕国的原因么? 他不紧不慢地将纸条烧了,看着纸条一点一点变成灰烬,上面的字也一个一个消失,他脸上的神情渐渐归于平静。 处理好这张纸条后,他径直出了门,往云笙的房间走去。 云笙失落地回到自己屋中,坐在凳子上发着呆,这时候门突然被猛的推开,她不由得疑惑地抬起头来。 “墨,你终于肯见我了。” 云笙见到是祁墨,连续几天的郁闷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她立刻站了起来,笑着唤他。 祁墨面无表情,深邃漆黑的双眸中,也只是泛着冷意,这样的冷云笙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刚站起来的身体也顿在了原地。 “为什么突然愿意同本皇回宫?” 祁墨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后问道,语气不带一丝情绪,视线带着逼迫的味道。 “因为我想跟你走,在隐国宫中的时候……” 就想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触碰到了他,他的身影下一秒出现在她面前,手钳制住她的下颌。 “是么?可朕记得,在隐国皇宫的时候你遍拒绝了朕。” “那时候在场的人很多,我若跟你走,那要将他置于何地?” 下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云笙却没有理会,她苦笑了下,他果然还是介意了。 “所以,你还是在乎他?” 祁墨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理解她,反而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盯着她的双眸,与自己对视着,视线带着凌迟意味。 祁墨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云笙的下颌被他捏得生疼,不用看她都知道,那里肯定红了一片。 “他帮了我,我会顾及他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要不是他,我早就……” 云笙说到这里猛地停了下来,见他脸上没有怀疑之色才放下了心,还好她没有因为冲动到失去理智,不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帮了你?帮了你什么?是帮你彻底地离开朕?” 祁墨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由得嘲讽地笑了一下,视线依旧凌利地看,想起自己看到的纸条上的字,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审视的目光直直地打在了云笙的脸上,看着她这一张隐约带着淡漠的俏脸,他不禁疑惑,她的心是否也是这般但莫无情。 她似乎身来就是说谎的高手,她这双真挚的,清澈的双眸都不会让人怀疑她说的话时假的。 就连自己,也被她骗了,这一骗,却将他的心骗走了。 刚才看到那张纸条时,他真的有种想将她碎尸万段的想法,可在见到她后,这种想法居然消失无踪,他大概已经彻底沦陷了,从很早的时候。 “不是这样……” “你同朕回榕国,难道就没有别的图谋?” 云笙没有管下颌传来的剧痛,看着祁墨,不住地摇头,当她想要解释的时候,却被祁墨打断了,强行转移了这个话题。 听到她这一句问话,云笙的身体不由得顿住,看着他的脸上有些许的惊讶,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无法说出口。 “不管有什么企图,跟朕回隐国,从此便是朕的人,你休想再一次从朕身边逃走。” 祁墨见她这般表情,便知那张纸条上写的都是真的,况且,他传来的消息,怎么会有假?他没有等云笙的回答,径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他的力气很大,大得云笙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她没有反抗,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话,她的心一丝一丝的抽疼。 她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感受着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温暖环抱,眼角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回榕国,确实有所图,但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他,可她却不能说出来。 …… 隐国君湮的皇子府上,泉老刚向君湮汇报了祁墨和云笙已经安全回到了榕国的事,便匆匆离开,这诶一次却被君湮发现了。 他看着泉老的背影,慵懒邪魅的双眸中,带着丝丝疑惑,他沉思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怎么样了?榕皇可否收到了消息?” 泉老来到后院,径直朝在院中等待着他的下人问道,精明的眼中透着犀利,祁墨看到的纸条便是他安排的。 是他用君湮的名义请君辞的手下查的,在那人突然出现在隐国并见了云笙时,他就觉得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和云笙还有这层关系。 他也很不忍心看到自家主子因为云笙走后,落寂的身影,于是他便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让人转给祁墨。 既然主子喜欢云笙,那他便会为他夺回来,只是他不知道的事,他所做的事,并没有让祁墨和云笙再次决裂,而君湮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回泉老的话,消息已经送到了榕皇的手中……”那属下刚说了一半,君湮冰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送给祁墨的消息,是什么?” 第283章 他的宠妃 第283章 他的宠妃 那晚之后,祁墨没有故意躲云笙,甚至两人似乎回到了一年前的样子,相敬如宾,看上去很恩爱。 而他,也时不时在下属面前,对她做一些贴心的事。 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也只是看上去如此罢了。 几天后,云笙和祁墨回到了榕国都城,和前几次回到都城不一样的是,这次,祁墨并没有让她露面。 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以前的墨王府,子延等人对她的称呼也依旧是姑娘。 “皇嫂,欢迎回来。” 云笙走进自己的院子,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回想起在之前的过往,也不由得想起了若水,泪水不自觉地滑轮。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云笙忙擦掉眼泪,转过头去看向站在院门处微笑着的祁珞,心里的惆怅也消散了些。 “阿珞。” 许久不见,云笙再次见到他,恍若有一种亲切般的感觉。 祁珞并没有因为云笙离开自家皇兄而对她有敌意,经过这许多事,他早已不是冲动的少年。 在听到云笙离开皇兄的消息时,他是不信的,直到后来在皇兄口中确认。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也知道皇兄不会骗自己,于是他信了,可他却不信皇兄说的那些话,毕竟之前云笙为了皇兄所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皇嫂,你回来了,真好,你在不回来,后宫不知道被那女人弄成什么样,就连太后都压不住她。” 祁珞听闻云笙要回来的消息,便不由得欣喜,特别是想起宫中那个有名无实,却又嚣张得令人讨厌的女人。 “什么?宫中的女人?” 云笙从祁珞的话中,抓到了关键的地方,疑惑地看向了他。 祁珞听到云笙的问话,连忙捂住了嘴,他居然因为太兴奋,忘了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若是让她知道皇兄有个宠妃,她回怎么做他却想不到。 “没,没什么,皇嫂你赶了那么多路,想必也很累了,你好好休息,改天再过来叨扰。” 祁珞的反应让云笙更加怀疑,他的话与反应,是不是说明,祁墨有了别的女人? 也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因此才那般冷淡的对自己? 也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所以回来的时候,让属下把自己送回了王府,而不是与他一道进宫? 这样想着,云笙的心微微抽痛,她无力地靠着墙。 这时,耳边传来墙的后面,两个丫鬟的低声议论。 “你说,被带回来的这女人是谁?上头吩咐让我们好生照顾着,一定大有来头。” “能有什么来头,不过是个长得漂亮,正好被皇上见到带回来的女人罢了,我看啊,我们要好生伺候着,说不定她就是未来的宠妃呢。” “可不是,皇上自登基以来,就很少好女色,身边也只有一个及是宠爱的妃子。”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别的女人,一定会更加宠爱现在的,毕竟人都喜新厌旧的嘛……” 墨王府的人全都是祁墨亲自培养出来的,在他登基后,便将所有人都带进了宫,而此时在府中的人都是新人,从未见过云笙,因此才会这般说。 两个丫鬟边说边走远,渐渐的,声音也小了,云笙的身体却彻底僵硬。 原来,在这一年中,祁墨有了别的女人,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很宠爱这个女人,她的心更加抽疼。 …… “在想什么?” 夜晚时分,云笙依旧靠着墙站在,眼中的痛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来。 祁墨处理完一切事回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不禁有些心疼,想上前去将她拥在怀中。 可最终却止住了,只是淡淡地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笙听到他漠不关心的话语,早已僵硬的身体慢慢站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缓缓走向了他。 “云笙参加皇,啊……” 云笙的声音很是冷硬,好不容易僵硬着身体来到他身边。 她正要行礼,却因身体很久没动一下,很是僵硬,一下子摔倒,祁墨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 此刻,她被他抱坐在怀中,一只无比有力的胳膊,正紧紧地圈着她。 云笙的思绪有些繁杂,想起侍女说的话,她便赶紧想要跳开。 可是,祁墨的另一手轻轻一收,云笙便完全地被他双手环着。 云笙既尴尬又生气,胸口也因为激动而气得微微起伏起来。 “你我之间,何必这般多礼。” 耳边传来祁墨低沉声音,和这几天一样相近如宾,云笙感觉到,全身的愤怒都快喷薄而出。 一种快要爆发的怒意,正生生地压制在胸口,便连祁墨都感觉到了她的这种异常。 正自讶异,却听云笙嗤笑一声,一句无比清冷的话如同一盆凉水一般,迅速地浇了祁墨满身满心。 “云笙想问皇上,您宫中的宠妃若是见到,会不会有意见?” 云笙直直地看着他渐渐笑容僵住的俊颜,她只觉得,他那双碰过别的女人的双手让她十分忍受不了。 只觉得,他这个让其他女人留恋不舍的怀抱让她反感,只觉他这种轻浮虚夸的态度让她生气。 同时,想到这些,她的心更加一丝一丝地顿痛。 “这么说,你知道了?” 好一会儿之后,祁墨放开了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也及其冷冽,他没有等云笙的回答,继续道。 “朕是一国之君,要宠幸谁,似乎轮不到你来说什么。” 祁墨的心狠狠地一揪,但还是说出了这般令她和自己也伤心的话。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个自私的女人,不必在乎她的感受,可为什么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神情,他便忍不住怜惜。 可她这般神情,又有几分是真? 为了让自己不再掉入她设的感情陷阱,他硬生生转过了头,不在看她,只有在不面对她的时候,他脸上不用再继续装作无所谓的神情。 云笙听他这般说,不自觉地自嘲一笑,原来所谓深情,所谓要带自己回来,也只是为了报复自己而已。 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云笙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抬头用冷漠的声音问他。 “那么,皇上想怎样安排云笙?” 最终,云笙留在了墨王府,祁墨并没有安排她进宫,甚至,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再来见她,只不过,他将铃儿又送到了她的身边。 …… 隐国君湮的府上,泉老与那下人一道跪在君湮面前,脸上的神色各不经相同,反而是他,平时慵懒邪魅的双眸中,此时,就只剩下了一抹阴沉。 “你如此善做主张,就不怕我怪罪?不过也是,你从来都不怕!” 君湮在听到那下属说的话时,身上的气息就变了,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下属是第一次见到祁珞这般神情,不由得有些后怕,安安分分地跪着等处罚,而泉老,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君湮说出这话之后,两人都不由得一愣,以为不经过他的同意,他们便决定这般做,他虽然会不悦,但是对于他们所做的事还算是认可的。 可没想到君湮会这般说,话语中带着几丝嘲讽。 那属下自然知道,君湮说的不会是他,那么便只能是泉老,于是在泉老的授意下,便退下了。 “主子为何这般说?属下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主子啊。”那属下退下后,一向透彻犀利的双眼,立即有些惶恐和委屈,话语中也是一片真心诚意。 “我为何会这般说,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泉老,我知道,我能有今天,你的功劳很大,可我希望你收手。” 君湮转过了身,双眸中满是冷意,从小到大,一切小事,他都任由泉老操控,他也不甚在乎,因为他所做的,确实是为了自己。 可如今的事,给他提了个醒,若是再这样下去,泉老会插手的事越来越多,也不会顾及自己所做的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 君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最后将心中的决定说了出来。 “以后,你所做的所有事必须向我汇报,若再瞒着我,你便不用再跟着我了,忙了这许多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君湮说完没有再看泉老呆滞的神情,径直离开了自己的皇子府,他需要去隐国一趟。 云笙回到了他的身边,又没有将一年前的事实说出来,那么她的处境会很艰难,若换作他是祁墨,他想,自己也接受不了。 自己爱的人,是因为其他企图而接近自己,又背叛了自己一次,这该是多强大的心才能原谅这个女人。 虽然云笙有自己的苦衷,可她却不能说出来,这样下去,他们两个,最终都会受伤,他要亲自去解决这个由自己引起的误会。 若不是他没有生气到失去了理智,祁墨大概就已经知道了,其他人也不会从云笙这里下手。 …… 南昭,早朝刚过,瑾珩回到自己宫中,白袖便递上了一张未打开的信件。 瑾珩扫了一眼那信件一眼,本不想搭理,随即见到了信上有一种明显的标志,他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将之打了开来。 “皇上,卿相求见。”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于是原本想打开信件的动作停了下来,卿相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而卿相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是看向了那未打开的信件,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来得及时。 第284章 攻打北燕 第284章 攻打北燕 “什么事?” 瑾珩和卿相两人离开了书房,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谨珩便有些疑惑,什么事非要将她拉出书房。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关于她的事你不闻不问一年,难道真的放下了?” 卿相在离开房间时,暗中示意自己的属下将那封信换了,现在他便放心了,回想起信上的内容,他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的原则和以前一样,都是不容许有人威胁到瑾珩。 这次,云笙有需要,他欠了若水一条命,便会帮她,只是,不会让瑾珩知道。 “你若没别的事,便可以走了。” 瑾珩自然知道他口中说的人是谁,而只要一提到这个人,他的胸口,就会止不住的抽搐,所以一年前所有人离开时,他便没有再关注她。 任何有关于云笙的事,他都拒之门外。 只是,在这样自欺欺人的行动下,他确实没有再听到有关于云笙的半点消息,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只是在无人时,他居然会不自觉地想起她,想起两人在墨王府不算好的相处,有时甚至会整夜整夜的想,以至于失眠。 他虽然不明白感情的事,但是也从想起她,自己的心会不停的抽痛,还有总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她这样的反常中,明白了自己似乎喜欢上了云笙。 可,就算是喜欢上了又如何?她早已嫁人,更何况,她和慕黎还是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 也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在他想动摇,去探知她的消息时,才阻止了他的行动,卿相以及其他人,也有意不在自己面前提起。 于是,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在这动摇以及坚定中定下心来。 可此时卿相却突然在他面前提起了云笙,提起了这件事,让他看似已经好了的心又开始碎裂般的疼痛。 “臣找皇上,自然是有事。” 卿相见他这般样子,不由得苦笑了笑,他以为过了这么久,瑾珩再一次听到了云笙时,便会慢慢淡忘,将心全部投入到复国大业来。 只是,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瑾珩对云笙的感情,不是浅到一年时间可以忘记的,甚至,将她更深的记在脑海中。 “请皇上出兵攻打北燕,早日让我昭国重为一体。” 卿相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跪饿了下来,不卑不亢地道,他脸上的淡笑已然消失,只留下严肃的神情,证明他说的话很认真。 “攻打北燕?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攻打北燕?” 听到卿相的话,瑾珩的身体一顿,随即看向了卿相,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眸中有着些许不解。 “举全国之力,攻下北燕。”卿相似乎早已知道瑾珩和有这番问话,没有太多解释,只是一句话,便能让瑾珩明白他的想法。 谨珩的神情一愣,探索的视线打在卿相的身上,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有祁墨的插手,想攻下北燕,并不是那么困难,若依他的,那最终的结果,便会是两败俱伤,那时候不说不能复国,更会给其他有心的人有机可乘。 “皇上不用担心,如今,云笙回了榕国,祁墨的心思注定会被扰乱。” 卿相见谨珩的神色,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可瑾珩在听到他的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愣住。 “回到榕国?她一直都不在榕国?” “最近一年,你从未听到关于她的事,其实并不是因为你不接受,而是我封锁了所有的消息,现在,为了早日拿下北燕复国,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卿相慢慢地站起了身,思索了一会儿后道,见他还是半信半疑的神情,继续道:“是关于,你妹妹的事,关于她的死。” 瑾沁,不,应该说是即墨瑾沁,她的死一直都是瑾珩心里令一个不能触碰的伤,因此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半个字。 如今,卿相重新提起,只是为了让他尽快复国,只有在祁墨的注意力都在云笙身上的时候,一举拿下北燕,这才是重要的。 就算是让瑾珩知道瑾沁死的原因,卿相也是愿意的。 “什么?你还有事瞒着我?” 瑾珩在听到卿相的话时,脸上的神情微变,他很努力地让自己归于平静,随后便察觉到他话中关键的地方。 “嗯,若是这次,成功拿下北燕,我会将你所不知道的告诉你。” 卿相脸上的神情淡淡,看着远方,思绪有些飘远,他当初也不是故意瞒下来的,而是他收到的消息便是云笙和慕黎杀了瑾沁。 当时事情紧急,瑾珩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也听信了这消息,为了能刺激到瑾珩,他只好将这事说给了昏迷中的瑾珩听。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至少,瑾珩醒了过来,这就足够了。 后来,在和云笙接触之后,他渐渐发现,云笙不是会杀人的那种,于是,在他察觉到不对经后,就开始着手查这件事,他知道了所有的事。 他之所以一直不告诉瑾珩,是因为他得知,瑾珩对云笙已经产生了感情,若是他再将这件事的事实说出来,那瑾珩便只会陷入情爱中,忘了自己身上的重担。 “你不要想去查,这件事在我得知所有的过程时,已经将痕迹抹去,不管你怎么查,什么都查不到,所以,北燕,我们必须得到。” 卿相已一反常态的没有了浅笑,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也气势十足。 “希望你到时候的答案,能让我满意。” 瑾珩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停,看着卿相的表情,他思索了半响,最后还是妥协了。 卿相的话,让他不禁想,沁儿死的这件事,会不会和云笙无关?可他又怕自己这样想,得到的终究是是失望。 …… “皇兄,你确定你要这么做?你这么做,没有人会信服的,更何况,臣弟也不适合做皇帝。” 榕国皇宫御书房中,当祁珞听到自家皇兄的决定时,不禁被吓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反应过来时,不由得苦口婆心地劝道。 第285章 可有可无 第285章 可有可无 “皇位于我,可有可无。” 祁墨抬头看了一眼祁珞,只是淡淡地道,自从将云笙带回来后,祁墨便着手于这件事,因此一次都未回还闲置着的墨王府。 他也不知为何会想这般做,也许是登上帝位后很多事都会手速手脚,又或者是那天两人的对话。 做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是在所难免的,就算是他不碰他们,也会为了平衡权力不得不作戏,最终的结果便是,她再一次逃离。 他在心里发誓过,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就算是拥有她无心的身体,互相折磨,他也会将她禁锢在身边,至少两人痛苦总比他一人痛苦好。 “可是,皇……” “皇上,边关有紧急消息传来!” 正在祁珞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传。” 祁墨和祁珞两人的眉头不由得微蹙,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突然边关传来的消息,会是什么消息?祁墨一声令下,太监将一份信件带了进来。 祁墨没有思索,将那信件打开,看到里面的消息,冷冽的脸上是一抹深沉,他另一只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吩咐下去,所有人按兵不动,继续着原有的一切。” 祁珞在旁边看得心急,见祁墨这般样子,更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正当他想开口问的时候,祁墨这才开口吩咐道。 “是。” 那太监收到了命令之后,急忙退出去吩咐,这却更让祁珞无法理解了,“皇兄,信上说的是什么?” “南昭大军压境。” “什么!” 祁墨满不在乎地丢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却令祁珞震惊不已,南昭大军压境,皇兄还是这副平静的样子就算了,可他竟然让边境的人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不用管? 祁墨见他这般惊讶,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随后也没有再继续提出皇位禅让的事,他起身,径直出了宫。 祁珞不知道自家皇兄在想些什么,还是有些担心,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在乎,于是也跟了上去,直到来到了墨王府时,他不由得愣了。 “她呢?” 祁墨径直去了云笙的院子,可是找了半响都不见人,眸中不由得有些深,他不禁想,她是进不了宫,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于是自己想办法去了? “云笙参见皇上。” 正在这时,院门外响起了云笙不冷不淡,不卑不亢的声音,他眸中的深沉这时才散去,转过身去,正好看在院门处行礼的她,她的旁边还有一水桶。 “去了哪儿?” 祁墨见她这般故意疏远的话和礼数,眉头不由得微蹙,她到现在还是介意那天两人说的话? 打量了她半响,随后走向她,亲自将她扶起,仿若那天他并未听到她伤人的话语,两人也没有争吵一样。 “谢皇上。” 可是,就在他的手还未接触到云笙的时候,她却不自觉地后退,随后才站起来,脸上依旧是疏远的神情,这令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看来皇兄和皇嫂有话要说,那阿珞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祁珞对于云笙这般反应有些理解不了,明明在云笙刚回来那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似乎变了个人,他明白皇兄一定有什么话想和她说。 而现在他在场,云笙这般态度对皇兄,皇兄难免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便向离开,让他们先说清楚,至于他心中的疑问后面再问。 “阿珞难得来一次,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想看见我么?” 只是,云笙却似乎并不愿意和祁墨独处,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她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阻止了。 此时祁墨的脸上一片阴沉,看得祁珞瑟瑟发抖,他从自家皇兄身上感觉到了敌意,他很想逃,可是云笙的视线都在他身上,也是一副如果他走了饶不了他的表情。 祁珞很是为难,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幸而云笙打算放过他了,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开口。 “不知皇上来找云笙,是有何事?” 云笙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他,应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因此在祁珞打算逃走的时候,她才会阻止。 “朕饿了。” “……” 原本云笙以为自己的态度,祁墨定会甩袖离去,可是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祁珞后,径直进屋,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事。 云笙和祁珞不由得黑线,而在场的其他人也不由得黑线。 刚刚的气氛还是剑拔弩张,其他下人又不知云笙和祁墨的事,就在他们以为云笙要被处罚的时候,反而是皇上服软了? 几个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才知道,云笙对于祁墨来说,是不一样,那他们最近因为祁墨没来看云笙一眼,而对她有所怠慢的事…… 想到此,所有人都不由得担忧地互看了一眼,而身在房中的云笙却不知他们的想法。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膳?” 祁珞还未进屋,见到呆滞的几人,他不由得有些疑惑,却没多问,直接提醒他们。 没多久,膳食便上了,看着这膳食,云笙不由得苦笑了下,如今她这算不算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宠爱而过得好与不好? 云笙忽然发觉,如果没了祁墨,那她以后,估计会活得人人都看不起罢了,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在他抛弃自己之后,也能过得好好的? “在想什么?” 云笙的神色祁墨看得一清二处,冷冽的脸上面无表情,眸中满是深沉,以及一抹愤怒。 若他没看错,她脸上刚才的神色带着嘲讽,疏远,甚至还要离开的想法,想到此,他的心又起了一丝抽痛,如今她还想逃离自己么? “没什么,皇上请用膳。” 祁墨的话,令云笙回过神来,她对上祁墨质问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答道。 可祁墨却因为她这般低眉顺眼,似乎顺从,却又有意疏远的样子,心里更是有火发不出。 在一旁的祁珞看得心惊胆颤,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立即开口转移了话题,“南昭已经大军压境了,皇兄为什么还要按兵不动?甚至什么事都不做?” 第286章 什么最赚钱 第286章 什么最赚钱 祁珞的问话,引起了云笙的注意力,她转过头来看着祁珞,“你是说,南昭国突然摔大军直逼我们榕国的边境?” “嗯,对啊,可是皇兄却似乎什么并不担心,皇嫂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祁珞听到云笙有兴趣,于是便与她谈了起来,边说还不忘瞟了一眼祁墨,可听了他的话后,云笙沉思了一会儿后才开口。 “带军之人是谁?” “这个阿珞还没问皇兄。” 云笙这个问题,问得祁珞更是迷茫,这跟带兵之人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确实也不知道带兵之人是谁,于是看向了自家皇兄。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祁墨见两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也没有隐瞒,淡淡地道,若是南昭国的大将军听到这句话该会被气死,他堂堂一国大将军,被人这般看不起。 这短短的一问一答中,云笙已经知道了祁墨为什么反应会这般平静了,为了更确定,她再次开口问道:“南昭想要大规模的进军北燕,最好,最容易,最不令北燕怀疑的路,是不是要经过榕国边境?” 云笙问出这句话后,心里有些沉重,瑾珩和卿相只是等不下去,准备背水一战?可这样拿下北燕,重新统一的南昭也是千疮百孔。 “你是说,南昭想要出其不意地攻下北燕?” 祁珞经云笙的提醒,脑海中出现了一条完整的消息,不由得惊讶地看向云笙和祁墨,祁墨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他的视线停留在云笙身上。 这抹视线中,有着欣赏,还有些他不经掩藏的柔情。 但是在云笙看向他时,这一抹柔情却不自觉地收了起来,见到这一幕,祁珞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却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可是这只是猜想罢了,也许南昭就打了我们榕国的注意,而我们又没防范,这不就遭了?” “他们不会。”刚才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祁墨突然开口了,但是说的话却又让祁珞想不通。 云笙见祁珞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于是淡淡地开口,“南昭国此时的野心,大概只有复仇了,以前的榕国他们招惹不起,更何况是现在的榕国。” “若是他们对榕国动手,一方面,力不从心,而另一方面,若你皇兄和沧邺联手,南昭会因此覆灭。,这是瑾珩和卿相所不想看到的。” 说到这里,云笙叹了口气,不复国,这国仇家恨便会一直压在瑾珩的身上,彻底做了一个了解也好,只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那么,不知皇上会做什些什么。” 这是云笙所担心,恐怕,祁墨的想法没有如表面上看的这样,袖手旁观,这几天她也在铃儿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比如,祁墨一直都帮着沧邺,比如,祁墨如何纵容着那个宠妃的事。 当云笙不死心地问祁墨和他那个宠妃的事时,铃儿只说,之前发生什么她并不知情,只是拿个叫云妃的宠妃得宠之后很久,铃儿才去伺候的她。 另外,据说那个云妃很像自己。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原来,自己也是什么人都能代替的。 云笙苦笑了下,摇了摇头,将心中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如何独自在这乱世中活下来。 “坐山观虎斗?还是左手渔翁之利?” 云笙见祁墨久久都未回答,而祁珞更是感觉到了不寻常,气氛也渐渐因为她的话而凝固起来,他也不傻,云笙的这句话也提醒了他,因此只是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 “你这副表情,是在担心朕对瑾珩和卿相做些什么?”祁墨的话说得轻描淡写,脸上却是了冷冽一片,他直直地看着云笙,眸中多了几分寒意。 “所以,云笙这是猜对了么?” 云笙没有正面回答祁墨的问题,她不担心他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她只是想知道答案。 他这般反应,答案已经是若然若揭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榕国发展成隐国很是忌惮的他,怎么会没有吞并南昭和北燕的想法? “云笙,你别忘了,你的侍女若水,是因他们而死,而朕,只是为你报仇而已,若不是他们,我们也不会分开。” 云笙避而不答的反应,在祁墨看来却是默认了,心里的怒火渐渐燃起,还伴随着一丝嫉妒,说完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便转身离开。 原来他真的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原来,他把一年前的事,怪罪到了卿相和瑾珩身上。 “皇嫂,你没事吧?” 祁珞又一次见他们俩人不换而散的一幕,见云笙有些呆滞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笙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内心的难受,为了不难受,看来她还是找些事做比较好。 “阿珞,你能借我些钱么?” “皇嫂要借钱做什么?” 原本祁珞在想着怎么安慰着云笙,却不想她突然这般问,有些错愕之后,立即反应过来问道。 听到祁珞这般问,云笙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或许他能帮上忙也说不一定,她也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都城中,做什么是最来钱快的?” “当然是青楼啊,赌场什么的……皇嫂是想做商人?”祁珞听她这般问,立即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说到一半立即止住,不确定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 云笙本就没打算瞒他,见他猜到了,也就大方地承认,有他的帮忙,她要做商人这件事应该会顺利很多。 她待在这府中,时间多得没处用,更何况,所有下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是由祁墨对自己的态度来决定的,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没,没,那皇嫂想做什么生意?”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祁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刚刚就不该说出那些话,若是皇嫂真的开了青楼和赌场,那皇兄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可就是这般,怕什么来什么,他的话音刚落,云笙就已经开口了。 “当然是什么最赚钱,就做什么。” 第287章 为她好 第287章 为她好 云笙在都城中,唯一的资产,便只有那家医馆,可是医馆…… 云笙想到这里,云笙叹了口气,回来这么久,她没有去过一次医馆,并不是想不到,也不是不想去,而是无法面对药圣。 可逃避毕竟不是办法,现如今,她也需要医馆的帮助。 在祁珞的竭力劝说下,她虽然并没有放弃开青楼和赌场的想法,但是却同意只做幕后老板,明面上的老板,由她来认定。 因为只有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她才能掌握一些自己得不到的消息,也可以让她更清楚,理智地判断一些事。 若将来,祁墨对自己只剩下厌恶了,她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除了青楼和赌场,她绞尽脑汁,又想出了一种赚钱的办法,她看过了,古代所用的妆容,以及胭脂水粉之类的都比较粗糙。 而好的,除了富贵人家的,就很少有人用得起,于是,云笙便将注意打在了这上面。 “云,云,云大夫……” “云大夫?你说什么云大夫,云大夫!真的是药圣的徒弟云大夫!” “快,快去告诉药圣,他一直叨念着云大夫,若是知道云大夫回来了,一定高兴死了……” 云笙突然出现在医馆,医馆中的伙计很是惊讶,还伴随着惊喜,一个二个手忙脚乱的,都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她恨死激动。 见到他们这般,云笙会心一笑,回到榕国这么久,似乎就只有现在,让她感觉到一种回家的亲切。 可当他们提到药圣的名号时,云笙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立即恢复平常,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一反应。 云笙是以女扮男装,云枫的名义出现,而医馆中,除了一直在的几个伙计,还有大夫外,其他人都不清楚。 但是见所有人对云笙都这般热情和尊敬,也很有眼力见地跟着忙活起来,没有一丝怠慢云笙。 “小笙儿啊,你可回来了,想死为师了。” 云笙没等多级,一道熟悉而又让云笙感到陌生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进耳中,紧接着,药圣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被药圣抱住,云笙没有久违的亲切感,有的只是一种质疑,还有生疏。 她还是不够强大,不能将心中的喜恶好好的隐藏,只能在药圣亲切抱着她的时候不将她推开,药圣感觉到了云笙的反应,不由得叹了口气。 隐国一别,还是让她对自己有了芥蒂,药圣放开了她,将她带到了房间。 “师父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进入房间,没有外人在,云笙便疏远地后退一步,目光带着敌意地看着药圣。 在隐国,她醒过来看到的人便是药圣,也是药圣与她的一席话,她至今都还未能和祁墨说清楚一年前的事,可现在似乎没必要说清楚了。 祁墨他,或许对她只剩下恨了吧,他也把对自己的爱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哎,当时情况紧急,我不便与你细说,而现在,我也不能告诉你全部的事,但是小笙儿,你要相信为师,为师从来都不会害你。” “那么你的身份是什么,又为什么不让我将一年前的事告诉祁墨?” 药圣的说法,云笙显然不能听进去,也不想听他不会害自己的事,径直问出那天没机会问出的话。 “我的身份,便是药圣,不让你告诉祁墨,是因为你最终是要嫁给君辞,既然已经和祁墨分开了,那就不用我再做其他事来将你们分开。” “既然你们注定都不能在一起,又何必将误会解开?” 药圣很是语重心长地道,可云笙却不接受他这样的说法,更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注定不能再一起?我们想在一起,又何必别人同意。” “日后,你便明白了,为师这般做,确实是为了你好。” “可我不觉得你是为了我好。” 云笙见两人的意见已经无法统一,她便不想再谈下去,再谈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于是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开,而药圣见他要离开,连忙开口。 “小笙儿,你拿到了我需要的东西,你便可以告诉祁墨关于一年前的事,在你还未拿到那东西,你便一字都不能说。” 药圣的话令云笙离去的身体不自觉地停下,半响过后,云笙也没有说一句话,随后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云大夫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谁说我要走?” 云笙从房价出来,来到医馆前台,便有小厮挽留,她不由得黑线转过头来看向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 那小厮一时之间便有些尴尬,找不到回的话,云笙才发觉自己说的话让他难堪了,也不解释,只是说道:“我走了怎么让你们帮忙?” “云大夫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帮忙的?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地去完成。” 那小厮做下人久了,也时常会遇到这样下不来台面的事,也没人在乎他虽然是下人,但也是个男人的事,久而久便习惯了。 如今,云笙会解释,让他感到意外,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激,此时听见她需要自己的帮忙,立即激动地答应了。 云笙点了点头,随后便在医馆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药材。 她所在的这个朝代还算是先进,知道用蜜蜂什么的来保养皮肤,而她想要的便是,用中药结合自己现代所知道的知识,让这个朝代的女人,更懂得如何让自己的皮肤更美,以及怎么上妆。 在这前提下,皮肤过不过敏便是个大问题,因此她才想出了用无害的中药来做护肤用品。 “麻烦帮我把这几味药包好。” 云笙番看了医馆中的几位药,觉得合适的,都先让刚才那个小厮包上,那小厮也很快地听了她的吩咐。 就在这时,云笙许久没有见到的严管家出现在了医馆中,同祁墨一样,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 “云大夫,我们爷说要见你,有事与你说。” 严管家已经来了许久,重新看到云笙,他的心中有几分不待见,毕竟,她伤过祁墨的心。 云笙见他看自己的目光,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也没有说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应道:“好。” 第288章 为她画眉 第288章 为她画眉 祁墨找自己?云笙听到严管家的话,不由得有些怔愣。 自从回到榕国,祁墨便没有说要见她,可这次,却是派人来请自己,甚至,还是让严管家亲自来请。 “云大夫请。” 严管家见云笙迟迟没有动静,眉头不由得轻蹙,出声提醒道,云笙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严管家走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 上了马车后,行了许久都未到达目的地,云笙疑惑,从医馆到墨王府的路似乎并没有这么长,就算去皇宫也用不了这许多时间。 她将车帘打开,却只看到荒芜的道路,马车早已远离了人群,而马车所行驶的方向,既不是王府,也不是去皇宫的路上,她的心有些微沉。 虽然知道严管家或许不会害自己,可她还是有些不安。 “姑娘不必着急,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皇上还在等着你。” 和车夫坐在外面的严管家听到云笙的话,转过身来道,并没有任何解释,但是他的表情却让云笙安下了心,相信了他。 令云笙想不到的是,因为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原因,她在马车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却身处船2上。 云笙虽然有些不解,却没有再询问,直到一天后,他们到达淮城,而云笙也见到了祁墨,可令云笙不解的,却是他的态度。 “来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有什么想要问的,明日再问吧,今日好好休息。” 祁墨冷冽的脸上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云笙却能从他放柔了的声音,还有充满了温柔之意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不寻常。 可还没等她开口问,祁墨便开口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点了她的睡穴,她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倒在了他的怀中。 在意识渐渐消失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身上久违的温暖和柔情。 …… 次日,云笙再次醒过来时,祁墨正好在她的身边,脸上的神情还是如她意识消失的时候一般,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样子。 她不由得有些愣住,她这是又穿越了? 祁墨见云笙这般表情,便明白了她的想法,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语,“笙儿,陪我三天,这三天,我们忘了过去的不愉快。” “忘了你不是隐国皇子妃,而我不是榕国的皇帝,我只是一个叫祁墨的男人,而你只是我祁墨的妻子,云笙。” 祁墨的声音很轻,动作很温柔,似乎他用劲些,就能将她捏碎。 这样的祁墨,云笙已经很久未能感受到了,虽然知道他这样的要求,她若同意,三天后两人会更痛苦。 可是她贪恋这样的温柔,被他这样抱着怀中,她只想永远这样下去,这样的他,她不能拒绝,于是闭着眼靠在他肩膀处,轻声答应。 “好。” 她不知祁墨为何会突然这样,他这样做,也许有着更大的阴谋要做,但是她怕若是不答应,可能这辈子,她便没有机会体会到他的温柔了。 祁墨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有一瞬间,他很怕,很怕她会像在隐国的时候一样拒绝自己。 两人就这样抱着,久久都没有分开,直到下人的到来。 “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你们外面候着。” 听到侍女的声音,祁墨这才放开了云笙,淡淡地朝外面的人吩咐道,再次转过身对着云笙的时候,却是一副宠溺的神情。 “小懒猪,起床了。” 说完还不忘轻轻捏了捏云笙的鼻子,这一切总给云笙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祁墨没有让侍女进来伺候,云笙只好自己起床穿衣,却见祁墨在梳妆镜前摆弄着什么,她虽然好奇但是没有过去看,反而想起了刚刚侍女的话。 “淮城城主的千金举办了一次诗会,邀请了很多大官贵族来参加,而我正好闲着无事,便想带着你参加。” 祁墨并没有回过头,而是继续摆弄着什么,云笙却注意到了,此时,他的自称是“我”,她的心里划过丝丝暖意。 “过来,我为你画眉。” 就在云笙发愣的时候,祁墨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回,只是听到他的话后,她不由得张大了双眼,她没听错吧?祁墨要为自己画眉? 可祁墨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没有解释,转过身来将她抱了过去,然后精心为她描眉。 这样专注的祁墨她见过,但是这样专注地为自己画眉的他,她却是第一次见,渐渐地,她竟然看呆了。 在云笙的目光中,祁墨的眼角不由得微微张开,此时的安静祥和,令他的心很暖很暖,他竟然有种想就一直这样过下去的想法。 “好了。” 可这样时间太短,她的眉,他终究还是画好了,云笙也因为这句话回过神来,视线也不自觉地转移开来,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样,我画的眉可还行?” “……” 祁墨问出这句话时,云笙的视线正好转移到铜镜上,看着自己脸上的倒八眉,脸上不由得黑了。 “这么了?不喜欢?据说这可是时下最受女人欢迎的倒八字眉。” 祁墨见云笙的脸黑了下来,不由得有些疑惑,再看了一眼云笙的眉,却没看出什么,于是不由得问道。 可他却忽略了,人们往往都会很欣赏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比如这眉,若是他平常看到,肯定接受不了。 可这是他学了许久的画眉技术,又是画在云笙身上,他自然会觉得好看。 “这眉,画得很好,但是不适合我,你到那边坐会儿,我自己来……” 云笙见他煞有其事地道,又不好打击他,于是宽慰道,打算自己重新画,可话还未说完,却被他打断了。 “让我来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眉给我说,我给你画。” 说完,祁墨又要开始为她画眉,云笙如临大敌,立即阻止他,“不,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听话,我来!” “不要,你去做做,我自己来,啊!” 