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种单挑!》 暴雨之夜 漆黑的夜,被一抹亮光撕裂,接着是轰鸣的雷声。 辰王府,染霜阁内,传来一声柔弱的呓语,“红绡,红绡……” 这声音响起两声之后,天边又滚起轰鸣之声,柔弱低婉的声音,瞬间被雷声淹没。 卧室内,白婉璃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身边,是冰凉一片,她的相公不在,她的女儿也不在,连侍候她的丫鬟都不在。 她就着外面闪电的光芒,摸索着起身,又叫了两句,“红绡,红绡……” 回答她的,只是帐外无边的寂静,还有外面由远及近的风的怒吼。 起风了吗? 她赤着脚起身,走到窗户边,想要关上了窗户。 亮光再一次撕破夜幕,照耀她白皙的脸,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 接着是“轰”一声巨响,将整个窗户都震撼的摇摇晃晃,她踮起脚尖,费力的关上窗户。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全部都阻止在了外面。 她稍稍的放心一些,站在那里,拿起了桌子上一截燃烧了一半的蜡烛,打开了火折子,然后点燃。 朦胧的烛光亮起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接着被推开,走来一个模样娇俏的丫鬟。丫鬟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一个四岁左右,模样端正的小姑娘。 那丫鬟披着一身的雨水雾气,一见白婉璃拿着蜡烛,随即着急的道,“王妃,您怎么自己起来了?” 她慌忙上前,拿过白婉璃手中的蜡烛。被她牵着的小姑娘,则是一头扑进了白婉璃的怀中,紧紧的搂着白婉璃,用自己的小脸,在白婉璃的身上轻蹭。 “弯弯,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白婉璃弯腰,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女儿,在女儿白皙的小脸上,亲个不停。 “半夜打雷,小郡主醒了之后,一直不肯入睡,我料想她是想王妃了,所以就带了她过来看看!”丫鬟站在一边,解释着道。 白婉璃点头,抱着自己的女儿看着丫鬟道,“红绡,还是没有回来吗?” 丫鬟应了一声,“王妃派她去打探消息,估计是那边口风太紧,她没有打听到什么,不好回来!” 白婉璃蹙起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原本绝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她搂紧了怀中的女儿,点头道,“紫鹃,你先下去休息吧,等红绡回来,让她立刻来我这儿回话!” ------------------------------------------------------------------------------------- ps:姑娘我开新文了,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啊!!!!!!!!!!!! 哑巴郡主 丫鬟行礼之后,刚刚转身,打开的门口,就冲来一群女人。 为首的,吊梢眼,尖下巴,穿着一身玫红的抹胸,外罩同色的长纱,看上去妩媚的宛如刚刚盛开的芍药。 她就是辰王府的三夫人,也是云智辰最宠爱的一个小妾,叫做盛芳华。 接着,她身后跟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是辰王府的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 仔细数数,一共有九位夫人。 这辰王府,院内的大事小事,都是有这位三夫人做主,所以这些女人,自然为她马首是瞻。 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女人,白婉璃搂紧了怀中的女儿,再次蹙起了眉头,“你们想做什么?” 紫鹃上前一步,展开双臂护在白婉璃的身前,“放肆,你们想造反是不是?” “小蹄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让开!”后面的五夫人上前,一把拧住紫鹃的耳朵,将她朝着后面扯去。 紫鹃刚刚想要反抗,立刻出现两个体型肥硕的嬷嬷,将她摁在一边暴打起来。 白婉璃尖叫起来,“你们想做什么?放开紫鹃,放开她!” “王妃娘娘,其实我们今天来,只是好意的想帮小郡主医好哑疾。您看看,小郡主这么可爱,却是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多可惜……”三夫人盛芳华伸手,就想去拉弯弯。 弯弯惊恐缩着身子,将自己瘦小的身体,贴近了白婉璃一些。 白婉璃后退几步,美眸迸出愤恨的光泽,咬牙道,“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我告诉王爷,治你们个以下犯上吗?” “少拿王爷来压我,你嫁给王爷五年,却给王爷生了这么个不会说话的赔钱货!现在我们只是想帮王爷治治小郡主的哑疾,王爷褒奖我们还来不及呢……”盛芳华不住的笑着,凑近了白婉璃几步,白婉璃想要后退,却被身后的六夫人推了一把。 盛芳华一把捏住她怀中的弯弯,用力拉扯起来。 弯弯拼命的哭喊,可是都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她惊恐的眼泪流出。 白婉璃抱紧了云弯弯,大叫了起来,“不要抢走我的女儿,不要——” “谁要抢走这个小哑巴,只是府中请来了智圆大师,智圆大师算过,小哑巴是克父的命,所以必须送走!”盛芳华用力的抢夺起来,后面两个嬷嬷,摁住了白婉璃,白婉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抢走。 云弯弯大哭了起来,她眸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在脸颊,滴滴仿佛落在白婉璃的心里。 ------------------------------------------------------------ ps:新文,新文,求收藏! 噩耗传来 白婉璃拼命挣扎,可惜都逃不掉身后两个嬷嬷的魔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盛芳华将自己的女儿带走。 紫鹃挨了打,此刻脸颊红肿,她哭着上前,“王妃,那个智圆大师,是她们请来的骗子,此人一身妖邪,不能让他带走小郡主!” 白婉璃泪眼迷离,她长发披肩,消瘦的身体,在室内烛光映衬下,愈加的纤瘦。 哭了半响,她抿唇道,“更衣,我要见王爷——” “是,王妃娘娘!”紫鹃欣喜的点头,进屋开始准备衣服。 小姐嫁到辰王府五年,一直都是宠辱不惊,屡次的被各房夫人欺负,此刻,终于要崛起了吗? 凭着小姐的容貌才情,只要她肯主动邀宠,这辰王府,哪里还有那些狐媚子嚣张的地位。 古镜前面,女子对镜梳妆,素手将自己的长发,绾成漂亮的飞凤髻。淡扫蛾眉,轻描朱唇,眉心一点梅花妆,发间环佩轻绕,叮咚作响。 紫鹃看着淡妆绝美的白婉璃,深吸一口气,由衷的赞叹道,“小姐,您可真美——” “更衣吧,我们要在她们带走弯弯之前,见到王爷!”白婉璃转身,紧蹙黛眉看着自己的丫鬟。 紫鹃点头,转身从衣柜中找出一身织锦暗纹凰缎衣,帮白婉璃换上。 房门推开的时候,外面的黑暗,似乎被白婉璃的光彩晕染,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涟漪般的流光。 她站在那里,如这世间,最美丽的一尊仙子。 “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传来红绡的声音,接着是小丫头匆忙的脚步声。 白婉璃再次蹙紧眉头,还有比她的女儿被抢走,更加不好的吗? 红绡站定了一些,苍白着脸,气喘吁吁,“小姐,王爷打算休妃,如今休书已经写好,正在送来的路上!” 紫鹃脸色顿时煞白,站在那里惊愕的说不出话。 白婉璃则是神色一滞,眸光顿感绝望,她纤细的手指,被紧紧的攥在手心,身体摇摇欲坠。 “小姐,快想想办法吧,您不能被休弃啊,相国府还指着辰王府这课大树,万一您被休了,相国府就完了!”红绡着急的眼泪几乎流出。 白婉璃被这个消息,打击的几近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在弯弯被抢走的同时,又传来这个噩耗? “王爷呢?”紫鹃回过神来,着急的问道。 或者,再让王爷看看小姐一眼,他就回心转意了…… 毕竟小姐这么美,这么好,她只是因为太过善良,所以才总是被欺负。 她是才情美貌冠绝京城的第一美人儿啊! “王爷已经连夜出府,休书已经交给管家,管家已经在来染霜阁的路上了!”红绡着急的说道。 一根白绫 “王爷已经连夜出府,休书已经交给管家,管家已经在来染霜阁的路上了!”红绡着急的说道。 紫鹃咬紧唇瓣,这个时候,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白婉璃却转身,茫然的朝着屋内走去,她低着头,从侧面只能看见一个柔美的弧度。 “小姐——”紫鹃和红绡同时开口,焦急的喊道。 “你们先出去,站在院子外面等着,天亮之前不准任何人进来,管家也不行,明白吗?”白婉璃缓慢的吩咐道。 紫鹃和红绡同时应声,这个时候,只能这样了。能挡得了一时,就挡一时,或许,小姐会想出别的办法。 坐在铜镜前面,白婉璃缓慢的卸妆,她拿掉头上贵重的珠钗,擦掉脸上芬芳的脂粉,脱下身上厚重的衣服。 其实,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样满是脂粉味的自己。 一身素衣,不施粉黛,这样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啊! 她看着镜子中,漂亮的小脸,还有那嫁给他五年,被时光磨砺的满是忧愁的眼睛。伸手,抚摸上了铜镜中自己清秀绝美的小脸。 “白婉璃,若是有来生,一定不要再嫁入皇家!”她凄苦一笑,然后起身扯了白绢,扔上了房梁。 * 2014年8月初,立秋,闷热的天空,有了一丝凉意。 一辆黑色的轿车贴着地面,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车内,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俊美异常,在黑夜中,擦拭着手中的ak47,宛如置身黑夜的修罗。 女的双手握着方向盘,蹙眉看着前方。 “十七,我们的事情,组织上已经知道了……”男的抬头,微笑着看着少女。 在黑色光芒映衬下,男子的脸色温润如玉,唇角勾起的弧度,好看的令人炫目。 很难相信,这样笑容温和的男子,就是军情九处的头号特工——暗羽。 少女微微侧目,沉吟片刻开口,“他们反对我们在一起?” 暗羽只是微笑,低头擦拭着手中的ak47。这把枪陪伴着他多年了,很多人眼中难以完成的任务,都是靠它完成。 这一次,也一样…… 终于,目的地到了,少女踩了刹车,暗羽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站在路边,忽然回身,笑容依旧温和的看着车内的女子,“十七,我一直不知道,你真实的名字叫做什么……” 少女蹙起眉头,她真实的名字,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也许是五岁的时候,也许更小,她被组织收养,然后代号十七。 ------------------------------------------------------------------ ps:热乎乎的新坑出炉,求收藏留言…… 只能活一人 也许是五岁的时候,也许更小,她被组织收养,然后代号十七。 “我叫白婉璃……”她恍惚一下,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名字。 暗羽点头微笑,“小璃,我隐藏在旁边,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少女点头,觉得今天的暗羽,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将车子停在一边,等着目标的靠近。 终于,耳麦中响起了暗羽的声音,“十七,他来了,将车开向三点钟的方向,车速三十的朝着法拉利驶去……” 果然,一辆银色的法拉利朝着自己的位置驶了过来,少女的黑色轿车,缓慢朝着法拉利驶去。 就在她的黑色车子接近法拉利的时候,少女猛踩油门,将车速加到最大,随着“轰”一声巨响,黑色轿车撞向了法拉利。 巨大的冲击力下,她转头看了一眼隐藏在黑暗中的暗羽,接着想要从破碎的玻璃窗中跳车逃生。 只见,暗羽举起了ak47,目标不是另外一辆车上逃生的人,而是她。 她想告诉他,目标错了,可是子弹却夹着火光,朝着她呼啸而来。 她刚刚跃出轿车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打的后退几步,随着胸口的剧痛,她看见了暗羽的薄唇在动。 他用唇语告诉她,组织上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所以,他们只能活一人…… 特工,是不允许有任何感情的。 少女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而随着黑色轿车的着火,另外一辆法拉利也燃烧起来,将所有想要逃生和未能逃生的人,燃烧殆尽。 隐藏在黑暗中的暗羽起身,擦拭着刚刚吞噬过人命的ak47,眉头深深皱起。 最难的任务,完成了,他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从今以后,他就是军情九处的金牌特工。 十七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痛很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开来。 她的胸口,流淌出鲜艳的血,她的眸中,流淌出清澈的泪。 这是第一次,也是她最后一次流泪。 原来,冷漠如她,相信了爱情,也是会流血流泪的吗? 十七,如果有来生,不要再相信爱情,不要…… * “小姐,小姐求求你不要死,你醒来看看红绡,小姐……”旁边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音,不住的萦绕在耳边,吵的十七蹙紧了眉头。 她的胳膊,好痛,她的脖子,也好痛,她的手指,更是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让开,你们让开,不准你们靠近小姐的尸体,不准——”另外一个声音,几乎歇底斯里。 紫鹃红着眼睛,半边脸红肿,露出明显的五根指印,伸展着胳膊,护着身后白婉璃的身体。 ---------------------------------------------------- ps:新文求收藏! 是不是死透了 紫鹃红着眼睛,半边脸红肿,露出明显的五根指印,伸展着胳膊,护着身后白婉璃的身体。 “呦,不让我们靠近,我们怎么知道,你的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许她只是诈死,想要逃避刘管家手中的休书呢……”三夫人盛芳华,斜着一双吊梢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小姐都已经没气了,你们却不给小姐找大夫,还在这样冷言冷语!”红绡哭着,伏在白婉璃的身上,不住哽咽。 “没气了,起码也要仵作验明,我们好给丞相府报丧啊……”另外一个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紫鹃依旧拦在那里,红绡伏在白婉璃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仵作,仵作你过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死透了……”盛芳华开口,挥舞着手绢,倨傲的看着不远处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不准,不准靠近王妃——”紫鹃大叫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再也容不得她阻拦,旁边两个腰圆臂粗的婆子上前,左右开弓拉开了紫鹃。 红绡着急起来,她红着眼睛对着盛芳华磕头,“三夫人,三夫人您行行好,求求您不要让这腌臜的下人辱了王妃的尸体,她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盛芳华不耐,“都已经是死人了,哪来那么多规矩,你给我去看看,出了问题,有我担着……” 正在众人争吵的同时,谁也没有发现,床榻上那人,睫毛颤抖了几下。 接着是她的手指,正在尝试着动弹。 仵作壮着胆子上前,他伸手想要触碰白婉璃的咽喉。只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她滑腻的肌肤,一只冰冷的小手,倏然捏住了他的手腕。 接着是骨骼的一声脆响,“咔嚓”一声,随着仵作的哀嚎,他被人直挺挺的摔了出去。 白婉璃倏然坐起,绝美的眸中,寒彻入骨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她瘦小的瓜子脸,紧紧的绷着,那双原本哀婉的大眼睛,此刻正沉冷的盯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仵作。 所有人都吓呆了,一时间,除了地上仵作的哀嚎,房间内落针可闻。盛芳华紧紧的盯着坐在床榻上的白婉璃,如魔怔了一般,只是不信任的看着她。 红绡率先反应过来,她跪在那里,额头上磕头破了皮,此刻正溢出鲜血。 她神色茫然的看着白婉璃,嘴唇嗫嚅,“小,小姐……” 白婉璃定定的坐着,眸中的神色,变幻莫测,最后落在红绡那身繁琐的衣衫之上。 ---------------------------------------------------------------- ps:再次厚着脸求收藏啊! 这不是她 白婉璃犀利的神色,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盛装华服的盛芳华身上。 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涌入,两个片段在她脑中,相互交织。 一个是特工九处杀伐果断的十七,一个是辰王府懦弱无能的白婉璃,她,究竟是谁? 十七被暗羽的手枪射中,倒在了火光中,白婉璃一根白绫,悬梁自尽,两个场景,让她痛的说不出话。 她脸色苍白…… “小姐,小姐……”紫鹃在一边,催促着道。 “呦,真的是装死啊,我当王妃当真舍得这辰王府的荣华,赶着去投胎呢!”盛芳华冷笑,睨了白婉璃一眼,转眸睇着管家,“刘管家,既然王妃没事,那么休书的事情……” 她不怀好意的提醒着刘管家。 刘管家略微沉吟,手中的休书紧了紧,却是微微一笑,拱手道,“休书的事情,自然是等王爷回来,再行定夺!” 盛芳华的脸色一变,在心里暗骂刘管家这个老狐狸,娇颜上却浮起一抹微笑,“也好,让王爷回来再行定夺,省的有人寻死觅活!” 她一挥手绢,“夏荷,我们走——” 有人得意洋洋,簇拥着盛芳华离开,有人则是怜悯的看了白婉璃一眼。 最后是刘管家,他对着白婉璃一鞠作地,“王妃,您养好身子,或许王爷回来,事情有所转机,也说不定!” 不等白婉璃答话,他转身,扬长离去。 红绡松了一口气,身体瘫软在地上。 王妃这一招,虽然暂时让刘管家收回了休书,但是不是长远之计。若是王爷回来,不顾王妃的死活,定要休妃,她们岂不是一样要被赶走? “小姐,你吓死我了,下次千万别再用这种方法了!”红绡转身,平复着呼吸,担忧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定定的坐着,整理着脑子中杂乱的记忆。 紫鹃有些担心,“小姐,小姐……” 白婉璃眸子一抬,森冷的视线如霜雪般压下,她的神色冷厉却又充满胁迫,让紫鹃不禁双腿发软,险些就要跪下。 “小,小姐,你怎么了?”紫鹃开口,双腿不住发抖。 白婉璃扫视了紫鹃一眼,接着缓慢开口,“给我一面镜子——” 紫鹃一怔,跪在那里不敢起身,红绡已经慌忙上前,拿了一面古朴的铜镜,走到白婉璃身前,双手递给了她。 白婉璃接过,盯着铜镜里面,秀美的女子,眉头蹙的更紧。 这不是她…… -------------------------------------------------------------------------------- ps:新坑,求支持啊! 金色的吊兰 白婉璃接过,盯着铜镜里面,秀美的女子,眉头蹙的更紧。 这不是她…… 她的脸色,虽然白,可是绝对不似镜中的女子这般,是病态的苍白。 还有她的手,这绝对不是她的手。 她的手修长有力,而且食指和拇指之间,长满薄茧。那是一双惯用武器的手,而不似这般柔软白皙,完美无瑕。 她伸出自己的手,细细的打量着,蹙起的眉头,带着凝重之色。 将镜子丢在一边,她抿着唇,缓慢的起身,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里面的陈设,古色古香,奢华的摆设,毫不逊色电视里面,古代的皇宫。 她缓慢踱着步子,走到了一盆金叶子旁边,定定的打量着,这用纯金打造出的吊兰。 “小姐,这盆黄金吊兰,是老爷给您的嫁妆,老爷说了,小姐您的性子,就跟这兰花似的,可是让您不要做木头的兰花,也不要做容易凋谢的兰花,而是要做黄金的吊兰……”紫鹃站在一边,若有所指的道。 白婉璃伸手,抚摸那黄金吊兰上面的金叶子,这白老爷说的对,只是真正的白婉璃,恐怕没有理解到白老爷的心思,所以一命呜呼了。 现在呆在她身体里面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她不叫白婉璃,她叫十七,是军情九处的一个特工。 她一向杀伐果断,只是不该轻信了爱情,所以魂断在了暗羽手中。 暗羽,暗羽,这个提起来,让她如坠冰窟的男人,他现在一定很是得意,因为杀了她,他又可以晋级了。 抓着金叶子的手,倏然收紧,她脸色一变,眸光也淬冷。 她不是十七了,她是白婉璃,是一个即将被自己相公抛弃的女子。 搜索白婉璃的记忆,她手中的金叶子越发握紧,白婉璃的生活,简直是一部血泪史。 从她嫁进王府以来,这白婉璃从未过上一天好日子,原本以为诞下辰王的子嗣,她的日子会好过许多,谁料,这郡主竟然是一个哑巴。 原本辰王对她,还有一些怜惜之情,自从生下哑巴郡主,这辰王就对她,不理不问,直至现在。 “小姐,小姐……”旁边红绡大叫了起来,她上前一把握住了白婉璃的手,只见白婉璃手心的金叶子,割破了她的掌心,鲜血,正在汩汩流出。 ------------------------------------------------------------------------------------------------- ps:亲们,喜欢请收藏啊,不喜欢也请留言告诉赵姑娘,赵姑娘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见见老爷 紫鹃也大吃一惊,她上前一步,“小姐,我去请大夫——” 白婉璃摇头,神色淡漠,“不必!拿药箱给我,我自己可以处理!” 红绡点头,取了药箱,亲自动手帮白婉璃包扎。 白婉璃脸色依旧冷漠,只是看着紫鹃和红绡的眸光,没有了先前的疏离。 “辰王,为什么要休了我?”白婉璃看着自己手上,紧紧缠绕的绷带,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紫鹃和红绡一愣,红绡开口道,“小姐,您自打嫁入辰王府以来,从不争宠,郡主虽然是辰王唯一的子嗣,可是因为她有哑疾,跟王爷并不亲近,所以……” 白婉璃点头微笑,这笑容光华夺目,宛如脱尘的明珠,照耀的人睁不开眼。 紫鹃和红绡看着白婉璃,有些看呆了。 白婉璃缓慢的道,“你们错了,辰王想要休妃,绝对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若只是因为我不受宠,或者郡主是个小哑巴,那么,早些年他就休妃了,何必等到现在?” 红绡和紫鹃再次一愣,红绡结结巴巴的开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么,那么是因为什么?” “这个,就要问问我爹了,身为左相的白大人,究竟沾惹了什么政治麻烦,要让辰王非要休妃,断绝跟相府的关系不可!”白婉璃轻声说道。 紫鹃脸色一白,抿紧了唇瓣,白婉璃回头看她,“你知道?” 紫鹃慌忙摇头,“奴婢怎么会知道,只是,只是,奴婢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白婉璃警惕的看着她,连带着红绡,都将视线投向了她。 紫鹃深吸一口气,缓慢的道,“三少爷,他要娶铁将军的妹妹……” “三少爷?”连带着红绡,脸色都苍白起来。 白婉璃看着两个丫鬟的神色,在脑子里搜索关于三少爷。 她们口中的三少爷,也就是她的三哥,她的三哥要娶铁将军的妹妹,这代表什么? 骤然,她的脸色也惨白起来。 铁将军是太、子、党,可是三哥却娶了太、子、党的妹妹,这代表什么? “小姐,您要不要,要不要,见见老爷?”站在旁边的紫鹃,脸色苍白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的那个左相爹爹,能够解答自己心中疑惑了。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有老读者说,这个文太俗套了,其实,后面的发展,没有那么俗套啊,我怎么就写的这么俗套呢?呜呜,我要仔细想想了! 险中求胜(一) “小姐,您要不要,要不要,见见老爷?”站在旁边的紫鹃,脸色苍白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的那个左相爹爹,能够解答自己心中疑惑了。 “小姐,我立刻回相府一趟,您看,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省亲?”紫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蹙起眉头道。 白婉璃摇头,“这个时候,我不能回府,在这风声鹤唳的档口,若是我回相府了,倒是显得我跟相府一心!” 紫鹃愣住,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小姐也很聪明,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果敢。 白婉璃沉吟片刻,抬头道,“红绡,你去,你回相府联络老爷,就说三日后我在溪晚亭等他,有要事相商!” 红绡点头,白婉璃说起溪晚亭的时候,紫鹃神色有一丝异样,她看了白婉璃半响,终究是没有说话。 白婉璃知道,紫鹃这一丝异样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昔日,白婉璃待字闺中的时候,偶遇江湖浪子尹楚寒,两人萌生情谊,可是却遭来相府的竭力反对。 尹楚寒与白婉璃相约私奔,这地点就在溪晚亭。只是那日的溪晚亭,白婉璃没有等来尹楚寒,却等来了相府的家人。 于是私奔告破,尹楚寒被白婉璃的父亲,找了一个罪名打入打牢,后听说被杖杀在牢中。白婉璃随即心灰意冷,后在相府的掩饰下,嫁入了辰王府。 溪晚亭,也就成了白婉璃心中的禁地,她此后再也没有去过溪晚亭。 不过想来,这也是白婉璃在王府,一向淡漠,不肯争宠的原因。 若不是为了哑巴女儿,恐怕白婉璃早就一根白绫,去寻找自己的心上人了,哪会在王府忍气吞声这么久。 看着紫鹃的神色,红绡也有一些犹豫,她低着头,说不出的奇怪之色。 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次死而复生之后,性格大变,竟然想到要去溪晚亭。 白婉璃扭头看着一脸古怪之色的红绡,“还不快去?” 红绡点头应是,“是,小姐!” 看着红绡离开,白婉璃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 她坐在八仙桌前,伸手想要给自己倒茶,紫鹃却慌忙上前,从白婉璃手中接过茶杯,“小姐,还有一事,必须立刻处理!” 白婉璃抬眸看着紫鹃,紫鹃倒好了茶水,将茶杯双手呈上,“小郡主的事情,怕是不能拖,若是小郡主被那个妖邪的和尚带走,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罪!” 白婉璃点头,“让盛芳华的贴身大丫头,春燕过来见我!” ----------------------------------------------------- ps:今天开始,填坑喽,还有人继续看吗?留言说一声哇! 险中求胜(二) 白婉璃点头,“让盛芳华的贴身大丫头,春燕过来见我!” 紫鹃脸色一变,“小姐,您见那个浪蹄子做什么?” 在王府中,因为三夫人盛芳华得宠,所以连带着她身边的丫鬟都趾高气扬,平日里紫鹃和红绡,没有少受春燕的气。 白婉璃微微一笑,抬眸看着紫鹃,“你也说了,她是浪蹄子,叫她来,自然有她的用处,别再多问,去吧……” 紫鹃点头,犹豫着朝着门口走去。 这个春燕,可不是谁都使唤的动,她正在想,找个什么办法,让她过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婉璃的声音,再次传来,“若是她不肯来,你就告诉她。马房的黄二在我这染霜阁等着她,她要是不来,我就只能将黄二送官了!” 紫鹃点头,应了一声,信心满满的朝着芳华院的下人房走去。 须臾,一脸怒色的春燕被紫鹃带了过来,她素来被盛芳华骄纵惯了,见到白婉璃从不行礼。 此刻,夜深人静,此时除了白婉璃主仆,也没外人在场,她愈加放肆,站在那里冷眸盯着白婉璃。 “王妃叫我来何事?三夫人那边,可是一刻都离不得我!”春燕咄咄逼人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坐在那里,只是玩弄着茶杯,冷眸一笑,“春燕,你跟你那黄三姘头,最近可好?” 春燕脸色一变,咬牙道,“你敢说出去,我就撺掇三夫人,狠狠的虐待你那哑巴郡主,我说到做到!” “好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白婉璃冷笑,手中的茶杯倏然一扬,杯中的茶水分毫不差的洒在了春燕脸上。 春燕被泼了一个愣怔,她呆呆的看着白婉璃,这个废物王妃,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时候,她哪里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纵使是握着自己的把柄,她也不敢这么对自己。 脸上火辣辣的疼,春燕抹了一把脸,竟然是热水,她咬牙上前,“你敢泼我?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紫鹃惊呼一声,上前想要帮忙,却见白婉璃手中的茶杯,“嘭”一声摔向春燕的脸。 春燕被砸中额头,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溢出,她站在那里,狼狈不已。 “不知时务!”白婉璃冷哼,站起身看着紫鹃,“去叫刘管家,我倒是要问问,黄二私通春燕的事情,他是知还是不知!” “是,王妃娘娘!”紫鹃低头,转身就走。 春燕顿时慌了,她上前拦住门口,“你们想怎么样?” “紫鹃,你过去,教教她规矩!”白婉璃颔首,示意紫鹃道。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险中求胜(三) “紫鹃,你过去,教教她规矩!”白婉璃颔首,示意紫鹃道。 紫鹃微微一笑,她仰着头上前,朝着春燕的膝盖,狠狠就是一脚,“对着王妃,要跪下回话,懂么?” 春燕被踹的跪下,白婉璃却满意的一笑,这个紫鹃,比红绡要聪明多了。 这样的丫头,她喜欢。 “你,你们……”春燕何时受过这种气,气的咬牙切齿,脸色煞白,却跪在那里不敢起来。 “我再教你一次,对着王妃说话,不能你呀我的,只能说奴婢和王妃娘娘,懂吗?”紫鹃弯腰,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在了春燕的脸上,春燕被打的踉跄几下,半响说不出话。 平日里被春燕欺负的恶气,这一刻终于吐了出来,紫鹃觉得甚为高兴。 她弯腰站在那里,回头看着白婉璃,“王妃娘娘,您说,奴婢教的规矩,对吗?” “对,很对!”白婉璃只是微笑,手中玩弄着另外一只杯子。 春燕被打的半边脸红肿,她跪在那里,咬牙半响,只能忍了这口怨气。 半响,她终于开口,“请问王妃还有何吩咐?” 白婉璃站起身,“我问你,他们将小郡主关在哪儿?” “柴房!”春燕不假思索。 白婉璃点头,“好,我要你放火烧了柴房,你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吗?” 春燕愣住,她不解的看着白婉璃,试探的道,“三,三夫人?” 白婉璃清冷一笑,“聪明!记住,是三夫人想要除了小郡主,所以命你放火烧了柴房!若是你回答的不对,那么你和黄三的丑事,就要公诸天下,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会有什么下场……” 春燕瑟缩了一下,她犹豫的跪在那里,白婉璃继续道,“当然,你可能不会顾念自己的安危,但是你的家人……” 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春燕已经大惊失色,她跪地不断磕头,“奴婢全听王妃娘娘做主,只是,只是若是奴婢放火,那么奴婢这条命……”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等事情成功之后,我会给你和黄三一笔钱,让你们远离京城!”白婉璃放下茶杯,神色淡淡的道。 春燕不住磕头,“那奴婢这条命,就多谢王妃照拂!” “起吧,记住,起火的时间必须是丑时一刻!”白婉璃冷声。 春燕点头,在紫鹃护送下,忐忑不安的离去。 看着春燕离开,紫鹃担忧的蹙起眉头,“小姐,若是春燕跟三夫人告密,那可怎么办?” --------------------------------------------------------------------------- ps:虽然是女强文,可是绝对是不一样的女强,亲们拭目以待! 智救弯弯 看着春燕离开,紫鹃担忧的蹙起眉头,“小姐,若是春燕跟三夫人告密,那可怎么办?” “她不会!”白婉璃冷声,起身坐在铜镜前面,将头上的钗饰系数拿掉,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流泻下来。 “可是小姐,让春燕放火,那不是真的会烧死小郡主吗?”紫鹃担忧的上前,帮白婉璃整理头发。 白婉璃摇头,“去帮我找身夜行衣,还有,帮我这将满头头发,全部绑起来!” 紫鹃看着白婉璃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敢多问,随即按照她的吩咐,一一行事。 丑时,柴房中看守的两个侍卫,正在喝酒行酒令,紫鹃远远的走了过来。 “两位大哥,我奉王妃之命,特地过来看看小郡主,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紫鹃从衣袖中掏出碎银子,递给了两人。 两人接过,掂量了一番,“姑娘请回吧,这王府的事情,一向是三夫人做主,还是请姑娘拿了三夫人的手谕——” “大哥,三夫人只是一时得势,可是我们王妃,可是王爷明媒正娶,大哥切勿投错了主子!”紫鹃挥着手绢,赔笑着道。 两人冷哼,这么一点碎银子,就想进去看那个哑巴?真是做梦,还是三夫人出手比较大方。 两人将碎银子还给了紫鹃,“走吧,走吧……” 紫鹃不肯走,还在跟侍卫拉拉扯扯,“大哥,行个方便,以后王妃娘娘会感谢你的!” “王妃娘娘?”两人冷笑,“这里哪来的王妃娘娘,你们家的王妃娘娘,就要被王爷休了,当我们不知道,在这里瞎糊弄!” “大哥……”紫鹃继续跟两个侍卫纠缠,眼眸一斜,却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掠上了房顶,正在悄无声息的揭着瓦片。 她身子一歪,身上装的碎银子,系数落了下来,有些朝着远处滚去。 “嗳,我的银子,银子……”她叫了起来,指着滚向远处花丛的银子。 两个侍卫慌忙上前,尽顾着捡碎银子。 屋内,白婉璃已经拿着绳索,成功的站在了云弯弯的身边。 她伸手抱起了沉睡的云弯弯,云弯弯被惊的睁开了眼睛,她张大嘴巴,白婉璃拉下了脸上的面巾,压低声音,“别怕,我来救你!” 云弯弯张大的嘴巴合住,安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柴房外面,紫鹃继续跟两个侍卫争吵,“我明明是三两二钱银子,你们看看,现在银子不够了,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藏私了……” ------------------------------------------------------------------------------------ ps:这样智勇双全的白婉璃,亲们可还喜欢? 柴房走水了 柴房外面,紫鹃继续跟两个侍卫争吵,“我明明是三两二钱银子,你们看看,现在银子不够了,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藏私了……” 白婉璃抱着她,沿着绳索攀爬,接着如猫一般,踩在房顶,利索的离开。 紫鹃看见白婉璃带着云弯弯离开,随即一把从侍卫手中抢过自己的银子,冷哼,“算了,少的银子,就当做给你们做棺材本了!” 两个侍卫莫名其妙,看着紫鹃怒气冲冲的离开。 “切,神经病!”两个侍卫骂了一句,接着继续坐下喝酒。 云来客栈,天字号上房。 白婉璃带着云弯弯进屋,她将门窗关好,扶着云弯弯的肩膀坐下。 “弯弯你听着,这些话,娘亲只跟你说一遍!”她眸光坚定的看着四岁的小姑娘,握着云弯弯肩膀的手,也紧了几分。 云弯弯被自己的娘亲,抓的有些疼,可是她还是忍了。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你爹不要我们娘俩了,我们必须自谋生路。你暂且呆在客栈,每三天我都会让紫鹃或者红绡过来看你,除了她们,你谁也不能相信。你等着娘亲,时间不会太久,娘亲会带着你,光明正大的活着——” 云弯弯看着白婉璃的神色,有一丝诧异,可是她没有诧异太久,只是咬唇,重重的点头。 尽管只有四岁,可是从小活在王府嘲笑声中的她,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更加早熟。 被关在柴房中,她白天就听说了娘亲悬梁自尽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就发誓,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保护好娘亲,再也不让娘亲受一丝委屈。 白婉璃松开了云弯弯的肩膀,从衣袖中掏出匕首,然后拿出一袋银子,将这两样东西,珍重的放在云弯弯的手中,“照顾好自己,等着娘亲!” 云弯弯点头,目送着自己的娘亲,从窗口离去。 回到王府的时候,丑时已过,柴房已经起了大火。 白婉璃快速的更衣,将头发放了下来。她只着单薄的白色中衣,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绣花鞋,黑绸般的齐腰长发,柔软的披散在后背。 她在紫鹃的搀扶下,朝着柴房跑去,刚刚靠近柴房,她就看见了漫天的大火。 旁边的人不住的往大火中泼水,下人拿着铜锣,奔走相告,“走水了,柴房走水了……”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围了过来,白婉璃紧紧的蹙着眉头,忽然朝着着火的柴房奔去,“弯弯,我的弯弯……” 她大声哭了起来。 紫鹃顿时明白她的意思,随着她一起,在大火外面不停的喊着,“郡主,小郡主在里面,救救小郡主啊……” ------------------------------------------------- ps: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哇! 忘恩负义的东西 紫鹃顿时明白她的意思,随着她一起,在大火外面不停的喊着,“郡主,小郡主在里面,救救小郡主啊……” 眼看着白婉璃就要奔向大火之中,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红绡,一把抱住了白婉璃,她眼眸通红,不住的摇头,“王妃,王妃使不得!” “我的女儿,你们还我的女儿!”白婉璃依旧大哭着,用丝绢掩住了眸子,红绡抱着她,丝毫不敢撒手。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快冲进去救郡主啊,郡主在里面,她那么小……”红绡站在一边,着急的眼泪流出。 紫鹃跟着一起演戏,“小郡主,可怜的小郡主……” 白婉璃跟着一起干嚎,“我的女儿,枉你生在王家,可是却沦落得这般下场,可怜的孩子……” 管家站在一边指挥救火,看着白婉璃和丫头们痛哭的样子,也觉得王妃实在太可怜了。 他抱拳上前,深深的作了一鞠,“王妃娘娘,火势有蔓延的趋势,这里危险,您跟姑娘们还是回房等候吧……” 白婉璃摇头,深深的盯着大火,“不,我要在这里,看着我的女儿,你们必须救出我的女儿,不然,我拉你们一起陪葬!” 管家顿时噎住,扭头看了一眼纵火的元凶,春燕已经被侍卫绑住了手脚,如同粽子般,站在那里。 她神色慌张的盯着这场大火,她也没有料到,柴房会烧成这样,如果小郡主真的在里面,那么恐怕是活不成了。 旁边的盛芳华上前,狠历的一个耳光扇在了春燕的脸上,“小蹄子,辰王府有哪点对你不住,你竟然纵火行凶……” 春燕被打的一个愣怔,她站在那里,红肿着脸,半响没有说话。 盛芳华伸出手,掐住了春燕的脖子,“我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夫人!”管家冷厉的制止,他对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将春燕拉了下去。 “这里危险,为了诸位夫人的安全着想,各位还是请回吧!”管家弓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带上这个小蹄子,我们走!”盛芳华冷冷的瞥了管家一眼,冷厉的说道。 “三夫人!”管家上前,躬身道,“春燕是纵火凶手,只能关押在王府地牢,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行处置!” 盛芳华蹙起眉头,瞪了管家一眼,继而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白婉璃依旧哭的期期艾艾,管家上前安慰了几句,“王妃娘娘,请回吧,王爷回来,一定给您一个交待!” “刘管家,你一定要救出弯弯,她还那么小,不能就这样葬身在王府!”白婉璃哭着,用手绢掩着自己的脸颊说道。 刘管家点头,火这么大,怕是小郡主已经…… 积怨已深 刘管家点头,火这么大,怕是小郡主已经…… 红绡和紫鹃,搀着白婉璃离开,一回到染霜阁,紫鹃立刻将门关好,心事重重的道,“小姐,要是春燕出卖我们,怎么办?” 白婉璃放下手绢,抿唇道,“我吩咐她纵火,目的是烧死自己的女儿,有人会信她吗?” 紫鹃点头,环视四周,“三夫人一向对下人非打即骂,今天她打了春燕,我见春燕看她的神色,也极为怨毒!” “没错,她们主仆之间,也算积怨已深!”白婉璃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红绡站在一边,不解的看看紫鹃,又看看白婉璃。 紫鹃走过来,帮白婉璃整理头发,“小郡主安排好了吗?需不需要奴婢找人看着她?” “不用,她虽然小,可也不是不懂事,是时候让她独立了!”白婉璃坐下身子,面对着铜镜,然后拿手绢沾染了辣椒粉,涂抹在自己的眼睛上,瞬间她的眼睛就被辣的眼泪直流。 她不停的用手扇风,对着自己的眼睛,希望明天的时候,她的双眼能有红肿的效果。 “小姐,你们在做什么?郡主不在柴房吗?”红绡站在一边,吃惊的问道。 白婉璃没有空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我爹呢?你约好他了吗?” 红绡点头,“相爷明天早朝之后,会如约来到溪晚亭!” 白婉璃站起身,吩咐红绡去帮忙打水,她得将眼睛上的辣椒粉洗干净,不然这双眼睛真得废了。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点头,“好,做得好!” 柴房的大火,是在第二天凌晨扑灭,还好因为柴房离别的主院,都比较远,这才避免了更大的祸事。 当王府的下人,走进这断壁残垣内的时候,发现了小郡主的钗饰,只有这些纯金打造的首饰,不曾被大火烧毁,别的,全部化为灰烬。 一大早,白婉璃红肿着眼睛,被红绡和紫鹃扶着,哭的凄凄惨惨。 管家在一边劝着,“王妃娘娘,王爷正在回来的路上,还是请王妃娘娘保重身体,不要哭坏了眼睛!” “王妃昨晚彻夜难安,整整哭了一个晚上,跪在佛前为小郡主祈祷,没有想到……”紫鹃别过头去,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 “弯弯,我的弯弯……”白婉璃依旧哭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红肿仿佛如核桃一般,让人心生怜悯。 “王爷驾到——”远远的,传来一声抑扬顿挫的声音,接着人群让开,系数跪下,迎接着辰王府最为尊贵的男子。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王爷驾到 “王爷驾到——”远远的,传来一声抑扬顿挫的声音,接着人群让开,系数跪下,迎接这辰王府最为尊贵的男子。 白婉璃眸中寒光闪烁,站在那里,停止哭泣。 只见来人,一头墨染的头发,一半挽起一个公子髻,另外一半披散在肩膀。他五官棱角分明,薄唇抿起一个寒冽的弧度,只需一个眼神,已经让跪在地上的下人,胆战心惊。 白婉璃心中暗惊,好一个气势迫人的美男子,这皇家的男人,果然都继承了优良的基因。 那双眼睛,眸中光华流转,每一种光华都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在这样的眸子中,令人恍惚**。 这样的男人,白衣黑发,简单的颜色,已经倾城。 所有人,除了白婉璃,全部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云冽辰的发落。 “小郡主为何会被关在柴房?”云冽辰冷然,视线却直直的盯着管家。 刘管家在地上,额头伏在地上,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直起身子,“回王爷,三夫人找智圆大师算过,王爷近日有血光之灾,只有将小郡主单独幽禁起来,王爷方可平安度过!”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既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又不得罪三夫人盛芳华。 这刘管家,也是一只老狐狸。 白婉璃不动声色,只是冷漠的打量跪地的刘管家。 云冽辰眉头一凛,一甩衣袖,冷声道,“荒唐,竟然相信江湖术士的信口雌黄!” “王爷,不可不信,在臣妾的眼里,再也没有什么比王爷的安危更加重要!”跪地的盛芳华,站起身,眸中含泪的朝着云冽辰走去。 云冽辰眉头皱的更紧,却不理会惺惺作态的盛芳华,而是紧紧的盯着刘管家,“那本王问你,柴房为何会着火!” “这……”刘管家欲言又止,他抬头看着眼前这尊贵的男子,“纵火的凶手,已经看押在王府地牢,王爷请亲自审问!” “带凶手!”云冽辰眸光寒彻,绝美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杀意。 盛芳华见云冽辰不理会她,随即瑟缩一下,站在一边。 云冽辰的眸光,落在了白婉璃的身上,白婉璃随即垂下头,作出一副不敢直视他的表情。 “为何她还在这里?”云冽辰这话,是询问的刘管家,他记得,他已经给了她一封休书。 刘管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回王爷,小人还未将休书送往染霜阁,已经听闻王妃悬梁的消息,所以小人不敢擅自做主,害怕闹出人命!” 云冽辰点头,森冷的视线掠过白婉璃,最后定在那被烧的断壁残垣的房屋上面,寒意浮上眸间。 ---------------------------------------------------------------- ps:亲们,收藏太不给力了! 想要杀人灭口吗 云冽辰点头,森冷的视线掠过白婉璃,最后定在那被烧的断壁残垣的房屋上面,寒意浮上眸间。 他薄削的唇瓣,紧紧抿着,俊美的脸上,不怒自威,站在那里,带着睥睨众生的王者气势。 白婉璃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面对这个云冽辰,她没有底气,不知道自己的做戏,他能看懂几分。 垂着头,眸中含泪,满脸都是小女人柔弱的姿态。 须臾,春燕被带了过来,大概在地牢中受了些折磨,她浑身都是血污,头发凌乱,双手被夹的红肿不堪。 “砰”一声,春燕跪在云冽辰的脚边,不住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谁命你这么做的?胆敢烧毁柴房,戕害本王的骨血!”云冽辰眸光寒意凌然,单手背负,冷冷的凝视着地上的春燕。 春燕饮泣,抬起头,看了三夫人盛芳华一眼,又看了一眼白婉璃,她咬着唇瓣,眸中的泪簌簌落下。 “说!”云冽辰冷然,皱着眉头,冷眸浮上一层杀气的看着春燕。 春药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人命令我!” 说着,她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明明小郡主不受宠爱,在王府平日里,就被三夫人百般虐待,没有想到,死了之后,反而被王爷重视。 她哭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样子,模样十分狼狈。 “小蹄子,你身为我身边的贴身丫头,平日里紧着你吃好用好,不指望你念着我和王爷的半点恩好,就指望你对着这辰王府忠心耿耿!没有料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知道的懂得纵火之事是你一人所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背后唆使,你这样,让我怎么面对王爷,和死去的小郡主……”盛芳华说着,拿起手绢,开始拭泪。 白婉璃则是微微的蹙起眉头,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没有料到,春燕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敢跟她的主子反目。 她缓慢上前,双眸紧紧的盯着春燕,那一泓秋水般的清眸,宛如山涧的清泉,清幽的映射人心。 “春燕,你告诉我,真的没有人指使你这么做吗?”她轻启柔唇,耳珠上面的一对珍珠耳坠,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春燕怔了一下,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的耳坠,那珍珠的耳坠,左右摇摆,宛如控制着她的灵魂一般。 缓慢的,她开口,“是夫人,三夫人吩咐我这么做的,她抓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这么做!” “哦?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肯开口指认她?”白婉璃蹲下身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贱人,竟然敢诬赖我……”盛芳华上前,扬手想要打被白婉璃催眠的春燕,只是她的手还没有落下,却被白婉璃一把抓住。 她拧着眉头,森然的看着盛芳华,“三夫人,王爷在这里,你想要杀人灭口吗?” 对峙(1) 她拧着眉头,森然的看着盛芳华,“三夫人,王爷在这里,你想要杀人灭口吗?” 盛芳华被白婉璃眸中的煞气所骇,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忘记挣扎,她的手就被白婉璃死死的抓住。 白婉璃一把甩开,盛芳华踉跄了一步,这才站稳身体。 她蹙起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被她捏过的地方,赫然一片青紫。 这个白婉璃,究竟是以前装傻充愣扮柔弱,还是现在突然开窍了? 眼前这个白衣潋滟的女子,真的是那个整日以泪洗面的辰王妃吗? 盛芳华怔住,只是蹙着眉头,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转头,脸上是一副凄苦之色,“王爷,臣妾自问嫁给王爷数年,不曾对不起王爷!王爷若是执意休妻,那么臣妾认了,可是小郡主无辜,她是王爷的骨血啊……” 云冽辰眉头紧皱,他上前盯着春燕,冷冷的开口,“春燕,本王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春燕茫然的点头,云冽辰接着道,“为何你刚刚不敢指认三夫人,现在却不顾家人死活,道出三夫人主谋?” 白婉璃眸光淬冷,这个云冽辰,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春燕依旧茫然的看着云冽辰,半响不说一个字,云冽辰终于耐心用尽,“你可知,谋害本王的骨血,死罪一条!” “王爷,臣妾冤枉!”三夫人盛芳华忽然屈膝跪地,哭着上前大喊着道。 她双手抱住了云冽辰的腿,满脸都是眼泪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盛气凌人。 “芳儿,你有没有被冤枉,我心里清楚,你先起来!”云冽辰伸手,拉起了盛芳华。 白婉璃心中一冷,遂带着眸中的光线,也更加冷冽。 他对着别人,自称本王,却唯独对着这盛芳华自称我,看来,这盛芳华果然得宠。 不知道这一局,能不能扳倒正得恩宠的盛芳华。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脸色带着一丝凄楚。 云冽辰将眸光转向了白婉璃,好看的剑眉,深深的皱起一个隆起的弧度,“王妃,春燕此刻,似乎失去了神智!” “辰王殿下,您是要包庇你的三夫人吗?”她冷冷的笑,继而嘲讽,“小郡主枉死,没有料到,辰王殿下竟然是这种纵容的态度,婉璃受教了!” “放肆!”云冽辰怒吼,凤眸迸射出火花的看着白婉璃,周围的下人,都是一片唏嘘,没有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王妃,竟然敢跟王爷顶嘴 -------------------------------------------------------------------- ps:没有留言,赵姑娘以为没有人看文呢,所以就更新的比较随意,有看文的亲,切勿见怪! 对峙(2) “放肆!”云冽辰怒吼,凤眸迸射出火花的看着白婉璃,周围的下人,都是一片唏嘘,没有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王妃,竟然敢跟王爷顶嘴。 白婉璃则是拿森冷的眼神,回看着云冽辰。 既然扮柔弱没用,那么就不用再演戏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辰王府的一家之主,要怎么纵容他的宠妾。 “芳儿,我问你,为何你的丫鬟会纵火烧掉柴房?小郡主被关在柴房里面,她是知,还是不知?”云冽辰转头,盯着盛芳华说道。 盛芳华蹙眉,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着急的道,“可是王爷,真的不是我吩咐她去烧掉柴房,若是我真的心存异心,断不敢用自己身边的丫鬟,做这杀人凶手啊,还请王爷明察!” 云冽辰点头,转身将视线盯向了白婉璃,“王妃,本王问你,你是何时知道柴房走水?” 白婉璃冷着脸,神色如霜,“王爷这是在怀疑,我烧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只是寻常问话,王妃无需介怀!”云冽辰冷漠的道。 白婉璃露出了一个凄楚的冷笑,“可怜的弯弯,你看见吗?这就是你的父亲,这就是你的家,索性你走的早,否则……” 云冽辰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站在那里,拧着自己的眉头,“本王的问题,你尚未回答!” “王爷,王妃是在走水之后,随着下人一起来到现场,当时是我们阻拦王妃,王妃这才没能冲进火场!”刘管家低头,恭敬的说道。 白婉璃垂眸看向刘管家,给刘管家投去感激的一瞥。 这所有的一切,系数落入云冽辰的眸中。 他阔步上前,森冷的眸光定定的看着白婉璃,潋滟的凤眸中,满满的都是冷厉之色,“王妃,小郡主,果真罹难了吗?” 白婉璃抬起清秀的眸子,里面瞬间盈满了水雾,她咬着唇瓣,清眸中写满愤恨之色,“王爷说呢?” 云冽辰叹息一声,紧紧的拧着眉头,回头盯着盛芳华,盛芳华“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将春燕这个该死的丫头仗毙,芳华院所有下人一律卖入青、楼为奴,三夫人,遣送回府!”云冽辰冷漠的吩咐道。 盛芳华身边的所有人哭了起来,盛芳华更是凄厉的大叫,她跪着上前,“王爷,我没有,我没有杀小郡主,你相信我,相信我!” 可是云冽辰只是随意的动了动腿,将盛芳华踢开。 不管在哪里,都是成王败寇,不管是谁杀了小郡主,必须有人为这件事情划上句号。 ---------------------------------------------------- ps:明天开始,两更啦! 你要银子做什么 他只是将她遣送回家,已经给盛大人几分面子了。 踢开了盛芳华,他冷漠转身,朝着自己的揽云阁走去。 经过白婉璃身边的时候,他回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则是毫无示弱的看着他。 两人,擦肩而过,带动衣袂翩飞。 回到染霜阁,红绡和紫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蒙混过关了,还好那个春燕关键时刻昏过去了。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王爷还会不会给你休书?我们还用不用被赶出辰王府?”红绡担忧的问道。 白婉璃摇头,“暂时不会了!” “为什么?”紫鹃好奇起来,她觉得今天,虽然看似惊险,可是一切都似在小姐的控制之中。 “因为他对我产生了兴趣,他知道,这件事情,或许是我陷害了盛芳华!”白婉璃的手指,杂乱无章的拨弄琴弦,任凭琴弦发出叮咚的声音。 紫鹃和红绡一起凑上前,兴奋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挑眉,“你们做什么?” “王爷会不会喜欢上了小姐?”红绡率先问出口道。 白婉璃失笑,神色依旧冷淡,“你们的王爷,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喜欢一个人,他这种人,只看利益,不谈个人感情,谁若是对他用了真情,谁才是真正输了!” 红绡和紫鹃的脸上,顿时出现失望之色。 白婉璃站起身,“都别顾着想你们家王爷了,帮我想想,我找你们家相爷大人,要多少两银子合适!” “啊?小姐你要银子做什么?”红绡不解,紫鹃上前一步道,“小姐需要用银子,可以去王府的账单支取!” “要是我要五百万两呢?”白婉璃转眸,定定的看着紫鹃。 紫鹃吓了一跳,五百万两,那可是很大一笔钱,这云水国能一下拿出五百万两的人,原本就不多。 白婉璃看着两人的神色,微微一笑,站在那里,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人这一辈子,可以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钱,你们明白吗?” 紫鹃半信半疑的点头,“相爷最多能给小姐拿出一万两左右,再多,相府就无能为力了!” “好,就一万两!”白婉璃点头,转身看着红绡,“我有没有什么嫁妆之类的?” 红绡转身,从角柜中拖出了几口大箱子,“小姐的嫁妆,都在这里,若是变卖,大概有两万两银子左右!” “你要银子做什么?竟然打算变卖嫁妆?”门外,传来了一道天籁般的男音,接着云冽辰一身月牙白的锦袍,信步走了进来。 紫鹃和红绡吓了一跳,赶紧弯腰行礼。 自从小郡主出生之后,王爷都已经多年未踏入这染霜阁,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出现在这里。 一块心病 白婉璃眉头一蹙,心里顿生不悦,竟然被他给听去了,也不知道听去多少。 看见行礼的紫鹃和红绡两人,她站在那里,神色冷漠,“王爷要休了臣妾,臣妾自当变卖首饰,另行打算!” “本王若是休了你,你不打算回到相府?”云冽辰挑眉,对着紫鹃和红绡挥手,两人一起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回到相府遭人白眼吗?”白婉璃冷冷的反问。 云冽辰讥诮一笑,“那你现在可以放心,暂时,我不会休了你!” “我应该谢谢你吗?”她挑眉,鄙夷的问道。 “不必!”云冽辰冷然,他转身环视四周,似乎在打量着整个屋子。 看他没有走的意思,白婉璃淡淡的道,“夜深了,王爷该回去休息了!” 云冽辰奇怪的看着她,“我今晚打算宿在你这染霜阁!” 白婉璃的脸色顿时一黑,他的侍妾那么多,他宿在染霜阁作甚? “王爷,臣妾自打悬梁那日开始,夜夜梦呓,有时候梦中喜欢伤人,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王爷还是慎重考虑!”白婉璃缓慢的道。 云冽辰坐在凳子上面,“无妨,王妃伤不了我!” 白婉璃气的喘息,早知道他脸皮这样厚,还不如不玩花样,直接要了他的一纸休书离开作罢。 “王妃,还不侍寝?”云冽辰转身,奇怪的看着她。 白婉璃摇头,“王爷,小郡主头七未过,你不怕她呆在这屋子里,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吗?” 云冽辰的眉头,深深皱起,小郡主的逝去,是他的一块心病。 虽然他并不喜这个女儿,但是这次的意外,还是让他无比震惊。 皇室中,子嗣连绵,手足相残时有发生。亲情对他来说,是最危险的一种感情,再说,他还年轻,并没有想过,要怎样做好一个父亲。 所以现在,小郡主的离去,让他除了哀伤和痛心,还多了一抹惆怅。 云冽辰缓慢的站起身,脸上的神情缓和很多,他拧眉看着白婉璃,“弯弯真的死了吗?我始终不信!” 这一回,他说的是弯弯,和我,白婉璃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见了一种哀悸。 她站在那里,神色依旧冷漠,“是的,她死了,她被王爷的漠视,和这王府的歧视,杀死了!” 云冽辰俊美的脸上,浮上一抹难言的苦痛之色,他转身,“你早些休息,弯弯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但是本王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 ------------------------------------------------------------------------------------------ ps:两更了哦! 父女相见 白婉璃看着云冽辰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看来,这云冽辰不是善茬,她必须想办法,尽快的带着弯弯离开这里。 第二日,是白婉璃跟自己的爹约好,城外溪晚亭相见的日子。 一大早,她就收拾妥当,由紫鹃帮她梳了男装,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从侧门离开了王府。 溪晚亭,白婉璃坐在那里,一身洁白的衣衫,翩然若梦,她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紫鹃和红绡正在忙着沏茶。 两人在亭边支起了柴火,柴火上架着一壶正在煮沸的开水,配上不远处白婉璃绝色的容貌,这一切,宛如画卷。 她摊开一本书,看着这个国家的地理日志,拿着毛笔,将重要的地方勾画出来。 时值晌午的时候,旁边的小路上,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是紫鹃的声音,“老爷,小姐久候多时了!” 白婉璃放下手中的毛笔,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白世峰正穿着一身便服,在小斯的陪同下,急速的朝着这边走来。 “小璃,为何约了爹爹在此相见?”白世峰上前,着急的问道。 白婉璃微微一笑,站起身,“女儿有些疑惑,需要爹爹解答!” “小璃,辰王打算休妻的事情,为父已经听说,只是,望吾儿切勿放弃,只要你是辰王妃一日,那么就没有人敢动我们左相府!”白世峰坐在白婉璃的对面,拧起眉头,慎重的说道。 白婉璃在心里暗自叹息,看来她这个爹,果然是只顾自己的前程,不顾自己的死活。 “恐怕这些事情,由不得女儿做主!”白婉璃摇头,伸手给白世峰倒了一杯茶,碧绿的茶叶在清水中晕染开来,如叶落大海。 白世峰皱眉,“吾儿必须坚持,皇上已经时日无多,恐怕朝局大定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女儿有一事不明!”白婉璃蹙起眉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如果爹爹希望女儿抓住辰王这边,为何让三哥娶了铁将军的妹妹!” 任谁都知道,铁将军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这么做,不是变相的投靠了太子? 白世峰无奈一笑,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皱纹,想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男子。 “吾儿有所不知,你三哥和铁淑兰珠胎暗结,我若是不应下这门婚事,恐怕会一尸两命!”白世峰叹息着说道,可是从他的眉眼间,没有发现对这门亲事的不悦。 白婉璃心中暗惊,那铁淑兰竟然已经怀了三哥的孩子?这事,着实荒唐。 ---------------------------------------------------------- ps:今天的第一更! 小霸王来了 白婉璃心中暗惊,那铁淑兰竟然已经怀了三哥的孩子?这事,着实荒唐。 “小璃可拿着这事,跟辰王好好解释,我相信辰王会明白白家的苦衷!”白世峰站起身道。 “父亲喝完这杯茶水再走!”白婉璃将茶水朝着白世峰推了一推。 白世峰接过,仰头喝下,如牛饮一般,“小璃回吧,若是被人看见,你我父女在此相见,恐怕有所诟病!” 白婉璃点头,依旧是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直到白世峰离开。 紫鹃见自家老爷离开,随即跑了过来,“小姐,怎么样?可有找老爷要着银子?” 白婉璃摇头,“还未开口,怕是开口,也要不着一钱银子了!” “为何?”紫鹃不解,拧眉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冷漠的笑,“你们的老爷,已经放弃了我这颗棋子,怕是他早有自己的算计!” 红绡跑了过来,“小姐,不得了,小霸王来了!” 紫鹃脸色一变,白婉璃则是挑眉,“哪个小霸王?” “六皇子云洌阳!”红绡害怕的说道。 白婉璃蹙眉,仔细的思索,这个云洌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红绡和紫鹃,闻者变色。 原来六皇子云洌阳,和白婉璃同年同月同日生。当初皇上一句戏言,要将两人指婚。可是后来,白婉璃嫁给了四皇子云冽辰,这云洌阳甚为不服。 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声,路边扬起一阵尘土,接着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翻身下马,姿势潇洒的朝着这边走来。 “为了他,你竟然悬梁自尽?白婉璃,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刚在眼里,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云洌阳怒吼,手中拿着马鞭,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白婉璃微怔,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云洌阳一把拽入了怀中,“让我看看,可有伤着?” “殿下,请自重——”紫鹃和红绡一起喊了起来,两人上前,想要将白婉璃从云洌阳手中救出。 云洌阳手中的马鞭却“倏”一下挥出,打在红绡的身上,红绡顿时嘤嘤哭泣起来。 “放肆,本皇子做事,哪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他横眉怒视着紫鹃和红绡。 随着他一起来的侍从,立刻上前,左右开弓,抓住了紫鹃和红绡,押着两人跪下。 白婉璃轻飘飘的看了云洌阳一眼,冷哼,“殿下,可否放开我的脖子,我悬梁未死,却要被你给勒死了!” 云洌阳这才放开了白婉璃,抓着白婉璃的手,“小璃,你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让你值得以死相迫?” --------------------------------------------------------------------- ps:本文的第一个男配,终于出场了! 她,究竟是谁? 云洌阳这才放开了白婉璃,抓着白婉璃的手,“小璃,你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让你值得以死相迫?” 白婉璃这才明白,她悬梁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悬梁只是以死相迫,不愿意被休弃而已。 她伸手,轻轻的揉nie着自己的脖子,想着办法,怎么劝说眼前的这个小霸王赶紧离开。 那边紫鹃动了一下,传来侍卫的呵斥,“别动,否则杀了你!” 白婉璃抬眸,冷厉的看向侍卫,“殿下,你的侍卫,好威风啊……” 云洌阳转身,“放开她们!” 那侍卫这才松开了紫鹃和红绡,两个丫头跪在一边,再也不敢多言。 “小璃,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浪迹天涯,再也不理会这京城的是是非非!”云洌阳握住了白婉璃的手,好看的眸中,满满的都是真挚之色。 白婉璃冷笑,“殿下,我是你的皇嫂,你想被千夫所指吗?” “我不怕!”他梗着眉毛,硬气的说道。 “可是我怕,而且,我从未喜欢过你,因为殿下你真挚,所以我不忍心利用你,殿下,请回吧!”白婉璃冷漠的说道。 云洌阳脸色一变,摇头道,“小璃,你说什么?” 大概是白婉璃从未这样直接的拒绝过他,他神色疑惑的看着白婉璃,似乎想要分清楚,这真的是他以前喜欢的白婉璃么? “我说,六殿下,我真的不喜欢你,拜托你别那么天真了!”白婉璃冷然,她做事一向不喜拖泥带水,这以前的**债,千万别再找到她的头上。 她转身离开,看了跪地的紫鹃和红绡一起,“走吧,回府!” 云洌阳站在那里,愣愣的,盯着白婉璃的背影,仿佛第一次看见她一般。 她,明明是小璃,可是却又不是…… 小璃的脸上,不会有这样清冷的表情,小璃的眸光,更加不会这么寒冽。 她,究竟是谁? 白婉璃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云来客栈。客栈中,云弯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手中拿着她给的那把匕首。 一见白婉璃进门,云弯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拿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娘亲吗? 她看上去,好年轻,好有魄力,而且莫名的,她能带给自己很多的安全感。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马上就要中秋节了,提起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左相的棋(1) 她看上去,好年轻,好有魄力,而且莫名的,她能带给自己很多的安全感。 红绡关好了门,欣喜的开口,“小郡主,还不快些拜见自己的母亲!” 云弯弯刚想施礼,就被白婉璃一把扶住,“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弯弯,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可还习惯?” 云弯弯摇头,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白婉璃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外人都当你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暂时没有危险。从今以后,你不再叫云弯弯,改名白凝,跟随娘亲的姓氏,好不好?” 云弯弯点头如啄米一般,在王府的日子艰难,若不是跟娘亲相依为命,她早就殁了。 “好,从今以后,你们也不许再叫小凝郡主,那个小郡主,已经死了,你们明白吗?”白婉璃转身,看着自己的丫鬟道。 紫鹃和红绡应声,两人齐齐的看着白婉璃。 “你们去找两个可靠的丫鬟,然后为小凝寻得一方住所,以后,小凝便跟辰王府,便无半点关系!”白婉璃简单的吩咐。 紫鹃和红绡立刻出发,一个去寻丫鬟,一个去寻住所。 白婉璃则是陪着白凝坐了几个时辰,两个丫头已经将事情办好,云弯弯便有了新的名字,和新的住所。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白婉璃始终眉头紧锁。 她看不透,白世峰打的什么算盘,也看不透云冽辰会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总之这个是非之地,自己必须早些离开。 * 夜凉如水,新月如钩。 白婉璃坐在树下,素手抚琴,清脆的琴音,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 红绡远远走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侍奉的紫鹃,紫鹃对着红绡摇头,红绡却着急的跺脚,径直上前对着白婉璃的耳边,低语几句。 白婉璃的眸光,骤然变得寒冷,抚琴的手指,也僵在那里。 红绡则是蹙紧眉头,“小姐,怎么办?” “我爹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让我的七妹妹代替我,她当真以为,我已经死了吗?”白婉璃冷笑一记,站起身。 紫鹃上前一步,“小姐,相爷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算计,不如你……” “紫鹃,你究竟是谁的丫鬟?”白婉璃冷声,眸中寒芒四射的盯着紫鹃。 紫鹃吓的一个瑟缩,跪倒在地,“小姐请恕罪!” 白婉璃睨了她一眼,“走,揽云阁书房,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爹爹的这步棋,要怎么继续下去!” 揽云阁,书房中。 女人的娇媚声,揉碎了一地月光。 行云和流水,脸色尴尬的守在门口,各自拿着长剑,目不斜视。 ------------------------------------------------------------------- ps:今天的第二更奉上! 左相的棋(2) 行云和流水,脸色尴尬的守在门口,各自拿着长剑,目不斜视。 远远的看见红绡走来,行云赶紧上前,“红绡,不是说了吗?王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是王妃,王妃求见王爷!”红绡低声,脸色酡红。 她自然知道,王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白婉璃信步走来,神色冷漠,“让开!” “王妃娘娘,王爷,真的不方便见客!”行云着急的说道。 若是被王爷知道,他泄露他的消息给红绡,少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我不是客,我是这儿的主人!”白婉璃一把推开行云,上前几步,作势要闯进书房。 流水赶紧上前,“王妃,请留步!” 紫鹃却一把拦在了流水的前面,白婉璃乘机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屋内的一室旖旎,尽收眼底。 白婉玉蛇一般的娇媚身体,紧紧的缠在云冽辰的身上,云冽辰衣衫半解,扶着白婉玉的身体,笑容冷魅。 看见有人闯入,白婉玉惊叫一声,赶紧从桌子上爬下。 白婉璃神色淡然的上前,从地上捡起衣服,仍在了白婉玉的身上,“七妹,我有要事跟王爷相商,借我的相公一用!” 云冽辰皱起眉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王妃,倒是白婉璃,一边慌忙的穿衣服,一边怒道,“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不觉得,最后资格这么做的,就是我吗?”白婉璃冷漠的瞟了她一眼,站在那里,蹙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冷笑着整理自己的衣衫,神色漫不经心。 对于女人,送上门的,他要是不要,反而会得罪了背后的雇主。 所以他现在,侍妾成群,落下一个**的名声。 “王爷——”白婉玉羞愤的跺脚,紧咬着下唇,眸中含泪的看着云冽辰。 “乖,你先回去,改日我再迎你过府一叙!”云冽辰露出一个算得上温柔的笑意,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缓慢的说道。 白婉玉知道,这改期,就是遥遥无期了。 好不容易跟爹爹定好的计划,却被白婉璃无端破坏。 她愤懑的瞪了她一眼,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出门离开。 白婉璃只是始终注视着云冽辰,清冷的眸中,充满打量。 “王妃不是说,有要事相商?”云冽辰笑容寒冽的问道。 白婉璃点头,“我想找王爷支一些银子!” 云冽辰奇怪的看着她,“你要银子何用?” “做一些小营生,万一以后王爷又不要了我,我倒是可以有产业傍身!”白婉璃淡漠的道。 --------------------------------------------------------------- ps:第一更奉上! 左相的棋(3) “做一些小营生,万一以后王爷又不要了我,我倒是可以有产业傍身!”白婉璃淡漠的道。 云冽辰冷笑,“你倒是挺会算计,不过银子的事情,向来都是直接找账房直接支取,不必通过本王!” “如果,我要五十万两呢?”白婉璃试探的开口。 云冽辰脸色一变,眉头深深皱起,更加疑惑的看着她。 五十万两绝对不是做一个小营生那么简单了…… “说笑而已,我只要区区五万两就够了,王爷不会吝啬吧?”白婉璃站在那里,纯粹是一副谈生意的口吻。 云冽辰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五万两,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跟着我去皇祖母面前演一出戏!” 这回轮到白婉璃诧异无比,她站在那里,蹙眉看着他。 “不知道哪个嚼舌根的,将弯弯过世的事情,传到了皇祖母的耳里,这两天皇祖母不吃不喝的闹,非要见到弯弯不可!”云冽辰简单扼要的说道。 白婉璃蹙眉,“你要我怎么做?” “过几天,你只要跟我进宫一趟即可,别的,不用多做什么!”云冽辰缓慢的道。 白婉璃点头,应下,云冽辰写了一道手谕给她,让她直接去账房支取银子。 染霜阁中,红绡看着五万两银票,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么多钱,她们以后就算离开了辰王府,也吃喝不愁了。 紫鹃却是始终愁眉不展,“小姐,您这样破坏了老爷的计划,怕是白家,我们以后回不去了!” 白婉璃冷笑,纵使她不破坏,白家她就能回去了吗? 一颗被他们弃掉的棋子,怕是在他们的眼里,早就如敝屣一般了。 红绡听完,脸上也浮现失落之色。 毕竟是从小将她养大的相府,多多少少,都有几分感情。 “别想这么多了,你们帮我看看,京城可有繁华地段的门面,拿着这些银子,能买多少,就买多少……”白婉璃将银票推了出去。 红绡惊讶的张大嘴巴,“小姐,你要门面做什么?” “租出去,不然我们不能拿着这五万两银子,坐吃山空!”白婉璃回答的理直气壮,红绡和紫鹃却是一副看着怪物的眼神。 小姐她究竟知不知道,在这里,女子不是允许经商的? 第二日,相府的小厮来王府报信,先是通报了云冽辰,相爷想要邀王妃回去小住几日,接着径直将软轿抬到了染霜阁门口。 这明显是来问罪,红绡和紫鹃都劝白婉璃,拿身体不适推了作罢。白婉璃却不肯,随着相府的轿子,回到了相府。 ---------------------------------------------------------------------- ps:第二更奉上! 左相的棋(4) 这明显是来问罪,红绡和紫鹃都劝白婉璃,拿身体不适推了作罢。白婉璃却不肯,随着相府的轿子,回到了相府。 刚刚踏进相府的门槛,就传来一道冷冷的讽刺,“我还道你断断不敢回来,没有想到,你脸皮倒是厚,竟然还有脸踏进白家的大门!” “爹爹邀请,女儿不敢不回,只是不明白,女儿做出了什么事情,让爹爹这么怨愤!”白婉璃不卑不亢的进门,微微仰着下巴,冷漠的看着白世峰道。 “还有脸说?我问你,小七的事情,你突然出现搅了个彻底,你是打算胳膊肘往外拐了吗?”白世峰站起身,眸底一片冰冷的道。 白婉璃笑着坐下,“七妹的事情,我原当是她年纪小,所以一时糊涂,没有想到,爹爹也跟着一起,如此不明事理!” 白世峰脸色一红,怒道,“你,你……” “既然爹爹觉得,女儿不该回来,那么女儿现在就走!”白婉璃站起身,作势要走。 白世峰却上前,一把拦住了她,“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爹爹以为,我绑不住云冽辰的心,所以再送个女儿过来,就可以例外了吗?”白婉璃讥诮的道。 白世峰皱起眉头,难道不是这样? 大凡是将自己的女儿,送给辰王,女儿能得宠的,最后都从云冽辰手中捞到了不少好处。 唯独他这个女儿,生的倾国倾城,却性子冷淡。虽然诞下了郡主,可是也不得辰王喜爱,最后竟然落的个险些被休的下场。 最关键的就是,小郡主死了,她连作为辰王妃,唯一的筹码都没了。 他现在将婉玉送给辰王,也是为白家早作打算,可是谁料,竟然被她搅合了去。 白婉璃冷笑,“爹爹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莲步轻移,走到了白世峰的旁边,“那些得宠,而从辰王府得到好处的,莫不是对辰王有用之人!爹爹这样,几边加码,就算将七妹送给了辰王,最后的下场也是跟女儿一样!” 白世峰脸色一白,他大概没有料到,一向温婉的白婉璃,竟然说出这种话。 他皱着眉头,嗫嚅的看着她,半响说不出话。 “既然将小七送往辰王府,为父自有打算!”白世峰冷哼着道。 白婉璃但笑不语,白世峰话锋一转,“为父问你,将小七荐入辰王府为侧妃,你可愿意?” 白婉璃敛起笑容,她这个爹爹,终于说出请她回府的目的了吗? ---------------------------------------------------------------------------------------------- ps:中秋节快乐! 概不赊欠 白婉璃敛起笑容,她这个爹爹,终于说出请她回府的目的了吗? 只不过为侧妃,他的野心倒是不小,吏部尚书盛大人的嫡女,嫁入辰王府,也不过是一个侍妾。 白婉璃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白世峰继续追问,“如何?”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白婉璃不答反问,唇角依旧噙着一抹冷漠的笑意。 白世峰一拍椅子的扶手,“你是白家女儿,一荣俱荣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爹爹都已经要放弃我这颗棋子,白家的荣誉,与我何干?”白婉璃站起身,眸中满满的都是嘲讽,冷笑着说道。 白世峰气的咬牙,可是偏偏无奈。这个女儿,似乎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他摆布的嫡女了。 “若是以后,你被辰王休弃,起码还有白家作为你的后盾,婉璃,你可得想好了!”白世峰拧着眉头,苦口婆心的劝道。 白婉璃摇头,冷笑连连,在这个世界,她谁都不相信。 纤细白皙的手,伸出三根手指,她冷冷的道,“三十万两,你给我三十万两,我帮你将七妹荐入王府,作为侍妾!” 白世峰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顿时一怔,脸色微红的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要银子做什么?若是需要,你大可以回相府的账房支取!” “不必,我一向不喜欢欠别人,当然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爹爹若是想好了,就拿着汇丰银号的银票来找我,若是没有想好,那就接着想!”白婉璃微微一笑,朝着外面走去。 白世峰气的脸色通红,三十万两?三十万两,足可以够白家吃喝十年,他这个女儿,胃口可真是大! 她朝着门槛走去,轻轻的提起裙裾,笑着回头,“对了,我一向是拿钱办事,概不赊欠,所以爹爹最好凑足了银子,再来找我!” 说完,她不再理会一脸怒气的白世峰,只是飘然离去。 回到王府,染霜阁里热闹非凡。 四夫人抱着一只波斯猫,神色倨傲的站在那里,红绡和紫鹃,则是红着脸,唯唯诺诺。 五夫人坐在原本属于白婉璃的位置上,细细的品茶,可是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来者不善。 接着是六夫人,她坐在五夫人的对面,对着涂寇指甲轻轻吹着,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对染霜阁的不屑一顾。 ------------------------------------------------------------------------------------------------------------------- ps:第二更奉上!!!!!!! 你是烧糊涂了不成? 接着是六夫人,她坐在五夫人的对面,对着涂寇指甲轻轻吹着,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对染霜阁的不屑一顾。 “你们主子,莫不是怕了,所以躲了起来!”五夫人冷哼着道。 “夫人,王妃她真的不在王府,还请各种夫人改日登门!”红绡低着头,害怕的说道。 “我们姐妹几个,好不容易约了一起拜见王妃,王妃姐姐竟然给我们摆架子!”六夫人冷哼着道。 “夫人,王妃娘娘她真的不在染霜阁,不信几位夫人可以问今天的门侍!”紫鹃蹙着眉头,神色担忧。 “谁说我不在?这不是回来了吗?”外面传来一道冷喝,接着白婉璃一身月牙白的长裙,缓慢走了进来。 她素雅的脸上,不施粉黛,那身月牙白的长裙,只是用同色的腰带轻轻束着,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 原本普通的颜色,在她身上生动起来,那样带着淡淡凉意的白,将她承托的越发如月中仙子。 她笑着,却眼神寒冽,绝美的脸上,如霜如华。 随着她的进ru,日光仿佛黯淡下来,伴着她莲步轻移,裙裾摇曳,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被深深吸引。 直到她缓慢走到上方,一拂衣袖站在那里,所有人这才醒悟过来。 “不是要给我行礼问安吗?开始吧!”她冷漠的坐在那里,睨了一眼红绡,红绡慌忙反应过来,上前为白婉璃倒了一杯茶水。 四夫人脸色难看,“白婉璃,你是烧糊涂了不成?” 白婉璃扶额,微微一笑,“看我这记心,天气乍暖还寒,怎么能让诸位夫人就此跪下,紫鹃,去拿几个蒲团过来!” 紫鹃应声退下,去而复返,手中已经多出几个蒲团。 她将蒲团一一排在地上,“诸位夫人,请——” 白婉璃示意,“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请啊——” 五夫人赫然起身,指着白婉璃的手,不住的颤抖,“你,你……” “我怎么?”白婉璃抬眸,手中的茶水微微荡漾,紫鹃赶紧离五夫人远了一些。 上次主子泼了春燕一脸茶水的情景,可是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 可是白婉璃并没有将茶水泼在五夫人的脸上,只是缓慢的抬手,然后优雅的饮茶。 呷了一口茶水,她冷漠的盯着几位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的夫人,缓慢的道,“红绡,按照这云水国的律法,有人以下犯上怎么办?” “回主子,杀无赦!”红绡提着茶壶,站在一边道。 白婉璃冷哼,睨着五夫人,“我看五夫人你最为急切,还是先从五夫人开始吧!” -------------------------------------------------------------------- ps:今天的章节奉上! 跑什么? 白婉璃冷哼,睨着五夫人,“我看五夫人你最为急切,还是先从五夫人开始吧!” “白婉璃,你找死是不是?当真以为这辰王府走了一个三夫人,就没有人治得了你!”五夫人站起身,恶狠狠的说道。 “五夫人原来得了僵症,所以跪不下去,紫鹃和红绡,你们上去帮帮她们!”白婉璃淡漠的放下茶杯,神色如霜。 五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上前想要撕破白婉璃那张素白的小脸,只是她还没有靠近白婉璃,红绡和紫鹃已经一起上前,左右钳固住了她。 不得不说,云冽辰这后院,美人如云,除却盛芳华,这剩下的几位夫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可是身为美人,就不能力气太大,否则少了许多柔弱之态。 久而久之,这美人也就真的没有了几两力气,所以很轻易的被红绡和紫鹃一起擒住。 眼看着四夫人和六夫人,只是看好戏的盯着自己,五夫人大叫起来,“来人啦,小红小兰,你们两个死丫头还愣在外面干嘛?” 守在外面的丫鬟,刚刚想要进来,门却“嘭”一声重重关上。 白婉璃冷眸看着红绡和紫鹃,“你们两个,还不帮五夫人跪下,难道想等我亲自动手么?” 紫鹃朝着五夫人的膝盖,狠狠的踹了一脚,五夫人哀嚎一声跪下,哭天抢地。 四夫人和六夫人微楞,她们实在想不明白,这白婉璃怎么敢叫丫鬟动手。 难道她不怕她们了么? 等她们反应过来,紫鹃已经和红绡,朝着两人走来。 “放肆,你们敢跟主子动手!”四夫人怒喝,提起裙裾,威胁的看着红绡和紫鹃。 五夫人只是跪在地上哭泣,六夫人却朝着门口跑去。 她要赶紧打开、房门,将外面的丫鬟放进来,不然她们肯定要在白婉璃手中吃亏。 只是她刚刚走到门口,“碰”一声就从不远处滑来一张桌子,原本摆在白婉璃前面的八仙桌,此刻正一声巨响的拦在她的前面,挡住了紧闭的大门。 白婉璃眉头紧蹙,“六夫人,你还没有下跪请安呢,跑什么?” 六夫人脸色顿时惨白,五夫人怒吼着朝着白婉璃抓去,白婉璃却是轻轻一个闪身,就一把擒住了五夫人的双手。 她轻轻的一推,五夫人华贵的身子,就朝着旁边的墙壁撞去。 “你们今天,是跪还是不跪?”白婉璃冷声说道。 已经跪在地上的五夫人,只是不停的哭泣着,她想不通,为什么白婉璃突然变得这么凶悍,而且她的力气好大…… 重重撞在墙壁上的四夫人,发髻散落,她惊讶的看着白婉璃,“你是,被鬼附身了吗?” ----------------------------------------------- ps:第二更! 不要来找我 重重撞在墙壁上的五夫人,发髻散落,她惊讶的看着白婉璃,“你是,被鬼附身了吗?” 白婉璃冷笑,眸中视线阴沉,脸上的表情,鬼气森森,“五夫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被你推入井中,我现在好冷,好冷……” 她伸手,抓向了五夫人。 原本瘦骨嶙峋的手指,颤抖着,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她的牙齿不住的上下打架,恍若真的被鬼上身。 五夫人倚着墙壁,身体瑟瑟发抖,她定定的盯着白婉璃的眸子,那清冷的眼瞳中,散发出幽冷的光泽,摄人心魄。 黑色的琉璃眸,宛如这时间最美丽的黑宝石,倒映出人心的一切。 五夫人惊恐的厉害,只是盯着白婉璃的眼睛,双腿险些站立不稳。 “五夫人,救命啊,救命……”不远处传来六夫人的哭喊声。她正被红绡和紫鹃摁在地上,狠狠的打。两个丫头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的身上,她招架不住,仓惶的朝着这边爬来。 大概是平日里被欺负的太狠,两个丫头一见她想逃,赶紧上前,一边一个拧住胳膊,继续打了起来。 四夫人早已经被吓的花容失色,这白婉璃疯了,她的两个丫鬟也疯了么? “住手,你们都住手!”六夫人哭喊着,朝着五夫人呼救。 可是五夫人自顾不暇,她站在墙角,瑟瑟发抖,“喜儿,你是喜儿,走开,不要来找我,不要……” 她哭喊了起来,不断的挥舞着双手,似乎魔怔了一般。 “五夫人,我死的好冤啊,你过来陪我,你来陪陪我……”白婉璃的手,在五夫人前面轻轻晃着,声音冷冷幽幽,仿佛从地狱传来。 五夫人捂着耳朵尖叫,她惊恐的看着白婉璃,她看见了喜儿,她真的在白婉璃身上看见了喜儿。 旁边,跪在地上的四夫人,瑟瑟发抖,她惊恐的朝着门边爬去,她害怕,她要赶紧逃走。 可是刚刚爬到门前的桌子旁边,凌空就飞来了一个金步摇,金步摇插在桌子腿上,上面的穗子,左右摇动。 四夫人朝着白婉璃看去,只见五夫人正捂着耳朵尖叫,神色惊恐到极点,而白婉璃,则冷着眸子看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摇着头,“不要找我,我没有害过你,你究竟是喜儿还是白婉璃?” 白婉璃冷笑,“你觉得呢?” 紫鹃和红绡,已经将六夫人打的面目全非,抬着头,等待着白婉璃的指示。 --------------------------------------------------------------- ps:第一更奉上,亲们,群么么大家,爱每一个留言冒泡的亲! 连夜提审 紫鹃和红绡,已经将六夫人打的面目全非,抬着头,等待着白婉璃的指示。 白婉璃指了指五夫人,“我想五夫人是太想念喜儿了,你们帮帮她,带着她去喜儿被淹死的池塘洗把脸!” 紫鹃和红绡应声,拖着五夫人就朝着外面走去,五夫人尖叫的声音更大。 打开了房门,外面各位夫人带来的丫鬟聚在一起,低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明显,她们的主子在里面吃了大亏,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冲进去。 一见红绡和紫鹃带着五夫人走出来,五夫人的丫鬟立刻迎了上去,只是紧随其后的白婉璃,让所有人不敢上前。 淡漠的扫视了丫鬟们一眼,白婉璃淡淡的道,“你们的主子在里面,赶紧进去搀她们出来吧!” 丫鬟们这才敢上前,冲进屋内。 五夫人在红绡和紫鹃的手中,已经吓的面无人色,被两人提着朝着后面的池塘走去。 * 书房中,行云流水恭敬的站在一边,云冽辰翻看着手中的折子。 半响,他将折子推在一边,“白家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行云点头,抱拳回话,“王妃回过白家一次,据说,她不同意将白家七小姐送来王府,在花厅跟白丞相密谋很久,至于究竟密谋什么,探子无法得知!” 云冽辰点头,唇角扯出一抹清雅的笑意,他这个王妃,自从他休过她一次之后,行为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王爷,还有一事,不知道属下当不当讲!”行云继续禀报道。 “讲!”云冽辰面容淡漠,声音不疾不徐。 “王妃拿了二十万两银子,化名白双飞,在京城置下了不少土地和家业,其中包括五十间铺面!”行云低头道。 云冽辰眉头深深皱起,眸中浮现幽晦不明的神色,他薄唇抿成一跳直线,微微的眯了眯眸子。 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禀报!”流水站在一边,抱拳道。 云冽辰点头,流水这才继续道,“今天下午,王妃从白府回来,遇见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在染霜阁挑事,所以关起门,将诸位夫人痛打,尤其是五夫人,据说已经被吓的**病榻!” 云冽辰勾唇微笑,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敲打,半响站起身道,“那个纵火烧了柴房,烧死小郡主的丫鬟春燕还在不在?现在立刻提她来见本王!” -------------------------------------------------------------------------------------- ps:今天的第二章更新奉上! 照计划行事 云冽辰勾唇微笑,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敲打,半响站起身道,“那个纵火烧了柴房,烧死小郡主的丫鬟春燕还在不在?现在立刻提她来见本王!” 行云流水鞠躬行礼,接着应声退出了书房。 染霜阁中,白婉璃翻着账簿坐在那里,一只手播着算盘。 红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喘息着道,“小姐,不好了,王爷要连夜提审春燕!” 紫鹃脸色一变,提着茶壶的手,紧了几分,“不是已经判了斩立决吗?怎么这个时候要提审这个婢子?” “小姐,快想想办法,断不能让春燕供出我们!”红绡看向白婉璃,着急的说道。 白婉璃蹙着眉头,抿着柔唇,她站起身缓慢踱着步子。 红绡着急的催促,“小姐,再晚就来不及了!春燕之前不敢指认我们和三夫人,是因为她不敢确定她的家人在谁手中!可是现在,王爷已经派人从三夫人手中救出了她的家人,她会肆无忌惮!” 白婉璃揉着眉心,怒喝,“不许吵,让我好好想想!” 红绡脸色涨的通红,紫鹃则是站在一边,摇头安慰着她。 她相信,小姐自有办法…… 果然,片刻之后,白婉璃从衣袖中拿出一颗褐色药丸,“这颗药,原本是我打算金蝉脱壳时应急用,可是现在看来,只能便宜这个丫头了!” 紫鹃点头,“我现在就去处理!” “不!”白婉璃阻止她,转头看着红绡,“让红绡去,行云那边,怎么也会给红绡一个面子!” 红绡脸色一红,低着头,想要从白婉璃手中拿过药,白婉璃却将药丸收回,蹙着眉头,静静的看着她,“知道用什么方法吗?” 红绡神色有些茫然,不住的摇头,紫鹃扶额上前,“行云喜欢你,你可以给他送甜汤,但是见者有份,明白吗?” 红绡脸色涨的更红,不住的点头。 紫鹃叹息一声,“主子,我随她一起去送吧!” 白婉璃点头微笑,倏然,外面窜过一道黑色的影子,紫鹃大喝一声,“谁——” 等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矫健的身影溶于夜色当中。 紫鹃蹙眉,“主子,怎么办?” 白婉璃手腕翻转,将另外一颗药丸放入红绡手中,“照计划行事!” 两人点头离开,白婉璃的手中,却徒然出现了原本应该交给红绡的药丸。 行云带着春燕,经过王府长廊的时候,红绡和紫鹃端着托盘,款款迎了上来。 行云一只手握剑,看见红绡,俊朗的脸上,明显浮现笑意,他上前,“红儿,你怎么在这里?” --------------------------------------------------- ps:第一更奉上! 抓个现行 行云一只手握剑,看见红绡,俊朗的脸上,明显浮现笑意,他上前,“红儿,你怎么在这里?” 红绡端着甜汤,微微一笑,“我去王爷的书房外面找你,流水说你去了地牢,所以我就来这儿了!” 看着她甜美的笑意,行云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他从她手中托盘上,拿过甜汤,“是送我的吗?刚好我渴了呢!” “哎!看看你,后面的几位大哥还没喝呢!”红绡拍了他的手一下,笑着将甜汤端了过去,“几位大哥,这是我亲手熬的甜汤,给几位祛祛乏!” 紫鹃上前,跟着红绡一起给几位狱卒发甜汤,几人一起笑着,调侃行云好福气。 行云只是看着红绡,满脸的笑意。 红绡将其中一碗,递给了春燕,春燕刚刚被解了枷锁,手腕上泛着被虐打的红肿,双脚拖着沉重的脚镣。 她在地牢中,**已久,此刻看见甜汤,更是如久旱逢甘露,仰起头,打算一口饮尽。 红绡却是转身,笑意盈盈的走向行云,将最后一碗递给他。 蓦地,“嘭”一声巨响,春燕手中的碗**在地,汤汁流了一地。 “甜汤是好,可是喝了会死!”不远处,六夫人款摆而来,她身边前拥后簇,看样子,这次她带在身边的,个个都是练家子。 紫鹃和红绡,眉头一蹙,两人的心,顿时提起在嗓子眼,定定的看着六夫人。 行云则是将甜汤放下,“六夫人,您这是何意?” 六夫人冷笑,旁边的仆人,搬了凳子过来,六夫人坐在一边,神色冷傲的道,“行云,我这不止是救了春燕一命,也救了你一命,若是春燕被杀人灭口,你说说,王爷会放过你吗?” 行云脸色难看,将实现投向了红绡,红绡则是脸色通红,怒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害行云!” “你有没有想害人,查查地上那碗甜汤就知道了!”六夫人摆手,旁边立刻有人上前,捡起了被春燕打碎的碗砾,里面有些许汤汁。 行云脸色一变,连带着春燕都大哭起来,“狼心狗肺,你们都是狼心狗肺,白婉璃,盛芳华,你们不得好死!” “住口!”紫鹃冷声大喝,她上前一步,冷眸盯着春燕,“将她的嘴巴给我封住!” 红绡领意,赶紧上前拿着自己的手绢,将春燕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 六夫人坐在那里,趾高气扬,“你们堵着她的嘴巴没用,这碗甜汤有毒,就是你们想杀人灭口的最好证据,来人,去请大夫!” ------------------------------------------------------------------ ps:第二更! 安心起来 六夫人坐在那里,趾高气扬,“你们堵着她的嘴巴没用,这碗甜汤有毒,就是你们想杀人灭口的最好证据,来人,去请大夫!” 红绡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连带着紫鹃都紧张起来,她手心渗出冷汗,屏住呼吸,定定的看着六夫人。 六夫人则是坐在那里,冷笑连连。 三夫人盛芳华根本没有要春燕这个丫头纵火,这一切都是白婉璃陷害。 她现在抓住了她这个大的把柄,戕害自己的骨肉,她不信这一次,王爷还会对她有怜悯之心。 旁边立刻有人去请大夫,行云狐疑的看着红绡,难道真的是王妃亲手杀死了小郡主,想要栽赃给三夫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王妃和她身边的人,就太可怕了! 他拧紧了眉头,定定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红绡,红绡只是抿着柔唇,低头并不说话。 须臾,六夫人身边的下人去而复返,带着气喘吁吁的大夫。 六夫人颔首,点了点地上打散的点头,“查查看,里面究竟下了什么毒!” 大夫唯唯诺诺的上前,刚刚准备将银针探入散落的甜汤中,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住手!” 大夫拿着银针,抬起头,却见一身白衣的白婉璃朝着这边走来。 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裙,外罩同色镂空纱衣,裙裾款款,步步生莲。 所有人呆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婉璃,直到她靠近了春燕,这才有人醒悟过来,立刻躬身行礼。 白婉璃抬手,从春燕嘴巴中拿掉紫鹃的手帕,春燕立刻叫骂起来,“你们丧尽天良,要是我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话音未落,白婉璃手中的手帕,再次塞在了她的口中。 随着手帕一起塞进去的,还有一颗褐色的药丸,白婉璃轻轻的拂手,仿佛纤手上面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春燕则是瞪大了眼睛,想要将喉咙中的东西吐出来,奈何自己的嘴巴被手绢堵的严严实实,根本由不得她。 白婉璃回眸,这一眼淡漠冷厉,带着一丝的警告之色,春燕看见这样的眼神,瑟缩了一下,同时也安定了下来。 是了,如果王妃想要杀人灭口,那么她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早就死了十次八次。 刚刚她给自己咽下的东西…… 春燕不敢肯定,这究竟是要命的药,还是救命的药。 她低着头,仔细思考。 刚刚在白婉璃的眸中,看见了一丝怒气,没错,是怒气。 正是因为这种对她的怒气,让她安心起来。 --------------------------------------------------------------------------------------------- ps:第一更来了! 于礼不合 看着春燕耷拉下脑袋,白婉璃莲步轻移,走到了六夫人的身边,“要验毒,是吗?不如,让王爷过来一起过来,刚好在这里提审春燕!” 六夫人坐在椅子上,冷笑连连,“好,我正有此意!” 紫鹃拧起眉头,这个六夫人,好大的胆子,王妃站着,她居然敢坐着…… 正欲上前呵斥几句,却被白婉璃抓住。 白婉璃抓住了紫鹃的肩膀,淡漠的道,“一切自有王爷做主!” 行云这才派人去请了云冽辰,少顷,云冽辰在流水的陪同下,信步走来。 云冽辰身着玄色衣衫,领口和袖口堆刺着繁云花绣,金色的对襟,更承托的他浑然贵气。 随着他遥遥走近,六夫人想要起身行礼,可是身体却被白婉璃随手摁住。 她脸色顿时难看,抬眸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冷笑,“妹妹,王爷来了,你该起身行礼了……” 六夫人咬牙,想要用力的站起来,可是白婉璃却暗中加大了力道。 “妹妹,你目中没有我这个王妃也就罢了,怎么能连王爷来了,也不起身相迎?”白婉璃淡淡的说道。 她的手,看似轻飘飘的搭在她的身上,实在用的力气,只有她自己和六夫人知道。 六夫人已经恨得牙痒痒,外人看来,一定是她想要扶她起来,可是她却不愿起身。 云冽辰终于走近,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自然听见了白婉璃的话。 再说,白婉璃这具身体,柔柔弱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没有任何内力基础,自然想不到是她暗中使了绊子。 云冽辰的眸光,上上下下扫视着六夫人,六夫人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王爷,不是我不想起来,是王妃,王妃摁着我无法起身!”六夫人眸中含泪的说道。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白婉璃,白婉璃蹙眉,松开了手,垂眸看着六夫人,“妹妹,我怕你失礼与自家夫君,所以扶你起来,怎么你反而倒打一耙?” 所有人再次将视线投向六夫人,六夫人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如僵硬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急的再次大哭出声, “这一回,我没有摁着你了,你倒是起来行礼啊。我这个王妃,素来没有威信可言,但是王爷不同,他是一家之主,妹妹继续这样坐着,似乎于理不合!”白婉璃缓慢的前行了几步,不咸不淡的说道。 -------------------------------------------------------------------------------------------- ps:第二更!!!!!!!!!!!!! 汤中无毒 “这一回,我没有摁着你了,你倒是起来行礼啊。我这个王妃,素来没有威信可言,但是王爷不同,他是一家之主,妹妹继续这样坐着,似乎于理不合!”白婉璃缓慢的前行了几步,不咸不淡的说道。 六夫人咬紧了唇瓣,眼泪挂在脸颊,她想要起身,死活无法移动半分。 她这是怎么了?被点中穴道了吗? 白婉璃站在一边,不再说话,只是冷漠的盯着六夫人。 六夫人血液行至肩膀,被她死死摁住,她自然行动不畅,如果一刻钟内她再不自行恢复,那么可能会中风偏瘫。 不过这个女人,上次在染霜阁,自己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现在不思悔改,反而继续找自己麻烦。 她纵使是瘫了,也是活该。 “王爷,我真的动不了……”六夫人看着云冽辰,哭了起来。 云冽辰皱眉上前,六夫人继续用力,终于,她涨红的脸倏然变白,然后整个人从椅子上踉跄起来。 虽然身体依旧麻木,但是好歹可以动了。 白婉璃冷声嘲讽,“果然动不了,原来妹妹是需要王爷亲自上前搀扶!” “你……”六夫人脸色煞白,想要辩驳,却不知道该从何辩起。 云冽辰森寒的眸光,带着迫人的寒意,定定的看着六夫人。 六夫人自知理亏,低着头,“王爷,白婉璃她不仅陷害我,而且杀害自己的骨肉陷害三夫人!” 白婉璃缓慢上前,神色痛心,“六妹妹,你休要胡说,弯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会杀害她?” “是真的!”六夫人冲着云冽辰嚷嚷,她跑到春燕身边,一把拉开了春燕口中的手绢,“春燕,你刚刚也看见了,王妃想要杀你灭口,所以有什么话,你告诉王爷和我,我们会为你做主!” 春燕咽了咽口水,脸色苍白的看着云冽辰,“王爷,奴婢是听从三夫人的吩咐,所以纵火烧死了小郡主,王妃娘娘是小郡主的亲生娘亲,怎么可能会杀害小郡主呢?” 六夫人脸色顿时惨白,蹙着眉头,神色阴鸷的盯着春燕。 春燕低头,看着地上的残羹,“再说,王妃宅心仁厚,怎么可能会下手杀人?”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告诉你,这甜汤里面有毒,容不得你和白婉璃狡辩!”六夫人怒喝,捡起了地上碗砾,将里面的残羹递在云冽辰的前面,“王爷,您派人一查便知!” 云冽辰的眸光,扫视了白婉璃一眼,最后落在王府的大夫身上。 他点头,“查查究竟下了什么毒!” “嗻!”大夫躬身上前,从六夫人手中接过了残羹,他拿着银针探入,接着皱起眉头,“王爷,汤中无毒!” ------------------------------------------------- ps:第一更! 小心诈尸 六夫人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她上前怒喝,“你看清楚了……” 大夫再次试探,最后端起甜汤在鼻间轻嗅,“确实没毒,反而里面有滋补的药物!” 紫鹃和红绡,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行云,脸色都好看许多。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这两个丫头下毒,是她们,是她们故意陷害我!”六夫人抓狂起来,她涂蔻指甲,狠狠的指着红绡和紫鹃。 “来人,六夫人骄纵无理,将她脸上刺字,驱逐出府!”云冽辰冷喝,他淡漠的扫视了白婉璃一眼,这一眼,意味深沉。 白婉璃却神色未变,六夫人在哭嚎中,被下人拖了出去。 云冽辰一甩衣袖,朝着书房走去,临行前,他警告的盯了行云一眼。 行云则是脸色一变,赶紧低头认罪。 流水赶紧转身,紧紧跟上云冽辰的步伐。 * 是夜,辰王府静谧无声,只有浮云飘过王府上空,了无痕迹。 揽云阁书房,硕大的夜明珠,将房间照耀的恍若白昼。云冽辰伏案疾书,时而拧着眉头,提笔思索。 行云和流水,静静的站在一旁。 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报——” 云冽辰放下手中的笔,紧抿着薄唇,行云上前打开了房门。 “讲——”云冽辰的话,简短而有力,带着无上的压迫。 “回王爷,犯人春燕,在牢中毒发生亡!”侍卫低头禀报道。 云冽辰眉头一皱,放下蘸墨的毛笔,站起身道,“找仵作看了吗?是何时中毒?” 行云和流水,双双的拧起眉头,朝着侍卫看去。 刚刚下了处决春燕的命令,春燕就毒发生亡了?这未免太过巧合。 “回王爷,蓝仵作已经查看,确实毒发身亡,但是查不出中毒原因!”侍卫继续禀报道。 云冽辰点头,沉着脸,一言不发。 流水上前,“王爷,就这么毒发身亡,便宜了她,不如分尸吧!” 行云大骇,拧眉看着流水。 云冽辰却冷笑,“不,抛尸乱葬岗,不过派人盯紧了尸体,小心诈尸!” 流水点头应是,随即躬身退下。 行云却是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云冽辰轻踱步子,走到行云的前面,“我念你从小追随,你的父亲为我而死,所以以前的事情,我不予计较,但是若有下次,你自请离去!” 行云重重颔首,俊朗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凝重之色。 染霜阁中,白婉璃坐在那里,一手拿着账簿,一手拿着毛笔。 烛火跳跃,朦胧的灯光,在她素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光晕的黄。 -------------------------------------------------------- ps:第二更奉上! 没做亏心事 烛火跳跃,朦胧的灯光,在她素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光晕的黄。 紫鹃和红绡,兴奋的数着银票,三十万两,足足的三十万两啊…… 相爷竟然真的送来了三十万两银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三十万两银子,够相府吃喝用度十年了。 “小姐,我们拿着银子逃吧,离开京城,带着小郡主远走高飞!”红绡兴奋的捧着银票,激动的小脸微红的道。 紫鹃则是蹙起了眉头。 白婉璃微微一笑,拿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才三十万两银子,你就激动成这样,若是三百万两,你该如何打算?” 红绡抿唇,畅想须臾,继而开口道,“若是有三百万两银子,我就,就……” “就怎样?”白婉璃放下毛笔,站起身道。 “买官,我要买个很大的官,起码……”红绡伸出五根手指头,“正五品!” 白婉璃失笑,“买官,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小姐,你别听红绡胡言乱语,云水国,女子不得为官!”紫鹃站起身,蹙着眉头道。 白婉璃摇头,“总有例外的时候!” 紫鹃还想再说什么,白婉璃话锋一转,“春燕,这一刻应该毒发身亡了吧?” 红绡立马自告奋勇,“我去,我去打探春燕的消息!” “站住!”白婉璃冷声制止了她,经过了白日的事情,要是行云对她还没有戒心,那么他就不配做云冽辰的第一侍卫。 红绡怔怔的看着白婉璃,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紫鹃上前一步,“我去吧,我相信若是春燕毒发,地牢那边肯定有动静!” 白婉璃点头,赞许的看着紫鹃。 红绡虽然对她衷心有加,可是却做事不动脑子。 紫鹃虽然聪明,可是她总是觉得,她忠于的是相府,而不是她白婉璃。 须臾,紫鹃去而复返,带回一个消息,春燕确实毒发身亡,被丢往乱葬岗。 * 深夜的乱葬岗,鬼气森森,处处传来腐霉的味道。 白婉璃神色清冷,她走在前面,脚步从容。 紫鹃和红绡,则是跟在后面。 紫鹃拿着长剑,声色未动,倒是红绡有些害怕起来。 “小姐,这里会不会有鬼?”她缩了一下脖子,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们。 白婉璃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又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 红绡噤声,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慌忙的走着。 就算没有做亏心事,半夜走在这荒凉的森林,也是会害怕的。 ------------------------------------------------------------------------------- ps:今天的第一章更新! 救了春燕 “小姐,前面就是乱葬岗!”紫鹃出言提醒。 白婉璃点头,“你们怕的话,就留在这里等我!” 毕竟是女孩子家,她也不想太为难她们。 紫娟看了一眼红绡,不紧不慢的跟上,红绡尖叫起来,“不要抛下我,我也要去!” 白婉璃则是讥诮的一笑。 这个世界上,哪有鬼?纵使有鬼,也不是最可怕的…… 她缓慢上前,用手中的长剑,拨开最前面的一具尸体。那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女尸,依稀可以看见,生前受过非人的折磨。 她再次往前迈了一步,用长剑翻过另外一具趴着的尸体,依旧不是春燕。 这时,后面的红绡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差点刺破耳膜,白婉璃微微的蹙起眉头。 她缓慢转身,然后看见了坐起来的一具尸体。 那是一具新鲜的男尸,男尸睁着眼睛,模样恐怕。他大概是中毒而死,所以微微的张着嘴巴,嘴巴里面还有铜钱。 红绡踩在男尸的腿上,男尸骇人的看着她,这让她惊恐的闭上眼睛,尖叫不停。 白婉璃手中的长剑出鞘,剑气如虹,银光扫过男尸的身体,男尸猝然倒下。 紫鹃上千,拉过了红绡,“别喊了,已经被小姐杀死了!” 红绡脸色煞白,害怕的不住颤抖,她睁开眼睛,果然见男尸从腰部的地方,被一剑砍断,无力的倒在那里。 “你踩到了他身体的穴道,他自然就坐了起来,若是再继续这样大呼小叫,以后就不要跟着我!”白婉璃冷然,上前一步,继续弯腰查看地上的尸体。 检查到第六具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春燕。 春燕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俨然死去多时的模样。 白婉璃从腰中掏出药水,“给她灌下去,要是再迟一些,恐怕她就要真的死了!” 紫鹃点头,接过药水,掰开春燕的下巴,将褐色的药水一股脑灌了进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春燕缓慢醒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白婉璃,又看了看身边的环境,惊叫出声。 “别叫,否则就让你变成真的死尸!”白婉璃冷声,威胁的道。 春燕这才冷静下来,站起身,身体瑟瑟发抖,“谢,谢王妃出手相救!” “拿着银子,赶紧滚,能走多远走多远,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白婉璃随手丢出一包银子,转身冷漠的道。 春燕连声道谢,紫鹃搀扶着依旧发抖的红绡,朝着来路走去。 回到了王府,紫鹃这才松了一口气,安置了吓的不轻的红绡,来到白婉璃的卧室。 “小姐,相爷已经送上了银子,小姐是不是要想办法,让王爷迎娶七小姐过门?”紫鹃开口提醒道。 清誉全毁 “小姐,相爷已经送上了银子,小姐是不是要想办法,让王爷迎娶七小姐过门?”紫鹃开口提醒道。 白婉璃点头,蘸墨的毛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半响,她这才放下笔,拿着宣纸吹了一吹,“你去找京城的工匠,看看有没有人,能建成这座房子!” 紫鹃瞠目,拿着图纸看了半响,“这是什么?” “房屋的施工图,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呆在王府,必须早作打算!”白婉璃缓慢的道。 紫鹃拿着图纸,颠来倒去的看了半响,可是始终没有看出什么。 “七小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拿着图纸去找最好的工匠,若是真有人能够应承下来,那么首先带他过来见我!”白婉璃坐在书桌前面,继续画着另外一张图纸。 紫鹃应声,拿着图纸离开。 第二日,是白婉璃和云冽辰约好,一起去皇宫拜见太后的日子。 一大早,她就送信回了相府,吩咐白婉玉盛装打扮,陪着她一起进宫。 云冽辰那边,早早的派来了宫里的丫头,帮白婉璃沐浴焚香,梳妆打扮。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宫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白婉璃和白婉玉一起坐在轿子里面,白婉玉时时的撩开轿子帘,看着外面。 当她看见云冽辰那挺拔的身姿,还有潇洒的驳着缰绳的动作,不由得羞得咬着唇瓣。 “放下帘子吧,别被人看见你这副放、荡的样子!”白婉璃冷漠的道。 白婉玉脸色一红,咬牙,“你……” “以后嫁进王府,有你看的,何必急在这一时!”白婉璃斜睨了她一眼。 白婉玉放下帘子,冷哼,“我才不相信,你真的那么好心,会让我嫁进王府跟你争宠!” 白婉璃只是冷笑不语,白婉玉则是扭扭捏捏的拽着自己的手绢,“不过爹爹说,你心里喜欢的根本不是王爷,所以就算荐我入府,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的吗?” 白婉玉挑眉,看着白婉璃道。 白婉璃闭上眼睛,懒得再跟她说话。 快到皇宫之时,白婉璃出声叮嘱,“我会制造机会,让你跟云冽辰呆在一起,尔后我会带着太后和众人去撞破你们的奸情,这样就顺理成章的逼迫云冽辰娶了你,你自己也要懂得把握机会,明白吗?” “可是这样,我的清誉不是全毁了?”白婉玉蹙眉问道。 白婉璃冷哼,脱光衣服在书房勾、引云冽辰,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要什么清誉。 ------------------------------------------------------------------------------------ ps:第一更,除了飘零云亲爱哒,还有别的亲在看文吗? 弯弯究竟怎么样了 白婉玉见白婉璃对清誉两个字,呲之以鼻,随即讥讽道,“差点忘记,三姐是最见不得清誉两个字的,当年你跟那个江湖的侠客,叫什么来着?” 白婉玉闭上眼睛,佯装思索,须臾,她笑着道,“对了,叫做尹楚寒,三姐你早就跟他珠胎暗结吧?只是不知道,大婚之夜,你怎么隐瞒了王爷!” 白婉璃清幽的眸子,迸射出寒光,她讥诮的看了白婉玉一眼,只是冷笑不语。 她这个七妹,蠢的厉害,被自己的爹当做棋子,自己却乐在其中。 看来胸大果然是无脑,那天在云冽辰的书房,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她的胸可是波涛汹涌。 一路再也无话,径直来到皇宫。 云冽辰看见轿子中的白婉玉,神色颇为惊讶,他看了一眼白婉璃,白婉璃颔首微笑着道,“臣妾多年来初次入宫,所以邀了七妹陪同,王爷不会见怪吧?” 云冽辰皱眉冷然,他看都没有看盛装打扮的白婉玉一眼,神色淡漠的道,“进去吧,皇祖母恐怕已经在未央宫等着了!” 白婉璃点头,在宫女的搀扶下,先去拜见了帝后,接着这才来到未央宫。 未央宫中,太后闭着眼睛假寐,她一头花白的头发,身体微微发福。 旁边的宫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她睁开了眼睛,“快,快传——” 外面,响起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宣辰王、辰王妃觐见——” 白婉璃和云冽辰一起,被宫女引着走进了未央宫,光可鉴人的大殿上,两人一起跪下,“孙儿云冽辰,孙媳白婉璃,参加太后,太后万福!” 太后起身,眼中已经盈满了泪花,她上前亲手扶起了云冽辰和白婉璃,“起来,你们快起来!” “皇祖母,孙儿不孝,让皇祖母担心了!”云冽辰扶着太后的手,神色真挚的道。 白婉璃心里微微动容,在皇家,尔虞我诈,连父子之间都不会有真感情,更别说兄弟姐妹。 可是在太后的眼中,她确实看见了慈祥之色,还有面对云冽辰的心酸与无奈。 而云冽辰,对太后的感情,确实是真挚和歉意的。 “别说这个,我的好辰儿,你告诉我,我那可怜的弯弯,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太后眸中已经盈满了泪,握着云冽辰的手,险些就要哭出来。 云冽辰垂下眸子,“皇祖母,弯弯真的没事,她只是受了风寒,御医不让随意的出门走动,不然这一回,孙儿定当带着弯弯过来看您!” 太后摇头,“弯弯不能过来看我,我就去看弯弯,这个可怜的孩子,天生不能说话,不知道被你王府的那群女人,欺负成什么样!” “皇祖母!”云冽辰着急起来。 玩什么花样 太后摇头,“弯弯不能过来看我,我就去看弯弯,这个可怜的孩子,天生不能说话,不知道被你王府的那群女人,欺负成什么样!” “皇祖母!”云冽辰着急起来,拧着一双好看的眉头,焦急的看着太后。 白婉璃上前,盈盈一拜,“弯弯承蒙皇祖母照顾,婉璃在这里谢过皇祖母。只是弯弯福薄,哪里敢劳烦皇祖母出宫看顾,还是请皇祖母顾念自己的身体,等弯弯痊愈之日,孙媳带着弯弯进宫给皇祖母磕头!” 一番话,让太后脸色稍霁,她蹙眉惆怅的看着白婉璃,“从小你就是个体己的孩子,只是生在皇家,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希望你多念念辰儿的苦衷,跟着辰儿一起,多怜着弯弯一些!” 白婉璃点头应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弯弯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不过,她既然用了这具身体,就等于认了弯弯这个女儿。 从救出弯弯开始,她就决定,要治好弯弯的哑疾,让她做一个可以怜悯别人的强者,而不是需要别人怜悯。 云冽辰听了白婉璃的话,则是有些刮目相看。 他记得以前的时候,他这个王妃,柔弱的仿佛没有自己的性格。 在他的记忆中,她总是坐在染霜阁的窗户边,一边忧郁的看书,一边教导弯弯凡事忍耐。 现在能够在皇祖母面前,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的她,真的还是以前那个相府的嫡小姐,白婉璃么? “夫君,臣妾在这里陪陪皇祖母,若是夫君有事要忙,可请自便!”白婉璃低声,用暖暖的绵羊音道。 云冽辰拧着眉头,疑惑的看了一眼白婉璃,他转身欲走,却被白婉璃伸手拉住。 她微笑着看着他,仿佛所有贤淑的妻子一般,拿出手帕,帮他擦拭脸颊,“夫君,等弯弯身体大好,我们送弯弯来宫里,多陪着皇祖母一些日子,可好?” 她的声音轻柔,脸上的笑意浅浅,唯有那双眸子,未染上任何暖色。 云冽辰皱眉,他嗅见了一股异香,从她的手绢上,幽幽钻入他的鼻孔。 想要闭气,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施施然收回了帕子。 “好主意,这是个好主意,等弯弯身体大好,将她送进皇宫,由我照看!”太后笑了起来。 云冽辰则是眯起眸子,深深的盯着白婉璃。 他这个王妃,究竟玩什么花样? 先是在手帕上下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香气,接着又主动提出将弯弯送入皇宫。 她明明知道,弯弯已经葬身火海。 云冽辰冷冽的眼神,让白婉璃暗自一笑,她挑眉,“夫君,你还有事交代?”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多谢每一个留言的亲,爱你们! 王爷,好巧 云冽辰冷冽的眼神,让白婉璃暗自一笑,她挑眉,“夫君,你还有事交代?” 云冽辰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不管她玩什么花样,他都不屑跟她交手。 从未央宫走出,径直来到了御花园,云冽辰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 似乎有一股邪火,从小腹的位置窜上,让他的四肢百骸,都酥软起来。 他闭上眼睛,暗自用内力,想要压下这股邪火。 可是随着他内力的增加,那邪火越来越旺,他脸色酡红,胯下已经支起一个帐篷。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敢在大白天给自己下媚药,而且是在皇宫后院。 她想做什么? 刚刚冥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柔媚的声音,“王爷,好巧!” 白婉玉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如盛开的芙蕖,款款而来。 她一颦一笑,极近魅惑,那双纤白如玉的手,更是带着某种魔力,提着自己摇曳的裙裾。 随着她的走动,香气荡漾起来,弥漫在空气中,被云冽辰吸入鼻中。 这种幽香,仿佛能深入骨髓,宛如罂粟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他胯下的帐篷,撑的更大,那双幽深的眸子也染上了情yu。 “啊……王爷……”白婉玉忽然,脚下一崴,整个娇软的身体,都朝着他的身体扑去。 云冽辰没有动,被白婉玉抓了个正着,她的身体紧紧的依偎着他,紧颦的黛眉,恍若远山,“多谢王爷相救!” 她吐气如兰,每一个字,都充满诱、惑,随着她身体幽幽的香气,钻入了他的鼻端。 云冽辰紧紧的皱着眉头,冷笑一记。 原来,用了两种媚药,他这个王妃,设计帮别的女人勾、引他,颇费了一番功夫。 “王爷,人家的脚好痛!”白婉玉弯腰,丰满的xiong部,紧紧的贴在云冽辰的胳膊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你姐姐,凭什么料定了我,一定会收你入房?”云冽辰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计谋。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一把推开她,跟白婉玉远远的保持距离。 可是他没有,他想看看,这俩姐妹,接下来究竟玩什么把戏。 “王爷,您也知道,人家仰慕你多年,至于姐姐,她心中另有他人,自然,自然……”白婉玉握着云冽辰的手,将他的手探入了自己的衣衫之中。 “你姐姐,心中另有他人?”云冽辰任由白婉玉握着自己的手,好看的剑眉,深深皱起,讥诮的说道。 ------------------------------------------------------------------- ps:第二更奉上! 捉奸捉双 “你姐姐,心中另有他人?”云冽辰任由白婉玉握着自己的手,好看的剑眉,深深皱起,讥诮的说道。 “自然,王爷不知道吗?姐姐她嫁入王府之前,已经芳心暗许,只是迫于无奈,被爹爹棒打鸳鸯!”白婉玉闭着眼睛,享受着他修长的手指,嘴巴里面发出淫、秽的呻、吟,仿佛中了春、药的人,是她。 云冽辰只是冷漠的笑,心中的无名怒火,倏然窜起,可是他的俊脸,却冷漠的一如既往,“哦?她芳心暗许,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在白婉璃嫁入王府之前,他已经暗自查过,只是她身世清白,嫡女出生,所有一切完美的无懈可击,是辰王妃的最好人选。 他这才娶了她,让她有了弯弯。 没有料到…… 他冷漠的一笑,不过也是,依照白相的手段,想要掩饰一些东西,不是手到擒来? 白婉玉伸手,搂住了云冽辰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身体上,她拉开了他的衣带,“王爷,这个时候说这些,岂不是大煞风景?” 云冽辰眯着眼睛,忍着身体的躁动,一字一顿的道,“你说你姐姐,芳心暗许,你告诉我,她许的人是谁?” “王爷!”白婉玉已经难耐,她的手探入了他的衣服。 “说!”云冽辰伸手,一把抓住了白婉玉的手,那双幽深的眸子,带着嗜血的温度,冷冷的盯着她。 白婉玉被他一骇,睁开了眼睛,亭子外面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白婉玉朝着外面看去,只见白婉璃搀着太后,朝着这边徐徐走来。 太后满脸怒容,呵斥着看着他们。 “姐姐,救我……”白婉玉忽然哭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云冽辰,嘤嘤的哭泣着,朝着白婉璃跑来。 她一头扎进了白婉璃的怀里,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般,埋首在她的怀中,不住的抽泣。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看见衣衫不整的云冽辰和白婉玉,脸色难看,怒道。 “太后,民女没有脸苟活了,原本民女陪着姐姐入宫,可是未料被王爷非礼,这要是传出去,呜呜……”白婉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白婉璃挑眉,她这个七妹,虽然花痴一点,但是不至于蠢到极点。 既然她这么热爱表演,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配合一些。 白婉璃低头,搂着白婉玉,温和的道,“七妹,皇祖母在这里,自然会为七妹做主!” 云冽辰眸光冷漠,他脸色难看,冷冷的盯着这一唱一和的姐妹。 只是他胯下的帐篷,无论怎么用内力压制,都无法平息下来。 而且素来,他花名在外,所以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 ps:今天的第一更奉上! 笑而不语 “辰儿,你怎么如此糊涂!”老太后恨铁不成钢的咬牙怒喝,眸中再次被气的盈满了泪。 “都是孙儿一时糊涂,望皇祖母恕罪!”云冽辰也不狡辩,只是低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道。 老太后被气个半死,“你还是,祈求白家的小姐恕你的罪吧!” 所有人将眸光投向了白婉玉,白婉玉哭的更加厉害,嚷嚷着要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白婉璃则是紧紧的拉着她,蹙眉看着老太后。 “皇祖母,不如孙媳回去跟家父商量,找个良辰吉日,迎娶玉儿过门吧!”白婉璃见好就收的道。 白婉玉则是眸中一亮,低着头咬唇,一言不发。 老太后点头,温和的看着白婉璃,“难得你如此大度,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皇上皇后那边,有哀家出面,你只要办好王府的喜事就好!” 白婉璃盈盈谢过,老太后被闹的也没有了游园兴致,无奈的看了云冽辰一眼,叹息着走开。 只是她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令人头疼的声音,“皇奶奶,皇奶奶——” 接着所有人顿住脚步,太后转身,蹙眉看着由远及近的男子。 男子一身墨绿色长袍,整个人器宇轩昂,他走的很快,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下散发着神采飞扬的跋扈之色。 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不住的哀嚎,“皇子,皇子您不能过去,皇上禁了您的足,您暂时不能离开华阳轩!” “滚!”男子拔腿一脚踹在小太监的身上,小太监被踹的滚在一边,只是不住的哀嚎。 “皇奶奶,孙儿以后不要住在皇宫,要出去自立门户!”云洌阳上前,皱着眉头嚷嚷道。 他显然没有想到,白婉璃和云冽辰都在这里,扬起的眉头,微微拧起,“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话,自然是朝着云冽辰询问。 对于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一向都没有好感。 云冽辰只是斜视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白婉璃却蹙眉背过头去。 小霸王,你可千万别过来,万一又被你拉着手,说一些不找边际的混话,她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未料,云洌阳却欣喜的看着白婉璃,上前一步,礼貌的行礼道,“见过皇嫂!”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还了一礼,老太后这才叹息,“又闹什么?” “皇奶奶,我想搬出去住,我已经成年了,大哥和二哥,包括三哥在我这个年龄,都已经搬出去自立门户了!”云洌阳上前,拉着太后的手道。 “想搬出去住,只要你父皇同意,我这边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老太后避重就轻的道。 云洌阳跺脚,“皇奶奶,你偏心!” “小六,不是奶奶偏心,而是外面凶险,你要是实在闷了,就去你大哥二哥的府邸,随便住上几日!”老太后无奈的说道。 云洌阳眉头一挑,“真的吗?那我要去三哥的府上,也可以吗?” 五百万两 云洌阳眉头一挑,“真的吗?那我要去三哥的府上,也可以吗?” 他将兴奋的眸光,投向了站在一边屏息的云冽辰身上,云冽辰依旧在尝试用内力,压制身体的邪火。 这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多少分量的媚药? 太后点头,叹息着道,“你去辰儿的府上也好,辰王府马上就要办喜事了,你去多跟你三哥学学,以后早日定性,只要你肯成亲,皇上自然会让你自立门户!” 云洌阳才不理会太后说了什么,只是笑着看着白婉璃,漂亮的眼睛,弯成两枚月芽的形状。 白婉璃则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眸光一如既往的清冷。 “好了,都散了吧!”老太后揉揉鬓角,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慢朝着未央宫走去。 云冽辰拧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云洌阳和白婉璃,继而一撩衣袍的下摆,转身离开。 回到了辰王府,紫鹃已经带着一个陌生的工匠,在染霜阁等着白婉璃。 白婉璃将新作出的图纸,拿给工匠看,工匠大惊失色。 他震惊的看着白婉璃,手中的图纸,不住颤抖,“敢问王妃,这幅图,是出自何人之手?” 白婉璃聘婷的坐在椅子上面,不动声色,“有何问题?” 工匠苦笑,“恐怕全天下,没有人能盖得出这样的房子,这种设计,实在是太精妙了!” 白婉璃只是微笑,那个世纪的东西,在这个时代,自然精妙的无与伦比。 她缓慢的道,“当真无法盖出这样的房子吗?” 工匠拧着眉头,“房子四周的阵法,需要精通奇门遁甲之人。可是房子的筑成,又需要轻功上乘之人。还有房子所需要的木料和石料,简直是旷世之珍!赎小人之言,集合如此之多珍宝和奇人异士,只是为了一栋房子,这,这实在是……” 工匠为难的说不出话。 房子的设计固然精妙,若是能建造出来,定然是云水国的一大奇观。 可是这需要的人力物力,在云水国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婉璃眉头微挑,讶异的看着工匠,“这么说,想要建成,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不!”工匠摇头,看着图纸道,“完全有可能,只是,需要大量的银子,只要有银子,工人和物料的问题,一定可以解决!” 白婉璃站起身,双手环胸,“需要多少银子?” 工匠皱起眉头,伸出五根手指,旁边的紫鹃惊呼一声,“五十万两?五十万两,几乎可以盖十所房子了!” 工匠摇头,“不,五百万两,想要建成这样的房子,必须得五百万两!” ------------------------------------------------ ps:亲们,走过走过,千万要收过啊! 买定离手 工匠摇头,“不,五百万两,想要建成这样的房子,必须得五百万两!” 紫鹃更是惊的合不拢嘴,瞪大眼睛,看着疯子一般,看着工匠。 工匠失笑,依旧盯着图纸,“这所房子,需要的建筑工人,每个人都必须强大的内力,和无上的轻功,所以只能去江湖的无影阁请实力强大的杀手代替。而这所房子需要的物料,只能同银子从全国各地收买。五百万两,只是一个粗略的估计,后期,或许远远的不止这个数目!” 紫鹃瞠目结舌,“我想我找错人了,你一定不是云水国的妙手朱崇!” 工匠放下图纸,微笑,“我确实是朱崇,这栋房子,若是我不动手,估计这十方大陆,都没有人能够建成!” 白婉璃抿唇,回头看着朱崇,蹙着眉头道,“五百万两银子,我一定如数的交给你,可是我需要房子在半年之内完工,这个可以做到吗?” “小姐——”紫鹃蹙眉阻止。 五百万两啊,她们现在去哪里找五百万两银子。 要知道,铜山银矿,一年的出银量,也才六百万两。 白婉璃冷笑出声,活人还能让银子给憋死? 没有银子,她可以去挣,实在挣不到,她可以去偷,偷不来还能去抢,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将自己的相公给卖了。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难事。 “你去给朱公子找个房间住下,等明日天明,我带着朱公子一起,在这京郊选一处地基!”白婉璃站起身,淡漠的道。 紫鹃点头应是,忧心忡忡的带着朱崇离开。 五百万两,小姐真打算拿五百万两去建一座房子? 恐怕辰王府的账面上,一时都没有这么多银子,她究竟,要去哪里找这五百万两? * 通达赌坊,今晚迎来了一个一身银衫,倒霉到家的公子。 此人唇红齿白,面容俊秀,雌雄莫辩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 似乎在不经意间,此人的举手投足,都能颠倒众生。 他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银子,随手压在了大上,旁边的赌徒一见他押大,随即将银子放在小上。 经验证明,这个倒霉的公子,只要押大,那么等一下肯定会开小。 “买定离手——”庄家开始喊。 所有人都拿开手,静静的盯着桌子中间的色子。 庄家喊了一句,“开——” 色盅打开,果然又是小。 旁边的紫鹃,垂着头,唉声叹息。 小姐这已经是今晚输掉的第一百零三把了,每一次她都押的很小,也就一两银子,可是这样加起来,也输掉了一百多两。 ---------------------------------------------------------- ps:第二更! 深谙此道 小姐这已经是今晚输掉的第一百零三把了,每一次她都押的很小,也就一两银子,可是这样加起来,也输掉了一百多两。 这样输下去,她今晚带来的银子,根本不够啊。 白婉璃似乎输的心不在焉,她手中的银子,在手中不断的抛起,接住,抛起,再接住。 又是一把,色子在色盅中骨碌碌停下,旁边的赌徒嚷嚷起来。 “公子,公子你这回买什么?”旁边人围着白婉璃,等着她先下注。 白婉璃漫不经心的看了色盅一眼,“就玩最后一把了,这一次,我买豹子!” 她伸手,从紫鹃手中拿过银子,一股脑压在豹子上面。 所有人窃窃私语,买豹子可是以一赔十,再加上刚刚跟她反押的人这么多,这一次几乎等于以一赔千了。 白婉璃伸了个拦腰,回头看了看紫鹃,“还有多少银子?一股脑下来吧,输完好回家睡觉!” “公子,还有,还有一千两……”紫鹃拿出银票,依依不舍的道。 “都下了吧,本公子今天晚上,原本就是出来做散财童子来了!”白婉璃打着呵欠道。 紫鹃咬牙,一横心,将一千两银票尽数丢在赌桌上面。 立刻有赌坊的人过来检验银票的真伪,旁边的人群,更加热闹起来,全部被这一少年的气势骇住。 “喂,你们到底押不押?要是不押,这一局就我跟庄家!”白婉璃不耐烦的催促着人群。 “押,我押大!”终于有赌徒,耐不住性子,将怀中的银子,全部押在了大上。 陆陆续续,有人下注,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跟白婉璃,一起下豹子。 毕竟她输了这么多,而且开豹子机会实在太小,赌疯了才会跟着她一起。 终于,下注完毕,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色盅。 这一局若是赢了,那么今天晚上就可以收手了,若是输了,等于血本无归。 “大、大、大——”旁边的人,激动的大叫起来。 “小、小、小——”另外一拨人,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只有开色盅人的手,有些发抖,他的眸光,落在了白婉璃身上。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看着面生,却深谙赌道。 这一局,若是他赢了,起码要赢十万两银子,可以将此前输的一些小钱,全部捞回。 可是若是他输了,也就输了一千多两而已…… 他的心里有些打鼓,眉头深深皱起。按道理说,只有遇见出老千的人,或者赢的次数太多的人,赌坊才会暗中使手段,将此人赶走。 可是这位少年,他实在看不出,她是运气好,最后一把押对了,还是真的是个中高手。 色盅打开,所有人痛心疾首,开出来的不大不小,刚好是五个三,豹子。 辰王府的令牌 白婉璃挑眉,声色不动的看着色子。 原本以为赌坊的人,会从中做一些手脚,让她不这么轻易的赢得这些钱、 没有料到…… 紫鹃站在一边欢呼,慌忙上前,帮着数银票。 旁边输红了眼的赌徒,则是愤恨的看着白婉璃。 明明开始的时候,她运气背到家,一连押了六把大,都开了小。 她刚刚转小,结果就开了大了,现在却突然之间时来运转。 “不行,再来,再来!”旁边的人吆喝起来,嚷嚷着让白婉璃继续下注。 白婉璃随手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拿去分了吧,本公子今天晚上,实在没有心情继续陪你们玩了,想要散财都不给机会!” 她啧啧的微笑,站起身,将手中的折扇轻敲手心。 旁边的人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在赌坊内不能闹事,这赌坊的背影很强,没有人敢在这滋事打架。 白婉璃现行离开,紫鹃紧随其后,只是两人刚走,就被赌坊的人请了回去。 看着将自己和紫鹃团团围住的赌坊打手,白婉璃脸上波澜不惊。 须臾,赌坊的帘子撩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出现在眼前。 “敢问公子贵姓……”男子恭敬的说道。 “你们想要回我赢的银子?”白婉璃脸上的笑容森冷,带着皮笑肉不笑的鄙意。 男子慌忙摇头,“不敢,公子赢来的银子,自然归公子所有,只是我们想跟公子交个朋友,以后四方赌坊随手欢迎公子!” “那就多谢!”白婉璃站起身,想要离开。 男子再次阻止她,“还没有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陈云!”白婉璃瞟了一眼男子,柔唇吐出了这个名字。 男子深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恭敬的伸出手,奉上了一枚玉佩,“公子有东西遗失在了赌坊,所以奴才们这才斗胆,请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白婉璃漫不经心的接过了云佩,淡漠的瞟了一眼男子,“这一回,我们能走了吗?” “请——”男子弯腰,做出一个恭敬的动作,额头上却冷汗涔涔。 还好,刚刚在开豹子的时候,他没有做手脚,不然现在,这四方赌坊,估计要关门大吉了。 白婉璃仰头离开,紫鹃却一脸诧异,这些人,都输疯了么? 今天晚上,这个四方赌坊,可以说损失惨重吧? “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恭敬吗?”白婉璃笑着说道。 紫鹃摇头,白婉璃从衣袖中拿出先前遗失的玉佩,“因为这个……” 紫鹃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口,“辰王府的令牌?” ----------------------------------------------------------------------------------- 今天的更新奉上! 爷要进去 紫鹃摇头,白婉璃从衣袖中拿出先前遗失的玉佩,“因为这个……” 紫鹃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口,“辰王府的令牌?” 白婉璃点头,“没错,我告诉他们我叫陈云,他们一定以为我是云冽辰,所以才如此恭敬,不然我们今天晚上赢了这么多银子,他们会允许我们这么容易的离开赌坊?” 紫鹃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如果被王爷知道,我们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王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白婉璃只是笑,她说自己叫做陈云,从没说自己叫做云冽辰,谈何招摇撞骗? 两人一路大摇大摆的回到辰王府,已经是子夜时分,侧门的入口处,守着两人早已经打点好的守卫。 守卫一见白婉璃带着紫鹃回来,慌忙迎上前,“参见王妃娘娘!” “免礼!”白婉璃素手一挥,将手中的一锭碎银子打赏给了守卫,守卫恭敬的接过。 两人随即进了王府后院,一路畅通的朝着染霜阁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进染霜阁,不远处已经传来了一声怒斥,“大胆奴才,爷要进去,你们敢拦着?” “六爷,这里是王府女眷居住的地方,六爷这个时候进来,似乎于理不合,不如六爷请示了王爷,奴才也好跟诸位夫人们有个交代!”刘管家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为难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咬牙,“混账,四哥岂会如你这般,心思龌蹉!再说你说这王府后院,深夜不允许男子出入,我看前面就有两个男子,你当六爷我好糊弄是不是?明日我就当着四哥的面,治你个大不敬,我倒是看看,四哥会帮着你,还是由着我!” 管家心里暗暗叫苦,前面的白婉璃和紫鹃,一听云洌阳的声音,赶紧朝着染霜阁跑去。 云洌阳却在后面怒吼,“站住,何方宵小?”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他后面的侍卫,立刻动手,左右齐飞,一起来到了白婉璃和紫鹃的身边,各自伸手抓住了两人。 白婉璃眉头紧蹙,被侍卫抓着,拉到了管家和云洌阳的身边。 刘管家瞪大眼睛,吃惊的说不出话。 刚刚殿下说,里面有两个男子,还以为是诳他的话,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且这两个男子,还是王妃和她的丫鬟假扮。 他站在那里,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这一刻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对。 云洌阳眉头一挑,饶有趣味的走到白婉璃身边,“大胆登徒子,贼眉鼠目,一看就是居心叵测,将他们俩带走,爷要好好审问!” “六爷,不行,不行啊!”刘管家哀起来,六爷怎么能把王妃抓走?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六爷不行啊 “六爷,不行,不行啊!”刘管家哀嚎起来,六爷怎么能把王妃抓走? 紫鹃脸色难看,只是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神色淡漠,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两个侍卫,左右钳固住她们,将两人押往了云洌阳居住的紫竹轩。 一进房门,云洌阳赶紧给白婉璃松绑,好看的剑眉深深皱起,“你搞什么?大半夜的穿成这个样子?” “六爷,你这样把我跟紫鹃抓来,怕是明天早上,整个王府都会知道我和紫鹃女扮男装溜出去玩的事情!”白婉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将手中的折扇,“啪”一声掷在桌面上。 云洌阳看出她在生气,随即赔笑,“等一下我让林夏和林冬送你们回去,悄无声息的,谁也不惊动,不就没事了!” “怕是这一会儿刘管家已经去通知了云冽辰,他正在赶往紫竹轩的路上!”白婉璃冷睨了他一眼,冷哼着道。 云洌阳皱眉,“小璃,我是为了你才住进辰王府,你都没有想要跟我说的吗?” “有,我不喜欢你,也不想看见你,六爷您请便!”白婉璃站起身,冷哼着道。 刚刚真是气死她了,若是被云冽辰知道,她女扮男装的溜出去赌钱,怕是以后都没有办法再打着他的名号弄钱了。 她的房子,还差很多很多银子呢…… 看着白婉璃生气的样子,云洌阳咧着嘴巴一笑,“小璃,你以前从来没有跟我生气过,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白婉璃恶寒了一下,回过头,蹙眉看着云洌阳,见他一副花痴的样子,她恨不得抬手给他两针,将他扎成面瘫算了。 云冽阳却笑着上前,整个人都挡在白婉璃的前面,让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面,“我想过了,爱情原本如此,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喜欢你!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白婉璃深呼吸,忍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淡淡的道,“我已经听见声音了?” “什么声音?”云洌阳疑惑的问道。 “云冽辰过来,杀人的声音!”白婉璃咬牙切齿的道。 “我现在就让林夏和林冬送你们走,放心吧,我不会让四哥伤害你的!”云洌阳笑着,招呼了两个侍卫,眯着眼睛看着几人从后门溜走。 云冽辰来的时候,紫竹轩已经只剩下云洌阳一人,刘管家走在前面,唯唯诺诺,“王爷,王妃被六爷带进了紫竹轩,我们有目共睹!” 云冽辰脸色难看,一把推开了紫竹轩的大门,云洌阳坐在那里,淡然饮茶。 “四哥,这么晚了,你过来找我?”云洌阳笑着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 ------------------------------------------------------ ps: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多谢5624020亲爱的,前面有错误,等编辑上班,赵姑娘再改过来! 两个男子 云冽辰脸色难看,一把推开了紫竹轩的大门,云洌阳坐在那里,淡然饮茶。 “四哥,这么晚了,你过来找我?”云洌阳笑着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 云冽辰剑眉紧皱,他森冷的打量四周,“你抓来的人呢?” “谁?”云洌阳起身,笑着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他随着云冽辰的视线一起转动,似乎真的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云冽辰狠狠的眯了眯眸子,声音寒彻入骨,“刚刚你从后院带回来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穿着银色长衫!” “哦,你说的那两个宵小,因为我盘问之后,他们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已经放他们出府!”云洌阳混不在意的说道。 云冽辰冷笑,眸光咄咄逼人的盯着云洌阳,半响,这才冷声道,“你当真,不知道她们两人的身份?” “四哥这么问,就是您知道她们二人的身份了?”云洌阳勾唇微笑。 云冽辰转身,“六弟住进辰王府的目的,你知我知。只是你最好弄明白,你呆在这里,只会害了她!” 他冷笑一记,信步离开,仿佛来的时候一般,姿态从容优雅。 云洌阳气的跳脚,他咬牙切齿,要不是害怕小璃难做,他早就想揍他了。 * 染霜阁中,白婉璃刚刚躺下,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 紫鹃将门打开,云冽辰踏着月光走了进来,他一撩衣衫的下摆,声音冷冽,“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已经睡下!”紫鹃应声,垂着头,恭敬的行礼。 云冽辰皱眉,看了一眼内室,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紫鹃想要阻拦,却被流水伸臂挡住。 看着流水警告信的神色,紫鹃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最好不闻不问,不理不视!”流水双手抱着长剑,冷声说道。 紫鹃低着头,神色凝重,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屋内,随着床榻的下陷,白婉璃睁开了眼睛。 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到她的身前,撩开了她身上的薄被。 她转身抬头,秋水般的眼睛,映入了一双幽深的瞳眸。 “你来做什么?”她毫不客气的问道。 云冽辰冷笑,站起身,“白婉璃,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王爷,你也似乎忘记,婉璃曾经被你休过!”白婉璃站起身,纤瘦的身体,在雪白的中衣下,曲线毕露。 她黑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宛如世间最美丽的绸缎。 ----------------------------------------------------------------------------------- ps:第一更来了! 又起风波 她黑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宛如世间最美丽的绸缎。 绕着他,她缓慢的走着,眉目间满满的都是敌意。 “你现在还在王府干嘛?”他忽然问了一句。 白婉璃挑眉,疑惑的看着他,他冷魅一笑,“我休过你,你现在还在王府干嘛?” “等着王爷再一次休了我,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玩悬梁的把戏!”白婉璃冷声说道。 云冽辰勾唇一笑,眯起的眸子,神色危险,“这么说,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我还知道,跟王爷是夫妻关系的,不止我一人。现在府里有四夫人五夫人和六夫人,将来,还有我的七妹,七夫人!”白婉璃冷冷的笑着道。 她神色嘲讽,那如妍的笑容,在雪白的脸颊上,宛如梨花盛开,瞬间就绚烂了人的双眼。 “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娶你的七妹?”他冷漠的看着她,继而微微一笑,双手背负,“敢设计我这么明目张胆的,你白婉璃是第一个,我们就走着瞧,看看你的七妹,能不能顺利的嫁进王府!” 他饶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继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白婉璃则是蹙眉,冷哼。 吓唬谁呢?老太后都已经下旨,择日迎娶白婉玉进门,她不信,他敢忤逆老太后的意思。 翌日,白婉璃带着朱崇和紫鹃,在京郊很快寻找了一处背山邻水的开阔地基。 敲定了开工日期,以及各种房屋的细节,剩下的就是银子问题了。 紫鹃看着地基后面的莽莽青山,眉头紧蹙。 五百万两啊…… 就算小姐每天晚上出去赌钱,也必须两个月才能赢到那么多银子。 再说,别人上当一次,还会上当第二次么? 这五百万两银子,究竟要从何而来。 “只要半个月之内,先凑够五十万两,房子就可以开始筑基,后面的四百多万两,陆陆续续投入就可以!”朱崇大概看出了主仆两人的为难,宽慰着两人道。 白婉璃摇头,“银子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半个月之后,我会拿五百万两银票,交在你的手上,房屋务必保证半年之内完工!” “只要有银子,别的都好办!”朱崇笑着,看着这辽阔的地基,忽然之间信心满满。 很快的,这天下第一奇楼就要在他的手上建成了,他朱崇的名字,将会名留青史。 回到王府的时候,守门的下人凑成一团,低声絮叨着什么。只是一见白婉璃回来,几人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将一本册子什么的,藏在身后。 ------------------------------------------------------------------------ ps:第二更奉上! 一册春宫 回到王府的时候,守门的下人凑成一团,低声絮叨着什么。只是一见白婉璃回来,几人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将一本册子什么的,藏在身后。 白婉璃蹙眉,淡漠的走过,她带着紫鹃刚刚走的没影,那群下人又聚在一起,开始翻看册子。 白婉璃给紫鹃使了一个眼色,紫鹃杀了个回马枪,立刻回身,“东西交出来,敢在王妃面前藏着掖着,你们不想活了吗?” “紫鹃姑娘,这个东西不能被王妃看见,你也不能看!”为首的下人,脸色通红,捂着同伴手中的册子道。 “混账,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看的,你们想犯上不成?”紫鹃怒斥,一把夺过了下人手中的册子,只是她刚刚看了一眼,脸色立刻通红,手中的册子如烫手山芋般,恨不得立刻扔出去。 但是看见白婉璃冷厉的神色,她又不敢,只能强忍着,脸色通红的将册子双手奉上。 白婉璃接过,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她蹙着眉头,森冷的盯着几个看门的侍卫,“竟然看这种东西,你们不要命了么?” 她怒吼,气的脸色煞白。 几个侍卫“扑通”几声,全部跪下,“王妃恕罪,只是奴才在花园偶然拾得,真的不关奴才们的事!” 白婉璃抖着手中的册子,脸色难看到极点,“捡来的?你们怎么不说,你们的脑袋也是捡来的?” “王妃娘娘——”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接着流水腰佩长剑,缓慢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白婉璃手中的册子,又看了看几名面红耳赤的侍卫,顿时明白了什么。 “娘娘手中的东西,现在大街小巷都是,所以不能怪罪他们几个!”流水不卑不亢的说道。 白婉璃咬牙,“混账,这个是春宫图,里面画的人是婉玉,也就是王爷未过门的侍妾,你们敢这么亵渎你们的主子?” 看着她气急的模样,流水只是冷笑一记,“娘娘,奴才并没有听王爷提起过,所以娘娘想要治罪,还是先请示王爷!” 白婉璃“啪”一声,将手中的春宫图砸在流水的脸上,“我这就去找你们的王爷!” 她脸色难看的朝着揽云阁走去,紫鹃紧随其后,流水只是冷漠的拿过册子,冷哼一声。 * 相府,白婉玉坐在那里,嘤嘤哭泣,旁边站着她的姨娘,正着急的手足无措,走来走去。 “老爷,老爷你终于回来了,快劝劝玉儿吧,她正闹着要自尽呢!”胖姨娘上前,焦急的看着白世峰。 白世峰进门,狠历的一个耳光扇在了白婉玉的脸上,“小yin妇,你还有脸哭,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今天早朝,我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这辈子我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毁了清白 白世峰气急,今天白天的时候,皇上叫他去了御书房,似乎已经知道了春宫图的事情,他只能装糊涂。 若是事情传到老太后的耳里,怕是不仅取消婚事这么简单,估计整个白家都要跟着白婉玉受连累。 “爹,我也不想这样的,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白婉玉哭着,泪流满面,刚刚被白世峰打的脸颊,红肿不堪,此刻看上去,狼狈不已。 白世峰叹息着坐下,“你且告诉我,春宫图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白婉玉脸色一红,不住的摇头,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图上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为何?为何?”白世峰气的说不出话,若是假的,为何连她身上隐秘部位黑痣,都画的一清二楚? 他脸色煞白的坐在那里,不停的喘着气,似乎要被气死的样子。 白婉玉只是不停的哭,忽然,她想起什么一般,“一定是他,是辰王殿下。那一日,他看见了我的身子,定然是他泄露了出去……” 白世峰拧起眉头,无奈的看了白婉玉一眼,摇头道,“事到如今,不是爹爹不肯帮你,你若是再苟活下去,白府蒙羞,所以,自我了却吧!” 他站起身,朝着内堂走去,胖姨娘大哭起来,“儿啊,你怎么有这样的父亲?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这是投胎错了啊……” 白婉玉脸色瞬间煞白,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看着白世峰离开的身影,面露凄绝之色。 揽云阁,书房。 云冽辰坐在那里,低头作画。 洁白的宣纸上,梅花枝节遒劲,每一个转折力透纸背。寒霜怒雪中,梅花剪雪裁冰,仿佛透过这一纸寒梅,可以嗅见暗香浮动。 白婉璃推开拦在门口的行云,冷眸上前,断断续续的抚掌,“王爷好笔法,端的是画工作江梅,粉桧良自夸……” 云冽辰的唇角,浮起一抹寒冽的微笑,他抬起头,手中的画笔墨汁浓厚。 将画笔搁在一边,他冷声,“好笔法,也要有好的取材,不知道王妃是说材好、画好、还是本王的画工好?” “都好,王爷的心计,尤其好,婉璃自愧不如!”白婉璃谦虚的一鞠,眸光却嘲讽无比。 只是为了拒婚,却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白婉玉这辈子,估计都毁在那几幅画上了。 不知道白世峰看见那几幅画,作何感想,他一定气的不轻,将所有罪过,全部归咎在自己身上。 可怜的白婉玉,虽然自己并不喜她,也不同情她,但是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云冽辰终于抬起头,淡漠的扫视了白婉璃一眼,“说起心计,王妃过之而无不及。我很想知道,王妃每晚打着本王的名号敛财,究竟有何目的?难道相府的白世峰,这些年贪的银子还不够多吗?” 禁足 云冽辰终于抬起头,淡漠的扫视了白婉璃一眼,“说起心计,王妃过之而无不及。我很想知道,王妃每晚打着本王的名号敛财,究竟有何目的?难道相府的白世峰,这些年贪的银子还不够多吗?” 白婉璃神色淡漠,她蹙起眉头,清冷的眸光扫视了云冽辰一眼,继而冷笑道,“原来王爷已经知道!” “那王妃,能给本王一个解释吗?”云冽辰一字一顿的道。 白婉璃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莞尔一笑,“王爷不是说了,这些年,相府亏空,所以多靠王爷这个贤婿,白家这才撑了下来!” 云冽辰冷哼,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婉璃,他相信她才怪。 “婉玉的事情,希望王爷能高抬贵手,放过她一马!”白婉璃继而开口道。 云冽辰拧眉,“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只是奉劝王爷一句,惹急了的兔子会咬人,王爷何必这样损人不利己!”白婉璃字字珠玑,语气中带着嘲讽的道。 云冽辰点头,“看来,王妃并不了解本王的性格!” 他挥手,“来人,送王妃回染霜阁,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她踏出染霜阁一步!” 话音刚落,站在外面的行云,就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 行云长臂一伸,半是恭敬半是威胁的道,“王妃,请把——” 白婉璃赫然起身,冷眸盯着云冽辰,云冽辰只是低头作画,再也不理会她。 回到了染霜阁,白婉璃气急,一股脑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痛快。 红绡哀嚎,“小姐,别再砸了,咱们现在原本就负债累累!” “哪来的负债?”紫鹃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吗?朱崇将自己的家底,全部借给了小姐建房子!”红绡鼓着嘴巴说道。 紫鹃扶额,“我的小姐,万一被人知道,辰王府借债度日,我们就别指望在辰王府呆下去了!” “你们还指望在辰王府颐养天年?”白婉璃讥诮的看着两个丫鬟。 “可是能呆一天,就多呆一天吧,小姐你也知道,相府的人,现在肯定恨死我们了。七小姐的事情,他们都以为是我们设下的圈套,指不定现在怎么骂我们呢!”红绡叹息着道。 “小姐,要不然,我回去跟老爷解释解释!”紫鹃担忧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有什么好解释的,再多的解释,在他们的眼里,都是掩饰。 “小姐,今天晚上,还要出去继续赢钱吗?”紫鹃再次问道。 “小姐都被禁足了,哪里还能出府?”红绡接了一句。 白婉璃瞪了她一眼,“谁说不能出府?准备衣服,我们今天晚上去通达赌坊!” ------------------------------------------------------------ ps:第一更奉上! 半夜爬墙 白婉璃瞪了她一眼,“谁说不能出府?准备衣服,我们今天晚上去通达赌坊!” 紫鹃点头,转身去准备衣物,红绡则是上前帮白婉璃将发饰取下,“小姐,你说我们这样溜出王府,被王爷发现,会不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怕什么,顶多就是一封休书!”白婉璃冷声说道。 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丢给红绡,她面无表情的道,“穿着我的衣服,在染霜阁应付着,三更时分,我和紫鹃一定回来!” 红绡应是,看着白婉璃和紫鹃乔装之后,爬墙出府。 白婉璃的动作,很是轻快,仿佛做过这种事情无数遍,相反紫鹃有些吃力。 索性她站在墙头,拿着绸带牵着她,紫鹃这才费力的爬过高墙。 看着一脸冷色的白婉璃,紫鹃气喘吁吁,“小姐,为什么你这么会爬墙?” 白婉璃白了紫鹃一眼,这丫头,到底会不会说话? 这种高度的墙壁,对她来说简直没有任何难度,若不是带着紫鹃这个累赘,现在的她早已经呆在赌坊了。 **无惊无险,足足赢了八万两银子,两人离开通达赌坊的时候,遇见了黑衣的刺客。 两人被一群黑衣人层层包围,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有些熟悉,可是白婉璃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你们想要我手中的银子吗?”白婉璃将包裹掂量了一下,然后从腰中抽出软剑。 要银子,没可能,要命,更是没可能! “小姐,我们不想伤你,只是劝你乖乖的跟我们走!”为首的黑衣人,冷着声音说道。 “我若是不呢!”白婉璃冷笑,将包裹中的散碎银子和银票,全部包好,然后系在背后。 “那我们就得罪了!”黑衣人的话音刚落,包围她的人蜂拥而上。 白婉璃长剑如虹,剑尖挥洒出片片寒光,紫鹃站在旁边,却大声喊了一句,“住手!” 黑衣人顿时住手,紫鹃惨白着脸上前,“小姐,别打了,是仇叔!” 白婉璃愣住,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黑衣蒙面男子,确实是白府的管家,仇叔。 仇叔将黑色面巾拉下,声音依旧冷漠,“三小姐,老爷只是想见见小姐,有些话希望小姐能够亲自解释清楚,所以这才命令老奴,请小姐回家!” “原来是我爹!”白婉璃伸手,将包裹丢在紫鹃怀中,“你带着东西先回王府,我随仇叔去去就来!” “小姐——”仇叔皱眉,他思索的看着紫鹃,半响这才点头道,“好,小姐这边请!” 白婉璃上前,重重的握了握紫鹃的手,继而转身,随着仇叔一起离开。 -------------------------------------- ps:第二更! 死也瞑目 白婉璃上前,重重的握了握紫鹃的手,继而转身,随着仇叔一起离开。 紫鹃只是疑惑的看着白婉璃的背影,现在,她该怎么办? 小姐跟仇叔回去,似乎有危险的样子。 她转身,朝着王府跑去。 * 相府中,白世峰皱眉坐着,旁边是哭的一塌糊涂的白婉玉和胖姨娘。 一见仇叔带着白婉璃进门,胖姨娘立刻叫骂,“没脸的骚蹄子,我们家婉玉,被你坑惨了,她要是有个好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婉璃蹙眉,冷漠的看了一眼胖姨娘和白婉玉,白婉玉只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要昏倒的样子。 白世峰则是眸光冷厉,犀利的视线,宛若刀匕一般,紧紧的看着白婉璃。 “爹,你请我回来,就是为了看七妹和姨娘这场表演吗?”白婉璃毫不客气的开口。 “春宫图的事情,你是故意的?”白世峰冷声,一字一顿的道。 “我答应了爹,帮七妹嫁入王府,只是七妹自己不争气,让人白白的看了身子,现在,怎么反而诬赖我?”白婉璃不卑不亢的道。 “你,你……”白婉玉气的不住颤抖,恨不得上前,将白婉璃扒皮抽筋。 白世峰双手一拍椅子扶手,怒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明不明白?莫不是你以为,我送玉儿进府,驳了你辰王妃的面子?所以故意设下毒计,祸害玉儿?” 白婉璃秀眉紧蹙,“相信我,不管你想送多少个女人进府,都不关我的事情,我更不可能陷害七妹!”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云冽辰,自己不想要玉儿?所以想出这么一出损招?”白世峰冷声说道。 白婉璃抿唇,“或许,是我们的计划,惹怒了他,他不是一个可以被玩弄的人!” 胖姨娘和白婉玉全部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站起身,“放心,我一定会让云冽辰屈服,迎娶七妹!” 白世峰吹胡子瞪眼,“你想做什么?” “爹以为我要做什么?”白婉璃冷声,斜睨了白世峰一眼。 白世峰冷哼,“我从小看着云冽辰长大,这小子的性格,我清楚的狠。你越是强硬的设计他,结果可能越糟,现在,你立刻去求得他的原谅,然后让他娶了婉玉,不然婉玉只能以死谢罪!” 白婉璃站起身,让她去求云冽辰?还不如直接让白婉玉死了算了。 “三姐,我知道,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不求王爷能够回心转意娶我,只求此事不要连累白家,婉玉纵死也瞑目了!”白婉玉哭着,眼睛通红的看着白婉璃。 ----------------------------------------------------- ps:第一更奉上! 你,究竟站在哪边 “三姐,我知道,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不求王爷能够回心转意娶我,只求此事不要连累白家,婉玉纵死也瞑目了!”白婉玉哭着,眼睛通红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冷哼,这白婉玉也不知道是做戏,还是真的心里有白家,这一刻倒是弄的她不识大体。 “三儿,你听清了没有?小七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切勿托大,再惹辰王生气!”白世峰振振的说道。 白婉璃瞟了两人一眼,缓慢的道,“我尽量挽回,可是他能不能回心转意,我真的拿不定主意!” 胖姨娘哭的更加大声,倒是白婉玉冷静下来,不停的劝说自己的娘亲。 白世峰看着白婉璃,唉声叹气。 他忽然觉得,眼前站的,不是白家的嫡女,而是一个冷眼旁观的陌生人。 他真的看不透白婉璃,她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三儿么? 看着愁眉不展的白世峰,白婉璃缓慢的道,“放心吧,好歹我也收了你的银子,这件事情,我尽力为之!” 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白世峰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不住的摇头。 回到王府,行云正带着红绡和一队侍卫,打算去白府要人。 一见白婉璃一身男装打扮,大摇大摆的回来,不禁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吓死我了,老爷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红绡上前,抓着白婉璃的手,左右打量着。 白婉璃摇头,“他只是以为我畏罪,不敢回白家,所以才用了这种手段请我,不用担心,我没事!” “小姐,你回来就好!”紫鹃从后面跑了出来,喘息着抓住白婉璃的手。 白婉璃饶有深意的看了紫鹃一眼,“算你还有一点良心,起码通知了红绡我被抓走!” 紫鹃脸色顿时一红,“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每晚我去哪个赌坊,都是即兴的,你说,为什么我爹会知道,我今晚呆在通达赌坊?”白婉璃冷声说道。 紫鹃“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息怒,老爷只是因为担心小姐,所以让奴婢多看着小姐一点!” “我很想知道,若是有一日,我跟你的老爷翻脸,你,究竟站在哪边!”白婉璃一字一顿,缓慢的说道。 紫鹃脸色煞白,跪在那里,不住的摇头,“小姐,我以后不敢了!” 白婉璃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行云皱眉上前,“王妃娘娘,您擅自离开王府,这样我很难跟王爷交待!” “不用你交待,我亲自去找云冽辰!”她一把推开了行云,朝着揽云阁走去。 -------------------------------------------------------- ps:第二更奉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用你交待,我亲自去找云冽辰!”她一把推开了行云,朝着揽云阁走去。 “小姐,先回去换身衣服!”红绡在一边提醒,要是被王爷看见,小姐这样一身打扮,非得气死不可。 白婉璃顿住脚步,行云却皱眉摇头,“不用了,王爷不在王府——” “他去了哪里?”白婉璃转身问道。 “主子的行踪,我们做奴才的,岂敢多问!”行云依旧是一副不愿多说的神色。 红绡看了他一眼,垂着头搀住白婉璃,“小姐,我们回吧……” 她相信,行云不会骗她们的。 白婉璃点头,主仆两人朝着染霜阁走去,唯独紫鹃跪在地上,愁眉不展。 “紫鹃姑娘,请吧……”行云上前,面无表情的道。 紫鹃抬起头,“大人,主子没让起,奴婢不敢起身,大人请便——” 行云看了紫鹃一眼,见她一脸惭愧之色,跪地不起,也不多问,只是朝着染霜阁走去。 染霜阁内,白婉璃换着衣服,红绡心事重重。 白婉璃将手中的衣服,仍在红绡的头上,取笑道,“怎么了?还在想着你的情郎?他似乎不太愿意理你!” 红绡抬起头,神色无奈,“小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想的是紫鹃,她跪在外面,挺可怜的!” “我可没有让她跪!”白婉璃的眸光,瞬间冷漠起来,连带着绝美的脸上,都染了一层薄霜。 红绡无奈,小姐是没有说让她跪,可是也没有说原谅她啊,按照紫鹃的性子,不跪死在外面才怪。 “你跟行云,闹别扭了?”白婉璃转身看着红绡,试探的问道。 红绡凄凉一笑,“做下人的,哪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我们各为其主,自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婉璃蹙着眉头,这话,似乎在为紫鹃说情。 红绡这个丫头,虽然笨了一点,性子慢热温软了一些,可是心地还是不错的。 行云眼光不错,只是跟随的主子,着实差劲了很多。 “去叫紫鹃起来吧!”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红绡眼眸一亮,“小姐,你原谅她了?” 白婉璃只是淡漠的笑,并不说话。 红绡却已经欢呼着跑了出去,亲自搀回了紫鹃。 是夜,凉风习习,行云带来的侍卫,将染霜阁牢牢看守起来。 一个黑影,倏然窜入树丛,行云冷喝,“是谁?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黑影就朝着另外一边窜去,行云提气追随,只是追了一半,黑影消失在紫竹轩,隐身不见。 他英气的剑眉,紧紧皱起,握着的长剑,也流露出几分煞气。 “怎么回事?”后面的侍卫追了过来,着急的问道。 越凶越好 “怎么回事?”后面的侍卫追了过来,着急的问道。 “没事,一个宵小而已!”行云回答,继续回去守着。 白婉璃坐在染霜阁中,手持书卷,听见外面声音的时候,她冷笑一记。 这个云冽辰,名义上是将她禁足,实际上是防止她和云洌阳见面。 看来,他对自己,对他的六弟,可是不放心的狠啦! 她将书卷放在一边,拉了薄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红绡持着烛台,走了过来,“小姐,刚刚外面闹贼了!似乎,贼朝着紫竹轩飞去!” “不是紫竹轩的人,是那几位夫人,云冽辰刚刚走,她们就迫不及待了!”白婉璃再次拿过书卷,翻看了起来。 红绡换过蜡烛,诧异的道,“为什么会是几位夫人?如果是她们的人,为何会逃入紫竹轩?” “因为她们吃准,行云不敢搜查紫竹轩!”白婉璃淡漠的道。 红绡摇头,“小姐这么笃定,就不是那位紫竹轩的小霸王?” “你也说了,他是小霸王,如果他真的想要来这边探听风声,直接硬闯得了,为何还要派人畏首畏尾!”白婉璃呲之以鼻,她将书丢在一旁,“明天去买二十只狼狗,越凶越好!” “为什么?”红绡诧异。 白婉璃已经闭上了眼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照做就是了,还有买回狼狗之后,不要喂任何东西,给我养在左边的厢房里面!” 红绡应声,鼓着嘴巴,退了出去。 小姐可真奇怪,好好的养狼狗做什么?而且还不给喂食东西,那不是要饿死那些狼狗? 第二日,风平浪静,一整天白婉璃都坐在院子里,悠闲的看书。 中途,云洌阳尝试着想要闯进来,却被行云拦了回去。 云洌阳气的不轻,撂下了狠话,接着离开了辰王府。 红绡拉着狼狗回来的时候,险些被狼狗咬伤,行云上前帮忙,却被红绡拒绝。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在侍卫的帮忙下,将狼狗赶入了西厢房。 行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依旧敛起心神,静静的守在外面。 整整等了三日,云洌辰依旧没有回府,白婉璃再也等不住了,直接朝着揽云阁冲去。 行云想要阻止,可是他哪里阻止的了,他不能真的跟白婉璃动手,那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再说,现在的白婉璃,今非昔比,连他都弄不清楚,王爷吩咐他守着染霜阁,是因为真正的将她禁足,还是为了保护她。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他去了哪里 再说,现在的白婉璃,今非昔比,连他都弄不清楚,王爷吩咐他守着染霜阁,是因为真正的将她禁足,还是为了保护她。 白婉璃冲进揽云阁的时候,揽云阁空荡荡的,只有偶尔行过的几个下人。 “云冽辰呢?为什么他连着三天都没有回府?”白婉璃怒喝。 行云叹息,“王妃娘娘,王爷真的不在王府,奴才早就告诉了娘娘!” “他去了哪里?”白婉璃脸色难看,婉玉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她真的会被流言逼死。 行云摇头,“不知道!” “小璃——”揽云阁外面,传来了云洌阳的声音,他对着她招手,咧着嘴巴微笑。 白婉璃转身,朝着云洌阳走去。 行云却赶紧拦住,如果他没有猜错王爷的意思,王爷禁足王妃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六爷和王妃见面。 “大胆奴才,不要命了吗?”云洌阳怒吼,一个鹞子翻身已经来到了白婉璃的身边。 白婉璃蹙眉,“六爷,你知道辰王在哪里吗?” 云洌阳的笑脸,顿时黯淡,“小璃,你开口就问四哥的下落,一点也不关心我吗?” “你好好的站在那里,有什么好关心的?”白婉璃勾唇一笑,挑眉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拧眉,“小璃——” 他不满的瞪着她,连带着眼神都怨愤起来。 白婉璃只是微笑,“别闹了,快点告诉我辰王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他!” “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一样可以帮忙啊!”云洌阳笑着说道。 白婉璃瞪了他一眼,“娶我七妹的事情,如果六爷也对七妹感兴趣,不妨先跟太后禀明!” 云洌阳脸色一红,想来他也欣赏过白婉玉的春宫图,慌忙摆手,他退却的道,“不,不,还是四哥比较适合白婉玉,我这就告诉你,四哥的下落!” “辰王现在何处?”白婉璃正色问道。 “贺州铜山!”云洌阳“啪”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温雅的笑着道。 白婉璃蹙眉,竟然为了躲避她,跑贺州铜山了。 她转身朝着染霜阁走,云洌阳跟在后面,“小璃,你去哪里?等等我!” “六爷,您请回吧,王妃娘娘只是回自己的闺房!”行云上前,拦住了云洌阳道。 云洌阳挑了挑眉头,得意的看着白婉璃的背影,神秘的一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 ps:第一更奉上! 众人挑衅 云洌阳挑了挑眉头,得意的看着白婉璃的背影,神秘的一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林冬和林夏,紧随其后。 行云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小霸王没有硬闯着去染霜阁,不怕他很难阻止。 染霜阁内,白婉璃换着衣服,紫鹃和红绡则是收拾东西。 两人不确信的看了白婉璃一眼,“小姐,真的要去贺州铜山寻找王爷?” “没错,赶紧收拾,我们晚上的时候出发,片刻不能耽误!”白婉璃的动作很快,只是瞬间,就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翩翩公子。 白衣如雪,长发紧紧的绾在脑后,一根白色的缔带,将她承托的飘逸出尘。 她清点着随身的物品,袖箭,短刀,匕首,还有装满银针的折扇。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五夫人吆喝起来,“王妃姐姐,妹妹们求见,恭祝姐姐福寿连绵!” 白婉璃收拾东西的手顿住,她蹙起眉头,这些女人,真是记吃不记打,自己上一次,还没有将她们收拾彻底?现在还敢来染霜阁找她麻烦。 “小姐,怎么办?”红绡着急起来。 染霜阁的粗使丫鬟,都被她们打发去了旁边的院落,所以现在整个染霜阁,只有她们主仆三人。 白婉璃直起身,“紫鹃,你出去,将她们打发走!” 紫鹃应声,推门而出,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自然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诸位主子们,王妃娘娘身体不适,所以不便见客,各位请回吧!”紫鹃冷声,瞟了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夫人一眼。 六夫人率先上前,“这染霜阁,气势不是一般的大,四夫人奉了皇后懿旨前来传话,竟然被拒门外,看来,四姐要跟皇后娘娘,好好说道了!” 白婉璃蹙眉,皇后?她的婆婆? 传闻这位皇后,不得皇上宠爱,可是生了太子这个嫡子,所以地位稳固。 难怪这几位夫人,忽然胆大了起来,原来是得了皇后撑腰。 恐怕皇后,是抓了婉玉的把柄。 白婉璃蹙紧眉头,收拾东西的手,也顿在那里。 屋外,再次传来紫鹃的声音,“几位夫人应该知道,如今王妃娘娘正在禁足,所以诸位有话要传,还是等王爷回来!” “染霜阁的事情,你这个丫头,能做的了主么?”四夫人上前,瞪着紫鹃道。 紫鹃蹙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屋内,传来一声咳嗽,接着白婉璃长发披肩,身着雪白中衣走了出来。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阳光顿时黯然,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她,屏住了呼吸。 ------------------------------------------------------------- ps:第二更奉上! 关门放狗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阳光顿时黯然,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她,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只是单纯的白衣黑发,举手投足间,已经倾城。 四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她冷哼,“还当王妃因为白婉玉的事情,不敢见人了呢!” “是啊,白家出了这么一位人物,要是我,早就跳河自尽了呢!”六夫人瞥了白婉璃一眼,得意的道。 “依我看,王妃娘娘和白婉玉姐妹情深,哦,不对,是臭味相投才对!”五夫人拿着手帕,笑了起来。 白婉璃只是冷着眸子,森然的看着几人,四夫人得意的一挥手帕,接着从衣袖中取出皇后懿旨,“辰王妃白婉璃接旨——” “喂,叫你接旨,还不跪下?”六夫人上前,仰着下巴,骄傲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冷哼,“诸位夫人,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等一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白婉璃,你敢藐视皇后懿旨?”四夫人怒道。 “当然不敢!”白婉璃转身,“红绡,关门放狗!” 红绡神色一愣,接着上前走出屋子,然后关上了房门。 四夫人怒骂起来,“白婉璃,你藐视懿旨,是想杀头吗?” 白婉璃冷哼,坐在屋内,依旧低头收拾着东西。 紫鹃站在一边,有些着急,“小姐,红绡会不会有危险?” “行云在呢!”白婉璃漫不经心的说道。 果然,外面瞬间响起了一阵狗叫声,二十只饿极的狼狗,咆哮着从西厢房冲了出来,直奔向几位妆容精致的夫人。 六夫人率先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四夫人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一人高的狼狗,朝着她扑来。 她尖叫一声,被扑倒在地,整张脸都被狼狗的利爪挠的鲜血淋漓。 行云站在外面,一只手揽着红绡,俊朗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忧之色。 他上前想要搭救几人,却被红绡抓住,红绡缓慢的摇头,行云仿佛明白了什么,站在那里叹息一声。 剩下的侍卫,面面相觑的看着行云,行云没有动作,他们自然不敢动。 四夫人被咬的鲜血淋漓,胳膊上一块肉生生撕裂,而那张俏脸,则是满是伤痕。 五夫人更惨,她浑身都是鲜血,躺在地上,被几只狗咬的遍体鳞伤,连哭都哭不出来。 六夫人已经奄奄一息,她的肩膀,被整个咬掉,整个人躺在地上,完全成了血人。 ------------------------------------------------------------------------------------------------------------------------------------------------------------------------------- ps:第一更奉上! 准备溜走 六夫人已经奄奄一息,她的肩膀,被整个咬掉,整个人躺在地上,完全成了血人。 行云看差不多了,随即命令,“救人——” 他松开了红绡,率先飞了过去,将地上奄奄一息的六夫人抓了起来,旋即飞出了院子。 其余的几位夫人,全部都被救了出来,只是个个吓的魂飞魄散,浑身都是伤口的模样,狼狈不堪。 红绡看了行云一眼,低头,“谢谢你!” 她转身朝着屋内走去,因为那群狼狗,还在虎视眈眈,她必须想办法,将狗关进屋内。 行云陪着她一起,其余的几名侍卫,则是各自送夫人回到自己的院落。 染霜阁顿时清静起来,只有几声狗吠。 屋内,白婉璃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的两个衣袖内,各自藏着袖箭,而腰间则是缠着白绫。手中的折扇,看上去无害,扇面内全部都是密集的毒针。 红绡走了进来,蹙着眉头,“小姐,如果我们半夜溜走,行云,会不会被王爷处罚?” 白婉璃回头,看着红绡,红绡立刻低着头,脸色通红。 白婉璃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不会连累行云……” 红绡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心事重重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白婉璃看了她一眼,“红绡,等白婉玉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帮你跟云冽辰求情,你跟行云成亲吧!” 红绡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小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是要故意为行云担心,我,对不起,对不起!” 她使劲的磕头,眼泪大滴大滴的**,额头上很快的就见了鲜血。 白婉璃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红绡,她拉着她起身,“做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跪下磕头?” “小姐,你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红绡眸中都是泪水,着急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我没有生气,男婚女嫁很正常,再说,行云不错,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红绡松了一口气,摇头,“可是,在小姐没有得到幸福之前,我不会离小姐而去,更不会谈婚论嫁!” “傻丫头!”白婉璃微微一笑,为红绡的愚,感到有些温暖。 “小姐,我们这次去贺州铜山,如果遇不到王爷怎么办?”红绡担忧的问道。 “不用担心,京城通往贺州铜山的路,只有一条,我不会错过!”白婉璃微微一笑,安慰着红绡说道。 红绡点头,额头上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 白婉璃抚了她一把,“快去处理伤口,晚上的时候,我们必须出发!” ------------------------------------------------------ ps:第二更奉上! 七窍生烟 白婉璃看着外面的日暮,叹息,“紫鹃,你出去雇一辆马车,在王府的侧门等我!” “是,小姐!”紫鹃转身离开,白婉璃的声音,再次从屋内传来,“记得准备吃喝用度,还有两个可靠的车夫!” 夜晚,如期而至,黑色笼罩在整个王府,朦胧的上空,仿佛覆了一层薄纱,神秘而又静谧。 白婉璃一身黑色夜行衣,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绾起公子髻。 她左手提着包裹,右手拿着长剑,红绡蹙着眉头上前,“小姐,你真的不带我去吗?” 白婉璃微笑,“你安心的呆在王府,行云那边,就麻烦你了,起码三天之内,不要让他发现,我已经离开辰王府!” 红绡满脸忧愁,“小姐,你和紫鹃这样溜出王府,我不放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当我还是以前的那个白婉璃吗?”白婉璃冷笑着说道。 红绡思索片刻,笃定的点头,“路上小心,如果见到了王爷,千万记住,不要再跟王爷起了冲突!” “知道了!”白婉璃伸手,捏了捏红绡的小脸,接着转身离开。 王府内,巡逻的侍卫刚走,一个娇俏的黑色身影,迅速的溜上一边的围墙,接着一个利落的翻身,已经落在了外面的马车上。 紫鹃一见白婉璃出现,压低了声音,“小姐,我们不能偷偷溜走了?” “为什么?”白婉璃疑惑的看着她,接着撩开了帘子,帘子内,舒适的躺在那里的人,让她顿时柳眉倒竖。 “我雇了马车,停在这里的时候,就被六爷的人发现了,所以现在……”紫鹃低声说道。 六爷可是出名的小霸王,她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走。 “小璃,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带着我吧!”云洌阳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灿烂无比。 白婉璃气急,她是出门办事,他跟着一起搀和什么? “给我下来!”白婉璃怒喝,手中长剑出鞘,湛湛的指着云洌阳。 云洌阳伸出两根长指,悠闲的夹着的长剑,“小璃,别这么凶嘛!再说,你会用剑吗?” “我叫你下来,听不懂吗?”白婉璃气到七窍生烟。 “小璃!”云洌阳皱眉,不悦的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在控诉她的暴行。 “靠!”白婉璃咬牙,长剑横扫,云洌阳腾然飞起,只是车厢内太狭窄,他刚刚起身就碰到了头。 --------------------------------------------------------------------------------------------------------------------------------------------------------------------------------------------------------- ps:第一更奉上! 遇见无赖 “靠!”白婉璃咬牙,长剑横扫,云洌阳腾然飞起,只是车厢内太狭窄,他刚刚起身就碰到了头。 “哎呦”一声,他揉着自己的脑袋,眼看着长剑要刺进他的身体。 他慌忙举手投降,“我下来,我下来还不行吗?” 白婉璃这才住手,云洌阳从车厢内下车,“小璃,我跟着你一起,给你当保镖好不好?” “不行!”她断然否决,接着跳上了马车。 云洌阳拦在前面,“不行我就不准你走!” “那我就杀了你!”白婉璃长剑夹着怒气,凛然刺出。 “你杀了我,我也要跟着你!”云洌阳梗着脖子,跟白婉璃耍起无奈。 “不怕死,我就成全你!”白婉璃飞身而去,手中的长剑划过剑花银幕,朝着云洌阳杀去。 云洌阳不躲不闪,闭上了眼睛,“嘭”一声,白婉璃的长剑还没有接触云洌阳的脖子,剑已经从手中**。 她冷着脸,朝着旁边看去,林冬和林夏,躲在茂密的树上,手中拿着暗器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杀意凛然的盯着林冬林夏。 云洌阳怒吼,“谁叫你们多事出手?” 林冬和林夏呆在树上,同时低下了头。 白婉璃冷笑出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长剑,“带着你的手下,立刻滚!” “来人啦,来人啦,辰王府要爬墙逃跑啦……”云洌阳忽然大叫起来。 白婉璃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你疯了吗?” 云洌阳只是得意的看着她,似乎很享受被她捂着嘴巴的样子。 她察觉到,他的嘴唇,似乎触碰了她的手心一下。 她如被毒蛇咬一般,赶紧缩回了手。 “小璃,我跟着你,一路上听从你的指挥,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必要的时候,还能帮你做免费打手,好不好?”云洌阳祈求的说道。 白婉璃冷着俏脸,站在一边,抿着唇没有说话。 云洌阳继续,“小璃,那树上的两个家伙,只会暗中追随,不要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好不好?” “马车太窄,没有你的位置!”白婉璃冷声。 “没有关系,我坐在外面,和车夫呆在一起!”云洌阳兴奋的道。 “只有两匹马,载这么多人,还能跑的快么?”白婉璃怒道。 云洌阳举起两指,“我有办法,父皇送了我两匹汗血宝马,当真是出汗如血,我们用那两匹马,肯定能加快脚程!” “可是,路上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白婉璃咬牙道。 “我点自己的哑穴!”云洌阳继续比划。 “我不想看见你的脸!”白婉璃怒吼。 云洌阳赶紧拿手遮住自己的脸,“我将自己的脸藏起来好不好?” --------------------------------------------------------------------------------------- ps:第二更! 二楼不能去 云洌阳吆喝一声,“林冬,你回皇宫将爷的两匹汗血宝马牵出来,我们边走边等你!” 林冬应声,转身朝着皇宫飞去。 云洌阳则是笑着撩开帘子,“小璃,我们能走了吗?” “唰!”迎面飞来一根袖箭,他吓的赶紧合上帘子,然后弯腰躲过。 生气中的小璃,太吓人了…… 云洌阳抚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希望这一路,他不会被她虐的太惨。 “出发!”车厢内,传来白婉璃冷漠的声音,车夫扬起鞭子,朝着城外奔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林冬和林夏骑着两匹普通的马,而拉着马车的,则是两匹汗血宝马。 赶到贺州铜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入夜时分。 极度疲惫的人和马,在铜山城内,找了个地方休息。 白婉璃在客栈内,沐浴更衣,紫鹃出去打探消息。 当她带回云冽辰消息的时候,白婉璃刚好沐浴完毕,她一身白衣,翩然若梦。 害怕云洌阳继续追随,她索性从窗户溜走,然后让紫鹃穿了自己的衣服,呆在屋内。 一个人来到,铜山城最大的青、楼,她径直朝着二楼的雅间奔去。 老、鸨跟在后面,“公子,你去哪里?二楼不能去——” 白婉璃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了老、鸨怀中,老、鸨顿时闷不做声。 二楼,雅间内。 云冽辰斜倚在那里,他怀中坐着一个美人,美人神色娇羞,纤白如玉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不住的打圈。 “王爷,刘大人取笑奴家,您也不管管!”美人儿笑着往云冽辰的怀里蹭。 “粉黛,王爷的后院,可是集齐了京城的几大美人儿,爷能看上你,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坐在一边的胖大人,开口笑着说道。 “奴家当然知道!”粉黛笑着,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云冽辰。 云冽辰眯着眸子,深邃的眸中,是众人摸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没有推开怀中的美人儿,也没有表示赞许,只是淡淡的道,“诸位大人,铜山银矿的案子,皇上可是给了七天的时间。如今时间已经过半,可是案子却毫无进展。若是诸位再交不出案子的主犯和失窃的银子,本王很难跟皇上交代!” 旁边的几人,顿时一头冷汗,戚戚然的看着为首的胖大人。 胖大人站起身,一鞠作地,“王爷,朝中上下,谁人不知道,王爷乃是云水国的栋梁之才,只要王爷肯在皇上美言几句,铜山银矿的案子——” “案子得靠你们自己查,银子也得靠你们自己找回来!”云冽辰坐直了身体,将怀中的粉黛,推开了一边。 他端起酒觞,“诸位大人,本王就在这里恭祝诸位大人,早日破获此案!” 几人一脸谄媚,同时举起了酒杯,只是酒还没有下肚,房门已经被一股大力踹开。 你是在求我吗 白婉璃站在门口,满脸肃杀之色,她紧紧的盯着,斜倚在那里的慵懒男子,秀眉微微蹙起。 云冽辰看见白婉璃,有一丝讶然,却没有表现太久,俊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之色。 “哪里来的混小子,竟然敢不请自入,来人,给我拿下他!”胖大人怒吼,愤慨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缓慢的踱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前行,她定定的看着云冽辰,“王爷,借一步说话!” 云冽辰微微一笑,神色带着嘲讽,他怀中的粉黛,脸色忽然一变,紧紧的攥住了云冽辰的衣袖。 云冽辰低头看着粉黛,修长的手指,在粉黛的脸上,轻佻的划过,声音极度暧mei,“粉黛是吗?你可愿意,跟着四爷一起回京?” “愿意,粉黛愿意!”粉黛高兴的小脸通红,险些就要尖叫起来。 众人见云冽辰没有理会白婉璃,更是义愤填膺,“你们都聋了吗?给我讲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拿下!” “等一下!”白婉璃怒吼,腰间的长剑倏然出鞘,直直的对准云冽辰怀中的美人儿。 她星眸冷凝出肃杀的氛围,脸上的神色,更是如玄冰般,让人望而生畏。 “借你的恩客一用!”她长剑翻身,倏然刺向了云冽辰。云冽辰不得已,只能飞身而起,她纤瘦的身体,已经撞ru了云冽辰的怀中。 守在外面的官兵,顷刻间冲了进来,白婉璃却已经在云冽辰的怀中。 他攥住她的小手,她的长剑往后架在他的脖子上,两人的关系,暧mei却又奇怪。 “刺客,抓刺客——”旁边已经有官员大叫起来,毕竟刺杀辰王的罪名,他们可担当不起。 但是约云冽辰来这里,却是他们几个的主意。 “住口!”云冽辰怒吼,神色带着一丝不耐。 他拉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一把挥开了颈项间的长剑,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蓄势待发的官兵,云冽辰扫视了众人一眼,“退下!” “嗻!”众人领命,瞬间如洪水般,退却的干干净净。 所有人看着关闭上的木门,面面相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似乎和那个刺客,关系很亲密,他们亲眼看见,他拉着他的手…… 可是那个刺客,是个男的! 正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白婉璃拉着云冽辰走到了一处阴影下。 “云冽辰,婉玉的事情,拜托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一马!”白婉璃的手,仍旧在云冽辰的手中,她蹙着眉头,虽然很讨厌自己的手被他掌握,但是却也不敢抽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想过了,要是以后还打算继续在云水国混下去,她不能跟云水国这位权势倾天的王爷交恶。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和平解决一切。 “你是在求我吗?”云冽辰冷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带着一丝讥诮,而另外一只修长的大手,则是捏住了她滑腻的下颚。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红袖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红袖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红袖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a href=" target="_nk">http://pay.hongxiu.conk">http://pay.hongxiu/< 这具身体,早已经残破不堪。 “没错,我是在求你!”白婉璃一字一顿,清澈的眸子,却带着不屈的色彩。 云冽辰冷笑,“求人,就拿出一点求人的态度,还是你白家的三小姐,原本就不会求人!” 他捏着她下颚的手,倏然收紧,她感觉到了一丝痛楚。 白婉璃秀眉蹙的更紧,她听得出,他在生气慌。 嫁给他这么久,他竟然还称呼自己为白家三小姐,看来,在他的心里,自己始终是为白家办事。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目前婉玉的事情,她确实为了白家,尽管白婉玉嫁入王府,不一定对白府有利。 思索了片刻,白婉璃再次开口,“辰王,对于那件事情,我很抱歉。是我在你的茶水中下药,让你在太后面前出丑,借太后的手逼迫你娶白婉玉。你的一切报复,都冲着我来吧,希望你能放了婉玉!” 云冽辰冷哼,松开了她的手,“当初你们姐妹扮弱小的时候,楚楚可怜,现在怎么不继续扮下去了?犯” “王爷,是我们班门弄斧,您大人大量,胸怀天下,就不要跟小女子计较,放了婉玉一马吧!”白婉璃叹息着道。 “你倒是能屈能伸!”云冽辰冷然,继而眉头一挑道,“想要我收了白婉玉,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婉璃上前,看着云冽辰道。 “你亲自上书给太后,自请脱离白家,从今以后,不得跟白家有任何往来!”云冽辰注视着她,若有所思的道。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让她这个时候,断绝跟白家的关系,白家指定恨死她了。 虽然她知道,白世峰指望不上,可是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背上不孝的罪名。 毕竟白世峰究竟站在哪边,现在都摸不清楚,万一将来真的是太子登基,那她不是自断退路? 犹豫了半响,她抬头,缓慢的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他咬牙,森冷的看着她,倏然握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把扯掉了她头上的发簪。 黑瀑布般的长发,瞬间倾泻下来,她定定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云冽辰却已经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薄唇微凉,带着酒的芬芳,和浓郁的栀子花香,她一时间怔住,瞠大了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的单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摁紧了自己一些,加深了这一吻。 缓慢的闭上眼睛,他品尝着她花瓣般的柔唇,长舌舔着她的牙齿,试探着想要深入。 她想要挣扎,却被他钳固的更紧,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情、欲之色,他沙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做我的女人,从身,到心!” 他的大手,从她的纤腰,来到了她心脏的位置,最后停留在了她的绵软。 她骤然一惊,推开了他,清眸染上了怒色,“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懂!要么脱离白家,从此以后不再过问白家的事情,那么我娶白婉玉。要么,就用你的身体和心,彻底的依附我,我会保你白家周全!”他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道。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她冷笑连连,“我嫁给你已经五年,这五年你待白家究竟如何,你心里清楚……” “我待白家从未亏欠,倒是你们白家,背后小动作不断,你们真当我是傻的吗?”云冽辰眸光冷冽,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森寒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她实在不想让自己,搅进辰王府和白府的争斗中。 费尽心机的让白婉玉进府,也有这个原因。 白世峰多了一颗棋子,就不会再总是盯着自己吧?反正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弃子。 念及此处,她扬起小脸,抿唇倨傲的看着他,“一句话,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娶白婉玉?” “除非你给我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否则一切免谈!”云冽辰毫不退步。 白婉璃冷笑,“王爷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我的身份是辰王妃,王爷的身份是辰王,我原本就附属于王爷你,怎么反而现在,跟我提出这种可笑的要求?”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附属品,但是在这个时代,女人确实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是吗?你确定,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吗?”他的手,再一次抚摸上了她的胸口,她脸色顿时一变,怒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刚刚才抱了另外一个女人,现在又想在她身上揩油,这个男人,还真是非一般的不要脸。 “我的手脏?”他狠狠的眯了眯眸子,“六年前跟人私奔的白家三小姐,又有哪里干净?” 他的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凤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苗。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私奔的事情…… “没错,我确实跟人私奔过,如果王爷不忿,也画几幅私奔图满世界宣传啊,反正这对王爷来说,轻车 熟路!”白婉璃嘲讽的道。 云冽辰气的咬牙切齿,他骤然扬起了手,眼看着要打在白婉璃的脸上,可是落下了一半,却生生忍住。 他松开了她,连连点头,“你果然知道,如何激怒我,白婉璃,你真是好样的!” 他转身,打算进、入刚刚离开的厢房,白婉璃却忽然上前,拦在了他的前面,“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云冽辰皱眉,“我给你的条件,就只有两个,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再来给我!” 说话间,他打算推开屋内,却被白婉璃抢先一步摁住了手。 她定定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成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那样的女人?每天围着你争风吃醋,脑子里生活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任何人和事?” 云冽辰挑眉,大概没有料到,她会将她自己,跟那群侍卫做比较。 他微微一笑,神色有些异样,似乎让她成为那些女人一样的,他有于心不甘。 是啊,他究竟要什么呢? 半响,他摇头,“没有,我希望你依旧是你,只是你的心里,除了我不再有白家和那个尹楚寒!” “那王爷的心里呢?王爷的心究竟可以切割成几块,又有那一块儿可以属于我?”白婉璃的手指,戳在他心脏的部位,不停的捣着。 云冽辰深深的看着她,继而微笑了出来。 这一回,是真正的笑,连带着他的眸光,都温暖了很多。 他收回手,上翘的唇角,显示出了不错的心情,“白婉璃,你果然不一样了,比起五年前,你自信了很多!” 白婉璃挑眉,“王爷跟五年前一样,还是那么——”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他也没有问,他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除了这两个条件,别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白婉璃又问了一句。 云冽辰点头,“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白婉璃叹息一声,打开离开,云冽辰却忽然伸手,拽住了她,“你应该明白,白婉玉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紧颦着黛眉,白婉璃脸上的神色很冷,她回眸,定定的看着他,“王爷是在威胁我吗?” “算是吧!”他忽而一笑,原本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一丝邪气,接着收回了手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心里的所有人,所有事,一个一个的拔掉!”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白婉璃咬牙切齿。 要是不让白婉玉嫁进王府,一旦辰王府和白家开战,那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云冽辰只是微笑,“这件事情的选择权,在王妃手上,王妃应该明白权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白婉璃觉得,自己被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偏偏,这个男人说的没有错。 她现在寄人篱下,随便云冽辰或者白家,动动手指头,她以后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抿着唇瓣,她冷冽的看着他,“不要妄想让我同你的那些女人一样,不、可、能!”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冽辰点头,“我倒是很期待,王妃躺在床上,每晚等着我宠幸的样子,是不是真的跟别的女人不同!” 他的话音刚落,她就扬起了手,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她的手微微发麻,他却被打的脸微微扭在一边。 云冽辰咬牙切齿的看着白婉璃,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 可是从小的教养,让他不屑动手打女人,他只是冷笑着看着她,眸中的神色,森寒如骨。 “王,王爷……”从屋内出来,想要一探究竟的人,一见云冽辰被扇了个正着,全部惊恐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云淡风轻的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上了前。 他揽住粉黛的腰肢,“今天晚上,随本王回行宫过夜可好?” “一切但凭王爷做主!”粉黛的脸色红红的,偷偷的瞟了白婉璃一眼。 原本粉雕玉琢的公子,竟然是个女人,她的眸中,闪现了一丝妒色。 可恶,竟然敢打王爷,而且王爷还容许她好好的站在那里。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被打的人不介意,看的人,更加没有什么话好说,胖大人驱逐了一群看热闹的官兵,接着警告了几句,然后离开了青。楼。 回到客栈的时候,白婉璃觉得自己浑身都累,骨头更是如散了架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紫鹃蹲在一边,帮白婉璃揉捏着胳膊,“小姐,王爷答应了吗?” 白婉璃闭上眼睛,摇头。 云冽辰不仅没有答应,她似乎将事情办的更糟。 她这个人,天生的就不适合去求别人。 紫娟满脸担忧之色,“王爷不肯答应娶了七小姐,怕是小姐 很难跟老爷交代!” 白婉璃睁开眸子,瞟了紫鹃一眼,紫鹃咬唇道,“小姐,不如我们对王爷投诚吧?小姐乘着七小姐春宫图的丑事,在太后面前哭诉。然后就此机会断了自己跟白家的联系,以后安安稳稳的呆在辰王府!” 白婉璃冷笑,紫鹃的想法,倒是跟云冽辰不谋而合。 只是她步步算计,目的只是为了脱离白家和辰王府,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自断后路的事情。 现在云冽辰对她有了兴趣,所以想要留她在辰王府。若是有一日,云冽辰又厌恶了她,她又该如何? 她既然在异世从新活过,那么就发誓不再依靠任何人,她白婉璃,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紫鹃见她眼眸湛亮,便知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随即站起身,叹息道,“小姐,既然王爷那边谈不拢,我们就早作打算,离开贺州吧,据说贺州这边闹鬼!” 白婉璃起身,盯着紫鹃,“怎么回事?” “奴婢也是听客栈的伙计说,他们告诉我,铜山银矿失窃,守着银矿的所有官兵一夜之间全部失踪,而且那些银子,也都不见了……”紫鹃神秘兮兮的道。 “那定是这些官兵,监守自盗,拿着银子离开了铜山!”白婉璃分析着道。 紫鹃摇头,微微一笑,“可是这些官兵的尸体,在黑水山后面已经找到,根据仵作分析,他们在银子失窃的前一晚,已经全部死去!” “哦?难道有人会控尸术,先是杀了这些官兵,接着控制他们的身体,将银子搬离了铜山,最后撤走了法术,这些尸体就自动倒下了?”白婉璃奇怪的道。 她现在能想到的,这个就是唯一的解释。 可是控尸术,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原本不信邪的她,自从穿越来这里,就不得不相信了。 “小姐,你别瞎说,怪可怕的……”紫鹃害怕的靠近白婉璃,搂着自己的胳膊,环视四周。 “有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就算有,也是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白婉璃不屑一顾的说道。 “但是……”紫鹃欲言又止,在他们这个年代,可是很相信鬼神论的。 “别但是了,帮我出去打听一下,云冽辰住在哪里!”白婉璃不耐烦的道。 紫鹃点头,戚戚然的走了出去,须臾复返,带来云冽辰的消息。 他在铜山的县衙之中,据说,皇上派他来铜山,监管官银失窃一案。 “行了,我明白!”白婉璃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小姐,你去哪儿?”紫鹃看见她打开、房门,着急的喊了起来。 “自然是去办事!”白婉璃头也不回的离去。 紫鹃吓的脸色一白,最近的铜山,晚上可是闹鬼啊…… * 铜山县衙内,云冽辰眯着眼睛斜倚在那里,前面坐着玉面含羞的粉黛。 粉黛素手抚琴,悠扬的琴声,在耳畔徐徐响起。 她不时的看一眼云冽辰,唇角荡漾着甜美的笑意,在她的食指拨弄第三根弦的时候,窗户倏然打开。 接着“嘭”一声,她手中的弦被一块强劲的石头打断,她吓的脸色一白,抬起头,看着对面跳进窗户的女子。 之所以知道她是个女子,那是因为刚刚她们才见面,分开没有多久。 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气死,粉黛站起身,怒喝,“大胆,竟然敢私闯王爷的府邸,你不要命了吗?” “住嘴,想活命的话,拿着你的东西,立刻滚!”白婉璃上前,捡起琴台上面,断了一根弦的六弦琴,扔给了粉黛。 粉黛没有接住,退后几步,琴跌在地面。 云冽辰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白婉璃,这个女人,倒是有些手段。 不知道她拿什么收买了流水,竟然能私自闯进他的卧房。 定定的看着云冽辰,白婉璃缓慢开口,“王爷,我们谈个交易吧!” 云冽辰眸中浮现冷笑,鄙夷的看着白婉璃。 他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交易的平等性。 缓慢的闭上眼睛,他淡漠的道,“粉黛,继续弹琴——” “王爷,这个女人,断了我的琴弦!”粉黛从地上捡起琴,泫然欲泣的道。 “王爷,这种琴,有什么好弹的,不如,我们试着另外一种玩法!”白婉璃伸手,从粉黛手中抢过断弦的琴,粉黛还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出手,那把坏掉的琴,已经落在了云冽辰手中。 她身体一个飞旋,如梨花飞舞般,落在了云冽辰的怀中。 伸手,捏住自己头上的发簪,她微微动了动身体,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 柔顺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鼻梁,带着独属于她的幽幽香气。 倚在那里,他 依旧没有动,她却已经将断掉的弦,系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 微微的低头,如兰的香气,弥漫在她和他之间,气氛变得旖旎。 “王爷,让她走好不好?”她开始弹琴,一只手拨弄琴弦,一只手拿着琴。 “你太过分了!”粉黛脸色一变,上前,想要挠白婉璃的脸。 白婉璃手中的琴,“嘭”一声,弹开了一个音符。 粉黛吓的后退几步,这是什么弹法?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 “退下!”云冽辰冷然,淡漠的眸光,扫向了粉黛。 粉黛抿着唇,委屈的眼泪险些流出,可是毕竟是青、楼女子,自然知道进退。 她盈盈一拜,不服气的离开。 “王爷,我帮您破案,铜山银矿的案子,两天之内我找到幕后真凶,而您,只需要纡尊降贵,纳白婉玉为侍妾,如何?”白婉璃低头,直视着他美的近乎妖艳的凤眸,一字一顿的道。 “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你赶走了粉黛的事情!”他的手,抚摸上了她修长的大腿,眸光带着暧昧的色泽,他微微仰头,眼看着薄唇就要覆上她的。 她却微微弯腰,手中弹琴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王爷知道,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有杀气!”云冽辰低低的笑,大手抚摸上了她的臀瓣。 “没错,这首曲子,叫做十面埋伏!”她笑的冷冽,十指拨弄琴弦,击弦如飞,突如其来的暴风般的音律,连带着气氛,都紧张起来。 “我这个人,一向不怕埋伏!”他起身,抱住了她的身体,朝着旁边的床榻走去。 “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吗?”她忽然蜷缩起大腿,抵住了他的胸膛,神色冷厉的看着他。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而你也想的很清楚!”她手中的琴,被他一把打落,接着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床榻上。 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具身体,这颗心灵,早已经残破不堪。 跟谁做,或者何时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冽辰的脸色,扭曲起来,他实在太爽了。 以前从未有女人,敢这般大胆,他这王妃,他实在是小瞧了她。 “王爷,感觉怎么样?”她微微低下身体,他闷哼出声,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他额头上满满的都是细密的汗珠。 她眯着清眸,玩味的笑着,看着他的神色。 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妖精…… 她从他的身下退下,然后拿了手绢,收拾了自己的身体。 从后面擒住了她,他低头,凑近她的耳畔,磁性的声音宛如丝绸划过琴弦,“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是不是,太看不起你的相公了?” 终于,事罢,她窝在他的怀中,慵懒的如一只高贵的小猫。 他伸手,撩拨她的头发,“我不娶白婉玉,护你白家一世安好,如何?” 白婉璃倏然睁开双眸,清澈的眸子,光华万丈。 刚刚吃完,他就不想认账了? “王爷,你答应过我!”白婉璃神色紧张。 “璃儿,我是为你好!”云冽辰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挺直的鼻梁,抵在她秀气的鼻子上。 白婉璃闭上眼睛叹息,“我就知道,我不该相信你!” 她推开他,起身开始穿衣服,他却再次从后面抱住了她。 啃咬她的耳朵,他的声音闷闷的道,“你就这么希望,你的相公接二连三的纳妾?” “我不希望,你一样会接二连三的纳妾!”她拿开他的手,开始快速的穿衣服。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将自己的心,毫不保留的全部给我!”他叹息一声,起身,从后面拥抱住了她。 “你放手!”她蹙眉,想要挣扎开来。 “现在是子夜时分,你想去哪儿?”云冽辰拧着眉头,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让开!”尽管已经发生亲密的关系,可是她还是不希望,他离自己这么近。 “别闹了,明天我会修书给白府,让他们着手准备婚事!”他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她扭头看他,“真的?” 云冽辰笑而不语。 她躺在他的怀中,拿手指戳着他的胸膛,“铜山银矿的案子,皇上给的日期已经到了,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云冽辰闭上眼睛,“我为什么要着急,该着急的,应该是凶手!” 白婉璃挑眉,一言不发。 * 翌日,紫鹃在客栈中收拾着东西,白婉璃一身男装打扮,走了回来。 紫鹃回头看着白婉璃,眉头微微蹙起,小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可是有什么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 不过小姐自从被王爷休过一次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 今天再看她,也就不觉得奇怪。 她将所有的行李,全部塞入包裹中,站起身,“小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真的闹鬼!” “什么意思?”白婉璃不明所以的看着紫鹃。 紫鹃环视四周,凑近了白婉璃,压低声音,“六爷的近卫,林夏被恶鬼掳走了,现在六爷正忙着带人寻找林夏呢,小姐我们赶紧走吧……” 白婉璃紧蹙黛眉,“究竟是什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昨晚,林夏值夜,林冬给王爷送吃食,亲眼目睹,林夏身后出现了一个恶鬼,接着将林夏掳走了。林夏那么高的武功,在那个恶鬼面前,硬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紫鹃害怕的小脸发白。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云洌阳呢?我去找她!” “小姐,不要啊,那个恶鬼似乎盯上了六爷,你千万不要找麻烦!”紫鹃慌忙跟上。 白婉璃一脚踢开了隔壁客栈的房门,云洌阳正在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手中是铜山的地图,左手边是林冬,右手边站着别的暗卫。 看着白婉璃进门,云洌阳转身,“小璃,等一下我立刻派人送你离开铜山,乘着天黑,你赶紧走!” “什么意思?真的有鬼?”白婉璃难以置信的道。 林冬点头,笃定的道,“恶鬼盯上了我们?王妃,乘着恶鬼还没有对你下手,赶紧走吧!” “你的手臂,是昨晚恶鬼下手?”白婉璃上前,一把打开林冬手腕上的绷带。 “王妃——”林冬疼的脸色铁青,却不敢动手制止白婉璃,云洌阳则是眼看着她将绷带拆开。 他现在也想知道,恶鬼抓出的伤口,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只见五个鲜红的血洞,在林冬黝黑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这真的是恶鬼抓的?”白婉璃不相信。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有鬼,那么处处都是恶鬼的天下了,哪里还有人的容身之所。 林冬点头,云洌阳叹息一声,“我亲眼所见,确实是一个长发黑影的女鬼,女鬼的爪子很长……” “女鬼说什么了吗?”白婉璃继续问道。 云洌阳无奈的皱眉,“说是,让我们赶紧离开铜山,不然一个晚上,杀一个人!” “这么说,林夏已经……”白婉璃屏住呼吸。 她实在不敢相信,恶鬼真的可以伤人。 “或许吧!”云洌阳点头,“小璃你赶紧走,昨晚你不在客栈,所以没有被恶鬼看中,现在走还来得及!” 紫鹃忽然“呜”一声大哭起来,她抓住白婉璃的手腕,“小姐,我们赶紧走吧,我看见了那个鬼的样子,她会来找我报仇的……” “闭嘴!”白婉璃怒斥。 她才不相信鬼呢,今天晚上,她倒是要亲自见见,那个鬼究竟长什么样。 深夜,万籁俱寂,云洌阳和白婉璃坐在桌子的两边,林冬和侍卫以及紫鹃,紧张的站在那里。 桌子上的蜡烛,跳跃出橘色的火苗,旁边黯淡的影子,笔直的投在墙壁上。 “几更天了?恶鬼怎么还不出现?”白婉璃等的有些不耐烦。 昨晚被云冽辰折腾了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现在,她比较想睡觉。 前提是,那个恶鬼不来的话。 “我觉得,她今天可能不敢来了……”紫鹃出声,弱弱的环视四周。 “来了,她来了——”林冬大叫一声,接着一脚踹开了窗户。 白婉璃这才发现,窗户的白纸上,映出一个黝黑的影子。 影子有凌乱的长发,突出的眼珠,还有一双尖锐的爪子。 “你们竟然,还不走?”影子忽然开口说话,嘴巴一张一合,狰狞的看着几人。 “只是一个投射的影子而已,竟然敢装神弄鬼!”白婉璃赫然上前,举起了手腕,接着将袖箭对准了黑影。 黑影忽然伸手,尖锐的指甲抓上了白婉璃的胳膊,白婉璃大叫一声,疼痛伴随着冰冷的寒意,从胳膊的地方蔓延到四周。 “王妃——”林冬大叫,上前想要踢打黑影。 可是那只是一个影子,无论他怎么用力,影子都毫发无损。 白婉璃脸色煞白,退后几步,让自己脱离了影子的范围。 “前辈,请不要伤害小璃,我们留下来的目的,只是想知道林夏是死是活——”云洌阳拦在了白婉璃的前面,拧眉看着黑影。 黑影狞笑,“昨天那个人,已经死了,今天必须再死一个,你们若是不走,明天还要死——” 她倏然伸长了胳膊,朝着离她最近的侍卫杀去,当她的指甲触及侍卫心脏的时候,侍卫的胸口忽然爆破出几个血洞,接着惨叫一声,侍卫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吓的瑟瑟发抖,白婉璃脸色惨白,女鬼大笑着,阴森森的看了几人一眼,接着悄无声息的遁去。 紫鹃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的双腿不住哆嗦,接着“嘭”一声倒地。 她被吓的硬生生晕了过去。 顿时人群中,一片慌乱,林冬上前扶起紫鹃,焦急的看着云洌阳。 “主子,我们走吧,真的有鬼,而且这个鬼,我们惹不起!”林冬拧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天一亮,我们立刻就走,小璃,今天晚上你呆在屋里,不要再出去了!”云洌阳担忧的看着她。 白婉璃只是低头,定定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痕,那是五个很小的血洞,看上去犹如尖锐的指甲扎进去一般。 旁边,林冬正在指挥着几个侍卫,处理死去那个侍卫的尸体。 白婉璃大叫一声,“等一下!” 她上前,拉开侍卫的衣服,接着查看他胸口的伤痕。 他的尸体,还没有冰冷,四肢依旧柔软,只是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只见他心脏的位置,五个手指粗的血洞,如今血已经凝固。 想来,是伤了心脏,所以这个离女鬼最近的侍卫,被女鬼所杀。 可是,真的有女鬼的话,刚刚她为什么不杀自己,反而找这个倒霉的侍卫下手。 还有,站在女鬼对面的,是云洌阳,她索性杀了云洌阳,岂不是更简单? 为何要逼着自己和云洌阳离开? 自己的胳膊虽然受伤,但是确实没有大碍,她拿银针试过自己的伤口,没毒。 这个女鬼,着实太奇怪了…… 第二日,云洌阳拖着白婉璃离开。可是白婉璃死活不走,紫鹃已经吓的整日躲在被窝,一听说白婉璃不打算离开,她当场就哭了出来。 连续两天晚上遇鬼,她已经崩溃掉了。 第一晚还好,只是在房间,隐约看见了鬼的影子。 可是第二晚,她是实实在在的看见了,女鬼杀人啊…… 女鬼,那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白婉璃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紫鹃,满不在乎道,“你带着紫鹃离开,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把女鬼的事情查清楚!” “小璃——”云洌阳瞪着白婉璃。这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大?几个随行的侍卫,全部都是死士,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唯有这个女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胳膊上的伤口,可是实实在在存在啊…… “我没事,如果真的是恶鬼作祟,倒没有什么好怕,怕就怕,鬼后面的人!”白婉璃冷声说道。 云洌阳眉头皱的更紧,深深的盯着白婉璃须臾,缓慢点头,“好,我跟你一起留下来!” 林冬顿时大惊,王妃疯了,六爷也疯了么? 万一他出事,他回去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 “林冬,你带着紫鹃还有别的兄弟,暂且换个地方休息,或者你们索性先走!”云洌阳吩咐道。 林冬摇头,“奴才誓死追随主子!” “不,不用,你们留下来,只是徒增伤亡!那个女鬼如果敢杀我和四嫂,恐怕早就动手了!她只不过想要借由杀了你们,威慑我而已!”云洌阳笃定的道。 白婉璃转身看着云洌阳,这个家伙脸皮虽厚,但是还是有些脑子。 林冬有些迟疑,却见白婉璃已经率先离开,云洌阳追了出去,“小璃,等等我……” 白婉璃脚步不停,朝着客栈的后院走去。 云洌阳赶紧跟上,“小璃,你去哪里?” “汗血宝马呢?我们去铜山银矿,我怀疑女鬼的事情,跟案子有关!”她很快的找到宝马,接着将其中一匹的缰绳,丢给了云洌阳,自己率先上马,朝着铜山银矿奔去。 * 铜山银矿,一年出银六百万两,属于云水国小型的银矿。 所以这里守卫,比起大型银矿,不算森严。 几十个官兵,几十个开采人员,再加上一个小型的作坊,造就了现在的铜山银矿。 云冽辰一身绛紫色的衣衫,踱步在铜山银矿的附近,因为矿石的含银量大,所以整座山,显得明晃晃的。 他眯起眼睛,站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风吹的衣袂,翩然作响,他绝美妖娆的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样大的一座银矿,这样富庶的一个地方,竟然才一年出银,六百万两。 也不知道,案子水落石出那天,父皇知道他的好儿子,竟然这样算计他,该是怎样的好脸色。 他站在那里,冷笑不已,旁边的知县跑了过来,“王爷,六爷来了……” 云冽辰皱起眉头,“谁?” “六殿下!”知县又说了一句。 云冽辰这才朝着山下跃去,紫色的身影,如游龙般矫健无比,瞬间就落在了关口之上。 云洌阳正在跟守卫说着什么,白婉璃跟在后面,眉头紧蹙。 看见云冽辰 的那一刻,云洌阳欢呼起来,“四哥——” “你们怎么来了?”云冽辰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云洌阳和白婉璃一眼。 白婉璃上前几步,“我们来帮你查铜山银矿的案子!” 云冽辰皱眉,“不用了,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四哥!”云洌阳上前,推开了拦着他的士兵的武器,他上前一步站在云冽辰的前面,“我和小璃,昨天晚上受到了女鬼的攻击,小璃怀疑女鬼跟铜山银矿一案有关,所以我们过来调查!” “女鬼?”云冽辰拧眉,“荒唐,朗朗乾坤,哪有什么女鬼?赶紧让开,否则我让侍卫绑了你去见父皇!” “真的有女鬼,林夏已经惨遭毒手,林冬和所有侍卫亲眼所见,小璃的手臂也被女鬼打伤!”云洌阳拽过了白婉璃的胳膊,撩开衣袖,拿给云冽辰看。 云冽辰眉头皱的更紧,看着白婉璃的神色,带着彻骨的寒芒。 白婉璃将自己的胳膊,从云冽辰手中收了回来,神色寡淡。 “过来——”云冽辰冷声,对着白婉璃伸手。 白婉璃冷着眸子看着他,“王爷,我需要进铜山银矿查看,还请您行个方便,您应该知道,我破获了此案,对您百利而无一害!” 云冽辰冷笑,伸手拽过了白婉璃,他冷眸看着云洌阳,“你走吧,既然铜山有女鬼攻击你们,那么赶紧离开铜山!” “四哥,四哥——”云洌阳在后面咆哮起来,他怎么能带走小璃,小璃可是跟他一起来的。 走到荒芜的地方,云冽辰一把甩开了白婉璃的手,怒道,“老六疯了,你也跟着一起疯么?竟然想着插手铜山银矿的事情!” “我没疯,那个女鬼竟然敢伤我,我必让她付出代价!”白婉璃冷漠的说道。 云冽辰冷哼着一笑,他翻开她胳膊上的衣服,查看伤口,眉头深深皱起。 “你看出什么了吗?”白婉璃挑眉,问道。 云冽辰脸色恢复冷漠,摇头,“明天一大早,我让流水送你回王府,这边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好,明天一大早我就走,但是今晚,我能跟你呆在银矿这里吧?”她上前几步,看着他的眼睛。 云冽辰凤眸微眯,“就算我让你呆在这里一晚,你也查不出什么!” “王爷你也知道,城里面闹鬼,晚上我可不想再回去,所以,今天晚上我只好跟你呆在一起了!”白婉璃笑着,脸颊上的梨涡,炫目无比。 -------------------------------------------------------------------------------------------------------------------------------------------------------------------------------------------------------------------------------------------------------------------------------------------------------------------------------------------------------------------------------------------------------------------------------------------------------------------------------------------------------------------------------------------------- ps:呼呼,第一章更新奉上,接着还有第二章,今天可是两万字的大更哦! 大发横财 “王爷你也知道,城里面闹鬼,晚上我可不想再回去,所以,今天晚上我只好跟你呆在一起了!”白婉璃笑着,脸颊上的梨涡,炫目无比慌。 云冽辰睨了她一眼,转身不再说话。 “王爷,能告诉我,你查出的线索么?”白婉璃赶紧跟上,走在他的后面,提着裙摆。 “云非墨是云洌阳的亲大哥!这铜山银矿的案子,如果我破不了,那么下一个就会是他接替我的位置!”云冽辰忽然开口,道出了这么一个与案子无关的事情。 “云非墨?楚王云非墨?”白婉璃惊呼开口。 难道这铜山银矿的案子,背后的主谋,是皇帝的儿子? 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 云非墨的封地富庶,而且远离京城,按道理说,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看着云冽辰远去的身影,白婉璃朝着银矿失窃的地区走去。 因为失窃的案子,时间已久,所有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 可是参差不齐,地面还是有很多的脚印,白婉璃用自己的脚量了一下,都比她的脚大很多,应该是男人的脚印犯。 她转身,叫了一个侍卫,过来对比一下脚印。 地面上这些固有的脚印,如同刻上去一般,印记深沉。 而这个侍卫的脚印,却浮浅的很。 她眉头紧锁,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旁边的侍卫,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解释着道,“前些日子,铜山多雨水,所以这些脚印就留了下来。不过这都是看守铜山银矿,并且死在了黑水山的那些守卫的脚印!” 白婉璃点头,表示明白。 她叫了一个侍卫,在地上泼了水,将泥土弄的松软,让侍卫站在松软的泥土里面,继续做试验。 可是侍卫踩出的脚印,依旧没有原本的脚印那么深厚。 白浅浅吩咐下去,继续在侍卫身上增加砝码,直到脚印跟以前的脚印,一般深刻的时候,这才作罢。 她仔细研究了砝码,大概是两百斤左右,也就是说,一个正常的人,只有身上带着两百斤的东西,才能踩出这么深的脚印。 可是失踪和死掉的守卫跟矿工,加起来,一共有三百多人。 三百多人,每个人带着两百斤重的东西,也不能一次将银子运出铜山。 那可是整整六百万两…… 她蹙着眉头,看着杂乱无章的脚印,这些脚印,来来回回,似乎并不是一天所留。 难道这些官兵和旷工,不是一次性将银子运送出去? 而是分批次? 可是如果是这样,又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领,可以同时控制三百多人,不出一点意外? 她实在想不通,顺着脚印,来到了铜山的外面。 外面,云洌阳还没有走,站在一边生着闷气,白婉璃上前盯着他,“你怎么还不走?马上就要入夜了,到时候女鬼又来找你,怎么办?” “我不怕女鬼,女鬼既然不敢伤我,那么她就忌惮我的身份,所以她越是想要我走,我越是不走!”云洌阳握紧了长剑,扭头,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小璃,你是不是查出什么了?”云洌阳再次问道。 白婉璃冷哼,“脚印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断掉了,真的很奇怪!” “什么脚印?”云洌阳不解,上前看着她道。 “你是不是真的不怕女鬼?”白婉璃盯着他,注视着他的眼睛。 云洌阳头一偏,“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怕一个女鬼?” “不怕就好,我们去黑水山,看看那些官兵的尸体!”白婉璃牵过系在一边的汗血宝马,朝着黑水山走去。 “小璃,黑水山现在都是尸体,万一他们都变了鬼,我们怎么应付?”云洌阳皱眉,看了看天色,眼看就要天黑了,现在去黑水山,似乎,似乎…… “你害怕?”白婉璃挑眉,看着他。 云洌阳纵使真的有些害怕,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承认,他摇头,“我为什么要怕,纵使他们都变成了恶鬼,也要尊称我一声殿下!” “不怕就最好,怕的话,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白婉璃翻身上马,朝着黑水山奔去。 来到黑水山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阴森的气氛,将整个森林,承托的森冷无比。 两人穿过了森林,接着来到堆满尸体的黑水坡,因为案子还没有破,所以这些尸体,暂时由朝廷的人看管。 看守这些尸体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老头儿腿有些瘸,走路一瘸一拐。 云洌阳表明了身份,老头儿带着几人来到了堆放尸体地方,指着这堆已经腐臭的尸体道,“里面不少人,是山下的乡亲。他们死了之后,被堆放在这里,他们的家人哭着来找了好多次,可是因为朝廷有令,案子未破,不得发丧,所以就堆在了 这里……” “仵作查过了么?怎么说?”白婉璃拧着秀眉。 这些尸体,个个死状恐怖,看样子,是中毒而死,而且堆在一起,散发着恶臭,让人不寒而栗。 “仵作查过了,说是中毒,他们死的时间,应该已经有一个月左右……”老头儿站在旁边答道。 死了一个月?也就是说,铜山银矿,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云洌阳大概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皱起了眉头,拉着白婉璃后退几步。 白婉璃甩开了他的手,上前,蹲在那里,翻看其中一具尸体。 尸体,似乎缝合过,特别是肚子上的地方,纵使腐烂的厉害,却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啊……”云洌阳大叫了起来。 白婉璃吓的一跳,她回头怒视着云洌阳,“叫什么叫?吓死我了!” “鬼,女鬼……”云洌阳指着不远处,影影绰绰的树枝上面,脸色难看。 白婉璃皱眉,朝着树林过去,接着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个挂在树上的纸人而已,哪里是什么鬼? 等一下,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联系。挂在树上的一个纸人,就好似女鬼,如果利用光影的学理,再制造一个女鬼,似乎也不是难事。 这就犹如皮影戏一般…… 她看着树上的纸人,眉头紧蹙。 “小璃……”云洌阳大叫,一把推开了她,随着“嘭”一声,旁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黑影伸长了尖锐的指甲,狰狞的笑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这个女鬼,又出现了。 听口气,这里似乎是她的地盘。 “喂,你别对付小璃,不然我扒了你的坟墓,也要将你碎尸万段!”云洌阳伸出长剑,怒吼。 白婉璃却只是看着女鬼的爪子,接着朝着背着月亮的地方看去。 女鬼朝着白婉璃再次抓来,白婉璃一个翻身,利落的躲过。 云洌阳却长剑出鞘,砍想地上的黑影,白婉璃却纵身一跃,朝着旁边的树林飞去。 她取下了树上的纸人,然后丢在一旁,怒道,“出来,我知道你不是女鬼,再装神弄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璃——”云洌阳站在一边不解的看着她。 女鬼狞笑一声,黑影朝着树的地方移去,白婉璃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房子,然后怒吼,“抓住那个看守尸体的老人……” 她朝着不远处的房顶飞去,随着女鬼的尖叫,她手中的袖箭飞出,接着“嘭”一声,从房顶上掉下一个黑色的影子。 影子手中拿着纸人,和一堆演皮影戏需要的东西。 她软剑出鞘,横在黑影的颈项上,黑影脸色煞白,不敢出现。 “女鬼?练有白骨爪的女鬼?昨晚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再抓一个,我看看!”白婉璃冷声,手中的长剑一横,那女鬼的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一条血印。 “我们装鬼,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不伤害你们,将你们赶出铜山,既然你们不领情,那就怪我们不客气了!”女鬼冷笑,手中的暗器倏然飞出。 白婉璃往后一跃,湛湛的躲过了她的攻击,那边,云洌阳已经将瘸腿的老头儿抓了回来,大声道,“小璃,小心……” 白婉璃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蒙面的男子,朝着这边射出了湛蓝的毒针。 她手中的折扇,忽然展开,毒针系数的刺入了她的折扇这种。 她“啪”一声,合起折扇,折扇上面的毒针坠落地面。 云洌阳再也管不了那个老头儿,朝着白婉璃这边跑来,黑衣人见毒针伤不了白婉璃,长剑出鞘,跟云洌阳动起手来。 旁边的女鬼,却手中多出了一个圆筒似的东西,那东西也就胳膊粗细,朝着云洌阳射去。 白婉璃一把扯过了云洌阳,长剑“嘭”一下打在她射出的东西上。 东西碰见长剑,顷刻间融化,只留下一滴水泽。 白婉璃看着长剑,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怒吼,“林夏,你想伤害你的殿下么?” 黑衣人忽然住手,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冷眸盯着黑衣人,上前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巾。 月光下,林夏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眸光复杂的盯着云洌阳。 “林夏,怎么会是你?”云洌阳不解,上前一步,长剑横出,架在林夏的脖子上。 “放了他!”旁边的女鬼怒吼,上前朝着云洌阳扑去。 “住手!”林夏怒吼,警告性的看着女鬼,女鬼倏然顿住,神色凄凉的看着几人。 “殿下,听属下一句劝,离开铜山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林夏开口,苦口婆心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摇头,冷笑连连,“亏我还在想尽办法的 救你,你竟然这样骗我!” “说,为什么要扮鬼吓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云洌阳的长剑,再次横在了林夏的脖子上。 林夏摇头,“殿下,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出卖我的主子!” “好,那我就成全你!”云洌阳长剑横翻,剑刃已经割破了林夏的颈项,林夏逼着眼睛,脖子上鲜血汩汩流出。 云洌阳却无法下手,林夏跟着他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陪伴,他怎么忍心,说杀就杀? 半响,他盯着林夏,长吐了一口气,收回长剑,“你走吧,我不杀你,只是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逼我离开铜山,不可能!” 林夏有些诧异的看着云洌阳,缓慢的后退几步,忽然跪下,“殿下,属下求求你,离开铜山吧……” 云洌阳冷哼,“我不杀你,已经是格外开恩,立刻带着你的姘头给我滚,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转身,长剑指着地面,拉住了白婉璃的手。 后面的女鬼,上前扶住了林夏,林夏皱着眉头,站起身,朝着旁边的老头儿走去。 老头儿忽然拉响了一个烟花,林夏大叫一声,“不要——” “嘭”一声巨响,似乎,是烟花绽放,又似乎是地动山摇。 白婉璃和云洌阳,被林夏卯足了劲儿一推,推入了不远处的尸体堆中,伴随着腐臭和天旋地转,两人的身体不住下降,最后砸在了一堆尸体上面。 云洌阳怒骂起来,“早知道,爷就一剑了结了他,竟然敢背后放冷箭,这是什么?臭死了!” 白婉璃从地上爬起来,接着点燃了火折子,她蹙着眉头,“你还好刚刚没有杀林夏,不然现在死的,就是我们!” “什么意思?”云洌阳皱着眉头,十分生气。 他身上黏糊糊的,全部都是尸水,恶心死他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刚刚老家伙,拉响了这里的炸药,外面发生了爆炸,你不明白吗?”白婉璃白了他一眼,看着满地的尸体,朝着山洞里面寻去。 “没错,我确实闻到了一股炸药的味道!”云洌阳皱了皱鼻子,紧紧的跟着白婉璃一起。 前面,已经到了山洞的腹地,没有路了。 她叹息一声折返,看着满地的尸体,拿出腰间的匕首,将火折子扔给了云洌阳,“帮我拿着!” 她将地上的尸体,沿着腹部的地方,划开了一条缝隙。 云洌阳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不忍直视。 白婉璃看着尸体的腹部,眉头紧紧蹙起。 这些尸体,内脏都被掏空了…… 倏然,她在内部的位置,发现了一些碎末,她拿着匕首,挑开看了一眼。 竟然,是银粉…… 她站起身,满山洞的寻找机关。 “小璃,你做什么?”云洌阳靠近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厌恶的远离那些尸体。 “我知道,他们怎么将银子运输出来,而且失窃的,不是六百万两银子,而是一千八百万两!”白婉璃不住的拿匕首,在山洞上刺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一块松软的地方,后退几步,“打开这里!” 云洌阳一掌推出,浑厚的内力砸在了洞壁上,随着“嘭”一声巨响,山壁被打开了一个洞。里面,别有洞天。 云洌阳惊呆了,因为里面,整整齐齐码的,都是银子。 他走到那堆银子旁边,仔细的查看,“都是失窃的官银,小璃,你怎么知道,银子藏在这里!” “有人在一个月之前,就杀了这些官兵和矿工,接着利用他们的尸体,偷偷运送银两!”白婉璃简短的说道。 云洌阳惊呼,“小璃你好厉害,难怪他们要逼着我们离开,不然你肯定能拆穿他们的阴谋!” “殿下……”白婉璃忽然笑了起来,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们怎么处理这些银子妥当?” “当然交给四哥了,他这次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些官银吗?”云洌阳皱着眉头,疑惑的道。 白婉璃摇头,“我有个主意,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你想怎么样?”云洌阳看着她。 “我们分赃吧,反正是捡来的银子,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准外传!”白婉璃笑着说道。 “小璃,你可真坏,如果四哥寻不回这些银子,怕是会被父皇处罚!”云洌阳低声道。 “他要是想寻回这些银子,怕是早就动手了,所以殿下赶紧想办法,如何将银子运回京城吧!”白婉璃打量着这些官银,脑袋飞速运转。 “运回去,倒是很简单,我们可以伪装成商人,接着找镖局押运。只是,我担心,这银子背后的主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云洌阳为难的说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婉璃笑笑, 长叹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云洌阳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只是温和的微笑。 * 对于白婉璃和云洌阳忽然提起,要一起回京城,云冽辰有些诧异。 他们两个,不是一个要留下来查案,一个要留下来英雄救美吗? “四哥,你放心好了,我路上会照顾好四嫂!”云洌阳笑容灿烂,表情无害。 云冽辰冷笑,就是被他照顾,他才担心。 “好了,冽阳你先走,我在这里陪着辰王,若是有什么事情,刚好有个照应!”白婉璃淡漠的笑着道。 “四嫂——”云洌阳鼓着嘴巴,不满意。 “不用了,你陪着小六先走,我这边等三哥过来,交接一下,差不多也该回京城了!”云冽辰冷漠的道。 云洌阳欢呼,白婉璃则是微微一笑,两人一起出去,准备回去的物件。 马车上,白婉璃躺在那里休息,外面,坐着自己的丫鬟,紫鹃和云洌阳。 云洌阳手舞足蹈,“说时迟,那时快,女鬼倏的一声,尖锐的爪子,刺向了小璃。我心里一横,她伤了我可以,但是怎么能伤了我的小璃?于是我抽出长剑,朝着女鬼砍去……” 紫鹃听的心惊胆战,捂着自己的嘴巴,“后来呢?” “后来,小璃飞向了看守尸体人住的房顶,接着,揪出了女鬼,原来,这个女鬼是人扮的!”云洌阳摇头叹息道。 “殿下,如果,女鬼是人扮的,她为什么可以抓人?还能杀人!”紫鹃胆怯的问道。 马车的帘子撩开,白婉璃的小脸露了出来,“因为,她手中拿着这个东西……” 她扬手,露出了女鬼使用的圆筒。 紫鹃诧异的看着这样东西,伸手接过,仔细研究。 “小心,里面装的是干冰,遇见温度即化!”白婉璃开口提醒。 “小姐,什么东西是干冰?”紫鹃将暗器还给了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就是类似于冰块之类的东西,这个东西温度很低,所以打在人的身上,才有很凉很疼的感觉!” 她将东西收在一边,“这个东西我拿着好好研究,说不定以后可以做出更加厉害的暗器!” “小璃,如果这个东西是暗器,为什么我们在你的伤口上,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云洌阳依旧不明白,转身问了一句。 白婉璃微笑,“都说了,这东西遇见温度就融化,冰块融化之后,还能找到冰块吗?” “哦,我懂,这东西就跟江湖上出名的生死符一般!”云洌阳点头,挥舞着马鞭。 因为他们带来的车夫,都被女鬼都吓跑了,所以回去的路上,云洌阳必须自己赶车。 赶回京城,已经是三天之后,比离开京城整整多了一倍的时间。 回到王府的时候,行云正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红绡被皇后抓进了皇宫。 皇宫中,皇后上官郁一身大红的宫装,威严的坐在上面,她冷眸看着地上的红绡,眉头紧蹙。 毓秀宫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遮掩了所有阳光。 站成两排的宫女,仿佛审判者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正在吐血的红绡。 红绡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她的十根手指,红肿不堪,头发凌乱,脸颊上全部都是血迹。 匍匐在那里,她喘息着,“皇后娘娘,您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王妃去了哪里!” “还敢狡辩!”上官郁冷声,“给我打,狠狠的打!” 旁边立刻上来两个太监,每人手中都持着厚重的大杖,凶狠的朝着红绡的身上打去。 红绡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不要叫出声,可是实在太疼,她额头上满是冷汗,终于张口,一口鲜血喷出。 她被活生生打的晕了过去。 “娘娘,她昏死了!”旁边的太监,询问的看着皇后。 皇后一拍椅子扶手,“用冷水给我泼醒,一定要问出辰王妃的下落!” “嗻!” 一盆冰冷的水,兜头而下。 红绡瑟缩着醒来,她凄凉的看着皇后,整个人狼狈不已。 “本宫告诉你,今日就是辰王在这里,也不敢如你这般放肆,辰王妃私逃,传出去,是皇家的笑话!”皇后怒喝,冷凝着红绡。 红绡脸色煞白,“王妃没有私逃,她没有……” “既然没有私逃,那么你告诉本宫,白婉璃去了哪里?”皇后站起身,怒道。 “不知道……”红绡终于哭出了声,她不能出卖小姐,不能的。 “给我打,狠狠的打!”皇后怒吼。 “住手!”门外响起一阵怒喝,接着毓秀宫的门被撞开,云洌阳带着白婉璃,冲了进来。 一看见奄奄一息的红绡,紫鹃顿时眼泪蔓延,她上前扶 起了红绡,“红绡,红绡你怎么样了?” 红绡坐在地上,凄迷一笑,“小姐……” 她张口,再次吐出鲜血。 “红绡——”白婉璃眉头紧蹙,上前想要靠近红绡。 两边的太监,却一左一右的拦在了那里,阻止白婉璃。 “辰王妃,你还敢来见本宫!”上官郁站起身,朝着下方走来。 “敢问皇后,红绡究竟做错了什么,让皇后娘娘下如此重手!”白婉璃冷声。 云洌阳上前,拉了拉白婉璃。 白婉璃却一把甩开了他,不领情的上前一步,“娘娘,如果娘娘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我们只好去太后面前评理!” “你敢拿太后来压本宫?”上官郁眯着眸子,靠近了白婉璃,她扬手,劈头给了白婉璃一个耳光。 白婉璃没有躲,硬生生受下,只是拿森冷的视线,定定的看着上官郁。 “本宫问你,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上官郁怒喝,她讨厌她的眼神,恨不得剜了她这双清灵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婉璃咬牙冷笑,被打的红肿的小脸,别过一边。 “来人,将这个犯妇给本宫拿下!”上官郁怒喝。 “皇后娘娘,四嫂毕竟是皇上指给四哥的辰王妃,您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下王妃,似乎于理不合!”云洌阳赶紧上前,拦在白婉璃的前面道。 “我没事,殿下,婉璃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只有殿下清楚!”她转身,看了云洌阳一眼,接着上前搀扶起地上的红绡,“不是要拿下我吗?现在我就跟你们走!” 云洌阳皱眉,眼睁睁的看着,白婉璃和红绡,被侍卫带走。 皇后则是冷眸扫视了云洌阳一眼,声音淡漠,“六殿下已经成年,还是注意自己的操行比较好!” 云洌阳气急,却又无法反驳。 眼看着所有人散去,他着急的朝着外面跑去。 守在毓秀宫外面的行云,正着急的走来走去,一见云洌阳跑了出来,他慌忙迎了上去。 “殿下,怎么样?红绡怎么样了?”行云气喘吁吁。 “被抓走了,连带着四嫂,一起被皇后拿下了!”云洌阳咬牙,皱眉说道。 --------------------------------------------------------------------------------------------- ps:第二更奉上,亲们,上架第一天,大家都留言鼓励一下啊,这本书,写的真的很没有信心! 栽赃陷害 第二天一早,一个遍地鳞伤,唇角开裂,脸颊红肿,双手不能动弹的女子,浑身都是鲜血的出现在牢房中。 太后面前,云洌阳不停控诉,“皇奶奶,你要是再不出面,四嫂就要被母后杀死了!慌” 太后慈祥的笑着,温和的看着云洌阳,“你们这些后生晚辈,被自己的婆婆教训一下,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动不动就来哀家这里……” “皇奶奶,不是四嫂让我找皇奶奶求情。皇奶奶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孙儿住在辰王府,眼看着四嫂温善谦谨。每日里除了吃斋念佛,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四哥刚刚离开京城公办,四嫂就去皇觉寺为云水国祈福。可是皇后娘娘不知道听了那个嚼舌根的话,在四嫂祈福的时候,非要宣见四嫂。四嫂祈福正在关键时候,哪里能放下佛祖回来面见皇后娘娘……”云洌阳鼓着嘴巴,一副为白婉璃鸣不平的模样。 “阳儿,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关心谁,你是不是对你四嫂……”太后疑惑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赫然起身,“没错,阳儿就喜欢四嫂这种温善的女子,撞见了自己夫君和妹妹的丑事,不仅不哭不闹,反而大方成全。皇奶奶,你放眼天下,还能找到四嫂这种好媳妇么?阳儿以后也要娶一个跟四嫂一样的女子!” 太后看着云洌阳澄澈的眼神,松了一口气,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传辰王妃!” 白婉璃被带上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她被拖着行走,来到太后面前的时候,云洌阳和太后都吃了一惊。 白婉璃恭敬的磕头,“孙媳白婉璃,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大惊,站起身,想要搀扶起白婉璃犯。 她走到白婉璃身边,拉着白婉璃的手,白婉璃却痛的出声,小脸红肿的模样,更显楚楚可怜。 “四嫂……”云洌阳咬牙,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才一个晚上,怎么弄成这副摸样? 难道皇后竟然对小璃动了私刑? 她那么对一个丫鬟,也就算了,可是小璃是辰王妃啊,打狗还得看主人。 云洌阳气急,站在那里拧着眉头,“皇奶奶,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就知道,皇后娘娘会杀了四嫂,只是一个晚上,就弄成这样,要是皇奶奶再晚一些召见四嫂,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太后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只当皇后只是吓吓小辈,哪里知道,真的动了私刑。 她伸手,抚摸白婉璃红肿的手指,“疼不疼?” 白婉璃摇头,乖巧的看着太后,“多谢老祖宗关心,不疼!” “都伤成这样,还说不疼,小六,还不快传御医!”太后对着身后的云洌阳,喊着。 云洌阳赶紧上前,准备走出殿外,却被白婉璃阻止。 她摇头,哀切的看着太后,“老祖宗,还请老祖宗念在皇上的面子上,不要请御医!” 云洌阳皱着眉头,站在一边,白婉璃继续道,“父皇日理万机,每日为了国家大事忙碌,若是再让他知道这些事情,想必又要生气,所以请皇奶奶为了云水国的社稷着想,不要惊动御医!” “果然是个体己的孩子,皇后这一次,太过分了!”太后怜惜的看着她,“来,过来,坐在这里,皇奶奶给你上药!” “皇奶奶,您还是下令,放了四嫂吧。四嫂只有回到辰王府,才能安心养伤。再说,四哥正在快马兼程,赶回京城,如果被他知道,四嫂还是被关在天牢,指不定怎么心疼……”云洌阳拧着眉头,埋怨着道。 太后点头,“哀家这就着人通知皇后,放了小璃!”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丽妃娘娘驾到——” “都来了!敢情是来找我老婆子问罪来了!”太后眉头一蹙,生气的坐在那里。 房门打开,衣着华贵的皇后,和明艳动人的丽妃,一起走了进来。 两人行礼之后,径直将视线投向了站在太后旁边的白婉璃。 白婉璃走到下方行礼,皇后的脸色一变。 “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在天牢,有人虐待你了吗?”皇后怒道。 “怎么,难道不是皇后娘娘,想要屈打成招,所以对四嫂用了私刑吗?”云洌阳站在上方,面露不屑的道。 “六殿下,你休要听这个妖女胡说八道,本宫何时对她动了私刑?”皇后脸色难看,怒斥着云洌阳。 云洌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白婉璃恭敬的跪在那里,“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误,求皇后娘娘放了红绡,她只是个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红绡?”太后不明所以,蹙眉问道。 云洌阳上前,“是辰王妃的贴身婢女,名字叫做红绡!” 太后点头,定定的看着皇后,“皇后,该教训的,都已经教训 了,还是让老四媳妇回府养伤吧,她那个丫头,都一并放了吧!” “母后,本宫并未对辰王妃用刑,至于她身上的这些伤口,想必是自己作秀!”皇后冷哼着说道。 白婉璃跪在那里,不敢起身,太后却拧紧了眉头,她上前,“老四媳妇,你在天牢的时候,有没有人动你用刑?” “太后,我,我……”白婉璃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皇后,结结巴巴,不敢说话。 “皇后娘娘,你作秀敢将自己的脸划上一道?”云洌阳怒道。 “老六,住口!”太后呵斥。 云洌阳生气的将头扭在一边,不再说话。 “你倒是说啊,本宫有没有对你用刑?”皇后怒气腾腾的靠近了白婉璃,拧着眉头,瞪着她。 白婉璃似乎被吓到,她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皇后,眸中顿时氤氲起雾气,“没,没有,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没有对我用刑!” 太后叹息,揉着眉心,闭上眼睛倚在那里。 皇后怒极,这么看上去,就像是她威胁了她一般。 可是明明,昨晚下午,这个女人可胆大的狠,对着她大呼小叫,现在却装起了柔弱善良? “母后,你不要上当,这个女人的心计,可是深沉的狠!”皇后咬牙切齿道。 “小璃说,皇后没有用刑,并且宅心仁厚,怎么就心机深沉了?”太后不悦的看着皇后,生气的起身,“将小璃的丫鬟带上来,还给她,辰王妃回府闭门思过,此事就此打住!” “母后……”皇后不服,上前一步拧眉说道。 云洌阳阔步走到门口,吩咐太监,将红绡带至大殿。 须臾,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红绡,在两个侍卫的拖行下,拽了上来。 将红绡仍在大厅,白婉璃立刻上前,扶起了红绡,“红绡,红绡你怎么样?” 看着红绡更加凄厉的样子,太后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皇后站在那里,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现在再解释,自己没有动私刑,似乎,没有人会相信了。 “皇后娘娘,求求您不要再打红绡了,您要臣妾做什么,说什么,臣妾都照做。求求您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婉璃在这里给您磕头了!”白婉璃跪在那里,对着皇后,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 云洌阳蹙着眉头,疑惑的看着白婉璃,有些不忍直视皇后的脸色。 估计皇后执掌凤印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这么吃瘪过。 皇后站在那里没有动,气的脸色煞白,太后却怒道,“够了,小璃你起来!” 白婉璃停止磕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又看了一眼皇后。 这种神色,分明就是,皇后没有说起身,臣妾不敢起身。 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的样子。 “哀家说起来,你听不见吗?”太后怒道。 白婉璃赶紧起身,忍住了眸中的泪光,“皇奶奶,您不要生气,所谓家和万事兴,小璃受这么一点伤,不要紧的!” 太后眉头舒展开来,对着白婉璃招手,“小璃你过来!” 白婉璃缓慢上前,撑着自己脱臼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 太后温和的抚摸她的头发,“以后啊,有皇奶奶罩着你,要是再有人宣见你,你就先来皇奶奶这里,有什么事情,皇奶奶为你做主,明白了吗” 白婉璃乖巧的点头,“多谢皇奶奶!” “好了,让老六送你和你的丫头回府吧,皇奶奶给你的赏赐,随后就到!”太后温和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又“怯生生”的看了皇后一眼,这才扶着红绡,离开了未央宫。 “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太后瞟了皇后和丽妃一眼,兴致缺缺的道。 两人行礼之后退下,皇后咬牙切齿,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泽。 * 回到染霜阁内,白婉璃一把甩开了云洌阳,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呲牙咧嘴,“快,快去帮我打盆热水,疼死我了!” “小姐……”紫鹃蹙眉,惆怅的看着白婉璃,盯着她身上的伤痕累累。 “小璃,你脸上的伤,暂时不能沾水!”云洌阳皱眉,怜惜的看着她。 虽然知道,她受伤没有那么严重,可是看她的脸颊,红肿的厉害,可是唇角开裂的伤口,触目惊心。 别的伤都有可能有假,但是脸上的伤,总不至于是假的吧? “别废话,紫鹃,快点去打水!”白婉璃深吸一口气,用手扇风,缓解着脸颊上的灼热。 “小姐,我去……”旁边受伤严重的红绡,率先反应过来,朝着外面走去。 “回来!”白婉璃阻止了她,她受伤那么严重,除了两条腿,别的地方都是伤痕累累,这个时候,她怎么好指使她干活? 白婉璃将严厉的眸光,扫视向了紫鹃,紫 鹃点头,慌忙朝着外面跑去。 云洌阳还是不放心,担忧的道,“小璃,我去帮你请大夫吧……” “不用!”白婉璃摇头,待紫鹃将温水打来,吩咐了紫鹃,将另外一个发簪中的解药取出,接着涂抹在脸上,随后用温水洗净。 她红肿的小脸,顿时缓和起来,脸上刺痛的感觉消失不见。 坐在那里,她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彻底把皇后得罪了,我们以后得小心一点,估计她不会善罢甘休!” 云洌阳定定的看着她的小脸,闷闷的出声,“原来你自有脱身的计划,枉我这么担心你,还将四哥都从铜山请了回来!” “必须将他请回来,不然皇后只要去铜山一查,就会明白我们在撒谎,所以告诉他的目的,是让他打点好铜山那边!”白婉璃解释着道。 她将自己的手递给云洌阳,“我手指脱臼了,帮我接骨!” 云洌阳看了白婉璃一眼,一言不发的捏住她的手指,然后微微用力,白婉璃的手上,传来骨节脆响声,然后她脸色一白,发现自己的手指恢复如常。 “你用的什么药?这手上的伤,比脸上的伤更像真的!”云洌阳捏着她的指关节,看着上面的红肿说道。 白婉璃疼的惨叫出声,“混蛋,我手上的伤是真的……” 云洌阳赶紧收手,又不相信的捏了一下,换来白婉璃愤怒的惨叫,他这才作罢。 白婉璃起身,疼的冷汗涔涔,她怒视的云洌阳,云洌阳一点悔意也无。 “小璃你现在,真真假假,我当然得分辨清楚!”云洌阳解释道。 “你给我滚,铜山的银子,等镖局押送回来,我会分你一半,现在,我一刻也不想看见你!”白婉璃生气的道。 云洌阳站起身,“好了,别生气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小璃,以前的你是不可能将自己弄成这样,反而陷害皇后的!” “现在呢?”白婉璃冷笑,咄咄逼人的看着云洌阳,“现在的我,让你失望了吗?” 云洌阳拧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刺猬一般的女人,他叹息一声,“你早些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紫竹轩叫我,我这段时间,都会住在辰王府!” 他拧着眉头走开,却见白婉璃冷声一笑。 这个世界的男人,终究是忍受不了,一个女人,太过心机深沉。 她呆在染霜阁整整休息了三天,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听闻云洌阳赶回京城。 不过他并没有来染霜阁看她,白婉璃也就乐得自在,每天呆在院子里,喂喂狗,顺便养着自己手指上的伤。 第三天的时候,云洌阳终于出现,这回是为了白婉玉的婚事。 他已经答应,以侧妃的礼仪迎娶白婉玉进门,所以白婉璃整个正妃,在婚礼当日是必须出席的。 他站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她坐在院子里,手上拿着狗粮,将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狼狗,喂的膘肥体壮。 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悦意她的冷淡。 “婚礼的事情,我必须跟皇祖母解释一番,毕竟春宫图之后,皇祖母已经对白婉玉印象很差!”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这些事情,王爷自己做主就好,不必跟我商量!”白婉璃将手中的狗粮,再次洒向了对面张着嘴的狼狗。 他拧着眉头,放下环胸的双手,上前,“纳白婉玉为侍妾之后,我想启奏父皇,带着你回到郴州,自己的封地!”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快乐!还有哇,十一长假,别忘记看文呦! 风波又起 “这些事情,王爷自己做主就好,不必跟我商量!”白婉璃将手中的狗粮,再次洒向了对面张着嘴的狼狗。 他拧着眉头,放下环胸的双手,上前,“纳白婉玉为侍妾之后,我想启奏父皇,带着你回到郴州,自己的封地!” 白婉璃拿着狗粮的手,赫然一紧,她蹙着秀眉,缓慢转身,清澈的眸子,冰凌般看着他。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道慌。 “现在,三哥跟太子之争,日渐激烈,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卷入这些事情之中!”他放下双臂,一步步上前道。 白婉璃冷笑了一记,她其实想要问的是,为什么要带她走。 她呆在这里好好的,关键是,她的琉璃府正建在关键时候,所以她不想离开。 将狗粮一股脑撒在地上,她拍拍自己的手,“我以为,王爷对这个江山,也有自己的打算!犯” 云冽辰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笑着,眸光深沉。 白婉璃站在那里,远目,眉头依旧紧紧的蹙着,“王爷想要离开,我不反对,但是暂时,我不想走!” “为什么?”这回轮到云冽辰诧异,他上前一步,神色森冷的看着她,绝美的脸上,表情沉冷。 白婉璃摇头,“王爷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荐婉玉嫁入王府,就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所以王爷想要回到郴州的话,请另做打算!” 皇后前脚在后宫,对她动了私刑,他后脚就提出,带着自己离开。 这摆明了,想要拿她的事情,大做文章,然后逼迫皇帝放人。 他的计谋,着实不错,只是,也得看她愿不愿意配合。 “白婉璃,你说什么?什么棋子?”云冽辰的脸色难看,连带着声音,都带着隐忍的愤怒。 “我的话,说的很明白,暂时,我不想离开京城,如果王爷想要离开,那么请便!”白婉璃冷声,清冷的脸上,神色不卑不亢。 云冽辰气急,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冷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就是那个尹楚寒吗?你以为他还有办法回到京城找你么?你想的,太天真了!” 白婉璃脸色一变,“你把尹楚寒怎么样了?” 云冽辰再次冷笑,欺霜赛雪的容颜上,浮起萧杀的神色,那双绝美的眸子,更是酝酿着可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他定定的看着她须臾,继而一甩衣袖,冷漠离去。 白婉璃松了口气,他认为她的心里,还想着那个尹楚寒,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起码不会让他察觉出她的真实意图。 若是被他知道,铜山银矿失窃的一千多万两银子,落在她的手上,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风波。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长吁短叹,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男装。 带着紫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溜达,天黑了之后,两人才从后门返回。 回到染霜阁的时候,意外的,外面站着行云和流水,两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婉璃,眸中带着同情的神色。 白婉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中的折扇轻摇,接着探出个脑袋,从门缝看着里面。 果然,屋内坐着一脸冷色的云冽辰。 这个家伙,白天不是被自己气走了吗?现在怎么又过来了? 她还以为,以他大男子主义的想法,她承认了自己心里有尹楚寒的事情,起码会冷落自己半个月以上呢。 现在这么快就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着他脸色不好的样子,她能不能先溜之大吉? 刚刚想要转身,屋内就传来了云冽辰愤怒的声音,“你想溜到哪里?还是自从弯弯过世之后,我实在太过宠你,让你如此的无法无天?” 白婉璃顿住身体,也是,想溜,也溜不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溜? 白婉璃一把推开了房门,微微的扬起下巴,冷漠的进门,神色带着鄙夷,瞥了一眼云冽辰。 云冽辰将手中的东西,“啪”一声摔在桌子上,白婉璃看见,那桌面上的东西,血迹斑斑,好似一份口供。 而且末尾还有一个潦草的签名。 “这是什么?”她上前,拿起那份口供看着。 结果越看,脸色越黑,最后直接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是春燕的口供,春燕将所有事情,全部招出来了。 这个该死的丫头,早知道,自己就不救她,让她真死了算了。 将口供放在桌子上,白婉璃面无表情。 “王妃你不想解释一下么?”云冽辰眸光森冷,幽深的凤眸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气。 “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王爷相信春燕,那么我怎么解释都没用!”白婉璃神色淡然。 “你果真,吩咐春燕放火,烧 死了弯弯?”云冽辰一拍桌子,眸光沉痛的道。 白婉璃别过脑袋,“我没有!” 她没有撒谎,她只是吩咐春燕放火,并没有吩咐春燕烧死弯弯。 更何况,弯弯也根本没有死。 “还敢说你没有?三夫人胜芳华正得恩宠,她这个时候不可能吩咐她的丫鬟,戕害本王的子嗣。纵观整个王府,别的人更没有可能去谋害弯弯,倒是你,白婉璃,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他在弯弯出事之后,就开始怀疑她,直到她亲自救出春燕,接着他派人跟踪春燕。 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相信,真的是他这个柔弱无依的王妃,杀害了自己的亲骨肉。 所以就算春燕在他的控制当中,他也不愿意去揭开事情的真相。 直到今天下午,她告诉他,她不愿意离开京城。 他这才找人提审了春燕。 未料…… 人心不古。 看上去如此柔弱善良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可以下手杀害。 她这样的蛇蝎心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白婉璃冷笑,坐在一边,并不答话。 “你说,你为什么要烧死弯弯?”他怒吼着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眸光愤怒的看着她。 白婉璃被掐的呼吸不能,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她曲起膝盖,狠历的撞向他的胯间。 他未料到,她竟然出了这种阴损的招数,脸色顿时一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 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他冷笑着放开了她。 白婉璃获得自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捂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颈项,愤恨的看着他。 “你说,是我害死了弯弯,那我问你,我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白婉璃怒道。 云冽辰冷笑,“因为,你想争宠,弯弯死了,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怜悯,成功的让我再次注意到了你,白婉璃,你当真是,心机叵测!” 白婉璃想啐他一口,这个男人,太过自恋了,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围着他转吗? “王爷似乎忘记了,我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尹楚寒!”白婉璃冷笑一记,淡漠的嘲讽道。 “我也没有忘记,你是如何在我膝下,婉转承欢!”他冷声,讥诮的看着她。 白婉璃涨红了脸,她扬起手欲打,“你——” 只是她的巴掌没有落下,已经被他抓在手中。 “同样的招数,再用第二次,就不起作用了,白婉璃,你就永远守着你的染霜阁,过完下半生吧!”他冷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腕,然后阔步离去。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真是,自恋狂。 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香饽饽,所有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鹜? 从那天之后,云冽辰又开始了他的荒唐生活,每日里,各个夫人的院子,穿梭不停。 在白婉玉进门的当日,还有一个青、楼女子,同她一起嫁入王府,做了侍妾。 分别是七夫人和八夫人。 一时间,白婉玉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不过自打春宫图的事情之后,她原本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芙蓉楼内,白婉玉哭个不停,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怯生生的站在一边。 因为这个七夫人,脾性实在不怎么好,自从进门当日开始,就每天的发脾气摔东西打人。 稍有不慎,就会被打的遍体鳞伤。 对面的院子,传来八夫人冷芙蓉的怒吼声,“哭,哭,成天就知道哭,跟个丧门星似的,再哭,我就求了王爷,将你赶出我这芙蓉楼!” 白婉玉哭的更加厉害。 她原本是白府的七小姐,虽然不是嫡女,可是也受尽万千宠爱。 没有料到,嫁来王府,竟然受一个青、楼女子的气。 但是这芙蓉楼,摆明了以冷芙蓉的名字命名,她在辰王的眼里,只是一件弄脏了的装饰品而已。 她伏在床榻上,哭的更加厉害,眼见着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的两个丫鬟,一个叫做小娥,一个叫做小桃,两人对视了一眼,由小桃偷偷溜走,去找白婉璃。 如果没有猜错,等一下七夫人肯定要跟八夫人打起来,但是八夫人带着几个强悍的看家护院,七夫人哪里是对手?所以她们还是提早的去搬救兵的好。 已经有一个月,白婉璃没有看见云冽辰。看不见他的日子,她也乐的清闲,每日里看花赏月,养狗溜鸟,偶尔扮成男人,出去溜达。 唯一的苦恼是,白婉玉这个笨蛋,时不时的给自己找麻烦。 她嫁进王府之后,云冽辰从未正眼看过她,连她住的地方,都跟冷芙蓉在一起。 这摆明了没有将她当做主子,连王府的粗使 丫鬟,也不肯给她拨一个。 索性她出嫁的时候,相府陪嫁了不少东西和两个丫鬟,不然她在王府的日子,更加艰难,连带着粗活都得自己做。 可是这个笨蛋白婉玉,却依旧将心思放在云冽辰的身上,她以为,只要有了云冽辰的宠爱,别的都不是问题。 于是她费尽心思的去勾、引云冽辰,在王府弄出了不少笑话,连带着下人看她的神色,都带着鄙夷。 她却如不知道一般,只是每日的哭哭啼啼,埋怨着冷芙蓉夺了她的恩宠。 想到这里,白婉璃叹息了一声。 院子外面,传来了小桃的哭声,“红绡姐姐,求求你转告三小姐,七小姐正在芙蓉楼发火,眼看着马上要跟八夫人打起来,你也知道,七小姐哪里是八夫人的对手……” “小桃妹妹,小姐曾经说过,以后七小姐的事情,她不会再管,所以你还是回去劝劝七小姐!”红绡为难的说道。 小桃却“嘭”一声跪下,“红绡姐姐,要是七小姐吃亏,少不得又拿我们出气,如果红绡姐姐不肯通报,那小桃就跪死在这里!” “小桃,你起来,起来……”红绡慌忙去扶小桃。 “起来吧!”院内,传来白婉璃的声音,她缓慢的走到屋外,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一见白婉璃走出,慌忙跪行上前,“三小姐,求求你救救七小姐吧,她要是再跟八夫人冲突,会被打死的!” 看着泪流满面的小桃,白婉璃叹息一声。 这个白婉玉,人品着实不怎么样,但是她身边的这两个丫头,倒是忠心可嘉。 “走吧,去芙蓉楼看看!”白婉璃叹息一声。 芙蓉楼内,白婉玉正在跟冷芙蓉打架,她原本就打不过冷芙蓉,再加上冷芙蓉身边有两个膘肥体壮的护院,她更是沦为被人虐打的地步。 白婉玉哭着,嘶喊着上前,“你这个不要脸的chang妇,我要抓烂你的脸,看你怎么勾、引王爷……” 想来,是云冽辰夜夜宿在芙蓉楼,却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所以她将怒气洒在了冷芙蓉的身上。 只是这冷芙蓉,是青、楼的头牌姑娘,剑术更是舞的出神入化,哪里能被白婉玉欺负。 白婉玉还没有上前,已经被冷芙蓉一脚踹翻在地,她从头上拔下发簪,冷笑着上前一脚踩在了白婉玉的身上,“是么?想抓烂我的脸?我倒是要看看,谁的脸会先烂掉!” 她将簪子,凑近了白婉玉的脸颊,威胁的笑着,眸中闪烁着森冷的光泽。 “你敢划烂我的脸,我会将你大卸八块,冷芙蓉,你一个风尘女子,岂敢这样对我?”白婉玉依旧大吼大叫。 “你看我敢不敢,你嫁进王府,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我是风尘女子,你却不比风尘女子好到哪里!你那身体,有几根毛,几颗痣,都被所有男人看的清清楚楚,出了春宫图的事情,你有脸活着,我要是你,早就死了算了!”冷芙蓉恶狠狠的踩着白婉玉,手中的发簪,也在她的脸上,划下了清晰的痕迹。 这些天,她可看的清清楚楚,王爷对这一对白家的姐妹,根本无任何好感。 那边染霜阁的那位,还算识相,从来不争宠,每日老老实实呆着。 可是这位,却蠢的可怕,自己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敢上门找自己的麻烦。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芙蓉楼,王爷亲自赐字的芙蓉楼。 随着脸颊上一阵刺痛,白婉玉尖叫起来,她哭喊着,“贱人,chang妇,我会让我爹爹将你满门抄斩,大卸八块!” “也等你能看见你爹爹再说吧!”冷芙蓉大笑,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很多,恶狠狠的在白婉玉的脸上,划出鲜艳的血痕。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独宠冷芙蓉 随着脸颊上一阵刺痛,白婉玉尖叫起来,她哭喊着,“贱人,chang妇,我会让我爹爹将你满门抄斩,大卸八块!慌” “也等你能看见你爹爹再说吧!”冷芙蓉大笑,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很多,恶狠狠的在白婉玉的脸上,划出鲜艳的血痕。 白婉玉被摁在那里,无法动弹,旁边的下人,站在一边,隐忍着发笑。 白婉璃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小桃见白婉玉被打的凄惨,顿时哭了起来。 红绡站在那里,脸上也浮现无奈的表情,这个七小姐,每次都喜欢跑八夫人这里惹事,可是哪一次不是她自己吃亏,最后连累小姐帮她收拾烂摊子。 她真是,记吃不记打,要什么时候,她才能长长记心呢? “住手!”白婉璃怒视着冷芙蓉,她上前,一脚朝着冷芙蓉的脚踢去。 冷芙蓉为了自保,只好放好了白婉玉,白婉璃伸手,拉起了地上狼狈不堪的妹妹。 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还有淋漓的鲜血,白婉璃的眉头蹙的更紧。 长长的叹息一声,她冷漠的盯着冷芙蓉,“八夫人是聪明人,何必要跟舍妹一般计较呢?” “姐,你要是还认我做妹妹,你就帮我,帮我将这个女人赶出王府!”白婉玉哭着,拉住了白婉璃的手,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犯。 白婉璃紧紧的蹙着黛眉,这个傻乎乎的白婉玉,不知道爹看中了她什么,竟然让她在王府里面做内应。 她这个笨样子,估计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能指望上她得到云冽辰的恩宠?日后为白家留一条后路? 白婉璃叹息一声,吩咐站在一边的小桃,“你们送七小姐回房,好好的看着她,以后没有什么事,别让她外出!” “是!”小桃应是,乖巧的上前,挽住了白婉玉的胳膊。 白婉玉却大叫起来,“不,我不回房,我今天非要杀了这个贱人不可,姐姐,姐姐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她挣脱开小桃,上前拉着白婉璃的手,她哭泣的看着她,“三姐,太后那么宠你,你帮我去找太后好不好?你帮我除掉冷芙蓉,我和爹爹还有我娘,都会感谢你的!” 白婉璃觉得头疼,看来,这白婉玉还是对云冽辰心存幻想。 该是说她痴情呢?还是说她蠢到极点呢? 云冽辰不喜欢她,无关冷芙蓉,就算没有冷芙蓉,也会有别的女人。 她冷漠的盯着白婉玉,伸出两根手指头,抚摸她脸颊上的伤口,“带七夫人回房吧,以后要是没事,就多给她用点药!” 她的话音刚落,白婉玉就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白婉璃扬手,将一包药粉扔给了小桃,小桃不知所以的接过。 白婉璃颔首示意,“带她回去吧,你手中的麻沸散,偶尔给她用一用,让她以后老实一些!” 小桃这才明白,白婉璃刚刚抚摸七小姐脸上伤口的时候,用指甲在上面涂了麻药。 她上前,费力的托起白婉玉的身体,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房屋走去。 “王妃果然好手段,难怪王爷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是王妃!”冷芙蓉拍了拍双手,冷漠的笑着道。 “八夫人,你应该知道,王府中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手段,若是八夫人惹恼了七妹,怕是她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白婉璃清眸如冰,寒冽的笑着说道。 “王妃口中的背后人,是指你自己吗?”冷芙蓉挑衅的看着白婉璃。 虽然这个王妃,比那个七夫人聪明了太多,而且她在云冽辰的心中,所占的位置,绝对前所未有的多。 但是她敢保证,在她和白婉璃之间做出选择,云冽辰选择的人,一定是她冷芙蓉。 不是因为,云冽辰有多么的喜欢她,也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自信,而是因为,她是杜小芙最好的朋友。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的比较好,舍妹自然有错在先,但是你伤了她的脸,这可是大忌!”白婉璃笑笑,眯着眼睛,睨了一眼冷芙蓉,继而转身,朝着自己的染霜阁走去。 “我这个人,一向跋扈惯了,户部尚书的三公子,都被我一脚踢成了太监,你觉得,我会给那个白婉玉,留半分面子吗?”冷芙蓉冷笑,一字一顿。 白婉璃回头,分明看清了冷芙蓉眸中的嘲讽之色,她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染霜阁。 从始至终,红绡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染霜阁内,白婉璃面无表情的坐下,从她清泠的眸子中可以看出,她在生气。 “小姐,不然我们帮帮七小姐吧,她实在,太可怜了!”红绡上前,帮白婉玉求情的道。 “怎么帮?真的如她所说,去老祖宗面前哭哭啼啼?”白婉璃冷声,嘲讽。 “可是那个八夫人,实在不将小姐看在眼里!而且她太过分了,竟然 划了七小姐的脸,要是被相爷知道,还指不定怎么心疼!”红绡低声嘀咕着道。 白婉璃叹息一声,她倒是不怕白世峰心疼。她就是担心,万一白婉玉的情况传入相府,还指不定白世峰又耍出什么幺蛾子。 坐在那里,头疼的揉揉鬓角,白婉璃转头看着红绡,“紫鹃呢?” “紫鹃出去,在琉璃府监工,现在还没有回来!”红绡回答。 白婉璃点头,“真希望琉璃府快点建好,我们能早点搬出去,这里的闲事,我是一点都不想理会了!” 红绡知道,白婉璃这么说,是同意帮白婉玉了,她微微的笑了一笑,“弯弯也十分的想要搬进琉璃府住呢,要不是有丫鬟看着,她就跑出去看小姐的琉璃府了!” 提起弯弯,白婉璃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她点头,“你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个冷芙蓉,究竟是什么来头,云冽辰待她,不像是普通的侍妾那么简单!” “小姐,你好多天没有去看小郡主了,小郡主很想你,不如我现在帮你准备衣服,你偷偷出去看看她,好不好?”红绡再次说道。 白婉璃摇头,“上一次,云冽辰派人跟踪了我们,导致春燕的事情被揭穿,现在我不能轻易露面,否则弯弯被发现,那事情就麻烦了!” 红绡点头,“弯弯也很明白,似乎离开了小姐,弯弯现在更加坚强了!” 白婉璃再次点头,脸色凝重,不再说话。 弯弯的哑疾,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她一定要找出医治弯弯的办法,让弯弯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红绡去而复返,显然是找了行云,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打听出任何事情。 大概是行云留了个心眼,不肯再将事情轻易透漏给她。 她兴致缺缺的回到染霜阁,却见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都在。 六夫人脸上还有,上一次被狗咬的疤痕,她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大概是被白婉璃的狗咬怕了,她听见狗叫,就吓的瑟缩一下。 四夫人和五夫人,也是极为不安,静静的坐着,将脸垂的很低。 “诸位夫人,我叫你们今天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王爷纳妾的事情!”白婉璃站起身,看了门口的红绡一眼,“愣着干嘛?还不给诸位夫人上茶!” “是!”红绡低头应是,转身离去。 四夫人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王妃,您是说,给王爷,纳妾?” “没错,以前的时候三夫人得宠,可是现在,三夫人不在了,现在凭白多出一个八夫人。你们不能看着自己年华韶去,到头来,却什么都抓不住!”白婉璃若有所指的道。 五夫人脸色一变,没错,以前的时候,虽然她们也不得宠,可是好歹王爷还能时不时的临幸她们。 可是现在,所有的恩露都被冷芙蓉一个人霸占,而且这冷芙蓉,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从她将白婉玉的脸颊毁容,就能看得出她的手段。 纵使心里有气,她们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脸颊被毁的六夫人,深有体会,她点头,“没错,若是王爷真的只独宠冷芙蓉,那我们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我们必须得主动出击!” 白婉璃笑笑,坐在上方,并不说话。 红绡已经沏茶上来,她将茶水放在诸位夫人的手边,然后恭顺的退下。 四夫人不安的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水放在一边。 “诸位好好想想,你们的未来吧,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只要身家清白,相貌周正,都可以荐给我,然后由我们一起操办,将这些姑娘们,迎回王府!”白婉璃笑着说道。 六夫人是打心里害怕了白婉璃,她盯着白婉璃半响,然后缓慢点头,随着四夫人五夫人一起应声,接着离开。 只是没有离开多久,她再次返回,然后“嘭”一声跪在了白婉璃的前面。 “王妃,美晴不敢隐瞒王妃,美晴知道,这个冷芙蓉的来历!”六夫人跪在那里,害怕的说道。 白婉璃蹙起眉头,虚扶了一把,“六夫人请起!” “可是美晴害怕,若是说出了八夫人的来历,王爷不会绕过美晴!”六夫人不肯起身,戚戚然的说道。 “起来,但说无妨,有什么后果,都有我帮你撑着!”白婉璃拉着六夫人,将她一把拽了起来。 “可是王妃,王爷会将我赶出王府!”六夫人依旧害怕的说道。 “你如今相貌已毁,若是被赶出王府,应该是你的幸事,起码你还年轻,还有时间可以重来,若是一辈子呆在王府,才是真正的悲哀!”白婉璃淡漠的道。 六夫人思索片刻,“可是王妃,美晴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三夫人的家世,也没有王妃的睿智,若是被赶出王府,美晴只能等死!” “若是因为此事,你被赶出王府,放心,自然会有你的去处!”白婉璃不紧不慢的道。 六夫人思索片刻,点头,将往事娓娓道来。 “王爷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知己,她叫杜小芙。她原本是镇国将军杜启瑞将军的女儿,可是因为杜启瑞叛国,所以杜小芙被贬往宫中为奴,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后来,她跟王爷暗生情愫,太后知道,勃然大怒,险些杀了杜小芙。还好王爷及时赶到,所以救了她。那个时候,王爷还没有任何战功,也没有封王,更是没有办法将一个罪人的女儿留在身边,于是就在外面,造了金屋,藏下了这个花容月貌的杜小芙!”六夫人缓慢的说道。 她边说,边观察白婉璃的神色,发现她没有半点不悦,随即放下心来。 所有人传言,王妃的心思不在王爷身上,这么看来,倒是有些像。 “后来呢?跟这个冷芙蓉,又有什么关系?”白婉璃蹙眉问道。 “没有后来,王妃不觉得奇怪吗?王府有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和六夫人,却独独没有二夫人!”六夫人低声问道。 白婉璃冷笑,“所以,这个冷芙蓉,就是杜小芙的妹妹?云冽辰娶她,只是为了照顾她?” “不,冷芙蓉只是杜小芙的一个丫鬟,这些年,被王爷骄纵惯了,您想想,一个丫鬟都能被宠成这样,要是真正的杜小芙,那还得了?”六夫人一字一顿,定定的盯着白婉璃的神色。 白婉璃抬起头,“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想告诉王妃,不管您找多少的美人进府,都对付不了那个冷芙蓉,她背后的主子,是杜小芙!”六夫人字句清晰的说道。 白婉璃低低的笑,看来,这个六夫人并不笨,她知道自己找一些美人进府,只为了对付冷芙蓉。 她缓慢点头,“那你的意思呢?我现在该当如何?” “王妃只要派人,杀了杜小芙,那个冷芙蓉无枝可依,自然不成气候!”六夫人比了一个杀的动作,脸上满满的,都是冷漠的笑意。 白婉璃点头,“好主意,果真是个好主意!” “那美晴就不打扰王妃,希望王妃,早日除掉冷芙蓉这个大患!”六夫人盈盈一拜,缓慢离开。 红绡站在一边,脸色难看,她上前看着垂眸思索的白婉璃,“小姐,您不要上当,我觉得那个六夫人,不安好心!” “她自然没安好心,不过,她倒是为我提供了一条线索!”白婉璃蹙着眉头,闭了闭清冷的眸子道。 “小姐,难道,你真的想……”红绡站在一边,结结巴巴,为难的看着白婉璃。 她该不会真的为了除掉冷芙蓉,去杀了杜小芙吧?那样做,太不值得了! “吩咐下去,让刘管家准备八抬大轿,还有唢呐仪仗,明日里,迎娶美人过门!”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红绡不解,蹙着眉头。 白婉璃不耐烦的催促,“按照我吩咐的去做,记住,不能走漏任何消息,要是有人问了,就说我为王爷物色了一个美人儿,打算替王府延续香火!”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又一个重磅人物要出场了,亲们是不是很期待呢? 釜底抽薪 “吩咐下去,让刘管家准备八抬大轿,还有唢呐仪仗,明日里,迎娶美人过门!”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红绡不解,蹙着眉头。 白婉璃不耐烦的催促,“按照我吩咐的去做,记住,不能走漏任何消息,要是有人问了,就说我为王爷物色了一个美人儿,打算替王府延续香火!慌” 红绡点头,恭敬的行礼,接着转身离开。 第二日,王府果然办起了喜事,四处张灯结彩,红绸铺地,树枝上挂着大红灯笼。 新娘被迎进王府的时候,白婉璃明显看见,冷芙蓉的脸色绿了。 一系列礼数之后,新娘被送进了洞房,冷芙蓉看着新娘的背影,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新房的门被打开,接着白婉璃在紫鹃和红绡的追随下,走了进来。 她上前,用莹白的手指,撩起了新娘头上的盖头,“小芙妹妹,王爷因为公干已经很久没有回过王府了,所以婚礼比较仓促,你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吧?犯” 杜小芙抬起头,漂亮的鹅蛋脸上,是一抹温柔之色,她摇头,轻轻的笑着,“姐姐能允我进门,是小芙几辈子休来的福气,哪里敢嫌弃婚礼仓促?” “这样就好,不过王府发生了这样大的喜事,我相信王爷不用多久,就会赶回王府!”白婉璃点头笑着说道。 杜小芙脸色一变,站起身,“洌辰他不知道,今日的事情?” “他自然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给王爷一个惊喜,想必妹妹不会介意吧?”白婉璃再次说道。 杜小芙神色有些恍惚,她缓慢摇头,她等着他迎娶自己已经很久了,可是他始终不肯开口。 可是她也拿不准,她嫁入王府,他究竟会是如何反应。 “放心吧,对于一个冷芙蓉,他都能坦然接受,更别提小芙妹妹你了!”白婉璃似乎看出她的神色,微微一笑。 看得出,眼前这个杜小芙,是属于毫无心机的那种。 这样的女人,确实配得上他的宠爱。 只不过杜小芙来了王府之后,怕是冷芙蓉,就必须要收敛气焰了吧。 她又交待了一番,这才离开了杜小芙的明月楼。 回到染霜阁,白婉璃洗漱之后睡下,只是刚刚闭上眼睛,屋外就传来了白婉玉的哭喊声,“你们让开,让我进去……” “七小姐,王妃正在休息,你不能进去打扰!”是紫鹃阻拦的声音。 “我叫你们让开,听见了没有?再不让开,我就禀告爹爹,治你们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白婉玉的声音,有些歇底斯里。 白婉璃皱起眉头,披上衣服起身,白婉玉已经哭着冲了进来,“白婉璃,你什么意思,一个冷芙蓉不够,你又弄进来一个杜小芙,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白家作对?” 她双手掐腰,站在那里,哭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丫鬟,小桃和小娥低下头,全部都沉默的一言不发。 “你们没有给她吃药吗?”白婉璃冷声问道。 “三小姐,七小姐不肯吃药,连我们准备的食物,她都不肯吃……”小桃委屈的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白婉玉就回身,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爹爹给你月银,你却为这个女人说话做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小桃被打的脸颊红肿,眼泪扑簌簌落下,隐忍着,不敢再开口说话,也不敢哭泣。 她害怕被打的更加严重。 白婉璃叹息,爹爹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蠢货,作为自己的内线? 她穿好自己的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那张消瘦的小脸,更显得只有巴掌大小。 “要是你想在王府活下去,从今以后,就听从我的吩咐!”白婉璃将蜡烛挑亮了一些,坐在那里,紧蹙着眉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根本就斗不过那个冷芙蓉,你根本就是缩头乌龟,爹爹说让我不要相信你,看来爹爹是早有预见!”白婉玉怒吼着道。 白婉璃揉揉发疼的鬓角,指着外面,“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染霜阁!” “你以为我稀罕来你这样吗?整个王府谁不知道,你的染霜阁,根本就是辰王府的冷宫!”白婉玉哭着说道。 “既然是冷宫,你还来冷宫做什么?立刻给我滚!”白婉璃的神色,有了一丝凌厉,那双清冷的美眸,更是带着怒意。 白婉玉鼓着嘴巴,“我不走,芙蓉楼里面的那个女人正在发火,她等一下又要来我这里找茬,我少不了又要被她打!” 看着眼泪迷离的白婉玉,白婉璃又是气愤,又是好笑,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既然怕挨打,就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过过自己的脑子!” “你不要告诉爹爹,我被毁容的事情!”白婉玉的眼泪流出,委屈的看着白婉璃,小巧的 脸上,伤痕依旧触目惊心。 白婉璃瞪了她一眼,从梳妆台中找出了一个瓷瓶,扔给她,“拿去涂在患处,每天三次,伤好了之后,不会留疤!” 白婉玉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会帮自己。 “紫鹃,你送三夫人回去!”白婉璃懒得再理会白婉玉,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不,我不走,那个女人会来打我!”白婉玉赶紧上前,拦住了白婉璃。 白婉璃回身,看着紫鹃,“你带着阿大和阿二还有阿三、阿四过去,今天晚上,你就暂时留在那里!” “是,小姐!”紫鹃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谁是阿大阿二,阿三阿四?”白婉玉不解的问道。 “我养的几只狗,放心回去吧,有紫鹃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白婉璃看着白婉玉怯弱的神色,放软了声音。 白婉玉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回身,“谢谢你,三姐!” 白婉璃嗤笑出声。 * 芙蓉楼内,冷芙蓉很生气,这个混账白婉璃,竟然想出帮王爷纳妾这样的阴招。 她以为,帮王爷娶个美人儿回家,就能挽回王爷的心么? 她做梦。 不管她帮云冽辰娶的人是谁,都无法撼动她在王府的地位。 她,在云冽辰的所有女人中,是不一样的。 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就如没有人可以取代杜小芙在云冽辰心中的地位一样。 她生气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旁边的丫鬟跑了过来,“主子,对面的那个七夫人,在入夜之后,就不知所踪了,大概是被主子打怕了,所以不敢留下来!” “哼,算她识相!”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很想找人出气,要是那个白婉玉再敢呆在对面哭哭啼啼,她绝对去将她的嘴巴撕烂。 “小姐,小姐,打听出来了,据说新来的夫人,叫做杜小芙,她现在正在明月楼,等着王爷的宠幸!”另外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冷芙蓉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新来的夫人,叫做杜小芙,她不是九夫人,而是二夫人,据说,王爷早已经跟她私定终身!”丫鬟急忙的说道。 冷芙蓉脸色煞白,她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白婉璃,你好,你果然,很好!”冷芙蓉咬牙切齿,愤恨的说道。 “主子,你去哪里?”看着冷芙蓉快速离开的背影,后面的丫鬟,着急的问道。 “不准跟过来!”冷芙蓉怒喝。 明月楼内,杜小芙正开心的看着新房的布置,她一身粉色罗裙,乖巧的脸上,笑靥如花。 摸摸床上的吊坠,又摸摸绣花的八宝灯笼,她觉得一切都是新奇的。 王府就是王府,连屋内的柱子,都雕梁画栋,漂亮的仿佛仙境一般。 她开心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抿着唇微笑,“相公,小芙敬你一杯……” 她想象着云冽辰站在她的对面,温和看着她的样子,双颊酡红。 倏然,新房的门被撞开,杜小芙被抓了个措手不及,她放下茶杯,神色忐忑的看着进门的女子。 她好美,美的犀利无比,那张明艳的脸上,满是愤懑的怒气。 唇角弯起甜美的笑意,杜小芙上前,“蓉蓉,你怎么来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来了?”冷芙蓉神色冰冷,眸光带着毒刺般,定定的看着杜小芙。 杜小芙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王妃姐姐接我来的,她说,王爷很想我,将我接回王府,就不用王爷总是两边跑!” “王妃姐姐?”冷芙蓉冷笑,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仍在地上,“你叫她王妃姐姐?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死对头!” “蓉蓉,王妃姐姐很好,为什么你要跟她最对呢?”杜小芙不解的看着冷芙蓉。 冷芙蓉上前一步,“杜小芙,你忘记我爹爹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记都是因为你爹叛国,才让我们冷家,遭此灭门大祸,让我流落青、楼吗?” 杜小芙脸色一变,缓慢摇头,“没有,蓉蓉,我没有忘记!” “当年我爹爹真是糊涂,竟然跟你爹拜把子,还用自己的性格,救了你爹!你爹呢?是怎么对我和我娘的,我娘病死,我却沦落为你的丫鬟,杜小芙,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冷芙蓉怒吼着道。 杜小芙脸色苍白,不住的摇头,她上前一步,握住冷芙蓉的手,“蓉蓉,别伤心,我会照顾你的,我会代替我爹爹照顾你一辈子!” “那你走,立刻离开王府!”冷芙蓉怒道,手指湛湛的指向外面。 杜小芙脸色一白,茫然摇头,“蓉蓉,你知道,我和四皇子是不能分开的!” “这么说,你就是不同意了!”冷芙蓉甩开了她的手,退后一步道。 杜小芙摇头,“蓉蓉,没有我,也会有王府的那些女人,我已经求四皇子纳你为妾了,为什么你还是不容不下我?” 看着杜小芙凄迷的样子,冷芙蓉冰冷一笑。 王府的那些女人,怎么能跟她杜小芙比? 只要杜小芙呆在王府的一天,云冽辰永远也不会将眼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真的觉得,我们姐妹这样,共侍一夫,好么?”冷芙蓉冷冷的说道。 杜小芙低下头,“离开了四爷,我会死……” “那好,我可以允许你呆在这里,不过你要帮我!”冷芙蓉上前,捏住了杜小芙的肩膀说道。 “怎么帮你?”杜小芙神色茫然。 “我讨厌白婉璃,你帮我,跟王爷说,将她一纸休书,赶出王府!”冷芙蓉一字一顿,眸光森冷。 杜小芙摇头,“不,王妃姐姐对我很好,我不能这样做!” “她只是在利用你,杜小芙你看不懂吗?她让你进门,目的只是为了对付我!”冷芙蓉摇晃着杜小芙的肩膀,森森的说道。 杜小芙的眉头,蹙的更紧,“我怎么会对付你呢?蓉蓉,你想多了,你是我的好姐妹!” 冷芙蓉看着杜小芙半响,忽然笑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白婉璃,果然下了一步好棋。 这个杜小芙只要进门,那么王爷再也不会往她的芙蓉楼多走一步,以后的专宠,就属于杜小芙,而不再是她冷芙蓉。 可是偏偏,这个杜小芙是个傻子,她不会去主动对付白婉璃,更不会对白婉玉下手。 白婉璃这招釜底抽薪,高啊,真是高!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凄惨未来。 皇宫中,诸位皇子谈笑风生的从御书房走出,刚刚皇帝召见了他们,为的是废黜太子的事情。 这些年,太子行为癫狂,早已经引发皇帝的不满。 再加上此次铜山银矿的案子,三皇子云非墨查出,幕后的指使者,竟然是太子。 虽然没有找出失窃的银子,却也有实打实的证据指向太子云冽痕。 “俗话说,捉贼拿脏,老三你跟父皇参我,诬赖我是铜山银矿失窃案的主谋,请问你查出的银子呢?银子在哪儿?”太子云洌痕怒斥着看着三皇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三皇子云非墨,淡然一笑,“太子殿下有没有贪墨银子,父皇清楚的狠,这些话,殿下还是跟父皇说的比较好!” “你!”太子咬牙切齿,愤恨的看着云非墨。 云冽辰从两人身边走过,仿佛没有听见两人说话一般,太子却伸手,一把拽住了云冽辰的胳膊,“老四,你也经手过这个案子,你来说说,背后的凶手,真的是我吗?” 云冽辰扫视了两人一眼,摇头,“不太像,太子殿下贵为皇储,怎么可能会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 “听见了没?听见了没?老四这才像人话!”太子愤怒的说道。 “太子殿下,三哥,四哥,你们在说什么?”后面,六殿下笑着跑来,他心情很不错,挂在腰间的穗子,一晃一晃的摇摆。 “老六,母妃说你好多天没有去看她了,最近你都在忙什么?”三皇子云非墨,一见云洌阳没个正形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好忙,父皇批示了我可以建自己的府邸,我忙着监工呢!”六殿下微微一笑,拽了拽云冽辰的胳膊,“四哥,我随你一起回辰王府吧!” ---------------------------------------------------------------------------------------------------------------------------------------------------------------------------------------------------------- ps:多谢每一个留言的亲,赵姑娘爱你们,么么哒! 王爷恕罪 “老六,母妃说你好多天没有去看她了,最近你都在忙什么?”三皇子云非墨,一见云洌阳没个正形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好忙,父皇批示了我可以建自己的府邸,我忙着监工呢!”六殿下微微一笑,拽了拽云冽辰的胳膊,“四哥,我随你一起回辰王府吧!” 云冽辰回头,看了云洌阳一眼,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爱往自己的辰王府跑了慌。 不过父皇都拿他没有办法,自己又能怎样呢? “你少缠着老四,老四最近很忙,每天府里的美人儿,迎来送往,哪有时间陪你玩儿?”三皇子云非墨开口,一把拉住了云洌阳,将他朝着自己身后拽去。 云洌阳皱着眉头,“三哥……” 云冽辰扫视了云非墨一眼,“我没有很忙,小六若是愿意去我辰王府,那就一起吧!” 云洌阳的脸色,立马转晴,挥舞着手臂要脱离云非墨的致肘。 “老六,跟我去后宫看看母妃,你想做个不孝子吗?”云非墨声音严厉,警告性的看着云洌阳犯。 云洌阳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云冽辰一眼,然后被云非墨拉开。 “这个老三,越来越过分了,连父皇都说,让小六跟着你多学,他却不让自己的弟弟跟你太过靠近!”太子走近云冽辰,埋怨的说道。 云冽辰懒得理会太子,作了一鞠,转身离开。 云冽痕赶紧上前,拦在了云冽辰的前面,“老三,我府中来了几个漂亮的歌姬,带你去看看,怎么样?你要是喜欢,送给你也没有关系!” 云冽辰微笑,“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最近几日,王府中多了几位侍妾,父皇已经有所不满,若是再被他知道歌姬的事情,怕是多生事端,大哥请回吧……” 云冽痕点头,“好,好!” 他笑着看着云冽辰离开,并未作他想。 以前的时候,因为老四兵权在握,最得父皇欢心,而且战功显赫,所以他最为忌惮的,就是老四。 可是现在,云非墨异军突起,不知道给父皇灌了什么迷、药,让父皇对他大加赞赏。 更加可恨的是,他竟然处处针对自己,居然查出铜山银矿失窃案,幕后的主脑是自己。 * 辰王府,刘管家站在门口迎接云冽辰,云冽辰刚刚进门,他就躬身说:“王爷,小芙姑娘被接近王府,安置在明月楼!” 云冽辰脸色一变,“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管家战战兢兢:“是王妃,王妃说王爷您两边跑,实在太辛苦,所以安排了一场亲事!” 云冽辰脸色难看,脚步匆匆的朝着明月楼走去。 明月楼内,红绸还未撤去,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木楼照耀的恍若白昼。 随着他的脚步声,似乎整个木楼都在颤抖,杜小芙听见声音,笑着跑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玫红的嫁衣,整张素白的小脸,妆容精致,那笑着眯起的一双眼睛,更是流光溢彩。 “辰辰——”她跑过去,搂住了云冽辰的脖子,笑容温暖。 后面的管家,瞪大眼睛,赶紧转身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云冽辰一把拉开杜小芙的手,皱着眉头,“谁让你搬来王府?” “是王妃姐姐,她说我一个人住在出尘居太过孤单,而且王爷你两边跑,实在太累,所以她就做主,将我接进了王府!”杜小芙不知道云冽辰为什么生气,小脸垮着,讪讪的说道。 云冽辰咬牙,愤恨的转身看了管家须臾,管家察觉脑后有一道嗖嗖的冷风,这才转身看着云冽辰。 他慌忙摆着双手,“奴才也不知道王妃要迎接的人,竟然是杜小姐,不然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主啊!”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朝着染霜阁走去。 “辰辰,辰辰……”杜小芙在后面,不住的叫着他的名字,但是看他走的地反是染霜阁,随即脸上染上一丝落寞,低头回屋。 染霜阁内,白婉璃正在翻看账目。这些天,租出去的店铺,已经开始有了收益,虽然离收回成本还差很多,不过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她拨弄着算盘,一一盘算,房门却“嘭”一声被撞开,接着红绡哭了起来,“王爷请恕罪——” 她垂首跪地,眼泪滑落在脸庞,脸颊上明显有浮起的五根指印,想来是刚刚挨打。 云冽辰自己是不屑亲手打红绡的,可是他身后的流水就不一样。 他跟行云不同,行云心中有儿女私情,但是流水没有。 流水做任何事情,一心想着主子。 想来刚刚是因为红绡拦了他们,所以遭至了他们的巴掌。 白婉璃放下毛笔,扶着衣服起身。 她清冷的视线,先在流水的脸上,不住的扫视,流水一 副不卑不亢,目不斜视的样子。 而云冽辰则是拧起眉头,一步步的靠近了她。 “谁允许你擅自做主,将小芙接进王府?”云冽辰冷声,质问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微微一笑,上前扶起红绡,“我还以为,王爷会感谢我,毕竟小芙一个孤女子,住在外面十分危险!” 红绡哽咽着,看着白婉璃,白婉璃摇头微笑,安慰她没事。 云冽辰倏然出手,一把擒住了白婉璃的手腕,他冰冷的视线,定定的锁在她白皙的脸上,“敢对小芙出手,你不要命了吗?” 红绡想要上前,救自家的小姐,流水却一把擒住了她,将她朝着外面拖拽而去。 红绡大哭了起来,“小姐,放开我家小姐!” 红绡的声音,随着房门“嘭”一声响,被隔绝在了外面。 白婉璃脸色冷漠,“王爷,你吓坏我的丫鬟了!” 云冽辰一只手钳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扼住了她的颈项,“白婉璃,你究竟打什么主意?还是你知道我在外面金屋藏娇,所以嫉妒了?” 白婉璃眉头一挑,美眸中,光华流转,宛如璀璨的星子般,美的清冷孤绝。 “王爷,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她声音轻柔,字字珠玑。 云冽辰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白婉璃,“商量什么?” “你休了我,好不好?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白婉璃一字一顿,脸颊上始终带着绚烂的笑容。 云冽辰皱眉,“攀上了云洌阳,所以你想另觅良人了吗?白婉璃,你做梦!” “我是不是做梦,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要奉劝王爷一句,那个冷芙蓉,不是善茬,你最好将她早日遣送出府!”她纤白如玉的手指,抵着他的胸膛,用力的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微微的摇头,脱离了他的钳固,她缓慢的朝着案几走去。 “将小芙接进王府,原来只是为了对付芙蓉,白婉璃,你的心计,可真是深沉!”云冽辰冷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白婉璃勾唇一笑,并不说话。 云冽辰上前,摁住了白婉璃面前的账薄,“铜山银矿失窃的银子,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白婉璃抬眸,疑惑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云冽辰却是冷笑,“你和老六,真是大胆,若是被那人知道,银子在你们手中,怕是你们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白婉璃冷眸蹙眉,“王爷多虑了,银子并不在我的手中!” “那就是老六了,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老六,不过老六的身份,就是一张免死金牌,若是你,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云冽辰笑着摇头,接着斜睨了白婉璃一眼,阔步离开。 白婉璃脸色难看,心脏“突突”的跳,她究竟哪里露出了马脚?竟然被他看出银子的事情是自己所为? 白婉璃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出事,传闻朝堂之中,弹劾白世峰的奏折如雪片一样。 而白世峰,则是告病在家。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谁,背后竟然下这种黑手。 大姐白婉琴亲自上门,寻了白婉璃和白婉玉,她告诉两人,爹想要见见她们。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然后回到相府。 相府内,满屋子的愁云惨雾,仿佛悲剧正在发生一般。 一见白婉玉回门,胖姨娘赶紧上前,“婉玉,婉玉你跟王爷求求情,让他帮帮白家,白家快要被皇上抄家问斩了!” 说完,她就哭了起来。 白婉玉只得不停的安慰,白婉璃则是站在一边,蹙眉看着所有人。 白婉琴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手,“婉玉在王府,根本没有资格说话,是吗?” 白婉璃神色淡漠,半响,她才缓慢点头。 “婉璃,不瞒你说,我去找过辰王,可是他说,他有心帮忙相府,但是却遭你拒绝,据他的意思,他对你还是有几分感情的……”白婉琴蹙着眉头,拉着白婉璃的手,眸子中满是殷切的光芒。 “不是还有三哥吗?三哥那边依仗着太子,太子怎么说?”白婉璃神色淡漠的道。 “太子最近,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帮我们。据铁将军说,我们这一次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可是爹爹自从上次被弹劾之后,就一直行事低调,哪里有可能去得罪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能煽动文武百官!”白婉琴叹息着道。 白婉璃点头,“或许是,积怨已深吧!” “小姐,小姐,老爷吩咐你进去见她!”管家跑了过来,盯着白婉璃说道。 “爹爹怎么样?我这就去见他!”白婉玉转身,朝着白世峰的卧房走去。 管家却上前拦住了她,“老爷点名,要见三小姐!” 白婉玉鼓着嘴 巴,不悦的瞪着白婉璃,白婉璃也不理会她的眼神,只是朝着白世峰的卧室走去。 白世峰躺在那里,脸色难看,他长吁一口气,管家赶紧拿了枕头,垫在他的下面。 白世峰定定的看着白婉璃,“我知道,自从白府无暇顾及你的安危,让你在王府自缢过一次之后,你性情大变,对白府和为父颇有怨言!”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无话可说。 原本她对白府,感情就十分单薄,白府出不出事,跟她的关系不大。 她只求,能够安全脱身,然后治好弯弯的哑疾,逍遥于世。 “小璃你过来……”白世峰对着白婉璃伸出手。 白婉璃上前,握住了白世峰的大手。 “小璃,你既然能求辰王,纳了婉玉为妾,那么你再求求他,让他救救白府!”白世峰希冀的看着她。 白婉璃摇头,神色清冷。 上一次,她不想看着白婉玉被逼上绝路,结果自己爬上了云冽辰的床。 这一次,她不会再做中间的这个善人。 白府的恩怨,和她无关,就如白府早已经放弃她这个棋子般,她已经,放弃了白府。 “小璃,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要知道,你也是从白家走出去的,要不是白家,你怎么可能嫁入王府,享尽荣华富贵?”白世峰痛心疾首的道。 白婉璃冷笑,“爹爹,我记得当初,是爹爹抓了尹楚寒,拿楚寒的安危逼迫女儿嫁进王府!” “小璃,这件事情,是爹爹对不住你,可是如今大难当头,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仇恨,置家族荣誉不顾!”白世峰循循诱导。 白婉璃摇头,“我帮爹爹叫七妹过来,七妹肯定愿意做这件事情!” 她转身想走,白世峰却从床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璃,算爹爹求你了!” 白婉璃脸色一变,赶紧扶白世峰起身,“爹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要是不答应,爹爹就一直跪在这里!”白世峰威胁的道。 白婉璃眉头一蹙,“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还是去叫婉玉吧!” “那爹爹再求你最后一件事情!”白世峰膝行至白婉璃身边,拉着她的裤脚。 白婉璃扶起白世峰,“只要不太棘手,女儿答应就是了,爹爹先起来!” 白世峰站起身,眸光湛亮,“我要见辰王一面,这些天,我多番邀请,可是他都借故推脱!” 白婉璃点头,“好,我会想办法,但是成不成,我不敢保证,毕竟现在,爹爹的敌人不明,没有人敢沾惹这个麻烦!” 白世峰不住的点头,目送着白婉璃离开。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白婉玉不停嘀咕,为什么爹爹见了她,没有见自己。 很显然,她对于爹爹重视白婉璃,不重视自己,十分不满。 白婉璃转身,静静的看着她,“放心吧,我很快就要被王爷休弃,以后爹爹就只能仪仗你了!” “真的吗?”白婉玉眼眸一亮,欣喜的看着她,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于是低着头,难掩唇角的笑意,“其实,被休了也挺好的,你不是一直想着那个尹楚寒吗?要是离开了王府,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白婉璃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朝着揽云阁走去。 揽云阁内,云冽辰奋笔疾书,脸上神色凝重。 行云和流水,守在一边,一见白婉璃走来,随即上前,“王妃,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告诉你们王爷,我爹白世峰重病在床,要是他这个女婿不肯登门一见,那么明天京城各大戏院,就会出现一出不孝女婿罔顾病重岳父的戏码,我想,这种戏比陈世美的戏要有趣很多!”白婉璃冷声。 流水脸色一变,手中的长剑出鞘,“你……” ------------------------------------------------------------------------------ ps:今天更新奉上,亲们看文快乐! 王府的罪证 “告诉你们王爷,我爹白世峰重病在床,要是他这个女婿不肯登门一见,那么明天京城各大戏院,就会出现一出不孝女婿罔顾病重岳父的戏码,我想,这种戏比陈世美的戏要有趣很多!”白婉璃冷声慌。 流水脸色一变,手中的长剑出鞘,“你……” 白婉璃眸光淬冷,“怎么?你想跟我动手吗?” 行云赶紧上前,替流水收回长剑,他微微颔首,“王妃请放心,我们会转告王爷!” 白婉璃冷笑一记,转身离开, 染霜阁内,红绡和紫鹃,正在点着将要带走的东西。 相比于红绡的郁郁寡欢,紫鹃倒是显得雀跃无比,她扭头看着白婉璃,“小姐,我们真的可以搬出王府了吗?” 红绡看了她一眼,闷闷不乐的收拾东西,白婉璃微微一笑,“你小姐我就要被休掉了,你还这么高兴?” “当然,我想起以后可以跟小姐住在琉璃府,顿时觉得就算被休,也没有关系了……”紫鹃兴奋的小脸通红。 白婉璃含笑着看着红绡,“红绡,若是你不想走,我会请求王爷,给你和行云赐婚!” “小姐——”红绡顿时跪下,她慌忙摇头,“我只是觉得,离开王府,纵使有琉璃府能够安身,但是京城里面,盘根错杂,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如果我们没有辰王府这颗大树依托,以后将会寸步难行!犯” 白婉璃点头,算是赞同红绡的说法,她上前扶起红绡,“放心吧,只要我们以后行为规整,安分守己,就算京城真的复杂,我们朝不保夕,也可以将宅子卖掉,然后换个地方继续逍遥!” 红绡点头,信任的看着白婉璃,她紧紧的握住白婉璃的手,不管以后是什么结局,她就跟着小姐一起,拼了! 第二日,一大早,行云过来了传话,王府准备了几样礼品,云冽辰会带着白婉璃和白婉玉一起回到白府,看望生病的白世峰。 白婉璃微微一笑,她就知道,他会这么做,因为他太聪明,太厉害。 简单的收拾一番之后,白婉玉带着两个丫鬟,匆匆跑来。 今日她穿着一件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窈窕动人。 看得出,白婉玉是经过精心打扮,想来也是,她嫁入王府一月有余,可是从未正式的见过云冽辰。 而这一次,云冽辰则是点名了,要带着白婉璃和她,回到王府看望白世峰。 想来,她是将这一次的回府,当做翻身仗了,自然得精心打扮。 白婉璃冷眸瞥了她一眼,冷哼,依靠着男人的女人,最是愚昧。 特别是白婉玉这种,以色事人,认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就可以掌控男人的女人。 她声色不动,任由红绡替自己梳妆打扮。 紫鹃为白婉璃找到了大红织锦碧霞罗衣服,外面搭配着白色拖地纱裙,一看就要比白婉璃的打扮,高了许多个层次。 白婉玉一见,顿时脸色一黑,“姐姐,你说过,你不喜欢王爷的……” “是啊,我喜欢的是,尹楚寒嘛!”白婉璃微微一笑,素手一挥,指着昨日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就穿那一件吧!” 红绡有些为难,“小姐,这一身似乎太素净了,这毕竟是王爷陪着小姐一起回府,太过素净,怕是不好!” “爹爹重病在身,我浓妆艳抹,始终不好!”白婉璃自己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拿过衣服,自己动手开始更衣。 白婉玉的脸色,微微一红,她自然听得出白婉璃的暗讽,可是不管,只要能博得王爷的欢心,她也不在乎这身打扮去看望病重的爹爹,究竟好不好。 待一切收拾妥当,行云赶着马车,行了过来。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掩,看不出里面的风光。 不过见行云谨慎的样子可以猜出,里面正坐着辰王府的主子,整个辰王府女人依附的对象——云冽辰。 果然,白婉璃和白婉玉上了马车之后,看见了车内,那美的近乎妖娆的男人。 云冽辰闭着眼睛,听见声响,这才缓慢睁开了双眸。 白婉璃和白婉玉,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两人的穿着打扮,成明显对比。 一个妖艳,一个素雅,一个神色狂喜,一个神情淡漠。 坐在那里,白婉璃撩起车内的帘子,看向外面。只见行云正在帮助刘管家,将所有的礼品,一起放在另外一辆马车上。 “王爷,爹爹要是知道,你如此关心他,他肯定很高兴!”白婉玉嗲着声音上前,顺势坐在了云冽辰的身边,双手缠上了他的手臂,将自己丰满的胸脯,贴在他的胳膊上。 云冽辰冷眸,扫视了白婉玉一眼,冷哼一声,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白婉璃放 下帘子,当做看不见两人,只是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王爷,你胳膊好僵硬,我帮你按摩按摩,好不好?”白婉玉嗲着声音,继续媚眼如丝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低头,邪魅一笑,他伸出手指头,勾住白婉玉的下巴,“你想在马车里跟本王上演春宫吗?别忘了,你的姐姐,我们的王妃娘娘,还在这里!” 白婉玉脸色一红,娇嗔的推了云冽辰一眼,“王爷真讨厌,只会取笑人家!” 云冽辰冷哼一笑,“你的脸倒是红了,只不过我们的王妃,似乎很乐意欣赏!” 这个时候,白婉璃已经放下了帘子,正身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他们既然做得出,她为什么不乐意欣赏? 真人版春宫秀,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看见的,而且男女主的身材和相貌,都是一流。 云冽辰却淡漠的推开了白婉玉,“忍忍吧,等一下到了相府,怕是你就不急着将自己推给我了!” 白婉玉没有明白,她原本就是他的女人,这根回不回相府,有什么关系。 再说,爹不是巴不得自己赶紧得宠,然后诞下王府第一个子嗣吗? 她一脸迷惑的坐在那里,蹙眉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只是冰冷的微笑,眸光停在云冽辰的身上,云冽辰却讥讽的看着对方。 这两人,真的很奇怪,似乎正在用眼神交流什么,偏偏她什么都看不懂。 马车一路平缓前进,终于来到了相府,相府的管家打开正门,站在门口迎接。 连病重的白世峰,都在姨娘的搀扶下,迎接云冽辰的到来。 看见云冽辰的那一刻,白世峰眸中盈满泪花,他上前握住了云冽辰的手,“王爷,老臣,老臣……” “岳父大人不必行此大礼,如今我只是以女婿的身份上门拜访!”云冽辰赶紧搀住了白世峰,阻止他跪下行礼。 白世峰颤巍巍的起身,应了一声。 管家赶紧解围,“老爷,还是请王爷花厅休息吧,今儿厨房可是准备了不少吃的!” “对,里面请,里面请!”白世峰点头,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冽辰毫不退让,一撩衣袖的下摆,姿势潇洒的走进。 花厅内,云冽辰坐在上方,白世峰坐在下面,他端着茶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婉玉和白婉璃,守在外面,连带着相府的一干重要下人,都站在外面侍候。 胖姨娘看了白婉玉一眼,上前担忧的道,“婉玉,你嫁进王府一月有余,王爷可曾碰过你的身子?” 白婉玉脸色一红,跺脚,“娘,你说什么呢?” “婉玉,你老实回答娘亲,王爷究竟有没有碰过你!”胖姨娘神色严肃。 白婉玉摇头,胖姨娘忽然拽过白婉玉的胳膊,只见她白皙的手臂上,殷红的守宫砂赫然在目。 她松了一口气,白婉玉却觉得羞耻,娘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下人,窃窃私语,连带着白婉璃都有些奇怪。 春宫图的事情,闹的人人皆知,这白婉玉竟然还是完璧之身,果然奇怪。 她以为,白婉玉早已经跟云冽辰珠胎暗结…… 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胖姨娘上前,对着白婉璃忽然跪下,“小璃,以前是姨娘不对,待你不好,只是求求你跟王爷说,放我们小玉回府吧,辰王府,我们高攀不上!” “娘,你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嫁进王府!”白婉玉上前,想要拉起胖姨娘。 胖姨娘却不住的摇头,握住了白婉玉的手,“小玉,你还不懂吗?要是王爷和老爷谈崩了,就不会留下白家的女儿呆在他的身边!” 白婉玉神色茫然,“那我怎么办?” “最好的结果,就是被休弃!”胖姨娘咬咬牙,狠心的说道。 白婉玉哭了起来,“不要,我不要被休弃,我要跟王爷呆在一起,我想呆在王府,娘你知道,我是喜欢王爷的!” “你这个傻丫头喂……”胖姨娘哭了起来。 白婉璃蹙眉,“别吵,事情究竟怎样,还不一定呢!” 须臾,花厅的房门打开,里面传来白世峰急促的呼吸声,他大喊,“婉璃,婉玉,你们进来——” 白婉璃眉头蹙的更加厉害,定定的看着走出来的云冽辰。 云冽辰俊容依旧冷漠,他的神色落在白婉璃的脸色,白婉璃经过他的身边。 他却一把握住了白婉璃的手,“跟我回去……” 白婉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确定,他说的不是玩笑,或者说,他是极其认真的在说这句话。 缓慢摇头,白婉璃拿掉了他的手,走进了屋内。 屋内,白世峰瘫软在椅子上,他喘着粗气,“婉璃,婉玉,你们收集的辰王府的罪证呢?” 白婉玉脸色 一白,她才进府一个月,这一个月尽顾着争宠,哪里有时间,收集辰王府的罪证。 白世峰似乎料到这个结果,他将视线,落在白婉璃的脸上,“你呢?你收集的罪证,是不是可以交给爹爹了!” “爹,我没有收集什么罪证!”白婉璃拧眉,倔强的说道。 “血衣,那件血衣——”白世峰狠狠的拍着椅子的扶手,怒道。 白婉璃心情一沉,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紫鹃,果然还是背叛了她么? 没错,她从铜山回来之日起,就开始收集辰王府的罪证。 目的不是为了白世峰,而是因为保护自己。 她害怕有朝一日,离开辰王府之后,跟云冽辰为敌,所以乘着现在依旧在辰王府有些名分,早作打算。 可是未料…… 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她声音淡漠,“我不知道爹你在说什么,爹如果想要调查辰王府的罪证,那么请找大理寺,只有大理寺有这个能耐调查辰王府!” 说完,白婉璃转身,“爹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女儿先回去了!” “婉璃,你,你……”白世峰气急,张口,猩红的鲜血,吐了出来。 白婉璃缓慢回身,“爹要见云冽辰,这最后一个要求,我已经帮爹办到,所以还请爹保重自己!” 说完,她冷漠的上前,朝着云冽辰离开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王府,红绡已经收拾好所有东西,而紫鹃却不知所踪。 看见白婉璃进门,红绡赶紧迎了上去,“小姐……” “紫鹃呢?”白婉璃环视四周,蹙着眉头。 “小姐您不是派人吩咐紫鹃,带着您放在嫁妆盒中的东西,去相府找你了吗?”红绡奇怪的说道。 白婉璃叹息,“果然,养不熟的狼崽会咬主人!” “小姐,紫鹃怎么了?”红绡依旧不明白。 “当时传话的,是谁?你看清楚了吗?”白婉璃再问。 红绡点头,“是相府的一个小厮啊,看模样,似乎是公子身边的近卫!” “好,我懂了!”白婉璃点头,撑着额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定定的看着门口的位置。 * 书房内,行云脸色难看,流水跪在一边,神色凛然。 “主子,杀了她们吧,只要王妃和白婉玉死了,就没有人能证明,血衣是从王府中流落出去!”流水双手抱拳,恳切的道。 云冽辰闭着眼睛,不住摇头,“不,不能动手,就算杀了他们,父皇也会知道,血衣出自辰王府!”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白世峰那个老东西,拿着血衣交给皇上?”流水着急的道。 云冽辰摇头,“动手吧,通知血衣门的门主,白府一百三十二口,一个不留,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将血衣呈给皇上!” “是,王爷——”流水行礼,脸色凝重的退下,倒是行云,放心了很多。 只要不杀王妃,他宁愿死的人,是白府一百多口。 流水刚刚离开,云冽辰盯着行云,再次开口,“行云,你乔装一下,晚上屠府的时候,救出白世峰!” “是,王爷!”行云抱拳点头,躬身离开。 他长吁一口气,王爷的心里,还是有王妃的。 起码,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他没有让自己,成为王妃的杀父仇人。 紫鹃回来的时候,白婉璃如审判者一般,坐在上方,静静的盯着她。 她屈膝跪下,“小姐,你处罚我吧,是我不好,将血衣交给了老爷!” “紫鹃,你害死整个相府了,一百多条人命,你背负的起吗?”白婉璃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 -------------------------------------------------------------------------------------------------------------------------------------------------------------------------------------------------------- ps:我爬回来更新了! 杀身之祸 紫鹃回来的时候,白婉璃如审判者一般,坐在上方,静静的盯着她。 她屈膝跪下,“小姐,你处罚我吧,是我不好,将血衣交给了老爷!” “紫鹃,你害死整个相府了,一百多条人命,你背负的起吗?”白婉璃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 紫鹃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婉璃,相府所有人都好好的,她怎么可能会害死相府呢慌? 再说,有了那件血衣,相爷就可以威胁王爷,到时候解了相府的燃眉之急,剩下的事情,再作打算。 “你若是不信,我们拭目以待,只是今日之事已出,我身边再也容不得你,所以你走吧!”白婉璃声音冷漠,眸光淡漠的瞥了一眼紫鹃,缓慢的闭上眼睛道。 “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紫鹃也没有脸留在您的身边,只是一日为主,终身为主。不管以后紫鹃身在何处,都会永远侍奉小姐为奴婢的主子!”紫鹃低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眼泪盈眶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任凭紫鹃离去犯。 红绡静静的看着白婉璃,半响,她才犹豫着上前,独自跪在了白婉璃前面,“小姐,奴婢知道,紫鹃犯了大错,求求您,救救紫鹃!” 白婉璃睁开双眸,清澈的眼眸,眸内精光大盛,她冷厉的看着红绡,“你如何知道,紫鹃闯了大祸?” 红绡一时有些茫然,她嗫嚅的道,“紫鹃一心想要嫁给二公子做妾,二公子也承诺了紫鹃,现在紫鹃做出这等背叛小姐的事情,只是因为喜欢上了二公子,还请小姐看在过世的夫人面上,救救紫鹃!” 白婉璃蹙眉,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红绡继续道,“我知道,小姐已经不是昔日的小姐,小姐的每一步路,都自有长远打算,如果牺牲紫鹃,没有在小姐的计划内,红绡还是请求小姐放过紫鹃!” 说完,红绡深深的嗑了三个响头。 白婉璃只是淡漠的笑,“原来,你早就知道,紫鹃会有背叛我的一天!” 红绡脸色一白,慌忙摆手,“没有,奴婢万万不敢,小姐若是这么说,奴婢万死不辞,奴婢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就知道,二公子和紫鹃的私情而已!奴婢很同情紫鹃,所以才跟小姐求情,若是小姐觉得奴婢存有私心,那么就当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白婉璃沉默片刻,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红绡的神色,她见红绡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随即淡漠的起身,“你去,让紫鹃通知我爹和二哥,让他们解散整个相府,如果有可能,明天让爹爹带病上朝,主动辞官!” 红绡一脸疑惑,“老爷一直周、旋,目的就是让相府,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个局面!” 白婉璃冷哼,“大势已去,他若是再看不懂局面,舍不得头上的乌纱帽,那么杀身之祸不远矣!” 红绡点头,转身,慌忙的去追紫鹃。 这一夜,紫鹃和红绡一夜未归。天明时分,天空染上了鱼肚的白,接着红霞铺满整个天空,将整个半边天,都映射出了一丝血腥之色。 丑时,王府的侧门,“砰砰砰”响了起来,看门的下人,睡眼惺忪的起身,然后嚷嚷,“谁啊,这大半夜的……” 这大半夜,绝对不可能是王府的主子,主子一般都走正门,谁会半夜敲这扇侧门? 那人打开、房门,却见两个血人,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一见王府内的亮光,顿时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上。 “送我们回染霜阁,染霜阁……”其中一个粉色衣衫的女子,哭了起来,悲怆的看着看门的老人。 老人仔细一看,这不是染霜阁的红绡和紫鹃丫头么? 她们两人,可是王妃的贴身大丫头。 “求求你,求求你帮我请王妃过来,相府出事了……”紫色衣服的女子,紧紧的抓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惊呼一声,旁边立刻有两个年轻的小厮打着呵欠走来。 老人指着红绡和紫鹃,“快,快,红绡和紫鹃姑娘出事了,麻烦你们送她们回染霜阁!” “不要送我们回染霜阁,快通知王妃,相府出事了,赶快去救人,救人啊……”紫鹃凄凉的大叫,哭着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绵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旁边立刻有个小厮,跑着去了染霜阁。 染霜阁内,红绡和紫鹃一夜未归,白婉璃坐在灯下,静静等候。 她撑着额头打盹,烛火跳跃一下,接着火苗熄灭,屡屡青烟,从烛台上飘摇而出。 白婉璃胳膊一滑,整个人蓦地醒来,她心神不宁的盯着外面。 原来,天色已亮,又是新的一天了。 外面传来小厮慌忙的喊声,“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小的有要事求见王妃娘娘!” 白婉璃起身,信手推开了房门,屋外,晨露尤重,小厮站在那里,神色慌张。 “王妃娘娘,紫鹃和红绡姑娘出事了,两人正在 东小门口,说是有要事求见王妃娘娘!”小厮慌忙开口说道。 白婉璃信步走过,“出了什么事?” “紫鹃和红绡姑娘说,相府出事了,具体的什么事情,小的也不知,只是见两位姑娘浑身都是血,想来应该不是小事!”小厮边走边急促的道。 白婉璃脚步赫然顿住,她眉头紧紧蹙起,一字一顿的道,“立刻备车,赶往相国府!” 马车上,紫鹃和红绡跪在那里,两人一起哭着,断断续续诉说着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和红绡,晚上呆在相府,原本想要劝说老爷辞官回家,可是老爷却一直犹豫,非要等到二少爷和三少爷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可是寅时三刻,王府忽然出现了一批穿着红色衣服的杀手,这些人见人就杀,连王府的牲畜也不放过,所有的屋子都是惨叫声,还有血,我和红绡逃了好久,终于逃了出来,小姐,你回去救救老爷,老爷还在府内,他们会杀了他的……”紫鹃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白婉璃则是紧紧的蹙着眉头,她拧眉看着紫鹃,“那些人见人就杀,为什么没有杀你和红绡?” “杀了,只是他们失手了,红绡的胳膊被砍了一刀,小姐你看……”紫鹃上前,一把抓住了红绡的胳膊,撩起染血的衣衫,将伤口给白婉璃看。 白婉璃依旧蹙着眉头,看伤口,应该是内力浑厚之人,伤口长约七寸,皮肉外翻,虽然可怖,但是不伤及筋骨,看来是用刀之人,并未下狠手。 那些杀手,在相府内,见人就杀,却不伤害红绡和紫鹃,只是出手提醒。 这样看来,他们根本就是顾忌了辰王府的背景,或者说,他们原本就是辰王府的人。 “小姐——”红绡一把撩起马车的帘子,尖叫起来。 白婉璃蹙眉看去,外面,火光冲天,相国府所在的那条府前街,仿佛置于火海之中,不少人已经醒来,站在那里,看着这场热闹。 也有不少人上前帮忙,想要救火。 可是火实在太大,泼在大火中的一盆盆水,都如杯水车薪。 紫鹃张大嘴巴,哭了起来,“是相府,相府着火了,他们杀光了所有人,然后放火烧了相府,小姐……” 她哭着,马车停了下来,因为大火,整条府前街已经封住,不准任何人靠近。 官兵在路上设了卡,拿着长矛阻拦着靠近的人。 紫鹃大哭着,恳请官兵放她过去,可是看守的官兵,无动于衷。 白婉璃上前,拉过紫鹃,“回去,这个时候,不要在这里哭闹!” 紫鹃却一把甩开了白婉璃,“走开,让我去见老爷,二爷还在府中,他不能死啊……” 白婉璃蹙着的眉头,拧的更紧,红绡见白婉璃脸色难看,随即上前拉住了紫鹃,“你疯了吗?竟然这样对待小姐?” 紫鹃回头,双膝跪地,悲怆的大哭着,“小姐,王府一百多条人命啊,二爷也在府中,他不能死,不能啊!” “起来,你想惊动大理寺吗?”白婉璃色厉内荏。 紫鹃在红绡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起身,接着两人上了马车。 紫鹃依旧在哭,反倒是红绡,平静了许多。 两人皆一身血污,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全部将眸光投向白婉璃。 白婉璃从始至终蹙着眉头,她料到了他会出手对付相府,可是没有料到,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一个堂堂的左相大人,一百多口人命,就这样,丧身在了他权利之下? 那个人,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白婉璃回到自己的染霜阁,平静的洗漱,平静的吃完早点,接着,睡觉。 她命令红绡和紫鹃,全部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算没有办法睡觉,也不准出自己的房门。 下午的时候,大理寺卿过来问话。 相府的灭门惨案,自然需要一个交待。 于是白婉璃和白婉玉,还有红绡紫鹃,全部被叫往了花厅,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是一位俊朗的后生,那人一见白婉璃,立刻作鞠行礼。 “能够见到王妃,实乃下官三生有幸,王妃果然如传说中一般,风姿卓越,仙人之态……”那人开口,就是溜须拍马。 白婉玉坐在一边,脸色惨白,要不是她临时变卦,不肯答应娘亲回到相府,这一刻怕是跟相府的人,一起死了个干净。 现在想想,她觉得后怕,身体瑟缩起来。 “张大人有礼了,还是尽快的谈论案子吧,相府是我娘家,我希望张大人能够早日的将凶手绳之以法!”白婉璃不疾不徐的说道。 张大人点头,微微一笑,“敢问王妃,相爷平日里,可有什么仇人?” “有,爹爹有!”白婉玉抢先回答,她脸色惨白的说道,“户部的和大人,因为 爹爹曾经弹劾过他,所以他对爹爹恨之入骨!” 白婉璃蹙眉,不再说话,只是端起杯子,缓慢饮茶。 张大人一副为难的样子,“据下官所知,这些事情,都是三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了,相府出事前,相爷曾经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有,爹爹叫了王爷过府一叙,可是两人没有谈拢,闹崩了……”白婉玉眼眸已经盈满泪水。 白婉璃心头一跳,这个白痴白婉玉,竟然将祸水引向了辰王府。 “爹爹病重,所以王爷过门看望,不知道为了什么,最后闹的不欢而散,可是终究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婉璃放下茶盏,缓慢说道。 “可是,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看见爹爹拿着一件血衣,看样子很是欣喜的样子,我想,可能跟血衣有关!”白婉玉再次开口,神色惆怅。 白婉璃脸色一变,再次端起茶杯,脸色随即恢复自然,她冷笑着看着白婉玉,“妹妹,你看真切了吗?” 白婉玉点头,“自然看真切了,那件血衣,很奇怪,上面有腾龙图案!” 张大人一口茶喷出,诧异的看着白婉玉,白婉玉笃定的点头,“没有错,是腾龙图案,张大人,我将所有的疑点,全部写在了这张绢帛之上,还望张大人早日破案!” 她从衣袖中掏出白绢,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然后递给了张大人。 张大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微微一笑,“案情呢,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两位就静静的等候消息吧,早晚有一天,朝廷会给两位一个交代,将凶手绳之以法!” 他一鞠作地,然后转身离开,根本没有理会白婉玉的白绢。 白婉玉在后面叫了起来,“张大人,张大人……” 张大人却根本不理她,只是赶紧离开。 白婉璃揉揉眉心,这个张大人,倒是泥鳅一般的人物,他知道如果牵扯出血衣,那么关系就大了,一个不小心,掉乌纱帽都是小事。 索性,他就装作没有听见,赶紧溜走。 白婉璃上前,从白婉玉手中拿过白绢,接着将白绢丢在茶盏当中。 白绢浸水,字迹晕染开来,最后化为一团黑墨,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白婉玉大叫,“你做什么?那是爹爹被害的线索!” “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将血衣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白婉璃一字一顿,警告的看着她。 白婉玉脸色煞白,“果然是血衣,为爹爹招来杀身之祸是不是?那件血衣,是你交给爹爹的,白婉璃,是你害死了爹爹!” 她赫然伸出手指,湛湛的指向白婉璃。 白婉璃扫视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回到染霜阁,她提笔,开始写休书。 这封休书,在心中已经酝酿许久,没有想到,在这一日,终于一气呵成。 末了,她将毛笔放在一边,静静的端详着自己的休书。 旁边,红绡走了过来,端着食盒,“小姐,吃点东西吧,我见你晚上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拿去给紫鹃吧,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白婉璃坐在那里,拿戒尺压着休书的末端。 红绡上前看了一眼,蹙着眉头,“终于,要离开王府了吗?” “能不能离开,还要看老祖宗的,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要做足了才能走!”白婉璃缓慢的说道。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快乐! 奉旨休夫 红绡上前看了一眼,蹙着眉头,“终于,要离开王府了吗?” “能不能离开,还要看老祖宗的,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要做足了才能走!”白婉璃缓慢的说道。 红绡点头,端着食盒,朝着紫鹃的房间走去。 紫鹃这两天,一直躲在自己的屋里,悄然拭泪慌。 相府出事,相府一百多口人命,全部丧身于那些人的刀下,最后连尸体,都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这不仅破灭了紫鹃嫁入相府的心愿,也将她的一颗芳心,彻底的化为灰烬。 她除了拭泪,还是拭泪。 在这个命比草贱的时代,就算堂堂的相国大人被杀,也只是沦为街头巷尾的话柄,她心里的那个人,又算得了什么犯? 红绡将食盒提进来的时候,紫鹃正在悄然的拭去泪水,她将食盒放在桌面上,蹙着眉头看着紫鹃,“小姐让我提过来给你的,好歹吃几口吧!” “我还以为,小姐不会再原谅我了,说到底,是我害死了整个相府!”紫鹃打开食盒,只见里面放着热粥,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 她坐在那里,再次拭泪。 红绡帮她盛了一碗粥,“小姐其实面冷心善,自从上次她悬梁自尽,我就有种感觉,她再也不是我们以前那个柔善可欺的小姐了!” 紫鹃点头,端着热粥,任凭眼泪滑落,“就是因为,小姐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姐,我才害怕,小姐是真心的接纳我吗?她真的不会计较我的背叛么?” 从小姐的行事作风来看,她最恨的,就是背叛。 可是这一次,这么轻易原谅了她,紫鹃心里,一边十分感动,一边又是忐忑不安。 “就算小姐,不是真心接纳你,你又能怎么办呢?再说,能跟在小姐身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前的时候,你总是想着嫁给二公子,攀上高枝,可是现在看来,二公子对你的承诺,只是一时戏言而已!”红绡无奈的看着她。 紫鹃点头,“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二公子,再也没有相府,只有,小姐!” 她哭的更加厉害,眼泪全部滑落在了碗中的热粥里面。 红绡只是轻声安慰,并不多说其它。 第二日,一大早,白婉璃就带着休书,来到了太后的未央宫。 太后因为上次,皇后伤了白婉璃的事情,对白婉璃心存歉意,此刻听闻了相府的事情,对她更是疼到了心尖上。 白婉璃一看见老太后,就哭着跪在了地上,她哽咽着,双手捧着那封休书,欲语还休,泪眼涟漪的盯着太后。 太后扶着白婉璃,顿时陪着她一起掉起了眼泪。 “皇祖母,请您接下这封休书,让小璃可以安心离开!”白婉璃哭着,道出了自己这次的目的。 太后大惊失色,“辰儿给了你休书?这太荒唐了,皇奶奶这就叫辰儿进宫,小璃你切勿伤心,皇奶奶定让辰儿回心转意!” “不,皇奶奶,这是小璃给您孙儿的一封休书!”白婉璃跪着,膝行了几步,靠近了太后几分。 太后顿时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婉璃,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封休书。 “荒唐,这简直太荒唐了,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从未听过女子休夫!”太后将休书拍在了桌子上,怒道。 “皇奶奶,您听小璃一件一件道来!”白婉璃忍住哭泣,跪在那里,抓着太后的手。 “宠妾灭妻,此乃小璃无能,前些日子,若不是小璃命硬,此刻已经无缘跪在皇奶奶面前,跟皇奶奶哭诉!”白婉璃低着头,神色楚楚可怜。 她脸颊上都是泪,缓慢的抬头,盯着太后的神色。 从太后眸中阴晴不定的神情中,她看得出,太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小璃无能,但是稚子无辜啊,弯弯在前些日子,前些日子……”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老太后心里难受,其实老三这些天支支吾吾,她早已经明白,弯弯那孩子,或许已经不在了。 只是孩子们欺瞒着她,她又能怎么样了? 弯弯已经死了,不能复生,据说那个盛芳华也被遣送出了王府。 若是她再继续追究,只能伤了老三的颜面啊,所以她就装作老糊涂,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没有想到,婉璃今天,竟然挑明了说。 “都说儿是母亲的心头肉,皇奶奶,您也是一个母亲,您也能理解婉璃的感受,弯弯,我的弯弯……”她哭的悲切,老太后也坐在那里,擦拭起了眼泪。 “没有了自己的尊严,没有了自己的孩子,婉璃依旧可以忍,因为婉璃还有亲人,婉璃还有疼我爱我的皇奶奶,再说,再说……”白婉璃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拿着手绢,捂着自己的脸颊,眼看着要哭的昏厥。 老太后扶了她一把,“孩子,起来说吧!” 白婉璃顺势 起身,直接坐在了地上,仰着惨白的小脸,睼着一双无辜的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太后。 太后顿时心软,“孩子,别坐在地上,快起来!” “皇奶奶,您让孙媳把话说完!”白婉璃握着太后的手,“孙媳自幼丧母,原本想着,嫁进辰王府,有了夫君,也算有了依靠,可是谁想到……” 她忍了忍,控制住泪水,再次开口道,“接着是辰王殿下给小璃的一封休书,继而是弯弯的离开,现在,是整个相府!” 白婉璃捂着嘴巴,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摇着头,眼眶通红,“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想让王爷再次休了我,可是王爷顾忌到现在相府遭遇大难,他不愿再给我如此打击!” 太后脸色难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白婉璃继续道,“想来,这个时候,王爷确实不适合休妻。因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王爷断然不是因为相府的原因,才休弃婉璃,可是若是他如此做了,反倒落的个难听的名声,老祖宗,你能明白小璃的苦心吗?” “孩子,老祖宗当然明白,只是既然辰儿无法休妻,那么你就安心的呆在辰王府,有老祖宗护着你,谁也不能拿你怎么着!”太后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老祖宗,婉璃若是继续留在辰王府,就是不孝!” 太后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相府的灭门惨案,真正的凶手,应该辰王,云冽辰!”白婉璃一字一顿,缓慢的说道。 太后脸色一变,顿时大怒,“休要胡说八道,辰儿再不对,也是你的夫君,哪有你这样污蔑夫君的妻子?成何体统?” “老祖宗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大理寺的张大人,问个清楚,不过这个案子错综复杂,纵使他们能查出真正的凶手,恐怕也不敢定罪!”白婉璃凄苦的笑。 她站起身,“如今,小璃心里的所有话,全部都跟老祖宗倒了出来,老祖宗信也好,不信也罢,小璃都再无遗憾!” 她缓慢转身,跪地,接着深深的嗑了三个响头,接着脸色苍白的抬头,“相府出事那晚,小璃的两个丫头,从相府侥幸逃了出来,她们带回了一件血衣……” 太后脸色大变,站起身,整个人都变得冷厉起来,“那件血衣在哪里?” “血衣,血衣……”白婉璃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她的身体,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太后大叫了起来,“御医,传御医——” * 辰王府,染霜阁。 白婉璃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旁边跪着哭的殷切的红绡和紫鹃。 云冽辰冷着一张俊脸站在那里,神色变幻莫测。 御医把脉完毕之后,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接着交代了注意事项,然后开了方子离开。 红绡和紫鹃哭的厉害,云冽辰有些不耐烦,扭头看了行云一眼。 行云立刻明白了主子的眼色,上前拽住了红绡和紫鹃,将两人拉了出去。 两人在外面,哭的更加厉害,似乎站在一边的云冽辰,是洪水猛兽,只要她们俩一离开,就会立刻伤害她们小姐。 云冽辰拧着眉头,淡淡的看着白婉璃,“你心计深沉,倒是对两个丫鬟,十分不错!” 白婉璃躺在那里,依旧昏迷,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 云冽辰坐在她的身边,“这里没有外人,别装了!” 白婉璃冷冷一笑,果然睁开了双眸,她坐起身,“王爷倒是能一眼看破!” “你的演技,真是不错,如果王妃能够上台唱一出脸谱戏,这天下,恐怕无人能出你左右!”云冽辰笑笑,语带嘲讽的说道。 “王爷谬赞了,妾身这点演技跟王爷比起来,望尘莫及!”白婉璃冷冷的讽刺了回去。 她撩开薄被起身,“当年仁孝太子遇刺,王爷第一个赶到护驾,结果王爷身中十三刀,倒在血泊中未亡,而仁孝太子的血衣,从此消失不见……” 她语气顿了顿,接着道,“传说,仁孝太子原本天资驽钝。自从得了那件血衣之后,性情大转,颇得皇上和太后欢心,这才废嫡立长,成为云水国第一任太子。可惜仁孝太子英年早逝,所有人都在背后猜测,或许刺杀仁孝太子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后。毕竟仁孝太子死了之后,当今的太子才有机会上位……” 她冷漠的一笑,转身看着云冽辰,“王爷,若是你演技不好,怎么能瞒过皇上皇后甚至太后这么多年?” “王妃的故事,真是不错!”云冽辰唇角噙了一丝微笑,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不然,王爷作何解释,那件原本应该属于仁孝太子的血衣?”白婉璃再次问道。 “你觉得,本王有必要跟你解释吗?”他冷笑一记,接着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屋外,流水匆忙走了过来,他尽量压低了 声音,“王爷,皇太后有旨,令王爷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需要王爷解释的人,已经来了,王爷请吧!”白婉璃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脸颊上,依旧带着淡漠的笑意。 她相信,逼迫太后退步的唯一方法就是,拿她最心爱的孙儿开刀。 只要她相信了,仁孝太子死于云冽辰之手,那么她休掉云冽辰的机会,就很大了。 未央宫,太后姿态疲倦的坐在那里,她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揉着眉心,宫女正跪在那里,帮她拿捏着双腿。 一见云冽辰走进,她挥退了宫女,坐直了身体。 云冽辰双手抱拳,“孙儿拜见皇祖母,皇祖母金安!” “跪下!”太后冷厉的看着他,色厉内荏。 云冽辰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姿势优雅而又贵气凛然。 仔仔细细的看着云冽辰,太后的眸中,呈现悲怆之色,“我一直以为,几个孙儿之中,你算是宅心仁厚,不醉心权利的,辰儿,你告诉皇奶奶,这究竟是为什么?” “皇奶奶……”云冽辰犹豫半响,终于叹息道,“孙儿并未!” “并未什么?”太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并未刺杀仁孝太子?并未屠杀你的岳父大人?并未醉心权利篡夺帝位?” 云冽辰脸色一变,跪在那里说不出话,剑眉紧紧皱起。 “你说啊,你用你逝去的母妃发誓,你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太后怒吼,痛心疾首。 云冽辰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盯着地面。 太后上前,咬牙切齿,她颤抖着指着云冽辰,“枉我一直疼你,你竟然,竟然……” 眼看着太后将要昏厥,云冽辰赶紧上前,搀扶住了太后,“皇祖母,凤体为重啊!” “你住口,我不需要你假仁假义,你给我记住,哀家这未央宫,以后再也不允许你踏入半分,半分!”她颤抖着,声嘶力竭的看着云冽辰。 眸中,满满的都是痛心之色。 她一把推开了云冽辰,拿过桌子上的休书,颤抖着举起,“传哀家的旨意,辰王不忠不孝!着令辰王妃,奉旨休夫!赏赐辰王妃,良田十亩,金银万两,布帛百匹!辰王着日起,贬往郴州,钦此!” 云冽辰跪下,双手接过休书,“谢皇奶奶隆恩!” 他拿过休书,看见了老太后,眸中闪烁的泪花。 他知道,老太后这是在保护他,她虽然对他起了疑心,还是不忍心调查他。 对着老太后磕头,老太后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记得,找辰王妃要回那件血衣,不管你是不是她的杀父仇人,她终究,站在了你对立的一面!” 云冽辰重重一震,难怪太后如此失常,原本是听信了血衣的事情。 他眯了眯眸子,拿着休书转身,接着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回到了辰王府。 辰王府内,白婉璃已经将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完毕,甚至连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 她拍了拍手,对着红绡伸手,“来,上车,从此我们和这辰王府,再无半点瓜葛!” ----------------------------------------------------------------------------------------------------------------------------------------------------------------------------------------------------------------------------------------------------------------------------------------------------------------- ps:终于休夫了,终于!!!!!!!!!!!!!!!!!!!!!!! 离开王府 辰王府内,白婉璃已经将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完毕,甚至连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 她拍了拍手,对着红绡伸手,“来,上车,从此我们和这辰王府,再无半点瓜葛!” 红绡利落的上了马车,她为难的看着满满一马车的东西,里面有王府摆在角落的银叶子,还有八宝象牙熏鼎,以及别的昂贵饰物慌。 她悄然的抬头,看了白婉璃一眼,“小姐,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 她们走就算了,却带走了染霜阁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白婉璃摇头,拉了紫鹃上车,冷冷一哼,“这些东西,原本是绝世瑰宝,它们的价值,绝对不仅仅只是摆设,留在这里,只会浪费了这些东西的价值,所以,我们还是带着的好!” 她的话音刚落,染霜阁的大门口,已经走来了一行三人。 为首的,是云冽辰。他脸色难看,一身月牙白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的地方,祥云堆刺出华丽的花纹,将他整个人承托的风华绝代。 他身后跟着行云和流水,两人均面无表情的盯着白婉璃,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犯。 “王爷,休书你应该已经拿到了吧?刚好,我们就此别过,从此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白婉璃从马上中,探出一张笑脸,神色淡漠的道。 “东西呢?”云冽辰开口,却是众人都听不懂的话,他神色寒冽,那双狭长的凤眸,更是结了薄冰一般,将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几分。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白婉璃笑笑,垂下了眸子。 蓦地,手腕一紧,云冽辰已经飞身来到了她的身边。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被云冽辰拉下,紫鹃和红绡惊呼一声,两人想要上前救人,却见云冽辰已经拉着她,来到了屋内。 房门“嘭”一声巨响,紧闭的屋门,将两人隔绝在了屋内。 将白婉璃重重的顶在墙壁上,云冽辰低头,威胁的声音饱含着怒气,“你竟然拿血衣威胁皇祖母,你是,不要命了吗?” 白婉璃抬头,脸上浮起冷笑,妍丽的脸上,若千万朵梨花,在冰雪中绽放,缓慢的,她一字一顿,“王爷想要杀人灭口吗?因为一件血衣,杀了整个相府,你还觉得不够!” “不够,因为那件血衣,我可以将全世界的人,拉进来一起陪葬,白婉璃,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云冽辰松开了她的衣领,冷声说道。 白婉璃拉了拉自己,被弄皱的衣服,缓慢的抬头,眸中是肆无忌惮的鄙夷之色。 “王爷与其在这里跟我纠结,还不如,立刻下手,寻找血衣的下落!”她嘲讽的说道。 云冽辰眯起眼眸,神色危险的看着她。 她只是笑笑,“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血衣果然丢了,我不明白,那样一件东西,你留着干嘛!” 云冽辰的俊容,不由自主的抽蓄了几下,面色也更加寒冷,凤眸中浮现一丝杀意。 “不就是一件血衣吗?我现在拿给你,你呆在这儿等着!”白婉璃一把拉开了房门,接着信步走出。 紫鹃和红绡,见白婉璃安然无恙的出来,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刚刚王爷的样子,好吓人,似乎会杀了王妃一般。 只见白婉璃,不紧不慢的走进了紫鹃的房间,接着拿出了一件满是血迹的衣裙,她将衣裙扔给了行云和流水,“喏,这件衣服,这就是我的丫鬟,从相府中带出来的血衣,这上面的血,可是王府一百多口人命的见证,你们最好拿稳了!” 行云脸色惨白,流水却有些愤怒的瞪着白婉璃。 这是一件血衣无疑,原本粉色的衣裙,已经被鲜红染红,这样艳丽的颜色,却在这一刻,刺目无比。 两人站在那里,说不出话,只能行云,静静的捧着,原本属于红绡的衣服。 屋内的云冽辰,自然看见了这一切,他阔步走出,拧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勾唇一笑,“原本有两件血衣,可是紫鹃的那件,已经被扔了,王爷如果还想要,我可以让紫鹃帮你寻回来!” “白婉璃,你真是好样的!”云冽辰发现,自己竟然被气的笑了出来。 这个女人,玩那么多花样,不是为了帮助相府,也不是为了亲近自己,只是为了,想要离开这里。 他发现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处心积虑,等着休了自己的这一天。 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的报复心思,竟然如此之重。 他给了她一次休书,所以,她也要给他一次吗? 不过老祖宗的这张牌,她打的真好,真的是很好…… 他以前,确实太小瞧她了,竟然载在了她的手上。 “王爷,过几天,我奉旨休夫的诏书,会公诸天下,所以我劝王爷,在事情还没有暴露之前,赶紧离开京城,这样,你还能保存一点颜面!”白婉璃眯了眯眸子,笑着说道。 云冽辰皱眉,冷睨了她一眼,一字一顿,“你会后悔!” 说完,他大踏步的离开,挺拔的身姿,宛如劲松,苍劲笔直。 红绡看着云冽辰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的蹙起眉头,“小姐,我怎么有种罪恶感,我们这样欺负王爷,似乎不好……” “有什么罪恶感?你们家小姐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有这样的罪恶感?”白婉璃瞪了她一眼,接着跳上马车,然后亲自挥着鞭子,驱车离开。 几人来到猫眼胡同的时候,远远的,弯弯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她拉着丫鬟的手,遥见白婉璃的马车朝着这边行来,她兴奋的小脸上洋溢出漂亮的笑容。 弯弯遗传了白婉璃的明眸皓齿,遗传了云冽辰的高挺鼻梁,在这一刻看上去,小小年纪,已经初具美人的姿态。 白婉璃从马车上跳下来,弯弯迎上前,一头扑进了白婉璃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的身体。 白婉璃笑笑,伸手抱起了弯弯,弯弯搂着她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埋在她的肩窝处。 紫鹃和红绡,一起从马车上跳下,两人开心的大叫,“小郡主,小郡主——” 白婉璃冷睨了两人一眼,两人才一起收声,歉意的笑着,“白凝小姐,奴婢们知错了!” 弯弯笑着,从白婉璃的怀中露出小脸,用手语比划,“娘亲以后再也不回王府了吗?” 红绡点头,上前一步,“这一回,你的娘亲可是威风了,她不是被休的那个,而是奉旨休夫的那个,总之过几天,你就知道你娘亲有多厉害了!” 红绡伸手,抱过了弯弯,“这些天,有没有听秦大夫的话,好好吃药?” 弯弯乖巧的点头。 白婉璃为了她,花了不少银子,请了不少名医,也开了不少药方。 可是弯弯的哑疾,依旧毫无进展。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红绡抱着弯弯,白婉璃走在旁边,紫鹃在后面牵着马车,主仆几人,一起回到了四合院内。 四合院的环境,比起王府,差了太多,可以说事天壤之别。 弯弯这些天,也长高,变黑了,据当家的丫鬟说,弯弯甚至学会了自己煮饭。 看着弯弯的手指,白婉璃轻抚,“小凝,你要明白,不是娘亲狠心,而是娘亲必须让小凝尽快的学会所有事情!” 弯弯懂事的点头。 虽然呆在这里很辛苦,半夜没有丫鬟捂床,也没有人端茶倒水,很多粗活脏活,都需要自己干。 但是她过的很充实,起码,再也不用看那些姨娘们的脸色。 更重要的是,她呆在这里,每天都可以听见娘亲的消息,知道娘亲没有被欺负,她心里真的很开心。 “小姐,我们走了,七小姐怎么办?”红绡站在旁边,忽然问了一句。 提起白婉玉,白婉璃眉头一蹙,“听天由命吧,我们将那几条狗留在那里,也算对得起她了!” 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她自己选择了嫁进王府这条路,怨不得别人。 再说,她不是救世主,救的了她第一次,却救不了她第二次。 如果她不能变聪明强大,那么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紫鹃在一边,收拾东西,不住的点头,“那些狗,我们都是花了不少时间驯养,要是七小姐喂养得当,可比十个侍卫好使!” 弯弯听了好奇,上前用手语比划,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婉璃却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回房去吧,将娘亲教给你的功课,好好温习一遍,晚上的时候,娘亲过来考考你!” 弯弯点头,转身回房,白婉璃但笑不语。 她不想让弯弯知道,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弯弯只要单纯的活着,学会很多的机能本领,这些个见不得人的腌臜,只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接触到。 “小小姐,似乎懂事很多呢!”红绡欣慰的看着弯弯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 “经历了这么多,自然会懂事很多!”白婉璃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简陋,里面连张木床都没有,只是用泥巴堆砌成的一个石床,上面铺满了稻草和棉絮。 不过普通的人家,都是这么过的,不可能人人都如王府那般,用紫檀木雕花大床。 三天之后,白婉璃的休书,果然昭告天下,辰王被休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白婉璃接受了太后的赏赐,心里却隐隐不安。 她有种预感,老太后纵横一生,不可能就这样被她设计了,老人家后面,肯定还有后招。 只是她暂时想不通,老太后的后招是什么。 屋外传来敲门声的声音,白婉璃吓了一跳,这个四合院,是极为隐蔽的,一般人不可能找来这里。 甚至在接受太后赏赐的时候,她都在客栈接旨,现在,谁会找来这里?< 她揣着不安的心,来到门口,冷着声音问了一句,“谁?” “小璃,是我!”门外那把声音,急躁的道,“快点开门,我知道弯弯没有死,她就在里面!” 白婉璃一愣,转身看着身后的弯弯,弯弯的小脸上,出现兴奋之色,显然,她不是第一次见屋外的人了。 白婉璃一把拉开了房门,云洌阳那张俊朗的笑脸,出现在了眼前。 “小璃,你简直太棒了,你竟然休夫了,你休掉了我四哥!”他抱起白婉璃,欢呼着转着圈子。 白婉璃脸色一变,怒道,“疯了吗?快放我下来!” “不放,不放,我们现在,是男未婚女未嫁了!”云洌阳厚着脸皮,死活不肯放开白婉璃。 “关上房门,你想害弯弯被抓回王府么?”白婉璃咬牙,踢打着云洌阳。 云洌阳这才放开了白婉璃,转身关了房门。 他看着白婉璃,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小璃,你简直是我的心头宝!” 白婉璃啐了他一口,果真是脸皮塞城墙,这种话也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出口。 弯弯笑着,捂着嘴巴,两条亮晶晶的眼睛,宛如月牙一般。 回到了屋内,白婉璃审视的看着云洌阳,“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把弯弯送来这里不久,我就找到了!”云洌阳神色无辜。 白婉璃却眸露凶光。 云洌阳举起双手,“我承认,我一直派人跟踪你,可是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且知道弯弯在这里之后,我加派人手暗中保护,甚至四哥的人过来查探,都被我糊弄了过去,不然,你以为弯弯真的能在京城瞒得过四哥的双眼吗?” 白婉璃转眸,看向了一边的丫鬟,丫鬟点头,“没错,多亏了六爷,有六爷做掩护,四爷的人以为六爷在这里金屋藏娇呢!” 白婉璃叹了一口气,“云冽辰早就对我起了怀疑,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因为我想在背后帮着小璃,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云洌阳握着白婉璃的手,璀璨的一笑。 白婉璃赶紧甩开,“别废话了,以后你少来这边,不然引起怀疑,我扒了你的皮!” “知道了,只是小璃,我的皇子府,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你看看你这边空屋子……”云洌阳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婉璃。 “不行!”不等他说完,她就断然否决。 “为什么不行?以前在辰王府,我也可以呆在四哥那里!”云洌阳跳了起来。 “你想让弯弯被发现,然后抓回辰王府吗?”白婉璃冷声提醒。 云洌阳顿时蔫了,他耷拉着脑袋,“我也不能住在这里,更加不能出入这里来看你和弯弯,那我怎么办?” 他懊恼的瞪着白婉璃,纠结着好看的眉头,生气的哼哼。 白婉璃微微一笑,“每隔三天,我都会在落霞山的后坡等你,你告诉我皇家发生的所有事情,记住,是所有!” 云洌阳开心起来,他笃定的点头,“只要你不行刺父皇,不管你做什么,都成!” 白婉璃笑着,跟着他一起,帮弯弯辅导了功课,然后又商议了治疗弯弯哑疾的事情,直到后半夜,云洌阳这才离开。 打发了京城有名的小霸王,墙头再次出现一个人,这人翻墙而进,冷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在看见他的时候,顿时吓的脸色一白……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设下埋伏 白婉璃笑着,跟着他一起,帮弯弯辅导了功课,然后又商议了治疗弯弯哑疾的事情,直到后半夜,云洌阳这才离开。 打发了京城有名的小霸王,墙头再次出现一个人,这人翻墙而进,冷笑着看着白婉璃慌。 白婉璃在看见他的时候,顿时吓的脸色一白…… 云冽辰,竟然是他。 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我早就想到,你既然步步算计,那肯定是给自己留好退路,只是没想到,这个退路,竟然是老六!”云冽辰皱着眉头,眸光森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 白婉璃挑眉,“王爷似乎管的太多了!” 既然诏书已下,那么她和他,再无半分关系,今日他无礼的翻墙而来,她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更何况,屋里还藏了一个不能被他发现的秘密,若是被他知道,弯弯也在这里,那么她将很难带着弯弯,远离这些是非。 外面,传来了红绡的声音,“小姐,夜宵已经煮好了……犯” 房门推开,红绡捧着酒酿圆子站在那里,她笑着看着屋内,当她看见云冽辰的时候,笑容倏然僵住。 白婉璃正对着门口,看见了红绡身边的云弯弯,云弯弯在看见自己父亲背影的一刹那,顿时呆住。 大概她没有想到,半夜会在这里看见,这个名义是自己父亲的男人。 她对云冽辰的感情,是复杂的,又敬又畏,外加一些陌生和好奇。 因为从记事开始,她就很少能够见到自己的父亲,可是过了这么久,她依旧能够一眼认出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白婉璃脸色难看,云冽辰想要转身,白婉璃却一把拉住了他,他直觉的想要推开她,看向门外的位置,可是白婉璃丝毫不肯松手,反而紧紧的抱住了他。 云弯弯发现事情的不对,红绡也赶紧跟弯弯使眼色,弯弯一溜烟钻入旁边的房间,红绡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开了云冽辰,白婉璃的脸色,有些红润,这样突兀的抱着他,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妃这是何意?莫非留恋本王,依依不舍?”云冽辰冷嘲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尴尬的别过眸光,“王爷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大半夜的,王爷来我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的态度吧?” 云冽辰冷哼一声,“我来找你,是为了血衣,我想知道,除了你之外,谁还知道,血衣在相国府的事情!” 白婉璃蹙着眉头,她实在想不出,谁能够在相国府混乱的时候,拿走血衣。 不过这件事情,终究是因为她而起,她会调查个清楚,就算给他一个交代。 “辰王爷,你应该知道,我从王府盗走血衣,目的只是钳制辰王府,让我有朝一日能够平安离开,所以我委实不知道血衣的下落!”白婉璃神色平静。 云冽辰点点头,“我明白了,或许是有心之人!” 他转身想走,白婉璃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王爷,传闻您已经离开了京城,去了郴州。现在王爷却在京城现身,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皇上的耳中,恐怕会引起猜忌!” 云冽辰背对着她,没有说话,背影挺拔,他拔步想走,白婉璃却上前拦在了他的前面。 “王爷若是信我,就将血衣的事情,交给我处理,王爷可以先回郴州,等婉璃找到血衣,定带着血衣亲自登门谢罪!”白婉璃字字珠玑,自信满满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无奈一笑,“这一次,你又打着什么主意?” “我只是不想跟辰王府为敌,我们夫妻缘尽,但是起码可以不用翻脸做仇人,最起码,太后那里,还请王爷帮我美言几句!”白婉璃垂眸,一本正经的道。 云冽辰点头,“血衣的事情,你帮我追查,若是能够找回血衣,那么就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改日你可以尽管提出要求。至于太后那里,你大可放心,我会说服太后,不让她动你半分!” “多谢王爷宽厚仁德!”她双手抱拳,微微欠身行礼,目视着云冽辰离开。 直到那挺拔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起疑,不然弯弯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第二日,白婉璃开始在京城四处寻找房子,她希望真的能够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让云洌阳和云冽辰,都没有办法找到自己。 可是大隐隐于市的说法,放在她的身上,着实不太可能,似乎无论她搬去哪里,云洌阳都能准确的找到她。 最后,她也懒得再继续折腾,找到就找到吧,反正该来的躲不掉。 终于到了琉璃府竣工的那日,白婉璃带着红绡和紫鹃,早早的过来验收。 房子建的,气派恢弘,远远的望去,犹如一只飞翔的雄鹰,盘旋在京郊的绝岩山上。 绝岩崖,依山傍水。后面的大山,直耸云霄,前面是断壁,孤直冷 傲。 琉璃府,就坐落在这样一个地势奇险的地方。 初看见琉璃府,红绡和紫鹃,一起惊呆了,她们张着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房顶,整个用琉璃铺层而起,盘盘囷囷,蜂房水涡。 高约四十尺的建筑,分为五层,廊腰缦回,亭台楼阁。 走在汉白玉石铺成的地面,红绡几乎有些不敢走路,她害怕自己每走一步,就会踩碎了地面上精致的玉石。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发现紫鹃也跟她一起表情。 白婉璃看着四周的精致,微微蹙起了眉头,显然,她对这样的房屋,并不是十分满意。 旁边的朱崇,赶紧解释,“这里的植被,尚未栽种,若是按照王妃的设计,将所有植被一律种好,那么景致,大为不同!” 白婉璃点头,说的也是,这里刚刚竣工,所有的植物都是光秃秃的,看上去,自然不够养眼。 红绡和紫鹃,则是震惊的瞪大眼睛,这栋房子,除了没有皇宫面积大,别的,已经尤胜皇宫数倍,这样小姐还不满意? 若是被皇上知道,她们住在如此奢华的房子里面,不知道会不会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抄家问斩。 两人迷茫的跟在白婉璃后面,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些房子,每一间房间的大小格局,全部一模一样,若是贸然进来,肯定迷路。 紫鹃看见旁边的假山,怪石嶙峋,流水潺潺,她上前想要触碰假山,却被白婉璃厉声阻止,“小心,水和假山,全部有毒!” 紫鹃吓的脸色一白,收回了手。 白婉璃环视四周,“房子经过改造,四处布满机关,若是乱闯,会随时送命!” 紫鹃脸色苍白的点头,跟在白婉璃后面,再也不敢乱走一步。 白婉璃定在那里,拿着房子的四面结构,缓慢的说道,“东西和南北庭院,虽然看上去一模一样,但是仔细分辨还是有些微差异。你们看看,门开着的方向,是不同的,所以以后辨位,记得看门!” “没错,这就是房子的巧妙之处,明白这里面缘由的自己人,不会迷路,可是若有外人乱闯,怕是很难活着出去!”朱崇接了一句,笑着看着自己的杰作。 红绡点头,“如此鬼斧神工的房子,难怪要五百万两,这太神奇了!” “啊,那边,温泉!”紫鹃叫了起来,指着那边氤氲着热气的温泉,笑着跑了过去。 朱崇在后面提醒,“小姐——” 他的话音刚落,紫鹃已经踩错了一步,冷箭从背后的假树,径直朝着她的背心射去。 红绡尖叫一声,吓的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白婉璃衣袖中的袖箭飞出,直接射向疾驰的冷箭。 冷箭被她的袖箭打落在地,紫鹃吓的一头冷汗,站在那里,再也不敢乱动。 “紫鹃姑娘,这琉璃府中,处处机关,姑娘万万当心。这一次姑娘只是触碰的黄字机关,若是触碰到地字机关或者玄字机关,那么纵使王妃身手过人,怕是也救不过姑娘!”朱崇深吸一口气道。 这琉璃府刚刚建好,他可不想这些机关,拿一个自己人的血来开锋。 紫鹃点了点头,眸光怯怯的看向白婉璃,白婉璃只是不悦的瞟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她站在那里,等着白婉璃和朱崇的靠近,这才走近了一些。 “奴婢只是一时好奇,传闻这温泉,是引入皇宫用水的!”紫鹃怯怯的说道。 “下次小心一些,否则出了事情,没有人帮得了你!”白婉璃冷睨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行走道。 紫鹃点头,再也不敢行错半步,连带着红绡走路,都小心翼翼起来。 朱崇见两人,确实被刚刚的机关吓住,随即微微一笑:“两位姑娘,你们仔细看,这东西和南北,是门的方向不同,但是东和西的房子,也是有所不同的……” 紫鹃和红绡,诧异的看着朱崇,朱崇继续道,“窗户的不同!” 两人这才发现,果然,窗户是用不同的格纹,装饰而成。 东边的格纹,是纵向而成,而西边的格纹,则是斜向。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才将琉璃府参观完毕,紫鹃和红绡,已经叹为观止。 算算时间,只要将府内的绿化完成,半个月之后,她们就可以搬来琉璃府居住。 离开了琉璃府之后,两人依旧恍若做梦一般,这样的房子,称为人间仙境,也不为过了。 小姐真是奇才,竟然能够设计出这样绝世瑰宝般的房子。 回到了新搬的四合院,红绡和紫鹃,还沉浸在琉璃府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 弯弯乖巧的给两人倒了茶水,依偎在白婉璃身后,帮她揉捏着肩膀。 丫鬟小碧上前,拿出弯弯今天的功课,展示给白婉璃看。 白婉璃十分满意,弯弯在书面上面的造诣 ,早已经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反而比当今很多钓名沽誉之人,好上很多。 不过她的体力和骨骼,实在不适合练武,让她拿剑,她都要惆怅半天。 也罢,她不指望弯弯能够成为一个文武全才,只要弯弯喜欢,她可以允许她做任何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第二日,白婉璃开始调查,血衣失踪一事。 当晚相府的幸存者,只有红绡和紫鹃,她问过她们,她们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有外人来过相府。 可是从动机上看,太子和三皇子,都有拿走血衣的动机,毕竟在夺嫡的事情上,只有这两人,正在暗中较劲。 谁若是拿到血衣,谁就有了一个可以控制云冽辰的砝码,毕竟血衣关系到上一个太子的被刺之案。 思前想后,她决定以相府遗考的身份,拜会太子云裂痕和三皇子云非墨。当然,这中间还得加一个云洌阳,不然,这二位金主,怕是不会轻易的见自己。 果然,只要身边跟着小霸王,什么事情都变得十分容易。 见了云裂痕和云非墨之后,她直接排除了这两人的嫌疑,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血衣的事情。 既然拿走血衣的人不知道他们,那么事情就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她开始调查,八年前仁孝太子遇刺一案,可是当时的目击者,只有云冽辰一人,云冽辰身受重伤,被十三位御医,整整挽救了三天,才保住性命。 所以没有人将凶手,跟他联系起来,可是她偏偏觉得,杀了仁孝太子的人,就是他。 不然为何那件原本穿在仁孝太子身上的血衣,会出现在辰王府? 只是不知道他和仁孝太子,究竟有何仇恨,让当时只有十五岁的他,痛下杀手。 白婉璃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毫无头绪,然后在天明时分,终于想出了一个对策。 * 三日后,太子寿辰,云冽辰的车辇从郴州,浩浩荡荡的赶往京城。 马车所行之处,一路畅通无阻,排场之大,被当地的百姓,议论纷纷。 一身男装的红绡,跟在马车后面,紫鹃则是骑在马上,密切的注意周遭的动静。 从离开郴州开始,白婉璃就有一种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的马车。 她并没有露面,只是穿着云冽辰常穿的衣服,每天吃喝全部都在马车里面,就算出恭,也是前呼后拥,坚决不让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那双眼睛,足足盯了她三天,就在快要到达京城,她觉得那双眼睛快要出手的时候,情势出现了变化。 这一晚,一行人马,在树林休息。白婉璃凭着自己的直觉,提醒所有人,背后的那个人,快要动手了。 所以这一晚,大家都很警醒。 后半夜的时候,树林忽然杀出一个黑衣蒙面的杀手,此人长身玉立,一把长剑,所向披靡,几乎没有人是这人的对手。 这人的目的,也很明确,长剑直指向马车内伪装成云冽辰的白婉璃。 白婉璃如果再不动,就有可能丧身在他的长剑之下,撩开帘子,她飞了出来,手中的袖箭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退后几步,湛湛定住了身形,那人有一双绝美的凄冷眸子,他深深的盯了白婉璃一眼,然后纵身离开。 白婉璃的心,微微一动,这样的眼神,好熟悉……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断袖之癖 白婉璃如果再不动,就有可能丧身在他的长剑之下,撩开帘子,她飞了出来,手中的袖箭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退后几步,湛湛定住了身形,那人有一双绝美的凄冷眸子,他深深的盯了白婉璃一眼,然后纵身离开。 白婉璃的心,微微一动,这样的眼神,好熟悉…慌… 她站在那里,蹙眉凝视着黑衣人的背影。 紫鹃和红绡赶紧上前,“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白婉璃摇头,缓慢的说道。 “刚刚来的那个,似乎不像刺客,她的目的,不是刺杀辰王!”紫鹃捏着胸前的辫子,分析着道。 “小姐——”红绡眸光一凝,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背后,白婉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见暗处的那双眼睛,已经消失不见。 她的计划,功亏一篑了犯。 “为什么我觉得,一直盯着我们的那个人,才是真正掳走血衣的人!”紫鹃再次说道。 白婉璃微微一笑,她招呼扮作侍卫的镖局的人,脱下侍卫的衣服。 紫鹃猜的没错,一直盯着她们的,才是正主。 可是那个正主,并不像刺杀辰王的样子,路上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却都错失良机。 这么看来,拿了血衣的人,不是辰王的仇人。 白婉璃有些想不透彻了,为何她假扮辰王的消息会泄露出去。那个黑衣刺客,分明就是试探而来,目的就是打草惊蛇,做给背后的那双眼睛看。 这么说,那个黑衣刺客,原本就已经知道,这马车里面坐的,不是云冽辰。 但是云冽辰留在京城的消息,没有多少人知晓,再加上云冽辰原本就在郴州故布疑云,让人误以为他在郴州,现在,却徒然杀出这么一号人物,搅合了她设下的局。 如果没有那个黑衣人,背后的那双眼睛,在靠近京城的时候,绝对会按捺不住。 她有把握,利用云冽辰的身份,查出那双盯着云冽辰的眼睛。 呆在四合院中,白婉璃思前想后,决定亲自去一趟辰王府。 云冽辰虽然去了郴州,可是他一屋子的小妾全部留在府内,所以想要找到他,还是必须得靠杜小芙。 再次看见刘管家,刘管家十分诧异,因为这位最近在京城名声很大的辰王妃,竟然还继续留在京城。 旁人都说,辰王妃因为休夫一事,得罪了辰王,所以早已经背井离乡,远离京城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位辰王妃,胆子可真是大的狠呐! 她不仅没有走,而且又回来了,还敢明目张胆的敲开辰王府的大门。 “我找杜小芙!”白婉璃看着刘管家,不卑不亢,简单的道了自己的来意。 刘管家吩咐小厮,去通知了杜小芙,杜小芙亲自迎接了出来。 “王妃姐姐……”远远的,她甜美的笑着。 白婉璃上前,眯起了眼眸,这位杜小芙,确实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关键是,她性格很好,这样没有心机的女人,能够在王府过的如此滋润,也算是个异类了。 “王妃姐姐,你为什么要休了辰辰?”杜小芙上前,握住白婉璃的手,甜甜的笑着,露出了脸颊上的梨涡。 白婉璃摇头,“他根本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与其让他休了我,不如我趁早休了他!” “爱?”杜小芙有些羞涩,她脸色微微一红,毕竟在这个年代,能够当众说出这个字,脸皮必须得很厚了。 白婉璃见她羞哒哒的模样,挑眉:“怎么?云冽辰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个字吗?” “辰辰才不会对我说出这个字,王妃姐姐不害臊!”杜小芙低着头,作势不理会白婉璃。 白婉璃也不再逗她,只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如何找到云冽辰?” 杜小芙脸色一变,原本娇羞的小脸,瞬间变得雪白一片。 白婉璃心中暗道,果然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云冽辰对这个女人交根交底,究竟是聪明呢?还是笨呢? 杜小芙雪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尴尬的笑容,“王妃姐姐,辰王,应该呆在郴州,你怎么会突然问我!” “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有关血衣,所以你若是知道他在哪里,最好现在就带我去找他,不然若是晚了,保不准有人提前去皇上面前高密!”白婉璃淡漠一笑,作势要走。 杜小芙吓的脸色苍白,赶紧拦住了她,她抓着她的胳膊,白皙的小手,瑟瑟发抖,“姐姐如何知道,王妃没有离开京城?” 白婉璃冷冷一笑,“若是我告诉你,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会信么?” 杜小芙犹豫片刻,缓慢点头,“姐姐请跟我来——” 她带着她来到了揽云阁的书房,接着轻车熟路的走进,最后关上房门,触碰了屋内几个角落几下,书柜缓慢打 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幽深的隧道。 “姐姐,请——”杜小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婉璃知道,刚刚她打开机关的时候,必定故弄玄乎,所以下次按照她的顺序,她就不可能再打开这个机关了。 再说,被她看过一次之后,这里的机关,肯定下次全部变了。 所以她并没有在意,她打开机关的手势。 里面全部是木头台阶,沿着台阶而下,里面逐渐开阔,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处阴暗的密室。 密室门口,太极的图案,在两边的蜡烛下,显得有些诡异。 杜小芙拿起一只蜡烛,轻声喊了起来,“四爷,四爷,小四——”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一张窄小的床榻,还有一把椅子和各种杂乱的书籍。 床榻上,躺着雪白中衣的男子,男子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上,投下扇形阴影。 他姿势慵懒,中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大半个好看的锁骨,还有半边肌理分明的肌肤。 那麦色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观,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妖治。 “四爷,小四哥哥……”杜小芙可爱的睁大眼睛,双手放在自己的嘴边,拢成一个喇叭装,叫着躺在那里的云冽辰。 云冽辰睁开了眼睛,看见白婉璃的那一刻,他有些诧异,只是瞬间,又恢复平静。 “小四哥哥,王妃姐姐说,她有血衣的消息!”杜小芙上前,抓着云冽辰的双手,摇晃着鼓着嘴巴。 “你先出去,以后尽量少来这里,免得下人起疑!”云冽辰淡淡的回答。 杜小芙可爱的行礼,“是,小四哥哥!” 她乖巧的转身,俏皮的对着白婉璃挤眉弄眼,想来她搬来王府的这些天,过的很好,所以性格也开朗了很多。 白婉璃笑笑,并未作声,只是目送着杜小芙离开。 “能够让冷芙蓉消停下来,让六夫人等一群女人,不再针对杜小芙,王爷果真是好手段!”白婉璃毫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在那里。 云冽辰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休息,他并不认为,她说的是真心话。 白婉璃凑近了他一些,直到自己的眼睛,快要贴上他的眼睛,这才作罢。 “王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她轻声说道。 云冽辰骤然睁开眼睛,眼前一双放大的瞳眸,惊的他后退一些。 “王爷的眼睛,很美,那双瞳仁,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隐隐的,翻着些许的冰蓝色!”白婉璃总结的道。 云冽辰冷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爷,跟我过几招试试,如何?”白婉璃伸出了手,直接攻向了他的喉咙,他直觉的用反手去挡。 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倾国倾城,清冷如霜雪般的美丽,让整个天地都黯然失色。 “昨晚,我扮作王爷的模样,在远离京城三百里的地方遇刺,我伸手想要锁住刺客的喉咙,刺客就是这样伸出手,挡了我一下……”白婉璃笑着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懒得理她,“是吗?” “王爷,那个刺客左手拿剑,其实我攻击他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用武器对付我,可是他偏偏没有,王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白婉璃眯着眼睛,问道。 “或许,他见王妃花容月貌,不忍心伤害!”云冽辰睨了她一眼,声音不咸不淡。 白婉璃冷笑,“当时,我扮作的是王爷,王爷在说那个刺客,是个断袖之癖吗?” 云冽辰的脸色,仿佛冰山裂开了一条缝隙,他冷冽的眸光,倏然变得杀气十足。 “你说什么?”他一字一顿,内藏杀机。 白婉璃站起身,“原来王爷讨厌被人说成断袖,我还以为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令王爷在乎的东西!” 云冽辰眸中的视线,变得淡漠无比,他依旧慵懒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王爷,刚刚我说的是,刺客是个断袖之癖,王爷却很生气,难道,王爷就是那个刺客?”她压低声音,试探的问道。 云冽辰冷笑,“你也不用这样试探我,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要是真的打破砂锅追查到底,那么,死的就不止相府一百多人!”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了?”白婉璃挑起眉头,不屈的看着云冽辰。 “你可以当做这是,善意的警告,若是你能找回血衣,我自当感激不尽,若是找不回,还劳烦你,有多远滚多远!”云冽辰毫不客气的说道。 “血衣是我弄丢的,理当由我寻回,只是有几件事情,我不明白,所以想要请教王爷!”白婉璃在屋内,踱着步子,秀眉紧蹙,似乎真的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我假扮王爷的事情,除了紫鹃和红绡知道,别的人,一概不知。甚至连 那些镖师,都不清楚我的身份,只听红绡和紫鹃叫我四爷,所以猜测出我就是云冽辰。我不懂那个黑衣人,是如何得知我的计划。不过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不是真正云冽辰的外人,也只有王爷你了,毕竟,我是假冒的……”她笑笑,看着云冽辰,云冽辰面无表情。 “为何你阻止我找出偷走血衣的毛贼?难道王爷和那个毛贼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白婉璃低声,再次问道。 背后的那双眼睛,从郴州到京城,一直跟着她。 她想抓,却根本抓不住,因为那个人实在太狡猾了,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却又屡屡的隐藏暗中。 她只能等着他,自己出手,暴露踪迹,可是偏偏,却被云冽辰破坏了。 “王爷,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何你要阻止我揪出幕后的那双眼睛吗?”白婉璃再次问道。 云冽辰冷笑一记,坐起身,“白婉璃,我忽然发现,你很烦。血衣的事情,我不用你帮我处理了。现在开始,请你远离我的视线,还有不要让我知道,你继续追查这件事情,不然就算我真的很喜欢你,也没有用了……” 他咬牙切齿,最后几个字,已经带了冰冷的杀意。 白婉璃点头,“很荣幸,能够跟王爷推心置腹,得到王爷的喜欢两个字,只是我想追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让我住手!” 她冷声,得意一笑,瞥了他一眼,接着大步离开。 * 第二日,京城传开了辰王被皇上密令召回京城,为太子贺寿的事情。 据说太子的寿辰,他置办的十分奢华,原本就好大喜功的云裂痕,将半个朝廷,都搬来了他的太子府。 文官武将,更是比肩接踵,整个太子府,曼舞笙箫,光是歌舞伎就有不下百人。 当然,云水国盛行男风,有些皇亲贵族,养个男宠,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以这一天,云裂痕请来了不少小倌。 其中一个,更是唇红齿白,貌若潘安,他弱柳般的气质,刹那间就擒获了不少人心。 云洌阳看着中间,那以色媚人的女子,眉头深深皱起。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看女扮男装的女子。 随着门口长长一声唱诺,“辰王殿下驾到——”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门口,云冽辰来到的方向。 白婉璃青衣长发,乌黑的发丝,用同色的绸带紧紧系住,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累赘的装饰,单单是纯色的青,已经明媚。 她扭头看着云冽辰来到的方向,脸颊上浮起一抹笑容,所有文武百官,慌忙上去迎接,只是他们还没有靠近云冽辰,已经被一个青衣的男子推开。 他们没有看清他的手法,眼前一花,那飘逸的衣袖已经宛如清风拂面,定神间,男子已经落在了云冽辰的怀里。 他歪着头,脸上笑靥如花,“王爷,今天晚上,带我走,如何?” 云冽辰脸色一变,不知道白婉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远处的云洌阳,更是愤恨的捏着茶杯,“咔嚓”一声脆响,那茶杯,竟然被他捏的粉碎。 他的掌心,也汩汩的流出鲜血,汇成一滩细小的河流,蜿蜒在汉白玉石铺成的地面。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快乐,今天写的太纠结了,我一直提醒自己,要言情,言情,可是呜呜,写着写着,不是玄幻,就是悬疑了…… 不束之客 云冽辰脸色一变,不知道白婉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远处的云洌阳,更是愤恨的捏着茶杯,“咔嚓”一声脆响,那茶杯,竟然被他捏的粉碎慌。 他的掌心,也汩汩的流出鲜血,汇成一滩细小的河流,蜿蜒在汉白玉石铺成的地面。 纤细的手臂,勾住云冽辰的脖子,白婉璃眯着眼眸,“王爷,若是你不肯带我走,那么我只好跟这里的杨大人一起走了,谁都知道,他最好男色!” 云冽辰拧着眉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玩什么?” “我玩什么,过几天王爷自然会知道,只是今天晚上,我若是被别的大人带走,那么一旦我的身份大白天下,恐怕王爷的面子,也不好看!”白婉璃压低了声音,近乎威胁的说道。 那边,传来了太子云裂痕的声音,“老四,他们说父皇下旨,让你回京为我贺寿,原本我还不相信,现在看见你,才真正相信呐,父皇果然还是心里有我的!” 云裂痕笑着,遥遥的朝着云冽辰走来。 云冽辰拧紧了眉头,想要摆脱白婉璃,却反被她紧紧的擒住了胳膊,从别的角度看去,就仿佛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般。 “咦,这位是谁?看着面生的狠!”太子走近,看见了白婉璃,疑惑的皱起眉头。 “殿下,这位公子叫做琉璃公子,是六殿下带过来,一起给太子贺寿的!”旁边的管家,上前说了一句。 太子点头,看着白婉璃的神色,已经多了几分暧昧犯。 他上前,想要将白婉璃从云冽辰怀中拉出,“过门都是客,来,来本殿下这里,我这儿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保准你都是没有见识过的!” 云冽辰直觉的一拦,“太子殿下,臣弟忽感不适,带着琉璃公子先行回复!” 他拉着白婉璃,转身就走,太子却一脸疑惑,“走什么?你直接告诉我,琉璃公子是你的人,我也不会跟你抢!” 旁边的人,哄堂大笑,追随着云冽辰的行云和流水,尴尬的脸色一红,急忙走开。 虽然云水国,民风开放,不少有钱、达官子弟,不仅女眷无数,也豢养了男宠。可是在贵族来说,终究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听闻云裂痕这么说,全部会心的一笑。 离开了太子府,白婉璃直接被云冽辰摔上了马车,然后朝着辰王府行去。 “知道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吗?”白婉璃轻声说道。 云冽辰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我想以琉璃公子的身份,在京城扎根下来!”她凑近了他,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嘲讽的一笑,对她的想法,有些鄙夷。 微微的后仰,靠在平稳的马车上面,他并不说话。 “你会帮我的,是吗?”她再次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从你离开王府的那刻开始,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他冷笑一记,森然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微微垂眸,躲过他的神色,勾唇道,“你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带着我离开,所有人都知道,琉璃公子跟辰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所以,我们之间,有没有关系,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之间有关系了,云冽辰,你否认不了!” 他不再说话,不想在乎她的小小心计,终于到了辰王府,他率先下车。 “你走吧,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他冷声,头也不回的进门。 白婉璃点头,冷哼一声。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有没有第二次,一点都不重要了。 明天开始,所有人都会听到琉璃公子的名字。这个名字将会跟六皇子云洌阳,四皇子云冽辰,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成为一股不可忽略的势力。 回到了四合院中,白婉璃听着朱崇汇报了琉璃府的事情,接着又将机关图纸做了几样改动,最后又去琉璃府巡视了一圈,这才作罢。 第二日,她随着云洌阳一起,以琉璃公子的名义,拜访了辰王府,可是从辰王府出来的,只有云洌阳一人,不见琉璃公子。 所有人对云冽辰和琉璃公子的关系议论纷纷,更有不少人,开始猜测琉璃公子的背景。 一连过了半个月,每天白婉璃都会做同样的事情,那就是穿着男装,频繁的出入辰王府。 半个月之后,辰王离京,琉璃公子十里相送,依依不舍,一时间成为京城的风流佳话。 这一晚,月黑风高,薄薄的云,浮在半空,为整个夜晚洒下凄迷的神色。 白婉璃夜半未归,她一阵白色的男装,整个人显得飘逸出尘。长长的秀发,绾成一个公子髻,用白色的丝带,系在脑后。 她从出尘居走出,手中一把折扇,端的是风流无比。 走到猫眼巷子的时候,忽然,刺客拦住。 此人一双猩 红的眼睛,宛如暗夜吞噬一切的野兽,整张脸都被黑巾紧紧蒙着,全身上下全部融入黑夜,只留下那双猩红的野兽般的眸子。 白婉璃想叫,忽然发现自己叫不出来,那人扬手,一阵奇异的香气飘过,她的四肢绵软,倒在不起。 那人阴冷一笑,上前扬手,手中的薄刀如雪,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只是薄刀没有落下,已经被两名暗卫所阻,这两人出手如风,似乎早已经尾随在白婉璃的身后,湛湛的将白婉璃从黑衣人手中救出。 白婉璃睁开眼睛,冷漠一笑,她盯着黑衣人的神色,充满狡黠。 “等了你半个月,现在才出手,你也够沉得住气了!”她袖箭飞出,笔直的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不退反进,手中的薄刀挥舞出寒冽的弧度,两名暗卫被逼退了一些,白婉璃再次笼罩在黑衣人的攻击当中。 只是她折扇挥舞,扇骨迎上薄刀,发出金属碰撞的光泽,折扇中的暗器,倏然飞出,朝着黑衣人的面门攻去。 他转身想躲,却已经被身后的暗卫点住了穴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婉璃眯着眸子上前,“你究竟是谁?为何要盗走血衣,你跟云冽辰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她一把扯掉他脸上的面巾,却吓的吃了一惊。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脸颊上肌肤如血,隐隐的透着狰狞的疤痕,唯有那双眼睛比较正常,却也在肌肤的掩映下,透出妖异的红色。 这似乎是一个,没有皮肤的异类,或许说,他被人剥走了皮肤。 他站在那里,额头上渗出汗水,那汗水竟然也是妖治的红色,仿佛滴血一般。 “他在拼命的冲开穴道……”旁边的暗卫提醒了一句。 白婉璃拿出绣花针,刷刷刷在他的身上刺了几针,那人顿时疼的脸色发白,再也不敢随意动作。 “说,你是谁?”白婉璃声音严厉。 在这样的夜晚,遇见这个一个鬼魅般的人物,简直是太恐怕了。 而且这个人,想要杀她…… 那人倨傲的仰着脖子,似乎不屑回答白婉璃的问题,白婉璃冷笑一记,“带回去,我会有千百种方式,逼迫你开口!” 两个暗卫夹住黑衣人的左右胳膊,将他拖着离开。 一行几人没有回四合院,白婉璃害怕这个鬼魅人吓着弯弯,所以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打算审出这人的身份。 折腾了一个晚上,又是逼迫又是恐吓,黑衣人始终不肯开口说话,仿佛他天生就是个哑巴。 天明的时候,白婉璃终于累了,将黑衣人交给两个暗卫看守,自己则是回到了四合院,闷头大睡。 大概是晚上的时候,四合院再次来了不束之客,原本已经离开京城的辰王殿下一枚。 “你找到他了?”进门,云冽辰就急匆匆的问道。 “王爷说的是谁?”白婉璃故作糊涂。 ------------------------------------------------------------------------------------------------------------------------------------------------------------------------------------------------- ps:今天太累了,就写了三千字,明天加更! 血衣真相 大概是晚上的时候,四合院再次来了不束之客,原本已经离开京城的辰王殿下一枚。 “你找到他了?”进门,云冽辰就急匆匆的问道。 “王爷说的是谁?”白婉璃故作糊涂。 “别装糊涂,那个人,就是拿走了血衣的人……”云冽辰急促的说道。 因为走的匆忙,所以他的鼻尖,隐隐渗出汗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慌。 白婉璃微微一笑,恍然大悟,“原来真是他拿走了血衣,我还担心自己冤枉好人!” “他在哪里?”云冽辰的声音,已经带了厉色,连带着那双绝美的眸子,也悄然的浮现杀气犯。 白婉璃拨弄自己精美的指甲,她摇头,“在我没有调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前,我是不会带你去见他的,王爷你就死心吧,若是你真的担心那个丑八怪的安危,就告诉我,那个丑八怪,究竟是什么身份!”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冷笑着看着白婉璃,他一字一顿的道,“我看你,当真是不怕死,你很想知道他的身份是么?那么我就告诉你,他是——” 正在他要说出那人身份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紫鹃急促的声音,“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昨晚那个丑八怪,他,他……” 紫鹃跑了进来,一见云冽辰也站在这里,顿时一愣。 白婉璃蹙起眉头,“他怎么了?” “他跑了……”紫鹃着急的说道。 白婉璃脸色一变,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布置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让他给跑了? “耿大和耿二呢?”白婉璃怒道。 这两人就是昨夜看守鬼魅人的镖师,是她见两人身手不错,所以从镖局特聘过来。 照说,按照两人的身手,那个鬼魅人应该没有那么容易逃脱才是。 “耿大和耿二正跪在前厅,等着小姐处罚呢,据他们说,那个鬼魅人似乎会有些邪术,他们看守到后半夜的时候,只觉得昏昏沉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醒来,那个鬼魅人已经不知所踪!”紫鹃简短的回复道。 白婉璃点头,有些失望,这次再让这个鬼魅人逃脱,那么下次抓他,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短时间内上当两次,恐怕会立刻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紫鹃咬着唇瓣,神色讪讪的看着白婉璃,当她的视线,落在云冽辰身上的时候,骤然变得森冷入骨。 是他,杀了相府一百多口人,是他,灭掉了整个相府。 看着紫鹃眸中的仇恨之色,云冽辰睨了她一眼,并不以为然。 沉默了片刻,白婉璃站起身,“王爷,你也看见了,那个鬼魅人,真的是自己逃掉了……” 云冽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紫鹃则是暗中捏紧了拳头。 白婉璃叹息,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换了一身男装。 她将乌黑的发丝,高高束起成一个马尾,再用一只洁白的发簪,将马尾挽起,看上去,就仿佛一个弱冠少年。 拿着扇子,她准备出门,紫鹃打算跟上,却被她阻止。 “今天一整天,都不准再跟着我,至于耿大和耿二,你让他们自己先回镖局,要是有事,我再差人去遣他们!”白婉璃将白绫卷入自己的衣袖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整天,她都无所事事的晃悠在各个茶楼,看戏听曲,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入夜时分,她去了赌场,将身上带的五十两银子,全部输了出去。 出了赌场,已经是子夜时分,清冷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她走在偏僻的小巷子里,有些感慨,或许自己猜错了,那个人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聪明,今晚他不会出现。 只是还没有出小巷子,就遇见了六七个喝醉酒的小混混,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上前,拦住了白婉璃的去路。 白婉璃站在那里,挑起了眉头。 “这漂亮的小粉头儿,你们见过吗?”那肥硕的男子,笑了起来,伸出油腻的手指,朝着白婉璃的脸颊摸来。 白婉璃手中的扇子一挥,“啪”一声打在他的手指上,他疼的惨叫一声,缩回了手。 旁边的人,一片哄笑,大概他们在嘲笑这个男子的不经用,只是被扇子打了一下,就疼成这样。 那被打的男子,反而不好再继续矫情,虽然他的手指似乎被打断了。 他叫嚣着上前,“臭小子,敢打你爷爷,你也不打听打听,在京城敢跟朱爷较劲儿的,现在还没有生出来!” 他挥舞着爪子,想要抓住白婉璃的手腕,白婉璃后退几步,脊背已经抵住了墙壁。 “大家一起上,扒了他的衣服,将他送往勾栏轩,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那朱爷凶恶的喊着。 所有人蜂拥而上,白婉璃大叫起来,“等一下——” 这群人自然不肯 听她的,她无奈,没有带任何暗卫的她,这样近身搏斗,似乎不是她的强项。 手中的折扇,迸射出银针,最前面的几人,被射中了关键的地方,顿时哀嚎起来。 她一脚踹翻最前面的朱爷,“赶紧滚,银针上有毒,要是半个小时之内,你再不解毒,那么你们就会死!” “你,你……”旁边一个,眼睛被射中的青年,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指着白婉璃,咬牙切齿的道。 “只是普通的毒,所有的药房都有解药,如果你们耽误了时间,那么……”她的话没有说完,这群人,已经蜂拥而散。 那些没有中银针的,一见势头不对,也顿时落荒而逃。 白婉璃摇头叹息,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今晚出来,以身诱敌,敌人没有出现,却出现了这几个小喽啰。 她摇摇头,打算回家。 既然这个点都没有出来,看来那个鬼魅人,是真的放弃杀她了。 她还是先回家,在做打算的好。 只是她还没有走出小巷子,眼前就出现了那个猩红眼睛,野兽一般,穿着黑衣服的男子。 白婉璃吓的一怔,退后几步,在这样的夜晚,再次看见他,任凭她胆子再大,也要被吓的心脏狂跳几分。 “你还敢出现?”她冷笑一记,衣袖中的白绫,倏然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湛湛的袭向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不动,任凭白绫靠近他的身体,他的手强硬的抓住白绫,手中几个拉扯,白绫砰然碎裂,化为丝丝缕缕。 白婉璃大惊,他竟然这么厉害,似乎比前一天晚上抓住他的时候,他的功力忽然暴增。 腰间的软剑,赫然出鞘,毒蛇般的寒芒,缠向了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瞬间上前,影子如鬼魅般飘忽,杀气如地狱袭来的恶鬼,白婉璃感觉到了一股腐臭,死亡从来没有离她如此之近。 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颈项已经被黑衣人抓住,白婉璃岂能坐以待毙,屈膝攻向黑衣人的下半身。 黑衣人却恍若钢铁铸成,巍然不动,他的下半身,也不如普通的男子般,有致命的弱点,空气在胸腔中,被逐渐抽离,白婉璃脸色难看。 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男子,竟然是一个太监…… 她暗自后悔,自己的失策,正在想着应急之策,身后却响起了长剑的铮鸣之声。 男子忽的,松开了她的颈项,将她一把朝着旁边的墙壁推去。 这种力道,竟然让他想起了某种野兽,因为一般的人类,是无法拥有此等神力。 在她的额头,即将碰上旁边墙壁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了她,那双修长的手臂,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身体,防止她继续前滑。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云冽辰,云冽辰面容素冷,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长剑横胸,以一种防守的姿态,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子。 他揽着她退后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前面的黑衣男子,忽然长啸一声,露出了口中的獠牙,白婉璃看的分明,这獠牙宛如厉鬼一般,狰狞可怖, 她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怪物?浑身都是通红的肌肉,仿佛没有皮肤一般,那张脸,更是恐怖到极点,而且他的力气,也非常人所有。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把血衣交出来,你自裁吧!”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是一个男人,所以你就觉得,我的爱很污浊?”那人歇底斯里,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服,然后蓦地一扯,黑色的衣服下,露出一片鲜艳的红。 竟然,是那件血衣。 白婉璃有些奇怪,这血衣,穿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妖冷。 仿佛这件血衣,天生就是为他量体裁衣的一般…… “我已经杀死过你一次,不介意再动手,第二次杀死你!”云冽辰咬牙切齿,似乎被他提起了往日,不堪的过去,他脸色愠怒,将白婉璃藏在自己的身后,长剑指向那鬼魅般的血衣男子。 “你骗我,云冽辰,你骗我!杀了我,你心里也日夜难安,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可以这样爱你了,你只是接受不了我男人的身份,其实你心里,也是爱我的……”那血衣男子,猖狂的大笑,在这样的夜深人静,在这样的偏僻地方,他仿佛一具刚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僵尸般,浴血而立。 “住口!”云冽辰的额间,青筋暴跳,他长剑赫然上前,指向血衣人的眉心。 血衣人笑着,露出一口猩红的牙齿,他双手夹住了云冽辰手中的长剑,那双眼睛,骇人无比,“不要否认了,老四,你被我上过一次之后,你心里就已经有我了,不然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背后那个男人?等我杀了他,我带着你双宿双栖好不好?” 白婉 璃吓的一个瑟缩,赶紧躲开了一些。 她似乎,猜出前面那个血衣人的真实身份了…… “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后,你倒是越发的自信了!”云冽辰冷笑一记,手中的长剑,翻飞出凌冽的弧度,两人飞向空中,打了起来。 云冽辰的招式,凌厉无比,而血衣人的招式,则是步步退守。 他们似乎,一守一攻,两人的动作恣意潇洒,宛如游龙。 如果不是知道这血衣人的容貌,白婉璃几乎要忍不住,为他们赞叹一声。 却见一刻钟之后,战况徒转。云冽辰似乎下了杀手,手中的长剑赫然变成了血色之中,宛如长虹一般,携着压迫的剑气,贯入了血衣人的体内。 血衣人笑了起来,他的牙龈上,满满的都是血,那血一根根的往外渗入,宛如跗骨之蛆。 “你竟然,竟然也……哈哈……”他笑着,身体从长剑贯穿的地方,爆炸开来。 云冽辰的眸子,隐隐的透出红色,整个人似乎被红光笼罩,连那月牙白的袍子,都渗出了几丝妖异的红色。 血衣人的身体坠地,“嘭”一声,有东西在他的身体爆炸开来,从心脏的位置,迅速的爬出几条红色的蛊虫,接着渗入地面,小时不见。 白婉璃吓的连连后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却见血衣人的身体,爬出蛊虫之后,逐渐枯萎,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却强硬的挺着,咬着僵硬的牙关,“老四,杀了他,他知道,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云冽辰眼眸火一般的红,头发在风中飞舞,宛如入魔了一般,站在那里,惊采绝艳。 白婉璃有些惊惧,她蹙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他。 半响,云冽辰并没有动手,那红色逐渐褪去,他整个人都恢复了常人一般,只是用长剑,挑起了地上那件套在干尸身上的血衣。 弯腰,抱起那具干尸,他打算离开,白婉璃却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云非珏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也?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剑和眼睛,都变得很红很红?”她张开胳膊,蹙眉看着他道。 云非珏,就是刚刚的那具干尸,他就是传说中的仁孝太子。 仁孝太子,资质原本一般,只是在得了一件血衣之后,变得聪慧干练,文武全才,这才被立为太子。 她从仁孝太子的口中得知,云冽辰,似乎,似乎被仁孝太子强迫过。 这也是,他要杀了仁孝太子的原因吗?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 仁孝太子,喜欢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云冽辰,可是云冽辰不从。 于是他强迫了他,不堪受辱的四皇子,动手杀了仁孝太子,拿走了血衣。 但是仁孝太子并没有死,苦苦的寻觅这件神奇的血衣,他伺机拿走血衣之后,再次出现。 从郴州,他就一直跟踪假扮成云冽辰的白婉璃,可惜在到达京城的时候,计谋被云冽辰识破,云冽辰假扮此刻,揭穿了白婉璃的真面目。 这让云非珏无功而返…… 后来,白婉璃又以琉璃公子的身份出现,让世人都以为,云冽辰有了男宠。 云非珏这才坐不住了,他想要出手,杀了这个传说中云冽辰的男宠。 云冽辰深深的看了白婉璃一眼,一言不发,只是转身离开。 “云冽辰,你告诉我,云非珏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件血衣,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上前,从他手中抢过血衣,展开之后,仔细打量。 “这件血衣,是云非珏的皮肤炼制——”云冽辰忽然开口。 白婉璃觉得手指发麻,血衣一松,坠落在地。 云冽辰面无表情的捡起,夹着干尸,淡漠的离开。 “喂,我还是不明白,云非珏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皮肤,炼制成一件血衣!”白婉璃追上前,从云冽辰的手中,再次抢过了那件血衣。 只见那血衣,果然不似一般的绸布,它光滑如人的肌肤,而且宛如有自己的生命,正在不停的呼吸。 “这是一种邪术,吞下蛊虫,再献出自己的肌肤,就能得到自己所要的一切,云非珏,终究是被自己的***所害,走上了不归路!”云冽辰淡淡的解释,看也不看白婉璃一眼。 他一路走的很慢,终于在天明时分,到达了京郊的哀鸣山。 拿着长剑刨坑,他将这具干尸葬在了那里,而血衣,则是长眠于干尸的旁边。 “你一直没有毁掉血衣,就是想等着云非珏回来的一天,你亲手报仇,是吗?”白婉璃揣测的问道。 云冽辰没有回话,只是淡漠的一笑,看着被自己填起的土包,他随手用长剑削出一个墓碑,然后插在那里。 “为什么云非珏会说,你也一样,你是不是也练了什么邪术?”白婉璃低头看着 他,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什么异端。 比如皮肤……比如眼睛……比如鼻子……或者嘴巴…… 可是看了半响,除了发现,他的肌肤,出奇的好,比自己的还要细腻,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之外,别的再无其他。 还有他的眼睛,如丹笔精心描绘而出,凤眸狭长,睫毛卷翘,漂亮的宛如黑葡萄。 他的鼻子,挺直精巧,每一个弧度,都完美的惊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找不到一点瑕疵。 再有他的嘴巴,薄削,唇角上翘,性感迷人…… “看够了没有?”他磁性的声音,缓慢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白婉璃收回视线,“你不会也跟云非珏一般,最后落的这个下场吧?” “这个,跟你无关!”他站起身,将长剑入鞘,打算乘着天黑,赶往辰王府。 白婉璃跳脚,“喂,我不知道回猫眼胡同的路!” 云冽辰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跟我无关!” 他朝着辰王府的方向走,她就紧紧的追随在后面,他不是多话的人,她也不是多嘴的人,两人就一路沉默的回到了辰王府。 到了辰王府,她就知道回去的路了,只是这天色要亮未亮,最是漆黑,他翻身入府,却不再理会她。 她只能一个人摸黑,朝着自己的四合院走去。 回到家里,一觉从天明睡到天黑,云洌阳又一次翻墙而入,过来找她。 这厮的脸皮特别厚,乘着她睡觉的时候,钻入了她的被窝,她惊醒的擒住了云洌阳的脖子,云洌阳立刻求饶起来。 “小璃,饶命啊,我今天白天被三哥拉着蹴鞠,一整天累的要死,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吧!”云冽辰闭着眼睛,哀嚎。 “你自个儿没有府邸吗?凭什么来我这儿睡?”白婉璃坐起身,斜睨了他一眼。 云洌阳躺在床上,头发上还有洗完澡留下的新鲜水渍,“我的皇子府还没有建成,我不想回宫,你就让我呆在你这里,好好睡上一觉!” 他翻了个身,拥着被子,呢哝着道。 白婉璃瞪了他一眼,刚好她睡了一个白天,此刻精神足的狠。 于是起床,洗漱,接着唤来了朱崇,询问了琉璃府的事情。 又经过一个月的整修和装饰,琉璃府基本已经竣工了,随时可以住进去。 她在朱崇和红绡的陪同下,又一次巡查了琉璃府。 琉璃府比上次,漂亮了很多,有绿树和流水的掩映,整个府邸,漂亮的如同人间仙境。 可是暂时,她还不打算搬入琉璃府。 回到了四合院中,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隔壁的巷子里的四合院,看弯弯。 弯弯已经熟睡,白皙的小脸,宛如玉石一般,漂亮的脸蛋,粉雕玉琢。 小小的五岁年纪,已经出落的如此美丽,长大之后,还不知道怎样的倾国倾城。 她帮弯弯掖了一下被角,弯弯睁开了眼睛,无声的叫了句,“娘亲——” 白婉璃微微一笑,抱住了弯弯,她连着被子一起,将弯弯抱在怀里。 虽然这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并不是她的孩子,却是她当做心肝疼儿的一个宝贝。 将弯弯拥在怀里,弯弯乖巧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笑着眯起眼睛,仰起头,看着自己的娘亲。 白婉璃低头,在弯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弯弯,等娘亲忙过了这阵子,就带着弯弯求访名医,然后治好弯弯的哑疾好不好?” 弯弯用手比划着,“娘亲,以后真的再也不要爹爹了吗?” 白婉璃蹙眉,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弯弯是个孩子,她需要父爱的。 她疑惑的看着弯弯,“弯弯如果想要和云冽辰呆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去找他,不过前提是,他保证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弯弯摇头,如拨浪鼓般,她握着白婉璃的手,比划,“弯弯不要爹爹,弯弯只要娘亲,娘亲以后嫁给谁,谁就是弯弯的爹爹!” 白婉璃微微一笑,心里感觉到温暖,她用自己的脸,贴在弯弯的小脸上,“乖孩子,娘亲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哑疾!” 陪着弯弯睡了一觉,早上醒来,她悄无声息的溜回自己的四合院,却见杜小芙正在院子里等着她。 她有些奇怪,俗话说狡兔三窟,她在京城租下不少房子,就是担心别人猜到她的行踪。 目前除了对她十分关心的云洌阳,别的暂时都不知道她的窝点,杜小芙能够找来这里,也真是奇怪了。 看着进门的白婉璃,杜小芙盈盈一礼,“王妃姐姐,我是奉王爷之命,带着姐姐,去京郊的别院,见一个人!” 白婉璃蹙眉,对杜小芙的不请自来,有些不悦,“谁?” “王妃姐姐去了,就知道了!”杜小芙上前,挽住了白婉璃的 胳膊,然后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巷子,外面有马车,等着那里,杜小芙先请白婉璃上车,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车内,杜小芙清秀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只是笑容有些牵强,“姐姐,王爷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京城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婉璃摇头,云冽辰行事,她哪里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血衣的事情,已经解决,他觉得没有留在京城的必要吧。 “不知道王爷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府里面女眷,他一个都没有带走!”杜小芙低着头,嗓音有些低哑,通红的眼睛,盈满泪水。 “你要是想他,可以赶去郴州见他!”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杜小芙摇头,眼睛红红的,“他既然不带着我,肯定有他的理由,若是我现在去找他,岂不是会拖累他,所以我会留在王府等他,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 白婉璃勾唇一笑,闭上眼睛,并不说话。 她已经从王府那个泥坑中逃了出来,也不想再理会王府的事情,闭上眼睛,假装没有看见杜小芙殷切的眼神,半响,杜小芙再次开口,“姐姐,以后王府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能来麻烦你么?” 白婉璃睁开眼睛,杜小芙怯怯的神色,落在她的眸中。 她顿时明白,她一定是害怕云冽辰走了之后,冷芙蓉和别的侍妾,联合起来对付她。 她缓慢摇头,“你有事,我自然可以帮忙,但是如果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辰王妃了!” 杜小芙心里顿时一愣,讪讪的点头,一路再也不说话,直到马车停了下来。 -------------------------------------------------------------------------------------------------------------------------------------------------------------------------------------------------------- ps:今天奉上八千字更新,补上昨天的!!!!!!!!!!!!! 伺机复出 “两位里面请,我相信相爷看见两位小姐,一定十分开心!”杜小芙勉强的笑着,想来是白婉璃刚刚没有答应她事情,她心里有些芥蒂。 生锈的铁门打开,里面是一条狭窄的幽静,枝叶繁茂中,杜小芙分花拂柳,终于来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屋。 屋子没有上锁,屋内光线昏暗,墙壁斑驳,地面凸凹不平。里面简单的摆放着一张桌子,四把椅子,桌子上面一盏青灯慌。 如此简单的陈设,让白婉璃心里有些酸涩。 以前的时候,相府在京城,也算得上风光无限了,可是现在,却沦落的到家破人亡的境界。 她转头看着白婉玉,果然,白婉玉的眼眶有些红了。 她进门,叫了一句,“爹爹……” 屋内的偏房,走出一个够搂着背的男子,男子两鬓斑驳,一看见白婉玉,顿时眼眶红了。 “爹爹——”白婉玉扑进了白世峰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白世峰犯。 “嗳,好孩子,相府出事,你们受委屈了!”他拉着白婉玉坐了下来,对着白婉璃伸手。 白婉璃上前,坐在白世峰的旁边。 杜小芙见三人有很多话要说,随即悄无声息的退下,帮三人掩好房门。 白世峰点燃了桌子上的青灯,屋内光线,顿时亮了起来。 他叹息一声,“人老了,首先不中用的就是眼睛,我现在,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很多人也看不透彻了!” 他感叹着,将青灯拉近了一些,紧紧的盯着白婉玉,“小七啊,相府出事之后,你一直呆在王府?” 白婉玉点头,“爹爹,我已经求王爷,彻查凶手了,而且皇上派了大理寺彻查这个案子,我相信不用多久,凶手就会落网,我们相府一百多口人命,也能沉冤得雪!” 白世峰定定的看着白婉玉须臾,似乎在分辨她的话真伪,半响,他转头看着白婉璃,“三儿,你呢?你觉得如何?” 白婉璃摇头,“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觉得追查凶手,倒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要的是,爹爹如何再次出现在皇上面前,以什么名义出现的好……” 白世峰点头,赞许的看着白婉璃,“那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所有人都以为,爹爹已经死了,不如爹爹就此韬光养晦,由明转暗,等以后找合适的机会,再次复出!”白婉璃轻声说道。 白世峰冷笑,“说的容易,可是做起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一死,我以前的门生,全部转投别人门下,等于我以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可是那也比让皇上下令,将相府满门抄斩的好!”白婉璃声音淡漠,瞟了白婉玉一眼。 白婉玉似乎不懂两人在说什么,神情茫然。 “他这一招,真是阴毒,虽然没有杀我,却等于折断了我所有翅膀,我以前真是看走了眼……”白世峰闭上眼睛。 “爹爹,你说什么?难道你知道,屠杀相府一百多口人命的是谁?”白婉玉插嘴,问了一句。 白世峰睁开双眸,“婉玉,你的三姐,已经乘着这次机会,休掉了云冽辰,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王府!” 白婉玉脸色一变,“爹爹,你的意思是,云冽辰是杀害相府一百多条人命的凶手?” “不然你以为呢?”白世峰瞟了她一眼,白婉玉脸色惨白,摇头,“我不信,若是他真的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救出爹爹?” 白世峰冷笑,“或许,他见我人老糊涂,所以对我没有痛下杀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我娘呢?爹爹,既然王爷救出了你,我娘亲一定还活着,对不对?”白婉玉哭了起来,她怎么都不肯相信,云冽辰是杀害相府一百多条人命的凶手。 白世峰眉头一拧,静静的看着白婉玉,并不说话。 白婉玉哭了半响,这才住了声音,咬着唇瓣,眼泪婆娑。 “爹爹,我回去之后,搬出王府,从此和云冽辰一刀两断!”白婉玉似乎下了决心,一字一顿的道。 “不,暂时不用搬出王府,当初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这才嫁进王府,现在,必须得好好利用!”白世峰淡然的说道。 “爹爹的意思是?”白婉玉不明白。 “王府的侍卫,你总是能够调动一些吧?明天晚上,你等我吩咐,爹爹有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办!”白世峰声音缓慢,看着白婉玉的神色,带着算计。 白婉玉点头,脸色依旧是一片茫然。 白世峰又交代了一些话,白婉玉和白婉璃这才一起离开。马车上,杜小芙坐在那里,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马上率先将白婉璃送回猫眼胡同,白婉璃依旧没有找到机会,单独跟白婉玉说话。 她见白婉玉一脸无辜的样子,有些不忍,终于开口,“婉玉,今天晚上你暂时不要回府,过来陪 陪三姐!” 白婉玉摇头,“三姐,我回去还有要事,等明天晚上过后,我再来陪你,好吗?” 白婉璃便不再说话,只是目送着白婉玉和杜小芙一起离开。 白婉玉这个傻瓜,希望她不要被当做下一颗牺牲的棋子,如果她在王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云冽辰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她眯了眯眸子,然后回到屋内。 红绡和紫鹃,煮了安神的百合粥,她喝过之后,就躺下休息。 * 夜,辰王府静谧的有一丝可怕。 乌云将月亮,全部遮住,伸手不见五指。 白婉玉提着一盏灯笼,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几人的脚步很轻,走在这静谧的夜里,宛如鬼魅。 行了很远,这才来到杜小芙居住的明月楼,白婉玉敲响了大门,屋内的丫鬟将门打开。 “二夫人呢?我找二夫人有事,麻烦两位代为通传一声!”白婉玉将一锭银子,放在了丫鬟的手中,丫鬟将银子揣好,进门去唤了屋内的大丫鬟。 大丫鬟有些犹豫,毕竟这个时候,杜小芙已经睡了,若是叫醒她,似乎不太好。 白婉玉在外面催促了一声,“我有要事求见二夫人,若是二夫人醒来怪罪,一切罪名我独自承担!” 大丫鬟无法,只能进去唤醒了杜小芙,杜小芙披着衣服起身,揉揉睡意惺忪的眸子。 白婉玉被丫鬟带着走进,杜小芙走了出来。 在王府中,冷芙蓉联合了四夫人五夫人,将她孤立起来,所以她这明月楼,平日里十分冷清。 今日里难得有人上门,却是这大半夜的时间,而且还是这白婉玉。 白婉玉一见杜小芙,顿时紧张的上前,握住了杜小芙的双手,“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杜小芙依旧觉得迷迷糊糊。 “那天姐姐带着我去见爹爹,我的百宝香囊掉在猫眼胡同附近,所以想请姐姐带着几个侍卫,去猫眼胡同帮我寻寻!”白婉玉着急的说道。 杜小芙揉揉自己的眼睛,“明日再去,不行吗?” “我担心到了明日,香囊就寻不回来了,这香囊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若是真的丢了,我也不想再活了!”说着,白婉玉嘤嘤的哭了起来。 杜小芙有些犹豫,这大半夜的,为什么她独自找了自己去寻香囊? “姐姐,你也知道,我在王府,一向是被八夫人欺负,虽然是个主子,却过的连下人都不如。自从我三姐出格休弃王爷之后,我的日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姐姐不肯帮忙,我就只能这大半夜一个人出门……”白婉玉说着,就打算离开。 杜小芙一把拉住了她,“我没说不帮忙,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八宝香囊长什么样子吧!” “就跟小桃的一模一样!”她伸手,扯过丫鬟身上的香囊,“当初小桃见我的香囊,样子好看,就照着绣了一个类似的!” “奴婢的香囊,比起夫人的手艺,可是差远了!”小桃行了一礼,躬身说道。 杜小芙拿着香囊,看了须臾,点头,“我现在就去找刘管家,让他拨几个侍卫出去找找……” “姐姐——”白婉玉拉住了杜小芙,杜小芙回身看着她,她欲言又止的道,“你也知道,王爷对我有成见,所以如果你说出是我的香囊,那他们可能不会出动侍卫!” 杜小芙点头,“放心好了,我就说是我的香囊丢了!” 她拿着手中的香囊,晃悠了几下,“这个香囊暂时交给侍卫拿着,等找回了你的香囊,一起还给你!” 白婉璃盈盈一拜,“多谢姐姐!” 百花楼,是京城最大的一个艺妓坊,据说这里的女子,能歌善舞,但是她们只卖艺不卖身,所以在京城这么多年,口碑很好。 而且她们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是因为她们的背后,有大人物撑腰,而且这个大人物,传说是云水国的九五之尊,皇上。 皇帝从百花楼走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可是这个时候对于百花楼来说,正是热闹。 呢哝软语,******…… 大太监安公公扶着他,他一身平民百姓的衣服,看着这一派歌舞升平,微微一笑。 “主子,这边请——”安公公弯腰,毕恭毕敬的扶着皇帝。 皇帝“哈哈”一笑,“小安子,你真当朕老了吗?还不至于走个路还让你扶!” 他一把推开了安公公的胳膊,朝着旁边停着轿子的地方走去。 安公公跟在后面,笑呵呵的道,“是啊,皇上看上去还很年轻呢,里面的姑娘都说,皇上看上去顶多只有四十岁!” “朕老喽,以前的时候……”皇上侃侃而谈。 刹那间,气氛骤变,旁边的摊点上,忽然飞出几个黑衣高手,手中的长剑凌然的刺向皇帝。 皇帝 脸色一变,安公公赶紧上前,将皇帝护在身后,隐藏在轿子旁边的暗卫,也赶紧上前救驾。 一时间,刀光剑影,寒光银幕。 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乞丐般的人物,大声叫了句,“皇上,小心——” 那乞丐直直的扑向皇帝,安公公一愣,这才发现皇帝的身后也出现了刺客。 乞丐的身体,被刺客的长剑贯入胸口,软软的倒下。 皇帝大惊,扶了乞丐一把,这才发现这斑驳头发,衣衫褴褛的乞丐,竟然是当今的左相。 他大呼,“来人呐,护驾,护驾……” “皇上,不能叫人,您一国之君的名声为重,老臣帮您挡着,您快走吧……”白世峰捂着自己的胸口,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他推了皇帝一把,气若游丝,“安公公,照顾好皇上——” 安公公大惊,这才明白过来,赶紧扶了皇帝,“皇上,走吧,若是惊动了官府,被言官写上一笔,您的声誉有损呐——” 皇帝无奈,只能一边回头看着白世峰,一边慌忙逃走。 白世峰指挥着击退刺客,黑衣人见皇帝离开,也不恋战,隐入猫眼胡同的后巷。 暗卫总领,追到了胡同后巷,没有发现刺客,却看见了一群侍卫,这群侍卫似乎正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东西。 他眼尖,发现其中的一名侍卫,手臂竟然有伤。 于是王府这群倒霉的侍卫,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 可是帮皇帝挡了一剑的老乞丐,在击退侍卫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帝下令,举国上下一起寻找左相白世峰,并且将左相的丰功伟绩,在皇榜中详诉了一遍。 所有人诧异,这个老奸巨猾的左相,竟然没有死,而且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咸鱼翻身,被皇帝如此器重。 终于,有人在京城的一个破庙,发现了白世峰的影踪,报告给了皇帝。 皇帝亲自上门相迎,发现破庙之内,供奉着皇帝的长生灯,云水国的国运旗,皇帝大为感动,随即亲手扶着白世峰归朝。 白世峰这一次,算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可是辰王府却有了麻烦,因为那几个侍卫,其中一个确确实实是行刺皇上的凶手。 他们谁也说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一步,于是刺客的帽子,辰王府背定了。 云冽辰被调回京城,整整在长春宫跪了三天三夜,皇上险些将其贬为庶人,最后老太后出面求情,这才保了他的爵位,可是他手中的兵权,全部交出。 回到辰王府,杜小芙眼睛哭的通红,她看着瘦了几圈的云冽辰,心中十分后悔。 都是她太笨,这才着了白婉玉的道,她现在知道,原来王府中,没有一个真正朋友的。 云冽辰并不怪罪杜小芙,对方有心设计,不管怎样,都会找到机会。 他抚摸杜小芙红的通红的眼睛,“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杜小芙哭的更加厉害。 “跟你无关!”云冽辰微微一笑,然后看见了旁边,抱着包裹,准备溜走的白婉玉。 “七夫人,这朗朗秋日,你准备去哪儿?”云冽辰绕开了杜小芙,上前拦在白婉玉的前面。 白婉玉暗自后悔,怎么这么倒霉,她料定他会从前门回来,谁知道,他偏偏走了侧门。 “王爷,我三姐找我有事,我,我想……”白婉玉颞颥着,有些害怕。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应该还是八千字的更新! 一举翻身 “七夫人,这朗朗秋日,你准备去哪儿?”云冽辰绕开了杜小芙,上前拦在白婉玉的前面。 白婉玉暗自后悔,怎么这么倒霉,她料定他会从前门回来,谁知道,他偏偏走了侧门。 “王爷,我三姐找我有事,我,我想……”白婉玉颞颥着,有些害怕。 “是吗?白婉璃找你有事?你们两姐妹可真是能耐,一个好好的京城,被你们搅的格局变幻,我倒是一直都小看了你们姐妹俩!”他嘲讽的开口,冷冷的盯着白婉玉慌。 白婉玉低着头,神色讪讪,“王爷,我没有……” “没有什么?”云冽辰步步紧逼,白婉璃低着头,不再说话,他冷喝一声,“来人,将七夫人送回芙蓉楼,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不准踏出芙蓉楼一步!” “王爷,不要啊,不要,你休了我好不好?求求你放我出府!”白婉玉大叫起来,捧着包裹,惊魂失措的叫着,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只是冷笑,扶了杜小芙,两人一起朝着明月楼走去犯。 明月楼内,云冽辰脱了上衣,他光裸的身上,肌理分明,麦色的肌肤,伤痕累累。 上面有各种伤痕,刀伤、剑伤、还有小时候留下的烫伤。 其中最为明显的,是位于后背的一个淤黑的掌印,位于他的后心中间,触目惊心。 杜小芙伸手,抚摸着他后背的伤痕,声音轻柔,“皇上怎么下的了这种手,你是他的亲儿子啊……” 云冽辰只是嘲讽一笑,并不说话。 杜小芙从后面抱住了他,“辰,皇上怎么会相信,刺客来自辰王府这样荒谬的鬼话?你是他亲生儿子,怎么可能行刺与他?若是他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太子殿下!” “有时候一个人年纪越发,猜忌心难免越重,更何况,你还在辰王府!”云冽辰的声音淡淡的,脸上笑容薄凉,那俊美的五官,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愁色。 可是这样最真挚的表情,也只有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显露。 他一直都是不显山漏水的,隐忍到让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 可是偏偏,少年期间立下的战功累累,还有他手中的兵权,让那个位居最高者甚为忌惮。 杜小芙从后面拥住了他的身体,“辰,如果皇上因为我,而怀疑你,那么我离开辰王府,我不要自己成为你的障碍!” 云冽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的眼睛,他一字一顿,“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谈何大业?所以你既然已经来到了辰王府,那么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但是我听冷芙蓉的意思,太后正在筹谋着为你选妃,我害怕,害怕……”她的声音很低,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肌肤上。 他紧紧的抱着她,“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我!” 杜小芙闭上眼睛,缓慢点头,继而,她忽然开口问道,“辰,你是不是喜欢白婉璃了?” 如果不是,她实在猜不透,屠府的当日,为何单单留下白世峰这个活口,给了他翻身的机会。 而且事后,他将白世峰藏了起来,并且风头过后,由她带着白婉璃和白婉玉,去见白世峰。 云冽辰拧起眉头,他确实,对白婉璃有些喜欢,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落的今日田地。 杜小芙拥着他的腰肢,小脸贴在他的胸口,“我去求求她,让她回到王府好不好?刚好借此机会,相府和辰王府,化干戈为玉帛……” “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你去求她作甚?再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乖乖的呆在明月楼休息,我这几天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云冽辰站起身,拿起衣服,然后穿好。 杜小芙帮他系好腰带,整理衣袂,目送着他阔步离开。 他果然,喜欢上了白婉璃啊…… 从小她就知道,皇室里的爱,没有专一的,他能够将眼光多留在她的身上一分,她就应该庆幸。 更何况现在,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 摒弃心里的不安,杜小芙如云冽辰交代的一般,乖巧的洗浴,乖巧的睡觉,乖巧的休息。 白世峰回归朝廷,再次官复原职一事,引起了朝廷上不小的轰动。 所有以前弹劾过他的人,全部心有戚戚焉,生怕他心存报复。 不过还好,他官复原职一个月,除了更加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并不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皇帝对他越发信任,新赐了府邸和下人于他,一时间,白世峰的风头大盛。 相府新建好的那一日,百官恭贺,连皇帝都亲临相府赐字,诸位皇子更是齐聚一堂。 白世峰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白婉璃和紫鹃以及红绡,全部被邀请回府。 原本白世峰也邀请了白婉玉,只是消息还没有送到白婉玉的手上,就被直接毙掉。 辰王有令,七夫人身体不适,此时不宜出门。 所以白婉玉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谁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不过据辰王府的小厮说,她目前过着十分凄惨的生活。 新建的相府,气势恢宏,亭台楼阁,迂回曲折,景色甚为壮观。 白婉璃走在相府中,眉头微微蹙起。 她十分不安,总觉得这繁华背后,将会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上一次相府一百多口人命,全部被屠,这样的教训,还不够血淋淋吗? 可惜白世峰只在于眼前的利益,至于别的人,都只是他权利路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就比如白婉玉,她几乎可以想象,白婉玉此刻的凄凉。 辰王府都是一帮攀高踩低的奴才,云冽辰甚至可以不用亲自动手收拾她,只要表现出冷漠,那么那些夫人和下人,自然会乐意动手。 灯火阑珊,一处繁华,宛如一场梦境般,镌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她站在那里,意外的,竟然看见了假山旁边,一个挺拔消瘦的人影。 那人紫衣涟漪,月光下,美的恍若出尘的仙,只是静静的站着,已经仿佛构造成了一副完美的画。 她站着,有些不忍打扰了那人的静立。 半响,那人忽的开口,“看了那么久,看够了没有?” 白婉璃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不喜欢前面的浮华,原来辰王也在这边偷得宁静!” 云冽辰没有回头看她,定定的看着水波荡漾的湖面,“没有风,却起浪了……” 他低低的说道。 “无风,自然不起浪,只是地下有暗流,暗流未平,这湖面就一日不能平静!”白婉璃白衣如雪,轻柔的声音,如梦如幻。 他回头看她,“白婉璃,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话题转化的太快,白婉璃一时间有些转变不了,她挑了挑眉头,“我想要的什么,对王爷来说,重要吗?” 云冽辰微微一笑,“我不想与你为敌,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对付相府,有一百种手段,让相府彻底的消失在世界上!” “我也不想与王爷为敌,我知道,暂时王爷只是不屑对付相府,所以才被相府插了刀子!”白婉璃蹙着眉头,一字一顿的道。 “你明白最好,所以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让步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拔步离开。 白婉璃却站在湖边,静默良久。 在相府和辰王府这场权利的争斗漩涡中,她,究竟又是什么角色? 一个人缓慢的回到花厅,她这才发现,人大多都已经散去,看来宴会结束了,连今晚的主角相国大人,都已经回屋休息。 旁边是正在打扫着场地的下人,对面是指挥着将琉璃盏取下的管家。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管家叫住,“三小姐,老爷说了,小姐以后不用再回猫眼胡同,这相府就是小姐的家,所以老奴已经派人去猫眼胡同,将小姐的东西,全部取了回来!” 白婉璃有些诧异,她不是已经被当做弃子了么?怎么现在,白世峰又发现她有利用价值了? “小姐,您的闺房在这边,这边请——”新来的管家,恭敬的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婉璃点头,“我的两个丫鬟呢?” “她们二位正在帮小姐收拾房间,小姐过去,即可看见她们!”管家低眉顺目,走在前面带路。 白婉璃随着他一起,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房子,确实是好房子,雕梁画栋。屋内的陈设,确实无可挑剔,精美绝伦。 只是她怎么有种,置身于华丽的坟墓之中呢? 微微的感叹,她坐在一边,红绡一边正在沏茶,氤氲的热气,让这里的一切看得有些不真实。 “小姐,老爷待你可真不错,这处芳华居,算是这相府最好的房子了!”红绡在一边,感叹道。 “比起琉璃府如何?”白婉璃淡漠的问道,端起红绡递上来的茶水。 红绡微笑,“当然比不上琉璃府了,琉璃府可是匠心之作,只是怕小姐回了相府,这琉璃府暂时就没有用处了吧?” “谁说没有用处?琉璃公子住在琉璃府,这琉璃府将会成为云水国第一府,而琉璃公子,则会成为云水国的第一公子!”她将手中的茶水,放在一边说道。 红绡点头,“小姐吩咐奴婢买下的几处青、楼和当铺,如今已经划入白璃的名下,现在琉璃公子的名下,共有商铺五十,青、楼五所,还有当铺十二间!” “我们还剩下多少银子?”白婉璃淡淡的问道。 红绡转身,拿出一本账薄,“活钱不多了,还剩下一百多万两,但是每天青、楼和商铺还有当铺,都有银子入账,这样算下来,琉璃公子的资产,大概有三千万两……” “加上六皇子的 那些钱吗?”白婉璃闭上眼睛。 红绡摇头,“六皇子的那八百万两银子,等于存在我们商铺里面,每个月都要付月息给他!” “下个月开始,将他的银子放出去,各大赌坊是投入的重点,记住,以云洌阳的名义,但是契约上不能写他的名字,懂吗?”白婉璃逐字逐句的吩咐。 红绡点头,小姐的想法,她揣摩不透,不过这么久,她也习惯了她怪异的行事方法。 只要她懂得执行就好…… * 相府,白世峰的书房。 紫鹃跪在那里,眼泪婆娑,她哭的甚为伤心,白世峰也老泪纵横。 “我自然知道,你跟老三是私定终身的,原本我想等相府的危机过后,给你们举办一个婚礼,让你堂堂正正的做了白家的儿媳妇,可是现在……”他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眼泪。 紫鹃哭的更加厉害,只为她那苦命的情郎。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切莫哭坏了身子,老三是没有命娶你这么好的姨娘,所以我决定,收你为义女,以后有机会,帮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也算给老三有个交待!”白世峰叹息着。 紫鹃摇头,跪在那里膝行几步,“不,老爷,我不要做老爷的义女,我更不要嫁人!我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若是我做了老爷的义女,以后黄泉之下,拿什么面目去见三公子?” 白世峰欣慰的点头,伸手扶起了紫鹃,“起来吧,以前的时候,我都没有拿你当做下人,更何况是现在!” 紫鹃站起身,不住哽咽,“老爷,您不打算为三公子报仇吗?相府一百多口人命,都只能这样白白屈死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天下都是他们云家的,我拿什么,跟他斗?再说,上一次出了刺杀事件,皇上都只是罚他闭门思过而已,辰王府毫发无损,我有什么资格,跟一个王爷去斗?”白世峰感叹着。 紫鹃摇头,“老爷,可以的,只要你跟小姐联合起来,一定能扳倒辰王府!” “哦?小姐?”白世峰不解的看着她。 紫鹃点头,“小姐就是琉璃公子,琉璃府是小姐一手所创,现在京城,产业无数,而且有扩张的趋势!而且,而且,云冽辰似乎喜欢小姐!” 白世峰老谋深算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笑意,他频频点头,“好,我懂了,我懂……” “只是,小姐似乎无心报仇,她,不像是老爷的女儿,或者说,她已经不是真正的三小姐了!”紫鹃继续说道。 白世峰闭了闭眼睛,用鼻音“嗯”了一声,“我也发现了,她们只是长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实际上,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相府!” “我会帮老爷看着小姐的,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小姐做出任何背叛老爷的事情!”紫鹃保证的屈膝跪下,盈盈一拜,“求老爷为三公子报仇!” “起来,快起来!”白世峰扶起紫鹃,热泪盈眶,“老三有你这位红颜知己,也算不枉此生了!” 天明时分,紫鹃这才回到白婉璃所住的芳华居,白婉璃见她一夜未归,而且眼睛红红的,十分蹊跷,不过问了,她也只说,被管家叫去帮忙。 白婉璃也不再多问,只是多了个心眼。 一整天,她都呆在院子里,弹弹琴,作作画,想想琉璃府未来的发展。有时候会出谋划策,将自己的想法写下来,帮助琉璃府下面的几个青、楼和当铺发展。 时间过的飞快,眼看着自己已经住在相府一个月。白世峰广发名帖,打算在三天之后,在相府宴客,广邀京城的名流公子。 所有人都知道,白世峰这是在做什么。 他是在为白婉璃选婿,白婉璃奉旨休弃云冽辰一事,当时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想一睹这位辰王妃的真面目。 白婉璃却十分惆怅,她这位爹爹,可真是一会儿都不消停。 她也只是在相府白吃白住了一个月而已,这么快就找到了她的剩余价值,打算将她估价待售。 她坐在那里,十分为难。 紫鹃拿着京城第一绸缎坊送来的新衣,无奈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看着这娇嫩的颜色,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小姐,现在老爷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自然将主意打在你的身上,你还是人命了吧?谁叫小姐你这么漂亮,这么厉害,连辰王都敢休弃!”紫鹃上前,扶住了她,将她拉扯起来。 白婉璃任由紫鹃,将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爹要是听见你这么说,还指不定要怎么伤心,明明辰王府还有一个白婉玉,你却说,他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女儿!” “哎,三小姐如今被囚禁在辰王府,生死不明,老爷断然是指望不上她的。再说,就算救出她,她也始终冠着一个辰王小妾的头衔,哪里敢有男人要她?”紫鹃不以为然。 “你不觉得白婉玉很悲哀吗?她是为了爹爹,才做了傻事,可是现在,却落 的个这么个下场,爹爹估计都已经忘记,她还有一个女儿在云冽辰手上吧!”白婉璃无奈的说道。 “小姐你都不肯再花费心思救七小姐,别说老爷了……”紫鹃拧起眉头。 白婉璃更加无奈,她又不是神仙,拥有通天法术,想救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辰王府和相府的关系,如此紧张。 “我们留在王府的那几条狗呢?应该还能保护白婉玉一时吧?”白婉璃回头看着紫鹃。 她知道,紫鹃因为得到爹爹信任的原因,所以她的消息比较灵通。 紫鹃撇着嘴巴,“早就被流水那个混帐给宰了!” “行云呢?行云后来跟红绡联络了没有?”白婉璃再问。 “红绡的事情,小姐怎么反倒问起了我,不过红绡自己说,自从小姐休弃王爷之后,行云就待她冷淡了很多,大概现在都没有联系吧!”紫鹃帮白婉璃取下衣服,“肩膀有些宽了,我拿去再改改!” 看着紫鹃离开的背影,白婉璃深深的蹙起眉头。 夜晚,星子在空中闪烁、漆黑的夜幕,宛如黑色的绵绸,而那闪烁的星子,却如缀在绵绸上的碎钻。 白婉璃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所有装备全部绑好,接着乘着夜色,流进了辰王府。 辰王府的守备,变了很多,不过仗着地势熟悉,她很快的流进了芙蓉楼。 芙蓉楼,冷清了很多,随着主人的失势,花木也开始凋残。 左边,是冷芙蓉的住所,灯火通明,丫鬟站在门口值夜。 而右边,则是白婉玉的住所,漆黑一片,处处散发着阴霉的味道。 她推开门,想要进去,却发现门已经上锁。 正琢磨这,云冽辰是不是将白婉玉,换了地方看管,旁边却传来小桃的声音。 “三小姐?”她试探的问道。 白婉璃转身,小桃“嘭”一声跪下,“三小姐,真的是您,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救七小姐的……” “先起来,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白婉玉在哪里?”她上前扶起小桃。 提起白婉玉,小桃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哽咽着,拿出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 屋内一股冲天的臭味,扑鼻而来,白婉璃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小桃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的油灯,屋内的一切,尽入眼前。 白婉玉衣衫不整,浑身都是秽物,她蜷缩在那里,原本白皙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可以看出,累累的,上面全部都是伤痕。 “王爷被皇上禁足,所有人都觉得,是七小姐和二夫人害了王爷。可是他们不敢对付二夫人,就拿七小姐出气。七小姐天天被打,而且拿铁链绑在这里,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这个屋子!”小桃再次哭了起来。 白婉璃看着地上,那没有一丝生气的女子,“她怎么了?怎么还不醒?” “可能是昏迷过去了,这几天,七小姐都在发烧,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时候我在想,不如让她早些走了算了,免得活着遭这种罪过,可恶的是,那些,那些下人……”小桃捂着嘴巴,说不出话。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动,小桃继续道,“其实小姐是真心喜欢辰王,她的身子,一直打算留给辰王,却被几个肮脏的下人玷污了!” “我爹呢?你们没有试着给我爹报信吗?”白婉璃再问。 小桃摇头,“试过了,没用!相爷身边的小厮,只是说代为通传,不知道是没有通传到相爷耳中,还是相爷根本不管……” 白婉璃叹息一声,上前试探了白婉玉的鼻息,“还有救,只是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救你们出去,你暂且好好照顾她,待我回去想想办法!” 小桃应是,白婉璃这才转身离开。 小桃出门,再次将房门紧锁,想来她是害怕,她不在的时候,白婉玉又被人辱打欺负。 还没有离开辰王府,白婉璃就被人包围了,一群侍卫,手中拿着兵器,湛湛的对着她。 她回头看着侍卫总领,流水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声音冷漠,“白姑娘,王爷有请——” “这哪里是请,我看你们,分部是胁迫!”她冷声,睨了流水一眼,接着转身,率先朝着辰王府的书房走去。 这里的地形,她再熟悉不过,所以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揽云阁书房。 书房内,烛火融融。 云冽辰坐在那里,手执毛笔,正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铁笔银钩,力透纸背,端的是一手好字。 白婉璃进门的时候,流水守在外面,仿佛害怕白婉璃会随手逃跑。 “王爷,不知请我前来,所为何事?”白婉璃率先开口。 云冽辰放下笔,静静的凝视着她。 白婉璃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别过头去,“ 我来,不为做贼,只为了看我那苦命的妹子一眼!” “搬出相府,不要参加三天之后的花宴!”他单刀直入。 白婉璃冷笑,“你觉得,我做得了主吗?” “只要你想,没有什么做不了主,你连休弃辰王,都做的如此理所当然,一个小小的相府,又算的了什么!”他放下毛笔,上前一步道。 “王爷太高看我了!”白婉璃白了他一眼,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上前,站在她的对面,“我一直等着你,给我一个交代,看来,你要让我失望了!” “什么交代,我不觉得我欠你什么!”白婉璃冷哼,讥诮的看着云冽辰。 “弯弯的事情,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她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被你藏了起来!”云冽辰声色不动。 白婉璃心头一颤,狐疑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弯弯没死? 难道他已经查出弯弯的下落? “你想要带着我的孩子改嫁么?白婉璃,你觉得,我真的有那么好说话,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云冽辰转移视线,看向外面。 “你根本就不在乎弯弯,你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所有人都知道,弯弯已经死了,云冽辰,你休想打弯弯的主意!”说完,她转身就走,流水却拦在门口,不肯让开。 她怒吼,“滚开!” 袖箭已经蓄势待发,随时打算给眼前这个侍卫一击,身后传来了云冽辰的声音,“让她走,她会回来……”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八千字呢,写的可真累,大家冲杯咖啡,留个言,鼓励一下啊!还有这个文好冷啊,写的越来越没有信心了,是不是大家觉得言情戏份太少,不好看哇? 欺人太甚 “你根本就不在乎弯弯,你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所有人都知道,弯弯已经死了,云冽辰,你休想打弯弯的主意!”说完,她转身就走,流水却拦在门口,不肯让开。 她怒吼,“滚开!” 袖箭已经蓄势待发,随时打算给眼前这个侍卫一击,身后传来了云冽辰的声音,“让她走,她会回来……” 流水面无表情的看了白婉璃一眼,转身让出了一条路。 白婉璃则是脸色难看的迅速离去。 来到弯弯所在的小院的时候,她心急如焚,很害怕进门看见弯弯已经不在。 一把推开了房门,丫鬟吓的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一见是她,随即赶紧跪下。 “弯弯呢?”她上前,提起丫鬟的衣领,口气十分狠历的道。 “在,在里面睡觉……”丫鬟指着里屋,颞颥着回答。 里屋的房门打开,弯弯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了出来。 “弯弯……”白婉璃叹息一声,上前抱住了弯弯。弯弯睁开了双眸,微微一笑,搂着白婉璃的脖子,无声的喊道,“娘亲……” “你没事就好!”白婉璃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弯弯柔嫩的小脸上。 “走,跟娘亲回家!”白婉璃拉着弯弯的小手,蹙着眉头犯。 弯弯却不住的摇头后退,神色茫然的看着白婉璃。 “你不愿意?”白婉璃拔高了声线。 弯弯点头,比划着,“我不想回王府,也不想回相府,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 白婉璃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眸中的心事。 她自然明白弯弯的意思,好不容易才从辰王府那个狼窝逃出来,她不想再入相府这个虎穴。 只是,将弯弯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实在不放心。 “娘亲,相府不是你的家,也不是弯弯的家,弯弯在这里等着娘亲,好吗?”弯弯上前,拉过白婉璃的手,在她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 白婉璃看了她须臾,接着点头。 其实只要云冽辰知道弯弯活着,不管她将她带往哪里,他都有办法找到她。 将弯弯带在身边,只是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白婉璃蹲下身子,握住了弯弯的小手,“弯弯,照顾好自己,总有一天,娘亲会光明正大的让你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弯弯认真的点头,稚嫩的小脸,微微一笑,给白婉璃无限信心,和坚定的力量。 她看向一边的丫鬟,“照顾好小小姐,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出了什么差池,你吃罪不起!” “是,小姐!”丫鬟跪在那里,磕头道。 离开了弯弯的院子,白婉璃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弯弯不是她的孩子,却胜似她的孩子,她在弯弯的问题上,绝对不会退让半分。 一个晚上,彻夜无眠,一会儿是白婉玉那凄惨的模样,在自己眼前不断浮现。一会儿是弯弯被云冽辰夺走,关在染霜阁泪眼涟漪的样子。 早上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紫鹃过来唤她起床,说是白世峰在侧厅等着她商量明日花宴的事情。 她拥着被子,思索了半响,罢了。 花宴就花宴吧,多认识一些京城的王公贵胄,也不是什么坏事。 谁说花宴,就一定是相亲宴了?到时候若是她不嫁,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她。 想到这里,她起床更衣,洗漱完毕,然后简单的吃了早餐,径直去了侧厅。 白世峰今日没有上朝,穿着一件白色印青竹的大褂,显得仙风道骨。 坐在那里,看见白婉璃朝着自己走来,白世峰站起身,“婉璃,听说你昨晚,夜探了王府,婉玉还好吗?” 白婉璃坐在白世峰的对面,摇了摇头,“不太好,爹若是再不想办法,救出婉玉,大概她熬不了几日了!” “你也知道,爹现在的状况。自从出了被联合弹劾的事情之后,爹现在步步惊心,一步都不敢行错差池。上次的护驾一事,皇上也只是一时感动,可这一时感动,护不了爹一辈子。现在多少人,等着揪我的把柄,云冽辰更是对相府虎视眈眈……”白世峰无奈的道。 白婉璃瞟了他一眼,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白世峰继续叹息,“婉玉的事情,爹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你能想办法救出婉玉,爹爹和小七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白婉璃摇头,“算了,就算救出了婉玉,怕是她的日子也不会比王府好过,一个已经对爹爹没用的女儿,下场会好到哪里去?” 白世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咬牙在屋内走来走去,半响,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我白世峰嫁女儿,确实挑选对自己最有利的人家。可是放眼京城大户人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再说婉玉为了 爹爹,落的如此下场,你若是救出了婉玉,爹爹能不给她一口饭吃吗?我白府如今虽然没落,但是绝对不至于饿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婉玉自知自己的话太过分,莞尔一笑站起身,“爹爹切莫在意,女儿一时犯浑。只是女儿有个主意,肯定能救出婉玉,只看爹爹肯还是不肯!” 白世峰眼眸一抬,“哦?” * 翌日的花宴,白家可以说广宴宾客,不过请的都是京城的名流上层。 什么户部尚书的公子,太子的姨妹,铁将军的胞妹,还有钦天监的儿子…… 不过仔细看去,其实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差不多都是太子这边的人。 看着这些名族贵胄,白婉璃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爹爹似乎,一心的投靠了太子。 不过他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明显那个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若是有一天,太子势败,怕是白府也要落的个惨败收场。 不过这些事情,相信老狐狸一般的白世峰,自有计较,轮不到她来担心。 须臾,人差不多都已经来齐,白世峰笑着,一一寒暄,最后拉着一位年轻的脂粉味很浓的公子,来到了白婉璃身前。 “婉璃,这位就是京城三公子之一的,林家林若庭公子,他跟你年纪相仿,小时候,你们还见过面,你可记得?”白世峰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蹙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林若庭,这位太子爷最器重的林家公子,竟然是这样油头粉面的形象。 她可不记得,小时候跟他见面过,再说,若是白世峰逼着她嫁给这样一位油面小生,她宁愿直接出手,杀了他算了。 “白家的妹妹,多年不见,竟然出落的如此美丽,来,哥哥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妹妹一杯!”林若庭端起茶杯,对着白婉璃微笑。 白婉璃恶寒了一下,旁边红绡已经端了茶,递给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林公子还是莫要叫我妹妹的好,公子现在单身未娶,想来,我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所以这一声妹妹,听上去未免尴尬!” 林若庭有些讪讪,求救的眸光看向白世峰,白世峰爽朗的笑着,“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你们都算得上青梅竹马了,来,婉璃,你以茶代酒,敬林公子一杯!” 白婉璃有些无奈,端起茶杯,刚刚打算饮下,手中的杯子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夺走。 “她敬你这杯茶,怕你饮下折了寿命,还是不饮也罢!”云冽辰将手中的茶杯,“嘭”一声丢在一边,冷冷的盯着林若庭道。 林若庭的脸,倏然一红,着急的看向白世峰,“世伯?你不是说,婉璃已经跟辰王殿下,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是啊,婉璃休弃辰王的事情,人尽皆知……”白世峰皱着眉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云冽辰,“王爷,今日的花宴,似乎没有邀请您来!” “对啊,本王是不请自来!”他冷然,森冷的视线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白大人的花宴,果然热闹!” “王爷,您正在禁足期间,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到我的相府,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老臣不好交代!”白世峰拱手,对着皇宫的方向,行礼,眸光却始终落在云冽辰的身上。 云冽辰冷眸,扫视着众人,“怎么?你们要跟父皇告状么?若是父皇知道,你们正在打他曾经的儿媳的主意,你们说说,父皇心里会怎么想?” 他冷冷一笑,伸手握住了白婉璃的手腕,“至少,我心里不太好想!” 他鄙夷的看着白婉璃,“看看你找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奴才也你要,老头子你也要,甚至连那个面首,都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当真不觉得,这是在给本王丢脸吗?” 白婉璃紧咬贝齿,恶狠狠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直视着她的眸子,“小璃,跟我走!” “放手!”她冷然,清澈的双眸,带着怒气。 “我说,跟我走,离开这里!”他拽着她的手腕,朝着外面走去。 白世峰上前,“王爷,您不觉得,您这样欺人太甚吗?” “本王就欺你白家了,你能如何?”他拧眉,完美的唇角,掀起一抹寒冽的笑意,连带着那双漂亮的凤眸,都生动起来。 “王爷,我白世峰的两个女儿嫁你,你待她们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婉璃性子柔弱,你辰王府宠妾灭妻,幸得老祖宗做主,让婉璃重回白家,婉玉呢?婉玉现在是什么境遇,我相信你心知肚明。若是王爷如此,老臣只好拼了一条老命,去求皇上主持公道!”白世峰大义凛然的道。 白婉璃低头,心里暗道,她这个爹,演技比她还要好。 果然,云冽辰微微一笑,松开了白婉璃,冷漠的盯着白世峰,“亏你还知道,婉璃是你的女儿,利用完了一个,这一个也不放过吗?你卖女儿,倒是一个都不手软!” 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 白世峰脸色一白,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抽出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王爷,今日若是你不把话说清楚,老臣就以死在这里!” “相爷,珍重啊……”旁边的人惊呼起来,白世峰旁边的侍卫,更是跃跃欲试,打算随手抢走白世峰手中的长剑。 眼见着长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抹出血迹,白婉璃暗自心惊,白世峰这一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这个剧本,要比她设计的剧本,好上太多。 白世峰真是太会审时度势了…… 云冽辰静静的看着白世峰,似乎正在猜测着他的真假,继而,他冷漠一笑,“明日相爷可上门,将白婉玉接回!” 须臾,他话锋一转,看向了白婉璃,“但是有些话,本王必须跟辰王妃单独聊聊!” 他的手,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挣扎不能,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入怀中,然后飞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古代的轻功,来不及惊呼,景物全部都在眼前倒退。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随着他的脚尖几个点地,人已经来到了屋外的马车上。 将白婉璃塞进马车,车夫挥舞鞭子,马车在街上疾驰起来。 白婉璃脚步踉跄,站立不稳,只能坐下。 她扭头看着脸色难看的云冽辰,“王爷,您这是何意?” “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想你嫁给那些男人中的任何一个!”他扭头看着她,深邃的眸中,起了波澜。 白婉璃嘲讽一笑,“不管嫁给谁,我早晚都是要嫁掉的,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前辰王妃的名义!” “那么,再嫁给我如何?”他认真的看着她,“起码,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又是赌坊又是青、楼,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白婉璃心中一沉,她在京城的动作,他竟然掌握的一清二楚。 缓慢的抬眸,她讥诮的看着他,“王爷你是烧糊涂了不成?我费尽心机的从辰王府出来,再嫁入辰王府那个狼窝?” “为什么辰王府对你来说,是个狼窝?因为四夫人?五夫人还是六夫人?或者因为冷芙蓉?”他回之以讥诮的问道。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任凭马车颠簸,她脸色难看。 云冽辰冷冷一笑,别过头去,“说到底,你是因为不喜欢我,白婉璃,这才是你离开辰王府的真正原因!” 白婉璃眉头一蹙,她扭头看着他的俊脸,明明是他不对在先,怎么反倒她成为了一个负心之人。 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道,“我跟你不同,我们想要的东西,永远不会是一样的……” “你想要什么?”他靠近了她一些,捏住了她的下颚,逼迫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俊容。 她看着他放大的俊脸,还有那双美的深沉的眼睛,一字一顿,“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可以让她们离开,四夫人、五夫人还有六夫人和冷芙蓉,全部离开!”他认真的看着她,长臂已经揽住了她的纤腰,薄唇即将覆上她柔软的芳唇。 “杜小芙呢?”她微微后仰,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冷笑着问道。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应该还有加更吧!多谢每一个留言的亲们,谢谢你们,在本文最凄凉的时候,有你们相伴,真的很好! 旧情复燃 “我可以让她们离开,四夫人、五夫人还有六夫人和冷芙蓉,全部离开!”他认真的看着她,长臂已经揽住了她的纤腰,薄唇即将覆上她柔软的芳唇。 “杜小芙呢?”她微微后仰,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冷笑着问道。 果然,他立刻逃开了她的视线,松开了她的腰肢,“小芙不一样!慌” “她当然不一样,她是你的青梅竹马,是你最开始喜欢的人,云冽辰,你根本不懂爱,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不会有人懂得,真正的爱是什么……”她冷笑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就算她懂爱,又怎么样? 前一世,正是自以为是的爱,害死了自己,这一世,她还会重蹈覆辙吗? 云冽辰挑了挑眉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不成? “话说到这里,还希望以后各自珍重,请王爷不要再来相府!”白婉璃颔首,面色无波无澜的看着云冽辰,接着起身,打算离开马车。 “你去哪里?”他拉了她一把,逼迫她坐回原位犯。 她蹙着眉头,神色已经有了不悦,“自然是回家,家里一干宾客等在那里,王爷是皇上的儿子,有资本得罪那么多人,可是白家却没有!” “如果你坚持回相府,那么我只能将弯弯带回王府!”他皱着眉头,警告性的说道。 白婉璃如踩了尾巴一般,立刻起身,“你敢?” “你倒是看看,我敢还是不敢。弯弯随着你一起,呆在府外,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若是你想给弯弯找个父亲,让本王的女儿,叫别的男人爹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白婉璃,所以你想好再做出决定!”云冽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她那双清澈冷冽的眼睛。 果然,她的眼神,有了波动,似乎正在犹豫。 思索了半响,她叹息一声,“算了,送我回猫眼胡同的四合院吧,相府里的事情,就留给爹爹头疼!” 云冽辰得意的一笑,“好!” 他撩开帘子,吩咐了车夫,将车赶往猫眼胡同。 一路上,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时不时的偷瞄她一眼。 其实,得知弯弯没有死的时候,他的心情都很不错。 只要弯弯活着一天,他和她的关系,就不可能真正的因为一纸休书而断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开始如此在意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这种感觉,是他和杜小芙相处,完全不同的。 小芙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责任,但是白婉璃不同,她可以让他魂牵梦萦,时时刻刻住在他的心里,有时候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 那个女人,明明手段卑劣,心肠狠毒,未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自己怎么就对她上心了。 或许是在铜山的时候,那一个晚上,她在上,他在下,他被骑的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她层出不穷的花招,让他眼花缭乱,就算明知道是她的计谋,他也趋之若鹜。 或许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总之,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她。 他不想为难自己,所以他今日来了,只为了阻止她的花宴。 一路无言,马车来到了猫眼胡同的路口,再往里面走,马车就没有办法进了。 撩开帘子,白婉璃在云冽辰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她道谢了之后,朝着巷子里面走着。 只是刚刚走了几步,她就被一双霸道的胳膊,搂住了纤细的腰肢。 她抬眸,看见了一脸阴沉的云洌阳。 “你怎么在这里?”她忍不住问道。 云洌阳瞥了她一眼,口气酸酸的道,“你怎么会跟四哥在一起?” 白婉璃不想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再说,她也没有必要跟他解释。 云冽辰的眸光,死死的放在云洌阳揽在白婉璃的手上,他冷笑一记,“老六,父皇交给你的差事,你还没有完成吧?就这样跑回京城,你不怕父皇龙颜震怒?” 云洌阳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云冽辰,“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父皇指吩我出去办差,然后你才有机会接近婉璃!” “婉璃原本就是我的王妃,我接近他,还需要找机会么?”他冷冷一笑,口气带了嘲讽。 “她不是你的王妃,你们之间,早已经和离了。不,不是和离,是你早已经被婉璃休掉了!”云洌阳怒吼着。 白婉璃见云洌阳风尘仆仆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心疼,他一定很多天没有合眼了,瞧他的眼角下面,都有了很重的黑眼圈。 “别跟他吵,我们回去看看弯弯吧!”她拉了他一把,接着自己率先朝着里面走去。 云洌阳则是回头,挑衅的瞟了云冽辰一眼,接着任凭白婉璃拉着自己的衣袖,朝着胡同内走去。 云冽辰则是气的够呛,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思索着,该给老六 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才好呢? 总之他跟白婉璃,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他不出手相阻,老太后和皇上,都不会同意他这荒唐的举动。 来到了屋内,云洌阳还在生气,他拧着眉头看着白婉璃,质问的开口,“说,为什么你休了他之后,你们还呆在一起?你们是不是打算旧情复燃了?” 白婉璃觉得云洌阳好笑,可是自己又不能真正的跟他计较,他有时候,就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得别人哄着他。 “第一,我跟他没有旧情,所以更不可能复燃。第二,弯弯呆在京城的一天,我就必须受他的掣肘,所以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容易断掉吗?”她叹息一声,坐在他旁边的圈椅上。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对她发脾气的,只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回来却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一起,他的心里难免有气。 “小璃,要不然,我们一起带着弯弯走吧……”他试探性的看着她,俊脸上,满满的都是疲惫之色。 他也知道,他跟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单是他们的身份,就是两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起走去哪里?”她嘲讽一笑,转头看着他,“浪迹天涯,每日的被你父皇通缉,被你的政敌追杀,然后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拧着眉头,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 确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带着她逃,能逃去哪里呢? “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先帮我想想,弯弯应该怎么办?我不能让他抢走弯弯!”白婉璃站起身,秀眉紧紧蹙起。 云洌阳有些无奈,“弯弯的事情,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你一心想要在京城发展。依我看,不如将弯弯还给他吧,这样你以后也少个拖油瓶,而弯弯也不用藏在这大杂院,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讽刺的话,白婉璃生气的瞪着他。 他却无奈一笑,站起身,从后面拥住了她,“骗你的,我怎么舍得让他带走弯弯,弯弯现在等于是我的半个孩子!” 白婉璃瞥了他一眼,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的动手动脚,所以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忽然,他想起什么一般,“不如,让弯弯上山学艺吧?这样不仅弯弯多了一技傍身,云冽辰也很难从高人的手中,带走弯弯!” 白婉璃脸色一变,她缓慢摇头。 “弯弯的哑疾,一直都是我的心病,除非能治好她的哑疾,让她如普通的孩子那般,自由快活。不然,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白婉璃笃定的道。 云洌阳收回自己的手,撑着额头想了半响,“那就先治好弯弯的哑疾再说吧。刚好这些天,李桑郡主得了一种怪病,要来京城看病,皇上会广邀天下名医,到时候将弯弯带来我的府上,我乘机让那些名医,给弯弯看一看!” 白婉璃点头,两人一起去看了弯弯,陪着弯弯在屋里玩了许久,这才各自离开。 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管家正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她回来,慌忙迎了上去。 “三小姐,老爷有吩咐,让老奴陪同小姐,去王府接回七小姐!”管家躬身,着急的说道。 离老爷的吩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三小姐迟迟不归,他只能在这里等着。 白婉璃有些犹豫,直觉告诉她,云冽辰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现在去接白婉玉,会不会间接害了她。 可是管家在一边催的厉害,她只能去王府走一趟。 来到了王府,王府的小厮直接通报了云冽辰。云冽辰十分意外,他们刚刚分开没有多久,她竟然又来到了辰王府。 白婉璃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云冽辰这才回头看着行云,“去,将七夫人带过来!” 行云点头离去,两人坐在花厅中,相对无言。 须臾,行云过来,附耳对云冽辰说了一句什么,云冽辰微微诧异,然后转头看向了白婉璃。 “她已经死了,你要带着她的尸体回到相府么?”云冽辰放下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婉璃惊的站起身,怎么可能?前几天晚上,她夜探王府,那个时候白婉玉还是好好的。 “带我去看看!”她脸色难看,话虽然这么说,人却已经率先朝着芙蓉楼走去。 阴暗霉臭的屋内,小桃和另外一个丫鬟,正在嘤嘤的哭着,看见外面有人进来,两人这才让开了一条路,跪在那里。 白婉玉的尸体,横在地上,她的腰间,依旧系着那条粗大的铁链,身上很多地方都有明显的伤口,显然生前遭受过虐待。 白婉璃蹙起眉头,小桃哭着扑了过来,“三小姐,七小姐死了,她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白婉璃冷声问道。 “前些日子,小姐就已经开始高烧说胡话,然后一连好多天,小姐都昏迷不醒。直到昨天夜里,她忽然醒了,说自己很渴,还 想要洗澡。奴婢就给小姐打了热水,可是却惊动了八夫人,八夫人就进来,打了小姐,还将水淋在小姐的身上,小姐后半夜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开始变凉了……”小桃哭的可怜,眼睛和鼻子通红。 白婉璃转身,看着云冽辰,云冽辰却面无表情,似乎眼前死掉的,只是王府的一个牲畜。 白婉璃闭上了眼睛,心里为白婉玉默哀。 旁边跟过来的白府管家,一见白婉玉的尸体躺在那里,顿时说不出话,只是双膝跪地。 “接七小姐回府吧!”白婉璃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的道。 人死不能复生,她不是会为了一个死人,悲春伤秋的人。 将白婉玉的尸体带回相府,好好安葬,也算给她死后一个家了。 她经过云冽辰身边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杀人不眨眼,他可以为了一件血衣,灭掉相府一百多口人命,白婉玉的今天,并不奇怪,不是吗? 淡漠的经过他的身边,云冽辰忽然开口,“过几日,让弯弯回来住吧。届时李桑郡主会住在辰王府,天下名医都会齐聚辰王府!” 白婉璃的脚步一顿,她并没有着急拒绝,只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白婉玉的葬礼,办的十分简单,甚至连相府知道的下人,都不是很多。 看着那没有立碑的坟墓,看着那坟墓前生长的野菊花,她有些悲哀。 在这个年代,女人原本就是依附男人生存。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就算在她外面置办了无数产业,可是也只能以琉璃公子的名声活着。 走在乡野的路上,白婉璃脚步缓慢,跟在她后面的紫鹃和红绡,更是一言不发。 就在三人沉默的时候,倏然一条全身雪白的灵貂,从旁边窜了出来。 那雪貂伸出尖锐的爪子,抓向红绡的脸颊,红绡尖叫一声,身体后仰,栽倒在了地上。 紫鹃缓慢上前搀扶,白婉璃抬起衣袖,射出袖箭,雪貂却如通灵一般,灵巧的躲过袖箭。 白婉璃大步上前,伸手欲抓住雪貂,雪貂却身体一转,头尾相连如一只毛球般,朝着远处滚去。 “大胆孽畜,胆敢伤人!”白婉璃怒喝,腰间的软剑蛇一般出鞘,暴风骤雨般的卷向雪貂。 雪貂避之不及,白婉璃不想伤它,只是上前一脚踩住了它的身体。 它“吱吱”的叫了起来,声音甚为古怪。 白婉璃蹙眉,仔细辩着它的声音,忽然意识到,它可能在召唤它的同伙,于是软剑再次出鞘,将雪貂毙于剑下。 紫色的血,从雪貂的身体流出,瞬间就染湿了它的身体。 紫鹃和红绡,啧啧称奇,竟然有紫血的动物,白婉璃却蹙紧了眉头,定定的看着身体不断抽蓄的雪貂。 不远处,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喊声,“貂儿,雪貂,别跟姐姐玩了,你在哪里?” “小姐,是有主人的!”红绡大惊,能够养得起这异兽的,身份绝非凡人。 白婉璃退后几步,定定的看着雪貂的身体,见它逐渐停止抽动,这才长剑利落的翻滚,将雪貂的皮毛剥了下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竟然杀了我的貂儿!”旁边走来的明艳少女,尖叫了起来。 少女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头上戴着火红的头饰,整个人如一团火般,从地上捡起已经被剥皮的雪貂。 白婉璃用剑尖挑起已经被鲜血染紫的皮毛,微微挑眉,“原来是有主人的,我还当哪里的孽畜,竟然伤人!” “你,你……”少女气愤的说不出话。 “既然是你的东西,那么皮毛还给你,我想着,这貂皮做一件毛领,应该不错呢!”她长剑挑着的皮毛,递给了红衣少女。 少女气的打跌,这雪貂,是她整整养了十年,目的是解毒用的,现在竟然被她这样杀了,而且连皮毛都给剥掉了。 她愤怒的瞪着白婉璃,两指放在口中,吹起了口哨。 须臾,一大队人马包围了这里,少女指挥着为首的大胡子,“她杀了我的貂儿,把她抓起来,给我的貂儿陪葬!” “是,郡主!”大胡子应声,带着两人朝着白婉璃走。 “等一下,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跟我们动手?”紫鹃上前,拦在了白婉璃和红绡的前面。 少女挑眉,“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死定了!” “好大的口气!”白婉璃冷笑,杀了她的灵宠,确实是她鲁莽,可是也是这孽畜伤人在先。 这红衣少女,竟然让她们给一个畜生陪葬,这未免有些过分。 “巴特,还不动手?给我抓了她,我要亲自动手,剥了她们几个的皮!”红衣少女怒吼着。 “是,郡主!”大胡子低头行礼,只是他还没有出手,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冷漠不耐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 “四爷,您来的正好,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杀了为我解毒的貂儿,四爷,你帮我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好不好?”红衣少女跺脚,来到了朝着这边走来的云冽辰身边。 云冽辰看见白婉璃,有些诧异,挑了挑眉头,又看了一眼被红衣少女的下人,抱在怀中的雪貂尸体。 他上前一步,从白婉璃的手中拿过软剑,接着帮她插回鞘中,声音清清淡淡,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白婉璃瞟了一眼红衣少女,猜测着她的身份。 算算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岭南王的幺女,李桑郡主。 传闻李桑郡主幼时中毒,所以身体孱弱,可是她是岭南王的心头肉。这次来到京城,也是岭南王恳求了皇上,广邀天下名医,打算彻底根除她的毒素。 两个女人静静的盯着对方,都在猜测对方的身份,半响,李桑冷冷一笑,站在了云冽辰的身边,勾唇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名闻天下的白三小姐,你连辰王哥哥也敢休,难怪有胆杀了我的雪貂!” 白婉璃冷笑,“郡主言重了!” “我一点都不言重,白婉璃,杀了我的雪貂,我多不过三十天就要死,除非你们京城的御医,能够找到彻底解毒的办法,这一回,你的篓子捅大了!”她冷笑,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倒是云冽辰拧紧了眉头,看了李桑一眼,“郡主,肯定还有别的法子!” “我也希望有别的法子,没有人愿意死!”她双手叉腰,瞟了云冽辰一眼,转身离开。 巴特虎视眈眈的瞪着白婉璃,似乎随手出手,会置她于死地,只是见云冽辰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婉璃,他这才转身,冷哼一声,随着他的主子一起离开。 “看样子,我真的捅了大篓子!”白婉璃无所谓的蹲下身子,研究着地上的血迹。 这些紫血,是雪貂的身上流出。 她用手帕,包了一些染血的泥土,交给了红绡。 “我已经派人去接了弯弯,这些天,她都会住在辰王府!”他声色不动的看着她。 白婉璃抬起头,“弯弯会被你那些女人欺负!” “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搬来辰王府住吧,染霜阁内,一切照旧!”他微微一笑,欺霜赛雪的容颜,如冰花绽放。 她看的出,他这个笑容,倒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她没那么傻,再去辰王府自投罗网。 “我以后会每天过去看我的女儿,要是她少一根头发,我会将你的王府,搅的天翻地覆!”她转过身,面对着漫山遍野的菊花,不紧不慢的说道。 云冽辰只是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弯弯搬进了王府,白婉璃心里,反而放心了很多。 虽然辰王府不少人对弯弯虎视眈眈,但是她相信,这一次云冽辰会好好的保护弯弯。 尽管他从来没有跟自己保证过什么,不过她就是相信,这一回,他不会再让自己失望。 但是她放心了,云弯弯却十分害怕。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来了一大队侍卫,将四合院包围了起来。 然后这些侍卫在流水的带领下,一言不发,将她的东西系数搬上了马车。 她忐忑不安的住进了辰王府的明月楼,杜小芙温和的对着她笑,给她拿了很多各种零食,可是她都不敢吃。 她不想呆在这里,她想回家,她想自己的娘亲。 杜小芙知道,弯弯是个哑巴,所以她很有耐心的哄着她。 “弯弯,你吃这个好不好?这个是酸酸甜甜的,而且很软很糯,保准你尝一口,以后再也放不下!”她拿了一个葡萄软糕,放在云弯弯的眼前。 云弯弯摇头,对云冽辰的侍妾,是又惧又怕。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杜小芙,不管杜小芙怎么哄劝,她都蜷缩在那里,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 “弯弯,那你告诉姨娘,你想要什么?”杜小芙觉得,自己的好脾气,都快要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磨光了。 “娘亲——”她在杜小芙的手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杜小芙脸色一黯,蹲在那里一言不发。 外面传来了下人的通传声,“八夫人到——” 杜小芙站起身,冷芙蓉已经风风火火的站了起来,“那个女人的孩子,回来了?” 她没头没脑的问道。 杜小芙脸色黯然,微微点头,让开了自己的身体,让冷芙蓉看见弯弯。 弯弯怕的更加厉害,小小的身体,恨不得瑟缩成一团。 冷芙蓉上前,森森的盯着弯弯几秒,微微一笑,“我还当他真的很喜欢你,原来不过如此,现在是接这个小哑巴回来,接着,就是大的了……” 杜小芙脸色难看,垂着头,手中拿着糕点。 <冷芙蓉走到她的身边,从她手中接过糕点,放在自己的嘴中,含糊不清的道,“姐姐,你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了,你嫁给王爷这么多年,怎么肚子这么不争气?” 杜小芙没有说话,只是任凭她打量着自己。 