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随风》 楔子 “子舒,不会是你的,一定不会!”…… 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初夏的夜晚已是格外的闷热,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夏雨的来临,凌雪冰疯一般地冲出了她那两层小楼,完全没有顾忌身上松散的睡衣和只剩一只拖鞋的脚。他说是要给她买花的,她只是因为赌气才说马上要九十九朵玫瑰的,可是、可是他为什么那么的傻、就那样的去了,而且去了那么久再也没有回来…… 电视里的零点新闻报道,十一时四十左右,在东区的某间玫瑰花店附近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骑黑色摩托车的男子为躲避一只突然闯出的小狗撞到路旁的围墙上,头部重伤,血盖住了脸,暂时分辨不出相貌,只是穿着一蓝白t恤,手里一直紧握一束玫瑰不放,正送往东区人民医院急救。她疯了,她不相信会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他,那个她分明很爱很爱的男人,一定不会的…… 子夜的街道有些凄凉,只有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依旧灯火通明不知疲倦的闹着通宵,她不顾一切地跑着,脑子里有的就是快些到东区人民医院,心里有的只是祈祷,为那个叫做严子舒、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祈祷。一定不会是他的,只要不是他,她便愿意去做一切;只要不是他,她可以再也不对他耍任何的性子;只要不是他,只要天还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一丝的安全感,只要不是他,真的只要不是他,什么都可以的…… “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是谁,她现在已经分辩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觉得这个生硬很是熟悉。是子舒!一定是她!她停了下来,顿时笑颜如花…… 她眼中分明有了一丝的喜悦,分明刚刚还在欣喜的笑着,可是、回头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辆黑色奔驰,时间就在那一刹那停止了,最后的声音就是那个人撕心裂肺般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由近及远、由远及近,那个声音——不是子舒的,不是的…… 雨,在那一刻划破了天际…… 穿越 云绍游斜卧在不算宽大的床上,看着一侧熟睡的人儿,这个女子不算是很漂亮,但是看见她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虽然自从遇到她,还没有看到过他睁开眸子的样子,但是他猜想他一定有着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回想着三天前这名女子突然从天而降,将自己死死的压在身下,他不由觉得甚是好笑,自己也算是闯荡江湖数载,竟被这么个不明来历的女子给偷袭了,而且自己还将她带在了身边,或许自己的善心大发才会没有将她丢弃在荒野吧,想到这里,他不由眯起好看的月牙眼,手指不由的从她的额头滑到鼻梁,再从鼻梁滑到那两瓣柔嫩的嘴唇……停止不动…… “如若吗?”睡梦中,凌雪冰好似感觉到身旁人的动作,不由支吾着问道,一个咸鱼翻身,将一旁的云绍游死死的压在身下,用鼻子蹭着他的鼻子,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云绍游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竟然同木头一般的任她抱着蹭着,然后看着她缓缓的睁开了眸子,那双眸子竟然没有他想象的清澈,看进去,竟然好似看向了无尽的深海,令他一时不能自拔,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子,竟然会是有着这样的眼神,这样令他震惊的眼神…… “如若?”凌雪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看向自己身旁的人,柔软的长发盖住了他半张脸,令她一时看不真切他的容貌,但是有着这样一头长发的睡在自己身旁的除了她从下一起玩到大的林如若还会有谁?所以她不由起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肩膀,说道:“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云绍游看着这个自顾自的捶打肩膀的女人,不由再也按捺不住,猛然起身,看向她的眸子,问道:“如若是谁?” 凌雪冰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不由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男人,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面部的每一份轮廓都是那么的熟悉,包括他眉梢的那一块小小的伤疤。他——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严子舒更是何人?突然,所有的一切冲进了她的脑海,包括那天她突然听到的,那个关于交通事故的新闻,当初她真的以为是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还好,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担心,他、还在……所以,不由她的双眼盈满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一把将眼前这个男人抱在了怀里…… “子舒,我知道你就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她的表情是如此的复杂,惊喜、幸福、欣慰、让她的面部有着无数的表情变化,只是他怀里的人儿,却开始焦躁起来,显得有些不安……“喂!喂喂!!!”男子无奈的张着双臂,好似极其痛苦的说道:“先放开,放开,快……快透不过气了……” “子舒,我以为那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凌雪冰松开手臂,笑着擦着眼泪,可是泪水却始终不听话地一直往下流,她一直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左右的男人,“那不是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此刻显然是幸福的。 “你好像认错人了,我不叫什么子舒!”看着面前这位哭得很是不雅的小姐,云绍游试探般的说,好像生怕自己的言语会伤害到这个让他吃了三天苦的女人。 “子舒,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雪冰依旧哭着,依旧不停地擦着眼泪。 “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子舒,我叫云绍游。” “云绍游?”凌雪冰终于忍住了泪水,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木制的一张桌子四个古式圆椅和桌上的一些茶具,再无其它,不管墙壁还是门窗,都是只有电视里古装片中才会见到,她不清楚这是哪里,倒抽了口气后说,“子舒,难道我们真的到了天堂?”听到这话,云绍游差点撞墙死掉,“要不你带我来体验复古生活?导游呢?”他真的不知她在说什么。 “停停停!”云绍游做了个停的手势,他真的听不下去了。“你三天前从天而降落砸到我身上,害我吃了不少苦,你到底从哪来的啊,现在醒了,最好早点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说着,趁她理不清头绪时,他一股脑跳下床去,好似逃出魔爪般地嘘了口气。 “三……三天前?”凌雪冰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头乌发的男人,开始有些不安。 云绍游见她好似低落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将三天前的一切告诉了她,原来那日,他正路过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偏僻小路,想着或许在那里可以找些野味烤来吃,却不想正在得意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一个重物砸了下来,起初他还以为遇到什么劫匪,来个先杀后奸之类的,正在感慨自己即将英年早逝,却不想砸中自己的是个暖绵绵的女人身体,也就是现在的凌雪冰,无奈,当时从天的凌雪冰还在昏迷,他也就只好将她带在了身边,找到了这家客栈。 “就因为你,我那天可是累个半死啊!”云绍游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独自饮着,只是因为茶水凉了,喝起来难免有些变味,不由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杯里的水,摇摇头放到了一边。 “你说砸你身上的是我?”凌雪冰指着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睛,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在对自己开玩笑,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自己熟识的严子舒嘛!还要编这么荒谬的故事给自己听。 “子舒,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弄得和真的似的,还带着什么假发。”说着,雪冰伸手去拉他的头发,随着一声大叫,她、呆住了。怎么可能?他不是严子舒,那他又是谁?有着和他一样的笑容一样的伤疤,可他竟不是严子舒,不由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相信了?”他试探地问,“你来时的装扮好奇怪呢,你到底从那来的啊?” 这时凌雪冰才想起,自己是穿着睡衣跑出家门的,可现在自己身上的却是一块好似布般的衣服随意的裹在身上。 “我的衣服呢?” “卖了。” “卖了?”雪冰突然有点气愤,“你怎么可以随便买我的衣服,还有,你有给我穿的什么衣服,松松大大的,不舒服死了。”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虽说还算漂亮,可是真的好不方便,比起以前自己的衣服笨重太多了。 “不卖了,哪来的银子给你住客栈啊!虽然你的衣服很奇怪,不过料子确是一流的,卖了个不错的价钱呢。”他伸了个懒腰,开始把玩起桌上的茶杯。 “这里到底是哪里?” “落寞镇啊!你不知道啊?对了,见你时就在睡,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啊” “我睡了三天三夜?这里叫落寞镇?”自己分明是在中国首都北京的啊,种种的不惑令她推门而出,顿时,一切的一切都真实地走进她的眼中,楼下好似一饭馆,吃喝的人都裹着同她身上类似的衣服,人们吃酒划拳,偶尔还听到一些脏话,还有些酒客腰里别着刀,桌上放着剑,店小二在人群中自如地穿梭着,一切都只有在电视才可以看到,可一切都那么的真实(她很确定没有导游或是导演之类的人),她不由咬了下自己的手指,钻心的痛,转身进了屋内…… “这里不是北京?” “北京?没听说过!” “这里没有天安门?” “天安门?江湖上哪个新门派吗?”他不由眼中一亮,有着异常的光彩。 天啊!她快疯了,这里不是北京,没有天安门,这里的一切都不再是她熟悉的都市,不是她生活数年的城市。可自己为什么会到这来呢?就算自己车祸未死,也不至于被撞到一个与现实差距如此之大的地方吧。 “喂,你没事吧?” “没事!”突然被叫回了思绪,雪冰看着这个和严子舒很是相似的男人,垂下了头。 “那个什么天安门是不是很厉害啊?”好像他对天安门很感兴趣,“什么时候成立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那是——”她刚要说什么,突然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要说天安门是首都北京标志性的建筑物,他会懂吗?或是他问自己北京在哪里,自己又该怎样回答?或许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改如何回到那个自己熟知的城市了…… “那、那是一个地方,我家在那附近。”凌雪冰不由有些语塞的说道,却是没有说谎。 “不是什么门派啊!”明显他眼中的光彩消逝了,但那仅是片刻。 “我的衣服你真的都卖掉了吗?” “嗯!”云绍游点点头,玩弄着桌子上上的茶杯,说道:“我云绍游从不说谎,何况,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不过……”说着,他用下巴示意她看向床头,继续说:“还剩下一件,因为当铺那老头说不知有何用处,便拿回来了!” 凌雪冰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一个白色的十分可爱的文胸静静的躺在自己刚刚趟过的那张床的床头,顿时,她面脸的通红,只是她尽量的令自己保持冷静,看向了眼前那个自顾玩着的男人。 “那我现在的衣服……”她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还算漂亮的白衣,脸早已红的不能再红,甚至是比那可爱的小猴子的圆圆的小屁股还要红。 “放心,我对你的身材没兴趣,找了个大妈给你换的,还让我花了一两银子呢!”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的漫不经心,却听到凌雪冰的耳内,成了很明显的挑衅,更是明显的让她知道他在为他那一两银子心痛。 “……那……。那……你这几天就……就一直和我睡一张床吗?” “你一睡就三天三夜唉,我在地上睡了快三晚了,只不过和你睡一晚你别想赖住我哦!我对你没兴趣的,你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我可不会动你噢!” 听他那口气,就好像要甩掉狗皮膏药般地想把她甩掉。 “我不会缠上你的!”凌雪冰真的很是气愤,虽说自己的身材不算太好,但还不至于前后一样平,虽说自己相貌不是那么的出类拔萃,但也不至于让人见了要吐,算不上清纯也可以说有点韵味的,他竟然这样说自己!只不过自己没什么心情和他斗嘴。 “那你快点找你那个什么天安门回家吧!” “我马上走!”既然他不是子舒,她又何必缠着他不放呢!她明白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还不至于会饿死,说着她正要离开,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想想,自己也三天滴水未进了。 “不如,吃点东西再走?”见她好像生气了,突然有点不忍让她就这样走出去,“再说,你身上也没什么银子,呐!我这个人是很善良的,平时你给我拿拿行李,倒倒水什么的,我可以考虑带你一起的。”他分明在给她台阶,他分明想让她留下,可又拉不下面子明说,他分明又不了解她…… “多谢了,告辞!” 她毫不犹豫的回绝着他,于是她走进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了她的崭新而奇特的一切。 落寞镇 落寞镇本名罗汉镇,因其有一庙,庙中有尊罗汉,只要众人诚心祷告,愿望均可成真,罗汉镇也因此而闻名。只不过,近几年来,不知怎的,夜里却多了一些小鬼,只要是见人在外行走便无一幸免的成为了小鬼们的晚餐。从此,那庙里的尊罗汉也失去灵力般再也听不到人们的诚心祷告,罗汉村不由也变成白天人流亨通夜里却是无比的凄惨,大街小巷只有那阴冷的风和到处觅食的小鬼的落寞镇,来客也愈加的稀少了。 凌雪冰想着严子舒,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怎样,那一定不会是他的,一定不会,只是穿着一样的t恤罢了,想到那个男人心里有说不尽的痛,又想想自己,也三天滴水未进了,看着那香喷喷的馒头口水也只能往肚里咽。都是那个什么云绍游害的,虽说长得像极了严子舒,却没有他半分的体贴,她真的越想越气,可就是眼睛只盯着那刚出笼的馒头视线移不开半步,无奈啊,想想自己也是全球有名的凌氏集团的千金,哪受得这般的苦,竟落得身在异乡、身无一物的田地,无奈啊无奈!!!!! 馒头!!她确定那是馒头,可能是老天可怜她让那香喷喷的馒头飞到了她面前,顿时两眼放起了蓝光,可凌雪冰就是凌雪冰,在如此的情况下仍然是理智大于了一切,她抬起头,眼睛一直盯到那一米八几的帅气男人的脸上,是云绍游,想想自己也走出了不少的路,他怎么还是追了来? “我说过我很好心的,一般看到街边行讨的或是什么无家可归的猫猫狗狗的都会施舍的,呐,快吃吧!”他晃了晃手里的馒头,眼中满是不懈。说来也怪,他分明是关心她的,可总是心口不一,他们分明刚刚认识,他分明刚刚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对她却像是已相识千年,莫名的感觉让他不得不追出来。 “不食嗟来之食!” “还挺有骨气的吗?不过你看馒头的眼神告诉我,你饿得很哦!”说着,将馒头硬硬的塞到她手里,他都奇怪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可能仅是自己善心大发吧,他是这样自我解释的。 “我、我会还你的。”她真的很饿了,肚子再也经不起那香喷喷的馒头的诱惑。 “那最好快点还!”背对着她,见她一口口咬着馒头,不由微微一笑,想她也没有那么硬的骨气,“喂,叫什么名字啊?” “凌雪冰。”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馒头是这么的香,也不知道原来饿起来自己会这么的没有形象,完全成了无主的浪人。 “哦~”云绍游故意拉了个长音说道:“凌雪冰啊,那你快点吃,吃完了早些与我回客栈。” “我干嘛要和你回去?” “你吃了我的东西,欠了我的银子,当然要和我回去做工抵债了。”没想到中了他的道。 “那也应该是你欠我,你卖了我的衣服,银子进了你的口袋。” “喂,你那衣服买的钱还不够住两天客栈,你一睡就是三天我赔进去不少呢!” “那等我赚到子银再还你。”她怎会这样简单的就屈服呢,怎么自己也是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呢。 “才怪!你跑了怎么办?你欠我的,就得给我做丫环!”无赖的笑着,竟是故意调戏着这个有些无措看似很是有趣的女子。 “你——”她不肯就范,可是偏偏又无言以对。想想自己在这无依无靠又什么都不了解,有个人照料也不错。便转身向回走去。 见她转身,云绍游得意地拍了拍装满银子的钱袋轻声笑道:“我啊,就是欺负定你了!!”坏坏的笑充满了挑衅,可谓气煞人也,只是我们的雪冰没有看到罢了。 “云绍游——”正此时,一个清脆甘甜、柔美悦耳、却也中气十足的女音从空中飞来,凌雪冰回头之间一素衣女子,手提一剑,后背一小巧的包裹挡在了云绍游的前面。 云绍游一脸无奈,向雪冰喊了声“你先回去,天黑前一定要回去!”,之后就像火箭一般,蹬脚一跳,不知飞向了何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功夫?雪冰正想着,只见那素衣女子回头向她一望,雪冰怔住了,那女子生的一娃娃脸,灵动的大眼睛,尖尖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像极了那漂亮的芭比娃娃,可谓是典型的可爱型的美女,也像极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友林如若。 “如若?”她轻声叫着,可是只见素衣女子纵身一跃,刹那间便无了踪影。 如若分明是个毫无运动神经的、什么都得靠她才可以的小女生,什么时候习得了这般功夫?不由她开始怀疑,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熟识的林如若…… 破庙奇遇 一个人在陌生的街道走着,无奈自己一向是个路盲,本来以为和云绍游在一起还有点方向,至少有个人可以照应一下,可现在,云绍游走了,自己又迷路,凌雪冰现在真的是成了无头的苍蝇,还偏偏忘了客栈的名字。不知不觉好像走出了小镇,好似一片竹林,翠绿的如同画中一般,一条小溪缓缓流过,声音恬静悦耳,突然,她想起了严子舒,记得在他的家乡,他们不期而遇,也是在一片这般恬静的水边,他教她吹着悠扬的小曲、讲着他家乡不老的传说、谈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悄悄话,不由一阵心酸…… 她看了下自己水中的倒影,稍稍弄了下头发,随手捡起一片竹叶随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吹起了小曲儿,那首她曾是那般用心学习的曲子。曲声婉转悠扬,就像小鸟一般在空中自由的飞翔,只是为何这分明很是轻快的曲子这时听来却是如此的伤感? 一曲吹毕,不由已是泪流满面,看着手中的竹叶,不由地苦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我变得这般的多愁善感了?” 想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次望了眼这恬静的湖水,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突然林中一群飞鸟惊天而起,她才发现已是日落时分,想想云绍游还要自己天黑前回客栈的,可是,该怎么走呢?是啊,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想想自己两年前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求学,也没有这般的无措,仅是因为那个严子舒吗?自从认识了他之后,自己就愈加的象起了小女生,愈加的爱哭起来,可笑,真的可笑—— 天黑了,雪冰走在黝黑的林间,不由加快着脚步,终于她看到了一座建筑物,是建筑没错,不由有点欣喜,可是当她走进时才不由有点失望,眼前是一座破庙,四面通风,相信在里面就可以数星星,而且,里面一定有那个东西,一定的!!可是总不能露宿街头吧,于是她深呼了一口气,捡起一把干草做成扫帚样,眼睛一闭冲进了那座连牌匾都掉下一半的庙中,但只是片刻,里面传出了响彻天际的惨叫,她已抱着头平躺在了地上,突然一只蜘蛛垂到她眼前,又是一声那底气十足的尖叫,仅一瞬间,她已冲出了破庙,急促的喘着气,还自语着“我就知道里面会有蜘蛛”。谁让她生来就怕蜘蛛呢?无奈,还是在外面的好…… 夜就是这样,永远是那样的静,无论发生什么它总是那样悠闲的撒着它那温柔的光照着大地。望着天空的月,凌雪冰突然感到有些凄凉。这样美丽的星空、这样美丽的月亮、这样安静的夜晚应该是和男友在一起才对的。一起数着星星赏着月,是多么浪漫温馨的事啊!可现在有的只是她一人,是的,她一定要回去才是,回那个她所熟悉的,有着那些她爱并爱着她的人的地方……,静静地,静静地,她有点累了,不由合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蟋蟀声依旧,只是自己的意识真的模糊了。一阵凉风吹过,她颤了下身子,不由揉了揉眼睛…… “小姑娘,这样睡在外面会着凉的哦。”不知何时,一银眉白发的老人已站在她的面前,看他至少也有八十好几,但是身子却是硬朗的很。 “小姑娘,虽然我这破庙是破了点,脏了点,不过还是可以遮挡下风寒的,不如进来和我坐上一坐吧。”看着这位老人慈爱的笑着,雪冰不由觉得心里暖暖的。 “多谢老先生了,只是我、我……”想想里面可是有那个东西的,她总不能叫一个老人去给她到处驱赶蜘蛛吧,不由有点语塞。 “呵呵……”老者一阵爽朗的笑声“姑娘是当真的怕那蜘蛛啊!” “老先生怎么知道?”明明记得自己并未说些什么,这个刚刚碰面的老者又怎是知道的呢? “我可是这庙里的庙神,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哈哈哈……”又是一阵朗朗的笑声,老者随风抚着飘逸的胡须,倒还真的有点仙风道骨的韵味。 “庙神?”雪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她想起几天前在一条小巷一位算命先生告诉她,她这一生注定与神妖结缘,难道会是真的?想想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唉,人们都知道这庙有尊罗汉,却不知这庙里的神仙却是我这个老头子啊——”老仙好像故意说笑似的不由挑高了下嗓子。 “那你公告天下,告诉世人这庙并不是什么罗汉庙不就可以了?”不由一个声音飘来,不大不小刚好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向前望去,竟是一黑布紧衣的男子,在这稍有些明亮的夜里,他衣服的黑色竟反噬着这夜的颜色,好是神奇。男子傲立在这皎洁的明月之下,看他步伐轻盈,好似飘一般的向他们飞去,对,是飘来,微风带动着乌发,好似是一只翩翩飞舞的黑蝶轻柔而美丽,真的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只是看不清他的面孔。 “耀邪啊,你就别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了,一见旁人你就怎么也忘不了先羞辱我一把!”老仙似乎已经习惯了一切,只是在雪冰面前这么直接的被撩了一句,心里还是真有点不太舒服。 “好吧,我就先给你留个面子!”只是片刻,那黑衣男子已到了两人眼前,雪冰还真是不知他是怎么这么一飘就飘过了这足足半里开外的距离,她定睛看那少年,年纪也就二十有余,和这老者关系一看便不一般,但也不像是祖孙关系,再看时,那棱角分明的脸有些黝黑,在月光下却被衬得有些发亮,望向他的眼睛,雪冰的脑海里已然有了另一个名字,是的,他的脸和他的一位好友一模一样,只是他知道,这个人和那个有着如若一模面孔的素衣姑娘一样,并不是她所熟识的人,只是她不懂,为何这里有着那么多她所熟识的面孔呢?会不会,这里的某个地方,还有着一个人,和自己长得是一个模样呢? “唉!耀邪啊,你这个蜘蛛精也有几千年的修行了,怎么还是那么一张臭嘴啊?”凌雪冰本是看得出神,只是一听这个长相脱俗的男子竟然是个蜘蛛精时,不由她失声一叫,引来两人的目光。 “老仙,难道你就是要我保护这个女人?” “不错啊,当年玉兔算过一卦,这个女娃正是她卦中之人。” “就她?一个两手无力的女人?”耀邪上下打量着雪冰,眼中满是不屑,看得雪冰很是不爽! “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吧?”雪冰试探的问着,真的好怕说错些什么会惹来杀身之祸。在这样一个应该很是混乱的年代,还是小心为妙。 那个叫做耀邪的蜘蛛精盯着凌雪冰片刻,看着她那明亮的眸子在她眼里竟看不到慌乱。想她应该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在这样一种意外的环境里依旧平静的看着一切。不由他仰天大笑起来。 “老仙,这女人还算有点意思,在她眼里有常人没有的东西。我就看你面子护她一程,不过你也知道,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总不能日夜不离的保护一个女人,你说吧,要我送她到哪便可?”耀邪倒也爽快,只是雪冰听的有点迷糊,难道到了这里,自己的去处还用别人支配了? “小姑娘,我们知道你是因为一些原因才到了这里,玉兔曾经算过一卦,说今年会有一个外世界的女子来到我庙口,虽不知这到底是吉是凶,但我还是决定将你送回原来的世界,小姑娘,你可愿意回去?” “你能送我回去吗?”听到这老仙说要送自己回去,不由有点激动,是啊,她怎么会不想回去呢?那里有着那么多她爱并爱她的人,有着她二十年的记忆,还有着那个至今不知怎样的严子舒,她好想回去,真的好想,哪怕要折寿十年,她也要回去,她要去寻那个她分明很爱的人去的,“老仙,我求你,我求送我回去!”不由,两行清泪顺着标志的脸颊滑落…… “老仙,难道你是要我护送她回去?” “我一定要回去的!”听到耀邪好像有什么异议,雪冰不由叫了起来,尽管是面对一张她所熟识的脸,尽管那是一只蜘蛛精她还是要说的。 “莫急,送你回去那是自然,只是我要确定你来时的物品是否带全,若是少带一样,那是如何也回不去的!” ……,…… 夜依然是那般的宁静,只有风夹着几丝细草吹过,云绍游不住的在林中飞来飞去,还一直叫着雪冰的名字,那素衣女子却也尾随其后。 “云绍游,为了那个刚刚认识的凌雪冰,你便不管姐姐的死活了吗?”素衣女子见追他不上,只好喊出来的目的,听到素衣女子的吼声,云绍游也竟不由停住了脚步,不羁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刻上了几丝凝重,稳重之中好像又添了几丝的惊恐。 “姗瑕怎么了?”云绍游问时,只见女子眼中浮出一片泪痕,云绍游看着她,眼中满是惊恐,好怕从那名叫罗素儿的口中听来什么噩耗。 “父亲不经姐姐同意,硬将姐姐许给了白家二公子,你是知道姐姐性子的,怎么可以……”一语未必,云绍游已不见了踪影,罗素儿轻叹一声,紧随了上去…… ……,…… 魂归故里 在凌雪冰的苦苦哀求下,老仙终于答应将她送回原来的的世界,只是她的衣物尽被云绍游卖去,无法将她像来时一般原原本本的送回,仅是可以将她的魂魄打入时间隧道,但这样很可能她将永远的成为一个魂魄,再也无法真实地回到自己的世界,甚至这个梦一般的世界。可是,哪怕是这样,她还是要回去,她要去见那个人,尽管她坚信那不会是那个爱她如她爱他一般的严子舒,她还是要回去,无论如何…… “冰——” 一个撕心裂肺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回首时,一双手一辆车从她的身体里猛然穿过。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天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可是身上竟没有半丝凉意,是的,现在的凌雪冰仅是一个魂魄。她看到了那开车驶来的司机正拼命的喘着气,三魂似是已丢了七魄,再看路的那边,一个白色短衫的少年爬起,无措地在路边左右疾跑着,边跑边叫着自己的名字,全身早已湿透,却还是不住的跑着,好像他知道她就在那里一般,只是看不见罢了…… 凌雪冰看着他,不由一阵心痛,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是和那个叫耀邪的蜘蛛精一模一样的,只是他——李缘尽——真真切切的是她熟识的那个李缘尽。 雪冰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无数次的穿过,她好想伸手去拍下他的肩膀,告诉他,‘我在这呢,你没看见吗?’可是她不能,她仅是一丝魂,她是触摸不到任何东西的,她不能…… “缘尽,回去吧,真的回去吧,我欠你的太多,真的太多,你为我做的已经可以了,真的可以了!”是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在保护着自己,可是自己为什么却总是伤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去刺痛他那看似坚强无比的心脏,让他不住的为自己担心! “冰,你在哪儿?回答我啊!你不能这样就离开了,知道吗?子舒还在医院等着你,你知道吗?”李缘尽吼着,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的悲伤,充斥着整个街道,回音久久无法散去…… “不会的,不会的!那不是子舒,不是他!”听到李缘尽这般痛吼着,一种不祥感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她再也无暇去思考什么,直直地跑向东区人民医院,仅留下缘尽仍在那里无措地左右张望着…… 手术室外,林如若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眼中满是焦急,而柯明野一直搂着母亲的肩膀,是的,他和子舒是亲兄弟,而且是孪生兄弟,只是在相同的面孔上子舒的眉梢多出了一条细细的伤疤。在他们五岁时,母亲带着子舒改嫁,而明野却被留给父亲抚养,好不容易现在一家团聚,却又出了这样一场车祸,老天为什么总是爱开这种玩笑呢? 凌雪冰知道,那个人是子舒,是那个为他去买花却一直没有回来的严子舒,可是他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她眼中已经满是泪水,看见医生走出手术室摇摇头说会变成植物人时,所有人东崩溃了,包括、她…… 凌雪冰疯一般地跑到子舒跟前,他就那样静静的躺着,安静地好像睡着一般,怎么会变成植物人,怎么会呢?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好像一片没有丝毫的风吹过的湖面,她拼命地想要一把把他抓起,可是一次次的落空,她的身体是触碰不到任何物体的,是的,现在她真的好恨,真的好恨,恨自己的任性,恨自己的一切,要不是自己子舒怎会半夜去买什么玫瑰花,又怎么会发生这场事故!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啊! “严子舒,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爱我一辈子,宠我一辈子的,可是,你怎么会就这样睡着不管我了呢?你说说看啊,你说过会每天给我讲笑话的,你说过会一直哄我开心让我总是无忧的笑,你说我的笑是最美的,不是吗?你说过永远不会再让我落泪的,难道你是骗我的吗?你醒醒啊,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呢?怎么可以……”她叫着,哭着,看着护士把他推走她也只能远远的望着,看着所有的人为他落泪、为他悲伤,而自己竟什么都帮不上,什么也帮不上……她望着那静静的好像睡着一般的严子舒,整个人好似崩溃一般瘫坐在地上…… “子舒,你真的忍心吗?真的忍心就这样睡下去吗?”泪水无声的滑落,落地却化成了虚无…… 夜雨是寒冷的,冲刷着这个世俗的世界。雨水敲打门窗的声音是多么的清晰。多少次的雨夜,她有着他的陪伴,这次也不例外。他们、还是在一起的。远远的,她看着他是那样的真切,他就是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严子舒啊!这一次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她知道,他、一定能够醒来…… “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她竟看到一个完好的严子舒站在自己面前,他是看得见她的,不由一阵欢愉。他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用一种心痛而又温柔万分的目光望着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永远不会的,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不会的,永远不会的!”他的眼神是坚定的…… “子舒——”凌雪冰猛地扎进了他的怀里,任自己的泪水胡乱的流着,听着他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那他的身体竟和她的一样是虚无的,她竟听不到他的心跳,感受不到他的体温!是因为自己已是一个魂魄的原因吗?她猛地抬头向病床望去,那里分明还有另一个严子舒在熟睡,不由她双眼充满了惊恐,“你快回去,回你的身体里去啊!”是的,她已明白,面前的严子舒同自己一样只是魂魄,若他不肯回到自己的身体的话,恐怕真的会永远的变成一个植物人,甚至是、死人…… “冰,我要去找你,我知道你的身体现在在另一个地方,我要找到你,然后完好的把你带回来。我说过我会永远的陪着你的,我怎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孤单寂寞呢?等我回来,再见了……”他轻轻地吻了她的唇,那个魂魄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她怎样的哭喊,怎样的叫着,再也没有出现。他说要去找她的,难道也去了那个世界?真的会吗?在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渴望,渴望着可以马上回到那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 仿若隔世 一路的飞奔,两匹骏马,一男一女,向着一片山水秀丽的美丽城镇奔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前面是两具石狮,宽大而有好几十阶台阶的正上方一座朱红色的大门,正中金光闪闪刻着两个大字——罗府,无时无刻在显示着它的威严与气派。 一路奔来,路上不知换了多少匹马又累死了多少匹马,本是十日左右的路程他却生生的仅用了不足五日,云绍游翻身下马,完全没有理会两个门童拱手叫着——云公子,一跃而进仅留下阵阵风声…… 穿过层层的假山,无数名贵花草,一路奔向府中的后花园,好像他对这里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那石板路上一味飞奔,终于看到后院湖边小亭里的那一抹轻柔的人影,他知道,她一定会在这里…… 一淡碧色衣衫的少女轻坐在亭中石凳上,桌上几盘名贵可口的点心水果竟也没有勾起她的半丝食欲,只是扶扇静静的坐着、看着那碧蓝没有丝毫波澜的湖水,虽仅是一个纤细的背影也无不透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的美,和着这秀丽的湖水风色,竟是一幅绝美的画卷,那丝平静,那丝惬意竟是让人不忍去扰乱半分…… “姗瑕……”一声轻唤,画中女子微微侧了下头,缓缓起身好似蝶儿自万花丛中翩跹而起,竟会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好似落入美梦中不愿醒来,云绍游自是看得出神,突然发现她那本是清澈无比的眼睛竟红肿的厉害,一看便知她一定是那样无声无息的哭泣过无数个日夜,但尽管如此,也毫无折损她的半分美丽,若罗素儿是天边的精灵,可爱而活跃,那她便是天上慈爱的女神,落落大方、温柔得体,平静而清澈…… “绍游哥,你……你还是来了……”本是温婉悦耳的声音竟多了一丝的沙哑,让云绍游心中不由一阵绞痛,是啊,他曾答应过她,只要他回来便会向罗府提亲,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过门,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永远会让幸福快乐围在她的身边,让她只有欢笑,可是现在呢,他又为她做了些什么?他一去便是数月,竟未给她传过一封书信,他知道她会等他,她自然会等他,可是,一切还是这样发生着,那般的无情…… “和我走吧,姗瑕,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片刻,你也再不离开我,好吗?”云绍游急切的等待着她的答复,他知道,只要她一点头,他便会不顾一切的将她带走,带她去一个世外桃源,永远的在一起。可是,她的眼神为什么那般的迷惘,为什么? “对不起,绍游哥,我……我不能和你走……”声音已经带有了一丝哭腔,是什么让她做出这般艰难的决定呢?云绍游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只是在听到如此答复是,他已一个健步到了她的面前,手紧紧地抓住了她那极为细弱的手臂…… “对……对不起……”她终于落泪,她再无法压抑内心的情绪,两行清泪滑落,让云绍游不由一惊…… “瑕儿……”他竟一时无语,只是松开了紧扣的五指…… “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看着姗瑕落泪,他只有无措,想到要不是自己年轻气盛想要去游历一番,要不是自己为了什么所谓的江湖一语话别,要不是自己一走便是将近一载竟无一封书信,又怎会发生如此的事情呢?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啊…… “绍游哥,我爹爹已经将我许给了白家二公子白锐,我们……我们……注定今生无缘!”艰难的挤出几字,好似费去她半生的气力,背对云绍游,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你、愿意嫁他?” “我……”抬头望着悠悠蓝天,分明地感受到他目光的急切,她知道,哪怕是现在,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们便会破门而出,直直冲向那向往已久的将来,从此逍遥快活,做一对神仙眷侣。只是、只是她——不能—— “我愿意!”强咬着牙,终于,她吐出这样几字,云绍游听得竟连退数步。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瑕儿,我真的不懂,你告诉我那是假的,说啊!”不信,他真的不信,脸已经涨得通红,他给过她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他宁可是自己的耳误,硬是不信罗姗瑕所语…… “我没有骗你。”微微的转过已有些苍白的脸,竟是一丝的不屑与坦然,平静的有些可怕…… “不!不是真的!不是——”他已到了极限,叫着摇着头冲了出去。她竟是那般漠然的眼神?她竟可以那般轻松的说出要嫁给那个白家二公子?她竟然可以无视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他真的不信这一切!是他错了吗?这么多年来他想过放下一切与她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一个罗姗瑕,为什么连她也要离开自己?为什么老天总是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只是一阵强劲有力的风后无了人影,仅留下早已泪撒满面的罗姗瑕呆望着天空…… “云——”罗素儿还是晚了一步,见云绍游一个飞身早已没了踪影,心想已是追他不上,再见姗瑕,泪水撒了一面,好似丢了魂般呆坐在石登上,一直看着云绍游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开口,罗素儿自是明了发生何事,却只能深深的叹着气,道: “姐,这又何必……” ……,…… 雪冰看着窗外的雨,一直下着,好似不愿停下来一般极力地洗刷着大地。大家都静静的围在好似睡去一般的严子舒床边,一言不发。李缘尽也来了,他那满是泥水的衣服却还来不及换去,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疲倦,不知他在那路边转了多久喊了多久,竟让他一下子憔悴了好些。如若倚在明野怀里睡熟了,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个‘孩子’曾几何时是一直由她保护着,现在有了一个更合适的保镖,她放心了。而柯明野望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样的面孔,只有发呆。凌雪冰呆看着这一切,泪早已流干,一张张熟悉的脸,一双双关切又无助的眼睛,她能做什么?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的到来…… 昨日的快乐历历在目,可是今天严子舒也这般真实的成为了植物人。她无法这样看着一切发生,她无法任由严子舒一个人在那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成为孤魂野鬼,她要寻他回来,一定要寻他回来!无论如何! 她大叫着老仙,希望他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听到她的声音将她再带回。她在雨中奋力的跑着,任凭雨水无情的穿过自己的身体,任声音在这片阴霾的天空无力地回荡…… 耀邪 那是一片恬静的竹林,傍在一大片平静无奇的湖水边。林中隐藏着一间竹子架起的小屋,不大,倒是可以遮风挡雨,小巧的竖在那里,与这片竹林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小屋的竹床上,平躺着一个女子,纤瘦得身材,白净圆润的脸庞,只是那样静静的躺着,好像要那样一直睡下去一般,只是、不知在做着什么梦,不时有泪水自眼角滑落,无声无息的滑落……是的,凌雪冰就这样静静的睡着,好似与那个严子舒一般,静静的睡着,从未张开过她那明亮的眼眸…… 一阵风,耀邪已经到了床边,他那黑布紧衣总是那样自然合体,好像黑色就是属于他的颜色…… “看来,你很辛苦……”他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她那冷静的眼神依旧记忆犹新。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那般的执拧,她宁可化为一丝魂魄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是那里有她很是重要的人吧!可能他这一生从未遇见过哪位女子可以让他这般的付出一切,可以让他为之倾之所有。所以他、不懂…… 手掌轻拂她额头,一股真气流入雪冰体内,每日他都是这般为她续命的。他答应过老仙,保她三月无事,否则,恐怕这凌雪冰早已因为水米不食而去了那西方极乐世界了。做妖的也是有原则的啊…… “耀邪,你给我出来——”一声厉吼传来,无奈,他只能稍作调息,走了出去…… 那是一位彩衣女子,五颜六色的衣物有点让人眩晕,一双明目倒是有些许的妩媚,只是这妩媚下,还有一丝杀意,指间几丝黑光在温柔的日光下发出阵阵冷意,竟是几根比发丝还要细的针…… “我已放你一马,为何还要寻来?”耀邪对面前的女人有点不屑,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自己又有些真气不稳,还是随便的应付着前来的女子,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耀邪,你杀我夫君,今日,我要你血债血还!”牙缝里挤出几字,咬牙切齿一般,可见她对耀邪的恨非比寻常。 “你夫妻二人为恶甚多,那日放你一马已是开恩,你还敢送上门来?”明了了,女子是来寻仇的,耀邪明白,就算她再练上几百年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话说起来倒是轻快的很。 “哈哈哈……”女人一阵狂笑,“耀邪,你我本是同类,你又充什么好人?一个被困了两千的蜘蛛精出来就做起善事了,笑话!真是笑话!”女人嘲弄着,眼里不时放出阵阵寒光。 “耀邪,既然我来,自是有备而来!恐怕今日你逃不出我手掌心!”说着,女人抬头望了望天,不知何时,天已渐黑,竟是赶上天狗食日,耀邪不由一震,默默滴下一滴冷汗…… 耀邪本是半妖,在他十七岁那年上京赶考,途经一村庄时正赶上群妖袭村,当日他被一毒蛇咬伤,正是垂死之时,竟见一人影晃过,进了他的体内,顿时有了力气,殊不知自己已被冤魂附体,将永不超生。好在他平时积善不少,身上竟还带有上京前母亲为他求来的护身符,才硬生生将他的魂魄与肉体分开,失去身体的耀邪跌跌撞撞的不知要飘向何处,在路经一片竹林时一只硕大的蜘蛛突然垂下,几乎将他吓得魂飞魄散,还好老仙赶到,本着慈悲为怀的心思,将他的魂魄送入蜘蛛体内,并送与他三百年修行助他练成人身,可是,这样一来他变成了妖,不会死,没有来生的妖…… 老仙的好意竟是个错,玉皇大帝大怒,妖本邪物,老仙竟私自制造出一只妖,而这只妖竟也失去心智般见人便杀,死在其手中冤魂无数,天界律法严明,便罚老仙下凡在那罗汉镇的破庙中当个庙神,而念耀邪为人时乃是一为善之人,便将他压于庙下两千年,命老仙寸步不离的看管。两千年的黑暗,耀邪习惯了一切,在黑暗中也慢慢寻回了为人时的善良本性,于是精心修炼,只想有朝一日重见天日时,可以不再是妖,可以再次为人,可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他出来了,带着那颗原原本本的心,他以为他可以再次为人,可是老天偏偏不如他愿,他还是个妖,一只蜘蛛精,只要是日食便会现回原型的不完整的妖…… “没想到吧,耀邪?今日天狗食日,便是你的死期!”女人说罢,随手一甩,几根银色细针便直冲耀邪几大要穴而去,只见耀邪奋力向后一个翻跃,一道黑影过后,黑刺狠狠的打穿竹椅钉在地上…… 要不是刚刚给凌雪冰过了半个时辰的真气,他也不会如此虚弱,现在日头只被吃了少许,他的手脚竟软的有些站不稳妥,皮肤上已生出一层仅属动物的毛发。算来算去,竟漏算了天狗食日,看来耀邪这次将大难临头…… “今日我来便是算准会有天狗食日,耀邪,今日我杀你,也算助你归西,去看看自己有没有下一世吧!哈哈哈……”又是一阵有恃无恐的大笑,眼里竟有些湿了,在这昏暗的视线里,倒显得楚楚可怜,“相公,我来为你报仇了——”一声厉吼,女人拔针直冲耀邪心口而去…… 见形势不妙,耀邪只能硬提起一阵真气,护住周身要穴来延缓自己变形的时间,硬是以那软软的身子与那刚劲有力的女人的黑针纠缠在一起。 女人右手执针直刺向耀邪心脏,只见耀邪一个侧身,以掌化去女人攻击,正欲后退,女人一个唯美的转身,带着无数的彩带飘舞,左手锋利无比的针已滑着耀邪胸前衣物一扫而去,带着丝丝的鲜红。针划破衣衫,直直在耀邪胸前留些三排深深的血沟,顿时,那黑色紧衣变成了暗暗的黑红…… 耀邪单手支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早已打湿那由于过长挡在前面的头发,像他耀邪也是千年的蜘蛛精,竟会败在这仅百年道行的小妖手了,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但他怎又奈何得了这天狗食日呢?眼看日头被吃去了大半,整只臂膀已变回原型,马上就同一只普通蜘蛛无异,他又该怎样去面对自己的死亡,或许,死对他倒是种解脱,但自己却万万不能死在这个小妖手里!他死了,谁来照料那个凌雪冰呢?老仙的嘱托一定要办好的!!! 再穿越 女人没有给他半丝喘息的机会,握着三根黑色细针一跃到了他的头顶,一记猛拳打出,耀邪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地上生生多了一个伞大的坑,好在他躲得快,刚一缓神,立起身来,又是一记重拳,死死的钉在了他腹中,顿时人飞出几丈,重重跌倒在竹屋门前,身上多出了几条蜘蛛的腿,竟不见了四臂,那样趴在地上,染红了好大一片竹板…… “耀邪,怪就只怪你杀我相公,更使我失去了腹中几月大的孩儿,此仇不报,我誓不为妖!”随着最后的吼叫,三根黑刺破空而至,带着阵阵冷风,夹着丝丝血腥,好像在对耀邪宣告死亡的到来…… 风,在耳边阵阵做响,本是柔和温婉惬意的暖风竟让觉得是那般冰冷刺骨…… 他、无处可逃…… 就在耀邪放弃生的希望之时,一道白影闪过,带着丝丝清冷的风抚过他的面颊,抬头望去,一白衣女子侧面站在他面前不远处,一身白衣在这昏暗的日光下好似在放着一种冷艳的光,他不由怔住了,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以真气帮以续命的凌雪冰,只见她右手过顶,手中握得竟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皓月刀,几根利刺早已变成两截不知飞向何处,刀握在她手中,散发出阵阵月的光辉,竟与她的白衣好似合成一体,形成一束月白。 “哪来的娃娃,竟敢坏老娘的好事?” “凌雪冰。”轻轻道出自己名讳,眼中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毫不遮掩的锋芒…… “此事与你无关,为何要插上一手?我今日不与你计较,实相点得给我一边去,免得丢了性命都没人帮你下葬!” “与我无关吗?”凌雪冰冷眼扫去,女人不由倒抽了口气,看似只是一个柔弱无比的小女娃娃,眼中竟是那种孤高的清冷,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看不出半丝的波澜,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她无法再看下去,就算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是个绝顶高手,难道她就要放弃吗?不可能的,没有杀死耀邪,她绝不回头! 只是一瞬间,女人的黑光与凌雪冰的白光相互交替,没有人知道那个两手无力的凌雪冰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竟突然习得如此绝妙的功夫,与那百年修行的妖精身手还要敏捷利落。 只见雪冰轻轻一跃,竟有三五丈之高,空中向后轻轻一个翻身,好似一弯皎洁的明月,带着道道刀光,向女人袭来,女人见状连连发出数根那细如发丝的黑针,只见两道月白,那白影已贴到跟前,慌忙中女人向后轻跃,出掌直冲那白影心口打去,正在窃喜自己已稳操胜券时,忽然迎上了那对平静如水的眼眸,依旧那般的淡定。女人仅是一瞬间的分心,一道白光沿着臂膀滑过,顿时迎来一种钻心的痛,暗叫不妙,向后奋力一跳,整条臂膀已是暗红,竟生生的被刮去了一层皮肉。 “我不想杀人,你走吧!” 女人一惊,这么个恬静的女娃,说起话来竟是有着千金坠般的分量,经过一番交手,女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耀邪,今日算你走运,哪日你再栽到我手里,我定把你碎尸万段!”女人叫着,刚欲离开,一道白光闪过,女人一声大叫,再看时,林子那头竟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刺猬,正满身是血的向前挪动,没了刺,看上去倒像一个肉球,还在不时的冒着血…… “他是我的恩人,怎容你个小妖冒犯!” 凌雪冰转身走向耀邪,见他满头的汗水,想他一定是尽力运气,让自己不要显回原形,只是刚刚给雪冰过了真气,再加上失血过多,身体还是在不住的变化。凌雪冰不由皱了下眉头,两指指向他的额头,顿时一股暖流流向耀邪体内,渐渐的他眼中恢复了平时的光彩,一眼便望见了那个还在挪动的“肉球”,想必那个可怜的小妖,百年的功力早已毁于一空,他不明白凌雪冰回去后有了什么样的奇遇,竟让那个看似温顺的她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出手干净利落,也狠到了极点。看她的身手,恐怕现在的凌雪冰,江湖上算是一高高手了。 “你不怕吗?”看着凌雪冰为自己过着真气,眼睛却始终望着远方,耀邪不由问道。 “怕!” “那你还救我?”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儿真的好有趣,生来便怕蜘蛛,现在却尽力救着一只蜘蛛精,不由轻笑出来。 “你笑什么?”她有点不爽,可是眼睛还是不敢正视下面这个半人半蛛的耀邪。 “没什么!”耀邪想她真的是好可爱,可是他真的不知这话说出口会是什么后果,所以只好一语带过,其实他真的不懂,她这一身绝顶的功夫从何而来,用起那皓月刀竟如自身的一部分,那般自由、唯美,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为了这个自己最是害怕的蜘蛛出手相救呢?仅是因为自己这几日对她的照料?他看着凌雪冰的脸,那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却也如一朵白莲,清高而脱俗,眼中消失了那少许的迷茫却换来的漠然,好似她这次回来并不是因为依恋这里的什么,他真的不懂,这样一个女人,她爱的那个人又是什么样的呢? “这几日的照顾,多谢了。”雪冰收起真气,抬头看看日头,太阳已被吐出大半,耀邪在她的帮助下已变回人形,脸色虽然仍有些惨白,却依旧掩盖不住他那凛然的帅气。 “你见过玉兔了?” “是的,我那个世界里的玉兔。” 此刻,一切的缘由,了然了…… ……,…… 那日,凌雪冰疯狂的哦跑着。大街小巷能到的地方她都去了,可是老仙在哪?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应她一声?无形的泪水不知撒了多少,在这样的雨夜中也分辨不出哪是雨水哪是她的泪水…… “不要伤心了。”这时一个女子出现她面前,笑容甜美可亲…… “你看得见我?你也是鬼魂?”凌雪冰正在诧异。 “我是天上的玉兔,是来帮你的。”依旧那样甜美的笑着,竟看得雪冰不知该如何落泪。 “帮我?” “嗯。”玉兔笑着,将一把小巧的刀具放到她手中,“严子舒已经去找你了,在你去过的那个世界。如你所见,那里有着你所熟悉的一张张的面孔,因为那是属于你们前世的世界。你所看到的,都是你们自己的曾经。” “我们的前世?” “是的!我现在把你送回去,当你找到严子舒时,再来找我,我自会把你们送回现实。”说着,玉兔轻轻握住了雪冰的手。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自己。”玉兔依旧笑着,“我现在增你我的半数功力,这皓月刀属天下无二的宝刀,仅有那随风剑可以与之相媲美,你回去好自为之。” 声音一直是那般的真实,可当她想要再问什么时,自己只觉得周身一热,就那样的睁开双眼,看到了那竹屋的顶棚。她甚至还没问玉兔在哪可以找到严子舒,又在哪里可以找到她。突然她发现皓月刀的刀柄顶端的一颗通明的宝石竟在闪闪发光,里面竟映出一面目可憎的刺猬,在听到屋外的打斗声后,才得知这把宝刀竟可识得妖魔鬼怪,不由暗自称奇。正是欣喜之余,竟看到耀邪重重的摔落在竹屋前,那张与李缘尽一模一样的脸上竟沾满了鲜血,不由分说的便介入了进去,救了耀邪一命,她想既然这里是她前世所生活的环境,那么这只蜘蛛精便是李缘尽的前世了,虽然他很是讨厌蜘蛛,可怎样也不能看着好友的前世被杀,而且是那个李缘尽的前世…… 凌雪冰见耀邪已无大碍,便告辞离去了,她想既然醒来不见严子舒魂魄的踪影,那他会去哪里? “一个孤魂在这个世界是无法生存的,他一定会寻一具好的躯体来寄居,你若要寻得他便去有人死去的地方吧!”临走前耀邪提醒着她,虽说依旧艰难,但她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迎接着任何的挑战。 “子舒,你到底去了哪里?”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找到他的,然后与他一起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挥手一鞭,策马向西而去…… 江湖百通 蓝天白云、山清水秀,不失为一处佳景。凌雪冰也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见得一片翠绿的树林从山的这头一直蜿蜒到山的那头,竟看不得边际。一间简陋的茶馆立在林边,倒是解了不少行人的燃眉之渴。凌雪冰进了茶馆,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寻得一个空位,正惊奇这小小的茶馆生意之好时,突的整间屋子霎时鸦雀无声。一个黑底蓝袍的说书先生出现在茶馆最显眼的一张桌子旁。 “先生,您可来了。今儿您打算讲些什么故事啊?”一个茶客叫着,凌雪冰顺眼望去,那个说书先生相貌平平,二十有余,一顶旧却洗得很干净的帽子稳稳地扣在头上,手中一把折扇到显得有些风度。 “当然要讲那个妖女了!听说近些日子江湖上有一妖女,专门抢尸体的。”另一茶客叫道。 “还听说那女的貌似天仙,却练了一身邪功,要吃死人肉才可以的。” “真的吗?先生那就给讲讲吧!” “对呀,先生讲讲吧!” “讲讲吧!” 茶客们对今日来江湖上传闻的妖女到很是感兴趣,只是谁都不知,他们口中那个吃死人肉的妖女现在正与他们在同一间茶馆了吃着茶。凌雪冰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慢慢的品着幽香的茶水,好似对这样的评论并无关心。 “原来大家想听那个抢尸妖女的事情啊,不过江湖上有些事情尽属传言,道听途殊不可信以为真的。”那说书的先生声音倒是清脆透亮,几句话倒可看出他对那个江湖上人称妖女的女子却有着另一番看法,不由引得凌雪冰向他细细望去。那人真的不算帅,眉毛很浅、眼睛很小、鼻子却很高,要说他这张脸哪里最漂亮了,就是他那张嘴,不薄不厚谈吐间却总是无意的上扬,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么说先生知道那妖女的事情了?” “我所知的大家都知,大家不知的我自然也不尽晓得了。” “先生不是人称江湖百通吗,怎会不知?” “知道的也未必是真的,有谁说江湖百通就是事事通呢!哈哈……”看他的谈吐,倒是个气魄非凡的人。 “不如给你们讲讲云雾山庄的事情吧!”说书先生笑道,见茶客没有异议,便开始了他精妙绝伦的表演。 云雾山庄庄主云一阳,一个武林神话。他一手漂亮的随风剑出神入化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云庄主向来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虽然仇家不少但美名却也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云雾山庄也便成为人人称道的祥地。只是十几年前突的一场大火,云雾庄上上下下近百人丧身火海,传言云一阳云庄主也在大火之中烧的面目全非,只有几岁的少庄主外出玩耍才幸免一难。听说少庄主被人收养,习得一身好武艺,即将携随风剑重现江湖。 凌雪冰听的认真也听的入神,想那一代大侠却死于非命,真的暴殄天物啊!见茶客们纷纷向说书先生投去铜钱,微微一笑竟退出了茶馆…… 天竟突然有些闷热,刚刚的晴空却多了数片乌黑的云朵…… ……,…… 出嫁 罗府的门口,一顶大红的花轿,罗素儿依旧一身素装,紧跟在那浓妆艳抹的媒婆与那大红嫁衣、盖着金边绣着戏水鸳鸯的大红盖头的新娘的后面,看着姐姐进了那顶风光的八人大轿,锣鼓声响,轿子轻轻抬起,从罗府门前稳稳地离去。罗素儿看着远去的轿子,不由一丝忧色爬上她那本是无邪的脸庞…… “那是罗府大小姐,今日出嫁啊。” “听说是个大美人,秀外慧中呢,不知哪家公子这么好的福气!” “你不知道吗?是白家二公子!” 街上人们纷纷议论着,街道两旁竟围了好几层来看热闹的,只是奇怪,为什么迎亲的队伍中只是一个虎背熊腰的领队却不见新郎的踪影。 花轿稳稳地,一切那般自然的进行着,喜帕下的新人静静的坐着,手中的平安果不知何时已被掐的面目去飞,她在想着什么吗?或许她在想现在离开还是可以的…… “什么人?”罗姗瑕正宁神的蹂躏着那个“苹果”,轿子突然停了下了,害她几乎冲出较外,听到领较的问话,她大概猜到的发生了何事。 较外,云绍游毅然挡在了较前,一身合身的灰衫,由于怕碍事将袖口完全紧绑在臂部,一直凌乱的头发,今天反而紧紧的扎在脑后,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漂亮的月牙眼在浓黑的剑眉下变成了圆型,一直盯着那顶轿子的帘布。 “她——”一手指着那顶轿子,另一只手已经推开了佩剑,“我要带走!” “大胆!较中乃白家少夫人,启容你随意带走?”最前面马背上虎背熊腰的男人叫着,一把大刀在他那魁梧的胯间也显得尤为渺小,“看你是来捣乱的,今天是我家少爷大喜之日,不想开杀戒,你还是实相点、退开!” “我偏要把他带走呢?”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马上那人挥刀向云绍游砍去,巨大的刀锋划破空气,轰轰作响,只见云绍游身形一闪,足尖在刀锋一点飞起数丈,稳稳立在了花轿顶上,一行人马见状,纷纷亮出刀剑,随时准备着手刃这个抢亲之人。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片刻而已,街上已只有这些兵戎相见的人。 云绍游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动静,忽地剑在瞬间已经出鞘又入鞘,只见一道剑光,那火红花轿的帘布已迎风飘落,露出里面那娇美可人的新娘,手里拿着一颗不能算是苹果的苹果。 “和我走!”云绍游伸手向她,就这样等着,单手阻挡着背后的攻击。 罗姗瑕轻轻撩开那红红的盖头,平静如水的眼眸望向云绍游,她是那样的安静,就像外面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干,任何的风浪都无法打乱她的平静。或许她已经做好了最后的选择…… “你、走吧。” ……,…… 云绍游呆住了,他以为她会跟他走的,他以为他们从此可以一起浪迹天涯过上快乐无比的生活,他以为她有苦衷才会嫁与白锐,他以为她会给他解释,他以为那天她只是在气她,他也为自己最终冒然离去而悔恨,可是、今天、他崩溃了,这个他最爱的女人竟然面无表情的让他离开,这个他宁可为之放弃一切梦想的女人竟然这般无情的告诉他“我要做白家少夫人”,他的眼神由无神到悲哀,又由悲哀到愤怒,他那阳光般的笑容此刻已成为了过去,成为了历史…… “瑕儿……”轻唤着她的名字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失落地望着这个女人,却忘记了自己正处在何等的危险之中。 不知哪里飞来一只箭,直直的刺穿了云绍游伸向罗姗瑕的手臂,一阵剧痛,他竟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走!”他还是那样蛮横的说着,他不愿意去相信那一切,他宁可没有听到她的那句“你走吧”,只是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想听她亲口说一句“好!我和你走!”,他的头开始有点眩晕了,手脚也开始有点发软,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射中自己的那只箭上有毒,可是他仍是不愿放开她的手,哪怕是死在这里…… “绍游哥……”看着云绍游的眼睛她真的好心痛,见他中箭她的心就像是被无数银针刺穿一般,眼睛也不由犯了红,一颗看似平静的心终于被打破了,她再也无法看着他心痛,再也无法那般淡然面对他受到的伤害,“绍游哥,我和你走,和你走!”她终于说出口了,那句她压抑至今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她抱着他的手不由得抽搐着。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中的,我不怪你……”云绍游再次眯起了他那双漂亮的月牙眼,身手欲要为姗瑕拭去那面颊的泪水…… “啊——”姗瑕一声大叫,一根银钗已深深的刺入云绍游背后的那个虎背熊腰的领队的额头,血顺着他的眉角流下,重重的向后摔去,她抱着云绍游,他的背上赫然多出一条半尺长的刀痕,血已染透了他那淡灰色的长衫…… “爹爹,你说过他们会放云大哥一命的,为什么要骗我?”姗瑕飞身出了花轿,对空叫着,好似知道,那里有着什么人一般,双眼含泪,竟多了几丝愤恨,这个恬静的可人,终于在云绍游遭受暗算时,爆发了…… “瑕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知从哪个方向走出来,正是罗姗瑕的父亲罗天傲,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少年,眉目清秀,脸上一直挂着一种抹不掉的笑意。 “我已答应你嫁给白锐,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绍游哥?”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她真的好恨、好恨…… “瑕儿,我们的仇家是何等的厉害!你恐怕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所以爹爹不怪你,我们的仇家是我罗府所无法应对的啊!”中年人一幅用心良苦的样子,趁着几丝的白发,更加显得苍老了不少。 “可是还有白家啊!我答应爹爹嫁给白锐,不就是为了此事吗!你说过会放过绍游哥,只要我嫁给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白家二公子,你便不再打绍游哥那随风剑与剑谱的主意,爹爹,你是随口和女儿儿戏的吗?” “瑕儿!爹爹也是没有办法啊,原谅爹爹吧。” “爹爹……”罗姗瑕好似嘲讽般地叫着,回身轻抚着云绍游,见他脸色发暗,伤口呈不正常的暗紫色,一看便知已中剧毒,“给我解药。” “瑕儿……” “给我解药!”罗姗瑕厉吼一声,一向平静如水的脸上竟多出些许刚毅,面对父亲,早已失去了先前的尊敬。 “他不会给我解药的。”微弱的气息从云绍游口中吐出,额头已满是汗水,“没有拿到剑与剑谱,他们怎会放手!”说着,竟硬倚着姗瑕站了起来。 “世侄,不是伯父故意为难与你,只要你拿出剑与剑谱,我保你无恙!” “哈哈哈……”一阵狂笑,云绍游身子晃了数下,想那罗姗瑕是那般娇柔,竟生生托住了这个本是健壮的男人,“世伯,那随风剑是家父生前最爱,启会随意送人,别说不在我身上,就算在,我也万万不能把它送给你这个假慈悲的奸诈小人手里,只恨父亲生前交友不慎,竟把你当做知己兄弟!” “世侄!我好言相劝你不领情,别怪我不客气了!瑕儿,你让开!” 罗姗瑕与云绍游相视一笑,好似明了各自心意,“爹爹,我决意与云大哥游走天涯,恕女儿不孝!” “瑕儿,你——”见父亲已然愤怒,不由她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云绍游送出去! “罗伯伯,莫气。”身后的白衣男子依旧满脸的笑意,好似笑便是他的招牌一般,“区区一个云绍游哪用得到您出手,小侄代劳了,定不会伤得小姐丝毫。” “也好。”随声,一个白影已飞到罗姗瑕面前,单手按住了云绍游的喉咙,竟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飞去的…… “绍游哥……” “罗姑娘莫急,只要他交出随风剑与剑谱,罗伯伯定会让他毫发无伤的离开。” “我……说过没有。”云绍游呼吸开始困难起来,罗姗瑕刚要做什么,手只是微微一动,却迎来了白衣男子犀利的目光。 “我劝罗姑娘还是莫要冲动,否则莫怪我失手伤了云公子。” “你——”罗姗瑕急得面红耳赤,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一阵风声,白衣男子锁住云绍游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飞镖,姗瑕一看便知是素儿前来相助,拖着云绍游向一旁飞去,顿时,一帮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姐姐,姓云的中的毒是竹砂散,是世上少有的奇毒,他们没有解药!”罗素儿一骑白马,匆匆赶来,带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为什么?为什么?”罗姗瑕痛叫着,捡起云绍游的剑发疯一般挥来挥去,她知道,这种毒一种是用天山毒莲的千年果实混合了数十种奇门迷香所制,虽在三月内无性命之危却可以让人毕生功力付诸一炬。此药得来不易,解药更是难求。中了此毒无疑在告知着她,云绍游三月后必死! 托着云绍游,虽有着不错的功夫,罗姗瑕应对这几十号人还是有些吃力,罗素儿被白衣男子缠着,竟帮不上半点的忙。 “姐姐小心!”见姐姐奋力护着云绍游,一道剑影袭去,让她不由大叫,同时肩部受了白衣男子种种一击,竟吐出微量的血迹。 罗姗瑕察觉到剑影的袭来,竟是冲着意志很是模糊的云绍游来的,慌忙间带着云绍游一个转身,剑顺着云绍游的发根削去,生生斩断了他那高高竖起的长发,本以为躲过致命一击,没想到随后一剑更是凶狠,情急之下,只好用身体护住了他…… “瑕儿——”云绍游叫着,硬是想那偷袭之人击去一掌,掌力软的很,可那人竟还是向后退了数步,那个名叫罗天傲的四十几岁的父亲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被自己的剑刺穿了女儿的身体,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住了,罗素儿冲到姐姐面前,泪水不住的流着,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父亲竟杀死了姐姐…… 罗姗瑕苍白的脸上突的没了半点血色,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她极力地喘着气,望着这个与她注定有缘无份的男人,心依旧那般纯净:“答应我,不要、不要怪我父亲……” “瑕儿,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只要你不闭上眼睛我什么都答应你!”说着,云绍游托着笨重的身子欲要过些真气给她,可是自己哪还有气力,他只是吃力的抱着她的身子,不肯将她交给任何人。 “爹,”姗瑕转头望向一旁的父亲,哀求道,“爹爹,放过……绍……游……哥……”望着父亲,她等不到回答便这样永远的睡在了云绍游的怀里,永远的…… 最后留下的只是对云绍游深深的三个字:“对……不……起……”。 “瑕儿!不——”云绍游紧紧抱着她,他还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的,她不会死的,只是睡着了,对,只是睡着了…… “瑕儿——”罗天傲见女儿死前还要替那姓云的求情,真是既伤心又气愤,“云绍游,还我女儿命来!”一掌向云绍游击去,眼看是躲他不得,却不知哪飞来一枚石子,生生打断了那罗老头的一条手臂,一个人影晃过,云绍游已不知去了何处…… 天,开始下起蒙蒙细雨,夹杂着血冲洗着空旷的街道。一切都是血一样的鲜红与凄美、一样的无情…… 重逢同行1 天突然阴了起来,说来也怪,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竟突的多了好些乌云,顿时倾盆大雨让人防不胜防。凌雪冰牵着马立在马棚之中,明显的有些不爽。 “这位姑娘好像对在下讲的故事不是很感兴趣啊!”不知何时,那个人称江湖百通的说书先生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心中不由一惊。 “先生言重了。” 凌雪冰暗暗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表面看不出什么不同,只是他突的来了身边自己却无丝毫察觉,在这等暴雨之下身上竟看不到半个雨点,心想他一定是位高人。一个人闯荡这个动乱的江湖,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小女子只是有要事缠身,先生书讲的出神入化,它日有缘定会前来拜访!” “姑娘的事一定很急吧!否则怎会冒此大雨前行?”小小的眼睛微微眯着,嘴巴一张一和吐着优雅的声响,总是保持着一种绝美的幅度。 “雨的确很大啊!”看着外面的雨犹如倾盆而出,排山倒海一般,她再次面露愁色,却突然发现皓月刀中一束清冷的银光,立刻翻身上马:“要事在前,先生后会有期了。告辞!” 不由分说,策马飞出马棚。她清楚,每次皓月刀发出这样的光芒一定有魂魄在附近。她都来不及看清说书先生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和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早已无了踪影…… 快马加鞭,任雨水冲击着她那娇小的身体,皓月刀不时发出银色的光芒,宝石上一个很是熟悉的背影晃动着,让她的心在盼望着什么。 “子舒,是你吗?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她不顾一切的策马前行,疯了一般的前行。好在李缘尽教会了她骑马,否则她现在又会是何种情形呢? “子舒!”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瘫坐在前方的树前,她知道那是严子舒,是那人,那个为了她而孤身来到这个莫名其妙世界的男人,宝石在她来到那男人跟前时失去了光彩,她看到一个过耳短发的男人死去般的坐在血水之中,灰色长衫的暗红色早已被雨水冲洗的一干二净。 “子舒,你醒醒啊!是我!你的冰啊!”她一眼便认出了那血渍下面的脸,正是那个严子舒,可是,这个人…… “瑕……儿……”,月牙眼迷离的望了眼凌雪冰,他——云绍游便这样倒在了她的怀里…… “子舒……”轻搂着云绍游,脸上早已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只是这样轻搂着那个叫做云绍游的身体——属于那个严子舒的前世的身体,“你在哪里啊?”她向天问去,心、好不甘…… 说来也怪,玉兔在传给凌雪冰功力时好似也增强了她的判断力与适应力,在极短的时间内竟将一身本领发挥的淋漓尽致。她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判断出云绍游身中剧毒,马上将耀邪赠与她的听说可以救命的药丸塞到他嘴里,又过了不少真气给他护住他周身几大要穴,相信在一段时间不会毒发。 雨一直下着,好像要哭破天际一般。凌雪冰找到一间破庙,进去生了火,烤上了衣服,她看着云绍游的伤口,是不正常的暗紫色,尽管止住了血,可单看伤口都会让人觉得心寒。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让这个曾经对她嬉皮笑脸的云绍游伤成这个样子? “咳咳……”几声无力的轻咳,云绍游缓缓睁开了眼睛,火光在眼前跳动的有些晃眼,挤了挤眼,终于恢复了七八分意识,便觉得后背一阵凉意,好像有人在自己后背撒着什么,身体不由抽搐了一下。 “别动,小心伤口裂了。”声音轻盈婉转,却有着让人不可拒绝的震撼力。 “你为什么要救我……”老老实实的趴在凌雪冰好不容易弄来的干草席上,发现臂部的伤口早已被精巧的包扎了起来。 “因为你不能死。” “我不能死?不能死?呵呵……咳咳……”一阵自嘲般的笑后,竟咳得很是厉害。 “你不要激动,小心毒气攻心!”凌雪冰不由皱了皱眉头,在他那因为振动而再次出血的部位撒上一层白色的药粉,顿时血止住了。 “我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从小便是孤儿,现在连瑕儿也离开我了,瑕儿也离开我了,你知道吗?”突然云绍游起身抓住雪冰的双肩用力的吼道,完全没有顾及自己背部的伤口是否再次裂开,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几乎是赤-裸-裸的趴在这个女人面前,而这个女人也只是披了一件薄纱时,不由脸变得通红,马上将头撇向别处。 “原来你是如此轻生啊!”说着她挑衅一般的走到他的眼前,毫不顾忌地扭动着薄纱下几乎一览无余的身体,“你看着我。”她强迫性的将他的头扭到前面,“你爱那个叫瑕儿的女子吧!她因为你死了对吗?你昏迷时一直在叫她的名字,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故事,可是你应该知道,她是不希望你这样低沉地,除非她不爱你。” “她是爱我的,她爱我!”云绍游叫着打开了她的手,“你这个放荡的女人,你懂什么?你了解她吗?你懂她吗?” “我不懂。” “那你凭什么说那样的话?她在等我,她一直在等我!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她一直在等我!”他满眼的血丝,愤恨的望着凌雪冰,“她会等着我的……”不由的早已泣不成声。 “那你去找她啊。”凌雪冰将烘了半干的衣服递给他,“我倒要看看,以你现在的身体能干点什么!” 云绍游看着这个女人鄙夷的目光,伸手去取衣服,竟发现衣服被她死死拽住,任他如何用力总是夺他不来。 “你……放手……” 重逢同行2 “你……放手……” “我未用半分内力你都无法从我手中抢过一件衣服,你以为你有力气走到你那个叫做瑕儿的女人面前吗!”一语,好像惊醒了他一般,是啊,他身中剧毒功力尽失,又怎样为他的瑕儿报仇?又怎样才可以进得那罗府?只觉对方只是稍稍一用力,衣服已被夺了去再次被架在了火边。 “这是我带你来这时一个蒙面人交给我的,他要我一定要交给你过目。”凌雪冰取出一个信笺,扔到云绍游面前。是的,那个蒙面人风一般的来又风一般的走了,只留下一封说要给云绍游亲自过目的信。 云绍游打开信慢慢读了起来,不由手颤抖起来,漂亮的月牙眼再次米成了一条缝,竟带着哭腔笑了起来,“她没死,瑕儿没死!凌雪冰,瑕儿没死!”他兴奋的叫了起来,竟奇迹般的跳了起来,如同一个大孩子一般。 “太好了,太好了,她没死,没有死,我知道她……不会丢……下我……的……” 一把抓住凌雪冰的肩,就这样再次昏了过去,雪冰抚着他那被砍断的头发,脸上出现了幸福了红晕,好像在自己怀里的就是自己的情人,安详的睡着了…… “我以为你忘了我呢……”在熊熊的火光下,她累了,赶了几天的路,劫了好几个送丧的队伍,真的有些累了,好像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吧。现在,她,终于熬不住了。一席信笺滑落,刚劲有力的几个字写道:“罗姗瑕性命无碍,速去药王谷解毒以求自保。”落款竟是一朵梅花…… ……,…… 天终于晴了,雨露如珠,晶莹地划破空气,滴落在尘世的土地里。阳光懒懒的洒在大地上,偷偷的照到了破庙中安详睡着的两个人儿,火堆的火早已熄灭…… “啊——”一声尖叫,是云绍游,“你这个荡妇,竟趁我中毒昏死过去占我便宜,我的身体可只是属于瑕儿一个人的!”醒来看到凌雪冰死死的睡在自己旁边,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跳了个八丈远。凌雪冰美梦被生生的打断了,看着眼前这个好似被强暴了男人真的好是无奈。 “是,我的云大侠,你的身子我可不敢碰!”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还要死要活,今天就又精神百倍了,她真的不懂这个男人。 “荡妇,你没对我怎么样吧?告诉你,我可是冰清玉洁的!”一副受人欺辱的模样,不知情况的人见了还真会以为凌雪冰对他做过什么,只是这个人的衣服倒穿的满整齐的。 “看来你是没事了!”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想他的生命力还蛮顽强的。无奈一场美梦被打扰了,起身去取烘干的衣服,这才发现那个云绍游与自己说话时眼睛却一直望着别处。看来是自己穿的太少惹得他不得不吵醒她了啊。想着昨晚的一切,不由脸有些微红。 “喂,荡妇,你没回你的天安门吗?” “天安门?”突然想起自己告诉他自己的家在天安门,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所以晚些回去。” 急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穿好衣物,还好两人对昨晚的是不再说起。 “是吗?” “我来这里找个人。”凌雪冰抚着马背,有些意味深长。 “那个叫严子舒的人吗?”云绍游眯着月牙眼看着她。 “嗯!” “你救了我我可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你不会让我帮你找你的小情人吧?”挑衅的说着,早已将昨日的一切抛掷脑后一般。 “……”凌雪冰一阵沉默,只是静静的抚着马背没有理会他的一切。 “咳咳……”又是一阵厉害的咳嗽,竟吐出了血来,雪冰见了一个健步冲过去,把住了他的脉门,眉头一绉,翻手揭开他不知何时穿好的衣服,背部的伤口再次流出了暗红色的血,她以掌顶住他的右肩,输入一股真气,“你最好老实点,耀邪给我的药不多,小心没有拿到解药你的小命就没了。”话竟是柔中有力,他不明白,先前还是柔柔弱弱没有半分功夫的凌雪冰如今竟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力。 “我说荡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是对你好,只是不能让你死。” “是因为我和那个叫严子舒长得很像吗?” “……”雪冰沉默了,她知道那是一定的原因,其实,她只是不想看到子舒的前世死在自己面前,他找不到严子舒的本人,但至少寻得了他的前世。 ……,…… 重逢同行3 流了足够的药物给云绍游,凌雪冰本想继续她的劫尸生涯,无奈遇到这个云绍游自己却无从脱身了。 “你要去哪?为什么一定要我一起?”知道云绍游赖定她了,抱着她的马脖子就是不肯放手,凌雪冰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功力尽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毒发,你就忍心看着我就这样死了吗?”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不是给你药丸了吗?” “可我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遇不到坏人那遇到仇家呢?” “你放手!” “不放!” “放不放?” “就是不放!” “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 “你辛辛苦苦将我救活舍得杀我吗?” “你——”无奈,遇到他真的无奈了。一向冷静的凌雪冰都有些受不了了。 “好啦,我答应便是了。”想想反正自己也不知何去何从,干脆应了他。 “就知道你舍不得!”一脸胜利的坏笑,凌雪冰只有干冒冷汗。 “那你骑马吧!”怎么也是个病人,只有一匹马,暂时让给他了。 “看来荡妇还蛮细心的嘛!”云绍游倒是不客气,上前一把抓住了缰绳,毫不客气的往马背上蹿。可是,或许是因为马背太高,也可能是他中毒功力尽失的原因,这个马怎么也上不去。只好嬉皮笑脸的向凌雪冰求助。 凌雪冰静静的看着他,如此笨拙的上马竟没有笑出声来,看到求助眼神上前送上一掌,助云绍游上了耀邪送的神驹,未等坐稳在马屁股又上一掌,一声长啸带着吓得有些魂飞魄散的云绍游一路飞奔而出,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脸上浮出一个浅浅的笑,可正是这时一只蜘蛛正在竭力的织着被风雨打坏的网,不知从哪里竟拉着一根蛛丝滑倒凌雪冰的眼前,顿时她脸色大变,随着一声大叫一个飞身飞到了云绍游身后同他坐着同一匹马上路了…… “快走,那里有蜘蛛啊!” “原来我们的荡妇小姐怕蜘蛛啊!”云绍游坏坏的笑着,只是想不到这个看似英勇无比的侠女竟怕那小小的蜘蛛,看来以后他又的玩喽…… 天是那种纯净的蓝,层层的白云镶嵌其中犹如浪花翻滚一般,波澜而壮阔…… 柳萧然1 药王谷好比人间仙境,听闻其坐落在一山清水秀之处,自然有着无比的美景,还传闻谷中之人都是年过百岁之人,却均保持着二十岁左右的样貌,因为谷主好比再世华佗,练出了不老丹药,还可以起死回生,是人人向往之地,只是对药王谷也都只是传说,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地方无人知晓,人人都在寻它,但人人都无所得。 凌雪冰一路上见到送丧的队伍就劫,不知害得多少无辜曝尸荒野,也不知觉间多了好些仇人。妖女的名字也一下子变得如雷贯耳,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云绍游,我们这要往哪走啊?”一连数日像无头苍蝇般东转西转,她头都快大了,若不是遇到几个送丧队伍让她劫,恐怕这位凌小姐早已撒手而去。 “去药王谷啊。” “那你知不知道去那的路啊?我们都转了好几天了,连个方向都没有!” “谁说没方向!我们前天向西走,昨天向南走,今天又向西走,方向很明确啊!” “西?”听云绍游说着写东西南北什么的,她只能暗自庆幸,还好没有乱叫,一直以为在向南走呢,对她来说,识方认位好比登天,困难的很。 “路上有死人让你劫就好了,真不懂你这个荡妇兴趣还蛮怪的,专抢死人,抢了打两下就走。” “我自有原因。”对云绍游她还不想说太多,她接受了自己从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么个神奇的世界,可是这里的人会接受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吗?耀邪信了,庙里的老仙信了,可是这个云绍游会信吗?他会相信她来这里是来寻找另一个云绍游的吗?看着他,凌雪冰在想:他们是一个人啊,不同时空里的同一个人,可是就算如此他却不是他。 “你看前面,好像失火了!”一语惊醒了沉思的凌雪冰,才发现前面真的是火光冲天,这样一个没有一片云彩的天气,这火看来是很难熄了。 “里面还有人!”远远的,云绍游竟看得清火光中慌乱的人影,策马一鞭,直冲火场而去。 “等等!”凌雪冰未来及阻拦竟发现皓月刀发出一种幽蓝的光,久久不散,“云绍游,那是妖不是人——”她急切的叫着,快马追了上去…… 火光之中跳动着一人一马,好像舞蹈一般随着火光的跳动而扭曲着,凌雪冰见火势如此汹涌,竟不知云绍游是如何冲了进去,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一个人影抗着一个人骑着一马向外走来,见那人步伐轻盈,悠闲自得的走着,好像火完全不存在一般。 终于,那人走出了火场,火也就这时变魔术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马上的人竟不是云绍游,而是一个看似只有十六七岁的男童,背上背的却是那早已昏迷不醒的云绍游…… “你是什么人?快放了我朋友!” “姑娘莫怪,我奉我家主人之命请姑娘一聚,只要姑娘放下身上兵器,绝不伤害姑娘与姑娘朋友半分。”男童面无表情的说着,倒是沉稳的很,有着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你家主人若是诚心要与我相见,为何还要捉我朋友相要挟?小妖,快快放了我朋友,否则莫怪我刀下无情!”说着一束月白划过,带着一种清冷。 柳萧然2 “看来姑娘是不肯乖乖和我走了,那莫怪在下无礼!”说着男童将云绍游往马背上一扔,几个飞身向雪冰袭来,见对方出手,凌雪冰同样飞身一起,与那男童在空中相互对掌一击,顿时再次回到了各自的马背之上,“姑娘好身手!” “彼此彼此!” “我劝姑娘还是和在下走一趟的好,你朋友已经身中剧毒,再加上刚又中了我家主人之毒,恐怕天下间只有我家主人能解。姑娘若再挣扎下去,恐怕这位公子就一命呜呼了!” “卑鄙!”凌雪冰眼露锋芒咬着牙挤出两字,无奈,只有将皓月刀一扔在地。 “多谢姑娘配合!”只见男童左手一伸,一条麻绳已将她困的死死的,又只是一个身影晃过,凌雪冰穴位被点,顿时倒地晕死过去,最后见到的,只是那男童毫无表情的一张脸…… 风轻轻的吹着,无数垂柳随风飘舞,好似在舞动着不知名的舞蹈一般,柳林中是一间精致的小屋,看似简谱却又极尽精巧,一看便知是有人精心设计而成,在这柳树林中,好似一位仙子,翩跹起舞,竟与那耀邪的竹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屋中,柳木制的床上躺着一位柳绿色服饰的女人,平静安详的睡着,一男子推门而进,随意的服饰,随意的发型,给人一种风一般的无拘束的洒脱感。男人进屋直冲床前而去,看着床上的女人嘴角竟浮起一种微妙的幅度。床上趟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掳的凌雪冰…… “来人!”男人突然清了清喉咙喊到,顿时两名侍女推门而进,好似一直守候在屋外。“凌姑娘快醒了,你们快将准备好饭菜端来。” “是!”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食,什么松子莲藕的应有尽有,只是这么些的美食竟都是素食,见不得半点荤菜。 只觉头晕的很,凌雪冰翻了个身用拳头捶打着沉沉的头,终于看到了坐在桌前的人。 “凌姑娘别来无恙啊!”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满是温柔,嘴角依旧保持着种优美的弧度,优美如画中仙。 “我们见过吗?”虽睡意未消,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如此看着自己时不由警惕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偷偷的去摸皓月刀,无奈什么都没有摸到,就连什么时候换了衣服都不曾记得。 “只是分开数日姑娘就不记得在下了?”男子拿着酒杯慢慢品着酒,谈吐间好似他们曾经相识。 凌雪冰不由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最主要的是他那张嘴,好似真的在哪里见过,一直有着一种优美的无与伦比的幅度,真是个标准的美人模样,集中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是一个美男!她自信没有因为哪个帅哥长得帅而倾倒过,但这个人真的好美,美到让她直想多看几眼,加上不修边幅的打扮,活像一个逍遥仙。 “这位公子,我们好像没有见过吧?”她自信没有见过他。 “哈哈……”男子一阵清风般的笑,说道:“那这张脸姑娘可曾记得?”说着手一掩面,等手放下之时面前的美男已经变了衣服模样,眼睛小小鼻子大大,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嘴,依旧的美丽,顿时凌雪冰想起了一个人。 “莫非公子是哪位说书先生?” “小小易容术姑娘见笑了,在下柳萧然。”言语间那张极不起眼的脸再次变回了美男,作揖一笑,不由觉得要是他是个女子必可倾城。 柳萧然3 “公子要见我,何必以我的朋友相逼?请问我朋友现在怎样?”就算是美男当前,凌雪冰还是清醒的很,被抓来此不知这个叫柳萧然的有何目的。 “姑娘好像误会了,不是在下捉你来而是救你来的。” “救我?”一下子凌雪冰糊涂了,自己被人点了穴道昏死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不记得,这个柳萧然的却说自己是被他救来的。 “我昨日闲来无事,出林闲游,看到姑娘被一个有些修行的小妖挟持,想姑娘不是什么恶人却被妖人所捉,便救了下来!” “当真?” “姑娘如不信在下也无话可说!看他一脸的淡然凌雪冰只有暂且信了。 “那你可知捉我之人是谁,我朋友在他们手里。”她显得有些急迫。 “捉你之人好像是云府的家丁,那是有权势的大户,向来势力庞大,膝下有着江湖各处高手,姑娘想去云府救人,可是有些困难。”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弃朋友不顾,我凌雪冰做不出来,请公子告知云府位置,雪冰必当心存感激!” “何必急于一时,你那位朋友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放心吧!”柳萧然悠然自得的品着酒,向他微微一笑,“姑娘何不先填饱肚子,有了力气再做打算。” “公子此话怎讲?难道公子与那云府中人有些瓜葛?”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此凌雪冰一直谨记于心。 “呵呵!姑娘话中有话啊!”看了眼立在前面的凌雪冰他笑道:“那云府的主人是你那位朋友的叔父,你说他会这么杀自己的亲侄儿吗?就算要杀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还不会下毒手的。”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我在茶馆里讲的雨雾山庄的故事吗?” “记得!大侠云一阳令人着实佩服,只是天妒英才死于非命!” “你那位朋友就是云雾山庄的少庄主,云一阳大侠的儿子!” “什么?”突的听到这个事实凌雪冰还真的不信,虽知他姓云,可是那种总是嬉皮笑脸的,他会会是一代大侠的传人?真的有些不信。 “其中的故事复杂的很,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的。姑娘暂且放心,云公子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危。” “多谢了!”说着凌雪冰软坐在木椅上,刚刚醒来,还是浑身无力,靠着意志坚持到现在她已经到了极限。 “姑娘的名讳已是名动江湖,在下不知姑娘为何要以抢尸为乐呢?”到了杯酒给她,两人就此谈了起来。 “一言难尽!”轻轻酌了一小口酒,辛辣的很,竟咳了起来。“看来姑娘不胜酒力啊!来人,上茶!”不久一名侍女送来一壶热茶。 “公子见笑了!” “看来姑娘有难言之隐啊!否则又怎情愿被称为妖女?” “柳公子见多识广,一些事情也必定比常人容易接受,有机会它日必当直言相告!” “那说好喽!”柳萧然好似理解一般的笑道,将自己的酒杯与凌雪冰的茶杯一碰,好似在鉴定这一个承诺一般,不容反悔! ……,…… 云府果真是一大户人家,与那罗府相比恐怕是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这等晴天白日门口也有数位门卫把守,好似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一般。