祁墨已经猜到了云笙最真实的想法,见她这般拒绝,便起了作弄的心思,两人一来二往,云笙不自觉地站起身,可却被椅子绊倒,一个不稳,摔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视线真好相撞,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深了起来,时隔一年,再次见到对方毫无防备的样子,心不自觉被触动。 而祁墨,也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第289章 永绝后患 第289章 永绝后患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又或者说,在举办这场聚会的主人的故意拖延下。 终于,在祁墨和云笙乘坐的马车刚刚抵达现场的时候,这场书会拉开了序幕。 看着从马车之上下来的身影,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激动起来。 他们在来之前,就听说过今天会有都城的非常特殊的达官贵族,带领他的夫人前来参与。 只是没想到,都城中还有这样养眼的达官贵族,他的夫人也生得极美,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而举办这次书会的人,正是城主之女,听闻长得及其标志,这次许多人前来,便是给的这位美人的面子。 但却有人,是为了云笙前来,比如,君湮。 看着云笙那抹朴素却令人印象深刻的身影,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手指轻轻把玩着杯沿,将视线只落到了云笙身上。 而云笙从一下马车后,就察觉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可她朝周围望去时,却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有我。” 祁墨握着她的手,见她迟疑的样子,以为她有些惧怕这样的场面,于是便在她耳边道。 听着他这般说,云笙的心安定了下来,更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画眉时的那一幕,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祁墨见她这般神色,不由得会心一笑,牵着她,往里走去。 云笙和以往一样,不喜欢这样的聚会,若说只是来观赏琴棋书画,她自然是愿意的。 但争奇斗艳,却不是她所期望应对的局面,而作为祁墨的夫人前来,这样的局面,应该会逃不过。 于是,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随着人群混进了已经逐渐热闹起来的牡丹宴场。 她正希冀着自己的晚到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全然没有发觉叹息小楼上,那个足以让场面引燃的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方向,正是朝着她来的,而那人,正是君湮。 君湮出现在牡丹园的瞬间便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虽然他那张冰冷的面具上分明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挡四周莺莺燕燕向他投去的各种亲睐的媚眼。 先前在叹息小楼之上还能一览整个如园的风貌,没想到如今下来寻人,反倒被园子里请来的各色小姐给阻拦了视线。 “该死!” 君湮低声咒骂了一句,双眸已然没有了特往日的慵懒邪魅。 只有在见到云笙和祁墨恩爱场面后失落,还有找不到云笙的心烦意乱。 这时,一位小姐突然往他身上摔来,君湮面色铁青的单手扶住一位“不小心”倒在他身上的小姐。 眉头皱的老高,局外人云笙不经意看到了这一幕。 她不由得有些惊讶,一是因为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君湮,二是因为他戴着个面具,还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君湮很快发现了云笙,见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可她却是心情很好的剥着荔枝,隔岸观火起来,他不由得怒火中烧。 云笙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接二连三丢了手帕,撒了茶水的官家小姐,才发现榕国的风气也不是太保守。 只是也不是所有人和他们都一样,云笙看一眼一旁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淡定拂袖拨弄着古筝的淮城城主的女儿,不由啧啧感慨,怪不得会有这许多人喜欢着她。 因君湮的出现,周围吵闹不堪,云笙想了想,便独自一人往旁边另一个僻静的园子走去。 园内值着大片大片正在花期的芍药,四周又栽了不少垂柳,风吹起来的时候柳绦翩飞,蜂蝶戏蕊。 虽说比不上一旁牡丹绽放时的千娇百媚,但却别有一番素雅的滋味。 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她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在园内,正抬头同她大眼对小眼的男人,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君湮只觉得好像有什麽东西,猛然间从他的脑海之中蹿了过去,引得他的心房都不由随着她的笑而跳动。 他屏退了四周想要上前来服侍的伺人,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君湮,好久不见。” …… 另一边,在云笙离开自己身边后,祁墨并没有很着急地寻找,似乎早已意料到了一般。 “爷,君湮皇子和夫人已经会面。” “嗯。” 听到子延的话,祁墨只是挑了挑眉,却依旧品着茶,似乎并不担心,依旧专心品尝着自己面前的茶。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食不知味。 “子延不明白,爷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单独见面。” 子延见祁墨还这般淡定,便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可祁墨却半天没有回答。 就在他以为祁墨不会说出原因的时候,他却开口了,虽然只是淡淡的几个字,却令子延整个人愣住。 祁墨说的四个字是,永决后患。 …… 君湮借着自柳绦之中散下来的日光,他静静打量着今日她这张有点儿惨不忍睹的脸。 “妆是谁画的。” “……咳咳。” 云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的妆容远远的看着没问题,可是近看就不是太好了,今早,她还是没能阻止祁墨为自己画眉。 “祁墨。” 云笙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如同千金重般的铁锤狠狠地砸在君湮的身上,再一次见到她的喜悦被冲击干净。 原来他的担心根本没必要,他们两人很恩爱,可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就会很烦躁,她的眉更加不顺眼。 “他或许,该让人教一教。” “……” 听到他的话,云笙不由得黑线,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赞同。 两人各怀心思地站着,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说话,气氛也有些怪异,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们耳内。 “笙儿。” 听到声音,两人转过头去,云笙看到祁墨,便自觉地走了上去,拉着他解释。 “刚刚在里面闷得慌,就出来走走,随后遇到了君湮皇子。” 云笙不想他再误会什么,于是在他还没开口问的时候,便率先解释道。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祁墨身上,于是便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君湮听到她的话,慵懒邪魅的双眸立即便了。 暗中的子延见到这一幕,终于知道了祁墨刚刚所说的永绝后患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要君湮永远断了对云笙的心思。 第290章 小姐有请 第290章 小姐有请 “爷,夫人,书会开始了。” 祁墨听到云笙的解释,不由得会心一笑,原来,君湮在她心中,没有自己重要。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院门外却响起了下人的传话。 “我们走吧。” 祁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君湮,随后牵着云笙离去。 可就是因为这个,又令君湮着实很不爽,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跟了上去。 祁墨牵着云笙过碧竹径,进垂花门,下人们早已经恭候在门口,耐心的审核着每一位应邀前来的贵宾的身份。 也只有递上这名帖的人,才会被放进书会举行的地方。 祁墨递上名帖,立刻有人检查验证,同时递过来象征到访者身份地位的玉牌。 云笙刚跟着祁墨踏进书会地界,立刻就被眼前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给深深震撼了。 不宽不窄的书会里面居然有峭壁,两侧飞瀑流光,水声潺潺。 错落的书楼都建造在山崖之上,楼与楼之间紧贴山壁凌空架着九曲回廊。 云笙单是站在山脚遥看好似悬在半空中的云雾缭绕的书楼群座都不由生出几分敬畏。 前来引路的仆人恭敬的领着他们一路深入,抬步迈进一重门,两侧自龟甲成书,到竹简攒册再至纸张现世印刷初成…… 这聚会不愧为书会,只是没想到小小淮城,居然也有如此地方。 她不自觉抬头看祁墨,只见他脸上也有迷茫的神色。 看来,祁墨也并不知,淮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样想着,他们两人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一旁的小厮虽然茫然,却很有礼貌地提醒着他们。 “这边请。” “有劳。” 在小厮的提醒下,云笙和祁墨继续跟着小厮往前走。 他们来到会场,便看到天然生成在崇山险峻之中的岩洞已经经由巧匠的雕琢,在内里搭建出了宽广的步道以及层次错落的亭台楼阁。 云笙打量了一眼受邀前来参加书会的人,不由得有些错愕,受邀而来的人,似乎很多都不是榕国之人。 有猫腻! 云笙的眉头微蹙,不由得和祁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一句话,这个淮城城主不简单。 祁墨并不着急同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寒暄,去寻找他想知道的答案,而是体贴的陪在云笙身侧。 “想去哪看看?” 云笙对今晚的书会还是懵懂,“所以现在书会还没开始?属于自由活动时间?” 祁墨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为云笙难得的傻气,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刚刚为他们指路的小厮见此,连忙道。 “书会已经开始了,所有受邀前来的人都可以选择是否递上自己的习作,你所能看到的所有书稿都是今晚文斗的参与者。” 云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此刻在岩洞之内,已经有三五成群的文人学士,围着一册被置放在小巧案台之上的书稿而评头论足。 “人多,别走散了。” 祁墨见她懵懂的样子,会心一笑,也对这个地方没兴趣,于是便打算带她去别处逛逛。 两人走着走着,云笙便发现了一张关于医的几张别具一格的脉络剖析图。 “这位夫人可是对医理略有研究?这可真是极巧,我家小姐深谙医术,正愁找不到人交流呢。” 一直跟着他们的小厮见云笙的样子,很有眼力见,想起之前小姐的抱怨,于是立即上前问道。 “是么?请问你家小姐是?” “自然是举办这场书会的人啊。” 听云笙问道,那小厮有些迷茫,随即立即回到。 云笙发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傻了,还好这小厮没注意这么多。 不过听了小厮的话,她倒是有些好奇,刚刚在园中见过一面的淮城城主的女儿了。 “不知这位夫人在医术上,有什么新见地打算在书会之上同大家分享?” 正当云笙想得入神时,一道带着轻蔑,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围的人的脚步不由得停下来,目光好奇地停留在云笙身上。 祁墨前一刻还充满柔情的神色立即冷冽,如利剑般的剑瞬间投射到了说话人的身上。 云笙却是不惧,将眼前的书稿小心的放回原位,这才转身询问身边的侍人,没有理会说话的人。 “有笔墨吗?” “有,您这边请。” 一直跟着云笙的小厮笑着将云笙引去一旁的书台。 早已备好的文房四宝一直在这里等候着经由能人之手,将它们泼墨挥毫后的产物存在载入史册。 所有人都张望着云笙执笔的皓腕,他们虽然并不懂医术,却对书法颇有造诣。 都说字如其人,忍不住的好奇眼前这个弱小的女人究竟能写出怎样的字体。 云笙第一个字落下,在场的人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 落在宣纸之上的字体怒猊抉石,渴骥奔泉,完全不同于执笔之人的柔弱纤细,起落间蕴藏着惊人的气势。 收笔处却也珠玑四溅,闪耀着万缕光芒。 云笙的字是二十一世纪年幼时便开始学的,她很喜欢这种落笔时的游刃有余,就一直练习着。 与云笙一起久了,祁墨偶尔也见尸过她的字,如今竟然也还会有惊艳。 一旁待命的小厮见云笙收笔,立刻上前捧起墨宝高唱。 “悬医科二十七台。” 祁墨走上前去,握着云笙的纤手,心安理得的接受其他人错愕的目光。 他并非没有辨别良才的眼光,只不过他更宁愿在这样的场合里给她鼓励。 云笙气鼓鼓的在他手掌里捏他的手指,两人的动作,却刺激到了后面一直跟着,却一直被忽视的君湮。 经过这一插曲,没人再敢找云笙他们得麻烦。 而云笙也在这里寻找到了许多她没有见过的,关于医术的消息。 虽然提作不多,但是每一份都凝结着其他人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心血。 有剑走偏锋让云笙频频心惊不敢想象的,也有因循守旧,让她有些遗憾亦有些感悟的。 祁墨就这么一直牵着她,或者说让她牵着,表情温柔的近距离将她认真的神情印再脑海中。 正在这时,一小厮忽然来到云笙和祁墨面前,恭敬地道。 “这位夫人,我家小姐有请。” 第291章 精于算计 第291章 精于算计 听了小厮的对话,云笙不由得一愣,随即和祁墨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的想法便到了一处。 原来淮城城主的女儿在书会上没有出现,并不是不关心,或者只是为了拉拢其他人。 而是所有人的动态,她都一清二楚,自然不用来书会现场。 “告诉你家小姐,我夫人此时没兴致见她。” “……” 云笙在刚开始听到一直跟着他们的小厮说,他家小姐擅医,便想结交,可此时却对她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好。 她刚想找个理由推拒,却没想到祁墨直接回绝,云笙不由得黑线,不过这我正是她所想。 那小厮很是为难,但是却没有继续请求,云笙和祁墨则继续逛着。 只是,她们有意拒绝,别人却不会放弃。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不礼貌,淮城城主的女儿便亲自来了。 只是因为她的到来,原本还算其乐融融的书会,瞬间因为她的造访而被迫分开成为单独迎接男、女宾客的两个的空间,只因城主不愿意她在书会这天出现。 祁墨冷漠的看着她出现时带来骚乱的方向,听着小厮恳切的劝说声,终还是温柔的同云笙道别,转身后才扬起一道不悦的冷笑。 云笙知道,他的这声冷笑代表着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淮城城主,以后大概不会过得这般舒坦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谁,毕竟一个城主的女儿,竟和其他国的人来往这么密切,一句话她举办的书会便会来。 出现的阵仗也比他这个做皇帝的人来得大,他身为帝王,如何不会忌惮。 云笙倒是没什么不满的被小厮引去了另一个相对僻静的区域。 这里虽然不及外间宽敞,但是陈设更为精巧绝伦。 她好奇的站在石梅树下,伸手去触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刹那间被她触碰到的花苞婷婷绽开,惊得她猛地收回手指,忍不住拍了拍被惊吓到的胸口。 城主的女儿雍容大方的被人簇拥着走来的时候,云笙已经研究明白了这颗石梅树的原理所在。 她听见声响的好奇回头,看见的便是一袭锦衣气势不凡的城主女儿。 和刚刚在园中见到的人一模一样,只是气势变了。 季然第一时间看到了站在石梅树下一袭白衣的云笙。 她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因为云笙仅站在那里,便莫名让人有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度。 云笙礼貌的冲她微笑示意,可季然却只弯了嘴角。 “这位便是祁夫人?” 听到这称呼,云笙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季然看了她半响,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于是淡笑着回答。 “正是。” …… 男宾这一列,少了钟灵毓秀的女宾点缀,原本热火朝天的场面也不由冷清了几分。 祁墨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独自品茶,周身前来客套恭维的人却只多不少。 “公子,老夫有一题苦思多年不得其解,还望元公子不吝赐教。” “大人,我这里有一阕好词一直寻不到与之相配的下阕……” “公子,在下乃上届恩科状元宋堂,这是在下的拙作还请过目……” 祁墨不是有求必应的活菩萨,递到他眼的文帖已堆积如山,他却看也不看一眼,视线略为惆怅的望着水瀑另一头云笙所在的女宾区。 便听见一道悠扬的琴音自对面响起,继而回荡在空旷的岩洞之中。 那琴音清幽动人,悦耳绕梁,曲意中烟波浩渺的辽阔湖畔风静沙平,安详恬静的展现在了在场的诸位学子眼前。 原本还热闹非常的人纷纷对视了一眼,皆屏息闭目细聆,其中也包括对祁墨满含敌意的君湮。 一副景象在所有人脑海中出现,舒缓清丽的曲调骤然吟猱,影影绰绰的颤音宛如群雁盘旋而至,款款落于白沙之上。 …… “好曲!” 一曲奏毕,外间顿时爆发出一阵由衷的喝彩声。 在外面伺候着的小厮见状忙出声解释,“是小姐在里间同诸位学女切磋琴技。” 祁墨并不为季然琴技所动,他只觉在书会弹奏《平沙落雁》投文人雅客所好,实在是精于算计。 不过他更期待于云笙的表现,毕竟她的琴艺比这淮城城主女儿好了不知多少倍,而云笙又是能处处让他惊喜的人儿。 季然在里间自然也听见了外头一声声崇拜的喝彩,她在侍女递过来的玉盆中重新净手,一双青葱长指正是方才弹奏出绝妙之音的源头。 她满意的扫一眼在场诸人,如愿从她们眼中看到如同外间一样卑微的仰慕。 却不料视线转到云笙时,她正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好似压根就没来得及欣赏她方才炫技的一曲琴乐。 季然觉得自己仿佛在众人面前被凭空扇了个耳光。 她虽然对会医术的云笙有好感,可书会上得风头被她一人独占,她多少有些不愿意。 现在见她这般,她更想要搓一搓她的锐气? 于是,她缓缓抬臂指向云笙所在的方向,笑不由心道。 “不知祁夫人觉得我弹奏的如何?” 被点名的云笙正在思索刚才在医部看到的开创之举——不用再耗心费神的针对每一个病人望闻问切,而是将相同诱因相同病源的症状集结成一类,使用中成药进行治疗…… 这样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啊……季小姐弹奏的自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云笙真心诚意的恭维,只不过一时间脑子还没转过来,话语听起来不够情真意切。 季然笑意不达眼底,弯唇示意下人将琴重新摆放在云笙跟前。 “不知我等是否有这个荣幸,也请祁夫人替本宫弹奏一曲,助助兴?” “唔……” 云笙看着季然毫不掩饰的强硬,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古琴,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只是似乎也推不掉。 “能为在场的人献上一曲,妾身很是荣幸。”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起身坐在古朴的名琴之前,云笙一身风雅气度却再度让季然微蹙了柳眉。 她或许,做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决定,而此时,云笙纤细的双手已经轻抚上古琴。 第292章 另有想法 第292章 另有想法 以往日不同,云笙并没有继续弹奏那一曲高山流水。 听到这琴音,外间的祁墨和君湮都不由得静心聆听,从第一个音起,他们便知这是云笙所弹奏的。 祁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她果然能处处给他带来惊喜。 里间,季然的柳眉已然深深蹙起,她看着云笙的眸中满是不解。 她遵循着繁琐的规矩,焚香净手,第一个音起,让季然的眉头已经拧在一处——在这样的场合她竟选了这种曲子? 云笙心无旁骛的拨弦,天不仁兮降乱离,民卒流亡共哀悲,是战乱烽火中的一曲《胡茄十八拍》。 人贱如草,白骨累野,秃鹫哀嚎。 自灵魂深处颤栗着无处宣泄的痛苦让外间祁墨的心顿时间被响起的琴音给紧紧的揪住。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奇妙感受,分明没有一句怨言,更听不见一音诉苦,但每一个流转的音节似乎都让人能感悟到凝结在琴弦之间的珠珠血泪。 是恨,是怨,是对生命不公的无声痛诉,亦是,在一条由屈辱与痛苦铺就而成的长路上前行的决心。 云笙继续抚琴,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活下去,坚持在这样煎熬的曲调中成了唯一深情的吟哦。 心痛断肠也好、步步惊心也罢,就算没有一丝线光明她也要自己打破这天留下来一缕光明! 她的人生还需要留下来享受更多、更广阔的天地万物! 像是晨光乍破撕裂天地混沌的第一缕光线!又像是吹散凝滞而灰暗烟尘的那一道清风。 从怨恨的牢笼之中解脱的那抹轻灵意识,用谁人都无法阻止的速度自由的在广袤的世界中遨游。 欢快无羁的曲调咏唱着的是千奇百怪的风土人情、肃穆庄严的音节描绘出的是白练腾空重峦叠嶂的锦绣山河。 压垮了千年松柏的累累白雪是军人熟悉的严寒刺骨,万军丛中奔腾的马蹄声,与将士们悲壮的厮杀呐喊一起融汇成了为国捐躯犹不悔的绝对咏颂! 静与动,喜与悲,疏离又缠绵、矛盾又决绝的曲调让每个人心里都生出了不同的感叹。 就连季然也忍不住在云笙的弹奏中张大了嘴,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讷讷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一个音落,外间的所有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愕。 他们似乎想不到,云笙一介女子,竟然能弹奏出如此曲子。 “好听。” 只是单单两个字,除了这两个字,再也找不到其他词和话语表达对这首曲子的称赞。 云笙莞尔,这一曲不过是她有感而发,擅自改动千古名曲的取巧之作,少了原本意境中的痛心断肠。 想来会被满座的学子痛骂,想到此,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只是不知为何,云笙突然感觉到身体燥热不堪。 这种热…… 云笙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了医书中自己的症状,她心下不由得一惊,难道有人对自己用媚药? 可明明她刚刚什么都没吃,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可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身体越来越燥热,她的意识也渐渐不清楚起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在回响。 祁墨,祁墨…… 云笙揪紧了手边的衣袖,身体已经热到了一种极限,她只能坚持着不将衣服脱了。 她也实在站不起来,只能拼尽全力咬牙唤来一旁傻眼了的小厮。 “帮、帮我……请祁、祁,祁……大人……” “祁夫人,你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祁夫人……” 在场的人突然见云笙突然蜷缩起,她的额头也直冒汗,顿时房间里不由得惊呼,已经乱成一团。 祁墨和君湮在听见里间的骚乱时,第一秒就已经罔顾身份闯进了女宾室内。 在看见伏在瑶琴之上喘着气的云笙,立刻怒目扫向四周,她们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笙儿,笙儿,你怎么样了?” 祁墨比君湮快一步将云笙抱在怀中,他的语气带着他所不知的颤音,也暗藏着害怕,见到这样的祁墨,君湮的脚步不由得顿在了当场。 在这里第一眼见到云笙和祁墨两人恩爱的画面时,他还在担心,也还有一丝期望。 或许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看起来这般恩爱。直到现在他才完全相信,祁墨是将云笙爱到骨子里的。 于是,他的心虽然有些苦涩,但见到这一幕,他便相信祁墨不会对云笙做些什么。 于是,他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祁墨的手在揽住云笙柔若无骨的身体时,便立刻被她滚烫的手给握住了。 “墨,热,我热,好热……” 掌心接触到的不寻常的体温,让祁墨回想起自己中了媚药那晚的痛苦。 他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从她口中的低语,以及她一个劲地朝自己怀中钻的动作,便更加怀疑了她是不是中了媚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然刚开始也被这一幕吓到了,直到祁墨和君湮冲了进来,这才镇定下来。 她缓了下心情,开始翩然有礼的指挥着侍女安抚着受惊的人。 随后又用东道主的身份关切的来到祁墨身侧,“我是大夫,不知……” 祁墨察觉云笙在听见大夫时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 “不必了。” 于是他冷硬的拒绝了季然好意,轻松抱起被火焚身的云笙离开。 云笙窝在他怀里,手揪着他的衣襟恨不能直接将他的长衫撕碎了。 祁墨不着痕迹的挡下她的放肆举动,却将她更加小心的护的密不透风,随后带着云笙,疾步往门外马车走去。 来时搭乘的马车早早就备好停在了门外,祁墨一个眼色下去,暗卫已经将四周闲杂人等清场,祁墨抱着云笙撩开车帘坐了进去。 昏暗的车厢内,云笙终于不再感受到来自祁墨的拒绝。 她便已经忍受不住身上的燥热,开始胡乱的撕扯衣服。 双手颤抖地抱紧祁墨,吻住了他,祁墨并没有搭把手,只是端正在车厢之内坐着。 一直到云笙折腾得没有力气,却难受地在他怀中蜷缩,颤抖。 他便知道,救她的时间不够了。 第293章 要信她 第293章 要信她 虽说暗卫的清场,但是祁墨却不想这般轻易地要了云笙,即刻命属下火速赶往他们所住的客栈,虽说他此时却因云笙的动作地心动不已。 可,她是他珍重的人,如何能这般草率。 “墨,墨,我热,救我……” 云笙的意识中,就只剩下了燥热的感觉,而靠近祁墨能让她感觉凉爽片刻。 于是在祁墨怀中也不安分。 祁墨心疼不已,却只能将她抱着怀中,以此来缓解她的难受。 “爷,到了!” 这样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祁墨终于听到了马车外的下属的声音,他不在犹豫,抱着云笙,直冲上了客栈内。 “墨,我热……” 云笙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此时也不只是不放过自己的衣服,就连祁墨的也不放过。 她的双眼迷离,小脸泛红。 在祁墨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得到了自由,一把将他压在身下,不停得蹭着他。 就是这般模样,与她带着有委屈的话语,令祁墨的双眸微黯。 他立即反客为主,翻过身,两人的位置立即颠倒。 祁墨看着躺在自己身下,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她,他的心里更是悸动不已,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微哑。 “笙儿,不要后悔。” 祁墨的声音刚落,便没有再控制自己,房间中红烛摇曳,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升起…… 次日。 “查到了什么?” 折腾了一眼的祁墨并没有憔悴的样子,反而神清气爽。 他的心情貌似也不错,安顿好云笙睡下后,为了不吵到她,径直出了房门。 而子延看到他出了房门的身影,便径直跟了上去。 祁墨的心情虽然很好,但是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周身的寒气不由得遍布全身,还好这次自己在,若是自己不在…… 想到这里,他的冷冽的脸上,更加冷了。 “回爷的话,属下查遍了书会中的人和物,都没什么问题,而夫人在书会时,也未吃府上或者喝府上的东西。” “那她为何会身中媚药?” 祁墨的眸光有些深了,他并不是怀疑子延办事不利,只是,云笙莫名其妙中了媚药的事说不过去。 “这件事爷不如去问问夫人,或者她身上有什么,与书会中的某些物件融合,形成了媚药,这便是属下的心猜想。” 子延在祁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也不由得迷茫,这现象很难解释,忽然子延想到了云笙身体虚脱,应该是吃了些其他药。 会不会是因此而导致的?思索了一会儿后,他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退下吧。” 祁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不管是如何中的媚药,只要不是有人故意伤害她便好,子延的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 云笙再次转醒的时候,头有些微疼,警觉的她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身体的酸痛,以及昨天在书会上发生的事立即在脑海中闪现,紧接着,便是与祁墨一夜缠绵的景象在脑海中出现。 她的脸不由得微红,昨天,她竟然和祁墨…… 云笙有些期待,也有些胆怯地转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祁墨在,还是不在,可当她看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时,她的心忽然凉了。 满心的失望聚集在心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正当她全身被悲伤覆盖的时候,祁墨的声音却突然在房间响起,令她的心百感交集。 “怎么坐着发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她呆愣地抬起头来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祁墨,满脸的错愕,心里也繁复不堪,让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一刻,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奔涌而出,不轻易掉泪的她,又再一次掉下泪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 祁墨进入房间,便见云笙这般反应,他的身体不由得一愣,他不由得想,云笙这是后悔将自己交给了他,他的心不由得抽痛。 他没有犹豫地走到了床边坐下,忽视着心中的这一想法,温柔地问她。 “墨……” 听到他这般温柔的声音,云笙的泪流得更凶了,她扑到他怀中,轻唤着他,泪水悄悄地流了满脸,而祁墨也没在开口,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他的心不停地往下降,云笙的反应,让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她是后悔了。 可半响过后,云笙伤心完了才开口,说出的话令他既错愕,又惊喜,她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祁墨的心却是两级化,此时听到云笙的话,他的心竟然好转了起来,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若是不要你,我就不会跑去隐国将你抓回来。” 祁墨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便让云笙的心安定了下来,她的泪水也慢慢地止住了。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了,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了,这辈子也休想离开。” 祁墨将她紧紧楼在怀中,霸道地宣誓着,却让云笙的心难得地放松,她想,她不后悔将自己交给他。 所有误会,所有阴谋,所有阻止都见鬼去吧,不管是谁,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轻易离开他,除非他做了让自己伤心的事。 云笙坚定了要与祁墨在一起的心,虽然两人之间的误会还未解开,但是她相信,她只要拿到了药圣需要的东西,她便能与祁墨解释了。 至于那个云妃…… 云笙的头有些疼了,一想到他有可能碰过别的女人,她就忍不住往极端的方向想。 祁墨的视线一直放在云笙身上,见她的表情和几天前她知道自己有个宠妃的事,便知道她又往什么地方想了,于是他开口道。 “除了你,我并未宠幸过任何人。” 祁墨淡淡的解释,让云笙错愕了一下,她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云笙不自觉来脸红了,原来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他肯这般跟自己解释,云笙的心终于不再有任何芥蒂,回抱住他,道:“祁墨,要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信我。” 第294章 宠溺 三天甜蜜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两人约定的时间也到了。 自那天说开之后,俩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但是云笙却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存在着似有似无的隔阂,她是知道原因的。 可是,又总觉得不是,毕竟,祁墨看她的目光中,很多时候,都带着一抹难以琢磨的深意。 回到榕国都城后,云笙还是被安排进了王府,而祁墨也没有要提让她进宫的事,云笙想,他或许还是介意了自己带着目的回的榕国。 云笙也未提起,坐在院中,每日坐在院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也没有过问其他的什么,她只是想等,看祁墨什么时候解开心里的结。 只是不知为何,她这几天,心里总是隐隐的感觉到不安,甚至越来越强烈。 “主子……” 铃儿突然走到云笙的面前,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云笙的眉头不由得微蹙,轻声问道:“是有什么事么?” “铃儿有事想告诉您,是关于南昭和北燕的。” 铃儿犹豫了一会儿后,便开口了,但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令云笙心头一震,忽然有些明白心中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 云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问道。 “几日前,皇上与您去参加淮城的诗会时,都城中传来了南昭攻打北燕的消息。”铃儿见云笙问道,犹豫了一会儿后便继续道。 “这个我知道。” 云笙依稀记得,在离开都城时,似乎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自己也判断卿相和谨珩要对沧邺出手了,只是没想到才短短的几天时间,便结束了? 忽然,云笙的脑中闪过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铃儿,问道:“然后呢?” “在你们离开后,皇上突然下旨对南昭出战……” “王爷……” 铃儿本是面对着门口,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祁墨,瞬间住了口,连忙神色慌张地跪了下来,朝已经走过来的祁墨行礼道。 云笙在听到铃儿的那句话时,整个人不由得愣住,祁墨下的旨,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所以那三天,只不过是他用来欺骗自己的手段? 云笙不由得好笑,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在知道他的决定后,能破坏他的计划? 一丝苦涩从心里蔓延,真真是苦不堪言,这样想着,她也笑了出来,但是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让人心疼,她没有避讳,直接看向了祁墨。 “所以呢?南昭被你攻陷了?那,瑾珩和卿相呢?” 云笙看着祁墨的目光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让祁墨的心一丝一丝的抽疼,但是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冷冽,除了刚开始的一丝龟裂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变化。 “你先下去吧。” 祁墨面无表情地吩咐铃儿,语气很是低沉,此时听到他的声音,铃儿却不同以往地抬起头来与祁墨对视,眸中的目光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随即,转过头看了一眼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的云笙一眼,脸上的目光很是复杂,随即便离开了。 而接受到她这一挑衅的目光,祁墨周身不由得遍布寒意,但是却什么事都没有做,他千算万算,前方万方,却没想到自己培养的人会背叛自己。 “瑾珩和卿相占了北燕。” 铃儿走后,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云笙后,便开口道,这件事他并未打算隐瞒她,也在事情结束后,第一时间来和她说。 只不过,被被人抢先利用了。 听到祁墨的话,云笙愣了一下,原本她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可是他却开口亲自说了,甚至没有隐瞒。 见云笙这般呆滞的神情,祁墨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拉入怀中,随后在她耳边轻语,“你要学着相信我。” 很早以前,他便已经深中她的毒,再也离不开了,就算是她背叛了自己去了隐国,可他还是离不开她,他已经中招了,无药可救。 除了她,就再也没人能救他了。 曾经他也想要反抗,可是经过这一切,他都无法将她从心里拔出,既然没有办法,那便顺其自然,顺从自己的心,爱她。 “那北燕呢?沧邺了?” 云笙也从未想到祁墨会这般,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瑾珩和卿相既然出兵北燕,这是所有人都会想到的,隐国更不例外,谁都会趁此机会将南昭占了。” “卿相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想到,早在出兵前,他已与本王取得了联系,而你一直觉得亏欠瑾珩,我便答应了。” “名义上出兵是为了攻占南昭,实际上是为了替他守住南昭,我出兵,也会让隐国有所忌惮,不会轻举妄动。” 看到她抬起头来既惊讶又疑惑的神情,祁墨脸上的神情早已不是刚才那般冷冽,带着一丝柔情,目光也满是宠溺。 他虽然不愿意将这些琐事告诉她,但见她这般想知道,便只好开口将整件事说了出来,说到这里见她梁上的担忧神情消失时,心里又不乐意了。 她这又是为了瑾珩而担忧,但是他还是将她想知道的继续说出来,“至于沧邺,去了隐国。” “他不是和隐国过不去么?隐国会收留他?” 对于沧邺,云笙从一开始就对他没有好感,他为人实在太残忍,虽然后来知道了些原因,可也不足以让她改变对他的印象。 可此时听到一个国家就这么灭亡,云笙的心里唏嘘不已。 “北燕会灭亡,这其中也有沧止份,他一直对原昭国有愧,正好趁此机会还了,沧邺便是被他带走的。” 听完祁墨的解释,云笙明白了整件事情,但是她还是挺出了几分不对劲,祁墨的语气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难道是还有什么事? 云笙虽然没有问出声,但是祁墨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无奈地道:“有些时候,我还真希望你笨一些,这样就不会烦忧。”  因为祁墨这句话,云笙对祁墨也没有了误会,卸下了自己的伪装,“那你便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第295章 救救大哥 “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祁墨放开了她,看着前方,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眸底深处是云笙所看不懂的神色,但是云笙也猜到了一些,或许,战乱即将起吧。 或许是上次铃儿说的话让祁墨有所顾及,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云笙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铃儿,云笙试探性地问过祁墨,或者是其他人,但是却没有了铃儿的消息。 都是一种不愿告诉她的样子,云笙很是疑惑,铃儿跟了祁墨这么久,他不一定会对她做什么,可是铃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你们几个,把那东西搬进来……” 正在云笙发着呆地时候,忽然严管家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疑惑地看向了门口处,只见严管家带着一群人,他们手中都拿着东西,朝着院中走来。 “严管家,这是?” 云笙走上前去,不解的问道,严管家见她也在,急忙行了个礼,随后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的话,王爷今日便会搬回王府,他说,这儿便是他的寝宫。” “王爷?” 听到严管家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变回了之前的,他口中的王爷也让她很是不解。 “是的,王爷昨日已经禅位给了珞皇子,他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依旧。” 听到严管家的话,云笙很是意外,祁墨居然禅位给了祁珞,可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做?会不会是为了自己?这样的想法让云笙心动不已。 东西都搬进来摆放好之后,严管家便带着人离开了,看着屋中以及院中多出来的东西,云笙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个样子,才像是一对平常夫妻该有的样子。 “王妃,门外有个女人说要见你……” 正在云笙打量着这些多出来的东西时,一个侍女的声音传入耳中,她不由得疑惑,转过头来看向那侍女问道:“是什么人?” “奴婢不清楚,她没有明说,只是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侍女也是一脸迷茫,看来也不是很清楚,她将手中的信给云笙后,便在一旁等着,神情有些好奇。 云笙也没有多想,径直将信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眉头不由得微蹙,这封信居然是云曦写给自己的,上面的内容却让她决定见她一面。 “带她来找我。” “是。” 那侍女虽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但是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她乖巧地答应,出了院门之后,悄悄地让其他人将这件事告诉了祁墨。 云笙没等多久,人就已经被带到了,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人,她突然有种世事变化无常的心境。 以前风光无限的丞相府女儿的云曦,也会有如此这般的景象。 而她看自己的神情,从以前的轻蔑到现在的敌意,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收起这憎恨。 “说吧,这信上写的是否属实?” 云笙没有闲情逸致将心放在她身上,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云笙,三妹,墨王妃,我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出大哥,他从小待你不薄,你一定要救救大哥,只有你能救他了……” 云曦本再次见到云笙,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如从前一样,风轻云淡的样子,她便不由得嫉妒。 直到听到她的声音,她才记起自己之所以辛苦来到这里的目的,于是立即开口求道,已经顾不得云笙是自己所讨厌的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云笙眉头微蹙,云家的人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可要是云夙出事,她却不得不管。 云夙是云笙在丞相府中唯一关心她的人了,而她占了云笙的身体,用了她的身份,她就不得不管。 “是这样的……” 云曦见云笙愿意听,便知道有戏,连忙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云夙是跟了沧邺,而这次因为南昭突然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又有祁墨暗中促成,北燕被灭。 而云夙自然是被俘,他的结果已经注定,云曦为了救出自己的亲哥哥,便只好想尽办法来找自己求救。 “好了,我知道了,大哥我会救出来的。” 云笙听完她的话后,眉头便深锁着,云夙被俘,到现在还未被杀,那么他对卿相和瑾珩或者还有用。 自己想要去救云夙,便只能前往南昭,只是现在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以后,便做出了决定,她要独自前往南昭救云夙,只是,来不急告诉祁墨只来得急留一封信和他说明原因。 当祁墨忙完所有的事时,回到王府,却没有见到云笙。 他所看到的只是空空如也的房间,他的心一瞬间凉了,屋中没有了她的东西,这是又逃了么?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待他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走了过去,将那封信打开。 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他才想起在他处理正事的时候,有侍女在外求见。 他的神色瞬间冷冽,想都没想,便带着几个暗卫离开都城,前去寻云笙。 …… “杀!” 一路奔波劳累,云笙在马上上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在一片喊杀喊打的声音中。 车厢内外,她带来的祁墨给她的暗卫都是一副警惕的表情。 云笙坐在马车中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的马车并不金贵,只是今年北燕这边秋季干旱,冬季暴雪。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庄稼汉们纷纷反走山头,企图用打家劫舍的方式跟城里的“老爷”们换些买米的银子。 云笙身边的暗卫便飞身出去,只是她只有一个侍卫,双拳难敌四脚,希望他们能在马车被攻破之前脱困。 一个山头的匪患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 云笙的暗卫击退了不少上前的杂兵,可潜伏在他们四周的人影却是隐隐绰绰,伺机而动。 令云笙奇怪的是,这不像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普通农民,倒像是有大能在他们背後谋划布兵。 一阵大风忽然卷起了厚重的马车帘子,云笙正坐在靠外的位置仔细听着马车之外的动静,露出来的半张小脸。 人群之中忽然鬼一般的寂静,马车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个能换到金元宝的美人!! 疯了一般的人群顿时涌向了马车,骏马受惊,高高扬起的马蹄踩死了不少被挤倒在了地上的山贼。 暗卫两手难敌四拳,此时已经抽不出身来保护云笙。 忽然一道掌风自顶端劈开了马车,结实的车厢顿时四分五裂。  云笙觉得自己被人拦腰抱住了,几下点在树梢间便远离了战局,她的穴被人点住,叫不出声也动弹不得。 第296章 尘埃落定 云笙最终还是被带走了,直到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她便被关进一个房间中,不知道是何人绑架了她。 “皇子妃,不,云笙,我祁墨哥哥的皇子妃,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云笙观察着房间,看能不能逃时,门突然开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传入了她的耳中,云笙朝门外看去,却看到了隐国的女皇。 她不由得一愣,怎么会是她? “云笙见过女皇。” 她蹙着眉,行了个礼,脸上很是平静和镇定,女皇看着她这个样子,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祁墨的影子,也似乎明白了祁墨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不用多礼,我找你来,是想看看祁墨哥哥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用拘谨。” 女皇的语气虽然不是很待见云笙,但是还是能看出她没有什么敌意,但是云笙隐隐中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若是女皇只想将见自己,便不会这般将自己劫来,她或许也不会做别的其他什么,那么她应该是被人利用了,正想着,门外又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女皇人也见过了,是不是该把人借我一用?” 