冷芙蓉冷冷一笑,坐在那里,“所有人都说,辰王生性风流,侍妾娶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我打听过了,除了以前的三夫人盛芳华,别的竟然都没有染过他的恩露,姐姐你说,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碰我们呢?” 杜小芙说不出话,只是脸色煞白。 冷芙蓉继续笑,冷眸瞥了一眼云弯弯,“这个小哑巴,也算是行云,起码她是辰王唯一的子嗣,目前为止!” 她站起身,笑了起来,“王爷不喜欢我们,所以不碰我们,这倒是好想。可是若是姐姐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恩宠,那么事情就真的不好说了!” 杜小芙脸色难看,站在那里的身体,摇摇欲坠。 冷芙蓉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姐姐,早作打算,这个小哑巴,留不得!” “你胡说什么?”杜小芙一把推开冷芙蓉,眼眸盈满泪水,“你走开,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明月楼,王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下手去害自己的孩子的!” “真是幼稚!”冷芙蓉冷漠一笑,再次瞥了云弯弯一眼,接着离开。 弯弯怕的厉害,她听的清清楚楚,八夫人让二夫人除掉自己…… 爹爹的这些女人,都是坏人,她们会欺负自己。 她怕的眼泪盈满眼睛,却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弯弯,你别听芙蓉胡说,你呆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杜小芙上前,握着弯弯的手。 弯弯一把推开了她,然后苍惶的朝着外面跑去。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依旧是八千字的更新,这更新速度,赵姑娘自己都惊讶啊,毕竟赵姑娘是龟速,一个小时只能写一千字! 他对她的感情,已经今非昔比 “弯弯,你别听芙蓉胡说,你呆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杜小芙上前,握着弯弯的手。 弯弯一把推开了她,然后苍惶的朝着外面跑去。 她跑的很快,杜小芙追的很急,只有冷芙蓉看着两人冷笑慌。 弯弯却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腿上,她趔撅了一下,险些摔倒,那只修长的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她险险的站好。 云冽辰皱眉看着弯弯,杜小芙已经上前,想要从云冽辰手中拉过弯弯,弯弯却赶紧躲了起来。 她藏在云冽辰的后面,泪眼婆娑的看着杜小芙,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如怯生生的小白兔一般。 她一向是害怕云冽辰的,这一刻竟然不惧他,躲在了他的后面,可见刚刚她被冷芙蓉吓的不轻。 云冽辰对于云弯弯的举动,有些受宠若惊。他记得以前,这个柔弱的小姑娘,看见他就躲的远远的,是绝对不可能如现在这般,躲在他后面的。 他弯腰,抱起了云弯弯,云弯弯搂着他的脖子,惊慌失措的看着杜小芙和不远处的冷芙蓉犯。 “这是怎么了?”云冽辰心情大好的问道。 “王爷,弯弯可能是受惊吓了,你把弯弯给我,我跟她好好解释!”杜小芙伸手,想要从云冽辰手中接过云弯弯,云弯弯的身体,却瑟缩着靠近云冽辰,死活也不肯松开他的颈项。 云冽辰从来没有被一个孩子这样依赖过,他微微一笑,“弯弯,你不喜欢小芙阿姨吗?” 弯弯急忙点头,眼神希冀的看着云冽辰。 事实上,他的那些侍妾,她一个都不喜欢。 她们只会虐待她,欺负她…… “那你独自一个人住回染霜阁好不好?”云冽辰再次问道。 云弯弯有些失落,染霜阁内没有娘亲啊,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万一遇见坏人怎么办? 就算没有坏人,她也怕黑,怕陌生人…… 紫鹃阿姨和红绡阿姨,一人都不在这里,她不要任何陌生人接近她。 对她来说,这个爹爹虽然陌生,可是他从未打骂过她,比起这些侍妾,要好了太多。 看见云弯弯委屈的神色,云冽辰那一丝父爱,竟然泛滥成灾,拿手指揉揉云弯弯粉嫩的小脸,他笑着问道,“那弯弯想要住在哪里?” 云弯弯拉过云冽辰的手,在他的手心写着,“娘亲——” 对于云弯弯会写字,云冽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他对孩子一向不了解,并不知道,五岁的孩子能够写出所有的字,并且会吟诗作赋,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那柔软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写着娘亲,温暖的触感,似乎将云冽辰的心,瞬间融化。 他以前没有过多的接触这个孩子,所以对这个孩子也没有太大感觉,可是现在不同了…… 他有些,开始喜欢这个乖巧的五岁小姑娘了。 “娘亲,她暂时不能回来住,要不然你住在爹爹的揽云阁好不好?”云冽辰出乎意外的温柔,甚至看着云弯弯的眼神,都带了溺爱之色。 云弯弯有些犹豫,她回头看了杜小芙和冷芙蓉一眼,发现前者咬着唇瓣,泫然欲泣,而后者,则是一脸嫉妒。 缓慢点头,她算是同意了云冽辰的意见,暂时住在揽云阁。 云冽辰抱着云弯弯,不再理会呆站在一边的杜小芙和冷芙蓉,阔步离开。 杜小芙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冷芙蓉上前,嘲讽一笑,“你也看见了,他有多宝贝那个孩子。揽云阁,我们平日里,连进都不能进。他竟然让那个孩子住在揽云阁!” “弯弯是他的孩子,他宠着弯弯,是应该的!”杜小芙深吸一口气,擦掉脸颊上的泪水,不服气的瞪着冷芙蓉。 都是她,说了些什么除掉弯弯的话,害弯弯受惊,不然弯弯就不会被云冽辰带走。 “你真是,太幼稚了,云冽辰会喜欢那个五岁的臭丫头?”冷芙蓉挑眉上前,看着云冽辰的背影逐渐消失,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以前的时候,所有人在三夫人的带领下,可劲的欺负这个丫头,王爷不闻不问。甚至连柴房走水,这个丫头葬身火海,王爷都没有拿下人问罪。你觉得,王爷真是天生就喜欢云弯弯?”冷芙蓉拔高了声线。 杜小芙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她也察觉了云冽辰的不对,他似乎,越来越在乎白婉璃了…… “小芙姐姐,我在青、楼呆了两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识过?你相信我,王爷这是,爱上了白婉璃的前奏!”冷芙蓉一字一顿的道。 杜小芙脸色一白,“就算王爷爱上王妃姐姐,那又怎么样?辰他不可能一辈子就只有我们几个女人,冷芙蓉,你还是省省吧,我不会上你的当,去对付一个五岁的孩子!” 冷芙蓉收回自己的手,冷冷一笑,“现在,你在王爷的心里,还有一席之地,你当然 会这么说,等到有一日,白婉璃容不下你的时候,你再出手,也就晚了……” 她冷瞥了一眼杜小芙,转身离开。 杜小芙却是脸色煞白,冷芙蓉的话,在她耳边不住回响。 “他爱上了白婉璃,他爱上了白婉璃……” * 揽云阁内,云弯弯乖巧的坐在那里,她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正在批阅公文,神色专注。 终于,他批改完毕,将公文收拾在一边,然后站起身,“弯弯,爹爹出去有事,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去外面找行云叔叔,知道了吗?” 弯弯点头,拿着糕点,乖巧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抚摸着弯弯的脑袋,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李桑来到揽云阁的时候,行云有些犹豫,王爷一向不喜外人,随便进入他的揽云阁。 可是这李桑,偏偏是皇上甚为看中的贵客,如今住在他们这辰王府,等于给辰王府长了不少脸面。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皇上惩罚辰王,觉得太过,毕竟上一次的刺杀事件之后,辰王府门可罗雀。 所以这才给了辰王府这个翻身的机会。 让李桑入住辰王府,给云冽辰一个结交李桑,亲近岭南王的机会。 所有人见势头变了,已经有不少人,借着上门拜访李桑的机会,变着法的谄媚辰王府。 所以行云对李桑这个贵客,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的。 李桑进门,看见了云弯弯,她诧异的挑眉。 怎么会有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坐在云冽辰的桌子上? 云弯弯看见来了外人,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眼神无辜的看着李桑。 她嘴巴上全部都是糕点屑,眼眸如小白兔一般,怯生生,水灵灵的。 李桑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她上前,想要靠近云弯弯,云弯弯却赶紧躲过,她藏在行云的身后,探出一个头,好奇的看着李桑。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贵客,是整个辰王府奉若上宾的人,谁都不能得罪。 王爷爹爹已经下令,若是有人敢得罪李桑郡主,那么当场仗毙。 “郡主,这位是弯弯郡主,是我们王爷唯一的嫡女!”行云抱拳行礼,恭敬的说道。 李桑笑了起来,“你也是郡主?我叫李桑,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着上前,想要拉过云弯弯。 云弯弯却再次闪躲,她一向怕生,当然不肯随意的跟李桑亲近。 李桑有些失望,行云接着说道,“郡主,弯弯郡主她因为哑疾,所以并不会说话!” 李桑点头,“原来是这样,没有关系,过些日子,等名义进府,让那些大夫给弯弯一起看看!” “多谢郡主!”行云抱拳行礼。 李桑又在屋内走了一圈,见实在没有什么好玩,随即离开。 外面,王府的侍妾,正在大献殷勤。 四夫人拿了蝶网,打算邀请李桑一起捕蝶。 五夫人拿了刺绣,打算邀请李桑指点一二。 六夫人则是拿着长剑,想要跟李桑舞剑。 李桑觉得,十分无聊,这些东西,她在岭南王府的时候,已经玩腻。 于是她毫不客气的拒绝。 前面,走来了冷芙蓉。 她身姿轻盈摇曳,漂亮的脸蛋,妆容精致。 看见李桑,她并没有谄媚的立刻行礼,只是微微一笑,绕道远行。 李桑有些奇怪,她问了旁边的下人,“那个是谁?” “八夫人,冷芙蓉!”下人回答。 李桑点头,“哦,听说过,云冽辰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为妾,没想到,竟然生的这般美貌!” “郡主,需要奴婢将八夫人叫过来,陪郡主解闷吗?”察言观色的下人,盈盈行礼,说道。 李桑摇头,“不用了,八夫人是吧?我们直接去芙蓉楼找她,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见识!” 下人点头,随着李桑一起,径直去了芙蓉楼。 芙蓉楼内,冷芙蓉正坐在那里,暗自生气。 她是武官世家出生,所以会一些拳脚功夫,吩咐了几个下人站在远处,头上顶着苹果,她练飞刀的准头。 下人经过她的长期训练,早就已经不再害怕,飞刀出手,准确无误的插、入苹果之中。 旁边传来一阵鼓掌之声,接着是李桑的叫好。 冷芙蓉回头一看,却见李桑站在那里。 她赶紧上前行礼,“见过郡主!” “不要多礼,你教我玩玩儿,这个飞刀该怎么出手,才能这么准确?”李桑很有兴趣,上前拿过了冷芙蓉手中的飞刀。 冷芙蓉微微一笑,教着她练飞刀的 准头。 李桑原本就有些武功底子,这一刻被冷芙蓉一指点,更是例无虚发。 她兴奋的跳起来,“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在下人的头上顶着苹果,这个好玩,好玩……” “我们小的时候,兄妹几个,相互顶着苹果给对方射,为了不伤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大家都只能苦练,所以才有今天的准头!”冷芙蓉笑着,心酸的说道。 “你小时候就开始训练了?”李桑有些羡慕,“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只能被我爹捉着躺在被窝,哪儿都不能去!” “郡主有爹爹疼爱,在岭南王府如众星捧月一般,可真好!”冷芙蓉微笑着看着李桑,这句艳羡的话,倒是真的。 李桑点头,“是啊,爹爹真的很宠我,都是因为我从小中毒,如果这次能够解毒,我一定要好好孝顺爹爹,不过我看,很难!” 她苦涩一笑,将手中的飞刀,再次甩出,“嘭”一声没入旁边的树干。 “不会的,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解毒!”冷芙蓉上前一步,从树干上取下飞刀,“郡主好腕力,刀身没入树干三尺有余呢!” 李桑上前,从她手中拿过飞刀,“好腕力又怎么?我的雪貂都被人杀死了,我没有办法救它,想想就觉得那个白婉璃可恶!” “白婉璃?”冷芙蓉挑起眉头。 李桑点头,“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我原本想要去皇上面前参她一本,可是被巴特提醒,现在不能引起辰王府和岭南王府的矛盾,这才作罢!” “郡主可知道?白婉璃已经不是辰王妃,她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受尽王爷冷漠……”冷芙蓉试探的看着李桑。 李桑摇头,“我看,白婉璃一点都不像失宠的样子,她的模样,比我还要嚣张!” 冷芙蓉点头,“郡主不知道,以前她在王府的时候,豢养了几条恶犬,我们姐妹几个,算是受尽欺负,六夫人脸上的疤痕,现在都没有好……” “她这么厉害?”李桑惊讶的看着冷芙蓉,冷芙蓉点头,“何止啊,她的手段,恐怕说上一天一夜,都不见得能说完!” 李桑摇头,深吸一口气,“这个该死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我要她栽在我的手上!” 她紧紧的握着拳头。 冷芙蓉笑着看着她,“郡主,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李桑回头看她。 “我们找个孩子,身上绑满苹果,让她在场中奔跑,我们用飞刀去射,射中苹果最多的那个,就算赢,怎么样?”冷芙蓉笑容冷厉,眸光闪烁着算计的神色。 李桑有些犹豫,“你说的,是那个叫做云弯弯的小郡主吗?这样会不会不好?” “郡主见过那个哑巴了?”冷芙蓉有些诧异。 李桑点头,“很可爱的一个孩子,可惜是个哑巴!” “郡主大概不知道,她就是白婉璃的孩子,原本说是在大火中丧身,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跑回来了!”冷芙蓉嗓音淡淡的,眸光带着鄙夷之色。 李桑蹙眉,“她是白婉璃的孩子?” “没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刚好可以训练弯弯的胆量,再说,我有信心我们两个都不会伤她,对吗?郡主?”冷芙蓉看着李桑。 李桑点头,“好吧,我们试试!” 云弯弯被下人带了过来,她有些害怕的看着冷芙蓉和李桑,李桑上前盯着她,“小朋友,你陪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她不容弯弯拒绝,便吩咐下人,在弯弯身上还有头上,绑满水果。 弯弯的头发,被编成了一缕一缕的小辫子,下面全部都坠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水果。 她的肩膀上,胳膊上,还有腿上,全部绑着水果,看上去不甚为滑稽。 行云皱着眉头,抱拳,“敢问郡主,这是要做什么游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小郡主!”李桑晃动手中的飞刀,远远的,正在寻找准头。 “郡主,弯弯郡主是王爷唯一的骨血,郡主切莫开这种玩笑!”行云上前,拦在那里,拧紧了眉头。 “让开,本郡主只是跟弯弯做个游戏而已,不需要你多嘴!”李桑怒吼。 行云脸色一变,单膝跪下,“郡主请三思!” “你们王爷说过,谁要是敢忤逆我,当场仗毙,看来,你是不想要命了,是吗?”李桑森冷的看着行云,一脚踹了过去。 行云见自己没有办法阻止,随即对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 那侍卫匆忙离开,打算出去寻了云冽辰。 李桑对着场中央,喊了起来,“小孩儿,我让你跑的时候,你就跑快一点儿,明白吗?” 弯弯不明白,只是茫然的站在那里。 冷芙蓉上前一步,慢悠悠的开口,“郡主,不如我们牵条恶犬过来,追着这个小女孩儿,到时候 ,她想不跑,都不行!” 李桑冷笑,自然明白这是冷芙蓉在借她的手,恶整白婉璃的孩子。 不过她也想让白婉璃明白,有些人是她得罪不起的。 她缓慢点头,“就听你的!” 冷芙蓉笑着,吩咐下人去牵了两条恶犬。 自从白婉璃在染霜阁养了几条狼犬之后,这辰王府的各个院子,就流行起了养狗。 所以找两条饿了多时的狼狗,不是什么难事。 行云大惊,着急的一头冷汗,可是却无法阻止李桑。 他咬牙切齿的看了冷芙蓉一眼,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分明就是想整死弯弯郡主。 云弯弯不明白,她们到底打什么主意,等到下人牵了狼犬过来,她这才害怕起来。 将弯弯的身上,又坠了几块鲜肉,狼犬咆哮着,对着弯弯狂吠。 弯弯吓的小脸煞白,身上又是水果,又是鲜肉的挂着,十分滑稽。 李桑吩咐下人松开了狼犬,狼犬叫着朝着弯弯奔去。 弯弯大哭了起来,只是她眼泪扑簌簌落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宽大的院子里,她拼命的跑着,李桑的飞刀,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的苹果,她吓的大惊失色。 而那追着她的两条狼犬,几次都险些扑倒她,却在关键时刻,被旁边的下人阻止。 她哭着,仓惶的逃命,可是她逃不出这个院子。 守在旁边的下人,“哈哈”的笑着,看着这一场别出生面的闹剧。 行云则是暗自心惊。 现在的弯弯,已经今非昔比,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他是亲眼目睹。 一向不喜亲近孩子的王爷,竟然亲自动手,喂弯弯吃食。 这些若是被旁边看热闹的下人知道,他们还敢这样笑的开怀么? 都已经半个时辰了,瘦弱的弯弯,已经无力奔跑,她泪眼迷离的哭着,摔倒在地上。 旁边的恶犬立刻上前,扑在她的身上啃咬,她无声的挣扎哭喊。 行云再也忍受不了,飞身上前,就要得罪了李桑郡主,他也要救出弯弯,不能任凭他们这样戏弄小郡主。 只是他还没有靠近云弯弯,旁边已经飞出两枚袖箭,径直射在了恶犬的颈项上。 恶犬抽蓄两下,肥硕的身体,倒在那里。 所有人吃惊的朝着后面看去,只见白婉璃脸色难看,朝着云弯弯一步一步走来。 她身边跟着红绡和紫鹃,两人均是沉冷的神色。 弯弯看见自己的娘亲,无声的哭了一声,接着朝着白婉璃扑去。 白婉璃抱住了弯弯,抚摸她的头上,将她身上的水果和鲜肉解了下来。 她冷漠的回头,视线带着寒芒,铮铮的注视着李桑。 李桑冷冷一笑,手中的飞刀不住晃悠,“前辰王妃,我们游戏还没有结束呢,你这么着急干吗?” “李桑,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大可以冲我来,拿一个孩子撒气,算什么本事?”白婉璃冷笑,将弯弯交给身后的红绡,红绡赶忙帮弯弯处理伤口。 她身上好多地方,被狼狗给抓破了皮,此刻正渗着鲜血。 她心疼的抱着弯弯,不住哄劝,弯弯瘦小的身体,蜷缩在她的怀中,瑟瑟发抖。 “我只是跟小郡主玩个游戏而已,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找她撒气了?”李桑不以为然,挑着眉头,倨傲的盯着白婉璃。 “游戏?”白婉璃冷笑着上前,“很有意思的游戏,不如,我也跟郡主玩个游戏吧!” 她的手指一伸,指尖已经多了几根银针,银针闪烁着森蓝的光芒,一看就是淬了剧毒。 “郡主,等一下,你可得跑快一些了,我的飞针,可没有郡主的飞刀那么快准狠!”她冷笑着看着李桑。 李桑脸色一变,“你敢?” 白婉璃手中的银针,脱手而出,李桑退后几步,身体一个滑行,湛湛躲开。 “郡主,游戏开始了!”她另外一只手,“唰”一声又拿出一把银针。 火树银花般,她手中冰蓝色的银针,朝着李桑飞去。 李桑大急,赶紧闪躲。 可是无论她躲到哪里,她的银针就追到哪里,她生气的大叫,“白婉璃,你不要命了吗?敢得罪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胳膊上已经挨了一针,顿时胳膊一麻,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着急的瞪着白婉璃,旁边的下人,全部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出闹剧,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李桑有些后悔,她一时贪玩,在院子里晃悠,并没有带自己的人。 没有想到,竟然落单,被白婉璃欺负。 她被她的银针,追的满院子跑,而白婉璃则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 站在那里索性不再跑,可是白婉璃手中的银针丝毫不手软,系数朝着她的身体射来。 她闭上眼睛,打算等着那些银针全部射进自己的身体,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银针被一股劲风,系数挥开。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站在她前面的云冽辰。 李桑抓住云冽辰的手,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所有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有些胆大的已经悄无声息的溜走,生怕这场无妄之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谁能告诉本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冽辰怒喝,视线森森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则是冷着一张俏脸,拉过弯弯。 “弯弯,我们走……”她抱起满脸都是泪痕的弯弯,转身离开。 “站住!”云冽辰上前,一把将云弯弯从白婉璃手中夺过,白婉璃还想动手,却见行云和流水,已经抽出长剑,架在了紫鹃和红绡的脖子上。 她知道,动起手来,自己定然不是云冽辰的动手。 她愤怒的看着他,眉头紧紧蹙着。 云冽辰抓着弯弯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弯弯,你告诉爹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弯弯哭着,瑟缩的看着冷芙蓉,又看了看李桑,怎么都不肯开口。 事实上,就算她开口,也说不出话。 她委屈的看着白婉璃,想要跟白婉璃离开,眼泪挂在脸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云冽辰,你吓着我的孩子了,把她还给我!”白婉璃对着云冽辰,伸出了手。 “你先把解药给李桑郡主!”云冽辰忍住怒吼,看着白婉璃。 只见李桑浑身蓝色,嘴唇乌紫,她跑着上前,慌忙点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白婉璃。 不知道她给自己下了什么毒,自己竟然手和胳膊,甚至连脸蛋,都变成了恐怖的蓝色。 “不、可、能!”白婉璃一字一顿,嘲讽的看着云冽辰。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八千字啊八千字,有木有亲们鼓励一下? 将弯弯还给我 只见李桑浑身蓝色,嘴唇乌紫,她跑着上前,慌忙点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白婉璃。 不知道她给自己下了什么毒,自己竟然手和胳膊,甚至连脸蛋,都变成了恐怖的蓝色。 “不、可、能!”白婉璃一字一顿,嘲讽的看着云冽辰慌。 云冽辰眯起眸子,深邃的眼睛,宛如一汪寒潭。 所有人站在那里,胆战心惊。 “郡主,郡主……”旁边,李桑带来的下人,惊呼起来。 这边的热闹,已经在整个王府传开,他们自然听说了李桑发生的事情,朝着这边跑来。 李桑看见自己的下人,顿时掉下眼泪,她上前拉住了巴特的衣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旁边的白婉璃,呜呜的哭着。 “前辰王妃,你对我们郡主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变成了蓝色,还不能说话?”巴特吼着犯。 “没什么,郡主喜欢玩游戏,我就跟郡主玩了一个游戏而已!”她上前一步,走到云冽辰的旁边,低头看着云弯弯。 “弯弯,跟娘亲回家好不好?”她的声音,很低很柔,刚刚的盛气凌人,在弯弯面前,丝毫不见。 弯弯点头如啄米,小脸上全部都是泪水,被云冽辰拉着的小胳膊,上面都是被狼狗抓出的伤痕,她想要靠近娘亲,却被云冽辰紧紧的拉着。 “云冽辰,把弯弯还给我,她呆在你的辰王府,只会被你的那些女人,拆骨扒皮!”白婉璃蹙着眉头,眼神森冷的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子。 云冽辰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他转身看向李桑。 “郡主,我想知道,辰王府究竟哪方面待你不周,要让你对一个无辜孩子下这种狠手!”他凛着眉头,眸光带着咄咄逼人的怒气。 所有人低下头,刚刚看热闹的时候,他们也在一边拍手叫好。 “王爷,事后追究这种事情,还是不必了,你只要将我的孩子还给我就好!”白婉璃一字一顿,丝毫不肯退让。 李桑没有料到,连云冽辰都站在白婉璃那一边,她摇摇头,眸中盈满泪水,躲在了巴特身后。 巴特冷笑,“王爷,郡主只是一时童心大起,跟小郡主开了玩笑而已,王爷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觉得,本王不会介意?”云冽辰眯起凤眸,冷笑连连,“来人,将刚刚围在一边,坐视旁观的下人,全部抓起来交给刑部发落,罪名就是,以下犯上!”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人,脸色一变。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跪地求饶,连李桑的脸色,都变了很多。 他这么做,就是打算将事情闹大了? 冷芙蓉眸光闪烁,悄无声息的退下,她想乘着事情没有牵连到她的身上,乘机溜走。 可是云冽辰哪容她逃走,冷眸扫视了她一眼,“八夫人,事情应该由你而起,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本王,给郡主一个交待吗?” 冷芙蓉脸色一变,上前抓住了李桑的衣袖,“郡主,郡主救救我!” 李桑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她愤怒的瞪着云冽辰。 云冽辰只是转身,看向行云,“将八夫人赶出辰王府,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小芙和八夫人有任何往来,明白吗?” 行云颔首应是。 冷芙蓉尖叫起来,她以前在青、楼的时候,仗着有云冽辰撑腰,得罪了不少王公贵胄,若是这个时候被赶出辰王府,她一定会备受凌辱的。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李桑的衣服,惊慌失措的摇头,“郡主,郡主,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李桑拽着冷芙蓉的手,上前一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却只是背负双手,不为所动。 倏然,她心一横,咬牙跪下。 所有人惊呼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位郡主素来刁蛮,连见了皇上,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礼。 现在竟然对着云冽辰跪下,还是为了冷芙蓉这么一名小小的侍妾。 李桑虽然刁蛮,可是却不笨。 她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她理亏在先。 若是事情闹大,传到皇上的耳中,最后由她父亲出面,她一样少不得一顿责罚。 不如现在先示弱,这样起码笼络了冷芙蓉的心,也等于在所有人面前,给云冽辰一个交待。 至于以后,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白婉璃和眼前这个小哑巴,不会落在她的手里。 巴特见李桑跪下,神色一变,他咬咬牙上前,想要扶起自己的主子,却被李桑拿眼神制止。 她对着他摇摇头,然后乞怜的看着云冽辰。 所有人的视线,都静静的盯着云冽辰,那些被侍卫押住的犯人,也都拿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他只要饶了郡主和八夫人,他们就有一条活路。 <所有人屏息凝视,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就连行云,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主子。 云冽辰脸色未变,紧紧的握着云弯弯的小手,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听不懂本王的话吗?将八夫人拿下!” 冷芙蓉的脸上,浮现一抹绝望之色,她挣扎着,被行云拖走。 李桑蹙起了眉头,定定的跪在那里不肯起身。 旁边,传来一道温柔,却坚定的话语,“慢着——” 杜小芙一身水红色长裙,聘聘婷婷的走了过来。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绾成了漂亮的惊鸿髻,发髻上簪着一朵金色的木棉花,花瓣的后面坠下两根水红色的丝带,随着她的走动,飘逸出尘。 她上前几步,跪在了云冽辰的身前,“王爷,求求你饶了芙蓉这一次!” 冷芙蓉仿佛看见自己的救星,她上前跪在了杜小芙的身边,拉着杜小芙的胳膊,祈求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拧着眉头,“小芙,起来!” 杜小芙不住的摇头,柔弱的脸上,是倔强之色。 “来人,将二夫人带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踏出明月楼一步!”云冽辰似乎在生气,回头瞪了行云一眼。 行云赶紧上前,想要将冷芙蓉拉开,冷芙蓉却尖叫起来,“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姐姐,姐姐救我……”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杜小芙的胳膊,杜小芙无奈,只能上前一步抓住了云冽辰的裤脚,“辰,你要是将芙蓉赶出辰王府,那就连我一起赶出去吧,我们姐妹两个,起码有个照应!” “杜小芙!”云冽辰怒吼,森冷的视线,定定的锁在她白皙的脸上。 杜小芙摇头,“你知道的,芙蓉就是这样的性子,但是我答应过冷府的所有人,一定会照顾好芙蓉!” 云冽辰无奈,拉起了杜小芙,他星眸寒寒的看着冷芙蓉,“这次看在小芙的面子上,饶过你,但是没有下次!” 冷芙蓉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李桑也随着一起松口气,他既然不追究冷芙蓉,那么就代表,也不会追究自己了…… 云冽辰转眸看向白婉璃,“解药呢?” 白婉璃面无表情,似乎听不见他的话,只是伸手看着弯弯,“弯弯,跟娘亲离开这里!” 云弯弯伸手,想要抓住白婉璃的手,却被云冽辰一把挥开。 他将云弯弯交给行云,“带小郡主回揽云阁休息!” “是!”行云抱着挣扎不停的云弯弯,转身离开。 白婉璃脸色一变,想要上前追赶,却被云冽辰拦住了去路。 他冷眸看着她,“把解药交出来,立刻离开!” “我若是不呢?”白婉璃咬牙切齿,手中的软剑,已经出鞘,发出铮鸣之声。 他拧眉看着她,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还想跟自己动手? 还来不及多想,她的长剑已经出手,寒光凛冽中架上了他的脖子。 他两指轻巧的夹住她的长剑,身体一个旋转,人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 她的长剑被夹住,不能动弹,只觉的一股熟悉的体温迎面扑来,她的身体已经被他点了穴道。 修长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着什么,白婉璃脸色涨的通红。 这个混蛋…… 从她怀中摸出了一瓶解药,他打开瓶子,轻嗅了几下,接着将解药丢给了巴特。 “带着你的主子,滚出辰王府,这里不欢迎你们!”他冷声,看着巴特。 巴特接过解药,憋屈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主子,还跪在那里认错,自己又能说些什么? 伸手拽过李桑,巴特声音很冷,“辰王府的待客之道,我们岭南王府算是领教了!” “岭南王府的为客之道,辰王府也算领教了!”云冽辰反唇相讥。 白婉璃脸色气的通红,却偏偏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她眼睁睁看着李桑服下了解药,然后恢复自如,接着在巴特的带领下,离开。 所有人散去,云冽辰这才转身看着白婉璃,接着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刚刚恢复自由,白婉璃就扬手,一个狠历的耳光扇在了云冽辰的脸上。 云冽辰拧着眉头,却一言不发。 “将弯弯还给我!”她怒吼,气急的去寻找云弯弯。 云冽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再有几日,就是名医荟萃的日子,你不想治好弯弯的哑疾吗?”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今日的事情,若是我晚来一步,弯弯可能就被恶狗所伤,你看不见她胳膊上的伤口吗?都是因为你,云冽辰,你没有资格做弯弯的父亲!”白婉璃怒吼。 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冷静自持,都要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磨光。 这个混蛋男人,自己妻妾成群,想要孩子,大可以生十个八个,凭 什么跟自己抢弯弯? “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已经让辰王府和岭南王府翻脸,若是再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云冽辰上前,抓住了白婉璃的手。 今日他逼得李桑跪下,也算为弯弯挣回了几分颜面,事情适可而止就好,不能做的太过。 “你听着!”白婉璃咬牙切齿,手指湛湛的指着云冽辰的鼻子,“将弯弯还给我,听见没有?” 他微微一笑,面对她的无礼,并不恼怒,“你放心,没有人要抢走弯弯,等只好了弯弯的哑疾,我一定将她交给你,好不好?” 听着他的柔声劝慰,她并没有息怒,只是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银针倏然刺出。 他握着她的手,慌忙捏住她的手背,这才险险躲开。 见她还预出招,他索性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的双手禁锢在怀中,低头轻声,“别闹了,等一下被人看了笑话!” 她却不理,脚上的暗器再次飞出,他的腿微微一抬,双腿钳固住了她的腿,再次点了她的穴道。 一把将白婉璃推入紫鹃和红绡的怀中,他拧着眉头深吸一口气。 这个女人,简直浑身都是刺,若是他不点了她的穴道,她再来几个暗器,恐怕他避之不及。 “带着你们的主子离开,弯弯暂由我照顾!”云冽辰皱着眉头,看着旁边两个目瞪口呆的丫鬟,随即转身,朝着揽云阁走去。 紫鹃和红绡互视了一眼,王爷真是,太彪悍了,就这样直接点了小姐的穴道? 小姐要是能恢复行动,不杀了他才怪。 不过小姐也够彪悍的,对着王爷,就直接下了杀手? 回到了揽云阁,大夫正在帮弯弯处理伤口,一见云冽辰进门,弯弯赶紧跑了过去,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云冽辰低头,弯腰,捧着弯弯白皙漂亮的小脸,“弯弯是不是想娘亲了?” 云弯弯点头,双眸控诉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微笑,握着弯弯的手,他拉着她走到大夫身边,“等你治好了哑疾,我再将娘亲给你娶回王府,好不好?” 弯弯瞪大眼睛,似乎没有意料到,云冽辰有这样的心思。 他微笑着抚摸她柔软的长发,“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等哑疾治好之后,爹爹带着你和娘亲一起离开京城,我们回到郴州好不好?” 云弯弯瞠大双眸,水灵灵的大眼睛,宛如黑珍珠一般,她缓慢点头,似乎相信了云冽辰的话。 云冽辰笑着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来,爹爹帮你上药!” 相府,芳华院内。 床榻上,白婉璃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云冽辰这个混蛋,她被点了穴道,根本没有办法解开。 她的身体僵硬,旁边站着的紫鹃和红绡束手无策,她们都不会武功啊。 紫鹃虽然以前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可是面对云冽辰这种高深内力点下的穴道,根本就无从下手。 她着急的站在那里,“小姐,你忍一忍,我去帮你找大夫吧!” “小姐被点了穴道,你找大夫干嘛?应该去找个武林高手,帮小姐解穴!”红绡站在一边建议。 “但是我们哪里认识武林高手啊?”紫鹃扶额。 “六爷,六爷的功夫不是很厉害吗?每次过来,都翻墙走壁……”红绡提醒。 “对,六爷,我去请六爷!”紫鹃点头,慌忙跑了出去。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看见亲们的留言,都好开心的说!特别是以前的老面孔,爱你们! 这才乖,哥哥疼你 “六爷,六爷的功夫不是很厉害吗?每次过来,都翻墙走壁……”红绡提醒。 “对,六爷,我去请六爷!”紫鹃点头,慌忙跑了出去。 红绡看着紫鹃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白婉璃,“小姐,你要不要把枕头垫高一点?” 白婉璃闭上眼睛,生气。红绡碰了个没趣,讪讪的笑着,“小姐,其实也不能怪王爷,您伸手就是杀招,若是他不点住你的穴道,难道真的跟你打打杀杀?慌” 半响,云洌阳飞快的跑了过来,他看着床上,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的白婉璃,“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概从未见白婉璃这样吃瘪过,他笑的前仰后翻,还是紫鹃提醒他,他这才想起帮她解穴的事情犯。 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他在她的身上点了起来,白婉璃蹙眉忍住疼痛。 怎么还是不行啊? 她依旧无法动弹,无法开口说话。 红绡有些担心,“六爷,你到底行不行啊?” “当然行了,只是四哥的点穴手法有些奇怪,所以我得琢磨一下。点穴这种事情,不能马虎,因为哑穴下面一点就是死穴,万一点错了,那可就麻烦了……”云冽辰在白婉璃身上摸索。 白婉璃咬牙切齿,这个混账东西,根本就是乘机揩油。 好半响,他才摸索出门道,帮她解了哑穴,她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云洌阳,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腰间,时不时的揉捏一下。 紫鹃和红绡,则是别过头不忍直视。 “小璃,还有一个穴道在你腰间,我要是把手拿开,怎么帮你解穴?”他皱眉,在她的腰间点了一下,她忽然瘙痒难耐,“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璃你竟然怕痒?”云洌阳发现了新大陆般,盯着白婉璃的眼睛。 白婉璃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动手杀了他,可是偏偏自己动弹不得,还有求于人。 “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帮你解了痒穴……”云洌阳痞痞的看着她,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 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整她,他不耍尽花样才怪。 白婉璃闭上眼睛,忍住身上的奇痒,表情相当古怪。 “看来痒的不够,这边再试试……”他伸手想点。 她笑着叫了出来,“好哥哥——” “这才乖,哥哥疼你!”他低头,在白婉璃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顺势解开了她的穴道。 白婉璃觉得气息顺畅,顿时一跃而起,云洌阳赶紧躲开,朝着外面跑去。 “云洌阳你给我站住!”白婉璃怒吼,手中的长剑铿锵出鞘,朝着云洌阳杀去。 * 辰王府,芙蓉楼。 冷芙蓉寒着一张俏脸,愤怒的坐在那里,旁边是蹙着黛眉的杜小芙。 “芙蓉,你好好的跟其他几位姐妹相处,将弯弯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这样不好吗?”杜小芙劝慰着她。 冷芙蓉摇头,“我才不会跟你一样没出息,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孩子在他的心中,份量越来越重!” 杜小芙叹息一声,“弯弯是他的骨肉,自然份量很重!” “可是云弯弯也是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突然又跑了出来?姐姐,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冷芙蓉站起身,拔高音量道。 杜小芙神色黯然,摇摇头,“王妃姐姐聪明绝非常人,又是我们这等俗人可以猜测?” “王妃姐姐?”冷芙蓉冷笑连连,咄咄的眸光,森冷的看着杜小芙,“她自己机关算尽,休掉了王爷,现在你还叫她王妃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会回来的,她才是这个王府,真正的女主人!”杜小芙低着头,浓密的睫毛,掩去眸中的心事。 她确实,有些嫉妒白婉璃。 因为认识云冽辰这么久,她从未看过云冽辰被谁扇过耳光,白婉璃是第一人。 更加重要的是,被扇了耳光的云冽辰,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他们之间,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微微的闭了闭眼睛,杜小芙站起身,“我先回房了,这些天,你最好呆在芙蓉楼,哪儿也不去!” 冷芙蓉咬牙切齿,愤怒的看着杜小芙的背影。 揽云阁内,云冽辰坐在一边看书,云弯弯乖巧的写字,她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自己俊美无俦的父亲,然后低着头,继续写字。 如果娘亲也在,那就好了…… 以前的时候,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能够得到父亲的宠爱,可是愿望一次次落空。 她这样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父亲能够多看她一眼,她已经很开心了,又哪里奢望,真的得到父亲的喜爱呢? 就如同坐在这里,她安安静静的写字,父亲就坐在 旁边看书,她可以感受到父亲带来的稳重和安全。 门外,传来行云的声音,“夫人,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揽云阁——” 云冽辰站起身,“是小芙吗?进来吧!” 行云这才放行,杜小芙聘聘婷婷的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云弯弯包扎好的手臂,缓慢上前,“弯弯,让姨娘帮你看看伤口好不好?” 弯弯吓的赶紧跳下凳子,然后钻入云冽辰的怀中,云冽辰抱着女儿,勾唇一笑,“弯弯没事,伤口我已经帮她检查过了,只是皮外伤,无碍!” “王爷你总是忙碌,白日还要上朝,不如弯弯交给我照顾吧,毕竟是个女孩子,她住在我的明月楼,也方便一些!”杜小芙温和的笑着,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有些心动,他低头去看云弯弯,弯弯小脸煞白,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不住的摇头。 很显然,弯弯不想跟杜小芙住在一起。 杜小芙脸色一黯,失望的神色,盈满水灵灵的眼睛,她握着自己的手,蹙着眉头看着云弯弯。 云弯弯只是不住的摇头,她不想跟爹爹的小妾住在一起,她们会取笑她是小哑巴,还会打她…… “好了,不想跟小芙去明月楼,你就乖乖呆在揽云阁,爹爹会让行云叔叔保护弯弯!”他抚摸弯弯的脑袋,无奈的看着她道。 云弯弯这才点头,紧紧的攥着云冽辰的衣袖,乌溜溜的大眼睛,如麋鹿般看着杜小芙。 杜小芙尴尬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失落的朝着外面走去,云冽辰站了起来,“你等一下,我送送你!” 他朝着杜小芙走去。 云弯弯却不肯松开自己的爹爹,只是攥着云冽辰的衣角,他走一步,她就跟着一步。 “弯弯,爹爹只是送送小芙阿姨,你呆在屋内,爹爹马上就回来!”云冽辰无奈的看着云弯弯。 大概是受了惊吓的原因,这几天,弯弯就跟一个小尾巴一般,紧紧的跟着他。 他走一步,她就黏糊一步,哪怕他去书房处理事情,她都要跟着,亦步亦趋。 云弯弯蹙着眉头,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攥着他衣服的手,不舍的松开。 云冽辰叹息一声,揽了杜小芙的肩膀,朝着外面走去。 “这几天,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有?前一阵子总是头晕,有没有找大夫看过?”他走在她的旁边,扶着她的腰肢,缓慢走向明月楼的方向。 “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流了鼻血,把侍卫我的丫鬟吓坏了!”杜小芙笑着,握住了云冽辰的手。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云弯弯摔倒在地。 她的手蹭出了血丝,躺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 她眨巴着麋鹿般的大眼睛,弥漫着雾气的眼眸,楚楚可怜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赶紧松开了杜小芙,回身抱起云弯弯,“弯弯,怎么出来了?” 弯弯蹙眉,窝在他的怀中,索性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 云冽辰叹息,以前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弯弯竟然这样黏人。 他搂着弯弯,无奈的盯着杜小芙,“你自己回去吧,等我得空了,再去看你!” 杜小芙的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她站在那里看着云冽辰转身,抱着云弯弯离开。 直到云冽辰消失的无影无踪,杜小芙这才朝着芙蓉楼走去。 冷芙蓉还在那里生着闷气,看见杜小芙进门,她这才站起身,“怎么?不是要回去休息吗?现在是迷路了?” “芙蓉,你说的对,白婉璃和云弯弯,都太有心机,若是她们留在王府,可能辰王府以后再无我们姐妹的容身之日!”杜小芙拧着眉头,缓慢的说道。 冷芙蓉微微一笑,“你终于开窍了!” “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让她们母女两人,再也进不了辰王府呢?”杜小芙有些犹豫。 杀人的事情,她做不出来,特别是对着云弯弯那么小的孩子。 “我有办法,利用四夫人,杀了云弯弯,这样白婉璃痛恨云冽辰,这辈子,估计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冷芙蓉笑着,握住了杜小芙的手。 杜小芙摇头,“不,不能杀人,我不想闹出人命!” 冷芙蓉眸光一变,“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知道!”杜小芙脸色茫然,她的手摁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我一点也不想跟白婉璃为敌,只是她们母女两人,容不下我!” “那就这样,利用李桑郡主和白婉璃结仇的事情,放心吧,事情交给我,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拉我一把!”冷芙蓉森冷的笑着道。 杜小芙点头,并不想知道她的计划,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行宫里面,热闹非 凡,因为云水国的名医,全部聚集在这里,为李桑郡主瞧病。 帮李桑把脉过的部分大夫,振振有词,一口咬定李桑是中了血蛊。 这种血蛊,生长在人的心脏外壁,时时刻刻释放出毒液,这也就是为什么血蛊没有解药的原因。 因为就算是调制出解药,也只能暂缓毒性,旧毒解药,新毒又起,根本无法彻底根治。 最后大家想出一个主意,从苗疆找到蛊王,让蛊王钻入李桑的身体,吃掉血蛊,再用别的办法诱出蛊王。 李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原本靠着雪貂可以暂缓毒性,结果雪貂也被白婉璃无意杀害。 半个月之后,蛊王被皇上下令,从苗疆运了过来,路上的所有人,都如看守宝贝一般,看着蛊王。 终于到了行宫,所有的大夫,已经开始准备蛊王催入李桑身体的事情,云冽辰却带着云弯弯来到行宫,拜访名医。 大夫看过云弯弯之后,发现弯弯不是天生哑疾,而是在胎儿的时候,被人下蛊。 又是蛊? 云冽辰皱紧了眉头,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对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下手。 “王爷,小郡主的喉咙,只是因为有蛊虫作怪,所以才不能发出声音,不如等李桑郡主的血蛊治好,再来研究小郡主的哑蛊!”有大夫建议道。 云冽辰拧紧眉头,他觉得,李桑的血蛊,危险性很大,但是弯弯的哑蛊,则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应该先治好弯弯的哑疾才对。 大夫似乎看出了云冽辰的心思,抱拳行礼,“王爷,李桑郡主的时间不多了,七天之内若是再不噬掉血蛊,那么她届时无法解毒,将会毒发身亡!” 云冽辰抿着薄唇,大夫说的没错。 若不是婉璃杀了她的雪貂,她的时间也不至于这么紧促。 缓慢点头,云冽辰拉着云弯弯的小手,“那等李桑的毒完全解了之后,本王再来叨扰!” 大夫恭敬的送云冽辰出门,旁边另外一个年级较轻的大夫叹息。 “张大夫,您何必骗他呢?蛊王吞噬血蛊之后,将会被杀死,才能引出郡主体内,届时,你拿什么帮弯弯郡主解蛊?” 张大夫皱紧眉头,“皇上已经下了死令,不能救李桑郡主,我们都要死,你们想这么多人,给李桑郡主陪葬吗?” “皇上也真是,自己的亲孙女儿都不救,却要救一个外姓的郡主!”年轻的大夫,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李桑手术的前一日,蛊王忽然神秘消失了。 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白婉璃。 白婉璃百口莫辩,事情太过蹊跷,她在去行宫了解了弯弯的病情之后,蛊王就突然失踪。 这怎么会这么巧合?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相府外面,跪了大片的名医,他们一致认为,是白婉璃偷走了血蛊。 芳华院内,白婉璃静静的坐着,对面的大夫跪着。 “白姑娘,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人,就要给李桑郡主陪葬的份上,拿出蛊王!”为首的张大夫,还算客气,跪在那里作出一份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说,我没有拿蛊王!”白婉璃咬牙,一字一顿。 “白姑娘,就算你拿了蛊王,没有我们出手,你也没有办法救小郡主,您还是大发慈悲,救救我们把!”张大夫却认准了,就是她拿走了蛊王。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反被陷害 “白姑娘,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人,就要给李桑郡主陪葬的份上,拿出蛊王!”为首的张大夫,还算客气,跪在那里作出一份痛心疾首的样子慌。 “我说,我没有拿蛊王!”白婉璃咬牙,一字一顿。 “白姑娘,就算你拿了蛊王,没有我们出手,你也没有办法救小郡主,您还是大发慈悲,救救我们把!”张大夫却认准了,就是她拿走了蛊王。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拿走蛊王!”白婉璃站起身,怒视着跪地的张大夫。 “那天姑娘你请求我,只是看一眼蛊王,被你看过一眼之后,蛊王就消失了,你告诉我,不是你,还有谁拿走蛊王?”张大夫有些生气,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 白婉璃扶额,她怎么知道,她看过之后,蛊王就神秘消失了…… “白姑娘,弯弯小郡主的哑疾,我们一定想尽办法治好,只是现在请求姑娘,将蛊王交给我们,因为李桑郡主若是没有蛊王,就活不过三日。届时我们所有的大夫,都要为李桑郡主殉葬!”张大夫深深一拜。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针对她。 蛊王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被她看过之后失踪。 并且蛊王跟弯弯的病,有很大的联系,所以现在所有人才将矛头指向了她。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犯。 “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找出蛊王!”白婉璃闭上眼睛,开始思索,想要对付她的人,到底是谁。 张大夫这才满意,带着跪在相府外的一群大夫离开。 紫鹃怒啐,“真是迂腐,谁会在这个时候偷走蛊王,然后引火烧身?” 红绡点头,“没错,我也觉得,这群大夫太过分了,他们跪在相府的外面,不是告诉所有人,小姐就是窃贼吗?” 白婉璃只是闭上眼睛,仔细思索。 半响,她睁开眼睛看着红绡,“红绡,你去辰王府,跟行云打探消息,看看辰王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红绡一脸苦色,“又是我?我现在跟行云早已经不说话了,小姐,你还是换个人吧!” “谁叫你找行云打探了,以前辰王府的丫鬟,你总是有一些熟识的吧?拿着银子,过去好办事!”白婉璃从衣袖中扔出一包银子。 红绡鼓着嘴巴,只能照办。 旁边紫鹃眼眸一眨,“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白婉璃点头,微微一笑,“你去李桑郡主那边盯着,买通行宫的下人,仔细的问了李桑的行踪,这件事情,要么真的有人陷害我,要么就是李桑贼喊捉贼!” “你说她监守自盗?”紫鹃有些奇怪,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白婉璃点头,因为在京城,她得罪过的人,就只有李桑一个。 若是李桑想要对付她,贼喊捉贼,是个不错的办法。 紫鹃离开,白婉璃坐在那里,仔细琢磨起来。 她只有两天的时间,得想个办法,让贼自己将蛊王交出。 * 行宫中,李桑脸色惨白,她躺在那里,动一下都觉得奢侈。 毒素已经渗透她的血液,伴随着血液的流动,将会腐蚀她的五脏六腑。 若是三天之内,还找不到暂时解毒,或者彻底解毒的方法,她就要一命呜呼。 雪貂被白婉璃杀死,蛊王也被白婉璃偷走,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天派来对付她的。 为什么她一进行程,就跟她八字相克。 躺在那里,缓慢闭上了眼睛,旁边传来丫鬟的声音,“郡主,白婉璃求见!” “不见!”李桑有气无力,这个时候她来见自己做什么?无非就是为了炫耀。 “郡主,我来,是为了救你!”门外传来白婉璃的声音,接着她不顾侍卫的阻拦,走了进来。 李桑气的不顾疼痛,从床上坐起身,“白婉璃,你还有脸见我?” 白婉璃缓慢走进,不紧不慢的坐在她的身边,“我不想你死了,却被人说我是凶手!” 她伸手,帮李桑把脉,李桑怒道,“你不是眼巴巴的盼着我死吗?” 白婉璃瞟了她一眼,收回自己的手,“能单独聊几句吗?让你的丫鬟走开!” 李桑不说话,只是气鼓鼓的坐在那里。 “放心,如果我想对付你,今天我就不会出现!”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李桑这才吩咐丫鬟,让丫鬟退下。 白婉璃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看来,是真的快要死了,脸色这么难看!” 李桑气急,觉得自己在看着这个女人,没有毒发身亡,反而先被气死。 “听说你最近跟冷芙蓉走的很近?”她话题一转,不经意的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白婉璃,我要是死了,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李桑气的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自己恨死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偏偏,她奈何她不得。 “放心,你要是死了,皇上会让我给你陪葬!”白婉璃点头,看着她,“跟我演一出戏,如何?” “什么戏?”李桑愤恨的瞪着她。 “姐妹情深的戏码!”白婉璃微笑,握住了李桑的手,“走,我们出去散步!” 李桑被白婉璃扶着,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杨柳拂面,温暖的风,吹拂的她发丝轻舞。 “有人想要你死,然后嫁祸在我的身上,你说,我们怎么能让那人如愿?”她扶着李桑,伸手摘了一朵鲜花,插在李桑的鬓角。 李桑行动困难,怒道,“别拿那么恶心的东西,戴在我的头上!” “你脸色难看,戴朵花,反而美了很多!”她拉着她的手,“我们去前面转转!” 李桑勾唇一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们演一出和好的戏码,偷走蛊王的人,就会出现?” “因为那人,跟你无甚仇恨,反而跟我结怨颇深,她要是知道,害死你,却动不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蛊王还回来!”她回眸,看着暗处闪过的阴影,眉头一挑。 果然,鱼儿要上钩了…… 李桑冷笑,“白婉璃,你太自信了,还有三天我就要死了,如果真的找不到蛊王,可能你们整个白府,都要遭殃!”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她扶着李桑坐下,帮李桑倒了一杯水,“你的丫鬟,似乎跟冷芙蓉的丫鬟很熟!” 李桑冷哼,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郡主,喝茶吧!”白婉璃倒了一杯茶水,递在李桑的手上。 李桑不接,只是有气无力的歪在那里,她坐在这里都觉得吃力,还喝什么茶? “既然郡主无力,我扶郡主进去休息吧!”白婉璃放下茶杯,扶起了李桑。 李桑闭上眼睛,身体软软的倒在白婉璃的身上,“白婉璃,你死定了!” 白婉璃只是一笑,置之不理。 晚上的时候,她依旧陪着李桑,两人仿佛冰释前嫌。 子时,行宫存放蛊王的暗房,忽然有了动静。 一个黑衣蒙面的女人,翻身入了暗房,她似乎对暗房很熟,轻车熟路的,就拉开了暗房的隔层。 隔层打开,露出了湿冷的锦盒,她将手帕中的东西,放入锦盒之中。 蓦地,暗房火光亮起,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等了你一天一夜,你终于还是来了!” 她手中的火折子抖动,将火光燃的更亮一些。 黑衣人一怔,将手帕中,一个蠕动的白色虫子,放入锦盒之中。 “郡主,出来吧,看看你的好姐妹,她才是真正偷走蛊王的人!”白婉璃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道。 房门打开,李桑带着她的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李桑对着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和李桑的丫鬟,同时出手,朝着白婉璃杀去。 白婉璃脸色一变,湛湛的躲过迎面而来的长剑,退后到贴墙的位置。 “你们是一伙儿的?”她冷声。 对面,黑衣人拉下面巾,露出了那张娇俏霜雪般的容颜。 “白婉璃,你想不到,蛊王根本就是李桑郡主自己藏了起来吧!”冷芙蓉笑着,讽刺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点头,她想过,可是在紫鹃打听出,李桑缠绵病榻之后,将李桑排除掉。 她以为,李桑除了雪貂和蛊王,就真的没有解毒办法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外面的那些大夫,全部被李桑骗了。 她哪里是一副中毒要死的样子,根本就是精神十足。 “你大概不知道,除了雪貂,我还有金蟾蜍可以解毒。所以只要解决了你,我再拿着蛊王出来彻底吃掉血蛊,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更重要的是,我还可以继续装病,骗着我父王宠我!”李桑笑着,拿着长剑,一步一步走进了白婉璃。 白婉璃蹙眉看着李桑,这个女人,看上去毫无心机,却是步步运筹,她当真是走了一步好棋,让自己将自己逼入死角。 “白婉璃,你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自我了断在这里,我会告诉别人,你偷走蛊王,愧对于我,所以自刎而死!”她冷笑,回头看着她,“要么,人赃并获,我就叫人进来抓贼!” 冷芙蓉已经脱掉了夜行衣,交给李桑的丫鬟,几人虎视眈眈的看着白婉璃,似乎随时会出手杀了她。 白婉璃冷笑,“你错了,我还有一条路可走……” 她赫然上前,手中的袖箭,射向了冷芙蓉,冷芙蓉后退几步,湛湛躲过。 她一把拿过了锦盒,举高了锦盒,“你说,如果我毁掉了蛊虫,你能拿我如何?” “你敢?”李桑的长剑出鞘,定定的指向白婉璃。</ 大概是暗室的火光,引来了外面的侍卫,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吆喝声,“什么人?里面是什么人?” “来人啦,救命啊……”冷芙蓉大叫起来。 白婉璃咬牙,这个该死的贱人! 她一只手拿着锦盒,一只手软剑出鞘,刺向了尖叫的冷芙蓉。 只是她的剑,还没有靠近冷芙蓉,李桑的丫鬟就已经杀到。 几人顿时缠斗起来,白婉璃没有内力,打起来很是吃力。 不过胜在她动作又快又狠,房门被撞开,李桑摔倒在地。 她指着白婉璃,“她,她……” 侍卫看见白婉璃手中的锦盒,顿时明白,上前打了起来。 白婉璃胳膊受伤,手中的锦盒飞了出去,冷芙蓉赶紧上前,想要拿过锦盒,白婉璃手中的袖箭已经飞到。 “嗖”一声,袖箭刺入了蛊王的身体,一股白浆之后,蛊王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 所有人愣住,蛊王死了,这样宝贝一般,万里迢迢从苗疆运过来的东西,竟然死了。 “你杀了蛊王?”李桑眼睛瞠大,怒吼,再也顾不得装柔弱,咆哮着杀向白婉璃。 白婉璃手中的银针,恍若暴风骤雨般,射向了对面的侍卫和李桑。 冷芙蓉赶紧拉开李桑躲避,有几个侍卫中针倒下,白婉璃伺机逃出。 她脸色沉冷,朝着相府跑了几步,却又觉得不对,转身朝着六皇子府跑去。 云洌阳还在睡觉,忽然被一股蛮力拉醒,他正想发火,却发现是白婉璃。 起身打算点灯,白婉璃阻止了他,“不要点灯,让我在你这里躲躲,等一下那个刁蛮郡主,估计会来你这里找我!” “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说,是你拿走了蛊王,是这样的吗?”云洌阳皱眉,在暗中握住了白婉璃的手。 他发现,她的小手,冰冷无骨,顿时怜惜的将手捧在怀中,“小璃,到底怎么了?你想担心死我吗?” “我杀了蛊王,李桑的蛊王!”她一字一顿,子字清晰的说道。 云洌阳皱眉,“为什么?你会被父皇处斩的!” 父皇有多看重自己和岭南王的关系,就有多看中李桑,他已经发话,若是三天之内治不好李桑,所有的大夫都要陪葬。 “是李桑自己设计害我,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竟然跟冷芙蓉串通一气!”白婉璃一把甩开了云洌阳的手。 云洌阳皱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让开,让开……” “大胆,这里是皇子府,哪容的了你们撒野!”是六皇子府,管家的呵斥声。 “蛊王被杀,我们奉皇上的口谕,捉拿凶手!”那人冷声,张出了皇上的手谕。 六皇子府的所有人跪下。 云洌阳看了白婉璃一眼,低声,“你呆在屋里不要出去,我过去看看,今晚他们休想从我手上拿人!” 白婉璃点头,深吸一口气,仔细的琢磨对策。 外面,一群锦衣卫拿着火把,皇子府的下人,系数跪在那里。 云洌阳中衣如雪,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口气很差,眉头更是深深的纠结在一起。 “六爷,秦统领奉皇上手谕,捉拿杀害蛊王之人!”管家上前,躬身说道。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下个礼拜有加更哦!亲们尽情期待吧!!!!!!!!! 跌宕起伏的一晚 云洌阳中衣如雪,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口气很差,眉头更是深深的纠结在一起。 “六爷,秦统领奉皇上手谕,捉拿杀害蛊王之人!”管家上前,躬身说道。 云洌阳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手谕,皱眉看了一遍,接着扔了回去。 秦统领赶紧双手接好,这小霸王,竟然这样藐视皇上手谕,若是一般的皇子,怕是直接跪地接旨了慌。 “皇子府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赶紧滚吧!”他不耐烦的说道。 “殿下,如果皇子府真的没有我们要找的人,为何不让我们搜一搜?”秦统领,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摆明了今天晚上不会让步犯。 李桑亲自去皇宫请命,皇上十分震怒,派了他这个侍卫统领出宫搜寻大胆妄为的白婉璃。 所有人都料定了,白婉璃会去投靠辰王府,他却不这么认为。 所以这六皇子府,第一个就成了他搜寻的对象。 云洌阳皱着眉头,怒喝,“放肆!” 管家上前一步,“秦统领,这毕竟是皇子府,如果你说搜就搜,我们六爷的面子,也不好搁,不如秦统领去皇上那里请一道圣旨,我们绝不阻拦,如何?” “皇上的手谕,已经在这里,你们还想如何狡辩?六爷如此推三阻四,莫非真的窝藏了钦犯?六爷应该知道,这岭南王府,可不好糊弄!”秦统领皱着眉头,晓以大义。 云洌阳冷哼,“少废话,你若是敢硬闯,信不信我当场让你毙命?” 他大手一挥,旁边侍卫手中的长剑,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长剑横指,湛湛的架在秦统领的脖子上。 秦统领气急,他绝对相信,若是他轻举妄动,这个小霸王会杀了他。 他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咬了咬牙,他怒道,“撤退,将整个六皇子府包围起来,苍蝇都不许放过一只!” 他就回去请令,等拿到皇上的圣旨,他倒是看看,这个小霸王又该怎么说。 云洌阳收回了长剑,冷哼一声看着秦统领,他将长剑仍会侍卫的剑鞘之中,“立刻滚,别扰了爷休息!”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的人,这才散去。 屋内,白婉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估计刚刚对峙的时候,她不想自己为难,所以就率先离开。 他开始担忧起来,这个时候,外面到处都是官兵,白婉璃能够躲到哪里呢? 再说,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若是找不到白婉璃,父皇一定会拿相府开刀。 从六皇子府逃出以后,白婉璃径直去了琉璃府。 呆在琉璃府上,她十分放心。 第一,琉璃府主人的身份,暂时没有暴露,她除了几个心腹知道,别人一概不知道。 第二,琉璃府易守难攻,皇上不可能派人攻打琉璃府,再说这琉璃府机关重重,固若金汤,若是有人敢贸然闯进,定然有去无回。 呆在府内,朱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手中拿着茶杯,喝一口茶,他就贱贱的笑一次。 白婉璃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我似乎看见某人,大难临头了!”朱崇放下茶杯,叹息,“这耗资庞大的琉璃府,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的名扬四方!” 白婉璃懒得理这个酸腐之人,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想着对策。 “婉璃,如果不出我所料,明日你的父亲大人,就会带皇上的兵马,突破你的琉璃府,毕竟,紫鹃可是清楚的知道,这里面的每一个机关!”朱崇笑着,点评着目前的局势。 白婉璃叹息,“放心吧,祸不及家人,我自己作出来的孽,我自己会摆平!” 她朝着外面走去,朱崇在外面喊着,“你去哪里?千万不要傻到去找李桑郡主!” 白婉璃不耐烦的回头瞪他一眼,白痴才会去找李桑,李桑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估计她一露面,李桑就直接派人,将她砍成两瓣。 * 深夜的皇宫,静悄悄的,秦统领跪在外面许久,也不见皇上召见。 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有道是,最难猜测帝王心,难道皇上不打算捉拿杀掉蛊王凶手了? 他跪在那里半个时辰,里面才传来皇帝爽朗的笑声,接着李公公低眉顺目的走了过来。 “秦统领,皇上有旨,让你撤掉六爷府外的御林军!”李公公尖细着嗓音,手执拂尘。 秦统领站起身,“李公公,你告诉皇上,若是撤掉御林军,白婉璃就跑了……” 李公公微微一笑,“秦统领想要抗旨不成?” “卑职不敢!”秦统领跪下,有苦说不出,“若是白婉璃跑了,皇上怪罪下来,卑职吃罪不起,还请李公公如实禀明!” “秦统领,你可真是榆木脑 子!”李公公叹息,看着屋内的方向,“你可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秦统领不解,李公公却说道,“白婉璃!” 秦统领吓的跳了起来,李公公挥手,“赶紧走吧,等一下六爷进宫看见你,肯定有你好受!” 秦统领吓的赶紧离开,始终不明所以。 这白婉璃不是被他困在六皇子府吗?怎么会跑来皇宫?他来皇宫做什么?刺杀皇上? 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 第二日,李桑在众人的拥簇下,面见了皇上,让她奇怪的是,皇帝的身边,竟然站着白婉璃。 白婉璃神色冷漠,尽管站在皇上身边,却也没有一丝卑躬屈膝。 “来,李桑,让叔父看看你!”皇帝伸手,拉住了李桑,他回头看看白婉璃,“你们两个,握手言和,以后不许再动刀动枪,都是一家人,闹什么别扭?” “皇上,她杀了蛊王——”李桑咬牙切齿,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给皇上灌了什么迷烫,竟然让皇上站在了她的身边。 “郡主大概不知道,朕这个儿媳,是杏林高手,就算杀了蛊王,她也有办法帮你解毒,婉璃,你说是不是?”皇上笑了起来,转头温和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低头,“是,皇上!” “听见没有?”皇上笑着看着李桑,“让婉璃帮你瞧瞧,肯定能帮你解毒。朕的身子骨,昨儿疼的厉害,婉璃只是帮朕扎了几针,立刻好了不少,她比那些钓名沽誉的御医,可好了太多!” 李桑气急,瞪大了双眸,森森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只是微微一笑,行礼道,“皇上过誉了,婉璃只是懂一些粗浅的病理知识,若是婉璃的师傅能来到云水国,定然能让皇上长命百岁!” 一席话,说道了皇帝的心坎,他笑着看着白婉璃,“婉璃什么时候,邀你的师傅来到云水?” “师傅他云游四方,若是婉璃知道他的行踪,定会邀他来到云水,为皇上治丹炼药!”白婉璃躬身,莞尔一笑。 皇帝赞赏的看着她,“婉璃的医术,出神入化,婉璃的师傅,一定是世外高人!” 白婉璃但笑不语,只是冷眸看向了李桑。 李桑气的跳脚,却无可奈何。 皇帝见李桑的神色,顿时有些不悦,“郡主,朕已经亲身试药,郡主不相信婉璃的医术,难道也不相信朕?” 李桑脸色一白,行礼道,“臣女不敢!” “那就好,婉璃你来说说,你打算如何帮李桑解毒?若是治不好李桑,就算你有个神通广大的师傅,恐怕也救不了你自己!”皇帝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白婉璃。 正在众人洗耳恭听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辰王殿下驾到、六皇子殿下驾到——” 皇帝笑着一拍龙椅,“好,来的好,让他们一起听听婉璃的高见,让老四知道,他被婉璃休弃,一点都不冤!” 白婉璃蹙紧了眉头,定定的看着门口的位置,云洌阳和云冽辰,一起走了进来,两人一起给皇帝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看座!”皇帝挥挥手,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待两人落座,白婉璃施施然上前,娓娓道来。 “郡主只是身中蛊虫之毒,这种毒不是无药可解,只是解了旧毒,又有新毒,所以周而复始,始而复周,这才令御医束手无策!”白婉璃看了李桑一眼,“若是想彻底根除,只有拿掉血蛊!” “可是蛊王已经被你杀了!”李桑忿忿不平。 “没错,蛊王被杀,最危险的一个办法,无法实现了,恭喜郡主,可以逃过一劫!”白婉璃冷然。 皇帝大笑,“婉璃,别卖关子了,你快解释解释,不然李桑会以为你不安好心!” 白婉璃看着李桑,眯了眯眼眸,“先前大夫的意思是,拿蛊王除掉血蛊。可是郡主想过没有,万一蛊王吃不掉血蛊,反而被血蛊所嗜,郡主当该如何?” 李桑脸色一变,“你休要胡说八道,蛊王是蛊虫之王,怎么可能被血蛊所嗜?” “没错,蛊王确实是蛊虫之王,但是它只是没有碰见血蛊而已,郡主怎么知道,两蛊相杀,死掉的就一定是血蛊,而不是蛊王?”白婉璃瞟了她一眼,继续开口,“所谓的蛊王,也只是一个食肉蛊,它打败了很多同时生长的蛊虫,所以被封为蛊王。可是郡主身体内的血蛊,已经跟随郡主十几年,而这个蛊王,充其量也就是十年而已,你凭什么觉得,一个嗜血的血蛊,打不过一个食肉的肉蛊?” 所有人沉默了,连带着李桑一起沉默。 白婉璃冷笑一记,“所以我杀了蛊王,郡主应该感谢我才对!” 李桑白了她一眼,“强词夺理!” 白婉璃冷哼,“随你怎么说,原本我不想插手郡主之事,郡主的死活,跟婉璃有何关系?不过战火既然已 经燃起在了婉璃的身上,婉璃不得不接招!” “婉璃,你还是说说,你要如何取出李桑体内的血蛊!”皇帝笑着,看着白婉璃,看样子对她十分信任。 白婉璃点头,拿出衣袖中的匕首,“开膛破腹,拿出血蛊!” 所有人大惊失色,连带着云洌阳,都拧起眉头。 开膛破腹,这可能吗?要是李桑被开膛破腹,不直接就死掉了? 皇帝也脸色一变,“婉璃,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对啊,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只要弄个微创手术,就可以取出李桑的血蛊,可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看看,李桑郡主的身体,有无别的病变!”白婉璃笑着,看着李桑。 李桑已经脸色煞白,咬牙切齿的盯着白婉璃。 她已经肯定,这个白婉璃,根本就是信口雌黄,置她于死地。 “皇上,万万不可!”旁边李桑的随从,巴特脸色难看的上前,跪在了那里。 守在一边的御医,更是窃窃私语,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 “皇上,这个白婉璃,根本就是想杀了我!”李桑咬牙,恨恨的说道。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你有金蟾蜍,可以一辈子依靠金蟾蜍解毒!”白婉璃清眸一扫,淡漠的将匕首收了起来。 皇帝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一边的云冽辰,“老四,你觉得如何?” “开膛破腹,只是在书上看过其例,或许真的能够治好李桑郡主,也说不定!”云冽辰不紧不慢的道。 李桑气急,只是不停的跺脚,“我不同意,我不要被开膛破腹,除非白婉璃你能先治好云弯弯,破开她的喉管,拿出哑蛊,否则我不会让你碰我!” 所有人沉默起来,是啊,白婉璃自己的哑巴女儿,她都没有办法治好,又怎么能治好李桑? 白婉璃挑眉,“弯弯的哑蛊,我已经有办法治好,所以不劳郡主费心!” “你有什么办法?”李桑忍不住问道。 “关你何事?”白婉璃白了她一眼。 皇帝咳嗽两声,“婉璃,你还是说出来吧,朕也好奇的狠!” “艾草三截,鳞云母两斤,外加当归八两,再加上龙舌兰六两,五碗水熬成三碗,催吐法可以让弯弯,自己吐出哑蛊!”白婉璃挑眉说道。 催吐法?众人觉得奇怪,闻所未闻。 皇帝拧眉思考,看着白婉璃须臾,“婉璃,你先治好了弯弯,他们才能相信你能治好李桑!” 白婉璃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张大夫,方太医你们听着,即日起,你们听候白婉璃差遣,直到治好弯弯的哑疾为止!”皇帝下令。 所有人遵旨,拜谢。 回到相府,白婉璃吁了一口气,从昨天人人喊打的窃贼,再到现在的杏林高手,短短的十几个时辰,她的人生,简直是太跌宕起伏了。 “小姐,你真的有办法治好弯弯?”红绡兴奋的脸色通红。 白婉璃摇头,她有办法才怪呢,刚刚在皇上面前,她只不过是信口雌黄。 只不过她觉得,只要有病因,就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弯弯的喉咙,只不过多了一条虫子,这才让她不能说话,只要她想办法弄出那条虫子,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 ps:亲们看文快乐!!!!!!!!!!!!!!!!!!!!!! 中饱私囊 “小姐,你真的有办法治好弯弯?”红绡兴奋的脸色通红。 白婉璃摇头,她有办法才怪呢,刚刚在皇上面前,她只不过是信口雌黄。 只不过她觉得,只要有病因,就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弯弯的喉咙,只不过多了一条虫子,这才让她不能说话,只要她想办法弄出那条虫子,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红绡吓的脸色苍白,“那你答应了皇上,想治好弯弯,再治好李桑?” “弯弯我一定会治好她,至于那个李桑,好不好跟我关系不大!”白婉璃蹙着眉头,淡漠的说道犯。 紫鹃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你根本没有办法治好李桑,甚至是弯弯!” 白婉璃想了想,确实是的。 如果弯弯的哑疾,那么容易就治好,以前的白婉璃,就不会任由弯弯成为哑巴,这么多年,受尽嘲讽。 红绡摇头,“小姐,你这样是欺君之罪,会被满门抄斩的!” 白婉璃叹息一声,坐在一边,“我要是不糊弄皇上,皇上会抓了我,给李桑出气,我被逼无奈!” “我们只有几天的时间,必须治好弯弯的哑疾,现在可怎么办?”红绡担忧的说道。 白婉璃躺在那里,微微仰头,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其实,按照她帮李桑治病的思路,只要刨开弯弯的喉管,拿出那条虫子就好,但是她实在没有把握。 如果是李桑,死了也就死了,一点也不可惜,但是弯弯不同。 她百无聊赖的坐着,闭着眼睛,想着所有的解决方式。 最简单的一个就是,跑。 她直接带着弯弯,离开云水国京城算了,但是她在京城的事业,刚刚起步,就连琉璃府都刚刚建好,就这样放弃,她实在不甘。 可是不走,似乎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接着是几个丫鬟,在相府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红绡迎了出去,管家立刻上前,谄媚的行礼,“红绡姑娘,这位是李桑郡主身边的初一姑娘,她是代表郡主,过来看看小姐!” 红绡眉头一皱,这个李桑,派丫鬟过来看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她瞟了初一,以及她身后的几个丫鬟一眼,“等着,我去通报小姐!” 她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件事情,若不是李桑咄咄相逼,小姐也不至于这样惆怅,说到底,都是她和冷芙蓉设计,害了小姐。 所以她对这几个丫鬟的态度,并不太好。 进门,禀告了白婉璃,白婉璃睁开双眸,还没有吩咐外面的丫鬟进来,初一已经带人走进。 “郡主派奴婢过来看看白小姐,若是白小姐有什么需要,大可以吩咐奴婢,但是这几天是弯弯郡主治病的关键时刻,所以还请白小姐,不要私自离开白府!” 白婉璃脸色一变,愤怒的瞪着这个丫鬟。 李桑竟然明目张胆的派人,来相府监视她?看来这个李桑,打定了主意,自己是治不好弯弯。 她蹙眉瞪着那个丫鬟,那名唤初一的丫鬟,毫不示弱的看着她。 紫鹃脸色一变,上前,“放肆,这里是相府,不是你们郡主的行宫,也不是岭南王府!” “我们郡主说了,要一切恭恭敬敬,以白姑娘的意见为主。但是白姑娘想要卷铺盖跑人,我们就要替皇上,拿下某些胆大妄为的匪类了!”那丫鬟趾高气扬的说道。 红绡脸色通红,“你,你说谁是匪类?” “谁若是欺君罔上,大言不惭,谁就是匪类,姑娘你何必对号入座?”初一挑眉,诧异的看着红绡。 红绡气的说不出话,颞颥着柔唇,“你,你……” “红绡,退下!”白婉璃冷眸一转,睨了红绡一眼,红绡这才红着脸退下。 白婉璃站起身,“想跟着,就跟着吧,我这就出去,寻找治愈弯弯的药材,不嫌麻烦,你们都一起来吧!” 她朝着外面,施施然走去。 路上,经过了药店,白婉璃带着一行人走进。 她拍了拍桌面,“掌柜的,有没有麻沸散?” 掌柜的从下面探出个头,“什么麻沸散?” 白婉璃蹙眉,这个年代,竟然连麻沸散都没有。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从书上看来的资料,“川乌、白芷、川椒……” 掌柜的目瞪口呆,“小姐,你说的药,我这边全部都有,只是麻沸散,着实闻所未闻!” 白婉璃点头,“就按照我说的配方,拿药给我!” “小姐,您是要拿这些药物,配置麻沸散吗?”掌柜的一边称药,一边转头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回头看着初一,微微一笑,“当然,我还要千年人参,万年首乌,最好加上天山雪莲和火山红昙……”< 掌柜的愣在那里,“小姐,你说的药材,小店只有千年人参和百年首乌,价格也极其昂贵!” “我的药材,都是为了给李桑郡主解毒,你们觉得,岭南王府会付不起银子?”她笑着看着掌柜的,然后用食指敲着桌面,“赶紧的,将药材全部包起来,然后送往相府,当然,银子全部去行宫找李桑郡主结账!” “可是……”掌柜的有些犹豫。 万一药材送过去,李桑郡主不买账怎么办? 白婉璃转头看着初一,“喂,李桑郡主的信物,你们总该有吧?” 初一蹙着眉头上前,将腰间的玉佩,仍在桌面上,“拿着我的玉佩,去行宫找个巴特的侍卫结账,他会给你,你们要的银子!” 掌柜的拿起玉佩,看了一眼,这才笑着点头。 “姑娘,我这边还有鹿茸、何首乌什么的,都是上好的货色,您要不要?”掌柜的拿着玉佩,笑着看着白婉璃。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他自然得抓紧了。 “要,有什么上好的药物,全部都送往相府,银子嘛,自然不在话下!”她笑着,转身朝着另外一家药店走去。 既然送上门一个肥羊,她不宰白不宰。 一路走下来,初一已经黑了一张小脸。 买药就买药,怎么连房子、杯子、锅碗瓢盆都不放过?白婉璃险些没有将整条街买回相府。 “初一姑娘,你这就不懂了,这栋房子,闹中取静,风水极好。你看看,它坐南朝北,对面的一条街,就是辰王府,辰王府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的儿子啊,皇帝的儿子,身上自然带着一些龙气……”白婉璃不着边际的解释。 “可是,这根我们郡主的病,有什么关系?”初一脸色难看。 “当然有关系,你们郡主中毒,得开膛破腹不是?开膛破腹,自然得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不然万一冲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郡主一命呜呼,到时候是谁的责任?初一姑娘你要是不买这所房子,担的起这个责任吗?”白婉璃侃侃道来。 初一脸色黑沉,买,只能买。 这一趟买下来,十万两银子没了,这白婉璃可真大方,敢情不是自己的银子,不心疼。 “哇,这个观音像不错,是纯金打造的吧?”白婉璃走到一个金店,进去眼睛放光的道。 店主点头,“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座观音像,是纯金打造,并且开过光的,请回去,定能保佑姑娘家宅平安!” “买,买……”白婉璃挥挥手,指挥着紫鹃,将观音像搬走。 “白三小姐!”初一咬牙切齿,上前瞪着白婉璃。 “初一姑娘,请尊观音回去,定能保佑李桑郡主平平安安,你舍不得银子吗?”白婉璃惋惜的问道。 “你确定,你是在为了郡主解毒?不是为了中饱私囊?”初一觉得,自己快要爆发了。 ----------------------------------------------------------------------------------------------------------------------------------------------------------------------------------------------------- ps:今天太累了,就更新三千字,明天补上哈,亲们,实在抱歉,抱抱大家! 小心肝儿,你终于会说话了 “白三小姐!”初一咬牙切齿,上前瞪着白婉璃。 “初一姑娘,请尊观音回去,定能保佑李桑郡主平平安安,你舍不得银子吗?”白婉璃惋惜的问道。 “你确定,你是在为了郡主解毒?不是为了中饱私囊?”初一觉得,自己快要爆发了。 白婉璃一脸诧异,将手中尚未开光的观音像放了回去,“原来在初一姑娘的心里,郡主的性命竟然不值这尊观音神像的钱,既然这样,咱们一切从简!” “怎么从简?”初一的眉头,紧紧蹙起,森冷的盯着白婉璃。 “找东村的屠夫,去借一个屠案,至于刀什么的,就马马虎虎用杀猪刀算了,反正你们岭南王府,舍不得银子!”白婉璃瞟了一眼初一,转身离开犯。 初一脸色一红,上前一步拦住了白婉璃的去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是你要给我记住,若是郡主有半点差池,我会让你们相府陪葬!” “初一姑娘好霸气!”白婉璃调侃的笑着,转身招手,“老板,帮我给观音娘娘开光,然后去李桑郡主的行宫,结算银子!” “好叻!”老板笑的殷勤,赶紧将观音神像包了起来。 白婉璃带着紫鹃红绡,还有初一等一干人,继续行走。 来到了兵器店,她又以纯金打造了几十把飞刀,订做了上好的天蚕丝线,接着买了布帛等一些东西,直到日暮,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王府。 芳华院内,白婉璃躺在那里,红绡和紫鹃站在一边打着扇子,而初一则是站在旁边,用冷眼瞪着她。 她最好真的能帮郡主解毒,不然岭南王府,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白婉璃似乎没有看见初一杀人的视线,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然后该睡的睡。 初一带着一群人,在外面帮她守着,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白婉璃,简直就是无赖,她看她,根本没有办法帮云弯弯拿出哑蛊,也没有办法帮郡主治好血蛊,只会成天吃喝玩乐,然后讹诈岭南王府的银子。 可是偏偏,皇上给的期限还没有到,她暂时不能拿她怎样。 躺在床上,白婉璃辗转难眠,离皇上给的期限,越来越近了,她必须想办法治好弯弯的哑疾。 如果实在不行,她就真的只能冒险,帮弯弯手术,拿出那条蛊虫。 可是她实在没有把握,也不愿意拿弯弯的性命冒险,想了半宿,依旧没有解决的办法。 外面,初一带着的人,继续守着,她想跑,都没有机会跑了。 后半夜的时候,窗棂外面,闪过一条黑影,接着是一阵冷风吹过,“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初一蹙着眉头,走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她关好门,放心的走开,那黑影却从窗户窜入,接着来到了白婉璃的床边。 白婉璃闭着眼睛,神色冷静,那人刚刚靠近她,她手中的袖箭,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缓慢的睁开眼睛,冷声,“半夜三更,闯入女子的闺房,你这采、花贼好大的狗胆!” “我只是来看看,我们这朵花吹牛,将牛皮吹破了没有!”那人举起双手,撑着白婉璃抿唇一笑的时候,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袖箭。 白婉璃一个鲤鱼打挺,拽下了他脸上的面具,月光下,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却是六皇子云洌阳。 “姑奶奶,你可真能吹,连高人师傅这种事情,都杜撰了出来,幸亏我父皇还被你蒙的一愣一愣,若是等他反应过来,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云洌阳叹息,白了她一眼。 白婉璃坐在那里微笑,“怎么样?这半夜的找我,是不是有帮我的办法了?” “我暗中帮你找了几个仵作,他们都是有一些解剖经验的,只不过那都是解刨死人的经验,活人他们倒是不敢动手!”云洌阳看着她,无奈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弄几个全新的身份给他们,就说,他们是从琉璃府出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以前做过仵作!” “这是当然,不然被岭南王府知道,我弄几个仵作给她们的女儿开膛破腹,还不直接杀了我!”云洌阳抱怨的说道。 “他们哪里敢?”白婉璃笑着看着他,拥着薄被坐在那里。 “有何不敢?他们屯兵已久,就算是父皇惹恼了他们,他们一定敢揭竿造反!”云洌阳脱掉自己的鞋子,躺在白婉璃的床上,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 “若是他们敢对你出手,我就亲自动手,杀了李桑和岭南王李根!”白婉璃看着他,拽着他的胳膊,“赶紧起来,帮我继续想办法,弯弯喉中的哑蛊该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说,催吐法可以让弯弯吐出哑蛊吗?”云洌阳翻了翻白眼,任由白婉璃拉着自己的手,两人谁都没有发现,此时两人在同一张床上,姿势有多暧昧。 “你也知道,我只是胡说八道而已,若是那么容易,弯弯 就不会哑了这么多年!”白婉璃蹙眉,一本正经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叹息,“若是你没有杀掉蛊王就好了,蛊王真的可以帮助弯弯!” “还有没有办法,找到第二个蛊王?”白婉璃问道。 云洌阳摇头,“一个蛊王,起码在经过五年的时间培养,哪有那么容易,再找第二个蛊王!” “真的,没有办法吗?”白婉璃揉揉自己的眉心。 云洌阳握住了她的手,扭头看着她,“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弯弯出事的,大不了,我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再也不理会京城的是是非非!” “好像,是你自己不满意现在的生活,所以想要离开,而不是特地为了救我和弯弯吧!”白婉璃冷哼,推着他,“走开,别躺我的床,还有,那是我的枕头!” “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亏我绞尽脑汁的帮你!”云洌阳坐起身,开始穿鞋,“我先去求求母妃,或许她有什么主意!” “喂,不许告诉你母妃,你正在费力的帮我!”白婉璃警告他。 若是被贤贵妃发现,她自己的儿子,没事儿就往她的闺房跑,她白婉璃还有理说不清了。 “放心吧,我说出去,等于自己找死!”云洌阳站起身,看了白婉璃一眼,接着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六爷?”初一瞠大眸子,觉得难以置信,云洌阳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进了白婉璃的闺房?她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是六爷,还不赶紧将门让开!”云洌阳怒斥。 初一觉得奇怪,“六爷,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奴婢并没有看见你!” “怎么?爷来到这里,还要提前跟你知会一声?”云洌阳一把推开了初一,毫不怜香惜玉,径直离开。 初一气的够呛,被推的险些摔跤,站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 * 辰王府,云弯弯坐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老人一头银发,满脸皱纹,笑呵呵的盯着云弯弯。 “小丫头,来,把嘴巴张开,给师公看看……”老人低头,哄劝着云弯弯。 云弯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云冽辰,接着张大了嘴巴。 老人拿着尺子,将她的舌头摁了一些下去,眯着眼睛观察。 “嗯,是中了哑蛊,应该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下蛊了!”老人点头,将尺子放在一边。 云冽辰皱眉,“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心狠,连一个新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哑蛊不会危及弯弯的性命,只会让她一辈子无法开口说话,所以这个人的目的,应该只是离间你和婉璃的关系!”老人慈祥的分析着。 云冽辰点头,早些年的时候,他对白婉璃,算是不错,可是自从诞下了弯弯之后,他和她,就渐行渐远。 毕竟有个哑巴女儿,这说出去,并不好听。 特别是在皇家,十分注意子嗣,连皇上都十分不满,对他有个哑巴郡主的事情。 “现在,你是要让为师,取出弯弯喉中的哑蛊吗?”老人转身看着云冽辰,低声问道。 云冽辰皱眉,摇头,“师傅,有没有办法,让这条蛊虫,在合适的时机,自己爬出来?” 老人沉吟片刻,“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你想要在什么时机,让蛊虫自己爬出来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后天,李桑一定忍不住,会让白婉璃当场取出弯弯的蛊虫,就那个时候吧!”云冽辰皱眉说道。 老人点头,“这个好办,我只要给蛊虫催眠,让它刚好在后天醒来,然后婉璃再以艾草催吐,弯弯就自己能够吐出哑蛊!” “真的能用催吐法?”云冽辰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老人叹息,“当然,催吐法虽然让弯弯遭罪,不过确实最安全的方法,难道你想割开弯弯的喉管,将异物拿出来?” 弯弯吓的脸色苍白,赶紧攥住了云冽辰的大手,云冽辰只是笑,“真的有开膛破腹,取出异物,这种医书记载的办法?” “自然是有的,不过这种办法,谁也没有真正实现过,连为师都没有把握!”老人微笑着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点头,“多谢师父!” 老人抚摸云弯弯的脑袋,“你要是,早些将这个孩子带给我看,那就好了。这孩子,根骨极佳,是练武的材料,不过已经错过了最佳练武时期!” “弯弯只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孩儿并不想让她接触武艺!”云冽辰笑着说道。 “我倒是对你的那位王妃,有了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够休了我最宠爱的徒儿,还能生出这样根骨奇佳的孩子!”老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着云弯弯。 云弯弯只是乖巧的笑,她很喜欢这位老人,看上去十分和气的样子。 “师傅,您又取笑徒儿了,您明知道,被一个女 人休弃,是徒儿这一生的耻辱!”云冽辰引着老人,朝着外面走去。 “话不能这么说,女人和男人,没有尊卑之分,想想你当初,不就是打算休掉这位王妃,现在你反而被她休弃,也算是你们打了平手!”老人安慰着云冽辰。 云冽辰顿住了脚步,“师傅,弯弯的哑蛊可以用催吐法治好,那么李桑郡主的血蛊呢?” 老人皱眉,“实不相瞒,五年前,岭南王已经托人找过为师。为师看过李桑那个丫头,她的血蛊附在心脏外壁,血蛊已经生根,深入血管,所以连为师都没有办法!” 云冽辰眸露失望之色,连师父都没有办法,看来,李桑是真的没救了。 “听说,那些大夫,想出了蛊王吞噬血蛊的办法,这倒是一个极好的主意,不过也要小心蛊王反噬李桑的身体!”老人点头,温和的交道。 云冽辰眸光一黯,“师傅,蛊王已经被婉璃杀了,所以若是救不活李桑,恐怕婉璃性命难保!” 老人有些疑惑,接着笑着点头,年轻人之间的恩怨,他还是不要问太多的比较好。 “那你想想别的办法吧,李桑的血蛊,实在是难治之症啊!”老人叹息着离开。 云冽辰只能点头。 千里迢迢的将师傅请来辰王府,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白婉璃的危机吗? 她这一次,将祸闯大了。 第二日,白婉璃依旧吃吃喝喝,白天出去逛街买东西,晚上就睡觉仿佛没事的人一般,直到第三日,李桑终于等不及了。 她要求白婉璃,用催吐法,或者割喉取物的办法,将弯弯喉管中的哑蛊,取出。 大殿上,上方坐着皇上和太后,太后泪眼婆娑的看着云弯弯。 她一度的以为,这个丫头以及死了,可是谁料,她竟然又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弯弯,来老祖宗这里,给老祖宗看看……”太后对弯弯伸出了手。 弯弯上前,恭敬的行礼,接着握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哭的厉害,旁边的宫女,递上了手帕。 旁边的皇帝,低声安慰,“母后,还是请婉璃,先治好弯弯的哑疾吧!” 老太后抬起头,抚摸弯弯的头发,“好孩子,若是有一日能说话了,你就进宫陪陪老祖宗,好不好?” 弯弯点头,模样十分乖巧。 白婉璃上殿,所有人的眸光,都注意在她的身上,她也着急的身心都是汗。 看了一眼云洌阳,云洌阳无奈的摆摆头,示意他也没有办法。 她挑眉,看来,真的要赶鸭子上架,割开弯弯的喉咙,然后取出哑蛊? 旁边,李桑双手环胸,冷漠的道,“白三小姐,请吧——” 下面,已经有侍卫,抬上了一只大桶,桶内是氤氲热气的药汁。 “这是什么?”白婉璃不解,看着桶内黑乎乎的东西。 “是按照白小姐说的配方,熬出的催吐药物!”李桑冷漠的解释。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个李桑,今日若是不让自己出丑,她就誓不罢休了。 “弯弯,喝药吧……”旁边,云冽辰淡漠的看着云弯弯,这么远,就嗅见了药物中的艾草味道。 弯弯喉中的哑蛊,已经被师傅做了手脚,只要喝下艾草汁,就能吐出哑蛊。 届时,李桑也无可奈何。 云弯弯看了一脸,黑乎乎的药水,有些害怕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白婉璃一脸愁色,这乱七八糟的药物,熬成一堆的药水,不知道会不会对弯弯的身体有所伤害。 她还是坦白算了,不能让弯弯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刚想说什么,云冽辰已经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弯弯,喝药吧……”他在一边催促着。 弯弯点头,上前拿起药碗,从桶中舀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然后仰头灌下。 “弯弯……”白婉璃有些担心,上前想要阻止弯弯,却被李桑拦住。 “怎么?你自己的药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冷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愤恨的瞪着她,李桑回头,看着又喝下一碗药汁的云弯弯。 “你这女儿,可真是乖巧,这样恶心的东西,都能喝的下去!”她鄙夷的笑着。 白婉璃脸色难看,站在一边却一眼不发。 弯弯喝到第三碗的时候,终于有了动静,她趴在一边的桶边,大口大口呕吐了起来。 黑色的药汁,顺着她的唇角流出,她的眼泪被呛了出来。 随着一起吐出的,还有一条白色的虫子,在药水中,正在蠕动着自己的身体。 “吐出来了,真的吐出来了!”云洌阳高兴的叫了出来。 皇帝大喜,一拍龙椅的扶手,“好,好样的!” “等一下!”李桑蹙眉上前, “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哑蛊?或许这个丫头,早就吃下了这条恶心的虫子,然后做戏帮她的娘亲!” 所有人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下面的御医和大夫,窃窃私语起来。 “张大夫,陈太医,你们过来看看,这是普通的虫子,还是哑蛊?”皇帝皱眉下令。 站在下方的两个大夫,一个代表皇宫,一个代表民间,徐徐走了上来。 两人鉴定一番,接着躬身行礼,“回皇上,这确实是哑蛊无疑!” “或许,只是她碰巧吃下的,就是哑蛊,除非她开口说话,我才能相信她!”李桑得理不饶人,站在那里咄咄逼人,指着云弯弯。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投向了云弯弯,云弯弯有些茫然,小脸煞白。 白婉璃上前,扶着弯弯的肩膀,“弯弯,你能说话了吗?” 现在,她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弯弯张大嘴巴,却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云冽辰希冀的看着云弯弯,他也阔步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弯弯的小手,“弯弯,叫一句爹爹……” 他张大嘴巴,用自己的嘴型示意,“爹、爹——” 弯弯嘴唇颤抖,半响,只能发出“嗡嗡”的声响。 所有人都十分失望,连带着老太后,眼泪又泛滥了起来。 还是,不行吗? “看吧,我就知道,这根本就是白婉璃和她的哑巴女儿,演的一出戏。什么催吐法,根本是骗人的,那么多的大夫和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治好!”李桑幸灾乐祸的说道。 白婉璃蹙着眉头,失望的抱着云弯弯。 不管弯弯能不能说话,她都是她的女儿,她不允许别人轻视了她。 云冽辰也是失望至极,连师父出手,都治不好弯弯吗? 他的女儿真的只能,一辈子做个哑巴? “白婉璃,你是不是如李桑郡主说的那般,跟云弯弯做了一出戏?”皇帝有些难堪,拍案而起,怒视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她哪有做什么戏? 就算真的做戏,她也不可能让弯弯吞下那么恶心的虫子。 “来人,将白婉璃拿下——”皇帝怒喝。 下方已经有侍卫上前,打算左右钳固住白婉璃,云弯弯忽然从云冽辰的怀中挣扎,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句,“娘、亲——” 所有人愣住,连带着云冽辰都面露欣喜之色,他上前抱住了弯弯,“弯弯,你刚刚说什么?” “爹、爹——”云弯弯卷着舌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发音,她指了指白婉璃,“救、救、娘、亲——” 她一字一顿,含糊不清的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会说话了,她会说话了!”云洌阳高兴的蹦了起来,他上前抓住了老太后的手,“皇奶奶,你听见了没有?弯弯会说话了!你的小重孙,会说话了!” “会了,真的会了!”老太后嚎啕大哭,她颤巍巍的上前,蹲在那里抱住了云弯弯。 “小心肝儿,你终于会说话了,老祖宗最担心的,就是你啊,可怜的孩子!”老太后不顾自己的身体,抱起了云弯弯,哭的一塌糊涂。 云洌阳站在一边,欣慰的扶着老太后,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老太后连着云弯弯一起摔了。 云冽辰长吁了一口气,舒展了眉头,欣慰的看着云弯弯,俊美的脸上,满是愉悦的笑意。 白婉璃一把甩开了侍卫的手,上前怔怔的看着弯弯。 太好了,弯弯能够说话了,她的一块心病,总算是祛除了。 虽然这蛊虫,吐出的莫名其妙。 李桑脸色难看,始终不敢相信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的脸上,只是温暖的笑意,炫目的让她睁不开眼睛。 “好,太好了,这是皆大欢喜啊!”皇帝站起身,走了几步,“婉璃,你的催吐法?也是你的高人师傅教给你的?” 白婉璃只能点头,脸色有些愠红。 她实在不好,将治好弯弯的功劳,揽在自己的头上。 若有所思的看了云冽辰一眼,云冽辰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婉璃,你的高人师傅,什么时候来到京城?一定要带来,给朕见一见呐!”皇帝笑着,龙颜大悦。 白婉璃点头,转眸看向李桑,“郡主,若是你不相信婉璃,那么我们的手术,不做也罢!” 李桑跺脚,然后点头,她当然不相信她,开膛破腹,那么吓人,她不要将自己交给白婉璃解毒。 “胡闹,婉璃你答应了朕,一定会治好李桑郡主,这个时候,怎么能出尔反尔?”皇帝佯怒,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一头冷汗,这次运气好,弯弯吐出了哑蛊,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皇上——”李桑跺脚,一脸委屈之色。 皇帝笑着,“放心吧, 朕的身体不适,婉璃都给朕治好,弯弯的哑蛊,群医无策,婉璃一样治好,至于你的血蛊,婉璃肯定不再话下,是不是婉璃?” 他将视线投向白婉璃,白婉璃点头,“是的,皇上!” “好了,那个叫什么,手术,就定在三天之后。朕会派几个御医,当场学习学习,李桑郡主也不要太过害怕,肯定会没事的,是不是?婉璃?”皇帝又问了一句。 白婉璃只能点头,“是的,皇上,应该,会没事的!” 走出皇宫,李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一路上,不断的用眼刀“嗖嗖”射杀着白婉璃,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白婉璃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拉着云弯弯的手,白婉璃很是开心,虽然弯弯说话,还是很不利索,但是已经如一阵强心剂,直接击中了她的心脏。 云洌阳很是疑惑,凭着白婉璃这半吊子水平,真的能够治好弯弯? 他将视线,投向站在一边,始终一言不发的云冽辰身上。 “四哥,弯弯的哑疾……”他试探性的开口。 云冽辰看了他一眼,“老六,父皇昨日召我进宫,目的是商量给你选妃的事情!” 云洌阳顿时跳脚,“什么选妃?我什么时候同意要选妃了?四哥,你可不要坑我!” 云冽辰淡然,瞥了他一眼,“这是父皇的意思,总之,你还是收收心,等着选妃吧!” 旁边,白婉璃的脸上,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六爷,要选妃了,恭喜你啊!” “白婉璃!”云洌阳生气的怒吼,他是什么心思,她还不清楚吗?竟然这样说他。 “弯弯,跟爹爹回府!”云冽辰不理会跳脚的云洌阳,对着云弯弯伸出了手。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拇指和食指间,有淡淡的薄茧。 云弯弯回头看着白婉璃,征求白婉璃的意见,白婉璃将云弯弯的手交给云冽辰,“弯弯乖,这些天,先呆在辰王府,过些日子,娘亲再去辰王府接你回家!” 云弯弯乖巧的点头,走到云冽辰的身边,云冽辰盯着白婉璃,“你也跟着一起,我带你见一个人!” 白婉璃蹙眉,云洌阳却在一边摆手,“婉璃,你答应了我,要跟我去酒楼喝酒!” “下次吧!”白婉璃面无表情,她倒是想看看,云冽辰带她见什么人。 她有种直觉,弯弯的哑疾,应该就是云冽辰背后的高人治愈。 “那我和你一起!”云洌阳十分不悦,他上前一步,拉住了白婉璃的手,挑眉看着云冽辰。 白婉璃甩开了他的手,“你别捣乱了,等我解决了李桑的事情,亲自设宴酬谢你!” “你说的,亲自设宴酬谢!”云洌阳挤着眼睛,魅惑的笑着。 白婉璃点头,目送着他转身,然后离开。 “王爷要带我见的人,究竟是谁?”一边走,白婉璃一边询问。 云冽辰脸色十分难看,她和云洌阳眉来眼去的样子,让他极度不爽。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开膛破腹,治好李桑的话,这个人就是他,所以你乘着这几天,跟他好好学学!”云冽辰声音冷漠。 到了辰王府,白婉璃这才知道,他让自己见的神秘人是谁。 原来是他的师傅——袁无极。 江湖上,人称无极师尊。 因为他天生菩萨心肠,并且为人温善,有一身武艺,却从不滥杀无辜,甚至遇见大奸大恶之人,他也只是劝人从善如流。 而且他的医术,更是出神入化,传说已经被装殓进棺材的人,都可以被他救活,所以江湖上,人人都要尊一声无极师尊。 白婉璃看着无极老人,老人乐呵呵的笑着,捋着自己一把银白的胡子,温善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在这样的目光下,却寒毛直竖,她有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 “果然是奇女子,难怪休了我这天生傲骨的徒儿!”无极老人笑着,睿智的眸光,宛如看见了白婉璃的魂魄。 白婉璃盈盈一拜,行礼,“见过前辈!多谢前辈出手,解弯弯哑蛊,救婉璃于危难之时!” 她见这位老人第一眼,就知道,云弯弯一定是被老人所救,自己那吹牛的本事,根本不可能用催吐法帮助弯弯。 “不必客气!”老人拉起了白婉璃,白婉璃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离他有些距离,怎么瞬间,他就来到自己的身边,难道自己眼花了不成? 他扣着她的手腕,看似漫不经心,实在探听她的脉搏。 “婉璃,你说,你可以用开膛破腹的办法,取出李桑郡主的血蛊,这是可真?”老人疑惑的问道。 他松开了白婉璃的手,已经将白婉璃的根基,摸的一清二楚。 白婉璃摇头,“是假,也是真,实不相瞒,婉璃知道确实有种开膛破腹的办法取出血蛊,但是这种手术, 不是婉璃可以操刀行事!” 老人笑了起来,“你是如何得知这种办法?” 白婉璃有些犹豫,总不能告诉他,她生在的那个时代,开膛破腹只是小事一桩吧? 思索片刻,她回答道,“医书上看来!” 老人摇头,“我问过辰儿,你吩咐丫鬟,炼制了一种麻沸散,这种麻沸散,可不是书中能够学来!” 白婉璃惊讶的抬头,老人笑着说道,“辰儿,你带着弯弯下去用膳吧,这孩子,应该是饿了,记得,只能吃一些流食,切记荤腥油腻!” 云冽辰点头,深深的看了白婉璃一眼,带着云弯弯离开。 白婉璃心里不住打鼓,这无极老人,支走了云冽辰,势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索性,自己就坦白了吧。 两人的身影,刚刚离开,白婉璃就跪了下来,“求前辈指点迷津!” “你先起来,我问问你,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原先的辰王妃,白婉璃又去了哪里?”无极老人,敛起了微笑,郑重的看着她。 白婉璃蹙眉,“原先的白婉璃,已经被辰王殿下,一封休书逼死,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你们未来的那个年代!” 老人吃惊的张大嘴巴,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有听过这些事情。 他再次帮白婉璃把脉,“我只听说过,同一个年代借尸还魂的事情,可是却从未听过,相隔了那么多年,还能还魂。你说你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们那个世纪的人们,一些衣食住行吗?” 白婉璃一一作答,老人越听越有兴致,特别是白婉璃说起一些现代医学的时候,老人双眼放光。 但是她又说起,现代化的武器,老人的神色又微微有些怜悯。 “人类,早晚会被自己研究出的武器毁灭!”他总结性的说了一句。 直到次日天明,无极老人这才结束这次谈话,临走之时,他递给了白婉璃一本医书。 她仔细的翻看医书,只是一些治病用的土房子,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云冽辰过来看她,她正翻着医书,显得漫不经心。 “我师父走了?”他不信任的问道。 白婉璃点头,“说是云游去了,让我帮他跟你告别!” --------------------------------------------------------------------------------------------------------------------------------------------------------------------------------------------------------- ps:一万字的更新奉上,亲们都要留言鼓励啊!!!!!!!!!!!!!!!!!!!!!!!!!!!!! 抬去手术室 “你没有问他,明天的手术,你该怎么办?”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师傅太不靠谱了,只是跟白婉璃聊了一晚,就云游去了? “你烦不烦?整日的将手术挂在嘴上,我昨晚一宿没睡,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让我好好休息!”白婉璃不耐烦的将医书仍在一边,蹙眉站起身慌。 云冽辰赶紧拿起了医书,“既然是师傅给你的东西,那么对你是大有益处,你好好收着!” 他将医书递给她,白婉璃却蹙着眉头,诧异的看着他,“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师傅?” 云冽辰将医书递在她的手上,冷哼一声,“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开膛破腹取异物,而不伤病人性命,那么这个人,非我师傅莫属!” 白婉璃拿着医书,只是微笑,“或许,我也能呢!” “你太托大了,若是伤了李桑的性命,怕是你真有个世外高人的师傅,也救不了你!”云冽辰瞥了她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白婉璃见他不给自己安排住处,随即径直朝着染霜阁走去。 除了染霜阁,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够睡在哪里。 染霜阁内一切照旧,有两个生面孔的丫鬟,在打理着染霜阁犯。 她在染霜阁内,一觉睡到天黑,第二天就是李桑动手术的日子了,日期近了,她反而不紧张了。 从辰王府离开,外面奔跑着相府的丫鬟,一见她走出辰王府,着急的上前,“小姐,你怎么在辰王府?老爷都找了你一天一夜了!” “有事吗?”白婉璃蹙眉,不解的看着丫鬟。 “您还是赶紧跟我回相府一趟吧,老爷都急的火烧眉毛了!”丫鬟扯了她的袖子,就朝着相府的路跑去。 白婉璃一把推开了她,这样在外面的大街上,急匆匆的跑,成何体统。 她见丫鬟着急的样子,也不担心,只是慢悠悠的朝着相府走。 她那个老狐狸的爹爹,找她能有什么事情? 无非是害怕明天的手术失败,连累相府被皇上一并问罪,所以现在指不定想出了什么办法,让自己脱离相府的关系呢。 回到了相府,果然,白世峰心急如焚的坐在那里,一见她进门,他立刻站起身道,“婉璃,明天的手术,若是你没有把握,还是称早回了皇上,一切还来得及!” “若是我回了皇上,李桑能放过我吗?”白婉璃淡漠的坐在那里,口气漫不经心。 “人命关心,婉璃你怎么可以当做儿戏?”白世峰怒道。 白婉璃只是微笑,“爹你现在知道人命关天了,以前相府无辜死掉的那些婢子下人,难道就不是人命?” “他们的性命,哪能跟李桑郡主做比?你也知道,岭南王拥兵自重,若是李桑死了,那么他就有起兵的借口了,李桑的性命,关乎整个天下的安危,婉璃,你切莫儿戏啊!”白世峰苦口婆心的道。 “放心吧,爹,我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李桑去死,她若是死了,我这性命恐怕也不保!”她坐在那里,疲惫的打了一个呵欠。 为什么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还是困? 看来自己的身体也知道,明天有一场大杖,所以晚上得好好休息。 站起身,白婉璃漫不经心的挥手,“爹,你不用担心了,好好呆在你的相府,等着封官进爵吧!” 她朝着芳华院走去,白世峰却气的脸色煞白。 他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 婉璃哪里会什么医术?充其量,只是看过几本医书而已? 就这样几下子,连赤脚大夫都不如的水平,还敢给李桑郡主开膛破腹动手术? 恐怕白家有大难了,连带着整个天下,都要动荡。 他叹息一声,坐在那里。 原本想着,婉璃认了不是,他带着白婉璃去皇上面前告罪求饶,这样起码能保白家平安。 没有想到…… 坐在那里,他揉着眉心,一整夜都不敢合眼。 天亮的时候,皇上派来的观摩御医,已经在相府外面等候,一顶金黄色的软轿停在那里,彰显着皇上对这次手术的重视。 白婉璃一身白衣,在紫鹃和红绡的陪同下,上了软轿,轿子径直朝着她买来的宅子行去。 这里,被她改造成了临时手术室。 屋顶几个硕大的夜明珠,经过特殊位置的摆放,相当于手术室的无影灯,人站在那里,亮若白昼,连影子也无。 屋中的台子,是用暖玉铸成,暖玉可以保持人体的温度,让人的体温不会瞬间下降。 旁边则是摆放着几个木质的手推车,车上摆放着各种工具,一整套纯银的手术刀,还有针线剪刀之类的东西。 白婉璃翻着无极老人赠送的医书,静静的看着。 门外传来侍童的声音,“白小姐,有几位大夫,自称是来自琉璃府,想要见一见小姐!” 白婉璃从医书中抬起头,医书的那一面,正画着人体的组织结构图。 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只见这四个仵作,经过一番打扮,已经有了一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她将他们,单独引进了意见密室,开始详谈。 “白小姐,六爷已经跟我们说了,这次手术的目的,只是我们怕啊,万一郡主死了,我们可是拿着身家性命在赌!”其中一位年长的人,为难的说道。 “既然这么怕死,为什么又要答应六爷过来帮我?”白婉璃十分不悦。 都要开始手术了,她却听见这样的丧气之声。 “六爷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年长者低头,抱拳。 “既然这样,你就当做以死相报六爷的恩情!”白婉璃声音淡漠,说话不疾不徐。 “白姑娘,我愿意跟着您做这台手术!”旁边一个俊俏的少年,抱拳上前一步说道。 “哦?你不怕死?”白婉璃挑眉问道。 “当然怕,可是我觉得,若是真的能够成功,那么我必然名扬天下,以后再也不用做一个令人鄙夷的仵作!”那人抱拳,行礼。 白婉璃微笑,“倒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她扫视了几人一眼,“我也不逼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愿意走的,现在就走,我也不拦着你们。不愿意走的,就跟着我一起,是福是祸,我们一起担着!” 年长的仵作,还在继续犹豫,另外三个已经表明衷心,愿意誓死跟随白婉璃。 终于,那年长的松口,“好吧,我就跟着白姑娘一起,是荣华富贵,还是砍头抄家,就此一举了!” 手术的准备,已经完成,接着就是恭迎李桑的到来。 李桑脸色难看,紧咬着唇瓣,她被软轿抬来的时候,旁边站着皇上派来的护士。 想来皇上也怕李桑,临阵逃脱,耽误了这次手术。 外面的大街上,挤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着,李桑郡主的这一次开膛破腹。 不知道谁传出了风声,说是白三小姐,要为李桑郡主做手术,取出心脏内的血蛊。 大家看着李桑的轿子,议论纷纷。 “你说,开膛破腹之后,人还能活吗?这郡主是不是活腻了,竟然答应这无理的要求!” “是啊,我听说,要是开膛破腹死的鬼,阎王爷不收的,一辈子只能在人间闲晃!” “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定会死?说不定就活了呢!” “开膛破腹还能活?你真当这白三小姐,是神仙转世?我听说,白三小姐,跟李桑郡主素来不和,这一次,会不会是白三小姐,想要对付李桑郡主的计谋?” “对啊,我也听说了她们不和,所以这一次,李桑郡主死定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说不定白小姐,真的有再生之术,治好了李桑郡主,让李桑郡主感谢她一辈子呢!” “对啊,琉璃府你知道吧?据说琉璃府出来几个惊世骇俗的大夫,要跟白三小姐一起完成这个手术呢!” “琉璃府真的有人住吗?那不是神仙住的地方?据米行送米的伙计说,里面真的是人间仙境,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神仙,神通广大着呢……” “切!神仙哪里还用得着吃饭……” 所有人哄堂大笑,李桑却脸色难看。 这一路,她尽量吩咐轿夫走慢一点,可是还是来到了府后街的的宁人府。 宁人府就是白婉璃设下手术的地方,看见这里,李桑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宛如这里就是她的地狱。 她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门牌,死活不愿意进门。 “郡主,请吧……”房门已经打开,皇上派来的侍卫,站在旁边相迎。 李桑咬牙,“白婉璃呢?为什么她不出门相迎?” “回郡主,白姑娘正在准备手术,所以不便出门相迎!”宁人府的下人,也就是白婉璃带来的人,躬身,不卑不亢的说道。 李桑气急,可是却没有办法,只能拔腿进入。 她已经遵照白婉璃的吩咐,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喝水,此刻心里愤怒难当,连带着脚步都有一些虚浮。 终于来到了旁边的侧厅,立刻有下人端了一碗浓黑的药汁,吩咐她饮下。 她看着那碗药汁,脸色难看到极点。 旁边的人不断催促,她坐着不动。 初一怒喝,“大胆,郡主做事,岂容你们置喙?白婉璃呢?她为何不出门相迎?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 旁边的人,脸色尴尬,其中已经有人,去了手术室请白婉璃。 白婉璃正在跟几个仵作,商量着等下手术事宜,一听李桑发难,随即起身去了侧厅。 侧厅内,下人依旧端着那碗麻沸汤,李桑面无表情的坐着,一动不动。 直到白婉璃走 了过来,李桑这才抬起头,“白婉璃,我问你,手术你有几成的把握?” 白婉璃别过头,不去看她的视线,她很心虚,因为,她一成把握也没有。 她既不是专业的手术大夫,也没有专业的护理知识,只是想当然的这么做。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李桑若是再不取出血蛊,早晚会死,所以她现在,只是在帮她而已。 看着白婉璃的神色,李桑痛心疾首,“你没有把握是不是?你一成把握都没有?你根本是拿着我做试验,我就知道,连无极老人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有办法!” “郡主,你何不赌一次?再说,当初跟冷芙蓉一起设计陷害我的人,是你!”白婉璃字字珠玑,声音冷漠,恍若珍珠坠落在玉盘之中,发出铿锵有力之声。 李桑脸色惨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杀了我的蛊王,害我做你的鱼肉?让我面对开膛破腹之祸事?” 白婉璃摇头,也懒得解释。 她帮她开膛破腹,并不是因为想要报复,而是真的打算救她。 再说,有皇上在上面看着,她哪里敢因公徇私,让她横死在手术台上,那样不仅她玩完了,就连相府,都会遭受大难。 李桑却不这么想,她一直以为,白婉璃根本就是打算置她于死地。 什么开膛破腹取血蛊,根本就是给她找了一个难堪的死法。 “白婉璃,你想杀了我,就动手吧,不用借由什么手术!”李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得罪了你,我还羞辱你的女儿云弯弯,并且将蛊王失窃一事,栽赃嫁祸给你!” 看着她绝望的脸色,白婉璃忽然不忍,“郡主,手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李桑摇头,“我不要做什么手术,我更不要开膛破腹,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进京之前,没有人告诉我,你白婉璃是不能招惹的啊……” 她的脸颊上,淌下了泪水,大概是太过后悔,所以连带着神情,都凄凉起来。 白婉璃叹息,“要不要手术,郡主你自己决定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转身走了出去。 李桑的旁边,巴特和初一不住的劝着她,“郡主,若是您不手术,那就是抗旨,皇上会责难岭南王府的……” “是啊,郡主,前几日皇上就派了侍卫看着你,明摆着怕你临阵脱逃……” “郡主,我们相信白三小姐一次吧,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郡主,她不敢让你死的,若是你死了,我们岭南王府,必将白府夷为平地!” 李桑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然后瘫软在椅子上。 她睁开眼睛,看着那碗浓黑的药汁。 她知道,自己没的选择…… 皇上急于知道,开膛破腹取异物,是真是假。 天下百姓,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台手术。 所有御医大夫,更是伸长了脑袋,看着她的生死…… 她真的,没得选择啊。 伸手接过下人手中的药碗,她仰头喝了下去,接着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上,彻底昏迷不醒。 “白三小姐,郡主已经喝下了你的麻沸散,接下来怎么办?”巴特在屋内,喊了起来。 白婉璃走进屋子,拿着小刀,在李桑的胳膊上,小心翼翼的戳着。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明天貌似还是一万字的更新,大家都鼓励一下哇! 你若是不,白婉璃就得死 “白三小姐,郡主已经喝下了你的麻沸散,接下来怎么办?”巴特在屋内,喊了起来。 白婉璃走进屋子,拿着小刀,在李桑的胳膊上,小心翼翼的戳着。 见李桑真的没有反应,果然是被麻掉的样子,这才放心。 “抬去手术室吧,把她的上衣扒干净!”白婉璃挥手慌。 巴特和初一目瞪口呆,真的是要开膛破腹?看白小姐的这架势,简直就是想要将郡主活活解刨。 “白小姐,为什么要扒掉上衣?那群大夫,都是一群臭男人,让郡主被那群臭男人看光,我们郡主的清誉何在?”初一蹙眉问道。 白婉璃白了她一眼,“那你究竟还要不要我替你们郡主做手术?” 初一看了巴特一眼,巴特也十分无奈,两人只好将李桑抬着,进了手术室犯。 洗手消毒一番,白婉璃看着脸色红扑扑的初一,冷眸,“你出去等着吧!” “不要,我必须在旁边看着郡主!”初一摇头,脑袋跟拨浪鼓似的。 白婉璃揉了揉眉心,“你要是不出去,这场手术,就没法做了!” 初一不安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只见自家的主子,光着上半身,被一条床单盖着,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玉石台子上。 “赶紧走!”白婉璃开始赶人。 屋内,顿时只留下自己带来的四名仵作,别的大夫一概都被她赶出了院子。 白婉璃上前,将参油抹在李桑的喉头,帮她提气,接着看着姓张的年纪大一些的仵作。 “张大夫,你开始动刀吧,我来看着她,免得她中途死掉!”白婉璃的两指,搭在李桑的手腕上,探听着她的脉搏。 没有办法,古代没有氧气,没有心跳监测,在这样的情况下动手术,简直如火中取栗。 要不是被皇上和李桑逼的紧,她自己也不会出这种搜主意。 张仵作抹了一把冷汗,拿起摆放在一边的刀,开始动手。 几人都死死的盯着切口,终于,看见了心脏的位置。 “小姐,郡主的脉搏,开始变弱了……”那边,把持着李桑另外一边脉搏的仵作,叫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变弱是正常的,别大惊小怪,张大夫,看见那条蛊虫了没有?赶紧取出来!”白婉璃站在一边催促。 手术的时间越久,李桑就越是危险,再说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万一出什么状况,那可真是的抢救不及。 “郡主,这条蛊虫……”张大夫十分为难,拿着钳子,扒开了李桑的肌肤一些。 白婉璃蹙眉上前一看,只见那条蛊虫,仿佛生根了一般,触角完完全全的长在李桑的心脏膜瓣上,要是一不小心,手术刀一抖,李桑的小命,就可真的完蛋了。 “拿着剪刀剪开啊,发什么愣!”白婉璃有些生气。 这些仵作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能够生生的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怎么现在,反而全部怯场了。 “我,我……”张仵作的手,在不断发抖。 要知道,这里躺着的,可是一个活人,并且这个人是岭南郡主,若是死了,他也跟着一起报废了。 白婉璃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钳子和剪刀,开始亲自动手操作起来。 有什么好怕的,就当做这李桑是个死猪就行了。 再说,就算真的出事,她还有第二手的准备。外面那群大夫,不少都有起死回生之说,万一她救不活李桑,就将她交给外面的那群大夫。 她只要负责,取出她身体的血蛊,一切就好了。 仔细的将触角,一一剪开,她专注的盯着李桑的身体,连带着额头和鼻尖,全部起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减掉了最后一个触角,她拿着钳子,夹出了血蛊,然后丢在一边的盘子里。 “缝合你会不会?”她回头看着张仵作。 “会,会!”张仵作也出了一头冷汗。 他拿着针线上前,白婉璃赶紧阻止,“你做什么?” “缝合!”张大夫诧异的看着她。 “她的胸部组织这么厚,你缝合一层,要什么时候才能伤口痊愈?”她瞪着他,从他手中夺过针,接着拿出一边早就准备好的牛肠纤维线,从深部开始,一点一点缝合起来。 张仵作看的目瞪口呆,他以前只缝合过死人,没有缝合过活人,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缝合。 一层层下来,白婉璃已经紧张出了一头冷汗,救人,可比杀人麻烦多了…… 最后给伤口消毒、包扎,接着用硬物挤压,这才真正的完成整个手术。 “白小姐,要通知外面的大夫吗?”站在旁边的,年轻的仵作,紧张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看看她的情况,心跳怎样?”白婉璃点了点手术台上的李桑。 仵作开始给李桑把脉,数着心跳,半响,他点头 ,“虽然有些慢,但是在正常范围内!” “交代下去,一天一夜不准吃东西,若是她醒了觉得疼,就拿麻沸散给她敷一下伤口!”白婉璃站在一边洗手,她的手上都是险些。 张大夫跟着一起叹息,“白小姐的刀法,还有精准度,老朽算是领教了,当真是自愧不如!” 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外面的大夫,已经在窃窃私语。 他们都在讨论,白婉璃能否做成这个手术,见白婉璃疲惫的出来,全部迎了上去。 “白小姐,如何?如何?”为首的御医,赶紧问道。 “暂时不要移动她,十二个时辰内,她不能吃饭喝水,不过可以拿参油给她擦拭喉咙和肌肤!”她拿出一瓶,早已经提炼好的参油,递在一边大夫的手上。 “她现在没事,一切都比较正常,你们看好她了,若是她这个时候死了,小心皇上灭你们九族!”白婉璃长吁了一口气,离开了这边。 这群大夫,拿着参油议论纷纷。 是啊,他们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过,将人参提炼成油状,这样不能吃喝的病人,可以通过外敷来吸收人参的精华。 况且人参提气很好,简直就是保命仙丹。 回到了相府,白婉璃倒头就睡,不管紫鹃和红绡带来什么消息,她都不理不会。 第二天的时候,她被红绡摇晃着拖了起来,“小姐,小姐你赶紧起来梳妆……” “怎么了?”她睡的迷迷糊糊。 “皇上来了,皇上要来相府看你!”紫鹃在一边找着衣服。 “来就来,不是有我爹迎接皇上吗?”她“扑通”一声再次倒下。 帮李桑做的那个手术,她紧张透了,如果不让她睡上三天三夜,她根本就补不回来。 “小姐,皇上是特地过来看你的,他们将蛊虫带回皇宫,交给皇上看了,皇上十分满意,再说昨天手术没有多久,李桑就醒来了……”红绡坐在一边,对着白婉璃的耳朵嚷嚷。 白婉璃揉揉眉心,坐起身,“她麻药过后,醒来是正常的,经过了这样的手术李桑都还活着,证明她命大,有什么好嚷嚷的!” “我的姑奶奶,你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要这么说!”红绡拖着她,紫鹃站在一边帮她穿衣服。 外面传来了管家的声音,“紫鹃姑娘,红绡姑娘,三小姐醒了没有?皇上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嗳,马上就来!”紫鹃加快了速度。 白婉璃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坐在那里,红绡赶紧帮她梳妆,“我的小姐,这天底下,敢让皇上等的人,恐怕就你一个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白婉璃终于清醒,她看着镜子中,被红绡打扮的娇艳绝色的美人,不满的蹙了蹙眉头。 打扮成这样干吗?只是见皇上而已,又不是见情郎。 她将头上的发簪,复杂的花饰全部摘下,接着自己找了一件素色的衣裙穿上。 “小姐……”红绡不满的跺脚。 “怎么?”白婉璃回头看她,自己将头发,绾成了一个素雅的发髻,余下的三千青丝,垂在身后。 “走吧,不是说,不能让皇上久等么?”白婉璃看了两个丫头一眼,聘婷走出。 “小姐,穿的好看一些,不好吗?”红绡蹙眉上前,不解的扶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花枝招展,不一定好看!” 紫鹃这一次倒是赞同白婉璃,她上前搀住白婉璃的另外一只胳膊,“我觉得小姐说的很对,花枝招展,不一定好看!” 来到了花厅,白世峰和皇上聊的正欢,两人“哈哈”的笑着,管家在下面着急的跺脚。 这三小姐,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姗姗来迟? 皇上似乎并不在意等待,一见白婉璃施施然走来,赶紧上前迎了出去,“婉璃,休息了这么久,可是手术那天太累?” 白婉璃盈盈一拜,“皇上,只要李桑郡主安好,婉璃累一些,也是应该的!” “好,好!”皇上笑了起来,“我们云水国,有你这样艺术高超的大夫,简直是国之大幸!” 敢情,他真将自己当成了大夫? 白婉璃有些不解,她并不会看病抓药啊…… “婉璃,改明儿朕设一个进贤院,你来做这个院士,专门授课给朕的那群御医,如何?”皇帝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蹙眉,她根本不会医术,哪里会授课? 皇帝以为她不愿意,接着道,“你只负责授课,若是宫里的人,有什么病痛,你可以拒绝出诊!” 白婉璃依旧沉默,她现在,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那个皇宫了。 皇上生性风流,后宫中的妃子,娶了一个又一个,再加上皇后严苛,后宫中的争斗,不比朝廷平静。 还有他的诸位皇子搀和,那个皇宫,简直如大染缸一般。 “婉璃,云水国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为官的先例,这是皇上对你莫大的恩宠,你还不赶紧领旨谢恩?”白世峰站在一边催促。 白婉璃平静的看着皇上,“皇上,我不想做这个院士!” “为什么?”皇帝不解。 白婉璃脸色平静,“婉璃才疏学浅,自认才华不如宫中御医,婉璃倒是知道一人,定能胜任此位,只是怕皇上请不来!” 皇帝皱起了眉头,“谁?” “四皇子的师傅,无极老人!”白婉璃一字一顿,字字珠玑,“若是皇上能请来此人,婉璃倒是自愿入进贤院,做一名学生!” 皇帝点头,“好,朕就一试,不过婉璃你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想要什么赏赐?” “皇上不如将弯弯赏赐给我吧,你也知道,我休掉辰王殿下之后,弯弯就一直呆在王府!”白婉璃抬眸,看着皇上。 好吧,她承认,她信口雌黄,但是为了弯弯的抚养权,她不得不这么做。 皇帝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朕对你的终身大事,倒是有个主意。过些日子就是老六选妃,不如你也一起选婿啊……” 白婉璃瞪大眼睛,“皇上,这样不好吧?” “有何不好?朕将这个意见提出以后,可是获得了满朝文武百官的赞同!”皇帝笑着,拿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指着茶水道,“白卿家,你这茶,太浓了一些,改明儿进宫,朕赏赐你一些好茶!” “多谢皇上!”白世峰作鞠,皇帝挥挥袖子,“朕先回宫了,你们都不用送了!” “是,皇上!”白世峰再次作鞠。 “皇上,您刚刚说的,选婿是什么意思?”白婉璃追了出去,可是皇上已经乘着轿辇离开。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蹙起了眉头。 身后,白世峰走了过来,“婉璃啊,你这次,风头出尽了!” “爹,究竟怎么回事?”白婉璃回身,看着白世峰。 “你救了李桑郡主,医术震惊天下,连皇上都对你刮目相看,你成了所有人的香饽饽,皇上提出为你选婿,所有人自然赞同,因为大家都希望,你嫁入他们家里!”白世峰站在一边解释。 白婉璃气结,早知道救了李桑,惹出这么多事情,她就不救她好了。 “选婿也是好事,我总觉得,皇上的目的,不是如此简单!”白世峰捋着胡子,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拧眉说道。 白婉璃瞪了他一眼,这老狐狸,一定在想,如何将自己卖个好价钱吧? 她愤愤的朝着外面走去。 “婉璃你去哪里?”白世峰站在后面,喊着。 “去找弯弯!”她不耐烦的挥手。 辰王府内,云冽辰皱眉坐在那里,旁边站着行云和流水。 看着桌面上的圣旨,云冽辰眸光晦暗。 皇上怎么会知道,师傅的存在?现在还直接下了一道圣旨,让自己迎接师傅做皇上的进贤院的院士。 他这分明,是受人挑唆,给自己找为难。 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一向自由惯了,哪里会做这个院士? 正在他皱眉冥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弯弯和丫鬟的声音。 弯弯笑的“咯咯”直响,小丫鬟在后面追,“弯弯郡主,弯弯郡主,您小心一点……” 弯弯跑着,来到了云冽辰的书房,开心的探出个脑袋。 丫鬟见她跑进了揽云阁的书房,顿时不敢追了,只能站在外面,讪讪的看着弯弯。 “郡主,您出来,奴婢跟您玩儿,好不好?”丫鬟为难的说道。 弯弯抿着嘴笑,不住的摇头。 身后传来云冽辰的声音,“弯弯,你又调皮了?” 云弯弯转身,开心的一头钻进云冽辰的怀中,“爹爹——” 她开心的叫着。 云冽辰抚摸她的头发,给行云和流水使了一个眼色,“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躬身离开,他一把抱起了云弯弯,“晚上爹爹带你去落霞湖游船,好不好?” “好!”云弯弯点头,鼓掌,坐在云冽辰的膝头。 她现在一点都不怕爹爹了,跟着爹爹这么久,她才发现,爹爹其实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爹爹。 晚上的时候,爹爹还会亲自起床,给自己盖被子呢…… 连带着爹爹的那些姨娘,都对自己好了很多,有时候还会看着自己的脸色行事,这种感觉,太好了! 云弯弯将自己的额头,抵着云冽辰的额头,给他玩起了游戏。 外面,传来了白婉璃的声音,“弯弯,云弯弯——” 云弯弯赶紧从云冽辰的膝头爬下,“娘亲——” 她唤着,然后一头扎进了白婉璃的怀中。 白婉璃抱起弯弯,看着她脸颊上甜美的笑意,亲 吻她漂亮的小脸蛋,“这些天,是不是玩野了?也不回家看看娘亲!” “娘亲,我喜欢和爹爹呆在一起!”弯弯怯生生的说道,“而且娘亲需要休息,爹爹不让弯弯过去打扰!” 她搂着白婉璃的脖子,视线却投向云冽辰。 云冽辰站起身,拧着眉头,“恭喜你,过几天就要选婿了!” 白婉璃一口气堵在心里,“关你什么事?” 云弯弯却惨白了一张小脸,“娘亲又要嫁人了吗?” 白婉璃歉意的看着云弯弯,她也不想啊,可是皇命难违。 再说,她会尽力的阻止皇上选婿。 “娘,你不要选婿好不好?”云弯弯弱弱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两只手,搂着她的脖子。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娘亲先带你回家!”她放下云弯弯,拉着弯弯的小手,朝着外面走去。 “你可以走,把弯弯留下来!”云冽辰冷然,盯着白婉璃的背影。 白婉璃回身,冷眸看着他,“凭什么?” “弯弯是我的骨血,我不会让你带着她改嫁!”云冽辰冷声,他拿起桌面上的圣旨,眸光森森的盯着白婉璃,“这是你的主意吧?” 他将圣旨,丢在了白婉璃的身前。 白婉璃展开一看,露齿一笑,“皇上挺神速的嘛,这么快就下旨了!” “师傅他老人家见你一面,已经是你的造化,你却将师傅牵扯进朝廷,算是什么意思?”他背负双手,站起身,冷漠的盯着她。 “没什么意思,只是荐人以贤!”她将圣旨丢了回去,然后蹲下身子抱住弯弯,“小心肝,娘亲带你回去,好不好?” “娘,我想去游湖!”弯弯摇晃着她的双手。 白婉璃心情很好,她点头,“好,我们这就去游湖,刚好在船上用膳,肯定很有意思!” “好耶!”云弯弯鼓掌,对着云冽辰招手,“爹爹,一起啊,一起……” 白婉璃睨了云冽辰一眼,抱着云弯弯出门,云冽辰跟了上来,“把弯弯给我!” “不要!”白婉璃别过头,弯弯是她的,谁也别想抢。 “你抱着她,不嫌累么?”他皱眉,一把将弯弯从她怀中抢过。 白婉璃冷哼,怒目瞪着云冽辰,云弯弯在云冽辰的怀中招手,“娘,快来呀,别跟爹爹置气了!” 白婉璃这才息怒,深吸一口气上前。 下午的落霞湖,并没有什么船只,但是胜在清静。 偶尔一只白鹭,从水里面掠过,留下道道涟漪。 白婉璃坐在船头,云冽辰正在抚琴,夕阳无限美好,将整个湖面,都染上了烟霞般的红色。 “娘亲,娘亲,快看,白鹭捉了一条小鱼!”云弯弯看着不远处的白露,挥手道。 白婉璃点头,从桌面上捡起一只果子,信手扔了过去。 白鹭受惊,小鱼从它嘴中坠落湖面,云弯弯拍手叫好。 “太棒了,娘亲太棒了!”弯弯笑着。 琴声悠扬,在落霞湖上,传出很远。 三人坐在那里,如最美的一副画卷。 晚上的落霞湖,又是一副别开生面的景色。 湖边的灯笼,燃着朦胧的火光,将衣衫华丽的人倒映在湖面,喧嚣而又平静。 湖边,人来人往,接踵比肩,湖面,船只如梭。 各色的纱幔,飘曳出曼妙的弧度,舞姿优美的歌女,在湖面边舞边唱。 云弯弯指着不远处一处华丽的船只,笑了起来,“爹爹,娘亲,你们快看,那边的姐姐,都好美好美!” 白婉璃蹙眉看去,只见那边的女子,衣衫单薄,极为露骨,她们笑着倚在船舫上面,接受旁边船只上男子的吆喝戏谑。 “确实很美!”白婉璃点头,特别是那个红衣歌姬,一颦一笑,都极尽魅惑,那双眼睛,几乎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云冽辰看了白婉璃一眼,手中弹琴的动作依旧没有停顿,他站起身,“俗不可耐!” “爹爹——”云弯弯不满,拉着云冽辰的手,不住摇晃。 “弯弯跟爹爹回到船内,我们返吧!”他拉着弯弯的手,带着弯弯进入船内。 那些***的女人,还是让弯弯少看一些为妙。 白婉璃看了片刻,这才明白,原来这是百花楼的姑娘们,这大晚上的不做生意,却出来抛头露面。 转身不见云冽辰和弯弯,她也随着一起进入。 “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这种女人吗?”白婉璃瞟了一眼云冽辰,真是,假正经。 小妾娶了一个又一个,现在却表现出一幅不喜欢风月场所女人的样子。 “弯弯还在这里呢,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云冽辰绷着脸,教训白婉璃。 白婉璃不以为然,她从来没有想过 ,将弯弯教育成大家闺秀。 她必须懂得这个世界,强者为尊的生存法则。 正想再顶嘴几句,船忽然被剧烈一撞,然后晃动起来。 她稳住身形,走了出去,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擒住。 “死丫头,你真是忘恩负义,刚刚治好了李桑郡主,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身边传来云洌阳的话,还有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白婉璃推开了他一些,这才喘息,“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父皇说,你同意选婿了?”云洌阳皱着眉头,冷冷的瞪着她。 似乎只要她说一句她同意了,他就会立刻将她推往湖中。 “我做的了主吗”她白了他一眼,冷哼着说道。 云冽辰同弯弯一起走了出来,一见是云洌阳,云冽辰的眉头皱的更紧。 “四哥!”云洌阳乖乖的行了一礼,却始终撇着嘴巴。 云冽辰点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四哥这话说的未免偏颇,我和婉璃,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儿,现在她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他不服气的瞪了云冽辰一眼,态度毫不示弱。 白婉璃气的脸色一变,却将冷笑压在肚子里,站在那里不出声。 云冽辰却是冷眸看着两人,森森一笑,“你们是一对儿?老六,这话你最好不要乱说,不然污了婉璃的名声,父皇怪罪下来,你也不好交代!” “我就和婉璃是一对儿了,怎么了?我已经在父皇面前表态,这辈子,非婉璃不娶!”他冷声,攥着白婉璃的手,上前一步,盯着云冽辰道。 云冽辰冷笑,“据我所知,你的选妃大赛,只要等到李桑郡主身体大好,就开始了……” 李桑郡主? 白婉璃眉头一蹙,这关李桑郡主什么事? “我是不会娶那个女人的,她那个心肠歹毒的丑八怪!”云洌阳十分生气,危险的眸光,湛湛的和云冽辰在空中交接。 “这种话,你还是跟父皇去说吧!”云冽辰伸手,“婉璃,过来——” 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白婉璃却始终蹙着眉头,静静思考。 选妃大赛,无非只是一个噱头,恐怕皇上早就内定好了人选。 这李桑,估计是头号备选人物。 皇上这么做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只是为了拉拢岭南李家。 但是她和李桑的仇,恐怕结的不轻,若是云洌阳娶了李桑,她意味着又少了一个朋友。 “她凭什么要听你的?”云洌阳倨傲的扬起下巴,抓住白婉璃的胳膊。 白婉璃淡漠一笑,转身看着云冽阳,“选妃大赛什么时候开始?” 云洌阳眸光一黯,“还有半个月,真希望那个丑八怪死了算了!” “她若是死了,该被问罪的,就是我了,你放心吧,半个月之后,我参加你的选妃大赛!”白婉璃微微一笑,帮云洌阳理了理衣袂。 云洌阳顿时兴奋起来,“真的?” 白婉璃点头,“真的!” 云冽辰则是气急,她这么说,算是承认自己和云洌阳的关系了? 云洌阳兴奋的抱了她一下,“我就知道,小璃你不会忍心我娶别的女人的!”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白婉璃笑笑,催促着他。 云洌阳孩子气的离开,逗的白婉璃又是温暖一笑。 不知道为何,在云洌阳身上,她总是能找到久违的温暖。 不过,她又想起了暗羽…… 深吸一口气,她提醒自己,不会的,自己只是不希望李桑嫁给云洌阳,所以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看着云洌阳离开,云冽辰一步一步上前,“你真的打算,嫁给老六?” 白婉璃转头看着他,“王爷,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云冽辰冷笑,“是啊,所以现在,你打算不要弯弯,嫁给云洌阳吗?” 白婉璃蹙眉,缓慢摇头,“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必须得嫁,他必须得娶,凑成一对,也没什么不好!” 云冽辰咬牙,一连说了三个,“很好,很好,很好!” 晚上,不欢而散,弯弯自然被带回了辰王府,白婉璃回到自己的闺阁,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若是她参加云洌阳的选妃大赛,估计又是一记重锤,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接受这个打击…… 第三日,皇子妃的报名处,来到一位身材窈窕,绝美无双的丽人。 此人自称白婉璃,是相府嫡女,所有人大吃一惊。 竟然是如今风头正胜的白家三小姐。 于是白婉璃报名选妃的事情,被所有人传的沸沸扬扬。 未央宫,老太后气到险些吐血,她坐 在那里,撑着额头,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 白婉璃不卑不亢,挺直了身体跪在那里,不肯说出任何求饶的话。 终于,老太后耐不住,率先发话,“婉璃,哀家问你,哀家对你怎么样?” “太后同意婉璃休夫,并且做了婉璃的靠山,婉璃感激不尽!”白婉璃颔首,不轻不重的道。 “那你为何这样?你先是招惹了老四,现在又招惹老六,你,你是要气死我吗?”老太后拍案而起,颤巍巍的看着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究竟将皇家的颜面摆放在哪里?你又将老四的脸面置于何处?” 她愤慨的说道。 白婉璃蹙着眉头,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太过了。 不过放眼京城,若是有一个人,值得她嫁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不顾祖宗礼法的云洌阳。 就算她不喜欢他,就算她只能一直将他当做朋友,她也希望,将这种温暖,保留在身旁。 “你说啊,你说——”老太后拿起杯子,对着白婉璃砸了过来。 白婉璃不躲不闪,被砸中了额头,鲜血顿时留下,她的衣衫被茶水打湿。 外面,传来了云洌阳的声音,“让开!” “六爷,您不能进去!”是宫女阻拦的声音。 “混账东西,你有几个脑袋?竟然敢拦我?”他一脚踢了过去,宫女跪下,他再一脚将她踹翻,径直闯了进来。 “皇祖母,您不要怪婉璃,是孙儿不好,孙儿一直缠着婉璃!”他上前,跪在了白婉璃的身边,见白婉璃额头上溢出鲜血,随即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白婉璃只是巧妙躲开,缓慢摇头。 老太后已经被刺激的险些抓狂,他们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太后站在那里,扶着自己的心口,不住喘息,“胡闹啊,胡闹,你可知道,她是你的四嫂,她和你的四哥,有一个孩子,叫做云弯弯!你们这样,让洌辰的颜面,往哪儿搁?” “皇祖母,四哥,四哥不是已经被婉璃休了么?是他自己不好,咎由自取……”云洌阳皱眉,鼓着嘴巴说道。 太后回身,愤慨的瞪着两人,“不管如何,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都给我及早放下,老六,你必须娶李桑,这是懿旨!” “我若是不呢?”云洌阳梗直了脖子。 “你若是不,白婉璃就得死!”老太后气的哆嗦,放出狠话。 云洌阳摇头,“我不相信皇祖母会这么做,婉璃医术高明,颇得父皇欢心,孙儿告诉父皇,非婉璃不娶的时候,父皇说,给他时间考虑……” 云洌阳十分不服。 --------------------------------------------------------------------------------------------------------------------------------------------------------------------------------------------------------- ps:一万字的更新奉上!!!!!!!!!!!!!!!!!!!!!!!!!!!!!1 你真的喜欢我,那么就去争夺皇位吧 “你若是不,白婉璃就得死!”老太后气的哆嗦,放出狠话。 云洌阳摇头,“我不相信皇祖母会这么做,婉璃医术高明,颇得父皇欢心,孙儿告诉父皇,非婉璃不娶的时候,父皇说,给他时间考虑……” 云洌阳十分不服。 “荒唐!”老太后怒道,她又拿起一个杯子,朝着云洌阳砸去。 云洌阳赶紧躲开,杯子砸空,茶水却溅在了白婉璃的身上慌。 “皇祖母,要是您不允许我和婉璃的亲事,那么您就杀了孙儿好了!”云洌阳放下狠话。 老太后笑着上前,她森冷的盯着白婉璃,那种视线,仿佛能够看进人心犯。 “你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也不在乎你们的家人吗?冽阳,你的母妃贤贵妃,还有你母妃娘家的人,白婉璃,你们的弯弯,以及白世峰,你们都不在乎吗?”她冷声,眸光寒冽。 白婉璃的神色,微微一变,秀眉微微蹙起。 太后,确实抓住了她的软肋,她知道,她打算嫁给云洌阳,只不过图一时安稳。 若是真的赔上弯弯,还有白家,那就得不偿失。 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白婉璃没有说话,太后冷声,“来人,去辰王府,将弯弯郡主给哀家接到未央宫!” “嗻!”外面的太监应声。 “皇祖母,不要啊……”云洌阳跪着上前,双手拽住了太后的衣角。 太后怒道,“我告诉你们,弯弯是死是活,就要看你们怎么做了,你们若是当真要做一对苦命鸳鸯,那弯弯活着,也只是给人家嘲笑,所以哀家不如称早结果了她算了!” 云洌阳眸露绝望之色,他不住的摇头,“皇祖母,您当真要逼死孙儿吗?” “是死是活,就看你们自己选择,白婉璃,白家的荣耀还有弯弯的死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她冷眸看着白婉璃,神色森冷。 白婉璃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她知道,老太后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以前她在她面前耍的一些小心机,她只是不想跟她计较,若是抡起手段,谁能比的过这位在皇宫生活了六十多年的老祖宗? “老六,你给皇奶奶退下,选妃之前的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哪儿也不准去!”老太后怒吼。 云洌阳摇头,“皇奶奶,您不疼孙儿了吗?孙儿只是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皇奶奶,皇家的面子和孙儿的幸福比起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大叫了起来,外面却已经进来两个侍卫,老太后挥手,“将六殿下押回景瑞宫,没有哀家的吩咐,不准他踏出景瑞宫一步,还有,让皇帝过来未央宫,哀家有话要说!” 老太后威严尽显。 侍卫躬身领命,压着云洌阳离开,云洌阳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白婉璃。 他大概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不是皇上和自己的母妃,竟然是太后。 他原本想着,在太后面前撒娇几句,然后让太后帮着求情,事情就能成了一半。 可是谁料…… 他深深的看着白婉璃,却被侍卫拖着走了出去,白婉璃跪在那里,神色未变,眸光无波无澜。 未央宫的大门,“嘭”一声关起,屋内的光线,顿时变得黯淡,隐隐的有浮尘漂浮在空气中,白婉璃感觉到了压抑。 太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跟前,弯下笨重的身子,锐利的眸光,宛如利刃般,直击进人的心里。 “白婉璃,我问你,为何你会选择冽阳?”太后冷声,一字一顿,字字若冰凌裂空,寒的人心底发颤。 白婉璃抬起头,她知道,在太后面前,或许隐瞒不过。 缓慢的,她字句清晰,“因为六殿下单纯,婉璃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生在帝王家,不可能过平凡生活,若是你只想过平凡生活,大可以找个凡夫俗子,为何要是我的冽阳?”她拧着眉头,冷冷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苦笑,“我倒是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只是太后,你们皇家给过我机会了吗?先是李桑郡主苦苦相逼,接着是辰王带走了弯弯,现在又是皇上逼着我选婿,一开始,我就没得选择!” 太后冷笑一记,直起了身体,“所以你就将主意,打在了阳儿的身上?” “我们一个恨嫁,一个恨娶,凑成一对,也皆大欢喜!”她平静的说道。 “你倒是很会算计,但是你可知道,小六对你是真心,你对他却是假意,若是有一天让阳儿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只是利用他的身份,他该作何感想?”老太后闭上了眼睛。 白婉璃蹙眉,“太后这话,未免偏颇,若是嫁了六殿下,我自然以夫为纲!” “你会吗?”太后冷笑,打量的看着她,“若是你白婉璃是这种女人,就不会做出休夫这样的举动,你倒是告诉我,小六究竟有 哪里,是值得你利用?” 白婉璃紧咬贝齿,为何她执意嫁给云洌阳,就是对他有心利用? 她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给她温暖的人而已,就算她不爱这个人…… “白婉璃,死心吧,哀家是不会应允,你和老六的事情。选妃大赛,和选婿大会,都会如常举行。若是你不顾弯弯的死活,大可以耍弄心计试试!”她冷声,转身坐在上方,神色威严。 须臾,皇上驾到的声音传来,太后挥手,“下去吧,今日哀家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记在心里……” 白婉璃行礼之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为了避免跟皇上见面,太监带着她从未央宫的侧门离开,她刚好看见了带着弯弯进门的两个侍卫。 弯弯如货物般,被他们夹在腋下,不住的哭着,弯弯惊恐的如一只小兔子。 看见白婉璃的那一刻,她大叫起来,“娘亲,娘亲……” “弯弯,弯弯——”白婉璃叫着,朝着云弯弯跑去。 陪着她出门的两个侍卫,却忽然钳住了她。 “弯弯……”她叫着,对着弯弯挥手。 弯弯哭的肝肠寸断,“娘亲,娘……” 她挥舞着双手,却被其中一个侍卫点住了穴道,然后挟持着离开。 白婉璃瞠大双眸,她看见弯弯脸上的泪水,还有她凄厉的视线。 弯弯不想进宫…… 她跑着后退,“让我去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白婉璃,你也看见了,皇上正在未央宫,所以这里容不得你放肆!”其中一个侍卫,抽出了长剑,架在白婉璃的脖子上。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神色凄凉。 旁边一个年老的太监,咳嗽一声,“白姑娘,还是请吧,弯弯是太后的曾孙女儿,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情,弯弯郡主在皇宫,不会吃亏!” 白婉璃脸色煞白,缓慢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 离开了皇宫,她不知道去哪里,于是回到了琉璃府。 琉璃府内,一切依旧,只是新近了很多丫鬟,朱崇又在府内增加了不少机关。 她在府内游荡,如一个孤魂一般。 建这么大的宅子,有什么用? 她依旧找不到家的归属感。 纵使她来自未来,杀人如麻,又能怎样? 她在这个年代,依旧是个弱者。 这个年代,正在的强者,只是属于有权势的人。 比如皇上,比如太后…… 她在他们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只是一句话,予给予求。 在府中晃悠了一圈,白婉璃脸色惨白,身后好奇的跟着几个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 终于,她厌了,倦了,然后离开了琉璃府。 琉璃府的外面,是一座小山,山下有一条溪流,清冷的月光,照耀在水流上面,荡漾出圈圈银色的涟漪。 她坐在溪流旁边,静静的思考未来。 溪流中,响起了一声石子的脆响,接着水花飞溅。 她扭头,看见了皱眉的云冽辰。 他站在她的身后,正拿复杂的神色看着她,一瞬不瞬。 “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很淡,有气无力。 “被太后骂了?”他上前一步,坐在她的旁边。 “没有!”她神色清冷,不愿太多提起。 “你放心好了,她不会伤害弯弯,她想要利用弯弯逼迫你就范。若是你和老六就此逃走,她只会对弯弯更好,弯弯呆在太后手中,才是最安全的!”他冷漠的解释。 白婉璃回头看他,“你不是,不希望我嫁给云洌阳吗?” “若是你真的喜欢他,喜欢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他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她。 白婉璃自嘲一笑,缓慢摇头,“算了,不提这个,弯弯很不想呆在皇宫,若是你有办法,就将她救出来吧!” 云冽辰叹息,“我已经进宫求过太后了,她放话,老六选妃之前,是不会将弯弯还给我的,所以正在能救弯弯的,只有你一人!” “我应该妥协吗?”她似乎在问自己,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要么,就放弃老六,好好的听从太后安排,要么就跟老六离开,别的什么都不要管!”他提出两条路给她,似乎已经知道她选择的路,他伸手拉过了她,“跟我回去吧,紫鹃和红绡很担心你,一大早就来辰王府找我,求我去未央宫救你!” 她在他的搀扶下,走了过去,缓慢的走在湿滑的地上。 想起什么一般,她回头看着云冽辰,“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嫁给云洌阳不是真心?” “你有心吗?”他反问。 白婉璃被噎住,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回 到了相府,紫鹃和红绡拉着她,里里外外看了三遍,发现她安好无虞,这才放心。 “小姐,你吓死我了!”红绡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 “小姐,太后没有拿你怎么样吧?她派人去辰王府,将弯弯郡主接走了!”紫鹃担忧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我知道!” 她朝着屋内走去,红绡和紫鹃跟在后面,“小姐,你快想办法救救弯弯吧,那两个带走弯弯的侍卫很凶很凶,连辰王都无法阻拦!” 两人紧紧的跟在后面,聒噪的说道。 白婉璃蹙眉回身,“你们不要跟着我,让我安静一下!” 两人这才闭嘴,同时担忧的看着她,她只是蹙眉进了屋子,然后钻进被窝,一言不发。 小姐的心情,很不好。 紫鹃和红绡全部看出,两人守在外面,只是互视了一眼,默默的守着。 半夜的时候,盖在身上的棉被,被悄然揭开,白婉璃睁开眼睛,看见了云洌阳。 估计他是偷溜出宫,所以穿着侍卫的衣服,躺在她的身边,他显得心事重重。 “太后不是不让你出宫吗?”她坐起身,神色淡漠。 “我打晕了两个侍卫,穿着他们的衣服偷跑出来,小璃,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若是我放弃皇子身份,跟着你去浪迹天涯,你会答应吗?”他凝视着她,神色郑重。 白婉璃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不可能离开京城的,我想要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得到!” “你想要什么?”他皱眉,一把拉过了她,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 她也不挣扎,只是神色淡漠的看着他,“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或许只是,证实自己,让自己变强!” “我呢?”他讥诮一笑,口气有些酸涩,“我在你的生命里,到底算是什么?小璃,你对我,可有半分真心?” 她脸色一变,一把推开了他,“你也觉得,我嫁给你,只是为了想要利用你?” 赤着脚,她踩在地上,一身单薄的中衣,如初春的薄雪。 乌黑的长发,如黑瀑布般,垂坠在腰间,她绝美的脸上,带着薄怒。 他深吸一口气,摇头,“你要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天下之大,总是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弯弯呢?白家呢?还有你的母妃贤贵妃呢?”白婉璃冷笑着道。 “我们一走了之,然后弯弯被太后杀掉,白家被皇上抄家问罪?贤贵妃从此痛失爱子,在后宫一阕不振?”她蹙着眉头,神色咄咄逼人,“云洌阳,你当真是单纯的可怕!” 云洌阳腾然起身,“那你要我怎么办?跟太后拼?跟皇上杀?谁若是阻止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杀谁?” 他怒道,气喘吁吁,显然被气的不轻。 白婉璃冷眸看着他,“云洌阳,要是你真的喜欢我,那么就去争夺皇位吧,只有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才没有人敢诟病于你,只有站在权利的巅峰,你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云洌阳被吓到,怔怔的看着她,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母妃有两个儿子,老三云非墨,还有就是他。 虽然他一向大大咧咧,但是不等于他不知道,云非墨究竟在做什么。 三哥想要那个皇位,他正跟太子斗的厉害,所以他才有多远,离他多远。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除了你,谁都无所谓 云洌阳被吓到,怔怔的看着她,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母妃有两个儿子,老三云非墨,还有就是他。 虽然他一向大大咧咧,但是不等于他不知道,云非墨究竟在做什么。 三哥想要那个皇位,他正跟太子斗的厉害,所以他才有多远,离他多远。 不是害怕被连累,而且担心太累,他不想让自己陷入这个权利的漩涡慌。 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舞台,每个人脸上带着不同的脸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不想要,自己变成那样,他只想这样单纯的生活犯。 “所以,娶李桑吧,云洌阳,李桑会帮你登上那个位置!”白婉璃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 她看着他的神色,澄澈无比,宛如高山的泉水,源远流长。 云洌阳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寡淡。 白婉璃缓慢上前,“我原为辰王妃,若是你想和我在一起,而不遭人诟病,就只能登上权力的顶峰,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白婉璃自嘲一笑,这样也好,起码让他断了这个念想,以后不用再时时刻刻的黏着自己。 躺在床上,实难入睡,她索性起身,穿好了衣服,朝着辰王府走去。 辰王府,揽云阁,书房。 云冽辰坐在那里,正在写着奏折。 他神色凝重,每一笔都重若千钧,铁笔银钩,字迹骏逸洒脱。 写完了一行,他提笔拧眉,仔细的查看自己写完的内容,觉得不满意,又放下毛笔,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铺开了一张新的宣纸,重新写。 只是这一次,还没有下笔,外面就出现了黑影。 他放下毛笔,刚刚准备扬声发问,那黑影已经朝着旁边的卧房走去。 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他拧眉启声,“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过而不入?” 这个时候能够夜闯辰王府,并且不惊动侍卫,还能过的了门口行云和流水那一关的,非她莫属。 门外,白婉璃有些犹豫。 她来,只是想看看弯弯这几天住的地方,只是未料这个时候,他还未入睡。 缓慢的推开了房门,她站在那里,一脸愁容。 云冽辰抬眸看她,“可是在为几日后的选婿大会担心?” 白婉璃摇头,继而点头。 其实,她是在为弯弯担心。 几日之后的选婿大会,若是皇上硬是将什么歪瓜裂枣塞给她,她大不了可以背着包裹,一走了之。 但是太后挟持了弯弯,她真的很害怕太后会伤害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儿。 云冽辰上前,眉头紧紧皱起,他叹息一声,“我早说过,你跟老六是不可能的,所以死心吧!” “我别无选择!”白婉璃冷声,上前一步看着他铺在桌子上的宣纸。 “就如这白纸一般,你在上面涂上什么,它就是什么,它有选择的权利吗?”白婉璃凝着那张选择,神色清冷。 云冽辰冷笑,拿起宣纸,将宣纸再次揉作一团,接着丢在了杯中已经冷却的茶盅中。 宣纸浸水,沉在杯底,茶杯中的水溢了出来。 “这张纸已经代替了水的存在,你现在,还能说它没有选择吗?”云冽辰嘲讽的开口。 “那是因为,这张纸在你的操纵下,代替了水的存在!”白婉璃冷声,一字一顿,眸光带着刺骨的寒意,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只是笑,唇角的弧度,薄凉轻寒,他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看着水中的纸团,“这个社会,女人原本就是依附男人存在,你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完全看你选择一个怎样的男人!” “不管我怎么选择,那个人都绝对不会是你!”她鄙夷一笑,转身想走。 他却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为什么?你就真的,那么喜欢老六?除了他谁都不可以?” 白婉璃回头看他,“不是除了他,谁都不可以,只是除了你,谁都无所谓!” 云冽辰的眉头,皱的更紧,攥着她手腕的手,也不住用力,忍不住,他再次问了一句,“就是因为,我曾经对你不好?” 她缓慢摇头,伸手掰开了他的手指,“王爷自诩风、流多情,侍妾无数,偏偏我不是一个可以容人的女人!” 他微微一震,有些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他的手指,被她掰开,白婉璃转身走了出去。 “王爷若是真的念及旧情,那么就设法救出弯弯,要是有一日婉璃不在京城,弯弯就有劳王爷!”她声音冷漠,口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寒意,脚步从容。 云冽辰看着她的背影,只是摇头叹息。 * <p快到了选妃大赛的那日,京城中,各家的闺秀,全部盛装打扮,连李桑都伤后第一次露面。 她穿着一身大红裹金色长裙,裙摆处绣了两尾孔雀,端的是娇艳美丽,妖娆无双。 选妃大赛如火如荼,相府中,白婉璃却百无聊赖。她坐在那里,拿着一根钓鱼竿,顶着日头垂钓。 紫鹃和红绡互视了一眼,无奈的翻翻白眼。 小姐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从弯弯被老太后带进皇宫开始,她就这里。 白日里,坐在湖边垂钓,钓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有一条鱼。 晚上就躺在那里,彻夜难眠,似乎弯弯被太后抓走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 紫鹃拿肩膀,撞了撞红绡,对着白婉璃使了一个眼色。 红绡摇头,这个时候去打扰小姐,不是找死么? 紫鹃白了她一眼,缓慢上前,嗫嚅着开口,“小姐,今天是六殿下的选妃日子,您真的不去看看热闹吗?太后将铭贴都已经给您送过来了!” 白婉璃回头,看了紫鹃一眼,“我若是不去,太后会为难弯弯吗?” 紫鹃摇头,“应该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去了,只是徒增笑柄!”白婉璃双手拿着钓鱼竿,眸中都是心事。 “小姐去看看选妃大赛,对几日之后的选婿大会,也好有些心理准备啊!”紫鹃劝说道。 白婉璃继续摇头,“选妃大赛和选婿大会,都只是皇上的一个糊弄人心的把戏,六皇子妃,已经内定了是李桑,我看云洌阳逃不掉这个命运!” “那小姐你呢?”紫鹃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婉璃叹息一声,“我能看透别人的命运,却独独看不透自己的……” 皇上这一步棋,她也不知道在玩什么。 她一个弃妇,虽然是自己主动休掉了辰王,但依旧被烙上了辰王妃的印记,想要找个好的归宿,简直是难上加难,他却大张旗鼓,为自己招婿。 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白婉璃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的树上,手中的鱼竿动了一下,她直觉的拉起钓竿。 鱼线上面,一条两尺长的鲤鱼,正在晃动身体,将鱼竿压的弯了下去。 红绡惊呼起来,“鱼,小姐真的钓到了一条大鱼!” “没有饵,却依旧有鱼上钩,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白婉璃蹙眉,喃喃自语,接着站起身,将鱼钩上的鲤鱼取了下来,然后放入湖中。 那边,下人过来通传,“小姐,皇上有旨,宣您晚上入宫赴宴,说是六殿下的选妃大赛已经圆满完成!” 紫鹃上前,欣喜的看着下人,“真的圆满完成了?那太后可以将弯弯还给小姐了吧?小姐这几日为了郡主,可是茶不思饭不想!” 那人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宫中来的嬷嬷还送来了一套衣服首饰,给小姐赴宴使用!” 白婉璃拿着钓鱼竿,没有说话,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明明是自己,让他娶了李桑,为什么到头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呢? 长长的叹息一生,她将钓鱼竿放在一边,“我知道了!” “李桑这一回,又要得意了,竟然选作了六皇子妃!”红绡跺脚,始终对李桑没有好感。 那人摇头,诧异的看着红绡,“红绡姑娘不知道吗?最后当选皇妃的,不是李桑郡主!” “那是谁?”紫鹃接了一句。 连白婉璃都诧异起来,她扭头看着传话的下人,下人眉飞色舞,“是端木玲蕊,老太后娘家的人!” 白婉璃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得知当选的人,不是李桑之后,她心头的一颗大石头,竟然落地了。 “小姐,赶紧换衣服吧,老爷在前院等着!”那下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红绡赶紧上前,拉着白婉璃朝闺房走去,“小姐,太好了,那个李桑郡主没有当选,这样小姐又可以跟六爷一起玩了!” 白婉璃瞪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说错话,吐了吐舌头,调皮的一笑。 白婉璃弯起唇角,这个云洌阳,究竟玩什么把戏?不过心里还是难受。 他没有现在李桑,证明他依旧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啊。 毕竟,放眼天下,最能助他登上那个位置的,就是李桑郡主了。 闭上眼睛,长长的叹息一声,她展开双臂站在那里,任由红绡和紫鹃帮她换衣服。 嬷嬷送来的,是一套浅蓝色对振式,拖地收腰罗裙,浅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搭配上墨绿色宫涤,再加上绘银挽带,端的是飘逸脱尘。 她穿在身上,紫鹃和红绡,全部看呆了。 小姐真是,太漂亮了。 她原本就肤若凝脂,这套蓝色的长裙,更是将她承托的恍若广寒仙子。 那纤细的腰身,在墨色宫涤 的衬托下,更是不盈一握,露出芙色长袖的如玉藕臂,白的摄人心魄。 她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的蹙着眉头,无意间已经倾城。 白婉璃回头看着紫鹃,“好了吗?” 紫鹃这才回过神来,摇头,“没有,还有头饰!” 她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拿过篦子,帮白婉璃将黑瀑布般的长发梳顺,然后松松垮垮绾了一个云髻。最后斜插上飞蝶楼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落下,摇曳生姿。行步间,叮咚作响,煞是动听。 白婉璃回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娉婷的走了出去。 “小姐,等一下!”红绡突发奇想,她跑到梳妆台上,拿起红色的朱砂,然后描绘在白婉璃的额间,顿时这抹红色,为她的妆容增色不少。 其实,她并没有怎么着妆,原本清幽绝美的她,在这颗朱砂的承托下,更是沉鱼落雁。 红绡还想再将她的唇瓣描红,她却阻止,今晚她又不是主角,这么盛装打扮作甚? 随着白世峰一起来到皇宫,宫中的宴会,还未开始。一些朝廷的官员,相互奉承,旁边的大家闺秀,娇容含羞的站在那里,寒暄着家长里短。 白世峰带着白婉璃来到宴会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很早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白家的三小姐,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可是这一眼,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 她哪里是京城第一美人?根本就是云水国第一美人,这容貌,这姿态,怕是月亮见了她,都要羞进云层里面。 “小璃,过来,爹爹给你介绍,这位是王大人,他们家的二公子,可以说是文韬武略,甚的皇上恩宠!”白世峰指着一位肥胖的官员。 白婉璃微微欠身,“见过王大人!” “这位是李大人,他的侄子,就是当今的侍卫统领,追随皇上已经多年……”白世峰继续介绍。 白婉璃再次欠身,“见过李大人!” “这位是何大人,他的小儿子,你见过,小时候你们还一起拜师学艺,只是那位师傅被何大人的小儿子气走,你还记得么?”白世峰指着另外一位身着一品官服的大人介绍。 白婉璃蹙眉,却依旧欠身行礼,“见过何大人!” “婉璃啊,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何伯伯就好,小时候你娘在的时候……”何大人过来,拉起了家常。 白婉璃神色一变,“何大人,爹爹,那边是女眷呆的地方,我还是过那边侯着!” 白世峰点头,“嗳,过去多了解了解,这几位大人的公子,可都是后天选婿会的热门人物!” 白婉璃脸色难看,绷着柔唇,缓慢转身,有些厌恶起自己这一身衣服。 果然,宫里面送衣服头饰过来,是有目的的,原来今天晚上,不止是云洌阳的订婚宴,更是自己的推销宴。 旁边,一干女眷,看着她走了过来,掩嘴偷笑起来。 大概她们都在笑话自己,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还想有个归宿。 她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饮茶,旁边有人窃窃私语,“李桑郡主今晚怎么没来?” “是啊,也许是皇子妃落选,所以不好意思了吧!” “真是可惜,我还想借此机会,结交一下呢!” “我看你是想结交岭南王世子吧……” “讨厌,李桑郡主天人之姿,虽然没有中选六皇子妃,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像某些人,明明是个弃妇,还敢肖想参加皇子妃大赛!”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人家可是自己休掉了四爷的……” “那又怎样?还不是弃妇一个,说不定自己觉得在王府出头无望,所以想借此机会自抬身价!”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昨天没有更新,抱歉啊亲们!群么么大家! 三哥这次,是真的栽了 “讨厌,李桑郡主天人之姿,虽然没有中选六皇子妃,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像某些人,明明是个弃妇,还敢肖想参加皇子妃大赛!慌”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人家可是自己休掉了四爷的……” “那又怎样?还不是弃妇一个,说不定自己觉得在王府出头无望,所以想借此机会自抬身价!” “不一定哦,要不然你嫁给辰王,再休了辰王试试,看看皇家会不会给你一封圣旨,让你奉旨休夫!” 旁边的人,掩嘴偷笑起来,全部幸灾乐祸的看着白婉璃。 “你们不知道吗?据说三日后的选婿会,就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报名,所以皇上这才想了这出,赐了她衣服,让她出现露露脸……” “吁,小声点,我也听说了。那些真正的名门公子,哪个愿意娶一个二手货?只是皇上啊,是真心为了她好,竟然想到选婿会!” “人家的父亲,是相国大人,还救驾有功呢,不服气的话,你也拜入相门试试啊……” 这话再次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所有人拿异样的眸光,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却如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淡漠饮茶。 很快的,皇上驾到,所有人噤声,一起跪下高呼万岁犯。 皇帝爽朗的笑着,手一挥,“平身——” 所有人站了起来,各自落座。 今晚的主角,云洌阳坐在皇上身边,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而准六皇子妃,端木玲蕊,则是坐在云洌阳的身边,粉面含羞。 在今晚的宴会中,端木玲蕊,并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她温贤的气质,让人耳目一新。 坐在那里,白婉璃的眸光,始终落在端木玲蕊的身上,她看不懂云洌阳。 为何最后,他会选了这样一个女子。 若是关系到未来前程,他应该选择李桑才对,毕竟岭南王府的势力,是很好的靠山。 若是考虑到皇上的想法,他更应该选择李桑。 毕竟李桑郡主,是所有人中意的六皇子妃的人选。 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耳边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白姑娘,后花园有人邀你相见,请问姑娘方便吗?” 白婉璃回身,却见三皇子云非墨站在那里,脸上的笑意浅浅。 白婉璃蹙眉,她跟三皇子的交情,只算得上点头之交,现在竟然有人,借他的嘴传话? 她有些犹豫。 若是这是一个陷阱的话,她就这样跳进去,太不值得了。 “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带着一个丫鬟,跟着一起!”云非墨笑着看着她,一眼看中她的心事。 白婉璃摇头,“不用了!” 她倒是要看看,在这深宫中,谁想见她,却又让这个云非墨传话。 随着云非墨一起,来到了后花园,云非墨咳嗽几声,接着吹了一记口哨。 暗处,几个侍卫从花影中走了出来,两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儿,迎着月光,可以看见小女孩儿惨白的面容。 白婉璃的心思一动,“弯弯?” 她脱口而出。 云非墨点头,“没错,弯弯被擒入皇宫之中,不吃不喝,日夜哭泣,只是为了想见你一面,太后生气,任由她在暗房中度日!”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上前,抱住了弯弯,她握着弯弯纤细的手腕,帮她把脉。 还好,只是脉搏弱了一些,别的都无甚大碍。 “三皇子,您这是何意?”她不解的看着云非墨。 将弯弯弄晕了,带过来见她一面,他究竟是何目的? “弯弯性子倔,留在皇宫,就算是老祖宗疼她,也难免吃些苦头,你还是将她带走吧,找个地方,好好的藏起来!”云非墨云淡风轻的道。 白婉璃神色一变,“三皇子为了弯弯,宁愿得罪老祖宗,这是何意?” “你就当我大发慈悲吧,总之带着弯弯,立刻走!三日之后的选婿会,也不要再出现了!”他手中的折扇轻挥,,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我这个时候,不能带走弯弯!” “为什么?”这回,倒是云非墨有些奇怪了。 “若是我带着弯弯走了,从此以后,我就很难再回来,所以三皇子的好意,婉璃心领了,弯弯从哪里来,还请三皇子送回哪里!”她声色不动。 云非墨微微一笑,“你果然,很聪明!” “三皇子究竟有什么事情,还是明说了吧,若是不涉及婉璃以及婉璃身边人的利益,我自然全力以赴!”白婉璃抬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亮宛如一泓秋水。 “目的呢?”云非墨笑笑,挑着眉头,模样邪肆。 “让三皇子欠我一个人情,不是很好?”白婉璃笑着,将云弯弯放入那两个侍卫的怀中,“既然三皇子有能力救出弯弯,那么就劳烦照看好她! ” “你不问我,找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吗?”云非墨站在那里,再次问道。 白婉璃眯眸,微笑,“无非就是救人或者杀人之类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身份见不得光!” “三小姐果然是奇女子,你猜的很对!”云非墨点头。 白婉璃冷笑,站在那里看着云非墨。 这人设计,让自己逃跑,那么自己以后,可能就必须依附他存在。 届时,还不是他做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必须做什么。 她才不会让自己落入这样被动的局面。 云非墨对着这几个侍卫挥手,“你们将弯弯郡主送回未央宫,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那几个侍卫躬身说是,云非墨这才转身,“三小姐,这边请吧,希望今天晚上的事情,三小姐能为我保密,日后必有重酬!” “重酬就不必了,弯弯在宫中的安全,三皇子帮我保证就好!”白婉璃面无表情。 云非墨点头微笑,“这个是自然,弯弯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女儿,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白婉璃但笑不语。 在这个父子亲情尚且淡漠的年代,又谈何叔侄之情呢? 两人刚刚走出灌木丛,就见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慌忙跑来。 一见白婉璃和云非墨站在一起,小太监顿时大喜。 “三皇子,白三小姐,你们都在这里,太好了,刚刚皇上见不着你们,还以为被太后叫去问话了,所以差奴才去未央宫问问!”小太监冒冒失失的跑来。 白婉璃眉头一蹙,“何事?” “说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关于三殿下的!”小太监含糊其辞的回答。 云非墨点头,“我先行一步,三小姐您请便!” 白婉璃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两人确实不便一起现身,免得又引起流言蜚语。 云非墨走了须臾,白婉璃这才绕道,从另外一个小径穿了过去,来到宴会大厅。 宴会正是高、潮的时候,大殿内歌舞升平,诸位大人和宦官子弟,谈笑风生。 白婉璃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冽辰将位置转到了她的身边。 见她回来,裙裾上拖着淡青色的草,眉头一皱,眸光黯淡了不少。 “三哥府上,有皇子妃一人,侧妃一人,侍妾八人,你确定,除了我之外,别的人都是没差别吗?”云冽辰忽然开口,口气带着晦涩。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气,神色冷淡。 白婉璃一怔,这才明白,他误会了自己和三皇子的关系。 上方,大太监李公公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着封,三皇子云非墨为安王,封地鄞州,三日后安王携带家眷,赴鄞州上任,钦此——” 所有人静默一片,接着是左相白世峰为首的官员,跪地磕头谢恩。 白婉璃眉头一蹙,随着一起跪下,心头却疑惑重重。 太子和云非墨之争,这样就尘埃落地了吗? 云非墨明褒实贬,封了一个王,派往鄞州上任,而太子则是高枕无忧了。 云非墨跪地谢恩,俊美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倒是云洌阳,神情有些波动。 “好了,圣旨也下完了,众卿家都不要再跪着,一起满饮此杯吧……”皇帝笑着,举起了酒杯。 所有人一起站起身,举起酒杯,山呼万岁。 白婉璃跟着一起,举了杯子,心头想的,却满是皇帝的用意。 他将太子最有力的对手,赶往了鄞州,不怕太子更加的有恃无恐吗? 一个晚宴,终于在各怀心事中结束,白婉璃回到了相府,白世峰直接去了太子的府中。 这一回,白世峰算是押对宝了,太子风头正盛,所有人都几乎以为,皇帝百年之后,继位之人,必定是太子无疑了。 白婉璃坐在芳华院中,神情倦倦的。 她实在不看好那个太子,分明就是酒色之徒,连云洌阳都比他更有几分太子的风范,只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 或许,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好怎么偏颇。 再说,仁孝太子死了之后,现今的太子,更加名正言顺。 她坐在屋内的塔上,神情娴静,旁边的窗棂忽然动了一下,接着黑衣男子翻身而入。 借由着灯光,他笑笑的看着她,原本俊美的模样,更是魅惑无双。 “怎么了?知道我要娶别的女人,忽然伤心了?”云洌阳上前,坐在了白婉璃的身边,伸手就想去抱她。 白婉璃胳膊肘一横,击在了他的胸口,拉开自己跟云洌阳之间的距离。 “不是要娶端木小姐了?怎么半夜还是爬窗?”她站起身,脸色无波无澜。 “你可真是狠心的女人!”云 洌阳微微一笑,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她,“我娶别的女人,你当真无所谓?” “我有所谓,你能不娶吗?”她忽然认真的说道。 云洌阳脸色一变,站起身,“你说什么胡话?明明是你让我,登上权力巅峰,怎么?你现在又后悔了?” 白婉璃蹙眉,转身过去,不再理他。 云洌阳叹息一声,“好了,小璃,别跟我闹了!我若是娶了李桑郡主,才是真正的和帝位无缘了!” 白婉璃回头看着他,神色有些疑惑。 云洌阳只是笑,“你想想,父皇能允许李家的女人,坐上皇后的位置?” 白婉璃恍然大悟,“所以,你才娶了端木玲蕊,拉拢太后?” 云洌阳只是抿唇一笑,“一半原因,总之我相信你,你让我登上那个位置,我就努力,你让我放弃娶端木玲蕊,我就放弃,好不好?” 白婉璃勾唇,“油嘴滑舌!”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签,我想过了,我们目前分开只是暂时的,等我登上那个位置,谁还敢在我跟前大放阙词,说什么叔嫂的关系?”云洌阳笑着,握住了白婉璃的手。 白婉璃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会助你!” “可是你的父亲,相国大人,可是站在太子那边!”云洌阳的神色,暧昧无比,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无辜无害。 “就是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了解太子那边!”白婉璃笑着看着他。 云洌阳只是叹息,“只愿事情真如你想的那般简单,也只愿,事情尘埃落定,我们真的能长相厮守!” “云非墨的事情,皇上是什么意思,你可明白?”她无端的问了一句。 云洌阳皱眉,“怕是三哥,无意间引起了父皇的猜忌!” “皇上,不希望有人跟太子争斗?”白婉璃再问。 云洌阳点头,欲言又止,“三哥的事情,似乎跟铜山银矿的案子有关,太子是被陷害的,三哥他……” 他咬了咬唇,剩下的说不出口。 “铜山银矿的杀人恶鬼,就是你三哥的人所扮?我们从那边弄走的银子,也跟他的手笔?”白婉璃直白了问道。 云洌阳无奈的笑,“我们这回,把三哥坑惨了,他跟父皇说银子失踪,父皇根本不信,所以一气之下,就将他贬往鄞州!” “可是起码混了个王爷的头衔,很是不错啊!”白婉璃无所谓的坐下。 云洌阳摇头,“以三哥的才华,封王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封王就意味着,被排除在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性之外,所以三哥这次,是真的栽了!” “也不一定,鄞州那边,天高皇帝远,他等时机成熟,揭竿而起也未尝不可!”白婉璃淡漠的道。 云洌阳白了她一眼,“你这女人,可真敢讲,为了一个皇位就做乱臣贼子,三哥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小人!” “事情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他云非墨真的没有藏着这种心思,若是没有,为何藏了一千多万两雪花银在铜山,白白的便宜了我们!”白婉璃不置可否。 云洌阳低低的笑着,“若是被三哥知道,是我们吞了他的银子,他非气死不可!” “他没有怀疑我们?”白婉璃十分好奇,那个云非墨狡猾非常,不可能看不出,银子被他们捞走了。 ---------------------------------------------------------------------------------------------------------------------------------------------------------------------------------------------------------- ps:好困,码的我都要睡着了,亲们不会也看的要睡着了吧?哈哈哈!最近卡文卡的厉害,不知道该让小六上位呢,还是保持四爷戏份的好! 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事情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他云非墨真的没有藏着这种心思,若是没有,为何藏了一千多万两雪花银在铜山,白白的便宜了我们!”白婉璃不置可否。 云洌阳低低的笑着,“若是被三哥知道,是我们吞了他的银子,他非气死不可!慌” “他没有怀疑我们?”白婉璃十分好奇,那个云非墨狡猾非常,不可能看不出,银子被他们捞走了。 “有四哥在后面顶着,他还怀疑不到我们的头上!”云洌阳不以为然,他坐在那里,吃惊的看着白婉璃,“你早就怀疑三哥,是铜山银矿,背后装神弄鬼的人?” “当然,他伤了我,也杀了侍卫,却独独没有伤害你,那个时候我就怀疑,背后的人,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白婉璃叹息着说道。 云洌阳眯着眼睛,危险的笑,“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背后的人可能是我?” “有这个猜测,毕竟你那侍卫被恶鬼掳走,简直太可疑了!”白婉璃绷着脸,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竟然敢怀疑我,你敢怀疑我!”云洌阳上前,伸手准备挠痒,她笑着赶紧躲避。 两人在屋子里闹了起来,他终于抓住了她,低头看着她,“说,你现在还是怀疑我吗?是不是?是不是?” “别闹了,我要是怀疑你,做什么还让你去夺那个位置!”她笑着,拍开了他的手犯。 两人笑了片刻,正襟危坐的来到餐桌旁边,白婉璃开始跟云洌阳分析局势。 “现在,云非墨虽然被发配鄞州,可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会不断的给太子制造麻烦,只要你能抓住机会,就可以渔翁得利!”白婉璃笃定的说道。 云洌阳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小璃,他们始终是我亲大哥,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并没有做任何事情,现在是太子和云非墨斗的厉害!”白婉璃冷然,坦诚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无奈的笑,“好吧,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捡个现成的皇帝来当,你是这么理解的,对吧?” 白婉璃脸色顿时拉下,“你若是不想,我不勉强!” “想,当然想,我做了皇帝,就能堵住悠悠众口,然后和你长相厮守,我为什么不想?”他上前,拥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她笑着看着他,“你这样的态度,以后定然是个昏君!” “若是只有做昏君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做了吧!”他无所谓的道。 白婉璃摇头,一把推开了他,“正经一点,虽然你什么都不用做,可是笼络人心,是必须的,你懂吗?特别是皇上的心!” 云洌阳叹息,“我自然是懂的,皇上想要将皇位交给谁,自然会为谁创造有利的条件,首先一点,我就输了,因为他打算让我娶了李桑,这表明,他已经将我排除在皇位候选人之外了!” “可是,他总共就七个儿子,三个女儿!老大仁孝太子已经过世,老二就是当今太子云裂痕,老三云非墨,老四云冽辰,老五幼年早逝,接着就是你和七殿下,可惜七殿下还未成年,又是宫女所生,你觉得,他会将皇位留给谁?”白婉璃笑笑,站起身道。 云洌阳皱眉,思索,“可能,就是太子殿下吧,若是不钟意太子殿下,他也不会弄这么多事情,将三个贬往鄞州!” 白婉璃点头,“有道理,不过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恐怕这一次,我爹也看走眼了!” 云洌阳笑着看着她,“别人的事情,你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现在我来问问你,三日后的选婿会,你打算怎么办?不会真的要找个人嫁了吧?” “我有的选择吗?”她叹息一声,坐下。 “小璃……”他不悦的叫着她的名字,满脸苦涩。 他必须得娶,她必须得嫁,可是两人却不能凑成一对。 皇上这是,故意要耍他们吗? “你别多想,就算一定要嫁,我也只会嫁给对你的前程,最有利的人。待到皇权问鼎时,我不要凤冠霞帔,也不要你的一诺千金,只要,你还我一世自由,可好?”她眸光澄净的看着他,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前程之色。 云洌阳皱起了眉头,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只是想要,一世自由吗?” 白婉璃点头,“没错,一世自由!” 云洌阳叹息一声,“好吧,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来去由你,好不好?” 她微笑着点头,他则是眸光沉沉,并不开口说话。 第二日,秋高气爽,白婉璃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坐在那里,发怔片刻,对着外面喊了一句,“红绡,紫鹃……” 这两个丫鬟,越发惫懒,这都午时了,两人也不进来侍候着她起床洗漱。 房门推开,紫鹃和红绡一起走了过来,“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先传膳?” 红绡 率先开口。 白婉璃摇头,伸展四肢,“不用了,侍候我更衣洗漱吧,今天中午,我们去百福楼换换口味!” “小姐?”紫鹃欣喜的看着她。 白婉璃挑眉,“怎么了?大惊小怪!” “你好了?你不再难过了吗?”紫鹃再次问道。 “我怎么了?”白婉璃笑着起身,她什么时候难过了? “你前几天,不吃不喝,只是坐在湖边钓鱼,可是吓坏我们了,现在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原本老爷还说,请个大夫给你,可是我看,六爷才是小姐的治病良药!”紫鹃笑着说道。 “死丫头,胡说八道!”白婉璃脸色一变,眸中已经有了寒意。 紫鹃赶紧自打嘴巴,“是奴婢说错了话,小姐切勿放在心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看着紫鹃惶恐的模样,白婉璃瞥了她一眼,“有些话,在我面前可以乱说,但是在外面乱说,可能会引起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她冷冷的说道。 紫鹃点头,她真是大意。 如今六爷已经快要娶妃了,而小姐也将有自己的夫婿,他们之间,还怎么可能呢? 自己这样说,不是凭白坏了小姐的清誉? “好了,下去打水吧,以后别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白婉璃起身,红绡赶紧上前,帮她穿鞋。 一番打扮过后,主仆三人走出了相府。 百福楼,白婉璃坐在临窗的位置,紫鹃和红绡,站在一边等候。 正是午膳十分,百福楼已经人满为患,旁边的座位,响起一阵猥琐的笑意。 “咦,你们看,那不是相府的白三小姐吗?” “是啊,她长的好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辰王玩烂的破鞋,竟然还妄想招婿……” “人家可是奉旨招夫,你们敢说一句不吗?” “哈哈哈,就是,何家的三公子,真是可怜,原本根本不想报名,只是被皇上点名了,想逃都逃不掉!” “你哥哥不是一样可怜,听说也点名了这次的招婿呢!” “哎,别提,都是被逼的,若是不然,谁愿意娶这样一个京城闻名的破鞋!” “话不能这样说,娶了她,等于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再说,可以不用努力,就能当爹……” “哈哈哈……” 所有人哄堂笑了起来,白婉璃气的脸色煞白,手中拿着的筷子,捏的死紧。 红绡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小姐,我们换个位置吧!” “为什么要换?”她质问,冷笑着睨着旁边的桌子。 “小姐,冷静一点!”紫鹃看出了白婉璃的动作,小姐大概想,用筷子当做暗器,杀了这几个人。 只是他们都是名门子弟,在京城也算一霸了,若是真的全部杀了,对白府绝对是天大的祸端。 白婉璃冷笑一记,手中的筷子,夹向桌面上的青菜,只是那青菜一飞,径直朝着旁边桌子的白衣青年砸去。 不偏不倚,刚好挂在他的鼻子上。 那人起身,一拍桌子怒道,“你是哪家的野丫头,好大的胆子!” 白婉璃抿唇,挑眉。 刚刚还指名道姓的骂她是破鞋,现在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这人演戏的技术,简直太差了。 “秦三公子,对吧?听说你对我的招婿大会颇有微词,要不然,我直接去皇上面前禀奏,取消招婿大会,就说你秦三公子不满意,如何?”她坐在那里,唇角噙着一丝冷笑。 秦三公子,脸色难看,怒道,“白婉璃,不要以为会几招皮毛之术,就能如此嚣张!” “我跟三公子比起来,简直是望尘莫及!”白婉璃“啪”一下放下筷子,眸光寒冽。 这些名门子弟,在京城哪个没有案底,只要是有心搜集,没有一个不落网的。 秦三公子站了起来,“白婉璃,你还以为,你是辰王妃吗?哥们几个就是比你嚣张,你能怎么滴吧?” 他一条腿踩在一直上,邪冷的笑着,讽刺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再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倏然出手。 其中一支筷子,湛湛的***秦三公子的大腿,他顿时疼的“哇哇”大叫起来。 “我不想出手,是你们逼我!”她站起身,手中捏了一把筷子,一步一步上前。 “白婉璃,你想怎么样?”几人一起后退,都有些害怕这个医术高超的魔女。 他们动手不得,打的赢,传出去也不好听,若是传到皇上的耳里,还可能落下一个欺负女人的恶名。 若是打不赢,他们就丢人丢大了…… 看着吓的不住后退的几人,白婉璃回身看着秦三公子,“你的哥们几个,也不怎么嚣张,看来还是秦公子你最有胆识!” 她伸手, 拽住秦三公子腿上的筷子,用力拔了出来。 秦三公子又是疼的一阵惨叫,他捞起一边的板凳,朝着白婉璃砸去。 白婉璃扬手,指尖探出轻烟,藏在指尖中的毒药,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紫鹃和红绡赶紧后退,秦三公子,脸色一变,胳膊软软放下,板凳也摔在地上。 “公子,这么嚣张,不如学两声狗叫听听……”她凑近了他,巧笑嫣然。 秦三公子,恍若魔怔了一般,张开嘴,“汪汪”叫了起来。 白婉璃点头微笑,“这才是一条好狗嘛,乖乖的回家,以后不要再出来大放阙词了,小心影响了你爹的前程,做了坑爹之人!” 秦三公子,茫然的转身,“汪汪”叫着,一步一步离开。 他宛若失去魂魄一般,毫无意识的走了,只是嘴巴里面,不停的“汪汪”叫着。 剩下的几人,吓的更加厉害,躲在一边惊恐的看着白婉璃,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你们看见秦三公子的下场了么?再有下次不敬的言辞被我听见,学狗叫的,就是你们!”她冷笑,声音寒冽的威胁。 几人下的瑟缩成一团,蹲在那里一言不发。 因为是酒楼,又是人声鼎沸时期,白家三小姐会仙术的事情,被传播了出去,越传越离谱,最后竟然变成了白婉璃将侮辱她的秦三公子,变成了狗。 她脸色冷漠的离开了百福楼,对旁人的诧异神色,毫不理会。 只见她雪白的衣裙,纤尘不染,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带着倨傲之色,行走间,若莲花盛放,聘婷生姿。 所有人都看的呆了,更加坚定了白婉璃是仙子之说。 其实,也有些人怀疑白婉璃是妖,但是想起了秦三公子的下场,这些人还是噤声,恭维她是仙的好。 白婉璃对这些,自然不知。 她只是用了一些催眠术,将秦三公子催眠,然后让他相信自己是条狗。 这种催眠术,也就最多管二十四个时辰,二十多个时辰之后,他会自己醒来。 不过给了他这次教训,下次,他也不敢再乱说话了吧? 离开了百福楼,白婉璃径直来到了府前街的宅子。 这里是给李桑郡主做手术的地方,自从李桑好了之后,这里就成了风水宝地,所有生病的,都想来这里拜上一拜,更是希望能遇见传说中的神医,白婉璃。 不过白婉璃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神医,她之所以能救活李桑,只是因为李桑的运气好,再加上她的身体底子好。 要是搁体质不好的人,在没有现代化设备的情况下,开膛破腹,直接死翘翘了,哪里还有机会给她耀武扬威。 她刚刚迈进大门,府内的下人就迎了过来。 “见过三小姐!”那下人恭敬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怎么样?最近求医的人,还是多不胜数吗?” “是啊,都按照小姐的吩咐,打发去了琉璃府的仁之堂!”看门的老人点头,“呵呵”的笑着,“华子他们,现在都成了炙手可热的神医,这都是小姐你的功劳啊!” 白婉璃但笑不语。 华子、龙安、张千盛还有吴其方都是给她做了助手的几个仵作,这几人除了张千盛年纪大一些,别的都是双十出头的小伙儿。 一般,愿意做仵作这个差事的,都是家里条件差,讨不到老婆并且面容丑陋的汉子。 他们能够一举脱下仵作的身份,成为名医,也算是天大的造化。 白婉璃点头,“继续去民间搜访名医,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他们必须为琉璃府效力!” 守门的华老头有些为难,“小姐,最近出现了一个神医,年纪不过双十,却享誉四国,他入琉璃府,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见小姐一面!” 白婉璃有些诧异,琉璃府现在不敢说富可敌国,也能说财富车载斗量,那人却只要求见她一面。 她挑着眉头,旁边的华老头接着道,“他现在就在后院,盯着小姐给李桑做手术的台子,看了整整三天,小姐要见见他吗?” 白婉璃摇头,“不用,直接轰他走!” 她需要的手下,都是容易控制的,而不是这样,对她本人感兴趣的。 跟华老头聊了许久,白婉璃起身离开,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李桑郡主没有死在你的刀下,简直是她三生有幸!”那把声音,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白婉璃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蓝色衣袍,容貌儒雅的男子站在那里,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白婉璃蹙起眉头。 华老头上前,“舒莫言,三小姐在此,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们望安府当你是贵客,你却这样出言侮辱,你是打算踢馆么?” “踢馆?”那人冷笑,“你们的三小姐,还不配!” 白婉璃冷眸看着他,“我可得罪过你?” 舒莫言摇头,“你没有,但是我见不得你这种钓名沽誉,拿人的性命不当回事的大夫,或者说,你连大夫都不算!” “哦?这么说,你有办法治好李桑郡主?在不开膛破腹的情况下?”白婉璃上前一步,挑眉看着这俊朗的青年。 那人拧眉,摇头,“我只会在李桑的心口,打个小孔,接着用微刀探入,杀死蛊虫,然后夹出!” “你说的容易,你知不知道,李桑那些血蛊,已经生根,黏在心脏上面!”旁边的紫鹃,插了一句,鄙夷的看着舒莫言。 舒莫言冷笑,“所有血蛊,必带触角,你连血蛊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还敢开膛破腹取血蛊?当真是荒唐至极!” 紫鹃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婉璃阻止。 她盯着舒莫言,“舒公子是吗?能否借一步说话?” 舒莫言有些意外,“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微刀,你肯相信?” 白婉璃点头,这根现代的医学相似。以前手术的时候,总是在人的身上,拉出很长的口子,再进行手术,可是后来都发展成为打孔,微创手术。 没有想到,这个书呆子,竟然懂得微刀,看来他的医学知识,一定不菲。 “舒公子,里面请!”她微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舒莫言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经过紫鹃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记对她冷哼一声。 没有人知道,白婉璃跟舒莫言说了什么,总之几个时辰之后,舒莫言成了琉璃府仁之堂的堂主,从此整个仁之堂,不归白婉璃管辖,只归这位脾性怪异的神医差遣。 以至于后来,德之堂总是抱怨,仁之堂这个月又亏损了多少多少银子,白婉璃只是淡笑不语。 没有办法,谁叫她一开始就答应了舒莫言,整个仁之堂的经营管理都归他,她无暇插手。 他愿意拿大把的银子去救死扶伤,她也没有办法,索性琉璃府还是亏的起那些散碎的雪花银。 不过也是因为仁之堂,琉璃府的名声,越来越好,甚至被当做活佛拜颂。 从望安府出来,经过了对面街道的辰王府,最近几天的辰王府,似乎动静很大。 因为不时的有侍妾,被云冽辰赶了出来。 今日是被赶走的最后一个侍妾了,八夫人,冷芙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主子爷,落的个被赶出王府的下场。 不过她不会死心的,早晚有一天,她会以正妃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面前。 门口的杜小芙,哭的眼睛红肿,她站在那里,期期艾艾。 冷芙蓉有些不耐烦,“哭什么?只是被赶出王府,我又没死!” “芙蓉,你是为了我……”她哭着,说不出话。 冷芙蓉赶紧从马车上跳下,一把捂住了杜小芙的嘴,“别胡说八道,好好的呆在王府,有机会再接我回来!” 杜小芙点头,泪如雨下。 都是她不好,是她让冷芙蓉出主意,除掉白婉璃和云弯弯,结果一计不成,反而害了芙蓉。 王爷查出,跟李桑一起陷害白婉璃的,是冷芙蓉,所以下了狠心,要杀了冷芙蓉。 她苦苦相求,才得来芙蓉被赶出王府的结果。 是她不好…… 她捂着嘴巴哭泣,模样伤心欲绝。 “别哭了,我们姐妹两个,只要有一个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也算得偿所愿!”冷芙蓉安慰着她。 杜小芙点头,泪如雨下,她哽咽着看着她,“芙蓉,你放心,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我一定会的!” 冷芙蓉点头,“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如今所有的侍妾,都被赶出了辰王府,连我也是这般下场,好好的把握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杜小芙再次点头,哭的十分伤心。 因为冷芙蓉被赶出王府,走的是后门,碰巧是府前街,白婉璃凑巧经过。 不是仇人,见面也分外眼红。 至少在白婉璃的心里,冷芙蓉还够不上她仇人的资格,尽管她和李桑设计,摆了她一道。 站在那里,她冷笑着看着冷芙蓉,一见她们姐妹俩的架势,她顿时明了。 冷芙蓉被赶出辰王府了…… 不过这又关她何事? 她淡漠的扫视了冷芙蓉一眼,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只是缓慢离开。 冷芙蓉咬唇,眼眸瞠大,“白婉璃,你很得意是吗?王爷为了你,将我们姐妹几个,全部赶出了辰王府!” 她这话,原本是想要帮白婉璃拉仇恨的,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云冽辰将所有侍妾,全部赶走,独留杜小芙的意思。 后面还有不少丫鬟听着,能让白婉璃多遭一些痛恨,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杜小芙明知道,是冷芙蓉胡说 八道的话,却依旧忍不住伤心,低着头,默默垂泪。 白婉璃则是冷瞥了她一眼,“是吗?若是王爷为了我,那应该杀了你才对,怎么偏偏将你赶出王府呢?辰王爷可真是……” 她摇头,啧啧出声。 “白婉璃,你欺人太甚!”冷芙蓉挥着鞭子,就冲了过来。 她手中的鞭子,可是马鞭,若是抽在身上,怕是要立刻皮开肉绽。 红绡惊呼一声,却见白婉璃莲步轻移,几个旋身上前,冷芙蓉手中的鞭子,已经被她缠在手上。 她靠近了她,劈手几个耳光,冷芙蓉被打的顿时大哭起来。 “你这个贱人,狐狸精,你会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她叫骂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又被白婉璃扇了耳光。 “这几个耳光,是替死去的白婉玉打你!”她扬起手再打,冷芙蓉的半边脸已经红肿了起来,可是她闪躲不了,无论她怎样躲,她的耳光都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冷芙蓉只能哭着,泪流满面,“这几个耳光,是替弯弯打你,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却被你这样设计,你良心尚在?” 她还准备再打,旁边的杜小芙已经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杜小芙低声哭泣,“王妃姐姐,不要打了,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是我不好,是我嫉妒弯弯和你,芙蓉和李桑郡主设计害你的事情,我也有份……” 她哭的十分伤心,抱着白婉璃的身体,瑟瑟发抖。 白婉璃咬牙切齿,却对杜小芙无法发火。 “小芙,为什么要承认?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情!”冷芙蓉在一边,吆喝起来。 杜小芙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我不好,我害了你,芙蓉,王妃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跪下来,给你随便打,求求你放了芙蓉……” 她松开了白婉璃,双膝跪下,哭的梨花带露般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蹙眉,冷眸盯着杜小芙。 杜小芙只是哭,纤瘦的身体,不住颤抖。 “小芙,起来,起来!”冷芙蓉肿着半边脸,过来拉杜小芙。 杜小芙不听,只是哽咽着哭。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门内,传来一声厉斥,接着云冽辰皱着眉头,满脸怒色的走了过来。 “王爷,王爷你救救姐姐,不管姐姐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冷芙蓉一见救星来了,赶紧上前,跪在了云冽辰的前面,拽着云冽辰的裤脚。 云冽辰冷眸看着白婉璃,“三小姐,打人打到我的辰王府了,你果然是,有够狂妄!” 白婉璃弯唇一笑,看来自己在百福楼的事情,这会儿已经被传开了。 不过这个冷芙蓉,也真够会演戏,刚刚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这会儿就装起了无辜柔弱。 “冷芙蓉我就是打了,王爷想要如何?”她挑眉,毫不示弱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冷笑,上前一把拽起了杜小芙,“冷芙蓉已经不是王府中人,你可以凭着你相府的权势,随意处置,但是小芙,我倒是要问一句,她何时又得罪了三小姐?” 杜小芙已经脸色苍白,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她神色怯怯的看着云冽辰,声音颤抖,“王爷,是我不好,我怂恿了芙蓉和李桑郡主,一起设计害了王妃姐姐!” 云冽辰一怔,大概没有料到,杜小芙竟然会直接承认。 他叹息一声,将杜小芙揽在怀里,“不关你的事,先回明月楼吧!” 他伸手,帮杜小芙拭去泪水,然后转身看着丫鬟,“扶二夫人回明月楼,好好照看!” “是!”丫鬟应声,躬身上前,扶住了杜小芙。 杜小芙三步一回头的看着云冽辰,泪眼涟漪。 直到杜小芙失去踪影,云冽辰这才低头看着冷芙蓉,“你呢?还不走,是想留下来用晚饭吗?” 冷芙蓉慌忙磕头,接着站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接着离开。 他靠近了白婉璃,伸手握住她的手,“你的手……” 她一把缩回,冷眸看着他,仿佛他是病毒细菌一般。 云冽辰失笑,“你的手受伤了,我只是帮你看看!” “不打紧,王爷只要不怪罪,我打了你的美人,婉璃已经感激不尽!”她转身想走,他却跟了上来。 “一起走走,如何?”他建议着。 白婉璃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道不同?”他笑笑,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清楚她心中所想。 她冷笑,“王爷走这边是吗?那我只好走另外一边!” 她转身离开,他却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袖,“后天的选婿大会,你准备如何?” 她愣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 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给你两天后的选婿会,一个参考!”他拉着了她的手,朝着左边的方向拉去。 白婉璃想要拒绝,却又忍住。 且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反正两天后的选婿会,她正在头疼。 一路西行,来到城外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 空寂的夜空,显得格外沉冷,露出云梢的弯月,羞怯的如情人的眼。 这样的夜色,太美,也太过幽冷。 她站在琉璃府的溪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知道,这小溪的下面,是什么?”他轻声问道。 “悬崖!”她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你知道,悬崖的下方呢?”他继续问道。 这个她自然不知道,那悬崖壁立千仞,她根本没有下去过。 “是沼泽!”他拧眉,一字一顿的说道。 “十年之前,有个孩子,从悬崖坠落,他掉在沼泽之中,可是越挣扎,那沼泽就将他吞没的越快,你说,这像不像人的感情?”他抬眸看着她,神色认真。 “我不明白!”她面无表情。 “你不明白吗?”他笑了起来,接着蹲在溪边,用清凉的溪水,净手。 “我也不明白,明明已经坠下去过一次,怎么还会坠下去第二次!”他低喃,看着溪水中,她的倒映,眸光深邃,神色复杂。 “你带我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她不解的看着他,已经蹙起了眉头。 她来,不是想听他讲地理知识,这悬崖下面是什么,而是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办法解围。 关于两天后的选婿会,她可是惶恐的狠。 万一参选的,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或者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她岂不是含泪待嫁? 她现在,还没有那个胆量,敢跟皇帝叫板。 “你真的不明白吗?白婉璃,我休你一次,你休我一次,我们之间扯平了,现在,让我重新娶你,可好?”他站起身,手中沾染着晶莹的水珠。 她冷笑,“才跳出那个火坑没有多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再次入坑?” “因为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早就说过,你和老六之间不可能!”他笑着看着她,唇角扬起的绝美弧度,带着几许苍凉。 “若是有一天,他踩着七彩祥云来接我呢?”她讥诮的道。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尽管她不喜欢云洌阳,却十分相信他。 -------------------------------------------------------------------------------------------------------------------------------------------------------------------------------------------------------- ps:一万字的更新啊,所以写到很晚,手都软了,亲们有木有奖励啊?????????????? 选婿大会 “因为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早就说过,你和老六之间不可能!”他笑着看着她,唇角扬起的绝美弧度,带着几许苍凉。 “若是有一天,他踩着七彩祥云来接我呢?”她讥诮的道慌。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尽管她不喜欢云洌阳,却十分相信他。 这样一个能带给她温暖的男子,才能成全她的一世自由。 云冽辰低低的笑了,他垂眸看着她,“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白婉璃,不如我们打赌,十年之后,若是你还能如此的信任他,那么我自请下堂——” “哦?”她挑眉看着他,“这个赌约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因为,我喜欢你了,白婉璃,就如同掉如了沼泽中,挣扎的越厉害,沦陷的越快!”云冽辰看着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的说道。 听着他的声音,白婉璃顿时沉默。 她不了解他所谓的喜欢,甚至也不了解云洌阳的喜欢,她只知道,前世的时候,她因为喜欢一个男人,所以最后丧身在了那个男人的枪下。 白婉璃蹙了蹙眉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喜欢吗?你的喜欢究竟值几斤几两?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是否雨露均沾?犯” 云洌阳皱眉,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这个女人,竟然这样耻笑他的一片真心? 她不喜欢他侍妾如云,所以他已经找了各种借口,将那些女人全部遣送出了王府。 他一向是个敢爱敢恨的男人,如今站在这里面对她,甚至都产生了胆怯。 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才能对他说出无关痛痒的话? 眯着眸子,他定定的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白婉璃却微微一笑,自嘲的上前,“四爷,算了吧!爱来爱去太吓人了,你们皇室,父子之间都没有真情,更何况我们之间!” 云冽辰冷笑,他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她说的很对,父子之间,尚且没有真情,何况他们之间。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 他站在那里,没有发话,她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讲,两人站在溪边,看了一会儿溪边的风景,就缓慢的朝着回去的路走着。 她依旧在担心,两天之后的选婿会,他却在想,他是被鬼上身么?竟然鬼使神差的跟这个女人说这些话? 回到了相府,白婉璃呆在芳华院,只是静静发呆。 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想,两日后的选婿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如果事情太过离谱,她就卷着包裹,悄无声息的走人。 一天的日子,静静滑过,对白婉璃来说,只是吃饭睡觉打个盹的时间,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无论她怎么的不情愿。 一大早天还未亮,紫鹃和红绡就过来,帮她梳妆打扮。 只见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下罩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整个人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原本纤瘦的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站在那里,眸含春水,顾盼飞扬。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婉璃面无表情,不得不说,这具皮囊,是生的极好的。 白世峰为人狡诈,却生个女儿,如此国色天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紫鹃站在旁边,看了看她皓腕上的轻纱,微微有些不满。 接着转身,她径直取了白婉璃经常用的,当做武器的一根白绫,换下了她手臂上的轻纱。 展开白绫,蓝色和白色映衬,色彩夺目,端的叫人失了魂魄。 白婉璃倒是很满意,因为这白纱,散开可以做装饰,拢起又能做武器。 “小姐,宫里的轿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我们走吧!”红绡站在旁边,由衷的在心里赞叹,小姐可真美!不知道王爷当初,为什么要弃小姐于不顾,迷恋王府后院的那些花花草草。那些女人,根本连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一路出了相府,宫中的嬷嬷,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白婉璃上了轿子,轿子平稳的朝着宫门口抬去。 来到皇宫的时候,天才刚刚的蒙蒙亮,皇上命画师为白婉璃作画,接着太监拿着那幅画,来到了安阳殿。 安阳殿内,一排六个座椅,一共六排,证明今天会有三十六位男子,参加选婿大会。 大概辰时,参加选婿会的王公贵胄,陆续到来。 白婉璃看去,有些脸生,有些脸熟,大概都是皇上挑选,年纪相仿的名门子弟。 她坐在那里没有发话,只是静静的等候着皇上,须臾,太监抑扬顿挫的唱诺声响起,所有人一起跪下,恭迎皇上。 皇帝爽朗的笑着走进,身后跟着雍容华贵的皇后,皇后淡漠的扫视了白婉 璃一眼,神色带着冷意。 “婉璃,你起来!”皇帝上前,虚扶了白婉璃一把,白婉璃这才起身抬头,皇上眼睛一亮,皇后却恨的咬紧了牙关。 “婉璃真是好样貌啊,不知道今日,谁有幸能够摘得桂冠!”他笑着,在上方坐下。 道了一句平身,下面的人这才敢落座。 白婉璃的座位在旁边,角落里燃烧着袅绕的熏香,从对面的角度看去,那熏香宛如仙界的烟雾,而白婉璃则是云中走出的仙子。 素雅清丽,谪仙风姿,烟雾中,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一般。 所有人坐在那里,皇帝发话,“比赛分成三轮,你们谁能夺得两次冠军者,当选此次选婿大会的冠军,封王拜将,迎娶白家三小姐!” 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封王拜将,这对这些纨绔子弟,简直太诱人了。 有些人开始后悔,没有好好准备这次的选婿会。 白婉璃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是扫视着选婿的众人,一言不发。 “第一轮,文斗!”皇帝笑笑,吩咐太监将白婉璃的画像,展示给众人,“你们就以三小姐的画像为题,作诗一首!” 这些人停止交头接耳,开始冥思苦想,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在桌面上的纸上,“沙沙”写了起来。 白婉璃淡漠的瞟了所有人一眼,心思并不在他们的诗词上面。 半个时辰之后,交卷给皇帝阅览,竟然没有一个人的诗词,入的了皇帝的眼。 正在他勉为其难,准备宣布冠军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娇斥,“慢着——” “郡主,郡主您不能进去!”是老太监的声音。 李桑却推开了老太监,一身男装,英姿勃发的走了进来。 她长长的头发,绾成了一个蓬松的圆髻,垂坠在脑后,青丝绑成的涤带,随着她的走动,轻舞飞扬。 她一只手拿着折扇,轻敲右手,微微倾身,笑着看着皇帝。 “皇上,李桑也来参加这次的选婿会!”她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荒唐!”皇帝一拍椅子扶手,皱起眉头。 “皇上,李桑是替哥哥来参加这次选婿大会,哥哥李修柏年方二十有五,家中尚未娶亲,很符合皇上这次选婿会的条件啊!”李桑笑着上前,根本不惧皇帝的怒气。 皇帝咬牙,想要着人将李桑驱逐出去,却听见旁边的皇后已经开口,“没错,李修柏确实符合这次选婿会的条件,来人,给李桑郡主看座!” 太监慌忙为李桑搬来桌椅,李桑一撩脑后的涤带,得意洋洋的坐下。 皇帝的声音,有了怒气,“可是第一轮已经结束,李桑郡主,你若是要代替李修柏参加,只能参加后面两轮,只有赢了后面两轮,你才能代替你的哥哥,摘取桂冠!” “没问题!”李桑挥舞折扇,环视四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别过赢他们两局,就算赢他们三百局,都不在话下。 皇帝放下手中的诗,挥挥手,“开始下一轮!” “皇上,你还没有宣布这轮的冠军!”皇后在一边提醒。 皇帝皱眉,“待三局结束,一起宣布!” 皇后冷哼,三局结束,已经宣布,这不是摆明了有猫腻吗? 如今这个白婉璃,皇帝当她宝贝一般,自然舍不得她远嫁岭南。 再说,她还有一个高人师傅,能够炼制丹药,时刻牵制着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人。 第二轮很快开始,第二轮为武斗。 这对重伤未愈的李桑来说,似乎困难了一些,何况她一个女人,想要打倒这三十六个男人,着实不易。 不过李桑就是李桑,花招尽出,几乎看的人应接不暇,连皇帝都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看李桑的身份,不敢出手伤她。 终于打倒了最后一个,李桑拍拍手,得意的看着皇上,“皇上,这一轮不用你最后宣布,我替哥哥夺冠了!” 皇帝眯着眸子,皇后抚掌,“好个李桑郡主,巾帼不让须眉!” 皇帝面色不善,却也不好发作,他转头看向一边静默不语的白婉璃。 “婉璃,下一个考题,由你自己出!”他和颜悦色的道。 白婉璃点头,缓慢起身,在考场中轻踱了几步,神色淡淡。 李桑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她却如没有发现一般,只是缓慢开口,“婉璃在宫中,丢了一样东西,还请各位帮婉璃找回来,先找到的,则为这一轮的冠军!” “好,你们都各自去找东西吧,时间就以一个时辰为限,一个时辰之后,不管有没有找到,都来这里集合!”皇帝发号施令。 李桑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白婉璃丢了东西?她能丢什么东西呢? 弯弯,一定是云弯弯。 据说太后把云弯弯挟持到宫里,她一定是弄丢了她的女儿。 李桑赶紧起身,想要朝未央宫跑,迎面却出现一个男子。 男子一身绛紫色的衣衫,华美的宛如天神莅临人间,他脚蹬黑色的软底鹿皮靴,行走间,紫衣潋滟,风华无双。 站在大厅的门口,他手持另外一幅画卷,信步走来。 “你们不用找了,她丢失的东西,我已经找来了!”他上前几步,从皇帝的桌子上面,拿过她原本的画像,接着将自己手中的画面,和原本她的画像,粘合在一起。 奇迹发生了。 原本孤单的清影,顿时不再显得影单影只,白婉璃画像的背后,站着英俊挺拔的云冽辰,他眸光幽深,笑意暖暖的看着她。 她则是坐在那里,美目含羞的盯着一丛花草。 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心生赞叹,好一对绝世无双天作之合的璧人。 云冽辰的身后不远处,则是笑容清浅的云弯弯,她站在那里,调皮的捧着自己的脸颊,天真浪漫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好个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将白婉璃清冷的姿色,瞬间掩饰的干干净净。 仿佛她天生就是这样一个,完美幸福,身后有夫相伴的小女人。 李桑啧啧称奇,这样都行?这算不算作弊? “辰王,你这样,根本就是作弊,拿了半幅画糊弄了我们!”李桑站在下面,叫了起来。 云冽辰却是微微一笑,转头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的视线,依旧落在画卷上,这幅画,可以说是鬼斧神工,匠心独造。 说他没有收买宫廷画师,她都不信,不知道皇上看了,作何感想。 她将视线投向皇上,皇上却捋着胡须,“好,好一副天作之合,婉璃,你的答案是什么?” 事情已成定局,白婉璃总算知道,皇帝弄出这场选婿会的目的。 他是在逼着自己,再次嫁给云冽辰啊。 看来为了他的延年益寿丹药,他是决心,将自己一辈子锁在皇家了。 原本就是辰王妃的她,除了再次嫁给云冽辰,别的,她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事已如此无可奈何,她柔唇轻启,“没错,这就是婉璃想要的答案,这也是婉璃,一直以来,丢失的东西……” “好,这一局,朕的辰儿胜!”皇帝鼓掌,皇后却是不满。 “皇上,第一局辰王和李桑郡主都没有参加,第二局李桑郡主赢,第三局辰王殿下赢,不知道,这冠军究竟是谁的?”皇后瞥了一眼白婉璃,漫不经心的道。 她倒是希望,这个白婉璃嫁的远远的,最好跟李桑做了姑嫂,这样她们也能斗个死去活来。 她在京城,和她的太子皇儿,就能高枕无忧了。 可是谁料,半路杀出个云冽辰。 皇帝从未对他这个儿子,这么满意过,这一次,真是合了他的心意。 原本打算,白婉璃选了这三十六人中的一个,他给她的夫婿封王拜相,这样也能一直将她留在皇家。 可是现在,结果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他这个被休掉的儿子,半途杀了出来,横扫千军。 “谁说我没有参加?”云洌阳冷眸,扫视了皇后一眼,接着吩咐太监拿了茶水。 茶水拿了过来,他饮了一口,接着将口中的茶水,全部喷洒在画卷上。 画卷的空白处,顿时出现了一行小诗。 众人凝眸看去,无人不啧啧称奇,“好诗、好诗——” 所有人赞叹着。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四爷的表现,大家还满意么? 选婿大会(下) 茶水拿了过来,他饮了一口,接着将口中的茶水,全部喷洒在画卷上。 画卷的空白处,顿时出现了一行小诗。 众人凝眸看去,无人不啧啧称奇,“好诗、好诗——” 所有人赞叹着慌。 白婉璃清眸恍若盛了一汪幽泉,带着净化心灵的力量,幽幽弱弱的看向了云冽辰。 云冽辰毫不避讳,对上了她的眸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一个冷冽中带着探究,一个坦诚中带着深沉,谁也没有开口,却已经用眼神交流一切。 旁边,皇帝笑了起来,他抚掌,连叫了三声好犯。 “第一轮的冠军,朕宣布——”皇帝站起身,正想叫出云冽辰的名字,却未料李桑皱眉走了过来。 “皇上!”她打断了皇上的话,“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小赋,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宣布冠军?” 皇帝脸色一变,“李桑,第一轮,你可是没有参加……” “辰王可以用画中藏诗的办法,那我自然也有别的主意!”她微微一笑,折扇轻摇,接着殿堂的四周,倏然落下四方帷幕。 紫色的帷幕,飘飘摇摇,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挂在这明黄的大厅,自由一番气吞山河的气势。 只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诗,第一句写景,词义深远,第二句写人,哀婉柔肠。第三句则是写情,荡气回肠,第四句则是暗中褒扬了当今帝王的英明神武,慷概激昂。 所有人都看的愣在那里,有些为帷幕上的字迹震撼,有些则是为诗的意境着急,连皇后都面露喜色,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皇上捋着胡须,无奈的笑,“李桑丫头,好一首小赋,朕当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他笑着,眼眸中闪烁着欣慰的光泽,只是为了她最后一句褒扬帝王。 “皇上过奖了!”李桑抱拳,微微一笑,抬起头,倨傲的看着白婉璃。 哼,等她代替哥哥,将她娶去岭南王府,看她怎么好好整她! “皇上,我看李桑郡主才高八斗,就这么放回岭南,真是太可惜了呢!”皇后笑着,高深莫测的看着李桑。 李桑只是倨傲的仰着下巴,并不说话。 “是啊,这一局,倒是辰王和李桑打了个平手,但是李桑郡主赢了第二局,辰王赢了第三局,众位爱卿,你们怎么看啊?”皇帝转身,看向一边观战的大臣。 所有人窃窃私语,有人说再比一回,有人说根本就是辰王已经胜了,因为李桑有作弊的嫌疑,还有人说,增加一个项目,两人再比。 总之各执一词,纷争不下。 云冽辰皱眉看着李桑,“李桑郡主,不如,我们再比一次武艺,如何?” 他一向不喜武力降人,因为这样,根本就是欺负他们,但是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婉璃是他的辰王妃,他势在必得! 李桑当然不会笨到跟他比武,她笑着,“王爷,您也看见了,刚刚我们第二轮已经比过了,要是您想再比一次,若是别人不服,都要求重新比一次,那该怎么办?我倒是不嫌麻烦,可是皇上看也看累了,你说是不是?” “不如这样,李桑郡主将你带来的人,不管文的还是武的,全部放出来,你们一起上,如何?”他冷眸看着她,口气带着嘲讽。 李桑的脸色一红,她背后确实有文武两个枪手,但是她就是不跟他比了,怎么着? 已经是第二轮冠军的她,继续跟他比,这岂不是脑子坏了? “辰王,我也没有说,要继续跟您比第三轮,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李桑笑着,眯着眼睛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冷笑,将头别过一边。 看着争执不下的众人,皇帝将眼神投向了白婉璃,“婉璃,你意下如何?” 白婉璃蹙起眉头,淡淡的凝视着皇上,“皇上,不如抽签决定吧!” 皇帝皱眉,思索了片刻,只好点头道,“好吧,就让姻缘签决定!” 太监很快的准备了两支花签,一支上面有喜结良缘两个字,只是被纸糊住,另外一只则是空签,同样的也被纸糊住。 他将签交给了皇帝,皇帝验了一下,接着交给了白婉璃,“既然是你的姻缘,那么就由你自己做主!” 白婉璃点头,接过了两支签,接着朝着云冽辰走去。 “王爷,请选一只!”她将两支签,递在了云冽辰的手中。 云冽辰一起接过,看着白婉璃勾唇笑了一下,接着递还给了她另外一支。 “王爷就选你手上的那支了吗?”白婉璃眸光清澈,柔美的脸上,无波无澜。 云冽辰点头,旁边李桑,却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签,“我先出现在考场,这签,自然由我先抽!” 白婉璃莞尔一笑,连带着皇上,也看着李桑笑了起来。 这个刁蛮的丫头 …… 云冽辰跟着一起摇头,“李桑郡主,你确定,就要你手上的那支?” 李桑摇着签,“当然!” 她一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表情,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云冽辰挑眉一笑,“好,那我就要这支,姻缘天注定!” 他伸手,从白婉璃手中,拿过剩下的一支。 “现在你们两个,各自打开手中的签封!”皇帝笑着看着两人。 李桑甜美一笑,打开了签封,里面的签,让她微微一怔。 竟然是白签…… 她咬唇,气急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只是食指轻抚着签封,眸光深邃。 “两支都是白签!”李桑上前,想要抢夺云冽辰手中未拆开的签。 云冽辰却一躲,将签高高举起,“是不是白签,你看清了!” 他拇指轻摁着签封,封皮从他拇指的地方开始着火,接着迅速的将整个封皮燃烧,火焰过后,那喜结良缘四个字,昭然在目。 旁边一个武将,微微的红了脸颊。 因为深谙内力的他,看的出辰王在抚摸签封的时候,用内力刻出了这四个字,而刚刚着火,就是为了掩饰里面的粉尘。 两支签,确实都是白签。 只是辰王胜在他的内力,当今世上,能够隔着白纸在木头上面刻字,这样的人,绝无仅有。 云冽辰的内力,太过惊人,他有种感觉,只要云冽辰想要,这云水国的天下,绝对是他的。 所有人唏嘘,因为开始的时候,辰王明明选了一支白签,却硬生生被李桑夺走。 现在李桑,也算自食其果。 皇帝再次笑了起来,他一拍大腿,“好,好啊,今天的选婿大会,真是别开生面!” 云冽辰的唇角,掀起一抹优雅的微笑,他眯着眼睛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只是冷漠的笑。 皇帝下令,“老四,朕这就下令,一个月之后,为你和白家三小姐重办婚礼,只是你要记住,善待白家嫡女,若是再有风言风语传出,那么朕,定不饶你!” “是,皇上!”云冽辰低头,算是领下了这道圣旨。 皇帝转头,笑呵呵的看着白婉璃,“婉璃啊,朕也知道,让你再嫁给老四,是委屈你了。只是夫妻嘛,总是原配的好,再说你们还有弯弯郡主。一个月之后,把喜事办了,好好呆在辰王府,若是老四再欺负了你,你就尽管来告诉朕,朕立下圣旨,让你奉旨休夫!”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再推诿,就有些给脸不要脸。 白婉璃侧身行礼,“多谢皇上!” “好了,今天的选婿会到此结束,朕也乏了,老四和婉璃奉朕的旨意,去未央宫将弯弯接走!以后去未央宫晨昏定省,孝顺皇太后!”皇帝站起身,一拂衣袖,笑着离开。 这个结果,很好很好,他十分满意。 李桑则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了白婉璃一眼,“白婉璃,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那个签,你一定动了手脚!” “李桑郡主,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旁边,云冽辰走过,不着痕迹的将白婉璃拢在自己的保护下,拧眉看着李桑。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今天的章节开始,故事开始转折了,亲们拭目以待吧! 王府的内奸 李桑则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了白婉璃一眼,“白婉璃,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那个签,你一定动了手脚!” “李桑郡主,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旁边,云冽辰走过,不着痕迹的将白婉璃拢在自己的保护下,拧眉看着李桑。 李桑冷哼一声,斜睨了两人一眼,贝齿紧咬着下唇,接着背负双手,走了出去慌。 她带来的一干下人,则是慌忙跟着,云冽辰皱着眉头,“看来岭南王府,当真是不将天家的颜面放在眼里!” 白婉璃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我们走吧!”云冽辰回头看着白婉璃,对着她伸出了手,打算拉着她离开。 她却不予理会,只是率先走在前面,他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跟了上去。 蓦地,她回头看着他,“我可以搬回辰王府,但是有个条件!” 云冽辰挑眉,“你说!犯” “我们只做名义夫妻,这是其一,我们不举行任何婚礼,这是其二,三年之后若是我想走,你不能强行阻扰,这是其三!”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紧紧的盯着他的神色。 云冽辰只是笑,“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同意你的不同等条约?三日之后父皇下旨昭告天下,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是我云冽辰的妻子,辰王府的王妃!” 白婉璃冷眸一凝,清澈的眸子,恍若拂过沉沉的暮霭,她看着他不说话,过了半响,才一字一顿的开口,“先前我在辰王府处心积虑休了王爷的事情,王爷不希望再上演一次吧?” “这一次,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他认真的看着她。 以前是他太过大意,觉得她一个柔弱女子翻不出什么大浪,可是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小看她了。 她能够独自撑起琉璃府,能够给李桑开膛破腹,还能讨得父皇欢心取得父皇信任,她哪里是一个弱女子?朝堂上最善于玩弄权势的人,都没有她的手段一半厉害。 白婉璃笑了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爷的秘密太多,还是小心为妙!” “我倒是没有什么秘密,怕被你揭开,倒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从哪儿学来的?”他的手,微微的拍了旁边椅子的扶手一下,勾唇笑着看着她。 白婉璃咬唇一笑,眸光已经淬冷。 云冽辰摇头,“我一点也不想了解,你究竟有没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我也不想知道,辰王妃性情大变的原因,我更不想知道,你和老四在密谋些什么,白婉璃,别逼我动手毁了你……” 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冷意,连带着眸光,都充满沉浸在黑暗中的危险。 云冽辰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修罗,时时刻刻都有毁灭一切的可能。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便也不说话,时间过了良久,她才笑着回答,“王爷,你不顾一切的将我强留在辰王府,究竟为了什么?”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却觉得好笑。 爱吗?她感觉不到他的爱,反而是云洌阳,能时时刻刻带给她温暖的感觉。 云冽辰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冷郁,也太过危险。 直觉告诉她,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是他却想用自己的一只手,掌控着她,操控着她以后的生活。 她不属于那个四角大院的天空,她的人生,还有许多路要走。 她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看看,用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这个世界,最后找到回去的办法。 是啊,回去能做什么呢?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她是那个世界的弃子。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还是想要回去的…… 念及此处,她微微一笑,“王爷,强扭的瓜不甜,你想要女人,这世界上有大把的女人给你挑,再说王爷如果用三年的时间,征服不了我,何不放了我?” 云冽辰点头,忽而一笑,她说的很有道理。 他强留一个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做什么呢? 点头,他答应,“好,我就应了你,我们不举办任何婚礼,若是三年之后,你依旧想走,那么我就放你走!” 她这才满意的点头,开始明白,对付云冽辰,来硬的不行啊,必须用软的,这也是为什么杜小芙能够抓住云冽辰心的原因。 圣旨下了之后,白婉璃就从相府搬回了辰王府,辰王府跟相府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和谐,连带着太子跟云冽辰都走近了许多。 看上去,云冽辰已经站在了太子这边,太子的权势,一时如日中天,在朝中无人能及。 搬回王府的第七日,白婉璃忽然觉得,王府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思索了良久,她终于发现,原来少了那些侍妾的挑衅。 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都去哪儿了呢?难道她们都跟冷芙蓉一样,被赶出王府了。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当红绡兴冲冲的告诉她, 王爷为了她,将除了杜小芙以外的各位夫人,赶出王府之后,白婉璃呲之以鼻。 她才不相信,云冽辰会为了她这么做,再说真是为了她,那应该将所有女人,赶的一个不留,为何独留杜小芙? 她坐在那里打盹儿,想着琉璃府的事情,外面紫鹃走了过来,“小姐,二夫人求见!” “什么二夫人?”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紫鹃又提醒了一句,“明月楼的那位,还是小姐做主,将她接回来的,小姐您忘记了吗?” 白婉璃点头,失笑,对了,杜小芙这位二夫人,可是被云冽辰金屋藏娇,藏了很多年了。 貌似在真正的白婉璃嫁入王府之前,他们已经好上了。 她坐直了身体,“叫她进来吧!” 阳光正好,两边的枫树,通红似火,杜小芙今日穿了一件秋香色夹粉色的缎裙,上面细细坠了不少金线,随着她的走动,那缎裙上的金线露了出来,端的华贵无比。 看见了白婉璃,杜小芙弯腰行礼,“见过王妃姐姐!” “今儿怎么会过来我这染霜阁?”白婉璃笑着,吩咐紫鹃上茶。 杜小芙直起身体,“我想求求姐姐,能不能让王爷,将芙蓉接回王府,她毕竟……” “这些话,你应该跟王爷说!”白婉璃慵懒的起身,拿了一本书,坐在原地看了起来。 杜小芙脸色一红,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白婉璃已经没有聊的兴致,于是不便开口。 她讪讪的坐在那里,直到紫鹃端上茶水,才低声开口,“芙蓉,性子不坏,只是略有些脾气,得罪王妃姐姐的地方,还望姐姐海涵,若是姐姐不想看见芙蓉,那我恳请王爷在王府外单独为她置办一间宅子,但求三餐温饱……” “我说了,这些话,你留给王爷说!”白婉璃已经眯起了眼睛,她虽然名为辰王府,可是并没有闲心,管她的闲事。 不管他们要如何处置冷芙蓉,都跟她没有关系。 “既然二夫人没有别的事情,那么请吧……”白婉璃端起茶杯,这明显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杜小芙不好再继续呆下去,只能站起身,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又是一日的平静无波,入夜时分,白婉璃似乎听见了一阵奇怪的知鸟叫声,这种深秋季节,按道理应该是没有知鸟的,可是却偏偏在夜晚叫的这么凄婉。 她推开了窗户,盯着外面茂密的大树,眉心微微蹙起。 今天晚上,辰王府的气氛,似乎不对…… 微风下,树叶婆娑,有黑影一闪而过,宛如鬼魅一般。 她悄无声息的关上窗户,接着换了一身夜行衣,潜入暗中,声色不动的跟上了黑衣人。 黑衣人对王府的地形,似乎很熟,只是在树上几个轻掠,已经到了揽云阁的书房。 书房内,黑灯瞎火,黝黑的一片,带着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闷,黑衣人闯了进去。 这一切快如闪电,行如鬼魅,除了跟在后面的白婉璃,别的无人知晓。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黑衣人走了出来,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洞若观火。 他见四周无人,一个鹞子翻身,离开了揽云阁。 白婉璃隐藏在暗中,呼吸屏的很久,直到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走了出来。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云冽辰离开京城,已经三天了,说是他的封地郴州,出现了流寇,可是偏偏他离开的第三天,有人夜闯他的书房。 王府的巡逻侍卫,刚好从东南方走了过来,白婉璃再也顾不上暴露身份,径直走了出来,一脚踹开了书房的木门。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侍卫的关注,所有人拿着长矛,朝着这边跑来。 “什么人,站住……”他们围在旁边。 白婉璃却不管不顾,冲进了书房。 她点燃书房的蜡烛,接着翻找起来。 “王妃娘娘,您究竟在做什么?”行云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直起身体,“我也不知道,可是那黑衣人进了书房,接着空手走出,他们一定在书房留了什么东西,或者偷了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我必须找找!” “王妃娘娘,王爷的书房,没有人可以乱动!”行云走了进来,伸手拦住了白婉璃。 白婉璃抿唇,“行云,若是王府因此出事,你担当的起吗?” “可是王妃娘娘,王爷的书房……”行云欲言又止,他扭头看了看后面的侍卫,“你们全部退下!” “嗻!”剩下的侍卫,拿着长矛,退的干干净净。 行云关上了书房的门,“王妃娘娘,王爷的书房不能乱闯,会中毒的!” “这里干干净净,哪有什么毒?”白婉璃环视四周,接着继续动手翻找了起来。 她将所有的书本,全部推倒在地,又将所有的花瓶全部拿 下,可是都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行云,你对这里比较了解,你来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白婉璃环视四周道。 行云用内力屏住呼吸,上前一步,接着随着她一起翻找,须臾,他摇头,“没有,没有少任何东西!” “那就怪了,他来这里,不留下任何东西,也不拿走任何东西,目的究竟是什么?”白婉璃有些奇怪,蹙着眉头思考。 “凳子下面!”行云眼尖,看见了凳子下面,有一个露出一角的布帛,他上前翻开凳子,只见一个明黄色衣衫的玩偶,被绑缚在那里。 他扯过玩偶,脸色大变,“巫蛊……” “什么?”白婉璃上前,看了一眼,却吃惊的叫了起来,“这是巫蛊诅咒皇上吗?若是被发现,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不是皇上,是太子,这上面是太子的生辰八字,那人的目的,可能就是将这个藏在辰王府,然后栽赃陷害!”行云拧着眉头,郑重的说道。 “我得赶紧通知王爷!”行云拿着巫蛊,就要跑出去。 白婉璃阻止了他,“先不要着急通知云冽辰,赶紧下令搜府,府上这种东西,一定不少!” 行云点头,小跑步去找了管家,接着连夜搜府。 辰王府被火把照耀的恍若白昼,没有睡醒的下人,睡眼惺忪,呵欠连天的站在那里。王府的侍卫,在每个房间进进出出,随着他们每一次搜完出来,都拿出了不少玩偶。 有太子,有皇上,还有皇后,甚至还有皇太后…… 最后在柴房,竟然搜出了一件龙袍,还有不少兵器,所有人看着这些东西唏嘘。 若是这些东西,被外人搜去随随便便一件,辰王府可能就要大难临头。 “王妃娘娘,怎么办?”行云有些担忧起来。 看来,背后真的有人要对付辰王府,这么多东西,足够王爷被杀头十次了。 “赶紧烧了,还有派人继续搜查,一个都不能残留!”白婉璃冷着脸下命令。 还好她身为特工的直觉,一向比较灵,不然这一次,辰王府大难临头。 行云点头,带着人继续搜查,天亮的时候,终于将所有罪证消灭完毕。 “从现在开始,王府戒严,任何陌生人不得入内,王府的所有人,也不能和外人接触,若有违者,杀无赦!”白婉璃冷眸扫视着排在院子里的所有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紫鹃有些担心,“小姐,若是我们不能接触外面,也不准外面接触我们,岂不是要饿死在辰王府!” “最迟三天,三天之内,那些想要陷害辰王府的人,一定会出手,若是被他们知道,王府已经清理掉巫蛊罪证,怕是他们还会有下一招,所以大家都忍耐忍耐吧!”白婉璃镇定自若,漂亮的眉头,紧紧蹙着,牢牢的盯着所有人。 “王妃娘娘,这样怕是不好,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呆在这里,一定会给暗中监视的人看出来,不如各自回房,相互监视,这样大家都没有机会出去通风报信!”刘管家上前,垂首手,恭敬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刘管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因为王府的内奸,绝对不止一个,若是相互监视的两人都是内奸,那岂不是给了他们机会?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王府的内奸(下) 白婉璃点头,刘管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因为王府的内奸,绝对不止一个,若是相互监视的两人都是内奸,那岂不是给了他们机会? 白婉璃并不出声,只是淡漠的点头,“那么就传令下去,以各人的房间为单位,大家相互监视,三天之内,任何人不得出入王府!” “可是王妃娘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必须想办法给王爷传信!”行云站在一边,拧着眉头说道。 他们这样私自做主,已经算是逼不得已,若是连王爷都不通知,实在说不过去慌。 白婉璃点头,蹙眉看着行云,“你说,由谁去报信比较好?” 这个人,一定是信得过的人,不然万一信传到对手的耳里,岂不是多惹是非犯? 行云犹豫片刻,“我去吧,快马加鞭,我顶多三天就到郴州!” “好,你和刘管家还有红绡一起去郴州传信,若是路上遇见什么不测,也好有个照应!”白婉璃笃定的说道。 行云点头,立刻回房收拾东西,接着策马加鞭的离开。 她让红绡和刘管家随着一起,所有人一定以为,是为了监视行云,其实不然。 要想狐狸露出马脚,就必须给它机会,再说也该给红绡和行云,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她站在院子里,淡漠的扫视着众人,“没什么事情,都回房吧,记住,三天之内不准离开王府,不然就以细作之罪处死!” 众人行礼,一起退下,白婉璃也回到了自己的染霜阁。 云弯弯坐在那里,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自己的娘亲,白婉璃进门,她放下手中的书冲了过去,一头扎进白婉璃的怀里。 外面的事情,弯弯一定看见了,所以她的心里,难免是害怕的。 伸手搂着云弯弯,白婉璃出声安慰,“弯弯,你怕吗?” 云弯弯抬起头,缓慢摇头,乖巧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微笑,“不是已经可以说话了吗?怎么还跟个哑巴似得……” 云弯弯弱弱的开口,“娘,他们都说你不喜欢爹爹是吗?他们说,你两年之后,就要离开弯弯和王爷爹爹!” 白婉璃不知道,弯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想必是从宫里。 她低头看着弯弯,缓慢点头,“是的,娘亲不喜欢爹爹,所以两年之前,娘亲会离开,到时候弯弯会跟娘亲一起走吗?” 云弯弯鼓着嘴巴,眸中盈满泪水,她低垂着头,并不说话,白婉璃已经明白了一些。 “弯弯放心,若是你不想走,那么就留在辰王府,娘亲会为你谋一个大好前程,你会是运水国最高贵的郡主!”白婉璃微笑着看着她。 云弯弯却不住摇头,“娘,当我是白凝的时候,我只想跟娘亲在一起,呆在府外,可是当我是云弯弯的时候,我就希望跟爹爹和娘亲呆在一起,做一个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看着云弯弯纯净的大眼睛,白婉璃顿时有些悟了。 不管怎么说,弯弯都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心智再早熟,也是渴望爹娘疼爱的。 她是不是太过自私,总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弯弯的身上?导致弯弯就算学会说话,却一直装着哑巴? 她叹息一声,伸手抚摸云弯弯的脑袋,“你难道不恨她吗?是他将你丢弃在辰王府这么多年,让你受尽了所有人的欺辱和白眼……” 那个他,当然指的就是云洌辰。 云弯弯摇头,“我不恨,他是我爹爹,他不喜欢我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个不能说话的小哑巴。他若是疼爱我,我十分感谢的……” 垂眸看着弯弯无辜的大眼睛,还有稚嫩的小脸,白婉璃心情复杂。 弯弯可以做到不计前嫌,但是她做不到。 再说,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不知道还能呆在他的身边多久,或许等云洌阳和他正面交锋的时候,她就必须得抛弃辰王妃的身份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不将再是夫妻,而是对手。 云弯弯将白婉璃陷入沉思,随机扯了扯白婉璃的衣角,“娘,不要离开爹爹,也不要离开我,我们就呆在辰王府,过一辈子好不好?” 云弯弯希冀的看着她,现在的她,真的很喜欢爹爹,很不想娘亲和爹爹分开。 白婉璃笑着看着她,“我答应你,暂时我不会离开辰王府,离开你!” 云弯弯笑了起来,她抱住了白婉璃,“我就知道,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 白婉璃但笑不语。 入夜时分,王府再次响起了烦闷的知鸟叫声,只是这个声音刚刚出现,就被一阵刺耳的惨叫声打断。 白婉璃看着怀中,弯弯熟睡的小脸,帮她拉高了被子,盖住她的耳朵,避免她被吵醒,接着穿衣起身。 她走到知鸟声鸣叫的地点,这里是王府的假山,流水潺潺, 空气中泛着咸湿的味道。 身后传来一个凝重的声音,“王妃娘娘——” 白婉璃回身,看见了行云站在假山的后面,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剑刃上正在滴血,而旁边倒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 “果然如王妃所料,他们在假山后面接头!”行云皱着眉头,脸色难看。 “你不该杀了他!”白婉璃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冷的盯着行云。 行云无奈,“我藏在这里,他出发暗号的第一声,就发现了我的身形,若是我不出手杀了他,他会改变策略,通知跟他接头的人,不要再出来,这样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再也抓不到隐藏在王府的内奸!” 白婉璃上前,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找找他身上有什么线索!” 行云弯下腰,开始在黑衣人身上摸索,然后他找出了一个竹笛,将竹笛递给了白婉璃,“只有这个东西!” 白婉璃拿着竹笛,端详一番,接着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行云诧异,“王妃娘娘,你怎么会他们接头的暗号?” “昨天晚上,他们将巫蛊藏于王府的时候,我听过一次!”白婉璃吹了三长两短的知鸟叫声之后,放下笛子,平静的看着四周。 须臾,行云指着前方不远,低声道,“有人来了……” 白婉璃凝神看去,只见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提着裙裾,款款而来。 行云提剑上前,长剑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冷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王府给你吃住,却养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下人!” 女子大惊,挥舞双手,“行云大人,我没有吃里扒外!” 白婉璃上前看着女子,却见她就是杜晓芙身边的大丫鬟,金枝。 金枝脸色惨白的看着白婉璃,“王妃娘娘,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婉璃冷眸看着她。 金枝蹙着眉头,不慌不忙,“我是来帮二夫人找她白日里落下的耳环……” “若是你来找东西,为何不提着灯笼?”白婉璃一口揭穿她的谎言。 金枝脸色微变,“这边月色不错,湖面倒映月光,不用提灯笼也可以看见!” “再信口齿黄,我就杀了你!”行云的长剑,贴近了她的颈脖几分。 金枝慌忙大叫,“行云大人手下留情啊,我真的只是来帮二夫人找耳坠,您若是不相信,就去问二夫人!” “你不说,我也要拉着你去对峙!”行云揪住了金枝,朝着明月楼走去。 “不用问了,她不是内奸!”白婉璃忽然阻止,她拧着眉头上前,定定的看着金枝,“那个约你来假山后面相见的奸夫,究竟是谁?” --------------------------------------------------------------------------------------------------------------------------------------------------------------------------------------------------------- ps:亲们,赵姑娘身在外地,所以更新不稳定,大家多多见谅! 逃得掉吗? “你不说,我也要拉着你去对峙!”行云揪住了金枝,朝着明月楼走去。 “不用问了,她不是内奸!”白婉璃忽然阻止,她拧着眉头上前,定定的看着金枝,“那个约你来假山后面相见的奸夫,究竟是谁?” 行云不解,金枝的脸色却倏然转白,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起来,不住的摇头,“没有奸夫,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奸夫,王妃娘娘,我知道您对二夫人素来不满,可是也不能这样污蔑二夫人啊!” “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人!”白婉璃扬手,给了她一耳光,冷笑,“你不说,我也能够查出来,制作巫蛊陷害辰王府,这种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你确定你的那个奸夫,会如你保护他一般的保护你吗?” 金枝脸色顿时煞白,她站在那里摇头,“王妃娘娘,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啊,我没有什么奸夫,更跟巫蛊之事没有任何关系,您不要诬赖我啊……慌” “巫蛊的事情,当然跟你没有关系。你那个奸夫听见这边的暗号,断了又来,自然怀疑有诈。可是他又不敢不露面,因为他害怕错过了这次告密的机会,他背后的主子不会饶过他。所以就让你过来打探虚实。金枝,他拿你当做盾牌,你却拿他当做宝贝,你这样为他,真的值吗?”白婉璃冷冷的盯着他,森寒的某种,带着探究之色。 她正在一步一步,打破这个丫鬟的心理防线犯。 果然,金枝犹豫了起来,她摇头,“不是这样的,王妃娘娘,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平日将自己的月俸全部交给我保管,他跟我说,只要存够了钱,我们就一起离开王府,不再过为奴为婢的生活,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骗我?” “可是你刚刚还在说,你并没有什么奸夫!”行云眯起眸子,冷冷的道。 金枝自知说漏嘴,脸色一白,只是不停的摇头,“我们只是两情相悦,王妃娘娘,行云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你告诉我,谁让你晚上来这边的?”白婉璃厉声,怒喝一句看着金枝。 金枝的双腿,已经开始颤抖,她脸色惨白如纸,眼看着就要晕倒,白婉璃却上前扶了她一把。 “我告诉你,装柔弱在我这里没用!你若是不肯说出那个人是谁,那么巫蛊之事,就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就等着被抄家问斩吧,我相信你的家里,除了你,应该还有父母。你真的要为一个男人,搭上自己和全家老小的性命吗?”白婉璃色厉内荏。 金枝摇摇欲坠,她站在那里低喃,“我不说,我不会说他是谁的,你们杀了我吧!” “好,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了你!”白婉璃一把拖着金枝,朝着下人房走去。 她扬声道,“召集王府所有十三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丁在后花园集合,告诉他们,我已经抓住了内奸,会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处死内奸,以儆效尤!” 行云立刻转身,去召集男丁集合,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王府所有的下人,已经站在了后院。 白婉璃拿着手帕,堵住了金枝的嘴巴,提着她来到众人眼前。 金枝原本就瘦小无比,被白婉璃提着,更是萎缩在一起,不住发抖,此刻看上去,就犹如小鸡一般,可怜无比。 白婉璃将金枝一把丢在地上,她上前,将手帕从金枝的嘴巴里拽了出来,金枝呜咽出声。 她冷眸看着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男人是谁?” 金枝不停的摇头,“王妃娘娘,求求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好,既然这样,我就如你所愿!”她再次将手帕塞在了金枝的嘴巴里,然后吩咐行云将她捆起来,“敢以巫蛊陷害辰王府,我不诛你九族,已经是念你痴心一片,可是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她从衣袖中掏出了匕首,接着扔给了行云,“给她八十一刀,最后一刀再要了她的性命,若是少一刀,我就拿她的一个家人抵命!” 金枝眼眸中盈满恐惧的泪水,她不住的摇头,奈何浑身上下都被牢牢捆住,她根本动弹不得,也挣扎不开。 被白婉璃这样一恐吓,她连死都不敢,若是真的受不了,直接死了,那么她的家人就会被受牵连。 她少受一刀,她的家里就要多死一个人,所以这样刑罚,简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金枝姑娘,你可要受着一点了,不过我会尽量不伤你要害地方!”行云拿着匕首上前,微微扬起下巴,威胁的看着金枝。 金枝一直摇头,眼泪扑簌簌落下,旁边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住手!” 杜晓芙跑了过来,她提着裙裾,发丝稍显凌乱,看样子是刚刚被下人叫醒。 大概是听说了,白婉璃要当众处罚她的丫鬟,所以她这才半夜从明月楼赶了过来。 旁边的侍卫,拿着火把,威严的站在那里。 她途径他们的时候,脸色被火把照耀的通红,蹙着眉头,她弱弱的看着白 婉璃。 “王妃娘娘,我的丫鬟犯了什么错误,由我亲自处罚好吗?”她恳求的看着白婉璃。 刚刚白婉璃的话,她已经挺清楚了,竟然要给金枝八十一刀,而且还必须撑到最后一刀,若是金枝死了,就必须拿她的家人偿命。 这太恐怖了,哪有这样对下人的主子?再说,下人也是人。 她站在那里,蹙眉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冷笑,“二夫人,你确定,你要亲自动手吗?八十一刀呢,你不怕污了你白净的手?” 杜晓芙脸色顿时苍白,她摆手,“不,不是这样的……” 她的意思是,由她规定怎么处罚,而不是由她亲自动手,实施那可怕的刑罚。 白婉璃挑眉,“既然二夫人害怕,那就站在一边看着就好,行云,动手!” “是,王妃娘娘!”行云上前,从刀鞘中抽出匕首,接着狠厉的朝着金枝的小腹扎去。 金枝素色的衣衫,顿时被鲜血染红,她脸色难看,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行云抽出染血的匕首,接着朝着她的大腿刺去…… 鲜血顿时染红了金枝所有的衣衫,她整个人都宛如血人一般,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白婉璃上前,踢了她一脚,“这才十一刀,还差七十刀,金枝,你可忍着了!” 她的话音刚落,行云的匕首就插了过来,这一刀在她心脏旁边的位置,匕首抽出来的时候,鲜血喷涌。 金枝的脸颊,也被鲜血染红了几分,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看就要天亮了,快一些吧,记住,八十一刀,要是少一刀,我就拿你的家人抵命!”她冷眸看着金枝,旁边有侍卫,搬了椅子过来,白婉璃坐在上面。 火光的映衬下,她美的恍若嗜血的妖。 旁边的杜晓芙,脸色惨白无比,她站在那里,拧着每天看着白婉璃。 她真的好可怕,敢用这样血腥的手段,对付一个丫鬟,她都不怕金枝的魂魄,回来找她吗? 她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白婉璃,某种充满恐惧之色。 这样的女人,这样厉害的角色,她竟然想着,要跟她作对? 想起她利用李桑,对她使出的手段,杜晓芙就吓的不住瑟缩。 终于,八十一刀完毕,金枝已经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行云上前,双手呈上匕首。 白婉璃接过,在手中淡漠的玩弄起来,“你们之中,必定有一个人是金枝的姘、头,也是王府的内奸,巫蛊之事跟此人必定脱不了关系,现在金枝替你死了,你就不内疚吗?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却被你推出来,做了替死鬼!” 她的声音,飘荡在暗夜的天空,空灵,却带着洗净人心的力量。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众人。 众人的脸上,神色各异,凭着他们的脸色,根本看不出谁是内奸。 她坐在那里,静静的打量众人,接着轻轻的叹息一声,“看来,金枝你真的是白死了,你死了那个男人却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这样的男人,你还要搭上全家老幼的性命保护,当真是可笑!” 她站起身,走到金枝的旁边,接着用匕首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 淡漠的环视众人,她的手,摁着匕首的刀尖,不停的摁进,匕首又弹出,原本藏在匕首里面的红色血液,已经在捅金枝的时候流尽。 笑着看着地上的金枝,她再次踢了金枝一脚,“起来吧,我只是帮你看清楚,你男人的真面目,有些人值得你以性命相守,可是有些人,你就当做废物弃了吧!” 地上的金枝,动弹了一下,接着她用满是鲜血的手,拔掉了嘴巴里的手帕,坐了起来。 她沾满血液的脸上,满是泪痕,哭着,她的眼神投向了站在人群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低着头,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眸光,见白婉璃朝着自己走来,男人蓦地起身,朝着身后的围墙掠去。 白婉璃衣袖中的飞刀出鞘,森寒的飞刀薄如雪芒,湛湛的刺向了黑衣人的后背。 与此同时,行云也飞身而起,手中长剑缠向那逃跑的小厮。 “哪里逃?”他喝道。 那人原本就无法避开白婉璃的飞刀,此刻更是不敢跟行云过招。 行云担心飞刀杀了男子,就问不到更多的消息,于是长剑一偏,打算击落白婉璃的飞刀,生擒这个内奸。 可是在他转变招式的时候,男子逃跑的更加迅速,行云暗自大惊,这一回莫不是要让他真的逃了?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剑,也低估了白婉璃的飞刀,他的长剑只能险险的擦过她的刀柄,飞刀依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男子飞去。 行云愣在那里,他大概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失手,自己的长剑竟然无法打落白婉璃的飞刀。 等 他反应过来,回头去看的时候,飞刀已经准确无误的***了男子的肩膀。 男子吃痛,身体坠了下来,白婉璃上前一脚将男子踩在了脚下,“逃的掉吗?” 她冷声问道。 男子后背中了一刀,疼的脸色苍白,他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白婉璃的脚还没有移开,金枝已经上前,对着男子的脸颊狠狠抽了起来。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明天见!!!!!!!!!!!!!!!! 明争暗斗 男子吃痛,身体坠了下来,白婉璃上前一脚将男子踩在了脚下,“逃的掉吗?” 她冷声问道。 男子后背中了一刀,疼的脸色苍白,他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白婉璃的脚还没有移开,金枝已经上前,对着男子的脸颊狠狠抽了起来。 “你这个死没有良心的,我为了你,险些被王妃杀死,你却无动于衷,你是不是只关心你自己的死活?”金枝哭着,双手胡乱的捶打着男子慌。 男子摇头,疼的脸色煞白,却动弹不得。 白婉璃的飞刀上,喂了软筋散,会叫他短时间之内,力气全无。 所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白婉璃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男子。 半响,她见金枝打够了,这才起身上前,“好了,将他拿下去,关押在王府地牢,等候王爷回来发落!犯” “是!”行云抱拳,躬身离开。 看着男子被拖走,浑身都是血的金枝,瘫软在那里。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在哭自己的遇人不淑,还是在哭今日丑事对她的影响。 她知道,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就算白婉璃不杀她,她也没有脸留在辰王府了,未婚却与人苟且,这话传出去,不好听啊…… 更何况,她家原本就是京城本地人,只是家里太穷,还有几个弟弟要养活,所以这才入了王府做了丫鬟。 现在…… 她会成为王府所有人的笑柄,接着会成为整个京城丫鬟中的谈资笑料,总之,她一辈子都完了。 坐在那里,嘤嘤的哭着,她没有看见旁边杜晓芙的神色。 杜晓芙以前,也是跟云洌辰未婚先在一起,不过她比较幸运,当年的云洌辰,拼了功名利禄不要,也愿意跟她长相厮守。 可是现在的金枝…… 杜晓芙蹙着眉头,红着眼睛上前,拉起了地上的金枝,“金枝,你起来!” “二夫人,是我对不起你,你待我那么好,我却做出此等丑事,还打着你的名号……”金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杜晓芙摇头,轻声安慰着她,“你还年轻,以后会遇见真心对你好的,爱上了一个人,所以肯为他做所有的事情,这并不是你的错!” “多谢你,二夫人!”金枝哭着,握住了杜晓芙的手。 杜晓芙轻声的说:“不用谢,你是我的大丫鬟,以后在王府有什么难事,都记得跟我说!” 金枝哭着点头,白婉璃却冷笑一记。 她冷眸盯着杜晓芙,“二夫人,这个丫鬟犯了王府的忌讳,岂能这样轻易绕过?” 杜晓芙伸手,将金枝护在身后,着急的道,“那个内奸,你也抓住了,金枝只是被利用而已,王妃娘娘,你能不能看在我和辰辰的面子上,绕过金枝这一次?” “你和辰辰的面子?”白婉璃挑眉,站起身,眸中的温度已经接近冰点。 杜晓芙点头,依旧是护着金枝,“没错,我和辰辰的面子,当年我辰辰也是这样,不得所有人允许,却偷偷往来,你不能说爱情就是一种过错!” 所有人唏嘘一声,二夫人这是要向王妃宣战了,她竟然拿出自己和辰王的往事,保护金枝。 这明着是一场金枝的保卫战,暗中,却是两个女人的心计较量。 杜晓芙仗着的,是她的过去,她和云洌辰那段路人皆知的过去,还有云洌辰对她的无尽宠爱。 而白婉璃,仗着的只不过是她的身份而已。 所有人静静的盯着白婉璃,连行云都有些紧张起来。 王妃该如何面对二夫人呢?她真的会因为二夫人和王爷的过去,绕过金枝一把吗? 行云迫切的希望,王妃能够妥协一次。 因为只有她和杜晓芙相互妥协,两人才能和平相处,而王爷才能同时拥有杜晓芙和她白婉璃。 行云知道,王爷跟二夫人,多年感情,青梅竹马,让他抛弃二夫人,是断断不可能的。 再说,二夫人知道的太多,他也不会就这样弃二夫人于不顾。 但是王妃不同…… 她若是逼的太急,王爷的感情天平,可能会偏向二夫人。 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若是王妃能和二夫人和平相处就好了。 正在所有人以为,白婉璃会妥协的时候,她却缓慢上前,靠近了杜晓芙。 杜晓芙有些紧张,脸色微微发红,胸口也上上下下不住起伏。 她站在那里,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点头,声音淡漠,“既然你要保这个丫头,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立下字据,从此以后,王府后院的事情,都归你管,我这个正妃,也乐意做个甩手掌柜!” 她脸色讥诮,神色倨傲,眼神淡淡的掠过了杜晓芙,是那么的不屑一 顾。 杜晓芙点头,笃定的道,“话是你说的,现在是你自己不想管这个后院,以后若是辰辰问起来,你休要推到我的身上!” 白婉璃点头,并不说话,杜晓芙唤来了丫鬟,找了笔墨纸砚,接着规规整整写了起来。 她的自己娟秀,自成一体,连白婉璃看了,都不禁暗自佩服。 这杜晓芙,却是有两把刷子的,难怪云洌辰对她如此着迷。 见她将字据写完,白婉璃一把拿过,吹着上面未干的自己,“再加一句,辰王府后院之事,跟白婉璃再无任何关系!” 她将字据放在了杜晓芙的手边,杜晓芙于是按照她的要求,又加了一句。 白婉璃微微一笑,拿过了字据,吹干上面的墨迹,接着将字据交给旁边的丫鬟紫鹃。 紫鹃小心的折好,将字据放入衣袖之中。 白婉璃瞟了众人一眼,“既然这样,此事就此作罢,紫鹃,准备行李,咱们立刻离开辰王府!” 说完,她朝着自己的染霜阁走去,行云慌忙上前,“王妃娘娘,使不得……” “没关系,府内有二夫人主持大局,应该无碍!”她瞟了行云一眼,口气一顿,“让刘管家回府吧,至于红绡,让她去相国府找我!” “王妃——”行云焦急的看着她。 白婉璃顿住脚步,略微沉吟,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辰王府完蛋。 不过这个杜晓芙,实在矫情,若是她不让她受到惩罚,她永远也不知道,意气用事只能害人害己。 缓慢转身,她盯着杜晓芙,“王府可能只有一个内奸,也可能有两个,还可能有三个,总之你自己小心,若是出了事情,就是搭上了整个辰王府!” 话说完,她不等杜晓芙回答,就转身离开。 杜晓芙脸色难看,由青转白,再变红。 原本以为自己赢了,这个女人会灰溜溜的走开,可是谁料,她竟然走的这样理直气壮,仿佛赢的那个人是她。 看着白婉璃飘飘然离开的背影,她暗自跺脚咬牙。 她就不信,白婉璃能做的事情,她就不能做。 不就是王府的内奸么?她白婉璃能找出第一个,她杜晓芙就能找出第二个。 回到了染霜阁,紫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忿忿不平的骂,“凭什么小姐栽树,她乘凉,小姐你好不容易解了王府的大患,她杜晓芙就跑出来抢现成的功劳!” “不是什么功劳,希望不酿成大祸才好!”白婉璃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只是茶水太凉,她咳嗽了起来。 紫鹃赶紧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小姐你怎么又喝凉茶?” “我没事的!”白婉璃笑笑。 “小姐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现在已经是冬至了,你还在喝凉茶,被红绡看见,又要骂我惫懒!”紫鹃走过去,将凉茶倒掉,换了一杯热的,递给白婉璃。 白婉璃接过,坐在一边,叹息一声,“收拾好东西,我们回白府绕一圈,然后直接回到琉璃府!” 紫鹃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见屋外跑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小厮,“王妃娘娘,不好了,皇上昏倒了……”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皇上的不治之症 白婉璃接过,坐在一边,叹息一声,“收拾好东西,我们回白府绕一圈,然后直接回到琉璃府!” 紫鹃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见屋外跑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小厮,“王妃娘娘,不好了,皇上昏倒了……慌” 白婉璃脸色一变,脚步匆忙的走了过去,蹙着好看的眉头,“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怎么会昏倒?” “白日里,皇上有些着凉,咳嗽了几声,喝了御医开的药之后,又吃下了方式的丹药,晚上的时候,忽然吐了一口鲜血,所以就昏迷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醒来,李公公奉了太后的命令,在前厅等着王妃娘娘!”小厮一口气说完。 白婉璃点头,“带我去见见李公公!” “小姐,你还没有换衣服!”后面的紫鹃唤着,跑了出来。 “无碍!”白婉璃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李公公正在焦急的坐在那里,不停的喝茶,他的眉头皱成一把,一见白婉璃走来,慌忙迎了上去,“王妃娘娘,老奴可算是等到你了,皇上昏迷不醒,我们边走边说吧,宫里的马车在王府外面候着呢!” “李公公请——”白婉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公公赶紧弯腰,“王妃您请,老奴只是一个奴才,哪里当的起王妃娘娘的此等礼数!” 白婉璃也不推却,径直走在了前面,李公公跟在后面,叹息道,“现在,给皇上开方子的那个御医,还有给皇上练丹药的方士,已经被皇后关进了大牢,所以皇上不能醒来,怕是他们就要为皇上殉葬了!犯” 一句话说完,李公公这才意识到自己话的错误,随即“呸呸呸”的道,“老奴口没遮拦,还往王妃娘娘不要见怪!” “放心吧,李公公的心思,我是懂的!”白婉璃浑不在意。 若是说这个世上,最不希望皇上出事的人,恐怕除了皇上的心腹,就只剩下这位李公公。 他跟皇上多年,若是皇上出事,新皇登记,那么他势必要受到排挤,毕竟新皇登记必定要培养一批自己的心腹,他这位总管太监,就只能让贤了。 一路上,马车疾驰,飞快的来到了皇宫。 长秋宫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老太后站在那里,颤巍巍的骂着这群奴才。 大意是他们没有侍候好皇上,让皇上得了风寒,这才晕倒。 太监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所有人惊恐的流出眼泪,却没有一个人敢哭出声。 白婉璃到的时候,老太后迎了出去,“婉璃,快,快救救皇上,他昏倒了,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白婉璃握住了老太后的手,这才发现,老太后双手冰凉,她出言安慰了几句吗,这才上前,查看皇上。 皇上双目紧闭的躺在那里,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皱纹,不过苍白的唇瓣,却起了干枯的细末子。 她伸手,掰开皇上的眼睛看了看,发现目光涣散,瞳孔紧缩,却没有焦距。 若是皇上再不醒来,可能会非常危险,他不是处于昏迷,而是休克。 白婉璃站起身,“御医呢?还有给皇上炼丹的方士,我必须见见他们!” “陈御医和方士已经被本宫打下天牢,他们入牢之前,给皇上开的方子,还有所炼药物,全部都在这里!”皇后递上了一个方子,和一颗药丸。 白婉璃拿起药丸嗅了一下,摇头,她并不能判断出里面有什么。 至于这个药方,除了几位常用的药材,她可以看懂,别的,一概不知。 将东西放下,叹息一声,她缓慢的道,“所有御医,都看不出皇上是得了什么病吗?” 老太后摇头,“婉璃,你快救救皇上!” 白婉璃蹙了蹙眉头,看着老太后道,“太后若真的相信婉璃,那么就请琉璃府的舒莫言公子来到皇宫,跟婉璃一起诊治,当然还有当初同婉璃一起,为李桑郡主取出血蛊的几位大夫!” 老太后扬声,“快,快去请琉璃府的舒莫言公子,还有当初同辰王妃一起执刀的几位代付!” 李公公带着人,匆忙离开,白婉璃却喝止了他,“对付舒莫言公子,一定要以礼相待,记住,若是他不愿意来,就求到他来为止,但是不要告诉他,需要他诊治的人是皇上!” 李公公领命,离开,老太后不解,“婉璃,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个舒莫言还敢抗旨不成?” 白婉璃笑了笑,“太后,您大概不知道琉璃府的任之堂规矩,他们说不救的人,就一定不会救,哪怕你杀了他们,或者毁了整个琉璃府,他们依旧不会出手!” “这个琉璃府,倒是有趣,改日哀家倒是要亲自登门,见识见识!”太后微微一笑,赞赏起来。 皇后冷哼,“都是一些江湖术士,本宫倒是不信,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那个舒莫言,真的有这么大的本领?” 白婉璃默然,老太后却冷哼,“ 皇后,疑人不用,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白婉璃不想听两人争斗,转头看向皇上,却见皇上的气息,越来越弱。 她环视四周,见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生母,德贵妃娘娘也站在一边,随即上前,盈盈一拜道,“贵妃娘娘,能不能让皇上撑到舒莫言过来,还看您了……” 德贵妃慌忙上前,“小璃你有话尽管说!” “有请娘娘上前,按照我的话做!”白婉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德妃这才走上前。 “娘娘吸一口气,对准皇上的嘴巴,然后吹进去,记住,要捏住皇上的鼻子,如此动作重复一百次以上!”白婉璃凝重的道。 德妃点头,依照白婉璃的吩咐,做了不下百下,皇后却冷哼,“伤风败俗!” 白婉璃再也无法忍耐,怒视着皇后,“皇后娘娘看不见,皇上已经快要停止呼吸了吗?娘娘这样频频讽刺,是不是想害死皇上?” 皇后脸色一白,怒道,“你,你……” “皇后,你守着皇上,也有好几个时辰了,暂且退下!”老太后开始发话。 皇后脸色难看,只能行礼退下。 白婉璃见德妃已经做完人工呼吸,随即上前,双手交叠在皇上的胸口,不住的挤压,做起了心脏复苏。 皇上的脸色,似乎已经有了转机,连德妃都察觉出皇上的不一样,随即惊喜的道,“真的有用,太后,小璃这一招,真的有用!” 太后笑着点头,“小璃连帮李桑郡主开膛破腹,李桑郡主都没事,这点小小的昏厥,自然不在话下!” 白婉璃催促德妃,“娘娘,继续吧,直到舒莫言来之前,我们都不能停下!” 德妃点头,这次人工呼吸做的更加卖力,一个时辰之后,舒莫言果然被绑着眼睛,请到了皇宫。 被侍卫搀扶着过来,舒莫言有些生气,“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何要请我诊治?” “舒大夫切莫生气,老奴这就为您解开眼罩!”李公公赔笑上前,解开了舒莫言的眼罩。 舒莫言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适应眼前的光线,睁开了眼睛。 他一件四周的摆设,顿时大惊,想要转身离开,却被白婉璃拦在了门口。 “舒公子,还望公子看在云水国黎民百姓的份上,救救皇上!”白婉璃率先开口,截住了舒莫言要说的话。 舒莫言脸色一白,“你,你……” “舒公子,若是你能救救皇上,哀家会代表整个皇室,感谢舒公子!”太后说着,就要行礼,白婉璃赶紧上前拉住。 “太后,舒公子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救皇上的!”白婉璃用威胁的眼神,看着舒莫言。 她知道,舒莫言这种人,医术高超,却寡有名利,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时运不济,而是因为,他跟皇家有仇。 所以才让自己,尽量变得碌碌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得远离皇室。 他是个聪明人…… 不过眼前的局势,他是非低头不可了。 舒莫言叹息一声,这才上前,皱眉看着床榻上的皇帝,“草民尽力就是!” 他坐在一边,拿起皇帝的手腕,开始诊脉,从始至终,他脸色平静。 等他放下皇帝手腕的时候,太后赶紧上前,德妃也紧张的看着他。 “皇上如何?”太后着急的问道。 舒莫言摇头,继而抬头看着太后,“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你们都退下,我任之堂的张大夫和别的几位大夫留下!” 太后略显失望,转身缓慢离开,一群人潮水般退下。 舒莫言忽然开口,“辰王妃,您也留下!” 白婉璃转身看着他,只见舒莫言神色凝重,似乎有苦难言。 白婉璃点头,上前几步,站在几人跟前。 等所有人退尽,舒莫言才缓慢开口,“那些御医,不是不知道病因,而是知道了,不敢说!” “皇上怎么了?”白婉璃蹙眉问道。 “药石无望,是为顽疾!”舒莫言轻声。 “什么顽疾?”白婉璃依旧不明白。 “皇上最多,只有三五年的寿命了,不过这三五年,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而且他的浑身,会散发出腐臭,直到肠穿肚烂!”舒莫言拧着眉头。 白婉璃有些奇怪,“皇上究竟是什么病?” “多年的养尊处优,皇上吃的太过精细,所以若我没有猜错,皇上是肠胃出了问题!”舒莫言撩起皇帝的衣衫,只见皇帝扁平的胃部,隐隐透着黑色。 “他吃了太多方士的药物,那些药物都是大补之物,所以造成了今日的恶果,王妃娘娘,这个病,我们接手不得,因为会引来杀身之祸!”舒莫言叹息着道。 旁边的张大夫,一头冷汗,“难怪那些御医,个个束手无策,原来是他们不敢说真话!” <舒莫言点头,“这病根本治不好,后期只会越来越痛苦,所以我们也当做没有看出病因,就此作罢!” 白婉璃叹息一声,“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若是我们开膛破腹,取下生病的那截肠胃呢?” “你有把握吗?皇上不是李桑郡主,正值二八年华,生命力和别的各项功能,都处于人生的巅峰!”舒莫言开口提醒。 --------------------------------------------------------------------------------------------------------------------------------------------------------------------------------------------------------- ps:不好意思,断更了两天,因为赵姑娘在云南丽江哇,实在太累,所以亲们见谅,等赵姑娘回家,更新就正常咯!!!!!!!!!!!! 我的事情,不必你来担心 白婉璃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医术,递给舒莫言,“你拿去看看,或许里面有减轻皇上病痛的办法,他好歹是一届帝王,若是能给他一个尊严的死法,那么我们尽力而为吧!” 舒莫言接过册子,顿时大喜,“无极老人的亲笔医册?这简直是无价之宝!” “对于杏林中人,是的!”白婉璃笃定的点头,可是这东西在她手上,却一文不值。 也不知道当初,无极老人,也就是云洌辰的师父,将这医术送给她,意义何在。 不过这东西,在舒莫言这样人的手里,才能物尽其用吧。 “我需要花三天的时间,好好研究这个,或许里面,真的有延缓皇上病情的办法!”舒莫言兴奋的道。 或许现在,职业的挑战,已经大过了他心里的仇恨,所以他完全可以抛弃过往,全心的研究,诊治皇帝的办法。 白婉璃点头,愁眉不展的看了看皇上,“现在,能先让皇上醒过来吗?” 舒莫言合起书册吗,微微有些为难,“你打算让皇上知道,他的生命所剩无几吗?” 白婉璃抿唇,缓慢摇头,“不,不要告诉他,很多癌症晚期的患者,不是被病痛折磨死,而是被自己吓死!” 舒莫言叹息一声,“要他醒来,这倒是十分容易,不过你要如何解释他的病情?其实他若是这样更古不醒,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行!”白婉璃站起身,“你们做大夫的负责治病救人,而不是明知道有救,却放任不管,有句话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你们无权决定病人生死!犯” 舒莫言钦佩的看着她,缓慢点头,“辰王妃,我舒莫言生平就佩服两个人,这其中一个,就是你,当真是女中豪杰!” 白婉璃摇头,神色依旧淡漠,“让皇上醒来吧,若是真有什么问题,一切由我担待!” 舒莫言点头,从身后的张大夫手中,接过银针,接着在皇帝的穴位上扎了几下,最后一根银针,径直没入了皇帝腹部的天檀穴。 皇帝如受到刺激般,忽然嘴唇乌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只是他的双目依旧紧闭。 舒莫言乘机,又在他后背的穴位上,扎入几针,皇上突然嘴巴一张,吐出了鲜血。 那鲜血竟然是紫黑色,腥臭无比,可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 将皇帝平放在床上,舒莫言开始收针,他叹息一声,“皇上醒了,也只是承受无尽的折磨而已,恐怕不少御医和方士又要因此丧命,真是作孽,作孽啊……” “别啰嗦了,皇上到底什么时候才醒?”白婉璃有些担忧。 “再有一盏茶的功夫,皇上会醒,不过醒了之后,他必须得戒除口腹之欲,不然病情只会恶化!”舒莫言将银针收起来,放在一边。 白婉璃叹息一声,琢磨着,等一下该如何跟皇帝解释。 几人在屋子里静静守候了一刻钟,皇帝果然幽幽转醒,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原本苍白的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酡红。 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白婉璃凑近了他几分,这才看懂他的唇形,他在说他的仙丹…… 都已经病成这样,却还想着长生不老的事情,自古帝王果然难揣测。 “皇上,您醒了?我去通知太后和皇后娘娘,可好?”白婉璃轻声。 皇帝闭了闭眼睛,表示同意,白婉璃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长秋宫的外殿,皇后正在训斥德贵妃,“皇上万金之躯,你竟然同意白婉璃和几个陌生人,单独的留在里面,若是皇上有任何差池,你担当的起么?” 德贵妃脸色一白,盈盈一拜,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太后却冷哼,“婉璃也在里面,难不成你怀疑婉璃会害了皇上不成?” “母后,人心隔肚皮,那个白婉璃,民间传的神乎其神,可是您要知道,不合常规,是谓妖也。她敢休夫,还敢将李桑郡主开膛破腹,这些事情,都太过诡异,而且臣妾也查过,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高人师傅,根本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皇后怒道。 “放肆!”太后怒喝,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皇后,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白婉璃听着这声音,走了出来,她始终蹙着眉头,看也不看皇后一眼。 一见白婉璃走出,皇后立刻开口,“白婉璃,本宫问你,皇上怎么样了?你带来的那些江湖术士,真的能够治好皇上?” 白婉璃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是看向太后,太后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殷切的道,“如何?” 白婉璃点头,声音有些惋惜,“太后,不必太过担忧,皇上已经醒了!” 太后高兴起来,紧紧的握住了白婉璃的手,“醒了,真的醒了!” 白婉璃点头,醒是醒了,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告诉太后,太后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 ,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皇后也十分意外,看了白婉璃一眼,在宫女的拥簇下走进。 倒是德贵妃,对着白婉璃微笑,轻声:“谢谢你,小璃!” 白婉璃颔首,并不说话。 尽管皇上已经醒来,可是白婉璃和舒莫言以及几位代付,都被留在了皇宫,她们担心皇上再次昏厥。 住在皇宫的别院里面,白婉璃心事重重。 等到皇上恢复一些,必定要问她病理,届时,她应该怎么回答呢? 坐在房间的窗棂旁边,她看着支起的窗棂,盯着外面的风吹树叶,婆娑声响,素净的小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双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那尖瘦的下巴,也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几乎整个人,都被那人带入怀中。 “好大胆的登徒子,在皇宫你也敢乱来?”她笑骂道。 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敢从她背后偷袭的男人,除了云洌阳,已经找不出第二个。 云洌阳嬉笑着,“我被母后关在德福宫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我都不敢出去找你,没有想到,你倒是送上门了!” 他笑着,呵白婉璃的痒,白婉璃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转身正色的看着他,“别闹了,外面还不知道多少人监视着我呢!” 云洌阳鼓着嘴巴,“小璃,这么多天不见,你都不想我吗?我感觉你嫁进辰王府之后,对我冷淡了很多!” “我都已经是辰王妃了,还能再如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去你府上找你吗?”她白了他一眼。 尽管她不在乎流言蜚语,可是总要给弯弯留个面子。 云洌辰叹息一声,不满意的坐在她的旁边,“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为什么一定要将两个根本不爱的人,绑在一起,若是让你嫁给我,事情岂不是皆大欢喜?” 白婉璃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小璃,三哥托我给你传话,说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是什么意思?”云洌阳忽然想起了云非墨给他的书信,诧异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点头,“我知道,等辰王府的巫蛊之事,还有皇上的病情,好一些,我就去他的封地,帮他解决问题!” “你跟三哥,何时有这么好的交情?”云洌阳的脸色,难看起来。 一个四哥,已经够他头疼了,再加一个三哥,那岂不是乱上添乱? 看着他不好看的脸色,白婉璃微笑,“我只是答应了你三哥,去帮他瞧一个病人,刚好乘此机会摸摸他的底细!” 云洌阳冷哼,皱着眉头,依旧不高兴。 白婉璃拉拉他的衣袖,“你不关心你父皇的病情怎么样了么?” 云洌阳这才正色,“我父皇怎么样了?” 白婉璃摇头,“你最好做足准备,在半年之内,让皇上废掉太子,不然太子就要名正言顺的继位了!” 云洌阳脸色一白,“怎么可能?你是说我父皇他,他……” “多不过三五年,可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人敢直谏,所以,也就在这一两年之间!”白婉璃缓慢的道。 云洌阳站起身,脸色煞白,眸中满是震惊的神色,“怎么可能?我父皇,父皇他……” “这是真的,病入膏肓,药石无望,我们只能帮他选择一个最有尊严的死法,但是时间,顶多就是一年左右!”白婉璃嗓音淡漠,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泓的寒意。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你刚刚明明说,父皇还有三五年的时间,为何又变成了短短一年?” “若是戒掉口腹之欲,配合治疗,可以拖至三五年!”白婉璃淡漠的回答,“但是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敢给皇上用药吗?” “为什么不敢?若是没有人直谏,我去!”云洌阳眼眸通红,说话间,就要朝着门外冲去。 “回来!”白婉璃怒喝,她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蹙眉看着外面,压低了声音,“不管是三五年,还是一两年,他都是要死的,要他好好的过完最后一年,有尊严的死去,不好吗?” “那是我父皇,那是给了我性命和荣华富贵的亲人,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白婉璃,或许我一直都看错了你,你竟然想到,要让我父皇几年的性命,去博取我的前程,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冷血?”云洌阳眸中已经湿润起来,他站在那里,不住发抖,紧咬着牙关,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后退几步,冷眸看着云洌阳,“随你,皇上药石无望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泄露出去,那些个御医,背后个个都有主子,若是等他们先出手,云洌阳,你就失了先机!” “我的事情,不必你来担心!”他怒视着她,接着转身,朝着长秋宫走去。 白婉璃脸色难看,咬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她也浑然不感觉到疼,只是静静的站 在那里,直到再也看不见云洌阳的背影。 * 赶到长秋宫的时候,皇帝身着单薄的黄色中衣,坐在那里,脸色依旧是惨目的白。 旁边站着几位妃嫔,皇后站在那里,盛气凌人。 德贵妃嘤嘤的哭着,“皇上,还好有辰王妃和舒大夫,不然臣妾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婉璃正是德贵妃推荐给太后,所以这番话,未免有邀功的嫌疑。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最近旅游呢,亲们不要乱砸鸡蛋啊,否则我咬你们! 生出来的都是蛋 皇上只是温和的笑着,安慰的拍着德贵妃的手背,皇后冷着脸站在那里,十分不悦德贵妃的话。 外面传来了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六皇子殿下驾到——” “小六来了——”皇帝笑呵呵的看着外面,见云洌阳红着眼睛,虎步生风的走来,脸上浮起慈爱的表情。 他推开了身边的妃嫔,对着云洌阳伸出了手慌。 云洌阳上前一步,双手握住皇上的手,双膝跪地。 “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受罪,只求父皇快快好起来!”云洌阳红着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傻孩子,快起来,你也是有妻室的人了,怎么能说出这种傻话?”他“呵呵”的笑着,握着云洌阳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他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犯。 云洌阳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六皇妃驾到——” 皇帝笑容更胜,连带着德贵妃都站在一边笑了起来,云洌阳却沉冷了一张俊脸。 他不是不明白父皇母妃的意思,自打成亲开始,他就很少回六皇子府,六皇子妃端木铃蕊曾经找太后哭诉,太后委婉的说了他多次。 可是毕竟是太后娘家那边的人,太后也不好过多干预,于是这责任,就交到了自己的母妃,德贵妃那里。 德贵妃将他和端木铃蕊关在一间屋子里,整整三天,他硬是闷头看书,话都不与端木铃蕊说一句。 从他冷淡的态度,端木铃蕊也看出了什么,于是说服了母妃,将他放了出来,碰巧又遇上了父皇病重。 拧眉看着进门的女人,云洌阳眸光深沉。 只见端木铃蕊微微屈身,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见过父皇,恭祝父皇福寿安康!” “起吧!”皇上笑着,看着端木铃蕊,他回头瞪着云洌阳,“怎么才几天不见,铃蕊就好似瘦了一圈,你是不是欺负铃蕊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你对铃蕊不好,仔细了你的皮!” “父皇!”云洌阳皱着眉头,不满意父皇的说辞。 皇帝却笑着,拍着云洌阳的手,“赶紧给父皇生个孙子出来!你们兄弟几个,太子虽然生了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能成气候!老三年纪不小,却始终不肯成亲!老四倒是听话,却生了一个丫头,老五早夭,现在父皇就眼巴巴的看着你了,不要让父皇等太久,知道吗?” “父皇,生孩子又不是下蛋,说生就能生!”云洌阳十分不满,皱着眉头。 皇帝怒喝,“混账,朕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仁孝太子和裂痕太子!” “所以你在我这个年纪,生出来的都是蛋啊,父皇你看,仁孝太子英年早逝,岂不是鸡飞蛋打?而裂痕太子玩弄权术,铜山银矿贪墨官银一千多万两,这岂不是混蛋?”云洌阳翻了翻白眼,跪在那里冷哼,用鼻孔出气道。 皇上气极,抄起床下的鞋底子,就打了起来。 云洌阳尖叫起来,“父皇,父皇……” 德贵妃捂着嘴,偷笑,如今世上,敢跟皇上这么说话的,也只有她这个儿子,小霸王云洌阳了。 不过还好,他从小口没遮拦惯了,皇上虽然生气,但是不会真的怪他。 云洌阳被打的急了,赶紧跳起来,一边逃一边嚷嚷,“说真话也要被打,真是,你想做个暴君吗?” 眼看着云洌阳跑出去,皇上喘息,扔掉手中的鞋,“看看,看看你们惯出来的小霸王,现在连朕也不放在眼里!” “皇上,六殿下只是真性情,以臣妾看啦,能够生在皇家,却保持这样一颗童心,实为难得!”旁边站在一边侍候的容妃,笑着说道。 皇后冷哼,并不说话。 因为在她的眼里,云洌阳是最没有出息,对云裂痕的太子之位,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敢在她的面前,说出云裂痕的坏话,也证明云洌阳毫无心机,所以她除了嗤之以鼻,并没有别的表示。 从长秋宫跑了出去,云洌阳心情沉重,他除了在父皇面前耍宝卖弄,别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皇的寿命,多不过三五年,可是他却连一天的孝道,都未尽过。 他该怎么办? 从此长跪于皇上的榻前,端茶送水,侍奉父皇吗? 可是这么做,未免太假,父皇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端茶送水的奴才。 可怜,可笑…… 他到头来,连怎么孝顺自己的父皇,都不知道。 心情低落的离开皇宫,他来到了辰王府,若是能找到四哥,或许他可以请四哥,将无极老人请出。 可是辰王府中,一片愁云惨雾,原来大理寺接到举报,辰王府出现巫蛊,于是派人调查,结果就真的在王府后院的泥塘中,找到了诅咒皇上和太子的巫蛊。 那巫蛊被封在一个油皮纸中,做的惟妙惟肖,连皇上和太子云裂痕的神态,都 模仿的七八分相似,而巫蛊后面的生辰八字,更是一字不差。 皇上病重,没有人敢将这件事情上报,再加上云洌辰身份特殊,所以这件事情被大理寺踢给刑部,刑部又报告给了太后,太后着手,将此事压了下来。 只不过辰王府封禁,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 云洌阳呆在辰王府,看着关了一屋子的下人,眉头紧皱。 “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四哥呢?他知不知道?”云洌阳转头,看向行云。 行云抱拳,“府上消息传不出去,末将实在不知道,太后有没有通知王爷,不过皇上病重,料想王爷已经从郴州赶了回来!” 云洌阳点头,“这件事情,除了太后,还会有谁知道?” “应该,还有陷害辰王府的凶手知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王妃已经从辰王府找出了不少,这样陷害辰王府的巫蛊,都被王妃娘娘付之一炬!”行云实话实说。 因为这个时候,肯来辰王府探望的,一定不会是王爷的敌人。 云洌阳点头,坐在那里,脸色布满阴霾。 “太后呢?太后怎么说?”云洌阳再次问道。 行云面露苦色,“末将哪里敢揣测太后的意思?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封锁消息!” 云洌阳站起身,叹息一声,“皇祖母,还是最疼爱四哥的!” 若不是太后,恐怕整个辰王府,都已经被夷为平地,哪里还会封锁什么消息。 说到底,封锁消息,对四哥最有利,若是此事被皇后和太子知道,还不立刻闹到了皇上那里? 可是显然,云洌阳小看了皇后和太子,此刻,太子已经在长秋宫中,哭哭啼啼。 皇上看着跪地痛哭的太子,十分头疼,他揉揉自己的眉心。 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和老六,同样是跪在他的面前,哭哭啼啼,他却十分厌恶太子。 大概是老六的眼泪,不那么明显,噙在眸中,映出他悲痛的心情,所以让自己多了几分怜惜。 而太子,哭声震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哭,表情夸张的伏在地上,不住哀嚎。 皇上闭上了眼睛,不愿看见太子的嘴脸。 太子哭的更加大声,“父皇,我的父皇,儿臣愿意替你生病,替你去死……” 皇上顿时怒了,可是这种怒,绝对不是面对云洌阳时候,宠溺的怒气。 这回是真的龙颜大怒,他一拍木床,眉头皱成一把,“混账东西,朕还没有死,你哭什么丧?再说,谁告诉你,朕要死了?” 太子愣住,差点忘记,皇上还不知道他的病情,拖不了几天。 他擦拭着眼泪,上前几步,“父皇,您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的!” 皇帝冷哼,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太子期期艾艾,“可是父皇,您不觉得,您的病,来的太过奇怪吗?连御医都看不出什么原因,还有儿臣这几天,也颇感不适,总是觉得小腹的地方,针扎一般的疼……” 他伸手,摁着自己的腹部,那疼的地方,就是皇上时常感觉作痛的部位。 皇帝依旧冷哼,并不理会他。 太子站起身,“父皇,我去帮您添茶,您茶杯中的茶水,凉了……” 他刚刚站起身,忽然身体摇摇欲坠,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接着“嘭”一声摔倒在地。 打入天牢 太子站起身,“父皇,我去帮您添茶,您茶杯中的茶水,凉了……” 他刚刚站起身,忽然身体摇摇欲坠,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接着“嘭”一声摔倒在地。 旁边侍候的太监,吓了一跳,皇上也吓的脸色一白,挣扎着起身慌。 他上前,同太监一起扶起了云裂痕,皇帝大叫起来,“快,传御医,传御医——” 御医来的时候,云裂痕犹在昏迷,所有御医把脉之后,全部摇头叹息,因为他们也看不出云裂痕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去,宣辰王妃觐见!”皇帝怒吼,愤怒的瞪着这群御医。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真不知道皇家每年拿出那么多俸禄养他们,究竟有什么用, 白婉璃来的时候,长秋宫围了一群人,皇上赤脚站在那里,焦急的看着太子。 看来太子生病,皇上还是很担心的,毕竟血浓于水,再说,太子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犯。 旁边站着皇后,皇后脸色难看,定定的看着淡漠走来的白婉璃,眸光复杂。 老太后则是站在一边,不住拭泪,先是皇上突然昏厥,接着是太子,她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儿子和孙子,同时出事。 舒莫言跟在白婉璃的后面,一见太子昏厥在床榻上,他也顾不得行礼,赶紧上前,两指搭上了太子的脉搏。 太子的脉搏正常,平稳有力,而且外表看不出云裂痕生病的样子。 这病,来的实在太过蹊跷。 舒莫言收回了手,皱着眉头。 “怎么样?”皇上着急的看着舒莫言,对于他的无礼,他根本就不计较。 舒莫言摇头,“诊不出是什么病,只不过太子脉搏平稳有力,应该是受了刺激昏倒,或许很快就能醒来!” “什么叫做或许?舒莫言?你不是号称琉璃府的神医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草率的话!”皇后怒了起来。 白婉璃蹙眉,转身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您若是不相信舒公子,那么宫中大把的御医供你差遣!” 皇后被噎的脸色难看,咬牙道,“皇上和太子同时生病,这件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母后,你怎么看?” 她转头看向太后,老太后脸色苍白,颞颥着嘴唇站在那里。 枉她一世英明,到头来却落的个子孙相残的地步。 她知道,这个时候,想隐瞒已经隐瞒不了,老四纵然是被冤枉的,这一刻,她也只能将他交出去了。 “前些日子,大理寺接到举报,辰王府有人密谋造反,所以大理寺卿带人搜查,结果从辰王府的湖底,搜出了诅咒皇上和太子的巫蛊,还有……”太后脸色难看,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 皇上的脸色,却已经惨白无比,他摇头,“不,不可能,老四是朕的儿子,朕最为了解,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害朕?” “皇上——”皇后“砰”一声跪下,泪眼涟漪,“您无缘无故昏厥,现在是太子,巫蛊之事,不可不信啊!” 皇上穿着明黄的中衣,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他始终不肯相信,他的亲生儿子,竟然想要害他, “哀家已经传召,让老四云洌辰即刻回宫,一切等候皇上定夺!”老太后叹息一声,悲痛的说道。 白婉璃脸色难看,紧抿着柔唇,巫蛊不是已经全部被清除了吗?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皇上怒喝,痛心疾首,“来人,通知御林军,包围辰王府,将辰王府所有人全部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白婉璃赫然跪下,蹙眉看着皇上,她抬起头,“若是您怀疑辰王府,那么首先就将臣妾抓起来!” 看着她不卑不亢的神色,皇帝紧紧的拧起了眉头,半响,他一字一顿的道,“辰王府之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来人,将辰王妃拿下,打入天牢!” “嗻!”旁边的侍卫应声,上前一步,擒住了白婉璃的胳膊。 舒莫言刚想上前一步求情,却见白婉璃投来一个森冷的神色,他顿时作罢,只能无奈的看着她纤瘦的身体,被侍卫抓着,拖了下去。 云洌辰风尘仆仆,赶回京城的时候,守在入京处的侍卫,一拥而上,抓住了他。 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些蹩脚的侍卫,用绳索将他绑了起来。 流水长剑出鞘,却见他的主子没有动,于是放弃反抗,任由自己跟着主子一起,被绑缚了皇宫。 皇宫中,皇帝气极,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早朝了,自从身体不适,就一直呆在这长秋宫中,每日焦虑度日。 看着被绑缚在地的云洌辰,他不安的踱着步子,冷眸看着自己这第四个儿子。 真的是他吗?真的是他想要置自己和太子死地? 可若真的是他,为何他会笨到被人抓住把柄,然后连反抗都不曾,直接抓进了皇宫? 可若不是他,又 有谁会陷害他? 太子不可能,因为太子现在都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老三也不可能,老三才被他赶出京城,远在封地。再说老三也没有陷害他的理会。 老五早夭,老六天真毫无城府,更是不可能陷害他。 所以说到底,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己,他想要他这个位置,疯了…… 再说,有仁孝太子的事情在前,老四不得不让人怀疑。 他定定的看着云洌辰,审视的盯着他,云洌辰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不解释,也不求饶。 “老四,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皇帝冷声,背负双手,冷眸看着他。 云洌辰抬起头,“父皇,若是你相信我,就算我一个字都不说,你也会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若是你不相信我,纵使我舌灿莲花,你也会将整个辰王府毁于一旦!” 皇帝脸色陈冷,微微仰头,似乎在思索着事情的解决方式。 等了半响,皇帝不发话,云洌辰这才苦涩一笑道,“仁孝太子死的时候,父皇您拒绝调查事情的真相,现在辰王府出了巫蛊之事,父皇您一样主观臆断,究竟是父皇真的糊涂了,还是,您在害怕什么?” 皇帝怒吼,“放肆!老四,我给多你多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所以去天牢反省吧!” 他大手一挥,再次将云洌辰打入了天牢,云洌辰只是无奈的冷笑,一言不发。 天牢中,白婉璃白衣如雪的坐在那里,她看着狱卒带着一位俊俏挺拔的男子,走了过来,忍不住站起身。 她双手的手镣,随着她的起身,哗啦啦作响,云洌辰从她的监牢前面走去,幽深的眸子,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 她蹙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柔唇紧抿。 连他也被打入天牢了吗?看来权利面前,真的没有父子亲情,她毕竟,太高看皇上了。 走回草垛旁边,她盘旋坐下,静静的思考对策。 现在,太子昏迷不醒,三皇子被发配封地,唯一能稳住局面的,就是云洌阳了。 不知道云洌阳,能不能查出幕后的真凶,为辰王府和她洗刷冤屈。 不过她并不抱指望。 这件事情,要么是云非墨弄出的动静,要么就是太子贼眼做贼……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心顿时凉了起来。 太子昏迷不醒,云非墨被发配封地,云洌辰倒了大霉,现在最能得利的,岂不是云洌阳? 或许她小看了云洌阳,这一切,都是云洌阳在背后搞鬼。 静静的坐在那里,她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 如果是云洌阳捣鬼,那么太子醒来过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如果不是云洌阳捣鬼,那么太子不出三日,就会醒来。 她只要坐在这里,静静的等着结果就好。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她忽然大叫起来,“来人,来人——” 狱卒走了过来,“大半夜的喊什么喊?你以为这里还是辰王府,你还是辰王妃吗?” 白婉璃只是微笑,“我忽然想到了为皇上用药的办法,能够减轻皇上痛苦,有请这位大哥,帮我禀明皇上,然后唤了舒莫言大夫过来!”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假亦真时真作假 狱卒走了过来,“大半夜的喊什么喊?你以为这里还是辰王府,你还是辰王妃吗?” 白婉璃只是微笑,“我忽然想到了为皇上用药的办法,能够减轻皇上痛苦,有请这位大哥,帮我禀明皇上,然后唤了舒莫言大夫过来!” 那狱卒狐疑的看了白婉璃一眼,虽然疑惑,却也不敢怠慢,他骂骂咧咧的走开,接着去禀告了头头。 皇上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他皱着眉头,幽深的眸子中,满是讳深莫测的神色。 他不停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蜡黄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悴之色慌。 思索了片刻,他让李公公传令下去,要求舒莫言在御医和御林军的监视下,同白婉璃见面。 皇上怀疑云冽辰,连带着白婉璃,都一起怀疑起来犯。 今时不同往日了。 白婉璃在监狱中,看见了舒莫言,舒莫言十分担心,可是碍于身边一群人在场,两人并不能多说什么。 “舒大夫,我忽然想起,古书有记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许用这种将死未死的百足虫入药,可以缓解皇上的痛苦!”白婉璃缓慢的说道。 舒莫言皱眉,那只是古书记载,能不能找到百足虫,根本未尝得知。 旁边的御医却都已经将白婉璃所说的话,系数记载下来。 舒莫言叹息,“王妃娘娘,当务之急,是太子的事情……” 他说的是事情,而不是病情,所以现在,他心心念念的是如何帮白婉璃洗刷冤屈吧? 白婉璃只是笑,“太子哪有皇上重要?再说,太子是迟早要自己醒来的,可是皇上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那王妃的意思是?”舒莫言不解,眸光深深的盯着白婉璃。 “去找找百足虫吧,或许真的会有奇迹!”白婉璃的话简短有力,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盈满自信的笑意,仿佛在告诉舒莫言,不用怕,事情尚在控制之中。 舒莫言依旧担心,点头,“若是找不到百足虫呢?” “那就用类似的东西代替,有些植物,虽然效用不及百足虫,但是若是量掌控的好,一样能够缓解皇上的症状!”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舒莫言点头,接着离开,他一路上,不停的琢磨白婉璃的意思。 首先,她让自己想办法减轻皇上的病痛。 其次,她十分肯定,太子过几天就要自己醒来。 他叹息一声,难道太子是贼喊捉贼,自己弄了几个巫蛊,然后装作昏厥,陷害辰王府? 皇家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他追随白婉璃,一起陷入这些皇家争斗,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良久。 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别院,舒莫言开始寻找帮皇上减轻痛苦的方法。 御书房,皇帝听了御医的汇报之后,眉头紧紧皱起。 他捋着自己的胡子,犀利的眼神,刀匕般剜着几个御医,“白婉璃真的只是为朕的病痛担忧?” 张御医一鞠作地,“回皇上,辰王妃只是提出用百足虫入药,从始至终,并未对她在狱中有任何怨言!” “百足虫是个什么东西?”皇帝皱着眉头,枯瘦的身体,缓慢坐下。 现在,他已经感受到十分不适,腹部的位置,总是疼的厉害,每次随着他打嗝或者呼吸,都会有一种腐臭之味弥漫而出。 他知道,或许他已经快要死了,但是白婉璃所说的高人师傅,始终没有出现。 这也就是,他为何要将她打入天牢的原因。 白婉璃骗了他,她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高人师傅。 坐在那里,静静思考,皇上站起身道,“百足虫,真的可以治愈朕的顽疾?” 御医沉默,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哪里可能治愈,辰王妃说的是减缓痛苦而已。 见御医不说话,皇帝挥手,“罢了,罢了,你们都退下吧,若是你们知道,朕也不用去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舒莫言!” 众人一起退下,皇宫中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感受着时光的流逝,他有些莫名的恐慌起来,“来人,传六皇子云洌阳——” * 天牢中,云冽辰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盘膝打坐,墙壁上昏黄的烛光,将他的脸色,照耀的明暗不定。 后半夜的时候,阴暗的地牢,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墙壁上的烛光全部瞬间熄灭。 云冽辰抬眸,看见了天牢外面,站着的黑衣蒙面。 这黑衣蒙面,仿佛鬼魂一般,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他看见云冽辰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只是宛如一个幽灵。 他不说话,云冽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他。 终于,黑衣蒙面熬不住,开口,“圣主让我听从你的吩咐,你需要我帮你 杀了所有陷害你的人吗?” 云冽辰摇头,声音淡漠,“圣主让你听从我的吩咐,是不是代表,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那黑衣蒙面点头,云冽辰笑着道,“那我要你杀了圣主呢?” 黑衣蒙面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站起身,“当然,我只是开玩笑而已,现在,我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 “你说!”那黑衣蒙面,声音简短有力,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魔力。 “滚出我的视线,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云冽辰闭上眼睛,缓慢的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仿佛来自云端的轻叹,让人无端心生凉意。 黑衣蒙面,看着他许久,黑色的斗篷一卷,接着整个人仿佛旋风般,消失在了天牢里面。 天牢寂静了起来,墙壁上昏黄的烛光,也随着黑衣人的消失,开始跳跃出烛火。 他站在那里许久,地牢才出现另外一种声音。 沉重笨拙的脚步。 若是单单的听这声音,别人会以为,这是一位没有丝毫内力的普通人,但是云冽辰知道,这绝对不是。 因为能够将普通的脚步,模拟的这么相似,没有高深的内力,显然不行。 随着脚步的走近,那人站在那里云冽辰的前面。 云冽辰抬眸,却见眼前站着的,是穿着一身狱卒衣服的刘管家。 因为辰王府出事之前,刘管家和红绡,被白婉璃派去给云冽辰传信,所以整个辰王府,就他和红绡逃过一劫。 现在站在这里,刘管家有些激动,他双腿颤抖,眼看着就要跪下。 云冽辰却阻止了他,他没有看见云冽辰怎么出手,却只觉得一股气流,拖住了他的双膝,让他无法跪下。 “环境所迫,不必多礼!”云冽辰声音淡漠。 刘管家眨了眨眼睛,迫使自己隐去眸中的湿意,他站在那里点头,“王爷,您受苦了,辰王府出事之后,圣主派了不少人在暗中保护辰王府所有人的安全!” 云冽辰苦笑,“我知道!” 受惠于人,必定受制于人。 这样绝好的施加援手的机会,那个人,怎么可能会错过? “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皇上似乎已经相信,巫蛊和龙袍,确实出自辰王府!”刘管家有些担心。 云冽辰摇头,“放心吧,皇上虽然极力护着太子,可是我好歹也是他的儿子,他不会拿我怎样!再说,老六不会放过这次邀功的机会,我们不如静观其变!” “王爷的意思是,六爷也有,有……”刘管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六爷竟然也有夺嫡的心思。 云冽辰只是笑,“原本没有,只是老六背后有婉璃,怕是没有也有了!” 刘管家脸色一变,“王妃竟然帮着六爷,简直是岂有此理!” “好了,没有别的事情,你退下吧!”云冽辰脸上,明显写着不悦。 他不愿别人说白婉璃的任何不是。 时间是最好的验金石,早晚有一天,白婉璃会明白,这个世上,唯有他才是最值得相信的。 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刘管家有些悲痛。 王爷,才是最有能力,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所有人都以为,辰王拥兵自重,是几个皇子争夺皇位,最大的绊脚石。 其实不是,若是王爷真的有心夺嫡,那么这个天下,早就是他的了,他怎么还会站在这里,任由别人的栽赃陷害? 转身,离开天牢,背后却传来云冽辰幽幽的声音,“太子既然已经昏迷不醒,那么就让他一直昏迷下去,懂么?” 刘管家回身,接着行礼,“是,王爷!” 云冽辰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长春宫,太子躺在床榻上,旁边的宫女,来回穿梭。 为首的大宫女,手中拿着毛巾,她将毛巾用水打湿,接着帮太子擦拭脸颊。 太子睁开了眼睛,调笑的看着宫女,宫女惊慌的站起身,对着旁边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众宫女一起弯腰,接着躬身低头离开。 拿着毛巾的大宫女,深吸一口气,她转身抚着自己的胸口,“殿下,你这样若是被人看见,那可怎么了得?” “被人看见,就说我自己醒来了,这是皇宫,我是这里的太子,等皇上一翘辫子,我就是这里的皇上了,你怕什么?”云裂痕笑着,坐起了身体,他从后面拥住了宫女,“小红,这几天躺床上,都要憋死我了,你给我好不好?” 他的鼻子,蹭着小红的腰肢,小红“咯咯”的笑着,“殿下,别闹了,若是被太子妃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她敢?那个母 夜叉,等我登基的一日,就是废了她之时!”云裂痕笑着,一把将小红翻了过来,压在身下。 小红笑闹,不停推拒,两人玩的正欢,屋内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鬼魅的身影。 黑色的阴影,从小红的正上方压下,云裂痕却毫无知觉,只是拉扯着小红的衣服。 小红推了他一下,脸色一变,“太子,太子你的背后……” 云裂痕回过头,却见一根银针,迎面扎了过来。 他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小红来不及尖叫,已经被来人点了穴道,接着那人又在云裂痕的身上,扎了几下,小红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那黑衣人扎完了云裂痕,一把提着小红,跟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她掠了出去。 屋内回归平静,原本被云裂痕压的褶皱的床,也被人抹平,只是不同的是,长春宫的大宫女小红失踪了。 还有,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是真的彻底昏迷了,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没有人知道,比如皇后。 皇后焦躁不安的在长春宫走动,旁边是她的心腹御医。 御医伸出两根指头,在云裂痕的鼻端试探了一下,摇头,“娘娘,不对啊,太子殿下应该是真的昏迷不醒!” “怎么可能,前一日,我还跟痕儿说话,他想早点醒来,我还劝他多装几日,现在为何就真的昏迷不醒?”皇后跺脚,咬唇道。 御医皱眉,再次把了云裂痕的脉搏,叹息,“是真的,太子殿下虽然尚有脉搏,但是很难醒来!” 皇后脸色一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有心之人,伤了太子!”御医揣测。 “不可能,长春宫守卫森严,又有红儿几个日夜守候,怎么可能会有人伺机伤了我的痕儿!”皇后脸色惨白如纸,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御医叹息,“小红已经失踪两日了,或许跟此事有关!” 皇后闭了闭眼睛,“传所有御医,本宫不信,痕儿真的无法醒来!” 白婉璃又一次,被请出天牢,为云裂痕诊治。 只不过这一次,是皇后恳请的,皇上只是勉强首肯,所以她诊治完毕,还得回她的天牢。 长春宫的屋子里,守着太子妃还有太子的几位侍妾,老太后也坐在那里,殷切的看着白婉璃。 而云洌阳则是携着端木玲蕊一起,眸光深沉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看了众人一眼,接着施施然行礼,皇帝伸手,虚抚了一把,白婉璃这才朝着太子走去。 她翻看太子的眼皮,这一回确定,这个家伙不是装昏迷了,而是,他真的昏迷不醒。 难怪皇后这么担心,原来是作茧自缚。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皇后上前,“婉璃,怎么样?痕儿有没有办法醒来?” 白婉璃蹙着眉头,“太子似乎,跟前些日子不一样了!” 皇后点头,自然不一样,前些日子,痕儿是装作昏迷不醒,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昏迷不醒了。 她感激的看着白婉璃,就凭她这句话,她敢肯定,对云裂痕下手的人,不是她。 白婉璃叹息,“实不相瞒,这种忽然昏厥,没有任何原因造成的昏迷不醒,最为难治,还是请皇后节哀吧!” ---------------------------------------------------------------------------------------------------------------------------------------------------------------------------------------------------------- ps:我爬回来更新了,还有人还在看吗?呜呜,我对不起大家,大家都打我吧,打脸也没有关系!!!!!! 皇帝的遗诏 白婉璃叹息,“实不相瞒,这种忽然昏厥,没有任何原因造成的昏迷不醒,最为难治,还是请皇后节哀吧!” 皇帝脸色一白,“你说什么?痕儿真的没有办法醒来了?慌” “皇上,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还有一些意识,可是现在,已经成植物人了!”白婉璃蹙眉,淡漠的道。 皇帝的身体,摇摇欲坠,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你,你说什么?什么是植物人?” “皇上,王妃娘娘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虽然活着,却跟死了一般,不能说话,不能睁开眼睛……”舒莫言上前,帮白婉璃解释。 跟着白婉璃的时间不算长,他却已经懂的很多的专业术语。 皇后脸色惨白,“嘭”一声,一头栽了过去,受不了这个打击,昏倒在地。 长春宫中,顿时一片手忙脚乱,皇帝则是脸色苍白,原本就瘦若枯槁的身体,摇摇欲坠。 李公公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皇上,道了一句,“皇上,请节哀!犯” 皇帝闭上了眼睛,苍老的脸上,挂着一抹凄凉的表情。 直到皇后被扶走,长春宫御医跪了一地,老太后试着眼泪,皇帝这才恢复镇定。 他冷声,“来人,宣六皇子云冽阳和三皇子云非墨见驾——” 李公公应声,走了出去,皇帝凄凉的挥手,让一干人等先行退下。 老太后佝偻着背,老态龙钟的上前,她脸颊上全部都是泪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皇帝,老四是被冤枉的,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不肯彻查仁孝太子英年早逝的真相吗?” 她知道,这件事情,在皇帝的心中,一直都是一根刺。 谁也不愿意提及,只要一触碰,就是鲜血淋漓。 但是不提及,不代表不存在。 皇帝摇头,神色苍凉,他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一字一顿,仿佛字字句句都要耗费自己所有的力气,“母后,朕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若是真相让朕又失去两个儿子,这该怎么办?” 老太后不说话,只是泪流满面。 是啊,最后的结局,谁都没有办法预料。 仁孝太子,原本天资一般,可是自从得了一件血衣之后,一切都有了质的飞变。 这件血衣,却最后被四皇子云冽辰收藏。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冲着云冽辰而来。 谁都知道,所有皇子之中,老三云非墨和老四云冽辰,才有那个能力继承皇位。 但是,老三太渴望得到那个位置,大家都很怀疑,若是他真的做了皇帝,会不会对别的兄弟痛下杀手。 老四,老四的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已经超越了大家的想像。 谁也无法保证,老四若是做了皇帝,那股力量会不会摧毁云水国。 因为那股力量,似乎一直在跟老四作对。 这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它可以让仁孝太子迷失本性,对老四竟然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也只能知道装作不知道啊……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早早给老四封王,让他手握重兵,或许这样,才能弥补他对这个儿子的遗憾。 江山,他很想交付于他,可是却无法交付于他。 只是因为他害怕那股势力,会毁了老四,毁了云水国。 皇帝站在那里,姿势凄凉,满是沟壑的脸上,呈现一股病态的苍老。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老太后也没有动,屋内只有老太后的抽噎之声。 须臾,老太后终于忍住哭泣,“皇帝,你不觉得,若是将老四关在天牢,可能还会有跟多的人受伤!” 今天是太子殿下,或许下一个,就是云非墨,或者云冽阳了。 她已经失去了两个孙子,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了。 皇帝的脸色一变,扭头看着老太后,“你的意思是……” “让老四出来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按照你想做的事情去做,凭空担心,只是徒劳而已!”老太后叹息着,脸颊上都是泪水。 她扶着自己佝偻的背,转身离开,“若是云水国真的要亡,你我也阻拦不了!” 皇帝浑浊的眸中,溢出泪水,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怔怔的看着太后离开。 半响,他嗫嚅嘴唇,“罢了,罢了,传旨,辰王无罪释放,让云冽辰过来见朕!” 云冽辰被放出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意外,似乎他早已经料到,皇帝会有此一举。 他跪在皇帝面前,一言不发,皇帝却不住咳嗽,他苍凉的看着,归在那里,却姿态华贵的儿子,声音颤抖。 “你告诉我,仁孝太子不是你杀的,痕儿也不是你动的手……”皇帝站在那里,颤颤巍巍,似乎随时会倒下一般。 云冽辰敛眉,声音淡漠,“不,他们都是我杀的!” 皇帝扬手,给了他一耳光,“你说,他们不是你杀的,跟你无关!” 云冽辰抬起头,眸光寒凉,“他们是我杀的!”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字字有力,铿锵之音,震动在耳膜,给人一种无畏无惧的薄凉之感。 皇帝扬手,还预打,只是手杨起一半,生生顿住。 云冽辰只是仰着头,不卑不亢的看着他,似乎不管他怎么打,他都不会低头。 皇帝苍凉的放下手,无奈的看着云冽辰,“如果我将皇位传给你,你能保证,不伤害老三和老六,还有小七么?” 七皇子今年五岁,因为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所以早就被排除在了皇位继承人里面。 若是皇上不提起,云冽辰险些忘记,自己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 他笑着摇头,脸上的嘲讽之色十足,“儿臣以为,皇上已经忘记了小七!” 在皇宫中,不得宠的皇子,过的甚至连下人都不如,这是一条铁一般的定律。 皇上并没有因为他的嘲讽动怒,只是再次问道,“你会吗?你会保证,不伤害他们吗?” “父皇,就算我保证不伤害他们,也没用,因为下一刻,他们可能就要动手杀我!”云冽辰一字一顿的道。 皇帝只是冷笑,“说到底,你还是要为了皇位杀人!” “谁告诉你,我为了皇位杀人?”云冽辰脸色赫然一变,他站起身,“若是父皇不放心我,那么就请将我变为庶民,我只愿带着妻儿离开,这皇城中,再无我牵挂之事!” 皇帝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正在思考,他话的真假。 半响,他这才缓慢点头,“我要你以自己儿女的性命起誓,这辈子,你再也不会动手杀害自己的亲兄弟!” 云冽辰冷笑,嘲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为何要起誓?” “因为你若是不肯起誓,那么白婉璃和杜小芙就要死!”皇帝一字一顿,狠戾的说道。 云冽辰的眸子,微眯了一下,皇帝继而道,“我知道,那股神秘的势力,或许是你的对头,或许是你的朋友,他们会保护你。但是你猜,他们会保护你的女人吗?还是,你想弑君,干脆杀了我得了!” 云冽辰不说话,紧抿着唇瓣,他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父皇你不公,同是你的儿子,为何你让我保证不伤害他们,若是他们想杀我呢?” 皇帝摇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老四,你跟他们不同……” 云冽辰笑了笑,那笑容却苦涩无比,甚至连凤眸,都隐隐带着湿润,他点头,“好,我发誓,我云冽辰再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若违此誓,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是你的子女,若违此誓,叫你的子女生而死绝,断子绝孙!”皇帝冷眸看着他,补充道。 云冽辰站在那里,用冰冷的神色看着皇帝,皇帝皱眉,“老四,你别怪我,你也是做父亲的人,应该明白一个做父亲的苦衷!” 云冽辰这才道,“若违此誓,叫我子女生而死绝,断子绝孙!” “好,我相信你,你会是云水国最英明的一个皇帝!”皇上伸手,拍了拍云冽辰的肩膀。 云冽辰皱起眉头,还来不及阻止,皇帝已经扬声,“来人,朕要立下遗诏!” 满朝的文武大臣,很快的被 召进了御书房,皇帝当着所有人面,亲笔立下遗诏,百年之后,将皇位传于云冽辰。 满朝震惊,所有人几乎都不敢相信。 在云冽辰封王,远离京城的时候,所有人几乎以为,辰王已经失去了继承大统的机会,可是现在…… 辰王府忽然热闹起来,一时间云冽辰成了所有人巴结的对象,甚至连辰王府的一个小厮,都扬眉吐气。 染霜阁,白婉璃静静的坐着,她心事重重。 皇帝究竟玩什么?竟然打算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云冽辰。 她一直以为,皇帝是不喜欢云冽辰的。 躺在贵妃榻上,白婉璃闭着眼睛假寐,旁边传来了红绡的声音,“王妃娘娘,最近你不愿意见客,二夫人可是活跃的狠,尚书夫人,还有吏部的和夫人,都跟她情同姐妹!” 白婉璃只是摇头,“随她去吧!” “可是最近几天晚上,王爷一直都留宿在明月楼!”紫娟说了一句。 白婉璃闭上眼睛,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思考,她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你们都不要跟来!” “小姐……”红绡担心的喊了一句。 白婉璃没理会她,只是朝着外面走去。 她没有走多远,只是去了王府后院的府前街,意外的,她在这里看见了云冽阳。 云冽阳搀扶着端木铃蕊,两人走的很慢,似乎刚刚从药店出来,端木铃蕊的手中,提着一包药。 白婉璃低着头,想要当作没有看见两人,径直走过。 云冽阳却几句话打发了端木铃蕊,上前追上了白婉璃。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放手!”她甩开了她。 她仔细想过,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要将他拉入这个漩涡之中。 他现在的生活,简单快乐,根本没有必要跟她淌这趟混水。 “小璃,我们好好聊聊!”云冽阳的声音,压抑着怒气。 白婉璃却冷眸看他,“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你放手!” “跟我走!”他用起了暴力,拉着她,朝着一边的巷子走去。 阴暗的巷子里面,她被他抵在墙壁上,云冽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引得她脸颊微红。 她别着头,怒视着他,他却苦涩一笑,“我后悔了,没有照你说的去做,现在被四哥得了先机!” 白婉璃一把甩开了他得手,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要离开得意思。 云冽辰笑容苦涩,“小璃,我求皇位,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你,若是四哥做了皇帝,我们之间将再无可能!” “我们现在,原本就再也可能!”白婉璃闭上眼睛,一字一顿得道。 云冽阳笑着摇头,“未必,三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你猜,三哥若是回来,四哥还能这样容易的得到父皇信任么?”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站着。 她深吸一口气,秀眉紧紧的簇成一团,“你打算怎么办?” “按照你的计划行事,这些天,我会守在父皇身边,做个孝顺的儿子!”云冽阳轻声说道。 白婉璃心里很乱,一方面,她希望登基的人是云冽阳,可是另外一方面,她确实不想跟云冽辰为敌。 “你让我仔细想想!”她一把推开了云冽辰,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云冽辰却从背后抱住了他,健硕的胸膛,紧紧贴住她的后背,“小璃,我虽然娶了铃蕊,可是我从未碰过她,你一样,你要等我!” 她自然知道,他的等是什么意思,随即“嗯”了一声,推开他的怀抱,低头离开。 暗处,两双眼睛沉冷无比。 端木铃蕊冷笑,“王爷,现在你应该相信了,您的妻子,确实对你不忠!” “你想借我的手,拆散他们?”云冽辰扭头看着端木铃蕊。 端木铃蕊脸色一白,“难不成你要看着他们这样偷偷摸摸 ?” 云冽辰冷笑,“我需要怎么做,不用你来提醒,只是我要提醒你的是,若是云冽阳知道,你来告密,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端木铃蕊的脸色,顿时白了,她没有想到,面对自己妻子的苟且,云冽辰竟然这么冷静。 “回去好好想想,你该如何跟太后哭诉,当然,若是损了宛璃的名誉,我不会放过你!”云冽辰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那双完美的凤眸,更是酝酿着暴风骤雨。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杜小芙怀孕了 “回去好好想想,你该如何跟太后哭诉,当然,若是损了宛璃的名誉,我不会放过你!”云冽辰嘲讽一笑,转身离开。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那双完美的凤眸,更是酝酿着暴风骤雨慌。 薄削的唇,也紧紧抿着,狠戾的弧度,昭显了他的不悦。 看见白婉璃被云冽阳抱着的那一刻,他着实是生气的,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了云冽阳。 不过他一向不喜被人利用…… 端木铃蕊找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拿他当枪使唤犯。 只是,他永远不会是做枪的那个人。 来到了染霜阁,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红绡和紫娟,守在外面,相对无言。 不知道王爷怎么了,突然跑过来,连晚膳也不用,只是坐在那里喝茶,仿佛跟茶有仇似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婉璃终于回到了染霜阁。 她跟云冽阳分开之后,去了琉璃府一趟,见到了从皇宫赶回来的舒莫言。 舒莫言已经开始对皇上用五石散,这种药纵然能缓解他的痛苦,却也会减短他的寿命。 皇上,多不过一年的时间了…… 她有些心事重重,连紫娟和红绡脸色怪异的站在一边,都没有发现。 推门进去,屋内没有点灯,她回头看着红绡,刚想吩咐点灯,屋内的烛光,就亮了起来。 “回来了?”云冽辰森冷的声音,响彻在屋内,他脸色难看,手中拿着火折子。 火折子的光亮,在烛光朦胧之后,就瞬间熄灭。 他将火折子丢在一边,脸色阴霾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上前几步,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问的好,我怎么在这里!”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食指勾起了她的下颚,“下午跟云冽阳的约会,你还开心?” 她没有回答他,他的拇指倏然捏住了她的下颚,让她吃痛的脸色一变, “放手!”她怒道。 “云冽阳抱你的时候,怎不见你对他说放手,白婉璃,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相公!”话音刚落,他就低头,薄唇擒住了她的芳唇。 她想挣扎,手腕却被他一只手擒住,固定在了后面。 “你这个混蛋,你想做什么?”她怒道,他却乘着她说话的空隙,长舌直入,窜入了她的檀口之中,疯狂追逐她的丁香小舌。 她的另外一只手,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可是他坚实的胸膛,根本不为所动,她的力气并不小,对于云冽辰来说,依旧如螳臂当车。 他揽着她腰肢的手,松开了她,擒住她另外一只捶打着他胸膛的小手,两只下手都被他一股脑钳梏在身后,她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白婉璃踢着两条腿,怒吼,“云冽辰,放开我,放开我……”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白婉璃,以后让我看见你跟云洌阳见面一次,我就要你一次!”他抱着她,长臂一掼,她就被她摔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白婉璃挣扎着要起身,只是她刚刚撑起自己纤瘦的身体,云冽辰修长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她的手腕刚刚移动,他有力的大掌已经擒住了她的小手。 出现在指间的一柄柳叶飞刀,被他骤然拿走,云冽辰唇角浮起一抹邪肆的微笑,原本属于她的飞刀,夹在他的指间,散发着幽冷的光泽。 她躺在那里,还想从小腿上发出暗器,却叫他紧紧的用双腿摁住了她的双腿。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却只是微笑,那幽冷的飞刀,挑开了她的衣带。 冰冷的刀,贴着她的肌肤,划破了她身上所有衣衫,她已经感觉到了,冷空气正在侵蚀着她如雪的肌肤。 白婉璃脸色难看,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云冽辰,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若是不这么对你,我才会后悔,白婉璃,若是身后是炼狱,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吧!”他冷声,大手已经拉扯住她碎掉的衣衫,用力一扯,衣衫就脱离了她的身体。她白皙如玉的肌肤,顿时 暴露在他的眼前。 云冽辰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凝脂肌肤,那牛奶般幼滑的色泽,让他眸中浮现了一股戾气。 这样的美好,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管她愿不愿意,她今生今世,只能属于他。 手中的飞刀,铿锵飞出,插在屋内的柱子上,刀柄颤抖,床榻也在颤抖。 她蹙起眉头,上半身微微扬起,下面已经被他攻占。 这一夜,紫娟和红绡守在外面,震惊的目瞪口呆。 因为屋内不像是夫妻间的房事,而像是一场战争,只不过这场战争,失败的是她们家小姐。 天明的时候,云冽辰从屋内走了出来,一整夜没有消停,他却依旧神采奕奕。 一边扣着盘口,一边吩咐红绡和紫娟,“给你们小姐打盆水,侍候她沐浴,今天的吃食,全部送到房间,让她在床上解决!” “是,王爷!”两人齐齐点头应声。 走出了染霜阁,行云守在外面,一见云冽辰脖子上是细密的抓痕,顿时吃了一惊。 “王爷,你的脖子……”他震惊的说道。 云冽辰摸了自己的脖子一把,这才发现火辣辣的疼,他面无表情,“无碍,皇宫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行云摇头,“皇上的病情,略有起色,皇后也寻来了天机老人,为太子治病!” 云冽辰顿了顿脚步,“哦?天机老人?那个老不死竟然也掺合皇家的事情?” 行云无奈的点头,“王爷,若是太子真的醒来,事情就麻烦了,不如我们……” “不!”云冽辰摇头,“这个时候,皇后一定严加防范,若是弄巧成拙,反而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那我们怎么办?”行云有些担忧。 天机老人的医术,据说是神鬼莫测,万一真的让他治好了太子,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父皇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定有许多的变故,我们静观其变吧!”云冽辰淡漠的道。 行云点头,抱拳应是,不过他的眸光,始终落在云冽辰的脖子伤痕上,最后看的他微微红了脸。 王爷竟然对王妃,用强了吗? 白婉璃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红绡和紫娟,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还有午膳。 她将自己浸泡在热水中,舒展着自己的四肢,微微仰头,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云冽辰这个混蛋,险些将她的身体拆开,此刻她浑身都疼的难受。 若是给她报复的机会,她一定让他尝尝被人强上的滋味。 沐浴完毕,收拾好自己,接着用膳。 午饭后,云弯弯拿着纸鸾过来找白婉璃,她想让白婉璃在空白的纸鸾上作画,然后陪着她在院子里放风筝。 白婉璃拿起画笔,在纸鸾上画出蝴蝶的样子,云弯弯很高兴,拿着纸鸾在染霜阁放了起来。 只是她放风筝的手法,着实不怎么样,一连放了好几次,风筝都无法飞起。 她有些沮丧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只是叹息。 不是她不愿意帮她,而是她实在浑身疼痛,连站起来都觉得困难,哪里有多余的力气帮她放风筝。 云弯弯鼓着嘴巴,气呼呼的将风筝丢在一边,上前挽住了白婉璃的胳膊,“娘亲,你带起去皇宫,找小叔叔好不好?小叔叔会放风筝,可以飞的很高很高!” 白婉璃摇头,抚摸弯弯的头发,“最近皇爷爷生病,弯弯少去皇宫打扰爷爷养病!” 云弯弯不服的撇了撇嘴巴,拉着白婉璃的手,不肯松开。 白婉璃一整天都陪着弯弯,还好这个小妮子看出她身体不适,并没有要求她陪着她放风筝踢毽子,只是拉着她的手,在园子里缓慢走着。 走到明月楼的时候,白婉璃顿住了脚步,这几天杜小芙似乎太过安静了一些,从巫蛊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她略微思索,就拉着云弯弯走进了明月楼,屋外,一群丫鬟忙碌着什么。 有两个煎药的 丫鬟,一见白婉璃走来,吓的慌忙丢了手中扇火的蒲扇,“扑通”一声跪下。 “王妃娘娘!”那丫鬟跪在白婉璃身前,吓的脸色煞白。 “二夫人生病了吗?”白婉璃蹙眉,绕开跪在前面的丫鬟,想要进屋。 那丫鬟却跪着上前,拦住了她,“二夫人,她,她很好,还望王妃高抬贵手,放了二夫人!” 白婉璃蹙起眉头,她又不是老虎狮子,这些丫鬟至于这么怕她么? “让开!”她怒道。 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屋里有猫腻。 “二夫人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明月楼的主卧,王妃娘娘请回吧!”那丫鬟吓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白婉璃一脚踹去,那丫鬟被踹倒在地,“我想进去,你们阻拦的了吗?” 拉着弯弯的手,她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熏香缭绕,杜小芙躺在床上,旁边是端着药碗的冷芙蓉,杜小芙脸色难看,冷芙蓉不住的劝说着什么。 “妹妹生病了么?”白婉璃冷声,讥诮的看着杜小芙。 想必是上次的巫蛊事件,吓坏了她,所以现在缠绵病榻? 杜小芙脸色一变,慌忙起身行礼,冷芙蓉却摁住了她。 “王爷说过,你以后不用多礼,连见了王爷都可以不必行礼,你做什么还给她行礼!”冷芙蓉愤愤的道。 白婉璃只是冷笑,“被赶出王府的丧家之犬,还有脸回来这里?” 冷芙蓉脸色顿时煞白,她站在那里,嘴唇嗫嚅,“白婉璃,你嚣张不了几时了,等小芙生下王爷的长子,被赶出王府的恐怕就是你!” 白婉璃脸色一变,狐疑的盯着杜小芙,杜小芙害怕的看着她,用手护着自己的腹部,似乎生怕她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见白婉璃脸色变了,冷芙蓉更加嚣张,“你不知道吧?小芙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连太后和皇上都知道了,就你还蒙在鼓里,不过也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被你知道,肯定要想方设法伤害我们小芙!” 白婉璃冷笑,森冷的视线,扫视着杜小芙。 杜小芙则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她惊恐的看着白婉璃,仿佛眼前的人,是洪水猛兽。 “是吗?二夫人怀孕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你可得小心了,现在你怀孕的事情,被我这个恶毒的女人知道了,所以你得提心吊胆得过日子,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杀了你和你肚子里得孽种!”她笑着转身,拉着云弯弯的手,“弯弯,我们走!” “你生出来的才是孽种,那个小哑巴天生不能说话,还是个不带把的,以后在王府,你就等着被休弃吧!你以为王爷真的是喜欢你,才又将你娶回来么?他只不过是为了挽回,被你休夫的颜面!”冷芙蓉怒吼,气急败坏的站在那里。 白婉璃笑着点头,继而转身,“冷芙蓉,我若是记得没错,你的卖身契还在王府……” 冷芙蓉脸色一变,“那又怎么样?” 当初她在青/楼里面,多亏了云冽辰为她赎身,后来她被赶出王府,云冽辰大概是忘记了,并没有将卖身契还给她。 所以现在,她等于仍然是辰王府不要的下人。 白婉璃表情无辜,“最近辰王府资金短缺,我想卖掉一部分下人,当然,我不会将你的卖身契卖去青/楼,府前街的王二麻子,你说怎么样?” 冷芙蓉脸色煞白,说话结结巴巴,“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她冷笑一记,转身离开。 冷芙蓉吓的赶紧握住了杜小芙的手,“小芙,你快帮帮我啊,我不要被卖给王二麻子,他有麻风病!” 杜小芙点头,“等王爷回来,我跟王爷说道说道,让他把卖身契还给你!” 离开了染霜阁,白婉璃脸色难看,她清眸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周身的空气,都似乎危险了很多。 云弯弯看着白婉璃,几个小碎步上前,抓住了白婉璃的手,在白婉璃的手中比划着,“娘亲有我,我会一直陪着娘亲!” 白婉璃回头看着弯弯,只见弯弯白净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她缓 慢开口,“娘亲,弯弯会照顾娘亲,不让娘亲受一丁点委屈,若是娘亲不喜欢呆在辰王府,我们就回琉璃府!” 白婉璃叹息一声,唇角扬起一抹微笑。 她知道,这些日子,弯弯是过的非常开心的。 皇帝留下遗诏,让云冽辰在他百年之后继位,这个消息传出,不少人开始巴结辰王府。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下个礼拜二,礼拜三,礼拜四全部加更,每天万更!!!! 我为何要生气 她知道,这些日子,弯弯是过的非常开心的。 皇帝留下遗诏,让云冽辰在他百年之后继位,这个消息传出,不少人开始巴结辰王府。 连那些大臣的子孙,昔日嘲笑弯弯的官宦子弟,现在都开始艳羡弯弯慌。 弯弯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自然在这样艳羡讨好的环境中,找到虚荣感犯。 她现在愿意抛弃这些,跟她一起离开,可见她是真的喜欢她这个娘亲。 白婉璃低头,看着云弯弯,莞尔一笑,抚摸着弯弯柔顺的头发,“弯弯真的愿意跟娘亲走?” 云弯弯点头,“爹爹有二娘陪伴,将来还有别的孩子,可是娘亲只有弯弯!” 白婉璃点头,“好,娘亲答应弯弯,不管什么时候,娘亲都不会抛下弯弯!” “娘亲!”弯弯笑着,保住了白婉璃的双腿,白婉璃弯腰,抱起了云弯弯。 以前的时候,她并不喜欢这样抱着孩子,因为她觉得,弯弯应该学会独立,特别是处于皇家,一味的宠溺,只会让她更加软弱,不知道这个社会的疾苦。 可是现在,她只想这样抱着弯弯,让她处于自己的臂弯中,让自己为她遮风挡雨。 搂着白婉璃的脖子,两人一起回了染霜阁,红绡拿了茶点,两人坐在一起喝茶。 弯弯是个孝顺的孩子,不管拿了什么东西,都要首先喂给白婉璃,白婉璃则是更加感叹,穿越过来之后,这具身体的主人,别的没有给她留下,麻烦倒是一堆。 不过她给了她弯弯这个女儿,生命中倒是再也没有遗憾了。 伸手将云弯弯抱在怀里,两人就这样,亲密的坐在一起,直到夜幕降临。 用过晚膳,云弯弯就在白婉璃的怀中睡着,云洌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白婉璃轻轻摇晃,弯弯在她怀中熟睡的场景。 朦胧的灯光下,白婉璃脸色温暖,她清澈的眸,没有了以往咄咄逼人的清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属于母爱的柔美之色,她两只纤瘦的胳膊,紧紧的抱着弯弯,似乎生怕弯弯会从她的怀中溜走。 再厉害的女人,可能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永远都是这样慈爱的一面。 白婉璃或许自己也没有想过,她会在面对弯弯的时候,露出这样柔美温和的一面,连带着她的五官,都变得妩媚起来。 只是这种妩媚,在面对云洌辰的时候,倏然消失。 她的眸,开始冷漠寒冽,那双漂亮的柳叶眉,也拧出一个森冷的弧度,唇角原本温和的笑意,变得嘲讽无比,甚至抱着弯弯的胳膊,也以一个警惕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悄无声息的,一把飞刀,已经夹在了指间,她周身温暖的氛围,顿时变得杀气弥漫。 云洌辰顿在那里,眉头紧紧拧着,只是因为她突然转冷的神色。 “你今天,去了明月楼?”他缓慢的问道,眸中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之色。 白婉璃冷笑,“放心好了,只要你那个女人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对她下手!” 她以为,杜晓芙找他哭诉,所以他是来找她秋后算账。 云洌辰叹息一声,眸中浮起一抹痛色,他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我还以为,晓芙怀孕,你会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杜晓芙从小跟着你,能够为你延绵子嗣,我应该恭喜你们才对!”她搂着云弯弯,声音清冷。 他冷笑一记,“对,是我多虑了,你确实应该恭喜我们!” 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白婉璃清眸一眯,拿着飞刀的手,指尖泛白。 她真想,真想就这么杀了他,这个混蛋,竟然在再次娶了自己之后,让杜晓芙怀孕。 他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吗? 不过,自己不会真的动手,若是自己动手,那就表明自己在意,若是自己在意,那么就真的输了。 白婉璃,冷静一些,再冷静一些…… 一整夜,白婉璃就这样抱着弯弯,直到早上醒来,云弯弯睁开了眼睛。 小丫头搂着白婉璃的脖子,心疼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只是微笑,看着弯弯纯净 的小脸,似乎一切的怒火,全部瞬间熄灭。 所有的一切,再也没有弯弯的笑脸,来的重要! 呆在王府,整整三天,这三天白婉璃都没有出过染霜阁,一直陪着弯弯写字作画,弯弯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可以看出,她已经逐渐走出了昔日的阴影。 第四天的时候,皇宫传来消息,太子醒了。 据说是皇后找来了天机老人,花了极大地代价,救醒了太子。 这个时候,皇帝的诏书已下,百年之后,云冽辰继承大统,而太子却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醒来,众人不得不猜测,太子和云冽辰,究竟谁会赢得皇帝青睐,最终得到江山。 朝堂上,一时间党派纷争四起,唯一还算安静的,就要算云冽阳的六皇子府。 云洌阳依旧如往日般,穿梭于太后的未央宫和皇上的长秋宫,侍奉皇上和太后榻前,仿佛夺嫡之事跟他无关。 正在这个时候,云非墨传出病重的消息,皇上派德贵妃带着白婉璃和云洌阳,同赴贺州,看望云非墨的病情。 出发的前一夜,白婉璃正在收拾东西,她一般贴身藏着很多暗器,所以这些必须她亲自动手拾掇妥帖。 云冽辰坐在贵妃榻上,默默的看着白婉璃,看着她将袖箭和飞刀,贴身藏好,还有她身上的白绫以及各种毒针。 白婉璃也不避讳他,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自从上次被他强迫之后,她就很少跟他说话,仿佛他整个人都如空气一般,坐在她的旁边,可有可无。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将衣物,放在一个贴身的包裹之内,屋外传来云弯弯欢快的声音,“娘,娘亲——” 白婉璃回身,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她弯下腰,伸开胳膊,云弯弯就一头冲进了她的怀中。 她搂住弯弯瘦弱的身子,云弯弯这才看见,房间内还坐着一个人。 她吃了一惊,从白婉璃身上挣扎下来,然后对着云冽辰行礼,“见过父亲!” “弯弯,你拿着包裹是要做什么?”云冽辰看见云弯弯背后的小包裹,眉头微微皱起。 “我忘记告诉你,弯弯会跟我一起去贺州!”白婉璃声音淡漠,拉着弯弯的手,不让她靠近云冽辰。 云冽辰脸色一变,赫然起身,他冷笑着看着白婉璃,“敢情是带着孩子,一起跟你的奸夫去贺州,白婉璃,你究竟要不要脸?” 白婉璃咬牙,蹙眉愤怒的瞪着云冽辰,云冽辰上前,一把拽过云弯弯,“弯弯不会跟你去贺州,你也别指望,能够跟老六一起离开,所以你死心吧!” 白婉璃冷笑,拽着弯弯的手,也不肯松开,她冷眸看着他,“是吗?我们拭目以待!” 云冽辰一把抱住了云弯弯,朝着外面走去,弯弯的手还在白婉璃手中,被拉扯的生疼,她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被自己母亲和父亲的怒气吓到,大哭了起来。 白婉璃听的心疼,赶紧松开了手,看着将弯弯带走的云冽辰,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他根本不关心弯弯的死活,但凡是他心里有一丝丝弯弯的位置,就不会让杜晓芙怀了他的第二个孩子。 云冽辰抱着弯弯,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明月楼。 明月楼中,云弯弯双眼通红,不停得哭着,想要自己的娘亲。 杜晓芙将所有好吃的全部拿了出来,不停得哄劝着弯弯,可是弯弯哪里领情,将所有好吃的一股脑打饭,只是嚷嚷着要回娘亲身边。 云冽辰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短短几天,就被宠的不可理喻。 他只是冷眸看了弯弯一眼,“不用讨好她,她若是不吃,就由她去吧!” 杜晓芙叹息,“辰,她只是个孩子!” 云冽辰皱着眉头,他小的时候,如弯弯这般大,已经懂得察言观色了。 长辈赏赐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 父皇赐的东西,哪怕是毒药,也必须当场喝下去,哪里如弯弯这般,还有任性胡闹的资本。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白婉璃将云弯弯教坏了。 云冽辰站起身,“这些天,王妃可能要去贺 州一趟,弯弯就劳你管教,还有,不要让弯弯伤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杜晓芙微笑,靠近了云冽辰,她拉着云冽辰的手,“弯弯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芙蓉的事情,你能不能……” “冷芙蓉的卖身契,我会让刘管家交给她,至于让她重回王府的事情,此事不要再提,还有,你以后也不准再接近她,我担心她会教坏你,知道吗?”云冽辰拥着杜晓芙,皱眉看着她。 杜晓芙点头,神色不悦,却也不多说什么。 云冽辰叹息一声,“最多让她在你怀孕的时候陪着你,等你生产完毕,她必须离开京城!” 杜晓芙笑了起来,她点头,唇角荡漾起一抹柔美的弧度,“我这就派人去通知芙蓉,她若是知道,一定很开心!” 云冽辰宠溺的看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能够不这么相信别人!” “芙蓉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好姐妹!”杜晓芙狡辩了一句。 云冽辰只是摇头,冷芙蓉那人的性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若是现在呆在辰王府的人是她,被赶出辰王府的人又是小芙,她还会这么热心的照顾小芙么? 云冽辰没有点破这些事情,只是连夜进宫,他想要跟皇上进言,这一次的贺州执行,去掉白婉璃的名额。 赶到皇宫的时候,皇帝正在深夜披着奏章,他咳嗽的坐在那里,单薄的身上,披着一件明黄的披风。 云冽辰站在那里磨墨,一言不发的看着皇帝,皇帝只是专心的批阅奏章。 等他批阅完毕,这才抬起头,看着云冽辰。 “老四啊,刚刚你说什么?”皇帝一边咳嗽,一边将朱笔放下。 云冽辰敛了敛剑眉,缓慢开口,“儿臣的意思是,与其让德贵妃舟车劳顿看望三哥,不如让三哥回京!” 皇帝诧异的看着云冽辰,有些难以置信,“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冽辰低头,继续磨墨,“儿臣知道,若是父皇愿意让三哥回来,儿臣愿意亲自前往贺州,迎接三哥!” 皇帝喘息着,眸光复杂的盯着云冽辰,云冽辰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一下接一下的磨墨。 皇帝站起身,在书房踱起了步子,“朕不是没有想过,让你三哥回来,只是现在的局势,你也明白,太子那边不肯相让,你这边朕也无法交代,若是再回来一个老三,朕担心……” 皇帝闭上了眼睛,他担心什么,不言而喻。 原本以为,太子就此长睡不醒,所以他逼迫云冽辰发了毒誓,打算百年之后,将江山交给云冽辰。 可是谁料,太子醒来,一切又有了变化。 云冽辰苦笑着摇头,“父皇何必忧虑,这云水江山,原本就应该是太子的江山,父皇原就不该,有废长立幼的心思!” 皇帝吃惊的看着他,“你早看出,朕有这个心思了?” “从父皇将三哥打发往贺州,儿臣已看明白!”云冽辰点头。 “那你说说,朕原本的心思是什么?”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冽辰。 自古以来,猜测君王心思的臣下,不在少数,但是能够猜测帝王心思的,少之又少。 云冽辰抿唇,缓慢的道,“怕是父皇的心思,在六弟身上,只是不明白,为何父皇后来又改了心思!” 皇帝大笑了起来,拍了拍云冽辰的肩膀,“那是因为,朕忽然发现,老四你,才是真正适合这个江山的人物。若是有一日,你继承大统,记住,一定要查清仁孝太子发狂的真正原因……” 云冽辰眸光一黯,每每提起仁孝太子,他就如浑身爬过蚂蚁一般。 说实话,他也惧怕那股势力,而且那股势力,似乎时时刻刻围绕着他,无孔不入。 “老三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让德妃带着老六和婉璃去贺州看看,若是不严重,他们应该半个月就能回京!”皇帝叹息着说道。 云冽辰抬眸,“父皇,那儿臣请求,随着德妃娘娘一起去贺州看望三哥!” 皇帝点头,“倒是看不出,你对老三有此等情义,想去就去吧,记住, 路上注意安全,朕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 ps:转折就在这两天,亲们耐心等待啊! 出发前夜 云冽辰抬眸,“父皇,那儿臣请求,随着德妃娘娘一起去贺州看望三哥!” 皇帝点头,“倒是看不出,你对老三有此等情义,想去就去吧,记住,路上注意安全,朕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云洌辰点头,拜谢圣恩之后,外面传来了周公公和李公公的声音慌。 “敢问四爷可是在皇上这里?”这是未央宫的大太监,周公公的声音。 李公公作了一鞠,“皇上正在跟四爷说话呢,太后若是想见四爷,怕是要等上一等了!犯” 周公公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两人的声音随即消失了,想来是两人都等着云冽辰出来。 皇帝看了云冽辰一眼,叹息,“你皇祖母,面上不说,可是大家都知道,她心里最疼的就是你,去吧,过去陪陪她,让她老人家注意身体!” 云冽辰颔首,应是,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周公公站在外面,见云冽辰这么快出来,大喜,上前行礼道,“王爷,太后命人去辰王府请王爷进宫一叙,奴才这边听说,王爷来了长秋宫,随即在这边候着,王爷请吧——” 周公公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云冽辰率先上前,他随即佝着背,跟在身边。 “王爷,自从皇上和太子生病之后,太后的身体就不大好,每日里总是隐忍着咳嗽,而且还不肯让太医开药,你见了太后,可要好好劝她!”周公公跟在云冽辰的身上,叹息着道。 云冽辰回头看他,“皇祖母是不是心里不踏实?为什么生病了却不肯吃哟?有没有禀告给父皇?” “实不相瞒,老祖宗确实心里不踏实,自从太子醒来之后,这云水国的天,就变得风雨莫测,老祖宗这心里,是怕啊……”周公公语重心长的道。 云冽辰微微一笑,“怕什么?我已经跟父皇发誓,绝对不会兄弟自相残杀,你可以劝劝老祖宗,让她顾念着自己的身子,不用担心!” 周公公缓慢摇头,只是苦笑。 老祖宗担心的,岂是这些? 只不过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敢将话说的太明。 一路上闲话家常,来到了未央宫,周公公进去通报,云冽辰站在外面。 待长秋宫朱红色大门打开的时候,云冽辰抬眸看去,只见太后衣衫单薄,走了出去。 他慌忙迎了上去,怒斥,“大胆奴才,你们是怎么侍候的?” 周公公为首的一群太监宫女,慌忙跪下,老太后拍着云冽辰的手背,“辰儿啊,不要怪他们,是皇祖母太想看见你了!” “皇祖母想要看见孙儿,孙儿以后每日的晨昏定省,天天过来陪着皇祖母!”云冽辰扶着太后,声音不疾不徐,没有讨好的意味,也没有骄纵的态度。 他这样不温不火的性子,很是讨太后喜欢。 太后知道,几个孙子中,最为可怜的,就是她这个老四。 幼年的时候,因为早期丧母,所以他这个皇子,过的是比下人还不如。若不是她暗中帮衬一把,恐怕现在,早就没有四皇子的存在了。 后来,他逐渐长大,文攻武略,处处高人一等,却偏偏遇见了仁孝太子的事情。 仁孝太子死后,皇上险些将他处死,是她在铡刀下,将她这个苦命的孙儿救出。 后来为了避险,她求皇上,将他发配军队,做一个小小的火头军。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硬是从一个小小的火头军,做到了先锋的位置。 直到他在边疆崭露头角,皇上这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命运波折的儿子。正在这个时候,边国来犯,数十万大军压境,可是云水国驻守边疆的军队,临时叛乱,眼看着云水国的江山,岌岌可危。 皇上不再敢相信任何外姓将军,云冽辰这才有了临危受命的机会,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前锋,做到了帅位。 他成为日翼军的首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了压境的边国大军,将这场战争,提前爆发,并且爆发在了边国的土地上。 这场战争,被边疆的人们誉为神话,没有人希望战争在自己的家乡爆发,是他,还给了边疆人们一个安乐的家园。 那边,现在还有他战争之后,长枪立马的石像。 <p 后来几场余波,他都以少胜多,将边国的军队打的落花流水。边国入侵云水国的梦想,彻底的被他这位少帅将军,扼杀在了摇篮中。 直到现在,边国的王公贵族提起他,都犹如经历了一场噩梦般。 看着自己俊美如俦的孙子,老太后的心里,是安慰的。 她拉着他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卧室,云冽辰扶着老太后上、床,自己坐在老太后的脚踏旁边,将暖炉放在了太后的怀中,用自己的双手暖着老太后那饱经沧桑的手。 老太后另外一只手,抚摸云冽辰的头发,如小时候那般,语重心长的看着他。 “孩子,是皇祖母,将巫蛊的事情,告诉皇上,让你有了牢狱之灾,你恨皇祖母吗?”太后愁眉不展的看着他。 云冽辰摇头,他自然不恨,生在皇家,能够如皇祖母这般待他,已经算是心疼到骨子里。 他自然不会不知好歹,恨上皇太后。 “那你,恨你的太子哥哥,痕儿吗?”太后继续问道。 云冽辰继续摇头,老三云非墨被赶往了贺州,接着来对他出手,他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他不恨太子,再说,若是他处于他那个位置上,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老太后笑了笑,“我这个老太婆,果然没有看错,几个孙子中,就你和老六,宅心仁厚!” 云冽辰低头,苦涩一笑,接着摇头道,“皇奶奶也是担心,孙儿会有祸国殃民的一天吗?” 老太后的神色,顿时黯然起来,她紧紧的握住了云冽辰的手,“老四,皇奶奶不是担心你,我是你担心你那个医术超群的辰王妃!” 云冽辰脸色,顿时一变,有些不明所以,老太后叹息一声,“怕是,她也搅和进皇家的这场风云里面,你猜,若是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她会帮着谁?”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淡漠的坐在那里,仿佛太后说的话,跟他无关。 老太后拍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孩子,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前些日子,也找琉璃府的舒莫言神医开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冽辰点头,依旧只是沉默。 “若是连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都已经收买,哀家真的不知道,你这个王妃,究竟在筹谋什么!”老太后眸中,满是忧虑之色。 “皇祖母多虑了,婉璃,她自然是谋的天下太平!”云冽辰缓慢的说道。 老太后无奈的叹息,收回了自己的手,“希望真如你说的这般,所有人都谋的天下太平,她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你知道吗?” 太后又问了一句。 云冽辰摇头,“孙儿不知!” 老太后闭上了眼睛,“这个人,定然不是你,也绝对不是太子,难道是,老三?” 云冽辰抿唇,却保持沉默,过了半响,太后睁开了眼睛,“罢了,罢了,希望是我多虑了!你回府休息吧,明日贺州之行,哀家会找借口,留下婉璃,断然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跟老三见面!” 云冽辰皱紧眉头,他知道,太后恐怕是误会了。 不过这件事情,他不打算解释,随即站起身,跟太后行礼告辞,离开了未央宫。 回到王府的时候,染霜阁漆黑一片,想必是所有人已经熄灯休息。 他驻足在外面须臾,接着转身朝着明月楼走去。 明月楼果然亮着一盏灯,灯下,那面容柔美的女子,正唇角噙着微笑,一针一线的缝着一件衣衫。 见云冽辰披着一身霜寒进门,杜晓芙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了上去。 “怎么穿这样少?现在已经立冬,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她拿了一件黑色斗篷,系在他的肩膀上。 云冽辰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拉着她一起坐下,“今日孕吐可好些了吗?” 杜晓芙笑着摇头,“还是那样,只是爱吃一些酸的东西,下人买的酸枣,原本备了三天的量,结果被我一天吃完了!” 云冽辰不在意的点头,“回头让行云多买一些,你爱吃多少,就有多少!” “不要啦,吃那么多, 对胎儿无益!”杜晓芙娇羞的一笑,依偎进云冽辰的怀里,“再说,有你陪着我,比吃什么都好!” “小芙!”云冽辰盯着她白皙的小脸,“明日我会出发,去贺州一趟,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这些日子里,你好好照顾自己!” 杜晓芙脸色一变,“是跟王妃姐姐一起去吗?” 云冽辰摇头,“不,婉璃会留在辰王府!” 杜晓芙脸色更加难看,连带着眸光,都闪烁起来。 她站起身,眼睛有了泪花,云冽辰从后面抱住了她,“我会让行云留下来照顾你,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可是,我怕!辰,你知道的,上一次李桑郡主的事情,我惹到了她,她会报复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杜晓芙说着,就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眼泪扑簌簌落下。 云冽辰叹息一声,“那我想办法,把她一起带走!” “不要,我不要你跟她单独相处一个月,我怕你回来之后,就再也不会理我了!”杜晓芙哭的更加厉害。 云冽辰皱眉,“那怎么办?” “我跟你一起,我跟你一起去贺州,你放心,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已过,我们随车跟着大夫,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杜晓芙祈求的看着他。 云冽辰无奈,只得点头。 他对女人的眼泪,一向是没有任何办法。 第二日,出发的前一个时辰,白婉璃接到圣旨,太后生病,令她取消去贺州行程,前往未央宫,看望太后。 她看了看准备妥善的马车,还有那队伍中,长身玉立,俊美如俦的男子,紧咬下唇。 这个混蛋,她去贺州是逼不得已,他却要跟着一起,跟着就跟着吧,还带着他矜贵的二夫人。 他就不怕,舟车劳顿,他怀孕的二夫人,有个什么闪失? 杜晓芙站在一边,看着丫鬟整理马车,她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云弯弯,低声询问,“王爷,弯弯也要跟着一起吗?” 云冽辰“嗯”了一句。 他担心,若是不带着弯弯,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妻子和孩子,就人间蒸发了。 弯弯是他牵制她的筹码,只要女儿跟在旁边,他就不担心他的妻子消失不见。 杜晓芙明显有些不高兴,可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一向都是知进退的女人。 云冽辰能够带着她一起出发,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不远处,跑来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仔细看去,却是冷芙蓉。 云冽辰皱眉看向杜晓芙,杜晓芙赶紧双手合十,嘟着嘴巴做出可怜的样子。 “我一路上,没有知心人照顾,真的很可怜的……”杜晓芙低声,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云冽辰叹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视察马队。 白婉璃则是更加生气,混蛋,混蛋,杜晓芙和冷芙蓉跟着一起,他可真是,坐享齐人之福。 咬牙切齿的去了皇宫,她忽略了云弯弯,弯弯就那样,被云冽辰带着,一起去了贺州。 因为路上,跟着德妃娘娘,所以队伍的行程很慢。再加上经过连州的时候,遇上了暴雨,呆在连州耽误了七天。 七天之后,天气转晴,却又山体塌方,待到山路修好,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原本快马加鞭一个星期,就可以赶到的贺州,硬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赶到。 这一个月,众人可谓是有苦难言。 云弯弯总是哭,因为她想娘亲了。 杜晓芙原本就孕期不适,再加上出外,所以吐的天翻地覆。 而云洌阳和云冽辰,毫不避讳,几次险些打了起来。 冷芙蓉则是被德妃娘娘讨厌,只要有德妃娘娘出现的地方,她就得赶紧避着。 所有人的心里,都叫一个不畅快,只盼着这贺州之行,赶紧结束。 这一日,云弯弯饭后思乡,一个人站在屋檐下,看往京城的地方。 只有五岁的她,明显发育不良,个 头很小,脸色苍白。 她站在那里,看着雨滴答滴答的下,漂亮的眉头蹙在一起,花瓣般的柔唇,紧紧抿着。 她想念娘亲了,十分的想。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离开白婉璃这么久…… 娘亲被太后叫往了未央宫,不知道会怎么样,太后有没有为难她。 她知道,因为休夫的事情,太后的心里,是对白婉璃有很大芥蒂的。 站在那里想着,身后却出现了一个嘲讽的声音,“喂,小哑巴,你去厨房将小芙的安胎药端过来!” ------------------------------------------------------------------------------------------ ps:后天会有加更,连着三天更新一万字,亲们监督啊!大家都留言鞭策一下啊,爱你们! 孩子竟然保不住了 她知道,因为休夫的事情,太后的心里,是对白婉璃有很大芥蒂的。 站在那里想着,身后却出现了一个嘲讽的声音,“喂,小哑巴,你去厨房将小芙的安胎药端过来!” 云弯弯回头,见冷芙蓉站在那里,双手掐腰的看着她慌。 她低着头,想要从旁边赶紧溜走,冷芙蓉却上前,一把提溜住了她。 “跟你说话,你装什么哑巴?”冷芙蓉瞪着云弯弯犯。 在她的心里,杜晓芙已经怀了四爷的孩子,更加没有必要忌惮白婉璃。 更何况出门在外,白婉璃鞭长莫及。 云弯弯有些害怕,惊恐的大眼睛,盈满泪水,她蹙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冷芙蓉。 冷芙蓉放下了弯弯,拍拍双手,“你也知道,出门在外,带的人手不够,所以你就临时做一下我的丫鬟,以后我走在哪里,你必须跟在哪里,我让你做什么,你必须做什么,明白吗?” 弯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冷芙蓉伸手拧住了她白皙的小脸,“我跟你说话,你耳聋吗?” 云弯弯赶紧点头,绷着小脸,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下。 她从小就是一个胆小的孩子,何况只有五岁的她,从小受尽冷眼,现在被欺负,更是不敢反抗一下,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走进了厨房,然后端了安胎药。 药罐子很烫,她手中拿着抹布,走的摇摇晃晃。 从厨房到杜晓芙的卧房,还需要很长一段距离,路上有一段露天的小路,若是想要经过,必须得淋雨。 她就在雨中,缓慢走着,脚下十分的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 因为下雨,路很湿滑,她害怕摔倒。 这样一路走来,她已经被淋的浑身湿透。 五岁的孩子,脸色苍白,嘴唇被冻的乌紫,她脸颊上的雨珠,沿着脸部的曲线滑落,她却腾不出一只手去擦拭。 走到长廊的时候,冷芙蓉站在干净的地方等她,一见她小心翼翼的走来,唇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走吧,仔细汤药凉了!”冷芙蓉挥挥手,走在前面,弯弯端着药罐,跟在后面。 来到了杜晓芙的房间,她站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雨水从她身上滑下,弄湿了杜晓芙房间内的地毯。 冷芙蓉有些嫌恶,“下去换衣服吧,这幅样子,别被王爷看见,还说我们虐待了你!” 云弯弯转身离开,杜晓芙却笑容温暖,她拿了一块糕点,对着弯弯,“来,二娘赏你的!” 弯弯摇头,一溜烟跑了出去,杜晓芙蹙眉,“这个孩子,不管我怎么待她,她都跟我有仇似得!” “一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你得让她明白,在辰王府,究竟谁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冷芙蓉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浑不在意的道。 杜晓芙只是笑而不语。 冷芙蓉拿着茶盅,“王爷呢?这些日子,都不见王爷陪着你!” “最近天气不好,总是下雨,王爷闲着无事,就跟地方上的官兵一起剿匪了!”杜晓芙浑不在意的拿起茶点,放入自己的嘴中。 “王爷也真是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多陪陪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冷芙蓉笑着,放下茶盅。 “男人嘛,都是这样,闲不住!再说他一闲下来,就跟六爷闹的鸡犬不宁,真是不明白,那六爷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难道四爷也长不大?”杜晓芙叹息着,将吃剩的茶点,放在一边。 冷芙蓉搁下茶杯,站起身,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大雨,叹息一声,“四爷和六爷,可是为了那个白婉璃,小芙你得仔细了,依我看,四爷的心里,白婉璃还是十分重要的!” 杜晓芙蹙着眉头,并不说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杜晓芙的肚子,忽然疼了起来,她脸色煞白,身下已经见红。 “孩子,我的孩子……”她大叫了起来。 冷芙蓉脸色一变,赶紧去叫了随性的御医。 杜晓芙躺在床上,叫的天昏地暗,她煞白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攥着床单的手,微微泛着灿白。 眼见身下,已 经被血打湿,冷芙蓉站在那里,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张御医还在开着药方,她握住杜晓芙的手,安慰,“小芙,小芙不用怕,会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我的孩子……”杜晓芙哭着,紧紧的攥着冷芙蓉的手。 “二夫人,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我帮你开一副清宫滑胎的药物,你喝了之后,会娩出胎盘,这些日子多卧床……”张御医拿着药方,回头看着杜晓芙说道。 杜晓芙摇头,不住尖叫,“不,不要杀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 冷芙蓉站在一边,脸色难看,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孩子竟然保不住了?怎么会?怎么会? “张御医,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姐姐前一刻还好好的!”冷芙蓉有些接受不了,若是小芙的孩子没了,她重回王府,怕是更加无望。 张御医看向一边空空的药碗,拿起嗅了一下,“怕是安胎药被动了手脚,里面加了红花!” 红花是活血化瘀的药物,喝下去,孩子能好吗? 杜晓芙悲恻的大哭起来,冷芙蓉脸色苍白,颞颥着嘴唇,“弯弯,一定是云弯弯,我没有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这么歹毒!” 她跑出去,想要找云弯弯报复,却被杜晓芙叫住,“芙蓉,我的孩子,保住我的孩子啊……” 冷芙蓉顿住了脚步,转身膝盖一软,跪在了张御医的面前,“张御医,你好人有好报,求求你救救孩子,姐姐不能没有孩子!” 张御医为难的扶起冷芙蓉,“孩子已经被药物伤了八分,若是留下,可能也是怪胎,二夫人还很年轻,不如养好了身体,以后再要一个!” “不,我不要!我只要这个孩子,我只要他!他是个儿子,将来要继承辰王府的衣钵,他不能死啊!张大夫,求求你,他不能死!”杜晓芙嚎叫起来,泪流满面。 冷芙蓉点头,跪在那里不肯起来,她抓着张御医的衣角,“张大夫,姐姐说的不错,可能错过了这个孩子,她就再也没有办法有别的孩子了,无论如何,您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张御医有些为难,看着哭的哀伤的两人,随即点头,“我尽量,不过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这样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只能是个祸胎!” “放心吧,张大夫,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他不会有事的!”杜晓芙哭着,看着张御医。 张御医叹息一声,重新开始写药方。 一碗药下去,杜晓芙终于停止了流血,她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旁边跪着冷芙蓉。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我太相信云弯弯了,我以为她只是个孩子!对不起,你打我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冷芙蓉哭着,拿着杜晓芙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杜晓芙却缩回了自己的手,眸中都是泪光,“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直以为,只要讨好她,她就能念着我的情分,在王府给我留三分面子……” “姐姐……”冷芙蓉泣不成声。 她忽然站起身,“姐姐你养好自己的身体,那个死丫头,就交给我!” “芙蓉,芙蓉……”杜晓芙看着冷芙蓉气冲冲的朝着外面走,有些担忧的叫她,可是冷芙蓉根本不听,只是朝着外面跑去。 弯弯呆在自己的房里,一直都没有出去。 她害怕再碰见冷芙蓉那个恶婆娘,所以只能躲着一点。 呆在屋里,将缤纷的千纸鹤放在玻璃瓶中,她开心的摇晃着瓶子。 娘亲告诉她,只要折够了一千张纸鹤,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她会在到达贺州之前,折够一千张纸鹤。 开心的摇晃着瓶子,房门却被“嘭”一声踹开,冷芙蓉拿着鞭子,满脸怒容的走了进来。 她站起身,有些惶恐的站在那里。 冷芙蓉手中的鞭子,就如毒蛇一般,抽向了她娇小的身体。 她哭着惨叫,不停的躲避,可是那鞭子却如长了眼睛一般,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瘦小的身体上。 冷芙蓉不管不顾,只是恶狠狠的抽着她,当年白婉玉跟她斗的时候,她就这样抽 打白婉玉,现在轮到了弯弯。 弯弯哭着,不停的叫着,“冷阿姨,你这样打我,我爹爹会怪罪你的……” “死丫头,还敢提你爹爹!我告诉你,就算你爹爹知道我这样打你,也只会赞一句打的好!小小年纪,却如此恶毒,你长大了,岂不是祸害一个?”冷芙蓉没命的打着云弯弯。 云弯弯纤瘦的身上,已经布满鞭痕,她脸颊上,被鞭子抽出一条血淋淋的痕迹,狰狞的宛如盘在她脸颊上的蜈蚣。 不停的颤抖着躲避,她哭的声嘶力竭。 冷芙蓉继续再打,她怒道,“叫你给小芙下毒,叫你坏事做尽……” “我没有,我没有下毒……”弯弯哭着,头发被鞭子打散在脸颊,同鲜血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衣服被鞭子抽开,血淋淋的,整个人都如血人一般。 终于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外面下人的注意,一道怒喝响起,“住手!” 冷芙蓉手中的鞭子,被劈手夺走,然后仍在一边,云弯弯被抱了起来。 云洌阳浓眉紧皱的看着冷芙蓉,冷芙蓉依旧气的发抖,怒道,“六爷,这是辰王府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辰王府的家事?”云洌阳冷笑,“好大胆大包天的***才,竟然以下犯上,殴打主子,看看我四哥宠出来的,都是一些什么货色?” “六爷,小郡主下毒,毒害二夫人腹中胎儿,还请六爷将小郡主还给我!”冷芙蓉厉声,对着云洌阳伸出了手。 云洌阳扬手,一个狠厉的耳光扇在了冷芙蓉的脸上,“不懂规矩,我就替你的主子教训你!” 冷芙蓉被打的一懵,站在那里,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是辰王府的家事,你给我让开!” “他没有资格教训你,我呢?”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长身玉立,紫衣潋滟的男子。 男子气势华贵,只是往前一走,众人已经让出了一条路,跪倒在地。 云冽辰上前,冷眸看着冷芙蓉,冷芙蓉身体颤抖,咬咬牙,“王爷,民女实在是,实在是气不过,小芙的孩子,险些就没有了!” “你也说了,只是险些,就算是真的没了,又有谁敢伤我弯弯分毫?”他冷笑着上前,残冷的盯着冷芙蓉。 冷芙蓉眸中有泪,“王爷这么说,就是要包庇戕害您骨肉的凶手?” “谁是我的骨肉?我想你没有弄明白,弯弯才是本王的骨肉,唯一骨肉!”他冷笑着看着冷芙蓉,倏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冷芙蓉的脖子,将她凌空提了起来。 冷芙蓉顿时不能呼吸,脸色青紫,两条腿不住的踢着。 “王爷!”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接着杜晓芙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 她眸中的泪,欲落不落,纤瘦的身体,仿佛受到巨大打击般,摇摇欲坠。 脸色惨白的看着云冽辰,她凄苦的道,“原来王爷的心里,只有弯弯这个骨肉,原来,我们所有人,都是该死……” 她哭了起来,不住后退,“我该死,我该死啊……” 她哭着跑了出去,风雨中,她脚步踉跄,不停的喊着,“我该死,我的孩子也该死,我们所有人都该死!” 云冽辰眉头一皱,松开了冷芙蓉,转身朝着杜晓芙跑去。 “小芙,小芙……”他叫着她的名字。 冷芙蓉跌倒在地上,放声大哭,“王爷,是弯弯,弯弯想要伤害您的骨肉!” “我没有!六叔你相信我,我没有!”弯弯浑身是血,眸中含泪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点头,“我知道,你没有!” 云弯弯从云洌阳的怀中,挣扎着下来,“我要告诉爹爹,他不能误会娘亲,我没有下毒,娘亲也没有指使我下毒,他误会我不要紧,可是不能误会娘亲……” 她朝着云冽辰的方向跑去,云洌阳想追,大叫道,“弯弯,回来,下雨路滑,你要去哪里?” 可是他的胳膊,却被一只柔滑的小手抓住。 ------------------------------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应该有一万字的更新,接下来连着三天,都是一万字,大家留言鼓励啊,群么么大家!!!!!!!!!!!!!!!!!!!! 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她朝着云冽辰的方向跑去,云洌阳想追,大叫道,“弯弯,回来,下雨路滑,你要去哪里?慌” 可是他的胳膊,却被一只柔滑的小手抓住。 他回头一看,却见是德妃娘娘。 德妃对着他摇头,“别人的家事,你少搀和!” “母妃,你看不见弯弯被欺负了吗?你快放手,让我去把弯弯找回来!”云洌阳着急的道,他不敢用力,他担心自己一用力,他美丽华贵的娘亲,就会摔倒在泥泞之中。 德贵妃只是抓着他,不肯松手,温和的道,“跟娘亲回去,同一些风尘女子呆在这里,凭白辱了自己的身份!犯” “娘!”云洌阳跺脚,他皱着眉头,眼睁睁的看着云弯弯消失在了雨幕里。 他生气的冷哼,一把甩开了德妃的手,德妃害怕他又追过去,随即对着侍卫吩咐,“你们看好了六爷,这雨没有停之前,哪儿也不准他去!” “你们敢!”云洌阳双目圆睁,愤怒的瞪着随行的侍卫。 在皇宫的时候,父皇都拦不住他,在宫外,就凭着他们几个小角色,也想拦他? 德妃咬牙,“你说他们敢不敢?你是不是想要造反啊?” 云洌阳生气的皱眉,恶狠狠的跺脚,“母妃,你是不是要逼死你的儿子?” “要是这样就把你逼死了,那娘亲宁愿从来没有生过你!”德妃冷哼,冲着一边的侍卫道,“你们找绳子过来,我亲手绑了他!” 云洌阳咬牙切齿,愤怒的看了德妃一眼,转身怒道,“不用绑,我这就回房休息,行了吧?”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德妃还是不放心,吩咐了侍卫看着,这才满意。 杜晓芙在雨中,跑的很快。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她乌黑的秀发,湿淋淋的贴在后背,那苍白的脸上,粘着几率乌发,显得她秀气的小脸,更加惨白。 她没命的跑着,耳中回响着云冽辰的话,“谁是我的骨肉?我想你没有弄明白,弯弯才是本王的骨肉,唯一骨肉!” 弯弯才是他的骨肉,唯一的骨肉…… 他竟然这么说,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说。 如果弯弯才是他的骨肉,他唯一的骨肉,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世上的男人,是不可能专心的只对一个女人好。 她不要求他一心一意的待她,她只希望,他能在众多女人中,偶尔回头看看她。 哪怕给她的,只是一丝怜悯,一丝青梅竹马的感情她此生已经足矣。 可是他的心,完全都在白婉璃的身上啊…… 杜晓芙哭着,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任凭雨水打湿了她的脸颊,泪眼迷离,她没命的跑着。 身后传来云冽辰的呼叫,“小芙,小芙——” 可是他越叫,她跑的越快,她不想自己现在,这狼狈的样子给他看见。 她想留给他的,是漂亮可爱的容颜,那个不哭不闹,乖巧懂事的杜晓芙。 现在雨中奔跑的,不是她,不是杜晓芙。 她哭的更大声,跑的更快,没有目的地,只是横冲直撞。 迎面,冲过来一群粗布麻衣的凶狠大汉。她来不及躲避,就一头撞在了为首一个拿刀大汉的身上。她的身子踉跄几步,被人犹如老鹰提小鸡般抓住,双脚离地。 她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那大汉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不敢动弹。 云冽辰赶到,看见的就是杜晓芙被挟持的场景,随着云冽辰一起赶到的,还有那大汉身后的官兵。 为首的官兵,见大汉挟持了人质,怒道,“张麻子,你赶紧放了手中的姑娘,不然我们叫你死无全尸!” “奶奶的,老子被你们追着满山跑,浑身都是内伤,反正命不久矣,现在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张麻子手中的刀,更加贴近了杜晓芙的颈项几分,将杜晓芙粉嫩的肌肤,割出一个红色的印子,细密的血珠,顺着她的伤口流下。 她再也顾不上赌气,求救的眸光,看向了云冽辰,用哭腔叫了一句,“辰——” < 云冽辰咬牙站在那里,拧眉看着挟持了杜晓芙的流匪。 这个张麻子,他知道,是他这几天剿匪的首要目标,张麻子的大部队已经被他剿灭,只剩下这几个乌合之众。 原本以为,这几个人,交给地方官府,应该不成问题。未料,现在他还没有被抓住。 定定的站在那里,云冽辰没有说话,对面的官府人员,已经认出了他。 他皱着眉头,想要阻止对面的人,暴露他的身份。可是终究晚了一步,对面的为首官员,屈膝跪下,高喊了一声,“见过王爷!” 剩下的官兵,跟着他一起跪下,山呼,“见过王爷——” 云冽辰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他皱眉并不说话,只是拿森冷的视线,盯着对面的张麻子。 张麻子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的伙伴笑着,“哈哈,弟兄们,原来是撵的咱们满山跑的辰王云冽辰!你们说说,咱们手中的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咱们要是拿她威胁辰王,辰王会不会留咱们一条生路呢?” “大哥,杀了这个婆娘,也算替咱们死去的弟兄报仇了!”张麻子旁边的独眼龙,凶狠的说道。 杜晓芙吓的瑟缩一下,哭了出来,“不要杀我,我是辰王的二夫人,你们要是杀了我,他会替我报仇的!” 杜晓芙哭的声音很大,在冰冷的大雨中,嗓音哽咽。 她眼睛通红,祈求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臭娘们,杀了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我们有比杀了你,更好的事情做,你说怎么样?”张麻子猥琐的大手,那毛茸茸的大手,抚摸上杜晓芙圆润的身子。 杜晓芙尖叫的更加大声,“不要,不要,辰救我,救我……” 云冽辰知道,这些亡命之徒,已经拿到了他最好的把柄。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冷眸看着绑匪,冷漠的道,“你们想怎么样?” “王爷,兄弟们被你通缉,满大街跟条狗似的,你好歹得表示你的诚意不是?”张麻子吊儿郎当的上前,冷哼着道。 云冽辰将实现投向张麻子身后的官兵,“朱勇,立刻撤下通缉令,从今以后,不得再跟他们找为难!” “是!”朱勇躬身领命,立刻派人去撤销通缉。 张麻子笑了起来,“王爷真是爽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不过还有一条,兄弟们打算跑路,可是没有银子,这么多年,大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不都是为了求财……” 云冽辰面无表情,依旧看着朱勇,朱勇再次吩咐手下,“立刻去最近的钱庄,调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就说官府征用!” 张麻子笑了起来,“十万两银子,不多,可是也够兄弟们快活一阵子了!” 他忽然正色,看着云冽辰,“王爷,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你说!”云冽辰面色森冷,幽深的眸子,无波无谰。他站在那里,长身玉立,绝美的容颜,恍若白玉雕成,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宛如寒玉散发的夺目光泽。 张麻子的呼吸,窒了一窒,他手中的长刀,依旧架在杜晓芙的脖子上,“王爷你为了给云非墨瞧病,所以从皇宫带了一颗聚香丸。这聚香丸,活死人肉白骨,治疗内伤最为有效,还请王爷去将聚香丸拿来,弥补我的内伤!” 云冽辰的脸上,已经呈现不悦之色,他点头,“好,朱勇,立刻派人去行宫去聚香丸,就说奉我的命令!” 朱勇还未应声,张麻子已经阻止,他冷笑着道,“等等,王爷,你呆在这里兄弟们可不放心!你那武功,杀我们十个都绰绰有余!所以这一趟,还是王爷你亲自前往,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在黑风寨的后山汇合!” 云冽辰咬牙,这些个亡命之徒,不仅胆大包天,还十分聪明。 他们这样被他和官府的人两面夹击,自然不好跑路。 他皱着眉头,深深的看了张麻子一眼,继而后退,面对着张麻子,一步一步的朝着行宫的方向退去。 只是,他还没有退出巷子,从张麻子旁边的巷子口,已经又跑出了一个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的小丫头。 那巷子口,离他不远,可是离张麻子也不远,小姑娘站在巷子口,有些懵了。</p 她愣愣的看着正在后退的云冽辰,叫了一句,“爹爹——” 她朝着云冽辰跑去,云冽辰震惊的看着弯弯,大叫了一句,“弯弯小心——” 身后一柄长刀,已经架在了弯弯的脖子上,弯弯顿时不敢乱动,只是一张小脸,已经吓的惨白无比。 云冽辰的脚步僵住。 刚刚他有机会,救出弯弯,他的动作绝对比那些绑匪要快很多。 只是他不敢赌,因为杜晓芙还在绑匪手中,他担心他出手,惊了绑匪,杜晓芙会丧生绑匪手中。 绑匪大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听见,云弯弯叫了云冽辰一句爹爹。 张麻子笑容猖狂,他手中的大刀乱颤,“王爷,您的女人孩子都在我们手中,你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因为我们会忍不住,杀掉其中一个!” 云弯弯眸中含泪,杜晓芙却放心起来。 她看得出,云冽辰刚刚是可以出手救弯弯的,只是他没有动,这代表,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辰——”她大叫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大喊,“快去快回,我和孩子等着你!” 云冽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弯弯被掳走的一刹那,他已经后悔了。 张麻子笑的前俯后仰,他觉得老天太厚待他了,在他被追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送了这两个宝贝给他。 云弯弯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她不解的看着云冽辰,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追出来的时候,跟在爹爹的后面,可是爹爹跟二娘跑的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接着她失去了爹爹的踪影,然后迷路,好不容易找到巷子出口,看见了爹爹,却在这里被人拿刀架着脖子。 而且二娘也被挟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蹙着漂亮的眉头,看着自己的爹爹。 云冽辰长叹一声,盯着云弯弯,“弯弯,照顾好自己,爹爹去去就回,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救出你!” 云弯弯笃定的点头,乖巧的“嗯”了一声。 杜晓芙有些失望,因为云冽辰转身离开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张麻子盯着云冽辰的背影,对着身边的绑匪吩咐,“你去跟着他,看看他有没有耍什么花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焰火为讯!” 他旁边的绑匪应了一声,立刻在雨雾中穿梭,追随着云冽辰。 云冽辰一心担忧着云弯弯和杜晓芙的安危,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被拙劣的盯梢了。 眼看着云冽辰远去,张麻子挟持着杜晓芙和云弯弯,边走边退。 他冷声威胁着后面的朱勇,“告诉你的人,拿了银票,在黑风寨后面的大山交易,不然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要被杀死了!” 朱勇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边退边监视。 一行人,就这样,一边监视,一边后退,直到来到了崂山的黑风寨。 这里是张麻子的老巢,所以地势他十分熟悉,站在悬崖边,他冷冷的看着朱勇。 朱勇带着一队官兵,拿着武器,站在一边盯着张麻子。 双方对峙了起来。 另外一边,暴雨如注,云冽辰赶到行宫的时候,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豆大的雨珠,顺着他消瘦的脸颊,一滴滴滑落。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径直飞了进去,两柄长枪刺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接着长臂一掼,两名侍卫摔倒在地。 两人还没有起身,云冽辰就一身冷杀之气的上前,凤眸迸射出森冷的火焰,他整个人都宛如地狱的修罗,制造出骇人的氛围,一字一顿,字字冰冷的说道,“去,将聚香丸拿给本王!” “是,是……”那侍卫不敢辩驳,赶紧爬起身,朝着德妃所住的院子跑去。 聚香丸一直都由德妃保管,因为那是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命的神药。 德妃拿着聚香丸出来的时候,云冽辰浑身都渗着雨水,他周身带着肃杀的火焰,一言不发的从德妃手中夺过了聚香丸,转身就走。 德妃叫住了他,“辰王殿下——” 云冽辰回身,德妃满目的忧色,“带着侍卫过去,他们都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最好的勇士!” “不用!”云冽辰冷声,纵身离开,挺拔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德妃咬唇,看着周遭的侍卫,“你们跟着辰王,关键时刻,辰王的性命要紧,懂么?” “嗻!”侍卫应声,大部队出发,跟了过去。 德妃深吸一口气,愁眉不展。她带着云冽辰和云洌阳出来,这两人,必须得安全的回到京城。不然回去之后,她无法跟老祖宗交代。 云冽辰可是老祖宗的心尖宠,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云冽辰还没有赶到黑风寨的后山,至他后方,就燃起了一支焰火。 那冲向天空的火焰,仿佛某种催命的信号,让他没来由的,心里一跳。不详的预感,如影随形的笼罩着他的周身,让他忍不住,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红色的焰火,在天空炸开成满天星的时候,张麻子带着的人,愤怒了。 他旁边的独眼龙,怒道,“大哥,他带救兵来了,还有很多,这一回,我们是插翅难飞了……” “奶奶的,这个混蛋,连他老婆孩子的命,都不要了吗?”张麻子怒骂。 “大哥,怎么办?”旁边的人起哄。 对面的朱勇叫了起来,“张麻子,你逃不掉的,赶紧放下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 “我擒你祖宗!”张麻子骂道。 他一把提过了杜晓芙,尖锐的长刀,在杜晓芙的身上比划着,“这个娘们,一双手挺漂亮的,不如我剁了她的双手,当做给你们王爷的警告!” 他扬起刀,就打算剁,杜晓芙哭了起来。 对面的朱勇,赶紧阻止,“不要,不要伤害二夫人!” “不伤害你们的二夫人,理由呢?你给我一个理由!”张麻子咬牙切齿。 “王爷最疼爱的,就是二夫人,你要是伤害了她,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朱勇着急的大喊。 “哈哈哈……”张麻子大笑起来,他手中的刀,在杜晓芙的脸上比划,“老子只是剁了她的双手,又不伤她的性命,你们王爷就算来了,一样得听老子的吩咐!” “女人被剁了双手,还能看吗?再说,再说王爷的女人,多不胜数,你剁了她的双手,就威胁不了王爷了!”朱勇口不择言。 张麻子却笑着道,“也对,要是老子砍了这娘们的双手,你们家王爷不要这娘们了,老子岂不是做了亏本买卖?” 杜晓芙吓的双腿发抖,要不是被张麻子提着,她估计直接瘫软在地。 从小被云冽辰宠着的她,哪里经过这等场面,她脸色惨白,眼看就要昏死过去。 张麻子一把抓过了云弯弯,大刀在云弯弯的脸上比划,“这小的呢?我剁了这小的双手,你们王爷总不能再说什么吧?” “小的也不行,当今皇太后,最疼的就是弯弯郡主,你要是伤了弯弯郡主,小心被诛灭九族!”朱勇大声道。 张麻子大笑,“老子的九族,就老子一个人,你们尽情的诛吧,不过这两个娘们,肯定要有一个死,谁叫云冽辰不讲信用,说,老子杀哪一个?” 朱勇喘息,脸色煞白,他不住的摇头,无法做出选择。 云弯弯脸色苍白,浑身都是鞭伤,她微微张着嘴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模样倒是比杜晓芙镇定许多。 “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这个大的娘们!”张麻子的刀,横向了杜晓芙的脖子。 朱勇赶紧阻止,“不,不要——” 王爷当年,为了杜家罪女,闹出多大的动静,他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杜晓芙真的死在绑匪手中,原因是他,他岂不是要被王爷乱刀砍死? 他还年轻,仕途刚刚开始,他不想死。 朱勇站在那里,浑身颤抖,他嗫嚅着嘴巴,无法说话。 张麻子怒吼,“选,快选——” 朱勇刚想做 出选择,杜晓芙忽然哭了出来,她大声道,“我怀孕了,我怀了辰王的孩子,大人,你最好做出正确的选择——” 云弯弯扭头看向了杜晓芙,她声音微弱,脸色苍白,“二娘,我没有要害你的孩子,娘亲也没有……” 杜晓芙闭上了眼睛,她无法说话,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相信谁。 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谁又是亲人…… 她哭着,嗓音嘶哑。 张麻子的声音,震耳欲聋,“你他妈的,再不选择,老子就两个一起杀!” “二夫人,我选二夫人,要杀,你就杀小郡主吧!”朱勇大声的说道。 张麻子大笑起来,手中的刀,捅向了云弯弯。 这个蠢货朱勇,不管他选谁,云冽辰都不会放过他。 他追着自己满山的跑,忙着给朝廷的人做狗,最后还不是一样,会被自己的主人宰掉? 刀,穿过了云弯弯纤瘦的身体,云弯弯煞白的脸上,顿时盈满痛苦之色。 她紧紧蹙着的秀气眉头,隐隐的带着一股子的坚强之意。 那双清澈,几乎能够照亮人的灵魂的眸子,更是美的没有丝毫杂质。 这样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一个浑身湿透,却柔弱中带伤的小女孩儿,在这一刻,震惊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只是屏住呼吸,定定的看着云弯弯。 云弯弯嘴唇颤抖,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不远处爆发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弯弯——” 云冽辰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朝着这边疯狂的奔来,他眸中盛满血腥之意,那张绝美的脸,扭曲起来。 一边跑,他一边叫着弯弯的名字。 云弯弯被张麻子穿在刀尖,一掌击在云弯弯的背部,弯弯纤瘦的身体,朝着云冽辰飞去。 他伸手,将弯弯抱在了怀里。 弯弯气若游丝,缓慢开口,“爹、爹……” “弯弯,爹爹在这里,爹爹在!”云冽辰用手捂住弯弯的嘴巴,可是那鲜血,不管怎么阻止,都从弯弯的嘴中,他的手中汹涌而出。 云弯弯动了动嘴唇,用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的道,“我……没……没……下……毒……娘,娘亲……我……想……她……” 最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弯弯就闭上了眼睛。 云冽辰大叫着弯弯的名字,打开锦盒,想要将聚香丸塞入弯弯的嘴中。 张麻子却怒道,“云冽辰,那聚香丸是给老子准备的,赶紧给老子送来!” 云冽辰的手顿住,他冷眸看着张麻子,张麻子咆哮,“你敢将聚香丸给那个死人,老子就杀了你的女人!” 杜晓芙哭了起来,“辰,聚香丸是治内伤的,对弯弯没用,你就给他吧!” 云冽辰冷笑,依旧将聚香丸塞入了弯弯的口中,接着捋着她的喉管,让她强咽下去。 张麻子怒吼起来,“云冽辰,我杀了你的女人!” 云冽辰抱着弯弯起身,冷笑,“你动手吧,杀了杜晓芙,你就再也无法威胁我!” 张麻子拿着大刀的手颤抖,却始终不敢下手。 云冽辰咬牙切齿,“我会让你慢慢品尝死的滋味,你们所有人——” 他的视线,扫向张麻子身后的绑匪,“他没有九族,你们也没有吗?” “你们不要听他娘的胡说,都给我拿起兵器,打起精神,这个娘们在我手中,他不敢乱来!”张麻子怒吼。 云冽辰冷笑,将自己冰冷的脸颊,贴在弯弯的脸上,他轻声,“弯弯,今天爹爹就带着你,一起杀了这些废物!你睁开眼睛看着爹爹,爹爹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 他从身上扯下一根腰带,接着将弯弯的纤瘦的身体,绑在他的怀前,他冷眸盯着张麻子,仿佛看着自己的猎物。 张麻子害怕起来,架在杜晓芙脖子上的长刀,瑟瑟发抖,“云冽辰,你不要乱来,你的女人在我手上,她怀着你的孩子,孩子……” “是吗?你做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选择!”他冷笑,伸手,忽然从他的手中散发出一股很强的吸里,那股劲风,将最前面的一个绑匪吸了过去。 云冽辰的手,拧住绑匪的脖子,“咔擦”一声,绑匪被拧断了脑袋,手中的长刀落在了云冽辰的手中。 云冽辰凌空飞起,长刀迎面的劈向了张麻子。 张麻子惊恐的仰头,若是他动手杀了杜晓芙,那么自己的脑袋,势必被云冽辰劈成两瓣,若是他扬刀去招架,那么杜晓芙就有了逃跑的机会。 是同归于尽,还是留得青山,这是个选择。 几乎在火石电光之间,张麻子作出了选择,他大叫,“杀了这娘们,杀了她——” 他的刀,迎向了云冽辰。 杜晓芙吓的双腿酸软,根本无法逃,张麻子松开她,她就瘫软在了地上,悲锵的大哭起来。 辰他不顾她的性命,竟然要杀了绑匪…… 他不要她了,他不要了…… 她坐在那里,不停的哭着,一柄长刀,从旁边砍向了她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朱勇的长剑杀到。 杜晓芙被救了出来,她被官兵保护在中间,不停的哭着,大雨滂沱,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有些后悔,不该任性,不该跑了出来,更不该跟云冽辰赌气。 她有种预感,她彻底的失去云冽辰了,这一回,是真的失去了…… 漫山遍野,都是杜晓芙惊天动地的哭声。 云冽辰这一刀,被张麻子挡下,杜晓芙却有了逃命的机会。 他这一刀,原本就不为杀他,只是为了给杜晓芙制造机会。 只不过,他也在赌,拿小芙的性命在赌。 兵器相撞,发出铿锵的脆响,张麻子被震退了好几步,他口中溢出鲜血,大喊,“逃啊,快逃——” 只是他没有机会逃,他的手下,也没有机会逃,已经有不少人,倒在了官兵的长矛之下。 张麻子靠近悬崖,抓住绳子,打算借力逃跑。 这边原本就是他预留的一条后路,只要逃出这个悬崖,下方就是另外一片天地。 只是他刚刚抓住绳索,绳索就被砍断,他抬眸一看,是云冽辰。 这样坠下去,九死一生,可是若是呆在上面,却会死无全尸。 尽管这样想,身体的本能让他抓住了另外一条绳索,他咬牙切齿,宛如野兽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长刀而立,刀尖正在滴血,他仿佛地狱的煞神,正在一个个收割人间的性命。 张麻子大叫一声,凌空飞起,云冽辰没有阻止,就这样让他摔下悬崖,太过便宜他了。 所以他看着,张麻子飞了起来。 穷凶恶极,这四个字形容张麻子,太过合适不过。 张麻子手中的兵器,反掠向旁边的一个官兵,云冽辰长刀飞出,想要救人,张麻子却飞快的收回了长刀。 官兵的长矛,已经来到张麻子的身上,张麻子不自救,只是将长刀刺向了云冽辰。 云冽辰的兵器,已经脱手,眼看着张麻子的刀,再次贯穿他胸前弯弯的身体,他身体一个旋转,长刀刺入了他的胳膊。 鲜血顿时从他的胳膊汹涌而出,绑在他身上的腰带,被张麻子的长刀掠过,弯弯的身体飞了出去。张麻子,也被官兵的长矛贯穿。 他一脚踹飞了张麻子的身体,想要抓住弯弯,已经来不及了,弯弯满是伤痕,纤瘦的身躯,恍若风中的秋叶,直直的朝着悬崖下面坠去。 他大叫了一声,“弯弯——” 这痛楚的声音,撕心裂肺,惊了山谷的鸟儿,扑扇翅膀,纷飞而逃。 白婉璃在太后的未央宫,闭目养神。这些天,太后处处监视着她,她吃饭喝水,出恭溜圈,都有人跟着。 她仿佛坐牢一般。 不知道太后安了什么心思,在她出发前往贺州的时候,被拦了下来,其实太后根本没有病,只是年纪大了,身体难免有些不畅快。 < 她静静的坐着,闭着眼睛。心脏没来由的,突的剧烈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仿佛心脏的位置,被人生生挖了一块。 她站起身,抚摸着胸口喘息。 旁边的宫女见状,上前一步,“王妃娘娘……” 白婉璃蹙眉回头,瞪着两人,“不要再跟着我,紫鹃和红绡呢?我要见她们!” “王妃娘娘,太后有命,辰王殿下去贺州的这些日子,你必须呆在未央宫!”旁边的大宫女,躬身说道。 “混账,我只是要见自己的丫鬟,你们听不见么?”她怒视着大宫女。 “王妃娘娘息怒,这是太后的吩咐,您呆在未央宫,没有太后的允许,不能见任何人!”大宫女双膝跪地。 白婉璃上前,咬牙切齿,“若是我今日,一定要见到紫鹃和红绡呢?” ---------------------------------------------------------------------------------------------------------------------------------------------------------------------------------------------------------- ps:一万字奉上,不知道为啥,这一万字写的格外艰难,简直是呕心沥血,亲们看的有意见,都提出来啊!如无意外,明天也应该是一万字的更新,真是要了我的小命儿啊,求安慰!!!!!!!!!!!! 他罪有应得 白婉璃上前,咬牙切齿,“若是我今日,一定要见到紫鹃和红绡呢?” 大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旁边的宫女赶紧溜出去,禀告太后。 那宫女脸色难看,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拦着白婉璃的去路,丝毫不肯退让慌。 如今在这皇宫里,谁最有权势?当然是皇上,可是比皇上更有权威的,就数皇太后。 皇太后二十守寡,帮皇上守着这片江山十年,直到皇上成年,这才退居幕后犯。 在皇宫,没有一个人,敢对皇太后不敬,皇上也不能,白婉璃自然更加不能。 所以这宫女,断定了白婉璃不敢造次,只是沉默的跪在她面前,守在那里。 白婉璃焦急的走来走去,在未央宫,她确实不敢造次。 论心计,谁能比的过独自看守天下几十年的老太后,她的那些计谋,一次在太后面前得逞,只是因为太后看在弯弯的面子上,怜惜着她。 第二次,怕是就不会奏效。 再说,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与太后为敌。 这个筹谋天下几十年的女人,会是最可怕的敌人。 她脸色沉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外面传来一声咳嗽,接着老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白婉璃转身,并未对太后行礼,太后身边的嬷嬷,想要呵斥几句,却被老太后阻止。 她拄着拐杖上前几步,“小璃,是不是在未央宫,陪着我这老婆子,所以闷了?” 白婉璃上前,代替宫女,搀扶住太后,缓慢摇头,“婉璃愿意一辈子呆在未央宫,陪伴太后,只是婉璃心忧弯弯!” “你不用担心,弯弯陪着老四一起,去了贺州,这一趟,她定然能够涨不少见识!”老太后笑着,坐在了椅子上面。 白婉璃站在一边,脸色冷的更加厉害,弯弯跟着云冽辰一起去了贺州? 她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站在那里,心神不宁。 “弯弯怎么说,都是老四的长女,再说她背后有哀家撑腰,放心吧,没有人敢伤她分毫!”太后笑着,安慰的拍着白婉璃的手背。 白婉璃蹙着眉头,若是真的有人,看在老太后的面子上,可以真心的怜惜弯弯。 那么弯弯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甚至她这身体的前主人,都不会一根白绫,魂飞魄散。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太后继续道,“辰儿面冷心热,他是哀家这几个孙子中,最有才华,却也最苦命的孩子,你作为辰王妃,要好好的相夫教子,为你的相公,还有孩子,谋出一片天地……” 白婉璃没有听清太后说什么,她的心思都在弯弯身上,她有种预感,这一趟弯弯随着云冽辰和杜晓芙出门,冷芙蓉一定会暗中使坏,对付弯弯。 弯弯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眉头蹙的更紧,太后说了什么,她一概没有听清。 太后见她走神,拍着她的手,开口提醒,“小璃,小璃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太后!”白婉璃回过神来,双膝跪地,“太后若真的怜惜弯弯,就让臣妾出宫去找弯弯!” 太后面色猝冷,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弯弯有老四照看着,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白婉璃叹息一声,“杜晓芙怀孕,怕是王爷……” 太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任凭白婉璃静静的跪在那里。 一盏茶的功夫,太后扬声,“桂嬷嬷——” 门外守着的,一个年级较大的嬷嬷,走了进来,太后缓慢的道,“哀家有些想念弯弯,你去,让侍卫快马加鞭,每隔三天,让弯弯亲笔写封信,传给哀家!” 桂嬷嬷应声,躬身退下,白婉璃松了口气,诚挚的道,“多谢太后!” 太后只是点头微笑。 每隔三天,让弯弯写封信回来,这样就可以避免,弯弯再被冷芙蓉欺负。 冷芙蓉就算再肆无忌惮,也要顾及太后的面子,万一弯弯在信中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怕是她和杜晓芙两个都要遭殃。 “现在你不用担心了?起来吧!”太后 伸手,拉起了白婉璃。 白婉璃点头,坐在太后的身边,两人刚刚话起家常,外面就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报——” 老太后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太后眼睛的余光,看向一边的嬷嬷,嬷嬷走了出去。 那侍卫对着嬷嬷说了什么,嬷嬷面色一变,走近了太后,对着太后耳语。 太后拿在手中的杯子,不稳起来,茶水溅出,她脸色顿时大变,眸光复杂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有些不解,难道事情跟她有关? 她最近被关在未央宫,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小璃,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可千万要忍住!”太后握住了白婉璃的手。 白婉璃站起身,神色有些茫然,“是不是我爹做了什么?” 最近太子那边,动作很大,所以她担心,是不是相府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太后摇头,“是弯弯,弯弯出事了,辰儿在剿匪的过程中,弯弯遭到报复,受伤之后坠下悬崖!约莫着,凶多吉少!” 白婉璃脸色顿时惨白,她站在那里无法呼吸,纤瘦的身体,宛如孤竹,只有不断起伏的胸口,显示出她情绪的不安。 “小璃,弯弯从小受尽苦难,都好好活着,她吉人只有天相,你放心,这一次她也定能逢凶化吉!”太后安慰着道。 白婉璃摇头,明明在笑,却比哭更加凄厉,她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悲苦的嘲讽,“太后,您说过,那些人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弯弯怎样,但是现在,弯弯凶多吉少……” “小璃,那些绑匪是亡命之徒,他们……”太后还想解释。 “够了,太后!”白婉璃冷声打断,秀眉紧紧蹙着一团,“你们皇室中人,亲情关系淡薄,但是婉璃不同,婉璃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弯弯有事……” 剩下的,她说不出,她也不知道,若是弯弯出事,她应该如何。 深吸一口气,她忍住眸中的湿意,朝着外面走去。 守在外面的侍卫,倏然出现,拦在了前面。 她衣袖中,飞刀已经悄无声息的捏在指间,这个时候,谁敢阻拦她,谁就得死。 身后,太后痛心疾首,“让开,让她走!” 侍卫让开了一条路,白婉璃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出了皇宫,她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朝着温县赶去。 温县,黑风寨。 昔日的土匪窝,已经被官兵占领,那崎岖的山路上,四处都是手举火把的官兵。 云冽辰站在悬崖边,冷风呼呼的灌进他的衣衫,黑色的夜幕下,他衣袂飞扬,恍若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 站在那里,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官兵沿着绳索,一点一点的往悬崖下面爬去。 旁边的杜晓芙,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她很不舒服,肚子很疼,只是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她了。 她也不能顾着自己,不然会落下口实。 站在那里,她凄迷的看着云冽辰,“辰,不要再找了,弯弯中了一刀,那一刀已经穿透她的身体,又从这么高的悬崖坠下,她肯定没救了……”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冷着俊脸站在那里。 “辰,天这么黑,那些侍卫爬下悬崖,十分危险,你不能为了弯弯,就让他们做这么冒险的事情!”杜晓芙接着劝道。 云冽辰没有理会她,只是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怀中抽出。 杜晓芙还想说什么,云冽辰继续道,“来人,送二夫人回行宫!” 杜晓芙蹙着眉头,满脸苦涩的盯着他。 云冽辰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他冷漠的站在那里,仿佛要化作风中的一尊化石。 终于,下面有官兵爬了上来,一脸鲜血,满脸惶恐之色。 “王爷,下面,下面有毒蝎子,已经有好几个兄弟被咬,掉下悬崖了!”侍卫站在那里,狼狈不堪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眉头皱的更紧,旁边有侍卫上前,想要送杜晓芙离开,却被杜晓芙拒绝。 云冽辰上前,抓住了绳索,试了试绳索的结实度,接着想要沿着绳索爬下。 “王爷,不要啊,岩壁湿滑,生长着很多毒物,这半夜正是这些孽畜活动的好时机!”旁边的侍卫,劝阻了他。 云冽辰回眸,寒光凛冽的视线,宛如刀子般,狠狠凌迟着旁边的侍卫。 那侍卫不敢阻止,赶紧缩回了手,云冽辰打算亲自攀爬,杜晓芙却惊呼一声,上前抓住了云冽辰的手臂,“辰,你受伤了,你不能下去,下面很危险,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办?” 杜晓芙哭了起来,抓着云冽辰的胳膊,不肯放手。 云冽辰推了她一把,“让开!” 杜晓芙哭的更加大声,她不住摇头,“我不让,不让就是不让!” 云冽辰生气的咬牙,对着侍卫怒吼,“叫你们送二夫人回行宫,你们听不见吗?还是你们想要抗命?” 那侍卫慌忙上前,拽了杜晓芙,就朝着山下拉扯,山间传来杜晓芙惊天动地的哭声。 云冽辰心里烦躁,拉了绳索,就朝着山下爬。 岩壁上漆黑一片,加上下雨湿滑,所以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赶上第一个攀爬的侍卫。 那侍卫见后面来人,随即高喊,“不要再爬下,下面很多毒蝎子,被蛰一下,你就没命了!” 云冽辰根本不理会他,只是一门心思的往下面攀爬。 天黑,根本看不清云冽辰的脸,那侍卫继续道,“叫你不要爬了,你听不见吗?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等一下你将蝎王引出来,大家都得死!” 云冽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一只手抓着绳索,两只脚在岩壁上飞快行走。 旁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拿出火折子,一看,顿时大骇。 旁边密密麻麻,都是毒蝎子,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已经有个侍卫被毒蝎子蛰了之后,坠下悬崖。 乘着火光,旁边的侍卫看清了他的脸,顿时大叫起来,“王爷——” “这些毒物怕火,你们都将火折子点起来!”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旁边的侍卫,“唰”一声,都打亮了火折子,云冽辰继续攀爬。 那毒蝎子,一见亮起许多的火焰,都顿时散开,不敢再靠前。 只是在众多的蝎子,都散开的时候,旁边绿色植物掩盖的山洞,忽然冲出来一个通体如珊瑚般,漂亮的母蝎子。 侍卫惊叫了起来,“王爷,是蝎王——” 云冽辰腰间的长剑出手,想要刺向蝎王已经来不及了,那蝎王根本不怕火,只是摇着有毒的尾巴,湛湛的冲向云冽辰。 只是眨眼之间,那蝎王已经蛰住了云冽辰的手,云冽辰松开了绳索,长剑翻飞,他挺拔的身体,笔直的朝着悬崖坠去。 长剑掠过手上的蝎王,滑向岩壁,火花飞溅,云冽辰只是感觉手上一阵痛麻,接着身体不住的下沉。最后长剑铿锵一声脆响,随着剑身的断裂,他跌落在了谷底。 手上的痛麻,有蔓延的趋势,他点住了手边的几个穴道,接着站起身,站在漆黑的谷底,他大叫了起来,“弯弯,弯弯——” 随手抓过几把干草,他用打火石点燃,然后缠绕在树枝上,做了简单的火把。 不顾身上的伤口,他沿着谷底,不住的寻找云弯弯。 可是整个谷底,他全部走了一遍,除了沼泽地,还有腐尸,以及动物的尸骨,别的根本就没有。 天亮的时候,大批的侍卫,赶往谷底,寻找到了他。 不知道是旧伤发作,还是蝎毒攻心,他站在众人面前,急的硬生生昏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躺在松软的床上,旁边是贤惠的德妃娘娘。 她坐在一边,拿着毛巾,帮他退热,一见他睁开眼睛,德妃松了一口气。 “你身上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有些是跟土匪打斗的时候留下,有些则是坠崖的时候划伤,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弯弯坠崖,多一个晚上下去寻找,结局也不会有多大改 变,你这样,是存心让我们这些长辈,着急死吗?”德妃蹙眉,埋怨的看着他。 云冽辰嘴唇干裂起了细末,他苍白的脸上,满是冷峻之色,他撑起自己的身体起身,却被德妃摁住。 “你想去哪儿?”德妃担忧的道。 “弯弯……”云冽辰嘴唇颤抖,却只是吐出这么两个字。 德妃蹙眉,“阳儿已经在黑风寨的崖底,帮你寻找弯弯了,你安心的养伤!” 云冽辰闭上眼睛,“嘭”一声躺了下去,德妃继续道,“你们这些孩子,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好好的呆在行宫,你偏要去剿匪,现在可好,土匪报复,让弯弯凭白的丢了性命!” 云冽辰不耐的皱着眉头,不说话。 德妃继续道,“皇上知道了这些事情,他已经派了骠骑将军,将这里的匪患全部剿除,他还吩咐我看着你,不准你再为了弯弯冒险!” 云冽辰眉头皱的更紧,一把拉扯过棉被,盖过自己的头,不去理会德妃的絮絮叨叨。 德妃无奈,只能看了他一眼,接着起身离开。 她吩咐了旁边的侍卫几句,然后去了杜晓芙的房间,看望杜晓芙。 杜晓芙哭哭啼啼,旁边站着做错事情一般的冷芙蓉,冷芙蓉低着头,嗫嚅嘴唇,“分明就是那个小贱人想要下毒害你,现在却有理了……” 杜晓芙站起身,眼睛哭的红肿,“你跟我说一句实话,那毒真的是弯弯下的?” 冷芙蓉脸色一变,“当然是她下的,若不是她,难不成是我?” 杜晓芙上前,一把握住了冷芙蓉的手,“你也说了,是你!” 冷芙蓉摇头,“你疯了不成?我还指望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叫我一声小姨呢,我怎么可能会害你的孩子!” “因为你想对付白婉璃,弯弯的话提醒了我,若是辰真的怀疑弯弯下毒,那么倒霉的会是白婉璃,你想利用我的孩子,对付白婉璃是不是?”杜晓芙提高了声音。 冷芙蓉不住摇头,“没有,我没有……” “还敢说你没有,我已经问过了张大夫,他说下药的人,分量把握的很好,不会让我一定流产……”杜晓芙的手,抓的紧紧的,眼眸溢出泪水。 冷芙蓉有些慌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我做的!” “若真的是弯弯,她就直接下足够分量的药,一次性害死我的孩子算了,为什么她还要留给我一丝希望?”杜晓芙怒道。 冷芙蓉摇头,神色惶恐,“小芙,我也只是想帮你,你的孩子没事。现在却除去了云弯弯,你的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王府的长子了,这样岂不是很好?” “什么叫我的孩子没事?”杜晓芙怒吼了起来,她眼眸都是泪水,一把甩开了冷芙蓉的手,“你也听见了,张大夫说,就算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有可能是痴是傻,你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只是有可能而已,以后我们好好调养,一定会没事的,那些大夫,最喜欢危言耸听!”冷芙蓉着急的看着她。 杜晓芙伸手,“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冷芙蓉的脸上,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真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认你这个妹妹!” 冷芙蓉摇头,不可置信的道,“杜晓芙,你别忘记了,我们冷家是怎么败的,我爹是怎么死的!” “我没忘记,我就在想,你当初怎么不跟冷家人一起去死?”杜晓芙恶狠狠的道。 冷芙蓉脸色惨白,不住的点头,“好,好,我知道!现在你是要卸磨杀驴了,杜晓芙,你想过没有?云弯弯死了,白婉璃就跟云冽辰最后一点牵绊也断了,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你知道不知道?云冽辰是你的了,他彻底属于你了……” 杜晓芙瞪大眼睛,冷芙蓉捂着自己的脸颊,字字冰冷,“一个孩子算什么?只要你除掉了白婉璃,你就是辰王妃,你还会有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甚至第四个!” 杜晓芙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房门被推开,德妃娘娘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鄙夷的看了一眼冷芙蓉,接着将实现落在了杜晓芙的身上,“身子好些了吗?我让厨房给你熬了猪骨汤,好好的补补身子!” <p多谢德妃娘娘!”杜晓芙躬身行礼,冷芙蓉跟着一起躬身行礼。 德妃看了一眼冷芙蓉,若有所指的道,“一个女人,身边的帮手很重要,若是帮的好,你可以长宠不衰,若是帮的不好,恐怕你会置身炼狱!”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身姿娉婷,脚步施施,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 杜晓芙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难怪皇帝一生宠爱德贵妃,这个女人,确实有些资本。 黑风寨,悬崖下面,云洌阳指挥着侍卫,“那边,那边也给我仔细寻找,掘地三尺,都要将小郡主找出来……” 侍卫拿着长矛,在沼泽地中试探,可是他的长矛刚刚探进沼泽地,就被人一把抓过,拽了起来。 他回过身一看,却见云冽辰满脸冷色的站在那里。 “你们在做什么?”他怒吼着道。 “四哥,我们在寻找弯弯的尸体呢,都过了三天了,弯弯活着的机会,很少了!”云洌阳走了过来,皱眉说道。 云冽辰瞪大眼睛,眸中迸射出森寒的火焰,一字一顿,字字落地有声,“谁告诉你,弯弯死了?” 云洌阳被噎住,当时那种情况,虽然他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听说之后,也觉得弯弯活着的机会,很小很小。 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一把长刀贯穿身体,接着摔下了悬崖。 这种情况,就算内力高深的成年人,活着的机会都很小很小。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云冽辰怒吼,“谁告诉你们,弯弯郡主死了?” 没有人回答,山谷内,回荡着他愤怒的咆哮。 云洌阳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四哥,你有伤在身,回去休息吧!” “我告诉你,弯弯没死,她没有死!”云冽辰怒道。 云洌阳点头,“她没死,弯弯不会死的!” 他只能这样,违心的回答。 第四天的时候,白婉璃到了,她风尘仆仆,发丝凌乱,眸中满是忧色,丝毫不见平日的冷厉。 跳下马,她就赶到了黑风寨的山下,搜捕的行动,依旧在进行,只是众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热情。 一见白婉璃,云洌阳就迎了上去,他丝毫不避嫌的抓住了白婉璃的手,“小璃……” 剩下的话,梗在喉间,他说不出口。 “弯弯呢?找到弯弯没有?”她着急的问道。 云洌阳摇头,眸中满是歉意之色。 白婉璃松开了他的手,沿着四处寻找,她眸中满是疲惫的血丝,抓着经过的侍卫,一个一个询问,“有没有什么线索?有没有在别的地方找过?” 侍卫都只是点头。 她不相信,不相信弯弯就这么没了,侍卫寻找,她也寻找,不眠不休。 云冽辰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看着侍卫,挖开一个沼泽地,站在那里,她的心紧紧拧着。 云冽辰拿着干粮和水,递给她,她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指挥着侍卫,“那边,那边有露出的衣服一角,你们看见了没有!” 侍卫不解,只是依旧拿工具挖着,白婉璃上前,一把夺过,她小心翼翼的顺着那满是泥泞的衣角,将里面的东西挖了出来。 却是一个死去多时的人,五官已经腐烂,看不出年龄,不过绝对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弯弯。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觉得一阵眩晕,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三天三夜,没命的赶路,并且路上滴水未进,她此刻,已经觉得头重脚轻。 “吃点东西,只有吃饱了,才能继续寻找弯弯!”云冽辰递上了手中的干粮和水。 白婉璃一把打开,她转身怒视着云冽辰,“弯弯和杜晓芙,只能救一个,你选择了,杜晓芙——” 她平静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云冽辰闭上了眼睛,虽然事实不是她说的那样,但是他并不想辩解。 现在的结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罪有应得。 “云冽辰!”白婉璃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带着刻骨的恨意,她神色凄凉的站在那里,表情嘲讽,“弯弯所受的一切磨难,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无耻却又无情的父亲!” 他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深沉的站在那里,白婉璃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脚下一个枯藤,她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云洌阳伸手,将她扶住,她没有说话,只是虚弱的看着他。 云洌阳似乎什么都明白,扶住了她,拿着水壶递给她。 她接过,喝了两口,然后开始吃干粮。 “地上脏,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看看你的眼睛,一定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云洌阳脱下身上的棉衣,铺在大石头上,扶着白婉璃坐下。 白婉璃哪里肯坐?这样冷的冬天,他脱了棉衣,就剩下里面的单衣,不着凉才怪。 她拿起衣服还给他,“赶紧穿好,小心生病!” 他笑笑,再次将棉衣铺好,“我是练武之人,哪里有那么弱的身子,倒是你们女人家比较娇贵!” 他摁着她坐下,她就听话的坐在一边,啃着干粮,看着侍卫干活。 “你说,弯弯会不会被高人救走?”白婉璃叹息一声,愁眉不展的问道。 云洌阳摇头,却又笑着道,“有可能,弯弯那个丫头,造化很大,说不定被高人救走,传搜一身的武功!” 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很小,在这样荒芜的地方,哪有高人出现? 最大的可能,是弯弯的尸骨被野兽叼走,尸骨无存。 不过这些话,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他在白婉璃的眸中,看见了痛色,只是安慰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吃了东西,喝了水,白婉璃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她跟着侍卫一起,继续寻找。 天黑的时候,她被云洌阳强制性的带回了行宫。 洗浴完毕,躺在床上,她怎么都无法闭上眼睛。 云洌阳守在一边,盯着她,“别指望等我走了,你就起来,给我老老实实睡着!” “冽阳,我睡不着,你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寻找弯弯吧!”白婉璃祈求的看着他。 云洌阳摇头,“不行,明天早上天明,我就陪着你去山谷,只是现在,你给我好好睡觉!” 白婉璃无奈,只能躺在那里,静静的想着弯弯。 不知道想了多久,她居然真的睡着,云洌阳帮她盖好了锦被,接着起身出去。 外面,德妃娘娘守在那里,一见他出来,顿时脸色冷厉。 “屋子里的,是辰王妃,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德妃生气的道。 “照顾婉璃啊,母妃,我这些天很累,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我回去睡觉了!”云洌阳伸伸懒腰,转身想走。 德妃一把抓住了她,“你是有妻子的男人,她也是有相公的男人,你们怎么可以大半夜的呆在一起,丝毫不避嫌?” “娘,你想多了,赶紧回去睡吧,要是睡的晚了,脸上会长皱纹!”云洌阳推着德妃,打着呵欠。 “你休想瞒我,你说,你现在跟辰王妃是什么关系?”德妃怒视着他。 云洌阳叹息,“我的娘啊,你儿子倒是想跟人家有关系,可是人家不要你儿子,你还是省省心,赶紧回去睡吧!” 德妃娘亲狐疑的看着她,“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关系?我怎么瞧着有些不对?” 云洌阳举起两根手指发誓,“我跟婉璃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要是有什么,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呸!”德妃娘娘赶紧啐了几口,拉下云洌阳的手,“铃蕊前些日子,还在太后那里哭诉,你每日的在外游荡,根本不回皇子府,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媳妇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却发现自己不喜欢了?” “喜欢,我喜欢的狠,她简直是我的小心肝儿,我这次回去,就好好宠她,行了吧?娘,你赶紧回去睡吧,我都要困死了!”云洌阳不耐烦的道。 德妃这才满意,冷哼一声,“记得,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还有以后离白婉璃远一些,她 毕竟是你四嫂!” “知道,知道!”云洌阳推着德妃娘娘。 德妃笑了一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回身朝着自己的行宫走去。 屋内,白婉璃睁开了眼睛,外面云洌阳和德妃娘娘说的话,一字一落的听在了她的耳里。 天还没有亮,白婉璃就去了谷底,谷底的侍卫,正在热火朝天的将灌木丛全部伐掉,一见她,全部屈膝行礼。 “怎么样?有线索了没有?”她着急的问道。 侍卫摇头,后面传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小璃,你早上怎么不等我?” 白婉璃回头,见是云洌阳,随即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云洌阳瞧出了她脸上的冷意,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六爷,请放手,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你我关系实难说的明白!”白婉璃嗓音冷漠。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下一章,就要收拾冷贱人了,大家期待吧!!!!!!!!!!!!!!! 她的孩子啊,就这样没了 白婉璃回头,见是云洌阳,随即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云洌阳瞧出了她脸上的冷意,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六爷,请放手,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你我关系实难说的明白!”白婉璃嗓音冷漠慌。 云洌阳微微一笑,“昨晚儿听见我跟我母妃发誓了?那你可知道,那只是糊弄她的!” 白婉璃冷睨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他的手,朝着旁边走去犯。 云洌阳追了上去,“小璃,别生气了,我的心思日月可昭,你还不明白吗?” “别跟着我!”白婉璃一把甩开了他又要伸过来的手,平静的看着他,“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六爷,你还是叫我一声四嫂的好!” 他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眉头紧紧皱着,“白婉璃,你什么意思?” 白婉璃皱了皱秀眉,神色带着一丝森寒之意,她柔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回去好好做你的六爷,我的事情,不要再来搀和!”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女人活活气死。 半响,他松开了她的颈项,叹息道,“不要这样对我,婉璃,你知道的,他们谋的是天下,而我谋的只不过是你而已……” 白婉璃冷笑,声音恍若寒潭的冰渣,那双清幽美丽的眸子,更是结冰一般冷冽,“我早说过,帮你只是因为,有朝一日,你能够放我离开。若是你跟你那个几个兄弟一样巧取豪夺,我帮你和帮云冽辰活着云非墨,又有何区别?” 云洌阳眸光一沉,俊容上布满痛楚的表情,“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白婉璃冷笑不已,却一言不发,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洌阳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神色无助的看着她,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般,他神色惶然。 白婉璃转身想走,却被云洌阳再次拉住了小手,他皱着眉头,眸中恍若盛了一汪水波,“白婉璃,我当真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白婉璃头也不回,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没有!” 云洌阳终于松开了手,他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脸上的痛苦之色,宛如大海的波浪,一圈一圈,最后成为灭顶之灾。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白婉璃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云洌阳转身,朝着谷底走去,旁边的侍卫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只是苍白着脸色,渐行渐远。 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她,明明是他先喜欢的她,他却成了她最无关紧要的人,甚至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不给他。 云洌阳觉得,阳光忽然之间,就被抽离,他甚至连活着的意义,都已经找不到。 回到行宫,他脸色苍白,脚步匆匆。 德妃见他这么早回,有些诧异,上前一步,“阳儿,弯弯的尸体找到了吗?” 云洌阳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用复杂的眸光,看了他的母亲一眼,然后离开。 “这个孩子,怎么了这是?”德妃不解,盯着他的背影,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回到自己的屋子,云洌阳静静的坐着,侍卫奉德妃的命令,过来查看,被他哄了出去。 有个年老的侍卫,送来了早膳,外加一壶清酒。 云洌阳伸手,一把拿过酒壶,对着嘴就灌了起来。 很快的,他将一壶清酒灌下。旁边的侍卫目瞪口呆,因为这酒是用来驱寒去湿的。这几日在崖底寻找小郡主,不少人已经被崖底的湿冷之气侵蚀。 云洌阳将空的酒壶仍在一边,“还有吗?” “六爷,一大早,您还没有吃饭呢,这样空腹喝酒,容易伤身!”年老的侍卫劝说着。 “爷叫你拿酒,你听不见吗?”云洌阳一把将手中的酒壶仍在地上,金属的酒壶发出一声脆响,径直被摔的变形。 年老的侍卫吓了一跳,转身去寻酒,不多时,云洌阳的屋子里,就多了三坛竹叶青。 竹叶青这种酒,酒性最烈,却入口甘醇。 云洌阳仿佛想要灌死自己一般,一口气灌了一坛,他坐在那里脸色酡红,脑中不断回响着白婉 璃说的话。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还是叫我一声四嫂的好……” 四嫂?好一个四嫂。 现在,连她都跟他谈起了叔嫂关系。 他拍开另外一坛酒的封皮,拿起灌了起来。 屋外传来德妃的声音,“他要酒,你们就给他那么多酒?万一喝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随着房门被推开,德妃娘娘在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满屋子的酒气,云洌阳脸色酡红,正灌着自己第二坛酒。 德妃上前,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酒坛,接着摔在地上,着急的道,“阳儿,你是想喝死自己,存心让母妃担心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跟母妃说道说道啊!” 云洌阳赫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德妃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阳儿,你到底怎么了?你父皇若是看见你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痛?” 云洌阳一把推开德妃,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拯救出来,德妃被他推的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旁边的宫女慌忙搀扶住了她,她看着夺门而逃的云洌阳,大叫了起来,“阳儿,阳儿……” 崖底,已经掘地三尺,可是始终找不到云弯弯的踪影,白婉璃几乎要放弃了。 或者弯弯真的被高人所救,所以他们在崖底怎么都找不到她。 找不到弯弯的尸体,这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弯弯真的没有死。 她微微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细密的雨丝,打湿了她的脸颊。 谢天谢地,弯弯没死,她一定还活着…… 弯弯,不管你在哪里,你都要等着,等着娘亲去找你,等着娘亲给你最好的生活。 她蹙进了眉头,想要透过黑压压的云层,看望弯弯住的地方。 一把蓝色的油纸伞,遮住了她的头顶,隔绝了她的眸光,也隔绝了细密的雨丝。 她回过头,看见了云冽辰。 云冽辰撑着一把伞,眉头紧皱的看着她。 这些天,他消瘦了很多,原本就刀削斧凿般的俊容,此刻在雾蒙蒙的空气下,五官更加深刻。 那深邃的眼眸,总是带着一抹忧色,恍如千言万语,却又恍若无话可说。 是了,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推开了他的手,她让自己暴露在雨中,缓慢的,一字一顿的道,“你没有资格做弯弯的父亲!” 云冽辰点头,干裂的嘴唇,吐出一个字,“是!” “如果弯弯没事,我们从此陌路,如果弯弯有事,那么她的债,你和杜晓芙用血来偿!”她森冷的说道。 他叹息一声,缓慢上前,将手中的雨伞,丢在泥泞的地方,让自己和她一样,站立在风雨之中。 “我对不起你和弯弯,但是小璃,我认杀认剐!”他皱眉看着她,坚定的说道。 她笑,笑容凄凉而又绝美,仿佛世间的花儿,都在此刻同时绽放。 倾国倾城四个字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她的美,凄艳无暇,却又危险的恍若寒光银幕,靠近,则尸骨无存。 他浑然不怕,只是挪动脚步,一点一点靠近了她。 她没有动,只是拿寒彻如骨的视线,定定的看着他。 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升起,“云冽辰,你就不怕,我一刀了结了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行动证明自己,紧紧的抱着她,两人之间,一丝空隙也不留下。 旁边传来一个侍卫,慌张的声音,“王,王爷——” 云冽辰回头,盯着侍卫,侍卫手中拿着一只鞋,正是弯弯穿在脚下的藕荷色绣花鞋。 云冽辰松开了白婉璃,一把夺过绣花鞋,大声道,“哪里找来的?是不是找到小郡主了?” “没有!”侍卫摇头,指着那边的一 只猴子,猴子被别的侍卫抓住,正呲牙咧嘴的瞪着人类。 “是那只猴子,猴子拿着小郡主的鞋,我们抓住了猴子!”侍卫说道。 云冽辰点头,阔步上前,白婉璃紧随其后。 她的呼吸,几乎屏住,她不敢相信,真的要找到弯弯了? 不,不,她宁愿找不到弯弯,她宁愿弯弯已经被救走。 眼眸瞠大,她看着那只猴子,紧张的浑身紧绷,仿佛随时都能进入战斗。 云冽辰“铿锵”一声,抽出长剑,指着那只瘦骨嶙嶙的猴子,“鞋子从哪里找到的,立刻带我过去,否则杀了你!” 他浑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的王者之气,让猴子打了一个寒战,猴子害怕的盯着云冽辰。 旁边的侍卫,解开了猴子身上的绳索,云冽辰道,“百步之内,我的长剑可将你毙于剑光之下,所以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走,立刻带我寻找绣花鞋的主人!” 云冽辰拿着手中的绣花鞋,比划给这个猴子看。 猴子长臂一伸,开始攀岩,云冽辰拽着从悬崖上坠下来的绳索,紧紧跟随。 白婉璃想要跟上,却被侍卫阻止。 “王妃娘娘,您没有武功底子,这样上去,只能给王爷添乱!”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云冽辰的身影,最后化为一个小黑点。 冷风呼呼的刮着,伴随着风,似乎飘来了几粒雪花,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她站在那里,仿佛冰雕一般,定定的看着云冽辰消失的方向。 弯弯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 只要云冽辰回来,就能带着弯弯,弯弯会从云冽辰的怀中蹦下来,然后甜甜的叫她一声娘亲。 她会撒娇的抱着她的双腿,拿脑袋在她的腿上,不住轻蹭。 小丫头的性子,随了她的亲生娘亲,柔弱的跟水一样。 她不喜欢刀枪棍棒,她以后也不逼她,她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她不会再要求,让她变强。 弯弯只要活在她的保护下,一辈子做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然后找个喜欢的人嫁了,幸福快乐一辈子就好。 至于别的,就有她这个娘亲,帮她筹谋。 若是弯弯能够完好的回来,她发誓,她远离那些阴谋算计,一辈子只要守着弯弯,护着弯弯,别的,再也不重要。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悬崖上终于出现了小黑点。寻找了这么久的侍卫,沸腾起来,因为他们看见,云冽辰的背上,带着一个小女孩儿。 弯弯郡主终于找到了,他们再也不用在这满是野兽的湿冷悬崖,继续寻找。 小黑点越来越近,白婉璃已经可以看见云冽辰的俊脸了,她跟着一起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那颗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 云冽辰在侍卫的帮助下,下到了崖底,他解开背后的绳索,将弯弯放了下来。 白婉璃赶紧上前一步,查看弯弯。 云冽辰缓慢开口,“婉璃,对不起……” 白婉璃愣在那里,只见地面上,弯弯的脸色煞白,浑身都是伤口。有些是坠落悬崖的划伤,有些则是猴子的挠伤,更加明显的,则是那触目惊心的鞭伤。 弯弯死前,受过虐打,那鞭伤,明显是人为打出来的。 她的弯弯,在她不在的时候,究竟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 她站在那里,眼泪已经打湿了脸颊。 原来,她也有泪?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满是惨白的凄迷之色。 没有找到弯弯的时候,他们心中焦虑,想要赶紧找到,可是真正找到了,却又痛惜无比。 五岁,弯弯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啊…… 这么大的孩子,原本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应该躲在父母的怀里撒娇。 可是弯弯却…… 所有人站在那里,脸上满是肃色。先是接近弯弯的第一个侍卫跪下,接着是第二个,最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最 后只剩下白婉璃和云冽辰。 风继续刮着,雨继续下着,只是伴随着风雨,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静静的落在所有人的脸上,混着他们的温度,和眼泪一起,化为了雨水。 雪花飘落在弯弯的脸上,凝结起来,因为此时的弯弯,早就已经没有了温度,冰冷的躺在那里,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白婉璃缓慢走进弯弯,她弯下腰,抱起弯弯,帮弯弯拂去脸上的雪花,“弯弯,地上凉,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弯弯的脸上,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弯弯。 可是弯弯,一动不动,浑身僵硬,没有丝毫生气。 白婉璃紧紧的抱着她,亲密的抱着她,眸中的泪,扑簌簌落下,“弯弯,跟娘回家,娘亲来接你回家了,我们回家之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她亲吻弯弯的脸颊,亲吻弯弯的眼睛,还有弯弯那惨白的小嘴,温热的泪,坠落在弯弯的脸上。 所有人湿了眼睛,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云冽辰上前,单膝跪地,一只手握住了白婉璃的胳膊,“婉璃,弯弯她……”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俊容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弯弯,弯弯你醒来,你看看娘亲……”白婉璃亲吻弯弯,想要将今生的宠爱,全部融化在自己的吻中。 她的弯弯,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出生被下蛊,接着被所有人欺负,最后落的个惨死异乡。 “弯弯,弯弯……”她不停的唤着弯弯。 不,她不叫云弯弯,她叫白凝,她是她的女儿,白凝…… 她亲吻着,眸中都是泪水。 云冽辰却一把拉过了她,愤怒的道,“弯弯死了,她死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云冽辰的脸颊上,白婉璃双目浮肿,打他的手掌,微微发麻。 她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这一耳光,几乎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云冽辰的脸颊,立刻浮肿起来。 所有人愣在那里,跪在地上不敢发声。 云冽辰忍住疼痛,他张嘴,被打的红肿的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一字一顿,他缓慢的道,“白婉璃,弯弯死了,你不要再用生者的泪,打扰死者休息……” 他从她的怀中,接过了弯弯,白婉璃大叫起来,“啊——” 声音撕心裂肺,撕破了平静的苍穹,她半跪在那里,嗓音泣血,满是泪痕的眸子,深深的,都是仇恨。 弯弯被葬在当地,发丧的那日,全城的百姓自发出来送行,他们站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目送着那发丧的队伍,越走越远。 “你们听说了吗?小郡主是因为土匪报复,所以才被杀的……” “是啊,真是可怜,才五岁呢!” “辰王爷真是好样的,原本只是路过这里,然后帮着剿匪。那匪患猖獗了多年,也多亏了王爷!” “是啊,王爷是为老百姓着想的好王爷,那几个伤害郡主的土匪,真应该去死!” “可怜的小郡主,据说生下来是个哑巴,好不容易治好了哑疾,却丧身在土匪手里!” “我倒是听说,小郡主是被打死的,王爷有个侍妾,怀疑小郡主下毒,就活活打死了小郡主!” “哪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哪个五岁的孩子就会下毒?这样的女人,不怕天打雷劈吗?” “嘘,小声一点,皇家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依我说,小郡主是生的太过美丽,那些侍妾嫉妒了,你是没有见过郡主那小模样,简直惊为天人,所以老天嫉妒了……” “你见过小郡主?” “当然,小郡主在行宫的时候,我和我男人,去给他们送过米面!小模样可漂亮了,而且又乖巧有礼,远远的对着我笑,哎呦,当时笑的我,以为看见小仙子了……” “哎,这么漂亮的小郡主,当真是可惜了,老天爷白瞎了一双眼,为什么要收走那孩子的性命!” 白婉璃走在灵车的前面,那张素白 的脸上,一丝神情也无,更没有一丝眼泪。 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并且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哭泣。 弯弯的账,她记在心里,等送走了弯弯,她会一点一点,跟他们所有人算账,欺负过弯弯的人,算账。 看着地上,立起来的新坟,云冽辰如苍松一般,一动不动。 大雪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他没有丝毫知觉,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那座墓碑上没有名字的坟墓。 云水国的规矩,八岁之前的孩子,不算成人,所以就算夭折,也不能在墓碑上刻下名字,预防他的魂魄,留恋不走。 他盯着那空白的墓碑,神色冷峻,干裂的嘴角,泛着青紫。 那是前些天,被白婉璃打出的痕迹。 他神色苍凉,恍若几天的时间,老了几岁,对着弯弯的墓碑,他屈膝跪了下来。 所有人随着他一起跪下,悲恻的哭声,此起彼伏,有真心,也有假意。 葬礼完毕,回到行宫的时候,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处处都被白雪覆盖。 白婉璃站在院子里面,一双手,隐在袖套里面,门口传来了宫女的通报,“王妃娘娘,有两个叫紫鹃和红绡的姑娘,外面求见!” 白婉璃回身,看着宫女,“叫她们进来!” 算算自己,离开京城已经七天了,紫鹃和红绡一定得到了消息,所以赶来温县找自己。 她站在雪中,等着紫鹃和红绡。 两个丫鬟一看见她,顿时跪下,哭了起来。 她等两人哭够,这才发话,“都起来吧,跪在地上伤了膝盖!” “小姐……”红绡哭着,不肯起来。 小姐的悲伤,她看在心里,失去了弯弯,那是怎样彻骨的痛啊? 她如今平静的站在这里,她越发的担心。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站着,看着院子里的腊梅,吐露芬芳。 “红绡,站起来,弯弯是叫土匪杀死的,我们一定要杀了土匪,为弯弯报仇!”紫鹃拉起了红绡。 红绡哽咽着起身,“小姐,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里!” 白婉璃反而一笑,笑容苦涩凄厉,“我为什么要哭?要哭的,应该是伤害弯弯的人!” 紫鹃不说话,低着头,红绡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胳膊,“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说弯弯是被打死,有人说弯弯是被土匪杀死,还有人说弯弯是坠崖摔死……” 白婉璃闭了闭眼睛,“就是你听的那样,弯弯被这个社会,被这个乌漆八黑的世界,给害死了!” 两人站在那里不说话,白婉璃回头看着两人,“你们日夜奔波,一定是辛苦了,赶紧去找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要个房间睡觉休息吧!” “小姐,我陪着你!”红绡上前说道。 白婉璃摇头,“不用陪,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双手插在袖套里面,踏着积雪,缓慢走了出去。 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留下一个很深的脚印,纤瘦的身影,消失在了雪幕的行宫之中。 云洌阳被人从酒馆找了出来,他整整醉了三天,醒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他们赶往贺州,又是雨又是雪,再加上弯弯的事情,足足耽误了一月有余。 云非墨大病,卧床不起,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所以德妃决定,第二天一早出发,赶往贺州。 云洌阳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屋子里德妃吩咐着人收拾东西,“那边,那个暖炉一定得带上,贺州更冷,还指不定是什么冰天雪地……” “六爷……”旁边的下人,插了一句。 “六爷没醒,就把他扛上马车,贺州那边不能再耽搁了!”德妃娘娘叹息道。 “六爷醒了!”那下人继续道。 德妃转身,看着云洌阳,担忧的赶紧上前,“阳儿,你还好吧?你可要吓死母妃了,哪有喝酒喝成这样的?你整整醉了三天!” “ 娘,我想过了,没有婉璃,我会死!所以不管你和父皇怎么反对,不管她如何的嫌弃,我都要跟着她!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怕,只要有一口气,我都要跟在后面,时时刻刻看着她……”云洌阳撑起自己的身体,咬牙,缓慢的说道。 他眸中盈满水雾,还有坚定之色,德妃重重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云洌阳轻声,神色掩饰不住的沮丧,“娘,您要是再插手儿子和婉璃的事情,那么就等于要亲生逼死您的儿子,不如你现在就那把刀,杀了我算了!” 德妃脸色惨白,定定的看着云洌阳,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 她将满屋子的下人,全部赶了出去,接着关上了房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洌阳凄厉的笑,“我当然知道,谋天下,不是我的本意,娘,我要的,只不过是她而已!” 德妃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强忍住昏厥的感受,扶住旁边的柱子,“你再说一遍!” “谋天下,不是我的本意,我要的,只不过是她而已!”云洌阳抬眸,一字一顿的说道。 德妃脸色惨白到极致,站在那里,神色惶然,“我从来不知道,你也有这样的心思!” “您当然不知道,除了婉璃,谁也不知道!”云洌阳低低的说道,他抬起头,脸色变得坚定无比,“我想过了,这个天下,原本就是强者为尊,只要我登上了那个位置,她就一定属于我,必须属于我!” 德妃摇头,声音悲恻,“我以为,你三哥才有那个心思……” “三哥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他及早出局,现在太子的目光,都在四哥身上,娘,我想要父皇废储,您有办法吗?”云洌阳拧着眉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德妃的脸上,毫无血色,她蹙着眉头,“就算太子被废,阳儿,继承大统的,也是云冽辰!” 云洌阳摇头,“四哥那里,婉璃自有办法,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父皇百年之后,太子名正言顺……” 德妃无力的坐在旁边,她神色凝重,“你确定,云冽辰那边,没有希望?” 云洌阳点头,继而摇头。 从婉璃嫁给四哥开始,四哥自己就应该明白,夺嫡于他,无望。 德妃点头,“此事我要好好合计,你现在的心思,千万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 她起身离开,心事重重。 云洌阳继续问道,“娘,那我和婉璃的事情……” “只要事成,一切依你!”德妃低声说道。 云洌阳微微一笑,“多谢母妃!” 德妃只是离开,并未多发一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回头,“弯弯的尸体找到了,婉璃早上的时候,就离开了行宫,现在下落不明……” 云洌阳忽然起身,“我真该死,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婉璃这样对我,只是因为弯弯!” 德妃回过身,不解的看着他,“弯弯?” 云洌阳找着衣服,快速的穿上,“弯弯没有了,她打算出手,杀了一些欺负弯弯的人,这中间包括了岭南郡主李桑,她害怕影响我的前程,所以就提早跟我划清界限!” 德妃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她笑着道,“看不出,那个白婉璃倒是有情有义的女中豪杰,她这样做,就不怕影响了她的夫君云冽辰?” “弯弯没有了,怕是她现在,巴不得云冽辰去死!”云洌阳穿好衣服,接着穿鞋,他飞快的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德妃娘娘的声音,“阳儿,小心一点!” 夺嫡的这条路,太过艰辛,他自然知道,德妃娘娘的这一句小心一点,是什么意思。 站在黑风寨的悬崖边,白婉璃迎风而立,风吹的她发丝飞舞,她站在那里,呼啸的衣衫,仿佛振翅预飞的蝶翼。 双手放在毛茸茸的袖套中,她想象着,弯弯身受重伤,倒在云冽辰怀中的样子。 那个孩子,如此乖巧,她一定不会喊疼,就算真的很疼,她也会忍着,只是低低的呻。吟。 弯弯,她的孩子啊,就这样没了,从这样高的悬崖坠下,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没了。 她很想试一下,从这上面坠下去,是什么感 觉,会不会怕?会不会疼? 她的脚,刚刚挪了一步,身后就出现了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抱在了怀中。 “小璃,小璃……”身后的人,叫着她的名字,不住喘息。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赶来的人是谁。 “你来做什么?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吗?”她淡漠的说道。 “小璃,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他强硬的搂着她,将她朝着悬崖旁边拖去。 她力气抵不过他,只能随着他一起,往悬崖那边走。 微微一笑,她顿住脚步,“放心,我不会跳崖,那些该死的人,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跳崖!” 云洌阳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白婉璃接着低喃,“不,他们不能死,黄泉路上,弯弯一定不想再看见他们!” “那我就残忍一点,让他们生不如死好了!”她接着说道。 --------------------------------------------------------------------------------------------------------------------------------------------------------------------------------------------------------- ps:我知道,这一章出去,我肯定要被打,赵姑娘顶着锅盖逃跑,好吧,我承认我是后妈!!!!下一章真的会虐坏人,真的真的,这一章原本就想虐,只是没有写到! 弯弯的帐 云洌阳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白婉璃接着低喃,“不,他们不能死,黄泉路上,弯弯一定不想再看见他们!” “那我就残忍一点,让他们生不如死好了!”她接着说道慌。 云洌阳皱了皱眉头,“小璃,不管你想如何对付伤害了弯弯的人,我都会支持你!要是你觉得不够,等我们谋了天下,那些昔日伤害过你们的人,我们一个一个,将他们诛灭九族,好不好?” 白婉璃微微一笑,笑容中,说不尽的凄凉之意,她缓慢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云洌阳,“德妃娘娘,也是间接凶手,是她吩咐侍卫跟着云冽辰,致使绑匪撕票,你也要帮我对付德妃娘娘吗?” 云洌阳的手,果然松开了白婉璃,俊容上都是痛苦之色,他定定的看着她,想要为自己的母亲辩解几句,却最终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她缓慢的走向黑风寨,“你放心,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冷芙蓉和杜晓芙还没有死,弯弯的账,不会算到她的头上!” 云洌阳上前几步,跟她并肩行走,心里却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 婉璃的心里,对自己的娘亲已经有了芥蒂,就算现在她不出手,对付自己的娘亲,怕是以后…… 他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 皱着剑眉,沉着俊脸,他始终没有说话犯。 下山的时候,两人走的很慢,一前一后,他落在了她的后面。 白婉璃回过头,看着云洌阳,“你也看见了,我走的路,有可能是跟天下为敌,所以不要再跟着我,或许下一个,我的对手就是你的娘亲,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她的嗓音轻柔,带着一丝自己都不确定的狐疑和悲伤,听上去,让他的心脏酸涩。 他缓慢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跟天下为敌,那就为敌吧,谁在乎!至于我母妃,我跟你保证,她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弯弯的事情,我替她跟你道歉,若是一定有人要偿还这份血债,那么你来找我,我会给你和弯弯,一个公道!” “你要如何给?”她挑起了眉头,嘲讽的看着他。 她的弯弯已经死了,被杜晓芙、冷芙蓉还有德妃娘娘这些人,给逼死了。 云洌阳弯腰,从靴子中抽出匕首。他拔出匕首,将刀鞘仍在一边,接着将匕首放在白婉璃的手中,一字一顿,笃定的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白婉璃笑着,将匕首仍在一边,她缓慢摇头,“事情跟你无关,我为何要对你下手!” “可是跟我娘有关系,是我娘害死了弯弯!”他上前,站在她的对面,眸光灼热。 白婉璃依旧摇头,“跟你娘也没有关系,她只是为了保护云冽辰,放心,这个血账,轮不到德妃娘娘偿还!” 云洌阳松了一口气,拧着眉头,“既然跟我娘无关,那么我们的承诺……” 她赫然回头,目光如炬,“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对那个位置,如此上心?” 他自嘲一笑,“白婉璃,你没有良心,你明知道,就算我得到了那个位置,也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工具而已!” 她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站着。 他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如果你退缩了,我现在就带着你走,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给你一方天地!” 白婉璃摇头,淡漠的道,“事已至此,我为什么要退缩?若是太子得势,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辰王府,我作为辰王妃,实难独善其身。若是云冽辰得势,怕是我这辈子,都要被困在皇宫!” “你放心,以后,我定不逼你!”他保证的看着她。 白婉璃笑笑,仰头,看着天边飞舞的雪花,清冷的眸子,散发出熠熠的光泽。 她不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去。 * 温县的监狱中,关着几个特殊的死刑犯。 张麻子一干人,被关在这里,从他们被抓到被判处死刑,只不过七天的时间。 这一天,是特殊的日子,弯弯郡主的头七。 白婉璃没有随大部队出发,而是来到了温县的监狱,她站在监狱外面,看着那几个杀害了弯弯的凶手。 张麻子几人,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旁边蟑螂老鼠,爬了满地。 狱卒小声的告诉白婉璃,这几个人已经被判处死刑了,过几日就会行刑。 白婉璃摇头,“不,我现在,突然不喜欢杀人了,不如我们换个玩法!” 狱卒有些奇怪,白婉璃继续道,“放了他们吧……” 狱卒大吃一惊,身后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她说放了他们,你听不见吗?” 白婉璃转身,却见云洌阳信步走来,他皱着眉头,一身的威严之色。 “你也赞成,放了他们?”白婉璃微笑,目光清幽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勾唇,“你说放就放,反正我随时可以把他们抓回来!” 白婉璃点头,对着狱卒道,“听见了吗?六爷说放了他们!” 那狱卒冷汗淋漓,转身想要求救,却见温县的知县屁颠颠的跑了过来,他还没有行礼,已经被云洌阳阻止。 “放了这几个人……”云洌阳淡漠的说道。 那知县哪里敢多问,这云洌阳在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有名的小霸王,更别说在这穷乡僻壤的温县。 知县吩咐狱卒,打开了监狱,张麻子等人,似乎不相信会放了他们,疑惑的看着白婉璃和云洌阳。 两人只是在拉着家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仿佛眼前的事情,根本就跟他们无关。 张麻子喊了一句,“走……” 跟着他一起被抓的几人,赶紧往外跑。 白婉璃从旁边看守的狱卒手中,拿过弓箭,她淡漠的看着前方奔跑的张麻子,缓慢的道,“你猜,他们能跑几步?” “不过五十步!”云洌阳漫不经心的回答。 等张麻子跑到五十一步的时候,白婉璃拉开了弓箭,箭“噗呲”一声,没入张麻子的小腿,他摔倒在那里。 她将弓箭递给云洌阳,“素闻六爷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这一回倒让婉璃见识见识!” 云洌阳微微一笑,拿过弓箭,三支箭同时上弓,他食指松开,那三支箭就朝着三个绑匪疾驰而去。 箭没入了绑匪的后背,三个绑匪同时倒下,白婉璃回头看他,“六爷,我可不想他们这样死了!” “放心,死不了!”云洌阳将弓箭交给一边的狱卒。 其余的绑匪还想继续跑,旁边的县令喊了一句,“来人,射箭——” 白婉璃回身,看着那年过半百的县令,这个老家伙,倒是会察言观色。 “大人,这些亡命之徒,都是我的杀女仇人,我可舍不得,他们就这样死了!”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那县令躬身行礼,“王妃娘娘请放心,有薛神医在此,谁都死不了!” 他挥了挥手,“去请薛神医!” 白婉璃这才放下心来,那些兵士射箭,虽不如云洌阳百发百中,却也专挑非要害的地方,顿时,地上惨倒一片。 白婉璃缓慢走近,看了看地上哀嚎的众人,缓慢摇头,“这样就倒下了,真是,白瞎了黑风寨那个好地方!” 云洌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扬手,“将他们都送往黑风寨,记住,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死!” 他回头看着白婉璃,“小璃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白婉璃脸色淡然,“暂时,我没有想好,找人在黑风寨看着他们,每天在他们身上捅出三个窟窿,如何?” 云洌阳微微一笑,“甚好!” 他转身看着县令,“听见王妃娘娘的话了么?找人看着他们,每天在他们身上凿出三个窟窿,记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死了!” 县令躬身应是,白婉璃眼看着士兵将这些人押往黑风寨,这才放心一些。 两人赶上德妃娘娘的队伍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当时天空放晴,地上积雪消融。 冷芙蓉搀扶着杜晓芙,走在雪地里,行走缓慢。 迎面,白婉璃和云洌阳,并肩走了过来,现在两人呆在一起,似乎不在避讳任何人。 看见白婉璃,杜晓芙的脸色微变,她上前一步,对着白婉璃盈盈行礼,“王妃姐姐,你去看看王爷吧,王爷已经将自己关在马车里面,好几天不肯出来了!” 白婉璃脚步顿住,用讥诮的神色,细细的打量着她。 她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脸皮,何至于厚到如此地步,她跟她不共戴天,她却还能如没事的人一般,叫自己一声姐姐。 她细细的大量她,杜晓芙低下了头,旁边冷芙蓉上前,挽住杜晓芙的胳膊,“小芙,你不用跟她说话,王爷连你的话都不听,会听她的吗?” 白婉璃微笑,明眸眯起的弧度,宛如沙漠中的那幽清泉,好看的摄人心魄,她将视线投向冷芙蓉,嗓音出奇的温柔,“冷芙蓉,我们之间也有一笔账,还是在今天就仔细算算吧!” “我跟你之间,能有什么帐?我告诉你,这里是德妃娘娘做主,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冷芙蓉害怕起来,她怎么会不了解白婉璃的性子,若是她落到她的手中,怕是死无全尸。 白婉璃一步一步上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这么害怕做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冷芙蓉脸色煞白,“我能做什么亏心事?白婉璃我告诉你,我的卖身契王爷已经还给我了,我跟你们辰王府,再无瓜葛!” “所以呢?”她站定了脚步,微笑着看着她。 明明是绝美的笑意,在冷芙蓉看来,则是毛骨悚然。 她挽着杜晓芙的手臂,微微发抖,“所以你管不着我,小芙我们走,我不想看见这个女人!” 她拉了杜晓芙 就要走,杜晓芙看了一眼白婉璃,只能被冷芙蓉拽着,往后面园子走去。 云洌阳弯腰,捡了一颗石子,屈指弹了出去。 石子击中了冷芙蓉的腿弯,她膝盖一酸,整个身子就朝着地面摔去。 因为她紧紧的拽着杜晓芙,所以这一摔,连带着杜晓芙也一起摔倒。 地面湿滑,两个人的身体,都重重的摔了一个结实。 杜晓芙惨叫起来,她捧着自己的腹部,脸色煞白。 云洌阳上前,吊儿郎当的看着两人,“小爷叫你们走了吗?这就想走,是不是太不把我云洌阳放在眼里了?” 杜晓芙疼的眼睛在眼睛中打转,她坐在地上,无法起身,捧着自己的腹部,她无声哭泣。 冷芙蓉率先站起身,扶起了杜晓芙,她用哭腔控诉的看着云洌阳,“六爷,芙蓉摔倒了不要紧,但是小芙怀有身孕,若是四爷的子嗣有个闪失,六爷你于心何忍?” 云洌阳冷笑,上前一步,眸中的光线,邪佞狂肆,他唇角的弧度,意味不明,“你倒是别拿四哥来压我,再说,她肚子里的种,是谁的还不一定!” 杜晓芙脸色更加惨白,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大哭了起来,“六爷,您这样说,臣妾只有一死洗刷自己的清白!” “死啊,前面就是树,你可以一头撞死在树上,看看有没有人拦着你!”云洌阳浑不在意的道。 杜晓芙身体瑟缩,脸色难看到极点,冷芙蓉扶着她,“小芙,我们走,不要跟他们计较!” 两人刚想朝着院子走去,路却被白婉璃拦住。 她淡漠的看着两人,“杜晓芙可以走,冷芙蓉你得留下,弯弯身上的鞭伤,我们得好好算算!” 冷芙蓉原本俏生生的脸,顿时毫无血色,她站在那里,颞颥着嘴唇,看着杜晓芙。 杜晓芙看着白婉璃,“王妃姐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白婉璃冷笑,她上前拍了拍杜晓芙的脸颊,“放心,少不了你!我们之间,也有一笔账要算的!所以,看好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弯弯在那个世界,可是很寂寞呢!” 杜晓芙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瞪大,眸中都是泪水。 云洌阳拔高了自己的声音,看着杜晓芙,“还不走?” 杜晓芙看了冷芙蓉一眼,只能丢下冷芙蓉,独自离去。 冷芙蓉跺脚,不停的叫着,“小芙,小芙……” “别叫了,她去帮你搬救兵了!”白婉璃声音低缓,唇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 冷芙蓉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白婉璃,云弯弯是被土匪杀死的,你究竟想怎么样?” “那几个害死弯弯的土匪,已经被我关在了黑风寨,不如你过去陪着他们,怎么样?”她试探的问道。 冷芙蓉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李桑郡主的结拜姐妹,你这么对我,李桑郡主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你倒是提醒了我,还有一个李桑郡主!”白婉璃上前,一把卡主了冷芙蓉的脖子,她眯起眼睛,“我将这颗脑袋,拧下来给李桑送过去,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 ps:掐指一算,下个礼拜一、礼拜二又是每天更新一万字,亲们,这速度杠杠滴!!!!!!!!对本文不满的亲,先把本文放一放吧,过几天再来看,赵姑娘保证,不再虐好人了!等所有坏蛋死完,就该是四爷了,这一回,哼哼,你们懂的…… 好个姐妹情深 冷芙蓉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李桑郡主的结拜姐妹,你这么对我,李桑郡主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你倒是提醒了我,还有一个李桑郡主!”白婉璃上前,一把卡主了冷芙蓉的脖子,她眯起眼睛,“我将这颗脑袋,拧下来给李桑送过去,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慌” 冷芙蓉脸色煞白,她被白婉璃卡住脖子,动也不敢动,旁边巡查的侍卫走过,后面是被宫女簇拥着的德妃娘娘。 她顿时尖叫起来,“娘娘救我,德妃娘娘救命啊……” 德妃上前,她蹙着眉头看着冷芙蓉,又看了看白婉璃,白婉璃松开了手,冷芙蓉身体瘫软在地上,不住磕头,“德妃娘娘救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是怎么回事?”德妃的眸光,投向云洌阳,云洌阳摇头,“母妃,只是弯弯的账罢了,让儿子陪着你回后院休息,免得有些贱人污了您的眼睛!” 他搀住德妃娘娘,朝着后面走去。 冷芙蓉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她跪在地上,爬到德妃娘娘身边,“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奴婢甘愿为您当牛做马!” “让开!”云洌阳剑眉紧皱,一脚踹在了冷芙蓉的心口,冷芙蓉的身体,被踹了出去。 她躺在地上大哭起来,绝望的看着缓慢离开的德妃,还有云洌阳犯。 白婉璃缓慢上前,冷眸看着冷芙蓉,“想活命吗?” 冷芙蓉脸色难看,不住的点头,眼泪扑簌簌落下。 白婉璃冷笑,她蹲下身子,压低了声音,“既然想活命,那我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冷芙蓉瞪大眼睛,白婉璃缓慢的道,“我的孩子死了,可是杜晓芙的孩子,还活着,你懂我的意思吗?” 冷芙蓉笑了起来,她脸颊上挂着泪,不住的点头,“王妃娘娘,您大概不知道,小芙的孩子,其实已经算个半死之人。因为她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如别的孩子般,那样健全,所以您放心好了……” 白婉璃的眸光,淬冷,那清澈的瞳眸中,幽幽的寒光,宛如淬毒的银针,径直扎进冷芙蓉的心里。 冷芙蓉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的声音,寒若玄冰,她一字一顿,“这么说,下毒要害杜晓芙的人,是你?” 冷芙蓉缓慢点头,她吃吃的笑着,“是的,王妃娘娘,我其实,是间接的帮你除去了眼中钉啊!” 白婉璃笑着起身,“这么说,我不仅不能杀你,还要感谢你了!” “王妃娘娘,您不必谢我,若是以后有需要,我可以在杜晓芙身边,将她所有的行动全部告诉你,杜晓芙那个人,性子软弱,难成大器,所以王妃娘娘您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乎,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冷芙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只飞来的匕首打断。 那匕首“铿锵”一声,掠过她脸颊边的空气,削断了几缕头发,笔直的插在旁边的树干上。 冷芙蓉吓的噤声,她跪在那里,朝着旁边看去。 只见杜晓芙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她旁边站着云冽辰,云冽辰面无表情,神色宛如地狱修罗。 那柄匕首,就是从他手中发出,他站在那里,周遭的空气,都顿时冷了几分。 “王,王爷……”冷芙蓉瑟缩着,跪在那里,无所适从。 白婉璃笑着起身,“王爷,你听见了,毒是这个女人下的,根本就和弯弯无关!” “我知道!”他淡漠的说道。 “王爷,王爷饶命啊,我只是因为嫉妒,我嫉妒小芙,我嫉妒弯弯,我嫉妒你身边的所有女人,王爷,我从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王爷……”冷芙蓉哭着,跪着行走到云冽辰身边,抱住了他的双腿。 云洌阳只是轻轻的动了动腿,冷芙蓉就摔倒在了一边的地上。 杜晓芙则是脸色惨白,纤瘦的身体,宛如飘零的树叶,在风中摇摇欲坠。 “既然你知道,那么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会如何给弯弯一个公道!”铿锵一声,白婉璃手中的软剑出鞘,她将剑递在了云冽辰的手中。 云冽辰拿着剑,没有说话,冷芙蓉不住摇头,“王爷,不要啊,不要,杀了一个如此爱你的女人,你会后悔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云冽辰的长剑晃动,随着一阵血光,冷芙蓉的整张脸,都被削的七零八落。 她只感觉脸颊一凉,接着火辣辣的疼,从脸颊上方席卷而来,她几乎忍不住将要昏倒。 看见了地上,那从自己脸颊上削落下的血淋漓的鲜肉,她惨叫一声,接着昏厥不起。 杜晓芙尖叫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眸中盈满泪水,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惊恐的看着云洌辰,云洌辰的长剑,再次出手。 他打算将冷芙蓉削骨扒皮,看看这个女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只是他的剑 ,还没有接触到冷芙蓉,杜晓芙已经抢先拦在了冷芙蓉的身前。 她一只腿跪在那里,眸中的泪,不住滚落。 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她梗着脖子,绝美的容颜,皆是凄厉之色。 “你要是想杀芙蓉,那么就先杀了我,弯弯的死,我也有责任!”杜晓芙闭上眼睛,凛然说道。 云冽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杜晓芙。 杜晓芙紧闭的眸中,不断的溢出泪水,她跪在那里的身体,单薄无比,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小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云冽辰眯着眸子,薄唇吐出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杜晓芙视死如归,“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是死是活,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云冽辰的长剑,顿在那里,始终都无法出手。 白婉璃冷笑一记,上前一步蹲在杜晓芙身前,“好个姐妹情深,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了你!” 她手中匕首出鞘,锋利的刀刃,抵上了杜晓芙的脖子。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下一步动作,云冽辰的长剑,已经脱手而出,击落了她手中的匕首。 软剑的声音,清脆有力,剑身掠过她白皙如玉的小手,削葱根般的手指,顿时出现一丝裂缝,鲜血溢了出来。 白婉璃保持着一个拿匕首的姿势,她看着手指的鲜血,眸中带着笑意。 云冽辰有些后悔,他上前想要拿过她的手指,她却快速躲过。 站在那里,她笑容冷漠,神色疏离,“王爷当真是,怜惜佳人,倒是我鲁莽了!” “婉璃,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冽辰皱着眉头,无奈的叹息。 “当今世上,强者王,弱者寇,王爷不用解释,只是你看紧了你的小美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们就落在了我的手中!”白婉璃冷声,她捡起自己的匕首和长剑,接着转身离开。 云冽辰定定的站着,保持着一个萧条的姿势,似乎要化为这冰天雪地的一尊雕塑。 回到自己的房间,白婉璃坐在窗户边,查看自己的伤口。 房门被推开,云洌阳走了进来,“那个冷芙蓉,被救活之后,赶了出去,你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让她活着离开?” 云洌阳的声音,带着抱怨,他上前一看白婉璃的手指,顿时大惊,“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受伤?该死!” 他心疼的站在那里,拿过她的手指,然后放入自己的口中。 将上面凝固的血,吮、吸干净,然后他发现她白皙的手指,又渗出了鲜血。 “糟糕,一定是伤了大血管,我这就去帮你请大夫!”他转身想走。 白婉璃却一把拉住了他,“别走,我没事的,只要拿东西包扎一下就好!” 她顺手在窗台上捋了一把绿色叶子,接着包在自己的手上。 云洌阳摇头,“这怎么行?万一这树叶有毒怎么办?我们还是去找大夫,好好看看!” “不用,以前受过更严重的伤,都是拿叶子裹着,我没事的!”白婉璃漫不经心的道。 云洌阳疑惑起来,“你在辰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受更严重的伤!” 白婉璃仰头笑笑,“若是我告诉你,我不是白婉璃,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云洌阳眉头紧皱,定定的看着她。 白婉璃低着头,“在我们那个时代,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一般的情况下,三个月出一次任务,只要不死,你的级别,就能一升再升!” 他没有说话,只是复杂的看着她,她依旧低着头,声音幽幽,“我从小被组织收养,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十三岁开始出任务,我一共杀了七个恐怖首脑,炸毁了五个恐怖组织基地,还有那些被我杀掉的小头目,我自己都记不清数字了。再有一年,我应该就可以做到最高级别,然后……”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面,神色凄凉。 “然后怎样?”云洌阳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然后我死了,但是我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而是死在暗羽的手中,暗羽是我,打算托付终身的人……”她声音缓慢,神色倦怠。 云洌阳的心脏,倏然一痛,他看着她的表情,觉得自己不能呼吸。 他想要伸手,抱抱她,却觉得,自己就算抱住了她,也不能驱散她心中的悲苦和孤独。 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将视线的所有焦点,全部聚拢在她的脸上。 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不是你喜欢的白婉璃,白婉璃已经死了,在两年前的暴雨之夜,已经一根白绫,香消玉殒。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魂魄,一个异世的怪物,你懂吗?” 云洌阳摇头,仿佛喃喃自语般,“我不懂,小璃!若是两年之前,我只是喜欢那相见的惊鸿一瞥的话,现在,我喜欢的是你,眼前的你 ,实实在在,没有良心的你!” 他伸手,一把抱住了她,“小璃,这不是喜欢,这是爱!而且我跟你保证,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黑羽,永远不会有!” 他拿着她的手指,亲吻,“你要天下,我就为你谋夺天下!你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总之只要是你要的,哪怕是我的五脏六腑,我都悉数给你!” 他真挚的看着她,忽然从马靴中抽出了匕首,然后放在她的手中,他拿着她的手,朝着自己的心脏捅去。 白婉璃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惊讶的蹙眉,“你做什么?” “我想证明,我的心跟别人不同,那个黑羽,更加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云洌阳看着她,眉头紧锁。 她将匕首收好,帮他插回马靴之中,“我没说不相信你,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因为,我打算跟你坦诚相待!”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睛,她低声道,“冽阳,你一定要夺得江山,若是江山侥幸被太子夺走,那么我们就起事造反!”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好了,太子他,拿不走那个位置!” 白婉璃讥诮一笑,“我自然放心,云冽辰,也拿不走那个位置!” 一行人,赶到贺州的时候,冰天雪地,纵使马车里烧着炭炉,身上穿着最厚的衣服,可是还是觉得冷。 那寒风,似乎能透过人的骨缝,钻入人的五脏六腑。 德妃看见瘦了一大圈的云非墨,当时就红了眼睛。 她的孩子,在这样的蛮荒之地受苦,她的心里,比外面的寒风飞雪,还要凉上半分。 云非墨穿着黑色的棉布大衣,头上戴着同色的帽子,跟在京城比起来,多了一些风霜和沉着。 对着德妃鞠躬行礼,他每说一句话,都吐出团团的白色烟雾,这里的天气,实在太冷太冷。 德妃心疼的拉着他的手,一起进了行宫。 行宫内,寒天冻地,连个暖炉都没有,有些房顶漏光,正在飘雪。 这样的屋子,这样的天气,实在太过憋屈,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来说。 “墨儿,你就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德妃担忧的看着四周,拉着云非墨的手。 云非墨不住咳嗽,脸色呈现不正常的酡红,“孩儿没事,这里地处荒芜,土地贫瘠,连这样的房子,老百姓都望尘莫及!” “你的貂绒裘衣呢?”德妃娘娘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又问了一句。 “当初被发配这里的时候,并不知道,这里的冬天会这样冷,所以都没有带!”云非墨笑笑。 “那重新置办啊,这里的下人都在哪里?他们都是怎么照顾你的?”德妃生气起来。 “母妃,这里不比京城,能够有一件棉衣御寒,已经实属难得!”云非墨摁住了德妃娘娘的双手,笑着道,“那边已经收拾出几间上好的房屋,还请母妃早些歇息!”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四爷是男主,这个是一定的,四爷有苦衷的啊,大家继续看文,会明白的!