凌雪冰与柳萧然躲在远处观望者,竟寻不得进府的良机。 “看来我们现在想要进府是不太可能了,还是等到晚上我们在做打算吧。”见情势如此,柳萧然不由如此提议,想他被称为江湖百通一定有什么妙法进得那云府。 “柳兄有何高招吗?” 柳萧然4 “晚上你便知晓。”柳萧然卖弄似的一笑,竟凑到她的耳边说起耳语来,“告诉你个小秘密哦,我是有将近一千年修行的柳树精呢!”说着竟‘呵呵’笑着走开了,只留下发呆的凌雪冰。 凌雪冰想得出神,更是看得出神。连两千年蜘蛛精都见过了还怕什么一千年的柳树精吗?可是眼前这个人不同,耀邪那张脸虽帅但自己也面对了将近二十年,可是这个柳萧然的脸真的太美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同那些小女生一般学会犯花痴了,可就是不由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严子舒是那种阳光男孩儿般的帅气,在人群中是很扎眼的那种典型的帅哥,想自己相貌平平竟与他相爱至此,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遇见什么美男令自己心动,可是眼前的柳萧然竟打破的她内心的那份高傲,回忆起第一次见严子舒时也不曾如此啊,是因为自己和他的孪生哥哥柯明野一起玩大的原因吗?总之,这个集中了男人与女人所有美的柳萧然总会让她怦然心动,不能自控的紧张起来。 “凌姑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见凌雪冰停在那里发呆一般,好像在想着什么。 “没、没有。”突然被叫回了思路,不由脸变成了红屁股,她努力转着眼睛,好想找个借口来搪塞一下,“我、我在想我没有兵器,刀好像被掳我之人抢走了,这该如何是好?” “这姑娘莫担心,我自当尽全力保护姑娘安全。”说话时竟是一种认真。 “为什么?你我只是初识,你没有理由帮我。”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帮自己呢?她想不透。 “受人之托啊!” “受人之托?”凌雪冰想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啊,谁会这般带她呢? “是耀邪那只蜘蛛要我来的。”柳萧然明亮的眸子说道耀邪时竟闪闪发亮,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渊源。 “原来如此!”那日与耀邪分开并未想到他会如此细心,竟会让自己的好友来保护她。 “放心吧,云绍游我会给你就出来的,否则耀邪也不会放过我!”他与耀邪感情看起来不错,不由让凌雪冰心中一阵暖意。因为她相信耀邪。 “嗯!”她甜甜的笑了,来到这里第一次如此甜美的笑,好似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另一个留在这里的理由,因为在这里,她觉得已经真正的有了朋友。耀邪是,眼前的柳萧然也是! ……,…… 天终于黑了,凌雪冰与柳萧然轻轻的到了云府的后门,仅是一个后门,也是极尽奢华,一看便是有钱人家弄来炫耀的,凌雪冰不明白,柳萧然到后门来做什么,虽然门紧闭,外面也没有把守,但谁知里面有没有什么蛇虫鼠蚁的,就这样进去也未免有点太过招摇了,她想应该同电视剧中一般,来个屋顶一游比较安全。 “把手给我!”突然柳萧然竟将手伸向了凌雪冰。 “为什么?”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但也不能随便到人家要就给啊。 “凌姑娘莫怪,我只是确定,你我一同隐身进入云府。” “隐身?” “嗯,想我柳萧然也是有千年修行的,带个人隐身不算太难,所以先请姑娘多担待,如姑娘觉得不妥,你我再想其他办法进府。”黑暗中,他那丹凤眼竟闪闪发光,话说的也算诚恳。 “柳兄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已是万分感激,怎会责怪柳兄呢?”说着,雪冰主动抓起了柳萧然的手,只觉柳萧然好似一运功,两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 ……,…… 救人1 夜很静,虽已是午夜时分,但云府内依旧灯火通明,生生将整座府照得同白日一般,府邸之大如同皇宫,不时有着巡视的来回走动,好在有柳萧然的隐身术,否则,乃她凌雪冰本事再大也无法如此悄无声息的进府。 “游儿,你我叔侄一场,现在终于有缘相见,可慰大哥在天之灵了啊!”声音是从东厢一间卧室中传出,屋内云绍游被五花大绑,帅气的脸已经被修理的伤痕累累,“你看我那些下人真不懂规矩,怎么把我侄儿打成这样?我一定严惩!”那个叫做云一尧的云府主人笑眯眯的起身给云绍游松了绑,并为他到了被茶水,“贤侄,喝点水,先压压惊。” “少猫哭耗子了,说你想怎样?”云绍游捏着发酸的手腕,根本没正眼看眼前这个花甲男人。 “还是贤侄聪明,知道叔父的心思。”云一尧依旧笑眯眯的说,“我只是得知大哥十几年前已经西去,所以想他那随风剑与简谱必定交予贤侄保管,你看你现在身中剧毒,要是哪个小人打起剑与简谱的主意,贤侄也无法应对,所以可否交予叔父带你保管,也免得被见人夺取难慰大哥在天之灵。” “说的漂亮啊,我的叔父!你若是诚心为我好,为何不好生将我接进府内,竟让人这般将我掳来?” “我的侄儿,这不是江湖传闻你被那姓罗的杀死了吗!我还在寻思为你报仇呢,还好你父亲在天有灵,保佑你平安,只是好好的头发,就这样被砍了下去,放心,叔父一定给你出这口气!”话说的奋奋有力,好似真的一般。 “叔父就不用演戏了,若你真的为父亲的死心伤当日为何不收留我与母亲,害母亲死在那姓罗的手里?不如告诉您,那剑与简谱不在我身上,而且从始至终从未见过一面,你信也罢不信也罢。” “贤侄就不要开完笑了,你怎会没有呢?” “家父从未给我,自是没有!” “贤侄,你就不要生叔父的气了。当时你与嫂子前来我不在府中下人才将你们母子赶出去,我回来后听闻此事都将他们遣回家了。等我打听到你们的消息你母亲已经病逝,我以为你也岁母亲去了才害你在罗天傲那吃了这么年的苦啊!” “当真?”毕竟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由云绍游有些松懈了,“叔父,侄儿错怪你了!”扑通一声云绍游跪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 “好侄儿,快起来,起来!”云一尧急忙扶起云绍游,还真的像极了一个慈爱的长辈。 “叔父,父亲走时真的没有给我留下随风剑的藏身之处,母亲临终前还未来得及告诉我就走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云绍游很是诚恳的说着。 “怎么会?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忘了?” “叔父,你我相见已是上天赐予的大恩,我命不久矣,哪里还会欺瞒叔父?” “你——”云一尧突的面露杀气,一个拳头狠狠的握住,害得外面的凌雪冰差点冲了进去,还好有柳萧然一把按住。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终于云一尧怒了,一掌击碎了木桌,将手扣在了他的脖间。 救人2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终于云一尧怒了,一掌击碎了木桌,将手扣在了他的脖间。 “你终于露出本性了,我现在武功全无,你不怕被世人耻笑欺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被一记鹰爪死死扣住,他竟还是这般自若。 “你以为我会上你当,杀了你岂不是无人知道剑与简谱的下落。”随着一记耳光,云绍游摔倒在木椅上。 “岂有此理!”窗外的凌雪冰终于看不下去了,若不是有柳萧然拦着,恐怕她早已冲了进去。 “姑娘莫急,你不是云一尧的对手,我自有办法。” “什么人?”突然背后有人一声厉吼,原来他们虽隐身,但影子还在,影子被看到自是露了行踪,见势,凌雪冰一个飞身进了屋内,抓起地上的云绍游跳出了屋子。 “你来作什么?”见凌雪冰,云绍游眼中竟多了些许不安。 “当然是救你!” “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带你走!” “你——”云绍游面对她的任性真的无奈。 “竟然闯到我云府来了,来人!”只听云一尧一吼,顿时府中顿时多处几百号的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真不懂为何竟为云一尧这老匹夫效力,“给我拿下!” “凌姑娘——”柳萧然一个轻身到了两人眼前,“姑娘快带他离开,要是人到了,就不好逃了!” “那你呢?” “不用管我,别忘了,我可是树妖呢!”回眸一笑,竟是那般的大气凛然。 “不行,你陪我来救人,我怎能弃你先逃?”她的傻义气在这竟着实让人头痛。 “你们哪一个都别想逃出云府!给我拿下!”云一尧一声令下,几百号人便围攻过来。 “云绍游,你怎样?”凌雪冰抚着云绍游,见他背部伤口再次裂开,不由担心起来。 “放心,我还得留着命去见我的瑕儿呢,荡妇,就靠你杀出一条血路救我出去了。”这个时候都不忘开她的玩笑,可是说完这一席话,他便软软的晕了过去。 “喂,云绍游,别睡啊!”她将云绍游背在背上,随身撤下一块布条将他固定住,顺手抢下两个兵器,面对着几百的武林高手竟不慌不忙。 “柳兄,我连累你了。”与柳萧然并肩而战,竟还有力气说笑。 “哪的话,有佳人相伴,足矣!”爽朗一笑竟是豪情万丈。 “我们杀出去!。” “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大气凌然。。 ……,…… 月是银白的,将它的光辉毫不吝啬的撒向这富饶的大地,安静的夜晚听到的只是几声犬吠,再者便是人们熟睡时的鼾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安宁,风是温柔的,竟吹来死死血红,夹杂着阵阵血腥。 “柳兄,你我二人便杀了几十人,我们赚了!”凌雪冰第一次杀人,竟是如此的快意。 “是啊,要是我们能活着出去,一定与姑娘对酒畅饮。” “一言为定啊!” “一言为定!”对视一笑,两人好像约定了什么一般,托着疲惫的身子,奋战的,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都要力战到底。 “荡妇,你的皓月刀!”这时云绍游竟醒了来,没想到在这般危急的时刻,他竟在云一尧身上偷回了皓月刀! 救人3 “荡妇,你的皓月刀!”这时云绍游竟醒了来,没想到在这般危急的时刻,他竟在云一尧身上偷回了皓月刀! “不早拿出来?”凌雪冰接过刀,顿时刀好似得到生命一般一阵月白,顿时倒下数人。 “好身手!” “柳兄过奖!” “看来我们是时候走了!”柳萧然霍然一笑,顿时从他脚下生出无数枝条,生生将对方隔在一边…… “不好!”见对方被突的生出的柳树枝隔开,云一尧暗叫不妙,一掌击去,顿时无数枝条散落一地,可是对面竟不见半个人影,除了死去的自家人的尸体…… ……,…… 一切都还未变,还是这个柳树林,还是这间精巧的木屋,还是那两个人,只是现在两人正在把酒言欢,在这惬意的林间喝着陈年老酿,吃着爽口的饭菜,倒是好生快活。死里逃生倒是值得庆祝一番。 “江湖上人人畏惧的抢尸妖女倒是个性情中人啊!” “哪里哪里……” 柳萧然爽朗的笑着,凌雪冰也平生第一次喝了那么多的酒。她尽力使自己脑子变得模糊好忘记那晚的厮杀,她杀了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那些人临死前痛苦的叫声久久无法消失,犹如鬼魅般萦绕在她脑中…… 柳林的清晨,和着鸟儿清脆的歌声,凌雪冰便这样醉倒在桌前,柳萧然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轻轻将她抱起,进了屋内,却正迎来门前云绍游的目光。 “看来你的伤无大碍了。”柳萧然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怀里的凌雪冰,不由微微一笑,“凌姑娘真的不胜酒力,只是喝了一点就醉了。”将雪冰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褥,一切看着都那么的自然,顺理成章一般。 “是蜘蛛让你来的?”云绍游凝重的表情好似依旧未从昨日的惊险之中摆脱,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其实他在为一切事情而自责。 “怎么?你不想见到我?” “怎么会!我感谢二哥还来不及呢!”听他们的对话好似相识一般,感情也不止是一两日的程度。 原来云绍游遵从师命离开罗天傲的府邸四处游荡,正遇到蜘蛛精耀邪与这名叫柳萧然的柳树精切磋武艺。他暗自对二人高超无比的功夫大为赞叹却没有料到自己会有缘结识两个千年妖精还相谈甚欢,结为八拜之交。耀邪为长柳萧然次之,而云绍游只好乖乖做个三弟。 “大哥要我来帮凌姑娘找一个叫严子舒的人,没想到三弟会同凌姑娘一起。”柳萧然依旧笑着,依旧那般的风度翩翩。 “自罗天傲那逃出后是她救了我一命。”望了眼熟睡的凌雪冰,他依旧不记得是谁将自己自那混乱的场面的救出,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难怪我与大哥算出你有难时赶到已无了人影。”柳萧然将一杯酒递到云绍游手里,两人在哪满桌佳肴的原型石桌前坐了下来。 “切!蜘蛛就是偏心,那么名贵的药舍不得给我却给了那个刚认识的荡妇!”看来蜘蛛是他对大哥的称呼了,而且对耀邪赠药给凌雪冰一事好像有些不满。 “呵呵!三弟好像度量小了些啊!”柳萧然看着这张原本是阳光般灿烂的脸如今却惨白如蜡,不由一阵叹息。 救人4 “你啊就不要再叹气了,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很惨的!” “我是在想凌雪冰为什么会拼了命的就你呢?” 柳萧然一语云绍游却定住了。是啊,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自己,仅是因为自己与那个严子舒很是相似?若是如此,自己在她心里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替代品吧。想着竟猛地灌了一口酒,觉得自己真的好是好笑,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要死赖着一个女人护自己上路,性命危机之时也要靠一个女人来为己解难,他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他啊,脑袋有问题啦!”云绍游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却一切都被柳萧然默默的看在眼里…… ……,…… 依山傍水的一片柳林好似与世隔绝一般,在林中听不到外面的纷扰,在外同样无法感受林中的安宁,只有身在其中才会深刻的体会到,原来人忙碌一生求的也只不过是这样的一份安静,能在白头之时与携手同老之人有这样一处安宁恬静的容身之处,虽然凌雪冰来此经历的不多,可是她却深深爱上了这片柳林,爱上了这里的平静…… “你们不如多留几日,待我琐事忙清与你们一同上路。” “我们已出发将近一月,必须尽快到药王谷。我也仍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了。”凌雪冰真的不想离开,无奈严子舒还未找到自己又怎能贪图这里的安逸呢! “二哥,放心吧!有荡妇在我不会有事的!”云绍游自那破庙一事后便一直叫着凌雪冰荡妇,无奈对方也懒得与他争执,倒是让他叫的愈加的顺口了。 “那你们先行上路,我随后追你们。” “告辞!”凌雪冰扬起一鞭向林外飞奔而去。 云绍游匆忙别过,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你跑错方向了荡妇!” ……,…… “主人说了,他们逃后一定会像南而去,阿三,你带几个弟兄去林子那头,记住要活的!”林外一批人马精密的部署着什么,看情形好似已将整个柳林为了起来。他们由于柳萧然的一些法术进不得柳林,只有在林外等待凌雪冰与云绍游自己走出来。 此时凌雪冰他们正在林中兜着圈子,云绍游逍遥的吹着口哨自在的走着而凌雪冰在后面却有些按奈不住了。 “云绍游,你到底知道认不认得出路?”看来在这大片的柳林之中,方位感极差的凌雪冰只有无奈。 “当然知道,在这里一直往东走就出去了!”云绍游依旧打着口哨,总是那般的漫不经心的吐着字。 “这里往东啊?”凌雪冰四周望了一眼,到处都是大同小异的树,哪里分得清东西南北? “哎呀,不就是那边了!” 云绍游一指右边,极为懒散的叫着!凌雪冰却早已无了人影,单马向云绍游指的方向而去,却留下云绍游在原地笑得人仰马翻,不住的捂着肚子,奸计得逞一般。 “那边是南,回来吧!”云绍游忍笑叫着,急忙策马向前飞奔而去,随后凌雪冰快马赶上,早已气的脸色大变,殊不知危险正在迫近…… 遇袭1 安逸的柳林之中,传来一阵追赶声。云绍游嬉皮笑脸的奋力甩着马屁股,凌雪冰在后穷追不舍。原来云绍游趁她不注意竟将一只蜘蛛放到了她的马背上。看到蜘蛛惊慌失措的凌雪冰差点自马背摔下来个屁股开花,那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此仇不报非女子也! “荡妇,你那么怕蜘蛛是怎么与我那蜘蛛大哥成了好友的啊?”云绍游一边跑着还不忘记调侃一番。 “云绍游,你给我站住!”她那里还顾得上他那些无聊问题,现在想的就是追上那个一直戏弄她的云绍游,不让他成为刀下亡魂也要在削下他一把头发泄愤。 “不妙!荡妇真的恼了啊!”云绍游眯着漂亮的月牙眼,抓了下被砍的齐耳的乌发两脚用力一夹马肚,飞奔而去。 不多时,已经可以看到林外的风景,云绍游向后面的凌雪冰做了个鬼脸,一甩马头向一旁跑去,凌雪冰不由一惊,虽说快要出柳林了,可是凭自己的方位感迷路是在所难免的,于是更是奋力追了上去。 “啊——”还未追到,便听到云绍游一声惨叫,凌雪冰暗叫不妙,待过去一瞧,所有怒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云绍游竟落入了猎人的陷阱,正摇篮似的在一张大网里荡着秋千,马早不知去了哪里。 “喂,荡妇,快救我下去啊!”他在网中又踢又踹,没想到网竟越来越紧。 “好说啊,你求我啊!”现在雪冰竟小人得志一般,得意洋洋的望着网中猎物一般的云绍游。 “好啦,我的凌大小姐,我的凌姐姐,你就大人大量,别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计较了,就救我下去吧。”无奈,何为不要脸、不知羞耻者,她凌雪冰今天见识到了。 “算了,就放你下来了!”一个飞身,带着一束月白,云绍游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就不能轻点啊!”揉着摔的快要碎掉的屁股,愤愤的叫着。 “你只是要我放你下来,又没说轻重。”凌雪冰笑眯眯地挑衅一般坐在马背上自顾自的的看着他的糗样。 “要不是我功力全失,才不会靠你这个荡妇!” 云绍游立起身来,还一直揉着发痛的屁股。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直冲这一马两人而来。好在凌雪冰手疾眼快,一束月白,网破了个大洞,一把拽起云绍游策马离去。 “主人说了要活的,追!”带头的一声令下,一匹人马紧跟追去。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这样对你穷追不舍!”凌雪冰策马一鞭,好在那匹良驹只是片刻便将追来之人甩得无影无踪。 “一些与我父亲有些交情的人。” “那云一尧是你叔父,为何要待你如此?” “这个吗,就是为了那失传已久的随风剑喽。当然,他还想要你的皓月刀呢!” 话语间,凌雪冰自是明白这个云绍游一定有着复杂的故事,只是他一直将那一切压在心底。或许他觉得自己已经将一切忘记,可是他愈是觉得已经忘记的事情却愈是他心底记得最最清晰的。 凌雪冰甩马而奔着,竟突然觉得好不自在,好像有着一只手不是在自己胸前乱摸。顿时她脸色一变,大叫起来。 “你的手给我老实点!” “哦!”不知为何,现在他竟这样的听话,双手在雪冰腰间一扣,吹起口哨来。 “你放手!”雪冰上身一抖,一把将云绍游甩下马去,“竟趁机占我便宜,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我凌雪冰不是好惹的!”说着,扬起一鞭,策马独自而去。 “喂,荡妇!凌雪冰!你回来啊,回来——”见她丢下自己一人走开,急忙起身追了起来,想那马的速度虽不必现代的汽车摩托,但是要徒步追上它还是不太可能的。 “凌雪冰,你还真走啊!”终于追了上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扒着马,头都抬不起来了。 遇袭2 “凌雪冰,你还真走啊!”终于追了上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扒着马,头都抬不起来了。 “知道教训了吧!” “知、知道了,你、你先给我口水喝……”看来他真的累的够呛,雪冰正要给他取水,却发现皓月刀竟再次闪起了那幽蓝的光…… “在下恭候多时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前方竟是那日遇见的男童,冷漠的眼神依旧透露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稳重与成熟,“留下皓月刀与云绍游,你、可以离开……”手指着凌雪冰,竟有一种可怕的肃杀之气…… 风席地而起,带着丝丝尘土,一马三人,竟好似在面对生死对决。暖阳刚刚将陈露吸干,懒懒的照得大地很是舒服,想昨日还在柳林享受这种安逸,可今日却要在这种安逸的空气中有着一场生死对决…… “这位小兄弟,你我并无什么仇恨,你又何苦多次相逼呢?”想她凌雪冰在人命大如天的二十一世纪也活了二十年,来到这里竟也杀了不少的人,夺去了不少人的性命,她真的厌了,这样一个世界,弱肉强食,只要你强就可以随意的支配他人的生死,是何等的残酷。 “凌姑娘,我家主人要的仅是你的皓月刀与你背后之人,并无意难为姑娘,只要姑娘配合,我等将永不烦扰与你。”话说的还算客气,可是让人听着就是很不舒服! “皓月刀是他人所赠,这姓云的也算我的朋友,你让我将他们任由你带走岂不有失道义?” “姑娘,主人吩咐,若姑娘不识好歹,只好对你不客气了!”说着一个飞身剑已指向了凌雪冰…… “一旁呆好!”凌雪冰一把将水壶甩在云绍游怀里,举刀迎了上去,顿时刀光剑影划破了长虹。 男童舞动着一把柔软至极的软剑好似蛇一般蜿蜒前行,竟使得凌雪冰只能防无法攻,小巧的皓月刀在每次接触到对方兵刃时却总是无力的在剑面上一滑而过,造不成任何的伤害,自己却觉得气力消耗了不少,对方以柔克刚,奈她凌雪冰怎样应对呢?只见那男童身形一晃,竟看不得他的身形,一击重掌将她生生击倒在地,一口鲜血染红这已是缤纷的世界…… “住手!”竟听得云绍游背后一声厉吼,“你要的是我,我和你走便是,放了她!” “云绍游!”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多日受你照顾我云绍游自是感激于心,若我再旁观下去启不失为堂堂七尺男儿!”看到凌雪冰如此拼命的保护着自己,在这等时候又怎能再袖手旁观。 “什么萍水相逢?我早已将你视为朋友,我凌雪冰在此无亲无故,就识得你们几位好友,你现在竟让我弃朋友于不顾?”凌雪冰咳出一口血,忍痛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只是我知道,决不能将我的朋友推进火坑!”奋力的握着皓月刀,眼神竟异常的坚定! “你又何苦?”云绍游抓住她的手臂,“我不是那个严子舒,不是!你看清楚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和他相似才会帮你的吗?”她大叫,竟是前所未有的悲愤,“我是在找他,就算让我折去半数寿命我也心甘情愿地在找他,可是、可是……”看着云绍游,眼中竟充满了泪水,竟让他为此怦然心动,“可是是因为你我才有留在这里的勇气,你知道吗?你并不是什么替代品,在我心里你云绍游就是云绍游,是除了找到他的信念之外另一个支撑我力量,是你们让我觉得在这里还有让我值得为之付出的朋友,你知道吗?”她颤动着身子,由于激动竟惹的真气逆流,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凌雪冰……”扶住她的双肩,心竟刀绞般地痛,他不了解她太多,她一定有着什么故事,让本是柔弱的她变得坚强,可是这层坚强的外表下又是那般的脆弱心灵,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分担,来温暖她很是孤单的心灵,他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月牙眼在剑眉下竟闪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遇袭3 “你们不是想要随风剑谱吗?那你看好了!”他急了,为了这个为他不顾一切的女人,为这个他口口叫着“荡妇”的女人…… “云——”她感到他在强行运着气,那是不行的,他身中剧毒,若强行动用真气会促进毒性的蔓延的,可是她没有叫出来,她——凌雪冰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 云绍游周身有着一种微白的光,中、食指间竟甩出一道剑光,风好似被他吸引一般在他周身围绕,犀利的吹起他略带凌乱的衣角与齐耳短发,男童被惊呆了,他从未见过这等功夫,只觉一阵风吹过,手脚竟有着一丝凉意,突的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被挑断手筋脚筋的男童不明白,他是他们的敌人啊,为什么他却要留他一条活路。 “人,性本善,妖宜如此。”不知何时到了身后的云绍游轻语到,周身的光芒随之消失的无踪,“以后你便不会为云一尧所用,你自由了。” “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男童突然怪笑起来,“一个废人,又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他是不会给我活路的。”说着只觉他好像奋力咬了什么,顿时口吐黑血而死…… “这又何必呢?”云绍游伤感地望着地上的尸体,竟失去了平时的顽劣,突然身子一斜,一旁倒去…… “云绍游!”雪冰上前接住他,发现他嘴唇竟变成了一种蓝紫色,一把脉门才发现,他被封住的大穴已被冲开,现在剧毒瞬间与血液融合,再没有解药他坚持不了几日。她急忙过些真气给他,护住他的心脉。 “你不用再费力气了,我、活不了多久了……”面无血色的云绍游有气无力的说着,“你还是省着力气去找他吧!” “云绍游,你给我坚持住,你的瑕儿还在等着你呢,你不能死!” “呵呵……谢谢了,要是有一天你见到瑕儿了,麻烦你帮我转告她,我……有负于她……”突然吐出一口蓝紫色的血,整个人好像没气一般的软了起来…… “你不能睡,知道吗,要不然就醒不了,云绍游你想想瑕儿,想想你们快乐的时光,千万不要闭上眼睛啊!”凌雪冰不顾一切的过着真气,竟使自己的内伤加重,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啪啪啪……”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掌声传来,眼前竟出现了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人——云一尧…… “贤侄好福分啊,除了那罗府的大小姐还有这样一位红粉知己。”开口便锋芒毕露,看着死去的那个男童竟一脚将那尸体踢出几丈开外,竟化成了一条青色的小蛇。 “贤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已习得了随风剑法,为何还要欺瞒叔父呢?来,让叔父看看你的伤。”说着竟笑眯眯的向前走来。 “云绍游,你快逃!”凌雪冰握刀挡在他的前面,随时准备着应战。 “叔父……”背后传来他微弱的气息,“只要你放了这位姑娘,我愿和你会云府!” “不可啊!”凌雪冰叫着,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此话。 “荡妇,以后我不会再拖累你了……”眯着月牙眼,笑得竟有些释怀,“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要瑕儿别再等我……” “你不能去!我和他们拼了!” “不要!”一把抓住凌雪冰的衣角,“我求你走吧,我不想欠你太多,我、还不起的……”竟哀求着她,让她措手不及。 遇袭4 “我何时要你还过……”她罢手了,她的心好似被什么重重刺了一下,疼痛难忍。背对云绍游退到了一边,她真的不甘心…… “将公子带回去!”云一尧一声令下,几个大汉齐刷刷的向云绍游走来,凌雪冰侧眼望了一眼他,是那样安逸的神情,或许这是他临死前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吧。 “不可以!怎么可以?”突然席地一阵狂风,凌雪冰带着一束月白围在了云绍游的身边。记得彪形大汉不知何时已倒在血泊之中。 “荡妇……” “我说过,不会弃朋友不顾!我的恩情你必须还!”凌雪冰坚毅的眼神不容他在言上半语,他——云绍游——在此刻温馨的笑了…… “凌姑娘人称妖女,原来亦是性情中人啊!”云一尧慢慢的说着,话语中听不出半分感情。 “过奖了。” “呵呵……”云一尧爽声一笑,竟扰的人心神不宁,“既然你求一死才肯放过我侄儿,那我就成全你!” 云一尧仅左手向前伸出,一股气流已将凌雪冰团团围住,任她怎样抗拒也奈何不得。凌雪冰只觉气流在托着自己的身体前行,只是片刻任意飞到那云一尧的掌心,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可惜了一个妙龄少女。”云一尧一记鹰爪扣住凌雪冰的脖子,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脸涨得通红的凌雪冰吃力的抓着他那石头一样硬的手臂,竟用不上半分气力。 “叔父,我求你,放了她!”云绍游嘴角的毒血愈加鲜艳,看得出,他现在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却依旧慢慢的想云一尧这里爬着。 “我饶她一命不保她日后与我为敌!”说着,云一尧手一用力,顿时凌雪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昏死过去。 “不——” 顿时只觉天昏地暗,凌雪冰再也没有力气思索什么,或许她命该如此吧!严子舒还未找到,自己便要长眠于地下了。 云绍游叫着,只觉眼前一个人影晃过,云一尧手中的凌雪冰到了一蒙面人怀里。那个人一件普通的粗布麻衣,头发也毫无章法的胡乱绑着,虽蒙面却依旧可以看到那好似数日未洗脸上的泥垢。 “师父!”云绍游见到此人竟笑了出来。 “你啊,真不听话!让你去药王谷却来着胡搞!”顽劣的数落着云绍游,竟一点都未将云一尧的存在看作一个问题,只见他一手抱着凌雪冰另一手一提云绍游,不知飞向了哪里。 “主人,要不要追?” 云一尧握着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有些麻痛的手臂,转过头来道:“罢了,此人武功之高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先放他们一马,我们走!” “是!” ……,…… 蓝天白云,还有一片幽幽的绿草。在那淡淡幽香的草丛中睡着两个人,毒已攻心的云绍游还有白衣染血的凌雪冰…… 往事1 和煦的微风吹动着微微小草,秋天将至,正是暑气刚消凉意未至。凌雪冰微微动了下眼睛,懒懒的透过手指望了眼刺眼的阳光,竟有种温暖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是在自己的世界,以为自己是在与严子舒一起度过的那片草原,幸福的红晕缠在脸颊,可只是片刻她就自梦中醒来,红晕一闪即过,猛地转头,看到的是那睡得死死的云绍游。 “云……”凌雪冰突然想起他毒以攻心,心不由悬了好高,可是看到他那样安详的睡着,不由看的出了神,不再出声。 云绍游睡着,安详的就像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孩子。阳光般清朗的脸,月牙眼一直微微眯着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凌雪冰看的出神,这些日子来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安静的睡着,或许他一直向往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顾忌,与那个叫做罗珊瑕的他最爱的女子一起生活着,一直到老…… “我的脸是不是很好看啊?”看的正出神,云绍游竟突然开口说了话。 “你、你醒了啊?”凌雪冰急忙坐好,脸一下子变成了红屁股。 “醒啦——”云绍游故意拉长声音,深深地伸了个懒腰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好似那毒并未对他有什么影响。 “看来你的身体没事啊,我、我刚刚是想看看你的身体情况。”凌雪冰绞尽脑汁编着谎言,心想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看他竟看的出神时一定会笑死她的。 “原来如此啊!”云绍游眯着月牙眼好似对一切都明了一般,“荡妇,别不好意思!看就看呗,谁让我长得帅呢!”他一把抱住凌雪冰的肩,像哥们儿似的毫不顾忌。 凌雪冰看着他的脸,很认真的看着,并没有在意云绍游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竟看的存心想要整她一下的云绍游有些心虚。 “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你是什么表情?” “你……真的很帅。”凌雪冰一反常态的话竟让云绍游有些觉得不对劲。 “你没病吧?是不是被云一尧打坏脑子了?”云绍游双手不停在她头上摸来摸去,好像真的在检查她头部是不是真的有伤。 “我没事。”凌雪冰微微一笑,将云绍游的手稳稳的按了回去,“因为你和子舒长得一模一样。” “反常,一定有鬼!”云绍游看着起身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的凌雪冰,心里一直在想她有什么目的,竟想不到迎来她一张无比灿烂的笑脸。 “有蒲公英唉!” “蒲公英?”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蒲公英了!”凌雪冰轻轻摘下一朵蒲公英的种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再喜欢,一阵风后不也什么都没有了。” “在我心里啊!” 第一次,云绍游看到了她如此纯真的一面。是不是曾经在这样的一片草原上有着什么幸福的回忆呢?就像曾经他亲自教瑕儿习武。 “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往事2 “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凌雪冰突然的问话让他有点惊讶,可是他却尽量表现出平静,“我啊虽说和蜘蛛与柳树都结拜兄弟了,可是什么前世今生之类的都是骗小孩子的,难道我们的荡妇也信?” “我信!” “唉!没办法,有妖女之称的凌雪冰也只个女人而已啊!” “我要说我寻的严子舒是你的来世,你信吗?”看着云绍游,她知道,这个人会是支撑她留在这里的另一股力量。 “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我是从几百甚至是几千年后的未来来的,耀邪和柳大哥都知道的。”一阵风吹散了蒲公英,漫天飘舞,犹如雪花飘落…… “真的吗?难怪你会这样帮我!”云绍游眼中明显有意思落寞,但仅是片刻,“看来有来世我也一样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可是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荡妇呢?”上下打量着凌雪冰,眼中总是荡漾着一种别样的光彩。 “我也奇怪啊!” “我下辈子一定是眼光有问题!” “难道我很差吗?”犀利的目光看着云绍游,绝对无法再忍下去他对自己的侮辱,一束月白明晃晃的闪着,看的云绍游直冒冷汗。 “不!不是!”晃着两只手,还真怕这位凌女侠一刀下来自己的小命就呜呼了。 “你很好!除了长得丑点、胸平点、重点、脾气怪点没有什么。呵、呵呵!” “云绍游!说够了吗?” “够了,够了!”云绍游晃着双手,堆着一脸谄媚的笑,竟一点也不怕那明晃晃的皓月刀。 “呼~”凌雪冰呼了口气一下子坐到了他的旁边,“你和他就连让人生气都那么相似。” “你不是说我们是一个人吗!有机会还真想见见我那下辈子啊!” “我也想找到他。”凌雪冰望了眼蓝蓝的天空讲起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我是全球都知名的凌氏集团总经理的女儿,从小应该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可是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活却一点都不幸福。自小父母远在海外,就连唯一的哥哥在大学后都出国帮爸妈的忙。六岁那年我看到一个男孩在河边哭,后来才知道他妈妈要丢下他和爸爸走了,他妈妈不要他了。我真的很同情他,更多的是我与他有太多的相似。我虽然有很是爱我的父母,可是他们三五年不会回家一次,他们的爱只是表现在每月寄来的金钱上,以至于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那天我将肩膀借给那个不知名字的男孩儿,他一哭就是半天,整整哭湿了我一件上衣。 “后来中学时我遇到了子舒的哥哥柯明野,他有着一双迷人的月牙眼,可是人却总是冷冰冰的,他足球踢的很好,是校足球队的的队长,而我却恰好是球队的管理人员。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熟悉,是的,我们见过,就在六岁那年。是他找到我说我们好像见过吧?我才想起,他有一双与我六岁那年见过的男孩儿一模一样的眼睛。可是当我问他他是不是我那年遇到的男孩儿时,他一阵漠然。我当时不明白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害羞吧。我是那个让他趴着肩膀哭了整整半天的女孩儿…… 往事3 “明野球技真的好棒,他带着我们学校一直拿到全市的第一名,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笑起来真的好帅,就像阳光一般看的人心里暖暖的,可是那笑也只是在我面前才会有的。当时我以为我们两个就会这样一直进行下去,不需要谁先向谁表白,不需要谁来提出‘我们交往吧’这样的要求,我们很是自然的在一起了,人人都知道,人人都羡慕。可是,我的想法却是错的…… “那一年正是初三,我姨妈的女儿林如若由于家庭的一些变故转校到了这里,从此也和我住在了一起。我们两个从小就是很好的玩伴,或许是因为觉得比她大几个月的缘故吧,总觉得无论在什么方面都应该照顾她、让着她。如若长得真的好可爱,不管是谁见了都忍不住会多看几眼,可是她又是那么柔弱,只是跑两步就会喘半天的气,所以我觉得我更应该处处帮她。或许对她我有一种溺爱吧,总觉得只要她开心就好。她的笑真的好可爱,可是我却发现她与明野在一起时是那么的般配,所谓的王子美女不就是他们那样吗?我看到了如若对明野的影响,他渐渐的爱说爱笑了,再也不是那个冷冰冰的明野了,更不是只属于我的明野,或许我该退出,毕竟我们从未开始过什么,他们都是我最关心的人,他们两个幸福了,我也就开心了。渐渐的、我与他们越来越远,我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那样幸福的笑着。 “到了高中,我们还是在一起。明野与如若成为公认的情侣,我想他们很开心吧。直到高考前夕,意外发生了。不知道明野得罪了什么人,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找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棍子、匕首。我拼命的让明野带如若离开,自己却一人将人引到了另一条路,无路可逃。 “我吓坏了,他们好像不想放过我,我打通了缘尽的手机,他是我收留的孤儿,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只是知道他无家可归,叫做李缘尽。我们一起玩到大,他是我最亲密的好友,更是处处为我着想的好哥哥,他昨天刚从爸爸那边回来,我知道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他。 “我想象得出来在缘尽接到我电话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一定很着急,一定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来接我放学。可是、一切不会因为他的后悔而改变,我也不会怪他,就算他来迟了我还是会谢谢他。那一晚我经历了任何人尤其是女人最最悲惨的事情,我一直想忘掉,可是越是想忘记记得却越是清楚。我只记得在缘尽赶来时我赤-裸-裸的被一群流氓围住,他知道自己晚了,他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会让一切发生。那天他杀人了,将所有欺负过我的人全部杀死,而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消失,我没有害怕更没有流泪…… 往事4 “缘尽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抱着一直呆坐着的我离开了,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在这个满身鲜血的人怀里,我、是安全的…… “缘尽没有坐牢,因为我爸爸是有钱有权的人,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免去牢狱之灾。那一段时间其实我是幸福的,至少我的家人都回来了。我发生过的事情不是秘密,但对明野与如若例外……” “想不到你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云绍游知道她身上一定有故事,可是他想象不到,一个女孩儿是怎样在那样一段不堪的经历中恢复过来,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那时我真的觉得世上没有好人,可是我还是站起来了,奇怪吗?我在错过一次高考后竟学习了一年的武术,以后我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那你是怎样遇到严子舒的呢?”看着这个女人,不由对她产生一丝怜悯、一丝钦佩、当然还有一丝感激。 “那是我大学的事情了,大学也是现在的私塾,只不过级别高点。”她依旧望着天空,好像那里记载着她一切的往事,好像她正在看着那份记忆一一读给身旁的这个人听。 “我真的不想再见明野与如若了,不是因为我恨他们,而是出于一种内心的虚伪。我想避开他们,想独自一人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生活。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奶奶去世了。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也离开我了,我办好奶奶的后事去了与明野他们相隔很远的北京读书,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子舒。我第一眼见到他时我以为是明野找到了这里,我竟然会有些兴奋,可是当我看到他额头的伤疤时我便知道他不是明野,他们只是长得很像罢了。 “我与子舒在一所学校,他高我一级,与明野一样喜欢踢足球。我经常去看他踢球,或许我是想在他身上找到明野的影子吧?所以他注意到了我,他的性格与明野完全不同,风趣、幽默,经常说的我无言以对,渐渐的我习惯了他的健谈,渐渐的觉得他这样的性格也不错。他终于向我表白,可是我哪里配的上他呢?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啊!虽说他说不在乎,可是,我还拒绝了他,直到在家乡的原野上再次相遇,我们看着漫天飞舞的蒲公英,笑得是那般的灿烂…… “严子舒对我真的很好,他甚至会因为我无意间的一句话而数夜不睡。我真的好感动,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有着无数漂亮的不知比我好上多少倍的女孩儿喜欢着他,可是他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呢?是同情我?还是因为其它呢? “渐渐的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吧,并不是因为他与明野长得很像,他就像一大哥哥一直照顾着我、关心着我,让我的生活从此变得缤纷多彩,充满了欢笑。虽说他有时也会对我撒撒娇,可是我想他那是在逗我开心吧!后来明野与如若一起到了这里,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明野与子舒是孪生兄弟,因为妈妈的改嫁才会分开。他们分开了十几年,终于再次相聚。那时我才知道,六岁时在河边遇到的不是明野而是子舒……” 往事5 “这样说是你就移情别恋了?” “我们很幸福,真的!”凌雪冰看了眼云绍游,“或许就像你和那个罗珊瑕在一起时一样吧!” “所以他为了你到了这里,而你又为了他来了这里?” “是的,我一定会找他!” “呼~该死的蜘蛛还有那臭柳树精,竟还有事瞒着我!”没有理会她坚毅的眼神,他竟为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而气愤。 转眼天暗了下来,一阵冷风袭过,云绍游竟连咳数声,脸色突然猛然间变得暗紫。凌雪冰一把把住他的脉们,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怎么会毒发的这么突然?” “我……我师父帮我……将毒性暂时……压制……下去了,时辰……到了当然……会……会毒发。”云绍游捂着胸口,呼吸很是急促。 “我帮你过真气!” “没用的,见不到易春风,我死定了。” “那该到哪去找他?”凌雪冰记得直跺脚,一直咬着嘴唇。 “你在替我担心?” “当然!” “我是问你是在替我云绍游担心还是严子舒?” “云绍游!当然是云绍游!”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她只是明白不能让他有事。 “呵呵……足够了!”不明白,他竟有些开心?因为凌雪冰的一句话竟觉得自己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 “你不能闭上眼睛!睁开!否则你就不会醒过来了。” “我……累了……” “醒醒啊——”凌雪冰摇晃着他,想要将他摇醒,可是,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云绍游……”她无力了,看着皓月刀渐渐显出那清冷的银光,她知道,云绍游要走了…… 风生声依旧,景色依旧,可是人、却有了变化。凌雪冰再也为她做不了什么了…… “是凌姑娘和云公子吗?我家公子有请。”不知何时来了一个青衫女子粉面素衣倒是平易近人。 “请问你家公子是哪位?” “药王谷、易春风。” 一阵微风吹过,看着那个粉面素衣的女子长发迎风飘舞,手中仅拿着一块淡绿色的丝帕。不知为何,凌雪冰竟觉得、一切都过去了…… 易春风1 微风习习,月牙微露。青衫女子的到来无疑使雪冰又惊又喜,她家公子就是云绍游口中的易春风,那么他们现在在的就是药王谷了?她看这个姑娘倒是和善的很,不像是什么坏人,不如信了吧! 好不容易才将云绍游搬到一所精简却又奢华的住宅,将他放到一张满是草药味的床上,终于可以休息了!看着满脸紫气的云绍游心想,还说我重,我看你啊要比我重伤千倍! “姑娘,你家公子在哪?快些给他看看吧!”虽说好累,凌雪冰还是不会忘记这个人身中剧毒,快要一命呜呼了。 “凌姑娘放心吧,我家公子马上就来为云公子去毒,请先自便吧。”青衫女子一直不停的在云绍游身上比划着什么,眨眼间已有几根银针刺入他的面颊、胳膊等部位,看来这个女子的医术也不低啊! “姑娘,我、我可以自便?” “是的,凌姑娘自便。还有,以后叫我绿儿就好了。”宛然一笑倒是百媚生。 退出屋子,不想却与一袭白衣撞了个满怀。惊慌的道歉之中她看到眼前竟是一相貌俊朗、神情严肃的男人,她心想,为什么古代的男人都生的这般魁梧却又不失帅气呢?见了耀邪,不用说,他帅的连二十一世纪的导演都要他进演艺圈,云绍游的相貌更是迷倒了整个学校的女生,柳萧然即帅又美、性格也是格外温柔,现在又遇到这么个满身药味的男子,谁见了相信都会眼前一亮。 “对不起……” “没事!”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径直走进了云绍游所在的屋子,他应该就是那个什么神医易春风了吧! 既然让自己自便,不如四处转转吧,看起来这个院子还真的不小。凌雪冰在后花园转着,看着这里的花倒是什么品种都有,虽不知道都叫什么名字但真的好美。正陶醉其中,突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好像有人在闲聊吧!向前望去果然有一个亭子,依稀见得两个人影,正把酒言欢。 “大哥,这次我看啊你必输无疑了!” “二弟此话怎讲?未见结果怎能轻易下结论呢?” “结论一定是你输喽!” “那咱们拭目以待吧!” “好!” “好!干杯!” “干杯!” 跟随着一阵阵的干杯声,凌雪冰随声寻到了小亭的脚下,放眼一看竟喜从心来,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耀邪与柳萧然。 “耀邪大哥,柳大哥!” “凌姑娘?”柳萧然见到她明显的兴奋起来。 “看到你就知道云绍游那小子没事了。”耀邪继续喝了杯酒,对她的到来显得一点都不吃惊。 “他一直昏迷不醒,不过绿儿姑娘给他施过针了。” “放心吧,来到这他想死都死不了!”柳萧然一直看着她,好像他们已经阔别好久好久了。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分开应该不出两日吧? “过来一起喝一杯吧!”耀邪不知从哪变来了一只新的杯子,准备着倒酒。 “对对对,过来喝杯吧!”柳萧然一下子将酒壶抢了过,将酒杯倒满,还像耀邪投去一种胜利的目光。 易春风2 凌雪冰看着他们好像很奇怪,可是那里怪呢?她说不清楚,只是乖乖的坐了上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们来着等你啊!”柳萧然突然话变得好多,面对着他这样的美男,为什么凌雪冰总是觉得他的笑怪怪的呢? “等我?” “嗯!”柳萧然依旧笑着,可是耀邪却一直默默的喝着酒,一言不发。 “你的意思是,你们与那易春风认识?” “不错的朋友。” “所以你们先来朋友这做客,却要我拼死拼活的送他来着?” “没办法,那姓易的脾气古怪的很,我们送来他会提出很可怕的要求的。” “什么要求?”凌雪冰真的不懂,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她一个什么不了解的为人来做?还差点丢了性命! 听了雪冰的问题,耀邪竟停下了酒杯,柳萧然竟也冒出一阵冷汗。 “我们的脸。”耀邪看着酒杯,冷汗一大把一大把的,竟让凌雪冰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脸皮?那个神医要他们的脸皮干什么? “这个神医只要他想医什么人都可以医,就是见了长得帅的人除非答应他的条件,否则死也不医。”柳萧然擦了擦冷汗,看了眼继续喝酒的耀邪,很无奈的叹着气。 “什么要求?” “他这个人有个怪癖,竟然喜欢收藏长得美的人的脸皮,要是我们带三弟来了,他一定会要我们的脸皮的,否则死也不会医的。” “人的脸皮?”雪冰听的都掉了一地的鸡皮嘎达,竟有人有这种嗜好?“没了脸皮怎么见人啊?” “他自有办法让它几日内恢复,可是谁都不想受那个罪啊!他啊,对我们窥视很久了,一直没有给他机会而已。”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凌雪冰也只能笑笑了,好在自己长得不美,想那剥皮之痛她是无论无何也忍受不了的。想象着自己竟也流了一身冷汗。不过想想刚刚撞到的那个冷冷的人也不像是有这种怪癖的啊,难道他不是易春风?耀邪要她尽管放心好了,相信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相信耀邪,就像她相信李缘尽一般。 三个人在亭中叙旧,凌雪冰给他们讲着近日来的经历,他们给她讲着一些稀奇的故事,时间倒是过的飞快,转眼间夜深了,他们竟没有一个人觉得累。花园飘着一种会发光的东西,竟将四周照的通亮。 “几位玩的可尽兴?”凌雪冰自认为功夫还可以,却没想到此处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耀邪与柳萧然就不说了,现在这个白衣的男人也是了不得,转眼间坐到了自己对面,竟没有察觉出丝毫。 “三弟可好?”耀邪依旧自斟自饮着,好像就酒是他的生命一般。 “他的意志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天一亮就会醒了。”看着耀邪一杯一杯的喝着,他竟出手夺下了酒壶,“酒伤身,还是少喝的好!” “……,……”耀邪竟无语了,看了眼易春风竟站起身来。 “冰,我们去看看三弟吧!”竟没有理会易春风和雪冰说起话来。 易春风3 “啊?好、好的。”匆忙中她起身走在了耀邪后面,好像她对那个位置很是习惯,在他后面,有着一种难言的安全感。 “大哥,我也去!”柳萧然张着漂亮的嘴巴跟了上来,可是只见耀邪手掌一推,他就完完全全的回了原位。 “你还是陪陪易兄弟吧!” “好狡猾!”无奈柳萧然只有留下来与这里的主人把酒言欢,只是一颗心一直悬着,尽量让自己不要喝醉,免得遭到他人毒手,‘丢了脸’还不知道。 ……,…… 天终于亮了,云绍游申了个懒腰突然浑身一阵刺痛失声叫了出来,可是他却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发现床边将睡着一个人,单薄的身躯就那样趴在床边睡着,她应该守了自己一夜吧?看她睡觉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眯着月牙眼,竟欣赏起了凌雪冰的睡相,脸上不知为何竟挂起一种怜爱又疼惜的目光,不由得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脸。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呢?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想着近月来她对自己的不离不弃,想着她为自己留的留下的泪水,他竟有种从未有过的心酸。难道自己喜欢上她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分明喜欢的是瑕儿啊,我不会背叛瑕儿的,绝对不会!对!对她我只是感激而已,仅此而已,况且她心里已经有那个严子舒了。想着,他将手缩了回来…… “你醒了?”凌雪冰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到他竟可以坐起身来了,想那个易春风还真是医术高明,可以将一个快死的人从阎王手里救回来,“喝杯水吧。”将水递给他,看着他脸色真的好多了。 “谢谢。”云绍游喝了口水,看着满眼血丝的凌雪冰心里一阵绞痛,“你陪了我一夜?” “我是半夜才来的,本来是与耀邪大哥一起的,后来他却说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又怕你有什么事,所以就多留了会儿,没想到竟睡着了。”说完便打了个哈欠,看来她真的累了。 “没想到你还蛮细心的啊。”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接过水杯,锤了锤发酸的腰说道,“看来你没什么大碍了,你休息会,我一会儿送早餐过来。” “不用了,我可以下床。” “真的?” “放心吧,易春风神医的名号不是盖的哦。” “那好吧,一会儿见。”说着凌雪冰便出去了,只留下依旧很是迷茫的云绍游思考着一个他总是想不通的问题。 云绍游恢复的的确很快,就连易春风都没有想到他会恢复的如此神速。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他的功力也恢复了六七成。柳萧然会动不动就叫雪冰赏花赏月什么的,每每云绍游看到如此心里只是一阵酸痛,他们本来就很谈的来啊,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是自己的结拜二哥,他们谈得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而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笑的是那样的灿烂,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久,她这样释怀的笑又有几次? 易春风4 大半月来凌雪冰却没怎么见耀邪,每次见了他也只是在喝酒。这不像她认识的耀邪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呢?听绿儿说两个多月前耀邪负伤来到这里,易春风二话没说就将他医好了,可是也就是他的一张脸皮却被活活剥了下来,成为了易春风新的收藏品。凌雪冰在想,那会不会是天狗食日那次的伤呢?那次他差点元神尽毁,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内力已将他克制住,没想到竟没有什么作用,难怪说到易春风的嗜好时他那么紧张,原来他就是受害者啊! 大半月来雪冰与大家相处的真的很好,易春风虽然总是冷冷地,可是心很好,就是他的嗜好总是让人提心吊胆,也让人很无奈。他看中了云绍游的脸,却因为他额头的伤疤而伤透了脑筋。他一直逼云绍游使用一种药膏,想要去掉他的疤痕而在增加一件收藏品,可是云绍游哪有那么乖,好几次都看到两个大男人在后花园乱爬,其中一个还拿着现代人称为化妆品的药膏。她想,或许她回二十一世纪时可以向易春风要些那种药膏,绝对比任何的除疤霜都好用。 凌雪冰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可是她又不得不离开。她还要去寻那个叫做严子舒的男人,她不清楚现实世界的子舒现在怎样了,她只是希望他可以都坚持些日子,只要让她找到他,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们会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荡妇,你必须走吗?” “我已经住好久了,是该上路的时候了。” “那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你还有你的事,我还有我的事,在此话别吧。” “凌姑娘执意要走我们也不便相栏,只希望姑娘早日找到所寻之人。”易春风一句话算是告别,可是他的一只手却总是抓着云绍游不放,相信他不弄到云绍游的脸皮誓不罢休了。 “那么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就这样,他们分开了。凌雪冰再次一人踏上了旅途,她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依旧见尸体就劫,顿时,妖女的名号轰动武林。 ……,…… 破晓,微红的日头刚刚爬上山头,易春风便围着整个院子转了不下十周,终于在看到独自一人饮酒的耀邪后停了下来。 “云绍游呢?”四下都找不到云绍游的影子,易春风只好来问他。 “不知道,二弟也不见了。”依旧饮着酒的耀邪没有看易春风半眼。 “喂,还生气呢?”坐到旁边按住了他的酒杯。 “没有。”耀邪推开他的手,继续喝着。 “我把你的脸皮保存的很好。”“……”没有回应。 “真的保存的很好!” “……”还是没有回应,只是倒酒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你不信可以去看看。” “不必了……”冷汗! “我下手很轻的,你不是没有感觉到痛吗?” “……” “不信我再弄你一张脸皮,真的下手很轻!” 突然,耀邪将酒杯放在桌上立了起来,竟惊的易春风一身冷汗。 “我想我也该走了,告辞!”说着,耀邪一个飞身不见了,易春风望着空空的天空若有所思。 “你的脸的真的越来越好看了啊……”望着耀邪飞走的方位,他知道云绍游必是连夜逃走了。 ……,…… 一个繁华的小镇,凌雪冰牵着马闲逛着,突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一蹭,她本能的抓住了那个人的手,顺眼望去竟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手里竟拿着自己的钱袋。 “这位姐姐,我有七个妹妹五个弟弟,我爹不久前死了,我娘现在重病在床,请行行好,我保证下次不偷了。”这个男孩儿面黄肌瘦,过的一定很苦吧?看着那双哀求的眼神,她终于松手了。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男孩儿一边道谢一边后退着,当离开有一段距离时竟冲她得意的叫了起来,“姐姐,你好笨啊,这样就被我骗了!哈哈……” 凌雪冰刚要追,却看到一个熟悉人影晃过,云绍游已经站在了男孩儿的背后。 “偷东西可是不对的哦小弟弟。” 男孩儿刚要向另一旁跑时,却又迎来了柳萧然,“撒谎就更不对了啊小弟弟。” 无奈,男孩儿只好将钱袋双手奉还,溜之大吉,跑得还蛮快。 “以后小心点啊荡妇,原来你人这么笨啊!”云绍游一把将钱袋扔过去,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倒是有种快感。柳萧然嘴角保持着优美的弧度,向她投来灿烂迷人的微笑。 她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跟来,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到这来,总之他们又在一起了,她的旅途将不会再孤单…… 药王谷1 “你们怎么来了?”凌雪冰看着嬉皮笑脸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结拜兄弟还真没错,虽然柳萧然美得就像那翩翩的仙子,可是性格还是相当开朗的,当然,那个云绍游就更不用说了,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就是他的专长。 “看到三弟偷溜出来我就跟上了。”柳萧然说的倒是很不以为然,凌雪冰却总是想不透为什么皓月刀的宝石就是在他与耀邪面前丝毫没有反应呢? “我想你了所以就来找你喽!我还不错吧荡妇?”云绍游一手搭在凌雪冰的肩上,好像两人之间完全不会顾忌些什么一般。 “他啊是不敢留在那了,易春风一天到晚惦记着他那张脸皮,他不逃才怪!” “喂!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死柳树精!” “我说的是事实啊!” “那你就不能不开口?保持沉默就可以了吗!” “不好意思了。”柳萧然吐吐舌头耸耸肩,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你们感情还真不错呢!”凌雪冰笑道,虽然他们在吵,可是这个画面真的好温馨。 “你不赶回去看看罗珊瑕吗?”突然想起来,还有个瑕儿在等着这个云绍游。 “要啊!”云绍游轻松的说道:“在想反正你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不如跟我走一趟喽,我还可以帮你抢枪死人,我够意思吧?” “那以后江湖上岂不是该传言妖女协同手下一同抢尸,咱的江湖百通先生也有的说了?” “呵呵,凌姑娘还真风趣啊!”柳萧然不由笑道。 “柳大哥以后叫我冰就可以了。” “那我呢?我还是觉得教你荡妇的好啊!” “那随你便!” 凌雪冰白了一眼云绍游,可就这一眼她看到了一个熟悉人影,一款素衣就在街的那头一晃而过,“素儿!云绍游,是素儿!”凌雪冰急忙抓着云绍游的手乱指着。 “素儿?” 云绍游慌忙向凌雪冰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款素衣,走进了另一个拐角。 “素儿——”云绍游追了上去,他确定,见到了素儿就一定可以见到他的瑕儿,她们从来是形影不离的。可是当他追过去时,已无了那款素衣的身影…… ……,…… 云绍游再也静不下去了,素儿来了这里那瑕儿呢?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在这个靠海的镇上,现在他们才发现还有好多好多的江湖人士,这又是为了什么?他的心悬了起来,难道是罗天傲知道他来求医要她找来?那瑕儿呢?会不会也来了? 经过打听才知道,今天是仙岛蓬莱显现人间的日子,相传蓬莱岛上住着仙人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各路江湖人士为了长生纷纷到了这个小镇,等待夜幕时仙岛的降临。那么她们来是为了那神药?他想不透,他一定要把一切搞清楚,一定要见到瑕儿! 转眼间已是到了夜里,月明星稀,倒是个不错的天气,看来今日蓬莱岛定会显现人间。各大客栈灯火通明,甚至更有仁人志士在海边生起了火堆,随时等待着仙岛的降临。凌雪冰在客栈要了间面朝大海的房间,心想既然有仙岛现世,必定会有奇景。 柳萧然一手酒壶一手酒杯悠闲的喝着小酒,林雪冰则一直张望着海的方向,好像期望着什么一般,而云绍游则只是静静的看着柳萧然…… 药王谷2 “说不定素儿姑娘也是为那蓬莱仙岛而来,若是如此,三弟一定会见到她们的。” “希望她们并没有来,一切只是我们的错觉。” “岛——”刚刚谈了两句,凌雪冰便大叫起来,云绍游一下子冲到了窗前,看着一个微微银光的巨物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飘到了海的上方,皎洁的月光之下,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座山,好似海市蜃楼一般奇妙。顿时人影攒动,四面八方蓄势待发的人们纷纷向那山飞去。 “瑕儿,瑕儿……”一身穿碧衣的身影晃过,唯美的飞身向那岛飞去,云绍游看了下凌雪冰二话没说紧跟了上去。 “云绍游!”凌雪冰叫着刚要追,却又想起了柳萧然。 “柳大哥!” “你快去吧,我是进不了岛的。” “为什么?” “因为那是仙岛,而我是妖。” “可是,我的皓月刀并发现不了啊。” “因为我有大哥送我的夜明珠。”说着柳萧然拿出一颗明晃晃的珠子,“这颗珠子可以将我的妖气隐藏,可是妖就是妖,就是进不了蓬莱岛那极其净洁之地。你快去吧,否则就追不上了他了。” “恩!柳大哥一定要等我们回来啊!” “我会一直等到你们回来的!”迷人的笑着,竟让人看着那般的亲切。 “我们一定会回来的。”雪冰坚定地点着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柳大哥再见!”一个飞身,凌雪冰飞向空中的云绍游,一同向那空中小岛跃去。 “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啊!”望着窗外,柳萧然那俊美的脸竟显得十分凝重。 说这蓬莱岛显现人间,不知多少江湖好汉因为上岛而枉死于此,人们争先恐后,一个个的躯体竟成了他人上岛的踏脚石,不断的有人落水,有人因厮杀而死…… 只见一个物体向自己飞来,凌雪冰一个翻身躲过了攻击,竟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再加没有着力点,不由开始往下坠,恐怕将要葬身海域了,云绍游急忙伸手想要拉她一把,不想却被生生托了下去…… “你们太慢了!”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背后传来,一副棺木飞过,凌雪冰只觉背后有人送了一把,一下子上了那蓬莱仙岛,云绍游竟不知去了何处…… “师父,你怎么来了?”云绍游被一蒙面人一路送到了岛上。 “我不来你怎么上的了这蓬莱岛?” “多谢师父相助!”抱拳行了个礼到显得恭敬的很。 “毒解了?” “解了!” “好!好!”蒙面人笑着拍了拍云绍游的肩膀,很欣慰的点着头。 “师父,我刚见到瑕儿了,他没死真是太好了,一定是师父救了她吧?” “你是为了瑕儿来的这里?” “我看到她上了岛,真的!”眼中充满了光彩。 “那你去找这个主人吧,找到了你就可以见到瑕儿了。” “我怎样才找得到?”云绍游叫着,可是他的师父——梅先生,却一个飞身不知了去向。 “师父!师父——” “云绍游,发生什么事了?”闻声而来的凌雪冰看到云绍游一直望着天,赶了过来。 “我们去找岛主。” 药王谷3 “啊?” “不想去我们就此话别了!”云绍游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冷漠,是为了什么呢?她想不透,可是她、却不会就此离去,尽管她知道现在的云绍游并不需要她的保护,可是她还是决定跟在他的后面,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 月明星稀,高高的悬崖边上站着一个青衫女子和一款白衣,悠悠的望着悬崖下面,任微风吹动着他们的长发与衣衫。 “又来了这么多人!岛主,我们管还是不管?”站在悬崖边上,青衫女子淡淡地说着,声音幽静而舒适。 “就随他们自生自灭吧……”低沉地声音,竟听得人心有些发抖,转身后才发现那镶嵌在白衣之上的竟是一张清澈的脸,只是明朗的眼神竟带有一些忧伤,而这张脸竟是那个易春风,映在他眼中的不是他人,正是一直跟随他左右的绿儿…… ……,…… 夜真的好静,不知觉间竟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可是那月还是清晰可见,云绍游虽然身中之毒已解,可是不知为何在这里总是觉得四肢无力,在这迷雾中竟开始有些精神恍惚。 “你怎么样?”凌雪冰吃力的搀扶着他,前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不少。 “我没事,我一定要见到这的主人。”身子被她死死的拖动着,自己竟用不上半分气力。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还是休息下吧,等雾散了再说。” “不!不能停!”他现在却倔强的很,她不得不托着他重重的身子前进着。 ……,…… “岛主最终见的只是我们中的一位,兄弟,莫怪我无情,怪就怪你不该来这座仙岛!”远远的听到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好像前面有着什么事情发生,凌雪冰低身躲在一棵灌木后面,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手拿大刀,狠狠的砍向一旁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顿时鲜血染红了大地,她以为到了这里便见到岛主,没想到要见到他,还有着一场厮杀等着他们,不由她叹了口气…… “什么人?”胡须男人好像发现有人,警惕的叫了出来,凌雪冰以为被发现,刚要现身,竟看得凌空飞来一素衣女子,身形轻盈的好似一只蝶…… “如若?”再次见到这张脸她不得不想起林如若,只是她深深的明白,这个人只是那个叫做林如若的她的青梅竹马的前世——罗素儿…… “女娃娃,你也是来寻神药的吗?”看着面前这个纤弱的女人,他竟不以为然。 “我说大胡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杀,好无情啊!”愤恨的目光在月光之下闪闪发亮,竟在那张清澈脸上看到一丝沧桑。 “大家都是为了那长生不老的神药而来,我不杀他人他人便会杀我!女娃娃,今天既然你送上门来,就莫怪我手下无情,欺负你个女娃啊!”说着,一把大刀砍得声声做响,竟是耍的灵活自如,宛如身体的一部分般出神入化,“今天我大开杀戒,挡我者死——”大胡子狂妄的笑着,刀法竟是更上一筹,而那罗素儿也只是略带吃力地防守,突然一阵略带香味的粉末吹来,顿感身体软弱无力。 “好卑鄙!”罗素儿叫着,被一掌打中胸口,整个人飞出三五丈去,竟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卑鄙小人,竟用迷香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药王谷4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要能拿到神药,我不惜一切代价!”大胡子吼着,震得树木都瑟瑟发抖,惊起一群安歇的鸟儿,一把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砍向罗素儿…… 风呼啸的吹着,大胡子的叫声震耳欲聋,一把大刀奋力的砍向略带惊恐的罗素儿,竟突然见得那大刀一分为二,大胡子手握刀柄,而刀身早已飞至数丈远的树上,一款白衣带着一丝月白静静的站立在两人之间,便是那一旁观看多时的凌雪晴。 大胡子见来人好不简单,自知情势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眨眼间无了踪影。 “没事吧?”凌雪晴扶起地上的罗素儿,以掌打在她的肩头,将那毒性硬是逼了出来,好在中的只是一般的迷药,只会让人在短时间内身体软弱无力,并无什么大碍。 “多谢姑娘……”罗素儿欲要言谢,却发现这个人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细细想来终于记起是那个在落寞镇同云绍游一起的女子,“是你?”竟是惊讶万分。 “素儿姑娘好记性啊!我想有个人你一定想见上一见!”将她带到灌木丛后,看到昏昏欲睡的云绍游那罗素儿竟是满眼的泪光。 “你还没死……还没死……”罗素儿不知是喜还是悲,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素儿……”见到罗素儿,他真的好想问问姗瑕的情况,只是看到一向倔强的她竟落泪如此,一下子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啦,我要是死了,难道你现在见到的是鬼啊!”勉强的开着玩笑,竟出乎预料的换来罗素儿一记重重的耳光,顿时毫无血色的脸上红肿起来。 “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哭着,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见到云绍游时一下子迸发了,看到云绍游被打得差点整个人栽倒在地,心不由“咯噔”一下,欲要上前搀扶,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看得到,在他们两个人的眼里,现在没有她的存在…… “素儿,是不是瑕儿出事了,她真的出事了吗?”见到罗素儿的异常,她想到的只有这些。 “云绍游,你是在装对不对,我姐姐因你丢了性命,就死在你的怀里,你现在竟问我姐姐是不是出事了!敢问你良心何在?”愤恨,有的只是愤恨。 “不!不可能!师父明明告诉我瑕儿没死,他……咳咳……他告诉我瑕儿还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回去见她,素儿,你……咳……你告诉我,你说的是假的,是骗我的对不对?”由于情绪波动,一口鲜血吐得他全身都是,他吃力的在地上抓着,瞪着圆圆的眼睛,竟满是血丝,这种情形就像再次中了什么剧毒一般。见势凌雪冰再也无法安静下去了,急忙过些真气给他,可是却感到有一股力量再与她的真气抗争着。 “姐姐她……她……死了……就在你被救走之后,因为爹爹的剑上有着见血致命的毒药!”一字一句是那般的真实,她也是用了好长时间才承认姐姐的离开吧,现在才可以这般说出姐姐的死。 药王谷5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崩溃了,他是因为着什么才寻得神医?是什么信念让他支撑到现在?又是什么让他决议来到这个蓬莱岛要去见什么岛主?只是他相信着,相信着罗姗瑕健在人间!可是现在又有人告诉他,瑕儿已经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的怀里,他真的崩溃了,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师父告诉我只要见到岛主就可以见到瑕儿了,师父是不会骗我的,不会的!”说着便晕死了过去,脸上竟再次出现了那种暗紫色,很是浓烈的紫色…… “姓云的!姓云的!”见状,罗素儿不由一惊,他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吧,中了那么厉害的毒还可以支撑到现在,一定是有着什么东西在支撑他,而现在他所有的支柱,好像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完全毁掉了,他的心、死了…… “他怎么了?” “他中了你爹爹的毒,本来已经医好了,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就好像再次毒发了。”凌雪晴默默的说着,上前擦去云绍游嘴角的血渍,将他稳稳地靠在一旁的树下,“是因为相信着你姐姐没有死,他才一直支撑着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爱姐姐的,可是我却偏偏无法原谅他,但却又没有办法恨他……”罗素儿拭了下眼泪,讲起了她们姐妹与云绍游的一切…… 那是一个极冷的冬天,雪一直下了好久好久,久得让人都忘记了太阳的温暖。罗天傲带着两个女儿去祭拜早已过世的夫人,因为今天是她的祭日,就算雪依旧下着,他们还是要去的,因为只有今天两个孩子才会见到自己的母亲,哪怕只是一堆黄土…… “爹,前面好像有人晕倒了。”只有五岁的小姗瑕拽着父亲的衣角叫着,一直指着前方晕倒的女人。 “是弟妹!”一眼认出是自己结拜兄弟云一阳的妻子,一忙上前搀扶起来,并取来暖炉暖手,没想到,在这样严寒的天气中,她竟只是一件单衣,就算晕倒还是尽力护着身下不醒人事的云绍游…… “罗兄弟,我求你,救……救救我的……孩子……”见来人竟是丈夫八拜之交,心里一下子有了着落一般睡了过去…… 之后,云绍游与母亲便住进了罗府,在罗府享受着与主人无二的待遇,只是云夫人由于天寒体冻,再加连日奔波,连日求医不得,只是几个月便把小小的云绍游一人留了下来,母亲丧事那天,办得很风光,可是他硬是没有落一滴眼泪,只是那样沉默了一整天,之后便没事一般与那罗府的两位千金玩闹嬉戏,自然与那两位千金成了好友,除了沐浴睡觉之外,都和那五岁的罗姗瑕还有仅是三岁的罗素儿黏在一起,表面上他像个大孩子,不知道何为痛苦何为忧伤,可是也只有姗瑕明白,他的心是寂寞的,他把那份孤单、那份忧伤深深的藏了起来,藏的连自己有时都忘记了…… 药王谷6 十年过去了,不知觉间云绍游平白增了一身厉害的功夫,没有人知道他是和谁学的,也没有人发现过任何迹象,从那时起,他便说要去游历一番,去闯一闯所谓的江湖,一去便是近一载,回来了,带了好些礼物给她们姐妹,那时罗素儿早已看出姐姐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样的不一般,只是自己不愿去想太多,她平日便和父亲学了一些擒拿,她说以后可以保护姐姐啊,可是看到云绍游手把手的叫着姐姐武功,开始时她是多么的不开心,多么的讨厌他,讨厌那个将姐姐从自己身边将走的云绍游,可是看到姐姐笑得那样开心,自己又恨不起来,就这样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直到云绍游说要再次离开,它要姐姐等他,他说等他回来会用八台大轿娶她过门,姐姐就那样等着,谁知一等就又是一年,一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姐姐被迫答应了父亲给她的安排,她知道姐姐心有不甘,她知道姐姐一直在等着那个云绍游,等着那个一去便是一载没有一封书信的云绍游,姐姐哭肿了眼睛,哭哑了喉咙,可是那个云绍游还在外面闯着他的江湖,她决定将他带回来,一定要把他带到姐姐身边,让他带姐姐走,走到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地方,一个让姐姐永远那样灿烂的笑着的地方…… 只是……事与愿违的事情总是这样发生着…… ……,…… “凌姐姐,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他找回来,这样姐姐就不会死了,他也不会……”沉重的叙述着一切,不知在这过程中流了多少心酸的泪……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谁的错,错就错在一个情字……”凌雪晴感慨着,她再次看到了那个人的另一面,总是一个人孤独的承受着一切突然在他身上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她寻觅了好久的男人的身影,那个人曾几何时因为着什么也是独自一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是那样的孤独与无奈,她为他心痛,为那个叫做云绍游的人而心痛,为了他的孤独与无奈…… 夜是宁静的,风是温和的,月是迷人的,一切在一层薄雾下更加的增添了一份撩人的诡秘,听到的只是蟋蟀的叫声和熟睡人的鼾声…… “你为什么来这里呢?”夜里,凌雪冰与罗素儿坐膝长谈,竟都毫无睡意。 “为了姐姐!”罗素儿眼神温柔中带着一种坚定。 “你姐姐?”凌雪冰诧异的看着罗素儿,既然那罗姗瑕死了已有数月,怎这罗素儿会为了姐姐孤身来这个蓬莱岛。 “凌姐姐一定很奇怪吧,我姐姐死了有两个月了,可是我用千年寒冰保存着她的身体,她就像睡着一样,真的就像睡着一样!”“所以你来寻能使人死而复生的神药。”她已然了解她来的用意。 “是的,这里既然有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药就一定有可以使姐姐复生的灵药,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活姐姐。”孩童般的表情竟满是兴奋,凌雪冰看着,竟不由的心痛,人死不能复生,难道真的有那样的神药吗?若是没有,罗素儿又会怎样呢,那个心里只有姐姐,将一切都放在姐姐身上的长不大的孩子有该怎么办? “凌姐姐在想什么?”看到凌雪冰在发呆,罗素儿笑着问道,那笑竟是那般的无邪,和如若一样的无邪,她们毕竟是一个人啊,凌雪冰想着只是轻轻一笑。 药王谷7 “希望你姐姐可以复生,这样大家就都会开心了。”望了眼云绍游,心里竟凉了下来,“不知他在哪里呢?”始终她还是惦念着那个让她回到这里的理由…… “你说什么啊?谁在哪里?”罗素儿好像听到了什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听到一阵犀利的风声,好像有着什么随着风声袭来,只听凌雪冰大叫一声“小心!”,自己早已被推到了一边,起身时,她的手背上赫然多出一道伤痕,一只飞镖打在对面的树上…… “凌姐姐,你没事吧?”急忙上前托住凌雪冰的手臂。 “还好,没事……”她摇了摇头,竟觉得身体用不上力气。 “镖上有毒!”罗素儿见势,一把将镖扔到一边,用嘴吸着伤口。 “别,你会中毒的……”见罗素儿竟如此奋不顾身,不由用力向后抽着手臂。 “你想在这种地方睡上个三天三夜吗?”罗素儿突然大叫,使得凌雪冰不由愣住了,刚才还是个小姑娘,现在竟是干练如此,“你中的是三日散,中此毒之人都会大睡三天三夜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被惊醒,你还要带姓云的去找岛主,岛主一定可以完全医好他的,所以一定不能有事!”一边说着一边帮忙吸着伤口的毒,看着面色红润的罗素儿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面色惨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素儿……” “什么都别说了,姐姐一定会高兴我这样做的。”罗素儿满是倦容的脸上仍然是那无邪的笑,“只有你……才能……救云……云……绍游……”便这样,罗素儿死死的睡去了,在凌雪冰的怀里,安然的熟睡着…… “素儿!素儿!……”仍她怎样叫着,罗素儿还是那样死死的睡着,就如她所描述的一样,没有人可以将她唤醒。 “没有用的,中了我的三日散,不睡上三日是醒不了的。”一个声音传来,走出四五名男子,带头的竟是那个当日与罗天傲一起的白衣男子…… “凌姑娘,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啊!”白锐依旧是那俊朗的笑容,依旧那般的彬彬有礼。 “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何目的?”凌雪冰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这一干人等,只有这四人,看起来倒都是武功超群之人,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相信可以举起千金坠;另一个看似只有十一二岁的孩童,走起路来轻盈无声,想他必有一身绝顶的轻功,模样却像极了那日偷他钱袋的小偷;再看一旁那个剑眉男子,一身利落的打扮,一把轻盈无比的佩剑,眼神冷如寒冰,抱剑而立,定是一位不错的杀手,现在充当着保镖,贴身站在那白衣男子身边;而这个白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是那样谦和的笑着,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竟使得她看不出他到底有着什么厉害之处。 “在下白锐,此次前来只是为久病在床的父亲却的仙药以保家父安康。” “白锐?” “是的,相信凌姑娘也听素儿姑娘说起过,我便是素儿姑娘姐姐的夫君,只是……只是没有拜堂,内人便死于非命。”听他这样说着,好似一切均与他无关。 药王谷8 “既然与罗姑娘有着如此关系,为何还要暗箭伤人?” “姑娘不知,害死内人之人是素儿姑娘的好友,今日见得仇人当然想要手刃仇人,又担忧素儿姑娘会出手阻拦,只好出此下策。”说的字字恳切,竟让凌雪冰觉得此人并非恶人。 “恐怕公子不知,在下与那云绍游是谈得来的朋友,你说我会把他交给你吗?”是啊,就算觉得他不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总也不能将云绍游交予他人手里。 “凌姑娘,在下知道姑娘武功超群,只是这三日散虽不是什么剧毒,但是中毒之人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安然无恙,我等寻得只是那杀我妻子的云绍游,还望姑娘成全!”一个抱拳,竟好似在恳求一般。 “让我成全?好像一路上我碍了不少事,也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啊!”凌雪冰将罗素儿放到一旁,薄雾之中她那纤细的身影更是显得单薄,“只是我这个偏偏喜欢管闲事,我朋友的闲事更是非管不可!”目光是犀利的,就算已感到身体的无力,“相信公子对我们的情况一了如指掌,那么动手吧!”看了眼那个小偷,做好了备战的姿势。 “凌姑娘还真是好眼力啊,一面之缘竟还记得我手下的小将。” “废话少说!你若欲带走云绍游就必须过我这一关!” “那只有得罪了!”白锐一个手势,那个瘦小的孩童身子一晃,想那仍在昏迷的云绍游飞去,之间一道月白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小童一个轻巧的翻身,向后飞去数丈。 “少爷,她有皓月刀!”小童孩子般的声音叫着,好像对那刀很是敏感。 “什么?他奶奶的,怎么不早说?”虎背熊腰男大声说着脏话,一个饿虎扑食,扑了过来,凌雪冰不想伤及人命,猛然将刀收回,将被那男子抓住了衣带,只觉双脚离地,一阵风自发间吹过,已被扔出数丈,而那个持剑男子依旧冷冷的站在那里,没有半分表情…… “雄远,对凌姑娘怎能这般无礼!”白锐训斥着,那个叫做雄远的虎背熊腰男也好似知错似的低了下头,看那凌雪冰稳稳地落地,白锐微微的笑着。 “凌姑娘,白某今日本无意为难于你,只是在此之前我受人之托,见到手拿皓月刀之人必将宝刀取下,外加刀主人头,你我闯江湖之人,不能失了信用,所以在下只有得罪了!”想不到一张笑脸下竟是个杀人魔,凌雪冰起身,突的发现皓月刀不知何时不见了,向前看时,竟看得那孩童手中之物正是自己的皓月刀,想他一定是在自己被扔出之时有机可乘偷了过去。 “卑鄙小人!”她真的恨得牙痒痒!“姑娘得罪了。雄远,阿莱,将那个云绍游带走!” “是!”听的自家少爷有令,那个虎背熊腰男与那小小的男童,走到云绍游面前,与将他带走!凌雪冰刚欲上前阻止,竟迎来那冷冷的持剑男子的阻拦。 “流云,这里交给你了,漂亮点!”白锐笑笑的走了,带走了云绍游,可是凌雪冰,她却无法上前半步…… ……,…… 药王谷9 “岛主,没了皓月刀凌姑娘必不是那人的对手,我们帮不帮?。”绿儿静静的问着,可以看得出她在为她担心。 “放心,她还不会死的!”身为蓬莱岛岛主,在这个凌云阁中纵观着一切,看着来人拼个你死我活,真不懂他身为医生,为的是救死扶伤,为什么却还要这么多人为了自己而死呢?他也不懂,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竟可以骨肉相残。 ……,…… “你很坚强。”剑指着早已重伤倒地的凌雪冰,这个冷冷的男子竟开口说了话。 “因为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凌雪冰摇晃着站了起来,她早已无了力气,若不是先前中了一镖以她的功夫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巾帼不让须眉,想不到我流云今天见到一位傲骨侠女。”看着她,他的眼神竟缓和了不少。 “夸奖了……”不想连说话的力气都无了,一把靠在了后面的树上。 “凌姑娘是女中豪杰,不过主人之命不得不从,不过大可告诉姑娘,云绍游不会有事的,你死也好死个放心。”听着是一些没有任何感情的话,只是语毕,剑点在了她的心口…… “难道你家主人也是为那随风剑与剑谱而来?”面对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她竟没有皱一下眉头。 “正是!”说着,手一用力剑刺进了她的心脏,一口鲜血染红了大地,看着这个在她生命最后看到的唯一的人,她想起来这里好久好久还没有找到严子舒的下落,竟要客死他乡了,顿时眼中充满了无奈,无尽的哀伤……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这个女人在临死只是的表情中竟没有恐惧,她的眼神中为什么有着无尽的哀愁,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自己会心痛,一个杀手是不会有感情的,可是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竟让自己心痛,他怕了,怕自己的一切会毁在这个女人手了,所以她必须死,彻彻底底的死去,因此他握紧了剑,愤愤的刺入了她的心脏…… 说是迟那时快,不知哪来了一阵怪风,生生将他吹出数丈,立稳后只见那凌雪冰面前多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合体黑衣,神情举止让人觉得很是利落,竟是耀邪那蜘蛛精,女的一件毛边短裙配着毛边的短衫,一副女娃娃的装扮,倒是显得活泼可爱…… “这里交给我,你去救云绍游吧!”耀邪对那可爱的女娃说着,好似很是熟悉一般。 “干嘛总是把苦差事交给我啊?”女娃嘟着小嘴,好是不乐意耀邪的安排,那个白锐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她才不是傻瓜,以一敌三,还要背个和死人差不多的云绍游回去。 “你去不去?”耀邪没有理会她的唠叨,好似无旁人似的看起了凌雪冰的伤势。 “好啦,我去!”嘟着小嘴,女娃身形一晃,不知了去向。 “冰儿,可好?”看着她全身上下的伤,最厉害的就是心口那一剑了,还好当时流云有些犹豫,下手不是很重。 “还好。”睁着模糊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略黑的男子,恍惚之中竟以为是那个李缘尽在危机时刻出现在身边,“缘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表情竟是那般的安详,如同进了一所可以遮风挡雨的避风港一般,在那里睡的很是安心甜美,看到此时的凌雪冰耀邪不由心中一阵绞痛将她一把揽入怀里…… 药王谷10 “是你伤得她?”看着面前这个将雪冰打成重伤的男子,面部竟没有一丝波澜,“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有我在你伤不了她。” “我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 “耀邪。” “那你可知道你是谁?” “流云。 “是真的吗?”耀邪话中有话,好像在暗示着他什么一般,“三年前的事你一点不记得了吧?你要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随时来我的竹林找我。”说着,耀邪抱起凌雪冰欲要离开。 “我不会收你的蛊惑的。”一举剑挡住了耀邪的去路,他还是要完成任务的,三年前的事虽不记得了,可是三年来主人对自己一直不错,他发誓,只要是主人的命令一定要圆满的完成。 耀邪看了一眼昏睡的凌雪冰,睡得是那般的安详,不由得温柔的微微一笑。 “你真的想杀她吗?问问自己的心吧。”说着,耀邪一个飞身,消失的无影无踪,流云看着天空一阵漠然,他的心里,是想放过她的…… ……,…… 凌云阁中,耀邪、易春风与那女娃以茶代酒,三人围在一张小巧的圆桌周围,谈笑风生,好似是很好的朋友一般,再看那个毛茸茸的女娃,一脸的稚气竟像极了凌雪冰见过的玉兔,笑容一样的甜美,一样的可亲。三个不同的房间分别睡着三个不同的人,云绍游身中剧毒,命在旦夕;罗素儿中三日散之毒,需睡上三天三夜方可醒来;凌雪冰三日散之毒虽几近被罗素儿吸尽,可是身受重伤,也许修养几日方可痊愈。好在有易春风这位神医在,自是不必担忧他们的性命了。 “原来是耀邪大哥和灵犀小姐到了。”绿儿一旁斟着茶,虽是兴奋却还是沉稳的很,可是不知为何,每当他看向易春风时眼神竟意外的恍惚,斟完茶便退了下去。 “哦?要是们不来易大哥是不是要亲自出马了啊?”玉兔灵犀笑着,想这个只爱漂亮脸皮的易春风神医,会不会因为朋友而破例呢。 “蜘蛛的朋友自是我的朋友,更何况蜘蛛相托于我。”易春风一脸的认真,竟让灵犀觉得无趣,可是她哪里肯放过他们呢。 “是为了大哥的漂亮的脸吧?” “这……我不敢了……” “哦?” “灵犀,别说了!”一提到那个易春风的不可恭维的爱好,耀邪还真的有点不舒服,甚至有些、怕。 “公子,凌姑娘醒了。”一个丫鬟有家教的报告着,不由大家停下了吃喝。 “不妨去看看。”易春风提议,看了眼耀邪。 “正有此意。”耀邪点了下头,与易春风一齐起身离席向内室走去。 “没办法,跟着喽!”灵犀无奈的耸耸肩,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选择1 凌云阁屹立在悬崖之边,高耸入云端,却可环视整座岛。此处虽是号称药王的易春风的真正住所却寻不得半分与医药有关的事物,到处的鸟语花香,怡人景色。凌雪冰没有想到,当初寻了半天,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药王谷。高居崖顶空气清新十足,美的让人无法想象云朵下面就是那些为了来此而厮杀至今的曾经的江湖豪侠。 “易大哥,难道云绍游的毒就真的没法解了吗?”有神医的医治,凌雪冰的伤早已毫无大碍,只是让她担忧的是,这位传说中药王谷的神医现在竟无法为云绍游解毒。 “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缺少一味药。”看着这个刚烈的女人,易春风意味深长的说着。 “什么药?我去取!” “你知道吗,当初我已为他解毒本没什么大碍了,一些余毒不多时日自会解除,可是他却来了这里。”话语中,易春风有些无奈。 “我不懂。”凌雪冰疑惑的看着易春风,希望在他眼里可以看到一丝希望,她的心是真的在为那个叫做云绍游的男人而担忧。 “是岛上的雾。” “雾?” “雾,会通过呼吸融入来人的血液之中,一般人吸了不会有事,反倒会令人神清气爽,可是身中剧毒的人吸了却会引发体内毒性,以几百倍甚至千倍的毒性攻心。” “那,真的没有办法了?” “云兄弟中的毒非同一般,现在再次毒发真的很棘手。” “你不是说只要有一味药就可以了吗?什么药,我一定要取回来!”言语中是异常的坚定。 “那味药就在你身上。” “我身上?”她想着,自己身上有什么呢?