这玩世不恭的声音,已经带着的一丝阴柔,云笙立即便知道了是谁,他转过头来,果然,沧邺就站在那里,用一双阴柔,戏谑的面容看着他。 他依旧是那一副表情,但是云笙却能从他眼中感觉到丝丝的怨恨,他身上阴冷的气息更加比以前胜,云更能让人恐惧。 “这……” 女皇看着他出现,本来有些不悦,但是看到他的神色,便不敢说些什么,虽然沧邺是作为一个失败的背叛者从新回归隐国的,但是因为他的行事风格以及狠辣的性格,确实又再隐国站了一席之地。 “女皇就让云笙与他谈谈。” 云笙见到沧邺的那一刻,她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深锁,她知道,自己被撸来,这一切都是沧邺的设计,而女皇大约是被他利用了。 女皇看了一眼苍邺,再看了一眼云笙,最后还是离开了,只不过神色有些担忧。 “你想要做什么?” 待女皇走后,房间的门也关上了,云笙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直接开口质问,她可不认为,如今的沧邺还受着那张协议的约束,他也还有心情帮女皇找到自己。 “你猜得不错,从你姐姐云曦到现在的你被困在这里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而你的大哥也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瑾珩的手上。” 听到沧邺的话,云笙的脚步不由后退了一下,云夙死了,她的大哥死了,在这世界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死了。 “你以为你的片面之词,我就会相信?” “信不信你可以与他当面对质,现在呢,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沧邺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随后不等云笙的反应,便将她打晕了。 云笙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再次醒来时,头有些疼,她睁开眼的时候,便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愣住了,他们处于一座山巅之上。 而她被沧邺抱在怀中,他们的面前,是祁墨,瑾珩等人,应该说,该再的人都已经在了。 “你醒了?睡得可真晚的,既然你醒了,那么,开始吧。” 沧邺的声音起先印入耳中,云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不经意得往山崖下看去,身体不由得一僵。 “你利用我,想夺回昭国?” 云笙的话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却是肯定,也带着一丝寒意。 “笙儿。” 对于云笙的话,沧邺只是笑笑不说话,但是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云笙说的合他正在做事确实是相吻合,而祁墨一身寒气在见到云笙睁开眼睛的时候,变成了担忧。 “我没事。” 云笙醒过来,为现场的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一些,慕黎和瑾珩等人,在看到云笙没事后,也松了一口气,几人暗中对视了几眼。 为了不让祁墨被沧邺威胁,也为了不让云笙受到伤害,他们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云笙救下来,只是这一幕被沧邺注意到了。 他阴柔的神情上带着一丝嘲讽,随后,一只手掐住了云笙的脖子,“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请墨王退兵出南昭。” 他说话说得轻巧,也很有自信,他相信,祁墨因为云笙是会答应的,而祁墨确实也会答应,但是他却又最讨厌被人威胁。 “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你同意,只要把你们困在这里,没有了你们,我一样可以降燕国拿回来。” “啊……” 沧邺见祁墨等人的神情,便知道结果了,他二话不说,便将云笙往他身后的悬崖上扔下去,正当所有人在犹豫时突发这一幕,无不露出惊愕的表情。 云笙的声音响彻山谷,祁墨的神情瞬间暗淡下去,正当他冲上前想跟着也跳下悬崖的时候,反而是沧邺拦住了他,很是轻蔑地道。 “不用担心,她还活着,只是被困在了下面,若想救她,你需要他们的帮助。” 沧邺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随后便径直离开,而也没有人拦他,祁墨也不会让他们离开。 他让人控制住他们之后,便纵身跳下悬崖,其他人也在犹豫几秒之后,也跟着跳了下去。 等待云笙被救上来之后,看着还肯救自己的瑾珩等人,心里不由得生出一抹感激,而其他人也去快速离去,正赶去阻止沧邺。 事后,云笙最终听到了关于这场战乱后的结果。 沧邺最终的奸计并未成功,他的人也因此自此消失,南昭和北燕最终归为一体,恢复了之前昭国的国名。 而药圣也不忍心自己的徒弟痛苦,便将实情说了出来,祁墨也将他所需要的,榕国的至宝雪莲饮交给他救君辞。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又是大雪纷飞的季节,云笙身披白狐裘在院中,看着这皑皑白雪,她的神情很是悠闲。  祁墨刚进院中,便看见了这一幕,他不由得想起那年,他也是在身后这般,看着她清丽的背影,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在那时,她便已经将她放心上了。 第297章 继续找 榕国墨王府中的正厅上,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在旁候着的下人全都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被迁怒,现在的王爷比之之前要可怕得多。 “找到了吗?” 他语气冰冷如寒冬腊月般,脸上面无表情,这样的祁墨比之之前,更令人害怕。 平常眼中一片死灰的祁墨也只有在这时,才会流露出一丝期颐,一丝情绪波动,令人在害怕的同时又不免有些难受。 以前意气风发的墨王爷,因为丧妃,而不复存在! “属下无能。”跪在下面的子延低头应道,心中却是无奈,从隐国回来的王爷,何时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呢? 正厅中,因为子延的回答又陷入死寂,片刻之后,才又听见祁墨平静无波澜的声音响起,这次,终于毫无情绪。 “继续找。” “是。” 这样的问答,已经不只一次,每过一个月,这样的问答便会出现一次,而这样的情况,已经两年了,子延也早已习惯。 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担心劝说,可都没有用,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子延退下去之后,祁墨也挥退了其他人,他叹了一口气,丝无奈似思念又似怨念,起身走至窗边,看着窗外云笙之前的院落,冰冷的神色这时才有了变化。 “笙儿,你到底在哪儿?” 低低的轻喃从他口中脱口而出,带着轻微颤意,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在隐国那场大雪纷飞中重新见到了隔了一年的她时,给了他无尽的希望,也给了他无尽的痛苦。 原本笃定着云笙还活着,只是活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的想法,也在两年中的寻找中,令他渐渐怀疑,那场大雪纷飞中她的身影,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 虽然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要将她找出的信念越来越强,他的心还在跳动着,那便说明她的笙儿还在这世间。 连日来的不眠不休,令他眉心有些酸疼,伸手揉了揉眉心,从窗前离开,准备休息一两个时辰就赶往昭国,因为消失了两年之久的沧邺现身了! …… 昭国境地的一处村落中,此时正是和风细雨的天气,云笙站在院落中,享受着这安静祥和的天地。 三年前的那场大乱的逝去,终让这世间恢复了平和,当时她被祁墨救下后,被他命手下送到隐国,而当时,隐国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可半路上,却被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人所劫,而这些黑衣人,却是沧邺的。 而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居然弄出自己已经死了的一切假像,之候逃掉的沧邺将她带走,为了不让她现露行踪,他便让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年之久。 一年后,她居然在熟悉的环境中,再次见到了祁墨,刚开始以为是幻觉,直到沧邺出现,将祁墨打晕时才反应过来了,却也来不及了。 当时沧邺已经起了杀心,却奇怪的没有对祁墨出手,又开始带着她隐秘了行踪。 而沧邺的两年的东躲西藏中,云笙多半是在睡梦中度过的,而她因此也没法传递消息,也不知道的沧邺的目的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刚开始的她还想着做些什么,之后,也只得放弃。 连续睡了这么些时日,使得云笙更加珍惜醒着的时日。 沧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这一惬意的样子,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上,更加阴沉了,近日令云笙昏睡的药居然只维持了几个时辰! 还好他回来得早,不然让她逃了就难办了,况且近日他已故意放出了自己踪迹的消息。 而这药因为用的时间久了,云笙的身体渐渐的适应了它,这让他总是不安,而他若少了云笙这道护身符,想来想做的事没达成便会被那几个男人给灭了。 他一边想着要不要再加重些药量,一边走向了云笙,云笙听到了脚步声,没有睁眼就知道是沧邺,知道他又想对自己下药,忙出声阻止。 “等等!” 沧邺的神色并没有好转,脸上依旧还是阴沉的神色,却没有再向前一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他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对待的女人。 “让我多清醒些时候吧,或者干脆就让我一直清醒着,我一个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也逃不走,也无法做些什么,你不用这么防备着我。” “别的女人这样说,我或许会相信,可你……” 沧邺的话没有继续下去,意思却也明显,听着他重新抬脚走向自己,云笙蓦然张开了眼睛,猝不及防的清亮的眼眸直直撞入了他的心底。 在平静而阴郁的心上,泛起了一丝波澜,也令他彻底止住了脚步。 他许久都未曾见过她清亮带着狡黠或者淡漠等情绪的眼眸了,这三年多,与他相对的,大多都是沉睡,毫无灵动之性的云笙。 这样想着的他,突然就有些不想将她沉睡,两个人就这样对望了好一会儿。 “哼,别说本皇不近人情,在本皇要休息之前,就让你多清醒一会儿。” 最终,沧邺向着心里的那丝不舍和不忍妥协了,是啊,不舍,三年的东东西藏,陪伴他的只是他的那些筹谋算计。 除此外,便无其他,他已经孤寂很久了。 “谢谢。” 云笙满足地会心一笑,不再管旁边脸色阴沉到破坏环境的沧邺,惬意地呼吸着这山林间大的新鲜空气,只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多些。 而沧邺为防止她做些什么,就一直坐在门槛上,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感受着那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原本刚做完一件事回来有些疲惫的沧邺,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疲累,好一会儿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天。 时辰不早了,他走进房门,从桌上拿出两个干硬的馒头,扔了一个给云笙,自己啃着一个。 云笙见怪不怪,对于三年来的逃命生涯,沧邺已经不那么在乎吃穿用度了,今天看在他愿意让她多清醒一点的份上,也考虑到自己的胃,她决定感谢他一下。 …… 相较于这平静的生活,昭国皇宫中的气氛却不是很好。 第298章 想办法离开 “放心吧,没毒,虽然我学过医,可是一时半会也无法找到草药制毒。” 将最后一道菜递到沧邺面前,云笙自顾自地盛放,准备动筷的时候,却发觉沧邺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并不作声时,她随意解释了下,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沧邺的目光依旧,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几句话放松警惕,见她每道菜都吃了,没什么反应他才拿起筷子,语气有些不解。 “想不到从小锦衣玉食的你居然也会做饭。” 他的话令云笙顿了顿,随即淡笑了笑,“所以,味道可能会有些怪。” “……”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沧邺的脸色涨成猪肝色,嘴死死地紧抿着,一张眼死命地瞪着云笙,刚侧过头想将东西吐出来时,猛然听到云笙冷声道。 “不许吐!” “唔,嗯,咳咳,咳咳……” 在他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她时,喉咙却突然猛地遭受重压,来不及反应,口中令他难受不已的东西已被吞了下去,令他险先呛死,猛得咳嗽起来。 云笙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疑惑地在尝了尝自己做的菜,也没觉得多难吃啊,疑惑地开口询问。 “有那么难吃么?不就是咸了一点,辣了一点,甜了一点,苦了一点么?” 她这无声的一句话,令咳了半响才好受些的沧邺额头黑线不已,回想起刚刚入口时的味道,猛地打了个冷颤,连忙拿过身旁的水灌。 咸一点?她是用了一袋盐吧,辣一点,是辣一点,他吃了一年的辣都没有这样重,甜一点?苦一点?沧邺已经不想说话了。 只是云笙的口味这么重么,沧邺不知,这只是云笙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的欣赏,冲淡了她的味觉而已,若是这餐是他做的,想必也会和云笙一个样。 “本皇想,你还是比较适合沉睡!” 灌了好多水的沧邺终于缓了过来,看着吃得正欢的云笙,阴沉的神色再次布满脸上,语气也有些阴冷。 “为什么?” 听到他的话,云笙不解地转过头来,为了不再被沉睡,她今天都很安分,什么出格的事也没做,全程她去哪儿沧邺也跟着的。 怎么此时就出尔反尔了! “你太危险。” 沧邺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眸微眯,一股杀意渐渐升起。 “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你不必担心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敢杀你或者伤你,这村子周围这么多你的死士,杀了你我活不成。” “刚刚强迫你吃下去,也是因为食物来之不易,不能浪费了,你也知道,它们是我在这村里讨了许久村民才愿意给我的。” “这样,逃不掉什么也做不了的我,你还是不放心让我清醒着?” 云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是平淡,没有一点期望,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不会让她清醒一样,可说的话却又不是任命。 这样的反差令沧邺心思微沉,他冷着脸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哼了一声,甩袖转身进屋。 “哼,下次再如此对本皇,本皇便让你永远沉睡!” 放她清醒,并不是因为他信她什么也做不了的话,而是因为他的行踪也在他的有意泄露中传了出去,她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他也不想分太多精力在云笙身上。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云笙知道,沧邺同意了。 重新坐下,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着自己做的饭,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祁墨,还好么?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酸涩不已,她很想他,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忘了自己另结新欢?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任凭眼角处的一滴泪滑落下来,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有种坚定,就算现在没办法逃走,她也不会放弃。 今天,借着要做饭需要借东西的机会,她走遍了这村庄里的所有人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这个村里的人,居然都是哑巴,也不识字。 见到沧邺时,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怪,有惧怕胆怯和敬畏,而他们的儿女并不与他们亲切,甚至目光都是一种冰冷无情。 刚刚她故意说,这村子周围,都是他的死士时,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她便确认了。 这村子已经被沧邺控制住了,村里每户人家,都住着一个或者几个死士,若现在她想离开,必须要想办法让沧邺带自己离开这村庄。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带自己离开这里? …… 昭国,宽敞明亮的大殿上,弥漫着一股肃然的气氛,不仅是因为这令人敬畏严肃的建筑,更是因为此时殿中脸上都是不苟言笑的人物。 当然,除了一旁,永远都是一脸浅淡似无笑容的卿相。 他嘴角浅淡的弯起,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眸中同往常一样,毫无杂质,却也是这样不染纤尘的人物,同瑾珩,不,应该说是即墨瑾珩一起复昭国于世。 “三年未见,这般气氛实在令人压抑,大家相识一场,不如待本相备了好酒好菜,大家再相聚一场?” 今日祁墨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昭国和榕国相邻,可这消息刚传过去没几天祁墨就出现在这里,着实令人猝不及防的,更何况还是在昭国的早朝上。 祁墨并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虽然他不想浪费一丁点儿时间在这趟行程中,可最后接触他的笙儿的人是沧邺。 笙儿的死讯也是他传出来的,所以他不得不来昭国一趟,顺便也想在昭国找一找,看有没有踪迹可寻。 “好。” 祁墨也知沧邺踪迹出现的事对于昭国来说是个不太好的事,现在如果当着众大臣的面讨论,也有些不妥,于是便答应了。 晚上,卿相住所的一处院落中,虽然换了个地方,可这气氛依旧有些严肃,当然,这也是因为有两人的关系有些僵硬。 “你们……” “本王来此,并不是要与你们叙旧,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达不到叙旧的份,本王时间不多,还请卿相直言。” 在卿相又想调节气氛的时候,祁墨开口了,说的话很客气,言下之意却是,少废话,说重点…… 第299章 最想见的人 祁墨的态度,令瑾珩蹙起了眉,但他却没说什么,他的目的和祁墨一样,想早点找到沧邺,以及云笙是否还活着还是真的被他给杀了! “墨王别急,请看。” 卿相并不介意,淡笑了下,挥了挥手,在旁伺候的下人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 卿相在祁墨和瑾珩疑惑的目光中,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块令牌,瑾珩见此,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却依旧冰冷,看不到任何温度。 “这是?” 祁墨将谨珩的反应看在眼中,视线也开始打量起桌上的那块令牌了,很好奇,区区一块令牌,居然能引起瑾珩的一丝情绪波动。 “北燕皇族死士专用的令牌,它怎么会在你手中?”瑾珩看着盒子里的令牌回答了祁墨的问题后,又转过身来看向卿相。 “前几天属下来报,军中有一副将的行踪有些奇怪和诡异,臣便命人暗中监视,发现这名副将居然在偷偷与人联系,泄露军中秘密。” 卿相将之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听到这里时,瑾珩的脸色已渐渐布满了凝重,这样的事,对昭国,无疑是一种威胁。 而这件事却引不起现在的祁墨的任何注意力,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卿相没有停顿,继续将整件事说了出来。 “可是当臣想探知这副将联系的人是谁时,却追查不到,之后只好废一番功夫,才发觉这人是个死士,从他身上搜出这个。” “在逼问下,那副将也承认了,他是北燕皇安插的一颗棋子。” “原来,当初沧邺也留了一手,怕自己会失败,便每国都留了棋子,以备他东山再起!” 将所有事都说出来后,卿相原本清澈脆弱的双眸中,也泛起一丝冷意,转眼又消失不见,恢复他一直以来温和的浅笑。 “多谢卿相的消息,告辞。”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祁墨没有任何迟疑就告辞了,沧邺的死士出现在昭国,那么不管他的人是否身在昭国,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条线索。 况且,刚刚卿相的话音又再耳边回响,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子延吩咐道。 “派人将这件事告诉皇上,让他早做提防。” “是。” 待看不到了祁墨的身影,瑾珩这才看向了卿相,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卿相是否觉得,整个昭国有你一人便可以了?” “皇上若对臣不满,可以直接降罪。” 卿相脸上依旧挂着万年不变的浅笑,似乎并不怕瑾珩会怪罪于他,而谨珩确实不会怪罪他知情不报的事,毕竟卿相一心为昭国。 瑾珩不悦,起身就要离去,看着他冰冷异常的背影,卿相叹了口气,开口道。 “云笙死后,皇上虽将昭国治理得很好,却是不愿意理再多的国事,若臣猜得不错,你甚至想将这国转手送人,同墨王一样,不管不顾的去寻人。” “如今你为臣知情不报这事生气,也是因为它与云生有关联吧。” 卿相说的话令瑾珩停住了脚步,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因为卿相似乎已经察觉他想要做什么了,刚刚说他说的也是试探。 “臣之所以等墨王前来,才将这消息说出来,也是希望借墨王之手,找出一直威胁着我昭国的沧邺,而不是让你因为一个云笙,让沧邺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了他的踪迹。” “此时,臣已让人封锁了整个昭国,加上墨王,会找到沧邺的,而你也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臣只恳请皇上,不要忘了昭国,是你不能丢弃的责任。” 卿相说这些的时候,终于不在是平常那副淡笑温和的模样,甚至有种苦口婆心的心情,他一心为昭国瑾珩是昭国的王。 他不忍心看他真个人对未来没有了期盼,他苦笑了下,若知道他对云笙的感情会这么深,早在计划之前,就不会让算计着让他入丞相府当暗卫。 “责任么?或许吧,可是若说到责任,不就是要将昭国变得强大么?只要它强大,不就好了么,卿相,你说我说得对么?” 卿相的神色怔住,这一瞬间,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说辞来反对瑾珩,可事实却不是他说的这般。 “你有没有想过,你比我更适合做昭国的皇?” 瑾珩的话令卿相心中一沉,此时他才确定,之前的预感没有错,眼前的人是真的要丢下整个昭国,他急忙开口阻止。 “万万不可,整个昭国,只有你留有皇族的血……” “血脉并不那么重要,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好的是需要一个好君主,而不是一个空有血脉却无什么能力的皇上。” 瑾珩脸上面无表情,眸中却是坚定,既然卿相已经察觉到了,那他便速战速决,忍了这许久,他终于要摆脱了,摆脱这束缚着自己的皇位! “三年过去,昭国的根基已经稳了,皇位让出也不会引起动荡,我知道,你将会是昭国最好的一位皇帝。” 瑾珩说完后,便转身离去,独留一脸苦笑的卿相,“其实,谁又愿意让自己被束缚呢?” 他从小到大的执念,便是帮助瑾珩复昭国,助昭国千秋万代,这已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可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算计,喜欢活在这权力的漩涡中。 转眼过去了几天,令云笙觉得奇怪的是,自从那天开始,沧邺便没有将她沉睡的打算,也任由她满村中跑,似乎并不怕她想逃。 不过也是,她逃不掉。 只是今天,云笙更加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带我出来?” 与云生走在街上的沧邺脸上依旧阴沉,令人都避着他们走,因此就算是大街上,云笙和沧邺走得很顺畅,让她想找机会混入人群逃走都不行。 “带你见你最想见的人。” 沧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虽然云笙的话不多,不多到两人走到现在,她只问了这么一句话,可今日带她出来是有目的地。 他的注意力还需要放在别处,生怕计划被打乱了,可就是因为这一句话,令云笙顿在了原地。 “你是说,见祁墨?” 第300章 再相见 “难不成你最想见的不是祁墨?” 听她的问话,沧邺却侧过头,将视线放在她身上,有些嘲讽地问着。 云笙有些无语,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朝前走去,沧邺虽然没有回答问题,但她已从他的话语中确认。 今日沧邺要带自己见的人果然是祁墨,心中雀跃不已的同时,也有隐隐担忧。 如今失去北燕的沧邺,已不是之前那个她能对付的沧邺了,丢失北燕的他,心中脑中已被仇恨占据,如今的他比之前的残酷无情更加的冷血无情。 不然,这三年来,他身边也不会只有死士。 而这会儿,他突然要让自己和祁墨相见,必定是有什么打算,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沉重。 “三妹。” 正在云笙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双眸蓦然睁大,有些抬起头来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云夙。 再次见到云夙,云笙欣喜不已,还记得三年前她得知云夙有危险要去救他,却不想是沧邺的算计。 如今见沧邺并未迁怒他,而他也没因为他母亲的事对自己心存芥蒂,愿意叫自己一声三妹,一直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消失。 “大哥……” 云笙笑着迎了上去,刚叫了声大哥,便被沧邺阴冷的打断,“她就交给你看着,如若她不见了,你该知道后果。” “不是说要带我见祁墨吗?” 见沧邺想把自己丢给大哥一个人离开,云笙连忙拦住他的去路问,语气失了平常的平静和淡然。 “本皇是说要你见他,可却没有要你们叙旧,看一眼也是见面不是么?你最好安分些,若不想连累你大哥的话。” 被拦住去路的沧邺很是不耐烦,全身的阴冷无故散发出来,令人有些胆寒,说完后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云夙,哼了一身推开了她径直离去。 “没事吧。”云夙快速扶住了被沧邺推开,脚步有些不稳的她。 借着云夙的力道站好,云笙看着沧邺离去的背影,眉间轻拧,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云笙被云夙带到了一处茶楼后,就没有做什么,似乎真的如沧邺所说的看住自己,以防自己逃跑。 想到这里,云笙苦笑了一下,看来最近沧邺没有特意防着自己,不是认为自己逃不了,而是在自己想要逃跑的时候,狠狠地掐断这个想法。 不然,他也不会让云夙现身看着自己,而不是其他人,他是料定她会为了云夙不被自己连累而选择不逃跑。 这三年来,云笙所知道沧邺接触的人,除了死士就没有其他人,而现在,他却让云夙现身,而云夙出现的消息,必定会被其他人得知。 “大哥这些年来,过得好么?” 云笙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云夙,询问着他的近况,他们兄妹俩,已经许久许久没见了。 云夙沉默着接过茶,刚毅的脸上满是沧桑,眸中的神色平静却暗淡无光,半响后才开口,“过日子罢了,没有好与不好。” 在家破与心爱的人死后,云夙对这个世界,已没有了多少期望,若不是还有云夫人和云曦需要他,他或许已不在了人世。 曾经他也曾恨过云笙,任凭祁墨那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可最终在听到她死了的消息时,便烟消云散了。 毕竟自己的母亲曾经做过伤害过云笙的事,也害过她的娘,她肯留下自己母亲已是万幸,他又何必去讨厌云笙呢。 “对不起。” 云笙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她不后悔伤害云夫人,但是见到曾经疼爱着自己的大哥这样,她还是会不忍。 “三妹不必说对不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想过去的事了,说说其他的,这三年虽然知道你在主上的手上,却不曾相见,他没有伤害你吧?” 云夙见云笙一脸歉意的样子,也不想再继续以往事情的话题,便爽朗地话锋一转,绕开了令人心情沉重的谈话内容。 “没有,我很好,只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明知道沧邺的残忍,还一直跟着他!” 犹记得三年前,云曦来找自己,说云夙被抓了,让自己去救他,现在想想,这大概又是沧邺的计,目的是为了抓自己逼祁墨等人就范。 “当年家破之际,是主上救了我与曦儿,对于别人来说,他或许残忍了些,但是对于我来说,他有救命与收留之恩。” “可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他权力的私欲,他所做所想要的一切,都是在将所有人陷入无边黑暗的前提下……” “三妹,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云夙淡淡打断了云笙那冷淡而严肃的话语,并没有与她相争,因为他知道,现在沧邺所做的事是会将万民陷于水火,可他却不会阻止他,因为这是沧邺想要的。 被打断了的云笙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重新回归之前的平静。 刚刚的她确实有些过于激动了,对于沧邺,她确实有诸多不满和怨恨,若不是他,或许自己就不会与祁墨分开这么久。 房间陷入沉默,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两人都看着眼前的茶盏发起呆了,不知过了多久,云夙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丝歉意闪过,开口道。 “他们来了。” 来了?云笙不明所以,目光朝掩上的房门看去,没有脚步声和其他动静,她不解地转过头看向云夙,却见他神色不明地看向窗外。 云笙不明所以,走到窗边往一楼看去,却见茶馆的外面被一群群官兵围困着,被围在茶馆面前的姜然是沧邺,这时官兵让出一条路。 三道挺拔俊秀却风姿不同的男人渐渐走近,云笙的思维瞬间停止跳动,眷恋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其中的一道身形修长的男子身上。 思念此时化成不争气的泪水一滑落,她平静的心中再一次浪涛翻起,声音不受控制地唤着他的名字,“墨……” 身在下方的祁墨,似乎有所感应般,抬起头了,整个人瞬间怔住,目光变得痴缠,与云笙的撞在一起。 第301章 最后一面 时间就像是禁止了一般,此时的云笙和祁墨的眼中只有彼此,祁墨整颗心都在颤抖,眼睛带着柔情万千看着二楼上思念了三年的人儿。 他舍不得移开视线,一分一秒都不想,生怕这又是他的幻觉而已。 感受了祁墨的心不在焉,一旁的瑾珩和卿相不由得朝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也令两人呆在原地,最快反应过来的人是卿相。 他的脸上温和浅笑早已消失不见,一脸谨慎地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沧邺,只见他阴冷的面上是某种计谋得的神色。 卿相立即警惕了起来,随后眉头轻蹙地提醒着身边的两人,“小心,这或许是个圈套。” 卿相的提醒,让沉浸在见到云笙的惊喜,以及在看到她眼中只有祁墨的时候,心中那抹无尽的酸楚的瑾珩清醒了些许。 卿相的提醒,也让他警惕了起来,目光带着杀意地看向了立在茶馆前的沧邺,语气带着无限的冷意,“是你将她藏起来的?” “是又如何?即墨瑾珩,三年相思和悔恨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这不够,我要让你们活在更大的痛苦中。” “今天本皇出现,是想送你们一个大礼,这个礼物,就在楼上,想要,就自己去拿。” 站在被围困的茶馆前,沧邺并没有丝毫紧张,他看着眼前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说完,闪身进入了茶馆。 卿相一直在看着沧邺,以防他做什么小动作,却不想他只是留下了这句话就闪身进了茶馆,一直很小心的他便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你站住!” 瑾珩没有多想,云笙的出现,令他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听到沧邺留下的话和他消失的身影,他一下便急了。 以为沧邺又要再一次用云笙威胁他们,在他们面前带走她,他就不管不顾地要往茶楼内冲去。 “小心有埋伏!” 卿相一直都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此时见沧邺故意引人入茶楼,于是在瑾珩行动的当下拦住了他,经卿相的提醒,他才幡然醒悟过来。 此时的沧邺已经来到了二楼,抬了抬手,一旁的云夙便跟着退下了,跟着退下的还有几条身影,来到云笙身后,将他一拉禁锢在怀中。 见到祁墨之后,云笙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忘了周遭的一切,猝不及防的被沧邺禁锢无力反抗,这才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放开我!” 云笙心中隐隐不安,他挣扎着,奈何自己的力气没有沧邺的大,看着房间只有两人,云夙已经布知所踪时,她心中的不安渐渐加大。 “忘了来这之前本皇说过什么了么?本皇说,要让你们见一面,不过这一面可能是最后一面呢?” “再好好看看吧,或许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了,看完了,我们就该走了。” “顺便告诉你一下,这茶楼一会儿会被焚烧殆尽,如果祁墨真的爱你,这会是他丧身之地,现在这楼,已经被迷香弥漫。” 沧邺的话令云笙心中猛然一沉,眸中带着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他,“你要烧了这茶楼?” 沧邺欣赏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情,在她眸底深处寻到了些许胆怯的神色,他不禁觉得很解气,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转过头对着外面双眼怒视着他的祁墨,以及卿相和谨珩说,“卿相不亏是卿相,哎,原本以为,他们会很容易上当呢。” “不过,现在她就在我手上,想不想救她就看她在你们心中占了多少份量。” 云笙知道沧邺这是想引诱祁墨他们进来,她心里着,朝着窗外大喊,“你们都不要进来,这茶馆……” 话还没说完,云笙已被沧邺拉进离了窗前,甚至关上了窗,他阴冷的神色带着阴沉的笑,”现在面也让你见到了,我们该离开了。”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朝旁边墙上的一块凸起射出,那块凸起遭到了撞击后恢复了平整,他们站的地方却突然一动,随后缓缓往下降! “沧邺你放开我!” 原来,沧邺是故意引他们来这里的,为的是用自己做诱饵,让祁墨他们进入茶馆,让他们活活被烧死,她的脸色顿时惨白。 云笙死命的挣扎,只盼望着能挣脱开他,阻止外面的人进去茶馆。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沧邺的禁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慢慢下落,没一会儿,被他带到另一座能直接观察着茶楼正发生的一切的酒楼上。 在看到祁墨等人并没有一人进入到茶馆时,云笙松了一口气,可在看到茶楼前的一幕时,她的心又揪揪在了一起。 茶楼前,卿相挡在茶楼门口,而他的对面,是满脸焦急与愤怒的祁墨和谨珩。 “让开!” 祁墨和谨珩难得一次统一,两人看着挡在面前的卿相,就像看仇人一般。 他们不是不明白这楼内可能被沧邺动了手脚,也想理智一些,可刚刚又一次见到云笙再次被沧邺带走,他们的理智瞬间崩塌。 他们,再也忍受不住云笙在自己面前,再一次被人带走而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带着无尽的思念苦楚活于世间。 若一会儿真的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死又何妨? “我不会看着你们去送死的!” 卿相此时的神情也有些冷了,他就不明白这两人如今怎么这般的蠢了,爱看来是真的会让人变成白痴,他以后绝不要轻易碰触! 话毕,谁也不相让,三人开始打在一块儿,卿相拼尽全力地阻止他们。 可仅凭他一人之力,又如何阻止俩人呢?更何况这两人单独一人,都是能胜过他的人。 卿相,是最权衡利弊的一个人,眼看着阻止不了两人,便将目标转移,专心拦住其中一人,而他选的人,只会是瑾珩。 另一处酒楼的云笙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狠狠的揪着,在看着祁墨冲进茶馆的一幕时,她的心蓦然死灰一片,全身发冷,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声音悲痛欲绝。 第302章 陪他一起死 “不要……” 云笙悲凄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泪目从未从那火势越来越大的茶馆离开,她第一次如此地痛恨自己。 若是没有她,祁墨就不会为了救她陷入危险,现在竟然为了她就要葬身火海,要是没有她,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 “祁墨,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我这就来陪你!” 突然,云笙脸上扬起一抹绝艳的笑容,眸中透出坚决,祁墨愿意为了她不怕危险,甚至愿意为了自己去死,他能那般对自己,她也能。 突然,她起身,直接翻过护栏,从酒楼纵身跃下。 “云笙!” 沧邺的注意力都放在欣赏着云笙痛苦的表情上,因此在她纵身一跃的当下立即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声音是他都没注意到的担忧。 为了看那几人的惨状,减轻他心中的恨意,他特地选了这酒楼作为观“景”点,选在这里,不是因为这酒楼离茶馆比较近。 而是因为这酒楼是依山而建,高,是这酒楼的唯一特色,若有人追上他,他想逃也可以直接逃向山中,别人为了爬这楼,也得耗费许多精力。 如今,云笙不管不顾的跳下去,如若不是他反应快抓住了她,如今的云深大概已经摔死了,他手中也没有了最大的筹码和护身符了。 “放开我。” 被沧邺拉住的云笙并没有领情,她抬头直视着沧邺,眸中除了无边的冷意外,还有半点即将解脱的畅快,令他有些怔然。 “要想你哥没事,就乖乖上来,继续做本皇的棋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沧邺只觉得心里很堵,他将这归根于不想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带着恨意活在这世上的心情,于是对着下面开始挣扎着的云笙威胁道。 身体悬空在高空上,云笙没有一点惧意,听见他的话不由得冷嗤,“沧邺,你不会因为我迁怒大哥的,少了我大哥,你只会更艰难,甚至,你还怕我死了,会影响大哥对你的忠心!” 沧邺阴冷的脸上眉头蹙起,有种被看穿了心里想法的恼怒,不再言语,他手上握紧了些,蓄积力量,想一把将云笙拉上来。 “你阻止不了我!” 云笙话语很是坚决,在他用力的当下手,用她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好不容易制成的麻药吧涂子在了指甲上,在沧邺的手背上狠狠一划! 苍邺淬不及防,手上瞬间一股无力,不由自主地张开了手,亲眼看着云笙的身体往下坠,他的心此时,确实意味难名,让他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 他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开始失神,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的温度,这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甚至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有些残忍了。 身体失重的往下坠,云笙的心也终于像是安定了般的轻松,她,终于要解脱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情很是安详。 …… 在祁墨进入茶馆后的下一刻,一股浓烟就从茶馆内冒出,紧接着,整个茶馆被火焰包围,令周围的官兵都不自觉退后,生怕这来势汹汹的火焰也把自己给吞掉了。 “不好,速度灭火救人!” 卿相在点了瑾珩的穴道的同时,发现茶馆已经被层层火焰包围,心下一惊,忙吩咐属下。 “卿相,你放开我!” 瑾珩双目通红,死命地瞪着卿相,眸底的悲痛已经溢出了眼底,弥漫在他的身上,若要他亲眼看到云笙死在自己面前,那他情愿自己去死! “皇上,你现在需要冷静,墨王已经进去了,他和云笙才是夫妻!” 卿相的神情此时有些凝重,并没有依瑾珩之言放开他,说出的话也带着暗示,言下之意,他没有资格陪云笙一起死。 祁墨是云笙的丈夫,陪她才是理所应当,他不该一厢情愿的插进去。 卿相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但这是唯一一个能阻止瑾珩冲动的理由,他并不后悔这样说。 这样一句话,令暴躁的瑾珩瞬间安静了下来,脸上一片灰白,半响,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是啊,他就连陪她一起死的资格都没有! “送皇上回宫!” 卿相见他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神色酸楚而落寂,他想开口说些宽慰的话,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吩咐属下将瑾珩送回皇宫,而瑾珩再也没有反抗。 看着被火焰包围,一点一点吞噬的茶馆,他温和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意,“开路!” “大人你……万万不可……” “别告诉本相,你们连保护好我的能耐都没有。” 卿相淡淡地说完之后,不顾属下的阻拦,一掌挥开燃烧着的大楼,然后抬脚准备进去。 现在这茶馆刚刚被火焰包围,看着虽然很危险,但他知道,离大楼被火焰彻底吞噬还需要时间,也还有一丝机会救人。 之所以阻拦瑾珩,是怕他关心则乱,不仅救不了人,还可能把自己搭上。 就在他即将进入里面的时候,有个身影突然闪出,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惊连忙出手,却被对方巧妙地化解了力道。 “是你,你……” 看到那人的容貌,他先是一怔,刚想问面前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但还没等他问出口,对方已经先他一步闪身进入了茶馆。 进入茶馆时,空气中的浓烟也掩饰不掉那浓重的迷雾,他手一挥,一枚药丸在这样高的温度消散,那股香味同时也消失不见。 他从怀中拿出一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观察着茶楼内的情况,清冷的眸中蓦然微睁。 只见楼梯处的祁墨全身是血地趴在上面,他的目光死死地看向二楼那紧闭的房门,身体奋力地往上爬,拼尽全力地往上爬。 原来,在他闯入茶馆后,茶馆的门自动关上了,他没有太在意,往二楼刚刚云笙所站的地方而去,却突然涌入一阵阵香味。 这时,却也来不及了,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消失。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昏迷,他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刺了自己一刀又一刀,只为了保持那丝薄弱的清醒,他没有选择立刻逃离,而是缓慢地往二楼爬,他一定要救出他的笙儿。 第303章 她是圣女一族的人 看到这样的场面,慕黎不可谓是不震惊的,这时,茶馆的火势越来越大,祁墨身边的楼梯已经被火侵吞。 他没有再犹豫,使用轻功,飞到了祁墨的身边,将他带了下来,下一刻,楼梯瞬间坍塌! “慕黎,快,快救笙儿,她就在二楼……” 见到慕黎,祁墨没有哪一瞬间有这么激动,如今的慕黎,在他看来,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在刚刚,他几乎已经绝望。 凭中了迷香,意识渐渐微弱的自己,是无法救下他的笙儿的,如今慕黎的出现,无疑是给了他一丝希望。 慕黎神色一顿,目光迟疑地看着二楼那间紧闭的房门,这时,一声细微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知道,这是房间即将倒塌的征兆,这茶馆火势太旺盛,已经被人泼了油,火是灭不掉的,知道再多留一刻,两人可能都会葬身火底。 于是慕黎没有再犹豫,扶着祁墨,出手挥掉砸向他们地横梁,准备离开。 “不行,救,救笙儿……” 祁墨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恳求,这样的祁墨是慕黎没有看到过的,于是,本不想多说的他开了口,“她不在这。” “噼啪!” “轰隆!” 这时,一声响声在耳边响起,慕黎没有再犹豫,径直拉着一脸各种疑问的祁墨冲出了茶馆,而茶馆也在这时全然倒塌,令周围几米处产生强烈的震感。 顿时,整个茶馆完全变成一片废墟,渐渐的,完全被火焰吞噬。 看着慕黎及时带出浑身是血的祁墨的卿相松了一口气,幸好救回了,不然,他无法给榕国一个交代,又将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 “来人,快叫人安排御医救治墨王。” 见到浑身是血,站立都成问题的祁墨,卿相心中一惊,立即让吩咐属下,却被慕黎打断,“他只是中了太多迷香,又失血过多。” 慕黎清冷的双眼淡淡扫了一眼卿相,见他要兴师动众,便出口说了句,之后将祁墨扔给他,就要离去,可刚转身,衣袖就被拉住。 “笙儿……” “墨王放心,师妹已被沧邺转移,现在,应该还算安全。” 他没有转身,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蹙,想起刚刚看到的令他震撼的一幕,就没有径直离去,开口说完这席话后才离去。 祁墨知道慕黎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于是听了他的话后,心下终于安心了些,终于在迷香的作用下,昏睡了过去。 …… “你醒了。” 云笙迷迷糊糊胡睁开眼的时候,耳中传来一声轻柔的询问以及袅袅琴音。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她的心中又是一疼痛,她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爬了起来,看到了房间是平常客栈摆放的样子时,不禁有些疑惑地低喃。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儿,这又是哪儿?” “你没死,这是在昭国皇城中的一家客栈。”又是那道温和的声音为她解了困惑,云笙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坐着一个身穿月牙色长衫的翩翩公子正在抚琴。 “君辞!” 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云笙不免有些惊讶,如今他的气色是好了许多,终于不再是以前那般比女人还娇弱,甚至无法站起身的身体。 “好久不见。” 君辞没有停下抚琴,他抬起头来,淡笑着和她打招呼,琴声袅袅,带着暖人的轻柔。 “你又何必救我?”听着他的话,她便知道了自己并没有死,是君辞救了她,她惨笑了下,她现在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么。 听到她带着苦涩的话语,君辞眸光微动,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又何必早早的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如若墨王没有事,而你却因他而死,你说,他会怎样?” 失落着低着头的云笙在听到君辞的这句话时,蓦然抬起头来,刚刚死灰一片的目光带带着一丝期翼,“你是说祁墨没事?” 心似乎又活了过来一般,语气显得急切和掩饰不住的欣喜,这样的变化令君辞的动作微微一顿,琴音也因此断了。 “嗯,他还活着。” “我要去见他!”听到君辞肯定的回答,云笙喜出望外,丢了平常的淡然冷静,起身打算现在就去找云笙,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不行!”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两个身影走了进来,看到来人,云笙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因为这两人居然是自己的师父药圣和慕黎! “你现在必须回去,和君辞完婚。” 再次见到云笙,药圣的内心还是有些激动和高兴的,但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话,不禁让他的心情变得不悦起来。 “为什么!” 云笙不懂,从前也是,现在也是,药圣一心都想让自己和君辞完婚,可那婚姻也只是他们根据她身上曾经的毒推断出来的! 