还有冷芙蓉,被虐的这样惨,大家满意了吧?至于杜晓芙,后面会有一个适合她的结局,肯定不会是好结局,大家追文吧,姑娘喜欢大家,爱你们,么么哒!!!!!!!!! 云非墨的病 “那重新置办啊,这里的下人都在哪里?他们都是怎么照顾你的?”德妃生气起来。 “母妃,这里不比京城,能够有一件棉衣御寒,已经实属难得!”云非墨摁住了德妃娘娘的双手,笑着道,“那边已经收拾出几间上好的房屋,还请母妃早些歇息!” 德妃叹息,踮起脚尖,拿手试探了云非墨的额头一下,滚烫的温度,让她花容失色。 她站在那里,担忧的道,“还休息什么?你在发烧呢?” 云非墨微微一笑,神色淡漠,“儿子不要紧,这风寒,已经时好时坏两个月了!” “时好时坏两个月?”德妃担忧的蹙眉,她眸中盈满了泪水,“不行,我得派人通知你父皇,你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这种鬼天气,连我们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你还在病中!犯” “母妃!”云非墨无奈,他搀扶着德妃,“先去看看您的房间,我一个月前已经派人去林中伐木烧炭,这几日应该会有新碳出来!” “每年供给皇室的那些银木炭呢?新伐木烧出来的碳,哪里能给人用?更何况你原本就在病重!”德妃痛心,她看见她昔日丰神俊朗的儿子,如今弱不禁风,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自己的房间。 站在那里,她吩咐起来,“惠儿,惠儿,去请张御医!” 随行的宫女上前,躬身行礼,“娘娘,张御医还在用饭,不如等……” “等什么等?三皇子病重,他随行是来看病的,不是享福,叫他赶紧过来,一刻都不要耽误!”德妃怒道。 惠儿噤声,赶紧退下,去寻找张御医。 云非墨叹息,“母妃,儿子现在,今非昔比,您这样跋扈,会为儿子招来更多仇敌!” “你母妃一世,恭捡纯良,这会儿为了我的儿子,跋扈一次又如何?再说你父皇不知道你这里的情况,若是知道,还指不定多心疼……”德妃面色悲苦,站在那里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儿子。 云非墨双手捧住德妃的手,“听闻父皇大病一场,现在可好些了吗?” 德妃点头,“人是好些了,心肠也软了不少,大概是察觉自己老了,越发重起感情,连老四府上发生巫蛊这样的逆天大罪,都给赦免了,重要的是,老四还得到了重用!” 云非墨微笑,眸光黯然,“四弟少年得志,少帅将军的名号,威名远扬,他能够得到重用,也是父皇慧眼识人!” 德妃摇头,眉头紧紧蹙着,“什么少帅将军,常年打鹰,他这一次,可是被鹰啄了眼睛,那地方的土匪,将弯弯给绑去撕票了,你可知道?” 云非墨点头,“我也听说了,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一个小丫头,刚刚治好了哑疾,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惜有什么用?在皇家里面,家中拼的是娘家背景,朝中拼的是皇上宠爱,这个丫头,偏偏什么都没有……”德妃叹息。 云非墨伸手,指了指前面,“母妃,儿子知道你素爱梅花,这贫寒之地,别的什么都没有,恰好梅花开的正旺,儿子带你去看看?” “走!”德妃走在前面,率先离开。 云非墨微微一笑,亦步亦趋的跟着。 * 马车上,白婉璃睡的正沉。这些天,她晚上总是失眠,每晚只要闭上眼睛,总是能听见弯弯委屈的哭声。 这些哭声,如同小猫的爪子,挠在她的心上,让她痛,却又一腔恨意无处可发。 早上的时候,云洌阳点了她的穴道,勉勉强强,她才能在车内眯上一会儿。 只是今天早上,他穴道点的深了,所以到这个时候,她还没有醒来。 听着外面下人搬动行礼的声音,云洌阳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中弓箭。 外面响起了太监钱公公的声音,“王妃娘娘,地儿已经到了,四爷为娘娘准备了午膳,还请娘娘移驾寒墨府!” 马车的帘子撩开,一阵暖风,迎面扑了过来,钱公公仰头看去,只见云洌阳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捏着弓箭,一只手撩着帘子。 “去告诉我三哥,辰王妃还未醒,单独给她留了饭菜,等她醒了,再过去相见!”云洌阳漫不经心的说道。 钱公公有些为难,德妃已经发话,让辰王妃立刻去给三爷看病,她这样…… 况且他们叔嫂关系,这样同处一辆马车,会不会不好。 “看什么看?按照我说的去做,出了什么问题,由我负责!”云洌阳怒道。 他说完,生气的放下帘子,回头瞅了瞅窝在锦被中,睡的香甜的白婉璃,继续摆弄他的弓箭。 钱公公为难的离开,只是他还没有走进寒墨府,就遇见了云冽辰。 云冽辰冷眸看着他,“王妃呢?可有叫王妃过来用膳?”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她,所以搁下碗,他就出来找她。 钱公公指了指车队的方向,“王妃娘娘还在睡呢!” 云冽辰朝着车队走去,钱公公拉住了他,“四爷,您还是,还是先去看看三爷吧,据说三爷很不好!” 云冽辰皱起眉头,“待我寻了辰王妃,一起去拜见三哥!” 说完,他不再理会钱公公,只是朝着马车走去。 淡蓝色的马车,算是车队中,最不起眼的一辆,但是这里面,设置绝对豪华,仿佛一座移动行宫。 厚实的帘子,被撩了起来,帘子里面还有一层白色的薄纱,云冽辰刚刚准备再撩开薄纱,迎面就飞出来一支呼啸的长箭。 他旋身后退,利落的夺过那支长箭,马车内传来调侃的声音,“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私闯小爷的马车!” 云冽辰眯了眯眼睛,声音冷漠,“这是辰王府的马车!” 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云洌阳那张戏谑的笑脸,出现在了眼前。 他坐在车头,翘着单腿,笑着道,“原来是四哥,四哥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倒让我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登徒子!” 云冽辰皱起眉头,“老六,我念在弯弯夭折,她心里难过的份上,容忍你肆无忌惮的缠着她,只是你最好有个度!” “度?”云洌阳笑了起来,他晃着手中的弓箭,“什么度?” “悠悠众口,你总是该堵上一堵,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真当我已经死了么?”他的话说完,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云洌阳两指搭上弓箭,将弓拉成了满月,箭在指上,蓄势待发。 两人虎视眈眈,云洌阳的唇角,带着笑意,似乎信心满满。 而云冽辰则是眸中盈满霜寒之气,他仗剑而立,英姿飒爽的挺拔身材,仿佛这世界最美丽的风景。 没有一句话,两人之间,也不用再多说一句话,较量已经开始。 云洌阳的箭,暴风骤雨般,射向了云冽辰。明明他手中拿着的,只有一支箭,可是射出去,那箭影千重万象,力携千钧,仿佛能够淹没一切般,卷向了云冽辰。 云冽辰的长剑,舞出水银般的光幕。这美丽的幻影下,他挺拔的身姿,一动不动,以他为中心,长剑幻化出道道光影,衬托的他,原本俊美的容貌,更加妖治。 两个人,一动一静,一坐一立,已经将绝美的风姿,演绎的淋漓尽致。 箭落,剑定。 云洌阳坐着,笑容邪魅,云冽辰站着,面色冷漠。 一招,并没有分出胜负,云洌阳没有用尽全力,云冽辰也没有,正在两人对峙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从里面撩开。 白婉璃睡意惺忪的看着两人,她蹙着眉头,闭了闭眼睛,显然对眼前两人,打扰了她的睡意,有些不悦。 长吁一口气,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景致。不远处,那宽大的建筑,古老破旧,青砖的瓦房,墙角处长满苔藓。被白雪掩映了一半的房子,似乎在倾述着它被岁月侵蚀的往事。 白婉璃素白的手指,宛如白玉雕成,只是那中指上面,有些明显的伤痕。 她仿佛看不见云冽辰一般,回头看着云洌阳,“到了?” 云洌阳点头,“到了,前面的寒墨府,原本是驻贺州大军的将军府,可是十年前,大将军杜岩叛国通敌,所以被满门抄斩,现在这里就被改成了三哥的临时府邸!” 白婉璃点头,跳下了马车,她站在那里,打了一个呵欠,“有些饿了,你三哥不会就打算这样饿着我们吧?” “哪能?三哥已经准备好了午膳,不过这里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要不然我去打只兔子,给你加餐?”云洌阳跟着一起跳下马车,跟在白婉璃的身后。 地上的雪很深,白婉璃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十分吃力,她回头看着云洌阳,“不用了,我对吃的,一向不挑!” “可是我很挑,这里据说顿顿都是芋头地薯,真不知道,三哥在这里,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云洌阳埋怨的道。 两人都没有看云冽辰一眼,只是肩并着肩离开。云冽辰脸色难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转身,眼神阴鸷的盯着云洌阳离开的方向。 饭后,云非墨坐在书房中,旁边围着张御医,秦御医,还有白婉璃。 两位御医先后为云非墨把脉,接着是白婉璃。 白婉璃不懂把脉,只是看过了云非墨的舌苔,还有眼睛,等着两位御医先下结论。 “三爷只是风寒入骨,这里天气潮冷,再加上地处高原,所以心脉受窒,若是想要彻底的根治,必须回到京城,用良药多加调理!”张御医捋着胡须,温和的说道。 德妃盈盈一拜,“多谢张御医,还请两位御医,将墨儿的病情,如实告知皇上!” “这个自然!”张御医还了一礼,躬身说道。 白婉璃淡漠的站着,不声不响,旁边的云洌阳轻声道,“小璃,我三哥病情如何?” 白婉璃默不作声,德妃抢先道,“张御医不是已经说 了吗?墨儿这病,必须回京城好好调养。婉璃,你送回京城的折子,就交给张御医,帮你一起写了吧!” 白婉璃点头,“婉璃明白!” 德妃微笑着点头,“是个懂事的孩子!” 白婉璃淡笑不语,一行人退下,各自回到房中,写着传送回京城的奏折。 紫鹃铺开宣纸,红绡磨墨,白婉璃提起毛笔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房门打开,云洌阳左手提着一只烤兔,站在那里,右手提着一壶梅花酿。 他看见白婉璃,唇角扬起笑意,“这兔子,可不是我去打它,而是它自己太笨,撞在了木桩上,所以被我白白捡了便宜!” 他提着东西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坐在白婉璃对面,看了看桌子上的宣纸,“小璃,你这是做什么?” 白婉璃对红绡和紫鹃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退出,守在外面。 白婉璃站起身道,“不能让三爷回京,所以,这个折子,我必须自己写!” “可是……”云洌阳皱起眉头,“你答应了母妃,而且若是不让三哥回京,母妃那边我该怎么交待?” “为什么需要你交待?这件事情,是我一手为之,你大可以全部推到我的身上!”白婉璃睨了云洌阳一眼。 云洌阳微笑,“好,一切听你的,只是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父皇,似乎快要不行了!” “是李公公那边传出的消息吗?”白婉璃淡漠的道。 云洌阳不确信的点头,白婉璃冷笑,“放心吧,皇上的病,由舒莫言控制着,不会这么快恶化,若是真的有问题,舒莫言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那李公公的消息,从何而来?”云洌阳十分诧异。 白婉璃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李公公的消息,是舒莫言故意放出的风声,你猜,若是太子知道,皇上快不行了,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云洌阳皱眉,“我若是他,我会乘着这次机会,将四哥和我,阻拦在京城外面,等皇宫内大局已定,那么我们再赶回去,已经晚了!” “不!”白婉璃摇头,看着自己的字迹。这不是自己的字迹。这是这具身体的字迹,娟秀清丽,如白婉璃这个人一般,美好的没有一丝瑕疵。 她清眸迸发出冷冽的光泽,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太子不是你,所以他不会这样心慈手软,他会,杀了云冽辰,叫他再也没有机会进宫!” 云洌阳脸色一变,“这么说,这样的消息散播出去,四哥岂不是有危险?” 白婉璃冷笑,转身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你担心他的安全?” 云洌阳笑着抬眸,眸中的神色,怪异莫测,“我只是在想,就算这个时候,四哥被人杀了,大家都会以为,是太子动手……” 白婉璃蹙起眉头,“你想杀了他?” “不,我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无人制衡太子?我们这一次,可以坐观虎斗了!”云冽辰的笑,带着促狭的意味。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周末愉快!!六爷也不是全无心眼,四爷也不如大家想的那般渣啊,目前很多亲猜测剧情,可是我想说,大家都猜错了哇!!!!!!!!!!!!!!!! 云非墨之死 云洌阳笑着抬眸,眸中的神色,怪异莫测,“我只是在想,就算这个时候,四哥被人杀了,大家都会以为,是太子动手……” 白婉璃蹙起眉头,“你想杀了他?” “不,我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无人制衡太子?我们这一次,可以坐观虎斗了!”云冽阳的笑,带着促狭的意味。 白婉璃叹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个太子云冽痕,根本算不得是虎,他连鼠都算不上!” 云洌阳频频点头,“所以,他根本不是四哥的对手,但是四哥……” 他饶有趣味的看向白婉璃,白婉璃回头睨了他一眼,“你四哥,心思根本不在皇位之上。很多时候,他只是迫不得已的反击,所以我劝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然激怒了他,谁也落不到好!” 云洌阳笑的暧昧不明,他点头,“你倒是了解我四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还有,不要让你娘亲搀和三爷的事情!三爷回京,对你来说,意味着局势的改变,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明白吗?”白婉璃撂下了笔,蹙眉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叹息,“明白,总之一个人若是想要走上那个位置,就得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白婉璃摇头,“也不是这样,起码,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可以保证你三哥的安全,但是别人就不一定!” 云洌阳只是笑,并不多说什么,不过可以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他的无奈之色。 折子写好之后,由侍卫快马加鞭送往驿站,再有驿站的人三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犯。 这一日,侍卫从德妃手中,拿过了三封火漆加密的奏折。 他刚刚出了德妃的院子,迎面就走来了白婉璃,还有两个丫鬟。 丫鬟嬉闹着,他刚刚准备想要躬身行礼,那丫鬟就朝着他的身上撞来。 他站在那里巍然不动,未料那丫鬟竟然有些力道,他被撞的踉跄几步,身上的三封奏折齐齐落下。 紫鹃懊恼的叫了一句,“对不起,军爷,我们姐妹不是故意的!” 红绡赶紧赔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走路不长眼睛!” 那侍卫被紫鹃和红绡拦着,想要捡起奏折,根本不能,只能皱着眉头,着急的想要绕过两人。 白婉璃已经弯腰捡起了皱折,她呵斥着紫鹃和红绡,“你们走路疯疯癫癫,究竟懂不懂规矩?” 紫鹃和红绡低着头,不再说话,侍卫已经走上前,“王妃娘娘,不打紧的,紫鹃和红绡两位姑娘,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 “对不住了,我回去,会好好管教自己的丫头!”白婉璃将三封皱折,放在了侍卫手中。 那侍卫客气了一句,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白婉璃看着他的背影,静默片刻。 “小姐,我们回去吧!”红绡上前,扶住白婉璃的胳膊道。 白婉璃点头,“走吧!” 回到自己的屋子,白婉璃打开了那三封火漆加密的奏折。 奏折上说,云非墨风寒入侵,时日过长,若是再不回到京城好好调理,将会有性命之忧。 她拿着折子,将奏折全部丢进火里。 紫鹃担忧的看着她,“小姐,若是被德妃娘娘和三爷知道,你偷换了奏折,他们会不会怪罪于你?” 白婉璃但笑不语。 十天之后,皇上的批示下来,云非墨的身体,既然不适合苦寒之处,那么即刻调往燕州。 所有人大吃一惊,德妃当场就哭了起来,云非墨更是脸色惨白,凤眸阴鸷的站在那里。 “墨儿,燕州虽然不再苦寒,可是那里临近边国,经常有边国蛮夷***扰事件发生,你过去,怕是性命堪忧啊……”德妃哭诉着,看着自己的儿子。 云非墨叹息一声,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落寞之色,“父皇,还是不肯原谅我,宁愿让我去远离京城的燕州调养,也不愿意我回京城!” “墨儿,待娘亲回京,好好跟你父皇说道说道!”德妃握住了云非墨的手。 云洌阳坐在一边,眼睑微抬,他手中玩弄着一个茶杯,“娘,父皇的心思,变幻莫测,你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开罪了父皇,开心的可是皇后娘娘!” 德妃神色惶恐,“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去求求太后!” “父皇那边,还有皇祖母那里,都由我去求情,您回去之后,还是好好的呆在你的德安宫,不然会有人参你,不识大体,干预朝政!”云洌阳站起身,握着德妃的手道。 云非墨若有所思的看着云洌阳,云洌阳对着他微笑,并不说话。 云非墨叹息一声,只是摇头。 是夜,万籁俱静,寒墨府一片冰天雪地。白婉璃坐在烧着暖炉的屋子里,听着外面白雪的簌簌落地之声,心情五味陈杂。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弯弯已经过世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她夜晚依旧无法入睡,每每的闭上眼睛,弯弯的音容笑貌,总是浮现在眼前。 弯弯跟她娘亲一样,是个柔弱善良的小姑娘,可是善良的人,终究没有好报。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 暗处,那人有些诧异,接着走出了大树的阴影,站在白婉璃的对面。 云非墨的衣服,已经被大雪覆盖,他整个人仿佛雪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爷,你伤寒未愈,这样在大雪之中,病情会加重的!”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云非墨上前,站在屋檐下,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站在外面的!” “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白婉璃懒洋洋的起身,接着从炭炉上,拿了烧的沸腾的开水,然后泡茶。 她泡茶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再加上茶叶的质量不是很好,所以那茶水的上面,漂浮着很多细碎的茶叶沫子。 将茶水递在云非墨的手上,白婉璃脸色淡漠,她给自己倒了白开水,双手捧着白开水,看着云非墨。 云非墨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拿起茶杯,低头喝茶。 只是茶水实在太烫,他根本无法入口。 “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你随时可以开口!”白婉璃将茶杯放在一边,抬了抬眼眸,淡漠的说道。 云非墨苦笑,“你倒是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白婉璃好奇起来,“你让我帮你救的那个人,是谁?” 在京城的时候,他已经说过,希望她帮他救一个人,她并不以为,他会放弃这个机会。 云非墨拨弄着茶水叶子,他低着头,神色变幻莫测,“是个女人,她叫梅仙儿,只不过她有心口疼的毛病,这些年若不是我拿人参灵芝的将养着,恐怕早已经香消玉殒!” “三爷一直抗拒指婚,连六爷都已经成亲,三爷却孑然一身,原来是心中自有佳人!”白婉璃了然的说道。 云非墨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仙儿,是清白的,我一直抗拒指婚,只是因为我不想将婚姻沦为牺牲品!” 白婉璃对云非墨,有些钦佩起来,她点头,“三爷带我去看看仙儿姑娘吧,或许我真有法子,治好她,也说不定!” 云非墨点头,他站起身,欣慰的笑了笑,“老六有王妃娘娘的辅助,昔日一定能成大器,王妃娘娘请!” 白婉璃也不辩驳,想来云非墨已经看出来了,她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寒墨府的后山,山上风雪更大,白婉璃有些奇怪,为什么云非墨将梅仙儿藏在山上。 很快的,她就知道答案。 若是这贺州的冷寒之地,还有一块乐土,那么就是这据灵山的山峰。 据灵山,山峰,雪花飞舞,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割一般。 她站在那里,几乎要被大风吹至悬崖,忽然之间,她有些后悔,不该跟云非墨来到这种地方。万一他生了歹意,要杀她,她岂不是连逃跑都没有地方。 来到据灵洞的时候,她又放心起来,因为洞内,别有一番天地。 绿草如茵,墙壁上挂着殷红的果子。而洞内,山石若画,不远处的温泉,氤氲着白色雾气。 从雾气之后,走出来一个白衣翩然的女子。女子一头墨染的青丝,垂坠在胸前,她头上没有多余的发丝,只是一根白色发带,已经倾国倾城。 这样的女子,美的不染凡尘,难怪云非墨要将她藏在此处,也只有这样的仙境,才能配上这样的女子。 女子上前,盈盈一拜,“见过三爷!” “仙儿,你起来,这位是辰王妃,她过来替你看看心疾!”云非墨拉住了梅仙儿的手,介绍白婉璃道。 梅仙儿一双麋鹿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胸口一窒。 这样的女人,单单是一个眼神,已经叫她无地自容,若是真的在世间游荡,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牵肠挂肚。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梅仙儿对着她微微欠身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白婉璃点头,“梅姑娘,能否让我看看你的胸口之处?” 这要求,实在唐突,不过梅仙儿也不意外,只是疑惑的盯着云非墨。 云非墨转身,“我去外面等着!” 云非墨离开,梅仙儿褪下了自己的衣衫,她的手臂上,一颗殷红的守宫砂,白皙如玉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白婉璃忽然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女人蛊惑了,她想要伸手,试探她的胸口,可是她胆怯了。 这样的女人,只能用祸国殃民形容。 她深吸一口气,淡漠的道,“穿上衣服吧,你这病,我治不了!” 梅仙儿神色困惑,“为什么?我真的是绝症 吗?” 白婉璃点头,“差不多了,若是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心肌坏死,除非换心,否则没有任何办法!” 外面,云非墨走了进来,他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眸光沉痛,“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 白婉璃不敢确定,她只是凭着梅仙儿的脸色,还有这山洞四周的布置,猜测她是心肌坏死。 梅仙儿这样的女人,呆在云非墨的身边,一定时日不短,她却依旧是完璧之身。 云非墨没有碰她,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她的病。 会有什么病,让他们不能行周公之礼? 恐怕就只有心脏病了…… 梅仙儿的脸上,出现落寞之色,她坐在那里,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云非墨叹息,“辰王妃果然天资聪颖,只需一眼,就已经道破天机,昔日天机老人也说过,仙儿若是想要活,只能换心!” 白婉璃站起身,“那就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心脏,因为换心这回事,很是玄乎,不是所有心脏都适合梅姑娘!” 她转身想走,却被云非墨拦住,“王妃娘娘,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 白婉璃挑眉,“在哪里?就算找到了,这个手术我也不保证成功!因为就算有现代仪器,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四十!” 云非墨摇头微笑,“不需要辰王妃动手,只需要,辰王妃你提供心脏……” 白婉璃的心,“咯噔”一下,果然,这个云非墨识破了她和云洌阳的计划,打算对她动手了。 “云非墨,你最好搞清楚,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你的小美人!因为心脏和身体,会相互排斥,你这样,只能加快你小美人丧命的速度!”白婉璃退后一步,开始思索,逃跑的路线。 云非墨摇头,温和的笑着,“天机老人说过,这个世上,能救仙儿的心脏不多,你白婉璃就是一个。据说,你这身体,不仅能挽救别人性命,还能,借尸还魂……” 白婉璃蹙眉,手中的飞刀已经紧握指尖,旁边倏然出现一排侍卫,整齐的站在那里,宛如勾魂罗刹一般。 “白婉璃?或者,我应该叫你别的名字?这具身体原本就不属于你,你还是速速离去吧……”云非墨叹息着,拉过梅仙儿的手,“你先回房休息,待我处理了这里的事情,过去找你!” 梅仙儿点头,转身离去,白婉璃手中的飞刀,骤然而出,湛湛的射向梅仙儿。 梅仙儿花容失色,她没有武功,只能眼看着飞刀射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云非墨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拨向了飞刀。 可是他终究晚了一步,飞刀已经没入了梅仙儿的肩膀,梅仙儿脸色顿时惨白,捂着自己的肩膀,纤瘦的身体,摇摇欲坠。 “仙儿……”云非墨上前,抱住了梅仙儿。 梅仙儿看着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只是瞬间,梅仙儿的嘴唇乌紫起来,浑身开始肿胀。 飞刀上有毒…… 云非墨愤怒的瞪向白婉璃。 白婉璃冷笑,“你救不了自己的女人,却来瞪着我,这是什么道理?” 云非墨怒吼,“解药!” “叫他们退下!”白婉璃冷声,环视四周的暗卫。 云非墨冷笑着站起身,“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威胁的了我!” 他飞身,朝着白婉璃扑去,白婉璃手中的瓷瓶,朝着不远处的温泉抛去。 瓷瓶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径直朝着水面坠去。 云非墨转身,朝着温泉掠去,白婉璃旋身朝着洞口逃跑。 那站成一排的暗卫,朝着她汹涌而来。 她腰间软剑出手,却是虚晃一招,另外一只手白绫飞出,缠向地面的梅仙儿。 那侍卫包围住她的时候,她已经将孱弱的梅仙儿挟持在手。 她不住的后退,暗卫的包围圈,也逐渐缩小,最后战场已经来到了洞外。 “让开!”白婉璃抓着梅仙儿的衣领,怒视着捡到了瓷瓶,迎面走来的云非墨。 云非墨俊脸上,满是怒色,那瓷瓶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有解药,他上当了。 “白婉璃,不要挣扎了,我发誓你要是敢伤了仙儿,我会荡平了辰王府和相国府!”云非墨冷笑着道。 “是吗?那要多谢你了!”白婉璃一把拔出了梅仙儿肩膀的飞刀,横在梅仙儿的脖子上。 梅仙儿原本就有心脏疾病,此刻更是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云非墨咬牙切齿,“你放了仙儿,我保证放你下山!” “三爷的话,我可不敢相信,还是有劳仙儿姑娘陪着我走一遭!”她一边走,一边退,清眸环视着四周。 梅仙儿冷汗涔涔,气若游丝,“非墨,你杀了我吧……” “你真的这样想? 那我不劳三爷动手,亲自送你上路如何?”她手中的飞刀微动,云非墨大叫起来,“不要——” “三爷果然有情有义,既然这样,那就赶紧退后,不然耽误了梅姑娘的伤势,神仙也救不了她!”白婉璃冷笑着道。 云非墨挥手,“让开,放她走!” 那暗卫让开一条路,白婉璃挟持着梅仙儿,开始下山。 风雪中,身后飘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 白婉璃不敢回身,因为她担心回身之后,云非墨会乘机偷袭,梅仙儿虽然在她手上,但是她并不想杀人。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原来是紫鹃寻找自己,所以沿着脚步上山。 她松了一口气,盯着云非墨,冷漠的道,“三爷,历史是不能扭转的,就算你杀了我,会登上皇位的,也不会是你!” 云非墨的脸,扭曲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的丫鬟过来接我了,所以我要先走一步了!”她一只胳膊,钳着梅仙儿的脖子,拖着她和她一起下山。 “小璃,小璃——”随着紫鹃一起的,竟然还有白世峰,白婉璃忍不住,回过头,只见白世峰在紫鹃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跑来。 她诧异的蹙眉,“爹?” “小璃,你在做什么?”白世峰盯着白婉璃,眸光沉痛。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爹,三爷想要杀我……” “三爷,小璃究竟什么事情得罪了你,要让你如此待她?”白世峰皱起眉头。 云非墨冷笑,“她劫走了我一千六百万两银子,又换掉了张御医的奏折,你说,这个帐,我该不该跟她算?” “三爷,小璃不懂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一次,下一回我保证,她再也不敢了!”白世峰对着云非墨,作了一鞠。 云非墨笑而不语。 白婉璃冷声,“爹,怕他做什么?梅仙儿还在我手上呢……” 云非墨朝着梅仙儿看去,只见梅仙儿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怒道,“放了仙儿!” “除非你先撤兵!”白世峰凛然上前,从白婉璃手中接过梅仙儿,“小璃,你受伤了没有?” 白婉璃摇头,“我没有……” 她的话刚刚说完,白世峰已经扬手,一个手刀砍在了白婉璃的颈项上。 白婉璃脸色一白,昏死了过去。 紫鹃大叫起来,“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三爷,梅姑娘交给你,赶紧找大夫,给她看看吧……”白世峰将梅仙儿,交给了云非墨。 云非墨点头,“搜搜她身上有没有解药!” 白世峰苦笑,“梅姑娘没有中毒,当时李桑郡主,也中了这个东西,据说只会让人变色,熬上几天,这颜色就会自动退去……” 云非墨叹息,复杂的盯着白世峰,“白大人,你这闺女儿,可真是好心计!” “三爷过奖了!”白世峰谦虚的拱手。 紫鹃着急的看着白世峰,“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鹃,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不要管了!”白世峰正色道。 “老爷,小姐她,她……”紫鹃着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她不是你们的小姐,你们的小姐,已经死了!”白世峰怒道。 紫鹃看着云非墨,满脸困惑之色,白世峰道,“所有人,都以为我投靠了太子,全部当我老眼昏花吗?会扶持太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其实三爷才是我的正主!” 他说话间,吐出浓浓的雾气,云非墨笑了笑,“白大人,我要借你女儿的心脏一用了!” “尽管借吧,这个丫头帮着云洌阳那混蛋,活着也是白瞎!”白世峰叹息道。 紫鹃脸色苍白的看着几人,赶紧朝着山下跑去。 “换心的大夫,都准备好了吗?”云非墨淡漠的问道。 白世峰点头,“已经在山下,只等三爷一声命令,随时可以上山!” “那好,传他们上来吧,告诉他们,要是害了仙儿的性命,我斩了他们全家!”云非墨背负双手,看着暗卫,将梅仙儿的身体,抱进了山洞。 紫鹃跑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雪下的更大了,似乎想要将整个寒墨府掩埋。 她气喘吁吁的跑进了云洌阳的房间,可是云洌阳根本不在,侍卫告诉她,六爷进山里打猎了,明日晌午才能回来。 她根本不能等,只能跑到云冽辰的房间。 云冽辰正在运功疗伤,蝎毒在他体内,一直被他用内力逼住,现在眼看有蔓延的趋势了。 紫鹃冲进来的时候,云冽辰练功正到关键时刻,门被冲进来的那一刻,他口红吐出一口暗红的鲜血。 紫鹃惊慌起来,“王爷,王爷……” 云冽辰 抬眸,眸中是森冷的寒芒,他盘膝坐在那里,缓慢的道,“何事?” “小姐在山上,要被三爷杀死了……”紫鹃说着,眼泪已经流下。 都怪她不好,将老爷带到山上找、小姐,这才让小姐身陷险境。 云冽辰赫然起身,“在哪里?哪个山?” “就是寒墨府后面的据灵山,小姐现在已经被……”紫鹃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冽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屋内。 据灵山,洞内,温暖如春。 几位大夫只是听云非墨说了几句,已经冷汗涔涔。 换心之术,他们只是听过,根本没有见识过啊,现在云非墨却让他们给床上的那位姑娘换心。 而且若是不能救活那位姑娘,他们就得,就得…… “诸位都是云水国屈指可数的神医,仙儿的命,就掌握在几位手上了!”云非墨淡淡的道。 为首的大夫,上前一步,“三爷,仙儿姑娘肩膀上有伤,不如我们先治好了她的外伤,再进行换心如何?” 众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进行拖延之术,白世峰站在一边,捋着胡须,并不开口。 云非墨沉吟,“这样好了,你们先将白婉璃的心脏取下,等仙儿的外伤好了,再进行换心,如何?” “可是,心脏离开身体,就立刻会死,所以只能活体取心,否则,两位姑娘的性命,都不保啊!”大夫悲切的道。 云非墨点头,“那就,先换心,再治外伤,以免夜长梦多!” 大夫还想再说什么,白世峰怒道,“赶紧动手,所有的一切,我都为你们准备好了,再罗里吧嗦,小心三爷灭你们全家!” 云非墨坐着不说话,那大夫只能上前,只是他们还没有动手,外面就杀出了陈咬金。 长身玉立,俊美无俦的四皇子一枚。 云冽辰站在那里,浑身带着寒杀之意,他一步一步上前,冷眸看着众人。 白世峰大惊失色,“王爷——” 云冽辰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石床中央,两名女子身上。 当他看清梅仙儿容貌的时候,大吃一惊,剑眉紧紧皱起,环视四周的布置,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手中的长剑,握的更紧了几分。 “四弟,你似乎明白,我这里的风水轮盘!”云非墨戏谑的开口。 云冽辰冷笑,长剑斜指地面,“我不管什么风水轮盘,总之,我今天的目的,是带走我的王妃,三哥,还请你高抬贵手!” 云非墨啧啧有声,他摇头站了起来,“四弟,你猜,若是仙儿换上了白婉璃的心脏,那会是什么结果?” 云冽辰声音冷冽,“我不想猜,若是三哥不愿放手,那么我只好得罪了!” 云非墨很早之前,就知道,他这个四弟,是个煞神。 比起武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连打败了云水国第一高手的仁孝太子,都被他杀了,这个世间,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所以云非墨不打算跟云冽辰打,他手中的长剑,铿锵一声出鞘,笔直的指向白婉璃。 而旁边的暗卫,则是如影子般,鬼魅上前,同云冽辰打在一起。 云非墨的额头,出现汗水。他发现,他还是小看了云冽辰,这么多暗卫,全部都是他悉心栽培,在江湖比起来,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但是他们跟云冽辰打起来,太不堪一击了,只是瞬间,已经倒下了七八个。 云非墨食指弯曲,放在唇间,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啸。 更多的暗卫,出现在了洞口,潮水般,朝着云冽辰涌来。 云冽辰越战越勇,长剑挽出朵朵剑花,漂亮的宛如潮水,只是剑花所到之处,杀人饮血,毫不含糊。 云非墨着急起来,再这样下去,他训练的暗卫,都要被云冽辰杀光了。 他大吼,“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他的长剑,刺向了白婉璃的脖子。云冽辰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击落了云非墨的剑。 暗卫蜂拥上前,想要借此机会,将云冽辰击毙。 云冽辰赤手空拳,顿时落入下风,再加上他的蝎毒发作,已经头重脚轻了起来。 森冷的剑,掠过他的胸口,他身体后仰,依旧没能躲过。 一条血线,顺着长剑涌出,他俊容惨白,一脚踹飞了对面的暗卫。 白世峰看着这样的场面,顿时惊慌起来,他大声道,“三爷,不能杀了四爷,否则皇上那里,无法交代!” 云非墨明白,这样打下去,云冽辰必死无疑,他大叫,“住手,都住手!” 暗卫悉数退下,站在一群尸体中间,云冽辰浑身都是血,他瞳眸如霜般,薄凉淡冷,脚步虽然虚浮,但是周身上下,没有一丝惧色。 一字一顿,声声掷地有音,“放了她!” 他脸色冷漠。 云非墨笑容扭曲,“老四,我不杀你,已经是给了你几分面子,立刻滚!” 云冽辰根本不理会,依旧步步上前,眸光咄咄逼人,“我说,放了她!” “你找死!”云非墨冷声,长剑掠起,指向了云冽辰。 后面的暗卫,一剑刺在了云冽辰的小腿,云冽辰顿时单膝跪地,血流如注。 云非墨的剑,停在云冽辰心脏一毫发的位置上,湛湛顿住。 他脸色苍白,眼眸瞠大,瞳孔不住收缩。 低头,他看见了自己胸口,从后往前,插着一柄飞刀。 飞刀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他站在那里,再也没有办法动弹。 听见了自己生命流逝的声音,云非墨用尽最后的力气,下了必杀令。 “杀、了、他……”他的视线,仇恨的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强忍着小腿的伤,站起身。云非墨却倒了下去,他的身后,那床上,白衣冷漠的女子,已经坐了下来。 冷眸看着云非墨,她声音淡漠,“我不想杀人,可是总有人杀我。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因为我会杀了你的女人,过去陪你!” 她站起身,缓慢的朝着暗卫走来,暗卫咆哮一声,再次潮涌般杀向了云冽辰。 他们原本就是死士,云非墨已经给他们下药,主人亡,他们亡。 但是云非墨死前下了命令,杀掉云冽辰。 所以他们不要命的杀了起来。 白世峰在旁边怒吼,“住手,住手……” 现在已经死了一个皇子了,若是再死一个,皇上那边会无法交代。 但是哪里有人听他的命令?一时间血雨腥风,飞沙走石。 云冽辰不知道自己身中多少剑,索性每一剑,都是在不要命的地方。他唇角溢出血丝,怒吼一声,将离他最近的一个暗卫,一拳打死。 白婉璃踢起地上的长剑,朝着云冽辰飞去,“接剑——” 那旁边的暗卫,想要阻拦,却被白婉璃的袖箭射中,倒地身亡。 白婉璃看着满是血的地面,一步步朝着白世峰走去。 白世峰吓的瑟瑟发抖,不住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爹?”白婉璃笑的温婉动人,她手中的飞刀,赫然抵住了白世峰的脖子。 白世峰不知道,白婉璃怎么那么快,明明她离自己还有很远,可是瞬间,她就来到了自己身前。 -------------------------------------------------------------------------------------------------------------------------------------------------------------------------------------------------------------- ps:今天的一万字更新奉上,现在三爷出局了,目前夺嫡的就是四爷和六爷,还有太子,大家觉得,谁会成功??猜对有奖哦,嘻嘻!明天依旧更新一万字! 看见他们,杀无赦! “爹?”白婉璃笑的温婉动人,她手中的飞刀,赫然抵住了白世峰的脖子。 白世峰不知道,白婉璃怎么那么快,明明她离自己还有很远,可是瞬间,她就来到了自己身前。 他惊恐的站在那里,嘴唇上的胡须,随着他的嘴巴,微微颤抖,那略微发福的身子,也哆嗦起来。 自从真正的白婉璃死后,他就再也不了解身边的这个女儿了,她会不会杀自己,他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白世峰惊恐的声音都在颤抖慌。 白婉璃微微一笑,眸光却盯着中间长剑横扫的云冽辰,她淡漠的道,“爹的力气,不够大!” “所以,其实你一直都没有昏迷?”白世峰生气起来犯。 白婉璃只是笑,神色嘲讽,她眯着眼睛,看着中间的打斗场面,淡淡的道,“爹,让他们住手吧,三爷已经死了,你们别无选择了!” 白世峰面色通红,他站在那里不说话,白婉璃手中的匕首,就欺进了他的脖子几分。 他挺直了身体,“婉璃,你知道梅姑娘的身份吗?你这样对她,会招来报应的……”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梅仙儿,就直起了身体,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肩膀被鲜血染红。 从她身体的四周,忽然爬出黑色的影子,那黑影模样狰狞,仔细看去,竟然是人的形状。 可是这人形的怪物,竟然在地上不住的爬行,扭曲着朝着这边蠕动。 白世峰尖叫起来,他不住的摇头,仿佛颈项上的匕首,已经不足畏惧,“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白婉璃不知道,他叫的是他们,还是它们,总之她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生物。 那爬行的人类黑影,身上还带着黏糊糊的液体,黑洞洞的眼睛,仿佛幽灵一般,可以摄走人的魂魄。 白世峰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的尖叫。白婉璃瞪大眼睛,看着那黑影。黑影所爬过之处,所有的尸体,全部被包容在了黑影里面,黑影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可以笼罩整个山洞。 白世峰大叫一句,“逃啊……” 白婉璃手中的匕首,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朝着旁边吸去,她扭头看去。 只见旁边的墙壁,也爬出了这种人性的生物,有黏糊糊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手上,她恶心的想吐。 这个时候,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四面八方,都是这种恶心的生物。 她似乎已经陷入黑影的包围,因为周围的光线,倏然暗了下来,她看见了黑影的身体,正在蠕动。 蓦地,光线一亮,有剑光划过。 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拽了出去。 回头一看,云冽辰满脸是血,浑身寒杀之气的站在她的身上。 他幽深的眸子,满是凝重之色,那黑翟石般的眼睛,正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怒吼一声,“走啊——” 他拽着白婉璃,朝着外面跑去,那些攻击他们的暗卫,都已经被黑影席卷,一时间,地上全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 “这是什么?”白婉璃叫着,伸出胳膊,抵挡蠕动来的黑影。 “是三圣门豢养的蛆人……”云冽辰大声的解释,他见白婉璃拿着胳膊抵挡,于是飞起一脚,踹飞了离她最近的蛆人。 白婉璃不懂蛆人是什么,但是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实在恶心的慌,而且这黑压压的蛆人,凡是吞掉一个尸体,就膨胀几分,实在太过恐怖。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蛆人,都十分惧怕云冽辰,它们的目标是她,都不敢离云冽辰太近。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是一个暗卫,被蛆人吞没,成为了腹中餐。 云冽辰回身,手中的长剑忽然脱手而出,他长身掠起,一把将那侍卫从蛆人的口中救出。 白婉璃顿时陷入了包围之中,她感觉身体一阵麻痒,有腐蚀性的液体,正在往身上滴溅,屏住呼吸,她不敢说话。 因为这恶心的液体,若是滴入她的嘴中,她宁愿立刻死去。 眼前再次光线一亮,云冽辰已经飞身杀到,她被拽入了他的怀中,云冽辰拉着那个刚刚被救出的暗卫,一起冲出包围,离开山洞。 逃出山洞的几人,除了云冽辰浑身是血,别的都是湿淋淋的,全身上下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那暗卫瘫软在地,看着外面的大雪纷飞,顿时大哭了起来。 刚刚从怪物口中逃出,没有人会太过平静,就连云冽辰都大口喘息,他扶着白婉璃,“我们赶紧走,这里不能久留,那些蛆人随时可能从地上钻出……” 他拽着白婉璃就要下山,可是刚刚起身,就看见了风雪中,那扭曲的黑影,蠕动而来。 云冽辰的脸色,顿时煞白,他回头目光凛冽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不懂他 的意思,只是大口喘息,“逃不掉吗?是不是今天,我一定得死?” 云冽辰摇头,动了动嘴唇,惨白的俊脸,沾满血污,在这样的夜里,他丝毫不显狼狈之色,反而有种凄厉的美。 脱下满是血迹的外衣,他露出精瘦的上半身,白雪的反光下,他的肌肤,竟然隐隐带着红色。 云冽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他念了一句什么,麦色的肌肤,凭空出现了一件鲜红的衣衫。 这件衣衫,十分熟悉,因为它的颜色,带着某种嗜血的魔力,让人只需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 白婉璃确定,她见过这件衣衫,这就是曾经藏在辰王府的血衣,那件被她当做,云冽辰杀害仁孝太子罪证的血衣……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远处的黑影,已经蠕动的更加迅速,旁边瘫软在地的暗卫,大哭了起来,悲恻中带着绝望。 云冽辰咬咬牙,将血衣穿在白婉璃的身上,他双手搂着她的肩膀,声音坚定,幽深的眸子,更是如大海般深沉,“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穿上了自己满是血污的锦衣,捡起地上的长剑,朝着远处的黑影杀去。 白婉璃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大叫一声,“不要——” 纤瘦的身体,披着他鲜红的衣衫,随着他的背后,在他融入黑影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云冽辰回头看她,她清眸潋滟的看着他,他的手被她拉着,另外一只拿剑的手,已经快要被黑影吞没。 白婉璃另外一只手,脱下了身上的血衣,朝着黑影砸去。 血衣在风雪中,光彩夺目,那流光溢彩的红色,仿佛一团火般,鲜活起来。 云冽辰眉头紧皱,狠眯了一下眸子,怒道,“你做什么?” “我不喜欢欠人的,所以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她大步上前,跟他比肩而立。 两人的发丝,在风雪中飞舞,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缱绻缠绵。 后面的暗卫,忽然响起什么一般,大叫了起来,“火,用火……” 白婉璃顿时了然,云冽辰脱下了衣衫,白婉璃点燃了火折子,衣衫燃起了熊熊大火,凑近黑影的那一刻,她听见了一阵凄厉的叫声。 “嘭”一声,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响,黑影倏然爆炸。一时间地动山摇,山石崩裂。白婉璃感觉耳朵“嗡嗡”作响,伸手一碰,耳朵已经溢出温热的鲜血,她的身体被云冽辰抱住,飞身而起。 狼烟滚滚中,两人的身体顺着雪山滚落,血迹泥泞,山石滑体,大山瞬间被夷为平地。 * 寒墨府的众人,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惊醒,德妃披着衣衫起身,屋内的红色火炉,燃烧正旺。 她脸色苍白,被炉火倒映的眸子,跳跃着两簇火苗。 唤着丫鬟的名字,她走了出去。 丫鬟也听闻声音,赶紧跑了过来。 “杏儿,出什么事了?地震了吗?我看这寒墨府的房子,并不结实,你去看看三爷和六爷怎么样了!”德妃蹙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丫鬟去而复返,喘息道,“娘娘,六爷和三爷,都不在府内!” 德妃担心起来,“他们去了哪里?” “六爷去了山上打猎,三爷的房内,空无一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丫鬟低着头,回答的恭恭敬敬。 德妃蹙眉,“这声音似乎从山上传来,派人去看看,立刻派人寻找三爷和六爷!” “是!”丫鬟躬身领命,随即退下。 德妃看着后山,脸上满是忧色。 天亮十分,德妃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山查看,只见整座据灵山,已经坍塌,原本被白雪掩埋的石山,化为一片砾石。 她站在山脚,脸色苍白。 阳儿进山打猎,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据灵山忽然爆炸坍塌,这让她不得不担心,这场爆炸,跟云洌阳有关。 侍卫搬着巨石,所有人忙的热火朝天,德妃站在风雪中,竟然感觉不到冷。 旁边的丫鬟上前,又说了一句,“娘娘,辰王和辰王妃,从昨晚开始,也消失不见了!” 德妃眉头蹙的更紧,一涉及到白婉璃,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女人,太聪明,也太厉害! 若是阳儿和她一起失踪,她倒是不担心,可是若是非墨,那么事情就严重了。 果然,侍卫搬了一个多时辰的砾石,发现了第一具尸体,那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寒墨府暗卫。 暗卫的周身肌肤,已经被烧的焦黑一片,那血肉模糊的五官,已经分不清本来面目。 所有人看的心惊,这种死法,简直太惨烈了,四肢已经被炸的不见,肠子也裸露在外。 德妃捂着嘴巴,脸色难看。 旁边的大宫女吩咐,“挖,继续挖……” “杏儿,你说,墨 儿会不会已经……”德妃不敢去想这个后果。 杏儿握住了德妃的手,“不会的,娘娘,三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 德妃点头,握着杏儿的手,始终不敢松开。 又挖了几具尸体出来,可是都不是云非墨,德妃提起的一颗心,已经放下,那边却惊呼了起来。 “是殿下,殿下的马靴……”侍卫捡了一只靴子,大叫起来。 这边的侍卫,赶紧去那边帮忙,一起挪动旁边的巨石,巨石下面,云非墨直挺挺的躺着,那张惨白的俊脸,毫无生气。 德妃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上前,扶住了云非墨的身体,“墨儿墨儿……” 她大叫起来。 旁边的侍卫提醒她,“娘娘,三爷已经……” 德妃哭喊,“住口,你们给我住口,张御医,快宣张御医……” 张御医被扶了上来,他伸出两指,在云非墨的鼻子上探了一下,接着无奈的摇头,“娘娘,在昨晚子时左右,殿下已经没气了!” 德妃脸色一白,身体颤巍巍的,险些昏倒。 她看见了云非墨胸口,插着的一把飞刀,缓慢上前,一把抽出了那把飞刀。 血已经凝固,那把飞刀,却依旧森冷。 她嘴唇苍白,看着飞刀的眼中,流出泪水。 白婉璃,是白婉璃杀了墨儿…… 恨意盈满胸腔,她险些捏碎手中的这把飞刀。 “娘娘,这飞刀……”旁边的侍卫,也有人认出了这凶器,迟疑的开口。 德妃深吸一口气,忍住眸中的泪,“三百里加急,给皇上报丧,顺便准备三爷的后事,我要带着三爷的尸体,回京——” “可是三爷逝去的原因,该怎么写?”那侍卫疑惑的问道。 德妃将飞刀藏入袖中,“流匪所为,有流匪袭击了寒墨府,三皇子为了追击流匪,所以不幸身亡!” 侍卫迟疑的应声,躬身退下,德妃的眸中,是刻骨铭心的恨意,她紧咬牙齿,在心中暗自刻下白婉璃的名字。 白婉璃,此仇不报,我枉为人母…… 旁边一个,紫色衣衫的丫鬟,不住的哭着,紫鹃泪流满面。 现在据灵山被炸毁,三皇子死于非命,小姐也凶多吉少。 德妃转身,看着紫鹃,她认得这个丫鬟,是白婉璃的贴身婢女。 缓慢上前,她伸手拭去紫鹃脸上的泪,“别哭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紫鹃愣住,站在那里不说话,眼泪却挂在脸颊。 德妃面露苦涩,“婉璃也被困在里面了吧?你放心好了,这个孩子,福大命大她不会有事的!” 紫鹃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平日里德妃都是高不可攀,现在竟然纡尊降贵,过来安慰她,她自然是感激零涕。 抹了一把眼泪,她哭泣着道,“老爷也在里面,他跟着三爷一起,被困在据灵山!” 德妃的脸色,顿时一变,“白世峰也来贺州了?” 紫鹃自知失言,不敢多说什么。 臣子瞒着皇上,私见皇子,这罪名可大可小。 德妃意识到自己失态,随即摇头叹息,“放心好了,墨儿是我的孩子,我也在挖空心思的帮他回京,可是现在……“ 她拉了紫鹃的手,“来,过来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鹃有些犹豫,可是看着德妃温和的样子,还是将事情消减了一番,说了出来。 她自然隐瞒了云非墨和白世峰要杀白婉璃的段子。 德妃点头,看着紫鹃素净的脸庞,若有所思。 * 雪山,苍莽的白色,蔓延到天边,睁开眼睛,就是一望无际的白。 白婉璃动了动手指,接着推开了身上的肉垫。 她吃力的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小臂的地方,血肉模糊。 深吸一口气,她看向了旁边的云冽辰。 云冽辰光着上半身,那麦色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全部都是爆炸中的灼伤。俊美的脸上,也多了几处焦黑,红色的血,从他锁骨的位置汩汩溢出。 也不知道他流了多久的血,身下的白雪,已经染红,整个人在惨白的雪色中,触目惊心。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上前,摇了摇地上的云冽辰,“云冽辰,云冽辰——” 她叫着他的名字。 云冽辰缓慢的睁开眼睛,染血的眼皮,仿佛有千万斤重。 他不能说话,事实上,他也无法说话。 下巴僵硬,耳朵的位置,有一块肌肉被炸伤,他怀疑自己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她担忧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能动吗?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会遇见寻食的野兽!” 云冽辰无法说话,嘴唇 嗫嚅,却没有发出声音。 白婉璃咬咬牙,打算背起他,他皱起眉头,表示反抗。 可是这个时候,虚弱的他,哪里能够反抗的了?只能任由她背着自己,一步一步朝着旁边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源,她将他安置在一块巨石上面,取了水,将净水喂入他的口中。 他喝了水,精神似乎好一些,却依旧不能说话。 她坐在他的旁边,气喘吁吁,“我们这是在哪里?据灵山沿着东南方延伸,东高西低,我们应该在山的阴面,只要我们走出这边,应该就能到达寒墨府!” 云冽辰闭了闭眼睛,这个傻丫头,她杀了云非墨,若是这个时候回寒墨府,德妃会放过她吗? 可是他无法说话,也无法传达自己的意思,事实上,他想要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白婉璃直起身体,她将自己的棉衣脱了下来,搭在他的身上,“你休息一下,不要再用内力御寒,我去看看能不能打到猎物,若是我们能补充体力,再走出这里,就会简单很多!” 她将棉衣裹紧了他的身体,自己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走了出去。 她一向不畏寒冷,所以穿的不多,身上的棉衣脱下来给云冽辰御寒,自己倒也能承受。 只是云冽辰太过虚弱,她必须想办法让他尽快恢复,因为这深山腹地之中,什么危险都可能遇上。 沿着雪山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看见了地上有熊的脚印,看深浅,应该体型庞大。 她蹙眉站在那里,已经有了主意。 回身,带着云冽辰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随即安置下来。 她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每看一个,眉头就紧皱了几分,看到最后,她已经如看怪物般,看着云冽辰。 这么多,这样深的伤口,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若是一般人,怕是有三条命都直接挂了。 她撕开衣襟,然后帮他包扎伤口,从身上找出疗伤的药,她喂他吃了下去。 他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 吃了药,他沉沉睡醒。 只是这样冷的天气,他又没有衣服御寒,很容易就这样一睡不醒。 白婉璃摇晃着他,“云冽辰,不要睡,我们来讲故事好不好?” 云冽辰睁开眼睛,眸中满是疑惑之色,她缓慢开口,“从前有一只兔子,和一只老虎赛跑,不对,是跟一只乌龟赛跑……” 云冽辰闭上眼睛,他还是睡觉算了。 白婉璃继续摇晃他,“不要睡,我告诉你,这附近有一只熊,等一下我打算沿着脚印去宰了它,所以你得养足精神,等一下保护自己!” 云冽辰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凝重之色。 熊一般都有两只,雌雄一双,若是杀了其中一只,另外一只肯定发狂。 依她现在的体力,估计不是熊的对手。 看出了他眸中的担忧,她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食物,还需要衣服保暖。杀了熊,刚好给你做熊皮大衣,还能有食物果腹,所以你等着我,估计太阳下山,熊就要出来了!” 她转身想走,他却拿僵硬的手,一把抓住了她。 她不解,他就拿手指,在雪地上写着,“毒……” 她恍然大悟,他是让自己,拿毒药毒死熊吗? 可是自己的身上,都是一些整蛊用的东西,顶多让人变变色,哪里有毒药毒死那些庞然大物? 云冽辰的手,颤抖着,从长靴中摸出药包,白婉璃拿在手中,轻嗅了一下,顿时明白。 这是蛇毒,就这么一小包,毒死三头熊,绰绰有余了。 她拿着药包,拍了拍云冽辰的手,“放心好了,我七岁的时候,就杀死过一头熊,现在有你的毒药,更是手到擒来!” 她帮云冽辰掖好了衣服,接着起身,朝着熊的脚印走去。 云冽辰躺在原地,静静等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远处传来了熊的咆哮之声,他担忧的皱起眉头。 几秒之后,是重物落地和熊的惨叫。 他知道,她成功了,心里的一颗石头放下,他闭上了眼睛。 白婉璃拖着这样的大熊,几乎举步维艰,肩膀上挂着白绫,白绫帮着大熊的两条腿,她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长长的拖痕,鲜血流了一地。 远远的,她喊了起来,“云冽辰,云冽辰……” 云冽辰没有反应,依旧是闭着眼睛。 她担忧起来,放开了熊,跑着上前,“云冽辰——” 她跪在他的对面,担忧的看着他的眼睛。 云冽辰睁开了眸子,清幽的凤眸,恍若一汪深潭,顷刻就将她吸了进去。 她站起身,喘口气,“我把熊打回来了,今天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等明天再找回去的路!” 他闭上眼睛,表示不语。 白婉璃拖着他,在水源旁边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安顿下来。 捡柴生火,叉鱼烤肉,一切做的井井有条。 衣襟的布料拆了做线,熊皮为料,粗的鱼刺打孔为针,她对着篝火,帮他缝衣。 她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做出的衣服,其丑无比,不过认真的态度,却叫他心里一暖。 坐在那里,看着她一针一线的样子,他险些就想留在这里,和她一世避居。 终于,她做好了衣服,可是衣袖太短,只齐他胳膊肘的地方,他也不嫌弃,就将这件其丑无比的熊装,穿在了身上。 休整了两日,他已经可以起来活动,只是动作依旧不太利索,当他们吃完最后一块熊肉的时候,她决定,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搀扶着云冽辰,白婉璃神色坚定。 云冽辰握住了她的手,缓慢摇头,他用神色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能回。 白婉璃顿住脚步,直起身体,让他自己站在原地,她蹙眉看着他,“云洌阳一定知道了,我杀云非墨的事情,我必须回去跟他解释,我不能让他误会我,明白吗?” 云冽辰眉头紧皱,神色幽冷。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拳头,紧紧攥住。 原本以为,经过了据灵山的事情,他跟她的关系,有所缓和,可是一遇见云洌阳,似乎什么都变了。 她宁愿为了云洌阳,回到据灵山涉险,也不愿意相信他。 白婉璃的手,握住了云冽辰的肩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知道,你身上的伤,都是因为我,若不是你,我可能在据灵山就被炸死了。但是我和冽阳的约定,不能作废,你欠我的,我记下了,我欠你的,来日定会报答!” 她转身想走,眉头紧蹙着定定的看着他,脚步却挪动,离他越来越远。 决定了什么一般,她转身离开,只是她刚走了几步,手就被抓住。 白婉璃回头,看见了云冽辰淡漠的神色,还有那双幽深的眸子中的波澜不惊。 在她的手心,写了三个字,“我陪你……” 他一瘸一拐,率先朝着据灵山的方向走去。 她跟了上去,“你放心,云洌阳会阻止德妃,他不会让德妃动我!” 云冽辰勾唇,神色嘲讽。 云洌阳对白婉璃的感情,他一直看不明白,或许,他对她是真爱吧。 但是德妃,绝对不简单。 一个能够冠宠六宫的女人,生了皇帝的两个儿子,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手段? 她若是想要除掉自己和白婉璃,肯定有三百六十种办法。 白婉璃扶着云冽辰,一步一步朝着据灵山走去。 寒墨府,白绸为饰,德妃双目红肿,看着庭中的那口黑色棺椁,她站在那里,神色悲戚。 “明日启程,带着墨儿回京……”德妃命令道。 云洌阳不悦的皱眉,“母妃,四哥和小璃还没有回来!” 德妃闭上眼睛,微微仰头,“我已经派人,守在据灵山,你先行一步在前面打点,我带着墨儿的身体,跟在后面!” 云洌阳有些担心,但是这个时候,母妃运送三哥的尸体回京,途中会有诸多不便,他着实无法离开。 “阳儿,我已经吩咐了侍卫,只要有小璃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德妃敛着眉头,尽量和声悦色。 云洌阳点头,离开吩咐先行的事宜。 德妃转身,回答了自己的房间,随行的侍卫赶紧跟上,“娘娘,我们已经守在据灵山三天了,还是没有辰王爷和王妃的影子!” 德妃点头,淡漠的看着外面,声音压的极低,“看见他们,或者看见他们其中一个,杀无赦,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懂吗?” “懂!”那侍卫点头,谄媚的笑着。 德妃不再说话,只是拿起丝绢,默默拭泪。 翻过了一座山,终于看见了砾石,白婉璃知道,他们离出去不远了。 搀扶着云冽辰,她的心情是雀跃的,“你饿不饿?我再去给你打些野味!” 云冽辰摇头,无奈的看着她。 她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杀子之仇,哪能那么容易揭过? 就算云洌阳真的喜欢她,喜欢到肯为她忤逆自己的娘亲,怕是更加激怒德妃。 他长吁一口气,拄着木头,一瘸一拐的上前。 看着前方,正在搬着砾石的侍卫,白婉璃摇手招呼起来,“是我们,云冽辰和白婉璃,你们是哪个营的禁军?” 看他们的装束,都是宫中的禁军,可是仔细想想不对,因为跟着德妃出来的,都是御林军。 白婉璃继续招呼,“你们派个人过来帮忙,辰王受伤了,赶紧去找大夫……” 她的话音未落,对面的箭雨已经射了过来,她脸色一变,暗自咬牙搀着云冽辰后退。</p 云冽辰脸色凝重,眸中浮现忧色,因为随着箭雨的到来,周围又出现了大批流匪模样的人。 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云冽辰更为严重,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见了骨头。 他一步一步的后退,拿起拄地的拐杖,拨开了箭雨,白婉璃跺脚,拿着短刀想要冲过去。 云冽辰摇头,前面明显埋伏了更多官兵,他们这样出去,只能以卵击石。 两人相互扶持着,朝着雪山腹地躲去,云冽辰的伤口,再次裂开,殷红的血,顺着锁骨流下。 白婉璃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肯定会落入这些伪禁军的手里。 但是她带着云冽辰,根本逃不动,而且越来越大的禁军,朝着这边涌来。 她推了推云冽辰,“你想办法自己走,他们的目标是我,我过去引开他们!” 他却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皱着眉头,他平静的看着她素白的小脸。 闭上眼睛,他的嘴唇颤抖,似乎在念着什么无声的咒语。 瞬间,他身上雪白的熊皮外衣,变得猩红无比,睁开双眸,他的眸子也如血如霞。 大量的黑色影子,从他的四周涌出,白婉璃几乎恶心的吐出来,又是那些东西,蛆人…… 只是这一次,蛆人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那些禁军。 她眼睁睁的看着,蛆人将禁军包围中间,然后一点一点吞没。 那仿佛是一团黑色的龙卷风,惨叫着,所有人在风中挣扎,也有些看见了蛆人的可怕,赶紧惶恐的逃命。 白婉璃愣住了,她一直都明白,云冽辰的背后,有一股邪恶的势力,只是她没有想到,连蛆人都跟他有些关系。 她站在那里,有些发抖,对这些蛆人,她实在是又恶心又害怕。 云冽辰拉住了她的手,说了一个字,“走——” 这一个字,几乎耗费了他所有力气,颚骨的地方,刀割般的疼痛,他拉着她,一瘸一拐逃窜。 白婉璃回头的时候,后面的蛆人已经消失不见,一切仿佛都是幻觉,只有那些侍卫,躺在地上不住打滚。 云冽辰又一次昏厥了,这一次,她不敢在靠近据灵山的位置,多做停留,只能背着他逃。 前方道路不明,后方追兵穷追不舍,云冽辰又昏迷不醒,身上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贺州。 ----------------------------------------------------------------------------------------------------------------------------------------------------------------------------------------------------------- ps:今天的一万字更新奉上,写的太累太累了啊,大家鼓励一下!最近勤奋成这样,我发现自己都成宅女了,还有哇,看见催更的,我顿时兴奋,跟吃了大力丸似的,所以大家都来催更吧!!!!!!!!!!!!!!!!! 他绝对是个混账! 云冽辰又一次昏厥了,这一次,她不敢在靠近据灵山的位置,多做停留,只能背着他逃。 前方道路不明,后方追兵穷追不舍,云冽辰又昏迷不醒,身上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贺州。 来到雪山中段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松口气,因为这里离她猎熊的地方,都有很远的距离慌。 坐在那里,她看着云冽辰苍白的脸色,神色复杂。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可以对自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却又可以让另外一个女人怀孕。 他于自己,有杀女之仇,自己却无法对他痛下杀手。 他们之间这恩恩怨怨,究竟要如何算清? 她靠在雪堆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秀眉蹙起犯。 眼看着日落西山,他们必须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整。 云冽辰昏迷不醒,他们被迫躲在这雪山腹地,想要找到另外一条路,回到京城,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强打起精神,扶起了昏迷不醒的云冽辰。 她身上所有能疗伤的药,已经全部给他服用完了,现在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朝着雪山内,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已经黑透。 她将云冽辰放在一个雪堆后面,接着捡了柴火,然后升火,将身上携带的一些生冷的熊肉加热。 食物香气溢出的时候,云冽辰睁开了眼睛,他脸色呈现不正常的酡红,在火光的映衬下,美的妖治。 动了动嘴巴,他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不要升火,有追兵……” 白婉璃为难的看着他,火确实会引来追兵,但是在这样寒冷的夜晚,若是不升火,怕是他们连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 他强撑着身体,将雪悉数的洒在火堆上,白婉璃拧眉道,“没有追兵,我们也会遇见野兽,这个时候随随便便出来两头熊,都能要了我们的性命!” 云冽辰将火熄灭,他除了一双幽深的眸子,别的地方,都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唯有那消瘦的双颊,绯红一片。 “相信我,德妃的追兵,远远比野兽还要厉害!”云冽辰强撑着身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不然追兵马上就要来了!” 白婉璃不说话,上前搀扶着他。 她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刚刚若不是他会召唤蛆人那一招,可能他们已经死在了那些禁军的手里。 扶着他的胳膊,两个人走的深一脚浅一脚,还好风雪交加,大雪很快的将两人脚印淹没。 藏在树林中,白婉璃和云冽辰,背靠着背坐着,他们盯着山下的位置,不多时,远处就出现了一队人马,个个手举火把。 他们仿佛从天而降一般,拿着火把,查看雪地中的火堆。 “头儿,火堆还有温度,应该刚走不久!”旁边的一个侍卫,叫了起来。 举着火把的侍卫点头,“给我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行人朝着西方追了过去。 坐在树林中,白婉璃有些庆幸,他们刚刚朝着西方逃了一小截,云冽辰就要求改变方向,朝着回去的路走。 他们在山上,那些追兵就在山下,他们硬生生的将追兵甩到了前面。 白婉璃回身,看着云冽辰,雪光倒映,她看见他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仿佛蒲扇一般,在白皙的眼睑下,投下扇形阴影。 压低声音,她缓慢的道,“你还能走吗?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说不定还有第二批追兵和第三批追兵!” 云冽辰睁开眼睛,缓慢的道,“从这里往西,直走会到达甘州城。甘州城也是通往京城的捷径之路,那些侍卫,一定会一路西行。我们背道而驰,从南边翻越无人区赶路,这样就能避过追兵!” 白婉璃蹙眉,无人区? 他们一个重伤,一个轻伤,在没有医药的情况下赶路,真的能够翻越无人区吗? 他从身上,拿出所有的东西,匕首、绳索、毒药还有解药,一股脑放在她的手中。 “去吧,沿着南方,不要回头!”他坚定的看着她,重重的握住了他的手。 白婉璃摇头,“那你呢?” 云冽辰微笑,接着闭上眼睛,他依靠在树上,整个人已经成为了雪人,眉毛上,睫毛上,全部挂着白雪。 “我呆在这里,那些侍卫发现我,也不敢杀我,毕竟,我是皇子,也是皇储!”云冽辰淡漠的道。 白婉璃咬唇,再次摇头,冷漠的道,“真是这样,在据灵山的时候,你就不会带着我一起逃,云冽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云冽辰睁开眼睛,神色无奈,“你怎么还不明白,带着我,你根本无法穿过无人区,那里随时会遇见各种危险!” 白婉璃笑了起来,她将他的东西 ,放在他的身上,“你当我会怕吗?告诉你,就算背,我也要背着你离开!” 她弯下腰,拉过他的胳膊,将他背在身上。 他着急起来,皱起剑眉,“你不是很讨厌我吗?现在刚好是摆脱我的大好时机,你走啊,走啊……” 他挣扎起来,也顺利的从她肩膀上摔落,坐在地上,他大口喘息,眸光复杂的看着她。 白婉璃也筋疲力尽,她坐在地上,蹙着眉头,清澈的眼睛,荡起一抹冷笑,“不要装什么情圣,在这个时候,舍己为人?你云冽辰是什么德行,在弯弯死的时候,就已经原形毕露!” 云冽辰回之以冷笑,“我不是情圣,从来都不是,所以为了弯弯,你还是不要管我,赶紧走!” “为了弯弯,我非要带着你一起走!”她上前,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他生气起来,“白婉璃,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叫你走了,你听不懂吗?弯弯死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了!” “没错,弯弯死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云冽辰,你必须给我活着走出这片雪地,因为我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再休你一次!”她喘息着,背着他的身体,一步步挪动。 他的重量不轻,她被压弯了腰,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又很快的被大雪覆盖。 一整个晚上,她就背着他在树林里,朝着南方挪动。 这样的冰天雪地,她丝毫不感觉冷,汗早已湿透脊背,接着又被冷风吹干,她的四肢,皆已经麻木了。 后背上没有动静,只有沉稳的呼吸生,她走的步步维艰,脚心早已经被磨出血泡。 白婉璃这具身体,简直太不经用了,她浑身疼的仿佛骨头散架。 将昏睡的云冽辰丢在地上,她再次上前检查他的伤口。 迎着晨曦的光辉,她这才发现,他伤的很重。 胸口的位置,焦黑一片,上面还有很多的残石碎渣。 而下颚到耳朵的地方,鲜血已经结痂。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不下百处伤口,最严重的,还是腿伤和后背的地方。 她看的触目惊心,真不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坚持下来,跟着她东躲西藏。 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山,她有种绝望的悲哀。 随身携带的食物,已经吃完了,这苍茫的大山中,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幸运的打掉第二头熊或者别的动物。 最要命的是他的伤,还有她胳膊上的灼伤,那疼痛仿佛跗骨之蛆,在她安定下来的时候,如影随形。 撩开自己的衣衫,这是她第一次查看自己的伤口。 小臂的位置,原本白皙的肌肤,现在变得一片焦黑,她惆怅的坐在那里,试探云冽辰额头的温度。 天,他烫的吓人,这样的体温,煮鸡蛋都足够了…… 她上前摇晃着云冽辰,“云冽辰,云冽辰,你不能再睡了!” 可是云冽辰睡的正沉,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 不,他是在伤口感染的情况下,昏迷了过去,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她焦急的站起身,拿雪涂抹他的身体,想要帮他降温。 “云冽辰,你快醒来,醒醒——”她知道,这样睡下去,他是极其危险的,可能没有遇上追兵,没有遇上野兽,他先被自己的重伤,弄的挂掉。 折腾了一上午,云冽辰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皮打架,接着又沉沉睡去。 白婉璃知道,在这样下去,云冽辰必死无疑。 他们需要大夫,需要疗伤的草药。 开始的几天,云冽辰之所以好转,那是因为她身上携带着伤药,但是现在,药已经用完了。 除非他们折返,回到据灵山寒墨府,否则,这种情况下,云冽辰必死无疑。 她坐在那里,惆怅的揉揉眉心,接着站起身。 拿了一些雪,堆在云冽辰的前面作掩护,她拿过他的短刀,接着朝旁边的树林走去。 隐藏在树林中,直到黑夜,她听见了远处的狼嚎之声。 听声音,是群狼。 她伏在暗处,静静的候着狼群,直到狼群靠近,她倏然起身,朝着离她最近的一匹狼扑去。 她没有时间等了,她必须在今晚,解决云冽辰的重伤问题。 第一匹狼,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身下,狼的爪子,深深的嵌入了她肩膀的肌肤。她手中的刀,掠过了狼的身体,在它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她并没有杀它,而是从它的身上起身。别的狼,群起而攻之,她咬牙切齿,扬刀饮血。 身上已经不知道新增了多少外伤,她小腿的一块肉,生生被狼王咬走,她一刀杀了狼王。 别的狼见狼王倒地,惊恐的后退,白婉璃浑身是血,鲜艳的颜色,冻凝在她的身上,她仿佛地狱的一尊煞神。< 短刀的刀尖,滴下温润的狼血,她冷眸看着那些狼,不进不退,森冷的眼神,宛如这世上最锋利的宝剑,仅剩的几头狼,只能不断后退。 她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狼群,在它们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纵身一跃,上了大树。 狼群在地上快跑,她在树上飞梭。 白雪伴随着从树上落下的雪花,飞舞成一个迷幻般的世界,她宛如最敏锐的野兽,紧紧的跟随着狼群。 终于,狼群来到了一个泉水边,其中受伤最重的狼,直接跃入了水中,将头露在外面,仰天长啸。 旁边的狼,咬碎了泉水边的叶子,吐在自己的伤口上,伏地养伤。 白婉璃顿时明白,这些狼,就靠这眼泉水,还有泉水边的植物疗养。 她开始折返,寻找云冽辰。 还好一路做了记号,不然想要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不迷路,除非有着狐狸的嗅觉。 找到云冽辰的时候,云冽辰已经被大雪覆盖,他整个人奄奄一息,只有微弱的呼吸,还有胸口低低的起伏,表明他还活着。 白婉璃背起云冽辰,坚定的道,“云冽辰,你坚持住,我有办法救你了……” 她背着他,一步一步朝着泉水走去。 可是刚进树林,林子里就出现了绿幽幽的眼睛,一群狼,约莫有七八个,站在那里,等着白婉璃。 不知道它们是来寻仇,还是第二批狼被她巧遇。 她背着云冽辰,压弯了腰,站在那里,神色坚定。 不管怎样,她都要杀了它们,只有闯出去,她和云冽辰才能有一条活路。 从云冽辰的身上,摸出毒药,接着涂抹在自己身上,她冷漠的将云冽辰绑在树上,然后高高吊起。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那些狼不会伤害云冽辰。 拿着短刀,她看着狼群,狼群也怔怔的看着她。大概是她身上的血腥味让它们疯狂起来,狼已经低低嘶鸣,露出了惨白的牙齿。 “来吧,我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她率先朝着狼群攻击,仿佛罗刹附身,凶残的眸露血光。 手起刀落,第一个狼头,被砍落在地。 她的胳膊,被另外一头狼撕咬,只是刚刚咬了一半,就倒地不起。 这些药,连一头熊都能放倒,这些狼又算什么? 等七八个狼,被干掉的时候,她已经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将云冽辰放下,她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赶紧拿了解药放在自己的嘴里,她背着云冽辰,一步一步朝着泉水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步步都带着鲜血,走的艰难无比。 终于看见了前方,氤氲着热气的泉水,她的身体,几乎虚脱。 可是守在泉水边的狼,嚎叫了起来。 她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放下了云冽辰。 她实在没有力气,对付几个伤残的弱狼了,她觉得,自己油尽灯枯了。 踉跄着,没有倒下。 那几头狼见是她,惊恐的逃窜。 或许,她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尊杀神,她身上的杀气,连狼都怕了。 狼逃跑之后,她拖着云冽辰,将他丢进了泉水之中,意外的,泉水竟然是热的。 她坐在岸边,脸色惨白如纸,拔了草药,她打算给他敷药,可是却忍不住,昏迷了过去。 她的手指上都是血,脸颊上也是血,昏死过去的模样,带着冷冽的煞气,鬼神莫近。 云冽辰泡在温泉之中,天明时分,终于醒了过来。 他手指颤抖,发现自己泡在水中,回头看着白婉璃,却见白婉璃趴在岸上,浑身是血。 他惊恐的抱住了她,发现她只是昏迷过去,这才放心。 岸边长着很多珍稀的药草,都是对治疗外伤有奇效的,他拔了一些,捣碎,接着敷在她和自己的身上。 帮她清理干净身体,发现她不仅仅是受伤,还中毒。 索性已经吃了解药,他将她放入泉水中浸泡,掌心贴在后背,帮她清理残毒。 醒来的时候,白婉璃对上了云冽辰那双幽深的眸子,他神色奕奕的看着她,见她睁开眼睛,他眸中有了笑意。 “你醒了?”他问道。 白婉璃点头,浑身无力,她坐直身体,发现自己在温泉之中。 环视四周,大量周围的环境,发现周围盛开着一种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儿。 “这里应该是火硫温泉,水有疗伤止痛的作用,她在这里好好泡着,我去给你找些吃的!”他说着,就打算起身。 她却一把拉住了他,“不要走,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他微微一笑,并不逞能,随即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拥住了她的身体。 她皱起眉头,“你 做什么?” “取暖!”他理所当然。 她感觉后背被他紧实的拥住,臀部的地方,一个坚、硬的物体顶住。 灼热的感觉,让她面红耳赤,意识到那是什么,她恨不得将他剁成太监。 “你想干什么?混蛋!”她怒道。 若不是现在浑身无力,身体疼的厉害,她已经飞起一脚,将他踹的终身不举。 “我想干你,你答应吗?”他痞痞的笑了起来,拥着她的身体,紧实的密不透风。 她气到内伤,混蛋,无赖,王八蛋。 昨晚就应该,将他丢去喂狼。 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他,她会受这么多伤么?现在反而乘人之危。 “不回答,就是默认同意了!”他亲吻她的脖子,温暖的气息,呵在她敏感的耳后,引得她一阵战栗。 白婉璃气极反笑,“云冽辰,你有种等我伤好,看我不把你扇的爹妈不认!” “女人家家,不要那么粗鲁!”他离开了她的脖子,却将身下抵紧了她几分,她觉得有些疼痛。 隔着布料,他动了起来,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白婉璃羞愤的想要杀人,混账,他绝对是个混账! ---------------------------------------------------------------------------------------------------------------------------------------------------------------------------------------------------------- ps:更新貌似真的太晚了,等更的亲们,对不起哈,明天争取上午更新!爱你们,么么哒! 他的一生,只能用失败两个字形容 “女人家家,不要那么粗鲁!”他离开了她的脖子,却将身下抵紧了她几分,她觉得有些疼痛。 隔着布料,他动了起来,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白婉璃羞愤的想要杀人,混账,他绝对是个混账! 她打算起身,却被他摁住了身体,“别动,小璃,马上就好!级” 他闭上眼睛,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握着她纤细的腰肢。 她就果真不动,任由他前后抽撤。 终究是隔靴搔痒,他拉开了他和她的衣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舒爽的叹息一声。 她却脸色一白,手中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邪肆的笑着,身下的动作,越发激烈吨。 她手中的短刀颤抖,却终究无法下手,在这荒山野岭,只有她和他两个同类,若是杀了他,她担心自己一个人,也走不出雪山。 他的手,握住了她手中的短刀,接着丢弃一旁,掰过她的脑袋,他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生气的瞪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暴风骤雨之前的乌云一般,黑压压的压在他的心里。 他闭上了眼睛,品尝着她柔软的唇瓣,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终究是没有真正进入,他并不能畅快淋漓,可是他害怕若是他真的进入,她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她能够如现在这般,安静的坐在这里,任由他隔靴搔痒,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脑子里想象着她柔软的身体,还有温暖的大床,他和她在床上翻滚,还有她骑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的样子,小腹绷紧,一股热流喷薄而出。 他激情之后,凤眸微眯,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略微的喘息。 她回过头,冷眸看着他,咬牙切齿,扬手一个狠厉的耳光,抽在他的脸颊上。 云冽辰的眉头,皱了一下,却只是慵懒的抬了抬眼睫,伏在她的身上,不愿起来。 她是没有力气,再去寻找猎物了,只能吩咐云冽辰。 “喂,云冽辰,既然你这么精力旺盛,就去打两只野鹿回来!”白婉璃坐在水中,吩咐着道。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拥着她的身体,不愿走开。 她是个急性子,拿胳膊肘捅他,“快去,饿死了我,你也很难活着走出这里!” 他这才起身,衣服湿淋淋的,朝着岸边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去而复返,手中提着两只梅花鹿,将梅花鹿剥皮升火,温泉旁边,顿时弥漫起了烤肉的香气。 她从温泉中起身,烤着自己的衣服,最后又将鹿皮割好,洗净晾干,接着做了两双鹿皮靴子。 看着她贤惠的样子,云冽辰十分欣慰。这样的女人,顺境中居安思危,能够创出琉璃府。逆境中越挫越勇,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位。 可惜,怕是因为弯弯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坐在那里,他看着她,眸中满是柔色。 她拿着鹿肉,在火堆上烤着,柔顺的头发,仿佛黑瀑布般垂坠而下,打齐腰间。 将鹿肉翻了一下,那烤的半熟的鹿肉滴了两滴油在火苗上,火“噗呲”一声,燃烧的更旺,将她略微苍白的脸,映衬的人面桃花。 他看的有些痴了,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你要是很闲,就帮我把另外一头鹿剥好洗净了!” 云冽辰笑,转过身看着另外一头鹿,“你打算都烤了,一起带在身上?” “我们想要走出无人区,起码还有一个月的脚程,这一个月不见得你处处都能升火烤肉!”她的眼睛,注视着手中的烤肉,将每一面都烤的金黄喷香,那漂亮的色泽,让人食指大动。 云冽辰起身,开始剥开另外一头鹿,他的手血淋漓的,神色漫不经心。 忽然他就想起了杜晓芙。 曾经,他跟杜晓芙也流落荒野,不过那个善良的丫头,忍受不了他解刨野生动物,她宁愿饿着,也不要吃他打来的猎物。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心里无限唏嘘,他的动作毫不含糊,将一整头鹿皮,完整的剥了下来,然后丢在白婉璃的脚边。 白婉璃给自己做了打齐膝盖的长筒靴,又将熊皮的边角余料,给自己做了齐膝的无袖背心。白色的中衣,衣袖被她用布料紧紧缠起,外面罩着雪白的无袖齐膝背心,搭配起来,倒也好看到极致。 将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用麻绳绑住。再自己制作了弓箭,带上食物和草药,两人休整了三日之后,朝着南方出去。 这样一路行了七日,两人遇见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少,甚至有些地方,寸草不生,只能依靠两人携带的烤肉生活。到了最后,烤肉已经食完,两人却不知道,还有多少路才能走出无人区。 静静 的坐在地上休整,白婉璃看着天边的阳光,觉得格外刺眼。 已经七天了,七天来,他们没有打到一个猎物,也没有看见一颗植物,只能以雪充饥,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少天,因为连着三天,他们颗粒未进,滴水未饮。 白婉璃有种,他们方向错误的直觉,可是云冽辰坚持,这条路没有错。 两人埋头前进,都一言不发,因为这个时候,说话也要耗费力气。 另外一边,经过了二十天的颠簸,云洌阳终于带着云非墨的尸体,回到了京城。 贺州是冰天雪地,可是京城已经到了初春。 皇帝身着单薄的中衣,在看见云非墨棺椁的时候,一口血生生喷出,他站在那里,面容扭曲苍老,整个人都瞬间老了十岁左右。 太子云冽痕不住的大哭,他跪在地上,哭天抢地,“老三啊,你怎么就抛下哥哥和父皇走了?你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老太后站在一边,双眸含泪,颤巍巍的身体,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德妃双目红肿,她上前看着太后,屈膝跪下,还没有说话,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下。 “老祖宗……”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这是怎么了?我的弯弯怎么了?我的墨儿怎么了?”老太后大叫着,哭了起来。 旁边人跟着一起哭泣,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场愁云惨雾。 因为路上耽搁多日,尸身已经腐臭。再加上提前多日,消息就已经传回。所以云非墨的身体,在运回京城的当日,下葬皇陵。 皇帝追封云非墨为平孝安王,因为云非墨没有子嗣,所以谥号云安王。 将国姓冠在云非墨的谥号前面,也可见皇帝对其的重视程度。 只是逝者已逝,再多的赞誉,显然已无用。 呆在长秋宫的殿内,皇帝神色寂寥。 太子才庸,偏偏贪图享乐。 老三才高八斗,偏偏心术不正,现在落的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老四,老四着实是所有皇子中,最适合做皇帝的一个。 可是偏偏,他跟三圣门有着莫须有的关系,而且现在,他下落不明。 说不定老三的死,就跟他有极大的关系。 皇帝坐在那里,面色蜡黄,他已经病入膏肓,自己都能闻见,自己身上的腐臭。 他时日无多了…… 可是他的几个孩子…… 想起这些,皇帝潸然泪下。 老五早夭,现在身边,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是老六了。 还有他的小七,年仅八岁的小皇子。 若是太子登基,他担心云冽痕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小七云非澜。 想到这里,他招呼李公公,去传了七皇子。 小七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根风车,风车转悠,他发出清脆的笑声,白皙的脸上,笑容纯净。 看见皇帝站在那里,狗搂着背,云冽澜欢呼起来,“父皇——” 皇帝弯腰,想要抱起云冽澜,可是失败了。 现在他的身体,拿笔都困难,别说抱孩子了。 “澜澜,你手中的风车,是谁给你的?”皇帝开心的逗着孩子。 这个孩子,生母是个宫女,一出生生母就死了,现在由德妃照看。 云冽澜吹着风车,回答的漫不经心,“六哥,是六哥亲手做给我的,六哥可好了,父皇你能让澜澜住进六哥的皇子府吗?澜澜不想跟六哥分开!” 云冽澜笑着,天真烂漫的神色,仿佛皇帝心中,盛放的一颗曼陀罗,带着致命的瘾,生根发芽,蔓延到五脏六腑。 皇帝拥住了云冽澜,“好,父皇死后,就由你六哥照顾你!” “父皇,什么是死?我不想要父皇死,也不想要三哥死!”云冽澜抬起头,天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皇帝苦涩一笑,“澜澜这些年,被德妃保护的很好!” 确实很好,不然一个八岁的孩子,不可能如此天真烂漫,生活的无忧无虑。 他是在皇家,不是在普通的百姓家里。 在皇家,这种天真烂漫,就是一种致命的缺陷。 皇帝仰头,眸中已经有了泪光。这些年,他实在太过相信德妃,所以才将这个孩子,交给德妃看管。 正在惆怅着,外面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德妃娘娘,七皇子在皇上这里,您不用担心!” 德妃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接着走了进来,她一见皇帝满脸是泪的样子,顿时一惊,跪地行礼。 “皇上,小七惹您生气了,是臣妾没有教好,您不要怪罪小七,要怪就责罚臣妾吧!”德妃跪在那里,诚诚恳恳。 皇帝怒道,“朕确实该罚你,德妃你将小七教成这个样子,德妃,你居心何在 ?” 德妃不解,惊慌的伏地,“皇上,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在皇家却心无城府?八岁的孩子,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德妃,朕记得当年,你对老三和老六,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下雪的日子,他们还要早起练武,澜澜呢?你究竟为澜澜做了什么?”皇帝怒道。 德妃脸色惶恐,抬起头,眸中有泪,“皇上,自古以来,最难后母!澜澜并非我亲生,若是我拿着藤条,逼他读书练武,那么怕是要落的个虐待七皇子的罪名!若是皇上觉得我心怀不轨,那么就赐我死罪,让我下去陪伴墨儿,是我没有将墨儿教好,才让他落得个横死异乡的下场!” 德妃没有哭,眼泪却一颗颗坠落,她跪在那里,脸色苍白,神色坚定。 皇上叹息一声,仰头,无奈的看着房顶的雕梁画栋。 他的一生,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女儿全部外嫁,唯有五个儿子陪着他,现在…… 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他要这些有什么用?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保不住啊! 年轻的时候,他跟自己的兄弟争斗,老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争斗。 没日没夜的堤防,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他的一生,只能用失败两个字形容。 站在那里,他泪流满面。 他开始有些想念老四和老六。 不知道为何,众多皇子之中,他觉得,只有这两个孩子,才给他最真实的感觉。 站在那里沉吟片刻,他唤外面的李公公,“传六皇子过来见朕——” 李公公慌忙去了,皇帝走过来,扶起德妃,“起来吧,或许是年纪大了,担心的事也多了。朕在离开之前,再也不想看见,任何儿子有事,你明白吗?” 德妃点头,拉住了云非澜,“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带着澜澜去御膳房看看,药煎好了没!” 皇帝挥了挥手,德妃拉着云非澜离开,走出长秋宫,她深吁了一口气。 皇上似乎,已经在怀疑她了。 现在墨儿不在了,她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在阳儿身上了。 离开长秋宫,她遇见了李公公带着云洌阳,迎面走来。 云洌阳刚从舒莫言那里过来,知道了皇上的大限,不过一个月。 他心里悲哀的同时,有些莫名恐慌,他真的,能够成功吗? 看见德妃,他顿住了脚步,跟德妃行礼。 德妃点头,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角,“皇上心情不好,你去了,不要惹你父皇生气!” “三哥的事情,对父皇的打击很大,母妃也要保重身体才好!”云洌阳皱眉说道。 德妃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涩一笑,“死者已矣,活着可追,放心好了,母妃想的通透!你也要安慰安慰你父皇才好!” 云洌阳点头,德妃的话里,处处提起父皇,似乎饶有深意。 德妃眸光幽深,复杂的一言难尽,她继续拍着云洌阳的肩膀,“现在,京城只剩下你和太子两兄弟还有小七,你要和太子哥哥好生相处,不要让父皇担心,明白吗?” 云洌阳点头,“明白!” “去吧,母妃去御膳房看看!”德妃拉着云冽澜,转身离开。 云冽澜对着云洌阳挤眉弄眼,欢笑着离开。 云洌阳则是眸光深沉,盯着云冽澜的背影,一言不发。 长秋宫内,云洌阳跪坐在皇帝身边,给皇帝捏着双腿。 “阳儿,你和铃蕊成亲半年,什么时候,生个胖小子,给父皇玩玩?”皇帝试探的问着云洌阳。 云洌阳抬头微笑,“父皇想玩,就自己去生,冽阳只有一个弟弟,觉得孤独寂寞呢!” “混账!”皇帝佯怒,笑着,“提起小七啊,真是天真烂漫,你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可爱!” “小七是很可爱!”云洌阳赞同的点头,双手的力道,不轻不重的拿捏在皇帝的腿上。 “那朕将小七交给你如何?你在朕百年之后,照顾他!”皇帝声音温和。 云洌阳点头,“好,等他长大,我在给他娶个漂亮媳妇,看着他生几个儿子……” 皇帝笑骂,“你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还是别搀和小七的了,你只需要答应朕,不能让任何人伤了他的性命!” 云洌阳叹息,“我的父皇啊,你操心的会不会多了一点?小七乖乖的,天真可爱,有谁会舍得伤了他的性命?” “你三哥就是前车之鉴,小六啊,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朕觉得,你三哥的死,肯定不简单,绝对不是流匪所为……”皇帝苦口婆心。 云洌阳却不耐烦,“好了,好了,父皇,我也过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你呆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我去去就来!” “哎,小六!”皇帝叫了起来,可是云洌阳哪里理他,只是径直走了 出去。 皇帝皱眉,老六啊,直肠子,脑袋一根筋,只希望他真的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小七。 云洌阳出了长秋宫,脸色顿时一变。 父皇这么说,是打算将皇位让给云冽痕了? 他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直到德妃端着药碗过来,他才跟她交换了一个眼色。 德妃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云冽辰下落不明,皇储的人选,只剩下太子,皇上自然会将龙椅,传给太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小七,走了进去。 她低声哄着小七,“澜澜,过去给父皇喂药——” 云非澜清脆的叫着,“父皇——” 看着小小的云非澜,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样子,皇帝的心,满满都是温暖。 他将药碗递给了皇帝,仰头看着皇帝,“父皇,为什么六哥脸色不好的走了出去,父皇责备六哥了吗?” 皇帝微笑,“没有!” 云非澜小大人似得,“父皇,六哥担心父皇,才没有出去鬼混,您就不要生他的气,原谅他好不好?” -------------------------------------------------------------------------------------------------------------------------------------------------------------------------------------------------------------- ps:更新又这么晚,实在抱歉,因为早上起来好冷啊,手都冻僵了,所以我果断钻被窝了!对不起,亲们!我努力做到早点更新,经常加更吧!!!!!!!!!!!!!!! 是谁杀了小七 他将药碗递给了皇帝,仰头看着皇帝,“父皇,为什么六哥脸色不好的走了出去,父皇责备六哥了吗?” 皇帝微笑,“没有!” 云非澜小大人似得,“父皇,六哥担心父皇,才没有出去鬼混,您就不要生他的气,原谅他好不好?级” 皇帝笑了起来,“小七真的很喜欢六哥?” “是啊,六哥最好,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澜澜,他还跟澜澜说,不要管什么规矩,闯祸了他担着!”云非澜坐在皇帝的膝头,笑着道。 “澜澜,你别听你六哥胡说!”德妃嗔怪的看着云非澜。 皇帝却笑着,挥挥手,“你六哥可罩不住你,他呀,估计连他自己都罩不住!” “为什么?”云非澜天真的扬起小脸。 “因为,你太子哥哥,才是将来的皇帝!”皇帝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吨。 云非澜摇头,“我不喜欢太子哥哥,我喜欢六哥,父皇你让六哥做皇帝好不好?” “胡说,太子才是嫡子,自古以来,哪有废长立幼的道理!”皇帝呵斥道。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做了皇帝,小七就不要呆在宫里!”小七撒起泼来。 皇帝笑了笑,“你六哥生性放荡,无心皇位,所以小七还是乖乖的,讨好你太子哥哥,你太子哥哥就会如六哥一样,疼爱你了!” 小七鼓着嘴巴,“那小七做皇帝好了,小七做皇帝,肯定比太子哥哥更加疼爱六哥,六哥要什么,小七就给六哥什么……” “小七也想当皇帝?”皇帝笑了起来,伸手想要举起小七,这一次,他成功了。 小七的身体,被他举在半空中,“咯咯”的笑了起来,“父皇好棒,好棒!” 皇帝似乎年轻了不少,听着小七的童言无忌,跟着他一起笑。 半响,他累了,这才将小七放在膝头。 “小七,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记住,父皇若是不在了,小七就装哑巴,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知道吗?”皇帝温和的交代着。 小七摇头,跟拨浪鼓似得,“不,小七不要装哑巴,弯弯当初是哑巴,好可怜,谁都不喜欢她!” 皇帝被噎住,为难的看着小七,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 储秀宫,皇后脸色难看。 她站在那里,旁边是一个年老的嬷嬷,下方是玩世不恭的太子。 现在,老三死了,老四下落不明,老六无心皇位,皇位对他来说,算是探囊取物了。 他坐在那里,逗着腿,贱贱的笑着,看着对面姿色不错的宫女。 “痕儿,痕儿,母后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皇后怒道。 云冽痕抬起头,“听见了,听见了,不就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吗,讨厌鬼,竟敢在父皇面前说我坏话,等我出去宰了他!” 他不耐烦的说道。 皇后气急,上前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要是宰了他,你父皇会废了你,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呢,你父皇也还没死!” “轻点,轻点,疼死了!”云冽痕站起身体,呲牙咧嘴,别着头,任由皇后揪他的耳朵。 他安慰着道,“母后你就放心吧,这云非墨和弯弯才死不久,尸骨未寒,父皇他不会再拿我怎么样的!” 皇后叹息一声,坐下,“最近你给我乖一些,那个青、楼女子,不要再带回府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知道吗?” 云冽痕点头,“知道,知道,再多双眼睛盯着我,那又怎样?现在大局已定,除了云非澜那个不要命的小家伙,敢在父皇面前说三道四,别的谁敢?谁敢?我登基的那天,灭了他!” 皇后再次叹息一声,挥挥手,“回去吧,好好的呆在太子府,哪儿也别去!” 云冽痕点头,他早就坐的不耐烦了,起身离开。 七皇子云非澜,正在御花园跟一个宫女玩着风车,他跑的很快,看着手中的风车,发出清脆的笑声。 那宫女跟在他的后面,“七皇子,您小心一些,前面有石子,别摔跤了……” 可是小七还是一脚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风车,脱手飞去。 云冽痕碰巧经过,一脚踩在了他的风车上,他见拉起小七的宫女,模样生的秀丽,随即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 “叫什么名字?长的真是不错,跟着本太子回太子府,如何?”云冽痕笑着说道。 那宫女脸色苍白。 在宫中谁不知道,太子好、色,但是被他带回去的宫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云非澜从地上起身,一把推在太子的身上,“你走开……” “小东西,不要命了是吧?”太子皱起眉头。 云非澜看着他脚下的风筝,嘟着嘴巴,“你踩 了我的风车!” 云冽痕起身,一脚踢开了风车,“赶紧滚!” 那风车径直朝着旁边的溪流飞去,然后落在水面,被水卷走。 小七大叫了起来,赶紧想要跳进小溪,捡起风车。 可是云冽痕却一把抓住了他,“你做什么?下面水很深,你不要命了吗?” 云非澜捶打着他,“那是六哥亲手给我做的风车,你还我风车,还我风车!” “一边去!”云冽痕推了他一把,然后抓起刚刚的宫女,“走,跟本太子爷回府!” “太子饶命!”宫女大叫了起来。 云冽痕冷哼,“本太子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云非澜上前,抱住太子,不住殴打,“你放开茵茵,不许带走茵茵!” “本太子想要一个人,连父皇都拦不住,你敢拦我?”云冽痕怒了,一脚踹在云非澜的身上。 云非澜被踹飞了出去,他爬起来,抽出衣袖中的短刀,朝着太子扑去。 太子大怒,反手一个耳光,将云非澜打的摔倒在地。 他松开了宫女,怒道,“小杂种,不要以为父皇今天召见了你,你就得意忘形,我想揍你,谁的面子都不给!” 他上前拳打脚踢,云非澜手中虽有匕首,可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只是挥舞了几下,那匕首就被云冽痕踢到了一遍。 小七呆在地上,被打的口吐鲜血,宫女着急起来,她上前跪在那里,“太子殿下,殿下求你不要打了,奴婢愿意跟你走,奴婢愿意……” 云冽痕这才转身,冷笑,“这是给小畜生的一个警告,以后在父皇面前说话,小心着点,不然我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他拽起了宫女,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云非澜被打的伤痕累累,却也不服气,他上前一把抱住了云冽痕的腿,“不准带走茵茵!” 云冽痕彻底怒了,用力一脚将小七的身体,踢飞了出去。 小七摔在假山上,太阳穴的位置,流出鲜血。 他躺在地上,不住抽搐,云冽痕害怕起来,一见四周没人,赶紧逃走。 茵茵哭着,抱起了小七,她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救命……” 德妃第一个赶到,因为她原本就在附近,从太子挑衅的时候,她就冷眼旁观。 原本还给太子准备了别的陷阱,可是现在,他竟然自己找死,伤了小七。 德妃抱起了云非澜,眼眸盈满泪水,她大叫着小七的名字,“澜澜,澜澜,娘亲带你回宫,你忍着一点!” 她催促身后的丫鬟,“去找御医啊——” 茵茵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去找御医,德妃眸中的光泽,森冷起来。 云非澜睁开眸子,小嘴颤抖,“母妃,我好疼……” “等一下,就不疼了!”德妃的嗓音,出奇温柔,她冷眸看着云非澜,手指上的金甲套残忍的朝着他的脑袋伤口处伸去。 云非澜想要尖叫,可是德妃却捂住了他的嘴巴,他觉得脑袋里那根手指,快要将他的生命掏空,实际上,已经掏空了。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停止了呼吸。 德妃松开了自己的手,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澜澜,澜澜……” 御医来的时候,云非澜已经没有任何脉搏,所有人摇头,惋惜的看着地上,那个漂亮的孩子。 德妃跪在那里,哭的惊天动地,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仿佛一个木偶般。 皇帝来的时候,她双目红肿无神,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 皇帝看见云非澜的模样,重重一震,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是痛心无比,一口腥甜在喉头百转千回,最后化作血雾,喷薄而出。 “血,好多血,皇上,小七流了好多血,求求你救救他,皇上,求求你救救他……”德妃哭着,跪行到皇帝的身前,伸出了自己的双手,那殷红的颜色,刺痛了皇上的眼睛。 茵茵跪在一边哭着,“七皇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我去死,我去陪你!” 她说着,就要朝着旁边的假山撞去。 德妃一把抓住了她,“茵茵,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样?为什么?” 茵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太子,太子看中了奴婢,奴婢不肯跟他走,他就跟七皇子起了冲突,殿下他只是想要阻拦他,他就……”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德妃怒吼。 茵茵吓的瑟缩一下,“娘娘,七殿下在玩风车,可是摔跤了,太子就踩坏了他的风车,并把风车踢到水里。奴婢想扶起七殿下,可是太子看了奴婢,要带奴婢回太子府,奴婢不愿意,七殿下就跟太子起了冲突,就被太子,活生生打死了!” 茵茵哭着,泪流满面。 她是真的喜欢小七啊,小七那么可爱,平日最爱惜她们, 从未将她当做下人,甚至还说,等他长大,就娶茵茵做皇妃。 可是现在…… 她哭的撕心裂肺。 皇帝脸色惨白,唇角带着血丝,御医上前,想要把脉,却被他推开。 “澜澜,澜澜你个傻孩子,母妃跟你说过,要求着太子哥哥,要让着太子哥哥,你怎么就学不会呢?”她哭的声嘶力竭,搂着云非澜的身体,死活不愿放开。 皇帝身体踉跄,苍白的胡须,宛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面容形同枯槁,站在那里,重重的道,“将太子,给朕押上来——” 德妃哭的厉害,谁要上前查看七皇子的身体,她都不给。 疯了一般,她哭着看着众人,“走开,走开,不许伤害我的儿子,不许,不许……” 她低头,亲吻小七的脸蛋,“澜澜,你起来,起来,娘亲唱歌给你听。我们跟小时候那样,玩捉迷藏,这一次不管你想藏多久,都没关系,好不好?” 皇后赶到的时候,一张脸顿时惨白,她踉跄几步,稳住身体,“皇上,痕儿一定是冤枉的,他素来最喜欢小七,怎么可能会伤害小七?” “皇后娘娘,我们下人的命,不值钱,奴婢不该为了自己,连累了七皇子,可是您凭良心说说,那些被太子殿下带出宫的宫女,最后都去了哪里?”茵茵跪在地上,上前,脸色冷漠,“再说奴婢不信,除了茵茵,现场没有一个证人……” 不少的侍卫,低下头。 这场闹剧,从始至终他们确实看着。 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七皇子,和一个即将要登基独揽大权的太子殿下,他们怎好站出来,维护这个可怜的小皇子。 皇帝怒喝,“还有谁看见了,都给朕站出来!” 有些侍卫瑟缩着后退,皇帝的龙头拐指向其中一个,“你出来,你说!” 那侍卫跪下,“皇上,末将只看见,太子殴打七殿下,将七殿下踢在了那边的假山上!” 他指着旁边的假山,假山上果然有一滩血迹。 皇帝脸色惨白,不远处,太后哭着过来,“小七,小七……” 德妃面容惨白如纸,她抱着小七,仿佛一个失去魂魄的木偶。 缓慢上前,她抱着小七的尸体,跪倒在皇帝和太后面前,“皇上,母后,墨儿死了,小七也死了,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很孤单很孤单,臣妾会照顾他们,陪着他们,好不好?” 说着,她就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朝着自己刺去。 皇帝的龙头拐杖,一把打掉了她的匕首,她面无表情的跪着,神色木然凄凉。 太后哭着上前,“德妃,你将小七的身体,交给舒大夫,让舒大夫好好瞧瞧……” 德妃倏然抱紧了小七,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不,不要伤害小七,他只是个孩子!” 忽然,她爬到了皇后的身前,不住磕头,“皇后娘娘,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不要伤害我的小七,他是我的孩子,是我打算一辈子留在身边的孩子!” 她抱着小七的身体,“砰砰砰”磕头起来,地上石子,咯破了她的脑袋,鲜血顿时“汩汩”流出。 皇宫的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容貌,谁看过德妃这个样子,顿时都害怕起来,觉得德妃疯了。 太后哭着上前,“德妃,我们都知道,你将小七视若己出,只是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啊……” 舒莫言站在一边,他上前想要查看云非澜的身体,德妃尖叫起来,“不要靠近我,不要伤害我的墨儿!”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笑了起来,“墨儿,娘亲带你走,我们去找小七好不好?还有阳儿,我的阳儿……” 云洌阳匆匆赶来,一见小七浑身是血的样子,顿时大惊,他上前看着自己的母妃,“母妃,小七他!” “阳儿,你三哥呢?你叫你三哥过来见我,我给他做了一件棉袄,贺州天冷,他走的时候一件衣服都没带,会冻坏身子的……”德妃抱着小七上前,期盼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回头看着皇帝,皇帝面色苍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是谁?是谁杀了小七?”云洌阳怒吼起来。 刚好太子云冽痕被带到,他抽出长剑,“铿锵”一声架在云冽痕的脖子上,“是你,是你杀了小七?” 云冽痕吓的双腿发软,“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找死……” 云洌阳长剑一横,想要杀人,皇帝怒道,“住手,你想弑兄吗?” 云洌阳咬牙,“父皇,请原谅儿子不孝,今日若是我不杀了这个混账,来日下去,无颜见我的兄弟!” “他也是你的兄弟!”皇帝怒吼起来。 云洌阳冷笑,“杀了他后,儿子会自裁谢罪!” “你母妃呢?你自裁之后,你母妃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两个儿子了,你还要让她失去第三个吗?”皇帝的拐杖,在地上敲 的“笃笃”作响。 太后拭泪,上前拿过了云洌阳手中的长剑,泣声道,“阳儿,算了吧,相信你父皇,你父皇会给小七一个公道!” “皇奶奶!”云洌阳跺脚。 太后摇头,“你是奶奶的好孙子,你不想奶奶失去弯弯之后,又失去墨儿,失去墨儿之后,又丢了小七,丢了小七再失去痕儿和你,你念在皇奶奶半截身子入土的份上,饶了你太子哥哥这条命!” 她这话,算是在为太子求情了,也婉转的说给皇上听。 惩罚惩罚也就算了,不要让他丢了性命。 现在的皇家,承受不起,任何子孙的意外了。 云冽痕自然听了出来,他跪着上前,“多谢皇奶奶,多谢皇奶奶!” 皇帝脸色蜡黄,身体摇摇欲坠,“老二,你可认罪?” 太子不停磕头,“认罪,认罪!” “那好!”皇帝闭上了眼睛,“将太子云冽痕,软禁在太子府,削去太子头衔,贬为庶人,此生此世,不得入宫!” ---------------------------------------------------------------------------------------------------------------------------------------------------------------------------------------------------------- ps:今天更新早一些了吧,嘿嘿,大家鞭策还是有用滴!不过手冻僵了!四爷马上要回宫了,帝位花落谁家,马上也有分晓!大家拭目以待吧!顺便说一声,大家手中要是有月票,就投给赵姑娘,酱紫也写的有动力一些! 没有她,你儿子会死 皇帝脸色蜡黄,身体摇摇欲坠,“老二,你可认罪?” 太子不停磕头,“认罪,认罪!” “那好!”皇帝闭上了眼睛,“将太子云冽痕,软禁在太子府,削去太子头衔,贬为庶人,此生此世,不得入宫!” 皇后的身子一软,险些昏死过去,旁边的宫女慌忙扶住了她级。 她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屈膝一跪,“皇上,不要啊……” 她哭着上前,“痕儿确实有错,可是皇上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罚他面壁思过好不好?” 她跪着,用膝盖行到皇帝的身边,伸手抱住了皇帝的双腿,“皇上,臣妾求求你,不要废黜太子……” 皇帝一脚将她踢开,怒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也给我回储秀宫,好好的面壁思过,若是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出储秀宫一步!吨” 皇后跪在那里,脸色惨白,顿时连求情也不敢,只能被宫女拉着,拖了回去。 废黜太子的诏书一下,皇上就病了。 他夜不能寐,白日里也不吃不喝,只是看着皇宫的外面,希望有奇迹出现。 云洌阳每日的陪着他,侍奉榻前,可是始终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眼看着皇帝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德妃已经开始联络大臣,准备皇帝的后事。 只是皇上始终撑着,仿佛不完成最后的心愿,他就是不肯倒下。 这一日,舒莫言从皇上的长秋宫出来,遇见了云洌阳。 云洌阳拿着从外面新猎回来的鹿茸,打算给皇上好好补补身子。 舒莫言劝他,“殿下,皇上现在,虚不受补,您给他服用鹿茸,反而会害了他!” 云洌阳这才将鹿茸收起,脸色黯淡,“父皇他,每日靠清水和米汤度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舒莫言无奈的一笑,“皇上原本就是腹内生疮,若是大鱼大肉,才会助长邪风,耗损阳气!” 云洌阳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舒莫言静静的看着他,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白婉璃当初离开的时候,交代过他,让他听从云洌阳的吩咐。 他心里,自然知道,云洌阳在想着什么。 只是皇上迟迟不肯发话,而且现在派了大批的御林军,去贺州寻找四爷的下落。 皇上在等着四爷回来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皇上这是,想将位置传给四爷。 只是,很多时候,事在人为。 他静静的看着云洌阳,漫不经心的开口,“其实,皇上也没有太多的时日,若是六爷真的要给皇上服下鹿茸,那么就乘早去准备着,太子那边虽然被软禁,可是也没有消停!” 云洌阳脸色一变,将手中的鹿茸,扔了出去,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弑父夺位?我告诉你,父皇给我的,我就要,不给我的,我也不会去抢!” 说完,他生气的离开。 长秋宫中,皇帝萧条的坐在那里,他老态龙钟的样子,让云洌阳心里一酸。 “父皇,还是没有四哥的消息吗?”他握着皇帝的手,问道。 皇帝点头,双眼无神的看向外面,“今天是几号了?” “腊月初八!”云洌阳回答。 皇帝点头,“腊月初八,还有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只是今年的春天,来的太早了!” “是啊,外面柳树,都已经抽芽了,这冬天,却还没有过去!”云洌阳无奈的笑着。 皇帝闭上了眼睛,陷入长久的沉默,就在云洌阳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皇帝忽然开口,“你说,你的四哥,现在在做什么?” * 白婉璃和云冽辰,已经不吃不喝,走了七天了。 要不是两人的耐力,超乎寻常,此刻恐怕都已经被掩埋在雪山腹地。 相互搀扶着,白婉璃虚弱的连脚步都抬不动,唯有那双清澈的眸子,熠熠如暗夜里的狼。 越是虚弱的时候,她越是清醒。 云冽辰也走不动了,喘息一声,坐在了雪地上。 白婉璃伸手拖着他,“云冽辰,不能休息,只要停下来,你就再也走不动了!” 云冽辰脸色难看,闭了闭眼睛,“我的蝎毒,发作了,你走吧,不要再管我……” 她更加用力的拉他,“马上我们就要走出去了,不能死在这里,否则前几天受的苦,就白受了!” 他虚弱的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我没有觉得,前几天是在受苦,总之和你呆在一起这么多天,我死了,也是愿意的!” “说什么死不死,弯弯其实是被德妃害死的,若不是德妃派人跟踪了你,那些绑匪也不会撕票,所以你给我起来,帮我打倒德妃,为弯弯报仇!”她喘息着,想要拉起他。 他却摇头,接着从身后取出一个布包 ,布包里面,有一块早就冻成冰块的鹿肉。 将鹿肉放在白婉璃的手中,“这是我前些日子,攒下没有吃的东西,你拿着将就着吃了,补充体力,然后走出这里!” 白婉璃吃惊的看着他,他们已经七天没有吃东西了,每次都是吃白雪充饥,可是现在,他竟然一次拿了这么多鹿肉出来。 “我蝎毒发作,这里没有任何药物,所以走出去的可能性很小,你拿着这个,慢慢补充体力,应该能走的出去!”他虚弱的闭上眼睛,接着躺在了地上。 白婉璃跟着他一起坐下,接着抱起了他,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 拿出布包里的鹿肉,她放入自己的嘴巴中,咀嚼了起来。 其实冷的鹿肉,有一股膻味,但是此刻咬起来,却如山珍海味般,让人上瘾,恨不得连自己的舌头一起吞下。 她咀嚼了半天,连鹿肉上的冰渣,也没有放过,接着掰开了云冽辰的嘴巴,附身喂了进去。 云冽辰睁开了眼睛,见她神色坚定的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 他的吻,深切而又绵长,被嚼碎的鹿肉,悉数喂进了她的嘴巴。两人呼吸交融,他也吞下了她的蜜津,眸中浮起了一股缠绵缱绻之意。 她微微抬头,离开了他的嘴巴,自己也有些迷惑,这究竟是在辅食呢,还是在接吻呢? “难怪你的身体,这么虚弱,原来你在十天之前,就开始节省粮食了!”她将带着冰渣的鹿肉,分了一些给他,“赶紧吃吧,吃完了,我们继续赶路!” “除非你用我!”他跪坐在地上,从后面拥住了她,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颈项上。 她战栗了一下,有些生气,转身想打,可是想想,有力气还是留着等下赶路吧。 这里荒无人烟,连鸟兽的痕迹都没有,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出去。 他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上面,闭上眼睛,享受着她难得的温柔。 平常的时候,他要是多靠近她一些,她就如火药一般,直接爆开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安心的靠近她。 她拿起鹿肉,又啃了一口,接着嚼碎,喂入他的嘴巴。 云冽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吞了下去,因为他若是不吃,怕是她也不会独享。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将鹿肉吃了一半。 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相互搀扶着起身,缓慢朝着前方走去。 雪山上留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交织着,朝着远方蔓延。 就在两人,走的几乎绝望的时候,云冽辰在地上发现了一只被射中的鸽子。 他惊喜起来,“小璃,我们走出来了!” 白婉璃点头,看着鸽子,口水几乎流出,她快要饿死了。 云冽辰却信手将鸽子扔了出去,白婉璃想要跳脚,却已经没有力气跳脚了。 她无力的瞪着他,“你干嘛?” 他皱了皱眉,“你想生吃吗?” “饿成这样,还管生不生吃?”白婉璃不服气。 云冽辰失笑,“既然有人猎鸽,那证明附近肯定有猎户,我们去找找……” 他拉住了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果然,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一个骑马的猎人。 云冽辰挥手,高呼起来,“喂——” 走了一个多月,终于看见了第一个人,他觉得跳蚤都长着双眼皮,眼前这人,自然是美的不得了。 那人发现了他,骑着马上前,“兄弟,你从哪儿来?” 云冽辰指了指后面,“雪山!” 那猎人看了一眼雪山,里面是无人区,不可能有人从里面走出。 不过对方既然不愿说,他也不多追问,将壶中的水,还有腰间的干粮,递给了云冽辰,“拿去,从这儿直走下山,就是安州睢县,进程不到三十公里……” 云冽辰千恩万谢,拿着食物,先给白婉璃。 白婉璃毫不客气,仰头就吃了起来,她恨不得将面饼一口咽下。 云冽辰拿了水,喂给白婉璃,“慢一点,慢一点,我们出来了……” 白婉璃从云冽辰的手中,接过水,灌了自己一大口,她咳嗽着,云冽辰帮她顺气。 她喘息着看着云冽辰,“我们,回京!” 云冽辰点头,微笑,“好,回京!” 跟猎人道谢,并且留下姓名之后,两人借了猎人的马,朝着山下飞奔。 安州,睢县。 白婉璃走在熙熙融融的大街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离开人群太久了,此刻站在那里,几乎要感动的哭出来。 人果然是群居动物,一个人呆在那杳无人烟的地方,正常人都要变得神经质。 她站在那里,微微仰头,嗅着 空气中的食物清香。 云冽辰上前,温和的眸光,注视着她,“前方有个百泉楼,是当地最有名的酒楼,我们去大吃一顿?” 她立刻表示同意,他伸手要拉她的手,却被她躲过。 白婉璃径直朝着百泉楼跑去。 云冽辰只是无奈的叹息。 经过这一个月的跋涉,他更加瘦了,那精致的五官,更加深刻,美的恍若白玉雕成。 以前凌厉的神色,在他身上,也丝毫不见,有的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然。 所以尽管他身无分文,尽管他衣着奇怪,所以跟着白婉璃上百泉楼的时候,小二丝毫没有阻止。 坐在白婉璃的对面,他静静的盯着白婉璃。 经过这一个月的洗涤沉淀,白婉璃仿佛雪中的璞玉一般,散发着温和却夺目的光线。 她坐在那里,看着隔壁桌子,点的酒菜,指着别的桌子,“我要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小二点头,“那个是蜜汁火腿,红色的是珊瑚石斑,绿色的是碧炒鹿肉……” “碧炒鹿肉换一个,别的全部上来,再给我来壶好酒!”白婉璃叹息道。 小二点头,云冽辰道,“顺便帮我通知睢县县令,让他来这边接驾——” 小二诧异的脸色一变,“接驾?” “你就说,云冽辰到访!”云冽辰漫不经心,拿起了筷子,等着上菜。 小二吓的脚步不稳,险些就要跪下,云冽辰却扶住了他,“赶紧去,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小二点头,忙不迭的逃走。 这世上有种人,就是不管你穿着什么衣服,坐在哪里,自然都有种王者之气。 云冽辰就属于这种人。 他穿着白色的熊皮连襟无袖外衣,腰间扎着灰色的腰带,墨染的青丝被绾在脑后,蓬松的发髻,坠下几缕碎发,整个人慵懒,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意,让人只需一眼,再也无法忘记。 白婉璃斜睨着他,眸光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他笑着看着她。 白婉璃拿起茶杯,淡漠饮茶,“再想,回到京城,我们又要是敌人了!” 他苦笑,“我从未想过和你为敌,再说,我们本是夫妻,不是么?” 她冷笑,不说话,只是别过头去。 菜还没有上,当地的县令到了,跪地接驾。 云冽辰和白婉璃,不慌不忙的吃完一顿饭,外面大大小小的官员士绅已经跪了一地。 在县令的安排下,两人连夜赶往安州,接着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 皇宫中,德妃坐立难安。 她蹙着眉头,在寝宫中走来走去。 云洌阳从大殿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一见德妃着急的样子,随即行礼道,“母妃——” “阳儿!”德妃一把抓住了云洌阳的手,“他回来了,他就要回来了!” “谁?”云洌阳不解。 “老四,云冽辰!”德妃握紧了他的手,深深的说道。 云洌阳微微一笑,“是啊,四哥和小璃,都要回来了!” “我们不能让他们回来,你父皇那里,挺着一口气,就在等他呢!”德妃压低了声音。 云洌阳摇头,“母妃,你说什么呢?那是我的四哥!” 德妃脸色一变,“他一回来,你和白婉璃设计的一切,就要落空了!” 云洌阳冷笑,“我是不会对四哥下手的,四哥那边,有婉璃控制着,应该不会出太大意外!” “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个白婉璃!”德妃跺脚。 云洌阳无奈的道,“母妃,现在兄弟只剩我和四哥跟云冽痕了,你能不能为皇奶奶着想?若是被皇奶奶知道,你有心让四哥有家归不得,她会有多伤心?” 德妃怒道,“那个老不死,成天只会为老四担心,她什么时候将你当过亲孙子!” “母妃!”云洌阳怒喝,“你怎么能这样说皇奶奶?你知不知道,皇奶奶最疼的就是你,她一直告诉我,一个女人,死了两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你为什么不想想,皇奶奶失去了三个儿子,四个孙子,又该是何等伤心?” 德妃顿时无言以对,她叹息一声,“好吧,你就当娘亲什么也没说!” “母妃,不要对四哥跟婉璃下手,不然,你双手捧上这个江山,我也不会要!”他怒道。 德妃深吸一口气,“那个白婉璃,就对你这么重要?” 云洌阳点头,“很重要,十分重要,没有她,你儿子会死!” 德妃一震,神色苍白,她摇头苦笑,“好,就算为了她,你也必须争整个皇位。你想想,她是你四嫂,你有什么办法,将她从云冽辰的手中,夺过来?除非你是皇帝!” 云洌阳沉默,不再说话。 德妃继续道,“既然你不愿对老四动手,那么就从你父皇这边,你让他,等不到老四,老四回来的时候,大局已定,尘埃落地,他也无可奈何!” 云洌阳皱起眉头,德妃道,“据说,你父皇现在,虚不受补,可是负责他膳食和药物的,一直都是舒莫言……”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回头冷厉的盯着他的母妃,“娘,我一直不知道,你竟然是这种女人,那是我父皇,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你竟然要我亲手害死我的父亲?” “阳儿,别说的那么严重,他本来就要死了……”德妃无奈的道。 云洌阳冷笑,摇头,“我一直不肯相信,权利真的能够扭曲一个人的本性,娘,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 他转身离开,德妃在他身后喊了起来,“阳儿,阳儿……” 可是云洌阳哪里肯理她,只是径直走了出去。 长秋宫,皇帝已经奄奄一息。 他躺在那里,睁着眼睛,嘴唇上的胡须颤抖。 “四,四……”他喘息着。 舒莫言靠近了他,“皇上,四爷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皇帝欣慰的动了动手指,他太累太疲惫,可是却不敢闭眼。 他担心,自己一旦闭眼,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屋外闯入一个小旋风,云洌阳脚步匆匆的走来,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父皇,四哥回来之后,就可以请他的师傅无极老人,你撑着一点,你一定会没事的……”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周末快乐! 尘埃落定 皇帝欣慰的动了动手指,他太累太疲惫,可是却不敢闭眼。 他担心,自己一旦闭眼,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屋外闯入一个小旋风,云洌阳脚步匆匆的走来,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父皇,四哥回来之后,就可以请他的师傅无极老人,你撑着一点,你一定会没事的……” 皇帝的手指颤抖,却说不出话。 云洌阳从旁边拿了糖水,接着喂皇帝,他着急的道,“父皇,四哥就会回来了,就快回来了!级” 皇帝却咬紧牙关,不喝。 身为帝王,最后一刻,他还是有警惕心的吨。 除非亲手将皇位交在云冽辰的手中,否则,他死不瞑目…… 旁边侍奉的李公公,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上前一步,从云洌阳手中接过糖水,“殿下,您这样没日没夜的侍候着,成日里为皇上担忧,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这边一有什么消息,奴才就立刻着人通知您!” 云洌阳皱起了眉头,他有些失落的看着皇帝,“那儿臣出去守着,父皇您有什么需要,只管通知一声!” 他起身,离开。 舒莫言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云洌阳。 这几天的相处,他看的明明白白,六爷,着实是一个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好孩子。 王妃她,没有选错人。 这样的人,若是做了云水国皇帝,也是百姓之幸。 他站在那里,垂手而立。 床榻上的皇帝,呻、吟了一声,舒莫言赶紧靠近,旁边的御医也上前。 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辅政大臣,李明琴,王禄生,白世峰,还有何海林……” “嗻!”李公公应声,随即出去吩咐。 舒莫言站在那里,拿了毛巾,为皇帝拭去唇角的秽液,皇帝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清明,“舒大夫,为什么,朕看你,有些眼熟?” 舒莫言微微一笑,“我父亲是舒林海!” 他淡漠的回答了一句,皇帝一震,原本煞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舒莫言,舒莫言只是微笑,“放心吧,皇上,我早已经不恨您了!” 当年舒家,被满门抄斩,因为他在山上学医,所以逃过一劫。 皇帝嘴唇嗫嚅,“为,为什么?” 舒莫言拿开帕子,神色苦涩,“若不是王妃娘娘,我是不会来皇宫,趟这趟浑水。王妃娘娘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是会报答她一辈子的!” 他拿了旁边的一碗糖水,喂给皇帝,“皇上,喝了这个,你会好受一些!” 皇帝张开嘴巴,他将碗微微倾斜,水流入皇帝口中。 “朕怕,朕怕,等不到,老四了……”皇帝睁着眼睛,喘息着。 他双目无神的瞪着天上,有太多的不甘,那口气,硬生生的挺到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几天,几个时辰。 “皇上,放心吧,草民一定想办法,让您坚持到看见四爷!”舒莫言缓慢的道。 皇帝点头,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了混浊的泪水。 就这样,他睡睡醒醒,大概坚持了六个时辰左右,黑暗的天空,亮起了最明的一颗星子。 他觉得,意识正在散去,耳边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皇上,几位辅政大臣,除了白大人,别的都在外面候着了……” 皇帝的手指颤抖,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凄凉之色。 终究是等不到吗?他只能,颁布遗诏了。 “传——”一个传字,还没有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皇上,皇上,四爷回来了,正在进宫的路上!” 皇帝嘴唇颤抖,双眸睁开,原本的混浊之色,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希冀之光。 他枯槁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终于,等到了—— “回去,继续看着,每隔一刻钟过来报一次四爷的状况!”李公公自作主张,紧张的道。 小太监应声,躬身走了出去。 李公公泪流满面,“皇上,您等到了,您听见了吗?四爷正在回宫的路上,四爷回来了!” 屋子里,一辈子悲切的哭声,唯有舒莫言,神色复杂。 四爷和六爷的这场夺嫡,终究是,四爷赢了吗? 云冽辰和白婉璃,车马奔腾,似乎在跟时间赛跑,两人的宝马,扬起一片尘土。 就在走到府前街的时候,气氛,骤变。 马儿停止了奔跑,不安的嘶鸣起来。 云冽辰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缰绳,他眉头皱起,安抚着胯下的宝马,警惕的环视四周。 是一天里,最为黑暗的时候,旁边的灯光,如倦态的行人眼睛,孤孤零零的盯着他和白婉璃。 白婉璃被他甩的落后几分,此刻刚好追上 ,她坐在马上,蹙眉看着四周。 “不能再往前了,有埋伏!”她喘息着道。 云冽辰摇头,“你在这儿等着,我倒是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 他策马上前,周围的冷箭,忽然如流星般,呼啸而来。 他手中的剑,舞出寒光银幕,将冷箭悉数打落,只是他护的了自己,却护不住身下的马。 宝马中箭,倒地嘶鸣。 他矫健的身体,凌空飞去,如一只俯视大地的苍蝇,凌厉无比。 那些藏在暗处的弓箭手,见一击未遂,丢下手中的弓箭,拿起兵器,跟他近身打了起来。 白婉璃这个时候,才看见云冽辰真正的实力,这样的武功,恐怕只能用逆天两个字形容了。 他本身就如一把锋利的宝剑,身影所到之处,皆是哀鸿遍野。 只是瞬间,拿着弓箭手的侍卫,已经被他打倒在地。 他长身玉立,手中的剑,正在滴血,拿着剑的姿势,俊美无匹,看的白婉璃几乎呆掉。 她坐在马上,静静的看着这场打斗。 云冽辰冷笑,“你们主子,就派了你们几个废物在这里截杀我?简直是螳臂挡车!” 地下的人瑟缩着,颤抖着,暗处,突然又杀出一群杀手。 这回是真正的杀手,江湖中排名靠前的血影楼。 又是一轮腥风血雨…… 皇宫中,皇帝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眼睛盯着床顶的帷幔。 小太监惊慌失措的上前,“皇上,皇上,四爷在路上遇见了埋伏,现在正在跟歹徒厮杀——” 皇帝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眼眸,溢出泪水,躺在那里,悲哀之色溢于言表。 李公公瞪了小太监一眼,真是,什么该报,什么不该报,他心里不清楚吗? 这种事情报给皇上,不是存心让皇上担心吗? 李公公皱眉,“立刻派人支援,愣着干嘛,赶紧去——” 小太监应声,看见李公公严厉的神色,瑟缩着爬了出去。 李公公赶紧上前安慰,“皇上,您不用担心,四爷的武功,那是打死一支军队都没问题的!” 皇帝不说话,只是僵硬的躺在那里。 舒莫言拿了药,想要给皇上灌下去,可是皇上这个时候,牙关紧咬,已经水米不进了。 他叹息一声,站起身,将药碗放在一边。 不知道,四爷能不能赶在皇上咽气之前回来。 皇上,撑不过两个小时了。 张御医看着皇帝的脸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他和秦御医,早已经是德妃娘娘的人,在贺州的时候,就为云非墨上过奏折。 退出了皇帝的寝宫,他看了一眼,跪在外面黑压压的人群,走过去对着云洌阳压低声音,“派人去通知德妃娘娘,皇上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云洌阳脸色一变,冲上前,想要进入皇帝的寝宫。 侍卫面无表情的拦住了他。 李公公从里面走来,“六爷,皇上并未宣你觐见!” 云洌阳怒吼,“我想见我父皇,让开!” 李公公回身,走进皇帝的内殿,对着皇帝附耳说了一句什么。 皇帝咬牙,眸中露出寒彻入骨的光线,他颤抖着,气若游丝,不知道对李公公说了一句什么,李公公点头,离开。 站在门口,看着脸色难看的云洌阳,李公公温和的笑,“殿下,皇上不想见你,请吧——” 云洌阳皱眉。 他知道,四爷遇刺,父皇开始怀疑他了。 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他看着天空最亮的那颗星子。 府前街,云冽辰杀掉了最后一个刺客,他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眸光如霜般,冷到极致。 白婉璃跳下马,拧着眉头,朝着他走来。 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是行云和流水的声音,在暗夜响起。 “王爷,王爷——” 两人同时呼喊了起来。 云冽辰抬眸,阳光,正在冲破云层,晕染上东方的地平线。 天,快要亮了。 行云和流水,已经距离他不到百丈的距离。 白婉璃靠近了他,声音淡漠,“云冽辰,这刺客,可能是云洌阳派出!” 云冽辰点头,脸色波澜不惊,“我知道!” 白婉璃蹙眉,“对不起!” “跟你无关!”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天边的云破日出,等着行云和流水的靠近。 白婉璃伸手,想要拥抱住他,可是在接近他的时候,扬手,一个手刀砍在他的颈项后面。 云冽辰瞠大凤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他身体一晃,接着晕倒了过去。</p 白婉璃伸手,扶住了云冽辰的身体,她看着身后的行云和流水,将他身体推了过去。 “照顾好你们的主子,日落之前,不要让他出来!”说完,她翻身上马,绝尘离去。 行云和流水,则是目目相觑。 赶到皇宫的时候,老太后已经站在外面,哭的稀里哗啦,所有妃嫔全部站在那里,嘤嘤哭泣。 白婉璃风尘仆仆,遇见了打算出去援救云冽辰的侍卫,她淡漠的对着卫统领道,“四爷没事了,都回吧!” 卫统领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白婉璃将肩膀的披风,丢给了一边站着的小太监,脚步如风的打算进去。 侍卫拦住了她。 她蹙着眉头,森冷的盯着侍卫。 侍卫不为所动,只是定定的站着。 屋内传来李公公的声音,“是四爷和辰王妃到了吗?里边请——” 侍卫放行,白婉璃冷漠进入。 屋内,舒莫言正尝试着为皇帝施针,秦御医和张御医站在一边,垂首待命。 李公公跪在那里,隐忍哭泣。 旁边的小太监,捧着药碗。 白婉璃上前,从小太监手中接过药碗,吩咐道,“出去通知禁军首领赫凌,凡是试图闯宫者,一律杀无赦!” 小太监看了一眼李公公的眼色,李公公哭着点头。 这个时候,皇帝病危,最怕的太子那边不太安分。 白婉璃坐在龙榻旁边,握住了皇帝的手,然后把脉。 李公公让开了一些,白婉璃从舒莫言的手中,拿过银针,刺入了皇帝的百会穴。 皇帝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字一顿,声音断断续续,声音微弱如蚊蝇振动翅膀。 “传、位、四、皇、子……”他的话说完,就重重的落下了胳膊,白婉璃拔出银针,皇帝闭上了眼睛。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舒莫言,你可听见,皇上说了什么?” 舒莫言微微一笑,“传位六皇子——” “张御医,你呢?”白婉璃继续问道。 “传位六皇子——”张御医抱拳躬身道。 “秦御医呢?”白婉璃站起身,蹙着眉头。 张御医行礼,“传位,六皇子……” 白婉璃森冷的神色,投向李公公,李公公瑟缩起来。 他想说,却什么都不敢说。 白婉璃的眸光,如刀子般犀利,他哭了起来,“老奴两眼昏花,耳聋轰鸣,什么也听不见!” 白婉璃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走了出去,她站在门口,环视着众人。 “奉皇上口谕,传位,六皇子——”她朗声说道。 云洌阳重重一震,皱眉看向她清冷的神色,她却没有看他,只是转身走了进去。 德妃深吁一口气,多日的重担,终于放下。 天,亮了啊…… 云破日出,光芒万丈,看来,又是一个好的年景。 有些辅政大臣,不服气的跪在那里,将头垂的很低。 皇上明明,一直等着四皇子,怎么可能末了改变主意? 有些却已经上前,拜见新帝。 屋内传出皇上驾崩消息的时候,云洌阳依旧愣愣的站着,他始终觉得,小璃最后的神色,不对。 哭声响彻一片,老太后在看见皇帝遗容的时候,昏厥过去,屋内又是一片手忙脚乱。 云洌阳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才好。 他的脑子里,全部都是白婉璃那森冷如骨的视线,还有她紧抿的薄唇。 德妃着急的上前提醒,“阳儿,还愣着干嘛,赶紧主持大局!” 云洌阳这才反应过来,打算将老皇帝殓装入殡。 可是几个辅政大臣不愿意,跪在云洌阳的前面,非要让最后几个守在皇帝身边的人,出来说个清楚。 为什么皇帝,开始中意的皇位人选,是云冽辰。 最后一刻,竟然改为了云洌阳。 云洌阳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 “皇上不在了,不是还有李公公吗?我们找李公公出来,问个清楚!”李大人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何大人应和,“没错,微臣相信,李公公不会说谎!” 王大人点头,“让李公公出来,说个清楚!” 李公公被请了出来,他看了看几位大人,又看了看云洌阳,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李公公,你说啊,皇上的遗诏,究竟是怎样的!”王大人催促着。 李公公欲言又止,外面传来辰王云冽辰驾到的时候,李公公的眼睛一亮。 云冽辰脸色难看,身后跟着行云和流水,大踏步朝着这边走来。 李公公险些就要将真相说出,可是 云冽辰上前,对着云洌阳屈膝一跪,“微臣,参加皇上!” 这一跪,将李公公到嘴边的话,生生跪了下去。 云洌阳有些意外,伸手扶起了云冽辰,“皇兄不必多礼!” “微臣进去看看父皇!”云冽辰说完,就朝着屋内走去。 云洌阳松了一口气,李公公则是眸含泪光,趁着混乱,赶紧逃走。 德妃,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却不会为他臣服的人。 几位辅政大臣,被云冽辰这一跪,生生的跪下了所有怨言和疑惑。 所有人顿时闭嘴噤声,参拜他们的新皇帝。 当然,太子那边也不是十分太平,皇后派了几支死士,埋伏在先帝的皇陵,谋杀云洌阳。 计谋被云洌阳识破,随即将皇后软禁储秀宫。 云洌阳登基为帝,大赦天下,先帝驾崩的阴影,被逐渐冲淡。 连着一个月,云洌阳都很忙,他没有时间去看白婉璃,心里却总是念着她,这样的朝思暮想,终于等来了机会。 这一天是新帝册封皇后的前一日,他早早的打发了随行的太监侍卫,换了普通的衣服,接着偷溜出宫。 白婉璃呆在辰王府,染霜阁,躺在贵妃榻上,翻看着一本医书。 书是舒莫言给她的,她已经看了一半,很有些领悟。 这些天来,她闭门不出,只是翻看医书,逐渐也有了不少领悟。 窗外响起异响的时候,她蹙起眉头,放下书本。 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云洌阳翻身而入。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清瘦了不少,正站在她的对面,拧眉看着她。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今天妈妈生日,所以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当真是,儿大不由娘 这些天来,她闭门不出,只是翻看医书,逐渐也有了不少领悟。 窗外响起异响的时候,她蹙起眉头,放下书本。 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云洌阳翻身而入。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清瘦了不少,正站在她的对面,拧眉看着她级。 她慵懒的起身,想要穿鞋。 他却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恶狠狠的问道,“我让穆棱私下找你,你为何避而不见?” 她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皇上驾崩那日,刺杀云冽辰的杀手,是你派来的?” 他神色一变,没有说话吨。 她怒道,“我有没有说过,云冽辰这边,不准你动手!” 云冽阳的神色,随即冷淡,“合着你这些日子,躲着我不肯相见,就是为了四哥?” 白婉璃冷笑,“云冽辰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惹怒了他,就算你做了皇帝,他也能把你给拉下来!” 云洌阳嗤之以鼻,站起身,“你跟四哥失踪一月之久,倒是对四哥有了情愫,白婉璃,你别忘记,现在做皇帝的是我,我一句话,他不得不死!” 他冷声说道。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冷笑连连,“你想找死,那就尽管逼他,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 她胳膊一甩,冷着脸转身,定定的看着窗户外面。 他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姿态,“小璃,别跟我闹好不好?这些天,我真的很忙很累,可是脑子里心里,却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好不容易,我们走到了今天,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让彼此生了嫌隙!” 白婉璃摇头,苦涩一笑,她蹙着眉头,“你似乎没有弄明白,他是我的丈夫,是跟我戚戚相关的人!” 云洌阳举起两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再也不试图伤害他,好不好?” 她的脸色,这才稍霁,叹息一声,“原本你们兄弟,想要怎么斗,斗的结果如何,都是和我不相干的。但是我不想搀和在你们的腥风血雨之中,你懂吗?我辅佐你登上皇位,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受制于人,不管是云冽辰或者岭南李家……” “我懂,我当然懂!”云洌阳无奈的一笑,从后面拥住了她,低头看着她的神色,“我给你一纸圣旨,你奉旨休夫,好不好?” 白婉璃睨了他一眼,“云冽辰做了什么,让你有理由给我圣旨休夫?” “只要小璃你高兴,这些还是问题么?”他反问道。 “可是我现在还不打算离开辰王府,若是我休了云冽辰,有些人岂不是躲在被窝偷着乐?”白婉璃神色淡漠。 云洌阳叹息一声,躺在白婉璃的贵妃榻上,“你是说杜晓芙吗?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有六个月身孕了吧?”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云洌阳继续道,“要不要我找个借口,把她弄进皇宫,让母妃好好教训她?” 白婉璃摇头,“辰王府的事情,你少搀和,好好做你的皇帝,以后没事别往我这里跑,你不怕流言蜚语,我还害怕!” “这世上,也有你白婉璃害怕的事情?”云洌阳挑眉。 白婉璃蹙起眉头,“我自然怕,我怕云冽辰不顾一切的反扑,我还怕你母妃暗中对我下手,我更怕,你云洌阳忘恩负义……” 云洌阳摇头,失笑,他站起身,“你要是这么怕,我就废了端木铃蕊,立你为后,如何?” “你疯了不成?我是你四嫂!”白婉璃怒视着他。 他懒洋洋的起身,“四嫂又怎样?我现在是皇帝,只要我喜欢,谁敢多说一个不字?” “你真以为,你做了皇帝就可以有恃无恐?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云冽辰之所以现在不动你,那是因为他看不上那个皇位,若是逼急了他,他才不会再顾念兄弟之情!”白婉璃正色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逼他还不成么?只是小璃,原本以为,只要我做了皇帝,就能离你更近一点。可是现在才发现,我倒是想离你近一些,但是你离我更加远了,若是这样,我还做这个皇帝干嘛?”云洌阳满脸忧伤的看着她。 白婉璃蹙眉,“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助你登基,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自由!” 云洌阳点头,“我给你自由,总之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离开京城,让我三天都看不见你一眼!” “你够了!”白婉璃用肩膀,推搡了他一下,“赶紧给我滚,以后不准再半夜爬墙,来我这里,不然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云洌阳笑了笑,“不准我爬墙,那你就来皇宫看我啊,不如我下道圣旨,让你去陪着皇奶奶,这样我就能天天看见你,如何?” 白婉璃瞪他一眼,她才不要呆在皇宫,每日看着德妃那洋洋自得的神情。 云洌阳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把,“那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若是对付不了杜晓芙,就让红绡进宫说一声!” 白婉璃恨恨的咬牙,却见云洌阳已经飞身离开。 * 皇宫中,德妃看着端坐在面前的端木铃蕊,眸中满是不耐之色。 “你来我这儿哭诉,没有任何作用,真是有本事,就拴住了阳儿的心,让他不要再往他四嫂那里跑!”德妃冷声说道。 端木铃蕊哭泣,“母后,您也知道,他的心里只看得见白婉璃,哪还有我的存在?” 德妃站起身,有些心烦意乱,“你怎么知道,他今晚偷溜出宫,是去见白婉璃了?” “这不明摆着吗?他大晚上的出宫,除了去见辰王妃,还能有谁?”端木铃蕊不服的哭泣。 德妃蹙眉看着她,“成亲一年,他还是没有碰你?” 端木铃蕊的脸,微微一红,她轻轻颔首。 没错,成亲一年,他一直没有碰她,她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阳儿这个孩子,可真是!”德妃重重的一拍桌子,脸上满是怒气。 “母后,我看,皇上和辰王妃,早就珠胎暗结,说不定过几个月,您就可以抱上大胖孙子了!”端木铃蕊拿着手帕,试着眼泪。 德妃叹息,朝着外面走去,“你也别拿这话激我,我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在白婉璃跟云冽辰没有解除那些关系之前,阳儿是不可能乱来的!” 她神色难看,脚步匆匆。 端木铃蕊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母后,您跟皇上好好说,不要发脾气,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还有,不要跟他提,我来找过您这事儿,明儿就是封后大典了……”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罗里吧嗦,感情我在皇宫这些年,没有你的提点,就活不下去?”德妃怒道。 因为儿子称帝的原因,她现在是孝德皇太后了,而皇后则是被封为孝贤皇太后,一个东太后,一个西太后,平起平坐。 实际上,永远不可能平起平坐,孝贤皇太后的儿子,云冽痕,至今被软禁在圈痕府。而她的儿子,则是现在的皇上,当今的天子,那个孝贤皇太后,要怎么跟她比? 所以她现在,说起话来,也不由得底气足了很多。 端木铃蕊行礼,刚刚准备退下,不远处走来一个黑色锦衣,挺拔如松的男子。 旁边守着的太监,吓了一跳,正预呵斥几句,可是看清来人面容之后,吓的跪下。 云洌阳皱着眉头,一身黑色夜行衣走了过来。 孝德皇太后,顿住了脚步,失声叫了一句,“阳儿——” “母后!”云洌阳脸色难看,脚步沉重的上前,定定的看着孝德皇太后。 “阳儿,你现在是皇上,怎么能穿成这样,私跑出宫?若是遇见刺客,那该怎么办?”孝德皇太后跺脚,咬着下唇,又是心疼又是后怕的道。 “母后,我只问你一句话,父皇驾崩的那天,四哥在进宫的路上遇刺,凶手是不是你派去的?”云洌阳声音很大,眸中满是痛心之色。 孝德太后,神色一变,不显年纪的脸上,声色未动,“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母后,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是在问你,那天刺杀四哥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派去?”云洌阳怒道。 “皇上,母后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不要怪罪她,那个时候先皇垂危……”端木铃蕊上前,想要帮孝德太后说话。 云洌阳却怒斥,“住口,朕跟母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给我滚回储秀宫,以后没有朕的吩咐,不准出来!” 端木铃蕊微微一怔,眸中含泪,接着在宫女的搀扶下,凄然离去。 孝德太后,闭上眼睛,蹙着眉头,半响才深吸一口气,惨然的道,“我为了你,半生忧愁,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样质问我!” “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她是你儿子的命!若不是为了她,我根本不会谋这个江山!”云洌阳一字一顿的道。 孝德太后,惨然一笑,“阳儿,母后问你,你视她为命,她对你如何?为了云洌阳,她不是一样责怪于你?” 云洌阳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只是瞬间,被他的严冷掩去,快速的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孝德太后点头,“没错,刺杀云冽辰的人,是母后派去,母后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阻止云冽辰去见皇上,若是母后想杀他,又岂会在京城下手?” 云洌阳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孝德太后继续道,“你仔细问问白婉璃,那些埋伏的杀手,只是对云冽辰下手,他们动了她一根指头了吗?现在她倒是恶人先告状,背后搬弄起我的是非!” 云洌阳神色无奈,“母后,婉璃不是那个意思!” “她是什么意思?”孝德太后怒了,“一边好好的做她的辰王妃,享受着你拿性命的呵护,一边用你 对她的情义,护着云冽辰,她这么做,对得起你吗?” 云洌阳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他皱眉叹息一声,“母后,您早点休息吧,儿子先行告退!” “站住!”孝德太后,却不让他走,“你跟我说说,白婉璃那里,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丑话说在前面,母后是不会允许你做出什么不顾皇家颜面的事情!” 云洌阳为难的看着她,一脸苦涩,“你儿子倒是想不要颜面,将老四媳妇强抢入宫,可是也得人家婉璃愿意啊,母后,我的亲娘,我拜托你赶紧回宫休息,不要再搀和我和婉璃之间的事情了,行不行?” 孝德太后还想说什么,云洌阳做出一个拜托的动作,接着将她往回推去。 看着云洌阳为难的脸色,孝德太后无奈叹息。 当真是,儿大不由娘,她这个娘亲,做的也够失败了。 * 辰王府,染霜阁。 云洌阳走了之后,白婉璃就召见了舒莫言。 舒莫言守在染霜阁的外面,直到白婉璃穿好衣服,他这才由红绡带着,入了内阁。 屋内,点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檀香,袅绕的香烟,燃烧正旺的火炉,让屋内舒适无比。 舒莫言对着白婉璃盈盈一拜,被白婉璃单手扶住。 “前些日子,我就想找你谈谈,只是碍于先帝驾崩,你我同时伴在君侧,避免流言,所以这才推迟了!”白婉璃说着,请舒莫言上座。 舒莫言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寒暄了几句,红绡沏了茶水,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我觉得,皇宫外面,刺杀四爷的杀手,应该不是六爷派去!”舒莫言神色淡漠,一只手端着茶杯,茶水的烟雾袅绕,将他俊秀的容貌,掩映在水雾之后。 白婉璃点头,“我后来想想,觉得也不可能是他,若真的是他,我倒是看错了人!” “恐怕是德妃娘娘,现在的孝德太后!”舒莫言扭头看她,声音很轻很淡,“而且,七皇子的死,跟德妃有关!” 白婉璃重重一震,站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舒莫言微微一笑,“七皇子,云非澜,撞在假山上面,按道理说,是可能直接撞死,但是我看过了他的伤口,伤中有伤……” 白婉璃脸色一变,“也是德妃做的?” 舒莫言点头,“那个女人,太会演戏了,将所有人都骗了,怕是当今皇上,也被蒙在鼓里!” 白婉璃叹息一声,“云非墨倒是遗传了德妃的性子,阴险狡诈,不折手段!” “云非墨的死,真的是流寇所为?”舒莫言不解的看着她。 白婉璃摇头,伸出胳膊,“你帮我看看,为什么云非墨非要我的心脏,去救那个梅仙儿!” 舒莫言探出两指,帮白婉璃把脉,白婉璃看着他的神色,半响不语。 末了,他收回手指,摇头,“并无异处!”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点头,“你先暂回琉璃府,若是没有我的暗号,不管谁请你出山,都直接拒绝!” 舒莫言微笑,“你不这么说,我也要这么做,这一次的夺嫡大战,我算看的清清楚楚,皇家里面,没有一个好人!” 两人又聊了一些医术上面的东西,白婉璃发现,时间久了,自己也要成了半个神医,治疗一些感冒伤寒,自然都不在话下。 天明时分,舒莫言这才离开。 明月楼内,杜晓芙慵懒的躺在那里,旁边是两个新来的丫鬟。 菊香和兰香。 两人站在旁边,一人手中端着一份糕点,静静的站着,等候命令。 回京之后,杜晓芙总是失眠,她经常做梦,梦见云冽辰不要她了,或者云冽辰死了。 她心里惶恐不安,一方面担心白婉璃报复她,对她腹中的胎儿不利,一方面又担心云冽辰。 所以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她迅速消瘦了。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却只是微微凸起。 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腹部,眸中满满的都是哀伤。 云洌阳继位,云冽辰很忙,忙着避嫌,所以这些天,他远赴自己的封地郴州。 从云冽辰回来,直到现在,她已经半个月没有看见他了。 正在昏昏欲睡的打盹儿,外面的丫鬟忽然喊了一句,“夫人,夫人,王爷回来了——” 杜晓芙忙不迭的从榻上爬起,然后准备梳妆打扮。 菊香提醒她,“夫人,先去迎接王爷要紧……” 杜晓芙点头,由丫鬟给她穿上狐裘大衣,接着走了出去,还没有走出明月楼的院子,丫鬟又过来回禀,“夫人,王爷去了染霜阁!” 杜晓芙神色一变,清秀的脸上,浮起苍凉之色,她站在那里,纤瘦的身体,宛如风中枯叶,摇摇欲坠。 菊香上前扶住了她,“二夫人, 王爷今天晚上,不会过来了,眼看天就要亮了,不如你先歇下吧!” “谁说辰他不会来看我?谁说的?谁说的?”杜晓芙怒了起来,她扬手一个耳光,扇在了菊香的脸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给我梳妆打扮,我不信辰他不来看我,我不信……” 她哭着,坐在那里,任由两个丫鬟,为她梳妆打扮。 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辰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为了我,他可以抛弃皇子的身份,离家出走,他还为了我劫了法场,将我从柜子是下救出,你们说,他怎么可能回来了不来看我,我肚子怀着,他的骨肉啊……” 杜晓芙的泪水,打湿了妆容,兰香无奈,只得又给她上了一次。 天亮十分,涂涂抹抹,终于画好了一个精致清新的妆容。 --------------------------------------------------------------------------------------------------------------------------------------------------------------------------------------------------------- ps:统一在这里解惑,婉璃帮着老六,原因很明确啊,她觉得老六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她不杀云冽辰,因为云冽辰冲进据灵山救她,她自然不能恩将仇报了。她目前不爱云冽辰,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没错的,她也不爱云洌阳,所以报仇之后,是去是留,都随她的意了!!!!!!!! 女人不是用来打架的 杜晓芙的泪水,打湿了妆容,兰香无奈,只得又给她上了一次。 天亮十分,涂涂抹抹,终于画好了一个精致清新的妆容。 她在菊香和兰香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她要去染霜阁,拜见王爷和,王妃…… 只是还没有走到染霜阁,丫鬟又跑来告诉她,辰王进宫拜见太皇太后了,让她不必白跑那一趟级。 杜晓芙的身子,顿时瘫软下来。 现在,她在他的心里,连一丝一毫的位置都没有了吗? 她要如以前他别的女人那般,被他圈养在后院,想起来的时候,才来看一看她,想不起来,她就要看着自己韶华老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杜晓芙想到这里,就觉得悲哀,对白婉璃的嫉妒和恨意,如藤蔓般,疯狂滋长,最后紧紧的勒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喘息吨。 白婉璃,白婉璃,都是你,抢走了我的云冽辰…… 她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朝着明月楼走去。 * 未央宫。 老太后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周围都是宫女念佛敲打木鱼的声音,烟雾袅绕,她在佛堂中,安静慈祥。 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辰王驾到——” 老太后睁开眼睛,被宫女搀扶着起身,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云冽辰跪在那里,姿态清雅,如林中的芝兰玉树般,风华绝代。 老太后看着他,湿了一双眼睛,她颤巍巍的上前,扶起了云冽辰,“好四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皇奶奶了……” 云冽辰微微一笑,“孙儿不孝,让皇奶奶担心了!” “来,让皇奶奶看看你,这一个月,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老太后握着云冽辰的手,拉着他进门。 屋内,云冽辰扶着老太后坐下,老太后死活不肯坐,她只想这样站着,拉着云冽辰的手,看着他温雅的微笑。 “四儿,你皇祖母,对不起你!”老太后说着,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皇祖母说哪儿的话,从小到大,最疼四儿的,就是皇奶奶,若不是皇奶奶照拂,四儿早就死了!”云冽辰微微笑着,拉着老太后的手,不肯松开。 老太后叹息,欲言又止,“四儿你不知道,其实你父皇,你父皇……” 先皇走的时候,应该是将皇位,传给四儿。 她知道,德妃和小六在算计什么,只不过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她的孙子,她不能偏袒什么。 不然事情揭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所以只要不太过分,不伤及四儿和痕儿的性命,她也就忍了。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小六天真的外表下,竟然有着跟他母亲一样深沉的心计。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原来小六,也是想要那个位置的。 不管是云非墨,还是云冽痕,或者是四儿,他们都太大意了,都被云洌阳天真的外表,给糊弄了过去。 最后,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云冽辰自然知道,老太后说的什么,他笑容淡漠,握紧了老太后的手,“皇奶奶,我都明白!” 老太后泪眼迷离,她看了一眼云冽辰,从他淡雅的神色,清澈的眼睛中了解,他真的明白。 老太后有些震惊,“你什么时候知道,小六有那种心思的?” “从他选妃,不肯娶李桑,却娶了端木铃蕊开始!”云冽辰淡漠的道。 老太后重重一震,有些难以置信,“那个时候,你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你没有防范于未然!” 云冽辰摇头,依旧是淡漠的微笑,“有区别吗?皇帝是我,或者是他?” 老太后蹙眉,不解的看着云冽辰,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相互残杀,甚至兄弟反目。 可是四儿却说,有区别吗?皇帝是我,或者是他。 老太后在云冽辰的眸中,看见了一种淡泊名利的大义,她坐在那里,无法说话,反倒是云冽辰出声安慰老太后,“皇祖母不用担心,孙儿会帮六弟,看好云水国的江山,只要有孙儿的一日,外敌定然不敢来犯!” 老太后热泪盈眶,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倏然之间化解。 辰儿的性子,她十分清楚,若是他下决心搅个天翻地覆,这皇室的人,怕是一个都落不到好。 现在他竟然这么说,她除了放心之余,还有些许的疼惜,疼惜她这个,从小没有人宠爱的孙子。 若不是辰儿自己在军中闯出一番天地,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颠沛流离。 这哪里是皇子?简直比普通百姓的孩子,还要不如。 握着老太后的手,云冽辰轻声安慰,“皇祖母,你早些休息吧,孙儿这几日,不会离开京城,以后每天,辰儿都来陪你抄经念佛,好不好?” 老太后点头,放心的闭上眼睛,握着云冽辰的手小憩片刻。 云冽辰陪着老太后,直到第二天天明,御书房那边传话,要求云冽辰见驾。 可是此刻的太后,未醒,她紧紧的握着云冽辰的手,云冽辰走不得,只能为难的半跪在那里。 外面的陆公公,已经开始催促,太后这边的福公公也十分无奈。 自打云洌阳登基,太后就很少入睡,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总不能把她老人家叫醒。 这一天是封后大典,云冽辰知道,云洌阳自然有事找他,不过太后这边,他着实走不开身,饶是心急如焚,却也只能静静等着。 御书房,云洌阳十分生气,他这才刚刚做上皇帝,老四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叫他来御书房见驾,他竟然敢叫他等? 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外面传来陆公公的声音,“皇上,辰王妃来了,在后边园子里,跟一群诰命夫人聊天来着!” 云洌阳顿时眉开眼笑,等待云冽辰的焦灼心情,一扫而空,他挥挥手,“传朕的口谕,宣辰王妃见驾!” 福公公想走,云洌阳跳了出来,跟个孩子一样,他笑着,压低声音,“要当众传话,知道吗?不然她是不会跟你来的!” 福公公顿时明白,怕是辰王妃性子倔,若是私下传话,她会忤逆圣旨,皇上又不能真的处她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白婉璃到的时候,云洌阳正在走来走去,他站在桌子后面,一见走来的华美女子,顿时惊的说不出话。 只见她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 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不笑的时候仿佛冰雪封地。 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 那白玉般的琼鼻,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线条柔美。 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只是那唇角的弧度,稍显冷清了些。 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 一袭紫色的曳地长裙,裙裾翩跹若梦,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目光中寒意逼人。 云洌阳愣在那里,只是瞬间,他又生气起来。 朝堂中所有人都知道,云冽辰的官袍是织锦紫色,仅次于帝王的明黄,可是白婉璃今日却一身紫色长裙,分明就是为了搭配云冽辰的官袍。 他脸色一变,绕过桌子上前,握住了白婉璃的皓腕,近乎霸道的说:“我不许你穿成这样,走,立刻给我把衣服换了!” 白婉璃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皇上,今日是你的封后大典,我不穿成这样?难不成还要穿上凤袍戴上凤冠?” 一句话,点中了云洌阳的痛楚。 他握着她的手,松了一些,低着头,神色痛苦,“小璃,你知道,我也不愿意的,只是,只是……” 白婉璃轻声一笑,笑声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她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眸光幽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色,“别闹了,被人看见,又该说三道四!” “谁敢说?”云洌阳眉头一皱,眸中杀气浮现。 他谋这个位置,原本就是为了她。若是呆在这个位置上,他还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他还要这个位置作甚? 今日的封后大典,身边的人,不能是她,他已经很憋屈了。 若是再让他为了几句流言蜚语,这不能做,那不能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白婉璃见他恼火的神色,心里一软,脸上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你好好做你的皇帝,我就答应你,暂时不离开京城!” 她放软了口气。 他开心起来,如孩子般,眸光湛亮的看着她,俊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真的吗?” 白婉璃缓慢点头,云洌阳一把抱住了她,开心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当真是,欢喜的心花怒放。 “小璃,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在这个时候抛下我的,你不知道,做皇帝真的很辛苦,若是你也不要我了,我就出家当和尚算了!”云洌阳抱着白婉璃,孩子般,嘀咕着。 白婉璃任由他抱着,只是无奈的笑。 门外,跪着一个紫衣潋滟的男子,男子俊容上,浮着一层肃杀之气,那寒如霜雪的眸光,紧紧的锁着屋内的男女。 男的一身合体的明黄龙袍,女的则是紫衣飘逸。 云冽辰几乎忍到内伤,他单膝跪地,撑在地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 福公公站在那里,很是担心。 他担 心云冽辰随时冲上去,将皇上了结了。 而云洌阳却仍不自知,他的目光,落在屋外云冽辰身上的时候,眉头一挑,原本准备松开白婉璃的胳膊,将她抱的更紧。 “小璃……”他近乎撒娇的搂着她。 “云洌阳,你够了,赶紧放开我!”白婉璃很无奈。 “再给我抱一会会儿,一下就好!”云洌阳死活不松手,只是挑衅的看着屋外的男子。 终于,白婉璃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他。 她转身,看见了跪在外面的云冽辰,顿时了然。 这云洌阳真是,做了皇帝还这么孩子气。 看见云冽辰的脸色,她知道,云冽辰可能已经误会了。 不过误会又怎样? 就允许他又是冷芙蓉,又是杜晓芙的左拥右抱,不允许她有个云洌阳这样的伙伴和朋友? 她面色未变的走了出去。 云洌阳唤云冽辰平身,云冽辰眸光森冷的扫视了一眼白婉璃,接着走了进去。 白婉璃则是被福公公带着,去见孝德太后,也就是昔日的德妃娘娘。 孝德宫,孝德太后坐在那里,保养得宜的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眼前的一盆花,接着从宫女手中接过剪刀,将多余的花纸,全部剪掉。 白婉璃跪地行礼,她放下剪刀上前,扶了白婉璃一把。 微微一笑,她拉着白婉璃的手,“小璃,前些日子因为阳儿登基事忙,所以没有问你,在外面一个多月,辛苦了吧?” 她温和的看着她,仿佛所有长辈,看着自己的儿女一样。 白婉璃淡笑,“托太后的洪福,婉璃和辰王殿下一路有惊无险!” 孝德太后点头,指着那一盆刚刚修剪过的盆栽,“小璃你看看,这盆栽修剪的怎样?” 白婉璃摇头,“赎婉璃驽钝,并不懂的修剪盆栽之术!” 孝德太后微笑,“你们年轻人啊,哪里懂得这些。只是你看看,这些枝叶,在盆摘还未长成之前,帮盆摘吸取养料,辅助大树长成,只是盆景成型,这些多余的枝叶,就没有用了!” “所以,太后就打算,将它们全部剪掉?”白婉璃冷笑。 这多余的枝叶,怕是在比喻自己。 孝德太后无奈的摇头,“纵使大树再舍不得它的枝叶,为了大局,也必须修剪!” 她话锋一转,“小璃可见过冬天的大树?冬天,树木凋零,只是为了保护主杆过冬,树叶只能飘落,化作春泥,来年呵护大树成长!” 白婉璃点头,“好个舍己为人的树叶,只是,我向来不做树叶!” 孝德太后的脸色,已经变了,她伸手捡起被她剪掉的枝叶,“你看看,这些枝叶,也不想被人剪掉,可是最后,还不是一样的下场!” 白婉璃冷笑连连,“太后。好生动的比喻!” 孝德太后挑眉,“你不相信?” 白婉璃摇头,“当然不信!” 孝德太后,将树枝丢下,“你说,若是阳儿知道,你杀了墨儿,他还会这么相信你吗?” “你说,云洌阳知道,你杀了云非澜,他还会这么相信你吗?”白婉璃反问。 孝德脸色一白,转身恶狠狠的瞪着白婉璃,“你休想血口喷人!” “太后,你的心思瞒不过我,我也从不受人威胁,所以,我们还是各凭本事吧!”白婉璃转身,盈盈一拜,“告辞了,孝德太后!”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剩下孝德太后,脸色煞白。 白婉璃,你以为,仗着阳儿的宠爱,就能无法无天吗?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白婉璃走出了孝德宫,神色瞬间变得森冷。 她从不依仗任何人,包括被她一手扶植上位的云洌阳,现在当务之急,是壮大琉璃府。 一个女人,只要自身强大,还管身边的男人做什么? 封后大典之后,白婉璃同云冽辰一起,回到了辰王府。 路上,两人笑意妍妍,站在一起,同是紫色衣服,仿佛金童玉女般,抢人眼球。 晚宴中,推杯换盏,应酬周致,两人配合的恰到好处,所有人都羡慕辰王和辰王妃伉俪情深。 回到王府,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染霜阁,白婉璃神色冷漠,看着云冽辰将桌面上所有茶具,一扫而落。 他脸色酡红,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眸光阴鸷的看着她。 “跟云洌阳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白婉璃,你还要不要脸?”他的声音,带着酒气。 晚上,她记得,他并没有喝多少酒。 往那里一站,他整个就跟煞神似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谁还敢跟他敬酒? 除了场面 上的应付,他跟她喝的酒,是一样多,她都没事,他竟然撒起酒疯? 白婉璃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吩咐守在外面的红绡,“红绡,去煮碗醒酒茶!” 红绡应声,退下,白婉璃站起身,“你的事情,我没有过问,我的事情,也轮不着你管!” “是吗?”他冷笑着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他淡漠的看着她,“我差点忘了,你跟老六算计着那个皇位,不就是为了逃开我吗?”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那凝脂般的触感,险些让他失控。 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眸子,他的声音,戏谑而又自嘲,“现在目的达到了,下一步,是不是算计着,怎么摆脱我?还是,让我给你一个借口,让你可以名正言顺的休夫?” 她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沉冷的看着他。 他的动作更加用力,紧紧的掐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菲薄的唇,提出的字句,更是森冷无比。 “我猜中了你的心思?让你无言以答?”他薄凉的说道。 她蹙着眉头,“你想打架吗?” 她不耐烦的看着他。 他笑了起来,大手暧昧的在她的腰间,上下滑动,最后停在她娇俏的tun、部,他唇角那邪肆的弧度,让她讨厌不已,可是她比他矮了一个头,整个人气势明显比他弱。 凑近了她的耳朵,他一字一顿,邪肆无比的道,“对我来说,女人不是用来打架的,是用来……” 他说了一个极其下流露、骨的字眼,让她怒的脸色一红,扬手想打,小手却被他擒住,接着整个人都拔地而起,被他抗在肩上。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不知道为啥,今天一直打嗝,一边写一边打,所以手总是抖,错别字多,大家都指正出来哈!还有,明天后天加更,每天万字! 琉璃公子 凑近了她的耳朵,他一字一顿,邪肆无比的道,“对我来说,女人不是用来打架的,是用来……” 他说了一个极其下流露、骨的字眼,让她怒的脸色一红,扬手想打,小手却被他擒住,接着整个人都拔地而起,被他抗在肩上级。 白婉璃挣扎起来,她用力的锤着云冽辰的肩膀,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朝着床榻走去。 她怒吼,“云冽辰,我会杀了你的,我真的会杀了你!” 云冽辰冷漠一笑,袖长的大手,在她身上恶狠狠打了一下。 白婉璃眉头一蹙,这个混蛋,还真下力气打。 只是此刻,羞辱的感觉,比疼痛的感觉更甚,她紧咬唇瓣,想着脱身的办法。 刚刚想要从衣袖中摸出飞刀,她整个人已经被云冽辰仍在了床上。 白婉璃脸色难看,手中的飞刀,刚刚想要出手,她的手腕已经被云冽辰抓住。 将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云冽辰的声音沙哑,狭长的凤眸,染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女人,在男人身下挣扎,只会激起他的征服欲,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吨” 她的两条腿,不住踢着,他用了一条腿压制住了她。 她神色变得清冷,那双眸中,愤怒无比,他却只是冷笑,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折磨她,摧毁她的意志力。 “放开我!”她怒道。 “你觉得,可能吗?”他此刻化身禽、兽,大手在她身上,逐一摸索,最后将毒药、飞刀还有各种暗器,一一拿下,仍在一边。 他漂亮的凤眸,闪烁着危险的光泽,她清澈的美眸,清冷的恍若腊月冰霜。 他不满她的神色,他要她在他的身下绽放承、欢,那双修长的手,也开始解着她的腰、带,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间。 薄唇吻上了她的唇角,将自己微醺的酒意,通过空气传搜给她,她认命般,闭上眼睛。 近乎威胁的,他凑近她的耳朵,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很想离开我,跟老六双宿双栖,那你叫我一声四哥听听……” 她睁开眼睛,怒视着他,“云冽辰你这个变态!” 他的力道变得温柔,连带着眸光都温柔无比,“叫啊,叫我一声四哥,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放了你跟了老四!” 她抿着唇瓣,不肯叫,他一把拽下了她的长裤。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般,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她有一种被玩弄的愤怒,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固,他却将她压制的更紧。 她脸色微红,呼吸急促,“云冽辰,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邪魅一笑,身体压的更低,凑近她的耳朵,说了两个字,“干你!” 她愤怒的踢腿,他那双狭长的凤眸,带着点点的戏谑之色。 “叫我,叫我四哥,我就给你一个痛快!”他看着她绯红的小脸,还有那染上了烟霞之色的肌肤。 她冷眸看着他,盯着他充满恶趣味的神色,咬唇,叫了一句,“四哥——” 他笑了起来,微微的起身。 他凑近了她的耳朵,“这样被我玩弄之后,你还能跟云洌阳在一起?” 白婉璃嘲讽一笑,勾起唇角,“你的技术,可比云洌阳差多了,四哥,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有些时候,不服输不行!” 他疯狂的凌、虐着她,她就疯狂的叫着他四哥,终于,他丢关失守,伏在她的背上平息自己。 白婉璃也被撞击的失了魂魄,她趴在那里,嘴上不饶人,“王爷,果真是年纪大了,你不行就不要硬撑着,否则伤了身体,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们可要伤心了!” 他冷魅一笑,将她翻了过来,“年纪大了?不行了?王妃,刚刚只是餐前甜点,现在,我们正式开始!” 白婉璃脸色酡红,哪里肯认输,结果一个晚上被他要了不下七次。 果真应了那句话,一夜七次狼…… 第二天,白婉璃一整天没有起床,云冽辰却神清气爽的进宫,陪着老太后抄经念佛。 晚上的时候,云冽辰又来到了染霜阁,看着躺在那里翻身都很困难的白婉璃,他的眸中没有丝毫歉意。 大手抚摸她的肩膀,看似在帮她揉捏,实则暧昧不已,“今天晚上,我们继续?” 白婉璃睁开眼睛,睨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并不说话。 他凑近了她,“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她的手中,倏然多出一把飞刀,刀刃抵在他的颈项,她的声音,幽幽冷冷,“你再碰我试试?” 她怀疑他,昨晚根本就是借酒撒泼,哪有人喝醉了,还能那么清醒。 他勾唇一笑,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飞刀,“不玩就不玩,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两指夹着她的飞刀,放在一边,站起身,“最近你小心 一点,没事最好不要出府,孝德太后那边,动作不断,全部都是针对辰王府!” 她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深沉。 孝德太后会对付她,她自然知道,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连累整个辰王府。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无奈的道,“自古以来,都是这样,飞鸟尽,良弓藏。辰王府虽然势单,可是也不怕她,只不过要约束好了自己的手下,千万莫在这个节骨眼生事!” 她依旧不说话,他知道她已经听了进去,随即转身离开。 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她实在觉得,骨头都要生锈,随即起身,洗漱之后出了辰王府。 身后跟着紫鹃和红绡两个丫鬟,紫鹃明显心事重重,自打相府出事之后,她就整日的这种表情。 白婉璃并不想深究,她只当她是没有脑子,所以才做出了以前的事情吧。 来到了琉璃府,白婉璃站在门口,有些陌生。 从外观,根本看不出琉璃府的独到之处,只是那高耸入云的四角上古神兽,气势威严,分明镇守四方。 她站在那里,微微有些错愕。 门口站着的守卫上前,“什么人?不许在这里逗留,赶紧走开!” 红绡上前,沉着一张俏脸,“瞎了你的狗眼?连小姐也不认识!” 白婉璃拉了她一把,以前的时候,她总是男装进出琉璃府,所以得了一个琉璃公子的名声,现在穿着女装,他们自然不认识她。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主子琉璃公子,根本就是一个女流之辈吧。 “我们走吧!”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她转身想走,门口却传来了舒莫言的声音,“王妃娘娘?” 白婉璃回头,看见了舒莫言背着一个竹楼,手中拿着花锄,站在门口,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 “舒大夫,这么晚了,你打算出门?”白婉璃微笑着道。 舒莫言点头,“有些药草,只有在晚上才能辨识,所以我打算去山里住几天!” “怎么不带人一起?你一个人独自上山,容易遇见危险!”白婉璃笑容暖暖。 舒莫言摇头,“那些下人,笨手笨脚,带了徒惹我生气,我一个人在江湖漂流那么些年,都好好的过来了,现在也不打紧!” 他上前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朱崇天天念叨着你呢!” 白婉璃莞尔一笑,“他们不认识我,所以我打算回去换过衣服再来!” 舒莫言回头,看着那些守卫,“白小姐是我们琉璃府的贵客,以后她想入府,不许阻拦,听见没有?” 那守卫连连点头,白婉璃则是满意的一笑。 舒莫言心思极为细腻,第一他没有揭穿她琉璃公子和辰王妃的身份,第二又在话中提到了朱崇。 看来,他跟朱崇之间不睦,倒是真的。 走进了琉璃府,白婉璃甚为诧异。 因为时隔半年,她再次回到琉璃府,府内环境大变。 守卫刚刚想要带着她,往前走,她却已经自己识破了机关,一步步朝着朱崇的房间走去。 这院落,熟悉,而又陌生。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不知道是住人,还是置物。 房舍的四面,则是无数个奇形怪状的碉楼,方便人站在上面眺望埋伏。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桃树兼着芭蕉。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白婉璃甚为感叹,果然是有钱好办事,这琉璃府建的比皇宫还要奢华精致,若是前皇帝老儿见了,怕是要将她拿下问罪吧? 她淡漠的走着,前方朱崇得了消息,迎了出来。 他刚刚想要跪下行礼,却被白婉璃一把拦住。 她微笑,“打理琉璃府,你辛苦了!” “王妃说哪儿的话,朱崇早已经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白婉璃进屋聊。 两人在屋内,聊了很多琉璃府的事情,朱崇将账本拿出来,放在白婉璃的手中。 “娘娘,这是半年的琉璃府收支状况,因为我不擅长生意之事,所以这半年琉璃府的产业,大多都是盈利状态,可是却没有几个存银!”朱崇有些歉疚。 白婉璃拿过账本,粗略的看了一眼,目前琉璃府的产业,有酒楼、商铺、客栈、银装还有青、楼产业,小的涉及到纺织、瓷器和丝绸茶叶,全部都有涉猎。 这些产业,着实都是赚钱的,只是琉璃府的开支过大,光仁之堂每个月都需要三十万两银子的支出,这听起来,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她将账本合上,并不说话。 朱崇继续道,“娘娘也发现了,仁之堂这一块儿 ,简直是个吞钱的野兽,若是长此下去,怕是琉璃府要被整个仁之堂亏空了!” 白婉璃叹息,“舒大夫怎么说?” 朱崇提起舒莫言就生气,他站起身,“那个书呆子,成日里救死扶伤。只要是病人,来者不拒,没有银子,他就免费给人家看病,免费看病不说,他还赠送药材。赠送药材不说,他还补贴家用给人家,他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白婉璃无奈的笑,“舒大夫,确实是宅心仁厚!” “王妃娘娘,您也甭夸他了,今日你来的刚好,这琉璃府的钱和账,我再也管不了了!”朱崇叹息一声,开始撂挑子。 白婉璃站起身,“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到一个能够管好琉璃府账务的人!” 朱崇看了她一眼,“我有个人选!” 白婉璃挑眉,“哦,说说!” “京城的闹市,有个拉二胡的瞎子,这个家伙是假瞎,只不过成天装瞎骗钱,所以被人称为刘瞎子,这人无比抠门,看见钱就跟自己的命一样,他比较适合来琉璃府做个账房掌柜!”朱崇道。 白婉璃点头,“改天你带他来见见我,这个人必须得跟我们一心,不然,账房出事,那可是性命攸关!” “您就放心吧,这个家伙是看见钱就走不动路的主,我保管他呆在琉璃府,以后就哪儿也不想去了!”朱崇打着包票。 白婉璃笑了一笑,“还有一个事情,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朱崇正色起来。 白婉璃从窗户环视外面,“这琉璃府的守卫,太弱,我想建立自己的情报军事基地,并且培养出自己的杀手组织。这些杀手,在江湖排名,起码要在前十位……” 朱崇有些为难,“建立起这样的组织,太难,而且时间太长,我建议王妃娘娘你直接去江湖上灭掉一个,然后重建归于琉璃府的麾下!” 白婉璃点头,“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对江湖的情况,一无所知。我担心贸然出手,会引起江湖的动荡不安,最后抓不到鱼,却惹的一身腥!” 朱崇若有所思,“其实有个人,王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个人在江湖上,几乎是呼风唤雨,他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若是此人出手,别说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就算整个江湖,也不在话下!” “谁?”白婉璃好奇起来,有这么一个神话般的人物,她倒是一定要好好结交。 “云冽辰!”朱崇吐出三个字。 白婉璃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漠,她摇头,“别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但是也只有他,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十年前他就已经一战成名,在江湖单剑挑了血杀门之后,回归皇室,从此不过问江湖的事情!”朱崇皱眉思索。 白婉璃沉默不语,“你让我好好想想,我这几天画了一些武器的样本,过几日让红绡给你送来,你看看能不能打造出来!” 朱崇点头,言语间倒是自信,“只要王妃能够画出图样,就没有我打造不出的东西!” 白婉璃笑了笑,并不说话,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接着离开了琉璃府。 她建这琉璃府的原因,原本就是为了有个安身之所,现在她的敌人,是孝德太后,以后她的敌人,可能是云冽辰或者别人,她不想依仗任何人。 只是,新建一个杀手组织,确实太过困难,而且所花费的时间,起码在十年以上,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了。 孝德太后那边,随时都会动手,她必须早作准备。 回到了辰王府,已经是天明时分,她化了一些现代枪械的图纸,可是都不满意。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将那个时代的东西,带来这里。 因为这些东西,万一流传出去,又是一片腥风血雨,国家跟国家之间,不得安宁。 还是,留给这个不知名的时空,一片安乐的净土吧。 她将所有图纸撕掉,然后开始想别的主意。 穿越到云水国,占用白婉璃的身体,已经整整一年,这一年生活太过安逸,她几乎要忘却自己的本能了。 不就是一个古代人的杀手组织吗?那个时候,她孤身连泰国的总监局都闯过,现在一个杀手组织,又算的了什么? 她打定主意,吩咐红绡叫了行云,接着了解江湖的事情。 江湖上,一共三个杀手组织,炙手可热。 罗刹门、神风社和七鹰帮。 罗刹门行事,最为张狂嗜血,而且江湖上也诸多怨言,只是恐惧罗刹门的实力,没有人敢伸张正义。 神风社,是最为神秘的一个组织,相传一百年前就已经有这么一个组织。神风社不轻易的接单,不过只要出手,就没有落空的时候。 七鹰帮则是由七个顶级杀手为首领,组成的一个帮派,相传七鹰帮七个首领,乃是七胞胎,相貌行事一模一样,没有人可以分出来。</p 白婉璃听着行云的叙述,在罗刹门上,打了一个勾,蹙着眉头,盯着罗刹门这三个大字。 “给我详细的说说,罗刹门!”白婉璃盯着罗刹门三个字,不动声色。 行云有些奇怪,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白婉璃一连好几天,都呆在屋内,看着罗刹门这三个字发呆,直到琉璃府的下人过来请她,她这才穿了男装出门。 一身白衣翩然,一双黑靴出尘,她整个人都如雪中的谪仙,飘逸的不食人间烟灰。 走到琉璃府门口的时候,守卫一齐跪下,明显看见传说中的琉璃公子,他们的主子,十分激动。 尽管他们以前没有见过主子,只是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了解琉璃公子的风姿,此刻见了白婉璃,更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琉璃公子,琉璃府的主人。 “参加公子!”守卫一齐跪地呼道。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大步进入,那守卫跪在地上,激动的发抖。 他们的主子,好美,跟传说中果然一模一样。 那精致的五官,简直让任何女人逊色,那清冷的气质,霜雪般出尘,随着他的走动,背后束着头发的白色绶带,随风飘动,简直可以勾走所有人的魂魄。 守卫们悲哀的发现,他们断袖了,呜呜,他们喜欢男人了…… 来到朱崇的房间,朱崇微微发愣,若不是以前见过白婉璃的这身装扮,他倒是要失态了。 白婉璃,穿着男装,比穿着女装,还要好看许多。 或许是她的气质,本身就太过清冷,所以穿着这一身雪白的男装,丝毫不见女气,反倒英姿勃发,美的逼人。 白婉璃环视四周,见屋内坐着一个邋遢却枯瘦的老人,她缓慢上前,不确信的道,“刘瞎子?” 老人仰着头,头发干枯花白,“琉璃公子是吧?不要以为你长的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老人家,一个月没有十两银子,是请不动的?” 朱崇从衣袖中拿出银票,在瞎子面前晃了晃,瞎子的眼睛都直了,“请问公子,您是要算命呢?还是要看相?” 朱崇摇头,白婉璃淡漠一笑,瞎子道,“代写书信?坑蒙拐骗?偷鸡摸狗?” 朱崇继续摇头,瞎子无奈的道,“我刘瞎子,就这么点本事了,要是这些都不成,那你的事情,我可帮不了!” 刘瞎子将双手拢在衣袖当中,贼眼却死死的盯着朱崇的银票。 白婉璃微笑,“先生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能请先生过来,自然是先生能够胜任的事情!” 瞎子高兴起来,凑上前,“什么事儿?” “管钱!”白婉璃开门见山。 瞎子伸手,凑近朱崇手中的银票,“就这么些钱吗?没问题,我瞎子对钱最敏感了,保准你钱放在我这里,一准儿不会丢!” 白婉璃“啪”一声打开扇子,打在瞎子的手上,“这点钱算什么,简直是废纸,本公子带你去看真正的钱!” 白婉璃率先离开,朱崇笑了笑,跟在后面,瞎子则是狐疑的看着两人,紧随其后。 几人来到金库,朱崇打开库门,里面是机械似的小库门,朱崇继续打开。 随着“咔擦”几声脆响,那小库门转动起来,最后旋转着拧开。 库内,金灿灿的金子,刺目的银子,还有大批的珠宝,光芒万丈。 瞎子看的张大了嘴巴,他激动的哆嗦,“好多,好多……” 朱崇将钥匙交给他,“以后这个金库,就交给你保管,千万别中饱私囊,否则琉璃府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叫你有命拿,没命花!” 瞎子接过钥匙,爬进了金库,躺在金条上面,激动的流口水,“金子,我的金子,呜呜,比娘亲还要亲的金子!” 他躺在里面,不肯出来。 继而,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他赶紧起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嚷嚷,“等等我,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瞎子去而复返,手中抱着一堆散碎的银子,他将银子一股脑全部放入金库,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好了!” 白婉璃和朱崇,面面相觑。 瞎子拿着钥匙,再次打开金库,“最近几天,我吃住都在金库里面了,你们没事不要叫我!” 两人无奈的走开。 朱崇有些担忧,“娘娘,这样将金库交给他保管,真的能行吗?” 白婉璃点头,“能行!” 朱崇无奈,“娘娘但是信任他!” “叫我公子!”白婉璃神色未变。 朱崇笑着,作了一鞠,“公子,这样真的能行吗?万一瞎子卷款私逃,我们可就损失大了!” 白婉璃摇头,“他能卷走多少?再说,一个如此爱财的人,是不会舍得离开这里!”</p 朱崇边走边笑,白婉璃道,“你看看他穿的衣服,如何?” “十年前的衣服!”朱崇回答。 白婉璃点头,“他自己存的那些银子,足够他过富裕的生活,可是他却舍不得用,说明他自己,不是一般的吝啬。这样的人,只是因为爱财而爱,他要了银子既不自己享受也不施舍别人,所以这样的人,才是最靠谱的人!” 朱崇点头,叹息一声,“也是,除了琉璃府,谁还能提供这么多的银子给他看给他摸?” 两人一路笑着,走了出去。 朱崇侧头看着白婉璃,“公子,不如留下来用晚膳如何?府内的弟兄,若是看见公子风姿,定然殚精竭虑,为琉璃府报效!” 白婉璃看了他一眼,这话有溜须拍马的成分,不过最近几日,她还要真的呆在这琉璃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好研究罗刹门的事情。 * 夜,孝德宫,宫女跪了一地,个个战战兢兢的眼观鼻,鼻观心。 孝德太后拿了一杯茶水,蹙着眉头,看着跪地的宫女,将手中茶水“嘭”一声放在桌子上,怒道,“哀家叫你们去请皇上,你们竟然敢说皇上不见,你们不知道说哀家病了吗?” 那宫女战战兢兢,低着头,浑身颤抖。 太后没有发话,她们那里敢骗人?何况这个人还是皇帝,一个不小心,就是欺君大罪。 孝德站起身,冷哼着,“这阳儿也真是,竟然连哀家这个母后都都不见,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回太后,皇上他,他……”为首的大宫女,欲言又止。 孝德太后怒视着她,“说!” “皇上他醉了,此刻在御书房,嚷嚷着要,要辰王妃!”那宫女为难的说道。 皇上觊觎人家的妻子,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四嫂,这说出去,不好听啊。 孝德脸色一变,“你们煮了醒酒汤,随后来御书房侍奉着!” 带着一群宫女,浩浩荡荡的来了御书房,她低声,对着身后的宫女吩咐了一句什么,那宫女立刻躬身离开,朝着储秀宫走去。 御书房内,云洌阳躺在那里,不住的呢喃着,“小璃,小璃……” 孝德太后上前,一把抓住了云洌阳,怒道,“阳儿,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你给我起来!” 云洌阳被抓的踉跄起身,张口就预吐出来,孝德太后赶紧拍着他的后背,无奈的叹息,“阳儿啊,你怎么就让人这么不省心,做了皇帝的人,还这样恣意妄为!” “娘,你不要管我,我要小璃,我只要小璃!”他伸手,抱住了孝德太后的胳膊,脸颊贴在她的肩膀上,“娘,你不要拆散我和小璃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她,好喜欢!” 孝德太后一把推开了他,站起身,无奈的道,“可是人家不喜欢你,她是辰王妃,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明白吗?” “不,不是的,她不是我四嫂!”云洌阳痛苦的蜷缩起来,整个人如孩子般脆弱,“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明明是我先动心,为什么父皇要指婚给四哥,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连问了两个为什么,口中不住的叫着白婉璃的名字,德妃无奈,刚好宫女端了醒酒汤过来。 她灵机一动,摇头,“不要醒酒汤,要,春、药——” 宫女微愣,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能下去准备。 须臾,端木铃蕊走了过来,一见云洌阳烂醉如泥的样子,大惊失色,“母后,皇上怎么了?” 孝德太后瞪了她一眼,“回去换身衣服,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白婉璃,你知道怎么做吗?” 端木铃蕊咬唇,虽然觉得屈辱,可是还是依言照做。 云洌阳喝了宫女端上来的醒酒汤,神智更加模糊,他觉得,眼前所有人都变成白婉璃。 随手拉着一个宫女,他就想往怀里拉,宫女哆嗦着逃跑。 御书房内,温度正在逐渐升高,云洌阳觉得自己,正在烈火上炙烤,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白婉璃似乎变成了成千上万个影子,在他的心头,走来走去。 这种心痒难耐的感觉,让他觉得,宛如有无数个蚂蚁,正在身上爬行。 他低喃着,叫着她的名字,“小璃,小璃——” 御书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宛如一阵凉风,吹拂过他的身体。 云洌阳坐起了身体,醉眼惺忪的看着门口的来人。只见门口的女子,白衣如雪,薄纱覆面,只是那轻盈的体态,还有瀑布般的长发,不是白婉璃是谁? 这云水国上上下下,成婚了却不爱绾贵妇髻的,怕是只有白婉璃一人了吧? 云洌阳对着白婉璃伸手,俊脸上的笑容,带着傻气,“小璃,小璃……” “皇上!”女子握着他的手上前,顺势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的身体,女子的幽香,钻入鼻孔,他舒适的在她身上轻蹭,“小璃,我好 想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女子刚想说话,云洌阳就吻上了她的柔唇,女子藕臂攀上了云洌阳的脖子,两人顿时如火如荼,御书房内,旖旎一片。 清澈,第一缕光线,透过窗幔照射了进来,云洌阳皱了皱眉头,胳膊被压的生疼。 他睁开眼睛,起身,却发现自己光裸着身体,怀中躺着一个不胜娇羞的女子。 女子赫然就是他的皇后,端木铃蕊。 他脸色顿时一变,看见毒蛇般,推开了怀中的女子。 他起身穿衣,神色慌乱。 “皇上,昨晚你醉了!”端木铃蕊拉过锦被,盖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 云洌阳回身,怒视着端木铃蕊,“朕是醉了,但是还不至于不省人事,那碗醒酒汤里面,你加了什么,朕会查清楚!” 端木铃蕊脸色一白,“皇上,我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 ---------------------------------------------------------------------------------------------------------------------------------------------------------------------------------------------------------- ps:今天的一万字更新奉上,加更了哦,明天还有一天!!!!!亲们,看文快乐!!! 你不要四哥,也不要我 云洌阳回身,怒视着端木铃蕊,“朕是醉了,但是还不至于不省人事,那碗醒酒汤里面,你加了什么,朕会查清楚!级” 端木铃蕊脸色一白,“皇上,我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 云冽辰紧抿着薄唇,并不说话,只是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 他并不是一个有贞操观的男人,只是他不喜欢这样被人算计,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妻子和母亲。 端木铃蕊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脸上一副悲戚的神色,她上前挽住了云洌阳的胳膊,“皇上,臣妾是真心喜欢你的,不因为你是皇上,也不因为你是皇子!” 云洌阳一把推开了她,神色清冷,“滚回储秀宫,好好呆着,这次的事情,我给你记上一笔,以后要是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 端木铃蕊瑟缩一下,委屈的眼泪蓄在眸中,抓着自己的衣衫,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见他不耐烦的样子,随即捂着嘴巴逃走。 一整天,云洌阳都心神不宁,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见不到白婉璃,会疯掉。 终于熬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穿上夜行衣,刚刚走出长秋宫,侍卫统领卫晋就迎了上来。 他身边带着另外一个年轻的侍卫,看模样,不会超过二十吨。 两人一起单膝跪地,“参见皇上!” 云洌阳挥挥手,示意两人别挡道,可是两人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手势一般,只是端正的跪在那里。 云洌阳绕过两人,两人却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他回身怒视着两人,“不要命了吗?” 卫晋的脸色,有些讪讪,“皇上,太后吩咐过,若是再让皇上您一个人出宫,奴才的全家,都要被诛灭了!” 一个是要自己的性命,一个是要自己九族的性命,这其中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卫晋十分无奈,太后和皇上两人斗法,难过的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 云洌阳气的脸色煞白,冷笑一记,“敢忤逆皇上,你们当真是嫌自己活的太久!” 卫晋低头,“皇上恕罪!” 云洌阳见自己,确实没有办法从两人的眼皮下溜走,随即深吸一口气道,“好,你们可以跟着,但是回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都掂量着些!” “奴才只是奉命保护皇上安危,别的,一概看不见,听不见!”卫晋聪明的道。 云洌阳扫视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这才离开。 卫晋和另外一名侍卫,随身跟上。 辰王府,染霜阁。 紫鹃提着灯笼,将主卧熄灯,接着转身,打算回到自己屋子休息。 小姐这两天都呆在琉璃府,所以她并不用守夜。 刚刚转身,窗外就掠过几道身影,她还没有看清来人,就被来人点住了穴道。 “你们家小姐呢?”那声音,沉稳的问道。 紫鹃松了一口气,“六爷,我还当是谁呢,快把我穴道解了!” 云洌阳伸手,解开了紫鹃的穴道,紫鹃扶着惊魂未定的胸口,“小姐不在王府,这几日,她都在琉璃府,您要是找她,可得提前预约,琉璃府不能乱闯……” 她的话刚刚说完,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想来是去琉璃府找白婉璃了。 未央宫中,云冽辰坐在那里,抄着佛经,旁边是太黄太后念佛的声音,她手中拿着念珠,不停的念念有词。 云冽辰停下了抄写佛经的动作,太后睁开眼睛,“辰儿,总是陪着皇奶奶抄写佛经,是不是闷了?” 云冽辰摇头,“不闷!” 他低头,继续抄写,太皇太后笑着道,“辰儿今天,心里有事!” 云冽辰放下毛笔,规规整整的坐在那里,神色淡漠,“皇奶奶,辰儿想出宫一趟!” 太皇太后点头,温和的看着云冽辰,“你呆在未央宫三日,陪了哀家三日,是该回去看看了!” 云冽辰站起身,太皇太后转身,拿了一卷佛经,放在云冽辰的手中,“这是皇奶奶给你的护身符,你拿着,佛祖会保佑你的!” 云冽辰道谢之后,将佛经揣在怀中,继而单膝跪地行礼,转身离开。 回到辰王府,染霜阁一片漆黑,他刚刚打算离开染霜阁,身后传来紫鹃的声音。 “王爷?”她不确信的问道。 云冽辰转身,“王妃呢?” “琉璃府呢,这几天都在琉璃府捣鼓什么!”紫鹃回答。 云冽辰转身,朝着琉璃府行去,行云听闻辰王回府,跟了上去。 “爷——”行云欲言又止。 云冽辰并不理会他,只是走的很快,脸上的神色冷漠。 行云再次开口道,“爷,王妃似乎,有心要插足江湖上的事情,她问了属下很多关于江湖的杀手组组,对罗刹门,格外的感兴趣 !” 云冽辰顿住脚步,眉头一皱,“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行云为难的道,“属下并不确信,王妃的目的是什么,或许王妃只是好奇罢了!” 云冽辰不说话,却用轻功飞了起来,他一路掠过房舍树木,景色倒退,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琉璃府。 琉璃府,守卫森严。 他翻墙而进的时候,府内正在进行打斗,他刚刚落地,假山碎石,顿时转化阵法,他和行云被困其中。 破了阵法,对面站着两拨人,分别是云洌阳和他的侍卫,还有虎视眈眈的琉璃府守卫。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琉璃府!”琉璃府守卫,吼了起来。 卫晋上前,“放肆!” 云洌阳不说话,卫晋将眸光扫向行云和云冽辰,口中带着淡淡的不屑,“他们不知道主子的身份,辰王和这位兄弟,也不知道吗?” 云冽辰面无未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行云见主子不行礼,自己也不行礼,只是站在云冽辰的后面。 琉璃府的守卫,一听对面的是辰王,顿时大惊失色,跪地行礼。 云洌阳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四哥,别来无恙!” 云冽辰面色冷淡,“六弟,兴致不错,好好的皇宫你不呆,好好的皇帝你不做,却来做爬墙的宵小!” 云洌阳冷笑,勾起唇角,“皇兄不是一样,爬墙而入!” “王爷是这琉璃府的半个主子,想要正门而入,或者喜欢爬墙,都轮不到外人多嘴!”行云抱着长剑上前,冷眸看着云洌阳道。 一句外人,刺痛了云洌阳的心脏,他瞳孔收缩,眸光寒凉,刚刚预备说什么,身后的卫晋,已经挺身而出。 “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一条狗插嘴?”他皱眉,冷眸盯着行云。 行云冷笑,双手环胸,“好凶恶的一条狗,看来你的主子将你喂养的不错!” 卫晋脸色一白,按官位来说,他比行云大了三阶,现在却凭白站在这里被他羞辱,这口气,他哪里咽得下去? 身姿拔地而起,直直的掠向行云,行云手中的长剑出鞘,迎向了卫晋。 两人打的畅快,云冽辰和云洌阳,始终面无表情。 “卫大人,属下帮你!”站在云洌阳身后的侍卫,大喊了一句,飞身上前。 只是他还没有加入打斗,就被云冽辰一脚踹飞,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一撩衣襟,英姿勃发。 “四哥要动手,当弟弟自然的奉陪,何必欺负一个下人!”他冷声,腰间的软剑顿时出鞘,如毒蛇的信子般,卷向云冽辰。 云冽辰身姿矫健,丝毫不惧,“你是君,所以我空手而上,败了你也莫要觉得丢脸,毕竟这世上,能做我对手的,已经不多了!” 云洌阳气急,刚刚准备打成一片,不远处的石子路,走来一队约莫七人。 为首的白衣公子,丰姿绰约,后面的灯笼,映衬的他宛如云中仙子,款款而来。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来人。 只觉得,世界最美的词语,都侮辱了眼前的白衣公子。 随着他的走动,时光停止,天地万物都化为虚无的背景,这琉璃府的美色,在他的身后,都不值一提。 他站在那里,背后是橘色的灯光,纤瘦的影子,如歌如诉。 拧眉盯着眼前的打斗场面,白婉璃声音清冽,带着隐忍的怒气,“两位真是好兴致,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琉璃府打架!” “公子,他们是,是……”跪在地上的守卫,战战兢兢,颤抖着上前,想要汇报二人的身份。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大人物,此刻难免心惊。 白婉璃冷睨了他一眼,“闭嘴!” 那人顿时说不出来话。 云洌阳率先收了兵器,孩子般嗔着上前,“小璃,我好想你!” 白婉璃的脸色黑了,跪地的众人,更是绝倒。 皇上,皇上竟然是断袖之癖,难怪登基一月有余,皇上的宫中,只有皇后一人。 原来他喜欢男人,还喜欢他们的主子,琉璃公子。 所有人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白婉璃冷眸看着他,云洌阳低头,站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 她清冽的视线,扫向云冽辰,云冽辰面色冷漠,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只是站在那里不动。 “辰王深夜造访琉璃府,不知有何贵干?”白婉璃上前,盯着云冽辰道。 云冽辰这才转眸看她,“叫他滚!” 简单的三个字,道出了他的不满。 云洌阳却立刻炸毛,“凭什么叫我滚?要滚也是你滚!” 云冽辰笑了起来,这笑容,阴气森森,让人毛骨悚然,“还想继续打?” 他冷漠的问道 。 云洌阳咬牙,要是在小璃的地盘继续打,弄坏了她的花花草草,她肯定会不高兴。 反正这云冽辰在弯弯死的时候,已经彻底弄丢了小璃的心,他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次。 可是他不同,他才不要小璃讨厌自己。 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云洌阳道,“谁跟你打?小璃,你说说,你想让谁滚!” 他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手。 白婉璃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怒道,“全都滚,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云洌阳顿时委屈,“小璃,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看你!” “再说我让你以后变哑巴!”白婉璃冷漠的威胁,清眸盈满怒气,瞪着云洌阳。 在她的手下面前,他竟然说出这些混话?而且两人还同男子身份,这叫她以后如何在琉璃府立威? 云洌阳立刻捂住了嘴巴,不再说话,只是凤眸委屈的看着她,就跟一个孩子似的。 白婉璃放松了口气,“你走吧,这琉璃府不是随便能闯的地方,今日是很多机关检修,你逃过一劫,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云洌阳听着白婉璃变得松软的口气,还是有些感动,他双手握着她的手,不住的点头。 卫晋见差不多了,上前,对着云洌阳行礼,“皇上,我们回宫吧!” 云洌阳转身威胁卫晋,“今日的事情,要是敢说出去,我让你立刻变成哑巴!” 卫晋无奈,敢情皇上在辰王妃这里吃瘪,要在自己身上讨回来。 送走了云洌阳一帮人,白婉璃冷眸看着云冽辰。 这位煞神还不走?是打算让自己动手轰人不成? “罗刹门的门主,跟七鹰帮的帮主,有八拜之交,若是罗刹门有难,七鹰帮不可能袖手旁观!”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白婉璃眉头一挑,他竟然为了罗刹门之事而来? 上前几步,站在云冽辰的面前,“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情?” 她的神色,带着几分倨傲。 而跪地的那些下人,都顿时石化。 他们主子,骂走了皇上,那可是皇上啊…… 云冽辰寡淡一笑,“你就当我神志不清吧!” 反正在她的心里,除了云洌阳,别的都不值得信任。 “里面请——”白婉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冽辰十分意外,不过还是率先走进了会客厅。 屋内,下人端上茶水,云冽辰毫不客气的端起,接着抿了一口,“能告诉我,为什么想打罗刹门的主意吗?” “我需要一个类似罗刹门这样的组织,收集情报,护着琉璃府!”白婉璃以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道。 若是罗刹门不能动,七鹰帮不能动,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神衣社。 只是神衣社向来诡秘,真正的实力,江湖中人无人可知。 她若是贸然出手,怕是落不着好。 坐在那里沉思,云冽辰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一边,“神衣社如何?” 白婉璃抬眸,云冽辰道,“神衣社的实力,远远在罗刹门和七鹰帮之上,你大可以将神衣社收于囊中,消化分解,最后归为己用!” 白婉璃直起身体,“你了解神衣社?” 云冽辰点头,“再了解不过!” 白婉璃站起身,顿时有了兴趣,“哦?那他们的社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武功高不高?若是让他以后效命琉璃府,他会不会愿意?” 云冽辰点头,煞有其事,“他们的社主,在十年前就不理社中之事。近些年来,社中之事,都交由一名叫做花满天的痴人打理。这人只对长的比他好看的人臣服,你,应该可以……” 白婉璃扶着下颚,“真有这种奇人?” 她蹙着眉头,“你只说了社中打理之人,还没有告诉我,他们的社主,究竟是何方高人!” “社主……”他略微沉吟,犹豫着怎么开口。 白婉璃上前,“社主不会是七八十的老头子吧?既然他在十年前就已经不理社中之事,说明他的身体已经不行。我让舒莫言给他调理,让他在琉璃府安享晚年,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将神衣社交由我打理?” 云冽辰沉默,有些无语。 白婉璃踱着步子,“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只要我抓住神衣老人的弱点,他一定会同意的!” 云冽辰再次端起茶杯,“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告诉我,那个神衣老人,是好、色呢?还是好酒呢?或是爱财?”她回头,看着他。 云冽辰拿着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若是他好、色,你打算怎么办?将自己献给他?”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应该不会好、色,就是好、色,我可以为他物色美女!”白婉璃淡然道。 云冽辰摇头,“他可能,别的都不要,只要你 !”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白婉璃有些不满。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云冽辰放下茶杯。 白婉璃蹙眉,“神衣社的社主,真的是你?” 云冽辰站起身,“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将神衣社交给你打理,自然,随便你想解散或者拆分利用,都随你!” 白婉璃狐疑的看着他,她静静思索。 这确实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了,只是以后,若是跟他起了纷争,这神衣社是听他这个旧主的呢?还是听自己的呢?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云冽辰接着道,“神衣社的社主,一直都是挂名存在。社内的所有事物都属花满天管辖,花满天放荡不羁,你若是没有信心将他收为己用,那就算了!” 白婉璃回头,淡漠的道,“说说你的条件!” 云冽辰“嘭”一声,放下茶杯,“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和云洌阳在一起!” 白婉璃有些诧异,盯着他须臾,这才发现,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 冷漠一笑,她神色淡漠,“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和云洌阳在一起,如违此誓……”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好了,三天后的正午时分,我会带花满天来见你,具体的事情,你跟他好好谈!” 说完,他转身离开,衣袂轻擦,带走一阵暖风。 白婉璃蹙着眉头,依旧在思考着他这么做的意义,可是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到,索性作罢。 第二日,琉璃府外面,站着两排御林军,将整个琉璃府,保护起来。 凡是想要靠近琉璃府的人,都会被盘查一番,最后确定无碍,这才放行。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琉璃府背后的靠山是皇上和辰王,琉璃府的风头,一时大盛,成为地方士绅和官员,争相巴结的对象。 辰王府,揽月阁。 云冽辰正襟危坐,对面的男子,懒洋洋的躺着。 只见那男子,肤如凝脂,剑眉微挑。 一双吊梢眼,眼眸中带着妖娆之色,挺拔秀气的鼻梁,恍若琼脂塑成。 那菲薄的唇,弧度优美。 精致的五官,丝毫挑不出一丝瑕疵。 这样的男子,比女人更加妖艳,举手投足,都带着妖媚的风流之彩。 他只是慵懒的躺在那里,已经将天下所有女人,全部比了起来。 这样倾国倾城的男子,已经雌雄莫辩,偏偏周身散发的邪佞气势,让人不得小觑。 他躺在那里,浑身没骨头般,慵懒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放下手中的毛笔,拧眉看着他,“等一下小璃就要来了,你跟她好好接触,以后尽量的呆在琉璃府,别四处厮混,明白吗?” 男子打个呵欠,伸个懒腰,“你叫我保护那个琉璃公子,我就保护?这样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不是让你保护,是让你以后听命于她!”云冽辰无奈的道。 男子起身,懒洋洋的看着他,“云冽辰,我打架输给了你,可不是输给琉璃公子,听你的也就算了,我凭什么还要听他的?” “因为她是个美人儿,你见了她就知道!”云冽辰漫不经心。 据他对花满天的了解,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他,定然会缠着白婉璃。 到时候,恐怕是赶都赶不走。 花满天依旧懒洋洋的,“再美的男人,小爷都没兴趣,话说你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王妃呢?叫她出来见见我,说不定,小爷以后就听命于她呢!” 云冽辰用森冷的眸光,白了他一眼,只当他说话是放屁。 须臾,门口走来白衣脱尘的女子,她不请自入,先是看了一眼云冽辰,接着是花满天。 花满天顿时瞠目,张着嘴巴,就差流出口水。 白婉璃对着花满天点头,不信任的道,“花满天?花公子?” 花满天从榻上跳起,作鞠,“花满天,拜见姑娘!” 白婉璃有些意外,指指花满天,“你没告诉他?琉璃公子是个女的?” 花满天的心,都要窒息了,琉璃公子,竟然是个女的。 他以后要效命的对象,是如此超凡脱俗的美女,他竟然,太幸福了。 认识云冽辰十年,他终于做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小璃姑娘,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花满天的礼数,越发周到。 白婉璃坐下身,“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云冽辰已经跟你说过,那么我们聊聊,神衣社的事情!” “小璃姑娘,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走,走,我们去后面的花园,好好聊聊!”花满天拉了白婉璃,说话间就要朝外面走。 云冽辰看了两人一眼,正预说什么,花满天赶紧阻止,“你这个煞神,就不用去大煞风景 了,放心好了,琉璃府和小璃姑娘的安危,以后就交给我了!” 他拉了白婉璃就走,“小璃姑娘,你有什么爱好吗?琴棋书画?” 白婉璃摇头,“我爱好杀人!” 花满天一愣,随即讪笑,“小璃姑娘真会说笑……” * 皇宫中,孝德太后大发雷霆。 她将手中的折子,恨恨的砸在云洌阳的桌子上,怒道,“那个琉璃府,究竟是什么来头?你竟然这样照顾,恨不得将国库,都搬入琉璃府!” 云洌阳拿过折子,原来是他将盐运交给琉璃府,所以有大臣上折子,到母后那里了。 “母后,历年来,盐运都是官府所为,这当中官商勾结,祸害了多少百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只不过彻底改为民办,有什么大惊小怪?”云洌阳毫不在意的道。 孝德太后冷笑,“大惊小怪?这盐运一年的利润,都是三千万两,你可真是大口气,你不知道现在国库空虚,自从桐山银矿案之后,国库就靠盐运和赋税支撑着吗?” “母后,你也说了,这国库亏空,还不有赋税顶着吗?”云洌阳站起身,搂着孝德太后的肩膀,“好了,好了,母后你赶紧回孝德宫,好好的睡一觉,再让宫女给你炖个燕窝什么的……” “阳儿!”孝德太后跺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琉璃府背后的主人,根本就是白婉璃!” “母后知道就好,所以儿子的事情,母后还是不要理会!”云洌阳开始不耐烦。 孝德叹息,“你别顾着赶我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说。你皇祖母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说,好几个月你都不过去看一眼!” 云洌阳眸光顿时黯然,他皱眉站在那里,“母后你不知道,自从我登基之后,皇奶奶就没有给过我一天好脸色,皇奶奶跟父皇太偏心了,父皇临死都想着四哥!” 孝德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捂住了云洌阳的嘴巴。 她环视四周,没人,这才将手放下,“这种话,怎可乱说?” “好了,不说了,母后你也知道,若不是小璃,我这皇位,哪里来的这么轻松,所以将盐运的事情交给她,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云洌阳笑着哄着孝德太后。 孝德太后,无奈的一笑,“也只能这样想了,阳儿,母后可以不管你跟白婉璃之间的事情,那你是不是应该广选秀女,充实后宫?” 云洌阳觉得头疼,将孝德太后推了出去,“这件事情,以后再议吧,母后,儿子有些疼痛,要休息一会儿,母后也回去睡吧!” 孝德太后刚刚出门,云洌阳就关上了房门,他揉揉酸疼的太阳穴。 这皇帝,可真不是人当的,累死了,还一点自由都没有。 躺在那里,他兴致缺缺。 旁边的太监,卢公公上前,谄媚一笑,“皇上若是觉得倦怠,奴才帮您去宣辰王妃觐见,如何?” 云洌阳高兴起来,“真的可以吗?” 卢公公觉得,皇帝小孩子气,捉摸着,这样的皇帝,更好拿捏,随即点头,“不以皇上的名义,以孝德太后的名义,宣辰王妃进宫,至于在哪儿觐见,还不是皇上您一句话的事情!” 云洌阳点头,得意的道,“小卢子,真想不到,你一肚子坏水,要是母后问起来,朕就将你推出去,这馊主意可是你出的!” 卢公公吓的顿时腿软,“皇上,皇上不要啊……” “起吧,赶紧宣旨!”云洌阳威胁。 卢公公腿软着,退了出去,赶紧着人去辰王府宣旨。 白婉璃接到懿旨的时候,眉头一蹙,旁边的花满天查看她的脸色,关切的道,“小璃不想去,那就不去,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 白婉璃站起身,有些无奈,“那是太后,皇帝的生母,你但的起吗?” 她随着宫里的小太监,一起离开,花满天在后面嚷嚷,“小璃,我先回琉璃府等着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买福记的冻豆糕,一定要新鲜的……” 白婉璃懒得离他,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花满天,根本就是个吃货,外加外貌协会的会长。 只要长的好看,在他面前,说什么他都没意见,若是长的不好看,哪怕是个丫鬟,都休想靠近他。 她总算理解,为什么云冽辰能收服这个妖孽十年了。 来到了皇宫,太监没有将她朝着孝德宫带,反而朝着御书房行去。 她顿住脚步,“不是太后召见吗?” 小太监低头,“王妃娘娘,奴才只管传话!” 她微微一笑,顿时明了,一定是云洌阳这个家伙搞鬼。 来到了御书房,她进门冷眸看着他,云洌阳放下奏折,从桌子上跳了过去,“小璃……” 白婉璃瞪他,“骗我过来,干嘛?” “小璃,我将盐运的生意,全 权交给琉璃府了,你知道吗?”他抱着她,撒娇似的,将头搁在她的肩膀。 白婉璃推开他,“孝德太后竟然由着你胡来?” “哪里是胡来?只要小璃高兴,我将整个天下送给你,又如何?”他笑着看着她。 白婉璃摇头,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那些折子,“你这样,跟个昏君,有何区别?” “为了小璃,做个昏君,我也心甘情愿!”云洌阳坐在她的对面,指着其中一个折子,“小璃你看,这个张大人,主张废后,因为端木铃蕊跟着我两年,一无所出!” 白婉璃将折子丢在一边,挑眉看着他,“你想废后?” 云洌阳偷笑,“只要小璃一句话,废后根本不是大事,但是我要是废后了,就没有皇后了,我可不想做光棍皇帝,不如小璃你入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婉璃打断,“不可能!” 云洌阳脸色一变,“为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支持你做皇帝,只是因为你将来有一日,不会逼我,云洌阳,你想反悔么?”白婉璃一本正经,字字顿顿的道。 云洌阳赫然起身,“你不要四哥,也不要我,小璃,你心里究竟怎么想?” “我怎么想,你不必明白,你为琉璃府做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说完,她转身想走,他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头,眸光深切的看着她。 “你说让我做皇帝,我就做了!你说让我不要总是缠着你,我尽管朝思夜想,也只能忍着。你想壮大琉璃府,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也甘愿抛弃皇位跟你走。小璃,我已经这样了,你究竟还要我如何?难道我扒心扒肺的对你,只能换得你的不屑一顾?”云洌阳深邃的眸子,满是痛楚之色,他紧紧的盯着她,那属于帝王的深沉中,带着令人心悸的苦涩。 她的心,微微一痛,站在那里,任凭他拉着她的胳膊,一言不发。 屋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上,皇上——” 卢公公站在外面呵斥,“什么事情?大惊小怪,慌里慌张!” 小太监跪地,“太后有令,让皇上立刻去储秀宫,皇后有喜了!” 云洌阳的脸色,倏然一变,他抓着白婉璃的手,也变得很紧很紧。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波澜。 可是,他失败了。 她仿佛就如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站在那里。 云洌阳挫败的松开她的胳膊,“是不是,你真的不会改变主意?” “皇后有喜,你过去看看吧!”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提着裙裾,转身离开。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云洌阳挫败的松开她的胳膊,“是不是,你真的不会改变主意?” “皇后有喜,你过去看看吧!”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提着裙裾,转身离开。 云洌阳皱紧眉头,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那幽深的眸子,宛如暗夜的大海,静寂中酝酿着波涛汹涌。 回到了琉璃府,府内正被花满天闹的鸡飞狗跳。 花满天非要挑选最漂亮的侍女陪伴着他,可是朱崇不允许,因为这侍女侍卫,早都已经分配好,哪能由着他说谁,就拨给他谁级。 白婉璃回府的时候,花满天正将朱崇气个半死,刘瞎子正将舒莫言气的撂挑子不干。 一屋子的人站的站,坐的坐,个个吹胡子瞪眼吨。 看见白婉璃进门,朱崇跟看见救星似的,上前,“王妃娘娘,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东西,非要将琉璃府的下人集合,他自己挑选最美的侍女,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花满天一个眼刀飞过,“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是看在你长的不难看的份上,才没有动手打你,不然就凭着你刚刚的那句话,你已经被我打成猪头了!” 白婉璃蹙起眉头,朱崇怒道,“你长的好看,只是你能挂着自己的脸,在门口当门神吗?还是你的脸能吃或者能住?要不是看在小璃的面子上,我妙手朱崇,是你能这样侮辱的吗?” 花满楼慵懒的躺在那里,对着白婉璃灿烂一笑,“小爷我侮辱你,是你的荣幸,看看你对面的瞎子,他想要被小爷侮辱,小爷都不给他机会!因为他长的太丑!” 刘瞎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跳起来,“姓花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瞎子长的丑,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还乐意给你侮辱?真拿自己当个人物?我呸!” 花满天捂着鼻子,“好臭好臭,有些人长的难看也就算了,话说还跟放屁一样,这么臭!” 刘瞎子上前,撅着屁股,真的对花满天放了一个屁。 花满天顿时黑了一张绝色脸孔,他站起身想打瞎子,瞎子赶紧跳到朱崇的后面,怂恿朱崇,“老大,这个姓花的忒不是东西,你出手好好教训他!” 朱崇脸色难看,瞪了瞎子一眼,不肯上当,咬牙切齿,“我打不过他!” 舒莫言站在一边,看着这边闹哄哄的道,大声道,“刘瞎子,你当着王妃娘娘的面说说,你一个月只补贴仁之堂三十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刘瞎子双手拢在袖子里面,冷哼,“银子有,大把的!你仁之堂一个月想要三十万两都没问题,前提是自己挣!想要从我瞎子这里拿钱,没门!我告诉你,就这三十两银子,我已经给你小子面子了。否则,饿死你们仁之堂的所有人,你们就活该!” 提起银子,刘瞎子就满肚子气,也不怕花满天打他了,直接往椅子上一窝,别着脸生闷气。 舒莫言上前,指着刘瞎子,皱眉看着白婉璃道,“娘娘,你说说,你说说,三十两银子,怕只够大户人家,半个月的家用。我仁之堂上上下下可是好几百人吃饭,再加上药材和学徒们的月俸,这三十两银子,塞牙缝都不够!” “那你就甭塞,三十两银子嫌少,你就别要,我瞎子省了!”瞎子坐在那里,两只脚蹬在椅子上,冷哼。 白婉璃抚额,舒莫言道,“以前的时候,仁之堂每个月可是花费三十万两银子啊,娘娘,您不能将琉璃府交给这个泼皮无赖,这样兄弟们的心都散了!” 舒莫言痛心疾首。 白婉璃摇头,叹息一声,坐下。 花满天上前,坐在她的旁边,得意的看着所有人。 “刘先生,三十两银子,着实太少,要不然……”白婉璃试探着开口。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瞎子打断,他回头看着她,“娘娘,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不知道物价吧?我告诉您,三十两银子,够买十万个馒头了,十万个馒头足够他仁之堂的三百多人吃上两个月。三十两银子,买穷人家的孩子,十个都够了,这十个孩子长大还能给您赚钱。总之他仁之堂想要银子,就只有三十两去吃馒头,嫌弃馒头太硬,那好,自己去赚啊!你舒大夫舒神医一个月不是出诊一千多次吗?这一千多次,一次您收十两不过分吧?这样也是一万两银子啊,一万两银子,您吃什么都有了,何必搁着我这儿要呢?折了您大神医的面子!” 刘瞎子生气的吼着。 舒莫言脸色涨的通红,“瞎子,你何必强人所难,我虽然一个月出诊一千多次,可是不是此次都要钱的,有些穷困人家,吃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银子看病……” “这不就对了!”刘瞎子看着白婉璃,指指舒莫言,“我们大神医,学人家救苦救难呢,不过大神医据说也是名门子弟,您家底一定不少,何不把你的家底拿出来帮人呢?找我要什么钱?” 舒莫言气的脸色煞白,他跺脚,“瞎子,人都有怜悯之心,你看着山下的居民,连饭都吃不上,还好意思找他们要钱吗?若 是你不肯拿钱出来,那我只好将仁之堂的东西卖了,补贴那些贫寒人家!” “卖呀,卖呀,威胁谁呢?你舒莫言最好将自己也给卖了!”瞎子转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舒大夫!”朱崇摇头,脸色很不好看。 那仁之堂可是王妃娘娘亲手设计,他亲自监工,一砖一瓦的建筑出来。 里面的东西,也都是王妃娘娘亲自挑选,价值不菲,他这样,岂不是要跟王妃娘娘撕破脸吗? 舒莫言无奈的坐在那里,神色萎靡。 当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花满天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看热闹。 白婉璃揉揉眉心,睨了花满天一眼,“明天开始,神衣社广接任务,当然,我们只杀那些该杀之人,赚来的银子,都给仁之堂吧!” 花满天跳了出来,“凭什么我的兄弟抛头颅洒热血,赚的钱要给这个书呆子?” 白婉璃蹙眉,“你要是不听话,就回云冽辰的手下,我琉璃府用不起你!” 花满天双手抱拳,皱着眉头,十分不满。 舒莫言叹息,“谁的命都是命,我不能拿神衣社兄弟的命,去换银子救无辜百姓。这样好了,以后仁之堂不要琉璃府的一分钱,但是琉璃府得承担仁之堂的伙食跟学徒们的月俸支出!” 刘瞎子还想说什么,被白婉璃阻止,她蹙眉道,“就这么着吧,以后不准再为钱的事情闹了,传出去,丢脸!” 瞎子点头,冷哼,“再大的家业,都经不起这样的吃和败,总之有我瞎子在啊,谁也甭想浪费一个铜板!” 银子的事情解决了,接着是花满天侍从的事情,他拉着她的胳膊,近乎撒娇的道,“小璃,朱崇派给我的那些侍女,都太难看了,我要是天天看着她们,会做恶梦的!” 朱崇生气,“那些侍女,当初进琉璃府之前,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哪一个不是机灵漂亮?怎么搁你眼里,就变成歪瓜裂枣了?” 花满天一副,我不乐意跟你说的表情,摇着白婉璃的胳膊,“小璃,小小璃……” 白婉璃甩开了他的手,“喜欢什么样的侍女,自己去外面挑,挑好了交给朱崇安排训练,这种事情以后不要烦我!” 她站起身,瞪着几人,“你们都给我安身一点,最近孝德太后可能要对我动手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就等着帮我收尸吧!” 说完,她打算离开琉璃府,花满天跟了上去,“小璃,我做你的贴身护卫,保护你!” “不用,你呆在琉璃府,一个月之内,必须训练出一批足够保护琉璃府的队伍!”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花满天无奈的站在那里,看看朱崇,嫌弃的道,“听见没?立刻将琉璃府的守卫召集起来,给小爷好好挑选!长的难看的不要,不够机灵的也不要,最主要是功夫底子太弱的还是不要!” 朱崇生气,“你直接弄个选美算了!” 什么人呐这是! 回到了辰王府,白婉璃兴致缺缺,紫鹃守在辰王府的大门口,一见她进门,慌忙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小姐,王爷在染霜阁等你,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快过去看看!” 白婉璃无奈,等就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紫鹃笑着道,“那个二夫人杜晓芙,挺着大肚子,想要来染霜阁求见王爷,可是被行云挡了回去,王爷说,谁也不见!” 白婉璃揉揉眉心,“杜晓芙,六个月的身孕了吧?” “是啊,六个月,那肚子看上去,不像六个月的身孕呢,平平的,只有这里是尖的!”紫娟在自己的腹部比划。 “她害死了弯弯,自己倒是心安理得的怀着孩子!”白婉璃冷笑一记。 紫鹃点头,“她成日里,摆弄胭脂水粉,一心想着,挽回王爷的心呢,不过我看呐,她是咸鱼翻不了身了!”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染霜阁走去。 染霜阁内,云冽辰坐在院子里,树下摆放着她那架六弦琴,他坐在琴后,袖长的手指,拨弄琴弦。 珠圆玉润的声音,就从他的指尖,流泻而下。 她缓慢上前,听得出,他弹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她站在他的后面,随着他的手指,一起拨弄起来。 完美的琴音,仿佛出自一个人之手,配合的完美无缺。 时而恍若百丈瀑布,骤然落地,紫鹃几乎可以感受到水滴溅在身上。 时而恍若万马奔腾,金戈铁马,紫鹃可以嗅见马蹄后的空气尘埃。 再而,犹如花开花落,她看见满院子的飘红,落在白婉璃和云冽辰的发梢。 …… 其实,小姐跟王爷,真的很配。 两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同是冰冷,同是强势,在这天籁般的琴音中,有种合二为一的感觉。 这两个人,骨子里的那份清冷孤高,太过相似,宛如一模一样的胚,铸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琴音停止,余音绕耳,紫鹃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绝美冷艳的小姐,还有俊美无匹的王爷。 云冽辰微微回头,看见了身后的白婉璃,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对生活的倦态,“回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他身边的板凳上,继续拨弄琴弦,这次她弹奏的是倾尽天下。 他见她不回话,只是坐在一边,默默的听着。 一曲终了,他听出了她内心的疲倦和不安,他接下来,重复弹奏她刚刚的曲子。 同样的曲子,在他的手中,却是大气恢弘,带着践踏一切的力量,让她心安稳了很多。 只要不提弯弯的仇,她跟他,还是能够和平相处的。 这样的粉饰太平,还能坚持多久? 辰王府的墙头,站着一个黑色锦衣的男子,男子皱眉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院子里的一男一女。 他们,好配…… 坐在一起,仿佛被这个世界隔绝,美妙的琴音,将两人糅合成了唯美的画面。 连云洌阳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偏偏身后的卫晋插嘴,“王妃和王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洌阳的脸色,瞬间阴沉,卫晋暗自后悔自己的多嘴,云洌阳已经飞身离开。 他十分生气,白婉璃拒绝他,竟然是因为四哥。 原本以为,她不要四哥,也不要自己的,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跟四哥的关系,远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好很多。 回到皇宫,他将自己关在房中生闷气,第二日上朝,他难得的早起。 看着朝堂之上,跪地的一片文武大臣,他声音森冷,“辰王呢?为何不来早朝?” “皇上,辰王殿下在先皇时期,就有特许,一个月,只需要一天的早朝!”旁边的太监,回了一句。 云洌阳冷笑,“东北洪涝,西北旱灾,边国虎视眈眈,国之大事,都在这个时候需要处理,早朝怎么少的了辰王?来人,去辰王府恭请辰王殿下早朝!” 有太监去辰王府宣旨,云冽辰尽管觉得十分奇怪,可是还是穿了官府,随着太监一起入宫。 他单膝跪地,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皇兄,刚刚朕和李大人聊的真酣,关于西北的旱灾,灾民朝着京城涌来,你有什么意见?”云洌阳看着云冽辰,并未让他起身。 云冽辰只得跪着答话,“回皇上,微臣以为,应当赈灾,将灾民全部遣回原籍!” 云洌阳微笑,“来人,传旨下去,所有灾民,一律转移,已经流落在外的灾民,当地落户,朝廷可予补给!” 所有人神色一变,顿时明白,怕是皇上要对辰王动手了。 云冽辰单膝跪地,神色未变。 云洌阳继续道,“东北的洪涝,辰王殿下又有何主意?” 云冽辰抿唇,继而道,“堵不如疏,西北大旱,不如将东北的水引入西北!” “辰王殿下,当真是好主意,只是你知道国库亏空,修筑这堤坝,得多少万两银子吗?”云洌阳眸光逼视着云冽辰,接着看向一边的李大人,“李大人,你告诉辰王殿下,需要多少万两银子!” “回皇上,需要三千万两!”李大人躬身说道。 云洌阳起身,“听见了吗?需要三千万两,这三千万两,国库拿不出来,黎民百姓也拿不出来,辰王殿下,不如由你来拿,如何?” 云冽辰不再跪,径直的站起身,直视着云洌阳。 他想找他麻烦,不管他是跪着,还是站着,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何不说话?”云洌阳盯着他,眸光咄咄。 云冽辰冷眸看着他,“微臣自当为皇上分忧,只是微臣一年的俸禄三百两,皇上就从俸禄里面扣吧,直到扣足了三千万两为止!” 众人唏嘘,一年三百年,那要扣十万年,才能够三千万两啊…… 皇上和辰王殿下,都绝了。 不过皇上将盐运交给了琉璃府,一年的利润,恐怕都不止三千万两吗? 现在却为了这些银子,来为难辰王殿下,看来,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辰王殿下撕破脸面了。 云洌阳静静的看着云冽辰,忽然笑了起来,他走下台阶,上前拉住了云冽辰的手,“四哥,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你切莫当真!” 云冽辰不说话,云洌阳继续道,“如今,国库空虚,朕日思夜想,从后宫节省开支,也才省下了一百万两,离三千万两,还差两千九百万两啊。父皇在世的时候,四皇兄你就是肱骨之臣,现在,你一定不会看着兄弟我如此为难,对吗?皇兄!” 他拍着云冽辰的肩膀,转身看着李大人,“李大人,连 太后和皇后那边,都节省开支了,你这边是不是也应该带领群臣,表示表示?” 李明秀作鞠,“微臣愿意为灾区百姓,募捐一百两!” 后面的大臣,纷纷表示,只是数目都没有超过李明秀的。 云洌阳看着云冽辰,“还差两千八百七十六万两,皇兄,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云冽辰皱眉看着云洌阳,云洌阳已经上前颁旨,“传令下去,云水国上下,包括文武大臣,一律以辰王筹银为重。辰王殿下所到之处,如朕亲临!” 所有人跪地接旨,云冽辰没有办法,只能面无表情的跪下,接旨。 早朝过后,大臣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如看着瘟疫般,看着云冽辰。 现在皇上摆明了对云冽辰不满,若是谁跟辰王府走的太近,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再说,一道筹银的圣旨,云冽辰都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 ps:小六开始出招了,谁说我们家六六没有心眼?哼哼,他只是懒得用而已!!!!!!!!!!!! 不是喜欢,是爱 现在皇上摆明了对云冽辰不满,若是谁跟辰王府走的太近,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再说,一道筹银的圣旨,云冽辰都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从锦和门出来,云冽辰一路上都阴沉着脸色,他菲薄的唇,紧紧抿着,那俊美的脸颊,布满阴霾。 行云和流水,一路跟的很紧,两人都揣测着主子的心思。 回到辰王府,云冽辰独自呆在书房,一言不发级。 行云和流水互视了一眼,两人都莫可奈何。 早朝的事情,两人已经听说了,从那些大臣出来,古怪的眼神,已经看出端倪吨。 怕是皇上要对王爷动手了…… 守在书房的外面,行云和流水一言不发,可是两人凝重的脸色,却可以看出两人的心事重重。 丫鬟端了饭菜过来,行云上前,端在手中,流水皱眉,“不用送进去了,王爷不会吃的!” 行云叹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个长久之计!” 流水皱着眉头,双手环胸,神色酷冷,“长久之计,就是让王爷休了王妃,皇上弄出这么多的动静,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行云脸色一变,端着饭菜的手,微微一紧,“在主子爷的面前,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否则主子会不会饶过你!” “我说错了吗?”流水脸色森冷,手中拿着长剑,冷哼着道,“自古红颜多祸水,我看那个白婉璃,非要将这个天下祸乱了不可!” 行云无奈的看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饭菜,将托盘一股脑放在流水手中,接着离开。 流水端着饭菜,看着他,“喂,你去哪儿!” “去找你口中的祸水想办法!”行云不耐烦的道。 来到了染霜阁,红绡和紫鹃站在外面,一看行云走来,紫鹃顿时暧昧的拿肩膀撞撞红绡,“你在这儿看着,我先去给小姐煮碗甜汤!”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红绡面红耳赤,倒是行云,神色镇定自若,他站在那里,俊雅的脸上,平静无波,“我想见见王妃!” 红绡点头,垂着头,转身进去通报了白婉璃。 行云得到准可,这才上前。 白婉璃坐在那里,画着一张图纸,她想结合古代的工艺,做出一种爆发力很强,却不会伤人致死的武器,类似现代的手榴弹,但是威力却比那个小很多。 思索了良久,她才画出这种东西的雏形,不过需要制作的材料,还得一一搜罗。 看着站在门口,恭敬行礼的行云,白婉璃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图纸搁在一边,“怎么了?” “王妃娘娘,您去劝劝皇上吧,皇上下旨,让王爷在七天之内,凑够两千多万两银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行云开门见山。 白婉璃有些意外,“云洌阳让云冽辰去凑银子?” 行云点头,神色无奈,“王爷哪有那么多的银子,郴州虽然富沃,但是王爷从未鱼肉百姓,别说两千万两,怕是连两百万两都拿不出来!” 白婉璃微微一笑,口气有些嘲讽,“你们辰王府,可真穷!” 行云的脸色,顿时红了。 他自然知道,白婉璃经营的琉璃府,网罗了云水国各种生意,再加上云洌阳又将盐运交给了琉璃府,怕是白婉璃富可敌国了。 站在那里,讪讪的没有说话,行云将头垂的很低。 白婉璃半响没有说话,行云装着胆子开口,“王妃娘娘,不然,您先将这两千万多万两银子,借给王爷?” 白婉璃眉头一挑,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缓慢的,她摇头,“不,我不能借银子给你们王爷!” 行云的脸色瞬间一变,他差点忘了。 云洌阳可是因为王妃娘娘,才做了皇帝,她怎么会帮他? 想到这里,心情瞬间阴沉,他抱拳行礼,打算离开。 白婉璃微笑,“我若是借银子给你们王爷,才是真正的害了你们王爷!” 行云不解的转身,白婉璃继续道,“且不说,我借银子给云冽辰,他会不会接受,单说云洌阳那里!” 行云皱起眉头,白婉璃缓慢的分析,“他既然这样为难云冽辰,那么就已经封死了所有出路。云冽辰若是凑不够这两千万两银子,就会被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若是他凑够了这两千万两银子,我问你,他要怎么跟云洌阳和天下百姓交代,这银子的出处?” 行云不作声,白婉璃叹息着道,“云冽辰定然不能说,这银子是出自我的手中。第一,琉璃府背后的主人,是辰王妃,这原本就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第二,让他跟一个女人伸手,并且还要公诸天下,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行云顿时明白,惆怅起来,“那怎么办?筹也不成,不筹也不对!” 白婉璃高深莫测的一笑,“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们,太皇太 后!” 行云顿时大悟,道谢了之后,离开了染霜阁。 当晚,太皇太后,召见了群臣,还要太后,以及皇后和云洌阳。 看着未央宫,坐的整整齐齐的一屋子人,太后将自己的首饰盒,拿了出来。 “小六啊,这是皇奶奶,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一点点心意,你拿着,算一算,那两千多万两银子,还差多少?”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的看着云洌阳,将首饰盒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有东珠,有翡翠,还有各色玛瑙。 所有人看的心惊,怕是这些东西,连一千万两都不值了吧?老太后果然是有些家底的。 云洌阳皱着眉头,“皇奶奶,这些都是您的私房钱,您还是拿着吧,孙儿再缺钱,也不敢拿您的私房钱!” 太皇太后笑着,握住了云洌阳的手,“你和辰儿,都是皇奶奶的好孙儿,皇奶奶只希望你们兄弟和睦,百姓安居乐业,我老婆子要这些钱做什么?拿去吧,拿去……” “皇奶奶!”云洌阳站起身,她这明显着,是在为云冽辰说话。 老太后抬起头,“阳儿啊,皇奶奶知道,这离两千万两,还差很大一段距离,只是你若还是不够,管着你四哥要钱,那皇奶奶只能搬出皇宫,入住清凉寺,为你节省下余下的赈灾银款了!” 云洌阳脸色难看,当着文武重臣的面,他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开口道,“两千多万两,原本只是一个虚数,四哥不管能筹多少,朕都不会怪他!” 老太后笑了起来,温和的看着云冽阳,一副欣慰的模样。 云洌阳挥手,所有人退下,他站起身,“皇奶奶,孙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老太后点头,“你说!” “孙儿会做这个皇帝,原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江山社稷,孙儿图什么,别人不知道,皇奶奶你是最清楚不过。我和四哥之间的怨,这一次算是结定了,只是皇奶奶能否做那个和解之人?”云洌阳皱眉说道。 老太后眸中精光一闪,“你想说什么?” “我想,让皇奶奶再次下旨,辰王妃奉旨休夫!”云洌阳一字一顿,坚定的说道。 老太后蹙眉,不解的看着云洌阳,“皇奶奶一直以为,你是小孩子心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云洌阳苦笑,“皇奶奶怎么说都好,只是孙儿对婉璃的心,日月可鉴!” “感情这东西,讲究一个情投意合,若是婉璃对你也有意思,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大可以自己解决!”老太后闭上眼睛道。 云洌阳眸中的光线,变得晦涩,“皇奶奶,是不愿做这个和事老了?” 老太后苦笑,“老六啊,做人难,做皇帝更难,想要做一个流芳千古的皇帝,更是难上加难,你还是仔细想想,再跟皇奶奶谈吧!” 云洌阳摇头,温和的脸上,神色变得森冷,“皇奶奶应该知道,我不要江山,也是要小璃的!” 老太后的脸色,顿时变了,“你说什么?” “我愿意将皇位传给四哥,只要,他肯离开小璃!”云洌阳菲薄的唇,吐出了这样一句话语,字字掷地有声。 老太后蹙着眉头,吃惊的看着他,他淡漠的笑着,“我说话算话,只要四哥肯答应,那么我就立刻禅位!” 老太后叹息,接着点头,“好,我答应你,尽量说服辰儿离开白婉璃!” 云洌阳微笑,接着退下。 储秀宫,端木铃蕊走路走的小心翼翼,她用手扶着自己的腰肢,尽量让自己的腹部,看起来凸显一点。 用手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微笑着,十分享受。 旁边的宫女,谄媚的上前,“娘娘,您怀了皇上的嫡长子,以后福气可是延绵不尽!” 端木铃蕊点头,抿着唇微笑,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这么走运,只是一次,竟然就怀上了。 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另外一个宫女上前搀扶,“娘娘,皇上到目前为止,后宫可只有娘娘一个人呐,这对娘娘来说,可是好消息!” 端木铃蕊皱皱鼻子,点头,“就是,本宫真不明白,孝德皇后为什么这么热衷给皇上选妃,后宫有我,不就够了,只要皇上喜欢,我给他生十个八个孩子,都没问题!” 旁边的宫女,附和的笑了起来。 正在众人笑的正欢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端木铃蕊顿时心花怒放,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云洌阳主动来到她住的地方。 难道他良心发现,所以过来看看自己和孩子? 立马转身,来到门口接驾,她喜滋滋的看着云洌阳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端木铃蕊弯腰行礼。 云洌阳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端木铃蕊的肚子,只见她平坦的小腹,丝毫看不出,里面酝酿了一个 小生命。 “一个月零八天,对吗?”他淡漠的问道。 端木铃蕊点头,起身笑着,“是了,御医推算过,刚好是一个月零八天,这几天饮食都必须注意,因为是小家伙长的最快的时候!” 云洌阳点头,微笑,“很好,一个多月,还不算一个小生命,就算打掉他,也不是什么作孽的事情!” 他挥了挥手,后面卢公公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 端木铃蕊脸色一变,退后几步,“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喝下去,你和母后算计我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计较!”云洌阳脸色冷漠。 端木铃蕊脸色大变,踉跄着退后几步,却被云洌阳随行的侍卫抓住,“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云洌阳脸色森冷,双手背负,“还不侍候皇后喝药?” “喳!”卢公公领命上前,端着那碗浓黑的药汁,靠近了端木铃蕊。 端木铃蕊大哭起来,“皇上,皇上不要啊,这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血啊……”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叫,卢公公离她越来越近,将那碗浓黑的药汁,朝着她的嘴巴灌去。 她大叫起来,苦涩的药,顺着她的嘴巴,流淌到颈项,她疯狂的挣扎着,有一半的药洒在了衣服上。 卢公公不敢太过用力,毕竟是皇后,若是太后治下罪来,怕是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见他畏手畏脚的样子,云洌阳上前,夺过了药碗,掰开端木铃蕊的嘴巴,用力的灌了进去。 药汁呛进她的鼻子里,她哭着,满脸都是黑色药汁。 将空碗仍在地上,云冽辰冷漠的看着端木铃蕊,“不属于你的,不要觊觎,明白吗?” 说完,他拔步,走了出去,只留下端木铃蕊哭天抢地。 皇宫传出端木铃蕊小产消息的时候,白婉璃刚刚画好了一张设计图纸,她站在那里,秀眉紧紧蹙着,漂亮的脸上,神色严肃。 紫鹃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据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手,给皇后娘娘灌下了那么一大碗堕胎药,皇太后赶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皇后娘娘下面已经见了血!” 白婉璃放下笔,淡漠的站着,没有说话。 “小姐,没有想到,六爷是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孩子,也下的去手!”紫鹃看着白婉璃,声音很低。 白婉璃叹息,闭了闭眼睛,“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他,逼迫云冽辰,对付端木铃蕊,他倒是毫不手软!” 红绡点头,“六爷这样,也是为了小姐,怕是因为小姐这几日对他的不理不睬,他才出此下策吧?” 白婉璃冷笑,“你倒是高看了我,我问你,他既然是要为了我,打掉端木铃蕊的孩子,为何在他在初知端木铃蕊怀孕的时候不下手,偏偏在这个时候?” 红绡不解,“小姐的意思是,六爷还有别的意思?” 白婉璃将图纸揉成一团,接着扔到,冷哼,“前几日,老太后刚刚帮云冽辰解围,这几日,他就对端木铃蕊下手,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端木铃蕊,可是老太后娘家的人,他这么做,就不怕跟老太后撕破脸吗?”红绡纳闷起来。 白婉璃叹息,怕是云洌阳登基之初,老太后不肯见他,两人已经撕破脸了。 * 未央宫,佛堂。 老太后静静坐着,旁边香烟袅绕,宫女敲打木鱼和念经的声音,低柔而又绵长。 云冽辰坐在最后面,双腿盘膝,他闭着眼睛,听着念经的声音。 须臾,敲打木鱼和念经的声音停止,他睁开了眼睛。 老太后回头看他,“辰儿,悟出什么了没有?” 云冽辰摇头,“请恕孙儿愚钝!” 老太后微微一笑,看着前方,慈眉善目的菩萨,“菩萨在告诉你,放下,辰儿,若是你肯放下,得到的,会远远超过你放弃的!” 云冽辰不理解,皱起眉头,“皇奶奶是让孙儿放弃名利?” “身在皇家,名利两个字,你一辈子都无法放下!”老太后高深莫测的一笑。 云冽辰眉头皱的更紧,“富贵?” “我的孙儿,当然不屑那些过眼云烟!”老太后继续微笑。 云冽辰无奈的道,“难道是,性命?” 老太后站起身,“皇奶奶不仅不要你放下性命,还要保护你的性命!” 云洌辰眸光深邃,“孙儿不明白!” “你该放下的,是辰王妃!”老太后走到云冽辰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辰儿,跟白婉璃和离吧,你们之间,不合适!” 云冽辰脸色一变,“放不下,皇奶奶,若是皇奶奶打算帮老六做说客,还是趁早死心吧!” 老太后拧眉,“你这孩子,皇奶奶怎么会为阳儿做说客?皇奶奶只是担心你,若是你继续跟白婉璃纠缠 不休,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云冽辰笑了,笑容讥诮,“那是我的妻子,他若是想染指,尽管试试他有几颗脑袋!” 老太后脸色一变,险些气出心脏病,她捂着胸口,“只是一时的委曲求全,你也不愿意?” “不愿意!”云冽辰回答的斩钉截铁。 老太后脸色冷了,“你们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们了,罢了罢了,你们要打要杀,都索性死个干净!” 云冽辰握住老太后的手,“皇奶奶,皇位我不跟他争,他要对付我,我顶多就是躲的远远的。只是关于婉璃的事情,没得商量!” 老太后无奈的看着他,“你也喜欢上那个白婉璃了?” 云冽辰点头,“不是喜欢,是爱!” 老太后看着他认真的神色,重重一震,云冽辰握着老太后的手,“皇奶奶你放心,父皇生前,我就答应过他,兄弟绝不残杀。现在,我一样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伤害六弟!”云冽辰双手握着老太后的手,神色凝重。 -------------------------------------------------------------------------------------------------------------------------------------------------------------------------------------------------------------- ps:今天的更新晚了,抱歉,太累了,坐了一天的车呢,呜呜……这个礼拜,可能更新时间不稳定,大家偶尔上来刷一刷就行了,不过真的会保证,每天都有6000字+的更新!爱你们,么么哒! 皇上好计策 “皇奶奶你放心,父皇生前,我就答应过他,兄弟绝不残杀。现在,我一样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伤害六弟!”云冽辰双手握着老太后的手,神色凝重。 老太后微微一笑,拍着云冽辰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宅心仁厚的好孩子,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府了,在皇奶奶这里,陪着皇奶奶吃斋念佛吧!” “好!”云冽辰点头微笑。 * 长秋宫,云洌阳醉生梦死。 他亲手将端木铃蕊的孩子打掉了,母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储秀宫那边,忙的一团糟。 他倒是不急不躁,只是心心念念,都是白婉璃。 不知道她听说,自己打掉端木铃蕊的孩子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她会不会为自己的做法感动?会不会服软,跟自己呆在一起? 他微微仰头,又喝下了一杯酒。 卢公公站在一边,低声劝道,“皇上,您不能再喝了,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皇上这样醉醺醺的,早上怎么上朝吨? “别管我,小璃呢,去把小璃给我找过来……”云洌阳醉眼惺忪,伸手给自己再次倒酒。 他还没有倒完,手中的酒杯,就被一根白绫卷走。 卢公公惊呼一声,“王妃娘娘!” 他立刻跪下。 云洌阳皱眉,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脚步踉跄,“这是梦吗?小璃,我又梦见你了!” 他伸手,想要拉住白婉璃的手,白婉璃却白绫一收,远离了云洌阳一些。 他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气,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绝美出尘的女子。 “去,给皇上拿碗醒酒汤来!”白婉璃回头,吩咐着跪地的卢公公。 卢公公这才起身,躬身后退。 云洌阳开心的咧嘴笑着,“小璃,这不是梦,你是真的小璃,你过来看我了!” 他上前,孩子般,抱住了白婉璃,脑袋搁在她的肩膀,“小璃,你是不是想通了,要跟我一起了,小璃,不要四哥,四哥他伤害你,还不够深么?” “因为我,所以你故意逼迫云冽辰?并且打掉了端木铃蕊的孩子?”白婉璃怒道。 她一把推开了云洌阳,端起桌子上已经冷却的茶水,迎面泼了过去。 云洌阳被泼个正着,俊脸上,满是生涩的茶水。 他摇摇头,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弱弱的站在那里,他低声开口,“小璃,我只是喜欢你,我不要你和四哥呆在一起,我不要你是辰王妃,我更不要端木铃蕊生下我的孩子!” 白婉璃冷笑,缓慢上前,面对着窗户,“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在这样的男人,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帮云非墨,起码他不会像你这般,苦苦相逼!” 云洌阳倏然怒了,他皱着眉头,脸颊上都是水珠,愤恨的看着白婉璃道,“我怎么逼你了?你让我以后不要出现在琉璃府,我就依你,你让我以后不去找你,我也做到了!” “你是做到了,只是你给云冽辰下了两千万两银子的众人,你亲手打掉了端木铃蕊的孩子,云洌阳,你清醒一点,就算没有云冽辰,就算你杀掉你所有的孩子,我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她赫然转身,冷漠的说道。 云洌阳脸色难看,“为什么?” 他定定的看着她,阴鸷的眸光,冷的骇人。 白婉璃冷笑,“因为我不爱你,你懂什么是爱吗?云洌阳,一个女人,肯为那个男人,生下他的孩子,这才叫爱!” 云洌阳愣住,“所以,小璃是爱云冽辰的,对吗?” 白婉璃没有否决,以前的白婉璃是不是爱云冽辰,她不知道。 但是现在的她,谁也不爱。 看着她冷漠的神色,他冷笑连连,接着后退,“我懂了,你心里是有四哥的,不然你不会让行云去求太皇太后,为四哥解围!” 她没有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把,只要他能够正常一点。 云洌阳点头,“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不会再为了你做傻事,但是四哥手中的权势太大,我跟他对立,是早晚的,这个跟你无关!” 她不说话,他就朝着外面走去,站在门口,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时间不早了,辰王妃请回吧!” 她朝着门口走去,他脸色冷硬,只是伸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强忍住拉住她的冲动,他别过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回到了辰王府,白婉璃一夜未眠,生怕孝德太后那边再出什么幺蛾子。 端木铃蕊的孩子,被云洌阳打掉这笔账,怕是怎么都要算到她的头上了。 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云洌阳成功的将端木铃蕊,也划入了她仇敌的范围。 不知道若是孝德太后和端木铃蕊联手,她还能不能的这样应 付自如。 清晨,云冽辰告别了太皇太后,回到辰王府。 染霜阁内,白婉璃一夜未眠,他脱了紫色官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这几天,你小心一些,我已经得到消息,端木铃蕊派人,见了一些江湖人士!” 他放下茶杯,回头看她。 见她坐在窗户边,神色淡然,那乌黑柔顺的发丝上,明显有着晨露的霜气。 他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有力的大手,将温暖传给她冰冷的身体,“放心好了,一切有我!” 白婉璃自嘲一笑,“你就不怕,我和云洌阳联合起来对付你?” “你要是和他会联手对付我,就不会指点行云去求太后!”他坐在一边,拿了茶杯,重新倒了一杯热水。 站起身,他将热水放在她的手上,“喝杯茶吧,你浑身都是冰凉!” 她顺从的拿过茶,轻抿了一口,“既然你这么会猜,那么你再猜猜,为何我一直不同意云洌阳,奉旨休夫?” 云冽辰靠在那里,双手环胸,自嘲的道,“你总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白婉璃,你没有心,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 白婉璃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那是为何呢?你害死了弯弯,我却忍辱负重,一直呆在你的身边!” “因为你想牵制云洌阳,若是离开了我,你上哪里找一个像辰王妃的头衔,这么好的借口,将云洌阳拒之门外!”云冽辰笑着,一语点破她的心思。 白婉璃站起身,“你确实,比云洌阳聪明很多!” “好了,别想那么多,好好的睡一觉,有什么事情,醒来再说!”他扶着她,朝着床榻走去。 帮她脱下了鞋袜,看着她躺下,接着掖好了棉被。 她看着他俊雅的脸上,那倦态的神色,缓慢开口,“云洌阳是因为霸道,得不到的一定要得到,所以才这么执着。四爷你是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面面俱到?” 云冽辰苦笑,他的真心,早已经在娶她之前,已经表白过,只是她不肯相信而已。 或许她不相信的,只是爱吧。 不管云洌阳对她的感情,还是他自己对她的感情,她都能曲解成被的。 皱着眉头,他声音淡漠,“你就当我脑子被驴踢了,所以做出的事情,难以理解!” 她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心安理得的躺在那里,“我觉得也是!” 他陪了她半个时辰,见她仍旧无法入睡,这才起身离开。 小璃的戒心,太重,他呆在旁边,是无法安心休息的。 * 未央宫,云洌阳给太皇太后请安。 他端着宫女递上的茶水,神色淡漠,“皇奶奶,前几日您说的,劝四哥离开小璃的事情,四哥答应了吗?” 太皇太后端起茶水,“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刚刚说什么?” 云洌阳冷笑,“四哥不答应,也无妨,只要皇奶奶给小璃下道懿旨,让小璃休夫,就跟前一次一样,问题就解决了!” 太皇太后微笑,“今年的春节,阳儿打算怎么庆祝?这可是你登基之后的第一个春节!” 云洌阳皱眉,“皇奶奶,您答应过阳儿的!” 太皇太后只是笑,“我答应过阳儿什么?皇奶奶怎么什么都记不住?” 云洌阳手中的茶杯,“嘭”一声放下,搁在桌子上,他冷眸盯着太皇太后,似乎不相信,太皇太后会跟他装糊涂。 半响,他算是明白过来。 皇奶奶这是,跟云冽辰一条心了,从小疼爱自己的皇奶奶啊,现在也老糊涂了么? 他起身,“太皇太后早些休息吧,今年的春节,太皇太后就不用操心了,朕和母后,会前往西州避寒,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就不必随行,呆在未央宫,养好身体吧!” 说完,他阔步走了出去,脸色难看。 今日的早朝,气氛异常凝重。 因为边国的将领,带着十万大军,朝着云水国的边境逼近,大有一战方休的气势。 所有官员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候皇帝的指示,武臣更是跃跃欲试,激动的看着皇上。 云洌阳沉吟片刻,盯着站在下方,紫衣潋滟的男子,“边国来犯,四皇兄,你是什么意思?” “战!”云冽辰只说了一个字。 云洌阳看着彭帅虎彭将军,“彭将军,你觉得呢?” “战!”彭将军气势凌冽的说了一个字。 云洌阳点头微笑,站起身,“那好,那就战!” “皇上,末将请求,辰王殿下为主帅,末将为先锋,带领十万兵马,将边国逐出云水!”彭将军躬身抱拳道。 他背后的披风,猎猎作响,大有英雄之气概。 云洌阳点头,看向云冽辰,云冽辰没有做任何表示。 这个关 键时候,他也希望,云洌阳能够放下陈见,以国家大事为主。 云洌阳点头,“那好,彭将军为主帅,辰王为先锋,带领十五万兵马,迎战边国!” 彭将军脸色一变,上前一步道,“皇上,辰王殿下跟边国交战,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末将觉得主帅位置,还是交给辰王殿下为妥!” 云洌阳冷笑,“彭将军这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彭将军抬头,看见了帝王那森冷的脸色,他打了一个寒战,双手抱拳不再说话。 云冽辰上前一步,“微臣领旨!” 彭将军为难的看着云冽辰,“王爷……” 云冽辰淡漠一笑,“你我谁为主帅,一样都是为国效力,放心好了,我会尽量辅佐彭将军,击退边国!” 彭将军这才放心下来,抱拳领旨。 早朝之后,彭帅虎被皇帝留在了御书房。 他跪在那里,皇帝正在批阅奏章,皇帝没有让他起身,他不敢起身。 跪了半个时辰左右,皇帝这才从奏折中抬起头,将朱笔放在一边,“彭将军,你可知道,朕为何让你跪?” “皇上是真龙天子,莫说让微臣跪,就算是让微臣死,臣也不敢不死!”彭帅虎谦恭的道。 皇帝笑了,上前一步,亲自动手扶起了彭帅虎,“起吧,你可知道,朕让辰王殿下为前锋的心思?” 彭帅虎低着头,“皇上心思,微臣不敢擅自揣测!” “那你就揣测试试!”云洌阳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那里,他身上明黄的龙袍,在阳关下,散发着刺目的光泽。 彭帅虎皱眉,“怕是皇上对辰王殿下心有芥蒂,所以兵马大权,不敢交由殿下!” 云洌阳微微一笑,“朕的四哥,朕心里清楚,他若是想要造反,朕今日就无法安稳的坐在这里!” 彭帅虎顿时不解,“那皇上为何……” “朕给你定下了计策,你按照这个计策,三日之内,保准击退边国大军!”云洌阳拿着一枚火漆信封,丢在了彭帅虎的前面。 彭帅虎弯起捡起,拆来看了之后,顿时大喜。 “皇上好计策!”他由衷的赞叹。 一千人马诱敌,将边国的大军,诱往蝴蝶谷。 云水国的十五万兵马,埋伏在蝴蝶谷,将边国的军队歼灭。 “自然是好计策,只是你觉得,边国会轻易上当吗?”云洌阳睨了他一眼。 彭帅哥不解,“只要我方隐藏得当,边国一定会上当!” 云洌阳摇头,“最好的隐藏,就是不用埋伏,所以你派人将附近的百姓,更换成自己人。等边国的十万大军入了蝴蝶谷,炸毁上面的堤坝,敌军自然丧身谷底!” 彭帅虎脸色一变,“只是这样,那诱敌的一千人,可就有去无回了!” “没错,所以这个计策的实际计策,必须得保密!”云洌阳冷声道。 彭帅虎已经明白,皇帝派云冽辰作为前锋的意思了,怕是前锋是假,送死才是真的。 他点头,“末将明白!” 云洌阳冷笑,“不,你不明白,朕的这个四哥,神通广大的狠,若是他这样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你就告老还乡吧!” 彭帅虎忍住心里的酸涩,抱拳正色的道,“微臣领旨!” 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可是现在,飞鸟还没有尽,良弓就已经要藏了。 并且,新帝的心计,简直是深沉的可怕,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六爷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人物。 离开了皇宫,他拿着皇帝交给他的计策,来到了辰王府。 云冽辰看着信封上的计策,没有说什么,彭帅虎皱眉道,“王爷,若是不然,派别人带着一千人诱敌吧,王爷万金之躯,实在容不得半点闪失!” 云冽辰摇头,“不用,这原本就是一个先锋,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你们确定,这样做边国真的会上当吗?” 彭帅虎有些虚心,“或许,会上当吧,不过就算不上当,我们也不用怕,因为我们十五万大军磨刀霍霍,就怕他们不来!” 云冽辰点头,“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带着一千人手,一边押运粮草,一边诱敌。只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希望彭将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彭帅虎站起身,“王爷,押运粮草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另行准备,不劳您的费心!” 云冽辰微笑,“那好,明日我会带着一千人马,率先出发迎敌!” 彭帅虎抱拳告辞,云洌辰起身相送。 看着彭帅虎离开的背影,云冽辰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明月楼,杜晓芙忐忑不安,因为过了这么久,云冽辰终于要来看她了。 一大早,她就起床收拾,直到日落西山,她终于看见了心上人的影子。 她挺着肚子站在那里,眸中含义隐 隐的泪光,见云冽辰阔步走来,她上前跪地相迎。 “王爷——”她暗自垂泪。 云冽辰扶了她一把,“你身子重,这么多礼做什么?不是说了,以后都不用在我面前行礼吗?” 杜晓芙抿着唇瓣,隐忍着哭泣,她楚楚可怜的脸上,是委屈的表情,扶着自己的肚子,她颦着黛眉。 “有六个多月了吧?真快!”他盯着她的肚子说道。 杜晓芙点头,是有六个多月了,可是他回府的这一个月,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看她。 拉着杜晓芙,他带着她进门,“明天早上,我要出京打仗,这一走,吉凶难测,若是我有什么闪失,你就随着辰王妃一起,她会保你和孩子无虞,明白吗?” 杜晓芙伸手,捂住了云冽辰的嘴巴,她脸色惨白的摇头,“我要你活着回来,我和孩子,会一直等你!” 云冽辰微微一笑,“我自然会尽力活着,只是你自己得有个打算!” “我不可能依靠白婉璃的,弯弯的死,她对我心存芥蒂,不伤害我和孩子,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杜晓芙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戚戚然的道。 云冽辰摇头,“不,你小看了婉璃,她不会伤害你跟孩子,总之你记得我说的话,这个世上,除了我,你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 扶着杜晓芙坐下,他神色温润,“我会将行云留下,保护你的安全,若是有事,也可以进宫求见太皇太后,明白吗!”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这怎么可能是唐门霹雳弹 云冽辰摇头,“不,你小看了婉璃,她不会伤害你跟孩子,总之你记得我说的话,这个世上,除了我,你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 扶着杜晓芙坐下,他神色温润,“我会将行云留下,保护你的安全,若是有事,也可以进宫求见太皇太后,明白吗!” 杜晓芙点头,云冽辰转身,“你早些休息吧……” 杜晓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云冽辰摇头,他脸色疲惫的道,“不了,我还没有跟婉璃交待一下,你呆在明月楼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杜晓芙脸色煞白,紧咬着柔唇,脸颊上挂着泪珠。 她凄迷的坐在那里,看着云冽辰离去的背影,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大声哭了起来。 旁边的丫鬟上前,劝解她,“夫人,切莫哭坏了自己的眼睛!” 杜晓芙悲恻的摇头,“我这边怀着他的孩子,他却看都不多看我一眼,白婉璃有什么好?她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他要那么对我?为什么?” 春兰垂着头,沉默不语。 她究竟哪里不如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的一根小手指,都比她好百倍。 她要是男人,她也会喜欢王妃娘娘这样的女人吨。 不过这种话,她自然不会在杜晓芙面前说出来,只是低着头,不停的安慰,“夫人,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您这样哭,对孩子不好!” 杜晓芙摇头,“不,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他都不在乎这个孩子,我凭什么还要在乎!” 她坐在那里,忍了半响,深吸一口气道,“给我酒,我要喝酒!” 春兰大惊失色,“夫人——” “给我酒你们听不到吗?还是,连你们都欺我无宠无势,不听我的话了?”她这话说的严重,春兰不敢再劝,只能慌忙跑下拿酒。 染霜阁中,白婉璃早早的已经睡下。 她躺下那里,秀眉紧蹙,始终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让朱崇做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 正在想着,床微微往下一陷,接着一个微凉的身体,钻入了被窝,揽住了她纤瘦的腰肢。 只需要嗅着气息,她就知道谁来了,躺在那里微微一笑,她没有动,只是声音带着嘲讽,“不是去了明月楼温香软玉吗?怎么,来我这染霜阁作甚?” 云冽辰也不理会她,只是用俊脸拱了拱她的后颈,嗅着独属于她的清香,淡漠的闭上了眼睛。 “松开!”她不耐的拿胳膊肘,顶了顶他。 云冽辰睁开眼睛,有些疲惫,“别闹了,我明天一大早就会带兵赶往贺州的蝴蝶谷打仗,今天晚上让我好好睡一觉!” 白婉璃转身,蹙着眉头,如看着傻瓜般看着他,“你疯了吗?这个时候带兵打仗!” “带兵打仗,原本就是我的老本行,不然你以为,我只会呆在辰王府做个安逸王爷吗?”他微笑着看着她,伸手,将她侧脸上一缕秀发,捋在耳后,眸中带着深深的眷恋。 她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弄的似乎他很深情一般,可是他明明刚从明月楼出来。 还是,杜晓芙怀孕,满足不了他,所以他来自己这里找刺激来了? 厌恶的打开他的手,她不满的瞪着他,“赶紧滚蛋,我奉劝你一句,云洌阳对你有所猜忌,绝对不会是让你带兵打仗那么简单,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她转身,背对着他,他躺在那里,玩弄着她的一缕秀发,“不用为我担心,我又不是什么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到时候在外面,君命有所不受,这个仗应该怎么打,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白婉璃蹙着眉头,“你带着行云流水,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翻身,压在她的身上,“这算是妻子对远行丈夫的交代吗?据说丈夫远行打仗,妻子都要在丈夫的衣领上绣着名字,以免死在战场上,无法分辨尸体,你要不要也在我的衣领上绣字?” 她打了他一下,“别不正经了,哪有诅咒自己的?” 她想要将他踹下床,忽然想起明天他就要走了,思量着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好,心里有些不忍。 只是推了他的身体一下,让他躺好,接着自己朝里面躺了一下,给他让出更多的空间,“赶紧睡觉吧,明天要是起迟了,你的部下就该笑话你了!” 他勾唇一笑,躺在她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霸道的伸着胳膊,将她的身体纳入怀抱。 她也不挣扎,只是任凭他搂着自己。 他笑着将俊脸贴在她的肩窝,闭上了眼睛。 大概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自己的态度,是越来越温和了。 尽管她现在依旧没有爱上自己,和云洌阳纠缠不清,不过只是这样,已经让他眷恋不已 了。 真希望,天不会亮,真希望,这一刻不会过去,他愿意这样的搂着她,天荒地老。 可是天总会亮,人总要离别,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依旧躺在身边熟睡,外面流水已经等着。 他弯腰低头,亲吻她白皙的脸颊,在她漂亮的脸上,留下湿淋淋的一吻,然后起身穿衣,披上铠甲。 没有帝王送行,只有卢公公出来交待了几句,他带着一千人马,朝着贺州出发。 金色的阳光,照耀他黑色铠甲,刺眼无比。峥嵘的马蹄,斑驳大地,留给身后人无限的殇…… 他骑在马上,一只手持着长枪,一只手拿着缰绳,英姿绝伦的背影,宛如天地间的神,俊美无匹。 微微的回头,他看向了辰王府的方向,果然,在不远处的城墙,他看见了一抹纤瘦的身影。 那白衣女子,群居飞扬,站在那里,似乎随时会羽化成仙。 他冷漠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宛如这冬日,最温暖的阳光。 后面的将士,都看的呆了,追随辰王这么多年,他们何时看过辰王殿下这样笑过? 卢公公说了一句,“时间到,”云冽辰一夹马腹,驳了驳缰绳,朝着前方飞驰而去。 站在城墙处,白婉璃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秀眉微微蹙起。 红绡站在她的身后,“小姐,我们回去吧,王爷已经走了!” 白婉璃点头,却没有朝着辰王府走,而是朝着琉璃府走去。 琉璃府内,朱崇看着白婉璃交给他的图纸,脸色顿时大变,连拿着图纸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看完整个图纸,顿时觉得无力,手一松,图纸已经从他手中坠落。 他惊恐的看着白婉璃,浑身瘫软的坐在那里。 “怎么?做不出来?”白婉璃弯腰捡起图纸,不解的问道。 朱崇摇头,“做的出来,也不敢做,这是唐门的霹雳弹,一向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法宝,你怎么会有霹雳弹的图纸!” 白婉璃站起身,将图纸放在一边,“你仔细看好了,这怎么可能是唐门霹雳弹?再说我不信,你们这个时代,除了我还能有别人画出这种图纸!” 朱崇点头,“这是真的,唐门霹雳弹,跟你设计出来的东西无异。而且唐门行事诡秘,一向最讨厌剽窃和设计图外泄,若是我们做出这种东西,肯定会招来他们的报复!” “怕什么?我这东西,绝对跟他们的霹雳弹不一样,放心吧,琉璃府绝对不惧怕任何势力!”白婉璃斩钉截铁。 朱崇这才拿了图纸,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一次,他叹息,“这确实不是霹雳弹,这种东西,比霹雳弹还要厉害,怕是琉璃府拥有这种东西,几乎可以称霸武林了!” “我不求称霸武林,我只希望琉璃府能有一个依仗!”白婉璃声音淡漠。 朱崇摇头微笑,若是真正有了这种东西,琉璃府何止有了依仗,简直是拥有绝世神兵。 当年唐门就是依仗霹雳弹,横行武林多年,现在琉璃府的这个东西,可比霹雳弹厉害多了。 怕是到时候,江湖的势力会多方巴结,讨要这个东西的秘方和设计图纸。 而唐门的这个梁子,肯定结定了。 因为这个东西,跟霹雳弹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他们定然会不依不饶。 不过琉璃府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他们敢来冒犯,他的机关,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想到这里,朱崇打定主意,一定要打造出这个东西。 “所有的材料,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你算算,弄这个东西的雏形出来,需要多久!”白婉璃坐在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朱崇摇头,“我也不清楚,要亲自动手才知道,我先去匠房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打扰我!” 他拿了图纸离开,白婉璃则是坐在那里,淡漠饮茶。 窗户外面,正值早膳时候,不少守卫和下人,端着热粥,拿了馒头和咸菜,躲在一边吃东西。 大概是太阳比较好的缘故,他们都坐在太阳底下,没有去屋子里的食堂。 有一个端着热粥的下人,不小心将馒头掉在了地上,他没有去捡,只是仿佛看不见一般,朝着前面走。 后面响起了一阵叫骂声,接着瞎子走了出来。 他捡起馒头,狠狠踹了那下人一脚,“混小子,这馒头不是银子买来的吗?你这样浪费,我们琉璃府每日里要花多少钱?我告诉你,掉地上也得捡起来给我吃,必须得吃,不然我扣你小子的工钱!” 他将馒头塞在那下人的怀里,怒道,“明天开始,饭量都给我减半,瞅瞅你们,成天只吃饭不干活,都胖的跟猪一样了,琉璃府的饭,是不是很好吃啊?” 没有人吭声,只是埋头吃饭,刘瞎子肚子饿的咕咕叫,却舍不得去吃一个馒头。 对他来说,一天一餐饱饭 就够了,吃多了浪费。 白婉璃看着这一幕,微笑着将茶水放在一边,然后起身朝练武场走去。 场中,花满天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嘴巴中叼着一根茅草,对面的守卫,激战正酣。 这是真正的激战,打的头破血流,鲜血淋漓。 甚至有些守卫忍受不了,倒下了救再也没有起来,若不是看见花满天坐在那里,她还以为自己去错了地方。 站在那里,看着厮斗场上,还剩下不到十人,她秀眉微蹙。 已经有下人上场,将伤或者死的侍卫拖了下去,她站在那里嗅见了血腥的味道,几欲作呕。 花满天扭头,看见了白婉璃,他丢下嘴巴上的茅草,跑着上前,“小璃,你来看我吗?你看看我,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我是不是又强壮很多?” 他邪气的一笑,原本精致的脸上,浮现孩子般的笑靥。 伸展胳膊,露出自己的肌肉,他炫耀的看着白婉璃,“以后谁再说小爷像个女人,小爷就打爆他的头!” 白婉璃看着地上的血迹,“你这是在做什么?” “挑选神衣卫,我必须从这些报名参加神衣卫的人中,选择出合适的人选,再进行训练!”花满天见她对自己的肌肉不感兴趣,随即拉下了胳膊上的衣服。 白婉璃不想对他的做事方式有任何评价,但是这里血淋淋的场面,让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被挑选进组织,也是这样经过层层筛选,那种记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盯着白婉璃的脸色,花满天摸着自己的肚子,“小璃,我好饿,我们一起出去打牙祭好不好?” 白婉璃看了他一眼,“琉璃府的伙食,不好吗?” 花满天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千万别提,那个死瞎子,真是抠门到极点,每天都是馒头,只有中午才有肉。要不是看在小璃你的面子上,小爷我早就宰了他!” 白婉璃微笑,“他也很无奈,琉璃府这么多人要吃饭,他必须精打细算!” 花满天眯着眼睛,“没有发现,原来小璃你也是守财奴,小璃这么喜欢银子,不如我利用神衣社给你出去赚好不好?” “不好,你给我老实一点呆在琉璃府,以前神衣社如何安静,现在就给我如何安静,养着神衣社一点点银子,我还是出的起!”白婉璃睨了他一眼。 她看他是太闲,所以想要出去闹腾了。 花满天笑了,“小璃你可真是小心眼,我只是想帮你,再说,外面的人那么丑,小爷我才不想看见他们。只是这肚子天天吃馒头,都快要自己变成馒头了!” “伙食的事情,我会跟刘先生交代,让他们不那么克扣你们,只是你自己也要乖乖的呆在这里,别给我惹事,明白吗?”白婉璃交代着。 花满天点头,“嗯”了一声,接着道,“我能偶尔去辰王府找云冽辰,混吃混喝,打打牙祭吗?” 白婉璃叹息,“怕是不能了,因为云冽辰已经带兵出去打仗了!” 花满天皱眉,“靠,他还真出去啊,他那个兄弟一看就不安好心,他竟然傻兮兮的听他的话……” “好了,别说了!”白婉璃不想跟花满天讨论这个事情,随即朝着仁之堂走去。 仁之堂,今日跟平常的时候一样,人山人海,外面排了老长的队,正在等候。 舒莫言坐在那里,帮病人诊脉。他一脸认真的神色,再加上人又温和有礼,不管贫富贵贱,一律平等视之,所以很得山下百姓的赞扬。 他盯着眼前的病人,温和的道,“来,嘴巴张开给我看看,像我这样,啊——” 眼前的病人,听话的张嘴,他在药方上写着,“只是吃积食了,没有什么大碍,我先给你开服药方,你按照药方抓药,不出三天应该就能痊愈!” 病人千恩万谢,然后拿着药方,去另外一边抓药。 仁之堂自从独立运行以来,实行看病不花钱,抓药要钱的规矩。 所以这里看病的人,远远要比抓药的人多。 因为药需要成本,看病不需要,所以舒莫言只是将药材按成本价卖出。 而那些抓不起药的病人,也只能望洋兴叹,仁之堂也无法补给。 不过舒莫言和仁之堂的名声,还是挺高的,京城贫民百姓都知道,琉璃府仁之堂,出了一个舒菩萨。 站在那里,看着仁之堂井然有序,白婉璃转身想走,却被舒莫言看见。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遥遥的跟她招手。 安置好了后面的病人,他唤了徒儿替他坐诊,接着起身走向白婉璃。 “王妃娘娘,您等等我,我先去洗手!”舒莫言的手上,是刚刚病人呕吐的秽物,他丝毫不觉得脏,只是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点头,他就朝着后院走去。 白婉璃随着他一起,他回屋,吩咐丫鬟 们打水,接着净手。 屋子里陈设简单,看来舒莫言生活十分简朴。 他净手之后,又亲自打水,洗了一把脸,叹息道,“王妃娘娘,我的几个徒儿,已经被我带的能亲自坐镇了。我想成立一个病研组,这样可以研究各种瘟疫,将这些疫情的诊救办法,加入疫病目录,你看怎样?” 白婉璃自然觉得好,事实上,不管舒莫言做什么,她都觉得很好。 这个世上,像舒莫言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当的起救苦救难四个字。 舒莫言孩童般笑着,“王妃娘娘您竟然觉得好?我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朱崇和瞎子都反对呢,他们觉得我应该研究了药方,然后卖给云洌阳!” 白婉璃摇头,“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百姓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百姓。总之按照你想的去做吧,有什么需要,就只管跟瞎子说一声,他若是不服,就让他来王府找我!” 舒莫言眼睛晶亮的看着她,“王妃娘娘不在琉璃府住上几日吗?”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看你们呦,今天五点起床码字呢,嘿嘿,快表扬一下赵姑娘! 因为他想让我死 白婉璃摇头,“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百姓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百姓。总之按照你想的去做吧,有什么需要,就只管跟瞎子说一声,他若是不服,就让他来王府找我!” 舒莫言眼睛晶亮的看着她,“王妃娘娘不在琉璃府住上几日吗?” 白婉璃摇头,云冽辰带兵出去打仗,辰王府没有一个主心骨,她必须在辰王府守着,免得云洌阳和孝德太后,又出什么幺蛾子。 回到了辰王府,紫鹃正着急的团团转,一见白婉璃进门,她慌忙迎了上去,“小姐,我让红绡出去寻你,你们没有遇见吗?” 白婉璃摇头,奇怪的看着她,“好好的,寻我做什么?” “小姐,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正准备让红绡寻你,然后让你晚些回来,或者索性住在琉璃府不用回来呢!”紫鹃说着,将白婉璃朝着外面推去。 白婉璃失笑,“这是我自己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紫鹃摇头,“孝德太后来了,在辰王府找不到你,正在明月楼跟杜晓芙算账呢,你赶紧从后门溜出去,就当自己没有回来过,免得她又找你麻烦!” 白婉璃挑眉,“哦,孝德太后在找杜晓芙的麻烦?” “杜晓芙和冷芙蓉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在贺州的时候,孝德太后还是德妃娘娘,那个时候德妃就已经厌恶两人了。现在回到京城,她更是不会放过杜晓芙和冷芙蓉两人!”紫鹃噼里啪啦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我还是没有明白,孝德太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针对杜晓芙!” “就让她们狗咬狗,小姐你赶紧溜走,别让祸水引到自己身上!”紫鹃还是执意的赶走白婉璃吨。 白婉璃摇头,“这是辰王府,我是辰王妃,就算要走,那个该走的人也不是我。走,我们去明月楼看看,看看孝德太后究竟有多威风!” 她转身朝着明月楼走,后面紫鹃着急起来,“小姐,王爷不在,你何必惹事?” “我有惹事吗?现在是孝德太后来辰王府,事情惹到了我的头上!”她声音淡漠,斜睨了紫鹃一眼。 这个丫头,提起孝德太后,似乎总是很怕的样子。 明月楼,孝德太后坐在正上方,杜晓芙为首的一群丫鬟,跪在下面,孝德太后没有开口说话,杜晓芙就不敢起来。 她不敢起身,后面的丫鬟,自然不敢起身,屋子里的气氛,就这样僵滞起来。 孝德太后品完了一杯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跪地的女子。 杜晓芙面色有些苍白,纤瘦的身体,小腹微微凸起。明明怀孕已经六个月,却丝毫不显臃肿,大概是她太瘦的缘故,所以那凸起的小腹,格外碍眼。 看着杜晓芙额头上的冷汗,孝德太后不紧不慢的道,“二夫人,你很热吗?” 杜晓芙咬着唇瓣,摇头,“回太后的话,奴婢不热!” 侍妾在主子面前,只能以奴婢自称,杜晓芙说话也算周密,一点也不敢出错。 孝德太后点头,闭上了眼睛,仰靠在那里,等着时间慢慢过去。 终于,有一个丫鬟忍不住,跪着上前,“孝德太后,主子她身怀有孕,跪不得这么些时候,还望太后开恩,让主子起来!”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上?”孝德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左右开弓,开始教训那个丫头。 杜晓芙回头,见秋菊被打,吓的脸色惨白。 她跪地垂着头,只希望这样的折磨,早些过去。 可是那个嬷嬷打完了秋菊,还是不肯住手,回头看着孝德太后道,“太后,怎么处置这个该死的丫鬟!” “既然嬷嬷都说了,这个丫鬟该死,那自然是拖出去,乱棍打死!”孝德太后淡漠的道。 秋菊顿时哭了起来,她只是看不过主子受罪,所以多说了一句话而已,竟然落得杀身之祸。 她哭喊了起来,“不,不要杀我,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 杜晓芙终于忍不住,上前,扬起了美丽的头颅,“太后,您就饶了我的丫鬟,她罪不至死啊……” 孝德太后冷笑,将刚刚端起的茶杯,“嘭”一声仍在桌子上,“好个主仆情深,你以为你肚子里有个依仗,本宫就治不了你吗?” 她冷声,“来人,将这两个下作的贱婢,给我拿下!” 将杜晓芙和秋菊,一起说成下作的贱婢,看来孝德太后,是真的不怕跟云冽辰撕破脸面了。 不过云洌阳在朝堂动手,孝德太后在后院动手,母子两人,也算配合密切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辰王府的二夫人?”屋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接着裙裾如莲花般,步步盛开,白婉璃在阳光下,美的宛如天人,一步一步走来。 她站在门口,看了屋内一眼,冷笑一记,“原来是孝德太后大驾光临,辰王府有失远迎——”</ 孝德太后眯眸,看着白婉璃,“哀家帮你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蹄子,王妃应该感谢哀家才是!” 白婉璃也不行礼,径直在孝德太后旁边的主位坐下,她回头看了紫鹃一眼,“这辰王府辰王不在,当家的是我这个辰王妃,如今二夫人为了我受了委屈,还不快去将夫人扶起来,赐座——” 杜晓芙的神色一缓,仿佛看见救醒般,看着白婉璃。 紫鹃应声,上前搬了把椅子,搁在下方,杜晓芙在紫鹃的搀扶下,战战兢兢的坐下。 白婉璃环视着一屋子的丫鬟,“都起身吧,跪着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孝德太后虐待了你们,故意罚你们下跪!” 孝德太后刚想说什么,白婉璃回头看着太后,“太后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让这几个不懂事的丫鬟毁了,太后您说对不对?” 孝德太后脸色难看,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看着一屋子的人起身。 白婉璃盯着太后青花瓷杯中的茶,摇头咋舌道,“太后来了,你们就给太后喝这种茶?难怪太后生气,拿下去,都换了——” 她冷漠的道。 丫鬟上前,畏畏缩缩,“王妃娘娘,这已经是我们明月楼,最好的茶了!” 春后的君山银针,怕是皇宫也没有多少,自然是最好的茶,不然孝德太后这种奢侈的性子,也不会将一杯喝完。 白婉璃冷笑,“你们眼中最好的茶,在太后眼中,可是连茅草都算不上,是不是,太后?” 她故意的看着孝德太后,孝德太后点头,“自然!” “听见了没有?都将茶撤走,太后瞧不上我们这里最好的茶,就上白开水好了,不过王府的白水,也比不上皇宫的,还是什么都不上了吧!”她端起孝德太后饮过的茶杯,搁在旁边丫鬟的托盘中,冷声,“拿下去吧,好好洗了……” 丫鬟端着托盘离开,孝德太后蹙眉冷睨着白婉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可是在帮你,这个杜晓芙若是生下辰王的孩子,你以为你在辰王府,还能有如此地位吗?” 她说话,毫不忌讳杜晓芙,看来是打算挑拨白婉璃和杜晓芙的关系了。 白婉璃摇头,也不在乎,只是冷漠一笑,“多谢太后忧心,这一点,辰王殿下自然无法跟皇上相比。加上弯弯,辰王殿下可算有两个孩子了。但是皇上,却连一个都不想要,也难怪,皇上担心太后操劳过度,所以才下次狠心……” 孝德太后脸色徒然一变,她赫然起身,“白婉璃,不要以为阳儿的心思在你身上,我就动不了你!” 白婉璃冷笑连连,坐在那里巍然不动,“我倒是听不懂太后娘娘的话了呢?” 孝德太后,不住点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看来这白婉璃是诚心要护着杜晓芙了。 她冷哼一声,讥诮的道,“你们姐妹,倒是同气连理,只是希望以后,你们还能有这样好的关系!” 说完,她盯着自己的宫女和嬷嬷,“我们走吧!” 白婉璃这才行礼,“恭送太后!” 杜晓芙则是脸色惨白,连行礼都忘了。 盯着太后离去的背影,杜晓芙上前,“王妃娘娘……” 她刚想说什么,就被白婉璃打断,“紫鹃,我们走——” 说完,她带着紫鹃,头也不回的离去。 杜晓芙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白婉璃的背影,心顿时凉了一片。 白婉璃这么厉害,自己呆在辰王府,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她连太后都不怕,皇上的亲生母亲,都被她三言两语气走了,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自己害死了弯弯,这笔账,她一定还给自己记着,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自己,也只是惺惺作态而已。 她一定是想要等自己生下孩子,然后抢走自己的孩子。 对,那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这样想的,只有这样,她才能解释,刚刚她为什么救自己。 离开了明月楼,紫鹃不悦的鼓嘴,“小姐,真弄不明白,你救杜晓芙那个蠢女人做什么?” “你也说了,她是蠢女人,我不救她,可能她连自己怎么死都不明白!”白婉璃声音淡漠。 “但是,她万一生下了孩子,这个孩子又是带把的,母凭子贵可怎么办?”紫鹃忿忿不平。 白婉璃摇头,“那就让她生,我倒是要看看,她生下这个孩子之后,云冽辰会作何反应!” 紫鹃鼓嘴,“奴婢不懂,小姐若是打算替弯弯报仇,为什么还要救杜晓芙!” 白婉璃看了她一眼,“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不是杀了她,而是,以德报怨,让她整日活在提心吊胆里面!” 紫鹃诧异的看着白婉璃,茫然摇头,“小姐似乎变得善良了,竟然懂得以德报怨!” 白婉璃嗤笑,“你这丫头,善跟恶,只不 过是一念之间而已!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善良之辈,也不觉得自己是大奸大恶之徒!” “小姐你在大是大非面前,就是善良之辈,不然为什么看着舒公子行医行善,不加阻止反而支持呢?”紫鹃笑着,歪着脑袋。 白婉璃点了她的额头一下,“别贫了,你去将红绡给我找回来! * 贺州,边城。 这里跟边国临近,属于极寒的地带,尽管穿着最厚的棉衣,可是冷风还是嗖嗖的往衣领里面灌。 云冽辰站在城墙,巡视着站岗的将士,风雪中,将士的身影,都如苍松般挺直。 流水跟在他的旁边,眉头皱的很紧,“王爷,属下觉得,事情不对,彭将军带领十五万人马,根本没有按照原路线行走!” 云冽辰摇头,“他若是按照原路线行走,就无法顺利的到达贺州!” “可是这样,我们一千人岂不是孤立无援?”流水继续问道。 “就要让边国的军队,觉得我们孤立无援,这场仗,才好打!”云冽辰盯着远方的苍茫白雪,俊美的脸上,带着刚毅之色。 他巡视了四周,冷声命令,“传令下去,今天晚上申时晚饭,辰时休息,子时随着我一起袭击敌军的粮草库!” “末将领命!”流水行礼,抱拳离开。 军帐内,冷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这样的帐篷,太过简陋,简陋到跟幕天席地,并无区别。 索性云冽辰一向不是贪图安逸的人,他在军帐内,自己点起了烛光,就着烛光看书。 当看到第三十多页的时候,帐外响起了军号声,接着流水脚步匆匆的走进营长。 他看着穿着单薄长衫的云冽辰,眉头皱紧,“王爷,边国的军队,似乎发现了我们,所以发起了进攻!” “对方有多少人?”云冽辰站起身,取下铠甲和长剑。 “不清楚,目测在一万以上,王爷,不如我们撤退吧!”流水劝道。 云冽辰摇头,“仗还没有开始打,就先撤退,这样影响士气,传令下去,迎战!” 流水站在那里没有动,“这个仗,要怎么打?我们只有一千人,彭将军的大部队,还在遂州!” “不知道怎么打,就硬打,埋伏三百人在营帐外面,这三百人只需要呐喊示威,等必要的时候,放火烧了营帐!”云冽辰已经穿好了衣服和铠甲,手持长剑走了出去。 流水将眉头皱的更紧,他脸色凝重,握着长剑的手,手背上青筋暴露。 若是按照王爷的计策,虽然可以将敌军的一万人歼灭,但是帐内迎敌的七百人,就是绝无生还可能了。 这一场仗,未免太过惨烈。 边国、军队冲进营帐的时候,潜伏在营帐周围的云水国将士,忽然出现,将大批的边国、军队,堵在了营帐内,杀的片甲不留。 可是后面又涌出大量的边国、军队,这个时候已经不叫战争,而是屠杀。 云冽辰的长剑,一剑一个,可是边国的人数,实在太多,他杀到手软,都没有办法将所有人杀完。 这边他已经杀红了眼睛,那边流水也快要支撑不住,他一剑刺死了一个边国的将领,救了一个自己的兄弟,浑身是血的靠近云冽辰,跟云冽辰背靠背。 “王爷,撑不住了,快让外面的兄弟放过吧!”流水嗓音嘶哑,因为杀戮,那双眼睛变得猩红。 云冽辰长剑一挥,离他最近的一个敌军,被他杀死,他咬牙,“撑不住也要撑,边国的一万人马,还没有完全入帐,给我杀!” 他飞身而起,长剑宛如有了灵魂,所到之处,倒下一片尸体。 在这样打下去,他快要力竭了,只是他不能倒下,他若是倒下,那死掉的兄弟,就真的白死了。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全部都是边国的人马,十个或者更多个人,对付着一个云水国士兵。 不过他带的人,都是训练有素,在这样的围攻下,丝毫不显慌乱退却。 终究是以少战多,越来越多的,云水国将士倒下,更多的边国士兵冲了进来。 他见时机差不多了,长啸一声,衣袖中放出璀璨的焰火,接着周围发出了冲天的喊杀声。 那些守在周围的将士,已经看不过去了。鲜血激发了他们的仇恨,一具具倒下的同袍尸体,让他们宛如脱笼的野兽,嘶喊着杀向中间的边国敌军。 边国敌军慌张起来,他们分不清外面埋伏的有多少人,那惊天动地的嘶喊声,宛如地狱来的凶兽,让他们双腿打颤。 云冽辰高呼一声,“杀啊,我们的十五万援兵到了——” 顿时,所有人士气大振,边国的军队,开始慌忙撤退,外面的三百人,潮水般涌了出来。 有些边国士兵,一听说十五万人,立刻吓的屁滚尿流,这里只是一千人,已经打的他们士气低落,若是再来十五万,那简直要将他 们生吞活剥。 不少人开始丢盔弃甲,慌忙逃窜,而云水国的伏兵,则是如割白菜一般,一刀一个。 战争结束,等边国的俘虏,听说伏兵只有三百的时候,悔之晚矣。 云冽辰用一千人马,生生的杀了他们三千人,俘虏五百,逃的不计其数。 这是一场惨烈的厮杀,云冽辰的一千人,只剩下五百,地上遍布都是尸体,鲜血染红了营帐,他分不清,那些是自己兄弟的鲜血,哪些又是敌人的血。 行走在尸体间,云冽辰心凉如水,寒风呼呼的刮,带着白毛雪,让人有种凄凉的感觉。 他站在那里,看着京城的方向,眸中是同雪一般的温度。 流水上前,抱拳道,“王爷,军中有内奸,我们的行动,似乎对方了若指掌!” 云冽辰摇头,叹息一声,“不是军中有内奸,是彭将军,将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了边国!” 流水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想让我死!”他淡漠的说道。 ---------------------------------------------------------------------------------------------------------------------------------------------------------------------------------------------------------- ps:马上就到婉璃战邻国的剧情了,大家甭要着急,咱们慢慢来! 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他站在那里,看着京城的方向,眸中是同雪一般的温度。 流水上前,抱拳道,“王爷,军中有内奸,我们的行动,似乎对方了若指掌!” 云冽辰摇头,叹息一声,“不是军中有内奸,是彭将军,将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了边国!” 流水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想让我死!”他淡漠的说道级。 流水重重一震,那刚毅的脸上,满是怒色,他咬牙切齿,手中的长剑,捏的紧紧的,手背上沾染着鲜血,青筋暴露,狰狞无比。 他狠狠的道,“这个老匹夫,我去杀了他!吨” 云冽辰睨了流水一眼,眸中带着不耐之色。 “他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而已!”云冽辰淡漠的道。 流水回头,看着自己仅剩不到五百的军队,皱眉道,“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若是这个时候撤离,就会被扣上一个逃兵的帽子。若是不撤,边国的大部队来了,我们只有拿五百人拼杀十万人!” 云冽辰闭上眼睛,深深的叹息,“只能撑下去了,就如你说的,若我们现在撤退,只会被扣上临阵逃脱的罪名!” “可是……”流水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云冽辰打断,他看着不远处的哀鸿遍野,淡漠的道,“打扫战场吧,好歹,这场仗我们也算胜利了。估计边国的拓跋颡,暂时不会再来进攻!” 流水点头,去一边打扫战场。 经过这一仗之后,云冽辰带军队退到了贺州的智明山上,他在当地剿了两拨土匪,将土匪收编,这样他这边的人手,又增加到了一千人。 智明山,易守难攻,云冽辰相信,只要彭帅虎有心打赢这场仗,就一定会赶来这边,跟他的一千人马汇合。 而云洌阳的计谋,彻底落空,他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去蝴蝶谷作为诱饵。 因为明显,彭帅虎带的十五万大军,还在慢悠悠朝着这边赶来,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带着人出去诱敌,也是死路一条。 守在智明山上,每日的练兵,派人去山下收购米面,囤积粮草。 他原本以为,拓跋颡不会这么快攻过来,可是这一次,明显他错了。 拓跋颡早就得到云冽辰被孤立的消息,他们在战场上,也算是老对手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次,将他歼灭的机会。 十万人马,浩浩荡荡扫平边城的时候,彭帅虎还带着大军,在甘州吃喝玩乐。 不是他贻误军情,而是他必须在云冽辰死了之后,再出兵贺州,这样才能既除掉云冽辰,又打赢这场战争。 所以路上,他带着的军队,吃喝嫖赌,无所不作。 而贺州这一边,边城失守,接下来就是龙珊冠了。 若是龙珊冠再落入拓跋颡手中,那么整个贺州,岌岌可危。 智明山上,云冽辰站在那里,他穿的很薄,风吹的他衣袂飞扬,墨染的青丝,在脑后与白雪交织。 他仰头,看着不远处那苍茫的山色,斜入云鬓的剑眉,皱起一个完美却忧郁的弧度。 流水从后面跑了过来,“王爷,拓跋颡已经带人直逼龙珊冠了,龙珊冠的百姓,已经开始转移,大家都预料贺州快要失守了!” 云冽辰摇头,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流水单膝跪地,“王爷,要么我们战死沙场,这样能落的个流芳百世的名声,要么我们撤吧!” 云冽辰苦笑,“就算我们战死沙场,怕是也无济于事,彭帅虎的军队,还在甘州,离这里起码三天的路程,贺州,怕是要保不住了!” 流水站起身,俊朗的脸上,是一层浮雪,他艰难的道,“王爷,我们逃吧,皇上这是,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不,不能逃,我们死守龙珊冠,只要拓跋颡的军队敢来,我们就埋伏起来打,让他夺贺州,也要付出血的代价!”云冽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后方,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跑了过来,魁梧的男子,是他在当地收服的一个土匪首领,叫做雄奇。 他手中拿着短刀,依旧穿着土匪的衣服,嗓门很大,“王爷,王爷,贺州的百姓,送来了不少粮草,解决了我们军饷的问题!” 云冽辰赫然转身,皱眉看着雄奇,“胡闹,谁让你们接受百姓的粮食?贺州贫瘠,当地的百姓能够吃上一口饱饭,已经算是富裕之户,你们拿了他们的粮食,他们怎么办?” 雄奇低着头,不说话,是那些百姓自己送上来的,关他什么事。 云冽辰上前,拍拍雄奇的肩膀,“还回去,我们再难再苦也不能要他们的一糠一菜,不然就跟土匪,没有什么两样!” 雄奇这才抬头,“王爷,我们打仗保护他们,他们送粮食给我们,这天经地义啊!” “你老实跟我说,那些粮食,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给的吗?”云冽辰犀利的眼神,扫视在雄奇的身上,雄奇低着头 ,一言不发。 确实是他用了一些小手段威胁了他们,可是他们都要逃走了,那些粮食留在那里,只能被糟践而已,还不如送给他们,让他们吃饱了好打敌军。 云冽辰叹息一声,“还回去吧,从今以后,我的饭菜改为一天一餐,尽量让大家伙都吃饱饭!” 他转身离开,雄奇抬起头嘀咕,“你一天一餐,也不能节省多少粮食出来啊!” 流水拍着雄奇的肩膀,“按照王爷吩咐的去做,不然就是违抗军令,按律当斩!” 雄奇瑟缩了一下,接着去还粮食。 那些守在前厅的兄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一代代大米,坐在地上,他们盯着粮食,眸中流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已经很多天,他们都没有吃饱饭了,每天都是糟糠野菜的充饥,有时候连糟糠野菜都没得吃。 坐在那里,他们个个面黄肌瘦,盯着当地的农民,眼睁睁的看着农民将粮食运走。 地上一个实在饿不过的兵士,站起身,踉跄着朝着雄奇走去,“熊将军,您不是说,晚上我们就有热腾腾的大米饭可以吃了吗?” 旁边的将士,都拿希冀的眼神看着雄奇,雄奇为难的皱眉,“百姓的东西,我们不能碰,他们连自己都吃不饱,怎么能将粮食给我们?若是逼迫他们将粮食交出来,就算打赢了边国,我们也是土匪!我们要忍住,我们不能再做土匪!” 雄奇吼着。 所有人沉默,尽管大家都将视线,直勾勾的盯着粮食,却没有人再说什么,直到那些百姓,将所有粮食都搬运完毕。 晚上的智明山,格外的清净,这样的白雪纷飞下,想要打只猎物都难。 云冽辰手持弓箭,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这种地方,他已经不指望能遇见什么兔子梅花鹿,只要能遇见狼,他杀几头狼回去给弟兄们加餐,也算收货。 只是他走了很久,连动物的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狼了。 正在打算放弃的时候,地上出现了熊的脚印,他心一惊,仔细的辨认,发现是两头成年熊和一只小熊。 这种夜深人静,出来觅食的熊,最难对付,更何况带着小熊,最容易激发熊的凶残本性。 若是一个不小心,有可能自己打不着熊,却成了熊的晚餐。 他站在那里犹豫了瞬间,就朝着熊的地方,缓慢走去。 森林里传来了几声熊的咆哮和嘶鸣之声,接着是浓浓的血腥味,云冽辰出来的时候,流水刚好听见声音,带人朝着这边赶来。 云冽辰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手中的长剑,血已经凝固,他看着流水,神色淡漠,“里面有两只熊,你们拖出来,给兄弟们加餐吧!” 说完,他朝着自己的营帐走,流水见他的身形,总是觉得不对。 来到了林子里面,血腥味越发浓重,当他们看见地上熊的尸体的时候,震惊的愣在那里。 那是两只体型庞大到如小山一般的黑熊,阴森森的獠牙,上面带着血丝,它们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流水派了十几个汉子,这才将熊的尸体,搬运回营。 第二天,他们吃上了热气腾腾的熊肉,这是这些天来,将士们吃上的最饱的一顿饭了。 下午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大雾,几乎是面对面看不清人脸。 这大雾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快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正在这个时候,山下传来消息,拓跋颡进攻龙珊冠,朝着智明山出发了。 云冽辰下令,迎战。 一千多人,攻打对方的十万人,流水觉得,自家的主子,是不是疯了。 可是事实上,云冽辰不仅没疯,而且还清醒的狠。 他带着人在山下挖陷阱,在山上设滚石,让雄奇带着将士熟悉当地的地形,总之一切做的井井有条。 这样的雾天,这样的暴风雪天气,拓跋颡行军十分缓慢,这也给了云冽辰只够多的准备时间。 原本,云冽辰是他穷尽一生,打算赢的对手,可是现在,没有兵将的他,就犹如没有翅膀的雄鹰,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拓跋颡也没有料到,云冽辰敢用自己的一千多人,攻打他的十万兵马。 所以兵行智明山下的时候,他大意了。 山上坠落滚石,不少人掉下了陷阱里面,还有人在这样白雪皑皑的山谷里迷路,总之他这一路下来,并不顺利。 原本从边国出发的十万人马,也只有了现在的八万,可是战争,并没有真正打响,彭帅虎的军队,还在前方等着他。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就断然没有回头的余地,拓跋颡带着八万人马,咬牙前进。 行至智明山一线天的时候,重头戏来了。 第一个通过的士兵,被从高往下的箭射中倒地。 第二个又是同样 的死法。 接着是第三个。 拓跋颡开始慌了,他对着周围怒吼,“云冽辰,你他娘的被自己兄弟出卖,还在这里替他卖命!彭帅虎的十五万人马,正在青、楼喝酒听曲儿呢!他是不会来支援你,你他娘的就不要妄想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冽辰另外一只箭就射中了他的帽子,他吓的赶紧躲藏,看着四周。 “奶奶的,一千人马,也敢跟老子叫板?小心老子停下来,杀你个片甲不留!”拓跋颡怒吼。 “拓跋将军,前面的一线天,根本过不起,只要过一个,就被杀一个,现在我们已经死了十几个弟兄了!”旁边的将领过来禀报。 拓跋颡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原地休息,等云开雾散,再继续行军!” 八万人马,原地休息,静静等着雾散。 智明山上,云冽辰手持弓箭,淡漠的站在那里,雄奇担忧的道,“王爷,明天是好晴天,一大早,定然云开雾散,那个时候就没有办法阻止拓跋颡了!” 云冽辰点头,“雾散之前的黑夜,浓雾最重,你吩咐下去,三更之时出击,能杀他们多少人,就杀多少人!” 雄奇点头,信心满满,“王爷您放心好了,我的那些个兄弟,最擅长在雾里打仗,我可以将经验传搜下去,保准我们所有人不伤分毫,打的拓跋颡屁股尿流!” 云冽辰点头,淡漠的看着拓跋颡的方向,一言不发。 他只是在拖延时间,希望彭帅虎能够大彻大悟,然后赶紧发兵贺州,不然,贺州就真的要落入边国人之手。 三更时分,拓跋颡的军队被突袭。这个时候浓雾遮掩,巡逻的守卫,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突然出现在对面的人杀了个无声无息。 不少的边国将士,等发现对面有人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手中连武器都没有,就这样被惶恐之中杀掉。 拓跋颡的军队顿时大乱,大家从睡梦中惊醒,连云冽辰的兵的容貌都看不见,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四处都是惶恐的尖叫声,他们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个是敌人,哪个是自己人。 这一场仗,打的荒唐无比,虽然只死了五千多人,却已经搅乱了军心。 天明时分,拓跋颡咬牙切齿,这个混蛋云冽辰,他要是不杀他,就誓不为人。 他下令暂退边城,调整策略,打算首先歼灭了云冽辰的一千人马再入兵龙珊冠。 云冽辰的将士,士气大涨,都发誓追随云冽辰,将拓跋颡赶出云水国。 龙珊冠的百姓,自发的组织交粮,凑集了万担米面蔬菜,送往了智明山。 除了这些,他们还挑选了一些身强力壮的男丁,加入云冽辰的队伍,云冽辰的队伍也逐渐壮大起来,从原来的一千人,发展到现在的三千人。 智明山上,流水和雄奇,组织练兵,现在的雄奇,也越发的有将领风范。 云冽辰知道,木在欣欣向荣之后,必然进入衰落期,就比如盛夏和晚秋。 现在的三千人,呆在这里,只不过是送死而已,他必须在拓跋颡围攻智明山之前,将无辜之人遣散。 看着排列整齐的队伍,他站在正上方皱眉,“原本属于云水国右翼军先锋队的五百人,出列!” 排在最前面的五百人,整齐的出列,眉目严肃的站在那里。 云冽辰上前一步,冷眸扫视着众人,“我们是云水国的守护者,只要我们还在智明山的一天,就不能让拓跋颡踏入龙珊冠,所以你们必须留下来,跟随我一起,战斗到最后一滴血,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原因!”喊声冲天,气势凛然。 云冽辰点头,看着剩余的两千多人,他轻踱着步子,走到他们跟前,帮最前面的一个将士,理了理衣领,“你们有些是土匪,有些是山下的居民,实不相瞒。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土匪,因为土匪杀了我的女儿,可是现在,我不恨土匪了,土匪有好人也有坏人,所以你们走吧,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雄奇刚想说什么,云冽辰阻止了他,接着对着新招募一千余人道,“你们都是云水国的好百姓,当的起我云冽辰重重一拜!” 他一撩衣襟,接着单膝跪下。 雄奇红了眼睛,彪壮的汉子,被他一跪,硬生生跪出了眼泪。 流水上前,想要扶起云冽辰,却被云冽辰一把推开。 他冷眸看着众人,“诸位,都走吧,离开智明山,带着你们的家人另辟出路,贺州,就要沦陷了!” 贺州的龙珊冠,是他们的家乡,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走。 只是看着单膝跪地的云冽辰,所有人都哭了起来。 其中一个小个子的少年,上前跪在了云冽辰的对面,他哽咽着,“王爷,不要赶我们走,龙珊冠是我们的故乡,我们要为了守护故乡死守这里!” “王爷,我 们不走!不走!”所有人一起跪了下来,包括旁边的土匪队伍,齐刷刷的跪下。 雄奇跟着一起跪下,眼眶湿润,“王爷,你就让我们留下来吧,我们知道,这一仗多么艰难,可是我们大家伙儿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你们说是不是?” 他回头,朝着身后的人问道。 所有人一起回答,“是,是,是!” 喊声震天,惊的白雪簌簌落地。 云冽辰站起身,皱着眉头,“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斗,你们留下来,只是无谓牺牲,我云冽辰求求大家伙儿,都走吧!” 所有人跪地不起,流水上前,“王爷,你就让他们留下来吧,他们原本就无家可归,赶他们走,他们也只能继续流浪!” 为首小个子的少年,哭着上前,抱住了云冽辰的腿,“王爷,您让我们留下来吧,我的父母,已经在三年前被边国的乱兵杀了,我要杀了边国的人为父母报仇!” ---------------------------------------------------------------------------------------------------------------------------------------------------------------------------------------------------------- ps:下一章应该就是女主出手了,最近四爷的人气很高嘛,嘿嘿,看来还是得虐啊,虐虐四爷,大家心里才更加心疼四爷,对不对? 只要你答应休夫,我就下令让彭帅虎攻打拓跋颡 所有人跪地不起,流水上前,“王爷,你就让他们留下来吧,他们原本就无家可归,赶他们走,他们也只能继续流浪!级” 为首小个子的少年,哭着上前,抱住了云冽辰的腿,“王爷,您让我们留下来吧,我的父母,已经在三年前被边国的乱兵杀了,我要杀了边国的人为父母报仇!” 云冽辰伸手,扶起了少年,他站起身,双眸环视四周,清冽的声音,带着义薄云天的豪爽之气,“你们真的,都愿意将热血洒在这里,将尸骨埋在这里?” 雄奇率先举起手臂,“愿意,我们愿意以尸骨阻拦边国行军脚步,这场仗,我们纵使是死,也要战死沙场,埋骨故里!” “战死沙场,埋骨故里!战死沙场,埋骨故里!”所有人一起吼了起来,大家眼睛通红,跪在那里发誓用自己的生命,保卫家园。 云冽辰点头,抽出长剑,森冷的剑尖指向天空,“那好,你们留下来,我们一起保卫贺州!” 拓跋颡带领军队,来到智明山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 雾依旧很重,没有雪,却冷的可以冻掉人的鼻子。 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人都有些惫懒,拓跋颡带人驻扎在智明山上,守株待兔。 他相信,只要他困住智明山,不给云冽辰出去寻找粮草的机会,他自然会被逼的突破重围。 只是他一千人,他七万多人,届时一人一口唾沫,也将他们淹死了吨。 围在智明山下,他不疾不徐起来,反正夺不走贺州,只要能杀了云冽辰,也是大功一件。 这是被围困的第三天,所剩余粮草,已经不多,所有人开始的斗志,已经被磨灭,大家都开始想家。 特别是从京城来的右翼军,他们背井离乡,已经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他们可以说,九死一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袍,倒在血泊中,说不怕,是假的。 只是怕又能怎么样了,他们只能咬牙挺住,或战死,或衣锦还乡。 云冽辰在山上巡逻,看着抱着兵器,士气低迷的将士,眉头紧皱。 他也没有办法,外面是七万多训练有素的军队,他若是手上有一万人马,都敢尽力一搏。 可是现在,他只有三千。 这三千之中,其中的一半人,都是没有战斗经验,刚刚加入队伍不久的当地居民。 他缓慢的走着,脸上的惆怅之色,更加浓重,如雾如霜般,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 京城,辰王府,白婉璃带领群臣,求见了云洌阳三次被拒之后,呆在府内,开始收拾东西。 杜晓芙挺着肚子,眼睛已经哭的红肿无比,她看着白婉璃利落的动作,声音嘶哑,“王妃娘娘,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王爷是为了云水国而战,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哭着,被一边的丫鬟搀扶着。 白婉璃见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眉头一蹙,吩咐红绡,“送二夫人回去!” “王妃娘娘,我知道你嫌我烦,可是你去贺州,带上我好不好?若是王爷有个什么,我也不活了!”杜晓芙伸手,拉住了白婉璃的衣袖。 白婉璃对她无神好感,此刻更是厌恶到极致,她冷漠的道,“你想死想活,都跟我没有关系,若是打算去贺州寻找云冽辰,建议你现在就走,不然去晚了,可能就再也看不见你的王爷了!” 说完,她一把甩开她的手,继续收拾东西。 杜晓芙见呆在这里,只会惹她烦怒,哽咽着,被丫鬟扶着离开。 白婉璃眉头紧蹙,清点着需要带的行礼,旁边红绡和紫鹃同时跪下,“小姐,您带着我们一起好不好?起码路上有个照应!” 白婉璃摇头,“你们留下来,保护好二夫人,我会带着行云一起!” 红绡哭了起来,“小姐,您跟王爷,只不过是被勉强捏在一起,您何必要这样对他?” 紫鹃看了红绡一眼,没有说话。 白婉璃拉着红绡,帮她拭去眼泪,“我只是不忍心云水国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少帅将军,昔日的所向披靡,化为今日的龙游浅水,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就算救不了他,我也能全身而退!” 红绡这才放心,握着她的手,“辰王府有太皇太后护着,您就放心吧,我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二夫人!” “我也是!”紫鹃上前,将自己的手,跟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白婉璃点头,微微一笑,她将包裹背在身上,转身离开。 行云已经准备好了两匹骏马,看见白婉璃过来的一瞬间,将骏马的缰绳交给了她。 白婉璃白衣如雪,三千青丝绾在脑后,白色发带,飘逸出尘,一身男装,雌雄莫辩。 她翻身上马,整个人优雅而丝毫不显女气,那璀璨的容貌,宛如琉璃雕成,当真附了她的名字,琉璃公子。 她夹紧马腹,最 后看了辰王府一眼,接着策马离开。 行至城门的时候,她被门口的几个琉璃府下人拦住,那下人递给了她几个包裹,说是朱崇交给她的,让她在关键时刻打开。 白婉璃丝毫不在意,将包裹丢给了行云几个,剩下的几个装在马鞍之上。 她策马前行,很快的就将那几个下人,抛在后面。 只是还没有来到城门口,城门就提前关闭,她身下的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 她站在那里,蹙着眉头,身后的行云迅速赶到。 “王妃娘娘,城门关了,按道理说,这个时辰,是应该不会关城门的!”行云骑在马上,盯着不远处城门的将领,皱着眉头。 白婉璃点头,“他们是冲着我们而来,今天我们必须冲出去!” “还有!”她语气一顿,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温度,“叫我公子!” 行云低头,“是,公子!” 白婉璃扬声,“前面的听着,我要你们立刻打开城门,否则贻误军情,杀无赦!” 前面的守门军中,走出一个黑衣将领,那人躬身抱拳,“参见琉璃公子!” 连她的名号都知道,看来,他们的幕后另有其人。 “你们的主子呢?我要见他!”白婉璃冷声,嗓音寒冽。 那将领做了一个请的收手势,姿态甚为恭敬,“公子请——” 白婉璃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抛给行云,行云牵着马,站在外面等候。 房间中,炉火正旺,那通红的炭炉,将空气都染的温暖起来。 榻上,斜倚着一个人,一个俊美无俦,邪肆风流的男人。 男人把玩着一个白玉扳指,白婉璃进门的那一瞬间,带着她进门的将领,跪地行礼,道了一句,“参见皇上!” 此人正是前几日,她求而不见的皇帝,云洌阳。 云洌阳站起身,唇角带着笑意,他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手,“小璃,生气了?” 白婉璃一把甩开了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将眸光投向跪地的将领。 那将领如跪针毡,赶紧躲开退下,温暖的屋内,顿时只剩下白婉璃和云洌阳两人。 他被她甩开了手,也不恼怒,只是无辜的站在那里,“你想见我,只需要派红绡和紫鹃通知一声,我自然乖乖过来找你!你带着一群让人讨厌的老头子,又是下跪又是哭哭啼啼,我哪里还敢见你?”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和怜惜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不见,他原本以为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淡薄,可是没有料到,再次看见她,他还是一样,喜欢的难以自已。 他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冷笑连连,“原本以为,你在大是大非面前,起码能做个明君,可是没有想到,你如此的昏庸无道!” 云洌阳勾唇眯眸,声音带着玩世不恭,“我还不是皇帝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京城的小霸王。我想做什么玩什么,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现在自然更加随心所欲!” 白婉璃怒极反笑,“你做昏君,竟然还有理了?” 云洌阳挑眉,“管他昏君明君,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情。除非小璃你肯嫁给我做我老婆,我就事事听老婆的话,否则你就不要管我!” 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嘲讽一笑,“真是幼稚!” 说完,她转身想走,他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不准去救云冽辰!” 她笑容冷冽,“云冽辰一千人马,被困七天,将拓跋颡的军队,整整拖延了十天没有进攻贺州。彭将军在前方醉生梦死,云洌阳,你当真想要将云水国的江山,双手奉给边国吗?” 云洌阳冷然,“四哥死了之后,彭帅虎自然会驱逐拓跋颡!” 白婉璃摇头,“你太幼稚了,你觉得拓跋颡会打没有准备之仗吗?” 说完,她想走,他却再次拉住她的手,“贺州很危险,你去了也救不了她,再说我也不准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若是一定要去呢?”她冷然,眸中的寒光咄咄逼人。 云洌阳皱眉,“小璃,别执拗了,你救不了他的,再过几天他的粮草消耗殆尽,拓跋颡就要攻下智明山了!” 她冷笑连连,再次打开了他的手,“我不想跟你废话,救不了,我也要救,这次事情之后,我会离开京城,你好之为之吧!” 她转身想走,他再次拦在了门口,着急的道,“为什么要走?你答应过我,暂时不走会呆在京城的!” 白婉璃冷眸着他,“呆在京城,看着你和云冽辰如何手足残杀吗?” 云洌阳放下胳膊,皱着眉头,“只要你答应休夫,我就下令让彭帅虎攻打拓跋颡!” 白婉璃推开他,“我从不受人威胁!” 她拔步就走,云洌阳却倏然抽出了旁边侍卫的长剑,朝着 白婉璃刺去。 白婉璃转身,他手中的长剑,就湛湛的停在了离她胸口很近的地方。 外面白雪纷飞,明明咫尺,却是天涯的距离。 云洌阳神色痛苦,“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去救四哥的!” 白婉璃冷然,一步一步靠近他,她的胸口,已经对上了长剑,他的手微微颤抖。 “你知道,我一定会去的!”她冷漠的说道。 他手中的长剑无力坠落,他怎么忍心,对她动手。 闭上了眼睛,他痛苦的神色,盈于俊美的脸颊,“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爱上了四哥?小璃你说过,你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白婉璃冷声,“没错,也包括你!” 云洌阳睁开眼睛,无奈的点头,“你走吧,不过我告诉你,你救不了他……” 她不再理会他,而是走到行云身边,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她没有赶往贺州,而是径直去了甘州。 甘州,彭帅虎还在青、楼中,醉生梦死。 他一向生活节律,从未像最近这段生活一般,浑浑噩噩。 可是没有办法,眼前着前方,拓跋颡就要占领贺州了,他带着十五万兵马,静而不发。 他这一生,从未这么窝囊过,想做的事情,不敢做。 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做。 他这样害死辰王,害死国家的栋梁之才,他于心不忍啊。 只是若是云冽辰不死,他就必须得死。 躺在温柔乡中,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当喝到第三杯的时候,酒杯倏然被一颗石子打碎,他站起身,看见了破窗而入的白婉璃。 他愣在了那里,旁边的歌女,一见有人闯入,吓的失声尖叫。 可是她们看见,是如此美艳的一位公子哥,又顿时将尖叫咽了回去,只是眨巴眼睛,爱慕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悉数摔在歌女的身上,“都给我滚!” 那歌女拿了钱,忙不迭的逃出去。 白婉璃将房门踢上,“彭将军,好雅兴!” 这话带着讽刺的意味,彭帅虎自然听的出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王妃娘娘?琉璃公子?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满脸苦涩的站在那里。 “彭将军这样,每日温香软玉,怕是怎么打仗,都忘记了吧?”白婉璃嘲讽的道。 彭帅虎站在那里,低着头,脸色通红,半响这才道,“王妃娘娘,您也知道,君命难违!” “我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白婉璃上前一步道。 彭帅虎摇头,“我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实在有苦难言!” “那你就要为了你一家老小,葬送辰王殿下的性命,葬送整个贺州,葬送整个贺州的无辜百姓?”白婉璃怒吼。 她“嘭”一声推开窗户,指着外面,“你看看,外面的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安居乐业,根本不知道,若是贺州沦陷,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们!” 白婉璃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冷声看着彭帅虎,“彭将军,辰王殿下,还是一个火头军的时候,你就知道他的身份。您看着他一直之上,平步青云,他对你也分外相信,愿意一己之身,孤军诱敌,现在,你要看着他葬送敌口吗?” 彭将军没有说话,只是为难的站在那里。 白婉璃冷笑,“姑且不论辰王殿下,我们就说说贺州百姓,边国***扰贺州多年,对贺州的百姓如何,您看的明明白白。若是贺州沦陷,那些无辜的百姓,家破人亡,他们的妻女,会惨遭蹂、躏,而那些孩子,也只能沦为刀下亡魂……” 白婉璃蹙着眉头,眸光森寒,“您要为了您一家四口,葬送这么多人的性命,甚至葬送整个天下吗?” 彭帅虎叹息,“王妃娘娘未免危言耸听,末将……” “我言尽于此!”白婉璃打断他,“若是彭将军为了一己之欲,苟且偷生,置云水国的百姓于不顾,只要你九泉之下有脸面见先皇,那么你就继续呆在这里,醉生梦死!” 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忧色的彭帅虎。 智明山,白雪纷飞,那些坐在地上的士兵,如同雕塑一般,两眼空洞,无一丝生气。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十天了,这十天来,粮草早已经食尽,方圆十里的树皮,都被剥来吃了个干净,现在,连树皮都没有吃的了。 云冽辰清俊的容貌,带着浓郁的愁色,他缓慢的巡逻,将所有士兵的饥饿表情,看在眼里。 回到营帐,他开始提笔写信,流水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磨墨。 笔拿起须臾,又被他放下,云冽辰长叹一声,“罢了,就算能送信出去,彭帅虎也不会出兵,他要的,不过是我这条性命!” 将笔放在那里 ,他站起身冷笑,“我看这云水国的天下,气数已尽!” 流水悲切的看着自家主子,他从跟着主子,主子的苦楚,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单膝跪下,他吃力的开口道,“殿下,逃吧……” 云冽辰闭上眼睛,“这里一共有三千兄弟,你告诉我,怎么逃?” “属下带着三千兄弟突围,王爷找准机会逃走,凭着王爷的伸手胆识,又有谁能困得住王爷?”流水沉痛的道。 云冽辰转身,冷眸看着他,那犀利的眼神,如针如芒,他冷笑一记,“你让我丢下部队,自己逃走?” 流水低头,“反正,三千人被十万人围困,我们逃出去的机会,简直为零,但是王爷您不同……” “住口!”云冽辰怒喝,他怒视着流水,“外面的兄弟,不惜性命的追随,他们为的只不过是拖住拓跋颡的大军。只要我们坚持一天,贺州的百姓就安全一天,你现在竟然跟我说逃走的话,流水,我这些年是待你们太好,让你们忘记了我的底线吗?” 流水沉默,不再说话。 他只是觉得不值,为自己主子不值。 ---------------------------------------------------------------------------------------------------------------------------------------------------------------------------------------------------------- ps:感冒了,难受死了,亲们注意加衣服啊,现在天冷了,貌似,冬天来了吧! 我打仗,只是为了你 “住口!”云冽辰怒喝,他怒视着流水,“外面的兄弟,不惜性命的追随,他们为的只不过是拖住拓跋颡的大军。只要我们坚持一天,贺州的百姓就安全一天,你现在竟然跟我说逃走的话,流水,我这些年是待你们太好,让你们忘记了我的底线吗?” 流水沉默,不再说话。 他只是觉得不值,为自己主子不值。 先皇将皇位,是传给四爷还是六爷,只有孝德太后心里清楚吨。 他霸占了主子的皇位不说,现在还要将主子赶尽杀绝。 这个云洌阳,跟云冽痕是一丘之貉,甚至有过而无不及。 他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云冽辰只是皱着眉头,静静思考。 半响,他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叹息,“你退下吧,三更时分进来,将我写的信,亲自送往甘州,交给彭将军!级” 流水躬身,退了出去,他冷峻的脸上,挂着无奈之色。 被困在智明山已经半月有余,在这样下去,不用拓跋颡动手,他们就自己先饿死在了这里。 拖延住拓跋颡有什么用呢?早晚,边国的铁骑,还是会踏平云水国的贺州。 他站在外面,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迎着风雪,宛如苍松一般,静静站立。 帐内,云冽辰的笔,提起又放下,放下再提起。 他还是没有办法,写出给彭将军的信。 他不是不了解彭将军的苦衷,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将国家重任放在第一位了。 终于,提起的笔,无力的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出兵,吾亡与贺州之役中。 这几个字,看起来那么苍白可笑,实际上,他也笑了。 接着将纸柔成一团,掷在地上。 罢了,罢了,所有人心里,都没有云水国的江山,贺州的黎民百姓,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拿自己的性命相换? 不是他都多么的惜命,而是他觉得这些人可笑。 若是想杀他,大可以有千万种方法,但是偏偏却选择了一种愚蠢的办法。 站在那里,他感到了一股苍凉之意,出门看着面黄肌瘦的士兵,他的心,随着风雪一起逐渐降温。 门外的雄奇,见云冽辰出门,精神抖擞,抱拳道,“王爷,今日,又有三个兄弟,被冻死饿死在这智明山上!” 云冽辰点头,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将最后一些草根树皮,全部煮了,破釜沉舟,我们今晚子时,攻打拓跋颡!” 雄奇眼睛湛亮,他点头,“是!” 这口气,他忍了很久,每日被困在这里,挨饿受冻,几天前他就想冲出去,杀拓跋颡一个痛快。 现在王爷终于要出兵了吗? 就算是,他们也拖住了拓跋颡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每个人,都是好样的。 晚上,不知道雄奇从哪里弄来了青稞面,熬了好几口大锅的青稞粥,将士们虽然依旧不能吃饱,可是能够吃到粮食,已经是甚为热闹。 所有人闹哄哄的,将寡淡的青稞粥,吃了个底朝天。 旁边一个士兵,拿了青稞粥,递给雄奇,雄奇看着散发着香气的青稞粥,端给了云冽辰。 云冽辰看着这极为难得的食物,疑惑的看着雄奇,雄奇憨厚的笑,“王爷您放心,这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更不是逼着百姓交来的!” 事实上,智明山下的百姓,能逃的逃,能走的都已经走了。 云冽辰淡漠的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青稞粥,“拿下去吧,分给弟兄们,让大家在上路之前,能够吃碗饱饭!” 雄奇点头,端着青稞粥出了营帐。 他咽咽口水,看着那碗泛着热气的粥,叹息一声,“以前爷做土匪的时候,哪天不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现在跟了官家,反而连青稞粥都吃不上了!” 他端起来想喝,但是想想,还是罢了。 这碗清汤寡水的粥,原本就填不饱肚子,与其这样吃下去,引起肚子里的馋虫,不如赏给了弟兄。 子时,将所有的锅和灶台,全部砸了,所有能毁的东西,全部毁了。 站在上方,雄奇看着下方的兄弟,声音洪亮,如雷贯耳,“兄弟们,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发了,这一场仗,我们抱着必死的决心,杀了狗日的拓跋颡,将边国的军队,赶出贺州!” “杀了拓跋颡,杀了拓跋颡!”所有人一起高呼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仗,这样冲出去,以三千人,对付敌军的十万人,简直是以卵击石。 可是他们没有选择,被困在这里,一样死路一条。 不如突围出去,能活着,就是英雄,死了也是好样的。 云冽辰站在旁边,眉头皱的很紧,他知道,这三千人,马上就要血洒智明山了。 他们或者会死,或者会被俘,但是无论哪一种 结果,都比饿死在这智明山要好太多。 子时的时候,吹响了战争的号角,智明山的三千死士,朝着拓跋颡的军队杀去。 这是一场血腥的战争,云水国的将士,杀红了眼睛,他们毫不退缩,用自己的煞气,震慑住了拓跋颡的军队。 三千人,打乱了敌军的阵脚,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睛,看着对方,看着自己的战友,倒在了血泊中。 这场没有希望的战争,坚持了两个时辰,云冽辰浑身都是鲜血,手中的长剑,正在汩汩滴血,在地上汇成了一条红色小溪。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杀多数的人。 流水红着眼睛,跑到他的身边,嘶哑的道,“王爷,我们的三千人马,全军覆没,王爷您快走吧!” 云冽辰长剑横胸,宛如地狱修罗,“我不走,我要是走了,就背弃了追随我的兄弟,他们的血没有白流,这场战争,他们也没有败掉!” 他长剑挥出,继续战斗,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吧,他会将自己最后一滴血,洒在这片热土上面。 流水咆哮一声,继续杀敌。 可是敌人太多,无论他怎么杀,都如潮水般涌来。 他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这么多天的粒米未进,他的身体早已经虚脱,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致。 不远处,雄奇怒吼一声,手中的双剑舞出生命的最后力量,周遭的边国士兵,悉数倒在了血泊中。 战马上的拓跋颡,举起弓箭,对准了雄奇,箭正中雄奇的胸口,雄奇踉跄几下,手中的双剑脱手而出,杀了离他最近的两个边国将士,接着倒地。 他笑着,笑声震天,周围的边国将士,见他还没有死,上前补了几刀。 他的脑袋被砍了下来,身体被戳成了马蜂窝,腹部被长刀划开,肠子被勾拉了出来。 大家看见,这位浴血奋战的将领肚子里面,只有没有消化的观音土和树皮草根。 原本还打算虐尸的敌国士兵,肃然起敬,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看着这样一位可惊可叹的末路英雄。 拓跋颡看着被包围起来的云冽辰,怒吼一声,“抓住云冽辰,我要活口——” 大批的军队,朝着云冽辰冲去。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的身体,中的第几刀,这样的打法,他已经筋疲力尽。 旁边士兵,看出了他的虚弱,全部大吼起来,“他不行了,他坚持不住了,杀了他,杀了他!” 所有人蜂拥而上,云冽辰仗剑而立,单膝跪地,他闭着眼睛,睫毛上都是汗珠。 正在他准备殊死搏斗的时候,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朝着后方拉去。 那只纤手,扔出几个滚圆的黑色物体,顿时爆炸声响起,前面的边国士兵,被炸的飞了起来。 这弹药的威力,确实不小,朱崇果真是有两下子。 白婉璃拉住云冽辰的胳膊,蹙着眉头,喊了一句,“走——” 云冽辰没有料到会是她,他斜入云鬓的剑眉,深深皱起,那双幽深的眸子,光线隐晦。 行云从外面杀出,拉住流水的胳膊,将流水拉出了战斗圈。 白婉璃随手再扔出两颗炸药,拖着云冽辰就走。 后面的追兵,倒下一片,云冽辰也不再犹豫,拉着白婉璃变被动为主动,揽着她的纤腰,飞身而起,落在马上。 一驳缰绳,马飞跃而起,出汗如血的宝马,朝着边国士兵极少的方向,飞奔而去。 白婉璃知道,云冽辰在生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生气,或许是吃了败仗,所以心情不好。 她不打算跟他计较,只是找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小镇,住了下来。 路上留下暗号,所以行云带着流水,也很快找来。 这是一个远离贺州,分属于甘州的古朴小镇。 镇子并没有因为战争,改变什么,人们依旧朴实,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云冽辰坐在一个破庙的门槛上,他衣衫褴褛,浑身都是干涸的血迹,只有那张俊容,依旧绝美。 他神色冷淡,俊脸甭的很紧,对白婉璃不理不睬。 白婉璃从村子里买了一些衣物和干粮,递给云冽辰,“换上衣服吧,你穿成这样,很容易被人认出身份!” 云冽辰抬头看她,眸光淡淡,如初冬湖中的水波一般,凉到极点。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她手中的东西,她有些生气了,将东西掷在一边,冷声道,“东西放在这里,你爱换不换,将你救出,我已经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离开,走向自己的汗血宝马,他却上前,一把夺过了缰绳,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疯狂的挣扎,他身上的血腥气息,让她觉得难受,他却不管不顾,只是扳过了她的身体。</p 柔唇被他狠狠的吻住,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她避之不及。 她怒视着他,他却不为所动,只是牢牢的钳固住她的双臂,摁在她的身后。 他健硕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的,那干裂的唇,也移到她的脸颊,复杂的吻着她柔嫩的肌肤。 白婉璃声音寒冽,“云冽辰,你疯了么?只是一个败仗而已,你输不起吗?” “不是输不起,而是心疼你,若是你落入拓跋颡的手中,那该怎么办?”他移开了自己的脸颊,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那狭长的凤眸,满是痛楚之色。 “小璃,我之所以这样毫不在乎的跳入云洌阳的陷阱,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爱我!纵使我死了,你也不会太过伤心,再说我没有照顾好弯弯,原本就该死,可是若是你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小璃,我该怎么办?” 他悲哀的看着她,凤眸已经盈满了泪光,可是这个坚毅的男人,始终没有让眼泪落下。 他搂着她的身体,嗓音低哑,“我不是输不起战争,我是输不起你!” 白婉璃重重一震,她一直以为,他是爱着杜晓芙的,他让杜晓芙怀了他的孩子,他还为了杜晓芙,屡次的伤她。 推开了云冽辰,白婉璃有些疲惫,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原本以为,云洌阳是可以相信的,她扶植了云洌阳登基,就等于成为这云水国最强最自由的女人。 可是现在看来,她错了。 平静的站在那里,她眉头蹙的很紧。 “先把衣服换上,然后饱餐一顿,我们等行云和流水过来,再从长计议!”白婉璃的声音,算的上柔和,看着云冽辰的眸光,也带着复杂之色。 云冽辰点头,接着走进屋内,拿了白婉璃买来的衣服,去后山沐浴更衣。 第二天早上,行云和流水根据暗号,找了过来,四人呆在这个土木镇休整。 三天之后,贺州失守,拓跋颡带着他的大军,朝着甘州出发。 眼看着拓跋颡的十万大军,就要和彭帅虎的十五万大军遇上,战争一触即发。 这些天,云冽辰变得很沉默,他总是再想着以后,或许,他改就此隐姓埋名,再也不回京城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他舍不得皇祖母,皇祖母还等着他回去。 还有小芙,小芙现在,应该怀孕七月有余,还有两个月,她应该就要临盆。 坐在那里,他静静的想着,俊容上,满是淡漠的清冷之色。 流水守在一边,不由得多嘴,“王爷,不如我们反了吧?” 云冽辰一个森冷的眼刀杀过,“你活腻了吗?” 流水低头,不再说话,外出打听消息的行云跑了回来,“王爷,不好了!彭将军的十五万军队,和拓跋颡的十万对上,彭将军一败涂地,甘州失守,边国大军朝着山海关行去!” 过了山海关,就是他的封地郴州,郴州的守卫,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那里的军队,都是老弱病残,因为中间隔着贺州和甘州,所以郴州算是云水国的中心位置。 若是郴州再失守,那么云水国的一半江山,就等于葬送到云洌阳手里了。 他神色清冷,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 白婉璃站在一边,眉头紧蹙。 流水冷笑,“这个云洌阳,真是有意思,对付自家的兄弟,计谋百出,可是对付敌军却一筹莫展!” 行云不说话,只是紧张的看着云冽辰。 眼下这种情况,怕是只有王爷重掌兵权,跟拓跋颡决一雌雄了。 不过王爷被迫、害至此,他还能摒除前嫌,帮助云洌阳稳住江山吗? 白婉璃也静静的看着云冽辰,等着他做出决定。 云冽辰站起身,“回房休息吧,晚上要下雨了,流水你记得收衣服。行云你去京城,偷偷的将二夫人接出来,我们去岭南汇合!” “王爷,我们要去岭南了吗?”流水吃惊的说道。 云冽辰点头,现在云水国兵荒马乱,贺州和甘州相继失守,唯有岭南那边,是安全的。 行云知道,王爷经过了智明山一战,现在是心灰意冷,云水国的事情,他再也不想插手了。 行云点头,转身离开,白婉璃却唤住了他,“行云,等一下!” 行云回身,不解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淡漠的道,“帮我给云洌阳传个口信,我要他一道圣旨,封琉璃公子为帅,迎战拓跋颡!” 行云大惊,不解的看着白婉璃,云冽辰起身,拧着眉头,审视的看着她。 她无奈一笑,“云洌阳不在乎这个江山,不在乎黎民百姓,可是我在乎,我不想因为我,改写云水国的历史,葬送云水国的社稷!” 行云希冀的眼神,看向了云冽辰,王妃娘娘说的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葬送了云水国的江山。 云冽辰眉头紧皱,他伸手,握住白婉璃的肩膀,“好,我赶往郴州,接纳被拓跋颡打散的右翼军,迎战拓跋颡!” 白婉璃眸带微笑,莞尔的看着他。 纵使他放弃离开,她也不会怪他,任谁经历他这样的遭遇,都会选择放手。 云冽辰叹息,“我打仗,不为了云水国江山,也不为了云水国的黎民百姓,只是为了你!” 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挂帅上阵?他又怎么能让他心爱的她,见证战场的杀戮? 她应该是,被他保护在水晶球里的仙子…… 几人说走就走,当天夜里,就赶往了郴州。 郴州城门紧闭,墙头的辰字旗号,迎风招展。 行云在下方喊了一句,“开门——” 墙头的军士,冷斥,“边国的军队马上要打过来了,在拓跋颡来之前,不开城门,不管你是哪方的人马,都立刻给我滚蛋!” 流水怒吼,“放肆,看不见辰王殿下在这里?还不立刻开门迎接!” 有人将火把,射到了云冽辰的旁边,云冽辰骑在马上,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 ps: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卡文了啊,觉得写太多打仗内容了,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后面赵姑娘会跳跃式的进展,努力发展感情哈…… 小璃,休夫好不好 墙头的军士,冷斥,“边国的军队马上要打过来了,在拓跋颡来之前,不开城门,不管你是哪方的人马,都立刻给我滚蛋!级” 流水怒吼,“放肆,看不见辰王殿下在这里?还不立刻开门迎接!” 有人将火把,射到了云冽辰的旁边,云冽辰骑在马上,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那些守门将,认出了云冽辰,欢呼起来,“辰王,真的是辰王殿下,殿下没有死,殿下没有死……” 大家喜上眉梢,军心大振,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云冽辰带着行云和流水,还有白婉璃,住进了郴州城。 原本被拓跋颡打散的军队,听闻辰王殿下还活着,从四面八方赶来投奔,郴州从原来的五千老弱病残军队,迅速的增长到了三万人,并且还有增加的趋势。 看着郴州守卫,云冽辰眉头紧皱,这样固守城池,根本不是办法。 经过甘州一站,彭帅虎兵败拓跋颡,很多人已经对拓跋颡生了惧。,若是再缩在这郴州城等着拓跋颡,怕是那个时候,军心涣散,将再难守城。 他巡视了一番之后,吩咐守城大军,打开城门,直面迎接拓跋颡。 所有人不解,拓跋颡有七万大军,而他们只有三万,这样的直接跟拓跋颡开战,岂不是以卵击石吨? 不过军令如山,云冽辰下了命令,下面的人只能遵从。 郴州城门大开,三万人马驻守在外面,等着拓跋颡的军队。 云冽辰治军极严,白婉璃从中辅助,两人摆了一个仙鹤阵法,以城门为鹤嘴,两边为鹤翼,凡是入阵者,皆无命逃脱。 拓跋颡的军队,闻之胆寒,但是已经兵临郴州城,断然没有后退的道理。 他的七万人马,就这样跟云冽辰的三万对上,战争如火如荼。 面对云冽辰,他的七万人马丝毫不占便宜,反而因为攻城心切,大部分人都落入了仙鹤阵中,一时间军心大乱。 拓跋颡怒吼,“不许攻城,城门的鹤嘴是个死门,攻击两翼!” 可是在他刚刚改变战术的时候,两翼的后方,忽然冲出两支军队,行云和流水,各带着一万人的人马,对拓跋颡的军队形成了包围之势。 拓跋颡大败,退守甘州,他气急,将提供情报的云水国细作,杀了个彻底。 郴州城内,普天同庆,烟花齐放,全部都在庆祝这一漂亮的胜仗。 云冽辰走在街上,看着百姓的真诚笑容,还有街边花灯上,他俊美儒雅的画像。 随便拿起一个,他仔细打量,旁边的老板开始兜售生意,“公子,买个花灯回去挂着吧,辰王殿下的花灯,保平安!” 对面,一只柔白的手,递出了二两银子,放在老板的手上,老板高兴的说了几句祝福语,接着退回去继续做生意。 白婉璃一身男装,白衣脱尘,她笑容浅浅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隔着花灯的绚烂光线,眯眸看着她。 “一起走走?”他提着花灯,貌似随意的问问她。 白婉璃点头,随着他一起,肩并肩的走在路上。 两人的容貌,实在太过精致,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大家都开始议论,那个提着花灯的男子,到底是不是名震天下的辰王殿下。 有害羞的少女,将花灯送给了白婉璃,显然是将白婉璃当做了梦中的情郎。 白婉璃无奈的接过,有大胆的姑娘问白婉璃的名字,云冽辰却霸道的揽住白婉璃的肩膀,冷漠的看着那姑娘。 “她叫什么名字,不方便告诉你,还有你的花灯,拿走吧!”他从白婉璃手中,一大把花灯中,抽出那姑娘送的一支,接着还给了人家。 眼看着人家姑娘都要哭了,云冽辰还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人家,白婉璃用胳膊肘顶顶他的身体,“小姑娘而已,做什么这样吓着人家?” 她上前,安慰了几句,那姑娘这才破涕为笑。 云冽辰始终面色难看,没走几步,就打道回府。 拓跋颡的军队,虽然被拦在了郴州之外。可是大片的云水国领土,甘州和贺州,全部被他收在囊中,云冽辰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的研究战术,希望在短时间内,可以快速的收复领土。 第三天的时候,京城来了加急令牌,急招云冽辰回宫。 行云和流水,看着这道令牌,忧心忡忡。 皇上这是见云冽辰没有死,所以不死心,打算将云冽辰召回京城。 云冽辰看着那道令牌,眉头紧皱。 白婉璃则是愁肠百结。 这个云洌阳,敢情真的是京城小霸王做久了,所以肆无忌惮了。 流水上前,“王爷,您不能回去,皇上派了司马将军,带着十万左翼军增援,眼看着是要抢走您的功劳!” 云冽辰没有说话,只是抿着菲薄的唇。 他若是抗旨 不尊,拒不回朝,那么老六就更加有理由,治他一个忤逆的罪名。 这个时候,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啊。 白婉璃看着他,柔唇轻启,“若是你放心我,就将郴州的军队交给我,我会在司马将军赶到郴州之前,收服失地!” 流水大惊,“自古哪有女人带兵打仗的道理?” 白婉璃不说话,行云也不说话,云冽辰定定的看着白婉璃,似乎在思考,她话的可行性。 半响,行云单膝跪地,“王爷,王妃娘娘虽为女人,可是胆识谋略,不输男人。还请王爷下令,封琉璃公子为帅,末将为先锋,带着郴州五万大军,驱走边蟊!” 流水难以置信的看着行云,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行云就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 他开始郑重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的眼神,则是始终落在云冽辰的身上。 “若是我们继续耽误下去,你误了回京时间,再被司马将军夺了战机,云洌阳更有借口扣你个抗旨不尊的帽子!”白婉璃冷声说道。 云冽辰闭了闭眼睛,“来人,传令下去,封琉璃公子为副帅,行云为前锋,带领郴州五万兵马,攻下甘州,收服贺州!” 行云和流水一起跪下,“末将领命!” 云冽辰拿起宣纸,开始写委任状,写到琉璃公子的时候,他的笔顿住,抬眸看了看白婉璃。 白婉璃微微一笑,用手在桌面上写着,“流离……” 流离失所的流离,算是跟流水一个辈分了。 云冽辰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提笔写着,“留璃!” 挽留婉璃的留璃。 委任状算是写好,公布了出去,当天夜里,云冽辰拿着那道金牌,带着流水连夜回京。 战争在他离开郴州的当晚打响,白婉璃带领五万军队,将驻守甘州的拓跋颡,打了个落花流水。 她手中那奇怪的弹药,帮了她不少忙,看见类似的东西,拓跋颡的军队,就吓的屁滚尿流。 她打仗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不如云冽辰那般,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是她骑在马上,气质冷冽,邪美的笑容,外加出其不意的武器,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没有人相信,这样一个容貌美到极致,比女人还要精致一些的琉璃公子,竟然如此厉害。 她如一把出鞘的神兵,所及之处,皆是臣服之声。 拓跋颡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小子以以前,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若是他知道,琉璃公子是个女人,他败给了一个女人,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拓跋颡节节败退,已经退守了龙珊冠,贺州收服,云水国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琉璃公子,名声大噪。 有人说,琉璃公子是辰王殿下和皇上的义弟,跟两人有八拜之交。 还有人说,琉璃公子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拯救云水国。 还有人说,琉璃公子是辰王殿下和皇上的男宠,因为有人看见她跟两人暧昧过…… 总之众说纷纭,全部猜测着琉璃公子的来历。 * 京城,辰王府。 云冽辰被软禁在这里,因为暂时,云洌阳还找不到他的不是之处,所以他无法动手。 坐在树下弹琴,看着不远处的雪花,悠然飘落。 他神色淡漠的几斤虚无。 流水带回来消息,王妃打胜仗了,拓跋颡被赶回了边国,并且写下降书,只要云冽辰和琉璃公子在的一日,将永不侵犯云水国。 云冽辰听了之后,表情寡淡,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他的女人,是不会打败仗的。 流水希冀的看着他,“王爷,王妃是以您部下的名义打仗,在司马将军还没有赶到郴州之前,已经早早的结束了战斗,皇上,更拿你没办法了!” 云冽辰叹息一声,转身看着王府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淡漠的道,“快要过年了吗?时间过的可真快,她已经死了两年有余,而小璃,也来这个世上,整整两年!” 流水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云冽辰闭上眼睛,任凭并不寒冷的雪花,漂浮在脸上,缓慢的道,“流水,你说我辞官归隐,离开京城,她会随着我一起走吗?” 流水知道,王爷这是生了退意,这一次,他口中的她,他明白。 是指王妃娘娘。 流水摇头,声音迟疑,“属下,不知!” 云冽辰苦笑,“你当然不知,这个世上,怕是没有人能够猜透她的心意!” 流水点头,“王爷,还有一个月,二夫人就要临盆了!” “是啊,还差一个月了,一个月之后,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必须走了!”他坐在那里,继续抚琴。 白婉璃回京的时候,皇帝带着文武百姓, 十里相迎。 云洌阳一身龙袍,坐在龙辇中,邪邪的笑着。 他容貌俊美,凤眸染着一丝阴霾,隔着龙辇的帘子,盯着由远及近的一身铠甲的女子。 这些日子不见,她瘦了不少,纤瘦的身体,骑在马上,似乎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倒。 可是谁能想象,就是这样的一个弱女子,竟然让边国的军队,闻风丧胆。 马蹄得得,白婉璃手中的红缨枪,被旁边的属下接走,她翻身下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拜见皇帝。 皇帝没有出声,她就只能跪着。 微微抬头,她隔着帘子,想要看清皇帝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倏然,帘子后面一阵风刮起,一个明黄衣袍的男子,飞身而出,将白婉璃掠起,飞回了帘子后面的龙辇之中。 所有人沉默,只是定定的看着龙辇剧烈震动起来,大家都忍住笑意,在心里嘲笑皇帝的荒唐。 云洌阳登基之后,小霸王的作风,有增无减。 反正只要是他想做的,管他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都一定要做。 祖宗礼法在他面前,只能算个屁。 龙辇内,云洌阳紧紧的压在白婉璃的身上,声音粗喘,“琉璃?流离?留璃?请问你是哪个琉璃?你打算将自己留在哪里?” 他威胁的问道。 白婉璃怒目圆睁,“云洌阳你疯了,这是在犒赏三军!” “没错,我就是在犒赏你,我的琉璃将军!”他低头,开始亲吻她的唇瓣,她拿过衣衫中揣的帅印,狠狠的朝着他的头砸去。 这帅印是她原本打算在三军面前,还给他的,可是谁料他做的这么过分。 云洌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伸手捂住脑后,发现血正汩汩流出。 他痛苦的皱眉,从她身上起身,“你还真打?” “打的就是你这个昏君!”白婉璃将帅印掷在他的身上,怒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以后有脸在九泉之下,见到你的列祖列宗吗?” 云洌阳浑不在意的抬头,“我见他们做什么?再说,活着的时候都不能随心所欲,还管死了干嘛?” 白婉璃怒视了他一眼,接着撩起帘子跳下龙辇,站在那里发号施令,“三军听令,原追随辰王诱敌的五百右翼军,官升六级,赏银千两。甘州兵败,追随辰王守护郴州的右翼军,官升***,赏银百两。厚恤死者家属,追封为英烈之士——” 她的嗓音刚落,云洌阳就从龙辇里面跳了出来,卢公公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点头,一副按照她说的做的表情。卢公公随即再次宣布圣旨,全体欢呼,叩谢万岁。 所有的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大家都顿时明白,这位琉璃公子远离京城救了辰王,不仅没有惹怒皇帝,反而盛宠不衰。 回到了辰王府,云洌阳没有出门相迎,只是坐在染霜阁,淡漠的弹琴。 他斜倚在那里,一只手拨弄着琴弦,天籁般的琴音,从他的手指,流泻而出。 白婉璃站在院子里,看着消瘦了不少的云冽辰,眉头微微蹙起。 她回头看着行云,“皇上还没有解除辰王殿下的禁闭吗?” 行云皱眉,“解除了,是殿下心灰意冷,自己不想出门而已!” 在白婉璃打完胜仗的第二天,皇上不仅解除了云冽辰的紧闭,还赏赐了不少好玩的宝贝。 白婉璃走进云冽辰,在他手下的琴下,拨弄几下,打乱他的节奏。 他抬头,微笑着看着她,“恭喜你!” “谢谢!”她以为他在说,打仗的事情。 “休书我已经帮你写好,太皇太后那边,我也帮你打好了关系,等小芙生产之日,你就走吧!”他淡漠的说道。 行云大惊,休书?什么休书?难道王爷要休了王妃娘娘? 这不和常理啊,明明王爷现在,最爱的就是王妃娘娘。 白婉璃脸色涨的通红,咬牙切齿,她没有想过帮了他之后会让他感恩戴德,但是起码,也不要这个后果。 她的手指,紧紧的抓住琴弦,细细的弦勒着她细腻的肌肤,渗出血珠。 他看的心疼,赶紧拿开了她的手,皱着眉头道,“怎么样?疼不疼,我去帮你拿药!” 他的话刚刚说完,她就用受伤的手,劈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皱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白婉璃冷漠的道,“我做了什么,要让你休了我?” 云冽辰苦涩一笑,“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辰王府将要解散了,不能再做你的依靠或者借口!” 她不说话,他继续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你不肯离开辰王府,只是为了拿我牵制云洌阳,起码你有辰王妃的身份护身,老六就不能拿你怎么办!” 他看着她,眸光复杂,“不过你放心,你奉旨二次休夫之后,太皇太后会收你为义女,这样 你就成了老六的姑姑,他即便是对你有什么心思,也不敢明目张胆!” 她赫然起身,冷笑,“你倒是想的周全,不过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安排,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休了你,只是为了给弯弯讨回公道,但是,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 她转身回房,胸口剧烈的起伏,大概是气的不轻,守在屋内的红绡和紫鹃上前,惊呼了一声,“小姐——” 白婉璃弯腰,一口鲜血吐出。 红绡吓的大惊失色,紫鹃赶紧上前,“小姐……” 白婉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吐血的事情,不想任何人知道。 她才不要让云冽辰得意,自己竟然因为一个休夫的事情,气的吐血。 回到自己的床榻上,任由紫鹃和红绡给自己更衣,两个丫头看见她身上的伤,全部红了眼睛。 在战场上,都是拿命在赌,能够有命回来,已经实属不易,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 白婉璃觉得,自己真的被气到了,一连好几天,都卧床不起,直到云洌阳半夜翻窗过来找她。 他眯眼看着她,“小璃,休夫好不好?” 他尽量的劝她。 白婉璃摇头,提起这件事情,她就气血翻涌,觉得自己随时又会吐血。 “小璃,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对付四哥,一定好好的做个皇帝,你休夫好不好?”云洌阳祈求的看着她。 ---------------------------------------------------------------------------------------------------------------------------------------------------------------------------------------------------------- ps:今天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处心积虑的想要拆散你和四爷 白婉璃摇头,提起这件事情,她就气血翻涌,觉得自己随时又会吐血。 “小璃,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对付四哥,一定好好的做个皇帝,你休夫好不好?”云洌阳祈求的看着她。 白婉璃闭着眼睛,缓慢摇头,“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逼着我离开辰王府,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离开的!” 云洌阳脸色一变,“为什么?你真的爱上四哥了?级” 白婉璃睁开眼睛,“你觉得呢?” 云洌阳眸光阴鸷,他森冷一笑,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我觉得,你没有爱上任何人。之所以你留在辰王府,只是因为我对付四哥,对付的太厉害,只要我这边不再出手,你和四哥,自然出现内部矛盾!” 白婉璃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她现在浑身无力,大概是被云冽辰气的,一连好几天都缓不过来吨。 云洌阳上前,握住白婉璃的手,“小璃,只要你肯离开四哥,我就答应你,做个好皇帝,并且绝度不会用自己帝王的身份,逼迫于你!” 白婉璃抬了抬眼皮,冷眸看着他,“你现在说出这种话,就是在逼我!云洌阳你走吧,云水国江山,不是我的,你喜欢怎么做这个皇帝,都随你的意,只求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淡漠的说道。 云洌阳墨眸深敛,皱起的眉头,仿佛两座隆起的小山,他静静的看着她,“为什么?以前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因为你整天缠着我,我觉得你很烦,云洌阳你为什么不能长大,成天情情爱爱,你觉得很有意思吗?”她冷漠的看着他,语气带着嘲讽。 云洌阳点头,“是我不好,是我太过喜欢你,所以才让你有了嘲笑我和讽刺我的资格,白婉璃,我当真是白白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对啊,你根本就是白瞎了一双眼睛,所以才会喜欢我!”白婉璃直起身体,冷声。 云洌阳自嘲一笑,他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白婉璃则是疲惫的躺在那里。 她一向知道,怎样才能伤人心,可是不将他伤个彻底,他又怎么能对她死心? 躺在那里,昏昏欲睡,因为开着窗户,所以第二天她竟然得了风寒,总是不停的咳嗽。 云冽辰一连好多天,都呆在明月楼,说是杜晓芙快要生了,随时都有临盆的可能,所以他必须守在那里。 云洌阳回到皇宫,并没有回自己的长秋宫,而是被孝德太后叫往了德宁宫。 她坐在那里,蹙眉看着脸色难看的云洌阳,站起身,她淡漠的道,“又去看那个女人了?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 云洌阳坐在那里,绷着脸,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确实哪里都不好。 她冷漠、刻薄,对他很差很差,每次见面,都是非打即骂,可是他就如着魔了一般,喜欢她。 纵使被她骂着出了辰王府,他撂下狠话,以后都不再见,可是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见? 只是刚刚离开,他已经下想她了…… 云洌阳闭上眼睛,痛苦的神色,纠结在脸上。 孝德太后上前,叹息着道,“阳儿,传旨下去,广选秀女吧,后宫只有皇后一日,这成何体统?” “母后!”云洌阳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孝德太后,“我想废黜皇后!” 孝德太后大惊,“为什么?” 他前些日子,荒唐的打掉皇后的孩子,现在又想要废后,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我想过了,她一日不喜欢我,我就等着她一日,她要是一辈子都不喜欢我,我就瞪着她一辈子!反正这辈子,我跟她耗上了,只要一天她没有喜欢上四哥,我就还有机会,我不能放弃,否则,对不起自己!”云洌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孝德太后脸色骤变,她摇头,“阳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一国之君,子嗣的事情,关系到江山社稷。这天下的黎明百姓,可都睁大眼睛看着你,你断然不能闹了笑话!” 云洌阳嗤笑,“一国之君?我谋这个天下,无非是为了她,可是她现在不理我,我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天下社稷又关我什么事?当初父皇想要挑选的皇储,明明是四哥。所以这种事情,就让四哥去跟黄泉下的他交待!至于黎民百姓,他们想看就看吧,想笑也就尽情的笑。总之我云洌阳这辈子,也就爱惨了白婉璃,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孝德太后气的险些昏厥,她摇着头,深吸一口气,脸色煞白的看着云洌阳。 “阳儿,你怎么那么傻,那个女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你!她是你的仇人,她不值得你这样对她!”孝德太后痛心疾首的说道。 云洌阳皱眉,“娘你胡说什么,小璃怎么会是我的仇人 ?” 孝德太后眸中泪光泛滥,她颤抖着起身,“你知道,你的三哥是怎么死的吗?” 云洌阳有些奇怪,“流匪所为啊,还有弯弯,弯弯也是被土匪害死的!“ 孝德太后摇头,一字一顿的道,“不,不是土匪,是白婉璃,白婉璃杀死了你三哥!” 云洌阳皱起眉头,无奈一笑,“娘你不要因为讨厌小璃,就拿这种事情诓我,我是不会相信的!” 孝德太后脸色煞白,拉着云洌阳的手,“你跟我来,这个秘密,憋在我心里半年了。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有张御医和李御医,我一直让他们三缄其口,目的就是为了,息事宁人!” 她闭上眼睛,眼泪滑落,朝着前面走了几步,是珍珠缀成的帘子,撩开帘子,是她的内寝。 将梳妆台上的盒子打开,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染血的飞刀,拿着那把飞刀,她泪眼模糊。 “阳儿,你可认得这把飞刀?”孝德太后,悲戚的说道。 云洌阳接过飞刀,点头,“是小璃的,她惯用这种飞刀,而且上面还有檀木的香气,她的飞刀都是檀木铸成刀柄!” 孝德太后点头,“这把飞刀,就是从你三哥的身上取下,当初看见这把飞刀的,不下十人,母后为了封住他们的口,特地给他们加官进爵!” 云洌阳不解,“为什么?” 孝德太后凄迷的道,“你三哥已经死了,就算我杀了白婉璃,他也不能回来,可是阳儿你还要靠她,谋得皇位,母后怎么能为了你三哥的仇,将你置于危险之地?” 云洌阳看着手中的飞刀,仿佛飞刀扎手一般,他无法握住,那飞刀坠落在地。 他后退几步,冷笑,“我还是不相信,好好的,小璃为什么要杀三哥?” “我也不相信,我的墨儿就这么死了,死在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手上!”孝德太后闭上眼睛,眼泪却打湿了脸庞。 云洌阳皱着眉头,“不,我不相信,母后你是骗我的,你为了让我对小璃死心,所以故意骗我!” 孝德太后睁眸,“我有没有骗你,你去问问张御医和卫统领,他们都是当年的目击者!” “卫晋?”云洌阳不可置信的说道。 孝德太后点头,云洌阳脸色难看,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若是小璃,真的是杀害三哥的凶手,他该怎么办? 他当初跪在三哥的灵前发誓,一定会为三哥报仇的。 可是他怎么能杀了小璃,怎么能? 不,不会的,小璃是被冤枉的,她不是凶手。 云洌阳忐忑的回到了长秋宫,他没有召张御医和卫晋,这两人却自己来了。 孝德太后跟在后面,声音冷冽,“你们都说说,当初如何发现三皇子尸体的……” 卫晋首先跪地,“回太后,回皇上,三皇子颈项上插着一柄匕首,从后往前,贯穿了他的颈项,此人应该是从后面偷袭,三皇子应该没有防备!” 孝德太后将目光,投向了张御医。 张御医颔首,“皇上,三皇子确实死于一把柳叶飞刀,这个当年很多人都能作证!” 云洌阳闭上眼睛,无奈的靠在那里,他嗓音清冽,“来人,传辰王妃觐见!” 孝德太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阳儿这是打算跟白婉璃对峙了。 她将手中的飞刀,放在桌子上,接着转身离开。 卫晋和张御医,随着一起退下。 半个时辰后,白婉璃被带到了御书房,她欠身行礼,云洌阳拿着陌生冰冷的眸光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桌子上的飞刀,你可认识?”他冷漠开口。 白婉璃走近,拿起了那把染血的飞刀,“这是我的武器!” “没错,这是你的武器!”云洌阳倾身,森冷的看着她,“这把武器,神乎其神,从不虚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三哥的脖子上,会插着这样一把飞刀吗?” 白婉璃脸色淡漠,“没错,是我杀了云非墨!” “为什么?”他怒吼起来,倏然起身,周身散发着杀气,愤怒的看着她。 她看见了他眸中,奔腾的野兽,那凶猛的兽,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知道,这一刻,他是恨她的。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蓦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说,为什么要杀我三哥,为什么?” 她不说话,他的手缓慢收紧,她的脸色变得难看,却依旧一言不发,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看着她变得难看的脸色,终究是不忍心。 云洌阳松手,颓败的后退几步,“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三哥,那是从小最疼我的亲人啊……” 她不说话,只是蹙着眉头。 他摇头,踉跄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为什么是你,那个凶手,为什么会是你,白婉璃 你在杀我三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白婉璃抿唇不语,那种情况,她若是不杀了云非墨,自己的心脏,就要被挖出来,给梅仙儿。 可是这些,她根本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她一向不是喜欢废话的人,只是站在那里淡漠的道,“我杀了云非墨,若是你想报仇的话,就尽管冲我来吧!” 她转身想走,他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连一丝丝都没有?“ 他痛苦的看着她。 只要她说有,只要她说杀掉他三哥的时候,她也挣扎过,那么他就相信她。 哪怕是全世界都站在她的对面,他都会跟在她的身边,没心没肺的笑,没心没肺的叫她小璃。 他要的,只不过她偶尔的一丝怜悯,对他可笑的爱的怜悯。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脸色冷漠的站在那里,从始至终,连眸光都没有变过。 “没有,我从没喜欢过你,杀了云非墨,我也从不后悔!”她淡漠的说道。 云洌阳冷笑连连,他后退几步,定定的看着她,继而开口道,“好,很好,你是断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人之间,就是那么僵硬的站在那里。 她背对着他,他看着她。 那句话,始终说不出口,纵使她这样对他,将她拿下法办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他不忍心啊…… 闭着眼睛,他痛苦的道,“你走吧,小璃,再见——” 再见了,再也不见,再见也如路人。 她背影僵硬,一步一步,缓慢离开。 他转身,则是一口鲜血吐出。 这样的结局,他痛不欲生,怎么都想不到,最先放弃的人,会是他。 呆在御书房良久,他这才传旨下去,云水国各地广征秀女,他要选妃,充实后宫。 选妃的事情,孝德太后已经在暗中操持了很久,现在云洌阳圣旨一下,一切都搬到台面上,自然是水到渠成。 只不过三天,全国各地的秀女,已经在京城聚集。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 白婉璃回到王府,紫鹃和红绡赶紧在门口迎了上来,两人挽住她的胳膊,“小姐,六爷是不是又逼你休夫了?六爷也真是的!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倒好,处心积虑的想要拆散你和四爷!” 红绡鼓着嘴巴,不满的说道。 紫鹃站在一边,则是摇头,“依我看,六爷对小姐才是真心的!哪像四爷,回来这么久,一直在明月楼呆着,生怕二夫人有个闪失,他这样,哪里像喜欢小姐的样子!” 红绡叹息,“这男人呐,果然都是朝三暮四的!” 紫鹃笑着上前,“那行云呢?” 红绡脸色一红,两人就此打闹了起来。 白婉璃则是心事重重的走着。 回来这些天,她险些忘记,还有一个孝德太后,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这一次,倒是自己大意了。 从碎石子小路,打算回染霜阁,前面的一男一女,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杜晓芙穿着大红色的裹胸百褶裙,外罩白色狐裘,那隆起的腹部,宛如一座小山。 她头上戴着白色狐裘帽子,站在一支腊梅的旁边,宛如仙子一般,漂亮的难以思议。 果然,女人都是需要爱情滋养的,只不过几天的时间,她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个人,那隆起的腹部,也大了不少。 而旁边的云冽辰,则是紫衣潋滟的站在那里,他的一只手放在腊梅花上,想来是打算摘了话,送给佳人。 紫鹃和红绡停止打闹,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白婉璃没有说话,转身,打算绕路朝着另外一边走。 红绡和紫鹃紧紧的跟上。 杜晓芙却不肯放过,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对着白婉璃盈盈一拜,“王妃姐姐——” 白婉璃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却惺惺作态行礼,眉头蹙起,也不说话,打算看看接下来她耍什么花招。 云冽辰上前,扶住了杜晓芙,“不是说了吗?在王府内,不用拘礼,何况你现在大着个肚子!” 杜晓芙微微一笑,“我只是担心王妃姐姐生气,你这几天日夜作陪,我已经很愧对姐姐了” 云冽辰无奈的摇头,一言不发。 白婉璃冷眸看着杜晓芙,“担心我生气,就应该挺着你的肚子滚远一些,而不是在这里姐姐妹妹的恶心我,冷芙蓉才是你的姐妹,我不是!” 她冷漠的说道。 杜晓芙脸色一变,她没有想到,在云冽辰的面前,她都能这么放肆。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在乎辰王的宠爱吗? 云冽辰脸色 微变,拉着杜晓芙的手,“我们走!” “辰——”杜晓芙委屈的看着他,嘴巴一撇,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云冽辰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别理她,有些人就是这样,被人厌恶,众叛亲离,自己却不自知!” 他拉着她的手远走,白婉璃站在原地,胸口气血翻腾,她脸色煞白如雪,映衬的路边的雪,都黯淡了几分。 一口浊气没有忍住,她心口的腥甜,喷薄而出,化为一道血雾,洒落在地面。 紫鹃和红绡全部吓住,看着白雪上,那点点的血红,吓的面色惨白。 还是红绡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抓住了白婉璃的手,“小姐,你吐血了,我去找舒大夫!” 白婉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没事,扶我回去休息!” 紫鹃和红绡搀扶住白婉璃,一步一步的朝着染霜阁走去。 她躺在床上,整整休息了三天,感觉胸口那口闷气,还是没有缓和过来。 最近她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总是心慌气短,时不时的吐血,将紫鹃和红绡两个丫头,吓的够呛。 她是要找舒莫言,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怎么了。 她才不相信,自己被云冽辰那混蛋气到吐血。 -------------------------------------------------------------------------------------------------------------------------------------------------------------------------------------------------------------- ps:今天还有一更,时间不定,晚上12之前,肯定会更上来的! 辰王妃驾到! 最近她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总是心慌气短,时不时的吐血,将紫鹃和红绡两个丫头,吓的够呛。 她是要找舒莫言,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怎么了级。 她才不相信,自己被云冽辰那混蛋气到吐血。 看着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白婉璃,红绡暗自抹泪。 紫鹃站在一边唉声叹气,“小姐,您还是听奴婢一声劝,请舒大夫来王府瞧瞧吧!” 白婉璃摇头,闭着眼睛,以手支着额头,斜倚在那里。 红绡看了紫鹃一眼,走了出去,紫鹃跟着一起走出屋子。 “小姐这是得了心病,眼看着二夫人快要临盆,王爷成日里陪着二夫人,小姐这里,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红绡忿忿不平的说道。 紫鹃叹息,“我怎么觉得,小姐是为了六爷,六爷的选妃盛况空前,她心里一定是膈应的慌了!” 红绡摇头,“你没瞧着,小姐两次吐血,都跟四爷有关系吗?我看小姐的心情,跟六爷关系不大!吨” “可是四爷跟二夫人的关系,在小姐进门之前都有了,小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怎么可能为了杜晓芙,气坏自个儿的身子!”紫鹃蹙着眉头,看着房屋里白婉璃消瘦的倩影说道。 红绡叹息一声,“小姐一直忍着弯弯郡主的仇,没有对二夫人动手,怕是,为了四爷!” 紫鹃有些不相信,“你说,小姐为了怕四爷伤心,所以连弯弯郡主的仇恨都放下了?” 红绡缓慢点头,“怕是,小姐已经爱上四爷了,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紫鹃紧紧的蹙着眉头,“这样吧,我去找六爷,将小姐的情况,跟六爷说说。你去找四爷,看看哪位爷能救救小姐吧,她这样下去,非折腾坏自己的身子不可!” 红绡应声,朝着明月楼走去。 紫鹃则是收拾一番,入了皇宫。 明月楼,杜晓芙躺在那里,困的眼皮打架,云冽辰则是拿着一本书,坐在软榻上,仔细的看着。 她时不时的抬眸,看看云冽辰,她生怕这是一场梦,睁开眼睛,云冽辰就不见了。 不过这几日,云冽辰仿佛在明月楼生根了一般,吃住都在这里,她心里,十分踏实。 刚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行云的声音,“王爷——” 云冽辰放下书本,走了出去,行云守在外面,眉头紧皱。 “怎么了?”他淡漠的问道。 身后帘子一撩,杜晓芙已经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 云冽辰转身扶住她,“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冷,你进去等着吧!” 杜晓芙点点头,忧心忡忡的看着云冽辰。 她进了屋子,并没有走远,只是隔着帘子听着云冽辰和行云的对话。 “王爷,红绡姑娘,想要见见您!”行云开口说道。 云冽辰皱眉,犹豫了瞬间,“她在哪里?有什么事吗?” 行云点头,“说是王妃很不好,这几天,吐血了几次,也硬是熬着,不肯看大夫!” 云冽辰脸色难看,大踏步朝着染霜阁走去。 行云紧随其后。 屋内,杜晓芙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攥着。 白婉璃,王爷只是呆在我这里几天而已,你就受不了了? 你以前日夜霸着王爷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现在,只是个开始,你就打算跟我抢人了? 她小脸狰狞,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神色扭曲。 云冽辰脚步匆匆的走进了染霜阁,红绡的脸上,出现欣慰的神色,她小跑步跟着,“王爷,您好好劝劝小姐吧,我看她这些日子,身子是真的不对,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整个人都跟散了架一般懒散……” 云冽辰不说话,脚步越发的匆忙,他走进了染霜阁的内寝,见白婉璃软绵绵的倚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书翻开了几页,搁在胸口。 她闭着眼睛,白皙的脸色,肤色惨白,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在眼睑下,留下淡淡的阴影。 随着他的走进,她睁开了眼睛。 虽然身体不适,但是她的警觉,一点都未下降。 见云冽辰走来,她挪了挪身体,想要起身,云冽辰伸手,一把将她摁住。 “你怎么来了?”她不紧不慢的问道。 他皱着眉头,“我怎么就不能来?” 她讥诮的一笑,身子缩进被子里,别过头,懒得理他。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生病了,就应该去请大夫,你成日闷在这里,不怕真的闷出病来?” 她抬眸,抬了抬眼睫,接着无力的闭上眼睛,“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你走吧,别来烦我!” 他冷笑,“怕是为了老六选妃的事情,气出了什么心病吧?白婉璃,若真的这么舍不得老六 ,那就放下身份,跟他一起走啊,成日里赖在我这辰王府,自怨自艾,算是什么事情?” 他的话,顿时激起她的怒火。 赫然起身,她怒视着他,“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他邪魅的笑,眸中的光线,寒意凛然,“说中了你的心事?” 她手上的动作,快过流星,锋芒的光线一闪,那薄如白雪的飞刀,已经湛湛的滑过了他的颈项,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云冽辰没有料到,她睡觉竟然还带着暗器,脸色倏然一变,伸手捂住了自己渗血的颈项。 怒到极致,反而不想多说什么,他冷声,“白婉璃,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拔腿就走,再也不看躺在那里,虚弱不堪的白婉璃一眼。 白婉璃脸色苍白,那柔软的唇,更是白到极点,她撑着身子坐在那里,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真是疯了,才被他的情绪左右。 红绡见云冽辰脖子上带伤,愤然的离开,她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还将王爷给伤着了。 小姐这性子可真是…… 但是在云冽辰的心里,却酸涩无比。 她果然为了云洌阳选妃的事情,气病了自己,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她恼羞成怒了。 云冽辰刚刚踏出染霜阁,外满就跑来一个慌里慌张的丫鬟,那丫鬟一见红绡站在那里,张口就喊,“红绡姐姐,不好了,紫鹃姐姐被孝德太后扣在宫里,怕是性命不保!” 红绡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紫鹃不是去宫里找皇上了吗?” 丫鬟点头,“是宫里传来的消息,紫鹃姐姐求见皇上,皇上不肯见,她就跪在那里不起。后来,后来太后就将她带往了德安宫,要治她一个魅君的罪名!” 红绡气的发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刚刚想要进门禀告白婉璃,白婉璃就已经推门走了出来。 她白衣如雪,脸色惨白,嘴唇起了细细的白色沫子,原本合体的衣服,此刻穿在她的身上,生生大了一圈。 她走在碎石子的小路上,瘦的惊人,也美的惊人。 “愣着干嘛,随我进宫,救出紫鹃!”白婉璃淡然,抛下一句话,匆匆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红绡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德安宫,紫鹃跪在那里,瑟缩成一团。 孝德太后冷漠的看着她,“紫鹃,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哀家问你话,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 她端起茶杯,淡然的饮茶,接着又放下杯子。 “是不是白婉璃让你进宫求见阳儿?”她睨了紫鹃一眼,淡漠的问道。 紫鹃摇头,“跟小姐没有关系,小姐近日来身体不适,所以我想找皇上求几样解药!” “大胆奴婢,跟太后娘娘说话,竟然不用奴婢!”旁边的嬷嬷呵斥了一句。 孝德太后冷笑,“紫鹃姑娘不懂宫里的规矩,你们就教教她吧!” 有两个腰圆臂粗的嬷嬷上前,扬起手就打,紫鹃不敢闪躲,硬生生的受着。 半响,紫鹃已经被打的脸颊红肿,唇角开裂,她哭泣的伏在地上。 孝德太后继续问道,“哀家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白婉璃让你求见皇上,试图惑主?” 紫鹃摇头,“不是,不是——” “继续打!”孝德太后怒道,她扬手将杯子摔在地上。 又有两个嬷嬷上前,将紫鹃围了起来。 外面传来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辰王妃驾到——” 未经通传,白婉璃一脚踹开了德安宫的大门,冷眸站在那里。 当她看见跪地不起的紫鹃的时候,眸光如淬毒的毒针,森冷无比。 “放肆!”孝德太后拍案而立,怒目圆睁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盯着地上的紫鹃,冷笑,“我这丫鬟虽然顽劣,可是自个儿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如今被太后打成这样,太后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孝德太后脸色难看,她没有料到,白婉璃竟然嚣张至此。 她怒道,“来人,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恶妇给我拿下!” 外面“唰”一声,冲进了不少侍卫。 白婉璃冷眸环视四周,手中已经多了几枚弹药,她漫不经心的看着孝德太后,“我这个人,一向不守什么规矩礼法,更不懂得审时度势,太后这样剑拔弩张,会让我误会,整个云水国都容不得我!” “你藐视皇权,对哀家无礼,甚至以下犯上,你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孝德太后怒道。 白婉璃笑容冷漠,“我的罪,轮不到太后审判,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杀了所有对紫鹃动手的下人,否则——” 她讥诮的看着孝德,手中的弹药,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芒,“我炸了你整个德安宫!” 孝德咬牙,“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拿下这个犯妇……” 为首的几个侍卫,刚刚动手,白婉璃衣袖中的飞刀,已经一闪而过。 明明只有一把,却削掉了三个侍卫的脑袋,那飞刀染血,铿锵一声,钉在后面的柱子上。 白婉璃冷漠的上前,扶起紫鹃,将紫鹃交给红绡,“能走吗?”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紫鹃。 紫鹃点头,白婉璃淡漠的往前开路,“能走就走,这德安宫,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她走了几步,那侍卫还想上前,可是都怕了。 白婉璃的身手,实在太快,明明是一个脚步虚浮,没有任何内力的女人,却能厉害到如此程度。 ---------------------------------------------------------------------------------------------------------------------------------------------------------------------------------------------------------- ps:第二更来了!婉璃威武!!!!!!!! 三顶绿帽子 这样犹豫间,白婉璃已经走了出去,她回头,冷眸看着德安宫里的众人,冷漠的道,“记住,谁都可以惹,唯有我琉璃府的人,不、能、惹!” 她手中的弹药,腾空扔了出去,随着两声巨大的爆破声响起,整个德安宫,都被炸的七零八落。 红绡瞪大了双眸,那张清秀的小脸,苍白无比,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她回头,定定的看着德安宫的断壁残桓,震惊的说不出话。 紫鹃则是吓的瑟缩,她看了看白婉璃,又看了看化为瓦砾的德安宫,站在那里,连走路都双腿哆嗦。 小姐太彪悍了,就这样,直接将德安宫炸了? 德安宫内,孝德太后惊恐的逃窜,她刚刚跑到门口的地方,巨大的匾额,瞬间倾塌。 屋内哭喊声一片,她站在那里无助的看着旁边,还没有开口呼救,房子已经轰然倒塌。 就在房梁坠落,险些砸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旁边一个侍卫,眼疾手快,将她拽在了一边,塞入在了桌子地上。 她趴在那里,心跳剧烈,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哪里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她脸色难看到极点,神情扭曲,将地上的土尘,紧紧的攥在手中,高声呼喊,“护驾,护驾——” 白婉璃还没有走出皇宫,就被侍卫请了回去,说是皇上有请。 御书房,云洌阳眸光阴鸷,他定定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银牙紧要吨。 只是几天不见,她就瘦了很多,整个人苍白的如纸一般,仿佛一阵风就能见她吹倒。 这些天,他没有见她,难道她就不知道,将自己照顾好吗? 云洌阳一步一步的上前,皱着眉头,神色复杂的盯着白婉璃。 “你可知道,孝德太后,是朕的生母!”他冷声说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蹙眉站在那里,她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吐血。 刚刚从辰王府坚持到这里,又跟孝德太后一番唇枪舌战,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说,你可知道,那是朕的母后!”云洌阳咆哮着,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颚,逼迫着她抬头,直视他眸中的怒气。 白婉璃脸色痛苦,却隐忍着不说话,外面红绡和紫鹃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听着里面的动静。 白婉璃闭上眼睛,不理会云洌阳的怒气,她的唇角,溢出血丝,那张惨白的脸,也变得难看无比。 云洌阳慌了,他松开了手,“小璃,小璃你怎么了……” 没有了他力气的支撑,白婉璃的身体,踉跄几下,她伸手扶住了一边的桌子,这才避免自己晕倒。 她抬头,冷漠的看着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抬头,擦了一把唇角的血迹,转身想走,云冽辰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他紧张的搂着她,双手发抖,“小璃,你不要吓我,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母后对你做了什么?” 白婉璃摇头,“她伤了我的丫鬟,所以我毁了她的德安宫,若是她下次再动手,那么死的人,就会是她了!” 说完,她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了云洌阳。 云洌阳看着她倨傲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半响说不出话。 她一步一步,缓慢的,让自己尽可能的看起来正常一些,走了出去。 旁边卢公公上前,“皇上,太后那边,可是受了惊吓,她发话,不准辰王府活着走出皇宫!” “现在朕是皇帝!”云洌阳怒吼。 卢公公伏在地上,“可是,辰王妃对孝德太后动手,竟然,竟然公然炸毁德安宫,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啊!” “朕说,朕才是皇帝,这个罪名要怎么判,轮不到你来做主!”云洌阳咬牙切齿,一脚踹飞了卢公公。 卢公公哭着,继续开口,“皇上,孝德太后可是您的生母,辰王妃若是不罚,太后那边您无法交代啊!” “朕说,朕才是皇帝,你听不懂吗?***才!”云洌阳已经抽出了长剑,湛湛的指着卢公公。 卢公公不再敢多话,只是跪在地上低声哭泣。 皇上的样子,越来越像暴君了,这云水国的天下堪忧啊…… 孝德宫外面,孝德太后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她惊魂未定的看着只的宫殿,眸中满是悲哀之色。 负责传信的太监跪在那里,孝德太后听说,皇帝放走了白婉璃,顿时大惊。 她哭了起来,“阳儿究竟被什么鬼迷住了心窍,那个女人都这样对待一国太后,他还能放她安然离开?” 旁边的太监,低声道,“禀太后,皇上原本十分生气,因为辰王妃伤了您。可是辰王妃吐血了,皇上就瞬间心软了。奴才看,辰王妃真的是皇上心尖上的那个人。尽管他同意的选妃,可是他的心里,还是辰王妃排第一……” 孝德太后低头,看着那个太监,悲哀的道,“在他的 心里,哀家这个母后,也比不过那个女人?” 太监没有说话,孝德太后悲锵的哭了起来,当真是,儿孙不孝,不孝啊…… 她开始怀恋她的墨儿,若是云非墨活着,一定不会允许有人这样待她。 旁边的嬷嬷上前,“太后,您也甭伤心,依奴婢看,皇上也就一时新鲜,只要您先下手,除掉了那个白婉璃,害怕皇上会治您的罪吗?” 孝德太后怒目,冷厉的看着嬷嬷,“在阳儿登基之前,哀家已经答应过阳儿,绝不为难白婉璃,你现在是让哀家背信弃义,在阳儿的眼里,彻底失去威信么?” 嬷嬷不说话,孝德太后咬牙,“哀家不伤她,也有办法让她和杜晓芙,互咬互伤!” 她眸光一变,扬声,“来人,吩咐几个暗卫,暗中追随着白婉璃,不管有什么消息,一律来报!” * 从皇宫出来,白婉璃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虚软在了红绡的怀里。 红绡着急的看着她,“小姐,我们去琉璃府找舒大夫看看吧,奴婢求求您别再强撑下去了!” 白婉璃摇头微笑,“我没事!” 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从衣袖中摸出了两颗药丸,接着喂自己服下。 瞬间,她脸上的疲惫之色,消退了一些,整个人也不再似开始那般苍白,走路也不需要红绡的搀扶。 紫鹃松了一口气,“我的好小姐,你可要吓死奴婢了,不如你和红绡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雇辆马车吧!” 白婉璃但笑不语,红绡点头,表示赞同紫鹃的提议,紫鹃刚刚准备离开,迎面就驶来一辆熟悉的马车。 红绡笑了起来,“是王府的马车,王爷一定知道小姐身体不适,所以派人过来迎接小姐!” 她远远的招手,马车也确实停了下来。 车上坐着行云,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虚弱的白婉璃,接着跳下车行礼。 “王妃娘娘!”行云躬身说道。 “行云,小姐身体不适,你赶紧送我们回府,顺便将舒大夫从琉璃府接来!”红绡上前,着急的道。 行云有些为难,“王爷吩咐我去未央宫,取一些血燕窝给二夫人补身子,眼看着生产日期要到了,二夫人却突然水米不进……” 红绡的脸色,瞬间难看,白婉璃则是冷笑一记,面无表情的离开。 红绡着急起来,追上了白婉璃,“小姐,你不要生气,王爷,王爷一定是被二夫人迷惑了!” 白婉璃依旧不说话,紫鹃跟在一边叹息,“小姐,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大街都是?” 红绡跟着一起附和,“是啊,是啊,你看六爷,不就对小姐一往情深,小姐炸毁了德安宫,他都不跟小姐计较呢!” “是啊,奴婢也觉得,六爷比四爷好太多了!”紫鹃虽然浑身是伤,但是在白婉璃面前,也浑然不觉得疼了。 经过了刚刚的事情,她瞬间就觉得,自己的伤不算什么了。 孝德太后心里的伤,那才叫真正的恐怖吧? 连自己的房子,都被人炸了,她以后在宫里,估计颜面也荡然无存。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白婉璃蹙眉,看了两人一眼。 身后传来“笃笃”的马蹄声,白婉璃回头,却见行云赶着马车,跟了过来。 她顿住脚步,疑惑的看着行云。 行云低头,不敢看她的脸色,“王妃娘娘,属下送您回王府吧!” “不必!”白婉璃冷然拒绝,一步步朝着辰王府走去。 走了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捂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真的,是被气到吐血?” 红绡和紫鹃一起点头,“小姐,您就别跟王爷置气了,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得!” 白婉璃笑着摇头,“你们都道,我为了云洌阳和云冽辰,气坏了身体,可是你们谁又知道,我原本就希望他们这么做!” 红绡诧异的看着她,“为什么?” 白婉璃神色微敛,“只有这样,我才能确信,我还是以前那个白婉璃!” 紫鹃不解的摇头,“奴婢觉得,不管是四爷还是六爷,都是不错的归宿。小姐若是真的一个都看不上,那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要怎样的男人,才入得了小姐的眼!” 红绡鼓起嘴巴,“小姐,不如我们去一个地方!” 白婉璃挑眉,红绡附耳对她说了句什么,白婉璃讶异的笑。平日里红绡这个丫头,一板一眼,没有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叛逆。 紫鹃见两人笑的诡异,竖起了耳朵,“红绡,你出了什么好主意,主子笑的这么开心!” “你也说了,肯定是好主意!”红绡得意起来。 后面,行云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见主仆三人,走错了方向,随即上前,“王妃娘娘,那边是去往花街柳巷,这 边才是辰王府的路!” 白婉璃但笑不语,红绡昂着脑袋,“娘娘不回府,娘娘要去勾栏轩,好好的见识见识男人!” 行云大惊失色,紫鹃也跟着一起吃惊,没有料到,红绡出的主意,竟然是这个。 她夸张的瞪着红绡,“死丫头,王妃娘娘何等身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为什么不能去?”红绡眯着眼睛,挽着白婉璃的胳膊,“四爷跟六爷,全部都可以左拥右抱,为什么小姐就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房里,日日吐血?” 紫鹃叹息,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最为老实的红绡,居然能出这样的主意。 白婉璃笑着看着紫鹃,“你身上有伤,先跟行云回府吧!” 紫鹃摇头,“那么好的地方,我身上有伤也不能走,小姐,带我一起去见识见识吧!” 她上前,挽住白婉璃的另外一只胳膊。 红绡抚掌,“紫鹃姐姐,你刚刚还说,小姐不能去那个地方呢!” 紫鹃抿唇一笑,“只要小姐能够开心,去哪里奴婢都自然追随!” 后面,行云已经天雷滚滚,他诧异的看着红绡,又看看紫鹃,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白婉璃的身上,发现主仆三人,都不像是说谎话,于是上前道,“王妃娘娘,使不得!” 白婉璃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让开!” 她淡漠的道。 “王妃娘娘!”行云张开双臂,拦在前面,吃惊的看着几人。 她们疯了么?若是去了那种地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不仅这样,连辰王府的颜面,都会被她们丢尽。 “我们家小姐,让你让开,听见了没有?”红绡一字一句,尽显刁蛮本色。 行云摇头,单膝跪地,“王妃娘娘,您跟王爷置气,在王府怎么打怎么闹都可以,千万不要去那种地方,凭白辱了自己的身份!” 白婉璃冷眸看着他,“行云,念在你对红绡的情分上,我就直说。第一,我根本没有跟你们家主子置气,第二,我不觉得勾栏轩是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还有,你们家王爷头上的那顶绿帽子,我至少要给他戴三顶!” 她咬牙切齿,冷笑一记 白婉璃绕过他上前,行云还想阻拦,可是根本不敢动手,只能见一行三人,得意洋洋的朝着勾栏轩走去。 他慌忙起身,吩咐了后面牵马的小厮,“快,快回辰王府通知王爷,就说王妃去了勾栏轩,要给王爷戴绿帽子!” 行云说完,赶紧跟上,不远不近的走在白婉璃一行三人的后面。 勾栏轩外面,紫鹃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三人阔步进入。 勾栏轩内的老、鸨,见三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进来,吓了一跳。 这勾栏轩一般白天是不做生意的,就算是晚上,也不如那些青、楼,可以明目张胆。 云水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是男风并不盛行,晚上来这勾栏轩的,一般都躲躲藏藏,畏首畏尾。 哪里如白婉璃这般生猛,白天逛勾栏轩也就算了,连乔装一番都没有。 老、鸨愣在那里,白婉璃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径直塞在了老、鸨的怀中,“将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小倌,全部叫出来!” 老、鸨脸色难看,拿着银票的手有些发抖,“可是,可是小倌儿们还在睡觉!” 白婉璃又掏出了一把银票,现在她别的不多,就是银子最多。 将银票塞在老、鸨手中,“今天你的勾栏轩被我包了,赶紧叫你的小倌儿门起床接客吧!” 老、鸨反应过来,笑容灿烂,她将一把把银票,全部塞入自己的怀里,扯起嗓门吆喝着,“小子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出来接客喽!” 瞬间,外面出现一个脂粉味很浓的少年,少年一双妖媚的吊梢眼,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白婉璃都能嗅见他身上的脂粉味。 她坐在那里,敬谢不敏,拒绝少年的靠近。 老、鸨上前,弯着腰,谄媚的道,“姑娘,不喜欢蜂蜂这一种吗?没关系,我们还有几十个小倌儿,保准姑娘你挑个满意!” 那叫做蜂蜂的少年,跺脚,嗔怒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白婉璃挑眉,是她第一次逛勾栏轩,不懂行情的缘故吗?竟然还有小倌问嫖、客,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老、鸨怒道,“去,去,一边吃糖去,赶紧叫吴柳出来!” 蜂蜂鼓着嘴巴,暗自腹诽了白婉璃一句,接着转身离开。 白婉璃见他背影削瘦,年龄不过十五六岁,扬了扬手,“等一下,你刚刚说,你叫蜂蜂?” 蜂蜂点头,满脸不悦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微笑,“微风的风?” 蜂蜂摇头,“蜜蜂的蜂,因为谁要是敢抢我的客人,我就蛰谁!” 老、鸨赶紧在一边打着圆场,“姑娘,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 放在心上!等一下吴柳来了,吹拉弹唱,样样都会,保准您会满意!” 白婉璃摇头,指着蜂蜂,“就要他侍候着吧,既然是寻欢之地,是不是该有一些小曲儿?” 老、鸨笑了起来,“有,肯定有!” 她下去忙活,很快的,白婉璃面前就摆上了一桌子美酒佳肴,水果点心,蜂蜂依偎在她的身边,拿着一颗剥皮的葡萄,放入白婉璃的口中。 “姑娘,你喜欢我吗?”蜂蜂的手,钻入她的怀里,沿着她身体曼妙的曲线就上。 白婉璃抓住他的手,一把扔开,她眉目间泛着淡淡的冷色,“我更喜欢你老老实实的样子!” 蜂蜂鼓着嘴巴,也不多话,只是依偎在白婉璃的肩膀上,指着前面的一叠蝴蝶酥,“我能吃颗点心吗?” 白婉璃颔首,“随意!” 她的视线,完全注意在前面的歌舞上,根本没有发现身边蜂蜂怨愤的小表情。 * 王府,明月楼。 云冽辰刚刚打算出门,迎面跑来一个慌里慌张的小厮,那小厮还没有靠近他,就“嘭”一声跪下,“王爷,不好了,王妃去了勾栏轩,她说,她说,要给您戴三顶绿帽子!” ---------------------------------------------------------------------------------------------------------------------------------------------------------------------------------------------------------- ps:今天更新晚了,抱歉!么么哒亲们,等更新辛苦了! 真的想在外面玩儿男宠 王府,明月楼。 云冽辰刚刚打算出门,迎面跑来一个慌里慌张的小厮,那小厮还没有靠近他,就“嘭”一声跪下,“王爷,不好了,王妃去了勾栏轩,她说,她说,要给您戴三顶绿帽子!” 云冽辰脸色一变,怒道,“胡说什么?王妃在哪里?” “勾栏轩,王妃娘娘在勾栏轩!”小厮跪在地上,紧张的说道。 云冽辰的黑眸,阴沉的可以滴墨,绝美的俊脸,也顿时阴云密布,他菲薄的唇森冷的弯起,寒冽的神色,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跪在地上的小厮,不敢说话了,只是低头,伏在那里吨。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眯了眯危险的眸子,一字一顿,“带路!” 小厮站起身,朝着王府外面跑去,云冽辰则是吩咐了流水备马,集市中疾驰,赶往勾栏轩。 勾栏轩内,老、鸨吩咐下人,将四周的窗户,全部用遮光帘悉数遮住。 室内,模仿江南那边的小巧流水,轻歌曼舞,处处都是一片纸醉金迷的糜奢之色。 白婉璃斜躺在那里,漫不经心的饮酒,看着室内的一切。 她削葱根般的白玉手指,捻着一杯果酒,淡漠的欣赏前面歌舞。 旁边的蜂蜂,端了一杯红色的梅子酒,凑近了白婉璃,“姑娘,尝尝这个酒,很甜,绝不醉人!” 白婉璃接过,一口饮尽,果然很甜。 另外一个穿着绿色华服的少年,手中拿着羽毛扇,翩翩起舞,那妖娆的眼神始终打量在白婉璃的身上。 在这勾栏轩,能够遇见一两个正常的男人,因为实属不易,更别说白婉璃这种,堪称绝色的女人。 这些少年,原本都是正常男子,只因为生活所迫,所以在这勾栏轩,被迫曲意逢迎。 如今看见白婉璃,仿佛看见了救醒般,都希望她能够多看自己一眼,若是有幸被她带走,哪怕是死在她的身边,自己也是愿意的。 绿衣的华服少年,极尽妖娆,完美的五官,带着男子独有的媚色,眸光一瞬不瞬的盯在白婉璃的身上。 屋内,暖融融一片,丝竹声不绝于耳,旁边蜷缩了几个极其美艳的少年,侍奉着白婉璃。 紫鹃和红绡守在外面,都时不时的好奇,从门缝往里面看去。 她们家的小姐,简直太霸气了,逛个窑子,都能这样将白天当做夜晚。 围着她的那几个小倌,可真是不错,模样水灵灵的,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 行云站在那里,眉头紧皱,他冷冷的盯着红绡,红绡只当没有看见一般,守在门口,摇头晃脑。 紫鹃咳嗽两声,“我去那边看看,小姐最爱的蜜桔买回来了没有……” 说完,她一溜烟的逃走,将空间单独留给行云和红绡两人。 “放我进去带走王妃,你这样,是在害她,知道么?”行云试图劝服红绡。 红绡冷哼,“我只知道,小姐为了四爷,日日咳血,可是四爷成日里守着二夫人,小姐这边,他是看都不看一眼!” 行云皱眉,“主子心里是谁,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唯有你们家小姐这个局内人看不清楚!” “不仅小姐看不清楚,我也看不清楚,我告诉你,小姐难得出来散散心,笑上一笑,今日里,是谁也别想阻止小姐寻开心!”红绡双手叉腰,怒视着行云。 行云叹息,皱眉在外面走来走去。 只是希望主子快点过来,不然王妃真的做了什么让人嗤笑的事情,那就后悔莫及了。 屋内,白婉璃看歌舞,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兴致,后来就逐渐困乏。 她闭上眼睛,喉头一痒,又是一口腥甜的血吐出。 旁边的蜂蜂,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了白婉璃,“姑娘,你怎么了?” 白婉璃摇头,拿出帕子,擦拭唇角。 蜂蜂吓的脸色煞白,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金主,可不希望,这么快金主就挂掉。 白婉璃推开了蜂蜂,“拿杯清水给我!” 蜂蜂应声,赶紧走了下去。 前面跳舞的绿衣少年,乘机上前,跪伏在白婉璃的身前,“姑娘,你没事吧?” 白婉璃摇头,忍着不适,她闭上了眼睛。 绿衣少年往白婉璃的身上蹭,正在白婉璃打算推开他的时候,门倏然被撞开。 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她不适的眯了眯眸子,那只原本打算推开绿衣少年的手,也僵硬在了绿衣少年的肩膀上。 从屋外的角度看上去,就如她搂着那少年一般。 云冽辰脸色难看,眸光阴鸷,他定定的看着躺在那里,搂着绿意少年的白婉璃,冷声,“白婉璃,你找死吗?” 他额头青筋暴跳,幽深的凤眸,更是如暗夜的大海,酝酿着暴风骤雨。 白婉璃睁开了眼睛,看着门 口站着的盛怒男子,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绿衣少年赶紧扶住了她,声音温柔,“您没事吧?” 他担心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脸色苍白,握住了绿衣少年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绿衣少年的眼睛,晶亮若盛了一泓秋水,他的声音很细很柔,“我叫绿意!” 白婉璃冰冷的指尖,捏住他尖瘦的下巴,“好,我喜欢,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绿意虽然欣喜若狂,可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缓慢点头,“姑娘能看上绿意,是绿意的荣幸!” 白婉璃扶着他起身,刚刚打算离开,端着清水的蜂蜂走了过来,一见这情景,顿时大叫起来,“姑娘,你不要我了吗?” 白婉璃回头看他,眸中已经不悦。 她一向不喜欢这种不知进退的下人。 蜂蜂一见她的神色,顿时不敢说话,只是端着水的手,有些颤抖。 白婉璃在绿意的搀扶下,走了出去,仿佛没有看见云冽辰一般。 云冽辰上前,长袖一挥,绿意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整个身体就摔了出去。 他伏在地上,口吐鲜血,半天不能起身。 白婉璃眯起眸子,“云冽辰,你找死么?” 云冽辰冷笑,“我倒是想找死,只是这世上,能杀了我的人还没有出现,王妃,请赐教——” 他双手抱拳,做了一个请出招的手势。 白婉璃冷眸如刀,衣袖中的飞刀,刚刚露出一个角,旁边红绡就扑了过来。 “王爷,不要跟小姐动手,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刚刚想说,就被白婉璃呵斥。 “红绡,住口!”白婉璃冷声,手中的飞刀,已经夹在指尖,随时准备出手。 红绡摇头,跪在那里,抱着白婉璃的双腿,眼睛却盯着云冽辰,“四爷,逛勾栏轩,是奴婢出的主意,您要杀就杀我吧,千万不要迁怒小姐,她现在的身子,经不住您的功夫了!” 红绡说着,哭了出来。 她是真的为小姐心疼啊…… 云冽辰怒气冲天,腰间的长剑,铿锵一声出鞘,长剑架在红绡的脖子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没错,第一个该杀的,就是你!” 红绡闭上眼睛,行云却惊呼起来,他上前单膝跪地,“王爷,不要!” 云冽辰拿着长剑的手,青筋暴露,架在红绡颈项上的长剑,也始终无法出手。 他知道,这一剑下去,纵然可以挽回他的颜面,但是却伤了行云的心,怕是白婉璃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还没有动手,白婉璃已经上前,素手握住了他的长剑,微微上扬,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迁怒一个丫鬟,算什么本事,你辰王殿下武功盖世,若是诚心想杀我,我是断然躲不过,所以,冲着这里来吧!” 她松开了他的长剑,素白的手,却已经被剑刃割破,鲜血流了出来。 红绡大哭,看着白婉璃的手,“小姐,小姐——” 她错了,她不该出这个馊主意的。 红绡上前,再次抱住了白婉璃的双腿,她不要任何人伤害她的小姐。 行云看着这一幕,无奈的拉住了红绡,“红绡,让王爷和王妃娘娘自己处理,我们让开!” 红绡不肯放手,行云上前抱住了她,将她连拖带哄的拽了下去。 他无奈的安慰,“放心好了,王爷不会拿王妃怎么样的!” 红绡哽咽着回头,“小姐真的太可怜了,她千里迢迢,不惜得罪了六爷去贺州救了王爷,却得来这样的结果,你们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 行云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拽着红绡,生怕她又冲进去搅合。 屋内,白婉璃淡漠的站着,她蹙着眉头,眸光森冷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手中的长剑,回到剑鞘之中,他缓慢上前,拿起了她受伤的手。 一字一顿,他叹息着道,“白婉璃,你究竟在别扭什么劲儿?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喜欢上了我!” 白婉璃冷睨了他一眼,唇角扶起一抹寒冽的笑意,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淡漠的离开。 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虚弱成这个样子,还不回王府好好呆着,真的想在外面玩儿男宠?” 她不说话,他将她打横抱起,接着睨了一眼地上的绿衣,眉头一皱,阔步离开。 白婉璃揪紧了他的衣服,“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府!”他皱眉冷声,说了两个字。 白婉璃确实惫了,也没有挣扎,任凭云冽辰将自己抱在了马车上,她倚着马车小憩,脸色依旧苍白。 云冽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不是专业的大夫,所以看不出她究竟怎么了。 但是从她的脉搏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回到了辰王府,他抱着她回了染霜阁,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她,云冽辰心里有一丝愧疚。 但是没办法,小芙就要生了,她那边不能出一丝差错。 看着白婉璃熟睡,他这才去了明月楼。 明月楼中,杜晓芙咬牙切齿,她这边都快要生了,云冽辰竟然跑了出去,只是因为那个女人逛了勾栏轩。 她可真是会吸引别人注意。 心里对白婉璃的恨意,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旁边的丫鬟春兰上前,“夫人,您要见的地头蛇,已经来了!” 杜晓芙点头,转身出去,春兰却犹豫的拦住了她,“夫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传到王爷的耳里,怕是……” 杜晓芙摇头,恨意盈满眸子,她脸蛋扭曲,“不,我不怕,因为我肚子里怀着一个,所以王爷不会拿我怎样。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只要杀了她,王爷就是我的,他跟我就会回到以前的日子!” 杜晓芙冷声说道。 春兰点头,让开了一些,杜晓芙走了出去。 没有隔着帘子,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更加没有拐弯抹角。 杜晓芙在这件事情上,充分的暴露了自己的信心和诚心,她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子,缓慢开口,“你应该知道,我要你们对付的是什么人了吧?” 那凶神恶煞的男子点头,“夫人放心,收了你的银子,我们定然将事情办好!” 春兰从旁边,拿出一包银子,放在了那男子的手上,“这个是定钱,事成之后,你尽管来找我们拿剩下的银子!” 男子笑着掂量银子,“做我们这行,别的不怕,就怕事后有麻烦。既然夫人敢出面相见,自然是有办法摆平后面的事情,我们只负责杀人,别的,还请夫人自己处理!” 杜晓芙点头,“我肚子里怀着一个小的,他若是追究下来,就是一尸两命,放心好了,有什么问题,尽管往我身上推!” 男子笑着起身,“既然这样,夫人就静候消息吧,最多两天,您的仇人就会从世上消失!” 他转身走了出去,杜晓芙的声音,再次传来,“地头蛇,别小看了那个女人,她可不是一般人!” 地头蛇冷笑,在他的眼里,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没有什么女人男人。 再厉害的女人,都是弱者,在他地头蛇的眼里,看都不够看。 * 白婉璃醒来的时候,天刚落下黑幕,隐隐的,还能感觉到太阳的余晖。 她躺在那里,浑身无力,勉强起身,却又一口鲜血吐出。 她脸色惨白无比,身体也虚弱的弯腰穿鞋都觉得困难。 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叫红绡或者紫鹃,可是半响,却无法出声。 坐在那里,一盏茶的功夫,她这才将鞋穿好。 外面传来红绡和紫鹃的谈话声。 “我看这四爷,是真的对小姐不上心,这边刚刚陪完小姐,那边就去了二夫人那里,生怕怠慢了二夫人一会儿!”紫鹃叹息着说道。 红绡摇头,没有办法,自古男子多薄情。 两人还想说什么,房门被推开,白婉璃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舒莫言呢?”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红绡一愣,“舒大夫在琉璃府!” 紫鹃反应过来,“小姐需要舒大夫帮您瞧瞧吗?奴婢这就去琉璃府请舒大夫!” 白婉璃点头,紫鹃转身离开,刚刚走了几步,白婉璃唤住了她,“算了,我自己去琉璃府吧!” 她转身更衣,接着脸色苍白的出门。 红绡和紫鹃想要更上,却被她喝止,“别跟过来,我烦!” 两人顿住脚步,面面相觑。 小姐分明就是一副陷入情网的表情,自己却还不承认。 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四爷,而且是爱惨了。 白婉璃心里烦躁,她脚步虚浮的朝着琉璃府走。 或许,自己真的是令人讨厌,身边的人,都离她越来越远。 云冽辰有了杜晓芙,而云洌阳,也有了后宫无数的佳丽。 她神色恹恹,走的很慢。 大街上的人,大都是脚步匆匆,或许是因为天黑,大家都赶着回家吧。 她倒是不紧不慢,朝着琉璃府走。 走到京郊的时候,后背多了一把尖刀,接着,她嗅见了危险的声音。 背后挟持她的人,武功可能不算高,但是谋略上,绝对胜人一筹。 因为这个人,从跟踪到挟持她,竟然一直屏着呼吸。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身后的人,吐出的字句,宛如毒蛇的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动,否则,在这里就结果了你!”那个人伸手,将她身上的飞刀还有袖箭以及各种暗器,全部搜 走,然后丢在一旁。 “果然是个辣手的货色,身上带着这么多东西!”暗处,又出现几个人,手中持着明晃晃的砍刀。 白婉璃从砍刀的反光处,看清了身后几个黑衣人。 是他们,京城盛名已久的地头蛇。 前几个月,自己想要建立神衣社的时候,曾经打过他们的主意,只是因为云冽辰出手相助,所以就断了这个念头。 现在,他们竟然劫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求财,求色,还是求命。 若是求财,她可以给银子他们,毕竟现在的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若是求色,她就断了他们的命根子,叫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 若是求命…… 她冷笑一记。 一直以来,只有她取走别人的性命,还未试过,被人取走自己的性命。 如此想着,她已经被身后的那人,逼着转身。 为首的大蛇冷笑,清冷的月光,在他脸上,洒下狰狞的青色的光线,这一刻,他看上去十分可怖。 但是白婉璃一点也不怕,只是淡漠的看着所有人。 大蛇上前,伸手挑起了白婉璃的下巴,“知道我们是谁吗?” “地头蛇!”白婉璃冷声道。 ---------------------------------------------------------------------------------------------------------------------------------------------------------------------------------------------------------- ps:马上收拾杜晓芙了,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女主也要霸气反击了!!!!!!!!!!!杜晓芙的孩子,你们猜能生下来么? 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杀了孩子 大蛇上前,伸手挑起了白婉璃的下巴,“知道我们是谁吗?” “地头蛇!”白婉璃冷声道。 大蛇笑了起来,“不错,知道我们的名号,那你可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吗?” “不知道!”白婉璃一五一十的回答。 “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你们辰王府的二夫人,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你的性命,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大蛇狂肆的笑了起来级。 白婉璃眸光淬冷,她站在那里,柔唇紧抿,那张绝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沉冷之色。 她没有出手对付杜晓芙,杜晓芙却忍不住,要对付她了吨。 看来,她是料定了她怀了云冽辰的孩子,所以她不敢拿她怎么样。 “明白了?”旁边的大蛇,拿着匕首,用匕首锋利的刀刃,横在了白婉璃白玉无瑕的脸上。 一边的三蛇有些心疼,“老大,老大,小心一点儿,脸蛋割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二蛇笑了起来,“老三又看上人家的美色了吧?” 大蛇收回匕首,“好,就让你们先玩玩儿,等玩够了,再送她上路!” 白婉璃沉默不语,直到三蛇靠近她,她才淡漠的道,“你们求财,我可以给你们财。你们求色,还是先忍一忍吧,若是求命,我劝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大蛇笑了起来,“好张狂的娘们,若是我们不回呢,今天爷爷一定要玩爽了你,然后带着你这颗美丽的头颅去找二夫人领赏!” 二蛇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大哥,跟她啰嗦什么,要是喜欢,你先上!” 三蛇不满,已经掏出了自己的物什,猴急的上前,“大哥,二哥,你们只喜欢处的,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被云冽辰弄过多少回了,还是留给我玩儿吧!” “放心,少不了你!”二蛇笑着,后退几步,将位置留给三蛇。 大蛇拍拍三蛇的肩膀,“小心一点,这个娘们可棘手的狠!” 三蛇点头,淫笑着上前,脸上的猥琐之色,令人作呕,“王妃娘娘,您放心,我三蛇可是个怜花惜玉的主,保准让你在死之前,极乐一回!” 白婉璃站着,神色淡漠,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个三蛇要靠近做什么。 只是在三蛇刚刚触碰到她的身体,打算将她扑倒的时候,她口中倏然吐出一枚薄如蝉翼的刀片,凌冽的划向了三蛇的下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三蛇根本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下体一阵火辣辣的疼,然后那丑陋的东西,就被割断了落在地上,血淋漓的。 他大叫了起来,惨痛的瘫软在地上,不住打滚。 那刀片,已经夹在了白婉璃的指尖,她冷漠的看着三蛇,一字一顿,“我早说过,让你忍忍!” 大蛇和二蛇一起转身,看见倒地不起的三蛇,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上前查看三蛇,见三蛇已经被阉割了,估计这辈子,都和女人无缘了。 他站起身,手中的兵器,铿锵出手。 白婉璃冷漠的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道,“他不听劝,你们也不听,难道非要将你们的性命留在这里,你们才作罢!” 大蛇怒吼,“白婉璃,爷爷不给你两下子,你真当自己天下无敌?” 原本以为这个女人脚步虚浮,没有丝毫内力,所以他们大意了,可是现在看来,她可是一个狠茬子。 大蛇的长刀,卯足了劲儿朝着白婉璃砍,可是这样的速度,根本不足畏惧。 虽然他内力醇厚,但是在白婉璃看来,就跟一头力大无比的笨熊,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的长刀,靠近白婉璃的一刹那,白婉璃手中的刀片,这才出手,湛湛的掠过一个弧度,划过他的颈项,没入后面的树干中。 大蛇不敢再动,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颈项,已经被刀片割破。 他不敢确定,伤口有多深,但是他敢肯定,只要他一动,伤口定然飙血。 二蛇吓住,上前看着大蛇,“老大,你怎么了?” 大蛇站在那里,保持着一个砍人的姿势,他惊恐的道,“老二,老三,跪下!” 二蛇不理解,可是刚刚白婉璃对付老大的那一下子,他看都看不清楚。只是发现她的衣袂飘了一下,原本在她手中的刀片,已经没入了后面的树干。 他颤抖着,跪在那里,神色惊恐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面无表情,只是冷漠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琉璃府。 她胸口气血翻腾,知道自己忍不住,她退后几步,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蛇和二蛇愣住,他们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他们可是连这个女人的衣服都没有碰到,但是她却吐血了? 难道她本身就有内伤? 看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样子,似乎很像。 他们开始心动了, 若是搏一搏,将这个女人拼杀,他们的机会能有多少。 可是很快的,他们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三蛇不服,挣扎着起身,用他成名已久的铁爪勾,袭向了白婉璃。 白婉璃巍然不动,刚刚吐血,唇角还有一丝绯红之色,她后退几步,一脚踢飞了一枚树叶。 那树叶薄而犀利的尖头,对准了三蛇。 原本这样的袭击,是不能拿三蛇怎样的,毕竟树叶重量太轻,袭击的速度太慢,根本不能真正的杀人。 可是白婉璃却做到了,那树叶带着杀气,凛然的刺入了三蛇的喉管。 三蛇仿佛不信任一般,愣在那里,半响,他的身体软软倒地,睁着眼睛,再也没有了呼吸。 白婉璃脸色煞白,不再多看大蛇和二蛇一眼,只是蹒跚着离开。 大蛇上前查看三蛇的尸体,发现是中毒而死,那树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剧毒,见血封喉。 他吃惊的看着白婉璃的背影,这样的女人,太过恐怖,男人也没有这么彪悍的,能够在一招之内,杀了三蛇。 要知道,三蛇的性格,虽然是最沉不住气的,但是武功,却一点都不比他们差。 不然,他们也不敢在江湖上横行无忌。 二蛇忽然惊恐起来,他想起了一个人,琉璃公子。 这条路是通往琉璃府的路,而这个女人在这条路上出现,她一定跟琉璃公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湖上有句话,宁惹阎罗哭,不惹琉璃府。 可见琉璃府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怕。 若是她真的是琉璃府的人,那么就算他们勉强活了下来,以后的日子,恐怕也是生不如死。 不说琉璃府,就说那些为了巴结琉璃府的势力,为了讨好琉璃公子,怕是也要天涯海角的追杀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头,双手捧在琉璃公子身前。 因为江湖上还有一个版本,说是琉璃公子,之所以将府邸建在京城郊外,是因为喜欢上了辰王妃。 他要呆在云水国京城,默默守候辰王妃。 而自己现在,险些杀了他心爱的女人,想起后果,大蛇和二蛇就不寒而栗。 他们颤抖着上前,跪伏在了白婉璃的身前,不住磕头,“娘娘,娘娘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把!” 大蛇和二蛇,磕头如捣蒜。 白婉璃不解,三蛇对她有不轨之心,所以她杀了他。 但是大蛇和二蛇,她不是已经放过了么? “娘娘,我们只是财迷心窍,我们根本不想杀你的,都是那个二夫人,都是她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大蛇和二蛇哭着,不停磕头。 白婉璃蹙眉,她被他们搅合的头晕,闭了闭眼睛,她淡漠的道,“起吧,以后别再做坏事了!” 她绕过他们离开,两人却再次拦住了她,“娘娘,求求你大发慈悲,让我们兄弟二人跟着您,为您鞍前马后的效劳!” 白婉璃淡漠的看着两人,身体虚弱无比,“你们真的想为我效劳?” 两人齐齐的点头,希冀的看着白婉璃。 要是能够乘机加入琉璃府,那么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白婉璃思索须臾,一字一顿的道,“那好,你们去杀了杜晓芙,肚子里的孩子!” 两人互视了一眼,接着郑重的磕头,“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白婉璃面色冷漠,在大蛇和二蛇的护送下,朝着琉璃府走去。 到了琉璃府,她守在门口,舒莫言亲自出门迎接,大蛇二蛇吓了一跳。 这辰王妃,身份果然特殊,连琉璃府仁之堂的堂主,都亲自出门迎接。 “王妃娘娘,听闻你病了,我正要去辰王府看看你呢!”舒莫言上前,扶住了白婉璃的胳膊。 白婉璃微笑,“无碍!” 舒莫言看着白婉璃的身后,那哈巴狗似的大蛇和二蛇,“这两人……” 白婉璃回头道,“你们走吧,别再跟着我了,交给你们办的事情,办好了再来见我!” 两蛇点头,眼巴巴的看着白婉璃被舒莫言扶着,走进了琉璃府。 两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机灵,及时的讨了一份差事,不然这琉璃府,自己可真是彻底得罪了。 琉璃府,紫薇阁中,白婉璃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昏昏欲睡。 旁边站着花满天,朱崇,还有刘瞎子。 舒莫言帮白婉璃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花满天则是上前,坐在了床榻之上,拥着白婉璃。 他着急的看着舒莫言,“书呆子,我家的璃璃怎么了?她怎么看起来病殃殃的样子?” 花满天伸手,帮白婉璃擦拭唇角,她吐血之后,那残留的血迹还在。 舒莫言脸色沉重的放开了她的手腕,叹息,“怕是,命不 久矣!” 朱崇大惊,上前一步道,“舒莫言,你不要胡说八道,娘娘好好的,怎么会命不久矣?” 刘瞎子上前,仔细打量白婉璃的脸色,点头,“娘娘已经病了有些日子,怎么现在才来琉璃府给书呆子看?” 白婉璃微笑,整个身体都窝在花满天的怀中,她看向舒莫言,“我究竟是什么病?” 舒莫言摇头,“娘娘这不是病,而是中了噬心蛊!” 花满天瞠目,脸色顿时骤变,他转头看向白婉璃,“小璃,你跟三圣门是什么关系?” 白婉璃不解,蹙着眉头,“三圣门?” 花满天见她确实不知,随即皱眉,“噬心蛊是没有解药的,除非永远呆在三圣门,否则,蛊虫啃噬心脏,吐血而亡!” 舒莫言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他皱起眉头,“这么说,娘娘每次吐血,都是心头之血?” 花满天点头,“既然是已经吐血,那证明蛊虫已经苏醒,若是再不将蛊虫驱除,小璃命不过半年!” 舒莫言叹息,“难怪我发现娘娘的脉搏虽然正常,可是气血却十分虚弱!” 白婉璃脸色未变,仿佛病重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她微微一笑,“这种噬心蛊,已经潜伏在我体内数年了吧?” 花满天点头,“三年左右!” 白婉璃闭上眼睛,静静思考。 这么算来,她刚刚穿越在这具身体上,就中了噬心蛊? 她不愿多想,只是闭着眼睛,在花满天的怀中熟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疲惫苍白的白婉璃,花满天一阵心疼,他伸手抚摸白婉璃白皙的小脸,叹息,“好好的一个女人,每天呆在王府绣花作画不好吗?非要逞强,将自己弄的千疮百孔!” 他心疼的抱着她,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她略微冰冷的身子。 舒莫言看他,“赶紧放开王妃娘娘!” 花满天不听,却搂紧了白婉璃,“我抱云冽辰的老婆,又没抱你老婆,你激动什么?” 舒莫言皱眉,怒道,“你这样,会打扰王妃娘娘休息!” 花满天这才不服的将白婉璃放下,又掖好杯子,静静的打量白婉璃安静的睡眼。 舒莫言对花满天使了一个眼色,花满天这才随着他一起退下,几人一起聚在落霞亭商议事情。 “娘娘病重,你们有什么好的计策吗?”舒莫言率先开口。 花满天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两条腿翘在椅子扶手上,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没骨头一样,“我带着人杀去三圣门,将圣主擒了,为小璃解蛊!” “没脑子,三圣门的势力,遍布诸国,那是比一个国家还要厉害的地下组织。里面的成员,是人死鬼,都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你带着一个神衣社,估计去送死的资格都不够!”朱崇不耐的道。 白婉璃病重,他很心烦,说话的口气,难免冲了一些。 难得的,花满天倒是没有顶嘴,无力的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舒莫言皱眉,“我有办法!” 刘瞎子睁开眼睛,阴笑两声,“给王妃娘娘开膛破腹?将蛊虫取出来?” 舒莫言的心事被手中,脸色微微一红,“有何不可?当年李桑郡主,不就是这样,解了血蛊!” “李桑解了血蛊,那是王妃娘娘亲自动手,这一回王妃娘娘病重,你让她自己动手给自己开膛破腹?”刘瞎子嘲讽的道。 他一向看不惯仁之堂和舒莫言,这家伙根本就是道貌岸然,治个风寒咳嗽还差不多,可是大病,他就差远了。 舒莫言被讽刺的无法开口,只能憋气坐在那里。 刘瞎子冷笑道,“不如,我们等王妃娘娘死了,把银子一分,各自带着银子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 他的话,引来一阵鄙视的眼神,朱崇更是恨不得上前,将刘瞎子那张老脸撕碎。 若是白婉璃死了,这偌大的琉璃府,怕是也要倒闭了。 琉璃府是他半生的心血,当年筹建琉璃府没有银子,他可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入在了琉璃府中。 如今琉璃府有钱了,他的身家也水涨船高,可是却舍不得这琉璃府了。 这里,早已经是他的家,而白婉璃,则是他的亲人。 朱崇脸色难看的坐着,舒莫言沉默,皱着眉头,想着解决的办法。 花满天闷闷的窝在那里,一反常态的没有嫌弃刘瞎子坐在他的对面,污了他的视线。 * 皇宫,长秋宫,歌舞升平。 云洌阳醉生梦死的躺在那里,怀中抱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 少女是他刚刚挑选的秀女,还未正式册封。 秀女的名字,叫做周欣,长着跟白婉璃一样的眉眼,特别是那双眼角的清冷气质,像极了白婉璃。 <p窝在云洌阳的怀中,端了酒杯,喂了云洌阳一口。 “皇上,臣妾不喜欢领舞的那个红衣女子,她总是看着皇上!”周欣眉目一凛,愤慨的看着前方红衣的领舞少女。 云洌阳喝的醉醉熏熏,搂着周欣的身体,“不喜欢,就叫她们滚!” “那叫她们滚出皇宫好不好?”周欣娇嗔的说道。 云洌阳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口,脸色酡红的笑着,“当然好,我的小美人儿怎样都好!” 他翻身,将周欣压在了身下。 周欣笑着,搂住他的身体。 储秀宫,皇后端木铃蕊,冷着一张俏脸。 原本以为,皇上对白婉璃死心了,应该要好好待她了吧,谁料,太后又弄出选妃这一招,无数个妙龄女子被送进宫来。 她心里郁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整日的往未央宫跑,希望太皇太后为她做主。 无奈太皇太后,整日里吃斋念佛,根本不理会她的事情。 正在惆怅间,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端木铃蕊赶紧出去接驾,端端正正行礼,孝德太后伸手扶起了她,“今日里,身子可好了一些?” 端木铃蕊点头,“多谢母后关心,臣妾的身子,已经无碍!” 孝德太后叹息,“皇上是越发荒唐了,哀家为她挑选了七十名宦家秀女,他不亲近,非要亲近一个叫做周欣的妖女,那个妖女你见了吗?长相跟白婉璃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荐来宫里,此人当斩!” 端木铃蕊幽幽怨怨,“皇上的事情,臣妾不敢多问,自从上次事情之后,臣妾是越发胆怯了!” 孝德太后睨了她一眼,“没出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婉璃就快要死了,所以争还是不争,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端木铃蕊瞪大眼睛,“她快要死了?” 孝德太后冷笑,“中了三圣门的噬心蛊,能不死吗?据说她性命还有半年,所以那个周欣该怎么处置,你是皇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端木铃蕊兴奋的脸色通红,她抿唇站在那里,脑中瞬间涌出了上百个主意,让周欣悄无声息的消失。 孝德太后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随即转身离开,“白婉璃快要死的事情,皇上那里,无论如何得要瞒着,明白吗?” 端木铃蕊屈身,“臣妾知道!” 孝德太后离开,端木铃蕊则是紧握着拳头。 白婉璃没了,那个跟白婉璃长的相似的周欣,就成了她最大的对手。 她要在周欣还没有册封之前,将她扼杀,想到这里,她回转收拾打扮了一番,朝着周欣所住的秀女宫苑走去。 还没有册封,已经得到皇上宠幸,周欣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幸运的。 她行事难免张狂了很多,诸多秀女,对她十分不满。 奈何有着皇上的宠幸,所有人都只能将不满咽进肚子里。 如今端木铃蕊兴师动众的过来,所有人自然看得出,皇后这是来找周欣的麻烦了。 站在门口的位置,太监唱喏道,“皇后娘娘驾到——” 一屋子的秀女,全部跑了出来,赶紧跪地接驾。 周欣知道,怕是来者不善。 她也不是一个善茬,立马吩咐身边的丫鬟,跑去长秋宫通知皇上。 自己则是规规矩矩的出来接驾,双膝跪地。 “民女周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铃蕊看了周欣一眼,立刻有宫女搬来了凳子,她坐在那里,冷眸看着周欣。 周欣抬头,想要看看皇后究竟长什么样子,她来皇宫这么久,从未见过皇后。 可是那张俏脸,刚刚抬起来,就被旁边的嬷嬷,劈手一个耳光,打的伏在了地上。 “大胆贱婢,竟然敢直视皇后娘娘,你不知道这是大不敬的罪名吗?”那嬷嬷凶神恶煞的说道。 周欣哭了起来,她哪里知道,看一个人也是大不敬,这根本就是他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哭什么,本宫还没有治罪,你就哭了!”端木铃蕊起身,缓慢的走到周欣身边,戴着金甲套的手指,勾起了周欣的下巴,“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周欣抬起头,那张红肿的脸上,满是泪痕,清幽的大眼睛,像足了白婉璃。 这样的一双眼睛,难怪皇上会动心,连她都要被里面的光华吸引。 她冷笑一记,尖锐的金甲套,对上了周欣的眼睛,她要把这双眼睛,生生的给剜出来。 她端木铃蕊倒是要看看,没有了这双跟白婉璃相似的眼睛,皇上还会不会宠幸她。 周欣挣扎起来,旁边的嬷嬷立刻上前,左右用力,摁住了周欣,周欣动弹不得,放声的大哭。 正在端木铃蕊的手指,接触到周欣眼睛的时候,身后传来 一道劲风,端木铃蕊的手指被打了回去。 她惊呼一声,回头,刚刚准备呵斥,却见云洌阳站在那里,冷眸看着她。 他手中拿着的朱笔,此刻正躺在她的脚边,而她的手,就是被这杆朱笔,打的红肿生疼。 她蹙眉起身,有些愤恨的埋怨,哪个多嘴的小蹄子去叫了皇上。 端木铃蕊屈膝行礼,云洌阳脸色沉冷的上前,一把拉过了周欣。 他伸手抚摸周欣的脸颊,眉头紧皱,“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周欣摇头,“奴婢不疼,只是皇后娘娘想要挖了奴婢的眼睛,皇上,我好怕!” 她哭着,抱住了云洌阳,眼泪哗啦啦落下。 云洌阳心疼的抱住她,怜惜的盯着她那双眼睛,低头,他吻干了她的泪水,“别哭,有我在,没有人能伤的了你!” “皇上,她只是个贱婢!”端木铃蕊怒吼。 云洌阳冷笑,“来人,拟旨,朕要将这个毒妇,打入冷宫!” 端木铃蕊大惊失色,她没有料到,只是一个长相跟白婉璃相似的秀女,在他的心里,就如此重要。 所有人更是胆战心惊,免不了高看了周欣一眼,皇上竟然为了她,要将端木皇后,打入冷宫? 端木铃蕊脸色瞬间变幻,最后仓皇的跌在地上,旁边的卢公公刚刚上前,外面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端木铃蕊这才起身跪下,朝着孝德太后叩拜,“母后,母后……” 孝德太后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上前,蹙眉拉起了端木铃蕊,“皇上,你要将皇后打入冷宫,是不是连哀家一起罚了?” 云洌阳皱眉不说话,孝德太后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皇后是为了你好,为了区区一个秀女,竟然大动干戈,在后宫掀起骇浪,你至于么你?” 云洌阳冷着脸,一言不发。 孝德太后赶紧对端木铃蕊使眼色,“还不回宫闭门思过?” 端木铃蕊赶紧告退,孝德太后拉着云洌阳离开,周欣则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不过因为这件事,她更是持宠生娇,连皇后都奈何不了她,她在这皇宫,还怕谁? * 这一夜,杜晓芙睡的很不安,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些日子没动了,原本想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但是她害怕。 当初被冷芙蓉下毒的时候,张御医的话,犹在耳边。 “这个孩子,留下也是个祸胎,有可能随时会胎死腹中,也可能生下来不会健全,总之建议夫人,不要这个孩子……” 但是她固执的留下来了。 她不管,她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这个孩子是她拿捏住云冽辰的唯一筹码,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可是越临近临盆的日子,她越害怕,生怕生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的怪物。 躺在云冽辰的身边,她辗转难眠。 以前的时候,想让他碰自己一下,都十分困难。那段时间,他对自己出奇的温柔,每日里留宿在明月楼。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之间的那些过程究竟是怎样的,可是她却怀孕了。 没错,她怀孕了,从未接触过任何男人的她,自然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长这么大,唯一跟她亲近的男人,也只有他。 想到这里,杜晓芙依偎在了云冽辰的身边,她的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胳膊,小脸依偎在他的身上。 外面传来了流水的声音,“报——” 若是流水来报,一般都是皇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冽辰睁开眼睛,推开了杜晓芙一些,接着披上衣衫出门。 “怎么了?”他发丝凌乱,在月光下,依旧俊美的难以置信。 他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无论是平日里的一丝不苟,还是现在的懒散凌乱,都美到无可挑剔,惊心动魄。 流水垂首,不敢去看主子的脸,“太皇太后做了噩梦,在未央宫,嚷嚷着要见主子您!” 云冽辰了然的点头,转身去换衣服,“备马!” 他冷漠的吩咐。 后面,杜晓芙缠了过来,“辰你要出去了吗?” 云冽辰点头,“我去看看皇祖母,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早去早回!”杜晓芙柔媚的看着他,撑着胳膊,露出单薄的肩膀。 云冽辰点头,阔步离开,杜晓芙没有睡觉,而是跟着一起起身,召见了春兰。 这王爷前脚走,二夫人后脚就召见她,春兰一点也不奇怪。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杜晓芙冷声。 现在还没有得到白婉璃身亡的消息,看来这个地头蛇办事,也不怎么样。 春兰摇头,“地头蛇在 府外,非要跟夫人见上一面,说是有要紧的事情禀报!” “跟白婉璃有关?”杜晓芙紧起来。 春兰点头,杜晓芙蹙眉,“找身丫鬟的衣服给我,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半夜出府!” “是!”春兰应声。 大蛇和二蛇看见杜晓芙的时候,是三更天,清冷的月色,如水银一般,危险而又美丽。 杜晓芙在春兰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看见大蛇,她就呵斥,“白婉璃死了?你们不会没有办成事,却来勒索我要钱吧?” “二夫人,瞧您说的,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大蛇冷哼,随着二蛇使了一个眼色,二蛇上前道,“二夫人,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王妃娘娘啊!” 杜晓芙脸色瞬间变了,“你们说什么?我花钱找你们,是让你们对付她,不是让你们对付我的!” 二蛇笑了起来,“夫人,钱算什么?跟王妃娘娘那样的仙人比起来,您可就俗气多了!” 二蛇已经包围了春兰和杜晓芙两人,两人瑟缩的后退,只是无奈,后面是墙壁,她们被逼在墙壁里面。 “你们想做什么?”杜晓芙慌张起来。 “您要王妃娘娘的命,王妃娘娘只要您肚子里的孩子,照我说,您赚了!”大蛇笑了起来,冰冷的手,抚上了杜晓芙凸起的腹部。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杜晓芙哭着尖叫起来。 大蛇看出她的意图,明白她是要求救,随即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春兰想逃,却被二蛇一把掐住了脖子。 大蛇警告她,“娘娘没有要她们的命,不准杀人!” 二蛇这才住手,点了春兰的穴道,将她一脚踹在了旁边。 杜晓芙脸颊上的都是泪水,被点中了穴道,无法开口说话,二手有些犹豫,“老大,怎么把她的孩子弄死啊,这么大的肚子,不能刨开杀了孩子吧!” 大蛇扶着下巴,打量着杜晓芙,“万一刨开肚子,她死了怎么办?王妃娘娘可没有说让她死!” “那从下面,捅进去一把刀,将孩子戳死?”二蛇建议。 杜晓芙已经快要吓的昏过去,大蛇继续摇头,“不行,太血腥了,还是照着她的肚子,给她一刀吧!” 杜晓芙无声的哭泣,纤瘦的身体,瑟瑟发抖,身下“哗啦”一声,清澈的羊水流了出来。 “老大,她要生了……”二蛇惊恐的看着杜晓芙。 大蛇上前,一把扯过了杜晓芙的裤子,只见下面湿淋淋的一片。 “怎么办?”大蛇自己也惊慌起来。 “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杀了孩子!”二蛇咬牙,出了个不算太坏的主意。 大蛇点头,蹲下身子,帮杜晓芙接生。 杜晓芙疼的死去活来,可是孩子就是不出来。 大蛇伸出手,探了一下,然后怒骂,“我、操,竟然是个处、女,这什么年代,处、女都能生孩子!” --------------------------------------------------------------------------------------------------- ps:今天的一万字更新奉上,情节终于有进展了,赵姑娘也开森,亲们,圣诞快乐哦,哦呼呼! 为什么你觉得,我喜欢上了云冽辰 大蛇上前,一把扯过了杜晓芙的裤子,只见下面湿淋淋的一片。 “怎么办?”大蛇自己也惊慌起来。 “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杀了孩子!”二蛇咬牙,出了个不算太坏的主意。 大蛇点头,蹲下身子,帮杜晓芙接生。 杜晓芙疼的死去活来,可是孩子就是不出来级。 大蛇伸出手,探了一下,然后怒骂,“我、操,竟然是个处、女,这什么年代,处、女都能生孩子!” “你没看错吧?难道辰王的那个东西是软的?”二蛇好奇的靠近,也打量起来吨。 杜晓芙屈辱的想死,可是肚子里的疼痛,再也让她顾不上羞耻,只是无助又无声的大哭起来。 “怎么办啊?老大,快想个办法!”二蛇着急的看着大蛇,再这样下去,不仅孩子会死,大人也可能保不住了。 大蛇着急的满头是汗,真想丢下这个女人不管了,可是在这个偏僻的巷子里面,要是真的丢下她不管,她会死吧? 不管了,死就死,王妃娘娘说过,让他们杀了杜晓芙的孩子,可没说,不让杀杜晓芙。 大蛇拿出尖刀,“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吧!” 二蛇有些惊恐,“老大,她生了,生了……” 他颤抖的扶着大蛇的胳膊,大蛇看向了杜晓芙的下体,只见下面蜿蜒的,是一条黑色的大蛇。 大蛇浑身都是鲜血,正蠕动着,爬了起来。 杜晓芙起身,脸色惨白的看见了那条怪物,她尖叫起来。 大蛇手中的尖刀,猛地刺向了蠕动的蛇,二蛇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抽出兵器,一起看向染血的怪物。 杜晓芙已经吓的昏了过去,而那条蠕动的蛇,也被两人砍成了几瓣。 两人哆嗦着,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然后大蛇喊了句,“跑啊——” 两人一起朝着琉璃府跑去。 漆黑的夜里,杜晓芙躺在那里,如同一个死人般,毫无生气。 暗处,走出几个黑衣的暗卫,接着将杜晓芙和剁碎的蛇身带走。 琉璃府,白婉璃正支着头打盹,她胳膊一滑,整个人就瞬间醒来。 胸口的地方,痛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逐渐远去。 她脸色苍白的起身,摸索着走到门口,唤着丫鬟的名字。 可是诺达的紫薇阁,除了她,竟然没有一个人。 她回到榻上,继续躺着。 躺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丫鬟躬身,“娘娘,有两个名唤大蛇和二蛇的,在府外求见娘娘!” 白婉璃蹙眉,这么快就把事情办成了? 她揉揉眉心,“让他们进来!” 她起身,给自己批了一件红色的斗篷,缓慢的走到了外室,然后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两蛇。 大蛇和二蛇来的时候,看见了坐在上方,闭着眼睛的白婉璃,两人齐齐跪下。 “拜见王妃娘娘!”两蛇甚为恭敬的说道。 白婉璃睁开眼睛,“怎么样了?” 大蛇跪着前进几步,慌慌张张的道,“娘娘,那个杜晓芙,生下的,不是孩子,是怪物,可是我们还是杀了怪物!” 白婉璃眯眸,“什么怪物?” “蛇,她生下了一条蛇,好恐怖!可是我们还是杀了那条蛇,杜晓芙是处、女。娘娘,我觉得我们会遭报应的,娘娘您一定要救救我们!”二蛇上前,险些就要抱着白婉璃的腿。 可是看看白婉璃不染纤尘的衣服,他还是不敢,跪在离白婉璃几步远的距离。 白婉璃犹豫片刻,有些闹不清楚状况。 杜晓芙是处、女?生下了一条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淡漠的扫视了二蛇一眼,见他们两人,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随即起身,“我知道了,你们暂且在琉璃府住下吧!” 她起身离开,只是刚刚走了几步,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二蛇慌忙的上前,“娘娘,您没事吧?” 白婉璃唇角染血,那张惨白的小脸,一点血色也无,她推开了二蛇的搀扶,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如故,“我没事!” 她缓慢离开,去了仁之堂找舒莫言,可是舒莫言这个时候呆在药方,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她只能惨白着脸,原路返回。 刚刚走了几步,迎面就跑来一个小厮,小厮慌张的跪下,“娘娘,外面有官兵包围了琉璃府,可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找不到朱崇朱大爷!” 白婉璃蹙眉,“官兵包围琉璃府?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为首的,是辰王府的侍卫,他们带着官兵,非让我们交出地头蛇,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地头蛇?” 白婉璃朝着门口走去,“带路,我去看 看!” 那小厮慌忙跟上,“娘娘,您是辰王府的主子娘,您跟那两个侍卫说说,我们府上的琉璃公子不在,朱大爷也不在,要不然让他们改日再来要人……” 白婉璃没有理会他,只是脚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外面,行云和流水,骑在马上,后面是一辆华贵的马车,再接着是一队御林军,将整个琉璃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白婉璃站在那里,看着为首的行云,行云垂下了头,她看着流水,流水神色淡漠,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她冷声,“你们想做什么?” “娘娘,二夫人失踪了,您还是将地头蛇交出来吧,这两人坏事做尽,包庇他们只会有损您的名誉!”行云不紧不慢的道。 他的话已经够明显了,若是白婉璃包庇了那两头蛇,就证明了背后的指使者是她,若是二夫人出了任何岔子,怕是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白婉璃脸色沉冷,淡漠的道,“这两人,现在是琉璃府之人,你们想抓他们,首先得踏平了琉璃府!” 行云为难的低头,流水皱着眉头。 两人沉默了半响,流水上前一步,“来人,踏平琉璃府,找出二夫人!” 踏平琉璃府? 好大的口气。 白婉璃冷笑一记,手中的飞刀,已经握在指间。 她倒是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闯入琉璃府。 大批的军队,朝着琉璃府行来,每个人的脸上,表情生冷,似乎根本不知道,这琉璃府是多么可怕的地方。 白婉璃眯眸,对着身后的小厮道,“拿着我的令牌,调遣神衣社!” 是时候,展示琉璃府的实力了。 这些天,神衣社的实力,应该更上一层楼。 那小厮拿了令牌,转身就跑,白婉璃手中的飞刀,已经行云和流水后面的马车,凛然飞去。 飞刀钉在马车上,发出“铿锵”一声脆响,接着帘子撩开,露出了一张绝美的俊脸。 “住手!”云冽辰冷漠的道。 他飞身上前,站在行云和流水的前面,冷漠的看着白婉璃。 行云和流水,翻身下马,站在云冽辰的身后。 白婉璃柔唇紧抿,嘲讽的道,“我还以为王爷,可以一直躲在马车里面!” 云冽辰墨眸微敛,一字一顿的道,“小璃,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小芙快要生了,你赶紧把她还给我!” 白婉璃冷笑,勾着唇角,完美的弧度,如冰花般绚烂。 她眸似月牙,潋滟的神色,摄人心魂。 一字一句,淡漠的道,“她已经生了!” 云冽辰脸色一变,拿着长剑的手,有些颤抖,“那孩子……” 白婉璃嘲讽的看着他,“你确定,杜晓芙生出的,是孩子?” 云冽辰脸色煞白,胸口不住起伏,他咬牙道,“蛊王,蛊王在哪里?” 白婉璃脸色一变,那条蛇,是蛊王? 杜晓芙生出了蛊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冽辰上前,凤眸猩红,“事关重大,小璃,赶紧将蛊王交给我!” 白婉璃摇头,“被杀了,那条蛇,被砍成了几瓣,若是你要,我可以让地头蛇带你去寻蛇的尸体!” 云冽辰脸色瞬间煞白,拿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眸光阴鸷的看着白婉璃,痛楚的神色,让她被轻蛰了一下。 心口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安的滚动,疼痛的感觉,让她的眉头越蹙越紧。 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忍住上前,抽他耳光的冲动。 他笑了起来,眸中光华流转,“好个辰王妃,好个白婉璃,在你眼中,人命就是如此轻贱,喜欢的就夺来,不喜欢的就杀掉,对吗?” 白婉璃胸口一窒,她淡漠的道,“没错!” 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脸颊,他大笑了起来,摇头后退,“枉我对你痴心一片,处处为你打算计量,你却如此……” 他胸口不住起伏,再也说不出话,一口鲜血喷出。 这种场景,太过熟悉。 她吐血的时候,也这样。 这些天,没有仔细看他,现在看来,她这才发现,他瘦了好多,也苍白了很多。 难道,他也中了噬心蛊? 她不敢去想,自己的噬心蛊,和杜晓芙生出的蛊王,有什么联系,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倏然,他扬手,朝着她袭来。 她淬不及防,后退了几步,可是纤瘦的身子,依旧被他擒在了手中。 他的手,紧紧的扼住了她的颈项,不住用力,“蛊王死了,你也死吧,小璃,相信我,没有比死更好的结果了!” 她感觉到不能呼吸,扼着她颈项的手不住用力,她眼睛一黑,看见了死亡离她越来 越近。 就在她要停止挣扎的时候,耳边一个呼啸的风声,接着是云冽辰的身体,被打的飞了出去。 行云和流水赶紧接住,两人的兵器,一起出鞘,湛湛的对着前面的花满天。 花满天抱着白婉璃,神色焦虑,他拍着她的后背,“璃璃,璃璃你没事吧?” 白婉璃半响才缓过劲儿,清冷的神色,带着凛冽的杀意,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的唇角,再次溢出血丝,他皱眉痛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一字一顿,“我没事!” 她没事,只是心已经死了。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她竟然还是相信爱情。 白婉璃,你很可笑啊…… 他为了杜晓芙,要杀你。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淡漠,“扶我回去,若是有人胆敢闯府,杀无赦!” 花满天扶着白婉璃离开,警告的看了云冽辰一眼,一字一顿,嗓音寒冽,“神衣社听令,若是有人闯府,杀无赦!” 回到自己的屋子,白婉璃再也忍不住,昏了过去。 花满天着急的四处找舒莫言,可是舒莫言将自己关在丹药房,没有朱崇的钥匙,根本无法从外面打开。 关键是,这个朱崇在要紧时刻,也消失不见了。 仁之堂普通的大夫,花满天又不放心,他只能抱着她,将自己的内力,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 傍晚十分,白婉璃终于醒来,她倦怠的看了一眼花满天,声音很轻,“二蛇呢?叫他们过来见我!” 花满天皱眉,“你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还要理会辰王府的琐事?” “我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杀了杜晓芙!”她挣扎着起身,扶着花满天的胳膊,脸色惨白如雪。 花满天幽幽的看着她,那双眸子,复杂无比。 半响他叹息道,“算了,你也是普通人,而且是个普通女人,普通人自然过不了情情爱爱那一关!” 他扶着她起身,帮她穿好外衣,无奈的道,“索性你喜欢上的是云冽辰,这天下,也只有云冽辰能够值得你这样!” 她蹙着眉头,扭头看他,“为什么你觉得,我喜欢上了云冽辰?” 不止一个人这么说她,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一笑置之,但是现在,她笑不出来了。 因为当云冽辰知道,她吩咐地头蛇杀了杜晓芙生的孽种之后,云冽辰那失望而又愤慨的神色,刺的她的心,生疼。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在意云冽辰的感受。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爱上了他啊。 这是一个悲哀的事实,前一世,她死在了一个爱字上,后一世,她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呆呆的站在那里,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花满天却抬起了她的下巴,“听着,爱上一个人,并不是多可耻的事情,但是你这样伤害一个人,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视,才是真正的可耻!” 她神色懵懂,浓浓的悲哀,充满心间。 她杀了杜晓芙的孩子,只是因为,吸引他的注视吗? 不,不是的。 她只是,只是为了替弯弯报仇。 凭什么她的孩子死了,杜晓芙的孩子,可以安然落地? 她一直在等,等他亲自给她一个解释,但是她没有。 她再也等不了了,她等不了一个他和杜晓芙的孩子出世,所以她义无反顾的杀了那个孽种。 或许,她在他的眼里,是个彻头彻脑的坏人,原本她就是个坏人。 坏人怎样?喜欢他又怎样? 她根本不在乎…… 倔强的站在那里,她没有开口解释,花满天伸手,怜惜的捏捏她的小脸,“别逞强了,爱他就告诉他,爱不是这样的相互折磨!” 她摇头,神色冷然,强忍住心中的酸涩,一字一顿的道,“别闹了,爱什么爱?他爱的人,是杜晓芙,我爱的人,只有我自己……” 推开他的手,她背影凄凉的走了出去。 她太瘦,太过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扶着门槛,她弯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猩红夺目。 她的眼眶湿润起来。 她骗的过自己,却骗不过自己的心啊…… 她爱的人,不止只有她自己,还有他。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他,已经多过了爱她自己。 捂着唇瓣,她忍着哭泣,眼泪却毫无征兆的从她眸中滑落。 花满天从后面走了过来,扳着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抚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他轻声安慰着她。 暗处,云冽辰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呆在树上,眉头紧锁。 害怕她会受不了噬心蛊之苦,所以过来看她, 没有料到,竟然看见了这样一幕。 花满天虽然玩世不恭,但却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起码,比云洌阳好太多。 他脸色落寞的看着相拥的男女,缓慢转身,悄无声息的用轻功离开。 回到辰王府,云冽辰呆在书房的暗室,将自己整整关了三天。 行云和流水守在外面,也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呆在外面等候。 第四天的时候,杜晓芙回来了,她刚刚生产完毕,身子虚弱,那张脸,也是煞白无比。 她想要闯入云冽辰的书房,却被行云和流水拦住。 她眸光阴鸷的看着两人,“你们的主子,已经彻底得罪了三圣门,你们想他死么?” 行云和流水一愣,这才收回了胳膊。 他们知道,杜晓芙跟三圣门,是有很大关系的。 推开了书房的门,她轻车熟路的打开暗室机关,接着擎着烛台,走了进去。 蜡烛发出幽幽的光芒,照耀前面的路,并不平坦。 她提着裙裾,一步一步上前,走过甬道,看见了斜倚在那里的云冽辰。 云冽辰脸色苍白,指尖正在汩汩流着鲜血,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流血垂在那里。 ---------------------------------------------------------------------------------------------------------------------------------------------------------------------------------------------------------- ps:第一更奉上,亲们,看文愉快,12点之前,应该还有第二更,大家明天再看吧,因为赵姑娘也不肯定!最近卡文,实在不知道,三圣门该咋掰了,原本想的是,玄幻,但是考虑到所有文,写到最后都玄幻了,还是算了,不玄幻吧,就酱紫写!亲们对赵姑娘的更文速度,也多多包容啊,因为写了一天了,就挤出这么6000字,接下来,赵姑娘接着写,能写多少,真的无法保证! 你要闹,我只能陪着你闹 云冽辰脸色苍白,指尖正在汩汩流着鲜血,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流血垂在那里。 地上已经汇集成了一条小溪,只是溪水,全部是触目的血红。 杜晓芙丢开蜡烛,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撕开自己的衣襟帮他包扎。 云冽辰睁开眼睛,看见了杜晓芙,他神色淡淡的,疲惫写满俊脸之上,“回来了?级” 他不咸不淡的问道。 杜晓芙身子哆嗦了一下,嘴唇苍白,“为什么?” 她低声问道。 云冽辰的眸光,波澜不惊,那浓密的睫毛,宛如蒲扇一般,遮住眸中的心事吨。 “小芙,你应该知道,我们都逃不掉宿命!”他无奈的说道。 “什么是宿命?我才不管什么是宿命!”杜晓芙尖叫起来,她摇晃着他的身体,“我们原本好好的,是你,是你为了白婉璃,破坏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她绝望的看着他,“我怎么就这么傻,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让我生下你的孩子,原来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云冽辰无奈的笑,“你以为,不诞下蛊王,他们会放过你吗?” “辰,他们告诉我,你是因为我九幽圣女的身份,才接近我,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你告诉我,不是这样,对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杜晓芙哭着,跪在云冽辰的身边,握住了他的双手。 云冽辰摇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辰……”她哭的撕心裂肺。 一直以来的爱情幻影,瞬间熄灭,杜晓芙不知道接下来,她还能做什么,又应该做什么。 睁开眼睛,看着杜晓芙哭的悲锵的小脸,云冽辰皱眉说道,“小芙,蛊王丧命,他们不可能如此安静,除非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杜晓芙点头,“我答应了他们,以后会留在三圣门,作为九幽圣女!” 云冽辰定定的看着她,仿佛不理解她的行为,杜晓芙悲锵的笑,“你也说过,我们都逃不掉,你费尽心机,想要救白婉璃,可是到头来,她却杀了自己活下来的希望,辰,没用的,你做再多都没用,白婉璃一定会死!” 云冽辰淡漠的看着她,声音冷冽,“她可以死,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她落入三圣门之手!” 杜晓芙站起身,眸光幽怨,“那我呢?你就忍心,我生生世世的为三圣门卖命?” 云冽辰眉头一皱,“原本你可以不入三圣门,只要诞下蛊王,你也能重获自由,现在,也是你自己毁了希望!” “你怪我?”杜晓芙捂着嘴巴,哭泣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抬眸看她,“小芙,我们都没的选择,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我去三圣门找你!” 他知道,凭着她现在,九幽圣女的身份,一定可以阻止一些事情发生。 杜晓芙摇头,嘲讽的看着他,“白婉璃杀了云非墨,梅仙儿不是善茬,她在圣门中的地位……” “三个月之后,我娶你为正妃,我云冽辰今生,唯一的妻子!”云冽辰抛下筹码。 杜晓芙还是有些犹豫,“我斗不过梅仙儿的……” “不仅娶你为妻,我还会解散辰王府,随着你,一生一世留在三圣门!”他继续说道。 杜晓芙的呼吸,窒了一窒,这样的诱惑,她没有办法拒绝。 原本她就是爱着他的…… 入了三圣门,她孤掌难鸣,处处被人排挤,可是加上云冽辰,依照圣主对云冽辰的器重,那么他们在三圣门,怕是梅仙儿都无法小觑。 终于,她答应,点头道,“好,我等你,但是你记住,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 琉璃府,紫薇阁。 舒莫言拿着丹药,心事重重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盯着他手中的丹药,一言不发。 刘瞎子上前,嗅了那丹药一下,“舒呆子,有你的啊,这丹药可是好东西,里面搀和了不少补气血的珍贵药材!” 舒莫言脸色难看,“补气血,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是噬心蛊始终不灭,那么早晚有一天,王妃娘娘的心脏,会被蛊虫吃掉!” 花满天皱着眉头,一只手撑着前额,想着办法。 可是只要关于三圣门,那就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那个组织,太过神秘,神秘到诡异。 传说三圣门的门主,早已经刀枪不入,武功出神入化。而他手下的那些下属,都是无骨人,随时可以化作任何想要的形态。 曾经他在幽冥山庄,看过那些无骨人,只是一眼,他就吐了出来。 因为那些人,居然跟蛆一样,在地上蠕动。 后来他听见三圣门这三个字,就避之莫及。 这世上的蛊,大都跟三圣门有关。这也是为什么李桑郡主中了血蛊这么多年,宁愿天下间遍寻名医,也不愿意究其根源。 <因为没有根源可寻。 或许是李家,不经意间得罪了三圣门。 或许是走在路上,李桑多看了某个三圣门的门徒一眼。 再或许是,李桑郡主言谈间对三圣门不够尊重…… 总之,不管怎样的理由,只要你中了蛊,那么就只能认了。 没有人会去究其中蛊的原因,寻找下蛊人的不是。 三圣门根本是一颗无法撼动的大树,它盘根错节,跟各个国家的皇宫贵族,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能够看见三圣门门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白婉璃盯着舒莫言手中的丹药,摇头道,“费心了,只是以后不用再练了!” “为什么?”舒莫言不解。 虽然这些丹药,对她的噬心蛊于事无补,但是对于补气养血,还是十分有效。 而她现在因为噬心蛊的原因,每日吐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白婉璃淡淡的笑着,“多不过半年,补与不补,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这样吐血下去,估计最多也就三个月……”舒莫言皱眉道。 白婉璃依旧淡笑,“三个月就三个月,都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几人一起退下,只有朱崇不肯走,他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挑眉,“你还有事?” 朱崇点头,开门见山,“娘娘,我们投靠三圣门吧,或者入了三圣门,他们就会想办法,解了你的噬心蛊!” “放屁!”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怒吼,接着房门被踢开,花满天愤怒的走了进来。 在琉璃府,敢踢白婉璃的房门,并且敢这么跟白婉璃说话的人,也只有他了。 花满天绝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他冷眸盯着朱崇,“你了解三圣门吗?” 朱崇摇头,“不了解,只是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你就敢怂恿小璃投靠三圣门?”花满天、怒视着他,一字一顿,“若是为了活命,投靠三圣门,我宁愿现在就杀了璃璃!” 朱崇脸色一红,“我只是不想娘娘死,有句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花满天冷哼,上前拥住了白婉璃,“投靠三圣门,从此以后,就要做蛆人,你确定,你要做蛆人?” 朱崇不了解蛆人是什么,白婉璃却深有体会。 那些蛆人,无孔不入,简直是一种恶心的生物。 花满天冷笑,“将你的浑身骨头,全部打碎。低级的连头盖骨都不留,高级一点的可以留下头盖骨。更高级的,能留下脖子的骨头,之后泡在药水里面,从此以后,你就只能在地上蠕动,跟蛆虫一般活着,这就是蛆人,也就是投靠三圣门的下场……” 朱崇脸色白了,大概他没有想到,投靠三圣门会这么严重。 他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花满天,没有办法说话。 花满天低头,看着白婉璃,“璃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落到那种境界的!” 白婉璃眉头紧锁,“云冽辰之所以要杀了我,是因为三圣门盯上了我,他害怕我变成蛆人,对不对?” 花满天没有办法开口,只是紧紧的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其实,不一定那么严重的,他们拿你的心脏,养噬心蛊,说明你的心脏,对他们还是有用!” “我应该庆幸,我的心脏对他们有用,不然,他们早就杀了我,将我变作了蛆人,对吗?”白婉璃再次问道。 花满天不说话,只是拥紧了白婉璃。 白婉璃冷笑一记,继而闭上眼睛,“这个世上,任何人和物都是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我一向不信鬼神。哪怕从那个世界穿越而来,我还是不信……” 她的语气顿了一顿,“所以,哪怕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也要搜集三圣门的情报,纵算死,我也要将三圣门闹个天翻地覆!” 花满天没有料到,白婉璃竟然有如此豪气。一般的人,听见三圣门恐怕都吓的屁滚尿流了,也只有她,竟然打算跟三圣门对着干。 花满天叹息,“你要闹,我只能陪着你闹,谁让我答应了云冽辰,生生世世都要保护你和琉璃府的安危呢?” 他低头,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白婉璃的肩膀上,偏着脑袋盯着她的侧脸。 他发现白婉璃,纵使虚弱成这个样子,一样美的可爱。 白婉璃拿胳膊捅捅他,“走开,不要以为我浑身无力,你就能占我便宜!” 花满天笑容满面,“璃璃你瘦成这样,哪里还有便宜可占?” 白婉璃白了他一眼,接着离开他的怀抱,躺下闭目休憩。 朱崇见两人不再搭理他,也独自退下,神色黯然。 在琉璃府休息了两天,白婉璃这才起身,打算回到辰王府。 不管如何,她跟他之间,总是需要一个了结。 况且紫鹃和 红绡两个丫头,还在辰王府,她就算要走,也得带着这两个丫头。 在花满天的护送下,回到辰王府,白婉璃下了马车,走向染霜阁。 行云奇怪的看着她,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白婉璃也没有在意,只是回了染霜阁,打算叫两个丫鬟过来问问,最近两天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红绡和紫鹃,刚刚过来,染霜阁就来了不速之客。 杜晓芙。 白婉璃看着苍白清瘦的杜晓芙,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还以为,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会离开辰王府,没有想到,她还不死心。 “白婉璃,听说你快要死了,所以我来看看你!”杜晓芙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 ps:第二更奉上,亲们,晚安了! 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经不得吓的 白婉璃看着苍白清瘦的杜晓芙,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还以为,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会离开辰王府,没有想到,她还不死心。 “白婉璃,听说你快要死了,所以我来看看你!”杜晓芙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托你的洪福,我还活着,起码,比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长命!”她冷笑着道。 杜晓芙脸色一白,咬牙切齿,“我要多谢你杀了它,不然,辰也不会彻底的和我在一起!” 白婉璃抬眸,“我也要多谢你,让我看清了云冽辰那个男人。居然利用一个女人的肚子中蛊,他可真是天下最恶心的骗子!吨” 蓦地,她口气一顿,在杜晓芙开口之前道,“哦,忘记了,他没有骗我,我不该这么忿忿不平……” 杜晓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冷笑道,“耍嘴皮子没用,白婉璃,收拾东西,滚出辰王府吧!” 白婉璃挑眉,“被云冽辰欺骗成这样,杜晓芙,你还能如此嚣张,我也算大开眼界了!” “他没有骗我!”杜晓芙怒吼起来。 白婉璃点头微笑,“对,他没有骗你,只不过他一开始弄了一条虫放在你肚子里而已,怀胎十月,生下一条虫的感觉如何? 白婉璃冷睨了杜晓芙一眼,果然看见杜晓芙,已经被她气的摇摇晃晃。 她承认,自己的确恶毒,专门挑一个女人的痛处。 只是自己没有去招惹她,她何苦又来招惹自己? 杜晓芙脸色惨白如纸,那张苍白的嘴唇,不住哆嗦。 站在那里,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冷睨着白婉璃,“我不是跟你斗气来的,是辰,让我将这封休书,交给你!”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休书,接着摔在白婉璃的身前。 白婉璃蹙眉,定定的看着那封休书,旁边的红绡,脸色苍白。 她上前,捡起休书,看了白婉璃一眼,这才拆开。 休书上的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她拿着休书,无法呼吸。 仿佛被休的人,是她一般。 只是,只是小姐现在这个样子,王爷怎么忍心? 小姐就剩下半年的性命了,他连这半年都等不到吗? 白婉璃伸出手,字句简短,“拿来!” 有力的两个字,重若千钧,字字敲击在红绡的心里。 小姐的心思,别人不明白,但是她明白。 她是喜欢四爷的啊…… 不然,也不会为了四爷,千里迢迢去贺州寻夫。 更不会为了四爷,忍了杜晓芙这么久。 她站在那里,看着白婉璃雪白的脸色,还有那沉冷的眸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王爷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呐…… 他看在小姐救了他的份上,也不能为了一个杜晓芙,再次休弃小姐啊。 “拿来!”白婉璃怒吼,愤怒的瞪着红绡。 哭什么哭?天没有塌下来,世界也没有末日,她也没有死,有什么好哭的? 红绡上前,将休书递给了白婉璃。 白婉璃拿着休书,逐字逐句,看了好几遍,无非说她善妒,伤害了杜晓芙的孩子,所以将她逐出王府,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冷笑了一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将休书放在一边,半响没有说话。 红绡哭着上前,抱住了白婉璃,“小姐,我们去找王爷好不好?我们告诉王爷,你是被逼的,是因为二夫人先找悍匪杀你,所以你才伤害了他的孩子……” “住口!”白婉璃直起身体,声音冷漠。她的神色,更是冰冷到极点,那完美无瑕的脸上,寒彻入骨。 冷冷的看着杜晓芙,她淡漠的道,“云冽辰呢?叫他来见我!” “你以为,你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吗?白婉璃,辰是不会见你的,你走吧!”杜晓芙站起身,说话间,就朝着外面走去。 白婉璃伸手,那手仿佛生了风一般,瞬间就来到了杜晓芙的颈项,她一把掐住了她的喉管,冷漠的道,“你说的很对,现在,我也没必要看在谁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了!杜晓芙,弯弯的帐,我今天一并跟你算了!” 她的话音刚落,白皙的手,就不断用力。 杜晓芙想要挣扎,却发现挣扎只是徒劳,除了加重自己的痛苦,别的再无其它。 正在她将要烟气的时候,一枚细小的石子,凛然飞来。 白婉璃的手被石子击中,手腕一麻,杜晓芙已经从她的手中逃走。 她脸色苍白的喘息,跑着冲入了身后男子的怀抱。 云冽辰一把抱住了杜晓芙,冷眸看着站在那里的白婉璃。 白婉璃脸色苍白,清眸冷冽,樱唇更是抿出一条薄冷的弧线。 她抓着杜晓芙颈项的手,紧紧握起,粉片指甲,掐进 自己的掌心,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云冽辰眸光幽冷,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对面白婉璃,似乎很多的时候,他都是这种不耐烦的神色。 安抚似的,拍着杜晓芙的后背,他声音淡漠的道,“回去吧,以后不要招惹她!” 他拉着她的手离开,白婉璃却冷然上前,她手中的休书,“啪”一声摔在他的身上。 云冽辰站在那里,浓眉紧皱。 “这是什么意思?”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云冽辰凤眸微眯,“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白婉璃,你被休了!” 白婉璃冷笑着后退,字字句句,如若冰凌,“云冽辰,你有什么资格休我!” 云冽辰冷笑,弯腰捡起休书,“对了,我云冽辰是没资格休你,连皇上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又有什么资格休你?” 他自嘲的看着她,缓慢的道,“请问白三小姐,什么时候给我一封休书呢?还是,我去禀明了太皇太后,让你白三小姐,继续奉旨休夫?”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冷漠的看着云冽辰,她没有说话,她担心自己说出的话,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无法挽回。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只是站在那里,拦住了他的去路。 云冽辰扶着杜晓芙,打算绕开白婉璃,白婉璃身体颤抖,她不敢保证,他这样带着杜晓芙离开,她会不会从后面,再次动手杀了杜晓芙。 她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想要的,抢过来。 讨厌的,直接毁灭。 眼看着云冽辰带着杜晓芙走远,白婉璃冷喝一声,衣袖中的短剑,已经出手。 她的速度很快,虽然已经穿越在这具身体上三年,可是她的速度,一点也没有下降。 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白婉璃已经欺身靠近了杜晓芙,那森冷的刀刃,切进了杜晓芙的颈项肌肤里。 杜晓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脖子上一凉,却见云冽辰已经旋身一脚。 白婉璃被踢了出去,而她的脖子,也开始“汩汩”流血。 白婉璃摔倒在地上,红绡和紫鹃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云冽辰看着倒地的白婉璃,眉头一皱,他深邃的凤眸,闪过一丝痛色,上前想要扶起她。 却被红绡拦住。 她以为,他又要伤害自己的主子。 横着胳膊,拦在云冽辰的身前,红绡一字一顿的道,“王爷,您要是想伤害小姐,就先杀了奴婢吧!” 云冽辰顿住,只是看着白婉璃煞白的脸色,还有她扶着自己胸口,那白皙的小手,一言不发。 杜晓芙赶紧上前,拦住了云冽辰,她拉着云冽辰的胳膊,“算了,辰,只是皮肉之伤,我没事!” 她的求情,反而让白婉璃痛恨起来,贝齿紧咬,她冷冷的盯着杜晓芙。 紫鹃握紧了白婉璃的手,压低声音,“小姐,想要杀她,琉璃府有千万种方法,何必在这个时候,跟她一般计较!” 白婉璃的表情,松动下来,她捂着胸口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房间走去。 红绡赶紧跟上,开始收拾东西,紫鹃则是陪着白婉璃,她生怕白婉璃想不开,又去找杜晓芙什么的。 现在,她总算确定,小姐确实是喜欢云冽辰了。 收拾好了东西,离开辰王府,白婉璃手中始终拿着那封休书。 回到琉璃府的时候,舒莫言刚好出门,他一见白婉璃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立刻为她施针把脉。 白婉璃坐在那里,神色淡漠,始终一言不发,可是从她紧紧的握着那封休书的状况来看,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不算小。 一盏茶的功夫,花满天回来了,他见白婉璃那苍白的样子,眉头深深皱起。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休书,他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将休书摔在一起,他回头看着紫鹃和红绡,“怎么回事?” 紫鹃摇头,“怕是王爷为了二夫人,所以对小姐心生怨愤,就一封休书,将小姐逐出王府!” 花满天摇头,“不可能,我太了解云冽辰了,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说着,他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要回辰王府,找云冽辰好好的问问,白婉璃他究竟是打算要,还是不要。 辰王府中,杜晓芙坐在那里,云冽辰正在给她包扎着伤口。 他的手很轻,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杜晓芙知道,他在担心白婉璃。 动了动唇瓣,她声音酸涩,“再过几个月,她就没事了,只要你跟我一起留在三圣门,我们一起拿血滋养着梅仙儿的心脏,梅仙儿就不会再惦记着她!” 云冽辰抬眸,声音缓慢,“小芙,苦了你了!” 他为了她付出,心甘情愿,可是杜 晓芙不欠她什么,她原本没有必要为了她,以自己的血,滋养梅仙儿。 但是现在…… 杜晓芙摇头,清秀的脸上,带着苦涩,“不苦,是你给了我希望,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落入了三圣门手中!” 云冽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真的不恨我?我对你做出了那种事情……” 杜晓芙摇头,闭上了眼睛,眼泪却纷纷坠落,“我不恨,我怎么能恨?辰,你是为了我好,若是蛊王能够存活下来,我也不用在三圣门做九幽圣女!辰,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只想以后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或者是三圣门那个地狱,只要有你,我甘之若饴!”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用一只胳膊,紧紧的抱着杜晓芙。 或许,他跟杜晓芙才是最适合的。 杜晓芙深深的爱着他,不管他如何伤害,她对他都趋之若鹜。 哪怕以前,他不是因为喜欢,才跟她在一起。 哪怕从一开始见面,他就在利用…… 她还是这样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 而他对她…… 他没有办法去想,甚至也不敢去想。 或许他的爱,在她的眼里,可笑无比。 他不止一次的对她表露真心,结果换来的,只是她的讥笑与冷漠。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她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爱。 或许,她爱的人,还有云洌阳。 云洌阳选妃,她气到噬心蛊提前发作。 搂着杜晓芙,他心不在焉,直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他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行云和流水,被打倒在地。 从两人的姿势看来,两人同时出手,只是一招,就被花满天打倒。 这家伙的武功,似乎又有进展。 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花满天拧眉看着他,“你疯了么?竟然休了白婉璃,我记得,你最爱的人,应该是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云冽辰冷声说道。 花满天被噎的一愣,他上前几步,看着刚好跑出来的杜晓芙,冷哼,“原来是为她,我一直以为,你跟她是清清白白!” 杜晓芙脸色一白,云冽辰抿唇,并不说话。 花满天上前,一把拽住了云冽辰的胳膊,“走,跟我去见小璃,哪怕你真的不爱她,骗也要给我骗她三个月!” 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在这最后的三个月里,他不希望,她的生命留下任何遗憾。 云冽辰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怒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花满天气急,“她喜欢你!” 云冽辰冷哼,“有多喜欢?我给她休书,她吐血了吗?” 花满天说不出话。 白婉璃,确实没有吐血,但是她的痛苦,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以前那么绝世清高的女子,现在硬生生被逼的瘦若枯蒿。 一把甩开花满天的手,云冽辰冷冷的道,“回去吧,辰王府不欢迎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花满天皱眉,愤怒的道,“你当真,对小璃这样绝情?” 杜晓芙上前,咬着唇瓣,冷笑着看着花满天,“你这话说的好笑,使计奉旨休夫的人,是她白婉璃!篡改遗诏,让四爷失去皇位的人,也是她白婉璃!逛勾栏轩,找男宠的人,还是她白婉璃,现在怎么倒成了四爷的不对?” 花满天没有理会杜晓芙,只是静静的盯着云冽辰。 他倒是要看看,云冽辰怎么说。 云冽辰只是点头,“小芙说的不错,我跟她,尘缘已尽,以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花满天冷笑连连,他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淡漠的道,“云冽辰,你可真是个男人!不管你心里有没有小璃,也不管她曾经做了什么,就算看在她人之将死的份上,你也不能一直休书,将她扫地出门!” 云冽辰神色冷淡,“没了辰王府,不是还有琉璃府吗?天下闻名的琉璃公子,难道还怕无处安家?” 花满天不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他没有办法劝服云冽辰,更没有办法看着白婉璃,就那么死去。 或许,是该到了,他独自闯一闯三圣门的时候了。 看着花满天离开的背影,云冽辰的眉头,深深皱起。 她现在,真的很不好吗? 不过只要忍忍,过了三个月,她就能完全好起来。 杜晓芙挽住了他的胳膊,“辰,今天晚上,三圣门就要进行血祭了,我有些害怕……” 云冽辰回头看她,“别怕,有我在!” 杜晓芙安心起来,轻轻的点头。 云冽辰拍拍她的手背,“血祭之前,我想进宫陪陪皇祖母,你乖乖的呆在王 府,哪儿也别去!” 杜晓芙再次点头。 * 长秋宫中,云洌阳正伏在周欣的身上,起起伏伏。 他衣衫凌乱,而周欣则是浑身光、裸,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缠在一起,暧昧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因为太后的缘故,周欣始终未能加封,不过有皇帝的宠爱,她这个秀女,比皇后娘娘还要威风。 周欣攀着云洌阳的身体,神色似痛苦,也似极乐。 她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云洌阳的肌肤中,微微的仰头,等着最后攀上云霄的一刻。 只是这一刻没有到来,长秋宫内殿的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撞开。 云冽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宛如玉面修罗。 云洌阳惊呼一声,赶紧扯了自己的衣服,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 而周欣则是慌忙躲进了一边的被子里面,蹙眉看着闯宫的男子。 看清了对面的来人,云洌阳吁出一口气,“四哥,你吓死我了,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经不得吓的,你不知道吗?” 他头上满是汗水,刚刚的激情还没有退却,只是扬起衣袖,不停的给自己扇风。 云冽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捡起地上的衣衫,朝着周欣扔去,“滚!” 