只是几件衣服和一把刀而已,来时倒还带着一根坠子,现在也不知被云绍游买到哪去了。 “正是你那皓月刀上可以识尽人间妖魔的宝石。” “这……”她看着自己的皓月刀,他人赠与怎能随意毁坏,再说没了这刀,她又如何寻得那个严子舒呢。 “你可以考虑一下,若你肯献出宝石,是救那个云绍游还是救另一位刚刚到来的朋友,你想清楚吧!”易春风微微一笑,好似明了发生着何事…… 凌云阁有一个好大的外厅,只要进得凌云阁的大门一眼便可望见厅房,此时一口硕大的棺木正平平的躺在厅内,让在场的各位无不感觉大煞风景,可是这位易春风竟依旧的谈笑自若,毫不忌讳,一手掀开棺木,露出的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面色红润,好似睡去一般那般的安详,竟让所有的人不由屏住呼吸,生怕惊了这位睡的很是甜美的可人……“姐姐!”罗素儿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原来那棺木中的正是死去的罗姗瑕,凌雪冰不由叹息,好好一个女子竟这样的香消玉损了…… “你是要救云绍游还是罗姗瑕呢?”易春风在雪冰耳边私语着,好似现在掌握他们生死的只是她的选择,可是,她要如何选择呢?“你两日后告诉我答案吧,不过记住,你只能救一条人命。” 难、真的好难!凌雪冰可恼了,她该如何抉择呢?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药王谷,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为那个云绍游解毒吗!可是,现在的他肯乖乖的听从医治吗?不,绝对不会!那个罗姗瑕虽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她就要将罗素儿的心愿当作泡沫吗?她不能!云绍游也不能、不会看着他的瑕儿远走的。她、真的无从选择。 “冰儿。” 选择2 “冰儿。” “耀邪大哥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已是午夜时分,可是自己就是毫无睡意,听到耀邪叫自己,不由慌了一下。 “和你一样,睡不着啊!”耀邪黝黑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黝黑,好似在尽力的与这黑夜融合一般。说来也怪,凌雪冰的皓月刀见到耀邪无论何时都不会有任何指使,她有时都会怀疑,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的耀邪到底人还是蜘蛛精…… “我由于在罗汉像下压了近两千年,自然身体上沾染些仙气,要不也进不了这极其净洁的蓬莱岛。”耀邪说着,一直望着高空的月亮,“我接受着自己身为妖的事实,也选择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我觉得自己很快乐呢。”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可是就这几句话却又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耀邪大哥,天凉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她莞尔一笑,声音甘甜悦耳,看着耀邪向自己微微一笑,便走向了云绍游的房间。 皓月刀,曾几何时她是如何的依赖它,可是、可是现在就要将它入药了,她无怨,她希望的只是人人都好,自己的朋友安然无恙,哪怕在寻人的路上会变得异常艰辛,不过她相信,她会找到他的,一定会的,他也会为自己的决定开心,因为他是那么善良的人。 淡淡的光,是那宝石,就在它即将成为作为一味药去救活一个鲜活的生命时竟再次放出清冷的银色光芒,就在云绍游的屋外,她看到了,是他的身影,那个他来这里的缘由,就在云绍游的屋内,一定是的!她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他的屋内,口中叫着那个名字,那个曾几何时以为自己都即将淡忘却始终都不会忘记的名字——严子舒…… “你一直在找那个男人。”云绍游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好似就那般半倚在床边都是何其的艰难,看到凌雪冰叫着那个他已是很熟悉的名字,竟仍是笑着,苦苦的笑着…… “我看到他了,就在这里!在这里的!”看着只有云绍游一人的屋子,她无助了。宝石的光慢慢消退,好似只是和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惊喜的眼神刹那间满载了忧伤,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立的承受着什么,可是现在她才刚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那么的脆弱,泪水那般轻易的便会掉落,她现在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去找他,他说过是来带自己回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见面是那么的难?“我看到他在这里的……”她、现在只能这般默默的重复着…… “荡妇……”他从未见她那般的无助,自从落寞镇一别,再次见面她已然是雷厉风行的侠女,她的所作所为无不使自己佩服,有时他曾经怀疑,在落寞镇见到的那个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是不是这个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性命的凌雪冰,他为她怦然心动,不知觉间他为她而担忧,为她的一个释怀的笑而欣慰,也因为她和柳萧然曾经的亲昵而醋意暗起。她、是除罗姗瑕外另一个可以牵动他心神的女子。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他的瑕儿,他竟然会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喜怒而喜怒,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事情的心痛,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背叛,更无法面对死去的罗姗瑕,他只能将对凌雪冰的关心压在心底,将那份关心变为感激。她是自己的恩人,值得感激一生的恩人…… 选择3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为了什么啊?”她跪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宝石,那已是暗淡无光的宝石,抽搐着,竟不知何时迎来一个温暖而又很是熟悉的怀抱。 “我,不是在这么?”温柔的耳语,暖暖的怀抱,她享受着那份安逸,那份只属于她的幸福。尽管她明白,抱着她的并不是严子舒,她还是那般幸福的笑着,好像那便是她期盼已久的幸福。抱着他努力的点着头,做着自己的小女生,满是泪水的笑着,泪、好似也是幸福的,只是,这种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呢…… ……,…… “对不起。”终于平息了,她终于再次站了起来,多日的奔波已让她身心俱疲,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尽管只是暂时的…… “可以做下那个人的替身,我也很荣幸呢。”眯着月牙眼,竟让凌雪冰看到他与严子舒的重合。 “谢谢!”看着这个面色憔悴的男人,他又是怎样从床上到了自己的身边呢,他就算躺着都显得那样吃力…… “荡妇就是荡妇,喜欢投怀送抱啊!”云绍游这张嘴什么时候都不会饶人的,只是现在他好像在有意做着什么,脸别到一边,却始终不敢正眼看着她…… “这交给你了。”凌雪冰没有理会他,只是将宝石交到他手中,“是救你自己还是罗姗瑕,你自己决定!”她始终是要这样做的,合上他的拳,出了房间,屋外,罗素儿不知站了多久,一切她又看到了多少,她无暇去想,只是、她知道他们应该好好聊聊了…… “进来吧。”好似知道罗素儿的到来,云绍游轻语一声。 “你好伟大啊,云绍游,云大公子!”好似她为着发生的一切而气恼,“姐姐死在你的怀里,是因为你死的!可是你呢?竟在这里抱着别的女人!你对得起死去的姐姐吗?”她愤恨的叫着,一切的一切她看得是那般的真实,她看到这个男人,姐姐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竟将别的女人揽入怀里。 “素儿……”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你是不是要说事出有因?你不用骗我了!”她满眼泪光,这个姐姐曾经想要托付终身的人竟然背叛姐姐,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无论如何…… “妄我还想将姐姐救活,与你以结连理。我错了,我错了。就算姐姐这样活过来了可是她的心会死去的,她会因为爱上你这样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男人而痛苦一生!”罗素儿跑开了,留下云绍游无力的抱着一颗宝石,满眼的落寞,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第二日,所有人都发现了,罗姗瑕的棺木中只剩下了罗姗瑕的衣物,而肉身竟鬼使神差一般不见了。 凌雪冰独自去了凌云阁外的一片花海,她想无论她回去后好起来的是谁,她都会为他们而高兴,现在她、只有等待…… 选择4 凌雪冰独自去了凌云阁外的一片花海,她想无论她回去后好起来的是谁,她都会为他们而高兴,现在她、只有等待…… “易兄,还是将它还给凌雪冰吧。”云绍游无力的望着易春风哀求着,“瑕儿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义,你就成全我吧,让我和瑕儿作对鬼夫妻。” “你真这样想的吗?” “是的!”苍白的脸上是毅然,“带我向凌雪冰道歉,我白费了她一路的奔波……”眼皮好重,真的好重,他累了,坚持到现在他真的累了,眨了两下眼后,终于没有再睁开…… “他死了,怎么办?怎么办?”灵犀一旁乱叫着,不住的摇着易春风,好像要把他摇散一般。 “我答应了一个人,不会让他死的。”易春风为云绍游把了把脉,大步走出了房间。 “他命不该绝。”耀邪拍着嘟着小的嘴灵犀意味深长的说着,而屋外传来易春风那清朗有力的声音: “绿儿,备药——” ……,…… 花谷,是的,药王谷实际上是个花谷。这里有着无数名贵花种,还有着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不管是牡丹还是月季,在这大片大片的花海中衬托的都只是一种美丽,给人的都只是一种安心。凌雪冰站在这片花海之中,心突然静了好多好多,在这里她不用想任何事情,只是静静的赏花便可,随手取下一片叶子,吹的依旧是那小曲,只是现在多的是一份安宁…… “啪啪啪……”一曲吹毕,竟换来一连串的掌声,回头时见到的竟是耀邪。 “可知第一次我见你,你便是在吹这个曲子。” “第一次见面?”她明明记得第一次见到耀邪是在老仙的破庙,那时她并未吹曲儿啊。 “你一定不知道,那日我刚刚解决掉一个祸害百姓的小妖,在竹林旁竟听到有人吹着很是伤感的曲子,便看了一看,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孤单寂寞,落寞无助。” “原来如此啊!” “可是现在,你的曲子却多了份安详,可见你的心平静了不少,你也坚强了不少。” “我是成熟了好些才对!”看着耀邪,她笑了,经历了昨夜,她应该庆幸,在这里有着这么多的朋友为她着想着,为她付出着…… “你不回去看看吗?” “结束了吗?是谁?”昨晚便来了这里,对发生的一切她真的不知。 “回去不就知道了。”耀邪先卖了个关子,因为他不确定,当她知道罗姗瑕尸首平白消失,云绍游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是会怎样。 “是啊,是该回去了。”凌雪冰回首一笑,好像对一切释然了好些,“我们一起回去吧,蜘蛛先生。”竟然还调侃耀邪来,耀邪一笑,跟着回了凌云阁…… 凌云阁内,人人面带倦色,只有玉兔灵犀依旧活跃如初,相信易春风为了救云绍游废了不少精力,现在正大厅里饮茶休息。 选择5 凌云阁内,人人面带倦色,只有玉兔灵犀依旧活跃如初,相信易春风为了救云绍游废了不少精力,现在正大厅里饮茶休息。 “易大哥,他……”凌雪冰见到易春风便欲问些什么,只是没有开口,便迎来他满是倦容的笑脸。 “我尽力了。”易春风指了指云绍游房间的方向说,“他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就看他自己了。”说着,申了个懒腰捶着背进了自己的房间。 “最终还是你回来了。”看着云绍游,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就算说了,他也听不到的吧。 “好像是罗姗瑕的尸体突然消失了,那个姓易的才自作主张救他的。”灵犀蹦蹦跳跳的到了凌雪冰面前,很好奇的看着她。 “是吗?”看着昏迷不醒的云绍游,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欢喜还是悲伤?她真的分不清。 “凌姐姐,”灵犀拽了下她的衣角,好像很认真的说,“你是从未来来的,见过未来的我,那她有没有要你转告我什么?比如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头什么的啊?”,好几千年了,还只是一个小仙,只能给人家占卜算卦,她能不急么? “这个,没有吧……”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没有吧’啊?”明显,灵犀有些急切。 “你只是将皓月刀给我,告诉我找到他后,找你便可回去了。” “啊?不是吧?”失望,只有失望,“以我现在的道行……呵、呵呵……”好像她很是勉强,“当然!当然没有问题!我是玉兔嘛!”灵犀苦苦的笑着,明知自己力所不及,却很是爱面子,“你先呆着,我有事先走了。呵……呵呵……”苦笑着,退了出去,一出门,便送了口气似的,“以后的我一定很厉害,否则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去了皓月刀呢?一定是的!太棒了!” 倦了,累了,她一宿未睡,现在终于快要坚持不住了,深深的申了个懒腰就势趴在云绍游的床边睡了下去。窗外一个人影默默的看着一切,耀邪推门进屋轻轻的为凌雪冰盖上一件外套,并没有叫醒她的意思。退出屋后,他仰望天空,心想:“二弟,你我到底谁输谁赢呢?还是我们都会输呢?” 天很高,蓝蓝的,是很舒适的颜色…… 被困1 梦吗?一定是梦。梦中有着另一个声音,云绍游在睡梦中挣扎着,有个声音,很是熟悉的声音问着自己,“你真的不想醒来吗?你的深仇大恨就不报了?难道你就要这样睡上一辈子吗?” “不!不!我要醒来吗?我醒来真的可以找出父亲遇害的真相吗?师父告诉我云雾庄一夜之间便消失在武林之中,一定有着什么原因。可是我找得到吗?瑕儿死了,我醒来有意义吗?” “那你就是不愿醒来了?” “要是有个人可以代替我醒来那就好了,我、就可以休息了……” 夜依旧宁静,只是梦却可以使人不知觉间翩然落泪,他在梦中得到了解脱,可是醒来后又如何呢? ……,…… 清晨,凌雪冰正睡的香浓,忽然一阵慌乱声扰了她的清梦,好些不爽的揉了揉眼睛,看到云绍游睡得还很像,随便洗了洗脸便走了出去。 庭院中围着一群下人,本来这个凌云阁就是不小的地方,下人多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些日子来除了绿儿也没见过这么些人,现在见了到有些不惯,只见他们围成一团,好像在议论着什么,凌雪冰好奇般的伸了伸脖子可是却看不到里面有些什么,只好就地找了跟栏杆靠着,一旁闲看,样子雍容而懒散。 “出什么事了?”绿儿来了,看样子她应该是这些下人的头头吧,见了她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很是恭敬的鞠躬行礼,这时凌雪冰才看到,原来中间正围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不由多看了两眼。 “绿儿,一大早就发现这个任躺在这里,会不会是来求药的人啊?”一个丫环说到。 “不管是什么人,先把他送到我医室,救活再说。” “可是绿儿,没有岛主的命令,我们……” “有事我来顶着!”绿儿不容抗拒的说着,几个下人看了下彼此上手抬起那不速之客向医室方向走去。 凌雪冰终于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了,本来远远的看着就是一副瘦瘦的轮廓,现在看来,还真是清瘦的很,虽然脸几乎被散落下来的头发挡住可是那瘦得两腮几乎完全凹陷下去的脸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赤裸在外的手脚几乎是屈指可握,她想象不出这个人过得是怎样的生活,竟可以消瘦如此。 “看样子是个可怜人啊!”看得出神,背后竟传来了易春风的声音。 “即是可怜人,那就帮帮他也无妨了?” “医者父母心,自会给他一条生路。” “那就不会怪绿儿私自收留外人了吧?” “她啊就是喜欢自作主张,不得不罚啊!”说着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向医室走去。 凌雪冰微微眯着眼看着易春风远去,心想这个易神医还是蛮关心绿儿的,于是心便放了下来,看到依旧熟睡不醒的云绍游呼吸平稳而均匀,虽不知最终罗素儿带着罗珊瑕去了哪里,但是看到一个生命终于摆脱了死神的追捕,心情自然还算愉悦。 被困2 此时,医室之中,绿儿正细心的为那少年清洗着伤口,看那伤的情况多半是因为过度摩擦而生,他一定是连夜爬山才会伤成这样的,他又是为了什么这般拼命的来这里呢?难道真的也同那些武林人一样来求药的?绿儿不由摇头叹息,为了一个传说这些人不惜性命到底值得吗? “医术有所长进啊!”正在凝神思索之时,突的传来易春风清脆的声音,不由手一颤,手中药酒竟散了一地,看着门口正对自己微微发笑的易春风,竟依旧心平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沉稳如初。 “公子来了。”微微一语,轻轻欠了下身算是行礼,谦和的有些好似在故意与他保持着一种距离。 “绿儿!”听到她这般的叫着自己,易春风竟一个健步到了她的面前,手死死的握住了她那纤细的手臂,“我已经努力了!真的努力的只把你当作一个丫环,一个下人,可是我再也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你明白吗?” “公子做的很对,也做得很好,只要公子继续这样就可以了。”淡淡的几句漠然而又无动于衷。 “那你就不怕我依谷中规矩惩罚你?” “人命关天,奴婢医好此人之后甘愿受罚!” “绿儿!可以了绿儿,不要和我怄气了,你想医这个人我帮你医还不好吗?”说着,易春风上前起手就要对那不知怎么冒出的少年施医。 “这点小伤我来就可以了,不用劳烦公子亲自动手。”拦住易春风的脚步,话还是不冷不热。 “你始终不肯原谅我?我都说服母亲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公子言重了,我一个丫环哪里会记恨主子?” 两人注释着彼此,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好似因为着什么无法说清。 后花园中,耀邪找到了凌雪冰,看她迎风而立,丝带飞舞,在百花丛中悠然自若好似仙子一般,不由心头一紧,这样一个女子却始终和命运抗争着,原本无力的双手如今却要沾满鲜血,是何等残忍的事啊?可是对她,他更多的是佩服,佩服她那坚强的意志、冷静的头脑,她神速的适应着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并在之中站得一席之位是何等的不易?她看似是坚强的,可是坚强的背后是什么呢?他好想知道,好像了解这样一个女人要是无了支撑自己的信念会是怎样。自那日被救他始终无法忘记那张清傲的脸和淡漠的眼神,她回来了是为了另一个人,一个让她有足够的勇气与理由留在这里的人,所以,她还是会走的,然后将这里的一切统统忘记。 “你好像很喜欢它们啊!”他看得出她是孤单的,他好想抹去她的孤单寂寞,可是他现在可以做的只有站在她身边,尽一切可能的保护她。 “他们很美而且很自由,不是吗?”回头莞尔一笑,竟让耀邪觉得心乱如麻。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初见时的茫然,经历了这么多她真的长大不少,虽然爱哭依旧,却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侠,为了云绍游她尽心尽力,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侠肝义胆有几个不为之折服? 被困3 “花虽美,可是赏花之人却好似心事重重啊!”一眼便看出她无心赏花,她到底有什么心事不解呢? “被耀邪大哥看出来了,看来我还真的是喜形于色啊!” “喜形于色本是件好事,为何烦恼呢?若该哭时笑,该笑时有苦,人人如此这世道岂不乱了?” 妙眼瞟了眼耀邪,那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身黑衣包裹却总是显得得体的很,俊朗有型的脸像极了李缘尽的模样神情,凌雪冰看的心头一颤,要是缘尽在此必定会片刻不离的保护着她,那么自己就不会这般孤独无奈了。 “不知我是否可以分享你的心事呢?”看她神情恍惚,定是想起了原来的一些往人往事。 “只是有些想家,大哥不必担忧。” “那就好,若真的思家思的厉害,可以让老仙送你回去看看。” “多谢大哥关心,时候到了我自会回去的。”悠悠一笑,竟有一种难言的凄美。 耀邪心里不由再次一颤,明知她会离开,可是听她亲口说出心里还是阵阵绞痛,他并不要求太多,只要可以看到她就可以了,看到她平安快乐就好。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竟吐不出半个字来。此时,绿儿端着一盆血水慌忙见走过,见两人木头般的杵在那里,温婉一笑欠了下身子,慌忙离开,随后易春风风驰电和般的追来,一声“绿儿”叫得百花乱颤,看到耀邪与凌雪冰亦是微微一笑稍稍点头追了上去。 “他……他们没事吧?”凌雪冰倍感奇怪,为何两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感觉却如此奇怪? “他们一向如此。”耀邪一语,好似易春风与绿儿的这种情况狂经常发生。 “该不会是绿儿私自收留外人,易大哥生气了要惩罚她把?对了,刚刚他说过绿儿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不罚不行呢。”凌雪冰呼的冒出一大串话,好似真的很关心绿儿的安慰。 “你放心吧,易兄弟不会罚她更是舍不得罚她的!”耀邪不苟言笑的说着,好似对他们之间的一切了如指掌。 “是吗?”凌雪冰向来聪慧,只此一点她便明了一切,亦不再追问什么。 其实,早在数年前,易春风便与绿儿两情相悦,私定终生,可是最终还是被易春风的母亲发现,强令他离开绿儿,开始他是不同意的,可是母亲怎会罢休,她竟然命人对绿儿下毒手,还好易春风及时赶到,绿儿才免遭一难。易春风不敢再违背母亲了,他不能让绿儿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死于非命啊!所以他选择放弃了她,可是他还是要她留在自己身边,要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他宁愿死!母亲最终还是松口了,她同意绿儿的留下,因为她怎忍心自己的孩子终日郁郁寡欢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易春风终于感动了母亲,可是绿儿还会原谅他么?难道自己就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她始终还是无法原谅他吧…… 053 此刻,医室内那少年已被精巧的包扎,凡是身上伤口不论大小均已消毒,被白白的绷带绑住,或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吧,他依旧昏睡不醒,口中一直泥泞的喊着:“小姐……柳……柳儿……小姐……”。 易春风终于追到了绿儿,可是一脚踏进的却是丫环们的起居工作之所,这里原本他是从不会来的,若不是今日追着绿儿,想他今生永远不会来到这里,也不会发现原来阁中有这么多的下人,可是平日见得却也就三五个,而绿儿却是出现在眼前最多的。今日移步到此,倒是惊得这些丫环有些无措,纷纷放下手中工作向主子致敬。 “公子,我们下人的地方还是留步的好。”绿儿冷眼道,忽看到自己手中依旧端着那盆血水,想也没想转手一撒竟溅的易春风满身污水,丫环们大惊,纷纷上前以袖去拭。 看着这些下人纷纷跪地不住的擦拭着自己的裙摆,不由脸色大变,竟有些羞涩难当,他何曾被这么多女子围住,不由面红耳赤,完全无了行医时的干练与沉稳。 “公子若觉得继续呆在这里合适的话,就请便吧!”绿儿脸沉的很,甩下一句竟“嗙”的一声摔门进了一间布舍。 “绿儿——”易春风欲要追去却被这些丫环团团围住,动弹不得,当下一声大吼惊得众丫环立时无了声响。 之间易春风脸色愈来愈差,顿时阴云密布一般,丫环们便知趣的撤到了两旁。易春风大步向前,到了布舍门前,也不顾什么主子身份、忘了什么清风亮节,抬起一脚将屋门踹成两半,屋门轰然倒地惊得众丫环瞠目结舌,可是屋内的绿儿却就淡然自若。 “你到底要我怎样?”易春风看到看着不住翻着各种绸缎的绿儿,想气、却又对她就是没有办法生气。 “衣服湿了,小心着凉。”绿儿将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色衣衫送到他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易春风,“噗哧”笑了一声拿着一件看似简朴的衣物走了出去。 易春风看着手中衣物满心欢喜,将衣服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个孩子,满脸童真的喜悦。 凌雪冰看到绿儿手端血盆离开,知道那突然冒出的少年必已无事,心想这凌云阁突的多了个人都无人发觉戒备还真是松弛,要是来些图谋不轨的恶人该怎么办?不由去了医室看看那个少年。 医室中少年平躺在医床上,赤裸着半个身子竟无处不被层层包裹,就连手指脚趾都被细心的包扎的无懈可击。惊叹绿儿心思细腻、医术精湛之余又在惊奇,这个少年到底是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上这凌云阁呢?难道他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使人长生不老的神药?看他身体消瘦,却还很是硬朗,应该练过些功夫。 正在凌雪冰细细端磨这此人,突的一双明目豁然张开,不由倒抽一口凉风。一双充满戒备的眼睛盯着自己。不多时眼神缓缓变得惊喜而更加明亮,伤痕累累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欲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未突出一字。 凌雪冰被他的举动大为吃惊,另一只手急忙紧握皓月刀却抓了个空。在这里呆了几天却早已也习惯了这里的安详,于是皓月刀便不常带在身上,今日用时方悔恨。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凌雪冰已被耀邪拉到身后,一手抓起少年将他整个人生生拽离床板悬在空中,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是眼睛却始终盯着凌雪冰。 凌雪冰揉着酸麻的手腕,看着那双明亮的眸子,忽然觉得他并无恶意,便示意耀邪将他放下。 054 “小姐,小姐……”刚刚落地,少年便不住的叫着小姐,望着凌雪冰,一双明目竟充满泪光。 “小兄弟,你是否认错人了?”凌雪冰欲将他扶回医床,不想少年再次抓住她的双手,口中依旧叫着“小姐,小姐……” 耀邪觉得稀奇,细细看着少年,良久耀邪吱声道:“你是飞远县杨定和杨大人的家仆?” 少年疑惑的看着耀邪,再看看凌雪冰好似满心的戒备完全卸除,点头道:“在下正是杨大人的家丁——阿笙。” 正是此时,院中飞来数十只带火枪箭,顿时凌云阁内慌乱一团,男仆女佣纷纷逃窜,夹杂着呼救声惊呼声,惹得原本僻静的圣地平添一种肃杀。 “凌姑娘、耀邪大哥,有贼人偷袭,快些随我到安全之地避避吧!”绿儿呼的到了门口,二话没说搀起阿笙变走,迎头正与赶来的易春风撞个正脸,款款白衣犹如飘飘仙人,大小合体看似却像量体裁制。 “公子,这里突遭围击,还是先到安全之地避避再说。”扶着阿笙,眼中晃出丝丝担忧。 “你到底什么人?”易春风一把揪住阿笙,眼神生冷,犹如野虎。 “我……我只是寻人而来,外面之人并不认识。” “你来他们便至,还说无关?” 绿儿一向心善单纯,根本没有想过此人会不会是什么刺客,听得易春风如此道来心里不由一抽,若是自己救的真是贼人,那自己就算死也难逃其罪了。 “他是飞远县杨定和杨县令府中家仆,不会是什么奸恶贼人,二弟尽管放心。”耀邪一语倒是打消了所有的顾虑。 绿儿扶起阿笙便向外走去,不想一串带火箭矢射入,只觉面前一阵火热,向后大退数步,易春风见势急忙将门关闭,无数箭矢直钉门上顿时眼前一片火海。 “云绍游,还有云绍游!”凌雪冰突然想起云绍游依旧昏迷不醒,此刻说不定已葬身火海,不由急躁不安起来。 听着外面丫环仆人撕心裂肺的叫着,时而惊呼时而呼救,叫声甚是凄惨,凌雪冰始终按耐不住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055 凌雪冰“呼”的一声飞了出去,耀邪想要阻拦已是来之不及,一个飞身跟了上去,阿笙惊呼着“小姐”,一双明亮的眸子突然载满了急躁。 “冰!”清脆亦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凌雪冰的耳膜,她犹如被钉在地上一般停了下来。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它在记忆深处不知思念过多少遍,回想过多少遍,可是如今这个声音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背后,她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自己耳误亦或是错觉? 万千箭矢带着丝丝烈火划破空气,“嗖嗖”作响。凌雪冰幽幽转身,眼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一头长得过肩的乌发,一身随意披身的衣物,软软的依着墙壁望着她。 他分明就是云绍游,可是那眼神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手中握着皓月刀,显然是听到外面的骚动为她送刀而来,只见他双唇微微一动,叫着她的名字:“冰……” 凌雪冰一阵眩晕,顿时一晃到了他跟前,望着那双迷人的月牙眼,满脸的惊喜与疑惑,还有担忧。 耀邪尾追而来,看到凌雪冰与云绍游如此亲密的对望,两人眼中满是温柔,顿时心中一阵酸楚,倍感失落,忽地发现数十只箭矢急冲凌雪冰与云绍游而来,翻手一掌带动一阵狂风将箭矢纷纷吹至一旁。 “快进屋!”耀邪吼道,一把将屋门打开,护在门口等待他们进来。 凌雪冰就势一把拽起云绍游,飞身一跃瞬间进了医室,耀邪随即将门紧闭,虽不是什么安全之所,但还可以抵挡一阵强攻而至的火箭。 “冰,你没事吧?”云绍游显得出奇的担心凌雪冰,刚落地便上下打量着她的周身,看她有没有中箭,看到安然无恙才安下心来。 “差点忘了,你现在是身手不凡、名动江湖的侠女呢啊!”云绍游虽还是那副模样,可是声音神情却变了不少,虽依旧不羁却又多出一丝柔弱,看他走路落地有声,完全不像习武之人那般轻盈自若,难道是伤势未愈? “你?”凌雪冰盯着他,她感觉的到这个人不似云绍游,却又是她最为亲密之人,看着看着不由眼中泛起泪光。 “冰!我不是出来了吗?还哭什么?”云绍游微微将她搂入怀里,扶着她如瀑的长发,极力的感受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终于出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凌雪冰倚在他的怀里,泪水不住的倾泻。 是的,这个男人不是云绍游,却是凌雪冰历尽千辛万苦都要寻得的严子舒。此刻两人终于见面,激动之情油然而生,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相拥在一起,绝不肯放开对方,就怕一松手对方再次消失,无了踪影。 片刻,终于凌雪冰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了严子舒,抓着他的双臂问道:“你在这,那云绍游呢?”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在这他自然在这。”严子舒微微笑道,竟说的在场者无不迷惑。 056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在这他自然在这。”严子舒微微笑道,竟说的在场者无不迷惑。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厉后:“易神医,我等前来并无心与你为难,只要你交出云绍游以及皓月刀、长生不老药,我等必放过岛中所有的人。” 通过破损的窗纸,他们看到数十人手持弓箭将医室团团围住,中间赫然一白衣男子,风度翩翩,傲然而立,竟是那姓白名锐之人。 “又要人又要物,难免贪心了些吧!”易春风叫道,一点也不示弱,丝毫未折损岛主的身份。 “一人两物换满岛人的性命,是你们赚了!” “笑话!你等无故擅闯我凌云阁,本岛主还未追究你们,你们到先和我谈起条件来了!” “易岛主此言差异,窥视你神药之人江湖上应有尽有,今日是我等寻得贵地前来求药,若是他人还不知会使出什么阴险毒辣的手段对付你们呢!” “那我等应该感谢白兄才是?” “不敢当!我只求一人两物,别无他求!还望岛主成全了!” 说的是大气凛然,好似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当然,极为正义之举。 “小姐,少爷在那贼人手里。”阿笙冲凌雪冰叫着,在他眼里认定她是他家小姐,无奈如此情景那还有什么时间慢慢与他解释。 “莫急,我们先冲出去再说。”凌雪冰冷冷看着一切,正极力的寻找着屋外围攻之人的薄弱之处。 “冰,不可强攻。”严子舒拍着她的肩道,“要智取!” “智取?” “对!” “那要怎样智取?” “尽管将我交出去便可。” “怎么可以?”凌雪冰一听他要以身涉险,不由紧张起来。 若是云绍游到可以稍稍放心一些,可是他不是云绍游,而是没有一点功夫、手无缚鸡之力的严子舒啊!纵使他在自己的世界何等风光,到了这里他却奈谁不得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严子舒笑道,平静如常,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放心,既然严兄弟说有办法,我们不如信了,我们会保护好他的。”耀邪说到,众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纷纷点头,表示愿意相信严子舒一次。 “那我和你一起出去!”她应了,可是怎忍他孤身犯险。 “好的。”严子舒镇定自若,漂亮的月牙眼微微望着她,转身向耀邪与柳萧然说道:“在下知道各位均身怀绝技,佩服不已。相信大家应该还记得这里还有另一位高人吧?”眯着月牙眼,好似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你说的是灵犀?”耀邪终于想起了那个顽皮贪玩的玉兔,看着微笑的严子舒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灵犀到了,稍稍攻弱一下对方的阵势自会有法突围! ……,…… 医室的门微微开了,严子舒与凌雪冰一齐出了医室,围攻之人纷纷 拉紧弓弦准备着随时听令进攻,只见白锐一手后背一手向上一举,众人纷纷放下弓箭,继续待命。 057 “云兄别来无恙啊!”白锐礼数倒还周全,只是看着这个面带笑意心却毒如蛇蝎,心中不由骇然。 “白兄弟不远万里不会只为见我一面吧?那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严子舒对其中关系清楚的很,与白锐对起话来亦是强弱得当。 “数月不见,只是想与云兄叙叙旧,不知云兄是否赏脸与在下走一趟呢?” “既有如此诚意,我怎好强言推脱,不如这样,我与你走一趟,你放过我的朋友。” 听严子舒一语,凌雪冰不由心头一紧。一手暗处直拉他的衣角,可是严子舒神情自若完全没有理会她的紧张之态。 “云兄此言差异,我本就无心伤你的朋友,只要岛主交出神药,你身边这位红颜知己的皓月宝刀,我白锐以性命担保,无人可以伤得你朋友半分。” “恐怕此事我无法做主,刀与药又不是我的,我怎能替他人做主呢?” 白锐微微一笑,道:“恐怕这就为难了。” 白锐手微微一抬,众人弓箭立时拉紧。正此时,只听众人相互大吼,不多时大半人已吐血倒地,眼珠上翻。 白锐脸色大变,向后望去只见一女娃装扮的女子手中玩弄着几粒石子,天真烂漫的笑着,“这么好玩的事情怎能忘记我玉兔灵犀呢?” 白锐顿时大骇,再向医室望去,耀邪、易春风早已一冲而出将其余弓箭手解决的一干二净。 “早知都是些纸糊的,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耀邪微微一笑,倒是带着一丝邪气。 “蜘蛛大哥,这个功劳可是我的哦!”灵犀叫着,好似生怕别人抢了她的彩头。 “好处少不了你的!”耀邪笑着,看向白锐。 只见白锐脸色惨白,惊恐之色顿时显现出来,见耀邪、易春风向自己走来,不由冷汗直冒,偏偏自己无处可逃。 “不要过来!”严子舒将二人一步步走近,呼的大叫。 “放心,有我与大哥在没人奈何的了我们!”易春风正得意,哪里顾的上严子舒惊骇的表情和白锐脸上一丝暗喜。 “有陷阱!”严子舒叫着,猛然间狂风大起,吹在脸上热辣辣的痛。 “来不及了!”白锐终于由惊转喜,抬头向天空望去。 一张青丝大网铺天盖地而来,直冲严子舒、凌雪冰、耀邪以及易春风而来。大网所到之处,霎时昏天暗地,见不得半丝光线,一种强劲的压迫感让人几乎无法站稳。 凌雪冰抬头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大网,顿时手握皓月只身飞向天宇,只见一道月白随后一阵刺耳的尖锐之声,伴着阵阵金光将网内照得通明。 凌雪冰飞身而下,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 “冰!”严子舒慌忙去扶,只见凌雪冰向自己微微摇手,示意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归位。 “这网是由雪山冰蚕的丝精密编制而成,坚韧无比,恐怕只有皓月随风合璧才可破之,只有你皓月刀恐怕是行不通的!”白锐狂妄的笑着,好似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但生擒了云绍游还活着了耀邪与易春风,既然天下第一神医都捉到手,难道还怕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吗? 058 “这位白哥哥,你怎么总是把我落下啊!”突然甜美之声传来,白锐突然大惊,这里还有个女娃在坏自己好事,怎就偏偏忘了? 灵犀翩跹起身,一跃竟调至那大网之上,只见大网正被当日林中紧跟白锐身后的三人把握,不由一阵铜铃般的笑声。 “还以为是什么人在操纵这大网,原来是你们啊!”灵犀俏皮的小嘴一努,稳稳立在网正中间。 白锐见势立刻飞身向前,与灵犀面面相对,道:“这位妹子,这网可不是好玩的啊!” “哦?可是我就是喜欢这网!”灵犀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的着实可爱。 见持网三人费力拼命,自是驾驭此网消耗会消耗不少体力与功力,灵犀灵机一动,一脚划过,白锐轻身躲过,不由灵犀得意一笑,那飞去一脚带着滚滚气流直冲那叫做雄远的彪形大汉而去,见他身子微微一颤,顿时突出一口鲜血,可是手却始终紧抓大网不放。 “看来下次得找个分量轻的!”灵犀抓着头皮,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白锐见她目标却是欲要解除此网对网下人的束缚,不由紧紧盯上了她,两人过了数十招,竟难分高下。 “咦?萧然哥哥来了!”灵犀一阵喜出望外,眼波不由望向远方,白锐心中一惊回头望去,灵犀抓住时机打出一记石子飞向流云,可是流云那是省油的灯,头一甩,将石子牢牢衔在口中,未曾受伤。 “原来这个才是最厉害的啊?”灵犀瞪大眼睛看着,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不由倒抽口凉气道,“长得不错,要是神医哥哥见了一定想多见收藏品了。” 此时,网内人倍感压迫,就似身压几座大山,想翻身却动弹不得。阵阵凛冽狂风袭来,若不是真气十足的人还真是难以承受。只见严子舒脸色惨白,整个人被压得拼命的喘着粗气,凌雪冰不顾一切的为他过着真气护住他心脉,见她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耀邪不由急了,欲要上前却抬不动步子,早知如此真的应该趁网未完全舒展开时到了她身边。 绿儿与阿笙看着几人痛苦的表情,无不担心。只怪自己对功夫是门外汉,只能旁观。阿笙几次欲要冲出,皆被绿儿拦住,急得一直跺脚,伤口崩裂不少。 “灵犀,要救人就快点,再贪玩就出人命了!”耀邪拼出一口真气吼道,却要灵犀速战速决。 想那玉兔正玩的尽兴,听到耀邪这般霸道的对自己吼着不由心情大减,忽地甩出一道系铃绸缎,周身飞舞柔美至极。 白锐见对方取出武器,手一甩亦是取出随身宝剑待与之一搏。 灵犀被耀邪一吼顿时无了玩耍之意,俏皮可爱之情荡然无存,眼中一道利光随着伴有清脆铃音的丝带的飘舞,将白锐紧紧的绑了起来,“本想与你多玩会的,可是蜘蛛哥哥一生气会吓死人的,以后再慢慢和你玩喽。”灵犀好似乖戾的道出数语,却让人觉得她委实的可怜。 ****************************************************************************** 一时失神,竟然发错了章节,影儿赶紧补救过来,希望各位亲不要介意哈,影儿在这里厚着脸皮来求推荐和收藏,谢谢各位亲哦! 059 灵犀随手一甩,将白锐抛到大网之外,再看持网之人除了流云沉稳如初均大惊,纷纷望向自家少爷,好似在等什么命令,灵犀丝带一甩,刚欲将之解决,却听到几声风声,几片柳叶飞过,顿时持网几人脸部一道血红,翻身弃网而逃。 灵犀见状,反手一拉,网已整齐的叠好落在手中,看到不远处慢慢飘来一个人影,竟真的是那柳萧然。 灵犀不由笑道:“原来柳树精哥哥真的到了啊!” 大网被撤,几人顿时倍感轻松。绿儿终于按奈不住破门而出,上前检查着易春风的伤势,确认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倒是惹得易春风满心欢喜。 “还要狡辩不在乎我?”易春风笑道,顿时心中温暖如春,看着梨花带泪的绿儿,一把将之搂入怀中,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绝不允许你离开我!” 灵犀将网送到耀邪手中,不住的埋怨着玩的一点都不尽兴,死活要他找一天专门陪她玩,耀邪无心理她,看到凌雪冰脸色逐渐红润,心下大喜,或许是从被她救下那天开始吧,他便这般在意她,心不由己…… 最终白锐还是逃了,柳萧然见那日白锐带着一干人马上岛便知会有事发生,顿时百感交集,便不顾一切的上了这绝不允许他踏入的仙岛。还好他功力强劲,否则上岛几日早已魂飞魄散,现在看来他来去自如,必是仗着夜明珠的仙力再加上了半数功力压住自身妖性才可上岛。 凌云阁终于可以再得安宁,大家相安无事便是皆大欢喜,阿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望着白锐等人逃跑的方向眼神一阵迷乱。 “少爷真的再也不是以前的少爷了……”话音悲凉至极,令人不由心生寒意…… ……,…… 那是在一个梦里,云绍游的一个梦里,他唤出了深藏在体内的严子舒的魂魄……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片树林中,那时他受了很重的伤,是个快要死的人。”这是严子舒的回忆,回忆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看到的一切…… 原来,在他到了这里不久,便知道,以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孤魂,想要长时间的在此地停留,必须要找到一个允许他进入的肉身。那日,下着瓢泼大雨,他一个孤魂,看到了血流成河的云绍游,当时他的魂魄立在雨中,看着自己的躯体迟迟不肯离开…… “不想走就留下吧。”严子舒上前说着,看到的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这个人的脸上多出了百分的沧桑。 “我不知道,我是该走还是该留下……”落寞,有的只是沧桑与落寞。 “为什么要走?如果你觉得走的理由大于留下的……” “我重要的人,重要的人走了……”空空的望着自己的躯体,眼中荡漾着滚滚泪光。 “重要的人……”严子舒忽地想起凌雪冰,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带她回去,可是现在连她人在哪都不清楚,自己却落得个自身难保。 “她走了,在我的怀里。是我害了她……”望着自己的双手,是颤抖的。 “我也有重要的人,为了那个人我到了这里,成为了一个孤魂……” “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060 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值得!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就算成为游魂野鬼也是值得的!”竟是那样的坚定。 “用我的身体吧……”他的心好像死去一般,望着自己的身体突的无了眷恋,“你不是缺少一具躯体吗,用我的吧。” “那你呢?” “去找我重要的人……”说着,云绍游竟转身欲要离开…… “你、还不可以!”一把,他抓住了他。 “为什么?你说的,为了心爱的人,怎样都是值得的!” “因为那个人不希望你死,她见到你会伤心的。”严子舒的眼中总是有着一种异样的温柔,看得让人心暖…… “可是、可是她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可以……” “你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她的死是为了你的生,为什么要枉费她的一番心意?你——是为了她而活下去的!”那样的眼神,云绍游好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些什么,是什么呢?他抓不到,但是他的心暖了,被这个有着和自己一样面孔的魂温暖了…… “我、要活下去……”看着自己的身体,云绍游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微眯着月牙眼,多了一丝生气,“谢谢!”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那个差点成为尸体的身体里。 “要好好活下去哦,另一个我。”严子舒微微笑着,抚着他被砍断的乌发…… 严子舒刚欲离开,不知哪来一种强大的力量向他袭来,使他站立不得,一个白衣女子策马奔来,竟是他要寻得凌雪冰,他喜出望外,望着她周身的月白大声叫着“冰”这个名字,可是在这样的大雨中,她听得到吗?突然一阵强风吹过,身子一斜,竟也进了那云绍游的体内,困在了他体内的一角,静静的看着他的冰儿,看着她经历的一切,直到现在……云绍游永远地睡着了,他逃避着一切不愿醒来,他才得以出现…… “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凌雪冰看着他不由脸变得微红,在想这段时间里的诸多丑态,一定都被他看光光了。 “是啊!我的冰儿好厉害呢!”一把将凌雪冰揽入怀中,狠狠地吻着她的额头,好似她就是他失而复得的无上至宝,好是霸道的占有着。 “你们未来的人还真是、豪爽啊!”易春风看得不由两脸通红,那两个人竟然大庭广众下做如此亲切的举动,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可是眼却瞟了一眼绿儿,顿时一些柔情蜜意的思绪飞来,不由脸一红垂下了头,生像一个害羞的孩子。 “哈哈!谁让她是我的冰儿呢?”说来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的缘故,这个严子舒与那个云绍游竟有着同一个陋习——厚脸皮! “大胆!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一旁的阿笙倒是急了,他哪知道什么现在将来,就认准这个凌雪冰是他家小姐杨柳儿,有人这样轻薄自家小姐,自然心有怒气!一把拎起了严子舒的衣领。 061 “阿笙!”凌雪冰一惊,急忙起身抓住阿笙的手臂,“阿笙,他是我朋友。” “朋友也不能如此轻薄小姐你啊!” “冰,你快和他说明白啊!”无奈,凌雪冰又能如何,解释了不下百遍,可是他就是不能明白啊! “阿、阿笙,你先放手,有话好说嘛。” “不行,他敢轻薄你,我一定杀了他!”想那阿笙为保自家小姐名节,什么都干的出来了! “不需胡来阿笙!他、他是我相公!”一句话,竟引起全场了哑然,阿笙终于松开了手,满是惊讶的看着这个不怎么样的小子,起码在他看来,这个严子舒是要不得的。 “小姐,你经过老爷同意了吗?”阿笙显然被惊到了,瞳仁放到了极大。 “这事,我自己做主就好!”好个凌雪冰,竟然面不红心不跳。 “可是——” “不用说了,以后不许你对他动手!”竟还真当自己是他家小姐似的教训起了下人。 “是,小姐!”满是不愿意的答应着,心里已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不过高兴的倒也自由人在啊! “娘子有礼了啊!”严子舒坏坏的笑着,像极了那个云绍游。 “去!”凌雪冰手肘向他腹部一击,只听严子舒一声惨叫,想他要痛上一阵子了,无奈,谁让他手无缚鸡之力呢……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哗然后均知趣的退了下去,好将整个空间留给这对刚刚重逢的小情侣。 耀邪幽然一笑,看似竟和他人无异。转身看到柳萧然呆呆望着那对正处于狂喜中的二人,满脸的落寞。 “与我饮上一杯如何?”耀邪一手拍在柳萧然的肩头,两人对视一笑极为默契的去了后花园的赏花亭。 药王谷自是个好地方,高入云霄、满地鲜花,不失为一处怡心怡神之所。本是在一座漂浮的仙岛之上,此岛每逢月圆之夜,必会显现人间,引起世人争相入岛,相互残杀,难免玷污了这圣洁之地。因此易春风决定使岛不再显现江湖,也免了这无谓的残杀,定于每年八月十五贈医施药,所在之处无人预知。从此,药王谷便绝迹江湖了…… “易兄弟真的费心了。”出岛的一干人等叹息着,恐怕只有凌雪冰觉得遗憾,此生恐怕再也无缘与那易春风一聚了,心里默默的祝愿着他与绿儿可以相守一生,神仙美娟幸福到老…… “何必伤感,你若想要上岛,我等随时可以带你去的。”耀邪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事,与柳萧然相视一笑。 “别忘了,我们是老相识呢!”灵犀自豪的说着,满脸的可爱的笑。只是现在的她真的无力送那凌雪冰与严子舒回去,像她还要练上数载,才有那等神通吧。无奈,凌雪冰只好让严子舒冒充云绍游,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一段时日了。 离开了蓬莱仙山,耀邪与灵犀因暂时有事先行离去,阿笙认定凌雪冰便是他家小姐,非要她与自己回家不可。说什么婚姻大事哪能不理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路的唠叨几人是在没有办法,只好应他先陪他回趟飞远县,说不定他家小姐现在正在家里好好的歇着,到时候他不信她不是什么杨柳儿都不行了,于是凌雪冰在阿笙的引导下,与严子舒、柳萧然向那飞远县而去。 ……,…… 062 飞远县是个富足的县城,人民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正是杨定和这个爱民如子的县令的功劳。在这飞远县,无一处不传颂着杨县令的美德,就连几岁的孩童都知道拍手唱着歌颂他的歌谣: 飞远县,神仙羡,因有好官来管县。杨县令,父母官,爱民如子民来赞,民来赞! 短短几句歌谣,已令这个杨县令的形象在人们心中高大无比,有官得到如此爱戴,只能说明他确实是个好官。 “小姐,老爷还是这么受人爱戴啊!”阿笙看着旁边马上的凌雪冰,竟当她身后与她一马而行的严子舒是泡沫一般,如同没有,很是无奈啊! “看来杨县令真的是个好官啊!”柳萧然感慨着,目光却始终留在凌雪冰与那严子舒身上。她终于找到他了,他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可是心里为什么却总是闷闷的呢? “阿笙,我们快到了吗?”觉得转了好半天了,城里的大小事物都快转了一圈,可是怎么还不到呢? 凌雪冰这一问,竟惹来阿笙的嚎啕大哭:“小姐,你怎么连自己家在哪都不记得了?回到家一定要请全城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一定可以让你想起来的。”在凌雪冰多次与他说明不是他家小姐时,他就认定她一定是得了失忆症,要不怎会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呢?好可怜的小姐啊,现在连自己家道不认得了,阿笙真的好伤心,让所有的人好无奈。 “小姐,看到前面的朱红色的大门了吗?那就是咱家了!”阿笙兴奋的叫着,眼中是闪闪的金光,向马肚子上狠狠一踢,快马到了门口,“快去告诉老爷,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真的吗?” “快!快去通报!” 几个看门的唧唧喳喳的叫着,因为阿笙带来的这个消息而雀跃着,看来她家小姐真的失踪了,而且至今未归。 “阿笙,我女儿在哪?在哪?”一个病态的老人激动的抓着阿笙的手,身上只是件贴身的衣服,看来是刚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 “老爷,您别急。小姐回来了,安然无恙!”阿笙安慰着杨县令,竟完全不提新姑爷的事,将他的目光引向了一方,一眼便看到正在四处张望欲要进门的凌雪冰。 “我的孩子啊!你可回来了,你担心死爹爹了啊!”蹒跚的跑到凌雪冰面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激动的身子一直在颤抖,连咳几声都没有顾上,只是抱着女儿一直说着“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老爷、老爷,柳儿回来了吗?回来了吗?”一个妇人急匆匆的跑来,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看来为了女儿,她日夜的祷告着,今天看到女儿平安归来,自然心花怒放,一齐抱了过来,开心的泪水不住的流着。 “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杨县令安慰着夫人,可是自己还是不住的流着泪水,弄得凌雪冰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老爷,杨夫人,我……我……”她真的忍心说出真相吗?告诉他们她不是他们的女儿,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依旧在外不知经历着什么,她忍心么?“我不是柳儿。”她还是说了。 “什么?你不是我女儿?”杨县令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一个模样的女子,她竟说不是自己的女儿。 063 “孩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告诉娘,怎么连我们都不认得了。”杨夫人拭着泪,心疼的看着女儿。 “我没……” “请两位放心,柳儿姑娘只是头部受了点伤,忘了一些事情。”严子舒上前说着,拍了拍凌雪冰的肩。 可能这就是默契吧,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使对方明了了一切,凌雪冰暂时充当了柳儿,两个老人也很快恢复了健康的体魄,只是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不可以的,一定要找到真正的杨柳儿才可以,可是该怎么找呢?她甚至都没有见过柳儿,虽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相貌,但是她又是怎样失踪的呢?她又从何才能得知呢?想要解决一件事情,竟要先来苦恼一番,苦恼啊…… “小姐,该吃药了。”近日来一直喝着大夫开的药,可是谁又知道,这药是唤不回那个杨柳儿的。看着丫环小兰为自己倒着药,想她应该会知道一些情况吧。 “小兰,你知道我是怎么就离家出走了吗?”一副渴望的眼神,想谁看了都会可怜。 “小姐哪是离家出走,是突然消失才对。还好您安然无恙回来了,要不老爷和夫人真不知道会怎样,先是少爷,又是小姐,可够他们受了。”小兰说着,将药送到了雪冰手边。 “突然消失?我一点都记不得了,你能给我说说吗?”看来这个丫环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日,大约是三个月前,小姐在后花园赏花,我也陪同着,您说今年花开的格外的好看,一定要多赏赏,可就是在您赏花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您就不见了,花也突然被踩的乱七八糟,真是奇了,您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小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至今都还有些兴奋。 “有这等奇事,可是我竟一点不记得了。”雪冰听完,痛苦的喝下那苦苦的药,想那真正的杨柳儿一定是被什么人掳走的,只是这人身形极快,在几个不懂武功的丫环眼中就像一阵风,看见不得。 “小姐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呢。”突然听到小兰这样一说,思路一下子回了过来。 “噢?有什么不一样了?” “小姐以前是很怕吃药的,每次吃药都要命我们放好多糖,都还嫌苦呢,可回来后竟竟没有叫过一声苦。”小兰微微笑道,好似欣然接受着自家小姐的改变,可是她哪知道,喝这苦药,我们的凌雪冰也是忍而行事啊,“还有就是小姐身子硬朗了不少,手上都长茧子了。您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不由这个丫环竟眼中含起了泪光。 “是吗?还、还好啦!”看到一个丫环关心主子如此,相必自己的前世定是温婉可亲之人。 命小兰退下,凌雪冰才松了口气,忽想起好久不见严子舒来探望,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风流快活了,真是越想越气。索性自己也去透透气,想着,索性换了一身男装,偷溜出了这个县官之家…… 064 “什么?你不是我女儿?”杨县令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一个模样的女子,她竟说不是自己的女儿。 “孩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告诉娘,怎么连我们都不认得了。”杨夫人拭着泪,心疼的看着女儿。 “我没……” “请两位放心,柳儿姑娘只是头部受了点伤,忘了一些事情。”严子舒上前说着,拍了拍凌雪冰的肩。 可能这就是默契吧,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使对方明了了一切,凌雪冰暂时充当了柳儿,两个老人也很快恢复了健康的体魄,只是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不可以的,一定要找到真正的杨柳儿才可以,可是该怎么找呢?她甚至都没有见过柳儿,虽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相貌,但是她又是怎样失踪的呢?她又从何才能得知呢?想要解决一件事情,竟要先来苦恼一番,苦恼啊…… “小姐,该吃药了。”近日来一直喝着大夫开的药,可是谁又知道,这药是唤不回那个杨柳儿的。看着丫环小兰为自己倒着药,想她应该会知道一些情况吧。 “小兰,你知道我是怎么就离家出走了吗?”一副渴望的眼神,想谁看了都会可怜。 “小姐哪是离家出走,是突然消失才对。还好您安然无恙回来了,要不老爷和夫人真不知道会怎样,先是少爷,又是小姐,可够他们受了。”小兰说着,将药送到了雪冰手边。 “突然消失?我一点都记不得了,你能给我说说吗?”看来这个丫环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日,大约是三个月前,小姐在后花园赏花,我也陪同着,您说今年花开的格外的好看,一定要多赏赏,可就是在您赏花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您就不见了,花也突然被踩的乱七八糟,真是奇了,您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小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至今都还有些兴奋。 “有这等奇事,可是我竟一点不记得了。”雪冰听完,痛苦的喝下那苦苦的药,想那真正的杨柳儿一定是被什么人掳走的,只是这人身形极快,在几个不懂武功的丫环眼中就像一阵风,看见不得。 “小姐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呢。”突然听到小兰这样一说,思路一下子回了过来。 “噢?有什么不一样了?” “小姐以前是很怕吃药的,每次吃药都要命我们放好多糖,都还嫌苦呢,可回来后竟竟没有叫过一声苦。”小兰微微笑道,好似欣然接受着自家小姐的改变,可是她哪知道,喝这苦药,我们的凌雪冰也是忍而行事啊,“还有就是小姐身子硬朗了不少,手上都长茧子了。您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不由这个丫环竟眼中含起了泪光。 “是吗?还、还好啦!”看到一个丫环关心主子如此,相必自己的前世定是温婉可亲之人。 命小兰退下,凌雪冰才松了口气,忽想起好久不见严子舒来探望,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风流快活了,真是越想越气。索性自己也去透透气,想着,索性换了一身男装,偷溜出了这个县官之家…… 065 这里还真的好大,那日与阿笙觉得已经逛了大半,今日看来那日不过是这个飞远县的边缘一角,在街上看着各类新鲜玩意,想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有些时日了,可是都没有好好的赏玩一番,现在想来还真觉得有些遗憾。那好,现在统统补回来! 边走边玩着,她一个人竟也逛的是津津乐道,尝着各类小吃,拿着各种小玩具,谁见了会觉得她是位公子呢?想他自己都忘了现在是男儿打扮吧,手中拿的竟全是一般女子喜欢的东西,也难怪会引起众多疑惑的目光了。 有道说,人都是好奇的动物。我们一向雷厉风行的凌女侠也不例外,在找到她那个严子舒后可谓是性情大变,突的就真的变成一个小女生了,习惯了撒娇、怄气、还有——吃醋。 今天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玩的尽兴了,走着走着竟看到一家名为彩红楼的妓院。名字倒是脱俗,兴趣上来的凌雪冰倒想看看这古时的青楼是不是真如电视上演的一般,进去开开眼界也无妨,便进了那彩红楼的大门。 “哎呦~这位大爷好是清秀啊!”一进门便是这听的鸡皮嘎达掉满地的声音,迎上来的一定是老鸨了,看她好几十岁的人了,还是浓妆艳抹的,像极了电视中的妈妈。 “给我间上房,叫你们这最好的姑娘!”清了清喉咙,手中的公子扇不住在胸前晃着,那个老鸨上下打量了一下凌雪冰,见他器宇不凡,穿戴得体,像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只是不知这位公子是不是真的如其外表一般,这吃白食骗饭的多了,再加上又是个生面孔,难免有些起疑,待凌雪冰扔给她一碇银子时,急忙堆了一脸谄媚的笑,领了路。 “今儿真是财神爷驾到,来的都是些富家公子。”边领路,还不忘谢谢财神。 “今天老板的生意看来不错啊!”看到满楼的热闹,这个老鸨一天收成一定不少,只是取之无道吧。 “公子是第一次来这吧,不是自吹,我这的姑娘是全城最好的,包您来了还想来。”说着,推开一间厢房,那脸笑,让人觉得好似掉进了她的陷阱一般,“公子先自便,姑娘一会就到。” “好!”看着这间屋子,倒是精巧无比,与那外面相比,倒是多了一份宁静。刚欲就坐,突然听到隔壁有人说话,这个声音怎么这等熟悉呢?不由伸长了耳朵听来。 “柳兄,既然来了,干嘛那么拘谨呢,放开点,放开点!” “我说严兄弟,我们还是走吧,此事被冰儿知道不好!” “她啊,现在正享受着她的锦衣软被,怎么舍得出来?就算出来了,也不会来这啊!”这个严子舒,倒是放的开啊,听的凌雪冰气愤不已,杀意四起。 “姓严的!”一脚将那屋门踹了个粉碎,吼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这气势,杀人的气势可谓不凡。 “冰?你怎么来了?”一看是那个凌大小姐,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 “我怎么来了?要不是我来,怎么知道你来这种地方鬼混!你、你给我站住!”两个人就围着一张桌子,玩起了捉人游戏。 “冰,你不要生气,我也只是好奇而已,真的只是好奇!” “谁信你的好奇!”一把将桌子劈成两半,看来这次他是无处躲了。 “饶命啊冰——” 仰天一声长啸,再见时严子舒却变成了一只熊猫,让他永远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无奈,柳萧然这和事佬非作不可了。何苦?美女没有见到,却惹来好些麻烦事…… 066 “照你说,真正的杨柳儿是被人路走的了?”听得凌雪冰的一番陈述,严子舒真不明白,掳走人干嘛还好好的故意毁坏那些花草,难道是故意给留的暗示? “杨老爷勤政爱民,不与那些贪官同流合污,自是得罪了不少人。”柳萧然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但是都因为敬重要杨县令的为人,也无人故意刁难。” “那会是什么人呢?”凌雪冰见他们都皱着眉头,总不能让自己在这里做一辈子的杨柳儿吧,“杨柳儿消失于三个月前,她还有个哥哥杨云,也失踪了有些日子。阿笙便是去寻杨云,却却到了我。你们说这两件事会不会是一起的?” “喂,你不是人称江湖百通吗?应该知道些什么吧?”严子舒用胳膊肘杵了杵一旁的柳萧然,脸上堆的满是怪怪的笑。 “你真的要知道吗?”柳萧然看了看凌雪冰和严子舒,好似真的知道些什么。 “柳大哥真的知道?”凌雪冰看着这个绝色美男,时而表现沉稳,时而又像个孩子一般喜欢斗嘴恶作剧,或许身在江湖真需要几种身份来掩盖自己吧,就像他经常会乔装成那个其貌不扬的江湖百通一般。 “其实对杨县令,我与大哥曾经做过一些调查,若不是因为知道他确实是个好官,那日在蓬莱岛阿笙早已死在易兄弟手里了。” 凌雪冰回想起那日耀邪很是确定的说出他是杨县令的家仆,当时由于情势危机也没有问太多,过了之后人们都在关注以云绍游身体出现的严子舒,纷纷将阿笙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其实柳儿小姐的哥哥杨云早在柳儿小姐之前就失踪了,整整三年。后来大哥发现白锐身边的那个杀手流云便是杨云本人,可是不知为何却偏偏不记得自己的真正身份,记忆中只有近三年来的杀手生涯。” 听柳萧然如此道来,那日流云随白锐逃走后阿笙好像是说过什么“少爷真的再也不是以前的少爷了”,看来话出真的有因! “那就是说杨云在白锐那,那么会不会柳儿也……” 凌雪冰猜测着,竟和柳萧然想到了一处,“有一定的可能。”柳萧然说道:“若是我没看错,前几日一匹人马进了飞远县,住进了城西的一桩庭院。” “对,我也看到了!”严子舒见两人谈得火热,终于忍不住插了进来,“带头的好像就是那个白锐吧!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严子舒摸着头做追忆状,好似真的一般。 凌雪冰见状微微一笑,看了眼柳萧然,好似在确认一般。柳萧然自是明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点头算是认同,两人的对话便这样在沉默之中完成。严子舒将一切揽入眼中,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他心里明白,面对柳萧然这样一个人他的冰能不心动吗?并不是自己不相信她,而是现在的自己真的无法帮她什么,甚至只是她的包袱。不由心底一阵黯然…… “柳大哥,不如今晚我们去探上一探?” “什么?” 067 严子舒只是最终还是静静的看着、听着,他知道她是一定要找到杨柳儿的,可是要是再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他不是云绍游,在危险时再无法好好保护她,他甚至还要靠她来保护自己。默默的看着她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再也不想让类似的事情发生,再也不能看着她经历危险自己又爱莫能助了!无奈,他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用的人、比那个身受剧毒时的云绍游还是无用的人…… “我们今晚就去!”凌雪冰兴奋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竟看到她与柳萧然坚定无比的眼神。 “好!”柳萧然回应着,好似他们已经决定了什么,无奈自己一时失神,没有听到。 “冰……”严子舒叫着,他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子舒,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微笑着,那样温馨的对着他笑着。 “你们要小心。”他、只能再次旁观,将一款丝帕自怀中取出,放到凌雪冰手里:“那个云绍游一直想送你的,只是他他现在出不来,我就代他松了。他……他也会希望你平安……” 凌雪冰打开丝帕,那是一片幽蓝的天空,天空之中多多蒲公英漫天飞舞,好似漫天雪花洁白而轻盈,飘舞如絮。 “谢谢!”凌雪冰微微眯着眼睛,想着那个名叫云绍游的人,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酸楚,想着想着眼睛竟湿润了。 “傻瓜,他又没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严子舒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搂入怀里扶着她的长发安慰着,“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他将他嵌在怀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这个叫凌雪冰的女人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他真的好贪心,贪心到只希望她的眼里只有他…… ……,…… 白锐一干人等不知是何原因真的来到这个飞远县,现在正住在城里一大户人家之中。好似是相识吧,否则为何要不远万里的来到这个地方呢?夜黑风高,正是个好机会,凌雪冰与柳萧然凭借那个神奇的夜明珠之力再次上演夜入云府的计量,大摇大摆的进了那亦是姓白的白家堡,看似倒是像个普通的有钱人家,只是丫环佣人多了点,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来那个白锐真的是来做客的了,转了一大圈,竟全无收获,空手回到那县官的府邸。 说来也巧,刚回到凌雪冰那个所谓的家,便看到严子舒正在自己的房间前尽力托着县官老爷。看来他是找女儿有事,也难为他了,一个大男人竟在个女人屋前费尽嘴皮子来说辞。 “老爷,柳儿姑娘她说谁都不想见,真的!” “我是她爹,她不见谁也得见我吧。” “您也知道,她失忆了,不记得什么了。恐怕就认得我们这些朋友,你说她现在连我都不想见会见您吗?” “大胆!我是她爹!你又算什么?” “我是她的……”想到凌雪冰对着阿笙大声说‘他是我相公!’他真好是欢喜,可是这话到嘴边,还真说不出口。 “别以为我家柳儿倾心于你便以为自己是准姑爷了,我要说个‘不’字,她就得乖乖听我的!”看来,真的把这位爹爹逼急了。 068 “那是、那是……”无奈,他是没辙了,只好待事情败露,向雪冰认个错喽,谁让自己办事不力呢。 “爹,你找我有事啊。”那老爷刚要开门,‘柳儿’便一身白衣的出现在了门内。 “是,有事!”杨老爷瞟了一眼严子舒,好似得意的说‘瞧,我女儿,怎会不见我呢!’。 “那你们慢慢聊。”严子舒见他们安然归来,自是安心了,不过他们还真神速,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厅之中坐着一位剑眉醒目、威武干练的中年男子。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好似在等着什么人。直到杨县令与凌雪冰到了,才缓缓起身在脸上堆起假假的笑。 “白老爷久等了,失礼!失礼!”来人正是白家堡之主白自恒,与那白锐自是叔侄关系。 “哪里!这就是令千金吧!已经出落成这等美人了!杨县令好福气啊!” “多谢!”杨定和看了下女儿,一连严肃,“还不见过白伯伯!真是的,还得要我亲自去请,让贵客久等!看来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客人面前,怎么也得留点面子。 “白伯伯好!”微微一欠身,算是行了礼,便退到一旁。 “听说令千金失踪数月,回来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天主要是来探上一探,顺便带些草药,希望千金身子早日康复。”说着随从端上一些名贵药物,百年人身、上好灵芝应有尽有。 “白堡主破费了。”一个手势,令人收下。 “小侄今日已经到了本县,只是路途太过劳累,未来拜访还请见谅。” “哪里!路途劳累是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只是咱们提得那件亲事……” “放心,我杨某人是守信之人,既是娃娃亲,也是逃脱不了的。”看来,他在十几年前便给杨柳儿找好了婆家,“只是听闻令侄好像已娶家室,恐怕……” “还好啊!都怪我当初未告诉锐儿他还有此等亲事,都怪我!”一脸的悔恨堆在脸上,好是痛苦一般,“还好我那侄儿娶亲未成,所以请杨老爷放心,令千金嫁过去不会让她受半分苦的!” “原来如此,那便好了!”看来杨定和与这白自恒有些交情,否则怎会将女儿许给他侄儿,可是他侄儿却是那叫做白锐的无耻小人,不由凌雪冰大感悲愤。 “爹爹,此等大事您为何不与女儿商量呢?”一旁听的‘杨柳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虽不是真正的柳儿,但怎也是自己的前世吧,怎容自己嫁与那等小人呢? “此事只要听父母之命便可。”不知为何,此时的杨定和对女儿着实冷淡的出奇,再也无了初见时的那种热情,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可是——” “你不用说了,今日叫你出来便是让你明了。你早有婚约,与那个云绍游早些断了的好!” “爹爹!” “你回去吧,明日白公子回来一聚,你好好打扮,准备明日待客。” “我不!”让她对那白锐小贼献笑,她做不到。 069 凌雪冰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看着床边的帷幔微微飘动自己竟动也动弹不得,显然是被点了穴道。她正在想这是什么地方,门突然开了。 “凌姑娘睡的还好吧?”声音甚是熟悉,浮入眼帘的果真是白锐那张面孔,谦和的笑容依旧如初。要说那白锐长得倒还俊朗,但此刻竟让她觉得,这张脸犹如蛇蝎,不由周身一寒,心竟不安的跳了起来。 “这是哪里?”凌雪冰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可是头脑中有的却只是一片模糊。 “白家堡。”白锐坐到床边,眼睛眯成条缝的看着她,笑容背后的一切竟真的让人无法摸透,“你不是一直想进来看看吗?”语一出让凌雪冰不由想到了什么。 “你怎知道我不是杨柳儿?”她问着,看着这个男人,她想她的身份应该早已被看穿了,难道真正的杨柳儿真的在白家堡?那为什么昨日来时竟没有寻到呢?虽然心下是怕的,可是一向冷静的她依旧可以静静的思考着一切。 “当然知道了!”白锐的手滑过凌雪冰的脸庞,竟有一种意犹未尽的表情,“模样一样,就连这摸起来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凌雪冰头一甩,将他的手甩开,“杨柳儿果然在你这?”眼中依旧的胜气嶙峋,掩饰着内心的恐慌。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眼神,如针茅一般的眼神。”突然他捏住她的下巴,说话激动起来,“成亲那日瑕儿也是这种眼神,就算死她也无怨无悔的爱着那姓云的,我哪点比他差!”看他那激动的眼神,难道他对罗珊瑕有真情在?他以前所作的一切哪点可以看出他对罗珊瑕的真情? “你哪点都不如他!” “你说什么?” “他为人光明磊落、敢爱敢恨、敢作敢为,你呢?鼠蚁一般,卑鄙小人!”既然动弹不得,先骂个痛快再说。 “你——”猛地抬起一掌,对准了她的脑门…… ……,…… 路边一家平常的酒馆里,柳萧然与严子舒毫不知情的喝着酒。 “那我们该怎么办?看来杨县令的家是不欢迎我们长住了。”严子舒看着柳萧然,他知道,如若凌雪冰真的出了什么事,能救她的,现在恐怕只有这个柳树精。 “看看再说。” 柳萧然望了一眼灿烂无比的天空,这种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正是他最最喜欢的,望着望着不由眯起了眼睛,那两片漂亮的嘴唇永远有着那优美无比的弧度,不知引来多少少女爱慕的目光。 这时一顶简陋花轿经过,也不知较中是何人,应该是哪家的小姐吧!轿子虽简陋了点,可是一般的人家出门也不用坐较的吧!柳萧然看了一眼,只是觉得奇怪,并未多想,突然起了一阵风,透过那帘布,竟看到里面是一位被绑的女子,柳绿色的衣衫让他顿时眼前一亮,好似很是熟悉的身形,顿时放下酒杯,追了上去。 070 “柳兄——”严子舒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向那轿子一望,不由脸色变得惨白。 只见那轿子一直的东摇西晃,轿夫却依旧托着重重的身子左摇右晃的不住的向前走着,好似里面的人在不安分的奋力撞击着轿子,而轿夫却可以弃自家小姐的伤亡于不顾。正惊讶于世间怎会有如此的主仆时,突然一个人头伸出了旁边的小窗,哀求的眼神望向柳萧然与严子舒——竟是凌雪冰——竟被着实的绑在里面。 “冰——”几乎同时,柳萧然与严子舒叫了出来,几乎同时,两个人冲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他们都惊呆了,他们只觉得这轿子有稀奇,可是谁会想到里面竟绑着仅仅一夜不见得凌雪冰? 两人奋力的冲了上去,只是严子舒慢了些许,待他冲到前面,柳萧然已经将那几个打杂的轿夫打倒在地,为佳人松绑揽入了怀中。 “冰……”严子舒好似着了魔一般冲了上去,可是在看到柳萧然如此激动的抱着她时,他却安静下来了,他知道他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以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呢?只见她面色苍白,身子没有半分气力,真不晓得她是哪来的力气将轿子晃动如此,心中不由满是心痛。 “你……你是……云绍游公子吧?”他看着严子舒,语气微弱,可是一只手竟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说出的话竟让两个奋力就她的人的心立时悬了好高。 “我……我是……杨柳儿。你……你们快去救……救那位……那位凌姑娘!她……她被掳去了百家堡。” ……,…… 云淡风清,却听得几声乌鸦凄惨的叫声。柳萧然与严子舒奋力奔向百家堡,为的只是去救一个女人,一个在他们心里同样重要的女人。 “我告诉你凌雪冰,”白锐那一掌并未打下去,看着毫无惧色的凌雪冰,脸竟变得狰狞起来,“杨柳儿在我手上是没错,可是那姓杨的县令拿你将她换了回去,要知道,那才是他真正的女儿!你?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的羔羊!一个现在属于我的羔羊,没有人可以把你救走的,只要那个姓云的来了我今天就要他没命回去!” “你妄想!” “哈哈哈……”白锐狂妄的笑着,“你可以看看,整个白家堡都是我的人!” 凌雪冰看着四周,逃出去是不可能。原来是杨县令出卖了她,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她不是他们的女儿。那阿笙呢?难道一开始就是个局?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那样和善的一家人,那样一个受人爱戴的父母官,会设下一个局将自己送入虎口?此刻的她冷汗直流,只希望有着云绍游身体的严子舒不要来到这个危险之地才好…… “虽说你不算国色天香,但还有几分姿色。要么别跟那姓云的了,做我小妾如何?我白某人可是个会怜花惜玉的啊!”看她终于有些怕了,心中不由大快,手捏着凌雪冰的下巴上下端详着,好似她就是他的一件玩物一般。 071 “呸——”一口口水吐到白锐脸上,竟真的激起他了他的愤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那个云绍游是如何保护他的女人的!”白锐恶狠狠的说着,手一甩门,一股真气带着门“咣当”一声重重的关上,随手便要除去凌雪冰周身的衣物。 “姓白的,你敢碰我,我让你不得好死!”凌雪冰这次是真的怕了,来到这里她怕过什么,就算是死她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可是这次、她真的怕了。白锐邪邪的一笑,随手一挥封住了她的哑穴,她只能无力的闭上眼睛,有的只是绝望。一滴泪水滴下,思绪回到了十八岁时的那个晚上…… ……,…… “快走啊!带着如若快走啊!”是她经历过的一次劫难,在一条无比熟悉的小街,竟遇到了仇家。她让柯明野保护如若先离开,竟自己一个人面对着五六个异性的追击,终于,她跑不动了,“快跑!保护好如若!”就算是这样,她依旧为他人的安危着想着。 她终于被捉到了,被带到了一间废弃的工地,那里有好多破旧不堪的房屋,几个很是强壮的男人将她围城一团,显然是没有任何缝隙让她逃走的,那是她第一次感到绝望,自己就像一只猴子被玩弄着,没有人会来救她,恐惧占领着她内心的一切…… “凌雪冰,我们不想为难你,可是你却偏偏总是和我们作对,就别怪我们了哦!”带头的说着,命人将她死死的绑了起来,就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好似看到了一丝希望,可是…… “电话响也救不了你!”那人一把将手机甩到了一边,唯一的希望终于破碎了。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被扒的精光,衣服被一点点的剪碎,带着她所有的便只好的梦想与希望,一点点被剪的粉碎…… 那一夜,雨下的很大,雷声很大,大的没有人可以听到这里的哭声与喊声;闪也很亮,亮得让她是那么真实的看到无一物蔽体的自己,看到那些任意凌辱自己的男人。那一刻,她的心、死了…… 此刻,她再次感受着那一夜的经历,一个男人将她刚刚重新编织好的梦再次打碎,将她刚刚恢复的心再次推向了死亡,她眼中,再次流出绝望的泪水,外面响起的打闹声竟没有丝毫进入她的耳朵…… ……,…… 终于,他们终于赶到了。柳萧然带着严子舒安然无恙的冲了进来,哪怕后面有着几十人、甚至几百人包围了过来,他们还是找到了她,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冰……” 柳萧然在冲进屋子的那一刹那呆住了,严子舒走进屋内,看到的只是件件衣物,凌雪冰的衣物,被扔的到处都是,可是、人却不见了,有的只是那块绣着漫天飞舞的蒲公英的丝帕静静的躺在凌乱的床上…… “我知道你们就会来。”门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来人竟是白自恒,后面跟着的却是白衣依旧的白锐。 “冰在哪?”严子舒愤恨的叫着,他知道冰一定出事了,她一定在他们手上,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他还是冲了出去,只是被前面的柳萧然栏了下来。 “不要冲动!”柳萧然冷静的拦着他,面对数十人的包围,他依旧潇洒自若,“我们只是来找人,要是在贵府,希望将她交出来。” “锐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会儿喽!” 072 “锐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会儿喽!” “是!叔父放心!”白自恒走了,留下的是那白锐与那几十个打手。 “你们找得是你们的朋友凌雪冰还是杨县令的前进杨柳儿呢?”白锐诡笑着,好似正有着什么阴谋等着他们。 “明知顾问!”严子舒已经气急败坏,眼中尽是火光。 “好!云公子果然是风流人物,先前抢我爱妻,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却为另一个女人来与在下针锋相对,看来,你也是多情郎啊!”白锐话中有话,讥讽的味道更是咄咄逼人。却不知面前的已经不是原先的云绍游,只是一个没有半分武功的严子舒。 “人呢?”严子舒叫着,火光不时从眼中迸发着。 “那不是在你后面吗?”白锐向他后面一个暗示,严子舒猛地一回头,一束月白架在了脖间。 “冰……”面前的凌雪冰冷的就像一块冰,好似陌路人般的看着他。 “冰儿,你怎么了?”柳萧然不解的问着,可是无论他怎样叫着她的名字,硬是没有回应,她、好似听不到一般。 “柳树精,你还是当心点自己吧!”白锐说着,一个黄袍道士跳了出来,向那柳萧然飘来,见势不妙,柳萧然只好先来应敌,与那道士纠缠在一起,只留下严子舒对着手拿皓月刀的凌雪冰…… “冰,你怎么了?”严子舒叫着,可是凌雪冰就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手里举着皓月刀,面无表情的望着一方。 “不要白费力气了。”白锐笑道,“她听不到你的声音。”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吗?呵呵呵……”白锐走到他身旁,诡异的笑着,“你想知道吗?”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满屋的凌乱你还想不到吗?”说着他走到仅是披了一件薄纱的凌雪冰身后,手不住的摸着她的脸。 “把你的脏手拿开!”严子舒愤怒到了极点,可是他只要稍稍一动,凌雪冰的刀便会刺入的脖颈,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凌雪冰,他只有心痛。 “你知道吗?你的这位红粉知己的皮肤好滑好滑,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我真是回味无穷啊!”他陶醉似的整个人在雪冰身上蹭着,“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云绍游,我要你看清楚,她现在是我的人!”说着,手轻轻一挑凌雪冰肩头的薄纱,顿时香肩毕露,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她还是那样冷漠的用刀指着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难道她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吗? “白锐,你这畜生!”严子舒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他怎么可以让她受到这样的羞辱,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看着一切发生,他不能!不能!可是凌雪冰翻手一掌,将他打出数丈,没有半分武功的他顿时突出一口鲜血。 “怎么?几日不见功力下降了啊!”白锐站在凌雪冰身后,手在她身上不停的蹂躏着,“她现在身体的每一处我都了如指掌,你信不信?”他挑衅的在她几乎赤-裸-裸的凌雪冰身上乱摸着,他知道,现在的云绍游只是个废人,可以任他凌辱。 “你这个畜生,放开她!冰!冰!”严子舒叫着,欲要起身却被几个打手按倒在地。 “哈哈哈……”白锐猖狂的笑着,上前一脚将他踩在脚下,看到自己脚下的云绍游他心里不知有多爽! 073 “云绍游,知道那日我的心情了吗?我亲眼看着瑕儿死在你的怀里,我当时真的好恨!”白锐脚踩着云绍游的头,满眼的兴奋,“云绍游,你看看,你就是这样保护你的女人的吗?罗姗瑕被我娶到了,现在凌雪冰也是我的了,看看你多失败!” “你不可以这样!”他已经有气无力,面对这些人,他、没有办法, “不可以?那你就可以把瑕儿从我的生命中夺走?我要你的女人被人凌辱,被我凌辱!”他心里有种快感,复仇的快感! “罗珊瑕不会喜欢你的,你也不可以这样对冰!不可以……”他心里满是愤恨,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内心一股热气翻腾不已,扰的他更是难耐于这样被踩在脚下…… “她的唇是甜的、头发是香的、身体每一寸的肌肤是那么的柔滑,那般的迷人……”白锐指着凌雪冰说,“我要的女人被你夺走了,我也要夺走你爱的女人!”挑衅的目光看着“云绍游”,好似再说‘瞧!你的女人,曾在我的身下!’…… “畜生——”严子舒大声叫着,顿时他感觉到心中有股气息在外溢,他感到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在慢慢苏醒,他不想离开,可是留下会怎样?他帮得了雪冰吗?他能为她做点什么?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帮我好好照顾冰儿。” “我会的!” 他的身体突的散出一股气流,竟生成了一种闷热的风。他奋力起身几名打手顿时被弹到了四周的墙壁上,白锐一个踉跄亦是差点栽倒在地。云绍游一个健步上前抓起了白锐的头发,不容白锐有何反应,已扔出门外…… “你恢复功力了?”不可相信,他刚刚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他得到的资料不会错的,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恢复了功力? “是谁说我功力全失了?”云绍游终于醒来了,他遮好凌雪冰的身体看着屋外的白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锋芒,“你要为你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就凭你吗?那我就来场公平的对决!”白锐丝毫没有示弱…… 另一方面,柳萧然与那黄袍道士打进了林子,虽说柳萧然是百年的柳树精,但遇到这除妖的道士自是遇到克星,只见那道士手拿一道黄符,不知念了什么咒语,柳萧然便被定在了空中,动弹不得…… “柳树精,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只见道士手拿利剑,直冲柳萧然胸口刺去,说是迟那时快,一个人影飞来,化去了道士的一剑,飞身到柳萧然面前,将他自符上救下,竟是那两千年的蜘蛛精——耀邪。 “冰儿呢?”耀邪开口便问凌雪冰的下落,好似预知到她的危险一般。 “在白家堡,还有严子舒!” “我明白了。”说着自怀中取出一道护身符,“拿好这道符,就不怕那道士的符咒了,好自为之!”将那护身符塞到柳萧然手中,双脚微微一用力,飞身离开了…… 074 云绍游看着愣愣的凌雪冰,两眼无神却怎么也听不到外人的叫声,不由心下一痛,看向白锐:“你说怎样比?” “你赢了,人带走;我赢,随风剑与剑谱给我!”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信你一次!”说着,云绍游看向被自己弹到一边的几个打手,手一伸,一股气流裹着一把剑到了他的手中,看得人无不惊叹称奇。 云绍游与白锐持剑而立,几十人围成一个圈,不是看热闹,却好似在随时准备出击拿获敌人。白锐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这一战他不知想象过多少次,在心里又模拟过多少次?对他来说什么随风剑、什么随风剑谱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努力完成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他第一眼看到罗姗瑕便深深的被她吸引着、梦想着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她却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命归西天。他恨、他真的好恨那个男人!要不是他,他与罗姗瑕早已是一对神仙美眷,他会无比的爱护她、不会让她受半分的委屈,可是、一切都被面前这个云绍游毁掉了!所以他要报复,他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女人离他而去,他要他看到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受尽凌辱。他做到了,他将一切都报复到了一个名叫凌雪冰的无辜的女人身上,在那个他认为、也一定会给那个人带来巨大痛苦的女人身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不甘心?他、只有杀掉他才会平息内心的愤恨。 两道剑光在空中交错着,白锐是处处要害、招招致命。云绍游轻巧的化去他一次次的攻击,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弧线,剑光划过,白锐一丝黑发随风飘落…… “你不想杀我?”剑顶在白锐的脖子上,他意外的是,云绍游竟停了下来,他的剑只是静静的落在了他的脖间。 “怎样叫醒冰儿?” “你要杀我就快些,否则你会后悔的!”他答非所问。 “回答我!”云绍游剑一用力,白锐脖间平添了一道血痕,几十打手一阵骚动,却又都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白锐冷冷的笑着,突然脸色一变道:“这样!”接着响起两声响指,云绍游只是觉得他必有目的,但未待思索便觉一道劲风、一道月白直冲自己而来,直觉左臂一阵疼痛,皓月刀已末骨而出,而凌雪冰却依旧面无表情。 “荡妇?”慌忙间叫着她起的绰号,竟忘掉了白锐的存在。一掌正中胸口,飞出数米。 “给我杀了他!” “是!”凌雪冰听到命令似的疯一般的攻击着云绍游,无论云绍游怎样呼喊她的名字,依旧不住的挥舞着皓月刀,几乎将他逼到绝路。 白锐现在已经不管什么父命,现在想的,只是置云绍游于死地。只听白锐大吼一声‘上’,几十打手一齐冲了上去…… 云绍游终于慌了,他不应该相信白锐什么公平的较量,如今非但救不走凌雪冰,就连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将难保。他大声叫着凌雪冰的名字,希望可以将她叫醒,可是偏偏他的声音怎样也传不到她的耳内。奋力的抵抗着几十人的进攻,真的有些累了,可是他硬是不肯放弃,不管怎样,也要将她带走!他、是这样想的。 正在云绍游万分焦急之时,突然两个人影飞入人群,顿时几十打手死伤无数,不由白锐心下大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耀邪与云绍游的师父二人。只见耀邪突的出现在凌雪冰的前面,飞来一指,点中了她的穴道,顿时她整个人晕倒在他的怀里。 “带她走!”耀邪将凌雪冰交到云绍游手中,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一个坚定的眼神,相互间便明了,这就是一种默契吧,一种出于信任的默契。 “多谢!”云绍游抱起凌雪冰一个飞身,在耀邪与他师父的掩护下成功的逃离了…… “梅老先生,看来我们要联手了!”显然,耀邪与那人是认识的。 “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活动活动!” “好!在下奉陪!”耀邪与那梅先生轻松的聊着天,只是片刻,几十人便少了大半。 “梅先生剑法依旧啊!” “蜘蛛兄弟也是功力未减啊!”谈笑间,对方已是不敢再有人上前,可是在这混乱的场景之中,白锐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是让他跑了!” “回去看看冰儿吧!” “呵呵!那老夫就告辞了,劳烦告诉我那徒儿,让他好好面对自己的人生!他应该长大了!” “一定!” “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075 自此,两人分开了。耀邪也追云绍游而去,想他无处可去,一定是回了杨定和那里。只是云绍游还不知,那个人人称颂道德杨县令却是出卖凌雪冰德真凶…… 云绍游带着昏迷的凌雪冰进了杨定和的府邸,在他那模糊的记忆中,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他从后门进,生怕惊了什么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到了凌雪冰先前住的屋子,想现在总算安全了,推门而今,竟看得一张与那凌雪冰一样面孔的柳绿色衣衫的女子…… “我父亲他们就要来了,快些关上门!”杨柳儿急忙起身将门窗关好,看了眼凌雪冰说道:“多谢大侠今日相救,快些将凌姑娘藏到我床上,否则被爹爹看到就不好了!” “多谢!”正在惊慌的云绍游急忙听从杨柳儿的话,将凌雪冰放在床上盖好,自己却钻到了床底,正是这时,门被敲响了。 杨柳儿看一切就绪,急忙上床,装作刚刚被吵醒一般,轻唤一声:“进来!” 杨定和一把推门而进,竟凶凶的斥诉着丫鬟:“小姐身子抱恙,你们还有心情赏花?罚你今天不准吃饭!”原来人人爱戴的父母官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也是如此无情。 “是,老爷。”丫鬟小兰委屈的应着,眼中早已是泪水。 “爹,是我叫她们去玩的,不怪她们。” “好!好!好!我的好女儿,只要你高兴怎样都行!”说着杨定和坐到了女儿身边,“还不快谢谢小姐!”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小兰谢过小姐急忙退了出去,只留杨定和与杨柳儿在意屋内。 “女儿啊,你能安全回来真是太好了!”见到真正的女儿,他当然开心,可是那个假的女儿也在这个屋内,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可是却害了那位凌姑娘。” “没办法,要我不把她交出去,那些人就会要了你的性命啊!” “可是大哥还在他们手上,我们总不能再做对不起他们的事了啊!” “没有办法,你和云儿都是我的骨肉啊!只要你听爹爹的话,假扮那个凌雪冰想那个云绍游要得随风剑所藏之处,你大哥就会同你一样平安无事啊!” “爹,您一生清廉,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我也是没有办法,难道你要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说着竟悲从中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了起来。 “爹,我想他们是不回来了。今天我在街上见到他们已将一切完全告之了。” “你——你怎么可以——”杨定和真的好无助,难道老天真的要他骨肉分离吗?“你糊涂啊!”说着,杨定和便甩袖而去。 见父亲冥顽不灵,杨柳儿自是心痛,她突的想起床下的云绍游,急忙唤他出来。 “多谢杨姑娘相助!”云绍游虽将一切听的真切,可是他自是个明事理的人,谁是谁非绝不会断然乱安。 “云少侠何必言谢,我家对你有愧啊!” “此事与姑娘无关,云某绝不会找姑娘家人半分麻烦。” “多谢了。” “那告辞了!”云绍游将凌雪冰揽入怀中,既然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早些离去。 076 “等等!”急切下叫住他,将一条丝帕送入他的手中。 “姑娘这是何意?” “云少侠莫要误会,只是凌姑娘中的是蛊毒,丝帕中写有解蛊的办法,希望对你们有所用处!” “姑娘又是从何得知?” “实不相瞒,我哥哥杨云也是身中蛊毒,这是他在清醒时冒险交给我的,希望我可以破解那蛊毒。” “那你将丝帕给了我,你哥哥怎么办?”是啊,他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去而害了他人。 “我已将它记在脑中,你自可放心,拿去便是!”她的眼神竟与凌雪冰出奇的相似,他不由怔住,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来。 “那多谢了!”云绍游接过丝帕看准门外无人飞身而出,杨柳儿自顾自的看着他远去的方向,不由神伤起来:“我们还会见面吧?” 云绍游出了县衙府邸没想到耀邪早已在后门外等候,好似知道他会去而复返一般。刚欲离开却迎来拉着马车的阿笙急急而至…… 杨柳儿叹了口气,放心地坐回到床上,刚一缓神杨定和竟再次推门而进。杨柳儿急忙起身,看似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女儿,莫要怪罪父亲,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杨定和竟语重心长的对着女儿哭诉。 “爹,我已经照您说的办了。我只是希望云少侠他们会平安,否则我会自责终生!” 耀邪带云绍游进了一间寺庙,虽好久无人来拜,但这地方到还干净宽大,容几十个人绝无问题。云绍游安顿好凌雪冰想起那条丝帕,打看一看,竟只是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封住中蛊之人所有经脉,使其功力尽失便可暂时不受蛊毒之祸!杀死下蛊之人方能解其蛊毒!”。他看了下凌雪冰,又看了下丝帕,一定要杀死白锐才能完全唤醒她吗? “嗯!方法没错!”耀邪不知何时到了云绍游身后,看到那丝帕上的字迹不由说出声来。 “蜘蛛,你总是别神出鬼没的,会吓死人的!”云绍游抚着惊魂未定的心脏,喘着粗气说着。 “小子,这么久未见还是那副德性啊!”耀邪抓着云绍游的头,像极了哥哥对弟弟的爱抚。 “才多久?几日而已嘛!”云绍游缩着脖子,任由耀邪玩弄着自己已是长长的头发。 “看来你小子是一直躲着旁观啊!” “没办法,荡妇那么希望见到他……”突的伤感的眼神中透出阵阵心酸。 “所以就成全他们了!” “没办法,谁让我就是心肠软呢!”那副自大的性子一点没变。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她要找的人就在你体内啊!” “到了凌云阁才知道的。”云绍游望着乌云正在聚集的天空说道:“对他的存在,开始时我已经忘记了,可是在荡妇送宝石去的那天他又出现了。我终于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将是以后的我的人。” “有些不可思议吧?”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却爱喜欢上了这个不知是多少年后的女人。她让我背叛了瑕儿,让我内心有着对瑕儿说不出的愧疚。” “那不叫背叛!”不知何时柳萧然走了进来,他那仙人一样的外表虽然现在多了些泥土的修饰,但依旧的是那般的柔和的美。 “是吗……”云绍游黯然的眼神望着凌雪冰,他可以原谅自己吗?就算他心里还是有罗珊瑕的,而且她永远不会自自己的心底有半分模糊,可是他还是无法自控的喜欢着那个荡妇!甩了甩头,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下吧! “大哥怎么会来呢?”柳萧然看着一旁的耀邪问道。 “那还用问啊!一定是灵犀啦!”云绍游好像什么都明了一般,只是自己的内心还需理理吧。 “没错,灵犀占卜到你们有难,所以我才全速赶来,不过……还是晚了……”看着凌雪冰,他知道,由于自己的迟到,她却失去了太多,心——竟钻心的痛,他心想,喜欢那个女人的又何止三弟一人啊!我们兄弟三人不都在为她的一切而牵动心神吗? 077 “荡妇一直都很坚强的,她、会挺过来的!”云绍游看着她,心里千言万语,竟只冒出这样一句。 “恐怕……这次没有那么简单……”柳萧然同样悲愤着,面对凌雪冰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对她说,虽然知道她注定不属于自己,可是自己却就是不能自拔的爱着这个女人。看到她受到如此凌辱,他的心也比任何人都要痛…… ……,…… 清晨,阿笙自城里带了些吃的回来,他知道凌雪冰不是他家小姐,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他为了救回真正的小姐不得不将凌雪冰一行人带到府里,他不得不听从自家老爷的安排去同那捉走合谋在那蓬莱岛上演了一出好戏,更是利用他们对杨定和的信任夺得了耀邪等人的信任,可是他们并不怪他,他毕竟只是个下人,毕竟是为了自家主人的安危才会迫不得已,何况他冒生命生命危险竟凌雪冰与云绍游自县衙救出,他的心,是好的…… “你要去杀白锐?”耀邪拍着云绍游的肩问道。 “一定!为了荡妇!” “你不怕杨家父女在利用你?” “无论如何,荡妇是一定要救的!利用又何妨?” “云公子还是不去为妙。”阿笙见他如此冲动不由开了口。 “对!你去的话定无法全身而退!”正这是突的传一个女音,几人不由回头见一款柳绿衣衫出现在庙口,正是那个杨柳儿。 只见杨柳儿轻步莲移,翩跹而至,她又是怎么到了这里呢?她——并不是那种很是柔弱的千金小姐,或许是经历了这样一场劫难的缘故吧?让她改掉了那种娇柔的性子。 “小姐?”阿笙见到她却不由紧张起来,“小姐,你怎么出来了?若是老爷知道可不得了!” “没事,我这次出来便不打算回去了!”杨柳儿微微一笑,竟是那般的像凌雪冰,看着看着,云绍游不由黯然下来。 “怎么可以——” 阿笙刚要说什么,却听到凌雪冰一阵轻咳,几个人急忙为了过去,云绍游将她扶起,看着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终于醒了,他不由面露喜色。 “子舒……”凌雪冰看到这张脸,口中清楚的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几人不由心中一酸,可是谁都没有说出什么。 “荡妇,是我。”云绍游看着她,几个字好像已经验证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云绍游?” “是我。”云绍游心中不由一喜,却突然被她死死抓住了胸前的衣服。 “求你,不要让他出来!一定不要让他出来!”她颤抖着身子,哀求的看着云绍游,他又何时见过她如此的眼神? “求你了……” “好……好的!”他只有这样答着,心中却想,这次她、或许真的挺不过去了…… 天突然冷了起来,不知觉间已渐渐入冬,轻盈的雪花飞舞,悠悠扬扬漫天都是。 云绍游最终没有落入白锐准备好的陷阱,他听了杨柳儿的话,知道白锐在白家堡准备好天罗地网等他自投罗网,为了救出哥哥,杨柳儿不得不与父亲听从白锐的命令,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杨云回来,可是她怎忍心看着他们冒险?她从小便是听着云一阳的故事长大,对那世间英雄钦佩的很,如今却要她出卖自己偶像的亲人,而且是他唯一的儿子,她最终还是不忍!最终还是放弃了家中安逸的一切追随云绍游而来,她是不会回去了,在可以救出哥哥之前,在帮凌雪冰解除蛊毒之前,她,是不会回去的。 一切对于凌雪冰都是这般无情的发生着,她只不过是个局外人,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呢?她不过是这个时空一个匆匆的过客,难道老天要改变什么要她留在这里吗?现在的她再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芒,神志清醒时她少言寡语,错乱时只会挥着皓月刀追的云绍游满天下的跑。她累了,可是云绍游却惯了,至少有一刻她的眼中只有他…… 078 “冰儿睡了?”过了几日,她终于可以安然的入睡,她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坚强,没有哭泣也没有大叫,只是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睡了。”看着柳萧然,云绍游明白,这个人何尝不为她担心,从一开始他就默默的为她做着什么,一切都在他眼中却进不到她的眼中。 “我们该出发了。”柳萧然突然的话语惊让云绍游有些不知所以,只是愣愣的看着熟睡的凌雪冰。 “我们要去哪?” “剑谷。” 柳萧然所说的剑庄是武林中最大亦是最出名的铸剑之处,云绍游早听师父提起过,那里铸剑无数,当年庄主铁剑心不知哪里得到一块难得一见的奇铁,于是将那块奇铁铸成一刀一剑,那刀是皓月刀,而剑自然便是随风剑。 “为什么要去?” “因为梅先生在那等你!” “师父?” “恩。” “相信一些事情你们见了面便会明了了。” “可是……冰儿……”他是担心她的,现在凌雪冰情况虽说稳定不少,可是要她连日奔波她会受不住的。 “阿笙准备了马车,别忘了,这里还有杨姑娘那个千金小姐呢。” 云绍游微微眯起月牙眼,想柳萧然一向办事周到,自己的担心自是多余。 看来雪下的真的不小,只是一夜,外面便已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备好马车衣物,终于要启程了,凌雪冰看了眼一直寸步不离的云绍游、柳萧然还有耀邪,默默的上了车。她知道他们都在关心着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可以让他们如此待自己呢?她不想想太多,只要不要让她在见到那个人,因为她无法再面对他,自己始终还是配不上任何人的……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舞着,好像这雪异常的眷恋着这干裂的大地,它不知疲惫的飘着、落着,就好像要落到每个人的心里一般…… 阿笙的技术很好,在马车里一点颠簸都感觉不到,凌雪冰看着杨柳儿,她是自己的前世啊,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那命运呢?她冰清玉洁,得体大方,会是自己吗?自己是多么龌龊多么肮脏的人啊!怎么会与她是同一个人?想着想着,内心就好像被什么紧紧抓住一般,踹不过气来。 “凌姑娘,你脸色不太好啊!”杨柳儿见凌雪冰脸色惨白,不由上前嘘寒问暖一番,她只觉得世间还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是这个凌雪冰却有着这么多人的关爱,她一定是个不错的女人,否则云绍游怎会那般紧张她呢? 听到杨柳儿的话语,马车停了,云绍游第一个冲了进来把住凌雪冰的脉们,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现在的他就如同当日的凌雪冰一般紧张着对方,凌雪冰看着她,轻轻将他的手推掉,说:“我没事,不是已经封住功力了吗?不会再有事了。” 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他知道她的心是痛的,他知道她表面的坚强是出于对大家的关怀,为什么无论何时她总是为他人着想呢?他为她而心痛,为她而心伤…… “没事就好……”他——云绍游,只能这样说着……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她的眼神是明亮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突的平添了一层昏暗? “你说!” “若是有一天我蛊毒发作,杀了我!”盯着云绍游她是那样的坚定,难道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她便有了寻死之心?他不由紧张起来,就连身后的耀邪与柳萧然都不由轻声叫了出来。 “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可以帮你解开蛊毒的!” “我不值得你们这样对我的,我只是希望我死后帮我摆脱灵犀将子舒送回去,他——不适合留在这里的。你可以答应我吗?”她的话语是如此平静,就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将来一般,如此安静的诉说着自己的遗愿,她微微笑了起来,看到大家如此紧张自己而欣慰的笑了起来,尽管自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他们还是这样的关心着自己,她——知足了! “你不会有事的!”云绍游再也笑不起来了,他甩袖而出,只是留下这样简短的几个字,可是她却明白他的所想,他是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的,至少他不会杀死自己,不由她的脸上浮起一种黯淡的忧伤…… “阿笙,启程!”云绍游的声音嘹亮动听,杨柳儿看着身边的凌雪冰终于明白他们两个人是不应该分开的,尽管自己对他个有着一双月牙眼的男人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 079 马车经过着一片早已枯萎的树林,根根参天的枝条孤单的傲立在风雪之中,好似在对老天尽力展示着自己的坚强,它们好像在向着寒冷的天气宣誓着——我们不畏严寒,因为严寒过后便是春暖花开! 马车中耀邪与柳萧然一直盯着凌雪冰,就怕因为什么她有什么异样,杨柳儿只是安静的看着一切,她了解,即使自己有着与她相同的外貌,她还是无法取代她分毫,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她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尤其是现在同阿笙一起赶马的云绍游…… “吁——”车突然停了,由于突然车内的人由于重心不稳几乎撞到了一起,耀邪正要责问怎么回事,一出马车便被地上夺目的血红而吸引,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难道这里发生过一场厮杀?地上的血还是热的,很快便融入了厚厚的积雪之中,变成了一片血水。 正在惊异于地上的血水,突的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放眼望去一款素衣正在遭受一群蒙面人的围击,云绍游看到素衣女子剑法凌厉,竟好是熟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涌上心头,他知道,那个人必是罗素儿,于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三弟——”柳萧然欲要叫住他,可是却被耀邪拦住了。因为耀邪知道,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罗珊瑕都不可能在云绍游的心理抹除,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见到罗素儿都会想起罗珊瑕,那是他一块永远抹不掉的心病! 只见罗素儿满脸瘀青,嘴角挂着一丝血色,定是寡不敌众。云绍游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护在了罗素儿身前,“怎么回事?” “爹爹派来的人,捉我回去!” “我替你挡着,你快逃!” “我不欠你什么!不用你帮!” 罗素儿一把推开云绍游,上前继续与那几个黑衣人纠缠起来,不料自己早已精疲力尽,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栽倒在雪地里,还好云绍游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 “小姐,还是与我们回去吧!否则我们只好不客气了!”黑衣人拱手说到,其实早已将自家小姐打得鼻青脸肿还有什么不客气的手法呢? “你们尽管回去告诉我爹爹,我是不回回去的,姐姐死了,我回去亦是无意!” “那我们只好用强了!” “素儿……”见十几人一起攻了上来,急忙上前护着罗素儿,为她化去重重攻击。 云绍游是何许人也?他是当今武林声明赫赫的梅先生的唯一爱徒,他是有千年修行的蜘蛛精与柳树精的结拜兄弟,他游历江湖四海漂泊近两载,在江湖上自是有些名声,这些小小的打手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是片刻十几人已落荒而逃。 “你为什么要救我?是为了姐姐吗?”罗素儿喘着气,竟看都不看云绍游一眼。 “我们一起长大,在怎么样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是吗?说的好漂亮!”眼中愤愤的充满仇恨。 “素儿——” “不要叫我!”罗素儿大声叫着,眼中顿时积满了泪水,“姐姐死了你都不会关心,你会关心我吗?当时我守着姐姐的遗体整整七天,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不会弃姐姐于不顾,可是、可是、你就是没有来!你一直都没有出现!”泪水簇簇落下,顿时化作冰珠掉入雪地。 “素儿,我——” “你不用说了,那日我偷了爹爹的千年寒冰护住了姐姐的躯体,我一定要姐姐活过来,一定要!可是我却在蓬莱岛遇到了你,原来你是这样艰辛的度过这每一天,你也是无时无刻在思念着姐姐,可是,我就是不能原谅你。” “素儿,瑕儿她……” 云绍游知道自己一觉醒来,罗珊瑕的遗体早已消失不见,是素儿将她带走了吧?她想要问,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开口。 080 “我知道你无时无刻在思念姐姐就好了,也知道你是永远不会忘记姐姐的就可以了。尽管看到你和那个凌雪冰在一起很是气愤,可是为什么不能成全你们呢?姐姐活着的话一定会成全你们的,因为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她无时无刻都在为你着想着,所以她一定不会希望在黄泉路上看到你的身影,所以我带走了姐姐,让她安安心心的上路。” “你把素儿的尸体怎么了?”听到罗素儿的话,他不由紧张起来,难道瑕儿已经下葬?就算下葬那又葬到哪里?他的心不由犹如刀绞。 “我取出了姐姐嘴里的寒冰,姐姐的遗体……化为了屡屡尘埃……”她望着天空,犹如天空飘落的雪花便是姐姐美丽的化身。 “瑕儿……”云绍游呆住了,他能怎样?一直以为罗珊瑕还活着,一直以为她还在等着他回去,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罗珊瑕死了,消失了,而且连最后的归宿都没有,她永远的漂泊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围绕在他的身边。 云绍游再也说不出什么,他始终还是愧对于她,亏欠那个叫做罗珊瑕的女人太多太多…… “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为她做。” “姐姐不会怪你的。” 两个人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就这般呆立着,彼此了解着对方的心事,可是谁都说不出什么,只是这般呆立着…… “雪大,小心着凉……” 不知何时,凌雪冰已经走了过了,亲手为罗素儿披上了一件暖暖的披风。看着托的长长的脚印,她是一步步走过的啊!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以她的功力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吗? “我没事,素儿姑娘还是随我们去马车内取取暖吧!”看出罗素儿正在惊异于自己的状况,反倒很是轻松的微微笑了起来。 “好、好的……” 罗素儿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总是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为什么看到她总会觉得好安全好安全?为什么每次看到她总是心里暖暖的?为什么看到她现在好像功力尽失会为这个仅仅见过数面的女人紧张不已?其实一切只是因为她们之间有着某种溯源吧,因为她们来世还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 夜渐渐深了,可是雪依旧下着,在没有半分月光的屋顶上,云绍游毫不忌讳的坐在厚厚的屋顶上,望着漫天飘舞的雪花,任它们将自己慢慢变成一个雪人…… 云绍游就这样静静呆坐着,他一定是在想他的瑕儿吧?他眼中映出万千雪花,有着无尽的悲凉…… 一把伞静静的支到了头顶,身边坐下一款白衣,侧头,是凌雪冰…… “不怕冷吗?”看到她单薄的身形,不由为她担心着,她功力尽失是怎样上得这高高的屋顶呢? “你不怕我怎么会怕?”凌雪冰好似完全恢复了,他看到他的眼神,自是明了他的心思,“就是上来还真不容易,那梯子还真是高真是重啊!”她微微笑着,看了眼那个她好不容易才搬来的梯子。 “谢谢你来陪我……” 凌雪冰是明白他的心的,他在为罗珊瑕缅怀,在他心里,罗珊瑕是他永远的痛…… 静静的,夜里飘出了歌声,柔美动听,听得云绍游竟入了神……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 谁去笑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过情关谁敢闯 望明月,心悲凉 千古恨,轮回尝 眼一闭,谁最狂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 “你们世界的歌吗?”云绍游听的入迷,只是觉得这词好似是为这里量身定做一般,她原来的世界一定是个很是神奇的世界,可以做出这样奇妙的曲子。 “恩,是我们那个世界一个很有名的名人唱的。” “很好听……” 081 “或许这首歌比较合适你现在的心境吧。” “荡妇……”他看着凌雪冰,他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个奇特的女人,她始终是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的吧?他会希望她走吗?她舍得走吗?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这种伤感的情绪不合适你的。”凌雪冰看着满眼雪花的云绍游说道,“瑕儿姑娘的死我们都很伤心,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可以面对一切,重新开始。” “我知道。”云绍游眯着月牙眼,道:“瑕儿就是美丽的女神,她死后一定进了天堂。希望她在那边过得好。” “嗯!我们祝福她!” “荡妇……” “嗯!” “若是……若是没有严子舒,若是在你原来的世界你没有遇到严子舒,你……你会喜欢我吗?”望着飘飘洒洒的雪,他终于说出了口,虽然他知道她不会选择自己,虽然他知道他的问题比什么都傻…… “云绍游……”看着他,她不知该怎样回答。她是爱严子舒的,那是没有错的,可是她敢说她对他没有半分感情吗?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并不是将他当作一个替身,尽管他们是一个人,可是云绍游就是云绍游,她无法无视他的存在,无视这顿时间他们之间的一切…… “回答我!”坚定而不容抗拒。 “云绍游,我……” “好啦,和你开玩笑的,不用当真。”云绍游突的一张笑脸,起身打打屁股上的雪,“我下去了,你小心点哦,荡妇!” 凌雪冰看着云绍游一个飞身下了屋顶,还不忘回头对自己做个鬼脸,她想,以前的那个云绍游回来了,她为他而欣慰…… 凌雪冰抖了伞山上厚厚的积雪,望了眼纷扬额雪花,准备顺着梯子下这个高高屋顶…… 雪已经无声无息的下了三日,阳光好像淡忘这里一般,一直不敢露头。凌雪冰刚要踏上梯子,一阵风雪吹来,竟让她睁不得眼睛,突的直觉一个身影晃过,自己却已两脚离地,不由大声叫了起来。 云绍游闻声回头,却只见一把伞在夜空中和着漫天雪花飘落,而人已经不知了去向。 云绍游一个急促的飞身,上了屋顶,只见一个人影晃过,他知道定是那人掳走了她,她一定要把她追回来,一定要…… 白茫茫的世界,相互追逐着几个人影。云绍游见那人像布袋似的扛着凌雪冰,身形却轻盈的很。 云绍游奋力一追,终于追上了那人,却是白锐身边的流云。在一个布满白雪的悬崖边,他们相识而立,瑟瑟寒风吹过,直打的人脸生生作痛。“白锐派你来的?” “既然知道就不要多问!”流云一手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凌雪冰,另一手拔出雪亮的剑愤然想云绍游攻来。 顿时漫天飞雪的夜空之中卷起层层雪浪,翻滚汹涌!云绍游指峰如剑,功力之深必在在流云之上,可是不知为何却总是处处留情,避开他的要害。而流云却拼了命似的攻击着,好似已经忘记了疲惫,忘记了自己还抱着一个女人…… “杨云——”一个声音穿过层层雪浪,震得两人耳膜一阵麻痛,不由停下了厮斗。 只看到一阵雪浪翻滚,层层白雪后面显出两个人影,竟是耀邪与柳萧然!想必他们定是听到凌雪冰的尖叫后追赶而来! “杨云,看来你仍旧是执迷不悟啊!”耀邪厉眼望着流云,竟不由后退数步,一直怔怔的摇着头。 “不!我不是杨云!不是杨云!” “你是!” “不是!” 082 他一直以为是主人救了自己,他一直以为主人一手栽培他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关心,他一直认为主人对自己好就要誓死维护主人,所以他衷心的为着主人效力,认真的完成他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已经不记得死在自己手上的有多少人,自己的双手沾过多少鲜血,可是他还是尽心为着他的救命恩人,他的主人不顾一切的冒着生命之危…… “你是杨云!你是杨定和的儿子!是杨柳儿的哥哥!”耀邪一句一句的说着,好似要将他逼入绝境一般,他只是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踏在了悬崖边…… “哥哥——” 是杨柳儿的声音,大家都到了,阿笙与罗素儿带着杨柳儿一路赶来,到时以是有些气喘。杨柳儿见到哥哥,两眼直冒泪光,大步跑向前方,只是想与多时不见的哥哥相见,可是,刚走几步,却已被云绍游一把拉住。 “你放开我!” “他现在不认识你这个妹妹!” “哥哥最疼我了,他不会不认我的!”两眼泪光闪闪,眼中的坚毅竟让云绍游一时将她与凌雪冰重合,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啊!就算是这坚毅的眼神都是那般的相似! “他已经将你忘了!” “不会的!!!”杨柳儿尖叫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打开了云绍游的手,向流云飞奔而去。 只见流云两眼迷离,好似在沉思着什么,可是在杨柳儿一步步接近之时,他的眼神慢慢变得鹰準一般,神情冷静如冰,手紧紧的握住了剑…… 杨柳儿看到哥哥正看着自己,她看到哥哥是那般认真的看着自己,他一定没有忘记自己,他是那么的疼爱自己,怎么会将自己忘了呢?她说自己喜欢柳,她说城外有片柳林,漂亮得很,想要将自己的小院也变成那样的柳林,可是哪里的柳都没有那里的漂亮,所以哥哥为了她的愿望出了家门,他说回来的时候会带着那片柳林的枝条,他要让她养出世上最美的柳,所以他走了,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直到数月前在白家堡见到他,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可是她怎么也不相信,曾经最爱自己的哥哥会将自己忘记,会将自己自他的记忆中抹去…… 风突然起了,卷起无数雪花,杨柳儿开怀的笑着,她终于再次靠在哥哥的怀里了,在那个无比温暖的地方撒着娇,哥哥抚摸着自己头发,是那般的温柔…… “流云,杀了她!”突的一个声音传来,云绍游等人不由四处张望,竟未见半个人影,猛然间想起流云或许会真的对杨柳儿下毒手,云绍游不由猛然回头,只见流云依旧扛着凌雪冰不放,另一手握剑奋力向杨柳儿砍去……杨柳儿呆了,哥哥会向自己挥剑?他真的不再是以前的哥哥了,那个无比温柔的哥哥不见了…… 泪水滑过层层白雪散落下来,是那般的真实,可是剑却没有因为这滚烫的泪水而停止。 阿笙大声惊呼着,起步再也追不上那急速而至的剑,云绍游刚欲上前,直觉一阵冷风,耀邪已经到了流云眼前,见他眼神愈加的涣散,定是所中蛊毒发作,随手点了他的穴道,就这样他木头一般竖在了雪地之中。 杨柳儿握住流云用剑的手,不由抽搐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真的忘了我了吗?” 耀邪救出凌雪冰,见她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直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是多么的担心她,他听到她一声尖叫,整个人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顾一切的追了出来,此刻见到她就在自己怀里慢慢苏醒过来,脸上终于露出从未有过的喜悦。 柳萧然看着他们,嘴角那绝美的额弧度一直悬挂着,上前为她把着脉,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可是他的心却是痛的:为什么她总是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呢?又为什么自己偏偏无法为她做些什么? 083 云绍游自是明白,自己的两位义兄对她的关心不输于任何人,只是因为他们明白她不会属于自己,她始终还是会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他们只是默默地关注的她,默默地保护着她,他们只要看到她幸福、看到她可以释怀的笑就已经满足,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心对瑕儿是不会变的,可是对她——凌雪冰——自己真的无法自已,她就像自己追求的方向一般,每每看到她便觉得心安,可是自己又能为她做些什么?从一开始,她便毫无怨言的护着自己,直到现在,她还是可以忘记自己的伤痛来安慰自己的心,这样的女子,他能不心痛?为什么他没有等到她在屋顶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是多么的渴望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是最终还是怕吧?怕、遭到拒绝…… 只见柳萧然的表情不由僵硬起来,刚刚抓起耀邪,一个“走”字还未开口,便见一束月白和着涛涛白雪滑过,顿时雪、变成了红色,柳萧然胸口赫然一道一尺来尺的口子,血不住的滴着,站在皑皑白雪之中竟有些站立不稳。 耀邪一把抓住了凌雪冰的手,看着她淡漠的眼神,他知道她的蛊毒发作了,定是流云捉她之时解开了她周身的大穴,恢复了功力所致! 只见凌雪冰望了一眼一帮早已青筋暴露的云绍游,手一翻摆脱了神情凝重的耀邪的禁锢,风一般的冲向了云绍游,顿时无数月白随之而至,将云绍游层层包住。 只见月白带着层层白雪在空中形成茧一样的形状,耀邪终于按耐不住,右手一翻,巨大的雪浪滚向凌雪冰,只见凌雪冰月白一甩,顿时雪浪中间断开一条巨大无比的缝,“呼呼”声震耳欲聋,雪浪停住了,轰然落地形成一座不小的雪山,再看云绍游周身的雪花散去,他竟纹丝未动的里在里面,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不由,所有人都震惊了…… “荡妇……”云绍游叫着她,他知道她还是她,她还没有因为孤独而丧失自我。 “我……我不想杀你!!”凌雪冰艰难的叫着,眼睛已经红肿起来,“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帮你!”云绍游知道,只要封住她的武功便可,只要压制住她的功力一切都会结束,可是她,却用一束月白挡住了他。 “你不要过来!我……我会杀了你的!” 凌雪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不住的摇着头,她不能伤害他,她不能杀他—— 云绍游眯着月牙眼稳稳的走向凌雪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知道凌雪冰到底可不可以抵制住蛊毒,但是没有人想要阻止云绍游,就算是耀邪与柳萧然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因为他们知道,或许在凌雪冰心中,只有他、是最最特殊的。 “你不要过来!!” 凌雪冰大叫着,因为他清楚,只要他过来,他一定会动手杀他的,可是他怎么可以?她始终是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只见云绍游猛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血顺着云绍游的衣角一滴滴掉落,周围听到的只是人们的呼吸声…… “没事了……”云绍游温柔的说着,紧紧的抱着凌雪冰,不肯放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我?”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怎么可以伤你?” “所以你就要死在我的刀上?” “死在你刀上……是幸福的……” “你好傻……” “是那个叫严子舒的太傻,他……竟然会喜欢上你这个荡妇,他竟然就是我自己,让我背叛瑕儿,喜欢……上……你……” 他没有力气了,皓月刀是何等神器,这样硬生生的撞了上去恐怕伤得定是轻不了!身子越来越重了,他终于站立不住,身子慢慢滑落,凌雪冰抓着他的双臂,奋力的叫着他的名字,一把皓月刀赫然插在云绍游的腹内。 耀邪一个闪身,顶住云绍游的身子,使他坐在地上,毅然的过着真气,突的向四种大吼:“出来!只会在背后偷袭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众人不由四周望去,只听一阵豪迈的笑声,一花甲男子飘然而至,来人甚是熟悉,正是云绍游的叔父——云一尧。 084 “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还不是什么鼠辈!”声音磅礴至极,倒是硬朗的很。 “这等卑鄙手段都使得出,还不是鼠辈?”柳萧然扶着凌雪冰,看到云一尧竟像是见到了仇人! “哈哈哈……”云一尧大声一笑,四周竟不由都出了成百上千的打手,个个都是江湖上曾经或现在有头有脸的人物,将这小小的悬崖死死为住。 “耀邪,你随厉害,但要就这么些人恐怕不行了吧?”云一尧笑道,好似这个陷阱,早已准备好他们一干人马的到来。 “你想怎样?”耀邪不由冒了冷汗。 “识英雄,敬英雄!不如你归我门下,为我效力如何?” “呵呵……,原来这等目的啊!” “如何?” “耀邪大哥……”凌雪冰不由担心起来,若不是自己,又怎么连累大家呢? “妄想!!”耀邪愤然叫了一声,竟震得四周雪花纷纷飘落。 “那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云一尧挥手一甩,一股劲风袭来,竟吹得人有些无法站稳,纷纷向后退了数步。 见云绍游暂无生命危险,提神稳了稳真气,站起了身:“你已经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还不满意吗?” “没有达到目的,怎能罢休?” “可是因为你的私心,害死多少无辜?你知道吗?” “挡我者死!”说着又是一道劲风,吹着纷纷白雪,扑面而至。凌雪冰毕竟无了功力,一个踉跄,又是后退大步,柳萧然急忙将他抓紧,再也不敢松懈…… 罗素儿看到杨柳儿吃力地托着流云的身子,不由上前帮了一下,不想却与阿笙撞了个满怀,阿笙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到了歉,顶到了流云的身后,罗素儿微微一笑,护在了杨柳儿的身旁。 “云一尧,若是你大哥还活着,他听到了你的话会怎样?”耀邪轻轻说道,听得云一尧竟脸色一变,但只是片刻,又是沉静如初。 “可是他已经死了!死了!”云一尧的声音真的是响彻天地,真的雪花乱飞,“他再也不会知道那日的真相!” “叔父,难道真的是你害死了父亲?”云绍游终于再次站了起来,苍白的脸在这飘满白雪的夜色之中更是惨白。 “是又如何?他又随风剑,又练出什么随风法,能不遭世人嫉妒吗?” “所以你就要害死父亲?”云绍游终于知道了真相,原来父亲是死在自己亲生弟弟的手里,原来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老天在捉弄他吗?师父要自己找到云雾山庄失火的真相,可是真相为什么是这样?虽他知道云一尧一直窥视于随风剑与简谱,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他却就是为了那两件东西竟可以去动手杀自己的亲生哥哥! “贤侄,今日我来这里,你自是知道我的来意,你是跟我走还是要我动硬的呢?” 云绍游看了看四周这些人,其实,他们是受了自己的拖累才对啊! “你觉得我们会让他跟你走吗?”耀邪看着云一尧,他怎会将自己的义弟交到这样的一个人手里?他怎么可以看到凌雪冰极力保护的人落入贼人之手?他、不能! “那我只好用抢的了!”云一尧一个进攻的姿势,顿时手下那些江湖上人事拼了命一般的厮杀上来,顿时刀光剑影在漫天飘舞的雪花之中舞动起来。 云绍游知道,就算大哥神功盖世,可是这近百人的攻击,他护的了这么些人吗? 之间耀邪凝神提起,顿时一股气流将悬崖几人团团围住,风雪汹涌,竟生生将来人挡在外面,靠近不得半步。 “二弟,快带他们离开!”耀邪吼着,眼神犀利的看着柳萧然。 “你怎么办?”柳萧然可以将他们带走,可是耀邪呢?扬起这等的封杀,他自是消耗了不少真气。 “我自有办法,快带他们走!” 085 耀邪意绝如此,柳萧然只好听命,一手拉着凌雪冰,一手拉着封住穴道的流云让众人在自己身后决定突出重围,可是云绍游竟流了下来,他不能只把大哥留下来,他一定不能。 “三弟——”柳萧然叫着,竟迎来云绍游坚毅的眼神,他明白了,三弟是不会跟他走了,他只能祝他珍重! 柳萧然真气一运,顿时无数枝条将几人重重围主,形成一个大球,慢慢升起。 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本以为他们就此逃出了这块小小的悬崖,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只觉一阵风呼的吹过,树球中的人均瑟瑟发抖,却不知球何时已多出一条口子。柳萧然诧异着,只觉抓住流云的手一松,人早不知到了哪里,心中暗叫不妙,竟无一人发觉的,一把剑刺入了柳萧然的身体,顿时血光四溅,只见树球轰然炸裂,几人依旧原地未动,只是柳萧然背后赫然多出一把利剑,直穿身体…… “柳大哥——”几乎同时,所人都惊呆了,可是拿着剑的却正是那个流云,他的穴道又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呢? 柳萧然猛地突出一口鲜血,随着剑被猛然抽出,大叫一声。罗素儿哪里是流云的对手?她知道若云一尧的人攻进来必是一场血战,所以他要尽快解决掉内部隐患才对,可是杨柳儿却生生拉着她,护着这个已经丧失本性的哥哥。 “柳儿,他现在很危险!”罗素儿急了,可是她又怎奈何的了杨柳儿的固执,只是急得直跺脚,却偏偏做不了什么。 “小姐,少爷变了!”阿笙叫了一声,见流云木头似的甩剑刺向杨柳儿,一把将她推到了一旁,可是身后正在极力为柳萧然止血的凌雪冰却再也躲不开了,一把剑就这样刺进了她的肩头。 “冰儿——”耀邪终于在见到凌雪冰受伤时赶了过来,为她封穴止血,顿时雪浪呼的掉落,云一尧的人蜂拥而至…… “三弟,这里交个你了!”对一旁紧张无比的云绍游说着,他冲了出去,抵挡着每一个冲来的敌人…… 阿笙抱着流云的手臂不放,他不能伤害,但是他总是可以阻挠他一下的,可是没有想到流云只是轻轻一甩,阿笙已被甩出数丈。 云绍游指峰一点,化去了攻向阿笙的一剑,与那本是应该叫做杨云的男子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雪花乱舞,远远望去竟像极了漫天尘土,沸腾不已。云绍游擒住了杨云,他本是要杀之而后快,他本是要为凌雪冰还有柳萧然所受了那一剑报酬的,可是就在他指峰即将刺入杨云的头颅时,他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犀利的声音:“云绍游!放了我哥哥,否则我将这个凌雪冰扔下悬崖!” 每个人都震惊了,就连罗素儿都不知道她是何时带着身负重伤的凌雪冰到了悬崖边,只见杨柳儿眼神坚定,似乎再说:为了哥哥我不惜一切代价! 云绍游看着杨柳儿,那个有着与凌雪冰一样面孔的女子,现在看来竟使他心惊胆颤…… 086 风声四起,飘着无尽的雪花,凌雪冰被杨柳儿挟持到了悬崖边处,一只肩膀早已断了般的随风摇晃着,可是,她却依旧那般的冷静,好似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一般。 “云大哥,求你放了哥哥好不好?求你不要伤害他!”杨柳儿红着眼睛,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她只有这样做才能解救哥哥。 “柳儿姑娘,你放了冰儿!”云绍游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怕她手一松凌雪冰便会掉入深渊粉身碎骨。 “我……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真的不想!”杨柳儿显得有些慌了,整个身子都不住的颤抖着,“你放了哥哥吧!不管他认不认得我,他都是我的亲哥哥啊!” “柳儿姑娘……”云绍游指峰点着杨云的脖颈,不住的颤抖。 “云绍游……”凌雪冰刚要说些什么,却只觉被人一拽,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咳了起来。 “好,我放了他,你快些松手。”云绍游想着,手一点欲要封住杨云的穴道,使杨云动弹不得,便不怕他再做些什么不利的事情,可是杨柳儿的叫声却令他你的手不由僵住了。 或许是杨柳儿太过兴奋的缘故吧,听到云绍游答应自己可以放哥哥一马,不由兴奋的向哥哥跑来,可是凌雪冰却由于重心不稳,翩翩跌入悬崖…… “冰儿——”云绍游飞一般的冲了过去,可是……还是慢了…… 凌雪冰看着他,竟是笑着的,她为什么要笑?为什么在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还要笑呢? “冰——”云绍游努力地向她跑去,他要抓住她,一定要抓住她! 手在触碰到她的指尖之时,凌雪冰的身子猛地急速下坠,云绍游大声叫着,他一定不能让她有事的,哪怕是跟着跳下去,他也要保护她的……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不仅是正在抗敌的耀邪、罗素儿等人,就连云一尧都张大了嘴巴,或许他是担心云绍游就此跳下悬崖后,世上便不会再有人知道随风剑的下落了吧…… 云绍游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了,他一定要拉住她,哪怕是会同他一起粉身碎骨…… 突的一根柳条飞快的擦过了云绍游的身体,不知何时,柳萧然已经用他的柳条死死的缠住了凌雪冰的腰,只见柳萧然吃力的拉着柳条,腹部的血如雨般滴落…… 云绍游终于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欲要拉住柳条,可是只见柳萧然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猛然前倾,整个人随着凌雪冰带着柳条一起掉入了他无底的深渊,后面竟是杨云生生给了柳萧然一掌,此刻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一直袒护他的杨柳儿。 “冰——,二哥——”云绍游叫着,纵身便要向下跳,可是罗素儿却死死将他抱住,他只觉心口一阵闷热,想叫却又叫不出来,好似有着什么在拼命自自己体内窜出,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的大叫出来,一个人影瞬间冲出他的体内,跳下悬崖…… “三弟,坚持住!我们先冲出去再说!”耀邪有何尝不伤心,在这等危险时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他曾经发誓是要永远保护她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最终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云绍游起身,愤恨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与他们本无仇,为什么要这般咄咄逼人呢?他不由伸手一抓,一股气流卷剑而至,他——云绍游——今天要大开杀戒!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血无穷无尽的留着,瞬间白皑皑的雪变成了红色,瞬间本是有些纷扰的崖边成了有着无数尸首的坟地,云绍游愤恨的挥着剑,脑中竟想起了不久前凌雪冰唱给他的歌: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 谁去笑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过情关谁敢闯 望明月,心悲凉 千古恨,轮回尝 眼一闭,谁最狂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 歌声回荡在脑中,可是唱歌的人在何方?他心痛欲绝,只有奋力的挥剑才能让他淡忘:一个曾经拼出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已经离自己远去了,一个自己曾经暗暗发誓要好好带他的女子已经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他——人虽生,心——却死…… ……,…… 087 云绍游不知疲倦的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他们的奋力拼斗后,终于对方只剩下不多几人,可是阿笙受伤了,罗素儿与杨柳儿却也是落入了云一尧的手里。 “放了他们!”耀邪吼着,因为凌雪冰与柳萧然的死,他亦是悲痛欲绝,一场厮杀后,他怎能再看到有人逝去? “好说,告我随风剑的下落!”云一尧的声音依旧磅礴,好似数个时辰的打斗并未消耗他多少体力。 “……”耀邪沉默着,他知道,就如云一尧所说,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耀邪,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别忘了你是妖,是妖就会有他的弱点,今日虽不是什么天狗食日,可是要知道,我要对付你,自有办法!”云一尧一声震耳欲聋的笑,顿时自他背后跳出几名黄袍道士,带着斩妖除魔的利剑与咒符直冲耀邪而去。 云绍游深知耀邪这次是遇到了麻烦,虽然身带仙气,可是要这么多的道士对他施法还要安然无恙真的不易,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迎上了那些道士,可是云一尧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贤侄别来无恙,叔父知道你会随风剑法,不如在此与叔父比划比划?”说着,徒手与云绍游纠缠在一起。 只见云绍游周身剑气笼罩,竟形成了无缝可入的保护层,云一尧静看片刻,嘴角微微一扬,寻好时机迅速一掌正中云绍游心口。 另一边几名黄袍道士穷追耀邪不舍,只要有机会便将备好的咒符投向耀邪,耀邪无处可逃,竟被几个道士团团围住,一张巨大的咒符笼在他的头顶,片刻,他周身便出现了蜘蛛的毛发…… “大哥……”云绍游捂着闷闷的心口,一口鲜血吐出,想要起身已被云一尧按在地上。 “怎样?跟我走,我便放了他们。” “好!我和你走!放了他们,快放了他们!”云绍游受不了了,是因为自己才会害大家如此,若不是自己,凌雪冰与二哥又怎会掉入悬崖?他罢手了,若是自己的归降可以换来他人的平安也是值得的! “三弟……不……不要啊……”耀邪吃力的叫着,想不到自己两千年的道行竟会栽在几个道士的面前? 云绍游看了一眼快要显出原形的耀邪,对云一尧说:“我、和你走!” 就这时,一阵狂雪吹过,竟使人看不清发生了何等事情。云一尧只觉手一空,或许是太过放松的缘故,云绍游竟不知去了何处,待风雪渐渐缓和,面前竟出现了一个蒙面麻衣的男子,正是云绍游的师父——梅先生。 “原来是梅先生!老夫不曾为难于梅先生,梅先生何苦一而再再二三的与老夫作对呢?”云一尧自是知道这个梅先生的厉害,近年来江湖上盛传的不死神,正是这个看起来啦里邋遢的梅先生,可是即被称为不死神,只能说明一点,他已经厉害到当今武林无人可以杀死他。 “你打伤了我徒弟,捉了我朋友,你说这事我能袖手旁观吗?”梅先生一手将云绍游甩在身后,看似霸道,但是他无疑是在保护着他唯一的徒弟。 “原来江湖传言是真的,小侄果然是梅先生门下,真是幸事啊!”立时,云一尧的面孔竟变得谦和无比,“游儿,你怎么不早和叔父说呢?真是的!刚刚我与小侄比试武功,希望梅先生不要误会。” “那我朋友又怎讲?” “误会!全都是误会!”云一尧立时做了个手势,命几名道士放了耀邪,刚被释放的杨柳儿与罗素儿一起搀着耀邪到了梅先生的身后。 “云先生还真给在下面子啊!” “哪里哪里……” “可是你可知道我已让你多活了十几年?” 云一尧看着梅先生的眼睛,突的觉得这双眼睛好是熟悉,不由整个身子颤抖起来,一个名字在脑中一晃而过。 “你……到底是谁?”他最终还是问了。 “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贤弟,别来无恙啊!”随着梅先生的一语,面布被撤了下来,所有人都惊住了,尤其是云绍游,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以为已是逝去多年的父亲——云一阳…… 088 “你?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分明被火烧死了才对!”云一尧疯了,他一直以为那个一直挡在自己前面的哥哥已经死了,可是现在这个人竟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不信!真的不信! “你不会以为在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身上看到我随身的腰牌就认定他个人是我吧?呵呵呵……,贤弟,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云一尧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开始自己就被他骗了,可是为什么他不杀死自己却要他多活了这么些年呢? “奇怪我为什么不杀你吗?”看着他那一双迷惑的眼睛,云一阳愤愤道,“我知道以你当年的实力还不可能一夜之间便将我云雾山庄烧成平地,你必有他人相助,所以我要查出来!” “那你查到了吗?” “你说呢?”云一阳眼中一道利光,“想不到我云一阳行走江湖几十载,最后竟栽在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手里!” “所以你现在要杀我了?” “不!我不会杀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亲弟弟!虎毒不食子,我又怎能杀自己的同胞兄弟?”说着,云一阳身形一闪,本是紧张不已的云一尧直觉头顶一掌,顿时有什么自体内抽出一般,软弱无力。 “大哥,你杀了我吧!废了我武功,我生不如死啊!” 云一尧哭叫着,云一阳手掌一推,他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几个衷心的门客急忙扶了他一把。 “爹……”云绍游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竟然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云一阳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取出一瓶金疮药放到他手里:“给大家涂上,效果很好!”此时云绍游才记起自己所中的那一刀,那个拿刀的女人恐怕凶多吉少…… ……,……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若是灵犀在这里就好了,她可以占卜出凌雪冰与柳萧然的情况,可以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方,可是她却现在正闭关修炼,她这一练便不会少于十载。在悬崖下寻了数日,竟未见得半个人影,倒是有好些因为天寒四处觅食的野兽,难道他们入了野兽的肚内?谁都不愿相信这一切,可是,他们,或许真的死了…… ……,…… 一个月过去了,杨云的蛊毒被压制住了,可是记忆依旧空白,杨柳儿命阿笙将他送回家,而自己却要留下来,是她的一意孤行才害死了云绍游两个重要的人,虽然她不能做些什么,但知道要她留下来弥补一下,一下下一点点就好,那样她的心便是解脱的…… “云大哥,披件衣服吧。”杨柳儿将一件披风送到他的面前,可是他却只是淡淡的望着天际,什么都没有说。 在剑谷的这些日子来,云绍游很少说话,他整天整天的坐在最高的屋顶上望着天空,不管什么样的天气,他总是那样呆呆的望着,一望便是一天,他是在思念什么人吧?剑谷里的人最近总是听到一个人在半夜唱歌,歌声凄美,听着感伤。 云绍游本是对音乐完全不懂的,可是不知为何,对这首歌却熟悉的很,这首歌在他脑中久久回荡,竟是那般的清晰熟练。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 谁去笑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过情关谁敢闯 望明月,心悲凉 千古恨,轮回尝 眼一闭,谁最狂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 这首歌,是那个叫做凌雪冰的女人曾经为他而唱的啊!他又怎能忘记?他终于回头看了一眼杨柳儿,她有着与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不是她?为什么自己亲眼看着她掉入悬崖却爱莫能助? “云大哥,我……我……”杨柳儿不由得眼中噙满了泪水,是她害死了那个人啊!虽然没有责怪她,可是最终还是她害死了那个女人,那个在这个云绍游心中无比重要的人。 089 “我不怪你……”声音沙哑的再也没有了往日那清朗的声音,或许是连日望月而歌的缘故吧,他那漂亮的月牙眼,再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可是……可是我会怪我自己啊!”杨柳儿死死的拽着云绍游的手臂,几乎泣不成声,跪落在在地上,“云大哥,你打我吧!骂我吧!是我害死了凌姑娘还有柳大哥!是我一时任性不顾大家的安危才会酿成大错!你怪我吧!” “你为了救你哥哥,又有何错?”云绍游扶起她,接过她手中的披风披在肩上,道,“这里风大,回去休息吧。” “云大哥——” “回去吧……”云绍游淡淡的说,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凄美温柔成熟的微笑挂在脸上…… 杨柳儿望了眼依旧望着月光的云绍游,还是离开了,她是没有办法弥补他心中的伤痛的吧,她的心不由一阵酸楚。 云绍游望着那远远的皓月,手中的皓月刀却不知为何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月白,难道是因为主人逝去了?想着想着不由叹出一口热气…… “云公子——”这时,一个男童自院中向屋顶喊来,“老爷有请!” 云绍游不由起身,来了一个月,直到今天这里的主人铁剑心才即将露面,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皓月刀自腰间一插,翩跹下了多日不曾离开的屋顶…… 正所谓皓月随风,天下两大奇兵终于要显现人间了,在这样一个皓月高悬的夜里,云绍游走进了这剑谷绝不容许外人踏入半步的铸剑房。 刚一进门,便看到云一阳立在正中间,这个在他身边默默保护他十几载的父亲在进入剑谷后便失去了踪影,他有好多话要和他说的,他这十几年来对他的思念岂是几日便可诉说清的?近几年来他自称梅先生,一定是因为母亲极爱梅花的缘故吧! “师父……”不知为何,见到他多么的想叫一声父亲,可是,可是张开口,喊出的竟是这样的几个字。 “游儿,你在怪很父亲吗?”他已经老了,虽然眼神依旧犀利,可是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亦是多出好些深深的皱纹,他老了,再也不是孩童时那个可以将他高举在天的父亲了,想着想着,他不由一阵心酸。 “爹……”他终于喊出了口,看着父亲激动的表情,很是欣慰的拍着自己的肩头,他心想,父亲又是怎样孤单的度过这十几载呢? “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爹,孩儿不委屈,不委屈的!您一直在保护我,不是吗?”云绍游真的知足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孤零零一个人的,原来在自己身边一直陪伴自己的便是自己的父亲,他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恭喜云庄主终于父子团聚啊!”突的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自那巨大的铸剑炉后竟走出一四十有余的男子,只见他全身的光泽犹如涂了一层铁青,活脱脱的一个铁人一般,他便是这里的主人铁剑心了吧! “铁兄见笑了!”云一阳抱拳笑道,看似两人必是多年的交情,“还不拜见铁伯伯!” 看得发呆的云绍游被父亲的一个眼神扫来,慌忙间抱拳作揖道:“见过铁伯伯!” “好啦!好啦!”铁剑心倒是和气近人,看了一眼云绍游便与云一阳聊了起来,“令公子果真有云庄主当年的风采啊!” “哪里哪里!他还需要多些历练才可以的!” “呵呵……,我今日刚刚出关你便与令公子前来,想必是要取回那随风剑吧?” 听到此处,云绍游才可得知,这世人皆欲得到的随风剑竟回到了这铸剑师铁剑心的手里。 “现在犬儿已小有所成,我想是该让他继承我随风剑法的时候了。” 铁剑心看了一眼一旁的云绍游不由点头道:“恩!是个练武的奇才,好!随风剑拿走吧!”说着,翻手向那铸剑炉一伸,只觉一股气流,带着滚烫的火光流星一般划出一道红光,再见时铁剑心手中赫然多出一只约两尺来长的铁盒,通体火光,炙热的很,可是他铁剑心竟如常物般托在手中,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小子,把你所带皓月刀拿来!”铁剑心笑眯眯的对云绍游叫道。 云绍游看到父亲对自己微微点头,顺手将皓月刀抛出,只见一束月白滑过,空中亦是抛起的火红铁盒与铁剑心手中皓月接触,顿时火光中带着缕缕月白,刺眼难耐,待光线减弱,火红的铁盒早已变成两半,铁剑心手中亦是多出一把剑,一般通体黝黑的剑,散发着阵阵寒意,好似自剑身便可散发出一种刺骨的寒风。这就是随风剑吧?是那样一把奇特的剑!通体的黑色,与那皓月竟截然不同。 “呵呵呵……”铁剑心一阵爽朗的笑声,“云庄主,此剑在我这里也保存了十几年了,你怎么也得付点保存费吧?”说着一把将剑扔给云一阳。 090 “好说好说!几杯水酒我云某人还是请的起的!”接过多年未曾动过的随风剑,他竟平静如常。 “要不说你小气呢!在我这白吃白住,就请我几杯水酒!” “那你想怎样?到可以命这的厨子做来!” “你啊!看来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什么!要不你怎会如此嚣张?” 云绍游看了看手中的皓月刀,为什么它在自己的手中就会失去那月白的光彩呢?难道它在怪恨我?怪我没有保护好它的主人? ……,…… “回去好好休息吧!”出了铸剑房云一阳意味深长的说,“人死不能复生,尽快振作起来!” “爹,你为何要骗我呢?”想起若不是当日他说罗珊霞未死的一封信,恐怕他早已去了西方极乐,为什么父亲要骗自己瑕儿还活着呢?为什么…… “若不如此,你会乖乖的去寻医吗?” “可是,您应该知道我对瑕儿的感情!” “所以我将她的尸首也搬去了药王谷,可惜事不遂人愿啊!” “爹!”云绍游知道,父亲为了自己已经做了好多,他是个伟大的父亲! “有时间陪我去你母亲墓前拜拜。”提到自己的妻子,他显然有些神伤。 “爹,你知道娘是怎么死的吗?”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难道你就不想为娘报仇?” “若不是你当年寄居于那罗天傲之家,我早已将他的头颅搬来了!” “爹,娘在临死的时候都是挂念着你的!” 思绪在翻滚,回到了他仅是孩童时的记忆。 那时云绍游与母亲被云一尧赶出家门,由于天寒地冻终于与母亲昏倒在地,待醒来后已经到了罗天傲的府邸,小小的罗珊瑕与罗素儿好奇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睁开眼睛就像看到什么奇迹一般开心的乱跳。 自那日起,云绍游与罗珊瑕还有罗素儿便一起出入一起玩耍,可是母亲却自那日其再也没有见过。 罗天傲不准他见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对自己与母亲有救命之恩,又是父亲的挚交,为何就是不肯自己见上母亲一见呢? 终于云绍游偷偷的找到了母亲,她本是个极为美丽的人,就算现在惨白如此,依旧如出水芙蓉,看到母亲身子虚弱的很,云绍游不由大哭起来。 “游儿,别哭,娘亲没事!”母亲总是那般的温柔,总是用最最温暖的手抚着自己的脸,可是,现在母亲的手竟是冰凉的。 “娘亲,罗伯伯没有给你请大夫吗?娘怎么会病这么重?”虽小,可是世事他已然了解。 “游儿,娘亲告诉你,有些人并非是你表面看到的,所以,不管是以后还是现在,都要看清人心……” “娘,我去叫罗伯伯,叫他给你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说着,小小的云绍游就要跑开去找那个罗天傲。 “不要!”抓住他的手,她就是不肯放开,一直的颤抖,“不要去,答应娘亲,若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罗伯伯有正面的冲突。” “为什么?罗伯伯人那么好,不会还我们的。” 就这时,屋外传来罗天傲的声音,“云夫人在屋吧?” “是的老爷。”门外守卫答道。 “没有人来过?” “没有!”自然,云绍游来时他一个瞌睡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看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 “游儿,快!快躲到床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说着便尽力将云绍游往床下面塞。 “为什么!” 091 “为什么!” “听话!不管发生什么是都不要出来!” 门开了,罗天傲看到她微微靠着床边,面色惨白。 “嫂子可好?” “好!有罗兄弟的精心照顾怎能不好?” “不知弟妹想的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的,恐怕我无法回答!”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本是惨白的脸上多出一道血痕,云绍游在床下面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再打我多少遍我都是一个答案!”眼神是锐利的,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可是至少要让自己的孩子看清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的真面目。 “你——”罗天傲一记耳光下去,见她依旧倔强的很,不由改为软攻,“弟妹,刚刚我太激动了,莫怪。”说着为她送过一杯茶水,“你看云弟现在已经不在人世,那随风剑落入坏人手里怎么办?你告诉我剑的下落,我定会好好帮你保管!” “说的漂亮!没想到我相公一世英名,竟识得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朋友!” “你——”有事抬起一掌,罗天傲看着那双坚贞的眼睛,竟没有落下去,“你说还是不说?要知道,你儿子在我说上呢,小心我杀了他!” “你要知道吗?” “你要说了?” “剑在哪我不知道。” “你在耍我!”罗天傲青筋暴露,几乎要将她吃掉。 “等我说完在发火不迟。” “你说!要是敢耍我,我让你与你那小不点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我虽不知道剑在哪里,可是游儿一定知道,平日里他爹爹就爱与他把弄着那随风剑玩,所以他一定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我那孩子生性胆小,还有种怪病,你若是硬逼他,他便会失去记忆若干天,所以你不能对他动狠。”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信不信由你!” “哼!” 重重的将她甩到床上,罗天傲便出了房间,待他人走远,才将床下面的云绍游叫了出来。 “娘,他是坏人,我带你离开!”拉着母亲的衣襟,他早已泪流满面。 “孩子,娘命不久矣,以后你一个人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同那人硬来!” “娘,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离开!” “游儿,娘对不起你,最后还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样一个是非地,那罗天傲不会对你怎样,可是你一定不要说你不知道随风剑的事,若是他打你或怎样你就装失忆。记住了吗!”一句句叮咛着,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 “孩儿记住了。”云绍游抱着母亲,他不想离开,可是母亲硬是将他推了出去,“游儿,娘对不起你,娘只能与爹爹在阴间为你祈福了……” 那一夜他失眠了,哭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传来了母亲已然病逝的消息,他——再也哭不出来了…… 可是云绍游一直记得,一直知道,他的母亲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罗天傲杀死的,因为母亲的存在已经无了任何用处…… 回想着一切,他是多么小心的度过了那些年,是多么小心的在罗天傲那伪装的慈爱面孔下生活了这么些年,他是真的爱罗珊瑕,因为她是纯洁的,是高尚的,他甚至曾经为了她想要放弃为母报仇,可是那个人却不肯放过他,他硬生生的将他们拆散了,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杀死了那个女神一样圣洁的女人…… “爹,娘是被罗天傲杀死啊!”他的心每每回想起那段记忆来,都是痛的, “是爹不好,让你们受苦了!”云一阳望了一眼圆圆的月亮,“那场火没有将我烧死,是因为我与灵犀早就认识,他算出我那日有难便将我约了出去,带我回去时,整座云雾山庄已经消失了,人们都以为我死了,因为在一具烧焦的尸体上发现了我贴身的令牌,可是那令牌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耀邪偷了去,放到那人身上,所以自那以后我便隐姓埋名成了梅先生。” “那也是灵犀告诉你我在罗府喽?” “是的,可是我还是晚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离开?你为什么还要留我在罗天傲那里?” “我想带你离开,可是若是我带你离开了必定会对你百般疼爱,你就不会有今日的成果。” “若是你带我离开了,我与瑕儿便不会相恋,她也就不会死了。” 092 “若是你带我离开了,我与瑕儿便不会相恋,她也就不会死了。” “若是如此,你便也见不到凌雪冰了。” 一句话,云绍游怔住了。是啊,一切都是已经安排好的,要不是如此,他与凌雪冰又会是怎样的呢?或许他们真的不会相见,真的不会有这些心痛的事情发生,她也就不会死了吧?终于,他发现了,在他的心中,那个叫做凌雪冰的女人,已然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见不到也好……”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心中再次荡漾起那首伤感的曲子。 “振作起来吧!”云一阳拍了拍他的肩,“总有一天我会为他们报仇的,你娘、罗珊瑕、凌雪冰、还有你二哥!” 云一阳走了,他知道父亲是个感情很重的人,他爱母亲胜过任何人,总有一天他会提着罗天傲的人头到母亲的坟前去探望,他一定会的。 一个月来云绍游很少回房间入睡,他总是在屋顶望着月亮,不管什么样的天气他总是望着天空,可是,今天,他却回来了,看了眼冷冷的屋子,心总是暖不起来。 他不知道其他人最近怎样,每每杨柳儿送东西来都会告诉他一些最近的事情,比如罗素儿与阿笙已经回到了飞远县,他的哥哥状况好了很多之类的,可是耀邪呢?他知道,他的大哥亦是比任何人都关心凌雪冰,他知道他宁可掉下悬崖的是自己也不要是她,可是他亦是什么都做不到,就如同他一般。或许现在最最放松的就是他的二哥柳萧然了吧?他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与凌雪冰一起掉了下去,或许已经魂飞魄散了吧?可是他毕竟是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他——死而无憾了…… 云绍游拍了拍冷冷的被子,准备入睡,可是一阵微风,一个甚是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不由他跳了起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爱冰?”严子舒问着,眼神坚定切认真。 “是的!” “我也爱她!” “我知道!我们两个一样的爱她!虽然我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可是我就是爱她!” “那罗珊瑕呢?你还爱她吗?” “爱!” “你——” “可是已经过去了,我对瑕儿的爱已经是回忆,我现在爱的,只是那个我称为荡妇的女人。” “这样我就放心了。”严子舒笑着,月牙眼眯成了条缝。 “你要去哪?”看着他,云绍游觉得他要去走了,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许永远不再回来。 “我很快就要消失了,我找不到她,但是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她若回不到原来的世界就帮我好好照顾她好吗?” “你要回去了?” “我的时间到了。” “不是只有灵犀才可以送你们回去吗?” “她给我的时间到了……” 渐渐的,严子舒的身子变得模糊,好似正在凭空消失。 “记得要好好爱她,相信她还活着……” 云绍游奋力的抓着他,他好想将他那丝魂魄嵌到自己体内,可是他抓住的,只是冷冷的空气,他——严子舒——终于消失了…… “你知道吗?就算我一样的爱她,她心里的那个人还是你啊……” 看着两手冷冷的空气,他——整个人都变了…… 093 近年来,江湖上正在盛传一个消息,云雾山庄少庄主习得父亲独创的随风剑法,废了其叔父云一尧的武功,拿了罗天傲的人头,捣了白自恒的白家堡,可谓是为死去的父母痛痛快快的报了仇,顿时,云绍游的名讳在江湖上盛传开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过了近五年了,云绍游寻了凌雪冰与柳萧然五年,他整天喝酒,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可是,他的心,却依旧无法平静。 他每遇到自称江湖百通的说书先生都会不远万里的去瞧瞧,可是每每都见到的都是打着那个响亮的名号混吃混喝的骗子。 “要说那专抢尸体的妖女凌雪冰也算是个性情中人,为了如今那声明赫赫的云绍游大侠宁可牺牲性命,这样的女子那个英雄不爱?” 正经过一个茶廖,突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放眼望去,只见那小小的茶廖里一顶高帽正津津乐道的讲着他们之间的故事。云绍游不由心都一颤,难道二哥真的未死?那么凌雪冰一定也尚在人间了!不由大步踏进茶廖,开口便是一声“二哥”,顿时茶廖里鸦雀无声,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看着这个满脸胡渣,一手酒壶一手倚门,急切看着台上那说书先生的云绍游,不多时,便开始有些骚乱。 “谁啊这是?真没礼貌!” “看他那脏脏的样子,肯定是没钱来骗吃了。” “你看,还还背着剑呢!” “不会是土匪吧?” “……,……” 云绍游完全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自从凌雪冰与柳萧然掉入深渊,自从父亲挑断罗天傲的手筋脚筋,自从父亲隐居山林,自从父亲做的一切都被世人看作自己所谓之时,他早已无视了他人的看法,他放纵着自己,他将自己变的如同废人,即使习得了父亲的随风剑法,他还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四处游荡着。 “二哥,是你吗?”云绍游一把上前抓住了说书先生手,“二哥,你又换了一副面孔啊!”他显然很是激动,可是看到那人惶恐的眼神时,他失望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柳萧然,可是除了柳萧然还会有谁知道他与凌雪冰之间的种种呢? “公子认错人了吧?” “你不是二哥,不是……”云绍游恍惚着,他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找了五年了,依旧一点音讯没有。 “我想公子是认错人了,难道令兄与在下一样是个说书的?” “抱歉,恕我鲁莽。不知阁下是同谁听得那凌雪冰的故事呢?” “这个……所有说书的都知道的,若是公子感兴趣倒可以坐下听听,算是你我有缘送与你的。” “多谢。” 云绍游找了个空位坐下,听那个说书先生讲起了自己与凌雪冰的一切,奇怪,这说书的对他们间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可是却偏偏不认得他口中的英雄云绍游,倒甚是有趣。 听书听了一半,云绍游便离开了,想自己那些事情自己何必要再听他人讲上一番?想着微微一笑喝着酒一步三癫的走了……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一切照旧,他寻着他们,一直没有放弃,他答应过那个叫做严子舒的人,一定要找到他们的,他一直相信着,那两个人一定还在世上某个角落生活着,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肯出来见见自己?难道他们真的不再怀念这些朋友吗?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 谁去笑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过情关谁敢闯 望明月,心悲凉 千古恨,轮回尝 眼一闭,谁最狂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 一阵歌声飘来,竟是他追忆了近十年的歌声,望向歌声飘来的树林,他一阵急促,渴望着在哪里可以看到那个他寻了十年的人,不知现在的她是否依旧? 远远的,一款白衣,他不由喜上眉梢,停在她的背后,张张口,竟喊不出任何字。 “见了老朋友怎么连招呼都不打?” 白衣翩跹转身,云绍游的月牙眼终于在十年后再一次出现了优美的弧度,是啊,此时此刻,具体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是她,真的是她!那张脸一点没变,岁月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一般,依旧的清秀如初,他好似看到了当年第一次遇到她,当时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束手无措的看着一屉刚刚出笼的馒头直咽口水,想想当时她真的是可爱至极,他又何时回想过,就是这个女人,现在竟使自己如此的牵肠挂肚。 094 “冰……”他看着她,摸着她的脸,是真实的。 “是我……”她双手抱着摸着自己脸的云绍游的手,幸福的笑着,“是我,我回来了……” “冰……”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看到她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真实。 “云大哥,十年未见,你……瘦了好多……”摸着云绍游的脸,眼中波光粼粼。 “你……”云绍游突的抓住了她的手,眼中的光彩竟刹那间烟消云散,将她的手慢慢拿离自己的脸,变得冰冷起来。 “云大哥,我是冰啊!” “不,你不是……” “我是!” “多谢柳儿姑娘挂念,你不是她!”看着她惊愕的眼神,说道:“称呼她冰的只有叫做严子舒的那个人,我只会叫他荡妇,而她也只是称呼我的名字而已。”是啊,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叫着自己云绍游,从未改过…… “为什么?”终于被揭穿身份的杨柳儿顿时泪流满面,“为什么你总是忘不掉她?难道我永远无法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你就是你,为何要做他人的替身呢?” “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是那个女人的替身!我寻了你十年,虽然你眼中从未有过我,可是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 十年了,她一直追随在他的身后,她想为他拂去内心深处的伤痛,可是,她要怎样做才可以呢?她怎样做才可以让他不再记起那个与她有着一样面孔已经死去的女人? “柳儿姑娘错爱了,我只是一介莽夫,配不上姑娘你的。”他退后着,甚至有些不敢看她那双眼睛,她有着与凌雪冰一样的面孔,他是可以在她身上寻得她的影子的,可是,她毕竟不是她,他不能…… “我不在乎!” “柳儿姑娘还是回家吧,你父亲一定等你回去。” “叫我柳儿!”强硬的叫着,眼神竟同凌雪冰一般坚定。 “柳儿姑娘还是回家吧,跟着我会有危险的!” 云绍游走了,他已是绝顶的高手,杨柳儿有怎能追上?看着云绍游再次远去的身影,她用力抹去满眼的泪水,她是不会放弃的,一直要得到他认可自己,等到他可以忘记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而看得见自己对他的好…… ……,…… 不知名的小镇中,云绍游打了些酒正要上路,竟看见一个男孩儿被几个大汉殴打,不由上前举起有一块麻布裹着的剑横在了大汉面前。 “这位兄弟,我们教训人呢,劳烦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一个大汉叫道,声音粗鲁的很。“可是我就是爱管闲事怎么办?” “你认识这个小子?” “不认识!” “这小子吃了东西就像溜,若是你认的,帮忙付了钱便是,若不是我们连你一起揍!”说着大汉举起一拳,看着纹丝不动的云绍游,好似在炫耀自己的拳头非常之硬一般。 “这位兄弟,不就点酒钱吗?我替他付了!” “你?”鄙夷的看着他,好像看穷鬼一般。 “这个够了吗?”说着拿出一锭银子,冲大汉一扔,大汉接过银子立刻堆了一脸谄笑。 “这位公子好是阔绰啊!算那小子好运,兄弟们,走!” 云绍游看了看地上脏兮兮的男孩儿,这么小小年纪就要在这样险恶的江湖上混,难为他了! “我这有些银子,你拿好回家吧。” “我不要!”男孩儿倔强的叫着,“我爹爹说随便那人东西不好!” 不好?云绍游一声冷笑,既知不好为何还要来吃白食?看他最多八九岁,眼神清澈明亮,竟一时有种熟悉的感觉。 “小子,今天我帮了你,若是他日你在吃白食挨揍,可就没人就你了!” “谁让你救了!”男孩儿嘟着小嘴,好一副俏皮的神态,“我打算做工抵债的,可他们不肯,那就只好挨打了。现在我欠你银子,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抵债?” “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骨气的!” “那是!大叔不要小瞧人了!” 什么?他竟叫自己大叔?难道自己真的老了?老到都有人叫自己大叔了?看看这个八九岁的男孩儿,心想,算了,一个孩子而已,若我成家,孩子应该与他也差不多,大叔就大叔吧! 095 “你是要做工抵债?” “恩!”男孩儿点着头,竟是那样坚定的眼神,看的云绍游一阵恍惚,这个眼神,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呢?不由对这个看似顽皮的男孩儿有了大大的好感。 “好!”云绍游起身,突的想起什么一般,“那你只要办好一件事,银子就不用你还了!” “大叔,我没听错吧?就做一件事银子就不用还了?”男孩儿心想,这个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没错!”云绍游笑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你喜欢就叫我小子好了!”男孩儿闪着灵动的大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一上一下,极为漂亮。 “好!小子,只要你能把我这裹着剑的布撤下来,银子不但不用还,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男孩儿歪着脑袋看着这个看似破破烂烂的大叔,难道他是真人不露相?原来是个极为有钱的阔老爷?既然他有钱何不在他身上捞一笔呢? “一言为定哦!” “呵呵……”云绍游一阵笑,“我还会骗你个娃娃不成?” “那你可不许抵赖哦!” “先办好事再说吧!” 云绍游看到这孩子便喜欢,想他一个人在外漂泊,还不如与自己同行,也好照应他一番,自己一路来也不会孤单寂寞了。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既然要赢,当然要紧跟其后了。 “你喜欢就叫我大叔吧!” “大叔!你走太快啦!” “追不上可就完不成任务喽!” “大叔走得快,欺负小孩子啊——” 男孩儿用力跑着,可是那个大叔却像长了翅膀一般,怎么追也追不上…… 风和日丽,阳光暖暖的撒着,弄得人们都懒洋洋的,中午了,人们都在午睡,云绍游也不例外。 只见破庙中云绍游抱剑而坐,眼睛紧闭,显然是睡着了,十年来他经过了多少座这样的破庙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他自会安然的过上一夜。 男孩儿蹑手蹑脚的挪了过来,手在云绍游面前晃了一晃,好似他真的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不由一阵胜利的笑,伸手去取云绍游怀中剑。 男孩儿本以为他睡着了,偷一把剑而已,又有什么难的?可是那位大叔的手,却像铁钳一般,将剑抱得紧紧的,任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剑竟丝毫未动。 “怎么样?拿的出来吗?”云绍游突然一开口,竟惹的男孩儿一个未准备好来了个屁股开花,可是剑还是在他手里。“摔痛了吧?”笑笑得看着这个男孩儿,嘟着小嘴蹭着屁股,还一直说着什么。 “大叔骗人!” “哦?我正睡得香,你来盗剑,怎么说我骗你?”玩味的看着他,竟是兴趣勃勃。 “你就是骗人!你假装睡觉骗我!”立起身来好是不服气的嘟着小嘴。 “是你力气太小夺不过去罢了!哈哈哈……”云绍游从未这样开心过,看着这个男孩儿,却不由觉得生活一下子有了光彩一般,多了好些乐趣。 “大叔,你一定功夫特别好!对吗?”突的,这个小子竟开口问起他的功夫,有什么目的吗? “你怎么肯定我功夫好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好似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有趣。 “你肯定比我爹爹厉害,我从我爹爹那里偷东西从未失手过!” “是吗?” “我老爹笨的要命,每次玩捉迷藏都躲同一个地方,太没新意了,这不和他玩腻了就偷偷跑出来了,我想他现在可能还不到呢!” “原来你是偷跑出来的!” “家里太无聊了!”男孩儿突的抓住云绍游的手,“大叔,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你真的想学?学功夫可是很苦的!” “我才不怕什么苦呢!” “好说,只要你完成我说的那件事,你想学功夫,我教你!” “真的!”男孩儿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手一下子按在了云绍游握剑的手上,满是欢心的笑着,“大叔不许再骗人喽!” “好说!骗你是小狗!” “拉勾勾!”男孩儿伸出小拇指,等着与他拉勾为盟。 之间云绍游手刚一离开剑,小拇指还未伸出,男孩儿手疾眼快顺手将剑抱了过去,只是这剑实在有些太重,他仅是抱着都觉得脚下如钉钉一般,真不知道那个大叔整天背着它累不累。 096 “好小子,手还挺快!” “呵呵!你要说话算话!”说着,就要撕下那块看似脏不垃圾的布。 “呵呵……”云绍游一阵轻笑,手一张一合,一阵风,男孩儿只觉手一空,剑早已飞回了主人的手里。 男孩儿哪里见过这等神功,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但只是片刻后,他便又活跃起来。 “大叔好厉害啊!” “小子,你鬼心眼不少哦!”向他云绍游曾经将某些人耍的团团转,想不到今天会栽到一个几岁孩童手里,还真是好笑。 “大叔会功夫,对我不公平!不公平!” “那你说怎样公平?” “你教我功夫,等我俩都会功夫了再比,不就公平了?” “好小子!转着弯的想拜师啊!” “呵呵!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二话没说,男孩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看来我不收你还不行了!”云绍游笑着,这个孩子他真的是很是喜欢! “多谢师父!”男孩儿笑着,竟是灿烂无比,那一张一合的嘴漂亮至极,他想,他的二哥柳萧然亦是有着一张漂亮的嘴唇,所以他无论怎样易容都不舍得将那嘴变了模样啊! “你叫我大叔就好了,我还蛮喜欢你这么叫我的!” “那怎么行?即是拜师当然要尊称师父了!”这孩子有时为何又有些木讷呢!云绍游真是越加的喜欢,说不定他是亦笨亦聪明吧! “好了,师父你也拜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你老爹在怎么笨也不可能不给你取名字吧?”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笑!”男孩儿认真的说着,好似自己的名字是个笑话一般。 “好!我不笑!”云绍游板了板脸,示意自己绝对不会笑。 “我老爹给我取的名字是……” “恩?”云绍游竖起耳朵听着,男孩儿看了一眼,不由一个深呼吸,道:“水牛——” “水牛?”云绍游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是骨瘦如柴的男孩儿,会叫什么水牛?一般乡下人都会却自己孩子却什么猫啊狗的什么名字,他爹爹应该也是个大户吧,怎会叫自己孩子水牛?想着想着没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便是再也忍不住。 “大叔,你又骗我!你笑人家!”小水牛气得直跺脚。 “牛儿啊,我……我忍不住啊……哈哈……”云绍游笑着,几乎都把肚皮都要笑破了。 “笑吧,笑吧,反正都被笑惯了!” 小水牛看了一眼大笑不止云绍游走出了庙门,回头一个鬼脸,笑道:“还以为大叔比父亲聪明呢,原来也是笨的很哦!” ……,…… “大叔,你慢点好不好?” “这样就不行了?那怎么和我学功夫?” “可是……可是你太快了!” “快些吧!哈哈哈……” 一大早,云绍游便马不停蹄的赶起了路,看着后面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水牛小徒弟,心情愉快的很。或许是将近十年的沉默使他几乎淡忘了什么是快乐,现在遇到这个机灵古怪的小子,终于感到了生命的活力,他还是要找他们的,可是在找到他们之前依旧可以这样快乐,他是应该感谢这个小鬼的吧。 “大叔,你……你终于肯停下来了” 水牛终于追到了他,看着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不由想好好整他一整,也好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大叔,你跑得还真快!” “这叫移行换步,可是逃命的最好方法!” “哦~原来大叔一直要逃命,所以才学了这套功夫,可是我又不会拿你怎样,你逃我干嘛啊?” “小子!你跑那么慢,不快点我们怎么在中午前到下一个镇子?” 云绍游朝他脑门轻轻一扣,满是欣喜的看着他,“这小子在想什么鬼点子吧?” “大叔就会欺负人!”摸着头,小水牛将自己是弱者的现实表现的一览无余,竟让云绍游一时有种自己真的欺凌弱小一般的感觉。 终于到了一个小镇,看着繁荣的街道,云绍游不由觉得心下一阵凄凉,自从与大哥耀邪分开,自己便不怎么与人接触,除了打酒之外,他很少来到这般繁荣的地方,如今与这个小鬼在一起却不知觉间总是希望来到这里,或许他是觉得一个童真的孩子应该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天地,属于他自己的快乐,而不是因为自己的什么而抹杀掉他原本应该的一切。 自己为什么这般的在意这个小子呢?或许只是因为喜欢吧,对,因为喜欢这个小子! “大叔,我饿了!好饿啊~” 097 绝对是个好天气,这般繁华的街道,到处是香喷喷的小吃,小水牛早就不知暗自咽了多少口水,见大叔一直冷眼前行只好来个暗示喽,于是开口大叫——饿啊~ “不是吃过早饭了吗?”看了眼正可怜巴巴的看着的爱徒,不由摇了摇头。 “大叔,都中午了,早饭早成一坨大便了!”抱着肚子,水牛不住的翻着眼睛。 “哦!中午了啊……”想到自己近几年都是想吃才吃,早已忘记了什么一日三餐的规律,可是身边这个小水牛可是不行的。 看到大叔好像动摇了一般,顺手拉起他的手走进一所富丽堂皇的酒楼,脸上真是乐开了花。 “小子,我答应你进来了吗?”刚踏进酒楼,云绍游在小水牛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个响指。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吗!大叔,我真的饿了!”小水牛摸着生生作痛的头,好是委屈的嘟着小嘴。 “好啊!在这里吃,你付账。” “大叔,你不是很有钱吗?” “嗯?”云绍游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水牛,心想这个小子看来是存心想讹他一顿啊! “大叔,那个烧鸡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给我买好不好?好不好?”拉着云绍游的手,左摇右晃,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在家时必是被父母宠坏了。 “喂!你们!别站着当着我们生意!这里没有剩菜打赏你们!”店小二看到这好像父子的两人,衣着破烂,顿时那势力本性大发,上前打发要饭的似的打发起他二人。 本以为云绍游会大发雷霆,小水牛还要骂上两句,可是只觉一只大手自己已被拎出了店。 “大叔!你放我下来,让我教训那个狗眼看人地的家伙!放我下来!” “咱们是没钱,难道要吃白食啊!”看着两眼火光的小水牛,云绍游心想这小子以后还不知道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就算他甚是有趣,还是早些送他回家的好。 “吃这个吧!”云绍游转身买了两个肉包子塞到水牛手里,“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好吗?” “不好!”