这没有事实的依据,怎能让她信服,况且,就算是有婚约在身,那也是别让人为她定的,不是她! 她如今也已经嫁人,她的丈夫只会是一个,那便是祁墨,今生今世,她只会是祁墨的! 慕黎清冷的双眸中没有任何变化,看着她的反应,不禁想起了那天茶馆中祁墨的样子,不禁沉思起来了,这般相爱的两个人,真的要将他们分开么? 可要让他们两人在一起,他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忽然觉得会有些刺眼。 心中莫名有些从未出现过的烦乱,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没有同三年没见的她说一句话。 看着离去的徒弟,药圣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 “新任圣女已出现,但是并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只之他留下一个信号,那便是你和君辞完婚之时,他才会带着圣物回归。” “我们圣女一族若是没有圣女,整个族人就像一盘散沙,永远都聚不起来,而现在,隐国皇权正在疯了似的打击圣女一族,圣女一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 云笙安静地听着,生死存亡么?事态似乎有些严重,可,“这与我无关。” “你,你,你……” 药圣被她一句话堵得气不顺,指着她想发火,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这时君辞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虽不知你确切的身份,但你确是圣女一族的人无疑。” 第304章 在君辞手上 “那又与我何干,圣女一族我始终未曾参与过,甚至你们为此不惜破坏我和祁墨,我又怎会帮你们?” 虽然听到自己也是圣女一族的人的云笙有些惊讶,却仅此而已,原来的云笙是,可是她不是,她占了她的身体,也帮她将仇报了。 现在,她不会再去为了那不属于自己的血统,而去傻傻地再一次和祁墨分开,任何人,都别想拆散她们! 药圣怒不可竭,又对她对自己的身世,对自己的族人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而气恼,但是她说的话又让他无法反驳,于是恨铁不成钢地另找说词。 “我们救了你与祁墨,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相较于药圣的激动,云笙就淡定了许多,看了药圣和君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他们是救了她,可却是别有目的。 若她不是圣女一族的人,不是他们口中和君辞有着婚约的人,她想,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话语懒懒地道。 “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会永远铭记心上的,可若是让我吧背叛祁墨,同他人成婚,我做不到!” “你……” 君辞看着云笙嘴角那抹淡淡的嘲讽不禁蹙了眉,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甚至还会适得其反,于是开口打断了药圣带着怒气的话。 “好了,她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让她休息吧,这些事之后再说。” “哼!小笙儿,枉你是我药圣的徒弟,竟然这般无情,对自己的族人始终都未有同情之心!” “这也是跟师父学的。”云笙可没有忘记,之前药圣为了让她离开祁墨做了些什么。 药圣将君辞的话听进去了,就不打算再逼云笙,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却因云笙的话脚步不稳,差点摔倒,转过身瞪了她一眼,甩袖离去。 “呵呵……咳咳……你好好休息,门外有丫鬟,有什么需要你就叫他们。” 君辞见这一幕,不由得轻笑了声,见云笙奇怪地朝他看过来,这才掩饰地咳嗽了声,说着就要离开,却被云笙叫住。 “君辞公子,我要见祁墨。” 听着她的话,君辞并未转身,也没有开口拒绝,直到云笙想要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爬起身时,他才开口。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放心,他没有事,你们很快就能见面。” 君辞的语调平缓而轻柔,一时之间,竟令云笙有些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假,而这时,君辞也已经走了出去。 出了门的君辞吩咐着门口的人好好照顾云笙后,就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一旁的候着的阿鲁,朝他点了点头,就见阿鲁拿着东西离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神情,以往在他身上能轻易见着的淡淡忧伤,再也不复存在。 而他能有今日的站立行走,还有不是那么脆弱的身体,还得多亏了云笙,如今需要帮助,那么他就帮帮他们,可他也不会让圣女一族就此消失。 …… 昭国皇宫内,祁墨撑着满是伤口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身上的伤口又裂开,血顿时冒出,染红了他身上巴扎的纱布,本就沧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他却没有丝毫顾及,看着走进自己屋中的瑾珩问道,“还没有消息么?” “我已经加派人手寻找他们了,一有她的消息会第一个告诉你,你好好养伤。” 瑾珩虽然没有阻止他的这样不顾及自己身上伤口的动作,语气也只是冰冷,却有安抚着祁墨的意味。 当时茶馆起火,绝望了的他被卿相让人送回了皇宫,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直到卿相带着浑身是血的祁墨回来,听了卿相的话时,他才恢复了平常该有的样子。 得知云笙还活着,甚至被慕黎救了,他激动不已,连忙派人寻找慕黎的踪迹,只希望尽快找到他们。 只是不曾想,原本中了深度迷香的祁墨竟然在一个时辰之后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询问着云笙的踪迹。 知道这事的瑾珩不禁苦笑了下,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瑾珩爱得更深沉了吧。 “不行,已经一天一夜了,本王要亲自去找。” 听到瑾珩还没有云笙的消息,祁墨便急了,如果不是他派去的人亲口给他说,被烧掉的茶馆没有一具尸体时,他也不会在这等着。 距离他醒过来已经一天一夜了,现在的云笙不知道是在沧邺的手中,还是已经被慕黎救下了。 如果被慕黎救下了还好,但是如果她还在沧邺的手中,不保证他这次算计并没有算计到任何一个人,不会迁怒到云笙。 只要想着她因为被迁怒,而遭受到沧邺的伤害时,他便坐卧不安,心里的担忧越来越甚,他不想再继续等着了,他要尽快找到云笙! “皇上,有人求见墨王。” 正当祁墨要去亲自去寻找云笙,瑾珩想出口阻止时,门外响起了宫人的声音。 什么人要在这时候见他? 祁墨起身的动作因此止住,抬头和有着同样疑惑的瑾珩对视一眼,沉思了会儿,他点了点头,瑾珩这才对着门外道。 “请他进来。” “阿鲁见过昭皇,见过墨王。”来人正是君辞的属下阿鲁,他微弯身,向两人行了个礼。 见到来人居然是君辞的属下阿鲁时,两人明显都有些诧异,祁墨却想起君辞,慕黎还有药圣的关系,顿时想起了什么,压下心中的激动,语气有些试探着问道。 “云笙,是不是在君辞手上?” 听到祁墨这般问,瑾珩也想起了这其中的关联,也一脸期盼地看着阿鲁,等着他的回答。 阿鲁见两人的这神色,不由得有些怔愣,随即将方才君辞交给他的东西递上,“这是主子让属下交予墨王的,主子让阿鲁转告墨王务必好好养伤,有缘自会在隐国见到。” “阿鲁告退。”阿鲁将君辞交代他的事做完后,就告退了,不顾祁墨和瑾珩那要阴沉的脸色。 待人走后,祁墨和瑾珩就没有再说一句话,整个房间静得可怕,半响后,才听到祁墨那带着冷意沉吟。 “隐国么?” 第305章 搞定 虽然三年来,祁墨对才除了寻找云笙以外的事并不上心,可该知道的祁珞也会告诉他,隐国的现状他也有几分了解。 虽然女皇对权力并不是非常热衷,但从小出生在帝王之家的她,再经历了一次皇权争斗的她,必然知道权力的重要性。 亦知道,如果她手中没有了权力,她不是受万人敬仰的她,等待她的将会是可怕的未来。 于是在知道圣女一族还在不予余力地寻找前圣女,想要重整圣女一族时,她怕了,怕它强大,报复之前皇族对它的打压。 于是,如今的圣女一族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事,现任圣女出现的条件,祁墨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子延,去隐国!” 祁墨俊美的脸上乌云密布,全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寒意,他冷着声音,用不容人拒绝的语气吩咐着守在门外子延。 “王爷,可是你的身体……” 门外的子延听到屋内祁墨叫他,立即进入房间,看着因撑起身体而弄裂了伤口,鲜血已经浸了出来,却还不管不顾要起身的祁墨,不禁想劝阻,却被祁墨厉声打断。 “去隐国!” 子延站在原地看着坚持要去隐国的祁墨,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对他的伤不好,却也知道阻止不了他,只好任由他去。 另一边,君辞一行人也在赶往隐国的路上。 “小笙儿,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在我们三人的看守下,你是逃不掉的,乖乖跟着为师去隐国,和君辞完婚,君辞这孩子不错,他会照顾好你的。” 马车内,药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云笙,虽然云笙什么都没有做,也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但是药圣却了解云笙的脾性。 她越安静,证明着她更想要逃走,因此并没有放松警惕。 云笙依旧没有说话,依旧是被送上这马车时的安静不语,闭着的双眸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也像是不想反抗一般。 药圣见此,哼了一声,出了马车,去和车夫聊嗑。 车厢安静了下来,半响后,云笙才张开了眼睛,却冷不防地对山了一道清冷的眸中,里面是犹豫古井中的那股清凉,却不会让人害怕的凉意。 但那直视的目光,却又像是看穿了一切,你的想法以及一切都在那样的目光中无所遁逃,这让云笙有些局促,“你,怎么会……” “从上马车的时候就在,果然如师父所说,不能放松对你的警惕。” 慕黎稳坐如山,对于云笙的惊诧视若无睹,在她还未完全问出口的时候,已经将她的疑问回答完了,只是,如同云笙一样,闭目养神。 “……” 云笙黑线,他们三人轮流这样看着自己,想逃,根本没有机会,但是要让她现在乖乖地跟他们去隐国,那也不可能。 因此,在这期间,云笙做了一些小动作。 眼看着离隐国越来越近,连续来的赶路让几人都有些疲惫,正好在此时经过一座城镇,云笙便向药圣提议在此歇息半日。 比不得慕黎和君辞还年轻的身子,药圣很是心疼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于是在云笙提出来想休息的时候当下就同意了。 君辞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现在与常人无异,但常年只能坐在轮椅的他身体还是很虚弱。 只有慕黎,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云笙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属下去找休息的客栈。 云笙心中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不由得一紧,以为慕黎已经看穿了她的把戏,却见他只是吩咐手下去找客栈,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用过晚饭后,云笙径直回了自己的屋中,再没有出去过。 但是药圣却对此很是不放心,又怕自己因为太累,碰到舒服的环境就会不自觉睡过去,就拉着慕黎一起陪云笙待在她的屋中。 “小笙儿啊,你的床借为师一用。” 看着药圣拉着慕黎进来,不由分说就将她的床占了的云笙也不恼,淡淡地说,“师父请随意。” 听了她的话,药圣也就什么都不顾地,径直躺下睡觉,但却引来慕黎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得云笙有些心虚,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师兄请喝茶。” 云笙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目光,来到桌前,递了一杯茶给他。 慕黎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却没有接他的茶,而是走到窗边坐下,拿出一本书顾自观看着,他没有错过云笙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清冷的双眸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个弧度。 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云笙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盏慕黎没有接过的茶,这茶中,是她从沧邺那里顺过来,为数不多,却及其让人容易昏睡的迷药。 不然学医的她,怎会那么容易被苍邺用药沉睡,现在她药用去了大半,却没有办法给慕黎等人服下,这让她多少有些惆怅。 不过云笙并不气馁,她也知道这样就想让慕黎和药圣这样医术高明的人中了迷药是不太可能的,因此她也不可能只用这么简单的方法。 因为有慕黎在的关系,药圣就格外放心,因此睡得也就格外的沉,丝毫一点都不怕出现什么变故。 于是,狭小的房间中就出现了既古怪又和谐的一慕,一老头睡得很沉,一俊美清冷的男子坐在窗边安静地看着书,而房间中央的女子却安静地发着呆。 不知过来多久,云笙忽然坐直身体,她用手触了触那已经只剩下少许余温的茶盏,眸中划过一抹得逞的意味,转过头对着慕黎说。 “师兄,我肚子饿了,你能否去帮我跟店家要些吃食?至于食物,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听到她的声音,慕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眸中意味难鸣,以为他不愿意,云笙立刻道:“还是不麻烦师兄了,我自己去就好。” “我去吧。” 就在云笙准备自己去的时候,慕黎已经阻止了她,并且离开了房间。 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云笙立即拿起茶杯,往床边走去,迅速地将之喂给了药圣,刚好在药圣惊醒之时就令他沉睡。 接着,将茶盏中的水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慕黎刚好回来。 慕黎拿着饭菜进来的时候,扫视了一眼房间,却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径直走了进来,他并没有说话,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搞定!” 看着倒在桌上的慕黎,云笙淡淡地道,任凭慕黎再怎么小心,毒和医再怎么高明,都不会知道,今天她用的这药,越是通风的地方药效越强。 第306章 逃了 这几日,云笙有意无意的将这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融入周围的空气,让他们渐渐吸入肺中,累积着药性。 刚刚那壶茶,她本意也不是想让他们服下,而是在没有熏香的情况下,她只能借助茶壶的热气来挥发药性,再一次加重了慕黎体内的药。 再加上最后的动作,就是现在如今这般,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师父,师兄,保重!” 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两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道别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她没有忘了还有一个君辞,若让他发现了,就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了,好在他同药圣一样,对慕黎很是放心,这才让她有了机会逃走。 可云笙不知道的是,在她踏出房门,并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的时候,本该陷入沉睡的慕黎却突然睁开了眼,起身,清冷的眸中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半响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弧度,很浅很浅,浅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既然云笙想,那么他——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房间,和在床上已经睡死了的药圣一眼,慕黎没有将之叫醒的打算,而是径直出了房,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慕黎却什么也没有做,也直接躺床上,安静地睡去,似乎,云笙的逃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云笙趁着所有人不备的时候,直接到马厩里拉了一匹她觉得温驯的马,然后快速地逃离了客栈。 为了隐藏行踪,云笙特意挑偏僻的小路走,一路都在紧张的赶路中度过,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也发现有人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慢了速度。 云笙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因为之前走的是小道,因此也很难找到人问路,想着就算她现在走官道,也不会那么巧的是慕黎他们要走的那条。 现在还未出昭国,慕黎和君辞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寻自己,于是,云笙就东绕袭扰,过了许久,才又绕回了官道。 但是,有时候越存着侥幸的心里,不希望发生的事就会发生,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悠闲地坐于马上,神色依旧温和的君辞,云笙的心沉了下来。 “你不是圣女一族的人,甚至还是皇族一脉的,又为何要帮圣女一族?” 云笙抓紧了缰绳,知道可能逃不走,但她还是想尽力一试,若回去,她就再也不会有机会逃走,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懂,为什么君辞这么在乎圣女一族。 “我也是圣女一脉。” 君辞语调轻柔,似乎云笙出逃的这件事没有引起他的一丁点怒火,不过确实没有,早在云笙有动作时,他与慕黎便将她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 因此,慕黎才会不阻止她,只是让君辞来解决,而君辞也有意成全她,但是却不会放她离开。 他说到自己也是圣女一族的时候顿了顿,忽视云笙那惊诧的神情,又继续道:“我有一半圣女族的血统,也有一半皇族的血统。” “娘亲临终前嘱托过,要保护好圣女一族,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放你离开。” “所以,为此,你就要牺牲自己与他人的幸福?背负着这样的愿望过一生?” 云笙虽然能理解君辞的做法,但是不代表她能认同,为了一个人的意愿,而令一群人活在痛苦中,这样的做法,就真的太自私了些许。 “自然不是。” 被这样质疑,君辞也不恼,神色如常,看着云笙拉着缰绳的手,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也没有指出,只是一夹马腹,马顿时带着他往旁边移开。 就在云笙以为他要抓自己时,视线中却突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身后的小道中,骑着马儿缓缓出现。 不由自主地,云笙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道身型削长的身影吸引,再也无法移开目光,几次惨烈的离别,令她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 “笙儿!” 祁墨声音哽咽地唤她,见她掉泪,以为她因为刚才逃离弄伤了自己,匆忙翻身下马,来到她身边将她抱下马,声音焦急地问道。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伤到了,笙儿你别哭,别哭……” 祁墨此时慌乱得像一个孩子,哪里还有平时的了冷冽平静,一边宽慰检查着她是否受伤,一边哄着她,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和祈求。 “呜呜……祁墨……我以为,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笙扑到他怀中,想着上次见他冲入了茶馆中,心中的积压已久的感情彻底喷薄而出,死死地抱住了他,将那藏在心里的悲痛欲绝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大哭出声。 祁墨终于放心了,也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听着她的哭声,心狠狠揪在了一起,通红的双眼也被泪水溢满,“笙儿,我们这一生都不要分开了,永远都不要了。” 一旁的君辞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策马离开,给他们两人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 云笙歇斯底里的哭泣声,一声一声的落在祁墨心中,既让他长久以来的心渐渐回暖,又让他心疼不已,虽然这哭泣是为了他,但他依旧不想看到她掉一滴泪。 况且,云笙此时这般歇斯底里只知道哭泣的样子,是他第一次见到,心疼不已的他不知该如何让她止住眼泪,最后不由分说地低头噙住了她的双唇。 瞬间,万籁寂静,云笙因唇上的温热止住了哭泣,只觉得莫名的心安,开始回应着他的吻。 …… “小笙儿呢!” 而此时,沉沉睡去的药圣也已经在客栈中醒了过来,发现云笙不在的他急得团团转,边转便念叨,而坐在椅子上的慕黎却恍若没见到般,视线依旧放在那手中的书上。 君辞走进屋来,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慕黎来,要是他早就坐不住了。 药圣一看君辞从外面进来,才想起来还有个他,连忙上前问道,“君辞啊,有没有看到小笙儿?她人呢?人呢?” “逃了。” 第307章 君辞母妃辞世的隐情 “什么!” 客栈中一声响彻天际的声音惊飞了外面的鸟儿,药圣气不可竭,看看眼前好像无事人一样的君辞和慕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君辞却似乎嫌他不够气,接着淡淡道。 “我亲眼看着她逃的。” 这句话可把药圣气得不清,他艰难地大口喘着气,佝偻着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他指着君辞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你,你,你是想活活气死老夫啊,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圣女一族有什么事,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妃!” 听到药圣提起自己的母妃,君辞的神色不经一张,眸中的神色却有些怪异起来,说话从来都很轻柔的他破天荒的用着一种没有温度,冷冰冰的话语质问药圣。 “说到在下逝去的母妃,君辞此时有些问题想问药圣,母妃当年为何会中毒,为何在她辞世时,你恰巧出现?” 猝不及防被君辞这么一问,药圣突然像是得了失语症,他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剩下了愧疚,却没有再说一句,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见他这个样子,君辞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从小到大,他就隐约感觉到药圣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 特别是每次为他寻找解药却没有效的时候,而他当时的他只以为,那是作为一个医者有的怜悯之心。 但是在他毒已解之际,药圣看他的眼神中,还是有一抹歉意,直到一次,他偶然在药圣的屋中,看到他居然有着他母妃的画像时,他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命人查了,果然查到了蛛丝马迹,药圣居然是前左护法,而他没有被处死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的母妃,他们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可是,他记得,药圣是在他的母妃和父王辞世的时候才出现的,打着为他解毒的名号。 听着君辞的质问,药圣的神色变得很痛苦,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痛苦的往事,整个人也一下子看起来苍老很多,半响他苦笑了一下,双唇抖动,很艰难地开口。 “是我对不起你母妃,是我害死她的……” “你说,什么?” 药圣的声音,令君辞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睁大双眼看着药圣,无声地询问着他。 一旁听到这样对话的慕黎眸中也闪过一抹诧异,还有一丝了然,他终于明白了药圣一直说着他欠君辞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孩子,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可是你必须和小笙儿完婚保住圣女一族啊,毕竟,你母妃是圣女一族族长的女儿啊。” “当年你母妃为了嫁给你父王,与族长断了关系,她一直都觉得愧对族长,想办法弥补,所以临终前,她最后的遗言都是让你重振圣女一族。” 药圣强迫着自己从那段悲伤的往事中抽身出来,语重心长地对着君辞道,只盼望他尽快将小笙儿找回来,可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带着些许冷冽的声音。 “虽然是师父的愿望,但是笙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又岂会让她嫁给别人?” 药圣抬头,只见祁墨正拥着云笙踏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冷意,虽然也唤自己师父,却见不到任何敬意,药圣一喜,随即沉下脸来。 “小笙儿……你,墨王怎会在此?老夫从未受过墨王的拜师礼,这声师父受不起!” “师父严重了,没有什么受不了的,您是笙儿的师父,而本王是她的夫,随她唤您一声师父也无可厚非。”祁墨淡淡抬眼,虽然这么说,但是态度亦如刚才不见尊敬。 再经过一次云笙属于别人时的那种被背叛,那种很意,那种撕心裂肺酸楚的他,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虽然那不是真的,云笙也从未属于过君湮,君湮也是为了救云笙出此下策。 “哼!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云笙注定是要嫁给君辞的。” “你也不要忘了,你母妃是怎么嘱咐你的,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药圣也毫不示弱,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接着转过头了来,扔给了他一句话之后,离开房间。 “……” 一直在一旁看着两人放豪言壮语的云笙只觉得有一瞬间的无语,这一慕怎么像小孩子斗嘴一样? 在来的路上,祁墨已经和她说了,因为有君辞的帮助,他和她才会在今日相聚,而作为报酬,他们必须和他一同去隐国。 假意两人完婚,起初祁墨是不同意的,直到君辞妥协,退了一步,大婚时将云笙换成其他女子,他这才勉为其难地同君辞做了交易。 药圣之前所说的话,令君辞失神许久,慕黎却在此时忽然抬头,从窗口处看向客栈外的某一个地方。 只见外面立着的那颗树,似风吹过,引得树叶微晃了一下,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动静。 他清冷的双眸微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转过头来,视线落到祁墨和云笙互相握着的双手时,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后语气清冷地道。 “既然都到齐了,今日就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身处慕黎物中的其他三人,都能听出慕黎送客的意思,祁墨也不想多留去,牵着黎汐离开。 在他们走后,还未从药圣的话中走出来的君辞,也心不在焉地离开,在他们离开之后,慕黎不动声色地也离开了。 夜里的风有些大,吹得人衣衫沙沙作响,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的慕黎才开口,“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 慕黎的声音刚落,一道身影就从暗处走出,语气冰冷,却藏着无尽的黯然,神情却比往日多了些洒脱。 “我们这几人中,除了师父师妹,其他人都能轻易察觉出你的动静,说吧,你想做什么。”慕黎清冷,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淡淡道。 他并不是在打击眼前的人,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更何况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想隐去自己的行踪,目前只有他发现,也是因为祁墨的注意力全放在云笙身上。 而君辞没发现,自然是因为他的心不在焉。 第308章 只是她的暗卫 “你不用防着我,我现在只是一个暗卫,任务只有,护她周全。” 看着慕黎清冷眸中的防备之色,瑾珩只是瞥了他一眼,但他的这句话,却令一向清冷,对事世好像都不在乎的慕黎都惊诧起来。 但是也只是瞬间而已,瞬间之后,慕黎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视线却依旧在瑾珩身上,带着探寻。 瑾珩却像是不想多说,神情冰冷而倨傲,“刚才多谢慕大夫的不揭穿,和此时的提醒,日后,瑾珩定当更加小心。” 他并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更加不想要云笙知道他的存在,只想默默地保护她。 虽然他很想告诉云笙,在墨王府时,他与她的赌约,他一直都知道,而如今,辞来的愿赌服输,他愿意一直做她的暗卫。 慕黎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但是视线依旧没有从瑾珩身上离开。 当年为了方便寻找圣女,他隐藏身份,在暗杀阁中做了杀手,成了屈居他之下的毒杀,他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 当年宁愿毁去在云天行府中暗卫身份,也不愿意去王府保护云笙,如今已经是昭国皇帝的他居然愿意放弃一切,甘做一个无人知道的暗卫! 这确实让慕黎有些理解不能,瑾珩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不解释,只是淡淡道,“日后,你爱上了一个人时,就知道了。” 说完,瑾珩就隐身于暗处,任由因为自己的话而陷入沉思的慕黎站在原地。 此时,微风清扬,整个河边又陷入了寂静。 “爱上一个人么?” 半响后,一声低喃从慕黎口中发出,他的脸上的神色,难得地多了几丝莫名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恢复以往的清冷。 他侧过头看着瑾珩离开的方向,眉间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对于他说的话,他一点儿也不想尝试,只是如今他放弃了一切,那么接手的必然是卿相,这对其他几国来说,应该都不会是好消息。 次日,经过一日的调整,每个人都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大家都各做各的,似乎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云笙还是能感觉到君辞和药圣之间的微妙气息,想起昨日与祁墨回来时听到的话,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但是也疑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同坐一辆马车的祁墨将云笙抱在怀中,自然在上车后,就感觉到了云笙的情绪,见她窝在自己怀中沉思,不由得问道。 “墨,你为什么会在隐国出生?”躺在祁墨怀中的云笙把玩着他垂下来的几缕发丝,有些疑惑地问。 在云笙问出这句话后,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祁墨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是却转瞬即逝,若不是清楚地感觉到,云笙可能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当年怀着我的母妃,被送到了隐国当质子,由圣女一族照看。” 祁墨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平静,但是云笙却从那不怎么平稳的语气中,听出了祁墨那压抑着的情绪,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他的过去。 祁墨没有再继续说话,云笙也再没有询问,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过去,用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道了出来。 云笙知道,身为质子在他国的遭遇,一定不会太好。 更何况当年在隐国出生,身份却是榕国皇子的祁墨,在隐国时,他是质子,被人看不起,而当他回到榕国时,又免不了被人误会,甚至他的身世,都会被怀疑。 怪不得榕国的皇位会传给一个无能的昏君,怪不得,祁墨和阿珞以及那个昏君的性格会差这么多,原来,都是被逼的。 云笙觉得有些愧疚,刚刚他的问话,让祁墨又想起了那对于他来说,无法忘却的过去,在心里心疼起他来,于是不由得抱紧了他,想将温暖传递给他。 云笙的动作,令祁墨的心渐渐回暖,想起过去时的那丝包裹他的寒意也渐渐散去,看着她依恋着躺自己怀中的样子,心动不已,低头在她耳边暧昧且轻柔地道。 “虽然本王很喜欢笙儿的投怀送抱,但是如今在马车上,你抱本王抱得这么紧,惹起火了可如何是好?嗯?” “……” 云笙的身体瞬间一僵,随即黑线不已,立刻推开他坐了起来,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她在为他心疼,他却不正经起来。 看着云笙这般反应,祁墨莫名地觉得可爱,一把重新将她捞入怀中,对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吻了下去。 云笙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钳制在怀中,心不规则跳动,虽然他的吻很轻柔,很诱惑,但是这是在马车上啊! “唔,祁墨……” 云笙趁现在还有些理智推开了他,可下一刻他又缠上来了,让她连说完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云笙为自己默哀,正当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空气渐渐减少,呼吸有些困难的时候,祁墨终于放开了她,眸光微暗。 “呼……” 被祁墨放开的云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如若不是祁墨及时放开了她,可能她真的会气竭身亡,脑补着自己是世上唯一一个因为吻而死的人,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云笙的反应全然落在祁墨眼中,令他心动不已,心情也大好,轻笑了笑,取笑着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爱妃还是如此青涩,你说本王是该喜还是该忧?” “祁墨!” 缓过来的云笙看着罪魁祸首的祁墨,心内不由得有些气恼,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打算今天都不要理他。 祁墨依旧笑得温柔,眸中带着柔情,一把重新将抱起,让她顺服地躺在自己怀中,认错着道:“好了好了,本王错了,不该这么对你,行了半路,你应该也累了,先休息下。”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祁墨知道刚刚的自己很不情愿,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令他放开了她,如果不是在马车上,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嗯。” 云笙安心地躺在祁墨怀中,将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 不知行了几日,云笙一行人,终究还是到了隐国,来到了圣女一族,可当他们站在圣女一族的大厅时,祁墨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第309章 圣女一族的族长 “祁墨?” 云笙看着祁墨站在原地,以为他又回想起之前身为质子时不开心的日子,不免有些担忧地看唤他。 看着眼前的环境,祁墨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寒意,虽然他在竭力压抑,但是心底深处中的那丝恨意却还是一点一点跑了起来。 “我没事。” 听着云笙担忧的声音,他勉强地对着她笑了笑,虽然他竭力让自己温柔些,但是语气中的生硬任谁都能听出来。 “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看祁墨这般,云笙放心不下,对中君辞歉意地说,然后准备拉着祁墨离开,可却被祁墨阻止了,他对她摇了摇头,开口道。 “就今日吧,早些把事情做完,早些回榕国。” 他确实不想待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可只要想着还需要在隐国多待些时日,他心里就会无缘无故生出许多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这样的不安,令他现在就想将云笙带离隐国,再也不踏入隐国一步,可是与君辞的约定又不能不管不顾,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让圣女现身,他也好带着云笙回榕国。 “可是你……” 云笙还是有些担心,看着祁墨不肯动作,祁墨笑着轻声安慰他,“放心吧,我没事,我就不进去见圣女族长了,你们去吧,我就在这等你,哪儿都不去,可好?” “……好。” 见祁墨坚持,云笙心里虽然担心他却也没办法,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答应,但还是不放心地看着他。 “乖,进去吧。”祁墨轻柔地对着云笙道,她这才放开他的手,和药圣朝圣女一族的大厅走去。 君辞和慕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祁墨的事他们也知道些许,但是见他如此,眸中都不约而同闪过了一丝疑惑,但是都没有多问。 君辞朝慕黎点了点头,见云笙和药圣已经步入了大厅,也跟了上去。 “墨王若不舒服,可以先行回去休息,待事情结束,慕黎会将师妹完好无损地交到你手上。” 君辞走后,慕黎才淡淡地开口,虽然他确实不关心祁墨,但是知道祁墨对云笙的重要性,若祁墨出了什么事,接下来的事或许就不会太顺。 “师兄还是快进去吧。” 祁墨自然知道慕黎的想法,他没有多说什么,脸上的神情已然变得冰冷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意,令慕黎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 沉默着看了祁墨一眼,见他以及站在原地,却没有做什么的打算。 知道他是要等云笙,就不再说什么,也转身离开,却不是大厅的地方,心中却多了一丝疑惑,这大厅里,一定发生过什么让祁墨记忆深刻的事,但是什么事呢? 步入圣女一族的大厅,云笙也不可避免地感叹了一下,不是这大厅的装饰有多金碧辉煌,或者豪华,相反,这里装饰却很简陋。 虽然简陋,但是各项布置,都很清雅别致,却也不只是清雅别致,还有着一丝庄严肃穆之感。 这样的地方,无疑是最适合议事的,既不那么严肃,死气沉沉,也不闲散慵懒,令人能畅所欲言的同时也有一丝度。 不得不说,圣女一族曾经能做到和隐国皇族同期同坐,甚至权力险先压过皇族是有原因的。 “族长。” 待云笙几人进去大厅,在大厅中央站定时,就听到了下人的声音,云笙朝那声音处看去。 只见一年迈的在拐杖的支撑和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厅中最高的那个座位,在他身后,许久不曾见到的沧止。 “徒儿,见过族长。” “外孙见过外公。” 见到他的出现,药圣和君辞纷纷行礼,虽然多年之前,因为君辞的母妃之事,圣女族族长并不待见君辞,可在他母妃死了之后,族长才悔恨没有好好的待女儿。 因此,这才有了能来去自如,在皇族和圣女族都能吃得开的君辞。 “辛苦你们了,快快坐下休息吧?” 族长见到自己的徒儿和外孙完好的回来,也很是高兴,也有些心疼他们这么劳累,忙让他们坐下待,待他们坐下后,才眯着那已经快成了一条缝的双眼看向坐在君辞身边的云笙。 “是你……” 突然,他惊道,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巍巍地指着云笙道。 圣女族族长的反应,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云笙,眼中的神色不明所以,但是更多的却是疑问,君辞蹙眉看了一眼云笙,才开口疑惑地道了。 “外公,这位是云笙,也是那个和我有过婚约,还未完婚的未婚妻。” “哦,你的未婚妻啊,是唤云笙吗?欢迎来到我圣女族,你与君辞大婚之后,便是我外孙媳了。” 听到君辞的声音,圣女族长这才像是如梦方醒般应声,重新在沧止的搀扶下坐回到座位上,但是视线却不离云笙。 “云笙见过族长。” 对于圣女一族族长的反应,云笙也觉得有些怪异,起身行了个礼,但是却没有回应他的话,毕竟,她不是真的要嫁给君辞。 虽然君辞慕黎等人没有明说,但是云笙也能猜得到,他们打算大婚作假。 但是应该也只是他们知道而已,并不会让圣女族其他人知道,毕竟,若知道的人多了,还怎么骗得过那未曾出现的现任圣女。 “好,好,好……” 圣女族族长连续说着三个好字,却没有再继续下去,视线也未从云笙身上离开,那半眯着的双眸处的神色也是一种复杂的神色。 因为圣女一族族长的心不在焉,在见过面后的不久,云笙就告辞了。 从从大厅中离开的时候,云笙看到大厅中的一根石柱上,竟然被削掉一个口子,与它相临的几根柱子都有所不同。 看着那根柱子,云笙竟然感觉隐约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不知怎么回事,此时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是什么却一点儿也看不清楚。 “怎么了?” 第310章 变成了她 跟着云笙一起出来的君辞,见她盯着大厅中的一处地方看,不禁也朝那看去,却没见到什么异常的,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事。” 云笙回过神来,朝他摇了摇头,这时,等在外面的祁墨也看见了他们,走了上来,“笙儿。” “墨,我们吧。” 听到祁墨唤自己,云笙转过头去,朝他走了过去,看着全身冷厉气息的他,不由得有些心疼,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记忆深刻的事,或许还是不可触碰的那种。 知道再这待多待一刻都是对他的煎熬,于是就不再犹豫地拉着他离开。 祁墨见她这般,心里忽然溢满暖意,让他刚刚冰封起来的心融化,微笑着任云笙拉着自己离开,君辞知道他们都是守信之人,就没有阻止。 但是想起刚才自己外公看到云笙时的失态,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不简单,于是叫出阿鲁,吩咐着他去查查这其中的缘由。 因为考虑到祁墨,云笙并没有选择留在君辞为他们安排在圣女族里面的住所,而选择住在了外面的客栈中,由君辞暗中派人保护。 因为这场婚礼名义是君辞和云笙的,也不宜让人看到她和祁墨在一起,不然估计婚礼还没开始,就引起了现任圣女的怀疑。 因此隐国上下都知道君辞的未婚辞回了隐国,而不知祁墨也跟着一起来了隐国的事。 知道她来了隐国,有些人就坐不住了,这其中就有君湮和女皇,只是两人多次派人拜访请她前去见面,都被打发回去。 女皇想见云笙,完全是因为三年来一直没有消的疑惑,对她好奇,见她一直推脱就没再勉强。 而君湮却不死心,怎么说她也做了他名义上的皇子妃一年多吧,现在却避而不见,未免太无情了些许,于是不死心的他就只能夜探客栈。 却不想,他虽然躲过了君辞派来的暗中保护他们的人,但是他却没想到还有一个瑾珩。 “是你!” 看到暗中保护着云笙的人中居然是瑾珩,君湮不可避免的惊讶了。 要知道,瑾珩是昭国的皇啊,虽然几天前,他刚接到昭国已经传位给了卿相,登基大典折日举行的消息,可是他不也是曾经当过皇帝? “啧啧啧,果然,在她这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也是,曾经是药皇的沧邺都能听他使唤,你不过只是保护她而已。” “她不愿意见你,你请回吧。” 瑾珩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神色,看着嘴角带着戏谑却有些邪魅的君湮,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执剑挡在他前面的路,丝毫不退让。 “本皇子想要见何人,还用不着你来管。” 见他态度强硬,君湮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嘴角的那抹戏谑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一丝阴霾还有不屑,说完之后,直接出手。 瑾珩冷着脸,迎上的君湮,只要他在,只要她不愿意的事,他都会替她解决,不会让任何人打断他,打断她与祁墨的相聚。 想到这里,他的心上有一丝酸楚一闪而过,剩下的却只剩下满意。 这,是他对她的补偿,三年前对她的伤害的补偿,虽然没有云笙的同意,但是能暗中守护着她,这便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客栈外面打得热火朝天,身处房间的俩人却早已入睡。 连日来的赶路,让云笙和有伤在身的祁墨有些吃不消,况且他们来到隐国,就马不停蹄地去见了圣女一族的族长。 因为身边躺着的,都是他们最想,能让他们安心的人,云笙入睡得很快。 祁墨因为再次接触到记忆中那令他无法忘怀的环境,不免有些浅眠,好在受云笙的感染,在她睡着之后没多久,也睡着了。 平常不轻易做梦的云笙,却在今日做起了梦。 梦里的她又回到了今日才踏入过的圣女一族的议事大厅,而大厅中,却只有她一个人,正在她想离开之际,突然画面一转。 大厅还是那个大厅,只不过多了三个人,一个高贵美艳的夫人,一个看不清容貌小男孩和一个,一个手握着锋利匕首同样看不清容貌的小女孩。 此时,她正举着匕首,一步一步像护着小男孩一步步后退的妇人逼近,脸上的神情很是高傲,轻蔑,甚至还有一丝嗜血。 “别,别,别过来,公主,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那美艳的夫人眼里全是惊慌失措,却不忘护着身后的小男孩,声音带着强自镇定的颤音和恳求。 被她护在身下的小男孩颤抖着身子,却不见他有任何惊慌失措,他虽然害怕着,却毫不示弱地,冷冷地看着小女孩。 “母妃,求她,你快让开,快逃!” “不,墨儿,你快向公主道歉,快啊,求她放过你……” “不要,儿臣没错,明明是她倒蛮任性,草芥人命,为什么要道歉,母妃,你快走,她一个小女孩,追不上你的。” 小男孩此时只知道自己没有做错,恨恨地看着小女孩,一边壮着胆子大声说道,一边推着妇人,希望他快走。 “可恶,你竟敢这么说本公主,本公主可是母皇最宠爱的女儿,今天,我要你死无全尸!” 往日听到的都是被人恭维之声的小女孩,此时见小男孩这么说她,顿时感到没面子,举着匕首大叫着冲向妇人和小男孩。 妇人瞬间吓傻,亏得小男孩费尽全身力气,才将妇人拉到一边,匕首也随之砍歪,那匕首锋利异常,砍在了石柱上,竟然将石柱削掉一小块! “墨儿,墨儿,你快逃,快逃!”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妇人奋力带着小男孩逃向大门口,可小女孩一刀未砍中,已经失去了理智,大叫着冲向了他们。 一旁的云笙看着这一幕,想出手阻止,却阻止不了,只能在旁干看着,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小男孩和妇人逃过这一劫。 “啊!” 一声惨叫声响彻大厅,只见因慌乱而脚步不稳的妇人和小男孩被小女孩追上,小女孩二话不说地就举着匕首朝他们刺去,妇人为了保护小男孩中了致命的一刀。 瞬间,万籁寂静,小男孩愤怒地抬起头来,仇视着小女孩,云笙也在此时,看清楚了他们的容貌,顿时身体瞬间冰冷,如入冰窖。 男孩的面容,俨然和祁墨异常相识,而小女孩居然瞬间长大,变成了她! 第311章 请她看戏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云笙尖叫着从梦里醒了过来,她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额头也在冒着冷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中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笙儿,我在,别怕,别怕,乖,我在这里。” 正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身体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这熟悉的,属于祁墨怀中的味道,她慌乱不已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回想起梦里看到的,她不由得一阵后怕,原来,今日祁墨会那个样子,原来是在那大厅中发生过那样的事,心里也住不住地心疼起祁墨来。 