他淡漠的说了一个字。 在皇宫,还没有人敢对周欣这么说话,云洌阳也从来没有过,周欣自然不服,拔高了音量,“大胆,你究竟是谁?竟敢在这个时候闯宫,不要命了是么?” ---------------------------------------------------------------------------------------------------------------------------------------------------------------------------------------------------------- ps:今天的更新来了,亲们,看文愉快! 除了断臂,没有别的办法可选 云冽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捡起地上的衣衫,朝着周欣扔去,“滚!” 他淡漠的说了一个字。 在皇宫,还没有人敢对周欣这么说话,云洌阳也从来没有过,周欣自然不服,拔高了音量,“大胆,你究竟是谁?竟敢在这个时候闯宫,不要命了是么?级” 她自然知道,对面玉树临风的男子是谁,事实上,在云洌阳叫他四哥之前,她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不过这样的一句话,只是为了,挑拨他和云洌阳的关系而已。 云冽辰阔步上前,冷眸看着周欣,周欣盯着他的眼睛,竟然有些害怕。 这个男人,比皇上都多了一份霸气吨。 她瑟缩了一下,往云洌阳的身后躲。 云洌阳不耐烦的皱眉,“四哥,到底做什么?” “叫她滚!”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云洌阳回头看了周欣一眼,“走吧,走吧……” “皇上……”周欣不满,鼓着嘴巴,藕臂一般的胳膊,缠在了云洌阳的身上。 云洌阳眸光微冷,“叫你滚听不见吗?” 周欣吓的一怔,赶紧遮掩住自己的身体,从云洌阳的身边溜走。 云洌阳知道,他的这个四哥,一般的情况下,不会找他。 特别是在最近几年,他们的关系几乎降温到了冰点,没有再继续兵刃相见,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闯进来见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事情。 毫不避讳的穿好衣服,他皱眉起身,“找我到底做什么?事先说好,母后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最近几年,孝德太后干预朝政干预的厉害,朝中大臣,已经颇有微词,只是孝德太后乃是皇帝亲母,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就算言了也没用,因为皇帝根本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云冽辰冷眸看着他,缓慢的道,“那个周欣,你是玩完而已,还是认真的?” 云洌阳奇怪的看着他,“四哥什么时候,对我后宫之事,这么感兴趣了?” 云冽辰一向不喜欢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英挺的剑眉,皱的更紧,淡漠的道,“要是你真的喜欢那个周欣,打算跟她长相厮守,那么我后面的话,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云洌阳微微皱起,直觉云冽辰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跟白婉璃有关。 他脸色微变,神色淡漠的道,“是我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她却不屑一顾!” “你喜欢的,不就是她对你的不屑一顾!”云冽辰声音冷漠,仿佛讨论的人,跟自己毫无关系。 云洌阳站起身,“四哥,你真是奇怪,当初费尽心机,将白婉璃娶进王府的人是你。你说你不喜欢白婉璃,打死我都不相信!现在你却来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你是打算将自己的王妃敬献给我吗?” 他的话说的难听,云冽辰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漠的一笑,“你难道不知道,前天的时候,我已经一纸休书,将白婉璃赶出了辰王府吗?” 云洌阳吃惊的看着云冽辰,皱着眉头,微微张着嘴巴。 他不懂云冽辰的意思,他是要成全自己跟小璃了吗? 可是他跟白婉璃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从白婉璃承认,自己杀死了三哥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他能做的,只是摁住母后那里,不为三哥报仇,别的,再无其他。 云冽辰看着他的神色,嗓音淡漠,“你若是真心喜欢周欣,那么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若是没有,老六,我奉劝你一句,将你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全部赶走,否则,小璃不会喜欢一个身心不洁的男人!” 云洌阳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响,才缓慢摇头,“就算她现在不是辰王妃,我跟她也不可能。四哥你可知道,三哥是被她杀的,她用飞刀,杀死了从小最疼爱我的三哥!” 云冽辰点头,“我知道,小璃杀死云非墨的时候,我正在旁边,可以说,是我跟小璃,合起来杀了云非墨!” 云洌阳眼眸瞠大,手指紧握成拳,他怒视着云冽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杀了三哥?难道就是因为他觊觎皇位?” 云冽辰冷笑,“老六,你太不了解云非墨了,你可知道,他死之前,已经是三圣门的分坛坛主了!” 云洌阳大惊失色,三圣门那个邪恶的组织,居然跟三哥有关系? 他不信。 云冽辰继续道,“你可记得,铜山银矿的闹鬼事件?背后的主谋人就是云非墨,他能够闹出那么多的事情,除了三圣门这个解释外,别的都无法说通!” 云洌阳摇头,“就算铜山银矿的事情,跟三哥有关,也不能证明,三哥就跟三圣门有什么关系!” 云冽辰冷笑,“三圣门的九阳圣女,梅仙儿,跟他关系匪浅,他甚至为了梅仙儿,要杀了小璃,取 小璃的心脏,就算这样,你也觉得,他跟三圣门没有关系吗?” 云洌阳脸色一白,“你说,三哥要杀了小璃?” 云冽辰点头,“他要以婉璃的心脏,帮助梅仙儿续命!” 提起三圣门的事情,云洌阳是不懂的,但是隐隐的,他也知道牵连到三圣门,事情的严重性。 从当年父皇不敢深究,仁孝太子之死的事情,就可以窥出端倪。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云冽辰淡淡的道,“放心好了,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三圣门的势力,渗透到皇权里面。但是已经被他们渗透的,你也应该明白,除了断臂,没有别的办法可选!” 云洌阳点头,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他从没有想过,三圣门那个邪恶组织的势力,会离他这么近,他的三哥,竟然是三圣门的分坛坛主,而且还想要小璃的性命。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若是当初陪在小璃身边的人,是他,他一样会义无反顾,杀了三哥吧。 缓慢抬头,他定定的看着云冽辰,“四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云冽辰微笑,仿佛看着小时候顽劣不堪的云洌阳,他静默了半响,才一字一句的道,“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她,就算不能陪在她身边一生一世,也要保她一生无虞!” 云洌阳皱起眉头,“那你呢?” 云冽辰摇头,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我跟她的关系,势如水火,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但是你要记住,冬天她是最怕冷的,可是偏偏又喜单薄,若是有可能,就将宫中最好的银碳,送一些给她!” “有时候,她嘴上不说,面上也不表示,但是你为她做的一切,她会看在心里!” “有时候,她很挑食,有时候却也什么都不挑。不过照顾到她的胃口,你还是可以挑选一些名厨,送往她的琉璃府。她的口味,比较偏爱淮南菜,但是淮南菜也不能吃的太多!” “还有,她的身手,虽然很快,不够因为没有内力的原因,所以力道不够。若是遇见真正的行家,她的飞刀,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云冽辰说到这里,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内功心法,他将心法仍在了云洌阳的手中,“将这本书交给她,以她的悟性,应该不出半年,会完全参悟!” 云洌阳拿着那本江湖绝迹已久的心法,皱起眉头,“四哥,你怎么像是在交待遗言似的!” 云冽辰淡漠一笑,“我死了,不是刚好如了你的愿?” 他的话,平静中带着自嘲,却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云洌阳皱起眉头,将书放在一边,“我要告诉她,你为她做的这些事情吗?” “不要!”他一口否定,继而转身看着云洌阳道,“她表面上冷漠,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脆弱!她害怕被人讨厌,特别是被她在乎的人讨厌!对她,你要多一些耐心,她其实,很好哄的!” 云洌阳的脸色,有些难看,“四哥你倒是了解小璃!” “好歹也跟她同生死共患难过,能不了解吗?”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云水国的江山,还有白婉璃就托付给你了!” 他阔步离开,云洌阳有种错觉,他似乎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四哥!”他忽然叫住了他。 “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云洌阳跑了过来,皱眉看着云冽辰,哪怕是得罪三圣门,他也在所不惜。 云冽辰摇头,“没用,好好的呆在皇宫,做个好皇帝,不要将云水国牵扯进来!” 他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带着萧索之色。 * 琉璃府,白婉璃静静躺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喜气洋洋的景色,神色倦怠。 快要年关了,丫鬟们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长廊上,整整齐齐的一排红色灯笼,气派非常。 她倚在那里,脸色苍白,看着丫鬟们忙忙碌碌,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了。 晚餐的时候,红绡端上了三样小菜和一叠青瓜,紫鹃手中则是清淡的白粥。 白婉璃有些奇怪,因为呆在琉璃府的这些日子,朱崇为了给她补身子,几乎顿顿都是满汉全席,晚上这样的清粥小菜,简直是不能相信。 她看着那些精致的小菜,还有温热的清粥,疑惑的看着紫鹃和红绡。 两个丫鬟叹息,“今天朱大总管,招了两个淮南的厨子,非要给小姐弄这些个清粥小菜,若是小姐不满意,我就撤了,将那两个厨子赶出去!” 红绡上前,将清粥盛在碗中,“我也觉得奇怪呢,那两个厨子神神秘秘,似乎跟朱大爷有什么交情,可是就算真的有什么交情,我们琉璃府养这么一两个闲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他弄出这样的晚餐,糊弄小姐,算是怎么回事?” 白婉璃微微一笑,就着小 菜,喝起了清粥。 晚上,一反常态,她竟然喝了两碗粥,将那叠青瓜,吃的干干净净。 红绡和紫鹃诧异起来,行啊,新来的厨子。 接下来白婉璃的一日三餐,就由新来的厨子料理,除了这些,琉璃府中,还多出了一位烧炭师。 琉璃府冬天所用的碳,都由他带人,特别烧制。 面对着这一切,白婉璃不是不奇怪的,朱崇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细腻,知道了自己不喜府中那烧起来,黑漆漆的木炭? 不过她没有问,过几天,幕后的人,就自动现身了。 屋内燃烧着暖融融的炭火,屋外白雪飘絮,白婉璃倚在床榻上,静静的看着一本书。 外面,似乎有人咳嗽了一下。 白婉璃没有理会,唇角却已经扬起了一抹笑靥,她依旧装在没有发现的样子,低头看书。 终于,外面那人,耐不住性子,推开窗户跃了进来。 他浑身上下都是白雪,站在屋内,使劲的跺脚,怒道,“白婉璃,我在外面冻了三个时辰,别告诉我你没有发现我!” 白婉璃放下书本,眉头微微挑起,“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在皇宫,守着你的诸位美人儿和皇后?” 云洌阳知道,她还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生气,将身上的白雪,全部抖落在地,叹息道,“他们说你快死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放心吧,有舒莫言的药将养着,再活半年不成问题!”白婉璃淡漠的拿起书本,继续看书。 云洌阳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三哥想要杀你,所以你才动手杀了他的!” “所以呢?”白婉璃淡漠的挑眉。 云洌阳叹息一声,用自己冰冷的身体,环住了白婉璃,“所以,我不怪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没有办法怪你!” 她拿胳膊顶顶他,“走开,你太冷了!” “那你给我捂捂!”他微微一笑,搂着她依旧不愿放开。 她无奈的叹息,“好好的呆在皇宫,做你的皇帝不好吗?又来琉璃府,还收买了我的管家,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云洌阳勾唇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收买了朱崇?” “你若是没有收买朱崇,怎么可能安插两个御厨,来我这琉璃府!再说,这琉璃府的机关,也不是能够轻易破解,除了朱崇,谁还能这么大胆,放你进琉璃府!”白婉璃睨了他一眼。 他笑着转身,来到了暖炉旁边,将自己烘烤的热乎乎的,最后吩咐了紫鹃,给自己找身干净的衣服,他就着她的床榻,依偎起来。 白婉璃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起身,“你呆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小璃……”云洌阳不满,他刚来,她就要走,这是什么意思? 再说,他将自己捂热,目的就是要跟她依在一起啊。 可是紫鹃还没有将衣服给他送来,他也不能就这么出去,只能皱眉不满的看着她的背影。 出了屋子,白婉璃心事重重。 她的性命,顶多再撑半年,半年之后,这琉璃府的人,该怎么办? 这些年,随着琉璃府势力的壮大,在江湖中招了不少人的嫉恨,若是有一日她不在了,怕是琉璃府的平静不在。 所以,她必须在活着的时候,为琉璃府找到一个好的出路。 云洌阳无疑就是这个出路。 身为皇帝,只要他站在琉璃府背后的一日,就没有人敢妄动琉璃府。 这也是她为什么,看着朱崇跟云洌阳搭上线,自己却装作不知道的原因。 站在雪地,她静静思考着,背后多了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一把拉入了怀中。 白婉璃抬眸,看见了皱着眉头的花满天。 “穿这么少站在外面,你想冻死自己吗?”他不悦的说道。 接着从肩头解下披风,系在她的肩膀上。 伸手拍拍白婉璃的肩膀,花满天叹息,“这几日,我会离开琉璃府,你照顾好自己,若是不出意外,最多七天,我就能够回来!” 白婉璃警惕的蹙起眉头,“你想做什么?” 花满天笑,“小爷想做什么,还得给你汇报么?” “花满天!”白婉璃怒吼,那双清澈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瞪着他。 他点头,无奈的道,“府里太闷了,所以小爷我出去透透风,顺便看看有没有哪家的闺女儿长的好看,一并擒回来,给小爷做丫鬟!” “你正经一点,我曾经说过,三个月之内,琉璃府不许有任何动作,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廷!你身为神衣社的社主,应该率先遵守规矩!”白婉璃一本正经的道。 花满天叹息,“知道了,知道了,我的琉璃公子,你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别的不用担心,小爷我肯定不给琉璃府惹麻烦!” <“三圣门最近有什么动静?”白婉璃忽然问了一句。 花满天皱眉,“你怎么知道,三圣门最近有动静?” 白婉璃挑眉,眸中的光线,冷了几分。 花满天意识到自己上当,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拿话诳自己。 “没什么动静!”他不悦的说道。 他做事,一向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他花满天花爷认定了的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你想为了我,去三圣门涉险?”白婉璃笃定的问道。 花满天叹息,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 不过她阻止不了自己的,自己这一趟,非走不可。 他收到消息,三圣门在这几天,会举行血祭。 三圣门所有的门徒和坛主以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这一天出现。 他必须乘着这次机会,混入三圣门,这才有帮白婉璃解除噬心蛊的办法。 白婉璃伸手,拉住了花满天的衣袖,“我不准你这么做,听见没有?” “我怎么做?”花满天无辜的看着她,打死也不承认,“你以为我要混入三圣门,帮你求得解除噬心蛊的办法吗?你真是太高看了自己,傻女人,给我老老实实呆在琉璃府,别胡思乱想,听见了没有?”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过渡章节,大家摁住耐心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三圣门所有的门徒和坛主以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这一天出现。 他必须乘着这次机会,混入三圣门,这才有帮白婉璃解除噬心蛊的办法。 白婉璃伸手,拉住了花满天的衣袖,“我不准你这么做,听见没有?” “我怎么做?”花满天无辜的看着她,打死也不承认,“你以为我要混入三圣门,帮你求得解除噬心蛊的办法吗?你真是太高看了自己,傻女人,给我老老实实呆在琉璃府,别胡思乱想,听见了没有?” 他拿手指,戳戳她的脑袋。 白婉璃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话的真假吨。 但是他不承认,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淡漠的点头道,“那你速去速回,琉璃府不能没有你!” “知道!”花满天笑笑,捏捏白婉璃清瘦的脸颊,“照顾好自己!”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转身离开。 花满天刚走不久,云洌阳就换好了衣服,跑了过来,他盯着花满天的背影道,“那个男人是谁?” 别赶走了一个云冽辰,又多出了一个别的情敌,他可经受不住打击。 看着剑眉紧皱的云洌阳,白婉璃朝着自己的阁楼走去,“你这样呆在我的琉璃府,孝德太后和端木铃蕊,不会找我麻烦吗?” “不会,有我在,你大可以什么事情都不怕!”云洌阳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小璃,我已经派人去苗疆那边,遍寻解蛊的方法,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白婉璃抿唇,没有说话。 能不能解蛊,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一向不怕死,特别是现在,她了无牵挂的时候,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若是以前弯弯在的时候,她心里记挂着弯弯,可能还有很大的求生欲,但是现在……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异世,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再一次看清,爱情的虚伪可笑? 回到了屋子,她倚在床榻上,听着云洌阳讲一些宫里的事情,逐渐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云洌阳已经离开,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暖炉里的炭火,将整个屋子,照耀的暖洋洋的。 她坐在那里静默了片刻,外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她蹙眉披着衣服起身。 外面,刘瞎子哭着跑了过来,只是还没有到紫薇阁,他就摔了一跤。 坐在地上,他索性不起来了,哭着如丧考批。 一边拍着雪地,他哭的撕心裂肺,“银子,我的银子都没有了,天杀的花满天,他把我的银子都给偷走了……” 白婉璃不解,蹙着眉头上前。 刘瞎子看见她,哭的更加厉害,他从雪地上爬起身,跑到白婉璃身边,哭着坐在地上,“娘娘,银子没有了,我们的银子,全部被花满天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给偷走了!” 他的哭声,引来了紫鹃和红绡。 两人上前,扶起了刘瞎子。外面,朱崇和舒莫言听见消息,一并赶来。 刘瞎子哭的痛心疾首,“娘娘,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看好钥匙,银库的银子,都被花满天给偷走了!” “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白婉璃不解的道。 刘瞎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昨儿个,花满天拎了一坛子酒,说是给我赔罪,我开始不接受。可是后来,他说他再也不嫌弃我丑了,并且把自己变的跟我一样丑,我这才答应给他几分薄面,陪他喝酒!” 刘瞎子顿了一顿,又扯开嗓子哭喊,“可是这个天杀的混蛋,竟然在酒里面下药,乘着我喝醉,偷了我的钥匙,将银库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搬走了!” 朱崇皱眉,站在一边。 舒莫言则是长吁短叹。 白婉璃看了哭的痛彻心扉的刘瞎子一眼,赶紧朝着银库的方向赶去。 果然,银库的机械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原本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一扫而空。 她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不明白花满天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朱崇脸色沉冷的上前,“娘娘,下必杀令吧!” 白婉璃脸色苍白,抿唇一言不发。 舒莫言皱眉,“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他见娘娘病重,药石无望,所以偷了银子,另起炉灶了!”朱崇怒道。 舒莫言气结,“小花不是这样的人,他若是这样,一开始就不用呆在琉璃府,屈居小璃的门下!” “江湖上的事情,你懂什么?”朱崇怒了,愤慨的看着舒莫言。 舒莫言摇头叹息,“你们都不相信小花,可是我相信他,下必杀令的事情,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用,花满天敢偷走琉璃府的银库,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朱崇冷哼,咬牙切齿。 “你们都少说两句,将昨晚看守银库的侍卫叫出来,我好问话!”白婉璃神色淡漠。 刘瞎子一听,哭的更加厉害,“娘娘,花满天拿着琉璃公子的令牌,所以帮忙搬运银库的侍卫,全部被他杀了!” “杀了?”白婉璃眸中的光线,带着震惊之色。 这个花满天,究竟搞什么鬼? 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离开就离开,偷走银库做什么? 他究竟要做什么事情,竟然需要这么多的银子。 站在那里,白婉璃没有说话,朱崇道,“娘娘,下必杀令吧!” 白婉璃摇头,“不用,我相信他!” “娘娘,你说什么?”刘瞎子难以置信。 白婉璃睨了他一眼,“银子没有了,再赚就是了,你嚎什么嚎?还有,银库的事情,保密,不准江湖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可是娘娘……”朱崇皱眉,不解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拿眼睛瞪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花满天突然之间带走这么多银子,肯定有他的难处,我们等着他回来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好!” 朱崇跪下,“那他要是不回来呢?” 白婉璃蹙眉,“他若是不回来,那证明,他遭遇了不测,我们就抽丝剥茧,为他报仇!” 朱崇叹息,脸上的神色,复杂无比,“花满天真是幸运,得到娘娘如此信任!” 白婉璃看着他,神色依旧淡漠,“若是今天同银子一起消失的人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说完,她转身朝着紫薇阁走。 刘瞎子不信任的指着她的背影,“就这么完了?就这么一句,她相信花满天,什么事情就没有了!” 朱崇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微笑,他拍拍刘瞎子的肩膀,“节哀顺变!” 刘瞎子不解,顿时又大哭起来,“银子,我的银子……” * 冥府,这里不是阴间,却胜似阴间。 阴冷的风,从两边的沟渠,森森吹来。 空气中,夹杂腐臭的气息,路过的行人,大都面无表情,脚步匆忙。 而两边的沟渠,则是时不时的爬出一具没有骨头的身体,在地上蠕动。 接着会有戴着面具的人,拿着一条钩子,将那没有骨头的蛆人勾着离开。 冥府的两边沟渠,就是蛆人的制造地,凡是投靠三圣门,被看做居心不良,或者没有太多用处的人,都被投入了沟渠里面,制造成蛆人。 而里面的蛆人,则是多不胜数。 他们有思想,有知觉,甚至能随意的变幻成自己想要的形体,却已经没有了骨头。 他们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或者坐起来。 花满天看着那些蛆人的时候,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低着头,走的很快,几乎要跟前面的带路人撞上。 前面的带路人,胖和尚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花老弟,你这个时候投靠三圣门,真是合适的时机。因为三圣门沉寂了这些年,最近正在招兵买马,刚好是缺银子的时候!你拿着你的藏宝图,为三圣门解决了银子的问题,定能换一个坛主当当!” 花满天低着头,他那张惊艳绝美的脸上,贴着假胡子,还多了几道深色的刀疤,连一只眼睛,都被眼罩蒙住。 这样的乔装打扮,丝毫没有任何美感,反而多了几分粗狂的乡野之气。 他点头,“胖坛主言重了,花某投靠三圣门,只是为了谋得一席安身之所,至于坛主的位置,花某想都不敢想!” 胖和尚的胳膊,搭上了花满天的肩膀,“花老弟,你太客气了,你的藏宝图可是货真价实!我去看过了,那么多的银子,若是都捐给圣主,坛主的位置,你是手到擒来!” 花满天微笑,抱拳,“一切仰仗胖坛主提拔!” 胖和尚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跟我客气什么,你做了坛主之后,可要记得,是谁荐了你来三圣门。三圣门有七位坛主,唯独宗主一位空缺,现在各位坛主,都紧盯着宗主的位置!” 花满天应付着,暗道,原来这胖和尚,是想拉拢自己,支持他做三圣门的宗主。 也不知道这宗主究竟是多大的位置,离圣主还有几步之遥? 不过他怕引起怀疑,也没有多问。胖和尚拍着他的肩膀,“等一下,圣门的三圣主会亲自主持血祭。血祭之前,你将宝藏献出。圣主必然封你为新月坛的坛主,血祭之后,会有宗主的选举,你知道该怎么投票吧?” 花满天点头,“明白,明白,推选你为宗主嘛!” 胖和尚笑了起来,他推搡着花满天的肩膀,“花老弟,你功夫不怎么样,人却挺上道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带着花满天,来到了三圣门的总坛。 总坛的八十一级台阶上,是三圣门圣主的位置。 那 黑色的权杖后面,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青龙宝座,青龙宝座被用一个黑色布帘隔开。 迄今为止,没有人见过三圣门圣主的真正面目。 八十一级台阶下面,依次摆放着九幽圣女和九阳圣女的莲花宝座,接着是左右护法,再接着宗主的位置,最后是八个分坛的坛主。 自从云非墨死了之后,新月坛坛主的位置,就空置了下来,现在就只剩下七个坛主。 黑色的帘子动了一下,接着是旁边的侍女大叫,“三圣主驾到,跪——” 下面黑漆漆,所有人一起跪下。 胖和尚也推了花满天一把,花满天跟着跪下。 他还没有抬头,就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上面喊了“起”的时候,他抬头一看,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两边黑压压,都是一滩一滩的蛆人,那些蛆人除了一张脸是人形,别的,已经没有人的样子。 他皱眉站在那里,胖和尚压低了声音,“吓到了吧?我告诉你,在三圣门,地位最低的,是蛆人,可是地位最高的,也是蛆人!” 这句话有矛盾,花满天根本理解不了,胖和尚继续道,“你可以吩咐蛆人做任何事情,他们不能拒绝。但是若是你瞧不起蛆人,会被他们围攻,纵使你是宗主,若是被这么多蛆人绞杀,也只能自认倒霉!” 花满天算是明白了,这些蛆人,也是有自己尊严的。 但愿它们没有透视法,看不见自己心里想什么,不然自己还不得立刻给他们围攻? 上面的侍女,抑扬顿挫的说了一大堆,无非是近些月来三圣门的成绩,接着说到了关键的地方,要求各个坛主,为三圣门敛财。 这个时候,胖和尚有话说了,他上前一步,一鞠作地,接着大声道,“属下有事禀告!” 侍女将视线投向胖和尚,“清河坛主请讲——” 胖和尚将花满天献宝藏的事情,说了出来,所有人静默,上方侍女走下了台阶,接着接过了胖和尚手中的藏宝图。 侍女微微一笑,“清河坛主,可曾验证过这藏宝图的真伪?” 胖和尚点头,“红剑姑娘,请禀告圣主,这宝藏,我胖和尚看过!我愿以性命担保,花天投效三圣门是真,这宝藏,也绝对是真!” 侍女扫视了花满天一眼,“宝藏现在何处?” “已经被清河坛监控,只要圣主一声命下,清河坛立刻将宝藏运回总坛!”胖和尚信誓旦旦。 侍女笑了一笑,拿着藏宝图上了台阶,接着走入幕后。 不知道她对圣主说了什么,旁边的长明灯,忽然烛光跳跃,殿内光线顿时明亮。 这样一看旁边的蛆人,更是恶心可怖。 那蛆人不断的蠕动着,时时刻刻变幻着形态,有些则是趴在墙壁上,还有些头发搭在那五官模糊的脸上。 花满天站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随便说话,只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须臾,侍女扬声吩咐,“花天献宝之事,稍后再议,有请三圣门新的宗主,云冽辰——” 旁边响起吆喝的声音,大概是那些蛆人发出,他们不能说话,只能用柔软的身体挤压着胸腔。 花满天剑眉紧皱,旁边的胖和尚,一番心思打了水漂,脸色甚为难看。 随着莲花宝座徐徐盛放,左右两边,各自出现了一位貌美惊艳的女子。 左边的,是九阳圣女,梅仙儿。 她脸色苍白,菱形的唇瓣,没有一丝血丝,大概是心脏不好的原因,她坐的甚为勉强。 而右边,则是九幽圣女,杜晓芙。 她脸色平静,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跪地的所有人。 光幕朝着通道的左方打去,云冽辰迎着众人的目光,徐徐走来。 侍女再次开口,“云冽辰原本是大圣主看中的宗主人选,只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不肯入教,现在,终于明珠落定!” 云冽辰不说话,眼神阴鸷的站在那里,盯着下面的所有人。 “念九幽圣女引荐宗主有功,特赐圣主灵丹一枚!”侍女继续说道。 跪地的人山呼,“圣主万岁——” “宗主,今日是你入教的首次露面,圣主说了,花天献宝一事,由你定夺!”侍女微笑着道。 云冽辰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朝着花天走去。 他冷厉的眼神,犀利的扫视着花满天。 花满天心里明白,这厮绝对认出自己了。 他会不会为了表忠心,将自己卖给三圣门呢?他心里没谱。 谁料,云冽辰看了良久,淡漠的道,“宝藏留下,这个人,打入软骨池……” 花满天脸色一变,靠! 他忍不住,差点骂出来。 云冽辰这王八蛋! 他的脏话还没有骂出,胖和尚已经站了出来,双手抱 拳,“宗主,花天献宝有功,不应当受此处罚!” 云冽辰眯眸,“这个人,由我处置,你没听见三圣主的话吗?” 胖和尚脸色红的说不出话,上面的侍女开口,“圣主有令,封花天为新月坛坛主,掌管三圣门新月坛一百八十干教众!” 花满天松了一口气,看着云冽辰的眸光,带着钦佩之色。 这厮一定是料定了,三圣门门主,不会按照他吩咐的去做,所以故意这么说。 若是他吩咐留下自己,并且给自己加封,怕是,被打入软骨池的话,就要从圣主口中传出了。 云冽辰面无表情,步上台阶。 胖和尚则是心里暗自高兴,看来,圣主不是很相信,这个新上任的宗主嘛! 这证明,他还有机会。 云冽辰则是坐在他的位置上面,面无表情。 这个三圣主,一定学过帝王之道。 帝术无非如此,新上任的,首先要错其威风,接着让上下斗成一片,他那个做圣主的,才能高枕无忧。 云冽辰从小在皇宫长大,历经辛酸,这些小小的权术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小儿科。 他岂会看不透三圣主让他处置花满天的心思? 只是这个花满天,实在太胆大了,凭着一己之力,混入三圣门。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这个月的全勤,坚持的太辛苦了,明天又要加更,呜呜……下个月,让我好歹休息一天,请假一天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想爱就爱呢 云冽辰从小在皇宫长大,历经辛酸,这些小小的权术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小儿科。 他岂会看不透三圣主让他处置花满天的心思? 只是这个花满天,实在太胆大了,凭着一己之力,混入三圣门。 他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刚刚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三圣主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也无关紧要级。 花满天担任三圣门新月坛主的事情,算是这样尘埃落定。 接下来,他跟着胖和尚一起了解门规和新月坛的内部事务,一切还算顺利。 只是他始终接触不到,三圣门权利集中的地方。 这个坛主,对于三圣门来说,实在只是一个权利的发散地,顶多为三圣门积累门徒,寻找银子,关于内部重要的事务,一概接触不到吨。 呆在总坛七天,他有些呆不住了。 小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这边散尽了琉璃府的所有钱财,却对噬心蛊的事情,毫无进展。再这样下去,不等他的身份暴露,被三圣门的人丢入软骨池,自己就要首先憋死了。 这一日,胖和尚出去执行任务,他呆在三圣门,闲来无事的逛逛,却在金门遇见了梅仙儿。 梅仙儿一如既往的漂亮,她白色的衣裙,在这个没有白天的冥府,蹁跹若梦。 所有三圣门的门徒,看见梅仙儿,全部退避三舍,而那些在地上蠕动的蛆人,则是如水一般,伏在地上。 花满天跟普通人一样,低着头,梅仙儿却朝着他走来。 她细腻白皙的手指,挑起了花满天的下巴,那葱根般的小手,拔下了他下巴上的一根假胡子。 他眉头一跳,不敢说话,梅仙儿笑笑,“胡子是假的,不知道你这花天的身份,是不是也是假的!” “花天不敢!”花满天抱拳低头,眸中已经充满不耐。 他一向喜欢美女,为了美女,可以肝脑涂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梅仙儿,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仿佛这个女人,就是一堆白骨,靠近他,只能让他生厌。 梅仙儿笑笑,“不管你花天的身份,是真是假!也不管你加入三圣门的目的何在!你都要明白,九阳圣女,是下一届的圣主人选!” 花满天不说话,已经明白了这个梅仙儿的意思。 敢情她是为了圣主的位置,来敲打自己? 不过胖和尚说,历来九阳圣女,都没有能够活到三圣主死去。 因为三圣门里面三位圣主,大圣主武功出神入化,已经到了秘境。他轻易不露面,圣门里的事情,更是有十多年没有过问。 而二圣主,武功不在大圣主之下,此人神出鬼没,上一次露面,也是在五年之前。 三圣主则是由九阳圣女或者九幽圣女接任,不过自从上一届的圣女接任圣主之位之后,三圣门一连培养了几个九阳或者九幽体质,全部夭折。 现在符合九阳或者九幽命理的,只有梅仙儿跟杜晓芙。 花满天淡漠的抬眸,看着梅仙儿,一言不发。 梅仙儿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跟云冽辰或者是杜晓芙,肯定是有一些交情的,不然云冽辰也不会救你!” 她盈盈转身,围着花满天打量了一圈,“可是你要明白,杜晓芙在初入三圣门的时候,已经答应了我,以血之身,养我竭心!还有那个云冽辰,也不例外!” 花满天皱眉,抱拳,“属下甘愿追随圣女!” 梅仙儿勾唇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施施然离开。 花满天叹息一声,这内斗果然处处都有,连三圣门这样神秘的帮派,都少不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云冽辰够厉害的,他散尽了琉璃府的银子,也才换得一个坛主的身份,但是云冽辰上来,就是宗主。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花满天剑眉紧皱,他呆在这里这么多天,琉璃府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己偷走了琉璃府的银子,不知道白婉璃那个死丫头,会不会满世界的追杀自己。 他无奈的坐在那里,想着可以出去溜达的方法,但是三圣门有门规。 凡是入门者,三年之内,不得踏出总坛一步。 * 琉璃府,白婉璃静静的躺着,外面是挂着红绸的树木,还有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 马上就要新年了,连紫鹃和红绡两个丫头,都开始张罗着新年的事情,自己这个琉璃府的主人,偏偏像个局外人一般。 眼看着红绡,端着一份炸年糕,喜滋滋的跑来。 她夹了一块炸年糕,喂在白婉璃的嘴里,“小姐,这炸年糕极为难得,是行云从他的家乡,淮南带回来的一样名小吃,听说这样地道的小吃,即使是在淮南,都很少见了呢!” 白婉璃咽下口中的年糕,点头,“是不错,行云回淮南了?” 红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 色一红,“小姐,我不是故意要跟行云往来的。是他,守在琉璃府外面等了三天,非要见我一面!” 她以为白婉璃被云冽辰休弃,所以不希望自己跟行云往来的。 白婉璃微微一笑,从她的手中,接过炸年糕,“这炸年糕的糖粉,跟我们家乡,有些相似呢!” 酥软的炸年糕,裹了红色的桂花糖粉,吃在嘴里,甜而不腻,酥软中带着桂花的香气,让一向不吃甜食的白婉璃,都多吃了几口。 红绡见白婉璃主动转换话题,点头微笑道,“小姐的家乡?小姐的家乡不是京城吗?”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看着这品相漂亮的炸年糕,一言不发。 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会不会回到那个钢筋混凝土的世界,看上一眼。 当年她很多想不开的事情,现在已经想好了。 忽然之间,她已经不恨暗羽了,大概是不爱了吧,所以她释怀了。 现在,她只想回到那个世界,平静的看那个世界的繁华一眼,然后再听组织上的人,叫她一句,“十七……” 毕竟是组织收养了她,培养了她,给了她一个爱上暗羽的机会。 躺在那里,白婉璃脸色苍白,手中的年糕,一时手滑,坠落在了床榻上。 红绡大惊,赶紧上前,捡起了床榻上的年糕。 “小姐,你有没有烫伤!”红绡着急的问道。 白婉璃摇头,“我没事,只是天色怎么暗下来了,是要下雨了吗?” 红绡回头,却见外面艳阳高照,虽然是冬天,却哪里见阴霾的影子。 白婉璃的眼睛不舒服,闭了闭眼睛,“给我点只蜡烛吧,炸年糕的事情,替我谢谢行云!” 难得他还记得,自己喜欢淮南的菜式。 红绡点头,难过的退下,小姐的身体,更加孱弱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她能够撑的了多久。 白婉璃闭着眼睛,想了很多,前程往事,如电影般,在她脑中一一浮现。 有她杀的那些人,还有想杀她的那些人,有暗羽,还有云冽辰。 那个时代的枪林弹雨,转化为这个时代的刀光剑影,暗羽的脸,忽然变成了云冽辰。 暗羽的手枪,变成了云冽辰的长剑,最后她死之前,依旧无法分辨,眼前的人,杀了她的人,究竟是暗羽,还是云冽辰? 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她缓慢起身,无力的唤了几声。 进门的却不是红绡,也不是紫鹃,而是云洌阳。 他心疼的看着她,“怎么起来了?红绡说你这几天,总是睡不好,睡着了也做恶梦……” 他上前扶着她。 白婉璃将烛火拨大了一些,揉揉眉心,“辰王府有什么动静吗?” 云洌阳笑,“都这样了,你还关心辰王府?” 白婉璃叹息一声,坐下,“是我糊涂了,云冽辰已经休了我,你没有再为难他的理由了!” “别说的我好像跟个暴君似的!”云洌阳随着她一起坐下,帮她倒了一杯水,“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来宫里陪陪我吧!” 白婉璃摇头微笑,捧起茶杯,云洌阳叹息,“明天我真的走不开,宫里设宴,文武百官,都会携带家眷出席!” “你呆在宫里好了,我这琉璃府,你随时可以来!”白婉璃捧着茶杯,素白的小手,在青花瓷杯的映衬下,漂亮的如一副工笔墨画。 云洌阳摇头,“我不放心你,宫宴还是撤了吧,我来你这琉璃府过除夕!” 白婉璃站起身,“你别总是缠着我,我真的没事!再说宫宴几十年的传统,岂能到了你这里,想撤就撤?” 云洌阳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后,“那你就以琉璃公子的身份出席,穿着男装,坐在我身边,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行!”白婉璃断然拒绝。 “为什么?”云洌阳皱起眉头,十分不满她的拒绝。 “琉璃公子的身份,一直被世人揣测,若是这一次公开在群臣面前露面,岂不是坐认了琉璃公子就是辰王妃?”白婉璃道。 云洌阳点头,“是我疏忽了,但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琉璃府和辰王妃的关系了,怕是想避也避不了!” “不用避,随他们猜测去吧!”白婉璃闭上眼睛,倚在窗户口。 云洌阳从后面抱住她,“那就,以白家三小姐的身份出席?” 白世峰失踪之后,先皇为了感念白世峰的救命之恩,特地将白府保留,白世峰的官爵,也保留起来。 至今朝堂之上,左相的位置,依旧空缺。 白婉璃蹙眉,“一定要让我去吗?我怕去了会忍不住,将你的宴会弄个乱七八糟,你母后还有端木铃蕊,估计看见我,饭也要吃不下去了!” “就要膈应她们才好啊!”云洌阳笑了起来。 白婉璃回头看 他,“明天我可以去,不过我要先见见太皇太后!” 云冽阳的笑容僵住,“为什么?” “我见见太皇太后而已,你为什么这幅表情?我记得当年,你这个小霸王可没有少让太皇太后操心,若不是她,你这个小霸王也没有办法有恃无恐吧?”白婉璃淡漠的道。 她自然知道,云洌阳现在对太皇太后,是不理不问。 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找太皇太后问清楚,否则死了,她都不甘心。 在这个皇宫中,年岁最大的,是太皇太后。 而最精明的,怕也是太皇太后了。 云洌阳勾唇一笑,“想见就见吧,刚好,自打四皇兄失踪,她很久没有见过外人了!” 提起云冽辰,白婉璃的呼吸,窒了一下。 她很想问问,云冽辰的近况,可是想到他休妃之时的决绝,到嘴边的话,又忍住了。 云洌阳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温和的道,“四哥跟杜晓芙一起失踪的,有人说,他们离开京城逍遥快活了。也有人说,他们归隐山林了。只是才失踪了十天而已,或许他们哪里也没去,就呆在京城呆在辰王府呢!” 白婉璃神色黯然,“云冽辰,真的跟喜欢杜晓芙吗?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 云洌阳拉着白婉璃,走到桌子旁边,扶着她坐下。 他剥了一颗橘子喂她,缓慢道来。 “四哥因为生母的原因,一直不被父皇宠爱,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封王,却因为杜晓芙,险些被父皇杀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些无奈之色。 将剥皮的橘子,一粒粒掰好,他抬头看她,“杜晓芙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不过身体不好,尽管四哥的处境尴尬,但是对她,简直是掏心掏肺!” “还有呢?”白婉璃觉得不够,若是云冽辰真的那么喜欢杜晓芙,怎么会在她的腹中留下蛊王。 “还有,杜晓芙的父亲,杜将军叛国,据说,跟邪教有关系!”云洌阳拿着橘子,喂在白婉璃的嘴巴里。 明明是蜜桔,白婉璃却吃的苦涩无比。 她摇头,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的她没有办法呼吸。 云洌阳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心疼,“小璃,你是不是喜欢上四哥了?” 白婉璃强忍住不适,站起身,还没有走到外面,就一口鲜血吐出。 云洌阳赶紧追了出去,他担忧的看着她,“小璃,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白婉璃闭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我想出去走走,你若是有事,就先回宫吧!” “我没事!”云洌阳自然求之不得陪着她。 两人一起离开了琉璃府,来到了京城的花灯一条街,因为是除夕的前一天,所以生意格外的好。 护城河中,是各种样式的花灯,漂流在河中,蜿蜿蜒蜒,宛如爱笑的眼睛。 站在河边,白婉璃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这样的热闹,跟她无关,这样的盛世繁华,也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她只是一缕,来自异世,渴求爱,却得不到爱的冤魂。 云洌阳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皱眉道,“你的手好凉,你等着……” 说完,他跑了过去,挺拔的身影,融入了人群中。 白婉璃不知道他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熙熙融融的人群,还有路边漂亮的花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声娇媚的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转身,看见了灯火阑珊处,杜晓芙站在那里,提着一盏花灯,巧笑嫣然。 她的对面,站着俊美如俦,清雅绝伦的云冽辰。 两人失踪已久,却没有料到,再次出现在帝都街头,而且还和白婉璃碰巧相遇。 杜晓芙背对着白婉璃,所以没有看见她,她的眼光,始终落在云冽辰的脸上,笑声也如银铃般,十分愉悦。 而云冽辰的眸光,则是和白婉璃相遇,两人的眸光,平静无波,隔着人群,相互对视。 杜晓芙发现了云冽辰的不对,转身看去,她看见了人群中的白婉璃。那苍白消瘦的女子,美的惊艳,她只是静静站着,已经将所有精心打扮的少女,比了下去。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沉淀,冷却美的咄咄逼人。 白婉璃没有说话,事实上,她也无法说话,心痛的感觉,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她转身,朝着云冽阳离开的地方走去。 云冽辰见她离开,阔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噬心蛊还有没有发作?” 白婉璃面无表情,苍白的脸上,一丝神色也无。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面对他的关心,她是该感谢还是该唾弃。 沉默了须臾,她淡漠的道,“我很好!” 云冽辰松了一口气, 放开她的胳膊,“一个人出来的么?最近三圣门的活动,很频繁,你小心一点!” 他的话音刚落,杜晓芙就整个人冲进他的怀里,她神色紧张的摇头,示意他不要提出三圣门这几个字。 云冽辰苦涩一笑,并不说话。 恰好,云洌阳手中拿了一条红色的披风,迎面跑来。 他看了一眼云冽辰,又看了一眼白婉璃,剑眉微微皱起。 “皇……”杜晓芙的话没有开口,云冽辰就拉了拉她的手,两人之间暧昧的小动作,在白婉璃看来,刺眼无比。 “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派人找了你好久!”云洌阳不解的说道。 他狐疑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杜晓芙,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不见,杜晓芙似乎漂亮了许多。 云冽辰点头,“嗯,有点事情,离开了京城一些日子!” “事情办完了吗?明天晚上是除夕宴,四哥你一定要参加!”云洌阳将披风帮白婉璃系好,接着拉住了白婉璃的手,将白婉璃霸道的揽在怀中,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云冽辰漫不经心,“我这次回来,是打算办完最后一些事情,接着就再也不会回到辰王府了!” “为什么?”云洌阳拔高了音量,不解的看着云冽辰。 白婉璃也淡漠的扫视着两人,幽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牵住了杜晓芙的手,玩笑的道,“我离开辰王府,将所有的权利交付于你,你不是更放心一些?” 云洌阳脸色一变,“四哥,你还在为了以前的事情,怪我?” 云冽辰摇头,“没有,我只是看开了很多,这些年,一直兜兜转转。现在才发现,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所以,我打算带着小芙离开了!” 白婉璃面无表情,心瞬间被掏空,她脸色苍白的站着,任由云洌阳揽着自己。 不知道为何,云洌阳松了一口气,心底甚至有些雀跃。 他将白婉璃搂的紧了一些,微微一笑,“四哥真是潇洒!” 云冽辰抬眸,不敢去看白婉璃,杜晓芙却从旁边抱住了他,“辰,我们回家吧,我有些乏了!” 云冽辰点头,“好!” 两人跟云洌阳道别之后,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了街头,茫茫人海中。 云洌阳的眸中,出现艳羡之色,他低头看着白婉璃,“小璃,若是你愿意,我还是可以为你抛弃皇位的!” 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执手仗剑,逍遥江湖,才是他想过的日子。 白婉璃摇头,“我们走吧!” 她茫然的朝着琉璃府走,云洌阳的心情很好,路上护着她,直到她回府躺下,这才离开。 躺在那里,白婉璃辗转难眠,云冽辰的话,一直响彻在她的脑中。 他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 他会和杜晓芙在一起,他们会生活的很幸福,他们还会生很多的孩子。 他们会忘记她的存在,忘记弯弯的存在…… 她闭上眼睛,发现眼角已经有些湿润。 怎么可以?他们在背负了弯弯这条无辜的人命之中,他们还怎么这么幸福? 白婉璃站起身,找出自己的软件,接着脚步踉跄的走了出去。 红绡惊呼了一声,“小姐,你去哪里?” 白婉璃面无表情,脸色惨白,“我去给弯弯报仇,我要杀了杜晓芙,我要杀了云冽辰!” “小姐,你没有穿鞋子!”红绡转身拿了鞋袜,接着上前蹲下身子,帮白婉璃擦干净脚上的雪沫,穿上鞋袜。 她站起身,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你别逃避了,你喜欢王爷,你爱上了四爷!你去辰王府找他,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你不准他和杜晓芙在一起啊!”红绡蹙着眉头,恨恨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不可能!” 她踉跄着后退。 她不可能说出那种话。 红绡跺脚,“小姐,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载,为什么不能想爱就爱呢?” 白婉璃顿住脚步。 是啊,她就快要死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最后一段时日,开开心心的离开? 可是,她还有机会吗? 红绡上前,握住了白婉璃的手,“小姐,行云告诉我,王爷回来了,你快去辰王府找他……” 白婉璃不确信的看了红绡一眼,“我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王爷本来爱的就是你,你忘记了吗?他以前为了你,不惜得罪皇后和六爷!”红绡着急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她也觉得,他心里是喜欢她的。 不然为什么,他总是死皮赖脸的呆在染霜阁,还将府中的侍妾,全部赶出王府。 她转身,朝着辰王府走去。 红绡赶紧回身,拿了衣服,可是出来的时候,外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白婉璃的影子。 白婉璃一手拿剑,衣衫单薄的来到了辰王府。 她身着一件白色的纱裙,满头的秀发,蓬松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余下的三千青丝,自然垂坠在腰间,端的是惊艳无双。 站在门口,门口的小厮,吓了一跳,刚想跪下行礼,却想起她已经不是自己的主子。 “云冽辰呢?”白婉璃直呼其名。 “书,书房!”小厮说话,结结巴巴,都被白婉璃的美色所惊艳。 白婉璃一步一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杜晓芙正在帮云冽辰磨墨,她凑着头,看着他写字,接着咧嘴一笑。 “笑什么?”云冽辰放下毛笔,唇角噙着笑容。 “你的字,写的真好看,跟你的人一样好看!”杜晓芙歪着脑袋。 云冽辰失笑,“哪有你这样直白的丫头?” “你不喜欢吗?”杜晓芙笑着看着他。 她喜欢看他笑的样子,只是他的笑,总是带着无奈和苍凉之色。 云冽辰刚刚准备回答,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 白婉璃衣袂飞扬的站在门口,手中的长剑,更是带着凛然的煞气。 杜晓芙吓了一跳,赶紧躲进了云冽辰的身后。 云冽辰站起身,“有事吗?” “云冽辰,我们之间,有些帐,最好算算!”白婉璃扬声,手中的软剑,已经出手。 云冽辰以手相迎,隔开她的软剑,摁着她的胳膊,后退几步,“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冷,眉头皱的也很紧。 “跟我来!”她推开了他,接着飞身离开,白色的身影,宛如云中仙子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书房外面。 云冽辰紧随其后,矫健的身姿,掠了出去。 杜晓芙惊呼一声,“辰……” ---------------------------------------------------------------------------------------------------------------------------------------------------------------------------------------------------------- ps:八千字的更新哇,大家等的着急了吧?爱你们,么么哒! 云冽辰,我爱上你了 云冽辰以手相迎,隔开她的软剑,摁着她的胳膊,后退几步,“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冷,眉头皱的也很紧。 “跟我来!”她推开了他,接着飞身离开,白色的身影,宛如云中仙子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书房外面淝。 云冽辰紧随其后,矫健的身姿,掠了出去。 杜晓芙惊呼一声,“辰……” 她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能看见白婉璃和云冽辰的影子。 竹林中,白婉璃脸色冷漠。 云冽辰落地,她手中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云冽辰没有动,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当。 “你不能跟杜晓芙在一起!”她一字一顿,冷漠的说道。 云冽辰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刚毅的直线,幽深的凤眸,染着点点寒星,他没有说话,只是不解的站在那里。 白婉璃脸色苍白,缓慢的道,“你忘记弯弯的仇了吗?是杜晓芙,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她说的是我们的孩子,这句话,让他的心,瞬间就变得柔软起来。 原来,他和她,曾经拥有过,一段无法斩断的过去。 他站在那里,无法开口说话,沉默了半响,这才缓慢抬手,将她手中的长剑拿下。 他的手指,修长而又骨节分明,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 可是她的软剑,削铁如泥,在他的手指,接触到软剑的时候,已经被锋芒所伤。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溢出,他紧皱着眉头,仿佛没有发现自己受伤一般。 她不好再僵持,只能丢下了自己的软剑。 软剑被他倒转,接着插回剑鞘,他缓慢开口,“小芙的错,由我承担,若是你执意要找小芙报仇,那么就冲我来吧!” 白婉璃咬紧牙关,愤恨的看着他,“杜晓芙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连我们女儿的仇,都可以抛却不管?” 云冽辰眯眸,淡漠的道,“我说过,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若是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弯弯,那么请回吧!” 他转身先走,她却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她用的力气很大,手背上,青筋露了出来,那张苍白的小脸,也带着凝重之色。 “不是因为弯弯,是因为我……”她缓慢开口,定定的注视着他俊美的侧脸。 他深吸一口气,“因为你讨厌杜晓芙,所以我就不能跟她在一起?白婉璃,你还能更霸道一些吗?” “我讨厌杜晓芙,是因为,我喜欢你,云冽辰,我爱上你了!”白婉璃嗓音嘶哑,眸中已经染了湿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这一刻的自己,很想在他眼前落泪。 云冽辰重重一震,他深呼吸,退后几步看着白婉璃,仿佛不相信她的话般,他注视着她的眸子。 可是除了痛苦,别的再也看不见什么。 他别过头,皱着剑眉,“别闹了,你白婉璃会喜欢上别人?打死我都不信!” 他拔步想走,白婉璃却痛苦的大叫一声,抽出长剑,湛湛的指着他胸口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哆嗦着嘴唇道,“你为什么不信?” 他勾唇,苦涩一笑,“我以前跟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信?” 她被问的哑口无言,差点忘记,他曾经跟自己表白过。 可是那个时候,他身边侍妾如云,她自然是不信的。 现在,轮到自己了吗? 云冽辰上前一步,拿起手帕,帮她擦拭悄然溢出的泪水,将帕子塞在她的手中,“回去吧,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离开,她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喜欢她?他只是不接受,不肯接受她的喜欢而已。 没有想到,她白婉璃纵横异世,却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啊…… 她抬头看天,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阴沉下来,乌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了。 面无表情的回到琉璃府,她脸色惨白若纸,走路也脚步虚浮,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浑身都冷的渗人,她满然的回到紫薇阁,茫然的坐在那里,连红绡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她都不知道。 现在的她,就如一个没有战斗力的木偶,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要杀她,可以随随便便,轻易的就取走她的性命。 她木讷的坐着,眼神呆滞。 红绡上前,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寒若玄冰,无论她这么和气揉搓,都没有一丝回暖的迹象。 “小姐,我去帮你打水,你泡个热水澡!”红绡转身,去准备洗浴的东西。 白婉璃任凭红绡摆弄,泡在氤氲了热气的花瓣水中,这才回暖过来 。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红绡,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红绡,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红绡知道,她必然是去辰王府,吃了什么闭门羹,或者比这个还要严重。 红绡一边将热水,往她白皙如玉的肩膀上撩去,一边摇头,“小姐,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 白婉璃眸光茫然,红绡继续开口,“小姐你面冷心善,可是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小姐天生冷血。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如六爷一般,被小姐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白婉璃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云洌阳和云冽辰有多差劲,她嘴唇微动,“我有吗?” 红绡只是微笑,并不多话。 洗完热水澡之后,白婉璃终于暖和起来,她依偎进厚厚的羊毛毡子里面,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 有时候,心死了,面对所有一切,反而平静下来。 所以看见云洌阳的时候,她勾勾嘴唇,笑了笑。 云洌阳看的呆了,她这样极妍的姿色,不微笑已经倾城,若是再染上一抹虚弱疲惫的笑意,更是让天地间黯然失色。 他觉得自己的心,又活了过来,哪怕她此刻,让他跪下将自己的性命给她,他都是愿意的。 上前,坐在她的身边,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明天的晚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跟皇祖母在晚宴后,会有一个时辰的见面时间,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云洌阳温和的道。 白婉璃摇头,“不必了!” 她原本想要问云冽辰的事情,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她已经主动开口,是他没有给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 “不必了吗?那明天的晚宴,你还要参加吗?若是不想去,我及早做了安排!”云洌阳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 白婉璃继续摇头,“不必那么麻烦,既然你想让我陪你过除夕,那我就出席好了!” 云冽辰觉得,自己快要幸福的飞起来了。 白婉璃这样的女人,什么时候照顾过别人的感受?她竟然…… 上前依偎在她的肩膀,他笑着看着她,“小璃,这是不是一场梦?你竟然会对着我笑,你会对我这么好?” 白婉璃笑着回头,看着他,“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云洌阳两只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小璃,你是不是接受我了?你是想入宫,还是想我跟着你一起离开?” 白婉璃摇头,敛起了笑容,她黯然的看着云洌阳,“我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了,云洌阳!这三个月,我无法承诺你什么,但是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只是,不要对我抱希望,因为,我真的学不会,怎样去爱一个人……” “没关系,你学不会,怎样去爱一个人,就让我爱你好了!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只要你还接受我对你的好!”云洌阳笑了,紧紧的抱住了白婉璃。 这一次,白婉璃没有推开他。 她已经快要死了,又何必在死之前,伤害一个深爱她的人。 她刚刚才试过,被人拒绝,是怎样的滋味。 又怎么忍心,让他承受跟自己一样的苦。 就这样吧,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一到,一了百了。 她躺在云洌阳的怀中,缓慢睡去,云洌阳就这样抱着她,动也不动。 他害怕自己一动,她就醒了,然后这个梦境,也会跟着醒来。 第二天,云洌阳心情很好,这天早朝上,他甚至忍不住,偷笑了几次。 就仿佛一个初尝爱恋的毛头小子,他心中的甜蜜,正在滋长发芽。 早朝之后,宫中已经着手准备晚宴,他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尚衣房已经将为白婉璃准备的宫装,送了过来。 这是一件鹅黄色软罗长裙,裙子上面,手工堆刺了大朵的白色马蹄莲,清幽绝世。 他很满意,尚衣房的手艺,不住的点头。 外面,周欣的声音传来,“皇上究竟在忙什么?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过来看我了……” 周欣的声音刚落,人已经径直闯入。 因为前些天的时候,云洌阳曾经下令,周欣可以不经通传,直接来到他的御书房。 所以下人们,并没有多加阻拦。 踏进御书房的大门,周欣就被屋内,绣娘手中的衣裙惊艳。 她站在那里,眸中流露出欣喜之色,上前一把将衣裙攥入自己的手中,“皇上,这是给我的吗?我太喜欢了,今天晚上穿着它,我一定可以艳压群芳!” “住手!”云洌阳冷声,上前一把拽过衣衫,不耐烦的道,“赶紧走,今天晚上,只有嫔位以上的后妃,才有资格参加,你老老实实呆在后宫!” 周欣鼓嘴,“皇上!” “卢公公!”云洌阳朝外面喊了一句。</p 卢公公应声上前,云洌阳挥手,“送她离开,以后没有朕的吩咐,不准她再进御书房!” 周欣尖叫起来,“皇上,皇上……” 卢公公不由分说,将周欣请了出去。 周欣不服的跺脚,所有人都说她失宠了,她原本不信,可是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失宠了。 也不知道,那个勾走了皇上心的狐狸精是谁,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否则,她杀了她。 回到秀女房,周欣依旧忿忿不平,一连罚了两个侍候她的宫女,她这才作罢。 白婉璃收到云洌阳送来的晚宴宫装的时候,正坐在镜子前面,梳妆打扮。 她手中捧着一个暖炉,红绡和紫鹃,一个帮她描眉画目,一个帮她收拾头发。 两人看着宫中的人,送来的宫装,惊艳的大叫一声。 “哇,好漂亮的衣服,竟然是雪缎染了鹅黄色……”紫鹃兴奋的摸着裙子。 红绡笑着眯起眼睛,“我觉得,六爷对小姐真的很上心,看这裙子的手工,起码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吩咐绣娘赶工了吧!” 旁边宫中的小太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软罗裙的布料,是楼兰进贡的香雪料,一年就那么一匹,皇上谁也舍不得给,就给娘娘做了这么一件衣裳!” 白婉璃笑容勉强,并不说话。 红绡上前,凑近闻了一下,“真的很香呢……” “对啊,这香雪料,是冰蚕孵化出来的时候,就喂食香雪叶。直到冰蚕死亡,一条蚕,就能吐出那么几条丝,这样的一件衣裳,可以说万金难求!”小太监在一边解释道。 紫鹃点头,“香雪木是百年一遇的奇木,别说是蚕,人能吃上一片树叶,都可以延年益寿,楼兰国竟然用香雪叶喂蚕,真是奢侈!” 红绡微笑,“这才能表明,皇上对咱们家小姐的重视啊!” 太监笑着,并不说话,白婉璃也懒洋洋的,看了衣衫一眼,摇头,“给你们家主子拿回去吧,这样贵重的衣服,我不穿!” “娘娘,使不得,要是您不要这件衣服,皇上定要伤心了!”小太监机灵的道。 白婉璃不说话,红绡上前,“小姐,衣服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要是您不要,可就暴殄天物了,还是收下吧!” 紫鹃也附和,“收下吧,这件衣服,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白婉璃不再坚持,只是淡漠一笑,不过她出席晚宴,并没有穿这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衣服。 一件普通的素色长裙,外加白色狐裘,飘逸中带着点弱不禁风,灵秀中又带着点不食人间烟火。 她纵然不精心打扮,也是所有女眷中,最惹眼的那位。 云洌阳将她的位置,设在一干女眷前面。 他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她。 宴会开始,载歌载舞,左边斜上方坐着云冽辰还有杜晓芙。 两人一副锦瑟和鸣的样子,所有人其乐融融。 宴会过半,云洌阳宣布了新的一年,诸位文武大臣的嘉奖,说到云冽辰的时候。 云冽辰赫然起身,辞掉了身上所有的官职,就连郴州的封地,一并交还给了皇上。 云洌阳不解,“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云冽辰皱眉,“皇上,自打边国一役后,微臣的身子骨,大不如从前,恐怕,没有办法为皇上效命了!” “皇兄,那朕给你一些闲职可好?”云洌阳有些着急。 前一阵子,他想尽办法,诛杀辰王,群臣已经很有意见。 这个时候,他忽然辞掉官职,所有人一定以为,又是他在背后弄了什么小动作。 但是上天证明,他真的没有。 云冽辰摇头微笑,“皇上若是真的怜悯臣下,就为微臣和小芙赐婚!” 杜晓芙忽然上前,跪在了云冽辰的旁边,“皇上,王爷和小芙,什么都不要,我们只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然后辞却官位,逍遥江湖!” 所有人议论纷纷,都觉得,王爷对杜晓芙,可真是长情,这么些年了,他们最终还是要走到一起了。 而且辰王休妃,怕是也是为了杜晓芙吧? 所有人窃窃私语,唯有白婉璃,脸色苍白。 她一杯接一杯的饮酒,就在云洌阳为两位赐婚的时候,她缓慢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挂着大红灯笼,琉璃瓦片在灯笼的照射下,反射出璀璨的光泽。 她走在碎石子路上,神情迷茫。 前面传来一声娇斥,“什么人,给我站住!” 白婉璃顿住了脚步,却见从旁边的小碎石子路上,冲出来一个姑娘。 她穿着一身如雪的白衣,整个人刁蛮而又任性。 那姑娘后面跟着两个宫女,唯唯诺诺。 白婉璃实在看不出,这姑娘是什么身份,看她的穿着, 应该不是宫里的妃嫔。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白衣女子已经蛮横的冲了出来,“你知道晚宴在那边吗?带我过去!” 白婉璃指了指后方,“你自己去吧……” 她转身想走,那姑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上前,“我认识你,你叫白婉璃!” 白婉璃挑眉,“你是谁?” “我叫周欣,他们都说,因为我长的像你,所以皇上这才宠幸了我!”周欣上前一步,拦在了白婉璃的身前。 白婉璃蹙着眉头,“能把路让开吗?” 她实在没有心情,跟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争风吃醋。 周欣根本不理,怒道,“我要杀了你,就算是做替身,我也要做一辈子!” 她衣袖中,倏然抽出一把长剑,湛湛的朝着白婉璃刺去。 这后宫,竟然能出现兵器,看来云洌阳对这个丫头,是真的宠幸之极了。 她后退几步,以手接招,在她的手刚刚要夺走周欣的长剑的时候,周欣的手连同长剑,一起坠落。 只听一声惨叫,周欣脸色惨白的尖叫起来,她的手腕齐刷刷的被砍掉,血正喷涌而出。 ---------------------------------------------------------------------------------------------------------------------------------------------------------------------------------------------------------- ps:第一更奉上,稍后还有第二更,12点之前吧,约莫四千字!昨天也加更了,因为一章更新了八千字,所以加更了两千字,只不过在一章里面,奴家不是骗纸,嘿嘿!!!!!!! 小璃这个孙媳妇,您是认,还是不认 她衣袖中,倏然抽出一把长剑,湛湛的朝着白婉璃刺去。 这后宫,竟然能出现兵器,看来云洌阳对这个丫头,是真的宠幸之极了。 她后退几步,以手接招,在她的手刚刚要夺走周欣的长剑的时候,周欣的手连同长剑,一起坠落。 只听一声惨叫,周欣脸色惨白的尖叫起来,她的手腕齐刷刷的被砍掉,血正喷涌而出。 白婉璃蹙眉看去,却见云洌阳拿着长剑,站在周欣的旁边淝。 上前搀扶住了白婉璃,他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白婉璃摇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周欣当。 周欣已经疼的满地打滚,地上全部都是她的鲜血。 “来人,将她拖出去坠入护城河!”云洌阳命令道。 “不要!”白婉璃阻止了他,缓慢摇头,“只是一个丫头而已,何必呢?” 那么小的年纪,那么如花的容貌,被他砍断了一只手,已经很可怜了,何必还要赶尽杀绝。 云洌阳点头,扶着白婉璃朝着御花园走,“她没伤到你吧,是我不好,太过宠她,让她无法无天了!” 白婉璃冷眸看他,“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残忍吗?是你先宠她护她,让她以为自己有恃无恐之后,你又如此待她!” 云洌阳讪笑,“那个时候,我以为……”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以为,她杀了四哥,并且他和她之间,再也没有希望了。 他才那么放纵。 若是知道他和她还有今日,他定然会为她守身如玉。 两人缓慢的朝着前面走,白婉璃的声音,淡淡的,“你不用顾着宴会吗?身为一国之君,这样随意,会不会遭人诟病?” “一国之君,也要拉屎撒尿,我走开这么一小会儿,不打紧!”云洌阳笑着说道。 白婉璃摇头,总是觉得,云洌阳做了皇帝之后,变了许多。 他以前,是不会这样恣意妄为的杀人,起码对一个女人,他不会如此残忍。 不过变与不变,都是相对的。 她跟以前相比,也变了很多,起码现在,她懂得照顾别人感受了。 呆在御花园,两人静默了半响,白婉璃不愿再回宴会,便从小路离开,云洌阳独自回到了大厅。 席间,杯筹交错,气氛热烈,直到子时,宴会在烟花中结束。 回到琉璃府,府内也热闹无比,应朱崇的要求,白婉璃换上了男装,同府内的人一起开怀畅饮。 除夕的这一晚,算是在两个宴会中度过,琉璃府的晚宴结束之时,已经天明。 白婉璃回到房内睡觉,一连好几天,都呆在屋内,静静的,哪儿也没去。 云洌阳隔三差五的,会带来御医,为白婉璃诊脉,珍贵的药材,一拨又一拨的往琉璃府送,可是白婉璃的病,始终没有好转。 转眼过了新年,上元节的这一天,皇上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与此同时,京城还有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好消息。 辰王大婚。 这一次的新娘,是跟他青梅竹马,相爱多年的杜家罪女,杜晓芙。 不过据说,皇上已经为杜家平反,杜晓芙现在已经不是罪女的身份,她跟云冽辰的爱情,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允可。 这一天,皇上为杜晓芙准备了十里红妆,杜晓芙从宫中出嫁,太皇太后和孝德太后,都作为杜晓芙的娘家人。 杜晓芙可以说,风光无限。 太皇太后坐在正上方,看着一身红衣的云冽辰,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而孝德太后,则十分愤懑。 云冽辰休了白婉璃,云洌阳又跟白婉璃走的近了,她好不容易挑拨的他们俩不再相见,云冽辰只是一招,她的全盘计划,悉数落空。 也不知道这云冽辰怎么想,竟然抛弃白婉璃,娶了一个连她都看不上的杜晓芙。 不满的坐在上面,看着杜晓芙和云冽辰行礼。 云洌阳倒是心情极好,甚至连太皇太后,昔日对他的不好,他都忘却了,一连叫了太皇太后两声皇奶奶。 云冽辰跟杜晓芙在一起,他自然是开心的,这样白婉璃就死心了,他就能成为她身边唯一的男人。 辰王府外面,白婉璃静静的站着,她的身后跟着红绡和紫鹃。再后面,是她养在琉璃府的大蛇和二蛇。 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或许只是揭开杜晓芙的真面目,或许只是为了破坏他们的婚礼。 红绡扶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无比。 她担心的站着,“小姐,我们回去吧!” “他成亲,我还没有送贺礼,怎么能就这么回去?”白婉璃脸色苍白的朝着辰王府走去。 紫鹃担忧的看着红绡,不住的摇头。< 红绡叹息,她也想阻止小姐啊,但是她阻拦的了吗? 站在门口,她并没有名帖,所以不能进去。 但是辰王府的小厮,都是认识她的,左右为难间,行云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他吃惊的叫着。 白婉璃幽幽的盯着屋内,“拜堂了吗?” 行云摇头,“马上就要拜堂了,娘娘要进来吗?” 白婉璃缓慢的前进,踏进了辰王府,行云指着旁边的喜堂位置,“王爷和二夫人,都在花厅的喜堂,娘娘现在过去,可能还来得及!” 红绡对着行云摇头,现在让小姐过去做什么?刺激她么? 行云叹息,感情的事情,谁都帮不了他们,他倒是希望,王妃娘娘能够抢婚,让王爷不要娶杜晓芙。 他看的出来,王爷喜欢的,是王妃娘娘。 白婉璃一步一步朝着喜堂的方向走,所有人已经站定,等着云冽辰和杜晓芙拜堂了。 她走到门口的位置,忽然顿住,脸上的神色,飘忽不定。 “小姐,我们回去吧!”红绡担忧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你说,我若是杀了杜晓芙,他会为杜晓芙报仇,杀了我吗?” 红绡说不出话,这种事情,她哪里会知道。 紫鹃叹息,“小姐,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去抢啊,这样举棋不定,真不是你的性格!” “就这么一次!”白婉璃坚定的说道。 她脸色冷漠,双手置于身前,一步一步的走向喜堂。 礼官高喊,“一拜天地!” 云冽辰和杜晓芙,一起弯腰,后方却响起了一声冷冽的话语,“慢着——” 所有人朝后方看去,只见白婉璃,缓慢走了过来。 她走的很慢,白色的裙裾,在地上拖曳出莲花一般的印记,这让云冽辰想起了一个词语,步步生莲。 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白婉璃,杜晓芙听见声音,也摘下了头上的盖头,蹙眉看着莲花而来的白婉璃。 白婉璃站在那里,嗓音冷漠,“你们成亲,我不允许!” “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杜晓芙顾不上形象,怒吼起来。 她真是受够了这个女人,凭什么屡次的破坏她和云冽辰。 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要永远呆在冥府,成为三圣门的门徒,她连这一个月的平静生活,都不给他们吗? “因为,这封休书,无效!”白婉璃扬手,举起了云冽辰给她的休书,缓慢上前。 云冽辰眯眸,云洌阳皱眉。 她究竟搞什么鬼? 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云洌阳靠近了她,“小璃,别闹了……” “皇上!”白婉璃声音冷漠,她展开休书,一字一顿的念了起来。 “休书上面,说我善妒,我倒是想问问王爷,我何时善妒?”她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云冽辰。 云冽辰眉头紧皱,“你吩咐地头蛇,杀掉小芙的孩子,若不是善妒,你是什么?” 白婉璃笑了起来,她拍手,隐于暗处的大蛇和二蛇,走了出来。 杜晓芙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杜晓芙,“二夫人,我问你,你可认得这两个人?” 杜晓芙脸色惨白如纸,她摇头,“不认识!” 大蛇忽然开口,“你撒谎,二夫人,当初可是你找我们兄弟三人,要杀了王妃娘娘,现在怎么反而不认了呢?” 杜晓芙摇头,“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他们血口喷人,二夫人,你心里明白,你的丫鬟心里,也明白!”白婉璃再次拍手,后面,紫鹃带着另外一个丫鬟,走了出来。 杜晓芙脸色难看,失声叫道,“春兰?” 是跟着她一起的丫鬟,她生产的当日昏迷,春兰也失去了踪影,她原本以为,春兰被地头蛇给杀了。 春兰上前,跪地,“夫人,是王妃娘娘救了我……” 杜晓芙瑟缩的看向白婉璃,白婉璃面无表情,手中的休书,飘向了云冽辰的脸。 “现在你们告诉王爷,当日二夫人肚子里生下的,是个什么东西……”白婉璃冷漠的说道。 三人一起开口,“蛇!” “听见了没有?不是我善妒,而是这个女人,不守妇道,还妄图买凶杀我!云冽辰,你想要包庇她,宠妾灭妻吗?”白婉璃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 云冽辰的脸色,已经难看无比,“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妻!” “是吗?”白婉璃笑了起来,她上前看着孝德太后,“太后,您说说,这封休书,究竟算不算?” 孝德太后微微一笑,“自然不算!” “母后!”云洌阳跺脚,愤恨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孝德太后却如看不见他的脸色似的, 只是笑着看着白婉璃。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懂得绝地反击。 白婉璃又走向了太皇太后,双膝跪下,“皇祖母,您一向最疼辰王殿下!小璃在这里跟您发誓,会穷尽一生,追随殿下!小璃胆敢问皇祖母一句,小璃这个孙媳妇,您是认,还是不认!”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向太皇太后,连云洌阳都紧张起来,他上前一步,皱着眉头叫了一句,“皇祖母!” 云冽辰也跟着上前,着急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叹息一声,“小璃,你起来!” 白婉璃起身,太皇太后伸手,拉住了白婉璃,“我真的能放心,将辰儿交付你的手中?” ---------------------------------------------------------------------------------------------------------------------------------------------------------------------------------------------------------- ps:第二更奉上,亲们,一万字了!晚安了,么么哒大家!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复我辰王妃的身份 云冽辰也跟着上前,着急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叹息一声,“小璃,你起来!” 白婉璃起身,太皇太后伸手,拉住了白婉璃,“我真的能放心,将辰儿交付你的手中?” 白婉璃点头,太皇太后道,“休书作废,杜氏企图伤害辰王妃,即日起,逐出辰王府!” “皇祖母!”云冽辰单膝跪下,祈求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起身,“辰儿,问问你自己的心吧!当” “辰——”杜晓芙尖叫一声,双手抓住了云冽辰的胳膊。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逆转。 云冽辰皱着眉头,冷眸看向了白婉璃,讥诮的道,“白婉璃,你的手段,果然厉害!只是今日我拼却了这条性命,也断然不会收回休书!” “那就试试看!”白婉璃冷声,手中的飞刀,已经夹在指尖。 “来人,将杜晓芙逐出王府!”白婉璃盯着云冽辰,冷漠的道。 大蛇和二蛇上前,拽住了杜晓芙,就朝着外面走去。 杜晓芙尖叫起来,云冽辰飞身想要营救,白婉璃手中的飞刀,湛湛射出。 他回身躲避,白婉璃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 冷漠的看着他,她掷地有声的道,“殿下若是敢离开一步,杜晓芙,就要血溅当场!” 云冽辰冷视着她,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般,不远处传来了杜晓芙的哭喊声,“王爷,王爷……” 云冽辰菲薄的唇,抿出一个冷冽的弧度,那双狭长的凤眸,闪烁着危险的光泽,“白婉璃,你这个悍妇,你究竟想怎样?” “我说过,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见杜晓芙,否则,我就杀了她!”她冷漠的说道。 云冽辰冷笑着后退几步,他缓慢摇头,“纵使我拼着不忠不孝的罪名,也绝对不会再和你呆在一起,杜晓芙,我娶定了,你我也休定了!” 说完,他不顾阻拦,朝着门外走去。 白婉璃再次上前,咬牙切齿,“你想害死杜晓芙吗?” 云冽辰顿住了脚步,凤眸迸发出森冷的火焰,这一刻,他是恨她的。 恨她的盛气凌人,恨她的咄咄相逼。 他紧咬银牙,冷漠的道,“我说过,拼了我这身武功,拼了我这条性命,我也要和小芙在一起!” 说完,他大手一伸,握住了她手中的长剑,一把扔开。 冰冷的剑,在他的手上划过血淋漓的伤口,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冷漠离开。 白婉璃脸色惨白,太皇太后叫了起来,“辰儿,你给皇奶奶回来!” 云冽辰却根本不理,只是一把扯下了自己胸口的红绸,阔步朝着外面走去。 所有人窃窃私语,看着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新娘被赶走,新郎也跑了,这婚礼还要继续吗? 白婉璃回身,看着太皇太后,双膝跪下,“请太皇太后下旨,复我辰王妃的身份!” “小璃!”云洌阳沉痛的看着她。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随即下旨,恢复白婉璃辰王妃的身份,并且有令,辰王云冽辰从此不准纳妾。 白婉璃冷漠的接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面无表情的送客,俨然自己就是辰王府的女主人。 杜晓芙和云冽辰一起消失了,外面对于这一婚事,众说纷纭。 总之白婉璃的形象,成了京城,人人可畏的悍妇。 * 上元节之后,已经春分。 枯木抽出绿芽,天地万物,俨然一派欣欣向荣。 白婉璃却十分不好,她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可是自打自己破坏了云冽辰跟杜晓芙的婚事,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云冽辰了。 心里不是不怨的,她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他跟杜晓芙还有一辈子,他为什么不能将就自己,欺骗自己呢? 站在染霜阁的窗棂下,她看着外面的冰雪消融,脸色苍白。 旁边红绡走了过来,“小姐,刘管家求见你三次了,都被我挡了回去!” 白婉璃缓慢转身,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盯着红绡半响,她这才低声道,“什么事情?” 她现在的反应,也越来越慢了,视线也逐渐模糊。 红绡叹息,“王爷走了,王府却留下一堆烂摊子,府中的支出,刘管家十分为难。以前王爷在的时候,还有郴州的供给补着,但是现在……” 红绡除了摇头,还是只能摇头。 白婉璃沉默片刻,“需要多少银子,去琉璃府支吧!” “可是小姐,琉璃府的银库,都被花公子搬走了。琉璃府自己的支出,都成问题,哪里还能养着一个诺达的王府!” 红绡蹙眉,为难的说道。 白婉璃唇瓣上因为干裂,起了白色的细末,那张素白的小脸,更是惨白到极点。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心头血可以喂养噬心蛊了。 最后这一个多月,她能否撑过去,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银子,就把店铺和房产变卖一些,暂时应急吧!”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可是小姐,那是你的心血!”红绡不解的说道。 王爷自己都不在乎这个王府,小姐为什么还要在乎呢? 她们回琉璃府呆着,岂不是更好? 白婉璃缓慢摇头,“所有人都觉得,辰王府快垮了,可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能让辰王府垮掉!” 红绡蹙眉,不再说话,白婉璃回身,“去吧,带着刘管家去琉璃府支银子,顺便再让行云和流水,带一些琉璃府的神衣卫,护着辰王府!” 红绡点头退下,外面紫鹃欢呼着跑了进来,“小姐,王爷,王爷回来了……” 白婉璃眸光一亮,他终究是回来了。 他想通了,是打算回来,陪着自己度过最后一个多月吗? 她匆忙的跑了出去,因为跑的太快,她踩到了自己的衣裙,险些摔了一跤。 紫鹃赶紧扶住。 她叹息,“小姐,您别着急,王爷是带着二夫人一起回来的!” 白婉璃愣住,脸色瞬间凄迷,“他们在哪里?” “明月楼!”紫鹃回答。 白婉璃沉默了片刻,一起就一起吧,总比他不肯回家,让她抱憾离去的好。 在紫鹃的搀扶下,她一步一步朝着明月楼走去。 明月楼中,杜晓芙收拾着东西,将所有跟他有关的,一律打包。 云冽辰看着她将一盒首饰,放在包裹中,无奈的笑着,“那些东西,以后再买就好,随身带着岂不是麻烦?” 杜晓芙摇头,抱着首饰盒,“辰你不记得了吗?这盒收拾,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你送给我的,我必须带走!” 云冽辰真的不记得了,他送给她的东西,都是宫中的嬷嬷。代为挑选,他哪里会记得? 不过看着她兴致勃勃收拾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嬷嬷等着。 终于,她收拾好了东西,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起踏出了明月楼。 明月楼外,白婉璃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紫鹃在外面守着,她没有让她跟进来。 因为杜晓芙被赶出王府,所以明月楼的丫鬟,已经被刘管家撤走。 此刻,整个明月楼内,就只有云冽辰、杜晓芙和白婉璃。 三人见面,没有尴尬,也没有仇恨,只有一些迷茫。 云冽辰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明明喜欢的是白婉璃,可是此刻,他拉着的却是杜晓芙的手。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必须想办法让她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爱,才能恨。 杜晓芙蹙着眉头,神色怯怯。 她一向害怕白婉璃,此刻也不例外,特别是看着她冷漠幽暗的眸子,心莫名其妙的就惊恐起来。 仿佛她觊觎了属于她的东西。 白婉璃面无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两人,当她的眸光,落在两人肩头包裹的时候,眼中有了一丝神色的波动。 她缓慢上前,柔唇轻启,“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只是一个月,再过一个月,我就放你们自由!” 云冽辰低头,紧皱眉头。 没错,还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之后,他和小芙可能会死,也可能会被永远关在冥府。 至今,他没有弄清楚,那个冥府究竟是什么地方。 或许,那里真的是人间地狱。 或许,里面的人,真的已经死了。 或许,他和小芙,也已经是死人。 但是他一定,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找出接触噬心蛊的方法。 他不会让她死的。 这就是他爱她的方法…… 缓慢抬头,他定定的看着白婉璃,“我和小芙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算想回,也没有办法再回。 因为他们将会永远被封禁在三圣门的冥府,那个阴冷、暗无天日的地方。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相互挟扶着,从她的身边走过。 她蹙着眉头,在他们离开之后,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终究是留不住啊…… 她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身,离开了明月楼。 明月楼外,紫鹃看着云冽辰和杜晓芙一起背着包裹离开,十分奇怪。 再看见白婉璃出来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什么。 小姐,留不住王爷。 她上前,搀扶住了白婉璃,她看见 了白婉璃苍白的唇瓣,那尚未干涸的鲜血。 回到了染霜阁,她静静的坐着,一整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更没有开口说话。 不管紫鹃和红绡说什么,她都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红绡无奈,只得进宫,求见了云洌阳。 云洌阳带着御医,来到了辰王府染霜阁。 御医看后,只是开了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这种情况,除非是解掉噬心蛊,否则药石无望。 打发了御医,云洌阳静静的坐着,“小璃,我以为,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白婉璃回眸看他,神色黯然,一言不发。 云洌阳摇头,无奈的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始终不肯接受我了,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他!” “可是他不爱我!”白婉璃斜倚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云洌阳想说,其实他是爱你的,他的离开,跟你的噬心蛊有关,他也保证过,会在你的生命消亡之前,拿到噬心蛊的解药。 但是这些,他不能告诉她,他能说的是,“没错,他爱的人是杜晓芙,从小,他们的感情就很好,若不是父皇从中阻拦,杜晓芙早就已经是辰王妃了!” 白婉璃虚弱的抬眸,静静的凝视着云洌阳,“杜晓芙是我引进王府的,为了对付冷芙蓉,你说,我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洌阳摇头,“没有你,也会有他自己,总之他跟杜晓芙是真心相爱,小璃,你应该学会放手!” 白婉璃再次的闭上眼睛,“不放手,我又能怎么办呢?他连最后的一个月时间,都不愿意给我!” “不会的,你不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我已经派人去三圣门求寻解蛊的办法!”他上前,隔着被子拥住了她。 她原本纤瘦的身体,在棉被中,更是弱不禁风。 她神色恹恹,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眸中所有的心事。 云洌阳不说话,只是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中熟睡。 将熟睡的白婉璃放在床上,他皱眉走了出去。 宫中还有许多事情处理,他必须回宫一趟。 第二天,他接到消息,白婉璃失踪了。 红绡心急火燎,指着染霜阁的屋子道,“六爷走了之后,我们以为小姐睡着了,就各自回房,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过来看,小姐已经不见了!” 紫鹃点头,“原本以为,小姐回了琉璃府,可是我们去琉璃府打听,这才知道,小姐没有回!” “王府别的地方呢?有没有找过,或许她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云洌阳着急的说道。 红绡摇头,“找过了,根本没有,我们甚至派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找过,也没有小姐的影子!” 云洌阳眉头紧皱,思索片刻,接着快步走出了辰王府。 通往贺州的官道上,白婉璃骑在马上。她走的很慢,汗血宝马也走的很慢,时不时的看见鲜嫩的绿草,马儿低头吃草。 她也不催促,只是骑在马上,静静等候。 越往北方走,就越冷,她身上的衣服,逐渐不能抵御寒冷起来。 在下一个镇子,她补充了粮草,买了御寒的衣物,接着继续往北走去。 京城已经是春寒的天气,可是这边,却依旧冰天雪地。 她只是走了三天而已,天空已经可以看见,细密的雪花。 在这样呵气成冰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每骑在马上,颠簸一下,她的胸口,就如扎了一根线,牵扯着疼一下。 第七天的时候,她已经在甘州,再有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贺州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来贺州这个地方做什么。 只是她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弯弯在这里,被绑匪杀死。 她和云冽辰,被困在贺州的雪山,将近一个月。 她只是想在死之前,来到弯弯的墓前,跟弯弯说说话,给弯弯一丁点的温暖。 或许,弯弯已经不需要了…… 但是她需要。 是弯弯给了她温暖,是弯弯给了她亲情,她开始感觉爱,也是在弯弯的身上。 甘州跟贺州的交界地方,雪花漫天飞舞,马行走已经十分困难,她只能下马,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茅草屋,或者是为了行人避雪,所以特地建造。 她浑身是雪的靠近了茅屋。 茅屋内,响起一阵豪放的笑着,听声音,应该是一群响马。 白婉璃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响,还是决定推门进去。 因为这样走下去,她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遇见一个避风的场所。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内顿时 安静,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注视在白婉璃的身上。 白婉璃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将马拴在屋檐下,接着走了进去。 从包裹中拿出干粮,她开始吃东西。 那些粗犷的男人,全部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个单身女人,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 并且在白婉璃打开包裹拿干粮的时候,他们看见,白婉璃的包裹中,厚厚的一叠银票。 通宝钱庄,全国通兑现。 那么多的银票,怕是有十万两往上了吧。 只是这个女人,太过优雅,太过冷漠,她吃东西的样子,纵使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贵气十足。 仿佛她手中拿着的,不是一块已经被冻成雪疙瘩的面饼,而是皇宫御厨精制而成的漂亮糕点。 她吃完了一块面饼,将包裹系好,放在身后,远远的就着他们的篝火,闭上眼睛休憩。 旁边的响马,互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刀疤脸上前,凑近了白婉璃,伸手想要拿走她的包裹。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凑近白婉璃的包裹,白婉璃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婉璃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死人。 那刀疤脸有些怕了,后面的响马头子,却不这么想。 他上前,冷声道,“女人,识相的话,就留下银子赶紧滚,否则,爷爷们既劫财又要劫色了!” 白婉璃蹙眉,缓慢起身,“我有银子给你们,就怕你们,没有命花!” “好大的口气!”那响马头子笑了起来。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么么哒! 大不了,我为你殉情 那刀疤脸有些怕了,后面的响马头子,却不这么想。 他上前,冷声道,“女人,识相的话,就留下银子赶紧滚,否则,爷爷们既劫财又要劫色了!” 白婉璃蹙眉,缓慢起身,“我有银子给你们,就怕你们,没有命花!” “好大的口气!”那响马头子笑了起来。 旁边七八个土匪一起上前,不怀好意的笑着,将白婉璃包围起来淝。 白婉璃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那被长剑架住了脖子的刀疤脸,如梦方醒,赶紧跑了回去,惊恐的看着白婉璃。 刚刚白婉璃连怎么出手,他都没有看见,只是转念之间,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抵住了他脖子的大动脉当。 他深呼吸,怔怔的看着白婉璃,除了对她有些惊惧,更多的,还是钦佩。 一个女人,敢孤身独闯雪山,这种胆识和气魄,是他们这些男人,都无法比拟的。 想到这里,刀疤脸拉了拉响马头子的衣服,“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响马头子,一脚踹了过去,“没出息的东西,被一个女人吓成软脚虾了?” 刀疤脸被踹了个正着,站在那里,无奈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声色不动,衣袖中的飞刀,已经悄然出现在指尖,不多不少,刚好五把。 五把飞刀,如扇子一般,在她小巧的手中,散发着迫人的寒芒。 旁边的响马头子,大笑起来,“这个女人还会用飞刀,一次五把,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跟着一起笑,只是很快的,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白婉璃手中的飞刀,已经出手。 所有人只觉得脸颊一凉,那飞刀削断了他们一段头发,“锵”一下钉入了后面的柱子。 原本就破旧的茅屋,经不起她飞刀的力道,“嘭”一声倒塌。 所有人一起尖叫,慌忙的顶着茅草逃了出去,白婉璃已经牵着宝马,站在了外面的雪地上。 所有人怔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明明前一刻,飞刀还在她的手中,可是下一刻,飞刀已经掠过了他们的脸颊,钉在了柱子上面。 当房屋倒塌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看见白婉璃是怎么逃出去的,可是等他们逃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那白衣如雪的女人,一丝不乱的站在那里。 仿佛她原本就站在那里一般。 牵着马,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响马头子。 那些人害怕起来,站在雪地上,瑟瑟发抖,有些人身上还沾着茅草,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们还要我身上的银子吗?”她淡漠的问道,低缓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是偏偏没有人再敢小觑。 所有人发抖,有些已经直接跪下,那响马头子哭丧着脸,“女侠,对不住,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白婉璃摇头,缓慢上前道,“你们有手有脚,为何要做这种营生?” 那响马头子,险些哭了起来,双腿哆嗦着跪下。 白婉璃脸色苍白,眸中的光线,却冷厉无比。 她看着这些人,脸上被她的飞刀,作出的记号,淡漠的道,“我一生,杀人无数,从未想过,在我死之前,还要继续杀人!” 闭了闭眼睛,她任凭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 忽而,她睁开了眼睛,其中一粒晶莹的雪花,带着棱角分明的六边形,落在了她左边眼睑的位置,看上去,就如同精心描绘的雪花妆一般。 她实在,太适合白色,这样纯洁无暇的颜色。 黑的发,白的衣,苍茫的雪,她的姿容,倾国倾城。 站在那里,她苍白的唇轻启,低缓宛如天籁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宛如精灵在哭泣。 “我已经累了,从此以后,都不想再杀人了,你们走吧!”她牵着马的手,素白晶莹,欺霜赛雪的肤色,让粉落的雪花,黯然失色。 她转身离开,那些土匪全部跪下,走了几步,她顿住了脚步,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那些土匪不敢起身,只是怔怔的看着白婉璃,这个如雪中仙子一样的女人。 将包裹中的银票和银两,悉数抛了出去,她淡漠的道,“这些东西,对我已经无用,你们拿走吧,以后不要再继续作恶!” 银票被风刮起,在雪地中打旋呜咽,散碎的银子,则是滚落满地。 那些土匪愣住,只是看着白婉璃纤瘦的身影,消失在了风雪中。 旁边的刀疤脸瑟缩的问道,“老大,我们是不是遇见仙女了?” “可能,可能是!”那响马头子惊魂未定的回答。 翻越了一座雪山,来到了甘州跟贺州交界的地方。 当初弯弯,就是在这里的黑风寨,被一群 土匪杀了。 后来,云冽辰就近,就将弯弯葬在了黑风寨附近的扊扅山上。 现在,大雪封山,这里早已经没有了路,可是白婉璃没有折返,依旧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可是在死之前,她一定要见弯弯一眼。 哪怕只是一座冰冷的墓碑,哪怕只是一座被大雪覆盖的坟包,能够离弯弯近一些,她的心,总是暖和的。 看着天空中的斜阳,因为被大雪反射的缘故,所以尽管日暮,入眼依旧是刺目的白。 白婉璃牵着马,一步一步的走着,雪已经没过她的膝盖,她每走一步,都甚为艰难。 路过枯树,马儿忽然嘶鸣起来,白婉璃抬头一看,原来是几只小松鼠。 小松鼠抱着松子球,露出可爱的牙齿,它们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白婉璃和马。 白婉璃停住脚步,一瞬不瞬的盯着小松鼠,小松鼠竟然伸出爪子,将手中的松子球,递给了白婉璃。 白婉璃伸手接过,对着小松鼠,微微一笑。 后面突然传来嘶吼声,小松鼠听见声音,猖狂逃窜。 白婉璃回身,看见了一头黑熊,正在朝着这边撞来。 她飞身掠过宝马,避免黑熊攻击她的坐骑,在她手中的长剑打算出手的时候,黑熊已经倒下。 它笨重的身体,插着两根箭,箭还在它的身上颤抖,黑熊却已经无法动弹。 白婉璃落在雪地上,看见了黑熊后面,那两指挽弓的男人。 男人皱着眉头,眸中满是无奈的温润之色,他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深邃的眸子,盛满了这个冬天,最温暖的情义。 白婉璃收起长剑,男人冲着她跑来,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蠢女人,你想弯弯了,不会跟我说吗?我纵使是将整个贺州搬到京城,也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云洌阳喘息,揉着她的脑袋,将她满头乌黑的发丝,揉的凌乱无比。 白婉璃奇怪的看着他,“你来干嘛?” “找你!”云洌阳简短的回答。 白婉璃推开他,淡漠的收拾刚刚坠落在地的东西,“找我干嘛?” “你想见弯弯,我就陪你去找弯弯!你想浪迹天涯,我就陪你出生入死!”他微微一笑,整理好自己的包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马上,然后牵起了缰绳。 白婉璃站起身,“我就要死了,根本不用你陪!” “死就死,大不了,我为你殉情!”他霸道的上前,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她白了他一眼,“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松开了她的胳膊道,“只有跟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放心!若是解蛊的方法找到了,你却不在我身边,我岂不是要后悔死?” ---------------------------------------------------------------------------------------------------------------------------------------------------------------------------------------------------------- ps:今天只更新了三千字,明天更新八千字补上哈,亲们,元旦快乐! 这一年来,你还好吗 “你想见弯弯,我就陪你去找弯弯!你想浪迹天涯,我就陪你出生入死!”他微微一笑,整理好自己的包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马上,然后牵起了缰绳。 白婉璃站起身,“我就要死了,根本不用你陪!淝” “死就死,大不了,我为你殉情!”他霸道的上前,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她白了他一眼,“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松开了她的胳膊道,“只有跟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放心!若是解蛊的方法找到了,你却不在我身边,我岂不是要后悔死?” 他笃定的说道。 白婉璃淡漠的走在前面,“噬心蛊根本无解!” “就算没解,也顶多一死!不过你死之后,我也不会独活,能够在这雪山上面一起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刻,我死而无憾!”云洌阳笑笑,眸含深意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顿住了脚步,她回头看他,“为什么?” 云洌阳上前,拨弄她一律垂落的秀发,一字一顿,声音缓慢,却掷地有声,“因为我爱你!当” 他眸中的神色,幽深无比,那坦荡的神色,仿佛冬日里最温暖的一缕阳光。 面对他对她的感情,他从来不做丝毫掩饰,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 他没有想要逃避,也没有想要减少自己对她的爱。 白婉璃怔怔的看着他,“可是……” 她想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就算是助他登上皇位,也只是希望琉璃府,将来有一个靠山。 云洌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他笑着看着她,“小璃,就算是你想说,也只在心里说说就好,求求你,不要说出来!” 他受不了…… 守护了那么久,她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他。 他还是,让四哥捷足先登了啊。 看着他忧郁的眼神,她不说话了,只是蹙起眉头,眸中挂起了一抹虑色。 从他手中牵过缰绳,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前方走去。 他跟在她的后面,她也不再赶他走,对于他深情的眼神,她只当看不见。 终于,来到了黑风寨的地界,看着那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山洞,她秀眉紧蹙。 当初,杀害弯弯的几个土匪,就被她关在了这黑风寨。 现在大雪封山,没有人给他们送吃的跟喝的,也不知道他们饿死冻死了没有。 她站在洞口有些犹豫,云洌阳道,“进去看看吧,万一那些土匪还没有死,我们就在这个时候,送他们上路!” 白婉璃摇头,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杀人了,不管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她都不想再看见鲜血。 这一辈子,她杀的人太多,她只想最后时候,自己能够干干净净,不染鲜血的离开。 云洌阳上前,握住了白婉璃冰冷的小手,勾唇一笑,“是谁说我的小璃心狠手辣?小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 他伸手,勾起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接着将发丝帮她弯回耳后。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他转身,朝着洞内走去。 白婉璃却一把抓住了他,“我不杀他们,不是因为我心地善良,我只是不想让弯弯在那个世界看见他们!” 云洌阳微笑,“我当然知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她这才放心的松开了他的衣袖,跟在他的后面,随着他一起走进了黑风寨。 黑风寨里面,昔日的犷杀气氛,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凄凉。 那些昔日里,呼风唤雨,在当地,被当地的百姓谈之色变的土匪,此刻萎靡不振的蜷缩在那里。 大雪封山之后,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的了,能够活下来,完全靠这里的老鼠和同伴的尸体。 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吃掉了多少老鼠肉和同伴的尸体,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或者被杀死的,会是谁。 但是活着,是他们唯一的信念。 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屏息凝视,看见了一个丰神俊朗,俊美如俦的男子,还有一个,绝色倾城,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忘记的女子。 白婉璃脸色淡漠,看着洞内血腥的场景,眉头微微蹙起。 这些土匪,太残忍了,为了活命,他们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放过。 有些饿死的土匪,被那些活着的,剥皮吃肉,他们简直,令人发指。 她站在那里,有种作呕的冲动。 云洌阳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拍拍她的肩膀,“小璃,你去外面等我吧!” 白婉璃蹙眉,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 云洌阳冷漠的看了几人一眼。 一群土匪,被关在这里,相互厮杀了一个月,剩下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辈 。 他扫视着众人,冷声道,“想活命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上前,跪在了那里。 被关在这里将近一年,他们受够了囚禁之苦,自从大雪封山,他们又饿的不能自已,自然是想活命的。 云洌阳笑,“想活命,就打给我看,你们所有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野兽般的,看着同伴。 云冽辰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他看戏一般站在那里,“现在,开始打吧!活着的那个人,不仅能够走出这里,还能享受这世间最漂亮的女人,和最甘冽的美酒!” 土匪打了起来,云洌阳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独眼龙,他正捡着同伴掉下来的食物,一边吃,一边机警的看着所有人。 别的土匪打的正酣,他却警惕的坐着,躲避着战火,直到场上只剩下几个人,他再也躲不过去,这才站起身,寻找了一个同盟,打了起来。 结果很明显,他赢了。 他够卑鄙,够无耻,在他的同伴跟他联手,打另外一个土匪的时候,他从后面,给了他同伴一刀。 这样的人,若是使用得当,是一条很会咬人的狗。 云洌阳上前,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冷声问道。 那人蓬头垢面,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声音嘶哑宛如毒蛇的信子。 “独眼!”那人隔着栅栏回答。 云洌阳笑,“独眼不适合你,以后你就叫毒眼,带着我的令牌,去京城找一个林夏的侍卫,他会传给你最高深的内功心法!” 他扬手,一枚令牌,已经扔到了毒眼的手中。 毒眼接过,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云水国的天子,整个天地的九五之尊。 他脸色大变,云洌阳一笑,长剑扬起再落下,铁栅栏的玄刚铁链,已经被他的宝剑削断。 转身他走了出去,不再理会洞内独活的毒眼一人。 外面,白婉璃迎风而立,她站在那里,清瘦的恍若天地间一株遗世的孤莲。 风扬起她的长发,乌丝随着衣袂一起飞舞。 云洌阳上前,将剑收回剑鞘,“我们走吧……” “你杀了他们?”她不解的问道,刚刚她听见里面有激烈的打斗声,所以估计,应该死了不少人。 “我才懒得动手杀他们!”他牵过她手中的马,微微一笑,“你上马吧,我帮你牵马!” 白婉璃摇头,淡漠的走在他的身边,“我说过,我不希望他们死的,这群人,连死的资格都不配!” “他们活着,也算受尽折辱了!大雪封山之前,那些给他们送饭的官兵,一天好脸色也没有给他们看过!每天不是非打即骂,就是往饭里面搀沙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官兵不来,他们却只能在饥饿中度过!”云洌阳无奈的说道。 白婉璃回头看他,“你很同情他们?” 云洌阳笑着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别说傻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同情!” 她不再说话,只是跟着他一起,朝着扊扅山走去。 弯弯的墓地,在一个清幽的山谷里面,外面是冰天雪地,里面倒是绿意盎然。 外面的冷空气,并没有影响这个山谷的植被,绿色铺满眼睑,地上还有一朵朵,盛放的黄色小花。 这是时隔这么久,白婉璃第一次来到这个墓地。 守着墓地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老人告诉她,自从云冽辰将弯弯葬在这里之后,山谷就变得温暖起来。外面的冰雪,跟这里彻底隔绝,甚至连外面的冷空气,都被阻拦在外面。 而弯弯的墓碑旁边,也长满了很多不知名的小花。 他带着白婉璃来到弯弯的墓前,果然,原本冰冷的墓碑,似乎因为这些小花野草,变得生动起来。 甚至白婉璃可以感受到,弯弯躺在那里,柔软的小脸,还有甜美的笑意。 她上前,伸手抚摸那冰冷的墓碑。 “弯弯,这一年来,你还好吗?有没有想娘亲,有没有再被欺负?”白婉璃闭上了眼睛,跪坐在那里,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墓碑。 云洌阳叹息一声,转身朝着守墓人的小木屋走去。 他在屋内,跟守墓人聊起了家常,甚至亲自动手,收拾出一间屋子,给白婉璃和自己居住。 这样的荒山野岭,实在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云洌阳走了几里路,甚至连一只猎物都没有看见。 他只好无功而返。 晚餐是守墓人储存下来的芋头和红薯,两个人各吃了一个,就回到房中,静静睡着。 白婉璃躺在床上,云洌阳睡在地上,因为没有褥子,所以他拿了守墓人的厚衣服铺在下面。 尽管有武功底子,可是这样的天气下,他还是冻的发 抖。 白婉璃躺在床上,几乎可以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贵为天子,他在京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跟自己来这里,挨饿受冻。 说不感动,是假的。 白婉璃起身,让开了一些位置,“出去洗洗,然后睡在这里吧!” 云洌阳抬头看她,“那你呢?” “你想让我出去走走吗?”她说话间,撩开被子起身。 他一把摁住了她,邪肆的笑着,“我只是怕,我们这样同床共枕,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我敢保证,那个守墓人,肯定猜出了我们的身份!” 白婉璃摇头,躺下,“我一向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再说,我坦坦荡荡,为何要顾那些流言蜚语?” 云洌阳点头,“你说的极是,我出去洗把脸就进来,你等等我!” 他飞快的跑了出去,白婉璃背过身子,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副熟睡的样子。 躺在她的身边,云洌阳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那种被甜蜜感包围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脸颊上的肌肉,甚至都有些笑的酸疼起来。 他想要挨的离她近一些,可是又害怕唐突了她,只能僵硬的躺在那里,时不时的斜着眼睛,偷看她一眼。 白婉璃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着的幽香,让他沉醉不已。 他忽然希望,就这样下去,天永远不要亮,他们两人也永远不要分开,就这样一直躺着,让他感受着她。 白婉璃开始的时候,是佯装熟睡,后来,是真的睡着。 天亮的时候,她看见云洌阳僵硬的躺着,顶着两个熊猫眼,明显一晚没睡。 他跟她躺在一起,能睡着才怪。 她起身,从他身上蹒跚而过,然后穿衣穿鞋,接着出门。 外面天空明媚,远远的,看见守墓老人,正在刨着地瓜,他佝偻着背,可是从他的脚步看来,年轻的时候,他一定是个功夫好手。 白婉璃站着,看了须臾,接着走到了弯弯的墓前。 经过了一夜,弯弯墓前的那些鲜花,有些已经凋落。 白婉璃伸手,摘下那些凋落的花瓣,她伸手,抚摸平滑的墓碑。 上面,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 因为弯弯生在皇室,父亲健在,并且还未成年,所以不能立碑。就算立碑,上面也不能镌刻名字。 弯弯这个可怜的孩子,生前的时候,被云冽辰的侍妾欺辱,死了之后,还因为有他这个父亲,所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镌刻在墓碑上。 她若是没有生在皇家,此刻应该已经八岁了,八岁的孩子,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 她可以给弯弯,梳两个羊角小辫,小丫头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 抚摸着光滑的墓碑,白婉璃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脆弱,受不了一点的伤感离别。 可是可怜的弯弯,她或许到死都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娘亲。 真正的白婉璃,早在三年前的雷雨之夜,已经死了。 而她的爹,却跟她的杀己仇人呆在一起,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弯弯现在,其实已经是双亲已亡的孩子啊…… 她不该生前没有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死了之后,连自己的墓碑上,都不能镌刻名字。 云冽辰不配,他不配做弯弯的父亲。 白婉璃起身,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回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云洌阳,他用一种忧伤的眼神看着她,一瞬不瞬。 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她进屋,找了一把小刀和铁锤,然后出门。 跪在弯弯的墓前,她一点一点,在平滑的墓碑上,镌刻下了弯弯的名字。 不是云弯弯,而是白凝。 她曾经给她取过的名字。 若是那个时候,她没有争强好胜,而是带着弯弯远走高飞,不建立什么琉璃府,会不会现在,弯弯还好好的活着呢? 她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是不是天下第一,都不重要了。 她再也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了。 小刀凿在墓上,散落的灰尘,迷了她的眼睛。 她素白的手,一下一下,在石碑上,刻下了白凝的名字。 弯弯,安息吧?或许不用多久,我就能过来陪你了。 她手一滑,刀割破了她的手指,殷红的血珠,汩汩留下。 不远处的云洌阳惊呼一声,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小刀和石锤,皱着眉头道,“弯弯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的!” 白婉璃摇头,脸色苍白,泪痕挂在脸颊。 她染血的手,抚摸那个被她刻了一半的白 字,神色失落的道,“弯弯一定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她的娘亲了,我连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百战不殆的特工,代号十四。 她也不是,附在白婉璃身上,那个冷血无情的辰王妃,白婉璃。 她更不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琉璃公子…… 她究竟是谁呢? 或许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缕渺小到什么都不能改变的孤魂。 白婉璃闭上眼睛,依偎在了弯弯的墓前。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离,生命力,也在逐渐离她远去。 云洌阳尖叫了起来,“小璃,小璃……” * 三圣门中,花满天百无聊赖的坐着。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等下去,会疯掉。 小璃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而自己这里,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甚至连前些日子,刚刚被宣布上任宗主的云冽辰,都失去了消息。 他着急的起身,打算朝着三圣门祭坛的中心走去。 整个三圣门,他现在基本已经逛遍了。 几个分坛,根本没有特别之处,而那个祭坛,又是三圣门的禁地,一般人根本不允许进入。 能够进入的,只有三个圣主,和九幽圣女和九阳圣女。 原本以为,云冽辰带着杜晓芙混进三圣门,是为了给白婉璃找解药。可是有一次,他看着他们从新月坛携手而过的样子,不禁怀疑,这个云冽辰,是真的喜欢上了杜晓芙,所以投靠三圣门。 他现在不能再指望他了,只能依靠自己。 念及此处,花满天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大概是看习惯了,新月坛主,无所事事,四处溜达的样子,所以花满天来到祭坛外面,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他皱眉看着祭坛的外面,那守护的门徒,打定了主意,今日就算是硬闯,他也要进去看看。 刚刚靠近那守卫,守卫就抬起头,露出了狰狞的脸孔。 那哪里是人的脸?分明就是一条条蟒蛇幻化做了人形,花满天吓的一个激灵,空手上前,拧住了侍卫的脖子。 侍卫挣扎一下,顿时消失不见。 他皱眉一看,却见自己已经置身在了祭坛里面。 回头,那侍卫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祭坛中心跑去,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堆堆蛆人涌了过来。 他头皮发麻,觉得自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蛆人凑近他,闻了闻,忽然之间狂性大发,冲着他张开了嘴巴。 他藏在衣袖中的长剑,倏然出鞘,一剑一个,将蛆人劈成两瓣。 只是这蛆人,根本就是打不死的,被劈了之后,立刻复原。 身上已经被蛆人咬的千疮百孔,他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恶心。 听说被蛆人咬了之后,自己也会变成蛆人,他宁愿死,也不要变作这无骨的恶心样子。 既然已经闯了进来,他也顾不上其它,只是没命的朝着里面跑去。 祭坛中心的地方,是五扇门,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他环视四周,旁边的蛆人,还在疯狂的啃咬着他,他一脚踹飞一个,接着飞身而起,拉开了中间的铁环。 五扇门“嘭”一声打开,他看见了刺目的白光,身体下落的时候,他坠入了一个黑色的空间。 当白光升起,周围的莲花盛开,他看见了下面石座上,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合十,眨巴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花满天起身,身上被蛆人咬过的地方,正在钻心的疼。 他也好奇的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从莲花石座上,蹦蹦跳跳的跑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你是谁?”她清脆的声音,如出谷黄莺。 花满天皱眉喘息,“你又是谁?” “我叫灵儿,是整个冥府的主人!”灵儿笑着,双手平摊,在花满天的身前,转了一个圈说道。 ---------------------------------------------------------------------------------------------------------------------------------------------------------------------------------------------------------- ps:12点了,还是没有写够八千字,只有七千,赶紧上传,免得断更了!亲们,抱歉了 ! 灵儿你现在,顶多十四岁 小姑娘从莲花石座上,蹦蹦跳跳的跑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你是谁?”她清脆的声音,如出谷黄莺。 花满天皱眉喘息,“你又是谁?” “我叫灵儿,是整个冥府的主人!”灵儿笑着,双手平摊,在花满天的身前,转了一个圈说道。 花满天揉揉脑袋,“灵儿姑娘,你知道,三圣门有个蛊,叫做噬心蛊吗?淝” 灵儿点头,“噬心蛊嗜咬心脏,专门为九阳圣女提供心头血,而九阳圣女,则是为我提供纯净的灵力!” 花满天大惊,“你真的是这个冥府的主人?当” 灵儿微笑,“三圣门是我爹爹,为我而创,我自然是整个冥府的主人!” 花满天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抓起灵儿的手上前,“灵儿姑娘,那你跟我说说,冥府究竟是什么地方?这里为什么没有白天?” “冥府是我爹爹用空间叠加法创造出来的一个空间,这里在时空的夹缝,你不像是冥府中人,你究竟是谁?”灵儿对花满天好奇起来,她环视四周,“还有,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于是决定,胡诌。 “我叫花满天,他们都叫我花天,我来这里,是为了我……”他沉吟片刻,然后决定继续欺骗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是为了我娘,我娘被噬心蛊所缠,她还有几个月的寿命,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我来这里找解除噬心蛊的方法!”他定定的看着灵儿,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灵儿叹息一声,“我娘快要死的时候,我也很着急,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救娘亲,因为当时我的灵力,被爹爹全部封印了!” “那灵儿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的娘亲?”花满天着急的说道。 他可不想听她的故事,只要骗到噬心蛊的解药,他就赶紧逃走。 “没有办法!”灵儿摇头,指指外面,“你赶紧走吧,他们发现了你闯入祭坛,马上就要来抓你了!” “我不能走,我身上中了蛆毒!”花满天将自己被蛆人咬的地方,给灵儿看。 灵儿闭上眼睛,用手,在他受伤的地方,轻轻一抚,他腿上的伤口,顿时无影无踪,仿佛根本就没有受伤过一般。 花满天更是坚定了,这个少女能够救白婉璃的事实。 他一把握住了少女的手,“灵儿,求求你,救救我的娘亲,她快要死了……” 灵儿摇头,“噬心蛊除非有蛊王,否则,蛊虫只有吞噬掉主人的心头最后一滴血,才会罢休!” 花满天皱眉,蛊王?就是从杜晓芙的腹中,生出的那条黑色的怪蛇? 原来从一开始,云冽辰就计划着救白婉璃了,难怪当白婉璃吩咐二蛇杀了杜晓芙腹中孩子的时候,云冽辰那么生气。 其实,若不是小璃杀了蛊王,云冽辰、杜晓芙都不用呆在冥府,而她也不会受蛊虫嗜心之苦吧? 这种事情,是是非非谁又能说的清楚? 灵儿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很想救你的娘亲?” 花满天点头,满脸的愁云惨雾。 灵儿继续道,“其实,解除噬心蛊,还有一种办法!” 花满天顿时惊喜的看着她,灵儿道,“鸡心玉你知道吗?是三圣门的圣物,只要将鸡心玉研磨成粉,喂中蛊之人食用,那么噬心蛊受到圣物的刺激,自然可以被中蛊之人,吐出体外!” 花满天松了一口气,“鸡血玉在哪里?” 灵儿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好灵儿,我求求你告诉我,只要你肯告诉我鸡血玉在哪里,以后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花满天双手握住了灵儿的肩膀,祈求的说道。 灵儿鼓着嘴巴,“我告诉你,会害了你,因为没有人可以拿到鸡心玉!” 花满天再次皱眉,灵儿指指上面道,“祭坛中心,五扇门中心的地方,就供养着鸡心玉。不过只要你一动鸡心玉,整个三圣门都会知道,你逃不出冥府的!” 花满天摇头叹息,“灵儿你是冥府的主人,连你都没有办法么?” “要是你拿走了鸡心玉,整个冥府就会毁灭,爹爹当初利用空间叠加,就是在鸡心玉的基础上,也就是说,鸡心玉就是冥府,冥府就是鸡心玉!”灵儿一连纯真,神色无辜。 花满天看着她纯净的眼神,有些心虚,“毁掉了整个冥府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带着你离开,一辈子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岂不是无趣?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爹爹说,外面有很多坏人!”灵儿有些憧憬外面的生活。 “有坏人也没有关系,因为灵儿你有我,我会帮你打跑所有坏人!”花满天信誓旦旦。 灵儿依旧摇头,“爹爹说,外面人的话,都不能信,特别是男人对女人说的话,尤其不能信!” 花满天在心里哀嚎,灵儿的爹爹,究竟是何方 神圣?竟然教灵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叹息,“灵儿你还小,等你出去看看,你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不是你爹爹说的那样!” 灵儿抿唇,可爱的看着花满天,“我不小了,爹爹死的时候,我已经七岁了,现在,爹爹已经死了二十年!” 花满天瞪大眼睛,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有二十七岁? 打死他都不相信,她明明一副还没有发育的样子。 “你不信吗?我带你过来看看!”灵儿拉了他的手,他发现灵儿的手,冰凉如雪。 被灵儿拽着,他竟然无法脱身,只能被她拉着,朝着里面的暗室走去。 走到石门口的时候,暗室的门自动打开,里面蓝莹莹的一片,到处都是飞舞,闪烁着蓝光的小虫子。 墙壁上,一笔一笔的画着横线,花满天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灵儿指着那些横线道,“自从爹爹死了之后,我就在墙壁上划这个,每次他们送一次饭进来,我就划上一次。你数数,我爹爹是不是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她的声音,带着沧桑,提起爹爹的时候,她的眸子有些湿润。 花满天摇头,“七年,顶多七年,也就是说,灵儿你现在,顶多十四岁!” “可是,一次饭,不是代表一天吗?”灵儿不解,用自己的手指,描绘那些横线。 花满天微笑,“人,一天是要吃三次饭的,哪能一天一次饭,这样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灵儿的脸色,顿时黯然,“我以为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 “傻丫头,二十七岁有什么好?灵儿十四岁,才是最好的,看看我们灵儿现在,多漂亮?外面的人,都没有你一半儿美丽!”花满天微笑,伸手撩拨她的头发。 灵儿抬起头,“爹爹说,灵儿只能活三十岁的,灵儿希望快点到三十岁,这样就能快些看见爹爹和娘亲了!” 花满天心里一痛,这可怜的傻丫头,活着的目的,只是等死吗? 他摇头,“不会的,灵儿会活到一百岁,等我找到鸡心玉,一定带灵儿离开这里,好不好?” 灵儿摇头,“爹爹说,我的念力很强大,若是在外面,会被当做妖怪抓起来!” 花满天想起,刚刚她给自己治伤的情景,叹息一声,“不会,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他一向对漂亮的女人没有免疫力,不过灵儿只能算是个小女孩儿,不算女人。 若是她能帮自己找到鸡心玉,他会像对白婉璃一样的,对她。 灵儿哭丧着脸,“爹爹说,不能相信男人!” “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灵儿你相信我!”花满天握住了她的手。 灵儿歪着脑袋,“你有什么不一样?” “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男人吗?”花满天挑眉,对于这点,他是十分自信的。 除了云冽辰那个变态,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 灵儿抿唇一笑,“你比我爹爹好看!” 花满天拉着她朝着外面走,“那是自然!” 外面已经响起了震天的怒吼声,花满天皱眉,看来那些门徒,已经发现了他闯入三圣门的祭坛,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他刚刚想冲出去,灵儿却一把抓住了他,她冲着他摇头。 拉着花满天的手,灵儿带着他来到了一个神龛后面,接着抱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她将兔子放在他的手上,“带着它出去,他们不敢为难你!” 花满天诧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兔子,接着抱着兔子离开。 外面,已经挤满了人。 派头十足的三圣主,几个分坛的坛主,还有许久不见的云冽辰跟杜晓芙,以及梅仙儿。 所有人站着,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他抱着兔子,走了出来。 帘子后面的三圣主,并未发话,她旁边的侍婢开口道,“大胆花天,竟然私闯祭坛,还不快快自刎谢罪?” 花满天没有说话,他手中的兔子倒是蹦了出去,“大胆杜宇,花天乃是本座召唤而来,你们欺辱花天,莫不是连本座也不放在眼里?” 所有人大惊失色,唯有云冽辰脸色还算正常,帘子倏然掀起,里面戴着紫色面具的女子,蓦地跪下,“属下拜见小主!” 这兔子竟然是三圣门的小主? 跪地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有花满天皱眉,仔仔细细的盯着这个兔子。 这是灵儿的声音,灵儿的声音,却从一只兔子口中发出,这岂不是怪事? 兔子蹦跶上了三圣主杜宇的轿子,姿态颇有些倨傲之色,“你们听着,从今以后花天来我这祭坛,任何人不得阻止!” “遵命!”杜宇对着兔子,深深一叩。 花满天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在这祭坛中遇见灵儿 ,还真是奇遇。 若不是她,怕是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众人起身的时候,那兔子已经不在原地,因为花满天没有跪下,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兔子是蹦跶回祭坛了。 虽然兔子的动作很快,但是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回到新月分坛,他仔细想着,如何找出鸡心玉。 灵儿说,冥府就是在鸡心玉的基础上建立,也就是说,只要能找出,来到这里的通道,说不定那个通道,就是鸡心玉。 不过自己拿走了鸡心玉,这里的人,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 不过这三圣门的人,没有几个好东西,能够让他们一辈子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冥府,也算功德一件了。 正在想着,胖和尚走了过来,远远的,他跟自己打招呼,“花兄,花兄恭喜你啊……” 花满天皱眉,前几天的时候,这家伙还一口一个花老弟,现在就变成花兄了? 他可是记得,刚刚冲进祭坛,对他最虎视眈眈的,就是他了。 不过暂时,还有用的上这胖和尚的地方,他也不想跟他闹翻,于是笑着迎了出去。 “胖大哥,小弟刚好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花满天客气的道。 胖和尚笑着,“花兄你攀上了小主这个高枝,哪里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过有用的上的,哥哥你尽管开口!” 花满天点头,“我想出去一趟,不知道胖大哥你有没有什么方法?” 胖和尚略微沉吟,“门中规定,新入三圣门两年之内,不得出入冥府,花大哥你才入教一个多月,想出去干嘛?” 花满天叹息,“在外面过惯了花花世界,不习惯这里的寡淡生活!” 胖和尚笑了起来,“花大哥你跟兄弟一样,只要三个月不给我胖和尚布置任务,我浑身非生锈了不可!” 花满天微笑,“那胖大哥,可有出去的办法?” 胖和尚点头,“我帮你想想办法,或许我们可以偷溜出去!” 花满天眼睛一亮,“这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胖和尚笑着点头,“好,就今天,不过花大哥你要在小主面前,帮我好好提携一下!” 花满天点头微笑,“那个小主,似乎比圣主还要大?” 胖和尚拍拍花满天的肩膀,“花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三圣门的事情,一向有三个圣主管理。小主虽然不理门中事务,但是威名还在。据说,她是有灵力的,这三圣门的三个圣主,都是她父亲的徒弟。三位圣主,只是跟她父亲学了一招半式,已经可以纵横天下,你说,小主该有多厉害?” 花满天挑眉,灵儿那个丫头有传说中的这么厉害吗?恐怕只是以讹传讹吧? 不过从她给他治伤的手法来看,这个丫头,确实会一些灵力。 只是她的灵力,也要靠九幽圣女和九阳圣女的供给…… “胖大哥,那咱们就说好,再过三个时辰,是冥府守卫最松懈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带我走,我们只是出去溜溜,很快就回!”花满天笑着道。 胖和尚点头,“没问题,我们豁出去了,再不济,还有小主在背后帮我们呢!” 显然,他将这件事情,当做了一个投靠灵儿的跳板。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看见亲们让赵姑娘休息两天,嘻嘻,好窝心,不过赵姑娘要休息之前,会提前跟亲们打招呼的,放心吧,赵姑娘跟大家发誓,坑品保证,绝不弃坑! 你要记得你的承诺,回来接我 胖和尚点头,“没问题,我们豁出去了,再不济,还有小主在背后帮我们呢!” 显然,他将这件事情,当做了一个投靠灵儿的跳板。 花满天只是笑而不语,送走了胖和尚,他忙碌起来淝。 冥府这个鬼地方,连个做记号的东西都找不到,他来的时候,被蒙着眼睛,只是感觉身体一阵漂浮,人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次出去,他一定要做好记号,最好弄一些不容易被发现,又有延续性的东西。 想了半天,他弄了一些面粉,然后拿墨汁染黑了,带在身上。 路上,他不断的洒这些黑面粉。冥府的天,黑漆漆的,只要不是有心人,定然无法发现这些暗记。 想到这里,他将钱袋里面的碎银子,全部倒了出来,装上染好的黑面粉,就等着时辰一到,他就跟胖和尚离开。 终于,熬到了那个时候,胖和尚过来找他,两人一路大摇大摆,来到了一个石碑前面当。 花满天明明白白的看见,那个石碑上写着,鬼门关。 他顿时寒毛直竖,难道这个地方,真是阴间不成? 胖和尚拉了他一把,“或许,外人口中的鬼门关,就是这里。但是我们自己要清楚,这里绝对不是真正的鬼门关。因为这里的人,除了蛆人,别的都是人,没有一个是死的……” 花满天点头,“旁边蓝色的鬼火,怪渗人的!” 胖和尚笑了,“那是萤火虫,我们才入教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抓一万只萤火虫回来!” 花满天不说话,胖和尚拿了一个黑色的面罩,“来,戴上,若是不戴这个,你在空间隧道中,会把眼睛看的瞎掉!” 空间隧道? 这倒不是花满天第一次听说,灵儿也曾经说过,冥府是一个用空间叠加法建立在时间隧道上的府邸。 他被胖和尚蒙上眼睛,看不见胖和尚的动作,忍不住道,“胖大哥,你也蒙着眼睛吗?” “对,蒙着!”胖和尚漫不经心的回答,“曾经有一个门徒,进入隧道的时候,因为好奇,打开了面罩,结果被活活吓死,所以花老弟你可别干这种蠢事!” 花满天不说话,胖和尚拉住了他的手,在鬼门关三个字上,印上了自己的手掌印。 顿时,地动山摇,他全身都剧烈的晃动起来,接着来到这里时候的感觉又出现了。 身体虚浮,他感觉到了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一边撒着黑面粉,一边拉开了自己的面罩。 什么活活吓死,他才不信。 眼前的一切,确实能够活活吓死一个人。 因为他看见了,正在颤抖的红色脂肪,还有那爬在脂肪上蠕动的蛆虫,恶心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他和胖和尚两个人,就站在那红色通道上,通道仿佛一根肠子,蜿蜒曲折,他们的速度很快,时不时的有蛆虫坠落。 他赶紧戴上眼罩,让自己快点忘记刚刚的画面,手中的黑色面粉,也不住的洒落。 终于,身体落定,他脸色煞白的被胖和尚拽下了面罩。 见他脸色难看的样子,胖和尚有些奇怪,“花大哥,你不会偷看通道里面了吧?” 花满天哪里敢承认,不住摇头,“没,没有!” 胖和尚笑了起来,“没有就好,因为偷看通道的人,会被蛆人满世界的追杀!” 花满天抿唇,他实在是恶心极了那些蛆人,不过自己偷看没有偷看,想必那些蛆人,也不甚了解。 他皱眉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云水国,京城,偏僻的巷子。 前面是花街柳巷,后面是酒馆赌坊,确实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一袋子的黑面粉,已经被他撒光了,可是他回头,依旧看不见黑面粉做的记号。 这该死的隧道,这该死的冥府…… “花大哥你怎么了?”胖和尚看出他脸色的不对。 “胖大哥,我忽然想起,我忘记带了一样东西,我们再回去寻了,一起出来吧?”花满天皱眉说道。 胖和尚脸色难看,“花天你不会想出什么幺蛾子吧?万一被冥府的人察觉,我荐你来冥府,是要被一起处死的!” 花满天摇头,“胖大哥你多虑了,带我回去吧,途中你监视我的一切,还不行吗?大不了,回来的时候,我带你去见灵儿!” 提起灵儿,胖和尚笑了起来,“小主?” “没错,小主!”花满天点头,看着周遭的特殊景致,只是这里太普通了,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 胖和尚笑着戴上眼罩,吩咐花满天也戴上,他的手摁上了旁边的墙壁,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这一次,花满天一开始就取下眼罩。 依旧是这样恶心的景色,可是红色的通道上,没有他洒下的黑面粉,甚至他回到了鬼门关的石碑旁边,依旧没有 他洒下的黑面粉。 不免有些沮丧,花满天回到自己的新月分坛,带了一些散碎银子跟黑面粉,再次随着胖和尚离开。 只是这一次,出了意外,两人来到鬼门关石碑前面的时候,冥府仿佛发生了海啸一般,天崩地裂。大量的蛆人涌了过来,瞬间包围住了花满天和胖和尚。 花满天大惊失色,因为除了蛆人,石碑也突然腾空而起,消失不见。 他看见随着石碑的消失,半空出现了一个人。 长身玉立,玉树临风般的俊美男子。 在这地狱般的冥府,能够如此华丽,华丽到让他容貌绝世的花满天都黯然失色的,除了云冽辰,还有谁? 云冽辰手中红光一现,已经湛湛的落在了地上,那红光也被他隐匿于手中。 胖和尚大叫起来,“鸡心玉,他拿走了冥府的圣物,鸡心玉——” 花满天险些吐血,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碑,竟然就是圣物鸡心玉? 他还以为,所谓圣物,起码要起三层外三层保护起来呢…… 云冽辰眸光淡漠,旁边的蛆人,已经将三人团团围住。 不远的地方,出来洪钟大吕的声音,花满天知道,事情闹大了,整个冥府的人,都要被引往这里了。 旁边传来杜晓芙的哭声,她满脸是泪的跑了过来,“辰,辰你怎么这么傻?我不要你拿自己的安危换取鸡心玉,你快把鸡心玉还给他们……” “怎么回事?”花满天回头,看着胖和尚。 胖和尚举起兵器,朝着云冽辰杀去,“哼,这位新来的宗主,为了九幽圣女窃取鸡心玉,我就知道,这位云水国王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投靠三圣门,原来是另有目的!” 花满天阻止了他,他用眼神示意后面,胖和尚一看,三圣主的轿子,正在朝着这边,浩浩荡荡而来。 杜晓芙抱着云冽辰,哭的撕心裂肺,她惊恐的看着众人,维护的抱着云冽辰。 那些蛆人,因为害怕九幽圣女,所以始终不敢上前。 而云冽辰则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紧抿着薄唇。 终于,三圣主带着的人马,包围了云冽辰。 云冽辰伸手,抚摸杜晓芙满是泪痕的脸颊,“小芙,对不起……” 杜晓芙不住的摇头。 花满天被弄糊涂了,云冽辰偷鸡心玉,不是为了白婉璃吗? 胖和尚冷哼,“宗主倒是一个多情种子,为了九幽圣女,竟然不惜盗宝!” 花满天上前,“胖大哥你说什么?” 胖和尚压低了声音,“九阳圣女有噬心蛊滋养,而九幽圣女则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不及时的找到另外一个可以供给心头血的万能躯体,那么九幽圣女很快就会灵气枯竭,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只有冥府圣物鸡心玉!” 花满天叹息,原来云冽辰来来回回,还是为了这个杜晓芙。 他真是不明白,云冽辰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陷在杜晓芙设计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那个杜晓芙,连白婉璃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他偏偏不要白婉璃,认定了杜晓芙。 花满天上前,腰间的宝剑,已经铿锵一声出鞘,他厉声道,“鸡心玉给我!” 他不能让他拿着这样的圣物,去救杜晓芙。 他要救的是,白婉璃。 云冽辰双眸冷冽,胖和尚在一边附和起来,“赶紧将鸡心玉交出来,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就凭你们?”云冽辰冷笑,花满天的长剑已经迅疾的来到他的胸前,他旋身躲过,两人在半空中打了起来。 衣袂翻飞,两人的身影,在空中打成一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影子。 胖和尚呆住了,花天竟然这么厉害…… 终于,打了个平手的两人,落地。 花满天愤愤的瞪着云冽辰,云冽辰则是面无表情。 三圣主的轿子里面,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云冽辰一把抓住了杜晓芙的手,“小芙,我们走!” 花满天刚想动手阻拦,那笛音倏然转化成了魔音,云冽辰一口鲜血吐出。 胖和尚脸色大变,随着所有门徒一起跪下,高呼圣主万岁。 花满天见所有人跪下,唯有云冽辰倒地,他不理解的看着胖和尚,胖和尚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跟着一起跪下。 “是地府魔音,专门控制不听话的门徒,再厉害的武功,都抵不住这种魔音!”胖和尚解释道。 花满天点头,单膝跪在那里,却不说话。 他眼睁睁的看着,云冽辰被拖了下去。杜晓芙哭的惊天动地,可是无论她怎么求情,那魔魅的笛音,依旧从轿子里面,幽幽传来。 这一场闹剧,算是到这里结束,云冽辰被抓住,丢入了软骨池,据说,等他的骨头都融化了之后,他就会变为蛆人。 花满天心里很不舒服,好歹也是以前的兄弟,他不忍心云冽辰变作这样。 回到新月坛,他寻了一个机会,想要去化骨池救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滚落下一个通体血红,鸡心一般的玉石。 是鸡心玉—— 云冽辰竟然将鸡心玉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究竟想干嘛? 花满天心跳如擂鼓。 他忽然想起,若是云冽辰不将鸡心玉交给他,也是没有办法带出冥府的。 因为只要一动鸡心玉,冥府整个地界,就会有洪钟大吕的警告声。 云冽辰不是为了杜晓芙,他是为了,白婉璃。 杜晓芙只是一个幌子…… 花满天叹息一声,皱起眉头。 云冽辰整个傻子! 既然拿到了鸡心玉,他就不能再耽误下去,冥府的人一定以为鸡心玉还在云冽辰的身上,暂时云冽辰不会有危险,他必须尽快的将鸡心玉带出去,交给白婉璃。 他飞速的找了胖和尚,想要离开冥府。可是胖和尚却告诉他,鸡心玉就是通道,现在没有了鸡心玉,任何人都无法离开冥府。 他心急如焚,一边是等着救命的白婉璃,一边是被打入软骨池的云冽辰,他要怎么做才好?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一个人,灵儿。 鸡心玉的事情,对灵儿是瞒不过去了。他赌一把,灵儿一定会帮自己,于是乘着鸡心玉被盗的混乱,他再次来到了祭坛中心。 还没有靠近祭坛,他就喊了起来,“灵儿,灵儿……” “花天——”灵儿的声音,从祭坛里面传来,接着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出来迎接花满天。 花满天一路畅通无阻,祭坛中心的莲花降落,他再一次看见了纯洁无暇的灵儿。 “灵儿,求求你送我出去!”花满天开门见山,他将鸡心玉拿给灵儿。 灵儿大惊失色,“你真的拿到了鸡心玉?” 花满天点头,单膝跪下,“灵儿,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快不行了,求求你送我出去!我花满天用自己的性命发誓,治好了他,我一定回来接你!” 灵儿还是有些犹豫,花满天索性双膝跪地,握住了灵儿的手,“灵儿,我们结拜为兄妹好不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花满天的妹妹,为了你,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你今天放我走,来日我定当以性命相报!” “你真的是出去,救你娘亲吗?”灵儿双手扶起了他,小巧的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花满天皱眉,缓慢的点头。 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他学会了爱,她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灵儿点头道,“我送你出去,不过你带走了鸡心玉,这冥府的人,将再也无法踏出去半步,你要记得你的承诺,回来接我!” 花满天信誓旦旦的点头,举起两指,打算发誓。 灵儿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天哥哥,我相信你!” 她拉着他,来到了莲花石座,接着双手合十。鸡心玉在花满天的手中,散发着如血的光泽,他看见整个莲花石座,都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接着整个石室都被红光照耀。 外面响起了***动,“来人啦,鸡心玉发光了,在小主这里,小主要将鸡心玉送出冥府——” ---------------------------------------------------------------------------------------------------------------------------------------------------------------------------------------------------------- ps:小花花喜欢小璃,可是灵儿却喜欢小花花,这可怎么是好?最近两章看不懂咩?没事,马上就铺垫完毕了,很快揭晓所有秘密!!大家都记得留言啊,不然诅咒你们晚上被蛆人压床…… 若是能活着,为什么要死 她拉着他,来到了莲花石座,接着双手合十。鸡心玉在花满天的手中,散发着如血的光泽,他看见整个莲花石座,都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接着整个石室都被红光照耀淝。 外面响起了***动,“来人啦,鸡心玉发光了,在小主这里,小主要将鸡心玉送出冥府——” 花满天大惊失色,灵儿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她双手结十,掌心那红色的光芒,跟花满天手中鸡心玉的光辉,交相呼应。 花满天着急的看向外面,他们要冲进来了,似乎只要这鸡心玉一动,整个冥府就能知道鸡心玉的所在地和动静。 他着急的看着灵儿,灵儿依旧在结着手印,“灵儿,他们快要冲进来了,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行,天哥哥,我的灵力只能送你一个人走,你记得一定要回来接我!”灵儿手中的结印,光芒大盛,她的双手对上了花满天的手。 花满天觉得,整个莲花石座都快速旋转起来,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他看见了灵儿苍白的脸色。 “嘭”一声,祭坛旁边的石门,被从外面撞开,莲花石座旁边,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迎了出去。 灵儿的一只手,离开了花满天的手,她再次结出另外一个印记,接着推了出去当。 首先冲进石室的大批人,忽然惨叫一声,被那道刺目的光线逼的退了出去,他们的眼睛受到伤害,疼的在地上不住打滚。 随着人群让开,三圣主的轿子,出现在了石室外面。 带着面具,披着紫色斗篷的女子上前,她长啸一声,迎着灵儿飞去。 灵儿秀眉微蹙,赫然回首,她的小手再次结出另外一个印记,那印记打在了兔子的身上。 兔子骤然之间,宛如战神附体,飞身跟三圣主杜宇打了起来。 杜宇边战边退,“小主,鸡心玉乃是三圣门的圣物,若是没有了鸡心玉,三圣门的门徒,只能被永世困在冥府之中!” 灵儿不管不顾,只是对着花满天道,“天哥哥,灵儿使出最后一式了,你快闭上眼睛!” 花满天担忧的看着灵儿,在这种情况下,他没的选择,只能闭上了眼睛。 灵儿的双手,蓦地出现炽烈的白光,所有直视着白光的人,只觉得双眼刺痛无比,眼角流出血泪。 杜宇发狠,长剑一扬,紫色的光线劈过兔子的身体,那只洁白的小白兔,顿时浑身是血的倒地抽搐。 灵儿大叫起来,“小白——” 花满天睁开眼睛,却见那只染血的兔子,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他的眼睛被强光刺激,不由得再次闭上。 灵儿的双手,赫然一推,他的身体顿时腾空飞去,杜宇的紫色长剑,已经湛湛杀到。 灵儿的单手迎敌,紫色长剑还没有接触到花满天的身体,已经被灵儿的手,劈手捏碎。 杜宇另外一只手,携裹了千钧之力,击向了已经离开莲花石座的花满天。 灵儿旋身,挡在前面,她两只手用最后的力道,结下了“行”字诀,猛然推向了花满天。 杜宇的手掌,没有落在花满天的身上,却落在了灵儿的胸口,她吐出了一口鲜血,小脸煞白的收回了手。 因为花满天,已经化作了一道光束,离开了冥府。 花满天感觉身后,已经濡湿了一片,他伸手一摸,鲜艳的,都是血。 这是灵儿的鲜血……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忍,可是事已至此,他没有回头的余地。 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落在了云水国京城的辰王府外面。 花满天用染满鲜血的手,拍向了辰王府的大门,开门的小厮,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 “花爷——”他对辰王府来说,并不是陌生,所以辰王府很多下人都认识他。 花满天脸色难看,“小璃呢?” 那小厮愣在那里,花满天着急的道,“你们的辰王妃,白婉璃!” 小厮茫然的摇头,那边,红绡急冲冲的走了过来,一见花满天浑身是血的样子,顿时摇头,“花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姐她找了你好久,琉璃府的银子,你弄哪儿去了?” 花满天阔步上前,紧紧的握住了红绡的手腕,“小璃呢?小璃在哪里?” 他担心若是再找不到白婉璃,冥府的那些蛆人,就要追杀过来了。 他必须在他们追杀过来之前,将鸡心玉交给白婉璃,免得夜长梦多。 红绡蹙眉,“小姐失踪了,一个月前,她就离开了辰王府和琉璃府,然后接着皇上也……”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满天就飞跑了出去。 红绡蹙眉,小姐失踪了,接着皇上也失踪了,前几天紫鹃也失踪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花满天来到了大街上,抢了一匹最快的马,然后 朝着京城外面飞奔而去。 白婉璃失踪,她只可能去一个地方,那就是贺州。 在那个地方,她跟云冽辰发生了太多事情,也是从贺州回来,他发现她逐渐的开始改变。 他策马如风,脸色焦灼,一路上不断的扬鞭打马,希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贺州。 * 山谷中,白婉璃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她白皙的脸颊,如阳春白雪,细腻的肌肤,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毛细血管。 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抖,她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脸色沉冷的男子。 云洌阳见白婉璃醒来,惊喜的捧住她素白的小手,轻声道,“小璃,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我了!” 白婉璃看见他的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他的脸色,也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之色。 她挣扎着起身,伸手解开他手腕上的纱布,“你怎么了?” “我没事,不要管它,能看见你醒来,简直太好了!”他一把抱住了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项上面,嗅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 白婉璃神色迷茫,外面守墓人端着两杯茶水,走了进来。 “姑娘,你醒了?”他将茶水放在一边。 白婉璃推开了云洌阳,大脑依旧有些不清醒。 “姑娘,你一定要珍惜眼前的这位小伙子,你昏迷了之后,他跑遍了整个扊扅山帮你找大夫,可是大雪封山,哪里来的大夫?他就割破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鲜血喂你,希望你能够暂时醒来!”守墓人叹息着道。 白婉璃抬眸看向云洌阳,云洌阳只是苦涩一笑,伸手握住白婉璃的小手,“你能醒来就好……” 白婉璃帮他重新包扎伤口,“下一次,不要这么傻了,就算你将自己所有的血全部喂我,也于事无补,我肯定是会死的!” 云洌阳皱眉,“小璃,我说过,你若是死了,我就随着你去!” “别说傻话,若是能活着,为什么要死?每个人都不应该这样轻贱生命!”她将他手腕上的纱布,轻巧的打了一个结。 云洌阳露齿一笑,“我已经吩咐了附近的县衙,调兵过来护送我们回京,云水国最好的大夫,都在京城,我们回京好不好?” 白婉璃有些犹豫,因为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想回京城那个是非之地。 她已经时日无多,只是想静静的陪着弯弯,然后将她跟云冽辰走过的雪山,再走一遭。 哪怕是死在路上,也算圆了她的夙愿。 看见她的神色,云洌阳有些担心,“小璃,你说过,每个人都不应该轻贱生命,只要有一丝活着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白婉璃抿唇,没有说话,云洌阳着急的道,“或许我派出去的人,已经在三圣门找到了解蛊的方法,若是我们呆在这里不回去,那你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白婉璃犹豫半响,终于点头。 就看在他陪着她走了一趟贺州的份上,她也应该回去。 再说,京城里面,还有她牵挂的人,她还有一件心愿未了。 看见她点头,云洌阳放心的笑了,他带着她又一次拜祭了弯弯,然后在官兵的迎接下,离开了扊扅山。 回到京城的路,似乎特别的漫长,路上不断有地方官兵相迎,甚至还遇见了两拨刺客,索性这一路,有惊无险。 只是白婉璃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云洌阳很怕,她忽然有一次,就再也没有办法醒来。 花满天赶到郴州的时候,已经是拿到鸡心玉的第五天,他一路被三圣门的人追杀。 原本以为,三圣门的门徒,全部被关在了冥府。 可是显然,他小看了三圣门。 那些在冥府之外的,已经接到了命令,看见他,杀无赦。 路上如影随形的蛆人,还有穷追不舍的三圣门门徒,他狼狈不堪,经历了上百次血战,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昔日那么注意形象,以美貌为重的男子,这一刻,浑身都是凝结的鲜血,还有那凌乱的头发,和污浊不堪的衣服。 他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路上骏马已经被他跑死了两匹,胯下这一匹,眼看着也快不行了。 小璃,小璃,你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找到你的那一刻,但是我真的尽力了。 求求你,快点出现,快点让我亲手把鸡心玉交给你。 黑色的旋风,由远及近的刮来,经过了这些天的逃亡,他知道,这是蛆人又要袭来的征兆。 果然,他还没有跳下马,身下的骏马嘶鸣起来。 那畸形的蛆人,缠在马蹄上面,啃啃撕咬。 花满天飞身而起,长剑凌空划出狠厉的弧度,惨叫的骏马倒在了血泊中。 他不可能再带着这匹马逃, 与其被蛆人咬死,不如他给它一剑来的痛快。 蛆人失去了骏马这个目标,嘶吼着,朝着他袭来。 他脸色难看,咬牙切齿,手中的剑虎啸生风,蛆人被他一砍为二,却依旧不死,反而越来越多。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只有逃。 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逃了,五天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的力气已经用尽。 正在他砍掉了一个蛆人,摔倒在地的时候,那些黑色的蛆人,如毒气一般,爬满了他的身体。 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口哨声,蛆人顿时消退。 花满天浑身是血的躺在哪里,戴着面具,骑在马上的三圣门的门徒上前,想要从花满天的身上,搜出鸡心玉。 只是他刚刚靠近花满天,花满天就倏然睁开了眼睛,藏在衣袖中的短刀,凌然出手。 那戴着面具的门徒,倒在了那里,花满天旋身而去,落在了门徒的马上,接着一夹马腹,飞速离开。 郴州的大街上,云洌阳的队伍,走的很慢。 白婉璃又一次昏迷了,大夫说,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的呼吸,若有似无,甚至连脉搏,都微弱的几乎探听不到。 云洌阳守在她的旁边,眉头紧皱。 外面,传来了***动的声音,接着是侍卫来报,不远处一个策马行凶的男子,疑似刺客,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路上遇见的刺客,云洌阳也懒得计较,约莫都是云冽痕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派人做的手脚。 他头也不抬,只是定定的看着白婉璃,“杀了他!” 侍卫领命,转身退下。 远远的,花满天对着云洌阳的队伍大喊,“退下,都给我退下!”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弓箭手举起了拉满弓的箭,花满天满是污浊的脸上,剑眉紧皱,他举着手中的鸡心玉,大吼道,“白婉璃,白婉璃你给我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弓箭手已经射出了弓箭,他矫健的身姿,腾空飞去,倒霉的马,宛如刺猬般,躺在了地上。 “小璃——”他大喊了起来。 此刻的白婉璃清眸紧闭,根本听不见外面,花满天撕心裂肺的呐喊。 侍卫见射不到他,拿着长矛蜂拥而来,花满天已经是强弩之末,口中吐出鲜血,打了几下,就被侍卫用长矛捅倒在地。 他拿着鸡心玉的手,紧紧握着,殷红的鲜血,沁入了鸡心玉之中。 云洌阳听到禀报,皱眉走了出去。 外面,躺在地上的花满天,凄凉无比,他衣衫褴褛,手心紧紧的攥着一样东西。 “皇上,这个人死的时候,还叫着辰王妃的名字,您看看,需要怎么处置他的尸体?”侍卫在一边抱拳说道。 云洌阳弯腰,看清了花满天的面容,顿时皱起眉头。 是他?琉璃府神衣社的社主?那个风华绝代,武功盖世的男子? 掰开了花满天的手,他看见了满是鲜血的鸡心玉。 云洌阳深吸了一口气,唇角露出微笑,“小璃,有救了……” 他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后面的花满天,忽然蠕动了一下,他手中的鸡心玉被抢,他还是有感觉的。 侍卫大叫了起来,“没死,皇上,他还没有死!” 云洌阳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花满天,花满天的手指,动了一下,“鸡……心……玉……” 云冽辰走到花满天的身边,一把拎起了花满天的衣领,“你说鸡心玉怎么了?” “救小璃,鸡心玉磨粉,喂她服下……”花满天的声音,气若游丝,这些天的奔波劳累,再加上身受重伤,他已经快不行了。 云洌阳一把松开了花满天,“我当然知道!” 当初云冽辰走的时候,就告诉了她,挽救白婉璃的办法。 现在鸡心玉在他的手中,他自然要救他心爱的女子。 只是这个花满天…… 留着也是祸害。 “皇上,他昏迷过去了!”旁边的侍卫上前道。 花满天说完之后,再一次陷入昏厥。 云洌阳抿唇,“杀了他,将他弃尸悬崖!” “嗻!”侍卫领命。 花满天睫毛颤抖,他尽管昏迷,可是还是听见了云洌阳的话。 只是他没有办法动弹,刀捅在他身上要害的时候,他一动不动,接着,他的身体被抛下了悬崖。 * 白婉璃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倚在马车上,脸色苍白的云洌阳。 她的心,不再痛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的从她身上根除。 她捂着胸口的位置,这里,也没有刺痛的感觉,身体也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依旧头晕乏力,但是这只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跟噬心蛊无关 。 她有些不信任的摁摁自己的胸口,真的不痛了。 “小璃……”云洌阳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虚弱的微笑。 “云洌阳!”白婉璃上前,握住了云洌阳的手。 云洌阳温润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小璃你真的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信任的看着他。 她真的,解掉了噬心蛊? 那个折磨了她半年的噬心蛊,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缠着她了? 云冽阳的手腕,正在“汩汩”流血,他看着她的眸光,却依旧在笑。 白婉璃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是因为,他的手腕又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口子。 “怎么回事?”她上前,捧住了他的手,撕开衣襟,帮他包扎。 “小璃你醒了就好,我没事!”云洌阳依靠在马车上,因为马车的颠簸,他的头不断的磕碰在马车上。 “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白婉璃拉过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继续专心的包扎伤口。 “我的噬心蛊,是怎么解掉的?”她蹙眉,不信任的问道。 云洌阳温和的笑,“我派出去混入三圣门的人,有消息了,他们带回来了鸡心玉,只是鸡心玉需要人血作为药引!” ---------------------------------------------------------------------------------------------------------------------------------------------------------------------------------------------------------- ps:等一下还有一更,马上就进入解密阶段了,也不会再虐了,大家稍安勿躁啊!!!!!!!! 你懂睡觉的含义吗 “我的噬心蛊,是怎么解掉的?”她蹙眉,不信任的问道。 云洌阳温和的笑,“我派出去混入三圣门的人,有消息了,他们带回来了鸡心玉,只是鸡心玉需要人血作为药引!” 白婉璃惊喜的抬眉,“真的吗?是哪个救命恩人?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小璃!”云洌阳有些不满,眸光顿时黯淡。 白婉璃低头看着他,眸中带着盈盈的水波,“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不需要谢谢的!淝” 云洌阳心神一动,他顾不上手腕上的伤口,一把摁住了她的脑袋,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白婉璃直觉的推开了他,他被推的头微微一偏,脸上的失落之色,宛如一只天罗地网,罩着她的心头当。 白婉璃低头,“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 他不说话,她就撩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外面的空气,很冷冽,可是也很新鲜,她很久都没有试过,挺胸深呼吸的感觉了。 以前的时候,因为胸口痛,她时不时的总是吐血,所以连脊背都不敢挺直。 现在,她却不怕了。 放松的闭上眼睛,她嗅着山涧清冽的空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洌阳跳下了马车,站在她的身后,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刚刚是我不好!”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白婉璃微微一笑,“现在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勇闯三圣门,带回鸡心玉的英雄吗?” 云洌阳摇头,“他死了,拿回鸡心玉的时候,就倒在了马车前面!” 白婉璃神色一黯,云洌阳伸手,抚摸她清瘦的小脸,“我会厚葬他,抚恤他的家人!” 白婉璃点头,云洌阳拉着她的手,“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吹太多凉风,好好的呆在马车上吧!” 白婉璃没有反驳,随着他一起跳上了马车。 * 冥府,云冽辰被吊在化骨池中,浑身是伤。 他旁边的杜晓芙,泪如雨下,可是不管她怎么求情,他们都不肯放了他。 三圣主站在那里,旁边的婢女,拿着鞭子。 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的抽着云冽辰的身体。 云冽辰始终一动不动。 杜晓芙哭了起来,“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云冽辰,你偷走了三圣门圣物,罪该万死,现在二圣主有令,只要你肯迎娶灵儿小主,并且跟她诞下子嗣,那么你不仅死罪可免,还能继续做三圣门的宗主!”戴着面具的三圣主杜宇说道。 云冽辰抬眸,冷笑,“做梦!” 他的话音刚落,毒蛇般的鞭子,又抽打向了他的身体。 杜晓芙脸色苍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逼迫他迎娶灵儿小主,难道他的体质,也是极为特殊? 三圣主阻止了挥着鞭子的侍女,上前一步,“你可以不迎娶灵儿小主,只要你们***一度,让灵儿怀上子嗣,我们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云冽辰的唇角,勾出一抹邪冷的笑,他们想借助自己的武功和灵儿的灵力,然后打开一条通往凡间的隧道?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被困在这里,不单单只是为了救白婉璃,目的还有,将这群恶魔,一并的困死在地狱。 他们想继续出去为非作歹?想都别想。 “云冽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圣主怒吼。 她被困在这里,已经七天了,这七天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才明白,若是一直呆在这里,以后的日子该有多可怕。 看不见阳光,看不见正常的人,甚至连吃的喝的,都只能是一些腐肉和臭水。 这样的生活,跟活在地狱,又有什么差别?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着辰娶灵儿小主?”杜晓芙不明白,瞠目问道。 三圣主冷笑,“你以为,我们真的会随随便便选一个庸人作为宗主?这位辰王,可是黄金道体!” 杜晓芙低喃,云冽辰竟然是黄金道体?难怪他打仗,百战百胜,而且他的武功,更是无师自通。 她的眼神,有些疑惑,带着幽幽怨怨。 九幽圣女的身体,就宛如一泉灵气十足的神药,而黄金道体,只要靠近她,就能事半功倍。 这就是,他一开始就接近自己,护着自己的原因? 不是什么青梅竹马,也不是什么惺惺相惜,更没有一丁点的喜欢爱慕,有的,只是无穷尽的利用。 她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三圣主杜宇道,“现在你明白了,他为什么拼了王爷的身份,也要护你?你可是他身边一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神泉!” 杜晓芙脸色煞白,云冽辰抬眸,看向她,“小芙,对不起!” 他这么说,等于承认了这一切。 可是就算利用 ,那又怎么样? 她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她,对他来说,她还有利用价值,她比什么都高兴。 杜晓芙忍着哭泣,蹚水上前抱住了云冽辰,“辰,我可以补给你灵气,要死我们一起死,要活也一起活,就算变作蛆人,我们也缠在一起!” 云冽辰不说话,杜宇却一把夺过了婢女手中的鞭子,扬手将杜晓芙卷了过来。 “你的灵气,只有小主才能享用,想白白便宜这个小子,做梦去吧!” 杜晓芙却摔倒在地上,云冽辰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小芙……” 杜晓芙摇头,“我没事!” “来人,将云冽辰带上来,给他擦洗干净,让他今天晚上侍寝灵儿小主!”三圣主怒吼。 她没有耐心了,冥府这种鬼地方,呆久了,人会疯掉。 她要快一些,让仙胎道骨的冥府主人出生,这样她就能借助仙胎道骨,及时的打开冥府通道。 云冽辰被从化骨池中拖了出去,他知道,自己的道体,救了他,否则在这化骨池中再泡下去,他的双腿非残废了不可。 他被丢入了一个浴池当中,浴池中洒满了花瓣,旁边的婢女,面无表情的替他洗浴,接着更衣,最后灌了他满满一大碗汤药。 云冽辰被关在了一个幽闭的石室里面,石门打开,一身白衣,飘逸出尘的灵儿走了进来。 灵儿的身体,尚未痊愈,她的脸色,太过苍白,那白皙的小脸,近乎是透明的色彩。 她在这冥府,生活了十多年的时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和阳光。 肌肤自然是白的通透。 手上和脚上,全部戴着铁链,她走路叮当作响。 好奇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那面色酡红的男子,她蹙起秀眉。 “你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云冽辰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的问话,继续闭上眼睛。 “他们说,只要跟你睡觉,我就能看见天哥哥,你能帮我吗?”灵儿继续问道。 “花满天?”云冽辰终于抬眸,动了动嘴唇,问道。 灵儿点头,上前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因为她手上和脚上,戴着铁链,所以走起路来,叮咚作响。 云冽辰看见,她细腻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皮,可是这天真的少女,依旧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他们给你戴的?”云冽辰皱眉问道。 灵儿点头,“他们说,灵儿做错了事情,就必须戴着这个!” 她举起手,摇摇手上的链子,无辜的大眼睛,纯洁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冷笑。 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当年瑶光收下这冥府,又收了三个徒弟,那三个徒弟,可是感恩戴恩,将瑶光当做再生父母。 现在瑶光只是死了七年,他们就这么对待他的女儿。 若是瑶光知道,他收下的冥府,竟被他的三个徒弟,作践成这样,成为作恶世间的工具,不知道会不会被气的从坟墓爬出来。 还有他精心照顾的女儿,如今被他的三个徒弟,戴着手链和脚链,软禁在祭坛之中。 他若是知道,又有何等的痛心? 瑶光是一代英雄,而且他是先天的仙胎道骨,不仅武功出神入化,还会一些奇门异术。后来他爱上了一个普通的女人,生下了灵儿这个仙胎。 灵儿先天不足,他批命,料定灵儿活不过三十岁。 于是他凭着一己之力,收下了这冥府,为灵儿单独创下了一片天地。 只是现在…… 云冽辰忍不住冷笑。 灵儿伸手,摇晃着他的胳膊,“你跟我睡觉好不好?我想睡觉醒了之后,就可以看见天哥哥,我想念天哥哥了!” 云冽辰皱眉,看了灵儿一眼,一字一顿的道,“你懂睡觉的含义吗?” 灵儿茫然的摇头,她不懂。 可是睡觉就是睡觉,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云冽辰冷笑着推开了她,“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好像生病了,我帮你疗伤好不好?”灵儿伸手,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腕。 可是他烫的,她惊呼一声,丢开了他的胳膊,蹙着好看的眉头,懵懂的看着他。 云冽辰冷漠的看着灵儿,“你要是真的还想见着你的天哥哥,就赶紧离开!” 灵儿看了他须臾,接着低头离开,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云冽辰被下药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战胜药物,不碰眼前那纯洁如白纸般的孩子。 所以现在,他必须赶她走。 冥府的那些人,想要他和灵儿结合,生出仙胎道体,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静静的坐着,任凭体内汹涌的烈火,将他炙烤的如 岸上的小鱼。 外面,灵儿低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小主,怎么样了?”三圣主杜宇关心的道。 她进去没有多久,难道是云冽辰被泡在软骨池中太久,所以那方面不行了? 灵儿摇头,“他不想看见我,让我离开!” “小主,你必须让他脱光衣服,跟你睡觉,不然你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的花天哥哥!”三圣主杜宇,冷声说道。 灵儿蹙眉,“杜宇姐姐,你真的是为了我,才让我跟里面的人睡觉吗?” 三圣主点头,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 灵儿鼓着嘴巴,“他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 “不会,只要灵儿小主脱光衣服进去,他一定会喜欢小主!”三圣主说着,就将灵儿朝着屋内推去。 ---------------------------------------------------------------------------------------------------------------------------------------------------------------------------------------------------------- ps:第二更奉上,想知道花爷有没有死,且听下回分解! 她要相信爱情,相信那个人会回来 云冽辰睁开了眼睛,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是猩红的欲、望,还有滔天的震惊。 他坐在地上的身体,变得僵硬无比,紧紧的握着双拳,看着灵儿,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 灵儿那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宛如一泓秋水,波光潋滟,他在这样的眸光中,险些动摇。 紧咬了牙关,他眉头紧皱淝。 灵儿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用软软糯糯,清澈动听的低音道,“你跟我睡觉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天哥哥!” 云冽辰剑眉皱成一团,外面传来了听墙角的声音,他赫然起身,一把将灵儿擒住,压在了床榻上。 灵儿惊呼一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云冽辰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隐忍的***,“你要是跟我睡觉了,你和你天哥哥就算见面,也再也不可能了!当” 灵儿不解,无辜的大眼睛,定定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将她压在床上,冷声道,“要是真的想离开这里,就听我的吩咐,外面的那群人,都是坏人,明白吗?” 灵儿摇头,“杜宇姐姐不是坏人,杜宇姐姐说,你才是坏人!” 云冽辰冷笑,“我是坏人,他们却让你陪一个坏人睡觉,他们岂不是比坏人还坏?” 灵儿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云冽辰松开了她一些,“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就算看见了花满天,他不会理你!” 灵儿鼓着嘴巴,“为什么?” “因为花满天绝对不会要一个跟我睡觉过的女人!”他起身,冷睨着她,接着拿起了她的小脚。 灵儿的脚,白皙而又圆润,漂亮的脚趾上,五根指甲,粉嫩若花瓣。 她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云冽辰拽过薄被,盖住了她的身体。 “叫给他们听……”他冷漠的吩咐,接着在她脚底穴位上,重重的摁了一下。 灵儿尖叫起来,“啊……疼,好疼……” 云冽辰不理会她的呼喊,修长的手指,摁上了下一个穴位,灵儿的身体,一阵酥麻,她再次尖叫,“嗯,别啊……” 外面听墙角根的人,一阵释怀,终于,两人滚在一起了。 杜宇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放松起来,希望,他们快点有个孩子,也希望,仙胎道骨早点出生在冥府。 听着外面的人,逐渐散去,云冽辰这才松开了灵儿的脚,他后退几步,潮红的脸上,满是豆大的冷汗。 他快要忍不住了,要是再不将这个女人赶走,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让两人后悔的事情。 一把推开灵儿,他几乎是逃的离开了床榻,接着背对着床上的灵儿,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灵儿蹙着秀眉,好奇的看了一眼云冽辰,接着披着床单,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灵儿冰冷的手,抚上了云冽辰的额头,云冽辰凤眸微眯,一把打落了她素白的小手。 灵儿看着他不善的眼神,后退了几步,“爹爹说,朋友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朋友。你是天哥哥的朋友,也是灵儿的朋友,所以就算你是坏人也没有关系,灵儿会帮你!” 云冽辰阴鸷的双眸,紧紧的锁着她清秀未脱稚气的小脸,冷声道,“你想怎么帮我?” 灵儿微微一笑,伸出手腕,接着从头上拔下发簪,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殷红的血,汩汩流出。 她微笑着看着云冽辰,“快,快喝掉这些血,这样你身体的毒,就可以解了!” 云冽辰皱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接着点穴帮她止血,“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吗?” 灵儿摇头,“不管你中的什么毒,我的血都可以帮你解毒!” “不必,我中的春毒,只要忍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他从她披着的床单上,撕下一些布料,帮她包扎。 她手腕上的血,还是有一些,滴溅在了她身上披着的床单上,如盛放的玫瑰。 云冽辰只是皱着眉头,帮助眼前这个可爱善良的少女,包扎伤口。 她看着他汗如雨下的样子,可爱的嘟着嘴巴,“你跟天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打架认识的!”他毫不隐瞒。 “那是你厉害,还是天哥哥比较厉害?”灵儿任由他帮着自己包扎伤口,笑着看着他那双深邃却绝美的眼睛。 这个男子的美色,丝毫不逊天哥哥呢…… 云冽辰抬起头,“你觉得,是他比较厉害,还是我比较厉害?” 灵儿笑了起来,“当然是天哥哥比较厉害!” 云冽辰微微一笑,放开她包扎好的胳膊,坐在那里,背靠在墙壁上。 “你说嘛,多说一些天哥哥的事情给灵儿听!”灵儿伸手,推着云冽辰。 云冽辰淡漠一笑,回头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如 白茉莉般纯洁的少女。 “你想听什么?”云冽辰问道。 “天哥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灵儿歪着脑袋,笑着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 花满天喜欢白婉璃,在他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那是作为男人的直觉。 不过他知道,花满天是一个骄傲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则,所以对白婉璃,他是不会展开任何行动。 也正是他这样的性格,所以他跟在白婉璃的身上,他十分放心。 灵儿不依的摇晃他的胳膊,“你说啊,天哥哥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云冽辰看了灵儿一眼,眉头微皱,“漂亮的!” 他这话没错,花满天的眼中,只有两类人,漂亮与不漂亮。 曾经他追杀过一个江洋大盗,追上了之后,打掉了人家的面具,发现人家是个漂亮的女人。 瞬间他就没有了抵抗能力,只能失落的看着人家,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送给人家。 他这样花痴的男人,怕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灵儿伸手,抚摸自己清秀的脸颊,“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云冽辰看着她,一言不发,灵儿嘟着嘴巴,双手握着他的胳膊,“辰哥哥——” 云冽辰失笑,“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灵儿当然知道,你是我们冥府的宗主,偷走了鸡心玉的人嘛!”灵儿可爱的笑着。 云冽辰正色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辰哥哥你觉得灵儿漂亮吗?”灵儿没有自信的低头。 云冽辰点头,“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还要漂亮几分!” 当然,除了白婉璃之外。 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灵儿的眼眸一亮,“那辰哥哥,你觉得天哥哥会喜欢我吗?” 云冽辰点头,他怎么忍心打击这个少女,一番懵懂的心思。 灵儿笑容灿烂,“我也觉得,天哥哥会很喜欢我呢,爹爹以前说过,灵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辰哥哥你觉得灵儿是公主吗?” 云冽辰再次点头,灵儿站起身,欢呼起来,“太好了,我只做天哥哥心中的小公主!” 云冽辰看着她身上的被单,滑下很多,温和的道,“灵儿,先穿上衣服,我们外面的人,是不轻易露出自己身体的,特别是女孩子,以后一定要注意了!” “知道了,辰哥哥!”灵儿转身,当着云冽辰的面,放下被单,接着穿上自己的纱裙。 看着灵儿准备开门离开,云冽辰警告她,“灵儿,若是他们问你,我们睡觉的情况,你怎么说?” 灵儿回头看他,“我们睡的很好啊,辰哥哥你捏的灵儿,又麻又痛!” 云冽辰的脸,忍不住红了,“还有呢?” “还有,辰哥哥你觉得灵儿应该怎么说?”灵儿单纯,但是并不笨,她跑着转身,凑近了云冽辰说道。 云冽辰伸手,抚上了灵儿平坦的腹部,“还有,你就说,我在你肚子里面,留下了东西……” 灵儿笃定的点头,疑惑的道,“那究竟留下了什么?” “不知道!”云冽辰脸色臊红,站起身推开了灵儿道。 灵儿鼓着嘴巴,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 白婉璃回到京城,满朝的文武大臣跪地相迎,十里长街,人山人海。 云洌阳拉着她的手,笑着走向了人群。 跪地的皇后端木铃蕊,率先起身,朝着云洌阳跑了过去。 “皇上——”端木铃蕊看着消瘦了不少的云洌阳,险些哭出来。 云洌阳一时感慨,握住了端木铃蕊的手,“母后还好吗?” 端木铃蕊下一次,是彻底的哭了出来,她嘤嘤的拭泪,“皇上,母后她病了,从皇上失踪的那天开始,母后就卧床不起!” 云洌阳点头,“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端木铃蕊摇头,“皇上,云冽痕那边,有动静!” 她声音压的很低,脸颊上的泪还在,却无端的给了白婉璃,她很阴森的感觉。 白婉璃退后一些,环顾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她比较相熟的人。 只是没有…… 云洌阳登基之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经过了一番大的血洗,基本上留在这里的,都是他的心腹。 这也是他为什么离开了这么久,京城还能平静无波的原因。 云冽痕就算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了。 这些年的洗礼,云洌阳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六爷,他成长为了一代真正的帝王,威严无双的天子。 安抚了一干大臣,云洌阳回头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一身白衣,在阳光下 ,流转着夺目的光彩。 她本身就宛如一颗明珠,只要有光,她就能闪闪发亮。 不少人的眼睛,都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她仿佛看不见一般,只是静静的站着。 回到了辰王府,红绡哭的惊天动地,恨不得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白婉璃等她哭够了,这才轻声问道,“紫鹃呢?” 她回来这么一会儿,染霜阁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下人。 云冽辰失踪,而她就像辰王府的主心骨,听见主子回来了,大家都想回来,跪拜主子,瞻仰主子的风采。 红绡停止哭泣,双眼通红,“小姐,紫鹃失踪了,行云找了她两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婉璃脸色一变,“怎么会是这样?” 红绡哽咽,“小姐失踪没有多久,紫鹃就出去找小、姐,可是找了许久,她也不见回来!” 白婉璃蹙着眉头,坐在那里,红绡上前,握住了白婉璃的手,“小姐,行云说,紫鹃可能遇害了,因为这些日子,那位废弃的太子爷,动作很多,连辰王府都被他打击报复!” “云冽痕?”白婉璃不信任的说道。 红绡点头,“这两个月,你不在,皇上也不在。他甚至派人闯宫,想要逼宫,还好孝德太后和太皇太后早有防备,将他的人全部屠杀在了皇宫外面!” 白婉璃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坐在那里,神色淡漠。 她思考着,紫鹃会去哪里,若真的是云冽痕捣鬼,他不应该,只掳走了紫鹃,或者杀了紫鹃。 他要对付的人,应该是孝德太后才对。 毕竟当年杀了七皇子嫁祸给他的人,是德妃娘娘,现在的孝德太后。 她撑着额头,坐在那里,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声,接着是房门被撞开。 白婉璃站起身,刚想发火,就见舒莫言、朱崇还有刘瞎子怔怔的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有些迟疑,“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王妃娘娘,你没有死?”朱崇高喊起来,他上前,激动的想要抱住白婉璃,可是顾及身份,又不敢贸然动手。 舒莫言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白婉璃,不顾红绡诧异的眸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触碰她的脉搏片刻,他高兴起来,“娘娘,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 白婉璃笑着点头。 刘瞎子上前,“娘娘,既然你还活着,那你要给我瞎子做主啊!我辛辛苦苦的给他们省银子,我连自己的饭,都节省到一天三个馒头,他们却还不满意,非要饿死我瞎子才可以!” 刘瞎子说着,开始拭泪。 白婉璃笑着上前,“怎么了?是不是银子不够用了?” “娘娘,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琉璃府的生意,年年盈利,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又有三千万两的结余了。只是这个瞎子不满足,非要跟以前,花满天带走的那些银子相比!”朱崇无奈的道。 刘瞎子再次拭泪,“三千万两银子算什么?每个月光养着一个琉璃府和一个辰王府,都得白花花的五百万两银子,这三千万两,也只够我们吃喝六个月,还是在粮食价格不涨的情况下!” 白婉璃笑着揉揉眉心,“好了,别吵了,银子的事情,好解决,我们去找云洌阳就好!” “娘娘跟皇上和好了?”朱崇欣喜的道。 他来的路上,不断的听着路人议论纷纷,说是皇上和辰王妃一起出现在京城。 所有人都觉得,皇上可能要娶辰王妃进宫了。 白婉璃敛起了微笑,摇头,“没有,只是,他对我很好!” 一路上生死相随,为了她的噬心蛊,他屡次以血喂蛊,还派出死士闯入三圣门,找到了鸡心玉为她解蛊。 这一些,就像一根根绳索,时时刻刻牵动着她的心。 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有时候她想,不如就随了他算了。 跟着他一起呆在宫里,笑看这人世沧桑,打打闹闹,不就是一辈子么? 可是她不甘,心里有一些小小的遗憾,她告诉自己,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要相信爱情,相信那个人会回来,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我爱你…… 她,还能等到吗? 白婉璃的脸色,黯淡下来,朱崇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他转化话题,“娘娘,琉璃公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琉璃府了,唐门的人,屡次上门挑事,您看看……” “明天琉璃公子会正式回府,所有想挑事的,让他们明天在琉璃府等我!”白婉璃淡漠的道。 朱崇点头微笑,舒莫言看着她,“娘娘,我给您仔细把脉,您看可好?” 白婉璃点头,坐下身,将自己的手腕,递给舒莫言。 舒莫言把脉之后,微笑,“恭喜娘娘,娘娘 的身体,已经无碍!只是气血虚弱,我开个方子,让红绡帮你抓药,按照方子服药七天,娘娘的身体必定恢复!” 白婉璃点头,“多谢!” 晚上的时候,白婉璃没有休息,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戴着面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辰王府。 她要夜闯云冽痕的宫殿,仔细看看,紫鹃是不是被他掳走。 以前的时候,云冽痕的府邸,是太子府。可是现在,太子府的匾额,早已经被取下,那昔日风光无比的太子府,此刻凋零无比。 她利落的翻越墙头,靠着手中的白绫飞檐走壁,来到了云冽痕房子的上面。 揭开了一片瓦,她看清楚了屋内,凄凉的场景。 云冽痕坐着,旁边是他的太子妃,还有几个孩子。 一家五口,哭的凄凄惨惨。 云冽痕吓的瑟缩,站起身,“别哭了,哭什么哭?哭丧呢!” 太子妃停住了哭泣。 大一些的小女孩儿上前,“爹爹,你求求六叔放过我们好不好?” 云冽痕一把甩开了小女孩儿的手,“求他有用,我们就不用呆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年!” ---------------------------------------------------------------------------------------------------------------------------------------------------------------------------------------------------------- ps:第一更奉上,稍后,十二点之前,赵姑娘会上传第二更,大家能等的等,不能等的就明天再看,爱你们,么么哒!其实本文,我尽量不往玄幻方向写了,所以后面,逐步的,我会用科学加武侠的方式,解释冥府一切! 云洌阳,变了…… 云冽痕吓的瑟缩,站起身,“别哭了,哭什么哭?哭丧呢!” 太子妃停住了哭泣。 大一些的小女孩儿上前,“爹爹,你求求六叔放过我们好不好?” 云冽痕一把甩开了小女孩儿的手,“求他有用,我们就不用呆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年!淝” 先皇生前,将他软禁在太子府,云洌阳登基之后,他托人跟云洌阳求情,可是云洌阳根本不听。 大赦天下,唯独他依旧被囚禁在这里。 云洌阳不安的走来走去。 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队人马,包围了这个破败的院子当。 云冽痕伸手,抱住了女儿的肩膀,太子妃上前,将孩子都拦在身后。 房门打开,外面的两队侍卫,依次排开,云洌阳气势凛然的走了进来。 云冽痕吓的一颤,“你,你想做什么?” “二哥,好久不见了!”云洌阳大大咧咧的进门,坐在了中间,主人的桌位上。 云冽痕抱着十三岁的女儿,“老六,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没有心计,最无心皇位的一个,从来,我都没有把你当做对手,可是你呢?你欺骗了父皇,欺骗了我,你还欺骗了老四!” “我怎么欺骗你们了?”云洌阳好笑的看着他。 云冽痕吓的瑟瑟发抖,却也豁出去了,“你曾经说过,做皇帝,不如做一个逍遥王爷,可是你现在呢?你现在却是在做皇帝!” 云洌阳站起身,“没错,我是说过那种话,不过那只是曾经的我,现在,我还是觉得,做皇帝比较好!” 他冷眸看着云冽痕,“二哥,这么多年,你愚蠢的个性,一点都没有变!” 云冽痕颤抖的指着他,“你,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要刮,悉随尊便,但是你不能侮辱了我!” “二哥也懂得侮辱两个字!”云洌阳啧啧摇头,接着击掌,“既然可杀不可辱是二哥的选择,那么我就赐二哥,毒酒一杯。二哥请吧……” 他冷漠的说道。 外面的太监,端进来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置着一杯白玉杯装的毒酒。 云冽痕看着那杯毒酒,瑟瑟发抖,他伸手,想要端过那杯酒,可是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冷杯子的时候,哭了起来。 他双膝跪下,“老六,你就原谅二哥吧,二哥是一时糊涂,二哥再也不敢了!” “二哥,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过完了你的机会,请吧!”云洌阳不为所动。 云冽痕痛哭流涕,“老六,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死小七啊,我没有……” 事情过后,他仔细想过,小七不可能那么脆弱,被他一挥,就死了。 明明就是,明明就是德贵妃…… 一定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杀了小七,然后嫁祸给他。 云洌阳眯眸,不想说话,旁边的太监已经上前,“殿下,请吧——” 云冽痕不肯接那杯毒酒,他跪着上前,走到了云洌阳的身边,“老六,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你就看在我们兄弟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云洌阳一把拽过自己的衣襟,嫌恶的将云冽痕踹开,坐在上方,淡漠的道,“侍候他喝酒!” “嗻!”太监应声,躬身走到云冽痕的身边,旁边的侍卫帮忙,钳固住了云冽痕,太监将那杯酒,灌进了云冽痕的口中。 云冽痕哭喊了起来,“云洌阳,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嘴巴一歪,眼睛和鼻孔,溢出鲜血,他一头栽倒在地,顿时没了呼吸。 太子妃吓的瑟瑟发抖,她抱着三个孩子,躲在后面,惊恐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淡漠的扫视了她一眼,起身道,“赐他们白绫吧。让他们一家五口,在阴曹地府团聚!” 他起身离开,侍卫拿出了白绫,太子妃尖叫起来。 她跪地,伸手想要拽住云洌阳的衣袂,可是此刻的云洌阳,高贵到,她多看一眼,都是奢侈。 侍卫手中的白绫,已经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大喊起来,“皇上,放了孩子,他们是你的侄子啊……” 云洌阳没有理会,一撩衣襟,走了出去。 里面传来孩子们的挣扎,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全部死在了这场失败的宫廷政变中。 白婉璃蹲在屋顶,觉得手脚冰凉,这个男人,冷魅无情,他真的还是以前那个心无城府、阳光温暖的大男孩儿,云洌阳么? 她脸色苍白的蹲守在那里,半响无法动弹,只是看着屋内,一家五口,凄惨的死相,心如冬雪。 云洌阳,变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善良可爱的云洌阳。 所有人都离开,白婉璃在这才面色惨白的回到了辰王府,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 ,是约好的,琉璃公子回府的日子。 她早早的起床梳洗,然后穿上了男子衣服,将头发高高绾起,独自从后门离开。 琉璃府中,热闹非常,所有人跪着,等着他们主子的检阅。 白婉璃从门口进来的时候,一百个人,两百多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她手中拿着折扇,折扇里面,从扇面到扇骨,全部都是暗器。只见她器宇轩昂的走进,那冷冽的气质,让所有人臣服。 走到议事厅的大堂,她毫不犹豫的一撩衣襟,姿势潇洒的坐在最上面的位置。 旁边,排在第一位的,是朱崇。 接着是舒莫言,再然后是刘瞎子,还有一个位置空缺,那是属于花满天的位置。 第一个汇报府中事务的,是朱崇。 琉璃府的所有武器,以及府内机关的设置,都是他管辖的范围。 他等于是整个琉璃府的管家,和兵器部的指挥长。 接着是舒莫言。 他研制了一些解毒的圣药,还有治疗瘟疫的方子,甚至还有杀人的毒药。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进步的。 其次轮到刘瞎子汇报。 不得不承认,刘瞎子是一把理财的好手,他不要任何账簿,琉璃府所有的账务,他侃侃而谈。 甚至哪个部分盈利,盈利多少,他都能倒背如流,那双装瞎的眼睛里面,是闪烁的精光。 最后,神衣社的代理社主,行云过来汇报。 花满天不在的这些天,都是他在主理神衣社的事情,一边是辰王府,一边是神衣社,行云确实累的够呛。 琉璃府内部的事情,理顺完毕,接着是外面的事情了。 唐门的第一百八十三代门主弟弟,亲自过府,询问琉璃弹的事情。 因为琉璃弹跟他们的霹雳弹,实在太过相似了,他们怀疑霹雳弹的配方,遭到外泄。 唐朝思要求琉璃府出示琉璃弹的配方,用来证明,琉璃弹跟霹雳弹,确实不是同一样东西。 这个条件,他提过了无数次,自然遭到朱崇的反对。 没有人会将自己的看门秘诀,交给外人。 白婉璃听后,神色淡漠。 她站起身,态度从容,“琉璃弹的秘方,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得在江湖中,还琉璃府一个公道。拿到秘方之后,若是发现这秘方跟你们霹雳弹的秘方不同,你们得就此对琉璃府俯首称臣!” “若是一样,或者类似一半以上呢?”唐朝思愤恨的说道。 “若是一样,或者类似一半以上,琉璃府从此不再生产琉璃弹,从此退出江湖!”白婉璃冷声说道。 “公子!”朱崇站在一边,着急的道。 这样做,风险太大,别说大家都没有看过霹雳弹的配方,若是唐门的人使诈,硬说这配方一样,他们去哪儿说理? 况且将自己的配方给别人,这原本就不合常理。 白婉璃脸色冷漠,转身走到书桌旁边,“唰唰唰”的写下配方。 唐朝思看着配方,大惊失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看着这个跟霹雳弹配方,完全不同的秘方就知道,自己输了。 “如何?”白婉璃冷眸看他。 他冷汗如瀑,“我要亲自做出这样东西,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琉璃弹的配方!” 白婉璃不说话,朱崇怒道,“唐朝思,你休要放肆!” 如今琉璃府的江湖地位,岂是一个小小的唐门,可以匹敌的? 唐朝思不说话,白婉璃冷冷的道,“没关系,拿回去慢慢研究,研究好了,带着你们的诚意过来见我!” “公子!”朱崇着急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微笑,“没关系,我刚好有一样武器,需要你作出来,图纸我已经画好,你拿去仔细看看!” 她扬手,从衣袖中抽出了一张折叠平整的图纸,递给了朱崇。 这图纸,是她两年前就已经画好。那个时候,她不想将现代化的武器,带到这个时代,所以犹豫了。现在,是时候让它们出现了。 云洌阳的变化,三圣门的步步紧逼,还有江湖中的风云变幻,都让她觉得,自己一刻都不能落后。 一个小小的琉璃弹,算的了什么,跟她想要的武器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唐门想要,就送给他们好了…… 她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脸色冷酷。 风透过窗棂,吹起她的发丝,她白衣轻扬。 穿着男装的她,美的不染凡尘,也丝毫没有女子的娇柔之态,根本无法让人看出,她原本就是女儿之身。 站在旁边的唐朝思,看的呆了,头一回对这个名誉天下的琉璃公子,生了钦佩之情。 朱崇展开图纸,看的震惊无比,唐朝思好奇的上前, 刚想探头去看,却被朱崇一把合上了图纸。 他冷眸瞪着唐朝思,“唐大侠,拿到了琉璃弹的秘方,还不走?” 唐朝思讪讪的离开。 几天之后,传来了唐朝思被炸死的消息,据说,他在研究琉璃弹的时候,拉响了琉璃弹的引线,所以他自己将自己炸死了。 唐门的门主,亲自带人,求见了琉璃公子。 琉璃公子坐在那里,脸色平静,似乎这个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 “公子,老朽想要请教,按照琉璃弹的配方,拉响引线的时候,如何,如何才能避开祸事?”唐门的门主,十分讪讪。 白婉璃瞪了老门主一眼,“令弟死了?” 老门主十分尴尬,缓慢点头。 “他自己拉响引线,然后站在那里观察后面的反应?”白婉璃觉得,古代的人,迂腐到不可思议。 --------------------------------------------------------------------------------------------------------------------------------------------------------------------------------------------------------- ps:今天的第二更!亲们,看文愉快!全部都要留言啊! 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公子,老朽想要请教,按照琉璃弹的配方,拉响引线的时候,如何,如何才能避开祸事?”唐门的门主,十分讪讪磐。 白婉璃瞪了老门主一眼,“令弟死了?” 老门主十分尴尬,缓慢点头。 “他自己拉响引线,然后站在那里观察后面的反应?”白婉璃觉得,古代的人,迂腐到不可思议。 老门主接着点头,白婉璃站起身,“朱崇,你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朱崇冷笑,“门主拿着钓鱼竿,站在很远的地方,拉响引线就好了!” 老门主十分汗颜,接着离开了琉璃府,从此再也不见唐门的人,来找琉璃府麻烦。 朱崇却不服,“明明说好,带着唐门过来归附琉璃府,却这样不了了之?” 白婉璃叹息,“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唐朝思已经死了,更是死无对证!” 朱崇看着她,“公子,你去换衣服吧,皇上从宫中传来消息,今天晚上,他会来琉璃府!” 白婉璃点头,回到紫薇阁内,红绡已经准备好了衣服,正打算给她梳妆打扮候。 看着屏风上面,那橙色嵌流苏的华美衣衫,白婉璃蹙眉。 这样的感觉,倒是真的很像,她呆在这里琉璃府,等着云洌阳的召幸呢。 坐在那里,紧抿柔唇,红绡拿着衣服和头饰上前,“小姐,这些衣服,都是皇上赏赐的,你看看,样式和质地,都属上乘呢!” 云冽辰给的东西,自然没有差的,只是白婉璃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而且她很讨厌,自己像个女人一般,呆在琉璃府,穿戴着他赏赐的衣服,花着他给的银子。 她只是冷睨了那些衣服一眼,淡漠的道,“都拿下去吧!” 红绡诧异,“小姐不喜欢这些衣服吗?” 也对,小姐的衣服,都是白色居多,六爷送的这些衣服,颜色都太艳丽,小姐自然是不喜欢的。 白婉璃没有说话,红绡继续道,“小姐,这些衣服六爷交代过,若是小姐不喜欢颜色,可以拿回皇宫,将衣服上的颜色,全部洗掉!” 白婉璃摇头,“跟颜色无关,你拿下去吧,记住,以后不要轻易收下他赏赐的东西,除非有我的吩咐!” 红绡点头,“哦”了一声,懵懂的将衣服拿走,然后尘封在一边。 她回头看着白婉璃,“那小姐你今天要穿什么衣服?需要我回辰王府拿吗?” 白婉璃继续摇头,“不用,我就穿身上的衣服就好!” 呆在琉璃府的这几天,她会一直以男装示人,不会因为云洌阳的喜好,而改变什么。 红绡呼出一口气,站在后面鼓着嘴巴,“奴婢还以为,经过了这次生死之劫,小姐会跟六爷在一起呢!” 白婉璃但笑不语,红绡见劝不动白婉璃,上前将白婉璃的头发,重新梳好,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云洌阳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白婉璃,一身白色的男装,坐在那里,看着琉璃府账簿的情景。 他笑了一笑,上前坐在白婉璃的对面,“我还以为,他们告诉你了,我今天晚上会来!” “他们告诉过我了!”白婉璃从账簿中抬眸,微微一笑。 对于她的救命恩人,不管怎样,她都淡漠不起来。 云洌阳伸手,握住她放在账簿上的小手,“你穿男装的样子,一样好看!” 白婉璃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皇上来我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欣赏我穿男装的样子吧?” “当然不是,小璃,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后宫的那些妃子,我打算全部遣散,从今以后,虚设后宫,只为等你!”云洌阳随着她一起站起身,走到白婉璃的身边道。 若是昨晚以前,白婉璃可能会感动,但是昨晚看见了他杀害云冽痕一家五口之后,她再也不敢将云洌阳看的如此单纯。 白婉璃蹙眉,“皇上,你这么做,只会引来群臣非议,好不容易充实后宫,怎么能遣散?” 云洌阳斜倚在桌子上面,眸光懒散的打量着她,“我要是不遣散她们,岂不是一辈子都等不到你!” 白婉璃失笑,他倒是摸准了自己的脾性。 不过这些天,虽然他变了,可是对自己的心,倒是从未改变。 她回眸一笑,“给我时间想想,在我没有给你答复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云洌阳只是点头微笑。 * 甘州,风雪谷。 这里的风雪,似乎格外的大,一年四季,大雪不停。 纵使外面已经是冰雪消融,可是风雪谷里面,依旧寒风呼啸,卷起的白雪,如刀般,割的人肌肤生疼。 远远的,两个小白点,缓慢朝着风雪谷走来。 前面的那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她整齐的刘海,在 帽子下面,露出俏皮的弧度。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宛如黑葡萄般,灵动而又美丽。 少女的双手,插在袖套里面,她每呼出一口气,都散发着白色雾气。 后面丫鬟打扮的少女,叫了一句,“小姐,等等我——” 少女回头,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丫鬟。 丫鬟走的十分艰难,她喘息着上前,“小姐,平时见你娇娇弱弱,没想到体力比我还好!” 少女笑着看着丫鬟,“平日里叫你多做一些体力活,你就直呼太累,现在知道平时干活的好处了吧?” 丫鬟低着头,讪讪的笑。 少女白皙如玉的小手,从袖套中伸了出来,握住了丫鬟的手,“走吧,我拉着你,穿过了风雪谷,前面就到郜庄了!” 丫鬟点头,“小姐,真不懂你为什么不坐马车,从平坦的官道上走,这样穿过风雪谷,岂不是又累又危险?” 少女只是微笑,“平日里,按照父亲的要求,我一步都不敢行差就错?但是偶尔有出门的机会,若是再呆在马车里面,什么都不不看不做,我这辈子,岂不是只能做井底之蛙?” “小姐想做什么?”丫鬟天真的问道。 少女抿唇,“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丫鬟大笑了起来,“小姐你要是敢江湖人士来往,老爷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少女叹息,不说话,拉着丫鬟的手,朝着前面走了起来。 忽然,她在前方不远的雪地上,看见了一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黑色东西。 少女顿住脚步。 那丫鬟也跟着她一起,站定,直视着地上的东西。 “小姐,我们绕过去吧!”丫鬟有些害怕的说道。 少女摇头,上前几步,秀眉微微蹙起,“小环,这好像是一个人……” 那丫鬟定睛看去,只见少女已经动手,翻开了地上趴在雪地的人。 果然,是一个清俊异常的男子,只是这男子,怕是死了好几天了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到处都是凝固的鲜血。 少女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她惊呼起来,“没有死,小环,他还没有死!” 小环上前,蹲下身子查看那男子。 男子紧闭的双目,睫毛纤长,脸颊上沾满了雪花,尽管他俊脸上满是血迹和污泥,可是难掩他出尘的绝美本质。 小环深吸一口气,这个男人,好美。 这样精致的五官,甚至能媲美自家小家。 她怔怔的看着,看着自家的小姐,从衣袖中拿出平常自己用的报名丸,然后捏碎了,喂入男子的口中。 “小环,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通知爹爹,就说我们在风雪谷里面,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猎户,让爹爹派人过来救援!”少女抱起男子,拖着他走开。 她想要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这个地方,风雪太大,就算没有身受重伤,怕是也要冻死了。 小环有些犹豫,少女催促起来,“快啊,顺便让爹爹把家里的人参带过来一些,最重要的,是带着彭大夫一起过来,明白吗?” 小环点头,赶紧转身朝着入谷的方向跑去。 少女则是拖着几乎已经没有气息的男子,朝着旁边的风雪洞走去。 她的力气,在大家闺秀中,不算太小,可是拖着这样一个八尺有余的男子,依旧觉得吃力无比。 终于到了风雪洞,她利索的在山洞中升火,然后拿出小米,融化了一些雪水,开始熬粥。 这个洞,是她几年前经过这里的时候,无意发现。 后来每次经过这里,她都会带一些米面,或者常用的生活用品放在这里,只希望能够给过路的人提供方便。 她将男子拖在火堆旁边,接着撕开了男子的衣服,男子身上的伤,让她再一次紧颦黛眉。 刀伤、剑伤这么多的伤口,也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恶战,竟然弄的自己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她将融化烧开的雪山,兑了一些白雪,接着帮男子擦拭伤口。 他似乎已经没了气息一般,不管她怎么在他身上动作,他都紧闭双眸,气息微弱。 少女在洞内,拿了干净的衣服,帮男子穿上。 这衣服,是她偷偷买了放在洞内的猎户装,目的只是为了帮助迷路的猎人取暖。 在这样冰雪交加的风雪谷,保暖是很重要的。 不知道他的下面有没有受伤,光是看他光裸的上身,她已经面红耳赤,自然不能再脱了他的裤子检查。 从洞里找出外用药膏,涂抹在男子的伤口上,她又拿了弓箭,挂在男子的腰间。 这样看上去,他就更像一个猎户了。 少女坐在那里,静静打量着昏迷不醒的男子,等待着救援。 一个时辰之后,外面响起了呼喊声 ,“柔柔,柔柔——” 方柔坐起身,惊喜的跑向外面,是爹,爹的声音。 她大叫了起来,“爹,我在这里!” 方员外带着一群人,朝着方柔回应的方向走去,方柔跑出了山洞,远远的对着方员外挥手,“爹——” 方员外看见她,欣慰一笑,赶紧上前仔细的打量方柔,“柔柔,你没事吧?好好的,为什么要走风雪谷?” “爹,我没事,这里有个人,快要死了,你快点救救他!”方柔指着洞内的男子道。 方员外带人上前,果然看见了一个容貌极美的男子,男子已经被方柔擦干了脸,那精致的五官,被众人一览无遗。 众人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貌美的男人。 这样的美,跟女子的脂粉味不同,那是历经千锤百炼,谪仙一般的人物,所散发的潋滟气质。 方员外看了看男子的衣着,还有他身上的弓箭,“他真的是附近的猎户吗?” “爹,你看不见他的弓箭吗?快点救救他吧,他快要死了!”方柔轻声说道。 方员外皱眉,“可别是什么江湖中人才好,我们方家的祖训,不能招惹江湖人士!” “爹你只是救他而已,不管是不是江湖人士,他醒了只会感激你,哪里会为难你?”方柔不懂,鼓起嘴巴,不悦的站在一边。 方员外呵斥,“胡闹,若是他是江湖中人,那么我们救了他,他的仇敌势必要杀了我们!” 方柔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明明就是猎户,哪里是什么江湖中人?我看爹爹就是舍不得你的人生灵芝,枉别人都称你一声方大善人,女儿看,也不过徒有其名!” 方员外脸色一变,旁边所有人看着,他也不好怎么发作,只能叹息道,“彭大夫,你先上去看看,能不能救活!” 彭大夫上前,方柔也跟着一起,彭大夫打开了男子的衣服,查看伤势。 方柔背对着方员外,双手作鞠,可怜兮兮的盯着彭大夫。 彭大夫从小看着她长大,只是叹息一声,又看了看男子伤口上的药物,顿时明白。 彭大夫站起身,“老爷,他受伤很重,小人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救回来!” “尽力就好!”方员外点头。 彭大夫继续道,“他的伤口,不适合挪动,不如就呆在这里洞里养伤,老爷只要给我留下两个帮手,还有一些药物,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方员外回头看着自己的手下,他刚想发话,方柔上前,“爹爹,不如我和小环留下来吧,反正我早就想跟彭叔叔学习医术了!” 方员外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小环留下,你回去,还有柴人你也留下,听从彭大夫吩咐!” 小环和另外一个骨瘦如柴的下人,应了一声。 方柔鼓着嘴巴,十分不悦。 “彭大夫,这里就麻烦你了,还有你若是发现这人的仇家寻上门,什么也不要管,赶紧躲起来,懂吗?”方员外十分慎重。 彭大夫点头,看着方员外吩咐下人,将一些药物和干粮留下之后,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 方柔不情不愿,她很想留下来,看看那个人能不能醒过来啊。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恭喜大家,花爷没死,被救的那个男人,就是花爷,虐的部分,真的快要过去了!大家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后面慢慢揭秘,大家先猜猜,三圣主是谁,这个应该很明显了哇!!!!!!!!!!! 我怀孕了,有了辰哥哥的孩子 “彭大夫,这里就麻烦你了,还有你若是发现这人的仇家寻上门,什么也不要管,赶紧躲起来,懂吗?”方员外十分慎重。 彭大夫点头,看着方员外吩咐下人,将一些药物和干粮留下之后,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磐。 方柔不情不愿,她很想留下来,看看那个人能不能醒过来啊。 一边走,一边回头,方员外却拉了她一把,“走了,以后不准再来着风雪谷,万一遇见坏人,怎么办?” 方柔蹙眉,鼓着嘴巴,“爹,哪有那么多坏人!” 方员外冷哼,“你没遇见,不等于没有,可是等你遇见,那就晚了!” 方柔低垂着头,整齐的刘海,显得一张瓜子脸,娇瘦而又可爱,她抿着柔唇,一言不发的样子,瞬间就让方员外不忍。 顿时方员外的声音,变得宠溺,“小柔啊,不是爹将你管的太严,而是爹实在忍受不了,你有任何意外啊!” 方柔拉住方员外的手,眯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爹,你放心好了,女儿一定会听话!” 方员外笑笑,拉着方柔离开候。 回到了方家,方柔依旧放心不下风雪谷里面昏迷的男子,找了个机会,溜了出去。 小环看见方柔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她上前拉住了方柔的手,“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那位公子已经醒了!” “醒了?”方柔有些诧异,不是受伤很重,快要死了吗? 小环点头,“是醒了,彭大夫也很意外,这位公子清醒的这么快。可是你猜怎么着?这位公子醒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失忆了!” 方柔一脸讶异,她快步上前,走进了山洞,希望能够看见那位失忆的漂亮公子。 只是山洞内,只有彭大夫正在熬药,旁边的床榻上,空空荡荡,哪里有人的影子? 方柔气喘吁吁的站定,看着那空空的床榻发呆。 彭大夫回过身来,“年轻人,醒了之后,哪里还在床上呆的住?这一会儿已经跟柴人出去了,估计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回来!” 方柔这才放下心,呆在一边,跟着彭大夫熬药。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男子还是没有回来,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一个时辰之后,柴人回来,可是身后并没有男子的影子。 方柔有些坐不住了,她必须在天黑之前离开风雪谷,所以这一会儿,她必须得看见他。 丢下手中的扇子,方柔站起身,“我出去走走!” 小环追了上去,“小姐,你不知道失忆公子在哪里,让柴人带你过去吧!” 柴人点头,“是啊,小姐,我带你过去吧!” 方柔刚刚跑出山洞,就看见了一个藏青色衣衫,面容绝美的男子,站在山洞外面。 她的脚步顿住,怔怔的看着男子。 男子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只是这双眼睛,染着淡淡的哀愁,那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让她有种抚平的冲动。 方柔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她的三魂七魄,都被男子的眼睛勾走。 这样美的男子啊,英挺的剑眉,狭长的凤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薄厚适中的菲唇,每一个转折,都完美到惊心动魄。 他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已经让天下所有少女,芳心暗动。 方柔看的痴了,等她反应过来,脸色已经一片红霞。 男子朝着她走去,“方姑娘,救命之恩不言谢!” 方柔不敢抬头看他,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染了红霞,呐呐的出声,“不,不用谢!” 她忽然觉得,自己说不用谢,也不对,因为人家根本也没有跟她道谢。 抬起头,微微一笑,她故作镇定,“你身体好些了吗?听说,你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对吗?” 男子笑着点头,神色颇有些无奈。 旁边的彭大夫上前,“你也不用沮丧,说不定过个十天半个月,你就能想起自己是谁!” 男子点头,皱眉看着外面,“我总是觉得,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可是究竟是什么,我真的想不起来!” “等有一天,你想起自己是谁了,就自然能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方柔安慰的道。 男子点头,不再说话。 方柔从山洞内,找出了一把长剑,她将剑递在男子的手上,“这是你昏迷的时候,放在身边的长剑,现在物归原主!” 男子皱眉,接过长剑,仔细打量。 可是,他没有一点印象。 彭大夫的脸色,却倏然一变,他警惕的看着男子,又埋怨的看着方柔。 方柔做出一个可怜的表情,彭大夫顿时不忍责怪。 若是老爷知道,这个男子,随身携带长剑,肯定不会救他。 因为这说明,他是江湖 中人,根本不是什么猎户,甚至还有可能,是官家的人。 不管哪种可能,招惹了,都是极大的麻烦。 “既然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我暂时帮你想一个名字,好不好?”方柔莞尔。 男子不解的看着她,方柔指着外面的雪花道,“我在雪地里发现你,你身边又带着这把长剑,不如,叫你剑白好不好?” “剑白?”男子低喃,似乎在思考这个名字。 “你不喜欢?”方柔有些紧张。 男子摇头,“不,我很喜欢,剑白,白……” 白这个字,似乎对他很重要,可是究竟怎样重要,他依旧想不起来。 剑白在山洞里面,养起了伤,他的伤很重,尽管有武功底子,可是也足足用了三个月,才彻底恢复。 * 冥府,春秋阁。 这里以前是灵儿的父亲,瑶光居住的位置,后来瑶光死了之后,就空置了下来。 因为这里机关重重,一般人进来,有去无回,所以空置多年,根本没有人敢独闯这里。 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摆放了多少江湖孤本的书籍。 云冽辰呆在这里,几乎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一天接一天,他就在书中徜徉度过。 灵儿很好奇,他这样成日里看书,真的不会闷吗? 撑着自己尖瘦的下巴,她歪着脑袋,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早就习惯了,她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只当她不存在,只是迅速的看书。 从兵法到武功,再到奇门遁甲,还有天文地理,每一本书,都被瑶光亲自批示,有些甚至涉及时间和三维空间。 越是看,越是心惊,瑶光的厉害,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他的轻功,可以超越时光,移动的位置,甚至来到了第三维的空间,也就是这个冥府。 他这样的存在,说是神仙,也不为过了吧? 可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终究也会死,只能将自己已经研究透彻的,记载下来。 他不敢想象,若是瑶光再多活这些年,后面又能参透什么。 或者,他可以参透生死,真正的得道成仙。 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一边,云冽辰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疲惫的鼻梁两边。 灵儿乖巧的上前,帮他按着鬓角地方,“辰哥哥,爹爹留下的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你都已经看了好几个月了!” “是啊,三个月了!”云洌阳抚开灵儿的手,站起身,看了看灵儿的肚子。 扁扁平平,根本不像怀孕的样子。 他环视了一周,接着找了一块厚厚的棉布,然后折叠起来。 系上带子,再塞入灵儿的腹部,最后帮她系好。 灵儿有些奇怪,看着自己臃肿的腰部,蹙着眉头。 “这样才像怀孕!”云冽辰总结的说道。 “但是,十个月之后,我生不出孩子,怎么办?”灵儿埋怨的看着他。 她总是觉得,这样撒谎骗人不好。 云冽辰叹息,“十个月之后,花满天若是再不能参透冥府的秘密,带人来救我们,我们只能死在这冥府了!” “冥府能有什么秘密?”灵儿垂着头,有些悲观,“天哥哥带走了鸡心玉,这冥府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没有了!” “那你还成天想着花满天回来救你!”云冽辰忍不住,打击这个又蠢又纯的丫头。 “我要是不送天哥哥出去,他就没有办法救他的娘亲,灵儿很小就失去了娘亲,灵儿不想天哥哥也跟灵儿一样!”灵儿鼓着嘴巴。 云冽辰皱眉,“什么?他跟你说,他拿着鸡心玉,是为了救他娘亲?” 灵儿笃定的点头,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神色无辜。 云冽辰叹息,“这小子……” 灵儿不解,“天哥哥不是为了他娘亲吗?” 云冽辰没有办法回答她,只是皱着眉头,“灵儿,你很喜欢花满天吗?” 灵儿点头如啄米。 云冽辰眯眸,“放弃吧,你根本就不适合他!” “为什么?”灵儿倏然站起身,眸中已经有了泪花。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浓密的剑眉,皱成一团。 “是不是天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灵儿着急的问道。 云冽辰犹豫片刻,接着点头。 灵儿眸中,清澈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我不需要天哥哥只喜欢灵儿一人,只要他能偶尔看下灵儿,灵儿就十分满足了!” “傻丫头,在爱情面前,你不用那么卑微!”云冽辰有些不满。 接触这么久,他知道灵儿是个单纯善良的丫头,花满天,不该这么骗她的。 “辰哥哥,那你说怎么办?天哥哥万一不喜欢灵儿,灵儿就算离开冥 府,还有什么意思?”灵儿哭着,握住了云冽辰的手。 他轻抚灵儿的头发,“不会的,或许,他会改变主意!再说,鸡心玉不见了,我们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灵儿点头,哽咽着道,“我们一年之内,若是再不找到别的通道,冥府的所有人,都得死!” 云冽辰疑惑的看着她,灵儿道,“冥府的粮食,只够我们坚持一年多了,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辰哥哥,你怕不怕?” 云冽辰摇头,微微一笑,“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为什么还要害怕?” “辰哥哥你早就知道,冥府的存在了吗?”灵儿十分诧异。 云冽辰点头,“十年前,我就追查过三圣门,那个时候,我就查到冥府这个诡异的地方!” “辰哥哥很厉害呢!”灵儿崇拜的看着他,接着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辰哥哥,你能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外面的世界,很繁华,分黑夜和白天,但是,人情淡薄,根本不会有灵儿你这般,单纯善良的女孩儿!”云冽辰叹息着。 灵儿总共就见过两个陌生人,一个是花满天,一个是他。 但是他和花满天的话,她却深信不疑,甚至第一面,就喜欢上了花满天那个浪子。 真不知道,她离开冥府之后,应该怎么办。 正在思索着,外面传来了一道异响,接着是三圣主杜宇,带着一干人冲了进来。 灵儿吓的赶紧躲进云冽辰的怀中,云冽辰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他坐在那里,她蹲在那里,就如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般,抱着他的双腿。 她白皙的小脸,隔着衣物,贴在云冽辰的小腿上。 云冽辰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外面的人,冲进来。 他就知道,这春秋阁,困不了他们太久,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杜宇带着的人,不少已经挂彩,而那个胖和尚,则是冲在前面,贼眉鼠目的环视四周。 “云冽辰,你以为带着灵儿,躲在春秋阁里面,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杜宇冷声,面具后面,犀利的眼神,冰冷的扫向云冽辰和灵儿。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云冽辰神色淡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冥府,不听从我们的吩咐,你只有死路一条!”杜宇说着,长剑一挥,“给我拿下他,死活不论!” 胖和尚应声,率先上前,灵儿却站起身,拦在了云冽辰的椅子前面。 她张着双臂,护着云冽辰,“杜宇姐姐,你不能伤害辰哥哥!” 杜宇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她定定的盯着灵儿的肚子,“灵儿,你……” 她可不认为,灵儿这是长胖了。 “我怀孕了,有了辰哥哥的孩子,你们不能伤害我孩子的父亲!”灵儿抿唇,清脆的说道。 杜宇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倏然一亮,灵儿怀孕了?竟然真的怀孕了? 她收回长剑上前,“灵儿,你真的怀孕了吗?有没有找大夫看过,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灵儿撇嘴,“杜宇姐姐你对辰哥哥总是喊打喊杀,我们哪里敢找大夫?” 杜宇吩咐所有人后退,“来人,去请冥医为灵儿小主诊脉!” ---------------------------------------------------------------------------------------------------------------------------------------------------------------------------------------------------------- ps:今天的章节奉上,看见书评区,很多在猜测三圣主的身份,究竟猜的对不对呢?对不对呢?嘿嘿,猜对的,赵姑娘会奖励大家3000红袖币,亲们踊跃留言啊,开贴为证!过几天就会揭晓答案!!!!!!! 云洌阳那里,一定要保密 杜宇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倏然一亮,灵儿怀孕了?竟然真的怀孕了? 她收回长剑上前,“灵儿,你真的怀孕了吗?有没有找大夫看过,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灵儿撇嘴,“杜宇姐姐你对辰哥哥总是喊打喊杀,我们哪里敢找大夫?” 杜宇吩咐所有人后退,“来人,去请冥医为灵儿小主诊脉!” 灵儿紧张起来,拉住了云冽辰的手,云冽辰反手握着她的小手,安慰似的,让她坐下磐。 她脸色不自然的看着杜宇,“杜宇姐姐,还是不要让冥医看了吧,我怕见陌生人!” “冥医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能算陌生人,灵儿你不用害怕,若是真的怀孕了,不仅杜宇姐姐会一如既往的照顾你,连二师兄黑龙哥哥,也会回来帮你!”杜宇说道候。 灵儿抿着柔唇,坐在那里不说话,她一向不善于骗人,此刻更是害怕,万一谎言被拆穿怎么办。 云冽辰却淡然的拉着她的手,呵护的站在她的身边,仿佛她真的怀孕了一般。 须臾,年过花甲的冥医,被请了过来,灵儿忐忑不安的看着名医,将自己的手腕,交给冥医诊脉。 冥医的手指,搭在灵儿的脉搏上,另外一只手则是被云冽辰握着。 初触及灵儿的脉搏,冥医皱起了眉头,他换了一只手,再探。 云冽辰的指尖,暗自发力,灵儿的经脉疼的紧缩一起,可是她却不敢说话,只能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一边由冥医为自己把脉,一边由云冽辰用内力,控制着自己的脉络。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云冽辰有恃无恐了,因为他的内力,竟然高深到如此层度,可以悄无声息的空置一个人的脉搏。 她相信,冥医是无法诊断出真相的,因为冥医不会武功。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冥医叹息,“恭喜小主,小主有喜了!” 杜宇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云冽辰却依旧脸色漠然,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要为人父的喜悦。 不过冥府中人,才不理会他这一些,只要他跟灵儿,能生出一个仙胎道骨的后代,带着他们走出这冥府,他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杜宇点头,欣喜若狂,“来人,以后这春秋阁的吃喝用度,一律按照最高配备。还有,多派几个人留下来照顾小主,若是小主有任何闪失,拿你们是问,明白吗?” “是!”旁边戴着鬼面面具的门徒,恭敬的行礼。 灵儿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暂时他们是没有危险了。 可是,不知道这一招,能够瞒得了多久。 云冽辰自己也没有把握,他这样的拖延时间,有用吗? 若是花满天没有办法在半年之内,找到进入冥府的办法,他和灵儿,就只能被困死在冥府之中了。 “灵儿,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云冽辰握住灵儿的手,皱眉说道。 灵儿不解的看他,他叹息,“小芙还被他们关押在大牢,你能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吗?” 灵儿点头,“所有人都说,你喜欢九幽圣女,对吗?” 云冽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皱眉,犹犹豫豫的看着她。 灵儿微笑,“放心好了,我就说,我需要九幽圣女和九阳圣女的灵气补给,他们一定会放了杜晓芙的!” 云冽辰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神色忧郁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怎么跟杜晓芙解释,他明明答应过她,和她一起留在冥府,生生死死,都不再分开的。 可是现在…… * 京城,琉璃府,白婉璃慵懒的躺在那里,手中的火枪,有一下没一下的瞄准外面的麻雀。 可是她并没有开枪,因为这离她想要的东西,还相差太远。 对面的朱崇,十分无奈。 他已经很尽力了,只是始终打造不出白婉璃想要的武器。 她手中的那样东西,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若是传到江湖武林,定然被所有人抢破脑袋。 可是他的主子,依旧不满意。 白婉璃将火枪丢在一边,“这东西,威力太小,打打麻雀还可以,但是想要真正的伤人,远远不够!” “娘娘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朱崇不解,他已经按照图纸打造了。 白婉璃叹息,“我要能够连发的,起码10颗子弹连发一次,你懂吗?这边应该有一个按钮,若是推动一下,就是连发模式,复原的话,就是单发!” 白婉璃将火枪的一边,指给朱崇看。 朱崇十分为难,“娘娘,我再做一把,可以连发的,不就好了?” 白婉璃摇头,“那不一样,若是只能连发的重型武器,那就不叫47,而是叫重机枪了!” 朱崇不 懂什么是47,也不懂什么是重机枪,他觉得这东西,已经神乎其神了,比琉璃弹的威力,还要厉害百倍,怎么娘娘就不满意呢? 白婉璃知道,若是让朱崇给自己做出一个ak47,确实太为难他了,于是转念间,她拿了图纸,重新画了起来。 “既然你有信心做一个专门连发的,那我就画重机枪的图纸给你好了,不过这个家伙,威力很大,需要的子弹也成千上万!”白婉璃一边说话,一边画着图纸。 朱崇上前,“娘娘,我们要是有了大规模这种武器,别说一统江湖,就算一统天下,都不是问题啊!” 白婉璃笑,“你铸造这样一个火枪,用了多久,耗费多少银子?” “用了三个月,耗费了十万两银子!”朱崇叹息。 这东西好是好,可是所需要的材料,苛刻至极。若不是琉璃府手段通天,背后又有云洌阳撑腰,十个朱崇,也没有办法打造出这样精细的东西。 朱崇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白婉璃点头,蹙着眉头继续画着图纸,“这样一把枪的造价,就是十万两银子,你妙手朱崇亲自动手,也需要三个月完成,你觉得,量产的可能性,有多大?” 朱崇不说话了,他顿时明白了白婉璃的意思。 白婉璃从图纸中抬起头,“而且,你制作的火枪,有个很大的毛病,容易卡壳。若是在战场上卡壳,还不等你将子弹重新上膛,敌人已经将你杀了!” 朱崇脸色微红,“我回去再改改!” 白婉璃摇头,“没法改,这个年代的钢铁冶炼,根本达不到那个水平,况且钢铁冶炼,也是一件极耗成本的事情!” 朱崇看着白婉璃的图纸,“那娘娘还要做出这些武器做什么?” “你也看见了这些武器的威力,虽然它们没有办法大范围使用,但是偶尔拿出来吓唬吓唬人,还是效果很好的!”白婉璃笑笑,接着画图。 朱崇叹息,“若是瞎子知道,你耗资千万两银子,只为这些吓唬人的东西,他估计要活活气死!” “他不懂!”白婉璃摇头,继续绘画图纸。 画了一半,她想起什么,抬起头,“武器的事情,云洌阳那里,一定要保密,知道吗?” 朱崇点头,他自然知道,原本他就不是多嘴的人。 晚上的时候,毫无例外,云洌阳又一次出现在了琉璃府。 他邪魅的笑着,看着对他视若无睹的白婉璃,神色慵懒。 “小璃,我将岭北那边修筑运河的事情,全权交给琉璃府负责了!” “嗯!”她的神色始终淡淡的。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大家继续猜三圣主是谁啊,猜中的,送三千红袖币哦!!!!还有,麻烦大家开一个帖子,统一来猜! 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会后悔一辈子 晚上的时候,毫无例外,云洌阳又一次出现在了琉璃府。 他邪魅的笑着,看着对他视若无睹的白婉璃,神色慵懒。 “小璃,我将岭北那边修筑运河的事情,全权交给琉璃府负责了!” “嗯!”她的神色始终淡淡的。 “岭北修筑运河,你这个主事,跟我这个皇帝,必须得去岭北巡视一下吧?”他笑笑,上前看着她,摁住了她正在拨弄琴弦的手磐。 白婉璃叹息,“你应该知道,我暂时不想离开京城!” “是为了花满天吗?我已经派人,帮你四处寻找了!”云洌阳温和的笑着,好脾气的看着她候。 白婉璃叹息一声,站起身,看着外面的花团锦簇,已经是夏天的景色了,离花满天失踪,整整过去了半年。 她不知道派出去了多少人,可是始终打听不到花满天的下落。 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花满天带着琉璃府的银子,从今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不,她坚决不相信花满天是贪念钱财之人。 更何况,她待朱崇、花满天、舒莫言和刘瞎子几人,一向不薄。银库的钱,他们可以随意支出。有什么需要,只要知会她一声,纵使刘瞎子阻拦,她也会想办法,将银子送到他们的手中。 他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麻烦,害怕连累自己? 她实在想不通。 云洌阳走了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小璃,花满天吉日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白婉璃回头看他,“你也相信,花满天没有背叛琉璃府?” 云洌阳微笑,“那样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他想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是唾手可得,根本没有办法带走琉璃府的银子!” 白婉璃蹙眉,她记得,云洌阳并没有见过花满天。 好几次云洌阳来琉璃府,都跟花满天错过。 云洌阳继续笑,“我们去岭北巡视,途径岭南,顺便看看你的老朋友,李桑好不好?” 白婉璃不说话,云洌阳继续劝着她,“这个时节的岭南,最为美丽,大片的荷花盛开,那边的莲花酒,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终于,白婉璃缓慢点头。 去岭南和岭北也好,她呆在这京城,快要腻味的发霉了。 这次的岭北之行,因为是打着皇帝南巡的幌子,所以阵势十分华丽。 端是先行的开阵马车,都有三千多辆,随行的文武大臣和家眷,更是数以千计。 云洌阳带着端木皇后,还有四位妃子,阵容浩大,白婉璃的马车,在队伍里面,根本毫不起眼。 撩开帘子,盯着连绵起伏的队伍,红绡一脸无聊,“小姐,李桑跟我们可是有深仇大恨,我们此番经过岭南,还在要岭南驻留三天,真的没事吗?” “有云洌阳跟在一起,她李桑还能造反不成?”白婉璃的声音淡淡的,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外面行云跟在一边,他骑着骏马,上前朗声道,“王妃娘娘,队伍中午不休息,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前进。我们要不要停下来,支起小灶稍事休息,下午再追赶队伍?” 白婉璃冷声,“不用,跟着他们一起,不必例外!” “是!”行云躬身,隔着帘子行礼。 他调转马头,吩咐后面的伙计,将干粮送了过来,他递进帘子,这才放心一些。 白婉璃是没有什么胃口的,这些天,她一直在想云冽辰和花满天失踪的事情。 或许,这两人的相继离开,是有必然联系。 正在想着,马车一顿,一个挺拔的身影落在马车前面,接着蓝色的帘子被撩开,云洌阳那张俊朗的笑脸,出现在了眼前。 白婉璃看着他身上的侍卫打扮,讥诮的道,“皇上这样穿着侍卫的衣服,前面的龙辇里面,必有替身。您就不怕,你的皇后和妃子,一个不小心错认了您,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她可是看见,他的那些妃子们,个个姿色倾城,时时刻刻算计着,怎么离他近一点。 云洌阳微笑,“小璃,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过来看看,你中午吃些什么!” 白婉璃拿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干粮,“呶,馒头加大饼,还有两个水煮鸡蛋!” 云洌阳的眉头皱起,“你们出行之前,没有好好准备吗?” “有什么好准备的?”白婉璃不以为然。 云洌阳叹息,“那些后妃们,一听说要出行,个个喜颜悦色,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带出来。吃的东西更是从糕点到蜜饯,无一遗漏,你怎么就准备了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白婉璃微笑,“能吃饱就好,准备那么多干嘛!” 云洌阳起身,“你等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白婉璃坐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 红绡坐在一边,更 是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现在,越来越有帝王的威严了,旁人看见皇上,哪个不是吓的膝盖发软,只有小姐,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不过小姐和皇上的交情,那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若不是小姐,皇上现在,定然不是这般威风凛凛的样子。 一盏茶的功夫,云洌阳去而复返,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他将食盒放在马车的案几上,打开了盖子。 食盒分为四层,第一层是蝴蝶酥和葱油黄金面,第二层是栗子糕和香草汁红芋。 红绡看的口水直流,那么多好吃的,一看就是出自皇宫御厨之手。 云洌阳只是打开了上方两层,摆在白婉璃的前面,“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比较有食欲?” 白婉璃笑笑,也不拒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吩咐红绡一起,可是红绡哪里敢,只是慌忙摆手。 云洌阳亲自拿了筷子,递在红绡的手中,红绡这才敢夹了一块栗子糕。 看着白婉璃淡然,胃口不好的样子,云洌阳道,“到了下一个镇口,我们就能休息,据说那边的阳春面不错,晚上我们去吃阳春面?” 白婉璃点头,“好!” 云洌阳觉得,现在的白婉璃,似乎多了一份生疏,比他误解她,在后宫找一堆女人的时候,更要让他难以琢磨。 他退出了她的马车,皱眉思考,始终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路浩浩荡荡,半个月之后,终于来到了岭南地界。 岭南王带着三个儿子还有李桑,十里相迎,热闹的景象,自然不必细说。 接风洗尘之后,大部队呆在岭南王府休整三天。 云洌阳知道,白婉璃和岭南王府的恩怨,没有安排她住在岭南王府,而是让她和一些皇宫内眷住在行宫。 行宫中,白婉璃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木桶之中。 这些天的舟车劳顿,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泡澡,这一次,算是将前几日的,弥补回来。 因为岭南只有雨季和旱季,没有京城那边湿冷的天气,所以刚刚来这里,白婉璃就觉得,热的受不了。 在木桶中足足泡了一个时辰,她的肌肤,都有一些起皱,红绡催促她,她这才起身,擦拭干身体,接着穿衣。 “小姐,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据说这里很多眼睛是绿色的波斯人,要是运气好,还能遇见一两个波斯美女!”红绡笑着说道。 白婉璃微笑,“来这里,自然要好好逛逛!” 两人刚想离开,外面行云就迎了上来,“王妃娘娘,皇上传来口信,让您晚上不要出门,他会过来看你!” 白婉璃脸色微变,“我不是他的妃子!” 说完,自己拿了一把纨扇,带着红绡出门。 红绡只是无奈的摇头,行云有些尴尬,只能跟在后面,负责两人的安危。 其实皇上也是一片好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岭南地界,王妃娘娘又跟李桑有仇,若是李桑在这个时候下手,娘娘岂不是危险? 白婉璃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她只是懒得多想。 若是怕,她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大概因为皇帝驾临,整个岭南城戒严的缘故,所以大街上人很少,只有偶尔几个象征性的小摊小店。 那小摊小店的老板,也不像做生意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的地方,已经被磨起了茧子,这是一只惯于拿兵器的手。 或许,他们都是岭南府的侍卫假扮。 白婉璃只是逛了几百米,就索然无味。 她带着红绡朝着另外一条偏僻的街道走去。 红绡提醒她,“小姐,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好逛的!” 白婉璃摇头,“真正好玩的,在那边,你看清楚了,这边都是做给云洌阳看的地方!” 红绡不解,只是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偏僻的地方。 两人七拐八拐,红绡早就失去了方向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白婉璃。 眼前出现一大片光明的时候,红绡惊呼起来,“小姐,这里才是岭南真正的主城区呢!” 白婉璃笑着摇头,“我们住的地方,当然也是主城区,只是李博基为了云洌阳的安全,将整个岭南王府和行宫附近的地方,全部清扫干净,能够在那里看见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心腹!” 红绡叹息,“小姐你真厉害,这样的位置,都能不走迷路!” “我们去前面看看吧,不是说,要看波斯美女吗?”白婉璃淡漠的上前,手中拿着纨扇,不停的打着扇子。 这里很热,只是走了几步,就让人汗流浃背。 红绡赶紧跟着上前,好奇的看着衣着大胆的街边美女,笑容浅浅。 “你很喜欢这里吗?”白婉璃回头看她。 红绡点头,“是啊,小姐你看,男人和女人,可以在 大街上拉手!” 她抿唇笑着,指着旁边一对情侣。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扫视了红绡一眼,“既然喜欢这里,就跟行云留下来,做一对平凡夫妻!” 红绡脸色一变,“小姐你不要我了吗?” 白婉璃摇头,“我总觉得,这岭南是个很邪乎的地方,你跟行云留下来,就当为我探听消息,不过在这之前,我会为你和行云完婚!”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事之一,红绡和行云两情相悦,是该到了,为他们做主的时候了。 红绡脸红着低头,“小姐,行云说过,在没有找到王爷之前,不会离开辰王府,您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白婉璃转身看着她,“行云说过这种话?” 红绡点头,白婉璃微笑,“放心好了,你们俩只管成亲,寻找云冽辰的事情,交给我!” 红绡不再言语,白婉璃带着她,特地为她挑了不少布料首饰,接着回到了行宫。 云洌阳正在行宫等她,一见她满载而归,顿时放下心来。 他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你这样出去,很危险,万一李桑对你有什么不利,我鞭长莫及,根本救不了你!” 白婉璃笑着看着他,“能不能,延长停留岭南的时日?” 云洌阳皱眉,“你想做什么?” 他以为,她不会喜欢这里才对。 “我想给行云和红绡办个婚礼,他们成亲之后,就留在这里定居,再也不会京城!”白婉璃莞尔一笑,温和的说道。 旁边的行云,顿时大惊失色,他吃惊的看着红绡,看着白婉璃。红绡只是低头,脸色红的可以滴血,白婉璃则是一副根本不打算跟他商量的模样。 云洌阳笑着点头,“好,我们在岭南呆上半个月,直到红绡跟行云成亲,我们再离开!” “皇上,王妃娘娘,不可!”行云跪下,着急的说道。 白婉璃挑眉,“你敢抗旨?” 云洌阳跟着附和,“是啊,你敢抗旨?” “娘娘,王爷失踪已经半年,若是行云就此停留在岭南,那么实在无法跟王爷交待!若是皇上和王妃娘娘一定要逼迫行云,行云只有以死谢罪!”行云说着,抽出了长剑,对准自己的脖子。 白婉璃一脚踹出,将他手中的长剑踹飞,“红绡这辈子,已经认定你了,若是你不娶她,那么就将剑捡起来,杀了她好了!” 她淡漠的说道。 行云深呼吸,回头看着红绡,只见红绡双眼通红,满脸是泪。 她哽咽着看着白婉璃,“小姐,红绡只是一个丫鬟,福薄命薄,求求您不要这样逼迫行云,那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她哭着站在那里,行云上前,“红绡,我不是这个意思!” 红绡摇头,接着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行云一脸失措,白婉璃催促,“还不去追?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会后悔一辈子!” 行云沉默片刻,拔步去追。 云洌阳皱眉看着白婉璃,“婚礼,还要准备吗?” “要,我们不必在岭南停留半个月之久,七天就好,六天的时间,为他们筹备婚礼,一天的时间举行,接着我们离开!”白婉璃笃定的说道。 --------------------------------------------------------------------------------------------------------------------------------------------------------------------------------------------------------- ps:明天加更一万字,亲们猜测,紫鹃是三圣主,还有猜测李桑,还有猜测孝贤太后,还有别猜测吗?答案就快要揭晓了,赵姑娘说话算话,猜中的,奖赏三千红袖币,答对的,记得自己来找赵姑娘领奖啊! 我必须得离开,找回自己的记忆 云洌阳皱眉看着白婉璃,“婚礼,还要准备吗?” “要,我们不必在岭南停留半个月之久,七天就好,六天的时间,为他们筹备婚礼,一天的时间举行,接着我们离开!”白婉璃笃定的说道。 云洌阳点头,“六天的时间,够准备吗?” “够了,我们不必大肆操办,只要几个见证人,看着他们拜了天地,也算他们夫妻两人,造化圆满了!”白婉璃叹息着说道。 她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可是能看着红绡和行云幸福,也算了却一桩心愿磐。 “我记得,云冽辰还有一个侍卫,似乎在他失踪不久,那个侍卫也失踪了。会不会,跟你的丫鬟紫鹃一起私奔了?”云洌阳调笑的道。 白婉璃瞪了他一眼,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候。 紫鹃会跟流水那个面瘫私奔,打死她都不相信。 云洌阳见她不悦的样子,摸摸自己的鼻子,尴尬一笑,转化话题,“既然要给他们办亲事,我们得商量一下,红绡从哪里出嫁吧?” 白婉璃抿唇,不说话,云洌阳建议,“不如,红绡从岭南王府,嫁入行宫?在行宫布置洞房?” “不!”白婉璃摇头,“让行云自己在岭南城中,置办房子,两人拜过天地,就算成亲!” 云洌阳点头,“这样会不会委屈了红绡一些?” 跟着白婉璃多年,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这似乎说不过去。 白婉璃蹙眉,“红绡会明白的,两个人在一起能不能幸福,不是看婚礼的排场有多大,而且看行云对她珍不珍惜。若是行云待她一如既往,那么纵然没有任何婚礼,她也会是幸福的新娘!” 云洌阳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则是来到红绡的房中,静静的等着红绡,商量婚礼的事宜。 六天之后,行云果然在岭南城中买了房子,很简陋的四合院,院子里简单布置。 红绡、行云在白婉璃和云洌阳的见证下,拜了天地,正式结为夫妇。 白婉璃从包裹中,拿出一个包装古怪的盒子,递给了行云,“拿着吧,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行云觉得奇怪,打算拆开,白婉璃却一把拦住,“暂时不要拆开,等你遇见困难,解决不了的时候,再打开它!” 行云诧异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转身看向红绡,红绡粉面含羞,娇滴滴的站在那里。 白婉璃从衣袖中拿出一枚令牌,递给了红绡,红绡拿过一看,大惊失色。 这是琉璃府的琉璃令,拿着这个令牌,可以随意的调动神衣卫,还可以去全国的汇通钱庄随意支取银子,拥有这个琉璃令,几乎是拥有了琉璃府的财力、物力和人力。 红绡吓的失措,想要将令牌还给白婉璃,白婉璃却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跟着我这么多年,这是你的嫁妆,从今以后,琉璃府就是你的娘家,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以拿着琉璃令,为自己讨回公道!” “小姐!”红绡双腿颤抖,眼泪盈满眼眶,她膝盖一软,跪在那里,“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 “傻丫头,今天你是新娘,你想折煞我吗?”她伸手,扶起了红绡,将红绡的手,郑重的交给行云。 行云握住红绡的手,眼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交待道,“好好的照顾红绡,你们呆在这里,替我看好了岭南王府!” 行云和红绡,笃定的点头,白婉璃松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手,将晚上的时光,留给这相爱多年的两人。 离开了行云和红绡的院子,云洌阳好奇的看着她,“你送给行云的什么礼物?看上去,很奇怪的样子!” 白婉璃摇头,“他带着红绡留在这里,其实非常危险,我留给他的,只是一些防身用的东西!” “暗器?”云洌阳试探的道。 白婉璃微笑,“算是吧,你呢?作为一个皇帝,观看了人家的婚礼,就这样一点表示也没有吗?” “谁说我没有表示?我已经派了一批暗卫,听从行云调遣,这样很够意思了吧?”云洌阳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失笑,他派暗卫,听从行云调遣,这究竟是为了保护还是监视,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知晓。 不过她也不说破,只是一路走回了行宫。 行云和红绡的婚事,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别人只当皇帝在岭南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多呆几天。 白婉璃走后,红绡想要打开白婉璃交给行云的包裹,行云一脸郑重,摁着包裹不肯打开。 “这是王妃娘娘给我们紧急时刻打开的,现在没到时候!”行云神色认真的说道。 红绡微笑,“你太不了解小姐了,她说这种话,怕是只是给有心人听的,赶紧打开看看,或许,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呢!” 行云依旧别扭的不肯打开,红绡捂 着嘴巴偷笑,“你还真当小姐是神仙,给了你一个有仙法的包裹,紧急时候能够救人啊!” 行云慎重的点头,原本就是这样,白婉璃在他的心中,就是仙子一般的存在。 红绡笑着道,“你要是现在不打开看看,仙法到紧急时候,就不灵验了呢!” 行云思考瞬间,这才同意打开。 刚刚打开包裹,红绡就惊呼起来,“是火枪!” “什么是火枪?”行云不解,拿着那个奇怪的东西,翻来覆去的查看。 下面还有一排排的子弹,不过他依旧是弄不明白,这有什么作用。 红绡指着外面,“看见那个花瓶了没有?快,打那个花瓶试试!” “怎么打?”行云不解。 红绡替他摆弄,“这可是小姐的看家之宝呢,谁也不知道,琉璃府有这样厉害的武器,若是传出去,可能会天下大乱!” 她学着白婉璃曾经的样子,将火枪子弹上膛,接着交给行云。 行云对准花瓶,扣动扳机,“嘭”一声,花瓶碎裂。 他吓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拿着火枪的手,有些不稳。 这东西,实在太厉害了,有了它,简直能够天地无敌。 回到行宫,白婉璃并没有入睡,而是换上了夜行衣,打算夜探岭南王府。 来到岭南这些时日,除了岭南王一家十里相迎,别的,她再也没有见过李桑。 李桑仿佛安静了起来,以前刁蛮任性的脾气,也有所收敛,再也听不到她打骂丫鬟的传闻。 踩着屋顶,白婉璃猫着腰,悄无声息的溜到了属于李桑的房顶上面,她揭开了一片瓦片。 屋内的景象,诡异无比。 只见李桑安稳的坐在那里,旁边跪着两个蛆人,那是一半人,一半蛆人的模样。 之所以说他们是一半人,一半蛆人,那是因为他们的上半身都完好,能够直挺挺的站立,但是下半身,却瘫软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弯曲。 他们行动,不是走,也不是爬,而是像蚯蚓一般,在地上蜿蜒。 白婉璃险些吐出来,她脸色难看的盯着屋内,只见李桑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地上的半蛆人。 那半蛆人,就顶着那个茶杯,扭动着身体,离开。 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拿着飞刀,猛然,飞刀朝着其中一个女蛆人射去。 凌冽的飞刀,掠过蛆人的肩膀,那蛆人忽然惊恐的扭动起来,矮小的蛆人回头的时候,白婉璃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苍白,却长期被虐待的脸,这张脸,她很熟悉。 白婉玉。 那个被冷芙蓉害死,被她亲手下葬的白府千金,白婉玉。 她惊恐的重重一震,白婉玉的眸光,已经朝着她射来,她打了一个哆嗦,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屋内受到惊吓的蛆人,以一种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逃走,只有白婉玉,扭着头,怔怔的看着她。 空洞、麻木还有惊悚的眼神,让白婉璃如见了鬼一样,她蹲在屋顶,定定的跟白婉玉对视。 李桑扬手,一个烟雾弹砸向了白婉璃,她朝着房顶怒吼,“什么人?” 白婉璃转身逃跑,可是刚刚落下屋顶,已经被岭南王府的侍卫团团围住。 她深吸一口气,长剑出鞘,冷眸看着旁边的所有人。 李桑已经从屋内走出,她凛然的看着白婉璃,冰冷的双眸,带着蚀骨的恨意。 “我没去招惹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李桑冷漠的说道。 白婉璃冷笑,“我早就知道,你跟三圣门有关,只是没有想到,你在三圣门,还这么的大有来头!” 李桑挑眉,“谁告诉你,我跟三圣门有关?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说!”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整个王府的守卫,因为云洌阳的军队,男眷全部住在岭南王府,所以这几天,守卫十分森严。 一个体型微胖,身材矮小的男人,穿着一身紫色朝服,朝着这边跑来。 “女儿,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身材矮小的男人问道。 白婉璃知道,这就是岭南王李枭,他圆球一般的身材,跑到李桑的身边,握住李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 岭南王,果然紧张他这个女儿。 李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白婉璃,“爹,我们王府来了贵客!” 李枭扭头,看着白婉璃,“喂,你是谁呀?为什么来我们王府,打扰我女儿?” 白婉璃收回长剑,旁边走出一个白衣脱尘,玉树临风的公子,他温润的笑着,眉目间,泛着淡淡光华,“爹,她就是闻名天下的辰王妃,白婉璃!” “白,白婉璃?”李枭诧异的转身,定定的看着白婉璃,他粗短的手指,指着白婉璃,“哦,就 是你,就是你在京城的时候,欺负了我女儿!” “爹,辰王妃救了桑桑!”男子无奈的说道。 李桑不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则是淡漠的看了这奇怪的一家人一眼。 父亲长的这般丑,却生出两个天仙般的孩子,这一家人着实太奇怪了。 “二哥,她偷看到了我的秘密!”李桑跺脚,蹙着眉头,嗔怪的看了一眼李钦修。 李钦修皱眉,缓慢摇头,“没关系,她不会说出去!” 李枭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上前,“辰王妃,你这半夜三更来岭南王府,是不是该撂下个招子?” “爹,辰王妃不是江湖中人!”李钦修皱眉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转头看向白婉璃,“王妃娘娘请回吧,岭南王府都是男眷,你留在这里,实不方便!” 白婉璃深深的看了李钦修一眼,转身离开。 来这里,她确定了一件事情,岭南王府,跟三圣门,确实有很深的关系。 若是想要摸清三圣门的底细,怕是还得从岭南王府入手。 只是死去的白婉玉,怎么会成为李桑的半蛆人?李桑在整件事情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紫鹃的失踪,会跟三圣门有什么关系吗? 云冽辰和杜晓芙,真的逍遥江湖,远离云水国了吗? 她回到行宫,闭着眼睛,深深思考。 * 风雪谷,洞内温暖一片,燃烧着篝火的旁边架子上,晾着几件男人的衣服。 方柔提着篮子进了山洞,发现山洞内,空无一人。 忽然,她有些恐慌起来,难道他离开了? 她就知道,像他这样的男子,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驻足的。 丢下篮子,她跑了出去,大声呼唤起来,“剑白,剑白……” 可是喊了半响,除了风雪谷内的回音,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失落的站在那里,小脸黯然,须臾,从风雪谷的旁边羊肠小道,走出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男子英气勃发,一只手挽着弓箭,一只手提着两只兔子和狐狸。 他朝着她走了过来,方柔欣喜的上前,“剑白,你没有走?” 男子点头,微微一笑,“嗯,我去打猎!” “你身上伤还没有好,怎么就着急出去打猎?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方柔着急的上前。 男子深吸一口气,叹息,“方姑娘,我真的没事!” “可是我告诉我爹,你身体好没有好,不能赶你走!”方柔有些委屈。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今天是打算离开,可是想到,还没有跟方姑娘你打过招呼,就此离开,似乎不好!” “不要走!”方柔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求求你不要走!” 男子皱眉,“方姑娘,我忘记自己的一切,我必须得离开,找回自己的记忆!” “我答应你,等我劝服我爹,我跟着你一起离开,帮你找回记忆,只是暂时不要走,好不好?”方柔祈祷的说道,她攥着他胳膊的手,紧紧的,不愿放开。 男子不说话,方柔继续道,“你知道神医舒莫言吗?他是我表哥,只要劝服了我爹,我就带着你去京城,寻找我表哥,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失忆!” ---------------------------------------------------------------------------------------------------------------------------------------------------------------------------------------------------------- ps:还有一更,晚上12点之前会传上来,亲们,看文愉快!!!!!!!!!!!!!!!!! 你走吧,赶紧离开方家 男子不说话,方柔继续道,“你知道神医舒莫言吗?他是我表哥,只要劝服了我爹,我就带着你去京城,寻找我表哥,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失忆!磐” “舒莫言?”男子皱眉,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你是不是觉得,听过这个名字?”方柔笑着看着男子。 男子点头,方柔莞尔道,“他是琉璃府仁之堂的堂主,曾经为先帝诊脉开方,他的医术很高明的,可以起死回生!” 男子疑惑的看着方柔,沉默了半响,继而点头。 方柔笑了起来,“我爹爹最不喜欢江湖中人,还有朝廷中人,所以看见他,你千万不要说起,你想去寻找以前记忆的事情!” “为什么?”男子不解。 方柔樱唇一抿,有些羞涩的道,“因为我不想你被我爹爹赶出去!” 她拉着他走进山洞,“你看看,我给你做了新衣服,你试试看,要是不合适,我再拿回去改!” 男子不说话,只是任凭方柔拿起衣服,在他的身上比划。 方柔看了他一眼,“我能继续叫你剑白吗?候” 男子点头,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并不讨厌,眼前这姑娘给他取名字。 穿上了方柔给他缝制的衣服,他整个人,在衣服的承托下,顿时有了几分贵气。 这样看来,他不像是江湖中人,倒是像朝廷中的贵胄,说不定他是哪个落魄的王爷呢。 方柔如此想着。 她静静的打量男子,“我带你去见我爹,你暂时在方府,做一个护院,好不好?” 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要去京城,找回自己的记忆!” 她提起舒莫言的时候,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有种预感,只要找到舒莫言,他就能找到自己的过往。 方柔点头,“我会带你去京城找我表哥,只是我们得先劝服了我爹,我爹不让我随便出门!” 他想说,他并不想带着她一起,可是看见她委屈的小脸,拒绝的话咽在口中,无法说出口。 “走吧,我们去见我爹,你记住,千万不要说出,你打算寻找自己记忆这样的话,否则,我爹一定不会放我走的!”方柔拉着他,朝着洞外走去。 看见他打的猎物的时候,方柔赶紧上前,将两只兔子,还有一只狐狸装在了篮子里面,盖上花布,接着离开。 来到方府,方员外静静的打量男子,方柔站在一边,忐忑不安,“爹,他就是剑白,可是他不记得以前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愿意洗心革面,留在方府做个看家护院!” 方柔介绍道。 男子不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方员外也看不懂,他在想着什么。 踱着步子,方员外背负着双手,走到男子的身前,“你真的,不记得以前自己叫什么?” 男子抬起头,方柔赶紧插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爹,他只会打猎,你看看,这是他猎来的兔子,还有狐狸!” 方柔将篮子,推向了方员外,揭开了篮子上的花布。 里面的兔子,还有狐狸,一箭中的,正中腹部,丝毫不破坏皮毛的完整性。 “行啊,小子,看来真是个猎户!”方员外很满意,拿起兔子看了一遍。 “爹,你留下他吧,他很可怜的,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方柔劝说着方员外。 方员外睨了女儿一眼,顿时明白女儿的心事。 这小子皮光柔滑,长的一副妖孽的脸孔,哪个女人不喜欢? 不过他要是能忘记一切,做自己的上门女婿,也是不错的选择,起码,自己的女儿喜欢。 想到这里,方员外的口气转好,“不记得以前也好,可以把你的江湖习气改改,我们方家,也是能容人的!” “爹你答应了?”方柔高兴起来。 方员外点头,警告性的盯着男子,“不过我要警告你,彻底的跟你过去断绝关系。就算哪一天,你想起了什么,也不准有任何念头,你只能是剑白,也只准做剑白,明白吗?” 男子站起身,皱眉刚想说什么,方柔已经赶紧上前,将男子摁在椅子上。 她点头,笑着看着方员外,“爹你放心好了,彭大夫都说,他不可能再想起以前,再说,剑白也不想想起以前,他只会留在方府,做一个看家护院!” 方员外满意的点头,挥挥手,“去徐管家那里报到吧!” “嗳!”方柔笑着,拉起了男子,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离开方员外的视线,男子就一把甩开了方柔的手,“方姑娘,我必须立刻去京城,我不能呆在方府!” 方柔鼓着嘴巴,“剑白大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方府了!” 男子不说话,只是长吁一声,无奈的皱起眉头。< 方柔举起两根手指,“三个月,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之内,我还是没有办法劝服我爹爹放我们离开,你再单独赴京,好不好?” 男子瞅了方柔一眼,只能听从。 他做看家护卫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方柔对他太好,院子里好几个小伙子,都嫉妒了。 他们将脏水倒进他的房间里,在他的衣服里面,藏没有毒的小蛇,还在他的米饭里面掺了沙子。 总之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的赶他走。 不过一般的情况下,他懒得理他们,可是逼急了,他就将他们狠狠的揍一顿。 被揍的怕了,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惹他。 这一晚,夜深人静,方府寂静的可怕。 所有女眷,在天还没有黑之前,全部被赶入了房间,不允许出门。 而方府的所有看家护院,全部打起精神,守着方府的各个角落。 徐管家在一边吩咐,“柱子,你和柴人守着后院。春光,你去茅坑那边看着。剑白和小六,你们盯着前厅。剩下的,都跟我藏在碉楼,要是有什么状况,大家焰火为讯,明白吗?” “明白!”所有人吆喝。 可是剑白不明白,他看了一眼小六,“会出什么状况?” 小六摇手,“基本不会出什么状况,今天晚上,会有山流子来跟老爷谈判,只要老爷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自然就会走!” 剑白呆在这里数日,也明白,山流子就是土匪,而且还是不成气候的土匪。 他们来这里,估计是为了敲诈勒索吧。 守在前厅后半夜的时候,果然,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响匪直接闯入了方府。 他们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破门而入。 碉楼上的徐管家,司空见惯,只是警惕的盯着响匪。 那响匪头子笑了起来,“哈哈,老方,我们又见面了!” 方员外从屋内走了出来,抱拳,“今年的供银和粮食,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来人,抬上来!” 他挥手。 旁边立刻有两个小厮,将一箩筐的银子和五担粮食抬了起来。 那响匪头子看着银子冷笑,“老方,今年涨了!” 方员外脸色一变,“今年大旱,粮食欠收,怎么不降反涨?” “当然了,听说,你有一个漂亮的大闺女儿,叫什么?”那响匪头子漫不经心的道。 后面的人,立刻上前,“方柔!” “对,叫方柔!”响匪头子笑了起来。 方员外脸色难看,“好,涨就涨,你说要多少!” “五十万两银子,外加五十但粮食!”响匪头子比了五根指头。 方员外脸色顿时煞白,“什么?这么多,恐怕整个无有城都拿不出来!” 他们住的地方,正是甘州无有城。 响匪头子冷笑,“别人拿不出来,你方大善人,一定拿的出来,废话少说,赶紧拿银子拿粮食,否则就拿你女儿抵账!” 方员外气的脸色煞白,“你们,你们简直是明抢!” “没错,我们就是明抢,你去报官啊!”那响匪头子,嚣张的笑着。 方员外无奈,只能深吸一口气道,“给我三天的时间,不然,短时间内,我肯定凑不出这么多因子!” “一天,就给你一天的时间!”响匪头子冷笑,接着转身,打算离开。 剑白站在那里,双手环胸,很是鄙夷的看了响匪头子一眼。 那响匪头子发现了剑白鄙夷的眼神,上前,仔仔细细打量剑白,“小子,不服气?” 剑白冷眸睨着他,懒得跟他说话。 他不配。 “大爷跟你说话,你哑巴吗?”响匪头子伸手,抓住剑白的肩膀,想要捏碎这貌似弱不禁风男子的肩膀。 可是他的手,还没接触到男子,就被一只手握住。 只听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男子哀嚎起来。 旁边的人,蜂拥上前,“老大,老大……” 剑白松开了他的手,冷漠的道,“滚,别逼我动手杀了你们!” 所有人脸色煞白,方员外也瞪大眼睛上前,“剑白,你疯了吗?快给黑脸大哥道歉!” “大哥,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方员外上前,赶紧赔着不是。 那黑脸的土匪,不领情,上前挥手,想要打剑白。 剑白手中的长刀,倏然出手,寒光一闪,土匪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 所有人惊呼一声,那些土匪吓的惊恐逃窜,他们老大被砍,顿时没有了主心骨。 另外一个贼眉鼠目的男人,大喊起来,“方员外,你给我们等着,我们黑虎帮绝对灭你们全家!” 男子还想出手,却被方员外摁住了刀 柄,他脸色煞白的摇头,盯着地上没有头的尸体,“你,你太胆大妄为了,你会害死方府所有人!” “怕什么?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男子冷冷的将长刀入鞘。 他有种感觉,刀并不是他的武器,剑才是。 不过对付这些软脚虾,他连武功都不需要。 那些剩余的土匪,一哄而散,方员外气的颤抖,他扬手想打,却被男子握住了手腕。 方员外痛心疾首,“你以为,他们是被你吓跑了吗?他们是回去纠结队伍,方府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有我在,怕什么?”男子依旧冷漠不羁的样子。 “你一个人,纵使武功再高,也保护不了方府的一百四十多口,我就知道,不该收留你,不该啊!”方员外痛苦的捶胸顿足,神色懊恼。 “我这就跟过去,杀了他们所有人!”男子见方员外害怕的样子,抽出长刀,上前淡漠的道。 “你够了!”方员外跺脚,彻底的哭了出来,他长的并不丑,可是满是沟壑的脸上,布满泪水,这一刻看上去苍老无比。 “他们一共分三个山头,每个山头相互照应,官府年年剿匪,剿了这几十年,都没有办法将他们彻底清除,他们反而变本加厉,你能够杀几个人?”方员外老泪纵横的道。 “只要他们有一个漏网之鱼,仿佛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你明白吗?”方员外哭泣着道。 那边,方柔已经不听劝阻,跑了过来。 事实上,那些土匪提出让她抵债的时候,她已经藏在附近。 方员外深吸一口气,摇头,“你走吧,赶紧离开方家,我带着方家所有的家当去赎罪,那些土匪可能会饶你一命!” “爹——”方柔跑了过来。 方员外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皱眉,“柔柔,你快去投奔你的娘舅,或许他们会帮助你,逃过一劫!” “爹,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方柔拉住了方员外的手。 方员外跺脚,“傻女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以为那些土匪,会放过你吗?他们早就对你垂涎三尺了!” 他推了一把剑白,“快,快去帮小姐收拾东西,剑白你照顾小姐,直到她去了郴州舅父的家里!” “爹,我不去!”方柔跺脚,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徐管家已经从碉楼下来,这边的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 “小姐,快走吧,听我老徐一句劝告,你在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徐管家语重心长。 方柔哭着点头,“爹,那你答应我,等事情过了,你一定要接我回来!” 方员外点头,眼泪婆娑的目送女儿离开。 剑白不想走,他想留下,他不信那些土匪真的那么厉害,能够在方府兴风作浪。 方员外叹息,“剑白,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双拳难敌四脚,你留下来,除了激怒土匪,没有别的用处。走吧,带着柔柔一起走,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要回到方家!”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找方柔。 两人乘着夜色,离开了无有城。 天色将明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无有城的边界地方,方柔心事重重,她很担心自己的爹。 剑白拿出干粮,跟她分享,她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忽然,远处的地方,火光漫天,通红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 ---------------------------------------------------------------------------------------------------------------------------------------------------------------------------------------------------------- ps:第二更奉上,忽然想写花满天的爱情故事,呜呜,留着番外吧,我觉得这个故事,一定很感人,想起来的时候,自己都要哭了!大爱花爷! 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三圣门的主教 天色将明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无有城的边界地方,方柔心事重重,她很担心自己的爹。 剑白拿出干粮,跟她分享,她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忽然,远处的地方,火光漫天,通红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 剑白皱眉,方柔怔怔的看着远方,低喃,“那好像,是方府的地方……磐” 忽然,她想起什么一般,大叫一声,“爹——” 喊完,她惊慌失措的朝着来路跑去,剑白一掠而起,抱起了方柔,冷声道,“我带你回去!” 两人回到方府的时候,大火已经快要被附近的百姓扑灭,被烧的焦黑的尸体,一具具从方府抬了出来。 方柔几乎失控,她哭了起来,想要冲进断壁残桓中寻找自己的爹,剑白却死命的抓住了她候。 “方小姐你冷静一点!”剑白沉冷的说道。 方柔哭着摇头,里面的是她家人,她要如何冷静? 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方柔,剑白声音紧绷,“你呆在这里,我进去找方员外!” 说完,他将方柔交给了旁边的人照顾,箭一般,冲进了逐渐熄灭的火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剑白拖着一个昏迷的老人走了出来,他刚刚离开方府的大门,方柔就尖叫起来,因为她看见,剑白拖着的,正是方府的员外,她的爹。 她大叫了起来,“爹,爹——” 不顾旁人的阻拦,她飞身来到了方员外身边,方员外已经昏迷不醒,剑白不住的摁着他胸口的地方。 他只是被烟雾熏的昏迷,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在他的手摁向他的胸口的时候,方员外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 剑白楞了,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方员外。 旁边有人翻开了方员外的身体,只见他的后背上,血红的,一条伤口。 那伤口一定贯穿了他的内脏,方柔大叫了起来,“大夫,快请大夫!” “没用了,他已经不行了!”旁边的人,插了一句嘴。 方柔哭着抱起了方员外,“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求求你们帮我请大夫!” 方府的人缘,在当地很不错,不然别人也不会叫方员外方大善人。 已经有人跑去请大夫,剑白缓慢上前,握住了方员外的手,输送内力给他。 方员外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剑白,又看了一眼方柔,气若游丝,“剑……白……照……照顾……柔……” 他将方柔的手,和剑白的手,交叠在一起,话没有说完,已经闭上了眼睛,那双染血的双手,无力坠下。 方柔哭喊了起来,“爹——” “方姑娘,赶紧走吧,那些土匪还会再来寻仇!”旁边的人劝说着道。 方柔哭着摇头,剑白捡起地上的长剑,转身就朝着山上走去。 “你去哪儿?”方柔上前,一把抓住了剑白。 剑白冷声,“我去杀了那些土匪,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 “不!”方柔摇头,旁边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因为若是他去杀了土匪,剩下的土匪,还会找他们报仇,到时候这个年轻人跟方小姐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 “大侠,你带着方小姐赶紧走吧,算我们求求你了,若是你招惹了土匪,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村民啊!”为首的老者,对着剑白跪了下来。 所有人跟着一起跪下。 剑白看着跪地的所有人,眉头紧皱在一起,方柔则是拉着剑白的手,哭泣着道,“我们走吧,那些土匪还会再来乱杀无辜的!” “是啊,方姑娘,你赶紧走吧,那些土匪不会放过你的!你爹爹的后事,就交给我们吧,只要你历年回来给你爹上坟,也算尽了孝心了!”村民催促着道。 方柔哭着点头,拉着剑白的手,“我们走好不好?去京城找我表哥,他一定会治好你的失忆!” 剑白点头,带着方柔离开。 他回眸看了一眼土匪出没的地方,早晚,他会回到这里,将那些土匪杀个片甲不留。 * 冥府中,灵儿坐立难安。 因为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她的肚子,快要瞒不住了。 开始的时候,云冽辰还能用内力影响她的脉搏,误导冥医的判断,可是现在,冥医直接提出,要查看她的肚子。 他必须得判定,她怀的是男还是女,好给杜宇报备。 只是她哪里肯让冥医看她的肚子,于是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一拖再拖。 今天,杜宇会随着冥医一起,来查看她的肚子,她实在是拖不过去了。 云冽辰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看书,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样子。 灵儿紧咬着唇瓣,看了一眼云冽辰,接着叹息一声,“辰哥哥,你是不是 等下有什么办法?” 云冽辰这才抬起头,看着她,“没有!” 他平静的说道。 “没有办法?”灵儿着急起来。 云冽辰叹息,“是真的没有,还好你是瑶光的女儿,冥府的主人,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万一真的出事,你就躲在祭坛里面吧!” “那辰哥哥你呢?”灵儿着急的上前,揪住了云冽辰的衣袖。 云冽辰温和一笑,“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会杀了我,我要是死了,他们离开这里,就更加没有希望!” “可是我还是很怕!”灵儿鼓着嘴巴,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笑着伸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怕,有我呢!”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灵儿着急起来,“他们来了……” 云冽辰站起身,果然见杜宇带着冥医,朝着这边走来。 冥医跟在后面,畏畏缩缩,而杜宇依旧戴着面具,趾高气昂。 “杜,杜宇姐姐!”灵儿心虚的躲在云冽辰后面,怯怯的看着杜宇。 杜宇点头,“灵儿,你现在能给冥医看看你的肚子了吗?我们必须判断出,你的孩子,是男是女!” “杜宇姐姐,冥医是男人,我不要给男人看我的肚子!”灵儿依旧用以前的说辞。 杜宇有些不耐烦,“冥医是大夫,大夫哪有男女之分,再说冥医从小看着你长大,也算你半个长辈,有什么好害臊的?” 灵儿依旧摇头,鼓着嘴巴,神色委屈,“杜宇姐姐,不要嘛!” “你这样支支吾吾的推脱,莫不是你怀孕有诈?”杜宇生气的瞪着灵儿。 灵儿只能慢吞吞的上前,咬着唇瓣看着冥医。 杜宇挥手,冥医上前,想要撩起灵儿的衣服。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三圣主,不好了,九阳圣女带着一干人等,叛变了!” 杜宇赫然转身,看着惊慌跑来的人,“什么?” “九阳圣女叛变,带着几位坛主,还有很多蛆人,朝着春秋阁这边杀来!”传话的人,气喘吁吁,神色惊恐。 杜宇扶了扶面具,“跟我出去看看!” 灵儿推开了冥医,“冥医叔叔,你快去帮帮杜宇姐姐吧,那个九阳圣女不可怕,但是几个坛主的武功,不容小觑!” 冥医点头,跑了出去,灵儿松了一口气。 云冽辰看着她,“我们也出去看看热闹?” “好!”灵儿灵慧的双眼,迸发出狡黠的光泽。 云冽辰伸手拉了她的衣袖,接着一起离开春秋阁。 这个丫头心思单纯,他担心将她留在这里,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这些天,他待她,简直是形影不离。 外面,已经一片混乱。 杜宇召唤了更多的蛆人,跟梅仙儿召唤的蛆人对抗,两边已经杀红了眼睛。 因为梅仙儿准备充分,所以明显占了上风。 而杜宇这边,节节败退。 云冽辰站在高处,皱着眉头,看着这混乱的一幕。 灵儿担忧的拽着他的衣袖,“辰哥哥,我们去帮杜宇姐姐好不好?” 云冽辰摇头,眸光直直的锁在杜宇的身上。 他觉得,这个人很熟悉,而且她动手的姿势,总是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杜宇眼看着陷入劣势,凌空飞起。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紫色光芒,随着八字箴言的吐出,紫色光芒越来越炽,最后照亮了地府的整个天空。 夜空被紫色的光芒撕裂,凡是靠近那紫色光芒的蛆人,随着她长剑的挥动,倏然瓦解,变成了一颗颗紫色的萤火从,萦绕在地府里面。 梅仙儿惊恐起来,杜宇的紫色光芒,明显是自己这边蛆人的克星,只要紫光靠近,那些蛆人土崩瓦解。 最后,这边只剩下她和三个分坛的坛主,被杜宇的蛆人,层层包围。 杜宇站在高台上,恣意的看着梅仙儿,仿佛看着一个已死之人。 她冷喝一声,“杀无赦!” 蛆人和她这边的胖和尚坛主,奋勇杀敌,梅仙儿那边已经死了一个坛主,她和最后两个,被逼入死角。 杜宇再次出手,这一次长剑的花样更多,眼花缭乱间,另外一个坛主已经被斩杀。 梅仙儿惊恐逃窜,自己索性跳进了化骨池,妄图躲过一灾。 杜宇成功的平息了这次叛、乱,可是她再也没有心思查看灵儿的肚子,只是冷冷的挥手,一行人随着她一起离开。 灵儿鼓掌,“杜宇姐姐好棒!” 云冽辰冷笑,看着杜宇离开的背影,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人,若是猜的不错,害白婉璃和弯弯中蛊的,应该就是她了。 “辰哥哥,杜宇姐姐暂时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吧?” 灵儿天真的看着他。 云冽辰点头,“三个月之内,她没有力气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为什么?”灵儿不解的问道。 “刚刚的决战,她自己也耗费了不少真气,怕是没有三个月的休整,无法恢复!”云冽辰淡漠的说道。 灵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又可以成功的躲过三个月。 只是三个月之后,怕是再也瞒不住了吧? 为什么她的天哥哥,还不来接她? 她已经不想骗人了。 * 白婉璃回到行宫之后,休整片刻,大部队整装待发,浩浩荡荡朝着岭北行去。 路上,她沉默寡言,没有了红绡的陪伴,她越发显得孤寂,连云洌阳跟她说话,她也不大回答。 傍晚的时候,大部队已经离开岭南十里开外,她吩咐了外面,明天天亮之前,所有人不须打扰,她要补眠。 云洌阳看着她的马车,十分苦恼,她似乎有很多心事的样子,可是又不愿说出来,他想帮她,也根本帮不到。 而且她的性格,说一不二,她说明天天亮之前不许打扰,他就真的不敢打扰,只能静静的等着天明。 天明的时候,他按捺不住,撩开帘子,却见马车内空无一人,哪里还有白婉璃的影子? 一把揪住旁边的侍卫,他怒道,“辰王妃呢?” 侍卫目瞪口呆,辰王妃一直呆在马车里面,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 夜晚,岭南王府,寂静的夜,星子显得格外孤寂。 白婉璃一身黑色夜行衣,猫着腰,悄无声息的溜进了李桑的闺阁。 房间内,李桑正在驯化着几个蛆人。她将手中的水果,丢了出去,那两个蛆人立刻上前,用已经融化掉的胳膊,卷起了水果,接着游到了李桑的旁边。 李桑接过水果,接着再丢了出去,那两个蛆人再捡。 白婉璃看的清清楚楚,这其中的一个蛆人,就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妹妹,白婉玉。 她隐藏在暗处,连呼吸都很小心,只等着李桑的训练结束,她好去找白婉玉。 过了半个时辰,李桑累了,这两个蛆人果然游着退下,各自回到房间。 李桑房间的灯火,逐渐熄灭。 白婉璃又等了半个时辰,直到彻底的没有动静,这才悄无声息的来到白婉玉的房间。 这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牢笼,里面没有家具,只有几个台阶,台阶上放着空碗,里面是水和流食。 白婉玉就蜷缩在那里,痴呆的盯着前面碗的地方。 白婉璃上前,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并没有任何反应。 白婉璃这才知道,她睡着了,竟然是睁着眼睛睡觉。 “婉玉!”她轻声,唤了一句。 白婉玉没有醒,她伸手,摇晃白婉玉的肩膀,白婉玉的眼珠,突然一白,吓的白婉璃差点心脏骤停。 随着她的眼珠泛白,白婉玉醒了过来,痴痴呆呆的看着白婉璃。 “婉玉,你还认识我是谁吗?”白婉璃沉冷的说道。 “美死,美死……”白婉玉呢喃,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一般,不停的重复。 白婉璃着急起来,“婉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婉璃这才想到,她说的是,“没死,没死……” 她蹙着眉头,“你没有死吗?可是当年,是我将你亲手下葬?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圣门跟李桑有什么关系?云冽辰和花满天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三圣门的主教?”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礼拜五和礼拜六,应该也是要加更的!这个礼拜,肯定所有疑点都解密了,大家摁着耐心啊! 哪里还有花满天的影子 因为她现在就跟一滩水一般,除了那张脸,能看出人形,别的哪有半分人的样子。 她再次呢喃起来,“二,二……” “二什么?”白婉璃再问,着急的恨不得捞起她。 可是她实在不敢碰她磐。 白婉玉的眼睛,已经成了死鱼的状态,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有流动的趋势。 外面传来一声犀利的叫声,接着白婉玉倏然睁开了眼睛,那原本白森森的眼仁,徒然有了黑色,只是眸中凶光毕露。 白婉璃想逃,可是已经晚了,白婉玉已经一口咬在了她的腿上,她长剑出鞘,想要将白婉玉削成两瓣。 可是在看见她煞白容颜的时候,不忍心下手,一脚将咬着自己不放的白婉玉,踢的老远,她转身朝着外面逃去候。 小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白婉璃紧咬下唇,迅速的跑了出去,后面白婉玉穷追不止。 她动作笨拙,可是游动起来,却迅疾无比,瞬间就来到了白婉璃的脚边。 白婉璃这一次没有再犹豫,手中的长剑,凛然的刺向了白婉玉。 她知道,白婉玉一定是完全失去意识了,自己若是不了结了她,今晚自己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了她的手里。 可是在长剑划断白婉玉身体的时候,她只是发出一声凄厉类似野兽的嘶吼声,接着没有形状的身体,迅速复原,再一次朝着白婉璃咬来。 白婉璃手中的飞刀,再次出手,这一次是射向了暗处,树叶飘落的地方。 这里没有风,却有树叶飘落,她猜测暗处一定藏着人。 这一刀不一定能伤到暗处的人,却也能给他一个警告。 果然,她的飞刀被夹在了手中,暗处的人缓慢走出,那人发出另外一声犀利的叫声,白婉玉宛如一个失了魂的蛆虫,迅速的退下,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李桑神色冷漠,拿着她飞刀的手,微微一个用力,白婉璃的飞刀就钉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白婉璃诧异的看着李桑,一直知道她会武功,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武功会这么厉害。 看这一刀用出的腕力,她就明白,她的武功不在行云之下。 “上一次放你走,你竟然还敢回来?”李桑从茂密的树枝下走出,冷眸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冷笑,“李桑,不管你跟三圣门有什么勾结,我都不想知道,只是现在,我想要找到花满天跟云冽辰!” 李桑冷笑,“花满天已经不在三圣门,而云冽辰,已经死了!” 白婉璃重重一震,她蹙眉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桑,淡漠的道,“你果真跟三圣门有很大的关系?” “这很奇怪吗?不仅我跟三圣门有关系,你也有,云冽辰也有,包括杜晓芙也有!”李桑面色平静,不置可否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那么你能告诉我,三圣门的门主,究竟是谁吗?” 查了三圣门这么久,她发现,那个邪恶的组织,似乎无处不在,若是没有猜错,那个邪恶组织的首脑,一定就在她的身边。 李桑冷笑,“三圣门根本就是一个灵魂组织,三个圣主,都必须是灵魂状态,你以为我会知道,隐藏在那些身体里面的,会是谁的灵魂吗?” 白婉璃有些失望,这么说,李桑对三圣门的了解,也并不多。 可是看上去,她在三圣门地位很高的样子。 沉吟了片刻,白婉璃抬眸看着李桑,“白婉玉呢?白婉玉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在我离开京城,发现自己命不久矣,只能依靠三圣门过活的时候,他们就将白婉玉的身体交给我,由我驯化蛆人!”李桑面不改色,冷漠的说道。 白婉璃挑眉一笑,“你跟我说这么多,就不怕三圣门的人,找你麻烦?” 李桑叹息,“三圣门的人,已经有半年没有来找过我了,若是他们再不给我血蛊的解药,我怕是熬不过这几个月了!” 白婉璃敛起笑意,静静的盯着李桑,她发现李桑没有撒谎,她的脸色,确实煞白无比,看上去就如一具被掏空的干尸,而且整个岭南王府,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这里,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你的意思是说,你从离开京城开始,就被三圣门的人,再次下了血蛊?”白婉璃蹙着眉头,再问。 李桑冷笑,“我不是被三圣门的人下了血蛊,我是血蛊从来都没有好过。你一直以为,开膛破腹,真的治好了我的血蛊吗?” 白婉璃的脸色顿时一白,她抿着柔唇没有说话。 李桑指着外面,“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不用我动手,父王也会杀了你!” 白婉璃眯眸,坚定的道,“我会找出帮你解蛊的办法!” 李桑摇头,“不可能,三圣门的蛊,从来都没有办法可解!” 白婉璃上前几步,握住了李桑 的手,让她的手紧紧的摁住自己的胸口,“这里,曾经有噬心蛊!” 李桑瞠目,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微微一笑,“现在,我没事了!” 李桑拧着眉头,“原来,鸡心玉在你的体内!” 她收回了手,白婉璃不说话,李桑连连点头,“你走吧,或许,你真的能够找到三圣门的门主,解开三圣门的秘密!” “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所有知道的关于三圣门一切了吗?”白婉璃再次问道。 李桑摇头,“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能否找到三圣门,就要看你自己的本领了,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白婉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她没有再回到岭北之巡的队伍中,而是直接回了京城。 她相信,京城才是离真相最近的一个地方。 果然,她回到京城没有多久,云洌阳也结束了岭北之巡,这距离她离开队伍,已经一个月了。 琉璃府中,白婉璃摆弄着朱崇重新制作的枪支,拿在手上,十分有分量。 没有办法,这个年代,能够制造出来,已经十分不易,她也不能要求太多。 白婉璃将重机枪打开到了连发模式,旁边的朱崇,捂上了耳朵,随着“嘟嘟嘟”的声音传来,摆放在桌子上的茶具,全部被打成了齑粉。 朱崇目瞪口呆,这东西到了白婉璃的手里,顿时有了生命一般,比他拿着,厉害了很多。 他吃惊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将机枪仍在一边,甩了甩因为拿着机枪而变得生疼的胳膊,“多做一些子弹出来,我起码要三百发!” “娘娘,三百发子弹,外加这个重家伙,你真的扛得动吗?”朱崇有些怀疑。 因为按照他一个成年男子的臂力,拿起这个重机枪,都有些吃力,更别说白婉璃这种纤纤玉手的女人。 白婉璃摇头,“没有关系,我会在出发之前,努力的锻炼自己!” 这一个月,每天她都负重跑步十公里,手中的武器重量,也增加了十倍。等到云洌阳见到她的时候,她端着一个重机枪,再也不是什么难事。 朱崇这些日子,也日夜赶工,将琉璃弹,做了一批又一批。 他不断的改良,加工,再改良,琉璃弹已经由原来的爆破力,增加到了现在可以炸倒十头水牛。 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连琉璃府一向不管事的瞎子,都嗅见了紧张的味道。 剑白赶到京城,是在七月初一。 这一天刚入三伏,方柔跟着他一连赶了半个月的路,此刻汗流浃背。 他回头看了方柔一眼,声音很低,“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不要,我们还是去琉璃府找我表哥吧,表哥他很忙的,不知道最近有没有闭关!”方柔喘息着,背着包裹。 剑白伸手取过她的包裹,她却赶紧夺了回去。 里面装的都是她的亵、衣,而且连日赶路,这些亵、衣都是脏的塞在里面,根本没有洗,她哪里好意思让他背着。 剑白见她不愿自己帮忙,随即道,“你说的琉璃府,你知道位置吗?” 方柔摇头,“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家出走,哪里会知道琉璃府的位置,不过琉璃府很出名的,我们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可以!” 剑白点头,拉过一个行人,问了琉璃府的位置,随即两人,朝着琉璃府走去。 大街上,行人匆匆,路边很多摊贩的老板,不住叫卖。 方柔对什么都感兴趣,看见了,就要停下来好好瞅瞅,只是剑白不太感兴趣,他就站在一边,双手环胸的看着。 他的眸光,落在了一条街道的牌子上,微微皱眉。 府前街,似乎,很熟…… 府前街,白婉璃定定的看着,那个双手环胸的男子,她屏住呼吸,几乎以为眼花。 那个真的是花满天吗?皮肤黝黑,只是九个月不见,他似乎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那淡漠的眼神,精致的五官,还有凛然的贵族气质,除了他,还能有谁? 白婉璃几乎大叫出来,她快步上前,想要靠近花满天,只是她刚刚踏出一步,旁边就伸出一双手,及时的拉住了她。 “小璃……”云洌阳笑着,俊容上满是阳光之色。 白婉璃看了他一眼,想要挥开他的胳膊,去找花满天,可是云洌阳死死抓住不放。 “小璃,我可是为了你,偷偷流出皇宫!”云洌阳有些委屈。 “放开我,花满天——”她对着花满天大叫起来。 可是那边的男子,似乎根本听不见她的喊声,只是低头跟身边一个少女,说着什么。 那少女漂亮的脸上,扶起一抹微笑。 倏然,气氛骤变,从府前街的围墙上,杀出几个蒙 面刺客。 这几个刺客的目标,不是白婉璃,而是她身后的云洌阳。 云洌阳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左踢右挡,保护着她。 白婉璃也顺势踢开了一个刺客手中的长剑,她着急的盯着花满天,却见花满天带着那位姑娘,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云洌阳带着她且战且退,打到巷子里面的时候,那些刺客不敌,已经全部撤退。 白婉璃再次来到府前街口,还想寻找花满天,可是哪里还有花满天的影子? 她蹙着眉头,眸中是深深的失望之色。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三圣主马上要揭晓了,除了猜紫鹃、李桑、孝贤太后和云洌阳的,还有别的猜测么?三千红袖币等你来拿呢,嘿嘿!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要我 白婉璃也顺势踢开了一个刺客手中的长剑,她着急的盯着花满天,却见花满天带着那位姑娘,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云洌阳带着她且战且退,打到巷子里面的时候,那些刺客不敌,已经全部撤退。 白婉璃再次来到府前街口,还想寻找花满天,可是哪里还有花满天的影子? 她蹙着眉头,眸中是深深的失望之色磐。 云洌阳不解的看着她,“小璃,你怎么了?” “你看见花满天了吗?刚刚遇见刺客之前,他就站在这里!”白婉璃来到花满天站立的地方,面容带着忧色。 花满天似乎不对,依照他的耳力,自己隔着远叫他,他肯定能够听见。 但是,他却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候。 他不是变成了聋子,就是失忆了,不再记得他的名字。 可是刚刚看见他跟少女有说有笑的样子,不像是聋子,也就是说,他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刚刚有花满天吗?我没有看见他!”云洌阳拧眉,四处查看。 白婉璃叹息,“算了,既然知道他在京城,我就有办法将他寻找出来!” 云洌阳点头,“我会帮你一起寻找花满天,现在先跟我回宫好吗?” 白婉璃蹙眉,“为什么?” 她一点也不想进宫,宫里的女人,看见她不是害怕到极点,就是在她转身的时候指指点点,仿佛她是什么另类的存在。 不过她也确实是另类的存在。 云洌阳眉头紧皱,神色有些受伤,“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白婉璃挑眉,今天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成? 云洌阳跺脚,有些孩子气的道,“我就知道,你忘记了,今天是我生日!” 白婉璃“噗呲”一声笑出声,她转身看着他,“这么大了,还过什么生日?再说你是皇帝,生日不是应该在皇宫宴请群臣,听上几句恭维的话么?跑出宫干嘛?” 云洌阳暗自磨牙,“今年经费紧张,一切从简,我的生日宴也取消了,再说我生日出宫,就是为了在你这里找讽刺的么,在街头找刺客的么?” 白婉璃见他真的有些生气,随即赔笑,“好了,我跟你进宫还不行吗?” 云洌阳高兴起来,眼睛眯成一条漂亮的月芽,“真的吗?” 白婉璃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云洌阳这才往皇宫的方向走,“这话可是你说的,今天我生日,你什么都得听我的,我们回宫,不醉不休!” 两人一起进宫,呆在他的御书房,坐在地上对饮。 她从不喝酒,可是今日,却例外了,陪着他一杯接一杯,最后两个人都已经有了醉意。 云洌阳醉趴在了书桌上,白婉璃也斜倚在躺椅上,两人的身边,摆着几个空的酒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云洌阳起身,眼神恢复清明,他定定的看着躺在一边的白婉璃,伸手,抚摸她清瘦的睡眼。 她真的很瘦,很美,那白皙的肌肤,恍若陶瓷一般,晶莹中带着温润之色。 眉不扫而翠,那双盈盈若水的大眼睛,此刻紧闭,仍然已经感受到里面的煞气。 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白皙的眼睑上,投下扇形阴影。 琼鼻俏丽,樱唇微抿。 不需要任何脂粉堆砌,更不需要多余的装饰,已经倾城。 他的手,爱恋的拂过她的眉,她的眼,还有她眼底那淡淡的眼圈,见她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缓慢起身,接着走了出去。 外面,卢公公早已经等候多时,见他出门,立刻躬身迎了上去,“皇上,毒大侠已经在长秋宫等候您多时了!” 云洌阳不说话,只是朝着长秋宫走去。 长秋宫内,毒眼双手抱着九环大刀,站在那里,浑身带着冷杀之气。 他一见云洌阳进门,赶紧单膝跪下,云洌阳虚扶了他一把,实则在试探他的武功。 两人用内力较量起来,一个要跪,一个不让跪,两人的神色凝重,内力让空气,波动的几乎扭曲。 最后毒眼不敌,被云洌阳硬生生的抬起了膝盖,他冷汗涔涔的站在那里,脸上出现落败之色。 整整闭关苦练了一年多,还是不行吗? 云洌阳看出他的想法,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这个世上,真正的高手,不是你们那些武林中标榜天下第一的人,而是在皇宫大内,你明白吗?” 毒眼点头。 他自然明白,从云洌阳找了很多武学孤本给他看之后,他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那些武功,怕是云洌阳都学过,若是他行走江湖,怕是江湖中,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云洌阳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的第一个任务来了,我 要你去杀一个叫做花满天的人,他现在失忆了,跟一个姑娘在一起,叫做什么剑白!” 毒眼眸中露出凶残之色,被关了这么久的禁闭,他早就跃跃欲试了,他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究竟进步到什么程度。 “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个花满天也是一个功夫好手,你自己多加小心,记得,提着他的头来见我!”云洌阳再一次的拍着毒眼的肩膀,笑着说道。 毒眼点头,慎重的行礼,接着离开。 他的手中,拿着花满天的画像,还有宫中的情报组,提供给他的线索,这次的任务,他简直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全部占尽。 花满天和方柔,来到琉璃府,并不顺利。 琉璃府看门的,是最近半年新来的生面孔,自然不认识花满天。 舒莫言去了长白山采药,方柔找舒莫言,自然扑空。两人站在琉璃府的门口,没有被请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柔蹙眉看着花满天,“白大哥,要不,我们先找客栈住下来,等我表哥回来,我们再来琉璃府拜会,好不好?”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花满天点头,两人一起离开。 皇宫内,云洌阳刚走不久,白婉璃就醒了过来。 对于一个意志力超强的特工来说,酒精根本不能麻痹自己,她早就可以做到,不被任何事物影响,更别说小小的酒。 看着云洌阳离去的背影,她秀眉紧蹙,云洌阳装醉,她也装醉。 她装醉是为了看出他的目的,那么他装醉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白婉璃蹙着眉头站在那里,对着远处的天空,弯起食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一只白鸽从天空俯冲而来,径直落在了御书房的窗台上。 她拿起一边的纸笔,简短的写了几个字,接着绑在白鸽的腿上,放飞了白鸽。 白鸽落在了琉璃府,朱崇的窗台上,朱崇看着这只鸽子,十分奇怪。 这应该是神衣社的信鸽才对,怎么会落在他的窗台之上,他上前抓过鸽子,然后拿过信鸽腿上的纸条,顿时眉头一皱。 花满天出现了? 他拿着纸条,立刻转身去神衣社,吩咐神衣社的神衣卫出门寻人。 花满天和方柔,刚刚住进了云来客栈,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戴着眼罩的独眼龙一枚。 他双手抱着九环大刀,冷漠的盯着花满天,花满天只是皱眉看着他。 “走错门了?”他试探的问道。 那人不说话,只是用仅有的一只眼睛,阴森森的盯着他。 他再问,“劫财?” 独眼龙还是不说话,只不过眸中的杀气,重了一些。 花满天笑了笑,“如果不是为了劫财,我劝兄台赶紧走!我断然不会为了几两银子打架,可是也绝对不会屈从你这个丑的掉渣的独眼龙!所以如果是劫色的话,你还是有多远就滚多远!” 他的话音刚落,那独眼龙就出手,沉重的九环大刀,呼啸着来到他的面前,他感觉周遭的空气,都要被这笨重的道劈成碎末。 脚下步子轻移,花满天灵动的身形,已经来到了毒眼的后面,可是他快,毒眼更快,他甚至看不清楚他是怎么转身,毒眼的刀已经招呼向了他的颈项。 这个独眼龙,下手狠辣,招招都想砍掉他的脑袋。 花满天再也不敢轻敌,纵身一跃,再次站在了毒眼的后面,他来不及出手,毒眼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毒眼,他竟然,败了。 他还没有出招,竟然就败在了这个丑八怪的手上。 站在那里,他皱眉不可思议的看着毒眼,毒眼冷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衣社花满天,不过尔尔!” 花满天皱眉,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的脑中,打开了一条裂缝,花满天,花满天…… 花满天是谁?谁又是花满天? 他皱眉冷冷的盯着毒眼,毒眼的大刀,准备割头饮血,取了他的首级。 可是在刀刃划破他颈项肌肤的时候,变故徒生,花满天如一只泥鳅般,身体一滑,从他的腋下溜走。 他再想出手,却发现完完全全不对。 眼前的绝美男子,武功很强,内力起码在一甲子以上,刚刚他被自己制住,完全是因为他轻敌,可是现在,他开始将自己当作对手了。 两人在屋子里打了起来,越打越心惊,眼前这个毒眼的丑家伙,竟然会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行字诀。 传说行字诀修炼到极致,可以超越时光,显然这个家伙,虽然会行字诀,可是却并不精通。 纵使一个半成的行字诀,也让花满天应接不暇。 他知道,再打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若是这个毒眼还有同伴,那么他势必不是他的对手。</ 花满天虚晃一招,立刻就逃,他跃进方柔的房中,拉起方柔的手,来不及解释,后面的毒眼已经杀到。 他一只手拉着方柔,一只手迎敌,顿时两人战作一团。 外面早已经尖叫起来,所有人全部顾着逃命,云来客栈顿时狼藉一片。 酣战正烈的时候,云来客栈冲进来了神衣卫。 为首浓眉大眼的汉子,大叫了一声,“花爷,我们来帮你!” 顿时连着他在内的三个人上前,跟毒眼打了起来,毒眼刀刀凶狠,出手就毙掉了两个神衣卫的性命。 花满天得空,拉着方柔的手,叫了一句,“多谢了!” 伸手搂住方柔纤腰的腰肢,他从窗户一跃而出,两人的身形,顿时消失在了云来客栈的范围内。 浓眉大眼的汉子,打的正紧张,他大叫一声,“花爷,不要走!” 可是花满天哪里听他的话,拉着方柔迅速飞离了是非之地。 破庙中,花满天心事重重,方柔坐在那里看着他,紧颦着秀眉。 半响,花满天这才走向方柔,“方姑娘,我的仇家,似乎找上门了,要不然你先离开京城,等我平息了这边所有事情,再去找你!” 方柔有些激动的起身,“你要赶我走?” 花满天摇头,“你也看见了,跟着我有多凶险,我怕自己万一照顾不好你,会害了你!” “我不怕!”方柔摇头,上前紧紧的握住了花满天的手,“白大哥,我爹已经死了,我无家可归了,要是你也不要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说着,已经哭了出来。 花满天叹息,“方姑娘,跟着我只会更加危险!” “我不怕危险,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跟着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只是拜托你不要抛弃我,我会很乖,很听话!”方柔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握着他那只修长的大手,“白大哥,我爹死的时候,已经将我许配给了你,这辈子生生死死,我都会跟着你一起!” 花满天皱着眉头,十分无奈。 方家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一时冲动杀了悍匪,那些土匪就不会针对方家。 说到底,是他害了方员外,害了方柔。 若不是他,方家的那么多人命,也不会丧生在火海之中。 这个仇,他早晚会报,只是对于方柔,他实在没有男女之情。 看着他浓眉紧皱的样子,方柔有些害怕,“白大哥,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要我?” 花满天神色一凛,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他可以照顾她一生一世,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娶她做妻子啊。 心里似乎有一个重要的人,那个人经常在他的梦中,挥之不去。 他知道,或许自己一直暗恋着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很不好。 他连自己都想不起来,却一直想着那份酸酸涩涩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样的感觉,不是爱,是什么? 方柔见他不说话,着急起来,她哭着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白大哥你若是不要我,就给我一句明白话!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去黄泉之下找我的爹爹,免得拖累了白大哥你!” 花满天伸手,用指风弹上了方柔的手腕,方柔手中的长剑坠落,她泪眼模糊,极度痛苦的看着他。 ---------------------------------------------------------------------------------------------------------------------------------------------------------------------------------------------------------- ps:第一更奉上,三圣主是谁,马上揭晓,大家排好队领奖,福尔摩斯简直太多了,泪奔…… 我就记得你,小璃 “我不怕!”方柔摇头,上前紧紧的握住了花满天的手,“白大哥,我爹已经死了,我无家可归了,要是你也不要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磐” 她说着,已经哭了出来。 花满天叹息,“方姑娘,跟着我只会更加危险!” “我不怕危险,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跟着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只是拜托你不要抛弃我,我会很乖,很听话!”方柔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握着他那只修长的大手,“白大哥,我爹死的时候,已经将我许配给了你,这辈子生生死死,我都会跟着你一起!” 花满天皱着眉头,十分无奈。 方家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一时冲动杀了悍匪,那些土匪就不会针对方家。 说到底,是他害了方员外,害了方柔。 若不是他,方家的那么多人命,也不会丧生在火海之中。 这个仇,他早晚会报,只是对于方柔,他实在没有男女之情。 看着他浓眉紧皱的样子,方柔有些害怕,“白大哥,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要我?” 花满天神色一凛,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他可以照顾她一生一世,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娶她做妻子啊候。 心里似乎有一个重要的人,那个人经常在他的梦中,挥之不去。 他知道,或许自己一直暗恋着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很不好。 他连自己都想不起来,却一直想着那份酸酸涩涩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样的感觉,不是爱,是什么? 方柔见他不说话,着急起来,她哭着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白大哥你若是不要我,就给我一句明白话!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去黄泉之下找我的爹爹,免得拖累了白大哥你!” 花满天伸手,用指风弹上了方柔的手腕,方柔手中的长剑坠落,她泪眼模糊,极度痛苦的看着他。 花满天上前,拾起地上的长剑,接着将长剑入鞘。 他看着方柔道,“我没有说不要你,我答应了你爹照顾你,就会遵守诺言,照顾你一生一世!” 方柔放下心来,满脸是泪的上前,“白大哥,我是不是令你很困扰,刚刚你明明可以留下来,跟那群人问明白你的身世,但是你却带着我逃走了!” 花满天叹息,刚刚他确实可以留下来,跟那群人一起打败独眼龙,然后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但是他不想将自己的江湖恩仇,牵扯到方柔,方柔是无辜的,只要离他远一些,她就可以过上以前那种,单纯而幸福的生活。 再说,不让她招惹江湖中人,也是方员外生前的愿望,他不能违背。 思索了片刻,他缓慢的道,“方姑娘,不如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弄清楚了我的身世,我再去找你?” 方柔警惕的摇头,“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喜欢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我就跟你一起学武功!你想要报仇,我就帮你提刀,你若是被你的仇家杀了,我就随着你一起殉情!” 再说,她口气一顿,脸色微红,“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要叫我方姑娘?” “柔柔!”他轻声叫道。 方柔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不胜娇羞的模样,让他有些愧疚。 他不爱她,这样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对她真的公平吗? 还有,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子,她现在在哪里? 她也如,自己喜欢她这般,喜欢自己吗? 第一次,他对自己很不自信,若是真的两情相悦,这样酸酸涩涩的感觉,从何而来? 此刻的白婉璃,正在皇宫中,悠悠的喝着醒酒茶,离她醉酒已经一天过去了。 不知道神衣社的人,有没有找到花满天。 她手中拿着茶杯,脸色寡淡的坐在那里,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旁边,云洌阳走了过来,“小璃,你还好吗?” 白婉璃微笑,“醉不死的,你呢,上早朝,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她知道,因为国库空虚的事情,近几年吏部不停消减大员,下面怨声载道。 但是精简机构,是历史的大趋所在,云洌阳做的很对,虽然很多时候,他固执己见了一些,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算是一位文韬武略眼光长远的皇帝。 坐直了身体,白婉璃站起身,“我该回去了,昨天陪了你整整一天,你的后妃又要将我当做死敌看了!” 她放下茶杯往外走,云洌阳微笑,“我送你!”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毒眼就快要提着花满天的人头来见了,就算放她走,也再也找不到花满天这个人了。 显然,云洌阳太高看了毒眼一些,此刻的毒眼,已经被琉璃府的神衣卫擒住,关在琉璃府的地牢,遭遇刑讯逼供。 “我遇见很多嘴巴硬的,可 是无一例外,最后都会在我的铁钳下面开口!”蓄着大胡子的神衣卫统领,拿着一把老虎钳上前,夹住了毒眼的一根手指,接着将他的指甲,恶狠狠拔出。 鲜血淋漓之后,毒眼满头冷汗,可是他已经闭着嘴巴,一声不吭,连惨叫一声都没有。 大胡子统领冷笑,“呦呵,够硬气啊,我们接着来,你有十根手指头呢……” 说着,他将老虎钳对准了毒眼的另外一个手指头,正在他准备下狠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冷冷的声音,“住手!” 大胡子统领转身,定定的看着来人。 只见来人白衣飞扬,绝美的容颜,在地牢昏暗的烛光下,欺霜赛雪,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儿,竟然出现在地牢这种阴森黑暗的地方,实在让人觉得诧异。 那大胡子看了白衣男子几眼,接着失声的大叫,“琉璃公子——” 他屈膝跪下,惊惧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的男装打扮,光彩照人,若是她不说自己是个女人,怕是一般人都难以看破。 因为她实在太冷,冷的已经让人相信,她就是一个冰山般的男子。 随着她的走动,衣袂飞扬,烛光也顿时亮堂起来,身后一排的侍卫和丫鬟,举着火把,一字排开,气场十足。 她上前,冷眸打量着毒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杀死了弯弯,被她关在凤凰山的土匪还没有死? 她当初听见洞内的打斗声,以为云洌阳已经解决了他们。 眯着眸子,她的视线冷冽无比。 毒眼也静静的打量她,显然,他根本认不出男装打扮的白婉璃,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也瞬间惊艳到了他。 这就是名闻天下的琉璃公子?他好美,很少有一个人,能让他觉得这样美的纯粹,宛如阳春白雪,第一眼就直击人心。 他打量着白婉璃,依旧声色不动。 白婉璃冷笑,手中的折扇,轻击着掌心,“被虐打成这样,都不肯招认出幕后的主子,你也算是一条好汉!” 旁边的大胡子统领插嘴,“公子,将他交给属下三天,三天之后,保准他开口说话!” 白婉璃摇头,“不必,我们琉璃府,不做这种屈打之事!” 她闭了闭眸子,冷视着毒眼,“我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愿意留在琉璃府,帮我么?” 毒眼没有料到,白婉璃会有这种心思,他刚硬的挺起脊背,“不,忠臣不事二主!” 白婉璃差点笑出声,就他这样,还忠臣不事二主? 不过他幕后的主子,也真是绝了,将这一身蛮力的土匪,训练成了一个训练有素并且武功不低的杀手。 她倒是开始佩服你背后主人了。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时间一到,你给我答复,若是不同意,我只能杀了你,为我神衣社的几位神衣卫报仇雪恨了!”说完,白婉璃背负着双手,冷漠的看了大胡子统领一眼,“这几天给他好吃好住,不准再乱用私刑,明白吗?” “明白,明白!”大胡子统领点头如啄米。 * 破庙内,一盏青灯,两个神像。 神像下面,依偎着一对姿色清隽的男女,两人背靠着背坐在一起,闭着眼睛休憩。 倏然,花满天睁开了眼睛,拉了方柔一把,方柔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有人来了!”他警惕的说着,拉着方柔,一跃而起,站在了神像的后面。 随着破庙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白衣绝美的男子,男子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你们确信,他在这里?”白婉璃有些不相信,一向那么爱干净的花满天,居然藏身这样一个满是老鼠苍蝇的破庙。 后面的神衣卫点头,“我们在京城的探子打探过了,花爷和一位姑娘,确确实实躲在这里!” 白婉璃挥手,“给我搜!” 她的话音刚落,神像上就飞来一个一身灰衣的男子,男子手中的剑,凛然的刺向她头上的绶带。 她滑步后退,那男子的剑,依旧挑破了她的绶带,一头黑瀑布般的青丝,垂坠而下。 她蹙眉冷眸看着男子,男子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小璃,我记得你……” 花满天丢下长剑,上前一把将白婉璃抱起,在原地转着圈。 白婉璃被转的晕头转向,而且旁边还有人看着,她扬手想打,可是终究不忍,只是狠狠的擂了花满天脑袋一下,“放我下来!” 花满天这才放下她,开心的笑着,“小璃,小璃,小璃!” 他记得她的名字,她叫小璃,她就是他心中,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 笑逐颜开的盯着白婉璃,他完全忘记了身后神像上的方柔。 直到方柔小声的叫出来,“白大哥——” 花满天这 才回身,定定的看着方柔。 他一掠而起,抓着方柔的身体,轻巧的落在地面,深吸一口气道,“小璃,这位是方柔,我受伤之后,她救了我!” 他没有介绍,自己是他未婚妻,方柔的神色,闪过一丝受伤,盈盈上前,胆怯的盯着眼前这种风华绝代的男子。 白婉璃穿着男装的时候,着实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尽管她五官精美绝伦。 白婉璃回头盯着方柔,“方姑娘,多谢你救了花满天,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们琉璃府都会尽力办到!” 花满天开心的抓着白婉璃的手,咧着嘴,笑呵呵的看着方柔。 方柔摇头,神色委屈,“我不要任何报答,我只想跟着白大哥,这辈子,不离不弃!” 白婉璃有些诧异,回头看了花满天一眼,花满天耸耸肩膀,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 白婉璃点头,“那好,从今以后,你就入驻琉璃府!” 方柔开心的一笑,感激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带着花满天回到琉璃府,花满天皱眉看着满屋子的人,神色不耐,“我又不是猴子,都盯着我围观干嘛?” “花爷,你还记得我吗?”朱崇率先上前,凑在了花满天的前面。 花满天一把推开他,“你长这么丑,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朱崇一脸受伤,他虽然不如他那般妖孽倾城,可是好歹也长的端庄周正,有必要这么嫌弃他么。 白婉璃微笑,熟悉的花满天,又回来了。 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该死的花儿爷,你总算死回来了,我的银子,你快点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发出这种哀嚎声的,当然是刘瞎子,他穿着一身土不拉几的黑布衣服,佝偻着背,一把鼻涕一把眼睛的跑了进来。 花满天吓了一跳,立刻跳上椅子躲避刘瞎子,他惊恐的挥手,想让刘瞎子离他远一些。 “天啦,竟然有这么丑的人,你长这么丑,怎么还好意思活着?”花满天不停的躲避刘瞎子,刘瞎子赖着,非要将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往花满天身上蹭。 白婉璃笑着看着两人,“好了,别闹了!” 刘瞎子这才停止哭声,揉着眼睛,哀怨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别过头,装作看不见刘瞎子的眼神。 白婉璃起身,“花满天,你真的不记得我们是谁了吗?” 花满天拧眉看着白婉璃,神色忽然凝重起来,“我就记得你,小璃!” “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全名!”白婉璃蹙眉问道。 花满天摇头,神色无辜,白婉璃又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花满天依旧摇头,他除了记得她叫小璃,别的一概不知。 “他呢?朱崇你认识吗?”白婉璃指向朱崇。 花满天继续摇头,她又指着刘瞎子,“他叫做刘瞎子,前些日子,你从他手中骗走了金库的钥匙,转走了琉璃府所有的钱财!” 花满天脸色沉重起来,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白婉璃叹息,“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住在琉璃府,都是一家人,你拿走那些钱财,自然有你的用处,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她抬眸看向朱崇,“舒莫言呢?立刻飞鸽传书给他,让他日夜兼程,赶回琉璃府!” 朱崇点头应是,会议算是这么结束。 ------------------------------------------------------------------------------------------------------------------------------------------------------------------------------------------------------- ps:第二更! 我跟他之间,不可能 花满天继续摇头,她又指着刘瞎子,“他叫做刘瞎子,前些日子,你从他手中骗走了金库的钥匙,转走了琉璃府所有的钱财!” 花满天脸色沉重起来,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磐。 白婉璃叹息,“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住在琉璃府,都是一家人,你拿走那些钱财,自然有你的用处,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她抬眸看向朱崇,“舒莫言呢?立刻飞鸽传书给他,让他日夜兼程,赶回琉璃府!” 朱崇点头应是,会议算是这么结束。 白婉璃却没走,定定的坐在那里看着花满天,花满天也定定的看着她。 半响,他缓慢开口,“我偷走了你的银子,一言不发,这次回来,你不怪我,反而将我当做一家人?” 白婉璃摇头,“你不是贪财之人!” “那你觉得,我是贪图什么,才会勤勤恳恳的跟在你的身边?”他的口气,有些生硬。 经过这些介绍,他算是明白了候。 他就是神衣社的社主,归属琉璃府,也就是这个女人的部下。 很难相信,他花满天会屈居一个女人手下。 白婉璃没有说话,花满天再次开口,“我贪图的,根本就是你的美色,我喜欢你,对不对?” 白婉璃摇头,“你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你花满天想要什么要的女人,只需要勾勾手指头,那些女人可以从琉璃府排队,排到京城的街头!” 花满天苦涩一笑,“可是这些女人之中,不包括你,对吗?” 白婉璃不再说话,花满天也不再继续问,他抬眸看着白婉璃,“舒莫言回来,治好我失忆症的机会,有多大?” 他很担心,自己这样一辈子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他必须得弄明白,自己对白婉璃望而却步的原因是什么。 不然他纵使娶了方柔,也会不甘心。 白婉璃沉吟片刻,“这要等舒莫言回来才知道!” 琉璃府地牢中,毒眼森冷的坐在那里,他的手上没有戴手镣,脚上也没有戴脚镣,整个人如一只绷紧的弓箭一般,紧张的坐着。 送饭的小厮,走了过来,他的身上挂着地牢的钥匙,将饭菜放在栅栏的门口,那小厮冷声说道,“吃饭吧,吃饱了,好上路,今儿是你最后一天了!” 将饭菜递进栅栏里面,那小厮嘀嘀咕咕,“真是的,不长眼睛!现在有多少人想投靠琉璃府,都苦于找不到门路!你一个琉璃府的仇敌,公子亲自出面说服你,你竟然不答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也说不出口,因为毒眼一把拽过了他,狠狠的勒住了他的颈项。 他挣扎起来,两条腿胡乱在地面上蹬着,可是没用,他的力气哪里敌得过毒眼,只是瞬间,他就被扼死在了那里。 从他的身上摸出钥匙,毒眼打开了牢房,接着将小厮的身体拖进了牢房,最后换上他的衣服,然后离开。 毒眼离开不久,那小厮睁开了眼睛,然后穿着毒眼的衣服跑了出去。 白婉璃的房中,舒莫言风尘仆仆,他来不及换件干净的衣服,就开始给花满天诊脉。 花满天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盯着站在那里的舒莫言观看。 舒莫言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恼怒的道,“看什么?你脑子摔坏了,眼睛也摔坏了吗?” “琉璃府的人中,你长的算是能看的了,还好那个瞎子跟朱崇,简直看了要做恶梦!”花满天逗着腿,翘着眉毛,评价舒莫言的长相。 舒莫言气急,“多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花满天理当当然。 见舒莫言收回了手,转身去包裹中寻找银针,白婉璃赶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治好的希望?” 舒莫言点头,“他脑子中有淤血,压迫了记忆神经,只要将淤血驱散,他自然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说完,他拿了银针,就凑近了花满天。 花满天皱眉,“你不是想拿针扎我的脑袋吧?我告诉你,这绝对不行!” 他的话音刚落,舒莫言已经一针扎去,花满天尖叫爆了粗口,“你奶奶的舒莫言,你想死死吧?” 他刚想逃,就被白婉璃摁住,“继续扎!” “喂,放开我,我生气了啊……”花满天不满的威胁。 正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公子,果如你所料,那个毒眼,他跑了!” 白婉璃推门出去,只见那个送饭的小厮,穿着毒眼的衣服,脖子上一块紫色的泪痕。 白婉璃点头,“吩咐朱崇,暂时关闭府上所有机关!” “是!”那小厮领命。 花满天头上扎着一根银针,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白婉璃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你想起来了没有?你跟这个独眼龙究竟 有什么仇恨,他为什么要派人杀你?” 花满天闭上眼睛,“大概,可能,他老婆喜欢上了我,要跟我私奔,所以他必须将我除之而后快?” 白婉璃不想跟他贫,只是伸手,拔掉他脑袋上的银针,“走吧,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花满天兴致勃勃,基本上,只要不让他呆在这里,给舒莫言扎针,让他去哪儿都行。 白婉璃神色淡漠,“跟着独眼龙,看看他幕后的主子,是谁!” 皇宫中,云洌阳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毒眼失败了…… 他没有能杀的了花满天,反而让白婉璃找到了花满天,索性,毒眼不会供出他,而花满天又失忆了。 所以,他还有机会。 皱眉静静的想着什么,外面传来了一阵异响,接着是御书房的窗户忽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跳了进来。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毒眼。 他被白婉璃抓住,白婉璃没有杀他?这倒不像是她的风格。 “你怎么出来的?”云洌阳声音沉冷。 毒眼躬身抱拳,“主子,他们想杀我,我就逃了出来!” “逃了出来?”云洌阳冷笑,声音很大,“琉璃府的地牢,固若金汤,琉璃府的机关,步步惊心,你竟然能从琉璃府逃出来?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等本事!” 毒眼一惊,“主子,他们想让我投诚,我没有答应,所以……” “所以你就逃到我这里来了?混账,你上当了!”云洌阳咬牙切齿,刚想扬手毙掉毒眼,却见房门被推开,接着是白婉璃带着花满天走了进来。 “我一直在想,这个独眼龙被训练的可真是不错,没有想到,他背后的主子,竟然是我最信赖的好朋友!”白婉璃嘲讽的一笑,冷睨着云洌阳道。 云洌阳脸色难看,站在那里不说话。 “在大街上绊住我,乘着你生日,又灌醉我,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你的人有机会杀花满天,对吗?”白婉璃靠近了云洌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洌阳不说话,只是拧着眉头,等于默认了白婉璃的话。 白婉璃冷笑,“花满天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要让你下如此杀手?” 花满天双手环胸上前,眯着眼睛盯着云洌阳。 云洌阳冷笑,“他对你有不轨之心,我只是见不得你纵容他的样子,偷走了琉璃府上千万的银子,却这样不了了之,小璃,你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吗?” “琉璃府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白婉璃色厉内荏。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道,“对,我是外人,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外人,以前的时候是云冽辰,现在,是花满天,总之,我在你的心里,永远要排在他们的后面!” 这回轮到白婉璃不说话了,她蹙起黛眉,花满天伸手去拉她的手,“别理他,小璃我们走!” 只要弄清楚,背后想要暗算他的人是谁,他就无所谓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若是能杀的了他,那也是本事。 白婉璃转身想走,挂在墙壁上的长剑,却“铿锵”一声出鞘,湛湛的指着花满天。 “今天我跟他,你只能选择一个!”云洌阳冷漠的说道。 白婉璃叹息一声,拦在花满天的前面,“云洌阳你这是何必呢?” 云洌阳一字一顿,冷厉无比,“我跟他,你只能选择一个!” “你是朋友,他是家人,若是一定要选,我选家人!”白婉璃冷漠的回答。 云洌阳冷笑连连,他收回长剑,“好,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任由白婉璃和花满天一起离开。 花满天不解,拉拉白婉璃的衣袖,“喂,他是皇帝,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好?” “不好也没有办法,难道你想给他杀掉?”白婉璃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琉璃府,舒莫言已经在花满天的房中等他,花满天怨声载道,他是想恢复记忆,可是也不要用这么残忍的办法啊。 随着舒莫言呆在一起的,还有方柔,方柔看见自己的表哥,心情好了很多。 她不停的劝着花满天,花满天只能坐在那里,任由舒莫言为所欲为。 看着舒莫言认真施针的样子,白婉璃走了出去,方柔跟着一起,“琉璃公子,我能跟你好好聊聊吗?”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知道,白婉璃是个女人。 事实上,平日里白婉璃大多以女装示人,除非有需要的时候,她才会以琉璃公子的身份出现。 现在,她就穿着纤尘不染的女装。 白婉璃点头,方柔跟上了她的步子,甜甜的笑着,“公子,花满天,很喜欢公子呢……” 白婉璃失笑,顿时明白了方柔的用意,她 摇头,“朱崇他们都叫我王妃娘娘,你跟着他们一起,叫我娘娘吧!” 方柔诧异的瞠目结舌,“你成过亲了?” 白婉璃点头,“没错,我的相公,是辰王云冽辰,我还有一个孩子,不过已经死了!” 方柔屏住了呼吸,这些,舒莫言都不曾告诉她。 白婉璃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简单的姑娘,“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方柔蹙着眉头,“娘娘,我爹死的时候,将我许配给了花公子,我想,请娘娘做主,为我们完婚!” 白婉璃蹙眉摇头,“这种事情,除非你和花满天你情我愿,否则我帮不了你,虽然他是我的手下,但是很多时候,我并没有过多干预他的事情,特别是私事!” 方柔有些为难,“但是他喜欢你……” 白婉璃抿唇,“我跟他之间,不可能,你大可以放心!” 方柔松了一口气,温婉的点头,“谢谢你,王妃娘娘,您真的是个好人!” 白婉璃在心中叹息,并不说话,她是个好人吗?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觉得。 她逼迫云冽辰,让云冽辰跟杜晓芙劳燕飞飞,最后双双离开云水国京城,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算的上好人? 翌日,花满天的房间里,围满了人。 花满天坐在那里,定定的扫视着所有人。 白婉璃一连淡定,舒莫言神色自若,方柔有些紧张,而朱崇跟刘瞎子,则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你们都干嘛?”花满天扫视着众人。 “想起来了没有?”刘瞎子恨不得掐死花满天,那么多银子啊,他怎么就忘记将银子运去哪里了。 花满天摇头,不解的看着瞎子,瞎子叹息,“舒莫言你是什么神医?你看看,他还是想不起来,你失败了,你失败了!” 朱崇也有些失望,无奈的看着刘瞎子。 白婉璃挥手,“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跟他好好聊聊!” 朱崇将哭天喊地的刘瞎子架了出去,舒莫言跟方柔一起离开,房间内,只剩下白婉璃跟花满天。 “真的没有想起来吗?”白婉璃叹息着道。 花满天脸色顿时凝重,“小璃,云冽辰被关在了冥府,那是一个可怕的地方,鸡心玉,就是他用自己的安危换来,由我送出冥府!” 白婉璃重重一震,“可是云洌阳明明说,鸡心玉是他派人混进三圣门……” “云洌阳的话,你也信?”花满天皱眉说道。 白婉璃站起身,“你离开冥府的时候,他怎么样了?” “我离开冥府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入了化骨池,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蛆人了……”花满天神色失落,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灵儿。 灵儿将他送出冥府之后,有没有被冥府的人刁难?她现在,还好吗? 白婉璃扶着桌子,脸色难看到极点,“你现在,还有没有办法找到回冥府的路?我要去冥府看个究竟,我要问问他,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不顾自身安危的帮我,他这样的牺牲,我不要!” --------------------------------------------------------------------------------------------------------------------------------------------------------------------------------------------------------------------------------------------------------------------------- ps:第一更奉上,下面一章,就是勇闯冥府了,接下来揭开三圣主的面纱,究竟谁能得到三千红袖币呢,大家踊跃发言啊!!!!!!!!!! 冥府的路 “我离开冥府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入了化骨池,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蛆人了……”花满天神色失落,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灵儿。 灵儿将他送出冥府之后,有没有被冥府的人刁难?她现在,还好吗磐? 白婉璃扶着桌子,脸色难看到极点,“你现在,还有没有办法找到回冥府的路?我要去冥府看个究竟,我要问问他,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不顾自身安危的帮我,他这样的牺牲,我不要!” 花满天看着她,神色复杂无比,半响,他皱眉叹息一声,“如果我猜的没错,鸡心玉被我拿走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冥府,而我暂时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我们可能,再也看不见云冽辰跟灵儿了!”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缓慢的闭上眼睛,云冽辰的模样,再次浮现脑海,心中一阵刀割般的疼惜,她蹙起眉头,“或许,我知道去冥府的路!” 花满天诧异的看着她,“你知道?” 白婉璃点头,“岭南王府,李桑!” 花满天依旧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只是笃定的道,“我现在去召集人手,不管冥府这条路有多凶险,我都要回去,将灵儿救出来!” “嗯!”白婉璃起身,“我也去收拾收拾,你最好给个名单我,这次冥府之行,带的人不要太多,可是一定要脑子聪明武功不能太差!” 花满天应声,“我明白,冥府那个地方,我还是了解一些!候” 白婉璃这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浴之后,安稳的睡了一觉。 翌日,花满天点足了人数,同白婉璃一起,赶往岭南。 神衣卫共三十人,加上白婉璃和花满天,一共三十二人,彻夜赶路,快马加鞭,来到岭南的时候,也就花了七天时间。 行云和红绡,在城外迎接,将岭南王府的一切动向,全部跟白婉璃说明。 白婉璃带着三十多人,来到岭南王府,看见李桑的时候,李桑十分意外。 她瞅了一眼,她身后方队整齐的队伍,秀眉蹙起,神色带着不耐。 “我爹说,你带着几十个功夫好手来见我,我还不信,没有想到,一向黩武自信的白婉璃,竟然也有带着打手的一天!”李桑出言讽刺。 白婉璃并不理会她话中的嘲讽之意,淡漠的道,“我要去冥府!” 李桑诧异的一笑,“去冥府?就凭你们几个?”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神色未变的盯着李桑,李桑摆手,“别说我不知道去冥府之路,就算我知道,你们这几十个人去了,也只是找死!” “我找不找死,都是我的事情,现在,你只要告诉我,去冥府的路!”白婉璃再次笃定的说道。 李桑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白婉璃转身,朝着屋子外面快速走去。 李桑站起身,“白婉璃你做什么?这里是岭南王府,容不得你造次!” 白婉璃不理她,只是朝着李桑的闺阁走去,她走的很快,后面的神衣卫,快速的跟上,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影子一般。 李桑想要去阻止,花满天站在她的前面,淡漠一笑,“李桑郡主,你还是配合一点吧,否则我们将你这岭南王府闹个鸡飞狗跳,你们李家的面子上,可不好看!” 李桑气的脸色煞白,皇上宠着白婉璃,谁都知道。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最害怕皇上忌惮,若是再得罪了白婉璃,被云洌阳追究,那么他们岭南王府,真是自找死路。 她恨恨的跺脚,看着神衣卫随着白婉璃一起,进了她的院子,她这才跟了过去。 白婉璃环视四周,李桑跑了过来,“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去冥府的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白婉璃的眸光,定定的落在那颗大树上,她跟白婉玉说话的当晚,李桑就是从这棵树后面走出。 若是她记得没错,当时她来的时候,树的附近并没有人。 李桑的突然出现,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树的里面,有通道。 见白婉璃的视线,落在那颗老槐树上,李桑蹙眉,“那棵树,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是不信,就自己过去看看!” 白婉璃朝着大树走去,她敲敲树的枝干,大树发出结实的响声,确实不像里面有密道的样子。 她抿唇,“给我将这颗树砍了!” 她不信,这树真的没有问题! “你敢!”李桑上前,拦在了那棵树前面,她咬着下唇,愤恨的道,“这棵树,关系到我们李家的风水,谁也不准动这棵树!” “不想我动这棵树,就告诉我,去冥府的路!”白婉璃不肯相让。 李桑咬牙,“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去冥府的路!” 白婉璃挥手,“砍树!” 李桑赶紧上前,“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这棵树,确实跟三圣门有 关系,因为很多时候,三圣门那些门徒,都是从这棵树出入,我知道这棵树有机关,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去冥府的路!”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白婉璃嗓音冷漠。 她深吸一口气,冷眸看着所有人,“你们跟我过来!” 她的手,摁住了那棵树的树干。 所有人一起上前,白婉璃站在她的后面,冷冷的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因为我们这么多人,杀死你十个,都绰绰有余!” 李桑苦笑了一笑,手放在树干上,并不说话。 在她闭上眼睛,沉吟了片刻之后,树竟然剧烈的转动起来,接着他们所有人转换了所处的环境,大家大惊失色。 只有白婉璃看见,这其实是一个障眼法,他们所处的环境,根本没有改变。 地点落在了一个古朴的通道上,通道内,处处散发着腐臭之味。 李桑回头看着白婉璃,“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因为我跟踪三圣门的人,最远只来过这些,剩下的,靠你们自己了!” 说完,她就想走,白婉璃却一把抓住了她,“李桑,恐怕得劳你跟我们去地府走一趟!” 李桑怒吼,“白婉璃,你别太过分!” “你的血蛊,不想解了吗?”白婉璃眯眸。 李桑被噎住,站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 白婉璃松开了她,“若是再不解血蛊,你就是死路一条,跟着我们,你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李桑冷哼一声,率先朝着前面走去,白婉璃这才放心的一笑。 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李桑脸色难看的道,“走不下去了,这似乎是一条地道,可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我们岭南王府,没有这样的地方!” 白婉璃点头,“这里当然已经不是岭南王府!” 李桑诧异的看着她,“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我似乎来过!”白婉璃环视四周,不知道为何,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里她走过了不下百次,可是明明,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前面有个土门,若是你强制性的将土门砸开,里面会有无数的水银流出,将你们全部淹没在这里!”李桑口气很差的道。 当年为了堪破三圣门的秘密,她也费尽了苦心,死了不少人,可是秘密到此为止。 “鸡心玉的图案?”花满天看见通道上的图案,喊了一句。 白婉璃仔细看去,通道上,确实是画着鸡心玉,只不过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 她走了几步,果真看见了一道土门。 后面的人上来,也看见了那道土门,大呼神奇。 ---------------------------------------------------------------------------------------------------------------------------------------------------------------------------------------------------------- ps:第二更奉上!!!!!!!!!!!!!!!!!!!!!!!!!!!!! 三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婉璃仔细看去,通道上,确实是画着鸡心玉,只不过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 她走了几步,果真看见了一道土门。 后面的人上来,也看见了那道土门,大呼神奇磐。 因为这样大的土门,刚刚隔着十步远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见,可是往前走,却发现土门就在眼前。 “你要是想砸开土门,就跟我说一声,我早些逃跑……”李桑漫不经心的睨了白婉璃一眼。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自己的手,印在了土门上。 奇迹发生了,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土门打开,里面是金灿灿的一片。 李桑惊呼一声,率先上前,可是在她的脚刚刚迈入土门里面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将她的身体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吸去。 白婉璃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抓住了李桑的手,可是她的身体跟李桑的身体一起,被金色的光芒吸引候。 门内响起了李桑的尖叫声,白婉璃蹙着眉头,感觉到了一股天旋地转,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接着她的脑袋仿佛被击打了般,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是被花满天摇醒,脑子里依旧翻腾的厉害,她忍住呕吐的***,煞白着脸色道,“李桑呢?” “不见了!”花满天摇头,环视四周,“这里是冥府,我们竟然,真的来到这里了!” 白婉璃坐起身,环视四周,只见四周黑漆漆的,萦绕着萤火虫般的亮光。可是这种亮光,并不是萤火虫,而是人死之后的磷火。 她紧抿着柔唇,没有说话,花满天见她无恙,已经走开去清点人数。 而她的前方,则是立着一个硕大的墓碑,墓碑上就刻了两个字,瑶光。 那两个字,仿佛生了眼睛一般,森森的盯着她,让她不由得心里发毛。 “瑶光——”她忍不住低喃,念出了这两个带着灵魂的字体。 花满天已经清点完人数,回头看着她,“没错,瑶光是地府的主人,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据说,他惊才绝艳,练就了行字诀可以超越时间,练就了列子诀可以穿越时空!” 白婉璃静静的打量瑶光墓碑,倏然,她在墓碑的浮尘上,发现了一行小字。 她上前,伸手拭掉墓碑,下面的字迹,变得清晰可见。 花满天走到她的身边,“这些字,很奇怪,不是梵语,也不是云水国或者别的国家文字,总之没有人认识这些东西!” 白婉璃微笑,“没有想到,那位惊才绝艳的瑶光前辈,倒是跟我来自一个地方!” 花满天诧异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白婉璃眯眸,“没什么意思,我知道冥府的秘密了,走吧,跟着我去找云冽辰跟灵儿!” 这块墓碑上,写着希腊语。上面的意思大致是,冥府跟地球黑洞有关。瑶光研究了数年,仍然找不到可以穿越回现代的方法,若是后面遇见有缘人,希望可以代他照顾女儿,并且毁掉这里。 看着白婉璃神秘莫测的笑容,花满天不再多问,随着白婉璃一起,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三十个神衣卫。 “小心——”后方,花满天叫了一句,白婉璃低头一看,密密麻麻的蛆人,朝着这边蜂拥游来,那在地上扭动的模样,恶心无比。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在外面遇见的那些蛆人,已经算是比较高级的了。 眼前的这些,才是真正的恶心。 白婉璃飞跃而起,挂在背上的重机枪,已经拿在手中,随着枪口发出“嘟嘟嘟”的火苗,那些蛆人悉数被打了个粉身碎骨。 所有人惊呆了,包括花满天,都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眸中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实在,太猛,太帅了! 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应有的样子,怕是男人,都比不上她的英勇帅气。 将蛆人打散一些,白婉璃落在地上,手中丢出几颗琉璃弹,她冷声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走?” 花满天这才如梦方醒,上前缠着白婉璃,“小璃,把你的武器给我瞅瞅,快,就一眼,就一眼!” “闭嘴,你不找你的灵儿了,对不对?”白婉璃冷睨了花满天一眼。 花满天讪笑,摸摸后脑勺,这才跟着她一起往前冲去。 杜宇收到消息的时候,觉得难以思议,因为冥府的路,已经消失,不可能还有人能找到这里。 她带着一干人,冲了出去,她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眸光中,带着复杂之色。 “是你?”杜宇的嗓音,十分低沉,那只拿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 白婉璃点头,“没错,是我!” 杜宇冷笑,“我早该想到,他们偷鸡心玉,目的就是为了救你,鸡心玉在你身上,你能够闯入冥府,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想让他们救我,更不想闯入你的冥府多管闲事,现在,我只要两个 人,你将他们交给我,我立刻就走!”白婉璃神色冷漠,口气狠厉的道。 杜宇猖狂的大笑,“你以为,你闯入冥府,还能活的了吗?就凭你手中的破铜乱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婉璃已经开枪,火苗窜入她旁边的人群,胖和尚身边的随从,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已经倒地身亡。 杜宇惊呆了,她站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 “天哥哥——”杜宇的后面,响起一阵清脆的叫声,接着是一名白衣娇俏的少女,扑进了花满天的怀里。 花满天看着灵儿挺起的大肚子,吃惊的合不拢嘴,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愣愣的看着灵儿。 灵儿见花满天盯着自己的肚子,开心一笑,接着撩起衣衫,拿掉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棉花抱枕,塞在里面,就跟她怀孕了一般。 她一把将抱枕扔开,咧嘴微笑,“天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 “灵儿,你吓死我了!”花满天松了一口气。 白婉璃扫视了灵儿一眼,接着将目光投向了杜宇身后,那个消瘦挺拔的男子身上。 男子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俊脸,英气的剑眉,挺直的鼻梁,还有菲薄的唇,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已经夺尽所有人的眸光。 他定定的看着白婉璃,神色未变,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复杂的难以形容。 白婉璃一步一步上前,杜宇已经拿了两颗琉璃弹,“嘭”一声扔向了白婉璃。 白婉璃迅速后退,仍然被飞溅的弹片擦伤,她白皙的脸上,被弹片掠过一道血红的伤痕,殷红的血珠,顿时从肌肤上冒了出来。 云冽辰眉头一皱,飞身上前将她搂在怀中,白婉璃没有顾忌自己脸上的伤,而是看着杜宇消失的方向。 她竟然,有琉璃府的琉璃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她为了让红绡和紫鹃自保,曾经给过她们一些琉璃弹,可是两个丫头一向不善武略,根本不用。 现在,她们其中的一个,竟然拿着琉璃弹对付自己? 白婉璃感觉到了,一股心酸的怒气。 终究是,被身边人暗算背叛了吗?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云冽辰皱着眉头,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将她脸颊上的血珠拭去。 白婉璃伸手,“啪”一下打掉了他的手,一字一顿的道,“见到我,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说吗?” 云冽辰眸光一黯,皱着眉头,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注视着他几秒,须臾,后退,不断的点头道,“救你和杜晓芙出去之后,我同意,让出辰王妃的位置!不管是你休我,还是我休你,你都赢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打扰你和……” 她的话音未落,他已经阔步上前,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巴。 她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云冽辰扶着她的后脑勺,变了一个方向,继续吻着她的唇瓣。 她一言不发,直到他吻够了,她才推开了他,怒道,“你疯了么?” 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后面的神衣卫和花满天还有灵儿,三十三双眼睛,看着他们。 云冽辰摇头,“没有疯!”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还好后面的神衣卫,早就见过世面,这点暧昧画面,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花满天,伸手捂住了灵儿的眼睛,“少儿不宜!” 灵儿不悦的拉下花满天的手,鼓着嘴巴,“天哥哥,灵儿都十五岁了——” 花满天失笑,“十五岁,该嫁人了!” 灵儿笑着挽住了花满天的胳膊,“灵儿嫁给天哥哥好不好?” 花满天吓的一怔,赶紧缩回了自己的胳膊,“开什么玩笑?” 灵儿鼓着嘴巴,不再说话。 因为她好像感觉到,天哥哥并不喜欢她。 “三圣主逃走了,你知道,他们会逃去哪里吗?”白婉璃看着四周,刚刚一片混乱,她并没有看清,杜宇逃走的方向。 “让他们逃吧,何必赶尽杀绝,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去的路!”云冽辰伸手拉住白婉璃的手说道。 白婉璃盯着他的手,“你知道,拉着我的手,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云冽辰叹息,“我知道,要么,被你砍断手,要么,就得牵着你一辈子!” 白婉璃唇角有了笑意,“那你选择哪一个?” 云冽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响起了杜晓芙的声音,“辰,辰——” 她脸色煞白的跑来,当她看见白婉璃的时候,神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站在那里,讪讪的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小芙,辰王妃来接我们回家了!”云冽辰温和的看着杜晓芙,他上前一步,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杜晓芙的手。 白婉璃的手,顿时 有些僵硬,她忍的手有些颤抖,想要甩开云冽辰拉着她的那只手。 可是她没有。 她知道,若是她再退却,怕是云冽辰再爱她,都只能放弃她了。 她以前,就是用自己的冷漠和固执,吓跑了云冽辰,现在开始,她要和杜晓芙再次战斗。 “小璃,你觉不觉得,三圣主杜宇的身形,有一个人有些相似?”云冽辰握了握杜晓芙的手,松开了她,环住白婉璃的肩膀说道。 白婉璃抬眸,“你也怀疑那个人?” 云冽辰点头,白婉璃咬牙道,“那我们就去一探究竟,看看三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戴着面具,藏头露尾!” --------------------------------------------------------------------------------------------------------------------------------------------------------------------------------------------------------- ps:明天揭晓三圣主是谁,亲们,准备好接红袖币了么?嘿嘿,没有猜的赶紧猜,三千红袖币等你来拿哦! 三圣主之死 “小璃,你觉不觉得,三圣主杜宇的身形,跟一个人有些相似?”云冽辰握了握杜晓芙的手,松开了她,环住白婉璃的肩膀说道。 白婉璃抬眸,“你也怀疑那个人?磐” 云冽辰点头,白婉璃咬牙道,“那我们就去一探究竟,看看三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戴着面具,藏头露尾!” 灵儿蹙眉,“你们不要伤害杜宇姐姐,杜宇姐姐很可怜的!” 花满天眯眸,“她哪里可怜了?我看她对小璃下手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 灵儿鼓起嘴巴,“杜宇姐姐……” 她犹豫了瞬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花满天拍拍她的肩膀,“灵儿你不明白人心险恶,这个杜宇成天戴个面具,明显是见不得人。而且她在冥府中,也没有少作坏事,你还是快点带我们去见见她吧!” 灵儿摇头,“地府这么大,我也不知道杜宇姐姐藏在哪里!” 花满天知道,灵儿不会撒谎,随即点点头,“我们走前面,碰碰运气吧,这个杜宇没有鸡心玉,肯定逃不出地府!” 灵儿随着他一起,白婉璃带着神衣卫三十人,还有云冽辰,一行人朝着前方雾霭沉沉的地方走去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人看见了一面硕大无比,光华明鉴的镜子。站在那里,灵儿率先上前,伸手抚摸镜子,在她的手接触到镜面的时候,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镜子里面裂开一条缝隙,出现了一条小路,奇怪的是,这条小路上竟然有阳光。 灵儿回头看着白婉璃众人,“你们跟我过来吧,杜宇姐姐可能藏在阳关道里面,不过你们要答应我,看见了杜宇姐姐,一定不要伤害她!” 花满天微微一笑,上前弹了灵儿的额头一下,白婉璃紧随其后,云冽辰跟在后面,夹在一群神衣卫中间的,是杜晓芙。 因为她不会武功,不能自保,所以只能走在神衣卫中间,让神衣卫保护。 杜晓芙很讨厌,这样无奈的感觉,可是没有办法,她除了追随他们一起,她无计可施。 进入了小巧的阳光道,白婉璃啧啧称奇,因为这里简直如同另外一个时空。 温和的阳光,和煦的照射进来,让人身心舒畅,跟地府里面的阴冷氛围,截然相反。 灵儿开口解释,“爹爹告诉我,人一定要接触阳光,不然会得一种很可怕的病。所以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玩儿,不过自从爹爹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花满天不解,“为什么?” 他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啊,起码比地府的暗无天日,好上太多。 灵儿微笑,“其实,我不喜欢阳光的,我只喜欢生活在暗处!” 花满天温和的笑,怜惜的看着灵儿,“等你离开地府,就一定会喜欢上外面的阳光,和花花世界!” 灵儿眨巴眼睛,“只要跟天哥哥在一起,哪里我都喜欢!” 花满天讪讪,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走过了阳关道,白婉璃顿住了脚步,因为前面已经没路了。 云冽辰回头看着灵儿,“杜宇会不会逃去了别处?” 灵儿抿唇,“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直觉,她会在这里!” 她环视四周,双手合成了喇叭状,接着喊了起来,“杜宇姐姐,你出来吧,别躲了,天哥哥不会伤害你……”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还有通道内的回音。 灵儿咬唇,“杜宇姐姐,你要是再不出来,灵儿就要用灵力找你了!” 她的话音刚落,阳关道旁边的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 适应了外面的阳光,众人有些看不清楚,黑漆漆的屋内,有没有人,或者有没有埋伏。 灵儿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眼神比一般人好,她笑着上前,“杜宇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白婉璃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上前几步,众人这才看清屋内的人。 华衣的女子,坐在那里,脸上戴着面具,她身边是大朵盛放的紫色曼陀罗。 看着众人进门,紫衣女子缓慢起身,站在了曼陀罗花的中间,“灵儿,你跟着他们一起,会毁了整个地府!” 灵儿微笑,“杜宇姐姐,我们可以离开地府了,鸡心玉在白姐姐身上,她会带着我们离开!” “没错,我可以带着你们离开,但是前提是,你得将你的面具摘下来!”白婉璃冷笑一记,盯着杜宇脸上,木制的面具说道。 杜宇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笑着道,“你不都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吗?小姐!” 说完,她拿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里面那张熟悉的脸。 除了灵儿,没有人觉得意外,甚至连后面的杜晓芙,都沉着的看着那张熟悉的俏脸。 这张脸,所有人都认识,她就是白婉璃的陪嫁丫鬟,紫鹃。 白婉璃点头,“没错 ,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可是我知道,三圣主绝度不是你,紫鹃!” 紫鹃脸色一变,从曼陀罗花中走出,“为什么不是我?难道你觉得,我呆在你身边多年,所以没有资格做三圣门的三圣主?” “不!”白婉璃摇头,“你肯呆在我身边,做一个丫鬟,证明背后有什么羁绊着你!这个羁绊着你的,除了一直被你爱慕的白翼景,还能有谁?” 紫鹃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摇头,“不,二爷早就死了,在他屠府的时候,二爷已经被他的血衣杀死!” 紫鹃的手指,湛湛的指着云冽辰,眸中带着蚀骨的恨意。 云冽辰冷笑,“我杀的了相府一百多人,却杀不了三圣门的三圣主,别再自欺欺人了,赶紧让白翼景出来!” 白婉璃环视四周,大声叫了起来,“二哥,二哥你出来!” “不,二爷千万不要出来,她已经不是真正的白婉璃了,她不是你的三妹白婉璃,您千万不要出来!”紫鹃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白婉璃冷笑,冷冷的盯着紫鹃,“没有想到,在你的心里,我竟然是这样的主子!” 紫鹃摇头,“小姐,对不起,你对紫鹃很好,你也教会了紫鹃很多道理,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二爷出来……” “那我就杀了你!”白婉璃赫然出剑,剑尖指着紫鹃的颈项。 紫鹃闭上眼睛,“小姐你动手吧,反正,紫鹃原本就不打算活了!” 她仰着头,将自己的颈项露出给白婉璃,白婉璃眯着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等了半响,她骤然出手,迅速快过闪电。 只是在她的长剑,接触到紫鹃颈项的时候,旁边一道更快的紫色软剑,劈了过来。 白婉璃手中的长剑,被震落在地,她的虎口发麻,旁边云冽辰上前,一手将她拦在怀中,另外一只手化解掉那紫剑多余的内力。 站在紫鹃身边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之所以说她是女人,因为她有着一对高耸的双峰。 她的骨架,虽然高大,却十分纤瘦,带着女人独有的曼妙之态。 静静的站在那里,她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女人,真的是她二哥? 是不是哪里错了,或者三圣主,不是白翼景…… 她蹙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对面戴着面具的女子。 紫鹃伸手,取下了女子的面具,里面是一层紫色的轻纱,她再次取下了面纱,让后面的女子,不,应该是男子,露出本来容颜。白婉璃大惊失色。 真的,是白翼景! 那是男人的脸,方正帅气,甚至下巴上还生了青色的胡茬,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女人。 紫鹃抚摸白翼景的脸,“二爷,我们呆在地府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血衣的解法,不如,告诉小姐好不好?” 白翼景点头,声音也跟女人一般娇柔无比,虽然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粗狂沙哑。 “小璃,十几年前,我跟仁孝太子一起打猎,被一个奇怪的红衣女子所救。她给了我和仁孝太子一人一件血衣,仁孝太子从此变得文功武治,样样精通,而我,则是拥有了召唤蛆人的力量……”白翼景皱眉,陷入往事的回忆之中。 后来,仁孝太子性情大变,竟然爱慕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是云冽辰,他甚至对云冽辰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被云冽辰错手杀害。 那个时候,白翼景开始害怕,接着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胸部开始发育,最后长成了女人的双峰,再接着他属于男性的器官,也开始退化。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是试图摆脱血衣的控制。可是没有办法,那件血衣,就如生根了一般,不管他怎么摧毁,再下一次,血衣还会在他的身上出现。 情急之下,他告诉了白世峰,白世峰了解到,云非墨跟三圣门有些关系,于是变相的,他投靠了云非墨。 可是云非墨也帮不了他,他的身体,变化越来越明显,他的胸部甚至已经很难隐藏。 在他决定离开相府,远走云水国的时候,救了他的红衣女子,再次出现。 她告诉他,他之所以会发生这些变化,是因为他的内力不够,只要修炼了葵花宝典,他就能变成正常的男人。 无奈之下,他只有相信她,乘着云冽辰屠府的机会,他来到了冥府,成为了冥府的三圣主。 可是修炼那个葵花宝典,依旧无法阻止他身体的变化,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胸部,越来越大,听着自己的嗓音,越来越细。 现在,这种变化已经来到了他的脸上。他知道,不用再过多久,他的脸,也会变成女人,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再也无法做回男人了。 他很怕,在整个地府寻找解脱的办法,可是没有,他只能靠着红衣女人送来的药丸,控制自己身体的不适。 现在,他再也不相 信地府,相信那个红衣女人。他想离开,离开地府回到自己的世界,再多看一眼外面的繁华,在娘亲的坟前烧烧纸钱,给追随了自己多年的紫鹃,一个名分。 可是,没有机会了…… 红衣女人发现他不再受控制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将一个雌雄蛊捏死,他顿时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不是什么血衣的神力召唤蛆人,而是蛊虫。 豢养在他体内的蛊虫,会赋予他召唤蛆人的力量,也会改变他的性别。 雌雄蛊死了,他的命,也将要到达尽头。 只是他不想自己这样不男不女的一面,给这么多人看见,特别是他的三妹,白婉璃。 白婉璃听完了白翼景的话,秀眉微蹙,“二哥,对不起!” “跟你没有关系,小璃!你的噬心蛊,是紫鹃下的!她奉了我的命令,而我,则是奉了红衣女人的命令!”白翼景微微一笑,搂着紫鹃后退。 白婉璃上前几步,“二哥,我身体内有鸡心玉,鸡心玉可以解蛊!” 白翼景摇头,“鸡心玉对雌雄蛊没用,若是有用,我也不会不男不女的呆在冥府这么多年!” 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祭坛,那是一个五色祭坛,祭坛的中心,横着一口棺椁。棺椁的前面,腾飞着一条龙,龙似乎看着某个方向,眸露凶残之色。 白翼景在靠近祭坛的时候,口中突然吐出鲜血,紫鹃一把搀扶住他,“二爷!” “二哥!”白婉璃上前,扶住了白翼景的另外一只手。 他的手,微微颤抖,那白皙柔滑的手,根本不似男人的手。 他有些难堪,微微一笑,“小璃,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不过我们都是被逼无奈,爹被二圣主抓走,如果有可能,你不要怪爹,然后找到他,一家团聚!” 他的鼻息间,也流出鲜血,将紫鹃的手,放入白婉璃的手中,他皱着眉头,“你们,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爆炸,他的口鼻中都涌出大量的鲜血,整个身体,软软倒下。 “二哥,二哥……”白婉璃想要抱住他,却发现紫鹃更快,白翼景倒在了紫鹃的怀中。 他气若游丝,“找……到……爹……” 他的话音未落,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那只握着紫鹃手腕的手,重重落下。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蹙眉闭上了眼睛。 后方,灵儿也惊呼起来,“杜宇姐姐——” 她上前,想要用灵力帮白翼景,可是却被紫鹃阻拦。 “小主,让二爷安静的去吧,他这样痛苦的活着,不如离开!”紫鹃抱着白翼景,平静的说道。 白婉璃睁眸,定定的看着紫鹃,“紫鹃,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紫鹃苦笑,“小姐,二爷在三圣门这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 她紧紧的抱住了白翼景,闭上眼睛,“我只知道,那个红衣女人,会吸食人血!” 说完,她的唇角溢出血丝,脸颊上浮起一抹笑意,盯着怀中的白翼景,缓慢的道,“二爷,紫鹃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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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阴谋,不怕明枪暗箭,更不怕三圣门,她只是害怕,万一再次遭受背叛,她还能这么淡然的站在这里,为死去的人难过吗? 她在那个世纪,是特工,孤独冷漠,从来都是孑然一身的特工。 尝过了黑羽的背叛,她告诉过自己,不会再爱。 可是这里的亲情、友情、爱情,都如罂粟般,让她着迷,欲罢不能。 尽管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可是没有办法,她就是义无反顾的改变,义无反顾的希望拥有全部的爱。 家人之爱,朋友之爱,还有,云冽辰的爱。 白婉璃推开了花满天,眸光看向了云冽辰,云冽辰正拿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仿佛他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 可是,他真的看不穿。 他以为,她是不在乎的。 不在乎百家,不在乎紫鹃,更不在乎自己。 在看见她眸中一闪而逝脆弱的时候,他的心,刹那间就痛了。 他发现,再坚强的女人,也只是一个女人啊…… 或许,他一直以来,都太高估了自己。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白婉璃就朝着他走来,她心里暗自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她主动向他走来。 不要再推开她,不要…… 她脸色平静,心里却已经心潮澎湃。 只是在她靠近他的时候,有另外一个人,更快的速度扑进了他的怀里。 杜晓芙一把抱住了云冽辰,慌张的看着四周,“辰,地震了……” 云冽辰环视四周,果然,房间激烈的颤抖起来,先是屋顶的泥土开始簌簌落下,接着是地面出现裂缝。 他扶住了杜晓芙,皱起眉头,“走——” 云冽辰大声喊了一句。 白婉璃还想去带走紫鹃和白翼景的尸体,花满天已经一把抓过了她,“还理会那个作甚?赶紧逃命!” 她被花满天拽着离开。 灵儿尖叫一声,因为屋顶坠落的一块巨石,砸在了她的前面。 花满天回头看着灵儿,修长的身体,飞跃而起,落在了灵儿的身边。他单手抱起灵儿,将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迅速的飞过巨石。 后面的三十多个神衣卫,也护着白婉璃,各自逃命。 可是众人出去的时候,外面的景色,已经大变。 原本的阳关道,变成了流水潺潺的小溪,溪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味。 眼看着那条小溪的溪水,朝着这边奔涌而来,灵儿在花满天的肩膀上大叫,“天哥哥,不要过去,那边是化骨水,会变蛆人的!” “怎么办?”花满天扭头,看着云冽辰,云冽辰扶着杜晓芙的肩膀,神色坚定,“退回密室!” 所有人一起后退,灵儿大叫,“必须得封住石门,不然化骨水还是会流进来!” <云冽辰松开了杜晓芙,看着所有人道,“你们在这里面等着,我带着十名神衣卫出去,想办法封住石门!” 云冽辰大喊。 杜晓芙着急的跺脚,“我跟你一起出去!” 云冽辰瞪着她,“不要添乱!” 他飞身往外面跑去,那些跟过来的神衣卫,个个训练有素,此刻不用吩咐,早就有十个跟了过去。 白婉璃也想上前,花满天拦住了她,“你没有内力,出去根本无法帮忙,安心的留在这里等着他吧!” 白婉璃只能无奈的站在那里,杜晓芙弱弱的上前,“王妃姐姐,辰他会没事的!” “他有事没事,我需要你来回答吗?”白婉璃怒吼。 她一向不是脾气好的人,刚刚看见杜晓芙投入云冽辰的怀抱,她已经很想收拾这个女人了。 现在,她自己朝着自己枪口撞,怪不得她。 杜晓芙瑟缩了一下,白婉璃蹙眉,“杜晓芙,你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你要房契地契,我也可以给你,可是男人,你没资格跟我抢!” 杜晓芙后退了几步,“王妃姐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辰!” 白婉璃冷笑,“不可能!” 杜晓芙眸中已经盈满泪水,“我跟小四哥哥,生死相许,我为了他沦落冥府,你凭什么拆散我们!” “可是云冽辰喜欢的人是我,他呆在冥府,也是因为帮我寻找鸡心玉!”白婉璃讥讽的看着杜晓芙。 杜晓芙咬牙,晶莹的泪珠,挂在脸颊上,她咬唇,“那又怎么样?陪着他一路受苦的人是我,为了他付出所有的,也是我!白婉璃你根本配不上辰!” 白婉璃冷笑连连,“就是因为,你一直被他利用,陪着他因为我吃苦受罪,所以,你现在还活着,否则我早就杀了你!” 白婉璃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杜晓芙紧张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冷漠的道,“别逼我动手,让你消失!” 杜晓芙的脸色煞白,苍白的柔唇,不住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相信,白婉璃绝对说到做到,她根本没有资格,跟她去争啊…… 她的心里,一阵落败,脸色也瞬间失落无比。 花满天搂着灵儿,则是松了一口气,他熟悉的白婉璃,终于又回来了。 这样霸气的女人,才是琉璃府的主人,他心里喜欢的人。 欣慰的看着白婉璃,他无奈的道,“先别急着吵,我们要是出不去,死在这里,你们两个说什么都没用!” 白婉璃不再说话,杜晓芙也随着一起沉默,屋内静悄悄的。 花满天扶着灵儿坐下,“灵儿,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帮帮他们!” 灵儿抓住花满天的胳膊,“天哥哥,不要出去!” 她鼓着嘴巴,娇俏又可爱的样子,让花满天实在不忍心拒绝。 可是云冽辰还在外面,他必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推开灵儿的手,花满天道,“灵儿你乖乖的呆在这里,我没事的!” 他起身离开,灵儿不悦的蹙眉。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他们这么多人,能走出去的,不会超过五人。 盯着花满天的背影,灵儿心事重重,暗自祈祷,天哥哥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外面,云冽辰跟十个神衣卫,正在将巨石往密室的门口填,可是巨石太大,他们根本抬不动。 眼看着远处的化骨水,已经朝着这边涌来,云冽辰急的满头大汗。 花满天喊了一句,“都出来帮忙!” 这话自然是对剩下的二十名神衣卫说的,那剩下的神衣卫,迅速离开密室,一起帮云冽辰抬巨石。 三十多人,依旧无法撼动大石。 云冽辰焦灼的看着所有人,大声喊道,“都回密室里面,想办法离开!” 花满天皱眉,“软骨水马上就要来了,一起走吧!” 云冽辰摇头,“找找看,棺椁里面有机关,小璃身上有鸡心玉,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可以启动蟠龙拉棺!” 他的话音刚落,密室里面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随着几声惨叫,几名率先躲回密室的神衣卫被压在了巨石下面。 越来越多的石头,从密室的上方坠落,这里的屋顶,明明黑漆漆一片,没有巨石,只有泥土。 可是这些巨石,明明就是从屋顶砸落,仿佛飞行了几个世纪,挟着千钧之力,落在了地面。 “是陨石!”白婉璃认了出来,心里倏然一惊,这里竟然是空间叠加出来的时之狭间。 建造这里的人,该有多么伟大,竟然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 她大叫一声,“躲进棺椁里面!” 旁边的神衣卫,开始朝着棺椁里面躲,可是那些巨石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湛湛的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灵儿 站起身,大喊起来,“天哥哥,天哥哥……” 花满天大叫,“听小璃的吩咐,躲进棺椁里面,小璃帮我照顾好灵儿!” 他的话音刚落,白婉璃已经伸手,一把捞起了灵儿,带着她飞跃进棺椁里面。 白婉璃看着棺椁里面的设置,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里面整整齐齐,很多按钮,这就像一个小型的飞机驾驶舱一般,她不解的看着那些按钮,眸光落在了一个红色按键,open上面。 按了这个,她们就能出去吗? 她不解。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似乎在研究现代化的飞行武器,她的手,在按键上掠过。 灵儿扭头看她,“你的武器,我爹爹也有,不过他说,那些武器不能带入外面的世界,否则会毁了那个世界!” 灵儿天真的说道。 白婉璃挪动了一下后背的机枪,“是这个武器,你爹爹也有吗?” 灵儿点头,清澈的眼神,恍若一泓秋水。 白婉璃定定的看着灵儿,灵儿鼓起嘴巴,“爹爹说的话,从来都不会有错,所以,放弃你手中的武器吧!” 白婉璃的胸口,一窒,她的手指落在了那个红色按钮上,摇头道,“容我回去想想!” 外面,花满天跟云冽辰,苦苦支撑。 两人的内力,结起了一个密集的大网,将化骨水拦在了外面。 那些神衣卫想要朝着密室逃去,可是都逃不过门口的巨石,仿佛这是一个机关,他们触动了什么机关。 云冽辰回头看着花满天,“赶紧走吧……” 花满天摇头,“我要是走了,一个人支撑不住!” “废话!”云冽辰伸手,一掌朝着花满天的胸口击去。 花满天的身体,飘着后退,他大声道,“等小璃找到离开的办法,你就赶紧撤退!”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专心的对付眼前的溪水。 那些溪水似乎有生命力一般,知道这边不好对付,越来越多的溪水,朝着这边奔涌。 云冽辰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已经被溪水淹没,他的内力形成了一个漩涡,将溪水牵引着,奔腾在他的身边。 所有的内力,全部用来牵引溪水,他根本无暇照顾自己,溪水侵蚀着他的身体,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骨骼已经发软。 再次用力,溪水形成了一个大的漩涡,他在漩涡的中间,四肢百骸,都蔓延过一种阴森森刀割般的疼痛。 他算是领教到,没有内力,被丢在化骨池中是什么感受了。 上一次被丢入化骨池,他日夜用内力护着自己,这才不至于让自己成为蛆人。 这一次,真的要毁在这里了吗? 不,他宁愿内力枯竭而死,也不要化为蛆人。 想到这里,他更加用力的施展内力,淡蓝色的光芒,从他的周身散发而出,牢牢的吸住汹涌而来的化骨水。 里面,花满天已经跳入了棺椁之中,他大叫,“快一点,云冽辰快支撑不住了!” 白婉璃的手,犹豫的放在那个红色按钮上,要按下去吗?万一不是这个机关,那么他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她脸色凝重,灵儿在旁边催促,“白姐姐,你身上有鸡心玉,一定可以离开的,快想想办法!” “这像是一个自爆装备!”白婉璃收回了手。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有两位亲,13371218169,18918850838,猜中了三圣主是小璃哥哥,三千红袖币已经奉上,请注意查收! 你似乎知道,二圣主是谁 不,他宁愿内力枯竭而死,也不要化为蛆人。 想到这里,他更加用力的施展内力,淡蓝色的光芒,从他的周身散发而出,牢牢的吸住汹涌而来的化骨水。 里面,花满天已经跳入了棺椁之中,他大叫,“快一点,云冽辰快支撑不住了!” 白婉璃咬咬牙,狠心摁下了红色按钮,罢了,要死,就一起死吧。 棺椁开始剧烈转动起来,前面的那条龙,尾巴后面,也开始发出火药的味道磐。 白婉璃脸色煞白,这好像,布满了炸药,难道他们都要丧身在这个棺椁里面吗? 灵儿看着龙的眼睛,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大叫起来,“这里快要爆炸了!候” 花满天一把抱住了灵儿,让灵儿躲在他的怀中,果然在他还来不及催促云冽辰的时候,棺椁爆炸了起来。 随着“嘭”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婉璃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要破裂,她微微的张开了嘴巴,接着身体伴随着棺椁飞了出去。 她看见了红光满天,似乎是一个金灿灿的通道,接着眼睛一花,她昏死了过去。 这一次,真的要死了么?竟然还是死在地府,死在自己的手上。 云冽辰听见密室里面,惊天动地的爆破声,他收回了内力,回过头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这声爆破,腾空飞起。 眼前是金色的隧道,他宛如做了一个迷幻的梦,梦中,自己的身体不断飞跃,最后落在了一个温暖的草地上。 睁开眼睛,眼前是刺目的太阳,身下的草地,有些湿润,他动了动手指,耳边是行云紧张的声音,“王爷,王爷……” 云冽辰坐起身体,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外面这耀眼的阳光,他眯着眼睛,闭上眼睛,让自己逐渐适应阳光。 “云冽辰,我的女儿去了哪里?桑桑郡主呢?”不远处,是岭南王的怒吼声。 云冽辰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坐在那里,闭目适合阳光。 接着,耳边再次传来红绡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快点醒醒啊,小姐……” 行云阻止了红绡,“不要动她,她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唇角和耳朵都流了鲜血!” 红绡接着哭了起来。 云冽辰心里暗自放心,原来白婉璃也在这里。 他们是平安的离开冥府了吗?可是为什么他的两条腿,都动弹不了? 缓慢的睁开眼睛,他看见了身边的一切。 白婉璃静静的躺着,脸色煞白,她的唇角和耳朵,都是尚未干涸的血迹。旁边的红绡,不住的哭泣,担忧的盯着地上的白婉璃。 而花满天,则是四肢大展的躺着,他的怀中躺着灵儿,灵儿脸色苍白,看样子是他们之中,受伤最轻的一个。 接着是杜晓芙,杜晓芙蜷缩着身体,痛苦的蹙着秀眉,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昏了过去。 只是这么多人中,看不见随着他一起的神衣卫,难道那些神衣卫,都丧生冥府了吗? 他的眸光,落在行云的身上,只见行云拿着一个奇怪的武器,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眸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王爷,你终于醒了!”行云蹲下身子,松了一口气道。 云冽辰点头,那边岭南王继续咆哮,“云冽辰,我问你,我的女儿李桑在哪里?” 云冽辰不说话,他身边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上前,着急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毁了冥府?” 云冽辰沉默了半响,这才开口,“我没有看见李桑,她似乎在冥府之中,不过棺椁爆炸之后,我们就被炸飞了出来!” 岭南王很着急,他不安的走来走去,一副抓狂的样子,“冥府爆炸?你们毁了冥府,你们竟然真的毁了冥府?” 他生气的瞪着所有人,恶狠狠的道,“你们这样做,二圣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知道二圣主是谁?”后面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带着清新的香气,白衣脱尘的女子,缓慢走了过来。 她的唇角依旧染着血迹,手也无力的摁着自己的胸口,可以看得出,她受了很重的内伤。 她的脸,惨白无比,消瘦的身体,也如一个纸人般,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 云冽辰松了一口气,她能够站起来,就证明,她已经没事了。 可是他不知道,白婉璃只是凭着一股硬气,才能站起来,天知道,她现在内心翻涌,有种吐血的冲动。 她不敢吐血,她害怕她吐血之后,眼睛一翻,又会再次晕死过去。 若是晕过去,下次醒来,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她不能晕过去,不能倒下。 冷冷的盯着岭南王,岭南王在她这样眼神的注视下,有些害怕,他跺脚,“我不管,你们害了桑桑郡主,我要你们所有人偿命!” 他怒喊,“来人,给我拿下他 们!” “谁敢!”行云上前,朝着天空放了一枪。 旁边的岭南王府侍卫,愣在那里,因为刚刚他们准备上前的时候,已经被行云手中的武器吓住。 现在更是一步不敢往前冲。 岭南王抽出装饰用的长剑,“他一次只能发一枚暗器,你们给我冲,谁敢后退,我杀了谁!” 那些侍卫不敢再后退,悉数往前,只是犹自心惊胆战。 白婉璃一直挂在背后的重机枪,倏然出手,随着“嘟嘟嘟”的声音,火苗窜出,那些冲在前面的侍卫,倒在了枪下。 她冷漠的道,“谁敢上前!” 她将枪口指向了岭南王府,“你找死吗?” 岭南王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器,双腿抖若筛糠。 站在他旁边,长身玉立,俊逸非凡的男子上前,“白姑娘,不要为难家父,我跟你们走,带你们离开这里!” 白婉璃赫然上前,机枪指着男子的腰间,拎着他的衣服,“那就劳你跟我们走一趟,不过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因为不管你怎么做,都跑不过我的机枪!” 男子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怕她,只是点头,走在前面,带着他们离开王府。 后面,行云发现了云冽辰不能动弹,他伸手扶起他,可是失败了,他竟然再次摔倒。 行云大惊失色,他知道,王爷的双腿,可能废掉了…… 他皱眉,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 花满天在一阵“嘟嘟嘟”声中醒来,他起身,扶起了灵儿,接着将灵儿抱在怀里。 杜晓芙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双腿不能站立的云冽辰,尖叫起来,“辰你怎么了?” 她上前,站在云冽辰的旁边,扶着云冽辰的另外一只胳膊,同行云一起,带着他离开。 红绡蹙眉,厌恶的看了杜晓芙一眼,上前一步道,“二夫人,你有伤在身,还是让我来吧!” 她不由分说的挤开了杜晓芙,同行云一起搀扶云冽辰。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在两人的搀扶下,笨拙的离开。 几乎是两个人架着他走路,他的双腿,毫无知觉。 白婉璃挟持着俊逸的男子,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男子声音温和,“白姑娘,你真的没有看见舍妹吗?” “没有!”白婉璃回答的斩钉截铁。 男子叹息,“你们毁掉了冥府,简直太鲁莽了,二圣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似乎知道,二圣主是谁?”白婉璃警惕的盯着他。 男子无奈的笑,“这个天下,没有人知道二圣主是谁,除非是他自己!” 白婉璃不再说话,只是脚步迟缓的挟持他离开。 她走的十分艰难,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一般,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她的额头,大滴冷汗渗出。 “姑娘,你很不舒服!”男子是用肯定的话说出。 他回头看着白婉璃,神色担忧。 白婉璃脸色惨白如纸,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气血一次次涌上喉头,都被她一强忍下去。 她动了动盯在他腰间的机枪,“我再不舒服,都能秒杀了你!” 男子微笑,“我真的没有恶意……” 白婉璃眼睛一黑,脚步虚浮,男子脸色担忧,一把扶住了她,“白姑娘,你没事吧?” 他开始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她。 你是打算,跟杜晓芙在一起? 白婉璃脸色惨白如纸,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气血一次次涌上喉头,都被她一强忍下去。 她动了动盯在他腰间的机枪,“我再不舒服,都能秒杀了你!” 男子微笑,“我真的没有恶意……” 白婉璃眼睛一黑,脚步虚浮,男子脸色担忧,一把扶住了她,“白姑娘,你没事吧?磐” 他开始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她。 白婉璃蹙眉,吃惊的看着身边男子。 男子微笑,一边握着她的手,将内力输送给她,一边温和的道,“我叫李钦修!” 白婉璃点头,“我知道!候” 闻名天下、文武双全的世子李钦修,她自然有所耳闻。 她几乎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李钦修的身上。看上去是她挟持了李钦修,其实是李钦修搀扶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 “左转,是王府的后门出口!”李钦修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机枪一些,在他的搀扶下,朝着左边走去。 离开岭南王府的时候,岭南王李枭依旧跟在后面,他怔怔的看着白婉璃挟持了他的儿子,因为忌惮她手中的武器,他根本不敢向前。 “现在你已经离开王府了,是不是该把我儿子放了?”李枭在后面喊着。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身边这个俊逸非凡的男人一样。 李钦修转身,看着李枭道,“爹,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李枭还是有些不放心,李钦修叹息,“快回去想办法找桑桑吧,我跟你保证,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李枭无奈,只能看着一行人远走。 离开了岭南王府,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白婉璃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身体一软,眼睛一黑,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李钦修一把扶住了她,她手中的重机枪落在地上,带的她纤瘦的身体,往地面落去。 李钦修取下她肩膀上的武器,旁边行云倏然上前,ak47指着李钦修道,“世子,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李钦修扶着白婉璃,无奈的站在那里,他皱起眉头,“我觉得,你们最好先找个地方养伤,你们这样,是无法走出岭南地界的!” “为什么?”云冽辰神色淡漠,眸中带着浓浓的敌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暗自输送内力给白婉璃的时候,他就有种预感,这个男人,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李钦修摇头苦笑,“若是云水国,真的有三圣门根基所在的话,这个地方绝对是岭南地界!” 花满天也受了很重的内伤,他扶着灵儿,缓慢点头,“我也觉得,岭南这个地方,诡异的很!” “可是我们都受伤了,留在岭南地界,岂不是更危险?”灵儿看着花满天道。 花满天低头,凝视着灵儿,“灵儿,你老实告诉我,你见过另外两名圣主了没有?” 灵儿摇头,叹息一声,“冥府的事情,爹爹一向不准我插手,更不允许三位圣主靠近我,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花满天皱眉,不再说话。 行云沉吟道,“主子,不如先去我和红绡的房子,暂住一些时日,若是三圣门的人追杀过来,我们再做打算!” 云冽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缓慢点头。 他现在的状态,是不宜在外面行走。 一行人来到了行云的四合院,因为是两人的婚房,所以环境设施,都还算不错。 红绡收拾了几间屋子出来,花满天跟灵儿一间,行云则是不放心李钦修,所以坚持跟他一间。 还剩下两间屋子,杜晓芙满心欢喜的看着云冽辰,她打算跟云冽辰一间,顺便可以照顾云冽辰的双腿。 云冽辰却抬眸看着昏迷不醒的白婉璃,“小芙,你跟红绡一间房吧!” 红绡点点头,杜晓芙则是一脸失望之色。 将白婉璃送回房间,行云请了大夫,大夫看过云冽辰的双腿,断定是骨头受到某种药物的侵蚀,所以可能再也没有办法恢复行动。 所有人大惊,花满天则是拧眉看着云冽辰,“你的腿……” 云冽辰点头,淡漠的“嗯”了一声,“在化骨水中浸泡太久!” 花满天闭上眼睛,叹息一声,灵儿上前,“辰哥哥,我用灵力帮你吧!” 云冽辰回头看着灵儿,“你刚刚从冥府出来,灵气受损不少,还是休息一些时日,再作打算吧!” 行云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定定的看着云冽辰的双腿,眸中满是痛色。 他的主子,以后真的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坐在那里,云冽辰伸手检查自己的双腿,骨头还在,只是受损太严重,怕是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他回头看着行云,“行云, 帮我买把轮椅吧,顺便帮我通知我师父,或许他会有办法!” 行云点头,皱着眉头凝重的转身,接着离开。 白婉璃醒来,是在三天之后,所有人中,她和云冽辰受伤最重。 她离爆炸的位置最近,所以五脏六腑都几乎有损,而云冽辰虽无内伤,则是因为在化骨水中浸泡太久,双膝无法直立。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帷帐,接着是云冽辰那张担忧的俊脸。 她的手指微微一动,云冽辰立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样?你有哪里不舒服?” 白婉璃缓慢摇头,挣扎着想起身,云冽辰伸手扶她,却因为坐在轮椅上,十分不便。 他将她的身体,靠在一边,白婉璃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嘶哑暗沉。 可是他还是听见了,她说的是“水”。 他转身,转动轮椅去倒水,白婉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腿。 他将温水递给她,她没有接,确实挣扎着站起来,接着穿着雪白的袜子站在地上。 她干裂的嘴唇,不住的颤抖,盯着他双腿的眸光,也带着震惊。 云冽辰微笑,将茶杯递在她的唇边,“喝水吧,我没事!” 她拿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接着蹲下身子,伸手触碰他的膝盖。 骨骼之中,膝盖的地方,最为脆弱,他受伤最重的,也是这样。 在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他膝盖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伸手摁住了她的手,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我没事,你快点喝水吧厨房还有药。你昏迷的这几天,都是靠红绡用麦秆灌药给你!” 白婉璃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她抬眸,清澈的大眼睛,盈满水雾,那美眸中,跟行云一样,满是痛色。 他的心,微微一窒,两只手包裹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我没事的,行云已经通知了我师父,我师父肯定有办法帮我!”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他沉默,继而一笑,“你问吧!”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别过身,不去看他的脸。 她担心他万一回答没有,她会忍不住,直接杀了他。 又是一阵沉默,他缓慢的道,“我已经,我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我不懂!”白婉璃怒吼,回头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睛中,燃烧着怒吼。 她是一个直性子,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理由。 想爱不能想,很爱又不敢爱。 云冽辰苦笑,“我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在父皇为你选婿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是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 “你又是冷芙蓉又是杜晓芙,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冽辰但笑不语,俊美无俦的脸上,神色复杂。 他不说话,她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片刻,她再次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道,“让杜晓芙走,我们重新开始!” 云冽辰勾唇一笑,“小芙为了我,在冥府中九死一生,你觉得我现在抛弃她,是一个大丈夫所为吗?” 白婉璃冷然,“我会给她很多财富,让她一辈子,享之不尽!” 云冽辰摇头,“她要的,不是这些!” “她要的是你,你就要这样,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吗?”白婉璃低低的问道。 云冽辰无奈的点头,“只要她不主动离开,我不会赶她走!” “那我呢?”白婉璃抬眸,凉凉的问道。 云冽辰看了她几秒,继而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你禁锢在自己身边。你有花满天,有云洌阳,还有整个琉璃府,可以说,你有全天下女人艳羡的东西,可是小芙只有我!” 白婉璃站起身,失望的看着他,“我懂了,你是打算,跟杜晓芙在一起,抛弃我,是吗?” 他不说话,咬着牙关,忍了须臾,还是没有忍住的道,“我们两个之间,先放手的,从来都是你!还有,你真的可以忘记弯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 她闭了闭眸子,想起了以前。 以前的时候,他利用弯弯牵绊住了自己,可是后来,弯弯死了,她将这笔账,全部算在他的身上。 原来,芥蒂着过去的,不止是他,还有她啊…… 缓慢点头,她转身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懂了!” 有时候,错过了,就真的很难在一起。 将杯中的水,缓慢喝完,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 行云抱着长剑,监视着李钦修,李钦修拿着剪刀,正在修建花枝。 红绡兴奋的看着李钦修修剪花枝,满脸的钦佩之色。 而花满天则是和 灵儿在一起,腻腻歪歪,两人你打我一下,我挠你一下,乐不可支。 杜晓芙孤单的坐着,柔弱的脸上带着失落之色。 看见白婉璃走出,红绡欢喜的蹦跳起来,“小姐,你醒了?” 白婉璃点点头,花满天朝着她看过来,松口气,然后勾唇一笑,眯眸看着她。 灵儿则是蹦蹦跳跳的上前,“白姐姐,大夫说你受伤很重,得静卧休息呢!” 白婉璃抿唇,“我没事!” 李钦修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温和的看着她,星眸中的笑意,宛若春天的池水,让人心头荡漾。 她环视四周,红绡跑去厨房,“小姐你醒了,就赶紧喝药!”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昨天断更了,对不起大家,改天补上! 为他付出一切,她心甘情愿 李钦修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刀,温和的看着她,星眸中的笑意,宛若春天的池水,让人心头荡漾。 她环视四周,红绡跑去厨房,“小姐你醒了,就赶紧喝药!” 她跑去盛药摆。 杜晓芙则是站起身,捏着胸前的辫子,怯生生的走到白婉璃身前,“王妃娘娘——” 白婉璃没有理会她,只是将眸光投向了李钦修,他怎么还没有走? 李钦修上前,微微一笑,“我担心我要是回去了,我爹会派人追杀你们,等送你们离开岭南,我再回岭南王府也不迟!” 白婉璃点头,道了一句“多谢!” 李钦修笑着上前,“你受伤很重,怎么不在床上多休息休息?” 不等白婉璃说话,行云上前,站在了李钦修的前面,“王妃娘娘受伤,自然有我们王爷照顾,岭南世子,你管的未免太多了!瓜” 听着行云不善的口气,白婉璃勾唇一笑,面带歉意的看着李钦修。 行云面色冷漠。 李钦修尴尬一笑,退后几步,去继续修剪花枝。 这边白婉璃跟李钦修说话,那边杜晓芙已经小跑步,来到了白婉璃的房间里,定定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手中端着一杯茶水,他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手中的水,嘲讽一笑,接着将水饮尽。 杜晓芙跑了进来,站在门口,蹙着眉头,一声不响的站着。 云冽辰抬眸,看了一眼杜晓芙,有些诧异的道,“小芙,你怎么来了?” “辰,我不喜欢这里,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杜晓芙很小声的说道。 云冽辰皱眉,“怎么了?是不是小璃跟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杜晓芙,这里是岭南地界,我们有可能正被三圣门追杀,你要是想走,我不拦你,但是云冽辰哪也不能去!”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杜晓芙回头,却见白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后面。 她尴尬的低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 白婉璃上前,盯着云冽辰道,“灵儿说,她或许可以帮你治好双腿,我们去找灵儿,好不好?” 她用询问的口气看着他,却不等他回答,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推起了轮椅。 云冽辰无奈,回头看着白婉璃,“灵儿也受了内伤,她若是用灵力帮我,我怕她会内伤不愈!” “先看看再说!”白婉璃声色不动,经过杜晓芙的时候,她冷漠斜了杜晓芙一眼,杜晓芙只是委屈的不住颤抖,应该是正在哭泣。 出了屋子,灵儿站在外面等她,一见她推着云冽辰,随即快乐的上前,蹲在云冽辰的前面,“辰哥哥,我试着用灵力帮你,能不能成,我真的无法保证!” “灵儿!”云冽辰皱着眉头,严肃的看着她,“当初瑶光前辈创造冥府,就是为了帮你收集灵气,你确定你离开冥府,再使用灵力,真的不会对你身体有所损害?” 灵儿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随着她一起蹲下身子。 他抬眸看着云冽辰,“让灵儿试试吧,若是不行,我们就立刻收手!” 云冽辰扫视了花满天一眼,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灵儿清脆的一笑,伸手握住了云冽辰的两只膝盖,接着开始发力。 白婉璃看见有淡淡的白色光芒,从灵儿的手中散发,那白光悉数进入了云冽辰的双腿,云冽辰的脸色也随之好了许多,可是灵儿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终于,灵儿收了手,她虚弱的连站起身都困难,歉意的盯着云冽辰,她低声说道,“对不起,辰哥哥,我灵力不够!” “真的没有办法吗?灵儿?”花满天有些失望。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他实在不忍心看见云冽辰后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灵儿摇头,苍白的脸色,虚弱的仿佛一捧泡沫。 白婉璃叹息,“花满天,你带灵儿回去休息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花满天点头,伸手抱起了灵儿,接着离开。 李钦修看着这一幕,丢下手中的剪刀上前,“辰王殿下,不如让我帮你看看吧!” “你会医术?”云冽辰有些奇怪。 李钦修点头微笑,行云再次上前,嘲讽的道,“云水国的杏林之中,上有天机老人,下有舒莫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为王爷看病?” 李钦修尴尬的站在一边,实在弄不明白,行云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云冽辰抬眸,看着行云,“行云,不得放肆!” “是,王爷!”行云点头,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白婉璃颔首,“如此,就有劳李公子了!” 李钦修这才上前,先是为云冽辰把脉,接着又查看他的双腿。 李钦修皱起眉头,“怕是伤到了骨骼,很难 治愈!” “前几日请的大夫都这么说,岭南世子怕是也听多了吧?”行云嘲讽的道。 云冽辰抬眸,白了行云一眼,李钦修脸色微红,白婉璃叹息,“没关系,我们再继续想办法!” 李钦修抿唇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就知道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阙谷黑玉膏,可以接骨疗伤!” 云冽辰点头,“我也听说过!” 他撑着轮椅,想要站起来,行云赶紧上前搀扶,被白婉璃阻止。 他俊美的脸上,因为用力,出了一层冷汗,可是终于,他还是弃掉了轮椅,生生站立。 行云开心的一笑,白婉璃则是吁了一口气,“灵儿的治疗,还是很有作用的!” 云冽辰淡淡的“嗯”了一声,“若是在冥府,灵儿的灵力充足,我就不需要什么阙谷黑玉膏了!” 白婉璃眼睛一亮,“那我们再回冥府一趟,怎么样?” 云冽辰伸手,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冥府都已经被你毁掉了,你再去哪里找一个冥府给灵儿?” 白婉璃脸色,顿时落寞,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硬生生将自己和花满天炸成这样。 连灵儿都受伤不轻。 “跟你没有关系,要是你再不当机立断,化骨水涌入密室,怕是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那化骨水里!”云冽辰似乎看出了白婉璃的想法,出言安慰道。 白婉璃点头,上前搀扶起了云冽辰,云冽辰虽然能够站立,可是行走,还是十分困难。 他笨拙的,一步一步前进,白婉璃站在他的旁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红绡端着药碗出来,见两人这样,不忍心打扰。 王爷和小姐,很少能有和平相处的时候吧? 一行人在行云和红绡的四合院,呆了整整七天,休整的差不多了,这才离开,朝着云水国京城出发。 离开岭南地界的时候,李钦修遥遥相送,看着几人,他微笑着不舍。 白婉璃回头看他,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跟白婉璃对视。 云冽辰咳嗽两声,“李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在这里告辞吧!” 行云跟着附和,“是啊,岭南世子失踪这么久,岭南王一定很担心,世子还是请回吧!” 李钦修却不理会两人,只是上前站在白婉璃的身边,“这一路,虽然没有三圣门的人追杀过来,不代表离开岭南地界,你们就安全了,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明白吗?” 白婉璃点头,李钦修伸手,想要帮白婉璃捋起一缕碎发。可是想起了什么,手僵硬在空中,温和的笑着,“祝你早日查清三圣门的事情,若是再有机会来到岭南地界,一定要来王府找我!” 白婉璃点头,“会的!” 李钦修放下手,白婉璃转身,上了马车,一行人颠簸的离开。 马车上,云冽辰静静的坐着,他神色复杂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只当没有看见,一言不发。 半响,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李钦修,他喜欢你!” 他笃定的说道。 白婉璃讥诮的一笑,“杜晓芙也喜欢你!” “这不同,我和小芙青梅竹马!”云冽辰皱眉,忿忿不平的道。 白婉璃笑着抿唇,“青梅竹马,所以你要负担起她的一辈子,哪怕你并不爱她?” 云冽辰不说话,闭上眼睛坐在那里。 他明明是跟她说李钦修的事情,怎么将话题扯上了杜晓芙。 “云冽辰,你以为你这样对杜晓芙,真的是为她好吗?感情之中,谁都会遇见挫折。可是她若是因为你的迁就,所以一辈子呆在你的身边,她就永远无法幸福!”白婉璃再次开口说道。 云冽辰抬了抬眸子,盯着白婉璃,“除非,小芙自己说离开,否则我不会赶她走!” 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她缓慢点头,“她会想清楚,离开的!” 云冽辰闭上眼睛,很明显,在这件事情中,他不愿多谈。 几人彻夜赶路,自然是一夜无眠。 白天的时候,换行云跟红绡赶车,花满天和灵儿在马车中休息,另外一辆马车则是载着杜晓芙跟云冽辰。 红绡看了后面的马车一眼,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小姐,就这样让王爷跟二夫人呆在马车中,你放心?” “不放心,又能怎样!”白婉璃蹙着眉头。 行云在后面,帮云冽辰和杜晓芙赶车,他的速度很快,超过了白婉璃和红绡的这辆。 红绡叹息,“这么多年,小姐还是没有办法打败杜晓芙啊!” “你错了!”白婉璃摇头,“我没有打败她,不是因为我没有办法,而是因为我不想!” 红绡不解的看着她,她微微一笑,“我给她三天的时间,自己离开,三天之后,她若是还是不肯走,那么,我 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红绡微笑,“小姐你真厉害,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 白婉璃摇头,“不,云冽辰双腿的事情,难倒我了,我已经让琉璃府着手寻找阙谷黑玉膏,可是这样的奇药,很难寻见!” 红绡点头,“行云也派人寻找了王爷的师傅,一定会有转机的!” 马车中,杜晓芙呆呆的坐着,她在想白婉璃的话。 她告诉她,就算她留下来,也没用,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她连见云冽辰一面的机会,都很难。 她相信白婉璃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就这样走,真的不甘。 她从小就认识云冽辰,为他付出一切,她心甘情愿。 凭什么在她和他历经磨难之后,白婉璃要赶自己走? 她没资格…… -------------------------------------------------------------------------------------------------------------------------------------------------------------------------------------------------------- ps:下一章,杜晓芙就会离开,大家摁住耐心啊,快要在一起了! 丫头,怕了吧 她相信白婉璃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就这样走,真的不甘。 她从小就认识云冽辰,为他付出一切,她心甘情愿。 凭什么在她和他历经磨难之后,白婉璃要赶自己走? 她没资格…… 打定了主意,她不走,除非她杀了她,否则她就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跟着云冽辰摆。 想到这里,杜晓芙看着云冽辰,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意,“辰,你闷不闷?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云冽辰有些奇怪,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瓜” 事实上,对于她的要求,他很少时候会拒绝。 杜晓芙清唱了起来,“ 沒人打开的泪滴 又敲着窗户自言自语 泥泞的路坎坷的感情 都剩下云淡风轻 不要伤心不要灰心 是命运教我的事情 苦难到虚脱的绝境 会被时间釀成微甜的回忆 不要伤心不要担心 哪有雨会永远不停 曾酸到窒息的别离 會被怀念釀成微甜的回忆 曾酸到窒息的别离 會被怀念釀成微甜的回忆 最永恒的幸福不是拥有你 而是拥有和你有关的回忆……” 她的声音清澈,嘹亮,带着憧憬般的美好音色,让云冽辰微微动容。 他点头看着杜晓芙,“很好听,谢谢你!” 杜晓芙甜美一笑,“不用谢,你喜欢听,我以后天天唱给你听!” 云冽辰但笑不语。 那边,白婉璃听见杜晓芙的歌声,她知道,她是不肯退让的。 红绡有些奇怪,“好好的,怎么唱起歌了?” 白婉璃冷哼,“她这是跟我宣战呢!” 她用这首歌,拒绝了她。 “最永恒的幸福不是拥有你 而是拥有和你有关的回忆……” 这样的歌词,实在表达她对云冽辰的忠心吗? 她倒是要看看,她对云冽辰,是不是真的如她自己说的那般,喜欢。 白婉璃俯身,对着红绡耳语了几句,红绡点头,在下一个休息地的时候,放飞了一只信鸽。 第三天,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车轮碾起了一些稀泥,路面泥泞不堪。 行云满头都是雨水的赶车,红绡心疼他,撑起帘子,为他大伞。 可是马车的前进速度太快,红绡根本就撑不住雨伞,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淋湿。 行云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快回马车里面,我没事的!” 红绡见雨从撩起的帘子缝隙,淋进了马车里,于是不再坚持,收起了伞,坐在那里。 旁边是灵儿,她撑着下颚,定定的看着红绡。 红绡有些害臊,“灵儿姑娘,你看什么呢?” 灵儿摇头,“我跟天哥哥,要是跟你和行云哥哥这样,那就好了呢!” 红绡微微一笑,“灵儿喜欢花爷,可以嫁给他啊!” 灵儿眸中绽放出希冀的光泽,她放下自己的双手,“真的可以吗?” 红绡点头,“我看花爷也十分喜欢灵儿呢,自然是可以的!” 灵儿顿时眉飞色舞,想到能嫁给花满天,她心里雀跃的,恨不得能够跳起来。 可是想到花满天对白婉璃的感情,她的心里,顿时黯然。 天哥哥喜欢的是白姐姐,她是知道的…… 虽然单纯,可是她并不傻,看见白婉璃的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她的身上有鸡心玉。 原来天哥哥骗了她,他偷鸡心玉,不是为了自己的娘亲,而是为了白婉璃。 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红绡看着她,叹息一声道,“花爷总有一天,会看见灵儿姑娘的好处!” 灵儿抿唇一笑,“是吗?我也觉得呢,天哥哥肯定有喜欢上灵儿的一天,可是这一天不要太迟了,因为灵儿只能活到三十岁!” 红绡一愣,“为什么?” 灵儿还来不及回答她,那边就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类似于寒风的呜咽。 红绡撩起帘子,顿时面色大变,竟然是,蛆人—— “主子——”行云回身,朝着云冽辰的马车看去,因为所有的蛆人,都是朝着云冽辰的马车袭击。 那密密麻麻的蛆人,犹如一团团黑色的云,狂涌着,包围了云冽辰的马车。 索性,那边是花满天在赶马车,车上坐着云冽辰白婉璃还有杜晓芙。 花满天的功夫不错,他手中的马鞭,幻化出寒光,杀气十足的将蛆人打散。 白婉 璃也撩起车子走了出来,她站在蓝色的帘子前面,白衣翩然,背在肩膀的重机枪,也发出凶猛的火苗。 很快的,她发现,这种武器对付蛆人没用。 因为它们实在太多了,打散了一片,还有另外一片,她这样只会浪费自己稀有的子弹。 于是她收起重机枪,拿起一边的软剑,飞身而去。 花满天跟白婉璃,背靠着背,相互照应着,保护马车。 只是那些蛆人,越来越多,根本就打不完。 行云着急的看着这边,将灵儿推给红绡,“照顾好自己!” 他飞身而去,加入了战斗。 灵儿着急的跳脚,“蛆人是打不死的,它们本来就没有生命,怎么可能会怕死!” “那现在怎么办?”红绡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想要上前帮忙,可是根本不会武功,也帮不上什么忙。 灵儿脸色煞白,“用火,它们怕火!” 红绡蹙眉,这样的下雨天气,火把都点不燃,要怎么用火驱散蛆人? 那些蛆人,虽然包围了云冽辰的马车,可也奈何不了几人。 毕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哪里能被几个蛆人摆平。 倒是杜晓芙,在马车内惊恐的大叫,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蛆人沿着马车爬了上来。 云冽辰揽着她,挥剑斩断了几个蛆人,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冷声道,“它们的目标是我,小芙你快走!” “我不走,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杜晓芙喊了起来。 云冽辰却一把推开她,“赶紧走!” 将杜晓芙推下了马车,他更好的施展内力,进入马车的蛆人,暂时都被他手中的兵器逼退。 云冽辰从行李中翻找出牛油,接着将牛油洒在了马车上面。 牛油是前些日子,他们找当地的农民买了牛,宰了来吃,剩下的牛油装在马车上,打算制作火把。 现在火把还没有制作,就临时派上了用场。 他大声喊道,“小璃,让它们过来!” 白婉璃嗅见了牛油的气息,她知道,他这是要用自己为诱饵,吸引蛆人过来,接着点燃马车,最后烧毁这些蛆人。 白婉璃有些担心,因为他现在,腿脚不便,若是点燃了马车,他自己被烧死在马车中,怎么办? 不再阻止蛆人的靠近,白婉璃脸色冷漠的站在那里,花满天跟着她一起后退。 他们看见了越来越多的蛆人,将马车包围起来,最后马车只剩下一坨黑色,整个马车里里外外都是蛆人。 接着“轰”一声,随着大量的浓烟,马车忽然燃烧起来,杜晓芙在外面呐喊,“辰,辰快出来!” 白婉璃冷睨她,“那些蛆人的目标是他,若是他现在出来,蛆人也就散了,这架马车就白白烧毁了!” 杜晓芙哭泣的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要牺牲辰来挽救自己吗?你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丈夫!” 白婉璃听见我们的,三个字的时候,冷冷一笑。 她握着软剑站在那里,“你别忘了,太后已经下旨,将你逐出王府,你杜晓芙,不再是辰王府的二夫人,也自然跟云冽辰没有丝毫关系!” 杜晓芙脸色煞白,熊熊大火,也不能将她的脸色,照耀的温暖半分。 她咬牙切齿,“除非辰他亲自给我休书,否则,我这辈子都是他的女人!” 白婉璃眯眸,不说话,可是那张绝美的脸上,明显带着怒气。 随着马车“嘭”一声巨响,云冽辰飞身而出,他矫健的身体,如一支离线的长箭,飞身而来。 杜晓芙松了一口气,白婉璃也松了一口气,也微微觉得惋惜。 她放在马车上的子弹,全部报销了。 只是云冽辰还没有落地,旁边倏然杀出一队红衣人马,这些人头发衣服都是红的,甚至连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都是如野兽般,猩红。 灵儿站在旁边,大叫了一句,“血衣卫!” “灵儿你认识他们?”红绡蹙眉问道。 灵儿摇头,“他们是二圣主的手下,平日里以血为食,遇见对手,不死不休!” 红绡担忧起来,只见半空中,云冽辰被三个血衣卫同时挟持,他的内力虽然不错,可是双腿没有丝毫力道,在半空中这样打,十分吃亏。 花满天想要去帮他,可是立刻遭来了三个血衣卫的夹攻。 白婉璃则是拿起重机枪,扫向了剩下的血衣卫,很显然,这些血衣卫都是血肉之躯。 当她的重机枪扫射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边云冽辰已经跟三个血衣卫打倒在了地上,他的唇角溢出血丝,很显然受了内伤。 随着三个血衣卫的长剑砍向他,他就地一滚,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杜晓芙飞身扑上,拦在 了云冽辰的身前,哭泣着道,“住手,你们不准伤他!” 那血衣卫哪里肯听她的,只是飞起一脚,将杜晓芙踹飞。 杜晓芙吐出一大口鲜血,摔倒在地,她还想上前,已经被另外一个血衣卫阻止。 那血衣卫手中的剑,刺向了她的胸口,只是那剑在离她还有一发丝距离的时候,湛湛停住。 因为白婉璃手中的机枪,打穿了血衣卫的身体。 杜晓芙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想要上前,却脚下一滑,身体朝着陡坡下方滚落。 只是一个被雨水冲垮的小山坡,杜晓芙滚下去,应该没有大碍。 云冽辰松了一口气,继续跟着血衣卫打斗。 这边白婉璃的重机枪占了优势,只要他稍微离血衣卫远一些,她的重机枪,就能将这些血衣卫摆平。 最后这场战斗,以毁掉一辆马车,打光白婉璃的子弹结束。 看着倒了一地的血衣卫尸体,所有人沉默,都没有觉得胜利之后的喜悦。 这一次,是他们仗着白婉璃的武器,还有临时点燃马车侥幸逃脱,下一次呢? 花满天浑身是血的上前,抚摸灵儿的头发,“丫头,怕了吧?” 灵儿点点头,“天哥哥,要不然我试着去找二圣主吧,我们求饶,让他们放了我们,好不好?” “你在冥府,根本就是个傀儡小主,现在冥府已经不在了,你觉得,二圣主会听你的吗?”花满天无奈的笑着道。 灵儿脸色黯然,无话可说。 云冽辰皱着眉头,“行云,扶我下去找找小芙!” “她会自己上来!”白婉璃声音寒冽。 云冽辰抬眸看了她一眼,“小芙受了伤,我们必须等她上来,然后一起赶路!” 白婉璃不说话,行云就扶着云冽辰一起,带上了花满天和灵儿,下山寻找。 其实根本没有多大的山坡,只是几人寻找了好几遍,根本没有杜晓芙的影子。 天黑的时候,几人找了个山洞落脚,洞内燃烧起温暖的大火,所有人沉默,静静的看着火苗。 “我觉得,二夫人可能被山下的村民救走了!”红绡率先开口道。 行云点头,“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也不能丢下小芙,自己离开!”云冽辰斩钉截铁。 白婉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花满天站起身,“这样好了,我们暂时在山下的村子里落脚休息,一边寻找杜晓芙,一边休整自己!” 云冽辰点头,表示同意,白婉璃道,“总得有个期限,若是一直找不到她,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一个月为限吧,若是一个月之内,还是找不到她,我们就暂时回京!”花满天道。 云冽辰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皱起了剑眉。 他总是觉得,小芙这样失踪,内有隐情。 几百米高的山坡,若是有村民经过,他不可能看不见,可是小芙就那样莫名其妙失踪了。 …… 杜晓芙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车内布置的极尽奢华。 软绸的罩布,黄色的流苏,马车的旁边,还挂着一串悦耳的风铃。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她斜对面,慵懒而又邪肆的男子。 男子有着一双桃花眼,虽然不如云冽辰那般,好看的让人无法一眼忘记,可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挣扎着起身,“这里是哪里?” 外面,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王爷,琼华镇就要到了,我们是否在这里休整?” 男子眯起双眸,“你叫我什么?” 外面那人,方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主子,琼华镇就要到了,我们是否在这里休整?” ------------------------------------------------------------------------------------------------------------------------------------------------------------------------------------------------------ ps:下一章解决杜晓芙,小璃跟辰辰彻底在一起哈,嘿嘿! 你这算不算,洗手作羹汤 杜晓芙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车内布置的极尽奢华。 软绸的罩布,黄色的流苏,马车的旁边,还挂着一串悦耳的风铃。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她斜对面,慵懒而又邪肆的男子。 男子有着一双桃花眼,虽然不如云冽辰那般,好看的让人无法一眼忘记,可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挣扎着起身,“这里是哪里?阙” 外面,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王爷,琼华镇就要到了,我们是否在这里休整?” 男子眯起双眸,“你叫我什么?孤” 外面那人,方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主子,琼华镇就要到了,我们是否在这里休整?” 男子这才满意的点头,“三天,我们在琼华镇呆三天,为我面前这位,天仙般的姑娘,寻找名医疗伤!” 杜晓芙心里,有些疑惑,云水国并没有多余的王爷,可是眼前这个一身贵气的男子,也不似普通人。 “请问你是?”杜晓芙低声问道。 “我叫斛律光!”男子直起身体,拿起折扇,“啪”一声打开。 杜晓芙点点头,“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斛律光点头,“前面就是琼华镇,我们在琼华镇小住几日,姑娘你体需气弱,我帮你请大夫好好看看,可好?” 杜晓芙有些犹豫,但是想起白婉璃的咄咄逼人,她缓慢点头。 斛律光微微一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杜晓芙!”杜晓芙低着头,声音很轻。 “清水出芙蓉,果然很适合姑娘!”斛律光笑着说道。 杜晓芙脸色微微一红,“不知道公子是何方人士,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是边国之人,特地来云水国,学习云水国的民风文化!”斛律光微笑着道。 杜晓芙的心里,一突,蹙起了秀眉。 因为她若是记得没错,边国的皇室,就是姓斛律,而这位斛律光,真的是边国的某个王爷吗? 她有些忐忑不安,看着斛律光的眼神,也疑惑起来。 这个人,看起来很喜欢她的样子,若是他真的有这么显赫的身世,还有对她的一片痴心,那么她…… 杜晓芙第一次,犹豫不定了。 她坐在那里,抿着柔唇,斛律光则是递上了一枚质地绝佳的玉镯,“姑娘,我前些年在蝶梦,寻到了这方好玉,打造成了玉镯,你看看,似乎特别衬你的肤色!” 杜晓芙摇头,“无功不受禄!” 斛律光笑,“姑娘怎么是无功呢?我看见姑娘的第一眼,就发现,自己竟然还会脸红心跳。我以为我这样的厚脸皮,一辈子都不会遇见姑娘这样一位,让我怦然心动的女子!” 杜晓芙低头,“公子说笑了,贱妾,已经有了夫君!” 斛律光神色失望,拿着玉镯的手,不住用力,“是谁?” 杜晓芙蹙眉,“什么是谁?” “你的夫君!”斛律光站起身,冷眸看着杜晓芙,“你的夫君,竟然让你这样一个娇柔美丽的弱女子,昏倒在路边,可见他对你根本不够关心,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小芙你!” 杜晓芙不说话,面露苦涩,“形势所逼而已!” “形势所逼?”斛律光咄咄逼人,“他有我这么喜欢你吗?他能够跟你保证,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吗?他能给你荣华富贵的生活吗?” 杜晓芙被噎住,不解的看着斛律光,斛律光激动的坐下身子,“我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跟你说这些,似乎太孟浪了,可是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看见你第一眼就是喜欢!” 杜晓芙摇头,“停车,让我下去!” 斛律光一把抓住了她,“杜姑娘,你真的要丢下我吗?” 他用的是丢下,这个词,让杜晓芙的心,微微一酸。 从来,被丢下的都是她,她哪有资格丢下他? 她神色茫然,“你真的,喜欢我?” 斛律光笃定的点头,“喜欢,非常喜欢,我愿意现在为了你死,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他松开杜晓芙的手,接着拿出了匕首,匕首森冷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脸上,杜晓芙第一次,动摇了。 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依靠,其实这个人,不一定是云冽辰啊。 只是在云水国,打上了云冽辰烙印的女人,怎么可能还有男人敢染指。 所以她…… 她蹙眉看着斛律光,斛律光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捅去。 杜晓芙尖叫,上前阻止了他,“你做什么?” “我表真心,小芙,你知道吗,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你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样子,简直是我梦中的仙子!”斛律光失声的说道。 杜晓芙赶紧夺下了他手中 的匕首,“可是,我不认识你,也不了解你!” 就这样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谈情说爱,这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斛律光摇头,“我叫斛律光,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告诉你,在云水国,太多人要我的性命了,若是说出去,不仅是我,还有你,都会有性命之险!” 杜晓芙犹犹豫豫,“你真的是,边国的……” “小芙——”斛律光一把捂住了杜晓芙的嘴,警惕的盯着外面。 杜晓芙点头,“你怎么会来云水国?” “实不相瞒,我们边国听说了云水国出了一种厉害武器,所以我特地来这里,想要看看那个武器的厉害之处!”斛律光谨慎的说道。 杜晓芙点头,叹息一声,“我知道那种武器,是装着火药的厉害暗器,比唐门的霹雳弹还要精湛,你们边国,以后最好不要再跟云水国打仗,否则会有亡国之祸!” “真的那么厉害?”斛律光挑眉。 杜晓芙点头,“发明这样东西的人,叫做白婉璃,她本身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小芙你既然这么了解这个武器,那简直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斛律光笑了起来。 杜晓芙莞尔一笑,并不说话。 * 石基村,花满天找了一处房子,六人就此住下。 白婉璃跟云冽辰住在东厢房,花满天跟灵儿则是住在西厢房,行云和红绡则是北厢房。 刚刚安定下来,云冽辰就带着花满天和灵儿一起,寻找杜晓芙。 而红绡则是跟行云负责晚饭,白婉璃闲来无事,则是摆弄着她的重机枪。 厨房传来食物香气的时候,小小的农家房子,飞来一只信鸽。 白婉璃伸手,取了信鸽脚上的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她淡漠一笑。 刚好红绡煮了红薯过来,她递上一个香喷喷的红薯,“小姐,吃一个热红薯吧,我感觉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白婉璃摇头,“以后好好吃饭的机会,多的是!” 红绡叹息,“可惜王爷和花爷还有灵儿姑娘不能回来用晚饭,不然他们肯定有惊喜哦!” 白婉璃笑着看着她,“你跟行云做了什么好吃的!” 红绡皱了皱鼻子,“秘密!” 她笑着跑开,白婉璃不说话,红绡俏皮的回头道,“小姐,你说,王爷他们还能找到二夫人吗?” 白婉璃敛起笑意,摇头,“就算找到了,她也不会跟着他回来!” “为什么?”红绡不解。 白婉璃眯眸,“因为,她找到了一个更加稳定的靠山!” 红绡愣住了,“什么靠山?” 白婉璃抿唇微笑,“不是要煮饭给他们惊喜吗?我来帮帮你们吧!” “小姐你行不行?”红绡疑惑的看着她。 白婉璃挑眉,“没有我不行的事情!” 她来到厨房,跟行云还有红绡一翻忙活,等所有的饭菜都熟了以后,行云出去寻找云冽辰等人,白婉璃则是跟红绡在厨房,做着收尾工作。 看着白婉璃一本正经的勾芡煮汤,红绡目瞪口呆,“小姐,你这算不算,洗手作羹汤?” 白婉璃回头看她,“怎么?” “小姐以前可是发誓,只为尹公子洗手作羹的!”红绡蹙着眉头道。 白婉璃挑眉,“尹公子,尹楚寒?” 就是真正的白婉璃,在成亲之前,喜欢过的一个江湖浪子? 红绡笃定的点头,白婉璃微微一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红绡叹息,“希望王爷能够大彻大悟,不要再辜负小姐了!” 看得出来,小姐真的很在乎王爷,而且王爷也很在乎小姐,两人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想着对方。 只是王爷一向不善言语,而小姐又是孤高的主,这两人中间还有一个杜晓芙搀和,想要他们走到一起,真的难! 白婉璃将煮好的青瓜皮蛋汤盛入汤碗中,接着端了出去,行云刚好将云冽辰等人找了回来。 花满天刚跑回院子,就嚷嚷起来,“好饿,饿死了!” “天哥哥,我去给你盛饭!”灵儿欢快的起身,接着跑去厨房,帮忙盛饭。 行云在外面买了酒,一人倒上一杯,花满天已经接过灵儿手中的饭,狼吞虎咽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优雅饮酒的云冽辰,咽下口中的食物,灵儿赶紧盛汤给他,他一口喝下。 接着,他皱起眉头,将汤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汤?咸死人了…… 他回头看着红绡,“死丫头,你煮的汤难喝死了,下次不会做,记得找灵儿学习!” 他们家的灵儿,简直是万能的,晚上可以悟床,白天还能解闷,最主要的是还会洗衣做饭 。 最最重要的是,灵儿会灵力,随时可以变出一些好玩的戏法给他。 红绡愣在那里,白婉璃蹙起眉头,行云则是有些尴尬。 云冽辰抬眸,看了花满天一眼,不好喝就不喝,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灵儿赶紧倒了热茶给花满天漱口,花满天坐在那里,踩在凳子上,叹息着,“同是女人,差别怎么这么大,你这煮饭的水平,拿去喂猪还差不多,下次别再荼毒小爷的胃了!” 红绡抿唇,低头不说话,行云看了红绡一眼,红绡无奈的摇头。 白婉璃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僵硬,她脸色难看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浑不在意的给自己倒酒,他一向挑剔,酒进入口中,又“噗”一声吐了出来。 他瞪着行云道,“你小子怎么买掺水的酒?你尝尝看,这酒有多难喝!” 他将酒递给行云,行云看了看自家主子,云冽辰波澜不惊,只是淡漠的坐在那边,将满满一杯酒饮完。 灵儿上前解围,“天哥哥,灵儿重新出去给你买酒好不好?” “不用了!灵儿坐下来陪我吃饭!”花满天将酒杯放在一边,拉着灵儿坐下。 灵儿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夹了一口鱼肉给他,他惬意的吃下。 “鱼还不错!”花满天点点头,“只是那个汤,赶紧端出去倒了,有失水准,有失水准!” 白婉璃终于忍不住,“啪”一声将筷子放下,她端起汤碗,朝着外面走去。 “小璃你干嘛?”花满天不解。 灵儿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喂在花满天的嘴巴里,红绡在旁边说了一句,“汤是小姐煮的!” 花满天险些一口青菜噎死,他站起身,跳到白婉璃的身边,“小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举起两根手指发誓,“我要是知道,你会亲自下厨,就算里面是毒药,我也会全部喝完!” 白婉璃冷眸看着他,将汤递在他的面前,“汤里面没有毒药,只是多放了很多盐,你不是要全部喝完吗?现在喝啊……” 花满天苦恼的看着白婉璃,接着那碗汤的手,有些发抖。 这整整一盆的盐水,真的要喝下去吗?要知道,这盐水的浓度,绝对不亚于盐湖。 “天哥哥,要不然灵儿帮你喝吧!”灵儿站在一边,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花满天道。 花满天不说话,硬着头皮准备灌,旁边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我来吧!” 云冽辰转动自己的轮椅上前,伸手接过花满天手中的汤碗,毫不犹豫的饮下。 花满天目瞪口呆,白婉璃则是蹙眉看着所有人,生气的转身离开。 花满天想去追,却被红绡拦住,她摇头道,“小姐现在一定不想看见你!” 云冽辰则是追了出去,花满天看着红绡道,“你们家小姐的厨艺,一直都是这么,骇人听闻吗?” 红绡摇头,“小姐以前,很会煮饭的,尹楚寒公子念念不忘的,就是小姐的厨艺!” “那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惊悚?”花满天惊魂未定,想想云冽辰将满满一碗汤喝下时候的样子,他就后怕。 红绡摇头,无奈的不做解释。 外面,白婉璃蹙眉站在那里,她双手环胸,生着闷气。 云冽辰追了上来,他叹息,“小璃,我腿脚不方便,麻烦你快去帮我倒杯水,我的嗓子要被齁起泡了……” ---------------------------------------------------------------------------------------------------------------------------------------------------------------------------------------------------------- ps:最近貌似没有加更哦,对不起亲们,赵姑娘会尽量的啦!!!!!!!!!! 我当然要赏脸,全部喝完 云冽辰追了上来,他叹息,“小璃,我腿脚不方便,麻烦你快去帮我倒杯水,我的嗓子要被齁起泡了……” 白婉璃回头见他,见他神色确实十分痛苦的样子,她赶紧回身,给云冽辰倒了水摆。 云冽辰一口灌下,接着摇头,“不够不够,把整个茶壶都给我吧!” “这么难喝,你还要喝下去?”白婉璃不解的盯着他,生气的脸上,满是不忿之色。 云冽辰勾唇一笑,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调侃,那平日里冷漠的习惯了的眼睛,也带着隐隐的笑意,“小璃你拿刀拿枪的模样,我见惯了,可是拿汤勺,我从未见过,你第一次煮的东西,我当然要赏脸,全部喝完!” 他说着这种话,唇角的弧度,竟然带着幸福的表情,让白婉璃一时看的怔住了。 或许,平日是她对他太坏了,只是一碗咸的可以捞出盐的晶体的汤而已,都让他如此感动幸福,若是自己再对他好一点。 想到这里,白婉璃的表情松动很多,她抬眸看着他,“很渴吗?要不要我帮你洗胃吧,你这样或许喝再多的水都没用!” “怎么洗胃?”他对洗胃两个字很陌生,奇怪的看着她。 白婉璃清眸若水,纤长的睫毛,宛如一把刷子,轻轻的一下一下,刷在云冽辰的心上瓜, 他感到了一股蠢蠢欲动,盯着她殷红的唇瓣,他低头想要亲吻她的芳唇,却看见她柔唇轻启,缓慢的道,“弄一根管子,从你的嘴巴探进去,接着灌入苦苓之类的药物,接着将胃里的东西全部洗出来!” 云冽辰听的有些瘆人,不知道是她此刻的神色太过认真,还是他的心思,没有在她的话里,他竟然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白婉璃盯着他几秒,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后脑勺,她却忽然转身,接着小旋风一般跑进了屋子,然后拿了一壶清茶和一个杯子,接着跑了出来。 她将杯子递给云冽辰,“你先喝水,我这就去准备洗胃用的药物,等一下洗胃会很难受,你撑着一点,不过洗过胃之后就不会这么咸了!” 她将整壶茶都递给云冽辰,看不也不看云冽辰一眼,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云冽辰喝完了一杯茶,盯着她的背影,他想唤她回来,他不用洗胃了,其实她煮的汤没有难喝到那种程度,但是他刚刚对着她的背影抬手,她已经跑了出去。 花满天已经在灵儿的侍候下,吃的酒足饭饱,红绡和行云则是看着外面的云冽辰,面面相觑。 其实这两人,在爱情面前,都只是两个傻子啊。 这一晚,云冽辰死活不肯再跟白婉璃一个房间,他被迫洗胃之后,虚弱的恍若纸片一般,躺在那里,气若游丝。 行云同情的看着他,“王爷,早知道这样,你干嘛还要喝掉那碗汤?” 云冽辰苍白的唇瓣,勾勒出虚弱的笑容,眸底满是温暖之色,“你没有看见,我将整碗汤喝完之后,她感动却又小心翼翼的表情,看见之后,你就会觉得,别说只是太咸,就算是毒药,一切也十分值得了!” 行云摇摇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那你也没有必要让王妃娘娘帮您洗胃啊!” 云冽辰撑起身体,“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她亲自准备好东西之后,我再拒绝,她绝对又要给我摆三天的脸色!” 行云叹息,“那您就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云冽辰摇头,“我没事,你觉得小芙这次失踪,跟小璃有关系吗?” 行云瞪大眼睛,他没有想到,二夫人失踪,王爷竟然怀疑王妃娘娘。 不过二夫人失踪的确实够蹊跷的,只是一个斜坡而已,不至于二夫人被人带走,他们却毫无察觉。 除非一路上,一直有人对他们盯梢,乘此机会下手,否则不可能突然杀出程咬金,将二夫人带走。 行云没有说话,云冽辰皱眉,“你也觉得小璃有问题吧?” 行云脸色凝重,“王爷,若是你真心喜欢王妃娘娘,怕是,要在王妃娘娘跟二夫人之间,做出选择!” 提起杜晓芙,云冽辰脸上的笑容敛起,他摇头,“我不可能弃小芙与不顾的!” 行云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云冽辰再次抬头,“你说,小璃会不会杀了小芙?” 行云摇头,笃定的道,“不会!” “为什么?”云冽辰拧眉问道。 行云微笑,“王爷您太不了解王妃娘娘了,要是娘娘打算对二夫人下手,怕是就不会等到今天!” 云冽辰松了一口气,“是吗?” 他还是不敢确定,隐隐的,他知道,白婉璃或许是喜欢他的。但是他不能肯定,她对他的喜欢,究竟有多少…… 行云点头,“王爷你早点休息吧,等找到了二夫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云冽辰点头,接着闭上眼睛,逐渐入睡。 这边,白婉 璃辗转反侧。 她盯着在地上打地铺的红绡,撑着下巴道,“红绡,行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红绡有些奇怪,“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记得,白婉璃是从不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 白婉璃躺在那里,叹息一声,“你觉不觉得,我对云冽辰太坏了?” 红绡认同的点头,小姐终于觉悟了吗? 白婉璃翻身,趴在床上,看着地上的红绡道,“那我要怎么做才算对云冽辰好?” 洗手作羹汤吗?她真的不擅长这个,晚上煮了一个汤,已经弄的他洗胃了,若是再做,她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红绡蹙眉,“要不,小姐你绣个荷包送给王爷?” 白婉璃摇头,“我比较适合造一个重机枪给他!” 红绡叹息,“作一首情诗?” 白婉璃抿唇,“帮他杀了他所有的敌人?” 红绡抚额,“小姐你还是早点睡吧,王爷知道你有这份心思,就一定很开心了!” 白婉璃挑眉,想想也是,她就是她,干嘛要刻意讨好他。 他喜欢的杜晓芙,已经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了,以后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敢跟她争了。 就算有别的女人,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两个,她杀一双,她才不信,他不乖乖就范。 想到这里,白婉璃安心的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 琼华镇,富贵客栈,这是整个镇子最豪华的客栈了。 斛律光将整个客栈,全部包下,一顿早点,都极尽奢华。 不可否认,女人都是虚荣的,当杜晓芙坐在最豪华的客栈里面,吃着最精致的点头,享受着斛律光悉心的呵护,她有些动摇了。 这些年,云冽辰虽然对她很好,但是跟斛律光的呵护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在斛律光这里,她享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荣宠。 优雅的喝粥,她将自己打扮的素雅动人。 旁边的斛律光,看见她优雅的动作,看的呆掉了。 他怔怔的看着她,“小芙,你可真美!” 杜晓芙微微一笑,“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比我更美的女人!” “不,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你漂亮!”斛律光信誓旦旦的道。 杜晓芙摇头,凄迷一笑,“有的,只是你没有遇见,她真的很美,拥有令所有男人臣服一切条件!” 若是她是男人,自己这样的女人,跟白婉璃比起来,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一个漂亮,自信,拥有颠覆天下实力的女人,想要让男人不爱,都不可能。 斛律光伸手,握住杜晓芙的手,“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哪怕有一天,你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满脸都是皱纹,你依旧是你,你是最美的小芙!” 杜晓芙动容的看着他,“你怎么不早些遇见我?” 他若是早些遇见她,跟她说这些动人的情话,她可能就不会坠入云冽辰的情网,她可能就不那么喜欢云冽辰了。 “我也后悔,我怎么现在才遇见你,小芙,不要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嫁给我,做我的王妃,好不好?”斛律光恳求的道。 杜晓芙摇头,“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侍妾,我不能——” “能的!”斛律光笃定的摇头,“我们去求他,求他成全我们,只要他肯给你一纸休书,我立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斛律光双手握着她的小手,笃定的道。 杜晓芙有些犹豫,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了解到,他的身世十分显赫,可以说在边国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甚至比云冽辰在边国的身份,还要显赫一些。 因为斛律光的胞兄,就是边国的皇帝,边国的这位皇帝,是十分宠信斛律光的。 犹豫了片刻,杜晓芙缓慢点头,“你真的肯娶我为正妻吗?” 斛律光举手发誓,杜晓芙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指,“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斛律光点头,开心的站起身,“我们这就去找那个男人,然后管他要休书,他若是不肯对你放手,我就用我们边国的方式,找他决斗!” 斛律光伸手,拔出腰间的长剑,杜晓芙赶紧阻止,“不要,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能轻举妄动!” “小芙,你是在关心我吗?我简直太开心了!”斛律光再一次握住了杜晓芙的手。 杜晓芙不说话,抿唇一笑,斛律光伸手,将杜晓芙搂入了怀中。 两人说走就走,计划了行程,就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因为杜晓芙约莫,他们会停在原地,然后等她。 她预料的不错,云冽辰等人,已经在村子等了她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们将方圆几里的地方,全部找遍了,可是依旧没有杜晓芙的影子。 <正在众人打算,到下一个村子寻找的时候,杜晓芙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衫,手上带着白玉扳指,身后跟着一行下人,看上去颇有派头。 行云很是奇怪,盯着杜晓芙,杜晓芙看都没有看行云一眼,只是温和的问道,“辰呢?” 行云指了指屋子里面,“夫人,我们已经停下来找了你半个月了……” 杜晓芙不理会,只是朝着屋内走去。 屋子里面,云冽辰坐在轮椅上,白婉璃拿着银针,在他的双腿上,扎着穴位。 花满天好奇的站在一边观看,灵儿则是跟在花满天身边。 白婉璃嫌弃的推了花满天一把,“走开,别挡光线!” 花满天推推灵儿,“叫你走开,听见了没有!” “噢!”灵儿退后几步,乖巧的站在一边。 花满天身材高大,他站在那里,几乎遮住了一半的阳光,白婉璃愤恨的跺脚,“我叫你走开!” 花满天顿时一脸苦色,“小璃,我只是好奇,你会不会一针下去,他就立刻瘫痪掉了!” 白婉璃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忍住爆发的怒气。 花满天赶紧后退,“我让开,让开还不行吗?” 真没见过,脾气如此暴躁的女人。 白婉璃被花满天打击,有些不敢下手,她抬眸看着云冽辰,“要不然,还是回京等舒莫言帮你施针吧!” 云冽辰温和一笑,“你对自己没信心?” “她当然没信心了,舒莫言说她根本不会医术,上次治好了李桑,根本就是瞎猫逮住死耗子!”花满天在一边补刀。 白婉璃跳脚,回头瞪着花满天,“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花满天皱眉,“上次在仁之堂,你给一个学徒施针,就将人家一个好好的人,扎的双腿不能动弹,要不是舒莫言帮你解围,仁之堂的招牌,可就毁在了你的手里!” 白婉璃已经气的脸色煞白,她拿着针,凶神恶煞的转身,“要不要我先给你扎两针试试?” “不要扎我天哥哥,要扎你就扎我好了!”灵儿上前,抱着花满天。 花满天嘻哈一笑,点点灵儿的鼻子,“还是我的灵儿最乖巧!” 灵儿点头,煞有其事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气急,将银针丢在一边,“不玩了!” 花满天对着云冽辰点头,云冽辰则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两人的互动,白婉璃看在眼里。 她蹙眉冷哼道,“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故意的!” 花满天笑出声,云冽辰刚想安慰两句,外面杜晓芙走了进来,原本气氛欢快的屋子,顿时凝重起来。 白婉璃脸色一变,她回来干嘛? 她直勾勾的盯着杜晓芙,杜晓芙却有了底气,根本不看她的脸色。 云冽辰上上下下扫视着杜晓芙,“小芙,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足足找了你半个月!” 杜晓芙微笑,点头,“我回来,是找你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云冽辰不解的问道。 小芙,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宛如重生了一般。 杜晓芙抿唇一笑,“休书!” --------------------------------------------------------------------------------------------------------------------------------------------------------------------------------------------------------- ps:昨天又断更了,最近快要过年了,所以心思都在过年上面,亲们理解一下下啊,爱你们,么么哒! 他似乎,不该招惹灵儿 云冽辰上上下下扫视着杜晓芙,“小芙,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足足找了你半个月!” 杜晓芙微笑,点头,“我回来,是找你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云冽辰不解的问道。 小芙,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宛如重生了一般。 杜晓芙抿唇一笑,“休书!摆” 云冽辰皱紧了眉头,他审视的盯着白婉璃。这件事情,他简直不用想,就知道跟白婉璃有不可推脱的关系。 白婉璃冷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淬冷,云冽辰则是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道,“小芙,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休书吗?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瓜” 白婉璃脸色难看,他的意思是,她威胁了杜晓芙,所以杜晓芙这才找他要休书? 她究竟将自己当做了什么人?还有,他就真的那么舍不得杜晓芙? 杜晓芙摇头,慌忙的道,“不,跟王妃姐姐没有关系,是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她回头盯着白婉璃,“王妃姐姐,我能这么叫你吗?” 白婉璃脸色稍霁,“杜晓芙,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离开了辰王府,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会再给他纳妾的机会,纵使这个人是杜晓芙,也不可以。 杜晓芙点头,“我想的很明白,其实辰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与其留在他的身边,不如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更何况,我现在已经遇见了真正对我好的那个人!” 云冽辰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能让我见见那个人吗?” 杜晓芙脸色微红,羞涩的笑,“等以后吧,暂时,你们的身份注定你们不适合见面!” 她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笔墨纸砚,接着在砚台中加水,然后磨墨,将纸展平了放在云冽辰的身前,拿笔给他。 云冽辰看着她殷切的笑脸,略微沉吟,接着写下了休书。 杜晓芙拿着休书,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她深吁了一口气,接着将休书吹干,看着众人道,“诸位,在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她将休书捧在胸口,笑着跑了出去。 所有人面面相觑,花满天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还能有女人,在爱过了云冽辰之后,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男人么? 他觉得难以想象,回头看了看白婉璃,心里百转千回。 她有没有那种可能,会忽然有一天,移情别恋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他知道,在她喜欢上云冽辰的时候,他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更何况,云冽辰对她的爱,不比他少。 红绡看着脸色难看的白婉璃,指指外面,“我去找行云买菜,我们今天晚上休整之后,明天就该出发去京城了!”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出去,这屋子里的气氛,真让她担心。 小姐的脸色,太难看了,王爷的神色,也太过阴沉。 花满天拉着灵儿,“灵儿,我们去后山打猎吧,晚上给大家加菜!” “好,我可以用灵气引诱小动物过来,天哥哥你就尽情的将它们猎回来!”灵儿欢快的说道,天真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 所有人在瞬间,走的干干净净,屋子里只剩下白婉璃跟云冽辰两人。 云冽辰看着白婉璃生气的俏脸,叹息一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跟小芙从小就认识,她的生活,因为有我,所以别人都很难靠近一步,她是我的责任,你懂不懂?” “那现在呢?”白婉璃冷眸看着他,“杜晓芙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是不是想要干涉?让她回到你的身边?” 云冽辰神色无奈,“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你,又何必说这种让我们生分的话?”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云冽辰两只手握住她的手,“别生气了,这不是已经给她休书了么?” 白婉璃蹙眉,没有挥开他的手,可是也不如他说的那般,不生气。 他摇晃着她的手,“小璃,我们不要再回京城了,天涯海角,我们去流浪,好不好?” 白婉璃回头看着他,察觉他的神色认真,不像有假,微微一笑道,“真的?你肯放下京城的荣华富贵?” 云冽辰苦笑,“多年前,你设计帮云洌阳的时候,我已经放下!” 白婉璃的神色,有瞬间的尴尬,她挑眉道,“还好是云洌阳得天下,若是你,现在三宫六院,我岂不是光对付你那些女人,就要疲于奔命?” 云冽辰失笑,“行云和红绡,放他们回岭南吧,我看他们很适应岭南的生活,至于花满天跟灵儿,你自己做主!” 白婉璃点头,“灵儿一定不知道,花满天在京城,已经有了方柔!” “方柔?”云冽辰觉得,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白婉璃叹息一声,“花满天的风流债 ,不说了,还是先说说你的双腿吧,你师父的来信,有没有提到治愈的办法?” 云冽辰点点头,“李钦修说的没错,想要治愈我的双腿,除非是阙谷黑玉膏!” “那师父有没有说,哪里可以寻到阙谷黑玉膏?”白婉璃紧张起来,她派琉璃府的人四处打听,可是都没有阙谷黑玉膏的消息。 云冽辰皱眉,“阙谷黑玉膏,在黑风毒医的手中。这个女人,十分难缠,我师父已经找过她一次,被她拒绝,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 “希望不大,也比没有希望的好,我们不回京城,我陪着你去找黑风毒医!”白婉璃叹息着说道。 云冽辰微笑,“去找她,也根本没用,这个黑风毒医,什么都不缺,更可怕的是,她没有行善之心,所以,连师父也没有办法,让她交出阙谷黑玉膏!” 白婉璃点头,“我不信,她真的没有弱点,若是她实在不肯将阙谷黑玉膏相让,我就杀了她!” 云冽辰摇头,“不要动这个心思,相信我,你打不过她!” 白婉璃眯眸,冷哼一声,她有武器在手,还怕打不过一个古人? 打定了主意,晚饭的时候,两人对所有人说了想法,红绡和行云不放心两人,非要追随。 花满天则是害怕回去面对方柔,也非要跟着。 他跟着,灵儿自然跟着,所以一行人,又朝着西边行去。 晚上,躺在床上,花满天辗转难眠。 今天白婉璃跟云冽辰之间,微妙的关系说明,他们和好了。 这两人,经历了冥府的磨难,终于还是在一起了吗? 他自嘲一笑,他究竟在想什么呢?原本白婉璃跟云冽辰之间,就是夫妻,他们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灵儿躺在他的旁边,睡的直流口水,她蜷缩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呓语,“天哥哥,你好帅!” 花满天失笑,翻身看着灵儿。 灵儿粉嘟嘟的下巴上,亮晶晶的都是口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的宛如婴儿一般。 他伸手摸了一下,灵儿嘀咕一声,转身面对着他,他笑着捏捏灵儿的鼻子。 灵儿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天哥哥,你怎么还没有睡?” 这些天,两人就这样同枕共眠,不过单纯如灵儿,自然不可能跟他发生什么。 再说,他喜欢的是白婉璃那种绝色美艳的女子,灵儿这种邻家妹妹的类型,他只能当做妹妹。 躺在那里,他叹息一声,“睡不着!” “睡不着,灵儿帮你揉揉肩膀,这样天哥哥就能很快睡着了!”灵儿坐起身,开始帮花满天拿捏肩膀。 灵儿的力道不轻不重,捏的很舒服,花满天微笑的躺在那里,“灵儿,往下一点!” 灵儿就听话的往下,他舒服的闭上眼睛,“再往下一点!” 灵儿继续往下,他刚刚准备开口,灵儿又自作聪明的往下,花满天的脸,倏然红了。 因为灵儿摸到了他身下的那个地方,灵儿尖叫起来,“天哥哥,你怎么了?这里怎么翘起来了,还这么烫?” 花满天慌忙坐起身,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翘起的地方,“灵儿你转过去!” “哦!”灵儿听话的转过去,花满天揭开被子,看着自己不争气抬头的地方,叹息一声。 他穿上外套,打算出去冲个冷水澡,灵儿却鼓着嘴巴转过身,“天哥哥你去哪里?” “洗澡!”他皱眉说道。 “灵儿跟你一起洗澡!”灵儿雀跃的起身,但是能赖着花满天的时间地点,她一点也不会放过。 “不行!”他开口拒绝。 去洗冷水澡,原本就是因为她,现在再带着她,那还像话吗? “灵儿怕黑,不要抛下灵儿!”灵儿赶紧起身,抱住了花满天。 花满天抬头的地方,更加灼热,他身体僵硬的站着,“灵儿你快放手!” 少女的幽香,钻入他的鼻孔,他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他自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柳下惠,但是眼前的人是灵儿,他不想做出伤害灵儿的事情。 “天哥哥,你究竟怎么了?”灵儿嘟起嘴巴,仰头委屈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呼吸急促,“灵儿,你真的不肯放手?” 灵儿孩子气的摇头,花满天一把抱住了她,“是你不肯放手,所以以后后悔,也不要怪我!” 他朝着灵儿水灵灵的的嘴巴,亲了下去。 灵儿痛苦的蹙眉,却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亲吻自己。 他的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接着将她压在了床上。 床榻剧烈的震动起来,灵儿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去。 “痛,天哥哥,灵儿好痛……”她眼泪迷离,水润的大眼睛,满是委屈。 花满天觉得自己如一只被刺激的野兽,一次次将弱小的灵儿占有。 这边如火如荼,白婉璃和云冽辰的房间,也好不到那里去。 两人躺在床上,开始的时候,手拉手聊天,接着,云冽辰的手,逐渐不老实起来。 白婉璃有些抗拒,“你双腿不是有问题吗?” “只是膝盖不方便而已!”云冽辰覆上了白婉璃的身体,白婉璃脸色微红,“不行!” 云冽辰皱眉,“为什么不行?” “等你双腿好了再说!”白婉璃义正言辞。 云冽辰眯眸,“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跟我说双腿好了再说?” 他故意拿自己,去顶她柔软的身体。 白婉璃屈膝,“你白天的时候,还在为了杜晓芙的事情怪我,现在这么快就想……” “想什么?”他挑眉看着她,眸光戏虐。 那几个字,白婉璃始终说不出口,云冽辰低头,吻住了她的柔唇,修长的大手游移上了她的身体。 室内,旖旎一片,羞的屋外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之中。 第二天,白婉璃跟灵儿都没有起床,反倒是云冽辰跟花满天,精神奕奕。 第三天,一行人终于出发。 两辆马车被麻绳牵着,前面并驱着四匹骏马,行云和红绡赶车。 红绡回头,看着白婉璃和云冽辰的马车,以及花满天跟灵儿的马车,两人相对无言。 王爷腿脚不好,坐马车也就算了。这花满天太过分了,竟然一路上也要求马车,并且特别申明,将马车设置的往死里舒服,似乎他往后就打算在马车里度过了。 躺在那里,灵儿精神恍惚,花满天将糕点放在她的嘴巴里,她张嘴吃了下去。 花满天伸手,抚摸灵儿的额头,“灵儿,你怎么样了?” 前天,跟他发生关系之后,灵儿发起了高烧,直到现在,高烧未退。 灵儿病的迷迷糊糊,“天哥哥,我浑身好疼!” “你发烧,当然浑身都疼,快起来喝药!”花满天扶起灵儿,将药丸喂入灵儿的口中。 灵儿就水咽下,这药是白婉璃准备的急救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他对白婉璃的医术,不敢恭维。 灵儿喝药之后,再次躺下,花满天皱眉看着她,神色担忧,“灵儿,你用灵力治好自己,可以吗?” 灵儿虚弱的摇头,“天哥哥,我似乎,没有灵力了!” 花满天有些吃惊,“怎么会这样?” 灵儿微微一笑,“灵儿终于成为正常人了,天哥哥不开心吗?” 花满天摇头,神色凝重。 灵儿高烧七天之后,终于好了起来,她像一只破茧的蝴蝶般,美丽的难以形容。 看着她翩然的身姿,轻盈的步伐,还有她盼顾间的流光溢彩,花满天不禁怀疑,这真的是那个十四岁的丫头,乳臭未干的灵儿? 灵儿越来越喜欢缠着他,甚至她开始吃醋,若是他跟白婉璃多说一些话,或者眼神多停留在白婉璃身上一些,她就开始生气。 灵儿生气,跟别人不一样,她生气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不管花满天怎么哄劝,她都不肯听。除非白婉璃亲口跟她说,以后不会再理花满天,她这才满意。 花满天开始苦恼,他似乎,不该招惹灵儿…… ---------------------------------------------------------------------------------------------------------------------------------------------------------------------------------------------------------- ps:终于写的像个言情小说了,不容易啊,灵儿很悲剧的有木有,白婉璃也终于跟云冽辰在一起了,大家鼓掌! 我说的不是小璃,而是方柔 灵儿越来越喜欢缠着他,甚至她开始吃醋,若是他跟白婉璃多说一些话,或者眼神多停留在白婉璃身上一些,她就开始生气。 灵儿生气,跟别人不一样,她生气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不管花满天怎么哄劝,她都不肯听。除非白婉璃亲口跟她说,以后不会再理花满天,她这才满意。 花满天开始苦恼,他似乎,不该招惹灵儿…摆… 几人一路向西,白婉璃也在不知不觉中,跟花满天拉开了距离。很多时候,她能不跟他单独在一起,尽量不跟他单独在一起,若是有琉璃府的事情,必须跟花满天商量,也是由行云转达。 这一日,花满天满怀心事。他自然知道,灵儿对他的依赖,也知道白婉璃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原因。 这样下去,不行,他虽然对白婉璃,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但是这样的渐行渐远,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着灵儿乖巧的坐在那里,他皱眉思索片刻,缓慢开口,“灵儿,天哥哥对你做了一件很不对的事情,现在,天哥哥跟你道歉!” 灵儿不解,抬头看着花满天,“天哥哥没有对灵儿做不对的事情!” 花满天摇头,苦涩的笑,“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没有忍住,灵儿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够跟你行周公之礼呢?瓜” “可是天哥哥,灵儿不想当你的妹妹!”灵儿站起身,可是马车里面空间太窄,她的头碰在了车厢上,顿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灵儿疼的双眼通红。 她揉着自己的脑袋,委屈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皱眉无奈的看着她,“灵儿,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有未婚妻了!” 灵儿摇头,“我不信,白姐姐说过,她跟你没有关系,她是辰哥哥的妻子,她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花满天叹息,竟然连灵儿这个傻瓜,都看出了他对白婉璃的感情,看来,云冽辰也不会看不出来。 不过这个家伙既然知道,还能让他一直缠着白婉璃,这也是稀奇的事情。 他沉吟片刻道,“我说的不是小璃,而是方柔!” 灵儿瞪大眼睛,“方柔是谁?” “我的未婚妻,这次帮云冽辰治好双腿,我便回京,跟方柔完婚!”花满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灵儿蹙眉,“那你跟方柔完婚之后,还能跟灵儿在一起吗?” 花满天摇头,“灵儿,你知道兄妹的意思吗?我们能在一起,但是却不能这样亲密了。我晚上必须跟我的妻子在一起,而灵儿早晚有一天,也会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灵儿继续摇头,攥住了花满天的手,“灵儿不要嫁人,灵儿只要跟天哥哥在一起!” “可是灵儿……”花满天无奈的皱眉,他要怎么跟灵儿解释,灵儿才明白,他不喜欢她这样无时不刻的缠着他呢?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灵儿乖巧可爱,可是后来,她逐渐将白婉璃驱逐的,连站在他身边,白婉璃都觉得尴尬,他开始苦恼。 现在,他已经彻底忍受不住了。 索性这一次,将话说明白。 他狠心,甩开了灵儿的手,“灵儿,你若是以兄妹的身份,呆在我身边,我承诺会照顾你一辈子,但是你若是有别的想法,那么你现在就走吧!” “可是天哥哥,灵儿只认识你,灵儿也只喜欢你!”灵儿委屈的哭了出来,她被甩开的双手,再次握住了花满天的手。 花满天眉头紧皱,一把撩开帘子,怒道,“停车!” 前面,行云将车停了下来,白婉璃跟云冽辰,也同时撩开帘子朝着这边看来。 花满天跳下马车,生气的道,“灵儿,你走吧,你还小,不应该一直呆在我身边!” 灵儿摇头,惊恐的眸子中,满是泪水,她跟着花满天一起跳下马车,“天哥哥,不要赶灵儿走,灵儿哪里做错了,天哥哥你告诉灵儿,灵儿会改的!” 花满天、怒上心头,他冷眸看着灵儿,“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做那种事情,我更不该让你喜欢上我,你明白吗?赶紧走,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灵儿摇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天哥哥,不是你的错!是我自愿的,我愿意喜欢你,我愿意跟着你,你做什么,我都开心,只求你天哥哥不要赶灵儿走,灵儿只认识天哥哥一个人啊……” 花满天长长的叹息一声,伸手擒住了灵儿的下巴,“你这个傻丫头,我在冥府的时候,就骗了你。我拿鸡心玉,不是为了我娘亲,更不是为了什么重要的女人,只是为了小璃,你明白吗?我喜欢的人是白婉璃,而不是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蠢女人!” 花满天冷声说道,他松开了灵儿的下巴,冷漠的看着灵儿。 灵儿不说话,只是隐忍着哭泣。 这些,她当然明白,可是她不在乎啊,只要跟在他的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花满天皱眉,淡漠的 说道。 他解开马车牵连的绳子,接着将后面的马车,丢在一边,上前坐在了行云身边,拿过行云手中的马鞭,开始赶车。 白婉璃跟云冽辰,面面相觑,行云更是目瞪口呆,红绡则是怜悯的看着灵儿。 灵儿站在那里低声哭泣,乌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却根本不管她,只是扬鞭打马。 “花满天,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白婉璃蹙眉看着花满天的背影。 花满天冷笑,“我若是不过分一点,她一辈子都不会死心!” “你以为你这样她就会死心吗?你回头看看她……”云冽辰随口说道。 花满天停下马车,回头一看,灵儿正小跑步的跟在后面,她哭着,眼泪汪汪的如同被遗弃的小动物一般。 他生气的皱眉,将马车赶的更快,再也不回头理会背后那固执的小丫头。 云冽辰嗓音森冷,“小天,赶紧将马车停下来,载上灵儿。灵儿现在没有灵力,又没有任何武功,她不谙世事,若是遇见什么危险,你要后悔一辈子!” 花满天果然停下了马车,后面灵儿哭着跑了过来,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她才泪流满面的追上几人的马车。 她哭着,神色失落的盯着花满天,哀嚎声痛彻心扉。 白婉璃知道,花满天这一次,是真的伤到灵儿了…… 可怜的灵儿,才十四岁,就要经历这些事情。 “天哥哥,灵儿错了,灵儿以后再也不敢缠着你了,求求你天哥哥,不要抛弃灵儿!”灵儿哭的伤心欲绝。 花满天终究不忍,“那你发誓,以后对我,只有兄妹情分!” 灵儿点头,“灵儿发誓,以后只对天哥哥有兄妹情分,若违此誓,死无全尸!” 花满天皱眉,“发誓就发誓,发什么毒誓?” 他跳下马车,拉住灵儿,“会骑马吗?” 灵儿摇头,花满天从前面解开两匹马,递给灵儿一匹,“不会骑就自己学,若是摔下去,我们不会救你,明白吗?” 灵儿可怜兮兮的点头,骑在马上,东倒西歪。 还好行云将马车赶的很慢,灵儿这才慢慢适应,只是她两条腿磨起了水泡,也不敢吭一声,只是眼泪汪汪的跟在队伍后面。 马车内,白婉璃叹息,花满天这样,对灵儿太不公平了。 只是感情的事情,他们都只是外人,根本插不了手。 方柔太有心计,灵儿太过天真,她真不知道,若是有一天,灵儿遇见方柔,那该怎么办。 她真心不希望,灵儿这个天真无邪的丫头,被感情伤害。 若是她能跟花满天,毫无挫折的成为一对佳偶,也是不错的事情。 可是显然,花满天的心思,根本不在灵儿身上。 或许,连花满天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心思吧,他这样伤害一位少女的心,总有一天,他会后悔。 云冽辰似乎看出了白婉璃的心事,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小看了灵儿,灵儿有很多,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潜质!” “是吗?”白婉璃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云冽辰点头微笑,他看过瑶光留下来的古籍,知道灵儿的体质,这个丫头,可是一个金刚不坏之身呢。 只是,丫头的命薄,怕是不过三十岁就要香消玉殒。 白婉璃刚想说点什么,让云冽辰劝劝花满天的话,周围的气氛,倏然之间就起了变化。 马车的窗外,没有风,却有落叶簌簌声响,白婉璃神情一凛,拿起了藏在马车座位底下的重机枪。 只剩下不多的几发子弹呢,她必须谨慎开枪。 刚刚撩起马车的帘子,外面行云就大吼了起来,“主子,有蛇——” 云冽辰还没有来得及看,蛇就已经从马车的窗户钻了进来。外面响起花满天和行云武器出鞘的声音,接着是红绡惨叫一声,大概是遭了蛇的毒口。 白婉璃打开帘子,盯着外面密密麻麻的蛇,手中的重机枪,朝着袭击红绡的蛇扫去。 那些蛇被扫的血肉横飞,红绡脸色苍白的朝着这边走来,白婉璃将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扔给云冽辰,“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脚尖点在马车上,掠向了红绡。 将舒莫言研制的药丸,喂红绡服下一粒,她发现那些蛇,都不敢靠近灵儿。 于是将红绡交给灵儿,吩咐灵儿道,“照顾好红绡!” 马车内,云冽辰的软剑,挽出朵朵剑花,寒光银幕中,凡是接近他的蛇,全部死于剑下。 这边花满天跟行云,也忙着将团团涌来的毒蛇,悉数斩杀。 白婉璃蹙眉,看着暗处林荫之中,手中的飞刀,凌然而出,那隐藏在树上的牧蛇人,应声坠落。 “什么人在这里伏击,立刻出来!”她冷声说道。 随着牧蛇人的倒地,蛇如潮水般,退下。 不远处刮来一阵黑色旋风,接着一个身穿黑袍,戴着一个眼罩的阴冷男人,站在了白婉璃的眼前。 白婉璃脸色一变,是他,毒眼。 她握紧了长剑,眸中迸发出冷冷的杀气。 她还以为,上一次毒眼刺杀花满天的任务失败,云洌阳会杀了他呢,没有想到,他倒是好好的活着。 “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花满天冷笑一记,跳上前,站在了白婉璃的身边。 行云跟着上前,站在白婉璃的另外一边,三人比肩而立,面色冷漠的看着毒眼。 毒眼孤身一人,却丝毫不惧,一字一顿的道,“我替主子带话给你。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他的身边,不然,整个琉璃府,都要给云冽辰陪葬!” “老六的口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云冽辰冷笑,坐在马车上的身体,倏然向前,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但是他确确实实出手了。 原本安置在马车下面的轮椅,出现在了他的身下,他整个人连带着轮椅,都如一只犀利的箭,朝着毒眼冷冷杀去。 毒眼没有料到,云冽辰竟然如此厉害,双腿被废,还能有如此高强的内力。 他湛湛后退,脚下不由得使上了行字诀,只是他的行字诀修炼不过短短两年,而云冽辰的行字诀,则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是瞬间,云冽辰的身体,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他手中的软剑,带着莹莹的蓝光,扫向了毒眼的颈项。 正在所有人以为,毒眼要被云冽辰砍下脑袋的时候,周围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音,接着是一股无上的内力,阻止了云冽辰。 云冽辰的身体一个旋转,落在了轮椅之上,他冷冷的盯着出现在不远处丰神俊朗的男子。 云洌阳拿着青色长笛,冷魅的笑着,见自己的笛音逼退了云冽辰,他倨傲的道,“皇兄,好久不见,你的武功可是增进不少!” 云冽辰眯眸,“你也一样,武功倒是一日千里!” “皇兄过奖,我今日来,只是要带走我的女人……”云洌阳笑着看着白婉璃,接着对白婉璃伸出了手。 他明明在笑,可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笑,宛如冬日最寒冷的飓风,可以吞噬一些的温暖。 白婉璃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洌阳,云洌阳对着她伸手,一步一步走来。 云冽辰手中的长剑,却铿锵一声对着毒眼,“老六,这个人,跟我有杀女之仇,今天,我不得不手刃仇人!” 云洌阳顿住脚步,“一个下人而已,四哥不嫌脏了自己的手,尽管杀吧,只是小璃,我今日一定要带走!” 云冽辰冷笑,“我若是不呢?” 云冽辰眯眸,“四哥觉得,你能打的过我跟毒眼联手?” “我倒是不觉得,天下有人能打的过我跟云冽辰联手!”花满天双手环胸,冷哼一声,上前站在了云冽辰的身边。 “还有我!”行云上前,拿着长剑,微扬起了下颚。 --------------------------------------------------------------------------------------------------------------------------------------------------------------------------------------------------------- ps:我承认,上个月全勤之后,这个月惫懒了很多,总是最后一刻开始码字,加更很少,断更经常,可是人都是都惰性的,对不起亲们!不过下个月过年,可能断更还是会偶尔的,大家谅解啊,我能保证的是,本文绝对不弃坑和烂尾,大家安心的看吧!爱你们,么么哒! 一纸休书,换你一世平安 云冽辰眯眸,“四哥觉得,你能打的过我跟毒眼联手?” “我倒是不觉得,天下有人能打的过我跟云冽辰联手!”花满天双手环胸,冷哼一声,上前站在了云冽辰的身边。 “还有我!”行云上前,拿着长剑,微扬起了下颚。 “你们,真的行么?”云洌阳冷笑,接着将视线投向了红绡,红绡脸色一白,站在那里,嗫嚅着嘴唇,上前道,“行,行云,你还是听六爷的话,让小姐跟六爷走吧……” 行云脸色一变,怒道,“红绡,你说什么胡话?摆” 白婉璃也诧异的盯着红绡,秀眉紧紧蹙起。 她知道,红绡对云冽辰,是有意见的,在她中噬心蛊的时候,云冽辰跟杜晓芙在一起,对她不闻不问瓜。 当时的时候,红绡就力荐自己跟云洌阳在一起。 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红绡还是向着云洌阳。 可是显然,白婉璃将事情想的简单了许多,随着云冽辰和花满天还有行云朝着云洌阳逼近,三人的神色,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最先撑不住的,是行云,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吐出了一口血,接着是花满天。 他虽然没有吐血,但是却顿住了脚步,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 灵儿发现了花满天的不对,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花满天,“天哥哥,你怎么了?” 花满天抬眸,皱眉看着灵儿。 灵儿盯着他俊脸上的颜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担忧的道,“天哥哥,你中毒了!” 行云看着地上,自己吐出的一口黑血,震惊无比。 他不敢相信,自己也中毒了。 云冽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血管上,隐隐带着黑色,不仅行云跟花满天中毒,连他也中毒了。 他蜷缩起手指,将狐疑的神色,投向了红绡。 红绡仿佛没有看见云冽辰的神色,只是揪着自己胸口的两条辫子,朝着白婉璃走来,“小姐,六爷现在是皇上,您跟他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婉璃胸口一痛,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后退几步,这才惊觉自己也中毒了。 她蹙眉森冷的盯着红绡,红绡低头,“小姐,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白婉璃冷笑,“红绡,你过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红绡低头,朝着白婉璃走来,白婉璃扬手,一个狠厉的耳光扇在了红绡的脸上,红绡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她被打,却一声不吭,只是沉默的站着。 行云沉痛的走到她的身边,星眸中,满是痛苦之色。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候,红绡还在为云洌阳说话。 他上前一步,拽过了红绡的手,“你看不见吗?你们家小姐,喜欢的是我们家的主子,你还要为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阻止我们?” 行云冷声,痛心疾首的盯着红绡。 红绡抬头,“六爷答应过我,不会伤你性命,行云,我知道让你背叛四爷,万万不可能,所以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行云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他脸色煞白的看着红绡。 他没有想到,红绡竟然投靠了云洌阳。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想要将她的灵魂看穿一般。 花满天气血翻腾,刚刚他忍住没有吐血,已经实为难得了。 他拧眉看着行云,“行云,你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怕是今天,除了白婉璃,他们所有人都要交待在这里了,所以能走,还是走一个吧。 行云摇头,“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跟主子死在一起!” “行云,立刻走!”云冽辰回头,怒视着行云。 行云上前,着急的道,“主子,我不走!” 云冽辰气急,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你想抗命吗?” 行云摇头,“主子,若是在平时,我断然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但是今天,就算主子杀了我,我也不会离开!” 云冽辰没有办法,只能眯眸看着云洌阳,云洌阳微笑,“四哥,怕是现在,光一个毒眼,就能将你们斩杀干净!” 云冽辰菲薄的唇,紧紧抿着,白婉璃捂着胸口上前,她脸色煞白,冷冷的盯着云洌阳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洌阳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我要什么,你应该清楚!”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得放了他们!”白婉璃缓慢的道。 云洌阳冷笑一记,他上前,食指勾住了白婉璃的下巴,“小璃,这个时候,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可以杀了他们所有人,接着带着你走!” 白婉璃刚想说什么,就被云洌阳点住了穴道,他回头盯着云冽辰,“四哥,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将小璃的休书给我,然后,我放你走!” 云 冽辰脸色难看,他冷眸看着云洌阳,云洌阳只是笑意温润,仿佛他还是多年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六。 云冽辰摇头,“不可能,从小璃冲进冥府找我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休了小璃!” 白婉璃盯着云冽辰,心里松了一口气,眸中却布满担忧之色。 这个时候,若是他不肯写休书,怕是云洌阳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所有人都中毒,根本不是云洌阳跟毒眼的对手。 云冽辰固执的站在那里,云洌阳只是阴冷的笑,他上前一步,走到云冽辰的旁边,“是吗?其实你休不休掉小璃,都是一样的,因为你死了,小璃自然就是我的!” 他扬手,一把寒光四现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手中,匕首的刀刃,逼近了云冽辰,云冽辰却连眉头走没有皱一下。 “不要伤害他!”白婉璃大叫了起来,她被云洌阳点了穴道,站在那里不能动弹,只能瞠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云洌阳跟云冽辰。 云洌阳手中的匕首顿住,他回头盯着白婉璃,只见白婉璃清澈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痛色。 她平日里的冷漠镇定,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之色。 她在担心云冽辰…… 这个想法,让他疯狂的嫉妒起来,手中的匕首,跟着他的心情一起颤抖。 云冽辰暗自提了一把内力,可是胸口的疼痛,让他脸色煞白,反而一口黑色的毒血喷出。 