一把抢过包子愤愤的说道,“我才不想回家,家里太不好玩了!”没有吃到烧鸡,就狠狠的咬包子泄愤喽。 “可是你父母会担心的。” “放心吧!等我玩够了就回去了!” “呵呵!你小子还真有我当年的风范啊!”想到自己年轻时要游历江湖,一游便是数载,有何曾想过回家?或许是因为他所谓的家本不是什么家吧。 “那说明我们很有缘喽!” “呵呵……”云绍游笑着,突的发现小水牛不知跑哪里去了,刚要追,却迎来一个妇人的目光。 这个妇人体态倒是偏瘦,头上围着一块花布头巾,脸上抹了一些胭脂还是看得出一些细纹,不是很漂亮,倒是给人一种别样的风韵。只见她看着云绍游两眼迷离,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一般? “这位大姐,我们认识吗?”云绍游想自己并未见过这样一个人吧,可是为何她如此看着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帅的缘故? “啊,不好意思,我想我是认错人了!” 就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粗布麻衣倒是伟岸的很,一片胡须贴在鼻下,倒衬托出他那两片唯美的嘴唇,不由云绍游有些恍惚,这嘴漂亮的就如他二哥柳萧然啊! “没事吧?”男子过来对那妇人一阵嘘寒问暖,好是亲密,看来他们是夫妇才对,若是他二哥应该不会娶妻的吧,或许除了那个凌雪冰他不会去什么人了。当日他与大哥打赌,看谁会先得到凌雪冰的芳心,可是最后二哥随着凌雪冰坠崖身亡,大哥亦是不知去了哪里,或许是去守护灵犀出关了吧?灵犀出关,就可以找到她了,大哥一定是这样想的。 “没事,只是刚刚认错人了。”妇人的声音倒是清脆悦耳,男子看了一眼云绍游微微欠了下身子便扶着夫人离开了,他的眼中分明有种惊讶,但仅是一晃而过,云绍游心想,或许自己长得真的很像他们的某位故人吧。 他们应该很幸福才是吧?云绍游不由心生羡慕,回想起不知小水牛跑哪里去了,不由四处张望起来。 今天还真是热闹,不光有着一个好天气,出来游逛的人还真的好多,云绍游先前遇到的那一对夫妇四处逛着,看起来到不像是来游玩,眉头紧锁,倒像是有着什么心事。 “放心吧,凌儿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男子看这妇人,眼中满是温柔。 098 “可是她那么小,才九岁啊就在这错综复杂的江湖上行走,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会找到她的!” 两人正在焦急,突的听到一个算命先生的声音:“人海茫茫两相遇,应该是缘分吧!” 妇人看到那算命先生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阵惊慌,“这位先生是在对我说话吗?” “看得出夫人心有郁结,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啊?” “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我——”妇人刚要上前坐下听那算命先生说上一说,可是却被那男子拉住。 “没事的。”妇人对他轻轻点头,便坐到了那写有神机妙算的招牌前面。 ……,…… 云绍游在街上转了数遭,终于找到了那个乱跑的小水牛,看他正在与一个小乞丐聊天,原来他心还真的很善,自己的肚子都咕噜噜叫了,还将肉包送给那个小女孩吃,看看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若是换身行头应该还蛮漂亮的吧?不由他露出一种坏笑,原来这小子早熟了啊! 水牛正在嘘寒问暖,不知哪里飞来一个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些干粮还有一些碎银子,水牛正在差异,突的看到云绍游在拐角处朝自己一笑,立时明了了一切,回赠了一个鬼脸,与他那乞丐美眉谈天论地起来。 ……,…… 天终于暗了下来,傍晚时分,竟突的多出了好些云朵,风也肆意的吹了起来。一对夫妇疾步冲进一间破庙,身上惹了好些尘土,自是狼狈不堪。 “没事吧娘子?”男子对他夫人还真是体贴,可是对自己额娘子为何看起来倒有些太过拘礼呢?还是说这才是什么相敬如宾? “还好,没事的相公。”妇人微笑,有自己相公在身边还怕什么呢? “今天那个算命说的话,你不要想太多。” “若是真的,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很想记起以前的事?” “虽说我现在很幸福,可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我总觉得却点什么。” “若是以前的记忆并不好呢?” “相公,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事?”妇人看着男子,两眼波光粼粼,有着异样的光彩,“我总觉得你一定知道什么,要是你知道告诉我好不好?我们都十年的夫妻了,你就不要瞒我了。” “哪有?我怎么会瞒你呢?” 正在两人谈的火热,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顿时两人都屏气无语了。 “大叔,我回来了!” 小水牛蹦蹦跳跳的进了庙,看到这对夫妇,不由怔了一怔,转身就要离开。“怎么,见了我们就要逃?”男子叫着,好像认得水牛一般。 水牛回头苦笑着,看了一眼正望着自己的那对夫妇,突的大叫起来:“大叔,我遇到仇家了!!!!!” 一阵风,一个横抗着剑的男子已经到了水牛面前,看了一眼这对夫妇,本来自己睡得正香被这两个风风火火的人吵了清静不说,现在竟然还是他那个捣蛋徒弟的仇人,不由有些恼怒。 “小子,是不是你有惹什么麻烦了?”云绍游知道水牛素来唉惹事,自是先问问他情况。 “不是,他们是人口贩子,要把我买了,还好我逃了出来!大叔你一定要救我,他们是大骗子,一定会说是我父母的,你千万不要信!” “当真?” “真的!要是我骗你,我就是小狗!” “好!若是真的我便为你出这口气!” 两夫妇看了一眼对方,男子上前道:“这位公子,你不要误会,我们真是他爹娘,这孩子太调皮,出来都不和我们一声,还我们找了他好久啊!” “还真的冒充其你父母了呢!”云绍游笑笑的对水牛道。 “恩!他们是大骗子,大叔不要受骗哦!” “放心!我没你想像的那么笨!”说着,云绍游将水牛顺手一抛,扔到了男子怀里。 “大叔,你——” “以为我真会信啊!你父母都找来了,还是跟你爹娘回家吧!” “大叔又骗人!” “哈哈……,又一个人轻松喽~”云绍游笑着欲要离开,可是那妇人竟开了口。 “都谢公子多日对凌儿的照顾,不知公子大名,以后定当感谢。” “凌儿?他不是叫水牛吗?” “水牛?”妇人看了眼自己的孩子,笑道,“定是小女和公子看了个玩笑,她姓柳名凌,是我女儿。” 099 “柳凌儿……”云绍游看了一眼“水牛”,没想到自己最后还被那小子,不,是丫头给涮了,可是她的名字倒还蛮好听,听着她的名字不由会让他想起他二哥柳萧然还有那个叫做凌雪冰的女人…… 男子看了一眼云绍游,又看了一眼自己娘子,不由紧张起来,竟开口道:“这位公子想必还有要事在身吧?不如上路的好?” 云绍游不由一阵冷笑,自己会有什么要事吗?找人找了十年,还是一无所获,自己还有什么要事呢?不过看到他们一家人团聚,自己总不好打扰,自是退了出去。 “大叔——再见了——”凌儿大叫着,嗓子竟可以吼出这般有威力的声音,想她长大后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么大的风,你怎么让人家走呢?再说这破庙之中本没有什么主客之分,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走呢?”妇人显然对自己相公刚刚的做法有些不满。 “娘子,我只是觉得我们一家好不容易重遇,有个外人不大好啊!” “算了,我本以为他会是算命先生说的我的那个贵人,可以帮我找回以前的记忆,看来不是了。” “娘,现在不是很好吗?干嘛非要想起以前的事” “是啊!有你这个鬼灵精就可以了!回去后看你还跑得出来!” “娘,人家就是想出来看看吗!” “想出来也不能不和我们说声就自己跑出来啊!” 说起来,对于凌儿来说,她更加怕的是母亲才是吧。 “知道了,以后出来和您打声招呼,让爹爹陪着。” “这就对了!” 凌儿翻着白眼,无奈,大叔不管自己了,只好跟着回家了。可是大叔竟然骗自己,功夫还没教就溜了,呼~ 云绍游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应该没有什么异常的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离开呢?她并不认得那对夫妇,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们那么熟悉呢?他应该走了,可是又要走到哪里去呢? 云绍游看了一眼漫天的风沙,刚欲离开,却看见一帮人马向这边赶来,不由纵深一跃上了破庙顶。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白衣男子,风度翩翩,长发飞舞,看似竟是十年未见的白锐,也不知道这十年来他的销声匿迹今日又是为了什么而冲出江湖呢?看到几人抬着两个麻袋进了秒里,心想他们是掳了什么人吧,看那麻袋的形状装的绝不是什么物件,又想到里面那对夫妇应该不会什么功夫,要是白锐为难他们怎么办?不由他为自己找了个绝对不能离开的理由。 “主人,里面有人!”“哦?只不过是避风的一家人而已,随他们吧!”白锐看了一眼那一家三口,倒是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云绍游不由长呼一口气。 “主人,那两个女人怎么办?”一旁的随从附耳一语,只见白锐一个手势,几人将麻袋打开,顿时露出两个人头。 “十年未见了,两位别来无恙啊!”白锐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女人,正是罗素儿和杨柳儿。 “谁和你无恙!”罗素儿吐了一口口水,那股可爱的韵味依旧如初。 那三口人一旁看着,好似不知来者何人,只是觉得应该不是好人吧,要不为何要捉两个姑娘呢? “看什么看!待着你们的,小心挖了你的眼睛!”一个随从凶狠狠的叫着,凌儿刚欲反驳,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是!是!我们不看!”男子护着老婆孩子堆着满脸怪笑。 “爹爹,你就是怕事!要是大叔在,绝不会袖手旁观!”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去!一边待着去!” “哼!”柳凌儿真的看不惯父亲这样怕事,转身做到一堆干草上,不在说话。 云绍游看了一眼白锐,本来他们之间是有很多债要算的,可是十年了,他寻着一个女人十年,或许已经死了的女人十年了,他快没有力气去想什么仇恨,可是这个人再度抓住了他的朋友,不由让他有种冲动,一种从未有过的,至少这十年来不在有过的热血沸腾。 云绍游看了一眼柳凌儿,她生的漂亮,要是换成女孩儿装扮一定很漂亮吧,当初还以为她是男孩儿,看到那个漂亮的小乞丐有些早熟的小子,她淘气的让他喜欢,可是他的父亲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开始没有发现,只是现在才看到,他看白锐时,那眼神是锐利的,带着锋芒的…… “姓白的,你要是想在我们这里知道云绍游的下落,你是抓错人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那里!”罗素儿叫着,满眼的凛然。 “不急,我住到了你们两个,就不怕他不来!” “你以为我们是那个凌雪冰吗?” “你们不是凌雪冰,可是你们是他的朋友,我们十年的恩恩怨怨该算上一算了。” 妇人听着他们对话,看着被捉的两个女人,脸色竟愈来愈苍白,男子握着她的手,是一她不要出声,没有人发现他们这一连串的动作,就连一旁正在生气的凌儿,也只是倒在一旁睡觉。 “白锐,你少白日做梦了,云大哥已让你多活了十年,若他真的到了,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啪!” 一记耳光响起,在这安静的小庙中久久徘徊,杨柳儿半边脸顿时绯红,云绍游心下一惊,随手一甩,皓月刀带着一束月白滑过,深深插在破庙中的泥土地中,竟惊得众人一场哗然,然而最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个女音惊慌叫起—— “皓月刀——” 100 “皓月刀——” 风呼呼的吹着,奋力的席卷着大地。妇人一声惊叫竟震得夜归栖息的鸟儿纷纷惊起,只见妇人奋力甩开自己相公的手,看着没入地皮的皓月刀两眼放光,竟不知畏惧的走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白锐看着本以为只是在此避风的一家人竟识得这皓月宝刀,她定不是寻常人物! “我记得那刀!记得那刀!”看着皓月刀,妇人竟两眼亮光,似是见到故人一般的渴望。 妇人径自走向皓月刀,几个随从刚要上前阻拦,竟看得妇人身形一闪,在几人眼前一晃而过,再看时,妇人已经手拿皓月刀站在了被绑的罗素儿与杨柳儿后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锐并不认得这个妇人,可是她的身手的确漂亮的很,竟还有些似曾相识。 “相公,我认得这刀!”妇人举着刀向男子欢叫着,竟是分外的兴奋。 “哇——娘好厉害!”顿时柳凌儿的叫声雀跃起来,她何时见过母亲有过如此身手?原来九年来自己都被母亲蒙在鼓里啊,她有那么一身厉害的功夫自己竟不知道,还要拜什么大叔为师,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娘子,你……”男子见势眼神竟黯淡起来,他是知道些什么的吧,可是为什么他要瞒着她呢? “娘,回家你要教我武功!要教我!”柳凌儿叫着,开心的跳着,可是妇人的脸上竟满是迷茫。 “原来我是会武功的……”女人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好似回忆起了什么,“相公,我必须要去找一个人!”看着自己的相公,她在等他的允许,可是她清楚,就算他不同意她还是要去的,因为在她脑中,一直有着一个人的影子。 “你去吧……”他知道拦不住她,只好叹了口气道,“若是你记起了什么,不要怪我……” 妇人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拿好皓月刀便要走出庙门,可是白锐哪里肯如此轻易放她走,一个眼神,几个随从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云绍游正在寻思这个妇人到底是何许人也,见情势变得如此,刚欲出手相助,却看得几片柳叶飞过,围住妇人的一干人等冰刃俱落,竟是那男子所为,这次小凌儿竟鸦雀无声了,一直以为笨的很的父亲,原来亦是这等厉害的啊!可是云绍游却明了了,那个男子,不是别人,一定就是十年前掉入悬崖的二哥——柳萧然…… 妇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眼中一直的温柔竟变得锋芒,一种傲然一切的神情浮上面颊,转身飞出了破庙…… “看好她们!”扔下一句话,白锐好不犹豫的尾随那妇人而去。云绍游翻身下了庙顶,无了主人的一些随从本已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到江湖上传的风言风语的云绍游竟出现在了面前,竟豁出性命来拼杀过来。 只见云绍游举剑挡住面前几剑,稍一运气,一股气流竟震得几人四处飞去。云绍游看着男子,完全没有理会一直叫着“大叔”的丫头和惊异不已的被绑的两个友人,眼中有着无数的变换。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二哥?”云绍游淡淡的说着,口气竟低沉的心底发凉。 男子看着云绍游,微微一笑,嘴角浮起那种绝美的幅度,随手在面前一晃,顿时那张精致无暇的脸十年后终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柳萧然——真的没死! “三弟,放心!”柳萧然是笑着的,可是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柳萧然,对于云绍游亦是一样,他——不再是十年前他所熟悉的二哥了。 云绍游飞奔而出了,柳萧然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定是去追那个妇人,那个他寻了十年的女子——凌雪冰去了…… 大风依旧,在这凛冽的大风之中,他竟像一道更加凶猛的风,在周围不知疲惫的吹着,他在寻一个人,一个他想了十年的人,一个他一日内见过两次竟因为换了面貌而错过的人…… 远远的,他依稀看到了两个人影,看不清是什么人,可是却很是清楚的看到一个将另一个重击数米之远,他风一般的冲了出去,看到的果然是白锐与那个妇人…… 只见妇人一手捂着胸口,地上竟大片吐出的鲜血,而白锐却一记鹰爪,直冲她头颅而去,竟没有半分留情。 101 云绍游不由急中生智,伸手扯下护剑的布,当空一甩,生生捆住了姓白的鹰爪,趁机一个飞身到了妇人面前,二话没说便撕她下面上的伪装……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他早已猜到她会是她,会是他寻了十年的那个女人,可是在见到那张脸,见到她那双亦是迷离亦是清高的眸子时,他还是呆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年了,时间真的好久了,她这十年来发生了什么吗?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而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自己的二哥——柳萧然…… 风吹动着两人的长发,凌雪冰看着那张脸,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熟悉,她是什么时候见过他吧?他们之间一定有过什么故事的吧?为何每每见到他总是会心痛?为何见到他会心跳加速呢? 时间好像为两个人停止了一般,可是它却并没有停,云绍游早已忘记的白锐的存在,完全沉浸在凌雪冰那双雪亮的眸子之中,只见白锐一记凶狠的鹰爪直冲云绍游后心,凌雪冰顺势一拉云绍游,以身体接住了白锐的一次攻击。 只见凌雪冰口吐鲜血,顿时好似无了七分生气,整个人瘫软在云绍游身上…… 云绍游疯了,他苦苦寻了十年的女人在刚刚见面时竟被人伤成这样,不由一手将凌雪冰揽入在怀,另一手拔出了从未用过的随风剑。 剑出,带着丝丝凉风,虽是在如此的大风之中,那剑上冷风亦是令人毛骨悚然,带着可以吞没黑夜的黑光一剑剑刺向白锐,疯一般的嘶吼着…… 怎么可以让她受伤?怎么可以在刚刚找到她的时候再次失去她?怎么可以让她一直这样的保护着自己而自己却又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他不能!! 他好恨!他要将恨意完全的释放出来!那个叫做白锐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他绝不能原谅他! 剑带着丝丝风声呼啸地向白锐扫去,尽管自己身法极快,还是难免受伤,庆幸的是,云绍游由于气愤只是奋力的挥剑,竟完全忘记了随风剑法,否则自己一条小命早见阎王去了,寻好机会,一颗逃命用的弹珠奋力向地上一扔,顿时烟雾四起,风大得很,只是片刻烟便散了,可是,人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绍游粗粗的喘着气,急忙为凌雪冰过些真气,可是她伤得太重,不少真气过去她依旧只能软软的倚在云绍游的怀里。看着云绍游,她的笑是温柔的,他伸手摸着他的脸,就像扶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你瘦了……”声音微弱的吐着字,好似多说一个字都是那般的艰难。 “你不要说话,我会医好你的!”云绍游将他揽入怀里,尽量使她感到舒适,眼中早已满是泪水。 “没……没关系……”躺在他怀里是安心的,曾经她亦是躺在那样一片小天地里,何等的温暖…… “我找了你十年,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你了……”握着她纤细的手,她与十年前真的没变化多少,依旧的纤瘦,依旧的只会为他人着想…… “能够在见到你真的好高兴,真的……”她微微笑着,苍白的脸上在这没有月光的夜里竟如同蜡纸一般清晰可见,“十年来,一个人影在我的记忆中一直的挥之不去,直到我遇见你才让那个一直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可是……可是你不是那个人……我……我恐怕见不到他了……” 她睡去了,静静的,在他的怀里,安稳的睡着了…… 云绍游将她微微搂紧,心已是撕碎一样的痛——她,始终记得的只是那个人,那个已经回到自己世界的人——严子舒…… ……,…… 风终于停了,天一下子凉了好些,好像要秋天了吧,看着本是繁华的街道竟觉得平添了一层凄凉…… 一家客栈中,凌雪冰躺在床上,面如蜡纸。她只是这般躺着,已经是将近三天了…… “爹爹,娘怎么总是在睡啊?她什么时候醒?”柳凌儿的小手一直握着她的手,望着父亲,两眼满是泪光。 “凌儿乖,娘亲会醒过来的……”摸着女儿的头发,她有着一双与母亲一样的眸子,灵动而清澈。 云绍游看着他们,他又能怎样?十年了,十年真的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这十年里他周游四方,杨柳儿便跟随着四处游走,他甩开她,她再找到他,一次一次,他们玩着不倦的游戏,如今他找到了那个他寻了十年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已经身为人妇人母,而他的丈夫便是他亦是寻了十年的二哥——柳萧然…… 天凉了,酒亦是冷的令人心寒。云绍游晃了晃酒葫芦中只剩半壶的酒猛地灌了一口,再想第二口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天凉了,酒还是喝些暖的好。”柳萧然漂亮的嘴唇一上一下的动着,吐出的话竟带着丝丝热气。 102 “没事!”云绍游不知为何见到这个人竟没有半分热情,愤愤的将他的手甩开,猛地灌着酒。 “你在怪我,对吗?”看得出来,他在借酒浇愁,是因为自己十年来的销声匿迹吧?更是因为他带着他心爱的女人一起消失了十年…… “你们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云绍游终于叫了出来,自找到他们以后,他终日喝酒,整个人一直都是半醉半醒的状态,他真的好伤心,他寻了十年的人竟是在有意的躲着自己,他寻了十年的二哥竟在见到自己时装作不认得一般与他擦肩而过!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他是云绍游?因为他怕他会抢走心爱的女人?人是很自私的,他相信着这一点,包括自己…… “三弟……”看着云绍游,他无语了,他要说些什么呢?他要解释这十年发生的一切吗?他会相信他与凌雪冰十年来只是挂名的夫妻吗?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在尽力保护着一颗脆弱的心灵,他怎忍心看到那个女人因为再次记起自己曾经发生的一切而心死呢? ……,…… 十年前,白雪皑皑的那个夜晚,柳萧然与凌雪冰一齐掉下了万丈深渊,本以为命不久矣,可是老天垂怜,由于大雪堆积,两人深深埋入了雪里,在柳萧然一阵昏迷后醒来,发现凌雪冰面色惨白,整个人冻得早已无了半分温度。 天寒地冻,又怎样可以为她取暖呢?看着两人的伤口,因为太过寒冷早已止了血,于是不顾自己的体力是否还可以支撑,硬是背起昏迷不醒的凌雪冰踩着几乎没腰的雪向前走去。 真的是老天垂怜吧,不知走了多久他便看到了一户人家,在这种深山之中,应该是一户猎户吧!他托着疲惫的身子扣响了那有些寒酸的木门,等了片刻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柳萧然终于看到了曙光,嘴角浮起那种绝美额弧度便昏死过去,最后留下的只是这样一句话:“求求你……救救她……” 不知过了多久,柳萧然迷迷糊糊的晃了下头,看到眼前烛光攒动,渐渐的那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两张慈祥的面孔浮现在眼帘,是那开门的老人与一个同样白发的老妇人。 “老头子,他好像醒了。”老妇人叫着,柳萧然真真切切的听着,可是想要开口却只能支离破碎的吐出几个音节。 “年轻人,你醒了真的太好了!”老妇人放下手中的汤药急忙按住挣扎着欲要起身的柳萧然,“伤这么重还要能走这么远,真不容易啊!” “是啊,小伙子,我们还真怕你这一睡就醒不了了呢!”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刚刚醒来的柳萧然,感觉身子倒是硬朗无比。 柳萧然看着两个老人,当然记得发生过什么,可是他拼命背来的凌雪冰呢?她现在在哪里?伤势又怎样了呢?他想要问问,开口想要询问自己朋友的情况,可是仅仅说出两个字竟倍感艰难,嘴一张一合说着:“我……我……的……”,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放心,你娘子好的很!她的伤比你的轻!”老妇人安慰道,竟将两人误认为夫妻。 “她……她……”他好像知道她现在怎样,好像知道她现在醒了没有,可是为什么他硬是说不出话来呢? “放心,她已经醒了,现在很好!”老者安慰着,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真的倔强的很! “我要见她!”他终于叫了出来,看着两个白发的老人,他知道仅是扶他去见她都是困难的很,可是他还是要见到她安然无恙才会放心。 “唉~这孩子还真是倔强啊!”老者拍了下老妇人的肩膀,“让他去吧!” 她真的没事,真的没事,他终于看到了她,她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虽然面色依旧有些惨白,可是她是真的没事,见她空洞的望着屋顶,是在想什么吗?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的迷茫? “冰儿……”柳萧然叫着,看到凌雪冰悠悠转过头,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不由抽了口凉风。 “你又是谁?”淡淡的几个字,柳萧然怔住了…… 她不认得自己了,她忘记了这个曾经与她同生死共患难的人…… 103 “我是柳萧然啊!冰儿,你不记得了吗?” “冰……,是我的名字吗?”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望着一切有的不再是以前的漠然,竟是无尽的迷茫…… “她头部曾经受过重创,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老者回答着他的问题,“还好只是头部受伤,其他不是太重,腹中的孩子无恙。” “孩子?”柳萧然不由惊讶,自己不会听错的,老者说她有了身孕。 “是啊,你娘子都怀孕将近两个月了,你这做丈夫的怎么能这么大意呢?”老妇人将一碗滋补的汤药送到凌雪冰手里。 她有身孕了,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柳萧然已然知道了一切,她——凌雪冰——有了白锐的孩子!!! 怎么可以呢?她有了白锐的孩子?柳萧然真的好恨!为什么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本以为她是个坚强的人,可是再坚强有些事也是顶不过去的啊!现在她有了一个本不该有的孩子,若如她还记得曾经的一切,现在的她会是今天这样的平静吗? “小姑娘,这个人是你相公,那天就是他冒生命危险背你来的!看得出,你相公对你很好啊!”老妇人一边喂药给她吃,一边不停的说着,凌雪冰扫了一眼柳萧然,脸上突的一阵红晕,便只是静静的吃着药,到显得乖戾的很。 “小伙子,你娘子没事,这下放心了吧!”老者笑着,笑得很是爽朗。 “放心……放心了……”他,最终还是默许了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他成了她的相公,只是不希望她因为什么而伤心,或许她这辈子就这样下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或许,与回到朋友的身边相比,他更加喜欢与凌雪冰在这样一个安逸远离纷争的地方住下去吧。 几个月后,凌雪冰生下一个女儿,便是那个叫做柳凌儿的鬼灵精。柳萧然一直瞒着她以前的事,她也本不再想什么过去,这样不是很好吗?有一个爱自己的相公,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若不是凌儿私自跑出来玩,他们应该是不会离开那个地方的吧。本以为乔装后,除了凌儿之外不会有人可以识穿,可是想不到他们竟遇到了云绍游,那个凌雪冰第一眼见到便觉得很是熟悉的云绍游…… ……,…… “你说凌儿是白锐的女儿?”云绍游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想不到那个丫头竟是白锐的骨肉! “我从没有让冰儿知道过,可是,现在瞒不住了……”柳萧然眼中的光彩顿时失去了七八分,“十年了,我看守了她十年,我想这十年会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我没有恨你……”云绍游突的说到,“你所做的,都只是想要保护一个你深爱的人,若是换作是我……我……也会做与你一样的决定吧……” “三弟!”柳萧然不由喜上眉梢,一把夺过云绍游的酒壶大叫一声,“好兄弟,干!”猛地灌进一口酒,豪爽如初。 “好!干!”云绍游接过酒壶,亦是爽快的喝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 两个人一个酒壶,喝得很是快乐,正当两人都稍稍有些醉意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爹,大叔,娘醒了……” 回头,只见柳凌儿吃力的扶着面如蜡纸的凌雪冰,立在门口…… 104 秋风习习,一片落叶随风飘舞,眷恋的在空中划出无尽的弧线,最终还是落地。看着门前站立的凌雪冰,面色依旧犹如蜡纸,云绍游一阵心急,好想上前搀扶住她,可是身子仅是微微一动,硬是死死的将欲要迈出的脚收了回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柳萧然那般理所当然的将她搀扶进屋坐下…… 她的表情是平静的,或许是太过惨白的面色已经让她看不出什么表情,“谢谢柳大哥。”她静静的说着,她已经改口叫柳大哥而不再是相公了,云绍游看到柳萧然面色明显的一变,可仅是片刻,他再次换上了那足以撩动人心的笑脸,微微笑了一下。 “你怎么起来了?凌儿,怎么不让娘亲好好休息?”柳萧然好似责怪着小凌儿,本是温和的父亲又有何时这般责怪过自己?不由已是换上女孩儿装扮的小凌儿红了眼睛。 “娘非要出来,我拦不住!”她着实的可爱,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传神,尤其是那长长的睫毛,竟有种撩人心神的俏皮感。 “不要怪她,是我硬要来看看的。”她吐着字还是那般虚弱,看了眼一旁的云绍游,竟没有说什么。 “冰——”他开口叫着她,可是仅是半声,他看着她望着自己的黝黑的眸子,终于改口,“二嫂,十年来皓月刀我一直帮你保管,如今还是物归原主的好!”说着,上前将皓月刀递到她面前。 两个人再次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对方,他比以前瘦了好些,亦是硬朗的好些,这十年来来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他本是个干净白皙的少年,可是仅是十年,他竟变得如同露宿街头的乞丐般,衣着破烂而且满脸泥土,他是怎样度过的这十年的呢?她不由心下一痛,当年的云绍游,已经变成眼前这个随意洒脱的大侠了,对,随意洒脱,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我找了你十年……”云绍游那双漂亮的月牙眼始终那般美丽,她看着他,弯身打开自己的手,将皓月刀硬是塞到她的手里,“如今我见到了你,心愿已了,那个人交给我的事情的也已经完成,我,可以安心了……” “他……他走了?”她试探性的问着,那个她曾经回到这里的理由,始终是忘不了的吧。 “他回去了,回到了那个应该很是神奇的世界……” “哦……”她的眼神是落寞的,或许十年安逸的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了平凡,或许她现在希望的只是与自己如今的丈夫带着女儿回到那个他们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继续他们安逸的生活,可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什么的吧……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他至少知道她过去十年是幸福的,她以后也应该是幸福的,她本只是属于这个世界一个匆匆的过客,只是老天不公硬是将她留了下来,既然留了下来,就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度过她在这里的日子吧!他希望她幸福,所以他要放手…… “多多保重吧,知道你幸福他会开心的。”云绍游看着她,眼中波光粼粼,十年了,一切已经过去了,就快快乐乐的生活吧,他心里祝愿着…… “云绍游……”她看着他,为什么会心痛呢?为什么觉得好似受伤了一般,心在滴血吗?看着他,或许,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毕竟时过境迁了吧…… “你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去哪里不可?” 云绍游转身拎起酒壶欲要走出门去,看见柳萧然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说道,“照顾好她,严子舒交给我的任务只能由你完成。” “放心……”柳萧然点点头,会意的笑了一下。 云绍游出了客栈,天真的凉了,不由吸了口凉风,抬头时,只见两个人正看着他,正是杨柳儿与罗素儿…… “你要去哪?”杨柳儿问着,眼中始终有着一种决然,与凌雪冰相同的脸上竟有着相同的神情。 “走到哪,看到哪,不好吗?” 105 “走到哪,看到哪,不好吗?” “姓云的,不如同我回罗府?”罗素儿叫着,不知为何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父亲杀了你父亲,你不怪我?” “我父亲杀了你母亲,你又何时怪过我们?你甚至为了姐姐都想过放弃报仇,更何况,错的,始终是父亲……”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眼中不由闪起层层泪光,她一个人守着一个府邸,应该是孤单的吧?或许,她只是想有个人可以陪自己聊聊天吧…… “阿笙呢?”看着罗素儿,记得几年前,她便与阿笙成亲,为何她现在如此孤寂呢? “他……他……”罗素儿咬着嘴唇,泪水早已盈满了眼眶。 “三年前,有人闯进的罗府,阿笙为了保护素儿,死了……” 杨柳儿轻轻说着,云绍游不由心下一惊,难怪这次见到素儿,她原本的素衣却改为了黑色,原来她一直在追念自己的相公,那个叫做阿笙的人,那个曾经让她幸福的人,却还是离开了她的人,她的一生真的好是坎坷…… “什么人干的?”云绍游眼睛突然瞪得大大,他漂泊了十年,竟现在才知道又一个朋友逝去。 “不知道……”就在这时,客栈内呼的冲出一个黑影,手中抱着的,竟似是一个孩童。 “拦住他三弟——”随后柳萧然大叫着,云绍游这才意识到,那人捉的,正是那个柳凌儿。 云绍游猛然跟了上去,可是,只是转眼间,人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睛大大的瞪着柳萧然,他竟然让人掳走了那个女孩儿。 “我刚刚扶冰回屋休息,就听到凌儿一声大叫,只见一个人影冲出窗户,凌儿已经不见了。” “到底是什么人啊?” ……,…… 或许是注定的吧?云绍游以为会在此与他们别过,可是突发的事情使他不得不留下来,看着那个叫做凌雪冰的女人,他尽力保持着沉默…… 凌雪冰面对自己女儿的失踪,竟表现的无比冷淡,或许在恢复了记忆之后,她还是需要在种种现实之中恢复片刻吧…… “灵犀要出关了,我们去找她……”云绍游建议着,好久没有见过大哥了吧…… “不用找,我们来了!”一阵劲风,耀邪抱着灵犀,出现在几人面前,“到了,下来吧!” “呵呵……”一阵铜铃般的笑声,十年不见,灵犀依旧,时间对神仙来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吧?只是,看似她倒是稳重了不少,笑容甜美如初,“硬将我拽出来,这只是对你的惩罚。”嘟着小嘴,好似在故意撒娇一般。 “大哥,你们怎么到了?”柳萧然不由兴奋起来,十年了,他何曾不想回来,只是,回来了,他与凌雪冰便不会有十年的夫妻的生活了吧?在友情与爱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爱情吧…… “知道你们在这,就找来喽!”灵犀看着多日不见的数人,脸上的笑容甜美的很。 “凌姐姐,你受苦了!”灵犀我这凌雪冰的手,对一切的一切,她早已明了。 “……”凌雪冰微微一笑,并未说些什么。 耀邪看了一眼她,眼中神情复杂之多,他亦是等了她十年,她最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可是,心却在忆起一些事情的同时,亦是死了吧…… “三弟,你可知如今江湖上最声明赫赫的人物是何许人也?”耀邪问着,硬是要自己不要想太多,头脑保持清醒。 “何人?” “你游荡了十年,难道就买有听过‘悠哉帮’?” “何曾说起?” “最近江湖上多出一个帮派,叫做悠哉帮,帮内收录了无数江湖人士,听闻大多是曾经你叔父云一尧的门客,另外,白锐便是那帮主穆克的单传弟子。” “有这等事?” “凌儿便是被穆克之人掳走。” 说着,耀邪看了一眼柳萧然,原来当日的赌约,是他输了…… 106 “他们是冲我来的……”云绍游知道,所有人之中,恐怕与白锐有仇的,就只是他了,可是为什么他们总是捉些无辜的人呢?若是白锐知道凌儿是他的骨肉,又会如何呢? “不!”凌雪冰突的起身,看了一眼久违的朋友,“我与白锐之间还有些帐要算的……”说着,她看了眼手中的皓月刀,眼神柔和中带了些锋芒。 “凌姐姐,凌儿……”灵犀知道那孩子是白锐与她所生,那日她受尽侮辱,若不是因为失去记忆,她死也不会将孩子生下的,可是,十年了,女儿养了近十年,现在才想起她本是不该出生的,她又该如何?她已不再是当年雷厉风行的侠女了,她是一个母亲,一个曾经拥有一切幸福十年的女人…… “灵犀,告诉我悠哉帮的所在,我要去救凌儿!”她,眼神是坚定的…… “可是哪里高手云云。” “我不管!” “耀邪大哥……”无助的看着耀邪,好似在等待他的只言片语。 “告诉她吧,否则她是不会甘心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做了一个同样的决定——同凌雪冰一起闯悠哉帮,救出柳凌儿,对,她永远是柳凌儿,而不会姓白!绝对不会!!! ……,…… 悠哉帮在江湖上真的是声明赫赫,只是尽是些污言秽语,江湖上传言着它的厉害,却无人敢去招惹,因为只要得罪悠哉帮的人,没有个人可以活着看到第二日的阳光,所以帮内的人亦是嚣张不已。 一个呼啸着寒风的夜晚,凌雪冰不动声色的出了客栈,转眼间到了港口,夜里,出海的人不多,船家点着微弱的灯憨憨欲睡,忽地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凛然站在面前,那个将要进入梦乡的老翁几乎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天冷的很,竟忽的冒出满身的冷汗。 “姑娘要出海?”老翁看着这个女子,她最多不过三十的样子,怎样也不像已是个母亲的样子。 “出海,去对面的安城。”她冷冷的说着,看着由于惊吓还未恢复的老翁,兀自进了船舱。 “姑娘,那安城可是个是非地,你去那里做什么?”老翁准备着撑杆,竟慢慢开始唠叨起来。 “我自有事要办,你只管撑船,银子少不了你的!”冷冷的说着,终于呼了口气,她怎能连累朋友去冒险呢?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的好,看着久违的皓月刀,心平静了许多。 “姑娘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是不是到安城找悠哉帮啊?”老者笑笑的说,不紧不慢的撑起了船。 凌雪冰听的老者好似话中有话,不由探身出了船舱,不由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分明上船只是片刻,刚刚那个老翁分明还在准备撑杆,现在怎么已经到了浩瀚的大海中心?不由她想起来时为何只有他一只船在岸边等客?不由一个不好的念头席上心头——这个人定是在此等她…… “凌姑娘是否在奇怪呢?”老翁被对着她,却好似明了她现在所想。 “老先生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原来是悠哉帮的‘百面笑虎’龙虎生啊!” 灵犀曾经讲过,悠哉帮最近无比猖狂,江湖上无人不畏惧。帮中有四大护法分别掌管东南西北四个分会,东方护法‘铁链惊天’寒铁,一手漂亮的流星锤名动江湖,无人可敌;西方护法‘玉玲珑’方雪痕,一身漂亮的轻功,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女;北方护法‘火神’许林,一手漂亮的火枪,不知横挡着多少对悠哉帮不利的江湖人士;当然,南方护法便是‘百面笑虎’龙虎生了,他最最擅长的便是乔装易容,武器却只是一把不起眼的折扇,可是就只是这样一把折扇,死在其下的亡魂却不计其数,而真正的帮主穆克却一直坐镇在这个大海的对面叫做安城的地方,至于他是何许人也,却无人知晓。 “凌姑娘果真名不虚传,既聪慧又谨慎啊!”老翁一阵爽朗的笑,再转身时已然是一剑眉星目的俊朗小生模样。 107 “凌某十年未闻江湖事,才知道江湖上却兴起一个名为悠哉的大帮,尤其是帮内四大护法,年纪轻轻却声明赫赫,不得不佩服!” 明知面对是敌人,她依旧的谈笑自若,或许她心下明白,既然四大护法之一亲自将她送上船,必不会这么快的结束她的姓名,他们有着什么目的的吧?她却是无从得知的。 “哈哈……”龙虎生的笑声竟震得凌雪冰一阵眩晕,可想而知,他功力之厚绝非一般,“素闻凌姑娘生来一股傲气,犹如月下雪莲高傲清冷,如今见来果真如此啊!” “他人说什么我不管,只是我明白,只要有人找我麻烦,我定会十倍奉还!” “好!这性格我喜欢!” 龙虎生突的扔掉手中撑杆,在月下细细看起了这张不是很美的脸…… 她有着一双不是很大的眼睛,可是却总是会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她的睫毛着实的漂亮,长长的弯弯的,就如同新月一般纤细,她真的不算漂亮,可是在她身上却总是散发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息,让她在这个世界显得非同寻常,可是又极力的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龙公子亲自驾到,想必定是贵帮主早已料到我会去了吧?” “要是只是我想见一见你这个十年来人人称颂的女侠而将你骗上了船,你会怎样?” “只要你送我去悠哉帮,怎样骗我上船又有何异?” “若我告诉你,不会带你去悠哉帮呢?”龙虎生突的脸贴到她面前细细的看着她,看得她竟好不自在可是她还是看着他,一点没有躲避他的眼神。 龙虎生嘴角微微一扬,眼睛竟一下子也变成了月亮的形状,他慢慢移开目光,望了眼寒风下皎洁的月光,道:“你比我想象的要——”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好似在故意提起她的注意一般,“要——好上很多……”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他的心竟突的狂跳起来。 他——龙虎生,自信长得不错,不知多少少女倒在他那明亮的眼眸下,可是这个凌雪冰竟那样坦然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她竟然从始至终的镇定,脸上除了漠然再也寻不得其他,她是怎样一个女子呢?她是奇的,奇的使他不由想去了解她,去探究她的内心…… “若你不会带我去悠哉帮,我只好等船靠岸后,寻其他船家了。”她落落的说着,尽量使自己保持着平静,她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姑娘了,对一些事情,她看得淡了,可是那个人的眼睛,在一刹那竟变成了月亮,和那个人一样的月亮形状…… “严子舒还是云绍游呢?”她不知为何突的自问,她已然分不清那种她很是喜爱的月亮形状的眼睛是严子舒还是云绍游的了,“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一个人啊!”她自己回答着自己,可是她还是清楚,在她的心里,那两个人已经完全的重合了,只是他们再怎么重合,她——凌雪冰——始终是与那个人是无缘的吧…… “我不会带你去悠哉帮。”龙虎生看着她发呆的脸,突然想这样一个聪慧的女人,竟然会在敌人面前发呆,难道她不知道或许会因为这只是片刻的时间,她便命归西天了吗?她实在是个奇怪的人啊! “我不会带你去悠哉帮,可是我会带你去见白锐。”他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了光彩,她刚才想了些什么呢?她被掳走的女儿吗?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啊,可是看着她,却依旧同少女一般,清秀的脱俗,使他竟不知为何再次触碰到她那明亮的眸子时不经意的避开。 “他要见我?” “白公子是帮主单传弟子,在帮内除了帮主,我们便听白公子的命令,因为帮内近千人只有他一人见过帮主的庐山真面目。” ****************************************************************************** 祝各位亲圣诞节快乐!!!!!! 108 “你们四护法都没有见过帮主的样子?”凌雪冰竟觉得难以置信,一个在江湖上驰骋十年的帮派,帮主的真面目竟无人见过。 “帮主每次召集我们都会躲在一层纱幔背后,我们熟悉的,只是帮主的声音而已。” “那你们为何要为他卖力?竟是做些有损江湖道义的事情?”她眼中竟燃起一层火焰,好似正义的火焰。 “我们几个从小便是孤儿,是他收养了我们,并教我们习武,他就像我们的父亲一般,虽然看到的都是一层薄纱下模糊的脸,可是我们对他是尊敬的。”第一次见面。他竟可以对她说这些话,或许对她,他有种难言的感觉吧,他继续说着,“什么有损江湖道义?我们只不过是有人带银子来找我们帮忙,我们便出力帮客人把事情办好而已,这有错吗?竟被人们称为什么歪帮邪派?我们只不过是在做生意,本钱是我们的生命而已!”言语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 “做生意也要有做生意的准则,若只是给钱就可以的话,你们岂不是很容易被利用来做杀手?”凌雪冰相信着他的一切,毕竟他看起来,有着一双会变成月亮形状的眼睛。 “呵呵……凌姑娘说的也对啊!”龙虎生呵呵一笑,手突然向前一指,道:“凌姑娘,我们到了……” 凌雪冰回头望去,岸上停着一艘大船,灯火通明,船边上立着一个白衣依旧的男子,清秀中带着一种沧桑,正静静的望着他们这只小舟,身后忽隐忽现的看见一个人头上下摆动,竟是柳凌儿在自在的玩耍? 她的心再次绷紧,那个叫做白锐的男人,正在计划着什么吗? ……,…… 月明星稀,只是寒风凛冽,打在脸上竟生生作痛。凌雪冰望着那艘豪华的大船,那个人白衣依旧,与几日前相比,看着那张脸竟是陌生了许多。 凌雪冰足尖一点,翩翩上了那艘大船,柳凌儿见到母亲不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母亲的大腿,大叫起来:“娘,你来了!叔叔说你会来,原来是真的!”忽闪着大眼睛,显得无比灵动可爱。 “白锐,有什么帐与我算,别打我女儿主意!”看着白锐,他那微笑的脸,竟有种从未见过的温柔。 “凌姑娘误会了,只是多时不见,想与姑娘聚上一聚。” “聚上一聚?几日前不是刚刚见过吗?” “可是我们并没有好好谈谈对吗?”白锐微微笑着,温柔的看着她,“而且我还失手伤了你,在此向姑娘赔罪……” “失手吗?若不是我挡了你那一记鹰爪,是不是你现在会说,得手伤了云绍游呢?” “看来十年不见,凌姑娘对他还是如此深情啊!” “不错!十年了,我对你的仇恨,一分未减!”看着那张脸,她知道,这个人是曾经让她的梦彻底破碎的人! “我知道,我曾经做过对姑娘有伤害的事。”白锐看着她,她的脸色好似由于几日前的伤而依旧没有恢复,“我会为我所做的事而赎罪。” “赎罪?你怎样赎罪?”是啊,再赎罪,他能弥补她所失去的一切吗? 龙虎生静静的看着一切,他看到凌雪冰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得惨白,他知道,十年前她所受到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娘,这个叔叔对我可好了!”柳凌儿看着母亲惨白的脸叫道,“叔叔带我吃了好些好吃的东西,还带我看日出,看好漂亮的海景,真的好漂亮的!”忽闪着大眼睛,眼睫毛一上一下,着实可爱。 “凌儿开心就好!”她怎忍心让女儿知道她现在其实是危险的,她又怎忍心让她知道,她口中对他很好的叔叔其实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快乐的就像个精灵,没有人希望这个精灵安静下来,围绕上忧伤的。 凌雪冰扶着女儿的头,看了一眼白锐,他那微笑着的双眼,为什么总是那样的温柔?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或许,他的笑脸背后又有着什么阴谋? 风忽地大了,吹的船帆生生作响,东边一道红痕,是太阳的光芒。白锐上前弯腰去抚凌儿的头,却被凌雪冰一把拉到身后。白锐脸色一沉,转眼又换上了那副温柔的笑脸。 “凌儿不是还想看日出吗?让龙叔叔带你去好不好?” “白叔叔不陪凌儿了吗?” “叔叔和你娘亲还有事要谈,等会叔叔和娘亲去接你。” “嗯!”凌儿快乐的点着头。 ********************************************************************** 圣诞快乐,跪求收藏和推荐啊!呵呵! 109 “凌儿——”凌雪冰不由紧张起来,她怕这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凌姑娘放心,不会有人伤害凌儿小姐的。”龙虎生走过来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凌雪冰看着他,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吗?他也只是个敌人而已。 “相信我好啦!”龙虎生一笑,对柳凌儿道,“凌儿,我们走了,要是你乖的话我教你易容术!” “谁稀罕你的易容术?我爹爹比你厉害多了!” “哦?真的假的?” “哈!老爹的易容术只在我面前没用,叔叔的还差很远的呢!” “那我有机会可要见识一下你爹爹了!” “好啊!我带你去!” 两个人欢快的走了,凌雪冰看着凌儿那开心的笑,想,那个叫做龙虎生的男人应该是靠的住的吧。 “凌姑娘,外面风大,我们进仓聊吧。”白锐恭恭敬敬的摆了个手势,既来之则安之,进仓就进仓! “有什么事快说,我知道在你的地方我杀不了你,可是有一天,你定会死在我的刀下!”凌雪冰雪亮的眸子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在这烛光跳动的黎明,竟撩人的动人。 “我只是要确认一个事实,只要确认,我宁愿死在你刀下!”他,竟从未有过的坚定。 “……”凌雪冰一阵沉默,她在等他的问题,或许,她已经猜到他要问些什么。 “凌儿……是我的女儿对吗?” “不是!” 白锐刚刚说出自己问题,凌雪冰早已大叫否认,白锐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了,或许,凌雪冰这异常的反应,是对他最好的回答。 “凌儿很可爱,她的睫毛同你的一样漂亮……” “不要说了,她不是你的女儿,是我和柳大哥在谷底所生,她姓柳,不姓白!” “因为我作恶多端对吗?所以你不让女儿认我?” “白锐——”只见一束月白,横在了他的脖间,“再说,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白锐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别忘了,你身上的蛊毒,未解……” ……,…… 今天的日出很美,由于有些阴天,天阳躲在阴云之下慢慢吐露,看着一团火焰冉冉升起,竟带着无尽的烟雾,看得柳凌儿不由雀跃。龙虎生看着这个欢乐的精灵,眼睛竟再次变成了月亮形状。 “叔叔的眼睛好漂亮啊!”凌儿歪着脑袋看着他,竖起的小辫不由随风摆动,“叔叔笑起来眼睛是月亮形状的,好漂亮!”凌儿笑着,“我也好想有个月亮形状的眼睛,龙叔叔有,大叔也有,就是凌儿没有!” “凌儿喜欢叔叔这样的眼睛?” “嗯嗯!娘经常和我说,月亮形状的眼睛最漂亮了,可是爹爹却不是!虽然爹爹长得很美,比任何女人都还美,就是眼睛是那种丹凤眼,而不是月牙眼。” “凌儿喜欢我就经常对凌儿笑,让凌儿多看看好不好?” “嗯!好!” 凌儿真的好喜欢这个叔叔,她比大叔更加的活力,会哄自己开心…… ……,…… 110 安城是个很大的城镇,人们安居乐业倒是生活自在,连夜赶的水路,云绍游等人已经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城镇。 “灵犀,还算不出她在哪吗?”云绍游气急败坏,这个时候灵犀的占卜术竟失灵了,不过他们都清楚,凌雪冰连夜出行,定是来这个悠哉帮的中心之地寻穆克救凌儿来了。 “好像有人故意在干扰我一般,我的占卜术一点力量也发挥不出来!”灵犀甜美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无助,她也想告诉大家现在凌雪冰的下落,可是,她却不能…… “没事的,她一定来了这里,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悠哉帮就可以了。”耀邪的话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可是他们的担心却因为如此而愈加的加剧。 柳萧然沉默着,他对大哥三弟有亏,如今他们寻着凌雪冰,他知道并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而是因为,在他们心里,那个女人同十年前一样重要,他们始终还是在爱着她,在尽自己所能保护着她,可是自己呢?他认为自己保护了她十年的心灵,可是十年过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所作,其实是错的吧…… “我们分开找吧!”云绍游突的叫道,“素儿与柳儿姑娘去那边,大哥与灵犀去那边,我和二哥走这边,我们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这样找的会快点,相信她不会这么快去悠哉帮的。” “好!那我们一个时辰后见!” “好的!” ……,…… 凉风阵阵,匆匆的,一个人影自云绍游身边走过,带着无尽的凉风。看时,却是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子,一身淡色便衣,显得在这瑟瑟寒风中无比纤瘦,好似意识到由于赶路撞到了什么人,匆忙转身道了声“抱歉”,匆匆离开。 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云绍游不由一阵错愕,不是因为被那无与伦比的美色而吸引,而只是那个人,竟像极了死去的罗珊瑕…… “三弟,那个女子让你忆起了什么人吧?”柳萧然漂亮的嘴唇吐着字,看到了他错愕的表情。 “她……太像瑕儿了……” 柳萧然看着一直望向女子消失方向的云绍游,心一下子沉了起来,“三弟,你心里是罗珊瑕重些还是冰儿重些?” “二哥何处此言?”看着他,云绍游不由转过了头,看着满眼认真的二哥,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是十年前早已明了的答案。 “你尽管回答我!”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寻她十年,并不仅是因为严子舒对我的嘱托。”他回想着十年前额一切,“我是爱瑕儿的,可是我却遇到了她,她竟然让我背叛了瑕儿,可是我就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她,尽管知道她心里有的只是那个将来的我……”她的眼神愈加的落寞,心竟空洞起来…… “你是爱她的,现在亦是,对吗?”其实他又何必多次一问呢?他心里一直明白,大哥与三弟都是爱着她的,就如同自己一般,他与大哥知道她从始至终都不会喜欢自己,知道她心里有的其实是云绍游,尽管她自己可能还没有发现,可是她心里的确有他,所以他与耀邪曾竟只是想像个哥哥一般守护着她,看着她最终得到自己的幸福,可是在面对失去那般无助的她时,他还是自私的选择了与她在一起,可是,那也是因为他爱着她啊! “现在她是你妻子啊,是我的二嫂,二哥,只要你待她好,我祝福你们!”他知道要自己放弃是很难,可是她已然是自己的嫂嫂,要他如何去争取? 111 “现在她是你妻子啊,是我的二嫂,二哥,只要你待她好,我祝福你们!”他知道要自己放弃是很难,可是她已然是自己的嫂嫂,要他如何去争取? “我们只是挂名的夫妻……”柳萧然一语,竟让云绍游眼中忽地一闪。 “二哥此言何意?” “我与冰儿虽十年夫妻,可是我们并无夫妻之事,我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保护着她而已。” “真的?” “二哥何时骗过你?”柳萧然拍了拍云绍游的肩膀,“我也曾经自私,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因为我真的不希望她恨我……” “二哥……”看着他,云绍游竟觉得他伟岸了好多,这个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竟在一个人烟孤寂的地方生活了十年。 “她心里是有你的,所以,希望你带给她幸福,凌儿是很懂事的,你要带给她们快乐知道吗?” “一定会的,二哥,谢谢……” 原来,一切只是这样简单,原来,他们每一个人都从未变过,一切的一切依旧犹如十年之前…… ……,…… “凌姑娘,我们现在是同伴了啊!”龙虎生看着一身黑衣的凌雪冰,她脸色冰冷,眼神扫过之处竟流露着一种孤傲,淡淡的看了龙虎生一眼,道:“现在我的名字是冷艳……” 一个时辰是转眼间过去了,几人再次聚集在一起,竟都只是摇头,没有人找打她,更没有人见过一个同她一般的白衣女子…… ……,…… 次日,无风,天好似也是暖和了不少,今天的安城无比热闹,虽没有找到凌雪冰,可是热闹的街道倒也无形中减轻了他们内心些许的沉闷,看到前方好似摆起了擂台,灵犀不由欢快的叫了跳了起来,甜美的笑着,如同长不大的孩子。 “蜘蛛大哥,有擂台!有擂台啊!”灵犀叫着,一把将耀邪拉了过去,数人见这排场好是气派,围观者更是络绎不绝,都不由好奇心四起,纷纷上前探个究竟。 只见擂台之上火红的绸缎,大花地毯,无疑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场子,台上一个顶着大肚子的长须中年男子发话了,竟是为自己女儿比武招亲。 “多谢各位捧场,小女今日再次比武招亲,只要打赢了小女并通过我的三重考验的,便可娶小女为妻!”胖员外刚刚语毕,便听得围观众人纷纷大声道好,那员外之女应该是个貌美的女子吧?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胖员外说着,突的大叫一声:“洛儿,出来吧!” 众人纷纷望向天空,只见一袭嫩嫩的粉红飘过,犹如桃花般的温婉美丽,不由众人安静下来,看着那片粉红缓缓飘向擂台,落地竟如桃花飞落,赏心悦目…… 云绍游正在奇一个千金小姐竟有如此轻功,实属不易啊,可是当他看到那个桃花般粉红的女子的脸时呆住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那张脸,美的就如仙子,微笑之下,竟如平静无奇的湖面微微飘起一层涟漪,荡的众人心神出鞘一般…… 那个人正是云绍游昨日刚刚见过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竟与罗珊瑕无异,云绍游不由一阵恍惚,是瑕儿起死回生出现在他面前,就连罗素儿都失声叫出“姐姐”二字…… “小女子连碧落,在此有礼了!”说起话来倒是铿锵有力,眼中荡着一种戾气,可就是这种戾气,让人对她更加的着迷。 “在下京城姚桐,向姑娘赐教!” 一名男子一个飞身上了擂台,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可是仅仅两招,便落魄逃跑,那个叫做连碧落的女子却从容不迫,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 112 灵犀看着台上一切,不由又看看耀邪,却只是静静的望着发呆的云绍游,不由她心下一笑,转身到了云绍游的背后…… 云绍游看着台上女子,看不出她是出何派,只是隐隐觉得,她并未用出全力应战,看她步伐有条不紊,身形轻盈灵便,功夫绝非一般,正在想着,突然听得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云大哥想上我祝你一把吧!”说着,灵犀掌力一推,云绍游就势一个飞身,不偏不正落到擂台之上,看着望向自己的众人,看着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连碧落,他转身便要下擂台。 “灵犀,又恶作剧!”耀邪像兄长一般训斥着灵犀,看她调皮的吐吐舌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既然上台,为何又要下台?”云绍游转身欲要离开,不想连碧落竟开口喊住了他。 “小姐莫怪,在下是被朋友恶作剧推上来的,不想打扰小姐,见谅!”说着,一个飞身,欲要飞离擂台,不想一团粉红飘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公子看起来面善,我们见过的吧?”她竟还有力气与他聊天? “见过,昨天在街上!” “原来如此!”说着,连碧落出手一掌,云绍游本能的躲避,却不想再次落回了擂台,忽地一团粉红自空中飘落,粉红之中一双玉掌击来,云绍游本想接住那一掌然后假装技不如人输掉,不想他刚刚两掌推向天,便听空中传来一叫,只见一团粉红,无力的落入了台上男子的怀里…… “公子武功高强,奴家输了……”连碧落羞答答的说着,依偎在云绍游怀里,竟好久不愿下来。 “小姐,你——”云绍游百口难辩,想说什么,却被胖员外粗大的声音盖住。 “好!谢谢各位,今日小女选的良胥,几日后若他可以通过所有测试便请各位来我连胜庄喝杯喜酒!” 人们纷纷散去,留下的只是耀邪几人,连碧落死一般的贴在云绍游身上,是他想走却半步都挪不开。 “连小姐,你故意输给在下,大大不可啊!” “只要我喜欢,有何不可?” “可是我并无心上这擂台的!” “可是你上来了,所有人都看到你答应了我,你非娶我不可的!” “你——” 云绍游真的百口莫辩,她虽生的像极了罗珊瑕,可是却比她多出好些的无理取闹! 杨柳儿看着台上的云绍游,看着台上那片粉红死死抱着他,竟出奇的平静,或许自凌雪冰归来,她便明白那个叫做云绍游额人永远不会多看她一眼,她娶谁又何妨,可是心依旧是痛的,她努力要自己保持平静,为的只是可以站在他身边多看他两眼…… 众人望着台上的一切,心思各异,就这时,一个黑影飘过,一个人带着一束月白出现这擂台之上,她愤恨的看了一眼云绍游,对那个叫做连碧落的粉红色的女子叫道: “他是我的男人!你放手!” 顿时所有的人哗然了,本欲要散去的人们纷纷回身,期待着一场好戏般的望向擂台之上…… 113 一袭黑衣的凌雪冰带着一束月白到了擂台,愤恨的看着云绍游,那眼神,就好像要吞没一切一般。 “他是我的男人!你放手!” 一语,众人哗然,只见连碧落娇滴滴的看着云绍游,死也要赖在他身上一般,道:“这个疯女人是谁?帮我赶走她好不好?绍——游——哥——” 云绍游不由心下一惊,她又何时知道的自己的名字呢?他好似明白什么一般,笑道:“她说我是她的男人,那她当然是我的女人了……”笑着,望了眼怀中死一般贴在自己身上的粉红色的女人,继续道:“‘玉玲珑’方雪痕方姑娘的戏演的还真是逼真,我等几乎被骗了过去啊!” 连碧落听得云绍游到处自己便是方雪痕,不由粉红色的脸颊顿时变得一阵惨白,转而飘然离开了云绍游那舒适的怀抱,道:“云公子果真聪明,你又如何得知我是方雪痕?” “这个其实很简单!”不由背后传来耀邪的声音,回头,灵犀跟在耀邪身后,带着其他一男两女向擂台走来,“世人皆知悠哉帮西方护法‘玉玲珑’方雪痕轻功绝顶,你一出场便十分之夺人眼球,一般轻功好的人做到如此不难,可是你追三弟那一跃与故意输给他的身手却非等闲之辈可为,当然,你最最暴露的地方便是,开口叫的那声绍游哥!” 耀邪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判断,只见方雪痕桃红色的脸颊微微一笑,道:“不愧是传说中的千年蜘蛛精,小女子算是见识到了!” 云绍游看了一眼那极像罗珊瑕的方雪痕,到了凌雪冰面前,笑笑地望着她那双明亮的黑眸,竟露出十年来再也未有过的笑容,“荡妇,你一直都是我的荡妇啊!” 云绍游欢喜至极,他好想竟她融入体内,让她永永远远的贴在自己身边永远不分开,他不由张开双臂,死一般的将她揽入怀里,幸福、喜悦躺在脸上,是抹不去的快乐…… “云……云绍游……”凌雪冰不由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眼中荡起来了无尽的泪光,“你爱我对吗?你会一直爱我对吗?”抽泣着,任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会的!我会用我的生命爱你!”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冰,以后我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我……” “对不起……” 凌雪冰的眼泪不自主的落下,带着一束月白,刺入云绍游的体内,她的心在痛,可是,身体却完全不由自己大脑的支配,除了眼泪,她连话语都不知该如何去说,只是在大脑中某个深深的角落,她依稀记得这个男人,这个她已是很在乎的男人……“冰……”云绍游依旧紧紧抱着她,任她奋力将刀没入自己的身体,“就算死在你的刀下,我依旧爱你,至少你让我知道,曾经你心里爱的是我,而不是严子舒……”他依旧不肯放手,好似在等待她对自己判最终的死刑…… “冷艳——” 一个声音传来,凌雪冰不由抖了下身子,一把将云绍游推开出去,顿时血顺着一束月白汹涌而出,将本是红色的地毯变成暗红…… “龙虎生?你怎么来了?”黑衣的凌雪冰顿时面无表情,如冰一般的冰冷…… 杨柳儿第一个跑上去看了云绍游的伤势,她那双急切的眼睛,毫不遮掩的表露着她对他的关心,十年了,她依旧爱着他,只是,她亦是明白,她始终不会取代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为什么那个女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呢? “冷艳,这就是与你长得一样的女人?”看着杨柳儿,龙虎生眯起了只有笑时才会变成月亮形状的眼睛,“你们还真的好像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只可以有一个我!”她瞄了一眼杨柳儿,方才的泪眼早已变的冰冷,一束月白犹如一道电光刺向杨柳儿,刚欲拔剑,直觉一阵凉风吹过,一把黝黑的剑迎住了那束月白…… “你要救她?”望着云绍游,改名为冷艳的凌雪冰不由问道。 耀邪早已看出了变故,只是自己竟被方雪痕死死缠住,她轻功了得,缠起人来更是使人摆脱不得,再加那扮演胖员外的人手一挥,顿时,整个擂台竟变成了围剿场,一圈人围住了罗素儿、灵犀还有柳萧然…… 114 “我要救她!”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她知道,现在的凌雪冰已然另一个人,就如同十年前的杨云,她被洗脑一般的被人操纵。 “可是,你救不了!”只见月白一转,云绍游紧追其后,可是腹部剧烈的疼痛不由使他慢了半拍,追上之时,那束月白已然刺入杨柳的心脏…… 时间再次停止了,凌雪冰奋力拔出刀,看着血慢慢将那柳绿的衣物染成红色,不由眼前一阵眩晕。 龙虎生不由抓住她的手,看着这张有些苍白的脸,他知道,是她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在作怪,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所有,只是被白锐生生支配着意识,所以她知道她不该杀她,可是又忍不住内心的驱使,做着一切,她的心,在滴血吧…… “冷艳,我们该回去了……”龙虎生真的好想知道,这样一个女人,她的奇,她的非同一般,是从何而来,为何是那般的吸引着自己…… “是的……”冷艳看了一眼躺在云绍游怀里气息微弱的杨柳儿,刀指着云绍游对其他人大喊:“全部住手!” 顿时,一切都停了下来,也不知何时,这里只有他们这些人,倒是安静不少…… “耀邪,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我的皓月刀会刺进云绍游的心脏!” 风,突然起了,所有人看着黑衣的凌雪冰,她已经不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冷艳…… ……,…… 某府邸的地牢里,云绍游等人均被关了起来,杨柳儿死了,她最后是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怀里的,她知足了…… “龙叔叔,娘为什么变了?她怎么总是冷冰冰的啊?是不是她不再爱凌儿了?”屋顶上,凌儿问着陪她看星星的龙虎生,眼睛一闪一闪,像极了天上的星星。 “娘怎么会不爱你?只是你娘亲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陪凌儿而已。” “可是,我看到娘和方姐姐把爹关起来了,还有大叔,大叔流了好多血,和娘长得很像很像的杨姐姐躺在大叔怀里,身上也有好多血……”凌儿说着,声音抖了起来,好似在回想着什么噩梦一般…… “凌儿乖,你一定是看错了,娘怎么会捉你爹爹呢?不会的,一定是其他人,和你爹爹长得很像罢了。” “那娘是不是杀人了?杀了那个杨姐姐,娘最近变得好可怕,是白叔叔把娘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说是白叔叔呢?” “因为白叔叔喜欢娘,所以就将娘变成这样了!”嘟着小嘴,说的很是认真! “小鬼!别胡乱想了,看,那颗星星是不是很漂亮!” “真的啊!好漂亮!” 看着凌儿高兴的望着天空,他自是知道这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一些事实,可是,现实对她太过残忍了,他还是对她保密的好吧…… “龙叔叔也是喜欢娘的,对吗?” 一时发呆,竟被凌儿问的顿时慌张起来,“小鬼,乱说什么!” “叔叔看娘的眼神是温柔的,就像爹爹一样!可是我已经有爹爹了,要是娘同意,我以后可以叫你二爹!”俏皮的望着他错愕的脸,凌儿知道,龙叔叔被自己说中心事了。 “丫头!你在乱说我可要揍你喽!”抬起拳头,假装生气的看着她。 “怕怕啊!龙叔叔拳下留情!” 凌儿抱着头在屋顶上快速飞走着,几日来,在这个地方,还是学了一些东西的,而且不久前这个龙叔叔又带回来一个叫做左封尘的小哥哥,两个人一起玩耍,一起练着龙虎生教给他们的武功,日子过的到时也不无聊。 ……,…… 被捉来两日了,也不知道他们将杨柳儿安葬在什么地方,云绍游几个人吃了软劲散,半分功力用不出来,只是软绵绵的到这牢里等着他人送来的饭菜。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竟是凌儿偷偷进了地牢…… “凌儿,我们在这!”微弱的叫着,凌儿看到并无人把守,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爹爹,真的是你!娘真的把你抓来了?”看着面色憔悴的父亲,凌儿不由落下眼泪。 “凌儿,在这里没人欺负你吧?”柳萧然看着她,倒是锦衣玉食一般,好似没有受什么苦。 “没有,白叔叔他们对我都很好!” “这就好!” “爹,娘变了,她变得好可怕,都不理凌儿了,爹,我好想以前的娘!”凌儿哭着,满心的委屈一般。 115 “凌儿不哭,娘没事的,你想办法放我们出去,我们一起去找娘!” “嗯!可是我怎么放你们?锁这么大,我打不开!”凌儿擦了下眼泪,静静的看着父亲,一旁的大叔安静的坐着,一言不发,腹部一个大大的洞,竟出奇的可怕,毕竟她也是独自一人闯了一些日子的江湖的小娃娃,倒没有被吓倒。 “好说,只要你将这个交给你娘就可以了!”灵犀过来举手将什么东西放到她手里,“记住,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嗯!凌儿知道了!”说完便走了,最后忘了一眼大叔还有那个陌生的叔叔,抱着一个石头般的东西走了…… ……,…… 要说凌儿进地牢没有一个人知道倒是假的,只是龙虎生偷偷将看管的侍卫引走,为她提供了极为方便的条件而已,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何要帮她,或许,他只是不希望看着那些人死在这里吧?因为他们是冷艳真正的朋友…… 四大护法终于都聚集到了安城,西方护法方雪痕早已亮相,而北方护法许林却正是擂台那天的胖员外,卸去龙虎生为他的乔装后,竟只是而是七八的男子,浓眉大眼,一身的力气,看似倒有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东方护法寒铁,流星锤装饰一般的垂在腰间,眼睛炯炯有神,竟是天蓝色的,却非汉族血统,如今四人聚到了一切,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吧…… 一天夜里,凌儿偷偷进了母亲的房间,看到平躺在床上的皓月刀,她知道母亲不久便会回来,可是她竟想不到只是片刻,门外便传来的脚步声,她该怎么办?要是娘知道她偷偷进来会很生气的,可是她无处可逃啊!正万分着急之时,门外传来龙虎生的声音…… “冷艳,可有时间同我喝上两杯?” “没空!”冷冷的,如同一块不化的寒冰。 “我们是友非敌,就算是陪朋友谈心了!哎呀,走啦,走啦!今天不醉不归!”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凌儿这才松了口气,将灵犀交给自己的石头放在床上,尽快离开了屋子…… “要带我去哪?”一把打开龙虎生抓住自己的手,冷目漠然的看着他。 “你很讨厌我?”看着她,这个不一般的女人,在月光下竟显得生涩好些。 “你我只算是同伴,有何讨厌与不讨厌之分?” “那就是不讨厌我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龙虎生直截了当的说着,看着她眼中慢慢升起一层雾气,他知道,她在脑海深处追寻着什么。“我的过去……”忘了眼天上圆圆的月亮,开口唱起了十年前那首令人心伤的歌……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情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 谁去笑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过情关谁敢闯 望明月,心悲凉 千古恨,轮回尝 眼一闭,谁最狂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 歌声所到之处,无尽凄凉…… 116 “好美的歌,美的有些凄凉……”龙虎生感慨着,在这个女人心里一定有着某种情愫,使她可以唱出这般凄美的歌。 “这是我内心中那个叫做凌雪冰的女人十年前的歌……”她,竟如同旁人一般说着自己的事情,“你喜欢的是凌雪冰,而不是我冷艳!” “你们本同一个人啊!” “不!我是冷艳,不是凌雪冰!是白锐一手制造出来的另一个人!” “人的性格还可以制造吗?你其实还是你,并不是什么人的制造品!” “我是冷艳,每当我想起我是凌雪冰时,脑中便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是冷艳,悠哉帮白锐的手下,我要为他效犬马之力,我,是他孩子的母亲……” “你的蛊毒……” “蛊毒吗?我觉得自己体内有着另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压制不住我心头的火焰,我见到云绍游就想出刀,就想将他收于刀下!” “你需要我帮忙吗?我知道,你是爱那个云绍游的!” “我爱他吗?” “从你的眼中,我看得出来,你,是爱他的!” “可是,为什么我要伤他?为什么见到他我心里会有一种怒火?” “……,……” 龙虎生看着他,再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智已被完全控制,虽然心中依旧迷惑,可是,她的心由于那个叫白锐的人,已经空白了好多…… 地牢里,云绍游双眼微闭,许久,睁开双眼,叹道:“她的歌声,依旧那般凄美……” ……,…… 冷艳回到了房间,心是平静的,忽的看到床上那块很是难看的石头,不由心头一紧。那块石头自身散发着一种灵气,看得她心中一阵暖意。 她走到床边,看着那石头,不由伸手触碰它,顿时银光四射,只觉一阵风,石头表面一层硬壳轰的掉落,一颗水晶般的宝石赫然躺在床上,不由她泪流满面…… 晚风瑟瑟,一袭白衣飘过夜空,带着无尽的月白…… 地牢里,凌雪冰击倒数名守卫,将众人救了出来。 “冰!”云绍游欣喜的看着她,那个他所熟悉的凌雪冰,终于回来了! 原来灵犀闭关十年,竟是精心提炼一种宝石,那皓月宝刀刀柄上的宝石,所以,凌雪冰回来了,在见到那颗宝石时,蛊毒彻底消失了…… “云绍游,你们先走,我找到凌儿再去找你们!” “荡妇!”云绍游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个人就是他的荡妇,“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身上的软劲散还未失效,所以你们必须快些离开,龙虎生在外面等着你们,他是值得相信的!” “荡妇——”云绍游始终不忍看她一人再次犯险。 “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我还想继续听你叫我荡妇呢……” 她走了,带着那束月白,可是,在踏进凌儿房间的那一刻,白锐出现在了面前,他始终是那般温柔的看着自己,就如同看着即将失去的宝物一般,眼中,满是凄凉…… ……,…… 117 美丽的月夜下,白锐站在凌儿的屋外,望着白衣依旧的凌雪冰,眼中无尽的温柔…… “你最终还是回来了……” “你想怎样?” “与冷艳相比,我还是喜欢你这种眼神。”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最爱的是珊瑕,当我遇到方雪痕时,我以为见到了她,可是,她最终还是不是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看着他幽怨的目光,是心在痛吗? “凌儿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突的,眼中竟扫过坚定。 “你是拦不住我的!她,永远不会是你的女儿!永远不会!” “所以我要杀死你,然后带着她离开!” 一道剑光甩过,凌雪冰本能的挥起一束月白,月白过处,带着丝丝血红…… “为什么……”背对着他,凌雪冰心凉了,那一束月白滑过他的脖颈,很深的一道伤痕…… “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是在赎罪……” “所以你要死在我的手上?”回头,看着他依旧伟岸的背影。 “死在你手上,我是幸福的,我……祝福你和云绍游……” 他的身子慢慢跌倒,血色将空气染成了红色,凌雪冰看着那具面带微笑的尸体,他临死前只是想赎罪吧,推门进了凌儿的房间,只见她两眼泪光,看到母亲竟猛地钻进她的怀里。 “娘,白叔叔是好人,真的是好人,他说今天你会带我离开这里要我一定不要乱跑,还要我以后一定要听娘的话,一定不要让你不开心,娘,白叔叔是真的喜欢娘,白叔叔不应该死的……” 一连串的话,竟让凌雪冰恍如隔世,他是坏的,可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啊,十年后一切都会变的,可是她为什么看不到变化?她以为杀死他是应该的,可是今天他真的死在自己的刀下,还真的以为是应该的吗?她知道,那个叫白锐的男人至少在死的时候,心是善良明亮的…… “凌姑娘快些走吧,白公子死了,这里便不再欢迎你的存在了……” 是方雪痕的声音,她与除了龙虎生的其他两个护法到了这里,他们竟不会追究她什么,而只是要她离开? “白公子交代过,他死后要你安全离开!”寒铁淡淡的说着,“他吩咐好了一切,你大可离开,以后江湖上绝不会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半分!” “切!真不懂他废了这么大劲是为了什么?”许林叫道,“就为了死在你这样你个女人手上!” “凌姑娘,我终于承认你的魅力。”方雪痕忧伤的眼神望着她,“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爱你,不过,我知道,你将在不久后在这个世界消失……” “为什么?”听到自己会消失,她竟满心的惊讶,她消失是意味着自己将回到自己的世界吗?她曾期盼过好久,可是今天要她回去,她竟有些不舍。 “灵犀的占卜术不是失灵了吗?是因为悠哉帮中一位高僧封印了她的占卜术,不过那个封印将于一个时辰后解除,一切的一切,你回去问她就知道了……” 三个人消失了,最后留下的只是这样一句:“悠哉帮的主人并不叫穆克,而是与武林奇迹云一阳的名字仅一字之差的云一尧,他现在,只是个废人,我们会永远守护着他的……” 是啊,一切都在变化,最后消失的人,或许是本不该离开的…… ……,…… 云绍游等人站在一个高丘上望着那个巨大的府邸,一个人影悠悠飘来,灵犀看着她,不由眼神黯淡下来…… “凌姐姐要走了……” 众人听到灵犀的声音都屏住了呼吸…… 凌雪冰终于飘到了这里,凌儿趴在她背后死死的睡着了,眼角依稀有着泪光,好似在睡梦依旧哭泣着一般。 云绍游看到她,不由一把抱住他,紧紧的,不肯放开丝毫…… “我还有多长时间?”静静的,她问着灵犀…… “不!我不许你走!不许!”云绍游一把抱住她,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难道就要这样分开了吗? “云绍游……”她叫着他的名字,嘴竟紧紧的被他封住了,他吻着她,任泪水在脸上肆意的留着,任自己的舌头在她口中任意驰骋,他不要她走,可是,他怎样才能留下她呢? 龙虎生看着他们,不由眼睛变成的月亮的形状,他终于知道,这个身形纤瘦的女人,心是如同大海一般的,而这片海从始至终都不为为了自己而变得辽阔…… “灵犀,我,还有多长时间?”终于推开了云绍游,她,静静的问着灵犀。 “只……只有……三个时辰……” 所有的人错愕了,她——凌雪冰,三个时辰后就要离开…… 118 “未来的我在你的世界正在召唤你,所以,我没有办法帮你……”灵犀眼中浮出一层雾,她什么都做不了。 “已经很感谢你了,灵犀……”凌雪冰走到她面前,将皓月刀交到她手里,“物归原主,带着你十年时间制造出来的宝石,还有你给我的功力……”说着,凌雪冰一把抓住灵犀的手,灵犀只觉一个力量不断涌入体内,只是片刻,凌雪冰的面色已憔悴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还我?这样你不是很辛苦?” “未来的你告诉我,送我回来是为了她自己,所以我想,是为了带些东西来给你吧,可是我给你的,只是满身的功夫……” “凌姐姐……”灵犀早已泣不成声,只见他望向龙虎生,微微一笑,对云绍游说:“云绍游,再陪我三个时辰吧……” “三个时辰……我会片刻不离的在你身边,你永远是我的荡妇……” 云绍游一把抱起软弱无力的凌雪冰,毫不顾忌有些发炎的伤口,足尖一点飞离了人群…… ……,…… “伤口还痛吗?”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太阳,凌雪冰躺在云绍游怀里轻声问着。 “不痛的!”吻着她的脸颊,满眼温柔的同她看着同一个太阳。 “你为什么不避开呢?若是我那日杀了你怎么办?我已经杀了柳儿,我——” “不要说了!”云绍游将食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对你,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就算你要杀我……” “你真傻……” 躺在他怀里,那里是温柔的,是无比温馨的,她真的爱着他,只是爱着云绍游,这个她曾经用生命保护的人,只是,当她发现她爱上他时,她却又不得不离开,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云绍游也在等着自己呢?可是,他们对她来说却犹如两个人…… “荡妇,我们约定好喽!”云绍游眯起月牙眼看着她,好像在他眼中可以看到什么。 “约定?” “我们约定好,你一定要在你的那个世界找到我,无论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好吗?因为我的来世,还只是属于荡妇你的!” “云绍游……”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自己回到严子舒的身边,他现在无法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将来他们会在一起,他的心是在憧憬着未来的。 “云绍游……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她哭了,仅是为了他,两行清泪滑过,太阳终于完全露了出来,将光明带给了大地…… “荡妇……”云绍游再次紧紧抱住她,看着两眼含泪的凌雪冰,他能做的,只是吻去她的泪水…… “帮我照顾凌儿好吗?” 凌儿是她最大的不安,她只能将她留在这里,或许,留在这里,凌儿才会快乐吧…… 一道阳光照到凌雪冰的身上,她的身体越来越轻,慢慢化成无数荧光飞舞,飞向遥远的天边…… 云绍游看着她飞去的方向,空中映出她那甜美无比的笑容,他注视着她,久久的…… “我会像爱你一样爱凌儿的……” 云绍游眯起漂亮的月牙眼,露出从未有过的笑颜…… ……,…… 某地区的一栋二层小楼里,凌雪冰穿着睡衣一阵恍惚,大脑好似极度缺氧一般一阵眩晕,回过神来看到的竟是那双漂亮的月牙眼看着自己…… “冰,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不就九十九朵玫瑰花吗?现在就给你去买!” 严子舒笑笑的好似哄孩子一般哄着她,只见他转身将要离开,凌雪冰不由想起什么一般,一把抱住了他的后背…… “不要去……因为我们约好要永远在一起的,所以,你不要去……” “傻瓜,我们会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夜里,他,吻着她的唇…… ……,…… 楼下,李缘尽望着那片灯光,不由英俊的脸上一阵苦涩却又幸福的笑,转身,听到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现在可以心满意足的和我回去了吧?”灵犀看着他,甜美的脸上泛起两团红晕。 “他们会幸福的……”李缘尽走了,消失在夜色之中,身后留下的,只是吻着对方,会永远幸福的,凌雪冰与严子舒…… **************************************************************************** 《皓月随风---宁穿越只为找到你》就此结束,接下来是《皓月随风---笑看沧云》,希望大家依旧的支持影儿哦!接下来,影儿再厚着求下收藏和推荐,求支持啊!感激涕零! 119 长白山高耸入云,在那白雪皑皑的山顶,有着一个叫做红月宫的地方,宫里的人几乎都穿着红衣,在那到处都是白色的天地间,像是盛开的朵朵红莲,装点着只有白色的天与地。 其实红月宫内是以衣服的颜色来衡量地位的高低的,由红到白,颜色越接近白色,她的地位越高,所以,在宫内急匆匆游走的大片大片穿着红衣的人,却是宫内地位最低的。 天开始下雪了,颜笑将圆圆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白雪纷扬的天空,好似在极力感受着雪带来的凉意,不由的,头慢慢伸出了窗外。 “少主,您怎么又淋了一头的雪?生病了宫主会怪罪我的!”莲红穿着淡红色衣服走来,急忙将颜笑拉了回来,帮她扫去头上那层层的积雪,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唠叨着,让颜笑觉得她还真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好啦,我身体棒得很,哪那么容易生病?”颜笑嘟着小嘴看着忙于将自己身上的积雪扫去的莲红,她是自己的贴身侍婢,和她从小玩到大,从来都是这样婆婆妈妈,就是改不掉! “还说!上次你也说不会有事,非要去那个破了个大洞的河里游泳,回来就高烧不退,真是吓死我了!还害我被宫主罚,跪了三天三夜,不准吃不准喝!”莲红一边为她整理着雪白的衣服,一边不满的说着,好似因为那次她真的吃了不少苦! “那次是我不好还不行啊?我不是还偷偷给你送吃的去了吗?也算我对你不错啦!” “你还说呢!”莲红边说边将颜笑按做在桌前,“要不是你病没好就偷偷给我送饭,我哪会又被罚打扫了五天茅房?!你啊,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喝你的燕窝粥吧!”说着将刚刚端来的燕窝送到她手上。 颜笑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忽地抬起头,兴趣盎然的叫道:“莲红,你说山下是什么样子的?” “宫主不是说了吗,山下到处都是坏人,那些人会做的就是杀人放火,总之是没有咱这好?” “真的是这样吗?” “宫主说的肯定不会有错啦!”莲红麻利地为颜笑换着一床厚点的被子,说起话来俏皮而有力。想她六岁被带到这个漫天白雪的世界,至于以前的记忆,她想她已经忘记了吧…… “要真是这样,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住在下面呢……”颜笑望着窗外纷扰的大雪,心中满是对于山下人的不解。 她有时还会想,山下的一切是不是和这里一样也都是漫天的白色呢?一年四季飘着雪花,永远不会停歇的。那山下的花都是什么颜色的呢?也是和雪一样都是白色的吗?一定,世上所有的花一定和这里的雪莲一样,都是纯洁的白色的! ……,…… 长白山常年下着雪,使整座山以及山顶的红月宫的所有建筑都是白色的,颜笑其实很喜欢白色,就像她身上雪白的衣服,永远都穿不腻,有时她甚至会想,要是自己变成一片雪花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会轻盈的飞舞,飞到她想飞到的地方,会一直的飞舞,可是她并不知道,再大的雪花总有融化的一天…… 天空一直飘着雪花,颜笑在弯弯曲曲的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莲红却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看着她百无聊赖般的乱逛,她知道,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就像鸟笼一般,她想飞出去,可是,却不知怎样才能飞的出去。 “莲红,好像又有什么人被带回来了!”看到星魂带着几个红衣女人走过,好似还搀扶着什么人一般,那人衣服的颜色她从未见过,是在红月宫绝对没有的灰色,在这里除了白色就是她们衣服的红色,又怎么见过其他颜色呢?所以她一直以为,世间只有红与白而已。 星魂是红月宫的女巫,她衣服的颜色是几近于白色的浅粉色,可见,她的地位是仅次于宫主颜红月与少主颜笑的,在红月宫有着四个女巫,分别是水魂、金魂、火魂和星魂,而星魂又是其中最和蔼的,从小颜笑喜欢和她玩,她永远带着一种很温暖的笑,比母亲还温柔的笑。 “星魂姑姑,那是什么人啊?他那衣服的颜色好特别!”颜笑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好想看清新来的人什么样子的,其实红月宫每月都会从山下带些孩子回来,可是这个人却好像有些不同,他不像个小孩子,而且身形比宫里任何人都高大,她清楚的看到那个人脖颈间好像有个疙瘩随着呼吸一起一幅,可是她就是看不到他的脸。 “什么人啊?好奇怪!”颜笑一下子活跃起来不停的在星魂身旁跳来跳去,可是星魂就是不许她靠近那个人半步。 “少主,这个人不是新来的下人,只是个山下十恶不赦的坏人,宫主将他捉来是来处决他的,所以少主还是不要靠近他为好,免得有危险。”星魂分明是笑着说的,可是话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从小颜笑就知道,只要星魂这样说话,定是很严肃的事情,所以她也只好吐吐舌头,乖乖的让开了,可是心里却想:“不就是山下来的吗?总有一天我会下山,也见识一下你们口中说的万恶的世界!!” “少主,我们还要在这转吗?”突的传来莲红的声音把她从无底的想象之中唤回。 “我们……转、继续转!”颜笑傻笑着,望了一眼很无奈的莲红,道,“好久没有见过娘亲了,不如今天去她的月宫转转?”说着,兴高采烈的一蹦一跳的朝颜红月所住的月宫跳去。 “少主,你慢点,小心摔倒!”莲红叫着,急忙追上。 “哎呀,我哪有那么容易摔倒,你快点啦!”只见颜笑用力挥着手臂,把她自以为是最最灿烂的笑容送给后面紧追的莲红,突然,只听颜笑“啊~”一声大叫,顿时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多出了一个人形的痕迹,只是一瞬间,与那白雪便容在了一起。 “少主!少主!!”莲红急忙上前,可是无奈,颜笑的白衣与雪的颜色太过相近,只是片刻她已然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颜笑的白衣,她一脚踩下,竟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莲红急忙顺着叫声望向下面,自己脚踩着的地方隐隐冒出缕缕青丝,正是颜笑的头发。 “少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莲红急忙将脚移开,伸手将雪里的颜笑拉出来,只见她满脸积雪,粉红的笑脸由于突然间接触到冷冷的白雪霎时间变得一阵红一阵白,本来很是整齐的发型由于刚刚那重重的一脚更是变得犹如流浪多时的乞丐。 “啊——我不去月宫啦——”一声大叫,颜笑嘟着小嘴,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星月斋…… ……,…… ****************************************************************************** 一生只有三滴眼泪的颜笑,如何上演一场江湖闹剧呢?他们与云绍游还有凌雪冰是否有着什么关系呢?就请大家继续关注此文吧! 120 “娘,我下山,要下山嘛——”第二天,颜笑便对颜红月实施了死缠策略,除非她将自己打入大牢,否则铁了心要死缠到底,直到她答应自己下山。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必须要星魂跟着!”颜红月终于被女儿打败了,对这个宝贝女儿她真的没辙,或许让她去山下转转,开开眼界也好。 “可以!”颜笑眯着眼睛,心想,只要让我下山,你跟着去也无所谓了,反正都不会妨碍到我游山玩水。 “那好,你去把星魂叫来,我还有事吩咐她!” “是!马上去!” 看着颜笑蹦蹦跳跳的离开,颜红月摇摇头,心想,这个野丫头,看来是关不住了…… 颜红月看样子只有三十岁左右,柳叶弯眉杏仁眼,樱桃一般的小嘴,粉白的皮肤透着一种冰一般的透明度,可谓一绝代佳人。 星魂很快出现在颜红月面前,行了个礼,道:“宫主,那个人已经安顿好了,按你的吩咐,他是地宫第223个男仆。” “很好!”颜红月的脸上如同有着一层薄冰,此时,完全无了与颜笑在一起时的和蔼,“那个人会最近几日到,对吗?” “是的!我从来不会算错的!” “所以,我想你保护笑儿下山,等事情结束后再回来!” “可是——”她想说要留下来保护她,可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颜红月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是无法改变的,“我会保护好少主的,宫主放心!”