但只要一想到,梦里最后的小女孩,竟然变成了自己,她的心就瞬间揪紧,她将祁墨紧紧抱住,狠狠地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就好像一放手,她便会失去他一样。 “别怕,我在这,那都是梦,不是真的。”看着这样的云笙,祁墨只觉得心痛,以为她又梦到了之前发生的不好的事,出声宽慰道。 “嗯,不怕,有你在就不怕,祁墨,永远都别离开我好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 云笙不想让祁墨太过担心自己,强迫着自己忘掉梦中的一切,又将他抱紧了些,语气带着依念地道。 “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祁墨也抱紧了她,声音轻柔地在她耳边道,语气中带着郑重的承诺,又像是在向她发誓了,不管出什么事,都不离开。 在祁墨的安抚下,过了许久,云笙才渐渐在祁墨怀中睡下,这次,终于没有令她惊恐不已的噩梦了。 因此婚礼还未筹备好,君辞也不想因为婚礼太仓促,引起现任圣女的警觉,从而不出现,所以他们还需要等待些时日。 而云笙只需要等待就好,等待君辞大婚那日的到来。 这段时日,她只要待在隐国,时不时地与他做做样子就好了,而此时,她已经闷在屋中两天多了,祁墨因为子延传来的消息需要离开一会儿。 据说是因为昭国的事和找到沧邺的踪迹,对此她没太大的兴趣。 之前,她已经将三年来,自己所知道的沧邺的事,他会做什么等的告诉祁墨,他能找出沧邺也确实是早晚的事。 因祁墨不在,云笙便觉得时间慢了下来,也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便打算出门走走,想到便做,她立即换衣出门。 “哎,听说了吗?昭国的天变了。” 云笙路过一巷子口不经意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昭国的天变了? 自从和祁墨重逢后,因圣女一族的形势险峻,几人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隐国,来到隐国后,黎汐也没有外出过,因此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她不由得沉思,她的消息是否太堵塞了些,这种大事连百姓都知道了,她竟然还不知道? 看来她是该想想办法,让自己的消息灵通一点,怪不得祁墨在收到子延的消息时会离开,而坐在屋檐下承凉的几个乞丐还在继续说。 “也不知道隐国发生了什么事,那昭国皇帝即墨瑾珩当皇帝当得挺好的,突然就传位于丞相卿相,这多让人匪夷所思,好些人都想不通这点。” “我看哪,这传位是假,篡位是真,说不定就是卿相逼迫这即墨瑾珩传位于他的。” “我看有可能,因为在传位之后,这前皇帝即墨瑾珩居然就消失不见了,说不定就是被卿相关了起来。” “那也不一定,因为据说传位的时候,还是即墨瑾珩逼的卿相呢。” “……” 众说纷纭,云笙在巷子口听了半响乞丐的争论,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哪个说法比较准确。 但她却不担心,从之前的种种来看,卿相并不会夺位的,他虽擅长谋算之事,但是也是最不喜权力之人,从刚开始见到卿相时,她便知道。 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卿相的双眸永远都是清澈,纯净而脆弱的,不管他是不是身处权力的漩涡中。 知道再听下去,也听不到准确的答案,云笙便索性不听了,决定去找祁墨,今日,子延不是给他带来了昭国的消息么? “我亲爱的皇子妃,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正当云笙原路返回时,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而这语气,这暧昧不清的话语,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云笙嘴角抽了抽,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斜躺在墙上的君湮。 只见他一只手撑着头,嘴里叼了根草,见她看过来时还邪魅地朝他抛了一个眉眼,云笙顿时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这哪像是一国尊敬的皇子,这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混混,还是那种见到美女就流口水,上去搭讪的地痞混混,如果忽略掉他那张俊美邪魅的脸的话。 “不知君湮皇子找云笙何事?” 几年不见,他还是一点都没变,不过他刚刚说见自己一面不容易是什么意思?也奇怪他又找自己做什么。 “当然是好久都没见,想你了,这么久不见,你呢?想我了吗?不用说,一定是想我了。” 听到云笙冷淡的问话,君湮一个翻身就坐起了身,使用轻功从墙上飞到了云笙身边,然后问道,却没等云笙回答,又继续说道。 听着他的自问自答,云笙黑线,不禁抚了抚额,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君湮其实是个话唠呢? “君湮皇子要没事的话,云笙告辞。” 听到云笙想走,君湮那会愿意,立刻拦在了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见着她的,也不知道那即墨瑾珩是发了疯,几次他想来找云笙叙旧,都被他破坏,偏生他和他的武功不相上下。 直到今日他才想出了个好方法,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才将瑾珩引走,而瑾珩也不是一般人,一般的调虎离山是引不走他的。 如今好不容易将他引走,见到了云笙,他怎怎么会愿意放她离开,况且,今天来找她,也是有事。 “爱妃啊,别这么无情嘛,好歹我们也那么长时间不见了,今天好不容易相聚,本皇子请你看一出戏!” 说着,不由分说,直接带着云笙使用轻功离去。 第312章 不能用常人的思维理解他 “看戏?在这?” 看着自己所站的地方,云笙黑线,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君湮的行为和他说的话,比如,他说的请她看戏,就是在出了皇城的一座让人难以爬上的陡峭的山顶上。 “只有山顶才是看得最全的不是么?” 云笙莫名,不再言语,静待着君湮所说的“戏”,她倒要看看,君湮要带她看的戏是什么,然后在悬崖之上坐了下来。 虽然下方就是万丈的悬崖峭壁,坐在悬崖上方,将脚垂下的她也有种失重感,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一样,但她还是 听到云笙的质疑,君湮却勾起了嘴角,笑着对她这样说,云笙却从他这样的笑容中寻到了一丝讽刺和冰冷残酷的意味。 从这份刺激中,找到了那一抹安心。 也许是那晚的梦实在太惊悚,却又不能与祁墨细说,于是只能憋在心里,令她这几日都不能安心,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嗤。”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云笙不由自主地嗤笑了声,说起来她似乎总和这些危险的陡峭的悬崖啊什么的挺有缘的,甚至有那么几次,都险先让她丧命。 世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她大难不死好几次了,似乎,也没见到福气朝自己招手。 云笙这一声嗤笑,引起了君湮的注意力,他奇怪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发出这样自嘲,却又带刺的笑来。 这笑让他讨厌,讨厌的结果就是,他又脑抽了般,与云笙一样坐了下来,然后又朝她抛了个媚眼,开口道。 “这样的笑不适合你,吓人了,皇子妃还是像以往那般比较好,虽然看上去有点冷,但是胜在可爱。” “……” 云笙被他的这媚眼惊得差点从悬崖上掉落下去,虽然不久之前刚看过他抛过一次媚眼,但那也只会远距离的,现在近距离地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眼抽了! 这几年不见,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么?令君湮变成了现在这般,嗯,脑子貌似出现了问题的样子。 “咚!咚!咚!” 突然,远处的山下传来了一阵阵鼓声和号角声,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云笙好奇地看了过去,而君湮则是一脸的变化莫测。 “好戏开场了。” 君湮收起了刚才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嘴角缓缓上扬,带着一丝残忍的嗜血,还隐藏着一丝不明的神色。 云笙不解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语才又转过头重新看向不远处的山下。 只见山下的人,是一群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大概白来余,他们的动作瑟缩又跃跃欲试的样子,似胆怯,又似兴奋。 他们的后面,被一群官兵围着,在官兵身后,是数不清的百姓,他们的动作,似不舍,但是又不敢阻止,又似在做道别。 看着这幕,云笙不由自主地蹙了眉,这怎么看怎么都像生死离别的场面,“他们在做什么?” 瑾珩的视线没有从山下那群孩子身上移开,脸上的神情也是云笙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那从修罗深处的地狱中散发出来的,残忍且嗜血的冰冷。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知道隐国为什么国土少,人数也是其他国家的一半,但是百年来依旧位居各国之首么?虽然现在榕国与隐国已经旗鼓相当了。” “圣女一族?” 云笙知道,隐国一直都是圣女一族和皇族共同打理,而刚刚君湮说,现在榕国与隐国的已经旗鼓相当,这似乎是在隐国皇族开始打击圣女一族开始,于是试探地答道。 “是,也不是。” 可是君湮却给了她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云笙不由得黑线,这是什么答案?“嗤,本皇的皇子妃还真是可爱,特别是这一副吃了瘪的表情。” 似乎嫌云笙的脸色不够黑,君湮突然一反常态的调戏起人来,就在云笙以为他又脑抽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变成了刚才一脸严肃的样子,话锋一转。 “隐国能强盛,固然有圣女一族和皇族的功劳,但是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圣女一族一直以来想改变的,它那残酷到几乎灭绝人性的选拔方式!” 君湮再说到“选拔方式”这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还有那隐约中的颤栗,由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克制不住的丝丝恐惧。 云笙不禁诧异,看着山上那被围住的几百个孩子,神色不禁变了又变,到底是什么方式,让一向是邪魅,残酷也无情的君湮这么惧怕? 云笙没有出声追问着,见他这般挣扎的神色,想着他曾经也救过自己,就伸出手在他肩膀处安抚地拍了拍,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他替她解答。 感受到云笙安抚的动作,他回过神来,脸上那丝挣扎的神色变成了自嘲,原来,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会被影响。 没有让云笙失望,君湮将心中的情绪全部忽视,又回到了那永远带着戏谑,慵懒而又玩世不恭的样子,轻声戏谑道:“原来,皇子妃也还是关心本皇子的啊。” 这次,云笙没有因为他的这副样子而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 因为她貌似明白了在第一次见他时他带着面具却冷冽,现在摘下面具的他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了,这应该就是君湮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内心的面具吧,虽然这面具,让人不是那么喜欢。 见云笙那放佛看穿了他一样的目光,君湮不自觉地避开,继续刚才的话题。 “隐国一直以来,都有一条残忍的,不可违抗的国规,那便是它的选拔方式,而这选拔方式每隔七年就要举行一次,也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幕。” “他们面前的山上,养了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呢,他们即将被流放到山上,与各种小动物玩耍呢。” 君湮的语气已经恢复和从前一样的玩世不恭,说出这些话时,语气也没有变化,他已经从那些残酷的记忆中挣脱了出来,而这居然是因为…… 第313章 君湮与祁墨的过节 君湮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云笙,眼眸中,流转着莫名的神色。 原本以为,回忆起那惨无人道的选拔时,所要经受的折磨的细节时,他更会陷入那令人恐怖情绪,却没想到,居然没有,甚至,他还有一种终于找到一个倾听自己述说的人。 而这居然都是因为刚才云笙的一个安抚的动作,也是这样的安抚动作令他心安,令他不在身陷那惨不忍睹的回忆! “小动物?玩耍?” 听到君湮的形容,云笙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想着刚才他那痛苦的神色和他的话,怎么都觉得不会是他说的这样。 “嗯,一些小动物,比如身带剧毒的蛇啊,饿了许久的老虎啊,狼啊,狮子啊之类的,只要你能想到的,能伤人的小动物,那山上都有呢。” 君湮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云笙说的,见她嘴角的抽搐渐渐加大,忽然觉得很有趣。 “选拔方式就是,将这些人放入山中,与这些动物厮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合格的?” 云笙看着一脸恶趣味的君湮,突然有些后悔了,刚才就该让他沉浸在回忆中好了,永远都出不来更好,她没好气地问道。 “那会这么简单,这只是初步而已,这初步的选拔还算是好的。” 君湮嗤笑了声,若只是这样浅显的选拔方式,那选拔方式就没有意义了,因为隐国的孩子,每个人从他们学会走路开始,每天就会有人专门教他们学武。 对付那些动物,确实是如他形容的那样,只是与小动物玩耍而已,刚刚他形容得确实没有错。 这也就是其他国围猎的玩法而已,只不过隐国的是孩子,也是徒手猎物。 君湮在云笙疑惑的目光继续道,“山下那群孩子,每个人都身怀武义,如果他们人缘好的话,就算是武义平凡之人,也能依靠别人活下来。” “第一场活下来的人,会有人依照他们杀死的猎物给予奖励和分级,杀死动物越多的孩子,在第二场中进入之前,会得到更多的东西帮他们度过选拔的时间。” 听到这里,云笙更加不解了,既然如他所说这样的简单,但他又为何会在刚才提到选拔的时候,露出那样的神情来,君湮似乎说累了,他深吸了下这山上令人放松的空气才继续说。 “因为第一场选拔,武艺不太好的人依靠别人活了下来,其他人也可浑水摸鱼,活下来的定当是大多数人,这大多数人中,会依照他们的表现,分出优,中,差三个等级。” 听到优中差三个字,云笙嘴角又不自觉地抽了抽,这不就是现代学生考试后老师评的优良差么? 还没等她脑补完成,君湮的话却令她全身冰冷,他说,“被评差的人,是没资格活下来的,当然,也有人侥幸活了下来。” “而活下来的人,他们面临的也将会是水深火热的生活,甚至是供人玩耍的宠物,当然,他们有个很好的称呼,奴隶。” 奴隶?云笙蹙眉,虽然二十一世纪时,她也听说过奴隶这个词,但是具体的概念是没有的,但是她听说过罗马斗兽场,而从君湮的口中听到水生火热这个词很是难得。 隐国的奴隶,大概会比那更加悲惨吧,“这是对‘差’的人的处置,那么中的呢?” “本皇子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原来,也不全是嘛。”君湮从刚才诉说开始,一直没有听到云笙回应,现下听她忽然这样问,不由得说得更加起劲了。 “表现中等的人,会被送去训练成死士,充入军队,所以隐国的军队都是死士,也是被人们称为魔鬼的军队。” “如果有身份是贵族子弟的,送去学礼义廉耻,他们成年后,再根据他们学习的成果,决定他们是下人,还是位高权重的大臣。” 听到这里,云笙更加的好奇,“那身份不高贵的人,永远都没机会了?或者原先出身高贵的人,如果变现不好,家族不就落寞?这难道不会引起人的不满?” “自然不会,成为下人,那是他们本就是庸才,当然,他们的儿女或许会有机会重新重振家族,因为,被选为优的人,也许就有出身卑微的人。” “是么?那么被凭为优的人,又是怎么处置他们?”对于君湮说的话,云笙不置可否,她可没忘记刚才君湮说到选拔时的异样。 而对于他这样的人,当初应该是进入了‘优’吧,也是在‘优’中,经历了让他从心底深处散发出的战栗。 “处置?这个词用的不错,还记得刚刚我说的奖励吧?”君湮自嘲地赞扬着云笙问道,见她点头之后继续说。 “表现最好的人,奖励的是比别人多了许多的食物,然后分成几批,将他们关于圣女一族的圣地塔中,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时不时还会派杀手去陪他们玩玩,每个塔中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人,甚至,每个塔中,最后没有人能活得下来。” “而这些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为隐国效力的大臣,当然,也是看表现来定他们的位置。” 君湮说最后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停顿,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云笙却从他的这些平静的话中,似乎看到了那些一幕幕残忍的画面一样。 云笙倒吸了口凉气,此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情,这似乎只要在小说和电视上看到的残忍,恐怖的情节,居然真实的存在!怪不得刚刚君湮会有那般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这样的残酷的选拔方式,让隐国的大臣不缺乏铁血手腕之人的“武人”与有礼义廉耻的“文人”,又有死士的军队让隐国强大,可云笙实在没法认同。 看到面容凝重,纠结的云笙,君湮又道:“不过也有例外,有两种人不在选拔的规定中,那便是皇族和圣女一脉,还有与圣女有关的人。” “那你……” “我是不小心误入,被人当成被那场选拔的人,而当时不小心误入的人还有你最爱的祁墨,甚至被人故意扔如选拔中人的瑾珩。” “什么!” 云笙大惊,声音也猛然提高,直直地看着君湮,君湮却没答他的话,又反问她,“知道我与祁墨的过节么?” 第314章 让她体验一下 君湮的反问令云笙的心一沉,现在君湮这般说,难不成与隐国这残忍的选拔有关?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心中却似乎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到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虽然你不知道,但是聪明如你,大概已经猜到了。” 君湮转过头来,他的目光中带着嘲讽,就是这样的神情令云笙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知道祁墨因一些事而对君湮有着愧疚,而这或许,与此时君湮口中的那场当年的选拔有关! 见她无措地避开自己的目光,君湮嘴角的那抹嘲讽加大,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当年我与祁墨,是最要好的朋友,因为他是不受人待见的质子,而我,在这以女子为帝的隐国,身为皇子的我也不受人待见。” “选拔那年,我与他因为贪玩,被人误以为是参加选拔的孩子,被送入选拔,场景。” “因为我们都是服输的人,所以第一场选拔,我们被选进优中,我,祁墨,与瑾珩拿着胜利得来食物时,很是高兴。” “那时的我们并不知,被选入优,还不如被选为中,或者得到胜利的食物,不如没有拿到。” 说到这里,君湮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云笙,因为他竟然发现,如果不看着云笙,他那心底里的战栗便会跑出来。 原来,他不是不怕,而是因为身边有一个人,知道那是过去的事,他才能无所顾忌的说出来。 听着他的话,云笙似乎看到了他们进入塔中的他们,就因为手中的食物被围攻时,只能奋起将那些人杀死的场面,甚至到了最后,没有食物的时候,只能食人的恐怖生活。 她的心,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那时候的他们,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啊! “说了这么多,再将我与祁墨之间的事说出来,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说点让你缓缓的事,瑾珩没有与我们关在一起,最后被放出了塔,然后不知被何人带走。” 确实如君湮所说,接受这些,令云笙的心充满了不安,如今听到了这里,揪紧了的心也松了一点,但也只是松了一点而已。 怪不得,瑾珩的性格会是这样,怪不得身为暗杀阁阁主的他会是寸杀。 “调整好了么?那么我们接着说。”君湮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的神情变化,没给她多少时间来接受就继续说。 “当年,被关了个月的我与祁墨,击杀了同一塔中的其他大部分人,还有被派进来刺杀我们的人,原本以为我们会这样互相扶持着坚持到一个月后。” “可是半月后,关着我们的塔突然被打开,有人找到我们,要放一个人出去,这个人便是母皇派来的人。” “第一个发现我不见的是表弟君辞,是他查出我被锁在塔中的,可是身为男儿身的我并不受母皇待见,很少见她。” “而母皇也只是派人来救我出去,而派来的人偏生不认识我。” “正好那时候,被派来的人偶然提到了祁墨的母妃,说她因为寻找祁墨而惹怒了谁来着,于是在那人问我们谁是皇子时,祁墨比我先一步回答。” 说到这里,君湮嘴角勾起了一抹浓重的自嘲,“嗯,他冒充了我离开,我也能理解,况且他说过,出去后一定会找人来救我。” “最终,他没来,我带着对他的恨,将自己便成冷血的人,坚持了后半个月,才得以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而我出来时,只知祁墨与其母妃,已经回了榕国!” 一口气将心中压抑已久的事说了出来,君湮像是丢掉了一直以来压着自己的大石头一样轻松,他有些奇怪,心里对祁墨的恨似乎少了许多。 听着君湮说完这一切,云笙双唇微张,想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却无法说出,因为君湮经历的这一切虽然让人同情。 可是,事情并不是他自以为的这样啊,甚至还有着他不知道隐情,回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云笙心中的不安又加大了。 这抹不安令她无法顾及,此时的君湮不过是想找一个分享的人的想法,于是在他下一句问话中直接反驳了他。 “怎么样,是不是心里难受?觉得自己爱错了人?爱上了一个丢弃朋友的人?” “不是的,祁墨不是那样的人,当年他没有去找人救你,是有原因的,因为……” 果然听到云笙反驳的话,君湮又回到了那个满身是刺的他,讽刺着道:“嗤,也不知祁墨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让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时,还自欺欺人的为他辩解。” “当年,祁墨的母妃和他……” “嘭!” 见他固执的不肯相信,云笙有些想将他揍一顿的冲动,刚想继续解释,却被一道惊天声响打断,君湮看了山下一眼,忽然低声道。 “隐国选拔的内容,只有隐国的少数人,和选拔后活着的人才知道的哦?记住不要说出去了哦?不然你以及因你知道的人,都会被抓去经历一次哦。” 云笙蓦然睁大了眼睛,怪不得隐国中,被选拔的孩子不知道,因为经过第二场选拔的人的不是已近死了,就是成为了隐国位高权重的人,而唯一的例外只有祁墨和瑾珩了吧? 可他们都未说出来,大概,那是他们心底深处的阴影,只要一回想,那便会陷入无边的惨烈的记忆中吧。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云笙有些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本皇子也不知道,或许因为你是一个很好被倾诉的对象。”君湮这般说着,本只是想避重就轻的将祁墨背叛他的事说出来,却不想一说就将一切经过都说出来了。 云笙不由得黑线,他的意思是,她很适合当一个情感垃圾桶?君湮不知道她的想法,将她一拉,两个人就又远离崖边,站在了安全的地方。 “好了,该了解的就了解了,突然本皇子发现看戏没意思,正好选拔开始了,就带你去体验一下选拔好了。” 第315章 竹叶青 直到身处满山都是动物的山上时,云笙才知道,君湮说的体验一下选拔不只是说说,他是来真的! 从山上一角的地上将一根草药连根拔起的云笙,已经在心中将君湮祖宗十八代都念叨了个遍,因此君湮在将她放入这山中后,就自己离开了,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原本以为他已经没有那么恶劣了,却不想,那只是她的错觉罢了,他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君湮! “沙沙……嘶嘶……” 就在云笙想继续找其他的药草,制一些能暂时防身的毒药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引起了她的警觉。 云笙朝那个方向看去,是一条挂在树上,全身通体脆绿色,眼神凶恶地看着她,吐露着信子的竹叶青,见此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好巧不巧,正是她惧怕的蛇啊,还是具有攻击性的那种。 云笙欲哭无泪,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平身最怕的就是蛇啊,此时明知害怕对自己没有一点帮助,但是看着那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毒蛇,她只觉得脚步虚软。 云笙强迫着自己忽略心中的那抹惧怕,慢慢迎上那双凶狠的眼睛,脑中飞快地运作,寻找着可以制服它的办法。 可是,似乎每一种方法都不可行,更何况,此时的她手上除了这根药草外,什么都没了。 而君湮在离开时,已经顺手将她用来防身的毒针给顺走了,想到此,云笙又将君湮的祖宗十八代念叨了一百遍,于是山林中,就出现了古怪的一幕。 一人一蛇互相仇视着对方,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但是却只是仇视,谁也没动。 大概是因为云笙突然与它对视,那刚才狠狠瞪着她的竹叶青居然不再像她移动了,但是却还是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云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紧张了,因为她知道威胁着自己的危险还未解除。 她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下脚步,不经意间碰到了一根枯干了的树枝,云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它似乎找到应对的办法了! 于是,她一边警惕地继续瞪着那条蛇,一般缓缓地蹲下身子,不动声色地接近脚下的那根枯枝,终于,她的手成功地接触到了那枯枝。 而就在此时,一直静卧于树上的竹叶青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立即朝云笙扑了过去。 “啊……” …… 当发现不对劲的瑾珩反应过来自己中计时,已经被引离了皇城很远很远,他心下一惊,猛然反应过来有人要对云笙下手。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不再追前方,那个酷似沧邺的人,立即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但也是这时,他的身边忽然多出了几个黑衣人,并且攻上了他,前方一直往前奔的人,也不再继续往前方逃,而是调转方向向他袭来。 “你是何人!” 瑾珩的反应极快,击退他们后,落在一颗树干上,冷眼看着他们,声音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很显然,现在这一幕是有人故意对自己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引开自己,对云笙不利!这样想着,瑾珩身上的冷意更胜,心里不由得担忧起云笙来。 “阁主何必动怒?主子只是想见一见三年来未见的友人罢了,现在主子与墨王妃相聚过了,就让老奴带话来给阁主了。” 就在瑾珩暗暗将内力蓄起的时候,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那群黑衣人自动让出一条路,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走来。 瑾珩眯眼,一眼便认出了出现的人正是君湮的手下泉老,原本担心云笙的他便放下了心,至少君湮不是会伤害君湮的人,可他却算漏了在君湮被怒火充斥着的时候,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比如,将云笙一个人丢在了那会吃人的山上。 虽然君湮是喜欢着云笙,但并不代表着他能容忍着云笙做一些他认为是错误的事,更何况,在云笙消失的三年来,他能吃能睡能不想她。 每每想到她的时候,他只是遗憾,怀念着她带给他温暖以及心动的日子。 想了这个问题三年的他,最终认定,他其实不喜欢着云笙,只是想要她给以的温暖罢了。 “她现在在哪儿?” 瑾珩依旧冷着声音,身上那股肃杀之意并没有减弱,特别是看到泉老出现后,假沧邺也不在伪装,露出了真容后。 他有些嫌弃起自己的冲动来,居然在看到相似沧邺的人,就中了君湮的调虎离山之计。 “阁主还记得九岁时身在隐国时所经历的事么?她就在那山上,主子让老奴带的话已带到,老奴告退。” 泉老并不想和瑾珩发生冲突,将话带到后,就带领手下离开,要是以往,瑾珩并不会让他们这么完好吴顺地离开。 可现在的云笙,居然被君湮丢到了那连自己都视作噩梦地方。 九岁那年之后,那座山在他看来,就恍如噩梦一般,虽然当年他很轻易地过第一道选拔,可是在经过第二场之后,一想到那座山,他就会不由得想起圣女一族圣地里的那塔。 于是,那山便也成了他记忆中不愿意触碰的回忆,虽然对那座山,他心中有着胆怯,但一想到云笙一介弱女子被扔在了上面,他就没了那么多顾虑。 而同一时间,祁墨也得到了云笙被君湮丢在了那会吃人的山上,神色一冷,顿时放下手中的一切,往那山赶去。 而此时,正在自己的皇子府上享受着白年陈酿的君湮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瞬间没了好心情。 想着自己将云笙放于山上时,云笙那倔强着看他的样子,他就觉得郁闷。 他就不懂了,别的女人若是被他放于那山上,早哭着求他带他们离开,承认自己错了,可她倒好求都不求饶,除了那倔强,便是转身不愿理自己的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越想心情越差,君湮干脆放下了酒杯,他本想出门寻些乐子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云笙所在的那山的山脚下。 第316章 蠢女人 “呼!” 隐国用于做选拔人才场地的山上的一个角落,传来一道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远远望去,是一个女子,只见她外衫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手中。 准确的说,应该在她手下,不,被她死命地按在地上,而衣服下面,是被衣衫阻挡了的一条竹叶青! 云笙满头大汗,虽然竹叶青被她用衣服包裹按在地上,为了以防它用身体缠住自己,她还特地用脚踩住它的身体。 虽然蛇已经被她弄死了,但她还是没有放松下来,她的额头冒着冷汗,若不是那被激发出来的,平时储蓄起来的力量,她早已瘫软地躺在地上。 谁让,她最惧怕蛇呢,此时的云笙也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衣服质量好。 原来,她在那条蛇扑上来的时候,反应竟然神速,先它咬上自己的时候将外衫强硬地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挡住了竹叶青的头部。 竹叶青突然被挡住,似乎懵了般了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它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张着大口朝云笙扑过来的,因此咬在了衣衫上,却不想云笙的这一动作,使得它的牙没有及时收回,被挂住了! 云笙虽然怕及了它,但是更怕被它咬上一口。 这样的惧怕令她身体自动产生防御系统,生生将她的潜能释放,速度飞快的用衣衫将它的头一圈一圈的裹住。 又在它反应过来,要用身体缠住她的时候,云笙已经先一步将它的身体踩在脚下,然后将它的头也按在地上,将一旁的树枝捡起,狠狠地插上它的七寸。 那蛇瞬间激烈地扭动着身体的时候,她也用了最大的力气按住它,终于过了一会儿后,竹叶青终于不动了。 好一会儿,云笙确定它已经死绝了,才立即跳开,接着全身脱力地瘫软在地。 云笙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放松,不经意间一道小小的身影撞入了她的视线。 “你……在那里看了多久?”是一个大概七岁的小男孩,只见他嘴唇微张,惊讶地看着她,云笙因他的表情而身体僵硬,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要知道,这里可是我隐国选拔人才的专用之地,你一个对付一条蛇都如此费力,年纪还这么大的蠢女人是如何进来的!” 小男孩见云笙看了过来,立刻收起了那有些惊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戒备,语气不客气地质问着她,随后又回想起刚才她对付一条蛇蠢笨的样子,看着她的视线又多了丝鄙夷。 “……” 云笙默然,她的额头显而易见地现出了几根黑线,她居然被一个小男孩鄙视了! 虽然眼前的小男孩挺毒蛇的,但是看样子,他应该是不怕这山的,经历过刚才与竹叶青一搏的事,她也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跟着小男孩。 想起之前君湮和自己说过,隐国的人从小就会武,而她刚刚的表现,小男孩也看到了,于是只好半真半假道。 “我是榕国的人,来隐国游玩的,今天不小心误入了这可怕的山上,小朋友,呢能带我离开吗?” 云笙平时待人都是带着冷静的面具,此时面对着这样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不由自主地卸下了心防,脸上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声音也带着可怜,她是真的希望眼前的小男孩能带自己出去。 想着自己已经活了两世,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可她此时居然还需要向一个孩子求助,这样想着,云笙不由得有些心塞。 之前怎么就尽想着学医,没想到学武呢?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了,但云笙也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让祁墨教自己一些武功。 不求能学得多厉害,只求能防身,被一个七岁大的孩子鄙视这样的事,她不想再经历了。 “这样啊,那你跟着我吧,选拔结束后,我带你出去,但是说好了,这山上凶猛野兽很多,你要紧紧跟着我,不许乱走,走散了我可不管你,免得你拖我后退!” 小男孩见她不像坏人,不,应该是觉得这样蠢笨的人不是坏人,于是考虑了会儿,就同意带着她了。 “小朋友,谢谢你!” 云笙忽视他神气的话语,只知道他肯带她一起,她的小命就有了保障,这样想着,就觉得眼前的小男孩可爱了起来,爬起了身蹲在他面前,笑着捏了捏他有些柔软的小脸。 “蠢女人,你离我远点!” 小男孩从小就学武,接触的也是一些严厉的大人,除了他娘亲会极少数与他这般亲呢外就没旁人了,现如今被云笙这么冷不防地一捏。 顿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恼羞成怒地跳开,却避开云笙的视线,不敢看她。 “……” 云笙再次默然,这孩子,不过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害羞了,于是也没有与他计较。 “走了,蠢女人!”小男孩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语气故意提高了几分,自己在前方开路。 云笙再次心塞,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我叫云笙……” “哦,我叫小灏,蠢女人。”男孩在听到云笙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却像是有什么顾虑般没有将自己的真名告知。 云笙又一次默然,更加觉得心塞,也没指望小灏叫她姐姐或者名字,由着他去了。 对于他没有将名字告知一事,云笙也不计较,也知道他这样做是对她还不放心,回想起刚才的事,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刚刚是从我被竹叶青盯上就在一旁看着?” 云笙试探着问,刚刚因为心内的恐惧,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条蛇身上,因此就自动忽视了周围的环境,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对啊,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呢。” 小灏毫不掩饰自己在旁看了一场她智斗竹叶青的戏,甚至,声音中还带着鄙夷。 “……” 云笙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看向小灏的眼中带了丝惊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来。 刚才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却没有出手帮她,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没有帮她,那么她后面有危险的时候他会帮么? 如果不会,那她和他一路,又有什么意义? 第317章 他们的愿望 “蠢女人你就放心吧,后面你有危险我一定会救你的,刚才没有救你,是想看看你的实力,但是没想到你一点实力都没有,我这才判定你不是被派来考验我们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笙的想法,小灏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声音中同样带着鄙夷。 原本以为这次考核,加入了一些别的考验,如果通过考验,就会增加被选为“优”的机会,可不想,却是一个误入山上的蠢女人而已,还害他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谢谢。” 云笙也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不满,无奈地耸耸肩,她也不想的,可是君湮偏生将她扔在这山上,她也没办法,于是只能由衷的感谢。 “哼,跟紧我,走丢了我可不管。” 小灏原本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听了他不礼貌的解释,也不生气,反而向他道谢! 他忽然就感觉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太好也不太友善,但是又拉不下脸来,于是只好懊恼而别扭地道,却不再叫她蠢女人。 云笙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这个神气且毒舌的小男孩还是有可爱的地方的,不由得会心一笑。 因为有了小灏,云笙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之后的时间,她都与小灏在山上乱窜,看到别人需要帮助,他也会去帮,于是他们又多了几个小伙伴。 期间也遇到了君湮所说的凶残饿狼,老虎,尽管小灏学过武功,但是依旧是孩子,力气也不敌它们,云笙的毒也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在其他孩子的帮助下,所幸有惊无险。 当真实地感受着生命受到危险的云笙,在想起君湮对他们的评价是陪他玩耍的小动物时,不由得心里给他一个评价,变态! 不过确实也如他所说,这第一场选拔对于隐国的这群孩子来说,确实不太难,只是及其危险罢了。 “小灏,为什么想进入第二场选拔?如果进不去的话,你会伤心么?” 与这群参加选拔的孩子在一起,看着他们拼命的与凶猛的野兽厮杀,想着迎接他们的都将会是什么命运,云笙心中的不忍渐渐加大。 这群孩子,放在二十一世纪,正是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而现在他们小小年纪,就需要经历这样残忍的厮杀,迎接他们的,也将是残忍处置,不管表现好不好,都是残忍的。 此时,云笙对隐国的这一国规心生强烈的抵触,在一旁看着因为天黑而停下来生火烤着野兔,正与其他小伙伴聊得开心的小灏,她突然有种想阻止他们继续选拔的冲动。 “进不去的话肯定会啊,能进入第二场选拔,并从那塔内出来的人都是英雄,小灏从小就立誓要当英雄。” 听云笙忽然那般问自己,小灏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也不用掩饰,因为但凡参加选拔的人都想走到最后。 “可是,如果第二场选拔不是你所期望的那样呢?你知不知道那第二场选拔……” “笙儿!” 正在云笙差点忍不住将第二场选拔的秘密说出来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了林中响起,打断了她的话,听到声音。 云笙神色一喜,转过头去,正好看到祁墨朝她这边走来,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 “不管第二场选拔是什么样的,我都要尽力一试,进入第二场选拔,并通过它,这是我们从懂事开始,就已经印在脑海中的愿望!” 小灏见那人是来寻她的,于是就没放多余的注意力在他身上,顾自回答着刚才云笙的问题。 见到祁墨的喜悦也瞬间全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神色也瞬间陷入苦色,更加心疼起这些孩子来,原本想做点什么,让他无法继续参加选拔的。 可现在听着小灏的话,她的这钟想法就瞬间消散了。 是啊,就算是她现在阻止了他们,让他们不能继续参加选拔,他们可能会因此被淘汰,最终的结果就是死或者奴隶,他们也将会遗憾终生。 可是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这样下去,那么又要经历那惨不忍睹的第二场的选拔,云笙的眉不由自主地深深拧起。 “笙儿,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这时候,祁墨已经来到了云笙身边,见她和一群孩子待在一块放下心来,又见她眉头深深蹙祁,便担忧起来。 “不用担心,我没事。” 见到祁墨满是担心,以及他那身上还寻得到踪迹的肃杀之意,云笙的心又紧紧揪在了一起,心下愧疚不已,若不是因为寻她,他又如何会再触碰到那惨烈的回忆。 “他们是……” 见云笙是真的没事,祁墨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几个孩子,云笙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当然她没有将祁墨真实身份说了出来,毕竟现在他们现在是在隐国的选拔专用的山上。 相互介绍完毕,祁墨向他们道谢完毕后,就带着云笙离开了。 考虑到这地方对于祁墨来说意味着什么,云笙只好将小灏选拔之事放在了一边,与祁墨一同回了客栈。 这山上的地形虽然不是很复杂,但是胜在它很大,植物生长得也很好,祁墨能这么快找到云笙,还得多亏了瑾珩。 知道自己中计的瑾珩,将自己的痛苦的回忆抛之脑后,派人给祁墨送信之后,自己先一步踏入了山中寻找着她的踪迹。 幸好君湮将云笙扔在山中的位置挺显眼的,在看到她那件衣衫后,他追寻着他们的足迹找到了云笙。 见她和一群孩子一起,就没有现身,一路做下记号,让祁墨寻过来,一路暗中保护着他们,因此祁墨这才找到了云笙。 而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经的君湮,在不知不觉来到这山上后,索性就上山看看,打算若是一会儿云笙像他求饶的时候,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带她离开。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将云笙放下的地方时,就只看到了一件破碎的衣衫,而那竹叶青,已经被人收走了。 于是他误以为云笙遭遇了不测,在山中寻找着云笙的足迹却一无所获! 第318章 不带他 君湮在山中寻了许久许久,就是找不到关于云笙的踪迹,他不禁有些担心。 于是他便想先行下了山,让属下来寻找,当他经过一处路口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寒意向他袭来,君湮不由得一惊,连忙侧身闪开,便见一抹寒光停在了自己下颌处。 “瑾珩?” 君湮低头看了眼横在自己脖颈处的那把锋利的剑,目光左移,便见到了拿剑的主人正眸中带着杀意地看向自己,而那人正是帮助祁墨寻到云笙却不现身的瑾珩! “你不去找云笙么?此时夜色已晚,你不去找她却来找我,莫不是喜欢上了本皇子? 见到是他,君湮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嘴角弯起一丝戏谑的弧度,然后转过身好奇而又暧昧地问,甚至似并不怕那剑伤到他一样,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并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瑾珩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更盛,他确实想杀了君湮,因为他威胁到了云笙的安全。 但是他却又不能此时杀了他,毕竟君湮的身份,还是隐国的皇子,幸好云笙没事,不然管他什么国的皇子,他照杀不误。 不过,不能杀,不代表不能教训他! 于是,在君湮看他不说话,还想调戏他的时候,瑾珩快速地朝他出手。 “喂喂喂,你来真的啊!” 于是,本该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了一系列打斗的声音,而此时的云笙,已经和祁墨远离了那山。 …… “等下!” 祁墨紧绷的身体和那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那股肃杀气息也渐渐消散,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云笙身上的衣衫时,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猛然被祁墨叫住,云笙疑惑,看了眼周围,什么都没啊,于是将疑惑的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天气冷!” 祁墨说着,就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替她穿上。 “……”云笙默默地感受着这盛夏的夜里,微风中还带着的几丝热气,然后默然无语。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有些无奈,原来他是介意这个,可是,“不问我为什么没了外衫?” 祁墨的脸色依旧沉着,见她好奇地看着自己,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答话。 云笙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毛毛的,于是就没有那个勇气再继续逗他,一五一十地将她如何斗过那蛇的过程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还自豪地向他邀功。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忽然,祁墨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甚至将她抱得紧紧的,听着她说着自己怎么逃过一劫,并把竹叶杀死的事,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下,如果你想自保的话,我可以教你。” 若是云笙因为他的疏忽而出现什么事,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幸好她没事,幸好,她还在。 不过经过这事,祁墨也意识到了,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若没有一点武功防身的话,下次遇到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云笙被祁墨突然来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直到听见他的话才知道,原来这个傻瓜又在自责了,但是心却被温暖包裹着,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也溢满了心里。 够了,足够了,能得到他如此的关心爱护,已经足够了,足够她去鼓起勇气去面对可能不是太好的未来。 之前所做的那个噩梦,不管真假,就让她忘了它吧! 想起祁墨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见他要叫自己武功,心里不由得一暖,莞尔一笑,忽然想到一个她从未唤过他的称呼,心念一动,轻启唇柔声道。 “好,那以后,就有劳相公大人了。” 祁墨因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心动不已,眸中流转着千般柔情,他狠狠地再次将她揉入怀中,立即吻住了他想了许久的她的唇。 云笙心上的不安,全因他这个激烈而又不失温柔,带着浓浓爱意的吻冲散,她主动回应着他,也让他感受着自己对他的爱。 祁墨和云笙回了客栈后,他依言教她武功,但是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学武的天分,不过防身的招数她倒是学得很快,这当然要归功于那条已经死去了的竹叶青。 祁墨见此,也只能无奈地叹气,也就不再教她伤人的武功,专门教她防身之类的。 祁墨刚教会云笙一个招术,见她额头已经浸出了密集的细汉,眼神中透露着她的不在状态。 