他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唇角黏着黑色的血渍,冷眸盯着云洌阳,他一字一顿的道,“老六,兄弟几个中,你才是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那个!” “四哥过奖!”云洌阳面色如常,匕首也欺近了云冽辰的颈项,眼看着冰冷的匕首,就要在他的颈项上划出痕迹,白婉璃忽然开口,“我给你休书,不就是要一纸休书吗?我给你,我休掉云冽辰!” 云冽辰脸色一变,回头盯着白婉璃,白婉璃脸色惨白,“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休掉云冽辰!” 云洌阳的手,果然顿住,他微微一笑,笑容带着讥诮之色,“可是我改变主意了,四哥一天不死,你的心就在四哥身上,我说的对吗?小璃?” 他回眸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咬唇,“可是你要杀了他,我就随他而去,我们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云洌阳脸色一变,他回头盯着白婉璃,怒道,“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他?” “他什么都不好,可是,我就是喜欢他!”白婉璃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的说道。 云洌阳点头,神色森冷,“这样,你就更救不了他了!” 他回头看着毒眼,“将他们所有人,全部杀个干净!” “六爷,你答应过我,会放了行云的!”红绡哭着上前,抓住了云洌阳的手。 云洌阳一把甩开了红绡,“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红绡转身,走到行云的身边,“行云,你走,你快走啊……” 行云一把推开了红绡,脸色难看,“我不走!” 红绡展开双臂,将行云护在身后。 毒眼则是一步步走向了花满天跟灵儿,灵儿将花满天拦在后面,不住摇头,“不行,你不能伤害天哥哥!” 花满天拉着灵儿的手,脸色难看,“灵儿你让开!” “我不让开,天哥哥!”灵儿抱住了花满天,警惕的盯着毒眼。 云洌阳则是靠近了云冽辰,眯着眸子道,“四哥,你自尽吧,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给你一个全尸!” 白婉璃大叫,“云洌阳,不许伤害他们,否则我会杀了你报仇!” 云洌阳冷笑,“不能做你最爱的人,那么就做你最恨的人吧!” 他转身,看着云冽辰,接着掌心凝聚内力,击向了云冽辰的胸口。 云冽辰闭着眼睛,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直到云洌阳的手,在接近他胸口的时候,他才蓦地睁开眼睛,一拳打了出去。 云洌阳的掌,跟云冽辰的拳,在空中交接,随着“嘭”一声的剧烈爆炸,周围碎石横飞。 白婉璃被点住了穴道,站在那里不能动,眼看着一块碎石,朝着她飞来,她蹙眉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这飞来横石。 碎石落在她站立的身体,她的身体随着一个坚硬的怀抱,凌空飞起。 云洌阳搂着她,轻轻松松的远离碎石,站在了居高的位置。 白婉璃脸色煞白,一字一顿的道,“云洌阳,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我从不懂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云洌阳嗓音森冷。 云冽辰则是因为刚刚出拳,动了内力,血气翻涌的厉害。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终于一口腥甜没有忍住,血雾喷薄而出。 行云大叫,“主子——” 他想要上前相护,却被红绡紧紧搂住了身体,红绡哭着摇头,“行云,我求求你, 不要过去,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你让开!”行云怒吼着看着红绡。 红绡摇头,闭着眼睛,“我不让开,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行云的手举起,却又无法落下。 她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儿,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忍心下的了毒手? 那边,云冽辰抬眸,看着行云和红绡,淡漠的道,“红绡,你带他离开……” 红绡点头,想要拉走行云,可是她的力气不敌行云,根本拉不动他半分。 这边僵持着,那边灵儿默默念起了咒语。随着毒眼挥舞着九环大刀,灵儿的手上,出现了一道银色光环,接着银色光环,将自己跟花满天罩住,接着瞬间消失不见。 白婉璃看着花满天跟灵儿消失,知道灵儿可能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用灵力带着花满天离开了,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顿时放心下来。 这场博弈,花满天灵儿安全,行云有红绡护着,自己暂时安全,唯一危险的,就只有云冽辰了。 眼看着毒眼没有办法伤害灵儿和花满天,朝着云冽辰走来,白婉璃的心,再次紧紧揪起。 云冽辰脸色难看,冷漠的盯着毒眼,毒眼的眸中,却迸射出阴森之色。 当年黑风山一战,他杀了弯弯,可是却也被白婉璃关在石牢中,备受折磨。 而云冽辰,则是罪魁祸首,他们也算仇人见面了。 九环大刀在空中,响着清脆的声音,森冷的空气,凝结成冰,云冽辰的性命,岌岌可危。 云洌阳面无表情的站在,在灵儿施展灵力的时候,他微微有些诧异,可是只是瞬间,他就恢复如常。 现在看着毒眼残杀云冽辰,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毒眼的刀,凌冽的砍向了云冽辰的脖子,他想一举砍下云冽辰的脑袋,这一刀凶狠却又速度极快。 云冽辰的速度,确实更快,他的身形如鬼魅般,瞬间来到了毒眼的身后,毒眼大惊,没有料到,云冽辰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他的行字诀,原本就纵横天下,而云冽辰的行字诀,更是比他高明百倍。 这种禁术,他以为已经失传,没有料到,云冽辰竟然修炼到如此境界。 在云冽辰来到他身后的时候,他湛湛转身,刀迎向了云冽辰的软剑。 两人打了起来,可是明显,云冽辰落入下风,因为他中毒无法施展内力的原因,几次险遭毒眼的杀手。 不过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毒眼想要杀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云洌阳看的脸色冷漠,他不想浪费时间,飞身上前,同毒眼一起,杀向了云冽辰。 行云大叫,“松手,你给我松手!” 红绡死死的抱着他,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这边云冽辰的后背,中了一掌,他吐血倒地,软剑撑在地上,他的身体随之弹起,脚步不稳的站在地上。 云洌阳跟毒眼,再次同时杀到。云冽辰挥剑相迎,毒眼的大刀,被云冽辰的软剑紧紧缠住,他的身形一个旋转,毒眼伸出左手相迎,云冽辰的剑,却如闪电一般,眨眼间已经松开了毒眼的大刀,绞向毒眼的左手。 毒眼惨叫一声,血肉横飞,他的左手生生被云冽辰的软剑,绞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在同时,云洌阳也用了十足的内力,击向云冽辰的后背。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小璃,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云洌阳跟毒眼,再次同时杀到。云冽辰挥剑相迎,毒眼的大刀,被云冽辰的软剑紧紧缠住,他的身形一个旋转,毒眼伸出左手相迎,云冽辰的剑,却如闪电一般,眨眼间已经松开了毒眼的大刀,绞向毒眼的左手。 毒眼惨叫一声,血肉横飞,他的左手生生被云冽辰的软剑,绞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在同时,云洌阳也用了十足的内力,击向云冽辰的后背。 云冽辰额头青筋暴露,俊美的脸,也惨白到极点,他挺拔的身体,如一块破布般,直直的飞了出去瓜。 白婉璃大叫,“云冽辰——” 行云挣扎着大叫,“主子——” 可是两人的声音,都没有挽留住云冽辰的身体,他染着鲜血的身体,朝着悬崖下面,直直坠落。 白婉璃瞪大眼睛,呼吸在这一刻停止,她脸色煞白,眸光惨淡的看着悬崖旁边,僵直的身体,微微颤抖摆。 云洌阳则是站在那里,皱眉看了疼的冷汗淋漓的毒眼一眼,他被云冽辰绞掉了一只手,自然是疼痛难忍。 行云则是震怒的站在那里,红绡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肢,不肯让他上前一步。 他咬牙,卯足了内力,一把捏住了红绡的手腕,这一回他内力十足,红绡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手腕被他捏断,红绡的脸色,惨白无比。 一把甩开红绡,行云眼神阴冷,他定定的看着摔倒在地,他最心爱的妻子,咬牙切齿的道,“我们几个,身中剧毒,我问你,毒是不是你下的?” 红绡脸色苍白,摔倒在地,说不出话。 她眼泪迷离的看着行云,看着这个,从未跟她红过脸的男子,继而点了点头。 行云仰天大笑,他笑的眼泪流出。 没有想到,竟然是枕边人,出卖了他,出卖了他的主子。 他唇角溢出鲜血,惨白的脸颊,神色绝望,冷冷的盯着红绡,仿佛盯着一个陌生人般,一字一顿的道,“此生,我们两个再无瓜葛!” 说完,他朝着悬崖走去,红绡大哭了起来,“行云,行云你做什么?” 行云对着悬崖跪下,悬崖上,隐隐的还有云冽辰留下的鲜血,他单膝跪地,后背停止,声音清冽坚定,“主子,是行云对不起你!行云有眼无珠,错看了那个女人,害的主子跟王妃娘娘阴阳相隔,行云这就来陪你!”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进了万丈悬崖。 深不见底的悬崖,如咆哮的野兽的嘴巴,顷刻将行云的身体吞没。 红绡惨叫一声,她上前跪倒在悬崖上,悲切的大哭了起来。 白婉璃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她不记得,她还以为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哭泣。 原来,情到深处,她还是有眼泪的。 云洌阳皱眉上前,深深的盯着白婉璃,缓慢的道,“小璃,当初我谋这个天下,是为了你,现在做出这么多事情,我也一样只是为了你,你明白吗?” 白婉璃闭着眼睛,根本不理会他,仿佛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巨大的悲伤,从心底缓慢升起,最后浸蚀了她的五脏六腑。 胸口一股腥甜,在喉头百转千回,她咬牙忍住。云洌阳看不得她这幅痛彻入骨的表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那股腥甜再也忍不住,化为一口血雾,喷薄而出。 云洌阳被喷了一脸的鲜血,却丝毫不觉得脏,只是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她刚刚想要反抗,就被云洌阳一把抱住。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话,“小璃,不要反抗,也不要挣扎,你中的毒,让你只有走路的力气,若是试图逃开我,你会……” 他顿了顿,接着薄唇吐出四个字,“生不如死!” 毒眼胡乱的给自己包扎,忍着疼痛,从不远处找来马车,接着拉着云洌阳跟白婉璃回京。 马车内,白婉璃直挺挺的躺着,从云冽辰坠崖,到她被擒回京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成王败寇,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扶植他登基的人,是她,看着他一路走向权力巅峰的人,也是她,是她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她还能说些什么? 云洌阳坐在她的旁边,笑意温和,“小璃,你张开嘴巴,喝药好不好?你受了内伤!” 他拒不相信,她是因为云冽辰坠崖,所以伤心的经脉受损,他宁愿相信,她是因为他…… 端着药碗坐在一边,他和颜悦色的看着她,她却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小璃,要是你再不肯乖乖喝药,我就要吻你了!”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白婉璃睁开眼睛,挣扎着起身,从他手中接过药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她才不要做傻事,如今深陷囫囵,只有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她才有力气跟他抗争,接着逃走。 见她喝的很急,险 些将自己呛着,他眸中都是担心,“喝慢一些,你饿不饿?我让毒眼在前面的小镇停下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 白婉璃懒得理他,只是坐在那里,调养生息。 路上行了半个月,她被带往了皇宫。皇宫中,新建了一所小木楼,名字叫做重楼。 重楼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仿佛伸手就可以摘到天上的月亮,白婉璃被看守在了这里。 楼下,重重叠叠,都是侍卫,楼上,三步一个小宫女,五步一个大宫女,她连逃走的可能都没有。 躺在那里休息了三天,她的身体终于大好,只是他依旧不肯给她解药,她每走几步,都喘的厉害。 晚上的时候,云洌阳不管多晚,都会来重楼陪她,哪怕她不肯理他,他就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身体,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白婉璃终日抑郁,心里一边担心花满天跟灵儿,一边担心云冽辰还有行云,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偶尔会有吐血的症状。 尽管她努力的照顾自己,让自己吃好睡好,可是身体的健康状况,每日愈下。 云冽辰担心的看着她,把玩着她的手,“小璃,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这样下去,他担心等不到她的回心转意,就会看着她逐渐凋零死亡。 白婉璃终于肯开口说话,这是她被擒这么久,第一次开口,嗓音有些黯哑,“皇上,给我解药,让舒莫言来给我诊脉吧。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可以从这守卫森严的重楼中逃走!” 云洌阳微微一笑,两只手握着她的小手,将她柔软消瘦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点头,“好,我给你解药,并且让舒莫言住在皇宫,随时候命,可是小璃你不能再任性的不理我!” 白婉璃虚弱的闭上眼睛,她现在手无寸铁,甚至连吃饭喝茶的碗,都变成了木制用品,她还有任性的本钱吗? 云洌阳亲手喂了她解药,接着带着舒莫言过来看她,舒莫言给她开了调养身体的方子,眼神复杂。 旁边云洌阳坐着,两人无法说话,只是客套了几句,接着舒莫言离开。 此后每隔三天,舒莫言都会来重楼看看白婉璃,为她诊脉,再重新开一些方子,白婉璃因为已经解毒,再加上舒莫言方子的原因,所以身体,日渐转好,甚至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这一日,白婉璃斜倚在贵妃椅上,旁边坐着拿着折扇的云洌阳,前面是一排排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轮流着讲笑话给白婉璃听。 这是他们每天的任务,必须想办法逗白婉璃笑。 中间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抑扬顿挫的说道,“这是我们家乡发生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每日去私塾寒窗苦读,不过他每次去之前,他的母亲都会给他装上几个热乎乎的烤地瓜。这天也不例外,他将烤地瓜放在后方的褡裢里面,接着急匆匆的赶往了私塾。私塾里面,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满了,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随着听见“噗唧”一声,一股黄色的东西,从他的长衫下面冒了出来,还带着热气腾腾的烟雾!” “私塾里的同窗,看见这种情况,全部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他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其实是烤地瓜!” “为了证明,那黄色的东西真的是烤地瓜,他捞起一把,就吃给大家看,并且将手中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看看,真的是家母为我做的烤地瓜!” “同窗笑的更加厉害,连私塾的先生,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对他说,书呆子,你的烤地瓜还在你的褡裢里面,你吃的,是屎,刚刚有个八岁的小秀才,闹了肚子,所以拉在了上面……” “书生一听,顿时脸色蜡黄,他摸了摸自己的褡裢,果然,烤地瓜还在!” 故事讲完,白婉璃勾唇一笑,云洌阳斜眸看着白婉璃,见她露出笑容,随即挥手,“赏!” 一行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退下。 云洌阳伸手,握住白婉璃的手,“那个书生,可真是呆的,是吗?” 白婉璃再次抿唇一笑,“不是书生呆,是他的同窗,不安好心,连他坐在屎的上面,都没有人告诉他一声……” “这个书生的人际关系,确实够差!”云洌阳失笑,拉着白婉璃起身,拥着她走到窗户旁边,指着前方那一片汪洋的花海,“认识那种花吗?” 白婉璃蹙眉,试探的道,“罂粟?” 云洌阳点点头,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耳廓,那双洁净的大手,也在她的腰间不安分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恍若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没错,罂粟。小璃你对我来说,就如罂粟一般,明知道会上瘾致命,还是忍不住,戒不掉,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的手,越来越放肆,已经覆上了她胸前的饱满,白婉璃深呼吸,缓慢的道,“那就毁了罂粟,当你再也没有罂粟可以上瘾的时候,你就再 也不用想了!” 她拉开了他的手,接着利落的翻上窗户,最后纵身一跃,纤瘦的身体,直直的朝着重楼坠去。 云洌阳瞪大眼睛,他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只是触碰到了她白色衣袂的边缘。那一抹纯洁的白,眼看着就要坠落在地,旁边的侍卫飞身而出,垫在了白婉璃的身下。 虽然有人垫底,白婉璃依旧摔的血气上涌,脸色顿时难看。 云洌阳适时飞下,他定定的看着她,仿佛第一次看见她一般,眸中是绝望、惊惧、痛楚…… 她竟然,以为自己要强迫她,所以跳楼。 白婉璃被宫女搀扶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皇上不忍心下手,所以婉璃帮你!” 云洌阳咬牙,额头青筋不住跳动,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 破庙中,灵儿昏迷不醒,花满天着急的站在一边。 他身中剧毒,被灵儿带来这里,想要赶回去帮白婉璃他们,可是偏偏又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着急的走来走去,四处查看,依旧找不到回去的路。 花满天回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灵儿,剑眉微微皱起。 灵儿不是灵力全失了吗?怎么突然又能使出灵力,而且她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似乎很严重,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她。 蹲下身子,花满天摇晃着灵儿,“灵儿,灵儿,你醒醒……” 灵儿脸色由惨白,变得酡红,她瑟缩着,睁开眼睛,“天哥哥,我好冷,好冷——” “灵儿,不要睡了!”花满天抱住灵儿,伸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发现她的身体,烫的吓人。 他叹息一声,“灵儿,你发烧了,我出去帮你请大夫!” “天哥哥,你不要走!”灵儿拽住花满天的衣袖,冷的牙齿打架。 花满天皱眉,“我要是不走,没有人请大夫怎么办?” 灵儿摇头,躺在花满天的怀里,“灵儿不要请大夫,灵儿只要天哥哥!” 她攥着他的衣袖,再一次昏迷在他的怀中。 花满天叹息一声,紧紧的搂着她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灵儿原本就发烫的身体。 两人在破庙坐了一夜,第二天,灵儿恢复如常,只是整个人虚弱无比。 灵儿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她只是最后关头,卯足力气施展灵力,将花满天带离。 花满天一路问去,带着灵儿,艰难的行走。因为他们两人都身中剧毒,所以走的很慢很慢。只是他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一定要快点找到白婉璃跟云冽辰。 他很担心他们。 云冽辰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腿脚不方便,再加上身中剧毒,他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白婉璃虽然厉害,但是只能借助外力,当时她被点中了穴道,站在那里,根本无计可施。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明明是我们家花爷,欺负了灵儿,为什么大家不怪花爷,都说灵儿的不是啊?她只是一个未曾涉事的小女孩儿啊,偶觉得,花爷才该虐一虐,还有方柔也只是喜欢花爷而已,再说方家因为花爷被灭门,方柔也很可怜滴啊! 他们的主子,看上了您 云冽辰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腿脚不方便,再加上身中剧毒,他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白婉璃虽然厉害,但是只能借助外力,当时她被点中了穴道,站在那里,根本无计可施。 他接着被灵儿带走,那个可恶的云洌阳,一定不会放过小璃。花满天想到白婉璃现在可能已经被云洌阳俘虏,心里如百爪挠心,恨不得长对翅膀,立刻飞到白婉璃的身边。 背着重病的灵儿,花满天走的十分艰难,好不容易找了个医馆住下,请了大夫为灵儿看病,可是几帖药服下,灵儿的重病毫无起色,甚至还有加重的迹象摆。 花满天不敢再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处房子住下,遍寻名医,只是为了帮灵儿治病。 * 行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里面,这个山谷气候如春,遍地的野花野草,处处散发着植物的清香。 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旁边正在有人挖坑。那挖坑的矮冬瓜两人组,一见行云睁开眼睛,顿时吓的尖叫,铁锹和铲子一股脑仍在一边,大声道,“没死,这个人没死……瓜” “叫什么叫,蝶谷中当然没有死人,只有我们主子不想救的人!”另外一个戴着红色蝴蝶结头巾的矮冬瓜男子,鄙夷的说道。 那个戴着绿色蝴蝶结的矮小男子,走到行云的身边,拿脚踢了踢行云,“你真的没有死?不是诈尸?” “两位,请问你们看见我的主子了吗?他身高八尺,穿着一身玄色衣衫,容貌俊美!”行云撑起身体,脸色难看的说道。 他从悬崖摔下,受了内伤,此刻觉得血气翻涌,随时都有吐血的可能。 两人同时摇头,面色狐疑的看着行云,行云撑起身体,想要离开。 云冽辰身受重伤,从悬崖摔下,他必须尽快的找到他。 捂着自己的胸口,他走路一瘸一拐,想起红绡对自己的背叛,他只恨那么高的悬崖,没有摔死他自己,要让他面对被背叛的痛楚。 刚刚走了两步,那身后滑稽小丑般的矮冬瓜,忽然开口,“你是找一个双腿被废,不能行走的男人么?” 行云回身,看着矮冬瓜,矮冬瓜继续道,“你若是找他,就跟我们来吧,他在蝶谷的药庐里面!” 两个矮冬瓜,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带着行云,朝着药庐的方向走。 行云狐疑的看着两人,接着跟在两人的后面。 矮冬瓜带着行云,来到一个处处插着鲜花木房子的时候,行云愣在那里。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很丑穿着一身黑袍的女人。 行云这辈子,跟着云冽辰走南闯北,不是没有见过丑人,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样丑的女人。 女人双眼如豆,那乌黑的眉毛,杂乱无章的竖立着,而坍陷的鼻子,鼻孔朝天,长而窄的嘴唇,仿佛老天在这张其丑无比的脸上,开了一道天坑。 他看的有些心惊,同时也有些惊惧,因为这个女人的眸光,让他想起了一种冷血生物,毒蛇。 女人的眼神,如毒蛇的信子般,扫视着行云,行云站在那里没有动,女人发火起来,“不是叫你们把他埋了吗?怎么带回来了!” “主人,埋了一半,这个人忽然醒了!”绿色蝴蝶结的矮小男人,上前靠近了丑女。 他只打齐丑女的大腿,而且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衫,所以显得十分滑稽。 丑女一脚踢开了他,“醒了不知道杀死吗?或者,活埋了他也行,带他回来作甚!” “主人,这个人,似乎跟主子正在救的人,有不浅的关系。等那个双腿被废的人救活,我们可以拿着这个人,威胁他,让他一生一世,都留下来侍奉主人!”红色蝴蝶结的人上前,仰着头,仰视着他的主子。 丑女点头微笑,“好主意,霜霜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红色蝴蝶结的矮冬瓜笑了起来,“是主子教导有方,霜霜誓死追随主子!” 丑女伸手,抚摸霜霜的脑袋,另外一边站着的,绿色蝴蝶结的矮冬瓜,不乐意了,鼓着嘴巴低着头。 丑女摆手,“将眼前这个丑八怪带下去吧,你们记住,要是他敢逃跑,就杀了他!” 霜霜雪雪点头应声,行云被两人带走。 他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那个丑八怪女人,似乎在为主子疗伤。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要先治好了主子再说。 一时的侮辱和委屈,他能忍受。 云冽辰醒来的时候,刚好是在夜晚,他睁开眼睛,借着幽暗的灯光,看见了眼前这个狰狞如恶鬼的女人。 女人正俯视着他,他直挺挺的躺着,黑色的瞳眸,倒映出女人丑陋的脸孔。 还好他一向冷静,不然这一刻,非出手杀了这个离他这么近的丑八怪不可。 见云冽辰睁开眼睛,女人“桀桀”的怪笑,“醒了,终 于醒了,我就知道我黑风神医,没有救不活的死人!” 云冽辰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打了石膏,四肢僵硬的如木头一般。 “是你救了我?”云冽辰有些不敢相信。 黑风神医点头,“不是我,难道是阎王爷将你从鬼门关赶了出来?” 云冽辰皱眉,他记得,江湖传言,黑风毒医是从不轻易救人的。 若是她出手救人,那么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救活这个人之后,她会用百般残忍的手法虐待此人,直到这个人受不了,自尽而亡。 他定定的看着丑陋不堪的鬼医,鬼医因为长的太高,太瘦,所以像个麻杆一样,撑着黑色的衣袍,弯腰看着他。 “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鬼医问道。 “黑风,我师傅跟你有些交情,他前些日子过来找过你!”云冽辰淡漠的说道。 黑风毒医眉毛一皱,实在因为她长的太丑,所以皱起眉头的样子,显得滑稽可笑。 可是云冽辰不觉得好笑,因为他看见了黑风毒医,眸中的杀气。 这个丑八怪,想要杀了他…… 这是他第一个想法,顿时,他警惕起来,浑身的汗毛直竖。 正在他戒备的盯着黑风毒医的时候,那个女人忽然笑了起来,她退后几步,“我早该想到,如此丰姿绰约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无名小辈,原来是石机老儿的徒弟!” 云冽辰松了一口气,“失敬,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黑风前辈!” “别叫我前辈,我出道虽然比你早,但是不见得比你大多少,叫我黑风吧!”黑风毒医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一甩衣袖,“既然是石机老人的徒弟,那么就慢走不送,我替你解毒治伤,你也不必感谢我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云冽辰叹息一声,垂眸一言不发。 一连好几天,除了有两个模样奇怪,身高矮小的男人过来给他送饭,别的再无其他,他甚至连黑风毒医都不曾再见一眼。 这一天,他拖着自己的两条腿,走出了药庐。外面怡人的景色,让他的胸怀开阔不少,他站在那里,看着彩蝶飞舞,野花遍地,身后传来了行云的声音。 “主子——” 云冽辰回头,看见了行云朝着这边跑来,他走路一瘸一拐,脸色苍白,明显内伤未愈。 “你怎么也在这里?”他坠崖之后,已经昏迷,并不知道行云跳崖的事情。 行云上前,单膝跪地,“主子,是行云对不住你!” 云冽辰微笑,伸手扶起了行云,“起来吧,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红绡……”行云不肯起身,眸中带着痛楚之色。 云冽辰摇头,“不是红绡,也有别人,起码红绡跟着我们一路,没有做出别的伤害我们的事情。若是换做别人,可能我们的境遇更加危险!” 行云这才任由云冽辰将他拉了起来,行云担忧的道,“主子,你的腿,黑风毒医还是没有帮你治好吗?” 云冽辰皱眉,抿唇,“阙谷黑玉膏,乃是世间万金难求的名药,她哪里肯那么容易拿出来救我!” “可是我听说……”行云说了一半,脸色微红,接着低头,不肯继续说下去。 “听说什么?”云冽辰继续问道。 行云低着头,声音很低,“我听霜霜和雪雪说,他们的主子,看上了您,原本是想要跟你结,秦晋之好……” 那么丑的女人,却看上了容颜绝美的主子,行云想想都觉得恶寒。 云冽辰微怔,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黑风毒医在知道,自己是石机老人弟子的时候,态度大变。 她一定觉得,自己身为石机老人的嫡传弟子,不会跟她那样的丑人在一起,所以乘早打了退堂鼓。 想想,这个黑风毒医,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阴辣狠毒。起码说明,她是一个极度没有自信的女人。 想到这里,云冽辰微微一笑,回头看着行云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让黑风毒医帮你开些方子!” 从行云那惨白的脸色,还有一瘸一拐的走路方法,云冽辰看得出,这两天行云的待遇,明显没有自己好。 来到黑风毒医的小木楼,两个矮冬瓜守在下面,一见云冽辰走路笨拙的过来,两人皱眉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云冽辰的双腿,特别是小腿的地方,骨头已经变形,他走了这些路,已经到达极限,站在那里扶着柱子,他额头渗出薄汗,“我找黑风……” 说完,他想要上楼,那两个矮冬瓜,却径直朝着他杀来。 两人的招式很毒辣,手中那怪异的兵器,也直取他的眼睛。他的双腿,疼的不能动弹,想要提气防守,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全部被封住。 眼看着自己的眼睛,就要被这对矮冬瓜刺破,楼上飞来一个茶碗,“嘭”的一声,击在了 矮冬瓜的手上。 其中一个矮冬瓜住手,另外一个矮冬瓜也吓的愣住,淬着剧毒的兵器,湛湛的停在云冽辰瞳眸前方,一发丝的距离。 云冽辰松了一口气,推开了矮冬瓜的手,淡漠的道,“你们主子,可能不喜欢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 说完,他艰难的上楼,咬着牙,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将自己的身体,攀上了小木楼的上面。 只是一层楼的距离,他已经大汗淋漓。 黑风毒医捣鼓着药物,头也不回,“你要是再这么走下去,你的小腿腿骨,会全部粉碎,到时候你连站起来,都别指望!” 当初他的腿,确实是连站起来都不可能,后来灵儿用了一些灵力给他,他勉勉强强能够站立,甚至走路。 这一次几乎是他双腿受伤以来,走的距离最长的一次。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米左右,对于孩童来说,可能瞬间就可以跑到。但是对于他,简直是莫大的考验。 他坐在那里,脸色惨白,盯着她将墨绿色的汁液,倒入了一个盂钵里面。 “那是什么东西?”云冽辰漫不经心的问道。 “岱草汁,剧毒!”黑风毒医头也不回的答道。 云冽辰点头,黑风毒医又将一只蟾蜍,从罩子中拿出,接着丢在岱草汁中。 将盂钵的盖子盖上,黑风毒医回头看着云冽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知道,这个聪明的男人,绝对不会提将阙谷黑玉膏送给他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不可能。 云冽辰摇头,“没事,只是无聊过来看看你,还有,你能不能帮我的侍卫看看,他好像受了内伤!” 黑风毒医冷笑,“替你的侍卫治伤,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云冽辰继续摇头,“行云的伤不重,我们可以坚持到出谷,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黑风毒医挑眉,“那你还不赶紧滚蛋?” 云冽辰眸光探究,“我休息几日,自然会离开,只是你的脸,应该是后天被毒素侵……”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黑风毒医倏然上前,她的行动迅疾如风,眼看着就要将云冽辰避于掌下。 她的脸,是她的禁忌,任何人都不得提起! 云冽辰骤然跳起,他不是为了躲避她,而是为了保护。 因为他看见了毒蟾蜍突破了盖子,从盂钵中跳了出来,那蟾蜍似乎认识自己的仇人,“呱呱”的叫着,扑向了黑风毒医的颈项。 这个地方最致命,万一被毒蟾蜍咬住,怕是顷刻毙命。 云冽辰一把抱住了黑风毒医,黑风毒医的手掌,也击在了他的身上,毒蟾蜍没有咬住黑风毒医,却扑在了云冽辰的脸上,云冽辰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颊,如火烧般的疼痛。 而黑风毒医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冽辰吐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那毒蟾蜍一招不得,再次朝着黑风毒医扑来。这一次黑风毒医有了准备,扬手,宽大的衣袖迸射出森冷的风。夹在风中,还有细小的银针。 毒蟾蜍身体中了数针,顷刻毙命,黑风毒医则是反过来抱着云冽辰,大叫,“云冽辰,云冽辰——” -------------------------------------------------------------------------------------------------------------------------------------------------------------------------------------------------------- ps:快要过年了,事情很多,所以断断续续的更新,亲们不要见怪啊,不过赵姑娘保证,一个礼拜顶多断更两天,求大家谅解,爱你们,么么哒! 云冽辰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那毒蟾蜍一招不得,再次朝着黑风毒医扑来。这一次黑风毒医有了准备,扬手,宽大的衣袖迸射出森冷的风。夹在风中,还有细小的银针。 毒蟾蜍身体中了数针,顷刻毙命,黑风毒医则是反过来抱着云冽辰,大叫,“云冽辰,云冽辰——” 可是云冽辰原本重伤未愈,此刻行至黑风毒医的药庐,已经是筋疲力尽,此刻中了她一掌,更是奄奄一息摆。 他的唇角,溢出黑色的血丝,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颊,顿时变得乌紫一片。 毒蟾蜍扑在了他的脸上,此刻他已经中毒。 黑风抱着云冽辰的身体,冲着下面的霜霜雪雪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霜霜雪雪立刻上前,跪在黑风毒医的身前,黑风一边用银针封住云冽辰的脉搏,一边沉着脸吩咐,“去,到抓毒蟾蜍的地方,将所有植物都给我找一些回来,立刻,要快!” 黑风毒医吩咐着道。 霜霜机灵一些,立刻明白是云冽辰中了毒蟾蜍的毒,需要配置解药瓜。 他应声,转身离开,雪雪帮着黑风毒医,将云冽辰搬上了床榻,黑风毒医开始帮云冽辰解毒。 看着奄奄一息的云冽辰,雪雪站在一边,好奇的道,“主子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么?可是长的好看的男人,通常都不会专情!” 黑风毒医冷睨了雪雪一眼,学学天真的看着黑风毒医,“主子若是喜欢他的脸,不如将他的脸剥下来,给我,以后由我陪着主子,好不好?” 黑风毒医冷声,吐出了一个字,“滚!” 雪雪立刻嬉笑着离开,黑风毒医将自己平时配置的解毒圣药,揉捏成粉末,接着洒在云冽辰脸颊上,他乌紫的脸颊,顿时恢复了一些。 她叹息着看着云冽辰,外面行云赶了过来,只是他守在楼下,不敢轻易上楼。 半个时辰之后,霜霜带着满满一篓药物跑了回来,刚刚到药庐的下面,行云就抓住了他。 “怎么样?我主子他还好吗?”行云着急的看着霜霜。 霜霜满头是汗,他挥了挥手,“放心吧,有我主子在,你主子不会有事的!” 行云这才放心,看着霜霜跑上了楼。 楼上,黑风毒医已经控制住了云冽辰的毒性,她坐在床榻上,帮云冽辰把脉,见霜霜背着药篓回来,颔首示意霜霜,将药物全部倒出来。 霜霜跪在地上,一样一样药物的给黑风毒医拿来观看,在他拿出其中一样紫色碎花小草的时候,黑风的眸光一亮,点头道,“就是这个,拿去煎药,五碗水煎一碗,三两药草配当归甘草!” 霜霜点头,收拾了药材,赶忙下去煎药。 黑风则是松了一口气,俗话道,毒物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话是不假的。 很快的,霜霜熬药过来,黑风检查了药汁之后,喂云冽辰服下,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云冽辰已经睁眸醒来。 他的毒虽然已解,可是内伤却又加重。 躺在那里,他说话都觉得很困难,盯着丑陋的黑风毒医,他缓慢的道,“你,你……” 黑风毒医低头,凑近了云冽辰一些,云冽辰虚弱的道,“你不要练毒功了,否则,你会,会死……” 黑风毒医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一招,他已经看出,她练过了毒功。 沉着脸,她没有说话,云冽辰伸手,拿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柳叶飞刀,上面刻了一个璃字。 “若是,我没有办法好起来,帮我将这个,交给琉璃府的主人,但是,不要告诉她,我死在蝶谷!”云冽辰的脸色,苍白到极点,他忍着一口猩重,张口喷出了殷红的鲜血,接着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黑风毒医脸色难看,一把撩开了云冽辰胸口的衣衫,只见他胸口的地方,明显一个黑色的手印,黑手印的旁边,是乌黑的淤血。 她震惊的看着云冽辰,手微微发抖。 第一次,她开始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了,因为帮云冽辰解毒的时候,她竟然忽略了,自己的手,也是带着毒性的。 毒性相克,也能相辅,而自己携带的毒性,则是跟那个毒蟾蜍,相辅成了别的毒性,单单靠毒蟾蜍的解药,已经救不了云冽辰了。 她惊慌起来,摇晃着云冽辰的身体,大叫,“云冽辰,云冽辰,你不要死,不要……” 忽然,她想起什么一般,从抽屉中找出阙谷黑玉膏。 她将芬芳的黑色药膏,放在云冽辰的旁边,着急的道,“云冽辰,你看,这是阙谷黑玉膏,只要你醒来,我立刻用这个帮你接骨,让你恢复原样!” 可是云冽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恍若死人一般。 他不行了,毒气攻心,他就快要死了。 黑风摁着他胸口的位置,硬生生不让他咽气,大声哭着道,“云冽辰,我不许你死,我黑风毒医手下,没有死人,你明不 明白?不准死,不准!” 她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霜霜跟行云,两人一起跑了上来。 霜霜一看躺在那里,直挺挺快要咽气的云冽辰,大吃一惊,上前道,“主子,快救他,他要死了!” 行云则是大惊,跪倒在床边,握住了云冽辰冰冷的手,大叫,“主子,主子……” 黑风的手,有些颤抖,她摁着云冽辰的心脏,可是又不敢施展内力。 她害怕会再伤了他。 行云则是大声吼道,“解开主子的穴道,他有内力,起码还能多坚持一炷香的功夫!” 黑风毒医如梦方醒,伸手迅速的解了云冽辰的穴道,云冽辰的眉头,为不可察的一皱。 黑风毒医站起身,“你们看着他,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的功夫,我一定能配出解药!” 她飞身掠向外面,霜霜上前,拿着一瓶甘露,朝着云冽辰的嘴巴滴去。 行云诧异的看着他,他叹息道,“这是主子平日里炼的保命良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行云扶起云冽辰的身体,双手的掌心,对着云冽辰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了云冽辰的体内。 霜霜则是站在一边,焦急的想着办法。 药庐的地下室中,黑风毒医将死掉的毒蟾蜍,放在自己的手背上,看着自己的皮肤,开始变得乌紫肿胀。 现在,她中了跟云冽辰一样的毒,只要她在一炷香内找到解药,就能救云冽辰。 不断的将各种混合解药,喂入自己的嘴巴里面,然后观察自己的反应,接着再次配药。 不知道她服下了什么,或者是混合毒药的原因,她的脸色,变得漆黑一片,只有那双眸子,熠熠生辉,宛如黑夜里的恶鬼。 她嚼过一片白果草之后,眸子一亮,她找到了,她找到了解药。 她就知道,只要有她黑风毒医在的地方,就没有死人。 立刻将白果草捣碎成药汁,接着端了出去,外面雪雪守在那里,看见她,明显吓的一愣。 她顾不上去想雪雪过分的反应,只是跑着去了药庐的二楼。 楼上,行云已经竭尽全力,他无力的瘫软在那里,眼看着云冽辰的气息,越来越弱。 霜霜看见黑风毒医,吓的一声尖叫,黑风毒医推开霜霜,扶起云冽辰,撬开他的牙关,将药草汁喂了进去。 云冽辰的脸色,有缓和的迹象,而他胸口的黑掌印,颜色也变得淡了许多。 黑风毒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云冽辰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 皇宫,白婉璃昏昏沉沉,最近几天,她得了风寒,再加上为云冽辰担心,所以算得上是忧思成疾。 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是宫女们跪地,高呼万岁的声音。 --------------------------------------------------------------------------------------------------------------------------------------------------------------------------------------------------------- ps:好多天没有更新,不知道亲们还会不会继续追文,总之不管怎样,都感谢你们! 若是我逃了,恐怕琉璃府在劫难逃 皇宫,白婉璃昏昏沉沉,最近几天,她得了风寒,再加上为云冽辰担心,所以算得上是忧思成疾。 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是宫女们跪地,高呼万岁的声音摆。 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云洌阳背负双手,一身明黄的龙袍,光彩流转间,美的摄魂夺魄。 他站在那里,听着宫女汇报白婉璃一天的吃喝休息,包括早膳吃了多少,饭后又休息了多久,下午又看了一些什么书,对哪些茶点比较感兴趣,一一汇报。 云洌阳听的兴致盎然,在宫女说出,白婉璃下午吃了一块儿蝴蝶酥之后,云洌阳吩咐随行的御厨,晚上多做一些蝴蝶酥拿过来。 御厨应是,云洌阳阔步走进,随行的一干人等,则是守在外面。 屋内,四角立着支撑房屋的檀木柱子,柱子雕龙画凤,朱漆涂绘柱身而成。在阳光下,那龙飞凤舞的彩绘,被金箔镶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屋子的中间,摆放着一张梨花木书桌,桌面上磊着各种,白婉璃的绘画和书法。 而房屋的墙壁,则是挂着一幅名家的山水墨画。 白婉璃倚在贵妃榻上,盯着自己写的字帖,目不转睛瓜。 而她的左手边,则是镂空纯银吊兰花,吊篮的叶子,用银片打造,两个字可以形容,奢华。 没错,她被幽禁的重楼,是奢华的,奢华到两年前开始,云洌阳就已经拿三百万两白银,建造这座华丽的牢笼。 当然,这些都是白婉璃这些天,陆续从宫女的口中得知。 她静静的躺着,看着自己前面的桌子上,自己已经练了三天的字帖。 门口,云洌阳唇角含笑的站在那里,对于白婉璃这两天的反应,他很高兴。 起码她不再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会不吃不喝的表示抗议。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白婉璃抬眸,看了一眼云洌阳,她撑起自己的身体,“你来的正好,我想要见见舒莫言,你不在,他们都不允许我私自见他!” 云洌阳上前,坐在白婉璃的身边,伸出胳膊,揽着她消瘦的肩膀,“怎么?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白婉璃摇摇头,“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云洌阳错愕的一笑,接着回头看着外面道,“来人,传舒莫言!” 守在外面的宫女,应了一声,接着弯腰小跑步去请舒莫言。 舒莫言来的时候,云洌阳正教白婉璃练习书法,他的身体离她很近,只要他一低头,他的唇就可以亲到她的脸颊。 白婉璃却巍然不动,心思都在桌面上那几个字上面,舒莫言站在门口,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他躬身站在那里在,低着头,“参见皇上!” 他的声音,让白婉璃跟云洌阳,同时抬起了头,云洌阳笑着看着他,“舒大夫不用多礼,小璃有些话想要问你,你且进来答话!” “嗻!”舒莫言恭敬的说道。 他背着药箱走进,站在离白婉璃和云洌阳很远的地方,云洌阳挥了挥手,“赐座!” 外面立刻有太监走进,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舒莫言身后,舒莫言安静的坐下,垂着头,静静的等着白婉璃问话。 白婉璃盯着舒莫言,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半响,她缓慢的问道,“三年前,我送了你一本药方大全,你可记得?” 舒莫言点头,他自然记得,就是石机老人的那本药物笔记,才让他的医术,有了质的飞跃,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白婉璃的恩德。 云洌阳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白婉璃则是叹息道,“药方上记载,当归补血提气,可是我最近看了几本医书,却道当归寒凉亏血,你说,当归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舒莫言略微沉吟,“当归,若是跟熟地入药,自然补血提气,可是若跟柴胡入药,则性属寒凉,治疗肝郁气滞!” 白婉璃点点头,“若是跟牡蒙入药呢?” 舒莫言皱眉,“这倒是没有听说过!” 白婉璃闭上眸子,思索片刻,须臾,她睁开眼睛道,“那你下去研究研究,若是研究出这两位药相克,就派人过来知会一声!” 舒莫言点头退下,云洌阳好奇的看着白婉璃,“小璃你什么时候对医术这么感兴趣?” 白婉璃点头,“一直很感兴趣,只是没有时间多做研究罢了!” “小璃你要是在医术方面钻研半年,肯定比舒莫言厉害很多!”云洌阳微笑着道。 白婉璃摇头,蹙着秀眉,“皇上你可记得李桑郡主?” 云洌阳点点头,他自然记得,这些年岭南王岁岁入朝进宫,也算憨厚老实,所以他暂时没有动岭南那边的想法。 白婉璃叹息一声,“我当年,并没有治好李桑郡主,可能李桑命不久矣!” 云洌阳皱眉,“怎么会这样?” 白婉 璃站起身道,“你一定不知道,三圣门这个组织,如今三圣主已经伏法,可是二圣主跟大圣主还逍遥法外。我甚至不知道,这两人是谁,现在没有了地府的线索,想要找他们,是难上加难!” “地府被摧毁,三圣门解散,能不能找到二圣主和三圣主,似乎意义不大!”云洌阳唇角噙着笑意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李桑的蛊毒无解,我始终欠着李桑一份人情,当年若不是我失手杀了雪貂,她也不至于要丧命蛊毒之下!” 云洌阳点点头,“那好,我帮你调查二圣主跟大圣主的下落,还有李桑那边,我也尽量的找解药给她!” 白婉璃微微一笑,“谢皇上,若是皇上能请李桑来京中做客,那最好不过!” 云洌阳点头,“这有何难,过几日,你就可以在京中,看见李桑!” 白婉璃笑而不语,两人又聊了一些书法的意境,云洌阳起身离开。 自从他一时忘情,对白婉璃做出了一些破格事情,逼的白婉璃跳下重楼之后,他就很少在这里逗留太晚。 他不想逼的太急,反而失去了她。 云洌阳走后没有多久,重楼的灯光熄灭,整个奢华的木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白婉璃躺在床榻上,等着子时的到来。 子时,守在重楼外面的丫鬟,忽然觉得困意袭来,她们坐在外面的木地板上,打起了盹。 屋内闪过几个黑色的影子,接着是戴着黑色面巾的神衣卫,出现在了白婉璃的榻前。 白婉璃坐直了身体,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床前的几人,声音清冷,“舒莫言吩咐你们来的?” 为首的神衣卫,拉下脸上的面巾,他是花满天的左膀右臂,秦翎。 随着秦翎拉下面巾,身后的几个神衣卫,也各自拉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秦翎,拜见主子!”秦翎单膝跪下,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身后的神衣卫,跟着一起跪下。 白婉璃点点头,“很好,你们知道,我是你们的主子!”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琉璃公子的身份现身,现在一身女儿装,她担心神衣卫纵使见了她,也不识她的身份。 秦翎低头,“舒堂主已经交代过我们,他吩咐我们务必将主子带离这里!” 白婉璃抿唇,“若是我逃了,恐怕琉璃府在劫难逃!” 秦翎脸色难看,眼神有些奇怪,“主子可能不知,琉璃府的所有人,已经全部被锦衣卫控制!” 白婉璃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自从主子失踪之后,皇上就派了大批的锦衣卫,入驻琉璃府。若是有不服从锦衣卫管理的,一律杀无赦。连我们神衣卫,都只能由明转暗护着琉璃府。可是尽管这样,依旧有不少兄弟,被锦衣卫暗自杀害!”秦翎抱拳,皱眉说道。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新年快乐! 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 “自从主子失踪之后,皇上就派了大批的锦衣卫,入驻琉璃府。若是有不服从锦衣卫管理的,一律杀无赦。连我们神衣卫,都只能由明转暗护着琉璃府。可是尽管这样,依旧有不少兄弟,被锦衣卫暗自杀害!”秦翎抱拳,皱眉说道。 白婉璃冷笑,“下手可真快!” 秦翎行礼,“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主子,立刻跟属下离开!” 白婉璃脸色苍白,后退几步,怔怔的看着秦翎,秦翎忠厚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白婉璃的眼光,“主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婉璃缓慢摇头,清冷的眸光,带着无奈,“你走吧,只当没有来过这里!” “主子!”秦翎跪下,皱眉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平静的看着秦翎,“保护好舒莫言,你内功比我好,应该听得出,这附近已经埋伏了大批的高手!” 秦翎抱拳,恳切的道,“只要主子想走,属下愿意拼了性命,保护主子离开!” “别傻了,就算你拼了性命,也不可能带的走我,他不会放我走!”白婉璃上前,扶起秦翎,“走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秦翎站起身,一边后退,一边恳切的道,“主子,舒大夫交代过属下,一定要带着主子离开,舒大夫说,主子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会被皇上毁灭!” 白婉璃淡漠一笑,舒莫言倒是了解她,她缓慢摇头,“来不及了,赶紧走!瓜” 她伸手去推秦翎,可是秦翎如泰山一般站着,哪里肯听她的话。 白婉璃急了,怒道,“你若是再不走,从此以后就不是我琉璃府的护卫!” “主子!”秦翎痛心疾首,单膝跪下,皱眉紧紧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咬唇,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是重楼的灯光,倏然亮起。 云洌阳带着一干人等走进,他双手鼓掌,唇角的笑容冷魅。 他身后的侍卫和太监,则是各执一盏宫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秦翎见云洌阳进门,立刻站起身,手中的长剑出鞘,他身后的三名神衣卫,随着一起拔出了长剑。 白婉璃回头,怒视着秦翎,“住手,你想弑君吗?” 秦翎脸色难看,“主子?” 都这个时候了,主子还管他是不是君?难道真的要送命在这个暴君手里? 白婉璃伸手,将秦翎的长剑,送人剑鞘,冷漠的道,“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动手!” 秦翎无奈,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敌意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鼓掌良久,重楼内响彻着他萧索的掌声,他懒洋洋的看着白婉璃,一步一步上前。 “小璃,我待你刨心刨肺,为什么你还是想着逃走?”云洌阳的唇角,始终带着笑意,那双跟云冽辰出奇相似的凤眸,擒着一抹冷色。 白婉璃抿唇,冷漠的看着他,缓慢的道,“刨心刨肺?你倒是将心刨出来,给我看看!” 云洌阳点头,回头看着侍卫,“将人带上来!” 侍卫应声,转身离开,须臾,去而复返,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男子的身体,如死物一般,被侍卫在地上拖拽,干净的地面,留下长长的血痕。 侍卫将男子仍在了云洌阳的前面,云洌阳弯腰,伸手,捏住了男子的下颚。 他唇角的笑容,很冷很冷,冷到让周遭的空气,近乎结冰。 男子的头被迫抬起,白婉璃这才看清男子的容貌,竟然是舒莫言。 舒莫言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是伤,他无力的张开眼睛,看了云洌阳一眼,那澄净的眼神,无畏而又坚定。 “莫言!”白婉璃失声叫了出来。 云洌阳依旧只是笑,“舒大夫,小璃想要看看我的心肺,你说,若是我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小璃,我还能继续活着吗?” 舒莫言不说话,云洌阳松开了他的下巴,淡漠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素问小璃你有起死回生的本领,连李桑郡主被开膛破腹,小璃你都能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想必这一次,我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小璃你也能将我救回!” 他笑着,俊美的容貌,阴邪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不说话,云洌阳伸手,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抽出长剑,对准了自己的身体,大有刨心刨肺的架势。 他随行的侍卫太监,吓了一跳,赶紧跪下,“皇上,万万不可!” 云洌阳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却始终盯着白婉璃苍白的小脸。 “有小璃和舒大夫在,纵使我刨开自己的心,怕是也无碍!”他眯眸说道。 白婉璃无动于衷,她才不相信,他真的可以为了她,刨心刨肺。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万万使不得啊!”旁边的太监,拉长了声音恳求。 云洌阳 盯着白婉璃,“小璃,你觉得呢?” “我觉得,皇上可以试试!”白婉璃的神色,丝毫不变,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清澈的毫无杂质。 跪地的太监,吓了一身冷汗,他生怕皇上听信了白婉璃,刨心刨肺给她看。 云洌阳却笑了出来,拿过长剑,点头道,“小璃对自己的医术,倒是自信,不如这样好了,让舒莫言代替朕刨心刨肺……” 他的长剑,指向了地上的舒莫言,舒莫言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一言不发,连恐惧的神色都没有。 白婉璃上前,“皇上,舒莫言只是一个奴才,何必要为难他?” 云洌阳笑容冷漠,“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奴才,他能听懂小璃你的当归和柴胡,今日若不是我心生警惕,怕是小璃你就要远走高飞了!” 白婉璃抿唇,“当归和柴胡,是我的主意,皇上若是想找人刨心刨肺,不如拿我开刀!” 她伸手,从秦翎手中夺过长剑,劈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漠的看着云洌阳。 “云洌阳,放了舒莫言跟秦翎他们,不然我就杀了自己,让你一辈子得不到我!”白婉璃冷然。 云洌阳笑了起来,他眯眸看着白婉璃,“我还以为,小璃你绝对不会这么傻气,拿自己威胁我,没有想到,你我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伸手端起茶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小璃你若是死了,我就将整个琉璃府的人,千刀万剐,至于这几个奴才,我自然会慢慢的款待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拿起茶杯喝茶,仿佛正在跟白婉璃聊天一般。 白婉璃的手,微微颤抖,那锋利的剑刃,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细微的血痕。 躺在地上的舒莫言,虚弱的睁开眼睛,“娘娘,你杀了我吧,莫言追随着你多年,死而无憾!” “主子,属下但求一死!”秦翎带着三名神衣卫,屈膝跪下。 白婉璃看着几人,缓慢摇头,“不,我不会让你们死,你们都要好好活着!记着,帮我去找云冽辰,告诉他,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说完,她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转身咬牙看着云洌阳,说出了让自己屈辱的条件。 “放了他们,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气,几乎从牙缝中,迸出这几个字。 云洌阳眉头一挑,放下茶杯,笑着看着白婉璃,“当真?” “当真!”白婉璃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舒莫言的神色。 舒莫言大叫起来,“娘娘,娘娘不要啊,莫言情愿一死,娘娘……” 他在地上挣扎起来,云洌阳上前,却一脚踢中了他的穴道,他顿时动弹不得,只是那双红肿的眸子,却溢出了清澈的泪水。 旁边的秦翎,吃惊的看着白婉璃,他还想说什么,白婉璃已经伸手推开了他,“照顾好莫言!” 云洌阳挥手,一群侍卫带着秦翎和舒莫言退下,屋内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白婉璃跟云洌阳两人。 云洌阳逐渐逼近了她,他定定的看着她素白的脸颊,还有那视死如归的神色。 他伸手,微凉的手指抚摸上她脸颊上柔美的弧线,剑眉紧紧皱着。 “小璃,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你竟然肯为了他屈从于我?”云洌阳的手,从她的脸颊,来到了她的颈项,他的唇,也贴上了她柔嫩的肌肤。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纤瘦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他贪恋的看着她绝美的脸,双手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食指勾开了她衣服上的腰带,修长的大手,探进了她衣服内的中衣。 解开中衣的带子,他将她懒腰横抱而起,接着大踏步朝着床榻走去。 白婉璃的身体,滕然一空,她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服,睁开了眼睛。 她从他的眸中,看见了欲火两个字,她深吸一口气,拽着自己的衣服道,“不要在今天,拜托你,给我时间!”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压下,俊挺的鼻子,嗅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 白婉璃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紧咬自己的唇瓣,他看见她白皙的唇瓣上,溢出了殷红的鲜血。 云冽辰的薄唇,凑近了她殷红的唇瓣,亲吻她的唇角,舔去她唇角的血丝,他轻声道,“不用怕,我不会逼你,只是小璃,你不能让我等的太久,你知道,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他的手,探过她的中衣,贴近她滑腻的肌肤,她如被毒蛇啃噬一般,痛苦的蹙眉,额头上渗出大滴的冷汗。 “小璃,你怎么了?”云洌阳发现白婉璃的不对,她脸色变得惨白无比,那清澈的大眼睛,满是痛苦和惊惧之色。 白婉璃的清眸,如一汪黑潭般,将云洌阳的魂魄,牢牢的吸入其中。 云洌阳情不能自已,紧紧的钳固住她的身体, 白婉璃秀眉紧蹙成一团。 她身体颤抖的厉害,在他的手抚上她绵软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秽物几乎让她窒息,她的身上和他的身上,都是她呕吐出的液体。 她躺在那里颤抖的厉害,云洌阳抱住了她,“小璃,小璃你怎么了?” 白婉璃在他的怀中,两人的身体,都狼狈不堪。 半响她平静起来,身上大汗淋漓,仿佛被雨水冲刷过一般。 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云洌阳喘息着看着白婉璃,他分不清楚,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不想他接近,所以故意装作这样。 白婉璃脸色惨白,她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接受不了,心在云冽辰的身上,却身体被云洌阳压在身下。 她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 沉默了良久,她缓慢的道,“云洌阳,你杀了我吧……” 云洌阳抱着她胳膊的手,倏然收紧,“你不在乎舒莫言的性命了?” 白婉璃疲惫的闭上眼睛,“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答应你这么多的要求?”他忽然生气起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逼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白婉璃疼的蹙眉,被逼睁开眼睛,看着云洌阳那双盛怒的眸子,她声音缓慢,有气无力,“我不恨你,云洌阳,若是我爱上的人,是你,我也不会那么辛苦!”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过泪水,头歪着靠在他的怀里,她凄楚的道,“杀了我吧,我真的,很累很累!” 云洌阳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这一夜,他愤恨仇冷的抱着她,她则是第一次,在他怀中沉沉入睡。 天亮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而白婉璃则是缓慢睁开了眼睛。 她知道,若是昨晚他没有碰她,证明她暂时保住自己的清白了。 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却阴冷的男人,她伸手,揉开了他紧皱的眉头。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白婉璃那双复杂的清眸,他放开了她,将她搁在床上,疲惫的道,“我吩咐他们给你打水沐浴,舒莫言和秦翎,我会放了他们,这三天我很忙,不会过来看你,你小心一些!” 他转身离开,白婉璃则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了一半,云洌阳回头看她,“你不会再联络舒莫言,试图逃跑吧?” 白婉璃摇头,“不会,你将舒莫言和秦翎,驱逐出京吧!” 云洌阳放心的点点头,接着离开。 白婉璃果然一连三天,都没有看见云洌阳。第四天的时候,她听说孝贤太后起兵谋反,一千禁军围攻长秋宫,云洌阳带着三百锦衣卫,跟孝贤太后的禁军打了起来。 皇宫中一片混乱,有追随云洌阳的一派,也有附和孝贤太后的一派,连看守白婉璃的宫女太监,都被抽调去了长秋宫。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年过完了哦,都快回来看文吧,嘻嘻!今天更新了五千字,三月份开始,每天会更新六千字,而且不会断更哦! 若是见面,便是仇人 白婉璃果然一连三天,都没有看见云洌阳。第四天的时候,她听说孝贤太后起兵谋反,一千禁军围攻长秋宫,云洌阳带着三百锦衣卫,跟孝贤太后的禁军打了起来。 皇宫中一片混乱,有追随云洌阳的一派,也有附和孝贤太后的一派,连看守白婉璃的宫女太监,都被抽调去了长秋宫摆。 重楼中的这几天,显得格外冷清,可是白婉璃从所有人的俩上,都可以看见凝重之色。 想来看守着她的侍卫,算得上云洌阳的心腹了,这个时候人手有多重要,她自然知道。 这几个侍卫,自然为他们的主子担忧,也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若是他们主子败了,怕是他们只能一死了之。 白婉璃懒散的躺在贵妃榻上,看向外面的乌云,乌云遮天蔽日,大有吞没整个天空的气势。 她眯着眸子,如一只猫一般,躺在那里看着这阴沉沉的天气。 旁边的宫女,端了饭菜上来,白婉璃抬眸看了一眼,很简单的馒头清粥,连菜都没有一粒,看来云洌阳现在的日子,和不好过。 她伸手,拿过一个馒头,仔细打量瓜。 馒头应该是精心制作而成,看来在这个时候,御膳房也有云洌阳的心腹之臣。 她看着馒头,半响不能说话。 大宫女跪地道,“三小姐,皇上吩咐,这几天先委屈小姐,等皇上抚平叛乱,一定亲自接小姐出重楼!” 白婉璃冷笑不语,看来云洌阳为了安抚她,连放她出重楼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不说话,只是将馒头放在一边。 她淡漠的看着远方的天色,慢悠悠的道,“你们主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宫女低头不说话,不知道是她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还是不敢说。 白婉璃笑着起身,“太子云冽痕死了一年有余,孝贤太后现在才发动叛变,证明她蓄谋已久,你们主子拿几百人,抗衡孝贤太后的一千余禁军,无疑是以卵击石!” 大宫女神色坚定,“主子一定不会输的!” 白婉璃瞟了大宫女一眼,不说话,大宫女起身,“还请三小姐用膳!” 白婉璃转身拿了一个馒头,漫不经心的掂量馒头,“给你们主子传话,我帮他平息叛乱,只是,我要一样东西!” 大宫女不解的看着她,白婉璃将馒头丢在一边,柔唇吐出了两个字,“自由!” 大宫女颔首离开,晚上的时候,白婉璃等来了云洌阳,他脚步匆匆,丝毫不显狼狈之色,只是从他幽深的眸子里,她看见了焦灼。 “小璃……”云洌阳看着白婉璃,微微一笑。 他知道,她定然有办法帮他,只是他不相信,这个时候,她还肯出手帮他。 她不是应该盼着他死,接着她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处吗? 白婉璃抬眸看着他,她坐在贵妃榻上,单脚踩在塌面,胳膊懒散的垂在膝盖上,模样恣意而又漂亮。 他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只是挑眉道,“若是被孝贤太后掌权,怕是你跟我,都难逃一死,所以云洌阳,我现在只要你一句承诺!” “你想离开?”云洌阳不假思索的道。 白婉璃站起身,“我帮你灭掉孝贤太后,你不肯放我离开?” 云洌阳嘲弄的一笑,“小璃,你让我放了舒莫言和秦翎,我照做了,你似乎还欠我一次!” 白婉璃抿唇,“舒莫言和秦翎,只是两个下人,跟你的江山比起来,似乎微不足道!” 云洌阳摇头,“不,你应该明白,我宁愿失去整个江山,也不愿意失去你!” 外面,云洌阳带来的侍卫,已经着急的冲了出来,“主子——” 这是跟随云洌阳多年的侍卫统领,林冬。 他站在那里,着急的看着云洌阳,又看了看白婉璃,屈膝跪下,“主子,请以江山社稷为主!” 云洌阳皱眉,“放肆,离开给我滚出去!” 林冬跪地不肯起来,“主子,孝贤太后的一千禁军,已经包围我们五天。我们要是再不想出办法,怕是各路诸侯,就要起兵跟孝贤太后里外夹攻,那个时候,大罗神仙都帮不了我们了!” 孝贤太后联络了镇北王、岭南王和湘西王,可是除了岭南王府外,镇北王和湘西王都处于观望状态。若是被他们知道,皇宫中这边危矣,怕是他们都要出兵京城了。 云洌阳不说话,林冬跪地膝行上前,“主子,林冬求求你,看在跟孝贤太后对峙几百兄弟的性命上,主子要以江山为主!” 云洌阳眸中闪烁着复杂之色,白婉璃挑眉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最后的决定。 云洌阳点点头,“小璃,我答应你,这件事情结束,我放你自由,但是,后来会怎样,我不保证!” 放她走,他可以再将她抓回来…… <白婉璃点点头,“自然,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我再无瓜葛,若是见面,便是仇人!” 云洌阳笑了笑,仇人?好个仇人,他点头,“说说看,你打算如何帮我?” “你一定有密道通往琉璃府!”白婉璃再次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云洌阳挑眉,“你想让我逃走?” 白婉璃摇头,“不,若是让你逃走,那岂不是称了孝贤太后的心了?” 她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就说云洌阳已经被她诛杀,那个时候,局面会更加难以控制。 云洌阳不解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将茶杯递给云洌阳,“我需要琉璃府的一样东西,你们带我的手谕给朱崇,朱崇看过之后,自然会明白!” 云洌阳点点头,“我不会相信琉璃府的人!” 琉璃府确实有几百神衣卫,可是若是将神衣卫引入皇宫,那等于是将整个皇宫,送与白婉璃的掌握之中。 白婉璃比孝贤太后,还要可怕…… 白婉璃摇头,“自然不是神衣卫,而是一种兵器,一种可以以一敌百的兵器。只要你三百的侍卫拿着她,别说灭掉孝贤太后的一千人,就算是一万人,也绰绰有余!” “真有那么厉害?”云洌阳有些不相信。 白婉璃微微一笑,伸手铺开宣纸,拿了毛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云洌阳看不明白,她在画什么,白婉璃却画的专心致志,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白婉璃已经将图纸画好,递给了云洌阳。 “交给朱崇,三天之后,他会给你们一批兵器,你们拿着兵器,自然能战胜孝贤太后!”白婉璃坐在那里,笃定的说道。 云洌阳看着图纸半响,“为什么是三天?” “你们坚持不住三天吗?”白婉璃挑眉看着他。 云洌阳摇摇头,“最多就一天,若是朱崇不能给我东西,我就自己想办法!” “你没有办法可想,云洌阳,这个时候,你只能相信我!”白婉璃从他手中接过图纸,摇晃着道,“你看清楚,这些武器设计如此精密,三天时间已经是琉璃府竭尽所能!还有,这些武器所需要的弹药,也不是短时间可以造出!” 云洌阳看着白婉璃须臾,点头,“两天,我只给你们两天时间!” 他站起身,拿着图纸递给林冬,“去琉璃府找朱崇!这两天的时间,你们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他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杀无赦!” 说完,他转身离开,白婉璃则是心里一片凄凉。 他不相信她,时间和权利,真的彻底改变了他。 他再也不是她以前认识的没心没肺京城小霸王。 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林冬却拿着图纸,匆匆的赶往了琉璃府。 朱崇看见图纸的时候,吓了一跳。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心计最多的,就是你 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林冬却拿着图纸,匆匆的赶往了琉璃府。 朱崇看见图纸的时候,吓了一跳。 上面的暗语吩咐他,留下一百支枪,别的悉数毁掉,至于弹药,则是留下两千发。 而且那留下的一百支枪,要经过改装,当枪打过二十发子弹之后,彻底报废。 主子,这究竟是想干嘛?他有些不懂白婉璃的心思了阙! 林冬站在一边,盯着朱崇,“你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时间一到,必须将图纸上画的武器,交给我!” 朱崇皱眉,“两天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两天,你们不能跟着我,否则造不出武器,谁也不能怪我!孤” 林冬站起身,手中的长剑铿锵一声出鞘,“你想耍什么花样?” “我妙手朱崇有一个怪毛病,只要有人看着,我就拉不出屎做不出事,你们不相信,只能现在杀了我!”朱崇瞟了林冬一眼,神色漫不经心。 林冬凝视着朱崇须臾,收回长剑,“两天时间,两天时间一到,若是你交不出武器,我就诛你琉璃府百人!” 朱崇不理会他,只是独自朝着兵器房走去。 皇宫中,云洌阳看着面前拓出的图纸,神色冷漠。 旁边的太监总管站在一边,唯唯诺诺的倒茶,云洌阳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林冬呢?回来了没有?” 太监摇头,声音尖细,“皇上吩咐林冬在琉璃府看着,怕是这两天,他都不会回来!” 云洌阳抿唇,不说话,他站起身看向外面,太监低头站在那里,瞅了他桌面上摆放的图纸一眼,失声说道,“这图纸设计的好精密!” 云洌阳回头看着太监,“你看得明白这图纸?” 太监跪地,“皇上,奴才小的时候,曾经做过木匠,这种图纸可以看明白一些!” 云洌阳点点头,“你仔细看看,这图纸有没有不妥之处!” 太监神色为难,“皇上,奴才只看得出来,这画的是什么,却看不出图纸有何破绽啊,想必三小姐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云洌阳有些失望,揉了揉眉心,“派人去通知林冬,让他不必守着琉璃府了!” 太监应声,躬身退下,云洌阳则是呆在御书房,静静等候。 林冬回来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照耀在云洌阳的身上,将他明黄的身影,拉出一条浅灰色的影子。 修长的影子打在墙壁上,孤寂而又落寞。 他想,他的主子一定是寂寞的…… 后宫佳丽,虽然没有三千,却起码有三十,三十个妃嫔,从不见皇上亲近,他的心,始终如一的在白婉璃身上啊。 林冬单膝跪地,“参见皇上!” 云洌阳回头看着林冬,“琉璃府那边怎么样?” “朱崇有问题,他的库房,明明摆放着很多奇怪的兵器,却要重新铸造,还不准我们监视!”林冬简短的回答。 云洌阳摇头,“不管他,小璃应该不会骗我,两天的时间,他应该可以将兵器交给我!” “可是皇上,兵器是他们的,万一到时候琉璃府跟孝贤太后合谋,反咬我们一口呢?”林冬担忧的问道。 云洌阳再次摇头,“你不了解小璃,她永远不会跟孝贤太后合作,还有,她暂时没有做女皇的心思!” 林冬皱眉,“微臣觉得,皇上太相信三小姐了,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善茬!” 云洌阳微微一笑,“是啊,她若是善茬,我又岂能在她的辅助下,走上今天!” 林冬不再说话,云洌阳回头看他,“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回来,不再监视琉璃府吗?” 林冬摇头,云洌阳淡漠的道,“只要小璃还在我手中,琉璃府,翻不出大浪!” 林冬诧异的抬头,云洌阳笃定的道,“没错,我根本不打算放了小璃,就算,击退了孝贤太后!” 林冬松了一口气,原来皇上在白婉璃面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演戏,害他白白担心。 “好了,退下吧,这几天我不能再将小璃囚禁在重楼,所以,你得在暗中看好她!”云洌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林冬点头,行礼之后离开。 白婉璃这几天果然自由起来,她出入重楼,都有侍卫和丫鬟照应,除了长秋宫范围以外的地方,别的她随意出入。 离开重楼,她的消息也灵通很多。 她了解到,除了云洌阳被困在长秋宫,太皇太后也被困在了未央宫。可是孝贤太后毕竟不敢做出对太皇太后不敬的事情,况且太皇太后的娘家,端木家族的势力还在。 不过孝德太后就比较倒霉一点了,她被孝贤太后软禁起来,每日的折辱。眼看着自己儿子被困长秋宫,自己又深陷囫囵,她终日的以泪洗面。 已经围困长秋宫七天了,孝贤太后的心里,十分复杂,眼看着就要 给自己儿子报仇了,她却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在贤安宫,不停的走来走去,孝贤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外面侍卫来报,镇北王府来信,孝贤手中的佛珠,险些激动的掉下去。 她回头看着侍卫,急急的道,“信呢?” 侍卫单膝跪地,指着外面,“回太后,镇北王府的信使,就在外面——” 孝贤坐在上方,一拍桌子,“传——” 须臾,镇北王府的信使,翩翩而来,他亲自将烤漆的信件,交给孝贤太后。 孝贤太后揭开看过,大喜,“好,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围剿长秋宫,凡是有不降者,杀无赦!” 侍卫躬身领命,信使则是抱拳,“恭喜太后,贺喜太后,这云水国的江山,太后唾手可得!” 孝贤太后大笑,“同喜,同喜!” 她站起身,“在这之前,哀家要去看看哀家的好姐妹!” 她笑着,吩咐宫女,给自己梳洗了一番,穿上了隆重的宫装,头上满是鎏金凤凰簪的朝着德安宫走去。 德安宫,守卫森严,当然这些守卫,都是孝贤太后派来。 孝贤还没有走到德安宫门口,孝德太后已经听闻了孝贤太后过来的消息,脸色难看起来。 她站起身,四处寻摸着东西,“腊梅,腊梅给我一根白绫,我不受她的折辱!” “太后,现在局势未定,皇上被困长秋宫,您三思而后行啊!”腊梅拉着了孝德太后。 孝德太后满脸是泪的看着腊梅,“就是阳儿被困长秋宫,我才非死不可,只有我死了,孝德才没有办法威胁阳儿!” “太后,太后……”腊梅哭着,抱住了孝德太后,以免她寻了短见。 主仆二人正哭的厉害,外面孝贤太后走了进来,她冷笑着看着跪地的主仆,“好个主仆情深,好个母子情深,你不是要死吗?现在死给我看呐……” 孝德太后推开了腊梅,就要朝着旁边的墙壁撞去,旁边的宫女却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孝德太后。 孝贤太后笑了起来,她扬天长笑,“德妃,你跟我斗了一辈子,看看你得到了什么?你身边的奴才,没有一个是真心待你啊!你以为她们是真心对你吗?其实她们是怕你死了,我会迁怒她们……” 她再次大笑,孝德太后满脸是泪,她环视四周,看看腊梅,又看看别的宫女。 所有人触及她的眸光,全部低头,心虚之色难以言表。 孝德太后推开了扶着她的宫女,怒骂,“孝贤,你心肠歹毒,妄图弑君,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孝贤太后冷然,“心肠歹毒?若是论心肠歹毒,我哪里比得过你们母子?” 她冷凝着孝德太后,接着走到她的身边,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划过孝德太后保养得宜的脸颊。 孝德的脸上,立马出现了血淋漓的痕迹,她倨傲的仰着下巴,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孝贤太后狞笑,眸中满是恨色,“这些年,你们母子坏事做绝。当年你杀了小七,却嫁祸给我的痕儿,害得痕儿太子之位不保,你说说,抡起恶毒,谁能比得过你们!” 孝德太后不说话,只是仇视的盯着孝贤太后。 孝贤太后划着她的另外一半脸颊,恶狠狠的说道,“我好恨,恨我当年一时之仁,得宠之时没有将你赶尽杀绝。原本以为你心地淳厚,不会争宠得宠,谁料,后宫姐妹中,心计最多的,就是你!” 她伸手,恶狠狠的掐住了孝德太后的脖子,孝德太后脸色青紫起来。 她挣扎着,抓住了孝贤太后的手,一把推开。 她躺在地上喘息,仇视的看着孝贤太后,“我也恨,恨云冽痕死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要劝说阳儿,留你一条性命!” “你是该恨!”孝贤太后起身,上前几步,重重的踢了孝德太后两脚,笑着道,“你留我性命,只是想让我看你如何风光,德妃,你真以为你自己天真纯厚吗?” 孝德太后不说话,只是因为紧咬牙关,所以唇角溢出了血丝。 这些天,她受尽折磨,浑身上下伤痕无数,这些伤却打不倒她的傲骨。 她铮铮的看着孝德,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孝贤太后拍拍手,仿佛殴打孝德太后,脏了她的手一般。 她回头冷漠的看着孝德太后,“德妃,你也不用着急寻死觅活。实话告诉你,今晚子时,我会围剿长秋宫。长秋宫中所有人都会死,包括你的儿子!当然,你的儿子死后,我会杀了你,给你一个母子团聚的机会!你当年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孝贤太后笑着离开,孝德太后则是无力的跌倒在地上,一切,要结束了吗? 原来眼前的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她现在剩下的,都是满腔的仇恨啊。 长秋宫,云洌阳看见林冬带回武器的时候,眸中是熠熠的光泽。 他拿起其中一杆长枪,对准了远处的花瓶,接着扣动扳机。 随着“嘭”一声枪响,花瓶碎成了碎片,林冬惊讶的张大嘴巴。 云洌阳放下长枪,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则是检查着其中一柄枪,“你们学武的,应该准头很好,不需要我教你们射击吧?” 云洌阳摇头,“我们居高,孝贤太后想要攻破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有这些神器再说,她毫无胜算!” 白婉璃将长枪丢在一边,笑而不语,林冬兴奋的拿过武器,“主子,我这就吩咐将武器发下去,这一回,兄弟们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云洌阳点头,“让他们瞄准了打,小璃给的弹药,可是有限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只当没有听懂他的意思,缓慢的道,“皇上,小璃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你答应小璃的呢?” “小璃你着急什么?这一场震古烁今的宫变,你不想看看,是怎样的结局收场吗?”云洌阳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沉默不语,云洌阳挥手,“吩咐三百锦衣卫集合,林冬,你保护三小姐,若是三小姐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林冬躬身应是,半是恭敬,半是胁迫的对白婉璃伸手,“三小姐,请——” 白婉璃转身,朝着重楼走去。 重楼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在这里欣赏这一盛世战火,最为合适不过。 子时,皇宫中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白婉璃坐在重楼,看着远处的灯光明亮,指尖开始弹琴。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厮杀声响起的时候,未央宫竟然燃放了焰火。瞬息万变的烟花,绚烂的燃烧着它的美,缤纷的颜色在夜空,迸射出惊人的光泽。火树银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美的仿佛触手可及。 白婉璃的琴音在继续,“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长秋宫,杀戮正在继续,孝贤太后红了眼睛,指挥着禁军,朝着墙头杀去。 一个个的禁军,倒在了枪声中。孝贤太后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器,只是看见火光一亮,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的人就那么倒下,甚至连云洌阳护卫的一根毫毛都沾不到。 追随她的护卫有些着急,胆怯的上前,“太后,攻不过去,我们的一千禁军,已经死了一半,可是皇上的护卫,却毫发无损!” “蠢货,拿弓箭,弓箭——”孝贤太后已经歇斯底里,她不信,她不信这个世上,真有这么妖邪的兵器。 可是拿弓箭依旧没用,那些武器的射程,远远在弓箭之上,眼看着她的宫变,就要失败了。 --------------------------------------------------------------------------------------------------------------------------------------------------------------------------------------------------------- ps:倾尽天下,真是赵姑娘最爱的一首曲子,大家有空都可以去听听!今天上班第一天了,大家都赶紧回来看文吧,嘿嘿! 平息宫变 “蠢货,拿弓箭,弓箭——”孝贤太后已经歇斯底里,她不信,她不信这个世上,真有这么妖邪的兵器。 可是拿弓箭依旧没用,那些武器的射程,远远在弓箭之上,眼看着她的宫变,就要失败了阙。 旁边的护卫劝她,“太后,我们走吧,皇上的三百护卫,马上就要冲出来了……” 孝贤太后摇头,“不,我不走,只要杀了云洌阳,镇北王立刻出兵平定叛乱,这个天下唾手可得,我不走!” “太后,未央宫发出信号,守陵的禁军正在朝皇宫前进,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护卫心惊胆战。 原本以为,老太后跟皇上不对盘,这个时候老太后会袖手旁观,谁料,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帮着皇上。 孝贤太后焦灼的走来走去,后面的侍卫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还没有走进,就双膝跪地,“太后,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的大批禁军包围了皇宫,老太后传话,让我们放下武器,她跟皇上求情,留我们一条性命!” 孝贤脸色大变,她摇头,“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投降,只要我杀了云洌阳,镇北王就会出兵京城,平定叛乱,你们去给我将孝德那个贱人抓来!” 她站在那里,癫狂的看着不远处城墙的腥风血雨,大吼道,“云洌阳,云洌阳你给我住手,要是你再继续打下去,我就杀了孝德这个贱人!” 可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疯狂的厮杀中,旁边有护卫上前,“太后,我们写封信吧!孤” 孝贤太后点点头,旁边立刻有文官帮忙写信,弓箭手将信射了出去,钉在城墙上面。 孝德太后被抓在长秋宫外面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期,直到孝贤太后的短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她这才明白,孝贤太后是要拿她威胁云洌阳。 战争,果然停止,云洌阳一身明黄的龙袍,走上了墙头,他皱眉站着,借着风声,朗声说道,“孝贤太后,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放了我母后,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孝贤太后冷笑,锋利的长刀,在孝德的颈项上,划出细小的划痕。 她冷漠的道,“云洌阳,云水国一向都是以孝治天下,今日若是你置你的母后不管,那么日后,必定被人诟病,你这个皇帝,怕是也坐稳不了云水国的江山,所以你收手吧!” 云洌阳剑眉紧皱,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霾。 当他看见孝德太后脸上划痕的时候,眸中更是盛怒无比,这个孝贤太后,竟然这样虐待他的母亲。 他站在那里,胸口不断起伏,手中的长枪,也紧紧握着。 “云洌阳,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要是你还是不肯放下武器,那么我就虐杀了孝德!”孝贤太后咬牙切齿的道。 “阳儿,不要管我,杀了他们,诛杀了他们这群乱臣贼子!”孝德太后费尽全力的吼着,为了云洌阳的江山,她不怕死,最好他们现在就杀了她。 孝贤太后咬咬牙,扬起短刀,狠狠一刀插在了孝德太后的胳膊上,孝德太后疼的呲牙嘶喊。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云洌阳的地方,额头上冷汗涔涔,大声喊道,“阳儿,记得替为娘报仇,娘亲在九泉之下保佑你!” 说完,她转身撞向了孝贤太后的短刀,孝贤太后早就料到,她不会受自己胁迫,于是收回短刀。 可是孝德太后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在撞向孝贤太后的同时,反手抽过了她身边侍卫的长剑,狠狠的刺进自己胸口。 她脸上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唇角溢出大量的鲜血,冷冷的盯着孝贤,她讽刺的道,“你跟我斗了一辈子,却输了一辈子,孝贤,声东击西这一招,你还是没有学会啊……” 说完,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抽出了腹中的长剑。 孝贤太后大惊,她上前拎住孝德太后,怒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御医,快传御医!” 云洌阳站在墙头,泪水已经迷糊了双眼,他脸颊上淌过一行冰凉的液体,伸手一摸,竟然是眼泪。 薄唇吐出三个森冷的字,他眸中的恨意,将周遭的空气,都冻的凝固几分。 “杀出去!” 他恨意凛然的说道。 孝贤太后,他若是不诛她全族,他就枉为皇帝。 厮杀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孝德太后彻底慌了,云洌阳那边来势汹汹,而后面老太后的禁军,已经呈包围的趋势,围住了整个皇宫。 她,没有退路了…… “来人,来人,杀了云洌阳,给我杀了她!”她疯狂的大叫,抓起一边的侍卫,朝着前面推去。 她挥舞长剑,“杀了云洌阳,赏黄金万两,封王赐良田万亩——” “杀了云洌阳,赏黄金万两,封王赐良田万亩——”她声嘶力竭的大吼。 可是她这边的人,往前冲的越多,死的越多,云洌阳的兵器,实在太厉害了。 他们连近身的 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了枪林弹雨之中。 孝贤太后疯狂的看着所有人,挥舞长剑,“冲啊,冲啊,去给我杀了云洌阳,镇北王马上就要来接应我们了,镇北王马上就要来接应我们了!” 可是她再也没有能驱使的动身边护卫,有几个已经心生叛意的护卫,群起攻之,将她擒了起来,她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绑缚双手,送给了云洌阳。 这一场宫变,终于结束,皇宫又恢复了寂静。 长秋宫外,陈横的,全部都是尸体,孝贤太后发髻散乱,被绑缚着,押送往了乾坤殿。 重楼,琴声停止,旁边看着她的大宫女,兴奋的道,“三小姐,你听见了吗?皇上赢了,他赢了!” 白婉璃的指尖,还停留在琴弦上面,她闭上眼睛沉思。 她自然能听见,这场宫变,虽然棘手,但是孝贤太后不可能赢。 因为她跟云洌阳比起来,老太后自然是偏向云洌阳这一边。 纵使这些年,老太后礼佛,对云洌阳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云洌阳十分恼火,可是关键时刻,老太后还是要以江山为主。 她坐在那里不动,宫女兴奋的不能自抑。 白婉璃忽然想起了云冽辰,若是他在京城,这种多事之秋,他会怎么办呢? 是乘虚而入,还是帮助云洌阳,成全他们的兄弟之情? 她不懂,也不愿承认自己,确实是想云冽辰了。 云冽辰,你究竟在哪里,是死是活? 她午夜梦回,总是看见他站在辰王府的揽云轩神色复杂的看她。 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不懂,那种眼神,叫做、爱? 再次的拨弄琴弦,却已经是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琴弦断裂,她的手指被锋利的琴弦割出了血痕,殷红的血珠坠落在了琴面上。 旁边的宫女见她的手指受伤,失声大叫一声,赶紧上前帮她处理伤口。 她摇摇头,“我要见云洌阳!” “皇上在未央宫觐见太后!”宫女低声说道。 白婉璃站起身,“说来,我被囚禁皇宫数月,却连太后一面都没有见过,我也该去见见太后了!” 她提起裙裾,转身想走,宫女却拦住了她。 她蹙眉看着宫女,宫女为难的低头,白婉璃环视四周,“林冬,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林冬果然从暗处走出,只是同样的,他低着头,神色讪讪。 “三小姐!”林冬行礼。 白婉璃上前,站在林冬的前面,“你们主子答应过我,事情平息之后,放我走!” “对不起,三小姐,奴才做不了主!”林冬声音很低的说道。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带我去未央宫,我要见云洌阳,我亲自跟他说!” 林冬沉吟片刻,白婉璃蹙眉,“我说,我要见云洌阳!我要去未央宫!” “三小姐,去未央宫可以,只是恐怕得劳烦你在未央宫等着,因为皇上正在跟太皇太后议事!”林冬说道。 白婉璃点点头,“好,我等,我去未央宫等他,我问问他,是不是不打算放我走!” 林冬有些无奈,“三小姐,皇上对你痴情一片,若是你肯留在皇宫辅助皇上……” 白婉璃不理会他,只是朝着外面走。 林冬利用轻功,带着白婉璃飞离重楼,径直朝着未央宫走去。 未央宫的外殿,端木铃蕊趾高气昂的坐着,这一次平定宫变,她端木家族又立奇功,到时候皇上一定会论功行赏,她端木家族,将会是云水国第一大族。 正在想着,外面林冬带着白婉璃走了过来,端木铃蕊起身,“白婉璃,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婉璃弯腰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端木铃蕊蹙眉冷哼,“皇后娘娘?你是在讽刺我吗?” 白婉璃垂眸,“民女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可是大的狠!”她扬手想打,林冬却上前,拦在了白婉璃的前面。 “皇后娘娘,三小姐是皇上的贵客,娘娘何必如此?”林冬不卑不亢的说道。 端木铃蕊咬咬唇,不说话的站在那里。 白婉璃在一边坐下,端木铃蕊回头怒视着林冬,“滚出去,我有话要白婉璃单独讲!” “属下奉命保护三小姐安全,不能离开三小姐一步!”林冬抱拳低头。 端木铃蕊冷哼,接着开始动手脱衣服,“林冬,你说要是被云洌阳知道,你看过我的身体,他会放过你么?” 林冬大惊,脸色一红,赶紧退了出去。 端木铃蕊鄙夷的看着林冬的背影,继续脱着衣服。 白婉璃站起身,“娘娘,大恩不言谢!“ “少说废话,赶紧换了我的衣服离开,要是再被云洌阳抓回来,我可帮不了你 !”端木铃蕊将自己的衣服,丢给了白婉璃。 白婉璃伸手接过,赶紧换下。 林冬站在外面,脸上的酡红未退,他低着头,不肯抬头,也不敢大声出气,生怕被人知道,端木铃蕊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的一幕。 眼前飘过一个火红的影子,是端木铃蕊的衣服,她站在他的前面,盯了他须臾,他脸色红的厉害。 眼前的女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他松了一口气,探头看向屋内。 屋内,白婉璃静静站着,仔细端详着挂在墙壁上的画,林冬放心的守在外面,一言不发。 未央宫殿内,老太后满头银发,她坐在软榻上,旁边是宫女敲打木鱼的声音。 云洌阳坐在太后的对面,手执白子,淡淡的笑着,“皇奶奶气势不减,棋风还是这么沉着大气!” 老太后微微一笑,落下黑子,“你也不耐,这些年,长进了!” “多亏皇奶奶教导有方!”云洌阳落下白子。 老太后抬起头,“既然你还叫我一声皇奶奶,那么皇奶奶求你两件事情,你看如何?” 云洌阳抬眸,“皇奶奶但说无妨!” “放过你三哥,辰儿是个忠厚的孩子,这些年你这么待他,可是他却没有丝毫逆反之心,真是连怨言都不曾有过!”老太后语重心长的道。 云洌阳笑容勉强,“皇奶奶倒是知道不少!” “你到底答不答应?”老太后有些着急。 云洌阳摇头,“不答应,孙儿可以答应皇奶奶别的事情,唯有这一件,不行!” 老太后蹙眉,痛心的道,“那你就答应哀家,放了白婉璃!” 云洌阳眉头紧皱,“皇奶奶为何总是护着三哥,我对小璃的心意,皇奶奶应该最清楚不过!” “可是人家喜欢的,根本不是你!”老太后愤慨的起身。 云洌阳冷笑,“只是暂时而已,呆在我身边时间久了,她为我生下十个八个孩子,以后自然别的什么心思都没了,女人,不都是这样!” 老太后咬牙回头,“你一定要固执到底?” 云洌阳丢下棋子,微微一笑,“皇奶奶这些年,竟然一直跟三哥有所往来,我倒是忽略你了!” 老太后叹息,“我老了,没有几天好活了,既然不能放过你三哥,也不能放过小璃,那么你答应我,起码在我有生之年,不要对付你三哥,也不要强迫小璃!” “我若是继续不答应呢?”云洌阳再次捏了一枚白子在手中,声音已经变得冷寒。 “外面的三千禁军,还未撤退,你若是继续不答应,那么哀家,只有废帝!”老太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洌阳咬牙切齿,将手中的白子,捏的粉碎。 他上前几步看着老太后,“三哥的志向,根本不在皇宫之中,太皇太后废了我,是想迎回三哥吗?” 老太后闭着眼睛,“到时候,怕是由不得辰儿了!” 云洌阳笑了起来,他频频点头,“我总算是知道,为何毒眼刺杀云冽辰,多次失败,原来是三哥有个好奶奶!” 老太后不说话,只是在心里叹息。 确实是她,在背后帮了云冽辰不少。 他派出去刺杀云冽辰的人,大多都被她暗中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怕是连云冽辰自己都不知道。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下一章男女主要见面了!!!!!! 我的骨头,好像全部碎了 云洌阳笑了起来,他频频点头,“我总算是知道,为何毒眼刺杀云冽辰,多次失败,原来是三哥有个好奶奶!” 老太后不说话,只是在心里叹息阙。 确实是她,在背后帮了云冽辰不少。 他派出去刺杀云冽辰的人,大多都被她暗中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怕是连云冽辰自己都不知道。 没办法,所有孙儿当中,她对不起,也误会最多的,就是云冽辰。 这个孩子,从小性子冷漠,她一直以为,他会是几个孙子中的祸患,未料,却是天真无邪的老六啊。 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后,云洌阳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这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真无邪,喜欢依靠在老太后膝头撒娇的小霸王。 定定的看着太后,云洌阳缓慢开口,“皇奶奶,为什么你不能,像以前那般,疼爱孙儿!” 老太后睁开眼睛,复杂的看着云洌阳,轻声道,“不是皇奶奶不疼你,而是你做错了太多事情啊,小六,你四哥从未想过要跟你抢什么,可是为什么你总是盯着你四哥不放?” 云洌阳摇头,“不是我不肯放过四哥,而是四哥不肯放过我,明明是我先喜欢上小璃,为什么最后得到小璃心的人,是他?孤” 老太后眯着眼睛,“你追杀你四哥,不是因为皇帝之位,而是因为白婉璃?” 云洌阳低头,幽深的眸中,迸射出森冷之色,“皇奶奶以为呢?” 老太后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皇奶奶做主,你带着白婉璃离开,皇位交给你四哥,你可愿意?” 云洌阳盯着老太后须臾,笑了起来,“江山换美人?” 老太后笃定的点头,“没错,江山换美人!” 云洌阳漫不经心一笑,“皇奶奶这个算盘,打的可真好,若是我在四哥的位置上,怕是如今流、亡在外的,就是我了!” 老太后叹息一声,再次闭上眼睛不说话。 云洌阳上前道,“皇奶奶,能否答应孙儿,就算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帮着孙儿,可是起码,皇奶奶一视同仁,不要再帮着云冽辰!” 老太后摇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小六,佛语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悟?” “孙儿一直都很清醒,孙儿看,皇奶奶是老糊涂了!”云洌阳的口气,已经变得十分冷厉。 老太后摇头,看着眼前的棋局,“这盘棋,皇奶奶等着你,等着你想通了,再来跟皇奶奶下后半局!” 云洌阳上前,扬手,将棋局抚乱,黑白棋子混合在一起,有些坠落在地,散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太后痛心的看着棋局,不说话,云冽辰则是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他脚步从容,神色冷峻,外面守着的侍卫上前行礼道,“皇上,三小姐在未央宫偏殿,等候多时!” 云洌阳脸色一沉,他自然知道,白婉璃等他,所谓何事。 他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告诉她,我很忙,没有空见她!” 说完,他拔步离开,侍卫准备去回话,云洌阳则是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着侍卫,“回来!” 侍卫躬身站在原地,云洌阳道,“带路!” 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他还是跟她明说好了,哪怕她会恨他,可是他不可能放她离开。 刚刚走到未央宫的偏殿门口,他就看见了一抹白色的倩影站在那里。 那纤瘦的身影,背对着大门,正仔细的打量着前面的一副画。 他缓慢走进,咳嗽两声,“小璃,等很久了吗?” 眼前的女子,没有说话,云洌阳以为她在生气,随即皱眉道,“小璃,母后的后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不管你想提什么要求,都等我处理完母后的丧事,好吗?” 女子仍旧不说话,甚至低下了头。 云洌阳觉得奇怪,伸手去抓女子的肩膀,女子却身形一转,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云洌阳紧跟着去追,她没有跑多远,就被他抓住了手臂,紧紧的拉着她,他的声音有些焦虑,“小璃,不管你如何生气,都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眼前的女子,终于回过头,他看清了她的面容。 这哪里是白婉璃,根本就是老太后的侄孙女,他的皇后,端木铃蕊。 端木铃蕊微微一笑,“皇上,不管你对我如何不好,我都不会不理你的!” 云洌阳脸色难看,“白婉璃呢?” 端木铃蕊摇头,“我哪里知道白婉璃去了什么地方,或许回了重楼,或许去了琉璃府,再或许,她逃出京城了吧!” 云洌阳紧紧的攥着端木铃蕊的手,“谁让你穿着她的衣服的?” 端木铃蕊微微一笑,“老太后呀,老太后让我穿着这身白衣服站在屋里,皇上,我穿白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云洌阳扬手,一个狠厉的耳光扇在了端木铃蕊的脸上,他怒道,“端木铃蕊,你想死吗?” 端木铃蕊的唇角,被打的开裂,她抬起衣袖,擦拭了一把唇角,洁白的衣袖上面,晕开了一朵梅花。 她站在那里,只是笑着看着云洌阳,云洌阳气急,转身怒吼,“林冬,林冬——” 林冬慌忙上前,单膝跪地,云洌阳一把拽过端木铃蕊,“朕让你看好白婉璃,白婉璃呢?” 林冬这才敢抬头,看着穿着白婉璃衣服的端木铃蕊,脸色顿时大变。 他跪在地上,额头上渗出冷汗,云洌阳上前,一把提起林冬的衣领,“还不给朕去追?” 林冬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云洌阳气的闭眸,仰天长叹,皇奶奶,你非要如此,与我为敌吗? 京城郊外,一辆枣红色的骏马,破尘而去。 马上,白婉璃身姿轻盈,她一身男装,纤尘不染,绝美的脸上,神色冷肃。 身后的滚滚灰尘中,跟着两个黑衣男子,分别是舒莫言跟秦翎,两人轻喝一声,扬鞭打马,快速的去追前面的白婉璃。 蜿蜒的小路上,三人逃避追踪,逐渐朝着岭南的方向行去。 * 蝶谷中,云冽辰睁开了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脸颊疼痛的厉害。 还有他的四肢百骸,都如散架了一般,躺在那里,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旁边的行云,眼睛通红,一见云冽辰醒来,慌忙上前跪在那里,“主子……” “行云?”云冽辰嘴唇干裂,声音嘶哑,他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浑身上下,全部缠了厚厚的纱布,现在的他,宛如一具僵尸一般。 “主子,您……”行云刚想询问他怎么样了,自己的身体,就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拂开,接着一身黑衣的毒医,站在了云冽辰的床前。 她神色紧张的看着云冽辰,“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冽辰眯眸,“我的骨头,好像全部碎了!” 黑风毒医点点头,“没错,我拿阙谷黑玉膏给你接骨,可是必须将你全身的骨头全部打断,这才有可能让你的腿跟四肢,更加和谐!” 云冽辰这才明白,自己的骨头,竟然被这个黑风毒医给打碎了,他无力的躺在那里,黑风毒医道,“你放心好了,等你痊愈之后,你不仅能够站起来,还会更加厉害。你的筋骨经过这次洗礼,会成为天下之最,你会是最厉害的道体,往后你的武功修为,肯定能震古烁今!” 云冽辰无奈一笑,虚弱的看了黑风毒医一眼,接着闭上了眼睛。 -------------------------------------------------------------------------------------------------------------------------------------------------------------------------------------------------------- ps:今天更新奉上!!!!!!!!!!周一加更,一万字啊,亲们等着我发力! 主子根本不是妇人,她是神仙 云冽辰这才明白,自己的骨头,竟然被这个黑风毒医给打碎了,他无力的躺在那里,黑风毒医道,“你放心好了,等你痊愈之后,你不仅能够站起来,还会更加厉害。你的筋骨经过这次洗礼,会成为天下之最,你会是最厉害的道体,往后你的武功修为,肯定能震古烁今!” 云冽辰无奈一笑,虚弱的看了黑风毒医一眼,接着闭上了眼睛。 黑风毒医道,“你的双腿,虽然能够恢复,可是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毒蟾蜍扑在了你的脸上,你的肌肤沾染了毒液,所以你的脸,以后有可能会跟我一样……” 云冽辰震惊的睁开眼睛,看了黑风毒医的脸一眼,他的手指头在挣扎,黑风毒医拿了铜镜给他,他看见了镜子中,自己被毒液腐蚀的半边侧脸。 他的瞳孔,微微眯起,深若寒潭的眸子,紧缩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阙。 只见他左脸的地方,有二指宽的距离,被毒液腐蚀,露出了灰黑色的疤痕,那样狰狞的形状,仿佛魔鬼在他的脸上,开了一道天坑一般。 他皱眉看着自己,显然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口殷红的血液喷出孤。 他虚弱的看着黑风毒医,接着昏了过去。 黑风毒医没有料到,半边脸毁容,会对他的打击这么大,拿着铜镜,她微微的愣在那里。 行云站在一边,一见自己的主子昏死过去,怒吼着上前,一把推开了黑风毒医,“你走开,主子是为了救你,才让自己的半边脸毁容,你做什么这样刺激我的主子?” 黑风毒医手中拿着铜镜,光滑的镜面,反射出自己丑陋不堪的脸颊。 她怔怔的道,“我以为,你家的主子,是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毕竟,连她这么丑的人,他都肯舍身相救,现在只是半边脸毁容而已,而且他还是个男人……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床榻上昏迷的云冽辰。 行云跪在一边,不停的摇晃着云冽辰,“主子,主子……” 云冽辰紧闭着双眸,躺在那里,不管行云怎么摇晃,他都昏睡不醒。 “你不用叫他了,他只是急火攻心,这里有颗丹药,你喂他服下,他很快就能醒来!”黑风毒医指尖弹出一颗褐色的药丸,行云伸手接住。他皱眉看了黑风毒医一眼,只见她拿着镜子离开,这才嗅了药丸片刻,确定药丸无害,最后给云冽辰服下。 药庐的外面,黑风毒医静静坐着,她黑色的衣袍,在风中飞舞,宛如蝙蝠的翅膀,而她丑陋的脸颊,则是如狰狞的吸血蝙蝠一般。 看着铜镜中,如恶鬼般的自己,黑风毒医沉默不语。 旁边是霜霜雪雪走了过来,两人如小矮人般,凑在黑风毒医的左右两边,“主子,您有不开心的事情?” 他们记得,他们的主子,从不照镜子,走在外面,只要有人多看她一眼,她都会杀了那个看她的人。 现在是怎么了?他们的主子竟然一个人坐在一边照镜子。 黑风毒医放下镜子,低声说道,“霜霜,雪雪,你们说,我是不是长的很丑?” 霜霜雪雪摇头,“主子不丑,外面的人,才其丑无比!” “哦?外面的人,怎么个丑法?”黑风毒医来了兴致,回头看着霜霜雪雪道。 霜霜依偎在黑风的左膝头,雪雪依偎在黑风的右膝头,霜霜率先说道,“外面的人,脸跟吸血僵尸一样的白,偏偏她们还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而且她们还在身上扑上面粉,弄的自己臭哄哄的!” “对啊,对啊,那些丑八怪,最喜欢娇柔做作,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流着眼泪哭,弄的她们有多委屈若柔弱似的,殊不知啊,最毒妇人心!”雪雪抱着黑风的膝盖,看着他的主子道,“当然,我们主子是例外的!” 黑风毒医微微一笑,想必云冽辰喜欢的,也是那种矫揉做作,身上铺满臭哄哄香粉的女人了? 若是被她看见他的心上人,她一定出手杀了她。 霜霜冷哼,“你说什么主子例外呢?主子才不例外,主子根本不是妇人,她是神仙!” “错!”雪雪跟着抬杠,“主子是仙女,外面那些女人,连给主子提鞋都不配!” 霜霜站起身,“她们的名字,哪里配跟主子放在一起,她们甚至不如主子的一根头发丝!” 雪雪还想再说什么,黑风毒医站起身,“好了,别贫嘴了,云冽辰的伤势,若是想彻底好起来,还需要一味奇药,你们帮我打听出来,圣水白泥在什么地方!” 霜霜脸色一变,“主子要圣水白泥?” 黑风毒医点头,“云冽辰的体内,有种奇怪的毒素,像是尸毒,可是又比尸毒厉害百倍,若是不将这种毒素清掉,就算我救活了他,他也活不过三年!” 雪雪点头,“我知道这种毒素,应该是三圣门的蛆人之毒!” 黑风毒医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三圣 门?那个神秘的组织?” 霜霜咬唇,“主子,圣水白泥我也知道,在少林寺被三大高僧看守,我们想要得到圣水白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黑风毒医沉吟片刻,“拿我的名帖,发给少林寺,限他们三天之内,交出圣水白泥,否则,少林灭亡!” 霜霜雪雪点头,“主子真的要为了云冽辰,跟整个武林为敌吗?” 少林寺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若是得罪了少林寺,怕是要被整个武林列为魔头邪教。 虽然他们的教,只有他们三个人。 黑风毒医冷笑,“那些秃驴,自诩为武林的正派人士,曾经扬言要诛我蝶谷,我早就想教训他们了!” “主子,我去帮你准备名帖!”霜霜点头上前,雪雪跟着一起,“我帮主子将名帖送往少林寺!” 黑风毒医满意的点头。 她许久没有出江湖半步,现在再发名帖,不知道还有没有威慑力。 * 洛阳,白婉璃一身烟灰色的男装,头上戴着斗笠,旁边跟着舒莫言和秦翎。 三人坐在一间简陋的茶馆里面,啃着馒头,喝着清茶。 旁边的人,纷纷议论少林寺收到黑风毒医名帖的事情,正有说书先生,将事情形容的绘声绘色。 “话说,那黑风毒医隐于江湖数年,七年前她烧杀虏掠无恶不作,少林寺已经出动高僧,要将她绳之于法,可是她听见风声,遁的无影无踪,现在,蓦地重出江湖,势必要掀起腥风血雨!” “先生,既然那黑风毒医七年前已经逃了,为什么她七年后,又要出来?她就不怕,少林的高僧,将她绳之于法吗?”旁边的人问道。 说书先生手中的折扇“啪”一声合上,“你这个问题问的好,黑风毒医为什么七年之后重出江湖?原因是她练就了一身绝学,传说中的幽冥鬼爪,已经被她练的出神入化,只要被她的手指触碰,你们的兵器,衣服,甚至还有身体,统统都要化为齑粉!” 说书先生制造出恐怖的氛围,忽然上前,作势要抓最前面的人。 最前面的人吓的躲避,说书先生嗓音一转,“所以,这黑风毒医,要圣水白泥是假,她的目的,只是立威——” “既然要立威,她为什么还要给少林寺三年的时间?这样岂不是让少林寺更多的时间准备,好将她一网打尽?”旁边的人,继续问道。 说书先生冷哼,“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黑风毒医性格狡诈,她就是要给少林寺准备的时间,在他们准备的时候,她倏然出手,将少林寺杀的个措手不及!” 旁边人一阵唏嘘。 白婉璃则是蹙了蹙眉头。 黑风毒医? 就是那个手中有阙谷黑玉膏的厉害女人? 她倒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如此大胆,竟然明目张胆的挑战少林寺。 难道她的武功,真的已经高到,可以独自灭掉少林的境界? 她坐在那里,沉默的喝茶,旁边的秦翎压低声音,“主子,我们先离开这里,恐怕三天之内,洛阳内会有腥风血雨!” 白婉璃摇头,“你也以为,黑风毒医会独自挑战少林寺?” 秦翎不解的看着白婉璃,舒莫言微微一笑,“黑风毒医,只是想制造紧张的气氛,若是少林寺不肯交出圣水白泥,怕是就要拿无辜人下手,怕是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将矛头,针对少林寺了!” 白婉璃赞许的点头,她也觉得,黑风毒医是这个意思。 秦翎则是叹息,“这黑风毒医行事毒辣,舒堂主的意思,倒是符合黑风毒医的一向作风!” 白婉璃放下茶杯,“我们留在洛阳,看看热闹,若是机会巧合,说不定能得到阙谷黑玉膏跟圣水白泥!” 舒莫言微笑,“这两样东西,都是解毒和治愈的圣药,也不知道黑风毒医拿这两样东西有何用!” “或许,真的如那说书先生所说,只是为了树威立万!”秦翎皱眉说道。 若是黑风毒医真的重出江湖,那恐怕不少门派,都要遭殃。 因为得罪过黑风毒医的门派,不在少数,而且黑风毒医的武功,没有人能够摸透,况且这个魔头的用毒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三人留在洛阳的第二天,果然听说了少林寺的中毒事件。第三天的时候,少林寺的一位贵客被杀了,死于幽冥鬼爪。 整个少林寺,处于戒严状态,各个门派,纷纷派人支持。 第四天,也就是黑风毒医放言,要灭掉少林的那一天,一个面容丑陋,一身黑袍的女人,带着两个矮冬瓜出现了。 矮冬瓜头上扎着蝴蝶结,一红一绿,甚为滑稽。 可是这两个矮冬瓜的武功,十分了得,若是行走江湖,必然是了不起的角色。 随着一阵桀桀的笑声,少林寺的上空,飞满了奇怪的动物,有蝙蝠,有蚊子,甚至还 有昼伏夜出的猫头鹰,气氛紧张的仿佛一个火星就能点燃。 少林寺的僧人,严阵以待,白婉璃跟着一群人,在旁边看热闹。 站在少林寺门匾前面的黑风毒医,扬手,衣袖中就飞出了大量的飞蛾,她冷声道,“立刻将圣水白泥交出来,我饶你们一死!” “黑风毒医,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作茧自缚之时!”少林寺启动了铜人阵,将黑风毒医重重包围。 这些铜人,基本上刀枪不入,众人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黑风毒医如何的破掉少林寺的铜人阵。 谁料,黑风毒医动也不动,只是口中念着咒语,空气中蚊蝇纠结,有不安的分子在扩散。 白婉璃警惕的捂着鼻子,大叫道,“屏息,空气有毒!” 舒莫言跟秦翎,赶紧一起捂住了鼻子,白婉璃道,“躺下!” 只见前面哗啦啦,瞬间已经倒下了一群人,所有的看热闹的,还有功力尚浅的僧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铜人毕竟不是真正的铜人,虽然功力深厚,可是也需要呼吸空气,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摇摇晃晃,也倒在了地上。 黑风毒医大笑起来,“老和尚,还不快将圣水白泥交出来,否则你们统统都要死!” “阿弥陀佛!”智通大师走了出来,站在了黑风毒医的前面。 黑风毒医退后几步,“老和尚,我不跟你打,你们所有人都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三天之内你们必死无疑。赶紧将圣水白泥交出来,否则,从此武林无少林!” 智通大师披着袈裟站在那里,他睿智的眼神,定定的看着黑风毒医,“施主罔造杀孽,若是放下屠刀,我佛留施主一条性命!” 黑风毒医冷笑,“我若是不呢?” 她飞身而起,杀向了智通。 智通单手出掌,跟黑风毒医的手在空中交接,顿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两人的身体迅速分开,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黑风毒医脸色难看,不过她狰狞的脸颊,根本看不出受了内伤。 强忍着吐血的欲、望,黑风毒医一字一顿的道,“立刻交出圣水白泥,否则我不仅将整个少林寺,连根拔起,还会在洛阳,一天杀一百个人!” 智通大师站在那里,对着身后的小沙弥说了一句话,小沙弥立刻跑着离开。 智通大师看着黑风毒医道,“施主拿了圣水白泥,请立即离开,请勿再伤无辜者的性命!” 黑风毒医冷笑,“废话!” 小沙弥去而复返,智通大师将装着圣水白泥的瓷瓶,扔给了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拿着瓷瓶,轻嗅了一笑,桀桀的笑着,带着霜霜雪雪离开。 白婉璃对秦翎使了一个眼色,“跟着她,夺回圣水白泥跟阙谷黑玉膏!” 两人起身,猫腰朝着黑风毒医追去,舒莫言想随着一起,白婉璃却道,“莫言留下,帮忙少林寺救人,记得留下琉璃府的名号!” 她现在,就是要让少林寺欠下琉璃府一个人情。 --------------------------------------------------------------------------------------------------------------------------------------------------------------------------------------------------------- ps:今天更新奉上,原本想简化一下情节,不写那么多江湖故事,可是发现这样简化,对后面剧情有影响,所以还是保留了,希望亲们不要嫌啰嗦,男主和女主真的快要见面了哇! 杀了她心爱的人,让她生不如死 白婉璃对秦翎使了一个眼色,“跟着她,夺回圣水白泥跟阙谷黑玉膏!” 两人起身,猫腰朝着黑风毒医追去,舒莫言想随着一起,白婉璃却道,“莫言留下,帮忙少林寺救人,记得留下琉璃府的名号!” 她现在,就是要让少林寺欠下琉璃府一个人情。 黑风毒医带着霜霜雪雪,逃的也很快,她不得不快,因为她害怕让人看出,她跟智通大师的那一掌,她也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 马上颠簸,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唇角溢出血丝,霜霜坐在一边,想要输送内力给她,被她阻止阙。 “这里离蝶谷还有两天的路程,你和雪雪保存实力,路上万一有什么意外,你们好出面战斗!”黑风毒医挥手,阻止了霜霜。 霜霜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委屈的道,“主子,为了那个男人,值得吗?孤” 黑风毒医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坐着。 原本她以为,云冽辰是不在乎容貌的男人,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的脸颊毁容,竟然会激动的昏过去。 看来他跟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自己以性命相待吗? 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抚摸上了自己丑陋不堪的脸颊。 霜霜依偎在她的身边,挽住她的胳膊,“主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霜霜都支持你,霜霜希望主子能够幸福,主子笑起来,其实很美很美!” 黑风毒医抬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其实这么多年,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笑了。 对着霜霜露出牙齿,她勉强的笑着道,“是这样笑吗?” 其实,这根本不算是一个笑容,只能说,她将自己的牙齿抿着露了出来。 只是可惜,她太丑太丑,而且黝黑的皮肤,狰狞的纠结在一起,那雪白的牙齿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霜霜却不觉得丑,而是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点点头道,“主子真是太美了,主子要像现在这样,经常笑!” 黑风毒医竖着的眉头,皱起一个难看的弧度,“你说,要是我这样对着他笑,他还会觉得我很丑吗?” “主子原本就不丑,丑的是外面的那些人!”霜霜试图劝服着他们的主子。 黑风毒医笑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我明明很丑,外面的人看了我就害怕。甚至有人看见我第一眼,吓的昏死过去,你竟然说我不丑。我若是有外面的人,一半好看,也不会藏在蝶谷中,不敢出去!” 霜霜摇头,“主子真的不丑,丑的其实是人心,人心是最肮脏狰狞的东西!” 黑风毒医转头看着霜霜,“我杀人无数,做事从不讲究道义和情面,我这样的人心,你也觉得美吗?” 霜霜点头,“主子的心,很美,起码霜霜的命,是主子救的。霜霜跟着主子多年,主子从来没有打骂过霜霜,还教霜霜雪雪武功!” 黑风毒医再次笑了起来,“你这样想,别人可不这么想,不过这些年,唯一看见我没有害怕的人,就是云冽辰了,你说,他为什么要扑过来救我?他是不是,其实也觉得,我没有那么丑?” 黑风毒医伸手,再一次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外面倏然传来了雪雪勒住缰绳的声音,接着骏马前蹄离地,马车剧烈颠簸,霜霜扶住了黑风毒医,两人才没有摔倒。 “怎么回事?”黑风毒医的声音,有些严厉,她一把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怒视着赶车的雪雪。 雪雪嗫嚅着,“主子,前面……” 不用雪雪回答,黑风毒医已经看见了前面站着的一对男女。 男的刚毅沉着,女的绝美如仙,两人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 黑风毒医眯眸,“劫道的?” 站在前面,一身白衣的白婉璃,微微一笑,手中的几把柳叶飞刀,散发着森冷的光泽。 “没错,劫道!”白婉璃并不否认,反而逼近了黑风毒医的马车几步。 黑风毒医拧眉,怒道,“好个宵小,也不打听清楚,这马车内的人是谁,竟然敢劫道,你不要命了么?” “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邪,立刻将圣水白泥和阙谷黑玉膏交出来,否则,你很难走出这里!”白婉璃挑眉,冷睨着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实在很奇怪,宛如暗夜的乌鸦在大地盘旋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白婉璃却声色不动的看着黑风毒医,从她的笑声中,她可以判断出,她应该是受了内伤。 而她旁边的两个小鬼,她看过他们出手,秦翎对付他们,应该是绰绰有余。 她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冷凝着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点头,“好个胆大妄为的小妮子,竟然知道是我黑风毒医,还敢站在这里劫道,你知道吗?只要我动动手指,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白婉璃摇头,“我不信 !” “那你就试试看!”黑风毒医的话刚刚说完,她拍了拍马车的檀木,空气就弥漫出了一股奇异的芬芳。白婉璃在她动手之前,已经屏住呼吸。 而秦翎则是有经验,看白婉璃的脸色,自然也懂得屏息。 学武之人,可以蔽息三个时辰而不亡,应付这空气中的毒气,自然也游刃有余。 见白婉璃跟秦翎不倒,黑风毒医正视起两人。 “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要阙谷黑玉膏跟圣水白泥究竟做什么?”黑风毒医再次问道。 白婉璃冷睨了黑风毒医一眼,她懒得回答她的问题,其实是她害怕她说话的时候,她再耍花招,在空气中下毒什么的。 见白婉璃警惕的样子,黑风毒医冷笑,“霜霜、雪雪给我杀了他们!” 眼看着霜霜雪雪扑来,白婉璃后退几步,她手中的飞刀,朝着黑风毒医凌然飞出。 这一刀,准确无误,而且奇快无比。 若是霜霜雪雪不返回去救他们的主子,她有把握,黑风毒医必定送命与她的刀下。 果然,雪雪转身,营救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却一把拍开了雪雪,黝黑的手,如鬼爪一般,握住了白婉璃的飞刀。 那摄魂夺魄的飞刀,湛湛被黑风毒医抓在了手中,她的手指用力,飞刀扭曲变形,白婉璃震惊的看着黑风毒医。 这个女人,简直是非人类,那飞刀乃琉璃府特制,用精钢炼化而成,就这样被她徒手捏成了圈形?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霜霜雪雪已经跟秦翎打在一起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 自己小瞧了黑风毒医和这两个矮冬瓜。 矮冬瓜的武功,绝对不在秦翎之下,两个人加起来,秦翎应付的十分吃力,眼看着就要落入下风。 白婉璃手中的飞刀,再次出手,这次是射向了打斗中的霜霜雪雪。 因为她实在太快太快,所以霜霜雪雪根本避之不及,可是这两个矮冬瓜,也身怀绝技。 只要飞刀割向霜霜脖子的时候,霜霜身子一矮,张嘴咬住了飞刀。 一天之内,白婉璃的飞刀失手两次,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这个黑风毒医,武功究竟有多高? 白婉璃心里开始没谱。 眼看着秦翎落入下风,要遭到霜霜雪雪的毒手,白婉璃拿出了手枪。 她不想用这把武器,因为一旦枪响,就意味着她行踪的暴露。 云洌阳的人,很快就会找过来。 可是这一刻,她不得不使用这个武器了。 “秦翎,让开!”白婉璃冷声说道。 秦翎一个虚晃,退后几步,霜霜雪雪紧逼而来,白婉璃手中的枪,“嘭”一声射在了霜霜的脚边,霜霜愣在了那里。 白婉璃眯眸,“我不想伤人,将阙谷黑玉膏跟圣水白泥拿出来!” 秦翎乘此机会,站在了白婉璃的后面,他自然明白白婉璃手中武器的威力,所以这一次,已经是一种胜利的姿势。 黑风毒医桀桀的怪笑,“白衣服的小妮子,我念在你勇气可嘉,放你一条生路,立刻走吧,否则我的霜霜雪雪,会将你打成肉泥!” 白婉璃冷笑,回头看着黑风毒医。 她的手中,还有一枚飞刀一支手枪,她不信黑风毒医真的能躲得过。 “好,你能再接我飞刀一次,我就放了你们!”白婉璃冷笑,森然的看着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坐在马车内,狰狞的脸上,带着杀气,“好大的口气!” 白婉璃的飞刀,再次一横,寒雪般的光芒,照耀的她的眸子,森冷一片。 她静静的盯着黑风毒医,寻找最适合的角度,在黑风毒医冷笑的时候,她手中的飞刀脱手而出。 这一次,飞刀很慢,有下坠的可能性,旁边的霜霜雪雪都笑了起来。 “妮子,莫不是你吓的手软了不成?”霜霜嘲讽的喊道。 雪雪跟着一起笑。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飞刀下坠的途中,撞在了马车上,接着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射向了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这个时候在出手已经晚了,柳叶飞刀湛湛飞向了她的颈项。 白婉璃一出手,就想要她的性命,她冷汗涔涔,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她这么近。 她深呼吸,身体后仰,可是飞刀依旧准确无误的插进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乌紫的鲜血,沿着刀口的位置,汩汩流出。 霜霜和雪雪大叫一声,“主子——” 黑风毒医伸手,拔下了颈项上的飞刀,她喉咙的地方,早已经练就铜墙铁壁。这飞刀能伤她皮肉,却割不断她的气管。 她看着手中的飞刀,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神色。 真是, 江山倍有人才出…… 她三岁学武,十六岁继承了她师父无上的内功,如今已经纵横江湖多年,现在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妮子伤了。 她拿着飞刀坐在那里,霜霜雪雪尖叫一声,“我要杀了你!” 两人齐齐的朝着白婉璃扑来,白婉璃扬手,随着“嘭”一声巨响,扑在前面的霜霜,倒在了血泊中。 雪雪震惊的站在那里,盯着地上霜霜的身体,眼眸紧缩。 他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兵器,只是一声巨响,人就死了,这究竟是何妖邪的东西? 黑风毒医见霜霜倒地,她大叫一声,“霜霜——” 黑风毒医飞身上前,抱起了地上的霜霜,霜霜的胸口,有着一个血洞,正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他气若游丝,“主……子,霜……霜……不能……在……侍奉……你……”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他主子最后一次,可是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接着重重落下。 霜霜睁着眼睛,死在了黑风毒医的怀中。 黑风毒医尖叫,“霜霜,主子不会让你死,主子的面前,没有死人,没有!” 她紧紧的摁着霜霜的胸口,接着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可是霜霜的牙齿紧闭,肯定已经咽不下去药。 雪雪在一边哭了起来,“主子,霜霜死了,他死了!” 黑风毒医抬头,仇恨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一步一步上前,她手中的兵器,对准了雪雪,字字顿顿的道,“我要阙谷黑玉膏和圣水白泥!” “今日你杀我侍从,夺我宝物,敢不敢报上名来?来日我定当报仇!”黑风毒医知道,自己赢不了她手中奇怪的兵器,眸中蓄泪,恨意凛然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冷笑,“琉璃府,白婉璃!” 琉璃府三个字,让黑风毒医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她看着被仍在地上的飞刀,忽然想起了云冽辰曾经交给她的飞刀。 一模一样的刀,还有上面的白字…… 她怎么就没有想起来,眼前这个绝美的白衣少女,就是云冽辰的心上人呢?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冷笑起来,从怀中摸出两个瓶子,“阙谷黑玉膏,和圣水白泥,你拿走,从此以后,我黑风毒医不杀你,誓不为人!” 白婉璃接过瓶子,轻嗅了一下,圣水白泥没错,可是阙谷黑玉膏,她分不出真假。 黑风毒医抱起霜霜的尸体,飞身而去,凭着内力,朝着前面掠去。 雪雪则是紧跟其后。 秦翎看着白婉璃,“主子,我们要去哪里寻找辰王?” “当初云冽辰坠崖,我们去悬崖下面寻找,说不定有蛛丝马迹!”白婉璃将瓶子收好,接着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最后黑风毒医的表情,很奇怪!”秦翎皱眉,想起最后黑风毒医的神色,狐疑站在那里。 白婉璃顿住脚步,“她长的丑陋,所有表情都十分奇怪!” 秦翎摇头,“不对,我们应该跟着黑风毒医,最后她看着主子的飞刀,似乎认识主子飞刀!” 白婉璃沉吟片刻,似乎,真的是这样。 那个黑风毒医,盯着她的飞刀,神色怪异。 蓦地转身,她冷声道,“走,跟着她!” 黑风毒医带着霜霜的尸体,回到了蝶谷,白婉璃跟秦翎,却在蝶谷外面,转来转去。 因为他们迷路了,这蝶谷的入口,布置了五象八卦阵,他们两个,根本不懂阵法,所以只能在入口的位置打转。 蝶谷内,云冽辰已经醒来,他站在药庐前面的罂粟花海中,神色淡漠。 那妖娆的花,将他的背影,承托的挺拔寂寥,他消瘦的身影,在这样的花海中,没有被花的美丽淹没,反而越发的引人注目。 似乎,他天生属于这样的美景,一切的美丽,都只是为了陪衬他的存在。 摇曳的花,荡漾出漂亮的弧线,云冽辰站在花海中,发丝随着微风飞舞。 不远处传来雪雪的哭声,接着是黑风毒医如一阵旋风般,飞掠进了药庐。 他隔着这么远,都可以听见黑风毒医逼问行云,“云冽辰呢?云冽辰去了哪里?” 云冽辰拔步上岸,接着走进了药庐,他刚刚踏进一只脚,迎面就飞来了一把飞刀。 他转身,两指夹住那把来势不算狠厉的飞刀,看着眼前身受重伤的黑风毒医,他皱眉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怎么了?主子为了去给你找蛆人之毒的解药,得罪了少林寺,甚至整个武林,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心上人,都对主子做了什么?”雪雪哭着,指着黑风毒医的颈项,控诉着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皱眉,上前看了黑风毒医一眼,“你受伤了?” 黑风毒医咬牙切齿,一把拽过了云冽辰,她指着地上 身体已经冰冷的霜霜,“你看看,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云冽辰低头,翻看霜霜的尸体,只见霜霜的胸口,一个明显的血洞,这样的伤口,并不陌生。 他低声,说出了两个字,“小璃?” “没错,就是你的琉璃府,白婉璃,是她杀了霜霜!”雪雪咬牙上前,推开了云冽辰,眸中的仇恨之色,几乎将云冽辰的身体,灼出几个黑洞。 黑风毒医的神色,更是冷漠,她凉凉的看着云冽辰,那双畸形的手指,已经勾成了一个索命的弧度。 她想要,杀了云冽辰。 报复一个人,不是杀了她那么简单,而是,杀了她心爱的人,让她生不如死。 “主子!”行云发现了黑风毒医的杀意,赶紧上前,护在了云冽辰的前面。 云冽辰抿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遇上了。小璃一定是为了阙谷黑玉膏跟你动手,所以你想要为霜霜报仇,就动手吧,我会为霜霜抵命!”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三月份了,赵姑娘冲刺全勤,大家监督啊,每天六千字,一天都不能落下!下一章绝对男女主见面了,写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不容易啊,多么想快点把故事写完,快点让大家看到结局啊,可是忽然发现,貌似本文还有很多情节要写,二圣主跟大圣主都没有揭秘呢……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揭过吗 黑风毒医的神色,更是冷漠,她凉凉的看着云冽辰,那双畸形的手指,已经勾成了一个索命的弧度。 她想要,杀了云冽辰。 报复一个人,不是杀了她那么简单,而是,杀了她心爱的人,让她生不如死阙。 “主子!”行云发现了黑风毒医的杀意,赶紧上前,护在了云冽辰的前面。 云冽辰抿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遇上了。小璃一定是为了阙谷黑玉膏跟你动手,所以你想要为霜霜报仇,就动手吧,我会为霜霜抵命!” “主子,不可!”行云皱眉大声喊道,他展开双臂拦在云冽辰的前面,着急的道,“霜霜只是一个下人,行云也是一个下人,霜霜的死,我来抵命,求毒医杀了行云,放过主子!” “霜霜不是下人,我从未将霜霜当过下人!”黑风毒医冷然,盯着云冽辰,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冽辰拧眉看向行云,“行云你让开!” 行云不住的摇头,“主子,行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孤” 云冽辰扬手,点住了行云的穴道,将行云推倒在一边,淡漠的看着黑风毒医道,“你动手吧,我可以为霜霜抵命,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小璃!” 黑风毒医冷笑,“你的小璃,可是厉害的狠!” 云冽辰摇头,“她不厉害,她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心计,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而已!你杀了我之后,不要告诉她,我是怎么死,不然,她非嚷嚷着报仇不可!” “来不及了!”外面传来一声娇斥,接着是白衣的女子,飞般跑了进来。 她的身形有些狼狈,衣衫被树枝挂出了很多破洞,只是这样依旧不损她的清艳美丽。 她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云冽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秦翎跟着一起跑了过来,站在白婉璃的身后,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白婉璃盯着云冽辰,眼睛有些发红,她喘息着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心计,却偏偏自以为是?” 她一直以为,她是厉害的,从辅助云洌阳称帝,到剿灭地府,她都是战无不胜的。 没有想到,在他的心里,她只是自以为是而已。 云冽辰无奈一笑,“你怎么会过来?” 白婉璃上前,恨恨的瞪着云冽辰,大声道,“我问你,我是不是自以为是?” 云冽辰抿唇,点点头,“你不仅自以为是,你还自大自狂……” 他的话音刚落,白婉璃就扬手,朝着他的脸颊扇来。 她费尽力气的从皇宫逃出来,险些被云洌阳强占,他就这样形容她? 她的手,被他在半空中截住,一只手握着她的柔荑,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他低头,朝着她的柔唇吻去。 白婉璃震惊的站在那里,她瞠大澄净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他浅吻着她的唇瓣,直到他的长舌探入她的檀口之中,她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他。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菲薄的唇,散发着因为她的唇液,而润泽的菲靡光泽。 她推开他并不是因为害羞,也不是因为要继续跟他吵架,而是看见了他的脸上,那被腐蚀的一块疤痕。 她踮起脚尖,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他俊脸上的瘢痕道,“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了?” 云冽辰无奈一笑,“小事而已!” 白婉璃赫然回首,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的黑风毒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弄毁了他的脸?”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黑风毒医咬牙切齿,若不是她被智通大师打成重伤,这一刻非出手,杀了这个女人不可。 她一向讨厌长的漂亮的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敢劫她的道。若是传出去,她黑风毒医栽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妮子手上,她的脸往哪儿搁? 白婉璃蹙眉,转身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剑,可是她刚刚提剑,云冽辰就将她的长剑,重新插回剑鞘。 他无奈的看着她,“跟黑风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将毒液沾在了脸上!” 白婉璃定定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跟黑风毒医呆在一起?” 云冽辰翻了翻白眼,“你终于想起这个问题了吗?是黑风救了我,不然你以为从那么高的悬崖坠下,我还没死,真的是大罗神仙转世?” 白婉璃被呛声,略微有些不满,但是是她失礼在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身歉意的看着黑风毒医。 她从腰间拿出圣水白泥,扔给了黑风毒医,黑风毒医没有接,那圣水白泥就骨碌碌滚到了一边的草丛里。 “我不知道你救了他,圣水白泥还给你,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我对不起你了!”白婉璃看着黑风毒医,歉意的说道。 黑风毒医冷哼,“你杀了我的人,一句对不起,就当可以揭过吗?”</p 白婉璃抿唇,“你想怎样?” 黑风毒医眯起眸子,那狰狞的豆眼,散发着嗜血的光泽,“除非你自裁于此,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白婉璃冷笑,“那你还是不原谅我好了,我白婉璃这一生,恨我的人不计其数,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小璃!”云冽辰怒斥,他上前拉了拉她的手,“做错了事情,就要有个做错事情的态度,你这样对待黑风前辈,不会觉得于心有愧吗?” 白婉璃不服的看着云冽辰,“她的随从,先偷袭我,我才杀了他,难道非要我意思谢罪,你才满意?” 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朝着旁边走去,经过黑风毒医的时候,她明显感觉黑风毒医身上散发的杀气。 云洌阳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叹息,上前一步道,“小璃没有涉足过江湖,前辈,对不起,还请你不要跟她计较,她犯下的罪过,都由我一力承担!” 说完,他朝着白婉璃追去。 溪边,白婉璃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在那里,她看着清澈的水面,倒映着的云冽辰焦急面容,故意的将头转过一边。 “别闹别扭了,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太鲁莽了!”云冽辰握住白婉璃的手,无奈的说道。 白婉璃蹙眉,“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的眼里,都是胡闹?” 云冽辰微微一笑,“你不问青红皂白,抢了黑风的阙谷黑玉膏跟圣水白泥,不是胡闹,是什么?” “她给的阙谷黑玉膏是假的!”白婉璃窝火的说道。 云冽辰掀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阙谷黑玉膏,都给我用完了,她自然没有真的给你!” 白婉璃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不再说话,他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见面,真的要这样跟我生气?” 白婉璃抬头看他,“那个黑风毒医,喜欢你,你离她远一点好不好?” 云冽辰噗呲一笑,“原来是吃醋了!” 白婉璃捶打他的胸膛,“谁吃醋了,那个丑八怪,我才不相信你会喜欢她!” 他握着她的手,“别闹,我们明天就离开蝶谷,找一个地方,好好生活!” 白婉璃眼眸湛亮,“真的可以么?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吗?” 云冽辰有些犹豫,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缓慢点头,“嗯,我没事!” 白婉璃笑着投入了他的怀中,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苦尽甘来,大概就是描绘的此刻,两人的心情。 呆在小溪边良久,两人说了分开之后的事情,白婉璃自然报喜不报忧,云洌阳险些将她强占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已经离开皇宫,她就不想再提那里的事情,哪怕以后要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只要跟他在一起,她也甘之若饴。 云冽辰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神色怜惜,“小璃,以后,我们只能过着逃亡的日子了,连你的琉璃府,可能都会被老六端掉,你真的,不后悔?” 白婉璃握住了他粗粝的大手,缓慢摇头,“前一世,我死在了爱上,这一世,我很庆幸,我喜欢的人,是你!” 经过了这么多,她可以断定,他不会背叛她,背叛爱。 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一个可以为了她呆在地府一年的男人。她觉得,穿越时空遇见她,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幸事了。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中,看着溪边的花,落在了水中,随着水漂流远去。 这一刻,空气是宁静的,流水也是安静的,连带着心,也是宁静的。 她窝在他的怀中,十分温暖,他也享受着这样跟她静静呆在一起的时光。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她依靠在他的膝头,伸手搂住了他的颈项。 两人的双眸对视,她的手,抚摸上了他脸颊上那块丑陋的瘢痕。 “有没有办法去掉?”她心疼的看着他。 这样的疤痕,一定不像他说的,不小心沾染毒液那么简单。 依黑风毒医的性格,他在蝶谷中的日子,肯定不好受。 云冽辰微微一笑,缓慢摇头,“应该没有办法,若是有办法,黑风毒医肯定已经帮我去掉了!” 看着她的表情,他故意问道,“怎么?你介意?” 白婉璃蹙眉,拧着他脸上的疤痕道,“还疼吗?对了,黑风毒医找圣水白泥,是因为你吗?” 云冽辰摇摇头,“你以后,不要再轻易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了!” 白婉璃坐直了身体,“为什么?” “异于正常是谓妖,你那个时代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以前不是没有过先例,可是最后那些异士,都不能善终!”云冽辰缓慢的说道。 白婉璃面对着云冽辰坐着,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中,感受着他的温度,抓住了 他话中的重点,她不解的问道,“曾经,也有人穿越过这里?” 云冽辰点点头,“没错,从瑶光的札记中可以看出,曾经,也有人穿越过这里,而且拿的武器,绝对不比你的差劲!” 白婉璃屏住呼吸,原来,她不是第一个穿越这里的现代灵魂。 瑶光那个时代,已经有人穿越这里了吗? 她想起了冥府中,那个奇怪的祭坛,一条威风八面的龙,却拉着一个棺材。 而且那个屋子,似乎按照某种风水格局分布,再有奇怪的地府,永远没有白天。 据花满楼说,地府处于时光的夹缝中…… 她有些疑惑了。 云冽辰伸手,抚摸她白皙的脸颊,眸中带着深沉之色,“不用担心,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万一,我真的是个妖呢?”白婉璃不确信的说道。 云冽辰微笑,“你要是妖,我就是妖的丈夫,你作孽,我帮你抗!” 白婉璃握住他的手,蹙着眉头,投入了他的怀中。 对于未来,她有些不确信了,或许对普通人来说,简简单单的平淡生活,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连逃亡,都变得不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未知力量。 从三圣门的二圣主和大圣主,到地府的祭坛,再到瑶光的札记,这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两人在小溪边坐了很久,直到行云过来寻找两人,唤两人用饭,他们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夜幕降临。 来到了药庐的饭厅,黑风毒医在主位上,正襟危坐。雪雪跟在一边,眼睛通红,仇视的看着进门的云冽辰和白婉璃。 想来他们刚刚办完了霜霜的后事,所以情绪十分激动。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秦翎赶紧拉开椅子,“主子,请坐!” 雪雪怒喝,“蝶谷中,除了黑风毒医一个主子,哪里还有别的主子?” 秦翎皱眉,刚想辩驳几句,行云赶紧抱拳道,“雪雪大人说的极是,以后我们住在蝶谷,自然以黑风前辈为尊!” 白婉璃不明白,行云做什么这么谄媚,云冽辰倒是风轻云淡的看着行云,“行云,不必了,今晚过后,我就跟小璃离开蝶谷!” 行云大惊,脸色一变的看着云冽辰,“主子,您的蛆毒若是不解,怕是离开蝶谷,也活不过三年!” 云冽辰微笑着摇头,“无所谓,还有三年的时间,总是有解决的办法!” 白婉璃大骇,回头看着云冽辰道,“你中了蛆毒?” 云冽辰皱眉,“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的吧!” 行云对着黑风毒医单膝跪下,“前辈,求求您救救我的主子,行云愿意留在蝶谷,当牛做马报答前辈!” 黑风毒医冷哼,“别叫我前辈,我担当不起。过了今晚,你们立刻滚。霜霜的命,我给你们记下了,下次见面,定当夺你性命,白、婉、璃!”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婉璃脸色煞白,身体僵硬,她看着黑风毒医道,“你去找圣水白泥,目的就是为了,帮云冽辰解毒?” 黑风毒医再次冷哼一声,白婉璃回头看着云冽辰,“我去找圣水白泥,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她转身就跑,黑风毒医却冷哼着道,“不用了,就算你找到圣水白泥,也没用!” 白婉璃回头看着黑风毒医,“为什么?” 她记得,她将圣水白泥还给她的时候,仍在了地上。 这蝶谷没有外人,圣水白泥一定还在那里。 云冽辰上前,温和的看着白婉璃,他拉住了白婉璃的手,“圣水白泥就算找到,也被下毒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解毒!” 白婉璃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会被下毒?” 云冽辰无奈的笑,“你真以为,黑风毒医会那么轻易的将圣水白泥给你?给你的圣水白泥就算真的,也一定在里面下了毒,不能救人,反而会害人性命!” 白婉璃脸色难看的看向了黑风毒医,黑风毒医冷笑,“云冽辰,你倒是了解我!” “没有办法,将圣水白泥还原吗?”她蹙眉走向了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别过脸,“我为什么要帮你将圣水白泥还原?” “我只是杀了你的随从,你有什么怨恨,都冲着我来,不许你伤害云冽辰!”白婉璃大叫,伸手抓住了黑风毒医的衣领。 黑风毒医冷哼,站起身道,“我从未伤害过云冽辰,相反,我一直在想尽办法救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得罪整个武林,害死云冽辰的人,是你,白婉璃,是你!” 白婉璃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仿佛受了莫大的打击般,定定的看着黑风毒医。 云冽辰叹息,“小璃,你冷静一点,我们还有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足够我们找到别的解药!” 他上前,轻轻的抱住了白婉璃,低头看着她道,“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身边!” 白婉璃缓慢摇头,她知道,目前这种局面,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她拉着他的手,“我们走,连夜离开蝶谷,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多呆!” 云冽辰点点头,回头看着行云道,“行云,收拾东西,我们走!” 他揽着白婉璃的肩膀,缓慢离开。 白婉璃顿住了脚步,“你等一等!” 她朝着药庐外面跑去,草丛中,白色的瓷瓶,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她宝贝似的捡起圣水白泥的瓷瓶。 云冽辰无奈的看着她,“没用了,黑风毒医一定在里面下毒,所以这东西,不可能再解毒!” 白婉璃捧着瓷瓶,缓慢摇头,“有用的,起码我可以分析出,圣水白泥的成分是什么,接着制作出类似的解药!” 屋内,传来黑风毒医讥诮的声音,“圣水白泥,自然是瑶池圣水和观音白泥制作而成,你若是能寻到这两样解毒的圣物,那么我这蝶谷主人的位置,就让给你算了!” 白婉璃抿唇,没有理会黑风毒医的讥诮,而是拉着云冽辰的手,缓慢离开。 走出蝶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因为晚上赶了一夜的路,所以几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看着躺在身边的云冽辰,白婉璃辗转难眠,她一时鲁莽,毁了他治愈的希望,她自然,无法安心的入睡。 就这样担惊受怕,随时害怕他会离开自己,不如,去找黑风毒医,做个了断。 想到这里,她起身,拿着圣水白泥,再一次来到了蝶谷之中。 黑风毒医对于她的去而复返,十分意外,见她手中拿着的瓷瓶,也顿时明白她回来的目的。 “你走吧,我是不会帮你的,而且我说过,下次见面,就是我取你性命为霜霜报仇之时!”黑风毒医冷然。 白婉璃摇头,“我回来,不是求你帮我,而是了却跟你之间的恩怨!” 她抽出匕首,看着黑风毒医道,“我可以自裁在你面前,只是求你,履行你之前的诺言,救救云冽辰!” 黑风毒医眯眸,“你要用自己的性命,换云冽辰的性命?” 白婉璃的脸上,声色不动,“我只是,用自己的性命,换云冽辰一个活命的机会,因为就算我死了,也不敢保证,你会救云冽辰!” 黑风毒医桀桀怪笑,“那你还做这样赔本的事情?” 白婉璃冷厉的站在那里,“没错,我一生杀人无数,从未想过要拿自己的命去抵债,可是现在,我愿意将自己的命,赔给你的侍从!” 黑风毒医点头,“你要明白,你死了,你的帅王爷就再也不是你的了!” 白婉璃抿唇,“那又怎样?我会活在他的心里!” 黑风毒医仰天长笑,“我三岁出入江湖,活了这几十年,你们这种腻腻歪歪的感情,也看过了不少,果然,世上还是痴人多!” 白婉璃眯眸,“你究竟答不答应?” 黑风毒医敛住笑意,“你先自裁,等你自裁之后,我自然会帮云冽辰解毒!” 白婉璃伸手,将圣水白泥的瓷瓶,扔给了黑风毒医,“圣水白泥给你,可能对治愈云冽辰有用,记得你的诺言,等我死了之后,帮云冽辰解毒!” 她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插去,可是在匕首接触她胸口衣衫的时候,一枚石子击中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忽然一麻,匕首从她的手中坠落。 她回头看着来人,脸上出现震惊之色。 云冽辰手中拿着石头,皱眉站在那里,对她的擅自行动,十分不满。 “你傻吗?我还有三年的时间,又不是立刻要死,你拿自己的性命过来求她?”云冽辰上前,怒视着白婉璃。 白婉璃脸色苍白,“我很贪心,三年的时间,远远不够,若是在得到之后再失去,我会更加痛苦!” “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死了,我却活着,往日的日子,我要依靠什么支撑下去?”他质问的看着她,绝美的凤眸,隐隐流转着水渍。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相互对视,谁都不肯妥协。 这一幕,是绝美的,俊美无俦的男子,清绝脱尘的女子,眸光幽幽,情义流转,美的不似凡间。 只是云冽辰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这一幕美感。 黑风毒医承认,她是故意的,故意不治好云冽辰脸上的疤痕,这样让他看起来,跟自己更加般配一些。 可是现在看来…… 她闭了闭眼睛,背负双手站在那里,冷凝着眼前这对情侣。 云冽辰一把抓过了白婉璃,皱眉道,“跟我走,你相信我,我们去找我师父,师父肯定有办法 的!” 白婉璃被他拖着,踉跄着朝着外面走,黑风毒医却身形一转,掠在了两人前面。 “你们以为我这蝶谷,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黑风毒医拦在了两人身前,黑色的袖袍一挥,卷起一阵黑风。 白婉璃被云冽辰牵着,根本脱不开手,她蹙眉看着黑风毒医。 云冽辰则是上前一步道,“你想怎样?” 黑风毒医挑眉,“我说过,下次见面,我要取她性命!” 她的手指湛湛的指向了白婉璃,白婉璃则是抿唇,冷漠的看着她。 这个世上,想杀她的人,不计其数,可是真正能杀的了她的人,屈指可数。 云冽辰摇头,“我说过,小璃的一切罪过,我来承担,你想杀了小璃,先杀了我!” 黑风毒医冷笑,黑色衣袍中的短剑,骤然刺出。 短剑架在了云冽辰的脖子上,云冽辰动也不动,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黑风毒医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还有眼中的坚定之色,一字一顿的道,“云冽辰,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留在蝶谷,我不仅可以放过白婉璃,还能治好你身上的蛆毒!” 云冽辰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丢下小璃,一个人留在蝶谷!” 黑风毒医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她冷厉的看着云冽辰,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下,你的双腿,也是我帮你治好!” “我双腿,可以砍下给你,我的命,也能给你,但是在我倒下之前,没有人可以伤害白婉璃!”他拧着眉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婉璃摇晃着云冽辰,“她这种人,杀人越货,乱杀无辜,跟她讲什么江湖道义?” 云冽辰不理会她,只是定定的看着黑风毒医,黑风毒医冷笑,“江湖道义是吗?好,我就跟你讲讲江湖道义。我救你一命,你也救我一命,这救命之恩算是抵了。可是你的腿,却是用了我蝶谷的镇谷之宝阙谷黑玉膏才能复原,你是不是应该将你的双腿砍下来给我,再来保护你的白婉璃?” 云冽辰皱着眉头,铿锵一声抽出了长剑,白婉璃赶紧护住了他,她摇头,“不要,你不要上当,若是你真的砍下自己的双腿,我们两个就都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云冽辰低头看着白婉璃,“小璃,这是我跟黑风毒医的恩怨,你去前面的罂粟花地等我!” 白婉璃不住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看着你做傻事!”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他拿开了她的手。 白婉璃担心的看着他,始终不肯离去,云冽辰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之色。 白婉璃这才后退几步,蹙眉看着黑风毒医道,“黑风,我告诉你,要是你敢伤他一根汗毛,我不管你道义不道义,我白婉璃都会将你的蝶谷夷为平地!” 黑风毒医看着她,只是冷笑连连。 白婉璃转身离开,心里却始终担忧着云冽辰,她站在罂粟花地,安静的听着那边。 索性,并没有打起来,也没有听见任何异响,空气中也没有血腥味。 她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云冽辰朝着她走了过来,她转身看见云冽辰安安稳稳的站在身前,松了一口气道,“你吓死我了……” 云冽辰微微一笑,“我没事,我们走吧!” “你真的没事?她就这样放我们离开了?”白婉璃不相信的道。 云冽辰点点头,“黑风原本就不是坏人,她为了我独闯少林,算来,是我欠她莫大的人情!” 白婉璃抿唇不说话,远处,黑风毒医迎风站立。 她宽大的衣袍,在风中飞扬出鬼魅的弧度,看着云冽辰,她整张狰狞的脸孔,竟然带着一抹哀色。 两人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了云冽辰,云冽辰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她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褐色的瓶子,“涂在你的脸上,三天之后,疤痕脱落,你的脸可恢复如常!” 云冽辰接过了瓶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接着拉着白婉璃离开。 两人离开了蝶谷,算是再也不会心存芥蒂,寻到了行云和秦翎,两人一路向西的行去。 他们打算去找花满天跟灵儿,上一次灵儿费尽灵力,将花满天救出之后,不知道流落在了哪里。 一路上,抛却云冽辰的蛆毒,别的还是十分融洽,两人也没有吵过架,呆在马车内,你侬我侬。 马车很快就要到安县,这里离他们当初坠崖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赶了这几天的路,大家都打算留下来好好歇歇,行云跟秦翎去客栈后面喂马,白婉璃则是跟云冽辰,出门走走。 两人十指紧扣,在大街上,十分的引人注目。 实际上,云冽辰的脸好了之后,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是惹人注目的。 他身边再跟着一身白衣的 白婉璃,恍若天人一般,两人走在哪里,都是能引起轰动的。 沿着客栈的方向,往前走了几百米,白婉璃发现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可逛的。 只是回去的时候,她发现了,有人跟踪自己。 按照云冽辰的警惕,自然也发现了,只是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 走在一个分叉路口,两人互视了一眼,默契的分开,接着隐于商贩背后。 那跟踪他们的人,立刻现出了原型,站在街头,焦灼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白婉璃看清楚了这人,竟然是,红绡。 她脸色一变,走了出来,站在红绡的眼前。 红绡吓了一跳,脸色苍白道,“小姐——” 云冽辰站在红绡的后面,“你来做什么?” 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被红绡出卖之后的愤懑。 红绡回头,看见了云冽辰,她屈膝就要跪下,却被白婉璃伸手拉住。 “这里是大街,用不着多礼,说吧,你来做什么?”白婉璃看了红绡一眼,面无表情。 对于红绡,她实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向忠厚老实的红绡,竟然也会出卖她,这让她十分意外。 当初紫鹃失踪,接着在地府出现,她已经对身边的丫鬟,多了几分警醒。没想到,后来,红绡还是出卖了她。 她站在那里,冷冷的盯着红绡,红绡低头,脸上的神色讪讪,眼眸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小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红绡的声音很低,细若蚊蝇。 白婉璃蹙眉,“你要求的,不是我的原谅,而是行云,若是行云肯原谅你,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红绡抬起头,“小姐,行云他不肯见我,我跪下求他,他都当做没有看见……”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分量很足的一万字啊,太久没有写多字,今天可是累死我了,我发现一次性写多了,真的不好看,原本想好的激情内容,都被自己写的索然无味了,以后还是不这么赶了,慢慢写吧!还有多谢一路追随本文的读者,谢谢你们,爱你们! 你,谁是你娘子 “小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红绡的声音很低,细若蚊蝇。 白婉璃蹙眉,“你要求的,不是我的原谅,而是行云,若是行云肯原谅你,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红绡抬起头,“小姐,行云他不肯见我,我跪下求他,他都当做没有看见……” 白婉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红绡,声音也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既然行云不肯原谅你,你求我也没用,别说我不是行云的主子,就算是,我也不会帮你!阙” 红绡咬着下唇,低头,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云冽辰走到红绡的身前,淡淡的看着红绡,好看的剑眉,微微皱着,“别哭了,我去帮你跟行云说说,他会原谅你的!” 红绡抬起头,瞪大眼睛,秀气的大眼睛里面,满满的蓄着泪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冽辰。 所有人之中,她将云冽辰害的最惨,她以为最不会原谅她的,就是云冽辰了孤。 谁料…… 定定的看着云冽辰,她的脸上,是羞愧之色,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 云冽辰接着道,“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去同来客栈找行云,他应该,已经原谅你了!” 红绡说着,就要跪下,“多谢王爷——” 白婉璃一把扶住了她,“这里是集市,不要引人注目,再说,云洌阳正在四处找我们!” 红绡点点头,白婉璃转身,同云冽辰一起离开。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行云跟秦翎已经将晚饭准备好,草草的吃过晚饭,白婉璃回房休息,云冽辰则是出去买酒。 月上柳梢,气氛正好,行云刚刚收拾好了床铺,云冽辰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打开、房门,他看见了云冽辰手中提着的酒,行云皱眉,担忧的看着云冽辰,“主子,您的身体不能喝酒!” 若是喝酒,会激发他体内的毒性,原本有三年的时间寻找解药,可能因为酒,就只有一年了。 云冽辰微微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快意恩仇,哪有那么多的束缚!” 他将酒丢给了行云,接着身形一掠,飞上了树梢,借力又飞向了屋顶。 行云跟着他一起,掠上了屋顶。 云冽辰率先拍开酒的泥封,笑着看着行云,行云坐在他的身边,“主子不用陪着王妃娘娘吗?” 云冽辰笑着摇头,“你呢?还想着红绡吗?” 行云脸色一红,“奴才不敢!” 云冽辰回头看着他,“没什么敢不敢,感情的事情,若是能够自己做主,那就不是真爱!” 行云低着头,没有说话,云冽辰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我知道,你喜欢红绡!” “可是她背叛我!”行云咬牙切齿,抬起头的时候,眸中满是愤怒的复杂之色。 他曾经想过,杀了红绡,可是剑在手上,情却在心头。 他看着她后悔的模样,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那是他喜欢了十年的女孩儿,从看见她第一眼,她随着白婉璃一起,羞怯怯的站在后面,他的心,已经不由自主的交给了她。 他抱着酒坛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坐着,历经沧桑的脸上,满是无奈落寞之色。 云冽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顺从自己的心,比较重要,人生苦短,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可是,她背叛了我,背叛了主子,这样品行不端的人,不配做我的妻子!”行云愤慨的看着云冽辰,他紧紧的皱着眉头,神色痛苦。 他不可能原谅她,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云洌阳摇摇头,“只要你们两个相爱,就算她品行不端又能如何?她是一个盖世女魔头,难道你就可以不喜欢她了?” 行云继续不说话,只是苦涩的思索,云冽辰接过他手中的酒坛,帮他拍开封泥,递给他道,“曾经,我也觉得自己跟小璃不可能在一起!” 行云接过酒坛,喝了一口,皱眉看着自己的主子。 云冽辰苦笑道,“那个时候,她跟老六走的很近,我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的!” 他低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扇形阴影,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五官美的惊人。 行云觉得,再多的华丽辞藻,都无法形容他的主子。 那是一种颓废,无奈,却又摄人心魂的美。 白婉璃会喜欢上自己的主子,他一点也不意外,这个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够逃过他主子的魅力。 行云低头,自顾自的喝酒,云冽辰继续道,“我觉得,我可以为了她付出所有,哪怕是生命,只要她过的幸福,哪怕是最后嫁给老六,我也无怨无悔!” 行云皱眉,“主子,王妃娘娘是您的正妻,您怎么会?” “很窝囊是不是?”云冽辰苦笑着,看了行云一眼,他放下手中的酒坛,“我想过去争,可是没用, 她的心若是不在我的身上,痛苦的只能是三个人而已!” 行云拿起酒坛,再喝了一大口酒,云冽辰拿着自己的酒坛,跟他碰了一下,“你比我幸运多了,起码,你跟红绡的感情里面,没用第二个云洌阳!” 行云猛灌自己酒,“主子,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原谅她的,一辈子都不会!” 云冽辰站起身,微微一笑,他将酒坛丢在一边,“你必须原谅她,这是命令!” 行云皱眉,刚想站起来,云冽辰已经飞身离开了。 行云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知道,主子是为了他好,他不希望他孤独终老。 屋内,白婉璃静静的收拾着一切。 她将马车上备用的床单被子,悉数拿了出来,全部铺在客栈的床上。 事情做了一半,云冽辰推门走进,看见她在打理着床铺,微微一愣。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她舞刀弄枪比较适合,从未见过她做这样琐碎的事情。 白婉璃见他进门,微微一笑,“你等一下,马上就好!” 她迅速的整理床铺,云冽辰站在那里,“我看,你是需要一个丫鬟了!” 白婉璃站起身,“没有那么娇气,以前的时候,我也经常做这种事情!” “经常做?”云冽辰不解,他坐在一边看着她干活。 白婉璃点头,将杯子放在床上,“是啊,经常做。以前的时候,为了执行一个任务,我呆在酒店做了两年酒店服务员。每天的事情,就是叠被铺床,直到等到我的目的来到酒店,这才找机会杀了他!” 这是第一次,她提起她在那个时代的生活,他的眸中,带着怜惜。 她在那个时代,一定吃了不少苦。 “那你后来……”他想知道,她后来怎么会来到这里。 白婉璃叹息,“遇人不淑,我喜欢上了我的搭档,却被他杀了,因为我们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她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口气淡淡的,连带着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往事如烟,她现在提起来,才觉得自己是彻底放下了。 云冽辰站起身,上前握住了白婉璃的手,“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事情的!” 他很庆幸,遇见了她。 他们两个都是阴暗的环境下,产生了扭曲的性格,能够穿越时空相遇,他觉得,老天对他不薄。 白婉璃微微一笑,斜睨着他,“我没事,刚刚厨房的店小二帮你熬了清粥,你要不要来一碗?” 她见他晚饭的时候,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特地叮嘱店小二帮他煮粥。 云冽辰摇摇头,“不用,我现在比较想要你!” 她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话,抬眸道,“你说什么?” 云冽辰伸手,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抚着她柔嫩的侧脸,他盯着她的眼睛,低低的说道,“我说,我想要你,小璃,我们很久没有做过了……” 她不说话,屏住了呼吸,他的吻就雨点般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眉目上,还有唇瓣上。 他想要更深一步亲吻她的颈项,她却一把推开了他。 “你身上有酒味,去洗洗吧!”她低着头,接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白皙的脸,染上了一片红霞,尴尬的蹲下身子,重新整理床铺,他微微一笑,温和的看着她。 拿了干净的衣服,他出去洗浴,白婉璃却蹲在那里,心绪难安。 以前跟他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一半的原因,都是被他强迫,可是现在…… 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抗拒。 不知道为什么,心贴的越近,她却在身体上,跟他隔的越远。 在房间不安的坐在那里,她觉得有些热,刚刚打开窗户,白婉璃就看见云冽辰一身清爽的走了过来。 她咬咬唇,索性骗他,自己那个来了算了。 可是大姨妈不能没完没了的来,总有一天,她必须面对。 房门打开,白婉璃弹簧一般,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尴尬的看着他,“你,那个,你洗完了?” 云冽辰点点头,白婉璃低头朝外面跑,“我去洗……” 其实,她已经洗完了,只不过想出去透透气。 可是刚刚跑到门口,云冽辰却一把抓住了她,他拉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在躲我吗?” 白婉璃的脸,倏然就红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了。 拧着眉头,她瞪着他,“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千里迢迢的找你,不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为什么还要躲?” 云冽辰哑然失笑,“既然不是躲我,就不要再出去洗第二遍了!” “我没有!”白婉璃想要挣开他的手。 云冽辰不松,反而抱住了她,“放心好了,我不会弄疼你!” 她相信他才怪,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他在床上的样子。 扭捏着推开他,白婉璃脸色红的可以滴血,“我真的要出去沐浴,刚刚干活,我又出汗了,不信你闻闻……” 她拿了自己的袖子给他闻,云冽辰却笑着扬起唇角,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我不介意!” 抱着她朝着床榻走去,白婉璃惊呼,“云冽辰,放开我!” “不放!”他近乎霸道的说道。 床榻吱呀呀的摇动,粉色的帷帐,朦朦胧胧映出两人纠结在一起的身体,月儿也娇羞的隐入了云后。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婉璃才睁开了眼睛,身边空无一人,房间中还弥漫着昨晚的气息。 她伸出胳膊,白皙如莲藕般的胳膊,倾泻着几缕黑色发丝,魅如精灵。 她的身体很疼,浑身都跟车碾过一般,特别是腰部,动一下都觉得难受。 艰难的拿过衣服,接着穿上,外面云冽辰跟秦翎和行云打成一片。 行云和秦翎,联合起来,都不是云冽辰的对手,云冽辰手持一截枯枝,将两人打的落花流水。 秦翎率先丢掉兵器,“王爷神威——” 他可不敢尽全力打,万一伤了主子的男人,他担不起责任。 云冽辰自然知道,秦翎没有尽全力,不过行云知道他的性格,下手可不手软。 这边行云还在继续进攻,那边白婉璃已经推开、房门出来,慵懒的眼神,还有行动愚钝的模样,带着少女的娇憨。 她刚刚出门,就吸引了云冽辰的目光。 只见阳光下,白衣的女子,飘逸出尘,特别是那头乌黑的秀发,宛如绸缎般,披散在腰间。 她肌肤白皙通透,因为昨晚纵欲,所以脸颊带着淡淡的粉,有种人面桃花的别样美感。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乌黑的恍若黑葡萄,盈盈的双眸,更是盛了一泓秋水般,光彩照人。 琼鼻宛如白玉雕塑而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的惊人。 丰盈粉嫩的柔唇,在阳光下,更是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白婉璃的方向,行云的长剑却已经掠过了他手中枯枝。 枯枝被他削掉,云冽辰的手被剑刃划破,行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伤到他的主子,惊呼一声丢下了长剑。 一阵疼痛袭上云冽辰的手,云冽辰这才发现行云长剑已经杀到,他丢下枯枝,修长的手指,冒出了殷红的血珠。 捂着自己的手,他的眼睛依旧注视在白婉璃的身上。 她真的,太美了,美的已经让他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白婉璃见他受伤,秀眉一蹙,提着裙裾赶紧上前。 她握住了云冽辰受伤的手,“你怎么样了?” 云冽辰微笑,眼神依旧定定的看着她,“我没事!” “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是伤了血管!”白婉璃有些着急,她回头看着秦翎道,“去请大夫!” 秦翎领命离开,行云楞楞的站在那里,“主子,我不是故意的,奴才罪该万死!” 行云单膝跪下。 云冽辰摇头,“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白婉璃拉着他的手回房,可是想起房间一片狼藉的样子,蹙着眉头又改变方向,朝着客栈的大厅走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伤了筋骨怎么办?”白婉璃拿出自己的手帕,帮他包扎伤口。 外面,红绡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她一见云冽辰受伤,慌忙道,“王爷,您怎么会受伤?” 白婉璃抬起头,“行云在后面,你过去找他吧!” 红绡讪讪的盯着白婉璃,“小姐——” “从你嫁给行云开始,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姐,过去吧,去找行云,行云是个好人,希望你不要再负了他!”白婉璃说着,将自己的手绢,紧紧的摁在云冽辰的手上。 红绡抿唇,神色尴尬的去后院找行云。 行云拿了金疮药,一见红绡,脸色顿时一变。 他没有理会红绡,而是径直朝着云冽辰走去。 白婉璃帮云冽辰上了药,这才放心了一些,大夫过来又重新包扎过,这件事情这才放下。 几人打算在镇上多住几日,秦翎在后院练剑,行云去打听消息,云冽辰则是跟白婉璃漫无目的的走着。 似乎这样走着,就是一种幸福。 他拉着她的手,她走的很慢,昨晚被他那样一番折腾,她今天还能够下床,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还疼吗?”他低头看着她,眸光温和。 白婉璃点点头,肯定疼的…… 云冽辰对于她的直白,宠溺一笑,伸手搂着她的肩膀,“今天晚上,我轻一些!” “今天晚上还来?”白婉璃跺脚,昨晚她已经忍他了,那么变态的动 作,那么奇怪的姿势,要不是她练过功夫,她早就被他折磨的一命呜呼了。 他不检讨自己,反而来说今晚还来? “嘘,小声一点,这里是大街上!”云冽辰挤眉弄眼。 白婉璃紧咬唇瓣,“你休想,今天晚上,你给我睡地板!” “娘子,为夫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罚睡地板?”云冽辰拥住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白婉璃往后捅了捅胳膊,顶着他的身体道,“你,谁是你娘子?” 太肉麻了,她这样强悍的性格,实在不适合这样肉麻的场景。 云冽辰皱眉,“当然是你了,都老夫老妻了,干嘛还害羞?” 白婉璃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可是这里是大街上,两人这样腻腻歪歪,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要知道,这里可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 她脸色微红,推开他道,“正经一点!” 云冽辰点点头,知道她脸皮薄,也不臊她,只是将手伸入她宽大的衣袖中,握住了她的小手。 白婉璃还想拒绝,却被他死死抓住手腕,她没有内力,不是他的对手,自然只能由他为所欲为。 前面是一家糕点店铺,白婉璃指指那家铺子,“我要吃糕点,备一些在马车上吧!” 云冽辰点头,朝着店铺走去。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他了。 -------------------------------------------------------------------------------------------------------------------------------------------------------------------------------------------------------- ps:今天更新奉上! 祝你跟杜晓芙,白头偕老 前面是一家糕点店铺,白婉璃指指那家铺子,“我要吃糕点,备一些在马车上吧!” 云冽辰点头,朝着店铺走去。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他了。 为了今天晚上,自己能够安心睡一晚,她还是赶紧逃吧阙。 过了今晚,明天她就立刻要求出发去找花满天跟灵儿,这样在马车上,他就没有机会动手动脚了…… 遥遥的看着站在高店铺前面的云冽辰,白婉璃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云冽辰复返的时候,原地已经没有白婉璃的影子,他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接着苦笑一记。 这女人,一定是害怕晚上的时候,他继续折腾她,所以逃跑了孤。 不过她逃的掉吗?就算逃过了今晚,还有明晚,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缠着她。 想起一辈子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黯然。 他的时间,应该不多了,离开蝶谷的时候,看黑风毒医的脸色,应该是他的毒性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否则黑风毒医不用冒着与天下武林为敌的风险,闯入少林寺取得圣水白泥。 他拿着糕点,缓慢的朝着回去的路上走着,有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忽然跑过来撞了他一下。 他拧眉顿住身形,手中的糕点,却洒了一地。 那小乞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叔叔,对不起!你不要打我好吗?” 云冽辰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 他蹲下身子开始捡糕点,小乞丐跟着他一起捡,等糕点捡完,小乞丐转身离开。 云冽辰却拦住了小乞丐,他将糕点放在小乞丐的手中,“拿回去,填饱肚子吧!” 小乞丐眨巴眼睛看着他,点点头,转身就跑,云冽辰却再次抓住了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从他的腰间,摸出了自己的钱袋子,这个小乞丐撞他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他。 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子,小乞丐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叔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冽辰只是微笑,将钱袋子丢给小乞丐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以后不要再偷偷摸摸了!” 他空着手离开,小乞丐则是拿着钱袋子,神色尴尬的站在路边。 从柳林巷回客栈,要经过镇子上唯一的一间青、楼,他路过的时候,不少庸脂俗粉,甩着手绢想要拉客。 他一概没有理会,只是想要尽快回去,准备明天上路用的行李。 他想过了,往后的时间还长,他不想这么快死,他要跟白婉璃,朝朝暮暮,白头到老。 若是可能,他们隐于乡野,再生几个孩子。 他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绝对不会再让弯弯的悲剧重演。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打算快一些离开这个烂俗之地。 可是一个身材玲珑,浑身脂粉味的女子,却伸手拉住了他。 她软语呢喃,“公子,进来歇歇脚吧……” 云冽辰抬头,看见眼前女子容貌的时候,愣在了那里。 他看见了一张清丽出尘的脸孔,这熟悉的脸孔,浓妆艳抹,可是那俗气的脂粉,依旧遮掩不住她姣好的容貌。 他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那女子也定定的看着他,震惊的难以自拔。 他缓慢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晦涩无比,“小芙?” 眼前的红衣艳俗女子,就是消失多时的杜晓芙。 他记得,杜晓芙找到他,逼问他要休书的时候,她满脸幸福,似乎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唯一。 可是现在…… 杜晓芙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云冽辰。 她松开了他的胳膊,退后几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怎么会这样? 云水国这么大,她在这样一间小小的青、楼接客,怎么会遇见他? 上天在捉弄她吗? 在她最不堪的时候,竟然遇见了他。 她转身,仿佛看见鬼一般,朝着青、楼里面跑去。 云冽辰紧追不舍。 杜晓芙跑进了她自己的房中,外面的嬷嬷,骂骂咧咧,云冽辰则是不断的拍着房门,“小芙,小芙……” “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里面的,不是什么小芙,而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姑娘,醉蝶——”嬷嬷挥着帕子,一边说话,一边表情丰富的看着云冽辰。 只是她脸上的脂粉太厚,所以说话的同时,那白色的粉尘,簌簌落下。 云冽辰皱着眉头,冷凝着嬷嬷。 他觉得,杜晓芙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不幸,而眼前这个嬷嬷,则是逼良为女昌的坏人。 嬷嬷看着他的眼神,打了一个寒颤,这样俊俏的公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只是眼神太凶了一些。 云冽辰菲 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刚毅的直线,他冷漠的看着嬷嬷道,“麻烦你让里面的姑娘出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的醉红楼!” 嬷嬷脸色一变,见云冽辰冷漠狠厉的神色,确实不像说假话。 她蹙眉上前,敲着木门道,“醉蝶,醉蝶你给我出来!” “嬷嬷,今天我不想接客!”里面传来了杜晓芙哭泣的声音。 嬷嬷双手掐腰,“我醉红楼,还由得你想不想接客?你立刻给我出来,否则开罪了客人,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里面传来了杜晓芙断断续续抽噎的声音,云冽辰在外面等的着急,不停的拍门,“小芙,小芙你出来!” 终于,房门被杜晓芙打开,她拿着手绢,哽咽着眼睛红肿站在那里。 云冽辰回头瞪着嬷嬷,“滚开,我有话要跟小芙单独说说!” “银子……”嬷嬷伸出了手。 云冽辰伸手去摸银子,这才想起,自己的钱袋已经给了小乞丐。 他叹息一声,“去同来客栈,找一个叫行云的侍卫,他会给你银子!” 嬷嬷大叫,“呸!长的人模人样,原来也是一个没钱的主,没钱你还来醉红楼耍横,不要命了是不是?” 云冽辰脸色难看,伸手就想打这个脑满肠肥的嬷嬷,杜晓芙却赶紧上前,拦在了云冽辰的前面。 她不住的摇头道,“嬷嬷,他不是我的恩客,只是一个,熟人,求求你让我跟他说几句话,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做生意!” 云冽辰看着杜晓芙委曲求全的样子,咬牙上前,杜晓芙却哭着拦住了他,“不要,不要得罪嬷嬷!” 那嬷嬷冷哼一声,接着离开,云冽辰气的咬牙切齿。 杜晓芙垂眸,缓慢走进了房间,云冽辰跟在她的身后。 她帮云冽辰沏茶,眼睛始终红红的,隔着白色烟雾,他几乎看不见她眸中真实的表情。 跪在云冽辰的对面,杜晓芙双手将茶捧上,云冽辰没有接,真实怔怔的看着她。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云冽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是白婉璃!”她咬唇,冷声说道。 云冽辰微微一震,手指紧握成拳,他不相信,她沦落风尘,跟小璃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斛律光吗?就是那个,边国的王爷!”杜晓芙低声说道。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杜晓芙。 那个男人,他自然记得,长的油头粉面,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杜晓芙就是为了他,逼着他写下休书。 他以为离开了他,她会幸福…… 杜晓芙说着,眼泪再次坠下。 “他根本不是什么王爷,他的名字也不叫斛律光,一切都是白婉璃设计的一场阴谋!”杜晓芙冷声说道。 云冽辰皱眉,杜晓芙继续道,“那个斛律光,真实的姓名叫做狗癞子,是京城一个烂赌鬼。琉璃府的人,找到了他,给了他钱,让他扮作边国王爷。接着琉璃府又制造了那次刺杀事件,让他在设计好的情况下,救了我。我就这样,陷入了白婉璃的圈套,甚至傻瓜一样,求着你给我休书!” 杜晓芙泣不成声,她哽咽着看着外面,眼睛红的仿佛兔子一般。 这些天,她以泪洗面,不知道有多后悔,离开了云冽辰。 可是后悔没有用,狗癞子输光了琉璃府给他的所有钱之后,就将她卖进了青、楼。 她处心积虑的逃了出来,却发现身无长处的她,在这个社会,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流浪了很多天,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面见云冽辰,于是寻了一家青、楼,继续做起了这种营生。 听完杜晓芙的叙述,云冽辰的眉头,始终紧紧皱着。 他不相信,不相信小璃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怎么可能会让狗癞子假扮边国王爷,欺骗杜晓芙? 她怎么可能,会吩咐狗癞子将杜晓芙卖进青、楼? 当年为了她,他跟小芙一起,可是在地府,整整呆了一年。 从某种意义上讲,小芙也算她的半个救命恩人。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斗不过她!白婉璃是何种手段,何种心计,我这样死心塌地的傻瓜,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是我不好,是我太自不量力,我竟然以为,只要我为了你和她付出,就能安安静静的呆在你身边,了却残生……”杜晓芙拿手绢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她哭的伤心欲绝,眼泪打湿了整张脸庞。 云冽辰站起身,握住了杜晓芙的手,“跟我走,以后不准再呆在这种地方!” 杜晓芙不住的摇头,眼泪纷纷坠落,“我不走,我离开这里,还能怎样生活?” “跟我一起,我不会再允许你做出作践自己的事情!”云冽辰怒道。 杜晓芙哭着挣开他 的手,绝望的看着他,“辰,为什么你还不明白,白婉璃容不下我,王妃娘娘容不下我啊,我若是再自不量力的回去,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她敢!”云冽辰怒道。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擦拭杜晓芙脸上的泪痕,“在你跟我去地府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若是白婉璃接受不了你,那么我只能单独带着你离开!” 杜晓芙的眸中,燃起希望,她伸手握住了云冽辰的手,“真的吗?你真的会保护我,你真的会为了我,惹王妃娘娘生气?” 云冽辰眯了眯眸子,深吸一口气,拉着杜晓芙离开。 外面,嬷嬷守在那里,一见两人出来,立刻跋扈的喊道,“熟人也要给钱,顶多少一半,我这边茶茶水水都是要钱的……” 云冽辰冷眸看着嬷嬷,一字一顿道,“钱,我没有,剑倒是有一把,你要不要?” 他一只手拉着杜晓芙,一只手“铿锵”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嬷嬷冷笑,“吆喝,跟我这里耍起横来了,来人,把这个小子给我剁了!” 外面,闯进来一群壮汉,个个手执兵器包围住了云冽辰。 云冽辰转身看着杜晓芙,“闭上眼睛,很快我就解决战斗!”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肢,飞身就打了起来。 可是这几个打手,哪里是他对手,只是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哀嚎着无法起身。 云冽辰的剑,指向了嬷嬷,“我数三下,立刻滚,否则让你葬身在这青、楼之中!” “一、二……”他毫不停顿的数了起来。 那嬷嬷慌忙逃窜,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喊,“你给我等着,等着……” 云冽辰冷哼,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油灯,油灯燃烧着灯笼,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杜晓芙脸色难看,“你烧了这里,会有官府通缉你的!” 云冽辰抿唇,“怕什么?” 火势越燃越大,最后整个青、楼,都付之一炬。 云冽辰带着杜晓芙,回到同来客栈的时候,行云和秦翎,刚刚准备将马赶入马圈。 云冽辰推着杜晓芙去换衣服,“行云,收拾马车,我们立刻出发离开这里!” “王爷,主子呢?”秦翎站在一边,不解的看着云冽辰。 刚刚出去的时候,两人明明你侬我侬缠绵悱恻的样子,怎么只过了几个时辰,王爷就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到这里。 云冽辰头也不回,“你留下来,等着小璃,我们会沿途做上记号!你们速速跟来!” 秦翎应声,奇怪的看着云冽辰跟杜晓芙。 杜晓芙已经跑进了白婉璃跟云冽辰的屋子,洗完脸,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出来。 他认得,这身衣服,是主子,也就是白婉璃的…… 万一被主子看见云冽辰带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打破醋坛子。 这边秦翎刚刚在担心,那边白婉璃就跑了回来,她急匆匆的看着行云道,“行云,看见你们家王爷了没有?外面的马路上,到处都是官兵,似乎在寻找你们王爷!” 行云头也不抬,指了指里面,白婉璃朝着屋子的方向跑去。 刚刚跑了一步,她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了杜晓芙。 杜晓芙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她尖瘦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那头瀑布般的长发,齐齐的坠在腰间。 她定定的站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杜晓芙。 杜晓芙弯腰行礼,“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云冽辰已经休了你,你还回来做什么?”白婉璃上前,怒斥着杜晓芙。 杜晓芙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怔怔的站着,眼眶通红的看着白婉璃。 “是我带她回来的,你回来的正好,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这里!”云冽辰正忙着,将棉被收好,往马车里面抱。 白婉璃盯着杜晓芙身上的白色衣裙,冷冷一笑,她犀利的眼神,看向了云冽辰,“我还当你为了什么,又是在青、楼伤人,又是放火烧了青、楼,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云冽辰的脸色,原本就不好看,他抱着棉被离开。 杜晓芙赶紧上前,从他手中接过棉被,“我帮你!” 云冽辰转身回到屋子,继续收拾东西,白婉璃上前,拦在了云冽辰的前面,“你是什么意思?” 她清澈的眸子,带着清冷的敌意,那孤傲倔强的下巴,微微仰着。 “小芙以后会跟着我们!”云冽辰笃定的说道。 “什么叫做,她以后会跟着我们?”白婉璃咬牙,冷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嘲讽之色。 他为了杜晓芙,伤人烧青、楼,甚至以后的路,都要带着杜晓芙,他究竟将她置于何地? 她忽然觉得悲哀,从皇宫千里迢迢的逃出来,她难道就 是为了看着,他如何跟杜晓芙金风玉露一相逢? 站在那里,她蹙眉冷凝着他,云冽辰同样的皱着眉头,“这是我欠小芙的,白婉璃,你也欠着杜晓芙!” 白婉璃频频点头,“没错,我欠她,我欠她一条性命。是她跟你去地府,千辛万苦偷出了鸡心玉!” 她不住的后退,走进了房屋,打量屋子,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提着包裹离开。 可是她走的方向,却不是马车,而是客栈的后门。 秦翎眼尖,赶紧跟上,云冽辰一见她决绝的样子,上前一把拽住了她,“你去哪里?” “我欠杜晓芙一条命,所以,我将你赔给她了!”她一字一顿,冷漠的说道。 云冽辰皱眉,“你什么意思?” 白婉璃冷笑连连,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悲哀,扫视了不远处的杜晓芙一眼,她缓慢的道,“三个人的爱情,太挤!云冽辰,我放弃了,祝你跟杜晓芙,白头偕老!” 说完,她拿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开始写杜晓芙那个章节的时候,记得很多亲,说不喜欢杜晓芙的结局,其实那不是结局啊,倒是小璃设的一个局,嘿嘿,现在揭开了,大家爽了?过几天杜晓芙会有一个彻底的结局,不过肯定不是好的……还有,祝大家元宵节快乐,爱你们,么么哒! 你的心思,简直是毒如蛇蝎 白婉璃冷笑连连,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悲哀,扫视了不远处的杜晓芙一眼,她缓慢的道,“三个人的爱情,太挤!云冽辰,我放弃了,祝你跟杜晓芙,白头偕老!” 说完,她拿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白婉璃,不要哭…… 现在是你不要这个男人,现在是你将云冽辰让给了杜晓芙,所以,不要哭孤。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 她明白,不是自己想要放弃,也不是自己想要退让,而是,争不过啊。 她用尽了手段,依旧争不过杜晓芙,争不过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情分。 云冽辰脸色难看,再次上前拦住了她,“白婉璃,我问你,那个叫做斛律光的人,是不是你派去引诱杜晓芙的?阙” 白婉璃微微一怔,柔唇紧紧抿着,她定定的看着云冽辰,缓慢点头,“没错,是我,所以你想要替你的杜晓芙鸣不平吗?”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道,“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拿爱情去欺骗一个无辜女子,白婉璃,你的心思,简直是杜如蛇蝎!” 白婉璃脸色煞白,她后退几步,手中的长剑,断然出鞘,冷冷的对着云冽辰,“我从没有承认过自己,心地善良,要是你想为你的杜晓芙报仇,那么动手吧!” 云洌阳摇头,皱眉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回身看着杜晓芙,“小芙,我们走!” 他转身,拉着杜晓芙的衣袖,接着拖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则是坐在马车的前面,拿着鞭子赶车。 行云不解的看了白婉璃须臾,继而牵着马车从后门离开,白婉璃站在那里良久,脸色惨白。 秦翎牵着另外一匹马上前,看着白婉璃道,“主子,我们也要走吗?” 白婉璃不语,只是伸手牵着缰绳,秦翎赶紧上前道,“主子还是上马,由属下牵马吧!” 在秦翎的搀扶下,白婉璃上了马,秦翎询问她目的地,她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马上。 秦翎无奈,只能边走,边安慰着她。 可是他最笨,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不停的道,“主子,王爷是爱您的,他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可是杜晓芙,杜晓芙……” 他说了半天,也不说不出个所以然。 杜晓芙跟白婉璃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呆在琉璃府那么久,京城的八卦多多少少传到他的耳朵。 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上看,他觉得云冽辰没有错。 一个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个是生死相许的妻子,现在是白婉璃的不对,毕竟是她…… 秦翎想想,自己似乎是要安慰白婉璃,这些话说出口,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想到这里,他闭嘴了嘴巴,再也不肯开口。 白婉璃骑在马上,神色淡漠,可是清澈的眸子,却带着死灰一般的沉寂之色。 坚持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坚持究竟对不对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她落寞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身体随着马的颠簸,轻微起伏。 走到栖霞镇的时候,秦翎停了下来,因为他听说,栖霞镇是由于栖霞山出名,而这个季节,是刚好看晚霞最好的时候。 傍午,他带着白婉璃站在栖霞山下,看着霞光染红了整个天空,接着红色随着太阳的移动,给整座光秃秃的山峰,披上了一层红色外衣。 美景如斯,白婉璃第一次主动的从马上跳了下来,欣赏着这难得的景色。 河边,惫马饮水,白色的骏马,也在霞光下,穿上了红色外衣。 白婉璃看的呆掉了。 秦翎上前,“主子,这里很美是不是?可是栖霞镇却年年干旱,谷物颗粒无收,这就是美景的代价!” 白婉璃回头看着秦翎,“为什么?” 秦翎微微一笑,“美丽的东西,总是残忍的,有句谚语说道,早上放霞,等水烧茶,晚上放霞,干死蛤蟆!这栖霞镇每到这个季节,每晚霞光漫天,不干旱才怪!” 白婉璃点点头,“其实,这样也不错,当地居民可以发展旅游业,这比种植稻谷要划算多!” “旅游业?何谓旅游业?”秦翎不解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摇头,“没什么,如斯美景,我们就这样走了,岂不辜负,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以后的日子,再做打算!” 秦翎点头道,“好,这里我刚好有个亲戚,他的房子一直空着,我们可以住在他的房子里面!” 白婉璃蹙眉,“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人家?” 秦翎笑容爽朗,“不会,有人帮他看房子,他还巴不得呢!” 秦翎亲戚的房子,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四合院里面长满了花草,都是一些 耐旱且四季常绿的植物。 白婉璃住在这里,说不出的惬意,这里比客栈要好上很多,再说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有没有客栈,还不一定。 呆在这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四合院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白婉璃放下手中的花草,接着去开门,门外的人,让她微微一愣。 因为云冽辰带着行云,风尘仆仆的站在那里。 看着白婉璃,云冽辰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将手中的缰绳仍在了行云手中,漫不经心的道,“你回去找红绡吧,以后跟她好好过日子,我若是后事,再去找你!” “主子!”行云还想说什么,云冽辰却挥了挥手,“照顾好小芙!” 说完,他自顾自的进门,将行云关在了外面。 白婉璃不解的看着云冽辰,“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们一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计划,连白婉璃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在栖霞镇呆上这么久,云冽辰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再说,他不用照顾他的杜晓芙了吗? 她蹙眉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云冽辰拧眉,“怎么,不希望看见我?” 白婉璃打开了房门,外面行云依旧愣愣的站在那里,她指着外面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云冽辰摇头微笑,“这所房子,是我买下来的,所以你不能赶我走!” 白婉璃瞪大眼睛,里面秦翎走了出来,他手中沾满了面粉,因为他晚上打算给白婉璃做大肉包子。 一见云冽辰,秦翎顿时傻憨憨的微笑,“王爷,您来了!” “秦翎,这是怎么回事?”白婉璃声音严厉。 秦翎上前道,“这所房子,是王爷借给我们住的,他带着小芙姑娘离开没有多久,行云就跑来跟我说,让我们在栖霞镇等着王爷!” 白婉璃生气的睨了秦翎一眼,他竟然瞒着自己,一路将自己骗来了栖霞镇? 秦翎弱弱的笑着,“主子,我觉得,王爷其实是没有错的!” “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白婉璃冷声,说完她回身,立刻去收拾东西,云冽辰紧随其后。 她将帷帐打开,将放在床头的长剑收好,刚刚准备打开包裹,后面云冽辰就一把抱住了她。 “我可能只有三年好活了,你非要在这三年里,跟我生气别扭吗?”云冽辰宽阔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他搂着她不肯松手,声音无奈。 白婉璃收拾包裹的手,顿在那里,她抿紧了唇瓣。 是啊,她怎么能忘记,他若是在三年之内找不到解药,可能,可能…… 云冽辰抱着白婉璃转身,“小芙的事情,我没有怪你,只是小芙之所以有今天,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看着她沦落青、楼,我却袖手旁观,我真的做不到!” --------------------------------------------------------------------------------------------------------------------------------------------------------------------------------------------------------- ps:今天更新奉上,太累了,只写了三千字,呜呜,我的每天六千字,泪奔一个…… 为什么不肯给我生孩子 云冽辰抱着白婉璃转身,“小芙的事情,我没有怪你,只是小芙之所以有今天,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看着她沦落青、楼,我却袖手旁观,我真的做不到!” 白婉璃抿紧了唇瓣,森冷的盯着云冽辰,“可是我心狠手辣,我蛇蝎心肠,我害的你休了杜晓芙,害的你们生人作死别!” 云冽辰皱眉摇头,他伸手抚摸白婉璃的脸颊,“不管你心狠手辣,还是蛇蝎心肠,我都爱你。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见杜晓芙!只是,你也当做可怜可怜小芙,不要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好么?” 白婉璃回头看着他,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那双澄净若秋水般的眸子,也散发着愤懑的光泽,她看着他半响,继而开口道,“在你的心里,我是真的那么蛇蝎心肠,心狠手辣?” 云冽辰微微一笑,她自然不是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他当时只是气话,时候他也十分后悔。 抬头看着白婉璃,云冽辰缓慢摇头,白婉璃放下手中的东西道,“我确实设计让杜晓芙离开,可是我的目的,只是让你休了他,我不希望我的丈夫,有两个妻子!” 云冽辰依旧安静的看着她,在他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未跟任何人解释过什么,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她现在着急的模样,有多可爱。 白婉璃继续道,“我吩咐琉璃府的人,找了狗癞子,救了杜晓芙。他们也给狗癞子了很多银子,若是杜晓芙不贪慕虚荣,希望狗癞子是什么边国王爷,他们可以过的很好。那些钱足够他们挥霍一辈子,可是偏偏,狗癞子喜欢赌,杜晓芙又介意狗癞子的身份,他们自然不能过的很好,但是狗癞子会将杜晓芙卖进青、楼,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事情发生后,我想过要将杜晓芙救出来,可是当我的人,赶到青、楼的时候,杜晓芙自己已经跑了……” 她愤愤的看着云冽辰,“这件事情,怪我吗?” 云冽辰只是微笑,当时杜晓芙跟他讲事情始末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中间的曲折,可是现在听起来,才明白,她或许,只是真心的喜欢自己而已。 静静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的脸上,依旧不怎么好看。 她不悦的盯着他,“怎么?你不相信我?孤” “没有,我相信你!”云冽辰点头,盯着她的眼睛,白婉璃抿唇,“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还有,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不喜欢杜晓芙!麻烦你,以后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眼前,用属于我的任何东西,不管是男人,还是衣服!” 云冽辰依旧是勾唇一笑,“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重要的一点!” “什么?”白婉璃不解的看着他。 云冽辰狭长的凤眸,都似乎带着笑意,“你还没有说,你做了这么多,原因只是因为,你喜欢我!” 白婉璃伸手去打他,咬唇怒道,“谁喜欢你了,你太无耻了,你以为你这样很得意吗?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可以肆无忌惮,但是当我不喜欢你的时候……”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纤腰,他的薄唇,狠狠的堵住了她柔软的红唇。 他灵动的舌,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反复,仿佛在逗弄着她一般。 白婉璃脸色羞的通红,她嗔怒的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专心致志的吻着她的唇瓣。 这样的姿势,他太过别扭,于是大手从她后脑勺上移开,两只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他的吻更加深入,灵活的长舌,撬开了她的贝齿,探入了他的口中。 白婉璃狡黠一笑,双手搂住了他的颈项,让自己的身体迎向了他。 他的舌在探入她口中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准备,刚刚探出丁香小舌跟他激吻,她就猛然闭紧了牙关,她想要将他的舌头咬住。 云冽辰却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赶紧收回了舌头,他微笑的看着她,眸中掩饰不住的,都是得意之色。 白婉璃冷哼一声,云冽辰抚摸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别闹,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白婉璃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对他的抵抗,也不在么明显,他就再次低头,稳住了她粉红的唇瓣,他的吻,缠绵悱恻,似乎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和感情。 她的胳膊再一次缠上了他的颈项,只是这一次,她不在攻击他的舌头,而是迎合。 两人吻了许久,仿佛怎样缠绵,都不够一般,他的手已经从她的后腰,抚摸上了她胸前。 她睁开眼睛,眸中带着些微的火苗,他却已经眼眸猩红,原来情到深处,不仅仅是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 又是一阵缠绵悱恻,衣衫丢的满地都是,两人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直到第二天天明。 秦翎做好了大肉包子,只是没有人品尝,他一个人坐在门口,闷闷的啃着包子,屋子里传来的动静,让他十分郁闷。 这 两位主子,也不体会光棍汉的痛苦……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婉璃起身,迎着阳光伸伸懒腰,旁边是神清气爽的云冽辰。 云冽辰微笑,原本略带苍白的脸,此刻红润非常,他斜睨了白婉璃一眼,觉得自己跟她,可真是极其相配。 他在床上,不喜欢墨守成规的姿势,而她的身体柔韧性,可以很好的满、足他。 虽然她这样,会十分辛苦,但是他很喜欢。 唇角带着笑意的看看白婉璃,白婉璃却对着阳光,挥动着胳膊,活动自己的筋骨。 晚上陪他在床上操练,简直比练功还要辛苦,她浑身都疼,要不是她以前有练过,恐怕在床上,直接被他玩的骨头断裂。 两人表情暧昧的站在那里,秦翎拿了大肉包子过来,“主子,请用早餐!” 白婉璃嫌弃的看了肉包子一眼,摇摇头,“我去喝口水就好!” 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秦翎诧异的看了白婉璃一眼,接着对云冽辰道,“王爷,请用早膳!” 云冽辰摇头,微微一笑,“多谢,不必了!” 他去找白婉璃,秦翎受伤的看着两人,他做的肉包子,不好吗? 皮薄馅多,个头饱满。 一边在厨房给自己沏茶,一边回头看着进门的云冽辰,白婉璃微笑着道,“怎么?不吃早膳?” 云冽辰微笑,接着摇头,“这个秦翎,倒是跟我一个师妹很像!” “你还有师妹?”白婉璃惊奇的看着他。 云冽辰点点头,“我师妹,是师父的独女,师父中年才得此一女,所以十分娇惯!可是石雨师妹,偏偏什么都不爱,就爱吃大肉包子,而且个头越大越好!” 白婉璃一边喝水,一边听着云冽辰说话,她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爱吃大肉包子?这爱好真是奇怪! 白婉璃狐疑的看着他,“你师妹,不会又喜欢你吧?” 很多狗血的小说都是这样,师妹喜欢师兄,师兄为了报答师父的恩情,只好娶了师妹。 “想什么呢?师妹除了喜欢大肉包子,真的别的什么都不喜欢!”云冽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自己喝了一口茶。 白婉璃叹息,“什么时候,能看见你师父就好了,你身上的毒,他一定有办法解的!” 云冽辰点点头,“嗯,就算师父不能帮我解毒,也一定有解毒的办法!” 白婉璃微笑着点头,云冽辰道,“我已经给师父写信,告诉他,我们在栖霞镇等她,小璃,暂时陪在住下来,等着师父好吗?” 白婉璃点点头,笑着看着他,云冽辰则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外面,秦翎冒冒失失的撞了进来,一见两人这样,慌忙转身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他转身想走,却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回头道,“王爷,其实我想告诉你,行云带着两位姑娘,来这里找你了!” 云冽辰皱眉,他昨天才赶行云走,行云今天就带着红绡来找他了? 而且还是两个姑娘? 他皱眉,拉着白婉璃的手,走了出去。 外面,行云带着红绡和杜晓芙,定定的站在那里,三人如同等待裁决的罪人般,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看见杜晓芙的那一刹那,愣在了那里,他皱眉思索片刻,上前道,“小芙?” 杜晓芙点头,“辰,我来找你了!” 云冽辰抬头看向行云,行云脸色尴尬,“主子,我根本劝不住二夫人,她非要独自来找你,我不放心,就跟着一起来了!” 红绡拿胳膊捅了捅行云的腰,哪里还是什么二夫人?王爷早就给了她休书,再说,小姐还站在这里看着呢,怎么张口闭口的就是二夫人。 云冽辰叹息,回头看着白婉璃,白婉璃脸色难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云冽辰皱眉盯着行云,“小芙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行云定然是笨头笨脑,上了杜晓芙的当。 “这……”行云结结巴巴,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被杜晓芙给诳了进去。 她说云冽辰告诉过她,云冽辰住在哪里,自己就信以为真,接过用马车将她送来这里。 他脸色通红的站着,杜晓芙上前道,“辰,不要怪行云,是我不好,我骗了他!” 云冽辰略微责备的看着行云,行云低头不说话,只是脸色涨的通红。 红绡上前道,“王爷,小姐,你们不要生气,我们这就走!” 她拉着杜晓芙的手,“我们走,跟我走,让你不要来打扰王爷,你非不听……” 杜晓芙被红绡拖着,她挣扎尖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行了!”白婉璃打断两人,冷冷的道,“既然来了,就住下来吧!” 她看了红绡一 眼,“你跟行云,住在西厢房,秦翎你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杜晓芙!” 秦翎拿着大肉包子,点头,“是!” 白婉璃转身进屋,秦翎嘴巴里都是食物,含糊不清的问道,“主子,那我住在哪里?” “柴房!”白婉璃头也不回。 秦翎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住柴房,他得罪了主子不成? 行云走过来,拍拍秦翎的肩膀,“我们住一间,红绡跟杜晓芙住在一间,就好了!” 秦翎憨厚的笑,杜晓芙却眸光一黯,什么时候,她沦落到要跟一个下人住在一间屋子啊。 走进自己的房间,白婉璃双手环胸,她十分生气。 这个杜晓芙,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她果然无论怎样,都赶不走她吗? 天下男人那么多,她怎么就看上了她白婉璃的男人。 站在那里生闷气,云冽辰走了进来,“我已经跟小芙说清楚了,休书既然给她,就断然没有复合的道理,所以叫她死心!” 白婉璃回头看他,“可是现在,明显她不死心,她又找回来了!” 云冽辰从后面,拥住了白婉璃的身体,“她不死心,也没有办法!” 白婉璃蹙眉看着他,“你的二夫人找来,你不怕我欺负她,设计她了?” 云冽辰微笑,“她现在已经很惨了,你还能怎么欺负她?再说我对她仁至义尽,该报的恩,我早就已经报完了,所以其实,我不欠她什么!” “现在你倒是不说,她救了我了?”白婉璃嘲讽的道。 云冽辰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弯弯都是因她而死,她有今天,也算是报应吧!” 白婉璃气的冷哼,“亏你还记得弯弯!” “我当然记得,我的娘子,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一个小弯弯呢?”他的手,抚摸上了她平坦的腹部。 白婉璃脸色一红,推着他,“你做什么?想都别想,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但是弯弯叫她一声娘亲,她就觉得很奇怪。 因为不管是在那个时代,还是在这个时代,她都没有想过要做一个母亲。 可是忽然之间,她就多了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十分乖巧可爱。 后来,弯弯死了,她一度以为,自己会从此改变,会喜欢上孩子。 可是她错了,没有人能够代替弯弯,代替弯弯在她心里的存在。 云冽辰的脸色,微微一变,抚摸着她腹部的手,也收了回来,他扶正她的脸颊,“为什么不肯给我生孩子?” 这个问题,他十分介意。 白婉璃蹙着眉头,“当然不愿意,生孩子很疼!” 云冽辰皱眉,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白婉璃,不是真正的白婉璃,已经给他生过一个孩子的白婉璃。 他的手,从她脸颊上滑过,云冽辰神色落寞的道,“你不肯为我生孩子,不是因为你怕疼,而是因为你不相信我而已!” 说完,他转身离开,白婉璃看着他的背影,半响说不出话。 呆在栖霞镇三天,每天下午,白婉璃都会跟云冽辰出去看晚霞。杜晓芙虽然还会时时的出来大煞风景,但是两人已经将她当做了透明人。 第四晚,月黑风高,白婉璃跟红绡去别的镇子采购东西,行云作为护卫,院子里只有秦翎跟云冽辰和杜晓芙。 秦翎做了大肉包子,云冽辰没有胃口,早早的回到房间,练功打坐。 杜晓芙拿着包子,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去打水沐浴。 她洗的很仔细,在水中洒了不少花瓣,将自己浸泡在水中良久,直到连她自己,都嗅见了沁人的花香,这才起身穿衣。 离开云冽辰以来,她很久没有这样费心的打扮自己,为自己描眉画目。 她记得,以前在明月楼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尽心尽力的打扮自己,穿的绫罗绸缎,等着云冽辰的临幸。 那个时候,她总是埋怨,埋怨命运对她不公平。 因为云冽辰陪着她的时间,太少太少,他总是很少的来明月楼,让她每天独守空闺。 她总是以泪洗面,希望他多看自己一眼,多陪自己一些。 可是现在,时光一去不复返。 他已经不再是她的夫,而她,不管怎样的打扮自己,都洗不掉自己身上的风尘之气了。 她静静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拿出胭脂水粉,在脸上尽心的涂抹。 若是时间能够逆转,那个时候,她一定不多做要求,只要能安静的呆在明月楼,偶尔看一看他,她已经心满意足。 今晚,是最后一次了,试着接近他的最后一次。 若是能够成功,她会安守本分的呆在他的身边,好好的做二夫人。 若是不能,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呢? 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 梳妆打扮完毕。只见她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轻薄的纱衣如梦如幻,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那裙幅褶褶,如雪光月华流动。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她头插琉璃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 杜晓芙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她站在那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看的痴了。 这样的美貌,她自己觉得,不比白婉璃差。甚至在风尘中打滚的这半年,在她身上历练出了一股子媚态。 她相信,任何男人都没有办法抗拒,抗拒这样的美貌,这样的诱、惑。 手臂中挽着轻纱,她如月光仙子一般,走进了云冽辰的房间。 云冽辰听见动静,微微一愣,为杜晓芙的不请自入,有些诧异。 他从床上起身,“小芙,这么晚了,有事吗?” “王爷,王妃姐姐不在,所以小芙来服侍你,你看小芙美吗?”她上前,站在云冽辰的前面,脱下了最外面的一层纱衣道。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快乐! 它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云冽辰听见动静,微微一愣,为杜晓芙的不请自入,有些诧异。 他从床上起身,“小芙,这么晚了,有事吗?” “王爷,王妃姐姐不在,所以小芙来服侍你,你看小芙美吗?”她上前,站在云冽辰的前面,脱下了最外面的一层纱衣道。 杜晓芙肤若凝脂,光滑的身体,在月光下,妖媚的宛如精灵一般阙。 她对自己的身体,是十分自信的,魅惑的笑着,她走进了云冽辰。 云冽辰皱着眉头,确实为她那光洁无瑕的身体,怔了片刻,待他反应过来,杜晓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钻入了他的怀中。 她柔软温暖的胳膊,环上了他的颈项,丰满的胸脯,紧紧贴着他紧实的胸膛,那双美魅的眸子,也紧紧锁着他的眼睛。 杜晓芙微微踮起脚尖,柔软的唇,凑近了云冽辰的薄唇孤。 这些天,在青、楼,她不是白混的,确实学会了不少魅惑男人的技巧。 在她的唇,贴上云冽辰薄唇的时候,云冽辰微微别过了脑袋,轻轻的推开了她。 他走到她的衣服旁边,拾起了外衫,接着丢在她的身上,“出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杜晓芙脸色一白,拿着衣服上前道,“我不美吗?”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皱眉。美不美,跟外貌没有关系,她现在的行为,在他眼里,就跟那些下贱的chang、妓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说话,她就以为,他在心里,还是承认她的美貌的。 杜晓芙捂着胸口上前,神色凄厉的看着云冽辰,“我知道,你是在乎白婉璃的,因为她容不下我,所以你就不敢接近我!” 云冽辰紧锁着眉头,正在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将她丢出去,杜晓芙已经再次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哪怕你以后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不会在理我宠我,我都不在乎,只要呆在你的身边,不管是为妾还是为奴,我都愿意!”杜晓芙抱着他,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云冽辰想要推开她,却发现她抱着自己太紧,若是用力,定然会伤了她。 他皱着眉头,淡淡的道,“小芙,你还不明白吗?将你安顿在和平村,已经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不要逼着我对你出手!” 杜晓芙慌乱的摇着头,眸中盈满雾气的道,“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白婉璃,因为白婉璃太厉害,所以你不得不忌惮她,离我远一些,辰,你是喜欢我的,你真的是喜欢我的!”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拉着她八爪鱼般的胳膊,“我看你是疯了!” 他拽着她,就要往外面拖,杜晓芙尖叫起来,“不,不要……” 正在这时,门忽然打开,白婉璃带着红绡,出现在了门口,两人有说有笑,手中还拿着一块深蓝的布料。 看见屋内云冽辰跟杜晓芙衣衫不整,暧昧不清的样子,白婉璃的脸色,顿时一变。 红绡也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白婉璃蹙眉冷笑,上前打量着杜晓芙。 杜晓芙没有想到,白婉璃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哆嗦了一下,藏在云冽辰的身后。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叹息。 这种情况,他真是…… 白婉璃冷眸扫视了杜晓芙一眼,那双绝美的眸子,迸发着森冷的光泽。她唇角带着完美的笑靥,可是这笑容未达眼底,让周遭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红绡退后几步,想要赶紧溜走,白婉璃上前,一把擒住了杜晓芙的下颚。 “长的楚楚可怜,二夫人可是越来越水灵了!”白婉璃冷漠的道。 杜晓芙瑟缩着,想要穿上衣服,却被白婉璃一把抓住。 她拽着,让她靠近了她一些,“这么漂亮的身子,二夫人何必还要穿衣服呢?” “辰……”杜晓芙可怜兮兮的看着云冽辰,眸中的泪,已经忍不住落下。 云冽辰摇头,不想理会杜晓芙楚楚可怜的目光,也不想看见白婉璃咄咄逼人的样子,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两个女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在这段关系中,着实是累了。 云冽辰刚走,杜晓芙就想去追,白婉璃却拽着她抹胸的蝴蝶结,一把拉了过来。 那蝴蝶结是她抹胸的腰带,被白婉璃轻轻一拽,就散开了,长长的裙子坠落在地,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杜晓芙慌乱的捂着自己的身体,蹲在那里,惊恐的看着白婉璃。 这一次,她不敢再逃了,穿成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再逃。 看着她穿着肚兜亵、裤的样子,白婉璃冷笑着上前,她蹲在杜晓芙的前面,“我很久没有再出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杜晓芙慌忙摇头,她从未觉得,白婉璃好糊弄,她太聪明,太厉害,她简直,不是人! 白婉璃冷笑着看着她,“我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在你害死弯弯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可是念在你跟云冽辰多年情分上,我没有下手!接着你在辰王府兴风作浪,我念在你屈身冥府一年,也就没有下手,现在,你觉得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杜晓芙脸色煞白,嗫嚅着嘴唇道,“不,你不会杀我的,我对王爷有恩,若是你杀了我,王爷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想试试!”白婉璃咬牙切齿,从长靴中,抽出了匕首,放在杜晓芙的脸上比划。 现在,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是她这张脸了。 若是刮花她的脸,怕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她一向知道,怎么折磨一个人…… 在白婉璃的刀,触碰到杜晓芙脸颊的时候,杜晓芙尖叫,“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她猛然抓住了白婉璃的手,接着将她手中的匕首,狠狠***了自己的胸口。 白婉璃蹙眉一怔,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已经晚了,那把匕首深深的***了她的心脏,她凄厉的笑着。 白婉璃拿着匕首的手上,全部都是鲜艳的血,她深呼吸看着杜晓芙。 杜晓芙依旧只是笑…… 血已经打湿了她浅色的肚兜,她缓慢的说道,“白婉璃,你猜,云冽辰会不会原谅你?” 白婉璃缩回了自己的手,那双沾满鲜血的手,紧握成拳。 这个恶毒的女人,就算死,也想要离间她跟云冽辰的关系。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杜晓芙笑着倒了下去,她一字一顿的道,“你、不、会、有、好、下、场……” 话说完,她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停止了呼吸。 白婉璃站在那里,半响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地上杜晓芙的尸体。 外面的红绡,听着屋内半响没有动静,这才推开了房门,屋内的一切,让她吃了一惊。 杜晓芙竟然倒在地上,死了…… 而且死不瞑目。 她害怕的尖叫起来,担忧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满是鲜血的手,松开,接着蹙眉道,“叫什么叫?” 她的话,让红绡吓了一跳,她害怕的站着,有些颤抖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转身离开,外面行云跟秦翎跑了进来,一见这情况,全部大吃一惊。 云冽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白婉璃满手都是血的离开,他进门看了地上的杜晓芙一眼,眸中充满震惊和痛色。 他以为,她顶多只是教训小芙一顿,可是没想到…… 他痛心的站在那里,盯着杜晓芙的尸体半响,深吸一口气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处理后事!” 行云跟秦翎赶紧上前,红绡颤抖着帮忙,白婉璃则是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发呆。 她跟云冽辰之间的障碍,算是彻底清除了,但是真的如杜晓芙所说,云冽辰不会原谅她吗?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清洗自己的手,只是等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自然干涸。 云冽辰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白婉璃,微微眯起的眸子,神色复杂。 他就如看着一个绝症患者般,无奈,而又痛心。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就是因为杜晓芙接近了他,所以她就要杀了杜晓芙? 他怔怔的看着她,无奈,无话可说。 杜晓芙的葬礼,办的十分简单,甚至那算不上一个葬礼。只是将她挖了一个坑,买了一副棺材,草草埋了。 云冽辰在坟前烧纸,行云跟在后面,秦翎则是紧紧的盯着他自己的主子。 这几天,气氛十分怪异。 云冽辰和白婉璃,明明每天都见面,却仿佛两人看不见对方似的,只是面无表情走过。 行云和秦翎,都为两人担心。 一个不想解释,杜晓芙会衣衫不整出现在他们房中的事情。一个不想解释,杜晓芙会死在自己手中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别扭的生活。 不过每天,两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栖霞山,当其中一个晚去的时候,另外一个会担心。 只是这种担心,谁也没有说出来。 这一天,白婉璃来到栖霞山比较早,离日落的时间,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她找了一块大石头,盘膝坐着,用柳叶飞刀,削着手中木棍。 她打算做一个迷你型的弓弩,可以放在衣袖中,可以作为袖箭。 削了一半的时候,身后有马蹄声,她直觉这个人不会是云冽辰。 因为云冽辰来这里,是不会骑马的,他一向都是步行。 白婉璃回头看了过去,却见一个白发黑衣的男子,面容冷峻的出现在眼前。 这个男子,长的实在太过妖异,那双斜挑的眉头,漂亮的桃花眼,她似乎在哪里看 过。 男子见她正在看自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面无表情的上前,“请问,这里是栖霞山吗?” 白婉璃点点头,男子牵着马,去河边饮水。 白婉璃开口道,“河里的水有毒!” 男子回头,诧异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继续道,“这里的地貌,是丹霞地貌,水中含有毒矿物较多,你的马喝了,会死!” 上一次,她的马在河边饮水,结果回去没有多久,那条马就病死了。 这是她后来,根据栖霞镇的村民传说,得出的结论。 这也是栖霞镇为什么农作物不发达的原因。 因为很多土壤和水,都是有毒的。 男子诧异的看着白婉璃,接着选择相信了她的话,他拉着骏马过来,将马绑在了一边的大石头上。 “姑娘,你可听过,栖霞镇有一个传说?”男子美目中,都是忧愁之色的说道。 白婉璃摇摇头,她呆在栖霞镇时日并不多,所以没有听过,栖霞镇有什么传说。 男子面容憔悴,可是却依旧难掩他盖世芳华,他拧眉站着,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子忧郁的贵族之气。 他看着栖霞山,最高的一座山峰,缓慢的道,“传说,栖霞山跟女娲补天有关!” 白婉璃站起身,好奇的看着男子,“哦?女娲补天?” 男子点点头,“远古时期,共工和颛顼这两个部族的英雄之间为了争帝,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直打的天昏地暗,山裂地陷,日月星辰移位,把西天的天柱撞断了,西天开了一个窟窿,导致天倾斜而洪水漶漫。女娲娘娘补天来到西昆仑,从四面八方采集来五彩石,用神力碾成粉末,用昆仑山的玉液琼浆调和,然后开始补天穹的窟窿。西天有个叫契瓜的妖魔,蛇身狮首,凶恶狰狞,出没于弱水中,也就是今天的黑河,以吃人为生,扰得弱水两岸的百姓不得安生。他听到美丽善良的女娲来补天后,觊觎女娲的美色,邪念顿生,化作一个青年男子前去帮忙,女娲娘娘识破他的诡计,正色劝他用心修行,争取早日得到成仙。契瓜恼羞成怒,想和女娲正面交锋,法力又不及,便暗地里破坏女娲补天,一夜之间,施展妖术,把五彩石粉末吹散到满山遍野。女娲一觉醒来,看到朝阳映照下的祁连山五彩纷呈,分外耀眼,大吃一惊,一细看,才发现五彩粉末不见了,她立刻想到了恶魔契瓜所为,女娲略施法力,五彩粉末又聚拢在一起,但一部分附着在了山头上,把山染成了灿烂的样子。为了防止恶魔继续捣乱,她安排两个侍女轮流值班,侍女一个叫朝霞,一个晚霞,按女娲娘娘的吩咐,尽职尽责,昼夜不离,帮助女娲顺利补好了天上的窟窿。但朝霞和晚霞因劳累过度,香消玉殒,长眠栖霞山!” 白婉璃点点头,“我也听过这种传说!” 不过这种传说,在现代的时候,讲的是甘肃祁连山,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栖霞山。 难道栖霞山跟祁连山,其实是一个地方? 她有些疑惑。 男子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恍若千万朵梨花盛开,他欺霜赛雪的容颜,带着唯美的柔和色彩。 这给他白发黑衣,增色了不少。 白婉璃看的有些奇怪,明明以前不认识这个男子,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赶紧? 男子指着前面的最高的山峰道,“据说,里面还有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五彩石,你想不想要过去看看?” “那座山我去过,什么都没有!”白婉璃笃定的说道。 她留在这栖霞山,原因就是舍不得这里美景,这附近里里外外,她自然走了个遍。 男子微笑,“不,有一个地方,你绝对没有去过!” 说完,他走到自己的马边,牵了骏马,接着翻身上马,对着白婉璃伸出了手。 白婉璃微怔,犹豫了瞬间,还是坐在了他的马背后面。 她没有借助他的手,而是轻巧的自己跃上,男子为白婉璃有这样的身手,觉得意外。 白发男子,轻拍马颈,马儿扬蹄奔跑起来,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最高的一座山峰上面。 白婉璃率先下马,接着是男子跃下马背,他走到一处凹陷的地方,轻声说道,“姑娘,这里是一处秘境,若是被人知道,怕迎来战祸……” 白婉璃摇头,“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觉得奇怪,自己跟这个男人,素不相识,怎么会相信他,跟着他来到他所谓的秘境。 男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摁了几下,石头发出了巨响,接着“哐”一声,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 石门里面,幽幽暗暗,有明灭不定的光线传来。 男子委身进入,回头看着白婉璃,白婉璃随着一起进入。 “哐”一声,石门关闭,白婉璃呆在这幽暗的环境中,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看着男子,只见男子点燃了 一边摆放的长明灯,朦胧的光线,顿时充盈着整个山洞。 洞内,呈现一个五行八卦的分布,八卦中间,则是一口巨棺,棺材前面一条姿态骄傲的巨龙,龙的身体驮着那口巨棺。 又是这个巨龙拉棺的祭坛,她以前在冥府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祭坛可能跟时空穿梭有关。 她怔怔的站着,男子走到祭坛的旁边,捡起了一块漂亮的五彩石头。 他将石头扔给了白婉璃,“拿着,女娲补天用的石头,或许有一天,它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白婉璃的心,砰砰直跳,她有种直觉,这个男子,说的是真的。 她手中这块石头,或许真的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男子盯着祭坛,喃喃自语,说了很多白婉璃听不懂的话,接着他忽然扬起了手中的软剑,朝着巨龙席卷而去。 白婉璃直觉的想要保护祭坛,她纵身上前,拦在了男子的前面,护着祭坛道,“你想要做什么?” 男子皱眉,眸中露出苦涩,“这个祭坛,害死了太多的人,所以我要毁了它!” “你说过,这里是女娲补天的地方,这个祭坛,一定也是神物,若是毁了,岂不是对神灵不敬?”白婉璃厉声说道。 --------------------------------------------------------------------------------------------------------------------------------------------------------------------------------------------------------- ps:今天更新奉上! 你给我生七个孩子 男子皱眉,眸中露出苦色,“这个祭坛,害死了太多的人,所以我要毁了它!” “你说过,这里是女娲补天的地方,这个祭坛,一定也是神物,若是毁了,岂不是对神灵不敬?”白婉璃厉声说道。 男子拧紧了眉头,定定的看着白婉璃半响,继而道,“我后悔了,小璃!阙” 白婉璃不懂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站在那里。 男子继续苦笑,“你真的爱上了他,你真的,爱上了云冽辰,小璃,我后悔了,你后悔吗?” 白婉璃的呼吸,为他这几句话,险些窒掉。她定定的站在那里,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爆炸,可是却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男子转身,看样子是想离开,白婉璃赶紧走在他的前面,神色紧张,“你怎么知道,我叫小璃,还有,你到底是谁?” 男子看着她须臾,寂寞一笑,“我叫离仇,离别的离,仇恨的仇!” “离仇!”白婉璃低声,低喃这个名字,可是在她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字孤。 “我是花满天的哥哥,严格意义上讲,我应该叫做花离仇!”男子再次说道。 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希望她想起什么,可是又不愿她想起什么。 想了须臾,白婉璃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她站在那里,捧着自己的脑袋,脸色煞白道,“难怪我觉得你长的面熟,原来,你跟花满天很像!” 是了,很像很像,同样是两个精致绝伦的男人,同样的桃花眼,同样的绝美无双。 这样的男人,只要她见过,就不可能忘记。 所以,以前她一定没有见过他,一定没有。 她放下自己的手,脸色稍微的好看了一些,盯着花离仇道,“是花满天告诉你,我叫白婉璃的吗?你知不知道花满天在哪里?我们很担心他!” 花离仇缓慢摇头,眸中的神色,悠远却又寂寥,仿佛他有很多的心事,脸上的表情,也有一些意兴阑珊。 白婉璃盯着他须臾,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自己,花离仇这才低声道,“小花他很好,他已经回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地方,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他!” 白婉璃不理解,他说的原本属于花满天的地方,在哪里,只是蹙着眉头看着他。 花离仇转身看着白婉璃,“既然你舍不得毁掉这个祭坛,那么我们走吧!” 白婉璃点点头,手中拿着那块五彩神石,随着花离仇一起离开了山洞。 她觉得,这是一个梦,因为刚刚走出山洞,石门就瞬间闭合,连带着那块凹下的石头机关,她都没有办法找到。 她回头想要寻找花离仇,却发现花离仇也不见了,她惶恐起来,不住的大叫,“花离仇,花离仇,你还没有告诉我,花满天究竟在哪里……” 可是周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和马的影子? 她觉得,这个花离仇来有影,去无踪,简直跟神鬼无异。 除了手中的五彩神石证明,他曾经来过,别的,她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迹。 看着手中的五彩神石,她的眼睛,忽然一阵刺痛,那五彩神石发出了绚烂的光芒,在阳光下,竟然是血的颜色。 她的眼睛疼的无法睁开,整个人的意识,都似乎被那道血光吸走,她站在那里觉得四周一片刺目的白,接着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躺在四合院的小床上,旁边是云冽辰焦急的神色,还有秦翎不安的样子。 看见她睁开眼睛,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红绡开始低喃,“吓死我了,小姐你要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昏迷了三天,大夫都说,你可能醒不过来了!” 因为躺在床上三天没有动,白婉璃觉得,身体有些僵硬,她在云冽辰的搀扶下起身,秦翎递过来茶水,她喝了一口,这才能开口说话。 “我怎么了?”她难受的坐在那里,依旧觉得,眼睛针扎一般的疼。 云冽辰拿出一个五彩石,“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昏迷在栖霞山上,手中紧紧的握着这个东西!” 白婉璃一见他手中的五彩神石,赶紧夺了过来,仿佛只有这个东西在身边,她才能心安。 “主子,这是什么?”秦翎见白婉璃醒来,顿时觉得饥饿难忍。白婉璃昏迷这几天,他已经没有吃过一口饱饭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她醒来,自然要开始吃大肉包子。 白婉璃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好像,有个男人,交给了我这个东西……” 她拿着说中的五彩神石打量,云冽辰狐疑的看着她,“你昏迷的时候,不住的叫着离仇!” “花离仇?”白婉璃难受的蹙眉,接着揉揉自己的眉心,“花离仇是花满天的哥哥,可是我依旧没有办法问出,花满天在哪里!” 云冽辰站起身,给白婉璃盛了一碗面汤,“花满天已经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地方去了,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一位皇子,而 且那个国家,还是充满了巫术的乌月国!” “乌月国?”白婉璃不解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点点头,“我只是听说过乌月国,据说乌月国的所有人,都会巫术,你若是遇见那个国家的人,要小心了!” 白婉璃没有去接云冽辰的面汤,只是长叹一声,“你怎么会知道,花满天去了乌月国!” 云冽辰没有说话,行云接口道,“王妃娘娘,主子的师傅来信,这两天就要来栖霞镇跟我们汇合了。他在信中告诉了主子,花爷回到了乌月国!” 白婉璃点点头,起身道,“我想再去栖霞山看看!” “可是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您去栖霞山,也看不出什么东西!”行云道。 白婉璃摇摇头,弯腰穿鞋,可是她刚刚起身,就一阵眩晕袭来,云冽辰赶紧扶住了她。 “我陪你一起!”他担忧的说道。 白婉璃抿唇,“你不去你的二夫人墓前,缅怀伤感了吗?” 她忍不住讽刺。 云冽辰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扶着她的胳膊,旁边红绡拉着行云离开,秦翎一见屋子只剩下他们三人,也赶紧拿着两个包子离开。 白婉璃脸色难看,云冽辰端过一边的面汤,“先吃点东西,不然你没有力气走路!” 她知道,在杜晓芙的问题上,他避而不谈。 可是逃避根本不是办法,总有一天,这个问题会爆发。 杜晓芙的死,就像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只要触及,就两个人鲜血淋漓。 她没有再拒绝,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面汤,接着一口气喝下。 喝下面汤,她脸色果然好了很多,两人一起出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师父后天就来到栖霞镇了,他可能会考考你的医术,他给你的书,你看了多少?”云冽辰漫不经心的问道。 白婉璃的脸色,微微一变,“我没有看!” 那本书她根本看不懂,接着直接丢给了舒莫言,这也是这些年,舒莫言的医术,突飞猛进的的原因。 云冽辰微微一笑,“要是师父知道,他眼中的学医天才,根本不屑学他的医术,他肯定要伤心!” 白婉璃有些汗颜,“不是不屑,只是……” “只是你忙着学习杀人的技术,哪里有时间学习救人!”他一向毒舌,点中了她的痛处道。 白婉璃跳脚,“你以为我想杀人吗?在这个时代,我已经很少杀人了,就是连杜晓芙,也是她自己求死,跟我根本没有关系!” 她终于说出口了,那些对她来说,难以启齿的解释。 云冽辰定定的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眸子,他看见了她眸底的窘迫,还有无奈。 是啊,这个世上,没有人天生喜欢杀人,都是被情势所逼。 他看着她,半响才道,“小芙的死,我没有怪你,我只是生气你竟然不相信我!” 她撞破他跟杜晓芙呆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心寒。 当年他跟杜晓芙有婚约在身,她是他的二夫人,他尚且没有碰她一根指头,更别说在这个时候。 但是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根本不相信他。 他懒得解释,也疲于解释,就将她跟杜晓芙丢在了房里。 谁知道…… 白婉璃有些心虚,当初看见他跟杜晓芙衣衫不整呆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实生气。 明知道是杜晓芙主动,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将事情怪罪在他的头上。 因为他对杜晓芙当断不断的态度,所以给了杜晓芙希望,这才早就了现在混乱的局面。 云冽辰顿住了脚步,伸手,抚摸她白皙的小脸,“我曾经说过,不管你心狠手辣,还是毒若蛇蝎,我都爱你!不管你杀了杜晓芙,还是我父皇,我都不会怪你,所有的罪责,我跟你一起承担!” 白婉璃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冽辰,他竟然以为,自己杀了杜晓芙,杀了先皇…… 她蹙眉站在那里,不解的看着他,他却风轻云淡的一笑,“只是一个比方而已,不要紧张!” 白婉璃松了一口气,“我没有要杀杜晓芙,你父皇是真的病逝,那么多御医可以作证!”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往栖霞山的方向走。 来到了栖霞山,已经是夜幕十分,璀璨的星子,在天空中如织锦的钻石,仿佛伸手就可以摘到。 白婉璃来到了最高的山峰,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个祭坛。 她拿出五彩神石来,对着月光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想,或许她真的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奇怪的男子,带着她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给了她一块奇怪的石头。 夜晚的风,很冷,卷的她衣袂飞扬。 云冽辰广袖逆风,站在那里看着她平静的小脸 ,微微皱着眉头,“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个奇怪地方!” 白婉璃点点头,随着他一起离开,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走的很慢。 云冽辰见她小脸冻的发青,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白婉璃想要拒绝,却被他阻止。 “你拉着我的手,这样会暖和很多!”黑暗中,他牵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白婉璃从他的手中,感到了力量和温暖,两人顺着崎岖的小路,一步步回家。 到家的时候,行云跟红绡,已经早些歇下,秦翎站在门口守门,见两人回来,赶紧为两人煮饭。 当然,又是个大无比的大肉包子。 两人都没有胃口,草草洗浴之后,接着睡下。 平躺在那里,白婉璃低声道,“等你师父来了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这个房间,有着太多不快乐的记忆,杜晓芙死在这里,连带着她不穿衣服,勾、引云冽辰的样子,白婉璃都历历在目。 云冽辰“嗯”了一声,接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转过头来看她,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她却转身,给了他一个消瘦的背影。 云冽辰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睡去。 第二天,栖霞山难得的迎来了小雨天气,所有人都穿着新衣服,在大街上奔走相告,热闹的气氛,不亚于上元节。 甚至还有人,顶着簸箕,在大街上晒雨,老人和孩子的脸上,全部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白婉璃倚在四合院的屋檐下,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旁边的邻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接着屋檐下坠落的雨水,开心的笑着,“三年了,终于又下雨了!” 白婉璃微笑着看着大婶,“大婶,这里已经三年没有下雨了吗?” 大婶开心的点头,“姑娘你是新搬来的吧?你不知道,栖霞山年年干旱,上次下雨,是在三年之前,上上次下雨,可是在七年之前呢!” 白婉璃抿唇,“这栖霞山年年干旱,朝廷都不救灾吗?” 大婶叹息,“朝廷自然是救灾的,我们栖霞山,不用交任何赋税,而且每年朝廷拨八万担粮食给我们,可是就算这样,闹灾荒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白婉璃走到隔壁屋檐下,“那你们怎么不迁徙,非要留在这里?” 大婶摇头,“哪能说走就走?这里祖祖辈辈都呆习惯了,旱也旱的习惯了,去别的地方,反而不适应!” 白婉璃不置可否,其实这也是懒汉的想法,若是离开这里,岂不是没有朝廷的救济可吃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小雨滴滴答答,大婶继续问道,“姑娘,你是从哪儿搬来的?” 白婉璃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搬来。 京城?可是京城,原本就不是她的家的。 提起那个家,她想起了白世峰,二哥死的时候,曾经交待她,要她救出爹爹。 可是事情过了这么久,她一点线索都没有。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找出大圣主和二圣主。 大婶看着她黯淡的脸色,随即轻声道,“姑娘,放心吧,住在这里了,这里就是你的家,赶明儿朝廷发粮食,我给你作证,你就是这里的人!” 白婉璃微微一笑,“谢谢大婶!” 她回到了家里,发现行云跟红绡,两人神色兴奋,红绡每走一步路,行云都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搀扶。 这两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和好了?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 “王妃娘娘,您要不要吃些蜜饯什么的?我下午的时候,去隔壁的镇上采买!”行云开心的说道。 白婉璃摇摇头,回身看着云冽辰道,“秦翎呢?” 云冽辰微笑,“去请大夫了!” “怎么了?谁不舒服吗?”白婉璃有些诧异。 行云憨厚的低头,傻呵呵的笑着,云冽辰唇角也沾染着笑意。 他伸手,点了点行云的脑袋,“这小子,好福气,要当爹爹了!” “啊?”白婉璃诧异的看着红绡,随即笑了起来,她上前凑近了红绡,“几个月了?快给我听听!” 红绡抿唇微笑,害羞的脸色一红,“小姐,只是怀疑有了,大夫没有来,不敢确定呢!” “这种事情,有什么怀疑的,你葵水要是没来,肯定就是有了!”白婉璃伸手去摸红绡的肚子,红绡笑着躲避。 云冽辰上前抓住她的手,“你别吓着红绡!” 红绡点头,“是啊,小姐,你以前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 这句话,踩中了白婉璃的痛处,她直起腰身,叹息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红绡自知说错了话,后悔不已,行云站在一边埋怨,“弯弯是王妃娘娘的痛,你做什么哪壶不 开提哪壶?” 屋内,白婉璃黯然的走进,接着坐在圆桌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云冽辰跟着一起走了过来,“怎么?我的娘子,是不是看着羡慕,也想给我生个孩子了?” 白婉璃睨了他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云冽辰伸手握住她的手,“小璃,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 白婉璃抬眸看他,“什么约定?” “要是明天师父来到这里,能够治好我的蛆毒,那么我们就隐姓埋名,好好生活,你给我生七个孩子,我都要女儿,凑成七仙女,好不好?”云冽辰微笑着看着她。 白婉璃皱了皱鼻子,“你想的美!” 还七仙女?他当她是母猪吗?一窝就可以下七个崽? 云冽辰正色道,“若是连师父都没有办法治好我的蛆毒,那么孩子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想了!我们一样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度过最后几年!” 白婉璃皱起眉头,不悦的盯着他,“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治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解的毒药,连黑风毒医都能治好的毒,你师父肯定没有问题!” 云冽辰点点头,“是的,师父肯定有办法!” ------------------------------------------------------------------------------------------------------------------------------------------------------------------------------------------------------- ps:今天更新奉上!!!!!亲们,留言支持一下啊! 现在,就要阴阳相隔了吗 白婉璃皱起眉头,不悦的盯着他,“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治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解的毒药,连黑风毒医都能治好的毒,你师父肯定没有问题!阙” 云冽辰点点头,“是的,师父肯定有办法!” 白婉璃站起身,脸色微红,“而且,我不是故意,要不给你生孩子的,只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月葵水,又准时报到了!” 云冽辰看着她变得通红的脸蛋,微微一笑,伸手抚摸她光滑的脸颊,勾唇道,“我知道!” 他们一起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自然是相信她的。 白婉璃微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出去给红绡的孩子买礼物吧!” 云冽辰点头,两人携手走了出去,在大街上晃悠,买了不少小孩子的玩意儿。 回来的时候,四合院的大院敞开着,屋子里面欢声笑语,似乎来了客人。 云冽辰推开门,一见是石机老人站在院子中间,脸上红光满面,旁边站着笑容憨厚的行云和秦翎。 而石机老人的旁边,则是站着一个矮矮胖胖,扎着羊角小辫的姑娘。 那姑娘挽着石机老人的胳膊,“爹,你偏心,那么好的高丽参,你都不拿给我吃,却给一个丫鬟!孤” 旁边红绡尴尬的笑,行云则是挠挠头发,“石姑娘,你要是喜欢高丽参,明天我买很多送给你,好不好?” 矮矮胖胖的姑娘冷哼一声,嚷嚷道,“我不喜欢高丽参,我喜欢大肉包子,可是我爹的高丽参,跟药店的不一样,那可是价值连城!” 石机老人在胖姑娘的头上敲了一下,“等你什么时候嫁出去,也怀个一胞双胎,爹肯定也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你!” 胖姑娘鼓着嘴巴不说话,外面云冽辰叫了起来,“石胖?” 胖姑娘回头,看着云冽辰,然后笑了起来,“师兄!” 她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云冽辰,接着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云冽辰的身上。 云冽辰表情痛苦,险些被她压的趴下,直到石机老人拉开了石胖,他这才轻松一些。 白婉璃恭敬的上前,对着石机老人行礼,“婉璃拜见师父!” 云冽辰唤他师父,她自然也应该唤他师父。 石机老人呵呵的笑着,石胖却不高兴了,鼓着嘴巴道,“爹,你干嘛阻止我和师兄拥抱!” “你那体重,会将你师兄压死!”石机老人严厉的说道。 石胖鼓鼓嘴巴,看着云冽辰道,“我师兄就喜欢我这样胖的,是吧?师兄?” 云冽辰无奈的点点头,他若是回答不是,石胖又该哭天抢地骂他没有良心,嫌弃她胖了。 白婉璃则是好奇的看着石胖,这样一个胖姑娘,爱吃大肉包子?这爱好也算是奇葩了。 石胖走到白婉璃的身前,双手交叠,微微委身,“见过嫂嫂!” “很高兴见到你!”白婉璃微微一笑,拉住了石胖的手。 石胖反握住她的手,左右抚摸,“嫂嫂,我师兄是不是虐待你了,看把你瘦的?” 白婉璃摇头,“还好!” 石机老人一个响栗敲在了石胖的头上,“你以为,所有姑娘都跟你一样胖吗?看看你,体重能压垮一个石磨了,还一顿吃二十个大肉包子!” 石胖再次鼓嘴,“爹,我现在都减量了,每顿只吃十九个!” 石机老人冷哼,云冽辰微笑,“师父,不是说好了,明天到吗?怎么提前了一天?” 石机老人叹息,“都是这个丫头,一路上尽给我闯祸,她偷了人家的鸡,还得我被人家追赶,这不,赶着赶着,就提前了一天!” 白婉璃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拉着石胖的手,“石胖,你喜欢吃鸡,晚上我做给你吃!” 云冽辰想起她的手艺,皱了皱眉,“胖,你还是别相信你嫂嫂的厨艺,晚上师兄带你去酒楼吃醉乡鸡!” 白婉璃回头瞪着云冽辰,云冽辰指了指石机老人,“王妃娘娘,今晚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接风宴,您那手艺,还是留着以后慢慢用吧!” 白婉璃跺脚,石胖哈哈大笑,红绡笑着上前,“石机前辈,石胖小姐,今天晚上还是看我的厨艺吧,小姐的厨艺,怕是真的无法下咽!” 众人大笑,秦翎跟着一起附和,白婉璃咬唇,“你们可都别小瞧我了,今天晚上,我定然让你们大吃一惊!” 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红绡跟着一起去帮忙,行云则是凑上前,“前辈,您先帮主子看看,他的毒该怎么解!” 秦翎点头,“是啊,是啊,先看看吧!” 白婉璃听到这里,转过了身,她也想知道,云冽辰的蛆毒,要如何才能解。 石机老人温和的笑着,伸手想要去拉云冽辰的手腕,帮他把脉,云冽辰却一把躲开。 他微笑,“师父,您风尘仆仆刚来这里,把脉的事情 ,不用着急,等我们晚饭之后吧!” 石机老人看着云冽辰的眼睛,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他点点头,收回了手。 石胖已经跟着白婉璃去了厨房,拿出了一个肉包子,她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爹,你帮师兄解了毒,就赶紧走吧,以后我要跟着师兄一起,让师兄养我!” 石机老人笑着不说话,云冽辰也跟着一起笑,石胖拿着包子上前,“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不愿意养我?” 云冽辰摇头,“师兄活着一天,肯定希望照顾你一天,只是石胖你早晚要学会独立的!” 他知道,他这个师妹,一直被师父照顾的很好,现在都不谙世事。 只是早晚有一天,师父和他都会死,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石胖眨巴眼睛,“我不要独立,爹说这次就要赶我下山吃苦,学会讨生活,可是我不想吃苦呢!” 云冽辰皱眉,石机老人则是叹息。 对于他这个晚年得来的女儿,他也是十分头疼了。 石胖咬着肉包子,石机老人拉着云冽辰道,“许久不见,走吧,你跟为师聊聊,这些年你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那个时候,先皇有意将皇位传给你!”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被石机老人拉着进门,石胖想要跟一起,她欢呼,“太好了,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石机老人瞪她,“你不许跟过来!” “为什么?”石胖不理解。 石机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云冽辰进门,石胖还想跟过去,却见门“嘭”一声关闭,她的额头刚好撞在了门上,疼的呲牙咧嘴。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去找白婉璃,将自己撞红的脑袋给白婉璃看。 白婉璃一见她的额头都肿了起来,随即心疼的道,“我去帮你找药!” 她记得,她的房间中放着金创药。 石胖摇头,“嫂嫂,老顽固爹爹跟师兄在讲故事呢,他们不准我们进去打扰!” 白婉璃楞了一下,站在那里勉强一笑,接着继续煮饭。 她煮饭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可是她相信今晚她做的东西,他们肯定没有见过。 那就是,火锅。 火锅很简单,调好了配料,洗好配菜,将锅底一煮,接着切出薄如蝉翼的牛羊肉。 一顿火锅,大家吃的十分开心,行云和秦翎坐在一起拼酒,石胖则是恨不得将整个汤底全部吃完,而石机老人则是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冽辰很开心,不住的为白婉璃布菜,白婉璃则是想着云冽辰的毒,一心想着饭后让石机老人好好为她把脉。 饭后,石机老人似乎喝了太多的酒,直接去睡觉了,而石胖则是缠着秦翎做大肉包子。 她自从听说秦翎会做大肉包子之后,就缠着秦翎,两人在厨房忙活。 行云则是早早的陪红绡休息,房间内顿时只剩下白婉璃跟云冽辰。 “你跟师傅详细聊过?”白婉璃很想知道,他的毒,要怎么解。 云冽辰点点头,“嗯!” “怎么样?”她担心的说道。 云冽辰微笑,“师傅也对冥府那个地方,很感兴趣,可惜冥府被你毁了,不然他很想去一观究竟!” “我不是问这个,你的毒,你师父给你看了没有?”白婉璃着急的说道。 云冽辰抿唇,摇头,“明天再让师父看看吧,今天师父累了,你总得给他喘口气的时间!” 白婉璃十分失望,她站在那里,秀眉紧紧蹙着。 云冽辰微笑,“我跟师父提过蛆毒,师父的意思,跟你一样,凡是毒药都应该有解药!” 白婉璃再次点头,“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解毒办法的!” “别想这么多,早些休息吧!”他拉着她,来到床边。 两人吹熄了蜡烛,接着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白婉璃就赶紧起床,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云冽辰的蛆毒,究竟如何才能解。 可是她早,石机老人更早,这一会儿他已经从出去晨练了。 于是她摁着耐心,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中午时分石机老人这才回来。 石胖被他拖着去锻炼,这一会儿正气喘吁吁,走路都摇摇晃晃。 她将长剑丢在一边,抱起茶壶咕嘟咕嘟喝水,“爹,下次晨练不要叫我了,你叫嫂嫂啊,嫂嫂肯定会愿意的,是吧,嫂嫂?” 她将矛头转向了白婉璃,白婉璃点头,“师父,能不能帮云冽辰看看,他中毒了!” 石机老人点头,洗手之后坐在一边,云冽辰坐在他的身边,将手腕放在桌子上。 石机老人帮他把脉,须臾之后,皱起了眉头。 他诧异的看着云冽辰,拧眉道,“你中毒多久了?” 云冽辰算算 时间,若是在冥府中毒的话,那么应该有将近两年了。 他如实相告。 石机老人点头,“黑风的做法,是正确的,目前唯有圣水白泥才能救你!” “可是师傅,圣水白泥已经被黑风毒医毁了!”白婉璃有些着急。 早知道只有圣水白泥能解毒,她就不将被下毒的圣水白泥还给黑风毒医了。 石机老人叹息,“圣水白泥被毁,那辰儿你只能再等五十年了!” 云冽辰脸色一变,“为什么?” “少林寺的圣水白泥,是观音座下雪莲花盛放之水和着解毒白泥,这种东西,能克制尸毒,是降魔除妖的圣物,现在被黑风毁了,怕是……”石机老人无奈的摇头。 “可是师傅,黑风说过,只要云冽辰肯留在蝶谷陪她,她就可以帮他解毒,这证明除了圣水白泥,还是有别的办法解毒!”白婉璃着急的说道。 “小璃!”云冽辰的声音有些严厉,她这话的意思,是怀疑他的师傅,不如黑风毒医了。 石机老人有些尴尬,他缩回了手,“别的办法,为师暂时没有想到!” “那,要是我夺回了被下毒的圣水白泥,师傅你有没有办法,将圣水白泥里的毒药清除?”白婉璃再次问道。 石机老人摇头,“圣水白泥一旦沾染金木水火土其中一行,都会失去作用,若是真的被黑风下毒,那么断然没有恢复的可能!” 白婉璃这才想起,装着圣水白泥的瓶子,似乎是陶瓷制品。 难怪少林寺的和尚,要用瓷瓶装圣水白泥,她失望的站在那里,心中一团乱麻。 云冽辰微微一笑,不能解毒,就不能解毒,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 他看着石机老人,“师父,若是不能解毒,我还有多久好活?” 石机老人无奈的看着他,“黑风毒医告诉你,还有多久?” “三年!”白婉璃在一边,叹息着说道。 石机老人拧眉,“她竟然说三年?” “不是三年吗?师父?”云冽辰不解的问道。 石机老人摇头,“蛆毒我只是在古书中看过,据说中毒之人,会在腹部长出一条黑线。若是黑线蔓延到心脏的部位,则是药石无望,怕是有圣水白泥,也没用处了!” 白婉璃脸色一变,她记得云冽辰的腹部,确实有一道黑线,当时她没有在意,可是那个时候,黑线已经蔓延到胸部以上。 她赶紧上前,伸手扒开了云冽辰的衣服。那条黑线,俨然已经爬到了云冽辰心房的位置,离他的胸口,只有横着一指的距离。 她吓的后退几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震惊的看着云冽辰胸口的黑线。 云冽辰也没有想到,蛆毒会已经这么严重,他皱眉坐着,一言不发。 石机老人则是叹息,“果然,不出我所料,辰儿,你的蛆毒已经病入膏肓,纵使有圣水白泥,也无济于事!” “爹,那怎么办?我不要师兄死!”石胖首先哭了起来,她摇晃着石机老人的胳膊。 石机老人叹息,“若是三个月之前,你饮下圣水白泥,你的毒定然可解!” “那现在呢?师父,云冽辰是不是只能等死?”白婉璃再也忍不住,眼睛通红的看着石机老人。 石机老人捋捋胡须,略微沉吟,“容我想想!” “可是没有时间想了,他的黑线已经快到胸口,我们相信师父你比黑风毒医厉害,这才千里迢迢的找你,师父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云冽辰!”白婉璃抓住石机老人的手,摇晃着说道。 “小璃,你冷静一点!”云冽辰皱眉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不,我没有办法冷静,师父你快救救云冽辰,我不准他死,他不能死!” 石机老人将她这样,随即叹息,“蛆毒原本就是人的身体之毒,若是一味的针对毒性解毒,那么只会事得其反!”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您是大名鼎鼎的石机老人,您是云冽辰的师父,你必须想办法治好云冽辰!”白婉璃眼睛通红,偏执的说道。 石机老人为难的拧眉,石胖哭泣着,抱着石机老人,白婉璃口不择言的道,“黑风毒医都有办法解毒,为什么你没有办法。你不可能比黑风还要弱,你一定是骗我们的,对不对?” 云冽辰见白婉璃激动成这样,站起身,怒道,“小璃,不得对师父无礼!” “我没有无礼,我只是不平,凭什么黑风毒医一个后生都比他强?他若是没有本事,为什么还要做人家师父!”白婉璃大吼大叫。 云冽辰眸中迸射出愤怒的火光,他扬手,一个耳光扇在了白婉璃的脸上。 她没有想到,他会打自己,穿越这里多年,虽然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从未有人打过她。 她捂着自己的脸,眸中是泪的看着他,云冽辰气的脸色煞白,刚刚想要开口说话,却眼睛一黑 ,昏厥了过去。 白婉璃见他昏倒,慌忙上前,她一把抱住了他,眼泪簌簌落下,“师父,师父救救他!” 石机老人点头,蹲下身子,掐住云冽辰的人中穴,接着又在他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 吩咐秦翎跟行云,将云冽辰抬去房间,他自己则是开了一道方子,吩咐石胖去抓药。 白婉璃始终守在云冽辰的身边,红着眼睛,她依旧不肯相信,他已经无药可救,定定的看着他,她的心里,满腹辛酸。 走过了那么多路,他们之间曾经相互不信任,现在,就要阴阳相隔了吗? 她不知道,若是他死了,她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坐在床边,她将他抱在怀里,眸中闪烁着泪花。 石胖已经抓药回来,石机老人亲自熬药,药端上来的时候,白婉璃放下了云冽辰,伸手擦擦自己的眼泪。 “对不起,师父!”刚刚是她太过分了,难怪云冽辰要打她耳光,她现在自己都想打自己。 石机老人摇头,叹息,“无碍,不过若是黑风毒医真的有办法帮辰儿,我倒是可以舔着脸再去求她一次!” “不用了,师父!”白婉璃摇头。 ------------------------------------------------------------------------------------------------------------------------------------------------------------------------------------------------------ ps:今天更新奉上!!!!!!!!!!!! 死算什么,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 石机老人摇头,叹息,“无碍,不过若是黑风毒医真的有办法帮辰儿,我倒是可以舔着脸再去求她一次!” “不用了,师父!”白婉璃摇头。 上一次阙谷黑玉膏,石机老人都没有办法求得,这一次,黑风毒医,更是不会轻易松口阙。 她眼睛通红的站在那里,旁边的石胖,哽咽着哭泣。 石机老人看着石胖道,“胖,你呆在这里,照顾师兄,为父再去蝶谷走一趟!” 石胖点头,石机老人站起身,准备离开,云冽辰却一把抓住了他。 他不住的摇头,眸光恳切,“师父,不要再为了我,去求黑风毒医,我若是想要活命,就不会离开蝶谷!” 白婉璃吃惊的看着他,他淡漠的看着白婉璃道,“小璃你还记得,我们从蝶谷离开的那日,黑风毒医单独跟我说了很多话吗?” 白婉璃点点头,云冽辰继续道,“她跟我说,圣水白泥被毁,这世上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救我,除非……孤” 云冽辰顿了顿,没有说话,石胖着急的上前,“除非什么?” “除非她用血浴!”云冽辰缓慢的说道。 “血浴?”石机老人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点点头,“没错,她肯血浴的代价,就是让我在蝶谷中陪她三年!” 白婉璃蹙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云冽辰,“血浴之后,她会怎么样?” 石机老人叹息,“血浴之后,她会死!” 白婉璃不再说话,云冽辰也不再说话,倒是石胖唧咕了一句,“死就死嘛,反正她是个女魔头,死了也不可惜,但是我不想我师兄死!” 她孩子气的上前,抱住了云冽辰的胳膊,云冽辰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石机老人则是皱眉,“石胖,平时爹爹是怎么教你的,人的生命,没有贵贱之分,更何况黑风毒医行事虽然毒辣,但是一想不主动行坏!” 石胖还想辩驳几句,云冽辰点点头,“没错,黑风毒医只是因为自卑,所以行事狠毒了一些,她不是坏人!” 白婉璃上前一步,“师父,既然黑风毒医可以血浴,那么我呢?我也帮辰血浴好不好?” 石机老人摇头,云冽辰道,“不能,别说你的血和常人的血无异,就算是你能血浴,我也不用你的血!” 石胖回头看着石机老人,“爹,那我的血呢?” 石机老人摇头,“你的血也不行,血浴必须药血,也就是从小喂毒喂药长大的药人,才可以血浴!” 白婉璃紧颦黛眉,定定的看着石机老人,“您的意思是?” “没错,黑风是药人。她从小被上一个黑风毒医收养,上一个黑风毒医,也就是她的师傅,打小喂食她毒药,接着又给她解药。她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受折磨,最后她的血已经产生了抗毒药性,这样的血,才能进行药浴!”石机老人皱眉说道。 云冽辰点头,“所有人都猜不出黑风毒医的年纪和武功修为,其实他们想不到的是,黑风毒医还很年轻,成名已久的黑风毒医,其实是她师父,很多坏事,也是她师父所为!” 石机老人叹息,“没错,其实黑风那个孩子,原本心地善良,从她不再收徒弟,将药人延续下去,就能看出,她也是很讨厌现在这种生活的!” 白婉璃不再说话,只是绝望的看着云冽辰,石机老人则是看着白婉璃道,“小璃,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算过,辰儿命不该绝!” 白婉璃点点头,蹲下身体,握住了云冽辰的手。 云冽辰则是温和的看着她,“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不管还有多久好活,起码我们要开心的走完最后一段时间,对不对?” 他伸手,抚摸白婉璃的脸颊,白婉璃点点头,石胖鼓着嘴巴,“爹,你快想办法救救师兄,我不希望师兄死啊,爹爹——” “闭嘴!”石机老人瞪了石胖一眼,接着无奈的转身,继续想着办法。 血浴,确实可以治好云冽辰。 也就是拿药人的血,配合一定比例的解毒药汤,接着蒸发云冽辰体内的毒素。 可是一旦黑风毒医将自己的血放出来给云冽辰,那么她自己就没法活了。 因为血浴需要的血,是一个成人所有的血量。 他眯着眼睛站在那里,捋着胡须,想着办法。 无法,无法…… 他闭上了眼睛,或许辰儿命中的救星,不是他吧。 屋内,白婉璃跟云冽辰相互凝视,她有些不甘心,经历了那么多,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么转眼,他就要死了? 白婉璃的手,抚摸上了云冽辰的脸,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他真的好瘦好瘦,瘦到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只能摸到骨头。 她蹙眉看着他,眸中满是凄楚的痛苦之色,同样的他也皱着眉头,伸手握住了自己脸颊上的小手。 “我没有关系的,小璃,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不会错过你那么久!”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她滑腻的肌肤,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感觉。 白婉璃站起身,一把抱住了他,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云冽辰,我们去漠北好不好?我记得那里大雪纷飞,还有孤狼跟温泉,我就是在那里,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你!” 她仰头,看着他清瘦的俊脸,眸中已经盈满了泪水。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得罪了云洌阳的母妃,也就是现在的孝德太后,孝德太后一心将置她于死地,是他,带着她在雪山中逃生,最后回到了京城。 云冽辰看着她雾蒙蒙的眸子,轻轻的点头,“好!” 他的嗓音嘶哑,带着往事的厚重,拉着她的手,缓慢起身。 旁边石胖鼓着嘴巴看着,傻兮兮的盯着两人,“我也要去漠北,师兄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云冽辰微微一笑,“石胖,师父说的对,你不能太依赖师父跟我,你得学会独立!” “可是我不想吃苦,我也不想在人间历练,师兄你带着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不捣乱!”石胖着急起来,举起两根粗胖的手指头发誓。 云冽辰摇摇头,最后的日子,他不想别人打扰,他只想跟白婉璃过一段清净的生活。 白婉璃看着石胖着急的样子,上前道,“石胖不着急,我跟你师兄是不会让你吃苦的!” 石胖蹙眉,“真的吗?嫂嫂!” 白婉璃点头,回头看了云冽辰一眼,云冽辰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入石胖的手中,“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拿着,出入江湖,会用得着它!” 石胖鼓起嘴巴,“可是爹爹不准我带银子,他让我自己赚钱,自己花!” “傻瓜,你不知道藏起来,不让他发现吗?”云冽辰好笑的说道。 石胖有些担心,“可以这样吗?欺骗爹爹,不是说不对吗?” 白婉璃抿唇一笑,“傻丫头,这是无伤大雅的欺骗,你爹爹不会生气的!” “真的吗?”石胖天真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点点头,接着击掌,秦翎走了进来,躬身抱拳道,“主子!” “秦翎,你跟着石胖,暗中保护她的安全,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听见了没有?”白婉璃简单的吩咐。 秦翎点头应是,白婉璃拉着石胖的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石胖欢呼起来,“太好喽,以后都有大肉包子吃喽!” 白婉璃笑着看着云冽辰,云冽辰则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两人收拾了东西,接着打算离开。 石机老人则是心事重重的看着两人,没有阻拦,也没有多说什么。 行云和红绡,想要同两人一起照顾两人,却被云冽辰和白婉璃阻拦。 最后的时光,他们想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起,谁也不要打扰。 两人一路朝着北方走去,打算最后几个月的时间,就用步行走到漠北,能够走到哪里,就算哪里。 他们沿途看看风景,或者停下来小住几日,两人成天缠绵悱恻,恨不得将以前没有呆在一起的时光,全部补起来。 可是云冽辰的身体,越来越弱,那条黑线几乎已经爬到他的胸口。 他的精神,越来越差,最后每天都要昏睡一半的时间。 白婉璃不得已,只能雇了马车前进,在快要到达北方的时候,他睡了一天一夜,没有睁开眼睛。 白婉璃有些担心,可是无论她怎么叫他,他都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坐在他的身边,她无声的哭泣,手指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大滴坠落。 前面是马夫的声音,“夫人,这里是南方的最后一个站点了,你们需要什么补给的话,赶紧在这里买,要是过了这里,可就是北方了!” 白婉璃点点头,没有说话,外面的马夫听不见她的声音,继续道,“夫人,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白婉璃擦干眼泪,“听见了,我们不需要什么补给,你赶紧走吧!” 她希望,能够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看见大雪飞舞,看见银装素裹。 帮云冽辰又加了一床被子,她静静的看着他,不再打扰他的休息。 云冽辰,我们已经到了北方,你还能醒过来吗? 云冽辰,前面不远,就是黑风寨了。 你还记得我们最爱的弯弯,就是埋在了这里吗? 她静静的看着他的脸颊,几乎以为他很难再醒来的时候,云冽辰睫毛颤抖了几下,接着缓慢睁开眼睛。 他的脸颊绯红,似乎正在生病,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结果他摔了一下。 白婉璃赶紧扶住了他,“你没事吧?我们已经到北方了,你能感受的到北方空气吗?” 云冽辰扶着白婉璃的手,皱起了眉头,“小璃,晚上不用赶 路的,这样你会太辛苦,若是赶不去北方,我们就在这里驻留休息!” 白婉璃诧异的看着他,接着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帘子外面,飘飞着雪花,可是雪花落在地面,就消失不见。 这里的温度,还是有些高,血根本就沉不住。 感受着外面的冷风,云冽辰皱眉,“真的到北方了吗?可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就算是晚上,他也应该看得见醒醒才对,但是马车里面,和马车外面,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 白婉璃抿唇,手指颤抖着,放下了帘子。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依旧漂亮完美,那幽深的眸子,不是纯黑,而是带着一些隐隐的蓝色。 只是这样漂亮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继续问道,“小璃,你怎么了?” 白婉璃动了动唇,却轻声说道,“没事,你想不想吃点东西?等天亮了,我们就可以到下一个停落点了!” 云冽辰苦笑,“小璃,不要骗我,现在是白天,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白婉璃微微一怔,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反应过来。 他对着她伸手,白婉璃握住了他的手,坐在他的身边。 他拥着她,轻声说道,“看不见,也没有关系,你可以作为我的眼睛,是不是?” 白婉璃苦涩的点头,云冽辰闭着眼睛,皱眉猜测道,“让我猜猜,我们到哪里了!” “吉河镇?”云冽辰轻声问道。 白婉璃坐在他的怀中摇头,他又继续道,“白马坡?” 白婉璃依旧摇头,云冽辰失笑,“难不成是凌云城?” 白婉璃低低的说道,“是白领山,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她明显感觉,他抱着她的胳膊,越发收紧。 她伸手,抱住了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悲戚的道,“我们回去吧,云冽辰,我们回蝶谷,不管她要求什么,你都答应她!” 云冽辰不说话,白婉璃就拿开了他的手,蹙着眉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云冽辰,要是你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冽辰勾唇一笑,“以前的时候,我以为你不爱我,所以为了你,丢下了很多东西。可是现在,我只要有你,什么都别想要了!” “但是我爱你,我不想你死,你想过我没有,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白婉璃眼泪婆娑,激动的看着他。 云冽辰脸色微微一黯,“小璃,我要是死了,你就回去……” “找云洌阳吗?”白婉璃冷声讽刺道。 云冽辰哑然,是啊,回到京城,不就等于送入了云洌阳的囊中。 他皱眉不说话,白婉璃摇头道,“不可能的,云冽辰,除了你,我这辈子,不会再跟任何人呆在一起!” 云冽辰沉默,白婉璃回头看着他道,“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她说的这样决绝,让云冽辰的心里突的一跳,他皱眉无奈的道,“小璃,别任性!” “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任性的资本,这一次,我想任性!”她微微一笑,坐在他身边抱住了他。 云冽辰皱眉叹息,白婉璃道,“云冽辰,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云冽辰点点头,接着握住了放在自己肩头,白婉璃的手,他低声,“小璃,不要让我连死,都无法安心!” 白婉璃苦涩的笑,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吩咐了马夫停车,接着她拉着他走出马车。 “再有两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黑风寨了,对了,弯弯埋的那个地方,叫做什么山?”白婉璃回头看着云冽辰道。 云冽辰长身玉立,风吹的他衣袍猎猎作响,他站在风中,宛如谪仙。 感受着北方的冷风,他轻声道,“连弯弯长眠的地方,你都忘记,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白婉璃牵着他的手,只是落寞的笑,“忘记一个地方,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我会长久的陪着她!” 云冽辰回头,却看不见白婉璃的脸,他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呼吸,“小璃,你想做什么?” “你来到这漠北的目的,不就是打算跟弯弯埋在一起,现在你跟弯弯团聚,哪里能少的了我?”她轻声说道。 云冽辰脸色一白,怒道,“胡闹,你若是敢自寻短见,就算是在九泉之下,我也不会原谅你!” 白婉璃的心,微微一窒,她看着他霸道的样子,怒道,“好啊,我努力活着,那你陪着我啊,你也不要死,你陪着我一起活!” 云冽辰不说话,白婉璃继续道,“死算什么,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云冽辰你不能那么自私,自己走了,却留我一个人活着,我怕我没有勇气每天看着你和弯弯的坟墓!” 他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一抹涟漪,伸手想要寻找她的手,这 一次她却没有将自己的手送给他。 白婉璃固执的站着,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疲乏的容颜。 终究是不忍,她跑着,扑进了他的怀中,他紧紧的抱住了她。 低头寻着她的唇瓣,他低声,无奈的道,“小璃,不是我不想陪你,而是……” 没有人想死,蝼蚁苟且偷生,更别说人。 可是他不能欺骗黑风毒医,不能用三年的时间,换黑风一条性命。 那也是一个可怜又无辜的女子。 尽管她很丑,尽管她行事的手段,为他所不齿。 但是他不能做出,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事情。 亲吻着白婉璃的唇瓣,他尝到了苦苦涩涩的滋味,还有冷风刮的白雪,吹拂在他的脸颊,他心如刀绞。 白婉璃则是抱着他,站在寒风中,任由风吹雪打,她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还可能是现在,他就要死了。 他身体的那条黑线,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胸口,他真的没有太多时间陪着她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一般,捧着白婉璃的脸颊,一字一顿的道,“小璃,给我生个孩子吧……”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下一章,转折! 他知道,他可能就要死了 他身体的那条黑线,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胸口,他真的没有太多时间陪着她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一般,捧着白婉璃的脸颊,一字一顿的道,“小璃,给我生个孩子吧……” 白婉璃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想要她给他生个孩子。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因为看不见她的表情和五官,他只能凭着感觉移动,最后吻上了她的眼睛,他低声道,“有个孩子陪着你,起码你不会太孤单,小璃,你就看在弯弯的面子上,让我过去陪陪她,好不好?” 白婉璃紧咬唇瓣,抑制住泪水,紧紧的拥着他歧。 他们好不容易相爱,好不容易在一起,却这么快,就要阴阳相隔了吗? 感受着漠北的冷风,云冽辰呼吸急促,每出一口气,眼前都是一圈白雾骜。 他拉着她的手,“小璃,我们不要再坐马车了,我们就这样走过去,走过去,去找弯弯!” 白婉璃点点头,回头看着不远处休息的马夫,她松开了云冽辰的手,接着在马车上收拾东西。 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全部送给了老实憨厚的马夫,而那些一路上跟随她的枪械炸药,她则是装在了包裹里面,背在身上。 前方路途险要,会有财狼虎豹出现,她不得不小心。 将最厚一件棉衣,披在云冽辰的身上,她给了马车不少银子,接着打发他离开。 她背着包裹,牵着云冽辰的手,在寒风中孤独的走着。 “小心,前面有积雪……”一路上,白婉璃不住的出声提醒,而云冽辰则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仿佛她就是他的眼睛一般。 可是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天气,白婉璃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成冰雕。 她转头看着云冽辰,他依旧是俊美的一塌糊涂。浓黑的剑眉,微微敛起,狭长幽深的凤眸,虽然此刻毫无光泽,却有种朦胧的美感在里面。 挺直的鼻梁,如刀削斧凿般,精致到极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一丝缺陷。 而那菲薄的唇,总是紧紧抿着,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 尖瘦的下巴,带着男人的刚毅,配合着完美的五官,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是啊,他这样的完美男子,处处带着谜一般的魅力,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动。 他缓慢跟在后面,感觉到她的眸光,他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肯坐马车,那样你会舒服很多!”她有些为他担心,他这样的身体,走在冰天雪地,而且夜以继日,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他微微一笑,攥紧了他手心的小手,缓慢摇头道,“我没事,我担心呆在马车太过安逸,反而让我一睡不醒!” 白婉璃微微蹙眉,看着前方的一个避风石,轻声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你坐在避风石后面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猎物!” 她拉着他的手,将他安置在避风石后面,然后将肩膀上的包裹,放在他的身边。 他却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孩子一般的道,“小璃,我不想你离开我!” 白婉璃微笑,安慰着他,“我不离开,我保证不会离你五百米以内,我只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不然接下来,我们要饿肚子了!” 云冽辰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他现在眼睛看不见,跟着一起去,只能成为她的负担。 握着她的手半响,云冽辰这才低低的道,“速去速回!” “知道!”白婉璃微笑着起身,带了一支枪,还有几柄柳叶飞刀放在身上。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走着,身后的云冽辰,则是拿起她削了一半的袖箭,继续削着。 她的运气并不好,走了很久,可是却没有看见任何猎物,连一只小松鼠都没有。 有些沮丧的转身,她打算回去找云冽辰。 他们身上的干粮,虽然不多,可是节省一点,可以坚持到前面的黑风寨。 黑风寨附近有不少猎户,到时候他们可以拿银子换一些腊肉什么的。 白婉璃走回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气氛不对,这样冰冷的天气,飞舞的雪花中,弥漫着一股杀气。 她的脚步顿了一顿,握紧了手中的柳叶飞刀,背在身后的长枪,也被她悄无声息的拿在了手上。 不远处,云冽辰抬起头,在冰花中,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他淡淡的道,“是小璃回来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猎物?” 白婉璃摇头,声音低沉,“没有!” 云冽辰手中削着袖箭的柳叶飞刀,微微一顿,他叹息道,“我倒是看见猎物了,左边七只,右边五只,我们来的方向,还有三只!” 白婉璃抿唇,警惕的站在那里,云冽辰的眼睛看不见,怎么可能看 见猎物。 他分明在告知她暗处,隐藏的敌人。 微微的点头,她朝着云冽辰走去,云冽辰听见脚步声,站起身抚着身上的浮雪,“打不到猎物,怕是我们又要饿肚子了,怎么样,你还好吗?” 白婉璃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我还好!” 她一把抱住了他,顺手提起了地上的包裹,“分辨的出,是什么人吗?” “锦衣卫!”两人的声音,又快又低。 白婉璃微笑,将子弹上膛,“是啊,我饿肚子不要紧,就是怕,你撑不下去!” 她的“去”字刚刚说出口,手中的五只柳叶飞刀就朝着右边射去。 而云冽辰手中削袖箭的飞刀,也射向了身后避风崖上的大松树。 飞刀没入树干,连着一条小指粗细的铁链,他一只手抱住了白婉璃,一只手发动了铁链上的机关。 铿锵一声,铁链收缩,带着云冽辰和白婉璃的身体朝着松鼠飞去。 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了过去。 可是白婉璃和云冽辰,已经跃入树上,快速的朝着黑风寨的方向飞奔而去。 后面的锦衣卫,拉响了一个暗号警报,接着快速的追了过来。 白婉璃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云洌阳的追兵,她逃到栖霞镇的时候,一路安全无恙,原本以为云洌阳已经放弃了。 谁料他竟然贼心不死,追到了这里。 跑了几步,云冽辰就感觉气血翻涌,他大声咳嗽,雪地上落下了隐隐带着黑色的血迹。 白婉璃吓的愣在了那里,她盯着云冽辰,担忧的说道,“怎么样?你怎么样?” “我没事,继续跑!”云冽辰拉着她的手,点住了自己身上的几个穴道,继续没命的往前跑。 白婉璃看着他脸色乌紫的样子,摇头,“不要跑了,我手中有枪,我解决他们!” 云冽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小璃,若是开枪会引发雪崩!” 可是,枪的声音若是引发雪崩,怕是他们谁都不能逃离这里了。 白婉璃扶着他,步履维艰的朝前走,“雪崩也不怕,这样就可以,跟你死在一起了!” 云冽辰气若游丝,他知道,他可能就要死了…… 松开了白婉璃的手,他无力的站在那里,白婉璃着急的走到他的身前,“云冽辰,我们不逃了,就算不开枪,他们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她扶着他坐下,他却摇头推开了她,“小璃,你快走,不要管我!” “不!”她固执的回身,再次抱住了他。 上一次他们在雪地遇险,心有隔阂的他们,都没有抛下对方,这一次又怎么可能会分开。 她将脸放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毫无节奏的心跳,她知道,他或许,真的不行了。 他的毒,已经到了有圣水白泥,也无法挽救的地步。 白婉璃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濡湿了他的胸口。 他紧紧的抱着她,低声说道,“小璃,活,活着……” 不知道他的话有没有说完,反正他抱着她的手,无力垂下,她听见了他心跳停止的声音。 白婉璃大叫起来,“云冽辰——” 不,他不可以死,他还没有到达弯弯的墓地,他不能死。 她哭着抱着他,朝着前面拖行。 不行的,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白婉璃第一次哭的如一个孩子般,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拖着云冽辰的身体,朝着前方徐徐前行。 大概是上天犹怜,她竟然在前面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山洞,哽咽着抱着云冽辰的身体,躲进了山洞里面。 她哭着,摁着云冽辰的心脏,做心脏复苏。 大概是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一枚森冷的刀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这才发现,山洞里面有人。 “谁?”她脸上挂着泪,冷冷的说道。 尽管脖子上有危险,可是她不管不顾,依旧摁着云冽辰的胸口。 “白婉璃,居然是你?”暗处的人,竟然认识她,接着从岩石上跳了下来。 若不是知道,黑风毒医有两个手下,奇矮无比,白婉璃会觉得,她遇见了一个孩子。 因为只有孩子,才会有站在岩石上,却拿着刀架着她脖子的身高。 她柔唇紧抿,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雪雪?” “你竟然不转身,就知道是我!”打扮滑稽的雪雪,从暗处走了过来,凝视着白婉璃道。 白婉璃的手,依旧放在云冽辰的身体上,她冷笑一记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你的主子,也应该不远了!” “没错,等我杀了你,拿着你的人头跟主子邀功!”雪雪说完,手中的薄刀就要砍下白婉璃的脑袋。 可是他还没有动手,暗 处就传来了冷厉的声音,“雪雪,住手!” 白婉璃赫然转身,看见了映衬雪光,一身黑袍的黑风毒医。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她似乎很虚弱受伤很重的样子。 盯着倒地不起的云冽辰,黑风毒医上前,“他怎么了?” “蛆毒发作了……”白婉璃的脸,惨白如比,犹如外面的雪地一般,看不如丝毫血色。 黑风毒医伸手,试探云冽辰下颚的温度,冷笑一记,“活该!” 白婉璃却一把抓住了黑风毒医的手,紧咬牙齿道,“救救她,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黑风毒医眯眸看着她,“哪怕让他忘记你,你也愿意?” 白婉璃没有丝毫犹豫,笃定的点头。 黑风毒医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那好,你现在就立刻出去,将你引来的追兵带走!” 白婉璃坐在地上看着她道,“这样,你就可以救云冽辰了吗?” “主子,地上那已经是个死人了!”雪雪在一边插话。 黑风毒医冷哼一声,“我黑风手中,没有死人!” 她一撩衣袍,快速上前,接着抬起了云冽辰的下颚,掰开他的嘴巴,将一颗药丸塞了进去。 白婉璃有些担心,“你给他吃了什么?” “反正已经快要死了,你还怕我将他毒死第二次?”黑风毒医神气的说道。 白婉璃抿唇不语,只是低头看着云冽辰,云冽辰的脸色,似乎真的在她将药磕下去之后,好了许多。 她忧心忡忡的抱着云冽辰的身体,黑风毒医瞥了她一眼道,“只是暂时的保命丸而已,药效只有三个时辰!” 白婉璃抬头看着黑风毒医,“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会救他。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帮我杀了外面的那群官兵,还我跟辰一个清净!” 雪雪冷笑,“我们被少林寺那帮秃驴追杀,现在躲在这个山洞已经三天了,你倒是好,进来就想吩咐我们主子帮你杀人,不如你帮我们杀了那帮秃驴可好?” 白婉璃诧异的看着黑风毒医,黑风毒医缓慢点头,“雪雪说的没错,少林寺的人,烧了我蝶谷,将我打伤逼迫在这荒山野岭,你若是真的想让我救云冽辰,不如帮我杀了外面那群秃驴,如何?” 白婉璃蹙眉思索,黑风毒医道,“若是不能,我也只能拿你当做人质,逼迫少林寺的秃驴放我离去了!” 白婉璃这才抬头,“少林寺的人还没有走?” 雪雪冷笑,“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这里!” 雪雪的话刚回答完毕,外面就响起了少林寺和尚的声音,“阿弥陀佛!” “智弦大师怎么会来这里?”听声音,应该是锦衣卫。 “老衲追逐黑风毒医那个妖女而来,不知周展大人来这边所为何事?” “只是追逐两个犯人,不知大师可见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身中剧毒的男子?”周展继续问道。 智弦大师又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不曾相见!” “可能是躲在这里附近的某个地方,我们继续寻找!”周展挥了挥手,后面的锦衣卫,井然有序搜索起来。 山洞里面,白婉璃的心一惊,听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锦衣卫,而且这个周展,绝对是个绝色。 若是连智弦大师都知道他,那么他的江湖地位和身份,肯定不在智弦之下。 “周展?”黑风毒医咬牙切齿,冷笑了起来。 白婉璃抬眸看着他,“你认识他?” “鬼哭剑周展,成名江湖许久,也就只有你这种后生小辈不知道,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做了朝廷的爪牙!”黑风毒医咬牙切齿的说道。 白婉璃始终蹙着眉头,外面一个周展,一群锦衣卫,再加上少林寺的和尚,这一次,怕是擦翅难飞。 “你惹来的祸患,自己处理!”黑风毒医睨了白婉璃一眼。 白婉璃点点头,“没问题,我可以解决周展,甚至是智弦大师,但是你要答应我,将云冽辰的尸体和我,合葬在扊扅山里面,那里面还有我的孩子,云弯弯!” 黑风毒医蹙眉,“为什么你不求我救云冽辰?” 白婉璃冷笑,她拽过旁边的包裹,从里面拿出炸药和手枪道,“我求你,你就会答应吗?” “你不求我,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黑风毒医挑高了没有。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将东西藏在身上,最后在深深的看了云冽辰一眼,淡漠的道,“不用你救了他了,众生平等,拿你的性命,去换他的性命,我想纵使他活着,也会于心不安!” 说完,她伸手撩开云冽辰额间的碎发,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深深一吻。 她觉得,命运很奇怪,若是他们离开栖霞镇就立刻去找黑风毒医,恐怕会扑个空。 可是来到这冰天雪地的漠北,却碰见了落魄中的 黑风毒医。 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心思求她救他了。 她低头,看着云冽辰带着乌紫的脸色,素白的手,最后一次覆上了他俊美的脸颊。 她回头看着黑风毒医,“记住了,是扊扅山,里面有个墓,名字叫做白凝,但是拜托你,将她的名字换过来,她叫做云弯弯!” 说完,她站起身,黑风毒医有些担忧,“你一个人,要如何对付那么多人?” 白婉璃微笑着摇头,她看了看山洞一眼,“这个山洞,很结实,你们躲在山洞里面,不要出来!” 黑风毒医皱眉看着她,“你想牺牲自己,救出我和雪雪?”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背着包裹,拿着几柄柳叶飞刀,缓慢走了出去。 黑风毒医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喂,我黑风一向不欠人情!” 白婉璃摇头,“你不欠我什么,我杀了霜霜,原本就欠你一条命,更何况现在,你还要帮我葬了云冽辰!” 说完,她拿开她的手,阔步走了出去。 外面,智弦大师已经跟周展发现了这个山洞,只是众人都担心里面有埋伏,犹豫着不敢进。 一见白婉璃弯腰走出,众人都跃跃欲试。 周展看见白婉璃,更是露齿一笑,“白姑娘,你自己出来就最好,我还担心万一冲进去,伤了你可怎么跟皇上交待!”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实际上,二者相辅相成 外面,智弦大师已经跟周展发现了这个山洞,只是众人都担心里面有埋伏,犹豫着不敢进。 一见白婉璃弯腰走出,众人都跃跃欲试。 周展看见白婉璃,更是露齿一笑,“白姑娘,你自己出来就最好,我还担心万一冲进去,伤了你可怎么跟皇上交待!” 白婉璃冷然一笑,鄙夷的看了周展一眼,“我出来了,你一样无法跟云洌阳交代!歧” 周展眯眸,“为何?” “我若是想死,你们谁能拦得住我?”她倨傲的看着周展,抿唇道,“周大人,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白姑娘请讲!”周展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白婉璃睨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周大人年轻有为,少时成名,怎会投靠朝廷,做了云洌阳的走狗,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父母养育吗?骜” 她这话,只是从黑风毒医那里听来,因为若是黑风毒医年纪不会很大的话,那么周展年纪也不会太大,黑风毒医知道周展,证明他们是一个时期成名。 周展脸色一变,却依旧微笑,“白姑娘所言极是,周展受教了!” 白婉璃冷哼,转头看着智弦大师道,“素问智弦大师云游四海,从不过问武林之事,今日怎么铁了心的要杀黑风毒医?” 智弦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黑风毒医杀人无数,祸害武林,老衲势必除她!” “黑风毒医抢夺少林寺的圣水白泥,有损少林寺的门面,怕是智弦大师是因为此事而来!”白婉璃毫不留情的揭穿智弦大师。 智弦大师颔首,“施主所言极是,黑风毒医抢夺少林寺圣水白泥之时,我寺主持因害怕连累无辜,所以放她一马,现在,老衲出面讨个公道!” 白婉璃冷笑一记,走到智弦大师身边,“少林寺主持打不过黑风毒医就是打不过,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这样秋后算账,也是情有可原!” 智弦大师低头,不再说话,白婉璃继续道,“不过智弦大师肯出马,还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想必当初黑风毒医勇闯少林寺之时,智弦大师不在贵寺!” “没错,当时老衲正在云游!”智弦大师抬头,定定的看着白婉璃,不明白白婉璃究竟什么意思。 白婉璃频频点头,“这么看来,智弦大师是一位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侠士!” 智弦不语,只是继续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忽而一笑,转头看着智弦道,“不知道,舒莫言在少林寺可好,少林寺可有慢待莫言!” 智弦大师皱眉,“舒施主救了少林寺上上下下上百条性命,少林朱自然奉若贵宾!” 白婉璃继续点头,“智弦大师,可知道舒莫言的出处?” 智弦眉头皱的更紧,“舒施主道,他来自京城琉璃府,仁之堂,堂主!” 白婉璃点头微笑,“很好,仁之堂堂主,我堂的堂主能被少林寺奉为贵宾,也算扬眉吐气了一把!” 智弦大师不解的看着白婉璃,白婉璃伸手,拿出了琉璃府的金牌,“大师可认得这个东西?” 智弦大师脸色一变,“琉璃公子?” 白婉璃笑而不语,她手中的金牌,在薄雪映衬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智弦大师吃惊的看着白婉璃,“没有想到,江湖中神秘莫测的琉璃公子,竟然是一位女子!” 白婉璃挑挑眉头,不置可否,她转身看着智弦大师道,“大师,黑风毒医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我请大师放她一条生路,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这里。并且从此以后,少林寺的人不得再找黑风毒医的麻烦,大师可还答应?” 智弦大师脸色难看,皱着眉头道,“舒施主救少林寺一百多名僧人……” “没错,是我的命令!”白婉璃收起令牌道。 智弦大师又打了一句佛偈,为难的看着白婉璃道,“琉璃公子的相助之恩,智弦没齿难忘,只是今日已经将黑风毒医逼入死路,老衲断不可放虎归山!” 白婉璃眯眸看着智弦大师,“原来大师的救命之恩,只是拿来说说!” 智弦大师摇头,“除了放过黑风毒医一事,别的,都可商量!” 白婉璃冷笑,素白的手指,指向了周展,“那好,就请大师帮我杀了这个朝廷的鹰犬!” 周展脸色一变,没有想到矛头最后竟然指向了他,他退后几步道,“大师,不可!” 智弦大师看了周展一眼,缓慢摇头,“出家人不轻易杀生,女施主还是换个条件!” 白婉璃再次点头,冷漠的道,“那好,既然这两样你都不愿意,那么我就用另外一样东西跟你交换!” 智弦大师微微皱眉,周展则是眸光一闪,另外一样东西?莫不是…… 他不敢相信,屏住了呼吸,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从怀中掏出手枪,盯着自己的手枪,她冷冷的笑着。 周展则是立刻的展开了盾牌,躲在了盾牌后面。 白婉璃鄙夷的看着周展,“周大人怕什么,我只有一双手一把枪,顶多杀你十人八人,等我子弹用完,你一样可以抓了我!” 周展觉得有些丢脸,这才从盾牌中站了出来,他壮起胆子道,“白婉璃,你别故弄弦虚了,你的那几个花样,我都知道……” “是吗?”白婉璃冷笑,继而回头看着智弦大师,“大师,周展抓我,无非是冲着这张图纸而来,若是这张图纸落在了云洌阳手中,怕是战祸又起,生灵涂炭!” 智弦大师拧着眉头,“女施主,老衲不懂你的意思!” 白婉璃举起手枪,对着天空雄鹰掠过的地方,接着开了一枪。 随着“嘭”一声,山石滑动,雪山摇摇欲坠,所有人脸色大变,可是幸好雪山松动之后,大地归于平静。 只是原本遥遥飞在天空的雄鹰,已经坠落下来。 血染红了一地的白。 所有人吃惊的看着白婉璃,都对她手中的兵器,忌惮不已。 智弦大师更是脸色难看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淡漠的道,“现在大师明白,云洌阳抓我,究竟为了什么吧?” “大师,你休要听她胡言乱语,皇上抓她,只是因为她得罪了孝德太后,皇上贵为一朝天子,岂能觊觎她的武器?”周展咆哮起来。 白婉璃冷笑不语,智弦大师则是眉头紧皱。 她手中的武器,确实威力很大,若是被皇上得到图纸,量产起来,怕是真的会生灵涂炭,从此天下不能安静。 “大师,这张图纸,我就交给你了!”白婉璃将图纸,抱住了炸药,接着扔上了天空。 智弦大师飞身去夺,周展不甘示弱,两人在空中交起手来。 那包裹着炸药的图纸,在周展跟智弦大师手中飞来飞去,两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高下。 白婉璃举起了手枪,对准了图纸“嘭”开了一枪。 图纸爆炸,周展跟智弦大师,不死也会重伤。 随着爆炸声响起,周围地动山摇,滚滚的白雪,仿佛咆哮的野兽般,朝着众人汹涌而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雪崩了——” 旁边的人,疯狂逃窜,没有人再能顾上周展跟智弦大师的生死,各顾各的逃生。 在危险面前,人性本来如此,不管你身份高低,地位大小。 白婉璃也朝着后上方的山洞撤退,可是刚刚跑了两步,纤瘦的身体就被大雪吞没。 山洞内,黑风毒医跟雪雪只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雪雪站在虚掩的洞口,喊了一声,“主子,雪崩了!” 山洞里面,顿时下了一阵滚石雨,无数的石头从山洞顶头坠落。 黑风毒医见云冽辰的身体,将要被滚石砸中,慌忙上前,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云冽辰。 雪雪大叫了一声,“主子小心——” 他飞身上前,拦在了黑风毒医前面,巨石砸在了他的身上,他口吐鲜血,被巨石压在下面。 黑风毒医脸色一变,“雪雪,雪雪……” 她叫着他的名字。 雪雪摇头,痛苦的一笑,“主子,雪雪为护你而死,心甘情愿!” 他唇角再次溢出大量的鲜血,应该是被巨石砸中了五脏六腑,脸颊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黑风毒医大惊,想要推开巨石,发现自己的力气,在巨石面前,无疑是蜉蝣撼大树。 她无力的看着雪雪,雪雪闭上眼睛,死在了巨石之下。 她大声哭了起来,“雪雪,雪雪——” 可是雪雪脸色平静,一动不动的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那里。 巨石压在他的身上,她几乎看见了血从巨石下面溢出的颜色。 悲哀的坐着,直到外面恢复平静,她这才拖着云冽辰起身。 原来在危急时刻,她还是想着他的,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想要护着他。 她对他的感情,竟然已经卑微到了这个地步,拖着他沉重的身体,她朝着巨石后面,被炸药炸出的破洞走去。 可是破洞绵延千里,她也不知道,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体力,估摸时间,累了就停下来,吃几口雪,喝几口雪水,看着云冽辰的脸色变坏,她就再喂他一颗保命丸。 当手中的所有保命丸,全部喂给云冽辰之后,黑风有些绝望了。 这山洞根本就没有出路,这样一望无际的黑色,仿佛通往地狱一般,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定定的看着云冽辰,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云冽辰,我这一辈子,不曾欠过人家什么,可是偏偏欠白婉璃的。现在我就要死了,我将自己的血给你,就当做报答白婉璃的舍身相救之恩!” 她点燃了身上最后的一枚 火折子,接着在山洞内寻找枯枝。可是阴冷的山洞,哪里有枯枝可寻,还好她找到了几棵生在了阴冷环境下的小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小树点燃,接着她寻了盂状的巨石,将点燃的树枝,放在了石盂上面。 过了很久很久,山洞内弥漫着呛人的烟火味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将雪水融化于石盂之内,接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汩汩流出,那带着紫黑色毒素的血液,融合在了水中,变成了绯丽的紫色。 她脸色惨白到极点,伸手拽过了云冽辰,接着将剥光,丢入了温水之中。 下面的柴火,依旧继续燃烧,浓烈的烟从柴火中散发出来。 黑风毒医咳嗽两声,随着云冽辰一起坐入了水中。 她的胳膊上,流血依旧,紫红色的水,颜色越来越浓,最后竟然如水墨画的颜色一般。 她闭上眼睛,依偎在云冽辰的肩膀之上,死之前,能够跟他这样亲密接触,她死也是开心的。 生命随着鲜血,逐渐流逝,她一阵意识模糊,接着昏死了过去。 云冽辰被烟雾呛醒,他低头看了看还没有沸腾的水,脸色酡红,大概是蒸发毒气的缘故,他浑身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感觉到身后有一个软软的身体,他回头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一位穿着黑衣,脸色惨白的姑娘靠在他的身上,那姑娘唇红齿白,虚弱到极点,而且她的手腕,还在汩汩淌血。 那流出的鲜血,是触目惊心的红,他脸色一变,赶紧撕裂了那姑娘的衣服,帮她包扎手臂。 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很多,他从石盂中起身,捡起自己的衣物,穿了起来。 接着捞起血水中的女子,他拖着她来到一边,仔细的为她抱着手腕,接着捡了旁边的一些绿树叶子,塞入了那女子的口中。 他曾经在书上看过,这种大片的绿桑树叶,有止血生津之效,他也不知道,喂她吃这种东西会不会有作用,但是在这种地步,试试总比坐以待毙强。 大概喂了她几十片绿桑叶,他这才有空,坐下来好好休息。 仔细的打量山洞,他发现这里是一个狭窄的甬道,甬道内除了枯枝败叶,还有积雪和水,还有滚落的山石,别的什么都没有。 前面的通道,山石甚至将路全部堵死,他静静的坐着这里,思量了许久,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得见了。 他借着火光,仔细的看着双手,双手上纹路明显,甚至沾染着石盂里面紫红的血液。 站起身,走到石盂前面,他发现里面的血水,彻底沸腾了。 他翻身跃入水中,借着沸腾的血水,继续蒸发自己身体的毒性。 一股舒爽的感觉,从毛孔扩张到五脏六腑,他运功借由蒸汽驱散体内的毒性,最后全身水淋淋的,全部都是汗。 运功了大概一个时辰,他体内的毒,已经全部解了,那茅塞顿开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伸手,就能毁掉一座山峰,他的功力,又增进了一层。 在沸腾的石盂中,睁开了眼睛,他俊美的五官,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绝美的双眸,更是光线迫人。 呆在那里,入定了半个时辰,直到石盂下面的柴火熄灭,他这才从石盂中起身,扛起了地上的黑衣女子,朝着外面走去。 他料想,是黑风毒医用自己的血救了他,而他身后背着的这名清秀女子,却不知道是何人,竟然穿着跟黑风毒医类似的衣袍。 大跨步的前进,走到被堵塞的石头前面,他抬起一脚,那些石头全部被他踢的四分五裂,接着道路通畅,他跨过石头,朝着前面走去。 走到最后,通道竟然没有路了,前面是紧实的石壁,他放下肩膀的女子,接着伸手,一拳打在了石壁上面。 石壁轰然开了一个破洞,外面是刺目的光线,大概在阴暗的环境下太久,他竟然有些不适应,外面这刺目的阳光。 眼睛闭了许久,他这才睁开眼睛,抱着黑衣女子,来到了石洞的外面。 湖光山色,气候宜人,他盯着这个地方很久,这才想起,这里就是埋葬了弯弯的扊扅山。 那守候着弯弯的老侍卫,正在挥舞着锄头,朝着这边跑来。 大概是这里的爆破声惊扰了他,所以让他以为有外敌入侵。 他一见是云冽辰,吃了一惊,双膝跪地迎接云冽辰。 云冽辰上前,扶起了老侍卫,低声道,“快起来,你这里可有药和吃的?我带来的这位姑娘,怕是不行了!” 老侍卫立刻转身,寻了药跟食物,给云冽辰送来。 云冽辰喂黑衣女子服下药,又喂了她容易消化的食物,这才放下心来。 他走出房间,皱眉看着弯弯的墓,干净的墓地旁边,长着一丛丛黄色小花,犹如弯弯纯净的笑脸。 他坐在墓地旁边,拔着小花旁边的杂草,不 远处的老侍卫看见,干净上前阻止。 他告诉他,若是这些草被拔掉,那么这些花也活不长了。 看上去这些草似乎占用了花的养料,但是实际上,二者相辅相成。 云冽辰站起身,看着老侍卫道,“福伯,你觉不觉得,我跟云洌阳的关系,这犹如这杂草跟鲜花?” 老侍卫皱眉,微微一笑,低头不说话。 云冽辰继续道,“他登基这么久,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诛我辰王府,只是因为边国虎视眈眈,若是他得到小璃手中的武器,怕是会有恃无恐!” “王爷,恕老奴多嘴,请问王妃娘娘身在何处?”老侍卫低头问了一句。 云冽辰眸光一黯,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和那位黑衣的姑娘,怕是白婉璃为了救他,被黑风毒医…… 他低头,漂亮的眼角,有一滴眼泪滑落。 ------------------------------------------------------------------------------------------------------------------------------------------------------------------------------------------------------- ps:写到这里,大家是不是以为快要结局了?其实还没有,二圣主跟大圣主还没有出现呢,现在大家可以猜,大圣主跟二圣主是谁了,一样的,猜中的前三名读者,凭着红袖vip消费本文的截图,有三千红袖币的奖励!!!!!!!!! 但是我知道,小璃没死 云冽辰眸光一黯,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和那位黑衣的姑娘,怕是白婉璃为了救他,被黑风毒医…… 他低头,漂亮的眼角,有一滴眼泪滑落歧。 老侍卫不敢再多问,只是低头道,“王爷一味退让,只是因为当年王妃娘娘帮着六爷。可是当年的情况,王妃娘娘跟王爷之间心有隔阂,她帮着天真的六爷,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现在……” 老侍卫没有继续说下去,云冽辰皱着眉头,幽深的眸子,带着忧郁的光泽,他曾经在父皇面前发誓,永远不会兄弟之间冰刃相见。 现在父皇已经死了,他更加不会违背父皇的诺言。 更何况,皇祖母还在京城,若是被皇祖母知道,他跟云洌阳之间手足相残,该有何等的伤心。 他断断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背弃自己对父皇的承诺,伤了皇祖母的心,做出让天下大乱的事情。 云冽辰站在那里,眉头皱着,身后传来了些微的响动,他回头,却见自己带回的那位黑衣女子,扶着门扉,艰难的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到极点,那紧握着门扉的手,因为用力,露出了青筋。 看着云冽辰,女子有瞬间的恍惚,她定定的看着他,用低婉的嗓音说道,“你没事了?骜” 这话一出,她就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因为这不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应该是粗哑砂砾,带着阴森森的感觉,宛如地狱的破锣。 她捂着自己的喉咙,脸色难看的盯着云冽辰,云冽辰回头看着她,“姑娘,是你救了我吗?” 女子不说话,只是脸色惨白到极点,云冽辰这是怎么了?他竟然叫她姑娘? 他因为中毒,所以失忆了,记不起自己了吗? 捂着自己的喉咙,黑衣女子不再说话,只是诧异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以为她又不舒服了,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你还好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女子不住的摇头,接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走到屋内,接着打了一盆水,盯着水中自己的面容。 这一看,她顿时吓了一跳,这哪是自己的脸? 唇红齿白,肌肤如雪,更加可怕的是,原本如豆的双眼,也清澈漂亮的一泓秋泉。 或许,这张脸跟白婉璃比起来,依旧差的很远,称不上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是跟以前的自己比起来,绝对是天壤之别,犹如仙女下凡。 她不再捂着自己的喉咙,而是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微微一捏,有些疼痛。 没错,这是自己的脸,这是她黑风毒医没错…… 她竟然,因祸得福,变得如此清秀漂亮。 她看着水中的自己,兴奋的感觉,难以言表,那双白皙的手,也不住的抚摸自己的脸颊。 身后,云冽辰吃惊的看着她,低声道,“姑娘,你怎么了?” 女子抬起头,不住的摇头,她不敢说话,她害怕一说话,就会发现这是在做梦。 定定的看着云冽辰,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怔怔的站着。 云冽辰很难理解她的表情动作,随即皱眉道,“姑娘,你可知道,跟我呆在一起的一位白衣女子去了哪里?她叫白婉璃,她长的十分漂亮,相信只要姑娘见过她,就不会忘记……” 女子依旧不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看着她傻呆呆的表情,神色颇感无奈。 他叹息一声,“我能够活着,怕是也多亏了黑风毒医,姑娘你能告诉我,你跟黑风毒医有什么关系吗?” 女子依旧不说话,那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云冽辰看着她须臾,发现她没有说话的打算,只能转身走向外面。 女子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接着给自己把脉,毒血似乎已经被放了出来,她现在是无毒的了。 她终于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了…… 满意的闭上眼睛,她十分感谢自己最后一刻,打算牺牲自己救云冽辰。 只是少林寺那帮秃驴,将她逼进了漠北的山洞,当做笼中困兽驱打的仇恨,她不会忘记。 现在她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容貌,她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至于外面的云冽辰,她又有信心,跟白婉璃一争高下了。 不就是容貌吗?她现在一样有了迷惑男人的皮囊,白婉璃,你等着瞧,云冽辰早晚都是我的。 她紧紧的握紧了手心,似乎将世间上所有的一切,全部握在了手中。 从外面将水盆端了进来,她对着水盆梳妆,将凌乱不堪的头发,整齐的梳在一起。从外面摘了黄色的小花,簪在头上,长长的秀发束在胸前,她俨然一个小家碧玉。 任凭谁看见她,都没有办法,将她跟黑风毒医联系在一起。 脱下了黑袍,她在屋内寻找可以穿的女装,最后找出了一套白婉璃留在 这里的白色罗裙。 走出屋子的时候,她嗅见了空气中的花朵清香,她觉得,生命还是很美好的。 旁边,云冽辰抑郁的削着那把袖箭,他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削在了自己的手上,顿时血流如注。 殷红的血珠从他的手上,不住冒出。 她惊呼一声,“小心——” 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接着撕下一片衣襟,帮他包扎伤口。 因为她的动作,太过江湖习气,云冽辰微微一愣,“姑娘是何门何派?” 女子蹙眉,轻声道,“我无门无派,师父是世外高人,只是偶然经过了山洞,发现了公子,所以救了公子!” “那你看见了一位白衣女子吗?她长的很漂亮,穿着你身上相似的衣服!”云冽辰着急的问道。 女子摇摇头,“没有!” 云冽辰脸色一黯,“那请问,你发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 女子微笑,“我发现你的时候,山洞内山石坍塌,你浑身都是血,旁边躺着一位黑袍丑陋的女人,那个女人已经气绝身亡,所以我没有带着她出来!” 云冽辰有些失望,“黑风毒医,究竟为什么会救我?” 女子不说话,只是莞尔一笑,“我叫做话梅,你可以叫我梅姑娘!” 云冽辰点点头,眸光被一片犹豫之色取代,他很担心很担心白婉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是被黑风毒医杀死了,还是被云洌阳的人,抓住了带往京城。 他宁愿,她落在了云洌阳的手中,起码那样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山内养伤几日,云冽辰就赶往了黑风寨的前面,也就是他出事的地方。 可是茫茫的白雪,开始他们所处的山谷,已经被白雪覆盖,根本找不到任何人的痕迹。 他十分失望的站在那里,沿着雪山走了三天三夜,依旧找不到白婉璃,这才落寞离开。 原本以为,他们来到这里,是要死别,可是现在,他活着,小璃却无影无踪了。 话梅一路跟着他,他停下,她也停下,他走,她也赶路。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什么,更不关心话梅跟着他做什么,只是茫然的走着。 终于快到京城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不知道,现在去京城,能不能看见她。 万一云洌阳手中,也没有她,他该怎么办? 在京城外面犹豫了许久,他还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在他进城门的那一瞬间,旁边的气氛,立刻变了,守门的将领,围住了他。 他站在那些官兵的包围圈中,一言不发,守门的将领是新提拔上来的一个小小都统,名字叫做展翔。 他看着云冽辰,双手抱拳,半是恭敬半是胁迫的道,“辰王殿下失踪多日,皇上倍感忧心,现在王爷回朝,还是请王爷跟属下走一趟!” 云冽辰面不改色,他相信云洌阳在众目睽睽之下,还不敢动他。 他淡漠的瞥了展翔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云洌阳呢,让他自己出来见我!” 若是在皇宫,他随便安置个什么罪名给他,他都百口莫辩,可是在宫外,却不一样。 展翔脸色一变,“王爷,切莫让属下为难!” 云冽辰不说话,他身后的话梅却上前一步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王爷如此说话!” 展翔膝盖一软,不由得跪下,云冽辰脸色不变,“他若是不敢出来,就当我没有回来过罢!” 说完,他朝着府前街走去,府前街后面就是辰王府,算算时间,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回过王府。 后面展翔带着士兵追了过来,再次将云冽辰团团围住,“王爷,请留步!” 云冽辰顿住了脚步,展翔皱眉上前道,“有句话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王爷这样,是想要抗逆皇上的圣旨吗?” 云冽辰回头看着展翔,“有圣旨吗?圣旨在哪里?拿给我看看!” 展翔哑口无言,皇上亲口交代过,若是看见云冽辰回京,势必要留住他,可是并没有下圣旨给他。 但是皇上的话,不就是圣旨么? 他皱眉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应付。 须臾,云冽辰这才开口道,“既然回来,我就不走,你告诉云洌阳,我明日午时,在皇祖母的未央宫等他!” 有皇祖母作证,怕是云洌阳想出什么幺蛾子,也使不出什么花招。 他淡漠的朝着辰王府走去,话梅跟在他的后面,趾高气昂。 “云冽辰,我以前听说,你的辰王府几乎收罗了天下的美人,那些美人,现在还在吗?”后面话梅跟了上来,打开话匣子,兴致盎然的问道。 云冽辰不理她,只是淡漠的走着。 他回京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在京城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 失踪了两年之久的辰王殿下,回京了。 辰王府,更是炸开了锅,所有人打起精神迎接主子,他刚刚走到辰王府大门,就发现辰王府的门口,跪了一地的下人。 为首的刘管家,看见他更是老泪纵横,“王爷——” 刘管家跪伏在他的脚边,他扶起了刘管家,刘管家满目都是眼泪的打量云冽辰。 这两年来,王爷瘦了,也变得沧桑稳重了。 他握着刘管家的手,看着一地的丫鬟奴才,眉头微皱,“刘管家,这两年,辛苦你了!” 要维持这么大一个家,还是在主子没有在的情况下,怕是云洌阳给辰王府那点的俸禄,远远不够。 刘管家摇头,“奴才不辛苦,这两年,都是琉璃府的朱大人帮忙打点着,若不是琉璃府,怕是辰王府早就败落了!” 云冽辰点点头,走进了辰王府的大门,后面一群奴才下人,这才起身。 话梅看了看刘管家,又看了看后面的奴才,跟着云冽辰一起蹦入了大门。 她开心的看着辰王府的一切,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景色美轮美奂。 其实以后不再颠沛流离的在江湖讨生活,就住在这辰王府,成为辰王府的女主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微笑着看着一切,见云冽辰走向了揽云轩的书房,她赶忙跟了过去。 书房外面,有两个庄严的侍卫守在那里,见她想要进云冽辰的书房,伸手拦在了她。 话梅怒道,“狗东西,瞎了你们的眼睛吗?看不见我是你们主子的贵客?” 书房内的云冽辰,听见外面的声音,随即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碟文,淡淡的道,“让她进来!” 侍卫这才放下手,话梅得意的冷哼,开心的跑了进去。 云冽辰看着话梅,朝着旁边的刘管家使了一个眼色,刘管家立刻转身,云冽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话梅姑娘,请坐!” 话梅自觉的坐在正上方,得意的打量屋子,云冽辰低声道,“梅姑娘的相救之恩,云冽辰没齿难忘,不知道我这辰王府,可有姑娘看中的东西,只要有,姑娘尽管我,切莫客气!” 话梅眉头一挑,想要说,辰王妃的位置啊,只要你让我做王妃,我别的什么都不要。 可是她知道,自然不能这样直白说话,随即点点头,沉吟道,“没有,我不要你的任何报答!” 云冽辰似乎早就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刘管家去而复返,手中带着一叠银票,他将银票交给了云冽辰道,“王爷,这是十万两银子!” 云冽辰点头,将银票交在话梅的手中,“梅姑娘,这是十万两银子,就当做报答姑娘的相救之恩了!” 话梅脸色一变,将银票仍在一边,“混账,我是贪图银子的人吗?我告诉你,休想拿银子打发我!” 云冽辰轻皱眉头,口气已经有些不耐,“你想怎样?” 话梅眉头一挑,眯着眼睛,“我要跟着你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云冽辰叹息,“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深陷囫囵,朝不保夕,或许今天安稳的呆在辰王府,但是明日,我就是阶下之囚!” “我不怕,我会帮你!”话梅紧握手心道。 云冽辰摇了摇头,无奈的道,“随你!” 说完,他转身出了书房。 离他跟云洌阳约定在未央宫见面的时间,已经还有半个时辰了,他必须在他赶到未央宫之前,见见皇祖母。 两年不见,不知道皇祖母可好?云洌阳有没有为难她? 骑马赶到皇宫的时候,老太后已经听闻了云冽辰回来的消息,派人在宫门口等着他。 他刚刚露面,就被未央宫的人带走。 带路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他颤巍巍的走在前面,云冽辰跟在他的后面。 “这两年,皇祖母的身体可好?”云冽辰低声询问道。 小太监刚想回答,后面就传来了一阵打架声,接着是守着宫门侍卫的哀嚎声。 云冽辰回头,看见了话梅正在跟一群侍卫打架,她出手就将那群拦着她的侍卫,置于死地,剩下的侍卫已经开始呼救起来。 眼看着要惊动巡逻的御林军,云冽辰赶紧后退,皱眉怒视着话梅道,“你做什么?擅自闯宫,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你知道吗?” 话梅仰着脑袋,得意的冷哼,“我没有九族,我就一个人,这些人敢拦住我,我就是要杀了他们!” 她手中依旧拿着淬毒的银针,眉头挑的很高,云冽辰咬牙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银票,“你老老实实回辰王府等着,否则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 话梅脸色难看,几乎蹦起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偏偏就是要跟着你,你能奈我何?” 云冽辰几乎气的口吐鲜血,他从未见过如此 刁钻古怪之人,他皱眉看着她,冷笑道,“好,你自己作死,我不拦着你,你若是以为这皇宫中真无高手,就尽管闯宫试试!” 说完,他推了她一把,生气的转身离去。 话梅大喊,“云冽辰,我只是担心你,我担心那个皇帝对你不好……” 侍卫已经再次将她拦在了外面,她蹦了起来,眼看着云冽辰越走越远,她咬牙切齿的道,“小杂种,敢拦姑奶奶,你们都活腻了吗?” 那些侍卫还没有回话,她扬手就洒出一些毒粉,那些侍卫个个中毒,脸色乌紫的倒在了地上。 她一路朝着云冽辰冲去。 未央宫,老太后已经等候多时,她从听闻云冽辰回来的那一刻起,就老泪纵横。 终于,要回来了吗?她的辰儿终于平安回家了。 站在门口,期盼的看着外面,宫女不断的递手帕给老太后,老太后的身形,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老态龙钟的盯着外面。 终于,云冽辰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他依旧高大挺拔,弥秀绝美。她忍不住哭泣起来,冲出了未央宫的宫门,去迎接她这个磨难太多的孙子。 “辰儿——”老太后哭着,握住了云冽辰的手。 云冽辰的双膝跪下,握着老太后的手,眼眶湿润,“皇奶奶!” 一句皇奶奶,道尽了人间心酸,他拉着老太后的手,满腹心事的看着老太后。 老太后抱住了他,大声的哭着,将这些年的忧虑之情,全部化为了眼泪。 “辰儿,皇奶奶知道你流、亡在外,却没有派人接你回来,你会怪皇奶奶吗?”老太后将他拉起身,满脸都是泪水的道。 云冽辰摇摇头,“孙儿知道,皇奶奶用心良心!” 若是他回来,那么少不了手足相残,云洌阳,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自然知道。 可是为了白婉璃,这一次,他不得不回来。 老太后点点头,旁边的宫女上前,“太后,还是进屋聊吧,外面风大,你原本就伤寒未愈!” 老太后点头,云冽辰扶着老太后进门,老太后将昔日云冽辰喜爱的糕点,全部张罗了出来。 云冽辰吃了很多,在老太后面前,他似乎只有不住的吃,才能让老太后开心起来。 果然,看见他狼吞虎咽却依旧优雅的样子,老太后笑容和蔼,“慢一点,慢一点,你要是喜欢,以后天天来皇奶奶这里,皇奶奶天天让他们做给你吃!” 云冽辰吃东西的动作,顿在了那里,他皱眉看着糕点,不去看皇祖母那慈祥的脸色,“皇奶奶,辰儿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寻找小璃!” 老太后脸色一变,“小璃怎么了?” 云冽辰放下东西,缓慢的道,“小璃,不见了!” 老太后蹙眉思索片刻,接着摇头,“小璃不见了,应该不是在阳儿手中,因为我的人曾经打听到,阳儿也正在四处寻找小璃!” 云冽辰站起身,“可是皇奶奶,是他派人将我跟小璃逼的走投无路,若是小璃不在他的手中,会在谁的手中呢?” 他不相信,小璃死了。 小璃那样盖世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老太后依旧蹙着眉头,思索道,“这几天,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皇奶奶再帮你打听打听!” 云冽辰点点头,老太后慈祥的看着他,“可是辰儿,你要明白!他是皇帝,他是天子,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若是白婉璃真的在他手中,而他不打算放手,你也是无法的!” 云冽辰不解的看着太后,“皇奶奶,若是小璃在他手中,你不打算帮孙儿吗?” 老太后抿着唇,不说话,眸中满是忧色。 云冽辰双膝跪下,“皇奶奶,孙儿不求你帮忙,只是求你,若是兄弟相残的一日,求您,闭上眼睛……” 老太后真的闭上了眼睛,可是脸上却是痛苦之色。 “辰儿,你是识大体的人,你怎么就能为了一个女人,罔顾你自己对父皇的承诺,罔顾你们的兄弟之情,罔顾皇奶奶的感受?”老太后痛心疾首。 云冽辰摇头,跪在那里无奈的道,“皇奶奶,孙儿只有小璃,孙儿也只要小璃!” “荒唐,男子汉大丈夫,你有辰王府,你有皇奶奶,你还有跟着你一起上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么能说,你只有你自己?”老太后一拍桌子,怒道。 云冽辰摇头,脸色苍白,“可是我只要小璃!” “那你连皇奶奶也不要了吗?”老太后痛心疾首的起身。 云冽辰伏在地上,深深的磕头,忍住胸口的痛意道,“他有云水国的江山,他还有后宫佳丽三千,他还能常伴皇奶奶身边,为什么皇奶奶不能劝着他放下,皇奶奶,你不能对孙儿如此不公!” 老太后眉心一蹙,不再说话。 是啊,她一向都是对辰儿不公。</ p> 这云水国的江山,原本应该是他的啊…… 她紧蹙着眉头,眉目间满是忧虑之色。 云冽辰跪在那里,痛苦的道,“皇奶奶,我已经听您的,不会手足相残了,可是您告诉我,为何他还要苦苦相逼,甚至夺人妻子?” 老太后说不出话,只能怔怔的站在那里,正在云冽辰跪地不起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老太后伸手,将云冽辰扶了起来,云冽辰敛起了痛苦的神色,又恢复成了那个面无表情,冷漠无比的云冽辰。 随着云洌阳的进门,一溜的阳光照耀了进来,将他修长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他一身明黄的龙袍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则是面无表情,也没有屈膝行礼,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皇兄,别来无恙?”云洌阳也不生气,只是淡漠的走到他的身边,在老太后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看着一堆的糕点,微微一笑,“皇祖母就是偏心,每次孙儿来这里,也不见皇祖母准备这么多吃的!” “皇上是九五之尊,有什么好吃的,没有见过?辰儿不同,在外面流落两年,怕是九死一生,吃尽了苦头!”老太后淡淡的嘲讽道。 云洌阳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老太后招呼着云冽辰,“辰儿,来皇奶奶这里!” 云冽辰上前,站在老太后的身边,老太后拉着他的手,“来,跟皇奶奶说说,你在雪山怎么了?被一些什么人追杀?” 云冽辰温和的看着老太后,他自然明白老太后的意思,“皇奶奶,只是一些小杂碎,据说,是御林军的统领,叫做周展!” “周展?有这个人吗?”老太后转眸看向云洌阳。 云洌阳点头,“应该有吧,孙儿也不是很清楚!” 老太后蹙眉,看着一边站立的宫女太监,“来人,传周展,哀家倒是要看看,这个周展是何方人物,竟然敢戕害皇家血脉!” 云洌阳不说话,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就低头小碎步跑了出去,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宫女去而复返。 她伏在老太后耳边说了什么,老太后脸色一变,随即道,“周展死了,那总有活着的侍卫,去将那次随着周展出宫的侍卫,统统给哀家叫过来!” 云洌阳依旧不说话,云冽辰淡漠的道,“皇奶奶,不打紧的,孙儿这不是安全无恙的站在您身边了吗?” “可是小璃失踪了!”老太后痛心疾首的道。 云冽辰脸色一黯,站在那里不说话,云洌阳也随着一起变了脸色。 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过了片刻,宫女带着三名侍卫,低头走了过来。 云冽辰冷漠的眼神,看的那三名侍卫,赶紧跪下,而云洌阳则是眯着眸子,冷声道,“这个月初五,你们三个,在哪里?” “我们三个,我们三个在宫里执勤,哪儿也没去!”为首的侍卫,脸色苍白的跪地,赶紧磕头。 他知道,他们的任务失败,这大概是皇上秋后算账来了。 云冽辰薄唇紧抿,上前一步,老太后却伸手抓住了他。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追杀他们的,就有其中这名侍卫。 当时他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老太后冷笑,“本月初三,你们在不在宫里,哀家一查宫中的执勤薄就知道,若是被哀家知道你们撒谎,那可是欺君大罪,诛灭九族,你们听见了没有?” 听着老太后严厉的声音,那三个侍卫吓的瑟瑟发抖,跪着走到云洌阳面前,伏地道,“皇上,饶命啊,饶命——” 云洌阳眯了眯眸子,冷漠的道,“说吧,本月初三,你们去了哪里?” 三个侍卫互视了一眼,低头道,“奴才去了漠北!” “你们去漠北做什么?”老太后一拍桌子,威严之色尽显。 那为首的侍卫,看了皇上一眼,接着心有戚戚焉的道,“去,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老太后步步紧逼。 “回太后,是,追杀一个犯人,这个犯人作恶多端,品行极差……”那侍卫还没有说完,老太后就扬起一边的茶杯,将茶水泼在了侍卫的脸上。 侍卫被烫的几个激灵,却大气不敢出一声。 老太后怒道,“放肆,你们追杀辰王,却在这里污蔑辰王,哀家问你,是谁借你们的胆子?竟然敢追杀辰王殿下?” 云冽辰抿唇不说话,云洌阳则是淡漠的坐在一边,摇着折扇。 那跪地的侍卫道,“太后,太后饶命啊,是奴才们胆大妄为,因为以前跟辰王殿下有些积怨,所以想趁此机会结果了他,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老太后冷哼,“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才,若是哀家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会以为这云水国的 天下,真的是没有云家的人做主了!” 她冷眸看着外面,“来人,将这几个***才拉下去大刑侍候,直到他们说出幕后的主谋为止!” 云洌阳淡漠一笑,站起身,“皇祖母,何必动气呢?” 他冷眸看着那几个侍卫,“就算他们说出幕后主谋,皇祖母还能将主谋吵架灭口不成?” 老太后气的脸色发白,云洌阳淡淡的道,“来人,将他们拖下去,乱棍打死!” 他回头看着老太后,“皇祖母,这样您可解气了?” 老太后气的更加厉害,哆嗦着手道,“皇上,您这是,您这是?” “好了,皇祖母,您召孙儿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杀鸡给猴看,现在看也看完了,您是不是该听孙儿说两句?”云洌阳笑容淡漠,站起身,折扇一开一合,敲击在手心道。 老太后脸色煞白,云冽辰缓慢开口,“六弟,请说——” 云洌阳眸光沉冷,看着云冽辰,眉头轻皱,“难得四哥还肯唤我一声六弟!” 云冽辰不说话,云洌阳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我要的,只有一样,那就是白婉璃!” “不可能!”云冽辰断然否决。 云洌阳冷笑,“四哥应该知道,当年我肯勉为皇帝,完全是因为白婉璃!” 云冽辰笑而不语,他当真,得了便宜还卖乖。 似乎这些年他做皇帝,有多委屈似的。 云洌阳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不会放手!” 云冽辰不说话,老太后嘴唇直哆嗦,“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杀了白婉璃,杀了这祸国的妖女!” “皇祖母!”云洌阳和云冽辰两人,同时开口。 老太后看了云洌阳一眼,“阳儿,你老实告诉皇祖母,小璃究竟在不在你的手上?” 云洌阳脸色难看,“不在!但是我知道,小璃没死!” 云冽辰挑眉,云洌阳警惕的盯着他道,“我的人说过,白婉璃被一个黑衣白发的男子救走了。他们还曾经跟他过招,据说这人,武功诡异莫测,内力深厚,简直不像是,人类!” 云冽辰有些诧异,云洌阳试探的道,“皇兄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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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连连,“自然,孙儿看皇祖母从不犯浑,清醒的狠!” 老太后讳深莫测的一笑,云冽辰则是眯眸看着老太后,云洌阳站起身道,“虽然皇祖母不信任孙儿,孙儿还是有话不吐不快!” 老太后睨了他一眼,“阳儿请讲!” “这话,是对皇兄说的,皇兄前脚进宫,后脚就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跟着闯宫,皇兄是觉得,我该如何治那个丫头的罪,才好呢?”云洌阳淡漠的道。 云冽辰脸色一变,“话梅在哪里?” 云洌阳冷笑,“这么看来,皇兄果然是认识那个丫头了?” 云冽辰刚想说话,就被老太后抓住了手,太后淡淡的道,“辰儿跟哀家提过那个丫头,辰儿原本准备将那个丫头,送来给哀家做贴身丫头。可是未料那个丫头如此心急,竟然在宫外等候不急,所以这才做出闯宫的事情。还是请皇帝将那个丫头送过来给哀家,让哀家亲自调教!” 云洌阳脸色一变,云冽辰则是松了一口气,老太后精明的眸光,湛湛的落在云洌阳的身上。 云洌阳点点头,“好,朕这就将那个丫头的尸体,送来给皇祖母!” “尸体?”云冽辰脸色难看,老太后则是站起身,“阳儿你这是?” “阳儿没有告诉皇祖母吗?那个丫头擅自闯宫,所以,已经被朕的护卫给处死了!”说完,云洌阳朝着外面走去,云冽辰脸色难看的上前,“不要为难她,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 云洌阳冷哼,“皇兄你的丫头,可厉害的狠呐,出手招招狠毒,用毒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 云冽辰菲薄的抿,微微抿起,他皱眉看着云洌阳,“你没有杀她,她还活着,对不对?” “若是皇兄执意让皇祖母搀和,那么她是死是活,我就不敢保证了!”云洌阳冷声说道。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你不要伤害她,我跟你走!” 云洌阳冷笑,老太后则是追了出来,“辰儿,切不可孤身前往长秋宫!” 若是长秋宫设下了埋伏,云洌阳执意要置云冽辰死地,那么辰儿就插翅难飞。 云洌阳冷睨了太后一眼,“皇祖母放心好了,我还要借着四哥的威名,震慑边国,暂时四哥不会有危险!” 老太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云洌阳转身离开,云冽辰紧紧的跟在后面。 长秋宫,地牢,阴森可怖。 处处都透露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霉味更是充斥着流通不畅的空气,地上偶尔可见暗红的血液,角落处偶尔发出人类的痛苦呻吟。 云冽辰来到这里,几乎以为自己来到地狱,旁边牢笼中关着的人,宛如被凌虐的动物般,眼睛混浊的看着自己。 他看见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大为吃惊,竟然是父皇在世的时候,最为宠幸的几个老臣。 没有想到 ,父皇死后,他们竟然沦落此地步。 他皱眉顿住了脚步,看着被关押在铁笼子里的一个白发白眉的老人。 他竟然是,卢公公…… 那个跟着父皇多年,被父皇视为心腹的太监总监。 他记得父皇死了,卢公公逃离皇宫,怎么现在会被抓了起来? 卢公公显然也看见了他,激动的挣扎起来,他的肩膀和手腕上,都被铁钩刺穿筋骨,随着他的哆嗦,铁链不住抖动。 云冽辰吃惊的站在那里,俊美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卢公公看见云冽辰的那一刻,眼泪婆娑,先皇死之前,他在跟前侍奉,他分明听见,先皇说的是,传位四皇子啊…… 他满是干涸献血的手,抓住了铁栏杆,眼中噙满泪水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眉头一皱,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因为他听见了话梅的声音,话梅正在前方怒吼,“混账,放了我,放了我,不然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他心里波澜起伏,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只有云洌阳笑着看着他,“皇兄的记心不错,还能记得这些该死的老臣!” “他们纵然有错,也侍奉了父皇多年,你若是还有一些良心,就放他们卸甲归田!”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云洌阳冷笑,“皇兄说的轻巧,你不在高位,自然不明白这个位置的苦衷,我怕今日我放了他们,来日,他们不肯放过我!若是有一天,皇兄也体会一下每日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人要早饭的感觉,怕是做的,过犹而无不及!” 云冽辰反唇相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云洌阳不以为然,伸脚踢了踢旁边的一个痰盂,“皇兄看看,可还认得这个东西?” 云冽辰皱起眉头,这才发现旁边的,竟然是一个人彘。 那人头发披散,干枯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云洌阳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让她仰起脸来,云冽辰这才心中一颤。 这人竟然是孝贤太后,只见她双眼凹陷,原本漂亮的眼睛,现在只剩下两个黑洞,她的眼珠,已经被人挖走。 孝贤太后听见声音,怒骂了起来,“云洌阳,你不得好死,你这样对待云水国的太后,你会遭到报应!” 云冽辰脸色苍白,震惊的盯着孝贤太后须臾,深吸一口气道,“老六,你这样做,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父皇?” 云冽辰冷漠一笑,一脚踹在了孝贤太后的脸上,装着孝贤太后的坛子,翻倒在地上,骨碌碌滚动了起来。 云冽辰心惊,没有想到云洌阳的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看那小巧的坛子,怎么都不像能够装下一个人的样子。 他皱眉站在那里,怜悯的看着孝贤太后。 孝贤太后继续骂,云洌阳充耳不闻,旁边却走出几个壮汉,拳打脚踢了起来。 很快的,装着她身体的坛子,就被打破,她的身体露了出来。 因为她没有穿衣服,所以云冽辰清晰的看见,她身体的很多地方,都已经溃乱。 更加可怕的是,她没有四肢,胳膊和双腿,都已经被人齐齐的砍掉,躺在那里如同一个泥偶一般,任凭打骂。 不同的是,她的嘴巴不住的出言不逊,咒骂着云洌阳。可是云洌阳始终没有给她一个痛快,只是冷眼看着那些壮汉,不停的殴打着孝贤太后。 云冽辰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云洌阳冷漠的笑,“四哥,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你看见了吗?” 云冽辰不住摇头,“你不用恐吓我,我若是想对你的江山图谋不轨,你今日就很难安稳的站在这里!” 云洌阳笑着转身,“四哥知道,除了江山,我要的,还有美人!” 云冽辰眯了眯眸子,旁边的孝贤太后,继续在哀嚎。 她大概听出了云洌阳跟云冽辰的对话,大声道,“是老四吗?老四,我告诉你,你父皇原本是想要将这个江山,传给你的,可是却被乱臣贼子窃走,老四,你要争气,夺回你的江山啊……”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紧皱眉头,孝贤太后只能用言语挣扎,她躺在地上,动一下都很困难。 外面已经走进来几个御医,见怪不怪的帮她上药,接着将她装进了另外一个完好的坛子里面。 “是啊,四哥,这个江山,原本是你的!”云洌阳狠狠的眯起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冷笑,“小璃不希望我做皇帝,我不会做,这个江山的主人是谁,我一点也不在乎!” 说完,他朝着里面走去,里面话梅被吊在那里,依旧不服输的怒骂,“混账,鼠辈,竟然从我身后偷袭,有种上来,看老娘不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她一看见云冽辰走来,顿时大喜,“云冽辰,云冽辰,救我!” 云冽辰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身后的云洌阳上前 ,“皇兄,你的品味,是越来越奇怪了,这等悍妇,竟然豢养在身边?” 云冽辰睨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调侃,淡淡的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我一直都想要一样东西,可是皇兄你,死活都不肯给我!”云洌阳叹息,背负双手,模样十分无奈的道。 云冽辰皱眉,“什么东西?” “休书,你给小璃的休书!”云洌阳一字一顿,神色认真的道。 云冽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都已经这个时候,你还要一纸休书做什么。我们两个生死相许,就算多了一纸休书,你以为小璃会喜欢你吗?” 云洌阳冷哼,“我记得,以前的时候,小璃的心思也不在皇兄身上,可是后来,她一样爱上了你!” 他淡漠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冽辰回头看他,“好,你放了话梅,我给你自己跟小璃的休书!” 云冽辰摇头,“不够,除了休书,我还要你跟眼前的姑娘成亲!” 被绑在那里的话梅,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个混蛋皇帝,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竟然让她跟云冽辰成亲? 她就看在他逼着云冽辰娶她的份上,暂时不找他秋后算账,先饶了他一条狗命好了。 话梅停止挣扎,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拧眉,冷冷的盯着云洌阳,“我若是不愿意呢?” “你若是不愿意,眼前这位姑娘,可就要香消玉殒了!”云洌阳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架在话梅的脖子上道。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置她于不顾!” “那就好,我立刻吩咐下去,为皇兄你张罗婚事!”云洌阳微微一笑。 云冽辰摇头,“我不会娶她,这辈子除了白婉璃,我谁也不会娶!” 云洌阳眯眸,“皇兄你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若是想从你皇宫带走一个人,怕是你很难阻止!”他伸手去靠近话梅,云洌阳伸手阻拦,两人瞬间就交起手来。 可是很快的,云洌阳就发现,自己竟然不是云冽辰的对手,半年不见,他的功力似乎增涨了很多。 刚刚准备唤人,守在外面的侍卫已经听见动静跑了过来,云冽辰一个旋身,踢开了云洌阳,劈手抓过话梅手腕上的铁链。 话梅大叫,“云冽辰,这铁链是玄铁的,你打不开……”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见云冽辰双手一掰,将玄铁的铁链掰断。 她吃惊的合不拢嘴,云冽辰的武功,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 可是一只手的铁链打开,她还有另外一只手被吊在上面,云冽辰已经没空理他,正在跟云洌阳酣战正欢。 旁边的侍卫跑了进来,一见这场面,目目相觑。 因为他们连云冽辰跟云洌阳的身影都分不清楚,只见空中一个明黄衣衫的男子,跟一个玄衣男子,打的难解难分。 云洌阳大吼,“杀了那个女人!” 这些侍卫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准备杀了话梅。 话梅一只手腾空,衣袖中拍出毒粉,那些靠近她的侍卫,个个被毒死在地上。 外面越来越多的侍卫涌了进来,话梅一只手被吊着,一只手跟那些侍卫单打。 她的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说独步江湖,这些靠近她的侍卫,暂时都不是她的对手。 云洌阳回神过来,见话梅的武功如此犀利,怒道,“请天机老人——” 其中一名侍卫,退出战斗,跑出去请天机老人。 云冽辰微微一愣,天机老人成名许久,跟自己的师父石机老人并称江湖的泰山北斗。 没有想到,连他也投靠了云洌阳吗? 一个晃神之间,云洌阳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他的胸口,他后退几步,噗出了一口鲜血,皱眉看着云洌阳。 他站在话梅的身边,话梅被吊着身体乱荒,“云冽辰,快,快放开我!” 云冽辰伸手,拽住了她手腕上的另外一个铁链,微微用力,铁链顿时被他捏的粉碎。 云洌阳则是胆战心惊,他受了他一拳,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他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将玄铁的铁链捏的粉碎,这究竟是何等厉害的内功? 话梅站在了那里,可是手腕上还有两截没有卸下的铁链,她索性用铁链当做兵器,对着云洌阳道,“狗皇帝,来吧,我们不怕你!” 云洌阳没有动,抿了抿唇,“皇兄,好俊的功夫!” 他一向很少夸人的功夫,云冽辰是个例外。 云冽辰的唇角,还有尚未干涸的血液,承托的他脸色白皙到极点,他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云洌阳,“你的武功也不赖!” 云洌阳冷笑,“皇兄你可想过,今日你跟我动手,可是犯了君臣大忌!” < p>“我们两个,早已经不是这么简单的君臣关系,不是吗?”云冽辰脸色冷漠,声音不紧不慢,连带着黝黑眸子里的神色,都波澜不惊。 云洌阳点点头,“看来,我是真的留不住皇兄了!” 他转身看着后面站了一排的侍卫和太监,“传旨,辰王忤逆弑君,将云冽辰削去王位,打入天牢!辰王府一干人等秋后处斩!” “嗻!”他身后的太监躬身应道。 云冽辰脸色不变,冷冷的道,“你将我打入天牢,就不怕边国来犯了吗?” 云洌阳冷笑,“骗老不死的话,皇兄你还真的相信?” 他退后几步,挥手,后面的侍卫跟太监一起上前,跟云冽辰打了起来。 可是他们哪里是云冽辰的对手,只是瞬间,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云冽辰拉着话梅手上的铁链,边战边前进,很快就已经走出了地牢。 外面,阳光明媚,可是云洌阳的脸上,却瞬间变得阴霾。 云冽辰进出他这皇宫,仿佛入无人之境,那些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侍卫,在他的手中,不出三招,肯定倒地。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写的好累啊!!!!!!!!!!!!! 其实,他输了…… 云冽辰拉着话梅手上的铁链,边战边前进,很快就已经走出了地牢。 外面,阳光明媚,可是云洌阳的脸上,却瞬间变得阴霾。 云冽辰进出他这皇宫,仿佛入无人之境,那些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侍卫,在他的手中,不出三招,肯定倒地。 他没有想到,半年不见,云冽辰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看来,江湖真的是一个历练人的好地方歧。 他微眯着眸子,定定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那张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仿佛皇宫的千军万马,都不值一提骜。 他拉着话梅,不住的往前走,那些御林军,就不停的后退。 云冽辰的实力,他们见识过,恐怕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敌他的半个时辰。 所以想要用车轮战擒住云冽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洌阳始终眯着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云冽辰,直到后方出现了一个灰袍老人,云洌阳的眸子,这才蓦地一亮。 灰袍老人上前,没有行礼,态度甚至算得上倨傲,他看着云洌阳,不紧不慢的道,“皇上想请老夫出手,应该知道老夫的价格!” “天机老人的要求,朕自然竭力满足!”云洌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天机老人微微一笑,转身看着被御林军包围的云冽辰,他上前几步,站在了御林军的前面。 回头对着御林军,他冷声说道,“退下!” 御林军面面相觑,看了云洌阳一眼,只见云洌阳挥手,他们这才赶紧收兵撤退。 云冽辰站在天机老人的前面,顿住了脚步。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不死,功夫绝对不在师父之下,可是师父的武功有多高,他自己也不清楚。 顿住了脚步站在那里,话梅的脸色微微一变,“天机?” 当年她的师父,就是死在了这个老不死的手下,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天机这个老不死,功夫究竟有多可怕。 伸手拉了拉云冽辰,她将一颗药丸,悄无声息的放在了云冽辰的手中,“他很厉害,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话梅声音很低很低的说道。 但是天机老人何等耳聪,这句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他的耳中。 他也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自己的对手。 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空洞的双眼,紧紧的锁住了云冽辰的所有动作。 这就是高手过招之间的凝视,他可以从他的细枝末节动作中,看出他的性格以及习惯。 若是他暴露了自己,那么他就输了。 云冽辰悄无声息的捏着那颗药,一声不响,他没有说话,话梅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清冷干净的眼神,跟天机老人空洞阴森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云冽辰的无所畏惧,依旧沉着淡漠,让天机老人微微有些吃惊。 话梅有些沉不住气了,拉了拉云冽辰的手,“你在一边看着,我先出手会会这个老不死!” 她自然也不是天机老人对手,可是她若是出手,跟天机老人多过几招,他就能看出天机老人武功中的破绽,这样可以为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战,赢得一点希望。 云冽辰却摇了摇头,回头看着话梅道,“我没关系,若是我死了,你记得将我葬回弯弯的墓边!” 话梅拉着他的手,不愿放开,他却缓慢的拿开了她的手,接着上前。 她放在他手中的药物,他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可以减缓人血液流速、麻痹人的肌肉的药物,也就是服下之后,短时间内,可以让人感觉不到疼痛,而且还能让人不会流血。 曾经他在黑风毒医的蝶谷,发现过这种药物,很多时候,黑风毒医那个凶女人,就是靠这个药物跟人打架,唬弄别人。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用这种药,用手将药捏的粉碎,最后融化于掌心之间,他的脸色淡漠到可怕。 灰袍老人见他上前,淡淡的道,“年轻人,念在你如此年轻,内功就大有所成上,我放你一条生路,放下你的武器,束手就擒吧!” 云冽辰摇头,“不用放我生路,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灰袍老人面无表情,可是他从他的眸中,看出了一丝丝嘲弄的笑意。 云冽辰不想再等,他空手上前,云洌阳看见,他凝聚了内力的手掌,变成了银白之色。 这究竟是何等厉害的武功,竟然如此妖邪,他开始跟他打的时候,居然没有使出全力吗? 为这个想法,云洌阳后怕起来,他这个四哥,若是真的想要杀他,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吧? 他这边拧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云冽辰跟天机老人,话梅更是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的看着两人的身影。 两人的身体,在半空中交汇,只是瞬间,就倏然分开。 快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 生过。 可是云洌阳跟话梅知道,胜负已分。 只是他们不知道,胜利的究竟是天机老人,还是云冽辰。 高手过招,原本就是眨眼间分胜负,那些站在远处观战的御林军,怕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但是云洌阳看过他们的位置,他知道,天机老人败了…… 因为他离他原先站定的位置,后退了三步,而云冽辰则是纹风不动的站在原地,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天机老人刚刚开口,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凄凉的笑,“没有想到,我天机纵横一生,现在竟然败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 他转身,猖狂的奔去。 云冽辰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话梅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天机老人的实力,几乎是不可战胜,云冽辰之所以能胜,那是因为他用了她给的药物。 他现在血液流动缓慢,动作也会十分缓慢,这个时候怕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儿,都能上前要了他的性命。 话梅拉着云冽辰的手,抬眸看向了云洌阳,“你还想继续打吗?” 云洌阳觉得有些悲哀,连天机老人都打不过他,他还能做什么指望吗? 淡漠的看着两人,他一字一顿的道,“放他们走!” 说完,他皱着眉头,定定的云冽辰的背影。 云冽辰依旧冷漠如故,连带着脚步,都缓慢的可怕,他这样的沉稳,在那些御林军看来,更是恐怕到极点。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怪物,打败了江湖上从无败绩的老不死。 所有人后退,让出了一条路,看着云冽辰跟话梅,一步一步离开。 刚刚走出皇宫,话梅就抢了宫门口一辆正在接受检查的马车,接着将云冽辰塞进马车里面,她驱赶着马车,飞奔离开。 她知道,云冽辰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个药效会很快失效,她不知道他受伤到什么程度。 但是从天机老人飞着离开的样子看来,他受伤绝对要比云冽辰轻很多。 其实那场比武,天机老人没有输。 云冽辰只是依靠她的药物,一直苦苦撑着。 她一边驱赶马车,一边大声喊叫,“云冽辰,云冽辰你撑住,我就是大夫,只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立刻给你疗伤!” 可是马车内,一丝动静也无,接着她嗅见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或许,云冽辰已经昏了过去。 但是她没有办法停下来检查,因为很快的,云洌阳就发现事情的疑点,接着大批的追兵就会赶来。 皇宫中,云冽辰跟话梅前脚踏出云洌阳的视线,云洌阳就走到了云冽辰站立的地方,敛眉思索。 按道理说,一个人的武功,不可能在半年之内,达到天下第一的地步。 云水国之中,能够打败天机老人的人,武功绝对算得上天下第一了。 但是,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他皱眉看着云冽辰的脚步,发现他在跟天机老人打斗之前,脚步十分轻盈,连地上脚印都不曾出现。 可是在他跟天机老人打斗之后,脚步沉重,地上留下明显的脚印。 那脚印,甚至比话梅的脚印,还要重上许多。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过来。 其实,天机老人根本没有输,他是飞着离开,而云冽辰,则是走着离开。 或许云冽辰的内伤,比天机老人重了很多,只是他强忍着,一直没有吐血。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大声道,“来人,立刻点足了兵马,去追云冽辰,只要能够抓住他,死活不论!” “嗻!”旁边的侍卫领命。 皇宫外面,话梅几乎要打断手中的马鞭,骏马在大街上疾驰,惊的一行人,鸡飞狗跳。 不少人对着话梅的马车咒骂,可是她不管不顾,只是没命的驱赶马车。 终于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她跳下马车,接着从马车中搀扶出云冽辰。 果然如她所料,云冽辰已经吐血昏迷,他歪倒在她的身上,仍然在不断的吐出大量血块。 看样子,他伤到了内脏。 话梅将一枚药丸,打入了骏马的口中,接着拍了骏马臀部一下,骏马狂嘶,扬起前蹄在风中狂奔。 她喘息,扶着云冽辰道,“云冽辰,你快醒醒,那些追兵马上就要到了,不过他们会追着马车一直跑,那匹马除非累死,否则它会不停的跑……” 但是云冽辰没有答话,只能歪着脑袋,倒在她的身上。 她扶着他艰难的走着,接着看见了一处低矮的民房。 这里已经是京城郊外了,若是她再扶着他多翻一座山,两人就能逃出京城。 可是第一次来京城 的话梅,哪里会知道这些,她只是扶着云冽辰,来到了其中一处民房。 “有人吗?借宿!”话梅在门外面,大声吼了起来。 她的脾气一向不太好,而且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非对错。 所以里面的人,打开了房门,一见奄奄一息云冽辰的时候,顿时皱眉。 这个时候,话梅已经动了杀意。 “你们走吧,我们家马上就要有喜事了,所以不接待死人!”说完,那个中年男子,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话梅蹙眉,眸中杀意弥漫。 她将云冽辰放在一边,接着从墙头一跃而进。 刚刚关上房门的男子,吓了一跳,但是见她是个姑娘,也不害怕,只是怒道,“你怎么回事?告诉了你,我们家马上有喜事,不方便接待你那位死了的朋友!” “喜事?”话梅咬牙,上前一步。 中年男子点头笑着,“我儿媳妇,马上要生大胖孙子了,所以你别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话梅手中的薄刀,已经切开了他的喉管,他感觉到火辣辣的一疼,接着颈项间的血液,喷薄而出。 话梅则是抬脚,将他尚未倒地的身体,踢进了旁边的一口枯井之中。 屋内一共有四人,包括中年男人的妻子,还有他的小儿子,以及他的大儿子和即将临盆的儿媳妇。 这些人统统死在了话梅的手下,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要腾出地方给她和云冽辰。 杀他们四人的时候,她担心血会将屋子弄脏,所以这一回,她有了经验,直接点了他们的死穴。 五具尸体,全部被丢进了枯井,话梅打开了房门,接着将门口昏倒的云冽辰,扶进了屋内。 她立刻拿出保命丸,喂他服下,接着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他。 晚上的时候,他的气色好了很多,已经可以睁开眼睛。 可是他需要药,他这样的内伤,必须得两个月修养,这两个月不能再妄动内力。 在门口布下了简单的五行八卦,防止陌生人闯入,话梅趁夜去了一趟京城的药铺。 这天晚上,偷药还是很简单的事情,她随便跃入一间药铺,将云冽辰所需要的药物揣在身上,接着顺走了几支人参,最后消失在了夜幕中。 帮云冽辰熬好药,接着凉温了之后,给他灌进去,话梅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连着三天,云冽辰都在昏迷之中度过,外面不时的有追兵搜索,话梅很担心,在这样继续下去,他们可能会被云洌阳的御林军发现。 还好第四天的时候,云冽辰醒了过来,可是他依旧虚弱无比,连下床走路,都十分困难。 但是话梅已经不担心,起码,他可以开口说话了,若是有云洌阳的军队,他起码可以耍耍嘴皮子唬弄过去。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云冽辰的。 * 封闭的石室中,白婉璃悠悠醒来,她觉得自己头很疼,浑身都如被车碾过一般。 动了动手指头,她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接着起身。 清幽的屋内,一张梨花木桌,两把圆凳,桌子上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还有墙壁上一副龙飞凤舞的字画。 这里是一个幽静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撑起身体,下床,接着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 刚刚喝完一杯茶水,石室的台阶上,就走出一个黑衣白发的男子,这个男子,她认识。 在栖霞镇的时候,他们见过一面,他交给她过一个奇怪的五彩神石。 她捧着茶杯,怔怔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 “小璃,这些年,你果然被云冽辰改变了很多,以前,你是绝对不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用一个陌生的杯子喝水!”男子温和的笑着,说道。 尽管他的神色温和,可是他银白的发丝,映衬着如雪的容颜,给人一种疏冷的感觉。 白婉璃捧着杯子,叫出了他的名字,“离仇?” 她记得,他叫离仇。 可是她以前认识他吗?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奇怪的话? 看着她淡漠的脸上,微楞的样子,他叹息道,“炸弹爆炸的时候,你受伤不轻,还是躺下来多做休息吧!” 白婉璃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这个花离仇,时时刻刻跟着自己一般,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是毕竟是他救了自己,她也不好多问,只能顺从的躺在床上,蹙着眉头道,“你以前认识我吗?” 花离仇微笑,摇头,接着又点头。 白婉璃不懂他的意思,他开口解释,“现在的你,我以前不认识,可是以前的你,我认识!” 她这话说的模拟两可,她已经不懂,但是头已经爆炸似的疼了起来,她难受的闭上眼睛。 花离 仇上前,修长的两根手指,摁住了她太阳穴的位。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蛊惑般的魔力,“睡觉吧,小璃,若是头疼,就好好睡一觉,等睡一觉醒了,就不会再这么难受了!” 白婉璃果然昏昏欲睡,她蹙着眉头,有气无力,“云冽辰,你知道云冽辰,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自己帮黑风毒医引开了少林寺的智弦大师,黑风毒医会不会舍己去救云冽辰。 可是很难吧?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可能不会去救云冽辰。 想到两人终究是阴阳相隔,她心里的酸涩,泛滥起来,连带着眼眶,都开始发红。 “放心吧,云冽辰没有死,黑风毒医救了他,就算黑风毒医不出手相救,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花离仇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睁开眼睛,眸中满是不解之色,“你究竟是谁?” 花离仇淡笑,放在她太阳穴上拿捏的手,收了回来,他缓慢摇头,神色无奈,“我是花满天的哥哥,我叫花离仇!” “花满天的哥哥?”白婉璃觉得,他的身份肯定不止朋友的哥哥,这么简单。 这个花离仇,实在太过神秘,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没有恶意。 若是他想对付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救自己。 --------------------------------------------------------------------------------------------------------------------------------------------------------------------------------------------------------- ps:今天的六千字奉上!大家看文快乐啊,貌似过年断更以后,本文少了很多读者呢,桑心ing…… 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花离仇,实在太过神秘,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没有恶意。 若是他想对付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救自己。 花离仇站起身,温和的看着白婉璃道,“我看,你暂时也没有办法安睡了,既然这么担心云冽辰,那么就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白婉璃脸色惨白到极点,她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强忍着疼痛,“如果他没事,我暂时不要去找他,只是麻烦你,帮我带个口信给他,告诉他,我安然无恙!歧” 花离仇微微一笑,眸中带着深意的看着她,他薄唇轻启,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白婉璃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躺下休息。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浮出各种片段,有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还有后来她穿越在这个年代。 还有,属于她这具身体,但是不属于她这个灵魂的是是非非…骜…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身边传来花离仇温和的声音,“小璃,我点了息魂香,你安心休息吧!” 随着他的声音,有一股清雅的香气传来,她似乎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再也没有任何梦境。 * 呆在农家的小院,已经五天了,云冽辰基本已经可以起床走动,可是他还是虚弱无比,每走一步路,脸色都会难看很多。 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云冽辰似乎嗅见了院子中散发出的臭味,这样酷暑的天气,很容易食物变质。 他皱了皱眉,看着话梅从厨房中,端着浓黑的药碗出来,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发霉变质了?” 话梅脸色一变,眼睛的余光看了看枯井,摇头道,“没有啊,我没有闻见什么味道!” 云冽辰依旧皱眉,淡淡的道,“这所房子,以前的主人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把房子卖给你?” 话梅讪笑,端着药碗走近了云冽辰,“以前的主人,走了,他们刚好要去别的地方谋生存,所以就将房子卖给了我!”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伸手接过话梅手中的药碗,接着仰头喝下。 药很苦,他却一点反应也无,将空的药碗递给话梅,他淡淡的道,“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也并不是长法,早晚有一天,云洌阳的御林军会找到我们,有机会,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话梅摇头,“我最近出去探听过了,城门紧紧关闭,凡是出去的人,都要严格检查,我们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云冽辰神色淡漠,“可是呆在这里,会给附近的百姓带来危险!” 话梅皱了皱眉,虽然她觉得连累附近的百姓,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天下百姓,都是云洌阳的子民,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子民,凭什么他们要在乎。 可是这种话,她不敢说出口,眉头挑了挑,她抿唇道,“不如这样好了,等你的伤势好一些,起码能长途跋涉,我们再离开这里!” 云冽辰点了点头,狭长的凤眸中,却满是忧色。 果然,第二天就出了问题。 大批的御林军,包围了村子,村子里的所有人,全部被赶往了村子口集合。 这一次负责京郊东片区的,是御林军的一个伍长,叫做耿严。 他年方四十,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眸中精光湛湛。 看着聚集在一起的村民,他手扶挂在腰间的大刀,冷声道,“所有人,都站成一排,按照家庭为单位,来村长这边登记……” 大家在一边窃窃私语,接着按照家庭为单位,来到村长这里登记报备。 村长记录,接着跟旁边的官爷汇报,“除了村头的张狗子,还有村西的何东,再加上大柳树下的王牛一家五口,基本上全部都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御林军怒吼,“什么叫做基本都来了,我要一个详细的名单,所有没来的,统统在名单里面!” 他生气的将名单仍在了村长的面前,村长唯唯诺诺,站在上方的耿严,阔步走了下来,他沉着声音,“你刚刚说,谁一家五口都没有来?” 村长低头,拿着名单道,“王牛,可能是他家的儿媳妇生孩子了,所以一家人都在家忙着,前几日我还看见他们家的烟囱冒烟了……” 耿严冷笑,“生孩子,就可以不来朝廷的擒贼大会吗?走,去会会这个王牛一家!” 耿严率先走在前面,后面的一行人,逐步跟上。 屋内,云冽辰练功打坐,话梅则是在想办法,调制着化尸水。 枯井的臭味,最近越老越重,已经快要到了咸鱼都遮掩不住的地步了。 她很后悔,从蝶谷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化尸水。 只要有了化尸水,她就能轻易的毁掉那些尸体,而不被云冽辰发现了。 在厨房调制了一番,可是她发现,缺少两样重要的药材,化尸水根本制作不了。 她 叹息的放弃了这些药物的制作,打算等夜深人静,她认命的将这些腐臭尸体抗走。 可是刚刚走出厨房,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擂鼓般的敲门声,最近也有邻居过来敲门,都是借一些柴米油盐,但是大多都被她骂了回去。 她一向是不太好相与的人。 这一回,也不例外,她蹙着眉头怒气冲冲的上前,打开了房门,外面站着的却不是邻居,而是大胡子的御林军耿严。 耿严手扶大刀站在那里,旁边的村长笑呵呵的上前,一见话梅,随即诧异的道,“你是谁?这家原来的主人,王牛呢?” “他将房子卖给我,远走他乡了,你们有什么事吗?”话梅的口气不好。 村长更加诧异,“王牛卖了房子?可是前几日他还在跟我说,家里快要添丁了,希望村里的人都过来帮他扩建房子!” 话梅冷着脸,不说话,耿严盯着话梅,微微皱眉,接着拿出了衣袖中的画像。 画像上,话梅姿容丑陋,真人跟画像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更何况她现在,穿着这屋农妇的衣服。 耿严看了半响,有些狐疑,“这屋里,不会还有一个男人吧?” 话梅心里咯噔一下,云冽辰长相那么俊美,只要是看过的人,肯定不会忘记。 若是被他们看见云冽辰,肯定会认出来…… 她眯了眯眸子,拦在门口,眸中杀气弥漫。 她看了一下跟着大胡子来的御林军,大概有十几人,可是就算她干掉了这些御林军,后面还会有大批的御林军过来。 到时候若是招来了厉害的人物,怕是她跟云冽辰就再也走不了了。 她冷冷的站在那里,打量着这些御林军。 大胡子的耿严有些不耐烦了,怒斥着道,“本官问你话,听不见吗?” 村长见大胡子发火,赶紧上前打着哈哈,“你买了王牛的房子,为什么没有去村子报备?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房子私相买卖,是不允许的!” 话梅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敌意的目光看着耿严。 耿严一把推开了村长,上前道,“让开,我们要进去搜!” 话梅冷笑一记,接着让开,她手中内力凝聚,思索着一个同时就能干掉这些人的办法。 除了站在门口的十几个御林军,还有十几个村子里身强体壮的壮丁,再加上村长,也就是三十多个人。 这三十多个人对她来说,丝毫没有威胁,只是杀了他们之后,他们势必不能在藏身这里了。 这几天她跟云冽辰呆在这里,感觉很不错,这么快就要离开,想想有些可惜呢。 耿严刚刚走进院子,就发现了不对,他皱眉看着四周挂着的咸鱼,接着冷声道,“为什么这么多咸鱼?你们是贩卖咸鱼的吗?” 村长跟在后面,也觉得奇怪,他看了四周一眼,“王牛不是最讨厌咸鱼味的吗?怎么会在院子里挂这么多咸鱼?” 很快的,他眼尖,看见了旁边的枯井,接着朝着枯井走去。 话梅回头看着外面站着的御林军和村民,冷冷的道,“不是要搜吗?一起进来吧!” 一起进来,她才好送他们一起去见阎罗王。 外面站着的村长,原本就好奇,听话梅这么说,自然涌了进来。 耿严也挥了挥手,“来人,给我搜!” 除了两个在门口站岗的御林军,别的御林军冲了进来,这个时候走到枯井旁边的村长,掀开了改在枯井上面的竹篾,大喊一声,“天啦——” 他脸色惨白,恐惧的后退几步,身体踉跄不稳。 耿严听见他的尖叫声,大步上前,这个时候他也看见了惨死在枯井中的一家五口。 其中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枯井里面,蚊蝇嗡嗡直响。 耿严脸色大变,转头看向了话梅,话梅冷笑,手中的两枚飞镖已经出手,嗖嗖两声击在了门口守候的御林军身上。 那两个守门的御林军,应声而倒。 耿严大叫,“快,放出信号,云冽辰和那个女恶人在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话梅已经飞身而来,她尖锐的指甲,径直掐进了耿严的喉中,耿严睁着眼睛倒地。 所有人惊慌失措,话梅长袖舞出森冷的弧度,凡是被她长袖击中的人,一律倒地。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有两个不服输的侍卫上前,被她掐住了喉咙,咕嘟一声拧断了脖子。 还有两个人准备放出信号弹,可是刚刚拿出东西,就被话梅击毙在地。 那些村民吓的抱头逃窜,可是话梅哪里肯放过他,衣袖中的飞镖再次出手,将想要逃跑的人击中在了地上。 这些人连惨叫声都不能发生,瞬间就击毙在这里。 眨眼的功夫,二十多条人命,死在了这个狭窄的小院,云冽辰出门的时候,话梅已经制造了这个人间地 狱。 见她正在杀死最后几个无辜村民,云冽辰脸色一变,大吼,“住手!” 话梅回身,怔怔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上前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侍卫,紧咬银牙道,“你竟然,下此毒手?” “我要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话梅振振有词。 云冽辰冷漠的看着话梅,他实在看不明白这个姑娘,年纪轻轻,为何行事如此毒辣。 像她这么恶毒的人,竟然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觉得难以理解。 旁边被话梅挟持的村民,已经吓的瑟瑟发抖,有的已经开始尿裤子。 云冽辰脸色冷肃,他菲薄的唇,紧紧抿着,那双绝美的凤眸,迸发出冷厉的光泽,一字一顿,他冷声道,“放了他们!” 话梅冷笑,收回了正欲取那几个无辜村民的手,眸光寒冷的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的视线看向了最后几个村民,“立刻走!” 那村民如获大赦,哆嗦着腿朝着外面走。 可是他们刚刚走了几步,话梅已经再次出手,她飞身上前,恍若饿狼扑食般,扑向了村民的身体。 那几个村民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血淋漓的丧身在了话梅的手中。 话梅双手沾染鲜血,硬生生将其中一个村民,身体撕成了两瓣。 云冽辰想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张大嘴巴,看着这血腥残忍的一幕。 他皱眉看着话梅,眸中是话梅看不懂的陌生之色。 他咬着银牙,一字一顿的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女魔头?” 心狠手辣,血腥残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 话梅脸色微变,“云冽辰,你别不知好歹,我可是为了你才杀人!” 云冽辰摇头,走近了枯井,看着枯井里面的尸体,冷笑着道,“他们呢?你杀了他们,也是为了救我吗?别找借口,你自己本性残忍嗜血,你这种人,肯定就不配活在世上!” 话梅瞪大眼睛,她咬牙切齿的道,“我不配活在世上?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 云冽辰眯眸,“若是我现在没有内伤,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你!”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话梅气到极点,上前扬起手,想要一掌劈在云冽辰的头上。 他脸色煞白,却毫不畏惧的闭上了眼睛。 他这条命是被她所救,现在,就当将命还给她。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也不屑欠她人情。 可是掌风近在眼前,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睁开眼睛,看见了脸色挣扎的话梅。 话梅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是不忍,是愤恨,还有更多的痛苦之色。 他说她,他竟然这样说她。 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们共进退,同生死,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也算的上生死之交。 可是现在,为了几个莽夫村民,他竟然这样对她。 按照她的性格,她已经一掌劈下去,结果他的性命了事。 可是现在,她真的不忍。 以前的时候,她丑陋不堪,为了他,甚至不惜抛弃自己的性命。 但是现在,现在…… 她终究是嫌弃自己啊。 话梅的眼泪流出,她绝望的看着他,咬牙切齿,步步后退,“云冽辰,从此以后,你跟我生死不再相见!” 说完,她赫然转身,伤心离去。 云冽辰紧抿薄唇,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进屋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和干粮,外加一些药草,接着离开。 这里若是再继续呆下去,肯定要被云洌阳发现。 他只能走。 从柴房拿了一顶帽子,他戴着帽子,打算出城去找白婉璃。 可是临近城门的时候,他发现城门搜查很严,每一个人都要在盆中洗脸,接着对比画像,最后才能放行。 云洌阳大概防止他们易容,接着出去。 他皱了皱眉,混在人群中,打算暂时离开。 可是他还没有走,人群中就传来怒吼声,“敢拦你姑奶奶我,不想活了吗?” 人群让开,话梅一身黑衣,煞神一般,双手掐腰的站在那里。 守城的人一见她,赶紧上前,端着兵器对准了她。 为首的将领冷哼,“女魔头,早点说出云冽辰的位置,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话梅冷笑,“还是让我先将你碎尸万段吧!” 她飞身上前,跟那些人打了起来,可是她的嚣张是有理由的,因为这些人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云冽辰见她嚣张的样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他已经看见了其中有人去搬救命。 随着消散的人群一起后退,他的视线却紧紧的盯着话梅。 这一次,话梅非吃亏不可。 云洌阳继位多年,定然培养出不少爪牙。 果然他刚刚这么想,城楼上就飞下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杀气很重,其中一只眼睛被眼罩蒙住,一只胳膊的衣袖,空荡荡的。 这个人正是被砍了一只胳膊的毒眼。 见毒眼轻飘飘的落在话梅的身上,云冽辰知道,话梅马上就要败在她自己的嚣张之下了。 若是按照常理,毒眼绝对不是话梅的对手,可是现在,话梅正在盛怒之中,而且刚刚跟那些官兵的打斗,她耗了不少精力。 再说,毒眼的功夫,他了解。 应该是出自他留给白婉璃的那本密集。 不知道毒眼练到了那种境界,若是练到了临字诀,那么就等于一个毒眼的武功,相当于三个毒眼。 若是三个毒眼加起来,怕是话梅根本不是对手。 果然,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毒眼脚踏行字诀,身形快的仿佛幻影一般,手中的武器,更是带着莫大的吸引力,话梅衣袖中的暗器跟手中的长剑,在遇见毒眼九环大刀的时候,簌簌作响,仿佛害怕一般,自行落在了地上。 话梅震惊的看着毒眼,喃喃的道,“江湖失传已久的行字诀跟兵字诀?”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应该是要万字更的,大家鼓励一下啊! 被云洌阳收监,秋后就要处斩 只见毒眼脚踏行字诀,身形快的仿佛幻影一般,手中的武器,更是带着莫大的吸引力,话梅衣袖中的暗器跟手中的长剑,在遇见毒眼九环大刀的时候,簌簌作响,仿佛害怕一般,自行落在了地上。 话梅震惊的看着毒眼,喃喃的道,“江湖失传已久的行字诀跟兵字诀?” 毒眼冷笑,九环大刀狠厉的砍向话梅,话梅连连后退。 她知道,这一次她遇见了对手。 眼前这个一只眼睛,一只手臂的壮汉,不仅会行字诀跟兵字诀,而且还会临字诀。 九诀中的其中一诀,被得到,已经是十分恐怖的事情,可是这个人,竟然练了三诀。 话梅连忙避其锋芒,可是九环大刀的杀气,已经掠过了她的手臂,在她的手臂上留下细微划痕。 她的身形,不住后退,湛湛的立在了不远处,她冷笑一记,“学会这么多江湖绝技,可惜你都不精,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九诀!” 她的手,骤然出掌,掌心凝聚的黑气,宛如旋风一般扫向了毒眼。 毒眼唯一的眸子,不住紧缩,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女子,绝对是个棘手的角色。 只见话梅身形快如闪电,手中的黑气,由旋风化作了风暴,一时间城门口飞沙走石,所有人心惊胆战。 毒眼也微微后退了一些,这个女人,竟然会九诀中的斗字诀。 斗字诀可以在瞬间,将人的功力提升三倍。若说他会的三绝,确实是差强人意的话,那么话梅的斗字诀,绝对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骜。 现在话梅的功力,提升的三倍不止,他连连后退,知道自己可能又一次要败了。 只是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若洪钟般的佛音,“阿弥陀佛——” 话梅不理不睬,想要继续将眼前这个会三诀的可怕对手毙命于掌心,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毒眼,一枚金色的佛仗,就飞来隔住了她和毒眼的身体。 这佛仗似乎有眼睛一般,无论她想要怎么躲避,都湛湛的阻拦着她。 不得已,她只好放弃击杀毒眼,跟佛仗斗争。 身体一个矮矮的旋转,她一脚踹飞了那个佛仗,佛仗在接近地面的位置掠了一个圆,接着飞回了旁边一个矮矮胖胖,却满身都是口袋的和尚手中。 这个时候的毒眼,已经跑的很远很远,话梅再也没有击杀毒眼,她只能保持着一个搏斗的姿势,眼神森冷的盯着布袋和尚。 她冷笑一记,“没有想到,少林寺的秃驴,也投靠了朝廷,做了走狗!” 布袋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话梅眯眸,她似乎跟少林寺天生犯冲,冷冷的看着布袋和尚,她咬牙道,“今日算你们走远,若是有下次,敢阻我出门,我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说完,她收回了衣袖中的兵器,打算离开。 布袋和尚却不依不饶,“女施主若是肯告知云冽辰的下落,那么贫僧可以放女施主一条生路!” “臭和尚,好大的口气!”话梅冷笑。 布袋和尚低头,双手合十不再说话。 毒眼手中的九环大刀,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他看着话梅凛然道,“布袋大师,不要跟这个妖女废话,我们一起合力将她抓住,接着不怕她不说出云冽辰的下落!” 话梅冷笑,“好张狂的口气,少林寺的脸面被你这个布袋拿去擦屁股了吗?竟然跟这个丑八怪合谋,想要擒我?” 说完,她飞身上前,掠向了毒眼。 若是她在布袋和尚出手之前,不能杀了毒眼,那么等布袋和尚出手,联合毒眼,她则是死路一条。 布袋和尚发现了她的图谋,飞身上前,跟毒眼一起,将话梅逼入了死角。 话梅连连后退,胸口已经中了布袋和尚一张,而毒眼则是拿着九环大刀,朝着她的颈项掠来。 若是这一下被他看中,自己肯定脑袋搬家。 她顾不上应付布袋和尚,身体腾空而起躲避毒眼的九环大刀。可是在她对布袋和尚撤招的时候,布袋和尚的佛仗已经击中了她的小腹,她的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直直的朝着后方飞去。 而毒眼的九环大刀也没有落空,在她的胸口地方,湛湛划了一刀。 她的身体,宛如破布一般,飞向了一边的御林军。 那些御林军上前,想要将身受重伤的她擒住,可是她的身体还没有落地,就被一个黑巾蒙面,头戴斗笠的男子抓住了胳膊。 男子将她的身体往后一拽,接着手中扔出了两枚烟雾弹,挟着她快速的飞出了浓浓烟雾之中。 她被烟雾呛的咳嗽不已,身上流血的地方,她使劲的摁住,因为她害怕血迹会给那些御林军带来线索。 男子轻功很好,只是瞬间,就已经翻越民房,带着她躲进了一边的柴房之中。 话梅很是吃惊 ,因为显然,男子能快速的将她带来这里,明显是来这边踩过点。 她手中的薄刀,冷冷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忍着疼痛,她冷漠的道,“你是谁?救我有什么目的?” 男子隐藏在斗笠下的眼睛,斜睨了她一眼,接着拉下了脸上的面巾。 只见他五官绝美,脸色略微惨白,此人不是跟她分开没有多久的云冽辰,是谁? 她松了一口气,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胸口流血的地方道,“你不是说我心狠手辣,想要杀了我吗?现在为什么要出手救我!” 云冽辰不说话,同样的窝在柴房中大口喘息,他内伤未愈,刚刚又用了轻功,此刻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话梅回眸看着他,却见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话梅大惊,上前道,“云冽辰,你怎么样了?” 云冽辰摇摇头,“我没事,你的伤的比较重,你快给自己看看……” 话梅摇头,“内伤和外伤,没有一个月,我怕是走不出这里了!” 云冽辰闭上眼睛,躺在柴房中休息,话梅低低的道,“这家是什么人?为什么柴房都这么大?要不要我出去杀了这家的所有人,然后藏身在这里!” 云冽辰睁开眼睛,皱眉看了话梅一眼,接着道,“这里是琉璃府,你躲在这里,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话梅脸色一变,琉璃府?白婉璃自创的一个江湖门派?据说这里跟朝廷也说的上话! 如果是这样,他们躲在这里,会不会被琉璃府的人抓了,接着交去上面领赏? 话梅有些闹不明白。 云冽辰却说完这句话,就开始闭着眼睛打坐,话梅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于是简单处理了自己胸口,接着盘膝而坐,开始练功疗伤。 琉璃府这几日,伙食十分不好,据说是因为刘瞎子克扣粮草,克扣的厉害。 在柴房捡柴的伙计,一边抱着木柴,一边嘀咕抱怨。 可是在他刚刚弯腰进入柴房的时候,吓的顿时愣住,因为眼前两个人,实在太过诡异。 他可以确信,这两个人不是琉璃府的人,因为他们,他们穿的实在太过奇怪。 而那个脸色苍白,容貌俊美的男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大概是因为身受内伤,云冽辰跟话梅,并没有察觉外人的进入,直到那个柴房伙计,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两人依旧平静的练功打坐。 柴房出现外人的消息,立刻上报给了朱崇,朱崇听见下人的形容,脸色大变。 因为他怀疑,是云冽辰来了。 若真的是云冽辰,他很难跟云洌阳交待。 这些年虽然云洌阳极力的打压琉璃府,可是该给琉璃府的面子,他一点都没有含糊。 听到下人的汇报,他惊出了一头冷汗,随着下人来到柴房,果然看见了云冽辰跟话梅。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转身想走,云冽辰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朱总管,别来无恙?”他淡淡的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话梅也睁开了眼睛,她蹙眉坐着,脸色难看的盯着朱崇。 她就宛如一只好斗的狮子,随时准备上前,扑咬对方一口。 朱崇有些尴尬,微微颔首道,“劳王爷惦记,小人很好!” “我和朋友,想借住在你这柴房养伤,不知道朱总管愿不愿意行个方便!”云冽辰淡淡的道。 朱崇深吸一口气,“王爷就当小人没有来过,这柴房有没有住人,小人不知。但是左转的厨房,每天都会有很多吃食,偶尔丢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我们受伤很重,我们需要药!”话梅冷冷的说道。 朱崇微笑,“琉璃府的仁之堂,各种草药都有,若是没有的稀缺东西,仁之堂的账面上只要出现这种药物名声,我都会派人采买!” 云冽辰知道,他这是肯收留自己了,随即淡淡一笑,“多谢朱总管!” 朱崇面露苦涩,“王爷也说,小人只是这琉璃府的一个总管,这琉璃府的主人,是王妃娘娘,王爷也算小人的半个主子,今日留王爷在柴房中,实乃情非得已!” 云冽辰摇头,“朱大人肯当做没有看见,已经是对云某最大的恩德!” 朱崇不再说话,只是对着一边的下人吩咐,“你们今天在柴房,什么都没有看见,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朱大人!”下人齐齐的说道。 朱崇转身离开,柴房的门再次被关上,话梅松了一口气,“这个朱总管,似乎是个聪明人!” 一边不得罪云冽辰,一边不得罪皇帝,他这样做,也算圆满。 云冽辰点点头,“小璃的身边,也就这么一个精明人,很可惜这朱崇武功太过一般,不然定能在朝堂中创出一番名堂!” 话梅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是颇 有深意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皱眉道,“呆在琉璃府的时间,不准出去乱闯,这琉璃府处处都是机关,若是全部开启,不比布袋和尚跟毒眼联合起来差劲!” “我知道,这破府也没有什么好逛的!”话梅将柴火收拾了一些,捡了一些干净的稻草铺在一边,准备睡觉。 云冽辰不理她,继续打坐,在闭眸前他警告道,“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以后不许随意杀人,明白吗?” 话梅不服气的睁开眼睛,“为什么?” 云冽辰眯眸,“你若是不听,现在给我立刻滚出琉璃府!” 话梅咬了咬唇,想要反驳,或者立刻就走,可是形势比人强,她现在浑身都是伤,根本就没有办法走。 云冽辰见她不说话,这才闭着眼睛打坐,继续疗伤。 皇宫中,云洌阳收到了琉璃府的飞鸽传书,云冽辰竟然躲在琉璃府的柴房,而且还跟朱崇见过一面。 这个朱崇,简直是胆大包天,一边拿着自己给琉璃府的特别供给,一边收容自己的敌人。 他眯着眼睛思索,看着跪地禀报的毒眼,还有站在一边的布袋和尚,冷冷的道,“不用请罪了,我已经知道了四哥藏在哪里,你们随我来,今日我们就来个瓮中作弊!” 说完,他挥挥手,吩咐御林军的统领,点足了兵马,接着乘着夜色,浩浩荡荡的朝着琉璃府包围而去。 云洌阳的人,冲进琉璃府的时候,朱崇已经熟睡,半夜他被下人惊醒,接着衣衫不整的跪地接驾。 云洌阳上前,看了朱崇一眼,淡淡的道,“朱崇,据说你这琉璃府来了贵客,还不将贵客请出来一见?” 朱崇脸色不变,“皇上,琉璃府并未来什么贵客,皇上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 云洌阳冷哼,“谗言?等朕的人去过你的柴房,就知道是不是谗言!” 朱崇脸色难看,果然一炷香的功夫,布袋和尚跟毒眼一起走来,两人齐齐跪地,“皇上,让他们给跑了!” “跑了?”云洌阳一拍桌子,怒道。 毒眼低头,“这琉璃府,处处机关,我们的人追了几步,全部被机关拦住,现在还困在石林之中,只有我跟布袋大师侥幸逃出,可是那云冽辰跟恶毒女子,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朱崇,你可知罪?”云洌阳怒吼着道。 朱崇抬起头,“皇上,朱崇不知!” “还敢说你不知?窝藏朝廷要犯,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么?”云洌阳咬牙切齿。 朱崇面色未变,“皇上,朱崇确实不知,若说朱崇窝藏要犯,那么请问要犯在哪里?” 这句话的矛头,顿时又指向了毒眼跟布袋和尚,布袋和尚皱眉道,“出家人不打狂言,刚刚逃走的,确实是云冽辰跟那个出手狠辣的女子!” 云冽辰回头,冷笑着看着朱崇,朱崇眯眸道,“大师口口声声说那个人是云冽辰,那么请问,为何大师和这位高人联手,未能擒获云冽辰?” “我刚刚已经说了,都是因为你这琉璃府的机关,若不是你这机关,我擒获十个云冽辰都绰绰有余!”毒眼呛声。 朱崇冷笑,“我这机关,针对所有人,既然云冽辰能够来去自如,为什么你跟大师不能?” 毒眼被问了一个哑口无言,布袋和尚道,“我们不能,非我们武功不如云冽辰,只是因为你给了云冽辰这琉璃府的机关设计!” 朱崇眯眸,淡漠的道,“这琉璃府的设计图,出自一个人之手,除了她手中有全部的机关分布,连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知?” “你是这个琉璃府的总监制者,你会不知道?”毒眼怒吼,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死朱崇。 朱崇扭头,不紧不慢的道,“大师和这位师傅,抓不住逃犯,抵赖的本事倒是一流!”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云洌阳挥了挥手,站起身看着朱崇道,“这一次我看在小璃的面子上,放过你,放过琉璃府,但是若有下一次,格杀勿论!” 朱崇冷笑,“皇上这样兴师动众,云冽辰下一次还敢来吗?” 云洌阳气的脸色煞白,可是偏偏,身后这人是唯一能够制造出神兵之人,他不能杀…… 冷哼一记,他一甩衣袖离开。 朱崇则是脸色淡漠。 云洌阳刚走不久,云冽辰跟话梅,就从他的床铺之下钻了出来。 话梅心有余悸,喘息着道,“还好,还好你事先预料到,不然我跟云冽辰肯定要被抓回去,然后制成咸鱼了!” 朱崇看着云冽辰,“王爷有何打算?” 云冽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先离开京城,找到小璃!” 朱崇赞同的点头,“但是现在王爷身受重伤,想要离开,怕不是易事,不如王爷在琉璃府安心休养,等到身体痊愈,我再想办法送王爷离开!” 云冽辰抿唇,“老六 的性格我知道,若是你们再收留我,怕是他真的会一怒一下,灭掉琉璃府!” 朱崇摇头,“不怕的,白天的时候,因为有皇上的人在,所以我不得不说出让王爷留在柴房的话。现在没有旁人,我还是跟王爷说明白了。王妃娘娘在离开的时候说过,琉璃府就是王爷您的家,王爷在自己的家中,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云冽辰苦笑,“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他以前的家,辰王府,已经被云洌阳抄了。 他以前府中的下人,全部被云洌阳收监,秋后就要处斩。 他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朱崇叹息,“王爷,这里是王妃娘娘的家,王妃娘娘的家,就是您的家!皇上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神兵的设计图纸,所以暂时他不会动琉璃府。只要不被他的眼线发现,您就安心的住在这里!” 云冽辰不说话,朱崇继续道,“而且皇上刚刚搜过这里,所以暂时他不会想到,你继续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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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管若是能找到这上面的药物,我们的内伤,一定可以提早半个月恢复!”话梅将药方,递给了朱崇骜。 朱崇看着上面的东西,有些为难,天山雪莲一斤,紫血高丽参两斤…… 这些东西,怕是找遍整个云水国,都很难找到她需要的分量吧? 云冽辰看着药方上的自己,微微皱眉,伸手夺过药方,“朱总管不用介意,我这个朋友,就是爱开玩笑!” 他伸手将药方撕个粉碎,话梅脸色微变,“喂,没有那些药,你的功力很难恢复!” 云冽辰不理她,朱崇尴尬的道,“这样好了,我尽量找姑娘指定的那些药物,若是找不到,也请姑娘不要介意!” 话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云冽辰睨了她一眼,“有句话是客随主便,若是你继续这样,那么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省的给朱总管找麻烦!” 话梅脸色涨的通红,想要反驳,却反驳不出来,朱崇笑呵呵的道,“王爷不必介意,姑娘这也是想让你的内伤早些好起来!” 他笑着转移话题,“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话梅撇嘴,“我叫话梅!” “话梅姑娘早些休息,晚上我会去仁之堂走一遭,若是找到姑娘想要的东西,再来打扰姑娘!”朱崇颔首躬身,接着退了出去。 话梅挑眉,“看了那么多人,这个姓朱的,还算有一个人样!” 云冽辰懒得理她,那是朱崇脾气好,若是一般人,怕是看见她写在药方上的东西,早就直接将她赶出去了吧。 话梅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云冽辰已经走到一边,盘膝打坐起来。 她鼓鼓嘴巴,也不服气的坐下,接着打坐。 晚上,刘瞎子睡的整熟,他翻个身,继续打鼾,却发现自己被人捏住了鼻子。 睁开眼睛,刘瞎子大叫,“谁,谁——” “是我,瞎子!”朱崇坐在他的床边,松开他的鼻子道。 刘瞎子坐起身,“你爷爷的朱崇,大半夜不睡觉,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朱崇淡笑,刘瞎子喘着粗气道,“是不是又跟我谈伙食的事情?我告诉你,近些年,我们琉璃府的产业,被打压的厉害,根本就没有结余去改善伙食!” “可是你每个月还是往小金库存了不少银子!”朱崇无奈的看着他。 一提起钱,刘瞎子顿时像踩了尾巴一般,从床上跳起,“那些钱是我的吗?那是我们主子的,我告诉你,主子若是回来,看见我们将琉璃府的产业败个干净,还不知道要多伤心!” 朱崇无奈,“你当主子跟你一样爱财吗?” 刘瞎子站在那里,揉揉鼻子,直哼哼,“人家平头老百姓,哪个不是只求吃饱,我看我们琉璃府的这群刁奴,被惯坏了,顿顿都要大鱼大肉,我瞎子一顿都只吃两个馒头,他们还想吃香喝辣?没门!” 朱崇见跟他说不通,于是叹息着道,“那你支些银子给我,我在府外买些药物!” 刘瞎子知道,朱崇的月银,每个月不少,而是他花钱的地方,一向没 有,这些年定然存了不少钱。 可是现在,他突然张口跟自己要钱,那么这笔钱的数目,一定很多。 仔仔细细打量朱崇半天,他狐疑的道,“你要银子干嘛?” 朱崇皱眉,“不是跟你说了,我需要出去买一些药材!” “这仁之堂月月都支出不少银子买药材,而且仁之堂的药材,对我们琉璃府内部的人,是免费的,你做什么还要银子去买?”刘瞎子眼神更加狐疑。 朱崇苦笑,“仁之堂有哪些是细作,哪些是我们真正的心腹,你能分辨的出吗?” 刘瞎子不解,朱崇道,“我已经找仁之堂拿了不少大补之药,若是继续拿治疗内伤的药,怕是会引起那些细作的怀疑!” “你什么意思?”刘瞎子继续不解。 朱崇皱了皱眉头,“瞎子,你怕不怕死?” 刘瞎子笃定的点头,怕,他自然怕的…… 朱崇苦笑,“既然怕死,我还是不跟你说,你直接支一万两银子给我!” 刘瞎子咬牙,“要钱?你不如先要我的命算了!” 朱崇点头,“你跟我来!” 他攥住刘瞎子,接着朝着外面走去。 刘瞎子被他拽的踉跄,他衣衫单薄,脚下连鞋子都没穿。 他嚷嚷着,“做什么?做什么?我还没穿衣服,你要是想对我意图不轨,我告诉你,以后的月钱你都甭想再拿一分!” 朱崇懒得理他,直接将他拽入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刘瞎子大叫,“喂,喂,死朱崇,你真打算对瞎子我意图不轨啊,我告诉你,我宁死不从!”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了一道磁性的声音,“刘先生,别来无恙?” 刘瞎子转身,看见了暗处,徐徐站起身的云冽辰。 他吃了一惊,赶紧躲在朱崇的后面,朱崇将门锁好。 瞎子面色大变,指着朱崇道,“你,你竟然将他藏在你的房间,要是被云洌阳知道,你就死定了!” “现在你也知道了,除非你去云洌阳那里举报我们,否则你一样死定了!”朱崇淡淡的说道。 刘瞎子觉得头疼,“哎呦喂,我说朱崇,你怎么恁地糊涂,这皇室的事情,你若是搀和上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朱崇微笑,“瞎子,王爷算是我们的半个主子,你想看着王爷流落在外,不停的被云洌阳的手下追杀?” 刘瞎子回头,看了云冽辰一眼,叹息,“罢了,罢了,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我给你,只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闭着眼睛,赶紧往外面走,朱崇笑了起来,“瞎子,其实你还有一个省钱的办法!” 刘瞎子果然回过头,“什么办法?” 他对钱,一向是看的比命重要,这次能拿出一万两给朱崇,让朱崇给云冽辰买药,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朱崇笑笑,“我告诉你几味药,你可以拿去仁之堂,让他们找给你!” 刘瞎子皱眉,“老朱啊,你不能这样害我啊,你都不敢拿着药方,去仁之堂抓药,你让我瞎子去,这不是推人跳井吗?” 朱崇正色,摇头,“我已经将药方分成了好几份,你拿着的药方,看上去是治疗伤寒的。但是到时候只要我们将药方中治疗内伤的那几味药挑选出来,跟我治疗头风的药挑选出来的,合在一起,那就是治疗内伤的!” 瞎子眼睛一亮,“是啊,老朱,真有你的,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他点头,“药方给我,我这就去仁之堂给你抓药!” 朱崇笑着递出药方,瞎子道,“这一回,那一万两银子,可以省了吧?” 朱崇摇摇头,“不能省,还有一些琉璃府没有的药,必须去市场上高价收买!” “那只给你八千两!”刘瞎子将药方折好,讨价还价。 朱崇默认一笑,刘瞎子跑了出去。 话梅皱眉,“这个刘先生,真是奇怪,竟然贪财如命,琉璃府有这等吝啬之人,也算奇了!” “你不知道,这些年琉璃府和辰王府,能够一如既往的风光下去,刘先生其实起了很大的作用!”朱崇温和的道。 提起辰王府,云冽辰眸光一黯,他抿唇不说话,朱崇安慰道,“王爷,据说老太后正在想办法救辰王府的所有人,您放心好了,老太后是不会看着辰王府的人被秋后处斩!” 云冽辰点点头,依旧不说话。 朱崇上前,摁了一下床板的机关,接着床两边分开,露出一个密道。 “王爷,这些天就委屈王爷跟话梅姑娘在密室中休息,每日三餐和药物,我会按时间给王爷送过去!”朱崇看着云冽辰,低声说道。 云冽辰点点头,跃进了床板里面,接着拾阶而下。 话梅跟着一起,她不忘回头看着朱崇,“喂,小心那 个刘瞎子,他既然贪财如命,那么肯定会为了钱出卖我们,适当的时机,你就杀了他,听见了没有?” 朱崇有些不悦,淡淡的道,“刘先生虽然贪财,但是这些财都为琉璃府攒着,杀了朋友的事情,我朱崇断然做不出来!若是姑娘不相信我和瞎子,那么请现在离开!” 话梅脸色一变,说话间就要出去,“喂,你这个人……”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冽辰拽住,云冽辰冷冷的看着她,“你不说话,没有人将你当做哑巴!” 话梅这才偃旗息鼓,接着躲进了密道之中。 朱崇摁了密道的开关,床板合上,他铺好床,一切又恢复原样。 * 皇宫中,老太后坐在那里,闭目小憩。 旁边的宫女,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捶背,下面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跪着一个老臣。 老臣恭恭敬敬的行礼,接着抬起头道,“太皇太后,臣等联袂所有大臣,已经上表皇上,可是皇上执意不听,如今辰王府一百六十多口人,已经被打入死牢,等候秋后处斩!” 老太后眯着眼睛,用手撑着额头,“找个名目,将他们所有人都放了!” “可是太后,这个案子,是皇上亲自监管,没有人敢私自放了他们!”老臣十分为难。 老太后放下手,睁开眼睛,“写信给哀家的弟弟,就说以他的名义,向皇帝索要辰王府一百六十多口人,若是少一个人,那么北瑶城从此独立!” 老臣震慑的抬头,看着老太后道,“太皇太后,请三思!” 老太后站起身,踱着步子,“哀家给过他机会了,可是他执意的要谋杀兄弟,这云水国的江山若是交给她,哀家死了也不能心安啊!” 前朝的老臣,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凡是反对他的,一律被他打入大牢。 甚至连孝贤太后,一个体面的死法,他都不肯给,硬生生将前朝国母,砍成了人棍,做成了人彘。 这样的皇帝,是云水国的不幸啊…… 跪地的老臣,难过的皱眉,看着云水国如今的境界,他也是百感交集。 看着老太后的模样,他磕头,应了一声是。 老太后这是拿云水国的江山,逼着云洌阳收手了吗? 希望,皇上真的能够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长秋宫,云洌阳听着太监的汇报,脸色难看到极点。 端木家想要造反吗? 老太后竟然怂恿着端木家造反,皇祖母这是老糊涂了不成? 还是她的日子,过的实在太清闲了,忘记自己已经嫁入云家,是云家的儿媳妇? 他气的颤抖,起身不住的在书房走动。 走了半响,他冷声道,“来人,宣端木铃蕊!” 端木铃蕊放走了白婉璃,他一直隐忍,没有跟端木铃蕊算账,现在老太后倒是太上皇头上动土,找死。 既然她一心念着她的乖孙子,云冽辰,那么他就让她知道,她的生命中,不止只有云冽辰这么简单。 端木铃蕊很快的来到了长秋宫,她看见云洌阳,没有下跪,只是趾高气昂的站着。 她嫁给他多年,曾经委曲求全,费力的讨过他的欢心,可是一一失败。 现在,她已经不想那么委屈的过了。 冷眸扫视着云洌阳,她嘲讽的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亏心事做的太多,所以夜不能寐了?” 云洌阳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他森冷的道,“端木铃蕊,你可知道,你的死期到了!” 端木铃蕊脸色一变,“你敢,我……” 她的话音还没有说完,云洌阳就掐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拧。 只听“咔擦”一声,端木铃蕊的颈项,就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歪了过去。 云冽辰松开了她,接着转身抽出墙壁上的长剑,在端木铃蕊倒地的时候,一剑划过。 端木铃蕊的脑袋,顿时跟身体分家,血喷溅了他一身,明黄的龙袍被鲜血濡湿。 他清俊的面容,也沾染了殷红的液体,那森冷的眸子,恍若暗夜的野兽。 守在一边的太监,吓了一跳,哆嗦着后退。 就这样,皇上就把皇后杀了? 而且这个皇后,还是端木家的掌上明珠,端木青的嫡长孙女,老太后的亲侄孙女儿。 太监哆嗦着不说话,云洌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人头。 他扔给太监道,“给老太后拿过去吧,她不是一向仁慈,你帮朕问问,她救的了云冽辰,救的了白婉璃,也救的了辰王府一百六十多口人命,却为何救不了自己的侄孙女儿!” 老太后屏住呼吸,上前捧住端木铃蕊的人头,接着哆嗦着,朝着未央宫走去。 老太后看见端木铃蕊的人头,顿时吓的尖叫,她颤巍巍的上前,伸手划过端木铃蕊的脸颊,意 识到这不是人皮面具,不是吓唬她的假人头,眼睛一黑,昏迷了过去。 这边,云洌阳一边由太监清洗自己手上和脸上的血迹,一边听琉璃府的探子汇报。 “皇上,最近很奇怪,朱崇跟刘瞎子,同时病了,从仁之堂拿走了不少药物!”探子跪在那里,低头说道。 云洌阳皱眉,“什么药物,药方拿过来给朕看看!” 探子递上药方,云洌阳道,“给御医看过了吗?都是治什么的药物?” “看过了,一个药方是治疗风寒,一个是治疗头风!”探子说道。 云洌阳点点头,“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你们继续盯着朱崇跟瞎子两人,若是有什么异动,格杀勿论!” “是,皇上!”探子躬身,准备离开,云洌阳忽然道,“等一下!” 探子顿在了那里,云洌阳眯眸,“去找个御医过来,看看这些药,若是拆分出来,还有什么功效!” “是!”探子再次应声。 御医很快就来到了长秋宫,看过药方之后,拿了纸笔,重新组合药方。 看着写的厚厚一叠的药方,云洌阳不说话,只是淡漠饮茶。 良久之后,御医这才从药方中抬起头,“皇上,药方拆分之后,都不是完整的药方,但是里面的药物,大多组合之后有一个特性!” 云洌阳放下茶杯,“什么特性?” “都可以治疗内伤,是练武之人不可缺货的药物!”御医接着道。 云洌阳脸色一变,冷笑,“朱崇啊朱崇,朕念你是个人才,你却在背后耍这种花招!” 他站起身,“走,去琉璃府一趟!” “嗻!”侍卫太监应声,随着他一起出门。 琉璃府,瞎子实在不知道怎么了,一把被身边的下人擒了过去。 他一边跳一边大骂,“二狗子,你眼睛瞎了吗?竟然抓你爷爷,你是不想在琉璃府混下去了吗?” 二狗子冷哼,“刘爷,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投靠了皇上!” 瞎子继续骂,“王八蛋,就算你投靠皇上,抓我干嘛?我告诉你,你这个小瘪三立刻放开我,否则我将你赶出琉璃府!” “刘爷,你似乎还没有弄清楚,我的主子来头可比你大,想将我赶出琉璃府,还是先看看你有没有命!”二狗子冷哼,拎着他的衣服,跟老鹰提小鸡一般,提到了外面云洌阳的身边。 刘瞎子一见云洌阳,立刻焉了,趴在地上磕头道,“瞎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先生,素问先生算盘打的最好,朕有笔账,还请先生帮忙算算!”云洌阳微微一笑,说道。 刘瞎子打了一个寒蝉,“皇上请讲——” “朕这里有一万两黄金,只想交换两个人的性命,若是这黄金交给先生,先生能否说出那两个人的下落!”云洌阳挥挥手,旁边的侍卫,立刻揭开了马车上的罩布,顿时金灿灿的黄金,露了出来。 瞎子屏息凝视,就差点上前扑向那些黄金。 云洌阳看着他贪婪的神色,温和的笑,“先生,现在能说出云洌辰跟黑衣女子的下落了吗?” 刘瞎子微微一怔,仿佛从梦中醒来,他站在那里这才发现,看见金子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 他摇摇头,遗憾的道,“皇上,瞎子不知道辰王殿下的下落!” 云洌阳脸色难看,“先生若是告知云冽辰下落,那么整个琉璃府,以后可都是归先生打理!” 刘瞎子眼睛一亮,“整个琉璃府的黄金,也归我刘瞎子所有?” 云洌阳点点头,刘瞎子兴奋起来,“我知道云冽辰在哪里,我知道……” 他带着云洌阳,朝着朱崇的房间走去,“皇上,若是真的能找到云冽辰,除了这些黄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好处!” 云洌阳脸色淡漠,“你还想要什么?” “皇上可以给瞎子弄个官做做,不要太大,三品就好,您看怎么样?”刘瞎子笑着说道。 云洌阳面露鄙夷之色,“自然可以!” 找到云冽辰,他就送他去阎王殿做官。 瞎子带着云洌阳靠近了朱崇的房间,接着一把推开了朱崇的房间,“老朱,皇上来了!” 朱崇正在睡觉,一听这声音,赶紧跳起来,脸色一变道,“朱崇拜见皇上!” “朱崇啊,皇上说,你这里藏了云冽辰,你究竟有没有藏,快点告诉皇上!”刘瞎子拉了拉朱崇单薄的中衣。 朱崇脸色难看,阴鸷的眸光扫视了刘瞎子一眼,接着咬牙道,“小人未曾见过辰王殿下!” “就是,就是,我也说,若是老朱你看见了云冽辰,就让他赶紧躲,这琉璃府啊,太不安全了,处处都是狗眼!”刘瞎子咬牙,对着二狗子怒道。 二狗子哆嗦一下,不说话,云洌阳这才意识到, 自己被刘瞎子耍了。 他沉冷的看着刘瞎子,刘瞎子笑呵呵的,“我瞎子爱财,可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啊,是不是,朱崇?” 朱崇连连点头,“皇上,辰王殿下真的不在琉璃府,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在琉璃府一搜!” 云洌阳上前,一把掐住了朱崇的喉管,“你妙手朱崇想要藏一个人,还能被外人找到?” 朱崇脸色不变,“皇上言重了,前些日子,辰王殿下确实躲在了琉璃府的柴房,可是皇上来了之后,他们已经沿着机关跑了!” 云洌阳银牙紧要,狠厉的一个耳光扇在了朱崇的脸上,朱崇被打的半边脸红肿,瞎子也啧啧的道,“可怜,真是可怜,老朱啊,你说你,做什么要跟皇上对着干,早些将神兵的图纸交给皇上,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一句话,提醒了云洌阳。 眼前这个人,杀不得。 除了白婉璃,就只有他知道神兵图纸了。 他冷哼一声,回头看着刘瞎子,“瞎子你果然精明!” 怕是他将自己带来朱崇的房间,就是为了给云冽辰通风报信,而他那句神兵图纸,也是提醒自己,不能杀了朱崇。 他眯眼冷笑,“来人,将瞎子拖出去,重刑侍候!” 刘瞎子顿时惨叫起来。 密室中,云冽辰跟话梅神色紧张。 话梅伸手拽住云冽辰的衣袖,“瞎子是在提醒我们,赶紧逃走!” 云冽辰点点头,“朱崇的意思是,沿着机关,我们就能离开琉璃府!” “赶紧找找机关在哪儿!”话梅站起身,开始四处寻找机关。 云冽辰脸色难看,听着外面的动静道,“你自己走,我现在出去,不能让整个琉璃府跟着我遭殃!” “你疯了吗?要是现在出去,狗皇帝一定会杀了你!”话梅一把拉住了云冽辰。 云冽辰眯眸,“若是我不出去,老六一定会杀了朱崇跟刘先生!” 话梅蹙眉,“朱崇有那个什么图纸,狗皇帝一定不会为难他!” “那刘先生呢?”云冽辰冷声问道。 话梅哑口无言,她也没有想到,刘瞎子贪财如命,却这么带种,宁死都不说出他们的下落。 她犹豫了瞬间,云冽辰已经想要去打开出去的机关,话梅上前,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她冷冷的道,“别人的生死,我管不着,但是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你不准死!” 说完,她推着他坐在一边,接着独自去找离开琉璃府的机关。 外面,刘瞎子被打了个皮开肉绽,他哎呦呦的被抬了进去,看着他浑身都是鲜血的样子,朱崇脸色难看。 瞎子大叫,“老朱,我瞎子好多年没有挨过打了,这一回总算是挨了个过瘾。你大概不知道,我在入琉璃府之前,就也是一个老混混,每天摸打滚爬,每日的被人揍的鲜血淋漓……” 朱崇抿唇,“先生,朱崇愿意代替你挨板子!” 他上前,跪在刘瞎子身边,“皇上,您要打,就我们两个一起打吧,死了奴才也不怨您!” 云洌阳冷哼,“朱崇你可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做出神兵的人,朕哪里舍得打你?” 他转眸看向刘瞎子,“来人,给朕挖出他这对招子!” 刘瞎子大笑,“多谢皇上,我瞎子以前,总是坑蒙拐骗,装成一个瞎子,现在终于要成为真正的瞎子了,皇上恩典,皇上恩典呐!” 他的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被两个侍卫,生生摁住。 接着有尖锐的东西,扎入了他的眼睛之中,他凄厉的大叫,一只眼珠,被侍卫活生生挖了出来,他的脸上全部都是鲜血。 他疼的大叫,却也在大笑,“爽快,爽快,皇上,这边还有一只眼睛,赶紧动手吧!” 云洌阳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只是一个市井混混而已,装什么英雄好汉? 他冷然,“挖出他的另外一只眼睛!” 侍卫接着动手,朱崇跪在一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瞎子的惨叫声,惨绝人寰,撕心裂肺,那凄厉的声音,仿佛要掀开屋顶,冲上云霄。 他脸色煞白的跪着,一言不发。 “老朱,我现在是个真正的瞎子了,你可要告诉我们的琉璃公子,皇上的大恩大德!”刘瞎子大笑,浑身都是血,他躺在地上,因为痛苦而抽搐。 朱崇哽咽,“刘先生,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如此禀告给琉璃公子!” 瞎子躺在地上,瑟瑟发抖,“要说我们的琉璃公子,那可真是一个风华无双的妙人儿,瞎子能跟随着这样的主子,死而无憾呐,死而无憾!” 朱崇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请赐死朱崇跟刘先生,神兵图纸,没有公子的吩咐,朱崇不会泄露给你,至于成品神兵,朱崇更是不能再做!” 云洌 阳铿锵一声,抽出长剑,湛湛的指着朱崇,“你倒是一心求死!” 朱崇面不改色,云洌阳冷笑,“你不给神兵图纸,我就一天杀了你琉璃府的一个人,你不是妙手朱崇吗?那好,我就先从你的手开始下刀。一天我削掉你手上的一块肉,你觉得怎么样?” 朱崇咬牙,从怀中一把拿出匕首,接着拔出刀鞘,狠狠的一刀划向了自己的手。 他的动作,快若闪电,云洌阳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朱崇的右手,已经被砍落在地。 那完整的一只手,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曾经这是世上最出名的一只手,能够做出绝妙无双的东西,能够打造绝世的神兵,还能建造机关复杂的房屋。 可是这只手,如今脱离了他的主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看的琉璃府所有下人,心酸无比。 他们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誓死保护琉璃府,等着公子的归来。 所有人沉默,一声不吭。 屋子里只有刘瞎子哼哼的声音。 朱崇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皇上,这只手送给您,您喜欢一天削一块肉,就削一块儿,您喜欢一天削两块儿,就削两块儿,若是一只手不够,这边还有一只!” 云洌阳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拿着长剑的手,瑟瑟发抖。 旁边的瞎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老朱,好样的,不愧是我瞎子的兄弟,不愧公子将诺达的琉璃府交给你……”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盯着瞎子,瞎子破口大骂,“狗皇帝,现在你开心了?你逼迫自己的兄弟,挖了我瞎子的眼睛,砍了朱崇的手,我们家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他大笑。 云洌阳的长剑,却倏然上前,贯穿了瞎子的胸口,瞎子继续笑着,接着停止抽搐,死在了朱崇的旁边。 而朱崇因为失血太多,则是在瞎子烟气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昏迷了过去。 ------------------------------------------------------------------------------------------------------------------------------------------------------------------------------------------------------------------------------------------------------------------------------------------------------------ ps:今天的一万字奉上!小璃跟云冽辰马上就要见面了,云冽辰也该雄奇反抗了,大家拭目以待吧,顺便鼓励一下赵姑娘啊,每天连杯咖啡都没有,好孤单! 云冽辰,等等我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盯着瞎子,瞎子破口大骂,“狗皇帝,现在你开心了?你逼迫自己的兄弟,挖了我瞎子的眼睛,砍了朱崇的手,我们家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他大笑。 云洌阳的长剑,却倏然上前,贯穿了瞎子的胸口,瞎子继续笑着,接着停止抽搐,死在了朱崇的旁边。 而朱崇因为失血太多,则是在瞎子烟气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昏迷了过去骜。 地下室中,云冽辰清瘦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行泪珠,他被话梅点住了穴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话梅继续翻找着机关,她找的很急,恨不得将整个地下室都翻过来,可是直到上方瞎子被杀,她依旧找不到机关在哪里。 着急的恨不得跳起来,她走到云冽辰的身边,“云冽辰,你帮我想想,机关有可能在哪里?” 云冽辰闭上眼睛,不去理她,可是从他惨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现在真的很痛苦歧。 话梅见他这幅模样,随即转身继续寻找。 她回想着朱崇的机关,在他的卧室,他将机关设置在床板上面。在这个地下室,也有一张整齐的单人床。 难道,地下室中,机关一样在床板上面? 她费力的抬起床板,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反而整个干净的屋子,被她弄的一片狼藉。 她颓废的坐在那里,大口喘息,然后眼睛看向了桌子上燃烧的蜡烛。 那个烛台,似乎是固定在桌面上,里面的蜡烛,不管怎么燃烧,永远都是那么长一截。 这不合常理。 他们躲在这里这么久,那根蜡烛应该早就燃烧完毕才对。 她上前,想要扳动烛台,却发现烛台被铁焊的死死的,一点移动的迹象都没有。 床下没有机关,烛台上也没有机关,那么真正的机关,究竟在哪里? 她气的咬牙,抽出长剑,一剑劈断了蜡烛。 可是一截蜡烛被她劈断,烛台里面,另外一截新的蜡烛,又自动升起,她瞠目结舌的看着。 拿着长剑,她走到被她劈了一截的蜡烛旁边,伸手摁住了蜡烛。 蜡烛果然是可以移动的,她用力的将蜡烛摁下,床板的地方,微微一个颤动,床板朝着两边分开,中间出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她惊呼一声,“好精妙的机关!” 云冽辰见她找到机关,神色更加焦灼,话梅上前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恨我的,觉得我冷血无情,人家救了我们,我却不顾人家的性命!” 云冽辰不置可否,冷冷的盯着话梅,话梅叹息,“你仔细想想,就算我们现在出去,能有什么作用?云洌阳一样会杀了毫无作用的瞎子,只有我们活着,活着才能为瞎子报仇,救出断手的朱崇!” 云冽辰不说话,话梅就攥住他的胳膊,将他背在背上。 “我们沿着机关,一定能够离开琉璃府,现在狗皇帝以为我们藏在这里,城门那边守卫一定松懈。我救你出去之后,给你解开穴道,你不能再往回跑,跟着我一起硬闯城门,我们联手逃出京城,明白吗?”话梅背着他,钻入了地道之中,接着将床板恢复了原样。 地道中每隔一段距离,都有朦胧的烛光照亮,而且密密麻麻,有很多入口。 话梅心想,这一定是朱崇担心琉璃府被坏人占据,所以设置的各个房间密道的入口,心里对朱崇的佩服,又多了一些。 她走的很快,很快的,就大汗淋漓。 她狗搂着背,背着他身体的样子,云冽辰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死去的黑风毒医。 可是话梅不是黑风毒医,黑风毒医不会这样的迁就他,黑风毒医也没有她那清秀的模样。 他伏在她的背上,想要用内力冲破身体的穴道,话梅似乎看出他的意图,停下来道,“你不要再用内力了,否则这些天的修养,就白费了,等一下离开京城的时候,我们还有一场恶战!” 云冽辰皱起眉头,用眼神告诉她,让她解开自己的穴道。 话梅看出他的意思,疑惑的道,“我要是解开你的穴道,你不会再回去送死吧?” 云冽辰不说话,事实上,他也无法说话。 话梅继续道,“要是同意不回去送死,就眨眨眼睛,我给你解开穴道!” 云冽辰眨了眨眼睛,话梅微微一笑,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云冽辰长吁了一口气,皱眉睨了话梅一眼,接着率先走在前面。 话梅跟在后面,“喂,云冽辰,你等等我……” 云冽辰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喊话一般,只是加快了步子,两人很快的走出了地道,地道外面是琉璃府的后山。 话梅辩了辨方向,然后指着远处城门的方向道,“那边,出城的城门在那里!” “琉璃府后 山,原本就有离开京城的小路,跟我来!”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话梅立刻跟在他的后面,她奇怪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琉璃府的后山,有离开京城的小路?” “我在京城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哪里有小路离开!”他飞快的走着,似乎想要将满腔的恨意,发泄在脚步上面,话梅几乎跟不上他的身形。 她大口喘息,“你慢一点,云冽辰,等等我……” * 在这个无名的小岛休息了半个多月,白婉璃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这里空气清新,每天都在花香中醒来,馥郁的空气,几乎让她忘记了外面的恩怨情仇。 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她跑过去找花离仇,然后问云冽辰的行踪。 花离仇告诉她,云冽辰很好,正在京城的琉璃府被刘瞎子跟朱崇保护着,她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房中,接着吃丫鬟给她准备好的早餐。 这里的丫鬟,只有两人,分别叫做知书和知画。 她们的手艺似乎特别好,每天都能将平淡无奇的药膳粥,做的美味可口。 今天煮的是桃花白梨粥,晶莹的梨肉配合着粉色的桃花,颜色十分漂亮,再加上糯米和稻米煮到粘稠状态,入口即化。 她很快的就将一碗粥喝完,接着擦拭嘴巴,知书跟知画上来收拾碗筷。 两人告诉她,公子在后山等她。 她换好了衣服,接着来到后山。 果然,花离仇已经摆好了钓鱼的架势,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身边的木桶,已经装了不少鲫鱼。 白婉璃上前,蹙眉看着花离仇,花离仇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淡淡的道,“今天练的是水上漂的功夫,这种功夫原本来自行字诀,可是要比行字诀难很多,当然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内力!” 他放下钓鱼竿,回头看着她,“等你能一边在水面上行走,一边不惊扰我的鱼儿上钩,你的水上漂功夫,就算练成了!” “水上漂?”白婉璃再次蹙眉,这名字很奇怪,江湖中真有这样的功夫吗? 这几天他教自己的功夫,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连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她怀疑这不是纯正的内家功夫。 花离仇微微一笑,“没错,这种轻功的步伐,确实叫做水上漂,它是瑶光老前辈所创,适合你这种没有内力之人!” 白婉璃叹息,“瑶光,瑶光,又是瑶光,你究竟跟瑶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的独家秘诀,你所有的都会?” 花离仇没有说话,淡淡的道,“开始练习吧,你若是以后不想再被埋在雪里,这种水上漂功夫,是极为有用的!” 白婉璃蹙眉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教我功夫?你这样三番五次的帮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有!”她口气一顿,从怀中掏出了那块七彩神石,“这块石头有什么来历?为什么我觉得它跟冥府有很大的关系!” 花离仇盯着那块石头良久,继而淡淡的道,“所有的事情,等云冽辰登基为帝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到时候你来告诉我,这块石头有什么来历!” 白婉璃不解,摇头清冷一笑,她将石头收好,放在怀中,“我不想再继续跟你学武功了,我想离开,云冽辰还在四处找我,我必须出去跟他汇合!” “练好了水上漂的武功,我就送你离开!”花离仇神色,依旧温和,只是那白发黑衣,刺目的宛如黑夜下的白雪。 她没有说话,缓慢点头道,“我想知道,我练这么多的邪功,会对身体有害吗?” 花离仇完美的唇角,勾出一个柔和的弧度,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以前的时候,从来不会在乎,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有害!” “以前?”白婉璃拔高了音量,眉头深深蹙起,她不理解的看着他,“你总是说以前,以前,以前我跟你认识吗?花离仇,我不觉得我以前见过你!” 花离仇的眸中,浮现一丝受伤之色,他淡淡的道,“你在怀疑我?” “我不该怀疑你吗?花离仇,你对我跟云冽辰的动向,掌握的太清楚。就算你的弟弟花满天是我们的朋友,可是他现在不在我们身边,你有必要这样紧紧的监视着我们吗?”白婉璃一字一顿,犀利的说道。 花离仇依旧是苦涩的笑,他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站着。 白婉璃冷凝着他,“你告诉我,你救我接着教我武功,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你的身份,你是不是三圣门的其中一个门主?”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怒气的指控,他的脸色顿时黯然,皱眉道,“你为什么怀疑我?就是因为我送你五彩神石,接着救了你,还教你逆天的武功?” 白婉璃没有说话,她也不想怀疑他,可是他的所有行为,都实在太值得怀疑了。 她敢确定,自己以前不认识他,但是偏偏,他表现出以前跟自己很熟的 样子。 花离仇神色无奈,脸上的受伤之色,让人哀悸,站在那里半响,他淡淡的道,“你若是知道,我以前的名字,你就不会再这样怀疑我!” “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她冷漠的问道。 “我以前,是一个江湖浪子,我叫做尹楚寒!”花离仇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低头思索,花离仇低头看着她,“我小的时候,被一对姓尹的的夫妻收养,所以他们给我取名字尹楚寒,后来,我找到了自己的弟弟,这才改名花离仇!” 白婉璃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因为她想起来了尹楚寒这个人。 也就是自己身体的本来主人,喜欢的那个浪子,尹楚寒。 曾经,他们私奔过。 她大口喘息着,似乎被胸口的一个大石头紧紧压着,花离仇见她顿时变得苍白的脸,淡淡的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她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靠近你,知晓你的一切,怎么办?” 白婉璃赫然转身,朝着来路走去,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这简直太突然了,花离仇就是尹楚寒,花离仇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初恋情人? 他们曾经私奔过…… 她回到自己的房中,将自己关在屋内,然后理清一切的头绪。 自己现在不是原来的白婉璃,可是花离仇喜欢原来的白婉璃,他这样一次次的救自己,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这具身体? 她捂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 未央宫,老太后忽然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涌,这几天滴水未进,眼看着已经卧床不起。 侍候老太后的太监,心急如焚,因为老太后成日以泪洗面,为端木铃蕊的去世哀伤。 躺在床上,老太后浑身不适,疼的直哼哼。 老太监站在一边,拿着袖子擦拭泪眼。 “小李子,去将陈大人请过来!”老太后的声音,细若蚊蝇。 老太监眼泪模糊的站在那里,“太后,皇上已经派人包围了未央宫,整个未央宫,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皇上这样,太绝了啊,太皇太后好歹是他的皇祖母,是整个云水国最为尊贵的女人。 可是他这样…… 老太监忍不住,又擦拭了一把眼泪。 老太后强撑着身体,“给我笔墨纸砚,我要给镇北王写信,我要告诉他,云洌阳是如何杀害了她的嫡长孙女!” 老太监慌忙上前,扶起了老太后,他点头,“太皇太后,您还是先养好自个儿的身体,这信就算写了,也没有办法送出去啊!” 老太后脸色难看,靠着锦被坐在那里,老太监默默垂泪。 这些天,他们连出去找御医都没有办法,更别说出去送信了。 老太后看着他的样子,不解的问道,“真的,连信鸽都飞不出去?” 老太监摇头,“太皇太后,您不知道,前两天您病的时候,我们想要出去找御医,可是门口的御林军拦着我们,说没有皇上的吩咐,未央宫的人一律不许出入!” 老太后蹙眉,“然后呢?” “然后小六子跪在地上求他们,求他们禀告皇上,老太后你生病了,病的很重,那御林军去而复返,说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踏入未央宫半步!”老太监又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一生荣华风光,太上皇在世的时候,就未曾给太皇太后半点委屈,可是谁料晚景竟然这般凄凉。 老太监哽咽着,老太后脸色苍白,这几天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般,凄凉的坐在那里。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头上一缕雪白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中衣上。 悲哀的坐在那里,老太后沉默良久,这才缓慢的道,“小李子,准备东西,哀家要用膳!” “是,太皇太后!”老太监哭着后退。 老太后咬牙,“想让我死,我偏不死,我要活给你看,我要让你知道,这天下,不仅仅是你云洌阳的!” 老太监躬身,哽咽着离开,去小厨房拿了一些吃食。 很简单的吃食,馒头跟红薯,红薯已经是好几天前的,馒头也有一些发霉。 老太后看着发霉的食物,不解的看着老太监,老太监低声道,“太皇太后,皇上自从知道,你不进水米,就吩咐御膳房,不用再准备太皇太后的吃食,这些东西,都是奴才们从牙缝中省出来的!”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云洌阳,好个云洌阳,这就是你的天下,这就是你的孝道!” “太皇太后,奴才去将这些东西,拿开水煮了,您勉强果腹,只要有吃的,太皇太后您一定可以好起来!”老太监低声。 太皇太后点头,咬着牙关坐着,心里将云洌阳恨的半死,却又怀恋起云冽辰来。 思来想去,是自己对不住辰儿 ,这江山,原本是辰儿的啊。 若是自己私心不那么重,关键时刻站出来说一句话,这天下,也不会被云洌阳握在手中。 说到底,今日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啊…… 坐在床上休息了片刻,老太监已经端着馒头地瓜汤走了过来。 他将一碗混浊的吃食,递给老太后,“太皇太后,这些吃的,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都十分有营养,你将就着吃,等过些日子您的身体好一些,奴才再想别的办法!” 老太后端过这碗面汤,叹息一声,“谢谢你,小李子,你跟着我大半辈子,我风光的时候,没有赏赐过你什么东西,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了!” “太皇太后言重了,能为太皇太后效力,是奴才的荣幸!”老太监躬身,低头说道。 太皇太后再次叹息,端着面汤,拿着调羹,缓慢的吃了起来。 正在她刚刚将第一口东西咽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抑扬顿挫的声音。 “皇上驾到——” ----------------------------------------------------------------------------------------------------------------------------------------------------------------------------------------------------------------------------------------------------- ps:今天更新奉上! 只等殿下振臂一呼 太皇太后再次叹息,端着面汤,拿着调羹,缓慢的吃了起来。 正在她刚刚将第一口东西咽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抑扬顿挫的声音。 “皇上驾到——” 老太后的手,微微一抖,碗中滚烫的面汤洒落了出来,溅在她已经生了老年斑的手背上,烫的她眉头一蹙歧。 李公公上前,“太皇太后——” 他惊呼一声,正在他想要接过老太后手中汤碗的时候,外面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阔步走了进来。 他看见老太后正要吃东西,微微一怔,唇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容,“皇祖母还能进食,看来病的不是特别严重!” 他上前,从老太后手中接过汤碗,看着上面漂浮的面疙瘩,剑眉一皱,“怎么给皇祖母吃这种东西?你们都不要命了吗?骜” 他扬手,将碗扔了出去,碗中的面汤洒了一地,瓷碗也破成碎片,散落在光滑的地面。 李公公吓了一跳,赶紧跪下。 老太后不说话,云洌阳微笑着看着老太后,“皇祖母,端木王来信了,要镇北的使者,亲自看见皇祖母,这才放心!” 老太后眸子一亮,云洌阳微笑着道,“那些使者,就在外面,皇祖母好好收拾打扮一番,跟孙儿出去见见!” 老太后依旧不说话,云洌阳抬眸看着跪地的太监,“吩咐小厨房,给皇祖母弄几个可口的饭菜,还有传朕的口谕,从敬事房调几个伶俐的宫女过来,服侍皇祖母!” 这未央宫的太监宫女,自从老太后被软禁以后,就被调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一些年老体弱,干不动事情的老人。 李公公应声,躬身退下。 未央宫重新辉煌起来,高高的灯笼挂在长廊之上,大殿内夜明珠辉煌,将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照耀的犹如白昼。 老太后重新收拾打扮了一番,又有了昔日的威严,只是她眼神混浊,连坐在那里,都有些老态龙钟。 云洌阳坐在她的旁边,淡淡吩咐,“皇祖母,孙儿已经答应了端木王,将辰王府的一百多个下人,交由镇北王府处理,皇祖母切勿再生事端!” 老太后回头看他,“你大逆不道,软禁你的皇奶奶,云洌阳,你也有怕的一天吗?” 云洌阳冷笑,站起身道,“我为何要怕?端木家敢造反,朕自有手段,将端木家连根拔起,还有那些已经被葬入皇陵的端木家的皇亲国戚,朕会逐个的将他们刨出来,鞭尸!” 他冷声说道。 老太后眼泪混浊,咬牙怒道,“你,你这个孽畜!” 云洌阳笑着转身,“皇祖母,只是说说而已,你干嘛那么大反应?再说端木家会不会造反,都只是你的一句话而已!” 他缓慢踱着步子,走到老太后身边,“这天下,我原本就不在乎,若是皇祖母希望看见云水国兵荒马乱的样子,那么咱们就好好玩玩!” 他孩子般,纯真的笑着看着老太后。 老太后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云水国的天下,不在乎他那个皇帝的位置,更加不在乎历史上要怎么评价他这个功过参半的昏君。 昏君吗?她不敢确定。 因为在他治下的这几年,云水国国力强盛,甚至连边国在听说辰王府被满门操斩的情况下,都不敢来犯。 可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他迫、害自己的亲兄弟,亲奶奶,甚至是云水国的前皇后。 那么多的大臣,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都是拜他所赐? 她坐在那里,泪流满脸,云洌阳伸手,用自己的衣袖,帮老太后擦拭眼泪,“皇奶奶,不哭了,哭多了伤眼睛!” 外面,使者已经被带了进来。 为首的穿着镇北特有的民族服饰,他对着云洌阳跟老太后,单手贴在胸口,深深作了一鞠,“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镇北,民风淳朴开放,是允许不行跪拜礼的。 云洌阳笑笑,有不介意,只是盯着那使者看。 使者对着老太后,再次躬身行礼,“微臣,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冽辰挥手,“赐座!” 旁边立刻有太监,搬来了椅子,放在使者的身后。 三名使者一起坐下,老太后眼眶中闪烁着泪光,“端木王身体可好?” “很好,只是王爷担心着太皇太后,这几日竟然夜不能寐!”使者低头说道。 老太后嘴唇颤抖,云洌阳上前,蹲在老太后的身边,握住了老太后的手,“皇奶奶,要不是您年纪大了,经不得颠簸,孙儿倒是想陪你去镇北看看!” 老太后不说话,那使者立刻对云洌阳有了好感,笑着道,“皇上若是去了我们北瑶城,一定会喜欢那里的,那里牛羊成群,姑娘的歌声伴随着马鞭,要多畅快就有多畅快!”</p > 云洌阳顿时有了兴趣,“哦?那里的姑娘,会唱歌?” 在京城,除了风月女子,一般的女子是不唱歌的,不然被人听见,会以为是这个女子不正经。 使者点点头,“我们那里的姑娘,骑马唱歌,都是一绝,可惜铃蕊郡主病故身亡,否则可以让铃蕊郡主唱歌给皇上听,铃蕊的歌声,可是我们整个北瑶城最美妙的!” 提起端木铃蕊,老太后眼泪婆娑,云洌阳微微的皱眉,旁边的使者拉了拉那个使者的衣服,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微臣有罪,微臣不该直呼皇后娘娘的闺名!” 云洌阳微微一笑,“无妨,只是你提起皇奶奶的伤心事了,皇奶奶,不要再哭了,否则铃蕊尸骨未寒,又要在天上为皇奶奶担心了!” 他这句话,提醒了老太后。 是啊,不能哭,端木铃蕊的尸体,刚刚葬入了皇陵,她不能让端木铃蕊尸骨未寒,又从皇陵中被扒出来。 那使者见老太后哭泣,有些着急,“太皇太后,王爷始终不信皇后娘娘会病逝,您能告诉我们,铃蕊,是怎么死的吗?” 云洌阳玩世不恭的看着老太后,从宫女手中拿过手绢,给老太后擦拭眼泪,他低低的道,“皇奶奶,他们问你,端木皇后是怎么死的呢!” 老太后抬起头,哽咽着道,“病死的,铃蕊在皇宫中不开心,整日的抑郁寡欢,所以病死了!” 那使者可惜的看着老太后,最后皱了皱眉头,“太皇太后,有什么话要属下转告给端木王吗?” 老太后知道,这是这几个使者要离开了,她哽咽着道,“你告诉端木王,让他保重身体,一切以云水国的安定为主!”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混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云洌阳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不愧是老太后,识大体,这个时候还要端木王以云水国的安定为主。 若是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云水国,那么这个人就是老太后了。 他顿时有些对老太后肃然起敬,可是肃然起敬有什么用?他的心,总是不忿啊,不忿他偏向云冽辰,不忿她费尽周折救了辰王府一百多口人命。 目送着使者离开,云洌阳站起身,眯着眸子。 外面,小厨房做好的饭菜,已经端了过来。三个使者刚好碰上,他们看见丰盛的饭菜,微微一笑,互视了一眼,太皇太后生活过的,依旧是十分不错的啊。 小皇帝对太皇太后,十分孝顺的样子,甚至还亲自动手,帮太皇太后擦眼泪。 他们这次回去,可以跟端木王交差了。 云洌阳站在那里,皱了皱眉头,“皇祖母果然忧思考天下,只是父皇驾崩的时候,留下了一枚青龙玉,传说这块玉关系到云水国的龙脉,不知道皇祖母,可曾见过这枚青龙玉?” 老太后闭了闭眼睛,一字一顿,“没有!” “但是当初,能够接近父皇的遗体,莫过于您跟孝贤太后,还有朕的母后,青龙玉若是不在您的手中,难道在孝贤太后手中?”云洌阳眯眸道。 老太后冷笑不语,云洌阳再次皱眉。 他上前看着老太后道,“皇祖母,你不是最怕云水国的江山会兵荒马乱吗?不如你将青龙玉交给我,我以后保证,不再追杀四皇兄,如何?” 老太后拧眉,“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云洌阳笑了起来,“果然,青龙玉在皇祖母这里!” 外面,宫女端着饭菜,鱼贯而入,云洌阳走近了那些宫女,盯着饭菜道,“太皇太后不需要进膳,退下吧!” 老太后不说话,云洌阳回头看着她道,“皇祖母,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青龙玉若是交出来,我们一切好商量!” 老太后继续不说话,云洌阳阔步离开,自然带走的还有一干机灵的宫女。 未央宫,顿时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 云冽辰带着话梅,一起逃到郴州的时候,刚好是五月初五。 五月的郴州,不冷也不热,处处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勃,连路边的柳树,都抽出了绿枝。 他皱着眉头,走在大街上,身后的话梅叽叽喳喳。她很兴奋,事实上,从一路逃亡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兴奋。 似乎逃亡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她手中拿着一个面人,朝着云冽辰跑了过来,“云冽辰,云冽辰你快看,我让师父按照你的相貌捏的,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 云冽辰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话梅笑着,举着手中的小面人,“师父说,这个面人是可以吃的,你看看我,啊,我要吃了你了……” 她一口下去,将面人吞在嘴巴里,可是又舍不得将面人咬碎,只能含糊其辞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始终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话梅,盯着她滑稽的表情,他淡淡的 道,“我们就此分手吧,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话梅赶紧追了上去,从自己的口中拿出面人,她着急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走?我的伤势还没有复原,你的内伤也没有痊愈,我们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云冽辰脸色难看,顿住脚步,淡淡的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算我们患难与共,可是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分开的!” 话梅鼓着嘴巴,“谁说一定要分开?我就是不跟你分开,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云冽辰皱眉,眸中带着怒气的看着她,“你说跟就跟吗?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我在赶你走,你听不懂吗?” 话梅脸色微微一变,鼓嘴道,“凭什么你赶我走,我就要走?你以为你是谁?” 云冽辰气极反笑,他让开一条路,对着话梅道,“好,我让你先走!” 话梅冷然,“我就是不走!” 她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脸色难看到极点,凤眸中也酝酿着狂风骤雨,盯着她半响,他倏然起身,朝着远处飞去。 话梅在后面大喊,“喂,云冽辰,你内伤未愈,不能使用轻功!” 可是云冽辰哪里听她的话,只是身形如电般,朝着前方掠去。 话梅着急万分,扔下了手中的面人,赶紧去追。 但是他的轻功,比她厉害了不知多少倍,而且云冽辰先走几步。她现在想追,已经晚了,云冽辰的身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半空中。 她蹙眉顿住身形,愤恨的盯着云冽辰远去的方向,暗自咬牙,恨不得将周围的人都杀了泄愤。 云冽辰没有飞多久,就躲了起来,他胸口气血翻涌,差点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他的内伤未愈,这样的使用轻功,确实会加重他的内伤。 但是他宁愿内伤加重,也不想再跟话梅一起了。 那个女子,对他的心意实在太过明显,更重要的是,她心狠手辣,跟他以前遇见的人,都完全不同。 他躲在一处民房之中,直到确定话梅不会再追来,这才脸色苍白的走出,接着朝着郴州的官府走去。 这里曾经是他的封地,这里的一草一木,他虽然不到了若指掌的地步,但是对于这里上任的官员,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来到了蔡宁蔡将军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离去。 蔡宁是他的部下,在他驻守郴州的时候,曾经作为他的左膀右臂。 后来,因为三皇子云非墨跟太子云冽痕夺嫡,他就再也没有理会过郴州的事情。 他不想让自己卷入夺嫡的漩涡之中,这也是至今,郴州这个地方,没有被云洌阳血洗的原因。 他放弃了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也早在几年前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低着头,缓慢走着,前方出现了一顶轿子,接着为首开道的奴才跟他撞了个满怀,他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奴才就骂了起来,“瞎了你的狗眼吗?连蔡将军的轿子你也敢撞?是不是找死?” 云冽辰抿了抿唇瓣,没有说话,转身想要离开。 那奴才不依不饶,扬起鞭子想打,云冽辰伸手拽住了鞭子,轿子的帘子打开,接着露出了一张荞麦色刚毅的方脸。 那人一见云冽辰,顿时大惊失色,“殿下?” 云冽辰松开了鞭子,开道的下人,惊恐的退后,不明白他是哪个殿下。 蔡宁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下人的脸上,下人被打的措手不及,踉跄几步站在那里。 云冽辰扫视了那个下人一眼,下人哆嗦着,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蔡宁上前还想再打,云冽辰淡淡的道,“算了,只是一个奴才,不必较真!” 蔡宁上前,膝盖一弯就准备跪,云冽辰却一把扶起了他,他淡淡的道,“蔡将军不必多礼!” 蔡宁百感交集,就势紧紧的抓住了云冽辰的手,“殿下,你跟我回府详谈!” 云冽辰略微有些犹豫,接着点头。 他还想通过蔡将军的情报网,找到白婉璃的下落,所以,只能跟着他进去。 屋内,蔡将军亲自沏茶,双手捧着茶杯递在云冽辰的手中,云冽辰端过茶杯,道了谢,接着轻抿了一口。 是他喜欢的君山银针,想不到时隔多年,蔡将军还能记得他的喜好。 他微微抬头,看着蔡将军,蔡将军赫然跪下,眸中已经含泪,“我的殿下,你怎么就成了朝廷的逃犯?” 云冽辰手中端着茶杯,不方便扶他起来,他赶紧将茶杯放在一边,双手扶着蔡将军道,“蔡将军,快快请起!” 蔡将军不住的摇头,眼泪打湿了脸颊,握着云冽辰的手,就是不肯起来。 “殿下,您不知道,自从你交出了军权,从这郴州卸任,兄弟们苦哇!”蔡将军激动的说道。</ p> 云冽辰自然知道,那个时候,他交出军权,可是他手下曾经立过战功的兄弟,都被释权,只有像蔡宁这样朝廷有别的背景的兄弟,还能留在这里。 蔡宁有个表兄,是孝德太后娘家的侄子,也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呆在郴州今日。 “起来吧,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希望蔡将军帮忙!”云冽辰淡淡的。 蔡宁感觉到了云冽辰的冷漠,他满脸是泪的起身,羞愧的道,“殿下请讲,纵使是赴汤蹈火,末将也再所不辞!” 云冽辰松开了自己的手,低声道,“我想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可是辰王妃,白婉璃?”蔡宁皱眉问道。 云冽辰有些意外,他竟然能猜出自己要找的人? 蔡宁叹息,“殿下有所不知,半个月前,皇上已经下旨,吩咐各州各县,寻找一个黑衣白发的男子,还有一名姿色绝美的女子。我一看那画像,就认了出来,那女子不正是辰王妃白婉璃么!” 云冽辰皱起眉头,这么说来,蔡宁也没有办法找到小璃。 若是他能找到,怕是此刻,他已经进宫领赏了。 蔡宁似乎看出云冽辰的想法,轻声道,“殿下,您放心,既然是您要找的人,那么末将定然尽心尽力,一定帮您找到王妃娘娘!” 云冽辰诧异的看着他,他自嘲一笑,“殿下可能不知道,自从听说辰王府一百六十多口被抄家问斩之后,弟兄们个个都蠢蠢欲动!” 云冽辰不说话,蔡宁继续道,“殿下曾经是云水国的英雄,边国几十万大军,之所以窥而不发,就是因为震慑于殿下的威明,可是现在……” 蔡宁再次叹息一声,“皇上的做法,是寒了兄弟们的心啊,大家也已经看明白了,除非跟着殿下您打下一片江山,否则,这云水国依旧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云冽辰始终皱着眉头,他站起身道,“恐怕让蔡将军失望了,我现在除了想要找到小璃,别的,一概不想!” 说完,他朝着外面走去,蔡宁赶紧上前拦住,“殿下,您去哪里?” “我去寻找小璃,若是蔡将军有了小璃的下落,麻烦在将军府的屋檐下,悬挂一枚紫色的灯笼,我自然会出来跟将军联络!”说完,他拔步就走。 蔡将军赶紧拦了上去,“殿下,殿下,您还记得周常、方之文、和彭浩吗?”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顿住脚步,想要听蔡宁说什么。 蔡宁继续道,“如今他们都在郴州城,只等殿下振臂一呼,只要我们杀了甘州、钦州的将领,将我们曾经的部队联合起来,一路北下,那么小半个云水国就在我们的囊中了!” 云冽辰眉头紧皱,口气冷淡,“蔡将军,皇上也算你的远方亲戚,今日这话,我就当没有听说过!” 他继续想走,蔡宁却上前攥住了他的胳膊,“殿下,您就相信我一次,如今的云水国对我们来说,是探囊取物啊……” 云冽辰冷漠的扒开了他的手,“你想当乱臣贼子,我不拦你,但是请不要加上我,今天蔡将军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小璃的事情,不劳费心!” 说完,他甩开了蔡宁的手,转身就走,蔡宁不停的惊呼,“殿下,殿下……” 云冽辰离开了郴州,在甘州住下,他不知道,能不能在甘州遇见白婉璃。 当初他们在雪山分开,也就是沿着甘州的方向,朝着北走。 他现在就是这么打算,一路向北,直到雪山的地方,寻找白婉璃的影子。 不管能不能找到,他现在只能这样。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他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店小二敲开了房门进来,告诉他客栈外面的大榆树下,有一位姑娘在等他。 他觉得很奇怪,他在甘州从未有认识的人,怎么会有姑娘等他?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下章小璃跟辰辰见面,终于又要见面了! 云冽辰,我好累 他现在就是这么打算,一路向北,直到雪山的地方,寻找白婉璃的影子。 不管能不能找到,他现在只能这样。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他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店小二敲开了房门进来,告诉他客栈外面的大榆树下,有一位姑娘在等他。 他觉得很奇怪,他在甘州从未有认识的人,怎么会有姑娘等他歧? 他满心疑惑的走了出现,却在大榆树下,发现了一个长发白衣的曼妙女子。 女子很瘦,身材高挑,那衣服,那发饰,分明就是跟白婉璃一模一样。 可是他知道,这人不是白婉璃,因为白婉璃不会那样不安的站着,不停的扭动身子。 果然,在他靠近白衣女子的时候,女子飞了起来,朝着外面掠去,他紧随其后骜。 他皱了皱眉头,紧紧的跟在后面,女子见他跟了过来,卯足了劲儿,飞的更加迅速。 他落在地上,不再追逐,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 前面的白衣女子,见他停了下来,随即也停顿在那里,扭头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眉头紧皱,森冷的盯着前方的女子,女子勾唇一笑,模样娇俏。 她不是被他甩掉的话梅,是谁? 话梅见他目光森冷的盯着自己,于是挑眉道,“怎么?第一次见我穿白衣服?太美了,所以看呆了?” 云冽辰英气的剑眉,皱成一团,他直勾勾的盯着话梅,声音冷冽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她这幅打扮,绝对不是偶然跟白婉璃撞衫,她以前定然见过白婉璃。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一直跟着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话梅挑了挑眉头,“我就是我,我就是话梅!” 她缓慢的走近了他,细细的打量他道,“我知道白婉璃在哪里,你一直找的白婉璃,在哪里……”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显然对他前几日抛弃她,怨恨在心。 云冽辰冷漠一笑,“就算你知道,我也不稀罕你告诉我,我自己会找到她!” 说完,他转身离开,眉目间满是清冷之色。 话梅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咬牙道,“你真的不想知道白婉璃在哪里?” 云冽辰顿住脚步,他不是不想知道,白婉璃在哪里,他只是不想继续跟她纠缠下去。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话梅就继续大声道,“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再找到白婉璃,她死了,她已经死在了雪山下面!” 云冽辰的脸色,倏然一变,眸光顿时变得阴鸷无比,他冷冷的盯着话梅,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般。 话梅松开自己的手,冷冷一笑,“我告诉你,白婉璃跟黑风毒医做了交换,她出去引开少林寺和朝廷的追兵,黑风毒医救了你,所以你活了下来,而白婉璃却引爆了炸药,却将自己埋在了雪山下面!” 她的声音,尖锐清冷,带着幸灾乐祸的嘲讽,云冽辰的脸色,却已经难看到极点。 他薄唇紧紧抿着,冷声道,“不,小璃没有死,她不会死的!” “我亲眼所见,你竟然还不相信我?云洌阳说什么白婉璃被一个白发黑衣的男人救了,她是骗你的,雪山崩塌,我问你,有谁能在那种情况下救走白婉璃?”话梅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说道。 云冽辰站着,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紧紧压着,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狭长的凤眸,更是染了一层雾霾之色。 他不会相信她,他不会相信的…… “云冽辰,你动动脑子,纵然你武功盖世,可是那种情况下,你能带着白婉璃脱困吗?若是连将行字诀练到炉火纯青地步的你,都不能救走白婉璃,我想问问你,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救的了白婉璃?”话梅声音很大,几乎算的上震耳欲聋,她想要唤醒云冽辰,不要再傻傻的寻找那个白婉璃了。 可是云冽辰眸光阴冷的盯着她,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会相信你的,若是那种情况下,你能突入重围进入山洞救了我,为什么没有人可以救走小璃?” 说完,他冷睨了话梅一眼,接着挺直了脊背,朝着客栈走去。 话梅紧紧的跟着他,大喊大叫,“你这个傻瓜,蠢货,榆木脑袋,我告诉你,白婉璃死了,她就是死了——”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喊完,云冽辰已经顿住了脚步,他定定的看着前方不远的女子,眼睛一眨不眨。 他生怕自己眨一下眼睛,前方的女子,就会消失不见。 白衣如雪,乌发如云,小巧的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那苍白的脸上一丝冷冽之气。 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寻找了多日的白婉璃,是谁? 他屏住呼吸,定定的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白婉璃缓慢上前,定定的看着他,接着一头扑在了他的怀中,踮起 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红唇印了上去。 她想他,疯狂的想,想到恨不得时时刻刻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面。 云冽辰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唇瓣上温热的触感告诉他,他又看见她了,他最爱的,女孩儿…… 紧紧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恨不得将她折断在自己的怀中,他辗转反复的亲吻她柔软的唇瓣,用急促的呼吸,倾诉自己的相思之情。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倾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吻着。 终于,她气喘吁吁,脸色酡红的离开了他的唇瓣,她勾着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哽咽,“云冽辰,我以为,我们之间完了,我们再也无法见面了!” “我们不会完,生生死死,我都会找到你!”他搂着她,眼眶温热,有清澈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 这一刻,他才确信,自己爱她已经无可救药,纵使她杀人如麻,纵使她固执倔强,纵使她弄丢了自己的皇位。 紧紧的抱着她,他不愿松开。 后面的话梅,咬牙切齿,气愤的瞪大眼睛。 她竟然没有死?她竟然没有死? 被埋在雪山下面,她都没有死,这个女人是妖怪不成? 她紧咬牙关,倏然出手,凛冽的招式杀向了白婉璃。 白婉璃发现了身后有杀气,旋身一动,她的身体跟云冽辰的眼睛分开,轻巧的躲过了话梅这凶狠的一击。 云冽辰则是脸色苍白,冷漠的看着话梅,一字一顿的道,“你疯了么?” 话梅冷笑,“云冽辰,我跟着你这么久,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心意,我告诉你,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若说以前的时候,她面容丑陋,根本配不上云冽辰,可是现在,她已经变得没有那么丑,起码是个正常的妙龄少女了,他凭什么还是不喜欢自己? 再说,自己三番五次的救了他,就算是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他也必须留在自己身边。 云冽辰眯眸,冷漠的道,“你敢伤害小璃一个指头,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我不信!”话梅大吼,手中倏然甩出了一条毒蛇般的鞭子,那猩红的鞭子,因为淬毒的原因,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眼看着鞭子就要甩在白婉璃的身上,云冽辰一个鹞子翻身,将白婉璃从呼啸而来的鞭子下来,救了出去。 他不敢动手去碰话梅的鞭子,只能拉着白婉璃,不停躲避。 白婉璃的眸光,则是死死的盯着话梅,直到话梅的鞭子再次迎面而来,她手中的飞刀赫然出手。 飞刀的目的不是话梅,却是她手中的毒鞭,鞭子被飞刀削断,那呼向自己的毒鞭,没有了话梅力道的支撑,软绵绵的落地。 话梅仇恨的瞪着白婉璃,白婉璃一字一顿的道,“黑风前辈,你对辰有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我跟云冽辰没齿难忘,若是以后能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定当以性命相报!” 话梅愣住,白婉璃竟然认出她了? 她跟着云冽辰这么久,他都没有认出自己,可是白婉璃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认出自己了? 她蹙眉,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解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拿开了云冽辰抱着她的胳膊,喘息道,“黑风前辈,婉璃是真心想要交你这个朋友!” 话梅冷哼一声,咬牙切齿,“我没有朋友!” 说完,她深深的看了云冽辰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云冽辰诧异的看着话梅的背影,眉头紧紧皱着,他不敢相信,那个陪伴了他一路的女子,真的是黑风毒医? 白婉璃拉了拉他的胳膊,“已经走了,还看?” 云冽辰低头看她,“你怎么会知道,她就是黑风毒医? ”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变,但是她的气势跟眼神,绝对骗不了人!”白婉璃淡淡的道。 云冽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那你说,你揭穿了她的身份,她接下来会去哪里?” “你担心她?”白婉璃挑眉问道。 云冽辰皱眉,捏捏她白皙的脸颊,“胡说八道什么?我担心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担心她?” “我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白婉璃笑着转身,同他一起,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你为了我,引开朝廷跟少林寺的追兵,你这种做法,难道还不让我担心吗?”他看了她一眼,顿住脚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低的道,“还好,我活着,你也活着!” 白婉璃点点头,抿唇笑着,“是啊,还好,我活着,你也活着,简直是谢天谢地!” 他低头,用自己的鼻尖,触碰她的鼻子,“现在,你能安心的给我生七个宝宝了吗?” 白婉璃忍不住跺脚,云冽辰一把抱住了她,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笑骂道,“云冽辰,你别发疯了 ,现在是白天!” “我没发疯!”他抱着她,朝着客栈的方向飞掠而去。 屋内,帷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旖旎。 事后,他伏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看着她漂亮的睡眼,他忍不住低头,轻琢她樱桃般的小口,白婉璃被***扰的不行,叹息,“云冽辰,我好累,被花离仇逼着连续练功三天三夜,你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你还没有告诉我,分开的这些日子,你在哪里!”他拿了她的头发,***扰着她白皙的小脸,她蹙眉哼哼,“你真讨厌,开始我有精神跟你说的时候,你偏偏不听,现在我要睡觉,你却一会儿都不消停!” “小璃……”他撒娇般的叫着她,摇晃着她光裸的手臂,黑色的头发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构造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觉得自己被这幅画,迷的晕头转向,低头亲吻她的肌肤,将她细腻的皮肤亲吻的都是口水,她扬手打他,“你真讨厌!”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拇指在她手背上,一点点细腻滑过,他轻轻的道,“小璃,我们找个地方归隐,好不好?” 白婉璃睁开眼睛,“可是我还没有查出大圣主跟二圣主是谁!” “他们是谁,很重要吗?”云冽辰皱眉问道。 白婉璃点点头,蹙眉看着他,“二哥死的时候交代,让我救出爹爹,事情已经过了半年,可是我依旧毫无头绪,云冽辰,你觉得我应该放弃吗?” 云冽辰叹息一声,躺在她的身边,“我总觉得,地府虽然没有了,可是三圣门的人,无处不在!” 白婉璃再次点头,“我答应你,只要揪出二圣主跟大圣主,我就跟你归隐,再也不理会江湖和朝廷的所有事情!” 云冽辰“嗯”了一声,回头看她,“那你要答应我,若是怀孕,调查的事情,立刻终止!” 白婉璃抿唇一笑,“不会怀孕的啦!” 他眨眨眼睛,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玩弄着她胸前的绵软,“我这么努力,你为什么不会怀孕?” 她尴尬的笑,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可是就是没有怀孕,她能怎么办? 她抓住了他捣乱的手,抬眸看着他,“你呢?这些天我不在,你都去了哪里?” 提起他的经历,云冽辰的眸光,微微一黯,“刘先生死了!” “嗯?”她不懂,蹙眉看着他。 “琉璃府,刘先生被云洌阳逼死,朱崇则是自断一手,现在生死不明!”云冽辰眸中满是哀悸之色。 白婉璃身体一震,翻身看着云冽辰道,“云洌阳拿琉璃府动手了?他凭什么?” 云冽辰皱着眉头,“小璃,答应我,不管云洌阳拿琉璃府怎么样,你都不要再回京城!” 白婉璃喘息,纤瘦的身体,直直坐起。 她乌黑的头发,遮住了胸口的大片春光,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他跟着她一起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她,“小璃,你现在是斗不过云洌阳的,他变得,好厉害……” 仅仅凭着两幅药方,一副是治疗伤寒,一副是治疗头风,都能断定他藏在琉璃府,这样的云洌阳,很可怕。 在帝位的这几年,他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云洌阳了。 他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一个生死大权紧握在手的精明皇帝。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脸色难看的坐着。 他用自己结实的胳膊,紧紧的搂着她,她一字一顿的道,“我真是恨,恨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他!” 云冽辰摇头,“任何人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变,小璃你没有做错,若是现在坐在帝位上的人是我,我们可能,更难!” 是啊,自古以来,皇帝不容易,可是皇帝身后的女人,更不容易。 他若是做了皇帝,还能这样为了她生死相许,只娶她一个人吗? 怕是他答应,那些食古不化的老臣不会答应,老太后更不会答应啊…… 她无奈的坐着,他轻声安慰着她,“京城的事情,我们暂时不管,只要找到三圣门的两个圣主,救出你爹爹,我们就离开云水国,浪迹天涯,好不好?” 她紧咬唇瓣,只能深深的点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负了琉璃府的所有人,跟着他浪迹天涯了。 希望云洌阳不要再为难琉璃府…… 他搂着她,她窝在他的怀中,不安的睡去。 * 皇宫,云洌阳斜倚在那里,冷眸看着大殿中的歌舞升平。 所有的大臣,唯唯诺诺的跪着,全部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看了半响的歌舞,看的累了,云洌阳站起身,“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没有人说话,只有宫女继续跳舞,旁边的乐器师傅,继续演奏。 在金銮殿,上朝的时候看歌舞,怕是这样的皇帝,古往今来,也只有云洌阳一个人。 但是他就是这么任性,底下的大臣,也不敢有异议。 那些或失踪,或无故死亡的老臣,究竟是什么原因,怕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正在没有人说话,云洌阳准备离开的时候,钦天监站了出来,“皇上,臣夜观星象,紫微星被乌云所遮,怕是天下将有异动!” 云洌阳皱了皱眉,他挥手,让舞女退下,那些武器师傅跟着一起躬身离开。 踱着步子,走下了龙椅,他看着钦天监道,“可有破解方法?” 钦天监抬头,“皇上,唯有青龙玉可破,传说青龙玉承载着云水国的国运和命脉,只要找到青龙玉,便可破解遮天乌云!” 云洌阳抿唇,没有说话,钦天监继续道,“臣昨晚占卜,青龙玉应该就在皇宫之中!” 云洌阳狐疑的看着他,他对钦天监的这一套,一向不信,不过父皇很信,所以钦天监的职位,相当于一品大臣。 他凝视着他须臾,淡淡的道,“继续占卜,看看青龙玉究竟在皇宫什么地方!” 钦天监苦笑,“青龙玉是神物,原本可以卜算出具体位置,但是持有青龙玉的人,身份太为尊贵,所以每当臣准备觊觎天机,总被一道黄光遮拦了过去!”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礼拜一又是一万字更新哦,明天也有加更,不过少! 后续无人,不如传位给四哥 云洌阳狐疑的看着他,他对钦天监的这一套,一向不信,不过父皇很信,所以钦天监的职位,相当于一品大臣。 他凝视着他须臾,淡淡的道,“继续占卜,看看青龙玉究竟在皇宫什么地方!歧” 钦天监苦笑,“青龙玉是神物,原本可以卜算出具体位置,但是持有青龙玉的人,身份太为尊贵,所以每当臣准备觊觎天机,总被一道黄光遮拦了过去!” “黄光?”云洌阳皱着眉头,背负双手,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向未央宫的方向。 难道,真的是老太后藏起了青龙玉? 他抿着薄唇,眸光沉冷的站在那里,钦天监继续道,“皇上,微臣知道,您一向不相信命数之说,只不过事关国体,兹事体大,无论如何,您都要将青龙玉找回来贴己藏着啊!” 云洌阳在心里叹息一声,他何尝不想将青龙玉找回来贴身藏着,只不过若是东西,真的被老太后攥在手中,怕是她宁死都不会将东西交出来了。 上次的事情,他可是将她得罪的厉害,如今的未央宫,还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另外的一品大臣上前,“皇上,以老臣分析,青龙玉可能在三个人的手中,而且这三个人,都是女人!” 云洌阳回头看着老臣,老臣继续道,“其一嘛,当然是太皇太后,不过太皇太后一向疼爱皇上,若是青龙玉在她手中,她没有道理不交给你!骜” “其二呢?”云洌阳淡淡的。 老臣卑躬屈膝,“其二,应该在孝贤太后手中,不过皇上让孝贤太后入狱的时候,已经搜过了太后的宫殿,所以孝贤太后,基本可以排除!” 云洌阳冷笑,“那其三呢?” “其三,就是曾经的辰王妃,白婉璃!”老臣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云洌阳眉头一皱,“小璃?” 他怎么没有想过,当初先皇去世,还有一个可以接触父皇遗体的,就是白婉璃。 她的门生,舒莫言,作为皇上最相信的御医,她绝对有可能可以拿走先皇贴身佩戴的青龙玉。 云洌阳皱着眉头,眯着眸子,身上散发着沉冷的杀气。 那个时候,是小璃助他登上帝位,他有些不相信,白婉璃会对他留了一手。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他们会有反目的这一天? 他皱眉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站着,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正在大家都以为,这家事情就要这样揭过的时候,云洌阳忽然道,“往往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人,就越是有可能,这三个人中,孝贤太后最可疑!” 说完,他皱着眉头,一甩衣袖,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云洌阳带着一干人,再次来到了他的地牢。 这个地方,是他登基之后,着人修建,唯一的通道就是他龙榻上的机关。 之所以修建这里,那是因为,他睡在龙榻上,日夜不能踏实。 只有将所有反对他的人,仇恨他的人,锁在他的床下面,他才能安心的闭上眼睛。 这些年,他的异己基本上已经剪除的差不多了。 除了湘西、湘南、和北瑶那些地方的异性王爷,连先皇都没有办法摆平,别的,都已经被他关在了地牢之中。 不,还有一个人,没有被关在这里。 这个人就是他的四哥,云冽辰。 不过他相信,很快的,这座地牢之中,就会有云冽辰的一席之地。 他带着自己的心腹,一步步走向了他云洌阳亲自制造出来的修罗场。 还没有走进地牢,迎面已经嗅见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所有人皱了皱鼻子,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息,只有云洌阳,面色坦然,眸光波澜不惊,仿佛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司空见惯。 终于来到了孝贤太后的盂坛前面,孝贤太后眼不能视,可是听觉却越来越好。 云洌阳刚刚走进,她就开始叫骂,“云洌阳,你这个畜生,狗东西,你跟你母妃合计杀了小七,却嫁祸在痕儿的头上。你谋得了云冽辰的帝位,你九泉之下,没有面目……” 她的骂声还没有说完,云洌阳已经一个狠厉的耳光,扇的她半响没有说话。 她的鼻息间溢出鲜血,那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脸上,也满是痛苦之色。 被装在盂坛之中,已经是不能容忍的折磨,更何况云洌阳还三天两头找她的晦气。 她鼻息间流血,依旧在破口大骂,“云洌阳,你这个狗娘养的……” 她的话音刚落,云洌阳已经转身,拿了一边烧的通红的烙铁,狠狠的朝着她的嘴巴烫去。 孝贤太后想叫,却叫不出来。 她很想死,可是却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眼前这个人,再也不是以前的云洌阳,他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孝贤太后被烫的直哆嗦, 那种痛苦让她忍不住,恐怖的双眸溢出了泪水。 云洌阳皱眉上前,换了一只烙铁拿在手中,“老东西,立刻交出青龙玉,我给你一个爽快的死法,否则你会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带着你的娘家,都要飞来横祸!” 孝贤太后嘴巴被烫的皮开肉绽,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刚刚她因为强忍痛苦,所以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此刻想要说话,也说不出来。 曾经,她想过咬舌自尽,可是她不甘。 她不甘就这样败在了云洌阳的手中。 若不是他突然有了厉害的神兵,若不是背后有老太后给他撑腰,现在,他绝对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她被囚禁在坛子里,折磨的丝毫没有人样,此刻更是连说话都不能。 云洌阳上前,紧紧的揪住了她的头发,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青龙玉究竟在不在你的手中?” 孝贤太后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哭泣,又像是讨饶。 可是云洌阳哪里理她,究竟是哭泣还是讨饶,只是将那烧的通红的烙铁,再次印上了她的嘴巴。 她疼的凄厉的惨叫,想要挣扎动弹,又动弹不得,质地良好的盂坛在她的颤抖下,发出嗡嗡的声响,她脑袋往下一耷拉,昏死了过去。 云洌阳扔掉了烙铁,冷声道,“泼醒她,朕还有话要问她!” 可是狱卒一连泼了两盆冰冷的水,孝贤太后都没有醒来。 狱卒小声的说,“皇上,怕是她撑不过几日了!” 云洌阳赫然回首,怒视着狱卒,冷声道,“朕给这地牢,足足配了十名御医,若是连她的命都救不活,那你们可以陪着她一起死了!” “是!”狱卒低头,慌忙的道。 云洌阳冷视着狱卒,“朕没有让她死,她不能死,明白吗?” 狱卒再次点头,躬身应是。 云洌阳犀利的眼神,扫视了地牢中的人一眼,所有人心惊,全部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转身,走出了地牢之中。 外面,云洌阳的贴身侍卫,夏北定定的看着云洌阳,有些话,不知道他当不当讲。 云洌阳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冷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夏北弯腰,“皇上,微臣觉得,青龙玉可能在太皇太后的身上!” 这一句话,说中了云洌阳的心坎。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青龙玉在太皇太后的手中。 若是她私自将青龙玉交给了镇北王,那么事情就遭了。 镇北王拿着青龙玉,绝对造反。 他不说话,冷着脸站在那里。 夏北歉意的道,“可能皇上早已经想到,是微臣多言!” “不,你说的很对,青龙玉可能就在老太后的手中拿捏着!”云洌阳眯眸道。 夏北叹息,“皇上,那您,那您……” “我怎么样?”云洌阳回头冷视着他。 夏北低头,“请皇上恕奴才直言,老太后一向疼爱皇上,打皇上年幼时候开始,就对皇上百依百顺,现在的事情,确实是皇上太过分了!” 打云洌阳清除异己以来,再也没有人敢说过这种话,这些话是他近一年来的第一次听。 他冷冷的盯着夏北,盯着这个胆大的奴才。 夏北索性将心一横,抬起头道,“皇上,只要您跟老太后磕头认个错,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追杀辰王殿下,老太后一定会原谅您,将青龙玉交给你的!” “你当她傻吗?我这样对她,她还会将青龙玉交给我?”云洌阳冷冷的说道。 夏北神色尴尬,见云洌阳转身想走,赶紧上前道,“皇上,只是哄哄太后,她给您青龙玉,那是最好不过,若是不给,您也不亏是不是?” 云洌阳顿住脚步,这倒是真的。 若是老东西给了他青龙玉,那最好不过,若是不给,那么他也不亏。 甚至他可以利用老东西,引出云冽辰,接着将云冽辰跟白婉璃一网打尽。 他相信,只要拿到白婉璃上次给他的神兵,那么不管是镇北王造反,还是湘西王蠢蠢欲动,他都有信心,将他们一举歼灭。 甚至,云水国称霸天下,一统整个大陆,都指日可待。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夏北着急的单膝跪地,“皇上,上一次北瑶的使者来未央宫,老太后绝对有机会说出真相,可是她没有说,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她希望你悬崖勒马,知错就改!” 云洌阳冷冷的盯着夏北,“你也觉得朕错了?” 夏北尴尬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是觉得,皇上这样对以往的老臣,对前朝的皇后,太过分了。 可是能怎么办? 皇上登基,他一步步都看在眼里。 那么多人对他 不服,若是他不用非常手段,怕是现在还在被他们拿捏。 况且孝贤太后杀了皇上的生母,孝德太后,而且孝贤太后宫变失败…… 他纠结的跪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云洌阳的问题。 云洌阳冷冷的道,“小北,你要记住,你若是让人服你,就必须让人怕你!” 说完,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太监道,“传旨下去,封御前侍卫夏北为御林军统领,率领十万御林军,保护整个京城的安危!” 夏北微微一愣,他以为自己的这番言语,会遭来皇帝的不快,依照皇帝以往的个性,起码会将他贬入皇陵,看守陵墓。 可是没有想到…… “还不快谢恩?”云洌阳站在那里,冷漠的提醒。 夏北微微皱眉,为自己的突然升职不解,他磕头道,“谢皇上恩典!” 云洌阳伸手,拽住了夏北,将他拉了起来,“小北,你没有在这个位置上,你永远不会懂得做皇帝的辛苦,不过谁是为我好,谁是故意刁难,朕看的一清二楚!” 他冷眸看着身后,所有人低下头。 他是暴君没错,可是他不是昏君,谁人有怎样的目的,他心知肚明。 不过夏北的主意,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老太后那边,还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当晚,未央宫就已经解禁,云洌阳带着吃食和水酒,朝着未央宫走来。 老太后被饿了几天,已经奄奄一息,此刻正水米不进的躺在床上。 老太监李公公,跪在一边,直抹眼泪。 未央宫的禁令,是已经解了,可是那边的御医,没有接到皇上的圣旨,还是不敢来未央宫出诊啊。 李公公眼泪模糊的看着老太后,正在他跪地哭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皇上驾到——” 李公公吓的哆嗦,不知道皇上这次来,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他着急的乱转,“主子,主子……” 老太后睁开了眼睛,混浊的眸子,满是恨色。 这个小畜生,他已经将整个未央宫围的水泄不通,信鸽都无法出入,他还想怎么办? 有时候她在想,她老了,年轻人的事情,她确实管不着了。 早一天死,她也好早一天安静,可是偏偏天不随人意,都挺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没有死。 她还是有气的躺在这里,看着那个小畜生作孽。 云洌阳信步走入,他看着床榻上的老太后,眸中流露出脆弱的光泽。 “皇祖母,您这是何苦?”他哀悸的道。 老太后别过头,不去理他。 他叹息,看着李公公道,“传旨下去,宣御医觐见,给皇奶奶最好的药物,朕要看着皇奶奶好起来!” 老太后诧异的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云洌阳,发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子,是不是她的孙子,云洌阳。 可是她仔细了,她没有老眼昏花,眼前这个人,确实是老六,云洌阳无疑。 云洌阳捧住了老太后枯瘦的手,“皇奶奶,孙儿知道错了,您不要怪罪孙儿!” 老太后不说话,云洌阳继续道,“我只是太爱太爱白婉璃,我不能没有她!皇奶奶,您是知道我的,我不在乎什么皇位,不在乎什么云水国的江山社稷,我只在乎白婉璃,我最心爱的女子啊……” 老太后闭上了眼睛,枯瘦的脸颊上,流淌着两行清澈的泪水。 云洌阳伸手,抹去了老太后脸颊上的泪,他定定的看着老太后道,“以前是孙儿不好,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对皇奶奶软禁,还想对自己的兄长痛下杀手,可是皇奶奶,孙儿只是鬼迷心窍,你原谅孙儿好不好?” 他拿起老太后的手,使劲儿的朝着自己的脸颊打去,老太后缩着自己的手,恨恨的瞪着云洌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云洌阳低头,苦涩的皱眉,“是我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小璃是喜欢四哥的,我一直不肯认输,不肯相信小璃爱上了四哥!” 他扶着老太后起身,“皇奶奶,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拿过一边丫鬟托盘中的糕点,喂给老太后,老太后别过头,不肯张嘴。 云洌阳苦涩的道,“皇奶奶是怕我在食物里面下毒吗?” 老太后不说话,云洌阳就自己咬了一口糕点,接着咽下,“我若是想对付皇奶奶,就不会等到今天!” 老太后依旧不理会他的花言巧语,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说话,云洌阳祈求的摇晃着老太后,“皇奶奶,您心里还是疼着孙儿的,是不是?” 老太后闭眸,依旧不言。 云洌阳皱眉道,“若是皇奶奶真的不疼爱孙儿了,上次就可以将实情告诉端木家的使者!” 提起上次的事情,老太后就生气,无力的靠在那里,大口喘息。 云 洌阳发脾气的将糕点仍在地上,任性的道,“你不说话,那我就自己发罪己诏,将我所有的错事,将我杀了端木铃蕊的事情告诉端木王爷,让他发兵京城,杀了我好了!” 老太后终于有了反应,回过头震惊的看着他,他跺脚,“皇奶奶,你是铁了心不原谅我吗?” “你说什么?”老太后咬牙问道。 “我说,我要发罪己诏,我说,我要将整个云水国的天下葬送,反正姓云的或者姓端木的,或者姓李的当皇帝,都是一样!”云洌阳跺脚。 老太后气喘吁吁,捂着自己的胸口,“作孽啊,作孽,你父皇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云水国的江山,怎么会由你这个孽畜继承?” 老太后哭了起来,抹着眼泪。 云洌阳上前,坐在老太后的身边,抱住了老太后,“我就知道,皇奶奶还是疼爱我的!” 老太后喘息,“你若是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帝,那么就找回辰儿,将皇位还给他吧,反正这个江山,原本就是你从辰儿手中,窃取回来的!” 云洌阳点点头,握着老太后的手,“我答应你,皇奶奶,我会将皇位传给四哥,反正我喜欢的女人,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这辈子我可能会孤独终老,就算做皇帝,也后续无人,还不如传位给四哥!” 老太后诧异的看着他,“你是真心的?” 云洌阳点点头,“真心的!” 