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颜红月对着星魂微微一笑,只是片刻便又严肃起来,“下山后尽量不要让她与男人有所接触。” “明白!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明天……” ……,…… 颜笑为何取名为笑?是因为这她出生时并不是呱呱落地,而是哈哈落地,当她刚刚降临到这个缤纷的世界时带给人的竟是她那稚嫩的笑声,因此,颜红月给她起名单字一个笑! 星魂是四个女巫中占卜最最厉害的,所以颜笑一出生她便为这个小生命进行了一次占卜,结果竟然使所有人惊奇,这个叫做颜笑的小女孩注定没有眼泪,她一生只会落三滴泪,当她第三滴眼泪落下之后,她的一生便也随之结束了。 颜红月将她带到了长白山的山顶,在这里建起了红月宫,只是想让她的女儿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十几年来,红月宫在江湖上的名气大起,因为这是一个女人维持的帮派,在红月宫内,男人只是奴隶,只是呼之来挥之去的玩物。 江湖上盛传,红月宫宫主是个绝代佳人,这话倒是不假,所以十几年来一些贪图美色却不要命的江湖人士闯到红月宫,颜红月是个绝代佳人不假,可是他们在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之后也付出了应该的代价——生命…… 从此,一些耿耿于怀的人在江湖上散播——红月宫是江湖上一大邪派,宫主颜红月人人得而诛之…… 其实,颜红月为何要深居长白山之上,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 颜笑终于下山了,虽然星魂与几个侍女总是寸步不离,不过倒也不妨碍她游山玩水的好心情,到了山下她才知道,原来世上不止红与白,还有漂亮的黄、高贵的紫、晴朗的蓝等等等等,她终于知道,那日星魂带回的人身上衣服的颜色是灰色,她不喜欢灰色,因为她觉得灰色没有一点生气。 山下人很多,她看到山下有些人都和那天的人一样脖颈间有着一个疙瘩,随着人说话一上一下甚是有趣,他们的声音很低,而且比宫内所有人的声音都有力量,她有些喜欢那种声音,可是为什么红月宫里没有呢?或许那日星魂带回去的人也有这样的声音吧?可惜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星魂告诉她,那些与红月宫内看似不一样的人都是坏人,山下的人统称他们为男人,但是男人是极其危险的人,所以颜笑觉得,就算他们有着很好的声音,可是坏人就是坏人,她可不喜欢坏人,所以一路来她只是听着这种声音,并没有与他们交谈的意思。 听说山下的这个小镇叫做竹镇,因为这里家家养竹,应该是以竹为生吧,看着街上用竹制成的篮子、斗笠等等,都是精致的出奇,竟然用竹子还可以做出一些漂亮的小饰物,颜笑看着一把用竹子刻成的剑,竟是喜欢的出奇,她也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把小小的黑色的剑时,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拿在手里便不肯放下,自顾自的蹦蹦跳跳的离开,星魂只好随时准备好银两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少主付账。 正欢快的游玩在拥挤的市集上,突然被眼前一片姹紫嫣红的景色吸引过去,她看到好多说不上名字的花,虽然没有见过,与红月宫的雪莲不太一样,可是,她肯定,那就是花,属于山下的花。 所以,颜笑不由得被这些花吸引过去。 “好美……”颜笑眯起漂亮的大眼睛,心想,“这就是山下的花啊,真的好美。” 121 眼前的花姹紫嫣红,颜笑眯着眼睛蹲在大片的花丛前陶醉般的看着,突然觉得一束目光久久定在自己身上,抬头,一个长得很是好看的姐姐正看着自己,这个姐姐长得甚是好看,素衣粉面,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一般迷人,看到颜笑更是笑得灿烂。 “这位小妹妹,是要买花吗?”声音竟如铜铃。 “这是花?”天真的看着这个姐姐,她想,原来山下的花和山上的雪莲是完全不一样的,它们有着各种各种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模样。 “是啊!”姐姐甜美的笑着,“这种花叫做牡丹,这叫杜娟,这种带刺的红花叫做玫瑰,你想要哪种?” “这些花都好漂亮!” “看妹妹是个爱花之人,我这正好有一株自大漠带回来的花,不知妹妹喜不喜欢?”说着,卖花的姐姐自竹篮里拿出一株满身是刺的绿色植物,头顶上还直直的顶着一朵小小的花骨朵。 颜笑不由被这竹花吸引着,它长得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好笑,可是她就是被这株花吸引着,喜欢着这株花,不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叫道:“姐姐,这是什么花啊?长得好奇怪!” “这种花叫做仙人掌,是生长在漫天黄沙几乎没有半滴水的大漠的。”那个姐姐看着手里的仙人掌笑道,“它的生命力之强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有好多次我以为它死了,可是过了几天之后又发现它竟然长大了。” “姐姐,我不会养花,你说我能养好它吗?”她看着那个满身是刺的仙人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欢。 “这种花好养的很,只要你想起来了给它浇浇水就可以了。” “真的?” “恩!”看着颜笑兴奋的叫着,看来这个天真的小妹妹是真的喜欢这株花,“妹妹要是喜欢,这株仙人掌我就送给妹妹了。”她说的是心里话,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大眼睛有着灿烂笑容的小妹妹甚是喜欢。 “真的?”颜笑高兴的结果仙人掌,小心的抱在怀里,“谢谢姐姐,我太喜欢它了!” 看着怀里的仙人掌,颜笑自顾自的笑着,这时一个人影晃过,擦着她的身子粗鲁的蹭了过去,还好那个卖花的姐姐手疾眼快,否则这满地的鲜花,还有颜笑雪白的衣服都要变下色了。 “没事吧?” “没……多谢姐姐了……”颜笑急忙站稳,回头望向那个飞奔而过的人,那个人穿的是一件灰色的衣服,头发随着跑动晃动着,竟……好像是一个男人。 ……,…… 回到暂住的客栈,颜笑爱不释手的把弄着那株仙人掌,莲红为她准备好被褥后端来了洗脚水。 “小姐今儿转了一天了,洗洗脚吧,会睡的香些。”莲香一向聪慧,知道下了山是万万不能再称呼颜笑为少主的,所以很自然的改口叫了小姐。 “莲红,你说这个仙人掌在我们红月宫能活得下去吗?它的花什么时候开啊?” “那个卖花的姐姐不是说了吗,这种花是很好养的,放心,一定会开花的!” 莲红看了一眼发呆的颜笑,心想,最近少主怎么总是喜欢发呆啊?不由将她拉到床边为她拖鞋洗脚。 “我自己可以的,以后这些事不用你帮我了。” “什么?”莲红诧异的看着她,心想,下了山自己就不是她的随身侍女了? “这里的大人教育小孩子不是说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做些事的。” “真的……可以?”莲红怀疑的看着颜笑。 **************************************************************************************** 明天影儿就要回家过元旦了,但是小说网好像不能预发布2011年的章节,所以影儿今个多发几章,明天也会设置自动发布的章节多一点,来弥补元旦的空缺,希望各位亲一直的支持影儿,谢谢! 122 “真的……可以?”莲红怀疑的看着颜笑。 “可以,你放心吧,你去帮我把那仙人掌找个面向阳光的地方放好吧。” 莲红看着若有所思的颜笑没有说什么,拿起仙人掌走向靠窗的桌子。 “谁?”就在莲红将仙人掌放下的一瞬间,一个黑影闪电般的自窗前经过,下意识的使她惊呼出来,可是那只是一瞬间,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以至于使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错。 “怎么了莲红?”颜笑问着,看着莲红有些发呆的看着窗外,“那里有什么吗?” “不……没……没什么……”莲红又望了一眼窗外,真的什么都没有啊,看来真的是自己的眼睛出错了。 “你啊,别总是吓我好不好,这是顶楼,谁会在楼上的窗子外飞呢?”看着莲红魂不守舍的样子,颜笑真的好想笑。 “好啦,您就别取笑我啦!”莲红嘟起小嘴愤愤的说,是啊,这里是楼上啊,谁又会在这么高的窗子外乱飞呢?想想,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帮颜笑整理好一切后,莲红便退了出去,看到门外守护的人,心想,看来星魂好像算出今晚有事会发生了啊…… 莲红想的没有错,星魂自下山后便每天为颜笑卜上一卦,前几日倒一切平常,可是今天却发现有水星之像缠绕着颜笑,颜笑一生本与水无缘,就连眼泪都只有三滴,水对她来说就是灾星,既然她算到这一卦,只能说明,颜笑今日必有什么麻烦,所以她派人严加守护着她。 ……,…… 颜笑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就是无法入睡,她看着那株仙人掌,在这样漆黑的夜里,竟然会微微的闪着光?真的太神奇了! 她不由起身走过去细细的看了起来,那光是自那泥土之中发出的,是了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吗?这种幽蓝色的光应该不会是这株植物发出的吧? 颜笑轻轻拨动着感觉有些松软的泥土,就这时一个人影自窗前猛然晃动,不由惊得颜笑惊叫一声坐倒在地,只见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翻窗而入,带上那株仙人掌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颜笑看呆了,刚刚那是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星魂带人赶紧来时,屋里只有颜笑坐在地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吧,否则怎会吓得身子不住的颤抖呢? 那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翻墙而出,片刻便到了人烟稀少的树林,只见他立定后不住的左右环顾,洞察着周遭的一切,在确定无人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取出那株仙人掌来。 只见那仙人掌的泥土不住的散发着一种幽幽的蓝光,在这无月的黑夜里显现出一种撩人的诡秘的气息,那人不由撇嘴一笑,明亮的眸子瞬间闪现出一种兴奋。 “这里可真的是个好地方啊!”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他不由紧张的四处张望,这里有人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是因为自己太过大意还是…… 只见一个人影自树上翩跹而至,身法轻盈的就像一只蝶,他不由骇然,不是他的疏忽,而是这个人功力远远在他之上…… “素闻这幽兰珠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物,那自然是价值连城了!”女人慢慢向他走来,此时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闭月的云彩,月光到处,映出一张妩媚的面容,却是白日买花的那位姐姐。 “原来姑娘是位高人,不知一路尾随而至有何目的?”男子一双明亮的眸子看了眼手中的仙人掌,道:“不会亦是为了这泥土中的幽兰珠吧?” “这等名贵的东西我是无福消受啊。”买花姐姐故意懒懒的申了个懒腰,在这柔柔的月光下有着一种令人心动的妩媚。 “噢?那姑娘的的意思是感兴趣的是在下喽?”男子明目微闭,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可人儿。 “没错,我感兴趣的正是公子……”买花姐姐妙眉一甩,似羞怯似大胆的靠了过来,“素闻公子有一双妙手,只要是看上的东西,从不会失手,小女子是敬仰的很呐!”说话间,买花姐姐已经已经贴到男子身上,那万种风情,人何种男人都是无法抗拒的。 “姑娘见笑了,在下只不过是小有名气而已,”男子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一双明目却刻刻显现着一种智慧,“我左封尘怎能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花仙子秦玉姑娘相提并论呢?” 123 “姑娘见笑了,在下只不过是小有名气而已,”男子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一双明目却刻刻显现着一种智慧,“我左封尘怎能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花仙子秦玉姑娘相提并论呢?” 语毕,明亮的眸子望着怀里娇小的身躯,明显的感到她微微的颤动。 “左公子果然聪明过人,只此片刻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头依然埋在他的怀里,好像那里就是她的避风港一般,是无比安全惬意的。 “秦姑娘的名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下又怎会不知呢?”看着眼前柔情如水的可人,他竟慢慢显得平静起来,“我只是不清楚,我这颗人头到底现在提多少银两,就连秦姑娘都感起兴趣了?” “公子见笑了,区区五百两我还不会看在眼里,只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前来取回而已。”秦玉柔柔说道,玉手轻轻拂过男子的衣袖,手里竟瞬时多出一株仙人掌,待男子反应过来,她人早已退出数丈。 “公子放心,我只是取回我的花,你的幽兰珠还在你的衣袖里呢!”一阵清脆的笑声后,人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男子重重的呼了口气,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手法竟然比他还快,还好她要的只是那株仙人掌…… 看着手里发光的珠子,嘴角不由再次微微上扬,心想:“原来我这颗头有五百两了啊?”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五百两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 翌日,颜笑坐在凉亭中呆呆的望着天空,她没有心思游山玩水,也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美景,只是想着昨夜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一个贼入室行窃竟然只是为了一株仙人掌?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更加令她忘不掉的却是他那风一般的速度,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快的速度,竟然让她看不清他的脸…… “小姐,今天没有心情去逛逛吗?”莲红看着她一直在发呆,不由开口说到。 “不了……”颜笑若有所思的说到,眼睛竟不由锁在一个灰衫高帽的人身上。 只间那人倒算是衣着整齐,灰衫洗的有些发白,一顶帽子大大的扣在头上,还不时的欲要脱落,不时的用手将它扶正,背上还背着一个看似很重的东西,那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样子好像一个竹筐,使他走两步就要停一停来擦下额头的汗水,他一定很累了,也很渴了,嘴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可以明显的看到那干裂的血痕。 颜笑不由被他吸引着,她看着他甚是有趣,都说山下的男人都是坏人,可是这个男人看样子笨笨的,能干什么坏事呢?她想着,不由视线随着他转了过去。 “小姐,小姐!!”莲红见她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看,不由叫了两声,没想到颜笑竟忘我到声而不闻。 “唉,莲红,你看,你快看啊!那个人好有趣!!”颜笑不由抓住莲红的手指着那个书生一样的男人说道,“你看,他个子瘦瘦的,竟穿着这么宽大的衣服,他头不大,还顶那么大的帽子,看样子就没什么力气,还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要是一下子站不稳摔倒可就惨了!” “小姐~”莲红无奈的望着颜笑,只好随着她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书生。 “他真的很有意思对不?”颜笑说着,只听一声大叫,再看那书生时,已经应声而倒,满竹筐的书盖在身上,简直一座山似的压住他。 那书生急忙起身,不由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笑得灿烂的颜笑,顿时升起两团红晕,对着颜笑羞涩的一笑,手忙脚乱的收拾起书来,可是没想到愈是收拾却愈是乱,竟惹得他更是不好意思的对着颜笑傻笑两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书随便一扔,急忙跑开了。 “莲红,你看,他、他真的倒了!好、好有趣!!”现在她已经将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由于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书生而大笑不止,“莲红,那个人,那个人还,还向我笑呢!!” “小姐~”莲红无奈的看着她,突然她发现一颗晶莹剔透的东西自颜笑的眼角滑落,是泪,竟然是泪? 莲红不由伸手接住了那滴泪,在掉落的一瞬,竟凝固成水滴状的水晶。 “小姐,你,你落泪了……”她看着依旧笑得很是灿烂的颜笑说道,这个人竟然都不曾察觉自己落泪…… “你说什么莲红?”颜笑揉着感觉有些不舒服的眼睛看着她,奇怪,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严肃呢? “小姐,你留下了第一滴眼泪……”莲红将手中的眼泪送到她眼下,看到她的笑容瞬时僵住,她知道,她是清楚这滴眼泪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星魂姑姑去哪了?”看了下周围有的只是女奴,竟看不到星魂的影子。 “她,她去……” 想到在看到颜笑落泪后,身形一闪消失的星魂,她,现在应该去找那个看起来笨笨的书生了吧,她一定会杀了他,只是因为他令颜笑落下了这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124 说来也怪,明明见到那个笨手笨脚的书生走进了一条巷里,追上时里面竟空无一人,星魂不由心下一惊,这个人看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回到客栈,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去看看颜笑,只见她趴在窗边,手里把弄着那颗水滴状的泪滴,对着阳光不住的看,星魂不由轻叹:这孩子,一生只有三滴眼泪,却永远不会有水自她眼中流出。 “少主……”星魂轻轻叫着她,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张紧张焦虑的脸,可是她错了,颜笑依旧笑着…… “星魂姑姑,你看,我的眼泪多漂亮,在阳光下还会发光,山下就是好,太阳都是暖暖的,咱红月宫就没有这么好的阳光,回去我的眼泪就不会发光了!”她单纯的透过泪滴望着阳光,脸上的笑,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主……”星魂不由上前握住了她拿着泪滴的手,她的手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在红月宫她的手一直是冰凉的,这种温度,让她心安,“少主,这滴眼泪我帮你保管着吧。” “不用了星魂姑姑。”颜笑微微一笑,她知道她一生只会有三滴眼泪,如今落下了第一滴,只说明她长大了,“星魂姑姑,那个人也是男人对吗?” “嗯!”星魂微微点头,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追上那个人,没有杀了那个人。 “男人真的都是坏人吗?” “少主!” “星魂姑姑,我明白你和娘是为我好,那个男人就是你占卜中的那个人吧,我知道你和娘亲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我好想再见见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看到他我笑都会笑出眼泪,不是说人在伤心时才会流泪吗?为什么我那么开心我还是会流泪?” “少主,那个人你无论无何都不能再见了,为了您好,我绝不会允许你再见他的,相信宫主会明白的。” “星魂姑姑……” “不用说了,我们明天就回红月宫!” 星魂没有再给颜笑说话的机会,她武断的决定了一切,颜笑依旧望着暖暖的太阳,手中的泪滴发出异样的缤纷的色彩…… ……,…… 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就连鸟儿也感觉到阳光的温暖早早的出来嬉戏,莲红一早准备好洗脸的水来到颜笑的房间,看到她床帘紧闭,心想,这个大小姐,今天怎的赖起床来了。 “小姐,今天天气好好哦!”莲红放好水,俏皮的欲要上床叫醒那个不知为何今天会赖床的大小姐时,竟发现,窗帘后面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一片刻着精巧绝伦的小字的纸。 此刻,颜笑正漫步在丛林之中,欣赏着片片美景,倾听着鸟儿的清脆,心情是无比的欢愉,想自己连夜跑了出来还真是没有做错,要是就这样与那个顽固的星魂姑姑回了红月宫,哪里还能见得如此美景?想着想着,不由铜铃般的笑声随着她轻盈如飘落的雪花的舞步回荡在这美丽的林间…… 咕噜……咕噜噜…… 一阵杂音传来,颜笑不由停下了舞步,低头摸摸肚子,傻傻的笑道:“肚子饿了啊!哪里有东西吃呢? 她东张西望,不由开始烦恼起来:“哎呀!真是的!早知道肚子这么容易饿就偷些吃的出来了!”正懊恼肚子问题无法解决时,一阵香气飘来,使她想都不想的随着香气飘了过去。 “这是什么的味道啊?好香~”正感叹着无与伦比的香味,眼睛一睁,便看到一位素衣女子好像在烤着什么,那香味原来就是她手里不住翻滚的棍子上那个有点点黑黑的东西发出来的。 “那是什么东西啊?长得好丑!”颜笑吃的从来都是什么蓉儿燕窝,哪里见过什么山鸡野鸟,更何况吃过这火烤的野味?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长得那么丑,为什么会那么香啊? “等等!”正在思索那个素衣女子会不会与自己分享那个黑黑的东西时,竟发现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对了,是那个卖花的姐姐!不由她兴奋的尖叫起来! 125 “买花姐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啊!” 秦玉妙眉一扫,见是前日那个天真的小妹,不由堆起满脸笑意:“原来是妹妹啊,真是好巧,来,和姐姐坐坐!” 其实哪里还用她招呼,颜笑早已一个箭步到了她的对面,眼睛盯着那只烤野鸡,口水直流,没有大脑的人都知道,她是为何而来。 “妹妹是饿了吧?这野鸡也烤好了,妹妹不用客气,就拿去吃吧!” “真的可以吗?”一手抓过那个黑黑的却是香香的叫什么野鸡的东西,刚要下口,忽然想到可能不大好,便补了一句,当看到那个卖花姐姐微笑着点头的时候,她便无二话的将那只山鸡吃得只剩骨头了。 “姐姐,这野鸡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看着那么丑,吃起来却这么香啊?”颜笑叼着最后一根骨头久久不舍得吐掉,还不忘了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野鸡是一种动物,至于它为什么这么丑是因为我把它给烤熟了,香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一种美味啊!”秦玉笑笑的解释着,看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心里莫名的喜欢,这也是为什么她处心积虑的在这里等她添她肚子的原因吧。 美味吃完了,可是要到哪里去呢?她对外面的一切那么的不了解,哪里是哪里又分不清,又能去哪里呢?于是她一直跟在这个刚刚知道她名字叫做秦玉的卖花姐姐身后,她走哪里自己就走哪里,这个姐姐人还真好,什么也不问,就这样让自己跟着,一直走到这片林子的边缘。 “妹妹,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要是不知道去哪里,就一直向前走,看到一条小溪便顺着水流动的方向走一段时间便会看到一片竹林,我有个朋友住在那片林子里面,你只要说是我让我去的,他便会暂时收留你并保你平安。”秦玉看起来有些急切,好像有着什么必须要做的事等她去做,不过还是不放心这个妹妹,便叮嘱她去找自己的朋友。 “姐姐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走,妹妹记得,要是遇到什么不相识的人和你说话千万不要轻易相信,路上小心。” “知道了,可……”颜笑还想说点什么,只见秦玉足尖一点,人已不知了去向,看来她要做的事情真的好急。 颜笑无奈的点了点头,心想,不就是有武功吗,至于飞那么快吗? 其实秦玉如此急切,只是因为今天有一项任务,她要去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将要来此地视察的钦差。 要说钦差视察民情,其实是件好事,只不过这个钦差贪心太大,每次视察都要增加税收,如今这种天旱连连的天气,收成不好是自然,每增加一点税收,便会多出几条横尸疆野、食不果腹的尸体,这样的狗官留着何用?于是她打听好狗官的行程,决定今日将狗官的头取下,以快天下人之心! ……,…… 颜笑按照秦玉说的方向走去,果真看到一片竹林。这片竹林葱葱一片,随着微风的吹拂沙沙做响,听起来到时悦耳的很,心情也舒畅好多,她不知道秦玉说的那个朋友在林子哪里,既然住在林子说是住在里面,就想进去再说了。 颜笑慢慢的走进林子,只是两步,空中便传来一个苍然却很有力的声音,使她再也抬不动脚步。 126 “伐竹的尽管拿走外圈的竹子,若再向前小心丢了性命!” 声音好像自四面八方传来,整整盖住整片林子,颜笑抬头望着,却不知该看向何处。 “我不是伐竹的,是秦玉姐姐让我来这里找她的一位朋友,不知你认不认识啊?”颜笑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只觉一阵风,一个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这个人一身皮肤黝黑,却穿着一身黑衣,随意的头发几乎没有怎么打理,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黑。不过就算黑也会让人看的出神,因为他长得实在好看,剑眉星目、高鼻朱唇,到处有着一种豪爽之感,他细细看了颜笑两眼,不由爽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秦玉这丫头,看来是觉得我无聊,找个娃娃来给我解闷了。你,给我进来吧!” 黑衣男子说完转身便走,可是颜笑并没有跟上去,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好似在犹豫着什么。 “丫头,怎么了?怕我不成?” “不……不是……” 颜笑上下打量这这个人,不由开口说:“你是男人,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我是男人?对,我是男人?那为什么我是男人你就不能和我走呢?” “因为男人都是坏人,我才不和坏人一起呢!”颜笑做了个鬼脸,竟不再理这个黑黑的男人。 “哦?男人都是坏人?”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娃娃,不由再次笑了起来,“看来是你娘没有教好你啊!好!那我就帮你娘教教你!” 说着,一把抱起颜笑,任颜笑怎样大叫,飞身进了竹林,还不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耀邪,你叫我耀邪或是蜘蛛都可以。” ……,…… 此时,秦玉终于赶上了那个狗官的轿子,只是此刻轿子已然进了镇子,街上杂人众多,何时下手还真的不好说,可是也不能再放过这个狗官了,就在众多百姓面前杀了这狗官! 决定好,秦玉飞身而出,身形之快无人能及,就在那些看似威武的护卫反应过来之后,秦玉已经到了轿中,将刀横在了他的脖间。 “你这狗官作恶多端,今日我百花秦玉就为民除了你这一害!”看着官差由于怕一时冲动伤了大人,只是直直的盯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秦玉嘴角一扬,根本没有听刀下人的求饶,稍一用力,血顿时喷了出来,就这样一颗人头离开了本属于它的身体。 “女贼杀了钦差,能捉到女贼者重重有赏!”顿时,百姓一哄而散,几十官兵,将刀指向了秦玉…… “今天我为民除害,既然杀得了钦差,还会怕你等鼠辈?”秦玉目光犀利,仙子想的就是带着狗官人头离开,然后将他公众于世人。 顿时刀光剑影参差而出,几十官兵将秦玉团团围住,想要全身而退,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不过秦玉怎么也是名东江湖的百花仙子,只见她身形微妙的变动,手中宝剑便幻化出绝伦的招数,使人眼前不由缭乱起来,看到的竟是朵朵美丽的花儿,只是片刻,待众人清醒过来,秦玉与钦差的人头早已不知了去向…… ……,…… 耀邪一口气将颜笑带到自己的住处,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总有种欲要戏弄一番的冲动。 “你这个大坏蛋,你快放我走,否则我娘找来有你好看!” “噢?我还以为你没有娘亲呢?否则怎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可想你娘和你一样的笨啊!” “胡说!我娘才不笨!她又漂亮又聪明!才不笨呢!”颜笑气气的嘟着小嘴叫着,在她眼里,眼前这个虽然好看但是黑黑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人! “哦?”耀邪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心想,是因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从来都是三步不出闺房?还是因为因为她娘脑袋有问题呢?怎会将女儿教成这样,是男人就是坏人,这还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要是照她这么说,岂不是整个世界上只能有女人了?怪哉!怪哉! “喂!你听到没!还不放我回去?”颜笑看着这个人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从始至终就会那样怪怪的看着自己,对自己还这么的不敬。想自己在红月宫哪里有人敢这样对她? “不是秦玉让你来的吗?来了还要走?” “什么?”听耀邪这样一说,颜笑不由瞪大了眼睛,“你就是秦玉姐姐的朋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的不敢相信,秦玉姐姐竟然是让自己来找一个男人!不过既然是秦玉姐姐的朋友,那应该不是坏人吧?可是星魂姑姑说了啊,山下的男人都是坏人,到底该听谁的呢?她不由开始烦乱起来,而她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看进了耀邪的眼里。 “唉!看来要给你这个娃娃好好上一课了!”说着,耀邪一把抱起颜笑,将她扔进了一间竹屋,关好门笑道:“将里面的书好好看完,我就会放你出来!”说完,不管竹屋里传出怎样刺耳的声音,他亦是抿了口清爽的茶水,躺在一把竹子制作的躺椅上眯起了眼睛…… 而此时,知道颜笑突然失踪的星魂,正紧紧追随着她的气息一路找来…… 127 竹林中耀邪眯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那种惬意就像一个不再过问世事的隐者,想的永远就只有如何安静的度过余生一般。 耀邪望了眼那个竹屋,想那个娃娃刚被关进去时叫的犹如狼嚎,如今却安静下来了,看来是看起书来了吧。不由嘴角一扬,看也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便起身打开了竹屋的门。 明亮的光线突然照进竹屋,颜笑急忙捧着一本书挡住眼睛,待她慢慢将书放下看到门前那个皮肤黑黑却好看的不得了的人时她不由叫了起来:“黑大叔,你这里的书都好好看呢!在红月宫时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书!”颜笑明亮的眸子望着耀邪,竟咪成了一条缝。 耀邪笑笑,看了眼被这个小姑娘弄得乱七八砸的书,心想,这个小娃娃看书到时神速,只不过一个时辰,她竟几乎翻过了近乎一半的书。 “喂!女娃,地上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是啊!每本我都看过了!”颜笑看着他,似乎不再怕他,看了这么些书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虽然还不大清楚,但是她知道世界上有女人必会有男人,这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虽然她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多,不过她起码知道男人并不是向星魂姑姑说的那样都是是坏人,至少眼前这个黑大叔不是。 “这么短时间你看了这么多本书?”耀邪好像要再次确认一下一般问道。 “怎么?不信?”颜笑见这个大叔竟然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不由起身嘟着小嘴对他叫到:“我以前在红月宫的时候每天都要看娘给我准备的书,那书无聊的很,看半天都不懂什么意思,可是我还是半天能看上数百本,何况你这的书这么有趣了!” “哦?” “你不信?那我被给你听,这本书我刚刚才看完,我就给你背里面的内容!”颜笑认真了起来,眼前这个大叔虽然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看不起自己啊,张口就背起了她刚刚看过那首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坏含时候,最难将息……” 耀邪看着这个女娃,天真烂漫,还有几分的不认输的脾气。不由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一把拉起她的小手走出了竹屋。 “喂!我还要看书呢,你干嘛拉我?”颜笑一下子被拽了出去,心里是老大个不高兴。当初让她看书的是她,现在怎么又不让她看了呢?这么好看的书不准她看她可不干。 “娃娃,里面的书你想看随时去看,不过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了,你不饿?” “吃饭?”颜笑眨着大眼睛望着耀邪,摸了摸肚子早就扁扁的了,哪会不饿? “哈哈哈……”耀邪见她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便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拉到了另一间竹屋前,手一挥,顿时一桌两椅还有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的佳肴便出现在眼前。 颜笑看的目瞪口呆,想这个黑大叔原来是个神仙啊!否则怎会将吃得凭空变了出来呢?不由她开始打起这个大叔的主意,既然遇上仙人怎有不拜师之理啊! 耀邪见她神情变化无常,自是明白这个娃娃心里想些什么,看她最后望着满桌子的东西发呆,想不逗逗这个女娃真的对不住将她送来的秦玉啊!不由嘴角又是一扬,招呼颜笑坐了下来。 ……,…… 128 星魂一直追着颜笑的气息直到那片树林,突的她竟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不由她开始紧张起来。 星魂感觉不到颜笑的气息,这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无论她怎样尽力的去卜算就是找不到颜笑应该在的位置,这只有一种可能,颜笑已经进入了某种结界,这种结界防止着一切外来力量的入侵,而设结界的人,肯定是一个绝顶高手,因为这个结界就连身为红月宫四大护法的自己都没有办法破解…… 星魂急躁的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颜笑此刻正处在什么人设的结界里面,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正在她苦恼难耐的时候,脑中突然传来一阵蜂鸣,顿时神情变得更加严肃。平时她们四大护法就是通过这种只有她们四人才可识别的蜂鸣声来传递消息的,今天听到的蜂鸣声急促而短暂,可以想象的到,现在的红月宫正处于危难之中,她必须马上回去。可是少主安危难定,她该怎样与宫主交代呢? 星魂回头看了一眼拼命追上她们的莲红,灰着脸对她说道:“少主不见是你失职,我们必须马上回宫,你就留下来寻找少主,找不到少主就别回红月宫!”留下冷冷数语,不等莲红反应过来,对数名手下做了个走的手势,便消失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中。 ……,…… 翠竹如林,鸟声如歌,颜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她喜欢淌着凉凉的溪水去嗅甘甜的竹香,舔着甜甜的露珠倾听鸟儿的欢唱,她更加喜欢将露珠滴进眼睛,当露珠顺着脸颊滑落时,她总会开心的笑,笑声就如铜铃,响彻整片竹林。 在竹林与那个叫做耀邪的相处了数日,她一直想着如何拜师,如何学到他满身的仙法,可是那个黑大叔偏偏不吃她爱撒娇那一套,硬是要她完成一件事才肯教她。想想拜师的条件仅是做一件事而已,那也太简单了,于是随口答应,可是,这件事,让她整天累个半死就是没有办法完成。 “黑大叔~~你就行行好,收我这个徒弟吧!你的竹林就像迷宫一样,我走来走去是走不出去啊!”颜笑终于受不了了,这个竹林就像个迷宫,不论她怎么走总会回到起点,一连数日,她就是没有办法完成那个黑大叔要她做的事——走出这个竹林。 耀邪自是明白,这个娃娃当然走不出去,他设的结界岂是一个小姑娘随随便便就能破的?看着颜笑这般求他,不由他身子一趟,在躺椅上呼呼的打起呼噜来了。 “黑大叔,你不要睡啦!”颜笑撒娇般的扯起耀邪的衣角,没想到她越是用力摇耀邪睡得越是香,无奈,她只好乖乖的退到了那天被她踩过无数次的小溪旁,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不多时,颜笑已经手举这一竹筒水立在耀邪面前,心想:“我要你睡!看我怎么让你变成落汤鸡!”想着,心中一阵窃喜,用力将水泼向耀邪。 颜笑眯起漂亮的大眼睛,正在幻想黑大叔落魄的样子,想不到水泼出去久久听不到落下的声音,看时她不由呆住了。 只见水在空中散成一片,竟是在空中漂浮着,片刻间,水便化作轻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颜笑看的出神,可是没有修理成这个黑皮肤的大叔她心里好是不爽。 “黑大叔就会欺负人!我不和你玩了!”孩子气的做了个鬼脸,将手中的竹筒奋力扔向前方。 颜笑没有想到,竹筒一直跨过耀邪的躺椅飞入门内,远远的她可以看到一幅画,一副女人的画像久久挂在正对着门的竹墙上,而这个竹筒自然向着那副画不由分说的飞了过去。 129 颜笑没有在意,心想你不理我,正好砸坏点你的东西泄愤。她正想着,只觉一阵风吹过,躺椅上已无了耀邪的影子,向前望去,他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屋内,接住了去势凶凶的竹筒,只觉他冷目瞟了一眼自己,稍一用力,竹筒已经尸骨无存了…… 耀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到躺椅上继续睡觉,可是颜笑却觉得自己迈不动步子了。刚才他的眼中分明带有一丝杀气的,是因为自己差点毁了他的画吗?那幅画对他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吗?相处几日,随不了解他的秉性,但是她肯定他不是坏人,可是为什么她会从他的眼中看到那么可怕的东西?他想杀她!虽然只是那么及其短暂的一刻,但是,她看到了,而且看的非常清楚。 不由颜笑怕了起来,她好想回到红月宫,好希望自己没有跑出来,要是自己还和星魂姑姑在一起的话她是永远不会有这种感觉的。男人都是坏人,或许星魂姑姑说的是对的。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对,要逃走,一定要逃出去! 颜笑拼命的跑着,虽然觉得自己的腿几乎没有力气,可是她还是尽可能的跑着。她不知道方向,不知道时辰,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去,不要和这个曾经有意要她性命的人在一起。 天渐渐暗了下来,她不住的围着林子跑着,没有尽头、没有终点,只是一直向前跑着,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知道她只好躺下来无助的望着被竹林淹没的天空。她从来不知道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是这么可怕,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将她吞没其中,永远逃不出来…… “你同样的路跑了整整一百次……”忽的一个声音贴着耳朵传来,猛地睁开眼睛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自己,颜笑不由大叫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立起来就要跑,不过她真的累到了几点,只是刚刚立起,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昏死过去,生生摔进了一个地方,哪里很温暖,很舒服,她再也没有精神与疲惫对抗,死死的睡了过去…… 左封尘看着怀里的熟睡的可人儿,嘴角不由扬起一种微妙的弧度。然后对着空中大叫道:“蜘蛛,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至于这么狠心吗?”语气中没有责备,有的反而是一丝淡定…… 左封尘抱着颜笑一路前行,也怪,颜笑走时这里分明是密集的不能再密集的竹林,为何换作他时竟多出一条路来? 左封尘刚走数步,却又停下了脚步,一个身影自身边飘过,带着淡淡芬芳。正在寻思着这香气好是熟悉,便看到一副娇容对自己浅浅一笑。不由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清清喉咙道:“我说哪里来这甚是迷人的香气,原来是秦姑娘与在下在此佳境不期而遇啊!” 秦玉妙眉一扫,身形一转,到了左封尘背后,一把抱住他那强健的后背,道:“左公子真是嘴甜,直哄的奴家好是欢心啊!” 左封尘只觉脑后一阵湿热,整个人顿时极为隐忍的哆嗦了一下,可是这微小的动作怎会逃过百花仙子秦玉的法眼?只觉她轻轻拂过自己的脖颈,顿时一阵凉意停留在了他的头与身体之间。 “秦姑娘不是过对在下这可人头不感兴趣吗?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脖间感受到的那股凉意,是发自一把一寸来长的匕首。 “五百两白银我秦玉是不会放在眼里,不过五百两黄金,我想我不心动都难啊?” 130 “哦?原来我这头已经涨价到五百两黄金了啊!早知如此,我何苦四处偷盗,直接把自己送进衙门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啊!” “左公子果然与常人不同,就连思考方式都有易于常人啊!” “不过与其将自己送进去倒不如死在姑娘剑下风流快活啊!” 只是一瞬间,左封尘已是与秦玉面对面。待秦玉正惊恐于他的突然转身之时,左封尘一个箭步直直将她逼得后退数步。见她脸上升起两团红晕,不由开快大笑起来。 “原来闻名遐迩的秦玉姑娘害羞起来更是迷人啊!哈哈哈哈……” 秦玉听到这种刺耳的嘲笑不由脸色一变,一把匕首刚欲变幻出万种招数,一个黑影忽的出现在两人身旁。 “玩够了,该进林了。”平平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的波澜。耀邪没有看这两个亦是不请自来的“客人”,自两人中间走过,丝毫没有多看左封尘怀里的颜笑半眼。 ……,…… 要说左封尘与秦玉是故知那也不假,但是她们却也是的的确确才有过数面之缘,这又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一切都是由于那个皮肤黝黑的耀邪。他们二人都算是耀邪的朋友吧,虽然还有那么一点长辈的感觉,不过两人却从未向对待长辈一般对待他,私下里感情也自是好的很,只是这个左封尘与秦玉却从未见过面,这二人虽然都是江湖上较有名气的人物,又有着同一个好友,只是的的确确没有照过面,你说奇不奇怪? 左封尘自耀邪口中得知百花仙子正如江湖传言是一绝色佳人,个性惜花如命,又练得一手漂亮的花柔飘香剑,故得名百花仙子;而秦玉亦是自这个好友口中得知,左封尘性格怪异,至于怎么怪也没有多说,只是知道那个专门以偷盗为生的左封尘,的的确确是个美男子。就这样,两人没有照过面却猜得出对方的身份,不是因为熟悉,而是因为一些了解加上自己的想象。人,见了的确觉得有种亲切的感觉。 “她醒了。”耀邪自竹屋而出,看了眼沉默对视的二人,负手望了眼天空的太阳,径自走开了。 秦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生的的确很俊,也不知道哪里特别,但是看着他那五官组在一起就是很顺眼,不大不小的眼睛被稍有些长的头发半掩着,使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会不自觉的沉浸在一种隐隐的随意中。左封尘望着眼前的可人儿,可是为什么看到的却不是她?她的确很美,可是他没有心思欣赏她的美色,他心里埋着什么一般,思绪随着一阵风飘到了他也是不知道的远方,看了眼走开的耀邪,终于他率先起身,对秦玉说道:“我去看看她。” 秦玉不由怔了一下,这个人此时的态度怎么与昨晚简直是判若两人?昨晚的左封尘油腔滑调,虽然有失体面但是却会哄人哄的开心,而现在的左封尘竟好像是变作一座冰山,说出的每一句话竟好似凛冽的寒风直逼她的心脏,刺冷难耐。 秦玉起身随左封尘进了竹屋,颜笑昨天到底跑了多久,竟会累成这样?耀邪刚刚为她过了真气,可是看她的脸色可以看出,她身上依旧没有什么气力,不由她心里竟隐隐作痛。 “秦姐姐!!!!”一见秦玉,她不由分说的趴进她怀里,叫声可谓空前绝后,虽然有些嘶哑,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完全没有注意进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妹妹,我让你来此为何又要逃走?难道妹妹觉得这里不好?”秦玉扶着她那柔软至极的乌发,就像是抚慰着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姐姐有所不知,那个黑大叔的眼神好可怕,是会杀人的眼神!”回想着当时耀邪那种叫她怕到极点的眼神,全身不由再次抽搐了一下。 “哦?”耀邪会杀人?秦玉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何况是对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秦玉看着她尤有惧色的眼睛道:“你肯定是差点毁了一幅画吧?” 131 颜笑看着她表现出百分百的惊讶,“姐姐怎么知道的?” “这就难怪,画中人是他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你差点毁了她的画像,他当然生气,不过放心,他不会伤你亦不会伤你。” “真的?” “嗯!”秦玉点点头。 看着她这般认真的对自己的点头,颜笑不由松了口气,可能是自己误会黑大叔了,原来自己差点毁了他那么重要的东西,难怪他会不高兴,有机会和他道歉才是。几日来在这里看的书没有白看,她起码了解到在红月宫绝不会有人讲给她的礼貌。因为她是少主,肯点是将来的红月宫宫主,任何人都要听她的,又何须明白什么道理? 左封尘自进屋便没有开过口,看到这个被他抱回来的小姑娘醒后便较有精神,便出了竹屋。 远远的,他看到耀邪在另一间竹屋里久久的盯着那副画看,他没有出声,悄悄的到了他的身后。 “凌姑娘一代侠女,虽然晚辈无缘与她相见,不过自十几岁起我便听她的故事。”左封尘轻声说道,话语间多出一种超然的沉稳。画面上的女子不是绝美,但是却有着一种超然的气质,清冷稍带孤傲,眉宇间有着异乎常人的淡定。 “她现在过得幸福,我自是没有什么牵挂了!”耀邪回头看了眼左封尘,微微一笑,“沉稳的你我更是喜欢啊!” “是因为这样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左封尘跟他出了竹屋,看他再次躺到那个躺椅上悠闲的摇着,面部依旧死沉的望了眼天空。 “那个女娃娃是红月宫的少主。”突的耀邪开口道,竟惊得左封尘心下一惊。 “我知道。”幽幽的,左封尘并不吃惊颜笑的身份,“而且她还身怀绝世武功,只是还不会用。”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现在的你。” “过奖。” “那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 “为什么?” “还没有准备好。” “嗯!像现在的你,不过……”耀邪没有再说下去,顿了一下后道,“不要伤了她。” “会记住的。” 耀邪起身看了眼他,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道:“听到的未必是真,看到的也未必属实啊!我不会再劝你,以后自己的路走好吧!” “明白了。” 左封尘话不多,耀邪知道他正在思考,正在努力使自己记住某些事情,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 ……,…… 夜渐渐近了,颜笑固执的抱着秦玉不让她离开。这个时候她真的好像莲红,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莲红都会在她身边的,可是现在她在那呢?星魂姑姑是不是在找她呢?她有点想回家,可是心中有惦念这着那个使她落泪的书生,她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还是决定留下来,那个书生,她一定会找到他的。她努力回想着书生的模样,不记得什么了,就记得他的帽子大的几乎遮住了眼睛,笑起来,有些灿烂。渐渐的,抱着秦玉,她睡了下去…… 这是什么感觉呢?好像身子在随着风而飘舞,晚风有些凉,但是很舒服,使她有些贪婪的感受着这种某种莫名的惬意。不知为何,她好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是不是在随风飘动,就像长白山的雪一样,自由自在的。终于,她微微睁开星眸,映入眼中的是浩瀚的星海,壮观而美丽。她眯起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凉凉的空气飘入口中有些甘甜,耳中似乎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放眼一望,自己竟真的在空中飘舞!她确信不是在做梦,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她一时惊恐,脚下一软差点跌落下去,还好一双似有些粗糙却有力的手勾住她的腰身。她惊异于这个人的动作,看时,映入眼中的是一双眸子,明亮而有神的眸子。她不知为何没有害怕,没有因为这个带她随风而飞的男人而害怕,只是看着他,在月色下随看不清相貌但是有些熟悉,他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在极力的勾起她某种深深的记忆……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她试探着问道。 “……”男子默不做声,看了一眼她没有丝毫诧异的眼神,嘴角一扬继续点着竹尖随风而行。 颜笑没有再问下去,夜色中她觉得这个笑好像在哪见过,那里呢?她又好似记不得了。正在寻思,只觉身子猛的一斜,自己已经与那个男人一同倒向了竹林。 “怎么……”颜笑刚欲发声,却被男子轻轻捂住了嘴巴,瞬间藏匿到一片茂密的几乎遮住所有视线的竹丛后面。 颜笑大眼睛不住的转着,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把自己掳走呢?正寻思呢,只觉头顶一阵劲风扫过,顿时竹子只剩半截,向前望去,只觉一个黑影如山般立在那里,手中一物闪闪发光,是一把一尺来长的剑。 颜笑不由紧张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眼中放出一种骇人光,在这夜里,竟如两颗星子般明亮…… *************************************************************************************** 影儿现在正在家中过元旦,不能上网,所以只能暂停更新,等影儿回来一定速速更新,希望亲们多点两下推荐,影儿感激不尽…… 132 “左公子果然是轻功了得,害奴家追的好苦啊!”竟是秦玉的声音,颜笑不明白,自己本是和姐姐睡在一起的,怎的醒来后便同一个男人飘到了天上? “姑娘过奖了,在下这点本事在姑娘面前哪值得一提!”男子的声音很是好听,颜笑不由再次回头想看清他的模样,可是身子刚刚一动,只觉那人在自己身上点了两下,便任自己再怎么用力就是动不了半分,连开口说话都不可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点穴,她这次是切身体会到了,原先看到星魂姑姑这样对待男奴时还觉得好玩,现在她可不这么想了,这想动却动不得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不过她到时奇怪的很,为何她没有半丝怕的感觉呢? 男子起身飘到秦玉面前,星眸闪闪瞧着秦玉,秦玉开始有点不明白,这个左封尘怎么晚上与白天简直判若两人呢?白日的他不苟言笑,而到了晚上他却活跃的不得了,随时眼中含有一种笑意。 “秦姑娘,在下不会伤颜姑娘半分汗毛,你尽可放心。”想他知道秦玉一路追来的目的何在。 “哦?那公子话不开口就将人给偷了出来,是何目的呢?难不成公子改采花了?” “秦姑娘此言差矣啊,要采花,我也会先对眼前的百花仙下手才是啊。”左封尘俊美一挑,竟看的秦玉满身的不自在。 “那你是何意?”望了眼被封住穴位的颜笑,她真的不明白这个人脑袋里想些什么。 “这个吗……”左封尘故作沉思状,倒道“我也不晓得偷她出来何用啊!”听得秦玉暗叫不爽。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突的起了一阵怪风,本来夜里吹上几阵风倒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这风却是真的怪异,竟是由下而上吹起,掠过二人直向那动弹不得的颜笑而去。 “不好!黑风者!”左封尘大叫不妙。 人人都知道,黑风者是一群专靠吸人脑髓来练取魔功的怪人。要说这黑风者的魔功如何,没有人有个明确的答复,只是知道他们轻功了得,无人能敌。被他们看上的猎物几乎都是没有逃脱的可能。 左封尘与秦玉不由同时出手向那道怪风攻去,只见两道银光闪过,只有两人的匕首落地,而人却无了去向,他们甚至没有看到颜笑是怎么消失的。 正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耀邪出现在两人中间,看到地上被踏平的竹子,心里自是明白出了何事,他风尘仆仆的赶来就是算定今晚有事发生,可惜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蜘蛛,那个女娃被黑风者捉走了。”左封尘叫道,心里却是着实的着急。 耀邪看了一眼二人,没有说什么,径自回了竹林…… ……,…… 一路上颜笑只觉得所有事物在飞,竟看得有些头晕脑胀,就在她快受不了晕过去时,所有的一切竟停了下来,双脚落地,自己的穴道已是被点开了。 “救命啊!放开我!放开我!”一落地颜笑便大叫起来,乱挥着拳头向一旁的黑影扫去,想不到那人不躲不避,任颜笑的拳头如暴雨般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颜笑似乎打累了,便停手稍作休息,不想一直如木头般杵在那里的人竟开口说话了。 “打够了?”声音低沉,颜笑闻声,确信那分明是男人的声音,不由心中暗叫大苦,怎么山下这么多男人,还个个会飞? 只觉那个黑风者大手一挥,顿时四周变得灯火通明,这时笑才看清楚,原来自己已经被带到一间算是奢华的厅房。说它奢华,只因为这里绫罗绸缎都可以说是极品,就连桌上准备的菜肴都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又说它算是奢华,只是因为这与她先前住的地方相比,又差上那么一点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里有是哪里?”灯一亮,颜笑便开口大问,只是这个带她一路狂飞的人似乎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颜笑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人的眼睛,虽然冷的出奇,可是没有丝毫杀气,既然没有杀气,那她又何须怕呢? “回答我问题!”她命令似的问,好像将他看作了红月宫里的下人,却不知,就这一问,她的小脑袋差点搬家,还好这个叫做刑风的黑风者忍了下来,要不是自家主子命令不要伤她,早已吸干她脑髓了。 “我家公子会告诉你的。”冷目看了眼这个狂傲的小丫头,袖中宝剑不由藏了回去。 门响了,走进一穿着普通的男子,这男子大约三十有余,生的倒是俊秀,棱角分明的五官总给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看他应该将近四十的年龄,可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活力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流露者,看的颜笑不由忘了自己是被掳来的,大叹山上美女如云,山下帅男横行。 “刑风,没你事了,出去吧。”男子幽幽开了口,柔美而不失威信。 “是!龙公子!”刑风欠身退了出去,颜笑才知,这个男人名字中有一个龙字…… ……,…… **************************************************************************************** 影儿回来拉,为了弥补元旦期间的空缺,影儿会快快更新的,希望亲继续支持影儿哦! 133 竹林,耀邪没事人似的抿着清茶丝毫没有在意身后两人急切的眼神。要知道,颜笑被黑风者掳走可不是小事,虽然那丫头有着无与伦比的功力,可是她傻乎乎的却还不知道,怎么用更是别提,落入黑风者手里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秦玉担心是必然的,因为她早已将小妮子看作自己妹妹,然而左封尘这般急切,大概是因为觉得人是被自己带出去的,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多半少不了责任。 “蜘蛛,你倒是说话啊!”左封尘终于按捺不住跳到耀邪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茶杯吼了起来。 “唉……”耀邪望了眼暴跳如雷的左封尘叹了口气,“白日时我曾提醒过你的,可是你却始终是无法自已,怪得何人呢?” “吓?找你老兄的意思,都是我的错喽?”左封尘不是聋子亦不是傻子,这老兄这样说话岂不是摆明错是他一人挑起的,虽说他有错,但也不能这样直接的扣在自己头上吧。 “人我看没有救的必要了。”耀邪淡淡说道,不由二人均是微微一震。 “耀邪,你什么意思?难道妹妹真的九死一生了?”秦玉不由开了口,自己还没有和颜笑诉尽衷肠,怎么会这样?她还只不过十六岁啊。 “蜘蛛!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没有救的必要了?”左封尘完全有异于白日的冷淡,此刻的他已经认定,那个小妮子已经是被那个黑风者吸干了脑髓,而且是自己的一时好玩才会这样的。虽然与那个小妮子是刚刚才认识,没什么交情,但是无缘无故却因为他而死,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再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没事干偷她出来乱飞。 “我有说她死了吗?”耀邪见二人神色凝重,知道他们均误会自己的意思的,于是补充道:“我是说那娃娃不会有生命危险。” 二人猛地眼光一闪,没想到颜笑会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二人不解的望着自己,耀邪也不想多掉他们胃口,对左封尘道:“你记好刑风这个名字,天一亮你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天亮天不亮的?什么刑风啊?”左封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一阵清风,耀邪已消失不见了。 ……,…… 此刻,颜笑正与那龙公子坐在各种美食的桌前聊天,这个男人叫做龙虎生,是什么悠哉帮的护法,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对自己讲这些,这是觉得这个人并不坏,他那双大而漂亮的眼睛在微笑的时候会不经意的弯成月牙状,甚是迷人,她甚至不知道,这个龙虎生在江湖上亦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在悠哉帮内,除了帮主穆克外就是他坐下的四大护法了,而这四大护法分别是东方护法‘铁链惊天’寒铁、西方护法‘玉玲珑’方雪痕、北方护法‘火神’许林、以及眼前的南方护法‘百面笑虎’龙虎生了。 “颜笑姑娘自红月宫来,就连星魂护法都对你敬重有加,相比姑娘与宫主颜红月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吧?” 不知为何这个龙虎生会知道自己娘亲的名讳,想想红月宫应该也是个不小的门派,有人认得娘亲也不为怪,于是颜笑随口答道:“那是我娘。” “哦?”龙虎生看着这个毫无心机的女娃不由再次眯起了漂亮的眼睛。 只见龙虎生命人取来纸墨笔砚,须臾便画出一个人相,画中之人浓眉小眼,好似面上肌肉甚多,看了有种粗憨的感觉,颜笑不明白,为何这个漂亮叔叔要画这么难看鹅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有朝一日你回到红月宫把这幅画交给你娘亲,她会明白一切的!”龙虎生笑笑,看着她将画纸收好,心想,“红月真是的,十六年了,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水灵的女儿都不告诉哥哥一声。” 此刻,天色微亮,龙虎生走后累了一夜的颜笑终于倒在舒适的床上睡着了,而此时,两条人影自屋顶闪过,见无人看守,翻身而下,捅破纸床,一阵轻烟,徐徐吹进屋内…… 134 “什么人?来人啊!有刺客……” 正当两人欲要进屋将死死睡去的颜笑带走时,正好临时去小解的守卫回来看到了一切,随即叫了起来,顿时本是稍亮的庭院被无数灯火找的通亮,两黑衣人将大事不妙,随意翻身上了屋顶欲要逃走,哪知一阵风吹过,刑风已经挡在了两人面前。 “大哥,原来江湖传言不假,悠哉帮果然与红月宫那邪教有牵连。”一名黑衣人叫到道。 “二弟,我掩护你,快快逃走,报告给堂主,就说魔教妖女正在悠哉帮内!”另一名男子叫到,不由用身子护住了自己二弟。 “大哥,你我一同来,必要一同回!我怎能丢下大哥逃生呢?” “你不逃,你我二人都会没命!”看来二人很是了解,眼前这个叫做刑风的男人不好对付。 “大哥——” “快走!” 黑衣男子用力将自己二弟向后一推,愤然冲向刑风。见大哥如此不惜性命掩护自己,又怎能白费他的苦心,于是咬牙,转身离开。刚刚踏出大院,便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男子不由一摸眼泪,转身欲走,不想,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不是别人,正是此院的主子龙虎生…… “这位公子胆识过人,相信你们堂主给了你们不少好处吧?”龙虎生笑道。 “哼!”男子冷目一扫,道:“一个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帮派微风个屁!近日就算我死在你手上我家堂主也会帮我们报仇的!”男人自知与龙虎生逗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过就算死也要死的光彩! “佩服!佩服!”龙虎生大笑一声道:“我今天放过你,回去告诉你家堂主,我随时恭候他的大驾!” “…………” 一阵沉默,男子确定对方没有出手的意思,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今晚的事龙虎生用脚指头都想得到是谁派来的人,那正是一个叫灭风堂的帮派,此灭风堂以消灭黑风者为己任,扬言要消除所有的黑风者,自从刑风被龙虎生自他们手中救下后,这个灭风堂便把悠哉帮视为眼中钉,后来又听闻悠哉帮与红月宫有牵连,更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弄垮悠哉帮,于是,今晚这个事件便发生了,不过他想不通,颜笑到他府上没有外人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而且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传出去的…… 回到颜笑的屋子,这个小丫头被下了迷药还不知道呢,睡的可谓是香。龙虎生上前为她把脉,好知道迷药的分量,可是待他将手放到她的腕间时,不由笑了起来:“看来红月将你照顾的很好啊!”于是帮她盖好被子,吩咐下人好好看护便走了出去。 其实颜笑丝毫没有中毒迹象,只因为在红月宫每日以雪莲为食,早已是百毒不侵,再加上颜红月从小便让她熟读武功秘籍,虽然没有教她一招半式,可是久而久之,在她体内倒也凝聚了一股不弱的真气,要是稍加修炼,必是一厉害角色。龙虎生一把脉间,也自是知道了各中玄妙,只是心下笑道这丫头真是毫无戒心,睡的倒是死,小命丢了还不知道怎么丢的呢! 龙虎生刚出房门,刑风已经出现在门前。 “公子,左门主来了。”刑风轻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望了眼微露的太阳,龙虎生心中叹道:“想不到来的会是他……” 前厅,左封尘与秦玉早已喝了整整一壶的茶水,秦玉不住的看着旁边的怪胎,自太阳一露面,他便死了娘似的一言不发,眉宇间有一种出奇的沉稳,与晚上时简直是……不是一个人,就好像他有两个性格一般,白天沉稳如现在,而到了晚上就是另一种情形。其实,她想的还真没有错,自娘胎里出来,这个左封尘就与常人不同,他身体里好像同时存在着两种性格,白天一种,晚上一种。两种性格就如同两个不同的人一般,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有时会不经意的想做某件事情,单一的性格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这正是另一种性格强烈的呼唤,就如昨晚他夜偷颜笑一般,其实他并不知为何这样做,只是潜意识中让他非这样做不可,而他并不知,让他这样做的正是白日的自己。然而要说白日与晚上的左封尘除了性格不同,还有什么不同的?那便是白日的左封尘知道自己黑白之间是有两个不同的自己的,而晚上的他却不晓得这么多,而且晚上的左封尘,就连功力好似都与白日判若两人,这就连耀邪都百思不得其解,更别说对此一无所知的秦玉了。 135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追来了啊!”龙虎生一进厅房便笑道,看着这个沉稳无比的左封尘,他心里知道,这真是白日里的他,不由眼中竟有一丝怜爱。 “徒儿斗胆,来与师父要一个人。” 其实,早在六年前十三岁的左封尘便拜龙虎生为师,经过几年的摔打他功夫进展神速,几乎与这个毫无保留倾囊相授的师父相差无几,所以理所当然的也成了悠哉帮下属十八门的其中一门主,只是他好似心藏他事,无心做这个门主的位子,尽管身为门主,却从未到自己的管辖地游走过。如今这个几近两年不进悠哉帮、在江湖上已经成为身值百两黄金的徒儿找上门来,龙虎生心里自是明白是何缘由。 “尘儿,咱师徒俩好久不见了,怎么一开口就和为师的要人呢?”龙虎生笑道,他百面笑虎的称号可不是虚的,有着高超的易容术,再加上临危不变的笑容,任谁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左封尘看了一眼外表更像自己兄长的师父,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坐了回去,而秦玉也是聪明人,她知道这悠哉帮可不好惹,在这个悠哉帮的大人物面前还是安分点好,她看着旁边的左封尘,心想,这小子应该有主意救回颜笑的吧?其实她哪里知道,颜笑哪里用救,龙虎生自会让她们将人带走的。 “怎么?又和为师的装深沉?”龙虎生见状心想,这个左封尘,还是晚上的可爱的一点,可惜,自己收的徒弟却是这个白天的了无生趣的左封尘。 左封尘看了一眼师父,面部没有什么多于的表情,道:“师父有事要徒儿做,说便是了。” “果然聪明,不愧是我龙虎生的徒弟。”龙虎生笑道。 “………”左封尘还是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明白,师父从他手中掳人,摆明了是要自己来见他,来就来了,谁让自己平时不把他老人家的话放眼里,通知了多次就是不肯回来。 “那你和我来!”龙虎生忽的脸色一沉,径自走回内室,还不忘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一旁的百花仙子。 左封尘起身随去,一直穿过内堂与龙虎生到了庭院的凉亭。 “你知道那个丫头是什么人吗?”开口,龙虎生很是严肃的问。 “知道。”平静的很,想他已经知道他会这样问自己的。 “哦?” “是红月宫的少主。” “既然知道,你又想怎样对她呢?” “我的事与她无关,所以我不会伤她。” “我相信。”龙虎生看着他的双眸,心下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一样没变,两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人要变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你,”龙虎生再次眯起眼睛,眼睛立刻变成了月牙状,“耀邪那只老蜘蛛没有和你说什么?” “有。” “……” “看到的和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你明白吗?” “明白,但是我要自己找到想要的结果。” “好,去吧,找到结果心就解放了。” “那徒儿告退。”左封尘欠了欠身子,退了回去。 龙虎生看着他离开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当时将十八门中的南三门交给他看来是错了,这个家伙从来没有管过门中事物,弄得那南三门的状况越来越差。 左封尘自内堂出来,怀里抱着颜笑,秦玉见状急忙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把住她的脉门,检查起她的身体来。左封尘见状,不由幽幽开口,“只是睡着了,没有大碍的。”秦玉不由一惊,这个家伙竟然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天一微亮他就像变了个人般装起了深沉,从始至终都没有再与自己说过一句话,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看他眼睛一直盯着死睡不醒的颜笑,不由心下一喜,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狠狠忘了眼他一眼,没有再说半句废话向大门走去…… 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暖的晒得很舒服,颜笑一觉醒来发现眼前竟是一个男人的胸膛,不由猛地起身,分明记得是在一个软软的床上睡着的,怎么一睁眼就进了男人的怀抱,而且还到了荒郊野外?颜笑惊呼一声,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一旁的秦玉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对她说明了一切,好让这个睡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的小丫头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但是她为什么又是睡在左封尘怀里呢?只因为一路走来想必她睡的也是不太舒服,硬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那个宽大而结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躺着不肯放手,也没办法,二人也只好就此停下来等着这个大小姐睡到自然醒了。不过领秦玉奇怪的是,左封尘那家伙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这抱起小女生来也不含糊,几个时辰过去,硬是没有没有烦躁的意思。 “你……”颜笑见到左封尘不由一怔,这个人眼熟的很,在哪里见过呢?思索了半天她终于眼睛一亮,兴奋的叫道;“是你!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的书生!我终于找到你了!”颜笑终于想起,这个左封尘就是那天那个让自己落下人生中第一滴眼泪的人,不由心下大喜,一把抱住了依旧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136 颜笑足足抱着左封尘欢呼了半个时辰,才被忍耐不了的左封尘甩到一边,可是她哪里会这样轻易的放弃,一直追在他后面叫个不停,还一直问着什么为什么看到他笑都会笑的掉眼泪,真是象无头苍蝇般叫的左封尘心烦,但是又不能一掌把她打到天边去,只好四处寻清静地了。秦玉看着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到是饶有兴趣的一股看热闹的表情,也不管颜笑,就这么看着两人一个闪一个追。 其实左封尘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夜里去偷幽兰珠,吓得这个丫头脸色惨白,当时还以为自己给吓出一条人命来,所以白天为了使夜里的自己心安,便乔装成书生去探望一下她,见她好端端的坐在那里,自是心下平静不少,不过在看到颜笑身后众多红衣女人时,她知道了这个眼睛大大的丫头是红月宫地位不俗的人物,自是想见机掳人带自己进红月宫,可是在看到她对着自己灿烂的笑的时候,他却不想动手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觉得不应该祸及无辜吧,在看到她眼中一颗晶莹的东西滑落时,他便收好一切走人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老天却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这是不是老天在故意帮他呢?他与红月宫的一切就要揭开了吧…… 左封尘瞧了一眼后面紧跟的颜笑,冷眉一皱,足尖一点,踏着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你别走!回、回来!”颜笑一翘小嘴,急得直跺脚,一把抓起后面的秦玉指着左封尘飞走的方向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叫。 “好啦,他一会就回来了!”秦玉笑道,觉得这个妹妹着实的可爱,不过那个左封尘更是令她吃惊,此时的他与以前见到的功力不知高了多少。 “秦玉姐姐,人家瞒着星魂姑姑跑出来就是为了找那个叫什么左疯子的,可是他竟然都不回答人家的问题。”颜笑略带撒娇的叫道,心里是一百的委屈,其实外人又怎会知道她那只有三滴眼泪的人生呢? 不多时,左封尘带着些吃的回来了,在这段期间秦玉将所有的一切耐心的给颜笑说了明白。这时颜笑才明白,为何那个叫耀邪的黑大叔手一翻就能变幻出各种东西,原来他真的不是人,但是也不是她心里以为的神,而是一只有两千多年修行的蜘蛛精,另她不由悍然,原来自己同一直蜘蛛住了十来天啊,看来以后对他的称呼都要改了,改成黑蜘蛛。颜笑还知道自己是被左封尘从龙虎生那里要了回来,而且这个左封尘还是个白天与晚上截然不同的怪物,这是秦玉告诉她的,绝对不会有错的,她深信不疑。 “左疯子,我以后不要和你分开了,我一定要找到我要的答案你才可以走!”颜笑小嘴一鼓,孩子般的叫道。 “……”左封尘冷冷的瞧了一眼她,什么都没有说,将带回来的吃的往两人手里一放,什么都没有说,找了个地方一坐闭目养神起来,看的颜笑莫名其妙的安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左封尘终于站了起来,一旁与秦玉聊的甚是开心的颜笑见了不由眼睛一亮,冲上前去问道:“左疯子,我们要去哪啊?” 左封尘看了杏眼大睁的颜笑一眼,终于开口道:“红月宫……” ……,…… 听到左封尘要到红月宫去,她开始不由一怔,这回去的话,自己岂不是自己将自己送进鸟笼?回去了娘亲哪还会放自己出来,可是转眼一想,回去说不定几位姑姑可以告诉自己,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个男人后便掉眼泪。不由雀跃的带她们向红月宫而去,看的左封尘与秦玉不由在想,这个丫头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难道不知道红月宫在外的口碑很差吗?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就算了,还要带外人到那个神秘处所去,是她城府深还是脑袋里有问题,要不就是她对所有的世事全然不知,以为只是带朋友去做做客?不管怎样,两人一直按着她的方向走着,一直到了竹镇百里外的一个山脚脚。 颜笑望着绿树成荫的山脚不由叹息,这山下还一片翠绿,可是一道山顶却只是漫天的白雪,差距还真是大啊! 137 “妹妹,你是说红月宫在这座山上?”秦玉不由骇然,听闻红月宫地处常年飘雪的长白山,怎的就在这翠绿如茵的山上了? “是啊!”颜笑不由眯起大大的眼睛,心想这么高的山自己怎么爬上去啊?下来时有星魂姑姑准备的轿子,也不知怎的一会就到了山下,可是现在要怎么上去呢? “什么人?”正在颜笑大感无助之时,左封尘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只是一晃身子,便挡在了自己身前,看着一旁的灌木丛眼中似有似无的射出一种杀气。 颜笑好似感觉到他的变化一般,身子不由僵住了,这个人虽然很明显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他全身流露出的杀气在她感觉起来是多么的可怕,尽管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感觉到这种吓人的东西。 灌木丛内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就连秦玉到有些紧张,不由握住了手中短剑盯着那片灌木丛。只是不多时候,一个黑影自灌木丛中一晃而出,左封尘一个闪身,风一般的速度便将刀驾到了那个身穿淡红色衣服的人的脖子中间,阵阵寒意,看的颜笑不由浑身一颤,心想,为何自己找的人杀气如此之重呢? “少……少主……唔、唔、哇……” 待颜笑思考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仔细辨认之后,发现这个淡红色衣服、满脸乌黑的人儿竟然是她的侍女莲红,不由喜出望外,上前一把推开左封尘的剑与莲红大大的拥抱在一起。 “少主,我、我、我终于等到你了!哇……”莲红激动的说话都不太连贯了,原来那日星魂撇下她走后她便来到了这座山下等颜笑,她不知少主在哪,起码知道有一天她总会回家,到时自会在此地遇上,还好上山的路就这一条。 “莲红,不哭了哦!在哭,脸就更难看了!”颜笑俏皮的笑道,不住的为她擦拭泪水,旁人看来都有点不解,这两人哪像主仆,说是姐妹还有人信,而且做姐姐的还是那个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颜笑小丫头。 “少主,您到底跑哪去了,还得莲红找您找好苦!”抹着泪,现在终于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想她那一哭,被左封尘吓到的原因居多吧,所以在她看到左封尘时,眼中时不时的含有惧色。 “没有啦,我就是随便走走罢了。”要是莲红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境遇,回去后肯定会老妈子似的管着自己不让出来,所以,有些事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四人三女一男一同寻着修建甚好的山路上山,只是想不到这座山还有人修了路,爬起来自是省不少力气,只是对于颜笑与莲红来说,爬上半日已是筋疲力尽,尤其是莲红,毫无内力,一个时辰左右就开始倍感艰辛,完全无了开始时的轻松,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想她肯定是因为左封尘的一双冷目,怕得不敢有任何意见吧,再说自己主子都不累自己却走不动了那怎么好,只是奇怪少主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认识这么个面无表情的怪人,不过那边那个姐姐倒是挺亲切的,个子高高的,长得也漂亮,有点像那个买仙人掌的姐姐。 “左疯子,好累啊,找个地方坐会儿吧!”终于颜笑亦是走不动了,两条腿早快不停使唤了,却不知为何这个左疯子与秦玉姐姐却丝毫没有累的感觉,她哪里知道,要不是考虑到她们,那二人早已身子一闪,无踪影了。 138 “是啊,走半天了,休息下吧。”秦玉终于开口了,一路上她惜字如金,没有说几句话,看着这个冷冷的左封尘想白日的他沉闷的很、了无生趣,想寻开心还是等到晚上再说了,在她开来,已经把左封尘看成了昼夜不同的怪物,所以,一路走来只是随颜笑与她那个叫莲红的丫头便走边赏风景,其实这的风景满秀丽的,这么好的一片绿,怎会到了上面就是漫天的白雪了呢?想不透啊! 左封尘终于停下了他那快如飞的脚步,回头看看了那三个女人不由皱了皱眉,虽然俗话说三个女人等于一群鸭子,可是这群鸭子却不是很吵,只是走的慢许多而已,还没走多久就叫累了。 “左疯子,你聋了,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见左封尘回头看了看有继续往前走,颜笑不由叫道,莲红见状急忙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好似生怕少主得罪了那个冷冷的拿剑的男人,一个不爽两人脑袋就搬家了,可是自家少主就是不识趣,硬是往那人身边蹭去,还有掠起袖子教训他一通的架势,害得她眼睛瞪大到极点,心都快跳出了喉咙。 “左疯子,你到底听到没有啊!我——颜笑——累了!”颜笑双手叉着腰挡在了左封尘面前,看她那样子,任谁都不信她累了。 左封尘瞄了她一眼,心里自是知道她体内其实是有着一股强大的内力,使她完全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他的面前,心想,要是给她机会练一练,肯定会大有所成。 “喂!说话啊!”见左封尘理都不理自己,她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刚欲追,却被秦玉拉住了手。 “妹妹,前面有个茶馆,他已经进去等咱们了。” 颜笑不可思议的望了下左封尘走的方向,山上还有茶馆?自己怎么没看见他们却知道呢?难道他们有透视眼? 带着种种疑问,颜笑一行三人向前走去,果然在不久后看到了一间茅屋,虽是简陋但是遮风挡雨还是没有问题的,颜笑不由诧异,这是自己住的长白山吗?怎么走了这么久就是看不到半点雪呢? 在疑惑中,颜笑与莲红随着秦玉进了茶馆,里面人还不少,多数都握着一只茶杯抿着差,好似在等着什么一般。左封尘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桌上早已被小儿摆上了一壶碧螺春,更想不到的是这么个不起眼的茶馆还会有上好的碧螺春。 颜笑愤愤的坐在了木制的椅子上,瞪了眼左封尘,灌了好几杯茶才觉得舒服点。这是本来就不是很喧哗的茶馆变得鸦雀无声,惊异之余,回头向后望去。却看见莲红的一身粉衣,原来她一直在自己身后立着,见她早就累不行了还不知道坐下。 “莲红,你快坐下啊!”颜笑不由叫了出来,顿时她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茶馆。 “少主,我、我还是立着吧。”自己是下人怎能与主子同桌吃喝呢? “废话什么!坐!”颜笑故作怒状道,一把将她拉到桌前坐下,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这个白衣女娃娃身上,好似她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每个人带有些许的责备,然而,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时,一个灰衣高帽的男人出现在茶馆内,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那个人身上,颜笑不由奇怪,也想看看是什么人进来了,可恨的是该死的左封尘占了做好的位置,自己反而却面对着一张墙壁和一张不会笑的死脸。 139 颜笑瞪了眼对面面无表情的左封尘,轻哼一声便转身背对着他坐下,也好看看那个引人注目的人是何许人也。 只见那人青布长衫,头戴高帽,十足一个书生的样子,手拿一个折扇还不住的呼扇着,令颜笑不由觉得这个人好怪,分明不热,他扇什么扇子啊?不由颜笑细细打量起他来,这人相貌平平,到是还有些风度的样子,长得不帅但是一张嘴确是漂亮的令人心动,自然的弧度好似看他随时都是笑着的。 “百通先生,您终于来了啊!”人群中终于有人开头说话了。 “怎么?我来晚了吗?”一语,嘴角不由得上扬着,看得颜笑有些贪恋他说话时嘴角的动作,优美的就像一股清流,让她心里不知为何暖暖的。 “哪里哪里?先生能来我们已是很高兴了,更何况没有晚,只是我们太过心急听先生说书了。”原来,他是个说书的先生。 “好!那我们就就接着上次的继续讲!” “好!”众人不由大呼叫好,颜笑不由回头看了眼左封尘与秦玉,这两人竟然也是眼睛也不眨的盯着那个人,看来这个人说的书一定很好听了。不由她亦是兴致盎然的准备听听这个什么百通先生说的书。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颜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热茶早已变凉她才随着那个说书先生的一句下次继续中醒过来,竟听得入迷了。这个人讲得好像是那个叫耀邪的黑蜘蛛大叔的故事,里面还有一个叫凌雪冰的女人,她听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为何那日黑蜘蛛大叔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了,原来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好重要好重要,自己却差点毁了她的画像。 其实江湖上无人不知凌雪冰的威名,她一手漂亮的皓月刀法惊世骇俗,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侠,她与云雾山庄少庄主云绍游之间的恋情更是惊天动地,云绍游的结拜大哥耀邪与二哥柳萧然亦是喜欢着那个女人,只是为了她的幸福他们甘愿放手,可以说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君子,至于为何最后耀邪却要终日对着一副画像发呆?所有都知道,凌雪冰最后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近几年来没有人再见过她出现过。 “继续赶路。”左封尘见说书先生走后,起身亦是出了茶馆,三女只能跟着,颜笑还不忘对他的背影做个鬼脸以示不满,但是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遇到这个说书的先生呢?他那上扬的嘴角漂亮至极,书讲得也好听,真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机会遇到他…… ……,…… 要说长白山是常年积雪的,一年四季都在飘着雪花,可是这山的底下竟是绿茵一片,为何呢?是由于这座山高耸入云,越是高的地方便是越寒冷,所以到了山顶,便是一片雪海,而红月宫便是立在这片学海中唯一的一座建筑物。 这时四人已经走了十多日,颜笑也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雪景,只是为何感觉出奇的冷呢?以前雪下得再大都不会感觉到冷的啊,一想才知道,原来在山下由于天气温暖换了单衣,如今天气骤冷,所以才会感觉不适,只是奇怪左疯子与秦玉姐姐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侧头看了眼莲红,她已是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整个人都快冻得昏过去了,只是要护主,硬是咬着牙坚持保持清醒。颜笑不由急了,一把抱住莲红为她取暖,冲着前面的左封尘叫了起来。 “左疯子!莲红已经冷的走不动了,还不快去生火来取暖?”话语间分明是将他当作了随意使唤的下人。 左封尘看了眼有点不省人事的莲红,脸一沉,大踏步的走过来一把将莲红抱起纵身一跃飞了起来。 140 “喂!左疯子,你要干什么?快放了莲红,你放了莲红啊!她……她还没死呢……”见左封尘抱起莲红就走,他一定是以为莲红死了要去把她给埋了,怎么可以呢?莲红还没死啊,可是任她怎么叫,左封尘就是没有回头,不由急得她直跺脚,要是她可以随便流眼泪,相信现在已经哇哇大哭了。 “妹妹放心,他不会活埋了莲红的。”秦玉笑眯眯的说道,看着那个身影心想,这家伙不正常了,连晚上的他都是这般死气沉沉毫无乐趣,是不是自己猜错了,这家伙本来就是一张死脸,那几日只是戏弄她的? “姐姐,可、可是莲红……”颜笑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妹妹抓好我的手,千万别松开!”说着只觉秦玉一运气,足尖轻轻一点,便带着颜笑跃地而起,飞一般的紧跟在了左封尘的后面,一路狂奔,秦玉始终与左封尘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任她怎样努力拉近就是奈何不了,使她真的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她现在确信,这个一天到晚从来都不会闭上眼睛的怪物先前定是戏弄她的,想至此,心中不由生气一阵怒火,就待机会到了发泄一番。 此时的红月宫正是极力的整顿之中,刚刚过去一场不小的风波使红月宫损伤惨重,宫内那大片大片的“红色”也好似少了许多,到处的残垣烂壁,尸首纵横,真不知是何许人也竟可以将名东江湖无人敢轻易冒犯的红月宫搞的如此不堪。颜笑却还在不知情的带着两人一路向这里赶来…… “宫主,少主回来了。”星魂终于感应到了颜笑的气息,从小她便在颜笑身上下了一种奇异的咒法,可以使她凭借着一种感应便能确定颜笑的位置以及身体情况,所以,当她再次感应到颜笑并且很是健康时,她甚是欢心,只是,颜笑竟然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不由使她有些担忧。 “知道了。”颜红月显得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连日的战斗使她有些筋疲力尽,坐在宫主的位子上手杵在额头上,眉头紧锁。 “宫主是否头痛病犯了,我叫金魂来给您瞧瞧。”看到颜红月如此僵硬的表情,她确信是她的头痛病又犯了,不知为何,最近一年,宫主得了一种怪病,就是经常性的头痛,一痛起来就是几天几夜也无法入睡,这病就连医术最好的金魂都摸不着头脑,能做的也只帮她暂时控制住一段时日,可这并不是长远的办法的,要治就要治本啊。 “不用了,你去接下笑儿,那丫头私自带了两个外人来,帮我招待一下。”轻喘着气,可以听出,她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要克制住这种疼痛。 “是。”宫内所有的人对宫主的话是绝对服从的,所以,星魂退了下去,命人将宫内恢复如初后,便望着茫茫白雪,迎接着自家少主与那个使自家少主落下第一滴眼泪的男人。 终于,颜笑回到了白茫茫的红月宫,本来她就对宫内的事情不大清楚,一时少了近半的下人倒是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力。而秦玉倒是欣喜的观赏着这个白色的世界,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般的红月,终于明白颜笑那种不知世事的性格从何而来,在这样一个世界长大,要是没有人与她讲过外界的任何事情,想她不是一张白纸都难。 星魂将左封尘与秦玉带到客厅命人沏了壶上好的茶水,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少年不由心中一阵惊骇。这个人面冷如霜,眉宇间有着一种孤傲,看他只是细细的看了眼四周,便拿起茶水喝了起来,这个人竟然使星魂看不透他来此的目的,心中自是明了,这个人功力比在自己之上,而她旁边的秦玉,她反而没有多多注意。 141 “宫主来了。”一个丫环传话来了,只见星魂一欠身子,一个白衣女子进来,只觉眼前好似飘过一阵白雾,那人已到了客厅中主人应该在的位置,左封尘不由眉头一紧,这个人的功夫恐怕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师父龙虎生。 “两位少侠,不必客气,请坐!”颜红月道,这个江湖上无数人垂涎的美妇,看来只有三十左右,黑鬓粉面、柳叶弯眉、丹凤眼,加上一身雪白的裘衣,真似是着白色天地间的仙子一般。而左封尘与秦玉在看到她那轻盈的步法时竟是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自己都没有发觉。 “多谢宫主。”两人抱拳,双双坐定。 “小女能够安然回来,红月在此谢过两位,两位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说出来。”颜红月倒是开门见山,想他们必是有目的而来,而且还选在自己实力减半的非常时刻。 “宫主言重了,晚辈此次前来一是送少主安然回家,二是想在这里找到心中所想的答案。”左封尘数日来不眠不休,话也是没有几句,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是金口开的痛快,秦玉对这个左封尘真的越来越不懂,不过也好,自己难得轻松,一切就交给他吧,反正本来自己来这里就是跟着他而来。 “哦?”颜红月看着左封尘,眼中闪出一种赞许,现在敢来红月宫找答案的人,恐怕是没有几人了。 “星魂,你去把水魂叫来吧,想她来了,这个小兄弟要找的答案也自然而然会找到的。”颜红月眼睛一眯,好似看穿了左封尘一般。 星魂退下后,颜红月细细看了看左封尘,道:“看来龙哥哥把你调教的不错,看你一身真气似外流实则内敛,就知道他几乎将所有的本事传授给你了。” “家师确实是对晚辈宠爱有加。” “怎么?因为我红月宫被成为邪教,所以他便不认我这师妹?否则怎么没有教育他的徒弟要尊重长辈呢?” “……”一阵沉默,倒是满趁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看来,他是当真要与我决裂了?”颜红月眼中忽的闪现一种泪光,只是片刻,便美目一沉,手负向身后,道:“左少侠好好寻自己的答案,只要不惹出乱子,本宫会给予你充分的自由。”说后,负手出了客厅,而后,星魂与另一个与她打扮差不多的女人走来…… ……,…… 星月斋内,莲红服侍颜笑沐浴更衣,一路走来多亏有了颜笑,否则莲红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所以,莲红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服侍主子。 “少主,这画上的人是谁啊?好像很凶的样子呢!”莲红在收拾颜笑衣服时看到了龙虎生画的画像,画上的人满脸横肉,的确是凶凶的样子。 “呀!”闻言,颜笑不由惊叫起来,回来后就被那个美人娘亲派的人送回了星月斋,早忘了还有幅画要给她看呢。 “怎么了少主?”见颜笑想事情出了神,莲红不由紧张起来,少主会是下了趟山得了什么怪病回来了吧? “没事!没事!”颜笑回过神来,“娘在哪里和左疯子还有秦玉姐姐说话?我要去找她。” 想到有事忘了,颜笑再也坐不下去,一把抓起那幅画就要出门,任由莲红在后面怎么叫就是头也不回,可是在她刚刚踏出星月斋后,却被拦了下来。 “少主,恕属下无理,宫主有令,少主不得离开星月斋半步!”两名淡粉色衣饰的护卫手持利剑挡在了门前。 “什么?”颜笑不由瞪大了眼睛,自己何时受过这等约束,不由大叫起来,“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里?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属下只是依令行事,请少主回房。”其中一个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是少主,你们拦得住我吗?”颜笑就是不信了,她堂堂红月宫的少主竟然被几个护卫堵在屋里出不了门?于是她偏是不信邪的往外走去,就不信她们还敢将自己怎样。 “少主,您还是回去吧,别让属下为难。”两护卫追上来,手还在刻意的当着她的去路。 “怎么使你们为难了?我只是要去找我娘亲——你们的宫主!这样都不行?” “少主请回!” “喝!你们没听到是不?我要去月宫找我娘!” “少主……” “让开!” “少主……属下无理了……” 颜笑愤愤的迈开步子,只觉后背遭一重击,便昏了过去。 “少主!”莲红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对两护卫吼道,“你们怎么可以对少主这般无理?” “宫主吩咐,万不得已可以将少主击昏以保她不出星月斋。” ……,…… 142 “金护法,少主没事吧?”莲红看着昏死的颜笑,看着金魂为她把脉,一颗心始终不能落定。 “没事,不久就会醒了。” “那就好。”一颗心终于落定。 “莲红,少主在山下遇到过什么人吗?” “我找到少主时她就和左大哥还有秦玉姐姐在一起,之前遇到过什么人我没问,少主也没说。” “那这些天你们都吃些什么?” “就是带的一些干粮,怎么了金护法?是不是少主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少主体内隐隐有股内力,像是因为吃了什么而引起的。” “那、那会不会很严重?少主不会有事吧?”听到少主身体有一样,莲红眼中不由隐隐含了泪水。 “你不用急,这内力对少主身体没有坏处反而有好处的。” “真的吗?”莲红终于破涕为笑,少主没事,她自然就开心了。 “你去做碗雪莲羹,醒来后让少主喝了。” “好的!”莲红随便抹了把泪,三步并作两步去煮雪莲羹。 金魂看着颜笑,恐怕只有她自己明白,藏在她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醒来…… 夜,终于来了,左封尘望着这白色世界里的月亮竟感觉它好似比以往看见的大出好多,回想着白日里与水魂的交谈,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水魂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一双杏眼里没有任何的色彩,犹如看破红尘一般,仿若万事与己无关,但是身上却有着一种磨灭不了的杀气。在看到左封尘时,她眼中显现出瞬间的惊讶,但只是片刻,一双杏目,恢复了如初的平静,看着左封尘仿若是看着敌人,只要他有何动作,便要将他尸首分家一般。 “您还记得我吗?”左封尘支开秦玉后,开口问道。 “不认得。” “真的?你不记得山下有个镇子叫做漠南镇?你不记得漠南镇有户姓左的人家?” “这位少侠想说什么?恕在下不知。” “当真不知?” “要是少侠见我就是为了问这些事情,我看少主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少侠。” “……”左封尘无语了,看着水魂转身离开,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恨。 左封尘不明白,她为何不认自己呢?难道她当真忘了所有?依稀记得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将自己家烧为平地,父亲当场烧死,母亲却被一群红衣女人带走,而自己从此便成了真正的孤儿,还好龙虎生收自己为徒,免了将近十年的风餐露宿,还习得了一身不俗的功夫。 想着想着,他好似累了,多日没有合眼,现在他终于熬不住要休息了,倚着窗户合上了眼睛,忽的一个人影自眼前晃过,本能的惊醒,追着身影飞出窗外。 “百花仙子,干嘛见了我就要走啊?”追过去,那个人影竟是秦玉。 “左公子有闲情逸致赏月,奴家不好打扰而已,怎的就成奴家避着公子了?” “有何不好打扰的?有百花仙子这般佳人相伴,左某人求之不得啊!待我烫上一壶酒,好与仙子举杯赏月啊!” “奴家可是不胜酒力,左公子可不能存心要灌醉奴家啊!”一晃身子,秦玉已经钻进了左封尘的怀里,她确定,现在的左封尘已经换了一种性子。 一路走来,秦玉极少说话,只是她觉得这个左封尘有太多的谜,他为何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呢?而且他看那个水魂的眼神竟是充满的温柔,难道他喜欢比自己年长的老女人?不过那个水魂一点也不老啊,虽然有四十岁了,但是风华依旧,眉宇间还有这女人应有的魅力。所以她夜探左封尘,想不到竟遇上了另一个性子的他。 红月宫的夜就是这样,虽然已近亥时,可是四周还是非常的通亮,或许是因为这皑皑白雪反射着皎洁的月光的缘故吧。 左封尘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抿着酒的秦玉,不由“哎呀”叫出声来。 143 “怎么?左公子有话说?” “没有。” “哦?不过奴家可是有事要请教公子呢。”一双美目不由对他送着某种秋波。 “仙子请讲。” “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双重人格的病症呢?” “仙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左封尘不慌不忙,手拄着下巴,懒懒的看着秦玉。 “左公子当真不了解?” “仙子是想深入的了解左某吗?”左封尘眼睛一眯,看得秦玉竟不由红了脸颊。 “唉~不瞒公子,奴家是对公子的一些事情有兴趣。” “哦?” 秦玉望了一眼笑眯眯的左封尘,不由眼光一闪,脸上红晕一闪即过,堆满了如花的笑容。 “仙子果然美若天仙,笑起来直教人心神荡漾啊!” “公子,我们的谈话看来要就此而至了。” “为何?” “因为有客人到了。”秦玉饮下一杯酒,笑道。 左封尘不由心惊,心想,是不是来取自己项上人头的呢?不过为何自己一阵恍惚后却与这个美丽放荡的女人到了这么个白茫茫的世界,自己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呢?看来自己的梦游症越来越厉害了。 只见秦玉手拿两根竹筷,随意一甩已是劲力十足,直冲屋顶上暗处打去,顿时一团黑影晃过,竟是出奇敏捷的身手。秦玉顿时倩影一闪,紧跟那黑影而去。左风尘不由挠挠头皮,无奈的跟在那一前一后的两人影之后。 秦玉自视轻功不错,可是与那黑影相比还是差很多,追了一阵不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不由她心中一阵寒意,心想,要是此人刚刚在她没有发觉之前就偷袭她二人,相信,现在他们绝没有命见次日的太阳。于是她一提气,对那黑影叫道:“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要逃?”闻言,那黑影竟真的停了下来。 黑衣人见秦玉如落叶般飘落,不由稍一正色,手中宝剑一晃,一道剑光已随那轻盈的倩影而去。秦玉不由心中一惊,还好自己习得一身不俗的轻功,否则,难逃这剑下之灾。 只见秦玉如败叶般落地,一闪避过黑衣人那突如其来的一剑,顿时手法一闪,匕首从袖而出,直向黑衣人甩去。黑衣人见凭空飞来一道亮光,眼眸一闪,手中宝剑凌空一挥,将匕首挥至一旁,刚一回神,秦玉早已近在咫尺,顿时两团人影交错在一起,骤分骤和,正如高手的对决。 左封尘不由悍然,自从出道以来,自问自己身手不错,可是像这二人的功夫可谓是一流高手的功夫,自己恐怕要再恋上数载才有这二人般的功力,所以,他也自是悠闲的一旁欣赏,这等精彩的表演可不是随时可见的。 只觉一阵劲风,秦玉飘然落地,早已是头发零落有些面红气喘,而那黑衣人也是损耗不少气力,一身疲惫。 “不愧是灭风堂的二堂主,承让了!”秦玉一抱拳,侠女的风度正如她现在这样。 “仙子过奖,多谢仙子手下留情。”灭风堂二堂主钱虎抱拳道。 原来灭风堂得知悠哉帮救了红月宫小妖女颜笑之后就对红月宫蠢蠢欲动,又听闻红月宫刚刚与西域黑风门有过一场生死之战,如今必是伤亡惨重,正是灭了这个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的一个绝佳的机会,所谓知己知彼,所以灭风堂便夜探红月宫,想要知道,现在的红月宫实力如何。不想竟碰上了名东江湖的百花仙子与那个身价五百两黄金的左封尘。 左封尘不由暗笑,原来这个什么二堂主不是冲着自己的人头来的,还好,不由急着逃命了,不过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偷哪些东西,好像冥冥中有人在暗示着他一定要偷,可是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劝仙子与左少侠还是尽早离开这里的好,以免惹了麻烦。”钱虎劝道,其实他亦是怕这二人与红月宫有什么交情,要是这二人站在红月宫一边,他们的计划就要做很大的变动了。 “此话怎讲?”左封尘终于开口道,“难不成你灭风堂便连我们也杀了?” “只要左少侠不助纣为虐,我们自不会为难左少侠与仙子。” “好大的口气,我左某倒要看看,你灭风堂能闹出什么名堂,你尽管回去就是,我左封尘与这位秦姑娘在此等候你堂主大驾了。” “既然如此,到时就别怪我灭风堂手下不留情了。” “哈哈哈!静候你等!”要说左封尘是怕丢了这颗人头,不过他更是恨他人目中无人,这个灭风堂好好的去捉他们的黑风者就好了,偏偏还要来趟红月宫这摊浑水,竟还不把他左封尘放在眼中,他致死也是要站在红月宫这一边了,更何况,他从心底不希望红月宫有事。 而此刻,颜红月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悄悄的将她送到了长白上顶的一处绝密之地,而颜笑手中的那幅画,自始至终无缘与她相见。 144 这一夜,秦玉放走钱虎后不久,正遇见颜红月将一切告之,却不想一团烈火自红月宫的另一头燃起,心想定是灭风堂那帮口口除魔卫道的假仁义趁着夜黑放火,不久打斗声四起。 左封尘望了眼熊熊烈火,忽的一闪身,不知了去向。秦玉叫他不及,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先去火源一探究竟。 左封尘本来是想去找水魂,不知为何在想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颜笑时,不由变了方向,飞身去了颜笑了星月斋,不想这里已被灭风堂重重包围,想他们是畏惧颜红月武功高强,想挟持了颜笑让她束手就擒吧! 左封尘不由摇头,这就是所谓的正道?口口声声说为民除害,却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不放过,或许在他们眼里只要是红月宫的人都是妖人吧!可是谁又能说出,红月宫这些年来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有的也尽是以讹传讹的留言罢了。左封尘俊眉一挑,杀进了人群。要说现在的左封尘功力与白日的相差甚远,可是对付这些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片刻,左封尘杀出一条血路,终于进了颜笑的厢房。只见几名红衣女子持剑围在布满绫罗绸缎的床前,见有人闯入,二话不说便冲了上来。 “莫动手!我是来救你家少主的!”左封尘急忙喝止。 “你来救我家少主?红月宫从来没有男人,你却说是来就我家少主的?”一名红衣女子喝到。 “这位姐姐莫怒,我与你家少主认识,若不信待你家少主见了我便知。” “鬼才信你的话!”说着,红衣女子一剑刺出,瞄准的都是对方周身几大要穴。 “住手!”就在左封尘刚欲还手之时,一声娇斥自床上发出,莲红慢慢的露出了她几乎惨白的脸,“几位姐姐,这个人是少主的朋友,真的不是恶人!” “莲红,不是要你死了都不能出声吗,怎么……” “姐姐,莲红是怕你们错伤了好人。” “这个人果真不是恶人?” “是真的,这位是与和少主一同回来的左封尘左少侠。” “原来如此,请左少侠恕罪!”红衣女子一抱拳,可见其修养之不俗。 “不妨!只是在下想知你家少主如今身处何处?” “这个……”红衣女子为难的看了莲红一眼,道:“请公子放心,我家宫主已经将少主转移到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 “原来如此。”左封尘真的对颜红月刮目相看,竟然可以未卜先知。 另一边秦玉翩然到了起火现场,这里一片红衣一片黑衣大打出手,可谓是一壮观的景色,她没有想到,灭风堂竟下手如此之快,看来他们早已看准时机,放着一把火了。 秦玉挑翻了几个围攻上来的黑衣人,飞身进了颜红月的月宫,只见红月宫的四大护法已负伤倒下两个,就只有星魂与水魂护着颜红月,而另一边竟是一年过半百的花甲老者,一头花发,眉目中带着凝聚不散的英气,可知此人必是一绝顶高手。而此人正是灭风堂真真正正的堂主——王翰。 “妖女,今日我看你往哪里逃?”王翰叫道,底气十足。 “王堂主,红月何时逃过?”颜红月正色道,冷静如初。 “哈哈哈……”王翰哈哈一笑,竟震得人耳膜直响,生生作痛,“妖女,你没有逃过我儿又怎会成了黑风者?” 闻言,颜红月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掌已击向王翰。而王翰亦是不躲不闪,生生接住了她几近用出全力的掌。 “老贼,我没有找过你们寻仇,你们父子两却一直不肯放过我,是不是有点逼人太甚?”颜红月眼光泛红,显然是王翰的话刺中了她心中的痛。 “我儿为了你这个妖女变成黑风者,变成一嗜血的妖人,你说老夫应该放过你吗?”王翰奋力推出一掌,逼得颜红月倒退数步。星魂与水魂见此,急忙上前挡在自家宫主面前。 “你们退开。”颜红月稍稍运气调息,道。 “可是宫主……” “退下!”星魂还想说什么,却被颜红月喝止,星魂只好退下。 秦玉见状也只是静静一旁观看,她心里明白,现在是他们二人的战斗,没有人希望他人插手,只是她开始对颜红月有了兴趣,这个美丽的女人,好像有着不少的秘密。 145 颜红月怒目瞪着王翰,想她隐居长白山就是不想理会以前的恩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可是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呢?先前是那个黑风者王时扈,现在又是他爹王翰,这父子两是认定她的! 颜红月一咬牙,飞掌拍向王翰,顿时掌影重重,向王翰周身拍去,用的正是她自创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掌法。而王翰身形也是轻盈异常,巧妙的躲避了颜红月重重攻击,而紧跟着一记鹰爪,抓向颜红月心口。颜红月心下一惊,翻身而躲,身似落叶般落地。 “数载不见,妖女功力见长啊!” “是您老年纪大了,腿脚不凌厉了。” “好!那老夫要你看看我腿脚是否凌厉?”说着王翰身如闪电,逼得颜红月连连后退,正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挡在了二人中间。 此人满脸胡须,有着说不出的彪悍,可是身法却轻盈的很,在场这些人竟没有一人发觉他早已在场观看多时。 “我说过,除了我,没有人能伤你半分!”这话显然是对颜红月说的,他一脸横肉,话出口竟满是温柔。 “扈儿!”王翰认出来了,来人正是他多年不见已是黑风者的儿子。 “我已不在是你的扈儿,而是黑风门门主。” “扈儿,你回来吧,离开黑风门,为父会为你向武林求情,放你一马的。” “可是我不想离开,我加入黑风者为的就是红月,现在我有能力带她走,所以请你不要阻拦我。” “你这个孽障!竟然为了一个妖女与父亲反目成仇吗?” “希望父亲不要阻拦孩儿!否则孩儿会不客气的!” “好!好!你为了一个妖女不要父亲,那我何必在顾及父子之情?”说着,掌风四起,向王时扈与颜红月拍去。 “躲开!”王时扈一把将颜红月推开,一人去接王翰的掌。 正当四掌将接的时候,颜红月忽的出现在两人中间,玉掌全力接下王翰雄劲有力的一掌,顿时二人分分后推。 “红月!”王时扈紧张的叫道,欲上前为她检查是否受伤,可是手在举起后却迟疑的不再前进。 “我说过,我颜红月今生今世与你王时扈没有半点关系!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烦我!就算那一天我红月宫被你黑风门灭了,我颜红月也不会随你去的!” “红月……” “你是要与你父亲一起对付我还是离开?自己选择!” 颜红月无情的话语深深刺痛了王时扈的心,他一声大吼,顿时狂风大作,墙壁由于他散发的内力而震飞,秦玉、王翰、四护法等人只好运足内力来抵抗这超强的声波。但还是抵制不住被震飞数尺,待吼声停止众人驻足立稳,厅内已不见了王时扈与颜红月的身影…… ……,…… 一夜的厮杀,待太阳生起,难得的照射到这片白色的世界时,这里已变成一片血红,到处是被血染红的尸体。 颜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睡在长白山顶的雪莲洞内,心想红月宫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母亲为何要连夜将自己送到此处?正当她欲要离开时,一个身影挡住了她,心下一惊,正要叫出声时,却见这身影熟悉的很,竟是那个冷冷的左疯子。 “醒了?”左封尘冷冷的说。 “废话!没醒能站在这和你说话啊?” “要上哪去?” “我当然是回家了,回红月宫!难道我要在这洞里住一辈子啊!” “要是回红月宫我劝你还是别回的好。” “为什么?” “自然是有不要你回的道理。” “什么烂道理!我才不管!我要回去!” “那你去吧!回去后不要后悔!”左封尘抱剑让开,望着颜笑大步的回了红月宫…… 146 今天是长白山少有的晴天,雪停了,就连太阳也及罕见的照射到山上的一草一木。颜笑喜欢这样的天气,就像她喜欢山下那种自由新鲜的空气一般,她毫不理会后面尾随的左封尘,自顾自的呼吸着暖暖的空气,却丝毫没有察觉前方等着她的是一片残垣。左封尘望着她自由的身影,她应该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才对,可是现实却使她无法在那样无忧无虑下去,至少让她现在尽情的笑吧,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应该一直是笑着的才对,不由的,他莫名的竟为这个小丫头担心,怕她回到红月宫后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怕她自此再也没有了这样天真无邪的笑。 颜笑欢快的笑声就像是快乐的精灵,在长白山久久回荡,直到她看到远处隐隐的黑烟,见到那个满是白色的红月宫不知为何变得一片黑红,她没有再笑下去,她知道红月宫一定出事了,可是她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只是双脚却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在一切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的显现在她眼前之时,她的心突然好痛好痛……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颜笑一把抓住左封尘的衣服质问。 “昨天一场大战,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左封尘看着她的眼神心里莫名的一痛,这个丫头竟然如此坚强,眼中虽然满是惊恐,却没有落下半滴眼泪,他应该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吧,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却还是个坚强无比的女子。 “我娘亲呢?我娘亲在哪?”颜笑咬牙叫道,不由四处寻觅起来。地上穿着红衣的女人满身是血的躺着,本是鲜艳的红色却变得暗淡无光,无处不显示这一种死亡的气息。在这种气息中颜笑很怕,她怕这种死寂的气息,她怕在这种气息中找到她关心的爱的人。 “少主。”莲红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头发凌乱脸色惨白。 “莲红,这里怎么了?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我娘呢?我娘在哪?”颜笑一把抓住莲红叫着,不知觉间指甲已经没入了莲红手臂内。 “少主,宫主……宫主她……” “你说啊!” “宫主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一个满脸胡子的人大叫了一声,等他不叫了宫主和那人就不见了。” “那你们找了没有啊?” “找了,护法大人们找遍了整个红月宫,都没有宫主的影子。” 颜笑无助的松了手,指甲缝里溢满了莲红红色的血,奇怪的是莲红竟没有感觉到痛,或许她心里的痛要比身体的头上百倍千倍吧…… 其实昨夜,王时扈与颜红月消失后,王翰仍不放过红月宫之众,大开杀戒。眼看红月宫就此在江湖除名,却凭空出现一黑衣劲装男子,竟是刑风按龙虎生之命来助阵,只是来迟一步没有保护到颜红月而已。刑风虽然之前差点死在灭风堂手上,其实他一身超然的武功已是少人能敌,若不是当日灭风堂暗中下毒,自己又怎会中了王翰这老匹夫的道?现在这是时机,连带私仇一起报了。王翰本来想要一举歼灭红月宫,不想前段时间战败而去的黑风门门主王时扈去而复返,本来王翰鉴于父子之情不想与之交手,却想不到这逆子竟为了一个妖女与自己反目,救走了妖女不说还重伤了自己数名手下,现在又碰上这个刑风,本来与颜红月交手他就心有顾忌,若不是听闻她受了内伤一时恢复不来,哪里敢来惹这个棘手的红月宫,如今这个刑风武功不在颜红月之下,他自问不是对手,便想方设法逃走,而刑风亦是与几位护法告别后追那王翰老匹夫去了。 “少主,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宫主!”四位护法见到颜笑纷纷下跪请罪。 “各位姑姑请起。”颜笑眼睛红红的,可是任她怎么伤心就是无法掉下眼泪,她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自己的命运,什么三滴泪的人生?不就是在应该哭的时候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吗! 颜笑欲要扶起几位护法,可是她们自责的表情告诉她,宫主失踪她们有脱不掉的责任,于是她提气道:“我相信宫主还没有死,所以我决定下山去找。” 147 星魂无话可说了,颜红月失踪,颜笑便是自己的主人,她有的只是绝对的服从。“那少主一定要事事留心,山下不必山上,人心险恶。” “姑姑放心,颜笑知道了,这次下山,有莲红伴着我就好。” “那属下为少主准备下山的什物。” “不必了,我自己准备点盘缠就好,你们好好料理众姐妹的后事吧。” “少主珍重!”众人齐声呼道,本来颜笑已经转身欲要离开,听到寂寥的声音之后,心下一痛,鼻子一酸,眼睛竟愈加的红肿起来,要是平常人,早已满脸泪水,可是她有的,只是心里的痛。 左封尘看着这个不知世事的丫头,是她太过纯真的原因吧,去西域,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就算是她有命真的到了西域,她又要去哪里寻黑风门,想她还没有寻到就被黑风门拿来做了练功的养料了。 颜笑回到凌乱的星月斋,命莲红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了些银两,便准备下山。 左封尘本来与水魂还有话要说,只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再是自己的母亲,她当年选择离开自己来到红月宫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母亲。只是他一直不死心,他一定要听到她亲口告诉自己为什么要那般狠心的离开自己,离开一个还没有半分独立生活能力的自己。他现在不在追求什么真相了,或许就没有什么真相,有的只是单纯的走与留。左封尘最后望了眼水魂,飞身离开了红月宫,他想他没有什么义务帮忙找人,既然自己要见的人见到了,是该走的时候了。 “少主,我们怎么去西域啊?”莲红终于按捺不住问了起来,两人下山走了好久了,可是西域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西域,应该是在西边啊!啊~都没有问星魂姑姑啊!”颜笑也不由懊恼起来。 “那我们到了山下该怎么走啊少主?” “这……”颜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般,下面的世界自己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我们可以去找蜘蛛大叔或是龙叔叔问问。”颜笑突然想起这两个人,虽然是星魂姑姑说的不能接触的男人,可是这两个人她感觉真的不是坏人。 “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颜笑一听不由呆住了,是啊,自己都不认的路啊,怎么找得到他们呢,她不由心想,要是秦玉姐姐在就好了,可是自己自山顶下来就没有见过她,应该和左疯子一样走了吧。 “不认得路怎么不记得问问我呢?”突然一个女音传来,一个身影刹那间出现在两人眼前,竟真的是百花仙子秦玉。 “秦玉姐姐,真的是你啊!”颜笑一看秦玉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有种破涕为笑的表情。 “我怎忍心妹妹一个人在外闯荡呢,当然是我了,要不然会是左封尘那怪物啊?”在她眼里,左封尘就是一个怪物,一个人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不是怪物是什么? “说来也是,左疯子怎么没有和姐姐一起啊?” “怎么?难道我们就非要在一起吗?” “因为几乎每次姐姐都是与他同时出现的。” “呵呵!我们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没有必要天天黏在一起啊!” “那姐姐知道西域在哪吗?” “你真的要去西域?” “嗯!” “但是你到了西域要上哪里去找你母亲?” “不就是在西域吗?还用到哪里去找吗?” 秦玉一听不由笑意袭来,这个颜笑真是天真可爱,她定是把西域看成和她红月宫一般大小的庭院了,她也不急说破她什么,道:“那我就把妹妹护送到西域吧。” “真的吗?真是太谢谢姐姐了。” “你我姐妹相称,不用这般客套的。” 有了秦玉带路,颜笑就像卸下一块石头般轻松,正想继续下山,竟听到下面传来杂乱的走动声,单听声音就知道人一定不下于二十人,秦玉不由怪笑一声,对颜笑和莲红说:“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 颜笑对秦玉的话深信不疑,急忙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只是片刻,大约二十几人便飞奔而来,口里还说着什么趁红月宫如今群龙无首要去抢什么雪莲,这些人一定是看准时机为了红月宫的至宝长白山的雪莲而来,正在他们议论的不亦乐乎时,一个倩影飘然而至,竟是一个生的很是好看的女子。 其中一汉子见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便没有放在眼里,吼道:“哪来的俏妮子,敢档爷爷的路?” “这路难道被你买了不成,怎么就是你的了呢?” “小妮子,今天爷爷高兴不想伤你性命,你快快走吧!”听他说话的口气,定是哪里的山贼,开口就是什么喊爹骂娘的。 “可是这里风景不错,我还不想走怎么办?”秦玉看准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心想解决了他们再说,也算是为红月宫减轻一点压力。 “大哥,跟这娘们儿罗索什么?杀了再说!”后面胆大的已经不耐烦了,提刀冲了上来,想将秦玉吓走,不想秦玉一个巧妙的闪身便轻易的躲过了那贼人来势汹汹的一刀。 “我说这位大哥,怎的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吓坏我小女子了啊!”秦玉假装害怕拍着心口叫道,美目一扫,尽是万千风情。 148 众人见自己兄弟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不由纷纷冲上前来,秦玉灵活的游走在众贼人之间,只是片刻便将一众击倒在地。 “就凭你们还想去夺红月宫的雪莲,再二十年再来吧!”秦玉不屑的说着,提起一脚将那个老大踢飞数丈远。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所谓的老大忍痛叫问。 “我百花仙子都没有听说过,还怎么混啊?” “你是百花仙子秦玉?” “正是!” “好,今天我们败在你手里也认了,要杀随便!”这个老大到是一股慷慨就义的感觉。 “我杀你们干嘛?我今天拦住你们只是告诉你们不用白白跑一趟了!” “此话怎讲?” “你说那个人头值上五百两黄金的左封尘左大贼人在红月宫住了近两日会空手而归吗?” “仙子意思是红月宫的雪莲全全被左封尘偷去?” “他不仅偷取了用雪莲果实练成的可以解百毒的神药,还偷去了所有雪莲的种子,你们就算到了红月宫也只会空手而归。” “那仙子就由得他偷吗?” “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否则这等神物怎能落到他一个小偷的手里?” “那仙子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是何目的?” “我好心提醒你们不要白白跑一趟,怎么就有目的了,你们不信上山后就知道了。” “我们信仙子,那我等告辞了!” 言罢,这二十几人竟真的掉头离开了。颜笑见刚刚秦玉漂亮的身法,敏捷的身手,不由更加崇拜这位仙子姐姐,只是她不明白秦玉为何要说左疯子偷了红月宫的东西呢? “妹妹是不是奇怪我为何要陷害左封尘?” “是啊,我正想问姐姐呢!”颜笑奇怪的看着秦玉。 “我这样一来,江湖上就会传言开来左封尘已经将红月宫中的宝物偷光,将来就不会有人再打红月宫的主意了,我这是为了你红月宫着想啊!” “可是左公子没有偷东西啊!”莲红不由插嘴道。 “没关系了,江湖上本来一些贪图富贵的人为了那五百两金子在追踪他的下落,多惹上一个罪名没什么大碍的!”秦玉贼贼的笑着,好像办了件很了不起的事。 “可是这样不大好吧!”秦玉也是有些不忍,这样一来,那左疯子不就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 “妹妹放心了!没事的!”秦玉倒是洒脱,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妹妹,前面就是那个茶馆了,我们去里面喝口茶休息片刻在走吧!” “姐姐一说我还真的累了,那就听姐姐的吧!” 秦玉着实的喜欢着颜笑,如今她即乖巧又可爱,秦玉还真的不忍心离开她了!于是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那个茶馆。 别说这个茶馆坐落在长白山的半山腰,就算这样一个茶馆是坐落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中,如此简陋的一间茶馆也是很少会有客人的,可是这里却偏偏总是宾客满席,颜笑不有差异,难道是因为这里的茶水很是甘甜,所以人们才不辞辛苦的爬山来此处饮茶?或者是因为这半山腰本来就居住着好些人家,有没有其他避暑解渴之地,便只能纷纷来此处了?总之颜笑心里是画了好多的问号。 “古兄弟,今天果然又在此处遇见你了啊!”这时走进一白衣书生模样的男子,乍看来相貌堂堂眉宇间有着几分英气,而他口中的古兄弟便是坐在距门口较近的桌子前饮茶的一位带剑的少侠,这位少侠眉目清秀,双眼有神,一身淡蓝色宽袍,听到有人招呼他,不由起身道:“原来是王兄,来,请坐!” “古兄弟,难道你今日还是来等百通先生?” “难道王兄不是?” “哈哈哈哈……是、是啊!”姓王的书生笑道,“百通先生居无定所,说不定会在哪里出现,既然寻不得他的下落,又只知道他会不定时的来这里将书,便只有采取守株待兔的方法了啊!” “英雄所见略同!” 这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颜笑也自他们的对话中明白这里永远这么多茶客的原因,原来他们都是来等百通先生说书的。颜笑还记得那个百通先生虽然长相平常,可是一张灵动的嘴却很是迷人,再加上述说的好听,她也自是有想再见他一面的愿望,就是不知今天百通先生还会不会再来。 “古兄弟,听说红月宫受了重创,如今群龙无首,你可听说?”姓王的书生饮了口茶道。 “听说了,这下江湖上又要有一番波澜了。” “哦?此话怎讲?” 149 “难道王兄没有听闻过红月宫的灵丹妙药吗?”姓古的少侠说道,“当今医术最高的是谁你可知道?” “当然是蓬莱仙岛的岛主易春风易神医了。” “可是自从凌雪冰凌女侠与云绍游云大侠自那蓬莱仙岛归来之后,有谁又知道仙岛的位置?有谁又寻得到易神医的下落?” “可这与红月宫又有什么干系?” “王兄是真的不知吗?红月宫久居长白山顶,哪里盛产雪莲,而雪莲又事疗伤治病的良药,再加上红月宫宫主颜红月以独门秘方调制,制成了可以解百毒起死回生的神药。” “果真?” “所以我说啊,江湖上定会有人为了那神药而不断寻红月宫的麻烦,我想红月宫立足于江湖十几载,快到尽头了啊!” “你胡说!” 正当两人说的尽兴,突然一声娇滴滴的怒斥声自茶馆深处传来,闻声望去竟是一个身穿白衣只有十六七模样的小丫头,只是他们不知,这个他们没有放在眼中半分的小丫头竟然是红月宫的少主。 “红月宫永远不会有什么尽头的!”本来人们没有将颜笑放在眼里,可是她再次开口竟是为红月宫出头,不由全馆的人将目光投向了她。虽然红月宫并非什么大奸大恶的帮派,可是在众人眼中它毕竟是一个邪派,并武林所不屑,现在竟有一个小丫头为它出头,能不引来众人诧异的目光。 “我说小妹妹,我劝你说话小心点,不要因为一时大意丢了性命。”姓王的书生好心劝道。 “你才丢了性命!我今天告诉你们,红月宫还会延续下去,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你们休想打红月宫的主意!” “小妹妹,听你的话,好像与红月宫有什么渊源吧?要不怎的会替一个邪派说话?”姓王的书生没有多心,他知道红月宫宫主红月至少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少妇,而几位护法年龄也绝不会只有十六七,所以只当她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娃,被人骗了,相信红月宫是什么好帮派罢了。 “我当然与红月宫有关系!我——”颜笑刚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却被秦玉拦住。 秦玉向颜笑暗暗用了个眼色叫她不要开口,然后微笑的对王、古二人说道:“我妹妹不懂事,在乱说呢,我们怎会与红月宫有关系,只是我妹妹听那些能人智士的传奇故事听多了,误以为红月宫是江湖上那个有声望的帮派罢了。” “姐姐……” “还不坐下好好喝你的茶!”颜笑还要反驳,却被秦玉严厉的制止了,莲红见状急忙拉她坐下。 “原来如此,不过姑娘还是好好劝劝令妹,出门在外不要因为一句话引来杀身之祸。”姓古的少侠说道。 “多谢公子了!”秦玉见终于将事情压了下来,不由心下轻松不少,要是任那个丫头胡来还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就这样乱来,他们想走出山下的竹镇都难,何况是去西域?看来自己更加不能舍她二人而去了啊! 秦玉刚欲坐下,突的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王、古二人说道:“刚才听两位公子说红月宫的事,小女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但说无妨。” “先前小女子看到一帮带刀带枪的人下山,嘴里说着什么‘东西偷光了’之类的话,我想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灵丹妙药早已被那些人偷走了啊?” “姑娘说的可是大约二十多人,山贼一般的人。”王书生问道。 “是啊!”秦玉故意装作无知的样子问,“公子怎会知道?” “在下上山时遇到过这样一批人,好像好受了伤,见了人躲躲闪闪的,像是跟人动过手偷过东西的样子。” “王兄的意思是红月宫的东西被那些山贼盗了去?”姓古的少侠问。 “应该没错。” “这等灵丹妙药应该用来造福武林才对,怎能落在一帮贼寇手里?” “古兄弟的意思是……” “去拦住那些贼人,抢回丹药!” “好!那咱现在就去!别让那些贼人跑了!”王书生起身叫道,顿时全茶馆的人都起身欲要一同去追那些山贼。众人与秦玉等人道别后,便急急而去,就连茶馆的小二银子都不收也跟着跑了出去,惹得秦玉心中偷笑,而颜笑却变得迷糊了。 “姐姐,你刚刚怎么有和先前说的不一样了呢?”颜笑问道。 “我这样一闹,整个武林都会知道是左封尘偷了那些丹药的。” “怎么又关左疯子的事了?” “妹妹,你想想,那些山贼知道的是左封尘偷了丹药,当这么都武林人士追上他们一阵厮杀后,贼人自会将事情说出来,将左封尘的名号摆出来,你说他左封尘套的了这被冤枉的命运吗?来这里饮茶的都是江湖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们说话,左封尘铁定跑不掉了。” “原来是这样!少主!秦姑娘真聪明!”莲红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叫了起来,满脸的兴奋与崇拜。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对那个左疯子不好吧?”颜笑虽然不是很喜欢左封尘,可是眼看着他被冤枉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秦玉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她的话,对莲红说道:“莲红,以后你不能叫她少主了,以后我们三人就姐妹相称吧,否则你少主少主的叫会引来人们的怀疑的。” “知道了,可是奴婢不敢与秦姑娘和少主以姐妹相称。” “莲红,没关系的,你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姐姐。”颜笑呼扇着大眼睛道。 “奴婢不敢啊!少……” “还叫少主?”见莲红又要叫少主,秦玉不由提醒道。 “不,是小姐,我是下人,怎能与主子姐妹相称,平起平坐呢?不如你和秦姑娘姐妹相称,我做你们的丫环,称你们大小姐、二小姐好了。” “莲红~”颜笑叫着,可是见她很是肯定的样子,便不在勉强她。 “那就这样吧。”秦玉道,“还有就是妹妹你,以后不是十分信得过的人,千万不要告诉他人你是红月宫的少主。” “为什么?” “为了你好!不管红月宫怎样在世人眼里红月宫不是好的帮派,所以你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嗯!知道了!”虽然颜笑很不情愿,但是她清楚,秦玉要自己办的事,不会有错。 正在三人喝了些茶水,休息差不多准备继续赶路时,突然一个身影闪电般的晃进茶馆又离开,三人桌上竟多出一张画像…… 150 人影一晃即过,秦玉不由悍然,这人武功之高真的难以想象,几乎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若是这人是来取自己性命的,定逃脱不掉,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玉看到桌上的画像不由奇怪,这个画像上的人怎的这般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这个人不就是那个王时扈吗? “咦?这不是龙叔叔给我的画像吗?”颜笑看到画像不由奇怪,自己一直将它随身带着,怎么会突然跑到别出去了? “妹妹,你说的那个龙叔叔难道是那个龙虎生?” “姐姐也认识龙叔叔啊?龙叔叔看起来不想是坏人。” “你是说这画像是龙虎生给你的?” “是啊!龙叔叔说只要让娘看了就会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没娘亲看。” 秦玉看着颜笑一脸落寞,本想告诉她就是这个男人劫走了颜红月,可是她又不忍,她心情刚刚好些,还是不要破坏的好,至于这事以后再说也不迟,于是叫她收好这画像,继续赶路,今天百通先生铁定不会来了…… 竹镇的人依旧平静的生活着,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却是真正的快乐。颜笑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再次看到那用竹子刻成的黑色小剑,她急忙在身上一阵翻动,终于找到那日自己买下的那支,看着这简单的饰物,她的心竟莫名的平静。 “妹妹喜欢这饰物,可知这饰物的名字?”秦玉微笑道。 “不就是一把小剑吗,还有什么名字?”颜笑莫名道。 “妹妹有所不知,这剑名曰随风剑,是云绍游云大侠家传之物。” “那人们为什么要用竹子刻成它的形状呢?不是因为它好看?” “随风剑乃一把绝世宝剑,世上能与之相媲美的兵器只有皓月宝刀而已。” “皓月宝刀?” “对!是一柄可以发出月白光芒的宝刀,也是当年凌女侠的兵器。” “又是那个凌女侠啊!”听多了那个凌女侠的故事,颜笑突然有种欲要见她一面的冲动,是由于某种崇拜吧。 “人们喜欢这两个兵器,主要敬仰两位大侠,将其兵刃做成饰物随身携带,就好比护身符一般。” “原来是这样啊。” “妹妹,要去西域的话,可是路途遥远,我们还是买辆马车代行吧。” “一切就听姐姐的就好!”是啊,自己什么都不懂,还好有秦姐姐相伴才免去好些尴尬与麻烦,她信任秦玉,已然将她当作亲姐姐看待。 不多时,一辆马车驰骋而去,方向是西边的洛城,一路奔波,有了马车相助自是轻松不少,过了前面一片丛林便是洛城,天色已晚,也可以暂时休息片刻。 正当三人的马车自丛林穿过时,阵阵打斗声不绝于耳,秦玉不由警惕起来,要颜笑呆着马车里不要出来,自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秦玉走进,见是两帮人在打斗,一边是看似山贼,而另一边有好像哪个帮派,原来那日人们得知红月宫至宝被一帮山贼偷走之后,一些同样欲要据为己有的帮派便四处寻觅那伙偷走灵药的山贼,可想而知,这个帮派中人定是认为这伙山贼手中有灵药喽。秦玉知道事情缘由后,不由无奈的耸耸肩,刚欲离开,便听得数声惨叫,回头望去,半数人已倒在血泊之中,一黑衣人不知何时立在了众人之中。 颜笑不由上下打量这黑衣蒙面之人,看体形像是一男子,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感,必是一绝顶高手。 “哪来的贼人?竟敢杀我兄弟?”山贼中看似头头的叫道。 “你们在这打杀不就是为了寻死吗?我送你们归西怎还怪我呢?”黑衣人冷笑道,听声音年级应该不大。 “我们打杀管你何事?用你来管?”山贼头头吼道。 闻言,黑衣人身形一晃,手已指向山贼头头一要穴,只要手稍一用力,山贼头头必死无疑。 “我想杀人用经得你同意吗?”黑衣人傲慢的说,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不用……”山贼头头见此人功夫奇高,不由吓得口吃。 “那就给我安静点。” “好……好好……”之后山贼再也不敢出声。 “很好。”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望了望其他众人,道,“那我问你们,你们谁手里有红月宫的丹药?” “他们!” “他们!” 几乎同时,两帮人叫了出来。 “看来你们不管那边手里都没有丹药了!”黑衣人不由冷笑道,“那不好意思,你们都没命离开这里!”说着,黑衣人举掌欲要将众人除掉。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飘来,清甜悦耳。 “阁下只是来寻丹药的,何必要伤害无辜呢?” 黑衣人回头望去,一纤细身影飘然而落,竟是个貌美少女,不由哼声道:“你又是何人?竟敢这般与我说话?” “你又不是什么蛇蝎猛虎,我为何要怕你呢?” “你不怕丢了性命?” “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少女,难道不怕武林众人耻笑吗?”秦玉镇定的说道,也是下了很大的赌注,要是这人不吃这一套,那自己便真的要性命难保了。 “好你个不怕死的丫头,就凭你这胆量,我决定不杀你!” “那多谢阁下不杀之恩了!”秦玉微笑道,终于放下心来,但还是不忘补充一句,“相信阁下是守信之人。” “那是自然。”黑衣人对着个女子真的刮目相看,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可以这般镇定的与自己对话,“不过我不杀你可以,但是这些人,非死不可!” “那我用一个消息与你交换这些人的性命如何?”虽然秦玉与这些人非亲非故,可是她也不希望这些无辜的人就这样死掉。 “你能有什么消息值得我放过他们?” 151 “听阁下口气,知道阁下实在寻找红月宫的丹药所在,那我用这些丹药的下落换他们的性命,你说值不值呢?” “哦?你知道那丹药的下落?” “自然。” “那好!说来听听!”黑衣人对秦玉越加的有了兴趣。 “你可知那些丹药是何时失窃的?” “听闻是颜红月失踪的当天。” “那你可知当日除了黑风门与灭风堂,还有什么人在红月宫?” “便是百花仙子与大盗左封尘。” “那好!既然你也知道大盗左封尘在场,想那些丹药能逃的掉吗?” “你的意思是,那些丹药在左封尘手里?” “自是这样!” “那姑娘有是何人?怎会知道此事?” “小女子便是百花仙子秦玉。” “原来是百花仙子,难怪气魄不同于常人。” “多谢夸奖。” “好!我信你的话,这些人遵照约定,我放过他们的狗命。”黑衣人不由负手背对众人,厉声道,“还不快滚!否则别怪我改变主意!” 众人见性命抱住,纷纷逃命,好似刚刚的打杀竟他们变成了一家人,默契十足。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玉。 “阁下要是想说,不用小女子问。” “哈哈哈哈!有趣!那我告诉你,我叫随风,后会有期!”说完,黑衣人犹如一阵黑风,消失的无影无踪。秦玉不由奇怪,这个随风又是什么人,江湖上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秦玉回到马车,颜笑与莲红果真在车内没有出来,不由微笑撩起车前的帷幔道:“妹妹,可以出来了。”可是眼前的一幕竟将自己吓到了,车内只有莲红昏睡一旁,而颜笑却早已无了踪影。 秦玉拍开莲红的睡穴,急忙问怎么回事,才知,原来在自己走后不久,忽然一个人影晃过,她只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看来定是有人趁自己不在掳走了颜笑。 “大小姐,二小姐不会有事吧?” “放心,我会找她回来的!”秦玉不由恨自己,当时应该带着她们一起去的。 “可是我家小姐会到哪里去了呢?”莲红心急如焚的说道。 “我知道我们要去哪。” “去哪?” “找耀邪。” ……,…… 秦玉回到马车发现颜笑被人掳走,不由恨自己为何没有将她们带在身边,现在连掳走颜笑的是何人都无从而知,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找耀邪,相信在这个时候可以帮到自己就是耀邪了,于是秦玉赶着马车掉头而回。 此时,颜笑睡在一间茅草屋中,简陋的屋子只有一张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个木墩,就连平时用到的茶杯都没有。 颜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周围怪异的景象不由倍感惊奇,想她向来衣食无忧,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哪里见过这般简陋的房间,正在惊奇的观察着周围时一个大约十八九的少女端着碗粥一样的东西进来,见颜笑醒了微笑的坐在床边,吹了吹手里的粥道:“妹妹醒了啊,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颜笑见这个姐姐眼睛大大的、鼻子翘翘,生的着实的可爱,说起话来又清甜悦耳,不由觉得这个姐姐不是什么坏人,接过她手里的粥,迷惑的看了阵子,灌到了嘴里,只是这粥尽是些粗粮煮成,她哪里吃过这等食物,不由粥刚进口便不由自主的喷了出来,咳声不止。 少女见她吃不惯这种食物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取出随身带着的帕子帮她擦去喷到衣服上的粥,依旧笑道:“看来妹妹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对这些粗粮吃不惯啊。不过妹妹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还是早点习惯的好,开始我会尽量将粥做细些,但不会一直为你一个人做细的。” 152 颜笑听这个姐姐的口气好似没有什么恶意,可是自己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呢?还记得自己本来是与莲红在马车中才对,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位姐姐,可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颜笑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里是谷底。” “谷底?” “对啊!你没事可以四处转转,这里空气很好,多呼吸下对身体有好处。” “可是我怎么到的这里啊!” “是大叔带你来的。”少女将撒落的粥擦净,手脚麻利的很。 “大叔?”颜笑疑惑的叫道,怎的又出来一个大叔啊?只听那少女说道:“是啊!就是和我一起住在谷底的大叔!大叔人好、功夫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是个酒鬼。”好似对那位大叔很是敬仰。 “那为何那位大叔要把我带这来呢?”颜笑急切的问道,她下长白山是来寻找母亲的,可是一个大叔把自己弄到这么个奇怪地方来,还要自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她怎会不急? “这个大叔没有和我说,不过看的出,大叔蛮喜欢你!”少女将弄脏的被褥取下准备去洗净,临走时还不忘对颜笑笑道,“既然醒了就先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谷底的地形,大叔傍晚就会回来了!还有,我叫凌儿!”说罢,便抱着一堆东西而去。 颜笑傻傻的立在原地,看着那个叫凌儿的为自己取出来的换洗衣物,尽是些粗布麻衣,手感极差,不由皱皱眉,无奈的穿在身上出了屋门,一出门,她不由呆住了,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谷底,四周除了石壁别无他物,要说有,也就是这草屋周围的一片树林,峭壁之高恐怕是一只雄鹰也要飞上数个时辰才能飞到谷顶,放眼望去看到的只是寥寥的白雾。颜笑惊奇,这么深的谷底,那个大叔是怎么带自己来的这里呢? 凌儿将弄脏的衣物洗完已是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大叔应该也回来了,于是开始准备晚餐,煮的依旧是那种粗粮的粥,只是多了一道青菜下饭。 颜笑在谷底转了好一阵,本来欲要寻条路逃了出去,想不到这个山谷竟如此险峻,想她欲要出这个山谷,除非有人来救她,否则她是永远出不了这山谷了,只好乖乖的回了草屋。 一进草屋,颜笑便见一个粗布麻衣的大叔坐在桌前的木墩上喝酒,她不由一惊,这个大叔看起来邋里邋遢,满脸的胡渣,可是细看来,却生的很是漂亮,尤其是他那双漂亮的月牙眼,看上去无时无刻像是在笑着,与龙虎生那只有在笑时才会变成月亮的形状的眼睛不同,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凌儿说的大叔吧。 “回来了?”就在颜笑乱想之时,大叔竟开口说话了。 “嗯!回……回来了……”颜笑惊讶于这个人的声音好听至极,虽然由于喝酒稍有沧桑,但正好添了他声音的美感。 “你知道我是谁吗?”麻布粗衣大叔突然抬头问道。 “你就是凌儿姐姐说的大叔吧!”颜笑几乎是很肯定的说道。 “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凌儿丫头口里的大叔,你以后也叫我大叔就好了!”大叔欢喜的笑着,觉得这丫头还挺有意思。 “大叔知道我是谁?”颜笑不由问道,其实人家将她帮来哪会不知她的身份,她这一问无意显示出自己涉世未深。 “当然!否则我怎会将你掳来?” “可是我没有招惹过你,你掳我来干嘛?” “因为你是红月宫宫主颜红月的独女啊?” “你怎么知道?”颜笑不由惊讶这人果真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世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屈指可数啊!可是她又后悔自己刚才那样问话,秦玉曾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别人,刚刚那一问,岂不是回答他自己正是红月宫的少主? “哈哈哈……”颜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大叔一阵爽朗的笑声,“看来,你这丫头果然是稚气的很啊!” “我才不稚气!”颜笑见这个大叔竟然笑话自己,不由怒怒的叫了起来。大叔见她嘟着小嘴着实的可爱,对她更是分外喜欢,道:“好好好!你这不叫稚气,是……纯真!对!纯真好不好?” 153 “纯真总比稚气好听。”颜笑依旧嘟着小嘴道。就这时,凌儿准备好了饭菜,来叫他二人用餐。 颜笑看着桌上这些粗粮,真的是难以下咽,可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吃起来到是像是在吃什么美食,一顿狼吞虎咽。颜笑心想,看样子这二人肯定没有吃过什么美食,要是有机会他们随自己回了红月宫一定请他们尝尝什么是天下美食!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两人她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觉得这二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或许也是她涉世不深的想法吧。 “没胃口吗?”这时,大叔早已打发完三碗粥,一叠青菜外加两壶酒看着颜笑。 “没……没有……”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看似他们没有恶意,要是自己随便诋毁他们心目中的美食,不小心丢了性命可就不妙了。所以只好忍耐着低头啃起了盘子。 “好!很好!”大叔见颜笑吃得如此开心,不由笑道:“这粗粮可是世上绝好的食物,营养高,对身体好,吃惯了不要你吃还不行呢!” 颜笑不由汗然,看来这个大叔对这些吃得还真是情有独钟啊,心想,还好自己当时没有诋毁这道美食,而凌儿听到这话只是很无奈的耸耸肩,一副‘恐怕只有大叔你一个人这个认为的吧’的架架。 待三人均填饱肚子,凌儿便准备去清洗这些碗筷,刚欲将一盆碗筷端至厨房,不想大叔却叫住了她:“凌儿,今晚洗好碗筷就带这丫头去石冢教她武功。” 凌儿一听,手不由用力抓紧木盆,抗议道:“不是说好是你亲自教的吗?怎么要我教她?” “这丫头一点基础没有,你就带我教她几天基本功吧!就算大叔拜托你的了。” “可是你也知道,我要做饭还要洗衣服打扫什么的,一天哪还有时间教她练功?”凌儿极力的反对者,心想,要我帮你这个大酒鬼的忙,做梦吧!可是大叔却完全不理会她这一套,不管凌儿在后怎么狂轰乱炸,一句“就交给你了!”便回屋睡起大觉。 凌儿见自己再怎么抵抗也是于是无补,便愤愤对着一旁呆若木鸡的颜笑叫道:“你!跟我来厨房!” 颜笑本来还有话要问,见这个可爱的姐姐凶起来还满吓人,不由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正所谓在人家的地盘就要矮上一头,还是听主人的话好,这也是从耀邪哪里学到的,所以总是她有万千疑问,还是乖乖的随凌儿去了厨房。 所谓厨房,其实也就是有口锅、几个水桶的草屋,凌儿本想要颜笑帮自己洗完碗筷便带她去石冢,可是这位大小姐竟然不会洗碗!不是洗了如同未洗,就是将好好的碟子掉在地上,吓得凌儿再也不敢用她,只好自己动手。 “凌儿姐姐……”颜笑见凌儿好像不是很生气了,便试探的问,“大叔说要教我武功,难道他掳我来这就是为了这?”她不确信,无缘无故,大叔干嘛要掳个小姑娘来教她武功,心里又想,难道这是大叔的怪癖?难不成这个凌儿也是被掳来的? 凌儿见颜笑呼扇着大眼睛,好似急切要知道答案,便回答道:“是大叔受人之托教你武功罢了。” “那有是何人之托呢?” 凌儿思索一阵,说:“随风。” ……,…… 154 秦玉与莲红打算回竹镇找耀邪,因为秦玉知道,世上的事情是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的。正在秦玉赶着马车出了林子时,忽然一伙黑衣人拦住了去路,这伙人自四面八方而来,共有十六七人,正好将马车围在了中间,可见这伙人定是有计划行动的。 本来颜笑被人掳走,秦玉心里便很是不爽,正好来一群人给她解解气,于是玉手一拍马车飞身而起,向着前方一黑衣人就是一掌,这一掌虽然威力不是很大,但是掌风亦是不俗,要不是上乘的高手还真是不能轻易躲过,可是那黑衣人却身形一闪,漂亮的躲过了这一击。秦玉不由心中暗叫,看来这一战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莲红知道此时绝不能走出马车,要是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身影,这些人一齐向自己攻来,岂不是给秦玉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虽然她怕得很也紧张秦玉的安危,但还是忍住躲在马车不出半点声音。只见十六七个黑衣人一齐攻向秦玉,个个如同雄鹰,出手狠而且攻得尽是人身要害,眼看秦玉渐渐处于下风,大有连防守都略显吃力的迹象,忽然一道白影闪过,化解了秦玉了危险,黑衣人见是来人是一风度翩翩,飘逸潇洒的白衣公子,竟像是见到克星一般,纷纷闪身而逃。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秦玉抱拳拜谢,虽不知这白衣公子是何许人也,但是黑衣人见到他便纷纷逃走,想必定是江湖上很有名气的人物。 “仙子客气了,我只是受人之托来此助仙子一臂之力而已。”白衣公子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看的秦玉不由入神。 “仙子只要继续赶路就是,一路上不会再有什么人加以阻拦了。”白衣公子见秦玉看自己看得有些入神,不由出声道。 秦玉发现自己刚刚太过失态,不由脸色一红,故作镇定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以后小女子定会报答今日公子救命之恩!” “报答就不要了。”白衣公子负手道,“只要你见了那蜘蛛告诉他,没事别再来打扰我清静就好!” 秦玉听此人口气,好似与耀邪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惊奇的望着这白衣公子,心想此人不会就是耀邪那蜘蛛的结拜二弟柳萧然吧?于是道:“难道公子是受耀邪之托来解救我们?” 白衣公子笑笑的看着秦玉,嘴角绝美的弧度扬起,神秘的说:“你见了那蜘蛛就知道了!”于是身形幽幽一闪,飘然离去。秦玉想要留他也留不住。 秦玉回到马车,发现莲红依旧躲在车内,不由心中笑道,‘这丫头,连打完了都还不知道呢。’虽然秦玉不知道拦住自己的是何徐人也,但是她肯定,这些人肯定是冲着红月宫来的,或许他们来是为了颜笑,可是他们捉颜笑干嘛?带着种种疑惑,她赶着马车进了耀邪的那片竹林。 而此时颜笑正在谷底所谓的石冢与凌儿学武功。石冢,顾名思义,就是石头的坟墓,这里遍地都是石头,而凌儿却要自己在这乱石中扎马步,一扎还就是几个时辰,累的她腰酸腿疼,可是却不敢偷懒,因为只要她一松懈,凌儿的一根藤条就会好不客气的落在她身上,开始还不服气,可是挨了几次打后,终于乖了起来。 “凌儿姐姐,为什么大叔非要我学武功啊?”不能偷懒,和她说说话总可以的吧,于是颜笑故作微笑的说道。 “说过了是受人之托。”凌儿百无聊赖的回答道,要不是大叔,她才不会费心教这丫头呢。 “可是我并不认识什么随风啊!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想尽理由,她还是想离开这里。 “没有错!只要你是颜红月的女儿就没有错!”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随风啊!” “这我和大叔都管不到!” “那我可以见见那个什么随风吗?说不定他见了我就知道自己找错人了!” “可以啊!随风说了,只要你练好功夫,可以在与大叔交手之时逃出这谷底,他就会见你!” “那岂不是要我在这里留一辈子?”颜笑苦叫,要自己爬,恐怕也要爬上好久才能爬到谷顶,还要与那大叔打着爬,岂不是永远出不去? 凌儿一听,不由咯咯笑了起来,道:“放心,你不会在这里留一辈子的!就算你想留,大叔还不同意呢!” 155 “可是要我和大叔交着手逃出去,这不是痴人说梦吗?”颜笑一脸的苦笑。 “你资质不错,从小又熟读武功秘籍,在你体内早已隐隐有着一股不俗的内力,只要你稍加练习,最多两年就可以出谷了。” “真的吗?”颜笑一听,不由兴奋起来,原来最多两年时间就可以了,可是刚刚欢喜一阵,她又沉下了脸色,两年时间都不知道母亲会不会有意外,自己还能不能在西域找到她。凌儿好似看出她的心事,玩弄着手里的藤条,说道:“你大可安心练功,你娘这两年不会有任何事!” 颜笑不由吃惊的看着凌儿,心想,她与那个大叔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不由脚下一滑,自石头上摔下,重重的跌倒在地。凌儿见了,急忙将她扶起,满眼笑意的说道:“妹妹还是勤加练功的好,两年后出了谷,有了一身本领,救出母亲还会是件难事?” 颜笑一想,姐姐说的也是,于是鼓足勇气,两脚踩在两颗巨石上,继续马步! 另一边,秦玉终于找到了耀邪。耀邪住的竹林依旧茂密,竹林中的小屋依旧清雅脱俗,而耀邪依旧躺在竹椅上悠闲的假寐。 秦玉见到耀邪,忽的身形一闪,袖中匕首一晃而出,冲着耀邪毫不客气的刺了过去。耀邪本是闭目养神,秦玉二人进了林子心里自是明白,只是想不到这丫头见到自己就动起刀来,于是忽的人影一晃,秦玉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耀邪早已不见了,只觉背后一凉,一只手拍住了自己的肩膀。 “秦丫头,见了我就动刀动枪,可不好哦!”原来是耀邪不知何时已到了秦玉身后。 秦玉不由将匕首愤愤的退回袖中,转身躺在耀邪的竹椅上,道:“我对你动手是因为你不够意气!” “哦?我怎么不够意气了?说来听听!”耀邪打心里喜欢这个秦玉,所以对秦玉也自是随便的很。 “你不够意气是因为你见死不救!” “我怎的见死不救了?这你可是冤枉我蜘蛛了啊!” “我说你见死不救是因为你既然知道有人埋伏我们,为何不阻拦他们掳走颜笑?我说你见死不救是因为我们有难你倒好,只叫那个白衣服的公子做做打手,自己却坐在这里逍遥!” “好!先不说颜笑那丫头的事,就那你口中的白衣公子,你可知他是什么人?”耀邪满脸笑意,倒是亲切的很。 “他不就是你的结拜二弟柳萧然吗!”虽然秦玉心里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她这般肯定的说出,也是有意要验证自己所想。 耀邪没想到秦玉会猜到那白衣公子就是自己的结拜二弟,但还是含笑道:“既然你知道,怎的还说我不过意气见死不救,若我真的见死不救还要二弟去帮你们开路干啥?” “好!就算你这里还算对得起我这个朋友,可是我妹妹颜笑之事你又作何解释?”秦玉故意将所有事情赖到耀邪身上,就是要说出颜笑的下落,可谓是别有用心。 “哈哈哈哈……”耀邪一听,不由一阵大笑,道;“丫头,在我面前你还耍心眼啊?就算你不把这事赖到我蜘蛛头上,我也会告诉你,你那妹子没事,放心好了!” 秦玉的计谋被揭穿,但是脸不红心不跳,依旧是一派的镇定,可见,她早已知道耀邪会猜中她的心思。可是莲红却按捺不住了,听到自家少主的信,一步上前跪到耀邪面前,哭道:“大侠,求求你,救出我家小姐,就算你要我莲红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啊!”救主之心人人可见。 耀邪含笑看了眼莲红,将她扶起道:“你是莲红吧!你放心,你家小姐没事,只是去了一处绝密的地方修炼,最多两年,就会与你相见的。” “真的吗?”莲红疑惑的问。 秦玉不由起身为莲红拭去泪水,道:“放心吧,既然耀邪说妹妹没事,那就肯定不会有事的。” 莲红看秦玉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终于点了点头,破涕为笑,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是看秦玉如此信任此人,还是信了耀邪的话。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劲风吹过,三人只觉一阵清凉,不等有人反应过来,秦玉身后已顶住了一把利剑… 156 一阵清风过后,秦玉身后顶住了一把利剑,在这皎洁的月夜下,剑闪闪发光,带着丝丝寒意。 秦玉不由怔住,此人身法竟然如此之快,就连耀邪都没能拦住,不过秦玉心中却另有想法,她想耀邪不拦住此人可能有两个:一是此人真的身法快如闪电,就连耀邪都看不清楚;而是此人是耀邪认识的人,或者也是她认识的人,所以耀邪根本无心拦他。不过看耀邪与莲红紧张加惊讶的神情,秦玉知道,耀邪没有拦住此人是因为第一种原因。 “素问百花仙子人长得美,功夫也俊得很,今日看来是江湖上对仙子太过夸大了。”来人说话一口奇怪的腔调,可是秦玉听着却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秦玉厉声问道,虽然一把剑抵在自己身后,但还可以保持冷静敏捷的思绪。 “我自是来杀你的人了。”来人剑更加逼近了秦玉的身体。 莲红见了几乎是站立不稳,‘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挥着手大叫:“求你了!求你放了小姐,要杀就杀我吧!”眼泪早已撒了一地。 来人看了一眼莲红,哼道:“我找的人是她,杀你这个小丫头作甚?” 莲红急得语塞,可是秦玉要是死了又有谁带她去找少主?去找宫主?于是她努力的口头,道:“左大侠,求你了,放过秦玉小姐,没有小姐,我没有办法找到少主啊!” 莲红一口气哭叫出来,秦玉不由脸色一沉,猛地一个转身玉手轻轻一抚推开了那人的剑,吼道:“左封尘,你玩笑开过头了吧?”显然是生气了。 “仙子生气作甚?我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左封尘不羁的笑道,手中利剑嗖的一声入了剑鞘。 “我何时招惹过你?”秦玉早已将陷害他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觉得左封尘现在是无理取闹。 左封尘一听秦玉这般说话,不由咯咯笑道:“仙子好记性啊!害我到处躲避江湖人士的追击,害的我好惨啊!” 秦玉一听不由明白,为何这个左封尘见到自己便兵戎相见,看来这个左封尘也不是什么风度人士啊,于是扶起莲红笑道:“还以为是何等事情呢,原来你左公子是那为那种小事生气啊!” “小事?若不是我偶遇奇缘,得一位高人相助功力提升不少,哪里躲得了那么多高手的追捕?” “这么说,你还正是因为我你才偶遇奇缘呢,那你应该谢谢我才对啊!怎么见了我就动起剑来了?”秦玉一脸无奈,好似当初陷害左封尘是天经地义一般。 “仙子果然是伶牙俐齿,耍起赖也是面不改色!”左封尘冷笑一声,竟笑得秦玉一身寒毛竖起,她突然觉得此时的左封尘与往日见得都不相同,有着白日的静默还有着夜里的风趣,好似这两种性格终于合二为一一般。 耀邪看他们两个闹得也差不多了,终于开口道:“好了,丫头,你先带莲红去休息吧。” “知道了。”秦玉也不想再见左封尘,还好耀邪及时给了她个台阶,正好顺着爬下去,也不再怪刚刚耀邪与左封尘一起演戏耍自己的事了。 秦玉带莲红进屋休息,耀邪终于有机会与左封尘单独相处,他上下打量着左封尘,最后笑问:“从哪来?” “你不是知道吗?”左封尘神秘的一笑,眼中尽显一种迷人的皎洁。 “他还好吗?” “好!神医真不愧是神医,只是一夜时间便将我的两种人格融合,以后行走江湖方便多了。” 耀邪伸手摸了摸左封尘俊俏的脸蛋,最后叹气道:“看来易老弟又新增了一件收藏啊!” 左封尘一听不由一身冷汗,道:“明知那个易春风有这等怪癖,你还让我去找他,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觉啊!”原来传说中住在蓬莱岛的神医易春风有个怪癖,就是喜欢收集长得漂亮的人的脸皮,每每有人找他医治,首先要看此人长相如何,要是这人长得奇丑,就算他病的快要死了或是给他千两黄金都不会医治,但是要是那人生的俊俏,就算是不收任何银两只要他留下一层脸皮,自会帮他医好。而左封尘此次去寻易春风也不例外的丢了一层脸皮,还好易春风医术高明,只是片刻新的皮肤便完好无损的生成,而左封尘还有幸自易春风那里得到一颗可以提高功力灵丹,所以此次左封尘一出场便不同凡响。 157 耀邪拍了拍左封尘的肩膀,说:“颜笑现在在我三弟那里很安全,你大可安心的练功,好尽快消化那灵丹。” “明白的!”左封尘看着耀邪回了自己的竹屋,一种莫测的神情浮上,足尖一点,轻灵的飞离了这片竹林。 就这样,秦玉与莲红住在了耀邪的竹林,因为秦玉深深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武功想要杀进黑风门就出颜红月根本是痴人说梦,那个王时扈功力之高也是她亲眼所见,所以她决定留在竹林向耀邪学习,希望可以使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她有时间也会叫莲红一些自卫的擒拿功夫,若是有一天没有人在她身边,自己还可以保护自己,而左封尘自那天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很快过去了一年…… 颜笑在习惯了谷底的生活,就连开始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吃得也是津津有味,一年的时间,习惯的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脸上的稚气少了许多,多了些许冷静与沉稳。这一年,她不但有了一身已是不俗的武功,就连洗衣做饭也是动手就来,彻底无了大小姐的架子。 “大叔,我想出谷。”茶余饭后,颜笑对大叔叫道,这一年来她不是没有向大叔下过战书,可是那个酒鬼大叔就是不肯和自己交手,总说时候未到,这天,颜笑终于忍不住再次对大叔说出想出谷的想法,意思也就是给他下了战书。 “丫头,你确定能打的过我?你的功夫我可是了如指掌啊!”大叔酒壶不离嘴边懒散的说道。 “没有打呢怎知道我不是你对手,还有,你不是说只要在你手上可以出的了这山谷就可以吗?” “哦?你的意思是可以出谷了?” “您老试试不就知道了!”颜笑俏皮一笑,好像料定这大叔经不住她这一激。 大叔惯了一口酒,道:“好!我就给你个机会!” “真的?”听闻,颜笑真的开心的不得了。 “只要你打得过凌儿,我就会和你交手。” “什么?”颜笑一听不由傻在那里,和凌儿交手啊,自己虽然这一年变化很多,可是她还是知道自己不是他二人任何一人的对手,本来想与他交手,就是打算在轻功上胜大叔一筹,可以脱身离谷,想不到这大叔竟开口要自己与凌儿想交手,你说她能不郁闷? 大叔好似看清了颜笑的心思,不由爽声笑道:“我说话向来算数,只要你赢得了凌儿那丫头,我自会与你交手。”说着,大叔又灌了口酒对凌儿道:“凌儿,今天夜里你就和你笑妹妹切磋切磋!” 凌儿刚好端来一些水果,一进屋就听到大叔对自己硬生生的叫起来,不由一把将水果盘摔在桌上,不满的说:“怎么妹妹一来我就成你随时候命的下人了?哪天要我找到娘亲,一定向娘告你状!”小嘴一噘,着实的可爱。 大叔一听凌儿说道母亲,不由脸色一沉,酒也不喝,甩身离开,但还是不忘说句:“就这样了,晚上再回来观战。” 凌儿深深的呼了口气,虽然不服气,但还是会照办的,谁让自己也是很喜欢这个妹妹呢。 颜笑看大叔甩身离开,一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大叔这般没有生气,好似一下子全身的水分被吸干一般,颜笑望了一眼大叔的背影转头问凌儿:“大叔是怎么了?” 凌儿不屑的拿起一个果子把玩,道:“他一听我要去找娘就会这样。” “凌儿姐姐的娘亲也不见了?”颜笑惊讶道,没想到相处了一年的姐姐也不见了娘亲。 “是啊!我十岁那年就不见了。”凌儿叹气道,将果子放回水果盘,吸了口气对颜笑说,“走吧,去石冢准备一下,今晚你有一场苦战了。” “我可不会轻易认输的哦!”颜笑叫着跟了上去,她想,要是有一天自己出了谷,一定要帮姐姐找到娘亲…… 山谷的夜晚很是清凉,凉风徐徐,没有月光的照射,看到的只是怪怪的树影与层峦跌至的石壁。颜笑出现在一突出的圆石上,迎风而立,衣带发丝随风飘舞,俨然如一仙女般脱俗。凌儿抬头望向她,看了眼身后很少未拿酒壶的大叔,对颜笑叫道:“妹妹动手吧。” 颜笑闻声,也是亮起喉咙道:“那妹妹就不客气了!”语毕,一个身影忽的自圆石上消失,身形真是快去闪电,只听一声响亮的击掌声,颜笑与凌儿已四掌相接,顿时谷底吹起阵阵劲风…… 158 颜笑与凌儿四掌相接,由于两人内力外泄顿时谷底荡起阵阵劲风,凌儿暗运内力,掌力稍加,颜笑不得后退数步,刚刚立稳便又回身拍向凌儿,身形就如夜晚的黑蝶轻盈绝美,而凌儿见颜笑凌厉的掌法拍向自己,不躲不闪,身形一闪迎掌而上,顿时谷底劲风阵阵,掌影重重,两人激战几十回合竟分不出上下,突然一声巨响,掌劲击的周围乱石四起,两个人影同时落地,均是发丝凌乱略有气喘,而颜笑早已汗流满面,体力略感不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叔见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说道,“笑丫头,想出谷还是再等一年时间吧!” 颜笑闻言不由愤愤的说:“我与凌儿姐姐不分伯仲,怎能说是我输?大叔是不是不想放我离开?” “笑丫头,你以为你真的是凌儿丫头的对手?她这一战只是用了六成的功力,你连她六成的功力都打不过,将来出了谷怎样面对江湖上众多的高手?” 颜笑不由无语,原来凌儿姐姐刚刚一直在谦让自己,自己苦苦练了一年,还比不过凌儿姐姐的六成功力!不由她有点灰心,要这样一直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打败大叔呢? “妹妹不要灰心,短短一年时间有了这等成就,妹妹已经是奇才了。”见颜笑好似很是灰心,凌儿不由安慰道。 “奇才有什么用?还不是打不过姐姐!”可见颜笑真的灰心了。 “那妹妹可知我练功一年时间时还没有妹妹百分之一厉害呢!” “真的吗?那姐姐怎的便这般厉害了?”颜笑不信,姐姐这么厉害,怎会不如自己! “当然是真的了!我练功近十载才如今天这般,若是妹妹也练上十载我定不是妹妹对手!” “可是我怎能再在谷底呆上十年?这一年都不知道娘亲怎样了。”说着,颜笑眼神不由暗淡下来。 “放心吧,大叔说你娘不会有事那定会没事。” “可是我心不安啊!” “妹妹就不要多想了,在勤练一年,定可以出谷。”凌儿拍了拍颜笑的肩膀说:“好了,快回屋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这石冢。 夜风黑凉,在这没有月光的夜里,个个怪石就如鬼魅一般,好似在极力的吞噬着这漆黑的夜晚。颜笑索性躺着一块怪石上,望着没有半点星光薄雾缭绕的天空发呆,忽然一个黑影忽的晃过,颜笑不由紧张的起身警觉的道:“谁?什么人?” 只觉一道黑光闪过,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颜笑眼前,这里的夜本来就漆黑无比,可是这黑衣人一身黑衣却在这黑衣闪现着更加黑暗的光芒。 “你是什么人?”颜笑冷静非常,不由暗运内力随时准备着应战。 “哈哈哈……”黑衣人一阵大笑,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颜笑,道:“看来一年的时间你果真变化不小啊!不再是那个哭哭闹闹的小丫头了!” 颜笑闻言,不由奇怪,听此人的话,好似是自己的故交,可是在红月宫外除了秦玉她不再认得别人啊!那这个人又是什么人呢?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怎会认得小女子呢?”颜笑冷静的问道,只是因为她知道,若此人对自己不利,即使自己不敌,大叔也会奇迹般的来帮忙的。 “我是随风,难道那老酒鬼没想你提过?” “随风?就是那个带我来这里习武的随风?”颜笑不由惊奇。 “正是!” “那颜笑先拜谢大侠了!”说着颜笑一抱拳以示拜谢,然后又道:“不知大侠为何要带颜笑来此?还请大侠说明!”心中一年的困惑,今日应该会知道答案吧。 “我送你来自是为你好了!” “颜笑自问与大侠从未蒙面,为何大侠会如此帮我呢?” “你不是要去救你娘吗?没有武功可不大好办,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恕颜笑还是不明白!” “你只要知道我会成为你的朋友就好了!”说着,随风拍出一掌,直打颜笑胸口。 颜笑迅速出掌挡住随风这一掌,问:“大侠这是何意?” “帮你练功!”语罢,随风又是一掌,亦是拍向颜笑的胸口。就这样,两人在谷底练了整整一夜,自此,每当夜里大叔教完颜笑武功,那个随风便会鬼魅般的出现来与她练习…… ……,…… 159 两年时间,黑风门入侵中原,首先攻陷的就是灭风堂,仅仅数日,灭风堂自江湖上除名,而堂主王翰也就此失踪,江湖上不由盛传一个传闻,黑风门在掳走颜红月后得知了红月宫丹药的制作方法,所以黑风门神勇之力增长不少,才可以将灭风堂据为己有变成黑风门在中原的落脚地。 在这两年时间里,中原各地均遍布黑风者,突然失踪的人群愈来愈多,但凡寻到也都是一副干尸,所以,黑风者在中原真的掀起了不俗的波动。 这日,一个普通的茶馆内,人满为患,一桌竟坐了六七人,有的人还情愿站立着挤在馆内,原来这日是江湖百通先生来此茶馆说书的日子,人们听闻此等消息,便自四面八方而来,为的就是能够亲眼目睹百通先生神采。 “哎呀,这怎么这么多人啊?”就在人们急切的等待着百通先生到来之时,一个清甜悦耳的少女的声音传来,使所有人不由望向门外。 只见来人是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虽然一身麻衣粗布,但还是掩盖不住她清丽的容貌,尤其是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甚是迷人,不由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让那女子进了茶馆,更有甚者直接起身为那漂亮可爱的女子让座,就连小二都殷勤的上前嘘寒问暖,问她喜欢喝什么茶。 颜笑不由心中窃喜,原来世人都是这般的道貌岸然,还好在谷底大叔与凌儿姐姐告诉自己,遇事三思而后行,还与她讲了好些世人势力的嘴脸等等人情世故,否则此次出谷还真会有种不知所措。她叫了一壶碧螺春,举杯欲饮,顿时屋内突然变得寂静非常,颜笑不由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定睛一看,竟是一书生模样的人进了茶馆,再一细看,此人好似在哪里见过,细细想来,她不由兴奋的发现,这个人竟是两年前在长白山的茶馆上遇上的人称江湖百通的说书先生。 “今天来捧场的人可不少啊!”见今日来听他说书的人如此之多,百通先生不由叹道。 “先生要来小馆说书,自是会引来好多人士来听了。”店小二不由奉承道,急忙为百通先生送上一壶上好的茶水。 “好!那说说你们今天想听什么吧?”百通先生风度翩翩,谈吐间总不失一种儒雅。 “先生,我们都想听那个红月宫的事。”一人叫道。 “是啊!听说那个颜红月被捉去了两年,现在都不知死活呢!”另一人叫道。 “先生,那就讲讲吧!”顿时,群众响应声四起。 颜笑听到众人要听红月宫的事,不由也放下茶杯听了起来。只听百通先生清了清喉咙,道:“红月宫自创立以来就被世人成为歪门邪道,人们窥探宫主颜红月的美貌也对宫中的灵丹妙药别有居心,所以江湖上便散播传言,红月宫不是什么好帮派。” “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一直以来我们都误会红月宫了?”有人问道。 百通先生说道:“我只是说出我个人的看法,大家尽可当成是说书罢了。” “先生,那颜红月如今身在哪里呢?” “当日红月宫遇劫,颜红月被黑风门门主王时扈带走,两年时间过去了还没任何她的消息,应该还在黑风门内吧。” “那不就是回西域了?” “近两年黑风门入侵中原,霸占了灭风堂之地,不过颜红月有没有被带回中原,恐怕只有王时扈知道吧。” “难道世上也有百通先生不知的事情?” “我也是人,不是神啊!当然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了!”百通先生不由笑道,到是爽朗。颜笑不由对这个百通先生更加崇拜。 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江湖百通说书完毕欲要离开,在走出茶馆之际,一个身穿麻衣粗布的美貌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作揖道:“姑娘在此等候在下,有何赐教?” “小女子只是敬仰先生,想与先生聊聊罢了。”颜笑像个小女孩儿似的说道。 “是这样啊!”百通先生莫测的一笑,“不过我想姑娘当务之急是去灭风堂在中原的总部为好,否则家母便会被转移他处了。” 颜笑一听不由愕然,道:“先生怎知道我身份?” 江湖百通笑道:“虽然我不是神,但是世上能满足我的事还不多!快去吧!”说完,足尖一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颜笑疑惑的望着江湖百通的身影,不由叹道,原来这个看似柔弱的说书先生有一身漂亮的轻功呢,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大叔手下逃出山谷,轻功已是一流,想不到这个先生却是更胜一筹,这就是大叔告诉自己的一山还有一山高吧。于是策马,极力向灭风堂故居而去…… 160 太阳西斜,将世间万物的影子托的很长很长,好似鬼魅般向人发笑。颜笑一人一马向灭风堂而去,虽然不认得路,但是一路打听也知道了大概的方向。虽然颜笑不知那个人称江湖百通的说书先生为何要告诉自己母亲的下落,但是有了母亲的消息总比没有的好,于是快马加鞭欲要救出母亲。 都说遇林则应小心,在一个树木丛生的林间,最易布置陷阱与伏击敌人,颜笑深知遇到山林最好绕行,可是这林子是最最快捷的路了,于是想都没想便进了林子。正可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颜笑运气就是般了得,刚进林不久便遭人伏击,大约十几个山贼模样的大汉拦着了她的去路。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开口便是俗不可耐的开场白,开口的应该就是山贼的头头了。 颜笑眨眨明亮的大眼睛,心想,不会吧,真的遇到山贼了?于是开口道:“几位大叔,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可以买下这条路啊!” 众山贼一听不由差点摔倒在地,这个丫头难道不懂什么意思吗?是装的还是太过天真,于是又说:“那你身上有多少银两,统统交出来就好!” “我身上只有这几十两,你们看够不够?”于是颜笑将随身带着的银两取出。 山贼见这小丫头竟有几十两银子,不由眼中直冒绿光,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对颜笑说:“就这点银子吗?那你将银子留下可以走了!” 颜笑闻言,天真的斜了下头,问:“这些钱就买了这条路?” “是!你的钱刚刚够!”山贼有些不耐烦了,看着银子就在面前能不急吗? “那好啊!我把银子给你们。”说着,颜笑将银子扔向他们,一脸的童真。山贼见这次银两来的容易,也不再多多逗留,于是转身欲要离开,可是刚刚转身,一个人影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却是那个看似天真的小姑娘。 “你们拿了银子怎的就想走了呢?”颜笑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为何我们不能走?”带头的山贼怒道。 “这路我买下了,我不许你们走!”颜笑笑笑的说。 “那你想怎样?” “给我通行费啊!” “小丫头,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说着,众山贼一拥而上,想要尽快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吓走,谁料只觉对方倩影一闪,半数山贼已倒地不起。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山贼头头见此不由问道。 “我不就是个小女子吗?”说着,颜笑身形又是一闪,顿时可以站立的就只剩下那个山贼的头头了。 颜笑玩味的看着那个山贼头头,说:“本来我想少收你们一点过路费,看来得多要点了。” 山贼头头吓得突然跪地求饶,几乎带着哭腔说:“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女侠饶小的一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不懂事的孩童,请女侠饶命啊!” 颜笑心下大笑,这个山贼还真是老土,竟然找的接口这般老套!于是有心要戏弄一下这个山贼,于是故作无知的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做山贼的啊!” 山贼头头见这个女娃虽然武功奇高,却好似女童般天真无知,于是心存侥幸,道:“对啊!女侠,要不是家境所迫,我怎会沦落做山贼呢?还望女侠饶命啊!” “好吧!那我就饶了你,你把我的银两还我就好了!”颜笑心想,若是这山贼就这样还了她银两,她也不再追究什么,毕竟寻找母亲要紧。可是山贼见这丫头竟如此好说话,不由贼心又起,哭叫道:“我看女侠是好人,这些银两是我给家中病重的老母亲买药的,希望女侠成全啊!” 颜笑一听,不由脸上笑意全无,一掌将山贼头头拍飞出去,厉声道:“本来你将银两还给我,我便会放你一马,如今看来你是贼心难改了,我今天就为附近的乡亲除了你这山贼!”说着,手中一晃竟多出一把短刀,直刺向山贼胸口。 就在颜笑一把短刀就要划破山贼胸膛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挡去了颜笑凶猛的一击。 黑衣人不屑的看了眼山贼,道:“把银两留下,还不快滚!”山贼还未自刚刚惊恐中恢复过来,听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一说,不由慌忙爬起,将银两放在地上一步一跌的逃走了。 这个蒙面黑衣人兴趣盎然的看着颜笑,道:“刚刚出山,就喜欢上杀人了,这可不大好!” 161 颜笑将短刀入袖,看了黑衣人一眼,小嘴一翘,道:“随风!你干嘛拦我,这些山贼不杀,还会害更多的人的!”颜笑早已看出来人是随风,她与随风一起练功近一年,两人之间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密友,只是就算是密友,这个随风就是不准颜笑揭下他蒙面的黑布。 随风见颜笑开口就埋怨自己坏了她的好事,不由叹道:“你的身份本来不大好让世人知晓,现在在此杀了这帮山贼,将来定会引起他人的注目,会给你惹来不少麻烦的!” “我才不怕什么麻烦呢!” “你以为你现在天下无敌吗?竟这般小瞧武林人士。” “我当然不是天下无敌了,我现在也就和凌儿姐姐占个平手,要不是我的轻功好些,也不能在大叔手中出了山谷,自然也不是你随风的对手了!”颜笑有点讨好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世间除了大叔与我,你难逢敌手了?” “这很难说吧……”颜笑小声回到,透露出她心中就是这般想的。 “你啊,现在还是井底蛙,世间自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你啊,到了吃苦的那一天就知道了。”随风叹气道。 “那也得到我遇到啊!”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此次去找黑风门的麻烦,最好小心为妙,出了次林便是黑风门的地盘,行事定要谨慎。” “知道了,但是你不与我通行?”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你要记住,在寻到你母亲前遇到黑风者最好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免得你暴露了身份!” “知道了!” 随风叮嘱完颜笑,足尖一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颜笑一向崇拜随风,不单是随风帮自己练功,教了自己好些事情,也是因为随风武功之高她永远也追不上,在颜笑眼中,随风的武功与那个酒鬼大叔不相伯仲才对。 颜笑见随风来无影去无踪般的消失在林间,不由无聊的上马继续赶路,不过此次她却慢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前方就是黑风者掌控之地,说不定母亲就在那里呢,所以她想的是,怎样才能在那里打探到母亲的下落。 很快,颜笑出了林子,看到城门处把手森严,只要是带刀带枪的均不得入内,颜笑看了眼自己的马,咬了咬牙,一把拍在马屁股上来了个马匹的放生,于是换上一副无知乡下少女的表情向前走去。 果然同颜笑想的一样,当她走到城门口时,守卫真的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颜笑不由怯生生的说:“大哥有什么事吗?”像极了胆小怕事的乡下女孩儿。 守卫见这少女胆小怕事,长得又清丽脱俗,不由动起了心思,说:“没事,只是例行检查。小妹妹,随我去那边的营帐中检查完就可以放你过去了。” “真的吗?”颜笑小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哥哥怎会骗你?”于是这个守卫便色迷迷的牵起颜笑的手向一旁的营帐走去,还不忘对同伴叮嘱道:“你好好把守着,别放过什么可疑的人物。”这句话虽然像是在叮嘱同伴要好好把住城门,实则也是对同伴暗示:‘给我把门,别让人坏了我好事。’便带着颜笑进了营帐。 一进营帐,守卫便将营帐的门关了个严严实实,颜笑心中暗笑,这个家伙是要找死,却装作无知的问:“大哥关门作甚?” 守卫笑眯眯的说:“关了门好给你检查啊!”说着,一步步想颜笑走进,一脸色相早已原形毕露。 “那大哥要检查什么呢?”颜笑不住后退着问。 “检查你身体有没有病啊!”说着,守卫如饿虎扑食般扑向颜笑,只见颜笑稍一侧身,便躲过了守卫这一扑,然后玉指一点,缝了守卫的穴位。 守卫不想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是个会功夫的人,不由心下大惊,刚欲开口大叫,颜笑一把短刀已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厉声道:“你敢叫,信不信我杀了你?” 守卫一时不敢出生,轻声道:“姑娘手下留情,有什么小的可以效劳请讲。” 颜笑不由冷眼一笑,说:“是个聪明人,那我问你,城内可是黑风门的地盘?”其实颜笑这问题实属多余,她只是想测试一下,这人会不会对自己说实话。 “自然是,城内不论官府还是客栈,都是与黑风门牵连的。” 颜笑一听,这人说话倒是老实,于是又问:“那黑风门门主可在城内?” 守卫一听,不由惊恐万分:“姑娘是要寻王门主?若是姑娘是找王门主寻仇的,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进城了,姑娘不是王门主的对手。” 颜笑一听,不由笑道:“大哥多虑了,我怎是来找王门主寻仇的呢?我只是敬仰他的为人,想一睹庐山真面目罢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可是我不知王门主在不在城内,不过有传言,过两天回来个大人物,有可能是王门主,所以姑娘可以进城去等。” “进城是自然的,不过还望守卫大哥帮个忙。”颜笑不由坏笑一下,挟着守卫出了营帐。 其他守卫见这么漂亮的女子让他人抢了先,心中早有妒忌,如今见同伴走出营帐,后面女子贴身而行,一脸的害怕与无助,心想,这小子肯定是得手了,谁都想不到,此时颜笑走在后面,手指正按着这守卫的大穴,只要他稍不配合便要了他性命。 守卫自知自己性命在这丫头手里,也不敢轻举妄动,到了城门口,故作镇定的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多……多谢大哥……”颜笑装成受伤的小鸟一般,一下子跑进了城内,其他守卫见了不由羡慕,其中一人玩笑道:“你真不够兄弟,这等没事也不等咱们兄弟一起享用就放人走了。” 那守卫苦笑一声,心中暗暗叫苦,他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这小丫头的手里翻了船,否则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混了。 颜笑进了城,见这城内还算是繁华,既然得知过两天将有大人物来,她便决定先找家客栈住下。就在颜笑欲要走进一家名曰‘前来客栈’的客栈时,只觉背后一缕劲风,回身稳稳接住一枚飞来的石子,颜笑四下望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人,再看手中石子,竟裹着一张纸条…… 162 颜笑展开字条,见一行刚进有力的字道:“想救颜红月,马上来随风客栈。”颜笑不由起疑,会是什么人呢,竟然对自己了如指掌?她回头不由向前望去,不想正好看到那家随风客栈,原来随风客栈就在这家客栈的对面,想她掷纸条的人肯定是跑进那客栈了。颜笑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说定还真能找到点母亲的下落呢!于是大步走向随风客栈。 这个随风客栈装潢的还算高档,同一般的客栈一样,一楼是客人吃饭临时休息的饭馆,而楼上便是可以住宿的房间。颜笑一进们,店小二便客气低头哈腰颜凑过来道:“这位就是颜笑颜姑娘吧!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颜笑一听,不由笑道:“哦?我的房间已经定好了?” 小二哈声道:“是的,一位公子为姑娘定下了最好的上房!请姑娘随我来!” 颜笑不由觉得奇怪,这个人难道是自己的故交?可是会是谁呢?在外她可不认得什么公子。