以为她因为这几日来的学武累着了,于是就让她坐下来休息,直到看到她本来要喝茶,拿起茶盏时却没发现杯中无茶时,他轻蹙了蹙眉。 仔细想了这几天发生的事,除了君辞时不时的拜访,告知大婚筹备的进程外,就没发生其他事,她也没见过其他人。 那么,就只有三天前那山上的事让她烦忧,他立刻就明白了云笙为何心不在焉了。 “是否在担心小灏?” “嗯,今天是三天了,小灏进了优,今天也是第二场选拔开始的时间。” 云笙微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避讳,那天回来之后,她将君湮说的话也说给了祁墨听,而他也知道了她知道选拔的事。 “去见他一面吧。” 祁墨沉吟了一会儿,对着云笙道,当时她将小灏的事告诉他,问他要不要阻止小灏,他只是说,尊重他的选择。 毕竟,对于小灏来说,他唯一的执念,就是进入第二场选拔中,他们干涉了阻止了他,对他来说不一定就是好事。 至于第二场的选拔是如何惨绝人寰,那也是他选择之后必须要走的路,他也必须承担起这个后果来。 “好,那我先走了。” 听到他的话,云笙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立即起身往门外走去。 “慢着,你不带我?” 祁墨冷冽似吃醋的声音令云笙脚步不由得一拌,差点摔倒,这样的祁墨,似乎有些可爱? 云笙转过身去,看着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他,不由得有些无奈。 第319章 道别 最终,云笙还是没有带祁墨一起去,毕竟她曾经见过君湮提到那地方时的反应,也见过祁墨在圣女一族大厅外前的反应。 若带他去,她怕又一次让他陷入以往的记忆中,毕竟那时候的他,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母妃而“抛弃”的君湮。 好说歹说,云笙终于说服了他,让他留在客栈里等她,而她一个人去圣女一族的圣地。 因为今日,圣女一族即将参加选拔的人要进入里面的塔内进行第二场选拔,被选入优的人的父母以及亲朋好友都来为他们加油,亦或是道别。 因此,圣女不对外开放的圣地外,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站在这里的人,除了女皇和圣女一族派来看守的人,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孩子要经过什么样的选拔。 这里的百姓们看着被选入“优“,即将进入第二场选拔的自家孩子,脸上的神情是不舍,又似是自豪,他们不停地为他们打气,让他们一定要活着出来,完成自己没有完成的遗憾。 站在这里大多数孩子来的爹娘,曾经都是第一场选拔中“良”的,又有幸成为下人而不是被选去训练的人,因年纪不小了,才被允许拥有自由身。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后悔当初没有进入第二场选拔,成为对隐国的贵族。 当然,这些孩子中,也有被隐国贵族大臣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没有来,他们脸上也不知觉的挂着失落,小灏也是其中的一个。 “小灏!” 看着角落有些落寂的小灏,刚到达的云笙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挂起淡笑唤他。 她想,小灏的爹娘或许是知道小灏将来会经历什么,于是才不来的,更甚者平时或许对他都是莫不关心,这就造成了小灏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进入第二场选拔的决心。 想到这里,云笙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更加排斥起隐国的这一国规。 “蠢女人!” 身边无人与之道别鼓励的的小灏,听到有人唤他时眼蓦然充斥着惊喜,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脸上挂着淡笑的云笙,有些惊讶。 “你真的要进去么?” 来到他面前,云笙忽视他的话,抬头看了眼被墙围住的圣女一族圣地的那七座塔,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凝重与担忧来。 “这是自然,凭我这般武艺高强的人,拿了第一场选拔中的第一的我,怎么可能不去,放心吧蠢女人,我会闯过里面艰难的关卡,从里面出来的!” 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关卡啊!云笙张了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要说里面的关卡,应该是周围的这些孩子们。 想到这里,云笙更加觉得隐国是一个残忍的国度,让她分分钟想逃离。 “放心吧,你也见过我的实力,一定会从里面出来的。”将云笙的担忧与不忿放在眼里,小灏以为她不信自己,又神气地说。 “咚!咚!咚!” 三声鼓声,证明着这场选拔即将开始,看着跃跃欲试的其他孩子和小灏,想着他们会死在里面,或许出来时,成了冷血无情之人,她的心就沉闷不已。 可她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她此时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最终,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凝重地对着小灏道。 “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看着如此郑重其事的云笙,小灏先是愣了一下,似没想到她会鼓励自己,于是露出一脸天真满足的笑,也郑重其事地应下。 “好,我一定从里面活着出来!” 小灏说完这一切,就进入了圣女一族被称为圣地的地方,由专门的人带他们入塔。 云笙一直站在原地,回想着小灏最后那抹天真纯净的笑颜,或许,以后再也不能在他脸上看到了吧。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里这么残忍,却被称为圣地,不如称为地狱! 云笙在这里站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渐渐散去,只剩下她一个,直到她的腿酸痛麻养,久到祁墨派子延前来寻她。 在子延找来,让她回去时,她这才回过神来,重新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七座塔后转身离去。 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还有愤然,亦或者还有失落,这抹愤然,是对于隐国这一条国规,还有对于她自己阻止不了,没有能力阻止的黎失落和自我厌弃! 回到了君辞替他们包下的客栈,她来到了还算清雅的后院,也是祁墨教她武功的地方,坐在了正在处理事情的祁墨不远处的对面。 见她从回来开始,脸上的神情都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也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祁墨蹙了蹙眉,来到她身边坐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是不是还在想小灏的事?” 云笙因为手上的温热回过头来,回握着他的手,想要抓住那抹温暖永远都不放手,她叹了口气,“我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小灏。” “所以,你是在自责?怪自己没能力阻止他?或许,你也想阻止所有的人?” 祁墨何曾不了解她,她的想法他也洞悉到了,他并没有安慰云笙,而是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道了出来。 “嗯。” 云笙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又回到了刚进屋时的严肃。 “这些不高兴的事我们就不去想了,我们来说些高兴的事。” 见她如此,祁墨也不担心,反而放下了她的手,来到刚刚处理事情的桌案前,将一样东西拿起,才又来到云笙身边,将东西递给了她。 “这是?”云笙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见她询问的视线,祁墨没有解答,又将东西朝她递了递,淡笑着道:“阿珞拖子延带来给你的,说是你既然回来了,那便物归原主。” 她的东西?似乎她没有什么东西在阿珞那里,云笙更加不解,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祁墨依旧淡笑,“打开看看。” 云笙依言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得,愕然了一下,更加疑惑地看向了祁墨。 第320章 醒悟 “阿珞把这东西给我干嘛?” 看着手中的一些房契地契,还有几本青楼,赌场的账本,云笙更加疑惑地看向了祁墨,却引来祁他的轻笑,状似被逗笑了,他挪愉道。 “阿珞和铃儿要是知道你已经忘了,会抓狂的吧。” 看着祁墨的样子,云笙更加莫名其妙,什么叫要是知道她忘了,他们会抓狂? 见她似乎真的忘了,他才出声提醒,“你曾经和阿珞借过银子,开了几家青楼和赌坊,你消失后,一直是铃儿在帮你管着,用了盈利的银子,还清了阿珞。”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我啊?” 经祁墨的提醒,云笙这才记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她貌似被上天眷顾了,让没出多少力的她坐享其成,默默地成为了一个富婆? 她当年离开得太早,也没有太多心思花在上面,只是将一些管理这些的意见提了出来。 原以为她不在,这些青楼赌场,必定已经倒闭了,却不想还在,看了看账本,似乎也还在赚钱,虽然赚的不是很多。 正当错愕之际,祁墨的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她认真地道。 “不要为此时的无能为力而失落,当你没有能力阻止你想阻止的事时,就从其他方面入手,让自己的能力提升,若下次再遇到相同的事时,你便有了阻止的能力。” 云笙的心因为祁墨的这句话而激烈的跳动,一种被她压在心里,不知为何名的情绪似乎要冲出禁锢住它的枷锁,冲出来! 是什么呢?云笙眉头紧紧拧着陷入了沉思,祁墨并不打扰她,静静地走出了房间,留她一个人静想。 走出房间的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云笙,以往冷厉的俊脸上此时只剩下柔情,他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后悔的神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其实,并不想与云笙说那些说,而在说出口的同时,他也后悔了。 他并不希望云笙变得强大起来,毕竟变得强大起来云笙,就不会在他的羽翼下成长,他还是更喜欢她永远依赖着她,虽然云笙此时也没怎么依赖他。 祁墨走后,云笙心中那股躁动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她不禁想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忽然发觉,每一件她都无力阻止。 比如瑾沁,比如若水的死,再比如,类似之类的一件件事,她都无力阻止,也无能为力。 而这一切,全皆因为,穿越到这里后的她,都不思进取,得过且过! 突然,云笙终于明白了心中的那么急切,需要挣脱枷锁的躁动情绪是什么了,那是一种,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的急切的*! 半响后,云笙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侧过头看向旁边桌子上的,属于她的财产,眸中的情绪坚定了下来,从她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是了,强大!” 祁墨从来不曾这么后悔过,后悔自己点醒了云笙。 这几天的云笙像是入魔了一般,除了他教她时能好好相处一会儿之外的其他时间,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她忙碌。 他熏疼着她想帮忙,却被她拒绝了,用她的话说,这次,我只想靠我自己,要知道,当时听到这句话时,祁墨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差点炸毛! 正在看着花钱让人整理的隐国皇城中最好,最适合做生意的地方的书信的云笙,突然感觉到一股哀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禁有些无奈。 她此时很想知道,原先那个冷冽,杀伐果断,周身布满寒意的祁墨上哪儿了。 这几天,她都在了解隐国皇城,目的嘛,自然是赚前! 她认真地想过,不管在哪个时代,钱都是最重要的,没有了钱她什么都做不了,有了钱就什么都方便多了。 所以想让自己强大起来,无异于是赚钱,当她富可敌国的时候,她便有能力阻止很多她不希望不好的事发生。 “唉,祁墨,你作为一国的王爷,难道就没有事情做?我怎么看你很闲的样子?” 实在受不了祁墨的目光,云笙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头看向一旁貌似很闲散的祁墨,疑惑地问道,她之前听子延说过,祁墨很久没回榕国了。 “自然是有,不过本王处理事情的速度很快,不似某人的龟速!”听到云笙的问题,祁墨挑了挑眉,然后已有所指。 云笙:“……” 好吧,她不该问的,不过要说祁墨的事情,似乎也没多少,因为王府中的事,自然有严管家打理,其他事又有子延处理。 祁珞的能力虽然没有祁墨强,但是治理国家之事,他还是能轻易着手,近几年,又没有天灾人祸和战乱,也没有什么大事,祁墨这般闲也是可以理解的。 忽然,云笙像是想起了之前没弄明白的事,“祁墨,你知道瑾珩为什么要将皇位传给卿相么?现在卿相主昭国,他会对榕国和隐国出手么?” 她没忘记卿相以及瑾珩,和隐国有着国仇家恨!而卿相一直都记着,而当年造成昭国灭国的罪魁祸首也是隐国,如若两国挑起战端,卿相也不会容许榕国独善其身,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更何况还有一直在暗处蛰伏着,对各国都仇视着的沧邺。 暗处的一角,听闻云笙忽然这样问祁墨的瑾珩,身体蓦然一僵,这么久了,他又从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她关心的不是他,但也能让他激动好一会儿了。 思索着她的话一会儿,半响,他起身离开! 云笙的问话,令祁墨有些许的不高兴,特别是感觉到暗处那细微的动静。 他私心的不想让云笙知道,瑾珩是为了她放弃的皇位,放弃皇位后的他自愿做她的暗卫保护着他,也私心地不想让她知道,那天瑾珩也为了她去了那座山,并且第一个寻到她的人! 祁墨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也不知她上哪儿惹了这么些情债,此时他更希望回到当年,人人厌弃她的时候,只有他对她百般好。 第321章 尚可 “他没有精力对其他国发难!” 祁墨虽然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但是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嗯?” 原本也只是问问的云笙,听到祁墨的话,不由得来了兴趣,好奇地看着他。 “还记得从离开昭国时,你对我说的关于沧邺和那几乎是死士的村落么?”见她来了兴趣,放下了她手中刚还在兴致盎然看着的东西,终于愿意理他了。 祁墨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即抓住了他,与她攀谈起来,云笙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祁墨继续说:“在当初你将这事告诉我的时候,我怕同样的事会发生,你会被他再次抓去,用做威胁的人质,于是我便将这消息传给了卿相和瑾珩,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出你。” “只是没想到,这一查便查出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来,三天前,就是你被君湮带走的那天,被我派会=回榕国办事的子延带回来的消息,就是关于此的。” 说到此,云笙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他离开了一会儿,原来是真的有大事发生,她点了点头,“带回来的消息是什么?” “昭国上下,为数一半多的村落,在三年内,已经被沧邺变成了那样的村落,甚至不只昭国,榕国和隐国也有一小部分的村落已经被他染指!” 祁墨说到这里,眼眸不由得微眯,折射出一股摄人的寒意,他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丝丝冷冽! 云笙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三年来,沧邺一直在做的居然是这样灭绝人性的事,将原本生活幸福美满的一个个村落便成了人间炼狱! “这么说,昭国又回到了之前的局面,沧邺和卿相各占了一半的国土?” “这倒不至于,虽然沧邺的死士站了一半的村庄,但是那些死士人数毕竟有限,有些还是沧邺为了尽快实施这个计划,而仓促训练出来的死士。” “而沧邺为了不让人发现,选的村落又都是在昭国一些偏僻的地方,要对付也不是太困难,所幸你给的消息很及时,这一阴谋刚刚成型前被发现了,不然,相信不久之后,昭国又会重新落到沧邺的手中。” 听到这里,云笙只觉得有心惊,也有些庆幸那时候,因为渴望清醒,而去和沧邺争取清醒的机会。 不然她也不会去村落中走动,不走动,也就不会发现整个村落中,除了些年迈的人都是死士,倘若她没发现,或许真的就如祁墨说的那样,再过不久,昭国就真的会变成修罗场! “那榕国和隐国呢?被占了多少村落?”忽然想起刚刚祁墨的话,不由得有些担心。 “沧邺丢了昭国,他的手下不多,他的人大部分都用在了昭国,他是想将昭国抢回来,再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榕国和隐国。” 见她担心的样子,祁墨将她手握住,宽慰着她,却在触碰到她的手的时候蹙了眉,只因为在这大热的天,她的手居然有些冰凉。 虽然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引她有些心悸引起的,但他依旧担心,心想她的身子似乎有些弱,他得想办法给她补补。 而云笙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他的话,她的心稍安。 还好发现及时,没有让沧邺得逞,不然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想必会让所有人活在不安中。 次日,君辞突然带了一队人过来,说是要为她量身,好抓紧赶制嫁衣,碰巧祁墨也在,当看到尺寸的时候,祁墨又紧了紧了紧眉头。 不行,她太瘦了! 云笙虽然注意到了,心里也有疑惑,但是又因为最近来都在想怎么学好祁墨教他的防身招术,和怎么在隐国赚钱的事浪费了太多脑力。 于是在送走君辞后想问,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想问祁墨什么了,也因此,造成了现在的一幕。 客栈后院院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道道颜值很差的菜,云笙坐在石凳上,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菜。 又看了看虽然脸上神色淡漠,却依稀从眼中透露出一丝期翼的祁墨,最终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其中一道菜,放入口中。 顿时,云笙整个身子僵住,脸上的神情也是怪异至极,从她脸上看不出到底是好还是坏,祁墨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怎么样?” 云笙僵硬着身子不动,实在是因为那菜的滋味实在太,太怪异以及酸爽到令她找不到词来形容,但是祁墨那期待的眼神,令她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更何况,他身为一介王爷,从小锦衣玉食,这方面他从未接触过,而他居然为了她太瘦弱的理由,亲自下厨,洗手为她做羹汤! 于是,她只好将还包在嘴中的食物直接咽下,没有任何咀嚼,半响后,她淡淡地拿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才开口,“尚可……” “是么?” 祁墨从刚才开始,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从未离开,她的反应他也全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在说谎而已,可是也正是因此,此时他的心被阵阵暖意包裹。 她为了不让他失落,勉强咽下那难吃的食物。 虽然这些菜是他做的,但是从一开始做到现在,他自己也没尝到,如今是到她说尚可,他突然来了兴趣,拿起筷子去夹那菜。 云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筷子送入嘴中,她叹了口气,本来不想打击的。 云笙坐在一旁等着,等着祁墨将刚送入口中的食物吐出来,见祁墨和她一样放入口中后停顿了一会儿后,她不由得有些忐忑。 可下一秒,却见祁墨居然缓慢地咀嚼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嚼了下后,就见他将食物吞下肚中,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确实还好。” 云笙:“……” 而此时她终于理会到了,沧邺在吃她做的菜时的心情,果然自己做的东西,自己吃味觉会改变! 第322章 迎新娘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几天后,圣女一族终于将大婚准备妥当,云笙和君辞的大婚也终于举行。 这天的皇城热闹非凡,云笙所在的客栈也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遍。 毕竟君辞不仅是皇族一脉的,也还是圣女一族族长的外孙,他大婚,自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更别说,现任圣女,将会在他们大婚之日现身! 而云笙没想到的是,圣女一族的族长居然会亲自来接她,还带着身为圣女的左护法慕黎和右护法沧止。 此时的云笙不由得庆幸因为经过各种考虑,她最终还是让人好好将她打扮了一番,不然就漏泄了。 “云笙见过族长。” 见到他和慕黎还有沧止进来时,她微弯腰行了个常礼,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不用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圣女族长杵着拐杖,眼睛半眯,脸上挂着慈爱的面容,只是他的眼中还是会不自觉流露出第一次见到云笙时的神色。 云笙忽然想起曾经慕黎说她可能是圣女一族的人,当时她是不信的,但是现在见圣女一族的族长这样反常,她还是有些怀疑了,那她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是。” 云笙乖巧的应道,而药圣也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毕竟婚礼不能耽误,他来也只是为了接人的,而不是来拜访的,在确定完大婚没有任何差错就离开了。 药圣虽然离开了,但是沧止和慕黎被留了下来,药圣说,为了发生什么意外,就让他们俩待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到达圣女族地,而云笙也很乖巧的没有反对。 “你们出去!” 待圣女一族的族长走了之后,云笙毫不客气赶人,将两个还杵在房间,脸上冰冷的神情与这喜庆房间格格不入的人赶了出去。 慕黎和沧止也没说什么,对视了一眼,转身出了房间,守在门口。 见两人出了门,云笙立即将沉重的头冠摘下放在梳妆台上,紧接着就去把身上的大红喜服,一道纤细,身形与她差不多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房中。 她脸上的妆容和云笙的一模一样,见她现身,云笙也不惊讶,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眼前的女子,是君辞昨晚就安排等在这屋子,今天要代替她和君辞完婚的人,因为不知道这客栈中有没有圣女的人监视,如若贸然与她交谈被人听到,他们的计划也就就此作废! 虽然门外有慕黎和沧邺看着,可习武的人耳力都很强,而那女人也无声地向她行了个礼之后,将云笙扒下来的衣服穿上,再之后将头冠戴上,用红盖头盖住。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云笙也走到了刚才那女子的藏身之处,也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两位护法,吉时已到。” “好。” 沧止见慕黎没有回答,知道他清冷话不多的性子,也不指望他会回答,于是他便应下啦。 今日接云笙本用不着他们的,可一向清冷的慕黎却向族长接下了这个任务,令他不由得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可族长却在打量了下慕黎之后,竟然同意了,甚至还亲自带他们过来。 而刚刚,云笙将他们赶出来时,慕黎就这么站门口守着,他虽然觉得奇怪,也跟着他守在这里,听到房间中的奇怪的声音也没见慕黎脸上的神情有什么变化。 沧止知道慕黎的性格,他清冷不喜说话,但是第一个发觉不对劲的也往往是他,发觉不对劲第一个行动的还是他。 因此,慕黎不动,他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但是疑问也在他脑海中加深,慕黎到底要做什么? 而直到此时,已经有人来接新娘了,他还是不懂,令他更加疑惑,于是只好自己应下。 应下后的他直接转身,要去推那紧闭的房门,却在这时候,慕黎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在他带着疑惑的目光中敲了敲门。 “请进!” 屋内的云笙在听到敲门声之后,慕黎才放开了沧止的手,重新站回原地不动,沧止的眉不由自主地纠在了一起。 “你们想要做什么?” 沧止没有再去推那门,而是看向了慕黎,目光中带着怀疑,明知道慕黎不会回答,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开始觉得这整件事中透露着诡异。 明明云笙那么爱着祁墨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君辞?而据他的属下说的,七天前在隐国发现了祁墨的踪迹,虽然不是很确定。 但是沧止却很确定,如果知道云笙要嫁给君辞,祁墨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来阻止,可是却一直没见他前来,也似乎没有要破坏的意思? 这一系列时似乎都透露着古怪,但是具体哪里古怪他也说不出来。 “一会儿,你自然会知道。” 慕黎没有明说,但是也将他们会做些什么事告诉了他,他不是对沧止有什么戒备,而是知道他们计划的人越少越好。 比如现在,知道的人就知道,他,祁墨,君辞以及云笙四个人而已,当然,现在多了个屋中的女子。 也只有这样,才会避免掉很多麻烦,避免被人怀疑。 事实证明,他们做的并没错,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怀疑。 至于族长他会同意,并亲自带他们过来,估计是想确认什么事,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族长只要见到云笙这张脸,他就变得古怪起来。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别忘了你护法的身份,你的责任也是保护护法!” “两位护法,吉时已经到了,还请两位护法行个方便,让我们将新娘请出来。”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直等着的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直到时间是真的来不及了的时候,才不得已出声提醒。 沧邺也知道时间不能再耽误了,于是最后看了一眼慕黎后,转身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里面的一切如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他就没再多注意,侧身让一众下人进入房间,将新娘接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后,慕黎才淡淡地扫了一眼云笙藏身之处,随后转身也跟着离开了。 第323章 被发现 因考虑到大婚关乎着圣女的出现,圣女一族的族长又是君辞的外公,这场婚礼最终还是在圣女一族中,据说最唯美的花厅中举行。 知道这条消息的云笙也就放心了,不是在议事的大厅中举行,她就可以和祁墨去了。 因为圣女说的,只有她嫁给君辞,他才肯现身,所以她想去见见这个圣女到底是什么人,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她嫁给君辞!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进入圣女族的时候,云笙和祁墨已经乔装打扮完毕,拿着君辞给她和祁墨的请帖成功混入花厅,坐在下面看着热闹品尝着美食。 这几日,祁墨像是对厨艺上瘾了似的,天天做一些黑暗料理让她吃,她已经怀疑自己的味觉快要被折腾坏了。 于是看着眼前的美食点心,她不禁觉得宝贵,吃了又吃,尝了又尝,而她旁边祁墨脸上的神色变得让人看不懂,他的双眸渐渐幽深,他若有所思道。 “本王竟不知,笙儿这般喜欢吃糕点。” 云笙:“……”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还未来得及咽下的点心被卡在了喉咙,下一秒激烈地咳嗽出来,“咳咳……咳咳……咳咳……” 祁墨脸上神色如常,将一杯水递给了她,云笙连忙接过喝下,将食物彻底咽下后轻咳了几声才缓过劲来。 她侧过头看向祁墨,只见他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了几分,眸底深处还隐隐带着几丝笑意,云笙整个人不好了,她怎么觉得祁墨是故意的呢? “咳咳,笙儿不要用这般痴迷的神情看着本王,虽然被人羡慕的目光令本王很享受,但是我们现在身份还没暴露,不宜太过引人注意。” 正当云笙用一种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始作俑者的祁墨时,他却轻咳一声,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 云笙再次无语凝噎,这才发现因着她的这番动作,已经有人有意无意地朝她好奇地投过来目光,似乎在奇怪为何婚宴上会出现两个面生的人。 也知道他们现在不宜引人注意,于是她没好气地剜了祁墨一眼,转过头来,准备继续吃糕点,但是当她再次拿起糕点时,却发觉经过祁墨这一“闹腾”,她就没了胃口。 心里不由得有些郁闷,再次横了祁墨一眼,却引来他的轻笑,于是更加郁闷,没好气地转过头来,慢慢的品着面前的茶,不苦而甘冽,不错的茶。 正在这时,云笙忽然感觉到一束探究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她品着茶的动作一顿,心里不由得一惊,难不成被人怀疑了? 她不动声色地朝那道目光看去,却发现脸上似乎挂了彩,嘴角处还有些淤青的君湮正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云笙先是一愣,后是心中一凛,君湮和她还有祁墨,算是互相熟识,而她毒没解,陷入昏迷的时候,是他和慕黎照顾,她有些怕君湮会认出自己。 若是往常,他认出自己她不会这么担心,可是此时,圣女还未出现,若是他贸出手,那么今天的计划就会被破坏,那么…… 想到这里,云笙的心里就有些担忧,虽然在疑惑他嘴角的伤是怎么来的。 而君湮此时也在疑惑,今日他早早的就来了,就在她与祁墨出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们不对劲。 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后来越看越发觉可疑,直到看到了云笙不知什么原因咳嗽起来,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手上的那道伤痕。 他今日本就是来捣乱的,他清楚自己喜欢云笙,虽然现在那么抹喜欢在他心里有些模糊,也不知道他的那抹喜欢是真的,还是只是对她的欣赏。 但是他知道,不能让云笙嫁给君辞,至少在他弄清楚自己对云笙存在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之前。 现在忽然见她居然和祁墨出现在这婚宴上,却不是以新娘的身份出现的,他很是疑惑,但是也乐得轻松自在。 现在,不用他捣乱了,但是她想做什么呢?这样想着,君湮忽然生出了要逗弄云笙的心,于是拿起桌上的酒杯,脸上带着玩味,走向他们。 “不知两位是何身份,但是来参加本皇子表弟的大婚的人,都是对他来说重要的人,本皇子虽不认识你们,但你们来了,就一定是小辞的朋友。” “看没人招待你们,本皇子就来了,还请不要嫌弃本皇子叨扰!” 君湮来到云笙身边,理所当然地对着云笙和祁墨说道,说完后,不等云笙说完,就在朝她挤去,硬生生在只是两人座位挤出个三人座来。 云笙;“……” 祁墨:“……” 云笙和祁墨不知道君湮想干什么,心下都不由得一凛,祁墨更是黑了脸,眸中透露出丝丝寒意。 而被挤的云笙因为不敌君湮的力气,硬是被他挤着生生贴早祁墨,她发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气的! 因为君湮的动作,再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云笙和祁墨虽然都想将君湮立刻扔出去,但是为了身份不暴露影响计划,两人只有忍着。 “多谢皇子的美意,在下与内人不过是平凡人家罢了,只是偶尔有次遇到君辞公子,就结缘了。” “我们习惯了安静,皇子不必特意来招呼我们,其他客人比较重要,你先去招呼他们吧,我们无碍!”言下之意,你太吵,我们不需要,滚吧! 祁墨说着,就将云笙拉到自己的另一侧,让活在水深火热的她解放了出来,被夹在中间的位置真不好受啊。 他似乎也不怕君湮发现他们的身份,将云笙换过来后,他直接暗中在手上蓄积了力量,然后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朝君湮拍了过去。 君湮心下一惊,似乎没有预料到祁墨会在这时候对他出手欧,慌忙从座位上弹跳起来,站在一旁,诧异地看着他。 一旁的云笙只知道君辞突然跳开了,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见君湮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开始带着怀疑了。 云笙心里一沉,祁墨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般,暗中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着她担忧的心。 正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在花厅中响起。 “吉时到,有请新娘新郎!” 第324章 已是晚了 听到礼官的声音,云笙的心更是提到了嗓之眼,因为君湮看着他们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愤怒以及恶趣味! 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是谁,而君湮的也没有失望地轻起薄唇,看着她,嘴角微弯,带着戏谑和玩味,云笙清楚地看到了他唇边微动的两个字——云笙! 而这时候,一身大红衣衫的君辞,已经牵着一身同样大红喜服,盖着红盖头的“云笙”缓步走来。 当看到君湮站在他们不远处,正面对着云笙和祁墨,脸上的表情也很值得让人深究,他不禁蹙了蹙眉,好在君湮像是刚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不对时,急忙离开,回到原先自己位置上。 回到位置上的他,还不忘给云笙抛眉眼,引来祁墨带着寒意的目光,而他像是不在意般,甚至也朝他抛了个媚眼,但是那眼中的神色,却似乎带着挑衅。 “不用担心,他不会在这时候做些什么的。” 感觉到身旁的云笙越来越紧张,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君湮,眸中满是警告,这才侧过身安抚着身旁的人儿。 在君湮刚开始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祁墨就已经注意了,后来也从他的行为中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和云笙的身份了。 因此他也才会对他出手,事实证明,君湮虽然惊讶自己会不惜暴露身份对他出手,可他依旧没有将他们的身份说出来。 他就确认了,暂时他们的身份还没有被暴露的风险。 云笙点了点头,她相信祁墨,见他这样说,就没再去纠结,也不再理会君湮打在她身上的目光,专心的看着接下来的事。 君辞带着新娘穿过人群,最终站在了礼官面前,礼官也从善如流地开始了主婚一事。 “一拜天地!” 洪亮的声音响起,君辞和新娘转过身来,正当他们要跪下行礼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且慢!” 君辞和新娘动作一顿,没有继续下去,直起身看向门口清冷的人,而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地也看向了门口。 慕黎站在那里,他后面,沧止正一脸复杂地跟了上来,站在了他的身边,慕黎清冷的眸中扫了一圈婚宴上的人。 缓缓走了进去,沧止虽不愿,但是怕他做出什么事,于是只好跟上去。 “所有人为证,之前圣女说过,在君辞公子和我师妹完婚之日出现,现在他们已经要拜堂成亲了,为了避免是有心之人故意而为。” “为了我圣女一族,还请圣女现身,为他们主持婚礼!” 慕黎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但是却没有劝说和阻止他逼迫现任圣女现身的做法,而他身后的沧止和坐在主位上的圣女族长,虽然有些不赞同慕黎的做法,却也没有阻止。 因为他们知道,那条消息是真是假的谁也不知道,如若是完婚之后,却不见圣女出现,再不久之后,传出他们圣女一族被人耍了的事,那么今天这场婚礼,就会变成一场耻辱。 此时的花厅,因为慕黎突然的阻止而陷入了僵局,但因为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应和,整个婚宴就陷入了寂静。 “左护法,这,这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之前主婚的礼官眼看着吉时就要过去,心下不由得着急,纠结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觉得误了吉时不好。 于是打算开口劝说慕黎,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慕黎清冷且平静无波的声音打断。 看到慕黎强硬的样子,而且圣女族族长也没有说话,在场的人也就静下心来,想看看这场婚礼最终该怎样收场。 坐在下方的云笙和祁墨对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也只是静观其变。 因为他们都看到君辞脸上疑惑的神情,也知道慕黎这样做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这么打算。 而他的做法,却异常地和祁墨的想法吻合,虽然知道和君辞站在一起的人不是云笙,与君辞拜堂的人也不是云笙。 但是她却是与云笙的名站在那里,如果两人完婚后圣女不出现,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他的笙儿真的嫁给了君辞! 也是在这时,眼看要吉时要过去了,礼官已经急得不行,因为在他看来,吉时是真的重要啊,他刚想再劝说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圣女到!”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带着好奇向门外望去,只见一身穿深紫色轻薄衣衫,面容清隽,额头上一点朱砂,娇艳却冰冷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他双手交叉,右手手心贴着手背朝上,手心上躺着的是一颗黯淡无光,隐国皇族和圣女族共同拥有的紫玉!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前任圣女带走的隐国至宝,紫玉! 听着众人倒吸口凉气的声音,云笙也不禁蹙眉,并不是因为圣女手中的紫玉,也不是因为他那绝美,甚至比和女人都有得一拼,尽显阴柔的沧邺还要美的容颜,而是这个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云笙心中隐隐不安,这不安却是眼前的圣女给的,似乎他的出现会带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脸上的神情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圣女步入花厅,视线却不落在正中央的君辞和新娘身上,反而视线,直直地向云笙传来,瞬间他的眉目紧拧,一抹凝重在他眉间徘徊,瞬间却又变成愁绪,最终却化开。 “笙儿!” 半响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了云笙和祁墨面前,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祁墨后,才转过头来。 他唤了云笙的名字,顿时云笙如造雷劈一样呆立原地,其他人疑惑的看着云笙,似乎是想不到圣女竟然认识她! “我们,以前见过么?”好半响,云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问,刚才这人叫她的名字时,她有种强烈的熟悉感,像是脑海中回响一样。 圣女静看了她半响,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云笙的话,却说了一句让她觉得晴天霹雳的话。 “你对他的执念还是这般深,我不过有事离开一段时日,你便走错了命盘,继续飞蛾扑火,如今,也已是晚了。” 第325章 她很爱财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笙的声音中,带着她自己都能察觉到的明显颤意。 这并不是他想表现出来,而是面对眼前的人,她总是忽视不了心中的那抹敬畏,不是惧怕,而是敬畏,真真事实在敬重和自我锋芒的掩盖! “等这颗黯淡无光的紫玉重新焕发出夺目光彩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圣女的脸上又变回了那纯净,不染纤尘的神色,随后,他将紫玉尽展在云笙面前,闭上眼,另一只手移到紫玉上方合拢后又缓缓移开。 刹那间,一道刺眼的光亮在紫玉中闪现,却也只是刹那,在她还未看清的时候已然消失不见,恍若那只是云笙的幻觉。 忽然,她感觉脑中似乎多出了一些杂乱零碎的记忆,但是当她想去触碰时,那抹记忆又像根本不存在般,她想找也无处可寻,这时圣女也已经收回了紫玉。 “欢迎随时来找。” 说完这句话后,他瞥了一旁担忧地看着云笙的样子,见他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收回自己的视线与他对视,眸中闪过危险以及警告。 圣女的视线平静无波,只余一抹复杂在眸底深处。 随即,再没有放任何注意力在他们身上,径直走向高堂,此时圣女族族长已经站于礼官身旁,态度很是恭敬地迎接着圣女,慕黎依旧神色清冷地站在了原地。 一袭紫衣的圣女坐了上去,扫视了一眼花厅中的每一个人,最后视线才落在君辞和新娘的身上,脸上面无表情,声音空灵。 “今日这婚礼既然已经换了人,就没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族长,送客!” 众人:“……” 在场的人见圣女带着紫玉出现后,无一不惊讶,也因为那颗紫玉,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但是见他对那两个从未见过的人这般态度,不由得好奇起来,也想知道他回归圣女一族会做些什么,但是不想,却迎来了他不客气的送客? “是!” 本以为圣女的态度会引来族长的不赞同,全都用质问的目光看向族长,希望他能给他们一个说法,但是没想到的是,圣女族长却很恭敬地回了个是? “哼,原来圣女族这么目中无人,也不看看如今败落到何种地步,若不是是有一办皇族血统的君辞公子大婚,让我来我还不愿意来呢!” 看到圣女族族长的态度,顿时有人便很不满了,立即起身,丢下这句话之后就想离开,却在他即将踏出花厅之时,耳边传来一道既空灵又威严的声音,带着压迫。 “在场的诸位莫不是忘了,在隐国,圣女一族永远凌驾于皇权之上!” 圣女的话一出,在场的隐国人都身体僵硬,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却也没有出口否认。 因为,确实如他所说,在隐国虽然一直都是皇族与圣女一族一同管理国家大事,但是一直以来,也都是圣女更为珍贵一些。 而皇族能与圣女一族一起决定国家大事,是某一代圣女同意的,也是长久以来的共同决定,久而久之,就有人忘了这事! 而到这一代,前任圣女突然带着紫玉出逃,没了圣女的圣女一族并不令皇族畏惧,因此圣女一族才会落魄到如今的地位,如今圣女回归…… 他们忽然想到,前任圣女虽然是带着紫玉出逃的,但是紫玉一直都是圣女一族的所有物,只是它是镇国之宝,皇族便有一半的看护权,可那依旧是圣女的。 “送客!” 圣女再次扫了一眼花厅中已经僵住的隐国人,声音依旧空灵,不带任何情绪却嫩让人感觉压迫,这次他的这句话,就没人再敢出声质疑与不悦。 …… “笙儿这般爱财么?” 回到客栈后,原本以为替君辞将圣女引出,就能带着云笙离开的祁墨有些无奈的道。 他们回来后,云笙像是没有受到影响般,继续打理她在隐国所做的生意,而她在隐国入手的还是隐国所有好方的房契! 用她的话说,便是,接触其他的比如青楼赌场或者开客栈茶楼都是有风险的,还要担忧它赚不赚前,那不如就将一些好的地段的地契买了,租给其他人来做生意,这样她就能坐享其成了! 听到她的话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讶然,原来他的笙儿还是个经商之才,却不想这只是云笙出身于二十一世纪知道的赚钱之法。 因为这些地契接手后,还需要做一些处理,云笙为了尽快出手,也替它们设计,想将他们重新翻整,让他们有特色一些,所以他们又得在隐国多留一段时间。 虽然圣女一族的圣女和云笙的身世有关,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也看到圣女不会伤害云笙,甚至也没有再逼她与君辞成婚。 榕国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他,于是两人就顺理成章留在隐国做客,顺便做生意…… 云笙能这么顺利在隐国买下这些房契,一方面是因为君辞的帮助,一些是在祁墨的帮助下,她将榕国所拥有的大部分银钱转移到了这里,在榕国的还是照常。 因为有祁珞这个皇帝的昭看,她不担心赚不到钱。 而云笙留下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天圣女所说的话,他似乎知道什么关于她而她却不知道的事。 更何况那日回来之后,她梦到了一些祁墨和这具身体的一些小时候相处的事,只知他一直讨厌她追着他! 所以,她想知道当年的事,也想知道,她其实和小时候挺像,为何祁墨面对她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不现在没有,就连第一次见她也没有异样。 听到祁墨的问话,云笙从它为她买来的房所画的设计图中抬起头来,淡淡道。 “难道王爷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万万不能的话?” 祁墨:“……” 云笙和祁墨这几日过得很是舒坦,不知是圣女回归后,忙于和隐国争权还是因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们。 而相比他们这的平静,圣女一族的门槛已差点被踏破,以及皇族的焦虑不安,而女皇却一反常态地想请圣女共同执政! 第326章 衣冠冢 “你终还是来了。”圣女族大厅中,圣女坐在往日里圣女族长所做的位置,看着站在厅中的云笙,缓缓道。 云笙环视了大厅一眼,不见圣女族长,据说是因为圣女以年迈为由,让圣女族长安享晚年,此时,圣女一族的权力全部握在了他手中。 而之前还是一盘散沙的圣女族人,在听到圣女回归后,竟然渐渐汇聚,各方闲置的势力也渐渐回到前圣女出逃前一样的状态。 现在,隐国的皇族,已经渐渐感到威胁,当然,除了女皇。 而这一切,竟然只用了短短不到的七天,知道这事时的云笙和祁墨也很是惊讶,祁墨的眉头不由得一天比一天加深。 当听到圣女族长在听到圣女让他安享晚年,归园田居时,族长脸上的神情也只是一愣,随后心甘情愿的将圣女一族的所有东西叫给了圣女时。 云笙才后知后觉,原来圣女一族叫圣女一族,是因为圣女的权力比族长的还大?而族长虽然只是族长,但是貌似就是一个管家? 但是云笙却觉得有些意外,圣女一回来,就急着让族长退休,甚至除了圣女一族的人外,就不让他多与外人接触,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这不是圣女早已预料到的么?” 看着端坐在大厅上方,脸上一片平静,眸中也毫无异色,却令人不自觉的敬畏的男人一眼,压着那抹心中升起的忐忑,不卑不亢地道。 “原来这些年来,笙儿还是有些长进的,也不枉前任圣女的一番苦心。” 见她能这般强压着自己情绪,毫不服输的样子,他忽然赞道,虽然在他眼中,都是无谓的挣扎,但还是值得赞许的。 “什么意思?” 云笙心中一凛,前圣女的一番苦心?但是圣女显然是故意吊她的胃口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日后自会知道,今日你来的目的,我猜不是为这事吧?” 虽然云笙被吊着胃口不好,但是想比较祁墨,这就不是什么事,见他这般说,才收了内心的疑惑,重新直视了那双令她倍感压力的眼。 “曾经在这大厅中,发生的一种惨事,我想知道细节,到底是不是小时候的我所为,如果是我,祁墨对我为何没有怀疑和疑惑?” “祁墨当年回榕国,据说是同他母妃一起的,那么他的母妃呢?为何我从未见他祭奠,或者他母妃的衣冠冢呢?” 那日花厅中,圣女说的话云笙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将他说的什么为他飞蛾扑火的话当成了故弄玄虚,因为他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 所以,云笙直到现在才来找他,并不是因为相信了他的话,而是回忆着梦中的情形和发生的事,令她寻到二了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想必圣女知道。 谁知当她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圣女向她瞥来一抹淡淡的目光,过了许久才道:“笙儿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答哪个?” 