老太后深吸一口气道,“那好,你现在立刻将传位的诏书写好!” 云冽辰淡笑,回头看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去,拿笔墨纸砚!” 太监躬身离开,老太后道,“你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云洌阳微笑,“因为,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老太后诧异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云洌阳伸手端过宫女手中的热粥,“皇奶奶,您先喝粥,吃完饭,我再跟您细细道来!” 老太后不得以,只能先吃粥,云洌阳一口一口的喂着。 终于将一碗粥吃完,云洌阳无奈的道,“皇奶奶可能知道,若是没有青龙玉震住煞气,那么身处皇位的这个人,或者会沦为暴君,或者会死!” 老太后摇头,“青龙玉是关系着云水国的命脉,可是不至于那么严重!” 云洌阳抿唇,“若是皇奶奶听了钦天监的话,就不会这么以为了。钦天监告诉我,我没有真龙天子之身,却有真龙天子之命,所以身在这个位置上,杀戮越多,反噬就越大,现在,我可能命不过半月了!” 老太后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洌阳,云洌阳笑着道,“我以前做错了那么多事情,可能就受到了反噬,皇奶奶,若是见到了四哥,您跟他解释解释,让他不要恨我,好不好?” 老太后摇头,“不,不会,你四哥不会恨你!” 她有些难以接受,难以接受云洌阳快死了的事实。 虽然,他犯了天大的错误,可是面对这样的云洌阳,她就是恨不起来。 这个家伙,简直是咎由自取啊…… 她无力的坐在那里。 云洌阳则是安慰道,“皇奶奶,御医马上过来为您看病,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若是死了,这天下,就靠皇奶奶主持大局了!” * 郴州,云冽辰跟白婉璃准备去湘南调查大圣主跟二圣主的事情,却被拦在了一条狭窄的小路上。 他们为了避开熟人,所以特地挑了一跳偏僻的小路,却没有想到,这里依旧有他们的埋伏。 两人背靠背站着,神色都带着不耐烦。 云冽辰率先开口,“诸位是哪条道上的?还请让开,行个方便!” 没有人回答他,仿佛拉着他的壮汉,都是木偶人一般。 白婉璃十分奇怪的看着那些“木偶人”,压低了声音,“云冽辰,他们是不是哑巴?” 很奇怪,他们这样拦着他们,已经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不说话,也不动手。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七千字啊,加更了,哇咔咔!明天貌似又是一万字的更新,吐血…… 你不觉得他的主意很好吗 云冽辰率先开口,“诸位是哪条道上的?还请让开,行个方便!” 没有人回答他,仿佛拉着他的壮汉,都是木偶人一般。 白婉璃十分奇怪的看着那些“木偶人”,压低了声音,“云冽辰,他们是不是哑巴?” 很奇怪,他们这样拦着他们,已经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不说话,也不动手。 云冽辰摇了摇头,“不,他们不是哑巴,只是他们的主子吩咐他们拖延住我们而已!歧” “拖延战术?”白婉璃蹙眉,手中的柳叶飞刀骤现,“那我杀了他们!” “不要!”云冽辰一把拦住了她骜。 白婉璃紧抿柔唇,不解的看着云冽辰,难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心存慈悲? 以前的时候,她觉得他冷面不讲人情,甚至连屠杀白府一百多口人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是现在她知道,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不会轻易动手杀人。 云冽辰摇头叹息,“他们没有恶意,而且他们的主子,跟我是旧识!” “旧识?”白婉璃蹙起眉头,收起柳叶飞刀,她定定的看着这些拦路的壮汉,点点头道,“既然是旧识,那么也应该是来自京城了?” 那些人依旧不说话,只是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白婉璃的去路,白婉璃也没有打算走,她只是冷眸看着他们其中一人,“你们既然奉了你们主子的命令,拦着我们,那你告诉我,你们主子的心思,是不是向着京城的那轮太阳?” 这些人依旧如哑巴一般,不肯开口说话。 云冽辰听见白婉璃的话,却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讨论京城太阳的问题。 他上前攥住白婉璃的手,压低声音警告她,“小璃!” 这样敏感的问题,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讨论? 就算他们的心思,是向着京城的太阳,那也是理所当然。 白婉璃冷眸看着云冽辰,“怕什么?他对你做的坏事,还不够多吗?就算我们冲进京城杀他一百次,一千次,他都罪有应得!” 云冽辰十分无奈,眯着眼睛,叹息一声,直到她说完,他才淡淡的道,“以后不要再这个了,我想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吧,绕道,我们走吧!” 说完,他拉着白婉璃的手走开,正在两人准备掉头绕道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是四名粗壮的汉子,从空中飞落下来,站在云冽辰的身边。 四人不动声色的将他们绕道的小路,也挡的严严实实。 那为首的汉子,正是前几日云冽辰见过的陈州城守城将军蔡宁。 蔡宁身边,一位折扇纶巾,书生样十足的男子,则是他们的好兄弟,方子文。 而另外一个手持银色长枪,一脸严肃的男子,则是云冽辰昔日最得宠的爱将周常。 周常旁边,一个娃娃脸,始终面带笑容的青衫男子,是他们的生死之交,彭浩。 三人都定定的看着云冽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他们的殿下,那个战无不胜的少帅将军,云冽辰吗? 时光已经磨平了云冽辰的棱角,他如一颗迎风而立的芝兰玉树,清癯绝美,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抑郁的气势。 他站在他们的对面,手却始终紧紧的拉着旁边女子的手。 而这个女子,更是惊为天人,这样的容貌,怕是说举世无双,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他们有些了然,为什么昔日威风八面的少帅将军,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为了这样绝无仅有的女子,确实是值得的。 四人看了云冽辰半响,确定自己的主子,再无丝毫霸气,眉头一凛,跪地道,“参见主子!” “起来吧,我不是你们的主子,立刻将路让开!”云冽辰淡淡的道。 蔡宁皱眉,“殿下,我们四个决定,不管殿下去哪里,我们都会时时刻刻追随殿下!” “跟着我,没有前途,你们从哪儿来,就回答哪儿去吧!”云冽辰说话间,就想拿着白婉璃突破重围。 白婉璃不说话,跟着他一起,几人再次围了上来。 这次开口的是彭浩,他着急的道,“殿下,我们几个,除了蔡宁都已经被撤职查办。若不是我们在战场练就了一身功夫,此刻早已经死在了发配的途中,你看看周常……” 他转身,一把拉开了周常的衣领,只见他的衣服下面,颈项上,那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盘旋在他的脖子上,他面容冷肃,定定的看着云冽辰。 彭浩接着道,“他们锁住了周常,竟然乘着周常睡觉的时候,想要砍下周常的脑袋。那刀险些要了周常的性命,是我不放心,从发配的途中逃出,跟了过来,这才救了周常!” 周常点点头,“主子,你回来吧,我们都很想你,昔日的兄弟遭此待遇,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方之文叹息,“是啊,王爷, 昔日大家跟着你,抛头颅、洒热血,将边国驱逐回了云水国千里以外。可是现在边国还在蠢蠢欲动,皇上就迫不及待翦除异己了!” 白婉璃抬眸,看了云冽辰一眼,云冽辰始终脸色冷漠,幽深的眸子,无波无谰。 或许,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再搀和朝廷的事情。 或许,他是真的对那个皇位,不感兴趣。 可是,她的心里却始终有一些遗憾。 因为她要做这个云水国最强的女人,她不要做一只丧家之犬,四处逃命奔波。 她伸手拉了拉云冽辰的手,低声的道,“辰,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蔡宁大喜,“是啊,王爷,不如去我的将军府,只要王爷你同意振臂一呼,我的将军府和郴州,就是王爷您最牢靠的据点!” 所有人跟着附和,云冽辰则是定定的看着白婉璃,“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喜欢那个位置的!” 她知道,他说的是皇宫中的那些位置,皇后,后妃…… 一旦他做了皇帝,可能他们就身不由己。 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才刚刚开始,他不想再搅合进皇宫的事情,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弄的复杂。 白婉璃摇摇头,“我是不喜欢那个位置,但是我更不喜欢被人追着跑,而且琉璃府还在京城,朱崇还在云洌阳的手上,我不能看着整个琉璃府葬送在云洌阳的手中!” 云冽辰思索须臾,点点头,“好,我跟你们回将军府好好聊聊,但是你们别抱希望,只是聊聊,聊聊而已!” 众人大喜,又一次对白婉璃刮目相看。 京城琉璃府,那可是江湖中十分神秘的存在,据说琉璃府制造的兵器,举世无双。 若是真的有琉璃府相助,那么他们起事成功的希望,又多了一成。 几人一起来到了将军府,蔡宁立刻吩咐准备晚宴,方子文等人,已经拉着云冽辰来到书房,开始商量大计。 “王爷,您可能不知道,现在除了蔡宁,我们几个都是朝廷的要犯,若是被皇上的亲兵抓住,怕是都难逃一死!”方子文叹息着道。 周常点头,“因为我的原因,我的母亲总是被人取笑。去年的时候,母亲抑郁而终,她始终弄不明白,她很有出息的儿子,怎么就成了逃犯。我曾经在她的坟头发誓,一定要再次闯出一番名堂,让曾经笑话她的人,跪在她的坟前道歉!” 彭浩跟着一起点头,“他们抓我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准备好了皱折,打算辞官离开。可是没有等我将皱折递上去,他们就动手了。我的妻子,就是在维护我的时候,被他们乱刀捅死,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蔡宁叹息,拍了拍彭浩的肩头,表示安慰,他拧眉看着云冽辰,“王爷,都已经这样了,您还是打算袖手旁观吗?” 云冽辰眸光依旧淡漠,“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就算让你们功成名就,报仇雪恨,又能怎么样?你们爱的人,都已经回不来了,我劝你们,还是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方之文皱眉,“可是王爷,我们曾经有功,我们都是这云水国的英雄,如今英雄末路,你却让我们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的过完下半生,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云冽辰拧眉,冷眸看着方子文,“怕是他们都不会想出起事这样的主意,你告诉我,你准备多久了?” 方之文哑口无言,确实,起事的主意是他想的。不过人被逼到这一步,再想安安分分的度过下半生,也不可能了。 蔡宁上前道,“王爷,切莫怪罪之文,起事的主意,不止有他一份,还有我一份。我每日呆在这城池之中,听曲看戏斗蝈蝈,都快要闷死了。我需要战争,我需要鲜血,我需要刺激的人生……” 云冽辰抿唇,“刺激的人生,总会归于平淡,就算有一天,你们起事成功,可是日子还是会恢复原样。每天除了听曲看戏斗蝈蝈,你一样觉得无聊,那个时候你怎么办?再一次起事?” 他嘲讽的看着蔡宁。 蔡宁摇头,“王爷,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喜欢战场,喜欢练兵,而不是这样马放南山,兵器入库的生活。若是真的有起事成功的那一天,王爷派我去驻守边防,蔡宁一定马革裹尸,报效朝廷!” 云冽辰眯眸看着他,周常跟着道,“我也一样,王爷,若是有成功的那一天,周常愿意解甲归田,守候母亲的三尺坟头!” 彭浩则是叹息着道,“王爷,若是成功,彭浩只求王爷一件事,那就是将昔日杀害我妻子的凶手,交给我亲自处理,我会在为妻子报仇之后,远离朝堂!” 云冽辰抿唇不说话,白婉璃点头微笑道,“你们现在倒是说的好听,若是真有那一日,怕是背地又要骂云冽辰没有良心,还不如现在京城的小太阳!” 几人脸色一红,慌忙道,“王妃娘娘,您一定误会我们了,我们对王爷忠心耿耿,又岂能… …” “够了!”云冽辰淡淡的打断他们。 他抬头看着几人,“你们的情况,我都明白,但是现在的云冽辰,已经不是以前的少帅将军了,我早已经不想过回以前的日子,所以,你们找错人了!” 他站起身,拉住了白婉璃的手,“小璃,我们走吧!” 几人失望的看着云冽辰,直到两人走出书房的大门,蔡宁才忽然上前,“王爷,午膳已经准备好,您好歹用了午膳再走!” 方之文跟着一起,“是啊,王爷,您就当看在我们兄弟几个,很久没有相聚的份上,用了午膳再走!” 云冽辰有些犹豫,这些天颠沛流离,他确实需要一个地方,静下来用餐饭,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白婉璃,有些宠溺的道,“小璃,你想不想停下来休息两天?” 方之文眼睛一亮,大喜,上前道,“王妃娘娘,后天晚上就是郴州一年一度的女娲庙会,那个时候十分热闹,各种花灯全部出现,还有整个郴州百姓一起出钱举行的大游行,您一定不能错过!” 白婉璃失笑,“是吗?” 这些人将她当做小女生哄骗了? 庙会?花灯? 不过她是真的想要停下来,好好洗个澡,这些天不是呆在小客栈,就是跟他没日没夜的赶路,这让一向爱干净的她,都闻见自己身体上的馊味了。 她点点头,看着云冽辰道,“那好,我们停下来休息几天,等过了后天晚上再走!” 几人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云冽辰则是回头道,“ 我们留下归留下,但是起事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带着小璃,立刻就走!” “当然,当然,王爷不愿意听,我们肯定是不会再说的!”方子文跟蔡宁一起,信誓旦旦。 前厅饭菜已经准备好,蔡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云冽辰拉着白婉璃坐在上座,几人依次坐下。 酒席十分盛丰,可是这些日子,习惯了粗菜淡饭的两人,反而都有一些不适合。 两人没有吃多少,云冽辰被灌了一些酒,饭后觉得微醺。 他回头看着蔡宁,“我记得,以前郴州有个很出名的温泉,下午能带我跟小璃过去看看吗?” 蔡宁立刻应声,“当然,当然,不过那个温泉以前淹死过不少人,后来大家噤若寒蝉,没有人再敢去哪里,王爷若是想去温泉的话,微臣知道一所……” “不用,我们就去那里!”云冽辰的声音淡淡的。 方之文皱眉,“王爷,那所温泉很不吉利的,凡是下去的人,据说都猝死了!” 白婉璃摇头,“我们不怕的,越是这样神秘,我们越是要过去看看!” 蔡宁见两人坚持,随即道,“那好,等一下微臣吩咐下人准备,护送王爷跟王妃娘娘去温泉之地!” 其实云冽辰所说的这个温泉,被当地人称之为鬼魅温泉,因为据说里面有水鬼。 凡是下了温泉之中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或者直接猝死在泉水之中。 云冽辰和白婉璃,则是不怕,心中坦荡荡,怕什么鬼魅? 再说,有果必有因,若是泉水中有鬼魅,那么那些鬼魅,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来到了这所荒废的温泉,白婉璃站在水池旁,拿手撩着水花。 云冽辰则是观察四周。 他皱眉叹息,“以前我在郴州的时候,这里是皇家的御用温泉,后来温泉出水缓慢,便被废弃。没有想到,现在的这里,倒是成了鬼魅之地!” 白婉璃脱下鞋子,坐在温泉旁边,将自己的脚放入泉水之中。 她的脚,白皙如玉,粉色的脚趾头,可爱的如同花瓣一般。 坐在温泉的池水旁边,用脚撩拨着池水,她淡淡的道,“我倒是不相信什么鬼魅,那些鬼魅之说,不过是人捏造出来,吓唬人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想这个温泉之中,肯定隐藏着一个秘密!” 云冽辰笑笑,“你倒是还能冷静的分析!” 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只穿着一条短裤入了池水之中,白婉璃的视线,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上下游弋,接着脸色微微一红,“你干嘛脱衣服?” “洗澡要穿着衣服洗?”他诧异的看着她。 白婉璃抿唇,“那你自己洗好了,我去那边看看!” 她站起身,光着脚就朝着旁边的池子走去,旁边的池子似乎还养的有各色金鱼,在碧绿的池水中,快活的游来游去,十分漂亮。 她想脱了衣服,下去游泳,可是顾虑到旁边还有云冽辰,又有些羞涩。 想了半天,她索性坐在一边,将脚侵泡在水中。 可是刚刚拿脚试探水温,旁边就响起云冽辰的惊呼之声,他双手抓着一边的温泉池壁,脸色酡红的低头看着。 白婉璃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你真的 看见鬼魅了?” 云冽辰摇摇头,“鬼魅没有,色鱼倒是有一条,小璃你要不要过来帮帮我?” 白婉璃这才站起身,朝着这边的温泉走去,可是刚刚一看,她顿时笑了起来。 因为那条色鱼,大约有一尺多长,浑身颜色绚丽夺目,正在隔着短裤,咬云冽辰的胯下之物。 云冽辰脸色涨的通红,站在那里,尴尬无比,他伸手想要去捏住色鱼,却又犹豫万分。 白婉璃笑着看着他,“你赶紧将鱼拔走啊!” 云冽辰摇头,神色尴尬,“不能用拔的,这种鱼嘴巴里有剧毒,若是激怒了它,它可能直接就咬废了我!” 他的那个地方,跟所有男人一样,脆弱无比,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男性尊严开玩笑。 白婉璃这才正色看着那条色鱼,她从怀中掏出匕首,“那我乘着它咬你之前,杀了它好了!” 云冽辰继续摇头,“若是杀了它,这温泉的水可就被毒性污染,而且这里的温泉池子,个个想通,怕是以后这里就只能废弃了!” 白婉璃靠近他,“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才能让它松开你!” 云冽辰脸色酡红,似痛苦又似快乐的闷哼了一声,这里豢养的色鱼,简直是,简直是…… 他站在那里没有办法,可是身下的那条色鱼却越啄越起劲儿,最后索性一口咬住了他已经抬头的硬物。 他脸色红的厉害,有薄薄的汗水,覆在他的额头之上,他回头看着白婉璃,“快,快想办法引走它们!” “我要怎么想办法?”白婉璃也是焦急万分,看样子,他很痛苦。 这该死的色鱼…… 云冽辰紧紧的皱起眉头,“小璃,你快看看,好像这条鱼散发的气息,引的别的池中的色鱼,都朝着这边游来!” 白婉璃扭头看去,果然,一片片绚烂的各色淫鱼,摇着尾巴朝着这边游来。 白婉璃着急的道,“赶紧跑吧,要是被这么多鱼咬,怕是你真要不举了!” 云冽辰点点头,转身想跑,可是他胯下的那条鱼却将他咬的更紧,他疼的惊呼一声。 湿淋淋的跳上岸,他再也不担心会污染了温泉之水,一把捏住鱼的鱼鳃,接着将它从自己的身上拽下。 他脸色微微一变,薄唇紧紧抿着,胯下的地方,却已经见了血。 “怎么回事?”白婉璃蹲下来看。 云冽辰将被自己捏死的色鱼,丢在一边的灌木底下,他摇头道,“它咬到我了!” “你出手怎么会那么慢?”白婉璃有些不放心,想要扒下他的底、裤看个明白,可是又不好意思,她只能蹙眉无奈的站着。 云冽辰摇摇头,“鱼比人聪明,在我从池水逃走的时候,它就已经发现了动机,咬了我一口!” “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找大夫?”白婉璃找来了他的衣服,帮他披在身上。 云冽辰惊呼一声,自己动手拉下了底、裤,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因为那个地方,肿胀无比,就算背色鱼咬出了血丝,也依旧昂扬着脑袋。 “小璃,我明白了,这个温泉里的鱼,是提炼春、药的重要原物,我现在怕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白婉璃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是要这样吗?” 她芬芳的唇瓣,印上了他的薄唇,他的眸子变得猩红无比,搂住她的纤腰重重的吻了起来。 大概是被淫鱼咬到了重要的部位,他的动作激烈无比,白婉璃的腰肢几乎被他折断,她已经在他的怀中背气过去两次,他都丝毫的疲惫感都无。 最后,她的身体已经在他的怀中冻的发抖,他不得已,抱着她再次滑入了温泉之中。 池水飞溅,大量的淫鱼游了过来,在两人的身上啄着,吮着,为两人的这场鱼-水-之-欢,添情加趣。 白婉璃这一次是彻底的累瘫在了他的怀中,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她这才从他的怀中,幽幽转醒。 云冽辰大概也累了,一只胳膊抱着她,一只胳膊耷拉在温泉的池壁上。 他的脑袋歪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体温,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餍足的表情。 白婉璃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云冽辰,云冽辰——” 她唤着他的名字。 云冽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白婉璃蹙眉道,“呆在这里这么久,我们走吧,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明晚的庙会了!” 他点点头,用内力将自己的身体和她的身体烘干,接着拿了衣服,先帮白婉璃穿了起来。 她白皙的肌肤上,全部都是他肆虐留下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他有些愧疚的看着她。 她却浑然不觉,以前要命的伤都受过,这么一点点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她穿好了衣服站在那 里,云冽辰看着她素净的模样,小声道,“对不起,小璃!” “说什么对不起,你我是夫妻,昨晚那种情况,你找我解毒,难道找别的女人吗?”她笑着睨了他一眼,接着上前帮他穿衣。 他快速的穿好衣服,牵着她的手,“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白婉璃摇头,“没有那么矫情,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大夫,小心昨晚的毒鱼,对你以后有影响!” 云冽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摇头,“不用了,我觉得你昨晚感觉很好!要不然我们弄一两条回去,每天晚上那个的时候,放它们出来咬一两口?” “云冽辰你不要脸!”白婉璃脸色通红,低头狠狠的打了他一下,接着转身跑开。 云冽辰在后面大呼,“小璃,我说真的……” 白婉璃则是气的牙痒痒,这个混蛋。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 皇宫中,老太后这两天气色很好,她每天都去御花园走走,每顿都能吃满满一大碗米饭,连带着未央宫的奴才,都跟着得势起来。 她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旁边跟着一身明黄龙袍的云洌阳,云洌阳扶着老太后的胳膊,“皇奶奶,您还是想不出来,青龙玉究竟放在哪儿了吗?” “青龙玉,我确实想不起来搁哪儿了,可是那东西,的的确确是我从你父皇身上取下来的!”老太后叹息道。 云洌阳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霾,可是又迅速的隐去,快的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扶着老太后的胳膊,不说话,老太后回头看着他,“你的禅位诏书,写好了吗?” 云洌阳微微一笑,“皇奶奶,迫不及待的等着孙儿死了吗?” 老太后摇头,“皇奶奶没有!只是阳儿,你以前做错了那么多事情,皇奶奶都原谅你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皇奶奶希望云水国不要大乱,现在,也是一样的,若是阳儿真的只有半个月的性命,那么还是提前将诏书写好的好!” “可是若是皇奶奶想起了青龙玉在哪里,那么孙儿就不用死了!”云洌阳淡淡的道。 老太后微笑,“皇奶奶是真的想不起来青龙玉在哪里了,再说,就算皇奶奶能够想起,阳儿你做错那么多事情,也不应该在心安理得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是吗?”云洌阳松开了老太后。 老太后不说话,只是点头,云洌阳抿唇道,“那皇奶奶给四哥的密诏,发出去了吗?” 老太后继续点头,“发出去了,你四哥看见密诏,应该就会回来看我,那个孩子,一向孝顺!” “可是,我想四哥已经收不到皇奶奶的密诏了!”云洌阳眯眸说道。 老太后脸色一变,“阳儿你说什么?” 云冽辰鼓掌,接着旁边走出一个太监,太监躬身,递上了一捆黄色密诏。 云冽辰打开密诏,“皇奶奶说,阳儿已经改邪归正,让辰儿赶紧回来,阳儿会传位给辰儿……” 他诡异莫测的笑了笑,老太后点头,“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这当然是我的意思,可是皇奶奶你不厚道,这密诏下面,还有一层密诏!”说完,他撕裂了那黄色的布帛,里面露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 纸条上面的字迹,让老太后脸色一变。 “皇奶奶,您老人家的心计,孙儿真是佩服!”他冷笑着,将纸条仍在地上。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勿回,速逃! 老太后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她身后的奴才,则是吓的全部跪地。 云洌阳叹息,“我真的只是想跟皇奶奶你握手言和,为什么您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我?” 老太后冷哼一声,“你若是真的想做一个孝顺的孙子,那么就不会一边让我召你四哥回来,一边布置着想要杀他!” 云洌阳咬牙切齿,冷冷的盯着老太后,“好,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那么孙儿再问你最后一件事情!” 老太后不说话,云冽辰阴冷的道,“青龙玉,究竟在不在皇奶奶手中?” 老太后抬起头,“在又如何?不在有如何?” 云冽辰嘲讽的看着老太后,一字一顿,“这么久以来,每次提到青龙玉,皇奶奶都含糊其辞,其实,皇奶奶自己也不知道,青龙玉在哪里吧?” 老太后冷睨着他,一言不发。 云洌阳抿唇,摇头片刻,接着离开。 御书房,云洌阳静静的坐着,夏北站在他的跟前,一言不发。 一边尖嘴猴腮的太监,上前出谋划策道,“皇上,要是想知道,青龙玉究竟在不在太皇太后手中,其实非常简单!” 云洌阳抬起头,尖嘴猴腮的太监道,“只要让孝贤太后以前的人,给老太后通风报信,就说青龙玉在孝贤太后手中,希望子时的时候将青龙玉献给太后!那么就能试探出,老太后手中究竟有没 有青龙玉!” 云洌阳抿唇,“若是老太后有青龙玉,自然不会相信孝贤太后,也就不会出面相见,若是她没有,那么自然就会现身,跟孝贤太后的仆人碰面!” “对,就是这个意思!”尖嘴猴腮的太监点头道。 云洌阳冷笑,盯了太监一眼,太监低着头,谄媚的笑。 “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朕的身边,竟然有你这样的人才!”云洌阳淡漠的道。 猴太监笑的虚假无比,“皇上过奖了!” “你姓华对吗?”云洌阳漫不经心的道。 猴太监不住的点头,云洌阳冷声,“小北,将他拉下去乱棍打死,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他!” “是!”夏北抱拳,他也觉得这个太监出的主意,不够光明磊落,所以一只手一提溜,将太监提了出去。 那太监大哭了起来,“皇上,皇上饶命啊……” 云洌阳眯着眸子,皱眉坐在那里。 夏北去而复返,云洌阳冷声道,“按照那个太监的意思去做,先去找孝贤太后以前身边的宫女,接着买通她们,给老太后通风报信!” “可是皇上?”夏北不解,不是已经将太监拖出去了吗?怎么还要用他的馊主意? “你不觉得他的主意很好吗?”云洌阳挑眉问道。 夏北不解,低着头不敢说话。 云洌阳冷笑,“你一定在想,我用了这个人的主意,却将他杀了,很不理解我的意思,对吗?” 夏北继续不说话,云洌阳冷声道,“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今日能想出这种主意帮我对付我皇祖母,明日就能帮别人出主意对付我,所以,他必须得死!” 夏北抬起头,眉头紧皱,“可是皇上,您这样设计您的皇祖母,是不是,不太地道?” ----------------------------------------------------------------------------------------------------------------------------------------------------------------------------------------------------------------------------------------------------------------------------------------------------------------- ps:今天的一万字更新奉上,最近总是加更,写的我快要累死了!还有,我看评论区已经有人猜中了大圣主是谁,大家继续猜啊,有奖励的呢!!!!!!!!!!!!!!!! 十七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夏北继续不说话,云洌阳冷声道,“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今日能想出这种主意帮我对付我皇祖母,明日就能帮别人出主意对付我,所以,他必须得死!歧” 夏北抬起头,眉头紧皱,“可是皇上,您这样设计您的皇祖母,是不是,不太地道?” 云洌阳眉头一挑,眸中的光泽微微一变,夏北自知多言,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云洌阳定定的看着夏北,淡淡的道,“曾经,我也跟你一样天真过,可是小北,你要记得,历史永远都是成功者杜撰的,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夏北讪讪的看着皇帝,不说话。 云洌阳挥了挥手,“去准备吧,我很想知道,皇祖母手中,究竟有没有青龙玉!” * 未央宫,子时,老太后正昏昏欲睡,忽然窗外闪过一道影子,她吃了一惊,坐起身,大声喊了起来,“小李子,小李子……” 李公公躬身跑了进来,“太皇太后!” “小李子,你有没有看见,外面有什么人?”老太后衣衫单薄的坐在那里,惊惧的看着外面。 难道是云洌阳派人搜宫来了骜? 李公公抬头,“奴才一直守在门口,不见有什么人!” “不见吗?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老太后狐疑的坐在那里,叹息,“你们都警醒一些,若是真的发现了皇上的人,务必大声呼救,就说有刺客,明白吗?” 李公公点点头,转身刚想离开,外面就响起了一个柔婉的女音,“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听,真的有人!”老太后脸色大变,掀起被子就准备起身。 李公公慌忙上前,拦住了老太后,他摇头道,“太皇太后,如此时候,却有古怪之声,恐怕不是人类啊!” 老太后眉头一蹙,怒视着李公公,“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非人类?若是有非人类,哀家倒是也要会会,看看它有什么冤屈!” 老太后一把推开了李公公,披着衣服上前,李公公吓的连滚带爬,上前侍候着老太后穿鞋。 外面那把声音,继续道,“太皇太后,奴婢名唤大玉儿,是孝贤太后身边侍候的人,并不是什么鬼魂妖孽!” 李公公喘了一口气,老太后的脸色,却更加难看。 她站起身,吩咐李公公将门打开。 屋子里亮起了灯光,老太后简单的梳妆之后,坐在了上面。 大玉儿披着一身的露水,在李公公的指引下,走了进来。 她始终低着头,神色十分埃悸的样子。 李公公提着灯笼,叹息一声,“大玉儿,你可吓死我了,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哪个找不到路的孤魂野鬼呢?” 大玉儿面容苦涩,抬起头,“玉儿若是孤魂野鬼,怕也好了,起码能帮帮主子,让她不要再受这种非人折磨!” 老太后看着玉儿,脸色和蔼,“玉儿是为了自己的主子而来?” 大玉儿跪在老太后的面前,“太皇太后,求求您帮帮我的主子吧,她过的,实在是……” 话没有说完,玉儿就哭泣了起来。 老太后自然明白孝贤太后的状况,可是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办法救孝贤太后? 李公公盯着大玉儿,心里也是怜悯的狠,自家的主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想也是心酸的。 他皱眉看着大玉儿,狗搂着背,老太后轻声,“玉儿,起来吧,这件事情,不是老祖宗我不肯帮你。只是当初你们家的主子,做的太过分了,连孝德太后都杀了,皇上至今没有杀她,已经算是开恩了!” “可是老祖宗,玉儿宁愿他一刀杀了主子,也免得主子受这种罪过!”大玉儿伏在地上,呜咽着哭泣。 老太后继续摇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是你家的主子,你怎么知道,你家的主子就一心求死!” 大玉儿听见老太后的话,抬起头,着急的道,“老祖宗,玉儿知道主子的心思的,她求死,她真的一心求死,她不求老祖宗能救出她,她只求老主子能给她一个痛快!” 老太后蹙眉看着大玉儿,“你见过你家主子了?” 大玉儿点头如啄米,“前几日,我买通了地牢中的狱卒,那狱卒偷偷带着我,见了主子一眼,主子的样子,真是可怜!” 说着,她就低头哭了起来。 老太后站起身,“你主子,说了什么吗?” 大玉儿点点头,“主子说了,只要老太后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让她死后能葬在先皇旁边,她愿意,告诉老太后,青龙玉的下落!” 老太后重重一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无比,她站在那里,狐疑的看着大玉儿。 大玉儿喘息,“主子知道,她以前做错了太多事情,所以太皇太后不会相信她的。所以她请您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在长贤宫的后 花园,会有人将青龙玉亲自交给太皇太后!” 老太后眯眸,沉吟的站在那里,她没有说话,大玉儿再次哭了起来。 “老祖宗,求您帮帮主子,她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可怜女人,何况老祖宗你拿着青龙玉,皇上暂时就拿你没有办法!”大玉儿哭泣着上前。 她抱住了老太后的腿,老太后冷眸看着大玉儿,伸脚一题,大玉儿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冷冷的道,“你一个丫鬟,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现在你告诉我,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大玉儿一怔,摇摇头,“是主子,主子教我这么说的,她说老太后您心软,只要我晓以大义,您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老太后冷哼,“她倒是了解我,只是这些话,怕不是她教给你这么说的吧?” 大玉儿脸色苍白,不解的看着老太后,老太后抿唇道,“你还不老实招来,究竟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大玉儿嗫嚅了一下,跪在地上,“是,是王大人!” “王大人?”老太后挑了挑眉头。 大玉儿点头,“王大人表面上虽然拥护皇上,可是实际上,早已经被太后收买。当初的宫变,就是王大人帮孝贤太后提供了不少消息!” 老太后了然的点头,王大人被孝贤太后收买,这一点她早就猜到,只是不知道为何云洌阳现在都没有收拾王大人。 难道他现在都没有发现,王大人的异常? 大玉儿见成功转移了老太后的注意,随即低头问道,“太皇太后,奴才的话已经带到,这未央宫奴才不宜久留,还望太皇太后珍重凤体!” 说完,她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赶紧离开。 老太后虽然老了,可是却一点都不糊涂,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骗过她。 大玉儿心有余悸,还好皇上交待了,关键时候可将王大人供出来,否则今天晚上,绝对逃不过老太后的盘问。 未央宫内,老太后再也没有办法入眠,她不安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李公公在一边侍奉着。 他双手垂在一边,无奈的笑道,“这个大玉儿,可真是,为了自己的主子,也什么都豁出去了,连青龙玉这种天大的谎言,都能随便说出口!” 老太后扭头,定定的看着李公公,“为什么你觉得,大玉儿说的话,是谎言?” 李公公挑眉道,“所有人都知道,青龙玉在主子您的手中啊,大玉儿却说,青龙玉的下落,孝贤太后知道,这不明摆着撒谎吗?” “对啊,这个世上,真正知道青龙玉不在哀家手中的人,也只有青龙玉背后的主子了!”老太后蹙眉道。 李公公吓了一跳,“太皇太后?您说什么?” 太皇太后眯起眼睛,“大玉儿说的不错,青龙玉不在我的手中,你是不是很奇怪?” 李公公冷汗涔涔,不敢再多说话,老太后看着李公公道,“你说,大玉儿来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真的是她主子的命令,让她拿青龙玉交换自己一个贴面的死法!”李公公担心的说道。 老太后摇头,“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太皇太后觉得,大玉儿在骗您?”李公公接着问。 老太后继续摇头,“这个大玉儿的话,只能相信九分!” “为何?”李公公狗搂着背,吃惊的看着老太后。 老太后看着跳跃的火苗,“因为假话,有九句是真的,有一句是假的,这才是最最高明的假话!” 李公公屏息,仔细回想大玉儿的话,他分不清她的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老太后淡淡的道,“明天晚上,我要不要出现,这是一场赌局!” 李公公闭上嘴巴,索性不再问下去,因为他再问也不会明白。 这皇家的事情,简直太复杂了。 长秋宫,云洌阳斜倚在那里,听着夏北的禀告。 当他们详细的说出,老太后跟大玉儿谈话神色的时候,他心里几乎已经笃定,青龙玉不在老太后的手中。 明天晚上,可能老太后真的会出现。 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盯着前面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继而淡淡的道,“准备下去,老太后,可能要薨了,将寿衣跟棺材全部准备好!” 夏北诧异的看着皇帝,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躬身退下,接着去准备。 * 郴州,庙会。 被扎成各种神仙的纸人,被百姓抬着,一路从城东朝着城西游行,凡是路上看见的行人,悉数跪下,朝着神仙行叩拜大礼。 白婉璃拉着云冽辰,指着其中一行神仙,开心的笑着,“快看,八仙过海!” 云冽辰笑笑,不说话,旁边的百姓都对着神仙跪下,白婉璃也跟着一起跪,见云冽辰不跪,她拉了拉他,不悦的鼓起嘴巴。 云冽辰狭长的凤眸,染了宠溺的笑意,他跟着她一起跪下,“没有想到,你还相信这些?” “以前我也不信,可是从我穿越到这里来了之后,不由得我不信!”白婉璃像模像样的磕头。 云冽辰则是跪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凤眸始终带着暖暖的笑意。 这些日子以来,他变得开朗很多,每天被她牵着,走这儿跑那儿,陪着她一起胡闹。 他很开心,她也很开心,她总是有耍不完的花招,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他现在越来越离不开她,一会儿的时间看不见她,都会觉得难以安心。 她就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般,是难以割舍的存在。 这边八仙过海已经离开,那边土地公公又被抬了过来,云冽辰刚刚站起身,再次被白婉璃拽下。 她指着土地公公跟土地婆婆道,“快看,神仙里面我最羡慕的一对!” “为什么?”云冽辰不解。 白婉璃回头看他,“因为土地公公最害怕土地婆婆啊,他有妻管严,最重要的是,做了神仙还能做眷侣,这样的爱情才是天荒地老吧!” 云冽辰失笑,什么妻管严?万一真的有神仙,被土地公公听见,岂不是要气死? 看着云冽辰失笑的样子,白婉璃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觉得,妻管严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云冽辰抿唇不语,白婉璃绷起小脸,“你心里肯定在笑话我,你觉得我想做妻管严的妻,在这个时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不对?” “我哪有?”云冽辰已经笑了出来。 “还说没有?你明明就有,看看你笑的贱贱的样子,一定是在心里腹诽我,我叫你腹诽我,我叫你腹诽我!”她伸手,去挠云冽辰的痒。 云冽辰抓住她的手,“别闹,大街上,大家都看着呢!” “大家都看神仙,谁还看你?”白婉璃得意洋洋的笑,接着松开了他的手,眼看着土地公公跟土地婆婆被抬走,她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云冽辰跟着她一起,帮她拍打灰尘,前方传来了一阵吆喝声,接着是所有人跪倒一片。 白婉璃不解,惦着脚尖去看,云冽辰拉着她,“别看了,再跪膝盖都要肿了,跟我回家吧!” 白婉璃摇摇头,“还没有看见女娲娘娘呢,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走!” 云冽辰牵着她的手道,“女娲娘娘各地的庙里都有供奉,想看随时都能看!” “不一样的,据说今天晚上的神仙,都是有真实原身!”她惦着脚尖看,远远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她觉得自己的胸口,突兀一跳。接着放在身上的五彩神石,散发出绚烂的光芒。 云冽辰皱了皱眉,盯着她的胸口道,“你胸口藏着什么?为什么会发亮?” “一块石头而已,我也不知道!”白婉璃觉得,心里仿佛飞着一只苍蝇,让她恶心却又如小鹿撞撞。 她脸色苍白的转身,“我们走吧!” “女娲娘娘已经来了,为什么又要走?”云冽辰拉着她跪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的双眸,“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不知道!”白婉璃摇摇头。 浩浩荡荡的人马,从大街上游行而过,装扮成女娲娘娘侍从的童男童女,个个粉雕玉琢,漂亮的不可思议。 而被立在中间的女娲娘娘,则是高十尺有余,一身白衣,风华潋滟,那绝美的容貌,祥和的气质,让人望而顿生敬意。 云冽辰跟着众人一起磕头,所谓入乡随俗,郴州当地最有名望的神仙,怕就是女娲娘娘了。 所以这个大礼,他自然该行。 可是白婉璃却愣在了那里,她定定的看着女娲娘娘的容貌,脑中火石电光,有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 她怀中的五彩石也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只是所有人都虔诚的跪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石头的异样。 终于,女娲娘娘的神像,已经过去,白婉璃脸色依旧煞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云冽辰回过头来看她,“怎么不磕头?女娲娘娘可是很灵验的!” 白婉璃不说话,站起身,低头朝着蔡宁将军府走去。 云冽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后面还有神仙呢,不看了吗?” 白婉璃点点头,盯着云冽辰的眼睛道,“你觉不觉得,女娲娘娘跟一个人长的很像?” 云冽辰失笑,刚想骂她几句,可是盯着她绝美的五官,却呆掉了。 没错,女娲娘娘跟一个人长的很像,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她,白婉璃。 他嘴巴微微的张着,笑容凝结在脸上,定定的看着白婉璃,他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 白婉璃抿唇,蹙眉,“像我,是吗?不,应该说像本来的白婉璃,我在那个时代,样貌可没有这般精致!” 云冽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神仙还没有走远,不可胡说,你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妻子,白婉璃!” 白婉璃被他捂着嘴巴,眸中满是无奈之色,半响她才拿开了他的手,淡淡的道,“你要记住,要是有一天,我不再是我,那么你要去寻找一个叫做十七的女人。因为十七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的代号!” 云冽辰皱眉摇头,“别说傻瓜了,哪有人的名字叫做十七?” 白婉璃任性的跺脚,“可是我的名字就是叫做十七,我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只有一个代号,叫做十七,除了这个,我对自己就再也不知道其它了!” 云冽辰疼惜的看着她,伸手捧住她的脸颊,“你不用知道其它,你只要知道,不管你是白婉璃,还是没有名字的十七,你都是我的妻,我云冽辰今生唯一的妻!” 白婉璃蹙眉抱住了他,她也很害怕,害怕这得之不易的幸福,会如泡沫一般,被风一吹,就破掉。 白婉璃不是她的名字啊,这具赖以生存的身体,也不是她自己的。 --------------------------------------------------------------------------------------------------------------------------------------------------------------------------------------------------------- ps:今天更新奉上哦,应该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接下来的走向,云冽辰会做皇帝,女主穿越的秘密也会揭开,也将迎来本文的一个大高、潮,大家继续追文吧! 云冽辰,怎么办 白婉璃蹙眉抱住了他,她也很害怕,害怕这得之不易的幸福,会如泡沫一般,被风一吹,就破掉。 白婉璃不是她的名字啊,这具赖以生存的身体,也不是她自己的歧。 她有种感觉,刚刚看见的神仙,女娲娘娘那种祥和超然的气质,才是以前的白婉璃,脸上会出现的神色。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被云冽辰拉着她的手。 他伸手抚摸她略微有些苍白消瘦的脸颊,怜惜的道,“别再胡思乱想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当初我封地郴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的娘亲,也埋在郴州!” 他从未跟她说过,他娘亲的事情,白婉璃微微一愣,诧异的看着他。 他上前拥住了她,让她的脑袋埋在她的怀中,淡淡的道,“母妃死的时候,我还很小很小,我亲耳听见太上皇怒斥父皇,不能让母妃葬入皇陵。后来,父皇就听信了一位算命先生的话,将母妃葬在了这郴州的某一地。” “那你现在找到你母妃的坟墓了吗?”白婉璃果然被他成功的转移了视线。 云冽辰点点头,“嗯,我找到了,其实父皇对母妃很不错,为母妃寻的地方,确实是风水宝地!” 白婉璃微微一笑,漂亮的脸上,眉目弯弯,她笃定的点头,“我以前也觉得,其实你父皇不够疼你,可是后来想想,将你圈养在皇宫,不见得就是为了你好!骜” 云冽辰笑容坦然,白婉璃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你想想,云冽痕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先皇将他养在皇宫,保护的十分好,可是他的下场,却是最凄惨的一个!” 云冽辰依旧不说话,白婉璃回头看着他道,“你想不想带我去看看母妃?” 云冽辰盯着她须臾,接着缓慢点头,两人一起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这个方向,是温泉的方向,白婉璃有些奇怪,难道云冽辰母妃的墓地,跟温泉是一个地方。 最后她走的有些累了,可是还没有到目的地,云冽辰索性抱起她,一路飞掠。 景物在眼前倒退,脸颊上有风拂过,白婉璃知道,他们现在的速度,绝对不低。 可是云冽辰的内伤未愈,他不能这样抱着她行走。 她叫了起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云冽辰潇洒的落地,奇怪的看着她,她拍着胸口道,“我差点忘了,我也是会轻功的人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飞吧!” 她不等云冽辰说话,自己运用改良的行字诀飞奔起来,云冽辰见她跑的有模有样,随即跟在了后面。 她的轻功,着实很奇怪,他第一次见没有内力,却能用轻功的人。 终于到了目的地,白婉璃累的够呛,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你的轻功,是谁教你的?”云冽辰忍不住问道。 “花、花离仇!”白婉璃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云冽辰皱了皱眉头,“花离仇?那个救走你的,黑衣白发的妖孽男子?” “你见过他?”白婉璃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这轻功太累人了,一趟下来,比她跑了八千里还要受累。 她大口喘息,云冽辰则是摇摇头,“我在瑶光的秘籍上面,看过这种改良的武功,确实很适合你这种没有内力的练习!” 白婉璃点点头,不说话,她一点儿都不关心,这种武功从哪儿来。 云冽辰看着她的眸光,却若有所思,他淡淡的道,“那个花离仇,对你不错!” 白婉璃心脏倏地一窒,她抬头看着云冽辰,缓慢点头,“他对我是不错,据说,他以前的名字,叫做尹楚寒!” 她想,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他的脸色蓦地一变,抛下她转身就走。 白婉璃慌忙赶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相信我?” 她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她的脾气一向不好,特别是面对男女之情方面,她不想解释太多。 若是他相信她,就不该甩这种脸色给她看。 云冽辰声音冷漠,“你可知道,那个花离仇,有可能跟三圣门有关系,他教你武功,你就学,你就那么相信他?” “他救了我,我不相信他,难道应该怀疑他?”白婉璃反问的道。 云冽辰冷笑一记,“你相信他,若是有一天,他就是那个背后捣鬼的三圣门圣主怎么办?” “怎么可能?”白婉璃想也不想的说道。 云冽辰皱眉,“为什么不可能?瑶光是冥府的主人,那种武功属于瑶光门下,而三个圣主,刚好是瑶光徒弟,这么看来,那个花离仇十分可疑!” “那你呢?你也看过瑶光小札,你也知道这种武功,你是不是也很可疑?”白婉璃不甘示弱的咆哮。 云冽辰冷笑连连,“你连我都不相信?” 白婉璃别过 头去,“是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不相信那个花离仇,他凭什么教你这么高深的武功?他凭什么在你刚好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他凭什么能短时间内就取得你的信任?白婉璃,你以前不是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吗?”云冽辰生气的大吼。、 他承认,他嫉妒了。 嫉妒那个他没有见过一面,却能轻易的取得她信任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大口喘息,白婉璃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半响,她说了一句话,“云冽辰,你还是好好冷静冷静吧,若不是花离仇,你可能连我的尸体都看不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生气的拔腿就走。 他没有去追,只是定定的站着,皱眉思索。 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那个花离仇不简单,能被云洌阳形容成非人类的高手,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 他定定的站着,平复自己的怒气,不远处倏然传来一声尖叫,云冽辰一惊,赶紧朝着白婉璃离开的方向跑去。 白婉璃掉进了一个树洞之中,她用哭腔喊着,“云冽辰,云冽辰,你在哪里?” “小璃,我在这儿!”云冽辰赶紧跑到树洞旁边,对着黑乎乎的树洞喊着,“小璃,你快用轻功飞上来!” “我太累,飞不动了,还有我所有的武器都放在将军府,云冽辰,怎么办?我爬不上去!”白婉璃站在树洞的下面,对着外面大喊。 云冽辰有些着急,“你别害怕,我下来找你!” 他纵身就朝着里面跃,白婉璃大叫,“你别下来,这里承受不住我们两个的重量!” 可是这话已经晚了,云冽辰纵身跃进了山洞之中,山洞的枯枝腐叶,被他的体重砸出一个大洞,两人的身体一起朝着山洞更深的地方滚落下去。 白婉璃摔的四肢着地,疼的秀眉蹙起,云冽辰稍微好一些,他落下的时候,在旁边的山洞借力,所以算自己站在地上。 他一把拉起了白婉璃,“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白婉璃摇摇头,脸颊头发上都是枯枝,她抚摸着自己肿胀的手腕,“我没事,早知道出来看个庙会都这么多麻烦,我就随身带着所有武器了!” 云冽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帮她揉捏红肿的地方,“有我在,你带不带武功都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万一下次吵架,我们两个又分开了,怎么办?”白婉璃赌气的说道。 云冽辰一把搂住她,皱眉低声,“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花离仇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该怀疑他!” 白婉璃撇嘴,不说话。 云冽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定定的道,“我只是担心,他对你居心不良,小璃,我没有办法再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白婉璃抿唇一笑,抬头看着他,“放心,我不是以前的白婉璃,我不会跟尹楚寒私奔,更不会弃你于不顾!” 她主动的伸手,拉住他的大手,“既然掉进这里,我们就好好看看,这里是人工凿出的隧道呢!” 云冽辰点点头,刚刚走了两步,他的神色顿时一变。 因为地上躺着几具白色的骸骨,看样子,是死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 而且那些骸骨旁边,还有不少的金银珠宝,特别是一枚翡翠,通透晶莹,一看就价值连城,是宫中之物。 白婉璃低头,检查那两具骸骨,骸骨下面还有铲子等一些腐朽的工具。 她吃惊的道,“这些人是盗墓的,这里是个盗洞!” 云冽辰点点头,白婉璃蹙眉,“这里是母妃的墓地附近,难道这个盗洞,是通往母妃的坟墓?” 她的话刚刚说完,云冽辰就朝着里面跑去,白婉璃紧随其后。 她大声唤着他,“云冽辰,你小心一点,一般这种地方都有机关!” “不会!”他笃定的说道。 他走的很快,三两步已经走到了墓地里面,果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一扫而空,只有中间那口笨重的棺椁,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他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挺拔的身体,有些僵硬。 那些混蛋,果然光顾了母妃的墓地,只是不知道母妃的骸骨,有没有被他们打扰…… 他紧握着拳头,紧咬牙关,缓慢的走近了柔妃的棺椁。 白婉璃上前,一把抓住了云冽辰的手,“我刚刚在外面,并没有看见有人出去的痕迹。我想他们拿走了那些值钱的东西之后,应该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就逃到外面死掉了!”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白婉璃道,“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你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白婉璃蹙眉,环视四周,“这里空间密闭,一定有毒气在里面,或许他们是中毒而死!” 云冽辰伸手,抚摸那口腐朽的棺 椁,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看看。 白婉璃上前覆住了他的手道,“别看了,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我想母妃现在的样子,一定不想被你看见!” 云冽辰叹息,“我只是想帮母妃重新收殓一番,接着换个地方下葬!” 这里已经被盗墓贼发现,风水遭到破坏,怕是再复原,也没有以前那么隐蔽了。 白婉璃点点头,接着脱下自己的衣衫,铺在地上,“将母妃的骸骨,放在这里吧,以前没有见过母妃,以后就让我的衣服,陪着母妃,算是我尽孝身后了!” 云冽辰点点头,双膝跪地,对着棺椁重重的磕头,“娘亲,儿子来看您了,是儿子不孝,让您死后还被盗墓贼***扰!” 他伸手拉过白婉璃,让白婉璃跟着他一起跪下,“娘亲,这是儿子的妻子,她叫白婉璃,以后,将会由她陪着儿子度过下半生!” 白婉璃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娘,我是白婉璃,您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云冽辰,一生一世都守护着他!” 云冽辰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了一下。 两人一起起身,打开了那腐朽的棺椁,将里面的骸骨,重新收殓。 骸骨下面,藏着一枚通体晶莹的五彩石,那石头从内到外,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白婉璃看的一惊,赶紧拿出了自己胸口的那块石头,果然,两枚石头,一雄一雌,相互辉映。 她有些吃惊的站在那里,云冽辰定定的看着她手中的石头,“这是怎么回事?母妃的骸骨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石头?” “我这枚石头,是花离仇送给我的,我记得他说过,这块神石,跟女娲娘娘有关,能带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白婉璃弱弱的回答。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用眸光,紧紧的锁着她手中的石头。 “既然是你母妃的东西,现在还给你吧!”白婉璃将石头放在了云冽辰的手中。 云冽辰点点头,“这东西,一定是母妃贴身收藏,所以才被带到了这里,还是让它陪着母妃长眠地下吧!” 他将五彩石跟骸骨放在一起,接着在棺椁的底部,发现了一卷神秘的黄帛。 他打开了那质地绝佳的黄帛,脸色微微一变。 竟然是太上皇的圣旨…… 圣旨上面写着,赐柔妃为淫妃,赐她腹中的胎儿贱字。若是男孩儿,则在腰间烙字,世世代代为奴,若是女孩儿,则在股间烙字,世世代代为chang…… 如此恶毒的圣旨,很难想象,竟然出自那个英明的太上皇。 云冽辰拿着圣旨的手,微微发抖,白婉璃接过一看,蹙眉道,“太上皇是跟母妃有什么仇吗?” 云冽辰摇摇头,不说话,接着弯腰拿起了里面的几本小札。 有些已经被腐蚀的看不清楚,有些则是能断断续续的读出只言片语。 从那只言片语中看出,这些小札都是柔妃亲手所记,只是为了寄托自己的相思之苦。 这苦,自然不是为了先皇,而是为了一个叫做令郎的男人。 原来柔妃进宫之前,已经心有所属,后来这个男人,每晚偷进皇宫跟柔妃见面,后来柔妃珠胎暗结。 先皇为了颜面,将此事隐瞒,但是太上皇却发现端倪,要处死柔妃。 此时的柔妃,已经怀胎六月,而且钦天监预言,云水国能否安稳,就看柔妃的孩子,能不能顺利出世。 一句话断掉了太上皇杀柔妃的心思,他只能看着不属于皇室的血统出现。 丑事发生之后,先皇曾经想要跟柔妃言归于好,可是柔妃拒绝,没有多久,柔妃抑郁而终,只留下那个不足六岁的孩子。 云冽辰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拿着那本小札,菲薄的唇,紧紧抿着。 而白婉璃则是上前,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那本小札,淡淡的道,“不要再看了,否则,母妃要生气了!” 云冽辰摇摇头,悲凉的道,“难怪从小到大,父皇都不喜欢我,原来我只是一个孽种!” “谁说你是孽种?”白婉璃恼怒的看着他,“人人生而平等,你云冽辰不会因为你是王爷,所以就血统高贵一些,也不会因为你不是云家血脉,所以血统就低劣很多!” 云冽辰抬眸,不解的看着她,“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她的态度,实在很可疑,因为她看过这些东西之后,竟然一点反应也无。 白婉璃抿唇,点点头,“以前只是听过一些谣言,不过没有证实!” 云冽辰狐疑的看着她,她叹息道,“是先皇,先皇曾经问过我,作为江山的继承者,血统重要,还是才能更加重要!” 云冽辰皱眉,白婉璃低低的道,“我说才能重要,结果先皇就传位给你,所以那个时候我已经怀疑,你根本不是先皇的孩子!” 云冽辰继续不说话,白婉璃上 前拉着他的手,“你不在乎我是谁,同样的,我也不在乎你是谁,云冽辰,连先皇都能看透的一些东西,你还看不透吗?” 云冽辰低喃,“难怪,他一直不喜欢我,难怪,连皇祖母都偏心老六他们,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胡说什么?”白婉璃蹙眉,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若是你父皇不喜欢你,为什么他还要让你出生,甚至传位给你?” 云冽辰不解,白婉璃咬唇道,“你想想,钦天监为什么会那么预言?你的出生,关系着云水国的安危,难道一个未出世的婴儿,真的那么重要?” 云冽辰皱眉,白婉璃继续道,“很显然,是先皇让他这么说的,他的目的是保护你,保护柔妃娘娘!” 云冽辰无力的坐在地上,白婉璃随着他一起坐下,“云冽辰,宫中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前因后果,你仔细想想吧……” 云冽辰无声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白婉璃继续分析道,“先皇会对柔妃这么容忍,定然是他事先做了对不起柔妃的事情。或许是他拆散了柔妃跟令郎也说不定,而且这个令郎,也一定是先皇认识的人物!” ---------------------------------------------------------------------------------------------------------------------------------------------------------------------------------------------------------- ps:哦呼呼,今天的六千字来了,故事越来越明朗,大家肯定都能猜出来了吧,嘿嘿! 你是笨蛋,你就是超级大笨蛋 云冽辰无力的坐在地上,白婉璃随着他一起坐下,“云冽辰,宫中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前因后果,你仔细想想吧……歧” 云冽辰无声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白婉璃继续分析道,“先皇会对柔妃这么容忍,定然是他事先做了对不起柔妃的事情。或许是他拆散了柔妃跟令郎也说不定,而且这个令郎,也一定是先皇认识的人物!” 云冽辰紧紧的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记得他小的时候,母妃曾经说过,他的父亲,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人物。 那个时候,他以为母妃说的是父皇,毕竟父皇是云水国皇帝,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物,也当之无愧。 可是后来想想,母妃的神色,明显不对。 因为每次父皇来到母妃的宫殿,母妃的神色,都嫌恶的,可是偏偏提起他的父亲的时候,她神采飞扬,似乎在向往憧憬着什么。 后来,父皇拿了一封信给母妃,两人争执了起来,为了那件事情,母妃整整流泪三天三夜,接着没有多久,就抑郁而终。 他坐在那里不说话,所有的片段,已经在他脑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很显然,父皇爱着母妃,可是母妃并不爱他。 他用自己的权利,将母妃囚禁在自己的身后,最终导致了母妃的抑郁而终骜。 白婉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将母妃的骸骨,安葬在弯弯的墓边,好不好?” 云冽辰点点头,白婉璃依偎在他的身边,将自己柔软的身体,紧紧的依靠着他,“云冽辰,我们回黑风山后面,将整个黑风山建的牢不可破,然后一辈子守护着弯弯跟母妃的墓地,好不好?” 云冽辰握住她的手,再次点头。 两人坐在那里,平静了一会儿,接着起身,收殓了柔妃的骸骨,接着离开了山洞。 回到蔡宁的将军府,两人跟蔡宁和众人告别,接着连夜离开郴州,一路朝着黑风山的方向行去。 * 未央宫,天色尚早,可是老太后已经不安起来。 现在离大玉儿说的时辰,还差三个时辰,她到底要不要相信她,去她说的地方拿青龙玉,这是个问题。 若是赌赢了,她真的拿到青龙玉,那么云洌阳势必忌惮她,现在的局面,她可以扳回一局。 若是赌输了,那么云洌阳一定会知道,青龙玉不在她的手中,局面,将会更加不能控制。 她蹙着眉头,不安的走来走去,手中的佛珠,也被她拨弄着,一颗一颗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后的李公公,躬身打了一个呵欠,从昨夜开始,老太后就彻夜不眠,他在一边侍候着,自然犯困。 老太后听见李公公打呵欠的声音,转身道,“小李子,你先下去休息吧!” 李公公摇头,“太皇太后,奴才不困,奴才在一边侍候老祖宗!” 老太后叹息,坐下身子道,“今天晚上,让未央宫的下人全部早些歇息,那些个皇上派来的奴才,你都给哀家看好了!” 李公公知道,老太后一定做出了某种决定,他点头道,“是,太皇太后!” 老太后挥挥手,“下去吧!” 为了遏制云洌阳,她只能铤而走险,今天晚上子时的时候,出现在大玉儿说的地方。 子时,乌云遮月,今天晚上的气氛,有些压抑,皇宫上方漂浮着一些不安的因子。 老太后乔庄一番,一身乌色的锦衣,拄着拐杖朝着未央宫外面走去。 她身上的锦衣,还是她年轻的时候,从北瑶城带到皇宫。 北瑶的姑娘,能歌善舞,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所以她生性开放,年轻的时候,太上皇就最爱穿着乌色锦衣的她。 此刻,这绣满牡丹的锦衣,将她承托的年轻了不少,那原本因为生病,所以略显憔悴的脸色,也因为这套衣服,增色不少。 只是再美的衣服,也掩饰不了她脸上岁月留下的痕迹,满头的白发,被她藏进了锦衣的黑色帽子里面。 她这头代表年岁已老的头发,在黑夜里,实在太过招眼。 所以,她必须隐藏起来。 拄着拐杖,离开了未央宫,她颤巍巍的朝着孝贤太后的宫殿走去。 希望大玉儿没有让她没有失望,希望孝贤太后,真的能将青龙玉拿给她。 这一路,她走的很慢,似乎在留恋着什么。 旁边的花草,已经有些枯败,无精打采的在暗夜中,耷拉着脑袋。 她每走一步,心里的负担就重了一些,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她,总是会想起,年轻时候先皇见她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留着一条乌溜溜的大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足足比她大了十多岁的皇帝。 皇帝笑声爽朗,她的父亲呵斥她跪 下,却被皇帝阻止。 皇帝拉着她的手,问她多大了,她笑着回答,她十八岁。 皇帝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皇后,她告诉他,她愿意。 于是,她在皇宫中,一呆就是七十年…… 她从一个心无城府,开朗活泼的十七岁少女,长成了现在这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可怜老太婆。 可怜吗? 她确实是,可怜的。 有谁能知道她心里的苦? 年轻的时候,跟一群女人,抢着一个丈夫,每天望眼欲穿,盼着皇帝能够来她的储秀宫。 皇帝来了,她满心欢喜,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跟肺,都刨出来拿给皇帝。 皇帝走了,她满心惆怅,因为不知道下一次皇帝来,是什么时候。 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后来,她在后宫的权力斗争中,学会了自保,学会了算计别人,最后将所有的敌人,一一铲除。 她终于成为了整个云水国,最幸运的女人,也是最不幸的女人。 因为她一路看着自己的儿子厮杀,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为另外一个皇帝,看着这个四角的皇宫,将自己的儿子,囚禁在这里。 接着,她又看着自己的孙子们厮杀,看着儿子的儿子,相互争斗,跟野兽一般,你死我活的争斗。 这样的人生,是幸福的吗?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多想。 她这辈子,斗完了丈夫的各个宠妃,接着斗儿子的各个政敌,斗完了儿子的敌人,又斗自己的孙子…… 这样悲惨的人生,这样一辈子精心算计,充满了斗争的人生。 她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她想停下来歇歇。 可是没有时间了,离大玉儿约定的时间,只差一刻钟,她必须尽快的赶到目的地。 站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她微微的喘息。 今天晚上,十分奇怪。 从未央宫到孝贤宫,竟然连一个巡逻的侍卫都没有。 她提一口气,继续走着,拐杖落在清冷的石子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黄泉路上的伴奏声。 终于,她来到了目的地。 孝贤宫,漆黑一片,一个活人也无。 自从孝贤太后被做成了人彘,这里就成了宫中的禁地,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 而曾经孝贤宫的太监宫女,一一都被斩首示众。 这里已经成了一个人人忌讳的地方,宫女太监们,连经过这里,都小心翼翼。 生怕沾染到孝贤宫,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知道云洌阳的感受,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孝贤太后杀死,若是她,怕是也不能轻易的放过孝贤太后。 可是…… 她站在暗处叹息,希望隐藏在暗处的人,能快些出来。 她知道,这里肯定隐藏着人的。 不管是孝贤太后的人,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她闭了闭眼睛,暗处的灯笼,倏然亮了,她脸色骤然一白,明白自己,自己可能入局了。 因为若是孝贤太后的人交青龙玉给她,绝对不会点燃这么亮的灯笼。 她脸色苍白的转身,看见了在众人拥簇下,脸色淡漠的云洌阳。 云洌阳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手中也提着一个红艳艳的灯笼,仿佛今天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他用手拨弄着灯笼,淡淡的道,“老祖宗,真是好雅兴,这大半夜不睡觉,却来孝贤太后的宫里转悠!” “你不是也没睡?”老太后镇定起来,反问道。 云洌阳将灯笼递给一边的侍卫,淡淡的道,“我来抓贼,听说有人要来这里偷青龙玉,所以我就来了!” “这都是你设计好的?”老太后冷眸问道。 云冽辰淡淡一笑,“皇祖母这么聪明,一定是明白怎么回事!” 老太后冷笑,“没错,青龙玉不在我手中,说吧,你想怎样!” “我只想找老太后借一样东西!”云洌阳淡淡的道。 老太后挑眉,“什么东西?” “你的性命!”云洌阳挥手,他身后的侍卫,朝着老太后逼近。 老太后后退几步,“你敢弑杀你的皇祖母?” “皇祖母是被刺客杀死,怎会赖在孙儿身上?”云洌阳淡淡的说道。 老太后脸色难看,转身就想逃,可是那侍卫已经从后面层层的包围住了她。 她还想说出什么恐吓的话,侍卫的刀,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胸口被刺穿,殷红的血,打湿了黑色锦衣,脖子上的动脉血管,也被另外一个侍卫割破,血液喷涌而出。 云洌阳上前几步,盯着老太后道,“皇祖母,你说,你若是死了,发丧的时候,您最疼 爱的小四跟小璃,会不会出现?” 老太后没有回答他,因为她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身体已经软绵绵的倒下,睁着眼睛,躺在了血泊之中。 她不是没有想过,她会输。 她只是没有想过的是,她会输掉自己的性命。 她没有料到,云洌阳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奶奶,都不放过。 小时候,云洌阳拿着铃铛在她面前跑过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一直都担心云冽辰,担心那个心思极重的孩子,会害她的亲孙子。 所以她处处维护云洌阳还有别的几个兄弟。 可是没有料到,没有料到…… 她有些想念云冽辰了,她想亲口跟他说一句,对不起,辰儿,皇奶奶对不起你。 终于,她意识到自己错了。 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跟云冽辰说一句对不起。 这个天下,应该是辰儿的啊,皇帝的眼光,没错,是她错了…… 她没有拨乱反正,她没有足够相信小四,那个可怜的孩子。 云洌阳盯着地上,老太后的遗体,眉头紧皱。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鲜血,明明他没有动手。 从怀中掏出月牙白的手帕,他擦拭着自己的双手,淡淡的道,“跟镇北王报丧吧,就说,云冽辰回到皇宫,夜袭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丧命云冽辰手中,并且传令下去,对云冽辰实行必杀令!” “嗻!”他身后的侍卫,立刻躬身领命。 老太后死了,这在云水国来说,不亚于先皇驾崩时候的轰动,街头巷尾都讨论着这个事情。 因为老太后死于刺杀,而且刺杀她的人,是最近刚刚成为逃犯的云冽辰。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云冽辰怎么会去杀自己的皇祖母? 可是再觉得不可思议,也都被官府的悬赏,弄的蠢蠢欲动。 因为只要拿着云冽辰的人头,便可以赏银万两,封万户侯。 不少想要投靠朝廷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可是扊扅山,依旧寂静一片,因为消息并没有传到这里。 天气晴朗,凉风带着爽意,吹拂在云冽辰的脸颊,他微微一笑,对着远处的白婉璃喊道,“小璃,饭煮好了吗?” 厨房中忙碌的白婉璃,满脸黑灰的跑了出来,对着云冽辰道,“快了,你是不是很饿?” 云冽辰无奈的笑,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等着她煮好饭,自然很饿。 可是他不会这么说,因为若是白婉璃着急了,她可能会点燃整个厨房。 冲着白婉璃温和的笑,他摇头,“没有,刚好我还有很多竹子需要砍!” 他得砍下一些竹子,做竹阵,以后若是打算在扊扅山常住,他就必须加强这里的防御,免得任何阿猫阿狗都可以来这里打扰他们。 再说,这里有娘亲跟弯弯的墓地,他必须守护好这里,免得娘亲再被打扰。 终于砍好了所有竹子,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暮色十分。 不知道白婉璃煮好了晚饭没有。 他从一颗粗壮的竹子上跳下,接着捆起那些散落在地面的竹子,背着这些参天大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里经过他的休憩,已经有了家的样子,每天都会有炊烟袅袅,围栏上还晾晒着他跟白婉璃的衣服。 将竹子丢在一边,厨房的白婉璃跑了出来,她满脸的黑灰,大口喘息着,“云冽辰,着火了,着火了……” 云冽辰放下手中的砍刀,赶紧跑进了厨房,却见是油锅着火,他拿起一边的水瓢,舀水倒入油锅之中,打算将火扑灭。 可是这火势更大,整个木质的烟囱,都跟着一起着火起来,他惊叫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白婉璃弯腰咳嗽着看着他,“怎么样?火熄了没有?” 云冽辰脸色苍白,“火好像更大了!” “怎么办?弯弯跟娘亲的墓地也会着火的!”白婉璃跑着,再次进了厨房,果然,她看见火势有朝着厨房旁边的木头蔓延趋势。 云冽辰跟着一起脸色苍白的进门,“救火吧,我去担水!” 白婉璃一把抓住了他,不住摇头,“不用,不用,你看看油锅里的火已经熄灭起来!” 果然,水中的油燃烧殆尽,已经有熄灭的兆头。 而那些攀上烟囱的火苗,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点燃整个厨房。 云冽辰脱下衣服,扑簌簌打在火苗之上,白婉璃端起一边的水,哗啦一声泼在烟囱的火苗之上。 火终于熄灭,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无奈而又无辜的看着对方。 对视了须臾,两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白婉璃捂着嘴巴,“云冽辰你个笨蛋,油着火,竟然拿水灭火!” “你也是笨 蛋,煮饭能将厨房点燃!”云冽辰跟着一起笑。 白婉璃跳着点他的额头,“你是笨蛋,你是笨蛋,你就是超级大笨蛋!” “超级大笨蛋现在很饿,请问我们晚上吃什么?”他连早点都没有吃,就等着她的盖世厨艺,可是谁料,却是一脸的烟灰。 他也不嫌白婉璃脏,直接搂住了她,白婉璃鼓鼓嘴巴,“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将就着啃一下生地瓜吧!” 云冽辰一脸苦涩,不是吧,又啃地瓜,自从福伯走了之后,他就连着啃了两天地瓜了。 白婉璃拉着云冽辰的手,“我们去把福伯请回来吧,他又能帮我们看家,又能煮饭,简直是万能的!” 云冽辰抿唇,剑眉紧皱。 不是他不想福伯留下,而是他母妃的墓地在这边,若是里面的秘密,再被人发现…… 他简直难以想象。 他自己的身世,无所谓,反正他现在的名誉,已经被云洌阳抹黑的不像样,可是母妃的清誉,容不得世人玷污。 白婉璃看出他的为难,小声道,“没有人那么低级,再去随便打扰别人墓地,再说,你还不相信福伯吗?” 云冽辰叹息,“你在家休息,我去学煮饭吧!” “啊?”白婉璃目瞪口呆,他真的能行吗? 云冽辰指着那些竹子,“我去学煮饭,回来的时候,你要将那些竹子全部削好,我要竹尖能够杀人的那种,明白吗?” 白婉璃微微一笑,“明白,这些我擅长!” -------------------------------------------------------------------------------------------------------------------------------------------------------------------------------------------------------- ps:更新来咯! 刀山火海,我都陪你一起闯 “啊?”白婉璃目瞪口呆,他真的能行吗? 云冽辰指着那些竹子,“我去学煮饭,回来的时候,你要将那些竹子全部削好,我要竹尖能够杀人的那种,明白吗?” 白婉璃微微一笑,“明白,这些我擅长!” 云冽辰刚刚准备走,接着皱眉看她,“我记得你以前,煮过一种很特别的食物给我们,为什么你现在突然不会煮饭了?” 白婉璃脸色微红,讪笑,“那是红绡在一边帮忙,而且我真的不会在这种锅炤下面升火!” 云冽辰抚额,“那请问王妃娘娘,你究竟会做什么?骜” “制造军火,杀人越货,总之跟家务有关的,我都不会做!”白婉璃一脸无辜。 云冽辰点头微笑,“很好,很强大!” 看来,他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有时候娶一个太强大的老婆,并不是什么好事。 离开了扊扅山,来到集市,他首先买了很多厨房用的锅碗瓢盆,以后若是跟白婉璃隐居在山中,这些东西不可避免。 他刚刚付了银子,提着这些东西,打算去找个酒楼,偷学几手,可是走到菜市口的时候,发现一堆人围着一张告示,看着什么。 他信步走了过去。 竟然是朝廷悬赏他人头的告示,只要能够提着他的人头去京城找宗人府,即可领取赏银万两,封万户侯。 云洌阳为了杀他,可真是下足了本钱,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辰王殿下早些年不是战功赫赫,平定边国战乱的大英雄吗?为什么现在会沦为杀人罪犯?”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夺嫡失败的牺牲品呗,他早些年跟皇上争夺皇位,皇上赢了,自然容不下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太皇太后,据说镇北王十分生气,派出了北瑶城最厉害的四大杀手,取云冽辰的性命!” “这个谁知道,或许是太皇太后站在皇上那一边,他一时迁怒,就杀了太皇太后!”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了,当初孝贤太后宫变的时候,就是太皇太后帮忙摆平,这辰王殿下恨太皇太后,也是有道理的!” “啧啧,皇室的人,真是丧心病狂,自己的亲奶奶也杀,亲兄弟也杀,哎,还好没有生在帝王之家!” “嘘,这话不要乱说,小心被官府抓住,治你个以下犯上!” “我看,这皇上也是着急了,据说太皇太后被刺杀,只要一天没有抓到凶手云冽辰,太皇太后就一天不能下葬,你说这天气这么热,放个十天八天,尸体不都臭了……” “让你们不要乱说话,你们不要命了吗?” 旁边的人,不住警告。 云冽辰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告示,手中的锅碗瓢盆,被他捏的几乎变形,他神色难看的站在那边,旁边的一个人,指着那告示道,“兄台,你说我真抓了辰王殿下,官府会不会赖账?” 云冽辰不说话,旁边那个人回头看他,一见云冽辰的俊容,吓的顿时颤抖。 “辰,辰……”那人结巴着,说不出话。 云冽辰转身就走,那人大喊了起来,“是辰王殿下,是辰王殿下……” 旁边的人鄙夷的看着他,嘲讽的道,“你是想钱想疯了不是?这里穷乡僻壤,怎么可能会有辰王殿下!” 那人再揉揉眼睛,人海中哪里还有云冽辰的影子? 从集市回来之后,云冽辰就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一言不发。 他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皇祖母死了,皇祖母竟然被云洌阳杀死了。 那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连自己的亲奶奶都不放过。 他记得小时候,最疼爱他,最护着他的,就是皇奶奶。 可是现在…… 他紧抿着薄唇,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 白婉璃好不容易煮好了饭菜,跑过来看他,“云冽辰,我已经煮好了难吃的饭菜,不过你不可以嫌弃,一定要把所有东西全部吃光!” 可是云冽辰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只是脸色难看的坐着。 白婉璃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坐在他的身边,“你怎么了?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云冽辰沉默须臾,淡淡的道,“皇奶奶死了!” “死了?”白婉璃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点点头,白婉璃深吸一口气道,“怎么回事?皇祖母是怎么死的?” “云洌阳发下告示,说是我刺杀了皇祖母,我想皇祖母肯定是死于非命,不然,他不可能栽赃在我的身上!”云冽辰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婉璃点点头,“或许就是他杀的!”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白婉璃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辰,云洌阳只是诱敌之计,他的目的是想引你出现, 然后抓住你,你千万不要上当!” 云冽辰依旧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已经黯淡了很多。 或许,他是不应该出现,他呆在这扊扅山好好的,只要一辈子不出去,外面的是是非非,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下令,一天不抓住他,皇奶奶一天不能下葬。 在这种天气,难道他真的要看着皇奶奶的遗体腐烂发臭吗? 他坐在那里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动不动。 白婉璃祈求的看着他,“云洌阳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不要出去,你一定不能出去,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平静的生活!” 云冽辰闭了闭眼睛,缓慢点头,算是应下了他的话。 小璃说的没错,云洌阳这一招,根本就是打草惊蛇,他想引他出面…… 白婉璃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我们吃饭好不好?皇奶奶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去皇宫送死!” 云冽辰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起身,接着来到饭桌前面。 他吃的很慢,几乎是一颗一颗数着米粒,她也吃的心事重重,小心翼翼。 但是存在的事情,不会因为她不提,他不想,就真的不存在。 这几天,明显云冽辰有心事,他每日的坐在屋檐下,看着京城的方向,剑眉紧紧皱着。 皇奶奶还是没有下葬吗?云洌阳那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会不会虐待皇奶奶的遗体? 皇奶奶会遭到他的毒手,也一定是因为自己,尽管自己不是皇奶奶的亲孙,可是皇奶奶,太护着自己了…… 不知道云洌阳若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云家血脉,会不会放自己一马,放皇奶奶的尸身一马。 可是他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不,不能泄露他身世的秘密,因为这关系到他母妃的清誉。 他难过的坐在那里,第一次觉得,无从选择。 这个时候的白婉璃,还没有熟睡,她隐隐的觉得身边的人,起身离开,接着坐在了屋檐下,心事重重。 批了外衫,她穿鞋走出,看着月光下俊美如俦的云冽辰,她蹙着眉头上前。 “不要再想了,云冽辰,你不是想要七个女儿,凑成七仙女吗?若是回到京城,可能你的梦想就无法实现了!”她坐在他的身边,依偎着他的肩膀。 云冽辰点点头,“回去睡觉吧,京城中的事情,早就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他拉着她回房,可是她依旧感觉的出,他的心思,不完全在她的身上。 不然他不会感觉不出,她的手很凉,她的身体也很凉很凉。 她钻入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身体温度,他这才发现,她似乎很冷。 “怎么这么冰?”他低头,淡淡的问道。 白婉璃点点头,“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云冽辰!” “别傻了,我不会离开你!”他微微一笑,翻身覆在她的身上,她蹙眉看着他,他低头亲吻她的秀眉,睫毛,眼睛,最后是柔软红润的芳唇。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她的衣衫已经悉数褪下。 这些天,他们互相对彼此的身体,已经十分熟悉。 她的手,略带着凉意,在他的身体上游移,在她摸到他腰间一块小小疤痕的时候,倏然停住。 他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拿开她柔软的小手。 她却不依,拨开他的大手,从他的身下坐起来,反倒将他压下。 “让我看看!”她低声说道。 云冽辰皱眉,“一个疤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我要看!”她固执的说道。 接着,她低头,看清楚了他腰间的疤痕,那是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伤痕,断断续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字。 可是这个字比划已经断裂,模模糊糊,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字。但是她已经猜的出来,这个字,可能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伴随他了。 他的身体有些紧张,如一只绷紧的弓一般,剑眉也紧紧皱着。 白婉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腰间,让他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最丑陋,最肮脏的过去,被她看见了,他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会不会,嫌弃他…… 他皱眉躺在那里,身体有些紧张,有些无力。 有冰凉的液体,滚落在他的腰间,他定睛一看,却是她的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庞,和他腰间那丑陋的字。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不要再看了,真的很丑!” “不丑,一点都不丑!”她低头,亲吻他腰间那丑陋的疤痕。 这样大的疤痕,现在在他的身上,或许是无足轻重,可是那个时候,他才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通红的烙铁,将字印在一个刚出生的无辜婴儿身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母妃早逝,父皇冷落,甚至连皇祖母都偏向着云洌阳他们。 她为他心疼…… 她颤抖的唇瓣,一一落在他的腰间,她紧紧的拥着他,“辰,我心疼你,我真的心疼你!” “傻瓜,都过去了!”云冽辰亲吻她的脸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白婉璃摇头,她想起自己以前,跟云洌阳暧昧不清,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找男宠,她简直,太坏太不应该了。 她怎么可以跟外人一起欺负他? 看着她哭的泪人一般,他宠溺的笑,“傻瓜,虽然我小时候很苦,但是我一样长大了,看看我,身强力壮,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兄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白婉璃点点头,用鼻音道,“嗯,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若是有谁让你伤心,我拿大炮轰了他!” “多谢娘子!”他轻声,魅惑的在她耳边低语,心里是无限扩散的感动。 这辈子为了她,就算真的对不起皇祖母,他也只能认命了。 第二天,云冽辰跟白婉璃一起布置竹林阵,布置了一半,有外人闯入,是刚刚分开不久的蔡宁。 蔡宁一看见他,就屈膝跪下,“殿下,属下找您,找的好苦!” 云冽辰正在削着一根竹子,漫不经心的道,“有事吗?” “那个云洌阳,简直禽兽不如,他杀了老太后却栽赃给您!”蔡宁气愤填膺。 云冽辰放下竹子,“你怎么知道,是他栽赃给我?” “老太后死的那一天,刚好是殿下您在将军府的时候,您人在郴州,要如何飞往京城去杀老祖宗?”蔡宁怒道。 云冽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蔡宁痛心疾首,“殿下,云洌阳都已经这样了,您还要坐视不管吗?” 云冽辰眯眸,“蔡宁,我这边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走吧!” 他站起身,准备回屋,蔡宁却跪在地上大喊,“殿下,您不知道,镇北王也四处派人寻你!” 他顿住了脚步,在镇子上的时候,他已经听说了,镇北王派了四大高手出来,取他性命。 蔡宁站起身,“殿下,今日来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镇北王的属下,龙将军!” 云冽辰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蔡宁已经击掌,“龙将军,出来吧!” 龙清从暗处,阔步走了出来。 她一身灰色的衣衫,头发被素色发簪紧紧束起,脑后飘着一根同色绶带,模样俊俏而又冷清。 云冽辰眉头微皱,没有想到,闻名天下的龙将军,竟然是一个女人。 龙清手持长剑,微微鞠躬,“见过辰王殿下!” “你是来杀我的?”云冽辰有些难以置信,就算这个龙清武功盖世,可是派一个女人来杀他,会不会有些儿媳。 龙清神色冷漠,“属下若是想要对殿下动手,就不会等到现在!”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将狐疑的眸光,投向蔡宁。 蔡宁皱眉道,“殿下,龙将军奉了镇北王的命令,请您出山,共商大事!” 云冽辰摇头,蔡宁继续道,“镇北王派人调查太皇太后之事,属下已经跟王爷说清楚,所以王爷怀疑,是皇上杀了老太后!” 龙清继续道,“没错,我们家王爷早就怀疑云洌阳,当年他奉了太皇太后命令,救走了辰王府一百六十多口人命,那个时候起,王爷就觉得太皇太后被云洌阳软禁!”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垂眸思索,蔡宁上前道,“王爷,您跟我们出山吧,不然这云水国,就要败在云洌阳手中了!” 云冽辰摇摇头,“我对起义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们另找高明吧!” “王爷!”蔡宁皱眉喊道。 “他说,他对起义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们还不走?”白婉璃从屋内,冷冷的走出。 龙清诧异的看了白婉璃一眼,这就是名闻天下,奉旨休夫的辰王妃?果然,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白婉璃上前,扫视两人,“蔡将军,我念在你对我们有收留之恩,所以这次擅闯扊扅山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但是,不要再有下次!” 她冷冷的笑着,冰花般绝美的容颜,带着摄人心魄的美,却又寒彻入骨。 蔡宁低头,十分无奈,龙清继续道,“王爷,还请您考虑清楚,您真的要背负刺杀太皇太后这样的罪名,一辈子吗?” 云冽辰不说话,白婉璃已经抽出了一边的长剑,对着龙清道,“我叫你们走,听不懂吗?” 龙清不服,拔出长剑想要跟白婉璃打,云冽辰却倏然转身,拦在了白婉璃的前面。 他冷漠的看着龙清,“你们走吧,谁若是跟小璃动手,我第一个杀了他,不管他是谁!” 龙清气的跺脚,“什么盖世英雄,我看 你就是一个被女人迷住的狗熊!” 说完,她转身离开,蔡宁慌忙跟着一起。 白婉璃见赶走了两人,这才放下长剑,淡淡的道,“真的决定,不出山吗?” 云冽辰眯眸,“你觉得,我应该出山吗?” 白婉璃摇头,“我支持你所有决定!” 云冽辰点点头,“那好,收拾东西,我们去京城一趟!” 去京城?自投罗网? 白婉璃有些不明白。 云冽辰苦笑,“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陷阱,却必须闯闯,因为你若是不做,可能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白婉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好,刀山火海,我都陪你一起闯,我不信云洌阳真的能抓住我们!” 云冽辰微微一笑,自信的看着白婉璃。 * 京城,未央宫,老太后已经停尸二十天了,可是依旧不见云冽辰。 未央宫的四周,都摆放着鲜花跟冰块,鲜花是为了掩饰腐臭,冰块为了降低温度。 未央宫的所有人,全部披麻戴孝跪着,云冽阳同样的一身素衣,不安的在未央宫走来走去。 ---------------------------------------------------------------------------------------------------------------------------------------------------------------------------------------------------------- ps:貌似快要大结局了,今天把所有情节整理了一遍,基本是大圣主跟二圣主揭秘的那一天,就是大结局!不过会有番外,灵儿跟花满天!!!!!!!!!!!!!! 我要在这里陪着皇祖母 京城,未央宫,老太后已经停尸二十天了,可是依旧不见云冽辰。 未央宫的四周,都摆放着鲜花跟冰块,鲜花是为了掩饰腐臭,冰块为了降低温度。 未央宫的所有人,全部披麻戴孝跪着,云冽阳同样的一身素衣,不安的在未央宫走来走去。 他不信,他不信云冽辰真的不来歧。 老东西死了二十天了,这二十天,他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却依旧不见云冽辰。 难道,他还不知道,老太后去世的事情? 不可能,消息已经被他发布的满天飞,就算他躲在犄角旮旯,也不可能不知道老太后去世的消息。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这里布下陷阱,所以不敢出现骜? 更不可能,他那个四哥,他对他可是了解的狠…… 他眯着眸子,周身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旁边的大臣,躬身上前,“皇上,太皇太后已经仙逝二十余日了。镇北王屡次施压,希望太皇太后入土为安,还希望皇上以大局为主,让太皇太后安息!” 那大臣卑躬屈膝的说道。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眸子,“京城这几日,可有异样?” 大臣摇摇头,云洌阳回头,看着夏北,“小北,你说,最近几日,京城可有异样?” 夏北摇摇头,“皇上,京城的城门死守,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凡是进城的人,一律核查身份,真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云洌阳抿唇,狭长的眸子,迸发出森冷的光泽。 难道,他真的不来了?连皇祖母去世,他都不来看皇祖母最后一眼? 云洌阳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也无可奈何,事实证明,他真的是等不到云冽辰了。 旁边另外一个大臣,心有戚戚焉的道,“皇上,前些日子,镇北王离开京城,曾经说过……” “说过什么?”云洌阳回头看他。 那大臣说话的声音很低,“说皇上是想乘着太皇太后死,排除异己,皇上您心里根本就没有太皇太后这个皇祖母的存在!” 这话已经十分严重了,云洌阳知道,这个镇北王,或许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才不肯在京城等着老太后下葬。 他或许是离开京城,回到北瑶,筹谋什么了…… 但是无所谓,他们筹谋的,无非是云水国这个江山,可是他筹谋的,从来都只有她而已。 他冷漠的站着,一身的冷气,所有人跪地,一声不吭,夏北皱着眉头上前,“皇上,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了,若是那个人一年半载都不出现,天下人该怎么看待您这个天子?” 夏北说的没错,已经拖了二十多天,不能再拖下去了。 若是云冽辰永远都不出现,那么老太后不能永远都不能下葬。 他眯眸,走到老太后的棺木旁边,伸手拍着那古朴沉重的棺木,淡淡的道,“皇奶奶,您看好了,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孙子,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好皇孙!” 他冷漠的一笑,回头看着棺木尚未盖的严实的缝隙,淡淡的道,“开棺,让朕再看皇祖母最后一眼!”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知道皇上这是允许太皇太后下葬了。 旁边四个披麻戴孝的礼部小吏上前,一起掀开了棺木,其中一个,脸色苍白,平淡出奇的脸上,有淡淡的悲伤之色。 他修长的手指,扶在棺木上,因为用力,所以手背青筋暴露。 随着“咔擦”一声,棺木打开,老太后那张慈祥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头上戴着白孝的礼部小吏,躬身退下,接着随着众人一起,跪在了老太后的棺木旁边。 皇帝背负双手,轻踱着步子上前,他皱眉看着老太后那平静的脸色,压低了声音道,“皇祖母,你现在看清楚了,最后能够送你一程的,也只有我而已,只有我啊……” 他屈膝,对着老太后跪下,这一跪,绝对是真心实意。 为了老太后昔日对他的宠爱,为了宫变之时,老太后对他的支持。 他静静的跪着,脸色复杂,眸光也讳深莫测。 礼部尚书,在一边对老太后进行歌功颂德,念着悼文,接着是礼成,未央宫外面,响起了钟声。 这是群臣即将送老太后入殡的声音。 云洌阳看完了老太后最后一眼,接着起身,群臣跟着一起躬身站起,礼部的四个小吏上前,将棺木钉死。 铁锤敲打在木钉上面,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未央宫空寂的灵魂上面。 所有人为之窒息,其中那个脸色苍白,长相平淡的小吏,不知道为何,忽然流了一滴眼泪。 云洌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摸摸自己的眼角,干干的,什么都没有。 下面的群臣,有些正在虚假的哭泣,有些索性连装装样子都不愿意,有些甚至更加过 分,正在交头接耳。 云洌阳定定的看着,发现这一出戏,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流出眼泪。 当然,除了那个钉着棺木的小吏。 可是,他为什么会哭?按道理说,一个没有品的礼部小官,连太皇太后的面,都不可能见过,他怎么可能会哭?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火石电光的闪过,这边已经有人上来抬着棺木,那边所有的官员,已经陆续离开未央宫,云洌阳大叫一声,“站住!” 那四个小吏,已经汇入人群,所有人全部一身素服,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他大叫一声,“站住,刚刚钉死棺木的那四个人,出来!” 人群停止流动,礼部的大臣,吩咐刚刚钉死棺木的四人出列,可是其中一人已经飞身而起,头上的白孝,化为狠厉的武器,径直攻向云洌阳。 云洌阳知道,他终究还是出现了。 他冷笑一记,飞身而起迎了上去。 所有人惊呼一声,接着退后,夏北大叫,“护驾,护驾——” 人群中,一双熠熠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打架的两人。 旁边的大臣,低声询问,“世子,您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这世上敢只身闯入皇宫,不带任何兵器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他说的自然是云冽辰。 可是云冽辰在这里,那么白婉璃呢?白婉璃也一定来了皇宫。 他犀利的眸光,扫视四周,希望能够在人群中看出白婉璃。 可是人头孱动,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惊慌失色,他从哪里能找出白婉璃的影子? 李修贤有些着急,旁边的人,不住的拉他,想要让他远离这混乱的场面。 他却不肯离开,只是扫视四周。 “世子,不要再看了,我们乘此机会溜吧!”旁边的下人,拉着李修贤的袖子说道。 李修贤摇摇头,“帮我找一个女人,当然,她有可能扮成男人,她很美很美,可能你们只需要一眼就能认出她!” “世子,您说的,可是那位姑娘?”旁边的下人,指了指人群蜂拥后退,却有一位素服的女子,逆流而上的情景。 李修贤眸光一亮,“是她,就是她!白婉璃!” 他大叫了起来,冲着白婉璃挥手,“白婉璃,白婉璃,你快点逃,这里设下了天罗地网!” 若不是他冲着白婉璃叫唤,可能没人会发现白婉璃,尽管她逆流而上的样子,十分奇怪。 可是他的话一出,所有人已经注意到了白婉璃,有成千上万的御林军,朝着白婉璃涌来。 白婉璃咬牙切齿,不知道是该谢谢他,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自己,还是该一刀杀了他。 这个蠢货李修贤,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几乎是让自己作为箭靶。 果然,这里的天罗地网,绝对不是虚设,白婉璃很快的被大批御林军包围。 李修贤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手下劝阻,他怒道,“都给我滚,若是我今日死在这里,你们就带信给父皇,让他反了这云水国的江山!” 说完,他一个横扫千军,逼退了身边的下人,纵身跃入了白婉璃的身边。 白婉璃怒视着他,“赶紧滚,别逼我动手杀了你!” 李修贤浑然不惧,微微一笑,“不怕的,我来帮你,有我在,你等于有岭南王府这张护身符,云洌阳不敢拿你怎么样!” 白婉璃咬牙切齿,很想一巴掌将他扇回岭南,他真以为云洌阳是什么泛泛之辈,会顾及云水国的江山? 若是云洌阳是一个以江山为主的男人,就不会杀了老太后,激怒镇北王。 李修贤这个蠢货…… 但是这话她没有骂出口,因为她的心,完完全全被云冽辰跟云洌阳的打斗牵绊。 云洌阳那边,高手如云,特别是站在一边观战的灰袍老者,十分惹人注目。 白婉璃认识他,是天机老人,据说在云水国,他自认武功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 刚刚分神,这边御林军的长矛已经杀到,她飞身踢开了一个,刚刚从衣袖中摸出飞刀,李修贤就一把将她的胳膊拽住,他大声的说道,“小心——” 一个晃神间,御林军的长矛已经架在了李修贤的脖子上,白婉璃蹙眉,不得不停止打斗。 他们输了,从云洌阳认出云冽辰,李修贤叫出她名字开始,他们就输了。 那边站着的灰袍老人,还没有出手,他们若是想打,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一边的李修贤手快,一把揭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蹙眉瞪大眼睛,李修贤笑着道,“这样才顺眼多了嘛!” 白婉璃叹息一声,云洌阳跟云冽辰已经同时落地,云洌阳瞟了这边的白婉璃一眼,淡淡的道,“还打吗?小璃已经在我手中了,四哥!” 云冽辰回头一看,却见大批的御林军包围着白婉璃跟李修贤,李修贤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看着白婉璃,不住的花痴的笑。 而白婉璃则是眉头紧蹙。 她不明白,这易容术天衣无缝,云洌阳怎么会认得出来? 御林军押着她,走近了云洌阳,云洌阳上前,拿开了御林军的长矛,淡淡的道,“小璃,别来无恙?” 白婉璃冷哼,别过头去,云冽辰冷漠的道,“放了小璃,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 云洌阳冷笑,“四哥,你似乎没有弄清楚,我跟你之间的恩怨,原本就是因为小璃!” 他伸手,握住了白婉璃的下巴,拇指摩擦着她光滑尖瘦的下巴,淡淡的道,“小璃,这一次,你一定会嫁给我的,对吗?” 白婉璃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冷漠的道,“云洌阳,你应该知道,逼迫我,只会有鱼死网破的下场!” 云洌阳冷笑,“鱼死网破吗?我一点也不介意,反正我这张网,网不住你这条鱼,留着也没有用!” 说完,他一把擒住了白婉璃的肩膀,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冷冷的盯着云冽辰道,“四哥,我找钦天监看过,明天就是个好日子,不如皇奶奶下葬,我娶妻,都定在明天,好不好?” 云冽辰脸色一变,怒道,“我看你是疯了!” 云洌阳眯眸,“随你怎么说,总之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小璃了!” 他将白婉璃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子,低声道,“是吗?小璃!”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拧眉,她的胳膊几乎被他拗断,疼痛让她使不出力气,她盯着云洌阳半响,这才开口,“你放了云冽辰,只要他安全离开京城,我就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不行!”云冽辰大吼,他刚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旁边的侍卫,一脚踢中了小腹,他弯腰,疼的脸色煞白。 夏北上前,一把揭开了他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原来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在所有大臣,看清了云冽辰的时候,吁了一口气,退避三舍。 白婉璃冷笑着看着云洌阳,“我只是想知道,你如何看穿了他的乔庄?” 云洌阳淡漠的扫视了云冽辰一眼,“我的四哥,风华绝代,不管什么样的面具,都掩饰不住他的神采。更何况,他一向不会演戏,他的眼泪,出卖了他——” 白婉璃眯眸冷笑,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云洌阳挥手,“传旨下去,明日朕大婚,迎娶云水国新的皇后,辰王则为太皇太后殉葬!” 白婉璃脸色一变,怒斥着云洌阳,“太皇太后下葬的当日,你却大婚,云洌阳你疯了不成?你想要历史怎么记载你这个帝君?” “暴君,朕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云洌阳冷声,讥诮的看着白婉璃。 做一个明君太累,做一个能名留青史的明君,更是累上加累,他不如做一个昏君加暴君。 恣意,放纵,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云洌阳已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紧紧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般,他压低了声音道,“白婉璃,是你造就了一个暴君,是你,毁了我……” 她不说话,只是胸口不住的起伏,而云冽辰则是站在那里,无奈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脸色凄凉,眸光无奈。 没错,是她造就了一个暴君。 她当初怎么没有想到,云洌阳这样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霸王,根本接受不了失去的打击。 他从未失去过,也从未有得不到的东西…… 她低头,自责,懊恼,悔恨,充盈与她的秋水剪眸之中。 云洌阳伸手,攥住了她的下巴,淡淡的道,“准备做新娘吧,小璃,尽管这个婚礼,不会太盛大,也不会太隆重!” 白婉璃被点住了穴道,接着一群宫人,将她拥簇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大声喊道,“云洌阳,你不能杀他,你不能杀云冽辰,否则我会杀了你报仇!” 她的声音凄厉,在空中盘旋,挣扎的无助模样,也深深的镌刻进了云冽辰的心里。 这一刻,云冽辰才明白,原来权利在手,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他以前的一味逃避,只是纵容了云洌阳而已。 他淡淡的看着他,眸中的神色,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是了,从此以后,这个人将不再是他的兄弟。 他抿唇站着,云洌阳上前,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脸色一白,却没有弯腰喊疼。 云洌阳狞笑,“我的四哥,我终于盼着你了,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日日夜夜想着你,想的都快要疯了,这一次,你必须得死!” 他挥挥手,“先将他打入天牢,由天机老人亲自看守!” 一边的灰袍老人上前,盯着云冽辰道,“上一次我跟你打斗,我没有输!” 他竟然还记得上一次的事情,云冽辰微微一笑,勾唇道,“没错,你没有输!” 上一次他被他打的一个月都不敢妄动内力,整整在床上躺了七天才能下床走路。 可是他却健步如飞,当时就掠出了皇宫,他当然没有输。 灰袍老人点点头,“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云冽辰你死定了!” 云冽辰再次点头,依旧是微笑,“我也觉得,我死定了!” 旁边的侍卫上前,押住了云冽辰,将他朝着地牢拖去,云冽辰却甩开他们,淡淡的道,“放开我,今天晚上,我不想去地牢,我要在这里陪着皇祖母!” 已经走远的云洌阳回头,淡漠的看了云冽辰一眼,淡淡的点头,“让他在未央宫陪着皇奶奶,顺便让他看着,小璃明天是如何嫁给我的!” ----------------------------------------------------------------------------------------------------------------------------------------------------------------------------------------------------------------------------------------------------------------------------------------------------------------- ps:礼拜二应该有加更,本文也朝着结局方向写的,大家一路追文,辛苦大家了,爱你们,么么哒! 你答应过我,不会让他死 旁边的侍卫上前,押住了云冽辰,将他朝着地牢拖去,云冽辰却甩开他们,淡淡的道,“放开我,今天晚上,我不想去地牢,我要在这里陪着皇祖母!” 已经走远的云洌阳回头,淡漠的看了云冽辰一眼,淡淡的点头,“让他在未央宫陪着皇奶奶,顺便让他看着,小璃明天是如何嫁给我的!” 长秋宫中,云洌阳静静的坐着,手中持着一个酒杯,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仿佛木头人一般,端坐在铜镜前面,看着身边的宫女嬷嬷,为自己悉心打扮。 其实时间还早,现在只不过午夜子时,可是云洌阳吩咐为新娘梳妆,她们不得不听。 看着铜镜中,肤色白皙,眉目如画的自己,白婉璃感觉到了一阵陌生感。 仿佛里面的人,根本不是她自己,是了,里面的人,原本就不是她自己。 她是十七,不是真正的白婉璃,十七是没有这样倾城容貌的,十七的容貌,顶多算得上清秀而已。 她定定的坐着,因为被点了穴道,所以不能乱动,也不能开口说话。 可是此刻,陌生的不止是这幅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 她究竟是谁呢?为什么对铜镜里的自己,这么恍惚。 定定的看着镜中,那红色嫁衣的自己,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嫁给云冽辰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不过及笈之年,也是这样,一袭大红的嫁衣,坐在那样如木偶般,心如死灰的任凭丫鬟婆子的摆弄骜。 不同的是,她现在被点了穴道,甚至连话都说不出,而那个时候,她明明可以说,却依旧没有任何抗议。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究竟在想什么?白婉璃嫁给云冽辰的时候,她还没有穿越过来,那些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她定定的坐着,脸色逐渐苍白,那是脂粉都掩饰不住的苍白,以及无助。 云冽阳上前,伸手解开了她的哑穴,她眉头一蹙,发现喉头有股腥甜正在上涌,微微张嘴,她吐出了鲜艳的血渍。 云冽阳皱眉看着她,无奈的道,“嫁给我,就让你这么痛苦?会足足气到内伤?” 他以为她是内伤吐血了,其实她不是,以前那种中了蛊之后,五脏六腑跟着一起疼痛的感觉,又来了。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云洌阳伸手,想要擦拭掉她唇角的血渍,她淡淡的道,“不要碰我,云洌阳,你要是真的对我有一丝怜悯之心,那么就是杀了我跟云冽辰,将我们两个合葬在一处!” 云洌阳淡淡的道,“现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吗?” 白婉璃只当他说话是在放屁,嫌恶的蹙了蹙眉头,紧紧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言不发。 云洌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知道,我不会放了你的,也不会让你跟四哥一起死,合葬在一起,更是不可能,小璃,你死心吧!” “我想知道,朱崇怎么样了?”白婉璃忽然提起了朱崇。 云洌阳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断了一只手,在琉璃府将养着,你想见他吗?” 白婉璃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你肯让他见我一面吗?” 云洌阳勾唇一笑,神色暖暖的看着白婉璃,仿佛在说,你当我是傻瓜吗?允许你见朱崇。 见他不说话,白婉璃大吼了起来,“云冽辰在你手中,我等于已经被你握住了命脉,你究竟还想怎样?” 云洌阳叹息一声,再次伸手,拭去她唇角的血渍,“明天你嫁给我的时候,自然可以看见朱崇。还有你身上的嫁衣,是临时从宫外找来,我觉得一点都不漂亮。等明天的婚礼之后,我再让宫娥为你重新量身定做一套,好不好?”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脸色惨白无比,那双清幽的眸子,更是如燃烧着两簇火苗一般。 盯着自己半响,她才幽幽的道,“云洌阳,我有两个条件,若是你不答应我,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你!” 云洌阳微微一笑,坐在她身边,揽住她纤细的身体,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有绝色美艳的白婉璃。 他点点头,“你说,但是你知道,若是放了云冽辰之类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婉璃抿唇,深吸一口气道,“第一,不要杀云冽辰,哪怕是将他囚禁在地牢之中,你知道,若是他死了,我可能也没有求生的意志了!” 云洌阳皱眉思索,淡淡的道,“第二呢?” “第二,成亲之后,我希望可以住在自己的琉璃府!”白婉璃声音冷漠。 云洌阳微笑,“这两个条件,我只能答应你一个,所以你自己选吧!” 白婉璃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偏偏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她愤恨的说道,“那好,我选第一,你不能杀云冽辰!” “好,我答应你,不杀云冽辰,可是小璃你要明白, 我不喜欢你耍花招的样子,若是我发现你敢逃跑,逃一次,我就在云冽辰身上割一块肉,逃两次,就割两块,你懂吗?”他温和的笑着,眼神却冰冷无比,白婉璃丝毫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 若是她真的敢逃跑,遭殃的绝对是云冽辰。 但是一天云冽辰在他的手中,一天她就不敢逃啊,哪怕现在他放她走,她也不会走。 僵硬的坐着,她秀眉蹙着,眸中满是愤恨之色。 他搂着她的身体,凑近了她,嗅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舔着她圆润的耳珠,声音带着成熟男子特有的沙哑,“你好美,我好想现在就要了你!” 她已经感觉,他腹下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的臀部,她脸色倏然惨白无比,“云洌阳,纵使成亲,你也不能碰我!” 云洌阳离开了她,唇角依旧带着淡笑,可是这笑容,未达眼底。 他淡淡的道,“这一回,又什么作为交换条件?” “神器,当初你击败孝贤太后宫变所用的神器!”白婉璃一字一顿的道。 云洌阳勾起一边的唇角,露出一个邪佞的笑,“你应该知道,云冽辰在我手中,这是最大的砝码,你若是想让他安安稳稳的活着,就必须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你也应该知道,若是湘西王或者湘南王再或者是镇北王得到神器的图纸,你这皇帝,恐怕也当不了几天了!”白婉璃冷冷的说道。 “你竟然将神器的图纸给他们?”云洌阳咬牙切齿,一把捏住了白婉璃的下颚,白婉璃凝脂般的肌肤,立刻被他掐陷的出现了红痕。 她的脸颊扭曲着,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的眸中没有一丝惧色。 云洌阳冷冷一笑,松开了她的下颚,接着擦拭手上的脂粉道,“我知道,你在骗我,小璃你绝对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那几个老东西!” 白婉璃脸色未变,“自然不会,可是只要我死了,自然有人将图纸交给那三个老王爷!” 云洌阳站起身,频频点头,“好,我答应你,成亲之后,暂时不碰你,前提是你得将神器的图纸画给我。不过我的耐心有限,若是你三天之内不画出神器图纸,那么云冽辰就会被砍掉一根手指。若是六天,那么就是两根手指头。若是三十天,那他的手指头就要被砍光了!” 白婉璃气的脸色煞白,嗫嚅着嘴唇道,“他若是少一跟手指头,那么我就剁掉自己的一根手指头,他若是少两根,那么我就剁掉自己的整只手!” 她的眸中盈满泪花,清澈的大眼睛,更若一泓秋泉般,闪耀着动人的光泽,云洌阳看着她的眼睛,竟然有些不忍。 他们之间,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何至于? 他深吸一口气,“随意你,不管你是少一根手指头,还是少一只手,我都爱你!” 说完,他背负着双手,阔步离开,白婉璃眸中的泪,终于没有止住,缓落坠落。 旁边的宫女上前,“三小姐,您的妆花了,奴婢帮您补妆!” “不要叫我三小姐,我是辰王妃,叫我王妃娘娘!”白婉璃怒道。 “是!”一边的宫女,低头屈膝。 嬷嬷拿了脂粉上前,白婉璃咬牙切齿道,“拿开,我不要那恶心的东西涂在我的脸上!” 嬷嬷无奈,只能先退下,接着禀告了云洌阳。 这一夜,白婉璃枯坐在铜镜前面,看着自己苍白的容颜整宿,天亮的时候,她依旧没有想出,解救自己的办法。 五更天,天空透过晨曦,飘起了蒙蒙细雨,不知道谁说过,若是成亲的那一天下雨,代表新娘子厉害。 也不知道谁说过,出殡的时候,若是棺主仁祥,天空一样会下雨。 今天两样都实现了,老祖宗一向仁慈祥和,而她,一向厉害。 喜娘带着一干人,鱼贯而入,接着是一身红色喜服的云洌阳。 他的长发,在脑后蓬松绾成了一个公子髻,而其余的发丝,则是散落在腰间,额头两缕不羁的散发,则是随意的搭在脸颊。 这样的他,随性,而又俊雅,宛如谪仙一般,处处散发着邪美的气质。 他阔步靠近了白婉璃,看着她因为一整夜,已经花掉的妆容,伸手拿了白色的元帕,将她脸颊上的脂泥擦拭干净,淡淡的道,“我娶你,不以帝后的形式,也没有那么繁冗的礼仪。我们只做普通夫妻,只有简单的拜堂之礼,等皇祖母下葬,我们再正式开始拜堂,好不好?”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恨恨的瞪着铜镜中的他,若是可能,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跟他拜堂。 他继续擦拭着她的脸颊,温柔而又耐心,将她脸上的残妆擦拭干净,他回头看着喜娘,“小璃还没有打扮好,让外面群臣等着,小璃什么时候打扮完了,皇祖母什么时候下葬!” 喜娘只能应声,吩咐着宫女赶紧上前,帮白婉璃梳妆打扮。 白婉璃不敢再赶这些宫女 滚蛋,因为她害怕耽误了太皇太后下葬的吉时。 几人一起上阵,一个漂亮的梅花妆,很快就出现在了白婉璃的脸上。 她原本就绝妍的容貌,配上这孤傲的梅花妆,自然有一股清丽脱俗,惊艳宛如仙女的姿态。 云洌阳满意的看着她,喜娘拿着大红的盖头,搭在了白婉璃的头上,云洌阳却大步上前,一把揭开了她头上的盖头。 凤簪上,一排红色玛瑙流苏,垂坠在她的额头,额头上那红色描绘的五瓣梅花,瞬间鲜活起来,将她整个人承托的越发完美脱尘。 云洌阳看的有些呆掉了,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丽的,可是仔细打扮起来,竟然美的如此惊心动魄。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淡淡的道,“不用盖着盖头,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娶的人,是白婉璃,是昔日的辰王妃,白婉璃!”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咬牙切齿的坐着,眸中闪烁的水光,恍若钻石般,迸发着晶莹的光泽。 她知道,身后的男人,不在乎天下,不在乎所拥有的一切,他在乎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已经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云洌阳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接着解开了她的穴道,封住她身体所有的经脉,让她只有走路的力气。 他挟着她,一步步离开奢华的宫殿,宫殿外面,已经跪了一地的大臣。 所有人见他在太皇太后下葬之时,却一身红衣的样子,瞬间全部呆掉了。 可是这些人,既然能够在朝堂上这么久,而没有被云洌阳清理,自然是有些手段。 他们虽然明知这样不妥,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谏言,只是低着头,各怀心思的想着。 皇上这么任性,怕是云水国又要变天了,他们得提前找好退路。 云洌阳扶着白婉璃的肩膀,看着跪了一地,浑身素服的大臣,淡淡的道,“出殡吧!” 终于,人群中有一个不怕死的大臣,冒着雨,跪了出来,“皇上,太皇太后辅佐先帝,一生功不可没,皇上断然不能在太皇太后下葬当日娶亲,这会辱没了太皇太后,让镇北王更加有机会造反啊!” 这个人说的是实话,也说出了所有人不敢说的话,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所有人屏息,眼观鼻,鼻观心的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云洌阳脸色微变,淡漠的盯着跪地的大臣,“你很怀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虽为巾帼,但是辅佐先帝,扶持皇上,平定孝贤太后的叛乱,她是云水国所有臣民的骄傲,微臣怀恋太皇太后,云水国所有臣民,全部怀恋太皇太后!”那大臣深深的一个叩拜,声泪俱下的说道。 所有人低头,静静的跪着,雨中寂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云洌阳盯着那个人几秒,继而道,“你是礼部侍郎?” 那人抬起头,“回皇上,微臣是礼部侍郎李明启!” 云洌阳淡笑,“好一个礼部侍郎,好一个李明启,口才如此了得,朕以前怎么就忽略了你的存在?” 他一步步,走入雨中,旁边的喜娘慌忙上前,扶住了白婉璃。 她们担心若不扶着白婉璃,白婉璃会摔倒在台阶上。 白婉璃冷眸,看着这一场闹剧。 那跪地的人,鼻子几乎要碰在地面之上,云洌阳上前,一把拎住了他,他被迫抬起了头。 “这么怀恋太皇太后,你怎么不跟着太皇太后一起去死?”他森冷的盯着他,眸中迸发出危险的气势。 那大臣微微瑟缩了一下,“皇上,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况且微臣自认没有错!” 云洌阳冷笑,“你没有错,只是你在找死!” 云洌阳大手一挥,将那大臣推了出去,冷冷的道,“既然你口口声声怀恋太皇太后,那么就为太皇太后殉葬!” 说完,他阔步离开,那被推出去的大臣,则是被几个侍卫押着,随着队伍一起,朝着送殡队走去。 明黄色的高台上,云洌阳高高在上的坐着,他一身红衣的坐在那里,在这黑与白的队伍中,格外的显眼。 黑色的棺椁,在马车上徐徐前进,而跟在后面的队伍,则是打着白色的丧棋,一步一停的跟着。 云冽辰跟在队伍里面,一身玄色衣服,已经被蒙蒙细雨淋的湿透,雨珠顺着他俊美的脸颊流淌下来,他从高台上经过的时候,看见了红衣绝艳的白婉璃。 他从来不知道,她穿红色的衣服,竟然这么好看,仿佛要夺走人的魂魄般,他呆呆的看着,任凭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他的睫毛,他的下巴,缓慢坠落。 后面有人推着他,他手上戴着铁链,脚上戴着脚镣,每走一步都叮咚作响。 他看见了白婉璃眸中的痛色,他的心,跟着一起抽搐,这一生,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可是他跟她,才刚刚解开所有的心结, 决定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他被迫前进,眼神却始终,一瞬不瞬的落在白婉璃的脸上。 白婉璃眼睁睁看着他随着送葬的队伍远走,那名刚刚谏言的大臣,也被戴上了铁链和脚镣,跟在队伍里面,她知道,这是要殉葬的队伍了。 她忽然转身看着云洌阳,一字一顿的道,“你答应过我,不会让他死……” “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担心若是他不死,总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我这个四哥,太过硬命,而小璃你,又太过聪明!”云洌阳淡淡的道。 白婉璃摇头,眸中满是泪花,她咬唇,一字一顿的道,“他若是死了,我绝对不会独活!” “你若是死了,琉璃府剩下的三百多条人命,绝对跟你一起殉葬!”云洌阳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瞪大眼睛,眼泪终究是落了出来,她蓦地旋身,想要朝着送葬的队伍冲去,云洌阳发现她的意图,赫然起身,落在了她的前面。 她却如蝴蝶一般,身子往后一斜,伸手抓住了旁边一个侍卫腰间的长剑,接着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 ps:更新来了! 最后,你还是让我失望 “你若是死了,琉璃府剩下的三百多条人命,绝对跟你一起殉葬!”云洌阳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瞪大眼睛,眼泪终究是落了出来,她蓦地旋身,想要朝着送葬的队伍冲去,云洌阳发现她的意图,赫然起身,落在了她的前面。 她却如蝴蝶一般,身子往后一斜,伸手抓住了旁边一个侍卫腰间的长剑,接着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云洌阳大惊,赶紧上前想要夺过长剑,可是在他的身体湛湛靠近她的时候,她手中的长剑,一个翻转,架在了他的颈项上面。 她朝前冲是假,只不过是想引开他,阻止自己从侍卫手中抢剑歧。 她抢剑之后,想要自尽也是假,只不过是想要将他引到自己的身边,接着挟持住他。 云洌阳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架在自己颈项上的长剑,白婉璃的声音,嘶哑无比,“放了他,放了云冽辰!骜” 云洌阳苦涩一笑,自嘲的看着架在自己颈项上的长剑,“我竟然相信你,相信你会自尽?你是白婉璃,打不败,击不垮的白婉璃,你怎么可能会自尽呢?” 白婉璃的长剑剑刃,贴近了他的颈项一些,冷冷的说道,“放了他,放了云冽辰,不然我们三个人一起就同归于尽!” 云洌阳摇头,任凭锋利的长剑,在自己颈项上切出鲜红的伤口,那殷红的血,顺着他的颈项蜿蜒而下,旁边的侍卫惊呼一声,束手束脚的站在那里,生怕白婉璃伤害了云洌阳。 云洌阳冷冷的道,“小璃,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放下长剑!” “我说——”她咬牙切齿,消瘦的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她刚刚想要切开他的动脉以示警告,他的身体就徒然一僵,她觉得有气流从他的身上流转,正在不停的冲刷着她。 她手中的长剑再也拿不稳,退后几步,摔倒在地,她的唇角,溢出鲜红的液体。 尽管被她挟持,可是他一样不的不想伤她,是她自己…… 她原本就没有内力,再加上浑身的经脉被他封住,就算凭着一股硬气,拿起了剑,又怎么可能挟持的住她?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白婉璃,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之色。 已经走远的云冽辰,发现了这边的异动,他大叫起来,“小璃,小璃……” 他叫着她的名字,朝着这边冲来,铁链和脚镣,发出相互碰撞的叮咚声响。 旁边的侍卫见云冽辰敢逃,赶紧上前,手中凶狠的兵器,悉数招架在了他的身上。 他拿着铁链阻挡,可是重逾百斤的铁链挂在他的身上,很大程度拖慢了他的动作,他刚刚挡住了这边侍卫的长矛,那边御林军的长剑已经杀到。 他的肩膀重重的刺入了一剑,殷红的血,顿时蔓延在了他的衣衫之上,妖治夺目,仿佛一株地狱盛放的曼珠沙华。 白婉璃见云冽辰受伤,大叫了起来,“云冽辰,不要管我,你快走,你逃走啊……” 云冽辰摇头,脸色苍白的看着白婉璃,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逃走? 他们就算死,也必须死在一起。 白婉璃的手腕,被云洌阳抓住,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白婉璃的唇角,全部都是刚刚溢出的鲜血。 她被封住穴道,走路都很困难,刚刚用尽全力夺了长剑挟持他,又被他的内力所伤。此刻正是血气翻涌,恨不得连着五脏六腑一起吐出。 她满目是泪的看着云冽辰,她知道,若是他尽力一搏,一定可以挣断铁链,逃出这里。 只是他心中有她,他舍不得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云冽辰肩膀受伤,旋身用铁链锁住了身后刺他的侍卫,紧紧的勒着那侍卫的脖子,一步一步上前。 他双眸猩红,那绝美苍白的脸,浮着一抹残冷之色,似乎谁敢阻止他靠近白婉璃,他就会杀了谁。 旁边越来越多的侍卫上前,他不防备,只是玩命的杀,他要杀了他们,杀光所有阻止他跟小璃靠近的人。 白婉璃被云洌阳擒住了手,她在上面大叫,“辰,你快走,我求求你快走,不要管我……” 云洌阳冷笑,低头,靠近了她的耳朵,“可能吗?他现在已经疯了,你看不出来吗?” 他一把拧住了她的脖子,冷冷的看着云冽辰,“四哥,你自裁吧,否则死的人,就会是小璃!” 果然,云冽辰顿住了脚步,白婉璃哭着摇头,“不要,云冽辰,他骗你的,不要自裁,他不会杀我的,他爱我,他不会杀我!” “咔嚓”一声,白婉璃的下巴,已经被云洌阳掰的歪了位置,她痛苦的蹙着眉头,眸中含泪的盯着云冽辰。 “不要死,不要,只有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她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 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感觉到了绝望。 他屡次的退让,最后将自己逼到了地狱的死角,依旧,不行吗? < p>他还是不能跟她简简单单的生活,白首偕老吗?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他一味的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他的心脏,感觉到了一股钝痛,仿佛生锈的刺刀,正在他鲜活的心脏上,不停的锯着,一下,一下…… 他站在那里,绝望的看着白婉璃,脚下蔓延着一个个鲜红的脚印。 那上面,都是他的血…… 白婉璃嘶喊着看着他,“云冽辰,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着!不要自裁,不要死在自己的手里。拿起你的武器,跟他们打,杀出这里,颠覆这云水国早已经黑白不明的江山!” 她大叫着,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云洌阳只是笑,冷漠的笑着看着云冽辰,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四哥,关键时刻会怎么选择。 云冽辰痛苦的站在那里,漂亮的眸子,不住的紧缩。 白婉璃则是忽然回头,双手搂住了云洌阳的脖子,她仰头亲吻他的唇瓣。 云洌阳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她。 他以为她要喂什么毒药给他,他后退几步,震惊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则是快速的跑到云冽辰身边,抓住他手腕上的铁链,拼命的拽着。 她想要拽断他的铁链,让他赶紧逃走。 可是她这点力气,怎么可能拽断铁链。 不过她的到来,让云冽辰顿时看见了希望,他浑身的内力迸发,头发倒竖,俊容也沉冷无比,铁链发出“噼啪”的声音,接着化为一截截的坠落在地。 白婉璃推着他,“走,快点走!” “哪里这么容易走?”云洌阳冷笑,上前几步道。 白婉璃护着云冽辰,冷冷的看着云洌阳,“我说他能走,他就一定能走!” 她回头,坚定的看着云冽辰,“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回头,离开这里,然后为我报仇!” 说完,她身上的红色嫁衣,顿时撕裂开来,化作雨花,她的脚步漂移,用尽了浑身力气来到一个灰袍老者的身边,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了那个老者。 这个人,正是一直隐藏在送葬队伍中的天机老人。 她知道,所有人中,只有这个灰袍老者,会是云冽辰最大的对手。所以她不管云洌阳,可是首先紧紧的制衡住了天机老人。 她冲着云冽辰大喊,“走啊……” 她的动作太过出其不意,连云洌阳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赶到云冽辰这边,云冽辰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离开。 云洌阳脸色难看,灰袍老者想要推开白婉璃去追,可是白婉璃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紧紧的锁死了他,除非他杀了她,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让她活着离开。 他抬手,准备劈向白婉璃的天灵盖,云洌阳却大叫,“住手!” 灰袍老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云洌阳淡漠的上前,“算了,逃就逃了,只要她还在我手中,一切足够了!” 灰袍老人冷声,“可以放开我了,姑娘,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云冽辰已经逃出八百里之外了!” 白婉璃的脸色,惨白到极点,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大概依靠着灰袍老人,她这才没有昏倒。 最后不知道云洌阳说了一句什么,灰袍老人点了她的穴道,她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 入目,皆是一片刺目的红,蜡烛跳跃的红,墙壁上贴着喜字的红,还有帷帐鲜艳的红。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浑身疼的如骨头断裂一般,安静的躺着,直到床头有人说话。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起码要昏迷三天!”说话的,正是云洌阳。 他坐在床头,喝着一杯清酒,淡淡的看着床榻上的白婉璃。 白婉璃想要起身,却发现,她翻身都困难,怎么可能自己起来? 云洌阳发现了她的意图,上前,扳动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他低头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微微一笑,“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倔强的女子,硬是凭着一口硬气,缠着天机老人,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天机老人若是想杀你,可能连我都阻止不了!” 白婉璃闭上眼睛,不说话,她摆明了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早已经失去了跟她心平气和谈话的机会。 他见她闭着眼睛,也不恼怒,淡淡的道,“小璃,我早就说过,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他的手,探上了她的腰带,缓慢的拉开了她的腰带,他淡淡的道,“今天晚上,让我们融于一体,你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让你感觉不到一点不适!” 她的身体战栗了一下,睁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仇视的看着他。 他只是微笑,“不用这么仇视,这一步,我早就应该做了!” 她咬牙切齿,一字 一顿的道,“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他淡漠一笑,将她的中衣扒掉,“我得到你的身体就够了,要你的心做什么?” 看着她藏在雪白中衣下,凝脂般的肌肤,他微微失神。 那耦合色的肚兜,包裹住了她并不丰满的双峰,他的眼光,不停的巡礼,接着那只手也勾住了她颈项后的带子。 只要轻轻一拉,她胸前的春色,就会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是在他将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夏北惊慌失措的声音。 “皇上,皇上——” 云洌阳十分不悦,薄唇紧抿,冷眸看着外面。 他不是交代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打扰的吗? 夏北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皇上——” 云洌阳伸手,揭过锦被,盖在了白婉璃的身上,接着走了出去。 外面的夏北跪在那里,脸色难看,“皇上,云冽辰回来了!” 云洌阳脸色一变,白婉璃也艰难的撑起身体,拉好自己的衣服,接着拖着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果然,云冽辰单手握着长刀,长刀滴血,他正一步一步朝着长秋宫走来。 云洌阳抿唇,对着夏北吩咐,“赶紧去请天机老人!” 怕是整个皇宫,没有人是云冽辰的对手。 夏北应声,起身赶紧跑,云冽辰却淡淡的道,“不用了,我来就是为了自投罗网,你跟我保证,不要折辱小璃,我任凭你处置!” 白婉璃看着这样的云冽辰,秀眉紧蹙,她心胆俱碎,好不容易让他脱困,他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这个傻子,呆子……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扶着门框,无助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淡淡的道,“小璃,我不能这样苟活,就算我离开了京城,得到了所有一切,可是终究,我还是失去了你!” 白婉璃摇头,脸色苍白无比,她的声音嘶哑暗沉,“可是你这样回来,不仅会失去我,也会失去性命,你这个傻瓜!” 云冽辰点头,眸中满是痛惜之色,“我就是傻瓜,宁愿跟你一起死,我也不要独自活着,小璃,你已经是最后的坚持了……” 白婉璃低头,已经是泪如雨下。 云洌阳咬牙切齿,大笑了起来,“好个夫妻情深,好个夫妻情深呐……” 他额头上,青筋暴跳,怒道,“来人,将云冽辰打入地牢,每日大刑侍候!” 他倒是要看看,他们之间这样的深情,能够坚持多久。 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也会死。 云冽辰被丢入了监狱,每天鞭打凌虐,简直是家常便饭,可是他一直没有死,因为他知道,小璃还没有死。 每天最开心的,莫过于每隔半个月,白婉璃过来看他,她瘦的厉害,也苍白的厉害,也正是这半个月的一面,让白婉璃有坚持的勇气。 她相信,只要他不死,她就不会死。 只要他们都不死,那么就有希望。 活着,就是希望。 云洌阳终究没有碰她,大概是她现在如同行尸走肉,他碰她,也觉得没有多大意思。 有时候她的衣服,明明已经被他全部褪下,可是他端详了半响,又一件一件帮她穿好。 她知道,正是她的不反抗,让他没有任何***。 经常,他搂着她,坐在朝堂上,听着朝中的大臣议事。 他越来越偏执,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甚至有两个大臣,因为朝拜的时候,多看了白婉璃两眼,就被云洌阳吩咐,拉出去斩首。 再也没有人敢跟他唱反调,朝堂上一片死气沉沉,每天都是歌功颂德,以及天下太平的声音,连岭南王府的世子,李修贤被关押在刑部该怎么处置,也没有人敢问。 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互阿谀奉承着过日子。 云洌阳也越来越像个暴君,不,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暴君。 这一天,他牵着白婉璃,来到了皇宫的最高处,重楼。 他曾经囚禁她的地方,拥着她看星星。 他将她抱在怀中,指着远处,那最孤冷的一颗星星道,“小璃,你可能不知道,我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是能去那里该有多好——” 他看着星星发呆,却将她的身体,抱的更紧,“我那个时候,好怕好怕,四哥那么好,你已经嫁给了他,你会不会,爱上他?” 他低头看着她素白的容颜,皱眉痛苦的道,“可是你却给了我希望,我以为你不爱四哥的,我以为你因为弯弯的事情恨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皎洁的凤眸,染上了雾气,她分不清这是不是泪水。 他 伸手抚摸她柔嫩的脸颊,“最后,你还是让我失望,并且从云端,一下子跌入谷底。小璃你爱他,很爱很爱!” 他痛苦的凝视着她,紧紧的抱着她,脸颊贴在她的颈项,嗅着她身体的幽香,“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要给我希望,为什么不再你爱上四哥的时候,索性杀了我?” 他阴鸷的咆哮,神色复杂而又痛苦。 他从小霸道,从未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她是例外,她是唯一的例外啊……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错的何止是她?还有他,还有云冽辰,还有这造化弄人的命运……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任凭他抱着自己,冰凉的液体,沿着她的颈项滑落,她拒绝相信,这是他的泪水。 暗处,传来一个响声,接着是云洌阳的怒吼,“谁?” “皇上,是我!”一个瘦小的宫女,屈膝跪地。 云洌阳借着月光看去,却见这宫女是在重楼守着,以前侍候过白婉璃的宫女。 他冷冷的道,“你都听见了什么?” “回皇上,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那宫女卑微的说道。 ---------------------------------------------------------------------------------------------------------------------------------------------------------------------------------------------------------- ps:哎呀,这一章,小六子太可怜了,偶觉得,他快要神经了,没错,真的是神经了! 您有帝王劫,却没有帝王命 云洌阳借着月光看去,却见这宫女是在重楼守着,以前侍候过白婉璃的宫女。 他冷冷的道,“你都听见了什么?” “回皇上,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那宫女卑微的说道。 “是吗?”云洌阳靠近了那个宫女,弯腰看着她,“你什么都没有听见,莫非是聋了不成?” 那宫女吓的瑟瑟发抖,云洌阳冷声怒斥,“说,你究竟听见了什么?歧” 宫女脸色惨白,嗫嚅着道,“奴婢,奴婢……” 她的话没有回答完毕,白婉璃就走了过来,淡淡的道,“只是一个宫女而已,何必为难她?不管她有没有听见什么,你还在乎这些吗?骜” 云洌阳冷笑不已,抬头看着白婉璃。 她素白的脸上,在月光下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环。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起了云冽辰。 或许从骨子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外冷内热。 云冽辰在朝堂多年,口碑并不是很好,因为他这个人,除了打仗,一向不爱结交权贵,甚至连那些大臣,巴结都巴结不上。 所有人都道辰王冷漠,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他云冽辰只是不屑玩弄权术那一套。 而白婉璃,这么久,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宫女,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了……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惆怅,那双幽深的眸子,也带着白婉璃看不懂的讳深莫测。 他伸手,掐住了宫女的脖子,宫女意识到危险来临,刚刚想要站起身逃跑,可是她连惨叫声都不曾发出半声,就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她的脑袋以一个不可能的姿势扭曲着,那双惊恐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委屈,可是她终究是说不出话,只能惊悚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或许,她还有一丝热气,或许,她还有救…… 可是白婉璃知道,她救不了她。 她原本是不用死的,只是她一句求情的话,惹怒了云洌阳。 她悲哀的站着,无力的看着那宫女的尸体。 云冽辰阴测测的走到她的身边,淡漠的道,“小璃,从今以后,凡是你喜欢的,我都要毁掉!” 她自当他这是一句胡话,并没有在意,只是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他拉了她的手,接着缓慢的离开重楼。 白婉璃一言不发,只是浑身都笼着一股难言的悲哀。 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昔日的云洌阳,昔日最温暖的小六,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搂着她的腰肢,翩然落地,她忽然开口,“我曾经是喜欢你的,可是,这种喜欢跟爱情无关!” 他凄然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扼杀了你喜欢的老六!” 她的心,微微颤抖,那张苍白的脸色,也变得凄苦无比。 他懂,他竟然什么都懂。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眸光在她小巧的脸蛋上,不住游移,低沉的道,“小璃,若是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混账样子,我们之间,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结果?” 白婉璃抿唇不说话,只是悲凉的站着。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梦呓一般的低喃,“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情愿跟你一起生,一起死,一起沦入地狱永世不能超生,我也不想失去你!” 他如孩子般,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项间,嗅着她身体的幽香,她只是闭着眼睛,无力的站着。 忽然,他放开了她,眸中燃烧起了一抹希望,他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道,“为了天下人,小璃,你试着爱我好不好?” 白婉璃为不可察的蹙眉,眸中是无奈之色。 他知道,不行,就算他低声下气的求她,依旧不行。 他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肩膀,凶狠的道,“我究竟有哪里不好?以前没心没肺的云洌阳,究竟有哪里不好?他肯为了你谋取天下,他也肯为了你放弃江山,为什么你还是不要他?为什么?” 他的眸中,有水波流动,她的眸中却只是浓浓的悲哀。 她今天晚上再次开口,却是声音幽幽,带着极度的疲惫和痛苦,“其实你曾经路过我的心,不是我不肯收留,而是,你没有停留!” 云洌阳重重一震,攥着她肩膀的手,缓慢松开,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失神的说道,“你说,你说……” 白婉璃点头,“那年冬天,雪山,你说你跟我一起死。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们都不死,那么就这样,让我试着爱你,可是……” 她的话没有继续说完。 可是,可是,他在黑风山留下了独眼,他在太子府杀掉了云冽痕。 那个时候的云洌阳,已经开始变了。 那个时候的云洌阳,已经有了私心,留下了云冽辰给她的秘籍,阻挠她知道一切 关于云冽辰的消息。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皱眉无奈的看着她。 她站在那里不动,如一株天山雪莲般,满目都是悲哀之色。 他终于明白了,他输在了哪里。 他没有输给云冽辰,也没有输给白婉璃的心,他只是输给了自己。 若是那个时候,他对云冽痕包容一些,对云冽辰宽厚一些,或许,现在就不会这样。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没有再理会白婉璃,这是他幽禁她以来,第一次离开他的视线。 地牢中,云冽辰浑身是伤,每天的虐打,已经让他行动困难,他几乎可以看见,自己那皮开肉绽下,森森的白骨。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是他必须活着。 因为只要他死了,怕是小璃也坚持不了多久,他必须为了白婉璃,坚持活着。 这一天,地牢中又响起了金属碰撞的“铿锵”之声,他在想,今天的虐打,似乎晚了很多。 可是那些狱卒,拿着铁链经过他牢房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凶神恶煞的走过。 他有些奇怪,今天不用折磨他了吗? 他无力的坐在那里,惨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几道鞭痕。 旁边一个老得不像话的疯老头,总是喃喃自语。 这疯老头在他被关进这里的时候,已经存在,他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是每次他被狱卒抓出去虐打,那疯老头儿都会开心的拍手大笑,等他被丢进牢中,疯老头又用他脏兮兮的手触碰他的伤口。 他似乎很好奇,他被打的翻出的血红的皮肉,每天拿手指戳云冽辰受伤的身体,成为了疯老头儿唯一的乐趣。 这天,云冽辰没有被拖出去暴打,疯老头也十分奇怪,一双难看的鼠目,盯着他滴溜溜的转。 云冽辰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没有理会他,他就再次上前,拿手指戳他昨天的旧伤口。 云冽辰的眉头一皱,这些天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 他不说话,也不阻止疯老头,只是任凭他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 临近中午的时候,牢中丢进两个馊掉的窝窝头,疯老头一股脑抢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着。 狱卒从牢中,一遍走过,发窝窝头回来,发现疯老头拿着两个窝窝头在啃,怒道,“死疯子,你抢了两个窝头,是想饿死他吗?” 狱卒一边骂,一边打开了牢门。皇上交代,不能让云冽辰死了,若是他们没有打死他,却饿死了他,他们岂不是冤死? 而且皇上已经交代,以后不用再虐打云冽辰了,这是不是代表,皇上已经开始顾念兄弟之情? 若是哪一天皇上良心发现,而云冽辰又在牢中被饿死了,他们一定会给云冽辰陪葬。 想到这里,狱卒对老疯子抢云冽辰吃的东西,更为不满,扬起鞭子,就朝着老疯子打了过来。 老疯子一边逃,一边啃着窝头,一天一个窝头,他都快要饿死了,所以尽管挨打,他还是要将两个窝头啃完。 狼吞虎咽的啃了窝头,老疯子站在那里,那狱卒更加生气,怒骂,“老不死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手中的鞭子,雨点般鞭打在老疯子身上,老疯子跟猴子一般,上蹿下跳,他跑到云冽辰的身后躲了起来,希望能躲避疼痛。 狱卒更加生气,上前绕过一个角度就要继续打,云冽辰却淡漠的抓住了他们手中的鞭子,冷冷的道,“是我将窝头给他的,你们不要再打了!” 那狱卒这才住手,冷哼,“饿死了你,我们没法给皇上交代!” “你们放心,我不会死!”云冽辰淡淡的松开了手中的鞭子。 那狱卒见他确实精神不错,这才骂骂咧咧的走开。 老疯子身上挨了不少鞭子,疼的呲牙咧嘴,见狱卒离开将牢门锁上,这才从云冽辰的背后走出。 “喂,小子,看不出你长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有想到还挺抗打,说说,你是怎么被抓进这里来的?”老疯子上前套着近乎。 云冽辰闭上眼睛,不想跟他答话。 老疯子继续围着他的身边转悠,“云冽辰,他们叫你云冽辰,莫非你就是让边国闻风丧胆的少帅亲王云冽辰?” “看你这幅倒霉的模样,也不像啊,云冽辰当年我远远的见过一眼。那丰神俊朗,那英雄无匹,那姿容卓绝,啧啧,当真是我老疯子这辈子,见过最少年英雄的一人!”老疯子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云冽辰继续闭着眼睛,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 一连坐了好几天,老疯子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变成了雕塑。 第三天的时候,牢房的门打开,走进来了几个狱卒,那几人不是冲着云冽辰,而是冲着老疯子。 老疯子看见其中一人,就吓的尖叫,他跳着躲在 了云冽辰的背后,云冽辰睁开了眼睛。 为首脸上有黑痣的狱卒大叫,“疯老头儿,这个月是你最后的期限了,赶紧将叠字诀交出来,否则纵使是监狱,也不养闲人!” “叠字诀?什么是叠字诀?”老疯子笑着,模样天真。 “臭不要脸的,竟然跟我装疯卖傻!”大黑痣甩起鞭子,狠厉的抽向了老疯子。 老疯子被打的惨叫一声,围着云冽辰团团转,可是不管他怎么转,那狱卒的鞭子,都无一例外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云冽辰双膝盘在一起,淡漠的坐着,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 老疯子被打的不轻,最后已经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地上直哼哼。 这一次轮到他被打的皮开肉绽,最后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老疯子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云冽辰伸手,拽住了他们的鞭子。 他淡淡的道,“回去告诉云洌阳,这个人根本没有叠字诀!” 那些狱卒收回了鞭子,冷漠的盯着云冽辰,“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他若是有,就不会这样被你们打的奄奄一息!”云冽辰淡漠的说道。 为首的大黑痣,见云冽辰是个有见识的,上前一步道,“哦?为什么他有叠字诀,就不会被我们打的奄奄一息?” “九秘一叠,生生相息,只有学会了九秘的人,才能学会叠字诀,你们觉得,一个会九秘一叠的人,还会躺在这里被你们打成这样?”云冽辰冷冷的说道。 为首的大黑痣沉吟,“可能,他有九秘一叠,却自己没有学!” 云冽辰冷笑,鄙夷的看着大黑痣,那意思是说,你有这两样东西,可以放在身上不学? 老疯子躺在地上,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他痛苦的呻、吟,哪里像一个绝世高手?根本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 大黑痣看了老疯子一眼,回头对着狱卒吩咐了一句什么,狱卒离开,大黑痣冷漠的看着老疯子道,“暂且让你多活几天,你就等着皇上亲自发落吧!” 说完,他离开了牢房,“嘭”一声将房门关闭,接着上锁。 老疯子躺在地上,疼的战栗不已,云冽辰上前,扶起了他,将后面的稻草垫厚一些,让他靠在上面。 老疯子哼哼,“我没有叠字诀,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用装了,他们已经走了!”云冽辰淡漠的说道。 老疯子眼睛一亮,倏然起身,刚刚的萎靡不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精明之色。 他一只手擒住云冽辰的脖子,一只手抓着他的锁骨,冷冷的道,“小子,居然没有骗过你!” “你逃的时候,脚步灵动,虽然故意没有章法可言,但是骗骗那些不会行字诀的人还行,骗我,你很难!”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老疯子眯眼,“你看穿了我老疯子的本领,就不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你就暴露了!”云冽辰淡漠的说道。 “我老疯子纵横一世,还怕暴露自己?顶多杀了你之后,我逃出这里!”老疯子得意洋洋,尽管话这么说,却已经松开了云冽辰。 云冽辰活动筋骨,坐在那里,“你若是想逃,早就逃出这里了,哪里还能呆到今天?” 老疯子浑身都痒,甩甩肩膀,“快,帮帮我,帮我把伤口弄的深一点,那几个孙子,打人跟没有吃饭一样,害的我想使出者字诀都难!” 云冽辰白了他一眼,“你早就看出,我会者字诀,所以故意戳深我的伤口,让我练功的时候恢复快一些?” “当然,者字诀伤口越深,恢复的越快,可是却对内伤无效!”老疯子自己撕扯自己的伤口,疼的他再次呲牙咧嘴。 云冽辰眉头一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老疯子有些奇怪,“话说,小子,你是怎么学会九秘的?” 云冽辰淡淡的道,“我母妃给我的一本小札,上面记载有九秘!” 老疯子骇然起身,“你母妃是谁?” 云冽辰睁开眼睛,“我母妃叫做秦婉柔,也是云水国先帝的柔妃!” 老疯子吃惊的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云冽辰,接着低喃,“像,太像了!” 云冽辰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紧紧的皱着眉头。 “我说这天下,不可能有人学会九秘,能会其中三秘,已经是惊才绝艳,没有想到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学会了所有的九秘诀!”老疯子低喃。 云冽辰不解,“我母妃怎么会有九秘?” 以前以为,皇宫中有那些江湖失传已久的武功,实属正常,可是现在想想。 母妃手无缚鸡之力,却有九秘的孤本,这实在是十分可疑。 老疯子定定的看着他,“少主,我终于等到你了!” 云冽辰脸色一变,震惊的看着老疯子,老疯子双膝跪地, “主子临终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这个儿子,他吩咐我在狱中等您啊,少主!” 云冽辰菲薄的唇,紧紧抿着,冷声道,“你们的主子,是谁?” “我们的主子,就是开创了冥府盛世,唯一一个会时间跟空间叠加大法的冥府主人——瑶光!”老疯子跪在地上,定定的说道。 云冽辰的心,几乎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他摇头,“瑶光?怎么可能,母妃怎么可能跟他……” 老疯子索性双膝跪在云冽辰的前面,“少主,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当年的瑶光,名唤于令。于令惊才绝艳,却在一次练功中,走火入魔,幸得当年太子相救。 太子却看上了于令的心上人秦婉柔,于令为了报恩,将秦婉柔嫁给了太子。当时的于令并不知道,秦婉柔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他。 就这样情侣分散,劳燕分飞。 直到太子登基为帝,而秦婉柔却缠绵病榻,于令终于现身,发现了心上人,已经在凋落枯萎。 他在皇宫整整住了一个月,每日的看着秦婉柔抑郁寡欢,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两人复合。 那一晚,于令发现,秦婉柔嫁给皇帝两年,竟然是处子之身。 他震惊无比,随即逃一般,离开了皇宫。 后来,柔妃怀孕,诞下了皇子,在皇子五岁的时候,柔妃没有等来她的令郎,却等来了令郎领取他人的消息,同年,柔妃抑郁而终。 老疯子定定的看着云冽辰,怜惜的道,“少主,主子这一路,走的艰难无比。他每一步路,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主子始终是喜欢着您的娘亲,秦婉柔啊……” 云冽辰面无表情的坐着,他不是没有想过,他的父亲会是怎样的男子,可是真正面对,原来竟然这么的难。 “他喜欢着秦婉柔,却终究是负了秦婉柔,秦婉柔的等待,换来他的领娶她人,你不觉得,他的喜欢太可耻了吗?”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老疯子大惊,摇头,“少主,你可能不知道,主子当年,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因为他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他的身体被这里时间侵蚀的太过厉害,所以才用时间跟空间的叠加法,创造了冥府!” 云冽辰瞪大眼睛,“他也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而来?” 难怪,难怪冥府中,那么多只有小璃会制作的奇怪兵器…… 难怪,冥府中,有一个十分奇怪的五色祭坛,祭坛上还有一个巨龙拉棺。 他不可思议的坐着,脸色难看无比,若是连瑶光都只能呆在冥府,那么小璃…… “少主,主子生前给您卜卦,卦上显示,您有帝王劫,却没有帝王命,所以要你远离皇室的纷争,等老奴将叠字诀教给您,您再创冥府的辉煌!”老疯子继续说道。 云冽辰摇头,“我不想做什么皇帝,我也不想创造什么冥府的辉煌,若是你真的认我这个少主,那么就帮忙,帮我将小璃救出来!” “少主!”老疯子怒斥,“您命中的贵人,是学会九秘的女人,所以您只能跟会九秘的女人在一起!” “小璃也是会九秘的,她会行字诀!”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老疯子皱眉,“学会九秘,还能被云洌阳扣押?” 云冽辰缓慢点头,“她是因为我,她害怕云洌阳会伤害我,所以才呆在皇宫!” 老疯子沉吟片刻,“先皇时期,我已经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可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又被放出来。不得已,我只能嚷嚷我会九秘一叠,云洌阳在我这里求得不得,又将我投入牢中,当时我就在想,云洌阳一定不是我的少主,因为他的武功根基,根本不像会九秘的样子!” 云冽辰转头看他,“有没有办法救走小璃?” 老疯子点头,“我没有办法同时救走你们两人,我带着你先逃,等出了京城,我再折返救你的小璃!” ---------------------------------------------------------------------------------------------------------------------------------------------------------------------------------------------------------- ps:今天更新奉上,这个月结束了,呜呜……本文也将要一百万字了,大家都出来马克一下啊! 自古豪杰当如是 老疯子沉吟片刻,“先皇时期,我已经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可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又被放出来。不得已,我只能嚷嚷我会九秘一叠,云洌阳在我这里求得不得,又将我投入牢中,当时我就在想,云洌阳一定不是我的少主,因为他的武功根基,根本不像会九秘的样子!” 云冽辰转头看他,“有没有办法救走小璃?” 老疯子点头,“我没有办法同时救走你们两人,我带着你先逃,等出了京城,我再折返救你的小璃!” 云冽辰抿唇,老疯子看出他的不愿,随即道,“我知道一条密道,所以离开地牢,还是十分容易,但是你的小璃,可能被重兵把守,要救走实属不易!” 云冽辰皱眉,“皇宫有一个灰袍老人,叫做天机老人,你见了他,一定要十分小心!歧” 老疯子淡笑,“你说的那个老不死,我早就知道,很早以前,我就想跟他过过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若是遇上,刚好分个高下!” 云冽辰点头,“还有地牢中的大部分囚徒,以前都是父皇手下,忠心耿耿的大臣,若是可以,将他们一起放了吧!骜” “这个好办,届时我一把火烧了这个地牢,怕是云洌阳的长秋宫都要点着!”老疯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云冽辰抿唇不说话,老疯子接着道,“少主,这几日你先修身养性,等你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立刻行动!” 云冽辰摇头,“不用休息,就今晚吧,我怕小璃多在云洌阳的身边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云洌阳现在已经疯了,我真害怕他会对小璃做出什么事情!” 老疯子自然是明白云冽辰的心情的,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老婆放在对手身边,怕是怎样都无法安心。 老疯子点头,“好,今晚就今晚,在这地牢中鸷伏了十几年,我老疯子是该一展身手了!” 当夜,在地牢中巡逻的狱卒,莫名其妙就死了。他们死之前,只是看见了一个影子,还分不清那影子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只觉得脖子一凉,鲜血就已经顺着脖子溢出。 他们连惨叫一声都没有发出,就那样倒下了。 老疯子拉着云冽辰,“少主,我去放了地牢中的所有人,你从这条密道离开。这条密道是我老疯子被囚禁在地牢多年,自己凭借双手挖出,这地道的尽头,是皇宫外面。离开了皇宫,你尽快离开京城,在京城外面一个叫做紫风阁的茶楼等我!” 云冽辰摇头,“我跟你一起!” “少主,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还是赶紧走吧!”老疯子有些着急,扫开了地牢中的稻草,接着揭开几块砖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密道。 云冽辰摇头,“我没关系,除了那个天机老人,别的人想要阻拦我离开,还暂时没有那个本事!” 老疯子见他坚持,只能跟在他的后面,随时随地保护着他的安全。 云冽辰掰开了地牢中囚徒的铁链,驱赶着他们离开,当他赶到卢公公身边的时候,卢公公泪流满面。 “主子,奴才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卢公公双手获得了自由,眼睛噙着泪水,定定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推着卢公公,“赶紧走,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过完剩下的日子!” 卢公公摇头,“主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先皇驾崩的时候,将皇位交给了您,您就是奴才的主子,是这个江山的主子!” 外面乱哄哄的一片,老疯子已经放了不少人出来,地牢外面的侍卫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大批的涌了进来。 云冽辰没有时间跟他纠缠,可是见他一路这样跟着自己,头疼无比。 他回头看着卢公公道,“你先逃吧,去京城外面的紫风阁等我!” 卢公公眼睛一亮,低头,“奴才遵旨!” 云冽辰眉头一皱,敢情他已经认定了自己这个主子。 他忙着去救别的犯人,地牢中已经燃烧起了大火,老疯子拦在那些侍卫前面,放肆的大笑。 他相信,只要有老疯子拦在那里,那些侍卫就很难的冲过来,截杀这些可怜的囚犯。 终于,所有的犯人已经慌张的从他和老疯子的牢房逃出,这边烈烈大火跟老疯子,阻拦了外面的御林军,所有人逃命间,只有一个人不能逃,或者是没法逃。 被装在坛中的小贤太后大叫,“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双眼被挖,根本看不见东西,只感觉到了热浪迎面袭来,还有身边的人,仓皇逃跑的声音。 云冽辰走到小贤太后的身边,伸手,打碎了坛子,他皱眉说道,“母后,是我,云冽辰,我救你离开这里!” “云冽辰?”小贤太后的眼睛,溢出泪水,她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云冽辰救她。 她以前的时候,对他并不好,甚至是处处敌对。 云冽辰伸手抱住了她,她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 云冽辰不得已,只能放下了孝贤太后,孝贤太后深吸一口气,“辰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现在你听母后说几句话!” 云冽辰点头,“母后请讲!” “青龙玉是国之根本,只有拿到青龙玉的人,才是真正的云水国皇帝。你记住,青龙玉藏在郴州的鱼水温泉之中,你拿到青龙玉,推翻云洌阳的暴政,做一个让天下人人人称道的好皇帝!”孝贤太后笃定的说道。 云冽辰再次点头,“母后,辰儿知道了,现在让辰儿带你离开好不好?” 孝贤太后摇头,“我这一生,作恶多端,如今得到这个报应,也是应该,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她大笑了起来,接着干瘪的身体,朝着一边的热浪滚去。 云冽辰大叫,“母后——” “不要救我,辰儿,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若是有可能,让孝贤太后死在宫变失败的那一日,。要让历史记载曾经风光一时的小贤太后,变成了人彘,人彘啊……”孝贤太后大笑着,滚入了烈火之中。 云冽辰剑眉紧皱,定定的看着大火中笑着的孝贤太后,心中满腹悲锵。 这一生,谁没有做错过事情?可是唯有生在皇家,错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他看着烈火那边,老疯子将一群御林军,逗弄的抓狂无比,他微微一笑,“走了!” 老疯子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嘻哈的道,“少主,您先走吧,我去将我们的少夫人一起抢回来!” 云冽辰点点头,“我跟你一起!” 原本计划他先离开,随后老疯子再去救白婉璃,可是现在看来,皇宫里除了那个灰袍老人,简直没有任何高手,所以老疯子决定,打发了云冽辰,自己就去皇宫,将白婉璃掳来。 眼看着云冽辰要越过火焰,来找自己,老疯子大吼,“少主,你先离开,否则少夫人的安危,我就不管!” 云冽辰顿在了那里,他皱眉看着老疯子,老疯子跺脚,“快走啊,我老疯子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云冽辰抿了抿菲薄的唇,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吐出,“那你万事小心,我在京城外面等你!” 老疯子挥手,“去吧,去吧,注意自己的安全!” 云冽辰转身,朝着地道的方向跑去,老疯子则是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的笑着,接着迅速的卷入了御林军中,进行了一场快速的杀戮。 白婉璃醒的时候,外面一片混乱,她听着外面有人不停的喊,“越狱了,有人越狱了……” 她披着衣服起身,刚刚走出大殿,门口站着的人影,让微微一骇。 她蹙眉站在那里,只见云洌阳一身月牙白的织锦长袍,腰间用金色暗纹丝线点缀,整个人器宇轩昂的站在那里,仿佛天神一般。 她吁出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怎么了?” 自从那天在重楼一别之后,他似乎变了很多,有时候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不再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这些天她也想的很清楚,其实,她不该怪他的。 他只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忽然之间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所以做尽了一切的坏事。 “云冽辰逃了!”他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他会直白的告诉自己。 他皱着眉头,眸中满满的,都是忧伤之色,“我曾经路过你的心,只是我自己没有驻足,对吗?” 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白婉璃点点头,云洌阳神色痛苦,“所以,是我自己弄丢了你!小璃,我们之间不怪造化弄人,也不怪四哥中途破坏!而是怪我,没有抓紧自己的心,让自己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弄丢了自己,也弄丢了你!” 白婉璃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云洌阳退后几步,“你走吧,小璃,去找四哥,去找回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白婉璃怔在那里,似乎不相信,他会放了自己,他仿佛梦呓一般,低声喃道,“走,赶紧走,不然,我会后悔,我好怕自己再变成那个残虐无道的云洌阳……” 白婉璃盯着他须臾,继而阔步向前跑去,能够走,她当然要走。 她要去找云冽辰,她要告诉他,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此刻的皇宫,正处于混乱时刻,白婉璃很轻易的就逃出了皇宫。 可是她不知道云冽辰去了哪里,只能茫然的朝着前面跑,等到她跑到城门口的时候,这才发现城门口在这样的夜里,并没有关闭。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城,但是大批的囚犯,朝着城外冲去,那些不明所以的官兵,有些阻拦,有些袖手旁观,场面一片混乱。 她没有办法,只能随便抓住一个囚犯问道,“云冽辰呢?有没有看见云冽辰?” 可是没有人知道云冽辰的下落,她只能跟着这些人一起,边跑边撤退。 这一晚,皇宫大乱,大批的宫女太监,不堪忍受皇宫里的寂寞,跟着囚犯一起跑了出去,云洌阳看着混乱的皇宫,眉头紧皱。 这些年,或许他真的错了…… 老疯子来到长秋宫的时候,看见了失魂落魄的云洌阳,他嚣张的笑着,站在云洌阳的前面,“小子,你不是想学九秘一叠吗?现在我老疯子教你!” 他飞身上前,朝着云洌阳打去,云洌阳刚刚还沉浸在悲伤中,瞬间就被他激发了斗志。 他拔地而起,跟老疯子在半空中打了起来,两人拆了百余招,云洌阳心里清楚,自己不是老疯子的对手,随即一个鹞子翻身,远远的落在地上。 老疯子笑了起来,“小子,赶紧将白婉璃交出来,我饶你一条性命!” 云洌阳冷笑,“你若是杀了我,云冽辰就是乱臣贼子,你敢动这个手吗?” 一句话,戳中了老疯子的痛处,他咬牙怒道,“我老疯子不能杀你,却能叫你尝尽百般屈辱,不信咱们就走着瞧瞧!” 他再次飞身上前,可是就在他的手掌,将要击中云洌阳心脏的时候,一道灰色的身影,迎面飞来。 两人的手掌对在一起,周围响起了剧烈的爆破之声,不少离两人近的侍卫,已经耳鼻流血,倒在地上。 云洌阳没有见过,这么强的内力比拼,他大叫,“住手!” 天机老人跟老疯子同时住手,云洌阳上前道,“你们若是在皇宫交手,会毁了整个皇宫,所以要打,就离开这里!” 老疯子“嘿嘿”大笑,“皇帝小儿,你只要将白婉璃交给我,我自然不会在这个跟这个老不死打!” 天机老人神色冰冷的看着老疯子,淡淡的道,“想从皇宫救人,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那我就先杀了你!”老疯子亮招,飞身上前。 天机老人再次迎招,云洌阳却大吼,“都给我住手!” 这一次两人根本不听他的,在半空中,就以性命相搏了起来。 云洌阳飞身上前,一左一右逼开了两人,冷冷的说道,“白婉璃已经离开,你若是现在去找她,可能还不晚!” 老疯子诧异的看着他,他剑眉紧皱,“不要以为你武功厉害,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数三下,你若是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他毫不停顿的数了起来,“一、二……” 不等他数到三,老疯子就飞身而去,朝着远离皇宫的地方掠去。 他相信这个云洌阳没有撒谎,因为逃出去那么多囚犯,不见御林军去追。 可见他是真的心灰意冷,打算放了他们。 再说,刚刚一出手,他就试探了天机老人的实力,虽然两人交手,他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再加上一个云洌阳,他就很难取胜了。 紫风阁中,云冽辰不安的走来走去,整个二楼,都被他包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不时的望向外面。 卢公公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云冽辰,“主子,请用茶!” 云冽辰回头看他,“卢公公,不要叫我主子,我不是你的主子!” 卢公公摇头,“先皇驾崩,将整个江山都交给了殿下,殿下自然是奴才的主子!” 云冽辰不说话,卢公公道,“若是殿下不喜欢奴才叫您主子,那么奴才就称呼您一声殿下,等到殿下平定天下的一日,奴才再唤您一声皇上!” 云冽辰瞥了他一眼,“你怎知,我一定会平定天下?” 卢公公温和一笑,“殿下受此大辱,若是再不平定天下,怕是九泉之上的老太后不瞑目,连先皇看着云水国大乱的天下,也要不瞑目了!”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远方,忽然,远处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影子,蹦蹦跳跳朝着这边跑来。 云冽辰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样?小璃呢?” 老疯子喘息,“少主,少夫人已经逃出来了,我问过了路上的囚犯,他们确实看见了少夫人,她正四处打听你的去处!” 云冽辰眉头紧皱,转身就要朝京城的方向跑,老疯子一把抓住了他,“少主,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少夫人,她现在肯定出了京城!” 云冽辰被老疯子拉住胳膊,俊美的脸上,挂着担忧之色。 卢公公上前道,“殿下,我们去郴州吧,那里是您的封地,只要您在郴州振臂一呼,怕是四方响应,到时候王妃娘娘,自然去郴州找您!” 云冽辰不说话,老疯子却啐了卢公公一口,“一边去,什么振臂一呼,我们少主根本不屑什么皇帝之位!” 卢公公被呛的说不出话,只是无奈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紧紧的皱着眉头,“没错,以前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只要有皇权在手的一天,我和小璃就不可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卢公公欣慰的点头,“是啊,而且先皇驾崩的时候,明明是要将皇位传给您!” “卢公公,我 们去郴州,你将云洌阳的罪状,一一的书写出来,我们举旗反了他!”云冽辰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的说道。 卢公公点头,欣慰的看着云冽辰,经过了这么多,殿下终于要反击了吗? 老疯子却大惊失色,“少主,主子当年说,您有帝王劫,却没有帝王命,怕是强求不得啊!” 云冽辰回头看着老疯子,淡漠的道,“什么叫做帝王命?云洌阳有帝王命?还是我死去的那几个兄弟有帝王命?” 是啊,先帝的几个儿子,老大夭折,老二是云冽痕,早就被云洌阳毒死。 老三云非墨,也死在了白婉璃手上。 老四就是他,他却没有帝王命…… 老五早些年跟先帝的嫔妃有染,已经被先皇赐死。 老六云洌阳,表面上看去天真善良,实则是兄弟几个中,最狠毒的一个。 老七则是死在了云冽痕的手上…… 他们兄弟几个,竟然没有一个安好在世的啊。 如今只剩下他跟老六,却非要兵刃相见。 老疯子摇头,“少主,我见云洌阳已经没有了作恶的心思,他主动的放了少夫人,您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我很想放他一条生路,可是他在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何尝想过,放我一条生路?还有,小璃被他囚禁这些日子,不知道有没有被他染指。若是我连这个都能忍,怕是无颜再活在世上!”云冽辰冷漠的说道。 那日他被逼着殉葬,小璃一身红衣的坐在那里,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后悔。 步步退让,却换来这个结果啊…… 卢公公跟着一起煽风点火,“没错,云洌阳登基,这些年百姓民不聊生,大家多有怨言,再加上他一意孤行,竟然在太皇太后的葬礼上强娶辰王妃,这样的暴君,若是再不推翻,怕是国将不国!” 老疯子再次啐了李公公一口,“你懂个屁?云洌阳虽然推行暴政,但是这些年边国不再***扰,老百姓虽然怨言颇多,可是并没有出现暴、动。再加上他不好女色和奢侈生活,也算得上极为难得!” 卢公公不服,梗着脖子,“他不好女色,却独独盯着辰王妃一人,辰王妃好歹也算他的四嫂,可是他呢?他竟然做得出强娶自己四嫂的事情!” “你……”老疯子恨不得伸手打他。 云冽辰一把握住了老疯子的手腕,“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你不认同我的做法,那么你就走吧!” 老疯子痛心疾首,“少主啊,您还是跟着疯子我一起走吧。我传您叠字诀,你重塑时空,再造出一个地府,重现冥府盛世啊!” 云冽辰摇头,“我不会跟你走,我心爱的女人,被云洌阳强夺;一次次他费尽心机的刺杀;还有皇祖母的死,孝贤太后的死,我都不会忘记!” 老疯子跺脚,“少主,您这样被仇恨蒙蔽双眼,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云冽辰正色看着他,“我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可以说,我一点都不恨他,他也只是一个得不到爱情的可怜虫而已,我只是不会再给他伤害我跟小璃的机会!” 卢公公抚掌,“自古豪杰当如是!” “如是个屁!”老疯子怒斥卢公公,他冷哼,“主子卜卦,一向都不会错,只是不知道哪一个劫数,才是少主你的帝王劫!” 云冽辰回头看着老疯子,“疯叔,你走吧,帝王这条路,确实会充满杀戮,危险无比!” 老疯子“呸”了一声,“我老疯子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我只是担心少主你受伤!” 云冽辰微微一笑,“我半生戎马,什么样的伤,我都受过,害怕帝王劫上的伤害?” 老疯子想想也是,他被云洌阳关在地牢之中,每日虐打,究竟还要什么伤,是不能忍受的? 他叹息一声,随即点头,“好,既然少主要揭竿而起,那么老疯子我就陪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随你闯一闯!” 云冽辰笑着看着老疯子,“疯叔,谢谢你!” “少主不用客气,只是我希望少主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算是垂怜老疯子我二十年呆在牢中等着少主!”老疯子正色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点头,“疯叔请讲——” “主子托我传授叠字诀给您,希望您能够全心的学好叠字诀,重塑冥府盛世,算是给主子的一个交代了!”老疯子定定的说道。 云冽辰点点头,“好,若是叠字诀真的能够重塑冥府,我一定给你跟瑶光一个交代!” 老疯子脸色微微一黯,瑶光,瑶光,他竟然称呼主子的名讳。 看来,在他的心里,他并没有认瑶光这个父亲。 这边云冽辰跟卢公公和老疯子一起赶往郴州,那边,白婉璃正在极力的寻找云冽辰。 天亮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打听到关于云冽辰的只言半语,已经有些失望的她,再次拉住 了一个逃出的囚犯,“请问,你看见云冽辰了吗?他跟你们一起关在地牢,他很高很瘦,却长的十分俊美!” 那人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小璃!” 白婉璃微微一怔,却发现自己拉着的,竟然是李修贤。 李修贤一把抱住了她,他开心的笑着,“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在这里遇见你!” 白婉璃推开他,脸色苍白,“你看见云冽辰了没有?我找了他很久,可是所有人都说没有看见他!” 李修贤摇头,“他肯定已经逃出京城了,小璃,你跟我去湘南好不好?” 白婉璃摇头,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必须得找到云冽辰。 她跟他受了那么多磨难,好不容易云开雾散,他们一定要守护在一起。 李修贤从后面追上了她,“小璃,云冽辰肯定也在四处找你,不如你跟我回湘南,我用父皇的力量帮你!” 白婉璃依旧摇头,茫然的在雨中朝着前方走,后面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妃娘娘!” 白婉璃回头,看见了一只手的朱崇,站在雨中,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已,原本高大的身躯,在雨中竟然有些佝偻。 那长满胡子的脸,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容,可是白婉璃知道,他是朱崇,他就是朱崇。 她转身上前,眸中噙泪的看着他,“朱崇——” 她喊了起来。 ----------------------------------------------------------------------------------------------------------------------------------------------------------------------------------------------------------------------------------------------------------------- ps:情节转折了,终于转折了,松了一口气,现在是结局卷了…… 如你所愿,起义 白婉璃回头,看见了一只手的朱崇,站在雨中,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已,原本高大的身躯,在雨中竟然有些佝偻歧。 那长满胡子的脸,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容,可是白婉璃知道,他是朱崇,他就是朱崇。 她转身上前,眸中噙泪的看着他,“朱崇——” 她喊了起来。 朱崇看见了白婉璃,眸中满是复杂之色,他从琉璃府一个万人敬仰的主子,到现在的阶下之囚,甚至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手,都被砍掉。 此刻的他,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口,只是上前,一只手紧紧攥住了白婉璃的手,接着单膝跪地。 白婉璃双手攥住了他的手,深吸一口气道,“起来,快起来!” 朱崇摇头,脸上满是凄凉之色,“王妃娘娘,是朱崇不好,没有看好琉璃府,琉璃府现在……” 琉璃府现在,全部都是云洌阳的爪牙,只要是不服从朝堂管理的人,全部被屠杀干净。 昔日琉璃府的辉煌,已经不在了啊。 纵使他妙手朱崇,做出的机关再厉害,都挡不住云洌阳的皇权骜。 皇家的人,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连瞎子都被…… 朱崇想起了刘瞎子,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落下,挂在他许久没有修理过的大胡子上,整个人都悲恻不已。 白婉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朱崇,实际上,她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只能不停的拍着他的肩膀,低喃,“我知道你尽力了,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连累了琉璃府的所有人!” 她创建琉璃府以来,一直都是朱崇在幕后操持,琉璃府文有朱崇,武有花满天,还有刘先生兢兢业业的打理财务,她真的没有太过担心。 可是最后,琉璃府还是败在了云洌阳的手上啊。 当初琉璃府最辉煌的时候,也是云洌阳在背后为琉璃府撑腰,才能让琉璃府迅速发展。 可是现在…… 果然应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 她用力的拽起朱崇,旁边的李修贤,愣愣的看着朱崇道,“您就是名满天下的妙手朱崇,朱先生?” 朱崇颔首行礼,“朱崇见过李世子!” 他混迹江湖多年,中年才遇见白婉璃,自然知道李修贤的身份。 李修贤微笑,“朱先生客气了,家父对朱先生仰慕已久,若是知道我在途中遇见了朱先生,定然十分欣慰!” 朱崇不说话,李修贤继续道,“小璃,不如你跟朱先生和我一起回岭南,我一定会用岭南王府的力量,帮你找到云冽辰,顺便为你和这个天下,讨回公道!” 白婉璃有些犹豫,朱崇继续道,“你一定不知道,舒莫言,舒神医,现在也在岭南王府!” 白婉璃诧异的看着李修贤,李修贤笑着道,“是家父生病,所以请了舒莫言神医,舒莫言肯诊治家父的唯一条件,就是动用岭南王府的力量,救出被囚禁在京城的辰王妃!” 白婉璃心里十分感动,她蹙着眉头站在那里,朱崇着急的道,“娘娘,我们去岭南王府吧,我很久没有看见莫言,十分想念!” 白婉璃点点头,决定跟李修贤一起先回岭南王府,等找到舒莫言,再做打算。 三人一路南行,白婉璃显得心事重重,可是李修贤心情很好,一路上倒是不像逃难,反而像游山玩水。 三人在路上雇了一辆马车,边走边寻人,等到了岭南王府的时候,时间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月。 行云和红绡听说了白婉璃来到岭南,第二日就去了岭南王府登门拜访。此时的红绡,已经怀孕五月,挺着一个大肚子,一脸的幸福模样。 看来,行云已经原谅了她,两人现在住在岭南,十分美满。 行云提出,接白婉璃去他家里居住,白婉璃拒绝。 毕竟李修贤正在帮忙寻找云冽辰的下落,她呆在岭南王府,可以更好的探听云冽辰现在在哪里。 她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迫切的想念过一个人。 云冽辰的一举一动,都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时不时的出现,拨弄她的心弦。 她觉得,自己想念他,已经快要疯了。 静静的站在岭南王府的后花园,她看着一簇簇紫色的小花儿,秀眉紧紧蹙着。 不知道云冽辰有没有想念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费劲功夫的寻找自己。 自己已经放出了话,辰王妃在岭南重金寻求辰王下落,不知道他听到消息,会不会来岭南找自己。 白婉璃盯着前面紫色的花朵,有些抑郁寡欢。 身后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声音,“王妃娘娘——” 白婉璃回头,看着站在后面的舒莫言,舒莫言叹息,“朱崇的手,怕是接不上行了,再说他也拒绝接一只别人的手,在自己身上!” 白婉璃点头,“没错,朱崇的手,确实无法代替 !” “可是……”舒莫言欲言又止。 白婉璃正色的看着他,“可是什么?” “可是他一只手,终究不是办法,若是他肯接上别人的手,起码能够端碗拿筷,像个正常人般生活!”舒莫言拧眉道。 白婉璃有些了然,点点头,“接别人的手,有什么特别需要吗?” 舒莫言苦笑,“有,阙谷黑玉膏,只有这种东西,才能让朱崇从一只手变为两只手,虽然接起来以后,他的手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灵活自如!” 白婉璃再次点头,“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找来阙谷黑玉膏!” 舒莫言微笑,“娘娘还想着王爷?” 白婉璃点头,能不想吗?在皇宫的那些日子,她跟他都受尽磨难,只是为了活着在一起,可是现在,苦尽了,却没有甘来。 舒莫言抿唇道,“王妃娘娘,请恕属下多言,属下觉得,娘娘您若是真的想要找王爷,或许应该去郴州!” 白婉璃回头看他,“我不是没有想过去郴州,现在朱崇的手需要医治,郴州那边状况未明,若是我贸然离开这里,若是再遇上京城那边的伏击,怕是连累了你们!” 舒莫言摇头,“娘娘,您想的太多了,在我们看来,没有任何事情,比娘娘您的幸福重要!” 白婉璃低头,“莫言,谢谢你!” 舒莫言再次摇头,“娘娘跟莫言说谢谢,那就折煞莫言了,莫言这一身的医术跟荣誉,全部都是娘娘给的,若不是娘娘,莫言可能还在流浪!” 白婉璃抬眸,“不说这些了,你可知道方柔?据说琉璃府垮了以后,她就离开琉璃府去找花满天了!” 舒莫言点点头,“方柔这个丫头,对花满天一心一意,花满天失踪,她自然要去找花满天!” 白婉璃想起了灵儿,忽然觉得,以灵儿那种固执却天真的性格,可能会在方柔的手上,吃很多很多的苦头。 她没有说话,舒莫言继续道,“娘娘好像不喜欢方柔!” 白婉璃摇摇头,“谈不上不喜欢,我只是为一个朋友担心!” 舒莫言淡雅一笑,“希望方柔早点找到花公子,也好成就一段良缘!” “是不是良缘,还不一定!”白婉璃叹息着说道。 舒莫言微微一愣,却也不好怎么多问,只是转变话题道,“李修贤,李世子,倒是一个很有趣的贤人!” 能被舒莫言觉得是个贤人,那么这个人,一定十分了得。 白婉璃回头看了舒莫言一眼,淡淡的道,“我一直觉得,岭南王府藏着某个秘密,而这个李修贤,似乎远离那个秘密,如果不是他真的太过单纯,就是他的心机太过深沉,深沉到我们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舒莫言尴尬一笑,“或许吧!” * 郴州,将军府。 蔡宁看见云冽辰,十分开心,他上前给云冽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着说道,“王爷,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 云冽辰来不及跟他寒暄,皱着眉头说道,“立刻给我备马车,我要去以前皇家御用的那个温泉!” 蔡宁微微一愣,他以为云冽辰回来,是跟他商量起事的,却没有想到,刚刚见面,他就要求泡温泉。 云冽辰见蔡宁不答话,着急的道,“听见了没有?我要去皇家温泉!” 老疯子见蔡宁不答应,随即手中的木棍,倏然一声架在了蔡宁的脖子上,“我们小主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蔡宁这才反应过来,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老疯子收了木棍,对着云冽辰“嘿嘿”的笑着,“这小子,怎么这么闷?半天才反应过来!” 云冽辰无奈的看着老疯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随便出手,你吓着人家了!” 他那两下,让普通人怎么反应?蔡宁没有吓的当场跪下,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一般人,谁的武功能练成这样? 老疯子笑着不说话,卢公公道,“王爷,那个青龙玉,是不是藏在郴州的皇室温泉!” 云冽辰点点头,卢公公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孝贤太后一定会将青龙玉藏起来!” 云冽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会知道?” 卢公公叹息,“皇上临死的时候,将青龙玉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孝贤太后。让孝贤太后必要的时候,救云冽痕一条性命。皇上一直以为,继承皇位的会是你,会对云冽痕下手的人,也会是你,可是谁料……” 云冽辰不说话,卢公公继续道,“可怜的孝贤太后,一直在防着你,甚至云冽阳登基,她都觉得,你会卷土重来。可是谁料,她还是毁在了云洌阳的手中!” 云冽辰紧紧的皱着眉头,父皇知道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自然会觉得,自己会对他的儿子痛下杀手。 可是尽管他知道自己并非皇 室血脉,一样肯将皇位传给自己,不得不说,他是十分感动的。 仔细想想,从小虽然自己备受冷落,但是并没有发生过,危急他性命的事情。 看来,父皇还是真心爱着母妃的,尽管母妃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他怔怔的站着,那边蔡宁已经备好了马车,他对着云冽辰道,“王爷,马车已经备好,请——” 云冽辰和老疯子以及卢公公,朝着他指印的方向走去。 果然一辆漂亮的马车停在庭院外面,套在马车上的,是两匹枣红的骏马,赶车的马夫坐在前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前面的骏马。 云冽辰上前,跃上了马车,卢公公跟着云冽辰一起,老疯子则是单独找蔡宁要了马。 云冽辰回头看着蔡宁,笃定的道,“蔡宁,帮我邀请岭南王和镇北王以及湘西王,在郴州一见!” 蔡宁微微诧异的看着他,他自信一笑,“如你所愿,起义,推翻云洌阳的统治!” 蔡宁击掌大笑,“好,好,我这就去联络彭浩他们,他们还在郴州等着,就等着王爷这句话!” 说完,他笑着离开,云冽辰则是吩咐马夫,朝着温泉的地方驶去。 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鱼水温泉,跟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温泉中的鱼,已经全部死光了,看样子都是中毒而亡。 卢公公心惊的看着这些死鱼,摇头道,“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云冽辰抿唇,蹲下身子,观察了那些鱼半响,摇头,“鱼水没有毒,可是这些鱼全部都是死于中毒,证明除了我们,没有人来过这里!” 老疯子点头,“少主说的没错,这些鱼本身都自带毒性,只是这些毒素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毒素在它们的身体里面,就变多了,它们就被自己毒死了!”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些温泉的水都是活的,这些鱼经常出入泉眼之中,问题可能出现在前面,你们跟我来!” 他朝着前方跑去,老疯子跟卢公公随着他一起,往泉眼的方向走。 果然,泉眼的方向,还有几条没有死绝的小鱼,正在水中挣扎,它们死了之后,尸体被水流冲到了下面。 云冽辰一跃跳入温泉之中,朝着泉眼的方向涉水走去,老疯子大叫,“少主,里面可能有毒物!” 他的话音刚落,细小的泉眼中,一条黑色浑身鳞甲的怪兽,腾空飞出,发出令人胆怯的嘶吼。 云冽辰立刻后退,那怪兽就朝着他迎面扑来。 他脸色一变,举起长剑就迎了上去,可是那怪兽根本不惧他手中的武器,张嘴就将长剑“咔嚓咔嚓”咬进了嘴中。 老疯子大喊,“是黑鳞蛟蛇,少主,快上来!” 云冽辰转身,朝着岸上跑去,黑鳞蛟蛇追了上来。 这黑鳞蛟蛇,虽然是蛇的一种,却长相跟蛇没有丝毫关系。 只见它鳞甲的旁边,有稀疏明显的黑色钢针,那钢针随着它的抖动,散发着森冷光泽。 更令人恐怖的是,它有着一张血盆大口,那嘴巴突出,跟驴唇一般,嘴巴附近也长着细密的钢针体毛,而那猩红的眼睛,更是奔腾着嗜血的光泽。 云冽辰刚刚逃上岸,那黑鳞蛟蛇就追了过来,冲着他咆哮而上。 老疯子伸手,掌心凝聚内力,想要劈向怪兽,解救此时的云冽辰。 云冽辰大叫,“小心,它的身上有毒!” 而且温泉的水中无毒,证明这个怪兽,已经到了可以随意控制毒液的地步。 老疯子大吼,“少主,你去寻找青龙玉,这黑毛畜生,就交给我老疯子!” 卢公公在一边,已经吓的双腿抖若筛糠,险些大小便失、禁。 这边云冽辰乘此机会,赶紧朝着泉眼之中掠去,老疯子则是跟黑鳞蛟蛇大战了起来。 他一口气沉入水中,屏住呼吸,游入了泉眼之中,泉眼内,黑黝黝的野草下面,藏着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他伸手,将玉佩组攥入手中。 这边他刚刚拿到玉佩,那边黑鳞蛟蛇就回到水中,游了过来,他迎面跟黑鳞蛟蛇对上。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在黑鳞蛟蛇的身上,看见了人的面孔,他不住后退,前面老疯子见云冽辰被逼的后退,迎面杀到。 黑鳞蛟蛇意识到后面有危险,倏然回头,一口毒液喷出。 老疯子没有退,他必须趁此机会,将黑鳞蛟蛇击毙于掌下,乘着它喷出毒液的瞬间,他携带着千斤之力的拳头,狠厉的击中了它嘴巴中的喉管。 毒液溅在他的手腕和胳膊上,他感觉到了一股火辣辣的疼,云冽辰乘此机会翻身,一脚踹在了水中,水花激起,将黑鳞蛟蛇的身体,迸在了岸上。 他伸手一把抱住了老疯子。 老疯子摇头,“少主,我恐怕不行了,我还没有教你叠字诀,你 现在听好,我传搜你叠字诀!” 云冽辰摇头,从身上摸出救命的药丸,接着喂入了老疯子的口中,他急急的道,“疯叔,你不会死的,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善于解毒,我现在带你去找她,她一定可以帮你!” 说完,他抱起了老疯子,朝着远处飞掠而去。 卢公公站在后面大叫,“王爷,您去哪里?” 云冽辰一边飞掠,一边吩咐,“你先回郴州等着……” 他飞出了温泉外面,从车夫手中抢过一匹马,就夹着老疯子,朝着蝶谷的方向飞奔而去。 希望黑风毒医还在蝶谷里面,希望,希望…… 这边,白婉璃带着大部队,也往蝶谷赶去。 因为朱崇需要阙谷黑玉膏,所以她必须去蝶谷,碰碰运气,希望能在那里看见黑风毒医。 而行云跟红绡,非要一起,她劝阻不了,只能任由他们。 朱崇跟舒莫言随行,这是自然的,但是那个李修贤,就有点厚脸皮的意思,白婉璃婉拒多次,他仍要随行。 ----------------------------------------------------------------------------------------------------------------------------------------------------------------------------------------------------------------------------------------------------------------------------- ps:六千字更新奉上! 我想,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因为朱崇需要阙谷黑玉膏,所以她必须去蝶谷,碰碰运气,希望能在那里看见黑风毒医。 而行云跟红绡,非要一起,她劝阻不了,只能任由他们。 朱崇跟舒莫言随行,这是自然的,但是那个李修贤,就有点厚脸皮的意思,白婉璃婉拒多次,他仍要随行。 李修贤随行,就自然少不了随从侍卫,一队十人,乘坐两辆马车和五匹骏马,朝着蝶谷的方向,浩浩荡荡行去歧。 这几天的天气,都是灰蒙蒙的,如白婉璃的心情般,快到蝶谷的时候,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她实在不敢保证,少林寺灭了黑风毒医的蝶谷之后,重生的黑风毒医,还会继续呆在蝶谷里面吗? 她在蝶谷外面,徘徊许久,李修贤实在看不过去,自告奋勇的道,“小璃,不如我先进蝶谷,帮你探探路吧?” 白婉璃摇头,黑风毒医性情古怪,若是看见外人闯入蝶谷,少不了又要打起来骜。 到时候她还需要请黑风毒医帮忙,断然不能跟她起了冲突。 她犹豫良久,盯着舒莫言等人道,“你们在蝶谷外面扎营等着,我先进蝶谷看看她在不在!” 舒莫言应声,行云上前,“王妃娘娘,我跟你一起吧!” 白婉璃回头看着行云,当年行云跳崖,也算黑风毒医救了他,算起来,他跟黑风毒医也有一些渊源。 她缓慢点头,行云笑着上前,站在她的背后,红绡道,“小姐,我也要去!” 行云的脸色顿时垮下,红绡委屈的低头,这些日子以来,行云虽然原谅了她,可是两人的关系,明显是男强女弱。 白婉璃见红绡委屈的样子,随即微微一笑,“黑风毒医一向不喜陌生人,你在谷外等着,若是能经过她的允许,我再通知你们进去找我!” 红绡点点头,行云叹息道,“黑风毒医实在不是什么善辈,你照顾好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跟王妃娘娘会很快回来!” 红绡这才脸色稍霁,点头看着行云,行云转头看着白婉璃道,“娘娘,我们需不需要带一些礼物,进去看看黑风毒医?” “不用!”白婉璃笃定的往前走,“黑风不是俗人,你带礼物,反而会惹她不快!”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好不容易到了入口,却遇见了竹林阵,还好白婉璃见云冽辰摆过这种阵法,于是带着行云,轻车熟路的通过。 行云有些诧异,“没有想到,黑风毒医还会摆这么厉害的阵法!” 白婉璃蹙眉,“这种阵法很厉害吗?” “若不是娘娘懂得这个阵法,怕是我们要困在竹林中一整天了!”行云道。 白婉璃点点头,“我见过云冽辰,也就是你们的主子,摆过这种阵法,当时我给他做帮手,当然,只是削竹子!” 行云奇怪的皱眉,“王妃娘娘,您发现了没有?黑风毒医的很多功夫,都跟我们主子很像,不知道她从哪里偷学而来!” 白婉璃顿住脚步,行云不说,她没有觉得,可是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 确实,黑风毒医的很多功夫,似乎都从云冽辰那里偷学而来。 比如,九秘,比如,这个竹林阵法。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行云慌忙摆手道,“主子绝对跟她没有什么的,主子喜欢的是王妃娘娘您,您千万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白婉璃微微一笑。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她自然是相信云冽辰的。 再说,那些功夫,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就算是云冽辰将功夫传搜给黑风毒医,黑风毒医后来练习,明显时间不够。 当年云冽辰托云洌阳将九秘转交给自己,结果云洌阳藏私,给了独眼。 那么多年,独眼拥有完整九秘,才练了九秘中的一两秘而已。 可是黑风毒医,却有纯属的三秘,这证明,她的武功根本不是来自云冽辰。 白婉璃一边走,一边询问行云,“你对黑风毒医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这个人很坏,约莫成名了二百多年,江湖中的人,以前十分痛恨黑风毒医,可是还没有到惧怕的地步,也就前些年,对这个人死又恨又怕……”行云一五一十的说道。 白婉璃点头,刚刚想说什么,旁边就传来了一道嘲讽的声音,“在别人的地盘,说别人的话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该收敛收敛?” 白婉璃微微一笑,“黑风前辈,我就知道,你一定还会蝶谷之中!” 旁边疏影流动,接着是花木簌簌作响,接着黑风毒医一身鹅黄的罗裙,出现在了白婉璃的眼前。 她身姿窈窕,脸蛋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可是绝对称得上清秀。 面对着这样一个灵动的少女,行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黑风毒医?王妃娘娘一定是弄错了。 他拉了 拉白婉璃的衣袖,“娘娘……” “闭嘴!”白婉璃冷声,她生怕行云再说出什么不逊的话,惹恼了前面的煞神。 黑风毒医挑眉,冷视着行云,行云一个战栗,将嘴巴闭嘴,眉头纠结的看着黑风毒医。 黑风毒医见他不敢说话,随即冷哼一声,“我现在有了个好听的名字,我叫做话梅,所以黑风前辈什么的,还是别再称呼了!” 白婉璃上前,“画眉姑娘,别来无恙?” 话梅冷哼,“少废话,找我什么事?” “我有一个弟兄,他叫做朱崇,他的手被云洌阳逼迫砍断,现在,我想要帮他……”白婉璃的话没有说完,话梅的脸色就微微一变,扭头看着白婉璃道,“你想要阙谷黑玉膏?” 白婉璃点点头,话梅说道,“朱崇现在在哪里?” “在谷外候着!”白婉璃神色坦白。 话梅叹息一声,“让他们都进来吧,阙谷黑玉膏,已经全部给了云冽辰,现在一点不剩,我想想别的办法,帮他接骨续手!” 白婉璃对这样的话梅,有些奇怪,她不禁怀疑,话梅真的就是黑风毒医? 行云脸色一喜,“我出去找他们!” 他跑着就离开蝶谷,要将所有人全部接进蝶谷。 话梅定定的看着白婉璃,“实不相瞒,我最近也在研究跟阙谷黑玉膏相似的东西。蝶谷后方我开辟了一块土地,里面养着黒壁虎,只要能找到那只黒壁虎,应该就可以帮朱崇续骨!” “黑壁虎?”白婉璃不解。 话梅点点头,“我曾经研究过阙谷黑玉膏的成分,里面就有黒壁虎这种重要的药材,只是这该死的黒壁虎,狡猾无比,尽管我封住了整个沼泽地,还是找不到它!” 白婉璃抿唇,话梅叹息道,“我从西域抓了黒壁虎,接着养在沼泽地中,每日喂食它珍惜药材,等到它长的足够大,能够逮住入药的时候,我却发现,它藏起来了!” “会不会它已经逃了?”白婉璃说道。 话梅摇头,“不可能,黒壁虎离开沼泽地就会死,所以它不可能自寻死路!” 白婉璃抚额,“看来这个黒壁虎,很有灵性,居然知道你要抓它入药,所以藏了起来!” 话梅苦笑,“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狡猾的东西!” 两人在这边说话,那边行云已经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话梅一见朱崇,脸色立刻复杂无比。 昔日意气风发的朱崇,只是短短几个月,已经被折磨的落拓潦倒,而且他的手隐藏在衣袖中,连另外一只手完好的手,也不曾露出。 话梅有些感慨,若不是为了她跟云冽辰,朱崇也不会自断右手。 她迎上前,低低的喊道,“主管家——” 朱崇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就是令人威风丧胆的黑风毒医。 他皱了皱眉,看着话梅,“话梅姑娘?” “朱管家,你我都是江湖儿女,所以大恩不言谢,主朱管家您的手,就交给我话梅!”话梅信心满满的说道。 白婉璃见两人是旧识,微微一笑,上前道,“那就打扰话梅姑娘了!” 话梅帮几人安排了住处,白婉璃几人就跟话梅去了她的沼泽地,帮她捉壁虎。 话梅交代,“你们记住,那东西狡猾无比,知道你们不敢伤它,它有可能出来戏弄你们。它的身体无毒,但是牙齿是有毒的,而且你们抓住它之后,不能让它离开沼泽地,否则它会立刻死亡!” 白婉璃点点头,就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沼泽地中。 在这么一大片的沼泽地中寻找黒壁虎,还真是不容易,而且还得不能伤了壁虎。 她弯腰寻着壁虎,稀泥弄湿了她的衣服,弄湿了她的脸,她在沼泽地中,汗如雨下。 那边李修贤喊了一句,“在这里——” 所有人都朝着他那边围去,果然,稀泥中出现一个动物扭动的影子,所有人一涌而上,扑向了稀泥。 可是大家摔的四仰八叉,还是没有抓到黒壁虎。 白婉璃的脸上,头发上,都是稀泥,她蹙眉回头,凭着敏锐的观察,看见了躲在田埂角落的黒壁虎。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靠近,而是缓慢的朝着黒壁虎旁边的田埂走去。 李修贤在后面大叫,“小璃,你去哪里?” “我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白婉璃淡漠的道。 她怀疑那个黒壁虎,根本就能听懂他们说话,所以她说什么,必须得留心一些。 终于坐在了田埂旁边,她看见了黒壁虎在淤泥之下,快活的打滚,瞅准机会,她一跃而去,手指准确的抓向了黒壁虎。 可是这东西不仅狡猾,而且警惕性极高,在白婉璃迅速起身的那一刻,它已经在淤泥中溜掉了。 白婉璃又一次扑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话梅距离她上次见她,瘦了很多,都是这东西害的啊。 每天在稀泥之中,这样的捉壁虎,不瘦也得瘦。 她有些沮丧,因为摔了一身的稀泥,她身上的白衣服,已经看不出了原本的颜色和样子,而她的脸颊,也沾染了不少泥巴。 李修贤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白婉璃恼怒的掬了一碰泥巴,朝着李修贤打去。 李修贤赶紧闪躲,结果他身后的行云中招,胸口开了一朵黑色的泥巴花。 行云不甘,掬起泥巴,又朝李修贤打,李修贤还没有忍住大笑,就被打成了泥巴人。 他掬起泥巴打行云,舒莫言赶紧帮着行云,李修贤的侍卫又帮着李修贤,一场找壁虎的运动,顿时变成了泥巴大战。 白婉璃无辜挨了多下,她想逃离战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几乎成了这边的首领,李修贤的人,不停的攻击她,行云几个,又不停的保护她。 她走到哪里,泥巴都如影随形。 这边大家玩的不亦乐乎,那边,话梅正心疼的看着朱崇。 “刘先生死了……”她淡淡的说道。 朱崇躺在床上,点头,他想起身端茶,话梅发现了他的意图,赶紧摁下了他,“我帮你!” 朱崇有些奇怪,“话梅姑娘,我只是断了一只手而已,我的双腿和另外一只手,都好好的,我可以自己做任何事情!” 话梅摇头,“你是为了我才断了一只手,理应我侍候你!” 朱崇微微一笑,“话梅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为了主子,才断了一只手,当时跟着王爷身边的人,就算不是你,我也会拼尽了全力保护!” 话梅脸色一变,“我没有误会,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救了我,我都十分感谢。等治好你的手之后,你就是这蝶谷的男主人,再也不会跟着白婉璃,做牛做马!” 朱崇眉头一皱,赶紧起床,一把推开话梅手中的茶杯,“我想,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话梅脸色顿时苍白,“为什么?” 朱崇睨了她一眼,弯腰穿鞋。 话梅上前,拉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因为我不够漂亮?” “一个人漂不漂亮,跟她的外貌无关!”朱崇神色淡淡的道。 “那根什么有关?”话梅咆哮起来。 朱崇冷哼,“跟心灵!” “屁话!”话梅大叫,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家的主子,心灵就漂亮了?她杀人无数,死在她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那样的女人,叫做心灵漂亮?” “主子她虽然杀人无数,可是都是为了自保。而且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她从未将我们当做下人看待、花满天带走了琉璃府所有财务,她从未起过疑心,我跟着主子多年,她也全心全意的将琉璃府交由我打理,琉璃府的财务她更是从不过问分毫,这样的主子不好,难道你就好了?”朱崇反唇相讥。 话梅脸色骤变,她想起了霜霜雪雪,昔日,这两人也觉得,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可惜他们都死了。 她愣愣的看着朱崇,朱崇转身离开,她上前抓住了他,“不准走,等我治好你的手,还了欠下你的恩情,我们再不见面!” 朱崇皱眉看着她,她不说话,只是冷厉的站在那里。 朱崇冷哼,一把甩开了话梅的说。 话梅冷漠的道,“不要以为,我是真的非你不可,我只是想随便找一个人,告诉云冽辰,我没有他,一样可以活的很好!” 朱崇不再说话,只是离开了屋子,去找白婉璃他们。 此刻的话梅,怒火攻心,转身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 云冽辰不要她,她理解,毕竟有白婉璃那样的妻子,很难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可是朱崇也嫌弃她,他朱崇凭什么?他只是白婉璃的一条狗而已,他竟然敢嫌弃她? 话梅咬牙切齿,外面传来了一道焦虑的声音,“话梅,话梅——” 话梅转身走了出去,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云冽辰抱着一个糟老头,满头是汗的站在那里,他急急的说道,“话梅,拜托你救救他,他中毒了,很严重很严重!” 话梅脸色一变,转身道,“快,将他放在那边的药庐之中!” 云冽辰飞掠而去,将老疯子放在药庐的床上,回头看着话梅道,“他中的是黑鳞蛟蛇的毒,他已经快不行了!” 话梅有些奇怪,“中了黑鳞蛟蛇的毒,还能活着来到这里?” 云冽辰抿唇,“我给他服下了你给的保命药丸!” “难怪!”话梅低喃,一边查看老疯子,一边道,“去后面的沼泽地吧,你会有惊喜!” “什么惊喜?”云冽辰有些不耐烦,因为老疯子都快不行了,可是话梅却不紧不慢的样子。</p > 话梅瞪了他一眼,“老东西交给我了,我不会让他死,后面的惊喜,你会喜欢!” 云冽辰叹息,并不想去找她说的什么惊喜,只是忧心忡忡的站在那里。 话梅站起身,“你不去,小心自己后悔!” 她慢条斯理的拿了银针,接着在老疯子的身上扎了几下,接着用火罐在他身上拔了起来。 云冽辰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能转身,朝着后面走去。 已经是夕阳西下,红色的晚霞,照亮了整个天空,外面是细雨蒙蒙,谷内却风景甚好。 他走向了后面的沼泽地,接着愣在了那里。 因为不远处的田间,一个妙龄的女子,躲在行云的后面,几人的身上,全部都是稀泥。 那女子蹙眉叫着,躲避着李修贤的泥巴,李修贤仗着自己人多,对白婉璃跟行云还有舒莫言发起了总攻。 白婉璃大叫,“走开,你将泥巴打我脸上了!” 李修贤笑着,“据说这是黑泥哦,黑泥可以养颜,你还是多在脸上涂一些吧!” 说着,他掬了一捧泥巴,又要去打白婉璃。 白婉璃朝舒莫言身后跑去,可是她根本躲避不掉,那泥巴依旧朝着她砸来。 --------------------------------------------------------------------------------------------------------------------------------------------------------------------------------------------------------- ps:昨天红袖抽风,预存章节不见了,所以真的不是作者偷懒断更! 是谁杀了他,我非要灭他祖宗十八代! 李修贤笑着,“据说这是黑泥哦,黑泥可以养颜,你还是多在脸上涂一些吧!” 说着,他掬了一捧泥巴,又要去打白婉璃。 白婉璃朝舒莫言身后跑去,可是她根本躲避不掉,那泥巴依旧朝着她砸来。 正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打个正着的时候,一道清雅的风,拂掉了黑乎乎的泥巴,接着她整个身子,都被拉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中歧。 白婉璃转头,看见了揽着她的云冽辰。 俊美的男子,一身玄衣,脸上的表情,酷酷中带着一点窃喜,窃喜中又带着一丝宠溺,他揽着她几个旋身,已经离开了如火如荼的战场。 白婉璃被他放在一边,那边因为没有了白婉璃,所以也停止了战争。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云冽辰,看着那个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 云冽辰的眸光,始终落在白婉璃的身上,甚至都没有细想,行云怎么会在这里骜。 行云见云冽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快速的朝着云冽辰跑来。 舒莫言也是欣慰一笑,遥遥的看着云冽辰跟白婉璃,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婉璃则是满脸的污泥,头发略显凌乱的在脑后随便扎起,她蹙着眉头,眸中却含笑的看着他。 他看着她傻兮兮的样子,再次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宠溺,“傻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怎么遇见你?”她笑着看着他,两只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开心的不住摇晃。 云冽辰失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在一边,接着拿自己的衣袖,擦拭她脸颊上的污泥。 她摇摇头,笑着道,“别碰,很脏!” “哪儿脏了?明明是一个很可爱很秀气的小姑娘!”他笑着看着她。 白婉璃抿唇,将头藏在他的怀中,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表扬她可爱,在他的怀中,她摇头,“不要笑话我,我知道,这样很不像话……” 云冽辰扳过她的脑袋,看惯了她冷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忽然她表现出这样一幅羞涩的小女儿家的模样,他竟然一时间不能适应。 再次用手指抚摸她脸颊的污泥,他轻声道,“没有,你这样,真的很好,小璃,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白婉璃的笑容,有些僵硬,被他这样一说,她反而十分不自然。 因为,她真的不是一个会用笑容表达自己的女人。 抚摸她沾染了淤泥的脸颊,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接着弯腰,在她的眼睫上压下重重一吻。 白婉璃没有动,任凭他菲薄温热的唇,压在她的眼睛之上,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间,脸上的红霞,连耳朵都染红了。 旁边传来李修贤不地道的大笑之声,“白婉璃你害羞了,你居然害羞了!” 白婉璃愤愤的咬唇,脸色却红的更加厉害。 云冽辰低笑,再次将白婉璃揽入怀中,“我们不理他们,走,你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婉璃点点头,跟云冽辰一起朝着一边走去,李修贤带着一群人,想要跟上,却被行云跟舒莫言拦住。 “岭南世子,你还是不要过去打扰王爷跟王妃了!”行云挑眉说道。 李修贤冷哼,“真是不好玩,这么快就找到云冽辰了!” 行云微笑,不说话,舒莫言摇头,“此话差矣,君子有成人之美,世子你还是恭祝王妃娘娘跟王爷的好!” 李修贤脸色一变,回头看着舒莫言,接着眸中的一丝阴霾,迅速的被他压下。 他勾唇笑道,“你怎知,我没有成人之美?” 一句话问的舒莫言答不出来,他原本以为,李修贤是喜欢白婉璃的,可是从种种迹象看来,又不像。 房间中,云冽辰一把将房门关上,接着回头看着白婉璃。刚刚在外面,他不好表现的太过激烈,可是现在,他忍不住浑身每个细胞的叫嚣。 他想她,很想很想。 白婉璃也眉目含笑的看着他,他过来想要抱她,她却笑着闪身躲避。 云冽辰扑了个空,没有抱到白婉璃,微微的叹息,皱着眉头看着她。 狭长的凤眸,满是无奈的宠溺之色。 白婉璃抿唇,摇摇头,“我很脏,等我洗干净,给你随便抱,好不好?” “我说了,你一点也不脏,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一颦一笑,眉目含情,不知道有多美多勾魂!”云冽辰由衷的说道。 白婉璃低头,“那也要让我洗干净脸上的黑泥,换身干净的衣服!” 云冽辰点点头,“你等着我!” 他跑到了药庐那边,话梅已经给老疯子解毒,正在净手,她回头看了一眼跑过来的云冽辰,淡淡的道,“是不是着急过来谢谢我啊?我告诉你,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客套,你要是真想谢 我……” “有没有全新的衣服?”云冽辰不理会她在说什么,抢先打断她的话道。 话梅微微一愣,“我的房间中,只有我的衣服,好几套全新的。可是男人的新衣服,是一套都没有,以前霜霜雪雪留下来的倒是有,只不过都是旧……”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冽辰已经跑了出去,径直冲到她的房间里面,从中找出了一套全新的衣服。 他跑回白婉璃房间的时候,白婉璃已经打好了水,准备洗脸沐浴,他将衣服递给白婉璃,白婉璃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让莫言出去帮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云冽辰已经上前,用自己的薄唇,堵住了她柔软的小嘴。 她的唇瓣,芬芳润泽,带着花瓣的甜蜜香气,他吻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身体,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恨不得嵌入自己的骨肉之中,她喘息着,娇吟着,想要回应他这热切的一吻。可是她的身体,被他搂的太近,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自己的唇瓣,更是如他的食物一般,被他狠狠的吸吮,蹂、躏。 他疯狂的吻着她,抱着她,直到两人都跌入了她准备好的浴桶之中。 宽大的浴桶,容纳下两人的身体,已经拥挤不堪,可是他却喜欢这种拥挤。 这样,他就可以离她很近很近。 温热的水,大面积的喷溅了出来,两人的身体都湿淋淋的。 她喘息着,有些无助的看着他。 他则是气喘吁吁,凤眸中燃烧的火焰,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灼热的大掌,带着魔力,一件件剥下了她的衣衫,她彻底的醉倒在了他的眼神之下。 一时间,空气中燃烧着欲、望的因子,她跟他都已经光裸相对,他激烈的吻,再次铺天盖地而来,她彻底的臣服在了他的激吻之下。 窗幔紧掩下的房间,光线幽暗,唯有两人交叠的影子,旖旎无比。 室外,行云跟舒莫言守着,两人忍笑,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行云瞟了一眼舒莫言,“舒神医,有没有成亲的打算?” “行云大人,你有没有纳妾的打算?”舒莫言不甘示弱。 行云眉头一皱,“舒莫言,你狗咬吕洞宾!” 舒莫言冷哼,“谢谢,我不怕被你咬!” 说完,他得意的转身,仿佛占了莫大的便宜一半。 行云则是气的脸红脖子粗,“喂,我骂你是狗,你才是狗,你听不懂吗?” 舒莫言再次冷哼,“别叫了,再叫人也听不懂狗话!” 行云则是气的打跌,谁说舒莫言是个书呆子?谁说? 这个家伙,分别就比狐狸还要狡诈,一点都不吃亏。 两个时辰之后,云冽辰跟白婉璃,终于神清气爽的从屋内出来,两人手牵着手,脸颊上荡漾着一抹笑容,任谁看了,都羡慕不已。 话梅盯着白婉璃半响,若有所思的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白婉璃则是回头看了云冽辰一眼,莞尔一笑,“辰什么时候离开,我就跟他一起,什么时候离开!” 云冽辰勾唇微笑,手紧紧的牵着白婉璃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疯叔什么时候醒来,我就什么时候走!” 话梅蹙眉,“那老头儿很快就能醒来,不过他中毒较深,就算醒来,也得十天半个月疗养,否则,会落下病根!” 云冽辰点点头,“只要确保疯叔无虞,我立刻离开这里,剩下疗养的事情,就劳烦话梅姑娘了!” 话梅冷哼,“凭什么你说劳烦我,我就要帮你,我告诉你……” 话梅的话继续没有说完,云冽辰已经拉着白婉璃,说笑着离开。 两人的眼里,明显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只是朝着前面的一片罂粟地走去。 话梅跺脚,“太过分了,你们以为你们相爱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以后千万不要有事求我!” 两人显然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相拥着,朝着远处走去。 罂粟地,妖艳的罂粟花,盛开正旺,大片大片的花朵,仿佛仙境一般,散发着令人着迷的芬芳。 云冽辰拉着白婉璃,坐在了一边的草地上。 他看着那罂粟道,“小璃,你有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 白婉璃抿唇,思索片刻,“以前有,不过现在没有了!” 云冽辰笑着拥住了她,“以前是什么?” 白婉璃笑的眉眼弯弯,脸颊上的梨涡,绚烂无比,“以前,我喜欢过一个人,可是他为了他自己,抛弃了我,所以在我生命中,唯一求而不得的,就是爱情。现在,我有了你,就再也没有什么求而不得了!” 云冽辰失笑,在她尽力的帮助云洌阳做皇帝的时候,他以为,她是想要母仪天下,做皇后的。 可是后来才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 什么都不明白的傻丫头而已。 凭着一股子傻劲儿,创建了琉璃府,还帮云洌阳做了皇帝。 他紧紧的拥住她,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我有,我从六岁开始,就有一个求而不得的梦想!” 白婉璃不解的看着他,他轻声说道,“是关于我母妃,她一生抑郁寡欢,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不得宠的原因。可是我现在知道了,她不开心,只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白婉璃知道,他对于自己身世的事情,是有心结的,可是没有想到心结这么大。 云冽辰深吸一口气,看着白婉璃,“女人选错了男人,就跟男人选错了人生的道路一样。我想我母妃若不是对瑶光痴心一片,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现在,我想帮她做一次选择!” “你什么意思?”白婉璃依旧不解。 云冽辰正色,“我想推翻云洌阳的统治,让这云水国换片天空,接着将我母妃的陵墓,迁入皇陵,跟父皇团聚!” “你……”白婉璃站起身。 她觉得,他推不推翻云洌阳的统治,她都赞同,只是迁坟一事,应该慎重考虑。 当年先帝,没有让柔妃葬入皇陵之中,应该就是想要放柔妃自由。现在,他又将柔妃的坟墓迁入皇陵,不是让柔妃难安吗? 云冽辰低头,“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但是我不会原谅瑶光对母妃的背叛!我宁愿他只是一个贩夫走卒,带着母妃远走高飞,哪怕一辈子过着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的日子,也比后来要好!” 白婉璃这才明白,他是心里过不了那个坎,他原谅不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想,他的心里,其实是感激先帝的。毕竟先帝明知道他的身世,却还是让他活了下来,甚至后来将皇位传给他。 他的心里,宁可认了先帝做亲生父亲。 他欠先帝的,不仅仅是母妃那份恩情,还有他驾崩之前,交给他的那个太平盛世。 是的,他欠先帝,欠云水国一个太平盛世。 白婉璃拥住了云冽辰,声音很低很低,“我明白,我都明白,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云冽辰低头看着白婉璃,“谢谢你,小璃,我知道,你很不愿意呆在那个皇宫。但是我保证,时机一到,我就会将天下传给父皇后人,接着跟你远走高飞!” 白婉璃笑着看着他,“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不管你是要做皇帝,还是隐士,我都生死追随!” 云冽辰欣慰一笑,接着将她拉入怀中,两人紧紧的拥抱。 白婉璃心里有一个疑问,已经困惑了她很久,想了半天,她终于问出口,“我可能,我可能……” “可能什么?”他低头看着她。 “你知道,我是从那个世界穿越而来,我可能,只是可能,根本没有办法怀孕,我要是不能给你生出七仙女,你会不会……”她剩下的话说不出口,只是讪讪的看着他,眸中满是歉意之色。 或许不能生育,在她那个时代,算不了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能被休弃的大事。 他除了有弯弯一个孩子,别的再也没有,可是连弯弯也不在了,她真的没有信心,他可以没有孩子,也能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 云冽辰看着她歉意的模样,微微一笑,“不打紧,你若是喜欢孩子,我们就收养几个,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就一个都不要!” “那你呢?”白婉璃很想知道,他的心里是什么想法。 云冽辰抿唇,“我也没有做好,再次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说实话,弯弯的事情,让我有些害怕!” 她蹙了蹙眉头,弯弯的事情,她也有不对的地方。 若是她能知书达理一些,不固执己见的想要将弯弯带走,他就不会一路带着弯弯,最后落入绑匪手中。 她低着头,脸上带着愧疚之色,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不要想了,我们能有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别的再多想,都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白婉璃点点头,接着投入他的怀抱,两人在大片的紫色罂粟花海中,相拥良久。 第二天,果然老疯子准时醒来,他第一句话就是,“他妈的……” 接着,他看见了床边的云冽辰,还有白婉璃,以及舒莫言跟话梅他们。 他撑起身体,盯着话梅须臾,小声说道,“小黑黑?” 话梅微微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蹙眉道,“喂,老疯子,你的命可是我救的,胡说八道什么你?” 老疯子坐起身,定定的看着话梅,“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大概五岁的时候,跟你师父在哀牢山遇险,是我跟我主子救了你,我主子还传了你九秘跟玄门阵的残本……” 话梅定定的看着老疯子,接着忽然想起,她大叫了起来,“是你,是疯叔叔!疯叔叔你竟然还认得我,太好了,这简直太好了!以前是你救了我跟师傅, 现在我又救了你,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巧合的事情!” 她开心的鼓掌。 老疯子点点头,“没错,这果然是很巧合的事情,没有想到当年的小黑黑,没有越长越丑,却变的这般漂亮!” 话梅低着头,偷笑,“我哪里长的漂亮了?跟白婉璃比起来,差的很远很远!” 老疯子挥手,“少夫人那容貌,不是仙就是妖,普通的人还是不要跟她比!” 话梅继续笑,云冽辰则是咳嗽两声,老疯子这样说,他可就不高兴了。 长的漂亮,是小璃的错吗? 白婉璃则是毫不在意,只是抿唇微笑。 没有想到,黑风毒医跟云冽辰,还有这么一个渊源。 话梅笑着凑近了老疯子,“叔叔,那你告诉我,当年那个神仙般的叔叔,也就是您的主子,现在去了哪里?” 老疯子叹息,“死了!” 话梅的神色,微微一黯,“我学会了三秘,还想练给神仙叔叔看呢,他怎么这么快就死了?是谁杀了他,我非要灭他祖宗十八代!” ---------------------------------------------------------------------------------------------------------------------------------------------------------------------------------------------------------- ps:大家都能看文么?好奇怪,最近红袖抽的厉害,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见更新! 不要了!我可以的 话梅笑着凑近了老疯子,“叔叔,那你告诉我,当年那个神仙般的叔叔,也就是您的主子,现在去了哪里?” 老疯子叹息,“死了!歧” 话梅的神色,微微一黯,“我学会了三秘,还想练给神仙叔叔看呢,他怎么这么快就死了?是谁杀了他,我非要灭他祖宗十八代!” 云冽辰皱眉,语带嘲讽,“他若是自己病死老死,你要灭了谁的祖宗十八代呢?” 话梅不悦的看着云冽辰,“喂,不准你侮辱我的神仙叔叔!” 云冽辰冷笑一记,不说话,老疯子则是道,“小黑黑啊,你可能不知道,少主他……” “疯叔!”云冽辰冷厉的警告他。 他的身世,或许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那代表他母妃的耻辱,被太皇上封为淫妃的耻辱。 老疯子看了云冽辰一眼,满腹纠结,话梅则是好奇的看看云冽辰,又好奇的看看老疯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叫他少主?” “疯叔,郴州的事情,我必须回去主持大局,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就呆在这蝶谷多做休养!”云冽辰淡漠的说道骜。 老疯子无奈的点头,还想多说什么,云冽辰继续道,“还有,你跟他们一起,叫我辰吧,少主这个称呼,我不想再听!” 老疯子皱眉,“您要是不喜欢我称呼您为少主,那么我就跟他们一起,称呼您一声主子,辰这个名字,我是断断不敢直呼的!”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转头看着白婉璃,“跟我一起回郴州?” 白婉璃点点头,舒莫言上前道,“娘娘先跟王爷去郴州,等我这边帮朱崇续骨完毕,再带着朱崇一起去郴州找您!” 白婉璃点头微笑,云洌辰平静的看着舒莫言,“多谢了,舒大夫!” 舒莫言谦卑的鞠躬,“王爷言重了!” 云冽辰握住了白婉璃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话梅蹙眉上前,扫视两人,“云冽辰,你跟我神仙叔叔究竟什么关系,这么看来,其实你跟他长的挺像的,我说我怎么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原来你长的像我神仙叔叔!” 云冽辰脸色一黑,眸中瞬间阴云密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话梅想起云冽辰好歹也算一个皇子,尽管不得宠,也封了王,随即讪讪一笑,“可能,是我看错了,你怎么可能跟我神仙叔叔很像呢?是我看错了,我看错了……” 她仿佛自我催眠一般的说道。 老疯子在旁边,只是深深的叹息,少主,还是不肯原谅主子啊。尽管知道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依旧不肯接受…… 白婉璃微笑着看了话梅一眼,转移话题道,“那朱崇就拜托你了,话梅姑娘!” 话梅摆手,“放心好了,那个呆子就交给我了,我保证把他的右手接上,还你们一个完整的妙手朱崇!” 白婉璃笑而不语,云冽辰拉着她的手离开,两人出门的时候,李修贤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他定定的看着白婉璃,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等白婉璃跟云冽辰走近,他才苦笑了一下,淡淡的道,“云兄,保重!” “你也一样,多谢这些日子,你对小璃的照应!”云冽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修贤摇头,接着又点头,最后抿唇道,“最近郴州已经举起了起义的旗帜,我也该回去,跟父王好好商量。云兄你放心,我们岭南这边,肯定跟你是一条战线!” 云冽辰这才勾唇一笑,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李修贤,“多谢你,李兄!” 李修贤只是摇头,最后看了白婉璃一眼,千言万语,就化为了两个字,“保重!” 白婉璃点点头,“你也一样!” 她嗓音淡漠,拉着云冽辰的手,两人携手离开。 李修贤则是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皱,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若是有一日,当他们发现,身边最亲密的人,却不是他们了解的那个样子,他们还能这样,毫无芥蒂的相爱吗? 爱情?爱情是什么?他倒是要看看,他们之间的爱情,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他孤冷一笑,旁边行云拍拍他的肩膀,“李世子,别看了,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王爷跟王妃娘娘,可是羡慕不来的!” 李修贤挑眉,“你也羡慕你们家主子跟白婉璃?” 行云点头,“当然了,王爷是盖世英雄,王妃娘娘是绝世美人,而且两人都很强很有魅力,他们在一起,何止是英雄配美人!” 李修贤淡漠的笑,行云继续道,“李世子与其羡慕王爷跟王妃娘娘,不如自己找一个妻子,和和美美的过着日子,岂不是比什么都好?” 李修贤冷厉的看着行云,嘲讽的道,“你觉得,我羡慕你家主子?” 行云不置可否,毕竟王妃娘娘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 会眼馋吧? 娶了她,不仅仅等于娶了一个绝世美人,什么军火神器,全部有了,别说云水国,就算是整个天下,也是囊中之物。 李修贤鄙夷一笑,“肤浅,我若是喜欢你们家王妃娘娘,你们家王爷,就根本没有遇见她的机会!” 说完,他转身离开,行云则是眉头紧皱。 这个李修贤,简直是莫名其妙…… 回到了郴州,蔡宁他们十分高兴,因为这边刚刚高举义旗,北瑶城就传来了要跟郴州结盟的消息,他们愿意尊云冽辰一声皇上,拥护云冽辰反了云洌阳。 随后,岭南拥护云冽辰,接着是湘西…… 镇北王派遣了女将军龙清,带着五万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京城的方向进攻而来。 岭南王府派遣了岭南世子,带领五万兵马,从南方包抄。 湘西王则是亲自带兵十万,从湘西汹涌而来。 云水国一时间烽烟四起,战火满天下,民众人人自危,四处都是背井离乡的难民。 白婉璃随着云冽辰,一路东下,离京城,还剩下三个城池了,并不见云洌阳出兵反抗。 御林军依旧死守京城,十万禁军,依旧死守皇陵。 局势相当微妙,各方诸侯,除了镇北王,各怀鬼胎。 云冽辰的兵马,由原来的五千人,发展到了现在的三万,一路所至,所向披靡。 在当年腊月的时候,云冽辰终于拿下了最后三个城池,以三万人马,包围了整个京城。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京城很少可以看见这么大的雪。 纷飞的大雪,如鹅毛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白婉璃穿着一身雪白的狐裘大衣,站在雪地上,看着营地以外的地方。 她对着自己的手,呵了一口气,接着错动自己的双手回身,云冽辰迎面走了过来。 他手中拿着一条红色的披肩,靠近了白婉璃,他将披肩系在她的身上,关切的道,“是不是很冷?这披风是红貂毛的,极为难得,颜色虽然是你不喜欢的,但是你先用着,等日后有了别的颜色,再换!” 白婉璃摇摇头,接着将红貂的披肩取下,放在云冽辰的手中,“我都快要被裹成粽子了,你拿着,看看行云需不需要,给行云吧!” 云冽辰微笑,“行云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这么妖艳的披肩?” “红绡需要啊,我看红绡这几天,很不高兴,似乎跟行云闹了别扭。你把披肩给行云,拿去哄哄红绡,马上要临盆了,哪能在这个时候生气!”白婉璃在自己的手中呵着热气道。 云冽辰点点头,将红色的披肩,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拉住了白婉璃的手,自己用手揉搓她的手,给她取暖,“要不然,你先回郴州等着吧,我实在不忍,你跟我在这军营中吃苦受罪!” 白婉璃叹息,“我哪里怕吃苦受罪,我就怕李修贤跟湘西王耍花招,特别是那个湘西王,竟然带兵十万,这云洌阳早已经是个摆设,湘西那边的城市更是不堪一击,响应你哪里需要十万兵马?” 云冽辰但笑不语,白婉璃蹙眉看着他道,“你得小心了,我觉得湘西王居心叵测!” “再居心叵测,都不能废了我自立为王,毕竟这个天下,还必须是云家的天下!”云冽辰淡淡的道。 白婉璃点点头,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对了,我听说你派行云去查五皇子的下落了,五皇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云冽辰抿唇,“我也不清楚,但是父皇的行事作风,我很清楚,连我他都舍不得伤害,怎么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所以我觉得,五弟可能根本就没死!” 白婉璃微笑,“那找到了五皇子,你是要将皇位还给他吗?” 云冽辰点点头,“可能吧,我欠下云家的一个太平盛世,要还给云家!” 白婉璃握住了云冽辰的手,“随便吧,怎样都好,只要你那个五弟,不要跟云洌阳一样心狠手辣,我都无所谓!” “不会!”云冽辰微微一笑。 两人携手离开,雪地上,留下几行深浅不一的脚印,相互缠绵,缱绻不已。 * 皇宫中,云洌阳静静的站在那里,大树被白雪覆盖,树上倒挂着几个晶莹的冰凌,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泽。 他轻轻的低喃,“下雪了,京城的冬天,从未这样冷过!” “是啊,下雪了,皇上!”夏北站在他的身后,附和着说道。 “你说,这样冷的冬天,她在做什么呢?”云洌阳皱着眉头,陷入了冥思之中。 夏北自然理解,那个她,指的是白婉璃,可是纵使他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因为每每的提起白婉璃的名字,皇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的样子。 他看的出来,皇上在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对白婉璃跟云冽辰曾经做过的 事情。 他经常低喃,“我曾经路过她的心,是我自己,没有停留……” 虽然他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可是也明白,这或许,是一种缅怀。 站在那里没有动,云洌阳转身看着夏北,满目忧色的道,“小北,我真的很想她,你说,我还能再看见她吗?” 夏北在心里叹息,“怕是再见,也是仇人了!” 可是这话他没有说出口,说出来,只是让皇上伤心而已。 云洌阳盯着夏北,答案自然是清楚无比,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他们在京城外面驻军,只要镇北王和岭南王跟湘西王的大军一到,就要杀入京城,对吗?” 夏北缓慢点头,应该是这样,不然云冽辰不会包围京城良久,却没有任何动作。 云洌阳伸手,握住了夏北的肩头,“我们去偷偷的看小璃一眼,就一眼,好吗?” 夏北的心脏突地一跳,皱眉看着云洌阳。 这任性的皇上啊,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在儿女情长,难道他不在乎江山,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吗? 云洌阳看着夏北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唐。 他一直都是一个任性而且荒唐的皇帝,可是自从他洗心革面以来,就再也没有做过荒唐的事情。 这次,自然也不能。 他失落的站在那里,看着雪花从天空,飞舞着落下。 这样茫茫的一片白,让人心口莫名的发疼,让人无端的,绝望…… 夏北盯着这样的皇帝,忽然觉得不忍,皇上纵然是有千般错误,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失去江山,这对他的惩罚还不够吗? 他皱眉看着云洌阳,笃定的点头,“皇上,想去就去吧,小北跟着您,鞍前马后!” 云洌阳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夏北的头发,“傻瓜,现在朝中的大多数人,不是联系了镇北王,就是投靠了岭南王,只有你这个傻小子,还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小心他们入京的那一日,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夏北微笑,“属下才不怕呢,他们进京的那一日,属下就跟着皇上,远走江湖。这天下这么大,总有我们主仆容身的地方!” 云洌阳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一定给你留下后路!” 夏北只是傻笑,不说话的看着云洌阳,云洌阳转身道,“现在,我要去看小璃了,最后,再让给我任性一次,小北,你要跟着我吗?” “当然,属下说了,鞍前马后,属下都侍候着皇上!”夏北爽朗的微笑。 云洌阳点头,“走吧,那就跟我闯一闯,看看四哥的军营,究竟有多纪律严明!” 两人乔装了一番,说走就走。 来到云冽辰军营的时候,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座座帐篷,依山而立,在大雪中,宛如整齐待命的士兵一般。 他跟夏北打晕了两个巡逻的士兵,接着换上了士兵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朝着云冽辰的营帐走去。 夏北压低了声音,“皇上,他们的守卫不像我们想象中的警惕!” 云洌阳微笑,“四哥打仗多年,带兵可不是你这一两眼就能看出端倪的!” 夏北点点头,“那倒是,四爷打仗确实很厉害,当年威风凛凛的边国,硬是被他打的没了脾气,签下了永不来犯的条约!” 云洌阳不说话,两人只是气定神闲的朝着云冽辰营帐走。 后面有人叫住了两人,“你们两个,站住!” 云洌阳跟夏北一起站住,后面那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这些肉,拿去王爷的营帐!” 接着,那人将托盘放在云洌阳手中,转身离去。 夏北跟云洌阳目目相觑。 夏北压低了声音,“皇上,不如我们走吧……” “走什么,都来到这里了,往哪里走?”云洌阳睨了他一眼,接着道,“跟着我,不用怕!” 两人低头,朝着云冽辰的营帐走。 营帐内,篝火跳跃,众人的脸上,一片喜气洋洋。 有几个云洌阳不认识的将领,还有云冽辰和白婉璃。 一共六人,围着一口大锅,锅中是翻滚的红汤,汤中有各种肉类和蔬菜。 蔡宁爽朗的大笑,“王爷,有这个火锅,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愁军营的伙食难以下咽了!” “是啊,是啊,这个真的很美味,关键是,就地取材,做起来很方便!”彭浩在一边,吃的险些将自己舌头吞下。 周长更是连连点头,“没错,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煮出来,滋味怎么差别如此之大!” 方子文笑了起来,“滋味都在这个汤底里面,里面加了花椒、辣椒、芝麻还有各种洋蒜,想不好吃都难啊,而且在这样大冷的冬天,吃上一口这样的火锅,简直是人生的 一大快事!” 白婉璃坐在一边笑,她就知道,这些爽朗的汉子,肯定会喜欢吃这种有滋有味的火锅。 她的胳膊一直放在云冽辰的臂弯,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云冽辰宠溺的看着她,夹了一块涮牛肉放入她的口中,她咀嚼了起来。 “辣不辣?”他轻声询问。 白婉璃点点头,云冽辰端了茶水,喂在她的唇边,她张开嘴巴喝了一口。 云冽辰伸手,擦拭掉她唇边的茶渍,拇指轻轻的抚摸她的唇瓣,声音黯哑,“太辣的话,我让他们做点别的送来!” 白婉璃摇摇头,“不要了!我可以的!” 云冽辰依旧是宠溺的微笑。 旁边的人见怪不怪,只是低头暧昧的笑。 夏北在帐外,看着这一幕,手微微有些发抖,他从自己的衣服中,摸出了药包,悄无声息的洒在了肉中。 云洌阳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夏北已经撩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他皱着眉头,站在门口思索片刻,接着跟着一起走进。 营帐内的人,听见脚步声,知道是送菜来了,蔡宁大笑道,“是羊肉吗?放在这里好了!” ---------------------------------------------------------------------------------------------------------------------------------------------------------------------------------------------------------- ps:更新来了,貌似很多亲都猜白婉璃是大圣主啊…… 他曾经路过你的心? 云洌阳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夏北已经撩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他皱着眉头,站在门口思索片刻,接着跟着一起走进。 营帐内的人,听见脚步声,知道是送菜来了,蔡宁大笑道,“是羊肉吗?放在这里好了!歧” 夏北低着头,将帽檐拉的很低很低,几乎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他伸手将托盘放在一边,接着转身准备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看见云洌阳跟进来,脸色骤然一变,着急的盯着云洌阳,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云洌阳知道,他是为自己好。 他想要毒死云冽辰,还有旁边的这些人。 可是,毒死了云冽辰,还有镇北王,杀死了镇北王,还有岭南王,接着是湘西王。 他们总不能将所有人全部杀死。再说,他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个天下,终归不是他的天下骜。 他这样的性格,太过任性,太过意气用事,也根本不适合做云水国的主人。 所以,皇帝的位置,还是交给四哥吧。 夏北悄无声息的拉住了他的衣袖,想要乘着众人不注意,将他拉出营帐。 云洌阳却笃定的掰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看向了围着火锅的几人。 蔡宁已经率先夹了薄薄的羊肉片,放在火锅中涮着。滚烫的红色汤底,在羊肉上面翻滚,羊肉上面的毒,无色无味,应该已经溶入整个汤底之中。 云洌阳的心,跟着一紧,眼看着云冽辰夹了一片青菜,往白婉璃的唇间喂去。 他的剑眉紧皱,一把推开了夏北,夏北着急的转身,却见云洌阳已经出手,指风凌冽的弹向了云冽辰拿着筷子的手。 他的手被击的微微一麻,筷子坠落在地,那片有毒的青菜叶,也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诧异的看向了云洌阳,蔡宁惊呼一声,“皇上——” “锅里有毒!”云洌阳上前,一脚踹翻了滚烫的火锅,红油流了一地。 云冽辰脸色大变,携着白婉璃,迅速后退,这才避免了被红汤烫伤的危险。 白婉璃蹙眉,冷眸看着云洌阳,云洌阳淡淡的道,“四哥,你的守卫,看来并不是传说中的固若金汤!” 说完,他转身看着夏北,“我们走——” 夏北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低着头跟着云洌阳一起。 蔡宁却飞身上前,拦在了两人的前面道,“你们当这军营是你们家的菜地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云洌阳皱着眉头不说话,夏北则是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冷冷的道,“若不是我主子提醒你们,怕是你们现在所有人,全部中毒身亡了!” 夏北以一种睥睨的眼神,扫视着蔡宁,蔡宁顿时心虚的站着,怒道,“谁知道,那毒是不是你们下的?再说,这种情况下,你们来我们军营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刺探情报?” “我们若是需要刺探情报,还会让皇上亲自前来吗?皇上只是想要见王妃娘娘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多话?”夏北怒斥。 蔡宁气的脸色通红,可是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 白婉璃缓慢上前,蹙眉看着云洌阳,“你想见我?” 云洌阳盯着她半响,接着点头,白婉璃淡淡的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云冽辰上前一步,霸道的揽住白婉璃的腰肢,他盯着云洌阳半响,丝毫没有退让,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众人一阵沉默。 云洌阳不说话,云冽辰也不说话,异样的氛围,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 白婉璃终于忍不住,推了云冽辰一把,“你让他们走开,不要全部站在这里!” 云冽辰不说话,蔡宁他们只是尴尬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咬咬唇瓣,看着云洌阳道,“你跟我来!” 她率先朝着外面走去,云洌阳跟在后面,蔡宁他们长剑出鞘,想要拦住云洌阳。 白婉璃跺脚,“你们做什么?都给我把兵器收回去!” 可是蔡宁几人,哪里会听白婉璃的命令,全部虎视眈眈的盯着云洌阳。 白婉璃无奈,回头看着云冽辰,“你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拔刀相见?” 云冽辰淡漠的扫视了云洌阳一眼,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白婉璃的身上,他面无表情的道,“让他走!” 蔡宁等人,这才不甘的收回兵器,目送着白婉璃带着云洌阳和夏北离开。 军营外面的空地上,雪花纷飞,地上的积雪,已经打齐了膝盖,白婉璃站在那里,仿佛要被大雪淹没一般,纤瘦美丽。 旁边的军营,篝火明亮,照耀的雪花,都带着橘红的颜色。 白婉璃面朝着军营,背对着云洌阳,淡淡的道,“找我什么事?” 她雪白的狐裘上沾染了白雪,只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 腰间,这样黑白分明的颜色,映衬的她分外美丽。 云洌阳发现,尽管事到如今,他还是喜欢她,喜欢的,让他心碎。 盯着她半响,他才缓慢开口,“小璃,你要做云冽辰的皇后了吗?” 白婉璃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淡淡的道,“我不知道!” “小璃!”他上前几步,靠近了白婉璃一些,伸手,拂去她头上的白雪,“如果他真的爱你,除了你,他不会娶别的女人,不管是妃还是嫔,都不行!” 白婉璃蹙了蹙眉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继续道,“你不属于皇宫,我担心,他会将你再次锁在皇宫,以爱的名义!” 白婉璃退后几步,淡淡的道,“你想多了,不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或者是贩夫走卒,我都会陪着他,没有锁或者不锁!” 说完,她转身,“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否则,没有人救的了你!”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营地走,他只是苦涩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那雪地上的脚印,又被新的白雪覆盖。 旁边守着的夏北上前,“皇上,我们回去吧!” 云洌阳点点头,他们,只能回去,不回去,又能怎么样了? 营帐内,云冽辰正在看书,灯火如豆,闪烁着橘色的火苗。 白婉璃进门,他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书册。 她上前,从他手中,抽过那本书,“看什么?看这么认真?”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道,“很晚了,睡觉吧!” 他转身去自己的床榻睡觉,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就仿佛看不见她的似的,脱了衣服躺在那里睡觉。 营帐内,静谧的可怕,只有那一豆灯火,跳跃出朦胧的光线。 她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云洌阳的事情,他跟她生气。 她有些讪讪的上前,脱了自己的狐裘,接着脱掉短靴,钻进了他的被窝。 她从后面抱住了他,用自己冰冷的体温,报复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 冰凉的小手,淘气的钻入他的胸膛,贪婪的汲取他的温度。 他被冰的微微皱眉,接着转身看着她,“怎么这么冷?” “你都不理我,当然冷!”她唇角带着笑意,轻声说道。 他伸手拥抱住了她,将她压在身下,他俊挺的鼻梁,抵着她秀气的脖子,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曾经对你做出那种事情,你还能原谅他?” 白婉璃微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恨他,怨他,或者原谅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提起往事,云冽辰就胸口起伏不平,他紧紧的拧着眉头,盯着她略带微笑的小脸,“他对你做出了那种事情,你真的还能原谅他?” 他理解不了,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起码他看见云洌阳,是满腔怒火,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但是偏偏,她却笑脸相对。 “都已经过去了,做什么还计较那么多,再说,他现在都这样了,已经算是得到了惩罚!”白婉璃伸手,搂住他的后背,将他拉的靠近了自己一些,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下。 云冽辰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欲火,却见他脸色一板,接着翻身,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伸手拉拉他的胳膊,“还在生气?顶多我以后不理他了,好吗?” 云冽辰叹息,皱着眉头道,“小璃,我想知道,你被他囚禁的那些日子,他碰过你了没有?” 白婉璃的身体,顿时僵硬,原来他心里芥蒂的,是这种事情? 她翻身看着他,“万一他碰过了呢?” 云冽辰脸色顿时难看,眸中的光线,阴鸷到极点,她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他银牙紧咬,一字一顿的道,“那我就杀了他!” 白婉璃眯眸,“你很在乎这些事情?” 他再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 他冷声,“你不在乎?” 白婉璃苦笑,“我在乎又能怎样?那个时候,我又选择的权利吗?” 他以为她默认了他的问题,随即怒吼一声,从她身上起身,穿上鞋,逃似的离开了营帐。 白婉璃大叫,“云冽辰,云冽辰——” 可是他根本不理,只是身着单衣,冲了出去。 白婉璃立刻起身,穿好衣衫,追了出去,可是外面白雪茫茫,哪里有云冽辰的影子? 她迅速的找来了蔡宁几人,着急的道,“你快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搜索云冽辰!” 蔡宁诧异的道,“王爷怎么了?” 白婉璃怎么好说,你们家主子被我气跑了,她只能跺脚道,“别问那么多,赶紧去找,对,对,城里面也要派人去找,他可 能去皇宫刺杀云洌阳了!” 蔡宁大吃一惊,不是刚刚才放云洌阳离开吗?怎么转眼就要去刺杀云洌阳? 回皇宫的路上,云洌阳跟夏北走的很慢,两人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小北,刚刚你为什么下毒?”云洌阳想起刚刚的事情,秋后算账。 夏北皱眉,“主子,要是云冽辰死了,我们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云洌阳淡笑,“凭着你下的那个毒,就想杀死四哥?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夏北有些不服。 云冽阳回头看他,“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擅自行动,明白吗?” 夏北点点头,“主子是担心我真的杀了云冽辰,王妃娘娘会伤心吧?” 云洌阳苦笑,抿唇不说话,两人缓慢的往前走,却见迎面飞来一个白色的东西。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两人还来不及反应,那东西已经迎面杀来。 云洌阳后退几步,却见云冽辰一身单薄的中衣站在那里,他手中握着长剑,风雪中,他杀气腾腾。 云洌阳皱眉,“四哥?” 很难相信,这真的是那个冷静自持的辰王殿下吗? 夏北上前,拦在了云洌阳的前面,“你想做什么?” 他严厉的问道。 云冽辰冷声,“让你的狗滚开,否则我会杀了他!” 夏北气的脸色煞白,刚刚想要上前跟云冽辰拼命,云洌阳冷声道,“小北,让开!” 夏北回头看着云洌阳,“主子——” 云洌阳皱眉,“你不是他对手,让开!” 夏北这才不甘愿的让开,看着自己的主子,迅速的跟云冽辰打在了一处。 两人的武功,都是极其高强,他这样的高手,也只能勉强分辨两人的影子。 倏然,两人分开,接着云洌阳落在地面,湛湛稳住身形。 他看见了云洌阳唇角溢出的鲜血,可是云冽辰却面色未变,气都没有喘一下。 看来,自己的主子,不是云冽辰的对手。 夏北上前,想要护驾,云洌阳却大声道,“走,去找天机老人!” 夏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 云冽辰冷笑,“你也有自己真正关心的人吗?” 等他找来了天机老人,怕是云洌阳已经被他打死了,那个侍卫,可真是傻。 他的主子只是怕他丧命,所以支他离开而已。 云洌阳冷笑,“我真正关心的人很多,小璃,夏北……” 他的话没有说完,云冽辰再次上前,狠狠一拳揍在了他的肚子上。 云洌阳疼的弯腰,唇角的血,溢出更多。 他眯眸笑着,看着云冽辰,“原来小璃跟我出来,四哥你嫉妒了,这证明我在小璃的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 他的话没有说完,云冽辰再次出拳,这一次打在了他的下颚。 云洌阳被打的下巴歪掉,张嘴吐出了两颗牙齿,他舔着自己唇瓣的血迹,“四哥这么在乎,小璃知道吗?” 他不希望再从他的口中,听到小璃两个字,可是偏偏,他一直提,一直提。 云冽辰就一拳接一拳,不住的打,最后云洌阳已经俊脸全部变形,衣领上全部都是鲜血。 他依旧不住的说,“小璃说,我曾经路过她的心,四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曾经喜欢过我,她真的喜欢过我!” 云冽辰再次上前,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他丢在一边的长剑,再次握在手中,长剑铿锵一声出鞘,“我杀了你,我看你,还要怎么惦记着白婉璃!” 雪光映射的长剑,森寒无比,云洌阳看见了云冽辰眸中,狰狞的杀意。 他继续在笑,“你杀了我,我就永远活在小璃的心里了,四哥,你动手啊……” 云冽辰举起的长剑,仿佛一道闪电一般,照亮了自己跟云洌阳心。 云冽辰觉得,自己从未像这么一刻落魄过,就算是被他抓住,送入皇陵准备给皇祖母陪葬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狼狈。 他瞳孔紧缩,森冷的盯着他,那长剑就湛湛的刺入了云洌阳的胸膛。 云洌阳胸口一阵刺痛,笑容依旧灿烂,他终于打败了他一次,他终于看见了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咳嗽着,吐出了大量的雪沫。 云冽辰盯着他的笑靥,顿时心里一片凄凉,他知道,若是今天,他杀了他,那么他就真的彻底输了。 松开了云洌阳,他冷冷的道,“我今天不杀你,我要让你一直做一个,被小璃同情的可怜虫!” 他的话说完,就朝着来路走去,云洌阳咬牙切齿,“我不是可怜虫,我不是!” 云冽辰只是冷笑不已。 回去的途中,白婉璃正带着一队人马 ,迎面跑来。 云冽辰脸色沉冷到极点,见白婉璃神色焦急的样子,冷声,“你就那么担心,我会杀了他?” 白婉璃这才明白,他真的误会了。 她跑出来,只是因为担心他而已,并不是担心他杀了云冽阳。 她深吸一口气,“你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杀了云洌阳!” 她上前大踏步的走,他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他眯眸看着她,“他曾经路过你的心?” 他质问的看着她,白婉璃的心,微微一窒,她不知道,为何,他现在跟自己算账。 他见她无言以对的样子,松开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我知道有一种病,是一个女人,被一个恶人强、暴,接着爱上了那个恶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婉璃就扬手,给了他一个狠厉的耳光。 她愤怒的看着他,因为生气,所以尖瘦的小脸,略微有些苍白。 她转身离开,不去理会她带来的那些人,异样的眼光。 回到营帐,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必须离开这里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那么相爱,却非要相互伤害。 她在收拾东西的同时,云冽辰也没有回。他朝着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后面的侍卫,拿出衣服想要给他穿上,都被他吼着走开。 --------------------------------------------------------------------------------------------------------------------------------------------------------------------------------------------------------- ps:更新来了,亲们,估计再有几章,就要揭秘大圣主跟二圣主了,没有猜的赶紧猜,有奖励的哦! 你是犯人,犯人你懂不懂 她转身离开,不去理会她带来的那些人,异样的眼光。 回到营帐,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必须离开这里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那么相爱,却非要相互伤害。 她在收拾东西的同时,云冽辰也没有回。他朝着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后面的侍卫,拿出衣服想要给他穿上,都被他吼着走开歧。 他没有走太远,只是回到了昔日的辰王府,因为辰王府太久没有人打理,所以门楣上落下了厚厚一层灰尘,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人游荡在清冷的辰王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骜。 可是他总是觉得,那个时候在辰王府的日子,他是夫,她是妻,这种日子才像是正常人的日子。 尽管那个时候,她不喜欢自己,尽管那个时候,因为种种的原因,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但是他就是留恋,该死的留恋。 一个人在辰王府走了很久,他的身体,快要跟外面的冰雪快要融为一体,他这才来到了染霜阁。 曾经,这里住着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可是现在,这里跟外面一样,变得空荡荡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能够想起,白婉璃坐在那里,做着手工刺绣的情景。 她柔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边看着弯弯在旁边快乐的奔跑,一边做着女工。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的白婉璃,根本不是现在的白婉璃,而他喜欢的,是现在这个任性却又有一些强悍的白婉璃。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飘飞的白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雪已经有停止的趋势,那稀稀疏疏的白雪,落在树上,给树增加了重量,也增加了一份,美感。 他皱眉站在那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纠结什么。 明明,小璃是为了他,才被云洌阳囚禁在长秋宫。 明明,自己爱她,爱到可以不惜性命。 明明,自己在心底发誓,要一辈子守护这个人,再也不让她伤心难过…… 可是刚刚,他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然怀疑小璃对他的爱,是嫉妒冲昏了头脑吗? 因为小璃的那句,他曾经路过她的心? 他闭上眼睛,紧紧皱着眉头,那飞扬的剑眉,因为他表情的缘故,所以深深的纠结在一起。 他站在染霜阁,良久良久,久到快要成为一座化石。 天边的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他这才感觉到,他很冷很冷,冷到已经快要成为冰块。 用内力暖了暖身子,他回到揽云轩,找了衣服和鞋子,接着收拾利落,接着出门。 外面,军营门的弟兄,找他已经快要找疯了。 他刚刚出了辰王府大门,蔡宁就带人跑了过来,“王爷,您怎么在这里?王妃娘娘前天晚上出了军营,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担心她遇上危险,所以派人出去寻找,结果只找到了这个!” 他拿出了一个琉璃府的公子令,交给云冽辰。 云冽辰接过一看,这是小璃随身携带的玉佩没错,上面镌刻的有琉璃公子四个字。 他眉头再次皱起,“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早上,在西山的后坡上,那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蔡宁急急的说道。 云冽辰点点头,“带我去看看!” 这个时候,小璃遇见危险,很显然是跟皇位有关。 岭南王?湘西王?或者是镇北王? 这几方都有可能出手。 不过镇北王端木家跟他的关系不错,又因为老太后的关系,镇北王下手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基本可以排除。 但是岭南王跟湘西王,他就拿不准了,会是谁劫走了小璃? 他随着蔡宁一起,快速的赶到现场,现场已经被他的人包围,里面的打斗痕迹还在。 他仔细看过,这些人应该是从背后偷袭,可是一击不成,小璃就转过身跟他们打,却发现自己不是对手,接着她就用了行字诀想要逃。 可是显然,她逃到百米处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敌人截住。 于是她就行成了被包围的状态,接着双方过了几招,她被擒住。 这么看来,对方想要抓她,是早有准备。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仔细思考,旁边忽然有人发现了一枚令牌,令牌上面写着湘西王府四个字。 那侍卫将令牌交给了云冽辰,云冽辰拿着令牌,仔细抚摸。 令牌是真的无疑,他也相信,确实是湘西王府的人,劫走了白婉璃。 可是这么明显的线索,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究竟是谁,想要 看着他跟湘西王府的人,相互掐架? 他想了很久,有一个答案,在他脑中盘旋,可是他始终不敢确认。 或许,所有人中,心机最过深沉的,是李修贤。 但是他不知道李修贤的目的。 难道看着自己跟湘西王府打起来,他好渔翁得利? 既然想不通,他索性不想,直接将令牌放入怀中,接着转身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去湘西一趟!” 蔡宁知道,他这是要去找湘西王府算账了,赶忙点头哈腰,“王爷,不如再等等吧,我觉得在这里发现湘西王府的令牌,应该是栽赃嫁祸!” “那你觉得,谁会栽赃湘西王府?”云冽辰瞪了蔡宁一眼。 蔡宁低吟,“应该是镇北王,或者是岭南王!” “既然是栽赃嫁祸,那我更应该去湘西王府走一趟了!”说完,他拽过一边马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蔡宁皱眉,忽然反应过来,王爷高啊…… 如果真的是湘西王府绑走了王妃娘娘,那么他们看见令牌,肯定心虚,势必要将王妃娘娘还给王爷。 如果不还,就等于中了别人的奸计,让湘西王府跟王爷反目,有人好坐收渔人之利。 如果不是他们绑走了王妃娘娘,那么王爷刚好用这件事情,敲打敲打他们。 他们看见令牌,势必着急,一定会帮着云冽辰寻找白婉璃,表示自己的清白。 蔡宁刚想称赞,却见云冽辰已经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湘南王府,白婉璃静静的坐在地上。 她的双眼,被黑布蒙住,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这一路颠簸,她根据气候可以判断,这里是湘西无疑。 她的手,在背后悄无声息的解着绳索,正在绳索将要解开的那一刹那,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看白婉璃,就“呵呵”的笑着,“辰王妃?大美人儿?云水国的第一祸水?” 他猥琐的上前,伸手拉掉了白婉璃眼睛上的黑布。白婉璃的眼前,倏然一阵光亮,一时间适应不了,她蹙了蹙眉头。 那人蹲下身子,捏住了白婉璃的下巴,“大美人儿,记得我吗?我们曾经在京城见面!” 白婉璃睁开眼睛,看了这肥硕的人一眼,不由得眸中升出一种厌恶之情。 只见这人肥头大耳,一双鼠目,泛着淫光,那发黑的印堂,也让人不禁怀疑,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白婉璃虽然不认识这人,可是猜也能猜出,这人应该就是湘西王的世子,将来要继承湘西王王位的人,钟福寿。 钟福寿见白婉璃坐在那里不动,眸中满是冷冽之色,他嘻哈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美人儿,不用怕,这里是湘西王府,你安全的狠!”钟福寿笑着,伸手去抚摸白婉璃的脸。 白婉璃微微转身,躲开他的手,淡漠的道,“是你抓了我,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钟福寿站起身,“谁的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美人儿,你现在是我的了!将来也会是我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云洌阳那个蠢货一般,强占人家老婆,还明目张胆。我会偷偷摸摸的将你藏在我的寝宫,安置在我的龙榻之上……” 他“哈哈”的笑着,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见他,摸出了一个白玉的鼻烟壶,接着将鼻烟壶放在鼻子间,嗅了一下,顿时有了精神。 她蹙眉看着他,“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钟福寿转身,看着白婉璃道,“鼻烟壶,有了这东西,简直比当神仙还要快活!” 白婉璃抿唇,“鼻烟壶里面,装的是什么?” 钟福寿打了一个喷嚏,接着继续嗅了一下,飘飘然的道,“神仙粉!” 他回头看了白婉璃一眼,嬉笑着道,“来,美人儿,你也吸一口,保准你一次之后,肯定上瘾!” 白婉璃小心翼翼的嗅了那鼻烟壶一下,里面的气息,竟然是罂粟的提炼物,也就是现在纯度很高的白粉。 她诧异的看着钟福寿,“是谁给你这种东西的?” 钟福寿打嗝,“是我师傅,师傅他教我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等我当了皇帝,我再跟你一样样细数!” 白婉璃冷笑,看来他这个师傅,是存心想要害他。这湘西王府,原本就没有一个成器的男丁。现在湘西王世子又染上了毒瘾,怕是更加没有前程可言了。 她的手,乖巧的放在身后,尽管绳索已经被她解开,可是她不愿打草惊蛇。 她被几个黑衣人抓来的时候,就仔细想过,她必须乘着这个机会,看看幕后操纵一切人是谁。 她总是觉得,从她闯入冥府开始,就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朝着前面前行。 她现在,必须弄清楚,这只手是谁? 还有 三圣门的大圣主跟二圣主,会跟这只手有关系吗? 钟福寿转身,走到她的身边,“大美人儿,师傅跟我说,你不仅生的倾国倾城,还知道一种杀人与千里之外的神器,只要你肯将神器交给我,日后保准封你一个贵妃当当!” 白婉璃淡雅的一笑,坐在地上道,“这也是你师傅交给你的?” 钟福寿点点头,“对啊,师傅说的没错,我查过了,你帮云洌阳平定宫变的时候,确实交给他了很多厉害的武器!” “你师傅倒是知道的不少!”白婉璃闭上了眼睛。 钟福寿靠近她,“那你现在,要不要将神器乖乖的交出来?” 白婉璃睁开眼睛,“我想见见你师傅,只要你肯带我见你师傅,我们就好商量!” 钟福寿看着她淡漠的表情,猥琐的笑着,“真的好商量?” 白婉璃点头,“很好商量!” “这样也行?”他的咸鱼手,搭上了白婉璃的肩膀,不住的暧昧揉捏。 白婉璃忍住,剁掉他手的冲动,蹙眉道,“怎样都可以,但是前提是,你要让我见到你的师傅!” 钟福寿坐在白婉璃的身边,肥硕的身子,紧紧的依靠着她,猥琐的在她身上轻蹭,“我师傅没有什么好看的啦,不如我们现在就来做游戏好不好?” 白婉璃眯眸,“你现在跟我做游戏,你就不怕湘南王知道,废了你?” 提起湘南王,钟福寿果然有些怕的,他嗫嚅着起身,“我爹才不会知道,我师傅说了,只要我占了你的身子,你自然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从你手中拿到神兵,别说云水国,就算是整个天下,也尽在我的囊中!” 白婉璃冷笑连连,好个师傅,居然这么的居心叵测…… 钟福寿偷偷从门缝看了一眼道,“再说,我爹不会废了我的。我的那些个哥哥弟弟,从小不是傻就是痴,好不容易有我这么个正常的男丁,他哪里舍得废了我?” 白婉璃再次点头,她几乎可以肯定,钟福寿的师傅,跟湘南王府有仇了。 湘南王府的男丁,除了钟福寿,不是痴就是傻,怎么可能那么巧合? 而且这个钟福寿,还染上了毒瘾。 这不是有仇是什么? 钟福寿躲在门口,见没有人过来,这才趾高气扬的回头,盯着白婉璃道,“大美人,等一下我上你,你可不要乱叫啊,不然引来了爹爹,你就要侍候我们父子两人!” 白婉璃蹙眉,钟福寿开始脱衣服,“爹爹最喜欢跟我抢美人儿,每次我看中的,都被他收入房中,最后弄的我一个侍妾都没有,他却满屋子都是侍妾!” 白婉璃看着他脱衣服的动作,丝毫不觉得害怕,只是淡淡的道,“你是怎么跟你师傅见面的?” 钟福寿打了一个呵欠,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他赶紧去找他的鼻烟壶,接着拿出鼻烟壶,在鼻息间嗅了几下,这才觉得舒坦。 他闭上眼睛享受,“我小的时候,身体跟几个哥哥一样差劲儿,后来有一位高人来到湘南王府,收了我为徒,接着我的身体就好起来了!” 这个钟福寿也算是毫无心机,逢问必答。 他回头看着白婉璃,“哎,我说大美人儿,你怎么尽对我师傅感兴趣?” 白婉璃沉默,继续道,“你师傅多大年纪?” “我怎么知道他多大年纪?我告诉你,不许再问了啊,再问我就把你嘴巴堵上!”钟福寿指着白婉璃,警告性的说道。 白婉璃蹙眉思索,继续道,“你师傅,应该是岭南口音吧?” “我师傅是京城口音,他以前是京城人!”钟福寿继续回答,他嗅完了鼻烟壶,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于是,他接着脱衣服。 白婉璃淡淡的道,“让我跟你师傅见一面,我想,他或许是我的故人!” 钟福寿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现在,你是犯人,犯人你懂不懂?” 白婉璃骤然出手,一柄飞刀架在了钟福寿的脖子上,“那现在呢?”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钟福寿吓的瑟瑟发抖,“我是犯人,我是……” “立刻跟你师傅联系,让他尽快过来见你,否则……”白婉璃无声的威胁。 钟福寿点头,“我懂,我懂得!” 他害怕的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飞刀,白婉璃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颚,食指弹了一枚药丸,在他的嘴巴里。 他顿时脸色惨白,想要将药丸吐出,却又惧怕自己脖子上的飞刀。 “这几天,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就等着毒发身亡,明白吗?”白婉璃冷声说道。 钟福寿点头,惊惧的看着白婉璃。 他不明白,这么厉害的女人,师傅干嘛要自己绑架她? 白婉璃转身,走到八仙桌边, “我饿了,需要几个小菜和米饭,给我好好准备,若是我吃的不满意,你的解药可能就没了,明白吗?” 钟福寿再次点头,白婉璃低低的道,“记住,这件事情,不要让你爹爹知道,知道了,你一样没命!” 钟福寿几乎快要哭了,他怎么就绑架了这么一个煞星? 很快的,小菜和米饭都准备好了,白婉璃一样的挑选一些,给钟福寿尝尝,确定没毒,这才放心的用膳。 这边,钟福寿陪着白婉璃,那边,云冽辰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湘西王府。 因为湘西的城池,已经全部拿下,湘西王就等着岭南和镇北大获全胜,会师的一天。 他静静的坐在府中,听着属下对岭南和镇北战事的汇报。 “王爷,岭南王那边抽调了五万兵马,其实已经算是倾其所有了。前些年先帝对岭南打压的厉害,这老李家根本不敢屯兵!”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低着头,叙述道。 钟得霍点头,“这些年,他能屯够五万兵马,也是相当不错了,只是怕这五万,都是他拉了不少壮丁,临时充数!” 管家点头笑着,“是啊,是啊,不然他的部队,怎么这么不经打,行经沥河的时候,还吃了败仗!” --------------------------------------------------------------------------------------------------------------------------------------------------------------------------------------------------------- ps:感冒了,一边打瞌睡,一边码字,好难受,争取这个月全本完结啊,写一下灵儿的番外…… 有他出现的地方,我就会退避三舍 钟得霍点头,“这些年,他能屯够五万兵马,也是相当不错了,只是怕这五万,都是他拉了不少壮丁,临时充数!留” 管家点头笑着,“是啊,是啊,不然他的部队,怎么这么不经打,行经沥河的时候,还吃了败仗!” 钟德霍笑,“是啊,这个老李,要不是我一直帮衬着他,他早被先帝给灭了!义军二十三万,云洌阳不抵抗,他经过沥河还能吃败仗,说明啊,这岭南王府的势力,真是弱到极点啊!” 管家跟着一起,继续笑,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王爷,王爷……” “做什么?慌里慌张,像什么话?”管家严厉的呵斥。 钟德霍挥挥手,温和的笑着,“别这么凶吗,对下人,一定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那小厮垂首站在那里,钟德霍温和的道,“说吧,怎么了?” “王爷,辰王殿下来了!”小厮抬起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钟德霍脸色一变,站起身道,“那还不赶紧迎接,得罪了云水国的未来皇帝,你们吃罪的起吗?” 这边小厮赶紧转回去传话,那边云冽辰已经阔步走了过来。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七分沉冷,三分威严,一身绛紫色衣衫,端的是贵气无比藩。 刚刚踏进中屋的院子,钟德霍就感觉到了一股刺眼的光芒,他眯了眯眼睛,云冽辰已经踏着阳光走了进来。 “参见辰王殿下!”钟德霍躬身行礼。 他虽然因祖上有功,被封为异姓王爷,可是在云冽辰面前,地位还是矮一大截。 云冽辰也不客气,只是径直走到前面,一撩衣衫的下摆,坐在上方。 钟德霍就躬身站着,双手保持着行礼的状态,云冽辰看了钟德霍一眼,淡淡的道,“湘西王好福气,坐拥云水国湘西大片的领土,得天独厚,如今在云水国,也是一方霸主!” 钟德霍听着云冽辰这话,一头冷汗,慌忙解释道,“微臣不敢,殿下,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微臣再有福气,也是沾了殿下的光啊!” 云冽辰冷笑,“我可不敢,你湘西王领兵十万,谁又有光可给你沾的?” 钟德霍脸色一白,“殿下言重了,若是殿下忌惮,那么微臣立刻将十万大军撤回湘西!” “撤兵倒是不用,只要湘西王你将我的王妃还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钟德霍脸色更加惨白,放下拱起的双手,“殿下,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王妃两天前,被人劫走了,那人留下了这个令牌,我想湘西王你一定不陌生!”云冽辰将藏在衣袖中的令牌仍在了桌子上。 钟德霍捡起令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殿下,这一定是栽赃啊,您想想,若是真的是湘西王府干的,怎么会轻易留下这个东西!” “是不是栽赃嫁祸,你让我搜搜就知道了!”云冽辰说完,就立刻起身。 钟德霍脸色惨白到极点,一边挥手警告管家,一边跟着云冽辰,“微臣陪着殿下一起搜,殿下您一定是误会了,我这湘西王府怎么可能藏有王妃娘娘?” 云冽辰朝着向左的方向走,却见管家溜出去,朝着相右的方向去。 他冷漠一笑,转身跟着管家。 钟德霍上前,“王爷,王爷……” “湘西王你叫这么大声,莫非是想要通风报信?”云冽辰冷眸看着他。 湘西王摇摇头,不再说话,云冽辰就追随着管家一起,朝着右边行去。 他走路悄无声息,湘西王虽然走路动静很大,却相隔甚远,管家根本听不见。 一路上,他跟着管家一起,来到了钟福寿的院子。 湘西王尽管没有吩咐过,抓走白婉璃,但是平日里,钟福寿坏事做的太多,他自己都没有信心了。 万一是这个色胆包天的小子,抓了白婉璃,给云冽辰逮个正着,那岂不是坏事? 所以他吩咐管家事先去看看。 可是未料,云冽辰却跟了过来。 屋内,白婉璃坐在椅子上,啃着鸡腿,桌子上一片残羹剩菜。 而钟福寿则是跟个孙子一般,跪在那里,手中举着茶杯。 他害怕白婉璃一个不高兴,就不给他解药,所以这两天,他只能对白婉璃有问必答,甚至乖乖侍候。 白婉璃一边大口啃鸡腿儿,一边耳听八方。 她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赶紧丢了鸡腿儿,擦干自己的手和嘴巴,拿起绳子,催促钟福寿,“赶紧,给我绑起来!” “姑奶奶,我哪里敢绑你啊?”钟福寿哭丧着一张脸。 白婉璃怒斥,“再废话就杀了你!” 钟福寿赶紧起身,拿了绳子,将白婉璃反绑,他害怕绑的太厉害,白婉璃不给解药,于是虚心的问道,“这样绑的行不行?”</ p> 白婉璃蹙眉,“用力一点,你这是做戏还是绑人?” 钟福寿无奈,只能再用力将白婉璃绑了个严严实实。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白婉璃翘首期待,接着在外面的人敲门的时候,白婉璃低声威胁,“撕我的衣服,听见了没有?撕我的衣服!” 钟福寿上前,开始撕白婉璃的衣服,不过他的手是颤抖的,整个人也是战战兢兢。 外面传来了管家的声音,“世子,世子,您在里面吗?” “干什么?”钟福寿这个声音,极其的不耐烦。 管家大声道,“王爷吩咐我来问问您,您有没有见过辰王妃?” 钟福寿的手微微一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撞开,管家吓了一跳,却见云冽辰已经后来居上,一脚踹开了房门。 管家脸色苍白,刚想说几句,却被里面的情景吓到。 只见一个美貌的白衣女子,被钟福寿紧紧捆绑,而那个膘肥体壮的世子,正在撕那美貌女子的衣服。 白婉璃看见云冽辰,顿时哭了起来,“王爷,我不活了,呜呜……” 云冽辰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钟福寿退后几步,“是她,是她逼我这么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云冽辰上前几步,伸手解开了白婉璃手上的绳索,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后面,钟德霍跟了过来,一见这情况,气的险些昏死过去。 这混账小子,真是什么不能碰,偏偏要碰什么。 云冽辰脱下自己的衣服,将白婉璃包好,盯着钟德霍道,“湘西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 “逆子!”钟德霍气到极点,上前,狠狠的抽钟福寿。 钟福寿被打的哇哇惨叫,他一边跳,一边解释,“爹,是这个女人冤枉我,我是被她逼的,我要是不将她绑起来,撕她的衣服,她就不给我解药!” 白婉璃躲在云冽辰的怀中,探出头,“世子,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哪有一个女人,会逼你将她绑起来欺负?” 云冽辰眯眸,看了怀中的白婉璃一眼,自然知道她在演戏。 凭她的身手,怕是十个钟福寿这样的酒囊饭袋都拿她没有办法。 他抚摸她的脸颊,“你没事就好!” 他坦诚的神色,还有炙热的眼神,仿佛在为云洌阳的事情道歉。 白婉璃摇头,“我没事!” 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看着这对父子的闹剧。 老子不停的打儿子,儿子就不停的挨打,口口声声喊冤枉。 钟福寿被打的急了,跳了起来,“爹,你真的上当了,要是再不逼这个女人交出解药,你儿子我就要七窍流血,中毒身亡了!” 钟德霍停下动作,气喘吁吁,转身看着白婉璃道,“还请王妃娘娘赐药!” 白婉璃挑眉,“这么说,你也相信是我逼迫他?” 钟德霍被噎住,回头看看钟福寿,钟福寿点头,“爹,我真的中毒了,这个女人,喂我服下了一颗褐色的毒药,足足有拇指这么大!” 钟福寿用手比划着。 钟德霍点头,“来人,找大夫!” 很快,就有大夫被请了过来,钟福寿赶紧上前,伸手给大夫把脉。 白婉璃站在云冽辰的怀中,对着他眨眨眼睛,云冽辰知道,白婉璃下的,必然不是毒药,否则她不会这么气定神闲。 果然,那大夫把脉片刻,继而摇头,“世子脉搏正常,不是中毒之兆,只是他有些纵欲过度,以后需好生调养!” 钟福寿脸色一红,怒道,“闭嘴!” 大夫被吓了一跳,不再说话。 白婉璃冷讽,“世子大人,绑架了我不承认,还污蔑我给你下毒,你们这湘西王府,颠倒黑白的本事,我倒是见识过了!” 钟德霍一鞠做地,哭丧着脸,“王妃娘娘,您就看在我们湘西王府为义军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犬子这一回吧!” 他知道,必然是钟福寿被人算计了。 这个白婉璃,他以前就听过,是个狠角色,福寿怎么就招惹了她了? 白婉璃抬头看着云冽辰,“他绑架了我,还想杀了你称帝,让我做他的妃子,你看着处理吧!” 一句话,几乎是定了湘西王府的死刑,湘西王赶忙拉着钟福寿跪下,慌忙磕头,“娘娘,一定是犬子发烧,烧糊涂了所有才说出这种话啊,求娘娘大人有大量,放了犬子这一回吧!” “我放了他可以,你们湘西王要做出削藩的承诺,从此以后,湘西王的王位,由你终止,不再世袭!”白婉璃冷声说道。 云冽辰没有想到,白婉璃会作此要求,只是微微皱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一半会被封王的,都是在开国之初,祖上做了极大的贡献,所以王位世代世袭,从未有削藩之说。 < p>白婉璃的想法,可算是开创先河了。 湘西王脸色一白,没有料到白婉璃会有这样苛刻的要求,随即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这一丝杀气,却被白婉璃捕捉,她冷眸看着他,“怎么,不愿意?” 湘西王不说话,钟福寿却开口了,“臭biao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云冽辰扬手打了一个耳光。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云冽辰是怎么出手,这一耳光,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半边脸红肿,话都说不利索。 云冽辰下手,可比钟德霍下手重了很多,很快的,钟福寿的唇边就开始现血。 湘西王这算是明白了,白婉璃跟云冽辰,根本就是一条心。或许这种情况,就是他们一手设计的,只是他那个傻大粗的儿子,自己跳下了陷阱。 他无力的跪着,今日的事情,是他们有错在先。 若是不立下王位不世袭的字迹,怕是儿子就要被他们杀了,可是若是立下了,这祖宗留下的基业,全部毁了。 他老泪纵横,跪在那里冥思良久,终于道,“好,我立下字迹!” 立下字迹,还能有反悔的一天,可是若是不立,儿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活过来了。 今日的事情,云冽辰想要杀福寿,他也没有话可讲。 云冽辰扬手,吩咐管家道,“笔墨伺候!” 管家看了钟德霍一眼,钟德霍点点头,管家这才离开。 笔墨纸砚很快准备好,钟德霍一笔一划,颤抖的写下了百年之后,湘西归属朝堂,再无湘西王之称的字据,接着拿了印章,重重盖上。 若不是钟家子息单薄,生下来个个不是傻,就是痴,他才舍不得将这王位,拱手让给朝廷。 云冽辰拿着字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接着盯着钟德霍道,“记住你的承诺,若是你老老实实,我会保钟家子嗣,衣食无忧,如若不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钟德霍已经明了,如若不然,就是杀身之祸。 他闭了闭眼睛,接着恭送白婉璃跟云冽辰离开。 回去的路上,白婉璃十分兴奋,就这样手不沾刃的解决了湘西王?太过简单了,简单的她难以置信。 她骑在马前,云冽辰骑在马后,她东张西望,用胳膊捅捅云冽辰的胸膛,“喂,你真的看好了?那老小子不会骗你吧?我见他十分狡猾的样子!” 云冽辰抿唇一笑,“他就算骗的过我,哪里能骗的过你?看看你,多机敏!” 白婉璃点头,颇为赞同,“我觉得也是!” 云冽辰唇角微微抽搐,给她几分颜色,她还开起了染坊? 白婉璃有些不放心,“快,快,再把字据拿给我看看,我研究一下,他有没有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若是有,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云冽辰无奈,只能将字迹拿出来,交给白婉璃过目。 白婉璃看后,放心的舒展眉头,将字据贴身放好,“有了这个,就不怕湘西王了,他敢有任何举动,我们就拿着这个公示天下,让他连王爷都做不成!” 云冽辰失笑,“三个月之后,他必然请辞王位!” 白婉璃扭头看他,“为什么?” “他懂,若是带兵打仗,他不是我的对手,顶多做个拥兵自重的藩王,已经十分不错了!”云冽辰淡笑。 白婉璃点头,“可是我觉得,那个钟福寿的师傅,不是什么好人。他居然教出钟福寿要做皇帝的这种话,并且教他吸毒,还唆使他绑架我!” 她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在云水国,怕是傻瓜才做得出绑架她的事情。 原本她以为,是钟德霍有心思做皇帝,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钟德霍那个人,太胆小,太怕死。 如果他有做皇帝的心思,大可以现在下手挟持了他们,接着号令诸侯。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或许,他是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够控制他们。 不管怎么说,湘西王这个毒瘤切除,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云冽辰却皱着眉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这所有事情,都太过顺利,似乎已经有人帮他们扫平了障碍。 比如,钟德霍的子孙,为何个个痴傻,除了这个钟福寿。 比如,为何刚好要在众人会师的时候,出了白婉璃被绑架的事情。 这一切想不清楚,他也不愿意再想,只是拥着白婉璃,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白婉璃知道,他是为了云洌阳的事情,她伸出双手,从前面往后,搂住了他的脖子,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云冽辰低笑,薄薄的唇,摩擦过她的耳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让她顿时红了整张小脸。 她的耳朵,一向很灵敏。 他轻声,“不管你有没有被云洌阳占有,我都爱你!” 她唇角的笑意,无限扩大,最后晕染到眼睛,整个眸子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她频频点头,“我知道!” 她从开始爱上他,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世俗的男人,他不会在乎那些事情。 但是吵架的事情,她也有错。 这就是当年,谢霆锋跟张柏芝离婚的原因。 张柏芝拍艳照犯下的错误,谢霆锋可以原谅,但是飞机上跟陈冠希的合照事件,却让谢霆锋选择了离婚。 有时候,可以原谅的是错误,不能原谅的,却是对待错误的态度。 是她不好,明明已经被云洌阳幽禁过,却选择了原谅。 她原谅的同时,其实是对云冽辰的伤害。 她微微扭头,看向了云冽辰深邃的眸子,云冽辰菲薄的唇,也在她的柔软红润的唇瓣上压下。 她轻声低喃,“其实,他根本没有碰过我,所以我选择原谅他。但是以后不会了,有他出现的地方,我就会退避三舍!” ------------------------------------------------------------------------------------------------------------------------------------------------------------------------------------------------------------------------------------------------------------------------------------- ps:更新来了!!!!!!!!!!! 你可以实现你的愿望,离开这里 她微微扭头,看向了云冽辰深邃的眸子,云冽辰菲薄的唇,也在她的柔软红润的唇瓣上压下。 她轻声低喃,“其实,他根本没有碰过我,所以我选择原谅他。但是以后不会了,有他出现的地方,我就会退避三舍!” 云冽辰轻笑,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驳着缰绳,他缓慢的道,“不用,其实,是云洌阳为你付出的太多,而我太害怕失去你!” 白婉璃拉着他的手,唇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她如小女生般,娇俏可爱,“不会,你永远不会出去我!留” 他只是微微一笑,这样的日子,太过美好,每天醒来都能看见她的生活,如蜜里调油。 他真的很害怕,若是有一天失去她,他该怎么办。 两人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跟考验了。 一路上,两人共骑一匹马,慢吞吞的往回走。行经安阳的时候,听到消息,镇北王已经在京城外面,跟蔡宁带的三万兵马会师了藩。 两人这才加快脚程,快马加鞭的朝着京城赶去。 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京城,原本就人心惶惶,再加上镇北王的五万兵马跟云冽辰的三万会师,云水国的大局,已经就此定下。 三日后,岭南王的五万兵马,跟义军八万汇合。 云冽辰的军队,已经形成了锐不可当之势,突破京城最后一道防线,指日可待。 五日后,湘西王的五万兵马,来到营地,跟云冽辰的义军汇合。 至此,云水国的会师,已经基本完成,四方统一选出云冽辰为四军少帅,与次日,杀进京城。 同年二月,云洌阳实行不抵抗的政策,义军进京,百姓争相欢迎。 那一天,是年后的第一场雪。 夏北记得清清楚楚,宫中已经乱成一片,能跑的已经全部跑了。 唯有几个对云洌阳忠心的部下,还在死守皇宫。 皇宫的外面,已经全部都是云冽辰的人,他们被围困在皇宫已经七天了。 不知道为何,云冽辰并不见杀进皇宫。 或许,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良辰吉日。 夏北端着刚刚煮好的面汤,走近了云洌阳,云洌阳看着外面的大雪,眉头紧皱。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晚,都已经是二月的天气,却依旧在飞雪!”云洌阳淡淡的说道。 “是啊,皇上,这叫倒春寒,可能还要冷一阵子,你先喝碗面汤,暖暖身子!”夏北将面汤端在云洌阳的前面,放在桌子上。 云洌阳回头看了面汤一眼,“我还能有面汤可以食用,外面那些苦守的弟兄呢?” 夏北没有说话,外面的那些弟兄,都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那些宫女太监,离开皇宫的时候,将能拿的东西,全部拿走了,甚至连食物都不曾给他们留下一口。 看见夏北黯然的神色,云洌阳摇头,“夏北,为什么你们不肯走?” “皇上,愿意留下来的,都是昔日您对我们有恩,或者是离开,也无处可去的人!”夏北淡淡的道。 云洌阳苦笑,“有恩,也不必跟着我将性命送掉,无处可去,难道死就是最后的去处吗?” 夏北脸色淡然,“皇上为什么觉得,您一定会死?” 云洌阳回身看着夏北,“你觉得,四哥会放过我?” “六爷为何一定要等四爷的审判?”夏北反问。 云洌阳被问住,六爷,六爷,他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 还是这个称呼,顺耳很多,皇上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位置啊。 六爷才是他真正的位置。 他微怔片刻,回头看着夏北道,“我不等四哥的审判,又能怎样?夏北,你们还是不懂,我离开了这个皇宫,已经无家可归。甚至我连以后可以做什么,养活自己都不知道!” 夏北十分着急,“皇上,您有我们,我们去江湖上流浪,说不定有什么奇遇,将来有一日卷土重来也未尝不可!” 云洌阳摇头,“我若是想要卷土重来,就不会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等死!” “皇上!”夏北还想要全服。 云洌阳却厉声打断了他,“不要叫我皇上,我还是希望听你叫我六爷!” 夏北皱了皱眉头,知道皇上是心灰意冷了,或许从放走王妃娘娘开始,他就已经心灰意冷,在等着这么一天。 夏北低头,云洌阳坐在一边,端起了那碗面汤,“夏北,吃的都拿去给兄弟们分分,接着让他们走,就说是六爷我的命令!” 他将面汤递给了夏北,夏北执拗的不肯接。 云洌阳皱眉,“是不是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夏北固执的接过面汤,生气的离开,云洌阳只是无奈的笑。 夏北真是,孩子的脾性。</ p> 外面的人,听见云洌阳的命令,离开的有三十人,不肯离开的,有十几人。 这十几人都是极度的效忠云洌阳,甚至可以说,愚忠。 云洌阳死,他们愿意跟着主子一起赴死,不管夏北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夏北气鼓鼓的回来,“六爷,还有十几个人,不肯走,他们说六爷在,他们在,六爷亡,他们死!” 云洌阳无奈,抬眸看着夏北,“那夏北你呢?” 夏北难过的别过头,“夏北誓死追随六爷!” 云洌阳温和一笑,“好了,别生气了,我这边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跟兄弟们!” 夏北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云洌阳,云洌阳拿出一个锦囊,“记住,四哥登基的时候,你们再拿出来!” 夏北上前,接过了锦囊,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也小心翼翼,贴身收好。 云洌阳觉得有些困,坐在那里,闭了闭眼睛,“夏北,你下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夏北点点头,离开了宫殿,守在外面。 云洌阳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在大殿转悠了一圈,他呆在殿内良久,直到夜幕降临,这才点燃了室内的烛火。 烛火跳跃出火红的火苗,他拿着烛火,沿着大殿走了一圈。 他不停的喊着,“小北,小北……” 可是没有夏北的声音。 或许,他自己也回房休息了,毕竟这些天跟着他,他也累坏了。 夏北不在,他就放心很多,将油灯里面所有的灯油,全部倒在了一边明黄的纱幔上,接着将燃烧的油灯,仍上了沁湿的纱幔。 大火顿时蔓延,他面色温和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火焰吞没了他周围的一切。 他想,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终于可以为他跟云冽辰的爱恨情仇,划上一个句号了。 他也终于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的爱着白婉璃了。 漫天的大火,如一只咆哮的野兽般,瞬间将整个长秋宫吞没。 夏北发现长秋宫着火的时候,正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他来不及穿上侍卫的铠甲,身着单薄的里衣,就朝着长秋宫跑去。 长秋宫外面,已经围着九个侍卫和四个宫女,他们着急的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会从里面燃起大火。 夏北急急的跑来,为首的侍卫赶紧问道,“夏北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在不在里面?” 夏北神色凝重,“皇上肯定在里面,这火一定是他自己放的,他想逼我们离开,所以打算放火烧死自己!” 那侍卫大惊,“怎么办?皇上不能死啊,我说过,我要誓死追随皇上!” 夏北着急的看着侍卫,一把扒下了他的衣服,接着淋湿了套在自己的身上。 他怒吼,“准备撤退,这回就算是扛,我们也要把皇上抗走!” 侍卫点点头,慌忙跑去收拾东西,夏北屏住呼吸,一头冲进了大火之中。 他嗅见了皮肉烤焦的声音,心里暗自祈祷,六爷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屋内,长秋宫已经被烧的断壁残桓,云洌阳面无表情的坐着,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很多时候,人在大火中,不是被火烧死,而是被有毒的浓烟呛死。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云洌阳,云洌阳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小北,你怎么在这里?” “六爷,我们走!”夏北大吼,生怕云洌阳不配合,率先点了他的穴道。 云洌阳皱眉,“小北,你放开我,我只是要给云水国的百姓一个交待!” “六爷,这个交待,你不用给,夏北帮您给!”夏北说完,就背着身着龙袍的云洌阳,跑了过去。 大火噼啪的燃烧,不时有烧断的横梁砸下,夏北一路惊险无比,背着云洌阳跑了出去。 他将云洌阳放在地上,旁边的两个宫女,慌忙上前,“皇上,皇上……” “冬雪,腊梅,你们照顾好六爷,带着六爷从地牢的暗道中离开,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六爷回来!”夏北一边吩咐,一边解开云洌阳的龙袍。 云洌阳大吼,“夏北,你想做什么?” 夏北皱眉,只是快速的脱下他的龙袍龙靴,坚定的道,“六爷,这是夏北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您不是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吗?那么夏北帮您!” 他很快的穿好云洌阳的龙袍,看着被点住穴道,无法挣扎的云洌阳,深吸一口气,“走吧,六爷,您才三十二岁,就算做过了很多错事,您也是天下最好的主子!” 说完,他转身想要冲进大火之中。 可是他刚刚跑了一半,身体就被点住了穴道,接着一个身量比他高半个头的侍卫上前,伸手去解他的龙袍。 “夏北哥,这件事情,就让柱子来做吧!”名唤柱子的侍 卫,解开夏北的龙袍,脱掉他的靴子,忠诚的盯着云洌阳。 “皇上,俺的身高体型跟您差不多,俺就冒充您一回,您带着夏北哥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柱子说着,就开始动手穿衣服。 云洌阳表情难看,“不要……”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憨厚的侍卫,叫什么名字。 他也不记得,以前自己怎么就对这个侍卫有恩,为何他要忠心的拿性命相报。 夏北大吼,“二柱,别傻了,你娘还要等着你回去娶媳妇,光耀门楣!” 二柱摇头,“夏北哥,你回去告诉俺娘,俺为了救皇上,死的值得!” 二柱说完,已经将衣服穿好,接着跑进了大火之中。 夏北看着二柱的背影,流下了眼泪。 大火噼啪燃烧,时间静静流走。 须臾,云洌阳已经冲破了自己的穴道,站起身,解开了夏北身上的穴道。 他定定的看着夏北,夏北神色复杂。 云洌阳朝着大火中走,夏北一把拉住了他,“六爷,二柱已经在里面了,您不能让二柱白死啊!” 云洌阳皱着眉头,“我只是想靠近一些,拜祭二柱!” 夏北这才松了云洌阳的手,云洌阳靠近了大火,单膝跪下。 他闭上眼睛默哀,夏北跟着一起跪下,后面所有的宫女侍卫,悉数跪下。 片刻,云洌阳睁开眼睛,“我们走,逃出皇宫,开始新的生活!” 夏北欣喜的一笑,面容却带着苦涩。 六爷终于想通了,只是二柱…… 不过这天下,终须要一个交待,前恶名昭彰的皇帝,总是需要一副尸体,为这段荒谬的历史,画上句号。 一行十余人,从皇宫的地道溜走,与此同时,云冽辰的铁骑,踏进了皇宫的玄武门,云水国从此易主。 白婉璃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皇宫,感慨良多。 以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皇宫,后来的时候,她有些厌恶甚至抗拒这个皇宫,可是现在…… 她有种释然的感觉,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这里啊。 身边的人,行色匆匆,都在打扫战场。 尽管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打扫。 白婉璃沿着未央宫的长廊,仔细查看。 倏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她随着那影子,快速的掠了进去。 前面那人,转过身,凄凉一笑,白婉璃蹙眉。 “小璃,别来无恙?”花离仇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走进屋内,整个未央宫,空荡荡的,他忽然出现在这里,十分奇怪。 “你怎么会在这儿?”白婉璃不解的问道。 花离仇苦笑,“跟你告别!” 白婉璃依旧不解,“你就要走了吗?” 花离仇抿唇,思索片刻,“不是我走,而是,你就要走了!” 白婉璃失笑,“我走到哪里去?云冽辰若是做了皇帝,我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花离仇继续摇头,“过几天,你就会明白,我送你的五彩神石,你还带在身上吗?” 白婉璃从身上摸出五彩神石,这个石头,她一直带在身上。 因为她觉得,这个石头或许跟三圣门有关系。 花离仇点头,“带着就好,带着,你就能去你想去的地方!” 白婉璃微笑,“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还是谢谢你!” 在她最危急的时候,是他出手救了她。 花离仇再次摇头,“不用谢,等你走的那日,我就不来送你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白婉璃赶紧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她神色疑惑的看着他,“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跟三圣门有关系,还有,你是不是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花离仇神色怪异的看着她,“你觉得跟三圣门有关,是个很可耻的事情吗?” 白婉璃无言以对,她松开了他的红袖,“三圣门抓走了我的父亲,就是白世峰,如果你跟三圣门有关,能不能请他们圣主,放了我的父亲?” 花离仇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白婉璃有些尴尬,“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查出三圣门的大圣主跟二圣主,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不会放过他们!” 花离仇淡笑,“等到那一日,再说吧,有人来了,我先离开了!” 他转身,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窗户口。 白婉璃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行字诀,竟然练到这种程度,恐怕比云冽辰还要厉害。 云冽辰是因为,他的身世,所以会九秘。 黑风毒医是因为,小时候机缘巧合,所以得到九秘中的三秘。 独眼的九秘,是云冽辰托云洌阳交给自己,却被云洌阳藏私,交 给了独眼。 但是花离仇的九秘,甚至是改良版的九秘,从何而来呢? 难道云冽辰猜的不错,这个花离仇,就是三圣门的其中一个圣主? 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何花离仇要救自己,甚至将九秘传给自己? 白婉璃有些不懂了,只是撇嘴离开了未央宫。 那边,蔡宁急冲冲的过来找自己,一看她从未央宫出来,就赶忙上前,气喘吁吁的道,“王妃娘娘,殿下正在四处找您呢!” “找我做什么?”白婉璃一边跟着他一起,朝着长秋宫走,一边询问。 蔡宁皱眉,“好像是在长秋宫的废墟中,找到了云洌阳的龙袍!” 因为龙袍的布料防水防火,所以在大火中只能烧坏,不会烧毁。 白婉璃蹙眉,“那或许是云洌阳将龙袍丢在了长秋宫,自己离开了呢?” 蔡宁摇头,“不可能,龙袍下面有骨灰,看形状,应该是云洌阳无疑!” 白婉璃的心,咯噔一下,云洌阳死了?他真的纵火,烧死了自己? 她的脚步顿在那里,想起云洌阳放她离开的时候,无奈的表情,还有眸中的痛色。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自己不再回头的路吧? 难怪顶着危险,他也要在敌军的营中,见一见自己。 难怪他会在云冽辰发兵京城,丝毫不肯抵抗。 难怪…… 原来他早已经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蔡宁催促着她,“娘娘,殿下在长秋宫等着!” 白婉璃这才加快了脚步,往长秋宫走去。 长秋宫外面,众人看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宫殿,唏嘘不已。 昔日最金碧辉煌的地方,代表着人间的无上的权利,却就这样,付之一炬。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只是留下了一件被大火焚烧过的龙袍,还有,一捧骨灰。 白婉璃看着那焦黑,隐隐能看出腾空图案的龙袍,秀美急蹙。 就这样,死了吗?真的死了? 那个几年前,围着自己,嗔怒笑骂的小霸王,就这样死了? 她面色惆怅的站着,云冽辰走到她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他淡淡的道,“这个结局,或许是老六早就预料到的!” 他之所以一直屯兵皇宫外面,没有强攻,就是想要给云洌阳一点时间。 他主动的逃出这个皇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谁料,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或许,他自己也觉得累了,对这个虽然依旧年轻,却已经满目疮痍的人生,很累很累。 他紧紧的搂着白婉璃,白婉璃缓慢点头,“六爷是个很骄傲的人,这个结局,不可谓之不好!”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天下,从此大定,云水国经过一番血洗,似乎迎来了一个新的纪元。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云冽辰什么时候,会登基称帝。 所有人也在盼望着,云冽辰赶紧登基称帝,还天下一个太平。 连着三日打扫皇宫,所有该清理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 长秋宫已经烧的太过厉害,所以已经没有修葺的可能性。云冽辰吩咐了人,在皇宫的重楼地方,重新修建了一所宫殿,名字叫做鸾凤宫。 鸾凤宫的意思,以后这里就是帝后的寝宫,鸾凤和鸣,永不分开。 皇宫的重建,如火如荼,所有大臣的选举,也根据这次起义,论功行赏。 一切看似正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行,白婉璃几乎要忘记,花离仇找她道别的事情。 这一天,天气还算不错,没有雨雪,至于一些轻微的风。 地上早已经冰雪消融,白婉璃依旧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地上跑着居高了双手,“小胖子,快看,快看……” 红绡怀中抱着一个刚刚一百天的小婴儿,小婴儿咧嘴笑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手中的红色风筝,在风中起舞,她的脸色红扑扑的,一双美眸,晶亮若暗夜星子。 红绡笑着,抱着胖婴儿,“小姐,别跑了,你都要成为一国之母了,这样子跑步,像什么话!” 白婉璃顿住脚步,喜笑颜开,“云冽辰都不嫌弃,你说什么?” 红绡无奈,看着她松手放了风筝,那风筝平稳的升天,接着朝着远方飞去。 “小姐,你的风筝没有线,放飞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红绡提醒着道。 白婉璃叹息,“找不回就找不回,每日在皇宫闷死了,我不能自由,起码让风筝陪着我自由!” 红绡微笑,“小姐这回是自己自愿留在皇宫哦……” 白婉璃淡然一笑,上前从红绡手中接过婴儿,“那当然,反正我们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皇宫的!” “为什么 ?”红绡不解。 白婉璃抿唇,“云冽辰正在寻找他传说中的五弟,若是找到了,他就不用做皇帝,将皇帝交给他五弟就好了!只不过这件事情在秘密中进行,不能让李家跟端木家还有钟家知道!” 红绡神色有些怪异,“王爷不打算做皇帝?” 白婉璃脸色难看,“他做不做皇帝,我都觉得无所谓,只是,我一直没有办法怀孕,他又不可能去娶别的妃子,所以……” 红绡跟着为难,“你们试过了?真的没有办法怀孕?” 白婉璃叹息,为难的坐在一边,逗弄着怀中肥肥胖胖的婴儿,“我们很努力了,只是呆在一起时间也不短,总是没有办法中标,你说我能怎么办?” 红绡点头,“这个也不能全部责怪小姐,或许王爷也有问题!” 白婉璃长叹一声,“算了,不多想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莞尔一笑,盯着怀中的小胖子,“再说,我生不出孩子,就把你的孩子偶尔借我玩玩!” “小姐若是不嫌弃,这个孩子过继给小姐跟王爷!”红绡笑着说道。 白婉璃回头看她,“你真的舍得?” 红绡点点头,“有什么舍不得,反正以后还能再生,再说孩子跟着小姐跟王爷,肯定比跟着我和行云有出息!” 白婉璃甜美的笑,“谢谢你啊,红绡,可是你得回去跟行云商量商量,而且我也问问云冽辰的意思!” 红绡点点头,白婉璃将小胖子还给红绡,双手托腮,“其实云冽辰很喜欢小孩,我要是能生出几个女儿,他保准高兴死了!” “小姐你生不出,王爷也很开心啊,你不见这两天,他每天都是笑容满面,那甜蜜的感觉,快要将人腻死了!”红绡笑着调侃。 白婉璃点点头,“他是腻死人,我就惨了,那些来自镇北的老臣,都快要烦死我了,每天催着我,让云冽辰登基,似乎我的话云冽辰一定会听一般!” 红绡接嘴,“原本就是,王爷很听小姐的话啊,基本上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连帝后的寝宫建在一起,他都照做了!” 白婉璃回头莞尔一笑,“那当然,他必须宠着我!” 她的话音刚落,那边就走来几个老臣,白婉璃的笑容顿时垮下,“又来了,又来了——” “小姐你快去接见吧,我带着小胖儿进去喂奶了!”红绡站起身,抱着小胖儿进屋。 白婉璃知道躲避不过,索性朝着那几个老臣迎了上去。 为首的是镇北女将领,龙清,她恭敬的行礼,“娘娘,恳请娘娘奉劝王爷,早日登基!” 白婉璃叹息,“辰不去登基,自然有他的想法,你们尊重他的意思好不好?” 龙清蹙着眉头,看着白婉璃,“娘娘是女中豪杰,应该明白,有多少人对着这个皇位虎视眈眈,湘西王昨日还在调兵遣将,岭南王也蠢蠢欲动!” “动什么动?湘西王根本胸无大志,那个岭南王,更是没有丝毫威胁!”白婉璃不耐烦的打断。 龙清摇头,“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王爷,也十分害怕横生变故!” “你回去禀告你们王爷,岭南王不足为惧,湘西王已经甘愿削藩!”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龙清蹙眉,“湘西王甘愿削藩?” 话一出,白婉璃就有些后悔。 因为湘西王削藩,不是代表接着就是岭南王,镇北王?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跟辰,心里有数!” 见白婉璃这么说,龙清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告辞。 白婉璃回到殿内,却觉得疲惫不已。 这些王侯,个个都有心事,当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她在殿内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接着拿出了贴身藏着的湘西王削藩字据,再次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无恙,这才贴身放好。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关系到她跟云冽辰的未来,她现在行事,越来越小心,东西放在那里,都十分不安。 这也是她对自己的不自信吧? 没有办法,以前的时候,她是无欲则刚。 现在,她想要的太多,害怕失去的也太多,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冷漠狠厉的白婉璃了。 外面响起红绡叫唤声的时候,白婉璃还在闭目养神,她听见红绡的声音,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只见院子里,满满的蠕动着的,都是蛆人。 时隔多年,再次看见这种蛆人,她一样有种恶心的感觉。 她捂着自己的嘴唇,腰间的软件,铿锵出鞘,朝着红绡掠去。 红绡的身上,已经爬满蛆人,她脸色惨白无比,怀中的婴儿,也跟着一起大哭。 白婉璃的软剑,舞出银色的火舌,将红绡身上的蛆人,一一扫落。 她站在红绡的 前面,冷眸看着前方,忽然出现的一顶黑色轿子,嗓音森冷的道,“什么人?装神弄鬼?”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谁是大圣主吗?现在,我可以带你去寻找真相了……”轿子里面,那低沉,阴森的嗓音,如此说道。 白婉璃脸色难看,“我现在突然不想知道了!” 那人冷笑,用粗哑仿佛地狱中传来的声音道,“来不及了,白婉璃,路是你自己选择,怨不得别人……” 那声音刚刚消失,白婉璃就感觉到了一股黑色的旋风,迎面刮了过来。 有黑色的东西,盈满了整个天空,她的眼前,除了能看见蠕动的蛆人,别的再无其它。 她想要挣扎,那黑色的东西却将她勒的紧紧的,连呼吸都不能。 她手中的软剑坠落在地,耳边传来红绡的尖叫,接着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红绡眼睁睁的看着,白婉璃被一阵黑色的旋风卷走,卷入了黑色的轿子之中,接着拿轿子旋转着离开,她吓的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她赶紧尖叫,“来人啊,王妃娘娘被劫走了,来人呐……” 屋内,静悄悄的,白婉璃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天色,只能直挺挺的躺着。 她不敢睁开眼睛,可是凭着感觉,她知道,这里是另外一个空间了。 相当于冥府的那种地方,利用空间和时间间隙,叠加出来的另外一个空间。 温和的声音,宛如带着魔力般,“小璃,醒来了就起来吧,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白婉璃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周围的灯光,倏然亮起。 她首先看见的,是站在上方的李修贤,接着是跟在李修贤身后,失踪良久的流水。 那个跟行云一样,作为云冽辰贴身侍卫的男子,流水。 她蹙着眉头,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在这里。 李修贤温和的笑,“小璃,将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离开这里!” “什么意思?”白婉璃不解。 李修贤坐在她的对面,“湘西王的削藩字据,还有云冽辰身世的证据!” “没有!”白婉璃斩钉截铁。 李修贤依旧是笑,他拿出那张,原本在她的身上,贴身藏好的字据道,“这张,我已经收起来了,可是却没有找到,云冽辰身世的证据,小璃,告诉我吧!” 白婉璃脸色难看,“你竟然搜我的身?” 李修贤摇头,“这原本就是你要交给我的东西,作为我们交换条件,我会送你走!” ---------------------------------------------------------------------------------------------------------------------------------------------------------------------------------------------------------- ps:情节越来越明了了吧?已经有人猜对了,下一章彻底的揭秘,大家继续猜啊,目前只有一个人猜中,前三名猜中,是有三千红袖币奖励的! 我不会背叛云冽辰,永远不会 李修贤依旧是笑,他拿出那张,原本在她的身上,贴身藏好的字据道,“这张,我已经收起来了,可是却没有找到,云冽辰身世的证据,小璃,告诉我吧!” 白婉璃脸色难看,“你竟然搜我的身?” 李修贤摇头,“这原本就是你要交给我的东西,作为我们交换条件,我会送你走!” 白婉璃赫然站起身,怒道,“我需要让你放吗?我若是想走,你拦得住我?藩” 李修贤再次摇头,“不是放你走,而是送你走,送你回你的那个时空!” 白婉璃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缓慢摇头,“你究竟是谁?你跟花离仇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修贤皱着眉头,仿佛在惆怅,话要从何说起。 他定定的看着身边的流水,仿佛叹息一般的道,“流水,你告诉她吧……留” 流水面色冷漠的盯着白婉璃,“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排斥你吗?” 白婉璃不说话,流水继续道,“四爷是个很好的主子,若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伤他,那么这个人,就是你!” 白婉璃眸光沉冷,紧咬着贝齿,讥诮的道,“对啊,因为你们四爷是个很好的主子,所以你忍不住背叛了他!” 流水摇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谁的原因?” 白婉璃不说话,李修贤淡笑着道,“好了,流水你退下!” 流水这才不甘心的退下,李修贤环视四周,“你应该对这个地方,不陌生……” 白婉璃蹙着眉头,环视四周,李修贤伸手,衣袖轻轻一挥,“这个叠加的空间,跟冥府不同,冥府是永远没有白天的,可是这里,却有白天跟黑夜!” 他的手,不知道触及了什么机关,笼罩在屋子外面的帘子,倏然打开,阳光透光窗幔照射进来。 白婉璃的眼睛,一阵刺痛,短时间适应不了这种黑暗。 她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眯着眸子,警惕的看着李修贤。 李修贤看着外面,轻声,“当初师傅创造冥府,是为了减缓时光流逝的速度,甚至让时光停下来,可以让灵儿永远不用长大,这样,灵儿就不会死了……” 他仿佛在缅怀什么一般,低喃,“可是他失败了,纵使在冥府之中,灵儿依旧在缓慢长大,只是她长大的速度,缓慢很多,而且最后,她还喜欢上了花满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白婉璃深吸一口气,没有忽略他口中的话,师傅。 他竟然叫瑶光师傅,这么说,他真的是瑶光的一个弟子,而且是三个圣主中的其中一个? 李修贤似乎看出了白婉璃的心思,他抬起头,缓慢笑着,“你放心,我不是大圣主,我也不是二圣主,真正的大圣主,是你,白婉璃——” 白婉璃如被一道天雷劈过,头顶嗡嗡作响,她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秀眉蹙成了一团,眸光愤怒却又带着胆怯的复杂之色,紧紧的凝视着李修贤。 李修贤的手,撑在桌子上,他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你看看,小璃,你的计划,多么完美无缺?” 远处的天空,传来了一道声音,那漂浮着的白云,仿佛浮动的银幕一般,出现了白婉璃的脸。 那是不同于她现在,清秀孤绝的一张脸。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自己,零十七…… 二十一世纪的金牌特工,被自己的心上人杀掉,魂魄流落异世的十七号特工。 她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到极点,鼻尖跟额头,渗出了大颗的汗水。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蹲下了身子,“不要再说了,不要……” “我不是十七,我是白婉璃,我也不是什么大圣主,我是辰王妃……” 她蹲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李修贤盯着远处的天空,眉目间,都是忧愁之色。 “小璃,你肯乖乖的将云冽辰身世的证据,交给我,那该多好?”李修贤无奈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我不会交给你的,不管我是谁,我都不会交给你!” 李修贤苦笑,看着天空,天空那云朵上的画面,仍在继续,白婉璃已经尖叫起来。 她不想知道,她也不想记起任何东西。 她现在好不容易才跟云冽辰在一起,她不想有任何改变…… 脑海中的画面,非常杂乱,一会儿是她中枪倒在了血泊中,一会儿是她魂魄漂流在异世,一会儿是她以魂魄的形态,呆在这个封闭的时空里,跟李修贤商量着什么事情。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被抹去了一些记忆,接着进入了白婉璃的身体。 白婉璃的唇角,有血丝溢出,她抱着头大叫,脑子仿佛要炸开一般。 李修贤的声音,淡淡的,“这个封闭的时空,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记载这里发生的 所有事情,小璃,看见了这些画面,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来了,她确实想起来了。 确切的说,她不是大圣主,以前的白婉璃,才是真正的大圣主。 她接近云冽辰,想要从云冽辰下手,利用云冽辰,让云家的兄弟,自相残杀。 白婉璃找到了她的老情人,尹楚寒,也就是花离仇,两人开始设计云水国的天下。 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天下不安,让皇帝的几个儿子,自相残杀。 于是,她见过几次云洌阳之后,云洌阳喜欢上了她。 果然,最后云洌阳还是为了她,跟云冽辰反目成仇。 这一切,跟她无关,都是白婉璃在前面,做了很好的铺垫…… 她捂着自己的脸,十分痛苦。 李修贤看着她,轻声,“十七,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白婉璃这么仇恨先帝?” 白婉璃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李修贤。 李修贤微笑,“她跟我一样,都是因为恨,恨着自己的父亲!” 白婉璃惊愕的看着李修贤,李修贤沉吟片刻,“大约是三十年前,先帝看上了白世峰的小妾,于是就经常往丞相府跑,接着,索性住在了丞相府。后来,白世峰的小妾怀孕,生下了白婉璃,白婉璃的身世……” 李修贤咋舌,“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亲眼看见,白世峰杀了她的娘亲,只是因为先帝害怕这桩丑事传出去,坏了他明君的声誉!” “后来呢?”白婉璃哑着声音,继续问道。 “后来,先帝甚至想要杀了她,不过在白世峰给先帝一封信之后,先帝这才放了她,并且指婚四皇子!”李修贤摇头微笑,“让自己的干儿子,娶自己的私生女儿,这事儿,怕是也只有先帝做的出来!”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仰头,难怪,先帝会将皇位传给云冽辰,怕是有白婉璃的因由在里面吧。 李修贤眯眸,“开始的时候,白婉璃跟云冽辰相处不算太好。可是因为复仇大计在里面,所以她对云冽辰还算曲意相逢。但是后来,她逐渐的觉得自己错了,想要退出计划……” “因为她想退出,所以你就用蛊毒控制,杀了她?”白婉璃冷声说道。 李修贤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她?是她自己,受不了被蛊毒折磨的痛苦,所以自尽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他再说了,她全部知道。 真正的白婉璃死后,复仇计划搁浅,于是十七的魂魄,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 她记得,那是在冥府之中。 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冥府。 她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李修贤。 那个时候的李修贤,气势还没有现在这般沉敛,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她,问她,“想不想再活一次?” 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应该是没有魂魄,能拒绝这种诱惑。 于是,她答应了他。 不过十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会因为想要再活一次,就成为他们的利用工具。 所以,她提出了一个条件。 等到事情完成之后,他们就必须送她回她原来的世界,而且是用这具身体,回到那里。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暗羽杀了她,她要回去杀了暗羽,让他害怕,让他哭泣,让他颤抖。 那个时候的十七,被满腔的恨意控制,根本没有料到,她会再次遇上爱情。 就算遇见,她想她也不会再相信爱情。 她心安理得的成为了白婉璃,按照以前白婉璃的计划,一步步的朝目标靠近。 先是云非墨,她以前的计划,是让云冽辰亲手杀了云非墨。 可是云非墨还是死在了她的手中。 不过这一个小小的偏差,没有大碍。 接着是小七…… 德妃会杀了小七,因为背后有高人指点,而这个高人,自然就是李修贤。 可是李修贤只是照着他跟白婉璃的计划行事。 再接着是云冽痕。 云冽痕的死,简直是咎由自取。 云冽痕之后,就只剩下云冽辰跟云洌阳了。 白婉璃无力的坐着,眸中满是恨意,“恭喜你,你的计划全部都实现了!先帝的几个儿子,全部都死了!” 李修贤摇头,微笑,“你错了,我跟小璃的计划,没有完全实现。云洌阳,没有死,而且先帝的另外一个孩子,也没有死!” 白婉璃咬牙切齿,“云洌阳没有死?他逃了?” 李修贤点点头,“他自然逃了,不过逃了也好,我会让他死在他的亲哥哥手上,这也算我送给父皇跟皇祖母的一份大礼!” 白婉璃连连点头,“所以,你就是云冽辰寻找了很久的那个五皇子,其实你真正的名字,不叫李修贤,你叫 云非绝?” 李修贤微笑,“十七你真的很聪明,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看破我身份的人!” 白婉璃冷笑不语,李修贤叹息,“父皇一定想不到,正是当年,他最看不起的儿子,搅起了这云水国的大风大浪!” 白婉璃淡漠的看着他,“你很讨厌,你父皇?” “不,我不讨厌他,我恨他,我恨不得将他的尸体,从皇陵中刨出来!不过这个理想,很快就要实现了。因为这云水国的天下,是我的天下,这云水国的皇帝,也只能是我!”李修贤大笑。 白婉璃咬牙切齿,“你只要告诉云冽辰,你是云非绝,他一定会将皇位让给你的!” “不,我不要他让,让出来的,多没意思,我喜欢抢的!”李修贤靠近她,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痴痴的看着她道,“十七,要不是你占着我亲妹子身体,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白婉璃扬手,一个狠厉的耳光扇在了李修贤的脸上,李修贤被打的头偏过一边,半边脸瞬间就红肿起来,唇角还带着隐隐的血丝。 他也不恼,只是拥着一种讥诮的眼光看着白婉璃。 “李修贤,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变态!”白婉璃一字一顿,淬了他一口说道。 李修贤点头,“多谢夸奖,可是你也差不了多少,你说,若是云冽辰知道,背叛他的人,是你,他会怎么样?” 白婉璃站起身,“我不会背叛云冽辰,永远不会!” 李修贤冷笑,“是吗?” 她刚刚走了几步,脑袋忽然开裂一般的疼痛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头,失声尖叫。 这种疼痛仿佛是脑子里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噬着脑髓,她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李修贤冷声,“告诉我,云冽辰身世的证据,藏在哪里?” 白婉璃想要控制住,不说,可是她的脑袋仿佛不受使唤,牙齿将嘴唇咬的鲜血淋漓,她说出了答案,“扊扅山,弯弯和柔妃的墓!” 李修贤继续点头,“告诉我,扊扅山外面的阵法,怎么破解?” “左三右七,再前十后八,接着逢单数的竹子,脚不沾地!”白婉璃的鼻息间,已经出血,她仇恨的看着李修贤,右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脏。 李修贤微笑,“好好呆在这里休息,等我收拾了云洌阳,拿到了云冽辰身世的证据,就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白婉璃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鼻孔不住流出,她哭泣着一把拽住了李修贤的衣袖,“拜托你,拿走他的皇位,不要让他的身世曝光天下!” 李修贤冷笑不语。 白婉璃满脸都是眼泪的怒吼,“他已经在尽力的找你了,他原本就想把天下还给你,这样还不够吗?” 李修贤摇头,“不够,我这样的变态,怎么能容许别人过的幸福?十七,乖乖的呆着,不然你脑子里的蛊虫,会吃光你的脑髓!” 白婉璃再次大叫,李修贤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阔步朝着外面走去。 白婉璃想要跟过去,可是房间却徒然变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找不到出口,只有她撕心裂肺的大叫,“李修贤,放了他,放了云冽辰……” 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忍受的了,他的身世大白于天下? 淫妃,淫妃啊…… 那是对他母妃的侮辱,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可是她被困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出不去,她出不去。 她只能大叫,撕心裂肺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云冽辰?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云冽辰? * 皇宫中,一片混乱。 白婉璃失踪了,红绡亲眼看见,白婉璃被一个黑色的轿子卷走。 而且随着那顶轿子出现的,还有蛆人。 三圣门又一次出现了。 云冽辰脸色极其难看,将整个皇宫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那顶轿子出现的痕迹。 紧皱着眉头,他想起了一个人,老疯子。 老疯子一直在蝶谷养伤,至今未归,可是天下,怕是只有他对三圣门有所了解了。 云冽辰的眸中,迸射出森寒的杀气,凡是敢碰小璃的人,都是找死。 他怒道,“来人,去蝶谷请疯前辈!” 外面,行云脸色难看的跑了进来,他还没有进门,就大声道,“主子,不好了!” 云冽辰抬眸,看向了行云,行云气喘吁吁,看样子赶了不少的路,他喘息着道,“民间出现了谣言,您根本不是先皇的子孙,您只是柔妃娘娘跟未阉割干净的宦官生下的一个孽种!” 云冽辰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他知道谣言的根源,因为当年瑶光曾经扮作太监,出现在了柔妃的寝宫之中。 行云的胸脯,不住起伏,他满头是汗的看着云冽辰,生怕云冽辰会暴怒不已。 可是他没有暴怒,只是眸光变得阴森寒冷,盯着行云半响,他一字一顿的道,“备马,我要赶往扊扅山一趟!” “可是主子,谣言越传越烈,现在不是赶往扊扅山的时候!”行云着急的说道。 云冽辰没有理会他,只是一把挥开了行云,朝着外面走去。 行云跟了过去,旁边的蔡宁,一把抓住了行云,“怎么会出现这种谣言?当年先帝驾崩,将皇位传给四皇子,是卢公公亲耳听见!如若不是亲生,先帝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外人?” 行云跺脚,“所以说了是谣言吗?四爷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打死我都不信!” 彭浩点头,“我也不信!” 蔡宁叹息,“立刻去查谣言的源头,凡是乱传谣言者,杀无赦!” 行云皱眉,“已经传令下去了,可是根本没用,连军中的弟兄,都在怀疑主子的身世!” 蔡宁脸色大变,“凭什么怀疑?” -------------------------------------------------------------------------------------------------------------------------------------------------------------------------------------------------------- ps:大圣主,白婉璃,二圣主花离仇,大家猜对了吗?猜对的找赵姑娘领奖哦(没有猜对,想进群玩的,也可以加,群内定期有发红包的活动),请加群312495002,接着找到群主赵姑娘,然后附上评论区留言,和订阅本文的任意一章截图,另娶红袖币三千的奖励!!!!!!!!!欢迎大家来玩哦!!!!!!!!! 带我出去,带我离开这里 蔡宁惊愕了一下,他在宫中有裙带关系,可以听到不少皇宫消息。 柔妃确实没有葬入皇陵,而且柔妃的死,也一直是个秘密。 彭浩抿唇,“我觉得,背后肯定有人制造阴谋,随随便便弄出什么假的圣旨出来,糊弄大家,接着打倒殿下,最后窃取皇帝的位置!” 行云叹息,“谁都知道是这样,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将先帝从皇陵中挖出来,告诉大家,主子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彭浩几人,眉头紧皱,蔡宁则是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留。 方之文跟周长,一起从外面冲了进来,两人急急的看着行云,眸中的担忧之色,让行云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很显然,他们也听见这种谣言了藩。 “殿下呢?”方之文几乎是怒吼着问道。 行云叹息,“去扊扅山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个时候去扊扅山,他的江山大业不要了吗?”方之文埋怨的看着行云,他责怪行云,怎么不拦住云冽辰。 行云再次叹息,周长则是回头看着蔡宁,“蔡将军,不能再让谣言蔓延下去,必须想办法阻止!” “怎么阻止?我们已经下令,乱传谣言者,杀无赦,可是你封的住别人的嘴,能封住别人的心吗?再说为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斩杀了几个军中的弟兄,大家虽有忌惮,可是却更多的是疑虑!”蔡宁无奈的说道。 这些兄弟,肯跟着他们出生入死,反了云洌阳的天下,无非是因为卢公公作证,当年先皇想要传位辰王殿下,他们是正义之师。 现在根源都动摇了,他们自然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方之文皱眉,“一定要查出这些谣言的根源,传出这些谣言者,简直是居心叵测!” “或许,不是居心叵测,他们说的,可能都是事实!”蔡宁大胆猜测。 行云皱紧了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蔡宁,蔡宁低下头,方之文怒吼,“蔡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蔡宁十分为难,叹息,“你们想想,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殿下身世的谣言,所谓无风不起浪,而且刚才殿下听见这些谣言的时候,神色……” 他不好说,神色十分可疑,只能吞吞吐吐的站在那里。 或许,殿下早就知道他的身世,所以才一直没有称帝登基。 但是…… 他闭了闭眼睛。 他们这么多兄弟跟着他,若他真的是个冒牌皇子,那么第一个会遭血洗的,就是他们兄弟们啊。 行云上前,手中的长剑,铿锵一声出鞘,冷冷的架在了蔡宁的脖子上。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蔡宁,你对殿下的怀疑,就是对我主子的侮辱。我告诉你,柔妃娘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冰雪善良的女人,若是再让我听见这种话,别怪我手中的剑,饮了兄弟的血!” 方之文知道,这一次行云是彻底动怒了,他上前,将行云的长剑,从蔡宁的脖子上拿下,叹息,“这是敌人的奸计,我看,敌人没有用谣言将我们打垮,你们倒是自己要自相残杀了!” 行云不说话,只是敌意的看着蔡宁,蔡宁无奈。 “我只是在陈诉事实,不过目前的状况是,不管殿下的身世,是不是正统的皇家血脉,他都必须是云家的子孙,先皇的后代!”蔡宁皱眉说道。 行云冷冷的盯着他,一言不发,周长一拍桌子,“你们都够了没有?这个时候争执这种无聊的问题,现在关键是要阻止流言的散播,证明殿下的身世!” 行云这才转身,敛眸收回长剑,双手环胸的站着。 彭浩上前,拍拍行云的肩膀,“你跟着殿下最久,你有没有好的办法,证明殿下的身世!” 行云凛然的看着彭浩,点点头,“有,太皇太后过世的时候,曾经交给李公公一张懿旨,上面有先帝临终时候的遗言,将皇位传给四皇子,辰王殿下!” 方之文依旧皱着眉头,“怕是一张懿旨,难以服天下!” “那么乱七八糟的流言,就能服天下了啊?”行云怒道。 彭浩点点头,“我这就想办法去打听李公公的下落!” “不用打听,我知道他在哪里!”蔡宁上前一步。 行云回头看着他,他叹息着道,“我们在郴州起义不久,李公公已经拿着懿旨过来投靠,当初殿下也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由于有卢公公的证言,所以就没有将那张懿旨放在眼里!” 所有人点头,蔡宁叹息,“我这就回郴州一趟,带着李公公和卢公公一起赴往京城!” 行云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站在那里。 方之文上前安慰了几句,随即离开,彭浩跟周长则是一起陪着行云,沉默了一晚。 * 扊扅山,云冽辰看着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坟墓,脸色难看到极点。 屋内,一片狼藉,看得出这里曾经经历了惨烈的打斗。 福伯的尸体,满目疮痍,头跟身体分家,一边摆着一部分。 而屋内,经过了翻找,所有的抽屉拉开,所有的铜锁被毁掉。 地上鲜血淋漓,那暗红色的,都是福伯的血。 福伯,是被很多人虐杀。甚至他死了,他们都不放过他,在他的身上戳出了很多的血洞。 他们连完整的尸体,都不给他留下,在他死了之后,将他的脑袋砍掉。 外面,竹林阵完好无缺,似乎闯进来的人,很了解这个阵法。 弯弯跟母妃的坟墓,全部被撬开,里面已经腐朽的棺椁被利器劈开,露出了里面的陪葬品。 光天化日之下,她们的棺木,就那样曝晒在太阳底下。 他脸色沉冷的靠近,发现棺木里面,弯弯跟母妃的骸骨,已经不见了。 而原本葬在母妃身边,那代表他屈辱身世的圣旨和小札,也不见了。 他定定的看着空荡荡的棺木半响,接着单膝跪地,脸上的阴冷,已经变为了痛色。 他不知道,是谁来过这里,但是肯定,一定跟三圣门有关系。 若是三圣门的两个门主,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一点都不奇怪。 那个恶心却神通广大的组织,他恨不得…… 云冽辰咬牙切齿,想起他们连死人的墓地都不放过,恨不得将他们拆骨扒皮。 母妃已经被盗墓贼打扰了一次,没有想到,这一次连骸骨都不见了。 他单膝跪在那里,手捏的“咯咯”作响,“娘,弯弯,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他的额头,青筋暴突,幽深的凤眸,也迸发出仇恨的光泽。 将打开的坟墓填平,他离开了扊扅山,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算三圣门的人,再神通广大,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娘亲坟墓的秘密。 有一个想法,他不愿承认,心脏跟着一起突突的跳着,他扬鞭打马,扬起了大片的灰尘。 蝶谷,老疯子安详的躺在那里晒太阳。 旁边坐着话梅,话梅帮老疯子捏着肩膀,老疯子舒服的直哼哼。 话梅柔言软语,“疯叔,你就教教我剩下的九秘好不好?三秘真的不够我用,你看看我,被人打的好惨!” 话梅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让老疯子看看,她自己被少林寺的秃驴打的,由丑变成了漂亮。 老疯子哼哼,“丫头,别缠着我了,除非是少主同意,否则我不会将九秘轻易的传搜别人!” “你们少主欠我救命之恩,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是不是也该将九秘传给我?”话梅站起身,吼着。 老疯子眯起一只眼睛,“丫头,这么想学九秘,那就嫁给我们少主啊,这样你就可以学他的所有武功!” 话梅脸色立刻黯然,“你们少主不要我,连那个断了一只手的朱崇,都不要我!” 老疯子见她这么可怜,皱眉,“丫头恨嫁了……” 话梅脸色一红,使劲的拍打老疯子,“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老疯子“哈哈”大笑,旁边传来一声怒吼,“谁叫你将别人的手接给我的?我不要!” 这是朱崇的声音,这几天,他十分反感话梅给他接手。 话梅转头看着朱崇,朱崇盯着自己完好的手,再次怒吼,“我说过,我不要别人的手,长在我的身上!” 话梅站起身,“你不想要,就自己剁掉啊,我答应了白婉璃,会治好你的手,自然不会食言!” 朱崇脸色冷然,转身就要去找刀剑,老疯子却上前,点住了他的穴道,“憨子,丑丫头费劲儿的给你接好,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朱崇咬牙切齿,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渗出,看得出来,他现在真的很痛苦。 “前辈,我问你,要是突然一天,你的身上多出别人身上的东西,你会怎么想?”朱崇怒道。 老疯子“哈哈”大笑,玩弄着朱崇新接好的那只手,“四肢健全,总比缺手断脚的好,这只手确实不能跟你妙手朱崇以前的手比,但是比断掉一只手,你应该感谢我们家的丑丫头!” 话梅得到支持,越发得意的站在朱崇前面,她趾高气扬,“听见了没有?你得感谢我!” 朱崇喘息,“舒莫言说过,手腕在断掉的十二个时辰,才有接好的可能,我问你,这只手,是从哪里来的?” 话梅脸色一变,不说话,老疯子回头看着话梅,一见她这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砍了别人的手。 朱崇怒吼,“我断掉一只手,王妃娘娘疼爱,所以想尽办法为我接手,可是别人呢?别人断掉一只手,就是罪有应得?” 话梅挑眉,诧异的看着朱崇,“我倒是没有发现,心狠手辣的白婉璃,倒是养了一堆心地善良 的奴才!” 朱崇不说话,只是愤恨的瞪着话梅,老疯子回头看着话梅,“丑丫头,你老实告诉我,这只手,从哪儿来的?” “这只手,是华山派的少主,华峰的右手。据说他的手,巧夺天工,手指灵巧的堪比皇宫绣娘,所以我就去砍下来喽!”话梅不咸不淡的说道。 朱崇差点气的昏厥过去,他眼睛一翻,大口喘息,屋内,舒莫言走了出来。 他脸色恬淡,眸光无奈。 朱崇看见舒莫言,仿佛看见救醒,“莫言,莫言,这只手是华山派少主的手,拜托你帮我砍下来,还给人家!” 舒莫言皱眉,“朱崇,就算砍下来,华峰也不能继续用了!” 接一只手,从筋骨到每一个血管,简直不能有一点差错,哪里是说换主人就能换的。 朱崇见舒莫言的神色,不禁诧异的道,“你早就知道,这只手来自华山?” 舒莫言低头不说话,话梅道,“这个伟大的手术,自然是舒神医跟我一起完成!” 朱崇再次气的险些昏厥,舒莫言上前,“朱崇,经过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家人重要,什么江湖道义,道德伦理,都滚一边去吧,在我心里,帮亲不帮理!” 一句话,让朱崇又是感动,又是着急。 他定定的看着舒莫言,看着他眸中的无奈之色,接着长叹一声。 变了,都变了…… 以前那个将道德道义,口口声声挂在嘴上的舒莫言,变成了现在这个帮亲不帮理的舒神医。 以前那个不管江湖道义的妙手朱崇,变成了现在这个酸腐书生……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闭了闭眼睛,“给我解开穴道!” “你不再要死要活,砍掉自己的手了?”老疯子问道。 朱崇叹息,“不了,我还要留着这只手,继续打造一个琉璃府,哪里能说砍就砍!” 老疯子笑了起来,“这才对嘛!” 他上前,解开了朱崇的穴道,接着拉着朱崇的手,跟舒莫言还有话梅交叠,“拉拉手,好朋友!” 外面,骏马疾驰,众人还没有看清马背上的身影,云冽辰已经风一般,掠了过来。 看着老疯子,云冽辰咬牙道,“疯叔,我想知道三圣门的事情!” 老疯子微微一愣,“三圣门怎么了?” 云冽辰将事情,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老疯子皱眉,“我很多年没有了解过三圣门了,你也知道,我呆在天牢等了你许久。可是这个三圣门,当年是主子为了灵儿小主,构建的一个汲取灵力的秘密组织。三圣门的圣主,应该就是一个人,那就是你父亲的嫡传弟子。对了,你知道五皇子云非绝吗?他就是你师傅的嫡传弟子!” 云冽辰瞪大眼睛,“我去过冥府,可是三圣门,确实有三个圣主!” 老疯子点点头,“那就是云非绝自己改变了三圣门!” 云冽辰不说话,老疯子诧异的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起三圣门?” “他们抓走了小璃,夺走了我母妃和弯弯的骸骨!”云冽辰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疯子皱眉,“这个混蛋云非绝,当年主子就不该心软,收他为徒!” 云冽辰定定的看着老疯子,老疯子摆摆手,“放心好了,我出去帮你收拾云非绝,这狗定西在我面前,还不敢太过放肆!” “我也要去!”话梅在一边嚷嚷。 老疯子睨了她一眼,“你凑什么热闹?” “疯叔,你教我九秘嘛!”话梅扯扯老疯子的衣袖。 老疯子不说话,只是看了云冽辰一眼,云冽辰面无表情,他就没有理会话梅。 旁边的舒莫言跟朱崇上前,“我们也去!” 云冽辰扫视了两人一眼,“朱先生你的手好了?” 朱崇微笑,看看自己的手,“好了!” “那我们就一起出发!”云冽辰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 黑暗的屋子里,白婉璃竭力的嘶吼,“云非绝,云非绝你放我出去,你若是敢伤害云冽辰,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大声的喊叫,嘶哑的嗓音,带着杀气,盈满整个屋子。 她狼狈的蜷缩在那里,忧心忡忡的想着云冽辰。 他若是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大圣主,会不会很伤心心痛? 她不想的,她不想这样的算计他。 可是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不是爱上了他的白婉璃,她只是一抹幽魂,零十七啊……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 仿佛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幸福,正在悄悄溜走,她无能无力的蜷缩在那里。 她的嗓音,已经嘶哑,她的力气,已经枯竭,唇角泛着甜腥的鲜血,她在心中 低喃他的名字。 云冽辰,云冽辰…… 你会原谅我吗?你会挺过这一次的劫难吗? 如若不能,我陪着你。 生生死死,我都陪着你…… 周围响起了一个复杂的声音,“你想离开这里吗?” 白婉璃一个激灵,站起身,“花离仇?花离仇是你吗?” 屋内火光跳跃,接着橘色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屋子,花离仇出现在了眼前。 白婉璃有些惊骇,这样神出鬼没的功夫,怕是现代的高科技,有没有办法实现。 花离仇皱眉,微微一笑,“这里是虚幻的空间,所以只要你掌握叠字诀的窍门,自然能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白婉璃站起身,近乎是偏执的握住了他的手,“带我出去,带我离开这里!” “小璃,祭坛将要开启,你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自己的时空了,你真的,想要离开这里回到云冽辰的身边吗?”花离仇淡淡的说道。 -------------------------------------------------------------------------------------------------------------------------------------------------------------------------------------------------------- ps:更新来了,貌似答应了群里几个姐妹,今天加更,可是今天事情繁重,所以改为明天加更!大家有时间来群里玩啊,可以催更,可以聊天,还可以发展激情,最重要的是可以抢抢红包!群号,312495002,敲门砖,书中任何一个人物名字哦! 我若是赢了,我就要你 白婉璃摇头,“我很肯定,我不要再回现代!报仇雪恨,对现在的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了!我要的是爱,花离仇你明白吗?我要的是爱!” 仇恨,确实可以支撑人做很多事情,可是爱,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留。 花离仇墨眸微敛,那头惊艳的银发,宛如天神一般,他定定的看着白婉璃,“你要知道,就算你留在这个世上,云冽辰也不会原谅你了!” 白婉璃微微一怔,松开了花离仇的手,心底是无限凄凉。 他,真的不会再原谅她吗? 她只是无心之举,她在同意云非绝计划的时候,还不认识他…… 白婉璃眸中,流露出凄凉之色,这是花离仇在她的身上,从未看见过的。 以前,当她还是白婉璃的时候,她的眸中也绝对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采。 现在,她是十七,更不应该有这种神采。 他无声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蜷缩在地上藩。 她的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了脸颊,仿佛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半响,她仍旧觉得,自己不够清醒。 不住的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云冽辰对她的爱意,不比自己对他少。 他不会不肯原谅自己的,再说,以前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以后的事情,只是因为她还没有爱上他。 他不能怪自己的…… 白婉璃这么想着,站起身,眼圈有些红。 她定定的看着花离仇,“带我出去,花离仇,我必须要找到云冽辰!” 花离仇点点头,“好,我带你出去。现在离祭坛开启的日子,还早。你若是后悔了,随时可以找我或者云非绝,我们都能送你离开!” 她不说话,他就拉着她的手,轻声道,“闭上眼睛!”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花离仇拉着她的手,飞了起来。 他的轻功十分不错,她感觉屋子瞬间变得漆黑,他带着她在黑暗中足足飞了两个时辰,这才落地。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幽静的院落,还有那棵熟悉的大槐树。 这里是岭南王府的后院,也就是李桑的闺房外面。 白婉璃有些发懵,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岭南王府似乎是承载着空间叠加的一个支点。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花离仇淡淡的道,“你现在赶往京城,可能还能看见云非绝登基为帝!” 登基为帝四个字,让白婉璃的心里一堵。云非绝拥有空间叠加大法,他根本不在乎那个皇帝位置的。可是他为了报复先帝,一定要几个皇子自相残杀,接着抢走云冽辰的皇帝之位。 他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外加变态,这种人,怎么会是瑶光的徒弟? 她站在那里愤愤的,没有说话,花离仇怜惜的看着她,“小璃,真的要去京城吗?我担心你,会受伤害!” 白婉璃捂着嘴巴,仰了仰头,深吸一口气,“花离仇,真正的白婉璃已经死了,你比谁都要清楚,为什么你却要这么帮我?” 花离仇眸光复杂的看着她,他大概没有想到,白婉璃会这样直接的问他。 他也不清楚,真正的小璃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还要站在这个位置,这样的帮她。 苦涩的思索,他淡淡的道,“婉璃一生凄苦,我不希望作为她生命延续的十七,跟她一样,再悲苦下去!”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捂着嘴巴,沉默的看着花离仇。 不知道为何,她有种感觉,或许,她的身边只剩下花离仇了。 花离仇淡淡的看着她,“小璃你可以休息一会儿,我去找两匹快马,接下来赶路,可能会比较辛苦!” 白婉璃点头,忽然说道,“不要叫我小璃,叫我十七!” 花离仇回头一怔,盯着她半响,这才低声,“十七!” 白婉璃用沙哑的声音回答,“谢谢!” 重新做回十七,这是对她自己,也是对云冽辰的一种挑战。 云冽辰,他会原谅十七么? * 京城,巍峨的城门,被彭浩跟岭南王府的人,牢牢死守。 岭南王府的李忠义带着人马,守在外面一层,彭浩带着人,守着里面一层。 原本就不大的城门,硬是守了上千人,别说出入城门,光是官兵站在这里,就觉得拥堵无比。 彭浩皱眉看着李忠义,“这城门,一直都是我们郴州将军府的人看守,李将军带着人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李忠义面无表情,“我只是封世子的命令行事!” “你也说了,李修贤只是一个世子,可是我们却奉殿下的命令行事!”彭浩义正言辞。 李忠义冷笑,“是不是殿下,还真要另当别论,彭将军,为了你以后的前途着想,还是早早撤兵吧 !” 彭浩咬牙,“就算你们岭南王来到这里,也要尊称我们王爷一声殿下,你竟然敢如此的侮辱我们殿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李忠义冷飕飕的看着彭浩,淡漠的道,“你可知道,这世界上,不止你们王爷一个殿下,再说,你们王爷根本就是一个伪殿下!” “什么意思?”彭浩气急,眼看着就要跟李忠义打起来。 李忠义冷声,“实话告诉你,我们世子的原名,叫做云非绝!” 彭浩一愣,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 他顿时明白了,这么多天,京城谣言四起的源头。 原来就是岭南王府,岭南王府出了一个殿下,要跟王爷争抢这个江山了吗? 彭浩咬牙切齿的看着李忠义,李忠义正在布置人马,守好城门。 彭浩忽然上前,长剑出鞘,架在了李忠义的脖子上,冷冷的警告,“立刻让你的人滚开,否则我就让你的脑袋搬家!” 李忠义丝毫不惧颈项上的长剑,冷冷的盯着彭浩道,“我们殿下来了!” “什么?”彭浩不解。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李修贤,旁边已经刮起了一阵黑色旋风,他手中的长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朝着旁边飞掠而去。 他的手犹如被毒蛇啃噬,抽搐了一下,接着长剑坠落在地。 他看见了自己的手上,有一处黑漆漆的污渍,虎口的地方,黑色开始蔓延,最后延伸到了整只手。 “彭将军这是做什么?”一身黑衣,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笑意宴宴的看着彭浩。 彭浩皱眉,深吸了一口气,“五殿下?云非绝?” 云非绝不说话,只是笑着,站在那里。 李忠义怒斥,“大胆奴才,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彭浩的眸中,是森冷的杀气,他身后的战袍,因为杀气所以鼓起,被风一吹,猎猎作响。 李忠义的长剑,指向了彭浩,“你想造反吗?” “忠义,收起兵器!”云非绝淡漠一笑,走向了城楼, “我现在还没有昭告天下,我的身份。等昭告了天下,再杀这些不长眼的奴才,也不迟!” 他缓步走向城楼,笑容淡漠的站在那里,微微的挥手,不远处的龙清将军跟钟福寿走了出来。 龙清面无表情,钟福寿则是有些唯唯诺诺,彭浩看见龙清,面色一变,“龙将军——” 端木王府,一直是站在他们这边,他看不懂,她怎么会跟岭南王府一起出来。 龙清嗓音淡漠,“他说,今日可以证明云冽辰的身世,我们只是来看看热闹!” 彭浩顿时明白了,感情端木王府,也开始怀疑云冽辰的身份了。 旁边的钟福寿,则是猥琐的笑,“龙将军,你说,云冽辰真的是个孽种吗?” 龙清冷睨了他一眼,不说话。 钟福寿自讨了一个没趣,讪讪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转过头去。 彭浩叹息,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大好的局势,却被扭转成了这个样子。 城楼,云非绝静静的站着,旁边的侍卫,低头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他转过身去。 只见远处,云冽辰带着几人,策马奔腾。 一共有五匹马,分别坐着云冽辰、老疯子、话梅、朱崇和舒莫言。 云冽辰的马,跑在最前面,接着是老疯子,几人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显然没有想到,这边摆了这么大的阵势。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步行前进。 后面的人,跟着他一起,所有人沉默的看着,城门口这一隆重的“欢迎”仪式。 刚刚走到城门的第一道门口,那侍卫就拦下了他们,“交出兵器!” “放肆!”老疯子怒吼。 “疯叔!”云冽辰阻止他。 他们这些人,若是想要杀人,还需要兵器么? 楼上的人,无非是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云冽辰率先,解开了腰间的长剑,丢给了那侍卫,后面的话梅等人,纷纷效仿。 一行五人,这才通过了第一道城门。 第二道城门口,拱形的石门后面走出卢公公和李公公,两人神色尴尬的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盯着两人看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一个事情,蔡宁反水了。 这两人,一直都是住在蔡宁的将军府,这一回出现在这里,定然有蔡宁有莫大的关系。 “王爷……”卢公公欲言又止。 云冽辰不说话,走过了第二道城门,接着看见了岭南王府的人,将他的人马处处压制。 彭浩看见他,大呼一声,“殿下——” 他想要往前走,却被旁边的李忠义抽出长剑,威胁的站在那里。 彭浩想打,可是手却半分力气也使不 上。 他中毒了,只能用一种哀戚的眼神,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面无表情,走近了岭南王府的世子。 “岭南王府,想要造反吗?”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云非绝摇摇头,“重新介绍一下,我不叫李修贤,我的原名,叫做云非绝!” 云冽辰的脸色,倏然变了,古怪的看着云非绝。 云非绝大笑,“四哥,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有死?” “我一点都不失望!”云冽辰淡漠的说道。 云非绝摇摇头,“可是我很失望,我的兄弟,全部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了!” “你想怎样?”云冽辰幽深的眸子,波澜不惊,那湛亮的黑眸,宛如飘漂亮的黑翟石一般。 云非绝先是沉默,接着叹息,“我有一份圣旨和小札想要公布天下,四哥你觉得怎么样?” “兔崽子,你不要太过分了,当年若不是主子收留了你,你早就横尸街头了,现在还能兴风作浪吗?”老疯子尖着声音怒吼。 云非绝皱眉,扫视了老疯子一眼,“据说瑶光死了之后,就剩下你的武功最高,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坐井观天!” 老疯子啐了他一口,“对自己的师傅,你直呼其名,云非绝,你这种人渣当初就该被先皇处死!” “很遗憾,他没有处死我,而是将我赶出了皇宫!”云非绝淡淡的道。 老疯子上前,护在云冽辰的前面,“你要是还有半分良心,就将你师娘和弯弯的骸骨,还给少主!” 云非绝忽然大笑起来,“少主,少主,你都叫他少主了,你们听见了没有?连我的疯叔叔,都叫他云冽辰少主了——” 老疯子气的脸色通红,想要出手教训他,却被云冽辰抓住了手腕。 云非绝狰狞的看着云冽辰,“你快告诉他们,你的身世啊!你不是父皇的儿子,你是瑶光的孽种,你的母妃被赐淫妃!你根本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帝!” 云冽辰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我可以不做皇帝,我也可以公诸天下我的身世,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母妃的坟墓!” 当初他给母妃迁坟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知道,连蔡宁他们都不知道他回扊扅山的目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如果说他真的武功盖世,那么也太神通了,连他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吗? 云非绝盯着他须臾,冷笑着道,“白婉璃,白婉璃告诉我的!” “你放屁!”旁边的朱崇,忽然怒吼着上前。 云冽辰阻止了他,转头看着云非绝,“所以,白婉璃一直都是你们的人,或者说,十七一直都是你们的人,对吗?” 朱崇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云冽辰,“王爷,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王妃娘娘怎么可能是他们的人?” 舒莫言叹息,拉了朱崇一把,“老朱,你听他们把话说完!” 朱崇只能不服的退下,紧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云冽辰跟云非绝。 云非绝眯眸微笑,“十七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忘记了告诉你,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云冽辰勾唇冷笑,他不知他除了笑,还能怎样。 她要走了…… 远离这个世界的尘嚣,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一早就决定了要走,为何又要以白婉璃的身份,招惹了他。 他站在那里,笑的冷冽,笑的嘲讽无比,舒莫言上前,有些着急,“王爷,不可听信他的片面之词!” 云冽辰摇头,“你们不懂!” 这不是她走或者不走的问题,这是关于爱情忠诚的问题。 他宁愿她走,以后再也不要出现,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不去面对这份爱情的背叛。 他站在那里,凄绝无比,眸中的神色,也变成了一团死灰。 云非绝上前,摁住云冽辰的肩膀,“我原本准备了淫妃跟弯弯的骸骨给你,你要是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我就将淫妃的骸骨毁了。现在,你去告诉龙清和钟福寿,你自己的身份!” “少主!”老疯子皱眉。 这种侮辱,他的少主凭什么承受? 在他的眼里,瑶光的儿子,不比皇帝的儿子低贱。 当年风华绝代的瑶光,惊才绝艳,他若是想做皇帝,怕是整个大陆,都被他一手统一,一个小小的云水国皇帝,算的了什么? 云冽辰没有说话,只是菲薄的唇,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会去跟人解释什么,我只会写下一个诏书,自请离开皇宫。皇帝的位置,你想要,就拿走!” 云非绝拧眉,“你若是不告诉他们,怕是他们会对你念念不忘!” 那边,龙清走了过来,钟福寿跟着一起。 龙清的眸光,清幽寒冽,带 着坦诚和无惧。 她凝视着云冽辰半响,低声开口,“云冽辰,只要你说这是谣言,我就相信你!” 她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云冽辰想做这个皇帝,那么镇北王府,定然是全力的支持云冽辰。 钟福寿嗫嚅了一下,“我,我不,我不会支持你的!” 云冽辰却不理会钟福寿,只是抬眸看着龙清。 他对这个女将军,是感谢的。 只是,事已至此,他不想再生事端。 原本就在秘密寻找云非绝,他原本,就是要将皇帝的位置,让给云非绝。 况且,这个天下,已经乱的太久,是该好好的休养生息了。 他摇头,淡淡的道,“龙将军,他们说的没错,我不是先帝的儿子,我的生父,是瑶光!” 所有人大骇,听说谣言是一回事,云冽辰自己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远处的彭浩大惊,叫道,“殿下——” 他怎么能承认?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世,等于是失去了做皇帝的资格。 就算他们现在处于劣势,可是只要手中有兵,一样有希望打垮云非绝啊。 更何况,龙清将军说的很清楚,她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云冽辰仿佛没有听见彭浩的叫声,只是淡漠的道,“现在,你能将我母妃和弯弯的骸骨,还给我了吗?” 云非绝眯眸,“我说了,不能!” 他的话音刚落,老疯子就再也受不了,朝着云非绝冲了过去。 他咬牙切齿,“云非绝,我要替你师傅清理门户!” 云非绝冷笑,“找死!” 他纵身飞起,跟老疯子在半空中打成一片。 几乎没有人可以看清这场打斗,话梅也一知半解,只有云冽辰瞠大双眸,紧抿薄唇看着半空中的身影。 云非绝,竟然这么厉害,老疯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过了约莫百十招,老疯子落在地上,一字一顿的说道,“主子竟然将全身的功力,全部传授给了你!” 云非绝冷笑,“瑶光最疼爱的,就是瑶灵儿,他希望我能够在冥府,一生一世照顾灵儿,将武功传搜给我,又有什么稀奇?” “那灵儿呢?你照顾她了没有?”老疯子大吼,唇角溢出鲜血。 云非绝眯眸,“灵儿是我未婚妻,我自然会找回她,在床第间,好好调教!” 老疯子受不了这种刺激,大吼一声,再次上前。 话梅着急的看着两人,“云冽辰,你快想想办法,疯叔根本就不是那个变态的对手!” 云冽辰叹息一声,“疯叔,回来!” 老疯子果然身形一掠,回到了云冽辰的身边,云非绝冷冷的笑着,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淡漠的道,“你们云家的天下,我一点都不稀罕,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折辱我,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从你将我母妃的骸骨拿走的时候开始,你就成功了!” 云非绝眯眸,唇角噙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定定的看着云冽辰,“我成功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云冽辰,为什么我看见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痛快的感觉?” 云冽辰上前几步,“你想跟我打吗?” 老疯子大叫,“少主,不要!” 连他都不是云非绝的对手,少主怎么可以跟他打? 云非绝的身上,有瑶光无上的内功,相信这个天下,已经没有人是云非绝的对手。 云冽辰不理会老疯子的话,只是上前,淡淡的道,“话梅,看好疯叔!” 老疯子原本就受伤了,此刻被话梅抓住了胳膊,想要挣扎,也挣扎不开。 他着急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脸色淡漠,指尖已经出现了一柄白茫茫的剑。 这是,化气为剑? 云冽辰的武功,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吗?老疯子微微一怔,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少主。 云非绝盯着云冽辰半响,低低的笑,“不愧是瑶光的儿子,天资聪颖,短短时间内,就领悟到了兵字诀的最高境界!” “我跟你打,若是我赢了,你答应我,放了所有郴州的弟兄,让他们能够跟岭南王府的人一样,封王拜相!”云冽辰淡漠的说道。 “若是你输了?”云非绝嗤笑,他并不认为,云冽辰有赢的希望。 云冽辰的薄唇轻启,吐出了几个字,“任你处置!” 云非绝频频点头,旁边的彭浩气急攻心,大叫了一句,“殿下!” 这句殿下,已经是痛彻心扉。 老疯子更是着急,“少主,您不要跟他打,他拥有您父亲的所有功力,您不是对手啊,少主!” 云冽辰回头看着老疯子,缓慢摇头,“疯叔,你不懂!” 他确实不懂,如果一个人要面对太多的背叛,接受太多不能接 受的现实,还不如,就此死了。 他也是人,没有一颗不坏不伤的心,站在那里,他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一个空壳。 云非绝沉冷的看着他,嘲讽的说道,“好,我若是赢了,我就要你,云冽辰,做我的男宠!” 这句话,几乎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可是他无动于衷,只是冷漠的盯着云非绝。 招式起,狂沙飞,身影如魅。 森冷的剑气恍若要撕裂天空,周围的人,只觉得天上的影子遮天蔽日。 云冽辰招招都是杀气,他想杀了云非绝。或者说,他希望这一局的结果,是他死,或者自己亡。 老疯子已经发现了不对,紧张的心,狠狠拧在一起,话梅看不懂,只有茫然的站着。 朱崇跟舒莫言上前,“怎么样?王爷能不能赢?” 没有人回答他们,只是紧紧的盯着上空的影子。 京城外面,行云焦虑的等待。他知道,城门口正在上演大战,但是他没有办法在那里观看。 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只要这个人能阻止京城的那场生死之战。 远远的,白婉璃跟花离仇奔腾起来,马蹄扬起了大片的尘土。 他看见了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大叫,“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白婉璃不再骑马,而是运用行字诀,朝着行云飞掠而来。 花离仇跟着白婉璃一起,弃马狂飞,两人一起落在了行云的前面。 行云大叫,“王妃娘娘,快去救救王爷!” 他将一杆枪,放在了白婉璃的手中。 这是曾经,白婉璃送给他跟红绡的结婚礼物,他从来没有用过。 看着行云坚定的神色,白婉璃点头,拿着枪,阔步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这边打的如火如荼,那边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白婉璃拿着枪,飞身靠近了众人,ak47版的短枪发出刺目的火舌,她怒吼,“住手!” ---------------------------------------------------------------------------------------------------------------------------------------------------------------------------------------------------------- ps:今天加更了,不是因为推荐,而是因为读者群里姐妹要求加更,为了报答maggie_shen、三十三、carmen,和清欢等诸位,所以更新八千字,爱你们! 不要叫我小璃,叫我十七 看着行云坚定的神色,白婉璃点头,拿着枪,阔步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这边打的如火如荼,那边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白婉璃拿着枪,飞身靠近了众人,ak47版的短枪发出刺目的火舌,她怒吼,“住手!” 果然,天空中的两个影子,听见她的声音,赫然分开留。 云冽辰落在了话梅的身边,话梅见他唇角带着鲜血的样子,赶紧拿了手帕给他擦拭。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云非绝则是邪魅的笑,冷漠的看着云冽辰,“好俊的功夫,真难想象,竟然有人能将九秘修炼到如此程度!”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站着,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云非绝的身上藩。 云非绝还想上前,白婉璃的枪,却冷冷的指着他,“你最好别动,否则,我的子弹不长眼睛!” 云非绝眯眸,“十七你真是不长记心,瑶光是怎么死的,需要我提醒提醒你吗?” 白婉璃不说话,眸光冷漠。 话梅十分想要知道,瑶光是怎么死的,在她的心里,瑶光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她大叫,“我神仙叔叔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被你杀的?” 云非绝这才注意到话梅,淡淡的道,“天下,没有人能杀的了瑶光!” “那我神仙叔叔是怎么死的?”话梅依旧不依不饶。 老疯子咳嗽两声,“丑丫头,你别再问了,是人,都会死的,主子是人,自然也会死了!” 话梅皱着眉头,凶狠的看着云非绝,云非绝儒雅的笑着,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手中的枪,依旧湛湛的指着云非绝,她冷漠的道,“既然叫我一声十七,那么你应该知道,十七不怕死!” “十七不怕死,我也不怕死,若是真的想杀了我,替你的情郎挽回颜面,那么你就开枪!”云非绝上前,让自己的胸口对准了白婉璃的枪。 话梅大吼,“白婉璃,杀了他,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就能控制住现在的局面。 不管云冽辰的身世是什么,只要云非绝不在了,那么特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白婉璃脸色惨白,扣着扳机的手,微微的有些发抖,那苍白的指尖,更是带着几分淡淡的青色。 她紧抿柔唇,刚刚想要扣动扳机,枪却被另外一只手修长的大手握住。 白婉璃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握着她枪的手,青筋暴突。 他冷漠的道,“这里的事情,跟你无关,你走吧!” 白婉璃摇头,“云冽辰,等先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云冽辰面无表情,“不用了,这里的事情,跟你无关!” “可是他想杀了你!”白婉璃着急眼圈通红,她不知道,现在他的心里怎么想。 但是不管如何,都得先解决了云非绝。 云冽辰菲薄的唇,紧紧抿着,他盯着白婉璃半响,“你想怎么解决?杀了云非绝?” 白婉璃被他噎的说不出话,眼前这个状况,似乎没有比杀了云非绝更好的办法。 她紧紧的捏着手枪,潋滟的清眸中,浮起了一层雾气。 其实,她没有那么坚强,最起码,她受不了他这样冷漠的眼神。 盯着白婉璃半响,云冽辰推开了她,淡淡的道,“老五,我曾经答应过父皇,不会对他的儿子下手,所以现在,你想要取我的性命,尽管过来!” 云非绝这才明白,刚刚云冽辰跟他打,不是想要杀了他,而是求死。 他忽然之间觉得,杀了云冽辰,一点也不好玩了。 他低头,紧皱着剑眉,仿佛在思索什么一般。 白婉璃上前,握住了云冽辰的手,“不要这样,我求求你,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急,我跟你好好解释!” “你想要解释什么?”云冽辰淡淡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不敢面对他坦承的眸光。 她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到极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要如何解释? 忽然之间,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因为他眸中的淡漠之色。 话梅站在一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蹙着眉头上前,“白婉璃,这个人为什么叫你十七?” 白婉璃说不出口,只是悲戚的盯着云冽辰,云冽辰神色淡淡的,眸中也有一丝的嘲讽之意。 他抿了抿薄唇,盯着云非绝半响,又看了看白婉璃,“他知道你叫十七,肯定比我早,对吗?” 白婉璃不说话,云非绝上前,拦住了白婉璃的肩膀,“十七,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白婉璃大吼,一把甩开了于云非绝的胳膊。 云非绝眯了眯眸子,看了一眼固执的站在这里的白婉璃,白婉璃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云非绝,造成现在 这种局面的人,是你,不管我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跟你之间的帐,都必须算一算!” 她拿着手枪的手,微微一紧,美眸迸射出杀意,那杆枪也缓慢抬起,对准了云非绝。 云非绝定定的看着她,冷漠的俊脸,仿佛冰山裂开了一条缝隙,原本儒雅的气质,顿时变得杀意十足。 现在这种局面,是他们两人联手,一起造就而成。 可是她却独独的怪他一人? 他眯着眸子看着她,手心也凝聚了内力。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刚刚赶到的行云大惊,旁边的花离仇更是飞掠而起,站在了白婉璃的身边。 他拥住白婉璃纤瘦的身子,身体微微一旋,让她隐藏在自己的身后,冷眸看着云非绝道,“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你那些兄弟全部在你的精心算计下,相互残杀而死。现在,你还是不肯收手么?” 云非绝冷笑,“是啊,多亏了十七跟你的帮忙,我的大计,才得以实现,十七现在不想回她那个时代了,尹楚寒,你可以带着十七离开,我绝不为难!” “离开?你们想去哪里?”话梅上前,一身杀气的盯着白婉璃跟花离仇。 花离仇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根本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尹楚寒……”云冽辰低喃着这个名字,嘲讽一笑,讥诮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知道,云非绝说出这个名字,无非就是为了刺激云冽辰。 她缓慢摇头,深吸一口气,“云冽辰,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是真的爱你,这句话,她哽咽半响,说不出口。 云冽辰点点头,后退几步,“老五说的没错,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你们走吧!” “不是这样的,云冽辰,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白婉璃大喊,上前几步,眼睛通红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拿幽深疏离的眸光看着她,他的眼神中,沉沉的都是痛色,她的心脏仿佛被他的眼神割成了碎片。 她不住的摇头,“云冽辰,等事情结束,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只是拜托你,现在请你相信我!” “你跟老五一起,设计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搅乱整个云水国的天下。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想知道,父皇跟你又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云冽辰大吼,藏在他心中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白婉璃哽咽,她跟先帝无冤无仇,她当时只是想要回去,回到她自己的那个世界。 她落寞的站在那里,眸中有水光流转。 花离仇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淡淡的道,“他根本不相信你,小璃,你再次出现,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她是自取其辱,那你呢?尹楚寒,你出现又有什么目的?”云冽辰怒吼,因为生气,唇角再次溢出了鲜红的血丝。 他刚刚跟云非绝打的时候,已经受了内伤。 花离仇眯眸,冷漠的看着云冽辰,“我认识小璃,比你早!” “那又怎样,你可知道,你现在怀中的那个女人,已经不是你的白婉璃!”云冽辰冷冽的看着花离仇,眸光如匕。 花离仇不说话,手依旧揽着白婉璃纤细的腰肢。 白婉璃推开了他,脱离他的保护,她上前盯着云冽辰,“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你!”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的一生,极少流泪,可是这一次,终究是逃不出一个爱字。 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前,她定定的看着站在一边看戏的龙清。 微微鞠躬,她脸色惨白的盯着龙清,“龙将军,麻烦你回去告诉端木王爷,云冽辰,没有真龙天子的命。您让他好好辅佐云非绝,还云水国一个平静的江山!” 龙清不说话,盯着云冽辰,云冽辰也不说话,只是凄绝的盯着白婉璃的后背。 他似乎看见了历史在重演,先皇死的时候,白婉璃也是一招假传圣旨,让他跟皇帝的位置,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现在,又是这样…… 不同的是,他已经没有了一颗包容的心。 他不想去深究,她跟云非绝是什么关系,她跟尹楚寒又是什么关系。 她口口声声的爱,又究竟有多少。 他现在,只是觉得,很累很累,深深的疲惫感,不想让他面对任何人。 话梅上前,“白婉璃,你以为你是谁,这个天下谁主沉浮,凭什么要你来决定!” “话梅,够了!”云冽辰怒吼。 话梅忿忿不平的扭过头。 她就是不喜欢白婉璃,她就知道,白婉璃那种女人,一定会欺负云冽辰。 龙清见云冽辰这个态度,顿时明白,云冽辰是真的心死了。 她赫然转身,“ 我懂,王妃娘娘的话,我会如实的转告镇北王!” 话音刚落,她人已经走了很远。 一边的钟福寿,畏畏缩缩,“我也懂,我们湘西肯定会支持五爷!” 说完,他转身赶紧溜走。 白婉璃走到彭浩的身边,定定的看着挟持着彭浩的李忠义,一字一顿,“给他解药,放了他!” 李忠义看向云非绝,云非绝点了点头,李忠义这才摸出解药,递给了彭浩。 彭浩服下,虎口上的乌紫,缓慢褪去,他朝着白婉璃一鞠作地,“多谢王妃娘娘!” 白婉璃面无表情,“荣华富贵固好,可是跟生命比起来,都是过往云烟。若是你听我一句劝,那么就离开京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 彭浩转眸看向云冽辰,叫了一句殿下,接着单膝跪地。 云冽辰淡淡的道,“彭浩,走吧……” 彭浩不甘的起身,深深的看了云冽辰一眼,接着离开。 白婉璃最后走向了云非绝,一字一顿的道,“这个天下,只有我能杀的了你,云非绝。可是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害怕落的个跟瑶光一样的下场。只是因为,云冽辰不希望你死,他说的没错,你欠云水国一个太平盛世!” 云非绝眯眸冷笑,白婉璃一字一顿的道,“你大仇得报,你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自相残杀而死,你终于有了这云水国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云非绝,我看见你的内心,在颤抖,在害怕……” 云非绝怒吼,“住口,我有至高无上的武功,我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为什么要颤抖害怕?” “因为你害怕孤单,你之所以恨,只是因为你父皇让你流落在外,云非绝,你只是一个害怕孤单的可怜虫!”白婉璃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非绝扬手,想要打白婉璃,可是他的手刚刚扬起,就被花离仇握住。 他冷漠的看着他,“云非绝,别人眼里天下第一,可是我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云非绝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眼神死死的锁在花离仇的身上。 是的,若不是为了白婉璃,他根本就不会在他的手下。 花家的绝世武功,神鬼莫测,而这个花离仇,从未表现过真正实力,若是拼个你死我活,谁胜谁负,未尝可知。 云非绝冷漠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白婉璃继续道,“立刻走,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云非绝挑眉看着云冽辰,“四哥,这个天下,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你功不可没,过几天的论功行赏,你一定要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带走了一大队人马。 场上,最后只剩下白婉璃、花离仇、云冽辰,还有他身后的一干人。 朱崇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他的主子。 舒莫言则是满脸的无奈之色,担忧的盯着白婉璃。 话梅的脸上带着怒气,眸光则是闪烁着寒冽的杀气。 老疯子捂着胸口,想来刚刚受的内伤不轻,他白眉紧皱,看着白婉璃的神色,也十分不满。 经过了刚刚的事情,傻瓜都看得出来,白婉璃应该跟云非绝是一伙儿的。 白婉璃一步一步,靠近了云冽辰,她低声说道,“现在,放弃天下跟我走,你愿不愿意?” 云冽辰勾唇,淡漠一笑。 这个时候,她问他放弃天下跟她走,他愿不愿意? 为什么他这么想笑?事实上,他已经笑出来了。 定定的看着白婉璃,他手中倏然吸起了一把散落在地上的长剑,湛湛的指着对面的女子。 白婉璃没有动,花离仇大惊,想要上前护着她,却被白婉璃轻轻一推。 她摇头,“这是我跟云冽辰之间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要插手!” 若是他想杀了她,那么他就动手吧。 花离仇紧紧的皱着眉头,生怕云冽辰会真的动手,杀了白婉璃。 长剑在刺入白婉璃胸口的时候,微微一顿,可是只有瞬间的犹豫,森冷的剑尖,刺入了她的身体。 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白衣,旁边是舒莫言跟朱崇的惊叫之声,两人上前,单膝跪在了云冽辰的前面。 “王爷,不要!”两人大惊,已经是泪流满脸。 经过了那么多的苦难,两人终究是刀剑相向了吗? 云冽辰的手,顿在了那里,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对我的情分,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白婉璃的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惨白的脸,更是一丝血色也无。 她仿佛感觉不到胸口的疼痛一般,一字一顿,“不假,可是……” “可是也不真?”云冽辰大吼。 白婉璃闭了闭眼睛,接着摇头,“不是这样,云冽辰,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说,你因为想要离开这 里,所以才跟他一起设计了我?”云冽辰再次问道。 白婉璃点点头,感觉到胸口的剑,似乎退出去了一些。 云冽辰眸光阴鸷,“我母妃和弯弯的骸骨,还有扊扅山的阵法,都是你泄露给他的?” 白婉璃没有办法否认,抬起头,美眸中满是痛苦之色,她蹙着眉头,睫毛上挂着泪珠,她缓慢上前,那刚刚退出一些的长剑,又深入了一些。 云冽辰的手,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动,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看着她走近自己,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深入她的身体。 舒莫言大叫,“娘娘,不要再往前了,您会伤了自己的心脏!” 白婉璃惨白的脸上,一片凄苦。 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觉到了他眸中的恨意。 朱崇再也看不下去,起身,朝着云冽辰冲去。 云冽辰的身体,被他冲的往后退了很远的距离,他手中的剑离开了白婉璃的身体。锋利的剑尖,染着鲜血,在阳光下,散发着妖治的光芒。 话梅上前,瞪着朱崇,“你做什么?” 朱崇摇头,“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只知道,今日谁敢伤害我的主子,我就跟他拼命!” 舒莫言站起身,赶紧扯掉衣襟,为白婉璃摁住了伤口。 花离仇则是站在白婉璃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淡淡的道,“小璃,别傻了!” 白婉璃大吼,“我说过,不要叫我小璃,叫我十七!” --------------------------------------------------------------------------------------------------------------------------------------------------------------------------------------------------------- ps:更新来了,礼拜天再继续加更,亲们,爱你们呦! 公道不公道,根本就不重要 舒莫言站起身,赶紧扯掉衣襟,为白婉璃摁住了伤口。 花离仇则是站在白婉璃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淡淡的道,“小璃,别傻了!” 白婉璃大吼,“我说过,不要叫我小璃,叫我十七!” 花离仇无奈的叹息,星眸中,染上了一丝落寞之色。 他早就知道,她是十七,不是白婉璃留。 可是总是忍不住,将她当做了那个柔软却坚强的女子。 他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复杂的神色,一边点头,一边淡淡的说道,“好,十七,你看清楚了吗?眼前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相信你,你留下来,只不过是给他了一个伤害你的机会!藩” 白婉璃凄美的小脸,眉目间都是失望之色,他恨她怪她,她都可以在他身边继续坚持下去,唯有信任…… 她站在那里,眼神落在云冽辰的身上,清幽而又绝望。 胸口的血,依旧在不停晕染,她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颜色。 所有人怔怔站着,盯着白婉璃跟云冽辰。 白婉璃的手,摁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鲜血濡湿了她白皙的小手,她的身形,也有些不稳。 花离仇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他低头看着她,“十七,先找个地方疗伤,你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 舒莫言上前,扶住了白婉璃的另外一只胳膊,跟着花离仇一起劝解,“娘娘,走吧!” 已经到了刀剑相向的程度,再留下来,只不过徒增伤口,不如等到他们都冷静了,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婉璃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用祈求的口气说道,“云冽辰,你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因为爱我,所以泄露了我母妃的秘密?”他自嘲的冷笑,退后几步,用看着陌生人般的眼神,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摁着胸口的地方,滴落鲜血。 那纤细白皙的手指,被鲜血打湿,伤口并没有因为她的手止住流血。 鲜血从她的指缝坠落,一滴、两滴…… 坠落在地上,染红了地上的泥土,来不及被泥土吸收的血液,汇成了一泓鲜艳的清泉。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带着双腿,都虚软起来。 舒莫言大叫,“殿下,您真的要看着王妃娘娘流血过多而死吗?”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冷漠的转身,拖着手中染血的长剑,一步一步离开。 话梅瞪了白婉璃一眼,淬了一句唾沫,转身跑开。 老疯子则是叹息,随着云冽辰的背影,一起远去。 原本宽阔的城门楼下,顿时空荡荡的,远处只有几个好奇的守卫,交头接耳的看着这边。 白婉璃的身体微微一晃,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耳边是舒莫言的惊叫声,“娘娘,娘娘……”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身处琉璃府。 琉璃府的下人,走的走,亡的亡,留在这里的,只有几个身有残疾的神衣卫。 他们为了琉璃府,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最美的时光和最健全的身体,全部奉献给了琉璃府。 现在琉璃府倒了,他们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留在这里。 白婉璃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屋内的舒莫言还有朱崇。 朱崇脸色冷峻,舒莫言则是一脸的焦虑之色。 见白婉璃睁开眼睛,舒莫言放心的一笑,“娘娘,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白婉璃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身,“莫言,现在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 舒莫言低头,不说话,朱崇则是接口道,“娘娘,云非绝已经昭告天下,辰王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会在三日之后登基为帝!” 白婉璃面无表情,胸口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她强忍着昏厥,低声道,“他呢?” 这个他,自然是指云冽辰。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云非绝应该不会再为难云冽辰,他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城吧? 是了,就算不原谅她,就算不相信她,他最好的结果,还是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他那样的人,面冷心善,是不适合留在腌臜的皇宫的。 皇帝的几个儿子,除了因为她,他跟云非墨动手手,别的,他几乎没有动手过。 别人算计他,他就算知道,也只是冷漠的看着。 不躲避,不算计,不是因为他傻,只是因为,他不屑。 他们在乎的东西,权利、地位、仇恨、怨愤,他统统不在乎。 他这样清癯简单的人,哪里适合那个勾心斗角的皇宫? 她盯着朱崇,朱崇不说话,盯着舒莫言,舒莫言也不说话。 她以为他很不好,随即勉强着要起身,着急的道,“云非绝要是敢动他,我杀了他 ,我扫平了他的皇宫……” 她的手,被舒莫言摁住,舒莫言皱眉平静的看着她,“娘娘,云非绝没有想要动他!” 白婉璃这才平静下来,脸色苍白的盯着舒莫言,舒莫言言语间透着一丝无奈,“王爷很好,如今在辰王府,谁也不愿接见!” 白婉璃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是浓浓的不安。 这个时候,他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留在京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光是他的身世,都足够让他被众人的唾沫淹死。 她想不出,他留下来的理由,除了,弯弯跟柔妃的骸骨。 再次强撑着身体起身,她的眸中,燃烧着一簇火苗。 原本黝黑如星星般的眸子,因为那簇火苗,有些生动,让她死灰般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神采。 “莫言,朱崇,你们留在琉璃府,我想要去找云非绝,他必须将柔妃跟弯弯的骸骨还给我!”她弯着腰,想要穿鞋,可是胸口的地方,鲜血再次渗出。 舒莫言阻止了她,“娘娘,你这些天必须静养,否则会落下病根!” 白婉璃摇头,“我不怕病根,莫言,你告诉我,云非绝在哪里,他在哪里!” 她的手,死死的攥住了舒莫言的胳膊,舒莫言叹息,朱崇上前道,“云非绝住在皇宫,这些天,岭南王府的人,威风无比,他们算是云非绝的恩人了。连岭南王府一个赶车随从,都被京城的官员,正想巴结!” 白婉璃可以想象,岭南王府威风的样子。 昔日在诸王中势力最弱的岭南王府,忽然之间,就蹦出了一个皇帝。 这不可不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白婉璃在舒莫言的帮助下,穿好了鞋,她站起身想要离开。 舒莫言上前劝道,“娘娘,您去了,云非绝也不一定放人,您的那把武器,已经被云非绝的人拿走了!” 白婉璃回头,诧异的看着舒莫言,舒莫言再次叹息,“形势比人强,现在京城之中,没有人敢不听云非绝的话!” 白婉璃点点头,对,他马上就是云水国的皇帝了。 现在京城之中,谁还敢不听他的话。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朱崇却皱眉说道,“娘娘,我这里还有武器,你可以拿着别的武器上门找他!” 说完,他转身走到圆桌旁边,接着转动圆桌。 桌子倏然旋转着移向一边,地面出现一个长方形的缺口,缺口内是一个黑色匣子。 朱崇弯腰,打开了那个黑色匣子。 匣子内,一把程亮的机枪,安静的躺在那里,旁边是无数发子弹。 朱崇盯着那柄机枪,拧眉道,“娘娘被云洌阳幽禁的时候,传话给我,毁掉琉璃府所有的兵器,我就按照娘娘的吩咐做了,唯独留下了这把,目的就是防止有一天,娘娘会有急用!” 白婉璃感激的看着朱崇,“朱崇,谢谢你!” 朱崇摇头,“娘娘,朱崇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希望娘娘好好活着,光耀琉璃府!” 琉璃府的辉煌,不是云洌阳给的,而是他们赚回来的。 现在花满天走了,刘瞎子死了,只剩下他跟舒莫言。看在死去的瞎子份上,他们也必须让琉璃府,再次辉煌下去。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柄机枪,她拨动枪栓,机枪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她莫名的镇定起来。 她是谁?她是打不死的零十七。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枪里来弹里去,她有多少次,险些将性命葬送在任务之中,可是都被她咬牙挺过。 这一次也是一样,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零十七。 她拿着枪,脸上森冷的,都是坚定之色。 云冽辰原谅她,那就最好,他若是不原谅,她拿枪逼着,也要他原谅她。 想到这里,白婉璃的心里好受许多,她转头看着朱崇跟舒莫言,“你们算算,琉璃府若是要招兵买马,需要多少银子,我们现在起,不依赖任何人,重振琉璃府!” 朱崇放心的一笑,舒莫言则是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他是大夫,不关心琉璃府怎样,唯一关心的,就是白婉璃的身体。 若是她一副郁郁寡欢,满脸厌世的样子,他倒是要担心起来。 现在见她顿时恢复了生机和活力,他就明白,她胸口的伤,不算什么。 人的意志,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 哪怕你的身体碎成渣渣,只要意志力还在,就能以另外一种形态,继续生活。 白婉璃吩咐舒莫言,重新帮她包扎了身体,她这才举着枪,冷漠离开。 * 皇宫,云非绝笑着,拥着一个姿色上乘的女子,他手中端着一个夜光杯,深紫色的液体,在杯中散发着悱糜的光泽。 他斜 倚在塌上,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怀中的女子,身姿曼妙,她只着一件浅色抹胸和黄色长裙,紧紧的贴在云非绝的怀中,手在云非绝的胸口,不住游移。 “殿下,您讨厌死了,让人家穿这么少的衣服,你摸摸,人家的胸口都是凉的!”女子将自己丰满的胸脯,凑近了云非绝,嘟着嘴巴。 云非绝眯眸微笑,眼神却色眯眯的盯着在场的七个舞女。 他怀中的女子不依,摇晃着他的胳膊,“殿下,你摸摸人家,摸摸看……” 云非绝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伸出舌头,舔了她的胸脯一下,女子娇笑着,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喜欢我舔你吗?”云非绝低低的问道。 女子点头,“喜欢,殿下继续来……” 她宽衣,将自己大片的凝脂肌肤,裸露在了云非绝的身前。 云非绝眯眸,伸手召唤旁边的舞女,“你们过来,一起舔她!” 女子大惊失色,“殿下——” 云非绝眸中的光线,猝冷,捏着夜光杯的手,也缓慢收紧,“怎么?不愿意?” 女子哪里敢说不愿意,心里将云非绝骂了半死,只能脸色难堪的躺下。 旁边的舞女,早就被他训练的遇事不惊,缓慢上前,跪下开始舔那女子的身体。 女子娇吟的声音,充斥在大殿内,云非绝笑的肆无忌惮。 正在那躺在他怀中的女子,被脱的一丝不挂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枪声,接着大殿的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白婉璃走了进来。 她面容冷漠,眸光清幽,身后跟了一群探头探脑,想要拿下她,却又被她震慑的侍卫。 她冷漠的站在那里,如仙子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淫乱的场景。 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她扫视着那群衣衫不整的女子道,“滚!” 那女子不敢动弹,只是去看云非绝的脸色。 白婉璃朝着屋顶,“嘟嘟嘟”的开枪,那群女子吓的大惊失色,慌忙捡起自己的衣服狼狈的逃窜出去。 云非绝皱眉,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婉璃,“怎么?拿着武器吓坏我的小美人,十七你这么英勇,别告诉我你是来为你的云冽辰讨公道!” “在云冽辰的眼里,公道不公道,根本就不重要!”白婉璃冷漠的说道。 云非绝来了兴趣,“那怎么才是重要的?” “将弯弯跟柔妃娘娘的骸骨还给我!”白婉璃气势威严,声音拔高。 那柄黝黑的机枪,也正威风凛凛的被她拿着。 云非绝眯眸,啧啧有声,“十七你若是以美貌勾、引我,说不定我会答应,但是拿着枪的样子……” 他摇头,表示对她十分鄙夷。 白婉璃受不了这种歧视,手中的枪朝着云非绝, “嘟嘟嘟”的扫射而去。 可是榻上的男子,如幻影一般,小时不见。 梨花木榻,被机枪扫了个四分五裂,上面哪里有云非绝的影子? 白婉璃蹙着秀眉,身后倏然响起了云非绝的声音,“瑶光也是那个时代穿越而来,你这种武器对付别人绰绰有余,可是对付我,十七你太大意了!” 她刚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云非绝扼住,她咬牙切齿,云非绝却如触电一般,甩开了白婉璃。 白婉璃被甩出的两丈开外,她冷笑着盯着云非绝。 云非绝看着自己的手指,那瞬间变得青紫的颜色,皱眉,“你竟然在自己的身上下毒?” “对付你,我从不敢大意!”白婉璃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非绝冷笑,“小小的毒,就能难得倒我?” “毒自然难不倒你,可是你护的了自己,护的了整个岭南王府吗?特别是你的情妹妹,李桑!”白婉璃冷漠的看着他,唇角弯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果然,云非绝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 他喜欢李桑,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李桑喜欢的,从来都是云冽辰。 这也是他一直都要打垮云冽辰的原因。 看着白婉璃那嘲讽的神色,云非绝点头,深吸一口气,“弯弯跟柔妃的骸骨,我已经还给了云冽辰,你想要,就去找云冽辰吧!” 白婉璃心里一赌,死死的咬着唇瓣,盯着云非绝半响,这才转身离开。 云非绝大吼,“解药!” 白婉璃面无表情,接着从怀中扔出了一个瓷瓶,云非绝伸手接住。 白婉璃头也不回的离开。 * 辰王府,云冽辰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旁边是絮絮叨叨的话梅。 “云冽辰,为什么我们还不走,伯母和弯弯的骸骨就这样放着,真的很可怜!” 话梅站在那堆骸骨前面,接着恭敬的上香。 云冽辰不说话,脸色苍白到极点。 他心烦意乱,十分不想有人打扰他和母妃和弯弯的独处。 话梅似乎没有看出他的异样,依旧絮絮叨叨,“那个云非绝,真的不是人,连死者都不肯放过,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真不知道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 她将香插、进了香炉中,回过头去看云冽辰,一见云冽辰的脸色惨白如纸,顿时着急的道,“云冽辰,你要不要紧?你的脸色很难看,我帮你把脉好不好?” 云冽辰终于忍受够了,皱着眉头,强忍着怒意,“我没事,你带着疯叔先走吧,疯叔的伤就麻烦你了!” “疯叔叔的内伤没有关系,我觉得你比较严重,让我看看你!”话梅上前,打算拿过他的手腕。 云冽辰一把挥开了她,“我叫你走,你听不懂吗?” 话梅愣住,“你傻了不成?我在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立刻走开!”云冽辰的胸口,不住起伏。 话梅蹙眉,“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云非绝干掉,我跟疯叔得时时刻刻跟着你,这样下次他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出手,一定可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冽辰一把推了出去,接着房门“嘭”一声关闭,任凭她怎么叫,都叫不开。 话梅跺脚,怒吼,“王八蛋云冽辰,你奶奶的,老娘关心你,你竟然这样对我,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云非绝打的趴下,求着我帮你!” -------------------------------------------------------------------------------------------------------------------------------------------------------------------------------------------------------- ps:今天更新晚了,十分抱歉,亲们,么么哒! 这样的感情,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不管她怎么骂,屋里都静悄悄的,只有燃烧的袅袅香烟,从窗户冒了出来。 她咬牙,再次跺脚,接着去找老疯子。 白婉璃见话梅离开,她这才从暗处现身,看着从里面紧紧关闭的房门,她蹙眉看了一眼屋顶,一掠而起。 站在屋顶,揭开几枚瓦片,她矫捷的旋身而下,落在了云冽辰的旁边留。 云冽辰脸色苍白,星眸恍若含了一汪幽泉,双膝跪在柔妃的骸骨前面,缓慢的烧着纸钱。 白婉璃知道,虽然云冽辰贵为皇子,但是从小就跟柔妃娘娘相依为命,在皇宫,他跟柔妃都算是另类的存在了。 她双膝着地,跪在云冽辰的身边,从他的手中拿过纸钱,丢在了前面的盆中。 火光飘渺,空气中飘荡着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白婉璃刚刚想要从他的手中拿过另外一张纸钱,云冽辰已经站起了身藩。 “谁让你来这里的?”他冷声,用咄咄逼人的眸光,逼视着白婉璃。 白婉璃跪在那里没有做声,低着头,肩膀散落的长发,遮去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她不想被他看见,她现在的悲痛,她也不愿意用一种低贱祈求的姿势,请求他的原谅。 她跪在那里,垂着头,云冽辰却一把拧住了她的手腕,冷声,“你走,我母妃不会想要看见你!” “云冽辰!”她倏然叫了他的名字,抬起头,眸光灼灼的看着他。 云冽辰不说话,幽幽的凤眸中,闪烁着两簇愤怒的火苗。 这个时候,她怎么还好意思跪在母妃的骨骸前面? 母妃这一辈子,一直都在盼着瑶光回来接她,可是盼啊盼,最后盼来的却是瑶光另娶她人的消息。 她跟瑶光一样,都是感情的背叛者,他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白婉璃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纵使她在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她跪在那里没有动,声音凄迷,“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我跟云非绝合作的时候,不认识你,如果我认识你……” 剩下的话,她说不下去,眼泪已经无声的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白皙的脸颊,顺着她柔美的下颚,坠落在地上,迅速的晕湿了地面。 他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眼泪,只是低声,“你说,等事情结束,你再跟我好好结束,现在,你可以解释所有的来龙去脉了!” 白婉璃蹙眉,无奈的看着他。 她知道,当一个男人,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跟你说话的时候,这已经代表,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原谅你了。 跪在柔妃的骸骨前面,她闭了闭眼睛,“那个时候,我被暗羽背叛,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所以我答应了云非绝的要求,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活着回去报仇!” “那你现在呢?你现在已经到达了目的,为何你还不走?”云冽辰色厉内荏,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白婉璃。 白婉璃动了动嘴唇,没有看云冽辰,那样凄迷的神色,仿佛迷路的兔子一般,悲哀、无助。 但是云冽辰知道,她不是兔子,从来都不是。 定定的站在那里,他不去看她的神色,她低声,“现在我不走,我怕我走了,你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云冽辰紧紧的皱眉,“你以为你留下,我就会相信了吗?白婉璃,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白婉璃紧咬着唇瓣,缓慢点头,“我知道结束了,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弯弯的面子上,跟我重新开始?” 她自己也想不到,她会屈辱的说出这些话。 原本计划好,他若是不原谅她,她就将他掳回琉璃府的打算,顿时变得可笑无比。 她低着头,任由长发遮住了脸颊,地上却无端多出了一串水珠。 云冽辰的眼睛,盯着前面安放柔妃骸骨的盒子,冷漠的说道,“看在弯弯的面子上,请问林十七,你跟弯弯,是什么关系?” 她一时被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如果她是十七,那么她跟弯弯还有什么关系? 她跟他之间,最后一根连着的弦,也断了…… 云冽辰低头,冷漠的看着白婉璃,“我最后再问你几个问题!” 白婉璃抬头看他,他冷声说道,“你跟花离仇,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的心脏,紧紧一窒,他不仅怀疑她对他的感情,他还怀疑自己跟花离仇的关系。 若是说,她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因为从一开始,花离仇就在暗处,默默帮她。 甚至,他连九秘都传给了自己。 但是她跟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啊,她直到在雪崩之后,被花离仇所救,那个时候才知道花离仇就是尹楚寒。 定定的看着云冽辰,她摇头,“没有关系……” 云冽辰嘲讽一笑,低喃,“没有关系,好一个没有关系,你们在栖霞山的时候,就已经私自见面,互通消息。你们在雪崩之后,更是呆在孤岛相处数月,这样的你们,还敢说没有关系?” 白婉璃一时间答不上话,再多的解释,都成了掩饰。 事已至此,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为了救他,被埋在雪山之下,被花离仇救了之后,伤重呆在孤岛。这在他的眼里,就是暗通曲款。 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无话可说了…… 缓慢的站起身,她定定的看着他,薄唇吐出了四个字,“再见,珍重——” 不是赌气说出,只是疲惫,对现实的深深疲惫之感。 或许,她高看了自己,高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都只是俗世中的怨男怨女,怎么可能过的了感情路上的重重关卡。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再也找不出一个跟他有一丝牵绊的理由了,弯弯死了,但是弯弯却不是她的孩子。 她是林十七,不是白婉璃。 打开了房门,她踉跄的离开,背后的机枪,在苍白的月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泽。 在远处监视着云冽辰的话梅吓了一跳。 她没有看见白婉璃进去,怎么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拿着树枝,她蹙眉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木偶,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话梅拿着树枝上前,怒吼,“白婉璃,你给我站住!” 白婉璃果然顿住了脚步,眸光毫无焦点的看着话梅,话梅蹙眉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云冽辰对你那么好,那么多次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一心一意的爱你,你却这样对他?” 白婉璃面无表情,定定的站着。 话梅拿着树枝,冷漠的指着她,“我要跟你打,这个世界上,有你没有我!” 白婉璃依旧不说话,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不就仗着你有几个武器,我告诉你,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她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树枝,就凛冽的朝着白婉璃打去。 白婉璃没有动,也不躲避,那树枝就“唰唰”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白皙的脸颊,顿时被抽出几条血印,话梅大吼,“你动手啊,动手听见了没有!” “话梅!”不远处传来云冽辰的声音,他一身玄色的衣袍,缓慢走了出来。 看着远处的白婉璃,他皱紧了眉头,“让她走,以后不准再为难她!” 话梅咬唇,“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为她说话?” “不是为她说话,而惩罚一个人,不是杀了她,而是留着她,让她一直面对自己的错误,却得不到宽恕!”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的脸色,终于有了波澜,她缓慢转身,凄苦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面无表情,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直到看见她脸颊上的伤痕,才微微动容。 不过只是刹那间,他幽深的眸,闪过一抹痛色,可是迅速的,归于平静,快的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白婉璃盯着他半响,缓慢点头,“如你所愿,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话梅还想说什么,白婉璃已经拔身飞去,她白色的身影,宛如翩然的雪花一般,瞬间就消失在了辰王府。 她目瞪口呆。 这些人,都是什么怪咖,短短的时间就能将行字诀练到这种境界,这让从小就修炼行字诀的她,情何以堪? 回到了琉璃府,白婉璃静静的坐在那里,朱崇看见她脸上的伤痕,顿时大叫,“娘娘,你的脸怎么了?” 他盯着她半响,见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失了魂魄一般,随即跑去找舒莫言。 舒莫言过来帮她处理好了伤口,叹息,“娘娘,您说过,您什么都不怕的,这点打击算的了什么?” 白婉璃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他不相信我,他怀疑我跟花离仇之间有染,这样的感情,我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不是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而是,已经找不到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他已经说出了,弯弯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弯弯跟她没有关系,她跟白婉璃也没有关系。 或许,他喜欢的一直都是这具身体,白婉璃的身体。 舒莫言见白婉璃的样子,眉头紧皱,她胸口的地方,再次渗出了鲜血,他着急的大叫,“王妃娘娘,您这样折磨自己,何苦呢?” 白婉璃摇头,“我没事,你帮我去请花离仇,我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帮助!” 舒莫言点点头,朱崇赶紧道,“我去,莫言你看着王妃娘娘!“ 朱崇离开,舒莫言开始给白婉璃宽心,“娘娘,王爷只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之后,你再跟他解释,他肯定就不会误会你了!” 白婉璃摇头,“没用,莫言你不懂,他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舒莫言无奈,沉默的看着白婉璃。 朱崇去而复返,后面跟着黑衣银发的花离仇,花离仇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腰间的长剑,随着他的步伐,微微起伏。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惯于佩剑的人。 走近了白婉璃,他这才看见她脸颊上的伤口,眉头紧皱,他拔高了音量,“云冽辰打的?” 白婉璃摇头,“花离仇,我需要重振琉璃府,你能帮我吗?” 花离仇眸中满是担忧之色,“你想要我怎么做?” 白婉璃抿唇,“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没有钱,琉璃府就不可能重建!” 花离仇点头,“这个简单!” * 云非绝的登基典礼上,几乎所有人到场。 岭南王府的众人,镇北王府的龙清,湘西王府的钟福寿,还要云冽辰这边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云冽辰不会出现,可是云冽辰来了。 他带着老疯子、话梅,出现在了云非绝的登机典礼上。 这是云冽辰的身世公诸天下以来,行云、方之文、周长第一次见云冽辰。 他的脸色,苍白到可怕,那双幽深的凤眸,也多了一些冷漠之色。 老疯子上前,拦在云冽辰的前面,“少主,我们走吧,京城根本就不是我们呆的地方!” 云冽辰执拗的摇头,“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 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走? 只是因为仇恨,因为权力,所以他就成了他们所有人的垫脚石? 在他还没有理清自己的心之前,他不想走。 他要看着,云非绝这群人,究竟能够跳腾到什么时候。 现在他所有的兄弟,都已经死光了,下一个,他的目标会是谁? 朝着登基典礼的大殿走去,他的步伐,缓慢,迟钝,一如他脸上的表情,木讷、死气沉沉。 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云冽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行尸走肉。 站在下面,他看了一眼皇冠加冕的云非绝,俊美无俦的脸颊,波澜不惊。 行云站在众人中,有些激动,他想过去站在他主子的后面,可是却被方之文紧紧的拉住了胳膊。 周长也对着行云轻轻摇头,行云的心中,汹涌着复杂的感情。 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的主子。 但是,他真的很心疼他。 他惊才绝艳的主子,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磨难和背叛? 行云的眼眶,湿热的,有液体流转。 方之文压低了声音,“不能过去,会被云非绝杀掉,行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行云的脚步,仿佛生了根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锁在云冽辰的身上。 蔡宁站在岭南王府的行列,面容也是惆怅不已,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抱拳作鞠的双手,眉头紧皱。 周长看了蔡宁一眼,发现蔡宁始终没有看自己,咬牙切齿的怒道,“叛徒!” 方之文生怕行云跟周长冲动,一手拉了一个,低声交代,“不管如何,先过了今天再说,你们都冷静一点,明白吗?” 两人站在那里不动,听着上方的礼官絮絮叨叨的念着云非绝的丰功伟绩。 当然,打败云洌阳,全部成了他的功绩,连他出现之后,连续好几天艳阳高照,都成了他带给天下百姓的福祉。 所有人安静的听着,只有云非绝的皇冠上明黄的玛瑙流苏,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 终于,一大段歌颂的话念完,到了关键的时刻,加授玉玺。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根本没有玉玺。 大家看着礼官,面面相觑,云非绝终于发现,“众位爱卿,云水国玉玺失窃,你们以为,这是何故?” 岭南王上前,“绝儿,玉玺可能已经毁了,角儿不如重新命令工匠,打造玉玺!” “玉玺毁了,青龙令倒是还在……”云非绝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翠绿的色泽,在阳光下流动着龙的姿态。 青龙令上面没有龙,只是里面流动的碧绿色,会行成一条条姿态各异的龙。 这些没有见过青龙令的大臣,全部低呼神奇,唯有云冽辰,一动不动。 云非绝并不喜欢岭南王叫他绝儿,这一句绝儿,几乎奠定了岭南王府在朝中的地位。 可是岭南王显然没有发现云非绝的不悦,继续说道,“我知道一名工匠,手艺可以说,巧夺天工,若是绝儿……” “我不打算重塑玉玺!”云非绝淡漠的打断了 岭南王。 岭南王有些尴尬,云非绝继续道,“你们真的以为云洌阳死了吗?都够愚蠢!”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原来云洌阳将玉玺带走了吗? 正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云非绝回头,看着众人,“岭南王听封!” 岭南王单膝跪地,“封岭南王府为护国公府,岭南王加封一等功,将河州和岭山化为岭南地界,从此岭南王府享世代荣耀!” “多谢皇上!”岭南王躬身拜道。 云非绝的眼神,扫向湘西王府,钟福寿出列,单膝跪地。 云非绝淡淡的道,“湘西王府战功显赫,但念在湘西王要求撤藩,情真意切,所以,准奏!” 钟福寿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大叫一声,“皇上——” 云非绝挥手,他身后的一名太监,拿出了湘西王亲笔写下的撤藩字句,钟福寿顿时哑口无言。 他以为,换个皇帝会不一样。 谁知道,都是一样的结果啊…… 他绝望的跪倒在地。 云非绝淡漠的说道,“字据都拿下去,给诸位爱卿看个明白,看看湘西王府是如何的深明大义!” 众人看着字句,全部都是点头称赞,赞美湘西王的深明大义,却在肚子里将钟福寿笑了个彻底。 终于,字据传看完毕,云非绝这才看向了女将军龙清。 -------------------------------------------------------------------------------------------------------------------------------------------------------------------------------------------------------- ps:更新来了!!!!!!!!!!!!!!! 我就要男宠三千 众人看着字句,全部都是点头称赞,赞美湘西王的深明大义,却在肚子里将钟福寿笑了个彻底。 终于,字据传看完毕,云非绝这才看向了女将军龙清。 “镇北王为何不出现听封?”云非绝的眸中,有审视的神色。 龙清皱眉,“王爷身体不适,所以不方便来京城,皇上有何圣旨,交给龙清无妨!留” 云非绝的眸中,出现阴冷之色,他皱着眉头盯着龙清,继而淡淡的道,“既然镇北王身体抱恙,那么朕赐千年人参十根,灵芝两斤,天山雪莲两斤,并派御医前往北瑶城,常驻北瑶,为镇北王料理身体,如何?” 一句话,众人的心里,顿时明了。 皇上这是对镇北王有了猜忌,镇北王为云水国立下汗马功劳,到头来却是几根草药就打发了。 恐怕派御医是假,监视镇北王是真藩。 龙清仿佛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多谢皇上!” 云非绝淡漠的笑着,转头盯着云冽辰。 “云冽辰,你虽不是皇家血脉,可是带领郴州兵马有功。所以,朕依旧封你为异姓王爷。既然太上皇当年赏你母妃淫字,那么你就改名淫冽辰,封号,淫王!”云非绝冷声说道。 云冽辰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云非绝的话,行云站在人群中,一声主子险些叫出口,旁边的周长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他这才没有站出去,为他的主子抱打不平。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主子要出现在这样,他不知道,云非绝就算不杀他,也会在这种场合羞辱他吗? 淫妃?淫王?这个云非绝简直太可恶了,竟然拿死去人的错误,羞辱他的主子。 行云嘴唇苍白,定定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一动不动,薄唇吐出几个字,众人唏嘘不已,“谢皇上——” 谢皇上,他竟然说谢皇上…… 他就这样,默默的接受了这个耻辱的封号吗?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旁边的方之文压低了声音,“你们说,殿下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接受这种封号?” 周长没有说话,行云低低的道,“主子,怕是已经心死!” 方之文叹息,低着头不忍心去看云冽辰那张苍白的俊脸。 云非绝冷漠的笑,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让开,让我进去,不是论功行赏大会吗?我彭浩也是这次进京的义军之一,凭什么没有我彭浩?” 接着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想来是彭浩没有离开京城,闯了进来。 所有人扭头,看向了宫门口的方向,却见彭浩已经打倒了几个侍卫,冲了进来。 后面的侍卫想要追彭浩,云非绝挥了挥手,用清亮的嗓音道,“让他进来!” 他声若洪钟大吕,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甚至有些不会武功的文臣,已经被震的耳朵溢出了血丝,唯有云冽辰,一动不动的站着。 后面侍卫停止了追赶,彭浩阔步走了过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彭浩头发凌乱,一身灰布衣服,看上去潦倒狼狈。 他大踏步上前,站在云非绝的前面,顿住脚步,“皇上是吗?彭浩想要看看,您是怎么论功行赏,这个赏赐,究竟公不公平!”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彭浩是不要性命,过来找事来了。 云非绝眯眸,彭浩转身看着云冽辰,“殿下,凭什么他借着一封圣旨,就说您的身世不清白?我彭浩第一个不服,这天下原本就是您的天下,殿下!” 云冽辰缓慢的抬眸,盯着彭浩,淡淡的道,“他说的没错,我生父,确实不是先帝!” “殿下!”彭浩气急,双膝跪地,对着云冽辰重重的磕头,“您不要这个皇位,可是也不能不管兄弟们的死活啊,殿下!” 他声泪俱下,所有人为之动容,可是都只能在心底,为云冽辰默哀。 云冽辰确实是几个皇子之中,最有帝王之才的,可惜,他没有帝王的命啊。 先是云洌阳横插一脚,接着是云非绝…… 而且看这个云非绝,一脸的恶相,恐怕比云洌阳还要不是东西。 可是怎么办?人家生的好,是根正苗红的云家子孙。 所有人沉默,只有云冽辰淡淡的道,“小璃叫你走,你怎么不走?” “我不走,殿下,要死我也要死在这里!”彭浩怒吼。 周长看见彭浩这样,想要上前,跟彭浩跪一起,却被方之文死死抓住。 行云叹息,“彭浩这是抱了必死的心啊!” “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方之文拽着周长和行云,生怕两人一时冲动,跑过去跟云非绝叫板。 周长不说话,紧紧的盯着彭浩,他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彭浩身上,随即回头看了蔡宁一眼。 蔡宁神色复杂,一瞬不 瞬的看着彭浩,眼中带着三分同情,七分无奈。 察觉到周长在看自己,蔡宁的眸光跟周长在空中交接,周长的眼神怨毒无比,蔡宁自动忽略不见。 周长骂了一句,“叛徒!” 蔡宁眉头皱的更紧,一言不发的低头。 那边,彭浩已经耿直了脖子,盯着云非绝。 “就算殿下不是先皇的儿子,你也没要资格,抢走他的皇位!”彭浩声音很大,义正言辞。 云非绝冷笑,“哦?你觉得,是我抢走了他的皇位?” “你原本就抢走了殿下的皇位,有句话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殿下不是先皇的儿子又怎样?先皇已经认同了他的身份,想要将皇位传给他,你凭什么拿着他身世大做文章,出来抢夺?”彭浩大吼。 云非绝冷然,“好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朕看这皇帝的位置,不如你来做好了!” 彭浩站起身,“我天资驽钝,有自知之明驾驭不了皇帝的位置。可是我的殿下,武功盖世,性格敦厚,这天下除了他做皇帝,别的人都没有资格!” 云非绝咬牙切齿,一步一步的走到云冽辰的前面,“武功盖世,性格敦厚?”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云冽辰不说话,整个人都置身事外,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云非绝笑了起来,“武功盖世,你就跟我打啊,打赢了,这个皇帝的位置,我让给你!” “云非绝你真是不要脸!”不远处传来一道讥诮的声音,接着半空卷过一道黑色的云彩,老疯子落在了云冽辰的前面。 他抖动自己手中的小札,“看看这是什么?” 云非绝脸色一变,这是瑶光的遗言,他吩咐云非绝将承载了他内力的舍利,交给云冽辰。 可是明显,云非绝没有传给云冽辰,而是据为己有。 尽管他脸色大变,可是却临危不乱,淡漠的道,“这是什么,我怎么知道?” “你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主子吩咐你将内力传搜给少主,可是你不仅据为己有,还处处的针对少主,现在还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天下,你这个人……”老疯子气的说不出话。 后面,话梅跟了过来,“没错,你这个人,没脸没皮,寡廉鲜耻到极点。自己臭名昭著,弄什么三圣门,还将先皇的几个孩子,害的相互残杀而死。云非绝你这种人就是败类,畜生,你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就算你偷了本该属于云冽辰的武功又怎样?就算你天下第一又如何?你这种败类,永远不会有人真心的喜欢你,你只能一辈子活在你阴暗的心里之中!” 话梅犀利的骂着,所有人目瞪口呆,都觉得这姑娘好口才。 话梅看着云非绝难看的脸色,还是不肯罢休,继续骂道,“畜生,你母亲当年生了你,就是个错误!你这样给她丢脸,到阴曹地府,她也不会放过你,她会将你揉扁了塞回肚子里,再重新生一次!” 云非绝抿唇,唇角的弧度,危险而又冷冽,“骂够了没有?” 他瞪着话梅,话梅冷笑,双手叉腰,“没有,你给我继续听着,我还要骂。你这种缩头乌龟,在云冽辰为云水国打拼的时候,你在哪里?在边国十万大军压境,云冽辰打败边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在他打败了云洌阳,占据了京城的时候,你就挥舞着无耻的旗号,揭穿他的身世,跟他抢胜利的果实?你这样王八一样的物种,怎么好意思活着……” 话梅的语速很快,骂的熟练无比,似乎提前练习了一般。 只是她还没有骂过瘾,云非绝已经一拳打出。 他的内力浑厚,这一拳几乎击破日月星辰,天地为之变色,以话梅为中心的地方,狂风大作,卷起了落叶无数。 老疯子一把拉过话梅,迅速的后退,这才让话梅避过一劫。 可是话梅依旧被拳风所伤,唇角溢出鲜血,她脸色难看的站着,咬牙切齿,“王八蛋,敢打老娘,老娘将你碎尸万段!” 她还想上前,却被老疯子阻止,老疯子摇摇头,“他承载的是主子的内力,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带了少主,我们赶紧走吧……” 这个天下,又有谁是瑶光的对手? 话梅站在那里不动,云非绝冷笑,“今天,你们一个一个,都走不了!” 云非绝刚想上前,彭浩就拦住了他,他横眉冷对云非绝,一字一顿,“云非绝,今天史官也在这里,你是不是应该给历史一个交待?” 云非绝冷笑,“历史,永远是成功者谱写,你们想要交待吗?那好,我给你们交待!” 他伸拳,一拳打在了彭浩的身体上,彭浩被打飞了出去,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腹部一个拳头形的伤口,里面的内脏,流了出来。 所有人恶心的想吐,没有想到这个彭浩,竟然是这样凄惨的死法。 周长更是脸色苍白,被方之文拽着的手,瑟瑟发抖。 < p>行云身形不稳,几次想要冲出去,方之文就用低哑的声音阻拦,“行云,想想你的女儿,你刚出生才满一百天的女儿……” 行云咬牙切齿,身形顿住,周长悲锵的流泪,“彭浩,才是真正的汉子啊!” 蔡宁则是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种情况下,谁敢出头? 谁出头,就是一个死字啊。 彭浩躺在地上,身体不住的抽搐,话梅尖叫一声上前,打算扶起彭浩,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 从小腹的位置,身体逐渐迸裂,最后只剩下一滩鲜血,还有残破的躯体。 彭浩死了,云非绝用这种恐吓的方式,一拳打死了彭浩。 这样的内力,确实骇人听闻,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立在那里,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息。 女将军龙清,蹙起了眉头,看着彭浩的尸体,肃然起敬。 旁边的人,则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而钟福寿,则是吓的险些昏厥过去,索性旁边有人扶住了他,他才能双腿抖若筛糠的勉强站立。 人群中,寂静无声,只有啪嗒啪嗒的汗水,从大家的额头坠落,落在地上。 史官更是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云非绝缓慢上前,走进了站在彭浩尸体旁边的话梅,话梅脸色苍白,没有料到云非绝的武功,高成这个样子。 老疯子害怕云非绝对话梅不利,飞身上前,拽住了话梅的胳膊,“丑丫头,走吧,现在恶人当道,奸贼得志,我们呆在这里,救不了任何人!” 话梅动了动嘴巴,大概还想骂,却看着云非绝狠厉的神色,一个字都骂不出口。 老疯子拽着话梅,飞身掠起,站在云冽辰的身边。 他抓住云冽辰的胳膊,“少主,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 云冽辰低喃,“疯叔,你走吧,不要管我……” 就算走,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只有留在这里,他才能记起淫妃和淫王的耻辱,只有耻辱,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他不知道,失去了白婉璃的他,还能回到哪里,还能做些什么事情。 他现在,生无可恋。 “对啊,走什么?这里不是挺精彩的?”云非绝冷笑着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没有说话,云非绝就伸手,用沾满血污的手,捏住了他因为消瘦,所以过于尖硬的下颚。 “四哥别走,留在这里陪着我,做我的男宠,好不好?”云非绝近乎变态的说道。 所有人在心里惊呼一声,原来皇上还有这种癖好? 顿时大家对云非绝,退避三舍。 云冽辰冷漠的看着他,任凭他用各种方式羞辱自己,双腿一动不动。 “云非绝,放开他!”不远处,传来白婉璃的声音,接着是她拿着那把黑色的机枪,一脚踹开一个侍卫,莲步走来。 她穿着一身白衣,乌黑的发丝,蓬松在后脑绾了一个发髻,余下的青丝散落在腰间。 这样黑白分明的颜色,却将她映衬的倾国倾城。 她脸颊上红色的血痕,还没有消失,清晰的落入众人的眼帘。 众人却再次心惊。 这样美的女子,脸上有几道伤痕,都没有影响她的半分美丽,若是没有了那几道伤痕,该是美的何等惊心动魄。 她缓慢上前,身后跟着朱崇和舒莫言,旁边是黑衣银发的花离仇,两人都是黑白分明,却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大家仿佛不能呼吸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样的绝世美人儿,直到白婉璃走近了云非绝,大家这才明白。 这位传说中厉害的辰王妃,怕是要给云冽辰讨公道来了。 她的枪,冷冷的抵着云非绝,吐出的话,三分调侃,七分威胁,“想要我的男人做你的男宠?你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云非绝低头,看着自己腰肢上的枪支,啧啧有声,“你确定,你的枪杀的了我?” 白婉璃冷然,“杀不了你,我能杀了岭南王府所有人,还有,我的子弹有无数发,可是你用轻功,怕总有内力枯竭的一天!” 云非绝笑着举起双手,“带他走,立刻带你的男人走!” 白婉璃转眸,睨了云冽辰一眼,接着森冷的枪对准了话梅和老疯子,“立刻走,不然我杀了他们两个!”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手中的枪,发出“嘟嘟”的响声,话梅吓的往后退了几步,怒吼,“白婉璃,你个狗娘养的!” 话梅的话音刚落,花离仇已经身形掠起,如幻影一般,移动到了话梅的旁边,“啪啪啪”几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扇在了话梅的脸上。 话梅也学过行字诀,只是没有见过这么快的行字诀,似乎,他用的是九秘,又不像九秘。</ p> 她愣愣的站着,任凭自己的脸颊被扇的红肿。 老疯子着急的上前,拉了云冽辰的胳膊,“少主,走啊,走……” 云冽辰被他拖着,一步一步往皇宫外面走去。 白婉璃看着云冽辰的背影消失,这才如痞子一般,走到云非绝的身边,“这里不是论功行赏大会吗?我也是义军的一员,所以,我想听听,我有什么赏赐!” 所有人一头冷汗,这位姑奶奶那么厉害,手中的武器更是神乎其神,怎么还要赏赐呢? 这天下,又有什么样的赏赐,能够入的了她的法眼? 云非绝没有料到,她会主动开口要赏赐,低低的道,“赏赐你,良田百亩?” “我要万亩,除却京城外,整个云水国的天下,都是我的土地!”白婉璃冷声。 云非绝冷笑,还不如直接说,她来做这个皇帝好了? “除了良田,还有别的赏赐吗?”白婉璃盯着云非绝,云非绝似笑非笑,“美男三十?” 他故意膈应她,白婉璃笑着摇头,“三十个怎么够?我要三千个!你们男人不是要后宫佳丽三千吗?我就要男宠三千好了!” -------------------------------------------------------------------------------------------------------------------------------------------------------------------------------------------------------- ps:今天更新奉上,我得想想结局了,接着会写灵儿和花爷的番外,稀饭花爷的千万不要错过啊! 希望她的身体,好好活着 云非绝冷笑,还不如直接说,她来做这个皇帝好了? “除了良田,还有别的赏赐吗?”白婉璃盯着云非绝,云非绝似笑非笑,“美男三十?” 他故意膈应她,白婉璃笑着摇头,“三十个怎么够?我要三千个!你们男人不是要后宫佳丽三千吗?我就要男宠三千好了!” 众人喧哗,都没有想到,辰王妃竟然这么大胆,直接找皇上要男宠三千。 云非绝眯眸看着白婉璃,白婉璃冷眸笑着,美眸中尽是寒厉之色留。 他知道,白婉璃今天是故意找茬来了,可是他偏偏又忌惮她手中的武器。 她说的没错,纵使她杀不了他,她也能让他寝食难安藩。 站在那里没有吱声,白婉璃上前,“怎么?皇上为难了?” “只是男宠三千而已,有何为难,你看中了这云水国的哪些人,尽管报上名来!”云非绝淡淡的道。 白婉璃笑靥如花,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名单,将名单递给一边的公公,公公双手呈上。 云非绝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她想要江湖中剑神龙天贺做她的男宠?不仅如此,还有华山的陈亦飞,武当的张天之,甚至连朝廷锦衣卫的新晋高手都一一在列。 她这份名单,基本上集中了云水国的所有高水,若是将这三千人给她凑齐了,怕是她荡平整个大陆,都不在话下。 云非绝脸色难看,眸光森冷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冷漠的笑,咬牙一字一顿的道,“怎么?皇上金口一出,难道想反悔不成?” 云非绝将名单递给了一边的太监,在这么多大臣面前,反悔倒是不可能,不过她也没有说时间,他可以拖个十年八年。 想到这里,云非绝微微一笑,“好,你男宠的问题,朕尽力帮你办,只是朕也有一样任务,要交给你!” 白婉璃挑眉,不错,这个云非绝,学的聪明了,这次竟然反将一军。 她看着他,等着他将剩下的话说完。 云非绝缓慢的道,“传国玉玺还在云洌阳手中,辰王妃,我想你定然有办法,拿回传国玉玺!” “皇上你高看我了!”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云非绝冷笑,“王妃你连云洌阳身处皇位都不怕,难道还怕现在穷途末路的云洌阳?” 白婉璃蹙眉,云非绝冷声道,“还不领旨?” 今天他虽然处处被自己掣肘,但是逼的急了,她也怕在场有云冽辰的旧部遭殃。 白婉璃点头,“我尽量!” 众人再次***,这是什么态度?看来皇上对白婉璃手中的武器,真的是十分忌惮,连她这样的大不敬,都能忍了。 云非绝眯眸,“我给辰王妃你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之内查不到云洌阳的下落,那么那些人……” 他的眸光,投向了人群中的行云和周长方之文,神色带着威胁的道,“那么那些人,就要一天死一个了!” 白婉璃气的七窍生烟,可是这种情况下,两人相互掣肘,谁都没有自信,首先撕破脸。 她点点头,笑容森冷,“好,皇上肯将任务交给我,是我的荣幸!” 说完,她转身盯着行云和周长、方之文几人,“我的名单中有你们几个,你们还不快谢恩了跟我走?” 行云和周长、方之文赶紧上前,躬身行礼,“多谢皇上恩典!” 白婉璃回眸一笑,“皇上,剩下的人,我一天找您要一个,你可得准备好了!” 不等云非绝说完,白婉璃就带着众人,阔步离开。 回到琉璃府,她发现自己胸口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濡湿,捂着胸口坐下,她难受的道,“行云,立刻着人去寻找云洌阳,务必在云非绝找到云洌阳之前,先一步找到他们!” 行云点头,“娘娘,红绡跟小胖还在云非绝的手中!” 白婉璃脸色一变,“她怎么还没有从皇宫中撤出?” 行云抿唇,不说话。 事发突然,他哪里有时间通知她们撤退? 白婉璃见行云的脸色,随即回头看着花离仇,“帮帮我……” 花离仇自然明白,她需要他帮忙什么事情,随即点点头,“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但是十七,我希望一个月之后的祭坛开启之日,你能够离开!” 行云诧异的看着白婉璃,离开?她要离开到哪里去? 白婉璃怔怔的站在那里,“这是威胁吗?如果我不走,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帮我了?” 花离仇皱眉,“你应该明白,我救不活小璃的魂魄,却希望她的身体,好好活着!” 白婉璃抿唇不语,花离仇继续道,“你以为,云非绝凭什么受你的威胁?他只是知道,你留在这里,时日也不多了,如果不走,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婉璃脸色,顿时黯然,胸口的鲜血,濡湿的更 多,娇艳的仿佛盛放的玫瑰。 外面,舒莫言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白婉璃依旧是一脸愁色。 行云着急的道,“娘娘,您要去哪里?您要是走了,怕是王爷就真的没救了!” 现在王爷的神色,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若是她真的背弃他们的感情,独自离去,怕是王爷就真的心如死灰了。 他不希望看见他们这对情侣,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是相信王妃娘娘,相信自家主子的。 原本都不是薄情之人,为何要相互伤害,故作遗忘? 白婉璃脸色苍白,坐在圆形的凳子上,指缝中有鲜血滴落。 她痛苦的模样,让所有人为之心痛。 他的伤,是她给的,可是她的伤,也是他给的。 她不知道这样继续坚持,还有没有意义,或许花离仇说的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若是他不肯原谅她,她连活在这里最后的一段时光,都成了折磨。 她留下来等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见白婉璃纠结的样子,花离仇无奈的道,“先让莫言为你包扎伤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他转身离开,行云追了上去。 “公子!”他叫住了花离仇。 花离仇回过身,看着行云,行云低声道,“红绡住在琉璃殿,公子只要说出我的名字,她就会跟公子一起离开!” 花离仇点点头,背负着双手,继续往前走,行云继续追着他的脚步,着急的说道,“公子姿容绝世,武功深不可测,一定不会做出乘人之危的事情,对吗?” 花离仇皱眉,淡漠的盯着行云,行云喘口气道,“王妃娘娘跟王爷,真的经历了很多波折才在一起,还希望公子成全!” 花离仇冷笑,原来他以为自己要破坏云冽辰跟白婉璃,所以来警告自己。 他叹息一声,“放心吧,我跟着十七,只是为了遵守我对小璃的承诺,等这件事情一过,我就会离开!” “那如果娘娘不离开这个世界呢?”行云壮着胆子问道。 花离仇鄙夷的看着行云,“为了你们家主子,你倒是真敢想,让一个痴心的女人,冒死在这个世界等候,这就是你的是非观?” 行云低头不说话,花离仇继续道,“现在且不说十七留在这里,还能坚持多久,单说你家的主子,你以为云冽辰还会再跟十七在一起吗?” 行云不说话,眉头紧皱。 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会不会原谅王妃娘娘,可是他知道,若是王妃娘娘就这么走了,主子一定会后悔。 见行云答不出话,花离仇纵身离开。 屋内,舒莫言一边为白婉璃处理伤口,一边温言相劝,“娘娘,王爷只是在气头上,您等过了这阵子在去找他,他保准低头!” 白婉璃抬眸看着舒莫言,“没用,他的性格,我最了解不过,怕是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见我了!” 舒莫言温和的站起身,因为白婉璃的伤口在胸口,所以他难免有些尴尬。 不过见白婉璃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也不甚在意,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轻声,“等娘娘您重振了琉璃府和辰王府,王爷就会明白您的心意了!” 白婉璃不说话,无精打采的坐着,直到丫鬟送了饭菜过来,她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 舒莫言已经离开许久,屋内有淡淡的酒精味道,她拿起碗筷吃饭,却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无法喘息。 不再有胃口吃饭,她放下碗筷,朝着内阁走去。 脱了外衫,她躺在床上休息,梦里,一条蛇跟一条龙,围着她愉悦的飞舞,尾巴将整个琉璃府,扫的乱七八糟。 她站在树下,看着那条翡翠色的小龙怒吼,“敢来老娘这里捣乱,你们两个小鬼找死吗?” 那小龙跟小蛇,蜷缩着尾巴,乖乖的来到了她的手中,她睨着这两个小动物,唇角满是溺爱的笑意。 醒了之后,她吓了一跳,额头上挂着冷汗。 怎么会做这种梦?一条龙跟一条蛇?而且这两个小动物全部跑到了她的手心,她还十分开心的样子。 叹息一声,她揉揉眉心披上衣服起身,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饭桌上的饭菜,早已经被丫鬟收掉,她只能独自朝着厨房走去。 希望这个时候,厨房能有一些吃的。 冰冷的厨房,在窗台上放了半截蜡烛,她用火折子点燃,这才发现厨房什么都没有。 冰锅冷炤,连剩饭剩菜都没有。 她叹息一声,出了琉璃府,朝着京城的繁华地段走去。 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京城,会不会如白天一般,四处都是卖糖画儿和糍粑糕或者冰糖葫芦。 她摸着自己干瘪 的肚子,一步一步在路上走着。 寂静的夜,大街上只有打更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风声,让人毛骨悚然。 她有些后悔,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 但是出来都出来了,总不能再灰溜溜的回去,何况这个时候她饿的根本睡不着,希望能找到一点吃的。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辰王府。 她看着辰王府门口的两个灯笼,秀眉微微蹙起。 怎么会来到这里?不是说过,再也不见吗? 她盯着森严的王府大门,脸上神色复杂,终于经过了一次次思想斗争,她还是翻墙,朝着王府里面走去。 整个辰王府,已经没有什么人,大概只有老疯子和话梅还有云冽辰在,所以王府显得冷冷清清。 她想要去揽云轩,看看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熟睡,却敌不过肚子的饥饿难耐,转身朝着厨房行去。 辰王府的厨房,她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 不过点亮了厨房的油灯,她这才发现,厨房里面有肉有鸡蛋,还有青菜黄瓜。 拿了一根黄瓜,她啃了起来,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她微微转身,看见了拿着油灯,站在门口的云冽辰。 偷吃黄瓜,被捉了一个现行,她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嘴巴里面嚼着黄瓜,“嘎嘣嘎嘣”脆响。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相对无言的站着。 半响,他转身准备离开,白婉璃已经啃完了一根黄瓜,拿过了篮子里面的西红柿。 她是真的饿了,一根黄瓜不抵饱。 听见后面的声响,云冽辰顿住脚步,眉头微微皱起。 “你半夜来到辰王府,只是为了偷吃黄瓜和西红柿?”云冽辰的声音,带着讥诮。 白婉璃狼吞虎咽,吃掉手中的西红柿,接着转头看看,看看还有什么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可惜,除了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已经被她干掉,再也没有别的可以立刻下肚的吃的。 她神色有些茫然,“我只是有些饿了,我也不知道,我来这里干嘛!” 他听见她的声音,微微叹息一声,接着转身朝着厨房内走去。 将油灯塞入她的手中,白婉璃被他的力道,推的后退几步,油灯上的油星子溅在了她的手背上,烫的她惊呼一声,险些将油灯扔了出去。 云冽辰看着旁边的食材,接着弯腰来到了灶台下面,劈材升火。 他的动作,熟练无比,仿佛练过了无数遍。 生了火,他开始刷锅,接着走到旁边的陶缸附近,揭开了缸的盖子。 里面有面条,还有几根带着黄花的黄瓜,以及几个生鲜鸡蛋。 拿出鸡蛋和面条,以及两个西红柿,他在锅里放了油,接着开始煎蛋。 一连煎了两个,这才将煎好的煎蛋放在盘子里,接着下水开始煮面。 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做着事情,她乘着他煮面的空档,又啃了一个西红柿。 等她吃的半饱的时候,他的西红柿煎蛋面已经煮好,拿了筷子,放在她的面前。 她搬了凳子坐在灶台前面,低头吃了起来。 他的手艺不错,比起在扊扅山的时候,简直突飞猛进。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什么时候学会煮面的?” 他神色淡漠,“在起义之前,我打算就那么跟你在扊扅山过一辈子,你不会煮饭,我去学,所有你不会的,我都可以去学!” 她的心里,难受起来,这碗色香味俱全的番茄煎蛋面,再也吃不下去。 他看着她的样子,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放下筷子,“如果,我留在这里性命只有那么一两年,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讽之笑,以前的时候,他似乎也听过类似的话。 听多了,他就不太相信了。 其实从她将扊扅山母妃的坟墓告诉云非绝开始,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不是吗? 不想再多说什么,也不想再听她多说什么,他朝着自己的揽云轩走去。 白婉璃眼眶酸涩,回到厨房,还是将那份面,吃的一干二净,这才离开。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煮饭给自己,其实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宠着自己一辈子的吧? 从辰王府出来,天色已经微微放亮,她撑的难受,拖着沉重的步子,往琉璃府走去。 回到琉璃府,正是太阳刚刚给整个黑暗大地染色的时候,行云焦急的在她院子外面,走来走去。 她从外面回来,行云有些诧异,却依旧上前道,“娘娘,查到云洌阳的位置了!” 白婉璃精神顿时一紧,“在哪里?” 行云尴尬的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主子,我想主子 这个时候,正在赶去斜阳府的途中!” 白婉璃有些无语,她吩咐他去找云洌阳的下落,他却在告诉她云洌阳下落之前,提前通知了云冽辰。 这个行云,他究竟是哪一边的? 行云看出了白婉璃的不悦,低着头,“原本是云非绝的人,打探出了云洌阳下落,我制服了给他通风报信的,所以一边派人给王爷送信,一边亲自给娘娘您送信!” 这么说来,他是两边同时送信,两边都不得罪? 盯着行云半响,白婉璃淡淡的道,“行云,你回去跟着云冽辰吧!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她转身去找花离仇,行云却“嘭”一声跪下,“娘娘,您跟主子原本就是夫妻,何必要分的这么清楚?” 白婉璃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他身边应该有一个故人!” 行云皱眉不说话,白婉璃淡淡的道,“还有方之文跟周长,他们也不适合留在我这琉璃府,你带着他们,一起走吧!” “娘娘……”行云着急的盯着她的背影。 白婉璃不再理会他,只是赶往了花离仇的房间。 可是花离仇去皇宫找红绡跟小胖,还没有回来。她在他的房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接着再也没有办法等下去,给花离仇留了一个便笺,骑马迎着朝阳,朝着斜阳府赶去。 ---------------------------------------------------------------------------------------------------------------------------------------------------------------------------------------------------------- ps:更新来了,多谢群里姐妹们的鞭打和支持,爱你们! 你想进来吗?先沐浴焚香 白婉璃不再理会他,只是赶往了花离仇的房间。 可是花离仇去皇宫找红绡跟小胖,还没有回来。她在他的房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接着再也没有办法等下去,给花离仇留了一个便笺,骑马迎着朝阳,朝着斜阳府赶去。 斜阳府属于一半朝廷,一半江湖的属性。 早些年,斜阳府的老将军郑云海,在太上皇的时候,就已经请辞回家,那个时候他带领云水国的五万兵马,击退了边国的进攻。 在他最荣耀的时候,不接受皇上的任何赏赐,悄然退幕。 太上皇为了表彰郑云海,所以赐了斜阳府,并且传旨下去,斜阳府在云水国享受特权,不受地方官府的约束藩。 后来,郑云海病死,郑云海的嫡长女,郑德荣嫁入皇宫为妃,也就是云洌阳的母妃,德妃娘娘,后来的孝德皇太后。 斜阳府可以说,在朝堂享有很高的威望,不过太上皇过世之后,这种威望就逐渐下降。 随着云洌阳的登基,斜阳府又热闹了起来,不过这种热闹,跟特权无关。 因为郑老太太一向精明,在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宫之后,就跟皇宫生疏起来。 虽然郑德荣在皇宫,受到皇上宠爱,风光无限,可是指不准,哪天就倒霉起来,为了避免斜阳府受牵连,所以皇宫的事情,老太太是不闻不问。 果不其然,云洌阳登基没有多久,就传来了孝贤太后兵变的消息,接着是民怨四起,云冽辰的义军,一举冲进京城。 云洌阳在大火中自焚了…… 当然,这只是民间的说法,可是郑老太太知道,就算云洌阳真的死了,怕是斜阳府也不能置身事外。 那天,是每逢初一,郑老太太吃斋念佛的日子,她刚刚从佛堂的大门出来,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云洌阳。 云洌阳带着男男女女八个人,远远的看着她,她的心里,蓦地一跳,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很多年,没有见过她这个外甥了,那个时候他还很小,是京城的小霸王,那个时候她就预言,这个孩子,长大了可能会闯祸。 很多人相信这句话,因为当时的云洌阳,就是一个闯祸小能手,每天闹的皇宫,鸡飞狗跳。 她被先皇请进皇宫参加宴会的时候,小霸王才五岁,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敢假传圣旨,让她的嫡孙跪地认错。 都是孩子间相互打闹,可是云洌阳输了,却不肯认输,于是搬出了皇上的圣旨。 那个时候她就想,这个孩子无法无天,早晚有一天会惹出祸端。 不过太皇太后宠着他,先皇也睁一眼闭一眼,她这个外人,更不好说什么。 后来,她也陆陆续续听见了京城小霸王这个名字,当时她就在想,有了这个称呼的云洌阳,是跟帝王之位无关了。 可是谁料,他竟然夺了云冽辰的皇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这个孩子啊,简直是天真到可以,他以为所有的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吗? 郑老太太定定的看着云洌阳,云洌阳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刚刚走了十步左右,云洌阳就屈膝跪下,“外婆,阳儿来看你来了!” 郑老太太无语,脸色却复杂无比,她上前盯着云洌阳,没有叫他起身,他后面的几个侍卫宫女,跟着一起跪下。 “你知道,你范了天大的错误吗?”老太太的手,有些颤抖。 皇家的人,行差就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跟何况,他还错了很多步。 这个时候,他来斜阳府,是想要将斜阳府拉入泥潭之中吗? 云洌阳低着头,来之前,他就想过,可能郑家根本不敢收留他。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来了,不是为了找一个栖身之所,只是为了再见见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些亲人,在他风光的时候,没有受他一分的好处,在他落魄的时候,他又怎敢奢求他们的收留。 云洌阳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外婆,阳儿跟您磕头了,阳儿只是来看看您,告诉您一声,阳儿安好,让您勿念!” 他磕完头,挺直脊背跪在原地,皱眉盯着郑老太太道,“您老人家保重自己,阳儿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完,他起身想要走,老太太怒吼,“站住,你要去哪里?” 云洌阳回头,苦涩的看着老太太,“或许,离开云水国!” 他现在的身份,怕是只能离开云水国了。 郑老太太冷笑,“离开云水国,你只能成为诸国竞相寻找的一个砝码,你给我好好的呆在斜阳府,哪里都不准去!” 云洌阳皱眉,“可是这样,会连累斜阳府!” 郑老太太冷笑,“我斜阳府,有太上皇的圣旨,他云冽辰还能翻了天了不成?” 云洌阳不说话,郑老太太上前,盯着云洌阳道,“我斜阳府在江湖 上颇有侠名,凡是哪位英雄落难,来我斜阳府都能受到庇护,难道你云洌阳,还不如一个外人吗?别说你是我外甥,就算你不是,我郑家也护定你了!” 云洌阳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当年他登基之后,欲加封斜阳府,可是却被郑老太太拒绝,那个时候他觉得,斜阳府不识抬举。 可是他现在明白了,斜阳府,才当的上一个侠和义字啊。 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云洌阳抿唇,“外婆……” “以后人前,不要叫我外婆,你要留下来,必须换个名字。从此以后你不叫云洌阳,而叫郑冽阳,你跟香儿他们一起,叫我一声奶奶吧!”老太太威严的说道。 云洌阳微笑,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上前,将云洌阳搂在怀中,“好了,去洗个澡,好好的吃顿饭,接着在斜阳府安心睡个好觉,以后,凡事都有奶奶护着你!” 云洌阳的微笑,有些酸涩,他想起了太皇太后,那也是他的亲奶奶,他却…… 低着头,云洌阳眸中,满是悔恨之色。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连从小最疼自己的亲奶奶,都狠心下得了手。 盯着老太太,云洌阳低声道,“奶奶,我想住在您的佛堂,每日忏悔,也避免被外人看见!” 老太太点头,“好,你就住在佛堂,每日里吃斋礼佛吧!” 云洌阳觉得,他可能,以后就呆在斜阳府的佛堂,等到哪日大彻大悟,就出家做了和尚。 大概是郑老太太将佛堂保护的太好,关于皇宫的消息,一丝一毫都没有传来,他不知道云非绝出现了,也不知道,云冽辰没能做的了皇帝。 这一天,斜阳府的后院,出现了喧哗,云非绝的人,终于来了。 郑老太太没有能拦得住,可能他们早就知道,云冽辰藏在斜阳府的佛堂之中。 这些人,为首的是一个浓眉阔嘴的汉子,他腆着肚子,腰间挂着一把弯月大刀。 虽然他其貌不扬,可是郑老太太也不敢小瞧他,这人走路虎步生风,脸色红润却看不出年龄,一看就知道身怀绝技。 但是郑老太太操持家业这么多年,也不是好对付的,她拄着先皇赐予的龙头拐,冷冷的说道,“你们想要搜查我斜阳府,可有官府的手谕没有?” 这些人自然没有,云洌阳没死,在皇宫中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是秘密就是秘密,哪能摆在台面上商谈。 阔嘴的汉子似乎早料到老太太有这么一招,他拱手道,“老夫人似乎不知道,我叫做燕子蛟李泉,听闻老夫人的佛堂,那佛像是在皇觉寺开光,所以特来瞻仰!” “既然是瞻仰,那么就将你们的武器留下!”老太太振振有词。 李泉微笑,心道这老太太倒是难缠的狠,于是挥了挥手,“都交出武器!” 他相信,就算不用武器,他也一样能将藏在佛堂里面的人,揪出来带回皇宫。 他身后扮成江湖人士的侍卫,全部交出武器,他自己也将弯月刀递了过去。 郑家的下人,拿了一个框,将武器全部装在里面,接着抬到一边。 老太太眯眸,“既然是瞻仰佛祖,那就必须净身焚香,诸位跟着斜阳府的下人现行沐浴,稍后再来瞻仰,也不算迟!” 李泉冷笑,恐怕这沐浴焚香过来,藏在里面的人,就要跑了,他自然不会上当。 冷眸看着老太太,他淡淡的道,“我等既然诚心前往,自然已经焚香沐浴,老夫人这样推三阻四,莫不是里面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郑老太太怒喝,“我们斜阳府,开着门,广迎天下能人之士。朝堂给我们斜阳府历年的禄银,也够我们斜阳府不愁吃喝一辈子。我们有什么秘密,害怕被你们这群宵小发现?” 李泉哽了一下,怒视着老太太,老太太冷笑,“岭南王府出来的人,都是这般小肚鸡肠,李泉啊李泉,你可是给岭南王府丢脸了!” 李泉脸色难看,咬牙道,“老夫人说我们小肚鸡肠,我看你们斜阳府,才是真正的小肚鸡肠!你们说让我们卸下武器,我们就照做了,你们说让我们焚香沐浴,来之前,我们已经斋戒过一天了,这样诸多为难,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老太太眯眸,“我斜阳府是何等作风,江湖中人清楚的狠,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总之你想要进去瞻仰佛祖,就必须按照我们的要求,否则还请拿了你们的武器,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李泉再次咬牙,想要发作,却见那些下人已经将他们的武器抬的不见踪影。 他脸色黑沉的道,“老夫人,这是何意?” 老太太冷笑,“你们若是离开,请远离斜阳府五丈开外,斜阳府自然将武器还给你们!若是不然,那么斜阳府就要关门打狗!” 李泉一再被骂,已经忍无可忍,但是瞧见斜阳府旁边虎视眈眈的护卫,也不敢擅自做主,起了 冲突。 毕竟斜阳府在朝堂和江湖,名声太好,他怕灭了一个斜阳府,会有无数斜阳府对他们有恩的人,出来挑衅寻事。 想到这里,他压下了怒气,“老夫人是害怕我们冲撞了佛祖是吗?那好,我们就在这院子里,焚香沐浴!” 老太太脸色难看,“这佛堂里面供奉着佛祖,你们想在佛祖面前沐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李泉冷哼,“我们只能这样让步了,老太太,你最好识相一点,你整个斜阳府,已经被我带的人包围了,今天饶是你怎样说,这佛堂,我们都闯定了!” 老太太气的喘息,“好一群无耻的匪徒,你们敢闯我斜阳府的佛堂尽管试试,整个江湖,都会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 李泉索性撕破了脸,因为回来报信,云洌阳在斜阳府佛堂的人,有一个至今未归,所以可能他的情报已经被劫走,他必须速战速决。 冷着脸,他上前几步,“我倒是要试试,斜阳府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他挥手,身后的侍卫,放出了一枚讯号弹,接着整个斜阳府外面,都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老太太知道,这是外面的弓箭手在准备了。 她气的颤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泉朝着佛堂走去。 “给我上,将这群狗打死在佛堂外面!”老太太已经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李泉有些愤恨,早知道这个结果,刚刚就不应该将武器交出去了。 他皱眉警惕的看着周围靠近的护卫,他身后的侍卫刚刚准备放出另外一枚讯号弹,空中就飞来一个紫色衣衫的男人。 这种紫,是令人炫目的紫,潋滟的宛如空中云朵,他身体一个旋转,抬脚一踢,那侍卫手中的讯号弹,就飞了出去,骨碌碌滚在地上。 云冽辰抿唇,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泉。 李泉在他这种眼光下,打了一个哆嗦,勉强鼓起勇气,怒斥,“云冽辰,你还敢来这里?你这个淫、贱无耻的东西,回到京城,有你好果子吃!” 云冽辰不说话,郑家的人,都定定的看着云冽辰。 好一个绝世风华的王爷,只见他剑眉微皱,远山般的眉头下面,是一双幽深却冷漠的眼睛。 那双眼睛,宛如聚集了这世间,最美丽的琉璃和星光,让人仿佛只需一眼,就在那漂亮的眸子中,不住沉沦。 挺拔的鼻梁,更是如雕刻一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到极点。 菲薄的唇,紧紧抿起一个不悦的弧度,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所有人,不敢呼吸。 这样绝美的男子,周身的气质,都是很冷很冷,惊艳的五官,让天下所有女子无地自容,却又不染丝毫的脂粉味。 郑老太太看着云冽辰,有些惊呆了,她还是在他幼年时期,见过这个可怜的孩子。 那个时候的他,总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当别的皇子对弹弓鸟巢感兴趣的时候,他就独自坐在柔妃宫殿的门口,等着他母妃的召唤。 在她的印象中,云冽辰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他不仅懂事,而且坚毅,果然成年后的他,证明了这一点。 郑老太太原本就对云冽辰有好感,现在他踢走了那侍卫的讯号弹,她更是喜欢这个可怜的孩子。 上前,她站在云冽辰的前面,“孩子,你也要瞻仰佛祖吗?” 云冽辰点点头,“我有一些话,想问问佛祖,所以请奶奶成全!” 郑老太太温和的笑,“佛祖现在可不想见任何人哦,若是你能等,那么就站在一边,等奶奶打发了这群恶棍,再帮你问问佛祖!” 云冽辰不说话,退后到一边,李泉怒吼,“死老太婆,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在云冽辰已经来了,若是被云冽辰提前见到云洌阳,那么玉玺可能就要落在云冽辰的手中,这对云非绝,是十分不利的。 郑老太太眉头紧皱,手中的龙头拐,拄在地上,“笃笃”作响,她怒吼,“你们还不将这群口出狂言的恶棍拿下?” 旁边的护卫,赶紧上前,两拨人打了起来。 郑家的护卫,功夫都不弱,只是李泉带来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一时间打了个难舍难分。 李泉怒吼,“讯号弹,讯号弹……” 他带来的侍卫,这才手忙脚乱的开始拉讯号弹,旁边有三五个人为他做掩护。 他的信号弹刚刚点亮,云冽辰就飞身前来,一脚踹飞了他的讯号弹。 旁边郑家的护卫,赶紧上前,将讯号弹踩熄。 如此三番两次,那侍卫的讯号弹已经不多,李泉大吼,“冲出去,冲出去传消息,就说斜阳府要反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对面的护卫总管,打了一耳刮子。 练武的人,都是粗犷无比,力气大到惊人,这一巴掌顿时让他脸颊变形。 他拼命的厮杀,怒吼,“郑家敢反抗,杀无赦!”< /p> 他们出了杀招,郑家的人却不敢出杀招,虽然他们说他们来自江湖,但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皇帝的人。 这种情况下,他们教训他们一下可以,但是哪里敢真正的杀人? 再说郑家,已经许多年没有杀戮了。 李泉来到的人,落了下风,只是因为他们手中没有兵器,现在他们招招狠辣,形式立刻扭转。 眼看着郑家的护卫,不少丧生于李泉手中,郑老夫人喘息,“快,快去外面的何员外庄求救,就说郑家被江湖中人围攻!” 云冽辰淡漠的看着这一变故,面无表情的道,“没用,他们若是发现,斜阳府被包围,就立刻明白斜阳府跟官府起了冲突,怕是没有人敢出手相助!” 老夫人跺脚,“那怎么办?” 云冽辰飞身上前,只是简单一招,就擒住了李泉的脖子,冷冷的说道,“我数三下,让你们立刻住手,否则,你的脖子就要被拧下来!” “一、二……”他毫不停顿的数着。 他身前的李泉,显然不领情,大声喊道,“云冽辰,你敢杀了我,皇上绝对将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云冽辰已经数到了三,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拧,随着“咔嚓”声响,李泉的脖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外了过去。 他瞪着眼睛,显然没有想到云冽辰真的敢杀自己。 他松开了李泉的尸体,冷漠的盯着前面的侍卫,“带着外面的人,立刻滚,否则都是跟他一样的下场!” 郑老太太没有想到,云冽辰真的杀了李泉,大惊道,“孩子,你闯下大祸了!” 云冽辰摇头,“不要紧,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杀人的是我,跟斜阳府没有关系!” 郑老太太知道,他这是避免牵连斜阳府,她为难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寒眸扫视众人,“都还不走?想为这个姓李的陪葬么?” 那群人顿时作鸟兽散。 云冽辰的武功这么高,他们就算上前,也只是白白送死。还好外面他们埋伏了五百多个高手,他们不信,云冽辰能将这五百多人全部杀了。 见这些人逃跑,云冽辰淡漠的盯着郑老太太,“我现在,能进去跟你的佛,好好说两句了吗?” 郑老太太叹息,脸上神色复杂。 她挥挥手,有人将佛堂的大门打开,云冽辰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屋内,清幽一片,处处都是袅绕的青烟。 云洌阳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这是兄弟两个,最无言的一次见面。 许久,云冽辰才开口,“传国玉玺在你哪里?” 云洌阳双膝盘在蒲团上,头也不抬,“你想要传国玉玺?”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云非绝已经得到了青龙令,若是再有传国玉玺,他就是云水国名正言顺的皇帝了!”云冽辰的神色,淡淡的,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云洌阳皱了皱眉,“五哥?他不是死了吗?” 云冽辰冷笑,看来,云洌阳呆在这里,不了解外面的形式。 他站起身,“你没有做皇帝?” “那个位置,原本就不属于我,我为什么要做?”云冽辰的口气,风轻云淡,接着转身道,“你安心礼佛吧,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你!” 他转身想要离开,云洌阳大吼,“为什么?” 他就这样走,别人会以为,他拿走了传国玉玺,那个时候,云非绝的目标,就变成他了。 云冽辰淡淡的,眸中的神色,意兴阑珊,“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为了报答父皇吧。我不想他最后的两个儿子,再自相残杀了!” “你……”云洌阳纠结的看着他。 什么叫做父皇的最后两个儿子?难道他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还有,为何要报答?他觉得,父皇对他,并不好。 除了临终一刻,将皇位传给他以外。 云冽辰不说话,淡漠走出,云洌阳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房门在他出去的一刻,“嘭”一声关闭,隔绝了屋内的清幽,和屋外的目光灼灼。 郑老太太担忧的看着他,“和佛祖谈过了?” 云冽辰点头,“佛祖说了,无就是有,有即是无!” 老太太琢磨着这一句话的意思,外面的官兵,已经汹涌的冲了进来,郑家的护院,根本拦不住。 潮水般的高手,堵在了门口,云冽辰面无表情的走过,那些人自动的让开一条路,看着他闲庭信步的离去。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东西在他身上,他见过了云洌阳,杀啊……” 所有人朝着云冽辰围攻而去,云冽辰长剑出鞘,开始迎敌。 五百多个人,而且都是功夫不低的高手,他杀一个人,大概需要十招,五百多个人,就是五千多招。 而且他怀疑, 这些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不然怎么会杀不干净? 大概已经过了五千多招,大概还差一点点是五千多招,他手上沾满了血,脸颊上也是血,他的招式,开始缓慢,动作开始迟钝。 他已经经不住这样的人海战术了。 郑老太太在一边看着,叹息,“可怜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好孩子,也可惜了一代战神般的帝王!” 若是云冽辰做了皇帝,他一定是个好皇帝,这个孩子,不善言辞,却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不擅阴谋,却也不屑阴谋,更是懒得理会那些阴谋。 这样的一个孩子,清澈干净,惊才绝艳的孩子…… 郑老太太可惜的看着云冽辰,旁边的管家上前道,“老夫人,要不要上去帮忙?” 郑老太太摇头,“不能帮忙,也不敢帮忙啊,这些人的背后主子,可是一条毒蛇!” 云非绝的本质,跟云洌阳不同,若是云洌阳只是从小被宠坏的孩子,那么云非绝就是生在黑暗中一条鸷伏的毒蛇。 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狠狠咬你一口,对你一招毙命。 云冽辰的力气,已经枯竭,他不能逃,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若是他走了,那么这些人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斜阳府。 正在他用斗字诀的时候,天空飘来了一道白色身影,接着“嘟嘟嘟”的机枪声响起,围攻云冽辰的一大片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白婉璃如凌波仙子般,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如今,她的行字诀,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盯着前面,战栗的众人,白婉璃冷声,“谁敢上前一步?” --------------------------------------------------------------------------------------------------------------------------------------------------------------------------------------------------------- ps:又加更了,八千字,呜呜,写的累死,求安慰!!!!!!!!!!!!!!!! 你在这里,我为何要走 正在他用斗字诀的时候,天空飘来了一道白色身影,接着“嘟嘟嘟”的机枪声响起,围攻云冽辰的一大片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白婉璃如凌波仙子般,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如今,她的行字诀,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盯着前面,战栗的众人,白婉璃冷声,“谁敢上前一步?煎” 那些剩余的侍卫,原本就被云冽辰杀了七七八八,现在见白婉璃手中的神器,更是个个惊惧。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器,连云非绝都忌惮,他们怎么可能不怕? 所有人后退,面露惶恐之色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则是一步一步上前,逼近了众人。 云冽辰面无表情,仿佛眼前这个女子,跟自己无关一般。 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周身冷漠的气质,宛如将空气都冻凝了几分。 白婉璃见这些人频频后退,终于顿住了脚步,她冷漠的盯着这些走狗,一字一顿的道,“跟你们主子说,有我白婉璃在的一天,他就休想得到传国玉玺!还有他欠我的帐,我会一步步跟他讨回来!戒” 这些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头头,壮着胆子上前,“白婉璃,你不要嚣张,主子说过,看见你,也照打不误,你手中的武器,顶多一次杀一个人,我们才不怕你!” 白婉璃眯眸,“那你们就来试试!” 她拨动枪栓,随着“哗啦”声响,那些人吓的连连后退,面如死灰。 白婉璃冷声,“都给我让开!” 这些人战战兢兢的为白婉璃让出一条道,那边,云冽辰见这些人如此怕白婉璃,已经转身离开。 两人如陌生人般,见面不相认,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各奔东西。 白婉璃走近了斜阳府,斜阳府的人,还没有散去,不少人躲在门口,看见了这场好戏。 已经有人去通知了郑老太太,郑老太太在下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上前。 “辰王妃,你来我们斜阳府,也是为了瞻仰佛祖吗?”郑老太太的声音,有些严厉。 看来阳儿不能在藏在佛堂了,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不知道云非绝会怎么对付郑家,郑家似乎再也不能过着平静的日子了。 白婉璃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奶奶你好,我想见见云洌阳!” 郑老太太脸色难看,“这里没有什么云洌阳,云洌阳不是已经在长秋宫中大火中死了吗?” 白婉璃抿唇,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自己并没有得到郑老太太的好感。 她垂眸沉思,长长的羽睫遮住了眸中的心事,半响,才抬头道,“对,这里没有云洌阳,可是我想进佛堂,跟佛祖忏悔罪过!” 郑老太太的眼光,犀利如森寒刀剑,她仿佛能透过白婉璃的眼睛,看进她的心底。 一字一顿,她冷声说道,“你何罪之有?为何要跟佛祖忏悔?” 白婉璃心里一窒,眸光复杂无比,站在郑老太太的前面,她竟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抿唇须臾,她开口,“是我不好,毁了那个人的一生,我让他们,兄弟反目,亲人仇杀……” “哼,自作孽、不可活,他作孽太多,有如今的报应,跟你有什么关系?”郑老太太森冷的盯着她。 白婉璃拿着武器的手,指尖泛白,因为手指的用力,手背上露出了青筋。她实在太瘦太瘦,而且那双手,因为长期的练武,已经不再幼滑。 她咬着自己的唇瓣,盯着郑老太太半响,低声,“最近一段时间,我会住在镇上,若是有云非绝的人找你们麻烦,请到云来客栈通知我一声!” 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纤瘦却孤寂无比。 郑老太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 小镇子的夜晚,是寂静清冷的。冷的连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孤零零的挂在那里,冷漠的盯着世间的路人。 白婉璃买了酒,坐在屋顶,盯着天上的星星看,不管怎么看,她都看不出杂乱的星星,有星座的形状。 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有时候,没有了恨,也失去了自己的爱,真的是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 她不知道,她继续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已经,不会再原谅她了。 闭了闭眼睛,让威风拂过脸颊,冰冷的发丝遮掩住脸上的情绪。 身边传来一阵瓦砾声,接着是一个淡雅的声音,“晚上凉,坐在这里,不会生病么?” 白婉璃睁开眼睛,看见了陪她坐在一边的花离仇。 花离仇风尘仆仆,黑衣上面,有些微的灰尘,看得出来,他很疲惫。 她没有问他,红绡母子有没有被救出来,但是她知道,红绡母子此刻,肯定是安全的。 定定的 坐着,任凭旁边的酒香,充斥在空气中,然后随着空气,被她呼吸进肺里。 花离仇有些奇怪,她竟然独自在屋顶喝酒? 瞟了白婉璃一眼,他低声,“喝酒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白婉璃冷笑,“我哪里敢喝酒,我现在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睡着的时候我都担心,云非绝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杀了我这个眼中钉!” 花离仇再次瞟了酒坛,低笑出声,“原来你在闻酒!” 白婉璃摇头,“不,我不是在闻酒,我只是在想,他跟行云呆在房顶喝酒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花离仇抿唇一笑,想起了云冽辰那张僵硬的脸孔,缓慢摇头,“你在这里想,不如亲自去问他!” 白婉璃再次摇头,“纵使我问,他也不会说的,因为我已经彻底的被他排除在了心房之外!” 花离仇沉默片刻,“你很爱他?失去他,你很痛苦!” 最后一句话,他是以肯定的语气说的,白婉璃却屈膝,双手环抱住膝盖,“我爱又怎么样?他已经不信任我了……” “如果你是他,你还会相信自己吗?”花离仇反问道。 白婉璃抬起头,眸中已经浮现了一层湿漉漉的的水雾,“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会杀了自己!” 花离仇不置可否,“没错,所以不要再想了,十七!爱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重要,你看看我,小璃死了之后,我没有陪她一起去死,我现在好好活着!” 白婉璃双手捂住脸颊,让她的情绪,都隐藏在手中,她深呼吸,“那你现在是在干嘛?既然没那么重要,为什么你不离开?” 花离仇皱眉,“可能,只是一种习惯,可能,是离开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 白婉璃抬头,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冰冷,“那我若是真的走了呢?花离仇,我若是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你该怎么办?” 花离仇盯着她半响,轻声道,“可能,我真的会忘记白婉璃,或许我会回去娶妻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白婉璃抿唇,“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走?” “你在这里,我为何要走?”花离仇接口很快,仿佛理所当然的一般。 白婉璃苦涩的笑,“对啊,你也说,我在这里,你为何要走,一样的道理,他在这里,我又为何要走?” 花离仇发现,他们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因为云冽辰,所以她不肯走。 因为她不肯走,所以他没有办法开始新的生活。 坐在旁边半响,盯着她凄楚的表情,他低声道,“今天晚上,你不用保持清醒,我帮你守着!” 白婉璃回头看他,“如果我喝醉了,又哭又闹,你会不会笑话我?” 花离仇摇头,“不会!” “如果我喝醉了,去找云冽辰,你可不可以……”她说不出话,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希望他怎么做。 他定定的看着她,“如果你喝醉了,去找云冽辰,那么我送你去,我会平安将你送到他的身边!” “可是,如果他不要我怎么办?”她撇着嘴,如孩子般,难受的快要哭出来。 花离仇再次摇头,“一般的情况下,男人不会拒绝一个喝醉的弱女子!” 白婉璃低头,“我不是弱女主,从来都不是!” “如果一个男人喝的不省人事,连吃饭的筷子都握不住,那么他就任人鱼肉,何况一个女子?”花离仇淡漠的道。 白婉璃蹙眉,有些怀疑,“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花离仇温和的点头,“你可以试试!” 白婉璃回头,看了酒坛一眼,接着拎过来,对着嘴巴猛灌。 花离仇有些吃惊,“你慢一点,这是最烈的竹叶青,如果你不会酒,可能一碗下去就迎风而倒!” 白婉璃放下酒坛,微微蹙眉,“可是我没感觉,只是觉得,这酒很难喝很难喝……” 花离仇皱眉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她拎起酒坛,再灌。 终于,她倒了下去,拽着花离仇的衣服,“我喜欢谁,你知道吗?” 问了这么一句弱智的话,看来是真的醉了。 花离仇不说话,玩弄着旁边一块碎掉的瓦片,白婉璃大吼,“我问你我喜欢谁,你知道不知道?” 花离仇觉得,自己被吼的耳朵嗡嗡作响,他捂着自己的耳朵,皱眉盯着白婉璃。 酒品这么差?喝醉了,就大吼大叫? 白婉璃将手中的酒坛,“嘭”一声仍在地上,站起身大叫,“老娘问你喜欢谁,你听见了没有?” 这已经和开始,不是一个问题了,花离仇正想着如何将她从房顶弄下去,她却踉跄走了过来。 被酒坛砸的房顶,出现了一个大洞,她走了几步就踩在大洞上,接着身子朝着下面滑去。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醒了客栈的人, 已经有人开始叫骂,白婉璃却越往下陷,越挣扎不休。 正在她将要掉下去的时候,花离仇伸手,一把拽住了她。 她半条腿踩在破洞里面,惊的脸色绯红,可是依旧不忘记怒吼她的问题,“快说,谁喜欢你?哪个不要命的女人敢跟我抢男人?” 花离仇彻底无语了,因为房屋下面,已经站了一群看热闹的。 他一连黑线,拉着白婉璃道,“你先上来站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好好说!” “说什么?你老实跟我交代,是哪个狐狸精看上你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喜欢别人,我就杀了你!”白婉璃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看着她。 楼下的人,以为这是闹别扭的两口子,随即窃窃私语,对花离仇指指点点。 因为从白婉璃的口中,他们听出,可能夫妻两人感情出了问题,都是因为花离仇移情别恋。 顿时,所有人看着花离仇的眼神,都带着谴责,那客栈的老板,也跟着跑了出来,对着两人咆哮,“你们两个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半夜的砸了我屋顶,你们两个得赔!” 花离仇点头,“我们一定赔!” 白婉璃却甩开他的胳膊,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因为她看见了一枚落在屋顶破旧的风筝。 花离仇只顾着跟老板说话,疏忽了她,她挣开了他的手,踉踉跄跄的走。 结果踩在破洞,“哗”一声坠了下去。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她跳下去了……” 后面的人,以讹传讹,“天啦,这漂亮的媳妇,因为相公移情别恋,跳楼了……” “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客栈的客人全部出动,将这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婉璃从房顶,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一堆木材上面,这里是客栈的柴房,她摔下去,自然落在木棍上面。 她疼的呲牙咧嘴,屁股着地,更是如来了大姨妈般,白色的衣裤,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花离仇惊呼一声,踩破了屋顶,飘然落在白婉璃的身边,身后将她捞了起来。 她摸着自己的屁股,嘴巴一撇,委屈的看着花离仇,“好痛……” 他看着她裤子上的鲜血,怜悯的看着她,“我们先回房好不好?” 白婉璃摇头,“我不要回房,我要去找云冽辰,你欺负我,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花离仇顿时觉得,有理说不清。 他搀扶着她出门,外面,老板虎视眈眈的看着。 他已经从旁边的看客口中,了解了个大概。 是这位银发的男子,负了这位漂亮的姑娘,他们在房顶起了争执,最后这位姑娘索性从屋顶跳了下来。 瞪着花离仇,他冷声说道,“看看你的样子,一头白发,不靠近了看,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就你这幅尊容,还敢出去搞别的女人?这位姑娘对你情深意重,你应该回去跪地忏悔!” “没有,忏悔,忏悔!”旁边的人,跟着一起起哄。 花离仇揽着白婉璃,实在是没有心情跟这些人纠结,他拽着白婉璃,就要朝外面走,却被这些人拦住了去路。 老板怒吼,“你想走去哪里?我的房子,你还没有赔钱!” 花离仇叹息,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给老板,“拿好了,把路让开!” 