等了半响才等到他开口的云笙黑了脸,就在她以为圣女还要故弄玄虚的时候,圣女却回答了她。 “那个小女孩不是你……”云笙松了口气,但是还未等她完全放松,圣女的声音再次传来,令她有些放松的心更加的揪紧! “刺伤祁墨母妃的不是你,那时候你在另一个世界,刺伤人的是这个世界的你。” “轰!” 有什么东西在云笙脑海中爆炸,令她的脑中不由得一震,有瞬间的空白。 好半响,云笙才反应过来,真的是这个身体杀了祁墨的母妃!而且圣女居然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眸中带着诧异与惊悚的看着圣女。 她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圣女似乎没有看见般继续说,“确实如你梦到的那样,这具身体确实亲手伤了祁墨的母妃,之所以祁墨像是不认识你,只是因为他的记忆中对你小时候的样子模糊。” “你来隐国之后梦到的那梦不是你这身体的记忆中的,而是从祁墨的记忆中看到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停下,因为云笙脸上的神色实在是滨彩纷呈,她的双眼已经大睁,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微微蹙眉,忽然想到她没有接触太多,关于这类似对于她来说太玄幻的东西,一下子知道的太多而难以接受也是能理解的,想到此,圣女难得好心的不再继续说让她接受不了的事。 “之前前圣女用自己几年的寿命,强制开启了能让人抹去记忆的阵法,只是没想到这段记忆对祁墨太过深刻,他用的寿命不足以与阵法兑换同样的能力。” “前圣女最后只能在你与他身上钟下一种无身无形,名为心续的蛊,令他的记忆中将你的样子模糊。” “这蛊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在中蛊之人情绪占主导地位的时候,将之与他的这段记忆在你的入梦时显现出来。” 圣女的话如一快大石头压在云笙的心头,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听到这里稍微能让她喘口气,不管圣女说的有多匪夷所思,云笙还是信了。 凭他知道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世界的她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世界的云笙是自己么?是自己的前世?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庆幸什么,圣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 “这蛊在种下时间越久,功能越弱,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它已经快压制不住祁墨的记忆了,他会知道是你伤了他母妃的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圣女停了一下,然后似嘲讽地道:“呵,他倒是一个好手下,废了一番心思只为了等待我出来,可惜,我这手下的忠心被你辜负了。” 自己最后的一抹庆幸被他打破,云笙不由得惨笑了下,她不敢想象当祁墨知道是她杀了他的母妃时,会是什么样的。 只要想到有一天,他会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的心就狠狠地纠疼,她压抑住内心的苦楚,因此没注意到他最后的那句话。 “那么,祁墨母妃的衣冠冢呢?” 第327章 合二为一 “谁说祁墨的母妃死了。” 圣女见云笙那一副认命惨淡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可就是这句话令云笙似乎又活过来般,急切期翼的看着他,状似希望他尽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衍岐哥哥!” 就在云笙期待着的时候,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带着喜悦的声音,她只觉得在哪儿听到过。 而在她疑惑的当下,一道身影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到来的人,云笙瞬间惊愕,这真的是几年没见,那个虽然稚嫩却尽显女皇威严本色的女皇君璃么? 她这么觉得,君璃是越活越回去了呢?这个回去不是指君璃返老还童,越长越年轻,而是她的性格,行为比之之前还不稳重?现在的她倒是像个小姑娘一样。 “云笙见过女皇。” 见她创了进来,云笙自动避开,行了个平常的礼,这么说她现在是一国的王妃,见都他国皇帝不做什么直接忽视的话,必定会被人嘲笑榕国不懂规矩什么的。 虽然三年前,因为她被沧邺利用抓走过自己,但是面对这样的女皇,她也生不出她的气来,更何况现在她也平安无事,就不必去怪她了。 而依旧坐着不动的衍岐,在看到云笙的动作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轻微蹙起,似乎有些不悦。 “咦?祁墨哥哥的王妃,你怎么在这?” 君璃从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云笙,但是她却没有仔细看,以为是侍女,却不想会是云笙,不由得好奇地道。 之前知道云笙被君辞带来了隐国,她想见见她,将当年的事解释下,却不想却见不到她,也只好作罢,却不想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她! “来人,将女皇送回皇宫。” 就在她对云笙好奇的时候,坐在上方的男人突然开口,语气空灵毫无情绪,却令人感到那股压迫感。 “衍岐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听到衍岐的话,君璃一下子急了,注意力也从云笙身上离开,径直跑到上方男人的身边,可还没等她碰到人,就被另一道清冷的身影和令一道蓝色身影拦住,这两人就是身为圣女护法的慕黎和沧止! 云笙不由得有些诧异,慕黎和沧止两人刚刚一直在厅中?那她与圣女,嗯名叫衍岐的圣女的对话,他们都给听了去? “送回皇宫!”君璃的那一声声衍岐哥哥并没有打动衍岐的心,他依旧淡漠地吩咐道,并不带任何情绪。 而拦住君璃的又是慕黎和沧止这样的高手,君璃想反抗都不能,因此又像往常一样被请离圣女族,送回了皇宫。 圣女族的人看到这一幕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这多亏了君璃每天都来,也就每天都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可女皇居然都不生气的。 不过就算她生气,也拿衍岐没办法,毕竟衍岐是圣女,身份特殊。 他是无数人敬畏惧怕的,因为传说,圣女一族的圣女,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通晓天下事,预知未来与拥有常人不能拥有的一种能力的人。 传说中百年只出一个圣女,但是令人怪异的事,前圣女没有任何预知未来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能力,却被尊为圣女。 因此君璃在听说圣女一族的圣女现身后,先是不信,后听闻他对皇族的挑衅一词也令她气愤不已,于是就亲自跑来找他麻烦,可是却不想刚进入大厅,想要挑衅的她,被他隔空举了起来。 也是这时,所有人都信了,衍岐就是真正的圣女,令人畏惧的圣女,再冷静下来之后,她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瞬间被惊讶。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她迷恋上了他,于是不顾其他反对,日日来请他一同和她执政。 因为她想和他坐在一起,共看这大好河山!可是…… 云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君璃被慕黎和沧邺带走,而慕黎在经过她时,清冷的眸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还有一丝疑惑。 但是他没有停下来问,云笙也没有主动去说。 被君璃这么一打断,云笙就没有再从衍岐这里问出什么,不管是关于祁墨母妃的,还是关于她为什么会被祁墨叫为公主,或者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衍岐都没有再回答一句。 知道他不会再回答,云笙没有多逗留,也离开了大厅,在她离开时,耳边却传来一句话,“你该去了解一下圣女族。” 云笙:“……” 她怎么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呢?当她从大厅中离开时,一直面无表情,神情神圣而肃穆的衍岐眉间轻微拧起,眸中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起来忽然,他叹了口气低喃。 “怎么将你们合二为一呢。” …… “为什么你不说自己不是她?” 黎汐从大厅中出来的时候,却见本该送女皇回宫的慕黎站在院中,一双清冷的眸中闪现着他很少对外展现的情绪,虽然这抹情绪是复杂和疑问。 “说与不说都一样,我从现代而来,占了她的身体,她犯下的错,也该我来承担,况且,刚刚你们圣女不也说了,另一个世界的我,所以可能这个世界的云笙也是我也说不一定。” 云笙看着慕黎脸上那抹复杂的神情,就知道他可能是想到了之前的事,从而对自己感到内疚吧。 虽然慕黎是个冷冷清清,不喜与人交际的人,但是往往这样的人比较容易自苦,将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里,然后去品尝其中的苦。 慕黎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般说一样,惊愕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不到她不仅不埋怨他之前对她的伤害,还反过来宽慰他,虽然不知道她说的现代是什么意思。 云笙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抬起头来,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件恳求。 “师兄,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看着她这般样子,慕黎清冷的眸中多出了一抹复杂,他或许已经猜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和祁墨有关。 第328章 身后之人揍的 慕黎因她这样的诚恳的神情有些错愕,“什么事?” “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祁墨。” 云笙的声音轻柔而凝重,刚才与衍岐的谈话还清晰地印在脑海中,那些话的内容在她脑海中乱成一团乱麻,如今思绪还未理清,更别提让她怎么去处理这些事了。 慕黎静静望着她苦恼的样子,也知道她在担心着什么,但他从不擅长于宽慰人,于是只能静静地答应了,“好,沧止那里你也放心。” “谢谢。” 猛然听到慕黎这样说,云笙的心也放宽了一些,刚刚还在想,该怎么让沧止不说出去,没想到慕黎却肯帮忙,于是感激地看了看他。 “不用谢我,其实你不必担心的,我们身为圣女护法,你的事也与圣女有关,我们也不会传出去。” 慕黎也不邀功,将这其中的道理说了出来,况且圣女肯让他们听到,也是知道他们不会说出去。 对慕黎说的这些话,云笙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她何尝不知道慕黎说的这些。 可她也知道,身为左右护法的慕黎和沧邺,其实不只是衍岐一个人的护法,也不是衍岐的直接下属,他们护的其实是圣女一族而已。 至于刚刚他们会听衍岐的,不过也是因为,虽然不是他的直接下属,却也屈居他之下。 况且现在皇族和圣女一族的关系有些微妙,若假手他人送君璃回宫,若出了什么事,那将会造成整个隐国的动荡。 更何况,隐国皇族一直都看圣女族不顺眼。 与慕黎道别后,云笙打算回客栈,她今日是借出门看看她买的商铺装修得怎么样才得到他的准许的,如今再不回去,祁墨该着急了。 想到祁墨,她的心中又慢慢聚集起愁绪来,她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不经感叹,命运真会开玩笑。 居然是“她”差点杀了祁墨的母妃,不过今日来得到的消息还算哈,祁墨的母妃还活着,想到此她不禁有些庆幸。 如今,为了弥补“她”小时候犯下的过错,她还是先想办法,从衍岐那里得到关于祁墨母妃的消息吧,这样,将来祁墨知道了,对她也不全是痛恨。 据衍岐说的,她与祁墨身上的蛊毒就快消失了,而不久之后,蛊毒消失,他就会看清楚记忆中的那个杀害他母妃的人就是她,给她的时间,貌似不多了。 云笙很想仰天长啸,这都是什么狗血命运,竟然让祁墨爱上了弑母之仇的自己,而自己也爱上了他。 可惜此时是青天白日,街上人来人往,她要真的仰天长啸,估计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云笙这样苦中作乐地想着,突然发现心里也不是那么沉重了,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希望一会儿见到祁墨的时候,不要将这份沉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本皇子的皇子妃怎么愁眉苦脸,形单影只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是不是墨王像抛弃我一样那样抛弃了你?别伤心,他不要你我要你。”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带着些许戏谑,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的时候,一道身影已经从不远处的身后绕到了她的面前,甚至离她异常的近。 云笙默然,见怪不怪地退后一步,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君湮原本是想吓吓云笙的,却见她只是淡定地往后退了一步,便瞬间觉得没趣了,这其实不能怪云笙的,毕竟君湮经常这样做。 她也熟悉了他的声音,怎会轻易被他吓着。 云笙没有打算理会这闲得蛋疼皇子,绕过他就径直往客栈的方向走去,君湮见此,也跟了上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 云笙本想不搭理他的,但是奈何某人不死心,硬是要跟着他,她也有些无奈,不过现在看来,君璃和君湮确实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都特别地缠人。 “你不会是想去找那喜欢抛弃人的祁墨吧,哎,我可怜的皇子妃啊,居然一心系在他身上,小心万一哪天他嫌弃了你,把你抛弃本皇子看你怎么办。” 云笙总觉得今天的君湮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来找她“闲聊”,还是强自让她陪他嫌聊。 “祁墨不是那种人,当初的他也没有抛弃你,现在的他也不会抛弃我!” 本不愿搭理君湮的云笙,忽然听他将祁墨说成了个负心汉的形象,突然就忍不住出口反驳了,可她前两句说得信誓旦旦,最后一句却越来越小声,越来越没底气。 是啊,她没有那个信心,现在的祁墨是不会抛弃自己,可是一旦他知道是她要杀他的母妃时,他还愿意要她么。 “看吧,你对他也没有信心不是?不过,你为何这般笃定,他当初没有抛弃我?你听他说的?可他说的话能信么?” 云笙的话令君湮神色一凛,他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反驳着云笙,可最后一句话却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期翼。 “你错了,我不是对他没有信心,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还有,当年祁墨没有回去找你是因为他母妃被人刺伤,为了给榕国皇帝一个交代,你母皇匆匆派人将他强制送回榕国。” “他想救你,只是无能为力,这些,都是你不曾知道,就算能查到,却不肯相信的事!” 云笙此时的心里被烦闷占据,也不顾自己的这些话,他能不能接受,而她也没胡乱说,刚刚他说的这些话,都是那日君辞大婚过后,她时常梦到的。 云笙说完,便不想再理他,快步离开,谁知君湮了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捞起,带离原地。 “你说的可是真的?” 将云笙带到一个安静地方的君湮,脸上的神情低沉,她将云笙按在墙上,钳制住她的下巴,语气低沉且认真地问道。 云笙有些愣怔,不经意见见他右边脸颊上还有着淡淡的淤青,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了出来,“你这里怎么回事?” 君湮见她没回答反而问他问题,不禁有些不悦,刚想再次逼问,忽然感受到身后的动静,他的脸上又挂起了那丝玩世不恭,朝她怒了努嘴,示意她往他身后看。 “身后之人揍的。” 第329章 你笑起来很好看 “放开她!” 正当云笙疑惑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君湮脸上留下这淤青这么久都没消失,正要往他身后看去时,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瑾珩!” 云笙第一时间就听出是瑾珩的声音,不由得惊喜地推开君湮,果然见瑾珩就在他们不远处站着。 他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冷意,眸中也是冰冷至极,甚至还透露出丝丝杀意,听到云笙惊喜地唤自己,他沉寂已久的心又砰砰然地跳动着。 见她轻易就将君湮推开,君湮也没再对云笙做出格的事,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她,冰冷的眸底深处是谁也无法察觉,只有他自己能品尝的压抑的柔情与爱慕。 他嘴唇翕动,似有什么话要说,似又无话可是,最终,只有来两个人脱口而出,“是我。” “看在你们好几都没相聚的份上,本皇子就大人有大量,让你们聚聚。” 被云笙推开,君湮撇了撇嘴,却不小心看到瑾珩那带着杀意的目光看向自己,想起那天晚上,山上与他打的那场架,脸颊似乎又隐隐生疼起来。 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离开,他可不想和他再打一架。 “请君湮皇子以后离我家主子远些,不要做伤害她的事,不然,拼上我这条命,也能拉你一起下地狱!” 见君湮要走,瑾珩从自己翻腾着的情绪抽身出来,目光带着冷意和警告地看向君湮,那似冰凌般的话语也透露着他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从山上那日之后,君湮就没有再来骚扰云笙,原本他以为君湮是被他打怕了不敢再来,毕竟那天他用了十分力,处处毫不留情。 自然也逼得君湮用了十分的力,最终君湮被他伤得不清,而他也受了伤,好在,自那之后他就没有再来。 今日跟着云笙出门时,似又看到了沧邺的身影,他就没再怀疑,于是思索了下就跟了上去,最终,又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急忙赶回来之时,正好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以为君湮又要做什么伤害云笙的时,就来不及思考就已经现身了,最终还是让她知道了他的存在。 “瑾珩阁主这么暴力不好,不好,这样会没有女孩子喜欢的,对么?” 听到瑾珩的话,君湮又觉得自己的右脸脸颊生疼起来的,但是他却不会那么容易听话,于是转过身来看状似无奈地劝说他,甚至还突然转过身来问云笙。 “额,貌似是这样。” 云笙有些理解不能他们的对话,也貌似出现了幻听,听见瑾珩唤她主子?于是在君眼睛突然这么问的时候,不经意就答了。 君湮听到这句话后,挑衅地朝瑾珩看了看,又朝云笙抛了个媚眼才离去。 不喜欢暴力么?君湮走后,瑾珩身上的冰寒气息也已经渐渐减弱,却不由得想起刚刚云笙和君湮的对话,一张脸陷入若有所思。 “瑾珩,你怎么会来隐国?昭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皇位交给卿相了?” 见君湮走了,云笙便看向了瑾珩,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听到云笙的问话,瑾珩的身体僵硬片刻,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她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好半响,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重新看向云笙,眼中的神色透露着他的认真与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你可还记得在墨王府时,我们的那个赌约么?” 本在等待他的答案的云笙忽然听到他的问话,不经有些疑惑,然后才回想着之前在墨王府时的时,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因为沁儿的事,你与我打赌,我赢了你任我处置,我输了做你一辈子的暗卫。” 看着云笙苦想的表情,瑾珩知道她或许已经忘了,心里不由得蔓延出一丝酸涩,令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但是还是出声提醒了她。 这是唯一留在她身边的机会,他不想放过,虽然只是她的暗卫。 之前虽然一直在她身边暗中保护她,可她却不知道他在保护他,那种滋味让他的心欢喜又苦涩,想她知道又想她不知道,一颗已经破碎过的心又被折磨得支离破碎。 而今天,她发现了他,她没有因为之前的事对他产生任何芥蒂,还是一如既往的当他是朋友,看到她眼中欣喜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贪心一点。 索性,与她坦白,光明正大地留在她身边做个暗卫保护她,而她也会知道自己的存在。 同时,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不由得忐忑地跳动起来,他怕,怕她拒绝,虽然拒绝后他还可以隐回暗中保护她,不再让她知道。 “哦,原来你说的这件事啊,看来你还是个很信守承诺的人嘛,不过……” 经瑾珩的提醒,云笙这才记了起来,有些惊讶,甚至觉得他是当了皇帝之后天天锦衣玉食的,突然又想体验一把做暗卫的生活。 云笙更想拒绝,却忽然看到瑾珩的神色中藏着的小心翼翼,似乎还有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坚定,想着他问那句话时如释重负的语气,到口的话已然停下。 不禁有些怀疑若是她拒绝了的话,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他是不是要做什么? 云笙心中一沉,想着不管他要做什么,先稳住他再说,所以在瑾珩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你也知道,我银子不多,可能会让你跟我一样,有了上顿没下顿,这样,你还愿意么?” 察觉到气氛有些严肃,云笙便开玩笑的说道,可谁知,没有展过笑颜的瑾珩居然笑了,笑得明艳动人,笑颜如花,活脱脱一妖孽,然后认真地回答,“愿意!” 云笙不由得一愣,然后也笑了,调笑道:“瑾珩,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笑。” 瑾珩一怔,随即也笑着应下,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会努力去做。 云笙和瑾珩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渐黑,而祁墨修长的身形立在院中,身上散发着肃杀之气,云笙不由得疑惑,走上前去。 “祁墨,你怎么……” 第330章 可以下肚 “你还知道回来?” 祁墨的声音带着不悦,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古怪地望着摆满了一石桌的食物,淡淡地瞥了一眼瑾珩道。 他没有问云笙他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回来,没有问她带瑾珩回来,因为在早知道瑾珩在暗中保护她,而他也默许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心里并不是不吃味,而是知道云笙从来都只是把瑾珩当朋友,而现如今,只凭他一个人还是不能保证能令云笙毫发无损。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暗杀阁阁主是云笙的暗卫,伤害云笙就是和暗杀阁,和榕国过不去,让其他动歪心思的人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时路上遇到点事,所以就回来晚了,对不起啊,下次不会来,别生气了可好?我肚子饿了,先吃饭?” 云笙边哄着祁墨便在心中将君湮的祖宗十八代又念叨了个遍,要不是他她如何会回来得晚,瑾珩的事她还未想好怎么解释。 于是就只好先安抚着他,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办法来安抚她,本想随便找个理由,可没经过思考的话就是不靠谱,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果然,听到云笙的话,祁墨已经好笑地看着她,语气也带着一丝笑意,“原来笙儿是想念本王做的菜了啊,既然如此,那快坐下来用餐吧。” 云笙:“……” 看着眼前这一桌花样繁复的点心,不禁有些欲哭无泪,自从参加君辞和“她”的大婚之后,祁墨便换做花样儿天天捣鼓点心来荼毒她的味觉。 不过总算还好,祁墨不是个厨艺废,做久了味道也还能入口,但是她已经麻木到没有味觉了。 如今看到点心,她就自动处于一种未吃就饱的状态。 “那什么,晚上吃糕点不好,不如这些糕点我们留到明日吃?”云笙看着这满桌子的糕点,不禁有些惧怕,于是就讨好地和祁墨打了个商量。 和云笙一起回到客栈的他始终没有离开,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异常的刺眼,他神色微敛,带着些许失落。 “瑾珩!”当他打算隐入暗处,不再看他们这般温馨的互动,在他刚动的时候,祁墨却突然开口叫他。 “墨王有什么事么?” 瑾珩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叫住自己,但现在云笙是他的主子,身为云笙相公的他也算是他的半个主子,虽然不知道他叫住自己的原因,但还是态度和软地问。 “来,尝尝看,看它的味道如何。” 谁知祁墨却忽然抬了一小蝶糕点来到他面前,冷峻的面容上面无表情,却也不见任何敌意。 云笙:“……” 瑾珩:“……” 原本以为祁墨会给瑾珩一个下马威什么的,毕竟之前他们两人之前的关系不是太好,虽然也不是太坏,但是却不想他只是让他尝尝糕点。 云笙和瑾珩同时松了口气,看来祁墨是不介意以前瑾珩在榕国所做的事了,这样他就按心了,不过她瞬间也来了兴趣,想看看吃下祁墨糕点后瑾珩会是什么反应。 瑾珩有些无奈,也为这两人突然来的恶趣味为自己捏了把汗。 但是他也知道,无法推脱,于是只好在他们的目光中,将糕点放入口中咀嚼了下,吞了下去。 “怎么样?” 云笙和祁墨异口同声的问道,瑾珩奇怪地看着他们,再仔细的感觉了下,答道:“还好。” 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云笙不由得有些失望,而祁墨却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可还没等他完全弯起的时候,瑾珩的下一句话已然脱口而出。 “嗯,还好,可以下肚,肚子饿的时候吃一口就不饿了。”言下之意,吃一口就让人没有了食欲! 云笙:“噗嗤!” 祁墨:“……” 听了瑾珩的话,云笙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祁墨的一张脸已经黑到了不行,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啥,晚上吃糕点真的不好,我们去吃饭吧?” 在祁墨看过来的时候,云笙连忙收住了笑,打着哈哈道,但是脸上仍旧还是带着笑意。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原本以为祁墨会黑着一张脸的,可没想到他却只是无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道。 祁墨确实有些生气,但是在看到了她的笑时,便消了,记忆中,她难得这样笑,不,几乎是没这样笑。 见祁墨没有任何生气,甚至还愿意带她出去吃,云笙有些惊讶,但她反应及时地拉着他就离开,似乎怕他反悔一般。 “一起吧。” 云笙拉着祁墨路过瑾珩身边时,不由分说也叫了他一起。 正在为刚才云笙那抹发自内心的笑而失神的瑾珩反应不及时,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祁墨看着他时神色复杂的眼。 “不用了,你们……” “一起吧,正好有事和你商议。” 接触到祁墨的视线,瑾珩知道他不想他和云笙待一块的想法,于是便想拒绝,可依旧是他还未说完的时候,就被祁墨打断了。 瑾珩有些惊讶,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 因为这几天被祁墨荼毒了味觉,云笙觉得可能其他东西她已经快尝不出味道来了,于是季随便找了个风景还算雅致的酒楼坐下。 随意点了几个菜之后,几人入座,直到坐到座位上,云笙才真的知道,她今天是真的不用再被祁墨荼毒了。 祁墨见此,不由得笑了笑,眼里竟是宠溺。 其实他也是不想每日这样的,可是云笙身子太瘦弱,需要进补,别人做的他不放心,自己做的,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了些,但是胜在确实能帮她补身子。 不过,他的厨艺不会停滞不前的,虽然他不喜欢握菜刀,切菜也不似平常用剑那般,虽然有些复杂,但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 虽说他一介一国王爷整日拿着菜刀研究厨艺是有些惊骇世俗了些,不过在他看来,为心爱得人洗手做羹汤,令他很满足。 云笙和祁墨已经坐了下来,却发觉瑾珩依旧在一旁站着,云笙不禁有些疑惑。 “嗯?瑾珩你怎么不坐?” 第331章 祁墨要走 “瑾珩现在只是你的暗卫,主子,你不必在意的。” 与他们一同来了这酒楼的瑾珩在一旁站着,恪守着自己暗卫的职责,却没想到云笙会问他,甚至问得理所当然。 他不由得有些愕然,然后苦笑着道。 祁墨同意叫他一起来,他想他应该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一个暗卫该有的本分。 若能做到,他或许就可以留下,若做不到,不管云笙同不同意,自己也不能待在云笙身边。 虽然这样把她当一个主子看待,要疏远她很难,他本身从小就是皇子,后来又是昭国的一国之君,要完全压制住那股高傲,压低身段很难。 但是为了能保护她,能待在她身边,他愿意忍受。 因为他不知道,现如今的他家国之仇得抱,照国又有卿相守着,这世上唯一令他牵挂的,就只有不知何时住进自己心中的云笙。 如果不待在云笙身边,他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该做什么。 所以现在为了待在云笙身边,他愿意忍。 “在你心中,笙儿就是一个将主子和下属分得这么明的人么?” 在听到瑾珩的话时,祁墨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啦他是误会了什么,于是挑了挑眉,在云笙说话之前开了口。 “不是……” 瑾珩立即否认道,想起在王府时,他还是他的暗卫,而她对他却不是对待下人的方式对待他,而她对待若水和铃儿,也不是如其他人那般将他们当做下人看待。 她甚至将他们当做了姐妹,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在祁墨的问题刚问完,他便已经回答了,甚至是没有一丝犹豫。 “既然如此,那就坐下吧。” 祁墨看有看瑾珩一眼,只是哪过桌子上的茶盏,给云笙倒了杯,又倒了一杯在另一无人坐的空位上,再之后,他才为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地品着。 “坐下吧,本来让你一暗杀阁阁主给我当暗卫,保护我,我就已经倍感压力了,要是你再这么,我觉得为会为了甩掉这压力,放弃你这个暗卫的保护。” 云笙本不知该如何劝说瑾珩,却不想祁墨开口了,见他说动了就瑾珩,不由得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两人没有再说话,而瑾珩也没有动,云笙和祁墨各自品着自己的眼前的茶,似乎在等他自己做决定,最终,瑾珩还是放下了拘束,坐到了座位上。 “这才对嘛,以后别叫我主子,叫我名字就好,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一场,你叫我主子就太见外了,不许反对。” 见他坐了下来,云笙趁热打铁,将他这不对的等级观念改了过来。 “……好。” 瑾珩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轻声说了个好字,这是她希望的,他就会为他坐到。 没一会儿后,小二终于上菜了,等了半响已经饿得不行了的云笙便不管不顾的吃起来。 在吃到可口的饭菜时也不禁庆幸,还好,她的味觉还在,还没被祁墨抹杀掉,见她这样,祁墨不i由得觉得好笑。 “今日叫你来,确实是有事和你商议。” 在看到云笙吃得差不多后,祁墨开口了,选择她快吃好的了时候说,是为了不影响她的食欲。 云笙不禁疑惑,在客栈的时候,原本她也以为那只一个借口,却不想祁墨是真的有事和瑾珩说,于是不由得来了兴趣。 放下手中筷子,看向他们俩,她确实很想知道他们要谈什么。 “墨王请说。” 瑾珩似乎也有些诧异,但是立刻反应过来,从善如流地答道。 想起刚才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度君子之腹,他不禁有些不自在,冰冷的脸上也多了几丝别样的神色。 “本王需要回榕国一趟,笙儿在隐国还有事没处理完,所以本王想请阁主子,在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护她周全,别让她受一丝伤害!” 祁墨将茶盏递到自己嘴边轻啄了一口,之后也没将茶盏放下,继续握在手中把玩,盯着茶盏看了一会儿才回的瑾珩的消息。 他很不情愿让别人来代替自己照顾他的笙儿,可如今他是必须要回榕国一趟,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让瑾珩来保护她,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回榕国?发生什么事了?”听到祁墨要回榕国,云笙便不由得有些担忧,于是在瑾珩开口之前先问出了声。 看到云笙这般着急的样子,祁墨不禁觉得刚刚自己等云笙先用完餐才开始说的做法是多有先见之明了。 “别担心,榕国没问题,只是今年榕国的雨水不太好,各地方出现旱灾,我回去,只是了解下灾情,定下解决方案。” 祁墨宽慰着云笙道,她这才稍微放宽了心,可是这天灾,该如何应对? “墨王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那本王,就在此谢过。” 第二日,在云笙不舍的目光中,祁墨动身回了榕国。 其实云笙很想丢下隐国的一切,随祁墨一起回榕国,可只要想到君辞说的话,想到她和祁墨可能会因为他的母妃决裂,她就打消了念头。 在没有从衍岐口中得知祁墨的母妃的消息,没有得到他母妃的原谅之前,她是不会离开隐国的。 “云小姐,圣女有请!” 站在客栈门口,看着祁墨渐去渐远的马车,云笙的神情渐渐凝重,陷入了沉思,正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圣女找我何事?” 云笙转过头来,看着被派遣过来的人,不禁有些意外。 圣女为何突然要见她?还是在祁墨刚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称呼已为人妇的自己为小姐,这似乎有些巧了,她不禁蹙了眉问道。 “小的不知,云小姐还是自己去问圣女吧?” 来人毕恭毕敬地道,显然不易透露着什么,但是云笙想,他就算是想透露,貌似也没什么可透露给自己的,因为没人比她更明白,衍岐最爱卖关子! “云小姐,请!” 那下人见云站立着半天不动,不由得出声提醒道,云笙这才点头,与他离去。 第332章 边关急报 云笙被带到的是圣女一族中最美的,也是上次君辞选择在这大婚的,圣女族的花厅。 刚进入季花厅,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令她不由得侧耳倾听,正当她想仔细听的时候,却忽闻琴音突然间就断了。 “你来了。” 这时,还是那道空灵,又让她不由得心生敬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笙抬起头来,往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只见一紫色身影,坐于花团锦簇的草地上,他的双膝上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琴。 他神色宁静,看不出悲喜,恍若谪仙一般,但是云笙的脑海中却不适时宜的出现几个字——披着天使皮的魔鬼! “不知圣女找我何事?” 见他将目光移向了自己,并且淡淡地开口的时候,云笙依旧和之前一样,不卑不亢,不换不满,不急不躁地与之对话。 “叮——” 云笙的话音一落,忽听一声疾驰而过的琴音响彻天地,惊飞了不远处的鸟儿,云笙也只觉得一阵强烈压迫之感的气流即将击中自己,她似乎也看到了那股气流! 而那股气流却在打在她身上时,忽然转了一个位置,从她身侧划过,打在她身后的一颗树上,顿时,她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那树应声而段,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音。 “轰!” 在外面候着的下人,听到花厅里的动作,不禁大惊讶,连忙冲了进来,却只见一站一坐相安无事的两人,以及一颗不知何故自己“躺尸”的树。 下人们愣了一下后立即反应过来,匆匆拉了那断裂倒下的树离开,顿时花厅又恢复了寂静。 “圣女大人,云笙想知道那树惹你了么?” 她有些把握不住他的脾气,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可谁知圣女却只是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树没有,你有。” “我?” 云笙有些茫然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得眼前的人顷刻间毁了一颗树。 刚刚她什么也没做,话也没说什么出格的。 “别再叫我圣女了,我有名字,我叫衍岐!” 衍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古琴上,声音空灵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云笙嘴角抽了抽 “……”原来,他是不喜欢圣女这个称呼啊。 不过想想也是,恐怕,任何一个男的,都不会太喜欢是被人叫做圣女吧,虽然他确实是圣女,云笙忽然有些想笑,但碍于这人强大的气场,她只好忍住。 “想学么?”忽然,见她不语的活衍岐又开口了,却又是一句云笙听不懂的话。 “学什么?” “刚刚那一招,想学么?” 衍岐轻抚着琴弦,悠悠扬扬的琴声又在花厅中回响,很是悦耳动听,周围花丛中的蝴蝶像是也能听懂般,倾巢出动,在花厅中偏偏起舞,好一副如画美景。 云笙不由得在心里赞叹,在心中思索着刚才他所说的那一招是什么,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他用琴音击倒大树那一招,可是…… “我没有内力,你那一招恐怕学不会。” “不需要内力。” 就在云笙感叹他内力雄厚的时候,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云笙瞬间惊诧。 “不需要内力?”骗他的吧?没哟内力,怎么做到的。 见她这般神情,圣女终还是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虽然他的眸中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情绪,但是云笙还是能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一丝鄙夷,似乎在嘲笑她没见识! “好好听着,若明日你能将我现在所弹奏的乐曲分毫不差地弹出来,我便教你心法,教你刚才我使用的那一招。” 说着,衍岐没等她反应过来,将琴一翻转,重新弹奏起一首新的,云笙没听过的曲子来。 云笙有些讶然,不知道这圣女抽的什么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她都还没表示自己想学,但她还是刻意地去记了那曲子。 曲调很快,音调高地也各不尽相同,云笙费力地记着,好在她向来记性很好,又一直喜爱着古琴,要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颇为废一般精力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衍岐已经将曲子奏完,云笙也记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原本以为可以问他问题了,可是衍岐在演奏完后,径直抱着琴起身离去,在经过云笙身边的时候,直接将琴扔给了她。 云笙:“……” 这就完了?这就是今天他叫自己来的目的?云笙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叫她来的目的是玩成了,但是她的目的还没完成啊! 可是子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衍岐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飘逸的背影给她。 云笙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白来一趟了,看来只有明天再来问他。 犹豫了会儿,云笙还是决定抱着琴一起回去,明日在他面前好好的演奏,然后她再用心法换祁墨母妃的下落,也还是可行的。 于是云笙这一日回去,都扑在了那曲子中,直到确定自己奏出来的,和今天在衍岐那听到的分毫不差时才算完。 …… 榕国皇宫的大殿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抹焦急而苦恼不得解的神色。 那高坐上的皇帝清秀的脸上也有着淡淡愁绪,却没有在满朝臣子的面前表露出来。 当年祁墨不由分说,将这榕国丢给了还很单纯的他,并不愿意的他最终还是接手了,只为了能让祁墨去追寻他的爱人。 当初接手这个位置的时候,不少大臣都不太信服,好在有祁墨的帮助,他也靠自己的能力,终于让所有大臣城府,也让祁墨能毫无顾忌地去寻找云笙。 这是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做得最对的事,只是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皇位。 虽然让他成长了很多,但是他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是他现在却摆脱不了,他期待着云笙和她的皇兄能有个孩子。 到时候,他就将他培养成皇帝,接手这个皇位,他就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去了。 思绪一转,祁珞不禁在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确实是不适合当皇帝啊,这到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去想其他的。 正在这时候,有太监匆匆进入大殿。 “报!皇上,边关急报!” 第333章 亲自去振灾 “传!” 边关传来急报,其他人的脸色不由得一白,整个大殿顿时议论纷纷起来,而坐在台上的祁珞却一脸的平静,这几年,他早已锻炼遇事必须带上的冷静面容。 “八百里急报,边关突起一股势力,迅速占据了我国边境的几座城池,以及临近的昭国也被占据了几座城池,皆是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地!” “各位爱卿可有何见解。”接过太监递上来的信件,祁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是并没有多少慌张,语气沉稳地询问着几位大臣。 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人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尽快大军夺回失地,加强对边关的防御!” “不妥不妥,此时我国各处正遭受旱灾,有些地方甚至起了暴动,这时候正是需要兵力的时候,况且边关突起的势力都还情势未明,贸然派兵,若遭受其他国突然袭击我榕国其他处……” 平静的大厅中,因为有人站出来说了自己的意见,其他不认同的人也站了出来提出反驳意见,顿时朝堂之上不吵成一片。 而祁珞至始至终都未曾说一句话,他的视线停留在手上的信件上,思绪却回到了几日前祁墨传来的消息。 昭国和榕国同时遭受袭击么?这大概是苍邺所为吧,他想不到除了沧邺还有谁了。 正好昨日他刚接到探子的来报,在昭国开始围剿沧邺已经霸占了的村庄的死士时,昭国的一些同样受旱灾的影响竟传染上了疫病! 而他榕国,也是这样的状态,在旱灾时许多人也染上了疫病。 不然,他又如何会叫正在陪着云笙的祁墨回榕国。 “请皇上定夺!” 正在他沉思良久后,大殿内的气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谁也不服谁,最终只能一齐向祁珞行礼,询问着他的决定。 “吵够了?” 祁珞回过神来,静静地扫了一眼底下的大臣,声音平静威严。 底下的大臣愣了一下,随即面面相觑,这些年来,之前天真的祁珞越发变得沉稳和不怒自威起来,有时候他的心思也是很多人弄不懂的,于是全都跪了下来,一齐道:“臣惶恐!” “此事朕自有所张,各位爱卿不用担心,退朝吧!” 看着底下大臣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祁珞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纷纷让他们退下。 这群大臣向来都是如此,他早已见怪不怪,当初他初登帝位,他们一个二个欺凌霸主,最后他狠起来,他们却变成了小白兔,祁珞不由得心里鄙视他们。 他虽然在其他人面前看起来好像威严了不少,稳重了不少,但是祁珞清楚,那只是装的,不得不装的。 这个位置,真讨厌,祁珞这般想着,之后不看还愣在当场的大臣,转身离去,他的皇兄就快到了,他得让他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皇上,你真的打算不管边关?那旱灾和疫情呢?” 出了朝堂后,祁珞也终于放下了那丝戒备,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之前一样没变,只是脸上有些凝重。 而那太监是之前祁墨时候在位时所用的人,他熟悉于祁珞,也知道他依旧还是保存着以前的祁珞的样子,于是便不怕他,出了朝堂也就不解的问了出来。 “哪能不管呢,不过也不是很棘手。” 祁珞看了眼身边的人一眼,眉目一挑,脸上挂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在那太监投来迷茫的目光时,吊人胃口地道。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这几天,给将士们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太医院的御医们也好生供着,别怠慢了,至于边关,让所有人退收燎城就行。” “对了,给各灾区分派所需要的食物和药材,往边关派发的军响也别停。” “……” 两天后,当脸色阴沉地出现在朝堂上,并将一系列决策说出来,祁珞立马就派人实施了时,太监就明白了祁珞那句话的意思了。 原来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太医院和身在皇城的士兵,是为了将他们派去灾区? 想到这里,他再看着底下一脸黑线的祁墨,瞬间冷汗直冒。 身为曾经祁墨身边的得力太监,他自然更怕祁墨一些,他身上那丝自带的冷意就能令人心惊胆战的。 “有皇兄如此的运筹帷幄,是我榕国之福,之前满朝文武,也没人出得了一个满意的方法,朕没白等啊。” 祁墨:“……” 相比较于祁珞的轻松,身在底下的大臣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周身寒意,一脸黑线的祁墨令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咳咳,皇兄周身劳顿,还是赶快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朕来办。” 祁珞虽然知道祁墨当着所有朝臣的面不会不给他面子,可是也知道再趁这机会玩下去,没人时他会被修理得很惨!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臣就不便推迟,不过皇上也知道臣周身劳顿,此番前往灾区必定会因为身体缘故拖累进程。” “固而,还请皇上亲赴灾区振灾。” 祁墨淡淡地瞥了一眼高坐上想逃的祁珞,淡淡地开口,一席话音刚落,周围就一阵倒吸口凉气的声音。 虽然他们知道祁墨和祁珞之间的感情向来很好,可如今祁珞已身为皇帝,这是公然威胁皇上啊,若是祁珞一个不高兴,那……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惯来如此,就算是祁珞登基为皇,遇到什么大事还是会询问祁墨。 因为他不怕祁墨夺他地位,再而他也不稀罕。 祁珞:“……” 祁珞有些欲哭无泪,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等着祁墨回来,而不是派人前去振灾,是因为他在等。 在等祁墨带疫病的消息回来,再决定派多少御医,为了确保他们能安全到达,他就想到不如让前去振压暴动的士兵保护他们。 一举两得,药材什么的,他也让人提前送去灾区,供当地的大夫救人。 而边关急报,在与祁墨推算后,他们打算先不管,把家里安抚好了再说。 此事也不宜起冲突,本该好好的计划,他却不安抚人心,这两天弄得人心惶惶,甚至还在大殿上这么打趣祁墨。 这自然热怒了祁墨,可是现在祁墨居然让他亲自去灾区! 第334章 不眠不休 “皇兄说得对,朕是该亲赴灾区振灾,小夏子,去替朕收拾行李。” 最终,祁珞还是委屈般答应了,他本是想令祁墨在百姓心中更加神圣,可结果却是祁墨猜到了他的打算,并且将计就计! 偏偏,他还不能反抗,只能屈服在祁墨那冰冷的目光中! 众人:“……” 各大臣原本以为祁珞会很生气,会对祁墨怎么样,哪里想到他那么容易就答应了,还是很没骨气的样子,看到众人冷汗迭迭。 退朝后,祁珞和祁墨去了御书房中。 “皇兄,若这样放任边关不管,沧邺会不会趁此机会继续进攻?这样的话,我榕国临近的几个城池都要遭殃。” “况且沧邺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现在被他占据的几个城池中的百姓,不知道要造受什么样的折磨。” 一进御书房,祁珞彻底散去他对外而穿戴沉稳冷静的面具,有些着急担忧地看着祁墨。 “放心吧,这三年来,沧邺都是与死士作伴,他可能已经期待很久看到鲜活的人了。” 也是因此,云笙才会有清醒的机会,但是最后这句话祁墨都没说。