老板接过银子,怒吼的更加厉害,“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随便招惹小姑娘?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见过多了……” 花离仇气的喘息,眯了眯眸,旁边的人,纷纷指着他的鼻子骂,都同情白婉璃。 花离仇觉得,自己跟这群人计较,太没用品位了,索性揽起白婉璃的腰肢,朝着远处飞掠而去。 所有人就觉得眼睛一花,眼前已经没有了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妖怪啊……” 大家都心有戚戚焉的退了回去。 抱着白婉璃出了客栈,花离仇十分无奈,她醉的迷迷糊糊,嘴巴里不停的喊着云冽辰的名字。 他盯着她半响,低声,“如你所愿,我带着你去找云冽辰!” 再次带着她拔地而起,眼前的景物,不停的倒退,最后停留在了镇上另外一家客栈外面。 这里是云冽辰落脚的地方,他来这里的时候,就听说斜阳镇来了一个大人物,并且住在斜阳客栈。 今天斜阳府发生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早已经被人绘声绘色的传了出去。 他很自然的就打听到,住在斜阳客栈的大人物,就是云冽辰。 扶着白婉璃进门,打盹儿的店小二跑了出来,“客官,今天客房已经满了!” 花离仇皱眉,“我们不住店,我们找人!” “找人?”那店小二,扶着下巴,讳深莫测的笑着。 花离仇再次 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在店小二的手中,淡淡的道,“云冽辰住在哪儿?” 店小二眼睛放光,“那位客官啊,他可是我们店的贵客,住在天字号一方,今天晚上不少客人,就是为了一睹他的真容,所以破费住在这里!” 花离仇叹息,将白婉璃扶着走了上去,“前面带路!” “客官,辰王殿下可不好说话,他最讨厌别人打扰!”店小二站在那里,不愿动。 花离仇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位,看见了吗?是他的妻子,辰王妃,你敢阻止他们见面?” 店小二一骇,看着醉的迷迷糊糊的白婉璃,跑在前面带路。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云冽辰有些恍惚,他以为斜阳府出了事情,赶紧穿着单衣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黑衣银发的花离仇,他皱着眉头,不悦的盯着自己,而他怀中的女子,则是眼神迷离,嘴里呢喃着什么。 花离仇冷声说道,“她说,她喝醉了才敢来找你,所以我把她送过来了!” 说完,他一把将白婉璃推了过去。 白婉璃踉跄几下,险些摔倒,还好云冽辰一把扶住,才避免了她再次摔跤的命运。 -------------------------------------------------------------------------------------------------------------------------------------------------------------------------------------------------------- ps:等一下,还有四千字的更新,12点前能写完的话,如果写不完,就是更新三千字!大家不要等啦,明天再看,免得都成了夜猫子! 但是,只是今晚 白婉璃踉跄几下,险些摔倒,还好云冽辰一把扶住,才避免了她再次摔跤的命运。 云冽辰冷厉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白婉璃,当他看见她衣服后面血迹的时候,眸光倏然一冷,狭长的凤眸,掠过一丝担心。 花离仇淡淡的道,“从房顶摔下来,伤着了,不过没有大碍,死不了!” 云冽辰很不满意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淡漠的道,“既然摔下来,不去看大夫,来我这里做什么?煎” 花离仇冷笑,“你确定,她伤着的地方,能去看大夫?” 云冽辰皱眉盯着白婉璃,这才发现,她似乎是屁股伤着了。 不过屁股的地方,没有大的神经和血管,伤着了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他淡定了很多,盯着花离仇,一言不发的将门“嘭”一声关上戒。 白婉璃站在他的怀中,撒起了酒疯,她嘟起嘴巴,伸手去抚摸云冽辰的眼睛。 “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云冽辰,你的眼睛,很漂亮很漂亮,就像一颗星星,掉进了深潭里面……”她踮起脚尖,要去亲他的眼睛。 他别过头去,醉醺醺的,他才不会就这样给她亲到。 这一吻被他逃掉,白婉璃不服,踮起脚尖,两只手搬过他的脑袋,撅着嘴巴就打算印上去。 他却一把拧住了她受伤的臀,她顿时疼的嚎叫起来。 收回手,她捂住自己的臀,蹙眉瞪着云冽辰,“你混蛋,竟然敢调戏我?” 他只是让她知道疼,收手而已,在她的眼中,却是调戏? 他若是真的想调戏她,就刚刚不会躲避她的亲吻了。 无语的站在那里,他指着床,“趴上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刚刚拧了一把,他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殷红的,触目惊心。 白婉璃摇头,“你休想!” 云冽辰顿时无语,他看她真是醉的不轻。 淡漠的白了她一眼,他勾勾手指头,“过来,跟你说话!” 白婉璃一只手捂着疼痛的臀,用别扭的姿势走着,上前,每呼出一口气,都带着浓烈的酒味。 她蹙眉看着他,他却一把抓过了她。 白婉璃使劲儿的挣扎,“云冽辰,你混蛋,混蛋!” 她挣扎的太过厉害,他索性扯下了床头系着铜勾的带子,三两下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她的两条腿不住踢腾,他就狠狠的在她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白婉璃疼的没有形象的大哭。 混蛋,她的臀部有伤啊…… 解开腰带,扒下了裤子,他看见了她白皙的臀部,被木棍咯出来的血痕。 有些地方,还明显扎着木刺,他伸手,一一的挑出,接着拿了外伤药,涂在她的伤口上面。 她呜咽的挣扎着,直到他上药完毕,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她这才站起身,打了一个酒嗝,“你这个混账,竟然敢非礼老娘,老娘要非礼回来!” “你醉的不轻,我要是想非礼你,现在你还能好好的站在那里?”云冽辰反唇相讥。 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去非礼她。 白婉璃挑眉,僵硬了走了几步,“你扒了我的裤子,就是非礼我了,你要是不服,就让我将你扒回来!” 云冽辰退后,白了她一眼,“你做梦!” “我做梦?”白婉璃冷笑不已,上前道,“我很快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做梦!” 她真的上前,揪住了他的衣服,使劲儿拉扯,云冽辰揪住她的双手,想要阻止,她就大声喊叫,“来人啦,非礼啦……”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他捂住了嘴巴,他紧紧的搂着她,“你疯了吗?还嫌今天晚上闹的笑话不够?” 她恶狠狠的咬了他的手一口,他松手,皱眉看着她,“你属狗的吗?” “给不给我扒衣服?”白婉璃横眉冷对,开始发酒疯。 云冽辰摇头,誓死不屈,“不给,你若是再发酒疯,我就……” 他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飞身上前,恶狠狠的挂在他的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疼的呲牙,还来不及扳开她的嘴巴,她就动手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他深深的喘息,“白婉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为什么不知道?不要以为我喝酒了之后,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在非礼你,我告诉你,你今天晚上,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白婉璃松开了他,恶狠狠的说道。 云冽辰拨开她乱来的手,不住后退,“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白婉璃双手叉腰,“好啊,你丢一个试试,我把衣服全部脱光了,给你丢!” 说完,她就豪气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云冽辰脸色难看,她酒品怎么这么差?难道她们那个时代的人,就是这样 豪迈? 他躲在桌子后面,不敢再说丢她出去的话,只是皱眉震惊的盯着她。 她终于脱完了自己的外衫,还有中衣,将染血的中衣狠狠一甩,正中云冽辰的脑袋,他生气的一把拉下。 只见白婉璃,只着一身藕粉色的肚兜,凝脂般的肌肤,散发如玉的光彩。 她双手掐腰,酡红的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霸气。 而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更是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云冽辰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只能定定的看着她。 她蹙眉冷笑,一步一步上前,接着,一脚踹翻了云冽辰前面的桌子,字字顿顿的道,“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喊破天都不会有人救你!” 云冽辰抿着薄唇,“你想怎样?” “我说了,我要非礼你!”她大声吼叫,接着上前,利落的开始撕他的衣服。 他低头看着她,眸光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 伸手勾住她颈项后面的肚兜带子,“好!” “好什么?”她不解的眯眸,扒他衣服的手,也顿在那里。 “我从了你,但是,只是今晚!”他低声,眸光清亮。 她微微一愣,接着开始凶神恶煞的扒他的衣服。 看着她笨拙,却故作凶恶的样子,微微一笑。 云冽辰宠溺的盯着她,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我来帮你!” 很快的,他就将自己脱了个一干二净,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觉得事情不对,想要退缩,却已经被他锁在了怀中。 她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因为要说的话,全部被他堵在嘴巴之中。 她已经被他抱着,来到了床上。 天地一片旋转,她被他压在身下。 爱来的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这个时候,不仅是他想要她,而且她也想要他。 她早就想过,就算他不从,她也要逼着他从。 明知道他是爱自己的,自己为什么不想尽办法,将他留住了。 床榻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外面月光正好,银白色洒满了整个客栈,斑驳了整个大地。 树梢上,花离仇看着两人的屋子,拿起长笛,吹奏起来。 第二天早上,白婉璃在晨曦的阳光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浑身酸疼的厉害,特别是因为脑袋,因为宿醉,所以不能思考。 摇摇头,低头一看,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 而昨晚的那个始作俑者,正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的地方。 因为他的方向,窗帘紧掩的缘故,所以他的五官,半明半暗。 ------------------------------------------------------------------------------------------------------------------------------------------------------------------------------------------------------------------------------------------------------------------------------------------------------------------- ps:今天更新奉上! 问问父皇,会不会怪你 摇摇头,她察觉到了腿间的黏腻,低头一看,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 而昨晚的那个始作俑者,正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的地方。 因为他的方向,窗帘紧掩的缘故,所以他的五官,半明半暗。 白婉璃拿过他丢在一边的衣服,擦拭自己的身体,接着穿戴整齐煎。 她知道,他这个样子,是懊恼的表现,他一定后悔,昨晚跟自己纠缠不清。 她也不是脸皮厚的人,非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其实昨晚,是最正常不过的酒后乱、性而已。 穿好自己的鞋子,她一身狼狈的打算离去,云冽辰却倏然转身,用复杂的眼光,定定的看着她。 “你去哪里?”他淡漠的说道戒。 “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一言不发的打开门。 他在后面,推出掌风,她刚刚打开的房门,瞬间关闭,他走到她的面前。 “你应该明白,就算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也不会改变什么!”云冽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淡漠一笑,眼神嘲讽,“我没打算改变什么,云冽辰,你不会好笑到以为我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挟你跟我复合吧?” 他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盯着她。 难道不是这样吗?借酒壮胆,接着闯入他的房间,最后跟他有了鱼水之欢,再借由此事要挟。 她抿唇一笑,低着头,额头的碎发,遮掩住了脸上的表情,她的声音低低的,没有一丝起伏,“放心,在我们那里,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你就当做,一夜、情好了,再说,目前为止,我还是你的妻子,昨晚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说完,她绕过他想要走,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落。 其实,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如果她真的能如普通的女子一般,哭着让他负责,他可能,就那样服软了。 但是偏偏,她的性格…… 他紧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就算他不肯原谅她,她依然能活的风生水起。 她的身后有花离仇,他还在担心什么?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他一直留在京城,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不放心她么? 他黯然的走出客栈,黯然的退房,接着黯然离开。 白婉璃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能说出那种豪放的语言,站在客栈的外面,她秀眉紧蹙。 花离仇从旁边飞了过来,落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脸上苦涩的表情,低低的道,“怎么?他还是不肯原谅你?” 白婉璃冷笑,“连你也觉得,我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挟他?” 花离仇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盯着她。 她蹙眉上前,“花离仇,你昨晚为什么要把我丢进他的房间,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花离仇的脸上,波澜不惊。 白婉璃要了咬唇瓣,“明知道,我害怕面对他,害怕面对他的冷漠!” 花离仇笑了一笑,“你昨晚喝酒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喝酒之前,只是脑子不清楚,喝酒之后,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可是酒总有醒的一天,脑子也有清楚的一天啊,你现在,让我怎么办?”她伤心的盯着他,表情痛楚。 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她依旧被嫌弃了。 他以为她是想要用昨晚的事情要挟他…… 可是要挟的了一时,能要挟的了一世吗? 如果他没有放下心结,自己就算真的将他绑回去,他也会怨恨自己。 她,不要他的恨…… 心如刀绞,她抿紧了唇瓣,接着推开花离仇,朝着自己的客栈走去。 一整天,她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闷不做声。 外面,花离仇一步不离的守在那里。 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他是不愿意白婉璃跟云冽辰在一起的,但是看着她纠结的样子,他又实在不忍。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或许,守着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就像当初,一心的想让她离开一般,目的,就是让自己彻底死心。 如果她走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白婉璃了,他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云水国,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白婉璃走与不走,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十七,已经不是他心中那个纯洁的公主。 她,甚至不需要他的保护。 他暗自下定决心,等白婉璃有了最终的归宿,他就离开。 不管她是离开这个世界,还是跟云冽辰重新在一起。 想到这里, 他的心里坦荡很多,抚摸着腰间的长笛,他轻声,“小璃,再让我护着你的身体,最后一段时间……” 在客栈呆了整整一天,白婉璃饿的饥肠辘辘,可是还是不想出去吃饭。 她觉得,她没有脸见面。 果然,人不能太感性,还是必须理性的活着。 夜幕十分,她饿的实在坐不住了,打算出去找找吃的。 可是刚刚打开、房门,她就愣在那里。 外面站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云洌阳,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站在门口,正举着手打算敲门。 见白婉璃自己推门出来,他也愣在了那里,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一瞬不瞬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抿唇,“进来吧!” 她退后一步,让他进门。 他看着屋内简单的摆设,沉声,“外婆说,你来找过我!” 白婉璃点点头,“我想要传国玉玺!” 云洌阳皱起眉头,“那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白婉璃蹙起眉头,“我不怕,云非绝的天下,是云冽辰的,我一定要给他夺回来!” 云洌阳已经听说了白婉璃跟云冽辰的事情,他皱眉定定的看着她,“你和四哥怎么回事?” 她最不想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她转身道,“你把传国玉玺给我,我给你五支枪,让你自保,搓搓有余!” 云洌阳失笑,“你以为,我还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吗?” 白婉璃回头看他,“你可以不感兴趣,但是,你必须得保证斜阳府得安全,否则,他们因为你招来祸端,你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云洌阳不说话,白婉璃继续道,“再说,你拿着传国玉玺没用,除非,你还有做皇帝的心思!” 云洌阳摇头,“我若是还有那种心思,就不会呆在京城,任人宰割!” “那你给我好不好?”白婉璃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神殷切的盯着他。 他注视她半响,淡淡的道,“我可以给你,你得告诉我,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四哥不是父皇的儿子?” 白婉璃点点头,仍旧是紧蹙着眉头。 云洌阳苦笑,“大概父皇都不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四哥,竟然根本不是云家的血脉!” “不,他知道!”白婉璃打断他,她不允许他侮辱了柔妃。 云洌阳拧眉沉沉的看着她,“他知道,还会将皇位传给四哥?” 白婉璃缓慢点头,“你可知道,云冽辰不是皇上的骨血,可是白府的三小姐,却是皇上的骨血!” 云洌阳吃了一惊,定定的看着白婉璃,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 他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这太滑稽了…… 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无法动弹,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白婉璃缓慢开口,“对不起,其实,白家的三小姐,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所以她是在故意接近你!” 云洌阳觉得自己的心脏,无法喘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忽然告诉你。 对不起,你只是一条鱼,而且你这条鱼很听话的上钩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加打击? 他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看着白婉璃的神色,也十分陌生。 白婉璃淡然,“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这是事实!” 云洌阳冷笑出声,“现在你告诉我这些,只是因为,我这条鱼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白婉璃摇头,眼神澄净的看着他,“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是恨我怨我,我绝无怨言!” “四哥在你们的眼中,也只是一条鱼,对吗?这就是你们分开的真相,他不甘心被人利用,所以,白婉璃你被抛弃了?”他觉得自己笑的很残忍,可是再也没有真相,比这个更让他崩溃。 他已经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 原来,兜了一圈,是他的妹妹做了一个笼子,等着他跟他的兄弟钻进去。 白婉璃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闭了闭眼睛,“云洌阳,对不起,整件事情,你都是最无辜的那个!” 对啊,他何过之有?他只是没有长眼,入了他妹妹的笼子,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云水国这几年的风波,竟然隐藏了这样石破天惊的秘密,他最惊才绝艳的四哥,不是他的四哥。 而他视作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子,竟然只是一个骗子。 他觉得不能呼吸,脸色惨白的站着,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他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下地狱的,云洌阳,我只是在自己离开之前,为云水国做最后一件事情!”白婉璃淡淡的说道。 云洌阳嘲讽的笑,“你以为, 四哥还会原谅你吗?你以为你双手将天下捧在他的面前,他就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那个皇帝?” 白婉璃脸色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云冽辰的志向,原本就不在天下,他那样干净的一个人,这么可能会稀罕皇帝的位置。 只是,这是老皇帝的遗愿。她只是想,在搅乱了这云水国天下之后,还云水国的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云洌阳阴鸷的看着她,“既然已经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为自己的过往讨回公道?” 白婉璃转眸,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云洌阳,“六哥,你会吗?你会杀了我吗?” 一句六哥,让他如晴天霹雳。 是啊,她是他的妹妹,他怎么舍得跟她动手?更何况,她还是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子。 眼睛有些酸涩的看着白婉璃,云洌阳咬牙切齿,“你就那么确信,我会原谅你?” 白婉璃摇头,“我不求六哥的原谅,我只求,在死之前,能够给父皇一个交代!” 在屋子里整整一天,她想过了,她不仅要做林十七,她还要做白婉璃。 白婉璃的过往,由她来承担,她的罪过,也要由这具身体还清。 云洌阳一时间,脑袋乱糟糟的,他闭了闭眼睛,“你想过没有,若是四哥一直不原谅你,你得到了这个天下,又能怎么样?” 她还能自己登基,做女皇不成? 她凄苦的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会一直等下去,守着他的皇位,等下去。直到我等不到,快要死了,六哥,你就回来帮我,帮我料理这个天下!” 云洌阳的心,被一种难言的情绪,涨的满满的,他皱着眉头,半响不能说话,继而点头,“好,我把传国玉玺拿给你,可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你说的料理天下,我想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说完,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布包,接着放在了桌子上面。 玉质的传国玉玺,放在桌子上,发出“嘭”一声脆响。 两人都没有说话,云洌阳转身就走。 白婉璃回头,“六哥,除却几个被父皇嫁去别国的公主,我们兄妹,只有你跟五哥还有我,如果我杀了五哥,你会怪我吗?” 云洌阳不说话,只是紧皱了眉头,他嘴唇蠕动,半响才道,“你还是去问问父皇吧,问问父皇,会不会怪你!” 白婉璃不说话,心,却沁凉无比。 该远离的,终究是远离的,她现在,一个人了…… 云洌阳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他的手放在门上,咬牙,沉吟半天,“我想,这样的结果很好,因为我终于不再爱你了,白婉璃!” 说完,他推开门就走,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白婉璃站在那里,半响没动,直到烛光跳动,发出“噼啪”声响,她这才转身,拿起了传国玉玺。 他带着玉玺过来,他知道,自己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对云洌阳来说,这真的是不错的结果,起码,他以后可以解开心结,再也不用苦苦的喜欢着她了。 恨她,比爱她要好…… 回到京城,她吩咐朱崇将五支枪交给了斜阳府,接着自己开始谋划扩充琉璃府的事情。 这一天,风平浪静,她甚至开始怀疑,云非绝根本不知道,传国玉玺落在她手上的事情。 她给镇北王写信,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 很快的,她收到了镇北王的回信,他十分愿意帮她,为云冽辰夺回云水国的江山。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她为了兵变成功,甚至又制造出了不少现代化兵器。 她想,有了这些武器,她简直跟玩儿一样,能将云非绝从皇帝的位置上拉下来。 其实,他没有传国玉玺,甚至连圣旨都不能颁发,所以真正意义上,他还不算云水国的皇帝。 这一天,琉璃府新来了几个小厮,据说以前是辰王府的下人。 白婉璃不由得跟他们多聊了几句,他们很关注辰王府的一切。 当她听说,云冽辰带着老疯子和话梅几人,离开辰王府的时候,愣在了那里。 她正在写字的手,有些僵硬,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王爷这一次,是真的死心了,据说他离开的时候,将揽云轩的地下密室,全部毁了!”其中一个模样干净的小厮,感叹着说道。 白婉璃手中的狼毫笔,墨汁滴在了纸上,她低声说道,“他毁掉辰王府的密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几天,王爷从外地回来,就毁掉了那些密室,还有王爷最喜欢的翠竹林,全部毁了!”小厮躬身回答。 白婉璃的脸上,神色复杂,“他离开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小人以前只是在辰王府做短工,所以这些事情,也是道听途说,哪里会知道王爷离开之前,说过什么!”小厮有些讪讪。 白婉璃放下狼毫笔,“有没有听说,他会去哪里?”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不过,他是从南边离开的,应该是岭南的方向!”小厮回答。 白婉璃点点头,撩起衣裙,转身离开。 她出了门吩咐小厮备马,远处朱崇跟花离仇边说边走了过来。 白婉璃看见两人,随即迎了上去,花离仇淡淡的道,“他们说你要出门,是去郴州么?” 白婉璃有些不解,看了朱崇一眼,“我去郴州做什么?” “娘娘你还不知道?”朱崇有些意外,“郴州那边,发生了兵变,据说是蔡宁开始造反!” 白婉璃惊讶的看着朱崇和花离仇,“蔡宁不是投靠了云非绝吗?” 花离仇摇头,“我看未必,当初蔡宁投靠云非绝,只是权宜之计,现在他回到郴州,就如猛龙入江,猛虎脱困,怕是再也不会受云非绝的控制!” 白婉璃抿紧了唇瓣,“这种情况,我是应该去郴州一趟,起码弄清楚蔡宁的意思,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花离仇挑眉,“哦?”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拉云非绝下马,还要重要? --------------------------------------------------------------------------------------------------------------------------------------------------------------------------------------------------------- ps:更新来了!!!!!!!!!!!!!!!!! 躲避你这个瘟神 白婉璃垂眸,叹息一声,“云冽辰走了,我想一路南下,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花离仇顿时了然,点了点头道,“我陪你去!煎” 白婉璃摇头,“琉璃府少不了你跟朱崇,我最多往南走十日,若是十日之后还是遇不见云冽辰,我会立刻回转!” 朱崇上前,“娘娘,我陪着您吧,琉璃府少了花公子撑着,确实不行,可是少了我,也是一样的!” 白婉璃再次摇头,“我画了不少图纸,在我的书房,如果可以,你再帮我将那些武器做出来!” 朱崇看了看自己的手,眉头紧紧皱起,他的手已经废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出那些精妙绝伦的武器。 看着朱崇沉思的样子,白婉璃低声说道,“朱崇,你一定要制造出我想要的武器,你留下的那几柄枪,我已经给了斜阳府几把,剩下的一把我自己防身!” 朱崇为难的点头,“我知道,娘娘,我尽力吧!” “不能只是尽力,朱崇,你一定要做出来,这次的成败与否,都在你的身上,若是你做不出那些武器,可能我们就真的败了!”白婉璃殷切的看着他。 朱崇苦涩一笑,“娘娘,我的手……戒” 他的手,只能做一些粗浅的事情,端茶倒水而且做的很慢。 想要再做出那种精细的东西,怕是他得从头练起。 可是被砍掉的那只手,是从小就精于木工的手,若是现在再开始练这只手,不是已经晚了吗? 白婉璃蹙着眉头,叹息一声,“朱崇,为难你了!” 朱崇看着白婉璃的这个样子,抿唇,笃定的点头,“娘娘,我一定会做出您想要的东西!” 白婉璃淡然一笑,鼓励的看着朱崇,“谢谢你,朱崇!” 朱崇摇了摇头,盯着自己的手,目光坚定。 正在这时,小厮刚好牵了马过来,是西域进贡来的汗血宝马,出汗如血,却日行千里。 白婉璃拍着马背,盯着花离仇和朱崇道,“这些日子,琉璃府的事情,就辛苦两位了!” 她不等朱崇和花离仇说话,就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 通往岭南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慢前行。 坐在马车前面,挥着鞭子的是老疯子。 他一身破旧的灰色衣袍,脸上满是愁容,一边叹息,一边跟身边的话梅道,“丑丫头,你说,少主这是怎么了?连续好多天,不说话也不大吃饭!” 话梅双手托腮,坐在马上的前面,看着前面的两匹马,一边走一边摇晃着尾巴,轻轻的摇头,“少主这是患病了!” 老疯子“哦”了一声,“你也觉得少主病了?” 话梅点点头,顾着嘴巴回身,看了后面的蓝色帘子一眼,“不吃不喝,不说话,不悲不喜,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那你觉得,少主是什么病?”老疯子收起鞭子,惆怅的拧起眉头。 话梅冷哼,“肯定是相思病啊,他想白婉璃了,你看不出来吗?每次大街上有白衣女子经过,他总是会多看几眼,这明摆是他将人家当做了白婉璃!” 老疯子再次叹息,“这个世上,唯有相思病,无药可救!” 后面,行云骑马跟了过来,看着老疯子道,“前辈,前面有个小镇,我们要不要在镇子里住店打尖?” 老疯子不说话,回头看了马车的帘子一眼,不知道少主在做什么,这么久,无声不信,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根本没人呢。 这个时候打扰少主,明显是不理智的行为,他点点头,“那就休息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天亮,我们在赶早出发!” 其实少主说离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要离开去哪里。 但是想一想,应该去岭南吧。 毕竟当年,瑶光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岭南。 而且他打算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教云冽辰修炼叠字诀,如果云冽辰练好了叠字诀,那么按照他的体质,安全可以重塑出异度空间。 他这辈子,是别指望重塑空间了,他因为体质的限制,能够有现在的成就,已经很了不得。 可是少主不同,少主遗传了主子的体质,完全可以将九秘练至出神入化的境界。 一行几人,进了镇子里,住进客栈的时候,云冽辰这才发现,行云竟然也在。 他略微讶异的看了行云一眼,“行云怎么会在?” 行云颔首低头,心里却苦涩无比。 他的主子哎,他路上已经跟着他五天了,他究竟是有多忽视他,才能现在发现他的存在? 他无语的站在那里,话梅替他叫屈,“前些天,行云已经从琉璃府回到辰王府了,我们走之前,行云就在,你怎么没有看到?” 云冽辰“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盯着行云,“红绡和小胖呢 ?” 行云抱拳,“主子,红绡和小胖都在琉璃府,王妃娘娘会代为照顾!” 云冽辰听见行云提起白婉璃,有些微的恍惚,他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道,“你怎么没有留在琉璃府帮着小璃?” 行云摇头,“娘娘说,主子您更需要我,所以让我跟着您!” 云冽辰不说话,转移了目光,他盯着这个冷清的小镇,“怎么会在这里打尖?我见天色黑下去还有些时辰!” 老疯子无语,敢情他们在马车外面说话,他的少主没有听见? 他真是…… 行云接口道,“如果不在这里休息,下一个镇子,怕是在天黑之前赶不到。” 云冽辰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子。 行云跟老疯子去喂马,云冽辰呆在房间内,将柔妃跟弯弯的骸骨拿了出来,接着供奉在案几上面。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母妃跟弯弯的骸骨,似乎,怎样安置,都亵渎了他们。 站在那里,他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香表,接着放在一个香炉中,祭奠母妃和弯弯。 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这个世上,怕是只有话梅会这样急促的敲门,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赶一般。 他不想开门,就静静的站着,任凭香烟袅绕,淹没了他俊美的五官。 敲门声不依不饶,似乎他不开门,这声音就不会停止。 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将门打开,怒吼,“找死吗?敲门这么大声,你怎么不索性把门卸掉?” 话梅怒骂,“关你屁事,再罗里吧嗦,老娘剁了你们!”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朝着他的房门走来,云冽辰预料,可能要发生一场打斗。 为了不惊扰母妃跟弯弯,他只好打开了房门,接着走了出去。 话梅愣愣的站着,那些朝着她走过来的汉子,也愣愣的站着。 大概,从没有看见过云冽辰这样俊美的男子,这些汉子的眼中,都呈现惊艳之色,微微张开嘴巴,定定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淡漠的道,“找我有事吗?” 这话,当然是对话梅说的。 这些人一见话梅跟云冽辰是认识的,顿时不敢造次。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让你只需要一眼,就觉得他贵气无比,不可招惹。 云冽辰就是这种人。 虽然他没有多看这些人一眼,这些人就顿时明白,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武功修养,他们都跟他差了太多个段数。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敢找麻烦,讪讪的离开,走之前,不忘记多看云冽辰一眼。 话梅有些得意,上前几步笑着道,“疯叔让我问问您,晚上吃些什么!” “随意!”云冽辰面无表情,眸光无波无谰,甚至带着一些,意兴阑珊。 仿佛活着,也等于死了一般。 话梅心里难受,鼓着嘴巴,“不就是跟白婉璃一刀两断了吗?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如我们……” 她上前,挽住了云冽辰的胳膊,眼神期冀的看着云冽辰,云冽辰却一把甩开了她,“不如什么?”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绷直的音调,带着警告的味道,让话梅顿时说不出话。 她委屈的站着,蹙着眉头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毫不留情的将房门关好,话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不明白,她有哪一点比不上白婉璃? 他是这样,朱崇也是这样,甚至现在他和白婉璃已经不可能了,他们依旧这样。 话梅难受的下楼,脸颊上挂着泪水,老疯子正在楼下跟行云商量着晚餐,见话梅下楼,随即问道,“丑丫头,少主说晚上想吃什么了吗?” “没有!”她不耐烦的怒吼,也不顾脸颊上的泪水,转身离开。 老疯子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这是?脾气这么大?” 行云摇摇头,“不知道!” 两人低头,继续商量菜式,话梅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走了出去。 外面,是标准的江南风光。 暮霭沉沉,风景如画。 远处几条水牛,正在地里辛勤劳作,旁边三三两两归家的人们,都是有说有笑。 这样宁静的江南小镇,可是注定因为他们几人的到来,不太平静。 刚刚出了客栈,话梅就觉得暗处有人监视,她蹙着眉头,抿了抿唇,掌心已经多了一把短刀。 她将短刀隐藏在衣袖中,捋捋自己的辫子,接着朝前走去。 后面的人,果然一跃而起,朝着她的后背攻来。 她倏然回头,冷笑一声,“找死!” 手中的短刀,带着湛蓝的荧光,朝着那几个蒙面杀去。 那个人没有料到,话梅的警惕性如此 之高,往后退了几步,为首的蒙面冷声,“姑娘,住手,我们是有事跟姑娘商量!” 话梅冷笑,“好,姑奶奶就先听完你们放什么屁,再杀你们不迟!” 为首的男人,拉下了脸上的面巾,表示自己的诚心诚意,他皱眉看着话梅道,“姑娘,我们奉皇上命令,想要诏安姑娘!” 话梅收回短刀,冷冷一笑,“说说看,怎么个诏安法?” “只要你肯藏在云冽辰身边,适时的帮皇上找到传国玉玺,那么皇上可以封你为昌平公主!”黑衣男人,拧着眉头说道。 虽然他觉得,皇上有些小题大做了,这个言行粗鄙的女子,根本不配做什么公主。 话梅再次冷笑,“谁稀罕做你们的公主?回去告诉云非绝,在我话梅的眼中,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辰王云冽辰,那个云非绝,连给辰王提鞋都不配!”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气的煞白,却又不敢发作,因为皇帝有命令,先将话梅诏安,若是诏安不了,再动杀手。 他深吸一口气,“姑娘,可能公主的头衔对你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可是你要明白,跟着云冽辰,你只能逃亡,或许哪一天糊里糊涂,就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话梅眯着眼睛,冷飕飕的笑,那黑衣人见有戏,继续说道,“皇上交代过,若是你肯归顺与他,别说九秘,就是天下别的绝世武功,他都可以找来给你!” 话梅点头,“还有吗?” “还有,金银珠宝,享之不尽,甚至皇上可以建造一座比琉璃府还要恢弘的府邸给您!”黑衣人继续说道。 话梅咬牙,“可惜你说的,我都不感兴趣,敢打云冽辰的主意,你给我去死吧!” 她手中的短刀,倏然出鞘,朝着黑衣人杀去。 他身后的几人,一直处于戒备状态,见话梅杀气腾腾,随即迎了上来。 顿时五个黑衣人,跟话梅战成了一团。 这五人的功力都不错,只是可惜,他们遇见的是话梅,也是昔日江湖成名已久的黑风毒医。 话梅既然敢单挑少林寺,武功自然不容小觑,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战成平手,可是随着话梅招式的变化,这几人顿时成为了她的刀下亡魂。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的杀人了,自从跟了云冽辰,她就变得越来越像个好人,有时候明明想要发火杀人,都必须强硬摁住。 因为云冽辰会不高兴。 现在,她终于有嗅见了血的味道。 她冷笑着上前,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一具一具的用脚去踢。 在检查完最后一具,确定没有活口之后,她转身想走,身后的那人倏然飞起,啐了毒的长剑,凛然刺向她的背心。 她想要再回转迎敌已经来不及了,火石电光间,她竟然忘记了逃开,原本以为,她这条小命,就要交待在了这里。 可是“嘭”的一声巨响,那剑并没有刺破她的肌肤,她站在那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接着回身,看见了白衣翩然的白婉璃。 她拿着微微冒烟的长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救了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上前几步,朝着这个镇子,唯一的客栈走去。 话梅飞跃而起,拦在了白婉璃的前面,“不准向前,云冽辰不在这里,你别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白婉璃以一种看着傻瓜的眼神,盯着话梅,话梅咬牙,“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白婉璃冷声。 话梅被噎的一愣,微微走神间,白婉璃已经走了过去。 话梅一个鹞子翻身,再次落在了白婉璃的前面,她冷声,“我是不会让你看见云冽辰的,你给我立刻走开!” 白婉璃抿了抿唇瓣,“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见云冽辰?” 话梅再次被噎住,是啊,她有什么资格不让她见云冽辰,从身份上说,她连云冽辰的丫鬟都不算,可是白婉璃却是云冽辰的正妻。 但是心里这么想,她的嘴巴上,一向不服输。 话梅双手掐腰,蛮横的瞪着白婉璃,“我就是不让你见云冽辰,有本事你拿你的枪,打死我啊!” 白婉璃脸色难看,盯着话梅,一字一顿的嘲讽,“你以为,不让我见云冽辰,你就有机会了吗?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就算给云冽辰做个暖床丫头,他都不会要你!” 话梅气的脸色煞白,叉腰的双手,不住发抖,她咬牙切齿的道,“你,你……” “我怎么样?”白婉璃眯眸,冷讽的道,“识相一点,让开,不然就算我杀了你,云冽辰也拿我没有办法!” “你就不怕,不怕……”话梅已经气到说不出话。 她知道白婉璃厉害,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嘴巴也这么厉害。 几句话,活生生的要将她气死。 白婉 璃挑眉,冷眸看着话梅,手中的枪,顶着话梅的肚子,“我什么都不怕,顶多我杀了你,云冽辰会更加气我。可是我告诉你,他心里的人是我,他永远,永远都不可能跟我动手!” 看着她笃定的样子,话梅气到极点,她还来不及出手教训白婉璃,身后就响起了云冽辰的声音。 “话梅,过来!” 话梅转身,看见了脸色风轻云淡的云冽辰,云冽辰仿佛没有看见白婉璃一般,淡漠的站着,对着话梅道,“疯叔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我们回去吃饭!” 白婉璃脸色难看,她胸口起伏,没有想到,这句话被他听了去。 她深吸一口气,“云冽辰,我是来找你的!” 云冽辰顿住脚步,“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白婉璃咬牙切齿,上前几步,拦在了两人的前面,“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云冽辰没有说话,话梅抢着回答,“没错,他不要你了,你不要再死皮赖脸的缠上来了,我告诉你,我们离开京城,就是为了躲避你这个瘟神!” -------------------------------------------------------------------------------------------------------------------------------------------------------------------------------------------------------------------------------------------------------------------------- ps:无力吐槽了,我有个章节被退稿了,我去修改! 一个比一个厉害毒舌 云冽辰顿住脚步,“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白婉璃咬牙切齿,上前几步,拦在了两人的前面,“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云冽辰没有说话,话梅抢着回答,“没错,他不要你了,你不要再死皮赖脸的缠上来了,我告诉你,我们离开京城,就是为了躲避你这个瘟神!” 白婉璃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她冷眸盯着云冽辰,眸中的神色,复杂无比。 她一向不知道如何低头,这一次,她三番两次的来找他,已经是做到了极限。 可是他,依旧不肯理她戒。 短时间,她不祈求他的原谅,可是他起码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看着他冷漠的俊脸,她的心,跟着冰冷一片。 在他的心里,皇位,逝去的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他们生死相许的爱情,都可以舍弃。 看着白婉璃惨白的脸色,话梅心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在云冽辰面前,她终究是输了自己一筹。 不管她长的有多漂亮,手中的神器有多厉害,可是云冽辰仍旧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云冽辰不说话,拉了话梅的衣袖,“跟我回去,疯叔到处找你!” 话梅点点头,得意的跟在云冽辰的身边,白婉璃再次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她盯着话梅道,“黑风毒医,我跟云冽辰有话要讲,我希望你能够避一避!” 到这个时候,她仍旧不想放弃。 如果放弃了云冽辰,她不知道,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话梅眯眸,倨傲的扬起下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避一避?白婉璃,你以为你还是云冽辰的妻子,辰王妃吗?” “我不是,难道你是?”白婉璃色厉内荏。 话梅咬牙,上前一步瞪着白婉璃,“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白婉璃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直接盯着云冽辰道,“让她走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冽辰面无表情的瞟了白婉璃一眼,神色寡淡,“话梅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话梅险些就要笑出声,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幸灾乐祸的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则是眉头紧蹙,“她已经跟你亲密到,可以分享我们的床第之事吗?” 云冽辰脸色瞬间难看,吃惊的盯着白婉璃,他想不到,她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而白婉璃则是一时气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 因为这么说,不是明摆着,要拿上次的事情要挟他吗? 可是解释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她只是孤冷的盯着云冽辰,一瞬不瞬。 云冽辰点头,“话梅,你先回去!” 话梅不依,跺脚道,“云冽辰,她又想耍花招,你不要相信她,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 云冽辰眉头紧皱,脸上有一丝的不耐,“我让你立刻离开,你听不见吗?” 话梅再次跺脚,愤怒的瞪了白婉璃一眼,冷声,“我告诉你,你跟辰之间发生的事情,原本就不算什么,你们是夫妻,不是吗?但是你要是敢欺骗云冽辰你怀孕了,我会立刻让你现行,别忘记,我可是大夫!” 白婉璃不说话,在心中冷笑。 这个话梅,可真是为云冽辰操心到极点,还生子这种事情,都能说的出来。 看来,她是真心的不希望自己跟云冽辰和好。 盯着话梅须臾,话梅用眼神恶狠狠的警告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 一个愤恨,一个冷漠…… 话梅不甘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白杨树下,顿时只剩下白婉璃跟云冽辰。 打退了话梅,白婉璃心中并没有任何胜利感,反而觉得疲惫不已。 她站在云冽辰的对面,低头,“我会洗刷你的冤屈,让你重新登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云冽辰冷嗤,“我有什么冤屈需要你来洗刷?那个位置,又是指什么?” 白婉璃不敢抬头,去看他冷厉的眼神,她害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扭头逃窜。 她真的,不适应这样的他。 冷漠,冷酷。 她低着头,继续说道,“我会让天下人明白,你的母妃,不是淫妃,她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那个位置,原本就是你的,我会不顾一切的给你夺过来,云冽辰,哪怕你想要纵横整个大陆……” “够了!”他冷漠的打断她,字字句句,如刀如匕,“我没有任何冤屈,云非绝说的没错,我原本就是个孽种,我的母妃也确确实实被太皇上赐为淫妃。至于你说的那个位置,我担当不起!” 他脸色愤慨,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绝望,盯着白婉璃的神色,也是讥诮不已。 她根本不懂他,她永远不知道,他生气的,是什么。 见她 站在那里没动,他嗤笑出声,“不是要跟我谈床第之事吗?怎么?难道你的这些伎俩,只是为了打发话梅?” 白婉璃低头不作声,云冽辰就转身离开,她伸手抓住了他,抬起头,眸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日夜不寐,追上来,难道只是为了听他嘲讽的话吗? 为什么他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说话? 只要他告诉她,究竟要如何才能原谅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都会去做的。 可是这样的他,却让她心痛啊,难道爱的人,一定要相互伤害吗? 看见她眸中的泪,他的心,痛了那么一刹那。 可是只是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他以前,就是爱的太过卑微,才现在落的如此下场。 她但凡心里,有他这么一半的爱她,她就不会将弯弯跟母妃的骸骨位置,泄露给云非绝。 站在那里没动,他深呼一口气,“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白婉璃,就这样吧!” 或许,他的话很伤人,可是在他根本找不到一个安全地方,埋葬弯弯跟母妃骸骨的时候,他还能怎样? 是他不好,竟然让他的母亲跟女儿,死无葬身之地。 他转身朝着回去的路走,白婉璃的泪,彻底的流了下来,她哭着上前,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云冽辰的右手。 她近乎祈求的说道,“云冽辰,不要走,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留下来的唯一目的,就只有你了!” 云冽辰不说话,可是也没有拂开她的手,他闭了闭眼睛,“别闹了,白婉璃,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只有爱情,所以,放手吧!” 她不住的摇头,就是不肯放开,他就用另外一只手,一点一点掰开了她的手。 他阔步上前走,她还想跟着,他大声道,“如果不想反目成仇的话,你最好现在停住!” 她的呼吸,顿时一窒,泪水挂在脸颊,显得越发清瘦。 云冽辰不再回头看她,只是快速离去。 白婉璃知道,他是真的放弃自己了,就算自己,在他面前哭泣落泪,他也铁石心肠的要离开自己。 她站在那里很久,久到落叶坠下,挂在她的头上,她也一动不动。 暗处,响起一个嘲讽的笑声,“还不死心?我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 话梅从不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刚刚她一直躲在暗处,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白婉璃真是无耻,哪有什么床弟之事?根本就是她哭着求云冽辰回头而已, 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白婉璃,也有今天。 想当年,她作为琉璃公子的时候,一块令牌,让江湖和朝廷中的人,莫敢不从,那个时候的她,是何等威风?现在,一样的落到如此结果。 白婉璃不说话,眼睛红红的,悲伤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掩饰,话梅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见白婉璃保持沉默,话梅越发兴奋,她得意洋洋的开口,“我告诉你,这辈子,云冽辰都不会原谅你了。疯叔说了,等过一阵子,云冽辰的情绪好一些,他再撮合我跟云冽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让云冽辰,先给你一封休书!” 白婉璃在云冽辰面前吃瘪,不代表在话梅面前也会,她冷冷盯着话梅道,“你是在做梦吗?想让云冽辰休了我,你还是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幅尊容,云冽辰会看得上你吗?” 容貌一直都是话梅的心结,尽管现在她不如以前那般丑的恐怖,可是跟白婉璃比起来,依旧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顿时脸色狰狞,“白婉璃,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云冽辰也不会知道!” 白婉璃点头,“当然,我现在杀了你,云冽辰也不会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不用那些武器,也一样可以杀了话梅。 这让武功自负的话梅,如何不气? 她怒吼一声出手,阴森的寒气,从她的掌心散发,她想要凭借内力,将白婉璃毙于掌中。 可是显然,她小瞧了白婉璃。 她练的九秘,是以前没有改进过的版本,白婉璃练的九秘,却是后来经过瑶光的改良。 现在的两人,争锋相对,瞬间打成了一片。 白婉璃不愿用枪支战胜她,就将机枪背在身后,手中的一柄柳叶飞刀,寒光翻飞。 而话梅的手心,则是出现了一团黑色,那黑色隐隐流转,有笼罩她整只手臂的趋势。 只要被她黑色的手臂划伤半分,白婉璃怕是要立刻毙命。 黑风毒医用毒的水平,远远要比她的医术,更为高明。 但是白婉璃丝毫不惧,行字诀跟叠字诀交相使出,她的身影快如闪电,仿佛从异时空闯入一般,打的话梅淬不及防。 话梅心惊,怎么会有人将九秘练到这种程度? 这个白婉璃根本没有丝毫内力,却能如此善用九秘,若是她有了云非绝那种内力,岂不是要将时空都颠倒过来? 若是那样,怕是她的修为,比瑶光还要厉害。 一个分神,白婉璃的飞刀已经抵在了话梅的颈项上,她还想再打,白婉璃冷冷的说道,“你输了,话梅,在我面前,你永远没有赢的可能!” 话梅刚想骂她两句,呈口舌之快,白婉璃已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话梅的脸颊上。 话梅这辈子,从未被人扇过耳光,这一刻愤怒极了,想要出手再打,却发现了颈项出,森冷的寒意。 她已经拿柳叶飞刀,划开了她的脖子,她感觉到了鲜血,汹涌而出。 她愤怒的发抖,可是这种伤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非要流血流一个时辰,才能翘辫子。 她被威胁的站在那里,丝毫不敢还手。 白婉璃怒吼,“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自诩武功很高吗?练了二十多年的武功,还得到了你师傅的内力,你却这个德行!我要是你,直接找根头发吊死了!” 话梅气的咬着唇瓣,脖子上的血,瞬间就打湿了她的衣服,可是她不敢动。 她的小命在白婉璃的手中握着,哪里敢动? 白婉璃骂的还不过瘾,“看看你的样子,好好的人不做,你非要做个毒医!话梅这个名字,真是高抬了你!你还是滚回去做你的黑风毒医吧,恶毒的女人,不要以为自己会个一招半式,就能天下无敌,你这点水平,以后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她手上的飞刀,收了回来,冷漠的盯着话梅,“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再敢阻拦我跟云冽辰见面,就不是放血这么简单了!” 她后退几步,话梅气的脸色雪白,险些哭了出来,白婉璃手中染血的飞刀,指向话梅,“照顾好我的相公,若是他少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话梅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这辈子,纵横江湖,哪知遇见了这么多武功厉害的变态。 果然,皇宫中的人,是不能招惹的,一个比一个厉害毒舌。 她竟然被白婉璃活生生的骂哭了,她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被白婉璃骂哭。 站在那里哭泣,她盯着白婉璃的背影,消失成了一个小黑点。 暗处,老疯子背负双手走了出来,他盯着白婉璃的背影道,“她竟然悟出了叠字诀,难以相信,这个世上,竟然有人能够不会内力,却能悟出叠字诀!” “疯叔,你怎么会在这里?”话梅哭着上前,如孩子般,站在老疯子的面前流泪。 老疯子安慰的点点头,“你会输,是正常的,她悟出了叠字诀,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能在她的面前占到便宜!” “疯叔你什么时候来的?”话梅止住了哭泣,盯着老疯子道。 老疯子叹息,“你们刚刚开始打的时候,我已经来了,不过我想看看这个丫头的实力,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除了主子,世界上还有这样聪慧的人物!” “疯叔你来了,为什么不帮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欺负我,你看,我的脖子都被她划破了!”话梅上前,捂着自己的伤口,给老疯子看。 老疯子微笑,“自己回去包扎一下吧,我看那个丫头是不想要你的性命,否则啊,你在第一招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疯叔!”话梅不服,跺脚的喊。 老疯子再次笑,“叠字诀,纵使是我有内力有秘诀,也终生都无法悟出。她一个不会内力的丫头能够悟出,话梅啊,你应该庆幸,在有生之前,竟然见识叠字诀!” “叠字诀有什么好?为什么疯叔你这么吹捧?”话梅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脸色有些惨白。 老疯子叹息道,“叠字诀可以重塑时空,你想想,若是她在虚空中重塑一个空间,那个空间,只有她自己能够自由穿梭,你根本看不见,若是她躲在那个空间内杀你,你还能躲得了?” 话梅打了一个寒战,“叠字诀那个厉害?” 老疯子点头,“其实九秘中的八秘,都是为叠字诀打基础。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揣透八秘,就比如云洌阳,他有内力,也有八秘的口诀,就是无法修炼成功八秘。而又有些人,比如你,比如那个独眼,只能学会九秘中的两三秘,这样的人,在江湖中,足以纵横无敌。再有些人,可以将八秘练至登峰造极的地步,却一辈子都无法揣透最后一秘,这个人就是我……” 老疯子笑笑,有些自惭形秽。 话梅不服,鼓着嘴巴,“那白婉璃属于那种人?” “白婉璃,属于天才的类型了,就如主子这一类,不仅能自己学会所有九秘,还能改良九秘!”老疯子边走,边叹息着说道。 话梅蹙着眉头。 她连最后,引以为傲的武功,也输给白婉璃了。 那个女人,怎么能那么厉害? 有绝美的容貌 ,厉害的头脑,还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再加上她的神器跟武功,她简直要天下无敌了。 两人心事重重的往回走,白婉璃却已经逃似的,离开了这个小镇。 就算打赢了话梅又怎样?她终究是赢不了他的心。 她以为,他还会如以前那般无奈叹息,接着原谅她的所有过失,可是这一次,她却猜错了。 骑在汗血宝马上,她脸色茫然,雪白的小脸,带着寂寥之色,她缓慢朝着京城进发。 只是短短十天,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劲头儿,整个人都如被霜打一样,无精打采。 她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可是不坚持下去,她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样离开这个世上,带着她的遗憾离开。 抓着缰绳的手,因为太过消瘦,露出了淡青色的脉络。 她缓慢的走,浑然没有发现,周围凛然的杀气。 ------------------------------------------------------------------------------------------------------------------------------------------------------------------------------------------------------------------------------------------------------------------------------------------------- ps:累死了,在机场码字,不容易啊!等候登机,却操心着文的孩子,伤不起,大家都要鼓励一下啊!么么哒,爱你们,亲们! 那个时候,怕是她会无力招架 可是不坚持下去,她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样离开这个世上,带着她的遗憾离开。 抓着缰绳的手,因为太过消瘦,露出了淡青色的脉络。 她缓慢的走,浑然没有发现,周围凛然的杀气。 汗血宝马发出不安的嘶鸣,白婉璃还以为马儿累了,安抚的抖抖手中缰绳。 走到前面的时候,宝马怎么都不肯继续往前,白婉璃抚摸着马的鬃毛,自言自语,“马儿,连你都不想这么回去吗?戒” 马的前蹄,在地上不安的刨地,白婉璃拍拍骏马的脑袋,“走吧,不走也没有办法,现在是他不要我,云冽辰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凄迷低落,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 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扬起前蹄奔跑了起来,它跑的十分快,似乎有人在追一般。 白婉璃从未见过这么反常的骏马,这一刻,脸色凝重。 果然,跑到前面树林的时候,倏然冲出了几个黑衣杀手。 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白婉璃意识到自己入了别人埋伏,已经晚了,前前后后十多个人,包围了她。 而且她看得出,这些人的武功,在江湖上绝对屈指一数。 骏马奔腾,想要凭借自己的速度,逃过这次灾难。 可是这些人,哪里肯这么轻易的一人一马? 箭矢像流星般射了过来,白婉璃身上原本就没有带太多武器,几柄柳叶飞刀,一根缠在腰间,作为腰带的白绫。 这一刻,她再也不敢大意,知道这些人是铁了心要她的命。 而且他们幕后的主子,真的下了血本,连这样的武林高手,都全部给请了过来。 这些人,不乏她写在名单上的高手,可是此刻,都成了云非绝的鹰爪。 白婉璃飞身而起,腰间的白绫,同时出手。 骏马长嘶,白婉璃的白绫一边要护着自己,一边要护着骏马,显得十分力不从心。 马儿似乎看出了白婉璃的窘境,飞一般,朝着埋伏外面冲去。 可是既然这些人在这里埋伏许久,又岂能让它轻易逃脱? 树后飞出了几个带着倒刺的铁钩,分别从五个方向,牢牢的勾入了骏马的四条腿和脖子。 汗血宝马受疼了之后,没有停下来,反而长嘶一声,更加用力的往前跑。 只是它这样,不仅不能脱出重围,会废掉自己的四条腿和脖子,如果那铁钩淬了剧毒,可能还会送掉自己的一条性命。 白婉璃大叫,“马儿,站在原地不要动!” 可是激烈的打斗中,吃疼的骏马,哪里能听她的话? 它头上的鬃毛在空中飞舞,骏马前蹄一跃,想要飞跑出去。 白婉璃无奈,只能将怀中仅有的五柄飞刀,同时扔出。 吹毛断发的飞刀,割断了绳子,骏马身上虽然还带着铁钩,却算恢复了自由。 它奔跑的更快…… 白婉璃担忧的看着它。 如果铁钩有毒,它这样跑,只会加剧毒性的快速的扩散。 白婉璃担忧骏马的同时,旁边的十几名黑衣人,伺机而动。 在白婉璃扔出飞刀的时候,身后的黑衣人给了她一掌,她纤瘦的身体踉跄几步,唇角已经溢出了血丝。 这些人见冷箭伤不了她,就改为近身打斗。 白婉璃的眼睛,始终盯着不远处的骏马,那马跑了几步,果真摔倒在地,不住抽搐。 铁钩上确实淬有剧毒,可惜了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白婉璃的心思,都在那匹汗血宝马上,此刻见宝马倒下,她才觉得胸口的地方,翻江倒海,相必她受的内伤不轻。 刚刚想要用行字诀逃跑,前面已经有人张开了天罗地网,白婉璃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怕是今天没有这么容易逃脱了。 她取下了背在身后的机枪,刚刚拉动保险栓,身后的那群人就意识到了她的举动,一张密实的大网,朝着她的手飞来。 她的两只手都被套在了网内,网上面密密麻麻的铁钉,勾破了她的纤手。 她害怕这张网上的铁钉,跟刚刚勾住骏马的钩子一般,淬有剧毒,只能放弃了举枪,勉强的将自己的手,从网中逃离出来。 果不其然,受伤的地方,瞬间变成了乌紫色,那些人套走了她的机枪,就拖着网子后退。 白婉璃脸色难看,这些人了解她所有的弱点,包括那把机枪。这个世界上,想要杀了她,却又能如此了解她的人,除了云非绝,还能有谁? 她唇角溢出血液,后退几步,后面依旧是那张预防她用行字诀逃走的网。 这个云非绝,真是看得起她,请了这么多武林高手,还设置了这么多埋伏对付她。 如果她能捡回一条性命逃出去,她真的要谢谢他如此看得 起自己。 这些人见她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连逃的退路,都被切断,更加奋勇的上前。 寒光四现,所有人亮出了兵器,只有白婉璃赤手空拳。 她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没有机枪可以依赖,没有行字诀可以作为退路,她必须杀了这些人,才能闯出一条活路。 一对一的打,她有必胜的把握,就像她面对话梅一般。 这些人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比起话梅,还是差了很远。 一对三的打,她也有机会可以赢。 但是现在,是一对十五。 这十五个人,配合的密不透风,她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胳膊上中了两剑,后背除了中了一掌,也被划了一刀。 她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没有内力,就是这点不好,没有持久性。 她吐出一大口鲜血,一脚踢飞了离她最近的那个黑衣人,伸手夺走了他手中的长剑。 正在她踢开他的时候,她的腿部又中了一剑,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伤痕累累,鲜血斑斓的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意念一动,整个人就如消失了一般,隐藏在了虚空之中。 正在所有人大惊的时候,白婉璃的长剑从虚空刺出,其中一个还在张望的黑衣人倒下。 白婉璃的身形,又迅速的隐于虚空之中。 这些人顿时陷入恐慌,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种武功,用神出鬼没来形容,都觉得侮辱了这种武功。 他们吃惊的站在那里,很快的,又有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恐慌加剧,所有人寒毛直竖的注意周围的动静,那边又响起一声惨叫,又一名黑衣人倒在了白婉璃的剑下。 接着,死亡继续发生。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大家已经由恐慌,发展为想要逃跑。 终于,当这些人死的还剩七个人的时候,有人大叫了一声,“这是虚空剑,逃啊……” 虚空剑这个名字,仿佛魔咒一般,让所有人喘不过来气,有第一个人逃跑,就有第二个人,接着是第三个人。 在这些人全部逃走了之后,白婉璃从虚空之中坠落在地。 她的手,紧紧的捂着身上的伤口,她害怕自己的血滴溅在地,会泄露她的位置,所以她护着伤口,连血都不敢流出。 看着周围的一片死寂,她用长剑支撑着自己起身,咬着牙关,一步步朝着树林的外面走去。 她必须在那些杀手,回去跟云非绝通风报信之前,赶回琉璃府。 不然云非绝发现自己身受重伤,会立刻派出第二批杀手,那个时候,怕是她会无力招架。 ----------------------------------------------------------------------------------------------------------------------------------------------------------------------------------------------------- ps:先更新三千字上来,保证不断更,还有三千字,估计下午更新上来!当然,如果没有更新上,大家也不要怪赵姑娘,人在外地,身不由己!!!!!!!!!!!! 你有了身孕 她必须在那些杀手,回去跟云非绝通风报信之前,赶回琉璃府。 不然云非绝发现自己身受重伤,会立刻派出第二批杀手,那个时候,怕是她会无力招架。 只是她的汗血宝马死了,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普通的马匹,没有七天的时间,很难将她载回京城。 她强忍着重伤,一步步朝着离她最近的城镇走去。 龙虎镖局是这附近最负盛名的镖局,据说从未丢过镖煎。 这一日,龙虎镖局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容貌绝美,却身受重伤的白婉璃戒。 门刚刚打开,白婉璃就踉跄了进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仍在了龙虎镖局的桌子上。 “我要走镖!”她咬牙,森冷的说道。 镖师吓了一跳,“姑娘,你要走什么镖?” 白婉璃捂着胸口,她的内伤比外伤要重,此刻觉得,只要倒下,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盯着那憨厚的镖师,她一字一顿的道,“我要走的镖,就是我自己,将我安全送往京城琉璃府,那些银票,只是定金!”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昏迷了过去。 镖师大惊,“姑娘,姑娘……” 可是不管他怎么喊叫,白婉璃都无法睁开眼睛,她已经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镖师无奈,只能找来了镖局的总镖头,总镖头是见过白婉璃的,虽然白婉璃并不认得他。 他只是看了白婉璃的容貌一眼,就震惊的道,“辰王妃……” 这些年,云水国动荡不安,你可以说不知道云水国的皇帝是谁,但是你绝对不能说不知道辰王妃是谁。 因为会被人鄙视。 大街小巷的所有人,都议论着这个一手搅动云水国时局的人物。 龙虎镖局的总镖师,看见白婉璃过来走镖,能不震惊吗? 那个接待白婉璃的镖师,叫做赵虎,他看着总镖师震惊的神色,“那这趟镖,我们是接还是不接?” “怕是接不接,都惹上麻烦了,你速速去找个大夫,接着找一个跟辰王妃年纪身形都差不多的姑娘,越快越好!”总镖师镇定的说道。 赵虎应了,跑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龙虎镖局带着这一只奇怪的镖,出发了。 赵虎作为押送的镖师,心里十分挣扎,他很想揭开蓝色的轿子看看,但是想起了总镖师的嘱托,只能作罢。 两天之后,他的押送队伍,遭来了一群黑衣人的血洗,轿子里的人,被强行掳走,他们这趟押镖,算是失败。 可是当这群黑衣人,将轿子里的人,带到云非绝身前的时候,云非绝险些气死。 这个人根本不是白婉璃,只不过穿着白婉璃的衣服,梳着跟她一模一样的头发,接着简简单单易容了一番。 他就说,任务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完成,白婉璃能这么容易被他们抓住? 恐怕现在的白婉璃,已经安全到达琉璃府了。 琉璃府内,花离仇等人,对龙虎镖局千恩万谢,不仅奉上了不菲的酬金,甚至还给了他们一些江湖孤本的武林秘籍。 三日之后,白婉璃在舒莫言的抢救之下,缓慢醒来。 她浑身都是伤,后背一个明显的手印,这个手印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她脸色淡漠的看了一眼舒莫言,舒莫言静静的皱着眉头,而旁边的花离仇,也神色凝重。 “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白婉璃率先开口,发现自己动弹一下,胸口的心脏位置,就四分五裂的疼。 她的心脏,好像被人打坏了一样。 舒莫言见她想动,赶忙扶住了她,“娘娘,你不能动,你的内伤太严重,起码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蹙着眉头,“只是这样?” 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为什么都要皱着眉头? 舒莫言继续道,“娘娘,您有了身孕,已经两个多月了,但是你这次受伤太重,所以胎儿很可能会保不住!” 白婉璃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花离仇无奈的看着她,“你自己有了身子,自己却不清楚?” 白婉璃震惊的身体僵硬。 两个多月?这么说,她上次醉酒的时候,其实已经有孕在身? 她惊愕的说不出话,诧异的盯着舒莫言。 舒莫言脸色通红,低着头,“对不起,娘娘,是我疏忽了,以前竟然没有诊出您有孕在身!” “这也怪不得莫言,你这些日子,身体无任何不适,而且能跑能跳,谁曾想你竟然有孕在身!”花离仇站在一边,神色复杂的说道。 她竟然用这具身体,怀了云冽辰的孩子,当真是造化弄人。 白婉璃掀开被子,“云冽辰呢?我要去找云冽辰,我要告诉他,他不能抛妻弃子!” 可是刚刚一动,她就疼的呲牙咧嘴,胸口的位置,仿佛被重锤砸过。 舒莫言上前,拦住了她,“娘娘,您现在不能动弹,而且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 白婉璃脸色雪白,“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怀孕的,可是现在,她有了孩子。 不管什么理由,都阻止不要她生下这个孩子。 她喜欢孩子,喜欢自己跟他的孩子。 舒莫言凝重的道,“您现在内伤严重,必须要依赖药物,可是那些药物,都会对孩子有所伤害,若是您强行生下他们,恐怕会对孩子有不好的影响!” 白婉璃抿唇,“那我若是不服药呢?” 舒莫言摇头,“若是不服药,怕是娘娘您的内伤,无法愈合,以后就那么落下了病根!” 白婉璃不以为然,舒莫言道,“娘娘,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可是您的内伤不愈,怕是以后想要再生孩子都难啊!” 白婉璃闭了闭眼睛,“舒莫言,你不懂,这个孩子,是我跟云冽辰复合的唯一希望!” 她对着花离仇伸手,“离仇,你帮帮我,去找云冽辰,你告诉他,我和孩子需要他!” 花离仇皱眉上前,“用孩子拴住云冽辰,十七,你觉得这真的是你要的结果吗?” 白婉璃不说话,抿着唇瓣,眸光幽幽弱弱,却又坚定不已。 不管怎样,她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云冽辰必须留在她的身边。 看着白婉璃的表情,花离仇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帮你找回云冽辰!” 这边,云冽辰正在修炼叠字诀,老疯子看的啧啧称奇,看来少主的天赋,不在主子之下,若是假以时日,少主的修为,定然超越少主。 他几乎看见了一代武林宗师,开天辟地,主宰着这个世界的未来。 云冽辰对自己的进步,没有半点表示,他没有觉得这很好,也没有觉得,这不好。 武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特别的意义。 他没日没夜的不停努力,只是希望,借由另外一件事情忘掉白婉璃。 老疯子看着他的欣喜之色,让他明白,自己,或许真的十分厉害。 又过了五日,老疯子告诉他,他可以用叠字诀,重塑出时间和空间了。 他很轻易的,铸构出了另外一片天空。 这里不似冥府,没有黑夜,这里也不似云非绝铸的空间,时空具有记忆的能力。 这里是他,云冽辰的一片天下。 只见天空很蓝,湛蓝的天上,漂浮着白云朵朵,他甚至可以一跃而起,在白云上睡觉。 参天的大树,枝叶繁茂,鸟儿在树梢,叽叽喳喳,下面,白鹭在湖中游走。 这是一个有天有地,有日出有日落,有大树有小鸟的仙境。 只是这个地方,非常非常小,他在这里走一圈,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不过修炼叠字诀一个月,能够有此成就,已经是骇人听闻了。 ----------------------------------------------------------------------------------------------------------------------------------------------------------------------------------------------------- ps:第二更来了! 依依和逸凡 现在,弯弯和母妃,终于不会有人打扰了,可是他和白婉璃,也彻底缘尽了。 因为这个时空,拒绝任何陌生人,除了他和行云还有老疯子、话梅,别人无法进来。 连白婉璃,也不能…煎…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而他这辈子,就打算在这里了此残生了。 埋葬好了柔妃跟弯弯,云冽辰和老疯子开始动手,在这里搭建房子,行云和话梅也加入进来。 他们伐木的伐木,采石的采石,劈星斩月,在这里开创一片新的天地。 云冽辰的手,因为搭建房屋,所以被磨破了,老疯子十分心疼。 他劝他,“少主,您去一边休息吧,我们这边建好了房子,直接通知您!” 云冽辰也不坚持,就去一边开始练功,他最近对叠字诀,颇有心得戒。 在他的努力下,这片天空,逐渐扩展。 越来越多的珍禽异兽,出现在了这里,远处的十里开外,甚至出现了一片未知的树林。 叠字诀不是创造,而是叠加。 就好比将别的地方的时空,隐藏在这个时空的夹缝中,将别的地方搬过来,叠加在这里。 这里是一片新的领域,完全属于他自己的领域。 云冽辰觉得,呆在这个时间和空间的夹隙中,他前所未有的平静。 有时候盯着湖面,看着泛着涟漪镜子般的湖水,他一呆就是一整天。 他被这里的景色折服,也将自己的心境磨练到宠辱不惊。 有时候,他在想,或许,他已经原谅白婉璃了。 可是原谅又怎样,不原谅又能如何? 他呆在这里,有白婉璃,他是他自己,没有白婉璃,他依旧是他自己…… 房屋一天一天的搭建好,他的武功,也正在惊人的进步,老疯子看的欣慰无比,果然,他没有看错,少主的天资,在瑶光之上啊。 终有一日,他会突破他心中的障碍,一飞冲天,超越瑶光。 老疯子给这个地方,取名镜天,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如镜子一般,平静程亮。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溜走,云冽辰自己也不知道,在镜天中呆了多久。这里的生活,太过平静安逸,他已经快要记不清,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 云非绝终究是败在了白婉璃的手中,两年的时间,他派人暗杀了白婉璃三百多次,白婉璃也派人,暗杀了他六百多次。 两人谁也没有占上上风,可是后来,湘西王反了,因为钟福寿病逝。 钟福寿每日的吸食罂粟提炼物,早已经病入膏肓,他死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他死的太过微妙。 因为在他死之前,有人撞见了云非绝身边的高人,跟钟福寿有过多的接触。 湘西王顺藤摸瓜,终于发现,钟家之所以只有钟福寿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是因为那个高人做了手脚。 钟家的所有子孙都死了,只留下一个病怏怏的钟福寿,他还染上了毒瘾。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高人所赐,也就是钟福寿的师傅。 而这个高人,背后的主子竟然是云非绝。 这么算来,云非绝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算计钟家了。 钟家如何不气? 湘西王一直忍气吞声,只是因为顾全钟福寿的安危,可是现在,钟福寿死了,他没有什么好孤寂的了。 随着钟福寿的揭竿而起,云水国出现了几窝流寇,这些流寇也打着平天下的幌子,让云非绝头疼不已。 他这个皇帝,做的并不安稳,甚至没有传国玉玺,连青龙令都失窃,他并不算真正的皇帝。 再加上时不时的,白婉璃给他使了不少绊子,他可以说,危机四伏。 这一日,琉璃府刚刚截获了一封湘西王发给镇北王的书信,邀请镇北王,共谋大事。 白婉璃看着书信,脸色平静。 这两年,她一直跟镇北王有书信往来,镇北王的意思,她十分清楚。 除非有云冽辰再次出面,不然,镇北不会出兵。 她拿着书信,神色寡淡,旁边的朱崇道,“娘娘,不如你劝服了镇北王,出兵吧!” 白婉璃摇头,“前些年的事情,你还没有得到教训吗?出兵有什么用,最后一样给他人做了嫁衣!” 朱崇不说话,静静的坐着,花离仇淡淡的道,“现在云水国,支离破碎,云非绝倒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看云非绝到了之后,谁做这个皇帝!” 白婉璃抿唇不语,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计较。 她派人找了云冽辰两年,可是都没有云冽辰的消息,这个天下,不可能再交给云冽辰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云逸凡。 想到小逸凡,白婉璃的唇角,弯起了一个笑容,她朝着外面喊 道,“红绡,帮我将逸凡和依依抱过来!” 红绡正在陪着小胖子玩游戏,听见白婉璃的声音,应了一声,拉着小胖子去找逸凡和依依。 两个奶妈,一个人抱着逸凡,一个人抱着依依,正在大树下面逗弄着孩子。 一岁多的孩子,十分灵慧,眼珠咕噜噜直转,看见红绡,就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红绡笑着上前,伸手抱过了云逸凡,她轻声,“小逸凡,娘亲想你了,红姨带着你去找娘亲,好不好?” 小逸凡吐着泡泡,在红绡的怀中,十分可爱。 奶妈站起身,“依依呢?要不要抱过去,给娘娘看看?” 红绡笑着点头,“当然了,王妃娘娘最喜欢的就是小依依了,你看我们依依长的多漂亮!” 她伸手,抱过了小依依,小依依可爱的咧着嘴巴笑。 她一只手抱着依依,一只手抱着逸凡,身下的小胖子不开心了,“娘,我也要抱抱!” 红绡微笑,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都快要四岁了,还要抱什么抱?” 她笑着,将其中一个孩子递给奶妈,“走吧,给娘娘抱过去,这一天没见,肯定心心念念都是孩子!” 红绡抱着依依,奶妈抱着逸凡,另外一个奶妈则是拉着红绡的儿子,行左,朝着前面的议事大厅走去。 大厅内,传来舒莫言的声音,似乎带着怒气,大呼小叫,“娘娘,您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怕是等不到逸凡和依依长大了!” 白婉璃也有些生气,“你当初说我不能生下凡凡和依依,结果我生了,不仅生了,凡凡和依依的身体,都健康安好。现在你又说我不能继续练武,舒莫言,你老实告诉我,你其实是云非绝那一伙的吧?” 这话说的十分严重,舒莫言脸色难看,站起身,“手下医术不精,若是娘娘嫌弃,莫言明天就离开琉璃府!” “莫言!”朱崇有些着急,警告性的看了舒莫言一眼。 花离仇叹息,“你们这是做什么?云非绝还好好的呆在皇宫吃喝享乐,你们现在自己掐起来了!” 白婉璃抿唇不说话,这两年,她对舒莫言十分有意见。 这不能吃,那不能动,每天的拿药将养着身体,她都快要成药罐子了。 当年,他还怂恿自己,将两个孩子打掉。 想起这个,她就气愤难平。 见白婉璃不说话,舒莫言生气的往外走,“以后娘娘的事情,莫言再也不会多嘴,娘娘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生气的离开,头也不回。 朱崇皱眉上前,“娘娘,莫言是为了娘娘好,娘娘何苦要用那些话刺激舒大夫!” 白婉璃抬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下去吧!” 朱崇点点头,神色抑郁的离开。 花离仇则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舒莫言说的没错,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折腾不起!” 白婉璃微微一笑,“我身体哪儿折腾不起了?再说练武是强身健体,折腾身体,从何谈起?” 花离仇皱了皱眉,“练武确实可以强身健体,但是你的心脏有内伤,至今未愈,你能活着生下孩子,已经是万幸,还想继续修炼九秘,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白婉璃不再说话,红绡已经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白婉璃伸出手,“依依,来娘亲这里……” 红绡笑着,将依依递了过去,依依开心的搂住白婉璃的脖子,含糊不清的喊着,“娘……亲……” “依依会喊娘亲了,依依真棒!”红绡站在一边鼓掌说道。 逸凡明显独立一些,在奶娘的怀中,漂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婉璃,似乎在等着白婉璃抱完了依依,再过来抱他。 可是白婉璃的心思,都放在了依依的身上,她掰开依依的嘴巴,“来,依依给娘亲看看,长了几颗牙齿?” 依依听话的张开嘴巴,露出了四颗米粒大小的牙齿,白婉璃笑着说道,“依依都已经半年没有出牙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得给她加强营养了!” 奶妈在一边点头,“是啊,依依比较挑食,都一岁多的孩子了,还总是喝奶,现在我的奶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养人了!” 白婉璃叹息的看着依依,依依似乎明白,妈妈在为她担心,小白手伸出来,抚摸妈妈的脸颊,呢哝的说道,“娘亲乖……” 奶妈“噗呲”笑了出来,白婉璃也跟着一起笑,比起活泼的依依,逸凡就显得沉稳很多。 他见白婉璃半天没有注意到她,生气的别过头去,白婉璃伸手抱他,他就酷酷拽拽的搂着奶妈不放手,不肯给白婉璃抱抱。 白婉璃低声求饶,“凡凡,依依是妹妹,娘亲多照顾妹妹一点,凡凡不生气,好吗?” 凡凡撇着嘴巴,伏在奶妈的肩膀上,一声不吭。 白婉璃又哄了半天, 逸凡这才肯让她抱,抓着她的衣服,逸凡就哭了起来。 奶妈笑着道,“娘亲喜欢依依,小凡凡生气喽,可是小凡凡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人,不能这么小心眼呀!” 白婉璃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拉下,冷冷的盯着奶妈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奶妈被白婉璃严厉的神色,吓的一跳,局促的错动自己的双手,“是朱管家告诉我的,朱崇大人那天逗弄饭饭的时候说过,凡凡可是要做皇帝的孩子,不能够太过放纵!” 白婉璃脸色稍霁,搂着饭饭晃道,“以后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了,这个天下,将来是一定是凡凡的!” 奶妈住嘴,微微颔首后退几步。 小凡凡则是可爱的挥舞着胳膊,不满意白婉璃的话,他呢哝出声,说的话像是,“娘亲,坏……” 白婉璃看了逸凡一眼,淡淡的道,“凡凡,将来不管如何,云水国的天下,都是你的重任,明白吗?” 小凡凡苦苦的转身,趴在白婉璃的身上,不理会白婉璃。 白婉璃将逸凡交给奶娘,“抱下去吧,今天晚上,依依跟我睡!” 小逸凡不肯离开娘亲的怀抱,嘴巴一撇,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岁多的孩子,已经能够分辨的出,娘亲待依依是宠溺的,可是待他是严格的。 白婉璃不顾哭泣的逸凡,将小逸凡递给了奶娘,自己抱着依依道,“依依,我们晚上吃饭饭,然后跟娘亲困觉觉,好不好?” 依依开心的咧嘴微笑,小逸凡则是哭的肩膀一抖一抖。 白婉璃抱着笑着的依依,走到逸凡的身边,“凡凡是男子汉,男子汉不能哭哦!” 小逸凡眼睛通红,果然忍住了哭泣,只是不拿眼睛正眼去看白婉璃。 白婉璃叹息,“等找到了爹爹,小凡凡跟爹爹睡,娘亲跟妹妹睡,好不好?” 小凡凡撅着嘴巴,依旧不去看白婉璃,白婉璃笑着道,“带凡凡出去吧,小家伙似乎饿了的样子呢!” 奶妈应声,抱着小逸凡离开了议事大厅。 白婉璃抱着小依依,蹙起了眉头,“依依,你爹爹现在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你说,如果他知道,他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宝贝,会不会立刻回来看你们呢?” 依依只是开心的笑,在白婉璃的怀中,一挺一挺的撅着肚子,自得其乐。 一岁多的孩子,还没有父亲的概念,或许长大一些,她就会问她,“娘亲,别人都有爹爹,可是我的爹爹在哪儿啊?” 那个时候,她该如何回答她的孩子。 晚上,她侍弄了依依吃饭,又侍弄了依依洗澡换衣服,当依依躺在她床上的时候,她才想起,今天晚上舒莫言没有叮嘱下人,送药给她。 这个书呆子大夫,真的生气了? 她一边哄着依依睡觉,一边想着。 不过现在,她心力憔悴,一个女人,又要支撑起琉璃府,又要谋划整个天下,她,真的很累很累。 哄着依依,她有些心不在焉。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朱崇道,“娘娘,又赶制好了一批武器,你要看一看吗?” 白婉璃帮依依拉好被子,一个人走了出去,床上传来依依不满的抗议声,可是白婉璃哪里顾得了他。 这两年,朱崇的手,一直没有恢复。 琉璃府也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跟朱崇媲美的能工巧匠,所以赶制枪支的事情,成了她的心病。 以前琉璃府那么辉煌,就是因为那批武器在后面支撑着。 可是现在没有了武器的支撑,琉璃府显得步步维艰。 她盯着那批侍从,端着的托盘,仔细看去。 这些武器,跟朱崇制造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她怀疑这些东西只有空壳,根本不能实现发射子弹。 她拿出一支,摆弄了一下,叹息,“不是这样的,朱崇你不能教教他们吗?这保险栓连动都动不了,我要怎么发出子弹?” 朱崇有些尴尬,“娘娘,对不起,他们已经十分尽力了!” 白婉璃叹息,将枪丢在托盘上,朱崇继续道,“娘娘,不然将制枪图纸交给唐门,让他们试试吧!” 白婉璃摇头,“我不放心,若是他们真的做出了武器,却别有心计,你说,这个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 朱崇为难的皱眉。 现在,十分麻烦。 他们相信的人,偏偏都没有这个手艺,他们不相信的人,倒是屡次的登门拜访,想要拿到图纸。 白婉璃看了一眼那些枪支道,“拿去,全部毁掉吧,告诉那些工匠,离我想要的东西,又近了一步,让他们继续努力!” 朱崇点头,吩咐侍从端着托盘退下。 屋内传来依依的哭声,白婉璃慌忙跑了进去,见依依趴在地上,小嘴巴旁边都是血液,地上还有一颗摔落 的牙齿。 她哭的惊天动地,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白婉璃心疼的赶紧上前,抱起了依依,她哄着依依道,“不哭,不哭,是娘亲不好,娘亲让依依摔跤了!” 她真是,怎么可以留孩子一个人在床上。 而且古代的床都这么高,地板那么硬,依依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牙齿,都摔掉了。 依依哭的撕心裂肺,白婉璃也心疼自责不已,外面的红绡听见哭声,跑了进来,一见依依嘴巴上都是血,心疼的说道,“依依这是怎么了?可怜的小公主!” 白婉璃蹙眉看着红绡道,“快去帮我叫舒莫言,就说依依从床上掉下来,摔到嘴巴了!” 红绡点头,跑了出去,依依依旧哭的惊天动地。 白婉璃自责的哄着孩子,怜惜的帮依依擦拭掉嘴唇上的血痕。 舒莫言来的时候,依依刚刚停止了哭泣,他掰开孩子的嘴巴看了一下,摇头,“应该没事,只是伤了牙床,不过小孩子的愈合能力强,过几日就自己痊愈了!” “可是依依在不住的流血!”白婉璃担忧的将依依递给舒莫言。 舒莫言仔细一看,果然,依依的牙床边,又溢出了鲜血。 ---------------------------------------------------------------------------------------------------------------------------------------------------------------------------------------------------------- ps:本文的读者中有福尔摩斯啊,前几天就猜到了白婉璃怀孕了,把我给汗的,大家都猜到了情节,还让赵姑娘咋混啊,呜呜! 依依,没事的 舒莫言来的时候,依依刚刚停止了哭泣,他掰开孩子的嘴巴看了一下,摇头,“应该没事,只是伤了牙床,不过小孩子的愈合能力强,过几日就自己痊愈了!” “可是依依在不住的流血!”白婉璃担忧的将依依递给舒莫言。 舒莫言仔细一看,果然,依依的牙床边,又溢出了鲜血。 依依虽然停止了哭泣,可是从大人的眼中,看见出了一种凝重之色,她再次害怕的抽噎起来,大眼睛弥漫着水雾,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 舒莫言皱着眉头,握着依依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他的眸,浮现了一抹难言的复杂之色,接着松开了依依的手腕,他低声说道,“依依,应该是血液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白婉璃着急的问道。 她捂着依依的嘴巴,想要给依依止血,依依却晃着脑袋,不肯配合。 舒莫言朝着外面走去,“我去给依依拿药!” 白婉璃点头,哄劝着依依,“依依,不怕,不怕,没事的!” 依依嘴巴里都是血液,顾着嘴巴点头,乖巧的依偎在白婉璃的怀中。 舒莫言去而复返,手中拿了几片黄荷叶片,将叶片喂入依依的口中道,“喊着这几片药,等一下就不会再流血了!” 白婉璃蹙眉看着他,“依依究竟怎么了?戒” 按道理说,从床上摔下来,就算流血,也不会流这么久,他不是也说,小孩子的愈合能力很强吗? 舒莫言凝视着可爱的依依半响,缓慢抬头,“你要听实话吗?” 白婉璃点点头,舒莫言继续道,“依依,可能凝血能力有问题,普通的人就算流血,伤口处的血液会自动凝固,可是你看依依的伤口……” 他掰开了依依的嘴巴,依依摇晃着脑袋,想要拜托舒莫言的手。 就是那一眼,白婉璃看见了依依牙床内细小的伤口。果然,纵使含着止血的药,她的牙床上还是有很少的鲜血,那些血没有凝固。 白婉璃紧张的盯着舒莫言,“你说清楚一点,依依到底怎么了?” 舒莫言脸色更加凝重,“依依,可能是肝部出了问题!” 白婉璃还是不明白,抿着柔唇,抱着依依不住的哄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舒莫言。 舒莫言横了横心,直接道,“肾虚肝弱,所以导致了依依的血证!” 白婉璃瞪大眼睛,血证?那不就是现代的白血病,怎么可能,依依才一岁多,一岁多的孩子,怎么可能得白血病。 舒莫言叹息,“那个时候,我就说过,纵使你生下这两个孩子,也有可能,极不健全,现在,你相信了?” 白婉璃蹙紧眉头,紧紧的搂着依依,她将自己惨白的小脸,贴在依依的脸上,依依乖巧的搂住白婉璃的脖子,眨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舒莫言。 舒莫言皱着眉头,“我会尽量帮依依治病,拖延时间,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依依的病……” 白婉璃闭了闭眼睛,白血病在现代都是绝症,别说在这个时代。 她咬着唇瓣,不说话,将依依紧紧的抱着。 依依被抱的太紧,不舒服的伸展胳膊,咿咿呀呀的叫着。 舒莫言道,“我去看看逸凡,看看逸凡怎样!” 白婉璃想起,依依和逸凡是龙凤胎,一般一个孩子发烧生病,另外一个孩子会跟着一起,她抱着依依,就朝云逸凡的房间跑去。 屋内,奶妈正哄着小逸凡,逸凡哭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看见白婉璃,逸凡伸出手,想要白婉璃抱抱。 白婉璃将依依交给了奶妈,抱起了逸凡,她回过头看着舒莫言。 舒莫言伸手,帮小逸凡把脉。 奶妈叹息着道,“逸凡平时都很乖的,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个不停!” 白婉璃没有答话,盯着舒莫言的脸色,直到他松了一口气,她这才放心的问道,“怎么样?” “还好,逸凡没有血证,他的身体比依依的身体强壮太多,不过以后也不能大意!”白婉璃点点头,愧疚的看着依依。 她觉得,要不是她将依依放在床上,让依依从床上掉了下来,依依可能就不会得那恐怖的血证。 舒莫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低声说道,“不怪你,那个时候你怀着他们,却受了内伤,能够坚持将他们生下,你已经是拿着性命再拼了!” 白婉璃摇摇头,难过的将逸凡放在一边,她看着奶妈道,“明天开始,舒大夫会从仁之堂搬来这里住,依依的衣食住行,都要跟舒大夫汇报,舒大夫给依依开的药,也必须让依依一滴不漏的喝下去!” 奶妈看着白婉璃凝重的脸色,低声说道,“娘娘,小主子是生病了吗?” 白婉璃难过的闭上眼睛,点点头。 奶妈抱着依依,怜惜的道,“可怜的小依依,原本身子 骨就弱,可怎么受的了病痛的折磨!” 白婉璃不说话,只是深深的叹息。 今天晚上,她已经没有心思带着依依,交待了娘亲之后,她独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舒莫言则是回仁之堂翻查资料,他希望能有彻底治愈依依的办法。 * 皇宫,云非绝神色淡漠的坐在那里,旁边围着一干大臣。 他们进言,皇上应该多迎妃纳嫔,充实后宫了,至皇上登基以来,连皇后都没有一个,为云水国的百年基业着想,皇上也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云非绝皱着眉头,不是他想这样下去,而是现实逼迫的他,无法不这样。 湘西王造反,镇北王虎视眈眈,白婉璃时不时的使绊子,他哪有充实后宫的心思? 再说,一旦有了孩子,他就多了一个弱点,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皇位上呆多久,或许两个月,或许两年。 万一有一天他败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他是绝对相信,白婉璃会打败他的,那个厉害的女人…… 他苦涩一笑,回过头看着前面的侍卫首领,“前些日子,派出去刺杀白婉璃的杀手呢?” 那侍卫统领叹息,“全部将脑袋丢在琉璃府了,据说他们连靠近王妃娘娘都没有,直接被琉璃府的机关杀了!” 云非绝点头,没错,这就是白婉璃。 她厉害、果敢,她决定了的事情,哪怕是盯着你十年,她都要一步一步的走完。 那侍卫统领接着道,“不过前些日子,我们也在皇宫抓住了一批细作,应该是琉璃府派出来的!” 云非绝“嗯”了一声,“人呢?” “不管怎么用刑,那些人嘴巴都十分紧,最后无奈,只能杀了他们!”侍卫统领接着道。 云非绝微笑,“将他们的人头,全部送往琉璃府!” “是!”侍卫统领躬身抱拳道。 云非绝抬起头,“派出去寻找云冽辰的人呢?还是没有回来吗?” “回皇上,已经回来了,可是他们找遍了岭南,都不见云冽辰的影子!” 云非绝眯眸,“派人跟着白婉璃的人,或许,白婉璃能够找到云冽辰也说不定!” 侍卫统领再次应声抱拳,云非绝站起身,“我要出宫走走,你们不要跟过来!” “是!”所有人再次抱拳应声。 云非绝出了皇宫,径直来到了琉璃府,琉璃府的机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轻而易举就来到了白婉璃的闺房。 白婉璃还没有睡,正在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书籍,桌面上的蜡烛,噼啪燃烧了一下,火光更大。 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整张白皙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揉揉自己秀气的鼻梁,她合上了书,对着外面冷漠的道,“来了,就现身吧,畏首畏尾,算什么男人?” 云非绝淡漠一笑,从屋顶跃下,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袍,邪佞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微笑,看着白婉璃疲惫的小脸,他魅笑着道,“你不怕,我是来杀你的么?” “你不怕,杀不了我,反被我杀么?”白婉璃蹙眉,冷漠的盯着云非绝。 云非绝冷笑着上前,“十七,我们对峙了两年,这两年你暗杀了我六百多次,我暗杀了你三百多次,我们谁也杀不了谁,何必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呢?” “那你现在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白婉璃冷凝着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云非绝眯眸,唇角勾起了一抹邪冷的笑容,他歪歪脑袋,“看看你而已,好歹,我们也是兄妹!” 白婉璃“呸”了他一声,“谁跟你是兄妹,立刻给我滚,否则我这琉璃府,让你有来无回!” 云非绝轻笑出声,“十七,每当你害怕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将声音提的很大,这一刻,你在怕什么?” 白婉璃的手,悄无声息的摸出了抽屉中的柳叶飞刀,云非绝啧啧出声,“十七你真是,要是几把飞刀就杀的了我,你说你还这么努力的造什么枪支做什么?” 白婉璃手中的飞刀,刚刚准备出手,云非绝就上前,一把擒住了她的胳膊。 她手中的飞刀坠落在地,整个人都被云非绝摁在了桌子上,云非绝看见了她搁在桌子上的书籍,翻出来一看,竟然是有关医学的书。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谁生病了?” 白婉璃咬牙,“云非绝,我这个房间装有朱崇设置的机关。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机关已经通知朱崇他们知晓,现在,他们可能正在过来的路上,你若是再不走,怕是等一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云非绝冷笑,一把握住了白婉璃的手腕,拧眉盯着她道,“你受了内伤?” 白婉璃赫然低头,身子朝着桌子下面滑去,纤瘦的她灵巧如鱼儿一般 ,从桌子底下滑向了桌子对面,接着一脚踢飞了凳子。 凳子砸向云非绝的身体,云非绝赶紧后退,躲避开来。 白婉璃冷漠的站着,一字一顿,“朱崇他们已经包围了这里,云非绝,你说我今天将你当做贼人杀死,岭南王府又能耐我何?” 白婉璃的话刚刚说完,外面,花离仇就带人冲了进来。 他一见云非绝站在那里,上前打量着白婉璃道,“ 十七,怎么样了?” 白婉璃摇摇头,“我没事,今天能不能留下他,就看你和朱崇了!” 后面,朱崇也跟了过来,他见云非绝闯入了琉璃府,冷声,“娘娘,你暂且后退!” 琉璃府的机关,他一手布置,跟花离仇配合,想要留下云非绝,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婉璃也不多说什么,后退几步,走了出去。 刚刚出了院子,她就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出。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着实不适合再跟人打架了,如果没有花离仇,怕是她早就死了三百多次了。 扶着院子里的大树,她听着屋内传来的激烈打斗声,秀眉微微蹙起。 舒莫言听见动静跑了过来,见白婉璃神色痛苦的站在那里,上前扶着她道,“娘娘,你怎么了?” 白婉璃唇角沾染鲜血,蹙着眉头,“扶我去仁之堂,我的内伤又犯了!” 舒莫言点头,扶着白婉璃离开。 他看着白婉璃举步维艰的样子,叹息,“娘娘你又动用九秘了?” “如果不用行字诀,刚刚我就死了!”白婉璃喘息着说道。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用行字诀,从云非绝手中溜走的时候,她开始的三步,是行字诀里面的心法。 溜走了之后,她就用跑的离开了。 这几天因为琉璃府的事情,她忧心忡忡,内伤原本就加重的迹象,现在,更是连走路都十分困难。 一路上,舒莫言费了不少的力气,将白婉璃扶回了仁之堂,立刻给她服下了提气的药丸,白婉璃这才脸色好看了许多。 她坐在那里,纤细的手,始终摁着胸口的位置。 这里,像是被捏碎了一般的疼痛,前两年受的内伤,此刻加重了不少。 舒莫言为她把脉之后,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知道,对于她的身体,她一向讳疾忌医,只能长叹一口气,接着提笔开药方。 白婉璃难受的坐在那里,低声道,“我还有多少年好活?” 舒莫言的毛笔,颤抖了一下,笔尖一滴浓黑的墨汁,落在宣纸上面,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痕迹。 他皱眉不说话,白婉璃脸色苍白的道,“有没有五年?” 舒莫言继续不说话,白婉璃的心,跟着紧紧一揪,低声道,“三年呢?” 她想等着逸凡和依依长大一些,或者等她找到了云冽辰,将逸凡和依依交给他,这样才能了无遗憾的死去。 如果连三年的时间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三年里,拉下云非绝,留给逸凡和依依一个没有后患的世界。 舒莫言将毛笔放在那里,油灯下,他的面容洁白而又无奈,他淡淡的道,“三年又怎样?五年又如何?” “三年,我可以尽量的扫除依依和逸凡的敌人,五年,或许,我就找到云冽辰了!”白婉璃低声。 舒莫言微微一笑,摇头,“没用,就算给你五年的时间,你也不够!” “为什么?”白婉璃的声音,有些着急。 “五年之后,逸凡也才六岁,你指望一个六岁的孩子,撑起整个云水国吗?”舒莫言一针见血的道。 白婉璃紧咬唇瓣,一字一顿的道,“逸凡不能,可是逸凡身边有你、有朱崇、还有花离仇,不是吗?” 舒莫言摇头,“娘娘言重了,我只是一个大夫,除了看病抓药,别的什么都不会!至于朱崇,他早就跟我说过,想要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归隐山林!而花公子,娘娘您觉得,在你死后,他还会继续跟着小主子吗?” 白婉璃不说话,沉默的坐在那里。 舒莫言说的没错,其实现在,她身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啊。 闭上眼睛,她开始痛恨云冽辰,为什么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她的身边? 她只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撑下这么多事情,现在,她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啊…… 眼眶有些湿润,她闭着眼睛,静静的平定自己的心绪。 舒莫言低低的道,“娘娘,我早说过,人的心很小,装不下整个世界!就算你五年内,为逸凡和依依扫平了障碍,可是十年之后呢?” 白婉璃睁开眼睛,眸光潋滟,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舒莫言,“莫言,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到头来,她依旧是一个人,一个人支撑琉璃府,一个人支撑自己这具破败的 身体,一个人孤单的活着。 不,她不孤单,她有逸凡和依依。 他们两人是老天赐给她最好的宝贝…… (上一章259,章节名,依依和逸凡,传漏了一部分,现在先接上,亲们将就着看,等赵姑娘回去,再找编辑修改过来) 不过修炼叠字诀一个月,能够有此成就,已经是骇人听闻了。 云非绝继承了瑶光的武功,现在为止,也勉勉强强能铸出一个具有记忆的时空。 而他,能够塑出这里,简直是绝无仅有。 老疯子叹息,看着周围的景色道,“每一个用叠字诀塑造出的时空,都是残缺的,因为人性里总是阴暗的一面,可是少主你没有,少主塑造的时空,是完美无缺的!” 云冽辰皱眉,不说话。 他塑造的,也并不是完美无缺,因为这里,没有他的小璃。 他捧着弯弯和柔妃的骸骨,找了位置,将两人下葬。 立碑的时候,他有些茫然。 现在,弯弯和母妃,终于不会有人打扰了,可是他和白婉璃,也彻底缘尽了。 因为这个时空,拒绝任何陌生人,除了他和行云还有老疯子、话梅,别人无法进来。 连白婉璃,也不能……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而他这辈子,就打算在这里了此残生了。 ------------------------------------------------------------------------------------------------------------------------------------------------------------------------------------------------------- ps:最近日夜颠倒,休息时间不足五个小时,亲们见谅啊,传文传错的地方,呜呜呜,大家打我吧,简直太糊涂了! 云非绝的妃子,已经怀孕了 白婉璃睁开眼睛,眸光潋滟,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舒莫言,“莫言,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到头来,她依旧是一个人,一个人支撑琉璃府,一个人支撑自己这具破败的身体,一个人孤单的活着煎。 不,她不孤单,她有逸凡和依依。 他们两人是老天赐给她最好的宝贝…… 白婉璃神色凄迷的站在那里,眸中是隐隐的流光,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为两个孩子坚持多久,但是她想,她绝对不会丢下两个宝贝,孤单的离去。 在孩子长大之前,需要她,在他们找到自己的父亲之前,死亡也不能分开他们。 可是,她真的能够拖着这具破败的身体,直到他们长大,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么? 她落寞的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将自己融入了这片冷寂之中。 舒莫言看着白婉璃,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神采飞扬,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夺目的冷冽光彩,哪如现在这般,浑身都是愁绪戒。 时光已经将昔日那个自信聪慧的女子,变成了眼前这个满目愁绪的妇人。 没错,她现在的样子,就让他想起了妇人这两个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或许是从她爱上了云冽辰开始,也或许是云冽辰离开开始,或者,只是从她生下两个孩子开始。 他就仿佛,看着一个仙子,一步步的堕入凡尘,让他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盯着白婉璃落寞的身影,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为她治好了依依的血证,就是他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白婉璃一个人站了一夜,思前想后,她都找不出一个症结。 天明的时候,她才去看了依依,接着惆怅睡去。 醒来的时候,是中午时分,丫鬟拿着一封舒莫言写给她的亲笔信。 信上说,他走了,去寻找治疗血证的办法去了,让他没有回来之前,让依依按时喝药,不要再受到任何伤害。 依依宛如珍惜动物一般,被保护了起来,光是看护她的奶妈,都请了十个。 她每天依旧活泼可爱,只是越来越瘦,有时候一天的时间看不见白婉璃,就会委屈的大哭。 她越来越黏糊着白婉璃了。 白婉璃对云逸凡,依旧严格,对云依依却尽量的宠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跟依依,还能撑下去多久。 舒莫言一走就是两年,这两年来,除了固定每个月送回一些药物,别的时间就杳无音信。 可是白婉璃知道,他正在努力,努力寻找治愈依依的办法。 可是在现代都束手无策的疾病,在这个贫瘠的古代,他真的能够找到办法么? 这一日,是云依依和云逸凡三周岁的生日,白婉璃吩咐奶娘,给两个孩子穿上了崭新的衣服。 两个小宝宝,如粉雕玉琢一般,精致可爱。 白婉璃一手拉着一个,来到了花离仇的房间。 这两年,花离仇似乎在尽量的回避她两个孩子,所以尽管云逸凡尽力讨好,可是花离仇依旧不冷不热。 这一大早,花离仇刚刚起身,正在丫鬟的侍候下,拿了毛巾准备洗脸,白婉璃拉着两个孩子,背着阳光走过。 他看着阳光下的白婉璃,微微一笑。 现在,她不再披散头发,而是将三千青丝,绾成了一个漂亮的惊鸿髻,用素色的发簪,别在脑后。 花离仇有些恍惚,他竟然,在白婉璃的脸上,看见了一丝老态。 当年倾国倾城的绝美女子,终究是败给了时光。 尽管她依旧很美,修长的身躯,体态婀娜,那素白的脸上,五官依旧精致。 只是她的浑身上下,退却了那种夺目的光彩,多了一份身为人母祥和之色。 白婉璃刚刚进门,花离仇就迎了上去,“怎么过来了?今天是依依跟逸凡三岁生辰,我正打算过去送贺礼呢!” 白婉璃摇头,“都是一家人,送什么贺礼?再说,我若是有想要的东西,会自己跟你说的!” 花离仇微微一笑,看了云依依和云逸凡一眼,小依依遗传了娘亲的美貌,小小年纪,已经生的绝美无比。 而小逸凡则是遗传了云冽辰的冷峻,三岁的孩子,已经表现出和他这个年纪不符的沉稳。 花离仇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接着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只长命锁。 他将长命锁分别给两个孩子戴上,接着拍拍云逸凡的肩膀道,“逸凡长大了,要保护娘亲和妹妹,知道吗?娘亲为了你们,真的是付出太多了!” 白婉璃盯着花离仇,淡淡的道,“逸凡,依依,你们将长命锁还给花叔叔,因为人不能贪心,所以,你们只能要一样东西作为生日礼物!” 花离仇微微愕然,诧异的看着 白婉璃。 白婉璃抿着柔唇,定定的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云依依和云逸凡乖巧的取下了长命锁,接着双手奉上,递给花离仇。 花离仇皱起了眉头,“十七,你这是做什么?” 白婉璃摇头,“今天,花公子请叫我小璃!” 花离仇眉头皱的更紧,不解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低声,“我说过,如果我有想要的东西,一定会跟你亲自开口!” “十七——”花离仇有些不满。 白婉璃却回头看着云依依和云逸凡,“依依,逸凡,你们跪下!” 两个孩子闻言,双膝跪地,对着白婉璃和花离仇。 白婉璃走开了一些,看着花离仇道,“花公子,今天的生日礼物,我想要你收这两个孩子为徒!” 花离仇脸色一变,眸光复杂,他抿着唇瓣摇头道,“你知道,我的原则是不收徒弟!” 白婉璃点头,上前几步,“我知道,所以,我才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提出要求!” “依依,逸凡,你们起来!”花离仇伸手,去拉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乖巧的看了娘亲一眼,见娘亲不说话,随即拿开花离仇的手道,“花叔叔,你让我和妹妹跪着吧,娘亲没有说起来,我们不能起来!” 花离仇皱眉看着白婉璃,“小璃,你让孩子们都起来,依依身子弱,经不得这样跪在这里!” 白婉璃摇头,“离仇,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么?” 花离仇皱眉不说话,白婉璃继续道,“依依身子弱,逸凡年纪小,两个孩子出生就十分可怜,从小没有爹爹。可是离仇,如果我在他们长大之前就死了,他们就成为孤儿了!” 花离仇叹息,转过脸,不去看白婉璃。 白婉璃走到他的身边,用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离仇,看在白婉璃的面子上,替我照顾依依和逸凡,好不好?” 花离仇闭上眼睛,神色复杂的道,“我看在白婉璃的面子上,为你做的还不错吗?十七,你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收云冽辰的孩子为徒的!” 白婉璃双膝跪下,看着花离仇道,“今天我们娘几个都跪在你的面前,离仇,你若是不答应,我们就一直跪下去!” 花离仇深吸一口气,皱眉深深的盯着白婉璃,“你这是何必呢?” 白婉璃摇头,“我必须在死之前,为两个孩子找到一个靠山,离仇,若是我死了,两个孩子还有琉璃府,都托付给你了!” 花离仇伸手,扶起了白婉璃,低声说道,“你给我尽量活着,若是你死了,我替你们照顾孩子到他们成年,或者帮他们找到他们的爹爹,可是,我不会收他们为徒!” “离仇……”白婉璃还想说什么,花离仇打断了她,“我只能做这么多了,白婉璃,你应该明白,我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白婉璃抿唇,神色有些黯然,花离仇盯着她道,“我可以替花满天收你的孩子为徒,等逸凡长大一些,我带着他回花家,再将他交给花满天,我想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孩子!” 白婉璃瞪大眼睛,“真的可以吗?” 花离仇点点头,现在花满天是花家的当家主子,他说可以,自然可以。 白婉璃微微一笑,“逸凡,依依,你们还不快多谢师伯!” 逸凡和依依乖巧的磕头,“多谢师伯!” “起来吧,这长命锁,还要戴的!”花离仇将长命锁,再次挂在了云依依和云逸凡的脖子上。 两个孩子摸着长命锁,对着花离仇微笑,白婉璃则是叹息一声。 出了花离仇的院子,云逸凡去书房念书,云依依则是跑去红绡的院子找小胖。 小胖已经是个五岁的孩子,虽然长的白白胖胖,可是已经开始练武。 白婉璃找了最好的师傅,教小胖一些基本的武功心法。 小小的胖子,已经有股武林高手的气质。 远远的看见依依跑来,小胖丢下双节鞭跑了过来。 “依依,娘亲说今天是你和小凡生日,所以你们不用做功课了!”小胖羡慕的看着云依依脖子上的长命锁。 整个琉璃府的孩子,都喜欢依依,因为她长的漂亮,而且一点大小姐的脾气都没有。 云依依微笑,“小胖你喜欢我的长命锁吗?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小胖摇头,“不要,要是娘亲知道,我拿了你的东西,又要揍我屁股了!” 云依依抿唇,神情娇俏的看着小胖,小胖凑近了云依依一些,“依依,娘亲说你有病自身,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病吗?” 云依依鼓着嘴巴,“我是血证,我也不知道血证是什么病,可能很严重吧,现在为止,娘亲都不肯让我出琉璃府,小胖,你能告诉我,琉璃府外面是什么样吗?” 小胖点点头,“琉璃府外面,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那里有很长很长的 一条街道,街道上各种好吃的,有冰糖葫芦,还有火烧梅子,还有糖画小人儿呢!” 看着小胖绘声绘色的样子,云依依羡慕的抓住了小胖的手,“小胖,你带我去那条街道好不好?” 小胖摇摇头,神色惊慌的道,“不行,依依,要是娘亲知道你有出去的心思,怕是又要揍我了!” 云依依为难的盯着小胖,“为什么你的娘亲总是揍你,可是我的娘亲从来不揍我和哥哥呢?” “因为依依是小公主,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了,怎么舍得打你?”小胖讨好的看着云依依。 云依依微笑着摇头,两只手背负在后面,叹息,“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对我宽容,只是因为我有病在身,或许下一刻我就会死去。但是小胖,我真的不想在我死的时候,连琉璃府都没有出过!” 小胖诧异的看着依依,小依依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他凝视着依依漂亮的五官,低声,“要不然,我下次出去的时候,偷偷给你带糖葫芦?” 云依依蹙着小巧的眉头,歪着脑袋看着小胖道,“小胖,你说,如果我们离家出走怎么样?” 小胖吓了一跳,看着瘦小的依依,不住摇头,“不行,不行,依依你千万不能这样做,要是被干娘知道,她怕是会心疼死了!” 干娘对依依,那可真是疼到了心尖上。 云依依无奈的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小胖你别那么紧张,娘亲这么喜欢我,我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不过,她是真的很想离开琉璃府,听说,她的爹爹是名动天下的战神云冽辰。 她很想知道,她的爹爹长什么样。 她跟自己约定,如果八岁的时候,她还没有死,那么她就离开这里,出去寻找自己的爹爹。 离开了小胖这里,云依依来到了云逸凡的房间。 小逸凡正乖巧的坐在那里念书,漂亮的脸上,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峻和沉重之色。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也很难相信,一个三岁的孩子,已经博览群书。 听见云依依的脚步声,云逸凡放下了书本,回头看着云依依。 云依依娇俏的笑着,“哥哥,娘亲不是说,今天可以不用读书吗?” 云逸凡站起身,“不读书就得练武,与其跟小胖对打,我宁愿呆在屋子里看书!” 云依依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云逸凡皱起眉头,“依依,娘亲说,你走路得小心一点,若是摔跤流血,又要惊动整个仁之堂的大夫!” 云依依歉意的看着云逸凡,“哥哥,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云逸凡摇着头,“依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哥哥你知道,我们的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云依依好奇的看着云逸凡。 她很喜欢跟哥哥聊天,因为从哥哥的口中,她能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 云逸凡尽管只有三岁,白婉璃却从不避讳着他,带着他一起掌管整个琉璃府,告诉他很多,他父亲的事情。 比起云逸凡,云依依要幸福很多,可是显然,她并不满足这种近乎被人溺爱的幸福。 云逸凡知道,依依又开始向往爹爹了,他抿唇沉吟片刻,开始跟云依依说起了爹爹以前的事情。 * 议事厅,白婉璃闭眸坐在那里,旁边是湘西王派来的使者。 那人恭恭敬敬的站着,湘西王的亲笔书信,放在桌子上,白婉璃看了之后,就一直是这种神态。 他有些弄不清楚,白婉璃的意思,就只能求救的看向一边的朱崇。 这人是朱崇介绍进来,自然看朱崇的眼色行事。 朱崇叹息一声,“郎先生,不如,你先在琉璃府住上几日,容我们主子,慢慢定夺!” 白婉璃不说话,站起身走了出去,郎先生就有些脸上挂不住,讪讪的盯着朱崇。 朱崇也是无奈,“郎先生,我想湘西王的诚意,我们主子已经明白了,可是你总得让她好好想想不是,当年的辰王,可是一个血淋漓的教训!” 提起云冽辰,郎先生脸色微微一红,当年云冽辰一马当先,各路诸王,都是沾了云冽辰的威明,这才一路所向披靡。 可是到头来,各路诸王,却背叛了云冽辰,最后是岭南王府那边的云非绝,窃取了胜利果实。 算起来,云非绝应该是最没有打仗天赋的了,他带领几万兵马,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吃了败仗。 现在虽然是太平了一些,可是人心涣散,谁能服他。 看着朱崇也跟着白婉璃离开,郎中令叹息一声,回到了琉璃府为他安排的房间。 看来湘西王府的这个盟友,不好结啊。 离开了议事大厅,白婉璃就慢下了脚步,后面朱崇跟了上来。 白婉璃淡淡的道,“明天就打发他走,让他呆在这里,污了琉璃府的名声! ” 朱崇皱眉,“娘娘,我觉得,娘娘若是想要谋整个天下,跟湘西王结盟,是个很好的时机!” 白婉璃抿唇,“这跟时机无关,我若是只想夺云非绝的天下,那么就不会等到今日!” 朱崇有些不明白,白婉璃继而道,“我要为云冽辰正名,我要洗刷背负在柔妃身上的冤屈!” 朱崇不说话了,低头站在那里,白婉璃回头看着他道,“联络云洌阳进京一趟,过几日,就是好戏开始的时候!” 朱崇抬眸,看着白婉璃道,“据说,云洌阳已经遁入了空门!” 白婉璃点头,“你只要告诉他,云非绝的妃子,已经怀孕了,他必然会随你来到京城!” -------------------------------------------------------------------------------------------------------------------------------------------------------------------------------------------------------------------------------------------------------------------------------------------------------------------------------------------------------------------------------------- ps:更新来了,今天一天路上颠簸,好累好累,勉强写上了,赵姑娘遁去睡觉! 这就是云非绝的目的 朱崇虽然不懂,可是还是点了点头。 云洌阳来到京城,是在一个月之后,果然如白婉璃说的那样,只要提起云非绝的妃子怀孕,他立刻随着琉璃府的人,来到了京城。 京城,景色依旧,却物是人非。 他一身灰色的长袍,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淡淡的银光之中戒。 离开京城四年有余,他洗却了身上的霸气,整个人多一些沉着和淡定。 看着京城繁华如往,他忽然明白,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离开了谁,都可以日新月异。 这是历史的齿轮,推动着命运在进步。 他淡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大街小巷熙熙融融的人群,看着地上孩子们的欢快脚步,看着天空半轮明亮的太阳,心境,已经豁达了不少。 师傅说,他没有彻底的放下,所以不肯为他剃度。 可是他觉得,自从他放弃皇位,离开京城开始,就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 大概是在清凉寺养成的习惯,他总是保持着一个双手合十的状态,尽管,他目前还不是一个和尚。 旁边的侍卫,夏北上前,“主子,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住下?” 云洌阳摇了摇头,“我们去皇觉寺借住几天,我想,那里的主持会很乐意接待我们!” 说完,他率先朝着皇觉寺走去。 后面,琉璃府的小厮却跑了过来,一路上,就是他带着云洌阳,回到京城。 那小厮名唤小黄,跟着朱崇良久,也算白婉璃的半个心腹,他低声说道,“六爷,京城不比外面,皇宫的那位,眼线繁多,我们还是住在琉璃府吧!” 云洌阳摇头,“住在琉璃府,才是是非良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会一直呆在皇觉寺,等她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说完,他再次朝着皇觉寺走,那小厮无奈,上前道,“六爷,那我去禀了主子,让主子派一些人,去皇觉寺保护您的安全!” 云洌阳再次摇头,“不必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去琉璃府通知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厮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息,接着回琉璃府复命。 皇宫,云非绝听说云洌阳回到了京城,狐疑的皱眉,“他不是已经遁入空门,一心向佛了吗?怎么会忽然回到京城,趟这趟浑水?” 旁边的大臣,躬身说道,“皇上,臣觉得,皇上应该保护好丽妃娘娘的安全,可能云洌阳为了丽妃娘娘而来!” 云非绝眯眸,“你是说,云洌阳不想丽妃诞下朕的子嗣?” 大臣叹息,“皇上您想,若是皇上一直没有子嗣,那么您百年之后,这个天下,将会归谁所有?” “云洌阳……”云非绝低声,说出这个名字。 这就是云洌阳回到京城的目的吗?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他的子嗣,不会因为他的回来,有任何变数。 他眯着眸子,“老六住在哪里?” “皇觉寺!”那大臣低声说道。 云非绝冷笑,“住在皇觉寺,却没有住进琉璃府,这老六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迂腐?” 大臣没有说话,只有云非绝诡异的笑声,响彻在御书房中。 云洌阳在半夜的时候,忽然醒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蓦地,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床边,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影。 他一手抽出长剑,一把撩起了帘子,云非绝邪冷的笑着看着他,“不用拿武器了,若是我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那你又为何不杀我?”云洌阳声音冷冽。 云非绝“桀桀”的怪笑,“你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为什么还要杀你?” 云洌阳不说话,眸光淡漠的盯着云非绝,云非绝上前,坐在云洌阳的床边,“你说,白婉璃请你来京城,有用么?” 云洌阳继续不说话,云非绝伸手,握住了他手中的剑柄,“乖啦,不要动武器,相信我,我要是想亲自动手杀你,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 /p> 云洌阳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如果连云冽辰都打不过他,那么自己这点伎俩,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索性丢了长剑,“五哥,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非绝盯着他半响,“你眼睛很漂亮,很像,你母妃的眼睛!” 云洌阳没有料到,他忽然会说这种话,嫌恶的皱眉,看着他道,“你有病么?” 云非绝点点头,“我有,所以你要给我治病么?” 这句话近乎调戏,云洌阳已经忍无可忍,他两指成勾,朝着他的肩胛骨锁去。 云非绝轻巧的躲开,冷漠的笑着,“老六你可比小时候没意思多了,那个时候的小霸王,哪里会如现在这般,死板无趣!” “你想怎么样?”云洌阳皱着眉头,敌意的看着云非绝。 云非绝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其实我挺想把老头子的尸体刨出来,解刨一番。可是想想,他肯定变成了一堆腐肉,说不定连腐肉不剩,只剩下一堆白骨!所以还是算了,我拿他的几个儿子出气就好了!” 云洌阳脸色青白,气的又怒又笑,“你果然是个变态,神经病!” 云非绝自信的点头,“我绝对是,所以现在,我想要你的眼睛,你说好么?” 云洌阳刚刚想要反驳,云非绝已经倏然上前,两指成勾,犀利的探向了他的眼睛。 云洌阳出手去挡,可是他哪里是云非绝的对手,只是一招,他的双手就被云非绝擒住。 那修长的手指,就湛湛的停在了他的眼睛前方,他一动不动,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紧张的盯着云非绝。 云非绝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看你紧张的样子,真有意思,老六,我怎么舍得你这对眼睛,这么漂亮……” 他笑的时候,云洌阳就已经出手,手上虚晃一招,脚下却一脚踹了出去。 云非绝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脚印,按照云洌阳的内力,他起码应该受了轻伤。 可是他没有,只见云非绝笑着,弯着腰,轻飘飘的逃出了一段距离。 “老六,你的武功,还是跟你的脾气一样,差啊……”他笑着说道。 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六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概,她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云洌阳抿唇,“没事!” 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衫,打扮成男子的侍女,走了进来。 因为这里是寺庙,所以不收留女人,他身边的侍女,只能打扮成男子的模样。 云非绝恶趣味的挑眉,上上下下看着那女子,“好俊俏的小跟班!” 他调侃的说道。 云洌阳脸色冷漠,“小晴,退下!” “是,六爷!”名唤小晴的婢女,微微鞠躬,接着转身。 云非绝冷笑,“原来是个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话,这模样就太一般般了!” 他上前阻拦小晴,小晴跟着云洌阳几年,既然练了几招,微微后退,警惕的看着云非绝。 她并不认识,云水国的新皇帝,所以冷着脸,厉声呵斥,“大胆狂徒,休得无礼!” 云非绝冷笑,倏然凑近了她几分,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眼睛,虽然不够漂亮,但是胜在清亮,让我帮你把眼睛挖出来,好好研究一番!” 他的话音刚落,云洌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刚刚上前,就只听见小晴凄厉的惨叫,云非绝的手已经从她的脸上拿开,两根手指之间,拿着一颗沾染了血珠的眼球。 云洌阳脸色煞白,大叫一声上前,刚刚想要跟云非绝对打,云非绝就一脚踢飞了地上的长剑。 剑鞘飞出,击在云洌阳的穴道上,他顿时动弹不得。 小晴已经捂着脸,疼的满地打滚,云非绝落寞的坐下,捧着那颗眼球,“长在脸上,恁地好看,挖下去却这么丑!” 他仿佛在专心致志的研究一般,将眼球凑着油灯观看。 旁 边是云洌阳咬牙切齿的声音,“云非绝,你这个变态,畜生,早晚我要杀了你!” 云非绝笑着转身,脸上不再有开始的邪佞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纯真的笑颜,“都要出家的人了,还这么大的戾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眼球是可以一层层剥落的!” 他果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接着开始解刨那只眼球。 他的手又快又稳,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将眼球解刨出了一片薄膜。 耳边依旧是小晴的惨叫,云非绝嫌恶的转身,“嘘,不要再叫了,很难听!” 小晴哪里忍得住,疼痛让她狂乱的在地上滚动,她哀嚎声凄绝。云非绝皱着眉头,手中的小刀,赫然出手,在空中掠过凌冽的弧度之后,插在了小晴的喉咙上。 小晴抽、搐着停止了呼吸和喊叫。 云洌阳额头上,冷汗涔涔,“云非绝,你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有本事对我动手!” 云非绝已经将眼球解刨的很小,他笑着转身,“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跟你动手吗?云洌阳,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你将孝贤太后做成了人彘,你还杀了皇祖母。所以云洌阳,你这样的人,本质是跟我没有什么区别的!” 云洌阳怒吼,挣扎着想要上前,可是他被点住了穴道,一动不动。 云非绝将手中,已经变得小了几圈的眼球,仍在了小晴的身上,拍拍手,上前,“外面你的手下,正在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你说,我要不要学你,将他们都砍成人彘?” 云洌阳瞪大眼睛,额头上都是汗水,云非绝却“桀桀”的怪笑,“别担心,我暂时不会杀他们,一次性杀完了,就不好玩了,改天我再来陪你玩!” 他用染血的手,拍拍云洌阳的脸颊,接着拔身而起,冲破了屋顶,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云洌阳的人,冲了进来。 夏北拿着长剑,跑在最前面,他一看倒地的小晴和被点住穴道站在那里不动的云洌阳,大惊失色的道,“主子……” 他上前,想要试图解开云洌阳身上穴道,却发现,根本解不开。 云洌阳皱着眉头道,“没用,去琉璃府找白婉璃吧!” 夏北点了点头,吩咐了侍从陪着云洌阳,自己则是飞身跑去了琉璃府。 琉璃府内,白婉璃正在教云逸凡学医,她手中拿着厚厚一本医学典籍,淡漠的说道,“我教你的,只是一些医学皮毛,等你舒叔叔回来,你可以跟他好好学学!” 云逸凡抬起头,“娘,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娘亲为什么要让我学医呢?娘亲想要我将来,做一个跟舒叔叔一样的神医吗?” 白婉璃蹙眉,摇头道,“不是,你将来做什么,都不重要。你在医术上面,学到什么程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学会了这些,哪怕懂个皮毛,将来别人想要骗你,就很不容易!” 云逸凡了然的点点头,“将来,会有很多人会骗我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完全值得相信的,但是有些人会因为善意所以欺骗你,但是有些人,会因为要害你所以欺骗你,所以,你自己必须懂得分清!”白婉璃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 云逸凡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天依依告诉我,糖葫芦是她自己捡来的,而不是小胖给她的,其实她是想保护小胖,所以她是善意的谎言!” 白婉璃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呢?面对依依的善意谎言,你该怎么做?” “我装作不知道,就当她自己捡来了冰糖葫芦!”云逸凡清脆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可是你这样,是纵容她撒谎,她下次会更加肆无忌惮!” 云逸凡皱着眉头,“那,我去警告依依,让她下次不准撒谎?” 白婉璃继续微笑,“依依是女孩子,而且是妹妹,所以你不能让妹妹难过,揭穿她的谎言,会让她感觉羞恼!” 云逸凡继续点头,“娘,我会仔细想想,找出一个既不会纵容妹妹,又可以让妹妹不羞恼的办法!” 白婉璃“嗯”了一声,将医书放在一边道,“你有半年的时间,看完这本书,半年之后,我希望你能完整的解刨一只小兔子!” 云逸凡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 白婉璃温和的看着云逸凡,接着继续道,“花师伯最近教了你们什么武功?” 云逸凡和云依依一起,跟着花离仇学武功。 依依是女孩子,从小娇惯,再加上身体不好,所以学起武功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可是云逸凡不同,白婉璃对他的要求,严格很多。 云逸凡不假思索的道,“九秘,花师伯教了我九秘!” 白婉璃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开始教九秘了?” 云逸凡脆生生的道,“花师伯说了,只要学会了九秘中的三秘,学起别的武功,就可以事半功倍!” 白婉璃回头,刚刚想要检验云逸凡的九秘口诀,外面就响起了小黄的声音。 “主子,主子——” 白婉璃转身走了出去。 小黄双手抱拳站在那里,旁边跟着朱崇。 朱崇颔首,示意小黄可以说了,小黄这才道,“主子,皇觉寺那边传来消息,云非绝半夜光顾了皇觉寺,当着六爷的面,杀死了一个婢女!” 白婉璃蹙了蹙眉头,“他没有动云洌阳?” 小黄摇头,“夏北在外面等着,主子要不要亲自见见夏北大人?” 白婉璃点头,阔步走了出去,朱崇和小黄紧随其后。 看见白婉璃,夏北就立刻起身行礼,“夏北参见王妃娘娘!” “起吧,究竟什么事情,仔细道来!”白婉璃坐在夏北的对面,端起一杯茶,用青花瓷的茶杯盖子,掀了掀茶叶沫子,面色沉冷的问道。 夏北不敢坐,站在那里抱拳道,“半夜子时,主子原本已经睡下,可是云非绝突然来了。两人交了手,云非绝似乎不想伤害主子,只是点了主子穴道,侍女小晴冲了进去,云非绝就挖了小晴的眼睛,杀了小晴!” 夏北愤懑的说道。 那个云非绝,简直不是人,将小晴的眼球,割的支离破碎,最后还丢在小晴的尸体上面。 白婉璃抿唇,“还有呢?他只是杀了小晴?” 夏北点点头,“只是点了主子的穴道,当着主子的面,杀了小晴!” 白婉璃狐疑的看着他,夏北微微一愣,赶紧跪下,“王妃娘娘,我们主子已经决心遁入空门,这次是因为娘娘亲自带话,所以才赶来京城相助,主子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云非绝来了,没有伤云洌阳,却杀了一个婢女。 这话说出去,怕是所有人都以为云洌阳跟云非绝勾结了,可是夏北知道,主子绝对没有。 白婉璃冷笑点头,“这就是云非绝的目的,他想让我怀疑云洌阳,接着让我跟云洌阳之间,相互残杀!” ------------------------------------------------------------------------------------------------------------------------------------------------------------------------------------------------------ ps:更新来了,五一快要来了,呜哇哇,只能在家努力码字,争取早点结文,大概是下个月5号左右吧,正文彻底完结! 囚禁冤魂的牢笼 夏北深吸一口气,不说话,白婉璃咬牙切齿道,“ 他真是贼心不死,还是想让他的几个兄弟姐妹,手足相残吗?” 夏北惊了一头冷汗,盯着白婉璃道,“还好娘娘英明,识破了他的诡异,不然中了他的圈套,主子可要难过死了!煎” 白婉璃摇摇头,不是她英明,而是她太了解云非绝这种人。 他不搅合的云水国天翻地覆,他就对不起生他养他的先帝戒。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夏北继续道,“娘娘,您现在立刻派人,去帮主子解了穴道吧!” 白婉璃继续摇头,“不,如果我现在派人过去,怕是云非绝会变本加厉的害你们主子,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将计就计!” 夏北不理解,“如何将计就计?” “委屈你了!”白婉璃面色平静的看着夏北,对着外面唤了一声,“来人,将这个人乱棍打出去!” 夏北顿时明了,配合的道,“娘娘,您要相信我们啊,我们没有跟云非绝一伙儿!” 夏北被打出了琉璃府,云洌阳被点着穴道,足足三天,最后还是云非绝亲自过来,这才解了他的穴道。 看着身体僵硬的云洌阳,云非绝低低的笑,“你一心一意的帮着白婉璃,到头来,她却不顾你的死活,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三天,这样的白婉璃,还值得你喜欢吗?” 云洌阳梗直了脖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云非绝啧啧出声,“老六啊,你就这点不好,像个情圣似的,明知道那个人是你妹妹,明知道你喜欢她是她一手设下的陷阱,还掉在里面死不悔改!” 云洌阳不想理会他,黑着一张俊脸,“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跟你不共戴天!” 云非绝摇头,“只是为了一个丫鬟?我杀了你那个叫做小晴的丫鬟?这样好了,我赔你十个,武功模样,个个都在那个小晴之上,如何?” 云洌阳索性别过头,不说话,那边夏北脸颊红肿的跑了过来,“主子,你送去琉璃府的信,被琉璃府的下人当场撕了,他们不肯再相信我们!” 云洌阳眉头紧皱,云非绝则是笑容爽快,“看看,看看,她就是这么对你的,小六,你还是别痴心妄想,她会理解你了!” 云洌阳回头瞪他,“你少来这里几次,她就会相信我了!” 云非绝挑了挑眉头,“你最近有没有云冽辰的消息?” 云洌阳脸色一变,猝然回头道,“你有四哥的消息?” 他记得,白婉璃整整找了云冽辰将近四年,都没有云冽辰的消息,云非绝怎么可能会有? 云非绝得意的笑,“他是用了叠字诀,藏在异度空间,我想要找他,自然可以找到!” 云洌阳深吸一口气,摇头道,“你既然能够找到四哥,为什么不告诉小璃,你可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经营诺达的琉璃府,真的很辛苦!” 云非绝眯着眼睛,“我可没你那么蠢,我在等,等着慢慢的耗死白婉璃,她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怕是也不久了!” 云洌阳站起身,愤怒的看着他,“我不会让你对付小璃的,我告诉你,等四哥回来的那一天,也就是你亡命之时!” 云非绝冷冷的笑,“不用等他回来,等我耗死白婉璃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他!” 云洌阳不想再跟他说话,只是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夏北看着他急冲冲的样子,慌忙上前道,“主子,您去哪里?” “我去琉璃府,亲自跟白婉璃解释!”云洌阳说着,就朝外面走。 夏北看着跟着一起出来的云非绝,欲言又止。 王妃娘娘的计划,是瞒着主子的,所以主子以为王妃娘娘真的是生气了。 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害怕万一说出来,主子的演技不够好,露馅了怎么办。 他只能紧张的盯着云洌阳,看了云非绝一眼,一溜烟小跑步跟了上去。 云非绝则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人,似笑非笑的在后面看着。 云洌阳直接掠过了门口的守卫,落在了白婉璃屋顶的瓦片上。 白婉璃在屋内,正在帮云依依梳头,听见屋顶的动静,她蹙了蹙眉头。 手中的篦子,骤然朝着屋顶击去,瓦片碎裂,屋顶的人随着瓦片一起坠落在地。 云洌阳皱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婉璃。 时隔三年多,他们再次相见,没有想象中的恍若隔世,只有满腹的心酸。 这些年,她变了很多,乌黑的长发,梳成了一个发髻,简单却绝艳的绾在脑后。那素雅清绝的脸蛋,没有染上岁月的痕迹,却在潋滟的眸光中,多了一丝沧桑之色。 云洌阳站在她的对面,眉头轻轻皱着,接着是夏北跟云非绝一起落在了屋子里面,站在云洌阳的背后。 夏北神色紧张的盯着白婉璃,云非绝则是唇角噙笑,白婉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的小依依,长发披肩,歪着脑袋盯着云洌阳。 那乖巧的小模样,我见犹怜。 云依依拉着白婉璃的衣角,“娘亲,那位叔叔是谁?” “依依,叫皇六叔!”白婉璃淡漠的说道。 依依仰头看着云洌阳,清脆的道,“六叔好!” 云洌阳点点头,“依依乖,改天六叔给依依礼物!” 依依咧着嘴巴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可爱的月牙状。 当着孩子的面,云洌阳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叹息一声道,“我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会相信我!” 白婉璃抿着唇瓣,“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看看,你后面跟着的,是谁?” 云洌阳回头看了云非绝一眼,云非绝正抬头望天,研究着那个房顶的破洞。 他叹息一声,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白婉璃淡漠的转身,拉了云依依的手,“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这琉璃府了,否则下一次,房顶也会出现很多机关!” 云洌阳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小璃,你要是不相信我,今天房顶的机关,就不会现在没有开启,不是吗?” 夏北抚额,无奈的盯着自己的主子,云非绝则是挑高了眉头,竖着耳朵偷听。 白婉璃蹙紧了眉头,“所以呢,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搬回琉璃府住!”云洌阳斩钉截铁的说道。 夏北赶紧上前,“主子,我们还是不要给王妃娘娘找麻烦了!” 云洌阳皱着眉头,“是你邀请我来到京城,我住在琉璃府,应该不算过分吧?” “琉璃府哪里有皇宫方便,不如小六你回皇宫住下吧!”云非绝在后面火上浇油的道。 云洌阳脸色青白,“小璃,你别相信他……” “那我应该相信你吗?”白婉璃回头,眸光森冷的盯着他,咄咄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云洌阳觉得十分无力,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啊。 他闭了闭眼睛,自嘲的道,“随便你吧,反正清者自清!” 他不再多说什么,从来的地方,拔身而起。 夏北则是跟在后面,紧紧的追随云洌阳。 云非绝饶有兴趣的盯着白婉璃,上前道,“想知道云冽辰在哪里吗?不如,你拿云洌阳的命来跟我换,我相信,只要你一句话,他死也是甘愿的!” 白婉璃脸色难看,怒视着他,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他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她走的很快,云依依几乎是小跑步跟着她一起,“娘亲,娘亲,你是在生皇六叔的气么,我觉得皇六叔不是坏人!” 白婉璃不说话,云依依继续叽叽喳喳,“娘,皇六叔是不是喜欢你?” 白婉璃顿住脚步,“小孩子,懂什么叫做喜欢或者不喜欢?” 云依依顾着嘴巴,“我喜欢小胖,我当然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白婉璃蹙紧了眉头,“别胡说八道,在你成年之前,不要轻易的说出喜欢两个字!” 云依依低头,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满心的不服。 为什么没有成年 之前,就不能说喜欢两个字?她就是喜欢小胖,喜欢,喜欢,十分喜欢。 松开了白婉璃的手,云依依朝着小胖的院子跑去,“娘亲,我去找小胖!” 白婉璃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她是不是太过宠爱这个女儿,让这个丫头,有恃无恐? * 皇宫,云非绝淡漠的盯着德馨宫内的丽妃,脸上挂着漫不经心之色。 旁边的御医,正在为丽妃把脉,丽妃脸色红润的坐着,紧张的盯着御医。 把脉完毕,御医鞠躬走到云非绝的身边,“皇上,娘娘的身体无恙,只是饮食要注意一些,太过油腻,会对胎儿不好!” 丽妃站起身,拉下自己的衣袖,“御膳房总是准备一些大油大腻的东西,我想不吃,都没有办法!” 她扶着自己的肚子,“皇上,我想吃淮扬菜了,淮扬菜是十分清淡的!” 云非绝点点头,“传旨下去,广选淮扬菜的御厨,淮扬本地人士,优先录用!” 丽妃开心的勾唇微笑,微微欠身道,“多谢皇上!” 云非绝淡漠的看着她,“这几天,腹中的胎儿,可有动静儿?” 丽妃点头,羞涩的笑着,“刚刚还踢我肚子了,御医说,他这么爱动,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云非绝挑眉不说话,丽妃上前道,“皇上,臣妾的家人,听说臣妾怀孕了,很想来皇宫看看呢……” 云非绝点头,“那就来,过几日让礼部派人去接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你的哥哥,不是说想要在京城谋个差事吗?我看兵部刚好缺人,就让他在那儿锻炼锻炼吧!” 丽妃大喜,“多谢皇上!” 果然是母凭子贵,老天保佑,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平安出生才好。 这边丽妃怀孕五个月,那边白婉璃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算算时间,最多还有五个月,丽妃就要生了,那个时候,就该是她收网的时候了。 她坐在屋子里,沉吟片刻,朱崇和花离仇一起走了进来。 朱崇刚刚坐下,就欣慰的一笑,“娘娘,好消息,据说舒莫言已经找到了为依依延命的办法,再有三个月,他就回来了!” 白婉璃点点头,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 舒莫言会找到为弯弯延命的方法,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舒莫言在医学方面,是个天才。 看见白婉璃不动声色的坐着,花离仇有些奇怪,“十七,找我们来,不会就是为了看你发呆吧?” 白婉璃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宣布,再过五个月,我们就可以收网了,布置了三年,等到这一天,简直太不容易了!” 花离仇点点头,“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去做的吗?” 白婉璃站起身,“湘西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朱崇回答,“湘西王跟朝堂对峙多年,虽然没有大动干戈,可是也马困人乏,我想云非绝应该是用拖延的战术,让湘西王那边自己失去信心,接着再一举将他们歼灭!” 白婉璃点点头,“没错,这是云非绝的战术!” 云非绝其实是一个对自己非常没有信心的人,他连对付湘西王都要用拖的,更何况对付自己。 她站在那里,神色寡淡,接着冷声说道,“是时候,跟湘西王结盟了,还有镇北王那边,恐怕得你们两个,亲自跑一趟!” 朱崇点点头,“那好,我负责湘西王那边,我对湘西比较熟悉!” 白婉璃摇头,“不,你负责镇北王那边,镇北王虽然多年杳无音信,但是我相信,他的心还是想着云冽辰的,只要你带着云逸凡过去,我相信,镇北王自有定夺!” 朱崇应声,白婉璃回头看着花离仇,“离仇,你那边去联络湘西王,可是你那边比较复杂,因为等到湘西王彻底宣布跟琉璃府结盟之后,你得找机会,将他擒来京城!” 花离仇微微愕然,“为什么?” 白婉璃微笑,“钟家不值得信任,再说钟德霍没了儿子,怕是成为一条疯狗,到处乱咬,我们还是给疯狗带条链子比较好!”</ p> 花离仇点点头,“这个好办,我想从湘西带走一个人,怕是没有人可以拦得住!” 白婉璃抬头,看着外面,轻声低喃,“宫变,就订在丽妃产子的那一天了,丽妃,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一定一定要生出,小皇子!” 朱崇跟花离仇,虽然不懂她要做什么,但是也明白,或许这件事情完毕,就是所有事情彻底结束的时候了。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白婉璃感觉到了胸口一阵绞痛,接着她低头,发现有殷红的血液,从鼻息间流了出去。 这些天,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流鼻血,或许,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不过还好,她想,她能够撑到丽妃产子的时候。 拿着帕子,擦拭了自己鼻息间的鲜血,她走了出去。 外面,依依正在满院子跑着玩,小胖则是跟在她身后,小尾巴一般的跑着。 看着白婉璃出来,两个孩子恭敬的站好,“娘亲……” “干娘……” 白婉璃点点头,伸手抚摸小胖的脑袋,“行左,干娘能放心的将依依交给你吗?” 小胖点头如啄米,“干娘,小胖会照顾好依依,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白婉璃满意的微笑,依依则是上前,“娘,小胖可厉害了,整个琉璃府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当然,哥哥除外,云依依在心里补了一句。 小胖害羞的脸红,挺直了腰杆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威严的小侍卫。 白婉璃怜爱的看着云依依,“依依,有一天,要是娘亲不在了,你要听哥哥的话,跟哥哥相互照顾,然后找到你们的父亲,知道吗?” 云依依蹙眉,“娘亲为什么会不在?” 白婉璃的眸光,看向远方,“娘亲,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依依不让娘亲走!”云依依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手,乖巧的道,“娘亲走到哪里,依依和逸凡就跟到哪里!” 白婉璃微笑,“傻丫头,娘亲要去的地方,你们去不了!” 依依顾着嘴巴,不高兴了,“娘亲一定是想要自己出去玩,不带着依依!” 白婉璃蹲下身子,抱住了云依依,“依依,娘亲从来都舍不得依依,只是娘亲自己也没有办法!” 瑶光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她能够做到么? 瑶光是被这个时空杀死的,尽管他僻出了另外一个时空,可是他依旧死了,逃不掉魂飞魄散的命运。 她固执的留在这里,又怎么会有好的结局? 不过在她死之前,她会为她的孩子,除却所有的障碍。 抚摸依依柔顺的头发,白婉璃眸中满是怜惜之色,“依依,有一天,你看见了爹爹,你就告诉他,娘亲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 云依依不解的蹙眉,“娘亲为什么不亲自告诉爹爹呢?” 白婉璃苦笑,唇角的弧度,酸涩无比。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不愿意看见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在找他,一直在琉璃府等着他,可是始终都没有他的消息。 她只能面对这个悲哀的现实。 他还是没有原谅自己,他,不愿意看见自己…… 云依依盯着娘亲,苍白的面容,伸手,抚摸娘亲的脸颊,“娘,依依会找到爹爹,然后告诉爹爹娘亲在等他,他一定会回家的!” 白婉璃点点头,将头抵在依依的身上,感受着孩子身上软软的奶香,她觉得整颗心,都要融化掉了。 湘西王跟琉璃府正式结盟,是在一个月之后,打的当然是清君侧的名号。 这几年,云非绝没有传国玉玺,没有青龙令,他这个皇帝,做的也算憋屈无比。 当年云洌阳好歹有玉玺在手,可是他,甚至都不算名正言顺的皇帝。 尽管他知道,传国玉玺和青龙令,都在白婉璃手中,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忌惮白 婉璃手中的武器。 其实,那些武器,最后三只给了斜阳府,白婉璃手中的唯一一只,也在对付杀手的时候失落了。 朱崇的手断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做出这种精密绝伦的武器,枪支和弹药,在这个世界,也算几乎绝迹。 只是云非绝太过不自信,这才让白婉璃有了今天。 看着被擒到琉璃府的钟德霍,白婉璃神色淡漠。 钟德霍挣扎着,想要摆脱手上绳索的困扰,怒吼,“白婉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结盟?” 白婉璃上前,盯着他道,“结盟,也是和你湘西的十万兵马结盟。钟德霍,你最好配合一点,否则,我不是云冽辰,会对你们心慈手软!” 钟德霍脸色一变,“你敢对我动手,就不怕我们湘西王府的人,灭了你们琉璃府?” 白婉璃脸色冷漠,“琉璃府在京城之中,你说,你湘西敢有风吹草动,云非绝会放过你们么?” 钟德霍脸色顿时惨白,是啊,前不久,他才宣布跟琉璃府结盟。 若是湘西出兵,那么所有人会以为,他的目标是皇宫,谁会想到是琉璃府? 这个女人,一早都算计好的。 难怪她早些年不跟湘西王府结盟,现在却突然提出结盟。 他吃了个闷亏,脸色难看的厉害。 白婉璃在他面前推了一张纸,“写云非绝的十棕罪状,写的我满意了,琉璃府才会有饭给你吃!” 钟德霍瞪大眼睛,“白婉璃,你太过分了!” 不仅将他掳来,还打算饿他? 白婉璃淡漠一笑,“我一向都是这么过分,你还是谢天谢地吧,因为我没有打算杀你,你已经足够幸运了!” 钟德霍气到打跌,白婉璃则是缓慢的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六月的天气,骄阳似火,可是远处,却有乌云滚动。 应该,就要变天了吧…… 白婉璃回到议事大厅的时候,又流了鼻血,这一次,被朱崇看见了。 他着急的盯着她,“娘娘,有没有看过大夫?” 白婉璃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上火了,所以流了鼻血,你去找花离仇吧,我刚好有事,要跟他商量!” 朱崇点点头,担忧的看了白婉璃一眼,接着去找花离仇。 花离仇来的时候,白婉璃已经坐在议事大厅等着,她的脸色苍白,身形消瘦,整个人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可是美丽依旧。 他站在那里,有些恍惚,仿佛她现在只是一抹幻影,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白婉璃放下茶杯,“离仇,接下来有一个任务,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做!” 花离仇微微皱眉,“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就好,为什么要你亲自去做?” 白婉璃微笑,“我最近觉得,自己可能老了,疲惫的时候越来越多,我不想这么快就老去,所以,还是要出去多加锻炼!” 花离仇失笑,“你哪儿老了?还敢以前一样,漂亮好看!” 白婉璃低低的笑着,笑容却一点也不舒展,她看着自己的手,“曾经,这双手也浴血无数,但是现在,真的是连重一些的剑都拿不动了!” 她的身体,纤瘦的如同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花离仇忽然想起,那个巧笑倩兮的白婉璃。 那样的信心满满,那样的明媚张扬,那样的白婉璃,才是真正的十七吧? 他有些惋惜,可惜那样的白婉璃,再也看不见了。 沉默了片刻,他低声说道,“什么任务,我带着你去做吧,只要是不太难,我相信我护你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白婉璃微笑,“放心好了,我不是拖油瓶,你忘记了吗?我也是会九秘的!” 花离仇点头,“对,对,对,你也会九秘,连叠字诀都学会了,只是你忘记你怎么受伤到现在都未愈的吗?” 白婉璃不说话了,花离仇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分,叹息一声,“十七,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明白吗?” 白婉璃点头,“我懂,可是现在我很久没有嗅见血的味道了,有些,怀恋呢!” 花离仇无奈的看着她,“说吧,什么任务!” “血洗岭南王府,李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白婉璃一字一顿的说道。 花离仇吃了一惊,“要杀光所有人吗?” 白婉璃闭了闭眼睛,“如果不杀光,将来有一日,李家的后人找逸凡报仇,怎么办?” 花离仇微微叹息,“我懂了,可是这件事情,不能打着琉璃府的名号吧?” 白婉璃深吸一口气,“恰恰相反,这件事情,必须打着琉璃府的名号。将来,琉璃府就是逸凡的靠山,琉璃府的名声,可以恶,可以坏,但是要绝对震慑世人!” 花离仇笑着点了点头,“逸凡这小子,真是幸运,有一个为他考虑的面面俱到的娘亲!” “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师伯!”白婉璃接过来说道。 花离仇失笑,“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去岭南王府要带哪些人,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份名单了吧?” 白婉璃点点头,“琉璃府虽然发展壮大,可是能带出手的,也就只有原神衣卫的几个杀手,至于其余的人物,你看着办吧!” 花离仇应声,静静的看着她,见她没有别的吩咐,这才走了出去。 血洗岭南王府? 接下来的日子,又要不平静了。 神衣卫原来的三十多个顶尖杀手,再加上将近一个月的特训,白婉璃带的这支队伍,可以说所向披靡了。 血洗的行动,定在八月十五的那天,那天月亮很圆,皇宫中有灯会。 大概是因为丽妃怀了龙子,所以这场灯会,办的格外热闹。 皇宫中,歌舞升平,云非绝笑着,看着烟花升入半空,绽放出绚烂的花朵。 岭南王府,岭南王李枭睡的很早。 大概是年纪大了,晚上跟一群内眷吃过饭,他就困的不行,直接合衣躺在了床上。 这三年,岭南王府可以说风光无限,岭南王府在他的手上,能有今天,也算光耀明媚了。 一门三太后的北瑶端木家,现在彻底败落了,皇上已经逐步的在消弱端木家的势力。 湘西王府,也毁了,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现在,就只有岭南王府了…… 也不知道,岭南王府能够风光到什么时候。 李枭不是不担心的,可是担心也没用,索性他对云非绝还有一些恩情,云非绝看在他的面子上,怎么也不会动他的岭南王府。 更何况,还有李桑的因素在里面。 李桑虽然因为蛊毒死了,可是云非绝的心里,始终都有一个桑儿。 想到死去的桑儿,李枭闭上了眼睛,若是桑儿还在,那么现在,岭南王府,可能更加风光吧? 他不愿多想,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他是被外面的一阵火光惊醒,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走水了,走水了……” 接着外面一片混乱,他披了一件衣服,就光脚走了出去,却见暗处,一群黑衣人,宛如从天而降一般。 他们手中的武器,森寒入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无表情的杀意。 李枭大喊,“来人啦,有刺客,有刺客!” 他的话音刚落,迎面来的几个杀手,就手持长剑,刺了过来。 他湛湛的后退,整个人都躲进了屋子里面,转身拿过挂在墙壁上的长剑,他跟这群黑衣人打了起来。 可是这些年,他养尊处优,哪里是这些神衣卫的对手,只是几招,他就败了下来。 李枭大吼,“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李枭,看在李桑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条尊严的死法,自裁吧!”白婉璃冷然走出,外面,火光漫天,屋内,杀气腾腾。 李枭楞了一下,“白婉璃,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赶尽杀绝!” </ p> “没办法,我若是不对你赶尽杀绝,岭南王府,终成祸患!”她淡漠的说道。 李枭扬起长剑,“我跟你拼了!” 他咆哮着上前,只是他还没有靠近白婉璃,白婉璃手中的鞭子,已经呼啸而出,卷在他的身体上,扬手将他抛了出去。 李枭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刚刚想要起来,花离仇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死吧……”花离仇冷然,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李枭的身体,弹跳了一下,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花离仇。 花离仇漫不经心的抽回了长剑。 他环视四周,旁边已经乱成了一团,丫鬟小厮,满屋子乱跑,只是他们刚刚找到出口,就有神衣卫的杀手,将他们诛灭了回去。 这里是一个牢笼,囚禁冤魂的牢笼…… ------------------------------------------------------------------------------------------------------------------------------------------------------------------------------------------------------------------------------------------------------------------------------------------------------------------------------------------------- ps:一万字的更新来了,写完了这个月,下个月每天三千字的更新吧,高低要休息一下了,接着会有新文,大家都会支持的吧,会的吧? 他跟云冽辰的位置,互换了 花离仇漫不经心的抽回长剑,拿着丝绢,擦拭长剑上面的血液。 说实话,岭南王府的守卫,不算差,只是他们遇到的对手太强。 一个花离仇,已经足以歼灭岭南王府所有人,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昔日的琉璃府神衣卫煎。 白婉璃脸色淡漠的出门,刚好看见花离仇擦拭长剑戒。 只见他黑衣银发,美轮美奂的五官,如画中的人儿一般。 他跟花满天都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只不过他的美,更加刚硬一些。 察觉到白婉璃在看他,他微微一笑,“是不是没有见过我杀人的样子?” 白婉璃蹙着眉头,走到他的身边,“接下来,将会是一场硬仗啊!” 云非绝很快就会知道,他们血洗了岭南王府,琉璃府跟朝廷,算是彻底对立了。 以云非绝为首的朝廷,不难对付,可是云非绝很难对手。 毕竟继承了瑶光武功的他,目前已经算的上天下无敌。 白婉璃不知道,云非绝对上花离仇,究竟谁胜谁负,可是在她离开之前,必须想尽办法,将云非绝这个毒瘤铲除。 她缓慢走向了别的院子,花离仇跟在她的身后,双目所致,都是凄厉的惨叫声,还有大火噼啪的燃烧声音。 这一夜,岭南王府彻底毁灭。 岭南王府的势力,也会随着岭南王府的毁灭,分崩离析。 这个地狱,是她白婉璃制造出来,这一百多条人命,也活生生的葬送在她白婉璃的手中。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会心慈手软的好人,她也没有想过,得到一个好的报应。 就如这些年她的生活一般,没有了云冽辰,她原本就生在炼狱。 一个生在炼狱的她,又要如何的怜悯别人? 旁边传来孩子的哭喊声,白婉璃回头,看见了一个孩子朝着她跑了过来。 大概她是这些杀手中,唯一一个女人的缘故,孩子哭着,想要一头撞进她的怀里,寻求保护。 可是后面的神衣卫,不依不饶,大概他们害怕这个不知死活的孩子,冲撞了白婉璃,所以手中的长剑,凛然飞出,从后面刺穿了孩子的身体。 孩子哭着,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倒在了白婉璃的腿上。 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白婉璃的衣裙,那乌黑却凄绝的眼神,让白婉璃的心,微微一颤。 她想起了云依依,想起了云逸凡,眼前这个孩子,手是热的,攥着她的衣裙,那温热的小手,宛如炭火一般,烫伤了她的灵魂。 她抓住了孩子的手,闭了闭眼睛,“放过所有的孩子!” “十七!”花离仇皱眉,这种血洗行动,最忌讳心慈手软,特别是那些半大的孩子。 他们已经有了记忆,若是杀了他们的家人,却留下他们,将来必有祸患。 白婉璃摇摇头,“不要说了,放过他们吧,若是有一日他们想要报仇,就让他们找琉璃府好了!” 花离仇不说话,上前扳开了倒在白婉璃身上,那个孩子的身体。 白婉璃闭着眼睛,身后的火光,如一只咆哮的猛兽般,吞噬着一切。 这一场屠杀,终于在天明时分结束,除了八个孩子,别的所有人,五一活口。 白婉璃看着那八个站成一排,神色惶恐的孩子,淡漠的说道,“我叫白婉璃,是琉璃府的主子,你们若是想要报仇,就尽快来琉璃府找我!” 说完,她手一挥,让神衣卫放了那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惶恐的跑开,有的甚至嘤嘤哭泣。 白婉璃乘着夜色,起码朝着京城奔去。 当她回到京城的时候,京城已经戒严,整个琉璃府都被官兵包围。 朱崇带着琉璃府剩下的人,在琉璃府主持大局,这里处处都是机关,外面上他们忌惮白婉璃的武器,所以并不敢强攻。 白婉璃出现的时候,为首的锦衣卫,赶紧通知了云非绝。 云非绝骑着骏马赶到。</ p> 他广袖逆风,沉冷的脸色,宛如冰霜一般,让周遭的空气,徒然下降了温度。 白婉璃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手中拿着一支小巧的短剑,剑柄上面有颗漂亮的红宝石。而红宝石则是一个隐形的按钮,可以伸缩天蚕丝,发射出里面的短剑。 云非绝冷厉的眸光,停留在白婉璃的身上,白婉璃面无表情,根本不惧怕他的眼神。 “白婉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夜袭岭南王府!”云非绝冷漠的开口,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惊天的杀气。 白婉璃漫不经心的道,“我没有夜袭岭南王府,我只不过杀了他们!” “找死!”云非绝赫然起身,以极快的身形飞向白婉璃,想要取了白婉璃的性命。 花离仇倏然上前,两人对峙,只是还没有交手,旁边就响起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爆破声。 只见一个白头发的老奶奶,骑在马上,手中拿着机枪,冷漠的盯着云非绝。 云非绝的眼皮,跳动了几下,冷眸盯着老奶奶。 老奶奶冷声,“谁若是敢动琉璃府,就是跟我斜阳府过不去!” 她正是斜阳府的当家祖母,当年白婉璃送他们三支武器,护了斜阳府,现在,他们是来报恩来了。 “老太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云非绝冷笑,倏然飞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手中的枪,对着云非绝“嘭、嘭、嘭”几声,这三枪虽然阻止了云非绝前进,可是却没有伤他分毫。 他皱着眉头,冷眸看着老太太。 “外婆!”旁边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接着是云洌阳飞身上前,拦在了老太太的前面。 老太太和蔼的看着云洌阳,“阳儿,这些日子,你可无恙?” “外婆,阳儿很好!”云洌阳毕恭毕敬的说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云非绝。 云非绝狠眯了一下眸子,冷声说道,“老六,你最好劝劝这个死老太婆,跟我作对,整个斜阳府都要死!” 白婉璃瞟了云非绝一眼,看见皇宫的正上方燃起了几朵紫色的烟花,烟花瞬间不见,徒留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白婉璃蹙着眉头,淡淡的道,“生了吗……” 花离仇看了她一眼,不解她话中的意思,却见远处,一匹骏马飞驰而来。 那人远远的喊道,“报——” 云非绝回身,却见那人翻身下马,跪在云非绝的前面,“皇上,丽妃娘娘生了,是个小皇子!” 云非绝大喜,也顾不上这边跟白婉璃的对峙,转身道,“回宫!” 白婉璃抿唇,“这种大喜之事,怎么少的了琉璃府,走,我们跟着去看一看!” 云非绝回头,冷眸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白婉璃冷笑,“自然,是帮你看一看小皇子!” 她不理会云非绝,率先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花离仇紧随其后。 云洌阳皱着眉头,回头对着老太太道,“外婆,你先回去,我跟着一起去看看!” “不用,斜阳府在云水国,也算是德高望重,还是请斜阳府一起,跟着做个见证!”白婉璃回头,淡漠的说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随着云洌阳一起,行去了皇宫的方向。 白婉璃回头,吩咐随行的神衣卫,“通知朱崇,让他将湘西王钟德霍带进皇宫!” 神衣卫领命,退下,白婉璃看了看北面的方向,低喃,“北瑶那边,也该到了!” * 皇宫,丽妃喜极而泣。 她竟然诞下了云非绝的第一个皇子,云非绝现在只有她一个妃子,原本她就备受宠爱,现在更是锦上添花。 她几乎可以看见,她扶摇直上的日子了。 云非绝冲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宫女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一屋子欢声笑语。 他上前,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小婴儿。 </ p> 丽妃撑着疲惫的身子起身,微笑着看着云非绝,云非绝抱着小婴儿的模样,小心翼翼,带着一点孩子般的手足无措。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是欣喜若狂。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丽妃,云非绝道,“丽妃,你辛苦了,等到小皇子满月照之日,就是朕封你为后之时!” 丽妃欣喜的热泪盈眶,赶紧起身,想要拜谢,旁边的宫女却拉住了她,“娘娘,您刚刚产子,现在需要卧床静养!” 云非绝抱着小皇子,“是啊,丽妃,不必多礼!” 丽妃捂着嘴巴笑,欣喜的盯着云非绝,还有他手中的小皇子。 帘子,却在此时被掀开,白婉璃带着一众男眷走了进来。 她刚刚进门,就听见大宫女呵斥着道,“大胆,这里是后宫内院,你们岂可擅自闯入?” 白婉璃顿住了脚步,赏识的看着那个大宫女,大宫女被白婉璃看的心虚低头,白婉璃缓慢上前。 “白婉璃,你来做什么?”云非绝抱着小皇子,眸光森冷。 白婉璃冷笑,“我来,自然是见识见识你云非绝的儿子,据说你曾经戏言,谁能诞下你的第一个皇子,谁就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而这个皇子,也能继承你的天子之位!” 云非绝咬牙,“关你何事?” 白婉璃大胆的上前,打量小皇子,“关系可大了,父皇临终之前,我守在父皇身边,自然有义务为他守好云水国的江南,不落入乱臣贼子手中!” 云非绝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谁是乱臣贼子?” 白婉璃啧啧出声,“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要将你赶出皇宫吗?” 云非绝眼神阴鸷,白婉璃转身道,“带湘西王钟德霍!” 钟德霍已经被饿的瘦骨嶙嶙,此刻被朱崇带上来,跟一个普通的老人无疑。 他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作鞠,“王妃娘娘,老臣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已经写下来了!” 白婉璃点点头,“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写下来,那就是云非绝身世的问题!” 钟德霍混浊的眼睛,顿时一亮,频频点头,“对,对,云非绝的身世,是有问题!” 云非绝咬牙起床,“白婉璃,你休想造谣生事,你以为诬赖我,就可以洗刷云冽辰是个孽种的事实?” 白婉璃抿唇,“你跟云冽辰,同年同月同日生!只不过云冽辰大了你两个时辰,所以做了哥哥!可是你可知道,因为钦天监的一句话,所以你的母妃,拜托了小贤太后,将你跟云冽辰互换!” 云非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轻笑,“不然,为什么皇上对所有人宽厚无比,偏偏对你严苛,将你赶出皇宫?” 云非绝摇头,“我不会相信你的,我的母妃,怎么可能拜托皇后娘娘将我跟云冽辰互换!” 白婉璃鼓掌,外面走出了一个神衣卫,手中拿着一个破旧泛黄的黄帛。 白婉璃颔首,那神衣卫将黄帛,拿给了云非绝。 云非绝看后,大惊失色,他摇头,“怎么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真的是他母妃写给皇后的信,恳求皇后娘娘,将他跟云冽辰互换。 他一头雾水,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白婉璃冷声说道,“你跟云冽辰刚刚出生,就被抱去给皇后娘娘。可是你的母妃,却听信了钦天监的话,将来云冽辰会登基为帝。所以,她就给足了皇后娘娘好处,让皇后娘娘,将你跟云冽辰互换!” 云非绝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白婉璃冷眸微笑,“云非绝,你才是真正的孽种,你身后的那个孩子,更是孽种的孽种,你们都没有资格呆在皇位之上,所以,让贤吧!” 云非绝赫然回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就凭着一块破布,你就想证明我才是孽种,我告诉你,不可能!” 白婉璃挑眉,“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她转身看着后面,“唤六爷进来!” 站在她身后的神衣卫,跑了出去,接着 云洌阳走了进来。 他吃惊的看着白婉璃,又看了看云非绝。 白婉璃淡漠的道,“如果不相信,那么就滴血认亲!” 她再次鼓掌,“来人,带云逸凡进宫,还有镇北王,一起请进宫吧!” 云非绝深吸一口气,“白婉璃,你今天是蓄谋已久的?” 白婉璃冷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等到今日?” 她等的就是,他的孩子,和云冽辰的孩子,一较高下。 虽然这很卑鄙,可是为了柔妃和云冽辰的名誉,她不得不这么做。 云冽辰从云非绝那里失去的,她都要找回来。 云非绝摇头,“如果是这样,我就更加不相信你了!” “由不得你不信!”白婉璃冷漠的看着他,“如果你不是瑶光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收你为徒,还放心的将全身功力,全部传授给你?” 云非绝怒吼,“那是因为,他想让我,将武功转授给云冽辰!” “你当瑶光傻吗?武功既然传搜给了你,怎么可能还传授的到云冽辰的手中?”白婉璃反唇相讥。 云非绝微微一愣,是啊,传授武功,又不是菜市场买菜,一个给钱,一个给菜就行。 瑶光既然把武功传授给他,应该就明白,他不会再传给云冽辰。 更何况,瑶光一向料事如神,可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说不通…… 他皱眉愣在那里,白婉璃抿唇,“先皇为什么肯传位给云冽辰,你现在应该,清清楚楚了!” 云非绝摇头,“不,这说不通,父皇若是知道,云冽辰是他的孩子,那么他不会指婚你跟云冽辰!” 白婉璃冷笑,“知道为什么真正的白婉璃,在最后时刻,退出你们的计划了吗?” 云非绝抬眸看着她,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她知道了,自己是白世峰的女儿,而不是先皇的。所以她对先皇的恨,也就无从谈起!” 云非绝重重一震,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 真的,是这样么? 他是瑶光的孩子,而云冽辰是先皇的孩子,他跟云冽辰的位置,互换了…… 他站在那里,无法说话,这些年的恨,也犹如一记狠拳,打在了棉花上面。 外面,云逸凡已经跟镇北王一起进门,云逸凡乖巧的行礼,“孩儿见过娘亲!” 白婉璃伸手,招来云逸凡,“逸凡,见过你的六叔!” 云逸凡对着云洌阳行礼,“见过六叔!” 云洌阳点点头,“乖孩子!” 白婉璃转身,对着镇北王行礼,“辰王妃拜见镇北王!” 镇北王一身铠甲,威严无比,他挥挥手,“不是要滴血认亲吗?快点滴吧,今天是轮到端木家出手,清除云家孽种的时候了!” 白婉璃挑了挑眉头,“父皇已经不在了,可是六爷还在,端木王爷也在,只要是父皇的血脉,血应该都能跟端木王爷跟六爷相溶,皇上,你说是不是?” 她笑的温柔无比,云非绝却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他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 ------------------------------------------------------------------------------------------------------------------------------------------------------------------------------------------------------- ps:更新来了! 不要,不要伤害那个孩子 他一点自信都没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 白婉璃鼓掌,外面的神衣卫,端进来两碗清水和一把匕首。 白婉璃淡淡的道,“逸凡,你先来!” “是,娘亲!”云逸凡上前,小小年纪,却丝毫不惧场面,挽起自己的衣袖,拿过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率先将血滴在了碗中戒。 清水瞬间被鲜血晕染,那神衣卫端着染血的水,走到镇北王前面。 镇北王抬眸,看着云非绝道,“你的父皇,是端木太后跟太上皇所生。你们若是先皇的儿子,太上皇的孙子,那么身体中理应流有端木家族的血液。所以,辰王妃请我来滴血认亲,这个认亲的过程,虽然荒唐,但是也情有可原!” 说完,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干净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血滴落在融合了云逸凡鲜血的碗中,顿时融合在一起,一点异样都无。 云非绝已经脸色惨白,那神衣卫走向了云洌阳,云洌阳眯着眸子,“五哥,我是父皇的亲子,这一点,你应该没有疑问吧?” 云非绝不说话,云洌阳就抬起自己的手,用手指轻轻一划,血珠顿时冒了出来,滴落在碗中。 三人的血,在水中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云非绝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他冷着眸子盯着白婉璃,白婉璃声色不动。 “逸凡,你是云家的子孙,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骂你是孽种的儿子!”白婉璃一字一顿,脸色冷漠的说道。 她回头看向云非绝,“轮到你的儿子了!” 云非绝摇头,“不,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滴血认亲,这太荒唐了!” 白婉璃转身,一步步上前,逼近了云非绝,“你在怕什么?你不是信誓旦旦,你就是父皇的儿子么?这么多年,你觉得父皇对不起你,处心积虑想要毁掉父皇的所有儿子,现在,真相就在眼前,你究竟在怕什么?” 云非绝脸色惨白如纸,抱着小皇子的手,瑟瑟发抖,他摇头,“我不会相信你的,白婉璃,你休想颠倒是非!” 白婉璃冷笑,“云非绝,你在逃避!你害怕真相!你担心万一你真的不是皇子,那么这么多年,你的恨,就无处可依,就好比真正的白婉璃一般……” 她的声音轻,带着魔魅之音,让云非绝的心脏,宛如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他惊恐的摇头,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白婉璃伸手,已经一把夺过了他怀中的婴儿。 小婴儿眼睛无法睁开,纯洁无辜的脸颊,带着细细的绒毛。 白婉璃抱过了孩子,云非绝摇头,“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隐瞒真相,才是对孩子的真正伤害!”白婉璃抱着孩子转身,走到了另外一名神衣卫前面。 那神衣卫端着另外一碗清水,白婉璃抓住了孩子细细的手,用刀在他的指尖轻轻一扎,一滴血珠,顿时冒了出来。 小婴儿大哭起来,云非绝觉得自己的心,被这哭声紧紧揪起。 他紧张的盯着小婴儿,盯着那染红了的血水。 神衣卫端着血水,走到端木王爷的身前,端木王爷面不改色,将自己的手,挤了一滴鲜血,坠在碗中。 奇怪的现象发生了,血水立刻分成了两层,上面一层颜色稍浅,下面一层颜色稍重。 云非绝脸色惨白,眸光也顿时变得阴鸷起来。 神衣卫端着血水走到了云洌阳的前面,云洌阳刚刚准备滴血,云非绝就大叫一声,“够了!” 他竟然,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 恨了这么多年,他恨错了吗? 如果他不是父皇的儿子,那么父皇对他,可以说是恩重如山。 在知道了他的身世之后,他没有杀他,反而将他送到了他亲生父亲耳边。 云非绝的身体,瑟瑟发抖,上前一把抢过了白婉璃怀中,自己的儿子。 他盯着儿子的视线,飘忽不定,那只手也战栗无比。 白婉璃冷声,“云非绝,面对这样的真相,你还好意思活着吗?” 云非绝怒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 他阴森森的视线,倏然射向了云洌阳,接着整个身体,拔地而起,朝着云洌阳杀去。 他一定跟白婉璃是一伙儿,他早就知道,今天的滴血认亲。 云非绝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凝聚了内力,杀向了云洌阳。 云洌阳始料未及,退后几步。 端木王爷跟花离仇一起上前,同时救下了云洌阳,云洌阳惊魂未定,见云非绝招招都是杀气,顿时皱眉。 “五哥,你真是丧心病狂,我错了,可是你错的比我还离谱!”云洌阳咬牙切齿,飞身上前,跟云非绝打成一片。 云非绝虽然厉害,可是顶不住花离仇、云洌阳和端木老王爷一起出手,再说,他怀中抱着一个脆弱的孩子。 一只手迎敌,他明显力不从心。 对着身边怒吼,“拿下他们,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可是他身边的人,看过这一场滴血认亲之后,谁还听他的话? 早早的躲在一边,看热闹去了。 云非绝顿时觉得悲哀,云冽辰虽然不在朝中,可是一大批死忠跟着他。 云洌阳离开的时候,身边也有几个宫女侍卫。 现在,他只能孤身一个人作战,还要应对这些人的白眼。 他们一定在想,他鹊巢鸠占。 这种想法,让他更加疯狂,他大叫一声,朝着离他最近的云洌阳扑去。 云洌阳躲避不能,整个人受了他一拳,修长的身体飞了出去。 花离仇加紧攻势,将云非绝逼的步步后退。 云洌阳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碎掉了一般,他吐出一大口鲜血。 后面,白婉璃大叫,“云洌阳——” 斜阳府的老太太也跟着大喊,“阳儿——” 云洌阳站起身,一把夺过了旁边看热闹侍卫的长剑,剑气如虹,攻向了云非绝。 云非绝一只手应付花离仇,十分吃力,旁边还有步步紧逼的端木王爷。 云洌阳飞身前来,他无暇照应,只能微微的旋转身体,躲避云洌阳的长剑。 云洌阳长剑挽出剑花,在他躲避的时候,他丝毫不肯退缩。 云非绝露出了一个破绽,云洌阳从斜下方攻击而去,云非绝身体后仰,云洌阳的长剑,就刺中了他怀中的婴儿。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场中混战的几个人。 白婉璃摇头,“不要,不要伤害那个孩子……” 云洌阳自己也呆掉了,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刺中这个孩子。 他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长剑贯穿了孩子的身体,云非绝瞪大了眼睛,咆哮一声杀向了云洌阳。 云洌阳被他一拳击中了心脏的地方,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急急的朝着远处飞去。 白婉璃慌忙上前,想要接住云洌阳的身体,可是她的手错过了,他的身体擦过她的手,坠落在地。 云洌阳唇角吐出大量的鲜血,他的手朝着孩子的方向,低喃,“救,救……” --------------------------------------------------------------------------------------------------------------------------------------------------------------------------------------------------------- ps:更新来了,最近应该是大结局,这个月每天三千字,写番外,大家都跟着我歇口气啊,追文辛苦了,爱你们,么么哒!!!!!!!! 这一睡,再也没有醒来 她知道,他说的是救救那个孩子。 可是云非绝却如疯了一般,谁也不能靠近他,他咆哮着抱紧了怀中的婴儿,疯狂的杀向花离仇。 花离仇脸色沉冷,想要收手,却被云非绝紧紧咬住。 白婉璃在一边大叫,“来人,快叫御医,云洌阳快不行了,他不行了……戒” 云洌阳的唇角,吐出大量的鲜血,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非绝的方向。 那种眼神,懊恼,后悔,痛楚,他的手颤抖着,接着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不、是……故……意……” 他的话没有说完,指着云非绝怀中婴儿的手,蓦地落下。 他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闭上了眼睛。 白婉璃盯着无法呼吸的云洌阳,大声尖叫,“御医,快传御医!” 可是周围乱成一片,哪里会有人去传御医? 再说这种情况下,传了御医,御医也不见得会过来。 白婉璃将云洌阳放平了,双手交叠,摁着他的胸口,想要帮他恢复呼吸。 她紧张的盯着云洌阳,低声呢喃,“拜托,拜托快点醒过来……” 但是云洌阳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旁边,老太太跑了过来,她一见云洌阳送命在了云非绝的手中,悲锵的大哭一声,弯腰抱起了云洌阳。 白婉璃被挤到一边,看着混乱的场面,脸色苍白。 她终究是,害云洌阳丢了性命啊…… 其实所有人中,最无辜的是云洌阳。 他只是喜欢上了她,所有的错事,都是因为她。 她木讷的站在那里,盯着老太太抱着云洌阳的身体大哭。 这边,云非绝抱着小婴儿,疯了一般的大叫,他的招式,毫无章法,整个人都如一只陀螺般。 他的头发散落,双眸猩红,当他看见站立在那里的白婉璃的时候,忽然大叫,“白婉璃,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他杀了云洌阳还不解恨,想要上前,杀了白婉璃为儿子报仇。 白婉璃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她感觉自己罪孽深重,这样的修罗地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她似乎看见了所有被她杀死的人,他们一个个浴血站在那里,披头散发的看着她。 岭南王府的一百多口人命,还有昔日结束在她手中的冤魂。 他们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她,狰狞的笑。 她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为什么现在,会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她站在那里不动,也不闪避,任凭云非绝杀到了她的身前。 她感觉到了一股血腥的杀气,有愤怒的嘶吼,笼罩着她,她动弹不已,也实在不愿意动弹。 可是等了许久,云非绝的杀招,都没有落下。 她拿开了自己的双手,看见了站在自己的身前,一动不动的云非绝。 云非绝的身体,已经被劈成了两瓣,从额头到胯部,他保持着一个惊愕的姿势,定定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眼睁睁的盯着他,两瓣身体,摔倒在地。 白婉璃尖叫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不住摇头。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 花离仇拿着染血的长剑,上前,“十七,别再优柔寡断了,扶持逸凡登基为帝吧?” 白婉璃捂着嘴巴,摇头,眸中的水波,倒映出了整个血腥的世界。 其实,不是这样的啊…… 那封信是她伪造的,云非绝是先帝的孩子,云冽辰确实是瑶光的儿子。 可是她…… 她闭上了眼睛,将眼泪咽回了肚子里去。 花离仇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十七,逸凡 和依依,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了,快点召集文武大臣,宣旨吧!” 白婉璃痛苦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离仇,你知道吗?滴血认亲,是假的,那两碗水……” “不要说了!”花离仇骤然打断了她,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真假? 真假永远都是胜利者说了算。 他冷眸环视四周,绝美的俊容上,神色威严。 “你们都看见了,逸凡是云家和端木家的子嗣,还不快拜见你们的新帝!”花离仇嗓音冷漠,眸中的视线,带着威胁的看着四周。 端木老王爷上前,撩起了自己的衣袍,率先对着云逸凡跪下,“老臣,拜见皇上!” 旁边的人,顺势跪下,山呼万岁。 三岁多的云逸凡,丝毫不怯场,他上前,单手扶起了端木老王爷,手微微一抬,“平身!” 顿时,高呼万岁的声音,响彻大殿。 白婉璃怎么都想不通,如果花离仇能够最后一击,将云非绝一分为二,怎么会开始的时候,没有办法救回云洌阳。 事情已经过了七天,皇宫中的事情,陆续的落幕,云逸凡已经成为了云水国真正的皇帝。 因为他手持青龙令和传国玉玺,再加上背后有端木王爷的扶持和琉璃府作为后盾,怎么可能再有人不服他? 再说,从先帝开始,留下的子嗣,就只有逸凡和依依,他不做皇帝,谁能够做? 云逸凡尽管只有三岁,可是聪颖的天资,已经超越了十岁的孩子。 他经常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这个孩子,确实只能用深不可测形容。 时光一天天流逝,白婉璃的身体,越来越差。 她每天看着依依,盯着依依一天天长大,直到舒莫言找到了为依依续命的办法。 白婉璃觉得,她终于可以了无遗憾的离开了。 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她都在想,明天她还会不会醒过来呢? 可是第二天,她依旧看见了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 舒莫言依旧在生气,为了多年前的一些话生气,他不愿意为白婉璃把脉,开任何药方。 只是他将依依照顾的很好。 这一天,舒莫言忽然发现了白婉璃头上的一根白发,他的心,隐隐一痛。 原来,他的主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舒莫言的心里,酸楚泛滥开来,站在那里盯着白婉璃,他拧着眉头道,“娘娘,让花公子送你去时光的夹隙中吧,或许那时唯一一个延长你寿命的办法了!” 白婉璃淡漠的笑,“莫言,你什么时候见我怕死过?” 舒莫言不说话,白婉璃继续道,“最近,我觉得我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或许是我老了,或许,是我快要死了,可是莫言,不管是哪一个,你都要答应我,帮我看好依依!” 依依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孩子。 逸凡是男孩子,又有花离仇和花满天的照顾,她相信他,吃不了亏。 可是她的依依…… 她坐在那里,神思开始恍惚起来。 舒莫言叹息,“娘娘,您放心好了,我会帮您看好依依!” 他现在,已经没有勇气为她把脉了,他担心知道真相,万一她明天就要死,那该怎么办? 还没有到傍晚,白婉璃就觉得自己累了,她躺在床上休息,这一睡,再也没有醒来。 ------------------------------------------------------------------------------------------------------------------------------------------------------------------------------------------------------ ps:更新奉上,大结局啊大结局,快来了! 孩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皇宫中传来白婉璃去世噩耗的时候,花离仇正在教云逸凡行字诀。 两人愣在了那里,特别是云逸凡的眸中,浮现了一层泪花。 花离仇率先转身,没命的朝着琉璃府跑去,云逸凡紧随其后。 琉璃府内,处处都挂着白布,远远的花离仇就听见了舒莫言和朱崇的哭声戒。 这一次,不管舒莫言怎么施针,白婉璃都无法睁开眼睛。 她的身体,拖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油尽灯枯。 花离仇推开了围的满满的人群,冲到了神色静谧的白婉璃身前。 仿佛,她只是睡着了,根本没有死去。 花离仇探出了两根手指,放在白婉璃的鼻子前面,果然,没有了任何呼吸。 他深深的叹息一声,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云逸凡小小的脸上,满是隐忍的表情,放在两边的拳头,紧紧攥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则是带着一些惊惧,一些不甘,还有几分的痛楚。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如别人那般,嚎啕大哭,花离仇觉得,已经十分难得了。 他站起身,一把横抱住了白婉璃,走到了云逸凡的身边,“逸凡,你相信我吗?” 云逸凡点点头,这个世界上,他除了相信花离仇,没有别的选择了。 花离仇笃定的看着他,“好,既然相信我,那么就将你娘亲的身体交给我。还有,照顾好依依,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用临字诀传话给我!” 云逸凡再次点头,花离仇已经身影一掠,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花离仇离开之后,云逸凡的帝王之路,开始坎坷起来。 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众人诸多不满。 他身边没有了白婉璃,没有了花离仇,大家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忌惮白婉璃跟花离仇会回来,可是后来,已经完完全全放下心来。 因为三年过去了,云水国始终没有白婉璃跟花离仇的影子,甚至连消息都没有。 云逸凡在帝王的路上,步步维艰,纵使他身后有琉璃府和斜阳府,这个皇帝也做的相当困难。 好在,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懂得隐忍。 逐步的分解敌对势力,能拉拢的就拉拢,不能拉拢的,他开始打击。两年之后,他已经是个真正的王了。 这一年,云逸凡才六岁…… 云依依的身体,在舒莫言的照顾下,也逐渐好了起来。 她在白婉璃和花离仇离开的两年时间里,已经习惯了跟云逸凡相依为命。 云逸凡是个冷漠的孩子,可是唯独对这个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逸凡记得,那一年他八岁,云依依跑过来跟他说,她想要离开了。 云逸凡问她去哪里。 她告诉他,她想要去找父亲。 她和他的生父。 云逸凡沉默了良久,看着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行左,也就是小胖,随即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娘亲被花离仇带走,生死未卜,而父亲,也杳无音信。 他们兄妹两个字,过的很苦。 他很想问问父亲,怎么能那么狠心,一走就是九年,这九年里,他知不知道他和妹妹的存在? 他身负帝王之位,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愿望,只能交给云依依了。 他用力的握了握云依依的手,“去吧,找到了他,帮我问问他,他这样不负责,对得起娘亲这些年的呕心沥血吗?” 云依依眯着眼睛微笑,点了点头,“哥哥,我想爹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讨厌爹爹,好吗?” 云逸凡轻笑,“傻丫头!” 明明只是相差半个时辰,云逸凡的性格,明显要比云依依沉稳很多。 云依依虽然也比同龄人成熟善良,但是明显,比起云逸凡,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云依依带着行左走了,背着行 囊,离开了京城。 云逸凡派了暗卫,在后面保护,不过两个小机灵,刚刚出了京城,就摆脱了他派出来的暗卫。 虽然云依依和行左的武功,不如云逸凡,但是好歹都修炼了九秘,比起那些年龄大了他们很多轮的侍卫,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八岁的云依依和十岁的行左,就这样开始闯荡江湖。 两人翻山越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很多次,这两个善良的孩子,都落入了坏人手中。 好在两人都很机灵,虎口逃生,逢凶化吉。 这一日,云依依和行左来到了岭南,曾经的岭南王府,已经化作了一片灰烬。 这里有郡守,有太尉,却再也没有岭南王。 云依依走在岭南王府的废墟上,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十分奇怪。 湖光山色,风景无限。 她已经可以确定,这里不是岭南王府了。 但是明明,她走在岭南王府的废墟上,怎么会来到这里? 难道这是个梦?再或者,这里有什么妖法? 她走的一身冷汗,却发现这里一点戾气都没有。 她开始喊了起来,“小胖儿,小胖儿?” 小胖儿刚刚跟在她的后面,她回头,却没有小胖的影子,这里也不是她来时候的路。 前面,一座恢弘的石头房子,仿佛有什么牵引着她,朝着那石头房子走去。 她压抑住心里的恐惧感,推开了石门。 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线也无,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有人。 她刚刚想要开口说话,倏然,旁边的蜡烛燃起,橘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 云依依惊惧的盯着前方,忍住夺门而逃的冲动,脸色煞白的站在,蹙眉盯着前方盘膝坐在那里的男子。 男子约莫四十多岁,刀刻的五官,精致到美轮美奂,那优雅高贵的气质,让他如一尊漂亮的塑像一般。 她隔这么远,都能看见他卷翘浓密的睫毛,还有那闭着眼睛下面,被睫毛映出的扇形阴影。 这是一个,俊美无俦,天下男人都无法匹敌的好看男人。 云依依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没有说话,却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狭长而又清幽,那黑色的眼睫,宛如勾画了一抹倾国倾城的眼线一般,美的令人窒息。 只是他的眼神,寡淡而又落寞,抑郁中带着一些死灰般的清冷之色,他缓缓抬眸,云依依心中的一切美好,黯然失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他,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她忍不住上前,再次扬声问道,“请问,这里不是岭南王府的旧址吗?” 男人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他低声问道,“孩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用了叠字诀,重塑时空,这个孩子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能够突破闯入的。 云依依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盯着男人,“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能先回答我吗?” 男人盯着云依依半响,“这里已经不是你原来的那个世界了!” --------------------------------------------------------------------------------------------------------------------------------------------------------------------------------------------------- ps:更新来了,云冽辰也出现了,嘿嘿,马上就要完结了!!!!!!!!!!!! 大结局之团圆 云依依在心里惊呼一声,暗道不好,难道她死了?魂魄来到了这里? 她环视四周,低声道,“我想,你肯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你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男人眯着眸子半响,盯着云依依,缓慢的道,“你想要听故事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外面是什么时候?煎” “什么叫做外面是什么时候?”云依依不懂戒。 男人低声,“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云非绝是皇帝,那个时候是云水国绝历元年!” 云依依微微一笑,放下心来,这么说,她没有死,眼前这个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人,也不是鬼魂了。 她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可爱的笑着道,“你呆在这里太久啦,云非绝都已经死了四年,现在的皇帝是云逸凡,也就是凡历四年!” 男人皱起了眉头,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云逸凡?” 云逸凡是谁?他不记得,云家有这号人物。 他定定的坐着,宛如石像一般,眼神飘渺。 他已经将九秘修炼到瑶光那种程度,甚至比瑶光还要厉害,可是这些年,他始终不敢踏出这里一步。 云依依盯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子,上前,歪着脑袋,“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现在能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他是好人的直觉,他不会伤害她。 男子抬起头,看着云依依,低声,“我记得,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女人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开始……” * 时空夹隙中,白婉璃静静的坐在那里,她修长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出破碎的音符。 一声,接着一声。 没有曲,没有调,可是这种声音,仿佛从人的灵魂深处传来,让人听了,不由得潸然泪下。 她脸色淡漠,眸光茫然,拨弄着琴弦的手,因为苍白所以仿佛玉石雕刻而成一般。 这些年,她一个人居住在这里。 这里是当年云非绝重塑的时空,在这种虚拟的时空,有很大的好处,就是时光流逝的很慢。 算算时间,外面应该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年头,现在的依依和逸凡,应该是八岁的孩子了。 八岁,在她们那个时代,或许还是孩子,可是在这里,八岁已经不是孩子了。 特别是依依和逸凡,没有父亲的他们,原本就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很多,后来他们又失去母亲,日子过的一定十分艰苦。 不知道依依的病,好了没有。 不知道逸凡在皇位上,有没有受到欺负。 她想象着她的两个孩子,孤苦伶仃的样子,心脏有一个地方,莫名的疼了起来。 手中的乐器,也变得锋利,她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划,一滴血珠顺着手指滑落下来。 她没有停,继续弹奏。 想起依依天真的笑脸,想起逸凡沉稳的表情,她的心,仿佛被刀,一片一片的凌迟。 那个男人,不肯原谅她。 哪怕是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依旧不肯原谅她。 那些年,她一个人带着依依和逸凡,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会回头跟她说。 小璃,我错了,其实我爱你…… 可是他没有,她空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等到他啊。 她最爱的男人,她拿自己的生命、尊严去爱的男人。 手指下的琴弦,不再受力,“嘭”一声断裂。 她的手指,也已经被鲜血染红,凄凉的眸中,染了几许湿意。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旁边,花离仇忽然出现。 他可以自由出现在这个时空,这些年,他来去自由,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我从外面,给你带了新鲜的蔬菜水果,你要不要过来试试?”他盯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说道。 她没有动 ,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指尖的钝痛,从身体的神经末梢蔓延开来。 十指连心,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连心的感觉呢? 或许心里的痛,早已经让她麻木,指尖的这点痛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他见她不说话,随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看见她手指上的伤口,他拧着眉头道,“不要再弹琴了,你看看你的手……” 原本白皙的手指,已经被磨砺的伤痕累累,这些年,她就靠着一把焦尾琴打发时光。 帮她包扎了手,他始终皱着眉头,“小哑呢?她怎么没有陪着你?” 小哑是他买来的一个哑巴丫鬟,每天在这里陪着她,帮她洗衣烧饭,料理她的生活起居,顺便陪她练武解闷。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反问道,“依依和逸凡,怎么样了?” 看见他,她总是忍不住,要问一问逸凡和依依的情况。 花离仇轻叹一声,站起身,“依依和逸凡很好,依依已经求得哥哥的同意,出去闯荡江湖。而逸凡更是了不得,短短几年,收服了不少人心,他现在是个真正的小皇帝了!” 八岁的孩子,成为这天下的一方霸主,不管是武功还是气度,都是让人啧啧称奇的。 逸凡会有今天的成就,白婉璃一点都不奇怪。 那个孩子,从小都很少让她操心,反而依依…… 大概看出了她的想法,花离仇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低声道,“依依精灵古怪,武功也不弱,你可以不用担心!” “依依从小被我宠坏了,她那点武功,在家里作威作福还可以,可是去闯荡江湖……”白婉璃不放心的看向花离仇。 花离仇轻笑,“那个孩子,自己以为抛下了所有的暗卫,所以暗自得意,其实我派过去跟着她的神衣卫,她连发现都没有发现!” 白婉璃微微一笑,神情期待的盯着花离仇。 花离仇知道,她这是想要听云依依的故事了,随即点头道,“依依这个丫头啊,在江湖闯荡的第一天,就遇见了神龙山庄的少主。她嫌人家出言不逊,就将人家的眉毛和头发全部剃光了!” 白婉璃几乎看见了云依依那跋扈的样子,微微一笑,“神龙山庄的少主,多大年纪?” 花离仇沉吟,“很大了,约莫三十岁左右吧,他被一个八岁的孩子剃光头发和眉毛,脸上十分无光,所以发动了很多的人,去围剿依依!” “然后呢?”白婉璃为依依捏了一把冷汗,依依怎么这么鲁莽,随随便便就得罪了那么厉害的人物。 花离仇叹息,“哪有什么然后,她和小胖儿被逼到了悬崖边,接着不肯束手就擒,反而跳崖,神衣卫就出手救了他们,他们还以为自己大难不死呢……” 白婉璃放下心来,“那神龙山庄那边,你派人去说了没有?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下此狠手?” “在依依和小胖被逼的跳崖的时候,逸凡已经派琉璃府的人,上门警告过了!”花离仇低声。 白婉璃点点头,“逸凡这孩子,当真是有哥哥的样子!” 花离仇点点头,“逸凡是真的不错,我一直在暗中守着这两个孩子,我跟自己保证过,除非是他们性命堪忧,否则,我绝对不出手相救。结果这个孩子,硬是没有让我有出手的机会!” 白婉璃蹙着眉头,眸光悲怜,“可是,依依还是让你出手了!” 花离仇摇头,“我没有出手,只是跟着她的神衣卫出手了。我吩咐过他们,只准救他们于危难之时,不准出手帮他们打架,否则神农山庄,哪里有机会将他们逼的跳崖!” 白婉璃点点头,低声说道,“你是一个好师傅!” 花离仇皱眉叹息,“以前的时候,我只是碍于你的面子,照顾这两个小家伙,可是现在,在后面看的越多,我是越来越喜欢逸凡跟依依了!” 他站起身,背负双手,看着远处的暮霭道,“怎么说呢?逸凡就宛如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瑕疵!最为难得的是,他很聪明,又肯吃苦,同龄孩子中所有的缺点,他身上一点都没有!甚至连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都可以 以强大的自制力做到!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完美无缺!” 白婉璃没有说话,想象着八岁的小逸凡,穿着一身龙袍,站在皇宫最高处的模样。 当他看向远处的时候,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他有没有,一点想自己的母亲? 她敢确定,没有。 一个人若是想要做到没有缺点,就必须无情,做到宠辱不惊。 她的逸凡,就是这么一个人。 依依在他的身边,他很珍惜,竭尽全力的去保护依依。 可是若是有一天,依依不在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就宛如她这个母亲,一失踪就是四年,他一点情绪都没有。 这样的孩子,没有缺点,更没有弱点。 比起逸凡,她更喜欢依依一些。 依依是柔弱的,是活泼的,是依赖她的。 她可以想象,失踪的那些日子,依依一定是以泪洗面,每天缠着小胖,想要让小胖带着她去找娘亲。 白婉璃的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花离仇轻声说道,“依依很棒,她学武的天赋极高,只是她贪玩,不爱努力!不过即使这样,她的武功也比江湖中的一般人高出太多!” “依依,她想我吗?”白婉璃低声求证。 花离仇点头,“怎么能不想,你离开的那段时间,依依才不到四岁,每天哭着喊着要娘亲,晚上死活不肯睡觉,直到我点了她的穴道,她这才消停下来!” 白婉璃蹙着眉头,抿着苍白的唇瓣,想起依依流泪的模样,还有她哭起来眼睛红红如小兔子一般的表情,心里突突的跳。 她真的,好想好想依依,依依简直是她的心,她的肝,她不顾一切想要守护的珍珠宝贝。 眼泪无声坠落,她低着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泪水打湿了自己的眼睫,白婉璃沉浸在依依带给她的酸涩之中。 花离仇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眉头再次皱起。 在时空的夹隙中,岁月并没有带走她的美貌,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空灵气质。 她坐在这里,白衣出尘,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淡淡的哀伤之中,如梦如仙。 大概是因为没有人欣赏的缘故,所以她的头发,两鬓的发丝在脑后蓬松挽起,其余的三千青丝,垂坠在腿间。 乌黑如瀑,绝美如画。 她静静的坐着,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染湿,稍许的纠结在一起,反而给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态。 那在她身后被风吹起的乌发,更是如画中精心描绘一般,美的惊心动魄。 花离仇已经开始忘记,他心中的白婉璃,是什么样子,但是他知道,真正的白婉璃,绝对没有这么美,这么空灵脱尘。 他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不敢说话,生怕打破了这样沉静却美丽的画卷。 半响,白婉璃睫毛微颤,那卷翘如蒲扇般的黑睫,缓慢抬起,盯着花离仇,她低低的说道,“依依为什么要离开琉璃府?” 其实她想问的是,她是不是打算去找她的娘亲,也就是她自己。 花离仇犹豫了瞬间,低声,“她去往岭南的方向,据说,是去找她的父亲!” 白婉璃的心,微微一颤,她纤瘦的手指缓慢攥紧,脸上的神色也更加苍白。 花离仇叹息,“依依和逸凡,从出生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他们对爹爹好奇,是正常的!” 白婉璃点头,“我也希望,依依能够找到云冽辰!” 起码,依依会代替她问问他,纵使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还是不肯原谅她么? 花离仇盯着她惆怅的模样,温和的道,“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白婉璃神色茫然,“可以吗?” 她这么多年没有出去,就是害怕出去之后,她的身体经受不住时光的侵蚀,会立刻死掉。 但是呆在这里,每天的缅怀过去,跟活 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花离仇伸手,握住了她的皓腕,帮她把脉之后低声,“三天,你在外面可以呆三天,三天之后必须回来这里!” “我想去见见逸凡和依依!”白婉璃提出了自己的愿望。 花离仇点头微笑,“当然可以,不过这个空间叠加在京城上方,你想要见到逸凡很容易。但是依依却在岭南,你想要见到依依,怕是要赶往岭南了!” 三天的时间,明显不够赶往岭南。 白婉璃忍不住有些失望,她还是不能看见依依吗? 她扭头看着花离仇,“这次出去之后,我隔多久,还能再出去一次?” 花离仇沉吟片刻,“五年吧,如果没有意外,五年的时间,你足够修养过来!” 白婉璃苦笑,“五年,又是一个五年,人生还有多少个五年呢?” 她站起身,闭上眼睛沉思。 花离仇建议道,“要不然,我先出去将依依带回京城,接着你再出去看看他们?” 白婉璃摇头,“不,不要打扰孩子们,不要因为我,打扰了依依的江湖之行!” 花离仇无奈了,只能坐在那里,想着别的法子。 白婉璃回头看着花离仇道,“就这样吧,若是看不见依依,也是上天注定,你带着我出去走走,我有些想念外面的糯米糍粑,还有酒酿圆子,我似乎,太久没有沾染人间的烟火了!” 花离仇微微一笑,现在的她,原本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 两人说走就走,只是眨眼的功夫,白婉璃就来到了云水国的京城之中。 看着大街上熙熙融融的人群,她忽然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太久没有听见这种声音,太久没有看见这么多的人,她站在那里,神色有些迷茫。 花离仇刚好看见,街道的对面有买糯米糍粑,随即微微一笑道,“十七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跑到对面去买糍粑,白婉璃就怔怔的站在那里,宛如一个迷路的仙子般,看着大街上熙攘的人群。 忽然,前面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大概受惊,朝着白婉璃的方向,狂奔而至。 周围的人慌忙躲开,只有白婉璃,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迎面而来的马车。 马车在她前面很近的位置停下,坐在马车上的马夫,勒住了缰绳,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那马夫大叫起来,“眼睛瞎了吗?看见马车不知道闪躲?” 白婉璃不说话,转身低头,朝着旁边走。 马车内忽然响起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德福,不得无礼,明明是我们冲撞了人家在先!” 马夫低头,不再说话,马车的帘子被撩起,接着一个十六岁左右,唇红齿白的少年,出现在马车内。 那少年看了一眼白婉璃的身影,知道这就是刚刚自己马车,冲撞的人,随即扬声,“姑娘,你没事吧?” 白婉璃缓慢转身,神色迷茫却淡漠的盯了那少年一眼,只是这一眼,已经将少年的所有心魂全部夺走。 他愣愣的看着白婉璃,看着这个仙子般的女人。 她肤色白皙,眉目如画,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凡尘气息,整个人白衣翩迁,宛如从画中走出一般。 白婉璃没有说话,看了少年一眼,低着头,缓慢离开。 少年的心已经没了,整个人的灵魂,都被这种绝美震撼的支离破碎。 他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撩起帘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就是云逸凡钦命的臣相,年仅十六岁的臣相。 白婉璃没有走几步,花离仇就拿着糍粑跑了过来,“来,看看,跟你记忆中,是不是一模一样?” 白婉璃摇头,那油腻腻的东西,似乎跟记忆中,不一样了。 花离仇没有注意到身后少年的神色,只是伸手捉住了白婉璃的手,将手中包了纸的糍粑放在她的手上,“想不想去琉璃府看看?” “忽然,不想了!”白婉璃低声,“离仇,带我去见见逸凡,我们 就回去吧!” 出来了之后,她这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由她白婉璃一手开创,能够呼风唤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那么陌生,陌生到让她害怕。 花离仇点点头,看着她手中的吃食道,“不尝一尝吗?味道其实还不错!” 白婉璃摇头,将那份糍粑,丢给了一边的小乞丐,面无表情的走向了云水国的皇宫。 云逸凡听说花离仇和白婉璃回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两人从未出现过,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一起出现在云水国的皇宫? 云逸凡的心,是紧张的,不知道娘亲会不会回来看他。 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对于娘亲那种依赖的感情,再次排山倒水而来,他警告自己,云逸凡,镇定,镇定。 娘亲不是万能的,她跟依依一样,需要你的保护。 不安的在皇宫踱着步子,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娘亲的美貌,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云逸凡索性拿了毛笔,开始画下了记忆中,娘亲的模样。 她的眉,是弯弯的挑眉,那眉梢上翘的弧度,总是带着一股子意气风发。 她的眼睛,是大大的双眼皮,可是这样甜美的眼睛,却始终透着清冷的寒光,有时候,会有些无奈之色。 没错,娘亲是冷淡的,是无奈的,却也是十分爱他和依依的。 娘亲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双眼睛,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清澈的大眼。 娘亲的鼻子,小巧挺拔,秀气如琼玉雕成一般。 她的柔唇,则是带着苍白之色,那菱形的弧度,总是在无形中,抿出了一股子威严色彩。 云逸凡发现,这么多年,尽管他努力的不想去娘亲,可是娘亲带来他的温暖,还是让他沉迷渴望着。 他一笔一划,画完了记忆中娘亲的样子,紧紧的拧着眉头,接着转身吩咐,“来人,来人——” “皇上——”一个模样玲珑的小太监,躬身跪在了云逸凡的身前。 云逸凡拧着眉头道,“宣风臣相觐见!” “嗻!”小太监领命,刚刚退下准备宣旨,迎面十六岁的风臣相,就风风火火跑来。 他手中拿着一卷画像,脚步匆忙,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小太监一见风池,随即纳闷的道,“风臣相,您怎么知道皇上找你?” 风池顾不上跟小太监说话,赶紧冲了进去,他跪下刚刚想要说话,云逸凡开口了,“风池,你立刻去帮朕帮画像中的人,他可能跟一个白发黑衣的俊美男子在一起!” 风池微微一愣,云逸凡将画卷拿给了他,只见画上的女子,姿容绝色,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愁。 风池楞了片刻,手中的画卷握的更紧,心中有些不安的想法,“皇上,你找这个女子,做什么?” 云逸凡闭了闭眼睛,少年老成的道,“她是我的娘亲,你说我找她做什么?” 风池的脑袋,“轰”一声,他几乎被这个噩耗震撼的说不出话。 那个女子,明明看上去才不过二十岁,怎么可能就有他这么大的孩子了? 他的胸口不住起伏,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云逸凡瞅见了他怀中的画卷,皱眉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风池赶紧将画卷藏起来,“只是微臣的涂鸦之作,想要请皇上指点一二!” “改日,先帮我找到我娘亲!”云逸凡将画卷放在风池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池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的眼线,是越来越厉害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白衣女子,是刚刚踏入京城吧? 他正在惆怅的想着,那样的女子,怎么就会是皇上的母亲,远远的,白婉璃就跟花离仇并肩走来。 两 人一个黑衣银发,一个白衣黑发,翩然若梦,恍若仙人一般,世间万物,在两人的身后,瞬间黯然失色。 风池站在那里,拧眉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白婉璃。 白婉璃显然没有注意到愣在那里的少年,只是阔步走向了长秋宫的台阶上面。 白婉璃没有开口说话,花离仇开口了,“你们皇上呢?” 小太监也愣住,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简直能跟他们的小皇帝媲美容貌了。 他也没有多想,这两个奇怪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皇宫,指了指屋子里面,花离仇就带着白婉璃,走了进去。 四目相对,瞬间,白婉璃就红了眼睛。 逸凡,她的逸凡竟然长这么大了。 八岁的孩子,高高瘦瘦,那绝美的五官,让她看见了云冽辰的翻版。 他真的太像太像云冽辰了…… “娘亲!”云逸凡也红了眼睛,上前,双手拉住了白婉璃的手,单膝跪在地上。 白婉璃一把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云逸凡的脸上,低声,“凡儿,你受苦了!” 云逸凡忍住眼泪,紧紧的抱着白婉璃,“娘亲,娘亲……” 他能说的,似乎只有这两个字。 白婉璃抚摸云逸凡的头发,“逸凡,依依还好吗?” 尽管她早就知道云依依的消息,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云逸凡点头,“依依很好,她在岭南,估计很快就到京城了,娘,你知道吗?依依找到爹爹了!” 白婉璃重重一震,眼睛通红的看着云逸凡,她的手,从云逸凡的头上垂落,顶着云逸凡的神色,也带着苦涩。 云逸凡索性双膝跪地,两只手握住了白婉璃的手,“娘,不要再走了,留下来陪着凡儿,我们一起等着爹爹和妹妹,我们一家四口团聚,好吗?” 白婉璃蹙着眉头,半响不能说话。 花离仇叹息,“凡儿,你娘亲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这个时空对她的身体不好,她会死的!” 云逸凡顿时无法说话,只是拿着白婉璃的手,贴紧了自己的脸。 白婉璃无奈而又悲哀的看着云逸凡,再一次上前,抱住了云逸凡单薄的身体。 外面,响起了一阵少女的活泼娇俏声,“爹爹,你的行字诀可真厉害,简直是前无古人,只是三个时辰,我们就回到了京城的皇宫!” “努力修习,你也会达到爹爹的这种水平!”接着入耳的,是一个温润的男音。 少女笑了起来,“小胖起码得半个月才会京城,我们只要三个时辰,简直,太,太……” 她说不出形容词,进门的那一刹那,她也说不出话。 因为,她看见了白婉璃…… 白婉璃回头,眼睛通红的盯着少女。 云依依身段玲珑,未完全发育的身体,穿着一身淡青色罗衫。她脸上神采飞扬,在看见白婉璃的那一刻,光彩黯然下去,接着大哭了起来,“娘——” 白婉璃却没有看她,通红的眼睛,盯着她身后面的俊美男子。 男子同样的,也定定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却都化为了一缕缕情深刻骨的视线。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仇恨恩怨,在这一刻,统统不见。 云依依扑进白婉璃的怀中,嚎啕大哭,白婉璃则是被云依依撞的后退几步,搂着云依依,眼睛却始终盯着云冽辰。 这些年,云冽辰的容貌,没有太大变化。 只是他的眼神,沧桑了很多,脸部的轮廓,也更加深刻,特别是那双迷离的眸子,瞬间就击中了白婉璃的心脏。 白婉璃觉得,自己无法言语,无法呼吸…… 在这样的情况下看见他,她应该有怎样的感受? 激动?怨恨?都有,却都没有…… 他一步一步上前,云逸凡拉起了云依依,皱着眉头道,“依依,让爹爹跟娘亲说话!” < p>云冽辰站在了白婉璃的前面,伸手,用修长的手指抚摸她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溢出的泪水,低声,“小璃……” 他的话刚刚出口,白婉璃就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被打的,脸颊微微偏了过去,却是苦涩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白婉璃忍不住,哭了起来。 八年,他抛弃了她整整八年,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啊? 她扑进了他的怀中,撕扯着他的衣服,发泄着她的情绪。 云冽辰则是不顾孩子们在场,低头吻住了她的柔唇,制止了她撕打他的动作,将她的双手,紧紧握住。 花离仇则是微微一笑,叹息一声,接着失落的离开。 云逸凡跟了出去,“师伯,你要去哪里?” 花离仇盯着外面的繁花似锦,拧着眉头,“或许,是去讨个老婆!” 不过他这么老了,还会有人愿意嫁给他吗? 云逸凡笑的没心没肺,“预祝师伯早些讨到老婆!” 花离仇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没良心!” 屋内,云依依瞪大眼睛,看着吻在一起的娘亲和爹爹,脸色羞红的跑了出去。 太过分了,当着她的面,上演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过,嘴巴一定很好吃,改天她要去尝尝小胖的嘴巴。 屋内,白婉璃和云冽辰相拥而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云冽辰轻声说道,“再也不分开了,嗯?” “嗯!再也不分开了!”白婉璃闭上眼睛,脸上洋溢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 ps:更新来了,这一章就是大结局了,明天会更新番外,每天三千字吧,大概。偶尔有加更也是一万字,大家一路追文,真的很不容易!不知道这个结局,大家满不满意!不管如何,对着每一个追文的亲,三鞠躬!谢谢你们!真的感谢!祝福每一个追文的亲们,好人一生平安,赵姑娘会每天为大家祈福,祈祷大家都幸福快乐,平平安安!爱你们! 番外之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1) 白婉璃等了八年零十一个月,终于等来了云冽辰。 她以为,这辈子她可能就要在遗憾中度过了,可是谁料,上天怜悯,她还是在绝望的时候,等到了她想要等的那个人。 云冽辰似乎变了,可是又似乎没有变。 已经四十岁的男人了,脸上的容貌,跟她最初见他的时候,没有丝毫变化戒。 唯一变化的,就是他的眼神。 他幽深的双眸,仿佛宇宙的黑洞一般,深深的吸引着她。 她在这样的眼神中,沉迷无法自拔。 他的眉,依旧英挺,昔日的少帅英雄,最美的就是这对剑眉。 那飞扬的弧度,让人只需一眼,已经无法忘记。 而那双狭长的凤眸,清清冷冷,干干净净,让人甘愿用全世界去交换这醉人心神的眼神。 他的鼻梁挺拔,仿佛最精巧的工匠大师,精雕细琢的杰作,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见一点瑕疵。 云冽辰的嘴唇,是菲薄的,唇角始终带着一抹冷冽的弧度,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 他的下颚,则是刚毅的,为整张完美无瑕的脸,增添了不少男人的英气。 白婉璃觉得,她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一如她第一眼见他,已经被他惊艳,那颗心,砰然为他跳动。 什么时候开始,她甘愿拿生命去爱他呢?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看着眼前的云冽辰,她的心酥酥麻麻,素白的手抚摸着他削瘦的侧脸,怎么都不愿意将手从他的脸颊上拿下。 白婉璃蹙眉盯着他,他也深情的回望着白婉璃,云冽辰伸手覆盖上了自己脸颊上的小手,低低的说道,“八年了,小璃,你容貌没有一点变化,可是我却已经老了!” “没有,你一点也不老!”她紧张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走到屋子里的铜镜前面。 镜子里,倒映出两人翩然的身影,男人俊美无俦,女人绝美脱尘。 她再次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哪儿老了?还跟以前一样美,云冽辰,你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可是我却有白头发了!” 她低头,不敢去看他的脸。 没什么比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更加让人悲哀的事情。 他伸手抚摸她柔顺的发丝,并没有看见她头上的白发。 她轻轻的撩过乌黑的青丝,将三千青丝悉数拨到胸前,露出了里面的银发。 果然,乌丝里面,露出了几根惹眼的银发,有些甚至是根部白色,发梢的位置是黑的。 云冽辰伸手,拔了一根白发,白婉璃抬眸,幽幽的看着他,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没关系,我会找到最好的何首乌,让你的头发全部变黑!”他抱着她,轻声说道。 白婉璃摇摇头,轻笑出声的看着他,“头发白了,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白头到老!” “傻瓜!”云冽辰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拥着她走了出去。 他没有想到,她不仅生下了他的孩子,还将云非绝拉下了皇位。 云非绝不是一个善茬,这些年,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小璃,你是不是很累?”他盯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低声问道。 白婉璃摇摇头,“原本很累,可是现在,你出现了,所以我就觉得,一点都不累了!”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拿着她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口中,轻轻的咬了一下,“以后,我绝不负你!” “我们还有时间,负来负去吗?”白婉璃眯眸看着外面,“云冽辰,离开的这些年,你真的没有想过,要原谅我,回来看一看我吗?” 他拥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思索着过往,缓慢的道,“想过!想过无数次!可是想的太多,我就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小璃,我后来已经不再怪你,我怪我自己!” 白婉璃转头看着他,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怎么可能主动告诉云非绝弯弯和我娘亲的骸骨! 弯弯死的时候,你痛不欲生!小璃,你那个时候一定受了很多的折磨!” 提起往事,白婉璃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她没有受到折磨,她只是在那个空间,被云非绝控制,她不想说,可是却身不由己。 是真正的身不由己。 在云非绝问她的时候,她就鄙夷的想,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但是大意之间,她就被控制住了,她竟然说出来了…… 泪如雨下,提起往事,白婉璃心如刀绞。 她的弯弯,他的娘亲,就因为她的一句话,死无葬身之地啊…… 他紧紧的拥住了她,缓慢摇头,“不要伤心,都过去了!小璃,是我不好,是我犯浑了!我竟然将所有的错误全部怪罪在你的身上!” 白婉璃嗓音沙哑,泪眼迷离的看着他,“是我不好,是我一开始设计了你和云洌阳!” 云冽辰摇摇头,捧着她的脑袋,“傻瓜,你要是不设计我,我怎么会认识你呢?若是这辈子没有认识你,我想,生命会失去很多色彩,逸凡和依依,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白婉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过去的事情,你真的不恨我了?” 云冽辰苦涩的笑,“我只恨我自己,怎么就跟你错过了这么多年!” 白婉璃紧紧的拥抱住了他,“以后不要再跟我错过了,云冽辰,我们走吧,去你的那个空间!” 云冽辰点头微笑,牵着白婉璃的手,招来了云逸凡和云依依。 两个孩子,乖巧的跪在那里,白婉璃和云冽辰伸手,各自将两人扶了起来。 “依依,逸凡,爹爹要带着娘亲离开这里,你们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云冽辰怜惜的看着两个孩子,握着云依依的手说道。 云依依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鼓着嘴巴不肯说话。 倒是云逸凡开口说话了,“父亲,我想要杀几个人!” 云冽辰微微一怔,大概没有料到云逸凡会提出这种心愿。 白婉璃缓慢起身,“哦,你想杀谁?” 云逸凡站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唰唰唰”的写下几个名字。 白婉璃看了,脸色大变,云冽辰则是神色了然。 这几个,其中三个都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而且一向不服朝堂管辖,很多时候,他们的黑手已经伸向了朝堂之中。 先皇在的时候,已经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没有想到,云逸凡想要在这个时候铲除他们。 除了这三个绝顶高手,另外两个是云冽辰没有见过的名字。大概是云逸凡在朝堂中,不肯合作,却又武功颇高的武官了。 但是光是这几人,还不足以让白婉璃变色,真正让她变色的,是最后一个人。 天机老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是没有死。 多年之前,他的武功已经神出鬼没,现在,却不知道高明到什么程度。 --------------------------------------------------------------------------------------------------------------------------------------------------------------------------------------------------------- ps:这是关于白婉璃和云冽辰的番外,大家还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啊,我在番外满足!这个番外估计还要写几天,接下来会是灵儿和花满天的番外,也不会太长,这个月应该能写文,嗯,就这样!还有,欢迎大家来赵姑娘的群里玩吖,群号312495002!敲门砖,文中任何一个角色的名字! 番外之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2) 云逸凡的眼睛,也盯着那个名字,“他,杀了师公!” 他缓慢的说道。 云冽辰的脸色,骤然一白,拿着纸的手,也紧了几分,他皱眉定定的看着云逸凡煎。 云逸凡低声说道,“孩儿,曾经派过三万精兵围剿这个老不死,可是他毫发未损,甚至扬言要取了我的性命!” 跟这样一个危险分子过招,云逸凡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连白婉璃都要佩服这个八岁的孩子了戒。 白婉璃伸手,抚摸云逸凡的脑袋,云逸凡有些不习惯这种亲昵的动作,但是还是忍了。 他铁骨铮铮的站在那里,沉着的神色,少年老成,根本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 云依依上前,攥着云冽辰的手,“爹爹,你是不是很厉害?” 云冽辰回头看着云依依,见依依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依依也有想要杀的人吗?” 白婉璃抬眸看了他一眼,她不太赞同他这样跟依依说话的方式。 难道只要是孩子想要杀的人,他都可以出手帮他们杀掉吗? 那她的孩子成了什么? 云依依摇头,“我只是担心爹爹,如果那个人爹爹打不过,就不要替哥哥出头了!” 云冽辰微微一笑,云依依继续说道,“哥哥,每个人都会死的,那个人活了那么大的年纪,肯定也逃不掉一死,哥哥比他年轻,只要安安稳稳的呆在皇宫,等着他老死或者病死就好啦!” 云逸凡听着云依依颇有道理的话,微微一笑,颔首道,“依依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耐心等待的人,等待只会给对手更多的机会。 云冽辰抿唇思索片刻,点头,“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商量,目前我想先替你们的娘亲,重塑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会叠在皇宫上方,你们兄妹两人,随时可以来到这个空间!” 云依依拍手,“爹爹好棒!” 云逸凡微微一笑,这样的话,他以后不管遇见什么危险,只要是在皇宫中,随时都能躲进那个空间避难。 他自然明白云冽辰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白婉璃,回头盯着云冽辰,他跟着一起微笑道,“多谢爹爹!” 云冽辰会心的笑,揽住云逸凡和云依依的肩膀,“你们的九秘练的怎么样了?要不要爹爹指点你们一下?” “当然要!”云依依兴奋的转过身,攥住了云冽辰的手,“爹爹,爹爹你教我行字诀吧,就是几个时辰可以从岭南来到皇宫的行字诀!” “那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得先学会叠字诀,能够自己架构空间和时间,才有办法将行字诀练到这种程度!”云冽辰温和的说道。 云依依哭丧着一张小脸,“叠字诀那么变态的武功,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云冽辰笑而不语,云逸凡则是皱眉说道,“放眼天下,会叠字诀的,也只有爹爹了!” 云冽辰摇头微笑,“不,还有一个人!” 云逸凡诧异的“哦”了一声。 连他都觉得,叠字诀是不可能学会的武功,这天下还能有谁会? 云冽辰回头看着白婉璃,“你们的娘亲,她从没有正经练过,就学会了虚空之术,不可不谓奇才!” 云依依发出一声喟叹,走到白婉璃的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白婉璃,顿时对她的崇拜之情又提升了一大截。 她看着白婉璃绝美的容颜,试探的问道,“娘,你是怎么学会虚空术的?” 白婉璃微笑,“别听你爹爹胡说,我当时为了逃命,不得已悟出来的,现在让我再用虚空术,我可能什么都不会了!” 云冽辰不说话,只是伸手,悄无声息的拉住了白婉璃的手。 云依依缠着云冽辰学行字诀,云逸凡则是用内力跟云冽辰对抗。 试探过后,云冽辰觉得心惊。逸凡这个孩子,才八岁就学会了九秘其中的八秘。除了叠字诀他还没有摸到法门,一窍不通外,其余的八秘,他可以说融会贯通。 他收了内力,静静的坐着,云逸凡则是睁开眼睛看着他,“爹爹,有何不对?” 云冽辰微 微一笑,“逸凡很厉害,才八岁就有此武功修为,你将来的成就,肯定在爹爹之上!” 云逸凡笑而不语,他从小接受的锻炼,比爹爹多,所以他并不怀疑自己将来的成就,会在爹爹之上。 外面,白婉璃坐在云依依的身边,拿着一把篦子,一下一下梳着她柔顺的头发。 她看着铜镜中,女儿天姿国色的小脸,眉头微微蹙起。 云依依感受到娘亲的变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仰头,“娘,你有心事?” 白婉璃抿唇,就着云依依的凳子坐了下来,她搂着云依依,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云依依的脸上,看着镜子中两人相似的脸颊,低声,“依依,女人这辈子,不一定要有多强,可是一定要找一个疼你的相公,知道吗?” 云依依羞涩的脸色一红,低着头,“娘,我才多大,你就跟我说这些!” “这里的女子,十四岁成亲的大有人在,依依已经八岁了,其实不算小!”白婉璃抚摸依依的头发,怜惜的看着依依。 她是真的放心不下这个一直被所有人保护着的小女儿,她跟她不同。 她从小在黑暗的环境中长大,所以杀人越货,毫不手软。 可是依依不同,依依太过善良,见不得血腥,而且这个孩子,又太美。 无论如何,她都放心不下。 云依依甜美的笑着,握着白婉璃的手,“娘,我会照顾好自己,我有这么厉害的爹爹,还有这么美丽的娘亲,还有一个皇帝哥哥,谁想欺负我,都欺负不去啊!” 白婉璃点点头,怜惜的拥住了云依依,云依依依偎在她的怀中,轻声说道,“娘,你觉得小胖怎么样?” 白婉璃微微一愕,“行左?” “嗯,就是行小胖!”云依依点头微笑,她很喜欢小胖,小时候胖乎乎的行左,现在已经长成了俊美的大男孩儿。虽然不如哥哥那般美到极致,可是也算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白婉璃捧着云依依的手,笑着不说话,云依依有些急了,“娘,你怎么不说话?” 白婉璃轻笑,“依依果真长大了,只是依依,不管你有多喜欢那个男孩,都请保留自己的尊严!” 云依依再次抱住了白婉璃,娇嗔的道,“我才不喜欢他呢?只是小左比较听话,要是找相公,依依就要找小左那样听话的相公!” 白婉璃搂着云依依,无奈的笑,“傻孩子!” 现在跟她说这些,似乎有些早,八岁的孩子,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呢? 白婉璃拉着云依依走出去的时候,外面花好月圆,皇宫中浮动着一层雾气,为整个皇宫,都笼罩了一层轻纱。 岁月静好…… 白婉璃想起了这四个字。 只是再有两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必须回到那个封闭的空间,继续过着孤独的日子。 不,她不会孤独,她有云冽辰,她有她最爱的人陪着她,她怎么会孤独呢? 想起云冽辰的时候,她的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连带着唇角的弧度,都轻轻勾起。 ------------------------------------------------------------------------------------------------------------------------------------------------------------------------------------------------------- ps:亲们等更新都辛苦了,特别是群里面的宝贝们,赵姑娘看着都心疼,爱你们,狼吻几口,么么! 番外之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3) 云依依盯着白婉璃素白的小脸,在心里想,将来,她也要娘亲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边,云冽辰带着云逸凡走了过来,父子俩如同一个模子刻出,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相同煎。 同样的俊美无俦,同样的英俊挺拔,白婉璃看着两人,心都要跟着一起融化掉了。 她清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漂亮的月牙状,唇角荡漾着的唯美弧度,宛如清泉中的一圈涟漪。 云依依觉得,从未见过这样温和美丽的娘亲,她伸手拉住了白婉璃的手,同白婉璃一起看向云冽辰和云逸凡戒。 两人同时上前。 “娘亲——” “小璃——” 两人一起开口。 白婉璃的手,搭在依依的肩膀上,上前一步,另外一只手搭上了云逸凡的肩膀,看着两个漂亮的孩子,她轻声开口,“依依,逸凡,你们吃过晚饭了没有?” 云依依和云逸凡两人同时摇头,白婉璃温和的道,“娘亲煮饭给你们,好不好?” 云依依有些怀疑,娘亲会煮饭吗?云冽辰直接抿唇一笑,模样十分纠结。 而云逸凡则是摇头,“孩儿怎敢让娘亲下庖厨?御膳房多的是厨子,若是娘亲饿了……” “娘亲辟谷,不太吃饭!”白婉璃温和的盯着云逸凡,“只是娘亲很想亲手煮饭给你和依依!” 云依依和云逸凡仰头微笑,“多谢娘亲!” 白婉璃换了衣服,就去了长秋宫的小厨房,因为云逸凡早就下了命令,所以小厨房中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食材。 其实,她还是不太会煮饭的,不过她想尽力试试。 因为她的相公,她的孩子,似乎没有吃过一口,她真正亲自动手煮过的饭。 三千青丝,在两鬓蓬松挽起,其余的直发,顺着后背垂在膝间。 白婉璃细致的舂米,一身灰色的布衣,并未将她的姿色衬托的黯淡半分,反而有种江南女人柔婉的美。 这在白婉璃的身上,是几乎没有出现过的。 云冽辰同样的一身灰布衣衫,站在小厨房的门口,看着他阔别了八年多的妻子,微微发愣。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怎么会相信,那个倨傲孤绝的白婉璃,会真的如普通凡人一般,在厨房做着这种舂米的事情? 他定定的站在门口,眼睛一瞬不瞬的锁定在白婉璃的身上。 白婉璃察觉到背后的眸光,抬眸看向了门口的云冽辰,她舂米的动作停在那里,微微一笑,“你陪孩子们玩儿,饭等一下就好!” 云冽辰走了进来,蹲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葱白的纤纤玉指,轻声说道,“我来帮你!” 她有些奇怪,见他从自己的手中拿过了石杵,一下一下的舂着糙米,她微微拧眉道,“你会这些事情?” 她记得在扊扅山的时候,她和他都不会做饭,她为了做餐完整的米饭,险些将厨房烧了。 云冽辰点头,“嗯,你离开扊扅山之后,我跟山下面的厨子,学过一阵子煮饭,一直没有来得及煮给你尝尝!” 她不说话,只是眨巴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俦,惊才绝艳的男子。 他性子冷漠,皇宫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好接触,残冷无比。 其实,他比谁都要善良,甚至在云洌阳对他做出那些事情之后,他还是想要留他一条性命。 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是残冷之人? 先帝肯放心的将皇位交给他,太皇太后也留下遗嘱,让北瑶的端木王爷照顾云冽辰。 两位老人,都看出了他面冷心善的性子啊。 这样的男子,这样干净透彻,纯善简单的男子,她遇见他,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低的说道,“云冽辰,谢谢你……” 谢谢你肯包容我的一切,谢谢你肯原谅我的背叛,谢谢你肯一如既往的爱着我。 云冽辰看见了她的眸中,晶莹的泪珠,他温和一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傻瓜,谢什么谢?这辈子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在一起,下辈子,我们都做普通人,继续在一起,好不好?” 她能说不好吗? 这样好的云冽辰,她一个将近半死的人,还能说不好吗? 她站起身,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紧紧的搂着她,声音温润而又充满磁性,他亲吻她的脸颊,“孩子们都等着呢,都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掉眼泪,倒是不如以前那般坚强了!” 她笑了,自己伸手擦拭眼泪,“我们煮饭吧,这两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宝贝!” 云冽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盯着一边的蔬菜和肉类道,“你飞刀使的厉害,切菜的功夫一定不错,我来舂米,你去切菜!” 白婉璃点点头,走到篮子里面,拿出蔬菜,仔细的切了起来。 她杀人的功夫不错,可是切菜的功夫,实在不敢恭维,不过好在她细心,一次切不好,就继续改刀。 他舂米完毕,开始去灶膛升火,白婉璃帮着他打下手,他很快的就煮好了一锅米饭和几个小菜。 大概这是他学会煮饭后的第一次实干,饭是夹生,菜跟白婉璃昔日做的水平不相上下。 不过一家人坐着,食不言,只是幸福的笑着,吃完了一顿幸福的晚餐。 入夜,白婉璃和云冽辰沐浴之后,交颈而卧。 云冽辰用手指梳理着她柔顺的黑发,轻声说道,“八年,八年你的头发,竟然长的这么长了!” 白婉璃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眯眸笑着,回忆起往事,她的声音总是淡淡的,“对啊,依依和逸凡将近四岁的时候,我还修剪过头发,转眼,他们都八岁了!” 云冽辰亲吻白婉璃白皙的耳畔,低声,“小璃,你辛苦了!” 白婉璃摇摇头,伸手抓住了一把云冽辰的头发,他的头发硬而乌黑,跟她的头发缠绵在一起,两人如一对冰雕塑成的画面,美到极致。 他的手指,抚摸上她尖瘦的下巴,低低的道,“我先为你重塑一个空间,你呆在里面,养好自己的身子,等我杀了逸凡的仇人,就来陪你!” 她点点头,“那个天机老人,你真的有把握吗?” 云冽辰微笑,两只胳膊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染了几分暧昧的沙哑,“对你的相公没有信心?” “其实我想到一个不用朱崇,也能制造出那些武器的方法,虽然威力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大!”她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宛如黑葡萄一般,看的他陶醉无比。 他摇头,将她压在身下,耳鬓厮磨,“以后不要再将那个时代的东西带来这里,会有报应!” 瑶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的地府中,有那么多的现代化武器,最后都被他自己销毁。 大概,他也发现了反噬的厉害,可是后来,已经来不及了,他还是害死了自己。 白婉璃轻轻的“嗯”了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角,“我等着你!” 这是誓言,也是信念,这句话在云冽辰的耳中,久久回荡,让他空虚迷茫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着陆点。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群里的姐妹,有人想看云依依的番外,接下来要写的是花爷和灵儿的番外,还有赞成要看依依番外的吗?请举手,作者会酌情考虑! 番外之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4) 两人一夜无眠,诉不完的缠绵情话,缱绻悱恻。 天明十分,白婉璃浅浅入眠,醒来的时候,艳阳高照,云冽辰已经为她塑好了时空。 她由皇宫,进入时空,入目是一片鸟语花香煎。 碧绿的湖泊,旁边是不知名的野花,草的芬芳融合着花的香气,将这个世界晕染的犹如仙境戒。 她长裙拖地,如画中的仙女,聘聘婷婷走了过来。 湖面上,几只白色的鹭鸟,低头啄水,偶尔衔出一条银白的小鱼。 白婉璃走到湖的旁边,看着湖面上倒映的影子,微微失神。 这些年,她的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是睫毛和头发长长了很多,她不禁有些怀疑,时空之术,真的能够延缓衰老,让人的容颜常驻。 她听见身后一阵细微的风吹草动的声音,缓慢转身,只见云冽辰已经停在了她的身边。 他微笑着看着她,眸底满满的都是怜惜之色。 她抿唇,“这些年,你的武功好像进步不少!” 这样的空间,怕是瑶光都没有办法叠加出来。 因为云非绝继承了瑶光的武功,却塑造出一个荒芜的空间,而瑶光自己则是造出了一个永远没有光明的地府。 可是云冽辰塑出的空间,天高气爽,朵朵的白云飘浮在空中,空明水静,一切都美好的宛如梦幻。 旁边有兔子蹦蹦跳跳,远处有长颈鹿正在仰头,想要啃咬枝头的嫩叶。 不远处红砖琉璃瓦的房子,房前是一个漂亮的花圃。圃中是各色的玫瑰,房子旁边,还有一棵粗大的杨柳树。 白婉璃惊叹的看着这一切,优美的景色,漂亮的房子,还有俊美的男人,这一切,完美到无可挑剔。 她微笑着看着他,他笑着看着她,最终是她先走近了他。 他拉着她的手,低低的说道,“我在那边,有几个伶俐的丫头,过几日接过来,一起侍奉你!” 白婉璃抿唇微笑,“你不仅有几个伶俐的丫头,你还有一个忠心的护卫,外加一个武功高强的老者,甚至还有一个爱慕你多年的女神医!” 白婉璃笑着说道。 云冽辰盯着她,深吸一口气,摇头无奈的道,“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白婉璃伸手,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微微挑了挑眉梢,“你敢说,这些年话梅没有跟你住在一起?” 云冽辰十分无语。 话梅虽然跟他住在一个空间,但是他们九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从来都是将自己关在石头屋子里面,专心的修炼叠字诀,而话梅则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九年来不知道偷溜出去多少次,他跟话梅之间,纯粹是子虚乌有。 见云冽辰不说话,白婉璃眯眸,“我说的没错吧?这几年你过的真是不错,又是绝色丫鬟,又是女神医!” 云冽辰再次摇头,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帮逸凡解决宿敌的问题,依依这几天也会在这里陪着你!” 白婉璃点点头,云冽辰转身离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走进了琉璃瓦的房子里面,里面陈设精致优雅,虽不奢华,但是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独具匠心。 白婉璃沿着屋子,打量了一周,接着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则是种植着各种蔬菜水果,远处挂在枝头的梨子,如一个个小巧的灯笼般,迎风招展,空气中都盈满了梨子的清甜味道。 她几乎可以想象,夏天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白色梨花,那是何等的壮观景象。 正在喟叹这里的美好,身后传来一阵娇笑,接着一个香软的身体扑入自己的怀中,白婉璃紧紧搂住。 云依依笑了起来,“娘亲——” 白婉璃伸手,抚摸云依依的脸颊,“看看你,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冒冒失失!” 云依依抓住白婉璃的手,笑着道,“娘,我带小胖过来见你了!” “小胖?”白婉璃微微一愕。</p > 岭南离这里,骑马的话,不眠不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可是这才三天,小胖就赶来京城了? 她诧异的看着云依依,云依依回身击掌,三声之后,隐藏在暗处的一个绿衣少年,从花丛走了出来。 少年俊朗挺拔,腰间插着长剑,大概是因为习惯的原因,他的手紧紧的放在剑柄上。 这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表现出了跟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稳,站在那里看着白婉璃,他微微欠身,“见过干娘!” “行左,快过来,让干娘看看你!”白婉璃对着行左伸手,行左腼腆的上前,低着头不说话。 云依依微微一笑,上前将行左的手,放在了白婉璃的手中,行左有些僵硬的看着白婉璃,笑容腼腆。 白婉璃微微摇头,笑着盯着行左。 这也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他九秘中的其余八秘,或许没有云逸凡练的纯熟,但是却已经触及了叠字诀。 若是没有触及叠字诀,怕是他根本无法在三天之内赶到京城。 白婉璃伸手抚摸行左的头发,轻声问道,“小左看见你父亲了吗?” 行左点点头,“看见了,父亲这些年跟着干爹,没有太大的变化!” 白婉璃抿唇一笑,“那你娘亲呢?你娘亲可跟你爹爹见着了?” 行左乖巧的回答,“尚未,爹爹应该在赶往京城的路中,应该用不了多久,爹爹和娘亲便可见面!” 白婉璃抿唇,怜惜的看着行左,“因为干爹干娘,让你娘亲和爹爹分开九年,行左,是干娘对不住你们一家三口!” 行左摇摇头,“干娘创下琉璃府,为我和娘亲谋了一方安身之所,行左感激还来不及!” “傻孩子!”白婉璃一只手拉着行左,一只手拉着云依依,低头走路道,“行左的武功,进步很快,短短几年,已经触及了叠字诀的边缘!” 行左脸色微微一红,“只是情急之中,用了叠字诀,现在再让行左使用,怕是行左再无能力!” “情急?”白婉璃有些不解,难道这个孩子遇见了什么危险不成?当年她也是被云非绝的人追杀,情急之中用了叠字诀的虚空术。 行左脸色红的更加厉害,云依依有些得意,摇晃着白婉璃的胳膊,“娘亲,我在岭南王府失踪,其实是误入了爹爹的时空,可是小胖找不到我,所以着急的使出了叠字诀,结果也走进了爹爹的时空。不过那个时候,爹爹已经带着我离开了……” 白婉璃微笑,看着行左红彤彤的脸道,“依依以后不能叫小胖了,那只是小时候的绰号,现在要叫行左哥哥!” 云依依点头,打量的看着行左,“奇怪,小时候的胖子,怎么就长成了现在这样,娘亲你看,行左哥哥一点都不胖了!” “小时候那叫婴儿肥,胖一点才可爱,不像你,一直都瘦骨伶仃!”白婉璃捏捏云依依的手指,云依依不服的哼了哼,“我小时候生病,当然长不胖,可是我那个时候好羡慕行左哥哥,因为他能出琉璃府,买很好看的冰糖葫芦!” “你还说,为了你的冰糖葫芦,行左没有少挨打!”白婉璃低头叹息,微微一笑。 行左则是被白婉璃牵着,笑意宴晏的盯着云依依,云依依冲着他扮了个鬼脸,他笑容更胜。 这两个孩子,郎有情,妾有意,如果能够结为一对,也是很好的结果。 她拉着两人进屋,让两人坐下,自己则是拿了水壶烧水。 依依无所谓,可是行左却是客人,她好歹得给这孩子沏杯茶。 云依依跟行左坐在对面,两人眉来眼去,行左宠溺的看着云依依,唇角始终洋溢着一个微笑。 云依依则是对着他吐吐舌头,翻翻白眼,劲做一些搞怪的动作。 行左盯着拿着茶壶走来的白婉璃,伸脚,踢了云依依一下,云依依则是横眉,回踢了行左一脚。 白婉璃看见了云依依的小动作,蹙眉,“依依,做什么踢行左哥哥?这样可不好!” 云依依张口结舌,明明是行左先踢她的,现在倒是娘亲怪起她来了。 她抑郁的低头,嘟着嘴巴不说话,行左礼貌的道,“干娘,不怪依依,是我不好,惹 依依不开心了!” 云依依瞪大眼睛,威胁的看着行左,行左则是暧昧的看着她,她脸色微微一红,别过头去。 白婉璃伸手点了点依依的脑袋,“起来帮娘亲沏茶,以后不许欺负小左!” 云依依在心里嘀咕一声,站起身帮白婉璃沏茶,行左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让云依依恨的牙痒痒。 连着十天,白婉璃都没有看见云冽辰,她知道,他是去帮云逸凡处理大事了。 不过这十天,云依依和行左始终都陪着白婉璃,所以她并没有时间去想云冽辰的事情。 不过,她对他是有信心的…… 瑶光那个时候,已经天下第一了,他现在的武功,又比瑶光高了很多,现在,谁还能伤的了他呢? 果然,第十一天的时候,云冽辰一身血腥的出现在了时空里面。 他没有立刻去找白婉璃,而是蹲下身子,用湖中的水洗手,他想洗干净自己一身的血腥。 可是云依依率先发现了他,她大声叫了起来,“爹爹,爹爹——” 云冽辰听见了依依的叫声,站起身,依依就如一颗流弹般,朝着他飞了过来。 他一把抱住依依,防止她用力过猛,掉进湖中。 后面,白婉璃和行左一起走了出来,云冽辰和白婉璃四目相对,都是顿时放下一口气的神色。 白婉璃站在那里没有动,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冽辰抱着依依的样子,依依浑身上下检查着云冽辰,“爹爹,爹爹你有没有怎样?” 她很担心爹爹,这些日子,爹爹出去帮哥哥杀人,她想想都觉得害怕。 那些人的武功,据说已经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现在看着爹爹安然回来,她这才放下心来。 云冽辰拉开了依依一些,轻声说道,“怎么冒冒失失?” 云依依摇头,“爹爹,我都要为你担心死了,以后再也不可以让我和娘亲担心,知道吗?” “知道了!”云冽辰捏捏女儿漂亮的脸颊,上前一步,缓慢朝着白婉璃走去。 行左看见云冽辰,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辰王了,当年白婉璃收他为干儿子,并没有经过云冽辰的同意,所以这一刻,他不知道该叫干爹,还是随着爹爹叫一声主子。 犹豫间,他微微欠身,叫了一句,“王爷!” 这个称呼,应该比较保险,他听很多人都这么称呼云冽辰。 云冽辰扫视了行左须臾,淡淡的道,“你是行云的儿子?当年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才百天,转眼就这么大了!” 行左点头,“我叫行左,跟着爹爹一起,算是辰王府的家奴!” “什么家奴,你叫我一声干娘,你就是我白婉璃的儿子,至于他……”白婉璃抬眸看着云冽辰,淡雅的笑,“就叫一声干爹好了!” 行左颔首,略微行礼,“干爹!” “好孩子,这些年,依依多亏了你的照顾!”云冽辰的唇角,勾出一抹完美的笑意,温和的看着行左。 行左俊眉星目,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气质,他温雅的道,“这是行左应尽的责任!” 云冽辰是他父亲的主子,他是辰王府的家奴,云依依自然是他的小姐,他照顾她,义不容辞,更何况…… 别的事情,他不敢多想。 毕竟他才十岁,而依依才八岁,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云冽辰见两个孩子如此乖巧,心里也是欣慰无比,他拉了行左道,“你爹爹在琉璃府,刚刚跟你娘亲相见,你先回去,一家团聚吧!” “多谢干爹!”行左行礼道。 云依依凑过去,拉住了行左的胳膊,“爹爹,娘亲,我也想去看看红姨!” 白婉璃点点头,云依依就巧笑倩兮的跟行左一起跑了。 云冽辰看着这两个孩子,失笑,“他们倒是感情很好!” 他见依依对云逸凡也不这么亲密,显然,依依的心里是很喜欢行左的。 白婉璃点点头,“从小行左就护着依依,小时候为了依依, 他可没有少挨红绡的打,长大了,这两个孩子自然亲切一些!” ------------------------------------------------------------------------------------------------------------------------------------------------------------------------------------------------------ ps:第一更来了,等一下会有第二更,比较晚,12点之前,所以宝贝们还是明天再看吧,爱大家,么么哒!!!!!!!!!!!!!!!!!!!!!!!! 番外之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5) 云冽辰错过了云逸凡和云依依的童年,自然遗憾无比,他回头看着白婉璃道,“小璃,能讲讲逸凡和依依小时候的时候给我听吗?” 白婉璃低笑,“这几个孩子呀……煎” * 琉璃府,红绡看着行云,泪流满面。 她跟着他这么多年,坎坎坷坷,他们之间,所有因为背叛产生的不信任,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戒。 她看着依旧俊美的行云,眼睛通红,行云则是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红绡,百感交集。 这个女人,将最好的青春给了他,还为他诞下了儿子。 以前的日子,他心里只有主子,所以辜负了她,以后,他只想为自己而活了。 他想起年轻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见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刚刚跟着王妃娘娘嫁入辰王府。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回眸的瞬间,就勾走了他的魂魄。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喜欢上了这个小家碧玉般的丫鬟。 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情绪,他经常上街给她买各种小玩意,她的所有爱好,他也跟着打听,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他对她的心思。 她也明白,看见他,她会羞涩的笑,接着低着头,快速的跑开。 他的心就跟着她一起,飘飘忽忽,酸酸又甜甜。 大概恋爱大抵如此,他会因为她的笑,甜蜜好几天,也会因为她的不理不睬,难过好几天。 后来,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可是却因为她的背叛,让他生了休妻的冲动。 仔细想想,那一点的事情,算的了什么呢? 在云洌阳的面前,她只不过是一个蝼蚁,云洌阳想要杀了她,只不过动动手指那么简单。 她若是不为云洌阳做事,怕是,见不了明天的太阳吧。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他就是不肯原谅。 后来,还是王妃娘娘出面,找了主子,主子下了命令,他这才勉勉强强接受她。 真的只是勉勉强强而已,他不再对她好,尽管躺在一张床上,他冰冷的仿佛对着一个青、楼女子。 她自然感受到他的冷漠,每天的哭,对他嘘寒问暖,甚至在她生下行左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的随着主子离开,从未考虑过他们母子的感受。 红绡盯着眼前的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该说他什么好呢? 可是不管他抛下他们母子这么多年的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要他好好的站在她的眼前,能让行左喊一声父亲。 红绡哭着,畏手畏脚,想要上前拉他的手,可是她不敢。 这些年,生活已经将她磨砺的没有棱角,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巧笑嫣然的红绡,她再也没有青春靓丽的容颜,再也没有一双如玉的手指。 她走在路上,是饱经风霜的大婶,没有人再会回头多看她一眼。 她的手因为做了很多粗活,所以变得粗造不堪,她的眼睛因为流了太多的泪,所以变得浑浊不清。 有时候她在想,她老了,先衰老的一定是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能不能在她瞎掉之前,再看一眼行云,可是现在,她真的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她哭的声嘶力竭,行云却看的百感交集,他上前,搂住了红绡,抱住了这个他最爱的女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红绡,你还肯原谅我,让行左叫我一声爹爹吗?” 她哭着,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他任凭她咬着,心里却突然踏实起来。 行左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的爹爹和娘亲抱头痛哭的样子,他的眼眶微微泛酸,转身离开,将时间留给行云红绡。 云依依则是跟着他一起,低声道,“行左哥哥,红姨终于等到行叔叔了!” 行左不说话,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云依依宛如小尾巴一般跟着他,用娇滴滴的声音喊道,“行左哥哥,行左哥哥……” * 琉璃府的大堂,朱崇面无表情的看着话梅,话梅则是拿着杯子,敌意的看着他。 他端起茶杯,一言不发的饮茶,话梅怒道,“朱崇,老娘问你话,你耳聋吗?” 朱崇皱了皱眉头,放下杯子道,“你想知道我有没有娶亲,随便找人打听都能知道,何必要跑来问我?” 话梅被赌的心塞,咬牙切齿,“我就是问你怎么了?你别忘了,你的手还是我帮你接上的!” 朱崇看着自己的手冷笑,“要我把手砍下来还给你吗?” 话梅气结,“你家的主子已经跟云冽辰和好了,你死守着一个琉璃府,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她以为,不管是朱崇,还是舒莫言,这辈子都不肯成亲,守着一个琉璃府,是因为喜欢白婉璃。 朱崇不想解释,跟这种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淡淡的道,“这个跟你无关!” 话梅站起身,“我也一直没有成亲,这九年来,我虽然跟着云冽辰,但是并没有逾矩半步,我甚至都没有缠着他!” 朱崇依旧冷笑,“这个跟我无关!” 话梅已经气的不行,眼睛红红的,咬牙切齿,“好,这是你说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发誓嫁给云冽辰做小老婆,他要是不答应,我就先杀了白婉璃后杀了我自己!” 说完,她气冲冲的出去,眼睛红的如兔子一般。 朱崇瞟了一眼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当年他跟瞎子,还有舒莫言和花满天,除了花满天对王妃娘娘有那些意思外。他和舒莫言,只是以奴才的身份自居,从未想过会对白婉璃有别的意思。 可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却以这种龌蹉的心思猜测自己。 难道在她的心里,除了情情爱爱,就没有忠孝廉耻? 他脸色冷漠的离开,不理会话梅的闹剧。 话梅出去之后,就遇见老疯子在那里着急的团团转,一看见老疯子,话梅就哭了起来。 老疯子知道,糟了,朱崇那个傻子,拒绝话梅了。 话梅哭的伤心无比,哽咽着道,“我都没有嫌弃他五十岁的人,他凭什么嫌弃我?” 老疯子安慰着话梅,“他不是嫌弃你,他只是自卑,据说他以前是有家室的,后来遭到仇人的追杀,老婆孩子死了个干干净净,所以他就发誓,再也不娶妻生子了!” 话梅愕然,抬头看着老疯子,“真的?” 老疯子点点头,“话梅,对这样的老男人,你不倒胃口吗?还是算了吧,回头我给你找几个粉嫩粉嫩的男宠,你就解解馋算了!” 话梅脸色一红,“谁要男宠了,你越来越不正经了,再说我也快要四十岁了,我不找朱崇,我还去找谁啊?” 她哽咽着,想了想,“对,都是云冽辰,我去找云冽辰,他耽误了我这么多年,他一定要为我负责!” 老疯子看见话梅飞离的身影,叹息,“哎呦喂,小祖宗,少主跟王妃娘娘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就别去搀和了!” 可是话梅哪里肯听,径直飞进了皇宫,接着来到了云冽辰和白婉璃这里。 白婉璃和云冽辰,正在跟云逸凡说话,见话梅突兀的闯了进来,三人俱是微微一愣。 话梅眼睛通红,“白婉璃,我陪着你男人出生入死,现在你们美满了,就不管我了吗?” 白婉璃诧异的站起身,云逸凡跟着一起拦在白婉璃的前面,话梅咬唇道,“朱崇,我要朱崇!” 白婉璃抿唇一笑,云冽辰也笑的高深莫测,云逸凡则是叹息一声,“原来是看上了朱崇叔叔,这事简单,你跟我来,我告诉你朱崇叔叔喜欢什么样的……” 云逸凡带着话梅离开,白婉璃和云冽辰相视而笑。 话梅蹙眉,“小屁孩,我告诉你,你的话最好有用,否则朱崇不肯要我,我还是要回来缠着你的爹爹!” 琉璃府,朱崇正在浇花,云逸凡带着话梅,翩然走来。 云逸凡站在那里,帝王的威严和光芒,让朱崇有些睁不开眼。 “朱崇接旨!”云逸凡冷漠的说道 。 朱崇赶紧跪下,话梅微微一笑。 “朱崇管理琉璃府多年,劳苦功高,特封朱崇为逍遥散侯,赐朕的姑姑,话梅为朱崇正妻,钦此!”云逸凡一字一顿,字字珠玑的说道。 话梅拍手,“听见没?我是小皇帝的姑姑,朱崇你敢不从?” 朱崇苦涩的笑,“微臣领旨!” ------------------------------------------------------------------------------------------------------------------------------------------------------------------------------------------------------- ps: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番外写完了,接下来是花满天和灵儿,想要看的亲们继续追,不想看的,等着赵姑娘的新文吧,爱你们,么么哒!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 花满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暗红色鎏金的沉香木床上。 周遭的一切,极尽奢华,连带着一半勾起的纱幔,都是十分名贵的冰蚕丝纱幔。 他躺在那里没有动,黑葡萄般的眼睛,四处转动,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是他失败了,尽管他观察了很久,依旧没有发现这里跟自己的记忆有任何重叠的地方戒。 听见外面细碎的脚步声,他赶紧闭上了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是两个丫鬟的脚步声,听动静,这两个丫鬟应该都武功不弱。 只听门“吱呀”一响,两个丫鬟一起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分别关上了房门。 其中一个道,“少主怎么睡了这么久,还不醒来?” “可能内伤太重,所以需要多休息一段时日吧!”另外一个丫鬟,应该年纪略微大一些,说话的语气,较之另外一个沉稳许多。 花满天继续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其中一个丫鬟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抬手将锦被拉高了一些,掖住被角,低声道,“少主长的,真是好看!” “花家有不好看的人吗?”说这话的丫鬟,口气带着骄傲。 帮花满天掖被子的丫鬟,轻轻一笑,“姐姐说的也是,花家就根本没有长的不好看的人,不过我觉得,如少主这般姿容卓绝的,也是十分少见!” 花满天一向不喜欢花痴女人,所以这一刻听见这两人明目张胆的议论自己的容貌,皱起了眉头。 而且不用再装下去了,他已经从这两个丫鬟的口中,听出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她们叫他少主,那么他自然就在隐族的花家。 他和哥哥自幼被花家流放在外,现在,他却又被莫名其妙的“请”回来了吗? 花满天皱着眉头起身,吓的站在他旁边,正在点熏香的丫鬟,微微一愣。 她险些惊叫出声,手中的熏香也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燃烧的香灼了她白皙幼滑的手,她后退几步,那熏香就朝着床上名贵的蚕丝被落去。 花满天伸手,湛湛的接住了熏香,他拧眉盯着薄荷味的熏香道,“你们把小爷我弄回来,打的是什么主意?” 旁边年纪大一点的丫鬟,正在将一套红色的锦服这叠的整整齐齐,见花满天醒来,她上前欠身,行礼道,“见过少主!” 花满天眯眸看着这两个丫鬟,旁边将熏香落在床榻上的丫鬟,花容失色,赶紧后退几步跪在花满天的身前,悲戚的说道,“少主,请赐奴婢死罪!” 花满天站起身,将熏香放在香炉中,盖好纯银的雕花镂空盖子,淡淡的盯着跪地的丫鬟道,“张口闭口就赐你死罪,你觉得活的很腻味吗?” 那丫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战战栗栗的跪着,双手伏地,眼观鼻,鼻观心。 花满天信步走到年纪大一些的丫鬟身前,看了一眼她的手。 花满天一直觉得,如果想要了解一个女人,那么首先看她的眼睛,接着看她的手。 刚刚他看过了这个大丫鬟的眼睛,静谧而又深沉,这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丫鬟。 再看看她的手,修长,不如旁边那个小丫头的手白皙,手上面甚至还有一些老茧,不过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有细细的死皮。 这应该是一双惯于拿剑的手,原本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应该有薄茧,可是她硬是拿矬子磨掉了茧,所以指腹间留下了细腻的死皮。 花满天来回踱着步子,盯着这个年纪稍大的丫鬟。 他猜测,这个丫鬟应该是幼时作为一个粗使丫鬟,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被提拔为上面的近身丫鬟,现在又被拨来照顾他。 指间有薄茧,拿着剑的时候,才不会硌手,但是她自己磨掉了茧,看得出她是一个对自己十分狠心的丫鬟。 大丫鬟见花满天打量自己许久,随即抬了抬眉头,“既然少主醒了,奴婢就去通知了家主!” 大丫鬟不等花满天回话,转身就走,花满天伸手,一把擒住了大丫鬟的手,低低的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大丫鬟不动声色的拿开了自己的手,“奴婢 叫做清池,旁边那个跪在地上的,叫做沙丘!” 花满天失笑,这名字…… 清池转头,盯着花满天道,“少主要是愿意,就恕了沙丘的死罪,她不是故意要冒犯少主!” 花满天微笑,“我一走多年,没有料到,花家的丫鬟是越来越厉害,现在竟然能够唆使主子做事!” 清池脸色一变,蓦地转身跪在地上,“少主恕罪!” 花满天低头看着清池,又看看沙丘,“想要我恕罪,不是不可以,你们告诉我,跟着我一起的那个丫头,现在在哪里?” 清池脑袋低垂,神色复杂,她面无表情的道,“请少主赐奴婢死罪!” 这么说,她就是不肯告诉他,灵儿的下落了? 他背负双手,盯着一边跪地的沙丘,淡淡的道,“那你们两个就死吧!” 沙丘脸色一变,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清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请容少主允许奴婢禀了家主,奴婢定然以死谢罪!” “你不用去禀你们的家主了,刚刚已经有一个青色衣服的小厮,看见了我们,所以此刻他定然去请了你们家主!”花满天冷声说道。 清池眉头一蹙,缓慢起身,从衣袖间拔出了一柄匕首,旁边的沙丘,哭着上前,伸手握住了清池手中的匕首,“清池姐姐,你是为我求情,所以才冒犯了少主,你不要死,不要死……” “沙丘,让开!”清池怒斥。 她觉得这个小丫头,太不明事理了,现在少主明摆是因为她不肯透露和他一起的那个丫头的下落,所以迁怒与她,跟她求不求请,根本就没有关系。 沙丘却死死的握着清池手中的匕首,哭着看着花满天,“少主,奴婢甘愿一死,求求您放了清池姐姐,她是家主的贴身奴仆,您要杀了他,家主会……” “沙丘,住口!”清池脸色一变,怒吼着看着沙丘。 花满天冷笑连连,外面,已经有一个红色锦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小厮,模样都是清俊非常。 见锦衣男子走了进来,清池和沙丘立刻分开,伏地请安道,“参见家主!” 锦衣男子约莫四十多岁,一张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些邪气。他五官精美,可是由于太过苍白,所以仿佛出殡的纸人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花满天眯眸看着男子,低声说道,“叔叔,别来无恙?” “天儿,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两个丫鬟怎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叔叔,叔叔帮你诛了她们全家!”花勃伦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他实在不适合笑,因为他笑起来,那张苍白的脸,就仿佛被挤皱的蜡人一般,骇人无比。 旁边的沙丘,已经吓的瑟瑟发抖,而清池则是神色淡定。 花满天冷笑着道,“听闻这个丫鬟是叔叔的贴身婢女,所以交给叔叔吧!” ------------------------------------------------------------------------------------------------------------------------------------------------------------------------------------------------------------------------ ps:花爷和灵儿的番外,可能比较长,这里是接着花爷失踪之后写的啊,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番外!!!!!!!!!!!!!!!!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 他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茶壶想要给自己倒杯茶,可是提起来,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花勃伦冷声,“清池你跟着我五年,现在竟然惹了天儿这么大的怒气,我已经容不得你,你自己裁决吧!煎” 清池蹙了蹙眉头,再次拿起匕首,“多谢主子提携之情!” 说完,她将匕首朝着自己的颈项刺去。 眼看着匕首将要刺破她颈项间细腻的肌肤,花满天手中的茶杯,“嘭”一声朝着清池手中的匕首砸去。 茶杯落在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而清池手中的匕首,也被砸歪了一些戒。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耳边的肌肤,鲜血顺着她的耳后,汩汩流出。 沙丘已经吓的说不出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清池则是处事不惊,一脸的从容,仿佛刚刚经历了生死劫的人,不是她。 花勃伦笑着看着花满天,似乎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他低声说道,“天儿,怎么了?怜香惜玉了?” 花满天睨了清池一眼,淡淡的道,“一个丫鬟,我只是不想她脏了我的地方,叔叔,既然这个丫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不如就把她赐给我好了!” 花勃伦“哈哈”大笑,转身看着清池道,“还不快谢谢少主!” 清池躬身,“多谢少主!” 沙丘却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花满天放下空的茶壶,对着两个丫鬟道,“你们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跟叔叔说!” 两个丫鬟抬头看了花勃伦一般,花勃伦挥挥手,两人才带着一干下人,躬身离开。 院子里,沙丘长吁一口气,盯着清池染满鲜血的颈项道,“清池姐姐,你也算因祸得福了,跟着少主,肯定比跟着家主好得多!” 清池脸色一变,眸光锐利的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沙丘吐吐舌头,看了看身后的丫鬟小厮,这些都是家主的人,若是叫他们随便一个传话,被家主听见,那么她又是死罪。 她低头不再多说话,清池淡淡的道,“记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沙丘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清池叹息一声道,“你的意思我懂,可是我们这些底层的婢子,面对命运,根本没有挣扎的权利,知道吗?” 沙丘不知道,但是也不敢多问,只能再次点头。 她觉得可以跟着少主很好啊,家主没有子嗣,现在请少主回来,定然是当做继承人培养。 将来家主百年之后,花家还不就是少主的天下? 再说,跟着家主那个阴森森的人,经常面对着他许多不良的癖好,怕是没有一个正常人不会害怕。 但是少主不同,少主年轻英俊,更重要是的,少主不会喜怒无常,经常取人性命。 沙丘不说话,清池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注视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屋内,花满天和花勃伦各自坐着,花勃伦看见花满天打量的神色,站起身道,“我去吩咐她们沏壶茶,这些丫头,都惫懒了……” “不用了,叔叔!”花满天不紧不慢的道。 花勃伦讪笑,“天儿,叔叔知道,你这次回来,肯定满腹疑问。但是叔叔没有子嗣,你大哥一头银发,也是不适合继承家主之位的,这花家未来,还是你的天下!” 花满天皮笑肉不笑,“叔叔过谦了,看叔叔老当益壮,就知道可能我死了,叔叔还没有死!” 花勃伦尴尬的站起身,“哪有,叔叔这些年的身体,也不好了,特别是患了寒疾之后,每晚肺部不适,屡屡咳嗽直天明!” 花满天微微眯了眯眸子,“叔叔,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对什么家主之位,是不感兴趣的,你将灵儿还给我,我带着她立刻离开这里!” 花勃伦诧异的道,“她叫做灵儿?” 花满天皱眉,“很奇怪吗?” 花勃伦摇摇头,“这个叫做灵儿的丫头,浑身充满灵气,你跟她不合适,还是别多过问吧!” 花满天抿唇,“叔叔,我跟她合不合适,跟你跟花家都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别为 难侄儿,不然侄儿会做出什么事情,侄儿自己都不知道!” 花勃伦“呵呵”的笑着,“天儿,你是找不到那个丫头的,乖乖的呆在花家,还有,这个是花家的家谱和一些家规,你这些天多了解了解,过些天叔叔再来看你!” 说完,他将一本装订精致的册子,放在了花满天身前的桌子上,起身离开。 花满天恨的牙痒痒,却不能拿花勃伦怎样,他知道这个花勃伦抓了灵儿,无非就是为了钳制他。 他只要不轻举妄动,灵儿就不会有危险,可是他若是跟花勃伦撕破了脸,就不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他死也不会忘记,当年他是如何将自己和哥哥赶出花家。 时隔二十年,他再次请自己回来,会那么好,为了让自己继承花家家主的位置? 他看他一定是有别的打算。 说不定这个花家,马上就要被灭门,他找自己回来,只是为了给他顶罪。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留下来看看,一边寻找灵儿,一边见招拆招的对付花勃伦。 站起身,他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清池和另外一个丫鬟,两人见他走出门,一起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少主!” 花满天的视线,淡淡的扫视着两人,清池旁边一位模样娇俏的丫鬟上前,“少主,奴婢叫做碧竹,以后负责少主的饮食起居!” 花满天冷笑一记,回眸盯着清池,清池颈项间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只是耳后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他淡淡的道,“去给小爷泡杯茶吧,还有,准备一些吃的,记住,小爷不吃辣!” 碧竹和清池侧身行礼,准备离开,花满天却指着清池道,“你留下来,陪着小爷熟悉熟悉花家的环境!” “是,少主!”清池颔首,淡漠的应声。 走在花满天的前面,清池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介绍,“这边是家主的十八个侍妾所住院落,一般的情况下,我们都不会进去自找没趣,因为那些侍妾,确实不好相处!” “那边是花家的武夫所住院落,因为涉及到花家的内功秘密,所以一般人,也不允许出入!” “左边是家主的院子,家主喜静,除了他的几个贴身丫鬟和小厮,旁人也不得擅自出入!” 花满天静静的听着,淡淡的道,“这些地方,我是不是都不能擅自出入?” 清池摇头,“对于我们来说,不能擅自出入,可是对于少主来说,自然不是。家主吩咐过,少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即使是离开花家,我们也不得阻拦!” 花满天冷笑,“你们倒是笃定,我找不到灵儿,所以让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完,他转身朝着一个偏僻的院落走去,清池脸色一变,上前拦着他道,“少主,这里面是花家的禁地,据说除了家主之外的人进去,花家会有大祸临头!” 花满天挑眉,“什么大祸?你知道的,花家如何,我一点都不关心,但是你们若是将灵儿藏在里面,我若是不进去找,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看见灵儿?” ----------------------------------------------------------------------------------------------------------------------------------------------------------------------------------------------------- ps:更新来了,哇咔咔,亲们喜欢灵儿和花爷的番外吗?约莫这个番外,会写一阵子!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 花满天冷笑,睨着清池说道,“你的家主,根本不顾你的死活,刚刚若不是我救了你,你这条小命早就见了阎王,就这样你还要对你的家主死心塌地?煎” 清池脸色未变,一字一顿的说道,“家主对我恩重如山,别说清池原本就说错了话,就算清池什么都没有错,家主让清池死,清池也是不敢活着的!” 花满天拧眉,神色鄙夷的盯着清池,“愚忠!” 他挥挥手,“我也不为难你,你去禀了你的家主吧,我站在这里等着你的结果!” 清池颔首,欠身退下,花满天看着她的背影,淡漠一笑,“笨蛋,小爷想要进去,还会站在这里等你通报?” 说完,他拔身而去,朝着禁地之内掠去戒。 后面的清池,并没有走很远,她听见动静,顿住了脚步,跟在她附近的影卫,蓦地现身。 清池淡淡的道,“他果然上当去了禁地,你们通知家主!” “是!”影卫回答。 * 花满天在禁地里面,并没有走多久,天倏然黑了起来。 这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仿佛有人拿了一块厚重的黑布,蒙住了整个天空。 他站在那里,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甚至看不见旁边有任何的参照物。 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朝着他的身体掠来,他矫捷的转身,那东西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捂着受伤的手臂,大声叫了起来,“灵儿,灵儿……” 可是空寂的四周,除了他的回音,根本就没有别的声响。 他有些明白了,或许这就是花勃伦给他设下的陷阱。 明知道他一定会寻找灵儿,所以偏偏禁地不允许进入。 因为他知道,别的允许他进入的,他反而不会进。 他站在那里,索性闭了眼睛,用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不知道为何,他似乎听见了灵儿的声音,“天哥哥,天哥哥——” 他屏息,再次冲着声音的方向大声喊叫,“灵儿,灵儿!” 可是他喊叫过后,又没有了别的声响,他捂着受伤的胳膊,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 耳边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骤然,那条刚刚袭击过他的东西又飞了过来。 他这次有了防备,身子微微一矮,掌心已经出现了一个火折子。 火折子遇风出现火光,那东西就被花满天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这是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小蛇的眼睛,仿佛带着嘲讽的目光,见花满天旋身过来,想要反击,它“嗖”一声窜入了旁边的草丛之中。 在这个时候,花满天几乎可以笃定,灵儿绝对不在这里。 这个禁地,根本就是花勃伦给他设下的陷阱。 他转身朝着出去的方向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动的更加剧烈,走到来路的时候,他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小蛇,头皮发麻。 他拧着眉头,手中的火折子,已经燃烧殆尽,他的手指被灼的一痛,不得已只好丢开了火折子。 火折子坠落在地,离火折子最近的一些小蛇,因为怕火所以后退几步。 可是火光逐渐熄灭,这里一切都恢复成了漆黑的样子。 花满天几乎可以感觉到,小蛇朝着他靠近的阴冷,他被绿蛇咬过的手臂,正在丝丝发麻,他知道再不冲出去,怕是就要丧身在这些蛇腹之中了。 他飞身而起,随身携带的短刀,横空一划。 天空果然被他的刀,划出了一条缝隙,阳光丝丝缕缕的透漏了进来。 这个禁地,真的只是被黑布蒙住了天空。 在花满天从缝隙跃出的时候,那黑布的旁边,飞出密密麻麻的小蛇,那么多蛇,花满天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他的身体被蛇紧紧缠绕,连带着颈项上都挂着蠕动的蛇。 不知道是哪条蛇,倏然咬了他一口,他的脖子顿时一阵凉意,喉咙几乎发不出 声音。 挺拔的身躯宛如利剑一般,携裹着千钧之力,他手中短刀舞出寒光银幕,凡是靠近他三尺之内的蛇,全部被斩杀干净。 阳光普照,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刚刚想要闭眸调整一下,旁边倏然落下了滚石。 他一刻都不能停歇,矫健的身躯游龙一般,飞掠了出去。 回到醉烟楼,他赶忙躲进了屋子里面,开始运动逼毒。 朋来阁,花勃伦皱着眉头,缓慢的走来走去。 清池站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仿佛树木一般。 半响,外面传来影卫的声音,“家主,他果然从禁地之中逃了出来,不过他身中蛇毒,怕是没有无根果,命不过三个月!” “好!”花勃伦一拍桌子,笑盈盈的道,“这个花满天啊,总是自视甚高,这一回,神仙也救不了他!” 清池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花勃伦扭头看着清池,“你去看看那个丫头,给她拿一些吃的,顺便观察一下,她的灵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清池点点头,躬身走了出去。 她先是去厨房,捡了一些糕点零嘴,接着倒了一壶果汁水,朝着隐族外面的花灵洞走去。 灵儿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除了送饭的哑巴,别的再也没有旁人。 她想过要离开这里去找花满天,可是刚刚走出这个山洞,她就发现,她特别不适应外面的阳光。 那么强烈的阳光,仿佛要将她晒成灰烬一般。 她一向讨厌太阳,呆在冥府那么多年,她完全跟阳光隔绝,有只有在那种情况下,她才能健康成长。 晚上的时候,外面的月光泛着诡异的光芒,四周都是凄厉的狼叫,她刚刚踏出去一步,就发现这里的月光具有治愈的作用。 她在这样的月光下,可以缓慢的恢复灵气。 于是她就立刻打定了主意,白天呆在洞内睡觉躲避阳光,晚上汲取月光练功,缓慢恢复灵力。 只要等到她灵力恢复的那一天,就立刻去寻找花满天,不管外面是太阳还是月亮。 她就这样静静的呆在这里,转眼就是半个月。 可是这半个月,她只是勉强恢复了自己的身体,想要完全恢复灵气,可能需要半年,还可能需要更久。 她安慰自己,不一定要等到完全恢复灵力,只要她的灵力足够抗衡白日的太阳,她就可以离开去找花满天了。 清池进来的时候,灵儿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大眼睛闪闪的盯着外面。 她实在是太想太想天哥哥了,不知道天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看见洞口出现一个青衣女子,女子手中挽着一个竹篮,灵儿站起身,无辜的大眼睛,水灵灵的仿佛一泓秋泉。 她站在那里,不解的盯着清池。 清池打开盖着竹篮的蓝布,从里面端出零食和零嘴,低低的说道,“灵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姐姐,你知道花满天在哪里吗?他是我天哥哥,他的眼睛很长,总是笑着,长的特别好看!姐姐你只要看见他,就一定能够认出他!”灵儿眼巴巴的看着清池,盯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了一轮的女子。 清池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灵儿一眼。 她跟少主,倒是般配。 ----------------------------------------------------------------------------------------------------------------------------------------------------------------------------------------------------- ps:更新来喽,灵儿已经出场,哇咔咔!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 灵儿一听可以见花满天,顿时喜上眉梢。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会隐瞒自己情绪的人,现在更是欢喜的险些跳起来。 她笑盈盈的站在清池的前面,乖巧的说道,“谢谢姐姐!” 清池摇头,有些愧对眼前这个干净纯粹的少女,她低声说道,“不用谢,你照顾好自己!戒” 说完,她提了篮子转身就走开,灵儿跟在后面,“姐姐,如果可能,你告诉天哥哥一声,让他不要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好!” 可是清池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的走出了山洞,灵儿追出山洞,但是刚刚迈出去一步,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立刻灼的她浑身都疼。 她慌忙退了回来,抿了抿唇瓣,盯着天上的太阳道,“太阳,你不要这么调皮,总是出来挂在天上,你让月亮出来多给我增加灵力,好吗?” 可是那轮灼目的太阳,几乎让灵儿睁不开眼睛,她叹息一声,走了回去继续躺下休息。 白天,她只能呆在山洞睡觉,晚上对着月亮修炼,她才会慢慢的恢复灵力。 但是这样的日子,真的好难等,她已经很多天,很多天都在梦里看见天哥哥了。 此刻的花满天,正躺在醉烟楼,迷迷糊糊。 他身中剧毒,这些毒仿佛生根了一般,只要他用内力逼的厉害,那些毒就发作的更加快速。 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的嘴唇都跟着乌紫起来。 碧竹端着晚饭走进的时候,看见花满天的样子,吓的险些叫出声。 她放下托盘中的晚膳,上前扶住了花满天,发现他浑身冰冷,恍若置身冰窖之中。 她大叫,“少主,少主……” 花满天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丫鬟,拧了拧眉头,“去叫家主!” 碧竹楞了一下,赶紧跑了出去。 花满天不敢再运功逼毒,只能静静的坐着,调整着呼吸,尽量的用清凉经来抑制毒性。 房门被撞开的时候,花满天正压制的痛苦,他浑身痉、挛的坐着,连带着脸色和嘴唇,都变得惨白。 他定定的看着进门的花勃伦和清池,眼神阴冷。 “天儿,我的天儿啊,你怎么了?”花勃伦演戏起来,那叫一个逼真,眼看着他的眼泪掉了出来,碧竹站在一边安慰,“家主,少主这个样子,好像中毒了!” “天儿,你怎么才醒来,就中了这样的剧毒,你这样让叔叔可怎么办啊?”花勃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拿着宽大的袖子掩着自己的脸。 花满天不敢确定,在那宽大红色锦服后面,花勃伦有没有偷笑,可是他知道,这绝对是花勃伦和清池设下的陷阱。 他们了解自己,越是不让闯的地方,自己越会不顾一切的闯进去。 他冷冷的笑着,看着花勃伦演戏,花勃伦哭喊着上前,“天儿,怎么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来,莫非是中毒变傻了不成?” 碧竹站在一边提醒,“家主,应该给少主找个大夫!” 花勃伦挥挥手,“快,快去请关大夫来这里!” “是!”碧竹应声,转身跑了出去,屋子里尽是花勃伦的哀嚎之声。 片刻之后,关大夫来到醉烟楼,肩膀上挂着一个医药箱,一身的儒雅之气。 他看着花勃伦哀嚎的样子,无奈的提醒,“家主,少主还没有死呢,等他死了你再哭丧也不迟!” 一句话,让花满天笑出声,他挑眉打量着关大夫,配合的伸出手,给关大夫把脉。 这个关大夫,是花家唯一一个被重用的异姓人士。他年纪约莫三十左右,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懒散的味道。 包括给花满天把脉,他都懒懒散散,恨不得整个架子将浑身的骨头都支撑起来。 帮花满天把脉完毕,他盯着花满天的眼睛,“不得了了,少主,你中的是石碱蛇毒,这种毒无药可救!” 花满天愣住,就这样判了他的死刑?这个大夫,到底靠不靠谱?该不会又是花勃伦请来虐他的吧? 他坐在那里不说话,关大夫见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低低的说道,“你 们谁出去,给我抓条小狗?” 没有人动,关大夫继续道,“小猫也行!” 清池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怀中已经抱了一只小猫。 白色的小猫,伏在她的怀中,乖巧无比。 关大夫抓起花满天的手,对着清池颔首道,“抱过来!” 清池将小猫抱了过去,关大夫拿起银针,扎了花满天的手指一下,顿时黑色的血,滴落出来。 花满天大叫,“你做什么?” 他生平最讨厌针这个东西,特别是拿针扎他的大夫。 关大夫不理会他,拽过了清池怀中的小猫,将花满天的黑血,滴在小猫的嘴巴上。 小猫伸出舌头去舔,刚刚咋完舌头,小猫就身体一撑,口吐白沫的死了过去。 花满天愣住,“你们做什么?” “你不相信自己没救,我证明给你看啊!”关大夫理所当然。 花满天眯眸,冷笑,“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别人都叫我关大夫,你叫我关涯就好!”关涯声色不动。 花满天扬手就是一拳,关涯被打的退后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他没有想到花满天会出手打自己,皱了皱眉头,怒道,“以后这个人有事不要再来找我,希望他早点死了算了!” 他提起自己的医药箱,转身离开。 花勃伦继续哀嚎,“天儿啊,你得罪了关大夫,那可怎么办啊?关大夫是我们花家的唯一大夫!” 花满天捂着胸口,脸色难看到极点,“叔叔,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毒要是真的没解,我只想在临死之前,见一眼灵儿!” 花勃伦摇头,“天儿,你放心,叔叔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让你安然无恙!” 他回头看着清池和碧竹,“少主中石碱蛇毒的事情,不准传出去,知道吗?” 两个丫鬟一起应声。 花勃伦哭着离开,碧竹端来晚饭,清池面无表情。 花满天盯着清池,冷笑一记道,“晚饭放下,你来侍候我用膳!” 碧竹点点头,放下晚膳离开。 清池上前,端了晚膳,“少主,请用膳!” “看不见你的少主中毒快要死了,没有办法自己动手吗?”花满天冷冷的说道。 清池面无表情,拿了银勺,舀了一口饭喂在花满天的唇边。 花满天没有张嘴,却是劈手一个耳光扇在了清池的脑袋上。 清池被打的发丝凌乱,发髻垂下,她面无表情,依旧冷漠的站着。 “好好的人不当,你却非要当狗,跟着我叔叔,就那么好?”花满天、怒道。 清池手中的银勺,已经被打落在地,她没有说话,只是捡起银勺走了出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陶瓷的勺子,她拿着勺子又舀了一勺饭,“少主中毒,用银勺可能不方便,还是用陶瓷的吧!” 她将饭喂在花满天的唇边,花满天眯眸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我一向不打女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滚吧!” 他声音冰冷,连带着眸光,都仿佛淬了剧毒。 ----------------------------------------------------------------------------------------------------------------------------------------------------------------------------------------------------- ps:更新来喽,花爷和灵儿马上要见面了,大家期待吧,期待吧!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 清池莫名的,心里有些难受,她低头退了出去。 花满天返回床上,继续练着清凉经。 他发现只有清凉经,才能扼住蛇毒煎。 虽然不能解毒,可是练习清凉经的时候,通体冰冷的感觉,真的不错戒。 正在他觉得犯困,沉沉睡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吵闹声。 似乎是清池在跟人吵架。 只听外人说道,“曲长老要见少主,你一个小小的婢子,胆敢阻拦?” “少主不适,正在休憩,没有家主的吩咐,你们谁也没有权利带走少主!”清池怒吼。 “好你个胆大的婢子,看见了没有?这是四大长老的联名手谕,凭着这个,就是家主来了,也没有办法!”外人呵斥着清池。 清池还想说什么,却见房门被徐徐推开,花满天一脸虚弱之色的站在那里。 他脸色苍白,却绝美惊艳,宛如画中的人,踩在了白雪之中,美的惊心动魄。 四大长老派来的人,愣在那里,看着门口那个雌雄莫辩,却浑身上下流转着英气的男子,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花满天缓慢走到清池身边,他虽然脸色难看,嘴唇上是不正常的苍白之色,但是却气势不减。 他冷漠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淡淡的道,“四大长老想要见我?” 为首的那人,点了点头,花满天低低的道,“走吧,前面带路!” 花家的四大长老,权利是非常大的,如果四大长老联合起来,抓住了家主的错误,他们有废黜家主的权利。 四大长老和家主,都是代代世袭,四大长老的作用是辅佐和监督家主,而家主则是负责整个花家的荣辱兴衰。 刚刚来到议事大厅,花满天就听见了花勃伦和四大长老的争执之声。 “天儿刚刚回家花家,对什么都不了解,就算他做错了事情,你们也不应该行驶长老的权利!”这是花勃伦的声音,似乎在苦口婆心劝着长老,可是花满天听着,却有挑拨的嫌疑。 四大长老中的白长老说话了,“家主,您宅心仁厚,可是有些人,不见得跟您一样!我问的清清楚楚,在他私闯禁地之前,清池丫头跟他解释的清清楚楚,可是他不听,非要私自闯进去!这不是觊觎你家主的位置,是什么?” “哎呦喂,白长老,您这样说,可就是愿望天儿了,我请天儿回来,原本就是要在百年之后,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他,他觊觎什么啊……”花勃伦苦口婆心的看着白长老。 白长老冷笑连连,旁边的三个长老,跟着一起附和,“对啊,家主,您不能太纵容少主了,他刚刚回来,也应该遵守我们花家的规矩,不然别人以为,咱们的规矩是专门为下人制定的!” 花满天在外面,自嘲一笑,这几个老不死,还是一样的愚昧愚蠢。 他拖着剧毒的身体上前,进门瞟视着四大长老,冷冷的道,“怎么样?讨论出如何处置我了没有?” “天儿,快跟四大长老求饶,你就说你不是故意闯进禁地的,你只是迷路,迷路!”花勃伦在一边“好心”的提醒着。 花满天眯眸,盯着花勃伦道,“叔叔,你也不用为我开脱,我没有迷路,我知道那是禁地,所以闯进去了,我只是以为叔叔你把灵儿藏在里面!” 花满天的话音刚落,旁边的白长老就出声,“看见了吧?看见了吧?我就知道,他这样的人,是根本不配做我们少主的!” 花满天冷睨了白长老一眼,“我原本就不想做你们的少主,是你们自己将我和灵儿抓了回来,现在我只问你们一句,灵儿在哪里?” 所有人沉默,只有花勃伦叹息,“天儿啊,叔叔没有抓你和灵儿丫头,叔叔邀请你们回来,只是想要好好的培养你,让你成为花家家主的接、班人!” “多谢叔叔,可是我对花家,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还是赶紧将灵儿还给我,我带着灵儿离开这里!”花满天漫不经心的说道。 旁边的白长老冷哼,“你闯了禁地,会给花家带来灾难,你就想这么走?是不是太容易了一些?” 花满天的眸光,已经有了些冷意,他拧眉看着白长老,“你想怎么样?” “按照 我们花家的规矩,擅闯禁地者,杀无赦!”白长老一字一顿。 旁边的三位长老,默不出声。 当年花满天的父亲,是要继承家主位置的。可是后来一次跟风家对峙的过程中,花家跟风家起了冲突。花满天的父亲一个人诛杀了风家五名高手,他父亲伤重不治而死,花满天的母亲,跟着殉情,留下了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孩子长大一些,继承家族位置的花勃伦,害怕他们影响到自己的地位,于是将两个孩子赶出了花家。 这就是花满天坎坷的身世,三位长老,对花满天是有些怜惜的。 可是这种怜惜敌不过花勃伦的煽风点火。 花满天不说话,花勃伦只是不住的叹息,旁边的另一外长老,只能跟着附和,“对,你擅闯禁地,会为花家带来灾难,其罪当诛,其罪当诛啊!” 花满天低低的笑着,花家这些人,还真当自己是花家的主裁者?一句其罪当诛,他就得低头伏法吗? 淡漠得扫视了花勃伦一眼,花满天道,“叔叔,我可是你请回来的,现在他们要杀我,你怎么看?” 花勃伦上前,握着白长老的手,“长老,白长老,不如给天儿一次机会,让他去寒冰地狱历练几天,要是他能活着出来,我们就饶恕了他的死罪,好不好?” 花满天心里一突,觉得那个寒冰地狱才是花勃伦的真正目的。 自己身中剧毒,再被丢入寒冰地狱,还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么? 他不说话,花勃伦却已经上前抓住花满天的手,“天儿,别忘记灵儿姑娘,只要你能活着从寒冰地狱出来,叔叔就答应你,带灵儿姑娘过来看你,好不好?” 花满天定定的看着花勃伦,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说的,四大长老都在这里,为你的话作了见证!” 花勃伦点头,“自然,自然,只要天儿你乖乖的,别说什么灵儿姑娘,让叔叔现在把家主的位置让给你,叔叔都是愿意的!” 花满天看着花勃伦伪善的面孔,只是觉得恶心。 他懒得再多看他一眼,散漫的道,“走吧,带路,小爷就去寒冰地狱走一遭!” 花勃伦笑着,“嗳,好,你们还不快带路?照顾好了少主,少主有什么闪失,我惟你们是问!” 旁边的秦长老上前,“家主啊,我觉得您不应该对少主这么好。当年他们兄弟两人,偷了家主您的透阵秘籍,家主您宅心仁厚,所以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他们赶出花家,现在他们回来,必然嫉恨于心啊!” 花勃伦摇摇头,“不会,天儿是大哥的孩子,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当年他们还小,难免会犯错!” 白长老上前,“家主啊,您就是心地太好,所以让花满天那小子,愈加的肆无忌惮!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吊儿郎当,有把我们四大长老和家主您放在眼里吗?” “对,家主就是太善良了!”旁边又是一阵附和的声音。 花满天没有想到,出去的时候,竟然遇见了清池。 ----------------------------------------------------------------------------------------------------------------------------------------------------------------------------------------------------- ps:今天会有三更,这是第一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 清池手中拿着御寒的东西,跟在他的后面,他一言不发,清池也不说话。 终于走到了寒冰地狱,花满天懒散的终于下去,清池挡在了他的面前。 “少主,这是防水御寒的衣服,还有棉被,你拿着,下去可能用得着!”清池将东西递给花满天煎。 花满天没有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也是你主子吩咐的?拿这些东西给我?” 清池不说话,花满天冷笑一记,转身就走戒。 清池跟了上去,将东西放在他的胳膊上,“少主,下面虽然天寒地冻,可是对你的蛇毒,是有好处的。只要您在极冷的低温下逼毒,毒虽然不会逼出,可是也不会扩散!” 她放在棉被下的手,悄无声息的塞了几颗药丸,放在花满天的手心,接着退后几步,面无表情。 “这是你主子吩咐的?”花满天问的是药丸的事情。 清池低着头,没说话,花满天自然知道,药丸应该是这个丫头自作主张,否则也不会借给棉被的机会,偷偷给他了。 旁边可是有四个人八双眼睛一起看着。 花满天审视了不远处的清池一眼,抱着衣服和棉被,走下了寒冰地狱。 寒冰地狱的门,在他进去的一刹那,被外面的人,用玄铁铁链,紧紧锁住。 他进来这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要叫地狱两个字。 这真的是地狱,里面没有风,却胜过有阴冷的寒风。那风仿佛刀子般,深入骨髓的刮着,他疼的直哆嗦。 这已经不是一个冷字可以形容了,他深呼一口气,赶紧将御寒的衣物穿上。 哆嗦着在寒冰地狱中不住的打量,他发现四周有很多被冻死的骸骨,那些尸体大概因为年代久远,所以跟冰雪融为一体。 他吐出了一口白气,发现自己冷的受不了,于是展开棉被,坐在棉被上盘膝打坐。 没过多久,他的头上,升起袅袅的白烟,体内的毒也跟着沸腾起来。 他觉得热,又赶紧脱了棉衣。 可是刚刚脱掉,他体内的热气就瞬间冻凝,他哆嗦着又穿上棉衣。 如此反复,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腾死了。 想起了清池那个丫头给自己的药丸,他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那个丫头若是想害自己的话,怕是不用这么周折,她只要冷眼旁观就好。 虽然她呆在自己的身边,目的是监视并且害自己。 姑且,再相信她一次好了。 花满天将药丸服下,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不少,他再次练功,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如冰如火的感觉。 毒性很快的被他逼在体内的某一个地方,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这个时候,他冷的厉害,索性裹了棉被,隔着厚厚的冰层,一个一个尸体的打量。 第一个尸体,面孔呈惊恐的状态,不过这些尸体都跟冰雪融合,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那是冰的模样,人的形态,双手伸出,似乎在抓什么东西。 花满天模仿那个尸体,做出这种惊恐的神态,双手抓东西的姿势。 模仿了半响,他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摇摇头,又走到一边蹦跳起来。 “我不冷,我一点都不冷!”他将自己裹的粽子一般,两条腿一起跳来跳去。 跳了半响,他觉得无聊,又去研究那些不像尸体的尸体。 第二个尸体,似乎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体态婀娜容貌不俗的女人。 他看着这个女人的五官,怎么看怎么熟悉,想了半响,忽然大叫一声,“卧槽,这不是白婉璃吗?” 他索性甩了被子,站在那里模仿女子站立的姿态。 她应该是蓦然回首的时候,被冻凝在了那里,眼神清幽,他几乎可以看见她凄绝且视死如归的表情。 想了半响,他觉得这不可能是白婉璃。 不过在这种鬼地方,能有一个跟白婉璃神似的塑像,也算是绝了 。 他捡起地上的被子,裹了起来,伸出一只手,点着白婉璃的鼻子叫骂,“女人,你简直是眼睛斜了,看不上小爷,你喜欢云冽辰那个面瘫,有什么好?他有小爷我长的帅吗?他有小爷我对你好吗?更加重要的是,他身边还有那个杜晓芙,可是我身边谁也没有,我只有你……” 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忽然,他想起了灵儿那个单纯的丫头。 叹息一声,他蜷缩在杯子里,坐在角落,盯着那个极像白婉璃的冰雕尸体,耷拉着脑袋,“白婉璃,你要是喜欢小爷,小爷就算是生生死死呆在这寒冰地狱,也绝无怨言!” 想起白婉璃跟云冽辰,他的心里,酸酸涩涩。 自嘲一笑,他跳了起来。 没有想到,他花满天也有呆在这种鬼地方,自怨自艾的一天。 他长的多帅?简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这天下就没有人看了他不失神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的性格多好?连清池那种丫头出卖了他,他都没有出手杀她。 他武功多厉害?这种蛇毒一般人中了,怕是要立刻翘辫子,可是他没有,他坚持到了现在。 可是这样完美这样帅气的他,白婉璃那个死女人怎么就不喜欢呢? 他用被子裹着自己,裹的紧紧的,如袋鼠般,在地上跳来跳去。 * 春晖园,清池隔着幻波池,看着花满天孩子气的一幕,不由得笑了。 少主虽然二十多岁了,平日里看着也算沉重,怎么一个人被关在寒冰地狱,就跟个孩子一般。 她低着头偷笑,后面花勃伦走了进来,“怎么样?把药给他了吗?” 清池脸色一变,点点头,“已经给了,他已经服下!” 花勃伦大笑,“好,他先是中了蛇毒,接着又服下了你给的岱草芝,在寒冰地狱糅合一番,等他出来再由灵儿那个丫头为他将毒过继到她自己身上,瑶灵儿就成了我一手掌握的傀儡!” 清池微微蹙眉,“家主,如果瑶灵儿这么有用,为什么不直接让她中毒再服下岱草芝,最后丢入寒冰地狱历练?” 花勃伦摇头,“你懂什么?人儡必须是要自己愿意,让她自己中毒,她会愿意甘愿被蛇咬吗?” 清池了然,点头道,“奴婢明白,只是瑶灵儿对少主的感情,是真的,我们这样利用一个丫头的感情,会不会?” 做这样的事情,她总是心里难安。 她可以为了她的主子杀人,哪怕是杀了花满天,她也毫无怨言。 只是,做这种事情,她的心里十分不满。 就好想刚刚将岱草芝给花满天的时候,她有瞬间的犹豫。 这明显是利用花满天对她的信任,所以欺骗她,他们这样利用人的感情,真的不会遭来天谴吗? 花勃伦回头看着清池,“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若是成了,你和你弟弟就可以脱离奴籍,离开花家!若是不成,你就跟那个傻瓜花满天一起,去死吧!” 清池不说话,低着头站着,脸上满满的都是落寞之色。 ---------------------------------------------------------------------------------------------------------------------------------------------------------------------------------------------------- ps:第二更来了!第三更会比较晚,亲们不要等,明天再看吧,群里面有宝贝儿每晚看完文再碎觉,赵姑娘都要心疼坏了,爱你们,么么哒!!!!!!!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 花满天从寒冰地狱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不仅无恙,连身上的毒,都发作少了很多。 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清池那个丫头,给自己吃的药丸,起了什么作用。 呆在醉烟楼里面,他一心调理着身体,外面响起碧竹说话声音的时候,他刚好睁开眼睛煎。 “清池,家主吩咐你去春晖园一趟!”碧竹的声音,有些急。 清池却已经变了脸色,“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吗?戒” “听说,春晖园一个小厮,逃出了花家,被家主给抓了回来!”碧竹缓慢的说道。 花家是隐族,所以所有的下人,都是终身为奴,若是中途逃跑,被抓回来,可能会遭到极刑。 清池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站在那里的腿,都哆嗦起来。 她嗫嚅着看着碧竹,碧竹诧异的盯着她,“春晖园的小厮逃跑,关你什么事?为什么家主要叫你过去?” “有,有没有说,逃跑的那个小厮叫做什么名字?”清池握着碧竹的手,身体颤抖。 碧竹奇怪的看着她,“好像,叫做清河,咦,清池他跟你一样,是清字辈的呢!” 在花家,清字辈的奴才,算是前辈了。要么直接做了主子的贴身侍从,要么就是荣升成了花家各个院子的主管,到现在还是小厮的,真是不多见。 清池哆嗦着,碧竹看着她,“清池,你还不快去,当心去晚了,主子又该发火了!” 清池点点头,慌忙跑了出去。 花满天听见碧竹和清池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他拧着眉头思索自己体内的毒素。 那毒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他的身体内,不住的膨胀扩散,他觉得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这种毒性吞噬掉自己的意志。 若是有一天,花满天不再是花满天,那该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他静静的坐着,不由得想起了清池交给他的那颗药丸,问题应该就出现在那颗药丸上。 叹息一声,他揉着眉心,这一次他又上当了,被那个丫头耍了,吞下了她给他的毒药。 外面传来碧竹的声音,“少主,您的药我放在这里了……” 只是碧竹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满天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不管如何,先见到灵儿再说。 他大踏步的朝着春晖园走去。 春晖园内,清池泪如雨下,她惊恐的看着花勃伦,双手紧紧的攥着跪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被打的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害怕的缩在清池的怀中,摇着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家主,清河逃跑,是我的主意,您要杀要剐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清河!”清池哭着,看着眼前阴冷狠毒的花勃伦。 花勃伦冷笑,“清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救出你弟弟,然后摆脱我的控制,是吗?” 他伸手,端过桌子上的茶杯,缓慢的饮茶。 清池脸色煞白,“不是的,家主,清河身体差,呆在春晖园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他现在的身体……” “闭嘴!”花勃伦将茶杯摔在桌子上,怒视着清池道,“你是在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弟弟吗?” 清池缓慢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落下。 花勃伦冷声,“既然你想救出你弟弟,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来人,给他们姐妹俩,喂下噬心丸!” 清池的脸色,愈加苍白,她紧紧的搂着清河道,“家主,清池甘愿服下噬心丸,只是您放过清河吧,他的身体受不了噬心丸发作的痛苦!” “你们还不动手?”花勃伦怒目,看着周围的侍卫。 那侍卫应声,刚刚准备上去喂药,外面传来了春晖园随从的哭喊声,“少主,少主饶命啊……” 原来是花满天想要进春晖园,却有不知死活的下人阻拦,他二话不说,就将那下人痛揍了一顿。 花勃伦带着人出去的时候,花满天正将下人踢的满地打滚,那下人跟皮球般,在地上哭喊。 “天儿,你这是做什 么?”花勃伦见自己的人被打,脸色难免有些不开心。 花满天皱了皱眉头,漫不经心的盯了一眼跑出来的清池和清河,冷冷的道,“叔叔答应过我什么,应该还记得吧?” 花勃伦讪笑,“是灵儿的事情,对吧?叔叔自然记得,只是现在灵儿身体虚弱,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好好调养,等她身体好了,叔叔自然会带她见你!” “我不管她是不是在调养,总之叔叔你答应我,从寒冰地狱出来的时候,就带灵儿见我。现在我从寒冰地狱出来,叔叔你该兑现诺言了!”花满天双手环胸,走上前,冷漠的盯着花勃伦。 花勃伦神色为难,“天儿啊,你这样,会害了灵儿的,灵儿修养身体正在关键的时候……” “别拿借口搪塞我,灵儿不方便见我,我方便去见灵儿,总之我今日见不到灵儿,叔叔,你这春晖园怕是就要被我拆了!”花满天冷笑。 花勃伦叹息一声,“天儿,叔叔确实为难,要不然你再等半个月?” 花满天不理他,只是走到了清河的眼前。 他看见骨瘦如柴的清河,瑟缩了一下,而这个浑身都是伤的少年,盯着他的时候,也面露恐惧之色。 “不让我见灵儿也行,放了他!”花满天用下巴点了点那个少年。 清河面色一喜,清池则是眸中流露着不可思议的颜色。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了他,他怎么还会反过来帮她救弟弟? 花勃伦脸色冷肃的站在那里,花满天回身道,“若是被人知道,叔叔这样虐打一个弱冠少年,怕是名声不好!” 花勃伦眉头紧皱,盯着清池的眼中,已经气了杀意。 花满天冷笑,“算了,你放了他,我也不放心,万一你前脚放,后脚杀,我能拿你怎样?” 花勃伦不说话,用打量的眼光看着花满天,花满天淡淡的道,“把这个少年交给关涯,我想关涯需要有人继承他的衣钵,而花家,也需要另外一个大夫!” 清池惊喜的跪下,喘息着看着花满天,她简直不敢相信,清河有这么好的命运。 花勃伦则是笑,“天儿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却慎密的狠!” 这花家,帮派交错,唯一一个拉拢不了的人,就是关涯。 关涯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我行我素,若是将清河交给他,那么清河就是真的安全了。 在花家乃至整个隐族,都没人敢动关涯的弟子。 花满天不说话,花勃伦叹息一声,“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将清河交给关涯处置。不过天儿,这件事情叔叔答应你了,可是在灵儿的问题上,你得听叔叔的。你跟那瑶灵儿什么时候见面,得让叔叔安排!” 花满天微微眯眸,“随便你,你只要保证灵儿的安全,什么时候见面,我倒是不介意了!” 他现在身中剧毒,若是跟那个丫头见面,还不知道她要哭什么什么样子。 还是等他摸清了花勃伦的底牌,在这花家闹个天翻地覆,顺便给自己解毒之后,再带着灵儿远走高飞吧。 现在他自身难保,灵儿回到他的身边,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 ps:第三更来了,写了这么多,我忽然发现,灵儿还是没有跟花爷见面啊,不过真的快了,快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8) 他转身离开,清池大叫了一句,“少主!” 花满天回头,淡漠的瞟了清池一眼,接着大踏步离开。 花勃伦见花满天走的无影无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清池的脸上,“贱人,他救了你的弟弟,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转投与他?煎” 清池摇了摇头,脸庞上都是晶莹的泪珠,花勃伦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颚,阴森森的笑着,“你弟弟逃过一劫,可是你逃不掉,清池,服下噬心丸吧,否则就算你弟弟被送去做关涯的弟子,我也有办法,让他难逃一死!戒” 清池点了点头,眼睛通红,“家主,清池和清河的命,是您救的,从清池跟着你开始,就没有打算过要背叛家主,这一次清河逃走,实在是清池迫不得已,现在清河无恙,清池自然愿意服下噬心丸,一心一意效忠家主!” 花勃伦松开了她的下颚,冷哼一声,旁边有侍卫上前,为清池服下了噬心丸。 清池面色不变,低头道,“家主若是不放心清池跟着少主,那么就换人去做少主的丫头吧!” “换人?”花勃伦眯了眯眼睛,站在一边的丫鬟,沙丘忽然上前一步,跪地道,“家主,沙丘愿意监视少主,为家主效力!” 清池看见了沙丘,眼中隐隐的期盼之色,她一定很想离开春晖园,清池心里想着。 花勃伦却看了沙丘一眼,摇头道,“你们家少主,当初要的可是清池,沙丘你这么着急离开春晖园,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小白脸?” 沙丘摇头,“奴婢不敢!” “谅你也不敢!”花勃伦冷哼,用下巴一点清池,“滚吧,滚回醉烟楼,好好看着花满天,要是他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来禀告我!” 清池点点头,转身离去。 花勃伦则是看着跪地的沙丘,挥退了一屋子下人,眯眸拉起沙丘,“沙丘,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沙丘只觉得,花勃伦拉着她的手,如毒蛇般,冰冷无比。 她自然是怕他的,每隔一段时间,这春晖园的丫鬟,莫名其妙就少了一个,现在整个园子,已经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丫鬟了。 每天晚上,她听见花勃伦房间野兽般的嘶吼,就害怕的夜不能寐,这春晖园就像一个噩梦般,无时不刻的笼罩着她。 沙丘脸色苍白,不敢抬头去看花勃伦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家主,英明神武,奴婢,自然是怕家主的……” “不用怕,家主疼你!”花勃伦笑着凑近了沙丘,缓慢的添上了沙丘的脖子。 …… 醉烟楼,花满天看见清池回来的时候,诧异的挑了挑眉头。 没有想到,她还有胆子回来。 他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用一块软布,擦拭着手中的一把柳叶飞刀。 清池看见,那把飞刀的刀柄上,刻了一个璃字。 她想,这一定是少主心中最爱女人用的兵器。 她曾经在幻波池中,听见了少主,唤那个女人,叫做白婉璃。 她低头站在那里,花满天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 终于,花满天擦完了飞刀,将飞刀贴身藏好,站了起来,他刚刚准备走出去,清池忽然跪下。 “多谢少主搭救清河!”她低低的说道。 花满天冷漠的笑,“你不用谢谢我,也不用觉得愧疚,我救那个少年,完全是因为他长的顺眼。我这个人,一向注重外貌,只要你长的好看,年龄够小,那么一切好说!不过像你这样的……” 他摇头,啧啧出声。 她不说话,忍受着他的嘲讽。 他冷眸看着她道,“站起来吧,被你的主子看见了,还以为你投诚我了,那你就要小心你的小命了!” 清池缓慢起身,花满天推门出去,外面艳阳高照,刺的他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道为何,这里的太阳,似乎格外的强烈一些。在这样的日头下面,不觉得热,只觉得刺眼,会让什么东西魂飞魄散的刺眼。 旁边清池躬身走过,她想要去替花满天煮壶凉茶,这种天气,比较适合饮凉茶。< /p> 可是她刚刚走了一步,放在腰间的发簪,忽然落地,她弯腰去捡。 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捡起了那枚白色的发簪。 花满天的脸色,顿时难看,咬牙切齿的道,“这是灵儿的发簪,你们将灵儿怎么样了?” 清池摇头,“这是灵儿姑娘送给我的,她现在很好,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正在逐渐的恢复灵力!”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这个发簪是灵儿的父亲留给她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将发簪送人,说,你们将灵儿怎么样了?”花满天恶狠狠的道。 他一把攥住了清池的手,将她拧了过来,面对着他。 清池无奈的摇头,“少主,灵儿姑娘真的没事!” “那就带我去见她!”花满天一字一顿的说道。 清池脸色一变,“少主,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家主!” 花满天冷笑,放开了清池的手腕,拿着发簪离开了院子。 清池不知道花满天去哪里,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像花勃伦禀报的。 于是她眉头一蹙,脚步不停的朝着春晖园走去。 春晖园,几个小厮正往外面抬着一个布袋,布袋裹着一个什么东西,僵硬的,似乎还是个人性。 她奇怪的看着这些小厮,“这是什么?” “是沙丘,她突然犯病,死了!”小厮漫不经心的回答,显然已经司空见惯。 清池觉得奇怪,以前她在春晖园的时候,跟沙丘一个房间,并没有听过沙丘有什么病。 她静静的看着几人笨拙的抬着沙丘尸体的样子,忽然,其中一个小厮踩到了石头,往前栽了一下。 布袋往前一滚,摔在地上,布袋里面露出了一根雪白的胳膊和苍白的手腕。 清池眉头紧蹙,上前不由分说的打开了布袋,“我跟沙丘也算旧识,让我看她最后一眼!” 旁边的小厮,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清池已经利落的打开了布袋。 看见沙丘的遗容,清池惊呆了。 这是怎样骇人的场景,沙丘的眼睛,死死睁着,那双眼球暴突,宛如要迸出眼眶一般。 而她的脸,惨白如雪,那微微张开的嘴巴,也一丝血色也没有。 但是她的脖子上,明显有一排压印,仿佛被野兽啃咬过一般。 她,赫然是什么东西,吸干了浑身的血液。 小厮见清池打开了布袋,慌忙上前,遮盖住了沙丘。 清池拧眉,“这么隐晦的事情,你们居然白天处理?而且贸贸然被我发现?万一今天看见这一切的是四大长老,你们说该怎么办?” 小厮被清池吓的愣住,腿一软退下,“清池姐姐,我们害怕啊,若是晚上处理,谁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诈尸!” 清池蹙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也不会告诉家主,你们的失误!” 小厮点点头,抬起了沙丘的尸体,赶紧离开,清池则是吓的心脏险些停顿。 她深呼吸,站在那里,看着繁花似锦的春晖园,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诡异。 她摒除杂念,走进了春晖园,诺达的园子,一个下人都没有。 ------------------------------------------------------------------------------------------------------------------------------------------------------------------------------------------------------- ps:大家对这个番外,有什么感觉,说出来啊,最近留言的好少,写的木有信心!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9) 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花勃伦的房间,她原本打算抬手敲门,可是想了想沙丘惨死的样子,她还是放下手臂,走到窗户边,隔着缝隙朝着里面看去。 屋内,花勃伦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他原本苍白的唇,此刻殷红的有些可怕,连带着唇角,都浮着一抹妖异的红色煎。 他身边站着两个侍卫,脸色全部清一色的苍白,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左一右两人道,“家主,您干这最后一个丫鬟的血之后,春晖园已经没有丫鬟了!” 花勃伦端起茶杯,咧了咧嘴巴,他想喝茶,可是却如想起什么一般,将茶杯放在一边。 清池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牙龈上面,都是血渍,那种红色,触目惊心,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她站在那里,两条腿仿佛灌铅了一般,这个时候她知道,她应该要立刻逃走戒。 可是不听话的双腿,不停的哆嗦,她站在那里都觉得困难。 旁边有一只黑猫,竟然发现了她的偷窥,敌意的看着她,冲着她中气十足的“喵”了一声。 她吓的赶紧走。 屋内花勃伦也发现了异样,冷斥了一声,“谁?” 屋子的三个人,走了出来,可是外面除了一只肥硕的黑猫,别的再无其他。 花勃伦松了一口气道,“丫鬟没了,就再从外面买回来,记住,一定要处、女,处、女的味道才能鲜嫩!” 两个随从,低头应是,花勃伦又朝着四周看了几眼,见确实没有异样,这才回到屋子里面。 * 醉烟楼,这几天花满天很不好,他蛇毒发作的时候,浑身如着火了一半,恨不得再次跳进寒冰地狱好好冷静一番。 可是熬过了那灼骨的热,他又觉得浑身是蚀骨的冷,那种冷,是可以将他的血液冻凝的那种冷。 这个时候,不管用内力压制还是练清凉经,都没有作用,他只是觉得活着是一种磨砺。 好不容易熬过了冷热交替,他浑身都是冷汗,整个人都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痛苦不堪的折磨,已经让他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力。 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门,呆在屋子里,静静的熬着。 这几天,清池也没有出现,每天侍奉他左右的,都是碧竹。 可是碧竹见他痛苦不堪的样子,去叫了关涯大夫,关涯大夫还在嫉恨他上次的无理,根本不肯搭理碧竹。 碧竹见花满天这个样子,也是手足无措。 说实话,花满天是讨人喜欢的,特别是讨女孩子的喜欢。 碧竹侍奉他这几天,已经深深的被他折服。 他痛苦不堪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站在一边的碧竹,不停的给碧竹讲着笑话。 碧竹觉得又难过,又好笑,看着花满天难受,比她自己难受更痛苦了百倍。 这一天,花满天的蛇毒又发作了,他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身上的汗水,将衣服打湿了一次又一次。 碧竹着急的站着,跺脚道,“少主,怎么办啊?您这样不是办法,会将身体熬坏的,我去求求关涯大夫!” “不要!”花满天尽管脸色难看,却依旧挤出一抹笑容,温和的看着碧竹道,“不要去求他,再说,就算你求他也没用,我的毒,根本无药可救!” “可是少主……”碧竹心疼的烟圈都红了,任性的站在那里跺脚,拿了自己的手绢,帮花满天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花满天恍若身在炼狱之中,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他脸色由铁青转为酡红,这是蛇毒发作到巅峰时候的象征。 他伸手抓住了碧竹的手,依旧勉强笑着,“好丫头,我真的没事,要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 碧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眼泪险些流出来,她摇摇头,“少主你不要说话了,我出去给你打盆水,帮你擦洗擦洗!” 她拿开了花满天的手,转身就要出去,门却从外面推开。 清池一脸镇定的站在那里,她低声说道,“不要用水擦,蛇毒只能熬过去,否则会延长蛇毒发作的时间!” 碧竹眼泪汪汪的盯着清池,捂着嘴巴道,“你还关心少主吗?这几天少主 蛇毒发作的时候,你只知道躲在屋子里,你知道少主有多难受吗?” “碧竹!”花满天打断了她,朝着她挤挤眼睛,他俊美的模样,让碧竹的心跟着一起小鹿撞撞。 他摇头道,“我没事,你先下去帮我准备一身换洗的衣服,还有沐浴用的水!” 碧竹点点头,幽怨的看了清池一眼,转身离开、 花满天尽管极度痛苦,可是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神色,他笑着看着清池,“怎么?替他来看看,我的寒毒有没有发作到他那个程度?” 清池神色一变,诧异的盯着花满天,花满天只是无奈的勾了勾唇瓣,不再说话。 清池低头,“没错,你先是中了蛇毒,接着是我给你的植物毒,最后是寒毒,少主,您这次回来……”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话,花满天的脸色却有些落寞,“我从来都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手上,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你这个丑陋不堪的死丫头!” 清池没有辩驳,只是低着头,“对不起,少主,我已经想过了,今天晚上子时,我放你走,你离开隐族,以后天高海阔,寻找解毒的办法去吧!” 花满天挑了挑眉头,“又玩什么花招?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清池错愕的抬头,“少主,这次是真的。您救了我的弟弟,清河现在是关涯的关门弟子,我就再也无牵无挂,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 花满天的蛇毒,已经发作完毕,接着是寒毒。 他已经被蛇毒折磨的筋疲力尽,可是他知道,这只是过了一半而已。 眯起眸子,他冷漠的打量清池,“真的想表忠心,那么就将灵儿带过来给我看!” 清池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花满天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她摇头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将灵儿姑娘带来见你,这会害了她!” “那就滚!”花满天冷眸看着她,咬牙,忍受着体内一波一波冰冷蚀骨的疼痛。 清池蹙着眉头,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她用自己的体温熨烫着花满天,希望能缓解花满天的痛苦。 可是花满天却毫不领情,一把推开了清池,一字一顿,森寒入骨的道,“滚,别再呆在这里恶心我!” 清池几乎要以死明志,她焦灼的摇头,“少主,我是真心的,我真的愿意放你走,今天晚上子时的时候,您务必要离开这里!” 花满天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她,外面碧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走了进来。 她冷冷的盯着清池道,“清池姐姐,你害少主,害的还不够吗?他没有杀了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就不要再祸害他了!” 清池深吸一口气,“我没有祸害他,碧竹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清池你好好想想,少主这个样子,逃的了吗?若是被家主抓回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碧竹色厉内荏。 清池哑然,说不出话,花满天却倏然睁开了眼睛,一口血蓦地吐出,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少主,少主——” 清池翻看花满天的眼睛,见他已经昏迷过去,赶紧跑了出去来到春晖园。 -------------------------------------------------------------------------------------------------------------------------------------------------------------------------------------------------------- ps:明天,灵儿和花爷见面!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0) 春晖园中,花勃伦听说花满天已经熬不住了,挥挥手,“去,将瑶灵儿带给他,瑶灵儿,可是他的一味重要解药!煎” 他拨着手中的珠子,神色淡然。一切都似乎按照他既定的轨道发展,很快,很快,他就可以实现长生不老了。 清池微微一愣,转身朝着隐族外面的山洞跑去,她跑的很快,生怕花满天有什么不测。 她到达山洞的时候,灵儿正在玩弄着一朵晚上摘来的花朵,她将花瓣一片一片撕开,嘴里念念有词,“天哥哥没事,天哥哥有事,天哥哥没事,天哥哥有事……” “灵儿!”清池叫住了她。 灵儿开心的丢下残花,站起身,“姐姐,我的灵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去找天哥哥!戒” “少主现在有危险,跟我走!”清池一把攥住了灵儿的胳膊,拉着她就朝外面跑去。 灵儿接触到外面的太阳,身上的肌肤,火烧一般的疼痛。 她用手遮住刺目的阳光,跟着清池一起,没头没脑的跑。 前方,阳光更加刺目,灵儿被清池拉的太急,一跤摔在了地上。 她细腻的手心,被磨出了血丝,脸颊上的皮肤,也变得通红无比,仿佛要龟裂开来。 清池见灵儿如此经不得晒,脱掉了自己的外衣,罩在灵儿的头上,她气喘吁吁的道,“你盖着这个,看不见路,我会拉着你,你只要跟着我就好!” 灵儿被衣服盖着脑袋,眼前只看得见一片光芒之色,她乖巧的点头,任由清池拉着她朝着前面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灵儿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终于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原来两人正处于一方亭子里面。 清池揭开了她脑袋上的衣服,指着前面一块写了醉烟楼牌匾的房子道,“少主就在里面,灵儿姑娘务必要救救少主!” 灵儿点了点头,不顾外面灼人的阳光,低头就朝着房子冲去。 屋内,碧竹诧异的看着冲进门的灵儿,手中拿着毛巾,愣愣的站在那里。 因为灵儿,实在太美太灵动了,她就仿佛一个用月光塑成的可人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圣洁的光晕。 她的小脸,被太阳晒的通红,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花满天,她着急的道,“天哥哥怎么了?” 碧竹说不出话,因为她并不认得灵儿,在她的眼里,灵儿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般。 她蹙起了眉头,“请问你是?” “我天哥哥怎么了?”灵儿看见床榻上,双目紧闭的花满天,忍不住眼泪婆娑。 她上前,坐在了花满天的身边,扶起了花满天冰冷的身体,用手探向了花满天的鼻息。 呼吸还有,只是十分微弱,看他面色蜡白的样子,应该是中了毒。 灵儿毫不犹豫的盘膝而坐,双手抵住了花满天的后背,将自己源源不断的灵力,传入了花满天的体内。 可是根本没用,她的灵力进入他的体内,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对他的毒,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正在她用灵力帮他逼毒的时候,清池闯了进来,她盯着灵儿,气喘吁吁的道,“家主说了,你要是想救他,就必须将他体内的毒,过继在你的身上!” 灵儿收回了手,愣愣的看了清池须臾,清池蹙眉,“你不用担心,你有灵力护体,那些毒素根本不能拿你怎样,可是少主中毒时间久了,他会死的!” 灵儿点了点头,赶紧咬破了花满天的一根手指,接着施展灵力,将他体内的毒素,过继在自己的身体中。 她来不及多想,或许毒素过继的不干净,她会和花满天一起死,但是无所谓了。 他活着,她就跟着一起活。 他若是死了,她只能跟着一起死了。 看着眼前少女不管不顾的样子,清池叹息一声。 花满天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碧竹担忧的眼色,还有一边清池愧疚的小脸。 他摇了摇头,发现自己体内的毒,全部解了,诧异的坐起身。 抬眸,他就看见了房屋的角落里面,一个长发如雪般的女人。 < p> 女人蜷缩在那里,怯生生的盯着他,见他朝着自己这边看来,哆嗦的厉害,赶紧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震惊的无法说话,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女人的身边,一把攥住了女人。 “灵儿?瑶灵儿?”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灵儿点了点头,眸中的泪,欲落不落,她抿着唇瓣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她知道,自己现在变得很丑很丑,刚刚她照过了镜子,镜子里面的女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还有她一头乌黑的头发,也变成了雪一般的苍白。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盯着她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瑶灵儿低头,她知道,他嫌弃她了。她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嫌弃,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嫌弃自己呢? 她撇着嘴巴,眼泪扑簌簌落下,悄无声息的坠落在她的衣服上,濡湿了一片。 花满天固执的扳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麋鹿一般的眼角,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是因为我?你帮我解毒,所以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灵儿不说话,只是怯怯的缩了缩肩膀,眼泪流的更加厉害。 花满天气急,扬起手想打,这个愚蠢的丫头。 花伯伦先是设计,让他中了各种毒,接着再放她过来他的身边。明显是借用她的灵力帮他解毒,最后再帮那个阴险的小人达成某种愿望,现在她竟然中计了?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灵儿却眼泪直落,“对不起天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变得这么难看,要不然你娶别的女人好不好?灵儿只做个丫鬟……” 看着她眼睛红红的样子,他又是心软又是心疼,扬起的手依旧落下,却是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纳入怀中。 他的下巴摩擦着她的头顶,咬牙切齿的说道,“傻丫头!” 旁边,清池喘了一口气,碧竹却心里酸涩无比。 看样子,少主跟这个灵儿姑娘是旧识,听两人对话的口气,怕是早已经有了什么。 这位姑娘生的如此美貌,又有灵力,对少主更是死心塌地,甚至连做个丫鬟都甘愿,怕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碧竹揉揉酸痛的眼睛,走了出去。 清池跟着一起,冷嘲热讽,“这就看不下去了?” 碧竹关好了房门,回头睨了清池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警告你,不该你肖想的人,千万不要动了心思!”清池冷哼着道。 碧竹脸色一红,咬着唇瓣,“我喜欢少主怎么了?不像某些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告诉你,少主活着,我就做他一辈子的丫头,少主死了,我就为他殉情!” 清池气的脸色煞白,咬了咬牙,“少主心里已经有人了!” 碧竹的心,咯噔一声。尽管明知道,少主那样的人,不是自己能够高攀的,可是听见他有心上人的消息,还是忍不住会伤心。 她怯弱的问道,“是那位,叫做灵儿的姑娘吗?她跟少主,倒是,倒是……” 很配两个字,怎么都无法说出。 清池冷笑,“少主喜欢的不是瑶灵儿,他喜欢的,是白婉璃!” 碧竹楞了一下,白婉璃,是何方女子?竟然能得到少主的心? ------------------------------------------------------------------------------------------------------------------------------------------------------------------------------------------------------ ps:据说,周三和周四,会有加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1) 她没有说话,清池冷声道,“最好不要让家主和白长老窥破你的心思,否则,这花家,你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碧竹脸色惨白,嗫嚅着嘴唇道,“你呢?你敢说,你不喜欢少主?煎” 只要跟少主接触过,怕是天下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少主的魅力? 清池冷眸看着碧竹,深深的凝视了她须臾,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碧竹在她后面大叫,“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少主呢!” 清池很快的离开,哪里会回答碧竹的话,空荡荡的院子里,徒留下碧竹不停的跺脚戒。 * 屋内,花满天搂着灵儿坐在那里,灵儿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如同霜打的一般,一丝神采也无。 他将灵儿放在床上,低声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灵儿摇头,不安的拉着花满天的手,“天哥哥,不要离开我!” 花满天伸手,捏了灵儿的鼻子一下,“傻瓜,我只是出去吩咐丫鬟们一声,准备些吃的给你,哪里会离开你?” 灵儿只能松开了花满天的手,目送着花满天出门,外面,还站着碧竹,不知道花满天跟碧竹说了句什么,碧竹就跑着离开,约莫是去了厨房的方向。 花满天回身的时候,将房门关好,脱了长靴坐在灵儿的身边,他抱起了灵儿,“傻灵儿,你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灵儿乖巧的笑,“因为你是我天哥哥啊,除了父亲,我就最喜欢天哥哥了!” 花满天无奈的笑了笑,拥着灵儿道,“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成亲吧!” 灵儿微微一愣,苍白的小脸有些失神,“天哥哥你不嫌我丑了吗?” 花满天失笑,“你哪里丑了?明明就很美很美!” 灵儿低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白发,“可是我的头发都白了,我再也配不上天哥哥了!” “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花满天浅笑,拥着灵儿躺下,用自己温暖的身体,熨烫着她微凉的娇躯。 灵儿睡的迷迷糊糊,“天哥哥,会不会醒来,我就发现,这是一场梦?” “不会!”花满天的声音很低,伸手点了灵儿的睡穴,灵儿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他陪着灵儿躺了一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钵青菜粥,还有几个爽口的小菜,伸手解了灵儿的穴道,灵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花满天还在自己的身边,微微一笑,“天哥哥,你没有走!” “你在这里,我能走去哪里?”花满天牵了她的手,接着帮她穿好衣服,又半跪在地上,替她穿好鞋子,拉着她起身。 “慢一些,刚刚起床可能会觉得头晕!” 灵儿点点头,看见桌子上的吃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特别是其中一盘竹笋炒肉。 她盯着那盘肉,眼睛都有些放光了。 花满天勾唇一笑,“是不是很饿?不过你要先洗把脸!” 他转身去拿了毛巾,沾湿了之后,替灵儿擦了一把脸,接着又擦了手。 灵儿始终笑意盈盈的看着花满天,这样的天哥哥,很好,真的很好…… 做完了这一切,花满天盛粥,亲自喂灵儿,灵儿吃的很慢,肚子里的馋虫,却不住的叫唤。 她整整吃了两碗粥,还是觉得很饿很饿,那是一种对某种东西的渴望,可是她不敢说,其实她很想吃肉。 但是那盘竹笋炒肉里面的肉,已经被她吃光了。 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花满天放下碗和勺子,“不能再吃了,等一下该难受了!” 灵儿乖巧的点头,花满天将残羹剩饭收拾了出去,两人手牵着手,出去遛弯。 两人走了很久,可是也才逛了花府的三分之一不到,终于灵儿累了,找了个亭子坐下来休息。 花满天看着脸色苍白的灵儿,低声道,“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弄壶茶过来!” 灵儿咂咂舌头,她很想说,她不想喝茶,她只想…… 想什么呢?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心里仿佛住着一只咆哮的兽,让她无时不刻不在想着那样东西,可是偏偏,她不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 此刻正值圆月高照的时候,灵儿的脸色,白的慎人,她那头苍白的头发,也毫无光泽的披散在肩膀,她静静的坐着,仿佛一个,绝美的女鬼。 旁边走来一群女人,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你们说,家主怎么这么久都不召见我们?他是不是把我们全部忘了!” “忘了也是有可能的,你都没有看见,他身边的那些丫鬟,各个年轻貌美,我们这些个夫人,哪个能敌得过那些***、蹄子?” “呸,何必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依我看,家主是上了年纪,所以不行了!以前的时候,都不见他怎么亲近女色!” “那也未必,我看家主勇猛的狠,你说他身边那么多丫鬟,怎么一个一个,全部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不都是被家主在床上玩死了!” “你怎么知道?” “哼,我知道的,还多着呢,不过你们也清楚,花伯伦在床上有多疯狂变态,他那些手段,有几个女人经受的了?” “也是,所以当他的丫鬟,可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可怜了那些新来的丫头,个个十四五岁,如花似玉,安排在他的春晖园,也不知道哪一天会丢了性命!” “吁,小声点,被家主听见,你不要命了吗?” “我怕什么?这个园子,大的跟地狱一样,走一个时辰都一个人遇不上……” “天,你们看看,前面是什么……” 这些女人,注意到了亭子里面白色的少女。 惨白的脸色,苍白的头发,银白色的外衣。 她怯生生的坐着,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鬼啊……” 灵儿吓的眼睛通红,纤瘦的身体,瑟瑟发抖。她身体一旋,白色的影子一掠,已经朝着不远处飞去。 她身有灵力,当然速度很快,这些女人只觉得眼睛一花,灵儿已经失去了踪影。 这些人以为真的遇见了鬼,顿时心惊的大喊,猖狂的朝着自己的园子逃命而去。 灵儿并没有飞多远,她的灵力不足,飞到一处灌木丛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惊恐的躲进灌木丛中,大眼睛蓄着泪水,纤瘦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她不是鬼,她是灵儿。 爹爹说,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是这个世上,天灵地杰的产物。 她忍着眼泪,躲在那里,不住的发抖。 她很害怕那些女人过来追她,她也很害怕,自己被当做女鬼被抓起来。 哆嗦间,她看见了两条长腿,从灌木丛的外面走了过去。 那人穿着她熟悉的灰色长裤,还有连襟的长袍,以及红色的靴子。 这个世界上,能将红色穿的如此妖娆的男人,只有花满天了。 她伸出了枯瘦却苍白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花满天的脚脖。 花满天一愣,只觉得抓住自己脚脖的东西,冰凉无比,他皱眉低头,看见了灵儿那张凄楚惶惶的小脸。 ---------------------------------------------------------------------------------------------------------------------------------------------------------------------------------------------------- ps:更新来了,我承认我更新的太少了,可是番外都酱紫啊,乃们太狠心了,竟然一个关于番外的留言都不给我!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2) 她哆嗦着,上下牙齿打架,“天哥哥,她们以为是我女鬼,我好怕好怕,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花满天伸手,拽出了灵儿,灵儿眸中的泪,一闪一闪,仿佛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煎。 他将手中的茶壶和茶杯,扔去远处的石头桌子上面。陶瓷的茶具,稳稳当当的落在桌面上,茶壶中的茶水,都没有溅出一滴。 灵儿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花满天叹息,抚摸着灵儿的头发,“灵儿,小璃说过,毒物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你现在在隐族之内中毒,就一定在这里想办法,找出解药!” 灵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泪花,她紧紧的抱着花满天,仿佛依偎着自己唯一的依靠,她哽咽着道,“可是天哥哥,我好怕这里,好怕好怕……” “别怕,有天哥哥在,没有人能伤的了你!”花满天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想起了花伯伦,薄削的唇,紧紧抿起戒。 两人没有在外面继续逛,而是回到了醉烟楼中,碧竹帮灵儿打水,灵儿沐浴之后,精神好了许多。 她躺在花满天的床上,花满天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等到她迷迷糊糊睡下的时候,花满天就脱了外衣,睡在她的身边。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在他的心里,睡在一起,简直是理所当然。 可是灵儿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瑟缩了一下,往里面挪了很远,坐起身道,“天哥哥,这是你的床,我去跟碧竹姐姐睡!” “灵儿,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花满天的妻子,我们之间,有必要这样生分吗?”花满天皱眉,不解的看着灵儿。 灵儿低着头,清瘦的小脸,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之色,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扣着棉被,缓慢摇头,“天哥哥,我,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不应该跟花满天在一起。 花满天叹息一声,“你睡在这里,我去旁边的客房!” 他起身去拿衣服,灵儿抬头,“对不起,天哥哥!” 花满天摇头,宠溺的一笑,拿着自己的衣服,穿好了靴子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灵儿,则是长吁了一口气。 * 春晖园,花伯伦不停的走来走去,他皱着眉头,惨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疑惑之色。 旁边是清池,她挺直了身体站着,清冷的眸中,一丝波澜也无。 花伯伦叹息一声说道,“难道那个花满天,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竟然没有办法骗他半夜离开花家!” “属下费尽心思,想要劝他离开,可是他始终不肯,还说,除非找到灵儿姑娘的解药,否则,永远不会离开花家!”清池淡漠的说道。 花伯伦点点头,“这倒是像花满天的性格,原本想要劝说他偷偷离开,然后将花家的权杖失窃之事,栽赃在他的头上,可是现在倒被他躲过一劫了!” 清池蹙眉,“家主,少主身边的那个灵儿丫头,这些天十分奇怪!” 花伯伦挑了挑眉头,“哦?怎么奇怪?” “她对肉一类的东西,表现出十分的兴趣,我那天看见,她对着醉烟楼外面的那只猫,不停的舔着嘴巴!”清池低声说道。 花伯伦大笑,“哈哈,哈哈哈,她不是对肉感兴趣,她是对血感兴趣,特别是人类的血。我们拭目以待吧,瑶灵儿,早晚是我长生路上,最好的一枚药物!” 他紧紧的攥住了手,清池点头,双手抱拳,“预祝家主,早日获得长生!” 花伯伦扭头,看着清池,“等我获得长生的那一日,清池,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你还是回去好好监视着花满天,记住,一定一定要再次获得他的信任!” 清池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花伯伦则是笑意盈盈的眯上了眼睛。 * 醉烟楼,花满天正在帮碧竹削着一枚高丽参,高丽参得去头去茎,最后刨出里面的糖衣,将糖衣入药,才对灵儿的毒素有所控制。 这是关涯给出的方子,花满天虽然表示怀疑,可是不得不照做。 他见碧竹削的辛苦,就自告奋勇的上来帮忙。 碧竹在一边叽叽喳喳,“少主,您的刀法真好,只是三刀就削出了里面的糖衣,若是我,恐怕太阳下去,这糖衣都刨不出来!” 花满天微微一笑,“这跟刀法无关,倒是跟手法有关,你的眼睛得准,下手得快,不然刨出的糖衣,不够完整,一样不能入药!” 碧竹笑了一笑,低头围在花满天的身边,身后缓慢走出一个影子。 清清凉凉,疏疏冷冷,碧竹回头一看,瑶灵儿站在那里。 阳光下,她的脸色白的如纸一般,眸光幽怨的盯着她。 她似乎看出了碧竹的心思,碧竹一时有些慌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姑娘——” 花满天一愣,回头看见灵儿站在那里,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滑,缝隙的刀刃,就朝着他的手指划去。 他慌忙甩掉了手中的刀和刨了一半的高丽参,汩汩的鲜血,从他的手指冒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能够忍受疼痛的人,顿时吸了一口气,不住的甩着手指。 碧竹尖叫,“少主……” 她上前想要查看花满天的手,却被灵儿抢先了一步,灵儿站在花满天的身前,眸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之色。 她拽住他的胳膊道,“天哥哥,你流血了!” 花满天摇头,“我没事!” 灵儿看着花满天汩汩冒出鲜血的手指,顿时明白了,她心中住着的野兽是什么。 那是对血的渴望,她这么难受,这么饿,是因为她想要血,特别是这种散发着芬芳气息的鲜血。 毫不犹豫的将花满天的手指含入了口中。湿漉漉的感觉,让她顿时如孤绝的走在沙漠中的旅客,已经迷路了很多天,将要耗尽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气,却突然发现了一泓甘泉。 她拼命的吸着这芬芳的血液,连带着黯然无光的眼睛,都变得明亮无比。 旁边,碧竹反应过来,已经跑进去拿药箱。 花满天眉头紧皱,发现了灵儿的不对,一把推开了灵儿,怒道,“灵儿,你在做什么?” 她在吸他的血? 看着她唇瓣上的殷红,还有她突然变得晶亮的眸子,花满天的心,倏然一紧。 这些天,灵儿如一朵缺乏养分的花朵,正在逐渐的枯萎,凋落,可是刚刚吸过了他的血之后,她变得,又有了神采,瞬间又有了活力。 难道,那些混合的毒,在她体内会产生这样可怕的后果? 让她变得嗜血?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灵儿惊恐的摇头,“不,不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 花满天皱了皱眉头,“明天,我带你离开花家,我们去找舒莫言,他一定有办法解掉你的毒!” 听他说,他会带自己离开,灵儿松了一口气,笃定的点头。 她也很想离开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十分诡异,地方那么空旷,太阳那么烈,连一个个丫鬟,都妖里妖气。 灵儿看见碧竹拿了药箱出来,自己低头,走进了屋子里面。 她将窗帘全部拉好,掩住外面的阳光,让自己蜷缩在黑暗里面。 -------------------------------------------------------------------------------------------------------------------------------------------------------------------------------------------------------- ps:更新来了,礼拜三和礼拜四应该有加更吧!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3) 因为两人打定了主意,明天就要离开,所以花满天的心里,也不再有那么多的心事。 这一天,整整一天,他都陪着灵儿,不管她吃饭睡觉,还是傻笑,花满天都时时刻刻陪伴着她。 灵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知足,她静静的躺着,等待着夜晚的来临。只要过了难熬的白天,她就可以跟花满天一起走了煎。 呆在花家这些天,花满天对一个人,还是有些兴趣的。 那个人就是关涯戒。 如果说,花家的每一个人都是病态的,那么这个关涯,无疑是变态中的另类。 他来到关涯的院子的时候,清池的弟弟清河正在晾晒着草药,清河对花满天是极度有好感的。 远远的,他看见花满天上前,随即跑了过去,“花少爷!” 他不如别的下人一般,叫花满天少主,而是叫他花少爷。 因为他在外面的时候,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叫做少爷。 看着清河憨憨的面容,花满天微微一笑,抚摸了清河的脑袋一下,“你师傅呢?” “师傅正在里面熬药呢!”清河脆生生的说道。 花满天点点头,信步走了进去。 屋内,关涯果然正在熬药,他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将火扇的不大不小,淡蓝色的火苗,刚好触及药罐的底部。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关涯头也不回,“清河,去将茴香拿二两给我!” 花满天眯了眯眸,双手环胸,见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纸包,纸包外面写着茴香两个字。 他信手拿过,打开了纸包,递给关涯。 关涯接过纸包,发现刚刚递茴香的手,不是清河那双粗糙的手,随即拧眉转身。 花满天眯眸站在他的后面,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模样,宛如一个纨绔子弟。 关涯熬夜正在兴头上,朝着他“哼”了一句,花满天笑笑,浑不在意的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的身边。 关涯一边噗呲噗呲的扇着扇子,一边鄙夷的道,“少主来我这东晖院,有何贵干?” 花满天知道,关涯还在生气,他双手撑着自己的下颚,盯着他熬药,淡漠一笑,也不答话。 关涯见他这幅模样,也懒得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做事情。 三个时辰过后,药已经起锅,花满天依旧坐在那里,慵懒的看着关涯干活。 关涯终于忍不住了,怒骂,“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大白天不做事,来我这边盯梢?” 花满天伸手,拍了拍关涯的肩膀,“没什么,只是今天晚上,我就要带着灵儿离开了,所以来看看你,跟你告别一下!” 关涯诧异的看着他,他勾唇一笑,站起身道,“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千万不要太想我!” 关涯端着药碗的手,有些不稳,他皱眉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要走了?” 花满天淡淡的点头,“原本打算白天就走的,可是灵儿不喜欢太阳,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晚上!” 他转身离开,关涯放下药碗,上前一步追上了他,“哎,我说你要走就走,来这里知会我一声做什么?” 花满天顿住脚步,一瞬不瞬的盯着关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阴森森的花家,你关涯还算是一个人!” 关涯拧着眉头,有些不解,什么叫做他还算是一个人? 难道别的人,都不是人吗? 这是在表扬他了? 可是他记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仇吧? 眼看着花满天就要走出冬晖园,关涯赶紧追了上去,“花满天,花满天你不要走!” 花满天顿住脚步,“怎么?舍不得我了?” 关涯摇摇头,盯着花满天,指着旁边那一碗刚刚煎好的药道,“这药是熬给灵儿姑娘的,拿给她试试,看看能不能对她的毒起作用!” 花满天挑眉,“当初我中毒的时候,你跟我说无药可救,现在灵儿过了我身上的毒,你瞬间就变得有办法了?” 关涯的脸,微微一红, 强词夺理道,“你跟灵儿姑娘,哪能一样?当初你身中剧毒,一点求人的姿态都没有。可是灵儿姑娘那么可怜,说起来都怪你!” 关涯有些忿忿不平。 花满天皱眉看着关涯,“呦,春心荡漾了?可是我告诉你,灵儿早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是趁早死心!” “对,她是你的人,你花满天的女人,整个花家不下百人,一个灵儿算什么?死了一个灵儿,还会有第二个灵儿!”关涯生气的吼道。 花满天不解,“好好的,发什么脾气?那碗药是熬给灵儿的?” 他用下巴,点了点那碗药。 关涯执拗的转身,气的直哼哼。 花满天转身端了那碗药,“我替灵儿谢谢你了,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将药方给我,因为离开之后,我可以自己熬药给灵儿!” 花满天笑着看着关涯。 关涯重重的淬了一口,恼怒的道,“我告诉你,如果灵儿的毒,真的有解药,那么一定在花家才能找到,你这样贸然的带着灵儿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花满天盯着手中那碗浓黑的药汁,微微的叹息一声,“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我和灵儿被莫名其妙的弄到这里,连原因都不知道,就中了一身的毒。我也想留在这里,查个清楚,可是灵儿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里的日光,况且她不喜欢这里,所以我只能带着她离开!” 关涯眉头紧锁,淡漠的道,“药方没有,想走的话,服下这碗药,立刻滚!” 说完,他赌气的转身,回到屋子里生闷气。 花满天淡漠一笑,盯着药碗,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 春晖园,花伯伦眯眸坐在那里,旁边的清池,正躬身给他禀告。 “家主,少主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带着那个叫做瑶灵儿的丫头一起,您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清池焦急的看着花伯伦。 花伯伦冷冷的笑,如毒蛇的信子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他盯着清池,“他要走的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 清池深吸一口气,“是清河告诉我的,他在冬晖园做事,亲眼看见花满天跟关涯告别!” 花伯伦站起身,“花满天跟关涯,是对手关系,两人见面恨不得打个你死我活,花满天要走,他会去跟关涯告别?” 清池脸色一白,双膝跪地,“家主,奴婢没有撒谎,少主今天晚上真的要走,若是家主再不早作打算……” 花伯伦伸手,掐住了清池的下颚,他阴森森的笑,“花满天已经不相信你了,你说,他会将自己要走的消息,被你的弟弟清河知道?” 清池哆嗦着,嘴唇嗫嚅,她怯怯的看着花伯伦,不敢开口说话。 花伯伦的嘴巴,一张一合,“你,果真对我忠心耿耿,没有想过要背叛你的家主?” 清池不住的摇头,“没有,奴婢对家主忠心耿耿,至于这一次少主要走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少主确实……” 说着,清池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花伯伦微笑着拍着清池的脸颊,“好清池,我刚刚只是试探你,你果然没有背叛我!” 清池松了一口气,不解的看着花伯伦。 花伯伦冷笑,“花满天自视甚高,他走的消息,若是实打实的告诉你,那么我就要怀疑真假了。可是现在,他只是从冬晖园走漏了消息,这证明,他晚上是真的要走喽……”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出发去成都,更新会比较晚,会有加更的吧,应该会有!!!!!!!!!!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4) 花伯伦冷笑,“花满天自视甚高,他走的消息,若是实打实的告诉你,那么我就要怀疑真假了。可是现在,他只是从冬晖园走漏了消息,这证明,他晚上是真的要走喽……” 他最后一个字,将声音拉的很长,微微眯起的眼睛,也带着笑意。 清池站在一边,不说话,花伯伦的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道,“你先回去,今天晚上,我们有一场好戏上演!” 清池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 夜,静谧无声,漫天的星子,恍若点缀在黑绸布上的钻石。 醉烟楼,花满天和灵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两人携手离开戒。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他们来这里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应该两手空空,但是碧竹哭着给两人做了点心,非要两人带在路上。 盛情难却,更何况,花满天对碧竹的印象,并不坏。 碧竹在往包裹里放着点心的时候,是哭着的,她揉着红红的眼睛,咬着唇瓣隐忍哭泣出声。 外面,清池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哭泣的碧竹,淡淡的道,“哭什么?少主离开这里,是好时期!” 碧竹怔楞了一下,她记得,少主不相信清池,所以并没有告诉清池,他要离开的消息。 看着碧竹呆呆的模样,清池蹙了蹙眉头,双手环胸的看着她,“放心好了,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少主救了我弟弟的性命,我定然会知恩图报!” 碧竹警惕的盯着她,“那你不会叫少主要离开的事情,告诉家主吧?” 清池抿了抿柔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碧竹一眼,“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两个,不将少主离开的事情,禀告家主,少主走了之后,家主会放过我们?” 碧竹皱眉,冷声道,“清池,我一直叫你一声清池姐姐,心里对你是十分敬佩的,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难道你想为了自身的安危,再一次出卖少主?” 清池摇头,走到碧竹准备的糕点旁边,垂眸看了那些糕点一眼,随手捻起一块儿,放入口中。 桂花糕酥软爽口,入口即化,是碧竹的拿手点心。 她拍了拍手道,“我若是要出卖少主,现在还会在这里,跟你磨叽这么久吗?” 碧竹一愣,盯着清池半响,清池淡淡的道,“如果,你真的想帮少主,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听我的?” 碧竹不解,“你想怎样?” 清池不说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她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上面。 * 阴森森的树林子里,男子紧紧拉着女子的手,两人走的很急,仿佛后面有什么追着他们一般。 两人都穿着一身红色斗篷,将全身上下,掩的密不透风,只是从两人的动作间隙中可以看出,男人在斗篷里面,穿着红色裤子,而女人则是白发苍苍。 不知道跑了多久,女人有些累了,松开男人的手,扶着旁边的一棵树,气喘吁吁。 男人则是走到女人的身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女人又坚定的朝着前面走去。 暗处,花伯伦看着这在黑暗中,匆匆而逃的两人,冷冷一笑。 站在他旁边的清池,缓慢的道,“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凭家主一声吩咐,就可以立即拿下这两个妖孽!” 花伯伦点头微笑,眸光继续注视着前面快速离开的男女,他低低的道,“四大长老那边呢?准备好了吗?” 清池点头,“四大长老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们听说了少主逃跑的事情,十分生气!” 花伯伦仰头笑了两声,“好,好,清池,我平日里真的没有白疼你,现在,你可为我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清池颔首,“奴婢甘愿为家主效力!” 花伯伦还想说点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脚步声,接着是白长老的声音,“站住,站住!” 清池眸光一敛,“他们来了!” 花伯伦回头一看,果然,四大长老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 他眉头一皱,“去, 拦住花满天,这次被四大长老人赃并获,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清池应声,一个灵巧的翻身,就落在了那对黑色斗篷男女的前面。 花伯伦从后面,包抄住了两人,冷笑,“侄儿啊侄儿,这一回,看你往哪儿跑!” 后面,四大长老已经带着人跑了过来,白长老领先,气势汹汹,“什么人,站住,站住!” “白长老,你也听说天儿带走软猬甲的事情了?哎,真是家门不幸,我总是跟他说,等等,等等,等叔叔老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可是他总是不听,这一回,我也帮不了他了!”花伯伦叹息一声,做出了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白长老拧眉,他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男子姿容绝美,唇角微微勾起,眉目间肆意风流,他笑着说道,“叔叔,我怎么了?” 花伯伦一见花满天居然站在人群中,吓了一跳,扭头看着身后黑色斗篷的男女道,“你是花满天,那他们是谁?” “家主,师父吩咐我夜半采药,因为那种药叫做见光死,所以只能晚上去采,您这样一路跟着我们,是不放心我们吗?”黑色斗篷的男子转身,露出了一张青涩的脸,他笑盈盈的看着花伯伦。 花伯伦却咬牙切齿,气的脸色煞白。 因为这个人,就是关涯的弟子,清池的弟弟,清河。 他知道,这一回,一定是被清池这个丫头摆了一道。 若是花满天不是花满天,那么他吩咐清池的,在花满天的包裹中装入软猬甲,一定没有作数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清池,清池却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眸光一般,只是双手环胸,拿着长剑冷漠站在那里。 花伯伦气急,冷哼一声,“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么就告辞了!” “等一下,家主,您说一句误会,那就真的是误会了?您这样一路追着我们,知道的人会觉得是误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清河偷了家主的什么东西!”旁边的碧竹,拉下头上的斗篷,上前一步道。 花伯伦用恶狠狠的眼光,凌迟着碧竹,他咬牙切齿的道,“你把头发,染成了这一头白色,是什么意思?” 碧竹双手掐腰,“奴婢天天侍候灵儿小主,觉得灵儿小主,那一头白发,也挺好看,所以奴婢就学灵儿小主,把头发染成了白色,看看,石灰染的,还不错吧?” 碧竹笑着上前,拉着自己一头白发,凑近了花伯伦一些。 花伯伦嫌恶的挥手,“滚开!” 他转身想走,花满天却上前,拦在了他的前面,“叔叔,清河跟碧竹的事情,是误会,可是软猬甲失窃的事情,一点都不是误会!” 花伯伦脸色一白,软猬甲他明明让清池放在了清河和碧竹的包裹中,如果软猬甲没有在他们两人身上,那么就在清池的手中。 他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清池。 清池面不改色,“没错,家主今天就是为了软猬甲而来!” “家主,您也知道,软猬甲失窃了?”白长老颤巍巍的上前,盯着花伯伦说道。 ------------------------------------------------------------------------------------------------------------------------------------------------------------------------------------------------------- ps:今天到成都啦,路上太累,所以加更不了,过些日子赵姑娘一定勤奋加更,补起来!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5) 花伯伦冷哼,“我当然知道,这花家,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花满天鼓掌,“叔叔可真厉害,诸位长老都刚刚发现,软猬甲失窃,可是叔叔却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们不得不说,叔叔未卜先知!” 花伯伦脸色难看,一甩衣袖道,“我是一家之主,软猬甲失窃,我定然知道!煎” “这软猬甲失窃,跟叔叔你是一家之主有什么关系?难道叔叔做了一家之主,就有通天眼和顺风耳?不论什么事情,都可以遥知在千里之外?”花满天嘲讽的开口,眸光咄咄逼人的盯着花伯伦。 花伯伦咬牙道,“胡搅蛮缠!戒” 他转身想走,一边的裘长老义正言辞的道,“家主,软猬甲失窃一事,必须调查的清清楚楚,如若不然,这花家以后,家风难正啊!” 花伯伦恶狠狠的盯着裘长老,“你说,要怎么调查?” “很简单,派人去搜就好!”花满天漫不经心的说道。 花伯伦皱眉,“怎么个搜法?” “从软猬甲失窃,到现在为止,花家无人外出,只要回到花家,仔细一搜,看看各个院子,哪个藏了赃物,定然知道那贼人是谁!”花满天一字一顿的道。 花伯伦冷眸看着他,“若是有人栽赃陷害呢?” “呦,叔叔这话可就奇怪了,装软猬甲金匣子的钥匙,只有您跟裘长老有,若是有人想要陷害,难道是叔叔或者裘长老想要陷害别人?”花满天微微一笑,神色莫测的盯着裘长老。 果然,裘长老脸色一变,咬牙道,“老夫掌管花家的长老会多年,有谁人值得老夫陷害?” 花满天点点头,“裘长老此言不假,而且裘长老一向行的端坐的正,花家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对裘长老的崇拜,更是如滔滔江水般,绵绵不绝,裘长老也自然不会拿软猬甲陷害任何人!” 他话锋一转,回头看着花伯伦,“不过陷害这种话,是叔叔说出来的,难道叔叔取走了软猬甲,是想要陷害什么人?” 花伯伦脸色通红,怒斥,“一派胡言,信口雌黄,再说我怎么可能取走软猬甲?我告诉你,软猬甲根本不在我身上!” 花满天继续点头,转身盯着清河跟碧竹道,“既然叔叔说没有取走软猬甲,可是软猬甲确确实实失窃了,所以两位……” 他的话音顿住,清河上前一步道,“少主,我自问清清白白,若是你们不相信我和碧竹,那么我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 说完,清河就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旁边的人惊呼一声,所有的女人全部转过身,尴尬的抿唇不说话。 倒是清池,冷眼旁观,仿佛眼前脱衣服证明自己清白的人,不是自己的弟弟。 清池脱了一半,裘长老阻止,“我们追上来,自然是对你们有所怀疑,现在,让白长老仔细给你们检查检查,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偷软猬甲!” 白长老只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十分奇怪,他盯着花伯伦,上前一步道,“家主,就容老夫给他们搜身,看看软猬甲是不是在他们的身上!” 花伯伦一时想不到别的主意脱身,挥挥手,心里盼望着,最好能搜出软猬甲,一定要搜出软猬甲。 可是他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清池怎么可能将软猬甲放在清河的包裹里面,陷害自己的弟弟。 但是已经被逼到现在这种程度,他只能硬着头皮,以不变应万变。 旁边走出一个丫鬟,来到碧竹的身边,仔仔细细的搜了起来。 白长老则是搜着清河,连他的嘴巴都没有放过,搜完之后,他走到花伯伦的身边,斩钉截铁的道,“没有,清河的身上,没有什么软猬甲!” “碧竹的身上也没有!”旁边的丫鬟走了过来,盈盈一拜说道。 花伯伦脸色难看,不说话,花满天吊儿郎当的盯着花伯伦,花伯伦怒道,“不是说要回去搜吗?走,回去将花家搜个底朝天,看看这软猬甲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裘长老狐疑的盯着花伯伦,“家主,钥匙只有两把,一把我这里,一把你那里,可是我邱青云指天发誓,我没有动过软猬甲,难道是……” “前些日子,我将软猬甲匣子的钥匙,不小心弄丢,这个事情,我曾经告诉过白长老,白长老可以给我作证!”</p > 花伯伦回头看着白长老道。 白长老点点头,“对,没错,我可以给家主作证,确实有这么一个事情,而且家主还吩咐了工匠,再打造一把钥匙出来!” 裘长老瞥了白长老一眼,“这么说,是有贼人偷了家主的钥匙,打开金匣子,接着盗走软猬甲?” 白长老频频点头,“就是这样!” 花满天一只手撑着下颚,忍笑,“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看看贼人将软猬甲藏在了哪里!” 一行几人,朝着花家行去,花伯伦朝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快马加鞭,率先朝着花家去赶。 裘长老虽然已经有些怀疑,可是看在花伯伦家主的面子上,没有说出口,那些事情,他隐隐的已经猜透了几分。 今天晚上,清河和碧竹,打扮的太过古怪,约莫着是家主想要陷害少主,反被少主捉弄了。 他一向看不起花满天,觉得花满天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纨绔子弟,可是这一回,能让老狐狸的花伯伦如此吃瘪,他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看见花伯伦的随从先行,花满天也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一路随着花伯伦一起。 终于到了花家,花伯伦冷冷的道,“天儿才回花家不久,这软猬甲就失窃了,我看,应该先从醉烟楼查起!” 花满天漫不经心的挑眉,他自然不怕什么,于是淡漠的道,“叔叔请——”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表示很欢迎花伯伦搜查他的醉烟楼。 一行人踏破了醉烟楼的寂静,冲进了屋子,在里面翻找起来。 这个时候,清池已经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她趁着无人,回到了春晖园。 春晖园所有人,正在集体行动,寻找软猬甲。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寻找软猬甲。可是听花伯伦的随从说,谁若是能在春晖园寻到软猬甲,赏银万两。个个都蠢蠢欲动,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寻找东西。 清池过来,看着寻找东西的所有人,她的眸光落在了那个随从的身上。 她对着随从勾了勾手指,“过来!” 那随从不明所以,而且清池一向都是花伯伦的近侍,他不敢得罪,只能小心翼翼的上前。 清池缓慢的踱着步子,“知道我叫你做什么吗?” 那人摇头,清池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脑袋后面,那人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清池冷声说道,“我打昏他,只是不想他抢了你们的功劳,现在我告诉你们,软猬甲在哪里……” 旁边的人凑上前,清池低声说道,“软猬甲,在家主床下面的暗格里面,家主其实知道软猬甲的下落,只不过一时糊涂忘记了而已。不过家主最讨厌别人说他糊涂,所以等一下,你们要咬定了东西是家主自己亲手放在里面,并且他心里知道,东西在这个地方,不可以表现出他很糊涂的样子,知道吗?” ------------------------------------------------------------------------------------------------------------------------------------------------------------------------------------------------------- ps:更新来喽,我真是没脸了,这种更新,呜呜……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6) 旁边的人凑上前,清池低声说道,“软猬甲,在家主床下面的暗格里面,家主其实知道软猬甲的下落,只不过一时糊涂忘记了而已。不过家主最讨厌别人说他糊涂,所以等一下,你们要咬定了东西是家主自己亲手放在里面,并且他心里知道,东西在这个地方,不可以表现出他很糊涂的样子,知道吗?” 侍卫点点头,清池挥手,“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告诉你们东西的位置,否则抢了你们的功劳,你们别赖我!” 她转身,“好了,现在去醉烟楼,把东西交给家主。一定要记得,当着诸位长老的面,将东西交出去。这样家主才不会赖掉你们的奖励!” 侍卫笑呵呵的,慌忙应是,旁边一个机灵点的上前,溜须拍马道,“清池姐姐,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不会忘记,改日拿了奖励,我们几个,请姐姐吃饭!堕” “对,吃饭,我们出去,到外面最大的酒楼,好好的请姐姐吃一顿!”旁边的人,附和的说道。 清池挥挥手,“赶紧去吧,别让家主等的着急了,千万要记得,家主一点都不糊涂,东西他是知道放在哪里的!” “哎,明白了!”旁边的侍卫笑着,拿着软猬甲跑了出去。 清池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一笑,双手环胸,静静的等着消息。 * 醉烟楼,花伯伦看着跑过来的,几个自己的贴身侍卫,怒道,“你们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们——”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不是吩咐了,让他们找软猬甲么?怎么跑这边看热闹了? 他约莫,若是清池那个贱人背叛了他,那么她很可能将软猬甲藏在春晖楼,栽赃陷害他。 搜完了醉烟楼,他还可以带着这些人,去裘长老、窦长老那里找找,找不到的话,还能去白长老那边浪费时间。 总之他们只要确定了软猬甲不再春晖楼,就算接下来,花满天提议要去春晖楼去找东西,他也不怕了。 只要在春晖楼找不到软猬甲,届时,他就能治花满天一个以下犯上的大罪。 毕竟,这花家的家主,地位可不比外面的皇帝差多少。 花家的产业,遍布各国,明明暗暗隐向交纵,若是花家发威起来,掀翻外面的一两个国家,不是什么难事。 眼看着花伯伦欲言又止的样子,那随从上前道,“家主,您吩咐我们拿的东西,我们已经拿过来了!” 花伯伦皱起眉头,他吩咐他们拿什么了? 其中一个侍卫,从怀中拿出软猬甲,递给花伯伦道,“家主,东西在这里……” 花伯伦瞪大眼睛,裘长老上前,一把抓过了软猬甲,他仔仔细细打量,怒道,“家主,这是什么意思,请您解释一下!” 花伯伦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转身怒视着侍卫,“谁吩咐你们过来的?还有这软猬甲,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叔叔,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不是您吩咐您的人,去春晖楼寻找软猬甲么?”花满天不咸不淡的嘲讽,唇角弯弯,带着嘲讽的笑意。 花伯伦如吞了一只死苍蝇般,脸色难看到极点,“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吩咐下去找软猬甲了?你们这根本是,根本是……” 他气到说不出话,旁边的侍卫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花伯伦这是怎么了。 裘长老上前,盯着那几个侍卫道,“我来问问你们,家主究竟有没有吩咐过你们,在春晖园找软猬甲?” 那几个侍卫愣愣的看着花伯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花伯伦想要提醒,却被花满天上前一步拦在前面道,“叔叔,你可不要瞪着你的下属,不然你没有吩咐他们,他们也要说你吩咐他们了!” 这花满天和花伯伦素来不和,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随从见花满天说没有吩咐,随即自作聪明的道,“少主,您不可以污蔑家主,家主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托吴辉大人回来吩咐我们寻找软猬甲,喏,现在我们不是找到软猬甲,给家主送过来了?” 花满天忍笑,一只手抵着唇瓣,掩饰自己上翘的唇角道,悠悠的说道,“今天四大长老都在这里,你们可不要撒谎!” 那人信誓旦旦,“我没有撒谎,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将吴辉大人叫过来问问!” 裘长老已经脸色难看,回头怒视着花伯伦,“家主,请您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伯伦已经气的发抖,他上前想要扇那几个随从的耳光,花满天却一把劫住了他的手,他挑眉说道,“叔叔这是做什么?这几个人说的,也不能尽信!再说,或许是叔叔糊涂了,什么时候拿软猬甲回来,自己也忘记了放在春晖园也说不定!” “你才糊涂,家主一点都不糊涂,东西放在家主床下的暗格里面,家主自己的心里,清清楚楚!”那自作聪明的随从,又上前补了一刀。 花伯伦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他踉跄后退几步,指着那几个侍卫道,“你们,你们这些***才……” 那些侍卫,被骂的莫名其妙,全部都不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 花伯伦气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 花满天冷眸看着花伯伦道,“既然是吴辉大人吩咐过的,那不如我们去问问吴辉,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定然水落石出!” 花伯伦坐在那里不动,花满天上前,一把扶起了花伯伦,“叔叔,侄儿搀你走路!” 花伯伦气急,想要甩开花满天,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花满天眸中,满满的都是杀气,唇角浮起的笑意,也带着冷冽的弧度。 花伯伦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这个侄子,从来都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而且他的武功,似乎不单单是花家的武功底子。 他有些惊骇的看着花满天,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费尽心思的将这个人弄回花家,现在反而扳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清池背叛他的?难道就是最近的时间,可是他隐隐觉得不对,或许很早的时候,他派清池去他的身边,清池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个世上,有谁能拒绝花满天的魅力呢? 他悲哀的想着,被花满天挟持着,一步步朝着春晖园走去。 春晖园内,被清池打昏的吴辉,已经醒了过来。旁边清池冷漠的坐着,端着一杯茶,坐在花伯伦的位置上。 吴辉大吼,“你这个贱婢,你背叛了家主,还敢背后对我下手?” 清池抬眸,“吴辉,你我都是下人,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你等一下最好看清楚,你还要跟着花伯伦吗?” 吴辉愣在那里,她冷冷的威胁道,“软猬甲,他们几个已经找到,给裘长老送了过去!事情等于你们已经办砸了,若是还是花伯伦执掌花家,吴辉,你难逃一死!” 她斩钉截铁的看着吴辉,吴辉愣在了那里,一瞬不瞬的盯着清池。 清池站起身道,“事到如今,你没有选择了,吴辉,想想花伯伦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再想想你自己的结局,等一下看见少主和四大长老,该怎么说话,你应该明白!” “可是,家主吩咐我服下了噬心丸,如果背叛他,我难逃一死!”吴辉双腿抖若筛糠,难受的盯着清池说道。 ------------------------------------------------------------------------------------------------------------------------------------------------------------------------------------------------------ ps:更新来喽!虽然只有三千字,可是也在百忙之中挤出的时间写的!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7) 清池拧紧了秀眉,冷冷的说道,“没错,家主是逼着我们服下了噬心丸,可是你想过没有,经过这一次,家主还会给我们解药吗?怕是我们背不背叛他,都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投靠了少主,起码少主跟关涯的关系很好,说不定关涯可以帮我们配出解药!” 吴辉微微一愣,“少主跟关涯大夫的关系很好?” 清池冷笑,“看不出来吗?关涯大夫跟少主,心里其实是相互欣赏!堕” 吴辉沉吟了片刻,点头,“好,我听你的,我们一起反了家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植” 清池挑眉,“什么事情?” 吴辉抬眸看着她道,“答应我,以前我做过的坏事和错事,少主既往不咎!” 清池颔首一笑,“那是自然!” 外面,花满天已经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花伯伦对他十分不满,现在他还是花家的家主呢,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奴才,已经开始对花满天唯唯诺诺,对他则是比如蛇蝎。 他气急,脸色难看的走进了春晖园。 屋内,清池和吴辉已经商量出了对策,两人见花伯伦进门,屈膝跪下道,“见过家主!” “起来吧,吴辉你告诉他们,我有没有吩咐过你,回来找什么软猬甲!”花伯伦冷声一声,斜睨了花满天一眼说道。 吴辉脸色一白,回头看着花满天道,“少主,奴才不敢隐瞒,家主确实吩咐奴才先行一步,将软猬甲藏起来,免得被少主跟裘长老发现!”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一声,花伯伦更是脸色苍白的盯着吴辉,嘴唇嗫嚅,他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吴辉,“你,你……” “家主,奴才不敢再跟着家主,做那些昧良心的事情。这些年,家主用噬心丸控制奴才,奴才迫不得已,才在邪恶的路上,越走越远!可是现在,奴才醒悟了,就算死,我也不会再做那些灭绝人性的事情!”吴辉义正言辞。 裘长老脸色凝重,“吴辉,你说清楚,什么叫做灭绝人性的事情?” “好啊,好你个吴辉,你现在是打算跟清池这个贱人一起,投靠你们的新主子了吗?”花伯伦咬牙切齿。 “家主,您不要血口喷人!吴辉说的没错,这些年我们被你控制,做了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那些事情让我们夜不能寐,甚至睡着了都会被噩梦惊醒。现在我们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目的只是为过往的一切讨个公道!”清池色厉内荏。 花伯伦指着清池,怒道,“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投靠花满天的,怕是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来我这里唱高调,说起什么仁义道德?当年你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时候,你怎么不满口的仁义道德?” “叔叔,清池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你将自己跟一个下人做比较,岂不是看轻了自己?”花满天云淡风轻的笑着,冷眸看着花伯伦道,“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吴辉大人口中,那些灭绝人性的事情,究竟是指什么!” “少主,您跟我来!”吴辉双手抱拳,朝着花满天一鞠作地,接着转身道,“这边请,少主亲自看看,这些年家主做的事情!” 花伯伦脸色煞白,上前想要阻止,可是他刚刚迈出步子,裘长老就拦住了他。 裘长老此刻,已经对花伯伦失去了所有信任,他冷漠的说道,“去看看何妨?花伯伦你这么紧张,莫不是里面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花伯伦气的险些吐血,现在连家主都不叫了,只是一句花伯伦…… 正在他纠结着称呼的时候,吴辉已经上前,走入了他的房间,推开了衣柜里面的暗格,打开机关。 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样子,花伯伦心里暗自叫苦,用人不慎,用人不慎啊! 怎么他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都是会咬主人的狗? 机关打开,对面的墙壁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了一个楼梯。 吴辉点燃了一盏油灯,带着众人拾阶而下,下面是两人宽的甬道,甬道旁边,是一间间石头屋子。 推开了第一个石门,众人吓的愣在了那里。 因为里面,仿佛一个尸体陈列馆。一个个失踪了多年的丫鬟,全部栩栩如生的站在那里。她们脸色惨白,光裸的身体上,布满了一条 又一条的解刨线,如狰狞的蜈蚣般,盘旋在她们的身上。 为首的清池,险些呕吐出来,后面的白长老,更是身体摇摇晃晃,被吓的昏死了过去。 吴辉盯着后面的花伯伦,一字一顿的道,“每一年,春晖园都要失踪很多丫鬟,这些丫鬟,有的是被家主吸干了血抛尸荒野,有的则是被放在这里,做成了水银尸体!” 花伯伦狰狞的笑,恶狠狠的盯着吴辉,如今他的真面目被拆穿,他倒是什么也不怕了。 反正,这个花家的家主位置,他早就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长生不老。 只要不死不灭,他还要那个家主的位置做什么?只要能实现不死不灭,整个天下对他来说,都如探囊取物。 裘长老面色冷肃,盯着那些尸体道,“这些丫鬟,全部被掏空了内脏,灌入了水银?” 吴辉点头,“是的,裘长老,这些可怜的女子,有些是被吸干血之后,再被掏空内脏!而有的,则是被活生生的掏出了内脏,接着再灌入水银!” 裘长老闭上了眼睛,“简直是,灭绝人性!” 另外两名长老,跟着裘长老一起附和,花伯伦阴森森的笑,“既然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死,我告诉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啊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只是他还没有笑完,裘长老就和另外两名长老,齐齐出手。 三人想要一起擒住花伯伦,为花家除害。 只是花伯伦修炼邪功这么多年,又岂能轻易被他们拿捏,他旋身而起,那惨白的脸上泛起恶毒的笑意,从唇角露出的獠牙,让所有人惊恐。 不停的有人喊道,“他不是人,他是僵尸,他会吸血……” 有人蜂拥的朝着外面逃去,也有人挤过来,想要帮三大长老,只有花满天,似笑非笑的站在一边看着,盯着花伯伦出招。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僵尸,也没有什么不死不灭的武功,只是他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所以长出了两颗野兽一般的獠牙而已。 他淡漠的看着,旁边的清池,抽出了长剑,想要帮三大长老,花满天一把抓住了她。 “你做什么?”他鄙夷的看了清池一眼,冷漠的问道。 清池跃跃欲试,“上去帮裘长老啊,你难道想要看见,三大长老一起被花伯伦杀死?” “他们若是那么容易被花伯伦杀死,他们就没有资格做四大长老!我们走着瞧吧,花伯伦根本不是这几个老家伙的对手!”花满天松开了清池,双手环胸,打量着这一场混乱的打斗。 果然,开始的时候三大长老出招,还畏手畏脚,可是后来,显然已经摸清了花伯伦的把戏,开始大出杀招。 毕竟是守护了花家几十年,这几个长老,随便一个拉出去,都可以在外面呼风唤雨,更何况还是三个联合? 很快的,花伯伦落入下风,他不敢再恋战,手中虚晃一招,一把抓住了一边的下人,拧住了下人的脖子,见他往三大长老手中扔去。 ------------------------------------------------------------------------------------------------------------------------------------------------------------------------------------------------------- ps:更新来了,亲们都还在看吗?貌似没有人看灵儿和花满天的番外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8) 裘长老见那下人,扑面而来,他也不敢再用内力,只能草草收了武功,一把抓住了那惊慌未定的下人。 只听那下人不停的道谢,裘长老推开了他,却见花伯伦已经逃之夭夭植。 花满天一只手抄在胸前,一只手抚着自己的鼻子,笑意浅浅的盯着几位长老。 只见裘长老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另外两位则是眉头紧皱,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花伯伦,竟然是这种人。 清池上前,盯着花满天道,“少主,如今花伯伦已经落荒而逃,恐怕他会贼心不死,还请少主早日做好防患!堕” 花满天挑眉,“你们赶走了他,我并没有打算要留下来,至于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你应该跟你的四个长老好好商量!” 清池一惊,脸色大变的看着花满天。 少主没有打算留下来?她不可思议的盯着花满天,花满天则是依旧满不在乎的神色,淡漠的一笑,朝着外面走去。 裘长老率先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把拽住了花满天的胳膊,“少主,您这个时候,不能走啊!” 花满天眉头一皱,“我为什么不能走?难不成你们还打算强留下我和灵儿?” 裘长老叹息一声,“少主,如今这个局面,你必须留下来主持大局,不然花家会一盘散沙,花伯伦也随时会杀回花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啊!” 花满天冷笑,“关我何事?” 裘长老面容冷肃,“少主,您也姓花,您也是花家的血脉,您怎么可以说出关你何事这种话?若是被列祖列宗听见,您的颜面要往哪儿搁啊?” 花满天脸色一变,眯眸看着裘长老道,“跟我的颜面有什么关系?” 裘长老还想说什么,花满天嘲讽的道,“当年,花伯伦用同样的办法,污蔑我和哥哥偷了花家的内功心法,现在,他又故技重施,只不过是我聪明,所以才看破了他的诡计,让你们识别了他的真面目!” “这件事情,我们所有人都感谢少主,所以少主……”裘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花满天冷冷的打断,“够了,我让你们看清他伪善的真面目,并不是要你们感谢我,我也不打算留下来接管花伯伦的烂摊子,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他就走,裘长老不想放手,可是花满天已经用了内力,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又跟花满天较劲儿。 他只好放开了自己的手,目送着花满天离开。 后面,窦长老屈膝跪下,“少主,老夫跪下求您,不要走!” 花满天只是微微一顿,接着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裘长老跟着跪下,“少主,想想灵儿姑娘,她为了您,身中剧毒,若是再不解毒,怕是半年之内,就会香消玉殒啊!” 花满天听见灵儿两个字,果然顿住了脚步,他漂亮的眉头,深深的纠结在一起,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清池仿佛看见了希望,她随着三位长老一起跪下,“少主,裘长老说的没错,为了灵儿姑娘,你也必须留下来!” 花满天剑眉紧皱,冷冷的道,“我留下来,也不会掌管花家。我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帮我找到灵儿的解药,然后我带着灵儿走!如若不然,我就随着花伯伦一起,毁了花家……” 裘长老深吸一口气,不理解的盯着花满天的背影,他旁边的两位长老,更是气结,只有清池频频点头,“少主,留下来吧,不管是毁了花家,还是掌管花家,你都必须是花家的家主!” 裘长老一听,这话有理,对了,只要花满天成为花家的家主,害怕他会真的毁了花家? 他深深的叹息,点头道,“是的,少主,留下来吧!只要您做了花家的家主,是撑起这个家,还是毁了这个家,都由您说了算!” 花满天不说话,只是淡漠的朝着醉烟楼走去,清池看了裘长老一眼,紧随其后,跟着花满天跑了起来。 醉烟楼,灵儿正在被一群女人包围。 这群女人都是花伯伦的侍妾,她们听说了花伯伦叛逃的事情,个个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听说了灵儿和花满天的关系,认定了花满天就是未来家主的她们,正在灵儿这里套关系。 “妹妹,你这小脸蛋,长的可真漂亮,这脸颊,吹弹可破,难怪我们花爷喜欢妹妹!” 其中一个吊梢眼的女人,捏了捏灵儿的脸颊,羡慕的说道。 灵儿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盯着吊梢眼,也不说话。 旁边另外一个微胖的女人,捏起了灵儿一缕苍白的头发,啧啧的道,“这头发,白了也白的这么漂亮,看看,这色泽,这长度,简直是我见过最美的头发!” “还有,这小手,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妹妹家在何处?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都是老乡呢!” “切,你看灵儿姑娘这灵秀的气质,哪里可能是跟你老乡!不过我在家的时候,有一个亲生妹妹,跟灵儿姑娘可是一般般大,不如我以后就跟灵儿结拜姐妹好不好?” “不好不好,依我看,我们都把头发染成灵儿这样的白色,你们觉得怎么样?” 旁边人一阵笑闹,全部将灵儿围在中间,好一阵欢声笑语。 灵儿怯生生的站着,低着头,也不说话,任由她们调笑拿捏。 外面,传来一道冷漠的呵斥,所有人愣在那里,只见花满天眯着眸子,一身寒意的走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灵儿!”花满天的视线,恶狠狠的剜着其中一个女人的手,只见那个女人的手指,正放在灵儿的脸颊上面。 灵儿一见花满天,怯生生的眼睛,顿时灵动起来,她跑上前拉住了花满天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道,“天哥哥——” 花满天护住灵儿,冷眸看着这些女人,“你们都在这做什么?给我滚!” “哎呀,少主,您误会我们了,我们都是来跟灵儿做朋友,学习灵儿的,你们说,对不对?”为首的吊梢眼,笑着跟旁边的姐妹使着眼色道。 旁边的女人笑着点头,眼神全部都色眯眯的盯着花满天。 若是,能做了花满天的侍妾,那可真是睡着也要笑醒了。 花满天冷然,“灵儿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学习的?少给我打马虎眼,敢欺负了灵儿,我扒掉你们身上三层皮!” “哎呦,少主,看您说的,灵儿这么乖巧美丽,我们哪里舍得欺负她吗?不信你问问灵儿,我们真的是跟她学习!”吊梢眼靠近了花满天一些,媚笑着道。 花满天回头看着灵儿,灵儿躲在他的身后,怯生生的点头。 他这才放心的道,“都滚吧,这醉烟楼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们踏进半分!” “不来就不来嘛,记得让灵儿过去看我们!”吊梢眼对着灵儿甩了一个媚眼,花枝招展的走出。 花满天叹息一声,外面清池走了进来,花满天挥手道,“告诉四大长老,若是想要我留下来一个月,那么立刻将这群女人送走!” 清池欲言又止,眸光担忧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不耐烦,“有什么话,赶紧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性格!” ---------------------------------------------------------------------------------------------------------------------------------------------------------------------------------------------------------------------------------- ps:更新来了,明天去大连,好不容易写上来的更新呢,亲们表嫌少啊,回去之后大爆发!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19) 清池蹙起眉头,缓慢的说道,“那些女人,有的是花伯伦从外面掳来的无辜女人,有些因为贫穷,所以不得不卖身给隐族!她们将自己最好的年华,全部葬送在了花家,现在眼看着年华老去,若是少主容不得她们,怕是她们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花满天挑了挑眉头,不解的看着清池,清池叹息一声,继续道,“换句说话,现在三大长老,定然是事事都听您的,只要您不抛弃花家,怕是让他们立刻就死,他们都会心甘情愿!可是少主,那些女人不过是可怜之人罢了,若是少主想要赶她们走,怕是三位长老不会将他们驱逐,而是,将她们杀死!” 清池一字一顿,字字珠玑般的看着花满天堕。 花满天微微一笑,“清池,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妇人之仁!植” 清池低头不说话,她原本就是妇人,有妇人之仁,也不奇怪。 只是这么多年,她跟着花伯伦,早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良心,现在好不容易弃暗投明,她自然不愿意再做以前那个为虎作伥的清池。 花满天见她蹙着眉头的样子,淡漠的笑着,拍着她的肩膀,“那些女人,交给你处理,只是不要让她们再来打扰灵儿!” 清池点头,花满天转身看着灵儿,只见灵儿正在用一种惆怅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上前了,攥住了灵儿的手,“怎么了?傻丫头!” 灵儿抿着唇瓣,两只手抓着花满天的一只手,清池见两人这样,欠身行礼道,“少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告退!” 花满天点点头,清池转身离开,只听灵儿低低的说道,“我不喜欢清池,她喜欢你!” 清池刚刚帮忙两人虚掩上房门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她脸色变得难看,唇角弯起的弧度,也变得冷冽。 她转身离开,带着身后那斜斜的影子,缓慢离开。 远远的,碧竹跑了过来,她一头苍白的头发,已经找关涯染成了黑色,她拽着自己的两根小辫子,盯着清池道,“清池姐姐,少主呢?” 清池用下巴点了点醉烟楼的屋子里面,碧竹笑着,想要跑进屋子。 清池声音冷肃,“站住,你去哪里?” “我去侍奉少主啊,少主昨晚经过了一场硬仗,现在肯定累坏了!”碧竹活泼的说道。 清池冷笑,“少主累不累,轮不到你来操心!还有碧竹,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都是丫鬟,跟灵儿姑娘是没有办法比的,若是你一时不查,惹恼了灵儿姑娘,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这话虽然让碧竹心里不爽,可是她知道,清池说的是事实。 若是她待少主太过殷勤,怕是灵儿姑娘要不开心了。 灵儿是少主的救命恩人,到时候灵儿的一句话,怕是就要了她的小命。 碧竹黯然的退后,走到清池的身边,“清池姐姐,为什么我觉得,若不是灵儿救了少主,少主不会喜欢灵儿姑娘呢?” 清池眉梢一挑,“你什么意思?” 碧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我觉得,少主对灵儿姑娘,只是怜惜,他们之间根本不是男女之情!” 清池冷哼,“作为下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议论主子的是非,你这个口没遮拦的性子,早晚会害死你自己!” 尽管嘴上这么说,清池心里,还是无非的爽快。她觉得今天凋谢的花朵,都顺眼了很多,唇角弯起笑容,朝着醉烟楼院子的外面走去。 屋内,灵儿低头站着,仿佛一个无辜的孩子般,柔弱,可怜。 花满天没有想到,她会说出不喜欢清池的话,他诧异的盯着灵儿,伸手揉着她的发顶,将她柔顺的发丝,弄的乱七八糟。 他轻声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喜欢清池?” “她喜欢你,而且,她似乎很厉害的样子!”灵儿弱弱的说道。 花满天满不在乎的摇头,“再厉害,左右不过是个丫鬟,别胡思乱想!” 灵儿点点头,不再多说话,花满天拉着她坐下,为她运功之后,照顾她睡下。 灵儿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关涯在院子外面候着,而碧竹则是拿着崭新的衣服站在一边。 灵儿坐起身,不解的盯着碧竹,碧竹已经上前,开始麻利的帮她换衣服。 “姑娘,关大夫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两个时辰,奴婢想要叫醒姑娘,可是关大夫不允,他说他等着无妨!”碧竹一边替灵儿更衣,一边脆生生的说道。 灵儿点头,任由自己如同一个木偶般,被碧竹摆弄。 穿衣完毕,接着是洗漱,最后碧竹又替她将长长的白发,梳成了一个惊鸿髻,用纯银打造的发簪,将两鬓的发丝别在头上。 银色的流苏垂坠在两颊,灵儿漂亮苍白的脸颊,如同霜雪打造一般,闪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额头上点着红色的梅花妆,一身雪白的衣服,仿佛云中的仙子般,娉娉婷婷。 那额头上的梅花妆,是她身上除了白色和银色的唯一颜色,仿佛神来之笔般,为她整个人增色不少。 她被碧竹扶着走出去的时候,关涯看呆了。 待在隐族,他看过了不少漂亮的女子,可以说能够留在隐族的,没有一个不是漂亮的。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灵儿这般,冰雪动人,可爱灵气十足的女子。 只需一眼,他就已经明白,灵儿跟他们是不同的。 这样灵动安静,水晶一般的可人儿,绝对是天地间唯一的瑰宝。 难道花伯伦千方百计的要让灵儿自愿饮毒,怕是这样灵气的女子,若是做成药人…… 不,怎么可能!这样的灵儿,是该放在手心宠爱的,怎么可能做成药人。 他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为自己的想法感觉懊恼。 咬咬牙,他抬眸看着灵儿道,“灵儿饮下我熬制的药物之后,有没有感觉好受一些?” 灵儿摇摇头,缓慢的坐在他的对面,低着头也不说话。 事实上,面对陌生人,她通常都不愿意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涯怜惜的盯着她,“我能为你把把脉吗?” 灵儿盯着自己的脚尖,点点头,碧竹上前,挽起了她胳膊上的衣袖,露出了皓腕。 关涯上前,半蹲下身子,盯着灵儿,手指却搭在了灵儿的手腕上。 灵儿的肌肤很好,触手生香,那滑腻的感觉,比婴儿的肌肤,还要柔嫩很多。 他一时间有些忍不住,手指在她的臂腕上面,轻轻滑着。 灵儿如受惊了一半,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腕,惊恐的盯着关涯。 关涯有些失神,见碧竹咳嗽一声,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窘迫的道,“那副方子,其实是有作用的,灵儿姑娘现在体内的毒性,已经控制住了不少,我回头再改良一下,继续为你熬药!” 说完,他不顾碧竹诧异的脸色,红着脸,转身就走。 灵儿坐在那里,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手腕,半天不说话。 碧竹回头看着灵儿,“姑娘,要不要用些糕点?” 这个时候,早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若是吃午膳,又太早了一些,只能勉强拿糕点垫下肚子。 灵儿摇摇头,开口道,“我天哥哥在哪里?” ----------------------------------------------------------------------------------------------------------------------------------------------------------------------------------------------------- ps:更新来了,多谢每一个追文的亲们啊,乃们都是偶的心肝宝贝,爱你们!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0) 碧竹犹豫了瞬间,有些为难的看着灵儿。 灵儿清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碧竹,眸中充满希冀的光泽。 碧竹不好在隐瞒花满天的去处,低着头道,“少主跟白长老在一起!” 灵儿不解,蹙着眉头道,“白长老?堕” 碧竹点点头,“白长老在秋晖园的雅居设宴招待少主,少主今天一天,可能都不能回来陪着姑娘了!” 灵儿站起身,“为什么?” 碧竹轻咳两声,“姑娘,少主和白长老在一起,一定是有要事相商,男人之间的事情,我想,我们女人还是少问为什么为妙!” 灵儿低头,不再说话,碧竹提起茶壶,为灵儿续了一杯茶水。 在她的心里,灵儿是极其不懂事的,哪有这样缠着男人的女人?再说,少主是何等人杰,哪能时时刻刻陪着她? 灵儿不说话,碧竹就也没有了主意,她下去吩咐糕点,灵儿黯然的回到床榻,放下帷幔,继续休息。 * 秋晖园,雅居。 白长老和蔼的笑着,提起了一壶酒,帮花满天将杯子注满。 他笑眯眯的道,“这次的事情,多亏了贤侄,我这么多年,可被花伯伦那个老贼,骗的凄惨!” 花满天端起酒杯,吊儿郎当的笑着,他嗅了杯中的酒一下,也不揭穿白长老。 以前的时候,他可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花伯伦逃了,他就一口一个贤侄,开始跟自己拉关系了? 不过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并不打算留在花家的事情。 将杯中的酒饮尽,他不打算提醒白长老自己只呆在这里一个月的事情。 白长老见花满天赏脸的将酒饮完,笑着又斟了一杯,他给自己挪了一下位置,坐在花满天的身边道,“贤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花满天眯眸,“白长老,你费尽心思的请我过来,只是为了问我将来的打算?” 白长老笑呵呵的摆手,“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请你来,主要是为了赔罪和感谢!” 花满天又满饮了一杯酒,酒是好酒,白长老为了请他,自然是下足了本钱。 他眯眸看着白长老,唇边是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摇晃着手中的空杯子,白长老慌忙又添了一杯酒。 花满天淡淡的道,“赔罪什么?感谢什么,白长老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白长老尴尬的看着花满天,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他赔笑着道,“我以前啊,被花伯伦迷惑,所以做了很多对不起贤侄的事情,还望贤侄不要跟我计较!以后,我唯贤侄马首是瞻,这就当做我感谢贤侄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他这席话,等于是在表忠心,可是在花满天的耳里,听起来就可笑无比。 没有再喝杯中的酒,他放下酒杯,不打算再跟白长老打太极,淡淡的说道,“白长老,以前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至于你说的救命之恩,我想你搞错了,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动手,救了你的命的,是另外三位长老!” 白长老还想再多说什么,花满天站起身,“你不用再多说了,我想告诉你,你巴结错人了!因为我虽然姓花,并且花伯伦因为我而逃出花家,但是,我没有留下来继承家主的打算!” 说完,花满天端起杯子,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他将酒杯搁在一边,满脸微笑的道,“多谢白长老的好酒,这种酒,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呢!” 说完,他转身就走,白长老跟在后面,“少主,少主先别走啊,老臣还有话要说!” 花满天站在门口,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道,“什么话?若是不要紧,就以后再说吧,我得回去陪着我的灵儿了!” 白长老咳嗽两声,讪讪的笑着,“要紧,要紧,十分要紧!” “那还不快讲?”花满天睨了他一眼。 白长老呵呵的笑着,“老臣,想要介绍自己的女儿,白梨给少主认识!” 花满天眉头一皱,“白梨?” 这个名字,很奇怪,白梨,白婉璃…… 难道白梨跟白婉璃之间, 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想起了寒冰地狱中,那神似白婉璃的冰塑,胸口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出,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摆摆手道,“快,快带她见见我!” 白长老微微一笑,转身跑了出去,花满天则是转身,坐在酒席上,拿起筷子,心不在焉的夹着花生。 外面,传来了白长老近乎恳求的声音,“小梨啊,你就见少主一面吧,其实你们小时候,还有过一面之缘!” 说话间,有一个白衣翩然的少女,缓慢的走了进来。 她浑身上下,都宛若笼罩着一层月光,从长相到气质,都仿佛月中的仙子一般。 她是漂亮的,尽管没有白婉璃那种惊艳绝色的美,但是细看之下,她的眉目和白婉璃,有了五六分的相似之处。 她冷冷的站在门口,盯着屋内的花满天道,“你就是花满天?” “小璃,不可跟少主如此说话!”白长老在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 白梨蹙眉,“他是你的少主,不是我的少主,在我母亲死的时候,我白梨跟花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梨,怎么可以口出不逊?”白长老着急的站在一边。 花满天笑盈盈的盯着白梨,“白长老,不要紧,让她说!” 白梨冷眸看着花满天,“既然你是少主,那么现在的花家,就由你说了算。我想带走我母亲的遗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走她!” 白梨毫不客气的说道。 花满天冷笑,“还有呢?” 白梨瞪大眼睛,“还有什么?” “你跟你父亲演了一出双簧,你表现出对母亲依依不舍的孝顺模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你母亲的遗体?”花满天口出嘲讽。 白梨咬唇,“你疯了不成?我早就跟我父亲断绝父女关系,我跟他演什么双簧?” “啧啧,还不承认?”花满天站起身,围绕着白梨,走了一圈道,“看看你的打扮,看看你的衣服,分明就是模仿了白婉璃!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白婉璃是什么人,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花满天喜欢白婉璃,你打扮成她的模样,还敢说对我没有企图?” 花满天一语点破了白梨跟白长老的心思,白长老顿时语结,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少主,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设计您啊!” “你不敢吗?我看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白梨,你怎么不索性把你女儿的名字,改称白婉璃算了!”花满天、怒斥。 他确实喜欢白婉璃,他也确实在白婉璃的事情上犯糊涂,可是这不代表,别人就能用他对白婉璃的感情,算计他。 再说,这天下只有一个白婉璃,眼前白梨的容貌和气质,再像白婉璃,她也终究只是一个赝品,做不了真正的白婉璃。 更何况,他已经决心,一心一意的对灵儿好,绝对不会做出有负灵儿的事情。 白梨将自己的下唇,咬的死紧,她定定的看着花满天,一字一顿的怒道,“花满天,你这只孔雀,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稀罕你吗?我呸!” ------------------------------------------------------------------------------------------------------------------------------------------------------------------------------------------------------- ps:更新来了,好累,亲们都第二天再看文呐,不然熬成了熊猫眼,偶要心疼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1) 花满天笑容邪冷,他饶有兴趣的盯着白梨,声音不疾不徐的道,“我是孔雀没错,可是白梨,你扪心自问,你对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植” 他上前一步,拽了拽白梨的衣服,眯着眼睛道,“没有别的心思,你为什么穿着这种白色水袖的衣服,为什么梳着这样的发髻,还有你的妆容,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你在模仿白婉璃!” 他笑容宴宴,说出的话,却仿佛刀子一般,直接扎进了白梨的心里。 白梨微微一愣,往后退了几步,蹙着眉头,紧抿着柔唇看着花满天。 这个男人,并不如外人传的那样,单纯好骗。 他或许深情,那只针对白婉璃,他或许单纯,可是那是他不在意堕。 他不在意花家家主这个位置,所以对于花伯伦的阴谋,一笑了之,可是在花伯伦侵犯他利益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设下圈套,让花伯伦自投罗网。 白梨眸光警惕,定定的看着花满天,她紧咬贝齿,眸光复杂的站在那里。 花满天见她如此反应,知道是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他冷笑着回头看着白长老,“白长老,别说你将自己的女儿送给我,就算是你将你的十八房小妾送给我,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我根本不会呆在花家太久!” 他冲着白梨暧昧的一笑,“我言尽于此,要是你还是想模仿白婉璃献身于我,我对美女,一向是来者不拒!” 白梨脸色惨白,紧咬了贝齿,眸中的泪花,不住闪烁。 他将她当做什么人了?他都明说了,他不会留在花家掌权,自己凭什么还要献身于他? 白梨脸色难看,眸中却有一抹倔强之色,她从小就是不服输的性格,这一回在花满天这里,丢脸这么大,她自然要想办法找回。 她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盯着花满天道,“话是你说的,对于美女,你一向来者不拒,希望今天晚上的时候,你真的不会收回你说的话!” 说完,她倨傲的离开,只留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白长老。 花满天盯着白梨的背影,倒是有些好奇起来,这个女人心里究竟怎么想? 他都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不会留在花家,她的意思是,她晚上还会献身给他? 真是神经病,他花满天若是想要女人,还会轮得到她吗? 冷嗤一声,花满天挥挥手,白了白长老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醉烟楼的时候,灵儿正躺在那里半睡半醒,这些天,只要花满天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她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 其实她很不喜欢这里,这里的所有人,都拿同情兼鄙夷的眸光看着她。 可能在他们的心里,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却时时刻刻黏糊着花满天,她这样的女人,是要被鄙视的吧。 可是她的世界里,只有花满天,她离开爹爹为她创造的冥府,也只是因为花满天。 现在冥府毁了,她再也回不去了,她不知道除了跟在花满天身边,她还能怎么办。 静静的躺在那里,她开始怀恋以前冥府的生活。 那个时候,没有遇见花满天,也没有遇见云冽辰,自己的生活,简单而且快乐。 她就如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在暗夜的天空下,翩然起舞。 但是现在的自己,她看了,都觉得变得让自己讨厌。 灵儿闭上眼睛,眸中有湿润的液体滑落。 或许是在这个污浊的凡间久了,单纯的灵儿也学会了胡思乱想,可是越想,她越觉得自己悲哀。 身后的床榻微微一沉,她单薄的身子,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接着是她纤细的手指,也被拽入一个温暖的大掌。 那温厚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声音也如陈酿的美酒般,甘醇。 灵儿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那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柔柔,带着她熟悉的花的香气,“碧竹说你今天睡了一整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灵儿轻轻的摇头,花满天扳过了她的脑袋,“要是不舒服,记得让碧竹去找关涯,关涯答应过我,会治好你身上的毒,而且四大长老,都在 想办法,为你配置解药!” 灵儿眸光一黯,“会有解药吗?我很害怕,会有一日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花伯伦修炼邪功,吸了很多人的血,可是他现在却把这种帮助他修炼邪功的毒素,转移在了我的身上,万一有一天……” 花满天眉头一皱,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他深深的凝视着她近乎琥珀色的眼睛,“放心好了,没有那么一天,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我就陪着你一起离开!不管你是人是鬼,吸血还是吃肉,你都是我花满天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听着他的保证,灵儿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她握着他的手,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花满天亲吻她的手,“傻瓜,开心你也哭,不开心你也哭,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就这么爱哭?” 灵儿揉揉自己的眼睛,将自己藏在花满天的怀中,花满天则是轻轻的搂着她,抚摸着她枯白的头发,亲吻她头顶的发漩。 她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馨香的柔唇,花满天则是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试探性的亲吻她的唇瓣,见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两朵红霞,随即有些心猿意马。 他虽然不是看见女人就有反应的种马,可是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粗粝的大手,抚摸上了灵儿玲珑的身躯,他的吻已经朝着她的颈项移去。 灵儿轻轻的阖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扇动,她吐气如兰,这一切都如无声的邀请,让花满天浑身的血液,立刻冲往了小腹。 更何况,他还喝了不少酒,酒绝对是一个助兴的东西。 床榻吱呀呀的响动,纱幔轻摇,一室的旖旎,尽被遮掩在粉色的帷幔之中。 晚上,灵儿躺在花满天的身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大概是白天的时候,她睡的太多,此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满天熟睡。 她苍白的手指,抚摸上花满天的眉眼,鼻子,和薄唇,眷恋的眸光,流连在他俊美的五官之上,情意绵绵。 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爱他,这是一种超越了一切的爱,无关生命,无关身份。 正在灵儿闭上眼睛,打算窝在花满天的怀中,小憩片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碧竹的声音。 “少主和灵儿姑娘,大概已经休息了,这个时候进去打扰,怕是不好!” “少主这个时候就休息了?”清池有些诧异。 平日里,花满天是夜猫子,不到夜半时分,很少熄灯休息,可是今天太阳刚刚落下,他睡的也太早了一些吧? 碧竹有些结巴,“跟灵儿姑娘在一起,哎呀,清池姐姐,我可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你还是回了白姑娘的那边吧!” 清池蹙眉,“白梨也是一位难缠的主子,要回你自己去回,我才不惹这个麻烦!” 帷幔内,灵儿听见两人的对话,轻轻的推了花满天一下,“天哥哥,天哥哥……” 花满天睁开眼睛,对上了灵儿那慧黠的笑容,她晶亮的眼睛,仿佛经过了他的滋润,更加美丽了一些。 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怎么了?” “碧竹好像有事找你!”灵儿轻声说道。 ---------------------------------------------------------------------------------------------------------------------------------------------------------------------------------------------------- ps:更新来了,亲们,明天返程,下个月应该可以多更新一些!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2) 花满天皱了皱眉头,支起一只胳膊,朝着外面看去。 果然,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是站在屏风后面的碧竹。 只听碧竹轻声说道,“少主,碧竹有事禀告!植” 灵儿微微一笑,露出了可爱的表情,花满天低头在灵儿的嘴唇上轻琢了一下,他伸手拿了衣服,开始穿衣服堕。 外面碧竹等了良久,见里面没有动静,正打算放弃离开的时候,花满天走了出来。 他神色慵懒,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餍足之气,眯眸打量着碧竹道,“什么事情?” 碧竹低着头,嗅着空气中的甜腥的味道,脸色微红。 她自然知道,刚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按道理说,她这个时候不应该过来打扰他们的,可是那边白梨闹的厉害。她一个婢女,哪里都不敢得罪,只能仗着花满天好说话,来这边试试看。 碧竹不敢抬头看花满天的眼睛,半响才低声说道,“是白姑娘那边,找少主有要事相商!” 花满天拧起了眉头,神色不满的打量碧竹。 他以为他跟白梨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而且碧竹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被白梨给收买了? 大概意思到花满天探究的眼神,碧竹屈膝一跪,“少主,白姑娘说过,若是我不将少主您请过去,她就要唯我是问,少主,奴婢只是个下人,哪里都招惹不起!” 她听说过,花满天不会留下接管家主的位置,她必须为以后留下退路,若是她得罪了白长老,恐怕花满天离开之后,第一个倒霉的丫鬟,就是她了。 盯着碧竹惶恐的模样,花满天伸手,扶起了她,“好了,不就是白梨没办法交代么,我去会会她!” 他看着碧竹泫然欲泣的模样,伸手,擦拭她的眼睑,声音温柔而又有磁性,“下次她再敢使唤你,你直接告诉她,你和清池都是我的好妹妹。就算是她的老子,在你和清池面前,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她没有资格吩咐你做任何事情!” 碧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盯着花满天,花满天拍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碧竹的心,却抑制不住的狂乱跳动。 少主竟然,为她擦拭眼泪,还说,她和清池是他的好妹妹,这是不是代表,她在他的心里,跟别的丫鬟是不同的? * 秋晖园,梨轩。 白梨神色淡漠的坐在那里,她的前面,摆放着一架六弦琴,琴声悠悠从她的指缝中流泻而出。 外面传来丫鬟通报声的时候,她一曲未了,花满天已经随着丫鬟走了进来。 他还是穿着那身藏蓝色的长衫,略显凌乱的头发,蓬松的搭在两边的脸颊,更是为他绝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儒雅之色。 他瞥了一眼白梨,不咸不淡的说道,“叫我来做什么?” 白梨站起身,款款的走到他的身边,用凉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白日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相信,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伸手,点了点花满天的肩膀,婀娜的身体也走到他的另外一边,风情款款的看着他。 花满天眯眸,调侃着道,“你晚上吃大蒜了?是不是没有刷牙,味道很重?” 白梨脸色一变,远离了他一些,自己悄悄的吐了一口气,轻嗅了一下,发现花满天正拿调笑的眼神看着自己,随即嗔怒道,“花满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满天回头看了一眼带他进来的丫鬟,挥手道,“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候!” 那领他进来的丫鬟,躬身离开,白梨冷笑,“迫不及待了?” 花满天拧眉,“我只是担心,等一下你会在你的丫鬟面前,太没有面子!” 白梨抿唇,“我的丫鬟,都是瞎子聋子哑巴,你放心好了,纵使是看见什么,她们也不敢乱说!” 花满天冷嗤,“你倒是放的开,可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仅有口臭,还有体臭,甚至还有狐臭,难道你自己没有闻出来吗?” 白梨蹙起眉头,咬唇道,“你对你的白婉璃,也是这种态度吗?” “你长的确实很像小璃,举手投足,也有几 分白婉璃的风采,可是,你不是白婉璃,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说完,花满天转身想走,白梨脸色惨白的上前,一把攥住了花满天,“你说过,你对女人是来者不拒的!” “你是例外!”花满天冷瞥了她一眼,“你让我看见,就觉得倒胃口!” 说完,他拿开了白梨的手,信步离开。 白梨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哭了起来,伸手挥落桌面上所有的器皿,她泪如雨下。 回到醉烟楼,灵儿正坐在那里,同碧竹一起做着针线活。 灵儿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活儿,所以拿针的样子,有些笨拙,她看着碧竹灵巧的将针线刺在绣面上,跟着一起,落下一针。 可是这一针有些浅,所以刺破了她的手指,她疼的惊呼一声,扔下了针线将自己的手含在唇中。 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 花满天坐在她的身边,拥住了灵儿,拿过她的手,看着她细腻的指腹上一个细小的创口。 他心疼的盯着她的眼睛,“怎么想起来要做针线活?喜欢什么,跟碧竹说一声,让她帮你绣就好!” 灵儿脸色一红,碧竹笑着道,“少主,这您就不知道了,成亲时候的嫁衣,要自己绣才会和夫君白头到老!” 听到嫁衣两个字,花满天笑容更盛,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灵儿,“灵儿想嫁人了?” 灵儿摇头,抿唇偷笑道,“只是先学而已,等学会,还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绣好一件嫁衣呢!” 花满天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学不会也不要紧,只要帮你治好了毒,我们就一起离开!” “那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灵儿眼睛一亮,盯着花满天,开心的说道。 花满天摇头,“关涯还在想办法,为你配药呢,你留在花家再等一等,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灵儿脸色顿时黯然,“可是我不喜欢关涯,天哥哥,你能不能换个大夫为我配药?” “关涯算是花家唯一的大夫了,怕是舒莫言配药的功底,都没有关涯厉害!”花满天伸手抚摸她的头发道。 灵儿不说话,碧竹坐在一边,绣好了一个扇面道,“少主,裘长老那边传来消息说,花伯伦偷偷的回到春晖园,拿走了不少东西,他问少主,需不需要将春晖园拆了重建!” 花满天沉吟,“他还敢回来?” 碧竹点点头,将扇面放在一边,指导灵儿绣着鸳鸯,“是啊,春晖园的下人,都说看见了花伯伦,可是春晖园外面的下人,连花伯伦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所以大家都觉得奇怪,难道花伯伦一直都藏在春晖园中?” 花满天拧眉,“春晖园还有几个下人?” “吴辉和三个影卫,春晖园的丫鬟,据说都吓的躲起来了!”碧竹清脆的回答道。 ----------------------------------------------------------------------------------------------------------------------------------------------------------------------------------------------------------------------------------------------------------------------------------------------------------- ps:更新来了,赵姑娘已经回家了,明天开始,可以好好更新了,礼拜一更新一万二千字,亲们监督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3) 花满天皱起眉头,一只手摸着挺直的鼻梁,眯着狭长的凤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灵儿站起身,盈盈的转身看着花满天道,“天哥哥,如果你很担心花伯伦回来捣乱的话,你就去看看吧!” 花满天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灵儿白皙的脸颊,“还是灵儿最了解我,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花伯伦回来捣乱,而是担心,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植” 碧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坐在灵儿的身边,拉着灵儿一起坐下,他握着她的手道,“花伯伦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动作,我担心他是在暗处盯着我们,所以这些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了!堕” 灵儿点点头,“嗯”了一声,花满天喟叹一声,将灵儿拥住怀中。 碧竹则是悄无声息的退下,帮两人虚掩好房门。 外面,清池远远的走了过来,她看着守在门口的碧竹道,“少主在里面?” 碧竹点了点头,清池叹息一声,手中拿着一柄短剑,双手环胸道,“裘长老那边等着他呢,可是少主现在,心思都在灵儿姑娘的身上,哪里会顾念别人的死活!” 碧竹刚想说什么,身后的房门打开,花满天站在屋檐下,他盯着清池道,“谁说我不顾念别人死活了?裘长老找我什么事情?前面带路!” 清池微微一笑,上前将情况大体的跟花满天说了一遍,两人朝着秋晖园走去。 秋晖园的四个园子,分别住着四大长老,是跟花伯伦的春晖园齐名的。 花满天听了清池的汇报,拧眉说道,“花伯伦出现在春晖园,裘长老怎么看?” 清池抿唇,“裘长老觉得,花伯伦可能一直躲在花家,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花满天点点头,裘长老的想法,跟他一样。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花伯伦一天没有被抓住,他们所有人的心里,一天就是一个死结。 来到了秋晖园,四大长老已经坐在那里等着花满天,白长老的身边站着白梨,白梨脸色冷漠,亭亭玉立。 见花满天信步走了过来,白梨跟着几位长老一起,起身行礼。 花满天虚扶了裘长老一把道,“几位叔伯不必多礼!” “少主,这花伯伦不除,我们寝食难安啊!”白长老率先上前说道。 花满天点点头,不说话,裘长老叹息,“花家实在太大了,他花伯伦对花家又熟悉无比,只要他随随便便藏在哪个园子的角落,我们都很难发现他,除非他自露马脚!” 窦长老点头,“花伯伦留在花家,对我们来说,十分危险!可是对他自己来说,也不利于长期隐蔽!你们说,他不逃离隐族,却藏在花家,目的是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向了花满天,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花伯伦的目的,十有八、九就是瑶灵儿了。 他估计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利用瑶灵儿练成某种邪功的契机。 所有人心知肚明,可是碍于花满天的身份,都不敢说出来。 所以目前,对付花伯伦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了。 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花满天皱起眉头,“你们看着我干嘛?花伯伦躲在花家,你们就去找啊,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回来!” “可是少主,花伯伦对花家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我们想象,若是想要将他找回来,怕是掘地三尺都不够!他可以扮作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也可以控制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所以……”白长老欲言又止。 “所以怎样?”花满天拧眉盯着白长老,他上前一步,嘲讽的开口,“所以你们打算,利用一个无辜的女人引诱花伯伦出现?我告诉你,灵儿是我的女人,你们所有人,都休想打她的主意!” 所有人鸦雀无声,只有白梨用复杂的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 见四大长老不说话,花满天淡漠的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离你们交出解药的时间,不多了,万一到时候灵儿的毒,还是无药可救,我想这花家,可不就是花伯伦一个敌人了!” 说完,他冷笑一记,转身离开。 花满天刚刚踏出房门,身后就传来了白梨的声音,“少主,请留步,我有办法引出花伯伦!” 花满天皱眉,却没有转身,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白梨继续说道,“绝对不会让灵儿姑娘涉险的办法!” 花满天这才转身,盯着白梨。 白梨淡淡的道,“办法就是,由我扮作灵儿姑娘的样子,引出花伯伦。我相信毒是花伯伦下的,他也一定有办法,解掉灵儿的毒!” 白长老皱起没有,“小梨,不可!” 白梨转身盯着白长老道,“以前爹爹跟花伯伦走的最近,现在花伯伦出事,爹爹却站在裘长老这一边。怕是花伯伦得到机会,第一个就是要对付爹爹,难道爹爹还有别的选择?” 白长老沉默,思索了半响,叹息一声,无奈的坐下。 裘长老道,“这个办法,甚好,甚好!” “那么,我们就好好商量,看如何引花伯伦出现!”白梨转头,盯着花满天道。 花满天淡漠的点头,冷冷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花伯伦一直等的都是,灵儿吸血的那日!” * 这几天,花家又无缘无故失踪了几个丫头,而且这几个丫头,都是晚上去过醉烟楼的。 所有人开始谣传,其实灵儿中的毒,必须要靠吸血活下来,那几个失踪的丫头,都是被灵儿吸干了血,然后埋在了地下。 大家人心惶惶,醉烟楼除了碧竹和清池,别的再也没有丫鬟敢靠近。 灵儿也觉得,这几天安静的太过分了。她嫁衣上的鸳鸯,还没有绣出个样子,那些平日里喜欢来指导她几手的姐姐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一天,碧竹跟她一起,绣着一方丝帕。丝帕上面,是一朵刚刚成型的牡丹,她拿着针线,将牡丹绣的栩栩如生,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接着是白梨,带着花家的一队护卫,冲了进来,碧竹站起身,刚刚准备说话,就被两个护卫,左右擒住。 白梨趾高气昂,盯着灵儿道,“你就是瑶灵儿?” 灵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嫁衣,缓慢点头,惊恐的大眼睛,满是惊悸之色,她不安的道,“你是谁?我天哥哥呢?” “你天哥哥这一次救不了你了,瑶灵儿,你这个吸血的怪物,花家这一次,必须铲除你这个妖孽!”白梨冷声,素手一挥,旁边立刻有人上前,擒住了灵儿。 灵儿脸色苍白,摇头道,“我没有吸血,我服了关涯大夫的药,已经很多天没有想要吸血了,天哥哥呢,我想见天哥哥!” “少主根本不想见你,你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看见少主,不过我告诉你,你死了之后,少主会跟我成亲!”白梨冷声说道。 灵儿脸色更加惨白,缓慢摇头,“我不相信,我没有吸血,也没有杀人,我只想见天哥哥!” 说着,她冲开了两人,朝着外面跑去。 白梨甚至都看不清,她是怎么出手,灵儿就已经摆脱了这两个侍卫的钳固。 ------------------------------------------------------------------------------------------------------------------------------------------------------------------------------------------------------------------------- ps:更新来了,明天貌似也有加更,这几天尽量多更新啦,下个月肯定完结番外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4) 白梨看的清清楚楚,灵儿用的不是武功,所有人都传,灵儿是会灵力的,她一直不信。现在亲眼看见,她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灵力植。 灵儿惶恐的盯着白梨,她想要朝着外面冲,白梨却蓦地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白梨冷冷的说道,“瑶灵儿,你最好搞清楚,我们来抓你,是经过少主同意的!” 灵儿一张削尖的小脸,变得惨白无比,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噙满泪水,白梨冷眸环视四周,一把将灵儿推到了两个侍卫身边,一字一顿的道,“带她走!” 灵儿没有办法再逃开,只能被左右两人钳固着,押了出去。 碧竹定定的看着这一切,待白梨将灵儿带走之后,她丢下手中的东西,疯狂的跑了出去。 堕* 灵儿要被处于火刑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花家都几乎沸腾了。 因为已经有很多年,花家没有实行过火刑这种严酷的刑罚了。 这一次灵儿被抓,几乎是坐实了她吸血的传闻,所有人又是好奇,又是害怕,想要看看这个吸血的女妖,究竟是什么样的。 可是灵儿的牢房,被严密的看守了起来,连苍蝇都没有办法飞进去一只,更别说人了。 这些天,花满天一直都没有露面,关于灵儿被烧死之后,花满天要娶白梨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觉得,花满天会留下来,出任花家的少主了。 五月初一,晴,火辣辣的太阳,照耀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一大早,花家的所有人,全部都围在了刑台这边。 因为今天,是瑶灵儿被处于火刑的日子。 看台下面,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眼睛,全部锁定在刑台上面那个白衣女子的身上。 女子身材婀娜,纤瘦的身子,看得出来,身段很好。 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那头苍白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近乎绝望的光泽。 女子的双手被绑在木架上面,身上有不少黑红色的血迹,从这些血迹可以判断出,女子应该是身中剧毒。 “真是可怜,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就要被烧死了……” “是啊,你看看她的头发,据说,她刚来花家的时候,头发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她中了毒,所以乌丝才变成了白发!” “可不是吗,要不然,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吸血呢,都是中了花伯伦的毒,惹的祸患啊,说起来,灵儿姑娘也真是可怜,她只是舍身救了少主,可是没有料到!” “没错,少主这摆明了,就是负心汉……” “嘘,你们不想活命了吗?在这里议论主子的是非,要是被主子听见,怕是你们三个脑袋都不够砍……” 看台下面,议论纷纷,看台上面,寂静非常。 白衣的少女,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静静的被绑在那里。 她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旁边,白长老已经开始发话,“诸位,安静,安静——” 人群开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盯着看台上面。 白长老清了清嗓子,捋着自己的两缕胡须道,“想必大家都清楚,花伯伦吸血,逃出了花家,可是却在花家留下了瑶灵儿这个祸患。瑶灵儿吸食人血,祸害了几个丫头的性命,现在被我们抓住,罪证确凿,所以,处于火刑!” 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白长老伸手示意,“安静,安静!” 众人的议论声音,小了一些,白长老朗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对于花伯伦和瑶灵儿这类妖物,都是怕的!可是我告诉你们,不必怕!任何妖物来了,我们都有办法,将它们绳之以法!现在你们看看,瑶灵儿又是吸血,又是会灵力,可是怎样?她还不是一样,被我们绑在这里,接受火刑?” 人群中一阵附和的声音,白长老呵呵的笑着,咳嗽两声,可是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不时的环视四周。 花伯伦怎么还没有出现?他心里不住的打鼓。 又站在台上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他有些撑不住了,旁边的侍卫提醒他,“长老,时辰已到,可以淋油点火了!” 白长老皱着眉头,捋捋胡子,“急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环视四周,大声道,“大家跟我一起喊口号,打倒花伯伦,烧死瑶灵儿!” “打倒花伯伦,烧死瑶灵儿!”人群跟着一起呐喊,白长老不停的挥舞胳膊,带着众人大喊。 终于连续喊了五十多遍口号,所有人已经口干舌燥,白长老眼看着拖不下去,他拧眉朝着柱子上的少女看去。 少女一动不动,俨然一副认罪的模样。 侍卫继续提醒,“白长老,裘长老那边提醒,可以点火了!” 白长老气的咬牙切齿,心里又是愤恨,又是心疼,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冷哼一声,上前盯着少女道,“瑶灵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认不认罪?” 这个时候,他约莫花伯伦不会出现了,总不能真的点火,烧了他的亲生女儿吧。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一场戏,没必要假戏真做。 少女微微的抬头,露出了那张削尖的小脸,这是一张戴着灵儿人皮面具的脸,隔这么近的距离,白长老都没有办法看出破绽。 但是他知道,这不是瑶灵儿,这是他的女儿,白梨。 当初白梨提出这个方法的时候,他就极力反对。但是用别的丫鬟,他们实在不放心,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花伯伦隐藏在花家的哪个角落,哪个丫鬟又是他的眼线。 他们只能将计划进行的很周密,总共知道这个计划的,不超过七个人。 白长老不停的对着白梨使眼色,他希望这个时候,白梨反咬一嘴。只要她不认罪,他就能带着白梨回去,用重新审判的借口,停止火刑。 可是白梨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色一般,只是冷漠的盯着白长老,一字一顿的道,“我认罪!” 白长老恨不得狠狠一巴掌扇死自己的闺女儿,旁边的侍卫又开始催促,“白长老,点火吧!” 白长老恶狠狠的瞪了那侍卫一眼,再次对着白梨喊道,“本长老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认不认罪?” 白梨没有说话,只是别过了头去,不远处裘长老走了过来,“既然已经认罪,为何还不开始火刑?” 白长老气结,盯着不远处的裘长老道,“裘长老,我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裘长老瞪了他一眼,“少主有令,立刻点火,烧死这个妖女!” 白长老有苦不能言,只能看着裘长老的人,拿了火把过去,点燃了白梨的衣服。 大火瞬间将白梨吞没,白长老难过的扭头,不愿去看这凄惨的一幕。 他不明白,白梨怎么这么傻,就算是想要引花伯伦出来,可是也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火在燃烧,人群中***动了起来,连裘长老都有些不忍,准备吩咐下人,扑灭了白梨身上的大火。 可是骤然,变故发生了,人群中飞起一个黑衣的男子,男子如蝙蝠般,展开了翅膀般的黑袍,踏过众人的头顶,朝着白梨飞去。 他的身上带着阵阵阴冷的寒风,众人觉得如寒霜降临。 花伯伦呲着他狰狞的獠牙,就那么出现了,他的手探过大火,朝着火中的白梨抓去。 白梨灵巧的身形一转,身上着火的衣服就席卷向了身着黑袍的花伯伦。 她燃烧的衣服里面,是一层银光闪闪的薄衫,那是防火的衣物。 花伯伦见自己中计,转身想逃,裘长老和另外三位长老已经包围住了他,他凌空飞起,却在半空中徒然遇见了花满天。 花满天冷冷的笑着,“叔叔,我们恭候多时了,你想去哪里?” 众人一阵喧哗,赶紧逃离,花伯伦落在地面,四周被四大长老和白梨花满天,包围的严严实实。 他根本没有机会再逃走。 花伯伦呲牙咧嘴,“花满天,你设计抓我,其实是在将自己往死路上逼,你们所有人都是,统统都得死!” 他长啸一声,忽然惨白的脸,变成了恶鬼般的藏青色,裘长老惊呼一声,“小心,他的身体有毒,不要触碰到他身体的任何部位 !” 他的话音刚落,花伯伦已经朝着花满天攻去,花满天的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说,在江湖上是排名前十的高手,但是跟花伯伦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后方白梨手舞长剑,攻了过来,四大长老跟着一起,齐齐发力,花伯伦兼顾不暇,花满天这边徒然使出了斗字诀,功力暴涨,花伯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众人看的愣在那里,都不知道花满天使的什么妖法,竟然在转瞬之间,将自己的功力提升三倍以上。 看着倒地,流着墨绿色鲜血的花伯伦,花满天剑眉紧皱。 裘长老和白长老,松了一口气,白梨也是摇摇欲坠,蹙眉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收回了长剑,淡淡的道,“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吧!” 他转身就走,白梨追了上去,“少主——” 这句少主,绝对是真心实意。 如果在此之前,她还认为花满天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浪子的话,那么现在开始,她已经彻底改观了。 这个男人,风流但是不下流,痴情却绝不多情,他的武功很好,甚至爆发的时候,比花伯伦还要厉害,但是他留在花家这么久,却从来都是不显山露水。 花满天转身,不解的看着白梨,白梨缓慢的说道,“灵儿姑娘可能误会你了,她现在还在地牢中,你去好好哄哄她吧!” 花满天不说话,只是飞掠离开。 白长老赶紧上前,“小梨啊,你被火烧伤了没有?” ------------------------------------------------------------------------------------------------------------------------------------------------------------------------------------------------------ ps:第一更来了,12点之前,还有第二更,亲们明天再看吧!写的好辛苦哇,呜哇哇!!!!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5) 地牢中,灵儿静静的蜷缩在那里,她不相信,天哥哥真的亲自下令抓她。 她没有吸血,他是知道的。 那个白梨一定是在骗她,她的天哥哥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植?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尖瘦的下巴,搁在膝盖上面,静静的盯着地面。 外面响起哐当一声金属碰撞的时候,灵儿抬起了头,接着就看见了花满天走了过来堕。 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带着光影的晃动,仿佛带来了外面的温暖,灵儿的整颗心,都跟着活波了起来。 她站起身,笑容甜美酸涩,“天哥哥——” 花满天推开牢门,走了进来,他笑容浅浅的盯着灵儿,伸手道,“灵儿,我来接你出去!” 灵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道,“天哥哥,白梨告诉我,你亲自下令抓我,她一定是骗我的,对吗?” 花满天笑着不说话,只是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灵儿拥入怀中。 灵儿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天哥哥,白梨说,你要娶她做妻子,她也是骗我的,对不对?” 花满天点点头,“嗯,她在骗你,我不会娶她的!” 灵儿笑了起来,天真的挽着花满天的胳膊,“我就知道,天哥哥你除了我,不会娶别人的!” 花满天笑容牵强,拉着灵儿的手朝着外面走。 牢房的外面,阳光灿烂,可是灵儿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了花满天眸中的阴霾,特别是她说起,天哥哥不会娶别人的时候。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有能耐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甚至连云冽辰那么爱着白婉璃,都还有一个杜晓芙,更何况花满天这样自诩风流的男人。 灵儿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未来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她实在是,太喜欢,太依赖花满天了。 可是花满天,从身到心,都注定了不完全属于她一个人。 尽管明知道这个事实,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难过,会害怕。 父亲说过,她若是在外面,生命是不会超过三十岁的,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生命能不能超过二十岁,都是一个未知数。 生命这么短暂,她为什么要拿以后的事情,为难自己呢? 或许在花满天另娶她人之前,她已经死了,陨了,她要做的就是,活好现在。 想到这里,灵儿抬起头,甜甜的笑着,“天哥哥,如果你有别的事情,就不用陪着灵儿,灵儿自己可以回醉烟楼!” 花满天点点头,伸手抚摸灵儿娇俏的脸颊,“你照顾好自己,等一下我就回去找你!” 灵儿点点头,目送着花满天转身离开,她如果猜的没错,花满天去的方向,是秋晖园的方向。 据说,那里有白长老的女儿,白梨。 阳光太烈,灵儿没有办法在阳光下呆太久,她缩着头,快速的朝着醉烟楼跑去。 天哥哥,灵儿在醉烟楼等你,你要,快些快些回来啊。 因为灵儿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这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等着你。 * 秋晖园,白长老的园子中,白梨脸色惨白的走进。 她的身后跟着白长老还有一干下人,白长老不停的数落着她,“你看看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对他,为了他的女人,险些将自己的小命都搭出去了,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对你的?” 白梨不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快速的往屋子里走。 白长老的脚步也跟的更紧,“花伯伦一伏法,他就立刻跑去见那个叫做瑶灵儿的妖女!你这里给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白梨啊白梨,枉你精明半辈子,怎么这一次,这么糊涂?” “说够了没有?”白梨赫然回身,冷视着自己的父亲。 白长老吹胡子瞪眼,“我说的有错吗?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现在都成了整个花家的笑柄,你知道吗?人家都说,我白饶挺的女儿,厚着脸皮去贴花满天,可是花满天看都不多看一眼!” “还不都是 你!”白梨忍不住,怒吼起来,“要不是你给我出什么主意,装什么白婉璃,我能落的现在这个下场?” “你跟我凶什么凶?你自己没有本事,抓不住他的心,现在回头跟你自己的爹凶,你有本事,跟那个瑶灵儿一样,被他当做宝贝放在心尖上宠爱啊!”白长老吼了回去。 白梨眼泪闪烁,哽咽着道,“爹,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算计的,感情的事情,更是不可以!” 她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将房门摔上,白长老则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屋内,白梨生气的伏在床上哭泣,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外面的丫鬟听了去,又多一个笑柄。 最后隐忍够了,她这才擦干了自己眼睛中的泪水,脱下身上的防火薄衫。 防火薄衫,已经被火烧的贴合在了她的身上,每撕一下,都宛如撕掉了她一层皮肤。 她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对着铜镜一看,她肩膀的肌肤,几乎已经没有了外面那层皮,露出了红腥腥的肉。 她咬了咬唇瓣,忍着疼痛,打算将衣服硬生生的扯下。 大火在她的身上,燃烧了不短的时间,她能保持着没有被烧的面目全非,已经十分不错了。 她疼的冷汗淋漓,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层衣服,想要扒下来,简直跟剥皮一般,她恨不得直接拿刀从中间削开。 可是她忍了忍,还是决定用手,因为用刀太过危险,她担心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的肉给割了下来。 正在她疼痛难忍的时候,白梨闺房的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她惊呼一声,半裸的身体一个旋转,人已经披上了外衣。 花满天跃过窗户,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 因为他破窗而入的原因,所以窗户破了一个大洞,白梨胸口那大片无暇的肌肤,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眉头一皱,却注意到了她肩膀上的伤口。 缓慢上前,花满天拉了屏风,挡在了窗户前面,“叫什么叫?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看你这个样子?” 白梨捂着自己的肩膀,蹙眉看着他道,“不是去找瑶灵儿了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跟剥皮一样,将自己从衣服上刨下来?”花满天玩世不恭的笑着,上前打量白梨肩膀的伤口。 白梨不说话,花满天伸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柳叶飞刀,他淡淡的道,“把外衣除掉,然后坐下来!” “你想做什么?”白梨不解,刚刚退后了几步,就被花满天凌空点住了穴道。 他拉着她坐下,“我讨厌不听话的女人!” 白梨咬唇不说话,花满天就解开了她外面的衣服,然后拉下,露出了里面跟肌肤粘在一起的防火薄衫。 他眯起眸子,“有些疼,忍耐一下!” 白梨只觉得,他抬手,一道寒光闪过,她的后背蓦地一凉,接着是火辣辣的疼,那粘在她肌肤上的衣服,已经被他刨了下来。 上面血迹斑驳,她嗅见了空气中的血的腥气。 她蹙着眉头,从铜镜中看见了自己的后背和肩膀,完全是猩红一片,上面没有一点完整的肌肤。 她几乎要被自己这个丑样子吓哭了,只能咬着嘴唇,忍受着疼痛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是不是很疼?你这个样子,怕是这些天,都没有办法穿衣服了!”花满天盯着她半裸的身体,担忧的说道。 她的前面只着一件月牙白的肚兜,整个圆润的丰满,在他面前纤毫毕现。 看着她血腥狰狞的后背,他十分动容。 灵儿是为了他,才身中剧毒,可是白梨又是为了灵儿,才弄的自己伤痕累累。 白梨咬着唇,倨傲的不说话,可是她眸中的泪,出卖了她的情绪。 花满天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她站了起来,第一件事情就转身去拿衣服。 她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花满天却伸手阻止,“疯了吗?你后背伤成这样,还要穿衣服?” “我不穿衣服,难道一直这样光着给你看吗?”白梨眼中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花满天不说话,白梨就挣扎着将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花满天不耐烦的一巴掌打掉了她的衣服,“再穿衣服,我下次只能又拿小刀给你扒掉一层了!” 白梨不说话,倔强的泪水扑簌簌落下。 她转头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委屈孤倔,狼狈的不像她自己。 她哭的更加厉害,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花满天上前,扳过了她的脸颊,“哭什么?你这身子,不是原本就打算给我看吗?” “可是你不是不要嘛?”白梨哽咽着,白了他一眼。 花满天失笑,“好了,别生气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现在花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白梨倒贴你花满天,你都不要我!”白梨愤怒的哭泣。 花满天放下自己的手,笑着,“要怪,就怪你不该那么相信自己的丫头,事实证明,这天下最靠不住的,就是女人的嘴!” 白梨不再说话,花满天拉着她坐在一边,接着找了一个宽松的斗篷盖在她的身上,“你等着我,我去关涯那里给你找些药物!” 白梨依旧不说话,花满天拍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白梨疼的险些昏厥过去,花满天却笑容愉悦。 她咬牙切齿,愤恨的瞪着花满天,花满天却已经笑着走了出去。 外面,白长老依旧在碎碎念,花满天忽然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白长老吓了一跳。 花满天白了他一眼,“白长老,你女儿的伤势很重,你不担心她的伤,却担心她的名节,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 ps:第二更来了,花爷真是欠虐啊欠虐!!!!!!!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6) 白长老脸色一白,“少主说言极是,少主所言极是!” 花满天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准备婚礼吧,半个月之后,我和灵儿成亲!” 白长老点头,“婚礼早已经在准备了,只等少主一声令下!植” 花满天了然的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长老一眼,“好好的对白梨,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争权斗势的工具!堕” 白长老连连应是,花满天走了出去。 醉烟楼,灵儿继续绣着她的嫁衣,花满天走进来的时候,她刚好绣完了一朵祥云。 头上的阴影笼罩过来,灵儿抬头,看见了绝美的花满天,她微微一笑,放下针线,“天哥哥!” 花满天勾唇,“费心的绣这个干吗?有喜欢的花样,直接让丫鬟们帮你赶工完成!” 灵儿摇头,“那不一样,嫁衣要自己亲自绣,才有意义!” 花满天笑着将绣了很少的嫁衣放在一边,轻声,“我看,你在我们成亲之前,是绣不完这件衣裳了!” 灵儿乖巧的坐在他的对面,“为什么?” “我已经吩咐了白长老,半个月之后,我们完婚!”花满天正色的盯着灵儿道。 灵儿笑容一黯,眸光跟着凄凉了不少,“为什么要在半个月的时候,完婚?” 在她没有彻底解毒之前,她还不想,就这样嫁给他。 若是她的生命只是昙花一现,连三十岁都活不到的话,她嫁给他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如就这样,相互厮守。 花满天盯着她黯然的神色,伸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叹息一声道,“我说过,我会娶你的,灵儿,你是我花满天唯一的妻!” 灵儿不说话,只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大概是她的眼神太好,她竟然在他的肩膀上,看见了一根乌黑的发丝。 那不是属于她的白发,也不是属于他半长的头发,那应该是属于一个女人,另外一个刚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去多想。 如果爱情就是这样的自欺欺人,那么她宁愿一直糊涂下去。 她摇摇头,低声说道,“天哥哥,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 花满天拧眉,不解的看着她。 或许在他的心里,她是在拿乔什么,可是她真的不是。 她不敢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她也不敢确定,他对她,是不是如她对他那般,义无反顾。 花满天有些无语,他太不了解女人了,定定的看着灵儿,他有些拿不准灵儿的心思。 在他的眼里,灵儿不是那种有心计的女人,她天真如泉水一般,让他一眼可以看透,但是现在,他有些不明白她了。 从冥府到现在,她一路追随着他,是他将她变成了一个女人。 他以为她跟了他这么久,等的就是现在,但是…… 花满天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既然还不想成亲,那就再等等吧,我去关涯那里看看你的药熬的怎么样了!” 灵儿见花满天起身想走,慌忙追了过去,她惶恐的盯着花满天道,“天哥哥,我不喜欢关涯大夫!” 前几次,他来为自己把脉,他又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他会盯着自己发呆,他会在把脉的时候,忍不住多摸自己的手腕几下。 灵儿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可是她是真的不喜欢关涯看着她的眼神。 花满天菲薄的唇,紧紧抿着,“关涯人不错,他全心全力的为你寻找解药,灵儿,不要任性!” 灵儿不再说话,花满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在他的心里,灵儿似乎除了他,谁也不喜欢。 她不喜欢清池,不喜欢关涯,反正所有他身边的人,她都是不喜欢的。 这算不算女人的占有欲呢? 花满天自嘲一笑,走向了关涯的冬晖园。 冬晖园内,关涯正在阅览群书 ,屋子里摊着大大小小的书籍,全部都是跟解毒有关。 这些天,关涯废寝忘食,为了帮灵儿解毒,他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 花满天到的时候,他正拿着一本书,念念有词,看见花满天进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小花,小花,我想到灵儿解毒的办法了!” 花满天皱眉,不耐烦的盯着关涯,“告诉过你多少遍,不准叫我小花!” “小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帮灵儿解毒的办法了!”关涯的脸上,是兴奋之色。 花满天微微一笑,“说吧,什么办法!” “那就是转移,既然你身上的毒,可以转移到灵儿身上,那么灵儿身上的毒,就能转移到别人身上!”关涯放下书本,两眼反光的道。 花满天皱眉,“这算什么解毒办法?若是灵儿将毒转移到别人身上,那么另外一个中毒的人怎么办?” 关涯奇怪的看着他,“我没有说,一定是要活人啊!” 花满天诧异的看着他,“你究竟什么意思?” “这毒,原本是针对你的,所以只有花家的人,可以做转移的载体。现在,我们不是有一个,刚刚死掉的花家的人么?”关涯提醒他。 花满天想起了花伯伦,那毒是他下给自己的,若是能转移到他的身上,也算他自食恶果,不过这样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真的好么? 关涯一巴掌拍在花满天的肩膀上,“别多想了,我们试试吧,不过活人的毒转移到死人身上,这还是需要技术的,能不能实现,其实我也不敢保证!” 花满天点点头,“若是花伯伦的尸体,能救灵儿一命,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关涯连连称是,揽住花满天的肩膀道,“小花,我给你看看我最近研究出来的药方,应该对灵儿的身体,很有好处的!” 花满天对他的药方,不感兴趣,眯着眸子道,“你有烧伤的药吗?给我一些!” “谁烧伤了?”关涯不解的看着他。 花满天勾唇一笑,“是白长老的女儿,白梨!” “她烧伤了,为什么不自己来拿药,或者吩咐丫鬟过来?”关涯虽然这么说,可还是转身去拿了烧伤的药,递给花满天。 花满天接过之后,掂量了两下,转身离开。 关涯提醒他,“喂,你还没有问我,灵儿转移毒性,需要哪些药材呢!” 花满天挥挥手,“你自己搞定!” 关涯冷哼一声,咒骂了一句,转身继续研究药方。 * 白梨的闺房中,她趴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铺在红色的锦被上面,裸露着后背对着花满天。 花满天拿着药粉,帮她涂抹伤口,他盯着她体无完肤的后背道,“这几天不要洗澡,伤口若是沾了水,可能会更加严重!” 白梨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趴在那里,花满天帮她上完了药,她拉好自己的衣衫,坐起身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将剩下的药递给她,“以后让丫鬟给你上药,白长老那边,我会交待下去,他不会再责骂你!” 白梨接过药,沉默的站在一边,花满天弹了弹衣服,站起身准备离开。 外面,白长老带着一个尼姑走了过来,“净慧大师,我的女儿能不能先做您的俗家弟子,若是三年之内她不后悔,您再为她剃度?” “白长老,您应该知道我们普化寺的规矩!” ------------------------------------------------------------------------------------------------------------------------------------------------------------------------------------------------------ ps:更新来了,明天貌似更新一万二!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7) “可是,可是,小梨才二十岁啊,她就这样遁入空门,我担心她以后后悔……” “白长老,遁入空门,是白姑娘自己的选择,我相信她潜心向佛,定然是有自己的难处!植” 屋内,花满天听见净慧师太的话,骤然回头,剑眉紧皱的盯着白梨。 白梨仿佛没有看见花满天诧异的神色,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回头看着花满天道,“净慧师太来了,少主您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回避什么?”花满天嘲讽的看着她堕。 白梨不说话,别过头去,外面,已经传来净慧师太的敲门声,白梨低着头,乌黑的发丝遮掩了脸上的表情。 她见花满天不愿意从侧门离开,随即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屋外,净慧师太打了一句佛偈,她盯着白梨道,“白姑娘,你真的想好了吗?要入普化寺,削发为尼?” 白梨点了点头,白长老冲上前,“小梨,你不要冲动啊,虽然以你的身份,入了普化寺,定然可以做下一届的住持,但是这并不是爹爹想要看见的结果!” “你们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直坐在那里,被当做隐形人的花满天,不满的开口,站起身朝着白长老走来。 白长老叹息,“少主,您也在这里?” “你明明看见,我进了你女儿的闺房,现在为何问出这种话?”花满天睨了白长老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白梨说道。 白梨抿了抿唇瓣,无奈的盯着花满天,“少主,我爹爹以为你已经从窗户离开了,这不是少主最擅长的事情吗?” 花满天无言以对,倒是对面的净慧大师,看了花满天一眼道,“花家的少主,眉心有一股戾气,算是我见过历届花家家主中,杀气最重的一个了!” 花满天不满意净慧大师对他的评价,他花满天最讨厌打打杀杀,不知道她所谓的戾气,从何而来。 花满天挑眉,“关你何事?” 净慧大师微微一笑,“普化寺算是花家的守护神,少主,如果您杀伐太重,普化寺是有权利脱离花家自成一派的!” 花满天冷哼,“普化寺和普陀寺,我花满天从未放在眼里,至于你们是不是自成一派,跟我有什么关系?” 净慧大师见花满天这样刚愎,失笑的摇头,回头看着白梨道,“白姑娘,若是你已经确定要来普化寺出家,那么现在就跟我走吧!” 白梨点点头,走到了净慧大师的身边,花满天眯眸盯着白梨道,“你疯了么?竟然想要跟这个尼姑一起出家!” 白梨无奈的看了白长老一眼,白长老盯着花满天道,“少主,小梨在十年前,已经被我赶出了花家,她现在不算花家的人,所以……” “所以她出家不出家,我根本管不着,是不是?”花满天截住了她的话。 白长老为难的皱眉,白梨低声说道,“少主,原本就不关你的事情,何必要为难白梨呢?” “我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花满天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白梨则是盯着花满天的背影,轻轻的蹙眉,她转头看着净慧大师道,“大师,能否在花家停留五日,五日之后,白梨一定跟着大师离开花家!” 净慧点点头,“好,想想我也有数年没有回过花家,乘着这次机会,刚好跟花家的故人叙旧!” 花满天离开秋晖园之后,并没有走的很远,他来到了裘长老的园子里。 裘长老中年丧妻,现在只有一个儿子,陪伴着他的左右。 他这个儿子,将来是要继承他长老的位置的,所以裘长老一直以来,都十分注重独子的武功。 花满天来的时候,裘长老正在指点裘正的轻功。裘正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少主,微微一笑,对花满天行礼之后,转身退下。 裘长老吩咐丫鬟送来热茶,他叹息着道,“少主,犬子虽然勤奋,可是天资有限,老朽很担心有朝一日,花家会败在他们的手中!” 花满天摇摇头,“裘长老,你知道,白长老的女儿白梨要出家为尼的事情吗?” 裘长老微微一愣,“是要去普化寺吗?这是在意料当中,没有想到,白梨还是走上了普化寺住持的位置!” < p>花满天放下茶杯,“为什么?” 裘长老失笑,“其实,白梨出家为尼,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留在花家!” 花满天眉头紧皱,裘长老继续道,“当年,白梨的母亲,犯了家规,所以被冻死在寒冰地狱,而年幼的白梨被花家除名。按道理说,她一辈子都不能再回花家,可是我们几个长老,却看在了她去世母亲的份上,对她这次的回花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能找到新的身份留在花家,此事就揭过不说,大概普化寺住持,就是她的新身份了!” 花满天依旧不理解,拧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茶杯,“她为何一定要留在花家,我没有觉得,花家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裘长老微微一笑,“少主,您以为人人都是你,在花家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么?白梨知道花家的那么多事情,她若是离开,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花家也有很多人,惶惶终日!” 花满天不再说话,沉默了片刻,裘长老叹息一声道,“算算时间,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应该对她的身份做个了断了,拖到现在,白长老也在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 花满天点点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她若是不出家为尼,那么就只有一死,对吗?” 裘长老轻呷了一口茶水,“她在五岁的时候,就应该去死了!” 花满天站起身,“所以,这就是白长老怂恿她勾、引我的目的?若是她成为了少主夫人,那么她既不用出家,也不用去死了?” 裘长老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花满天长叹一声,眯了眯眸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觉得,花家很多的规矩,都该改一改了!” 裘长老眯着眼睛笑,“如果您是花家的家主,只要有四大长老支持,修改花家的家规,并不是什么难事!” 花满天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灵儿没有想到,她没有答应花满天十五天之后的婚事,他会另娶旁人。 当碧竹告诉她,婚礼继续的时候,她愣在那里。 看着自己手中的嫁衣,她劝说自己,天哥哥这么着急娶她,也是因为在乎她。 可是碧竹却告诉她,花满天要娶的人,是白梨。 灵儿愣在那里,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浑然不觉得疼,只是定定的看着那珠鲜血,隐没在大红的嫁衣之中。 碧竹看着灵儿的模样,知道她想多了,着急的说道,“灵儿姑娘,您不要多想,少主只是为了帮白姑娘,才答应十五天之后娶她的!” 灵儿抿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蹙起眉头,“有什么忙,是一定要他娶她的?” 碧竹欲言又止,她纠结的盯着灵儿,叹息一声道,“其实也不算娶,只是纳妾呐,灵儿姑娘,你应该知道妾是什么意思吧?这证明少主的心里,还是想着你的,正妻的位置为您留着呢!” 灵儿摇摇头,不说话,继续绣着手中的嫁衣,可是上面龙凤呈祥的图案,在这一刻,看上去可笑无比。 她将嫁衣推在一边,外面,清池走了过来。 她走的很快,只是眨眼的瞬间,已经站在了灵儿的身边。 盯着灵儿苍白的小脸,她行礼道,“灵儿姑娘,少主让我回来告诉您一声,他让你相信她!” 灵儿眉头蹙的很紧,回头盯着清池,“花满天人呢?他自己为什么不回来?” 这是第一次,她直呼花满天的名字,喊出口,竟然没有半点的别扭。 清池咬唇,“少主,在白姑娘的房里,因为他们之间有很多的误会,所以少主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其实花满天是带着白梨,去寒冰地狱了。 他在寒冰地狱看过白梨母亲的冰雕,而白梨实在太想太想她的母亲,所以他们决定,临时去寒冰地狱看看。 其实花满天也很好奇,为什么白婉璃跟白梨的母亲,有那么多的相像之处。 白梨模仿白婉璃,并不是偶然的,她的眉眼神色,确实跟白婉璃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是清池当然不会告诉灵儿这些事情,她甚 至巴不得灵儿误会花满天,他们之间的嫌隙越大,她的心里越是舒坦。 