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得布满了寒意,下次遇到,他加注在他与笙儿身上的痛苦,他都要他付出十倍代价! “如今,他羽翼尚未丰满,就急着发动所有暗中布下的棋子,占领昭国和我榕国两座城池。” “则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他的计划,以及卿相贸然出手,令他只能出手下策。” “这时正逢天灾人祸,他自然利用这一点,另我们再没精力对付他。” “可他如今的兵力,也只够占据我榕国和昭国的两座城池,因此不必担忧,至于那两座城易守难攻,现在不是强攻的时候,就先让他占着。” 祁珞听祁墨这么说,心中的担忧也减少了些,不过想着沧邺所做的坏事,而现在居然因为天灾的事,不能对付他。 不由得拍桌子而起,“这个沧邺,最好别被我抓住,不然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对了,皇兄,你刚刚说,沧邺利用,天灾?难不成疫病……” “嗯,边关那传染的疫病并不是疫病,而是一种毒,让人死前会和得了疫病一样。” 祁珞还未问完,祁墨便将他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此次回榕国,他还带了一个人——慕黎。 只不过刚踏入榕国,他和他冰封两路,慕黎去寻疫病原因,他则赶回榕国。 之后不久,前几日,就接到了他的消息。 “怪不得你让我送去灾区的药材不是往常的,怪不得这疫病用之前的法子一点作用都没有。” 听到祁墨的话,祁珞忽然恍然大悟,这时祁墨已经将一个药方交给他了。 “速度动身吧,这是药方,尽快将病情控制住,不要让它继续传染下去,你此去要小心些。” “皇兄,为何你不亲自去?”直到此时,祁珞才发现了个问题,祁墨似乎从未想过要去振灾? “因为你比我需要民心。” 祁珞:“……” 于是,因为祁珞人不在皇城,皇城中也需要一人坐镇,边关之事也未解决。 祁墨只好压下想立即回到云笙身边的心,处理好榕国的一切。 这时候的云笙,却依旧在和那日衍岐所弹奏的那首曲子较劲。 那日后的第二天,她自认为已将他弹奏的那首曲子记住。 可是在他面前弹奏出来后,衍岐那面无表情,无情无欲的双眸中,难得的多了几分不耐,在她未弹奏完成,她就一挥手强制让她停了下来。 甚至说她没有音乐细胞,为了让她心服口服,他又重新弹奏了一遍,云笙确实听出了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却听不出那是什么音。 因此,隔了这几日,她依旧没有完成那首曲子。 可她并未因此放弃,因为衍岐说,只要她能完成这首曲子,他就告诉她关于祁墨的母妃的踪迹。 “你已经几天几夜没休息了。” 瑾珩看着云笙不要命的样子,一直在暗中陪着她的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出现劝到。 看到她为了别人不寝不食,已经变得憔悴不堪的样子,他心里有些酸涩,但是却无奈。 他知道她要做的事,不伦是谁都不能阻止,可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如今倒是很想知道那日她和圣女衍岐到底说了些什么,让她这样不眠不休也要把曲子演奏出来! 他后悔那日顾及到圣女,因此就只在外等候,可谁知,第二天她回来后会如此。 “我没事的,这首曲子我很快就能演奏出来了。” 听到声音,云笙继续头也不抬地抚琴,时不时停下来思考,换一下手法。 “如果被祁墨知道他不在,你就这么作贱自己的身体,他该有多后悔离开你半步!” 瑾珩冰冷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无奈和担忧,随即而来的却是嫉妒。 因为云笙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抚弄着琴弦的手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这才抬起头来,平时冷静的双模中多了一丝祈求。 “瑾珩,不要告诉祁墨,好么?” “我不想让他担心,可是现在,我必须将这首曲子演奏出来,我时间不多了。” 她要趁祁墨离开的这段时间找到他的母妃,她只想祁墨在知道是小时候的云笙伤了他母妃后,对自己的恨意会减少几分。 “你!” 瑾珩猛然怒火中烧,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气愤,心疼,以及那死死压抑着的嫉妒和酸涩。 这几天她一直守在她身边,自然知道她在困得不行的时候,就用银针刺入能让她清醒的穴道,反反复复。 他自知他只是她的暗卫罢了,并没有资格干涉她,直到她的身体快到极限了,才出来劝说。 可是,却如他所料,她确实不会听他的,反而如此这般祈求他! 最终,瑾珩不再说一句话,转身拂袖而去,心却更加酸涩。 云笙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于是又继续埋头,又换了种方式来演奏她觉得不对的地方。 而瑾珩,最终还是没有忍下心来离开,而是又回到了暗处继续保护着她。 又一个十二个时辰过去,一首完整的曲子终于在云笙的手下完成,她松了口气。 “终于完成了!” 可之前紧绷着的心情一放心,之前几日几夜的不眠已将她的身体透支了个遍,此时一放松,眩晕传来,刚站起来的她就晕了过去。 第335章 云笙的身世 “云笙!” 瑾珩从暗中闪射而出,在她即将落地前接住了她,手触到她分脉搏后,才略微安心。 视线转移到她带着憔悴,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冰冷的眸中溢满了温柔和疼惜,以及他平日里不敢深深压抑的情意。 没有做多思考,直接抱着云笙去找药圣。 “瑾珩?哎?老夫的小笙儿这是怎么了?你说!你把小笙儿怎么了?快放了她!” 药圣见到瑾珩抱着一个人进来,首先是惊讶了一下,待看清他抱着的人是云笙后,不由得一惊,随即痛心疾首地大呼小叫起来。 瑾珩被他这聒噪的声音弄得极其不耐烦,抱着黎汐直接绕过了他进屋。 “救她!” 将云笙放下后,他恢复了往日冰冷的样子,转过身来对着药圣言简意赅地道,下一刻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屋中。 药圣虽然不解他这是何意,也对之前云笙和君辞之前的擅作主张很是生气,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上去给云笙看病。 将云笙丢给药圣之后,瑾珩径直朝圣女一族的花厅而去,他知道圣女在那儿,因为众所周知,现任圣女回归后特别喜欢着花厅。 他已将寝屋搬到那儿去了,这多亏了女皇每日来闹才被传出去的,不然他还需要让人去查。 虽然衍岐整日足不出户,待在花厅不知道做什么,但圣女一族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鼎盛时期。 家国大事,女皇君漓会亲自来找他探讨,朝堂之上,圣女一族的官员也几乎占据了一半,也渐渐举足轻重。 不过这些都不是瑾珩所关心的,他想知道,圣女和云笙究竟有什么约定,令她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都要将那曲子演奏完毕。 “瑾珩阁主且慢!” 瑾珩还未到花厅,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侧过身,却见一身月白色长衫的君辞站在盛开的桂花树下,他轻柔地笑着,微风抚过他的衣角,怎么看怎么俊秀飘逸。 不得不承认,能站立自由行走的君辞,少了他身上那特有的淡淡忧伤,大概能迷倒万千少女。 而间接促使这样结果的云笙,可谓功劳不小,想到这里,瑾珩冰冷的神情又加深了一分。 其他人似乎已经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与卿相复了昭国,君辞身体好转,就连圣女一族的现任圣女也出现。 一切都很好,看起来很美满,可是为何独独云笙,却总是要经历磨难。 瑾珩想不通,却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能力给云笙想要的一切,于是语气相对来说,就有些不好。 “不知君辞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他的话音冰冷而不客气,他只想立刻知道圣女衍岐和云笙之间的交易如何。 只要知道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去寻,只要她能好好的,可是此时却被君辞拦住,令他很是不悦。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瑾珩阁主有意知道么?” 瑾珩表情微动,虽然还是冰冷一片,但是对君辞来说够了,见他顿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催他。 瑾珩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花厅,略微思索了一下,“条件。” 瑾珩自然知道君辞不会骗他,他说知道他便是知道,只是知道要从他手中得到消息,也需要费点力。 而如果他去找圣女衍岐,却不一定会得到,因此他选择了前者。 “瑾珩阁主果然够爽快,不过在下没有条件,墨王妃之前帮过我,她需要的我自然会成全。” 瑾珩的反应在君辞的意料之中,他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神情,知道瑾珩的急切,他也就没买关子,继续道。 “墨王妃之所以为了演奏好那曲子,全是为了祁墨,不,切却地说,是为了他母妃。” “什么!祁墨的母妃还活着?”瑾珩惊讶。 君辞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迷茫,“似乎是活着,却又不似。” “只不过在下知道,祁墨母妃的死或者伤,是云笙所为,而祁墨的母妃也在那场变故中失踪,祁墨也因此回了榕国。” “云笙和圣女之间的交易,大概就是祁墨母妃的踪迹了,只是不知最终找到的会是活着的人,还是埋入黄土的人。” 圣女出现之前,君辞就从他外公处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也终于弄清楚了之前为何祁墨会抛弃他的表哥君湮。 “什么!当时祁墨的母妃不是同她一起在圣女一族么?云笙不是榕国云天行之女的,她怎会在……” 对于君辞说的话,瑾珩半信半疑,有些怀疑起面前这个有些柔弱的男子来。 君辞神色依旧温和,丝毫不介意他的怀疑,“她不是云天行之女,她是前任圣女之女。” “而这事,鲜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几乎不在了人世,比如隐婚先女皇,比如云笙的父亲,以及被灭口的下人。” 君辞淡淡地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脑中一震的话,就连不轻易对事物有表现的瑾珩也惊讶不已。 “可,可前任圣女,不是据说没有成婚?事隔多年,你又如何得知?” “在下如何得知就不劳阁主挂心了。” 君辞淡笑,眸光却一闪,他不可能说这是他外公告诉他的,若说出来,他大概会很惨,于是继续道。 “前任圣女的夫人,是圣女右护法,与药圣同为师兄妹,也就是云笙的娘亲。” “当时女皇对前任圣女很是爱慕,知道他们前任圣女与他的护法早已暗中在一起,于是妒火中烧,利用圣女不能与人成婚的规定,阻止了两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君辞瞥了一眼瑾珩继续道:“虽然女皇阻止了他们,却抵不住两人之间的情义,偶然间,右护法怀了前圣女的孩子。” “女皇知道后,以要右护法保护为由,接她入宫,为了全了前圣女的名,以及护他骨血,还是让右护法将孩子生下。” “这个孩子也就是云笙,可惜,女皇却不能放过右护法,在她将孩子生出之际,就赐死了她,之后将云笙带在身边,说是自己的孩子。” 听完这些,瑾珩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也就是说,云笙是护法之女,隐国对外的公主!” 第336章 以后不会了 对于瑾珩来说,不管云笙的身份如何,她都只是云笙,现在他要保护的人。 “是的。” “云笙之前所中的毒,也是因女皇所为?” 瑾珩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君辞不禁蹙了蹙眉,他知道他对云笙的在乎。 但是想到他此时不会威胁到隐国,也就未说什么,轻轻点头。 “嗯。” “而前任圣女,不小心得知此事,为了保护云笙,才将她带离,之后让她换了个身份?” “嗯。”君辞再度点了点头,他只知道,当年圣女将云笙带走后,就失踪了,就将交给了侍女。 那侍女在榕国寻了许久,偶然之下得知,曾经的云天行的一些风流事,于是让云笙假扮他失踪多年的女儿。 滴血认亲时也被她做了假,安排好云笙后,她就自杀了,也就无人知晓云笙的身份。 这些,都是在圣女衍岐出现后,他问过了他的外公,派人依照线索才渐渐查到的。 “可是,这跟我想知道的有何关系?” 君辞:“……” 瑾珩突然这般说,令君辞突然间找不到话说起来,他也意识到,似乎谈话的内容跑偏了! 虽然想知道云笙的一切,但是听着她过去遭遇的一切,他就不禁心疼起来,想起之前对她做的过分的事,他就不由得后悔。 为了这后悔不继续加大,他只能选择,不知道,可是貌似,该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 想到此,瑾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见他这副表情,本有些尴尬的君辞不由得诧异了一下。 “咳咳,自然是有关系的,因为当时圣女的故意骄纵,令云笙的性格……” 说到这里,君辞停顿了一下,见瑾珩冰冷的眸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时,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时,因为祁墨的母妃不小心惹怒了她,一气之下,将她刺伤。” “这也是现在云笙为何如此执着,要知道的事情,他大概是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于是和圣女衍岐做了交易。” 君辞顿了顿,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于是开口,“也是那时,圣女发现她身上有奇毒这事,才将她带离,顺便留下了线索给还是左护法的药圣。” “这也是当时慕黎和沧邺会因为寻找圣女的线索,而找到她的原因。” 瑾珩的神色依旧冰冷,听了君辞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 “那么,祁墨的母妃,和前任圣女的尸体究竟去了何处?” “这个,在下就不知了,在下只知,前圣女,只是现任圣女的属下而已,当年的衍岐,也不过比云笙大个四五岁。” 君辞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他要告知瑾珩的事,也说完了,于是转身离去。 此次将这些说出来,只是希望瑾珩能帮云笙找到线索,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 瑾珩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才缓缓转头,看向花厅处的位置,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可最终,瑾珩却没再靠近花厅,而是也转身离去,现在知道祁墨母妃的踪迹的人,大概就只有衍岐了吧。 虽然知道,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贸然相问,不然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既然云笙和他做了交易,那他只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帮住她。 想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的费心费力,他的心不可避免的酸涩。 …… “主子,为何你要将这些事告诉他?阻止他去见圣女?” 离开后,阿鲁有些不解的问着君辞,在他看来,瑾珩去找圣女和他家主子告诉他,都是一样的道理。 “去见了圣女,他也不一定会知道答案,这么做只是为了将欠下的人情尽快还了,当然,我也想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毕竟,我们还有许多不知道的,比如,圣女为何要让人顶替他。” “虽然那时他还小,不过,据说圣女从一出生,就带着成人该有的智慧不是么。” 在君辞的解释下,阿鲁也终于明白主子想干嘛,也是,拥有如此庞大的消息网,却总有些事查不到,任谁也会心痒。 他不由得有些黑线,貌似主子有些腹黑了起来,居然利用瑾珩,从而加快他们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瑾珩回来后,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般的云笙,心里又不由得愧疚起来, 原来,不只他们身世凄惨,她的身世也令人心疼,可是之前他与慕黎,为了瑾沁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照顾我家小笙儿的,将她照顾成这副鬼样子,要是再玩来一步,她就将猝死!” 药圣从外面进来,看到瑾珩,不由得怒道,刚刚君辞来过,也将瑾珩现在是云笙的暗卫之事说与了他听,于是现在见到他就没那么客气。 “以后不会了……”瑾珩的心因药圣的话揪紧,脸色瞬间苍白。 转过头来,看着睡得安然的云笙,不由得庆幸起来,他喃喃地道,像是给药圣的承诺,也像是给他自己的承诺。 “哼,将这药给她喝了罢!” 听到他的话,药圣不为所动,将手中的药扔在桌上,转身就离开了房。 之后不久,将药给云笙喂下之后,也出了房间,来到了药圣跟前。 “你从刚见到云笙时,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了吧?”不然,他想不到什么理由让药圣一定要收云笙为徒。 本来打理自己药材的药圣不想理会瑾珩,却不想他一出口就是这句话,令他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可药圣毕竟是药圣,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否认到道,但他忽视了瑾珩自从问出那句话后,视线依旧在他身上。 从他的反应中,瑾珩已经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答不答都已经无所谓了。 “如今圣女已找回,瑾珩还请药圣不要再利用她,不论他是你师妹的女儿,还是你的徒弟。” 瑾珩冷冷地说完这些话后,转身离开一脸惊慌的药圣。 “哎……” 半响后,药圣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中,从锁着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看着它,思绪渐渐飘远。 第337章 躺着也中枪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你手里的盒子……” 似乎是因为知道有事还未完成,就算是因几天几夜没睡晕了过去,她也只是晕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她看到的就是药圣拿着一个盒子发呆,脸上的表情,是和那日在客栈中,他与君辞对峙时无可奈何又无话可说的神情。 她的视线不由得朝药圣手中的那个盒子看去,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仔细地回想后,她猛然记起,那个盒子,是之前无意间在药圣房间中见到的,当初那盒子,还被他藏在了床底。 依照当初的情形来看,或许是她突然到了,药圣来不及藏起来的缘故。 “啊?啊,盒子没事,那什么装名贵药材用的,小笙儿你醒了?好点了没?” 听到声音的药圣愣了一会儿猛然清醒过来,侧身看向云笙。 见她醒了不由得一惊,不动声色地将盒子藏好来到她面前,关切地问。 “嗯,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师父,师父,我还有事,先走了……” 云笙将药圣的动作看在眼里,知他不想说,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事,向来尊重别人隐私的她也不想去探究。 想起衍岐让她演奏的曲子她已经完全会了,着急于知道祁墨母妃踪迹的她,立即像药圣告辞。 “哎,哎,哎,小笙儿你身体还虚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给我回来,回来……” 云笙的速度很快,在药圣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已经出了房门,也不管身后药圣担忧和对病人不听话的无奈气愤的大喊。 “吱呀!” 云笙回到客栈胡乱收拾了一番后,抱起了衍岐给她的那把古琴,径直来到了花厅,推开了花厅的门。 或许是衍岐吩咐过,她进来时并没有一个人阻拦,于是在推开花厅,看到里面站着的一个妙曼的身影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对方看到她是,也不可避免地惊讶了一下,望了她半响,才轻启薄唇。 “云笙?” “云笙,见过女皇。”碍于对方是隐国的女皇,云笙不得不行礼。 知道她刚刚那声不是只要唤她的名字,而是大概想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知道女皇喜欢衍岐,她思绪一转,道:“云笙过来还古琴。” 说完后,女皇依旧站在原地打量着她,没有让她免礼,也没有答话。 而云笙也并没有等多久,一会儿后,等不到她的回答,索性径直站起了身。 “本皇让你起来了么?” “是没有,可是女皇可是忘了,云笙是榕国之人,是榕国墨王的王妃,虽不如女皇地位高,对于隐国来说,也是客人。” “女皇陛下,云笙说得对么?” 女皇脸上写满了不悦两个字,云笙也不在意,也不怕她,毕竟她知道现在女皇针对自己,是因为对衍岐的占有欲。 之前的君漓,她也见过几次,也知道她不会怎么伤害自己,于是微笑着反问她。 “哼,虽然你不是隐国人,但是现在身在我隐……”国字还未出口,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一道声音打断了女皇的话。 “不是隐国人么?” 声音还未落,一道紫色身影已经进了门,转眼间就到了云笙面前,那速度快得让人心惊。 他依旧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一双眸中依旧是无欲无求,声音空灵似不存在,又似真实存在,又像是脑海中自然回响。 面对他,云笙还是不自觉地想逃离,特别是现在,他注视着她时,更让她顿感压力。 云笙却对他的话不解,却忽然想到,他都已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为何却那般问自己? 不过,似乎他这么问也能理解,毕竟这具身体小时候在隐国生活过,还被称为公主。 “我确实是榕国人,而不是隐国人。”不过,管她是哪国人,她如今已嫁给了祁墨,就是隐国人。 “是么?” 衍岐只是淡淡的刀纹,却没等云笙的话,径直回到花厅中,他经常坐的那处。 一旁的君漓见衍岐进来后,注意力全放在云笙身上,目光从不曾落在她身上,甚至完全忽视了她,她忍不住尖叫了几声。 “啊!啊!啊!臭衍岐,本女皇放下一切尊严来找你,你却直接忽视本皇!” “本皇跟你说,你别想用这种方法就想让本皇放弃你,总有一天,本皇会让你拜倒在本皇的石榴裙下的!” 君漓似是气急了搬,不顾自己女皇的身份和威严,指着衍岐大喊大叫,看得云笙目瞪口呆。 好彪悍的女皇,不过,挺好的…… “是么?在下等着那一天,在那天还没到来之前,还请女皇还花厅一个清静,来人,送女皇回宫!” 对于君漓的大放厥词,衍岐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你,你,你……哼……” 见衍岐这般平静的反应,君漓好似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无力。 她的怒火也无奈地熄灭了,你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句反击的话,最终,只能剜了一旁的云笙一眼,甩袖转身离开。 云笙:“……” 本来只想静静地看着好戏的云笙,突然被她剜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无奈,她这大概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 “开始吧。” “什么?”云笙胡思乱想的思绪被衍岐淡淡地一句话拉了回来,却对他的话不解。 衍岐抬眼看她,视线却没落在她身上,而是她抱着的古琴,云笙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古琴,猛然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希望圣女……” “叫我衍岐!” 云笙:“……” 好吧,她忘了,对面这好似无欲无求,好似谪仙的男人,不喜欢圣女这个称呼,不过想想也是,大概没有一个男的喜欢这个称呼。 “好吧,衍岐大人,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在我把曲子完整的演奏出来时,你能遵守诺言,告诉我祁墨的母妃的踪迹。” “开始吧。”衍岐没有说话,只是语气平静无波地道,但是云笙知道他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 于是找了个地方盘腿而坐,将琴放于腿上,手指轻抚,一串串音乐倾诉般低低响起。 第338章 心法 “不错!” 一曲过后,云笙双手放于琴弦之上,屏住了呼吸看着衍岐,直到传来两个肯定的字时,她才松了口气。 “还请……衍岐大人告知云笙所希望知道之事。” 云笙本是想称他为圣女的,但是却想到刚刚门口的对话,话到嘴边,立即改了口。 “她还在昏迷中,就算你见到她,又有什么用?你就不想知道自己非要杀她的原因?” 衍岐见她演奏完一曲曲子后,淡淡地点了点头,虽然用了几天时间,不过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现在又见她提到了祁墨的母妃,沉思了一会儿后,忽然这样道,眼中却意外地多了一丝兴趣。 “还请衍岐大人说话算话。” 云笙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挺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想杀祁墨的母妃,原以为这只是曾经的小云笙娇纵而已。 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可她知道,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知道祁墨的母妃的踪迹了。 “……跟我来吧。” 衍岐沉默了一会儿后,终究开口了,随后起身,朝花厅内的?面墙走去,只见他站在墙前,手指翻动,聚起一道透明似水的物体。 随后再缓缓以掌之式接触到墙,没一会儿那墙居然消失不见! 云笙因这一幕有些惊讶,原本第一次见他使用这股力量时,以为是内力,现在看来却不是! 这已经超出了武功内力的范畴! 忽然想起之前找药圣了解关于圣女的事,才恍然过来,这应该是只有圣女能掌握的秘法!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之前花厅中,他鄙视她说让她好好了解圣女一族是什么意思了。 “不进去么?” 衍岐已经率先走了进去,却没见云笙跟上前来,转过头来见她还在发愣,淡淡地出声提醒。 “当然要进!” 收起心中的惊讶,云笙抬脚走了进去,当她完全她踏进去之后,发觉身后的墙又慢慢恢复成原样。 衍岐不再管她,径直朝前走去,云笙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左拐右拐之后,面前又是一堵墙,衍岐以同样的方式进去。 云笙也一同走了进去,待走到里面,一股压抑的白闯入了眸中。 眼前白茫茫一片,似乎没有外物,就是白,也没有空间限制,没有墙一样,白得让她心慌。 而他们不远处,是一道冰棺? “那就是祁墨的母妃。”衍岐指着前方的一道冰棺道。 云笙没有犹豫地走了过去,是一座没有盖子的冰棺,冰棺内躺着一个紧闭着双目的美丽妇人,正如之前梦中的那样。 云笙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确实是祁墨的母妃不错。 “为何要用冰棺?” 说到这里,云笙不由得一惊,立即将手放于祁墨的母妃的鼻前,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才放下了心。 “这冰棺与外面普通的冰棺不同,它的作用是护住一个人的心脉和气息,令她沉睡。”衍岐无情无欲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怎么样才能救她?” 如今找到人了,云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奇怪为何会是圣女将她藏起来,但救人要紧。 “你真的要救她?” 衍岐的眸中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看着云笙淡淡地询问。 “嗯!” “你倒还是会辜负他的苦心,希望将来你不后悔救了她,要救她的话,你现在需要配置一种毒,并自己吃下去。” 圣女的声音难得地多了一丝嘲讽,虽不解他之前所说的她要杀祁墨母妃真正的原因,也不知辜负他的一片苦心,不会后悔的话。 但是祁墨的母妃,她是非救不可。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一沉,要再次吃下之前所中的,随时能威胁自己性命的毒? 她不解这其中的关联,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等,等到你的血与毒融为一体后,就可以用自己的血救她了。” “只要你喂了她七天的血,她自然就会醒过来。” 与毒融和?云笙心中又是一沉,若是与那毒融合,想解就不易,可能还不只是不易,可能还会不治身亡,毕竟无药可解。 “还有其他办法么?” “只有这一个办法,前圣女之前,喂与她的蛊毒,只有这种办法能杀死。” 衍岐的一句话,把她的打算彻底扼杀在了摇篮中。 原本她想,大不了在吃了那毒,然后让慕黎替自己解了,可却要与毒融合,这就真的无解了。 “你那一刀,其实并不严重,也未伤到要害,令她昏迷不醒的只是前圣女的蛊毒罢了。” “若是知道自己是真正杀死你的是他亲手中下的蛊毒,那他该会觉得多讽刺!” “什么意思?”云笙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同之处。 “以后,你自然就会懂了,想知道一切的话,将这心法背熟了,再融合我教于你的曲子,当你能利用琴音聚集力量的时候,就是我告知你真相的时候。” 衍岐瞟了一眼茫然的云笙,突然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本书,将它扔给云笙后,抬脚径直离开。 云笙接住,最后在看了一眼躺在冰棺中的也走了出去。 “这个心法,我会背熟的,到时候还望衍岐大人你告知真相。” 云笙不知为何衍岐会无缘无故让她彻底记牢那琴,又为何要记熟这心法,虽然想弄懂这些,却清楚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自会告知,可是若你学不会,就无法开启那几道门,你也无法救治祁墨的母妃。” 云笙愕然,在看了看手中的心法,心中一惊,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中形成,衍岐这时候也开口证实了她的想法。 “没错,这心法,就是只有圣女才能掌握的一种能力。” “那你为何要教我?又不怕我将它传出去?”心里疑惑更甚,云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衍岐。 “你尽管传出去,就算那些低贱的人得到了心法,也不是想学就能学成的,你打开看看。” 云笙终于从衍岐的眼中看到了其他情绪,却是高傲和轻蔑。 依照他之言,缓缓将心法打开,云笙的脸色不可避免的黑了。 第339章 这叫没事 “怎么是空白的?”云笙终于知道了他刚才为什么会这么说。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整本心法都是空白的,学什么? “将它放于手心,感应它试试。” 衍岐收回了刚刚眼中的那抹不屑,又变回了一如既往的无情无欲的样子。 依他所言,云笙照做,闭上眼用心感应着她,却不知什么原因只感觉自己身处白茫茫的一片空间中,就似刚刚放着祁墨母妃的冰棺的那里。 只不过,没有了冰棺,而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忽然之间,她只感觉身体被什么一扯,将她从那白茫茫的一片中扯了出来。 她猛然睁开眼睛,又发现自己身处花厅中,她在闭上眼,却再没有刚刚恍若进入那白茫茫空间的一幕,只有闭上眼后的漆黑。 “怎么回事?” 云笙再次睁开眼,看了看刚刚还拿着新发地的手,此时什么都没有,不由得疑惑地看向衍岐,而他却依旧神色正常,淡淡道。 “它已经在你的记忆中了,当你弹起我教给你的那首曲子,它自然会起到作用。” “你熟记它的办法,就是像我一样演奏那曲子,靠着意念将演奏出的音汇聚成力量,任由你所需要的变换成不同的形状。” 这不是变相地教她只有圣女才能掌握的力量吗?可为什么要教她?不怕她教别人?而衍岐又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般,淡淡道。 “就算你教,别人也无法学会,我圣女一族的心法,只有圣女一族的人才能学,并且,要心法自己的认同。” 原来是这样么?可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也是圣女一族中的人?她潋了潋眉,“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教我,不过,谢谢。” 不管他的目的为何,她也因此掌握了一股对别人来说神秘的力量了,她没有学武的天赋,但是能拥有这力量,也算是护身符了。 向衍岐道谢后,云笙又抱着那琴回客栈。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衍岐脸上的神色渐渐意味不明,低声轻喃,“看来,为了将你们合二为一,还要费很大的力……” “出来吧!”忽然,察觉周围不同以往的风吹草动,他的脸上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淡淡道。 他的话音一落,一道黑色身影已从暗处现身,落于花厅中,正是瑾珩。 “好久不见。”见到他,衍岐的神色不变,淡淡地与他打着招呼,似乎多年不见的好友。 而看清楚他的容貌后,不确定的瑾珩在听到他的话语时,冰冷的神情顿时变换起来,“是你!原来圣女一族的圣女竟是你?” 他的声音冷硬冰寒,平日里冰冷的双眸里,如今只剩下仇恨,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年将他扔进选拔中的人。 “差不多二十年没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看来,你对我的记忆挺深刻的。” 衍岐似乎并不在意瑾珩那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甚至还故意刺激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关于当年将你丢进选拔中的人群?如果是问这个,何不去问卿相呢?如果你问的是关于云笙的,那么,无可奉告。” 衍岐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在说到卿相这两个字时,眸光却微闪,不由得回想小时候两人的交锋,不可否认,卿相是个最擅长权谋之人。 说完后觉得没什么和他说的,于是,“送客!” 卿相! 瑾珩双眸微张,浑身突然如被冰包裹着一般,带着怀疑的神色望了衍岐一眼,转身离去! 不论他说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他只有一件事想想做,就是保护云笙,既然他不愿意告知云笙全部的事,他也不会多留,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 “师父,师兄呢?” 云笙虽然见到了祁墨的母妃,却也没有顾及因几天几夜没合眼的身体需要休息,在衍岐那儿得到消息后,就立刻找慕黎。 只是找了好久也未找到,云笙就只好来问药圣。 “找他干嘛?慕黎那小子真是一点孝心和责任心都没有!” “不顾他左护法的身份,私自去了榕国,还好圣女不是拘束的人,没怪罪。” 见云笙匆匆跑来,却是找慕黎的,于是就没好气地道。 他这生最后悔的就是收了这俩徒弟,一点徒弟样都没有,一点都不听话,有时候还爬到了他这个做师父的头上。 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徒弟吗! “去榕国?他去榕国干嘛?”云笙惊诧,直接告诉她榕国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祁墨回榕国之后,慕黎怎会不声不响的也去了。 “去救人呗,还能干啥!” 听到药圣依旧没好气地声音,也知他正生气着,而她与祁墨也好几天未见,只能以书信慰相思。 如今隐国属于她的房已装修完毕,也已经高级租出去了,她也需要去找慕黎,了解之前自己身上的毒的成分和解药。 如今他正好在榕国,那就方便得多,等她了解清楚,就立刻回来将祁墨的母妃救醒,顺便,如果小灏能活着,也是他出塔之日。 想着小灏,云笙的情绪有些低沉,若是隐国没有这一条国规…… 一会儿后,云笙将心中的那抹复杂的心情收了起来,打定了注意之后,云笙立即向药圣辞行。 “谢了师父,哦,对了,徒弟也要回榕国一趟,这段时间师父多保重!” 还没等药圣反应过来,云笙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院中,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里却在为他们祈祷,希望他的两个徒弟都能好好的。 “你该好好的休息!” 云笙回到客栈后就没停下,收拾着包裹,她想尽快回榕国的心很急切。 正在她收拾包裹的时候,一道略微冰冷却透着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笙未回头,就知道说话之人是谁。 知道瑾珩是关心她,云笙的心里一暖,宽慰着他,“瑾珩,不用担心,我没事,休息路上也可……” 可她的话还未说话,就被他冰冷的声音打断,“没事!你这叫没事?” 第340章 苦苦哀求 最终,在云笙的坚持下瑾珩还是同意了,虽然为此一路上都未现身。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避开被苍邺占领三座城,他们改换了路线,到达榕国时,正好处在受旱灾影响的淮城。 一路上,由于干旱的原因,所有田地都已经干裂,原本绿油油的村庄和树林,也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而百姓们,为了一两口食物,就可以争得你死我活。 看着这样的一幕幕,想起之前赏花大会时,淮城中富饶壮硕的景象,再对比如今的样子,云笙的心不由得沉重起来。 令车夫刚加快速地赶往了离这最近的县衙,正在这时,马车突然骤停,坐在马车内的云笙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 “小姐,前面……” 车夫的话还未说完,云笙耳边就传来一阵骚动,“林大夫,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林大夫,求求你……” 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凄惨恳求和绝望的声音令人听了都觉得心酸,没有犹豫,云笙直接揭开了车帘,却看到了人神共愤的一幕。 只见一个一身破烂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跪在一间药铺前,抱着一个身穿华贵锦袍身形肥大的男人的腿苦苦哀求着。 而男子却是一脸的不耐烦,不停地踢打着妇人,那妇人一边小心的护着孩子,一边死死地抱着那人哀求着。 街边两旁,饿得奄奄一息的人看着这一幕,麻木的脸上也不禁有些同情和绝望,云笙蹙眉,据她所知,祁墨和祁珞已经命各受灾县开官仓。 甚至也命令各药铺免费为百姓救治,按这几年榕国的发展,以及所储备的粮食和药材来说,应当不会发生这一幕。 难不成,她遇到了二十一世纪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剧那样,有人趁着天灾人祸的时候,不顾老百姓的生死敛尽钱财? 似乎要认证云笙的猜想般,那人几次甩不开那妇人,坡口大骂起来。 “放开我,别用你那脏手弄脏了我的衣服,救你儿子?你儿子这贱命能值几个钱?不知道现在疫病还没去除?那些富贵人家有钱都买不到。” “更别说你们这贱命,没银子还想活命,哼,滚开,不滚开,老子立刻将你儿子踩死!” 骂完后,那人还不解气,连踢了那妇人几脚,那妇人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将他当做能救她儿子的希望,被踢开后,又爬着上前抱住了那人的脚苦苦哀求。 林大夫忍无可忍,一张脸上满是不耐烦,脸上露出了憎恶的神色,似乎很不满那女人脏兮兮的手弄脏了他的衣服。 更受不了她那穷酸样,影响他的心情,于是一脸恶毒地看向那妇人,抬起脚就想狠狠地踩上那妇人怀中的孩子…… “慢着!”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及时出口阻止,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气质清冷,容貌美丽的女子。 所有人也只是一愣,但是看到她乘坐的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时,眼中那抹刚升起的希望又灭了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此时的云笙只不过是都户人家的妾室罢了,因为她只是穿着好的衣服,乘坐的也只是普通的马车。 而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帮助,顶多就是让那大夫停下杀人的举动罢了。 如今,在疫病横行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大夫和药材,于是大夫就是人们得罪不起的人,更何况这是间开着医馆的大夫! 在他们看来云笙,顶多就是和那大夫说几句好话,让他放过这对母子罢了。 这样的事,他们见多了,于是渐渐的也麻木了,不再对什么抱有希望,等死就好了。 “这位夫人,求你救救我儿子,求你了,呜呜……” 而只有那位妇人,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对生活还有着一丝希望,此时见云笙出现,就边抱着孩子边爬到云笙身边,苦苦哀求着她。 云笙的眉头蹙得很紧,她淡淡地扫了刚刚那大夫一眼,淡漠的眼中带着透骨的寒意,这个大夫连一点的医德也没有,在她眼中,他不配做大夫。 刚刚那大夫被云笙的这一眼震摄住了,不禁多看了云笙一眼,却发觉她只是孤身一人,连一个下人也没有,被压下去的气势瞬间又高傲起来。 但是也知道,虽然可能只是个小妾,但是也怕是个小妾,如果惹到了不好惹的人就遭了,虽然现在是没人不敢不给大夫一个面子。 但是,刚刚被她一个眼神压下去,他觉得很没面子,于是鄙视地说,“不就是一个人家的小妾,有什么了不起,哼!我就不信你能救他们。” 云笙没将他的话放心上,但她身边是瑾珩给她充当车夫的人,见他对云笙不敬,就要出手教训那大夫,只是被云笙拦住了。 “这孩子怎么了,你且与我说说。” 云笙没再去管那医馆的大夫,而是蹲下身来询问着那妇人,她刚想伸手去碰那孩子,一道人影却忽然出现,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是大夫难道不知道疫病会传染?” 是瑾珩有些愤怒的声音,见他终于肯出现,云笙会心地笑了笑,却将他的手拿开,“谢谢你,瑾珩,不过我有把握,不用担心。” “你也知道的,他们得的,并不是疫病,不是吗?” 她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在与祁墨的书信往来之间,知道了慕黎为何会来榕国的原因,也因此得知榕国并没有疫病,而只是沧邺搞的鬼! 又是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话的瑾珩心中的那抹怒火又不经意间燃烧起来,她既然想他不用担心,那就别做让她担心的事来,可…… 他是阻止不了云笙做任何事的,他早已经清楚的知道,他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请求,只能一边无奈地任由她任性,一边想尽办法保护她。 “谢谢你,瑾珩。” 见瑾珩终是妥协地站到了一边,云笙由衷地向他道了声谢,之后,重新看向了面前的孩子。 第341章 闹事 “这位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只要你救了他,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求你了,呜呜……” 此时那妇人已悲伤过度,只想着要找一个能救她孩子的人,对于云笙的问题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一个劲地向她磕头请求。 “你放心,我会救你孩子的,来,让我看看。” 云笙阻止了她,将她拉起来,扶起她让她坐在马车前,一边宽慰着她,一边就查看起她怀中的孩子来。 “这位夫人不用担心,孩子没事,只是受凉发烧而已,待我开副药,你回去之后熬了自己喝下后,再喂孩子母乳,一天之内就能好了。” 云笙查看了那孩子的病之后,也松了口气,看了周围一眼,只是许许多多饿得没有力气的人在等死罢了,似乎这里并没有遭受所谓的“疫病”。 看来,淮城没被沧邺下毒,而这里的大夫医馆,可能是在听着其他地方传来疫病的消息,想趁机多捞一笔,于是就任由穷苦百姓这么病着,不替他们看病,也不低价卖给他们药材。 “谢谢夫人,只是,只是……” 那妇人有些惊讶,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云笙是个大夫,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起来。 于是在听到云笙说孩子没事,只是中了疫病的时候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犹豫起来,看着云笙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现在医馆已经不对百姓出售,那些药都是留给达官贵人的,更何况,就算卖给我们,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天价,我可怜的孩子,他才一岁不到,呜呜……” 那妇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又多了几丝愁绪,她生在穷苦百姓家,嫁给的也是穷苦百姓,丈夫为了她和孩子有吃的,在和人争抢粮食的时候已经被人打死了。 现在他们娘俩连吃的都困难,更别提那昂贵的药材了,这样想着,她又不禁难过起来,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是吗?只留给达官贵人么?” 云笙说着,又瞥了一眼那站在医馆门口张望着的,胖乎乎的大夫,眸中的冰冷却让人忍不住地退缩,那大夫不禁被他看得心虚。 可是,在他眼中,眼前的云笙就是一个弱女子罢了,虽然保护她的人看起来是有些厉害。 可他是个男人,又是个大夫,怎么能怕一个弱女子,于是故作高傲地道,“是又怎么样?不留给达官贵人,难道留给他们这条贱命?” “本来,不想动你的,可是现在,给我打!” 确实如云笙所说的那样,本来她不想动那大夫的,最多从他那坑些药材,但是没想到他不仅是个没有医德的人,更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大夫。 简直侮辱大夫两个字,他的话,也令云笙不仅想到二十一世纪时,她身体总是不好,而家里为了她的病负债累累,自己的父母也因为了她的病受了很多委屈。 这让她忍无可忍,于是,看着那大夫冷冷地道,她的话音一落,刚刚给她充当车夫的手下,已经朝那人出手,毫不手软。 街道上,传来一声声哀嚎声。 “你们,啊,居然,啊,敢打我!等官兵,啊,来了让你们,啊,好看,啊……” 那大夫被揍得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这时候云笙已经陪着那妇人进了医馆,本想为那妇人救好还自己就离开的云笙,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就改变了注意。 现在祁墨在皇城,祁珞在赈灾的路上,有些事肯定顾及不到,比如淮城这里。 这里没有传出有人得了疫病,也没有人在,可是由于恐慌,大概所有的医馆应该像这间医馆一样了吧,如果再长久以往。 被压抑太久的百姓若发生了暴动,后果不堪设想,既然他们现在没空管,那她就替他们先管管。 “好了,将他绑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给他吃一口饭,喝一滴水!” 进入医馆的云笙替那妇人开了药方,再让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厮去熬药之后,才让那车夫停下,刚刚开揍时,她看见有小厮偷跑出去了。 估计,是去报信了吧,这时候他们也该到了。 她身边现在有瑾珩保护着,在加上这几天在路上练习的那首曲子,她已经渐渐掌握了衍岐说的那股力量。 虽然威力没有衍岐的那般强,但是,吓吓人和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她还有祁墨的王妃这个护身护不是么? 而瑾珩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甚至是有些讶异的,她似乎去了一趟隐国就不一样了,应该说更强硬了,当然只是对敌人的,而对自己人,她却没有变化。 但是看着她吩咐自己的人如此得心应手,他冰冷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笑容,虽然转瞬即逝。 “这,这药……” “放心吧,听说过云枫么?你知道吗,他是药圣的徒弟,也就是我师兄,我是药圣新收的徒弟。” 听到妇人的质疑声,云笙有些无奈,不过也能理解她,现在这个“疫病”横行的时代,大夫就很重要,也有人装作大夫来骗取钱财。 她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女扮男装出门了,挺不方便的,而她之前女扮男装用的云枫这个名字在榕国也还算有名。 不过也怕有人没听说过云枫,毕竟云枫之前只在都城有名,于是又提了药圣的名字。 “啊,原来是药圣的徒弟,云枫大夫是听过一点,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别说这么多了,给孩子看病要紧,你先随小厮进去吧。” 云笙在妇人要道歉的时候,就知道药圣这个名字还是有点用的,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脚步声,云笙神色一凌,温和地宽慰着妇人。 那妇人此时也信了云笙,不再推脱,直接进了医馆内堂,和小厮熬药去了。 也在这时,医馆半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队官兵闯了进来,云笙和瑾珩一同冷了脸,这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穿着一身官府的人在众官兵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在医馆大堂内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云笙三人身上,语气傲慢地开口。 “是谁,敢在我淮城最大的医馆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