清池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顶多她就有些自私而已。 若是花满天和灵儿在一起,清池心里很明白,瑶灵儿这种女人,是容不得花满天身边有别的女人的。 但是白梨不同,白梨跟她们一样,都只希望占据花满天生活的一个角落,瑶灵儿则是要占据花满天生活的全部。 看着眼前黯然伤神的瑶灵儿,清池缓慢的说道,“少主不可能一辈子死守着一个女人,灵儿姑娘,若是你真的喜欢少主,应该放手让他去拼搏,而不是禁锢住他的身和心!” 灵儿盯着眼前大红的嫁衣,只是觉得心酸无比。 她守着这份爱这么久,原来只是禁锢吗? 碧竹看了一眼清池,又看了一眼灵儿,低声说道,“灵儿姑娘,你不要多想,少主拒绝过白姑娘,若是他喜欢她,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决定娶她!” “可是他依旧决定娶了,不是吗?”清池转头,怒视着碧竹,用咄咄逼人的眸光看着她。 碧竹不说话,低着头,怜悯的看着灵儿。 其实跟灵儿接触这么久,她十分疼惜瑶灵儿,这个少女,玲珑剔透,有一颗最善良最敏感的心。 有时候她觉得,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灵儿配不上花满天,而是花满天配不上瑶灵儿。 ------------------------------------------------------------------------------------------------------------------------------------------------------------------------------------------------------- ps:第一更来了,今天拉肚子,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写到八千字,不过最少也有四千字的,赵姑娘继续努力,亲们节日快乐啊,爱你们,么么哒!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8) 有时候她觉得,不是外面传的那样,灵儿配不上花满天,而是花满天配不上瑶灵儿。 碧竹咬着唇瓣,灵儿则是眸中流露出凄迷之色,她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一座雕像一般,已经被石化千年。 清池盯着灵儿半响,一字一顿的道,“碧竹有些话,说的没错,少主的心里,还是有你的!灵儿姑娘,十五天之后的婚礼,少主只是娶白梨为妾,你应该明白妾的意思!植” 灵儿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清池道,“清池姐姐,你爱过一个人吗?” 清池微微一愣,爱堕? 她们这些丫鬟,运气好的,能像她这样,站在这里说话。 运气不好的,只能低声下气一辈子,哪里敢去想,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 见清池不说话,灵儿站起身,凄楚的道,“清池姐姐,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爱情的世界里,只容得下两个人,三个人,太挤!” 说完,她将嫁衣推到一边,低声说道,“我有些累了,想要回房间休息,晚饭不必叫我!” 她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碧竹回头看着清池,“清池姐姐,你这样欺负灵儿,会不会不好?” 碧竹拧眉,“我欺负她了吗?她是主子,我是下人,我哪里欺负的了她?” 碧竹咬咬唇瓣,不再说话。 床榻上,灵儿辗转难眠。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花满天,那个时候,他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微笑,她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男人,只是瞬间,她就被他吸引了。 接着是,她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冥府。 她知道,他的心里是暗恋着白婉璃的,可是她不介意,她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会回心转意喜欢上了她。 在他背着她,逃避云水国皇帝追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和他从未贴的那么近过。 或许,他是喜欢自己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 她抱着一丝丝侥幸,继续追随着他的脚步,直到现在。 忽然之间,她发现,没有白婉璃,还有白梨,她和他之间,永远不会这么简单。 她有些累了,她担心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这样一厢情愿的爱情。 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打湿了枕巾。 她揉着自己酸涩的双眼,一遍遍的警告自己。 瑶灵儿,若是你的生命有三十年,那么你还有十四年的时间,出去看看。 若是你的生命,还只有几个月,甚至几天的时间,你究竟还在多想什么呢? 他的心意不管如何,你都只能,勉强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生命中一道即将消逝的风景。 所以,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花满天,做一个乖巧懂事的灵儿,活好生命中最后几个月。 她闭上眼睛,暗自决定,不管花满天将要娶谁,都不闻不问,只要做好自己,做一个让自己快乐的灵儿。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花满天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看着眼睛红肿的灵儿,冻的哆嗦道,“灵儿,你知道白世峰吗?他竟然是隐族的后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白世峰和白长老,其实是一对兄弟!” 灵儿勉强一笑,帮花满天拉着衣襟,温和的道,“或许白姐姐自己都不知道,她和你还有这层渊源!” 花满天笑着看着灵儿,忽然发现了她眸间的晦涩,他抬手抬起她削尖的下巴,低声道,“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灵儿摇摇头,帮他拉好了衣襟,拽着他坐下,接着帮他倒了一杯茶水,“天哥哥,你开心就好!” 看见他眉宇间的兴奋之色,她知道,埋在他心中,对白婉璃的那份感情,永远不会消失。 或许,一切跟白婉璃有关的东西,都是让他开心的。 那个白梨,也是一样。 她长的太像白婉璃,她的神态举止,也跟白婉璃有七分相像,天哥哥遇见她,能把持住自己,那才叫做怪事。 看着灵儿淡漠的神色,花满天有些担忧,“灵 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如果你不想我娶白梨为妾,那么我就不娶,她可以……” “没有!”灵儿一口打断了花满天,她苦涩一笑,“天哥哥,总有一天,灵儿会离开你,白梨姑娘能够代替白姐姐在你身边陪伴你,我很开心!” 花满天皱起眉头,“灵儿,我跟白梨之间,没有什么,我只是给她一个妾的身份,让她留在花家,可是我和她之间真正的关系……” “天哥哥不用解释,灵儿都懂!”灵儿乖巧的看着他,拉了他的手,“天哥哥,关涯大夫又送来几贴很苦很苦的药,灵儿不想喝,天哥哥你陪着灵儿喝下那些苦药,好不好?” 花满天很是无奈,只能任由灵儿拉着他,来到了花厅。 花厅的桌子上,果然摆放着三碗苦涩的药汁,旁边站着冬晖园过来的药童。 那药童一见花满天,随即躬身说道,“少主,关大夫吩咐,让奴才看着灵儿姑娘,监视着她将这三碗药,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完!” 花满天点点头,同情的看着灵儿,这三碗药看上去就很苦,药汁浓黑的,几乎要凝固起来。 灵儿撇了撇嘴巴,花满天端起一碗药,“乖,都喝下去,等一下我让碧竹拿蜜饯上来,给你甜甜嘴巴!” 灵儿点头,就着他手中的药碗,将药汁悉数喝下。 三碗之后,灵儿又有了困意,不知道为何,服下关涯的药物,她总是昏昏欲睡。 花满天扶着她进去休息,灵儿刚刚闭上眼睛,白梨就派人来催。 他得跟着她一起,去四大长老那里,亲自宣布成亲的消息。 花满天无奈的抚摸灵儿的脸颊,接着转身离开。 灵儿则是睁开了眼睛,失落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这些天,灵儿总是睡,睡醒了之后,会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喝过关涯送来的药物,她又接着睡。 不过十天下去,她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甚至吃饭的胃口,都增涨了不少。 她现在已经不想念那些血腥的东西,每餐饭都可以吃掉一碗米饭,苍白的脸颊也跟着丰盈起来。 五月十五,白梨终于迎来了她嫁给花满天的日子。 虽然,只是做妾,可是这也足以让她欣喜若狂。 看着眼前玫红色的嫁衣,她有些不解,“为什么嫁衣是玫红色,而不是大红?” 她很少见人穿玫红的嫁衣,这些人,难不成是欺她不成? 白梨站起身,盯着那身刺目的嫁衣道,“衣服为什么是玫红不是正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一边的丫鬟低着头,“小姐,少主是纳妾,所以嫁衣只能是玫红色……” 丫鬟的话没有说完,白梨已经甩手,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她被打的哭了起来。 白梨咬牙切齿,“妾又怎么样?谁说妾一定要穿玫红的嫁衣?我偏偏要穿大红色!” 那丫鬟在一边嘤嘤的哭泣,喜娘则是为难的转身,将这一切禀告了花满天。 花满天娶她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身份,玫红或者正红,他根本不介意。 听见喜娘说的那样严重,他随意的挥挥手,“那就找身正红的嫁衣给她!” 喜娘有些无奈,这么短的时间,她上哪儿去找正红色的嫁衣。 不知道是谁,听说了醉烟楼的碧竹,最近在绣着一件大红的嫁衣,有丫鬟跑了过去,碧竹很着急,“谁告诉你们我绣嫁衣了,那嫁衣不是我绣的,是灵儿姑娘!” “我们都以为,灵儿会嫁给少主,可是现在……” “对啊,不如让灵儿姑娘,把嫁衣让出来,以后我们小姐赔她十件,如何?” 白梨的丫鬟,开始跟碧竹商量。 碧竹十分为难,这种事情,让她怎么开口? 她跺脚,“我才不要跟灵儿姑娘开口,你们要是想让灵儿姑娘将嫁衣让出来,自己跟她说好了!” “碧竹——”屋内响起了灵儿清脆的声音。 所有人微微一怔,碧竹走了进来,灵儿坐在那里,抚摸 着绣的并不是很好的嫁衣。 她抬眸微笑着看着碧竹,“这嫁衣,我以后可能再也用不着了,你拿去给白梨姑娘吧!” 碧竹愣在了那里,她看见了灵儿眸中的凄苦之色,她唇角弯出的笑意,让碧竹微微失神。 碧竹叹息,不说话,灵儿站起身,“关涯大夫今天,就要帮我转移毒性了,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会不会成功,所以这件嫁衣,就当做我送给新娘子的新婚礼物!” 她将嫁衣递给了碧竹,脸颊上的梨涡,炫目无比。 碧竹抿唇不说话,外面那两个丫鬟已经冲了进来,赶紧抢过了嫁衣,“多谢灵儿姑娘,多谢!” 婚礼已经快要开始了,她们没有时间耽搁了,两人道谢完毕,就拿着嫁衣冲了出去。 碧竹叹息,“您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灵儿摇摇头,“我没关系的,刚好我也不想看见天哥哥和别人成亲!白梨穿着那件嫁衣,就好像,灵儿自己穿着一样!” 灵儿低头,羞涩的笑,她回头,最后一次看了眼这间屋子,抿唇道,“我去关涯大夫那里了,碧竹,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碧竹的心里,五味陈杂,她一把抓住灵儿的手,“灵儿姑娘,你不要走!” 灵儿微笑,“天哥哥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走?放心好了,我只是去冬晖园疗毒!” 这一天,秋晖园的锣鼓喧天,衬托着冬晖园,愈发的清冷。 关涯盯着灵儿平静的面容,淡淡的说道,“我之所以选择这一天,是因为不想让你面对花满天和别的女人的婚礼,灵儿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 ps:第二更来了,亲们,灵儿痛苦,我也痛苦啊,不过很快,要虐花爷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29) 关涯盯着灵儿平静的面容,淡淡的说道,“我之所以选择这一天,是因为不想让你面对花满天和别的女人的婚礼,灵儿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灵儿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植。 她瘦骨伶仃的样子,让关涯忍不住疼惜,可是这不是属于他的女人,他没有胆量去肖想。 关涯先是准备了一碗麻沸汤,他端给灵儿道,“等一下可能会很痛,你喝下这碗麻沸汤,会减缓疼痛!” 灵儿摇头,坐在那里,脸色淡漠,只有眸中浮现出一种和她年纪气质不符的深沉之色。 关涯叹息,“将毒性转移在死人身上,是需要我用银针打通你们经脉的,这是一件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所以……堕” 灵儿不等关涯将话说完,微微一笑,“我没有关系,动手吧!” 关涯盯着灵儿须臾,点了点头,将麻沸散放在一边,“若是忍受不了疼痛,一定要告诉我!” 灵儿不说话,躺了下去,旁边是花伯伦的尸体,跟一具尸体躺在一起,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一个女人,发现男人无法依靠的时候,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睁着眼睛,盯着房屋的横梁,她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看着灵儿白皙的小脸,还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关涯始终不忍下手。 因为他也不知道,转移毒性的办法,能不能够成功,若是不能成功,怕是会激发灵儿体内的毒性,灵儿可能会性命不保。 但是拖下去,他害怕花伯伦等待的那一天,终会到来,灵儿会变成花伯伦修炼邪功道路上的傀儡。 盯着灵儿半响,他低声说道,“要不然,我们延期吧,或许少主在你身边,你毒性转移的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灵儿苦涩一笑,缓慢摇头,“不用,天哥哥若是看见我这个样子,他会难过的,我不想天哥哥为我难过!” 关涯放下拿在手中的银针,“傻丫头,你可能会死,若是你死在这里,你就再也看不见你的天哥哥了!” 灵儿迟缓一笑,闭了闭眼睛道,“我看不见天哥哥,有什么关系?天哥哥有白梨,他不会痛苦,顶多,他会遗憾一下,不过很快很快,他就会忘记我!” 关涯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爱,你觉得值得吗?瑶灵儿,你值得吗?” 灵儿敛起微笑,无力的看着房顶的横梁,“值不值得,很重要吗?关大夫,我只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不留下任何遗憾,若是结果终究是一死,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关涯不解,“若是转移毒性成功,你不会死!” “就算不是中毒而死,我也不会活过三十岁,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关大夫,就算我这次不死,可是下次呢?”灵儿淡漠的笑,眸光潋滟的盯着关涯。 关涯叹息,“谁说你三十岁会死?正常人都能活到六十岁,灵儿,人生是很长的,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我爹爹说,我不会活过三十岁,我爹爹的预言一直很准!”灵儿催促关涯,“快点开始吧,不然婚礼要结束了!” 关涯再次叹息,拿起银针,“忍不住,一定要告诉我!” 灵儿颔首一笑。 从秋晖园到醉烟楼的热闹声,毫无保留的传到了灵儿耳中,那喧天的锣鼓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鞭炮,无一不让灵儿的神经,变得极度敏感。 身体上的疼,已经变得不算什么,那犹如万蚁蚀心般的感觉,让她眨了眨眼睛。 有水珠挂在她的眼睫,她清楚的感觉到,浑身的毛孔,都渗出了一种叫做冷汗的液体。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眼前的关涯,关涯以为她忍受不了疼痛,低声,“是不是很疼?要不然我们暂停吧!” 她现在浑身都扎满了银针,仿佛刺猬一般躺在那里。 看见关涯担忧的神色,灵儿摇头,“我没事,继续吧,关大夫,外面的锣鼓声,是新郎迎娶新娘子去醉烟楼了吗?” 关涯“嗯”了一声,继续将银针扎入她的穴道,他低声,“今天所有人都去看热闹了,连清河都不例外!” 灵儿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疼痛 从身体到灵魂,激的她忍不住发抖,关涯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拧着眉头,“我点了你的穴道吧,你这样,太难忍受了!” 灵儿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虚弱的笑,“不要,关大夫,我真的没事,你尽快吧!” 关涯“嗯”了一声,继续施针。 灵儿听着外面传来了欢呼声,那欢呼声这样强烈,从遥远的醉烟楼都传了过来。 她眨巴干涩的眼睛,轻声,“新郎应该将新娘娶回醉烟楼了吧,不知道白梨穿上我亲手绣的嫁衣,会不会很漂亮!” 关涯忍不住,叹息着道,“灵儿,难受的话,就哭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还有一具尸体!” 灵儿闭眸,“我没有难受,我只是为天哥哥感到开心,失去了白姐姐,他还能遇见一个跟白姐姐很像很像的姑娘,这很好,不是吗?” 关涯不说话,又下了一针,这一次灵儿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殷红的血丝,顺着她的唇角溢出,为她苍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妖治。 关涯惊吓的站起身,“灵儿,你怎么了?” 灵儿虚弱的睁开眼睛,“我没事,只是有些痛,关涯你可以快一些么?我怕天哥哥发现我在你这里,他会担心!” 关涯在心里冷哼,他会担心才怪。 若是花满天真的在乎灵儿,就不会在灵儿重病之时,娶了一个白梨。 他看不明白花满天的心思,他对灵儿表现出绝对的占有欲,却又不在乎灵儿的一切。 这样的男人,该怎么形容呢? 他配不上灵儿,配不上灵儿这种无私的爱。 关涯迅速的落针,灵儿昏迷了过去,他看着灵儿惨白的脸,觉得昏迷过去也好。 这样外面的热闹,再也没有办法传入灵儿的耳中。 花满天是在入夜的时候发现灵儿不见了,他作为新郎,根本就走不开,托了清池去寻找灵儿,可是清池自己都一去不返。 他忧心忡忡的打发完所有人,赶去醉烟楼恻房的时候,这才发现,屋内根本没有灵儿的踪影。 平日里守着灵儿的丫鬟,碧竹也不在。 他有些着急了,在整个醉烟楼,四处的寻找灵儿,最后终于在一堆丫鬟中间,寻见了碧竹。 碧竹看见一身新郎装的花满天,十分奇怪,她手中正拿着一个炮仗,见花满天朝着自己走来,她迎了上去,“少主,你怎么在这里?” “灵儿呢?”花满天着急的问道。 碧竹毫不在乎,“灵儿一大早,就被关涯大夫接走了,此刻应该在冬晖园吧!” 花满天抿了抿薄唇,朝着冬晖园走去。 白梨的丫鬟找了过去,在他寻找灵儿的时候,白梨的丫鬟也正在奉命寻他。 见他阔步走来,那丫鬟跑上前道,“少主,小姐吩咐我们,务必请少主跟我们去新房一趟!” ----------------------------------------------------------------------------------------------------------------------------------------------------------------------------------------------------------------------------------------------------- ps:更新来了,最近实在太累太累了,番外写到现在,也觉得应该快要完结了,不如给花爷一个悲惨的结局,好不好?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0) 花满天拧起眉头,不悦的盯着那个丫鬟,丫鬟害怕完不成白梨给的人物,低着头壮着胆子道,“少主,今天晚上是您和小姐的新婚之夜,若是您就这样将小姐丢在新房,怕是小姐会招来诟病!” 花满天抿唇不说话,丫鬟继续唯唯诺诺的道,“少主,花家上上下下,上千双眼睛,可是盯着您呐!” 花满天转身,朝着新房走去,“还不在前面带路?” 那丫鬟喜形于色,赶紧跑在前面。 回到新房的时候,白梨已经自己摘下了盖头,她盯着被丫鬟找回来,脸色不悦的花满天,低声说道,“虽然四大长老都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给我一个留在花家的身份,可是好歹要堵住那些下人的嘴,不是吗?” 花满天极度不愿意的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面摆放着小食和酒水,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言不发的饮下。 白梨坐在他的对面,“我陪你!堕” 她伸手给花满天的酒杯,添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端着杯子,对着花满天道,“这一杯,谢谢你!” 花满天没有饮下这杯酒,反而面带愁容的看着她,“白梨,为了留在花家,你这样做值吗?” 白梨紧咬唇瓣,蹙眉盯着花满天,她的手因为心里的紧张,微微发抖,手中的酒,也漾出了圈圈涟漪。 她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后悔了?” 娶她,是不是后悔了? 花满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的眼睛,他害怕自己心软。 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下,他皱眉坐在那里。 白梨放下酒杯,脸上是失望之色,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道,“你去找灵儿吧,娶我,原本就只是权宜之计,不要因为我,让灵儿误会什么!” 花满天抬眸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今天晚上,我陪你,可是这是最后一个晚上。在我离开花家之前,我会给你一封休书,我们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白梨低着头,不想让花满天看见自己眸中的难过之色,她沉默了半响,花满天站起身道,“早些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会在外面的小隔间守着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白梨的眸中却已经有了泪光。 以嫁给他,这样的方式留在花家,还不如她直接跟净慧大师出家。 她开始有些后悔了,因为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忽然之间她发现,她竟然,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第二天,天微微亮,花满天就离开了醉烟楼。 他心里想着灵儿,等不及丫鬟送换洗的衣物过来,他就穿着昨日的那身新郎装去了冬晖园。 冬晖园的下人,刚刚起床,还在议论着昨天的婚礼,远远的就看见了花满天。 大家都十分奇怪,这一大早,新郎不陪着新娘,跑来冬晖园做什么? 端着水盆的下人,张大嘴巴,看见花满天甚至忘了行礼,花满天就已经冲进了屋子里面。 屋内没有关涯,也没有灵儿,他找遍了整个冬晖园,都没有两人的影子。 随手抓过了一个目瞪口呆的下人,他冷声,“关涯呢?” 那下人懵懵懂懂,“关大夫他昨晚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花满天的脸色,更加冷漠,深吸一口气道,“那灵儿呢?你们谁知道灵儿的下落?” “谁,谁是灵儿?”下人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瑶灵儿!”花满天重复了一遍。 下人摇摇头,惶恐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决定守株待兔,就呆在冬晖园,等着关涯。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天,关涯都没有出现,他有些后怕起来。 灵儿对他的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这一次他娶白梨,灵儿的表现,实在太过诡异。 以前的时候,他跟白婉璃在一起,灵儿都或多或少,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 可是这一次…… 他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痛。< /p> 揉着自己的眉心,他闭眸思索关涯有可能去的地方,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发现是碧竹端着吃食走了过来。 “少主,他们说你在这里等了一天了,先吃些东西吧!”碧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面。 托盘里面,是四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碗米饭,他没有心情吃东西,皱眉摇了摇头。 “少主,您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碧竹担忧的看着他。 花满天抬眸看向外面,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是日暮时分。 他生气的站起身,“去裘长老那里查查,关涯有没有逃出花家以外的地方!” “说什么逃那么难听?”外面传来一道戏虐的声音,接着是关涯一身月牙白的锦袍,缓慢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瓷白的药瓶,隔这么远,花满天都能嗅见里面的苦涩药味。 他皱眉上前,腰间的长剑,铿锵一声出鞘,森冷的剑指着关涯,他一字一顿的道,“灵儿呢?” 关涯眯眸一笑,“你还关心灵儿的死活?我还以为你这个新郎官,乐不可支,早已经忘记了灵儿的存在!” 花满天不想跟他废话,长剑径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咬牙切齿的道,“我再问你一遍,灵儿在哪里?” 关涯视死如归,依旧淡然的笑,“灵儿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毒性转移的很成功,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在哪里?”花满天听说毒性转移的很成功,顿时眉头舒展开来,放下长剑盯着关涯道。 关涯冷哼,“灵儿拜托我不要告诉你,她的位置,所以花满天,你还是识趣一些!” 花满天再次拧眉,“我娶白梨,所以灵儿生气了,是吗?” 关涯不回答他,他再次开口道,“我不知道,她会在昨天做毒性转移,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你就能不娶白梨?”关涯截住他的话,嘲讽的说道。 花满天皱眉,点点头,“她若是不让我娶,我不会娶白梨!” 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要去找裘长老,他相信,只要灵儿还在花家,他就一定能找到灵儿。 裘长老很快判断出了灵儿的位置,在隐族和外界交接的一个地方。 那是灵儿最初被掳来花家,呆过的山洞。 这里灵气很足,适合灵儿在这里休养生息,关涯为灵儿选择这个地方,不是没有道理的。 山洞内,灵儿乖巧的坐在那里,她虚弱的动一下都觉得困难,旁边一个冬晖园的丫鬟,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外面的烈日,被一张黑色的帘子遮掩,山洞内,光线昏暗。 丫鬟为灵儿端上了一碗浓黑的药汁,灵儿乖巧的喝下,黑色的帘子被撩起的时候,灵儿以为关涯来了。 她欣喜的抬头,却发现是行色匆匆的花满天。 他的身上依旧是刺目的红色礼服,整个人在阳光的映衬下,宛如天神一般。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适合红色的,可是没有想到,他穿起红色的新郎礼服,竟然这样的绝美。 笑容僵硬在唇角,灵儿站起身,“天哥哥——” “灵儿,跟我走!”花满天上前,一把攥住了灵儿的手腕,就朝着外面拉去。 ------------------------------------------------------------------------------------------------------------------------------------------------------------------------------------------------------- ps:更新来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1) “灵儿,跟我走!”花满天上前,一把攥住了灵儿的手腕,就朝着外面拉去。 灵儿尖叫,“不要……” 她害怕外面的阳光,特别是现在她的身体,处于极度的虚弱状态植。 花满天不管不顾,拉着她就朝着外面拽去,那丫鬟阻止不得,阳光已经照在了灵儿的身上。 灵儿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刺目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白皙的肌肤,立刻出现了一层焦黑之色堕。 她疼的眼泪闪烁,整个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花满天愣在了那里,他知道她一向不喜光线,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害怕阳光,害怕到这种程度。 他弯腰,一把抱起了灵儿,将她抱进了山洞里面。 丫鬟赶紧跑过去,拉下了帘子,灵儿疼的脸色惨白。 花满天无助的盯着怀中的灵儿,他知道,他又一次伤害了她,剑眉紧紧皱着。 那丫鬟上前,怒道,“你看不见她很虚弱吗?这样带着她出去,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她?” 花满天歉意的看着灵儿,灵儿虚弱的摇头,她盯着一边的丫鬟道,“春桃,不要怪天哥哥,他只是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看你?”春桃忿忿不平。 灵儿抿起柔唇,“春桃,你出去帮我摘一些野果,谢谢你了!” 春桃冷哼一声,瞪了花满天一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花满天看着满头冷汗的灵儿,愧疚的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他紧紧的搂着灵儿,声音很低很弱,“灵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事,天哥哥,我不让关大夫告诉你,我在这里,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等我好一些,自然就会出去看你!”灵儿痛苦的说道。 她被灼伤的皮肤,正撕裂一般的疼痛,刚刚被拽出去的时候,她拿胳膊遮挡了一下,所以此刻手背和胳膊,正疼的厉害。 可是她不想告诉花满天,让花满天为自己担心,她希望他快点离开,她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的自己。 忍着疼痛,灵儿眸光潋滟,她攥着花满天的衣袖道,“天哥哥,你先离开好不好?等灵儿好一些……” “我不走,灵儿,不管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花满天打断她的话,笃定的说道。 灵儿再也忍不住,疼的哭了出来。她现在虚弱的仿佛一捧泡沫,一阵风都能将她吹的散掉,她怀疑自己快要死了,凄楚的哭出了声音。 花满天从未见过这样的灵儿,他手足无措,“灵儿,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天哥哥,我……好痛!”灵儿断断续续的道,她气若游丝,眼泪却扑簌簌落下。 花满天低头,看着怀中的灵儿,撩起了她的衣袖,只见她的手背,正呈现一种焦黑的颜色,而皓腕则是通红,仿佛被剥皮了一般。 他吃惊的盯着这一切,着急的道,“怎么办?我要怎么做,灵儿你才会好受一些!” “天哥哥,灵儿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灵儿的声音,十分微弱,她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花满天被吓到,紧紧的抱着灵儿,摇晃着她,“灵儿,灵儿……” 外面,春桃听见声音,跑了进来。 刚刚灵儿支她出去摘野果,她并没有走远,守在外面她注意着山洞内的动静。 听见花满天的叫声,她就迅速的跑了进来。 一见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灵儿,她慌忙跑过去找了药,将药汁喂灵儿灌下。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灵儿幽幽醒来。 只是她浑身香汗淋漓,仿佛刚刚从水中打捞出来一般,一点神采也无。 她连张嘴说话,都觉得困难,盯着花满天看了半响,又闭上眼睛,半醒半昏迷的睡了过去。 花满天手足无措,只能紧紧的抱着灵儿,懊恼无比。 春桃则是再次瞪了花满天一眼,跑回隐族请了关涯。 关涯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黑夜刚刚拉开帷幕。 他看了一眼躺在 花满天怀中,虚弱无比的灵儿,立刻拿出银针,帮灵儿施针。 终于在天空彻底黑下的时候,灵儿醒了过来。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神黯淡。 “灵儿,你怎么样了?”花满天担忧的低头,凝视着床榻上的灵儿。 灵儿想要挤出一抹笑容,可是,失败了。 她实在太过虚弱,想要笑一些安慰花满天,都不能。 关涯则是冷讽,“你离开这里,她可能会更好一些!” 花满天皱眉,他原本就对关涯将灵儿藏在这里有意见,这一刻听见他反唇相讥,自然不肯想让。 “关涯,灵儿是我妻子,我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嘴!还是,真的如外人所说,你对灵儿已经动了心思?”花满天冷冷的盯着关涯说道。 关涯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气的一甩袖子,“你要是真的当灵儿是你妻子,还会让白梨穿上她亲手绣的嫁衣?还会让她看着你娶别的女人?还会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你穿着这一身鲜红的新郎装过来刺激她?” 灵儿听见关涯的话,脸色更加黯然。 她微微垂眸,那排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眸中的心事。 花满天一时无话可说,深吸一口气道,“我说过,我们夫妻两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现在太阳已经落下,我立刻带灵儿离开!” 说完,他弯腰就要抱灵儿,灵儿清澈的大眼睛中,却滑落两行泪水。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这种眼神,已经让花满天的心,全部碎了。 花满天皱眉,“灵儿,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灵儿连微笑一下都不能,自然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 他蹲下身子,“若是你愿意呆在这里,跟关涯在一起,那么你就眨下眼睛!若是愿意跟我走,那么就闭上眼睛!” 灵儿躺在那里,沉默良久,接着,眨了一下眼睛。 花满天的心,顿时跌入谷底,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灵儿,点点头,“好,呆在这里不走,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就守在外面,你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好不好?” 灵儿不说话,花满天站起身,走了出去,关涯则是松了一口气。 他靠近灵儿道,“灵儿,我带你出去晒晒月亮,你吸收月亮的光华,身体会恢复的快一些!” 灵儿闭上眼睛,眼泪却流的更加汹涌。 花满天果然在外面,搭起了一个棚子,每天守护着灵儿。 半个月之后,灵儿已经可以行动自如,花满天依旧守着她。 这些天,花家不住的有人来寻他,可是都被他打发了回去。 一个月之后,灵儿已经不再惧怕外面的太阳,尽管强烈的光线,依旧让她不舒服。 这一天,阳光普照,灵儿走出了山洞,拿手遮掩头顶的太阳,她缓慢的朝着花满天的棚子走去。 屋内,花满天正在熬药,这是关涯交给他的任务,这一个月,灵儿的药都出自他手。 他看见灵儿走了过来,赶紧放下扇子,迎了出去。 将灵儿拉进屋内,用自己的衣服遮住简陋的窗户,他回头盯着灵儿道,“怎么就出来了?万一被太阳晒着,怎么办?” ------------------------------------------------------------------------------------------------------------------------------------------------------------------------------------------------------- ps:更新来了!约莫再有几章,就开始虐花爷了,嘿嘿!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2) 灵儿微微一笑,美眸含波的盯着花满天道,“我已经没事了,天哥哥,你总是呆在这里,花家的事情怎么办?你回醉烟楼吧,等灵儿恢复一些灵力,就回醉烟楼找你!” 花满天无奈的盯着灵儿,叹息一声,“裘长老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为他们说话!” 灵儿腼腆的笑,低着头,花满天上前攥住她的手,“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完全好了之后,我们一起离开隐族!” 灵儿摇摇头,抿唇看着花满天道,“天哥哥,你真的忍心,弃花家于不顾?” 花满天拧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盯着灵儿,灵儿低声说道,“关涯说的对,天哥哥你注定是花家的主人,你若是走了,可能花家就散了,花家这百年基业,不能败在天哥哥你的身上,留下吧,天哥哥!” 花满天一瞬不瞬的盯着灵儿,他发现灵儿的眸中,带着一股子大义凛然,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低声道,“真的想让我留下?” 灵儿笃定的点头,花满天低低的笑,“其实我留下不留下,作用不大,裘长老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掌管花家!堕” “但是,他们需要一个家主,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掌管理由,不是吗?”灵儿的声音很低,眼睛很亮,花满天忽然发现,这些天,灵儿成熟了不少。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知无畏,除了跟在他后面抹眼泪,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灵儿了。 花满天点点头,“好,我考虑一下,不过在你恢复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灵儿笑笑,不说话,坐在那里陪着花满天聊了半响,太阳完全落山,这才回到自己的山洞。 山洞内,关涯已经搓好了几颗药丸,静静的等着灵儿。 他见灵儿缓慢的走过来,上前道,“还没有完全好,怎么就随便出去走动?” 灵儿摇头微笑,“我很好,只是出去跟天哥哥聊了一些!” 她坐在石头凳子上面,关涯递过药丸,灵儿一言不发的接过,活着温水服下。 关涯看着她粉嫩的脸颊,叹息一声,“是恢复了不少,看你的脸色,红润起来了!” 灵儿抿唇微笑,关涯伸手,试探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也十分正常。 他放下手笑,灵儿低低的说道,“天哥哥,他说考虑考虑接任花家家主的事情!” 关涯点头,“他会留下来的,花满天虽然放浪形骸,但是骨子里的责任感,一点都没有减少!” 外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接着是春桃快速的走了进来,她看着关涯,气喘吁吁的道,“关大夫,裘长老在隐族的边界上,救回了一个女子,您快去看看吧!” 关涯诧异的盯着春桃,“竟然有人能够穿得过隐族的结界?” 春桃点头如啄米,灵儿盯着春桃道,“那个女子,受伤很重吗?” 春桃再次点头,关涯转身打算离开,灵儿跟了过去,“我灵力恢复了一些,若是需要我出手,你带着那女子过来见我!” 关涯应声,快速离开。 花满天听说,方柔来隐族找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那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孤身闯入了隐族? 他急急的赶了回去,果然在冬晖园的病床上,看见了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方柔。 方柔浑身都是伤,特别是肩膀的地方,被荆棘划破,鲜血淋漓。 她看见了阔步走来的花满天,那高大弥秀的身影,让她瞬间眼泪婆娑。 沙哑着声音,她哭喊出来,“剑白——” 剑白是花满天失忆的时候,她给花满天取的名字,也是独属于她,方柔的名字。 花满天皱紧了眉头,坐在床榻上,一把握住了方柔的手,他发现方柔连手背上都是伤痕,那旧伤未去,又添新伤的样子,让他瞬间就心软了。 “柔柔,你怎么会来隐族?”花满天盯着方柔,又是责备,又是埋怨的道。 方柔摇头,泪如雨下,“琉璃府出事之后,我四处找你,我跟表哥说过,若是找不到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京城!” “傻瓜!”花满天除了这两个字,还能说什么?</p > 尽管他不爱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 她的家人,因为他被仇敌全部杀死,她因为他弄到现在的伤痕累累。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叹息一声,“你没事了……” 方柔哭着,昏了过去。 她跋山涉水,又被野兽袭击,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他,现在,她再也支撑不住,支撑不住了。 花满天见方柔昏迷,慌忙让开,让关涯为方柔诊治。 关涯冷笑着看着他,眸光带着讥诮之色。 “先是娶了一个白梨,现在又多了一个方柔,据说你心里还有一个白婉璃,花满天,你倒是艳福不浅,只是你将灵儿置于何地?”关涯没有立刻为方柔诊治,嘲弄的盯着花满天道。 花满天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争执,叹息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快点动手救她!” 关涯不再多说什么,坐在方柔的身边,开始为方柔把脉。 白梨听说,花家忽然多了一个方柔的时候,十分震撼,方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她就忍不住,带着丫鬟来探望方柔了。 盯着盛气凌人的白梨,方柔有些胆怯,“你好——” “我叫白梨,是花满天的小妾,你可以叫我二夫人!”白梨冷声。 方柔的眸中,划过一丝无奈之色。 白梨,白婉璃…… 两人的名字如此相像,而且这个白梨,跟白婉璃确实有几分神似之处。 难道花满天还是没有办法忘记白婉璃,所以才娶了这个白梨,聊以自慰? 方柔颔首,“妹妹,你好——” 白梨险些笑出声,她咬牙切齿的道,“你叫我什么?妹妹?难不成,你是少主的大夫人?” 方柔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她脸色苍白的盯着白梨,白梨冷声,“不怕告诉你,不管你在少主的心里,究竟占据着什么位置,可是都没用,因为少主想要娶的人,是瑶灵儿!” 方柔微微一愣,怎么又多出一个瑶灵儿?剑白他,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瞅着方柔最后一眼,白梨一字一顿,“想做少主的正牌夫人,你得问问瑶灵儿,让不让位!” 她这番话,纯属挑拨,现在的白梨,巴不得方柔跟灵儿掐起来,她好坐收渔人之利。 方柔不傻,她自然明白白梨的意思,缓慢的颔首,“有机会,一定拜访拜访那位瑶灵儿姑娘!” 白梨听见她这么说,满意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方柔心里打鼓,原本以为,千山万水,她找到他,就是命运的终结,可是未料…… 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 又过了一个月,灵儿彻底的好了起来。 她的灵力,没有办法再恢复到地府那个时候,不过也足够她自保了。 花满天已经搬回了醉烟楼,她收拾了一番之后,也打算搬回去。 虽然醉烟楼,已经有了一个白梨,可是她也得回去面对现实不是。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礼拜三加更一万字,大家尽情期待吧!!!!!!!!!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3) 可是这个时候的醉烟楼,除了有一个白梨,还有一个方柔。 灵儿回去,看见这两人的时候,有片刻的怔楞。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不仅仅多了一个白梨,还救回一个方柔植。 她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碧竹看见她,惊喜的叫了起来,“灵儿姑娘,你的毒全部解了吗?堕” 灵儿点点头,方柔上前,笑意盈盈的盯着灵儿,“你叫灵儿是吗?这些日子,多谢你对剑白的照顾,我听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可真是,惊心动魄!” 方柔紧紧的攥着自己胸口的衣衫,眼睛温柔的盯着灵儿。 她这句话,等于将自己置于了花满天正妻的位置,一边的碧竹听的眉头直蹙,灵儿却半点反应也无。 她抬眸看了方柔一眼,颔首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不顾碧竹诧异的眼神,径直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方柔盯着她的背影,转头对着碧竹道,“灵儿姑娘,好像不喜欢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碧竹在心里冷哼,鄙视方柔的言不由衷,面上却不表露出来。 她摇摇头,“没有,灵儿姑娘原本就是这样,性子冷淡许多!” 方柔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灵儿回到屋子,盯着铜镜中,自己满头银白的头发,眸中满是惆怅之色。 其实,关涯说的没错。 花满天这种人,是不可能独属于她的,她若是真的喜欢他,就不应该束缚他。 先是白梨,现在又多了一个方柔,以后呢?以后还有多少个女人? 她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他身边的女人伤心啊…… 站在那里沉默片刻,她转身,拉开了房门,朝着关涯的冬晖园走去。 关涯看见灵儿的时候,微微一愣,灵儿低声,“关大夫,我想离开花家,你能帮帮我吗?” 关涯手中拿着簸箕,神色奇怪的盯着灵儿,灵儿咬了咬唇瓣,“我离开的事情,不想让天哥哥知道!” “为什么?”关涯皱眉,他相信,如果她要离开花家,那么花满天肯定会随着她一起。 不管白梨还是方柔,花满天都可以放下。 灵儿脸色一黯,“我喜欢天哥哥,但是天哥哥永远也没有办法,像我喜欢他这般,喜欢我,所以,我打算放弃了!” 关涯的心里,微微一窒,他盯着灵儿须臾,不确定的道,“你真的,打算放弃?” 灵儿缓慢的点头,关涯微笑,“你若是想要放弃,我有一个比你离开,更好的办法!” 灵儿抬头,关涯一字一顿的道,“嫁给我,可以让你和花满天,彻底死心!” 灵儿摇头,神色茫然,“在天哥哥没有像我喜欢他那般,喜欢我之前,我不会嫁给天哥哥,同样的,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也不会嫁给你!” 看着灵儿笃定的模样,关涯叹息一声,“我懂了,这些天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要走的消息,等时机成熟,我再送你离开!” 灵儿道谢了之后,离开冬晖园。 花满天听说灵儿搬了回来,第一个从秋晖园跑出来寻找灵儿,可是此刻的灵儿,去了关涯那里。 呆在屋子里,花满天有些坐立不安。 碧竹站在那里,无精打采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皱起眉头,“灵儿真的没有说什么?” 碧竹撇了撇嘴,“你先是娶了白梨,接着又多了一个方柔,灵儿姑娘能说什么!” 花满天眯眸,“为什么我觉得,灵儿根本不喜欢我?” 她若是喜欢他,不是应该在乎他身边的女人吗? 他记得以前的时候,为了白婉璃,灵儿总是吃飞醋,但是现在…… 花满天端起茶杯,神色惶然。 外面,灵儿低头走了进来,她看见屋内坐着的花满天,眸中浮现欣喜之色,“天哥哥——” 她走了过去。 花满天站起身,一只手扶住了灵儿的肩膀,他上上下下打量灵儿,“你没事吧?” 灵儿摇头,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花满天松了一口气,“你见过方柔了吧?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个时候,我失去记忆,所以她的家人将她托付给了我!” 灵儿不说话,继续盯着花满天,花满天解释的索然无味,叹息道,“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我对方柔,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灵儿璀然一笑,她当然懂,他喜欢的,其实是白婉璃。 不管是白梨还是方柔,亦或者她自己,都不是他心里喜欢的那个人。 他喜欢白婉璃,就如同她喜欢他那般。 站在那里半响,她低声,“天哥哥,你接管花家吧!” 花满天一愣,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为什么?” 他以为,她不会喜欢他呆在花家,因为她曾经说过,她不喜欢这里。 灵儿抿唇,“因为花家需要你,我不想你回到白姐姐身边,白姐姐,已经有了云冽辰!” 花满天轻笑出声,“我还需要你提醒吗?” 灵儿回之以微笑,明媚的表情,却始终都不如以往的灿烂。 花满天实际上,已经在考虑留下的事情。 不是为了花家,而是为了他自己。 这么多年的漂泊,他忽然就觉得累了,外面的繁华,终究是过眼云烟,他现在在乎的,不过就是那个天真到单纯的瑶灵儿。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管是呆在花家,还是另外找一个地方隐居。 花满天盯着远处的浮云,轻声,“灵儿,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灵儿不解的抬头,花满天伸手抚摸她的脑袋,“差点忘了,你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能给我生孩子呢?我再等你三年,等你十九岁的时候,给我生三个孩子!” 灵儿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她想过为他而死,为他而活,可是却从未想过,要给他生孩子。 不是不愿意,而是,对孩子不公平。 他身边有白梨,有方柔,孩子出生之后,该怎么称呼她呢? 方柔以他正妻的身份自居,白梨则是妾,她瑶灵儿的身份,又在哪里? 凄迷的一笑,灵儿低低的道,“以后再说吧,天哥哥,我会九秘的口诀,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花满天失笑,再次伸手抚摸她的脑袋,“怎么突然想要念九秘的口诀给我?” 灵儿蹙眉,“我只会九秘口诀,连最起码的行字诀,都学不会,天哥哥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代替我,学会九秘!” 花满天摇头,“九秘不是那么容易学到的,再说,此等高深的武功心法,灵儿你还是藏在心里吧!” 灵儿鼓嘴,撒娇的道,“不要,我就要天哥哥你跟我学九秘,我这就去将九秘默给你!” 说完,她欢快的转身,找了纸笔,开始默写九秘。 九秘的口诀,她三岁的时候,就可以倒背如流,只是愚笨如她,一直都没有办法学会。 现在传给花满天,若是他能够悟出几诀,也算是不负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灵儿快速的将九秘写好,叹息一声,歪着脑袋笑着,“爹爹一定会喜欢,我帮他找的徒弟!天哥哥,你学会了九秘,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 ps:更新奉上,亲们看文愉快!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4) 灵儿快速的将九秘写好,叹息一声,歪着脑袋笑着,“爹爹一定会喜欢,我帮他找的徒弟!天哥哥,你学会了九秘,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植” 花满天很想说,傻丫头,他不学九秘,一样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花家大把的武功绝学,他都懒得看,何况是瑶光留下来,不属于他的功夫。 但是,他不想扫了灵儿的兴致,这些天,他已经很少在灵儿的脸上,看见这种可爱的笑容了。 走到灵儿的身边,他随手抽过灵儿手中的笔,眯眸看着她道,“做什么这么着急?好像你明天就要离开我一样!” 灵儿抿唇一笑,弯弯的眼睛,好似天空明亮的月芽堕。 她盯着花满天,眼睛里都是笑意,“就算我明天会离开天哥哥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天哥哥你有白梨和方柔,还会在乎灵儿吗?” 花满天岂会听不出灵儿话中的揶揄,伸手捏了捏她细腻的脸颊,“吃醋了?” 灵儿笑而不语,花满天坐在桌子上面,盯着她的眼睛道,“我对方柔是责任,对白梨是怜惜,灵儿,你不要误会!” 灵儿笑着盯着花满天,她很想问,他对她是呢? 又是什么? 可是她问不出口…… 不管他对她的感情是什么,都不可能是至死不渝的爱,如果不是爱,那么是怜惜也好,责任也罢,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份感情。 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花满天被裘长老请去了秋晖园,灵儿则是一个人,继续默着武功。 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耳濡目染,也懂得不少武林绝学。 那些东西,被她烂在肚子里,也是浪费,不如写出来,交给花满天,或许有一日,能有人将它发扬光大。 放下了毛笔,灵儿看着宣纸上面,自己娟秀的字迹,叹息一声。 如果爹爹还活着就好了,他就可以告诉自己,现在的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如藤蔓般,依附着爹爹和地府活了那么多年,现在爹爹和地府都不在了,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冥想了片刻,外面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接着是碧竹带着白梨和方柔走了进来。 方柔依旧是笑意浅浅的样子,白梨则是冷着一张脸,仿佛有谁欠了她什么。 看着两人进门,灵儿立刻站起身,神色有些惶恐的盯着白梨和方柔。 “灵儿妹妹,听说你身中剧毒,身子骨才好一些,我吩咐了厨房,给你准备了芙蓉参汤,你尝尝看!”方柔面含微笑,从丫鬟手中接过托盘,将里面的参汤,拿出来放在一边。 灵儿怯生生的盯着方柔,躲在碧竹的后面,碧竹大方的一笑,“夫人,灵儿姑娘生性胆小,您可切莫怪罪,奴婢这就去准备碗和调羹!” 方柔点点头,笑盈盈的盯着灵儿,碧竹刚刚离开,她就上前,伸手握住了灵儿的手,“你虽然胆小,但是我不是别人,因为我年长了你几岁,所以你就唤我一声姐姐吧!” 灵儿收回自己的手,不肯叫她姐姐,白梨则是坐在一边,冷冷的笑,“我都说了,你主动示好,人家也未必领情!当初灵儿姑娘,可是跟着少主一起来到花家!灵儿一滴眼泪,在少主的心里,可是比你我的性命都要重要!” 灵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站在一边,方柔则是为难的道,“灵儿姑娘,你会不会,跟剑白说,休了我们两个……” 灵儿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慌忙摇手,“不是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其实我和你们一样,在天哥哥的心里,都只是怜惜或者责任,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白梨和方柔在心里冷笑,这个实心眼的丫头,花满天心里喜欢的是谁,她们自然清楚无比。 不过她们要的就是,让灵儿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见灵儿这样说,她们心里是欢喜无比。 只是这种欢喜,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白梨站起身,“话虽然如此,但是在少主的心里,总有个轻重,灵儿你救了少主,功不可没,谁能保证,少主不会因为你一时的不开心,将我和方柔赶了出去!” 灵儿抿唇,“我不会跟天哥哥那么说的,我也没有因为你们留在天哥哥身边 ,不开心!” 方柔微笑,“没有最好,我们也只是担心灵儿你一时想不开,给剑白找了麻烦,我们三个人一起,齐心协力侍候好剑白,岂不美哉?” 她一只手拉住了灵儿的手,一只手拉住了白梨的手,白梨挑了挑眉梢,不说话,外面碧竹拿着三幅碗筷走了进来。 她帮几人将鸡汤盛好,“夫人,二夫人,既然来了,就陪灵儿姑娘一起用汤吧!” 方柔点点头,“正好我有些饿了!” 她接过一碗汤,抬眸看向白梨,白梨原本想要拒绝,可是想想,汤是她和方柔一起端来的,她自己率先喝了,万一汤里有什么东西,那她岂不是落的个被怀疑的下场。 念及此处,白梨也伸手接过了参汤。 灵儿一向不喜这些油腻的东西,两只手一起摆动,打算拒绝,碧竹伸手碰了碰她,示意她将拒绝的话收回去。 女人的世界,永远都是复杂的。 这两位夫人,心里打着什么注意,除了这两人,没有人清楚,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既然东西是她们端来的,这两人也都吃了,灵儿自然不会落下。 不然出了什么事情,灵儿倒是落的个被人怀疑的下场。 碧竹自打了解了灵儿的性子,现在倒是事事都为灵儿打算。 灵儿见碧竹这样,只能忍下油腻,喝下了这碗汤。 当天晚上,果然出事,白梨上吐下泻,关涯诊治过后,断言是中毒了,而且是普通的曼陀花毒。 白长老紧张万分,一致要求花满天追杀下毒的凶手。 但是花满天知道,灵儿不可能下毒,要么就是方柔下毒了陷害灵儿,要么就是白梨自己玩出下毒的戏码。 他懒得调查,女人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涉及他的根本利益,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白长老十分生气,白梨也躺在床上,折腾了好几天,方柔则是跑白梨的院子,跑的更加勤了。 灵儿听说白梨中毒事情之后,十分失落。 不管真相是怎样的,都证明了一个问题,这两个女人,容不下她。 她们不如她们嘴上说的那般,希望和睦相处,照顾花满天。 终于,关涯给了灵儿消息,再过三天,是花家出去大采购的日子。那一天花家的所有机关瘴气,全部关闭,他可以帮主灵儿,逃出花家。 灵儿这三天,越发沉默,因为她是一个没有心眼的姑娘,她害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了自己要离开的秘密。 花满天见灵儿这样,也不多想,只当她是因为白梨中毒的事情,跟自己生气。 他离灵儿越近,白梨和方柔越是生气,两人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已经暗暗较劲。 怕是不赶走瑶灵儿,她们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花满天真正的女人。 --------------------------------------------------------------------------------------------------------------------------------------------------------------------------------------------------------------------------------------------------------------------------------------- ps:更新来了,这个故事,写的好纠结,其实我的本意是虐坏人,一个个虐!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5) 这一日,方柔闲来无事,再次晃悠到了白梨的院子。 白梨的毒虽然已经解了,可是身体还是虚弱,她躺在床上,只当自己没有看见方柔。 方柔打发了下人,端了一杯茶水递在白梨的手边,“天气燥热,多喝点茶水,可以润润喉咙!植” 白梨抬眸看了方柔一眼,方柔神色诚挚,“现在剑白明显是站在灵儿那边的,若是我们两个再不团结,那么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堕” 白梨想起自己中毒,花满天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随即悲从中来,虽然自己不屑和方柔这样的女人结盟,但是想想,如今的自己,比她还要可怜。 隐藏起眸中的哀悸之色,白梨抬起头,从方柔手中接过了茶杯,微微一笑道,“那毒,是你自己下了,想要陷害灵儿的吧?” 白梨脸色一白,手中端着的茶杯,险些拿不稳。 方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当时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中毒,总比你一个人中毒,要让人信服一些!” 白梨柔唇嗫嚅,“你以为,那毒是我自己下的?” 方柔奇怪的看着她,“毒不是你自己下的,难不成是我下的,或者是瑶灵儿下的?” 白梨眼神奇怪,那幽冷的眸中,带着一丝森冷,方柔蓦地站起身,“白梨,你不会怀疑是我下毒吧?” 白梨不说话,方柔脸色难看的道,“我呆在这里,无依无靠,若是抡起交情,我跟你反而熟识一些,你若是死了,剑白也不会喜欢我,反倒是瑶灵儿少了一个对手,你说,我为什么要下毒?” 白梨冷笑,“那种毒,短时间不会要人性命,我若是误会瑶灵儿下毒,那么你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方柔身体一软,双膝跪地道,“白梨,你真这样想我?” 白梨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方柔眼泪婆娑,“我没有下毒,我拿我去世的父亲和方家所有人的尊严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过害你,毒真的不是我下的!” 白梨蹙起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道,“你真的没有在汤里面下毒?” 方柔跪在那里,不停的点头,她低低的说道,“我无依无靠,能够留在剑白的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事,我怎么可能为了挑拨你和灵儿,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情?” 白梨沉默片刻,扭过头道,“起来吧,我也没说,事情是你做的!” 方柔站起身,坐在白梨的身边,脸色依旧煞白,“毒不是我下的,也不是你自己下的,那么,会是谁?” 白梨闭眸,“怎么看,瑶灵儿都不像是会下毒的人!” 方柔叹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或许,真的是我们小看她了,通常看上去最没有心计的人,才是心计最深的人!” 白梨不说话,无精打采的躺着,方柔放下自己的手,“白姑娘,我们险些就被瑶灵儿算计了,若是你误会我下毒,我误会你自己下毒,那么我们就上了瑶灵儿的当了!” 白梨见方柔这么说,随即抬起头,淡淡的道,“你真的觉得,是瑶灵儿下毒?” 方柔叹息一声,“我也不相信是她,但是除了我们三个人,谁还接触过那碗汤呢?” 白梨眯眸,“那个丫鬟,瑶灵儿身边的那个丫鬟!” “碧竹?”方柔重复着碧竹的名字。 白梨点点头,方柔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若是没有经过主子的唆使,怎么可能会在汤里下毒?” 白梨蹙眉,“说的也有道理,那个丫鬟,处处维护着她的主子,不像是会陷害她主子的人!” 方柔抿唇,“不想了,总之我们姐妹要明白,那个瑶灵儿绝对不简单,以后我们不能相互猜忌!” 白梨点点头,方柔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若是白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差人告诉我一声!” 白梨再次的点头,方柔这才转身,施施然离去。 * 花满天带着灵儿去后山打猎,灵儿并不是十分乐意。 她觉得在这种环境清幽的地方,制造杀戮,是一种罪过。 她蹙眉盯着远处 ,被花满天的骏马,追的满山逃命的小鹿,柔唇紧紧抿着。 旁边是花满天带的队伍,清一色黑色劲装,他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拿着弓箭,看见前面的草丛中,露出了小鹿的脑袋。 他松开缰绳,一只手拉弓,一只手拿着箭,灵儿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要射中那个可爱的小鹿,不要…… 小鹿的眼睛,水灵灵的,仿佛意识到了危险,它躲在后面一动不动,眼神有些绝望的盯着将弓箭拉满的花满天。 灵儿咬紧了唇瓣,低下头,这个时候她若是阻止花满天,一定十分扫兴。 这些人原本就是打猎的。 蹙着眉头,闭上眼睛,花满天的箭携裹着杀气,离弦而去。 灵儿的心,微微一颤,旁边一阵叫好的声音,灵儿睁开眼睛,那只小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一箭毙命,花满天的箭术,着实高超。 灵儿脸色煞白的盯着那条浑身是血的小鹿,旁边的随从兴奋的叫着,跳下马捡过了那条小鹿,双手呈上,递给花满天。 花满天微笑着看着灵儿,“怎么样?喜欢吗?鹿皮可以给你做几双手套,鹿肉则是可以阉着,以后做鹿肉干!” 灵儿敷衍的点点头,不说话,旁边的关涯发现了灵儿的不适,皱了皱眉头道,“前面的林子,有些沼气,灵儿不适合过去,不如我带着灵儿先回去,你们打猎完毕,再回隐族找我们!” 花满天再次看了灵儿一眼,见她脸色确实有些苍白,随即点头道,“灵儿,你先回隐族,这样可以吗?” 灵儿求之不得,慌忙点头,花满天下马,将小鹿递给一边的手下道,“那你和关涯先回,若是无聊,先呆在冬晖园,等我打猎完毕,再回去寻你!” 灵儿点点头,花满天翻身上马,随着属下一起,兴致高昂的离开。 关涯盯着花满天的背影,叹息一声,“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地方,一身的杀气,说俗了,也就是个莽夫!” 灵儿鼓着嘴巴,“天哥哥很好看,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男子!” 关涯顿时无语。 回到了冬晖园,灵儿开始收拾东西,她带的东西,大多都跟花满天有关。 他送给她的鼻烟壶,虽然她不知道,她带着这个鼻烟壶有什么用处。 他送给她的胭脂水粉,虽然她从来不用这些东西。 还有,他从碧池那里,夺来的她的发簪。 她将灵巧的发簪,别在自己的头上,又将胭脂水粉放在包裹中,关涯拿来了干粮。 他见她宝贝似的,将胭脂水粉甚至是鼻烟壶,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塞在包裹中,皱起了眉头。 “灵儿,那些都是没用的,在路上,你得准备清水和干粮,若是可能,再带上防身用的武器!”关涯在一边提醒她。 灵儿微微笑,“我没关系的,关大夫,这些都是天哥哥送给我的宝贝,我必须带着,至于水和干粮,我都可以沿途找来!” ----------------------------------------------------------------------------------------------------------------------------------------------------------------------------------------------------------------------------------------------------- ps:更新来了,亲们,看文愉快!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6) 关涯无奈一笑,其实他很想提醒她,都决定离开花满天了,还带着他送的那些废物,有什么用呢? 可是看着灵儿纯净的小脸,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植。 灵儿欢快的收拾东西,在看着满满一包裹,全部都是花满天无意间送给她的东西的时候,她的眸光黯淡下来。 以后都看不见天哥哥了,她心里,真的有无数个舍不得。 但是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呢?天哥哥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心里有白婉璃,身边有白梨和方柔,她呆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是堕。 苦涩一笑,她回头看着关涯,“关大夫,我走了之后,天哥哥会不会怪罪你?” 毕竟是关涯帮她离开花家的,她现在已经不会天真到以为,花满天不会怪罪关涯。 但是她问这话的目的,只是为了确保她离开之后,关涯的安全。 关涯微微一笑,眨眨眼睛道,“放心好了,我是花家唯一一个医术还成的大夫,他若是为难我,四大长老也不会答应!” 灵儿点点头,不再多想。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想,没有人可以体会她此刻心情的。 明明很爱很爱,却非要离开…… 关涯见陷入沉思的灵儿,不再打搅,转身离去。 今天是花家对外的陷阱和瘴气,洞开的最后一天了,下次再开,就是一个月之后。 灵儿收拾完毕,被关涯藏在了一辆马车里面。马车的上面箱子,装着一些普通的药草,下面则是两层暗格。 灵儿就藏在暗格的最下面一层。 马车在路上,缓慢行驶,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带着灵儿来到了花家山洞口的入口处。 一排排侍卫,严肃的守在那里,看见关涯带着一队人马过来,那侍卫头领上前,“关大夫,离机关开启还有一个时辰了,您现在最好不要离开!” 关涯上前,“我只是出去更换一些药草,在不远处的镇子药铺,你们放行吧,顶多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回来!” 侍卫头领有些为难,基本上最后一天,是返回的时间,出去的人,少之又少。 但是关涯他们又不敢得罪,万一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他们难道看着自己活生生病死? 连少主,关大夫都说不治,就不治,他们这些个小喽啰,又算的了什么? 关涯抬眸看着那侍卫统领,“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就喂我们服下嗜心丸,两个时辰之后我们返回,再给解药我们!” 嗜心丸,是暂时离开花家的下人,没人都必须服下的药丸。 不过关涯已经很多年,没有服过这种药丸了,他生在花家,长在花家,在花家又享有至高无上的地方,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他。 那侍卫有些尴尬,讪笑道,“这倒不用,只是时间紧迫,关大夫一定要在两个时辰内赶回来,小的们才好交差!” 关涯点了点头,侍卫给每人发个牌子,登记之后,这才放行。 每天走多少人,回多少人,他那里必须有详细的登记,这样防止有外人混入,或者有花家的人私自逃跑。 离开花家之后,关涯立刻打发了随行的小厮,呆那些小厮返回,他这才打开了马车的暗格,将灵儿救了出来。 关涯眉头紧锁,握着灵儿的手道,“灵儿,你不能走前面的坦途离开,你得从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后面的河流。沿着河流走,你可能会遇见很多危险和困难,但是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弃,因为有人曾经安全的从那个道路离开过……” 灵儿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能走前面的坦途?” 关涯深吸一口气,从马车的药草里面,拿出了另外一个硕大无比的包裹。 他将灵儿身上的包裹取下来,丢在马车上,摇头道,“前面的坦途,传说下了诅咒,只要从那里经过的人,若是不再回到花家,将来必然会被天谴!” 灵儿微微一愣,“真的吗?” 关涯摇头,“我也不知道真假,但凡经过那条坦途背叛花家的人,确实没有一个好下场。你还是冒险一点,从后面的暗 道离开吧!” 灵儿点点头,有些不舍得自己的包裹,可是想想,若是逃跑的路上有危险的话,她还是带着关涯的包裹会安全一些。 蹙着眉头,她咽了咽口水,“关大夫,你帮我跟天哥哥解释一下,我不会背叛花家,也会一直想着他的!” 关涯推了她一把,“赶紧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灵儿再次点头,转身就朝着后面的河流,慌忙跑去。 关涯则是看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 沿着河流,约莫跑了半个小时,天色暗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一个结界,照说这个时候的天,不应该这么快就黑下来才对。 但是灵儿没有空想那么多,她只能沿着河,没命的跑。 终于,跑到了河流的尽头,她发现这里是一条死路。 因为河流下面,汇聚是百丈高的瀑布,听不见下面水花撞击的声音,只有瀑布上的咆哮水声。 灵儿愣在了那里,天色已经黑了,到处都是阴森森的冷风,这里恍如一个地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从各个角度传来。 她背着硕大无比的包裹,抬头看了看天,可是天空连一个星子都没有。 盯着这个瀑布,她想起了关涯的话,曾经有人从这里成功逃脱。 紧咬着唇瓣,她朝着瀑布,纵身跃下。 花家,此刻已经炸开了锅。 因为灵儿不见了。 花满天狩猎回来,看见的就是冬晖园空空的院子,整个园子里的下人,都被关涯支使出去,唯有关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 花满天一身的血腥之气,他狩了不少猎物,甚至连狡猾的白狐,都被他打了三只。 抬眸看着关涯,他的神色漫不经心,“灵儿呢?” “走了!”关涯伸手,拿过茶杯,没有多看花满天一眼。 花满天满脸的疲惫之色,他站起身就准备离开,打算回醉烟楼去找灵儿,可是关涯继续说道,“你不用继续找她了,灵儿离开了花家!” 花满天愣在了那里,回头皱眉盯着关涯,他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淡淡的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拔步继续想走,关涯站起身,“你是觉得,灵儿不会离开你,还是觉得,灵儿根本无法离开?” 花满天这才注意到,关涯眸中的凝重之色,他一字一顿的道,“灵儿真的离开了?” 关涯点点头,花满天脸色一变,迅速的朝着冬晖园外面跑去,关涯大喊,“你不用去找灵儿了,现在机关已经开启,你就算捣毁所有机关,毁了整个花家,也不可能再找到灵儿!”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回头,眼神阴鸷的盯着关涯。 “你早都计划好了,会在今天,送走灵儿?”花满天的声音,带着怒气。 关涯点点头,“是灵儿自己要求我,让我帮她离开,她留在这里,很痛苦!” “她痛苦她可以告诉我,她想离开,我会带着她一起走,她为什么要这样背着我偷偷走?”花满天、怒吼,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色。 咬牙,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关涯。 ---------------------------------------------------------------------------------------------------------------------------------------------------------------------------------------------------- ps:更新来了,想起明天要更新一万字,好紧张,嘤嘤嘤,我能写那么多吗?能吗?能吗?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7) 关涯冷笑,“你左右逢源,一边是白梨,一边是方柔,就算她告诉你她很痛苦,你能怎么办?休了白梨还是方柔?或者带着三个女人一起离开?” 花满天咬牙切齿,怒视着关涯,“她从没有告诉过我,她不想我娶别的女人,只要她一句话,我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植” 关涯冷嗤,眸光嘲讽的看着他,“方柔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为了救命恩人,难道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白梨则是你心中的一个梦,一个关于白婉璃的梦,你敢说,在你面对白梨有难的时候,你不会豁出去性命相救?” 花满天哑口无言,关涯继续道,“你可以为了灵儿,连命都不要,你也可以为了白梨和方柔,连命都不要,花满天,我看不出你对灵儿的感情,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关涯低着头,不说话。 但是他心里知道,不是的,他对灵儿是不一样的堕。 如果方柔和白梨死了,他可能只会惆怅感慨一阵子,但是灵儿死了,他会痛不欲生。 抬眸看着关涯,他眯眸说道,“我的事情,你不会明白,关涯,要是你真的为了灵儿好,那么现在告诉我,灵儿去了哪里!” 关涯冷笑,“我不会告诉你,灵儿的去处,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不可能找到她,因为花家的机关,在下个月的今天,才会开启,那个时候的灵儿,早已经远走高飞!” 花满天盯着关涯半响,蓦地转身,朝着秋晖园跑去。 秋晖园内,裘长老正在跟白长老商量着事情,两人见花满天没命的跑来,一起站起身,深深的作了一鞠道了,“见过少主!” 花满天一把抓住了裘长老的手,稳住了飞快的身形,他脸色难看,口气焦灼,“快,去碧波池帮我看看,灵儿去了哪里!” 裘长老皱眉,“灵儿姑娘不是和你一起打猎去了吗?” 花满天急的火急火燎,“她先跟关涯一起回来,然后被关涯送出了花家,裘长老,你先不要问了,快去碧波池帮我看看,灵儿到底去了哪里!” 裘长老点点头,“少主切莫心急,既然是关涯大夫送灵儿离开花家,灵儿姑娘应该暂时没有大碍!” 花满天不说话,气喘吁吁,裘长老转身进了一间屋子,花满天紧随其后,白长老也跟着一起。 他和颜悦色的道,“少主,您别心急,灵儿姑娘可能只是贪玩,等她玩够了,就自己回来了!” 花满天闭了闭眼睛,不理会白长老。 灵儿的性格他知道,若是她真的自己打算离开,那么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再说,灵儿并不是贪玩的性格。 他紧皱着眉头,盯着裘长老的一举一动,裘长老拿过绿水晶之后,碧波池中的水纹,荡漾了起来,代表花家各个地方的莲花灯,摇曳生辉。 他拧眉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道,“灵儿姑娘没有经过红竹林离开花家,不过,花家确实追踪不到她的痕迹了!” 花家的所有人,在碧波池中都会留下幻影,只要是不属于花家的人出现,那么碧波池中必然会留下痕迹。 可是现在,花家的陌生气息,只有三个人,一个白梨,一个方柔,另外一个则是花满天。 花满天叹息一声,“这个关涯,一定是怂恿灵儿从后面暗流的路上逃走了!” 虽然他多年不在花家,可是也知道那条路有多凶险,灵儿那么柔弱,真的能够平安离开吗? 外面,白梨和方柔,早都听说了灵儿离开的事情,两人正守在秋晖园的外面,等着花满天。 花满天一连肃穆之色的走了出来,后面是白长老和裘长老。 见花满天踏出了秋晖园的大门,白梨迎了上去,“少主,好好的,灵儿怎么会离开花家?” 花满天拧着眉头,不说话,方柔上前,“许是灵儿妹妹,呆在这里闷了,所以想要出去走走,不过她就算离开,也应该跟我们说一声,这样我们也不会为她担心,不是吗?” “你会为她担心吗?”花满天皱眉盯着方柔,口气冷冷冰冰,“你的心里,不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吗?这样我就不会一心一意的护着灵儿了!” 方柔的脸色,刷的一白,她退后几步,难以置信的盯着花满天。 她虽然对花满天,没有灵儿那种生死相许的情义,可是为了他,她的一家人全部惨死。 在她的父亲死前,将她交给了花满天照顾,他含泪答应,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呵斥她? 方柔眸中含泪,纤瘦的身体,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 花满天眉头紧皱,转身看着白梨,“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给你一个公道吗?” 白梨紧咬着柔唇,“少主,白梨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花满天冷笑,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白梨的下颚,“你中毒的事情,怕是心里一直怨恨着灵儿吧?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乘着我不在的时候,找灵儿麻烦?” 白梨瞪大眼睛,眼睛中都是委屈的泪水,却一言不发。 她中毒之后,他没有给她只言片语的交待,却在此刻质问她,有没有找瑶灵儿的麻烦? 她的心里,尽管恨死了瑶灵儿,可是却从来不敢表现出来。 他那么宠着瑶灵儿,她怎么可能,也怎么敢去找瑶灵儿的麻烦? 但是这个时候,一切的解释,都徒劳无功,她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眸中流转着潋滟的泪花。 白长老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到这种委屈,上前道,“少主,少主,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小梨这些天卧病在床,怎么可能去找灵儿姑娘的麻烦呢?” 花满天松开了白梨的下巴,冷冷一笑道,“哦?卧病在床,那么请问,白梨姑娘你究竟得了什么病?” 白梨得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哽咽着道,“我没有病,只是中毒额,曼陀罗花粉的毒,这一点,关涯大夫可以作证!” “你中毒,怎么就没有毒死你呢?下毒的人用曼陀罗花粉这样普通的毒药,也未免太过可笑!”花满天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梨看着他眸中的恨意,哆嗦了一下,仰着小脸,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少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花满天眯眸,“你给自己下毒,想要陷害灵儿,结果见我不理会你,你便变本加厉,更进一步的为难灵儿,是不是?” 他怒吼。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所有人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花满天给所有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发这么大的火。 甚至连当初,碧池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他,他都只是冷漠一笑。 可是现在,为了一个瑶灵儿,他几乎抓狂了。 方柔脸色一白,双膝跪地道,“剑白,我能证明,白姑娘没有自己下毒!” 花满天赫然回身,冷凝着她,“你拿什么证明?难道,毒是你下的?” ---------------------------------------------------------------------------------------------------------------------------------------------------------------------------------------------------------------------------------------------------------------------------------------------------------------- ps:第一更来了,目测后面还有两更,亲们等着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8) 方柔眼眸瞠大,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花满天则是咆哮一声,腰间的长剑倏然间握在了手中,长剑出鞘,冷冷的朝着方柔指去。 方柔跪在那里没有动,花满天阴冷的说道,“你说,下毒的人,是不是你?植” 方柔神色痛楚的看着花满天,她脸颊上布满泪光,缓慢摇头,“没有想到,我方柔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阴险毒辣的女人,我为了你,葬送了方家一百多条性命,可是现在呢?现在你竟然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指控我!堕” 她哭着嘶喊,接着骤然转身,朝着一边的石头上撞去。 花满天瞳孔紧缩,他确实怀疑白梨,怀疑方柔,可是他没有想过让她们任何一个死。 丫鬟尖叫一声上前,抱住了方柔,方柔大叫,“让开,让开……” “夫人!”丫鬟着急的盯着花满天,花满天上前,从丫鬟手中拽过方柔,冷冷的道,“你告诉我,下毒的人,是不是你?” 方柔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大眼睛中的泪水,波光盈盈,她凄苦的摇头,“我说,你就能相信吗?” 花满天笃定的点头,“你说,我就相信!” 那个小山村,羞涩的小姑娘,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歹毒到对人下毒,目的只是赶走灵儿的恶毒女人。 方柔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花满天道,“没有,我没有下毒,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发誓,我没有下毒,如果我下毒了,那么让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让我已经逝去的父亲,在酒泉之下不得安宁……” 她的话音刚落,花满天就捂住了她的嘴巴,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相信你!” 方柔痛楚的流着泪水,一言不发,花满天松开了方柔的嘴巴,拉着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白梨大叫,“少主,您去哪里?” 花满天回头,瞪着白梨道,“白梨,我念你可怜,不忍心你皈依佛门,这才给你一条出路让你留在花家,可是现在……” 他缓慢摇头,眸中满满的都是失望之色。 白梨哽咽,眼睛通红,“我没有对自己下毒,我真的没有,少主你要相信我!” “我不会再相信你,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有所图谋,下毒的事情,就此作罢,从今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冷漠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一片。 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白梨嫁给了少主,就这么被休了? 白梨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眼泪盈盈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拽着方柔的手离开。 白长老在后面大叫,“少主,少主您误会了啊,少主,小梨没有对自己下毒,她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毒啊,少主啊……” 可是不管他怎么撕心裂肺的哭喊,花满天都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没有一时冲动下,离开花家,只是去了冬晖园。 冬晖园内,所有的下人已经回来,院子里满满的晾晒着药草。 关涯正在指挥着一干弟子做事,见花满天去而复返,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盯着花满天道,“你来做什么?” “我是花家的家主,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花满天冷笑着看着关涯。 关涯冷哼,“只是少主!” 花满天睨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道,“很快就是家主了,我来问你最后一次,灵儿去了哪里?” “不知道!”关涯不假思索。 花满天松开了方柔的手,上前,狠厉的一拳揍在了关涯的脸上,“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回答,关涯,你最好明白一些,今日若是你说不出灵儿的下落,那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关涯挑眉,“少主还想杀了我?” “如果你不说出灵儿的下落,我一定会这么做!”他双拳紧握,上前冷冷的盯着关涯。 关涯的脸颊上挨了一拳,唇角的血丝,缓慢溢出,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淡漠的笑,“想杀就杀,我若是死了,灵儿就跟你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是吗?你太不了解灵儿了,她比你想象的,要更加 喜欢我!”花满天的话音刚落,又狠狠一拳砸在了关涯的鼻子上,关涯不敢还手,只能站在那里硬生生的给他打。 他眼前金光乱转,头晕目眩,皱紧了眉头道,“为什么要打脸?” 话音刚落,花满天对着他的脸颊,又是一拳。 旁边已经围满了冬晖园的下人,外面的诸位长老,也闻风赶了过来。 裘长老见关涯站在那里挨打的样子,皱眉大喊,“少主,您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对关大夫这么做的……” 他这是变相的提醒关涯,可以还手,但是关涯仿佛认定了他不会打死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终于,花满天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他疼的惨叫一声,弯腰倒在地上,花满天一脚踩在他的身上,“灵儿在哪里?” 他吐出一口鲜血,半天不说话,花满天冷笑,“若是你再不说话,那么等一下挨打,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刚刚他留了力气,因为他害怕一下就将关涯打死,那么就真的没有人知道灵儿的下落了。 但是他若是一直不说,他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关涯的脸颊,已经被打的变形,所有人都难以想象,那个地上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男子,真的是花家那个风流倜傥的关涯。 所有人窃窃私语,裘长老跟白长老和另外两名长老,继续议论着这个问题该怎么处理。 花满天的耐心用尽,脚下用力,在裘长老过来营救关涯之前,一脚将关涯踢飞了出去。 他这一脚的力道不小,关涯的身体仿佛一个破败的麻袋般,飞了出去,撞在一边的墙壁上,墙壁坍塌,他被埋在了下面。 裘长老大叫,“快,救人,救救关大夫……” 旁边的人慌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关涯从土堆里刨了出来,关涯口吐鲜血,眼看着是出气多进气少,裘长老慌忙上前,坐在地上,给关涯输送内力。 花满天还想上前再打,苏长老跪在了前面,“少主,您要是想要杀了关涯大夫,那么先杀了我们!” “对,先杀了我们!”另外三个长老,一起跪在花满天的前面。 花满天邪佞的笑着,冷冷的扫视着几个长老,他淡漠的说道,“不是想让我留下来,做你们的家主吗?现在我同意了,传令下去,以后凡是打算入驻冬晖园成为关涯的弟子,那么,必先自宫!” 所有人大惊失色,这么说,以后花家的大夫,都只能是太监了? 少主这一招,也实在太狠了。 花满天终究是没有打死关涯,不过关涯醒了之后,发现断了命根子,那是被花满天一脚踢断。 躺在床上,浑身裹着纱布,关涯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那个少主。 他以为,少主不知道自己对瑶灵儿的心思的,可是他其实知道,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这次踢断了他的命根子,算是对他的惩罚…… 秋晖园,四大长老齐齐的坐在那里,一致的反对,立刻关闭花家的所有机关。 “现在,你们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花满天背负双手,冷冷的说道。 ------------------------------------------------------------------------------------------------------------------------------------------------------------------------------------------------------- ps:第二更来了,还差一章的更新,可能是三千,也可能是四千,亲们不用等了啊,明天再看,嘿嘿!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39) 四位长老无语凝噎,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他们是很想花满天留下来,主持大局,但是他不能将花家往火坑里推。 再说,就算他继承了花家家主的位置,也不能这样专权植。 要知道,四大长老的家主的权利,是平等的堕。 见四位长老不说话,花满天眯眸,“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废除四大长老的名号?” 四位长老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裘长老皱眉看着花满天道,“少主,您怎么能这样?” “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要么关闭花家所有的机关暗器,让我带着花家的所有人去寻找灵儿,要么,你们四大长老就等着成为四大废物!”花满天冷冷的威胁。 说完,他起身离开,裘长老气的颤抖,“放肆,太放肆了,以前老家主在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跟我们说过话!” “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了,你们还看不清楚吗?花满天,根本不在乎什么花家,什么隐族,他只是在做他想做的事情,哪怕毁掉整个花家,他也在所不惜!”白长老痛惜的说道。 苏长老揉揉眉心,“你们看吧,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依我看,我们趁早解散长老会算了!”白长老站起身,失望的叹息。 裘长老摇摇头,“我就知道,不该强求他留下来!” “可是不强求他留下来,没有家主的花家,还能算是隐族么?”苏长老叹息。 四位长老,讨论到深夜,还是没有讨论出解决的办法。 醉烟楼,方柔磨墨,花满天写字。 他写的是休书,给白梨的休书。 他笃定了是白梨给自己下毒,逼走了灵儿,休书很快写好,他将休书放在一边,皱着眉头。 “墨迹干了之后,给白梨送过去!”花满天淡淡的说道。 方柔抬眸,“剑白,若是白姑娘被你休弃,那么她就必须出家为尼了!” “出家为尼,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花满天眯着眸子。 他经常在想,若是他没有纳白梨为妾,没有让灵儿误会,他心里一直都有白婉璃,那么灵儿还会走吗? 可是没有如果…… 花满天静静的坐在那里,方柔收拾着笔墨纸砚,盯着那龙飞凤舞的休书两个字,抿紧了柔唇。 新婚两个月,一封休书,是白梨的下场,那么她的下场呢? 真的有一日,瑶灵儿回来了,花满天身边,还有她的位置吗? 方柔的脸上,满是苦涩之意,她有些不懂花满天的心思了。 若是真的那么喜欢瑶灵儿,怎么会又对白婉璃肝胆相照? 花满天算是这个世上,惊才绝艳的男子了,可是他委身在琉璃府,屈居白婉璃的手下。 现在细细想来,或许,他对白婉璃的,只是崇拜,对瑶灵儿的,才是真正的爱。 心里苦涩无比,面上却声色不动,方柔收拾好了桌子,将休书放在信封里面,接着缓步出门。 她是去给白梨送休书的,怀着复杂的心情,给白梨送上一封绝命的休书。 醉烟楼的清香阁内,白梨静静的坐着,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眸光涣散。 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女子裙裾轻移,缓慢的靠近了她,靠近如死尸般的她。 她一动不动,只是盯着铜镜中的两个女人。 “白姑娘,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方柔轻声,将休书放在了梳妆桌上面。 梨花木的梳妆台,古铜色的镜子,镜子里面的女子,凄绝唯美。 白梨跟白婉璃,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是仔细一看,两人的区别又很大很大。 白婉璃的脸上,永远不会有这种对命运的屈服之色,但是白梨不一样。 她似乎,已经认命。 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点头,白梨缓慢转身,看着方柔道,“你老实告诉我,毒,真的不是你下的吗?” 她仔细想过,有机会下毒的,只有她和方柔还有瑶灵儿,若是花满天认定了,毒不是瑶灵儿下的,怕是,瑶灵儿就真的没有下毒。 这么算来,下毒的人,就只能是她,方柔了。 方柔苦涩的笑,“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白梨站起身,“是啊,我应该相信谁,又能相信谁?” 方柔摇头,“休书我已经送到,你早些休息吧!” 她转身想走。 已经被花满天休弃的白梨,对她来说,再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她自然不会在这里,多浪费一点点的时间。 她提起自己的裙裾,转身离开,白梨却上前,拦在了她的前面,“你初来花家的时候,时常往我的清香阁跑,那个时候,一口一个妹妹,现在怎么了?连多陪我一会儿,你都觉得烦了吗?” 方柔蹙起眉头,“白姑娘,剑白还在等着我,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我必须回去陪着他!” 白梨凄楚的笑,“是啊,连你也要忙着回去,你若是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不就是在浪费时间么?走吧,走吧,都走……” 方柔盈盈一礼,转身离开。 白梨回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柳眉杏目,国色天香,怎么就留不住他的心呢? 不是说,他最爱美人儿吗?她哪里比不上瑶灵儿,哪里生的不如瑶灵儿好看?要让他这样对她? 白梨伸手,描绘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的微笑。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想要成为的样子?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她自己都要忘记了啊。 为了一个可笑的未来,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她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了这个样子。 铜镜前面的休书,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那里,封皮上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休书,仿佛在无情的嘲笑着她。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两个字,休书,接着取下了头上的发簪,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腕汩汩流出,她感觉不到疼痛,坐在那里,抚摸着那封冰冷的休书。 铜镜中的女子,脸色越来越白,她已经拿不稳休书,伏在了梳妆台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白梨自杀的消息,传到花满天耳中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意外。 方柔也没有丝毫意外。 她会死,简直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爱上花满天的时候,几乎已经注定了,她的悲剧。 方柔在白梨的身上,几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她警告自己,不能贪婪,不能落的个白梨这样的下场,她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行差就错一步。 否则,就万劫不复。 两人站在红竹林里,听着后面属下的汇报,面无表情。 花满天背负双手站在那里,浑身的凛然之气,方柔则是柔唇紧抿,眼观鼻,鼻观心。 侍卫说完,单膝跪地不起,花满天回头道,“白长老呢?他那边有什么反应?” 侍卫颔首,“白长老只是哭,对着白小姐的遗体,哭个不停,别的没有说什么!” 花满天点点头,“帮我提醒他们,三天的时间,我需要一个答复!” 侍卫应声,退下。 ------------------------------------------------------------------------------------------------------------------------------------------------------------------------------------------------------ ps:第三更来了,今天只能酱紫了,太累太累,以后再补上欠下的一千字吧!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0) 秋晖园中,白长老老泪纵横,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两鬓之间生出了很多的白发。裘长老则是感慨不已,另外两位长老一言不发。 白长老哽咽,“三位,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不是他花满天逼死我们几个老不死,就是我们几个老不死,废了他花家的少主!植” 苏长老眉头紧皱,眸中郁郁沉沉,脸上布满阴霾之色。 原本四大长老跟家主,是相互制衡的关系,可是现在,花满天还没有接任家主的位置,已经不将他们这几个老东西放在眼里了,若是以后,那还得了? “我赞同白长老的看法,少主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花家吗?那我们就打开花家的阵法和瘴气,让他离开!”苏长老正义凛然。 裘长老摇头,“你们以为少主的性子,是你们想让他留,他便留,想让他走,他便走的吗?堕” 几人一言不发。 白长老感慨,“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花家玩的支离破碎吗?” 裘长老扭头看着白长老道,“白长老,白梨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她死了,我们也很心痛,但是你不能将她的死,怪罪在少主身上,少主只是打算休了她,没有想要让她死啊!” 裘长老的话,十分清楚,他是提醒另外两位长老,不能被白长老迷惑了。 白长老初经丧女之痛,他仇恨少主,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他们必须得冷静。 苏长老面色稍霁,他叹息一声,看着白长老道,“裘长老说的对,其实仔细想想,少主也不是一无是处!” 白长老气结,“你们,你们是以为,我想为自己的女儿报仇,才这么说的吗?” 苏长老不说话,裘长老缓慢走动,“我觉得,我们还是跟少主好好聊聊!” “你们想要聊什么?”外面,花满天冷漠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影卫,面无表情。 裘长老一愣,白长老脸色瞬间变了,苏长老则是嗫嚅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眯着眸子,走到上座上坐好,玩世不恭中又带着几许冷漠的样子,让众人心惊。 裘长老看了看了外面的守卫,那几个拿着长矛的侍卫,威严的站在那里,根本看不出花满天是怎么气定神闲走进来的。 花满天仰头,叹息一声,“别看了,我只是不小心学会了灵儿留下的九秘,想要夺过外面的那些酒囊饭袋,还是小事一桩!” 裘长老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气的昏厥过去。 外面的守卫,是他千挑万选,在花家属于武功拔尖的人物,就算去了江湖,也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可是在花满天的眼中,竟然是酒囊饭袋。 花满天漫不经心的坐着,不耐烦的提醒,“不是说,要跟我好好聊聊吗?现在我坐在这里,洗耳恭听!” 裘长老脸色难看,“少主,花家有很多高深武功,若是少主感兴趣……” “行了!”花满天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裘长老,“我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灵儿留下的小札,结果那些东西,就在我脑子里生根发芽了,裘长老你说,我要不要为了废掉那些武功,将自己的双手砍下来?” 花满天嘲讽的看着裘长老,裘长老一脸尴尬,“当然,不用,不用!” 九秘是何种高深的武功,怕是九秘的心法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专心研究都不一定能够学会,更别说看一眼,就生根发芽了。 几人低头,窘迫到极点,花满天淡淡的道,“我也不为难你们,我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散漫惯了,跟你们四大长老是很难相处,这花家交给你们,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立刻关掉所有的机关,不许伤害灵儿!” 裘长老皱着眉头上前,“少主,实不相瞒,灵儿姑娘离开的那条暗流,根本没有设下任何机关,因为那里是天险,所有很少有人能够从那里离开!” 花满天脸色冷漠,“我让你们关掉机关,那是因为,我要离开,从隐族的路上去寻找灵儿……” 众人沉默,花满天站起身,“这个条件,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淡漠的说道。 裘长老冷吸了一口气,拧眉道,“少主,若是您能答应我们,不管能不能找到灵儿姑娘,安心留下来做花家的家 主,那么我们就同意,关掉那些机关,助您寻到灵儿姑娘!” 花满天脸色一变,没有料到裘长老会提出这样的意见,他抿唇看着裘长老。 裘长老一脸的真挚之色,另外几名长老,则是脸色瞬息万变,十分好看。 花满天冷冷一笑,“你倒是懂得变被动为主动!” 不管他们答不答应,他都有办法,将花家闹的个天翻地覆,届时,他们答应关掉机关或者不答应,关系已经不大了。 现在裘长老拿着这个条件桎梏他,倒是有几分脑子。 他开始对裘长老刮目相看了…… 低头自嘲一笑,花满天抬眸看着裘长老,“好吧,我答应你们,但是前提是,灵儿在花家,必须受到跟我一样的待遇!委曲求全离开花家的事情,我不希望在灵儿身上,发生第二次!” “这个当然,当然——”另外两位长老,见此事已经尘埃落定,随即跟裘长老一起,站在了花满天一方。 白长老则是无语凝噎。 花满天走了之后,三位长老一起安慰白长老。 “老白啊,想开一点,白梨姑娘的死,真的不能怪罪在少主身上!” “是啊,是啊,少主只是太喜欢灵儿姑娘了,他若是知道,一封休书会逼死白梨,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白梨也做的太过分了一些,怎么能自己下毒,陷害灵儿姑娘呢……” “对啊,若不是白梨,灵儿姑娘就不会走,灵儿姑娘不会走,花家这一次就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分歧!” 白长老一口气没有忍住,低头,喷出了一口鲜血。 苏长老着急的喊着,“老白,老白你千万不要死啊,白梨尸骨未寒,你若是就这么去了——” “去你妈,老苏你盼着我死是不是?”白长老终于忍不住,爆了出口。 众人,“……” 回到了醉烟楼,方柔正在往香炉里面添加香料,她看见花满天一连冷漠的走了回来,慌忙迎了上去。 “剑白,我中午煮了桃花羹,你要不要尝一下?” 花满天皱起了眉头,“我不叫剑白,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少主吧!” 方柔微微一愣,低头掩饰住眸中的黯然之色,轻轻的颔首,“是的,少主!” 花满天没有察觉方柔的黯然,上前端过桌子上的茶杯,茶杯中有冷却的茶水,他端起来就喝。 可是茶杯还没有触及唇瓣,方柔就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杯子道,“茶水凉掉了,我帮你换一杯!” 花满天有些不耐烦,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他一直都喝的冷却的茶水,若是灵儿在,她一定会歪着脑袋甜美的笑,“天哥哥,我也要喝凉茶!” 可是灵儿已经离开他了,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严重的挫败感。 只是两天而已,灵儿才离开两天,他已经,开始对她疯狂的想念了。 -------------------------------------------------------------------------------------------------------------------------------------------------------------------------------------------------------- ps:更新来了,今天没有加更,嘿嘿,亲们将就着看吧,我掰着手指算算,什么时候能够完结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1) 只是两天而已,灵儿才离开两天,他已经,开始对她疯狂的想念了。 看着放着女红刺绣的桌子,花满天皱紧了眉头。 灵儿是从来不会女工的,可是为了他,为了能够做他的新娘,她一点一点的学习刺绣,那双柔嫩的小手,不知道被刺破了多少植。 可是最终,她精心准备的嫁衣,却给了白梨。 这算不算,为她人做了嫁衣呢堕? 花满天站在那里发愣,旁边方柔走了过来,双手捧着茶杯道,“少主,请用茶!” 花满天剑眉紧皱,没有接方柔手中的茶杯,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方柔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是略带羞涩的看着花满天,素白的手端着青花瓷的茶杯,端的是好看无比。 半响,花满天终于开口,“方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呢?” 方柔蹙着眉头,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抿唇,手中的茶杯随着她的心神,不住颤抖。 她摇头,“爹爹临死之前,将方柔交给了公子,公子若是不要方柔了,方柔只能跟白姑娘一样,一条白绫,了结自己的性命,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九泉之下的爹爹,不会再孤单了!” 她说的凄凉无比,那双素白的手,忍不住颤抖,茶杯中的热茶,溅了出来,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抿着柔唇,浑然不觉得疼痛。 花满天嘲讽一笑,“别说傻话!” 他从方柔手中接过茶杯,放在一边,接着阔步走了出去。 方柔则是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跌坐在一边的贵妃榻上。 就算是她忍气吞声,还是不行啊,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他还是想要为了瑶灵儿,抛弃她。 想到这里,方柔悲从中来,呜咽的哭了起来。 * 灵儿从瀑布跳下来以后,进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她已经沿着这条地下河流走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关涯让她带着的淡水和食物,起了莫大的作用。 她走累了,就坐下来歇歇,吃口干粮喝口水,这附近没有一个活物,只有流水湍湍。 她尝试过,想要从地下河流中,找找看看。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里面没有鱼,没有虾,甚至连水草都没有。 她不敢确定,在这干净到可怕的地下河流中,有没有凶狠的生物,只能沿途走,沿途观望。 但是走的时间长了,她自己也害怕起来。 万一她的食物吃完,淡水用尽,她还是没有办法出去怎么办? 她好怕好怕,在这恐怖的地下世界,她连一个说话的对象也没有。 这个时候,哪怕出现一条鱼,也是好的。 但是她失望了,走到第五天的时候,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她沿着河岸,缓慢走着,琢磨着若是地下河流忽然涨水,她就要被埋在这地下暗流里面了。 若是这个时候施展灵力呢?她会不会就此离开? 平心静气,她尝试了一下,但是失败了。 这里就宛如一个坟墓般,死气沉沉,她根本施展不出任何灵力。 她想念外面的月亮了,想念温暖的被窝,还想念热乎乎的饭菜。 她更加想念,天哥哥。 天哥哥,你知道吗?灵儿有些后悔了,后悔离开你。 灵儿终于走不动了,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歇息,她拿出了最后一块发霉的面馍,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 骤然,一望无际的河岸边,出现了一只小白兔,她确信,那是小白兔。 小白兔蹦蹦跳跳,那双红红的眼睛,鬼精灵一般的看着她。 她笑了起来,对着小白兔挥手,“兔兔,兔兔……” 小白兔不理她,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灵儿在后面追,“兔兔,兔兔不要跑……” 但是兔子跑的很快 ,灵儿也追的很快,终于到达一个豁然开朗地方的时候,兔子停了下来,灵儿开心的上前,“兔兔,我在这里迷路了,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这里既然有兔子,那么就一定有绿草,有绿草就有阳光,有阳光就有出去的路。 她相信自己离出去的路不远了,灵儿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刚刚笑出声,那兔子就发出一声类似惨叫一样的声音,接着兔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灵儿看见了一些蚂蚁,爬在小白兔的身上。那蚂蚁个头有她的手指那么大,瞬间就爬满了小白兔的身体,更多的蚂蚁源源不断的爬了过来,眨眼间包围了小白兔。 小白兔被黑色的蚂蚁覆盖,变成了小黑兔,小黑兔在地上翻滚几下,没了声息。 密密麻麻的蚂蚁将小白兔啃噬成了一幅空的骨架,等灵儿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些蚂蚁已经搬起了兔子染血的骨架,在地上移动。 灵儿险些哭出来,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厉害的密码,眨眼的功夫就吃掉了一个兔子。 而且蚂蚁为什么还会吃肉? 她害怕的往后退,那些蚂蚁一部分搬走兔子的骨架,一部分朝着她逼近。 她摇头,绝望的看着那些蚂蚁,若是就要这样被咬死,她宁愿跳进水中,跟着暗流一起,被淹死。 终于明白了这方圆百里,为什么没有一个活物,因为这些蚂蚁会将那些活物啃的骨头都不剩。 她在那些食肉蚁围上来之前,纵身一跃,跳进了暗流之中。 不会游泳的她,在河中几乎溺水,但是她不能上去,她若是上去,会被蚂蚁啃的尸骨无存。 河流湍急,她的身体随着冰冷的地下水不住漂流,不知道喝了几口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灵儿终于在地下河的尽头,看见了阳光。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屋里面,阳光和煦,空气芬芳。 动了动手指,她强忍着身体的虚弱,艰难的坐了起来。 “公子,公子,她醒了……”旁边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小厮,手中端着药,进门看见灵儿坐起身,开心的叫了起来。 接着一个青色长衫,容貌儒雅的男子,拿着书卷站在门口。 他的五官,并不是特别精致,跟花满天比起来,他简直不算一个美男子,可是他就是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 男子笑着站在那里,“姑娘,你醒了?” 灵儿环视四周,“这是哪里?” “这里是无忧谷,我是隐居在这里的居士,大家都叫我无忧公子!”男子笑着上前,从小厮手中接过药碗,递给灵儿。 灵儿看了一眼,摇摇头,“我没事,我不用喝药,是你救了我吗?” 男子笑而不语,一边的小厮抢答道,“姑娘,你被河水冲到这里,是我们家夫人救了你!” “夫人?”灵儿不解。 男子点点头,“是我妻子,她在河边浣纱,看见了昏迷不醒的你,所以将你带了回来!” 男子的话音刚落,外面就闯进来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女子风风火火的道,“相公,不好了,上次被你治死的麻风病人,他的家属找了过来,说是要烧了我们的无忧谷!” 灵儿抬头,看向闯进来的女子。 女子五官明艳,乌黑的长发扎成了一颗蓬松的丸子,顶在头上。 若不是她叫男子相公,灵儿几乎以为,她是跟那个小厮一样,都是这男子的下人了。 红衣女子看见了灵儿,眨巴眼睛,“咦,这位姑娘竟然没有让相公你给治死?” --------------------------------------------------------------------------------------------------------------------------------------------------------------------- ps:更新来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2) 男子脸色一白,生气的盯着红衣女子道,“娘子,我在你的心里,就是只会治死人的大夫吗?” 红衣女子点头如啄米,男子哀嚎一声,掩面而去植。 灵儿好奇的看着两人,红衣女子笑嘻嘻的上前,“姑娘,你不用害怕,我相公虽然医术不怎么样,可是目前也只是治死了十多个人!” 灵儿蹙了蹙眉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搁在一边的药碗,“你相公,好像很喜欢学医的样子!” 女子继续点头,“他是很喜欢学医,我们原本是世家子弟,父辈四代经商,可是到了他这一代,他偏偏迷上了学医,家里的钱财,大部分都被他败光用来拜师学艺了,可是偏偏,医术不精,在镇子上治死了几个人之后,我们不得已,就躲到这里来了!堕” 灵儿诧异的盯着这位红衣女子,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这才颔首道,“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不客气,不客气,我叫李红韶,小姑娘你呢?”红衣女子笑着说道。 灵儿抿唇,“我叫灵儿!” “灵儿姑娘,你长的水灵灵的,为什么会被大水冲过来,昏迷在河里?”李红韶低头看着灵儿说道。 灵儿腼腆一笑,“我是从隐族的花家逃出来的……” 李红韶瞪大眼睛,“隐族的花家?你居然从花家逃出来的?” 灵儿点头,李红韶深吸一口气,“据说花家的人,都是三头六臂,是不是?” 灵儿愣住,李红韶继续道,“花家的人,不仅三头六臂,而且个个会法术,据说他们不吃饭,靠吸血为生,是这样的吗?” 灵儿含蓄一笑,“没有,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正常的人,平时吃白米饭和蔬菜!” “那为什么隐族那么神秘,据说我们镇子一个更夫的亲戚,得罪了花家,所以全家都被变成了干尸!”李红韶继续说道。 灵儿摇头,“只是以讹传讹吧了,花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神秘,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神秘之事!” 正在李红韶继续想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狼嚎般的哭声,接着是那个救了灵儿的男子,跑了进来,一看见李红韶,一把抱住了她,哭着道,“娘子,不好了,那个麻风病的家人,又找过来了……” 李红韶站起身,一把推开了男子,双手叉腰道,“敢欺负到我们无忧谷,这些人是不要命了吗?走,跟着老娘一起,将他们赶出去!” 男子点头,踉踉跄跄的跟在李红韶后面,李红韶则是从门后面,随手拿了一把扫帚,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外面,一个膘肥体壮的女人,拿着铁锹,身后跟了一群村民,她大声说道,“李红韶,不要以为躲在这里,我们就找不到你,立刻给我滚出来,让你男人给我男子抵命,否则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无忧谷!” “肥婆,你男人得了麻风病,原本就要死了,关我男人什么事?立刻给我滚,否则打的你满地找牙!”李红韶大叫。 肥婆冷笑,挥了挥手,“给我上,把周烈阳那个庸医和李红韶这个恶婆娘,全部给我抓起来!” 周烈阳躲在李红韶的后面,“娘子,我忘了告诉你,这个肥婆似乎找了江湖中的人……” 李红韶皱起眉头,“江湖中的人?你怎么不早说,我的武功欺负一下农妇,还是绰绰有余,可是遇见江湖中的人……” 眼看着肥婆带着一群人打了过来,李红韶大叫,“相公,跑啊——” 两人慌忙朝着屋子里跑去,七手八脚的将门从里面反锁,灵儿刚刚从床榻上起身,有些头晕。 “你们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正在打包,准备跑路的周烈阳夫妇。 后面,丸子头的小厮跑了过来,“少爷,少奶奶,我们又要跑路了吗?” “赶紧去收拾东西,万一被肥婆抓住,我们可救不了你!”李红韶火急火燎。 灵儿蹙起眉头,走到门口想要打开屋门,李红韶赶紧阻止了她,“灵儿姑娘喂,你可不能开门,万一被肥婆闯了进来,她要抓我相公做她的压寨相公,可怎么办?” 灵儿不解,“她为什么要抓周大夫,做她的压寨相公?” 李红韶听着外面,越来越剧烈的呐喊声, 摸了一把冷汗,“因为我相公,治死了她的相公,她不要银子不要房地,只要我赔给她一个男子……” 灵儿听的糊里糊涂,抿着唇瓣道,“她的相公,死了多久?” “不到两天,麻风病人死了应该立刻下葬,可是她为了找我们闹事,死活不肯让她死鬼男人下葬!”李红韶摁着灵儿的手,防止她一时冲动,打开、房门道。 灵儿微微一笑,不说话,房门却自动打开,李红韶看的目瞪口呆,明明,她将门反锁的很紧。 房门自动打开的一刹那,李红韶赶紧躲到周烈阳的后面,夫妻两人抱成了一个团。 灵儿站在那里,白衣出尘,衣袂蹁跹,宛如九天之上莅临的仙子。 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动声色的站着,她的姿容,不经意间,已经倾城。 站在前面的肥婆,率先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她拿着铁锹,怒道,“你是谁?敢在这里拦路,不要命了是不是?” “大婶,周大夫和他的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我想请大婶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可好?”灵儿商量的看着肥婆,好声好气的道。 肥婆蹙起眉头,“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现在周烈阳治死了我的丈夫,他就应该赔给我一个丈夫!” 灵儿上前,走出了门槛,身后的木门,在她离开之后,“嘭”一声关上,将周烈阳和李红韶隔绝在了里面。 她淡淡的道,“大婶能否带我去看看你的丈夫,说不定,我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 只是死了不到两天,她应该有办法,治好那个男人。 肥婆诧异的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起死回生的神医,也没有办法治好一个已经死了两天的人,赶紧给我走开,别站在这里碍眼!” 灵儿摇头,闭了闭眼睛,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抬眸看向肥婆,“麻风病人死后,应该立刻火化,否则会有瘟疫的危险,但是大婶你丝毫不惧,反而阻止我见你相公的尸体,这里面,莫非另有隐情?” 肥婆一愣,愤懑的瞪着灵儿,“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我告诉你,我生平最讨厌你这种长的水灵的狐狸精……” 她叫骂着,就要上前。 屋内的周烈阳和李红韶暗自心惊,两人想要打开了房门,走出来帮助灵儿,却发现门死死的锁住,根本就打不开。 两人正在着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情景,愣在了那里。 只见灵儿浑身溢出白色的轻烟,那烟雾笼罩在肥婆的身边,肥婆踉跄几下,昏死了过去。 她抬眸,缓慢的看向剩下的人,剩下的人慌忙后退,尖叫一声丢下手中的武器,落荒而逃。 地上只剩下昏迷的肥婆,灵儿上前,弯腰想要试探肥婆的脉搏,只是她刚刚伸出手,屋内就响起了李红韶的叫声,“灵儿姑娘,不要伤害她……” ------------------------------------------------------------------------------------------------------------------------------------------------------------------------------------------------------------------------------------------------------ ps:更新来了!礼拜三和礼拜四加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3) 灵儿诧异的回头,不解的看着李红韶。 她原本就不想伤害任何人,刚刚伸出手,只是为了试探地上这女人的呼吸而已。 她从未想过要用自己的灵力杀人。 李红韶见灵儿回头看着自己,赶紧跑了出来,“她死了相公,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灵儿姑娘你放过她,好不好?堕” 灵儿点点头,站起身,“你扶她进去给周大夫看看吧!” 李红韶应声,扶起地上的肥婆,可是她实在太重,她根本扶不动。 朝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声,周烈阳跑了出来,同李红韶一起扶起了肥婆,颤巍巍的进门。 灵儿跟在两人的后面,周烈阳始终拿古怪的眼神看着灵儿,灵儿微微一笑,“我不是什么怪物,我只是会一些奇门法术而已,若是今天来的真是武林高手,我这点道行,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周烈阳慌忙摇头,“不,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看看村子里的那些男人,连动手都不敢,直接被你吓跑了!” 灵儿摇头,不说话,正在周烈阳对昏迷的肥婆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哭声。 听声音,应该是个半大的孩子,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远远的喊着,“周大夫,周大夫救命啊……” 灵儿转身,李红韶已经打开了房门,屋外,一个衣着褴褛的孩子,一边哭着一边朝着这边跑来。 李红韶回头看着周烈阳,“是狗子——” 周烈阳不再理会昏迷的肥婆,走了过来,“狗子怎么了?” “看样子,是他爹快不行了,相公,你还有没有银子,快拿出来帮帮他!”李红韶着急的说道。 周烈阳点头,赶紧朝着里屋跑去,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手帕跑了出来,里面放着一些散碎的银子。 李红韶一见那些银子,眉头紧蹙,“这一点怎么够?镇子上的大夫,都黑心的狠,那一点银子给他们塞牙都不够!” 周烈阳摇头,为难的道,“娘子,你忘了,我们所有的银子,全部给了村上的鳏寡老人,连这一点,都是这个月打算拿来买米的钱!” 李红韶有些讪讪,“是吗?” 她挠了挠蓬松的丸子头,周烈阳回头,环视了四周,“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变卖的了!”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忙着捣药的小厮身上,小厮怒吼,“公子,我是老爷留下来,你唯一没有变卖的遗物!你若是卖了我,我立刻去老爷的坟前烧纸,咒骂你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周烈阳越发讪讪,“我只是随便一想,绝对不会卖了你的,放心好了!” 那小厮哼哼一声,转过头,继续捣药。 两人正在惆怅,那衣衫破烂的孩子,已经哭着走了过来,“周大夫,周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 李红韶叹息一声,“狗子,不是我们不想救你,而是我们家徒四壁,你看看,连变卖的东西都没有了!” 周烈阳跟着一起点头,这些年,他和李红韶,都把家产败光了,确实没有办法再帮助狗子了。 将剩余的一点银子,塞进狗子的手中,周烈阳叹息着道,“这是我们家最后一点银子了,拿回去,给你爹买点吃的吧……” 狗子摇头,满脸都是泪水,“周大夫,我不要银子,我只要你救回我爹爹,拜托你了,你是唯一一个肯给我爹爹看病的大夫了!” 周烈阳一愣,“狗子你没有开玩笑吧?我已经治死了十几个人了……” 虽然那十几个人,全部都是将死之人,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能挽救他们的性命,十分难过。 狗子摇头,“周大夫,我不怕的,你如果不去试试,那么我爹爹就真的死定了!” 周烈阳深吸一口气,“快带我去看看你爹爹!” 狗子点头,拉着周烈阳就走,李红韶欲言又止,看着两人飞速的跑开,叹息道,“哎,相公啊,你治死的人,马上又要多一个了!” 灵儿不解的上前,“周大夫,医术真的很差吗?” 李红韶满肚子怨言,“他连药材都分不清楚,那些医术的皮毛,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怎么可能真的可以治 好人嘛!” 灵儿抿唇不说话,李红韶跺脚道,“我得去看看,万一又治死一个人,我们得赶紧跑路!” 灵儿看着李红韶风风火火的样子,缓慢的跟了过去。 一间风雨飘摇的茅舍内,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形若枯槁的中年男人,男子或许年纪不大,但是这些年,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没了人形。 他躺在那里,宛如尸体一般,死气沉沉。 狗子哭着上前,跪在了男子的床前,盯着周烈阳道,“周大夫,我爹已经喝不下药了,您帮我看看吧,我不想我爹爹离开我!” 周烈阳伸手,抚摸了一下狗子的头发,叹息一声,“我在书上看过,你爹爹这种病,应该是肺痨,要是你不介意,我就拿银针给他试试,可是若是真的治不好……” “治不好我也不怪你,周大夫,镇子上的那些大夫,都不愿意给我爹爹看病!”狗子哭着,委屈的看着周烈阳。 周烈阳点点头,转身准备回去拿银针,却见李红韶已经跑了过来。 周烈阳一言不发,低着头就走,李红韶叫住了他,“去哪儿?” 周烈阳知道,李红韶是不同意他给人看病的,特别是这种将死的病人。 虽然他一向听从李红韶的吩咐,但是这一次…… 他站在那里不说话,李红韶拿出了他的布包,“不是要给狗子爹施针吗?针在这里!” 周烈阳欣喜的看着李红韶,“娘子!” “好好看病,狗子就只有这么一个爹!”李红韶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周烈阳拿着装着银子的布包,笃定的点头,深深的看了李红韶一眼,“娘子,我爱你!” 李红韶脸色一红,骂了句死鬼,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躲在一边不说话。 灵儿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想,李红韶一定是爱着周烈阳的,周烈阳也一定很爱他的娘子,不然两人不可能一起散尽家财,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看着李红韶,不知为何,她就想起了花满天。 其实,如果花满天能够爱她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她都不会离开他。 天涯海角,或者是贫穷疾苦,她都会如李红韶守着周烈阳一般,守着花满天。 可惜…… 她低头不说话,李红韶害羞够了,上前拉着灵儿的手,“灵儿姑娘,看你小小年纪,一定还没有心上人吧?” 灵儿不说话,李红韶继续道,“哎,或许你连心上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以后找男人,一定要睁大了眼睛!” 灵儿忧郁的盯着她,李红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男人呢,长的好看,没用,长的好看的男人,太多女人惦记,这样的男人,注定了不属于你一个人,所以到头来,苦的是你自己!” 她抿唇微笑,“太有钱有权,也没用!这样的男人,一般都比较刚愎自用,他们不会去体谅女人心里怎么想,也不会想着跟自己的女人,双双对对!所以啊,找男人,还是要找一个像周烈阳这样,肯被女人管着,肯被女人束缚着,偶尔也会依靠一下女人的男人……”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4) 她抿唇微笑,“太有钱有权,也没用!这样的男人,一般都比较刚愎自用,他们不会去体谅女人心里怎么想,也不会想着跟自己的女人,双双对对!所以啊,找男人,还是要找一个像周烈阳这样,肯被女人管着,肯被女人束缚着,偶尔也会依靠一下女人的男人……” 灵儿垂着头,也不说话,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眸中的心思,但是李红韶看的出来,她的心里是难受的。 李红韶伸手,握住了灵儿的手,“灵儿,怎么了?” 灵儿抬起头,眸中是一片秋水的潋滟之色,她低低的说道,“红韶姐姐,我知道什么是心上人,我有……堕” 李红韶愣住,她见灵儿的年纪不大,顶多十五六的样子,没有想到,已经有了心上人。 灵儿低声,凄迷的道,“你说的没错,喜欢上一个不平凡的男人,注定苦一辈子,可是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见他!” “灵儿,到底怎么回事?”李红韶拉着灵儿的手,走到一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了下来。 灵儿抿唇,将自己和花满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屋内,周烈阳铺开了一张人体结构的图纸,接着对着图纸,一一的辨认穴位,然后扎针。 他扎的紧张无比,额头上全部都是冷汗,旁边的狗子看的更是心惊肉跳。 那寒光闪烁的银子,在他父亲上,扎了一根又一根,可是他的父亲,丝毫不见起色。 最后床上的病人,已经如刺猬一般,被扎的浑身都是针,连周烈阳都忍不住,手开始颤抖。 “狗子,我觉得自己不行,不如我们下山去找大夫吧!”周烈阳紧张的说道。 狗子摇了摇头,“周大夫,山下的大夫,一听是我的爹爹,都不肯出诊!” “可是……”周烈阳着急的看着床上的病人,叹息一声,“先收针吧,能不能救回,我也不知道,肺痨原本就是顽疾!” 狗子点了点头,看着周烈阳将银针一根根收起。 两人从房内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屋外,灵儿刚好说完了自己的故事,李红韶义愤填膺,“那个花满天,简直不是人,你对他那么好,为了他,宁愿自己身中剧毒,他还不领情,居然娶了别的女人!” 灵儿一言不发,李红韶看见出来的周烈阳,跳了起来,紧张的道,“相公,狗子他爹死了吗?” 周烈阳皱眉,狗子上前,“夫人,我爹暂时还没有死,不过……” 不过离死不远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能够上门给他爹看病的大夫,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惹的救命恩人不高兴。 周烈阳叹息,“娘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诅咒狗子他爹?” 李红韶撅撅小嘴不说话,周烈阳上前帮李红韶理顺头发,“你看看你,不修边幅也就算了,早上起床,起码要把脸洗干净吧!” 李红韶蹙眉,“我洗过脸了!” “洗过脸了,小脸怎么还这么脏?”周烈阳抚摸李红韶的脸颊,帮她将脸颊上那一块小小的糕点屑拿掉,“以后不准偷吃零嘴了,等一下吃饭的时候,又不好好吃饭!” “相公,我不喜欢吃饭,我喜欢吃零嘴嘛!”李红韶摇晃着周烈阳的胳膊,撒娇。 周烈阳被摇的神魂颠倒,“好,今天晚上,相公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李红韶眉飞色舞。 灵儿看着这甜蜜的一对,心里酸涩无比。 周烈阳和李红韶,是相互依赖,相互害怕的。 周烈阳确实畏惧李红韶,李红韶动起武来,两个周烈阳都不是李红韶的对手。 可是李红韶也是畏惧周烈阳的,周烈阳真正的生气起来,怕是李红韶要自罚跪地了。 正是因为爱,所以才相互依赖相互畏惧。 可是她跟花满天之间,却没有这种平衡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默默付出。 不过以后不会了,以后,心如止水。 灵儿静静的站在湖边,看着湖中的波澜起伏,眸中盈满惆怅之色。</p > 后面,李红韶拉着周烈阳的手,跑了过来,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灵儿,我们可能要准备逃亡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 建议她跟着一起的,是李红韶。 李红韶是个热心的姑娘,见灵儿孤苦无依,随即产生了带着她一起的想法。 周烈阳则是白了李红韶一眼,“我们是逃亡,又不是出去好玩,你带着灵儿一起,万一连累了她,怎么办?” “逃亡也可以带着灵儿啊,你看看灵儿这么可怜,万一丢她一个人在这里,被村子里的那些坏人抓住怎么办?”李红韶反驳的道。 周烈阳摇头,“不会的,我看灵儿姑娘不是凡人,只要没有我们的连累,她自保不成问题!” “不行,我就要带着灵儿一起!”李红韶跺脚,耍起了野蛮。 周烈阳黑了脸,“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李红韶鼓嘴,“我就是要带着灵儿,必须要带着灵儿……” 周烈阳无语,灵儿缓慢开口,“为什么要逃亡?” 李红韶冷哼,“他在这个村子里,治死了三个人,马上就要出现第四个,我们呆在这里,只会被村子里的人,继续唾弃!” 周烈阳气的咬牙,却说不出话。 灵儿摇头,“我看不是这样,周大夫接的病人,都是将死之人,就算周大夫不出手相救,他们也会死的……” 周烈阳慌忙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可是相公,你连普通的伤寒都没有治好过!”李红韶生气的大喊。 周烈阳脸色一红,“那是他们都不相信我,我在上古的医书上看到,伤风之后,要将风寒彻底发作,这样可以保证未来三年都不得伤寒!但是服下我开的药之后,他们的伤寒越来越重,就再也不相信我了!” “他们当然不相信你了,原本就是伤寒咳嗽,但是服下你的药之后,又是高热又是麻疹,若是再继续服下去,恐怕命都没了!”李红韶恨恨的说道。 “我说过了,那只是让风寒彻底发作的原因,只要熬过了那几天……”周烈阳生气的辩驳。 李红韶却摆摆手,压根不相信他,“相公你不用再说了,若是再治死几个人,怕是我们就要吃官司了!” 周烈阳脸色难看,“别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 灵儿无语,刚刚不是讨论,逃亡要不要带上她吗?怎么瞬间就将话题转换成了这个。 李红韶见周烈阳生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道,“相公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人命关天,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要讨论,你答应我,我们带着灵儿一起离开,好不好?” 李红韶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周烈阳不说话,继续鼓着嘴巴生闷气。 灵儿上前,“其实,周大夫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不用逃亡,只要周大夫治好了刚刚的那位病人!” 李红韶吃惊的看着灵儿,诧异的道,“灵儿你不是开玩笑吧?狗子的爹,得的是肺痨,方圆百里的大夫,都不愿意过来出诊。相公过来看看,只是为了安慰狗子,他怎么可能治得好肺痨?” 周烈阳这一次,倒是跟李红韶的意见出奇一致,他鼓着嘴巴跟着一起点头,“嗯”了一声,“我刚刚施针,只是照着书上的办法,估计是没有用的……” ----------------------------------------------------------------------------------------------------------------------------------------------------------------------------------------------------- ps:更新来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5) 灵儿微微一笑,点头道,“周大夫,你莫要小看了自己,肺痨并不是无药可救,况且周大夫你尽心尽力的为了狗子父子,我相信老天会看得见,保佑周大夫你治好他们的!” 周烈阳嘿嘿一笑,“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迄今为止,一个人都没有治好过,但是我的那些药方和医术,都是实打实从医术上背下来的!” 灵儿再次点头,“我相信周大夫你会成为一代名医的!” 周烈阳双手掐腰,“嗯”了一声,自信满满的道,“我也觉得,我会成为像舒莫言那样,名满天下的神医!” 李红韶白了周烈阳一眼,“行了吧你,还不赶紧回去收拾包裹,准备跑路!” 灵儿抿唇微笑,李红韶转身朝着无忧谷走去,周烈阳跟在后面,“娘子,娘子,我觉得灵儿姑娘说的很有道理,不如我们等一等,说不定我就治好了狗子他爹呢?” 李红韶皮笑肉不笑,盯着周烈阳,说了一个字,“呸!堕” 凭他那粗浅的医术,想要治好狗子他爹,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还是赶紧从神医的梦中,醒过来吧。 目送着两人离开,灵儿敛起笑意,朝着狗子的房舍走去。 狗子正盯着自己的爹爹发愣,他也不知道,爹爹还能坚持多久,可是他真的希望,爹爹可以好起来。 呆了半个时辰,狗子觉得累了,转身出去捡了柴火,准备煮饭。 灵儿缓慢的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狗子爹,眉头轻轻蹙起。 她坐在床头,伸手去试探狗子爹的体温,有些低温征兆,应该是命不久矣。 她收回手,用源源不断的灵气,注入狗子爹的身体,帮他净化肺部。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儿脸色苍白,她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唇角浮起一抹虚弱的笑意。 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明显气色好了很多,他额头间的黑色,已经消散了很多,甚至连深陷下去的眼窝,都变得有精神了很多。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靠近,灵儿赶紧起身走了出去,狗子看见灵儿从屋内出来,微微一愣,他手中端着刚刚熬好的稀粥。 他认得这个漂亮的姑娘,是周大夫身边的丫头,眨巴眼睛看着灵儿,他轻声问道,“姐姐,是周大夫让你回来看看我爹吗?” 灵儿点头,狗子叹息一声道,“你跟周大夫说,让他放心好了,就算治不好我爹爹,我也不会怪他,毕竟……” 说着,狗子就哭了起来。 灵儿微笑,“放心吧,你爹爹会好起来的!” 狗子点了点头,灵儿飘然远去。 狗子看着灵儿的背影,叹息一声,好个仙气十足的姑娘,仿佛瑶池的仙子一般。 端着稀粥进了屋子,狗子吃惊的发现,自己的爹爹脸色已经变得好了很多,不再像一个弥留的病人。 他将稀粥放在一边,“爹爹,爹爹……” 他叫唤了起来。 狗子爹真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嗫嚅,说了几个字,“狗子,我饿了!” 狗子激动的热泪盈眶,已经很多天,爹爹吃不下东西了,这一次竟然自己喊着饿了。 他哭着,喂了自己的爹爹,整整一碗稀粥。 回到无忧谷的时候,灵儿看见李红韶和周烈阳,刚好收拾好了东西。 两人将家里收拾一空,连带着锅碗瓢盆,都放在了牛车上面。 李红韶手中拿着一块干馍,一边啃,一边指挥着周烈阳干活,“快,快,你的破医术,都放在牛车的上面,这样万一下雨,还能给褥子遮着雨!” 周烈阳不服从,皱眉看着李红韶,李红韶咽下口中的干馍,“快啊,别愣在这里,小痱子的动作都比你快!” 周烈阳继续怨念的看着她,不说话,小痱子站在一边,搭好牛车的遮拦,“少奶奶,你把你的干馍,给少爷一块儿啊,他也没有吃晚饭呢!” 李红韶拿了一块干馍,递给小痱子,“你们家少爷吃书就饱了,他不用吃馍!” 小痱子“哦”了一声,将干馍塞 进嘴巴里,周烈阳怨念的盯着小痱子,小痱子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将一块干馍吃的干干净净。 李红韶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小痱子,你去看看灵儿,我们走了,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啊!” “哦!”小痱子应了一声,跑着离开。 周烈阳皱眉上前,“娘子,你虐待我!” 李红韶挑眉,“我怎么虐待你了?” “你不给我吃的!”周烈阳大声说道。 李红韶眯着眼睛笑,“相公啊,你自己也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黄金屋都有了,还吃这种难以下咽的干馍作甚?还是拿着你的黄金屋去买点好吃的,好不好?” 周烈阳的眼神,越发怨念,李红韶去整理牛车,周烈阳皱着眉头跟在后面,影子一般,如影随形。 远远的,小痱子带着灵儿走了回来,李红韶挥舞着手,“灵儿妹妹,灵儿妹妹!” 灵儿微微一笑,走近了李红韶,李红韶赶紧从一边的牛车上,拽出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两块干馍,递给灵儿道,“拿着,你的晚餐,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比有些人没得吃好了很多!” 灵儿笑着,接过了食物,她回头看着周烈阳,见周烈阳正怨念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食物,随即微微一笑,递给周烈阳道,“周大夫,我不是很饿,你帮我吃了吧!” 周烈阳眉开眼笑,接过馍馍吃了起来,他含糊其辞的道,“乐意效劳,乐意效劳!” 李红韶白了周烈阳一眼,“灵儿妹妹啊,你可怜他做什么?就让他抱着他的书本,填饱肚子!” 周烈阳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灵儿姑娘,你叫我一声周大哥好了,我以后叫你灵儿妹妹!” 灵儿笑着点头,李红韶一把揽过灵儿的肩膀,用鼻孔对着周烈阳道,“这是我的灵儿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周烈阳一边嚼着干馍,一边回答。 李红韶大叫,“周烈阳,你找死!” 她飞起一脚,周烈阳赶紧躲,两人就在院子外面,围着牛车,打闹了起来。 灵儿则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切。 她真的很羡慕,李红韶和周烈阳,两人相辅相成,虽然平日里总是打闹不断,但是两人真的十分相爱。 正在两人你追我赶的时候,小痱子又从后面跑了过来,“少爷,少爷,不好了……” 李红韶和周烈阳,停止追赶,一股脑朝着小痱子跑去,“怎么了?” 李红韶率先问道,小痱子气喘吁吁,“狗,狗子哭着来了!” 李红韶尖叫一声,“惨了,相公,定然是你又治死了狗子爹,狗子来找你算账了!” 周烈阳脸色通红,“娘子,怎么办?我不是故意要治死他的,我按照医书上的方法,已经施针给他爹续命了!” 李红韶跺脚,“哎呀,我的相公,医书上的东西,哪里能尽信?医书也是人写的,都说了,让你不要轻易再给人看病了,你不听,这下可好,你可害死了狗子他爹了!” 周烈阳十分委屈,可是也害怕到不行,“怎么办,怎么办?狗子肯定恨死我了……”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忽然觉得,周烈阳和李红韶,萌萌哒!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6) 李红韶唉声叹息,周烈阳则是害怕到不行,他围着牛车走来走去,琢磨着最后一点家当,还能卖多少钱赔钱狗子。 可是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卖掉了,现在只剩下这些不值钱的棉絮什么的…植… 他皱着眉头,仔细打量最后一点东西。 唯一值钱的,就剩下这头牛了,实在不行,他们就将牛卖了赔给狗子。 可是想起,若是卖掉这头牛,他和李红韶就只能拉着这辆车走路,不禁面露苦色堕。 他转头看向小痱子,小痱子警惕的盯着他,“少爷,说好了不能卖我的!你要是卖了我,我就跑回来,到时候跟新的买主说你吩咐我跑回来,为了骗人家钱,看到时候人家怎么收拾你!” 周烈阳打了个寒颤,旁边的李红韶上前,拍了小痱子一下,“死东西,敢威胁你家少爷,我告诉你,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将你卖进勾栏轩,想跑?看里面的嬷嬷不打断你的双腿!” 小痱子撇着嘴巴,欲哭无泪,只能祈求那一天千万不要到来。 灵儿笑着看着这一家人,轻声说道,“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李红韶摇摇头,“灵儿妹妹你就不要安慰我们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让相公把我卖了……” 周烈阳深情的盯着李红韶,“娘子,你放心,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卖了你,我一定不会再娶的!” “娶你老母,你还真打算卖了我?我抽死你祖宗十八代!”李红韶说着,就跳起来去打周烈阳,周烈阳叫着四处逃窜。 灵儿看着这对笑闹的夫妻俩,轻言轻语的道,“别闹了,你们看看,狗子已经过来了!” 周烈阳抓住李红韶的手,停止打闹,李红韶悄无声息的将周烈阳遮掩在后面,以一种保护的姿势,站在周烈阳的前方。 周烈阳则是探出一个脑袋,惶恐的盯着哭着跑来的狗子,狗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看见李红韶,哭的更加厉害。 小痱子看见了,赶紧上前安慰,“狗子,别哭了,人死或重于鸿毛,轻于泰山,你爹爹就是重于鸿毛的!” “没错,没错,你爹爹就是死的很重很重!”旁观李红韶跟着一起道。 周烈阳忍不住,“你们两个,以后多看看书,那是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你说狗子爹爹的死,是轻于鸿毛吗?我告诉你,狗子爹爹虽然病了大半辈子,但是他和他娘亲生下狗子,就是对狗子最大的恩赐,所以他的死,是重于鸿毛的!”李红韶回头,瞪着周烈阳道。 周烈阳一副想死的表情,也不想跟她争辩,他知道,争辩到最后,他少不了要吃李红韶的拳脚。 周烈阳不住的点头,小痱子在一边添盐加醋,“是啊,狗子,你要节哀方便,虽然你没有了家人,但是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我们家少爷,我们家少爷已经没有钱赔给你了!” “那是节哀顺变!”周烈阳继续大吼,额头上青筋暴跳。 神啊,这都是两个什么人啊?连节哀顺变,都可以说成节哀方便。 狗子大眼瞪小眼,看着周烈阳,周烈阳心虚的开口,“狗子,我不是故意要治死你爹爹的,现在我已经没有钱赔给你了,等我卖掉了小痱子,一定给你你爹爹的丧葬费,好不好?” 狗子摇头,小痱子在一边呐喊,“少爷,不要啊……” 李红韶可怜兮兮的笑,“是啊,狗子,等我们卖了这头牛和小痱子,一定给你丧葬费!” 狗子继续摇头,根本没有办法将话语权抢过来,周烈阳以为狗子摇头的意思是,钱不够,歉意的道,“卖了牛和小痱子都不够的话,我只能卖了娘子了!” “周烈阳,你找死!”李红韶大叫起来,转身就去打周烈阳,周烈阳被打的哎吆哎吆的跳脚,“娘子,卖了你之后,我就去殉情!” “殉情你个大头鬼,我先打死你再说!”李红韶扬手,恶狠狠的朝着周烈阳打去。 灵儿站在一边,笑着看着几人,她拉过了狗子,“你快告诉他们,你爹怎么样了,不然周大夫可就要被他娘子打死了!” 狗子大声的道,“周大夫,我爹没事了,他今天晚上起床喝了一碗粥,咳出了好多浓痰,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周烈阳愣在了那里,抵挡着李红韶的姿势,滑稽无比,李红韶也愣住,保持着一个伸手打周烈阳的姿势。 小痱子更是瞪大眼睛,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神明保佑!” 李红韶率先反应过来,拿开了手,“狗子你说真的?你爹没事了?” 狗子点点头,“我爹让我过来谢谢你们!” “那你刚刚哭什么?”周烈阳不解的问道。 狗子挠挠头发,“我是喜极而泣,我爹终于有希望了,要是周大夫你继续给他扎几针,过几天他就可以下地干活了!” 周烈阳蹦了起来,“娘子,你听见没有?我终于治好了一个人,终于……” 李红韶跟着一起点头,笑的嘴巴咧到了耳后根。 周烈阳从牛车上拿了装着银针的包裹,“走,狗子,继续给你爹爹看病去……” “好!”狗子点头,跟着周烈阳一起远去,周烈阳挥手,“娘子,我们不用逃了,你快些将东西收拾进屋子里面!” 李红韶狐疑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蹙着眉头,“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儿呢?周烈阳那半瓶子的医术,真的能治好镇子上大夫都不能治好的肺痨?” 灵儿微笑,“周大哥博览群书,医术虽然称不上高明,但是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差劲儿,他只是因为不自信,而且没有人肯相信他而已!” “切,我当然不肯相信他!”李红韶挥挥手,“灵儿,你来帮忙,我们将东西搬回屋子里去,太好了,终于不用逃亡,在外面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灵儿点头上前,“你们经常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吗?” “是啊,都是因为你周大哥,这个混球医术不好,偏偏喜欢充冤大头,治不好人家,人家就找我们麻烦,现在我都怕了……”李红韶一边搬着东西,一边埋怨的说道。 灵儿担心,自己帮狗子他爹洗过肺后,周烈阳在狗子爹身上胡乱扎针,最后害了人家。 抱着棉絮站在那里,她轻声说道,“红韶姐姐,我还是,去看看周大哥吧!” 李红韶也有些放心不下周烈阳,点点头,“我们一起去!” 还好,周烈阳在狗子爹身上,扎的只是普通的穴位,虽然对治病没有帮助,但是也没有害处。 灵儿见狗子爹笑吟吟的样子,也就由他去了。 周烈阳治好了狗子爹的消息,不翼而飞,瞬间整个上扬镇都知道了周烈阳。 那个昔日的庸医,竟然治好了狗子爹多年的肺痨。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不太相信,随着几个求周烈阳治病的肺痨病人,都逐渐好转,周烈阳的名声,逐渐传了出去。 那个时候起,周烈阳开的方子,几乎是药到病除,无忧谷求医的人,越来越多,周烈阳也从一个人人喊打的庸医,变成了现在的名医。 只是灵儿的身体,越来越弱,有时候她整日的昏睡,脸上的神色也苍白到可怕。 李红韶以为灵儿得了什么病,拉着周烈阳,着急的给她开方子。 灵儿却摇头不肯服药。 李红韶劝说灵儿,“灵儿妹妹,你周大哥已经不是昔日的周大哥了,他现在是闻名遐迩的神医!” 灵儿虚弱的笑,“周大哥,以后不要再接肺痨病人了,那原本就是无药顽疾!” 周烈阳皱眉,“可是我治好了很多个肺痨病人啊!” 灵儿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脸色惨白到可怕,这些天透支灵力,她已经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烈阳见状,上前扶住了灵儿,李红韶也尖叫出声,“灵儿,你怎么了?” 灵儿抬起头,“周大哥,肺痨是无药可治的,人的肺部有病,除非用灵力清洗肺部,或者切除生病的肺,否则,死路一条!” 周烈阳瞪大眼睛,“你是说,你……” 灵儿点点头,“有些病人,确实是你治好的,可是有些病人……” 她虚弱一笑,不说话,李红韶一把抱住了灵儿,“傻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灵儿虚弱的闭了闭眼睛,“红韶姐姐,周大哥不像你说 的那样,医术很差,他真的治好了很多病人,我以后没有办法再帮你们了,所以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李红韶哭了起来,“灵儿,你这个傻姑娘,我们关掉无忧谷,以后再也不给人看病了,我们带着你,去找让你恢复过来的方法!” 灵儿摇头,“不用,周大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怎么能就这么毁了,你们好好的行医施善,我只要不再妄动灵力,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周烈阳和李红韶一起,连连点头。 * 花满天已经带着隐族的人,找了灵儿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他将花家的四周百里,找了遍,恨不得掘地三尺,可是都没有灵儿的影踪。 他不知道灵儿躲去了哪里,或许灵儿已经死在了逃跑的途中,想起灵儿瘦弱的小脸,花满天心若刀绞。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这种轻易,他对灵儿的情义。 这不是因为感动,这也不是因为怜惜,这是因为爱。 不知不觉,他爱上了灵儿,爱上了这个毫无心机的傻丫头。 站在花家的醉烟楼上面,他眯眸看着远处,后面传来了裘长老的声音,“家主,关大夫发现了一只食人蚁,他在那只食人蚁的腹部,发现了灵儿姑娘衣服的布料!” 花满天眉头一皱,赶紧转身跑下了楼,裘长老跟着一起,心里忐忑不安,若是真的证实灵儿已经死了,怕是家主会抓狂。 ------------------------------------------------------------------------------------------------------------------------------------------------------------------------------------------------------------------ ps:第一更来了,这一更4000字啊,俩小时之后第二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7) 两人一起跑到了冬晖园,冬晖园内,关涯正拿着小刀,解刨着一只食人蚁,那拇指大的食人蚁腹内,真的有白色的颗粒,仔细看去,竟然是人类衣衫的布料。 花满天觉得自己不能呼吸,那布料分明就是灵儿的衣服,除了灵儿,谁还能有那种冥府中特有的布料。 他站在那里不能动,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他呼吸困难,脸色煞白无比,连带着紧握的双拳,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关涯因为被花满天打的下半身废掉,所以脸庞显得有些苍白,他拿着小刀皱着眉头,半天才道,“灵儿应该没有死,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可能是跳进地下河逃生了!” 花满天上前,一把攥住了关涯的衣服,“你觉得,灵儿在食人蚁面前,还有逃生的可能?” “你心里也不相信灵儿已经死了,不是吗?”关涯冷眸看着花满天,昔日这两个最相互欣赏的男人,现在已经彻底的反目。 不过关涯不跟花满天计较,他的心里,自有打算堕。 真正的报复,不是拼个你死我活,而是让他后悔。 花满天眯起眸子,关涯淡漠的说道,“灵儿跟一般人不同,若是一般人,怕是跳进那条地下河,很可能已经死了,可是灵儿,却一定活着!” 花满天松开了关涯,“你最好祈求灵儿还活着,不然,你只能下去,跟灵儿一起陪葬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他要去找找,那条地下河的地上源头在哪里。 * 这一天,上杨镇来了一队尊贵的客人。 他们个个出手阔绰,甚至连随行的下人,都穿着绫罗绸缎,出手都是一锭锭金元宝。 镇子上最好的客栈,被他们包了下来,他们拿着画像,打探一名绝色女子的下落。 有好事的人认出,他们手中画像中的女子,就是无忧谷周烈阳大夫身边的灵儿姑娘。 有人指出了无忧谷,花满天一行人,就朝着无忧谷出发。 他们还没有找到无忧谷,消息已经传到了无忧谷。 李红韶连跑带跳的跃进了灵儿的房间,看着苍白的灵儿说道,“灵儿,有一队出手阔绰的人马,正在寻找你的下落,据说为首的男人,长的十分好看……” 灵儿一听,微微愣住,正在帮周烈阳默写医书的手,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她打小在冥府中长大,不会武功的她,却背下了父亲放在书阁中的大部分书籍。 其中不乏是医书典籍,她想着周烈阳可能用的上,于是一笔一划的帮他默下来。 看着眼前宣纸上,端正秀雅的字迹,李红韶蹙起了眉头。 “灵儿,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帮周烈阳了吗?他神医的名号,能不能保持下去,得看他自己!”李红韶上前,一把夺过了灵儿手中的毛笔,丢在一边,她伸手抚摸灵儿消瘦的脸颊,“看看你瘦的,可心疼死我了!” 灵儿紧颦黛眉,忧郁的眸子中,仿佛凝了一汪泉水,她低声说道,“为首的男子,是不是叫做花满天?” 李红韶愣住,“啊”了一声,继而摇头道,“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他的随从,都叫他家主,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他还带着几个中年厉害的打手呢,个个都像武林高手!” 灵儿不说话,李红韶就低头说道,“那个家主,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心上人?” 灵儿点头,李红韶叹息,“据说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怎么就这么薄情呢?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 灵儿抬眸,“红韶姐姐,我不想见他!” 李红韶点头,“放心好了,交给我了,你若是不想见他,我打的他满地找牙,也不会让他见到你!” 灵儿不说话,李红韶以为她担心心上人的安危,轻声道,“放心好了,我顶多打的他外伤,不会出现内伤的情况!” 李红韶的话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周烈阳的声音,“站住,站住,你们做什么?” “我们找瑶灵儿,让灵儿出来见我!”是一个清朗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而又魅力十足。 灵儿脸色微微一变,紧张的站起身,李红韶从灵儿的脸上,判断出了来人是谁,她握住灵儿的手,“ 放心呆在屋里,我出去打发了他们!” 李红韶走了出去,周烈阳正在跟他们斡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找灵儿有什么事情?” “灵儿不在这里,你们走吧!”李红韶从屋内走出,趾高气昂的说道。 只是当她的眸光,落在中间男子身上的时候,吃惊的险些眼珠子掉落。 天,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这男人眉目如画,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瑕疵,站在那里,宛如画中走出一般。 她张大嘴巴,将要赶他们走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周烈阳上前,摆手在李红韶的面前晃动,“娘子,娘子?” 李红韶脸色一红,“做什么?灵儿不在里面,你们赶紧走吧!” 长这么好看,却是一个薄情之人,当真是白瞎了那副皮囊。 花满天皱眉,“灵儿要赶我们走,也是她亲自跟我说,你让开,我今天必须看见她!” 花满天说着,就朝着屋内走去,李红韶赶紧挡在门口的地方,“喂,我说你们要不要脸?人家都说了,不想看见你们,你非要让我把话说的明白吗?” “我和灵儿之间的事,跟你无关!”花满天说着,就要去推李红韶。 李红韶跳脚,“敢跟我动手,你因为姑奶奶我是吃素的吗?” 她说着,就要动手去打花满天,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沾到花满天的衣衫,整个人已经被拧着双臂,扔了出去。 她惨叫一声,周烈阳赶紧上前去扶自己的妻子,花满天大踏步朝着屋内走去。 李红韶见花满天要进门,不顾疼痛起身去拦,裘长老却带人将她拦下,她破口大骂,“王八蛋,黑心烂肺的男人,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唔唔……”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裘长老点了她的穴道。 李红韶和周烈阳一起,被裘长老的人抓了起来,李红韶不住的踢着自己的双腿,努力朝着灵儿房间的方向挣扎。 屋内,灵儿听见动静想要出去,只是刚刚靠近门口,花满天就走了进来。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灵儿的脸色,瞬间苍白,低声说道,“放了周大哥和红韶姐姐!” 花满天拧眉,回头,做了一个手势,裘长老就命人松开了两人。 只是两人依旧被阻拦着,不能靠近灵儿。 灵儿低声说道,“你来做什么?” 花满天关上房门,绝美的凤眸,带着一丝不耐,“别闹了,跟我回去!” 在他的心里,灵儿是爱着他的,一个心无法自由的人,身怎么可能自由? 灵儿摇头,“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跟你回去?” 花满天冷声,“你爱我,不是吗?” 灵儿咬着唇瓣,半响才低低的道,“花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只是依赖,从来都不是爱!” 花满天蓦地睁大双眼,森冷的盯着她,半响才道,“你说什么?” “花公子……”灵儿还想重复一遍,花满天却伸手,握住了灵儿的下巴,“你叫我什么?” 灵儿艰难的开口,“花公子……”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可能捏疼了她,松开手道,“灵儿,别闹了,你不喜欢我娶白梨和方柔,那么我就休了她们!” 灵儿摇头,“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娶她们,我觉得,她们很好!” 花满天皱眉回头,“灵儿,你究竟想要怎样?” 灵儿抿唇,“灵儿以前不懂事,给花公子找了很多麻烦,以后不会了,还望花公子高抬贵手,放了灵儿一马!” 花满天冷笑,“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想要跟我划清界限吗?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灵儿,我觉得,我可能爱上了你!” 这一回,换灵儿蓦地睁大双眼,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花满天苦笑着道,“你走的这些天,我想的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怜惜,也不是感恩或者依赖,而是,爱——” 灵儿半响无法呼吸,须臾,她脸色苍白的道,“我不想听这些,特别是我已经下定 决心离开你的时候!花满天,当我逃出花家,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灵儿!” 花满天点头,“好,就算这样,那么现在的灵儿呢?现在的灵儿,可接受我的爱意?” 灵儿抿唇,低着头思索,花满天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灵儿,人生没有太多的时间后悔跟重来,我们之间,就不要再相互折磨,以后我会疼你,宠你,只娶你一个人,好不好?” 灵儿闭上眼睛,清澈的泪水,从眼眸中滑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她觉得花满天根本不懂爱,他根本不配说爱这个字。 哽咽着摇头,她低低的说道,“你给我时间,花满天,带着你的人,离开无忧谷,给我时间好好想想……” 花满天叹息一声,点头道,“我可以让他们离开,不过我不会走,失去你的这段时间,我夜不能寐,我必须时时刻刻看着你,确保不会再次弄丢你,才能安心!” 灵儿抬头,睁开眼睛,眼泪打湿了睫毛,她盯着他道,“好,你可以留下,但是你得征求周大夫跟红韶姐姐的同意,你才能住在无忧谷!” 花满天想起了刚刚那夫妻俩,点了点头,推开了房门,阔步走了出去。 李红韶跟周烈阳站在一起,两人正用愤怒的眸光看着他,因为两人都被点了穴道,所以此刻是敢怒不能言。 他缓慢的道,“解开他们的穴道!” 裘长老点头,解开了两人的穴道,李红韶刚想骂花满天,就见花满天屈膝跪地。 所有人愣在了那里,连裘长老都吃惊的张大嘴巴。 ------------------------------------------------------------------------------------------------------------------------------------------------------------------------------------------------------- ps:第二更来了,作者还是棒棒哒,居然一个字没有少,写了八千字,我真是要佩服自己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8) 灵儿站在屋内,神色淡漠的看着花满天。 只听花满天一字一顿的道,“多谢二位救了灵儿,两位对灵儿的救命之恩,花满天情愿赴汤蹈火,报答二位!” 李红韶和周烈阳互视了一眼,缓慢上前,不可置信的盯着花满天。 他们相信,眼前的男子,不管是身世还是武功,都是数一数二,可是竟然为了灵儿那个丫头,对两人跪下堕? 裘长老大惊失色,“家主,不可啊……” 他上前,想要扶起花满天,花满天却推开了裘长老,淡漠的说道,“两位,花满天还有一事相求!” “你,你说……”周烈阳结结巴巴的道。 花满天眯眸,“灵儿住在无忧谷内,不愿意离去,花某也想陪着灵儿,呆在这无忧谷,直到她肯原谅花某的一天!” 周烈阳刚想点头,李红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周烈阳吃痛,不说话。 李红韶看向灵儿,只见灵儿满面愁容,秀眉紧紧蹙起。 她相信,灵儿是不愿意看见花满天的,就算是愿意,过往的那些伤害,也不能轻易的算了。 李红韶咳嗽一声,“不行,我们这无忧谷内,不留外人!” 花满天站起身,“好,无忧谷内不留外人,那么我就在无忧谷外面找个地方住下来!” 他抬眸看向灵儿,却见灵儿一言不发。 花满天转身就走,裘长老紧随其后,“家主,家主您不能留在这里……” 可是花满天哪里听他的话,当下就在无忧谷外面山包下的地方,搭建了一个棚子住了起来。 裘长老见花满天固执的样子,只是叹息,随即带着一行人赶回花家,主持大局。 无忧谷,灵儿的房间内,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素净的脸上是愁容之色。 李红韶不停的在她身边走动叹息,“哎,你的心上人,竟然是那么好看的男子,他怎么可以那么好看?简直比女人还要美上七分!” 灵儿不说话,安静的坐着,李红韶凑上前来,“灵儿,不然你就原谅他吧,我看他住在山谷外面的茅屋里,怪可怜的!” 灵儿的眸光,终于有了波动,她动了动柔唇,颦着黛眉,低声说道,“红韶姐姐,天哥哥不仅有白梨为妾,还有方柔为妻,我跟着她……”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眸中水波已经荡漾起来。 李红韶看的心疼无比,拍着她的肩膀,“好灵儿,不哭,不哭,那我们就不原谅他,让他赶紧滚蛋,好不好?” 灵儿摇摇头,“红韶姐姐不要擅自去招惹他,花满天,不是好脾气的人!” 李红韶鼓嘴,“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他每天守在无忧谷的外面,最近连看病的人都少了很多,都是被他那张脸给吓的!” 灵儿歉疚的看着李红韶,“对不起,红韶姐姐!” 李红韶微微一笑,“跟你有什么关系?做什么说对不起,不如这样啊,我们跟他提条件,只要他肯休了那个白梨和方柔,你就跟他回去,好不好?” 灵儿再次摇头,眸光空洞,“休了有什么用?这一次有白梨和方柔,下一次还会有别的女人!再说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跟他在一起!” 李红韶有些奇怪,“他心里的人不是你?我怎么觉得,他很爱你的样子?” 灵儿不说话,李红韶继续道,“说实话,像他那样有地位的男人,肯跪下来求我们,说明他的心里是真的在乎你!” 灵儿闭上眼睛,浓密湿润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复杂之色,她缓慢摇头,压低了声音,“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数次救了他的性命,他心里的那个人,是白姐姐,白婉璃!” “辰王妃白婉璃?”李红韶大惊失色。 灵儿点了点头,李红韶双手捧在一起,眼冒星星,“天,辰王妃可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他会喜欢辰王妃,一点都不奇怪吧!” 灵儿脸上的苦涩,更加凝重,李红韶心里一堵,尴尬的笑着,“也不是啦,灵儿姑娘你也很好啊!再说,男人心里都有一些花花肠子,他们若是娶了辰王妃那样厉害的女人,怕是又惦记着温善的姑娘,接着出去偷吃!若是娶了灵儿你这 样温善的女子,自然又惦记着辰王妃那般皎月般的绝色!” 灵儿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论断,抬起头,“真的吗?” 李红韶点点头,灵儿继续道,“若是天哥哥,娶了白姐姐,他的心里,真的还会有我的一席位置?” 李红韶笃定的点头,“那是自然,男人都是不满足的,我约莫辰王娶了白婉璃,心里也会有一两个遗憾,否则他们不会频频的闹休离了!” 灵儿再次点头,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天哥哥真的喜欢我,而且喜欢的程度,不亚于对白姐姐的喜欢?” 李红韶笑着拍了拍灵儿的肩膀,“那是自然!” 灵儿思索了片刻,“可是我不能因为自己,让天哥哥休了白梨和方柔,否则我就是坏女人!” 李红韶站起身,“哎呦,我的灵儿嗳,你想那么多干嘛,若是花满天根本不喜欢白梨和方柔,他娶了她们,反而是害了她们,你懂不懂?” 灵儿不懂,懵懂的坐在那里,李红韶坐在她的对面,“这个世界上,每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她们应该有自己的花满天,有自己的情有独钟,而不是委身根本不爱她们的花满天,你懂吗?” 灵儿似懂非懂的点头,但是面对花满天,她真的说不出休了白梨和方柔之类的话。 李红韶笑着看着灵儿,“既然懂了,就跟花满天好好聊聊吧,记住,男人不能惯,你要凶狠的跟他说,给老娘休了那两个女人,并且发誓,这辈子只爱老娘一个人……” 灵儿蹙着眉头,这些话,她自然说不出口,但是跟花满天仔细聊聊,还是可以的。 是夜,月明星稀,薄薄的雾气浮在无忧谷上方,给这个宁静的山谷,笼罩上了一层飘渺的纱衣。 灵儿在山谷中,缓步走向了花满天的小茅屋,花满天正在屋外练剑。 他远远的看见灵儿走来,快步跑了过去,长剑还拿在手中。 灵儿站在那里没有动,花满天眯起眼睛,“灵儿,你怎么出来了?这天色眼看要下雨了,万一淋雨生病了怎么办?” 灵儿抿唇,“天哥哥,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花满天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拉着灵儿的手,走进了屋内。 他将长剑搁在一边,顺手给灵儿倒了一杯冷却的茶水,灵儿捧着茶水,微微一笑,“天哥哥出来找我,白梨和方柔,她们知道么?” 花满天一愣,继而缓慢的道,“白梨死了,你走的那一日,我已经给了她一封休书,她觉得自己冤屈,所以自尽了!” 灵儿瞪大眼睛,蓦地站起身,双手捧着的茶水,不停颤抖。 花满天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茶水,放在桌子上,“灵儿,我说过,你若是不喜欢我娶别的女人,我就不娶,不管是白梨还是方柔,我都可以此生不再相见!” 灵儿脸色苍白,她想不到,白梨竟然死了。 那个跟白婉璃,有着一样风骨的女子,竟然因为一封休书,所以死了……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亲们,看文快乐,最近构思新文,所以更新不及时之处,请大家谅解!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49) 灵儿柔唇嗫嚅,看着花满天,她低低的道,“那,方柔呢?” 花满天剑眉一皱,“她还留在花家,你若是不喜,我也可以……植” “不!”灵儿一口打断,她慌忙摇头,眸中带着令花满天陌生的惊惧之色。 她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缓慢的道,“不要休了方柔,求求你!” 花满天不满的看着灵儿,“为什么?堕” 灵儿低声,“她们都是可怜的女人,只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落的如此境地,你既然娶了她们,就不要再负了方柔!” 花满天叹息,“我从未娶过方柔,只是因为我她家破人亡,我身负方家不少人命,所以得为她的后半生负责!” 灵儿不说话,花满天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道,“我想过了,我跟方柔好好谈谈,若是可以,我认她做妹妹,将来再为她觅一个好的人家!” 灵儿思索片刻,继而摇头道,“以后再说吧!” 她的心里很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跟他的感情。 有时候她觉得,她喜欢花满天,花满天也是喜欢她的,可是有时候她觉得,花满天只是因为得不到白婉璃的爱,所以才勉强在一起。 她盯着花满天半响,低声说道,“你给我时间考虑几天,这段时间过后,我给你答复!” 花满天摇头,目送着灵儿离开。 他看着她纤细的背景,深吸一口气,拧眉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 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特别是面对女人,如果说他对白婉璃是一种因为景仰而产生的悸动,那么对灵儿,就是平等的爱。 他曾经告诉过她,他爱她,可是她始终不信。 看着她犹犹豫豫的眼神,他忽然之间,就有些对爱情失去耐心了。 不管她给出的结局是什么,他都想再给他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最后她还是不肯相信他,敞开心扉接受他,那么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抑郁难平,拿着长剑出去又舞弄了一番,将自己累到大汗淋漓,这才罢休。 子时,乌云密布,瞬间漫天的繁星,就被乌云遮掩。开始的时候,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让人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后来,瓢泼大雨代替雨滴的时候,已经开始让人担心。 花满天躺在小茅屋内,心绪难平,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他躺在那里辗转难眠。屋里淅淅沥沥开始漏雨,他坐起身,将家里能接雨的东西,一股脑搬了出来,放在茅屋内接雨。 这边将漏雨的地方接住,那边又开始漏雨,最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接雨了,他挫败的站在那里,大口喘息。 忽然想起他白日里晾晒的衣服,还搭在外面的架子上,他不顾大雨的洗刷,冲了出去。 刚刚冲出茅屋,屋子就经受不住倾盆雨大,砰然倒塌。 他愣在那里,虽然这所房子就算压在他的身上,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这样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他在雨中楞了须臾,就跑去架子那里收自己已经被彻底淋湿的衣服,刚刚将衣服拿到手,他就看见了山洪暴发。 刺目的闪电之中,红色的水活着泥浆,咆哮着朝他涌来,他整个人矫健的仿佛一条游龙,在洪水吞没他之前,飞掠了出去。 无忧谷内,灵儿点着油灯,整理自己的衣服,还没有睡下。 外面刮起了狂风骤雨,窗户被风吹的“啪啪”作响,她起身将窗户关好。 大雨约莫下了半个时辰,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拍门声音,她起身打开了房门,李红韶撑着雨伞,却依旧浑身湿透的站在那里。 “灵儿,你还没有睡吗?”李红韶着急的问道。 灵儿点点头,让开了一条路,让李红韶进门。 李红韶走进屋内,将油纸伞收好,看了一边灵儿已经整理好的包裹道,“你要离开?” 灵儿点点头,“我想过了,不管我跟天哥哥怎样,我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李红韶焦急的上前,“你打算原谅花满天了?” 灵儿眸光一黯,“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没有确定他的心意之前,我不会轻易的跟他在一起!” 李红韶叹息,跺了跺脚,“无忧谷的外面,山洪暴发,花满天住的房子,已经被卷入了山洪之中,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赶紧带着东西,跟我们一起逃命去吧!” 灵儿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花满天的房子,被山洪冲走了,他可能凶多吉少,灵儿你还是跟我们暂时离开吧!”李红韶急急的说道。 灵儿摇头,“怎么可能,天哥哥武功那么高,他怎么可能被山洪卷走?” 说完,她就跑了出去,冲进了大雨之中。 她想要去花满天住的地方看看,她不信,花满天真的避不过这次灾难。 暴雨之中,她根本听不见李红韶叫她的声音,她的速度奇快无比,在李红韶追出去的时候,她纤细的身影,已经在暴雨如注中,消息的无影无踪。 她用灵力,径直落在了无忧山上,凶猛的山洪,仿佛出匣的猛兽一般,咆哮着吞没一切。 灵儿看着已经沦为大海的无忧山脚,眉头紧蹙,她的衣服被大雨淋的湿透,整个人站在山顶的唯一空地上,对着远方,她大喊,“天哥哥,天哥哥——” 可是暴雨倾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雨中,逐渐的这边也有被大雨淹没的趋势,她没有办法只能快速的转移地方。 她的灵力为了救几个肺痨病人,暂且还没有恢复,刚刚卯尽全力飞了过来,此刻已经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不走不行,她会被淹死在山洪之中。 扶着大雨中摇摇的大树,她步履艰难的朝着高处走去。 天哥哥,不要死,一定不要死…… 是灵儿不好,是灵儿太任性了,是灵儿害的你落的如此境地。 灵儿前所未有的自责,暴雨中,她尝到了汗水和泪水,苦苦涩涩的味道。 不知道她走了多久,大雨终于停歇,她累的再也走不动,坐在泥泞的地上,哭了起来。 等到有人发现她的时候,山洪已经退去,有人认出了她,找到了周烈阳夫妇。 她脸色惨白如纸,只是哭着,不管任何人问她什么话,她都只是哭。 李红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着急的看着灵儿,“灵儿,你不要哭啊,说不定你的天哥哥,武功高强,真的逃出生天了!” 灵儿哭着不说话,周烈阳在一边道,“那种情况,怎么可能逃出生天?怕是神仙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飞走吧!” 李红韶蹙眉,愤怒的瞪着周烈阳,她只是安慰灵儿,这个笨蛋! 外面,传来了小痱子的声音,“少爷,无忧谷的洪水已经退了,我们还要不要回去打捞东西?” 李红韶和周烈阳还来不及回答,灵儿已经哭着跑了出去。 她想要去花满天住的地方看看,她不相信,他真的被埋在了山洪之中。 无忧谷的山脚下,一些当地的居民,正在将巨石搬开。 灵儿哭着跑过来的时候,他们刚好从巨石下面,拽出了一件衣服。 有人拿着衣服挥舞,“这是谁的衣服,你们认识吗?衣服的主人可能已经死了……” ----------------------------------------------------------------------------------------------------------------------------------------------------------------------------------------------------- ps:更新来了!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0) 有人拿着衣服挥舞,“这是谁的衣服,你们认识吗?衣服的主人可能已经死了……” 灵儿脑子“嗡”一声,眼睛发黑,纤瘦的身体,摇摇欲坠。 那是花满天的衣服,她认得…植… 难道天哥哥真的已经被压在了山洪下面?她哭喊着上前,同着村民一起,想要将巨石挪开堕。 旁边的人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忍不住问道,“姑娘,这被山洪淹没的人,你认识?” 灵儿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她细腻的双手在粗粝的山石中,瞬间被磨出了血泡,旁边的人劝着她,“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灵儿不说话,只是哭着哽咽着,不断的用双手刨土。 * 花家,方柔没有想到,花满天会忽然回来。 他带着裘长老一起离开的时候,她以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带着灵儿回来。 可是过了几天,裘长老自己带人回来,非但没有看见灵儿,连花满天都不见了。 她十分诧异,以为花满天可能跟灵儿一起,在外面安家,所以不要她了。 她心里抑郁了很久,不过裘长老等人,对她还算礼遇,所以就让她打消了离开花家去找花满天的心思,现在看着花满天一个人归来,她心里又惊又喜。 “家主,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有?我这就去吩咐下去!”方柔欣喜的看着花满天,脸上盈满了笑意。 花满天蹙眉,顾不上奔波劳累,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盯着满脸欣喜的方柔,他缓慢的说道,“方柔,我这次回来,是想要解决一件事情!” 方柔眨巴眼睛,盯着花满天半响,微笑着道,“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女人,不方便参与,这样好了,我去帮你唤了四位长老,你跟四大长老,好好商量!” 说话间,方柔转身就想走,花满天却一把拉住了她,“等一下,这一件事情,跟你有关!” 方柔蹙眉,不解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淡淡的道,“柔柔,我们原本就只有你父亲临死之前的口头婚约,尚未成亲,所以,我们解除婚约吧!” 方柔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刚刚想要开口解释,方柔就低声说道,“剑白,你不要我了吗?” 花满天摇头,“方柔,你是个好姑娘,你配得上更好的男子,起码,那个男子是一心一意爱你的,可是我,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 方柔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摇头说道,“可是你答应了我父亲,你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 花满天叹息,“是的,我答应了你父亲,可是照顾的方式有很多,我不一定要娶你,是不是?我可以认你做妹妹,以后你的事情,我赴汤蹈火,但是娶你,我真的做不到!” “是因为灵儿吗?灵儿容不下我,所以,她让你休了我!”方柔哭着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摇头,“跟灵儿无关,我想过了,如果我一定要娶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我心爱之人,所以方柔,对不住了!” 方柔瞪大满是泪水的眸子,“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可能,我会和白梨一样,去死!”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他从衣袖中拿出匕首,拔出匕首放入方柔手中,“如果你觉得,是我负了你,那么你就杀了我,这样可以替你全家的人报仇!” 方柔拿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缓慢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喜欢我?我和白梨这样,只是因为爱你,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啊!” 花满天眸光深邃,“爱情的事情,勉强不得,方柔,如果我真的没有替你着想,我大可以找到灵儿之后,带着她一走了之,让你守着花夫人的名头,守一辈子活寡!” 方柔尖叫一声,将匕首仍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花满天上前,“我跟你保证,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也会是很好的兄妹,将来你的心上人,若是再欺负你,我一定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替你出头!” 方柔满脸是泪的看着他,“若是我告诉你,对灵儿和白梨下毒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白梨,而是你的心上人灵儿,你会怎么做?” 花满天皱眉,“灵儿不会那么做!” “我是说如果!”方柔的声音很大,近乎愤怒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没有如果,她一定不会那么做!” “你不是想要报恩吗?那好,我就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只要帮我杀一个人,那么从此之后,你就自由了!”方柔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花满天眯眸,“谁?” “你的心上人,瑶灵儿!”方柔冷笑着道。 花满天剑眉紧皱,“我不会伤害灵儿,你若是非要我报恩,我只能将自己的性命还给你!” “你就这么喜欢她?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和她在一起?”方柔大声喊道,她的精神,已经近乎崩溃,整张小脸上满是泪水,神色痛苦。 花满天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灵儿救了我无数次,但是我对灵儿,已经不是报恩,而是爱了,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爱!” 方柔冷笑,“好可怕的爱,可怕到,你连恩人都伤害,连性命都不要!” 她丢下匕首,转身就走,花满天想要追过去,方柔大喊,“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下毒,白梨也没有下毒!下毒的人是谁,你最好仔细想想,你的灵儿,只是一个藏的很深的白莲花而已!” 花满天听不得方柔这样诋毁灵儿,他皱起眉头,看着方柔的背影。 方柔扬了扬头,“我会离开花家,可是你欠我的,花满天你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对你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花满天不说话,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 * 无忧谷中,灵儿哭的双眼红肿,她站在被夷为平地的山脚下,声音嘶哑。 “天哥哥,天哥哥你不要死,我错了,是灵儿错了……”她泪如雨下。 旁边的李红韶跟着一起抹泪,“灵儿真是太可怜了,这花满天死了,连具尸体都没有给灵儿留下,想立个坟来年缅怀一下,都是不可能的!” “可以立衣冠冢嘛,不是找到了一件衣服吗?”周烈阳站在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红韶瞪他,“你们男人,太没有良心了,就这样死了,连句话都不给人留下!” “娘子,我还没有死呢!”周烈阳站在一边,神色无辜。 李红韶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周烈阳跟在后面,“娘子,别生气,我错了好不好?” “你错在哪里?” “我没良心,死了连句话都没有给娘子留下!” “滚!”李红韶怒吼。 灵儿却哭的肝肠寸断,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犹豫,会成为她和花满天最后的阻碍。 坐在废墟上,她哭声撕心裂肺,“天哥哥……” --------------------------------------------------------------------------------------------------------------------------------------------------------------------------------------------------------------------------------------------------------------------------------------------------------- ps:更新奉上,看见群里有姐妹说花爷死了,嘿嘿,花爷怎么可能死?赵姑娘不写悲剧!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1) 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天空又飘起了蒙蒙细雨,旁边不断有人提醒,“姑娘,走吧,这里塌成这样,人是救不回来了!植” “对啊,姑娘,你看天又下雨了,要是再呆下去,怕是又要赶上泥石流,到时候想逃都逃不掉了!” 灵儿继续哭着,不管身边的人说什么,她都眼泪婆娑的看着那被夷为平地的山脚。 天哥哥武功那么高,她不相信他逃不出,不相信啊…… 她哭着扑向了那对山石,旁边的人见劝不住她,也都随她去了,只是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灵儿哭着,用自己的双手刨着泥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堕。 若是花满天真的死在下面,她是绝对不想看见他的尸体的,他若是没有死,她这样哭着刨土也没用。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将这些该死的泥土全部刨开,是它们害死了天哥哥,是它们埋葬了她的天哥哥。 她哭着,泪流满面,旁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散去,只有她不断的用双手刨着泥土。 泥浆沾满了她的脸颊,她如一个小泥人般,狼狈不堪,眼泪活着天空中的细雨,顺着脸颊上的泥浆,流进了嘴里,她藏到了钝涩的味道。 旁边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灵儿,你在干嘛?” 接着是她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了过去,握在手心。 灵儿保持着哭泣的姿势,张大嘴巴,眼泪水雾弥漫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的后面,她只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姿容绝色的男子。 男子两只手捧着她的小手,看着她手上的污泥,凤眸中满是心疼之色,“傻灵儿,我怎么可能会被埋在下面?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的后面,因为我舍不得看见你伤心流泪!” 灵儿茫然的看着他,用满是污泥的手,试探的抚摸他俊美的脸颊,“天哥哥?” 她试探的叫着他的名字。 花满天点点头,“嗯,我是天哥哥,一心一意,喜欢灵儿一个人的天哥哥!” 灵儿大哭一声,投入了花满天的怀中,她哭的眼睛红肿,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控诉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别哭了,我没事了,我只是回去解决了一下方柔的事情,所以吓着你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悄无声息的消失,好不好?” 灵儿抓住了花满天修长的大手,她哽咽着看着他,“所以大雨的时候,你是去找方柔了?你根本就没有呆在屋子里面?” 花满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却见灵儿愤恨的咬唇,接着甩开了他的手,朝着山谷外面走去。 花满天着急的上前,“灵儿,我没有!” 灵儿被他拦在了那里,她蹙着眉头,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挂着眼泪,可是这样的灵儿,却让花满天觉得,可爱无比。 “下雨的时候,我在屋子里面,只是因为出去收衣服,所以才避过了一截。山洪爆发之后,我打算去找你,可是发现路已经完全被堵死了,我见山洪的水位不会淹没山谷,对你造成危险,这才没有冒雨过去!”他张着胳膊,脸色诚恳的看着她。 她蹙了蹙眉头,不再说话。 花满天从前面搂住了她,“我之所以回去找方柔,只是因为想要彻底的解决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我是答应过她父亲,照顾她没错,但是我不爱她,所以不能娶她!” “那方柔现在呢?”灵儿着急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皱起眉头,“她已经离开花家了,不过我相信她是个聪明人,会过的去这个坎儿!” 灵儿抿唇不说话,花满天低声道,“现在,我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了,灵儿姑娘,你能嫁给我了吗?” 灵儿吸吸鼻子,“我说过,我要好好想想的……” 花满天点头,“好,我给你时间想,不过现在我的房子已经被洪水淹没,灵儿你得负责我的吃住!” 灵儿不说话,朝着山谷外面走去,花满天紧随其后。 两人回到周烈阳和李红韶临时居住点的时候,两人都惊呆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能在山洪中逃出生天。 两人仿佛看着怪物般,看着花满天。 灵儿歉意的上前,“周大哥,红韶姐姐,让你们担忧了,天哥哥他没有死!” 周烈阳点点头,“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李红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要是花满天死了,怕是灵儿得哭死在那个山谷下了。 花满天微微一笑,“两位,我住的地方被山洪淹没,这些天,怕是要打扰两位了!” “不要紧,反正我们住的地方,也暂时不能回去了,不如一起去山海城看看,相公他想要在山海城找个地方,开家医馆!”李红韶笑着说道。 周烈阳尴尬的笑着,瞪着李红韶,李红韶伸脚,狠狠的踩了周烈阳一下。 周烈阳动动嘴巴,没有说话。 灵儿带着花满天去煮饭,周烈阳审视的瞪着李红韶,“说,你是不是看人家长的好,所以看上人家了?” 李红韶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下,“你胡说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花满天跟着我们,我也不同意去山海城开什么医馆!”周烈阳气势汹汹的说道。 李红韶将茶杯,“嘭”一声放在桌子上,怒道,“你再说一遍!” 周烈阳回头,“我就是不跟花满天一起,我就是不开医馆!” 李红韶咬牙,捞起一边的凳子,朝着周烈阳砸去,“老娘跟着你颠沛流离,就是希望你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代名医,现在你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就要给我这样放弃吗?” 周烈阳围着桌子躲,“你也看见了,那些肺痨的病人能好,全部都是灵儿姑娘的功劳,我这点医术,什么都不算,只能耽误了人家的病情!” “我不管,你要是敢不给我坚持下去,我就,我就——”李红韶怒骂,气的脸色绯红。 周烈阳梗着脖子,“你就怎么样?” “我就休了你!”李红韶将凳子,“嘭”一声仍在地上,双手叉腰看着周烈阳。 周烈阳也生气了,跳脚道,“休就休,你这个恶妇,我想要休掉你很久了!” 李红韶气的张口结舌,这个混蛋,胆长肥了…… 周烈阳转身,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面上却一把虚汗。 不会李红韶一时气愤,真的休了他吧? 晚上,灵儿和小痱子一起烧好了饭菜,三人坐在桌子旁边,等着李红韶和周烈阳夫妇,可是两人在冷战,谁也不肯过去吃饭。 灵儿着急的看着小痱子,“周大哥和红韶姐姐,没事吧?” 小痱子摇头,“没事,他们两个经常这样,最后肯定是少爷被揍一顿,然后少奶奶妥协收场!” 灵儿微微一笑,“他们两人,也算是伉俪情深了!” 小痱子不置可否的点头,花满天则是好奇的看着灵儿,“他们怎么了?为什么吵架?” 灵儿抬起头,不知道如何回答花满天。 她听见他们吵架的时候,隐隐约约提起了花满天的名字,大概,是为了天哥哥的去留吧。 ------------------------------------------------------------------------------------------------------------------------------------------------------------------------------------------------------------------------------------------------------------------------ ps:更新奉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2) 灵儿拿着筷子,抿了抿唇瓣,“天哥哥,不如我们离开吧?” 花满天诧异的抬眸,“为什么?” 继而他仔细一想,是了,总是跟在周烈阳和李红韶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既然灵儿想离开,那么就离开好了植。 他点头微笑,“好,灵儿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不能离开!”门口,响起了李红韶斩钉截铁的声音。接着她走进门,双手叉腰的站在那里,后面跟着周烈阳,周烈阳被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模样好不狼狈堕。 看着周烈阳的样子,小痱子忍不住笑了,饭粒喷了一地,花满天则是挑眉,不明白这夫妇俩究竟玩什么。 灵儿站起身,“红韶姐姐,我给你找了太多麻烦,以后不能继续再麻烦你了!” “灵儿,你说什么呢?”李红韶蹙眉上前,拉着灵儿的胳膊,看着花满天道,“你走了之后,若是这个家伙再继续欺负你,怎么办?” 花满天站起身,不满的皱眉,“喂,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不要以为你救了灵儿,我就会不打你!” 李红韶凶狠的瞪着花满天,灵儿鼓嘴,埋怨的道,“天哥哥,你听红韶姐姐把话说完!” 花满天不服的转身,冷哼一声,李红韶道,“看看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灵儿,不要跟他离开,否则他以后又要欺负你!” 灵儿弱弱一笑,“红韶姐姐,就算我跟天哥哥离开,也不一定和他在一起的!” 花满天挑眉,“喂,灵儿,你不能这样的!” 灵儿拉着李红韶的手,“我听姐姐的,天哥哥你要是再凶红韶姐姐,就让周大哥赶你离开!” 花满天吃瘪,皱眉不服的看着李红韶,李红韶挺直腰杆,“听见了没有?现在我和周烈阳是灵儿的娘家人,你要是敢对我这个大姨子不服,我就叫灵儿赶你走!” 花满天气急,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张谄媚的脸道,“红韶姐姐,拜托你不要赶我走,顺便再帮我说服灵儿做我媳妇吧……” 李红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抖胳膊,她嫌恶的道,“真是,大男人撒什么娇?灵儿,我们明天就搬去山海城,开家医馆,好不好?” 灵儿点点头,周烈阳上前道,“娘子,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意思,我不想开医馆,不想做大夫了!” 李红韶瞪了周烈阳一眼,“瞧你那出息,当年散尽家财的时候,是谁说,这辈子不能救死扶伤作一名大夫,就要一头撞死在祖宗石碑上的?” 周烈阳哽住,不说话,李红韶转身挽住周烈阳的胳膊,“相公,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一点,灵儿也说,很多病人不都是她治愈的,顶多我们以后不接肺痨病人就好了吗?” 周烈阳皱着眉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可以治愈肺痨,忽然之间我不再接收肺痨病人,娘子,你说我怎么跟乡亲们交代?” 李红韶蹙起秀眉,“相公你想怎么样吗?” “我跟大家伙说清楚,肺痨不是我治好的。并且从今以后,我老老实实做庄稼活,养活娘子你和小痱子,再也不再什么大夫梦了!”周烈阳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的说道。 李红韶摇头,“相公,我不希望你放弃自己的梦想,就算治不好肺痨,还能治别的病啊!这世间,不能治好肺痨的大夫,有千千万万,难道他们都不再从医了吗?” 周烈阳拧着眉头,不说话。灵儿知道,这些天,周烈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又瞬间崩塌了。 她上前道,“周大哥,要不然,你对外宣称,一个月只救三个肺痨病人好不好?” “三个?”花满天提高了音量,他上前一步拉着灵儿的胳膊,将灵儿往自己身后拽,“灵儿的灵力,就是这样被你们浪费掉的吗?她身体原本虚弱,更何况呆在这种毫无灵气的地方,你们是不是想害死灵儿?” 周烈阳面红耳赤,李红韶嗫嚅,“我们也不想的,就算是灵儿自己提出再用灵力治病,我们也不会答应!” 周烈阳跟着一起点头,灵儿拉住花满天的手,柔柔弱弱,“天哥哥,不要怪红韶姐姐和周大哥,是我自己愿意的,再说,能够救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花满天回头盯着灵儿,见她如冰花般浅笑的样子,叹息着道,“不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用灵力,肺痨的事情,我 会想办法!” 灵儿但笑不语,李红韶回头瞪着周烈阳,“要是遇见一点点挫折,你就放弃,周烈阳,你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支持你学医的我吗?” 周烈阳不说话,李红韶生气的转身,“算了,我以后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烈阳见李红韶真的生气,赶紧上前,“娘子,娘子……” 灵儿和花满天相视而笑。 最终,周烈阳还是决定,去山海城开一家医馆,医馆的名字,就叫做四方医馆。 他在无忧谷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小名气,再加上灵儿和花满天的随行,四方医馆开业,简直是名声大噪,前来求诊的人,络绎不绝。 周烈阳十分慎重,一天只看五个病人,这让四方医馆外面,站满了排队的病人。 还好,连着三天,周烈阳都没有出任何差错,也没有再治死任何的病人。 第四天的时候,来了一个肺痨患者,周烈阳拒诊,可是来人赖着不走。 李红韶一看,这个人就是来砸场子的,估计是看见四方医馆的生意太好,而且周烈阳以前治愈过肺痨病人,所以故意拿着这个病找碴。 这样的病人,赶是赶不得,可是治也是治不好的,周烈阳十分头疼。 四个人坐在医馆内室想办法,周烈阳眉头皱的仿佛一座小山。 灵儿缓慢的道,“周大哥,不如我用灵力帮他洗肺吧!” 周烈阳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再让你帮我了!” 李红韶点点头,“是啊,灵儿,谎言就如同一个雪球,越滚越大!我们必须得终止谎言了!” 花满天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不如,我去杀了那个肺痨的家伙?” 李红韶瞪他,灵儿蹙眉,“天哥哥,你不要捣乱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找茬,我去杀了他,不就一了百了?”花满天站起身道。 李红韶叹息,“天底下肺痨的人那么多,你杀的了一个,杀的了所有人吗?” 花满天皱着眉头,“其实,只要你们能撑过十天,肺痨也不是真的无药可救!” 周烈阳蓦然抬头,“什么意思?” “我已经吩咐关涯去找舒莫言,十天之内给我研制出肺痨的药方!”花满天淡淡的道。 周烈阳脸色绯红,激动的语无伦次,“舒神医,是舒莫言神医吗?” 花满天点点头,灵儿欣喜的站起身,“关涯哥哥很厉害的,我当时中毒很深,是关涯哥哥救了我,有关涯哥哥出手,一定没问题的!” -------------------------------------------------------------------------------------------------------------------------------------------------------------------------------------------------------------------------------------------------------------------------------------------------------------- ps:今天的更新忒早了,嘿嘿,因为赵姑娘要开始写新文了,届时,大家一定捧场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3) 听见灵儿提起关涯,花满天漫不经心的挑了挑唇角,他盯着灵儿眸中晶亮的神色,心中颇有些不满。 灵儿提起他的时候,都没有这幅表情,可是偏偏对那个关涯。 看来,他光废了关涯还不够,他得杀了他,才能永绝后患植。 灵儿和李红韶讨论的热烈,周烈阳也参与其中,只有花满天的心思,百转千回,心里已经将关涯给凌虐了个遍。 半响,三人讨论出了结果,那就是故意刁蛮目前来求诊的肺痨病人,开出几味极为罕见的药,让他们去找,若是能找到,再来四方医馆求医堕。 这个方法很好,几乎消息放出去的当天,围在四方医馆附近的病人,就撤退了许多。剩余一下有钱有势的,依旧住在四方医院附近,让自己的属下去找那些稀奇药物。 花满天这几天十分清闲,医馆里面求诊的病人,少了很多,灵儿和他都不用再帮忙,他开始缠着灵儿起来。 灵儿拿了一些散碎的银子,打算去城中买些糕点,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少女,依旧有着一颗热爱零食的少女心。 更何况,以前在冥府的时候,她并没有看见过人间这么多好吃的。 来到了四方城最出名的糕点铺外面,灵儿买了桂花糕和蝴蝶糖,看着店家将零嘴包好,这才提了吃的开心离开。 花满天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灵儿,喜欢吃这些的话,不如我们回花家啊。花家的糕点师傅可是当年从皇宫里逃出来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悉心改良,花家的糕点已经比皇宫里的御品都好了太多!” 灵儿摇摇头,打开纸包,小心的捏了一块蝴蝶糖放入口中,蝴蝶糖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那绵绵柔柔的味道,让灵儿满足的一笑。 她眯着眼睛,回头看着花满天,“天哥哥,今天是寒食节,你知道吗?” 花满天自然不知,他拧着眉头,“然后呢?” “寒食节这一天,只能吃糕点,不可以吃饭,天哥哥你尝一尝!”灵儿伸手,递了一块蝴蝶糖,喂在花满天的口中。 花满天艰难的咽下,不知道女人怎么都喜欢吃甜食,特别是李红韶,他见她恨不得一天要吃十块糖,现在连灵儿都染上了吃甜的习惯。 灵儿见花满天难以下咽的表情,微微一笑,抱着糕点继续往前走。 花满天嘴巴里满满的都是难以接受的甜,忽然他想起来,不是在说回花家的事情吗?怎么就转移到寒食节上了? 他跟着跑了过去,“灵儿,灵儿!” 灵儿顿住脚步,“怎么了?天哥哥!” 花满天叹息,“我说,不如我们回花家吧,这个四方城,一点意思都没有!” 灵儿蹙眉不说话,又拿了一颗蝴蝶糖放入口中,花满天低声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没有隐族的好,饭很难吃,衣服很难看,就连练武的环境,都比隐族差了一大截!” 灵儿抿唇,花满天说的有理。 花家虽然隐居避世多年,但是花家的一切,比起外面来,都是高度发达。 起码在花家,没有人会得肺痨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药物。据说花家的婴儿出生起,就会喂食一种草药,服过那种药之后,以后体质强硬,不会轻易生病。 这也是为什么,花家成千上万口人,却只有关涯一个大夫的原因。 况且花家的环境很好,在那种环境下,只要不中毒受伤,基本上生病的几率,是很小很小的。 灵儿思索片刻,没有回答花满天。 花满天近乎祈求的拉着她的衣袖,“灵儿,好不好?况且回花家之后,对你的灵力补给,也是有好处的!” 灵儿垂眸,“天哥哥,你若是很想回花家,灵儿祝你一路顺风,好好的管理花家,以后不要再任性了!” 花满天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你不跟我回去吗?” 灵儿摇摇头,“我还没有原谅你呢,自然不能跟你回去!” 花满天叫苦连天,“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原谅我,灵儿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灵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天哥哥,你说过给我时间考虑的,若是你等不了……” “谁说我等 不了?不管你考虑到什么时候,我都能等!”花满天一口打断她。 灵儿低头不说话,继续往前面走,但是俨然已经没有了吃糖的兴致。 花满天也是苦恼万分,那个时候,她以为他被埋在山洪之前,哭的惨绝人寰,他以为经过了那件事情,她能大彻大悟原谅他,跟他重归于好,可是没有想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忽然,有个想法从他脑中冒出。 既然,只有他们的安危才能刺激她,那他何不就此上演一出生死相依的苦戏呢? 花满天看着灵儿手中的零食,眼珠一转,“灵儿,我去帮你买另外一种糕点,保准你好吃到吞掉自己的舌头,你去前面的湖边等我……” 灵儿还想说什么,花满天已经转身飞掠开来。 灵儿好奇的看着花满天的背影,如果她没有看错,这是行字诀吧? 天哥哥学会了行字诀? 她一个人去了湖边,坐在湖边等了很久,太阳几乎要下山,却依旧没有等来花满天。 她不打算再等了,将剩余的零嘴包好,她打算回四方医馆。 可是刚刚站起身,四周就出现了几个黑衣杀手,他们个个杀气腾腾,手持长剑的盯着她。 灵儿蹙眉,“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叫瑶灵儿,跟任何人都无冤无仇的!” “瑶灵儿,我们要找的就是你!”为首的黑衣人大喊,手持长剑凛然上前。 灵儿转身就要用灵力逃跑了,可是空中却飞下一张大网,她来不及施展灵力,整个人就被密密实实的网在了下面。 她害怕起来,“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她!”不远处,花满天拿着一兜零嘴,适时出现。 为首的黑衣人,将长剑架在了灵儿身上,森冷的对着花满天道,“花满天,不准过来,否则我们就杀了她!” 灵儿一听这话,知道他们是针对花满天,在网子里大叫,“天哥哥,快走啊,快走!” 花满天手中的零嘴,掉在地上,他皱起眉头,“灵儿,我是不会走的,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他大喊,“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不准伤害灵儿!” 黑衣人大叫,“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想要我们不伤害他,除非你站在那里别动,任由我们打杀!” 花满天长身玉立,气势凛然,“你们这些坏人,若是敢伤害灵儿一根头发,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后面的黑衣人,快速上前,一把将花满天拧住,花满天忌惮灵儿在他们手中,根本不敢反抗。 灵儿觉得有些奇怪,看这些人的动作,是没有武功根基的,怎么连他们,天哥哥都制服不了? 更何况,花满天是学会了行字诀的,他只要用行字诀,快速的抓了自己离开,一切不就圆满了? 他怎么就站在那里,任由这些人拧住胳膊? 难道花满天身负重伤?所以连这些小喽啰都打不赢? 灵儿有些害怕起来。 -------------------------------------------------------------------------------------------------------------------------------------------------------------------------------------------------------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以后约莫都是中午更文了,晚上留时间准备新文,嘻嘻……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4) 灵儿有些害怕起来。 她冲着花满天大声喊叫,“天哥哥,你自己走,不要关我……” 只要他能够逃脱,她乘机用灵力将自己救出去,还是有可能的堕。 但是他被制住的话,怕是他们两个想要一起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植。 但是花满天大义凛然,哪里肯逃跑,他冲着灵儿大喊,“灵儿,我不走,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灵儿缓慢摇头,真是傻傻的天哥哥,这些人哪里有资格要了他们的性命? 她刚想试图用灵力逃脱这个渔网,那边几个黑衣人,用力的揍起了花满天。 花满天被打的弯下腰,痛苦不堪的看着灵儿,灵儿被罩在渔网中,手足无措。 “天哥哥,你逃啊,你快些逃走……”灵儿在这边喊着。 可是花满天哪里肯听,被打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虚弱的看着灵儿,“灵儿,以前的事情,是天哥哥对不起你,求你,求……你……” 看着花满天气若游丝的样子,灵儿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摇头,“我不怪你了,天哥哥,我真的不怪你了,求求你快逃,你逃啊!” 花满天虚弱的闭上眼睛,旁边的匪徒,又是凶狠的一拳揍在花满天的下巴上,花满天被打的摔了出去,帅气的下巴顿时脱臼。 他在心里怒骂这些混蛋,刚刚已经交代过,不许打脸,可是这些混蛋还在往他脸颊上招架。 他摔倒在地上,半响无法起身,灵儿哭喊起来,她暗自施展灵力,给李红韶送了一个口信,让她立刻带人过来救自己和花满天。 此时的李红韶,正在筛选着药材,听着空气中突然冒出来的灵儿求救的声音,她娇叱一声,放下筛子,带着伙计拿起家伙冲了出去。 花满天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他没有想到,这些人打他,可真是卖力。 他偷偷的瞟了一眼灵儿,见灵儿已经泪流满面,一副悔恨交加的样子,随即断断续续的道,“灵、儿,原谅、我,做……做……我……妻子……好……不……好……” “天哥哥,我答应你,我原谅你,你一定要撑住,撑住啊!”灵儿在渔网中哭着,那该死的渔网,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竟然让她死活挣扎不开。 花满天一听灵儿答应,对着揍他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放开了花满天,撂下狠话,“我告诉你们,立刻滚出四方城,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几个人一哄而散,正在离开花满天和灵儿的时候,李红韶带着人杀了过来。 双方对峙,花满天一见情势不对,赶紧挣扎着起来,过去解开了灵儿身上的渔网。 灵儿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天哥哥,你没事了吗?” 花满天咳嗽两声,“我,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灵儿慌忙扶住了花满天,那边李红韶已经跟匪徒打了起来,李红韶原本就带的人多,再加上她有一些功夫底子,所以瞬间就制服了那些匪徒。 为首的匪徒,不似刚刚那样凶猛,瑟瑟发抖的道,“姑奶奶,饶命啊,是刚刚那位漂亮的少爷花钱请我们打他!” 李红韶一听,楞了,提溜住为首的匪徒,就朝着花满天走来。 花满天一听这家伙供出了自己,站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了匪徒的身上,“混账,这天底下哪有花钱请人揍自己的事情,你觉得小爷我是那种蠢货吗?” 那黑衣匪徒,哭笑不得,只能抱拳求饶。 李红韶双手掐腰,眯眸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又狠狠的在那匪徒身上补踹一脚,匪徒大哭,“少爷,您这样打我,是要加钱的……” 花满天气急,回头看了灵儿一眼,继续拳打脚踢,“混蛋,刚打我的时候,你不是挺爽的吗?” “住手!”灵儿上前,款款走到黑衣匪徒前面,蹲下身子,“您刚刚说,是眼前这位漂亮的公子,花钱请你们揍他?” 黑衣匪徒忙不迭的点头,花满天扶额,灵儿从衣袖中摸出银子道,“我明白了,你们揍的好,辛苦你们了!” 她将银子塞给那黑衣人,站起身,淡漠的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 < p> 花满天大惊,“灵儿,灵儿你听我解释!” 可是灵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管他说什么,都头也不回的走路。 李红韶在后面笑的前俯后仰,“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哈哈,哈哈哈,想要欺骗灵儿,到头来却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最后反而被灵儿看穿!” 她笑到脸部抽筋,回到医馆的时候,还想笑。 入夜时分,灵儿的房间,灯光朦胧,屋子外面,蝇虫飞舞。 花满天站在灵儿的屋子外面,饥肠辘辘。 为了陪灵儿过什么寒食节,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现在饿的恨不得吞下自己的舌头。 他浑身是伤,可怜兮兮的站着,主屋内,不时的传来李红韶的笑声。 他做的事情,没有讨好灵儿,反而是给李红韶那个可恶的女人制造了笑料。 须臾,主屋的房门打开,周烈阳走了出来,花满天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周兄,是不是给我送吃的来了?”花满天伸出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周烈阳。 周烈阳摇头,“兄弟,不是我不给你送,而是家有恶妻,我要是给你送吃的了,她就不准我上、床!” 花满天失望的收回手,盯着灵儿房间的灯火,怒道,“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小爷我还能被一顿饭给饿死吗?” 说完,他生气的想走,周烈阳一把抓住了他,“兄弟,你确定你就这样,放弃灵儿姑娘了吗?” 花满天瞅瞅自己胳膊上的伤,又想想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账事情,叹息一声,认命的站在那里。 周烈阳感同身受的看着他,“女人,是最不好哄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死缠烂打,保准三天她们肯定回头!” “是吗?”花满天不确信。 周烈阳点点头,走进屋子,须臾又折返,只是手中多了一块有褶子的板子。 花满天不理解的看着他,他将板子递给花满天,“这个给你,对你定有用处!” 花满天哪里见过这东西,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这个东西能吃吗?” 周烈阳摇头,“这是搓衣板,你跪在搓衣板上认错,顶多一个晚上,灵儿肯定原谅你!” 花满天不可置信的盯着周烈阳,“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轻易下跪?” “要黄金,还是要老婆,你自己决定!”周烈阳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花满天叫住了他,“喂,你该不会是经常被李红韶那个恶婆娘罚跪搓衣板吧?” 周烈阳背对着花满天,可怜的点点头,花满天叹息一声摇头,怜悯的看着他,接着拿着搓衣板,走到灵儿的房间门口,屈膝跪下。 主屋内,李红韶对着周烈阳竖起大拇指,“相公,演的好!” 周烈阳笑着从门缝往外看,“我们打赌,灵儿会不会心软?” ---------------------------------------------------------------------------------------------------------------------------------------------------------------------------------------------------------- ps:更新来了,因为今天写新文,所以耽误有种单挑了,亲们,新文大家统统去支持啊,不支持的,放花爷半夜去咬你们!顺便调查一下,新文的书名有三个,《天才王妃,咬住王爷不松口》 《纨绔王妃,拐个王爷养儿子》 《废物王妃,王爷,求放过》 哪个书名好?挑选一个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5) 李红韶叹息一声,“不好说哦,灵儿的性格太过柔弱,我觉得,她八成会心软,绕过花满天这一次!” 毕竟连搓衣板都跪上了,一向心疼花满天比心疼自己还要多的灵儿,能不心软吗植? 周烈阳微微一笑,“好,那你就赌灵儿会心软,我赌她不会心软!” 李红韶挑眉瞟了他一眼,“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你一个月之内,背下四书五经,要是我输了,就给你认打认罚,好不好?”周烈阳笑着看着她。 李红韶摇摇头,“我才不跟你赌这个,你明知道,我最怕看书了!堕” 周烈阳脸色立刻一变,“为什么怕看书?书中自有……” “黄金屋,颜如玉,我知道嘛,可是我有相公就够了,所以相公你就别逼我看书了!”李红韶无奈的看着他。 周烈阳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李红韶上前,“行了,别纠结我看不看书的问题了,花满天也是可怜,浑身是伤,还饿着肚子,并且还要被你糊弄的去跪搓衣板,我去拿点吃的给他……” 李红韶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周烈阳咬牙,“李红韶,我以你相公的身份命令你,今天开始多看书,听见了没有?” 李红韶头也不回,“没听见!” 周烈阳气的跳脚,真是,现在她好歹也是名医夫人了,怎么就不懂得看书培养一下自己的气质,看看她粗俗的样子,她都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愧疚么? 李红韶从厨房中拿了一些馒头,又盛了一碗剩菜汤,将馒头和汤放在托盘中,端了出去,走近花满天。 花满天正无精打采的跪在那里,被揍的变形的俊脸,满是沮丧之色。 他回头瞧了一眼李红韶,淡淡的道,“笑够了?” 李红韶坐在他的身边,将吃的递给他,“起来吃完东西再跪吧!” 花满天从搓衣板上移动身体,膝盖的地方,每动一下都跟针扎一般的疼,这跪搓衣板,可真是男人的酷刑。 他坐在一边,拿过馒头啃了起来,干硬的馒头在嘴巴里,索然无味,他端起剩菜汤喝了一口。 比起干硬的馒头,剩菜汤好喝了许多,起码有点油盐的味道。 他一边喝着剩菜汤,一边啃着馒头,眸光依旧是黯然无比,脸色凄惨。 李红韶淡淡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女人不是那么好骗的,敢欺骗女人,你就得付出代价!” 花满天咽下一口馒头,回头看着李红韶,“我骗她只是为了挽回她!” 李红韶蹙眉,“你用这种方式挽回她,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她会觉得,这种事情你都靠骗,以前还指不定你骗了她多少事情!” 花满天叹息一声,手中的馒头,再也难以下咽。 他站起身看着灵儿的房间,灵儿估计是听见了他和李红韶的对话,将油灯熄灭。 他大喊起来,“灵儿,你听好了,我骗你只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这么轻易的失去你,瑶灵儿,你要是还爱着我,就不要折磨我了,是分是合,你给我一个痛快!” 李红韶双手环胸,冷哼一声,灵儿若是说分,是不是他就不再缠着灵儿了? 那么轻易就能分开的爱,就不是真爱。 房门动了一下,接着灵儿缓慢的推门出来,她站在月光下,圣洁的恍如仙子。 深深的凝视着花满天,她淡淡的道,“我说过,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这些天,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天哥哥,你回花家吧!” 花满天皱眉,叹息一声,“你真的要我回花家?” 灵儿点点头,“一个月之后的今天,你再来找我,我给你一个答复!” 花满天不甘的看了灵儿几眼,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灵儿,直到灵儿没有挽留的意思,他这才阔步离去。 四方医馆终于清静了,花满天不在,李红韶都觉得少了很多乐趣。 她跟周烈阳还是一样,她逼着周烈阳练武,周烈阳逼着她看书,两人谁都不肯妥协。 灵儿每日的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研究彻底治愈肺痨的办法,可是她不是专业的大夫,研究了很久,也没有什么进展。 周烈阳十分担忧,灵儿将花满天赶走之后,花满天就算得到了治疗肺痨的方子,也不会这么大公无私的给他吧? 不过李红韶倒是十分放心,她相信花满天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也不会这么做。 花满天离开的第一日,灵儿收到了花满天托人送来的糕点,都是花家的厨子亲手做的,糕点的味道比她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好,想来是花满天用了不少心思。 第三日,是全套的翡翠首饰,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第六日则是何首乌之类的东西,连李红韶都十分眼馋,那些东西在外面,都是百年难遇的宝物。 第九日是世间鲜见的滑稠布,整整一匹布,重量不过半两左右,若是做成衣服穿在身上,怕是更加的毫无感觉。这种布料,怕是在皇宫也很难见到。 李红韶拿着花满天送来的宝贝,惊讶的张大嘴巴,她开始怀疑花满天的身世,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可以让名满天下的神医舒莫言研究肺痨的药方,送来这些宝物,怕是连皇宫都没有的好东西。 她以前也算是名门之后,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但是跟这些东西比起来,简直是俗不可耐。 盯着灵儿淡漠的脸,李红韶忍不住问道,“灵儿,难道你的天哥哥,是皇子?” 灵儿摇摇头,李红韶继续道,“王爷?” 灵儿继续摇头,李红韶咽了咽口水,“难不成,是皇帝?” 灵儿微微一笑,“红韶姐姐,你想多了,天哥哥只是个普通人,哪里是什么王爷皇帝!” 李红韶依旧不信,若不是王爷或者皇子皇帝,怎么能弄来这么多的好东西? 这些东西,就算是富可敌国,也没有办法全部买来吧,其中随随便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灵儿见她盯着滑稠布发呆,将素雅的布料往她手中一搁,“你要是喜欢,这批布送给你!” 李红韶慌忙摇头,仿佛烫手山芋般,将滑稠布还给灵儿,“我可不敢要,要是穿上滑稠布做的衣服,不是满世界招摇,我有权或者有钱,你们来绑架我吧!我还嫌自己的命短呢,你可千万不要害我!” 灵儿听见李红韶如此说,微微一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左右不过是一匹布而已!” 李红韶眯眸,“灵儿,你原谅花满天吧,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一个男人,肯为你送来这些珍奇异宝,肯为你跪搓衣板,肯听你的话去或者留,那么他一定很在乎你!” 灵儿愣在那里,她蹙着眉头不说话,李红韶继续道,“更何况,他说了他爱你,所以你还是不要错过这样的男人!” 灵儿抿唇,缓慢的点头,“我会仔细想想的,这一个月若是他没有再犯任何错误,我就原谅他,跟他一起回花家!” “那我能不能去花家看看?”李红韶兴奋的看着灵儿。 花家,一定比皇宫还要豪华,看花满天的出手就知道了。 ------------------------------------------------------------------------------------------------------------------------------------------------------------------------------------------------------- ps:亲们,更新来鸟,赵姑娘开了新文,《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链接:http:///a/1092183/,等一下赵姑娘放去书评区,大家都速度围观啊,据说这个文很好看!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6) 花家,一定比皇宫还要豪华,看花满天的出手就知道了。 灵儿微微一笑,歉意的道,“花家是隐族,不能让外人进入,不过红韶姐姐你想进去看看的话,我可以跟天哥哥说说,他答不答应,我就不知道了!” “行了,灵儿,我只是说笑而已,那种神秘的地方,你真的叫我去,我心里还打鼓呢!不过我告诉你,以后花满天若是再欺负你,你就只管来找姐姐,姐姐这里就是你的娘家!”李红韶拉着灵儿的手,笑着说道植。 灵儿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堕。 李红韶摇头,“不用谢,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花满天才不会为了周烈阳去找什么肺痨的解药,你啊,算是我们夫妻俩这辈子的贵人了!” 灵儿笑而不语,她一言不发的低头,继续手中的刺绣。 以前是为了替自己绣件嫁衣,所以学习女工,现在纯粹是喜欢上了。 她看着绣的栩栩如生的鸳鸯,秀眉紧紧蹙起,李红韶端详着她的刺绣,轻声道,“灵儿真是手巧,我以前学习这个,将手指头刺破了,都没有绣出鸳鸯的样子!” 灵儿放下刺绣起身,“哪有,我学习这个也很困难,十分手指头不知道被刺破了多少次!” 李红韶叹息,“是啊,可是男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女人做这个的原因,他们只当女人无聊打发时间,其实,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 灵儿看着李红韶脸色黯然的样子,转身道,“红韶姐姐难道也有遗憾?” 李红韶摇摇头,“哪里敢有什么遗憾,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最少每天能够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用像你跟花满天一样,相爱相杀!” 灵儿抿唇,“红韶姐姐跟周大哥,不是一样相爱相杀?” 李红韶转头看向外面,“哪有?” 灵儿颔首,“马上就来了!” 果然,灵儿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出现了周烈阳的身影,他拿着一本破破烂烂书,眉头紧紧皱着。 “娘子,我的书是你给撕烂了吗?”他心疼的拿着书,将书高高扬起。 李红韶一看书皮上的几个字,吸了一口气。 这本医书,是周烈阳最喜欢的一本了,据他说,将书里面的东西全部背下来,就可以成为名医了,但是现在…… 起因是这样的,昨晚她为了引火,就随手拿了一本书,撕了几页点燃之后,丢进了灶台里面,可是升火完毕,这才看清这本书是周烈阳最宝贝的东西。 她讪讪的盯着周烈阳,一言不发,周烈阳痛心疾首,“小痱子说对了,真的是你撕了我的书?”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灶台旁边,随手就拿了一本,我以为是没用的……”李红韶小心的解释。 周烈阳大喊,“我每本书都是很有用的,我告诉过你,以后不准拿我的书引火,你怎么总是不听,现在竟然打起了这本书的主意!” “我哪里知道,你会将那本书放在厨房……”李红韶低头,有些心虚。 周烈阳气急,“我将书放在厨房,是为了熬药时候方便看一眼,你撕了我的书,现在还有理了,李红韶,你怎么就这么的孺子不可教?” 李红韶咬唇,“我就是孺子不可教了,怎么样?” 周烈阳气的打跌,“你不可教,我要休妻,我要休了你!” “周烈阳你敢?”李红韶一听休妻两个字,双手叉腰,走了出去横眉怒视着周烈阳。 周烈阳大声的道,“我就是敢,我这就去写休书,你给我等着!” “我等你娘个腿儿!”李红韶大吼,上前逮住了周烈阳就狠狠的揍,周烈阳捂着自己的头,“凶婆娘,撕了我的书,你还敢打我,我……” “我要休了你……”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李红韶已经狠狠一个左勾拳打在了周烈阳的胸口。 门口,灵儿蹙眉看着,对这夫妻俩的相处方式,十分无奈。 小痱子则是拿着跟甘蔗,一边嚼着,一边观看这场打戏。 最后周烈阳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敢嚷嚷着写休书了,李红韶则是不停的求饶,“相公,相公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撕你的书了!” “你还打我……”周烈阳可怜兮兮。 “那你打回来好不好?”李红韶凑过去,给周烈阳打,周烈阳哪里舍得,手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李红韶嬉笑着钻进周烈阳的怀里。 周烈阳撇着嘴巴,“我告诉你,以后不许打我了,也不许撕书引火!” “我知道了,知道……”李红韶点点头。 灵儿看着这瞬间又和好的夫妻,微微一笑,离开了四方医馆。 外面,景色正好,斜阳照耀的四方城,风景如画。 她刚刚想去别的医馆看看,替周烈阳打探一下行情,迎面走来的男子,让她愣在了那里。 关涯。 一身白衣,清瘦挺拔的关涯。 许久不见,他似乎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抑郁的气质。 盯着灵儿,他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似乎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灵儿。 “关大夫——”灵儿上前,蹙眉盯着关涯,“关大夫你怎么会来四方城?” “灵儿,我找舒莫言一起,研究出了肺痨的药方,所以奉少主的命令,过来找一个叫做周烈阳的大夫!”关涯低声说道。 灵儿微微一笑,点头道,“我知道周烈阳大夫在哪里,我带你过去!” 关涯点头,随着灵儿一起,朝周烈阳的医馆走着。 路上,灵儿明显兴致不高,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关涯问道,“灵儿,你还好吗?” 灵儿微微一怔,缓慢点头,关涯苦笑,“跟着那种人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会好,我也是多此一问!” 灵儿看了关涯一眼,“天哥哥对我很好的!” “是啊,你就像他一个玩具,在他没有玩腻之前,自然会对你好!”关涯嗤笑着说道。 灵儿脸色一变,“天哥哥不是你说的那么坏!” 关涯盯着她,欲言又止,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方柔和白梨的事情,最后来到了四方医馆。 医馆内,周烈阳将关涯当做神仙一般的看待,恨不得立刻就跪下拜师,关涯只是将药方交给他之后,就打算离开。 “这个药方,是我短时间内,和舒莫言一起研制出来,可能会有许多问题,若是可能的话,以后你尽量改良!”关涯淡淡的说道。 周烈阳点了点头,关涯回头,看着灵儿道,“灵儿,我能单独跟你聊一聊吗?” 灵儿点头,将关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大夫,天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他只是习惯了自己漫不经心的做事方法,习惯了游戏人间的待人态度!”灵儿开口解释。 关涯冷笑,解开腰带,拉下了自己的裤子,灵儿羞的脸色一红,别过头不敢去看,“关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这就是你天哥哥的对人态度,和做事方法,灵儿,你看清楚了,他为了找到你,废了我!”关涯一字一顿的说道。 ----------------------------------------------------------------------------------------------------------------------------------------------------------------------------------------------------- ps:广告来啦,亲们,赵姑娘的新文开坑了,大家都去支持一下啊,《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http:///a/1092183/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7) 灵儿转过头,震惊的脸色煞白,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带给了关涯这么大的伤害。 关涯提起裤子,眸光尽是一片黯然之色,“花满天这样对我,我依旧留下来,不是害怕花家的诅咒,也不是我真的愚忠,而是我要亲眼看着,看着灵儿你是怎么抛弃他的!” 灵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她缓慢摇头,声音带着哭腔的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抛弃他?植” “如果看见我这样,你还能跟花满天在一起,灵儿,那我就看错你了!”关涯一字一顿,神色复杂的说道。 灵儿点点头,“你走吧,关涯,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你们花家的事情,跟我无关,你和花满天之间的恩怨,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堕”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紧的咬住手指,忍住铺天盖地的伤痛,这种感觉仿佛大海中的浪潮一般,一圈一圈,将她连人带魂魄,一起淹没。 她不知道关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那里,盯着铜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她知道,再爱也没有用了。 她和花满天,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是因为关涯,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太过弱小,甚至容不得自己踩死一只蚂蚁,可是花满天太过强大,强大到可以恣意的伤害任何人。 白梨、方柔、关涯包括自己,哪一个不是被他伤的鲜血淋漓? 这样的人,他们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只不过是一次次的在重复历史罢了。 她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眼睛红肿的仿佛核桃一般。 李红韶倒是兴奋的看着她,“灵儿,灵儿,关涯送来的药方,真的管用,可以治好肺痨!” 灵儿点点头,“红韶姐姐,周大哥若是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名医,光靠这个药方,肯定不够,若是可能,你陪着她离开四方城多多学艺吧!” 李红韶微微一愣,随即轻声道,“他一边行医,一边学习,不行吗?” 灵儿抿唇,“一边行医,一边学习,固然可以,只是为了钓名沽誉,所以守着一个神医的名头,终会害人害己!” “放心好了,相公他原本就不是钓名沽誉之人,这次关涯大夫送来的药方,相公打算将药方公诸于世,当然署名是舒莫言和关涯!”李红韶笑着说道。 灵儿点点头,“那就好,我可能,这几天就要离开了,红韶姐姐,山高水阔,以后有缘再见!” 李红韶蹙眉,“离开?这么快,你就要跟花满天回花家了吗?” 灵儿摇头,“不是,我不会再跟他回花家,我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李红韶直觉灵儿有事,可是她也不好多问,随即道,“既然不想回花家,留下来陪着我和相公,我们做你的家人,不好吗?” 灵儿的眸光,有些飘渺,“日后我若是想红韶姐姐和周大哥了,自然会回来看你们,你们多多保重!” 说完,她转身回到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不过几件贴身衣服,还有一些散碎银子。 她盯着熟悉的屋子,素净的脸上,神色茫然。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花满天早早的已经在四方城的郊外等着,湖边倒映出他修长的身影,他绝美的容貌在湖光山色中,越发的妍致。 远远的,灵儿一步一步走来,她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每走一步,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终于,她站在了花满天的身后,开口,是幽幽柔柔的声音,“天哥哥——” 花满天回头,笑容满面的看着灵儿。他这些天,每隔三天都会送上一些奇珍异宝,再加上关涯弄来了肺痨的药方,他相信李红韶也在灵儿面前,为他说了不少好话。 他相信,天下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受得住这种极宠的诱、惑,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灵儿,灵儿从见他第一面,就爱上了他。 “灵儿,这些天不见,你又瘦了……”花满天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灵儿素白的小脸。 灵儿没有动,那双灵气的双眸,带着一种雾蒙蒙的波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 </ p> 花满天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她的眼睛吸进去了,他放下手,看着尽管厮混凡尘三年,却丝毫不染烟火气息的灵儿,轻声说道,“灵儿,我是真的爱你,跟我一起回花家,好不好?” 灵儿垂下浓密的睫毛,那蒲扇般的睫毛,遮掩了眸中的情绪,她一字一顿的回到,“天哥哥,我来是告诉你,以后不要见面了!” 花满天的心,“咯噔”一声,明明前些天,送东西的人回来说,灵儿看见那些东西,笑容浅浅的,怎么才过了几天,她就变了。 他敛起微笑,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灵儿,别闹了,回去之后,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好不好?” 灵儿抬头,“天哥哥,再见!” 她想,她已经没有话和他说了。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就像飞鸟和鱼,永远不可能相知相交。 她转身离开,一言不发。 花满天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剑眉紧紧皱起。 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也听见自己血液咆哮的声音,就仿佛一个胜券在握的东西,忽然有一天,有人过来告诉你,你弄错了,这个东西其实不是属于你的。 他眯着眸子,紧紧的盯着灵儿的背影,灵儿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视线。 蓦地,他深吸一口气,拔身而起,朝着灵儿飞掠而去。 灵儿吃惊的看着他,只能任由他夹着自己,朝着四方城中的繁华地带飞去。 来到了城中最大的一个客栈,花满天要了上房,接着擒着灵儿上楼,“嘭”一声关上房门,他开始动手脱衣服。 “天哥哥,你想做什么?”灵儿慌张起来,她揉揉自己被他弄疼的手腕,秀眉紧紧蹙起。 “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伤害!”花满天说完,就脱下了外衫,露出了古铜色肌理分明的身体。 看着他幽冷的身体,灵儿摇太,感觉到了一阵恶心,“不要靠近我,你让我觉得很脏很脏……” 她的话,无疑刺激了他,他冷笑一记,上前抓住了灵儿的手,将她的后路完完全全堵死,胳膊一掼,将她仍在了床上。 花满天邪冷一笑,“你们女人,总是觉得自己最受伤,男人在外面找了女人,你们哭哭啼啼!男人跪下来求你们,你们还是觉得自己最委屈,你不是觉得我娶了白梨,伤害了你吗?现在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伤害!” 灵儿翻身,准备施展灵力逃跑,可是花满天不给她机会,欺身上前,将她的手紧紧的钳固在了一起。 他声音低哑,“仔细感受一下,伤害和宠爱的区别!” 灵儿脸色煞白,在他一系列动作之后,硬生生的感觉到了一个东西,将她的身体劈成两瓣。 她恶心,想吐,她疼的难以自已,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可是却没有办法逃出这样的噩梦。 花满天魔鬼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明白了吗?这是真正的伤害,瑶灵儿,如你所愿,我放你走……” ---------------------------------------------------------------------------------------------------------------------------------------------------------------------------------------------------------------------------- ps:第一更奉上,稍后第二更,亲们,看文愉快!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8) 花满天魔鬼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明白了吗?这是真正的伤害,瑶灵儿,如你所愿,我放你走……” 他抽身离开了她的身体,灵儿的魂魄,也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脸颊上是汗水和冷水,傻愣愣的看着花满天植。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满天,生冷残酷,仿佛一把匕首般,硬生生的刺进她的身体。 她瑟缩在那里,脸色苍白到可怕。 花满天不敢去看她的眼神,迅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接着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大概,是不甘吧堕。 不甘灵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甘,灵儿选择了弃他而去。 他终究没有在她的身体里面尽兴,离开四方城之后,他回了花家,从此脸上,再也没有了笑颜。 大概是后半夜的时候,灵儿从屈辱中恢复过来,瑟缩的穿好衣服,蹒跚着脚步,缓慢离开。 她没有再回李红韶那里拿收拾好的东西,一个人,带着满目疮痍的身体和灵魂,茫然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就那样宛如提线木偶般的,走啊走。 回到花家,花满天率先去了一趟冬晖园。 冬晖园内,关涯正在教着徒弟晒制草药,眼看着花满天走来,所有人跪下。 关涯却站在那里,没有行礼。 花满天上前,抬起腿就是一脚,关涯被踹的后退几步,冷笑着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冷然,“关涯,我不杀你,但是我会让你活着比死了痛苦!” 关涯倒在地上,眉头紧皱,刚刚那一脚,他踹的不轻,他此刻觉得血气翻涌。 花满天后退几步,看着冬晖园的牌匾,“从此以后,这冬晖园改名勾栏轩,冬晖园内的男男女女,全部为chang!” 他邪冷的笑着,盯着关涯,关涯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怒道,“花满天,你敢,冬晖园是花家唯一救死扶伤的地方,是整个隐族最神圣的地方!” “以前是,可是以后不是了,从此以后,整个傲天大陆,不再有隐族,花家从此更名天国!”花满天冷冷的说道。 关涯气的要死,可是偏偏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目送着花满天离开,旁边的一干下人,赶紧上前扶起了关涯。 “关大夫,怎么办?” 冬晖园更名勾栏轩,这绝对是一项侮辱,以前在花家无比尊贵的存在,现在变成了最为低贱的存在。 冬晖园更名的事情,遭到了长老的一致反对,可是反对无效,在第二天,花满天就带着一干下人,将冬晖园的男男女女轮了个遍。 关涯也没有幸免于难,当一个粗壮的汉子,将他压在身下的时候,他险些咬舌自尽。可是花满天一句,你若是敢死,我就让舒莫言将你的尸体制成标本,世世代代流传下去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办法动弹。 他是可以死,但是死了之后,他这具惨败的身体,就真的要作为笑料,展示在花家吗? 他相信舒莫言绝对有那个能力将他制成标本,也相信花满天也绝对有那么变态,将他的尸体陈列在花家。 果然,他说到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此刻,花家几乎沸腾起来。 因为花满天决定,带着花家在外面的暗桩明线,攻打车一国。 车一国是一个人口只有五千多的小国家,前些年车一国的皇帝,臣服在花家之下。可是后来因为花伯伦无心外面的权势,所以车一国逐渐脱离了花家。 现在,花满天决定收回车一国。 这哪儿是收回,分明就是侵略。 可是不管侵略还是收回,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写,所以三个月之后,车一国的皇帝易主了。 这是一个叫做车晓纯的孩子,因为最后关头,他投靠了花满天,拜了花满天为师,所以保留了车家的皇权。否则花满天就直接从花家派一个傀儡皇帝了。 花家的权势,从此由暗转明,越来越多的搀和到外面的世界,整个傲天大陆,知道花家的 人,也越来越多。 车一国之后,是雾水国,接着是天谷国…… 越来越多的小国,臣服在了花家之外,无一例外,这些国家的皇帝,都是花满天一手扶持,他们都尊称花满天一声师傅。 花家的长老,见劝不住花满天,最后索性都闭嘴,反正现在的花家,越来越威风了。 可是威风之余,他们感觉到了担心。 因为他们实在猜不透,他们的家主想要做什么。 似乎跟灵儿彻底决裂之后,花满天就再也没有笑过,心思也越发的难以让人揣测。 这一天,是冬晖园更名为勾栏轩的半年之期,花满天坐在醉烟楼内,一笔一划的写着大字。 他写的十分认真,可是字迹着实不怎么样。 他这个人天生有个缺点,不爱看书,不爱写字,他跟云冽辰那个变态不同。 云冽辰是属于做啥啥都顶呱呱的类型,可是他不,他只有武功还算不错,别的真的没有耐心去学。 看着被自己写的一团糟的宣纸,他生气的将毛笔丢在一边,然后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外面侍候着的丫鬟,战战兢兢,只有碧竹秀眉蹙着,算是不怕花满天。 远远的,碧池走了过来,一见外面丫鬟的脸色,就知道家主的心情不好。 可是已经半年了,家主都这样,再这样耽误下去,她害怕自己的弟弟撑不下去了。 半年之前,冬晖园所有的下人,全部为chang。她的弟弟清池也在其中,原本想要找个好的机会,跟花满天求情,可是这半年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看着碧池凝重的脸色,碧竹对她缓慢摇头,意思是今天别说,家主的心情十分不好。 清池叹息,“可是清池熬不下去了,他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半年前又受了刺激,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碧竹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她也很同情清池的遭遇,但是能怎么办? 冬晖园所有的人都倒霉了,连关涯大夫,都被折磨的不人不鬼,清池哪里能幸免于难? 碧池紧紧的蹙着眉头,一把推开了房门,鼓起勇气道,“不管了,就算是家主赐我死罪,我也要为了清池一试!”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屋内,花满天对她蓦地闯进来,丝毫不感觉意外,只是用讥笑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碧池单膝跪下,“家主,奴婢有一事相求!” 花满天绕过桌子,上前,“你终于忍不住,还是要说了?” 碧池一愣,吃惊的抬头看着花满天,花满天蹲下身子,捏住了碧池的下巴,“说说看,你有什么事情求我?” 碧池心里忍不住打鼓,一字一顿的道,“清池,多年前是被家主所救,家主若是想要清池的命,那么就请给他一个痛快,我们姐弟俩九泉之下也不忘家主的恩德!” 花满天站起身,冷笑,“只求一死,原来是这样么?” 碧池低头,“家主,敢问家主,清池什么时候得罪了家主?” ---------------------------------------------------------------------------------------------------------------------------------------------------------------------------------------------------------------------- ps:第二更来了,亲们都去围观我的爆笑新文啊!《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59) 花满天蓦地回头,“当年白梨中毒,灵儿离开花家,我问你,是谁下的毒?” 碧池的脸色,死一般的苍白,嘴唇嗫嚅着半天不敢说话植。 花满天继续冷笑,“后来,灵儿在关涯的帮助下离开花家,碧池,我问你,这其中真的没有你弟弟的功劳?” 碧池跪在那里瑟缩,脸色惨白如纸,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花满天眯眸冷笑,一瞬不瞬的盯着碧池,“我念你助我打败花伯伦有功,所以一直对你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真当我是傻的么?堕” 碧池一言不发,花满天咬牙切齿,“你不是口口声声,清池哪里得罪我了吗?怎么样?还要不要跟我好好算算这笔账?” 碧池抬起头,“下毒确实是我所为,我只是看不惯白梨狐假虎威!家主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但是她却一次次仗着灵儿姑娘善良,欺负灵儿!” 花满天冷笑,“这么说,我不仅不能怪罪你,还应该谢谢你下毒,让白梨和方柔联合起来对付灵儿了?” 碧池不说话,花满天阴冷的道,“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么你走吧,我这里再也不需要你这种事事算计着主子的女人了!” 碧池抬头,吃了一惊,“家主——” 她想过无数过个可能,若是花满天揭穿了她以前做的事情,他可能会杀了她,也可能会将她丢进勾栏轩,跟清池一起受苦,可是万万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当她走。 她跪在那里不说话,花满天淡淡的道,“滚吧,以后不要再回花家,可是也不要让我知道,你做出什么背叛花家的事情!” “奴婢不走,奴婢只请求家主放了奴婢的弟弟,让奴婢代替弟弟在勾栏轩受罚!”清池抬起头,眸光坚定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眯眸冷笑,继而转身走出了房间,外面的碧竹倒是吓了一道,刚刚听里面的动静,家主似乎发了很大的火。 可是现在碧池毫发无损的样子,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这半年来,惹家主发火还能好好站在那里的人,怕是只有碧池一个了。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半年,花家已经完成了由暗转明的蜕变。现在整个傲天大陆,所有的小国全部臣服在了花家之下,花满天给这些小国的联盟,取了一个名字天盟。 天盟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像是国家之前的联盟,而像是一个机构完整的国家。而以前的车一国,雾水国,天谷国等等,则像是天盟国下面的郡县,那些小皇帝,则是成为了花满天手中的傀儡。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什么,傲天大陆的几个大国,已经察觉到了花满天的野心,开始私下联盟,可是花满天毫不在乎。 他想要的,就夺过来,不想要的就丢弃,若是有求而不得的,那么就摧毁!在他眼里,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可是显然,别人的心思,没有他这么单纯,在别人的眼里,他已经成为了威胁整个大陆和平的野心家。 四大国的联盟,蠢蠢欲动,可是花满天却平静下来了。 并不是他怕了那四个国家,而是因为四个国家之中,有他一直不愿意碰的云水国,所以他消停了。 这一消停,就是十年。 算算时间,灵儿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九岁了,二十九岁的灵儿,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会不会已经被时间磨砺成了一个普通妇人?身上的灵气不在,特殊的灵力也不在? 有时候,他挺庆幸的,索性那个时候跟灵儿分开了,否则现在,看着灵儿一天天衰老,美貌不在,青春不在,连身上的灵气都不在,他不知道他还要怎么去面对灵儿。 他从不否认,自己喜欢灵儿,可是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喜欢灵儿多久。 这十年来,他已经将花家的总部搬在了车一国的皇宫,皇宫经过扩建,比原来大了不下百倍,可是跟以前的花家比起来,还是小了很多。 他淡漠的走着,绝美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这十年的时光,对他来说,仿佛停止了一般。 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他经过时光的沉淀,越发沉稳俊美。 这种美带着妖一般的蛊惑人心,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只要是见过他一眼,无不被他魅惑。 他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看见他盯着自己,顽皮的钻进了一边的花丛。 后面跟着孩子的娘亲,那女子身材臃肿,穿着宫衣,仿佛皮球一般。 她瞧见了花满天,嬉笑着上前,“家主,球球顽皮,你切莫见怪啊!” 这女子就是花满天的丫鬟,碧竹,九年前她嫁给了车一国皇帝的弟弟,也成为了一个小王妃。现在生了儿子,已经不在花满天身边侍候。 不过是十年的时间,变化太快了,碧竹的美貌不在,大概是因为养尊处优的关系,她身材发福,整个人圆滚滚的,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不知道灵儿若是在他身边,会不会也如今日的碧竹一样呢? 给他生个孩子之后,变作了现在丑陋的妇人。 他不敢想,拔步就走。 碧竹有些委屈,人都传,天盟国的国主只喜欢貌美之人,果不其然。 以前她没有嫁人生子,没有变丑之前,少主还能时不时的跟她逗逗乐,开开玩笑,那个时候她一颗芳心,也沉沦在少主身上,可是现在,少主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变丑,但是时光是个无情的剑客,她怎么能说不变就不变。 又不是人人都跟他一样,十年的时间,硬生生一点变化都没有。 若是灵儿姑娘还在的话,怕是也会和她一般,不再有十几岁的芳华吧?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现在变丑了,也甘之若饴,因为她真的很幸福。 作为一个丫鬟,能够一跃成为王妃,哪怕是小国家的王妃,她也是开心的。 仔细想想,当年跟着花满天的丫鬟小厮,现在都算是功成名就了。 毕竟天盟国国主身边的一条狗,都是被争相讨好的,别说他们了。 想到这里,碧竹又释怀了很多,遥遥的看着花满天的背影,眸中盈满复杂之色。 花满天走的很快,似乎是不愿意面对女人都会衰老变丑的事实,走回自己的宫殿之后,他倏然想起,灵儿不会衰老变丑,因为灵儿只有三十岁的寿命。 他僵硬在那里,暗自咬牙,怎么这才想起来呢?还有一年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在灵儿三十岁之前,找到灵儿。 * 琉璃府,舒莫言看见云逸凡走来的时候,十分吃惊。因为现在是上朝的时间,可是皇帝不上朝,却跑来他的仁之堂。 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去,“微臣拜见皇上——” 云逸凡扶了他一把,皱着眉头,“姑姑呢?” “灵儿姑娘在内室休息,皇上您这样不上朝,过来看灵儿姑娘,灵儿姑娘又要自责了!”舒莫言无奈的道。 云逸凡摇摇头,“还有一年的时间了,始终没有办法为姑姑续命,我哪里还有心思上朝!” 说话间,他朝着内室走去。 十四岁的少年,已经有了翩翩的男人风范,他每走一步路,都带起一阵夹裹着龙涎香的风。 ------------------------------------------------------------------------------------------------------------------------------------------------------------------------------------------------------ ps:第一更,等下应该还有第二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0) 屋内,灵儿坐在那里,正拿了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殷红的血滴入一边的药汁当中。 这些药是等一下要分发出去,给那些穷苦人家作为解毒之药植。 没有办法,这些年鼠患厉害,那些穷苦人家没有银子买鼠患的药,他们服下了仁之堂免费施给他们的药,起码可以挡住普通的鼠疫。 但是疫之所以称之为疫,就是因为它们变异的十分迅速,就算前一刻研制出来的解药,后一刻都可能立刻失效。 灵儿就只能不断的用自己的血,滴入药中作为药引堕。 云逸凡看着灵儿苍白的脸,心疼的厉害,他上前一把握住了灵儿的手,皱着眉头道,“姑姑,我不是说过,鼠疫我自会想办法,不需要姑姑要浪费自己的鲜血吗?” 灵儿摇头,微微一笑,“我不要紧的,目前我的血,还有一些作用。起码到目前为止,鼠患还没有成灾,万一到了成灾的地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云逸凡盯着灵儿的手,握着她的手,始终不愿意松开。 灵儿浅笑,“凡凡,姑姑真的没事,你看看我现在,能吃能睡,每天放这么一点点的血,算什么呢?” “可是姑姑……”云逸凡还是不放心,一只手握着灵儿的手,一只手拿了搁在一边的手绢,帮灵儿包扎住手指。 灵儿看着侵染在手帕上的血,低低的叹息一声,浪费了,这些血指不定又要救下很多人呢。 “凡凡,你今天怎么没有上朝?”灵儿任凭云逸凡握着自己的手,抬眸看着云逸凡道。 云逸凡站起身,“上朝也无趣,不如过来陪陪姑姑!” 灵儿站起身,“你若是这样,我就离开琉璃府,免得你为了我的病,总是三天两头的罢朝!” 云逸凡苦笑一下,斟了一杯茶递给灵儿道,“一两天不上朝,无碍的,倒是姑姑的身体,现在成了整个云水国,举国上下的一块心病!” 云水国的所有人都知道,五年前小皇帝云逸凡认了一个姑姑,此女子天姿国色,心地极其善良,京城的老百姓,都称呼该女子为活菩萨。 没有人知道该女子的来历,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位姑姑的身体似乎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小皇帝都在为了该女子收集续命强药。 因为云逸凡在云水国口碑很好,而这位姑姑更是声名远播,所以大家都由衷的希望姑姑的身体能够好起来。 所以云逸凡才拿举国上下的心病,形容灵儿的身体。 灵儿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 云逸凡上前,“姑姑,隐族花家狼子野心,已经吞并了包括车一国和雾水国在内的十多个国家。我担心他们会将手伸向云水国,所以这个月月底,我打算去天盟国的车一国一探究竟!” 灵儿的脸色一变,站起身,“凡凡,花满天不会动云水国的,你还是乖乖的呆在皇宫,哪里都不要去!” “他不会动云水国,只是因为他跟娘亲的交情吗?可是姑姑,国家大事,跟儿女私情不同,我不能将云水国的兴亡寄托在交情两个字之上!”云逸凡面色平静的说道。 据说车一国雾水国的那些小皇帝,全部拜了花满天为师父。仔细算来,花满天其实算是他和依依的师父,因为他们三岁的时候,花离仇替花满天收了他们兄妹二人。 以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父,还心存一些敬意,可是现在,师父两个字,已经成为了他的耻辱。 凡是叫花满天师父的,全部都已经臣服在了天盟国之下,而他也应该叫花满天一声师父,这是不是代表,他云逸凡也得臣服? 这口气云逸凡自然咽不下,就算不认这个师父,他也不会将云水国的未来,寄托在花满天和娘亲交情之上。 看着云逸凡笃定的样子,灵儿叹息一声,她蹙着眉头,“我太了解花满天了,你娘亲在的一天,别说他不会动云水国,就算是有别的人要动云水国,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云逸凡微微一笑,“姑姑,就算花满天不动云水国,可是按照他的扩张速度,很快的三国都会被他收入囊中,那个时候只有孤孤单单的云水国,你说,他的子孙后代会不会跟他一样,向着云水国?” 灵儿不说话了,这些事情,她倒是从未想过,可是让凡凡跟花满天作对,她 实在难以想象,凡凡会是花满天的对手。 盯着灵儿淡漠的表情,云逸凡低声,“姑姑,我知道,伤害你的那个人,就是花满天,可是你告诉我,若是有一天我和花满天打起来,你会帮谁?” 灵儿一怔,脸色难看的盯着云逸凡,云逸凡自嘲一笑,“侄儿懂了!” 他转身离开,灵儿慌忙追了上去,她拉着云逸凡的手,“凡凡,答应姑姑,尽量不要跟花满天为敌,你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若是真的冲突起来,姑姑肯定会帮你的!” 云逸凡笑了起来,“真的吗?姑姑,哪怕是为了侄儿,你要跟花满天兵刃相向,你也不后悔?” 灵儿点点头,她没有什么大是大非,但是凡凡救了他,花满天伤害了他,到时候若是对峙起来,她肯定会帮凡凡的。 更何况,多年前,她就跟花满天再也没有了关系。 云逸凡见灵儿点头,笑着拉住灵儿的手,“姑姑,其实我这次出门,名为去车一国一探虚实,实则为姑姑寻找续命方法!” 灵儿笑了笑,“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这次出门,我若是想要到达车一国,势必要经历乌鸡国、花游国、舟山国最后才能到达车一国,可是这些国家都是师公出没过的地方,若是我能够找到师公,姑姑就有办法续命了……”云逸凡开心的说道。 灵儿摇了摇头,“你师公十多年未出现江湖,怕是现在早已经坐化了!” 云逸凡摇头,“不会的,我相信师公没有那么容易死翘翘!再说,就算找不到师公,我也可以想别的办法,世界那么大,多的是能人异士,总有人可以帮姑姑你续命!” “你这样抛开云水国的国事离开,那些老臣不会有意见么?”灵儿看着他道。 云逸凡皱眉,“有意见又如何?朕是皇帝,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灵儿摇头,“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但是凡凡,你答应姑姑,路上千万不要跟天盟国的人起任何冲突!” 云逸凡笑着看着灵儿,“我以为姑姑会陪着凡儿!” 灵儿再次摇头,“姑姑老了,哪儿也不想去了,更不想在有生之年看见那个人!” 她从自己的头上,拔下发簪,接着插在了云逸凡的头上,“路上若是遇见危险,就拿这个发簪划破自己的手指,发簪混合了你的血,我就知道你在哪里!” 云逸凡点点头,“谢谢姑姑!” 灵儿抿唇,“凡凡,你年岁已经不小,有没有想过娶个皇后,或者纳个妃子?” ----------------------------------------------------------------------------------------------------------------------------------------------------------------------------------------------------------------------------------------------------------------------------------------------------------------------------------------------------------- ps:亲们,赵姑娘的新文《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希望大家的支持啊!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1) 灵儿抿唇,“凡凡,你年岁已经不小,有没有想过娶个皇后,或者纳个妃子?” 云逸凡皱了皱眉头,“姑姑,我还小!植” 灵儿摸摸云逸凡的头发,“你也知道,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情,能够承受的就去承受,不能够承受的,我们都可以帮你!” 云逸凡,“……”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说了半天,还是不赞成他独自出宫去车一国堕。 可是云逸凡决定的事情,一般都没有改变的可能。更何况灵儿间接的将事情告诉了云冽辰和白婉璃,两人都不反对他独自出门。 一个人呆在琉璃府,每日的帮舒莫言侍弄草药,灵儿觉得,自己也要成为半个大夫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周烈阳和李红韶夫妇好不好,她有些想念他们了,如果她的生命真的必须在三十岁的时候结束,那么她希望死之前,还能够见一见他们。 想起周烈阳和李红韶的时候,灵儿又想起了关涯。 关涯是她来到这个尘世间,唯一欠的一个人。 他为了她,被花满天废掉,她走了之后就一直不敢打听他的消息,其实她是担心自己活在愧疚之中。 漫不经心的择着药草,灵儿的脸,素白中带着一丝凄然之色。 外面,舒莫言缓慢的走了进来,他看着灵儿,笑了一笑,“灵儿,过些日子,我表妹要从外面云游回来,到时候让她跟你住一个院子,好不好?” 灵儿有些吃惊,她从来没有听过,舒莫言有个表妹。 舒莫言不请自入,坐在灵儿的对面,帮灵儿择菜,“这个丫头,跟我并不亲近,我只知道她喜欢花满天,原本也跟花满天有了婚约,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没有在一起,她就生气的云游去了……” 灵儿择菜的手,愣在那里,她盯着舒莫言道,“你表妹,叫什么名字?” 舒莫言微微一笑,“方柔!” 灵儿顿时脸色一变,坐起身背着舒莫言,一言不发。 舒莫言皱眉,“灵儿,怎么了?你认识柔柔?” 灵儿点点头,“舒神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舒莫言失笑,站起身道,“什么问题?” “男人的命根子,若是被斩掉,可有回春长出的办法?”灵儿不敢回头去看舒莫言,虽然经历过男女之事,虽然已经有了二十九的高龄,可是问出这些事情,她还是害臊的。 舒莫言没有想到,灵儿会问这种问题,他脸色微微一红,低声,“医学上来说,是没有可能的,不过很多方士传出了秘方,谁也不知道真假!” 灵儿回头,脸色绯红一片,她小心翼翼的道,“那,那……” 她难以启齿。 舒莫言看出她的意思,低声道,“你想要那个秘方?” 灵儿点头,舒莫言笑,“我只是大夫,也没有那种方子,不过这种方子自古都从皇宫中传出,若是灵儿想要,可以去找小皇上,他一定有办法!” 灵儿抿唇,“凡凡还小,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开口!” 舒莫言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尽力去帮你找,不过秘书的真假,我就不知道了……” 灵儿应声,道谢了之后,送舒莫言出去。 舒莫言好奇的看着她,“灵儿,你有朋友被迫做了太监?” 灵儿脸色再次一红,“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完,她立刻转身回屋。 其实,方柔要回来的事情刺激了她,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 她躲不过,那么就直接面对吧。 欠关涯的,她还—— 欠方柔的,她也还—— 总之,没有什么结果,比她三十岁之前一定要死更坏了。 这几天,舒莫言频繁出入皇宫,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小皇帝要出宫了。 当然,这是一个算不上秘密的秘密,对外宣传,小皇帝病了。这几天他病病殃殃,到时 候他就有理由罢朝并且溜出皇宫。 既然装病,就少不了舒莫言在皇宫来来往往。 他一向只关心医术方面的东西,对于人情往来,实在是不擅长。 所以这十几年,舒莫言依旧没有什么朋友。 他想起了灵儿托他的事情,看着小皇帝旁边的太监总管,欲言又止。 云逸凡喝下补药之后,盯着舒莫言,诧异的道,“舒叔叔,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海公公看?” 海公公是云逸凡最近提拔的太监,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大有名头。 海公公被云逸凡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舒莫言微微一笑,回头看着云逸凡,“皇上,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海公公谈谈,不知道可不可以!” 云逸凡脸色一变,神色跟吃了黄连一般,他摇头,“舒叔叔,海子进宫来之前,我就答应过他,不逼他做任何事情,您可不要让侄儿为难啊!” 舒莫言皱眉,“为难么?” 将别人难以启齿的东西,拿到台面上讲,似乎挺为难的。 他思索片刻,“可是——” 可是不说出来,就没有办法帮到灵儿了。 云逸凡一见舒莫言这个样子,赶紧挥手让他的宝贝太监退下,他卷着被子坐起身,“舒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告诉侄儿,侄儿一定会帮你,但是这个人千万不能是海子,海子性格刚烈,若是被舒叔叔你强迫,一定宁为玉碎的!” 舒莫言瞪大眼睛,这才明白云逸凡误会了,他扭头看向一边的侍卫行左,行左也用诧异并且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他站起身,“你们两个混小子,胡思乱想一些什么?” “我们没有胡思乱想,是舒叔叔你看着海公公时候的表情,活脱脱的大灰狼看着小白兔!”一边的行左插嘴。 云逸凡忙不迭的点头,舒莫言一巴掌拍在行左的头上,“小胖,你找死是不是?上次是哪个遗、精,跑到我房间里哭了半响,嚷嚷着自己一把年纪还尿床,不打算活下去了……” 行左一听舒莫言将自己的糗事说了出来,大叫,“舒叔叔,饶命啊!” 还好依依不在,否则被她听见这些事情,那还得了? 云逸凡大笑了起来,“小胖,你该讨个老婆了!” 他十四岁不讨老婆还说的过去,可是十七岁是到了讨媳妇的年纪了。 行左脸色憋的通红,“我不找媳妇,我以后就跟舒叔叔一样,找个太监!” 云逸凡大笑出生,舒莫言又好气又好笑,他恨恨的瞪着这两个小子,叹息道,“我找海公公,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可以让男根重新长出来的千金方!” 云逸凡的笑声止住,连行左都如吞了个鸡蛋般张大嘴巴看着舒莫言。 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盯着他胯下的地方,接着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舒莫言见自己越解释越黑,生气的道,“你们两个混蛋,不是我要那个方子,不必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 ps:更新奉上!今天在群里,冰忠夏妹妹讲了一个笑话,瞬间就把赵姑娘给逗乐了,是酱紫的!“我觉得赵姑娘是一个很孝顺的人!”“为什么?”“因为赵(照)姑(顾)娘!”o(n_n)o哈哈哈~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2) 舒莫言见自己越解释越黑,生气的道,“你们两个混蛋,不是我要那个方子,不必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舒叔叔,是你用那个方子,也不要紧,我们两个不会笑话你的!这些年,你不近女色,也是为难你了!还好现在你终于肯面对现实,放心好了,我就算是将整个皇宫掘地三尺,都会替你找到千金方!”云逸凡同情的点头,怜悯的盯着舒莫言植。 行左跟着一起补刀,“是啊,舒叔叔,您这些年苦心医术,连干爹和干娘都没有发现您的隐疾,现在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和逸凡纵使是上天入地,都要帮您找到那个方子!” 舒莫言气的险些一口血吐出,他恨恨的看着行左,又看看小皇帝。两人都用一种难怪你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是没有命根子的眼神看着他。 他咬牙,“小混蛋,要不要你叔叔我脱下裤子给你们检查一下?堕” 行左毫无廉耻的点头,云逸凡跟着点头,两人用一种关心切纯真的眼神看着舒莫言,舒莫言却咬牙切齿,狠狠一巴掌再次拍在了行左的头上。 “你叔叔我要是再看不出你们两个的鬼主意,那我就是白活了,两个混小子给我听清楚了,赶紧找到了千金方来我这里交差,否则除了呆在皇宫里,你们哪儿也别想去!”舒莫言瞪了两人一眼,接着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行左和云逸凡对视一眼,这样就完了?他们还想参观一下神医的下面长什么样子呢…… 看着云逸凡怔楞的样子,行左低声,“皇上,我们出宫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依依!” 云逸凡点点头,当然不能告诉,云依依若是知道了,他们想逃都逃不掉了,肯定得带着那个拖油瓶。 云逸凡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半响没有说话,行左上前,在云逸凡面前挥舞自己的手,“皇上,你在想什么?” 云逸凡抬起头,“行左,你说,舒叔叔要弄千金方,有什么用处?” 行左摇了摇头,“大概是他有什么朋友,被弄断了命根子吧!” 云逸凡微笑,“会是什么朋友呢?” 行左看了云逸凡一眼,“皇上,为什么我觉得你笑的贱贱的?” 云逸凡伸手,摸了自己的下巴一下,他掀开卷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叹息,“准备两辆马车,四匹良驹吧!” 行左皱眉,“为什么是两辆马车?” 云逸凡笑的高深莫测,“因为姑姑也要前往,你总不能让姑姑跟我挤一辆马车,或者让姑姑骑马前行吧!” 行左不解,灵儿姑姑?她什么时候说要一起前往了? 云逸凡出发的前一日,舒莫言终于将千金方递给了灵儿,灵儿拿着看了许久,道谢之后,将方子贴身放好。 “明天小凡和行左就要带着海公公和四个侍卫出发了,你真的不去送送他们?”舒莫言不放心的看了灵儿一眼,他总是觉得,这些天灵儿有心事。 灵儿摇摇头,“不用!” 因为明天她要同他们一同前往。 舒莫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灵儿则是回身,开始收拾东西。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两辆马车和四匹骏马,从皇宫的南大门驶出。 京城郊外,一身粉色纱裙的少女和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坐在树枝上等着云逸凡。 两人坐在树上,两条腿不住的荡阿荡。 旁边素色衣衫的丫鬟率先开口,“公主,我们在这里等,真的能行吗?万一皇上走的另外一条路,我们岂不是扑空?” 云依依摇摇头,国色天香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我告诉你,云逸凡的心思,我最能揣测,他既然要瞒着群臣去微服私访,自然会走小路!” “可是出京的小路有三条,为什么您会觉得是这条最难走的?”丫鬟小施鼓着嘴巴,十分不赞同云依依的想法。 云依依笑着看着小施,“你若是不信,我们走着瞧,不出半个时辰,云逸凡肯定会从这条路过来!” “公主,不要总是叫皇上的名讳啊,那是大不敬之罪,要杀头的!”小施不满的看着云依依。 云依依点了小施的脑袋一下,“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云逸凡叫我名字的时候,你 怎么不说他大不敬?” 小施一脸苦色,公主嗳,云逸凡是皇上,他自然可以叫你的名字,可是您是臣子,哪里能叫皇上的名讳。 但是她知道,这些道理跟云依依是说不通的,只能作罢。 一刻钟之后,远处果然响起了马蹄声,接着是两匹骏马走在前面,看着熟识的面容,云依依兴奋的叫了起来,“是他们,云逸凡的贴身侍卫,还有小胖……” “小胖,小胖……”她从树上跳下,朝着马队跑去。 坐在前面赶车马车的行左,一看见云依依,顿时眉头紧皱,她怎么会在这里? 云依依翻身掠过了马上的两个侍卫,落在赶车的行左旁边,“小胖,我等你们好久了,你们终于来了!” 行左不说话,只听后面马车的帘子里,传来一声怒斥,“云依依,立刻给我回去!” 云依依蹙眉,一把撩开了马车的帘子,马车内,云逸凡端正的坐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本奏折。 云依依冷哼,“就是不,我跟着小胖一起,又没有跟你一起,你管不着我!” 行左已经出了冷汗,公主,您能不能不要每次跟皇上起了冲突,总是将我推出来,我也很为难的…… 云逸凡的眼神,投向行左,“行左,她说跟着你一起,你自己解决吧!” 行左皱眉看着云依依,“公主,我们这次出去是有要事,你不可以跟着一起!” 云依依撒娇的鼓起嘴巴,挽住行左的胳膊,摇啊摇,“小胖,从小他们都不跟我玩,嫌弃我是女生跑不快,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吗?” 行左无奈,“公主,这次出去非同小可,你还是回公主府乖乖等着吧!” 云依依再次摇头,眸光黯然,“行左哥哥,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公主府,我想时时刻刻都跟你呆在一起,哪怕遇见危险,我也不怕,行左哥哥你会保护我!” 行左看着云依依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软的回头看着云逸凡,“皇上,不然……” 云逸凡生气的“啪”一下放下帘子,他就知道,什么事情只要行左出面,那云依依总是能够吃定他。 这个行左,从小都太过宠溺云依依了。 云依依见云逸凡放下帘子,不理会自己和行左,更加开心,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屁股一挪坐在行左的旁边,从他手中接过马鞭,“行左大哥,我帮你赶车!” 行左叹息,“公主,您还是进马车里面陪着皇上吧,外面风大,蚊虫也多!” 云依依点点头,撩开帘子就钻了进去,忽然她想起自己的丫鬟,她又钻出来看着行左道,“行左大哥,我的丫鬟小施还在后面,你帮忙安置一下!” 行左心里不乐意,可是也不能说出来。 出门还带丫鬟,公主,你真当我们是出去游玩么? ------------------------------------------------------------------------------------------------------------------------------------------------------------------------------------------------------------------------------------------------------------------------------------------------------------- ps:更新来了,行左和依依也是一对,嘿嘿,逸凡则是腹黑,亦正亦邪的家伙!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3) 行左心里不乐意,可是也不能说出来。 出门还带丫鬟,公主,你真当我们是出去游玩么? 行左皱着眉头,甩着鞭子,远远的小施跑了过来,背着两个硕大无比的包裹,“行大人,行大人……” 行左无奈,看了后面的马车一眼,“你去坐海公公的那辆马车吧!堕” 小施应声,背着两个包裹跑到后面。 行左郁闷的甩动鞭子,耳朵却竖起听着马车里的动静。 希望公主跟皇上好好商量,不然这一次,他帮公主求情一起出去,皇上要将所有怨气一起撒在他的身上了。 明知道,云依依那个丫头吃定了自己喜欢她,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她挽着自己的胳膊撒撒娇,求求情,自己纵使是忤逆皇上,也会如她所愿。 可是自己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马车内,云逸凡浓眉紧皱,他出落的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那双斜风的凤眸,也染上了一层怒色。 行左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这些年,还是学不会拒绝云依依。 云依依双手支着下颚,定定的看着云逸凡,云逸凡冷声,“你出来,娘亲知道吗?” 云依依是白婉璃的心肝宝贝,随随便便流滴眼泪,白婉璃都恨不得将世界捧给她。 有时候云逸凡真的不理解,娘亲那样的宠着云依依,看着她欺负小胖,欺负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云依依摇摇头,“我才不要告诉娘亲,路上若是受了委屈,我等着娘亲来接我,然后狠狠的教训你!” 云逸凡冷哼一声,拿了皱折继续看,云依依凑过去坐在他的旁边,从他手中接过折子,“哥哥,你每天看这个,都不觉得闷吗?” 云逸凡抬眸睨了她一眼,“我若是你,每天吃喝玩乐,连功课武功都不用学,也会觉得这个很闷!” 听着云逸凡的嘲讽,云依依的嘴巴鼓了起来,她无奈的盯着自己的哥哥,“我又不是你,想要振兴云水国,称霸傲天大陆,我只要安安静静做个小米虫,每天被娘亲和爹爹宠着,一切都够了啊!” “那有一天,娘亲和爹爹不在了呢?”云逸凡白了云依依一眼。 云依依笑着凑近了云逸凡,“爹爹和娘亲不在了,还有哥哥你啊,你会代替娘亲和爹爹宠着我!” 云逸凡笑的高深莫测,指望他宠着她?做梦吧,在他的眼里,女人从来都不是拿来宠的,过度的宠溺只会造就云依依这样的废物,每天除了撒娇卖萌,别的一无是处。 女人就应该像娘亲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云依依看着笑的毛骨悚然的云逸凡,冷哼一声,远离了他一些,“我就知道,爹爹和娘亲不在了,你不会宠我的!可是没有关系,你不宠我,还有小胖,小胖一定会全心全意对我好!” 似乎是验证自己的话一般,云依依一把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赶车的行左道,“小胖,是不是?” 行左将兄妹俩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他点点头,“是的,公主,行左会照顾您和皇上一生一世!” 云依依放下帘子,对着云逸凡挑衅的说道,“听见了没有?云逸凡!” 云逸凡冷笑不语,也只有行左这样的傻子,才甘愿被她欺负一辈子。 云依依正用眼光荼毒着云逸凡,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云逸凡伸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只见外面站着风池。 他腰间挂着一柄短剑,肩头背着一个包裹,一副出远门的样子。 云逸凡皱眉,风池笑容爽朗,“皇上,出去私访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通知我,您也太不把我当做您的心腹了!” 云逸凡叹息,得,尾巴又多了一个。 丝毫不见外的跳上马车,风池看见车厢内的云依依,吃了一惊,很快的恢复镇定,作鞠道,“见过公主!” 云依依摇头,“风丞相,你跟哥哥都没有行礼,就不要折煞我了!” 风池笑了一笑,在心里暗自想着,这云依依长的是越来越像她的娘亲了。 云逸凡睨着风池,“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皇上,您瞒得过那帮老臣 ,却瞒不过我,我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您要做什么事情,我还能不知道?”风池笑着看着云逸凡。 云逸凡不说话,马车却又停了下来,云依依的眉头微微一蹙,“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哥哥你的哪个臣子,半路拦着要一起?” 风池伸手撩开了帘子,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青色素衫的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轻巧中带着一些灵气,仿佛山涧的仙子一般。 她神色淡淡的,动作有些局促,“逸凡,是我——” 云依依率先叫了起来,她跳下马车,蹦到灵儿身边,“姑姑,怎么会是你?” 灵儿点点头,尴尬的看了云依依一眼,云依依愁眉苦脸,“姑姑,你该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溜出去玩,所以特地来逮我们回去的吧?” 灵儿摇头,云逸凡哭笑不得,“依依,还不请姑姑去后面的马车?” 云依依点头,这才明白,原来后面的马车,云逸凡是给姑姑准备。 原来这个家伙,早就猜到姑姑要一同前往车一国。 传说车一国住着一个神通广大的花满天,而这个花满天是天盟国的国主,又跟姑姑有着一段过去,不知道这次去,两人会不会破旧重圆。 这么想着,灵儿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向了云逸凡的马车,她轻轻的道,“逸凡,这一路,麻烦你了!” 云逸凡的脸色,微微一变。 既然她说麻烦,那么就定然会有麻烦,而且麻烦还不小。 他勾唇一笑,“姑姑,您客气了,谁若是敢跟姑姑过不去,就是跟整个云水国过不去!” 灵儿点点头,转身去了后面的马车,云依依拉着灵儿的手,“姑姑,为什么我觉得你跟哥哥有事瞒着我?” 灵儿微笑,“没事,依依你最近长高了不少!” 云依依跳起来,“是吗?小时候云逸凡总是嘲笑我是矮冬瓜呢……” 灵儿笑容和蔼,“依依不是矮冬瓜,依依和白姐姐一样,是个大美人!” 云依依笑的灿烂,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其实一般般啦,我没有娘亲那么好看,有时候一个人美到极致,旁人就很难超越了!” 灵儿抿唇,在云依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两人坐在一起,小丫鬟小施则是被赶出去,跟海公公一起赶马车,两人在车厢内窃窃私语。 “姑姑,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没有云逸凡那个妖孽好看,是不是因为他遗传我爹爹多一些,我遗传我娘亲多一些?”云依依一直十分芥蒂这个问题。 小时候她没有他好看也就算了,毕竟她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云逸凡长的太过漂亮,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可是长大了,她依旧没有他好看。 灵儿笑着抬头,“谁说你没有逸凡好看?” ------------------------------------------------------------------------------------------------------------------------------------------------------------------------------------------------------------------------------------------------------------------------------------------------------------以下不占字数—————————— ps:再次推荐自己的新书啊,《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丑陋不堪的凤大小姐,未婚先孕生下儿子,成为整个安城的笑话。某一日,从天而降天神般的男子,娶了凤大小姐,从此凤大小姐过上了纨绔王妃的日子。 什么,说我王妃丑貌无盐?洗掉她脸上面具般的涂料,闪瞎你们的眼睛。 什么,说我王妃不学无术?看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阴阳,懂八卦。 什么,说我王妃未婚先孕?抖出我儿子的身世,吓破你们的狗胆。 --------------- 某日,王妃无聊,作赋一首,“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某王爷从书中抬头,“你敢不抄白居易的诗 吗?” 王妃抓狂,“我靠,这什么朝代,连白居易都知道!” 某宝掩面,亲娘,你大字不识一个,会背白居易的诗也是难得! * 某日,王妃又无聊,作曲一首,“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某王爷吓的书本一抖,“你是羊癫疯要发作了吗?” 王妃吐血三尺,“会不会欣赏啊喂?” 某宝塞上耳朵,从小已经被这种声音虐习惯了。 介个真是的白宠甜文,肯定好看!亲们速速跳坑,顺带推荐赵姑娘自己的书友群,赵氏家族312495002,群里卖萌撒娇,催更讲笑话,真是灰常有爱,还有大大的红包等你抢哦!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4) 云依依捂着自己的脸颊,“我自己觉得啊,有时候我照镜子,真的觉得自己不如云逸凡,老天真是不公平,一个男人要长的那么好看干嘛?” 灵儿彻底的笑出声,“依依也很漂亮,你觉得自己不如云逸凡,大概是因为逸凡看了很多的书,会很多的东西。有句话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所以这样,你才觉得自己气质不如逸凡吧!植” 云依依夸张的“啊”了一声,她歪在灵儿的身上,“想要变得漂亮,得学云逸凡那样每天看书练武吗?太悲惨了,我不想变得跟云逸凡那个面瘫一样阴阳怪气啊!” “逸凡阴阳怪气吗?”灵儿不解,她倒是觉得逸凡很好,很聪明,平日里无聊的时候,都是逸凡过来陪她。 云依依蹙着眉头,将脑袋搁在灵儿的肩膀上,“姑姑你是不知道,云逸凡那个家伙有多毒舌多讨厌,打在娘肚子里我就认识他,他的品行,我算是一清二楚!” 灵儿笑着抿唇,刮了刮云依依的鼻子,“我怎么听说,是你不学无术,尽给逸凡找麻烦?堕” 云依依无辜的摇头,“我没有好吧,人家说人各有志,我的志向就是吃喝玩乐,可是云逸凡的志向是问鼎天下,你说,他将自己的志向强压在我的头上,这对我公平吗?” 灵儿知道,跟这个小妮子耍嘴皮子,她永远都不是对手,随即摇摇头道,“好了,休息一会儿吧,早上一定起的很早,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云依依点头,“还是姑姑最好!” 她倒在灵儿的身上,呼呼的睡了起来,灵儿则是从马车下面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依依的身上。 一行几人,中午的时候在一家茶馆打尖,简单的用过午餐之后,云依依又回到车厢内,呼呼的睡觉。云逸凡则是回到马车之后,跟风池交代了,风池跟灵儿换,变成了灵儿和云逸凡一个马车,风池和云依依一个马车。 行左盯着后面的马车,总是觉得不妥,可是皇上的吩咐,他哪里敢有意见?只能认命的当着车夫,帮云逸凡赶着马车。 马车内,云逸凡静静的盯着灵儿,灵儿则是小口的喝水,她知道,逸凡将自己和他安排在一辆马车上,定然是有事情要讲。 半响,云逸凡才缓慢开口,“姑姑,若是见了花满天,你还会原谅他吗?” 灵儿诧异的抬头,她以为他要问麻烦的事情,谁知道他问了这些。 神色有些茫然,灵儿摇摇头,“已经十几年了,或许他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不会!”云逸凡淡漠的笑,盯着灵儿的眸光也若有所思,“我前些日子听说,他正在四处寻找有名的方士,据说想要练出续命的药物,姑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灵儿微微一怔,半响不说话,云逸凡低声道,“他想为你续命,在他的心里,还是想要挽回你的,不然,他不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弄出个什么天盟国!” 灵儿紧张的攥紧了小手,缓慢摇头,“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因为我,或许他是因为他自己的欲、望,他希望自己能够长寿,希望自己能够控制整个大陆!” 云逸凡嗤之以鼻,“花满天是那样的人吗?姑姑,一个甘愿呆在琉璃府做神衣卫首领的人,会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灵儿低头,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在感情的事情上,她一向都是逃兵。 但是从她离开花满天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和花满天不可能了。 再爱都不可能了。 她静静的坐着,有悲哀的分子,在她的周身弥漫,最后云逸凡不忍心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姑姑,侄儿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是你自己,首先要认清自己的心意,若是你还是喜欢花满天,那么不如就此呆在车一国,再也不要回去吧!” 灵儿抬头,“不会,我不会呆在车一国,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这一次我一同前往,只是因为我有个夙愿未了!” “那个被花满天阉了的大夫关涯?”云逸凡挑眉问道。 灵儿点点头,“他在花家,一定吃尽了苦头,我想要救他出去,是我毁了他一辈子,这是我欠他的!” 云逸凡点头微笑,“若是姑姑说的麻烦只是这个,那么侄儿定当拼尽全力!” “不止这个,还有方柔,当年因为花满天,我和她也有一些莫须有的仇恨,所以可能,她会对我下手!”灵儿低低的说道 。 方柔当年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只是不会武功,所以奈何不了她。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她一定十分厉害,所以她这次回来,她不得不防。 云逸凡轻笑,“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放心好了,方柔不敢拿姑姑你怎样!” 灵儿点头,不在说话,云逸凡躺在那里,将头搁在灵儿的腿上,闭上眼睛,“姑姑,舒叔叔说,你推拿手法十分了得,侄儿有没有这种荣幸……” 云逸凡的话还没有说完,灵儿纤细的手指,已经落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她的手指绵绵软软,带着一股柔和的暗劲儿,拿捏的云逸凡十分舒适,他多年头疼的毛病,似乎也在这一刻好了很多。 闭上眼睛,他尽情享受。 只是不过一刻钟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急吼吼的声音,接着马车停止,云依依跳了起来。 她一见姑姑正在帮云逸凡按头,顿时生气的道,“云逸凡,你怎么可以让姑姑做这种粗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应该你起来给姑姑按腿才对吧?” 云逸凡睁开眼睛,“云依依,你再没上没下,我就把你跟小胖一起赶回去!” 云依依顿时噤声,吓的不敢说话,她坐在灵儿的身边,挽着灵儿的胳膊撒娇。 灵儿笑容和蔼,“依依乖,你先回去,等一下姑姑就过去陪你好不好?” 云依依不舍的看着灵儿,嘟着嘴巴,“姑姑,我不想跟风丞相一个马车!” 灵儿无奈的看着云逸凡,云逸凡坐起身,“那你就跟行胖一起帮风池赶马车,别再过来叽叽喳喳!” 云依依得到特赦,欢呼一声,过去拉了行左跑去后面。 这样就变成了,海公公帮灵儿和云逸凡赶车,行左和云依依帮风池赶车。 海公公看着几个孩子,哭笑不得,公主给臣子赶车,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皇上为了支开云依依,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行左则是开心起来,终于可以和依依坐在一起了。 风池则是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丫头小施,一肚子怨气,云依依这个鬼丫头,宁愿坐在外面赶车,也不愿意和自己独处,她是什么意思? 云逸凡舒适的躺在那里,享受着灵儿的按摩手法,不可否认,他是喜欢灵儿的。 但是这种喜欢,跟男女之间的喜欢不同,不过又超过了亲人之间的那种关系。 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一向很少跟人亲近的他,就是喜欢和灵儿在一起。 灵儿身上有一种无比安定的力量,可是让他浮嚣的心,瞬间沉寂下来。 他想,他以后找皇后,也得像灵儿姑姑这般,温和并且灵气十足,让人嗅着她身上的气息,马上就可以陷入深度的睡眠之中。 ----------------------------------------------------------------------------------------------------------------------------------------------------------------------------------------------------------------------------------------------------------- ps:更新来鸟!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5) 灵儿的手,轻柔的摁着他的太阳穴,他躺在灵儿的腿上,很快的就进入了梦想。 云逸凡醒来的时候,灵儿也歪在一边的车厢上,浅浅入睡。 她的脑袋随着车厢的晃悠,轻轻的碰撞着车厢,大概是太过疲倦的原因,云逸凡坐起身,她都没有发现植。 将灵儿放下,躺在车厢上,灵儿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云逸凡,她微微一笑,“你醒了?” 云逸凡勾唇,“姑姑,辛苦你了!堕” 灵儿摇头,坐起身,“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车一国?” 云逸凡淡漠的笑,“起码得二十天的时间,我们带着云依依这个拖油瓶,一路上走走停停,所以行程很慢!” 灵儿点头,撩开帘子朝着外面看去,只见行左不知道什么时候,骑在了马背上面,他的怀中坐着云依依,两人低头,不知道说些什么,行左的脸色红彤彤的。 云逸凡也看见了这个场景,他微微一笑,“行左这个家伙,从小都被云依依牵着鼻子走!” 灵儿放下帘子,“我觉得他们很配!” 云逸凡不说话,后面风池跑了过来,“停车,停车!” 海公公将马车停下,云逸凡跳下车,“怎么了?” 风池欲言又止,看了灵儿一眼,低头对着云逸凡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云逸凡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沉默了半响,云逸凡回头看着灵儿,“姑姑,我们兵分两路,等一下在前面的相城汇合!” 灵儿诧异的下了马车,“为什么?” 云逸凡笑的高深莫测,“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不方便跟着!快,吩咐下去,风池、行左和海子跟着我一起抄小路,别的人都跟着姑姑和依依一起走大路,我们三天以后在相城汇合!” 灵儿不解,盯着云逸凡半响,却见云逸凡没有半点透露消息给自己的意思,随即点头道,“那你们小心一点,如果遇见什么危险,记得用行字诀逃跑!” “知道了,姑姑,你快点上马车,好好休息!”云逸凡上前,扶着灵儿上了马车。 云依依听说要跟云逸凡和行左分开,顿时不乐意了,她拿着零嘴在马背上扭来扭去,“我不跟行左分开,云逸凡你抛开我们,想做什么坏事?” 云逸凡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来人,将公主送回京城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出门半步!” 云依依大叫,“我不,我不回去,行左哥哥救命啊……” 她抱着行左,死活不愿松开。 行左为难的看着云逸凡,云逸凡拧眉,“行左,你敢求情,你就跟着一起滚回去!” 行左顿时不敢说话了,后面的侍卫上前,想要带云依依走,云依依大声哭了起来,“姑姑,姑姑救命啊……” 灵儿蹙眉上前,“逸凡,依依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你让她跟着我,我保证路上她绝对不会闯祸!” 云逸凡询问的眼神看向云依依,云依依不敢闹了,乖巧的下了马背,藏在灵儿的背后,哭泣着耸动肩膀。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行左心都要碎了,他依依不舍的盯着云依依,跟着云逸凡他们朝着另外一条小路走去。 上了马车,云依依还在哭,灵儿安慰着她,“依依,不要哭了,逸凡只是为了你好,他们可能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不方便带着你!” “姑姑,从小云逸凡就这样,他总是欺负我,他不和我玩,也不准小胖他们跟我玩!”云依依哽咽着,哭的越发伤心。 灵儿无奈的笑,抚摸着她的头发,“依依乖,不哭,不哭!” 另外一边,云逸凡带着海公公和风池行左走了小路,四人骑着四匹马,行左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云逸凡拧眉,“行左,你知道我们这次单独行为的目的吗?” 行左颔首,“属下听从皇上吩咐!” 云逸凡叹息一声,“探子来报,前方十里坡会有雾水国进贡给天盟国的宝物,所以我们要一探究竟,此行危险,不能带上依依和姑姑,免得让她们深陷囫囵!” 行左有些感动,皇上这是在跟他解释吗? 他抬起头,“我知道了,皇上!” 云逸凡笑的高深莫测,“雾水国盛产血菩提,你们说,这一次他们进贡,会拿什么好东西给花满天?” 海公公一脸的云淡风轻,行左则是笑容坦荡,风池叹息着道,“不管他们进贡的什么好东西,我们都给抢过来!” 云逸凡点点头,“没错,花满天为了炼制续命的药物,已经搜罗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这一次,上好的血菩提可不能再落入他的手中!” 行左一脸不解,“皇上,花满天寻了那些好东西,也是为了灵儿姑姑,为何我们还要半路拦截?” 云逸凡冷笑,“若是灵儿姑姑始终不肯原谅他,你说,他还会那么大公无私的将续命之药给姑姑留着?” 行左不说话,云逸凡走在前面,“我每日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因为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行左,总会有一天你会懂得这些道理!” 行左低头不说话,就算他变得再强大有什么用,他和云依依的身份,云泥之别,这是一道他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 雾水国的将领,秦飞,带兵打仗三十多年,这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押送货物的任务。 他十分不忿,觉得大材小用,区区几箱血菩提而已,随便找个人押送就行了,竟然劳烦他大将军。 可是小皇帝有命,他不得不从,只能一路上从雾水国押着东西,途径过地大物博的云水国,最后到达车一国。 眼看着车一国将近,他开始松懈起来,大中午的一堆人倚在松树上休息,他挥汗如雨,“妈的,大热天押送这几箱东西,可憋屈死我了!” “秦将军,这一次的货物,天盟国那边十分重视,要是货物安全到达,皇上一定重重有赏!”旁边的侍卫,狗腿的笑着说道。 秦飞冷哼,“赏个屁,但凡雾水国有点好东西,都被天盟国那狗娘养的搜刮去了,你看看现在的小皇帝,窝囊死了,还叫那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师父,真是丢了我们雾水国的脸!” “秦将军,这里四处都有天盟国的耳目,你可不要乱说话啊!”旁边的人着急的说道。 “秦将军说的没错,你们的小皇帝,认贼为师,早晚亡国!不如臣服在我们云水国之下,我们还能保你百年平安!”暗处,一行四个少年,翩然走出。 秦飞一愣,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四个人什么时候靠近他们的。 他拿着水壶的手,有些发抖,盯着这几个人,他心里直呼不好,可能遇见高人了。 云逸凡走在前面,潇洒的挥着折扇,“你们几个,把血菩提搬回去,看在秦将军的面子上,饶他们不死,让他们回去报信吧!” 后面的行左点头,“是!” 他转身走向血菩提,秦飞大叫起来,“狗日的,原来是劫货的,你当你爷爷我是死的不成?这就想带货物走?看我不砍下你们的狗头!” 云逸凡皱眉,“这人说话,跟放屁一样,臭不可闻——” ------------------------------------------------------------------------------------------------------------------------------------------------------------------------------------------------------------------------------- ps:第一更来了,今天晚上还有更新,应该是两更吧!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6) 云逸凡皱眉,“这人说话,跟放屁一样,臭不可闻——” 秦飞大怒,腰间的九环大刀出鞘,径直朝着云逸凡杀去。 云逸凡站在那里,巍然不动,倒是他身边的行左出手了,行左只是用了两根手指,就稳稳的夹住了他大刀的刀刃植。 他这把刀,跟着他征战多年,杀人饮血,死在他刀上的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是此刻,却被一个弱冠少年,用两根手指夹住。 秦飞的脸色涨的通红,他的手下全部严阵以待,到剑出鞘堕。 行左面不改色,回头看着云逸凡道,“皇上,如何处置他们?” “执迷不悟,冥顽不灵,统统杀了!”云逸凡回答的风轻云淡。 行左应声,手指微微用力,秦飞那重逾百斤的九环大刀,就发出一声脆响,接着刀身断裂。 行左欣赏的叫了一声,“好刀!” 秦飞却以为行左在嘲讽他,他活了大半辈子,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大叫一声,朝着行左杀去。 行左灵动的身形,左转右转,只是逃避,并不出手,一边的海公公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这边,看着秦飞和行左打斗。 那边风池已经跟剩下的护卫打了起来,风池身形迅若蛟龙,只是瞬间,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雾水国挑选出的几十个好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风池根本没有施展出全力,这些人已经悉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甚至他们连风池用的什么兵器,都没有看清楚,只是看见风池的衣袖中,滴落点点的血珠。 盯着这边跟秦飞打斗的行左,风池不耐烦的道,“行左,你行不行啊?都五十多招了,还搞不定这个秦将军!” 秦飞气的险些吐血,仿佛五十多招还没有打赢他,是件很丢人的事情,这些个少年郎,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正准备发力,在关键时刻给行左致命的一击,行左却扭头边打边不悦的说道,“你行你来打啊,地上那么多人,全部都是活口,你觉得你很厉害吗?” 风池气的跳脚,地上这些活口,是他故意留的,全部都杀死,那就不好玩了。 秦飞脸色通红,咆哮着施展最后一击,想要将行左击毙在自己的奔雷掌下,可是行左身形一转,那诡异的身法,他前所未见。 正在他还想打的时候,行左的手已经轻轻巧巧的落在了他的颈项间,“秦将军,游戏结束了!” 秦飞额头青筋暴跳,这些个混蛋,明明是绝顶高手,十招之内就可以结束战斗,却偏偏逗着他玩了一百多招。 不知道这些个妖孽是从哪里来的,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武功。 行左漫不经心的看着云逸凡,“皇上,真的都杀了么?” 云逸凡上前几步,俊逸的身形,芝兰玉树般临风而立,他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风华绝代的一笑,“你问问他们,可愿意回去说服雾水国的国君,臣服云水国!” 秦飞咬牙切齿,“呸”了一声,“想当年,你们云水国和我们雾水国,一衣带水,两国同为小国,只是你们国君背信弃义,联合别的国家吞并了我们雾水国的大片国土,现在想要让我们臣服你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云逸凡皱眉,“好,有骨气,可是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有骨气的人……” 他朝着行左使了一个眼色,行左点头,锁住秦飞脖子的手,倏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秦飞的脖子被行左生生捏碎。 行左一脚踹在了秦飞的身上,秦飞睁着眼睛倒地,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死在了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云逸凡回头看着身受重伤的众人,“你们呢?可是要追随秦将军一起离去?” 那些被风池伤了的众人,再也顾不上装死,赶紧起身跪在那里,“国君,求国君饶命啊,我们愿意回去说服皇上,臣服云水国!” 云逸凡微微一笑,“没用的东西,若是你们有点气节,我也可以留你们一命,可是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不,不要啊,国君——”地上的那些人,瑟瑟发抖,求饶不能,追随秦将军也不能,他们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下自己的一条小命? 风池伸出衣袖中的薄刀,这一回他们看清楚这个兵器了,原来是一截被飞刀要薄,却比飞刀还要细长的兵器。 这种奇奇怪怪的兵器,他们以前连见都没有见过。 风池痞痞一笑,“既然皇上说杀,那就只能杀了!” 他如一阵风般掠过,凡是他的身影所到之处,全部带来一阵腥风血雨,所有苟延残喘的守卫,全部睁着眼睛倒地,他们依旧没有来得及看清,风池是怎么出手。 但是独独留了一个,一个憨厚,面色通红的汉子。 行左漫不经心的盯着这个人,他知道,既然是风池留下来的,那么就是小皇帝不想杀的。 风池这个人,狡猾的如同狐狸一般,若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揣测云逸凡的心事,那么这个人就是风池。 果不其然,云逸凡笑着盯着那个人,“不杀你,只是因为刚刚只有你一个人没有跪地求饶,所以滚吧,告诉你们国君,与其投靠天盟国,不如壮大自己!” 说完,他潇洒的转身,走向那几箱的血菩提。 * 车一国,花满天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前面是一派歌舞升平,丝竹声不绝于耳,身材曼妙的舞女舞姿婀娜。 坐在下方的车晓纯抬起头,看了花满天一眼,低低的道,“师父,雾水国那边来报,他们进贡来天盟国的血菩提,全部被人劫了!” 花满天一片寂静的眸子,终于有了波澜,他淡漠的抬眸,“是谁做的?” 车晓纯皱眉,“是云水国的小皇帝,云逸凡,他带着几个手下,劫走了血菩提不说,还方言让雾水国脱离天盟国,投靠他们云水国!” 花满天不说话,静静的坐着,仿佛没有听见车晓纯的话一般。 车晓纯觉得奇怪,平日里若是谁敢与天盟国为敌,早就被花满天连根拔起了,可是偏偏这云水国,这么多年越发嚣张放肆,但是花满天都视若无睹。 传说,花满天跟昔日云水国的辰王殿下是拜把兄弟,难道是真的? 他怔楞了半响,花满天这才起身,“劫了就劫了吧,我让你查的瑶灵儿的下落,可有消息?” 车晓纯点头,“有下落,瑶灵儿一直在云水国的琉璃府,前些日,据说跟云逸凡一起出发,朝着车一国这边出发!” 花满天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车晓纯壮着胆子问,“师父,若是云逸凡又有什么小动作,我们还是要忍吗?” 花满天扭头看着车晓纯,“不忍,你想打么?” 车晓纯误会了花满天的意思,以为花满天在征询自己的意见,随即双手抱拳道,“师父,徒儿愿意为先锋,讨伐云水国!” 花满天的眸子,随即一黯,那绝美的脸上,闪现一抹杀意,冷冷的道,“你想对付云水国?还是你想杀了云逸凡?” 车晓纯这才意识到花满天情绪的不对,颔首道,“徒儿只是看不惯云逸凡的做法,别的三国,十分忌惮天盟国,唯独云逸凡,有恃无恐!” 花满天冷笑,“传令下去,云逸凡所到之处,由他为所欲为,谁若是敢伤他,谁就是跟我花满天过不去!” “是!”车晓纯抹了一把冷汗,胆战心惊的离开。 这个云逸凡,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师父如此护着。 云逸凡到达相城的时候,那几箱血菩提已经运回了云水国,看着热热闹闹的街头,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他劫走了血菩提,花满天都没有什么反应?看来传说中花满天嗜杀嗜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老虎头上拔毛都没事。 有些落寞,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慢吞吞的走向了跟灵儿约好的客栈。 客栈内,云依依正百无聊赖的吹着自己的头发,她们都在这里等了三天了,可是还是不见云逸凡带着行左他们回来,该不是他们遇见了什么危险吧? 第一百次叹息之后,客栈的门口出现了云逸凡的身影,他依旧白衣出尘,身后跟着三个俊美的跟班。 云依依跳了起来,“小胖,想死我了!” 她上前,掠过了云逸凡,扑进了行左的怀里,行左一把抱住了她,笑着揉着她的头发,“公主,你这几天等的 急坏了吧?” 云依依讪讪的笑,云逸凡已经上楼去寻灵儿了。 两人手拉着手坐下,相互说着这几天的见闻。 风池看了云依依一眼,转身走到另外一个桌子旁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海公公坐在他的对面,笑容温和,“风丞相,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 “当然有心事,平静的诡异,我们那么挑衅天盟国,天盟国都无动于衷,你真的觉得,那个花满天是脾气好?”风池挑眉说道。 海公公笑而不大。 屋内,灵儿正在整理着行李,若是今天晚上之前,云逸凡还不回来,那么她们就折返去寻找他们。 刚刚将行李收拾好,云逸凡就走了进来,灵儿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凡凡,你终于回来了,我和依依都要担心死你们了!” “姑姑,我能有什么事?”云逸凡笑了笑,看着她折叠好的东西道,“姑姑打算赶路了吗?” 灵儿点头,“路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如我们日夜兼程,赶往车一国!” 云逸凡笑,“好!刚好探子送回来了情报,那位关大夫,被他们关在车一国的死牢之中!” 一行人,说走就走。 这一次走的很快,只不过用了三天的时间,已经赶到了车一国。 在车一国的帝都,几人找了间客栈住下,还没有歇口气,客栈外面就来了一队官兵,将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灵儿看着为首的女将军,十分诧异,因为这个人就是当年花家的大丫鬟,清池。 清池冷眸看着灵儿,挥了挥手,“带走——” 行左的长剑出鞘,随时准备战斗,云逸凡却淡漠的道,“住手,这是姑姑的私事,让姑姑自己解决!” 灵儿回头,对着云逸凡颔首,云逸凡微笑,“姑姑,记住侄儿跟你说过的话!” 灵儿看了云逸凡一眼,任由清池带着自己,朝着皇宫赶去。 路上,灵儿一言不发,清池倒是咬牙切齿的道,“瑶灵儿,你知道你当年的一念,祸害了多少人吗?” 灵儿不解,蹙眉看着她,她冷声,“关大夫,生不如死,整个冬晖园的婢子小厮,不管有没有帮过你,统统贬为chang妓,你当年的一念之差,造就了那么多人的不幸,这样的你,怎么还不去死?” 灵儿微微一愣,“是啊,我害了那么多人,可是怎么没有害死你呢?清池,当年下毒的人,是你,对吧?你也喜欢花满天,你希望我和白梨还有方柔,自相残杀!最好统统全部死光,这样天哥哥就是你的了” 清池的眸中,露出阴冷之色,“是啊,你可真是笨,这么多年才想明白这个问题!” 灵儿抿唇不说话,清池一字一顿的道,“还好,这样笨的你,马上就要死了,你已经二十九了吧,瑶灵儿,据说,你只能活到三十呢!” 灵儿摇头,“不管我活到多少岁,清池,天哥哥都不会是你的!” 清池眸光狰狞,灵儿却不再理会她,缓慢的朝前走去。 清池气的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恶狠狠的盯着灵儿的背影,想起了往事。 她原本是要死的,在做出了下毒的事情之后,在为自己的弟弟求情之后,可是她不想死,她也不甘心死。 所以,她带着自己的弟弟,求见了花满天,接着当着花满天的面,亲手杀死了弟弟。 反正清河已经那样了,如果姐弟俩一定要活一个,不如让她活着,起码她可以活着替清河报仇。 害死了清河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人,瑶灵儿。 恨意在她的胸腔发酵,她恨不得立刻上前,将瑶灵儿撕的粉碎。 可是她不敢,在花满天没有说杀瑶灵儿之前,她不敢。 她倒是要看看,这对昔日的恋人,时隔十多年再见,会怎样…… ---------------------------------------------------------------------------------------------------- --------------------------------------------------------------------------------------------------------------------------------------------------------------------------------------- ps:更新来了,这是第二更加第三更,这一章五千字,亲们,爱你们!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7) 大殿中,檀香袅绕,花满天背对着大门而立,他一身红衣似火,过了这么多年,红色依旧是他生命的颜色。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却见清池站在那里,他眸中露出失望之色,“灵儿呢?植” “灵儿姑娘说,她在外面的花园等你!”清池低头。 花满天眸光一变,急急的朝着外面的花园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的那口气,依旧咽不下去,他当年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可是依旧换不了她的回头。 为了她,他跪下,甚至听从了周烈阳的话,跪在了搓衣板上堕。 为了她,他将全花家的宝贝,全部搬来送给她。 可是最后,她的答案是再也不要见面了。 他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就是因为关涯?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 花园中,灵儿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身形依旧纤瘦,只是从后面看,她的气质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上前走到灵儿的身前,灵儿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再次相见,没有想象中的恍若隔世,也没有想象中的一眼万年,有的只是淡然和无奈。 花满天静静的站着,那双狭长的凤眸,仿佛只能看见灵儿一个人般,定定的看着她。 灵儿后退几步,低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求求你不要伤害云逸凡和云依依,他们是白姐姐的孩子……” 花满天嗤笑出声,“这么多年没见,再次相见,你就只有这句话要跟我说吗?” 灵儿沉默,素净的脸上有丝茫然之色,她低着头不再说话,花满天低声,“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一个答复,灵儿,你想好了吗?” 答复? 她以为十几年前,她已经给了他所谓的答复。 没有理会他的话,她转身想要离开,花满天霍的上前,一把攥住了她滑腻的小手,“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 灵儿抬起头,低低的道,“对不起……” 他看着她幽幽的神色,还有那双依旧澄净却布满了愁绪的眸子,凄然一笑,“你要说的,就只是对不起?” 他们之间,何时需要说这两个字? 再说,如果一定要说,那么也应该是他跟她说。 他令她伤透了心,又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该说对不起的,不应该是他么? 花满天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你,这么多年,你后悔了没有?瑶灵儿,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你后悔了没有?” 灵儿缓声,“后悔了又怎样?不后悔又怎样?” “若是后悔了,还来得及,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花满天急急的上前,走到灵儿的身边,眸光切切的看着灵儿。 灵儿摇头,“没有,我没有后悔,花满天,这次我来车一国,只是想见见故人,若是可以,你放了关大夫,折磨了他那么多年,你什么气也应该消了!” 花满天冷笑,“又是关涯,原来这些年,我们之间除了关涯,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讲了,瑶灵儿,你可真是心狠!” 灵儿不说话,神色淡漠的站着,花满天捏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回头,就算当年的我,确实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在爱的份上,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蓦地回头,眸中布满了阴鸷之色,那犀利的视线,仿佛利箭一般,直直的朝着旁边的树丛射去,“谁在那里,滚出来!” 灵儿蹙眉,也朝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只见暗处,果然走出一个白衣的少年,少年折扇在手,月光下,端的是潇洒无比。 云逸凡笑着看着花满天和灵儿,灵儿呼吸一窒,“凡凡,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满天眯眸,“云逸凡?” 白婉璃的儿子?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简直是 嚣张到了极点,夜探他天盟国的皇宫不说,还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招摇过市,他真当他这皇宫是菜市场,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毫不隐蔽? 云逸凡淡然笑着,上前几步道,“花国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你应该叫我一声师父!”花满天拧眉说道。 云逸凡不屑的笑,“花国主的徒弟何其之多,不差我这么一个徒弟,再说我来只是为了接我姑姑回去!” 他笑着上前,走近了灵儿,“姑姑,现在世道不太平,晚上在外面太久可不好,姑姑跟我回家吧!” 灵儿点点头,走到云逸凡的身边,淡然说道,“我们走吧!” 云逸凡伸手扶住了灵儿的胳膊,两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花满天却蓦地出手,犀利的掌风,直直的朝着云逸凡打去。 他是在试探云逸凡的武功,自然不会用了全力,可是云逸凡灵动的身形微微一转,灵儿就被他藏在了后面,他拦在前面避过花满天的掌风,微微一笑的道,“姑姑,你在一边看着,等侄儿领教了花国主的武功,再带你离开!” 灵儿点点头,担忧的看着云逸凡,“小心一些!” 云逸凡微微一笑,这一笑风华绝代,恍若世间的万物,都在此刻瞬间黯然。 他安置好了灵儿,缓慢上前,左手伸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花国主,请赐教——” 花满天眯眸,“你是晚辈,我让你一只手——” 他将左手背在后面,右手献招大喝一声道,“接招——” 云逸凡俊逸的身形,拔地而起,两人在半空中打了起来,灵儿蹙起眉头观看,可是只看见一红一白两个影子,你来我往,哪里看得清谁占上风。 她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对着半空中大喊,“花满天,不许伤害凡凡,他是白姐姐和云冽辰的孩子,你若是伤害了他,白姐姐也不会放过你的……” 灵儿的话音刚落,花满天就和云逸凡一起落在了地上,云逸凡脸色难看,花满天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灵儿从两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出,谁输谁赢。 她快速的跑上前,拉住了云逸凡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凡凡,你有没有事?” 云逸凡摇摇头,冷笑一声,“花国主果然武功盖世!” 花满天笑而不语,云逸凡拧眉道,“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带着姑姑离开,若是花国主你不愿放人,那么侄儿只要陪着姑姑一起,住在你这天盟国,打扰花国主了!” 灵儿双手握住云逸凡的手,慌忙摇头,云逸凡淡漠一笑,“姑姑,你跟凡儿一起出来,凡儿自然要照顾好姑姑!” 花满天上前一步,“你们可以走!” 他扭头看着灵儿,“今天晚上,有晚辈捣乱,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先搁置一边,明天晚上我再去客栈找你!” 灵儿抿唇不说话,云逸凡又一次拦在了灵儿的前面,“姑姑,我们走吧!” ---------------------------------------------------------------------------------------------------------------------------------------------------------------------------------------------------------------------------------------- ps:更新来了!亲们都去支持赵姑娘的新文《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女强宠文白文甜文,介个真的不虐,真的!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8) 两人回到了客栈,风池和海公公正在客栈的门口等着,屋内行左和云依依说着什么,云依依眼睛微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一见云逸凡和灵儿走到门口,两人迅速的跑了过去,风池已经和海公公,将云逸凡和灵儿围了起来,行左挤上前,慌忙问道,“皇上,怎么样?有没有跟那个国主交手?植” 云逸凡点点头,脸上依旧是凝重之色。 云依依着急的道,“你和姑姑联手,都没有办法打赢花满天吗?” “依依,我没有出手,再说我是不会武功的!”灵儿站在一边,缓慢的说道堕。 云依依拉着灵儿的手,鼓起嘴巴,“姑姑不会武功,可是有灵力嘛,姑姑你随随便便一出手,那就是九州一颤!” 灵儿微微一笑,不说话,云逸凡白了云依依一眼,“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谁惹你生气了?” “我没事!”云依依上前,挽住了云逸凡的胳膊,“我为哥哥担心嘛,哥哥,你千万不能出事,不然就没有人保护依依了!” 云逸凡再次白了云依依一眼,却也不将她搁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拿下去,他看了行左一眼,却见行左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两人之间是闹了小矛盾。 云逸凡走回自己的房间,海公公和风池这才想起来,小皇帝还没有回答他们,交手之后的结果怎样。 盯着小皇帝的背影,众人皆是无奈之色,灵儿刚刚想走,风池就上前拦在了前面,“瑶公主,请问皇上跟花国主交手,结果如何?” 灵儿扫视了风池一眼,淡淡的道,“我不懂武功,所以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大概,凡凡没有占到上风!” 说完,她绕开了风池,走回自己的房间。 风池皱着眉头,叹息一声,“若是连皇上跟花国主交手,都没有占到上风的话,那么就算我们几个一起上,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那是当然,当年我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花满天凭借着一身功夫,已经独步江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是掌管花家,又是学会了九秘,怎么可能还在原地等着我们?”行左淡然。 云依依扭头看了行左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行左赶紧追了上去,“公主,公主……” 风池和海公公一起笑,这个行左,简直是没救了。 灵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首先将窗户打开透气。所有人的房间中,她的房间是最好的,这自然是云逸凡在她被接去皇宫之后,吩咐人布置的。 精致的房间里,竖立着一面美人浣纱的屏风,屏风后面是门,对面则是一个小小的露台,露台上摆放着一张贵妃榻。 贵妃榻的旁边,珠帘烁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桌子上的檀香袅绕,屋内处处都是女子闺阁的漂亮物件。 灵儿一点都不诧异,云逸凡会将她的房间布置成这个样子,这个孩子,一向细心。 她推开窗户,外面清冷的风吹了进来,撩起了她的几缕长发。 她将贵妃榻上用簪子做了记号的书,拿在一边,接着收拾床铺。 床铺太厚,这样的天气晚上睡着一定会热,她刚刚抽掉了一床棉絮,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影子。 她吓的一怔,赶紧回身,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花满天站在她的身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蹙起眉头,“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我们今天的话,似乎没有说清楚!”花满天神色不变的说道。 灵儿看了看打开的窗户,又看了看花满天,退后几步,“你不是说,明天晚上再来找我吗?” 花满天失笑,“你以为我看不出云逸凡的心思吗?他巴不得我们再也不见,我若是明天再来,怕是这里肯定设好了埋伏等着我……” 灵儿这才明白,他的那句,明天晚上再来找她,根本是说给云逸凡听的。 她放下手中的锦被,淡漠的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站在这里听着……” 花满天却根本不理,只是上前抓住了灵儿的手臂,身形一纵一跃,离开了客栈。 灵儿慌忙的抓住了他的衣服,看着他完美的侧 脸道,“花满天,你做什么?” 花满天微微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灵儿不再说话,任凭他揽着自己,一路用轻功飞掠。 客栈中,云逸凡刚刚洗完澡,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浑身透着舒适的气息,走进了灵儿的房间外面。 他伸手敲门,可是屋内没有任何回应,他皱起眉头,唤了一声,“姑姑……” 屋内静悄悄的,连一丝呼吸声都无,他心里一紧,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窗户大开,只有淡淡的檀香气息还有放在一边的锦被,他咬牙切齿,“该死,竟然让花满天这个小人骗了!” 他转身就去敲行左和海公公的屋子,两人还没有睡觉,打开、房门,一见门口站着云逸凡顿时一愣,“皇上——” 两人齐声叫道。 云逸凡剑眉紧皱,“姑姑被花满天掳走了,你去通知我们在车一国的探子,十二个时辰之内,必须找到姑姑!” 说完,云逸凡转身就走,海公公立刻去办,行左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跟了过去,“皇上,你怎么知道是花国主掳走了瑶公主,或者是瑶公主自己出去逛逛夜市,也是极有可能的!” 云逸凡回过头看着行左,“门是从里面反锁,姑姑不可能翻窗户出去,那是云依依才做得出来的事情,这个该死的花满天,说什么明天才会来找姑姑,根本就是骗我!” 说完,他率先离开,行左在后面喊着,“皇上,您去哪里?” “我去皇宫看看!”云逸凡头也不回。 行左想了想,跑去敲云依依的房间,云依依正在生气,怎么都不肯理行左。 行左无奈的站在门外大叫,“依依,瑶公主不见了,我得跟皇上去车一国的皇宫瞧瞧,你呆在客栈,不要乱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就去追云逸凡,云依依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行左的影子。 她叹息一声,站在那里跺脚,却见风池刚好换了衣服出来,行色匆匆的朝外面走,她赶紧追了过去,“风池,你去哪里?带着我一起!” 风池皱眉,“公主,我出去办正经事,你不能捣乱啊!” 云依依摇头,“我要去找行左,哪里会跟你捣乱,你带着我去皇宫找到行左,我保证不再跟着你!” 风池苦恼的看着她,“公主,我现在得去搜集一队人马,在城郊寻找瑶公主,我没有时间带着你去找行左!” 云依依蹙眉,“那我就跟你一起,带着人一起寻完姑姑,你再送我去找小胖!” 风池无奈,只能转身离开,云依依跟着一起,风池一边行色匆匆的走路一边叮嘱,“你跟着不是不行,但是我告诉你,出门在外,你一定得听我的,否则出了问题,我可不在皇上面前替你背黑锅!” “我知道,知道!”云依依小跑步跟着风池,“再说,我也会武功,说不定路上我还可以帮你呢!” ---------------------------------------------------------------------------------------------------------------------------------------------------------------------------------------------------------------------------------------------------------------------- ps:第一更来了,11点左右的时候,应该有第二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69) “我知道,知道!”云依依小跑步跟着风池,“再说,我也会武功,说不定路上我还可以帮你呢!” 风池看了她一眼,满脸的鄙夷之色植。 她能帮他?别给他找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 * 周家庄中,灵儿看着熟悉的一切,脸上洋溢出激动之色堕。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跟当初的无忧谷,很像很像。 虽然这样环境更好,房屋更加宽阔威严,花木也更加繁茂,但是看得出,这里都是按照当初的规格建的。 她激动的捂着自己的心脏,抿唇看着这一切,花满天走在她的后面,“怎么样?看见这里,是不是想起了故人?” “红韶姐姐也在这里?”灵儿回头看着花满天,眸中已经有了泪花。 当年李红韶救了她,等于给了她第二次性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能够回去看她,现在竟然能够在这里看见李红韶夫妇? 花满天微微一笑,击掌,屋内走出两个丫鬟模样的少女,齐齐的躬身道,“参见国主!” “周大夫和太太呢?”他低声问道。 丫鬟微微一笑,“国主,周大夫他去城里出诊,还没有回来,夫人和小少爷在前面玩,奴婢这就去禀报夫人!” 她躬身退下,花满天却道,“不必了,我带着灵儿过去找她!” 他抓住了灵儿的手,“走,带你去见李红韶!” 灵儿率先跑了起来,她不知道方向,怔怔的站在原地,那丫鬟抿唇一笑,“这边请——” 在丫鬟的带领下,灵儿被花满天牵着,一起朝着后面的蹴鞠场跑去。 蹴鞠场内,李红韶一身利落的短装,她脚上踢着球,旁边一个十岁的孩子,不住的跑来跑去。 李红韶大叫,“松松,来啊,来啊,从娘亲这里把球抢过去!” 松松喘息,“娘,我不想跟你玩球了,我要跟爹爹学医!” 李红韶停止踢球的动作,当即冷下了脸,“学医有什么好?天天跟死人打交道,不如跟我一起,学做个纨绔子弟,多好?” “纨绔子弟有什么好?只会被人骂!”松松不服气的鼓嘴。 李红韶双手叉腰,“谁敢骂你?你爹爹是周烈阳,你娘亲是李红韶,更加厉害的是,你干爹是花满天啊有木有?” 周松松鼓着嘴巴,不说话,胖胖的身子扭来扭去,不赞同李红韶。 李红韶大叫,“反正老娘活着,你想跟你爹爹学医,门都没有!” “怎么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暴躁?”花满天的话,不紧不慢的传来。 周松松一笑,转过头看着花满天,他大叫一声,“干爹……” 小家伙“嘚嘚”的跑了起来,奔到花满天的身边,一头扎进了花满天的怀里。 花满天弯腰将周松松抱起,李红韶则是看着花满天身边的女子,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灵儿,竟然是灵儿,这么多年,她一点都没有变,那双眼睛依旧澄净明亮,时光仿佛停在了她的身上,她跟多年前,一样的漂亮。 李红韶大叫一声,“灵儿——” 她跑上前,死死的抱住了灵儿,灵儿也回抱住她,唤了一声,“红韶姐姐!” “灵儿,我的好妹妹,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让姐姐我好找!”李红韶说着,红了眼睛,抓着灵儿的手,也不住颤抖。 灵儿微笑,眼圈也红红的,“红韶姐姐,我一直呆在云水国的琉璃府,因为逸凡封锁了消息,所以谁也不知道我在那里!” 李红韶再次一把抱住灵儿,“丫头,你怎么不送个信给我和你周大哥,这些年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哇……” “对不起,红韶姐姐!”她歉意的看着她,当年她被花满天用强了之后,心灰意冷,根本没有想到要写封信给他们,让他们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李红韶哽咽着,抱着灵儿不愿松开,周松松抬头看着花满天,“干爹,这位漂亮的阿姨是谁?” 花满天微微一笑,“你可以叫她干娘!” 周松松脆生生的叫道,“干娘,你好,我叫周松松!” 灵儿这才回头,看着周松松,她见周松松粉嫩的模样,十分欢喜,伸手想要抱过这个十岁的孩子。 可是孩子认生,往花满天的怀里直钻。 最后还是花满天将周松松塞给灵儿,灵儿才接触到这个孩子。 可是周松松实在太胖,她根本抱不动,孩子往她怀里一塞,她就踉跄起来。 李红韶赶紧接过了周松松,一巴掌拍在周松松的屁股上,“臭家伙,让你减肥,你非不听,看看,现在灵儿阿姨都抱不动你了!” 周松松一听灵儿阿姨两个字,诧异的看了一眼花满天,却见花满天眸中闪过一丝怒气,只是稍纵即逝,快的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灵儿倒是没有在乎称呼,只是弯下腰看着周松松,“松松,阿姨今天没有带见面礼,下次一定给你补上,好不好?” 周松松点点头,伸手拉了花满天一把,花满天当着灵儿的面,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李红韶挽着灵儿,走在前面,两人低头交谈,不时的轻笑出声,倒是花满天拉着周松松走在后面。 周松松声音很小,“干爹,娘亲说,你对我们好,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就是前面的那个灵儿阿姨吗?” 花满天眉头一皱,“叫干娘!” 周松松摇头,“我听娘亲的!” 花满天顿住脚步,“为什么?” 周松松毫不畏惧的抬起头,“因为娘亲是个正直的人,我听娘亲的话,将来也可以做个正直的人!” 花满天冷冷一笑,将自己被周松松紧握的手,抽了回来,阔步跟了上去。 他从李红韶的手中,将灵儿拉了回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灵儿蹙眉,李红韶瞪大眼睛,“时间还早的狠,怎么会不早呢?这样好了,这几天灵儿都住在周家庄里,你若是想灵儿了,过来看看他!” 花满天转头看向灵儿,灵儿点点头,“我同意红韶姐姐的话,这些天,我都住在这里!” 花满天邪肆一笑,“别忘记你那个侄子,他发现你不见了,定然会翻遍整个车一国的帝都,寻找你!” 灵儿这才想起云逸凡,她恳求的看着花满天,“你给逸凡带个信好不好?告诉他我在这里很好,让他不要急着找我!” 李红韶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不如让灵儿的侄子一起来周家庄住啊,反正这里的房屋很多,空着也是浪费!” 灵儿希冀的看着花满天,很希望花满天能够帮忙带信。 花满天微微一笑,“你不是要给松松买见面礼吗?现在去吧,我让人带你去集市,顺带买一些你自己喜欢的东西!” 灵儿点头,“好啊,红韶姐姐陪着我们一起去!” 花满天摇头,“你红韶姐姐得准备屋子,若是云逸凡他们来了,可不是三两间屋子可以打发的!” 灵儿转头看着李红韶,“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红韶姐姐了?” 李红韶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她拍了拍周松松,“松松带着阿姨去买东西,记住,一定要让灵儿阿姨平安的回来!” “我知道了,娘亲!”周松松调皮的对着李红韶眨眼,牵着灵儿的手,跟花满天招呼,“干爹再见,娘亲再见!” 李红韶挥手,“再见!” 直到两人跑的无影无踪,李红韶这才回过身,看着花满天,“支开灵儿,你有话跟我说?” 当年他将灵儿拉进了客栈,不少人看见,再加上灵儿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失去音信,她就料到他对灵儿做出了混账的事情。所以这些年虽然他对他们一家三口很好,但是她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花满天眯眸,“李红韶,你应该知道,我将你们一家三口养在这里的目的!” “你不就是想在有一天灵儿想起我们夫妻的时候,可以守株待兔?”李红韶语带嘲讽。 花满天拧眉看着她,“这些年,我对你们不薄!” 李红 韶冷然,“你敢薄待我们吗?若是我们受一丝的委屈,怕是灵儿更加不理你!花满天你以为你撒下我们这个诱饵,灵儿就会上钩,我告诉你,我们不会成为灵儿的软肋!” 花满天气急,“我和灵儿是真心相爱的!” 李红韶冷笑,“真不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一次次伤害了灵儿!” 花满天咬牙切齿,“你不帮我,我不怪你,但是我告诉你,若是敢在我和灵儿之间使坏,关涯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完,他森冷的看了李红韶一眼,转身离开。 李红韶气的牙痒痒,自己追不到老婆,却将问题怪罪在她的身上,若不是知道关涯的下场,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恨他。 简直是一个灭绝人性的男人,灵儿跟着这样的男人,会有好结果吗? 大街上,周松松拽着灵儿的手,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两人走到一间糕点铺的时候,停了下来。 周松松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灵儿阿姨,平日里娘亲不准我吃甜的东西,说是会生蛀牙,灵儿阿姨可以给松松买吗?” 灵儿点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进了糕点铺,不远处的风池正好带着一队人马,挨家挨户的搜寻,还是云依依眼尖,看见了不远处的糕点铺。 她指着那个糕点铺道,“我好像看见灵儿姑姑了!” 风池皱眉,“是吗?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朝着糕点铺走去。 只是还没有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云依依看着一身红衣的花满天,几乎不能呼吸。 太帅了,这个男人,简直比云逸凡还要好看。 若是说云逸凡是幼齿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才算得上真正的男人。 他剑眉斜入云鬓,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恍若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薄而粉红的唇,宛如丹青大师的精心描绘。 这一刻,云依依看的痴了。 一直都知道,名满天下的天盟国国主,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是都没有想到,竟然此等的美艳。 没错,用美艳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那浑身上下迸发的霸道气势,更是让她在不知觉中,芳心沉沦了一下。 她站定,往后退了几步,风池悄无声息的抓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至于太丢脸。 他以为云依依遇见这样气场强大的男人,所以怕了,故而才握紧了她的手。 花满天瞟了两人一眼,最后饶有深意的视线,落在了云依依的脸上,看着这张跟白婉璃十分相似的小脸,他淡淡的道,“立刻滚,不要打扰灵儿!” “花国主,你似乎没有权利这样做!”风池说着,就要推开花满天上前。 在外面打起来,虽然他占不到好处,但是起码可以惊动里面的瑶灵儿。 花满天自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在风池动手之前,伸手点了两人的穴道,接着将两人轻轻一推,风池和云依依倒在一起。 他打了一个响指,暗处闪现两个影卫,他淡漠的道,“将他们两个,打包扔回云水国!” 影卫领命,扛了两人就朝着旁边闪去,花满天微微一笑,阔步走进。 屋内,灵儿正在跟周松松讨论着哪个好吃,每样的零嘴都要了一点儿,花满天红衣翩然的走在两人的身边。 “周家的糕点师,是以前花家的御用糕点师,为什么不在家里吃这些?”花满天宠溺的看着灵儿。 灵儿抿唇微笑,“这你就不懂了,外面的东西,总是比家里的好吃一些!就像男人总是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周松松正在试吃糕点,一听这话,笑的喷了出来,花满天皱眉,“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松松才不会学坏!”灵儿拉着周松松的手,走了出去。 花满天则是尽职尽责的守在外面。 是夜,周家庄的上等客房中,花满天双手背负,听着暗卫的来报。 他们说起云逸凡和行左大闹皇宫 的时候,花满天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两个孩子,仗着自己武功还可以,真当是无敌了么? 可是他不在皇宫,皇宫里一时还真的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们。 ------------------------------------------------------------------------------------------------------------------------------------------------------------------------------------------------------------------------------- ps:更新来了,亲们,推荐我的新文《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绝对好看哦,大家见证赵姑娘的成长吧!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0) 他们说起云逸凡和行左大闹皇宫的时候,花满天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两个孩子,仗着自己武功还可以,真当是无敌了么? 可是他不在皇宫,皇宫里一时还真的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们植。 暗卫十分着急,“皇上,怎么办?这些天云水国的小皇帝,快要翻天了,他的属下更是带人,将整个车一国的京城,搜了个遍地。我们天盟国的脸面,眼看着被他们当做鞋垫踩来踩去!” 花满天沉默半响不说话,暗卫继续道,“还是要这样下去,忍么?” 花满天回头看着暗卫,“不忍了,让裘将军带着他的公子,给姓云的一点厉害尝尝!堕” 暗卫躬身,“喳!” * 云依依和风池,在被送往云水国的路上,穴道早就解开,只是两人被反绑在一起,仿佛麻花般拧在一起。 云依依动来动去,“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被送回云水国,那样就太丢脸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被绑着,我也被绑着……”风池眉头紧皱。 “你真是太没用了,花满天才一招,我们两个同时都倒地了,要是行左和哥哥在,一定可以跟他过百招以上!”云依依不服气的道。 风池不服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有用,你跟花满天打啊,怕是他动动手指,就将你捏死了!” 云依依鼓起嘴巴,“哼,没用就是没用,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马车一个颠簸,风池的身体朝后,往云依依的身体压去,云依依大叫一声,怒道,“风池,你快死开,你重死了!” 风池稳住了身体,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想吗?” 他压低了声音,“云依依,我袖袍里藏着匕首,等一下马车颠簸的时候,我朝你的位置倾斜,你就用肩膀搡我一下,希望袖袍里的匕首可以掉下来!” 云依依顿时明白了风池的意思,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静静等着下一次马车的颠簸,可是等了半个时辰,马车平稳如故,根本没有半点颠簸。 云依依有些泄气,叹息一声,“不如我们两个扭一扭,自己制造出动静,让匕首掉出来啊!” 风池皱眉,“你是笨蛋吗?我们自己在马车里制造出动静儿,你以为外面的人听不见?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袖袍中的匕首,那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云依依蹙眉,“你才是笨蛋,我有办法了……” 车厢里响起两人的叫骂声,“风池你这个蠢货,你给我往那边去一点,你挤着本公主我了!” “云依依,我告诉你,在这里没有公主,你若是再敢没大没小,我回去就禀告皇上收拾你!”风池大吼。 两人骂的你来我往,接着车厢里传来了激烈的碰撞声,约莫是打了起来。 随行的侍卫,无奈的摇头,都被绑起来了,还能这么生猛。 旁边品阶较小的侍卫上前道,“头儿,要不要去把他们的双腿也绑起来?” “不用,让他们闹,他们自己闹够了才没有力气折腾我们!” “也是!” 一刻钟过后,车厢里面忽然安静起来,那侍卫头领皱眉,不会打死了吧? 他令人过去查看,只是车厢的门刚刚打开,风池就利落的飞出一脚,接着是云依依施展轻功跑了出来。 风池冷笑,“敢抓小爷我,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吗?” 云依依笑着站在那里,“风大人,这些小喽啰,就不用我出手帮你了吧?” 风池矫健的身形,快速的上前,宛如风一般,“你就在一边看好了吧……” * 车一国,皇宫,车晓纯敌意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为首的白衣翩然,手中一把折扇,端的是俊美异常。 而他身边的少年,剑眉星目,手中一柄长剑,寒光湛湛,剑刃还有血迹,证明刚刚倒地的人,全部都是伤在他手。 车晓纯长剑横胸,上前几步盯着白衣少年,“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车一国皇宫,不要命了吗?” 白衣少年冷笑,“车一国皇宫?车晓纯,当年你父辈闯下的江山,全部葬送在你的手里,你认了花满天为师父,这车一国,在就已经是花满天的天盟国了,你确定这里还是你车一国的皇宫?” 车晓纯脸色铁青,怒道,“信口雌黄,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竟然单枪匹马独闯皇宫!” 说着,他就冲了上去,只是他还没有靠近云逸凡,旁边就有人将他拦了下来。 “皇上,国主有令,不得伤害云水国的任何人,眼前这位,可是云水国的小皇帝……”旁边的一名太监,尖细着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车晓纯被拦下,气的百爪挠心,可是又不敢上前打个痛快。 花满天的脾气,他了解,凡是跟他过往有关的人和事,他总是特别宽容。可是现在跟以前起了冲突,倒霉的定然是现在的人。 他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退下,恶狠狠的盯着云逸凡。 云逸凡上前几步,“我不想伤人,我来的目的,只是寻找我的姑姑!” “云水国的皇帝,您的姑姑可是瑶灵儿姑娘?”那太监再次上前,低眉顺目的问道。 云逸凡点点头,“公公看见她了?” 太监笑着道,“皇上说笑了,灵儿姑娘可是国主的贵客,老奴哪里能看见她?” 云逸凡皱眉,“既然公公没有看见,那么请让开,这皇宫我还是得闯一闯!” “云逸凡,国主念在和你娘亲昔日的情分上,不对你动武,你真当我们天盟国怕了你不成?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我现在就让你爬着出去!”大胡子的侍卫统领上前,拿着长矛,声若洪钟。 云逸凡冷笑,“行左,这位英雄胡子好生威风,你去将它刮掉!” “是!”行左应声,随着他的声音落地,硕长的身形朝着大胡子掠去,大胡子只觉得下巴一凉,还没有看清来人,行左已经返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的落在云逸凡的身后,云逸凡淡漠的盯着大胡子将军。 大胡子将军一摸下巴,那黝黑的胡子,竟然悉数落下。 他吓的退后几步,惊恐的看着云逸凡和行左。 连个侍卫的武功,都到了如此地步,那这个白衣少年的身手,又该是何等厉害? 众人都心惊的看着云逸凡和行左,连带着车晓纯的眸中,都流露出震惊之色。 还好刚刚他被拦下,否则上去,是自取其辱,他的武功跟这两人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云逸凡盯了大胡子一眼,回头看着行左,“行左,你出手太重,这位大胡子英雄,下巴都被你刮流血了!” 行左低头,“属下该死!” 话虽然是属下该死,他却没有一点认罪的态度,旁人不由得揣测,这位器宇轩昂的侍卫,究竟是什么来头?他跟小皇帝似乎不分君臣的样子。 云逸凡折扇“唰”的一声展开,“你们谁还要来较量一下吗?” “云水国的皇帝,好俊的功夫,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人群中,走出一个衣着普通的老人,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捋着白胡子看着云逸凡。 云逸凡眯眸,“我并没有出手……” 难道这个老东西,老眼昏花,将行左看成了自己不成? ------------------------------------------------------------------------------------------------------------------------------------------------------------------------------------------------------- ps:更新来了,亲们,今天太困,碎觉去了,貌似礼拜三和礼拜四有加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1) 老人“哈哈”大笑,“你虽然没有出手,可是你的步伐却比旁边的家伙稳健了许多,如果没有猜错,你们俩的武功同出花家吧?” 云逸凡皱了皱眉头,虽然很小的时候,他跟花离仇学了花家的功夫,但是后来,他基本已经以云冽辰的武功为主了植。 现在他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自己跟花家的渊源,天盟国的国主,是他师父的事情,简直是他毕生的耻辱。 他皱着眉头,愣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老人,“你是谁?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么多话?” 老人笑着看着他,“我姓裘,是花家的长老,老夫让你三招,若是你三招之类让我后退三步,那么这天盟国的皇宫,就认你闯,怎么样?堕” 云逸凡挑眉,冷漠的看着他,行左抱拳,“皇上,让我去吧!” 云逸凡摇摇头,“老人家可是点名要我上,你去岂不是不给老人家的面子?” 他将折扇放在行左的手上,缓慢上前,双目跟裘长老平视,裘长老捋着胡须,巍然不动的看着他。 他眉头一挑,“老人家,接招了,输了可别说晚辈欺负你!” 裘长老刚想说话,云逸凡的招式已出,这少年的手法,他竟然前所未见,诧异的盯着云逸凡,他后退两步急急的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云逸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老人家,你已经退了两步了,我才出了一招,再退一步,你可就要输了……” 云逸凡还想再出手,裘长老急急的道,“你先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招式?” 云逸凡冷笑,“这是我自创的招式,老人家没有见过,也不足为奇!” “满嘴谎言,这种招式分明就是瑶光当年一战成名的绝招,你告诉我,你跟瑶光到底有什么关系?”裘长老脸色通红。 云逸凡瞟了他一眼,“瑶灵儿是我姑姑,你说我跟瑶光是什么关系?” 裘长老沉思片刻,来不及多说什么,云逸凡的杀招已到。 他不得不退后几步,躲避云逸凡的杀招,这个孩子,真够心狠,为了赢他,竟然使出这种夺命的招式。 他站在那里,心惊胆战的看着云逸凡,云逸凡依旧是风轻云淡,“老人家,你输了……” 裘长老脸色一红,怒道,“小皇帝,我原本只是抱着试探你的心思,你竟然狠下杀手,你简直,简直——” 云逸凡眯眸,“愿赌服输,赶紧让开,别耽误我找姑姑的时间!” “想在天盟国皇宫,为所欲为,先问问我肯不肯吧?”裘长老怒道,亮出怀中的武器,森冷的盯着云逸凡。 云逸凡后退几步,拧起了眉头,那是一个寒光湛湛的判官笔,这种判官笔靠点穴杀人,据说练到最高境界,可是在百里之外点人死穴。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老东西已经练到了最好境界,完美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他点点头,“想打是吧?” 他回头看着行左,“不要伤人性命,速战速决!” 行左点头,率先朝着裘长老冲去,裘长老手中的判官笔,在虚空中一点,仿佛一道银色的帘幕拦在了行左面前。 行左的长剑,想要刺开银幕,却见银幕朝着他的身体笼罩而来。 裘长老的背后冲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粗眉方脸,大叫一声,“父亲大人,我来——” 裘长老退后,男子上前手持银枪跟行左打斗成一片,云逸凡眯眸看着裘长老,两人同时拔起而起,在半空中打了起来。 只是过了十招,裘长老蓦地倒地,大口吐出鲜血,男子大叫,“父亲——” 他一个分神,被行左一脚踹中了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若不是云逸凡吩咐过行左,不得伤人性命,此刻男子怕是已经魂归九泉。 裘长老见儿子落败,慌忙起身扶住了儿子,两人一起愤懑的盯着云逸凡和行左。 云逸凡拱手,“对不起,前辈,我实在是寻人心切,所以伤了前辈!前辈请让开,我定然不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 裘长老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上前道,“想要在天盟国皇宫肆虐,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爹,我跟你一起!”方脸的男子上前,同裘长老站在一起。 云逸凡抿起了菲薄的唇瓣,“两位,这又是何苦?” 裘长老耿直了脖子,不说话。远远的,又飞过来一个俊逸的黑衣少年,少年在军队的包围下,如若出入无人之境,直直的落在云逸凡的前面。 “海子,怎么样?找到姑姑了吗?”云逸凡拧眉,着急的问道。 海公公喘息,“皇上,找到了,瑶公主在帝都以外的周庄!” 云逸凡点点头,转身就朝着皇宫外面飞去,行左和海公公则是紧随其后。 裘长老气的吐血,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一个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功夫。更加可气的是,这些武功莫测的孩子,全部围在云水国小皇帝的身边。 这样让他们苦修了一辈子的老家伙,脸面往哪儿搁啊? 离开了皇宫,云逸凡直奔周家庄,有海公公带路,三人很快的找到了周烈阳的宅子。 宅子里,周烈阳看见灵儿,开心的手舞足蹈,仿佛孩子一般,“灵儿,灵儿,太开心了,又看见你了!” 灵儿点点头,“是啊,周大哥,这么多年没见,你变了很多!” “他当然变了很多,从以前的麻杆,变成了现在的肥猪,周烈阳,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的样子吗?”李红韶恶毒的盯着周烈阳,恨不得将周烈阳身上的肥肉割下来。 周松松则是坐在一边,不停的吃着糕点。 周烈阳笑的灿烂,“当然,我长胖是因为生活安逸啊,再说男人长胖一点才像男人,灵儿你抱抱我,我现在强壮多了……” 说着,他伸出怀抱去抱灵儿,他只是想要展示自己强健的体魄,并无淫邪之意。这么多年,他早被李红韶驯服的服服帖帖,哪里还敢对别的女人动什么心思。 门外,花满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烈阳,他拥抱灵儿,他并不反对的。 这些年,他也算了解周烈阳。 这个家伙,一直在被妻子管束,接着造反再然后被镇、压的循环中生活,哪里会有别的心思。 所以他双手环胸,淡淡的看着两人。 灵儿也笑着,欣然接受周烈阳的拥抱。只不过周烈阳的手在接触到灵儿身体的时候,外面就飞进了两柄短箭,冷飕飕的朝着他的胳膊刺来。 花满天微微眯眸,截下了其中一个短箭,可是另外一个依旧朝着周烈阳刺去。 李红韶一见横生变故,飞身踢飞了那柄短箭,短箭没入了一边的柱子之中。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瑶公主无礼!”海公公站在外面,冷眸盯着屋内的周烈阳。 周烈阳吓懵在那里,环着双手,不敢上前,也忘记收回。 接着是云逸凡落在了海公公的前面,淡淡的道,“海子,休得无礼!” “是,皇上!”海公公双手抱拳,后退几步,行左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旁边,面无表情。 ----------------------------------------------------------------------------------------------------------------------------------------------------------------------------------------------------- ps:更新来了,哦呼呼,又是广告时间,推荐赵姑娘的新文《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介个真的是不虐的甜文宠文啊,而且超级搞笑,感兴趣的宝贝们,可以去王爷有种单挑的简介上找链接!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2) 接着是云逸凡落在了海公公的前面,淡淡的道,“海子,休得无礼!” “是,皇上!”海公公双手抱拳,后退几步,行左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旁边,面无表情。 花满天则是一震,这几个孩子,这么快找到这里了?他布置在外面的暗卫,竟然就这样形同虚设植? 他放下环抱着的双手,走出一步,冷眸看着云逸凡。 灵儿回头一看云逸凡站在那里,欢呼起来,“凡凡——堕” “姑姑——”云逸凡阔步进门,跟灵儿握住了手,两人一起笑着,孩子般天真。 旁边的李红韶,一见云逸凡气度不凡,随即心生畏意,只是想起他的手下刚刚对周烈阳出手狠辣,那点畏意又无影无踪。 挑了挑眉头,李红韶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云逸凡,冷哼着道,“你就是灵儿的小侄子,长的倒是一表人才,怎么心地如此狠毒?” “休的对皇上无礼!”行左皱眉上前,拦在了云逸凡的前面。 李红韶笑,“天盟国的国主,在我这里都一视同仁,你又是哪国的皇帝,怎地如此傲慢?” 海公公还欲说话,却被云逸凡阻止,他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下人不懂事,冲撞了贵妇人,我代他们给夫人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出周家庄!”李红韶瞟了云逸凡一眼,却对这个漂亮的少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她一直觉得,灵儿心思单纯,适合那种单纯的家人,单纯的朋友,可是不管是花满天还是这个云逸凡,一看就是心思莫测的样子。 听见李红韶赶云逸凡走,灵儿有些尴尬,她拉了拉云逸凡的手,“凡凡,你去周家庄外面找个客栈住下好不好?姑姑想要留在这里,多陪红韶姐姐几天!” “姑姑!”云逸凡有些不悦意。 他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是一路开挂的模式,哪里有人敢给他半分脸色看。 现在给灵儿面子,他刚刚跟李红韶说一句抱歉,已经是破天荒头一次,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不领情?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红韶一眼,眼神转向灵儿,“姑姑,你留在这周家庄,我不放心,不然你还是跟凡儿一起离开,我们单独找处住所,好不好?” 灵儿摇头,“凡凡,你也知道,红韶姐姐是姑姑的救命恩人,再说,我好多年没有跟他们夫妻见面了……” 周烈阳有些不忍,上前作鞠道,“凡凡,刚刚是我鲁莽了,不该碰灵儿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留在这周家庄小住几天吧!” 他原本想要缓解李红韶和云逸凡的矛盾,可是话一说出去,就换来了李红韶狠厉的眸光,周烈阳瑟缩一下,“当然,不住在这周家庄,也好,外面的客栈,也是很不错的!” 李红韶松了一口气,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花满天扶额低笑,云逸凡则是面无表情,似乎见怪不怪。 他笑了一笑,看着周烈阳,“不必了,我带的人手较多,还是住在外面比较方便!” 他回头看着灵儿,“姑姑,我就在周家庄外面最近的一个客栈,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差人通知我!” 灵儿点点头,云逸凡走出房屋,看着花满天道,“花国主,逸凡有事请教,不知道花国主能否抽出时间!” 花满天挑眉,“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周烈阳则是心惊,这是哪里来的少年,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每次看见花满天都有种臣服的感觉,可是这少年竟然是浑然不惧。 一大一小两个男子,走出了周家庄的宅子,站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相互敌视。 云逸凡瞟了一眼跟着自己出来的两个尾巴,淡淡的道,“你们找间客栈,安置下来等我……” 行左有些担心,“皇上……” “我没事!花国主纵然武功盖世,可是看在娘亲和爹爹的份上,断然不会欺负我们晚辈!”他这话虽然是对着行左说,可是无疑是说给花满天听。 花满天冷嗤一笑,晚辈?他真的将自己当做晚辈?有一点晚辈还有的恭谦? 打发走了行左和海公公,云逸凡转身盯着花满天,“花国主,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这里人多眼杂,我怕万一动起手来,损了你花国主的威名!” “好大的口气!”花满天冷笑,率先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荒郊,旁边孤坟遍地,偶有新坟的纸钱被一阵风刮来,满目凄凉。 “放弃吧,姑姑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云逸凡率先开口。 花满天眯眸,“你不是你姑姑,你怎么知道你姑姑的想法?” 云逸凡冷然,“你也不是我姑姑,你怎知这不是我姑姑的想法?” 花满天笑了一笑,“云逸凡,若是你姑姑真的能有一年性命,你想要你姑姑带着遗憾离开?” “你不会是她的遗憾,这些年你没有在她的身边,她过的很好!”云逸凡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叹息,“当年,是她先喜欢我的,若不是她一直粘着我……” “你也说了,是当年!”云逸凡上前,定定的看着他,“伤害了姑姑的人,没有资格再说爱这个字,花国主,放弃吧!” 花满天皱眉,“你这么关心你姑姑的事情,莫不是你喜欢上了你姑姑?” “我喜欢谁,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无关!但是花国主,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愧对瑶灵儿吗?”云逸凡特地咬牙,咬紧了瑶灵儿三个字。 花满天深吸一口气,“你居然叫她瑶灵儿,云逸凡,你果然对灵儿有不轨的心思,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姑姑,白婉璃和云冽辰不会以你为辱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做云水国的皇帝?” 云逸凡敌意的看着花满天,“再送你四个字,关你何事?” 他冷笑着转身,想要离开,花满天却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不许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告诉你,胆敢觊觎灵儿,我不管你爹是谁,你娘是谁,我都会第一个杀了你!” 云逸凡嘲讽一笑,“那你动手啊!” 花满天捏着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原本只是试探,却听见“咔擦”一声,云逸凡的肩膀碎了。 他顿时脸色惨白,站在那里惨然一笑,“花国主果然厉害!” 花满天收回了自己的手,眉头紧皱,他根本就没有用力,甚至连内力都没有使上,这个孩子怎么回事?难道天生的骨弱? 他皱眉看着云逸凡。 云逸凡却眸光讥诮,“花国主还有指教吗?” 花满天不说话,云逸凡转身离开,“既然没有,那我走了……” 他垂着受伤的胳膊,缓慢的走回了客栈。 刚刚进门,他就疼的呲牙,旁边侍候着的海公公一惊,“皇上,您怎么了?跟花国主动手了?” “我的胳膊好疼,快去请周烈阳大夫!”云逸凡咬牙笑着。 花满天,敢伤我,看姑姑还会不会原谅你…… --------------------------------------------------------------------------------------------------------------------------------------------------------------------------------------------------------------------------------------------------------------------------------------------------- ps:第一更,等一下还有第二更!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3) 花满天,敢伤我,看姑姑还会不会原谅你…… 海公公见云逸凡脸色疼的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慌忙上前,慌了神的道,“皇上,花满天竟然敢伤你?让奴才跟他同归于尽!” 行左拧眉,“海公公,皇上让你去请周大夫,你就去请周大夫,记住,伤势说的越重越好,最好让瑶公主跟着周大夫一起过来!植” 海公公恍然大悟,“对,瑶公主会灵力,她一定可以治好皇上你的胳膊,我这就去请周大夫和瑶公主!堕” 说完,他转身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云逸凡勾唇一笑,瞟了行左一眼,“你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行左坐在云逸凡的对面,“皇上,您这样挑拨花国主和瑶公主的关系,真的不会惹干娘生气吗?” “我娘为何要生气?”云逸凡浑不在意。 行左无奈的笑,这个家伙,是明知故问,他敢让干娘知道他的感情么? 看着行左的模样,云逸凡挑眉,“行左,你该不会也误会什么了吧?” 行左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误会!” 云逸凡冷哼,“你误会了也不要紧,因为姑姑是不会相信你们这群肮脏的人类!” 行左瞪大眼睛,“云逸凡,谁肮脏了?” 他一向很少叫云逸凡的名字,跟他在一起,总是恪守君臣本分。可是在他叫云逸凡名字的时候,就代表他生气了。 云逸凡笑的高深莫测,“你不肮脏,做什么那么猜测我对姑姑的感情?还有,既然你不肮脏,那我就将云依依许配给风池好了!” 行左脸色一变,“云逸凡,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云逸凡点点头,“还是听你叫我云逸凡比较舒服,来,帮我看看肩膀,这伤势像不像外力造成的?” 他扭动身子,将自己的胳膊给行左看,行左帮他褪下了衣服,盯着他的肩膀道,“你自己弄的?嫁祸给花满天?” 云逸凡点点头,“他捏我肩膀的时候,我自己也在用力,或许他已经发现了问题,可是没用,姑姑不会相信他……” 行左笑而不语,将云逸凡的伤势弄的更加逼真一些,少顷,海公公去而复返,手中拉着皮球一样圆滚滚的周烈阳。 “嗳,海公公,别跑那么快啊,我都喘不过气了……”周烈阳背着药箱。 “皇上,周大夫请来了,瑶公主也马上就到!”海公公担忧的看着小皇帝说道。 他对云逸凡是真的忠心,云逸凡伤了手臂,比伤了自己的手臂还要心疼。 云逸凡微微一笑,点头,“多谢你了,海子!” 海公公退到一边,周烈阳上前,“凡凡,你跟花国主动手了?” 云逸凡卷起自己的衣袖,“谈不上动手,只是起了冲突罢了!” 外面,门“嘭”一声被撞开,接着灵儿脸色惨白的跑了进来,她一见云逸凡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松了一口气,接着上前拉住他的手,仔仔细细打量。 “姑姑,我没事,只是胳膊伤了……”云逸凡看看自己的胳膊,无奈一笑。 灵儿脸色惨白到极点,她点点头,回头看着周烈阳道,“周大哥,凡凡怎么样?他的胳膊会不会废掉?” 周烈阳摇头,“不好说,若是不细心调养,怕是会留下祸患!” 他捏了捏云逸凡受伤的位置,“疼不疼?” 云逸凡脸色都白了,疼的他呲牙咧嘴,对上灵儿担忧的眸光,他却微微一笑,“不疼!” 灵儿眼泪簌簌落下,伤这么重,怎么可能不疼? 她上前,接过云逸凡的手臂,“凡凡,姑姑用灵力给你治愈!” 云逸凡摇头,“姑姑,我没事,让周大夫给我看看,再好好调养,一定没事的!” 周烈阳跟着点头,“是啊,灵儿姑娘,凡凡没事的,用不着你施展灵力!”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云逸凡,暗自后悔自己的大意,怎么可以让凡凡和花满天独自相处? 凡凡这个孩子,一向不羁,跟花满天在一起,肯定是天雷勾地火,她真是…… 正在懊恼不已,外面花满天闯了进来,他冷漠的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盯着床榻上的云逸凡道,“我根本没有对你下重手,你的肩膀是如何受伤,你心里应该清楚!” “花国主,我技不如人,受伤也不会怪你的!只是姑姑的去留,由她自己做主,纵使你拿我和依依的性命相逼迫,我也不会屈服!”云逸凡义正言辞的说道。 花满天皱眉,愤怒的看着云逸凡,云逸凡却挑了挑眉梢,挑衅的看着他。 灵儿则是脸色更加苍白,盯着花满天道,“依依也在你的手里?” 花满天抿唇,“我已经派人,护送她和姓风的小子回了云水国!” 灵儿蹙眉,“你为什么要伤害凡凡?你明知道,他是白姐姐的儿子……” 花满天冷笑,“我若是说,我没有伤害他,是他对你有非分之想,所以故意陷害于我,你一定不会相信,对不对?” 灵儿失望的看着他,“花满天,你简直无药可救!” 凡凡对她有不轨的想法?这怎么可能,她是他的亲姑姑啊…… 云逸凡也有一些无奈,扯了扯灵儿的衣袖,“姑姑,等我伤势好了之后,帮你救出关涯,我们就离开车一国吧!” 灵儿点点头,花满天上前,咬牙道,“你宁愿相信这个黄口小儿,也不相信我?我若是真的想要伤他,他的胳膊还能完好无损的长在那里?” 云逸凡转变话题,“花国主,你说你已经派人送依依和风池回云水国,请问什么时候,他们可以到达云水国?” 花满天冷漠的盯着云逸凡,“起码十天才能到达!” 云逸凡叹息,“舍妹顽劣,劳烦花国主费心了……” 花满天盯着云逸凡,倒是说不出话,这个少年满肚子坏水,他确实小瞧他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破坏自己和灵儿而来。 灵儿看着周烈阳帮云逸凡上药,盯着他因为疼痛,惨白的小脸,心紧紧揪在一起。 她一生孤苦,闲暇的时候,只有凡凡陪着她解闷,在她的心里,凡凡就跟自己的孩子无异,现在看着凡凡受伤,她的心自然是疼的。 花满天竟然误会凡凡对自己有不轨企图?想想当初关涯的下场,灵儿毛骨悚然。 他若是敢对关涯那样,对待凡凡,她绝对用自己这条残命,跟他拼了。 看着护犊似的灵儿,花满天无奈的眯眸,他深深的扫视了云逸凡一眼,若有所思的道,“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云逸凡,不管你是何来历,在车一国最好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欺负晚辈!” 说完,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灵儿松了一口气,真是担心两人又打起来。 她坐在云逸凡的身边,“胳膊是不是很疼?这几天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要去,等伤好了,我们就立刻回云水国!” “可是姑姑,关涯还没有救出来!”云逸凡无奈的道。 灵儿摇摇头,“等你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次出来,第一件心事,就是见见李红韶夫妇,现在已经见着了,算是心愿已了。 第二件事情,则是关涯,不管如何,走之前她肯定要将关涯救出地牢。 云逸凡上好了药,躺在那里闭上眼睛,“姑姑,我有些困了,你先回周家庄休息吧,若是有事,我再差了海公公去请你!” 灵儿摇头,“我在这照顾你!” 云逸凡微笑,“姑姑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安心休息,海公公,送瑶公主回周家庄!”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灵儿站起身,和周烈阳一起离开了客栈。 云逸凡的手,抚上额头,静待着两人走远。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逸凡大声唤道,“行左——” 行左在外面,走了进来,“皇上……” 云逸凡对行左耳语,“请姑姑回来,花满天想杀我……” 行左吓了一跳,云逸凡却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暗中使眼色。 行左了然,转身离开。 云逸凡用完好的胳膊,掩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太过得意,笑出声。 果然,行左刚走不久,房间里多了一道影子,云逸凡只当没有发现,依旧拿胳膊遮住自己的脸。 “别装了,灵儿已经不在了!”花满天的声音,冷冷响起。 云逸凡睁开眼睛,“花国主,何故去而复返?” “云逸凡,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实力,所以我们打一场吧!”第一次他们打架,这个少年,并未用尽全力,所以落了下风。 这一次,他想知道,哥哥给他收的好徒儿,武功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 云逸凡挑眉,“我胳膊受伤,不方便跟你打架!” “那我让你一只手,云逸凡,别装死了!”他的身体,迅速欺近,在靠近云逸凡的时候,衣袖中的短刀,弹跳而出。 云逸凡的身体从床上,翻越而下,瞬间就移动到了花满天的身后,花满天的短刀宛如长了眼睛,不偏不倚的朝着云逸凡的方向刺去。 云逸凡站在那里不动,任凭短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花满天一惊,该死,又上了这个家伙的当了。 他转身想逃,云逸凡却欺身缠了过来,花满天眉头紧皱,云逸凡笑靥如花,“别想逃了,师父,你心里满腔的恨意,不如现在我们一决雌雄啊!” 花满天明明知道,这个少年在激他,那句师父真是叫的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现在自己伤了他,等一下灵儿过来,怕是又有理说不清了。 他想从窗户逃走,却见云逸凡静静的贴住了窗户,少年绝美的五官,浮起一抹华贵的嘲讽之色,他讥诮的皱起眉头,“不是想知道我的实力吗?师父,有时候光靠武功没用,得靠脑子!” 他的话,无疑火上浇油,花满天咬牙切齿,掌心已经凝聚了寒气,“该死的云逸凡,我杀了你!” 若是守在外面,只是想了解这个少年真正的实力话,现在的花满天,是真的动了杀意。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被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玩弄于鼓掌之上。 他身形微动,宛如刮过了一道寒风,云逸凡只看见了一道光影朝着自己欺近,他迅速的躲避,若是躲不掉,怕是真的被花满天干掉了。 可是花满天想要杀的人,怕是世间很少有人逃脱,更何况云逸凡根本没有防备之心,他不曾想,花满天真的敢对他痛下杀手。 正在他暗自后悔大意的时候,海公公冲了过来,大叫一声“皇上”扑在了他的身前。 花满天的影子从海公公的身上劈过,血光闪过,海公公的眉心忽然裂开一条血缝,接着是他的身体瘫软在地。 他睁着眼睛看着云逸凡,低声,“皇……上,小……心——” 眉心的血缝溢出鲜血,海公公睁着眼睛看着花满天,没了呼吸。 变故只是发生在一刹那,云逸凡呆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花满天的武功那么厉害,以身为剑,劈死了海公公。 上下牙齿打架,云逸凡觉得怒气在身体发酵,正在他杀向花满天,想要一决雌雄的时候,灵儿跑了过来。 她大叫一声,“逸凡——” 云逸凡脸色煞白,行左赶紧上前抱住了他,云逸凡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行左,你住手,他杀了海子!” 行左摇头,压低了声音,“皇上,您不是他的对手……” 他警惕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却冷眸看着云逸凡,两人的视线交接处,有火光闪动,梁子算是就此结下。 灵儿深吸一口气上前,盯着地上的海公公,伸手扶起了他的尸体,却见他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这样快的手法,这样诡异的武功,他确实见所未见。 灵儿惊惧的盯着花满天,眸中已经盈满了泪水,“若不是海公公挡在了凡凡前面,你想要杀了凡凡?” 花满天毫不避讳,“没错,我想杀了云逸凡!” “他是白姐姐的儿子,他是云冽辰的儿子,我是我的侄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灵儿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旧一点没有变,喜欢的夺过来,不喜 欢的就杀掉。 --------------------------------------------------------------------------------------------------------------------------------------------------------------------------------------------------------------------------------------------------------------------------------------------------------- ps:第二更来了,五千字哦,明天依旧是八千字的更新,不错意外的话! 第347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4) “人活一世,不过开心两个字,他惹我不快,我为何不能杀他?”花满天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的说道。 灵儿将云逸凡护在身后,摇头,“全天下的人都惹你不快,你是不是要杀光天下人?植” 花满天冷笑,“为何不能?” 灵儿脸色煞白,柔唇紧抿,定定的看着花满天道,“你这样,终究一日会自食恶果,花满天,你若是敢伤害逸凡和依依,我穷尽自己的毕生之力,也要杀了你!” 一向柔善的灵儿,竟然说要杀人,而且要杀的人还是他,花满天堕。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连想想不对,赶紧回头的周烈阳都愣在那里。 他何时听说灵儿说这种狠话? 花满天眯眸,冷笑着看着灵儿,“没错,若是这天下,还有一个人能杀的了我,这个人就是你,瑶灵儿——” 说完,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灵儿惨白着一张小脸,扶着云逸凡坐在一边,云逸凡摇头,“姑姑,我没事,只是海子他……” 灵儿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依旧无法合眼的海子,痛苦的蹙眉,“凡凡,我们不要再在车一国呆下去了,我们回云水国,好不好?” 云逸凡摇头,“逃避不是我的风格,海子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为我而死,我起码要为他讨回公道!” 灵儿吓的一怔,看着云逸凡道,“不,不行,凡凡,你不可以找花满天报仇,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姑姑,海子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吗?”云逸凡痛苦的皱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灵儿。 灵儿深吸一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凡凡,算姑姑求你了……” 云逸凡盯着海子的尸体,唇角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了一个字,“好!” 灵儿放心的点头,起身看着周烈阳,“周大哥,我暂时不能回庄子里住了,凡凡需要我照顾,再说我担心花满天会随时回来!” 周烈阳点点头,“我回去跟红韶说一声,你安心住在这里吧,让红韶带着松松一起过来陪陪你,也是一样的!” 灵儿应声,这才放下心来。 云逸凡抬眸道,“姑姑,我还担心一件事情……” 灵儿平静的看着他,他淡淡的道,“依依还在花满天的手中,如果他能够对我狠下杀手,那么依依也……” 灵儿的心,窒了一下,她慌忙的跑出去,云逸凡的眸中迸射出寒冽之色。 这个世上,兵器谱排名第一的,永远都是情这个字。 只要一天,花满天还爱着灵儿姑姑,那么他就有办法让他对海子的命,血债血偿。 他看着行左处理后事,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行左皱着眉头,抱着海公公的尸体,“皇上,让影卫送海公公回云水国吧!” 云逸凡摇了摇头,“不,海子四海为家,在他的仇没有报之前,他哪里都不去!” “可是皇上……”这个天气若是不下葬,怕是尸体很容易腐臭。 “你将它的尸体,带去车一国的花海边葬掉,他没有家人,墓碑的上面,就写上你我还有依依和风池的名字!”云逸凡淡淡的说道。 行左颔首,带着海公公的尸体离开。 云逸凡看着桌面的上的茶杯,斜插云鬓的剑眉,紧紧皱起,他伸手捏住茶杯,一字一顿的说道,“花满天,此生我跟你,不死不休!” 茶杯被他“嘭”一声捏碎,破碎的瓷片,扎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血顿时流了出来。 * 风池接到云逸凡飞鸽传书的时候,正在跟云依依在一个破庙休息,两人从花满天手下的手中逃出,一路被追,现在已经远离了车一国的方向。 他们知道,那些人不敢伤他,所以就肆无忌惮的跑,可是这样被追着跑,也着实不是滋味。 他从鸽子身上,拿到了云逸凡的亲笔密笺,上面的内容,让他皱起了眉头。 海公公死了?死在花满天之手? 他将密信揉碎,静静的看着地面上的云依 依。 云依依睡的不是很安稳,蹙着眉头,偶尔呓语两声,但是她的呓语都跟行左有关。 有时候是,“小胖,我要吃甜糕……” 有时候是,“小胖,救命……” 看来她跟行左的感情,真的很好。 风池拧紧眉头,走到云依依的身边,接着摇醒了云依依。 云依依睁开眼睛,“怎么了?他们又追上来了吗?” 风池摇头,“依依,这些天,只能暂时委屈你了,我必须回去见皇上,可是不能带着你!” 云依依蹙眉,“什么意思?” 风池扬手,一个手刀砍在了云依依的脑后,云依依的身体摇晃一下,被风池砍晕了过去。 他伸手抱起云依依,朝着外面飞掠而去。 将云依依安置在一家农庄里面,又花了不少银子请人看着她,风池这才转过方向去找云逸凡。 云逸凡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客栈,他似乎沉浸在海公公死的悲哀里,平日里不大说话,也不大吃东西。 灵儿十分为难,人死不能复生,她倒是希望逸凡快点从海公公的不幸中走出来。 晌午,因为整个客栈已经被云逸凡包下,所以一楼并没有什么人。 掌柜的低头算账,店小二擦着桌子,云逸凡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行左则是守在门口,双手环胸,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灵儿沏茶之后,将注满茶水的茶杯,递给云逸凡,低声说道,“花满天跟我说过,他不会伤害依依,他的人会将依依安全送回云水国!” 云逸凡冷笑,“你相信他?” 灵儿低头,她当然是相信他的,他没有杀依依的理由。 云逸凡回头,“姑姑,若是有一天,我和花满天以命相拼,你会帮谁?” 灵儿愣在那里,“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逸凡,我跟你保证,他不会伤害你和依依!” 云逸凡笑容冰冷,“我相信你,姑姑,可是我不相信他!” 灵儿低头不再说话,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悲恻的声音,“皇上,皇上——” 云逸凡和灵儿一起阔步走了出去,外面,风池倒在了行左的怀中,行左蹲下身子,着急的摇晃着风池,“依依呢?风池你告诉我,依依哪儿去了?” 风池气若游丝,刚刚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他断断续续,一字一顿的说道,“依、依、落、崖……” 他还想再多说什么,却见他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行左脸色煞白,云逸凡则是紧张的看着风池,慌忙对一边的店小二吩咐,“快,快去找大夫!” 店小二扔下抹布,跑了出去。 云逸凡上前蹲下身子,握住风池的手腕把脉,他神色凝重的道,“他的伤很重,快扶他上楼!”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跑来一队人马,将这边团团围住。 为首的侍卫,是花满天的人,他们奉命送风池和云依依回云水国,可是谁料,两人跑了出来,他们就只能这么一路追了过来。 “你们,交出这个人……”为首的侍卫拿着长剑,呼喊道。 云逸凡冷眸起身,盯着这些人,“你们是什么人?风池和依依,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下此杀手?” ----------------------------------------------------------------------------------------------------------------------------------------------------------------------------------------------------- ps:第一更来了!亲们看文快乐! 第348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5) 那些人愣住了,诧异的盯着昏迷的风池,不对啊,前几日他们还看见这小子带着云依依活蹦乱跳,怎么现在就立刻倒下了。 而且入城的前一刻,他们还看见风池完好如初,叫嚣着让他们抓他,要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的追了过来植。 云逸凡咬牙切齿,“敢伤依依者,杀无赦!” 他身形微动,灵儿惊呼一声,“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云逸凡白衣出尘,在这些人中间掠了一遭,所有人皆已经倒下堕。 他如杀神一般,冷眸看着众人,冷眸看着自己制造出的修罗场。 灵儿脸色煞白,“凡凡,你怎么杀了他们,我们还要问出依依的下落!” 云逸凡扭头看着暗处,“来人,将他们的尸体给花国主送去,你们告诉他,敢伤害我妹妹,我叫他血债血偿!” “是!”暗处的影卫,迅速的跳出来几人,找来了马车,将尸体收拾在马车上,给花满天送去。 云逸凡脸色难看,转身随着行左上楼,灵儿无奈,只能跟着一起上楼。 “凡凡,你不能这样挑衅花满天!”灵儿着急的说道。 云逸凡回头看她,“难道就这样看着,他对我身边的人痛下杀手,连依依也不放过!” 灵儿哑口无言,思索须臾,“起码你要问出依依的下落啊!” 云逸凡冷笑,“风池醒来,定见分晓!” * 车一国,皇宫,花满天看见这满满一车的尸体,咬碎了一口银牙。 云逸凡这个混蛋,竟然敢公然挑衅,他派出去护送云依依和风池回国的人,就这么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他眉头紧皱,凤眸微眯,绝美的脸上带着森然之色。 旁边的裘长老上前,“国主,这是耻辱啊,如果不收拾了云逸凡这个小子,怕是天盟国在诸国面前,颜面扫地!” 花满天不说话,裘长老的儿子,裘方说道,“是啊,国主,前些天,云逸凡竟然带着一个侍卫,杀入皇宫,如进无人之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私底下更是议论纷纷!” “议论什么?”花满天冷漠的问道。 裘方咽了一口唾沫,学的绘声绘色,“这天盟国,我看是怕了云水国,云水国的小皇帝杀入皇宫,又没人敢制止他……” “你不知道吗?这云水国的小皇帝,父母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昔日的辰王妃,你们知道吗?就是白婉璃,带着很厉害很奇怪的武器,据说所有人都怕他!” “是啊,小皇帝的父亲更是了得,我们国主当然怕了,要是我,遇着这么一尊神,走路都得避着!” …… 每说一句,花满天的脸色,难看几分,他咬牙切齿的道,“吩咐雾水国,派十万大军发兵云水!” 他转身走到墙壁上,扯开一张傲天大陆的地图,指着云水国和雾水国的边境道,“十万大军,屯驻在临潼关!” 裘方点头,“是,皇上,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慢着!”花满天叫住了他。 裘方回身,花满天继续道,“你带着一千天盟国的精锐之师,跟雾水国的十万兵马汇合,让雾水国的皇帝封你为帅,掌管这十万兵马!” “是!”裘方颔首,花满天扔出自己的令牌,“拿着我的令牌去!” 裘方接了令牌,转身离开,裘长老深吸一口气,“国主,裘方没有作战经验,我担心他……” “不必担心,不到必要时刻,我也不想生灵涂炭!”花满天淡淡的说道,只是希望这样的威胁,能够震慑住小皇帝云逸凡。 裘长老躬身退下,不再说话。 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国主,灵儿姑娘求见!” 花满天面色一喜,“快传——” 灵儿被带了进来,花满天刚刚靠近,她就后退一些,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她低声说道,“为什么要伤害风池和依依?” 花满天愣住,“云逸凡杀了我的这些人,只是因为你们觉得,我伤害了依依和风池?” 灵儿抿唇,“难道你没有吗?” 花满天冷笑,点头道,“有,我有,天底下所有人死了,都是我杀的,我一向心狠手辣,麻木不仁,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灵儿紧紧的咬住唇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道,“我来,只是想求你,放了关涯,让我带他走!” 花满天冷睨着灵儿,“关涯已经是个太监,你带走他有什么用?他还能做你的相公,在床上给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灵儿就扬手,“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花满天被打的头微微一偏,他皱眉看着灵儿,灵儿一字一顿,“逸凡说的没错,你这种龌蹉之人,根本不值得让人相信!” 说完,她扭身就走,花满天咬牙,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旁边观战的众人,吓的楞在那里,这个灵儿姑娘,竟然敢打花满天的耳光。 大家吓的心惊胆战,连退下都忘记了。 花满天冷厉的眸光环视四周,“还不滚?” 所有人吓的慌忙低头,躬身退下。 灵儿的手,被他紧紧攥住,她咬牙用力的甩开,可是他的手如铁钳一般,她哪里挣脱的开? 他定定的看着她,冷笑着道,“瑶灵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蠢的就跟猪一样!” 灵儿蹙眉,怒道,“我蠢的跟猪一样,也比这种衣冠禽兽好了太多!” 花满天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灵儿感觉到一阵疼痛,她紧颦黛眉道,“放手,放手啊花满天!” 花满天松了一些力道,灵儿立刻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拿掉,他一字一顿的解释,“我没有动过云依依,这一切都是云逸凡的计谋,你若是稍微有点脑子……” “够了!”灵儿打断了他,“你捏碎了凡凡的肩膀,杀了海公公,又伤了风池,害的依依坠崖生死不明,花满天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凡凡陷害你的吗?” 花满天无法回答,只是拧眉看着灵儿。 灵儿冷笑,“你又想说,因为凡凡对我有不轨之心,所以故意陷害你,对吗?” 花满天仍旧是无法回答,只能无奈而又痛心的看着灵儿。 灵儿瞪着他,“你怎么就那么肮脏龌龊,心狠手辣,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睛,竟然喜欢你!” 花满天冷笑一记,闭了闭眼睛,淡漠的道,“不是想救关涯吗?留下来,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我放了关涯!” “这一年,你又想怎样?”灵儿冷眸看着他,他不说话,她继续道,“不管你做出什么事情,花满天,我们都不可能了!以前那个瑶灵儿,死了,现在的瑶灵儿,你要不起!” 要不起…… 这三个字,在花满天的耳朵里回荡。 是啊,这么多年,他一直心有不甘,不甘她为了关涯放弃自己。 可是不甘又怎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是为了云逸凡,放弃自己。 甚至,他们之间连信任都不在。 他看着她,宛如看着一个陌生人,“瑶灵儿,你会后悔!” 灵儿敌意的道,“我只后悔认识了你,花满天,我的灵力或许不足以跟你抗衡,但是我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你一样会被我杀死!” ------------------------------------------------------------------------------------------------------------------------------------------------------------------------------------------------------- ps:第二更来了! 第349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6) 灵儿敌意的道,“我只后悔认识了你,花满天,我的灵力或许不足以跟你抗衡,但是我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你一样会被我杀死!” 她冷冽的说道植。 这是第一次,她动了用灵力杀人的念头,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最爱的人。 审视了花满天几秒,她转身离开,冰冷的话语在两人之间响起,“记住你的话,我留在车一国一年,你放了关涯!” 花满天闭了闭眼睛,只能无力的看着她离开。 灵儿回到客栈,风池刚刚醒来,他倚在床上,脸色苍白,旁边站着云逸凡和行左堕。 两人神色凝重的盯着灵儿,灵儿进门,低低的问道,“风池,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是花满天想要杀你和灵儿?” 风池点点头,“都怪我和依依不好,我们若是任凭他们摆布,老老实实的被他们送回云水国,可能花满天就不会想到要杀我和依依!” 行左叹息,“你不用难过,跟你们没有关系,应该是我们这边得罪了花国主,所以他才狠下手来,对付你和依依!” 风池不解的皱眉,“你们是如何得罪花国主?我听说海公公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倒是灵儿蹙起了眉头,再一次问道,“风池,你真的确定,是花满天想要杀你和依依?” 风池拧眉,“瑶公主,依依已经坠崖,生死不明,难道我会拿她的安危开玩笑?” 行左牙关紧咬,拼命忍住冲出去寻找依依的冲动,脸色难看到极点。 灵儿失望的抬头,明明已经知道,他心狠手帕,为什么听到风池亲口承认,是他害了依依,心里还是这么难过呢? 她回头看着云逸凡,云逸凡皱眉,“姑姑,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依依。花国主那边,你这几天要小心了,不要落入他的手中,让他有了威胁我们的把柄!” 灵儿摇头,“不会的,我不会让他有威胁你们的机会!” 云逸凡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目送着她离开了屋子。 行左终究是忍不住,抱拳道,“皇上,让我去寻找依依吧!” 云逸凡摇头,“行左,你得呆在车一国,海公公已经死了,风池受伤,若是你再离开,那么我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 行左为难的皱眉,只能屹立在那里。 想起依依被逼的坠崖,他的心就跟撕裂一般的疼。 云依依不好武,所以从小练武,都是半途而废,她若是从悬崖上坠落,恐怕是凶多吉少。 看着行左担忧的样子,云逸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依依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没事的!” 行左看了云逸凡一眼,缓慢点头。 * 皇宫中,车晓纯站在花满天的正下方,他双手抱拳看着花满天,“师父,我们穷尽天盟国各国之力,都找不到云依依的下落!” 花满天皱眉,“难道真的有另外一批队伍,追杀风池和云依依,逼的云依依跳崖?” 车晓纯不说话,花满天站起身,“你去查一下雾水国,最近雾水国和云水国关系紧张,有可能是他们下了杀手!” 车晓纯皱眉道,“师父,这一定是云逸凡那个贱种的阴谋,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杀手,原本就是云逸凡设计好的!” 花满天定定的看着车晓纯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做?” “师父,你应该给云逸凡一点厉害看看,起码让他断手断脚,让云水国和雾水国战火连天!”车晓纯一字一顿,狠厉的说道。 花满天冷笑,“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云逸凡的父母,情深意重,你现在让我去对付他们的儿子?” 车晓纯不说话,花满天冷厉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云逸凡断手断脚,白婉璃和云冽辰势必出来帮他们儿子出头?接着我们相互残杀,最好我被他们杀死,那么从今以后你的车一国,再无顾虑,甚至你可以坐上天盟国国主的位置,代替我掌控别的国家?” 车晓纯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后退几步,“师父,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只是为了您的脸面着想,不希望云逸凡那个小子踩在你的头上拉屎撒尿!”

花满天冷笑,“云逸凡想怎么样,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如果除了他父母之外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教训他,这个人就是我!” 车晓纯不说话,低着头,花满天冷冷的打量着他,“所以,别说他断手断脚,就算我杀了他,他的父母也不会说什么,更不可能跟我动手,明白了吗?车晓纯!” 车晓纯拧着眉头,缓慢抬眸看着花满天,“师父,您误会我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若是有人想要伤害您,我甘愿替您去死!” 花满天冷笑连连,“是吗?我杀了你的父母,你不恨我?” 车晓纯满目的真挚之色,“他们虽然是我父母,可是从小待我如畜生!师父杀了他们,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恨不得放鞭炮庆祝!若不是师父,我现在还住在破旧的房子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我怎么会记恨师父?” 花满天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你给我记住,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准伤害云逸凡和云依依!” 车晓纯抱拳,“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花满天点头,“下去吧,继续寻找云依依,一旦有任何线索,务必回来给我禀告!” “是,师父!”车晓纯行礼之后,转身退下。 他咬牙切齿,眸中闪过一丝恨意,接着迅速被他隐去。 夜凉如水,天空几只稀疏的星子,挂在夜幕中,宛如黑布上的钻石。 行左坐在屋顶,眸中皆是浓浓的愁色,他看着远方云水国的方向,脑中一片混乱。 依依生死不明,他却只能坐在这里,遥遥等待。 不知道依依坠崖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依依坠崖的时候,有没有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依依现在是否活着。 若是死了,他该怎么办?他竟然没有保护好他的依依,他从小爱慕着的女孩儿。 若是依依没死,她现在又在哪里,有没有失忆,还记不记得她有个忠心的小胖。 依依,依依…… 我答应你,车一国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去找你,不管你是死是活。 你死了,我就追随你而去。 你活着,我就做你最忠心的护卫。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分开我们。 他静静的想着,连云逸凡坐到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转身看着云逸凡。 云逸凡皱眉,“坐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担心天盟国的人,会夜来偷袭,所以坐在这里守夜!”行左缓慢的说道。 云逸凡摇摇头,“他们不会来偷袭!” 行左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眸光却始终看着云水国的方向。 “你是不是,很担心依依?”云逸凡再次问道。 行左点了点头,云逸凡欲言又止,话说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叹息一声,伸手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两人一夜无话,直到天空的启明星升起,光芒照耀大地。 ------------------------------------------------------------------------------------------------------------------------------------------------------------------------------------------------------ ps:更新来了,亲们,看文快乐! 第350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7) 行左回去的时候,看见了风池,他伤势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行左有些诧异,因为当初他倒在他身上的时候,几乎去了半条命。 “你没事了?”行左皱眉问道植。 风池皱眉,扶着自己的胳膊道,“当然有事,我内伤还是很严重,不过躺在床上,哪里躺的住?” 行左点点头,打算回房休息,风池上前道,“阿左,不要太担心依依,她会没事的!堕” 行左微微一笑,怎么可能不担心? 依依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她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 那个丫头武功是个半吊子,机灵可是不够识实务,若是遇见什么危险,倒霉的绝对是他自己。 风池盯着他担忧的神色,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 周家庄,周烈阳看见灵儿,眉飞色舞,“灵儿,我新研制出了一种药丸,你尝尝看,这种药丸应该可以延长你的寿命有帮助!” 他说话间,拿出了一个瓷瓶,将瓶子献宝似的递给了灵儿。 灵儿接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李红韶瞟了周烈阳一眼,“你什么时候研制的药,我怎么不知道?” 周烈阳冷哼,“你当然不知道,不是我做什么事情,都要跟你汇报!” 李红韶站起身,“周烈阳,你反了不成?” 周烈阳双眸望天,不说话。 李红韶上前,拧住他的耳朵,“我告诉你,你这些年是太过安逸,忘记那些年我们亡命天涯的日子了吗?” 周烈阳疼的呲牙,“松手,松手!” 灵儿微微一笑,打开瓷瓶,轻嗅了一下,一股清新的香气,迎面而来。 这些年跟舒莫言一起,她对药物也有所研究,所以只要一闻,她就知道,这颗药里面,集合了天地瑰宝,几乎最昂贵的药物里面都有所涉猎。 她暗自心惊的看着周烈阳,炼制这样一颗药物,应该要一年以上,可是周烈阳并不知道,她性命只有三十岁的事情。 犹豫的看着药瓶,那边周烈阳已经投降,“娘子,娘子,我们都说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李红韶放开了周烈阳的耳朵,冷哼一声,“看在灵儿的面子上,我放过你这一次!” 周烈阳喘息,看着灵儿道,“灵儿,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灵儿微微抬眸,抿唇一笑道,“没有,这些药太贵重了,周大哥你能告诉我,这些药是哪里来的吗?” 周烈阳尴尬一笑,“当然是我自己炼制的!” 灵儿微笑,“这些药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周大哥你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说完,她将药交还给周烈阳,周烈阳急的摆手,“灵儿,这不是我的药,你不能还给我!” 李红韶蹙眉,灵儿也跟着一起盯着周烈阳,周烈阳自知失言,讪笑着道,“是,是花满天给我的,他说灵儿你需要这些东西,若是说他为你准备的,他说你必然不肯要!” 灵儿摇头,将药瓶放在一边道,“周大哥,我来的目的,是想邀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周烈阳从椅子上跳起来,“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李红韶回头看着灵儿,“灵儿,你担心花满天会对付我们?” 灵儿点头,“他可以因为我对你们好,也可以因为我对付你们,红韶姐姐,周大哥,你们呆在这里太危险了,还是散了园子,跟我一起离开吧!” 周烈阳紧紧的皱着眉头,李红韶叹息,“我就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灵儿歉意的看着李红韶道,“对不起,红韶姐姐,连累你们跟我一起受苦!” 周烈阳摇头,“灵儿,花满天对我们好,原本就是因为你,我们过了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是该活动活动了!” 他回头看着李红韶,“娘子,你立刻打发了下人,我们一家三口,跟着灵儿去客栈居住,什么时候灵儿离开车一国,我们就跟着她一起离开!” 李红韶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往年花满天 送我们的东西,我们这就给他送回去!” 她拿起桌子上的药瓶,“还有这个,一起给他送回去,他花满天的东西,我们不稀罕!” 周烈阳慌忙上前,夺过了李红韶手中的药瓶,“你这个傻女人,你知道这种药的价值吗?送还给花满天,那就太便宜他了!” 李红韶拧眉,双手叉腰,“再昂贵的药,咱都不稀罕!” 周烈阳叹息,“你懂什么?灵儿刚好需要这种药,若是再凑齐炼制这药丸的药物,起码得几年得时间,炼制出来又得一年,灵儿的身体真的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李红韶蹙眉上前,双手握住了灵儿的手,“灵儿,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 灵儿无所谓的一笑,“只是当年我爹爹的一个预言而已,或许根本不准呢!” 李红韶抿唇,周烈阳也叹息不止。 若是真的预言不准,那么花满天就不会这么担心,集合了全大陆的名贵药材,炼制出这种药物。 他将药瓶塞给灵儿,“不管怎么说,拿着吧,这是他欠你的!” 灵儿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周烈阳手中的东西。 李红韶狠狠一跺脚,“我这就去解散了周家庄!” 灵儿见李红韶冲动的样子,赶紧上前拦住了她,“红韶姐姐,暂时不用!” 李红韶回头看她,她微微一笑,“红韶姐姐,我可能还要留在车一国一年左右的时间,一年之后,我救出关涯,我们再解散周家庄可好?” 李红韶点头,“好,就一年的时间!” 灵儿点头微笑,“那我先回客栈,看看逸凡和风池的伤势!” 李红韶送灵儿出门,忽然想起来,为什么要一年为限? 她回头看着周烈阳,“嗳,你说灵儿为什么要一年的时间?现在救出关涯,立刻离开,不好么?” 周烈阳冷哼,“真是个笨女人,灵儿的父亲给她算命,灵儿只能活三十岁,可是现在灵儿已经二十九了,你说,她为什么要约定一年的时间?” 李红韶瞪大眼睛,“什么,你的意思是,灵儿还只有一年好活?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打算在自己死之前,安置好我们和关涯什么的?” 周烈阳点点头,“你终于明白了!” 李红韶尖叫,“那怎么行,我们不能让灵儿就这么死去!” 周烈阳扶额,“可是花满天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灵儿回到客栈的时候,云逸凡正跟行左商量着救关涯的事情,行左有些心不在焉,云逸凡一连叫了他三次,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行胖儿,我先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云逸凡有些不耐烦。 行左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光有些茫然,云逸凡推了他一把,“行左,你想什么呢?” 行左回过神来,“皇上,我知道,后天去天盟国皇宫救回关涯,我会尽力的!” 云逸凡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皱眉盯着行左,“天盟国高手如云,救回关涯是你尽力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吗?你这样心不在焉,如果在打斗的时候分神,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 ps:更新来了,亲们,看文快乐!据说赵姑娘的新文,又好笑又好看啊,大家过去瞅瞅,捧个人场!《纨绔王妃,王爷请接招》在本文的简介上有链接。 第351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8) 云逸凡从未用这么严厉的话,呵斥过行左,行左一时有些楞了,回过神来,微微低头,歉意的道,“对不起,皇上!” 他跟他说话的时候,自己竟然走神了,云逸凡跟自己的关系就算再好,可是好歹也是个皇帝,自己这样,确实该骂。 云逸凡叹息,“行左,依依是我的妹妹,她若是有事,我比你更加担心,你明白吗?” 行左低头不说话,云逸凡拍拍他的肩膀,“算了,你去休息吧,三天之后的行动,你不用参加了!” 行左忽然上前,单膝跪在,跪倒在云逸凡的身前,他拧着眉头道,“皇上,三天之后的行动,我一定要参加!” 云逸凡冷眸看着他,“你现在的状态,真的适合参加这种危险行动吗?你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可没法跟红绡阿姨和行云叔叔交代!” 行左摇头,“皇上,我不会出事的,还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希望你能够同意我离开,我想要去找依依!堕” 云逸凡拧眉,“你去找依依有什么用?依依若是出事,你现在去,早就晚了!” 行左眸中是一片无奈之色,“若是依依真的出事,我起码可以去另外一个世界陪她,这样她就不会感觉到孤独!” 云逸凡生气的瞪着行左,绕过了他,怒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这辈子生生死死就只能为了云依依吗?” 行左不说话,依旧单膝跪在那里,云逸凡回头看他,“你对依依是这种感情,怕是依依不会那么想,她年纪小,什么都不定性,以后若是她遇见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你怎么办?你也要为了她去死吗?” 云逸凡这话,不可谓不毒,但是生在皇室,他打小就将男女之情看的很淡,所以行左对云依依的感情,他十分难以理解,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妹妹。 行左紧紧的皱起眉头,“依依,不会的……” 想起有朝一日,云依依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她会娇羞的跟他说,行胖,我好像喜欢上谁谁谁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就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但是他知道,这一天会如云逸凡所料,一定到来的。 因为云依依从小就不是一个对什么东西太过专注的人。 她喜欢弹琴,可是只喜欢了三个月,就改为喜欢长笛,长笛喜欢了一个月,又彻底的对乐器失去兴趣。 后来的书法和画画,她都只是学了皮毛,原因都是因为她三心二意的原因。 他实在不相信,依依在感情上也是这么一个人,但是他知道,依依对他的依赖,根本不是男女之情。 因为有时候,云依依看见风池会脸红,可是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 他只是她最好用的一个亲人、朋友、甚至下人而已…… 行左呆呆的跪在那里,眸中满是茫然之色,云逸凡有些不忍心,上前拽起了行左,“起来吧,若是真的喜欢她,就提前跟我娘亲说清楚,若是我娘亲允了你们的婚事,到时候就算她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行左茫然的看着云逸凡,呆呆的说道,“还有以后吗?皇上,依依落崖了,她那么怕高,却从悬崖上落下,她一定,很害怕,很害怕……” 云逸凡抿唇,“你这个呆子,若是云依依以后不喜欢你,不肯嫁给你,你现在还要这么为她担心吗?” 行左眸中已经泛起了水雾,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云逸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别胡思乱想了,我答应你,等关涯的事情结束,我就放你回云水国,你以后就天天守着你的云依依!” 行左拧眉,看着云逸凡,一言不发,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云逸凡只能言尽于此,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营救关涯的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花满天似乎已经对几人有了警惕之心,每隔三天,就将关涯换一件牢房,所以云逸凡根本辨别不了,哪一间牢房中关押的是关涯。 这一天,看着灵儿又出去跟花满天见面,云逸凡有些按捺不住了。 关涯在花满天手中的一天,灵儿就会被花满天威胁,所以他必须尽快除去这个威胁,哪怕…… 他静静的思索,旁边是汇报着这些天情报的风池,当风池说起,大批的高手已经 集结车一国的时候,云逸凡眸光一亮。 风池有些担忧,“皇上,我们不能擅自行动,天盟国高手如云,一个差池,怕是我们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那里!” 云逸凡摇摇头,“救出关涯,着实很难,可是杀了他呢?” 风池瞪大眼睛,“若是被瑶公主知道……” “为何要让她知道?我们只是去救人,可是救了一半,关涯却被人杀了,而且射中关涯的箭,属于天盟国,你说姑姑会怪谁?”云逸凡冷冷的道。 风池打了个寒颤,退后几步,双手抱拳。 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云逸凡,以前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他是个宅心仁厚的好皇帝,可是现在,他对他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花满天帝国版图的不断扩张,已经影响到这个少年了,所以这个少年,正在利用自己的姑姑,一步步除掉花满天吗? 见风池沉默不说话,云逸凡冷冷的道,“风池,你跟行左不同,你应该明白我的目的吧?” 风池点点头,云逸凡叹息一声,“现在云水国四周的国家,都被天盟国同化,云水国虽然是四大国之一,可是处于财狼之所,我不得不未雨绸缪!” 风池勉强一笑,“皇上,属下觉得,花满天根本不会碰云水国!” 他对云逸凡有多忍让,他都不是没有看见,天底下唯一一个敢这样对花满天,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怕只有云逸凡了。 云逸凡点点头,“我知道,他看在我爹娘的面子上,没有动我,没有动云水国,但是有朝一日,花满天死后,花家的后人如何,这个你能保证吗?” 风池继续沉默,云逸凡冷声,“再说,一山不容二虎,这天下只能有一个问鼎大陆的国家,这个国家,只能是云水国!” 风池抬眸,崇拜的看着云逸凡,原来这个家伙,不是未雨绸缪,而是,他想要跟花满天一较高下。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他跟着这样的主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云逸凡叹息,“任务提前,今天晚上三更时分,让弟兄们跟着我去天盟国的皇宫救出关涯!” 风池点头,“是,皇上!” 云逸凡回头看他,“具体的行动,该怎么进行,不需要我教你吧?” 风池苦笑,“不需要,皇上!” 他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他再不明白,那么就不配做云逸凡的手下了。 两人商议好了之后,走回客栈,行左依旧呆呆的坐在屋顶,看着云水国皇宫的方向。 风池叹息一声,这家伙,没救了。 云逸凡回头警惕的看着他,“明天晚上行动的事情,不许告诉行左,明白吗?” 风池点点头,若是真的不告诉行左,到时候行左又要抓狂了吧? 再说这个家伙,虽然在云逸凡和云依依面前是头小绵羊,但是在外人面前,狂的狠,他若是真的不告诉他,到时候他又该找自己算账了吧? ------------------------------------------------------------------------------------------------------------------------------------------------------------------------------------------------------ ps:更新来了,亲们,宣传一下赵姑娘的家族群:赵氏家族312495002,欢迎进群勾搭卖萌! 第352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79) 他咳嗽几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路过行左房间的时候,放慢了脚步,瞅见四周无人,这才抬手敲了敲行左的房间。 他见屋内有人影掠过,这才行色匆匆的走向自己的房间植。 行左出来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人,倒是风池的房间灯光亮着,里面传来他跟属下说话的声音。 “你们几个,明天晚上暗中策应,比我们早一些潜伏在天盟国皇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万万不要出手,听见了没有?” “是,大人!” “还有,这件事情是机密,不要让外人知晓,特别是行左,行大人,明白吗?堕” “大人,为何要瞒着行大人?有行左大人出手,我们得胜的几率不是更大一些吗?” “因为你们家行大人得罪了皇上,所以皇上不准他知晓这次任务!” 站在外面的行左,唇角微微勾起,这个风池,竟然这样老奸巨猾,先是敲响了他的门,接着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偷听。 这样皇上怪罪下来,就不是他告诉了自己行动的事情,而是被自己偷听了去。 他微微一笑,退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长剑缓慢擦拭。明天一仗,救出关涯之后,他就辞官离开云逸凡,一心一意的寻找云依依。 不管云逸凡说自己蠢也好,说自己痴也罢,他都要一生一世守护着云依依。 第二天晚上,云逸凡看见行左一身黑衣,跟着队伍一起走来,微微一愣。 他回头看着风池,风池皱了皱眉头,上前盯着行左道,“你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我们今晚行动的?被我知道是谁泄密,我非宰了他不可!” 行左低头不说话,云逸凡则是冷哼一声,白了风池一眼,率先离开。 风池呼出一口气,跟在云逸凡的身后,狗腿的道,“皇上,既然行左来了,今天晚上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您回去歇着!” 云逸凡继续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风池抹了一把冷汗,跟在云逸凡的身后。 天盟国皇宫,静悄悄的,月亮遮掩在乌云里面,给整个皇宫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十几个好手,鹄起兔落,瞬间就落在了皇宫里面。 云逸凡拉上面巾,后面的人跟他一起,用黑巾遮面。 他打了一个手势,一队人马立刻兵分两路,风池带着一队,他带着一队从两个方向朝着天牢进发。 行左想了想,决定还是跟着云逸凡一起,他没有戴黑巾,跟在队伍里有些突兀,云逸凡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压低了身形在花丛中穿梭。 花丛摇动,仿佛是风吹过枝叶的声音,路边巡视的守卫并没有注意,这一行人已经靠近了天牢。 云逸凡打了一个手势,跟在他后面的几人顷刻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天牢,看守天牢的人还来不及惊呼,就已经被他的手下拧断了脖子,夺去性命。 所有人冲进去之后,云逸凡跟着一起,包括行左在内的七个人冲入了天牢之中。 天牢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云逸凡眉头一皱,冷声道,“外面有埋伏,救了人,速度离开!” 行左点头,“皇上,我们并不知道关涯被关在什么地方!” “一个一个的找,一定要给我找到关涯位置!”云逸凡大声的说道。 七个人,分别从四个方向依次找了起来。 他们每闯入一个牢房,都拎过里面的犯人查看,发现不是关涯,就立刻退了出来。 可是外面的侍卫,已经涌进了天牢里面,瞬间就成为一个包围之势,将云逸凡等人围在了天牢里。 云逸凡大喝一声,“撤,撤退!” 七个人迅疾的朝着出口撤退。 这些人都是云逸凡带来的好手,在包围之中,临危不乱,很快的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天盟国皇宫。 天牢中的狱卒,皇宫中的守卫,大批量的包抄过来。 云逸凡带人逃出天牢的时候,已经被外面的花满天堵住。 花满天身 后是守卫森严的禁军,前方是带着六名手下临危不惧的云逸凡。 云逸凡一身黑衣,冷漠的站着,这个少年,宛如一支利剑般让人胆寒。 他的身后,所有的狱卒和守卫已经杀到,前方是赶来支援的花满天队伍。 云逸凡知道,自己想要从花满天手中救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现在他被堵在这里,一点都不吃惊。 “关涯在我这里,你带不走,云逸凡,我和你姑姑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到时候连累的是整个云水国!”花满天淡淡的说道。 云逸凡冷笑,“我姑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花满天你想利用关涯威胁我姑姑,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一字一顿,森冷的说道。 “来人,拿下他们!”花满天后退几步,不打算再跟云逸凡废话。 直接逮了这小子,打包送回云水国,一切都万事大吉。 他不想跟他玩任何游戏。 站在他身后的人,应了一声,大踏步上前,跟云逸凡打了起来。 行左见云逸凡落入包围之中,立刻上前,将云逸凡解救出来。 花满天飞身而去,跟云逸凡打了起来,现场顿时又是一片混乱。 两人顷刻间,就交手了上百招,花满天发现,这个少年的真正实力,远远比他想象的要高。 两人对战中,云逸凡还有力气说话,“花满天,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花满天眯眸,瞬间又拆了十招,“赌什么?” “我若是救出了关涯,你就放我姑姑离开,从此不再寻她的踪迹,如何?”云逸凡冷声。 花满天皱眉,“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一定能从我手中救出关涯!” 蓦地,他想起了什么一般,后退几步不再跟云逸凡打,对着身后的守卫吼着,“快,快去天牢里面,这小子是在声东击西!” 他将所有的火力全部集中吸引,接着派出另外一队人马去营救关涯。 怕是这个时候,天牢被打草惊蛇,天牢的狱卒刚好要转移关涯,所有他的人正巧劫了个准确无误。 意识到这一点,花满天愤怒的瞪着云逸凡。混蛋,真是个城府极深的小子,不知道是遗传了白婉璃还是云冽辰。 云逸凡见花满天不动,自己也不动,只是淡漠的盯着花满天,眸中满满的都是冷意。 花满天转念一想,这小子若是真的声东击西,为什么又要提醒自己?跟自己打那个赌? 他直接在这边拖延自己,让那边的人救出关涯,岂不是大功告成? 意识到这一点,花满天大叫,“回来,都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大军已经朝着天牢里面杀去,他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队黑衣人救出了关涯,接着人群中,不知道谁放了一柄冷箭。 闪烁着寒芒的箭,瞬间就射穿了关涯孱弱的身体。 那个被他折磨了十几年的汉子,颤巍巍的倒在了风池的怀里。 风池长剑插地,大叫,“关大夫,关大夫——” ---------------------------------------------------------------------------------------------------------------------------------------------------------------------------------------------------------------------------------- ps:更新来鸟,亲们,高温席卷中华大地,大家多防暑降温啊! 第353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80) 花满天气到吐血,演的可真像啊,那冷箭一定是他们自己的人,在人群中放的吧? 他的手下训练有素,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冷箭,可是他还解释的清吗?怕是谋杀关涯的罪,又要扣在他的身上。 云逸凡,云逸凡,好个云逸凡,当真是机关算尽植。 花满天和云逸凡两人隔着千军万马对望,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从一开始的时候,花满天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在某个居心叵测的人身上,因为他实在是一个不擅长心计的男人,在他的眼里,实力远远比脑力更加重要堕。 可是现在,他偏偏遇上了一个没有办法用武力解决的事情。 他总不能不顾白婉璃和云冽辰的情义,杀了他们的儿子,他也不能不顾灵儿的感受,对付她的侄子。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云逸凡离间自己和灵儿的感情,看着灵儿离自己越来越远。 归根到底,不是云逸凡的问题,而是灵儿根本不相信自己。 为这一想法,花满天感到挫败,他深深的叹息,仰头看着暗夜的天空,天空乌云遮月,一丝光亮也无。 云逸凡看着花满天的神色,知道他已经认输了,跑着去关涯的身边,关涯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蹲下身子,拿过关涯的手腕,查看他的脉搏,发现断然没有救回的可能,这才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风池盯着云逸凡,“皇上,现在怎么办?” 按照他们原先的设计,花满天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到时候两边对峙起来,势必要惊动瑶灵儿。 关涯死在那支属于天盟国的箭上,不置可否,到时候灵儿势必站在他这一边。 从一开始,花满天就错了,他将自己摆在一个错误的局势上。 他的地盘,他强自己弱,女人的心里,永远都是偏向弱者的,更何况花满天的前科,斑痕累累。 云逸凡静静的看着花满天,花满天紧紧的拧起眉头,回头看着云逸凡,淡淡的道,“云逸凡,你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所以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十年之后,当你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你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云逸凡不说话,花满天深吸一口气,挥挥手道,“让他么走!” 这么顺利,倒是让云逸凡不知所措了,若是他就这样带着关涯的尸体回去,怕是姑姑连他一起怪罪了吧? 定定的看着花满天须臾,云逸凡转身,“我们走——” 风池抱起关涯的尸体,行左跟在云逸凡身侧,几人刚刚穿过人群,天空倏然飘来一位白衣仙气的女子。 女子美的不惹凡尘,她旋身落在了云逸凡的身边,急急的看着云逸凡道,“逸凡,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到你?” 云逸凡摇头,微微一笑,“姑姑,我没事,只是我好像把事情办砸了!” 他回头看着风池怀中,关涯的尸体,灵儿的眸光触及关涯的时候,花容顿时失色,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 这些年,关涯被折磨的形同枯蒿,他的身上累累的都是伤痕,新旧伤痕交错,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竟然没有一块完好。 灵儿呆呆的站在那里,眸中满是哀悸之色,旁边的裘长老,认出了灵儿,上前从衣袖中掏出药瓶递给花满天,“国主,您不是心心念念灵儿姑娘的病情吗?这里是新研制的药丸,快,你快拿给灵儿!” 他是了解花满天的,这么多年,他不近女色,卯足了劲儿让自己雄霸一方,目的只是跟个孩子一样,想要吸引灵儿的注意。 他真是担心,若是灵儿依旧不原谅花满天,那么花满天该怎么办? 破罐子破摔,杀更多的人?灭掉更多的国家? 看着颤巍巍的裘长老,花满天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药瓶,上前几步看着灵儿道,“这药你拿着,若是没有效果,我再让他们继续炼制!” 灵儿冷漠的看着他,眸中带着仇恨之色,她伸手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药瓶,一字一顿的道,“花满天,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你若是真的对我还有一丝愧疚,那么就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她走到风池的身边,想要从风池的怀中接过关涯,却被风池阻止。 < p> 她伸手想要拉住关涯垂落的手腕,云逸凡却先一步拽住了灵儿的手,“姑姑——” 他用声音提醒着她。 灵儿蹙起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试试,能不能用灵力救活关涯。 她欠了关涯这么多,不能让他连死,都死的这么凄惨。 云逸凡意识到灵儿的意图,攥着她手的大手,又紧了几分,紧皱着眉头道,“姑姑,这天下花满天杀的人多了,你又能救得活几个?” 花满天气的七窍生烟,什么叫做他杀的人多了?再说这个关涯,根本就不是他杀的。 他只是想拿关涯留住灵儿,怎么可能会杀了关涯?若是要杀,十几年前,他就已经杀了。 灵儿缓慢回头,看着花满天,“关涯死了,你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了,花满天,此生此世,我们都不会再见!” 她转身离开,云逸凡跟在后面,行左紧随其后,接着是抱着关涯尸体的风池。 一行人离开,没有人阻拦,也没人胆敢阻拦。 花满天盯着她的背影,冷笑连连,一口腥甜堵住喉头,被他强制咽下。可是胸口的气流,让那股腥甜再次流转,他咬牙切齿,却终究忍不住腥甜的百转千回,终于他后退几步,一口猩红的薄雾喷薄而出。 裘长老和裘方大叫,“国主——” 灵儿听见叫声回头,恰巧看见了花满天吐出的鲜血,她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连怜悯都没有,转身一步步的离去。 花满天是彻底被气到了,他觉得在爱情中,他就是一个傻子。 他相信她爱他,所以也死心塌地的等着她,可是结果,确实这样的伤神伤心。 还是以前,他不爱她的好,她天天跟着他的屁股后面,天哥哥,天哥哥的叫着。 可是现在,连多看他一眼,她都吝啬啊…… 花满天病了,这十多年来,神一般的男子,说生病就生病。 他每天咳嗽,脸色苍白到可怕,盯着放在桌子上,瑶灵儿默给他的九秘,一看就是一整夜。 白天他迷迷糊糊的睡觉,不吃饭也不喝水,晚上就盯着那贴九秘,使劲儿的看,仿佛想要透过那娟秀的字迹,找回曾经的瑶灵儿。 他们之间,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人这辈子,就不能犯错,他娶了白梨和方柔,所以她就这样惩罚他一辈子? 他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啊,哪怕是错了,他跟她悔过跪过,为何她不能原谅他? 短短三天的时间,花满天迅速的消瘦下来,他薄唇苍白,唇角的位置起了死皮,那张绝美的脸,也变得黯然失色。 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谁也不见,不管是任何事情,任何人。 第八天,天盟国来了一个神秘的女人,女人轻纱遮面,一身粉紫色的衣衫,国色天香。 她聘聘婷婷,婀娜多姿,连车晓纯都看的呆了。 女人浅浅一笑,薄纱后的容颜,风姿卓越,走到车晓纯的身边,她缓慢的说道,“我叫方柔,你能不能禀告你师父,故人来访——” ----------------------------------------------------------------------------------------------------------------------------------------------------------------------------------------------------- ps:更新来了,亲们,爱你们呦! 第354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81) 女人浅浅一笑,薄纱后的容颜,风姿卓越,走到车晓纯的身边,她缓慢的说道,“我叫方柔,你能不能禀告你师父,故人来访——” 车晓纯微微一愣,看了方柔一眼,皱起眉头道,“师父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谁也不见!” 方柔笑着不说话,车晓纯退后几步道,“你跟我笑也没用啊,师父说不见任何人的时候,若是有人执意打扰,那么后果很严重的!” 方柔伸手,放下面上的薄纱,轻轻的说道,“你师父的脾气,我比你清楚,这样好了,你带我过去,他若是见我,我领你这份情谊,他若是不见我,我也绝对不连累你,怎么样?” 车晓纯想了想,点头,“这边请!” 方柔跟在车晓纯的后面,聘聘婷婷,两人一路无话,走到花满天寝殿的时候,车晓纯停了下来,看了方柔一眼道,“既然裘长老他们能让你进宫,你必然是有些身份的,今日不管师父能不能见你,都请你记住,我对你的恩情!” 方柔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孩子,倒是一个挺会算计的孩子丰。 她目送着车晓纯离开,方柔走了过去。 抬手在梨花木门上轻敲,她的声音跟着清脆响起,如出谷黄莺般,“剑白——” 她叫他剑白,仔细想想,也只有这个名字,能提醒他,她曾经的身份。 不管如何,她方柔是为了剑白,家破人亡。 果然,屋内一阵静默,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花满天打开了房门,眸光黯然的盯着门口的方柔。 他看着方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丝毫不意外她的到来。 十几年不见,没有想象中的恍如隔世,也没有想象中的相对无言。 方柔轻轻浅浅的笑着,缓慢走进,花满天一言不发的回到桌子边,将灵儿亲手默的九秘收好。 “我以为,我的离开会换来你们的幸福!”方柔低声说道。 花满天回头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剑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瑶灵儿,但是我只是想要看着你,看着你好好的!”方柔蹙着眉头上前,双手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满天。 花满天瞟了她一眼,“你可以留下,这天下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想去,我都会为你拿下,可是你应该知道,偏偏我的心,你进入不了!” 方柔点点头,“我知道,我不奢望留在你的心里,我只要跟清池一样,能够做你的丫鬟,时时刻刻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花满天眯了眯眸子,不说话,方柔深吸一口气,“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花满天回头看她,“我答应你留下来,不是给你任何希望,方柔,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欠你的,只是救命之恩,和方家一百多口性命!” 方柔点头,微微一笑,深切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花满天走出房间,吩咐了外面的守卫,帮方柔安置住的地方。 方柔住下不久,车晓纯就来了。 他拿着长剑,双手环胸看着她。 “没有想到,你在师父的心中,还是有些位置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他跟一个女人说那么多的话!” 方柔微微一愣,“你派人监视你师父?” 车晓纯脸色一变,“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派人监视师父!” 方柔冷笑,“你也不要急着否认,我在你的眼中,看见了恨这个字,你虽然叫他一声师父,可是你是恨他的!” 车晓纯反手将门关好,一步步逼近了方柔,方柔斜了他一眼,“怎么,想杀人灭口?” 车晓纯皱眉,“方柔,你来车一国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跟你一样,恨你师父,你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方柔风情万种的笑,轻佻的看着车晓纯。 车晓纯冷哼,“你想杀了我师父?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个天下没有人能杀的了他!” 方柔缓慢坐下,用竹签将灯芯挑的更亮一些,“想要杀死一个人,不一定比这个人强大,你只要懂得,借力——” < p>她放下了竹签,车晓纯皱眉,“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我为何要告诉你?方柔站起身,眯眸说道。 车晓纯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两个人合作,总比一个人行动的要好,再说,你了解他的过去,我了解他的现在,我们联手,成功的几率要大很多!” “他不是你师父吗?为什么你会这么很他?”方柔微笑。 “你要是试过,先被一个人拯救,再被一个人不信任,你拿心肺给他,他却不屑一顾,你也会恨他!”车晓纯冷然。 方柔摇头,“我试过,我当然试过,当年我救了花满天,何尝不是花满天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但是小家伙,这种感情,不是恨,而是爱……”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车晓纯,唇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道。 车晓纯咬牙切齿,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任凭你舌灿莲花,我也要他花满天败在我的手上,做我的阶下之囚!” 他恶狠狠的握拳,冷冷的盯着方柔。 方柔冷笑,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包药粉,“这种是苦陀粉,可以强身健体,你每天搀在你师父的茶水中就好!” 车晓纯皱眉,没有去接那包药粉,“你当我是傻子吗?师父的饮食茶水,每天都有专人检验,若是验出这种东西,你让我作何解释?” “我说过,这种东西是可以强身健体的,就算验出来,你也可以推脱在御医身上,因为你提前已经问过了御医,茶水中加入这种东西,会对你师父的睡眠有帮助!”方柔笑着,将药粉放在了桌子上面。 车晓纯眯眸,“然后呢?” “然后,我会在你师父的膳食中加入酵菌粉,这两样东西若是长期搀和实用……”剩下的话,方柔没有说完,车晓纯却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两种搀和,剧毒无比,接下来师父会中毒身亡?” 方柔睨了他一眼,“你当我那么笨,就这样毒死他?他若是死了,花家也不会放过我!” 车晓纯笑,“那会如何?” “长期服用,他会产生臆想,直至精神错乱,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他练武走火入魔!”方柔一字一顿的说道。 车晓纯拿起了那包药粉,“所以就算这两样东西搀和服用,也不是什么剧毒?” 方柔点头,“若是不信,你可以拿去给人检测!” “我自然会拿去给人检测!”车晓纯冷哼,拿着药包走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不放心的看了方柔的房间一眼,阔步走向了太医院。 * 周家庄,灵儿帮李红韶收拾东西,周松松捧着一把松子,一边啃着一边看着两人。 “娘亲,我们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周松松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可爱的问道。 灵儿微微一笑,回头看着周松松,李红韶则是累的喘息,“因为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跟灵儿阿姨在一起!” “有危险,我告诉干爹,干爹帮我们!”周松松跑到李红韶的身边,“娘,我不想走,我想呆在这里!” ----------------------------------------------------------------------------------------------------------------------------------------------------------------------------------------------------- ps:更新来了,亲们,这是第一更,等下还有第二更! 第355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82) “有危险,我告诉干爹,干爹帮我们!”周松松跑到李红韶的身边,“娘,我不想走,我想呆在这里!” 灵儿脸色微微一变,站在那里歉意的看着周松松,李红韶没有看见灵儿脸色的变化,叹息一声挥开了周松松,“别闹,最危险的就是你干爹,还有,以后不许叫他干爹了,他不是你干爹,伤害灵儿的人,都是我们的仇人!尽” 周松松鼓着嘴巴,不乐意的盯着李红韶,李红韶继续收拾东西,不理会周松松。 周松松跺跺脚,“我去找干爹,你们女人都是不可理喻!” 说着,他就跑了出去,灵儿赶紧追出去,“松松——” 李红韶摇头,“算了,让他去吧,他跟花满天,还是有些感情的,反正我们都要走了,就让他去告别吧!丰” 灵儿抿抿唇,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因为关涯已经死了,她真的害怕,花满天的手伸向李红韶他们。 心事重重的回到客栈,云逸凡他们已经收拾妥当,打算第二天天亮就离开。 行左已经迫不及待,收拾了行礼,一遍一遍的看望外面。 真希望立刻就是第二天,他可以去找云依依。 风池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也不敢多话。 云逸凡站在外面,和灵儿说话,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灵儿的秀眉紧紧蹙着。 皇宫,花满天看见周松松跑来的时候,微微一愣,他还没有推开桌子上的奏折,周松松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 他两条胖乎乎的小胳膊抱住了花满天,委屈的说道,“干爹,娘亲和爹爹就要走了,我不想离开干爹!” 花满天皱起眉头,“你爹爹和你娘要走?他们要去哪里?” 周松松坐在他的膝盖上,“他们要去云水国,说是跟灵儿阿姨在一起,他们说以后再也不回这里了!” 花满天抿唇不说话,周松松摇晃着他的脖子道,“还有,娘亲说,以后不准我叫你干爹了,干爹,这是为什么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娘亲不开心的事情了?” 花满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孩子,缓慢的道,“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周松松皱眉,“我懂,干爹一定是跟庄子里的丫鬟多说了几句话,娘亲这才生气了,干爹晚上去哄哄娘亲,娘亲就原谅干爹了,好不好?” 花满天皱着眉头,缓慢摇头,“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周松松对着手指,“明天!” “我们走!”花满天抱起了周松松,吩咐人备好了马车,朝着周家庄驶去。 周烈阳看见花满天亲自来访,十分奇怪,立刻派人通知了李红韶,自己则是亲自给花满天沏茶。 周松松被周烈阳打发出去,两个男人坐在一起,面对面聊天。 “松松说你们要走?”花满天低声,面无表情。 周烈阳点头,“红韶要跟着灵儿一起离开,我们可能要举家迁移了!” 花满天端起茶杯,“这些年我对你们不好吗?为什么要走?” 若是走了,他就跟灵儿最后一丝联系,都没有了。 周烈阳叹息,“你也知道红韶的性格,这个家,一向都是她做主,再说,你确实伤害灵儿太重了,她若是不原谅你,我们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不是吗?” 花满天用茶杯盖子,掀了掀里面的茶末,他知道,周烈阳说话在李红韶面前,是不作数的,特别是关于灵儿的问题。 索性他打住了,不再跟他说话,须臾,李红韶在丫鬟的带领下,风风火火走来。 “死老头,你没有答应他什么吧?”李红韶一进门,见花满天和周烈阳坐在一起,双手掐腰问道。 周烈阳抬起头,“哪有,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他,你们自己聊吧!” 他走出去,将战场让给两个人。 李红韶眯眸看着花满天,“不用劝我们了,我们是不会留下的!” 花满天眯眸,“如果我一定要你们留下呢?” 李红韶咬唇,“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花满天,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 么主意,你以为我们留下来,你就能威胁灵儿?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成为灵儿的软肋!” “你不要命,也不要小松的命了吗?”花满天冷声。 李红韶咬牙切齿,脸色憋的通红,手指颤抖的指着花满天,“你这个衣冠禽兽,你敢对付小松,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花满天放下茶杯,冷眸看着李红韶,“这天下,我想杀的人,还没有可以逃得掉的,就算你离开车一国,回到云水国,你以为你们就安全了吗?” 李红韶脸色煞白,她知道,花满天说的是事实,如果他想杀了自己和小松,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脸色难看的盯着花满天,她一字一顿的道,“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留下来,并且劝灵儿也留下!”花满天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红韶。 李红韶冷笑,“我若是将你威胁我的事情,告诉灵儿,你说就算灵儿留下来,她难得不恨你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恨我,或者爱我,我都要她呆在我的身边!”他淡漠的看着李红韶。 只有呆在一起,误会才有解除的一天,他若是就这么放她走了,他担心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办法见面了。 人生,并没有太多的时十年可以等待。 李红韶气的发抖,“我若是不呢?” “你不,小松就得死,若是灵儿留下,你们一家三口一样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花满天转头,冷眸盯着李红韶。 李红韶气的跌倒在椅子上,捂着额头,半天说不出话。 花满天看了她几眼,淡淡的道,“灵儿身边,只有一个云逸凡会阻拦你们,你只要堵住了云逸凡的嘴,灵儿就会留下!” 说完,他缓慢离开,气定神闲,仿佛吃定了李红韶会听他的一般。 李红韶气的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了,恨不得立刻凭空变出几道闪电,将花满天劈个魂飞魄散。 周烈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停的安慰着她,李红韶回头瞪着他,“有没有可以让人上吐下泻,并且头疼发烧的药?” 周烈阳一愣,“做什么?你要给花满天吃吗?他可是一国之主,你这样是弑君!” 李红韶喘息,“废话,弄一些给小松吃,记住把握住药量!” 当天晚上,周松松生病了,上吐下泻,而且有些发烧,灵儿半夜过来看周松松,见小家伙被折磨的脸色苍白的样子,心疼无比。 李红韶坐在一边,神色疲惫,“灵儿,松松病了,怕是不适合长途跋涉,不如我们改期再回云水国吧!” 灵儿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伸手握住李红韶的手,“红韶姐姐,松松不会有事的!” 李红韶疲倦的点头,周烈阳长吁短叹的坐在一边,外面,云逸凡和风池一起走了过来。 两人听说周松松生病了,一起过来探望。 云逸凡上前,握住了周松松的脉搏,随即眉头一皱。 确实是生病了,看来他们返回的行程,又要推迟了。 李红韶蹙眉看着云逸凡,“小皇帝,若是着急的话,不如你先走吧,灵儿我帮你照看着,保准不出什么事情!” ---------------------------------------------------------------------------------------------------------------------------------------------------------------------------------------------------- ps:第二更奉上! 第356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83) 李红韶蹙眉看着云逸凡,“小皇帝,若是着急的话,不如你先走吧,灵儿我帮你照看着,保准不出什么事情!” 云逸凡顿时对李红韶的这话不满,皱起眉头道,“那怎么行?姑姑是跟我一起出来的,我自然得带着她一起回去!尽” 灵儿上前,看着云逸凡,“我没有关系的,逸凡,依依坠崖还没有找到,不如你先回云水国寻找依依的下落,这里交给我好了!” 云逸凡摇头,“不,我留在这里陪着姑姑!” 灵儿无奈,只能点头,站在一边的风池咳嗽两声,看了云逸凡一眼。 云逸凡回头看他,警告性的挑了挑眉头丰。 李红韶看着这眉来眼去的两人道,“两位若是有事的话,不妨先走,我这边松松的病只要有起色,一定派人通知两位!” 云逸凡拱手道,“多谢李阿姨的体谅!” 说完,他带着风池转身离开,李红韶则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灵儿上前看着李红韶,“红韶姐姐,今天晚上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着松松!” 李红韶点点头,跟周烈阳一起离开。 周烈阳眉头始终紧皱,“娘子,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红韶无奈的蹙眉,“不然怎么办?是让灵儿离开,花满天毁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是屈服花满天,让我们做第二个关涯?” 周烈阳抿唇,“不管哪种结局,都不是好的结局啊!” “是啊,怪只怪,当年我们听信了花满天的话,跟着他一起来到车一国,做了他手中的棋子多年!”李红韶的口气中,惆怅无限。 周烈阳点点头,扶着栏杆站在那里,盯着远处的一轮明月,“可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成为灵儿的累赘!” “相公——”李红韶哭了起来,依偎进周烈阳的怀中。 她何曾想成为灵儿的累赘? 但是若是告诉了灵儿,那么灵儿定然为了他们,跟花满天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结局也是一样的。 灵儿肯定会屈服,为了他们屈服。 周烈阳搂着李红韶,眸光黯然。 李红韶抹了一把眼泪,“相公,我想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这就去找云逸凡!” 周烈阳诧异的看着她,李红韶坚定的道,“让云逸凡带灵儿离开,剩下的事情,我们一家承担!” 周烈阳有些犹豫,“但是松松还那么小,我们真的要拿松松的命去搏吗?” 李红韶摇头,“我也不想,可是留下松松,松松以后也会面对我们同样的选择,他一样会成为灵儿的弱点,你说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周烈阳紧紧的皱眉,握紧了李红韶的手,“娘子,是我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们!” 李红韶再次摇头,“你再有能力,也斗不过花满天,这个世界上,能斗过花满天的人,又有几个呢?” “云逸凡,或许我们可以投靠云逸凡,我觉得他能够斗过花满天!”周烈阳欣喜的说道。 李红韶黯然伤神,“花满天不是好东西,那个云逸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仔细想想,关涯是灵儿的软肋,怎么可能就那么被花满天杀了,而且时间刚刚好是云逸凡救关涯的时候……” 周烈阳脸色一变,“你是说?” 李红韶伸手捂住了周烈阳的嘴巴,“我只是猜测,但是灵儿单纯,她不会相信她的亲侄儿是杀人凶手的,所以相公,我们不能相信云逸凡!” 周烈阳握住李红韶的手,“难道,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吗?” 李红韶闭着眼睛,点点头,“没错,最后一条路了,我们赌一赌吧,赌花满天还有最后一点良知!” 周烈阳叹息,“好,我这就去找云逸凡,让他带着灵儿离开!” 李红韶拥抱了周烈阳一下,“相公,生生死死,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周烈阳嗯了一声,拥着李红韶不说话。 回到客栈,云逸凡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风池有些害怕,跟在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云逸凡蓦地转身,眼睛狠厉的盯着风池,“你脑子有病吗?那个李红韶原本就不相信我们,你却在她的面前弄出那么多小动作!” 风池脸色一红,“皇上,我只是想提醒你,周松松这病来的太巧了!” 云逸凡冷哼一声,将折扇摔在桌子上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病,根本就是他们故意的!” 风池嗫嚅,“皇上,既然您知道,为何不拆穿他们?” 云逸凡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姑姑会相信我们?” 风池低头不说话,云逸凡咬牙切齿,“这个李红韶,明白就是投靠了花满天,你立刻下去调查这个女人有什么弱点,我就不相信,她跟姑姑感情真的那么好,没有反目的一天!” 风池知道,小皇帝又要使坏了,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点点头,走了出去。、 刚刚踏出客栈的门,外面走来的人,吓了他一跳,他开始思索他和小皇帝的对话,有没有被那人听去,那人已经弯腰行礼,“风大人,我是来找逸凡的!” “皇上在屋子里!”风池还了一礼,颔首离开。 周烈阳朝着屋子走去,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江倒海。 红韶说的没错,这个云逸凡果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他看出松松病的原因,却不揭发出来,却只是在暗地里捣鬼。 进门,他老老实实的作鞠,“拜见皇上——” 云逸凡立刻起身,“周叔叔,您客气了——” 他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双手扶起了周烈阳,“叔叔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周烈阳点点头,“今天晚上,你连夜带着灵儿离开吧,再也不要回到车一国!” 云逸凡皱眉,“为什么?” 周烈阳苦笑,“我和红韶呆在车一国久了,已经对这里产生了割不断的感情,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所以我们打算,不走了……” 云逸凡沉吟,“姑姑知道吗?” 周烈阳点头,“红韶已经去跟灵儿交心了,你放心,灵儿会同意离开的,所以你们赶紧收拾吧,天亮之前,一定要离开!” 云逸凡神色复杂,微微一笑,“多谢周叔叔,您的这个情,逸凡记下了!” “走吧,走吧……”周烈阳点点头,转身离开。 云逸凡看着周烈阳的背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着出去吩咐下人,离开收拾东西离开。 马车离开车一国的时候,天色依旧黑漆漆的一片,灵儿不明白,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 而李红韶和周烈阳都不走了。 她心里有些失落。 云逸凡看着灵儿,握了握她的手,“姑姑,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将李阿姨和周叔叔接来跟您汇合!” 灵儿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周家庄,李红韶正在打发所有的下人。 原本他们就打算离开,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已经变卖。 看着一个个跟了他们多年的下人,从账房拿了银子提着包裹走出庄子,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周松松病怏怏的,看着自己的娘亲道,“娘,我们要跟灵儿阿姨离开了么?” 李红韶心里难受,抚摸着周松松的脸,“离开,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娘亲就带着你离开!” 周松松撇着嘴巴,“可是我舍不得干爹呢!” 李红韶闭着眼睛,不说话。 天亮的时候,周家庄被官兵包围了,花满天一身冷肃之色的走来。 李红韶坐在屋子的正上方,旁边是周烈阳,周烈阳淡定的喝茶,周松松有气无力的抱着李红韶。 一看见花满天,周松松咧着嘴巴笑,“干爹——” 若不是他现在浑身没有力气,在花满天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跑上去抱着他了。 花满天不说话,冷冷的看着李红韶,周松松被这种眼神吓到,藏在他娘亲的怀中不肯探出头。 周烈阳则是放下杯子,“花国主,我们一家 三口在这里,任凭你处罚,但是灵儿那边,还希望你不要为难她了!” 花满天冷笑,“真是够义气,宁愿一家三口死在这里,也不要成为灵儿的负担!不过没用,因为很快的,灵儿就会知道,你们在我手中,她一样得乖乖得回来!” 李红韶脸色一白,“花满天,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休想拿我们威胁灵儿!” 花满天冷瞥了她一眼,“是吗?” 他转身离开,李红韶破口大骂,“花满天,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花满天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对着外面的守卫道,“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他们若是死了,或者自杀了,我唯你们是问!” “是!”那守卫颔首应道。 花满天缓慢的离开,始终跟在他身后的车晓纯,则是回头看了李红韶一眼。 周烈阳一家三口,被软禁了起来,屋子里所有利器,全部被搜走,甚至连墙壁都包了软绵。 李红韶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终究他们还是成为了灵儿的负担。 是夜,月明星稀,看着李红韶一家的守卫被车晓纯叫去问话,房门打开,一个一身淡青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聘聘婷婷,漂亮的恍若月中仙子。 李红韶一时有些呆了,她仿佛看见了灵儿十年前的样子。 可是她知道,这个人不是灵儿。 放下了脸上的面纱,方柔对着李红韶行礼,“拜见红韶姐姐!” “你是谁?”李红韶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方柔微笑,“我叫方柔,灵儿以前,唤我一声姐姐!” 李红韶蹙眉,“我从未听过,灵儿还有姐姐!” 方柔转身,苦涩的道,“她当然不会提起我,我是花满天的妻子,当然,只是以前!” 李红韶上上下下的打量方柔,她发现,这个女人在模仿灵儿。 也是,花满天喜欢的人是灵儿,这个女人如果喜欢花满天,自然会模仿灵儿以前的样子。 她警惕的看着她,不说话。 方柔叹息,“红韶姐姐不用担心,我来,只是想要跟你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李红韶朝着周烈阳挪近了一些。 方柔摇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要是死了,怕是花满天会将我碎尸万段!”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李红韶依旧不肯放松警惕。 方柔眼神迷离,看向外面道,“灵儿很可怜,以前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狱里面,她父母早逝,一个人孤苦伶仃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就爱上了花满天,可是花满天对她,并不好!” “这些我们都知道!”李红韶松开了周松松一些。 方柔苦笑,“你们哪里会知道?其实这些年,她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这一次出来,她就是想要了却心里的遗憾,可是未料……” 她缓慢摇头。 “未料什么?”李红韶拔高了嗓音。 “未料,你们又被抓住,成为了她的软肋!”方柔打开衣袖,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字条,接着递给了李红韶。 李红韶一看,脸色顿时难看。 这是花满天亲手写给灵儿的书信,命令她三天之内立刻回来,否则就将他们一家三口千刀万剐。 李红韶喘息,“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方柔摇摇头,“灵儿只有半年的性命了,我不希望她抱憾而终,如果我冒死拦下了这封书信!” 李红韶咬牙,“我看你是别有用心,灵儿不回来,你就有机会成为天盟国的国后了,是吗?” 方柔眸光一黯,“我做出拦截书信这样的事情,你们觉得,花满天知道之后,还会留我性命?” 李红韶不语,方柔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以前我欺负过灵儿,所以现在,我在赎罪。有时候想,真的能死在花满天的手中,我也算了无遗憾了!” 周烈阳叹息,“方姑娘,苦海 无涯,回头是岸!” 方柔点点头,“我过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放你们走!你们走吧,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只要你们给灵儿的生命,一个完美的句号!” 李红韶瞪大眼睛,“你真的放我们走?” 方柔苦涩的笑着点头。 周烈阳咽咽口水,“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方柔从衣袖中,掏出毒药,“你们走了,我就服下这剧毒无比的鹤顶红,我想花满天纵使怪我恨我,总不能为难一具尸体!” 李红韶点点头,“可是我们走了,也会被花满天抓回来,我们一样会成为灵儿的负担!” 方柔蹙眉,“能迟一些让悲剧发生,就迟一些吧!我欠灵儿的真的很多很多,当年她用灵力救过我,现在我死了,也就当做报恩吧!” 李红韶哭了起来,抱住了周烈阳,“相公——” 周烈阳搂住她,“娘子,我们不能让花满天威胁灵儿啊,灵儿那么好,那么可怜……” 李红韶点点头,站起身从方柔手中夺过毒药,“你不用放我们走,我们不走,花满天想要拿我们的性命威胁灵儿,下辈子吧!” 她拔掉瓶塞,将药递给了周烈阳,周烈阳含泪接过,他的手不住颤抖。 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三颗毒药,他取了出来。 “娘子,我们走吧,一家三口在那个世界团聚,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周烈阳将药递给了李红韶。 李红韶泪流满面。 方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转身道,“两位都是灵儿的好哥哥姐姐,方柔替灵儿谢谢两位,用不了多久,方柔就会下去陪着你们,到时候我们再续前缘!” 说完,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李红韶和周烈阳一眼,只见两人将药喂入口中,这才离开。 云逸凡带着灵儿没有走多久,就被花满天的人拦住了,他们交给灵儿一封书信,灵儿看过之后,脸色顿时煞白。 她拿着信的手,不住颤抖,“红韶姐姐,红韶姐姐被花满天逼死了……” 云逸凡皱眉,“怎么可能?花国主对李阿姨一向客气,怎么会逼死她?” 灵儿不等马车停下,就跳了下来,她朝着车一国的方向冲去。 云逸凡大叫,“姑姑,姑姑你等等我们!” 他叹息一声,吩咐风池调转车头,行左着急的头发都白了,可是根本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队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云逸凡拿着灵儿丢下的书信,逐字逐句的话、。 这封信绝对不是花满天写给灵儿的,可是里面提到的李红韶一家三口,被花满天逼死,这绝对是真的。 到底是谁?这么居心叵测利用灵儿对付花满天。 怕是这一次花满天,真的要成为灵儿姑姑的仇人了。 ---------------------------------------------------------------------------------------------------------------------------------------------------------------------------------------------------------------------------------------------------------------------------------------------------------- ps:更新来了,应该是后天大结局,也有可能是明天! 第357章 番外之花满天与瑶灵儿(84) 怕是这一次花满天,真的要成为灵儿姑姑的仇人了。 云逸凡叹息一声,扶着额头,那些信笺陷入了沉思之中。 行左眉头紧皱,回头看着回到云水国的地方,眸中是一片忧色。 依依生死未卜,依依生死未卜啊…丰…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云逸凡一眼,终究是忍住了想要独自离开,寻找云依依的心思。 罢了,若是依依已经遇难,他着急也没用,若是依依没有遇难,他更加不需要着急。 毕竟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依依已经出事,他不能再让云逸凡也出事。 怀着复杂的心思,回到了车一国,云逸凡首先奔向周家庄。 周家庄内,灵儿茫然的看着这一切,素缟挂在府的牌匾上面,一队队的天盟国人马,整齐的站在那里,他们披麻戴孝,仿佛死了亲人般,紧绷着一张张脸。 她微微张着嘴巴,一步一步的走进,后面云逸凡吩咐了行左,这才上前抓住了她的衣袖,“姑姑,节哀顺变!” 灵儿回头,看着云逸凡,“逸凡,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红韶姐姐和周大哥,他们都是无辜的!” 云逸凡拧眉,说不出话。 他觉得这件事情,蹊跷无比,可是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也说不出所以然。 灵儿挥开了他的手,“你走吧,我要为红韶姐姐和周大哥守灵!” 她缓慢上前,一步步,仿佛走在悬崖边上,走近了李红韶一家三口的灵堂。 屈膝跪在那里,她看着那黑漆漆的三口棺椁,眸中是决然的凄迷之色。 关涯走了,红韶姐姐一家三口也走了。 似乎凡是跟她有关的人,他都要斩尽杀绝,不知道她前辈子,究竟欠了他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安静的跪在那里,灵堂前面,静谧的可怕。 * 车一国皇宫,花满天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冷着眸子,神色严厉的盯着对面的车晓纯,周身都是寒冽的杀气。 车晓纯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紧张的连自己的心跳都可以听见。 时间过了很久,或许也没有很久,车晓纯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湿。 或许,师父已经知道了,知道他跟方柔联手设计他的事情,知道了他们两个在他的食物和茶水中添加东西的事情。 冷汗从额头一滴滴的坠落,他跪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看见了自己煞白的脸颊。 终于,花满天缓慢开口,“你和方柔,是什么关系?” 车晓纯抬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师父,我这么做是为了你,我不想你被情所困,瑶灵儿走就走了,您就不要再想了!” 花满天扬手,凌空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车晓纯的脸上,车晓纯半边脸被打的红肿起来,闷着声,一言不发。 花满天咬牙,“跟方柔一起,一个支开守卫,一个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死了李红韶一家,你们两个,可真是绝配!” “师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我要跟方柔师母合作,而是因为我不想看着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折磨自己……”车晓纯的话音刚落,花满天又是凌空一个巴掌,扇在了车晓纯的另外一边脸上。 车晓纯的两边脸,都被打的红肿不堪,他的唇角溢出鲜血,跪在那里宛如一个苍白的木偶般。 他的模样原本就俊秀清瘦,此刻在这样的氛围下,更是如同一个被折磨的无辜少年。 可是花满天心里,丝毫没有怜悯之色,冰冷的眼神,刀子一般的射向了车晓纯。 车晓纯依旧跪在那里,两边的脸颊,肿的仿佛一个馒头。 沉默了片刻,他面无表情的道,“晓纯,你自裁吧,我不想动手杀你!” 车晓纯蓦地抬头,眸中是深深的痛色,“师父,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控制车一国的工具?” “你连工具都算不上,因为工具不会反水,车晓纯,死吧!”他冷冷的说道。 车晓纯站起身, 从腰间漠然抽出长剑,金属的铿锵声,让他眸中闪现了一抹寒色,他盯着长剑良久,大叫一声朝着花满天刺去。 花满天仿佛意料到了一般,不闪不躲,狭长的凤目定定的看着车晓纯,直到车晓纯的长剑逼近了他,他才微微的抬起了一下睫毛。 那双深邃的眸子,瞬间就看进了车晓纯的心里,面对着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车晓纯怎么都无法下手,尽管他知道,他杀不了花满天。 长剑颤抖,车晓纯咬牙切齿,接着后退几步,眸中溢出泪水,单膝跪地。 花满天手中凝聚的内力,缓慢消退,眸中的神色也由冷转化为平淡。 刚刚若是车晓纯没有收手,那么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逃命,一炷香之后,若是我还能找到你,那么我亲自取你性命!”花满天冷冷的说道。 这一炷香,就当做他刚刚停手的宽待吧。 车晓纯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看着花满天,花满天挥手,面前出现了两个影卫,他淡淡的道,“点一炷香过来!” 影卫没有说话,抱拳躬身走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拿过来了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一炷香。 车晓纯皱起眉头,眸光悲戚,“师父,我不想离开你,师父,我求求你,你不要赶我走!” 花满天抬眸,“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要杀了你,晓纯,周家的三条性命,你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厚了!” 车晓纯落泪,双膝跪地,“师父,我真的是为你好,我不想你毁在瑶灵儿那个女人身上!” 花满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柱香,“你的时间不多了,晓纯,若是你想死在车一国的皇宫,我也可以成全你,不再浪费这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他伸手去掐那柱香,车晓纯大叫一声站起身,泪流满面,“师父,为什么?” 他哭着转身,飞掠着朝着外面奔去。 花满天注视着这柱香须臾,他起身,朝着方柔的房间走去。 方柔正在弹琴,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刚好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拇指一个收音,她一曲终了。 缓慢抬头,她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花满天。 花满天披着一身的月光,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柔,方柔仿佛看见了地狱中的使者。 她蹙着眉头,轻声,“找我来算账吗?我记得,你欠方府一百四十三口人命,减去这三个,也还剩下一百四十个,花满天,这一百四十个,我会一一的跟你讨回来!” 花满天冷笑,闭了闭眼睛,“方柔,我不想杀你,你走吧,从今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转身离开,方柔抿唇,“花满天,我不会走的,我说过,你欠我的,我要一一讨回来!” 花满天没有理她,淡淡的道,“我会吩咐下去,赶你出皇宫,若是你再出现在天盟国下面的任何一个附属国,他们会动手杀了你!” 方柔咬牙切齿的看着花满天,盯着花满天离去的背影,她恶狠狠将琴拂在地上。 花满天,我不会走的,等了十几年,我终于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走? ------------------------------------------------------------------------------------------------------------------------------------------------------------------------------------------------------ ps:更新来了,约莫明天完结吧!!!!!! 第358章 全剧终 花满天,我不会走的,等了十几年,我终于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走? 她紧蹙着眉头,眸中是深深的仇恨之色尽。 盯着花满天的背影离开,她的身体拔起而起,朝着皇宫远处的方向飞掠而去。 …… 车一国,剑齿崖旁边,车晓纯静静的站着,他也不知道,他应该逃去哪里丰。 但是师父给他一炷香的时间逃命,明显是打算放他一马,他只是变着花样赶他出皇宫。 若是别的弟子,这样背叛了师父,怕是早就被他一掌拍死了吧。 悬崖边的冷风,呼呼的刮着,车晓纯衣袂轻扬。 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错了,他不该走,不该离开师父。 哪怕是师父杀了他,或者打残了他,他都不应该走的。 剑齿崖宛如一柄利剑,直上云霄,又恍若大山的脊梁,独自支撑着这片黑暗的天空,车晓纯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但是他知道,绝对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很轻很轻,他蓦地转身,看见了朝着他走来的方柔。 方柔笑靥如花,“晓纯,想不想杀了你师父?” “不想!”车晓纯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是他想杀了我们,我们都是爱他的,他却不要我们,甚至为了瑶灵儿,将我们逼的走投无路!”方柔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神急切的说道。 车晓纯冷然,“师父不想杀我,他若是想要杀我,就不会给我一炷香的时间让我离开,方柔,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跟你联手对付师父,我要回去找他!” 说完,他朝着来路走去,方柔却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师父若是知道,我们两个联合起来下毒害他,你说,他还会再给你另外一炷香的时间吗?” 车晓纯的眼皮,不住的跳动,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周身,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方柔,“你想怎样?” “跟我一起联手,杀了他,你没有别的选择了!”方柔一字一顿的说道。 车晓纯冷笑,“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杀的了师父!” 说完,他绕过她就要走,却在看见后面黑暗中人影的时候,蓦地愣住。 花满天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冷的仿佛寒潭中的黑翟石,他呼吸一窒,嘴唇嗫嚅,“师父……” “她说的是真的吗?”花满天低声开口。 车晓纯低头,“师父,我只是,只是……”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女人下毒,或许只是因为不忿,仿佛一个孩子怨恨自己的父母,可是事到如今,他十分后悔。 低着头,车晓纯的眼泪已经汹涌而出,花满天一步步上前,逼近了他,“你想杀我,我不怪你,只是你不该害了李红韶一家三口的命,晓纯,亮出你的武器吧!” 车晓纯摇头,“师父,我不会跟您动手的,我对您下毒,已经后悔了,师父……” 他单膝跪下,泪流满面的看着花满天。 花满天眯眸,“我杀了你的父母,你如何不恨,你的膝跪你的杀父仇人,你不觉得可耻吗?起来!” 说完,他广袖逆风,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寒光湛湛的短剑,短剑在他的手中,宛如毒蛇一般,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杀气。 方柔脸色一变,长剑横胸,“花满天,你已经中了我的朝夕之毒,这种毒天下间只有我有解药,除非你肯给我跪下忏悔,否则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花满天冷冷一笑,“是吗?” 方柔脸色幽冷,“你以为我这次回来,是真的祝福你和瑶灵儿来的吗?” “那正好,我的命还给你们方家,方柔,你今晚就和晓纯一起死吧!”说完,他长剑刺了过来。 车晓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师父用剑,第一次看见,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花满天身姿优美,翩然的恍若仙子一般,有时候车晓纯会幻想,若是师父是个女人,那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可是他还没有看清,他师父手中的剑,究竟是 扁是圆,剑已经来到了他的胸口,他甚至感觉到肌肤被刺破的疼痛,胸口一凉,他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花满天。 方柔蹙眉,一脚踢向了愣在原地的车晓纯,手中的长剑则是刺向了花满天。 花满天身体一个飞旋,已经放开了车晓纯,他面无表情的站着,车晓纯的胸口多出了一个血洞。 方柔一把扶住了车晓纯,蹙眉,“还愣着干嘛?你师父想要杀了你,难不成,你想要死吗?” 车晓纯不说话,脸色惨白的盯着花满天,嘴唇颤抖了半天,说出了两个字,“师父!” “你们两个就算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花满天淡漠的看着两人。 “他们两个联手不是你的对手,那么我们几个呢?”暗处,云逸凡一身白衣的走了出来,他似乎非常喜欢白色,永远都是白衣翩然。 他的身后,跟着风池和行左,三人皆是脸色冷肃。 花满天冷笑,“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你们都来了?” “花国主,你杀了关涯和海公公,逼的舍妹跳崖,还有红韶阿姨一家三口,你说,这笔账,我该不该跟你算?”云逸凡一字一顿,冷声的说道。 花满天垂首,额前的碎发在晚风中飘扬,盯着自己的剑,他低低的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解释!可是云逸凡,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清楚!想当年白婉璃和云冽辰,光明冷落,没有想到却生了个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儿子!” “少废话!”云逸凡明显生气了,手中的折扇“啪”一声展开,杀气腾腾的朝着花满天冲去。 行左不甘落后,紧紧的随着云逸凡一起,风池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功力,想要将花满天一击毙掉。 后面,方柔见几个少年,将花满天往死路上逼,大叫一声上前,加入了混战,四个人一起围攻花满天。 云逸凡的武功,已经十分了得,再加上行左和风池,逼的花满天毫无退路,方柔的加入让花满天的情况雪上加霜,车晓纯愣愣的站在那里,眸中含泪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眼见着花满天落入下风,他怒吼一声,“师父,我来帮你!” 终究是舍不得啊,舍不得师父离开。 他长剑挥舞,刺向了离他最近的方柔,只是他还没有靠近,就被花满天的真气弹了出去。 他怒视着他,“不需要你帮我,车晓纯,今天晚上我必定杀你!” 方柔大叫,“车晓纯,你听见了没有,若是他不死,死的人就是我们!” 车晓纯摇头,茫然的看着这一切,花满天口中默念斗字诀,功力骤然爆涨,他长发逆飞,整个人的眼眸,都变得猩红无比。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可以逼的他用斗字诀了,这种武功太过逆天,现在他感觉血气翻涌。 大吼一声,他一掌击退了风池,风池倒地,大口吐出鲜血。 行左大叫上前,花满天却两掌同时出击,云逸凡和行左被打倒在地,同时都吐出鲜血,无法起身。 方柔见三人都倒地不起,绝望的后退,他真的这么厉害,这么多高手围攻,都不是对手。 可是没有关系,他中毒了,没有解药,他明天就会死。 惊恐的看着他,方柔大叫,“花满天,你会死的,你明天就会死,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的了你!” “是吗?”花满天蓦地伸手,方柔没有看清,花满天是怎么到达她的身边,他的手已经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张着嘴巴,绝望的看着魔神一般的男子,身体瘫软。 车晓纯已经吓呆了,师父眼睛猩红,眉毛倒竖,仿佛走火入魔一般的可怖。 他瑟缩着躺在那里,不停的叫着,“师父,师父……” 那边,云逸凡强撑着想要起身,可是刚刚站起,就被体内的血气冲击的咳嗽出声,他站立不稳,大量的鲜血从他的鼻息间溢出。 旁边的行左,大叫一声,“皇上——” 他上前,扶住了云逸凡,两人东倒西歪,站在那里都十分吃力。 风池喘息,“皇上,走啊,走……” 云逸凡摇头,他不走,没有杀掉花满天,他不走。 看着转身,走向自己三人的花满天,行左皱起眉头,害怕的扶着云逸凡后退。 风池挣扎了几遍,没有站起来,看着死相恐怖的方柔,他心里一阵悲戚,难道今天他们三人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花满天还没有靠近云逸凡,前面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音,众人待那人走近了才发现,灵儿来了。 她白衣出尘,脸上的表情,温婉而又明媚,在这样的黑夜,她宛如山谷中一株清幽的百合,芳香沁人。 朝着花满天小跑而来,她轻声唤着,“天哥哥,天哥哥——” 花满天一愣,看向了灵儿。 灵儿眉目间清澈的气质,一如当年。 他没有说话,灵儿就撞入了他的怀中,他紧紧的抱着她,凤眸已经溢出泪花。 “灵儿……”他轻声唤道。 灵儿点头,抬起眸子,“天哥哥,这一辈子,你做错了太多的事情,已经无法弥补,下辈子,你不要再错过灵儿,好不好?” 花满天点头,灵儿手中的匕首,捅入了他的胸口,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花满天唇角扬起一抹微笑,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这种表情,是欣慰,是痛苦,是解脱,是超然。 灵儿低声,抱着他的身体,“天哥哥,我带你走……” 她抱着他的身体,朝着悬崖边挪去,地上洒满了温热的液体,殷红的,都是鲜血。 云逸凡意识到灵儿要做什么,大叫一声,“姑姑!” 灵儿回头看着云逸凡,“对不起逸凡,姑姑要失言了,天哥哥很孤单,没有灵儿,他总是做错事情,所以灵儿要陪着他!” 说完,她扭头看向了花满天,花满天平静的歪倒在她的怀里,流尽了最后一滴泪,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挣扎,也不想挣扎,那一刀,是最好的结果。 陡峭的悬崖,宛如魔鬼的狰狞獠牙,灵儿无畏无惧,抱着花满天的身体,终身一跃,跳进了万丈悬崖之中。 云逸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扶着他的行左,忽然松手了。 他退后几步,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低着头,他有气无力,“皇上,其实关涯是你派人杀的吧?” 云逸凡没有说话,行左抬头,“依依也没有坠崖,风池也没有被追杀,这一切都是您的计划,对吗?” 云逸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定定的站着。 风池终于挣扎起身,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行左。 行左低声,“可能,李红韶一家三口的死,也跟您有关,您事伟大的皇帝,算无遗策,可是皇上,您怎么可以将灵儿姑姑和依依也算在里面!” 云逸凡咬牙,闭了闭眸子没有说话。 行左笑着后退,“我真是笨,一直担心依依,一直担心您是不是对了灵儿姑姑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真是笨啊,您是皇帝,这世间最聪明的一个皇帝!您的目标是问鼎傲天大陆,您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擅自动情!” 行左已经激动起来,笑着后退连连,“您算的真好,您唯一的姑姑,已经替您除去了心腹大患,从此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了,您的了!” 他大吼,眸中终于溢出了泪水,看着一地的鲜血,从这里蜿蜒向悬崖边的鲜血大吼,“行左太笨,不配跟在您的身体,若是您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要算计依依,她是那样单纯的孩子!” 说完,他哭着转身,朝着远方跑去。 云逸凡脸色铁青,捂着自己的胸口,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风池担心的上前,“皇上,行左误会了,李红韶一家三口的事情,跟您无关啊!” “让他去吧,他说的没错,我是阴险狡诈,我不配做他的朋友!”云逸凡闭上了眼睛,看着无边的黑夜,还有悬崖边方柔的尸体,心里的苦如藤蔓般蔓延起来。 一边的车晓纯,则是对着悬崖,嚎啕大哭。 他不想师父死,不想啊,他终于明白,他对师父的这种感情,是爱…… 云逸凡睁开眼睛,盯着大哭的车晓纯,转身,“风池,我们回家,雾水国 虎视眈眈,我们该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了!” ***********(全书完)***************** ---------------------------------------------------------------------------------------------------------------------------------------------------------------------------------------------------- ps:故事写到这里,就要跟大家说再见了!因为本文已经彻底完结了,所有人,所有命运,都已经完成了既定的轨道!毕竟是言情文,所有感情线结束,就算剧终了,可能后面还有很多故事。云逸凡会遇见心仪的姑娘,为他的所作所为受尽折磨,行左和依依也会相爱相杀,总之,这是一个不平静的故事,可是赵姑娘不会继续写下去了,后一辈的感情纠结,就活在大家的想象中吧!爱所有追文的读者,爱每一个支持赵姑娘的读者,总之有你们,写文的路才不会这么枯燥!感兴趣的亲,支持赵姑娘的新文《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我们继续相遇,继续一个不一样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