随小二进了所谓的上房,颜笑一看果真是个不错的房间,屋内装扮尽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而设,就连衣柜里都摆放好了用颜笑最喜欢的布料制成的衣服,不难看出,此人对颜笑了如指掌。 “小二哥,可知那位公子姓甚名谁?”颜笑问。 “姑娘莫怪,小的只是拿了那位公子的银子好好服侍姑娘,别的不曾知晓。”小二说。 “那那位公子相貌怎样?” “那位公子生的奇骏,要是小的生成公子那样,定不愁到了现在这年纪还去不上老婆了。” 颜笑本想从小二口里问出那位神秘公子的一些事情,可是却不想一无所获,于是对小二说:“好了,没你事了,下去吧!” 小二欠身道:“是!姑娘!一会小的将姑娘的饭菜送到屋来。” 颜笑点了点头,小二便退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颜笑看着房内一切,心中疑影重重,会是什么人呢?她怎么想都想不通,就这时,门被叩响了,颜笑心想,这小二哥手脚倒是蛮快的,一会功夫饭菜就准备出来了,于是清了清喉咙,道:“进来吧!” 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颜笑刚要命小二将饭菜放在桌上就好,一会她再吃,便听到一个很是好听的男音飘进了耳朵:“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颜笑警惕的回身,只见一少侠打扮的男子正眯着双眼望着自己,脸上那表情就如同在看一场戏般。男子见颜笑不出声,又道:“怎么?不认得了?” 颜笑努力的在记忆中思索着这个人,终于让她想起这个人的脸,不由惊叫道:“左疯子?!!”这人正是左封尘。“还好,你还记得。”左封尘说罢,兀自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颜笑坐在对面,问:“你怎么在这?” 左封尘笑道:“你在这,我就在了!” 颜笑不由觉得奇怪,这个左封尘怎么感觉与她所熟知的大不相同?难道这个人是假冒的?她又一想,自己出了山谷,没有人知道,左封尘又怎知道的?于是颜笑断定,这个人定是假冒的左封尘,于是冷声一哼,一把短刀指向了冒牌左封尘的眉心。 “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扮成左疯子的模样来骗本小姐?”颜笑厉声道。 冒牌左封尘不慌不忙,以指推开颜笑指向自己眉心的短刀,说:“两年不见,人漂亮了,也有性格了啊。”语调不无调侃之意。 颜笑见此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暗运内力欲要先封了他的穴道再好好盘问,可是一指点出,竟被这个假冒的左封尘轻巧的化掉,颜笑不由心想,看来这个假冒的左疯子功夫还不错!其实她又怎知道左封尘将两种性格合二为一的神奇之事。 左封尘见颜笑真的误会自己是假冒的,也不急着与她说明,倒有种想看看这丫头两年时间学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武功,于是在房内与颜笑交起手来。颜笑欲要将左封尘擒住,却招数每每都被对方轻巧的化掉,不由心中急躁起来。 “高手过招,最忌讳心烦气躁!”左封尘好似看出颜笑有些急躁,开口道。 可是颜笑哪里听得进去,气生生的说:“要你管!”出手就对准对方致命的穴位。 左封尘一掌拍开颜笑的凌厉招式,说:“还要切忌赶尽杀绝!” “你到底是谁?”颜笑终于停手,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有意在试探自己的武功。 “我就是你口中的左疯子啊!”左封尘哈哈笑道。 “你的确与左疯子相貌相同,我不得不佩服阁下的易容术,不过你的性子绝非左疯子,你到底是谁?”颜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左封尘突然认真的看着颜笑,开口:“忘了告诉你,不要和陌生人谈太过交心的话,除非你真的信任那人。” 颜笑不由斜着脑袋,说:“你是在教我如何行走江湖?” “你啊,虽然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较小姐,可是头脑中还是一贯的单纯。” “多谢公子,敢问公子真实面目!” 左封尘一听,不由无奈,看来这个颜笑就是认定自己是冒牌的了,就这时,门外一黑影一闪而过,左封尘警觉的开口道:“谁?”于是飞身出了房间,颜笑见状,身似轻燕随了上去。 163 那黑衣人轻功可谓一流,左封尘自问自己轻功不错,可是追起那人来还是略感力不从心,距离也不由愈来愈远,左封尘本以为就此追他不得,想不到一个倩影如飞燕般自身边飞过,瞬时拦在那黑衣人面前。 颜笑拦住那人,不由负手道:“既然来了,怎不进屋喝杯水酒呢?” 黑衣人说:“姑娘好俊的轻功,在下认输了!” “输?你当然是输了!”颜笑得意道。 此时左封尘亦是追了上来,颜笑与左封尘一前一后将黑衣人夹在中间,黑衣人见这种情况对自己很是不利,心想冲了出去,于是手握利剑,向颜笑飞奔而去。 颜笑见黑衣人来势汹汹,不由一把短刀出袖,迎上了黑衣人的利剑,左封尘本想上前帮忙,见颜笑一身不俗的轻功,在加上一手漂亮的刀法,心想黑衣人并不是颜笑对手,便退至一旁观战,也防止着黑衣人借机逃走。 黑衣人想不到一个小丫头竟有如此身后的内力,一把短刀耍的又是漂亮至极,心中不由慌乱起来,可就是这一慌,却给了颜笑一个绝佳机会,一道白光闪过,黑衣人应声倒地。 “说!你是什么人?”颜笑立在黑衣人前方,一脸的不可一世的调调。 黑衣人见颜笑得意起来,自是放松了戒备,不由一暗器自袖间飞出,直向眉间飞去。颜笑不料黑衣人还有这一手,不由慌了阵脚,眼看是躲避不急,忽的好似一石子飞过,化解的颜笑的危机,竟是左封尘发现黑衣人的举动,早已提防着了。 黑衣人早已将左封尘忘至一边,竟造成自己再次失足,于是用力一咬竟咬舌自尽了。 颜笑与左封尘没有想到黑衣人会咬舌自尽,连半句话都没问人就这么死了,颜笑觉得好是无趣。左封尘上前除去黑衣人脸上黑布,只见此人生的还算俊朗,可是左边脸颊竟生生的刻着一个王字,在初悬明月的夜里显得阴森恐怖、怪异非常。 “这人怎生的这么丑?”颜笑见了不由皱着眉头说。 左封尘看了她一眼,说:“这个人是王时扈的手下,由于办事不力,才在脸上刻上这个字以示惩罚。” “王时扈的手下?”颜笑听了不由说:“看来王时扈已经知道我进城了。” “当然,你以为你在城门口闹得那一场会没人知道?”左封尘说。 “那又能怎样?难不成我要就那般就范了?” “哈哈哈哈……”左封尘笑道:“就范?你会吗?”眼中满是调侃。 颜笑不由小嘴一翘,说:“看来以后在城内要小心了,母亲没找到,竟被那个什么王时扈发现了。” 左封尘将黑衣人面布随手一扔,拍拍手,说:“临阵对敌最忌讳轻敌,放松警惕,你明白了吗?”话语间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颜笑不由怔了一怔,心想,看来这个人假冒的左疯子不是敌人…… 左封尘与颜笑回了客栈,一路上的聊天,颜笑终于明白,原来开始时她要进的客栈是黑风门开的客栈,他们正等着颜笑自投罗网,来个瓮中捉鳖,不想颜笑却没有住进那家客栈,于是便派人去随风客栈探查颜笑的近况,更想不到的是派来的人会有去无回。颜笑虽然认定这个人是假冒的左封尘,但是他救了自己两次,想不会是坏人,便对他没有什么戒心,一路聊的很是开心。 回到客栈,小二急忙将准备好的饭菜端进房内,还备了一壶好酒让他二人慢慢享用。 颜笑敬了左封尘一杯酒说:“你说那个前来客栈是黑风门开的,怎确定这家客栈不是?” 左封尘饮下一杯酒笑道:“这客栈是一好友所开,我自是了解。” “哦?你还有开客栈的朋友?”颜笑似乎有点调侃的味道。 “那是!而且我这个朋友你也认识。”左封尘看着颜笑大而水灵的眼睛,好似神秘的说道。 ……,…… 164 “我认识?”颜笑不由说道,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认得一个开客栈的朋友?见左封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又想起这客栈的名字是什么随风客栈,难道开客栈的是随风?于是不肯定的问:“难道是……随风……” “对了!”左封尘说:“就是那个随风!” 颜笑不由又问:“你也认得随风?” “那是自然!” 颜笑不由心下嘀咕,这个随风到底是何许人也,怎的认得他的人如此之多?就在颜笑思索之时,左封尘开口问:“听说你与云大侠学武,除非你可以在他手中逃出那个山谷否则决不可出师,今日见你的功夫,怎得就可以战胜云大侠了呢?” 颜笑不由听得糊涂,问:“云大侠?什么云大侠?我是一个酒鬼大叔学的武功啊!” 左封尘闻言一笑,心想,这丫头怎的连自己师父的名讳都不知道,于是道:“你说的那个云大侠就是武林声明赫赫的云绍游云大侠,也是耀邪那蜘蛛的结拜三弟!” 颜笑不由恍然大悟,自己的师父原来就是自己一向崇拜的云绍游云大侠,可是又一想,说:“可是我怎的从未见大叔拿过那个什么随风剑啊?” 左封尘道:“这你有所不知,自从凌雪冰凌女侠失踪后,云大侠便低迷不已,将剑藏了起来,也隐居到谷底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若不是随风相求,想他不会轻易答应教你武功!” “原来是这样啊!”颜笑道:“可是凌女侠怎么失踪的呢?那个凌女侠该不会就是凌儿姐姐的娘亲吧?” “正是!凌女侠在九年前便一下子失去的踪影,听闻最后见到她的人就是云大侠,我想云大侠应该知道她去了哪里才对。”左封尘喝了口酒说。 “大叔应该不知道,要不然凌儿姐姐说要找娘亲时,大叔是不会不理的。”颜笑回想着大叔当时听到凌儿要找娘亲时那落寞的眼神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左封尘说着,夹了口菜入口,又说:“你还没说是怎样从云绍游云大侠手中逃出那谷底的呢。” 颜笑不由神秘兮兮的一笑,说:“虽然我武功敌不过大叔,可是我轻功却不输给他哦!”言语中尽是骄傲自豪。 左封尘听此,也十分配合的问:“哦?果真!” 颜笑不由挑挑眉毛,说:“那是自然!”于是颜笑讲了那日他出谷的惊心动魄。 原来颜笑知道自己就算再练个五年十年也不一定是大叔的对手,那样自己出谷岂不是遥遥无期?不由想找个机会偷偷逃出谷去。那日,颜笑终于寻得了机会,见大叔好似喝多了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于是悄无声息的飞身出谷,不想大叔竟是借酒装醉,早已在山谷中间等待。颜笑一见大叔,不由施展轻功撒腿就跑,硬是不肯与大叔正面交锋,大叔欲要追,却无奈这丫头两年时间将精力几乎全用在练习轻功上,这一跑就连江湖上声明赫赫的云绍游都要敬上三分,直至出了这山谷,两人只见还有着一定的距离,所以,她出谷从始至终竟没有与大叔交过一招,凭的全是自己超然的轻功。 左封尘听完,还真的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难怪今日追捕黑衣人时还显得游刃有余,她的轻功应该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 颜笑讲完自己的事迹,不由觉得很了不起说:“我是不是很聪明,而且也很厉害啊?” 左封尘不得不承认她轻功超然,可是要是一夸她还不知道这丫头飘到什么地方地方去,于是故作淡漠的说:“一般一般了!” “就一般啊!”显然颜笑有点失望左封尘的表现,稍微有些低落,突然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说:“你知道么,随风还一直陪我练功呢!要不是他这一年来一招一式的帮助我,我想我也没有这么厉害。” 左封尘闻言,不由一阵莫测的笑意浮上脸颊,道:“所以说,开着客栈的人你也认识吗!” 颜笑不由小嘴一翘,心想,这个假冒的左封尘也是一点意思没有,我说了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事,他也就是淡淡一笑,要说啊,这个假的就是比真的爱说话罢了,其余还真的没什么不一样的! 次日,颜笑与左封尘决定到街上逛逛,正赶上今天是半月一次的市集,虽然来到这个城镇是为了寻人,可是这热闹的市集还是不能错过的,尤其是颜笑,出了红月宫便进了那万丈的深谷,哪里见过这般热闹的集市,跑出客栈便东看看、西看看,像极了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不说颜笑本来生的俏丽,就算是一般长相的女子,也会惹得周围人侧目,一些好色之徒也自是动起了坏心。 要说这城内除了黑人者,人们最最不敢惹的就是花大少,这花大少姓花名自知,是城内花家的大公子,虽然名叫自知,可是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再加上生的一般却总是见人便夸耀自己长相脱俗,本来功夫不怎样,却一直傲称自己无人能敌,人们虽然知道此人纯属一绣花枕头,甚至是一没有花的枕头,但是碍于花家在城内的地位却都不敢正面说破,久而久之,便对他有了个别好——花无知。 这日,花自知与花府几个家丁也来市集闲逛,颜笑这个清丽脱俗、天真烂漫的少女不由吸引了他的眼球,色心便起,于是对随身家丁使了个颜色,退到了一边注视这颜笑。 165 就在颜笑醉心与一些精美的饰物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别跑!”接着就是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一晃而过,捉了一鬼鬼祟祟的手不放。颜笑正在奇怪发生了什么事,那少年竟对自己说:“姑娘,这贼人盗了你的银子,你快看看少了没有。”说着,自被擒的人怀中取出一精巧的钱袋,颜笑一看竟真的是自己的钱袋,急忙上前取来打开数了数,最后放心的说:“还好,没少!” 那少年一听,不由俊朗的一笑,说:“我花自知最狠偷盗之人,今日看在我心情不错就放了你,要是他日你再偷盗被我撞见,小心你的小命!” 那人听了,急忙点头道:“花大侠,小的再也不敢了!”于是撒腿就跑。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这个花自知真是什么英雄侠士呢,而颜笑正是这个不知内情的人。 颜笑见城内还有这等好人,不由感激到:“多谢大侠相助!” 花自知见这漂亮的人儿上钩,心下大喜,想回去一定好好奖赏那个家丁。正色道:“行侠仗义是我行走江湖之人分内之事,姑娘莫言谢!” 颜笑没想到世上果真有这等做好事不求回报之人,说:“小女子颜笑,不知大侠尊姓大名,可否赏脸与小女子喝杯水酒以示谢意?” 花自知不由心花怒放,想不到这个俏丽的小娘子竟然自己跳进来,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说:“在下花自知,姑娘美意怎好推脱呢?” 颜笑一听,也是一喜,说:“那花公子,请!” “请!” 于是二人走进了路旁的酒楼,左封尘找来时已是不见了颜笑的影子,只是听街上众人不住的叹息:“看来有一个好女儿家被骗了……”左封尘一听,便知,那傻傻的颜笑掉进了别人设好的局里了,不由摇头叹息起来。 颜笑叫了一桌酒菜正与花自知聊的开心,忽的花自知忽然望向窗口厉吼:“什么人?”颜笑不由怔住,有人?怎的自己一点没有察觉?要说刚才钱袋被盗是自己太过沉迷于那些精致的饰物了,可是现在她每条神经还算警觉,怎的没有发现有人,不由起身向窗外望去,可是并没有什么人,只是一直家猫而已。 “没有人,只是一只猫。”颜笑回到座位上说。 花自知一听是猫,不由一笑,很是风度的说:“看来是我太过多心了,那颜姑娘,咱们再饮一杯。” 颜笑倒也爽快,举杯说:“想不到世上真有花公子这般仁义之事,颜笑敬花公子!”于是将就一饮而尽,却不知这酒中早已被花自知下了药,片刻,颜笑便感觉头晕脑胀,如喝醉一般。 花自知见颜笑两眼迷离,看来是药效起了,不由将手放在颜笑白嫩的玉手上,试探的问:“颜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 颜笑只觉得眼前的人好似一下由一个变成了好几个,努力甩了甩头后还是死死的睡了过去。花自知见已成功,不由对小二叫道:“给我来间上房!”小二无奈的摇摇头,最终还是将一间上房的钥匙给了花自知,说:“花少爷,还是老房间!” 花自知高兴的说:“很好!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抱起颜笑便进了他那所谓的老房间,想他定是用同等手段残害了不少良家少女才对,店小二自问良心受到谴责,可是碍于花家在城中的地位,再加上今日花家与黑风门交往甚密,他哪里得罪的起,所以,纵然有万般无奈还是吞进了肚子里。 花自知将颜笑放在床上,心想,这可人的小妞还真是好骗,得来全不费工夫,此时,再也不是先前的风度翩翩,淫相毕露。就在花自知再也按捺不住欲要解开颜笑衣带时,忽然一声巨响,门好似被什么砸开,他正要责怪是何人来坏自己好事,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家丁,帮他一起演戏之人。正在奇怪是怎么回事,却自门口走进一少年,年约二十,一身英气四射,正是左封尘。 原来他听到街上人人叹息又有一少女遇害时就怀疑颜笑是被这个花无知骗了,于是便寻了过来。 花自知见此人好似会功夫的,不由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坏我花大少好是?” 左封尘不由笑道:“我只知这里有个花无知,哪里来的花大少?” 花自知听闻不由气道:“你——你竟敢诋毁我花大少的名声?” “你是花无知这是众人皆知的事,还叫诋毁吗?” “你……”花自知竟气的无话可说。 左封尘见这个花无知纯属一草包,于是清清喉咙,对倒在床上的颜笑说:“不用装了,起来吧!” 花自知开始不明白左封尘这话是何意,待他回头看向颜笑时不由惊讶的发现,颜笑竟精神抖擞的坐在床边…… 166 花自知回头竟看到颜笑精神抖擞的坐在床边,不由惊讶的说:“你……你没有中毒?” 颜笑不由笑道:“你的毒好像分量轻了点,对我没有作用呢!”想她百毒不侵,又有什么毒可以毒的倒她呢! “那你为何要装成中毒的样子?”花自知不由有种不妙的预感,但是还是仗着自己花家在城中的地位,自以为他二人不敢将自己怎样。 “唉……”颜笑听闻不由叹气,眼睛直接掠过花自知瞟向左封尘,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害我差点就忍不住杀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大侠呢!” 左封尘眼睛一眯,说:“谁让你随随便便就跟人家走了,还不给你点教训?” 颜笑听了不由小嘴一嘟,显得这个可人更加讨人喜欢,所以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颜笑刚满十八就已经是出尘脱俗了。 原来就在颜笑到窗前看有没有人时,左封尘忽的出现,密语对她说那个花自知不是善类,要她小心,还告诉了颜笑,她的酒中已经被下了药。开始颜笑不信,可是又觉得左封尘没有必要骗她,于是便装作中毒来试探这个所谓的大侠,不想这个花自知竟真的是淫贼一个。 花自知见颜笑与左封尘一唱一和,聊的不亦乐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愤愤叫道:“竟然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看招!”说完,一记鹰爪直向左封尘抓去,却不想左封尘身子稍稍一侧便躲过了他拼力使出的一招,还一个站立不稳面部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颜笑见花自知如此狼狈,不由咯咯笑个不停,刚刚被抱过的不爽也一扫而光,兴奋的一个闪身到了花自知面前,说:“哎呀,我的花大侠,怎的没等人家出手就先趴下了?”面脸的嘲讽尽显。 花自知做事向来无人敢管,就算自己做的是些伤天害理的事,人们碍于花家的地位也只能叹叹气,他哪里吃过这种亏?不由气的面红耳赤,见颜笑到了自己面前,不由自袖间偷偷取出匕首,猛地刺向颜笑。 颜笑没想到这个花自知还有这一手,不由脸色一变,身手快如闪电,没等花自知有和动作那把匕首已经到了颜笑手里。颜笑把弄着手里的匕首,好似看一件稀罕玩意似的,说:“这匕首好像满锋利的呢,不知道在人脸上划几刀会怎么样呢?”边说边拿刀在花自知眼前晃来晃去。 花自知见这个丫头大有在自己脸上划上几刀的样子,不由惊慌无比,猛地跪在颜笑面前便口头边求饶:“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女侠,还望女侠手下留情啊!” 颜笑见这个人称花无知的花大少竟没有半点骨气,真是烂人一个,举起匕首就要砍了这个花大少,却被左封尘拦了下来。 “干嘛拦我?”颜笑不满的看着左封尘,心想,这个假冒的左疯子管的还挺多的。 左封尘见颜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样子,不由皱眉道:“你想在这个城内呆不下去吗?” 颜笑感到莫名其妙的说:“为什么杀了这个草包就不能在这呆了?” 左封尘说:“花家与黑风门素有交情,你杀了他不就是要与黑风门起正面冲突吗?” “这不正好吗?”颜笑心想,她来这不就是为了找那个什么黑风门,还怕与他正面冲突吗! 左封尘真的无奈,看来这个小姑娘要好好教育才行了,说:“你与黑风门有了正面冲突,他们定会派人调查你,知道你的身份和来这的目的后你以为还能不动声色的查你要查的事?” 颜笑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各中厉害,但是听左封尘说了这么多好像真的是不能杀这个花无知,于是对花无知道:“今天算你走运,姑奶奶我放了你,还不快滚!” 花自知听他们对话听得糊涂,突然听到颜笑要自己走,不由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的逃命,还不忘踢醒被打晕的家丁一同逃走。 左封尘见花自知走后不由叹了口气,颜笑不明白,自己已经放了那个草包,怎的这个左疯子还是好像不满意的样子呢?于是说:“怎么?难道你后悔放了他了?” 167 左封尘无奈地摇摇头说:“以后千万不能放你一人在街上了!”颜笑听了不由翘起小嘴,好似一个受宠的孩子一般。 其实左封尘明白,放走花自知很可能也会招来黑风门的注意,要是花自知回去向他父亲花宇信叫苦,这事也很难就这样了了,但是他自信,那个花自知还不敢将自己在外面为非作歹之事告诉他父亲,所以左封尘心想,他们至少还可以过几天清静的日子,正好趁这几天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颜笑大小姐……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颜笑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明朗,虽然中间来了个小小的插曲,还是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左封尘见他这么开心也不想就此扫了她的兴致,心想,教育这丫头的事明天再说吧,让她开开心心的做个好梦也好,于是随颜笑回了房间后说:“今天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便想离开。 颜笑见左封尘就说了这么一句便想离开,不由叫住他说:“怎么?这么早就要去休息去了吗?我可是一定都不想睡呢!” “不睡那你想干什么?”左封尘问。 “你陪我饮酒赏月吧!趁着今天高兴!”颜笑满眼的兴奋,好似今日教训那个花自知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情。 左封尘见她如此高兴,便说:“好吧!我就陪你一同饮酒赏月!”于是两人叫了一桌酒菜摆在后花园的小亭中的石桌上,便这样赏起月来。 颜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月亮,在红月宫时总是漫天风雪,哪里见得到月光,就算是在谷底学武这两年,抬头望到的就只有寥寥的薄雾,更是见不到月光,更何况是今日这般皎洁的满月!这月光冷冷的,竟看的颜笑有些落寞,使她想起了那早已淡忘的三滴泪的人生。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坏人。” 左封尘本来望着漫天的星空,突然听到颜笑这般凄冷的说话,好似她的心情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由道:“怎么?看了月光心情就变了?” 颜笑微微一笑,说:“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有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左封尘摆出个‘尽管说出来吧’的表情,饮了口酒。颜笑轻声道:“其实我一出生星魂姑姑便给我占卜过,说我这一生只会有三滴眼泪。” 左封尘闻此不由停下了饮酒,静静听她讲完。 颜笑继续说:“你知道吗?我掉下的第一滴眼泪就是看到那个左疯子掉下来的。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人们总是说伤心的时候才会掉泪,可是我见到他笑都笑出了眼泪。” 左封尘回想着那次扮成书生的模样与她第一次见面,他清晰的见到一颗晶莹如珍珠的东西自她脸颊落下,竟不知那会是她的眼泪,于是说:“所以你再见到我就一直缠着我问你为什么见到我就会哭?” 颜笑不由咦了一声,笑道:“你还扮左疯子扮上瘾来了,还是把你面具摘了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吧!”说着,便伸手欲要毁了他那高超的易容术。 本来左封尘还在想着她这三滴泪的人生,一个人要是一生只有三滴眼泪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想哭却哭不出来,所以根本没有想到颜笑会突然伸手来弄自己的脸,待他反应过来,颜笑的手掐着他的脸蛋已经好一阵,当颜笑发现好像不大对劲时,不由愣住了。 “你真的是那个左疯子?”颜笑不由疑惑。 左封尘摸了下自己被掐的有些痛的脸,说道:“我当然是了,难道是假的啊?” 颜笑不由再次嘟起小嘴:“那我说你是假冒的怎么你不解释?” 左封尘倍感冤枉的说:“我说过,你不信也就不再说了!” “呵!这么说是我的错了?”颜笑不由呵声道。 左封尘不由一笑,说:“那是自然,你应该学会勇于认错才是啊!”接着又是一阵爽朗无比的笑声。 颜笑不由有些气道:“那你怎的突然一下性子变化这么大?” “你想知道吗?” “自是!” “那好!这也是我的一个秘密!” “说来听听!”听说是秘密,颜笑不由有了兴致。 左封尘故意清了清喉咙说:“在我十岁那年,我娘亲离开我后我便生了一种怪病,便是白日与夜里有着不同性格的性格分裂症。” 颜笑不由奇道:“世上还有这种病?可是我与你相处几日,都是一张冷冷的臭脸,没有现在半分好呢!” 左封尘听完又说:“那是因为我极力的保持着清醒,才使我的个性固定在白日的个性。”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娘亲为什么要舍你而去呢?” “这个我就不知了,不过我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左封尘回想着水魂见到自己时的冷漠,他只有这样相信着,也肯定着。 颜笑听了不由叹道:“原来我们都很苦呢。” 左封尘不由笑道:“你一点不苦,自小丰衣足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你这般好命的。” 颜笑听了不由脸上浮起一团红晕,也就这时一个人影自月下一晃而过,两人不约而同叫道:“谁?”双双追了出去。 只见那人身似轻烟,轻盈异常,可是所过之处丛草必毁,左封尘知道,来人定是黑风门之人,而这个人的邪功已几乎到了炉火纯青之地。左封尘见颜笑身形一晃硬是追上了那人,虽然感慨颜笑轻功之好,却不由担心颜笑会不是那人对手吃了亏,于是运足内力追了上去…… 168 颜笑身形轻盈而飘逸,不费吹灰之力便拦在了那人面前,来人也惊异于颜笑轻功之好,自知是逃不掉了,便举掌拍向颜笑。颜笑见此人出手便是歹毒无比的杀招,出掌相应,只是对方招式太过怪异,几招下来竟拍的颜笑步步后退,只有防守之力。左封尘见状,凌空一掌,顿时阵阵掌风呼啸而来,内力之深无人可抵,生生将斗得水深火热的二人拍散开来。 “没事吧?”左封尘挡在颜笑面前问。 颜笑不由奇怪,这个左疯子为何这般紧张自己,自己与她只算是见过几面的朋友,他没有必要事事为她着想的啊!这次相遇,他无时无刻在帮助自己,教自己江湖经验,为自己化解危险,就连现在也是有自己的身体完全护住了自己,她不明白,这个左封尘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颜笑奇怪左封尘为何会如此紧张自己时,作左封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听左封尘说:“是王时扈派你来的?” 黑衣人笑道:“对付你们这种小角色还不用我们门主费心。” 左封尘又说:“哦?这样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跑腿的了。昨天刚刚解决一个今天又送上门来一个。” “今日我来便是为家弟报仇的。”原来这人竟是昨日那人的兄长。 左封尘听了不由叫好道:“没想到黑风门还有情义在,念你仍有良知,我今日放你一马,你走吧!” 颜笑一听不由急了,左封尘怎能随便将他放了,于是问:“你既然是来报仇,为何要跑?” 黑一人笑道:“你以为我傻么!在那客栈若有你们的同伙,我岂不是自投罗网,如今到了这深山野林,怎样也不会再有人来相助你们了。” “这么说你极有信心胜的了我们?”颜笑不由上前道。 黑衣人根本没有将颜笑放在眼中,说:“杀了这个小子,还会在意你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颜笑一听不由吼道:“大言不惭!”飞身冲向那黑衣人,左封尘想要拦已是无济于事,心想,这丫头怎的还是这般莽撞,便飞身前去相助。 这黑衣人一身武功可谓是出神入化,与昨日那人比起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左封尘不由心下大惊,就连黑风门内一个小小的跑腿的都这般了得,那黑风门门主王时扈的功夫岂不是更加微妙、厉害?念至此,他宝剑出鞘,顿时一阵奇妙的旋风席地而起,合着剑本身散发的黑亮的光芒,竟好似一个黑色的螺旋将黑衣人包裹在内,片刻后,风散尽,黑衣人早已精疲力竭的跪坐在地,本以为他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却不想他身形一闪,竟逃的无了踪影。颜笑欲要去追,却被左封尘拦住,道:“穷寇莫追!” 颜笑不由奇怪,左封尘手中宝剑好是厉害,竟可呼风唤雨,不由打起了他宝剑主意,道:“左大侠,你宝剑可许小女子一看啊!” 左封尘听到颜笑忽然甜声甜气的与自己说话,不由眉毛紧张的一挑,一种不妙的预感袭来,说:“一把破剑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颜笑闻言,更是确定那是一把宝剑,竟使这个左疯子宝贝到不许他人看的地步,不由甜美的说:“哎呀,我就是觉得你那剑好嘛,就让我看看吧!”边说身子边靠近左封尘,一种粘死你不偿命的调调。 左封尘见颜笑贴过来,神经本能的绷紧,这个丫头定是在想什么不妙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她得手,正想着,颜笑突然玉手揽过他腰间,未带他反应过来,剑已被她拉出了剑鞘。 颜笑冲还未回过神来的左封尘吐吐舌头,细细看起了这把遍体都是黑色的宝剑,不过这剑到时眼熟的很,好似在哪里见过,就在她回想在哪里见过这剑时,手一轻,剑已被左封尘躲了回去。 “好了,不早了,也该回去休息了。”左封尘好似一反常态的冷了下来,丢下一句话独自回了客栈。颜笑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不就是看了看他的剑吗,至于这样吗?不由颜笑觉得,这个左疯子肯定有病,说不定他还真是个疯子呢? 回到客栈,左封尘就是无法入睡,回想着刚刚颜笑那为了看剑的一连串举动,就是按捺不住的会想起两年前他将颜笑自龙虎生那带出的种种,那个时候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天真的什么都不懂,一脸的稚气就是可爱到让人不由自主的欲要保护她。两年后,颜笑变得强大起来,她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可是还是一味的天真无邪,秀气的容貌使人不由对她怦然心动,笑起来更是使人心旷神怡,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想起这些,但是他知道,他是为了颜笑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 颜笑躺在床上,亦是无法入睡,她明明记得在哪里见过那把剑的,可是为何就是想不起来呢,可能是太过遥远的事情了,印象模糊了吧,想着想着,渐渐不由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自颜笑房中传出,左封尘第一个冲了进去,进门见颜笑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不由紧张起来,上前问:“怎么回事?什么人来过?” 169 颜笑看着左封尘俊朗的容貌今日竟严肃的不行,好似会把人吃掉一般的恐怖,不由有些胆怯的说:“没……没什么人……” “你大胆的说出来!我去帮你杀了他!”左封尘见颜笑如此胆怯,想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颜笑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心中好似得到证实一般,他想肯定是哪个采花大盗之类的人见颜笑貌美便见色心起,害了颜笑。 颜笑见左封尘眼中杀气四起,不由怕了起来,想她身有高强的武功,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杀气还是会怕,这是为何她自己都不曾知晓,只是静静的看着左封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说啊!”左封尘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吼道。此时店小二听到声音也赶了上来,顿时颜笑房间外便聚集好些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着什么。 “怎么这随风客栈也会有采花贼呢?” “谁知道!看来这里没有安定的地方了。” “可怜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的就遇上这等事情了。” 等等等等的议论,店小二进了门也不由诧异,向来随风客栈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恶略的事件,怎的会有这等事发生?不由问道:“客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发生了这种事,他能做也只有疏散人群了。 左封尘见店小二将门外的人疏散开来,问:“这店里怎的会有采花贼?你是怎么照顾客人的?” 店小二闻言,委屈十分,心想自己又不懂武功,有什么人来他哪里发现的了,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十分歉意的说:“是小店照顾不周,让这个姑娘受惊了,我想要不要请个大夫来为这位姑娘瞧瞧?” 左封尘本来一肚子的气,可是见颜笑那怕怕的样子,于是说:“那你还不快去?”见店小二匆匆忙忙的走了,心想,这采花贼到底是何许人也,轻功如此之好,自己一夜未睡竟没有发觉有人来了,还伤了颜笑。 “你还好吧?有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见颜笑受惊成这样,他不由温柔的问,生怕再吓到她一般。 “没……没有什么人来啊……”颜笑呼扇着一双大眼睛说。 “没有人?那你叫什么?还这般衣衫不整?”左封尘想,她定是不敢将那人说出来或是不敢承认,对一个女人来说,名节是最最重要的了,于是说:“你不用怕,我定会杀了那人为你讨回公道的。” 颜笑见他眼中杀气慢慢退了回去,不由胆子便大了起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人来,也没有你们说的采花贼!” 左封尘见颜笑说的诚恳,问:“真的?” 颜笑吐了口气说:“真的没有,早上我醒来穿衣穿到一半,发现我两年前买的一个饰物竟然和你那把剑一模一样,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你那剑了,所以就叫了一声。” 左封尘听得不由觉得荒唐,问:“就这样?” “就这样!”颜笑点头道。 左封尘听后,再一看颜笑仍是不整的衣物,自己的手竟然还搭在人家肩膀上,不由脸一红,顿时后退到一丈开外,说:“那……那你……还不快点把衣服穿好!” 颜笑见左封尘一下子脸成了红屁股,不由觉得好笑,问:“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脸红了?” 左封尘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说:“你没事乱叫什么,害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怎么问你你也不说?” 颜笑顿时委屈的说:“我一看你眼中有杀气就怕了啊!” 左封尘见颜笑说道杀气,不由就恍惚起来,见她委屈的样子,也不在多责怪她,只是说:“快点洗漱,下来吃早餐!”便出了房间。 颜笑想不到左封尘竟会如此关心自己,离开红月宫后就是在谷底和大叔还有凌儿在一起了,出了谷也不知道秦玉和莲红的下落,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闯荡这个江湖,只有这个左封尘这般关心自己,不由心中温暖无比,脸上有着一种幸福的红晕。 这日,颜笑与左封尘用完早餐便听说有个大人物要来,颜笑心想,定是王时扈来了,一定要捉到他问出母亲的下落才可,于是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颜笑一人挡在了马队的前面…… 170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其场面壮观非常,只是街道尽门窗紧闭无一人在外观看,就连平时摆摊做小生意的人这日都破例休息,想在这个城内,黑风门已是人人畏惧的名词。 颜笑抱着双臂站在路正中间,等的就是那队人马的到来,眼看马队渐近,左封尘却不知自何处冒了出来,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施展轻功将颜笑强行带走了。 “喂!你放开我!”颜笑大叫着,她气这个左封尘怎么什么事都要管上一马,使自己闹得好是不痛快! 左封尘将她拉进一处绝密的巷子,道:“你怎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你确定那队伍中就有王时扈?就算真的有那个王时扈,你确定你能让他乖乖把你娘的下落告诉你?” 颜笑虽然觉得左封尘说的有道理,她是什么都不确定,可是还是一股不服气的劲,说:“我要你管这些!” 左封尘不由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尽管跟着我便好,我有办法帮你!” 虽然颜笑心里有气,但是她又觉得左封尘的话的确有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故意摆出一副看你有什么高招的调调随左封尘在各屋顶上飞来飞去。 颜笑与左封尘一路跟踪着那浩浩荡荡的人马,直到这人马进了一金碧辉煌的大院,而这大院却正是花家的大院。颜笑与左封尘静静的看着院内所有的情况,却看到那个草包花无知像模像样的接待坐在轿子中应该就是那个大人物的人进屋,说了些什么距离太远两人无从知晓,但是看他们笑容满面,说的应该也就是一些客套话吧。 颜笑见那轿子里的人也就二十几岁,一身锦衣趁着他英俊的容貌就如同一官家公子般高贵,她不由心想,难道这个人就是王时扈?不是说那王时扈起码有三十大几,而这个人却有点太过年轻了呢。就在颜笑疑云重重的时候,左封尘说:“这个人是黑风门中除王时扈外说话最管用的齐风。” 颜笑不由惊讶,这个左封尘怎的什么都知道,好似对黑风门有着非比寻常的熟悉,惊讶之余听到这来人并不是王时扈,她的心也凉了一大截,说:“既然不是那个王时扈,也没有在这待下去的必要了,走吧。” 左封尘看了眼颜笑,真的是被这个丫头打败,这个人虽然不是王时扈,可是在黑风门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中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可是见颜笑已然飘下屋顶,不由也懒得去与她理论,随她飘了下去,与自己无关的事,何必放在心上…… 回到客栈,颜笑便到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一言不发,好似由于来人不是那个掳走自己母亲的王时扈而失落,说来也怪,城内大大小小的客栈商铺到关门了,这间随风客栈却依旧大门四开,半点没有因为那个齐风的到来而改变,客栈内顾客依旧满席,只是这些顾客尽是来而没有去的,颜笑不由奇怪,这间客栈还真是与众不同,难道开这间客栈的随风有着哪个坚实的靠山,不怕那个黑风门? 思及此,颜笑不由小声对左封尘说:“你不觉得这间客栈有点奇怪吗?怎么别的客栈大门紧闭,就他照常做生意呢?” 左封尘听了不由笑道:“我说过,开这间客栈的是那个随风。” “我知道是随风,我只是觉得一个总是用块黑布蒙住脸的人会有什么大靠山可以使他不怕黑风门呢?” “这你就不知了,随风与闻名遐迩的江湖百通先生是故交,江湖上无论那一号人物都会给百通先生一点薄面的,还有就是那随风本人的威信,相信他剑法一露,江湖上便无人敢在他头上动土。” 颜笑听了不由觉得惊奇,这个随风竟然如此厉害,于是说:“那随风用的是什么剑法,竟这般厉害?” 左封尘嘴角一扬,说:“随风剑法!” 颜笑不由哑然,说:“原来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剑法,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可以看出,这个随风还真是个厉害角色,再见到他一定要揭下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张啥模样!” 左封尘闻言,尽是意味深长的饮了一杯茶,然后笑道:“好了,忙了半天也累了吧,休息下,到了夜里还有的忙呢!” 颜笑不由问:“还有什么可忙的?” 左封尘神秘的笑道:“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今日也不例外,月光将大地照成一片银色,清凉而温馨,颜笑正坐在窗边望着漫天星斗发呆,突然屋门被推开了,看去竟是一身夜行衣的左封尘。 “还等什么,换好衣服随我来!”左封尘丢给颜笑一团黑黑的东西便撤出了房间。颜笑看着手里的夜行衣不由奇怪,这个左疯子又要耍什么疯呢?于是换好夜行衣随了出去。 171 左封尘带着颜笑一路翻墙越户,最后竟然到了花家,颜笑不由奇怪,今日不是刚刚才来过吗,怎的还要这身打扮再来?刚要问明白,左封尘一把拉住自己躲进了一处假山后面,并示意自己不要说话。颜笑觉得莫名其妙,但向外望去不由发现,原来那个草包花无知正在与一老者对话。 花自知说:“父亲,你说那个齐风此次前来有何目的?”原来这老者就是花自知的父亲华宇信。 华宇信说:“好像是得到密保说红月宫宫主颜红月之女到了本城。” 花自知说:“哦?那可知那女子相貌?” 华宇信摇摇头说:“那倒是不知,只是知道她名叫颜笑。” 花自知听后不由大惊,说:“颜笑?父亲,我曾经见过一女子就叫颜笑,不会就是那个颜红月的女儿吧?” 华宇信一听,问:“你怎认得那个女子的?” 花自知一听,不由语塞起来,吞吞吐吐的将那日的事说了出来,华宇信听了不由大怒,说:“你这不孝子,我说过你多少次不要出去为非作歹你偏不听,现在可好,得罪了颜姑娘看你怎么死!” 花自知听了不由怕了,说:“父亲,我当时不知她就是齐风要找的人啊,父亲,一定要救救孩儿啊!” 华宇信听了,不由摇头,说:“你曾戏弄颜姑娘的事千万不要再与他人说起,以后你给我少出家门,免得再去给我闯祸!” “是!父亲……”花自知怯怯地说。 颜笑听得不由糊涂,怎的这父子俩个一听那个齐风找的是自己怎怕成这样?难道黑风门寻自己并不是想除掉自己?想了一会,不由继续听那两父子对话。 花自知说:“父亲,你说王门主与那个颜红月是何等关系,竟要我们这般厚待一个妖女?” 华宇信听了,不由紧张的示意自己儿子小声一点,说:“这事情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知道多了,脑袋不保!” 花自知听了,点点头说:“还好过两天那个齐风就将那女人带走了,唉,那娘们长得实在是太俊了,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华宇信听了不由给他一耳光,说:“你以为你天天想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后你少打那妖女的主意,小心到时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花自知点头哈腰道。 颜笑一听自己母亲竟真的在这城内,还就在这花家,不由急了起来,一个闪身冲了出去,左封尘一时大意竟没有拦住她。颜笑冲出去,袖中短刀直指花家父子,厉声道:“颜红月在哪?带我去!” 花家父子见来人从头到脚都被黑布裹住,只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分为有神,一把短刀更是在月光下发着皎洁的光亮,不由心下大惊,刚要大呼‘有刺客’,颜笑指风一点,封住了两人的穴道,使两人想叫也叫不出来。 颜笑厉声道:“想活命,带我去见颜红月!” 两父子见呼救不成,只好乖乖带路,颜笑自后面跟着,只见两人围着庭院转了又转,绕了又绕就是没有到关着颜红月的房间,不由气急败坏,道:“你们给我老实点,否则让你们提早见阎王去!” 两父子听了纷纷跪地求饶,颜笑不由得意起来,却没有发觉两人暗暗使得眼色。两父子带着颜笑走到了一处客房,由于无法开口说话,只好用手示意颜红月就在里面,颜笑信以为真,不由兴奋的推门而入,开口便叫:“娘,笑儿救你来了!”可是屋内并没有颜红月,更是没有半个人影,正在惊讶可能中计,门却被锁了起来,屋外传来那华宇信的声音,说:“颜姑娘见谅,为了老夫一家人的安慰,只好委屈姑娘了!”然后是对花自知的话,说:“知儿,你去通知齐风齐门主,告诉他我们找到颜姑娘了。”之后就是花自知离开的脚步声。 颜笑不由后悔,当时不该那般莽撞的,应该听听左疯子的建议再行动,又一想,左封尘还在外面,他应该回来救自己吧!不由心中升起一缕希望。就这时,好像花自知回来了,还带了另一个人,只听花自知说:“齐门主,颜笑姑娘已经在屋内了。” 齐风说:“不错!我会向王门主多位你父子美言几句的!” 然后是华宇信的声音,说:“多谢齐门主!” “那开门让我去见见颜姑娘吧!”齐风的声音说。 “自是!”华宇信说着,动手开了门。 颜笑心想,这下完了,母亲没有就出来,自己却被捉了进来,这可如何是好?怎的这次左封尘还不出现?不会是因为自己太过莽撞,他生气不理自己了吧?愈想心里愈怕,自从出谷,自己还是第一次被捉,会发生什么事呢?她没有半点概念…… 172 颜笑本以为挟持了花家父子便可以救出母亲了,没想到这父子两竟狡猾如狐,将自己关在房内,只见此房门窗紧锁,上上下下竟寻不到一处可以逃出的地方,除非硬是将门窗毁了,冲他出去,可是这样一来又不知那狡猾的父子二人在外用什么法子等着自己,再说还有个齐风正跨步向此走来,不由不敢乱来,正在她焦急万分之时,一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抬头,颜笑不由展开笑容,说话之人正是那个久等不至的左封尘,认识这么久,就此刻颜笑觉得他无比亲切。 “你怎么才来?”被左封尘拉上屋顶,颜笑还不忘抱怨一句。 左封尘无奈的耸耸肩,说:“你以为这花家是能随便乱来的吗?到处是家丁、打手,再加上那个齐风的随从,可谓是戒备一流,能救你出来就不错了。” 颜笑一听不由眯起了大眼睛,说:“原来世上也有你左疯子不敢的事啊!”满嘴的讥讽之味。 “我这不是不敢,是小心行事!想你那样莽莽撞撞的,不是被捉了?”左封尘还是不忘提醒颜笑做事要先思而后行。 颜笑听了,不由吐吐舌头,说:“好了好了,不和你多说了,知道我娘关在哪个房间吗?” “东厢的贵宾房。” “好!去救娘!”说着,颜笑完全不顾左封尘的阻拦,起身跃向东厢。 此刻,齐风正欲推门而进,不由听到头顶突起一阵微妙的风声,抬头望去,一道黑影如飞燕般飘身而过,身法轻盈而柔美,不由看得入神,以为幻觉一黑衣仙子下凡,但仅是片刻,他便回过神来,侧头一听不由对花家父子说:“人已经逃了,还让我来干何?” 花家父子一听,不由骇然,颜笑逃了?不可能吧?他二人一直在外把守并未见到有人出来啊?不由华宇信冲上前去把门打开,屋内竟真的空无一人,只是屋顶的瓦砾被掀起了大片,想那颜笑定是自屋顶而逃,可是这么大一片瓦砾被生生翻开他们定会听到声响才对,可是为何却没听到半点声音呢?这使花家父子百思不得其解,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进他花家的不只颜笑,还有一个左封尘。 齐风见花家父子呆头呆脑的望着屋内,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派人将颜红月好好看管,恐怕颜笑已经去了东厢那了。” 华宇信一听所言甚是,赶紧派人对颜红月的屋子严加看守,若是有人去救人,千万不得伤那人半分汗毛…… 颜笑一路上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东厢,看了看四周好像出奇的静,便飞身进了那件贵宾房,浦一进去,只见一女子对镜而作,消瘦的身躯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极为落寞。这屋子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摆设也是绝对的上品,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坐在镜前发呆,竟使得整间屋子平添了一种莫名的凄冷。颜笑看着女子的背影觉得好是熟悉,只是这个背影没有了当年的飒爽英姿、缺少了一种傲视群雄的霸气…… 颜笑见了不由心下一痛,这两年发生了什么竟使母亲变化之大?又是什么使母亲只能对镜叹息,使她显得如此孤苦?颜笑不由觉得喉咙涩涩的,她走到了她的背后她竟然还没有发现,颜笑出去挡住面孔的黑布,稍稍动了下嘴,轻唤一声:“娘……” 闻声,颜红月猛地回头,只见眼前一女子清丽脱俗、虽一身黑衣却如夜间的仙子般夺目,一双星目炯炯有神,眉宇间有着一股凝聚不散的英气,竟真的是自己的女儿——颜笑。 “笑儿……”颜红月没有想到,两年不见,再见时自己的女儿已经出落成一个容貌及武功均无与伦比的可人,不由心中喜悦之情尽露,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逐渐浸满了泪水。 颜笑见母亲除了消瘦了些没有什么大碍,不由说道:“娘,这两年我遇到了好多事呢,等回去我慢慢讲给你听!我现在就带娘离开这里!” 颜红月不由默默眼泪,说:“我的好笑儿,你真的长大了!” “娘,我们马上走!”说着拉起颜红月的手便要离开,不想齐风竟堵在了门口。 齐风见到颜笑不由惊讶,这就是刚刚看到的仙子,果然如天子般娇美,不由觉得此女真不愧为江湖第一美女颜红月之女,果然有着一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容貌,于是笑道:“这位就是颜笑姑娘吧?我家门主有令,见到姑娘一定要请姑娘去黑风门坐坐!” 颜红月一听不由紧张起来,上前一步挡在颜笑身前,说:“你们到底要怎样?我答应你们留下来为何还要寻我女儿?” 173 颜红月一听不由紧张起来,上前一步挡在颜笑身前,说:“你们到底要怎样?我答应你们留下来为何还要寻我女儿?” 齐风道:“这是门主的意思。” “王时扈?好,你叫他来,我要当面问清楚他!” “可以,不过还得请二位随我回了安城再说!” 颜笑见母亲与这个齐风周旋了一阵后,说:“我可没有打算与你去什么安成来着!”说完,也不管母亲惊恐的眼神,袖中短刀骤然而出,直取齐风周身几大命穴。 齐风见颜笑耍着一手漂亮的刀法,不由更是惊讶她内力竟有如此只浑厚,刀风过处竟会留下深深的痕迹,只是她心太急,出手只顾攻击敌人全不顾自身的安危,所以刀法虽然漂亮,其实有太多漏洞让对方有机可乘,齐风正是看准这一点,避过颜笑强有力的一刀,出掌轻轻一拍竟封了颜笑的穴道。 颜笑见对方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自己的刀法,还封了自己的穴道,才真正的体会到大叔所说的‘一山还有一山高’。只是可恨自己太过心急,让对方钻了空子。 颜红月见颜笑被人点了穴道,不由上前挡在颜笑身前,咬牙说:“齐风,不许你伤害我女儿!” 齐风不由为难道:“颜宫主,我只是奉命行事,不要属下的为难啊!”话语中倒是满是敬意。 颜红月说:“我已经答应王时扈不会擅自离开,他还要怎样?!!”话至此,颜红月竟有些激动的哽咽。 齐风说:“对不起,我只是奉命行事!”说着,齐风上前只是轻轻一拍,颜红月便身子一软,倒在了齐风怀里。 “放心,我会不会使少主受半点委屈的。”说着,将颜红月抱到床上放下,便准备带颜笑去另一间屋子。也就这时,一个黑影忽的进入,拦起颜笑的腰夺门而出,齐风发觉后已是追他不上,颜红月见此吃力爬起,拼命的喊道:“笑儿,想想我要你看过的书——” 带着颜红月凄惨的声音,颜笑消失在冷冷的月色下…… 齐风拍开颜红月的穴道,说:“宫主,属下得罪了,不过带您女儿去见门主是我的任务!” 颜红月轻轻坐起,望了一眼齐风,然后只是落寞的望着窗外清冷的月…… 颜笑被左封尘带回客栈,穴道早已被拍开,可是此刻的她竟出奇的安静,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为什么不救我娘回来?”突然颜笑幽幽的开口。 左封尘看了他一眼,除去裹在脸上的黑布,说:“那种情形,我只有能力救你一个人。” “你在骗我对不对?”突然颜笑抬头看向左封尘,眼睛竟然红肿起来,说:“你在骗我,你根本不想救我娘对不对?” 左封尘见颜笑红肿着眼睛,他知道,因为她只有三滴眼泪,所以现在的她就算眼睛瞎掉也掉不下眼泪,不由他心下一痛,将她揽入怀里,说:“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看准齐风远离你的时机带你离开,我真的救不了你娘。”其实他怎会不想将颜红月就出来,他今夜与颜笑去花家就是要就出颜红月,可是却因为颜笑的任性与无知而破坏,他不怪她,只是因为她亦是救母心切,他恨得只是自己武功不计,不是那个齐风的对手。 颜笑用力抱着左封尘,她好想大哭一场,可是眼睛痛的要命就是没有办法哭出来,她只能用力抱着这个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 “为什么我娘不逃跑?为什么她要任人摆布呢?”忽的颜笑问道,倒不像是问,反而更像是自言自语。 “她没有武功了……” “什么?!!”颜笑忽然推开左封尘,说:“怎么会这样?” 左封尘看着她吃惊的样子说:“若不是她没有武功了,我想黑风门内没有一个人可以挡得住她。” “可是……” “所以说,你娘现在没有武功了。” 颜笑听了不由发呆,眼神落寞的说:“娘……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不是要你记得你以前看过的书吗?” “书?” “是啊!我带你走时,她拼命叫出来的。” “我小时候娘是经常逼我看书,一些很奇怪的书。” “我想你娘让你看的一定是对你有好处的,所以快快想起来吧。” “嗯!” 左封尘见颜笑慢慢平静了下来,不由一笑,说:“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救出你娘的。而且黑风门的人对你娘还算尊敬,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遇到什么意外。” 颜笑回想着那个齐风对母亲的态度,真的很是尊敬,就连对自己也是有着一种敬意,虽然她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母亲不会有危险也是肯定的了。 左封尘见颜笑应该没事了,说:“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颜笑一听,问:“离开?要去哪?” 左封尘倒了杯茶水送到颜笑眼前,说:“既然齐风要带你去安城,那么我们就去安城看看喽。” 颜笑心想,说不定母亲也会被送去安城呢,于是喝了口茶便睡了过去。 梦里,颜笑看到母亲抱着一摞一摞的书来要自己背书,而那时自己还不过是不到十岁的孩童,见到这么一堆书,不由叫苦,可是母亲理都不理自己就离开了。颜笑只好乖乖的背书,可是那书里的内容太奇怪,怎么也记不住,从来都是看了下句忘上句,一直到时至晌午,颜笑才在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脑中有的还只是梦中的一切…… 174 颜笑不由回想着那梦,也想起了小时候母亲逼着自己要熟记的那些书,她慢慢回想这那些书的内容,却惊奇的发现,其内容好似是在教人如何习武,她不由觉得奇怪,便倚着超强的记忆力将她记得那些书的内容全全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又是太阳西斜。 左封尘原以为是因为昨日太过劳累,颜笑才会赖床不起,可是眼看天色又暗了下来,不由觉得应该去她房内看上一看,经过颜笑房间的窗户时,他竟发现这个丫头趴在桌前写了一张又一张的东西,以为她因为没有救出母亲脑子有了什么问题,不由上前夺过她手中的笔。 “颜笑,没有救出你娘你也不至于这般作弄自己吧?一天不吃不喝竟在这里乱写乱画?”左封尘说道。 颜笑正写的入神,不想笔却一下子不见了,抬头见是左封尘夺了去,不由起身拿回笔说:“快给我,否则我就忘了。”说完,坐下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写。 左封尘觉得奇怪,不由看起她写的内容,片刻后他不由惊奇的发现,颜笑写的竟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功秘籍,不由想起昨晚颜红月最后向颜笑喊道的“记住看过的那些书”,原来,颜笑看过的竟是一种武功秘籍。 “终于写完了!”突然颜笑将笔一丢,伸着懒腰说。 左封尘看了几页她写的东西有些明知故问的问:“这不会是颜红月要你看过的书吧?” 颜笑点头道:“是啊!我忽然想起来的,觉得这东西好像是在教人练功,左疯子,你看看是不是?” 左封尘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说:“不错,这是一本武功秘籍,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你娘颜红月自创的‘红月刀法’。” 颜笑不由觉得奇怪:“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娘用过刀啊!” 左封尘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娘对敌时根本不屑于用着刀法吧。” 颜笑又说:“可是母亲根本不要我练武功,又怎会传我这刀法呢?” 左封尘笑笑说:“你娘怎会不想传你武功,她之前是不是一直逼你看一些奇怪的书呢?” “是啊!”颜笑点头书。 “这就对了!她让你看的就是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内功修炼之法,虽然你当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久而久之,在这些书的引导下你已经练得了一身浑厚的内力。” “真的?” “那是,否则你怎可能用短短两年的时间习得一身不俗的本领还出了那山谷呢!” 颜笑听来好似有些道理,说:“那这刀法秘籍怎么办?” 左封尘说:“你既然记在脑里了,留着也是负担,不如毁了!” “毁了?”颜笑以为自己听错了,辛辛苦苦写了半天,竟然还是要毁了。 左封尘说:“单是你家那些丹药就已是了不得了,如要是再加上这秘籍,我怕江湖武林中,又要兴起一阵腥风血雨,咱们可就不得安宁了。” 颜笑不由想起两年前秦玉将偷盗红月宫丹药的罪名挂到了他的头上,想这两年他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吧,论江湖经验,还是左封尘长于自己,不如听他的毁了这些也好。于是拿起火折子打算将这些刚刚写好的秘籍毁掉,可是火折子刚点起,忽的一阵风声吃过,一个人影晃过,伸手便抓住了颜笑手中的秘籍。 左封尘见状,一手将颜笑拉至身后,说:“当心!”便与那黑衣人斗了起来,不想这黑衣人根本没打算与他们浪费时间,看准时机一个飞身逃了出去,左封尘也没有再去追寻,只是回头问颜笑:“你没事吧?” 颜笑愣愣的摇摇头,说:“没事,只是秘籍被抢走了一半。” 左封尘一看颜笑手中秘籍,果然生生被撤下了一半,说:“没关系,只拿到一半的秘籍也是无用的。”于是拿起火折子将剩下的一半尽数毁去,只是他想不透,会是什么人一直在暗中监视颜笑呢?而且这人轻功之好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第二日,阳光依旧,好似这一年的天气总是这般温暖,整个世界都显得分外清新。颜笑与左封尘策马而行,却完全没有心情观看周围的美景,远远的,颜笑看到一茶馆,不由慢了下来。 左封尘见颜笑慢了下来,又看到前面有一茶馆,说:“累了吧,喝杯茶休息一下再走?” 颜笑看了一眼左封尘,说:“我不累,我只是想,前面茶馆内会不会有百通先生在呢?” 左封尘见颜笑认真的表情,不由觉得奇怪,这个百通先生不就是一讲故事的么,怎的这么多人崇拜他?要是他是一美男子也好,偏偏是一个眼睛小小、鼻子大大的比普通人还略逊一筹的人,非要说他哪里漂亮,就是他那一样嘴了,左封尘真的不明白,竟然连这个颜笑都这般的崇拜那个讲故事的先生。 “那个百通先生行踪不定,不过以他的习惯,现在应该不会在这里出现。”左封尘说道。 颜笑听左封尘的话,好似他与百通先生很熟似的,于是问:“你与百通先生很熟吗?怎么会知道他的习惯?” 175 颜笑听左封尘的话,好似他与百通先生很熟似的,于是问:“你与百通先生很熟吗?怎么会知道他的习惯?” 左封尘笑道:“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左封尘左大侠呢,区区一个江湖百通,也就算是我的二流的朋友吧。” 颜笑不由吃惊,百通先生竟真的与这个左封尘是朋友,可是这个左封尘竟把百通先生放在二流行列之中,不由心下一气,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一个声音便传如耳内。 “原来我百通在左大侠心目中只算得上一个二流的朋友啊!” 随声望去,江湖百通竟不知何时到了马前,负手而立,好一个翩翩君子的姿势,可惜放在一张再也普通不过的脸上煞了大半的风景。 颜笑一看百通先生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欢快的下马,上前拱手道:“小女子颜笑有礼了。” 百通先生微微一欠身,说:“姑娘不必多礼,我也只是临时决定来这里,想不到却又遇到了姑娘。” 颜笑一听不由‘咯咯’笑道:“看来是小女子与先生有缘呢!” 百通先生一笑,道:“或许。” 左封尘见颜笑与这个百通先生说的尽兴,自己刚刚说完百通先生不会在这出现他却偏偏来了,不由觉得脸上无光,下马道:“先生还真是会挑时候啊!” 百通先生见左封尘一脸的不爽,说:“看来是我突然出现害你脸上无光了啊!不过我若是拿一条消息与你交换,是否给个笑脸呢?” 左封尘一听,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与卖笑无异,说:“百通先生既然是带消息而来,我想不用我笑也自会说的,若先生实在想听人们的掌声与笑声,大可去前方茶馆说上一段。” 百通先生一听,好一个伶牙俐齿,说起话来还真是不顾朋友的颜面呢,于是说:“唉!有友如此,败也!” 左封尘也懒得与他再说些什么,只是问:“是不是蜘蛛要你来的?有什么有用的信儿啊?” 颜笑见这二人见面竟带着十足的火药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此刻两人终于有停战的意思,不由道:“是啊!先生,那黑大叔有什么信儿要告诉我们?哎呀,好久没见黑大叔了,怪想他的呢。” 颜笑有些自言自语,本以为会化掉两人的矛盾,却不想迎来两人不屑的目光,不由颜笑觉得脸上无光,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其实从未有过),大叫道:“你们有完没完,有话快说,说完我要去喝茶了!” 两人一听颜笑竟气的大叫起来,不由纷纷‘咯咯’笑了起来,左封尘说:“柳兄,我说过你这张脸实在是难看,你看,就连如此崇拜你的颜笑都叫起来了。” 百通先生笑道:“我这张脸是不漂亮,不过总比那张俊脸出来迷死些无辜少女的好啊!” “你还是这般自信哦!” “那是自然!” “是啊!就连当年的凌女侠见到你的容貌都惊呆了,你又岂能随意以真面目视人?”说到这里,百通先生忽然止住了笑,就连说话的左封尘也好似知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不再出声。 百通先生静静的说:“耀邪要我告诉你们,百花仙子秦玉与那个莲红已经来寻你们了,你们只要一直南行,定会遇到他们。” 颜笑一听,不由叫道:“真的?秦玉姐姐和莲红来找我们了?” 百通先生点头说:“是的!秦姑娘终日挂念着你,听闻你已出谷,所以决定来寻你。” 颜笑听后不由高兴道:“太好了!” 左封尘说:“就这个消息?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百通先生瞟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是对颜笑说:“想不想看看在下的真面目?” 颜笑听他们两个对话,早已知道这个百通先生如今的容貌是易容出来的,早想见见他的真面目,现在百通先生竟主动问自己要不要看,于是拼命的点头。 百通先生笑了一下,道:“那看好哦!”说着,只手拂过面部,瞬时那张及其普通的容貌消失,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漂亮的如同的女人的脸。颜笑不由惊呆,看着他那柳叶般的弯眉、漂亮的星眸与那张没有变化却在这张脸上更是好看的嘴巴发呆,她没有想到,世上竟有男人生的如此漂亮,如他是个女子定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儿,但是就算是男子,他还是无时的散发着一种魅力,一种随意、洒脱、如仙子般的魅力,颜笑正被这种魅力所征服着,不能自拔…… 左封尘见颜笑竟然发呆如此之久,不由拍拍百通先生的肩膀说:“可以了,不要闹出人命。” 百通先生亦是瞟了左封尘一眼,仍是没有理会他,对颜笑说:“好了,我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说完,便身形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颜笑竟呆呆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176 其实百通先生不过是耀邪的结拜二弟柳萧然在江湖上行走的一个便利的身份,他以说书为由周游中原,也知晓了天下奇人异事,而他自己与数年前名动江湖、声明赫赫的凌雪冰凌女侠亦是有着一段奇妙的经历,只是无奈他与耀邪一般,无法善终,在各自心底纷纷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左封尘见柳萧然连招呼都不打就飘走了,不由愤愤的低语:“未免太小心眼了吧!”便打算与颜笑继续前行,不过见颜笑神色恍惚,好似还未自刚刚的失控中恢复过来一般,不由叹道:“害人不浅啊……”便径自前去了前方的茶馆。 左封尘几乎饮完了整整一壶的茶水,颜笑才懵懵懂懂的好似自梦中惊醒一般进了茶馆,她这一来不由引起众茶客的注意,本来颜笑生的俊秀,无论何人见了都会要多看上几眼,再加上她进屋明显脚下无力、神志不清,好似正生着一场大病一般,不由一些人便心声歹念,可是见颜笑摇摇晃晃的坐在左封尘的桌前时,却不由都收起了歹念,纷纷心想,怎的这位俏妮子不是一个人来的? 颜笑见左封尘只顾自己喝茶,也不问下自己,不由生气气来,身子猛地一直,抢过他手中茶杯硬是将整杯茶灌进了自己肚子里,头脑立刻清醒起来,说:“你也忍心将我一人仍在外面?” 左封尘闻言,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另取一新的茶杯,倒满整杯茶,说:“我不是怕惊了你的美梦么?” 众人听了不由觉得可惜,若知道刚刚这个漂亮的小姐独自一人在外面睡觉,他们哪里会错过这等好时机? 颜笑又说:“你也知道我在做梦,若是我遇上坏人怎办?”、 左封尘不由笑道:“你颜女侠会有危险么?” 颜笑见这个左封尘竟如此可恶,也不再与他多说,只是一杯杯喝着茶,好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只是那百通先生的俊容却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脑中,挥之不去…… 正在颜笑拼命喝茶时,一大汉走了过来,上来便一脚踩在旁边多余的凳子上,对颜笑说:“这位姑娘,看来令兄不太在意你这妹妹,不如到我那喝杯茶水,免得在这气坏了身子。”竟将两人说成兄妹。 颜笑正喝茶喝的痛快,忽然觉得来了个庞然大物罩住了眼前的光亮,不由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人高马大,一身肌肉如铁石般坚硬,皮肤焦黄、满脸胡渣,开口时两派黄牙竟还带有极大的口臭味。颜笑不由觉得恶心,急忙挥手说:“不了,不了,我不碍事的!” 大汉见颜笑衣服小家碧玉的架架,而旁边那位公子也没有发话,不由放大胆子,说:“不要不好意思吗!来,只是喝杯茶水!”说着,伸手就要捉颜笑的胳膊,可是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颜笑半分,一根筷子已自大汉手掌穿过,顿时痛的大汉就地跺脚。 左封尘见颜笑满眼的错愕,说:“怎的别人要对你无礼,你都不知道还手?” 颜笑呼扇着两只大眼睛,说:“他不是来请我喝茶的吗?怎是要对我无礼?” 左封尘心想,看来这丫头的天真劲一时是改不了了,饮了杯茶,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向颜笑示意一下,将茶水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颜笑见左封尘走了,也不好多多逗留,亦是跟了上去,回头看那大汉,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左封尘与颜笑一路策马南行,若去安城还有近一个月的路程,这一个月会发生什么事情无人知晓,颜笑只是希望,母亲不要遇到什么意外才好。 南方本来就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再加上正值花开季节,他们越是南行,奇花异草越是夺目,本来两人一直赶路都没有在意周围的风景,可是如今,眼前正值一片灿烂的花圃,他们不得不被吸引。 颜笑说:“这花好漂亮呢。” 左封尘却说:“你只觉得它漂亮,但是不觉得在这样一个渺无人烟的林中,怎么会有这么一片打理精良的花圃?” 颜笑不由也起疑,说:“是哦!” 左封尘说:“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在此久留了,快快赶路的好。” “好。” 说完两人继续策马前行,可是没有多远,突然电闪雷鸣,骤雨倾盆,两人正不知哪里去避雨,突然前方竟有一破庙出现,无奈,两人只好进庙避雨。 左封尘先生了火,要颜笑坐在旁边取暖,颜笑不由觉得,这个左封尘其实满细心的,不由问:“你为何要这般帮我呢?” 左封尘支起帘帐,将淋湿的衣服搭在上面烘干,与颜笑各坐一边,等待衣服烘干,左封尘说:“其实我是受人之托保护你的。” 颜笑不由问:“又是谁会让你来保护我呢?” 左封尘不由脸一沉,说:“红月宫的水魂。” “水魂姑姑?”颜笑不由奇怪,怎的左封尘会听水魂姑姑的话呢? 左封尘又说:“奇怪吗?我会听那个水魂的话?” 颜笑不由安静了下来。 左封尘说:“其实我一直在找她,找到了又能怎样,她不在是我以前认得的那个温柔的女人,已经不会在对我笑了。” 177 颜笑不由觉得奇怪,水魂姑姑是十二年前来的红月宫,难道左封尘与水魂姑姑有着什么关系,突然她想起左封尘曾说自己找不到母亲了,一个念头席上心来,刚要问什么,左封尘便说:“没错,水魂便是我母亲。”颜笑不由低头不语,好似想着什么。 左封尘见颜笑不再说话,不由问:“你一生只有三滴眼泪,可知你三滴眼泪流尽会怎样?” 颜笑不由轻叹一声,说:“星魂姑姑说,当我留下第三滴眼泪时,生命也就因此结束了。” 左封尘一听不由惊讶:“那你怕吗?” 颜笑不由笑道:“怕啊!可是也没办法啊!我现在想的就是救出娘。” 左封尘不由觉得,原来颜笑其实是一个无比坚强的人。正当两人交谈之时,忽的一匕首载着一纸条飞来,左封尘伸手接过匕首,拿起衣服向门外那人影跑去,还不忘对颜笑说:“你自己小心!”说着,飞奔而出。 左封尘追出庙后,不由觉得不妙,打开字条,一行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上面写道:“颜笑带走,后会无期。”左封尘不由紧张起来,身形一晃回了破庙,可是庙内除了那团火依旧燃着,却无了颜笑的踪影。左封尘不由懊恼,看来是自己疏忽了,心想,颜笑一定被带到黑风门的人劫走了…… 正在左封尘懊恼之际,一位老叟出现在庙门口,一脸笑样,道:“看来公子还是中计了。” 左封尘不由惊讶,这位老叟怎的知道此事,不由作揖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老叟说:“前辈不敢当,不过指教倒是有点。” 左封尘道:“前辈请赐教。” 老叟呵呵一笑,说:“不如与我回简居一聚。” 左封尘不由觉得这老叟太过神秘,说不定与劫走颜笑之人是同伴,想,说不定与他去了还能就出颜笑,便点头道:“此处阴凉,还真是不舒服,那就讨扰前辈了。” 老叟‘咯咯’笑道:“不妨!不妨!”便前带路,带着左封尘到了之前他与颜笑见过那片花圃之处。 “原来前辈是这花圃的主人。”左封尘说。 “我是这的屋主,不过这花圃的主人却不是老头我啊!” “哦?此话怎讲?” “这花是一位姑娘养的,老头我也是受这位姑娘之托请公子前来的。” “哦?一位姑娘?” “公子进屋便知道了。” 左封尘将信将疑,抬手推门进了那草屋,一进门便听到有女子说笑的声音,向里望去,里面竟然是秦玉、莲红还有刚刚失踪的颜笑。左封尘不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原来一切都是秦玉这妮子设计好的,难怪那破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他还以为是一位绝顶高手一招之内便掳走了颜笑呢,若是颜笑自己走的,这就不奇怪了。 秦玉一见左封尘到了,不由喝声道:“呦,左公子到了啊!不知外面的雨水是不是淋得很交心啊!” 左封尘见秦玉见了自己便调侃起来,说:“多日不见,仙子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啊!” “左公子见笑了,瞧您身上湿的,还是随老伯进内屋换一身干净的吧!” 左封尘见自己的确有够狼狈,不由随着老叟进了屋子,片刻便以一身樵夫打扮出现在众女面前。 秦玉见做左封尘尽管只是一身樵夫打扮,依旧是神采飞扬、俊朗无比,看着看着不由脸竟红了起来,颜笑见了,不由问:“姐姐,怎的你脸红了?是不是病了?” 莲红不由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是大小姐春心荡漾了!” 颜笑一听,不由看了一眼左封尘说:“姐姐原来倾心这个左疯子啊,我说啊,世上最俊的男子还属百通先生了。” 秦玉不由微笑道:“妹妹多虑了,我哪倾心谁了,不过听妹妹口气,好似见过百通先生真面目了?” 颜笑说:“是啊!姐姐,你有所不知,那个百通先生就是黑大叔的结拜二弟柳萧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子长得比女子还美!” 秦玉一听不由笑道:“我看是妹妹春心荡漾了才对!” 颜笑不由脸一红,说:“姐姐别瞎说!” 莲红见两位小姐谈的开心,不由笑道:“两位小姐就先别聊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秦玉不由点头,一看那左封尘早不知何时趴在桌前,将一桌的酒菜吃了个七七八八了。 其实秦玉早知颜笑他们一路南行,于是怕与他二人错过,便在这必经之路上等候两人,不想两人到了,却疑心得很,才会有了这一出戏。 178 安城,本是悠哉帮总舵所在之地,数年来从未变过,但是由于近年来悠哉帮做事低调,本来庞大的杀手集团却日渐萧条,出钱请他们做事的买主也愈来愈少,而黑风门的入侵,就在悠哉帮对其基本是不闻不问的态度下,一举拿下了安城,成了安城的土皇帝。 颜笑、秦玉、左封尘还有莲红一同进了安城,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好似老天在给他们创造着什么机会一般。 几人刚进安城,却不由觉得整个城凄凉无比,宽大的马路上竟空无一人,就在四人觉得奇怪之时,忽的几十号人从天而降,将四人团团围住,竟是中了黑风门的埋伏。不由分说,顿时刀光剑影、乱作了一团,就连莲红也可以杀上几个黑风者,不用他人担心她的安危。 四人只觉得杀了一批又来一批,这人竟是怎么杀都杀不断,颜笑终于将眼前最后一个人放倒,喜悦之际竟发觉周围无了自己同伴,怎的就自己一人了呢?四处寻了好久,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定是刚刚急于杀敌,随着敌人悄无声息的后退将自己引来了这里。颜笑见前方有一片湖水,不由心想,难道自己又出了安城?她走到湖边,竟见有人在垂钓,不由上前问道:“请问,这里还是安城吗?” 垂钓者不由除去头上蓑笠,颜笑不由觉得奇怪,这个人好似在哪里见过呢,肥胖的大脸上满是胡须,一双眼睛小而有神,长得不是很俊,却又一种摄人的魄力!此人见到颜笑,不由微微一笑,说:“这位姑娘是迷路了吗?看来并非安城之人啊!” 颜笑不由垂头道:“我是来安城寻人的,不想却迷路了,麻烦问下城门方向在哪边?” 垂钓者不由起身围着颜笑上下打量一番,说:“姑娘生的俏丽,就只身一人来安城?难道没有听闻近来黑风门在安城常有出入吗?” 颜笑不由笑道:“大叔请放心,小女子有朋友相伴呢!” “哦!原来如此啊!”垂钓者不由眼前一亮,说:“姑娘,恕我无礼,我怎看姑娘长相如此熟悉呢?” 颜笑也不由细细看起这个垂钓之人,竟觉得此人真的仿似哪里见过,不由说:“我觉得大叔也好是面熟,难道我们在哪里见过?”颜笑细细看着此人,不由想起什么一般,说:“我记得了,你是龙叔叔画像上之人!” 垂钓者不由说:“你说的龙叔叔,不会是悠哉帮的龙虎生吧?” 颜笑不由点头说:“正是!” 垂钓者不由‘哈哈’笑道:“原来那个龙虎生还没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啊!”此人正是那个王时扈,而颜笑却不知正是此人掳走了自己母亲。 颜笑不由问:“那大叔是不是与家母也认识呢?” 王时扈不由明知故问般问:“你母亲可是红月宫宫主颜红月?” “正是啊!” “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呢,好多年不见了,不知你母亲身体可好?” 颜笑不由眼神暗淡起来,说:“我母亲被黑风门的门主掳走了,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出母亲。” “哦?难道说红月被带来了安城?” “应该没错的,因为我差点也被他们捉住,他们就是说要带我和母亲来安城呢。” 王时扈不由凝神说:“要真是这样,我想我可以帮你一马。” “真的?”听闻这位大叔会帮自己,颜笑不由笑问。 “自是!我与红月也是多年的朋友,怎能见死不救?” “那我们怎么救呢?我现在连黑风门在哪都不知道!” “放心,你先随我回我的住处,我自会有办法救出红月!” “好啊!”颜笑不由兴奋起来,看来老天还真是帮自己,竟然让自己遇到这位好心的大叔,而且还是母亲的好友,但是又想到左封尘他们,说:“可是……可是我还有朋友……”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会派人请他们去府上与你相聚的!”王时扈说。 颜笑不由高兴起来,满是欢笑的答应了,却不知就这样随着王时扈进了黑风门…… 左封尘与秦玉还有莲红击退最后几位敌人后,却发现颜笑不知了去向,不由紧张起来,可是又不确定颜笑是被黑风门的人捉去,于是便去了悠哉帮的大院,想不到,迎接他们的竟是龙虎生。 龙虎生见他们到了,竟没有颜笑,不由笑道:“看来你们还是中了王时扈的计。” 莲红不由惊讶道,说:“怎么?是不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 龙虎生说:“放心,王时扈不会伤害她的。” 左封尘不由问:“师父,王时扈到底与颜红月还有颜笑有什么关系,怎么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呢?” 179 龙虎生看了一眼左封尘,说:“看来你的病好了,人也变得敏感了。不错,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一般,只是其中有错的人始终是我,而不是他们。” 秦玉听了不由奇怪道:“前辈也与此事有关?” 龙虎生不由笑道:“这如何说起是好呢?”停顿了片刻,又说:“其实,颜笑是颜红月与王时扈的女儿。” “什么?”听到这个信息,三人不由觉得惊讶,颜笑为了救母,没想到最后掳走自己母亲的竟是自己的生父。 龙虎生又说:“我与红月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师兄妹,而王时扈又是我们一起的好友,我们三人向来形影不离,除了睡觉几乎做什么都在一起。” 秦玉不由问:“那怎的颜红月就去了长白山,而王时扈竟进了黑风门?” 龙虎生说:“这都是我的错,是十几年的事了,我发现王时扈看红月的眼神有些变化,当时我知道王时扈喜欢红月,便有意撮合他们,没想到,红月却因此不再理我。” 左封尘不由笑道:“是因为颜红月喜欢你吧?!”虽然是在问,可是听得出,左封尘其实很肯定。 龙虎生不由眯起月牙形的眼睛,说:“这正是我的疏忽,红月仰慕我好久了,我竟一点没有察觉,还一味的撮合她与王时扈。我想是因为红月说了什么话打击了王时扈吧,王时扈一下子消失了好久,再回来时便是三年后,但是不久,红月却失踪了,又不久,红月宫便问世江湖。” “王时扈就是那时加入的黑风门?”秦玉问。 龙虎生点点头说:“不错!我想红月大概和王时扈说他处处不如我,王时扈才会一气之下进了黑风门。” 左封尘不由点头,说:“黑风门的邪功的确可是独霸一方,不过颜红月怎的就失踪了?” 龙虎生说:“那是几乎二十年前,王时扈失踪三年后回来,他没有回家,竟是以我的名义约红月子时于山顶破庙见面,我想定是红月把王时扈当作是我假扮的了,才会与王时扈有了那一夜的事情,才会有了颜笑。” 左封尘一听,说:“你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我信,我想颜红月很相信吧!”说完,他不由觉得心痛,他想象不到,若是颜笑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会怎样呢? 龙虎生浅浅一笑,说:“所以我说,一切的错全是因为我啊!红月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便一气之下,去了长白山,无奈之下创了红月宫。”三人听了不由叹息,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的一个真相。 秦玉又问:“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救颜笑了?人家的家务事不好管啊!”莲红不由说:“可是少主好可怜。” 左封尘思索了一下,说:“今夜我去见颜笑。” 秦玉说:“你要去救她?” 左封尘摇头说:“不!我去与她道别,只要黑风门不危害中原武林,我不会与黑风门为敌。” 夜里,左封尘一身夜行衣,进了王时扈的府邸,顺利打探到颜笑在哪个房间,身形一晃进了颜笑的屋子。 颜笑白日里与王时扈谈的开心,现在还真的有些累了,正要上床入睡,突然一阵劲风,一个黑影进了屋子,颜笑疑惑的看了眼前之人一阵,不由开心道:“随风?你怎么来了?” 左封尘听了不由出去脸上黑布,说:“我来看你!” 颜笑对随风可以说是熟悉的很,一看除掉黑白后,竟是左封尘的脸,说:“怎么是你,左疯子?” 左封尘说:“我就是随风,随风就是我。” 颜笑不由更是困惑,左封尘继续说:“我受母亲之托,好好照顾你,所以将你带到谷底与云大侠学习武功,使你一身内力可以充分发挥,好有能力自保并救出你母亲。” 颜笑不由问:“那你为何要扮成随风而不以真面目对我?” 左封尘说:“那时秦玉将偷盗红月宫丹药的事载到我身上,以真实身份出现难免会引起骚动,再说,我要是真的以本面目见你,你会乖乖听话。” 颜笑一想,若是她知道是左封尘将自己扔到了谷底,肯定不会乖乖的听话的,不由问:“是那个王叔叔接你来的吧?怎的还这身打扮?” 左封尘说:“我是来想你道别的。” 颜笑不由惊讶:“道别?为什么?” 左封尘说:“你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所以我要去见水魂,问出她当时为什么弃我不顾。” 颜笑一听左封尘要走,不由心下莫名一痛,问:“是不是有大叔有王叔叔帮我,你就要走了。” 左封尘不由心想,她是王时扈女儿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吧,于是说:“那个王叔叔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大可在这好好等你母亲来。” 颜笑说:“我知道王叔叔会帮我,可是……可是……”颜笑不知为何,在知道左封尘要走了,竟有些不舍。 左封尘不由说:“我此次来就是来与你道别,咱后会有期了。”说着,左封尘身形一闪,出了这个大院,离开时他忍不住向后望去,经发觉颜笑一颗晶莹的东西自眼角滑落,不由心下一惊,反身回去,单手接住那颗晶莹如水晶的泪滴,说:“你又落泪了……” 颜笑见左封尘去而复返,不由破涕而笑,说:“你不走了?” 左封尘不由心下一痛,说:“你就是因为我要走落泪的?” 颜笑这才发觉自己又落了一滴眼泪,说:“我只是觉得不忍你走,不知为何就……” 左封尘说:“你已经落下两滴眼泪了……” 颜笑不由笑道:“两滴又如何?若真的就这样落下三滴眼泪就结束一切了,只能说我这一世白白来一趟了。” 左封尘将眼泪握在手心,说:“这眼泪我收下了,若是你能劝动王时扈不要入侵中原,我们很快会再见得。” 颜笑见他身形消失在夜空之中,不由一阵恍惚…… 180 那夜,左封尘与颜笑道别后便只身一人去了红月宫,而龙虎生却觉得有必要去会一会王时扈这个老朋友。 龙虎生到了王时扈的府邸,首先看到的就是颜笑悠闲的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赏花,这几日颜笑过得很自在也很舒服,只是不知王时扈会何时去营救母亲,其实王时扈只是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告诉她一切,龙虎生到了,他不由觉得,这个久违的老朋友该好好谈谈了。 “龙兄,好久不见啊!”王时扈一间龙虎生不由笑道。 龙虎生不由还礼,说:“是啊!有二十年了吧?” 王时扈命人上了一壶好茶,两人边饮边聊,说:“不知王兄这次前来有何指教?” 龙虎生说:“指教倒没有,只是故人来了,应尽尽地主之仪!” 王时扈不由大笑道:“我想王兄是不是忘了,这个安城现在是我们黑风门说了算的。” 龙虎生不由皱眉道:“你真打算入侵中原?” 王时扈不由哼声道:“要我罢手也可以,就是打败我!” 龙虎生不由说:“你这又何苦?” “我何苦?至今红月还是对你念念不忘,而我呢?她几时想过我?” “我知道你对红月一片痴心,我一直在尽力撮合你们,可是你也应该清楚,这事是勉强不来的!” 王时扈不由更是狂妄的笑道:“我谢谢你的一片好心了!如今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不知多么快乐!” 龙虎生不由看向王时扈,说:“颜笑知道她的身份了?” 王时扈说:“我还没有告诉她,不过我这个父亲是怎么也赖不掉的!” 龙虎生说:“好!你的家务事我不管,不过我警告你王时扈,只要你真的对中原武林图谋不轨我龙虎生第一个不放过你,还有,你不能让颜笑落泪!” 王时扈不由看了龙虎生一眼,说:“我说过,只要你胜的了我!” “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比?” “明日天一亮山顶见!” “好!”龙虎生不由起身负手而去,竟发现颜笑不知何时已在了门外,那么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龙虎生不由心想,让她早点知道真相也不是件坏事,不由甩手离开。 王时扈见颜笑出现在门外,不由一阵错愕,问:“笑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颜笑不由愣愣的说:“你和龙叔叔开始说话时就在了!” “那你都听到了?” 颜笑点头,说:“你真的是我父亲?而且还是掳走我母亲的王时扈?” 王时扈见颜笑一脸激动,不由说:“笑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颜笑一下捂住耳朵说:“你若是我父亲,这十几年去了哪里?你若是我父亲为何要掳走娘害我四处寻她?你若是我父亲为何不见了我就直接告诉我?” 王时扈不由心下一同痛,说:“笑儿,我不想啊!我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你的苦衷就是因为嫉妒龙叔叔?就是为了与龙叔叔比武?还是真的是为了称霸中原武林?” 王时扈见颜笑情绪激动,两眼红肿就是掉不下半滴眼泪,不由心痛,说:“笑儿,我知道我对你们母子照顾的不够,我承认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我答应你,只要你叫我一声爹,我什么都听你的!” 颜笑不由冷笑起来,说:“我有爹吗?从小我只知道男人是坏人,是不能相信的动物,又有谁来告诉我,世上还有爹爹这样一个角色?”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问:“我娘在哪?” 王时扈看着颜笑,不由泄了气般说:“就在后花园的雅居里。” 181 颜笑一听,不由疯了一般的跑去了后花园,这个花园她来了数次,竟想不到这个花园里竟住着自己的母亲,她疯了一般的闯进房门,颜红月正对镜梳头,这个曾经被成为第一美女的女人竟憔悴的不成样子,颜笑见了一头栽进她的怀里,说:“娘!你告诉我,我没有爹爹!我没有!” 颜红月扶着她的头发轻轻道:“笑儿,那个人真的是你父亲。” 颜笑一下子抬头望向颜红月,说:“所以,你才留下来?所以你为了那个男人不出来见我?” 颜红月慈爱的看着自己女儿说:“笑儿,娘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娘只能把你交给你父亲,他会好好保护你的!这是他答应我的!” 颜笑说:“娘,难道你真的被费了武功?是那个王时扈吗?我找她算帐去!” “笑儿!”颜笑刚刚起身,颜红月喝声道:“他是你爹!” 颜笑闻言不由心一痛,顿时泪流满面,说道:“你现在告诉我我有父亲,我有爹?” 颜红月一看女儿竟一下掉下这么多眼泪,不由紧张起来,一把拉过颜笑,说:“你怎么哭了?笑儿,你别哭!别哭啊!”她深信着颜笑三滴泪的人生,竟看到女儿今日一下竟落下这么些眼泪,不由紧张无比。 颜笑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说:“这就是眼泪,别人有而我却没有的眼泪!”她笑着转身离开了,身形一闪,飘出了这座府邸…… 此刻,左封尘找到了水魂,水魂还是依旧冷淡,只是管理红月宫的这段日子,使她苍老了不少。 “少主可好?”开口,水魂问道。 左封尘不由开口:“看来在你心里,还是她比我重要。” 水魂不由眉头一皱,说:“你一直想问我为什么会离你而去,对吗?” 左封尘不由用力抓起了拳头,说:“你要告我,不用我问。” 水魂说:“你知道吗?是宫主救了我。” 左封尘静静的听着,没有开口说半个字,水魂又说:“那时你爹离我们而去,我对生活便失去了信心,若不是宫主及时赶来,我想你见到我的最后的一面是在家里的那个枯井里。” 左封尘静静的说:“你寻死都没有想过我?” 水魂说:“是我太自私了,我不配做一个母亲,你尽管恨我吧!” 左封尘见水魂平静依旧,不由说:“要恨你,我便不会再见你了。”说完,便幽幽出了红月宫,不想,却遇到星魂。 星魂说:“少主在寻你。” 左封尘说:“她已经一家团聚,还会寻我吗?”星魂说:“少主已经留下了第三滴眼泪。” 左封尘听了,不由瞪大眼睛,说:“怎么会?”是啊,怎么会这么快,仅仅几日而已啊! 星魂说:“所以,少主在寻你!” 左封尘看了眼星魂,足尖一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星魂望着天空,不由叹道:“少主,是我错了……” 黎明前夕,世间万物也逐渐苏醒,此刻的山顶亦是一片生机。龙虎生与王时扈对视而立,一场生死之斗即将上演。 只见王时扈手中大刀一晃,直向龙虎生要害砍去,龙虎生以轻盈无比的步伐闪过后,问:“红月刀法?你怎会知道?” 王时扈说:“既然红月是我妻子,我会她的刀法又有什么奇怪的?”其实他的刀法,不过是自颜笑哪里抢来的半本。 龙虎生说:“既然如此,出手吧!” 王时扈听了,身形一闪,贴到龙虎生身边专攻其周身要害…… 两人在山顶上大战不休,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进行到了什么时候,也没有知道结果怎样。 ……,…… 若说,事件缘分便是注定的,亦是潜移默化的,颜笑注定只有三滴眼泪,却在见到左封尘后经历了红月宫中不曾有的一切而落下,也因为这样有了常人的眼泪。 左封尘与颜笑相遇是在两人初见的亭子,两人见面,默默无语,无声胜有声吧,一切就在这对视中明了,他们不再离开对方…… ……,……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是黑风门离开中原的数个月后吧,王时扈与颜红月在西域的某处,颜红月问:“那日真的是你输了吗?” 王时扈说:“你说呢?希望是我输还是他输?” 颜红月无语。 王时扈笑道:“我知道,在你心底,还是希望赢得是他。” 颜红月不由脸一红,说:“不要取笑我了。” 王时扈说:“不过我还是把你带来了,这一点,是我赢了。” 颜红月不由脸色一沉,说:“要不是我没有了武功才不会随你来呢!” 王时扈说:“哦?可是我早就把你身上的穴道解开了啊!” 颜红月听了一怔,不由猛地起身,一掌便将王时扈拍飞出去,看来真的是武功恢复了呢! 王时扈翻了好几个跟头,捂住胸口叫道:“喂!你那一掌就是龙虎生那家伙都要怕上三分呢!你要我命啊?!” 颜红月‘咯咯’一笑,说:“这是给你的警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意封我穴道!” 王时扈不由无奈的低头无语,想,原来颜红月这女人不好惹。 “笑儿他们怎么样了?”颜红月突然问道,自从那日颜笑离开安城,便没有再见过她了。 王时扈说:“放心,她与左封尘那小子把红月宫管理的很好。”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颜红月心想,这个男人,看来自己是摆脱不掉了。 ……,…… 红月宫内,颜笑与左封尘相互依偎,看着漫天飘舞的雪景,议论着如何在红月宫内种上满地的鲜花。 莲红不由苦恼的说:“恐怕只能种雪莲花了。” 不知何时,秦玉出现在三人身后,说:“是啊!这里连仙人掌都养不活呢!” 颜笑不由叹气道:“那还是只种雪莲吧。”说着看了眼左封尘说:“外面那些男孩子还好吧?” 左封尘说:“他们好不容易不用再流离失所了,当然好了!” 颜笑笑笑,说:“以后,红月宫不再只有女人。” 天空还是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这场雪,恐怕一时是停不了了…… 182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在红月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将近半载,整日里,左封尘看着颜笑忙于宫中的琐碎事务,本是纯真的脸上,逐渐多了几分的成熟与担当,是时候离开了,这个红月宫,毕竟不是自己应该留下的地方。 “你决定要走了?”秦玉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问道。 “本来是担心她的安危,三滴眼泪流尽,岂不是说明她的生命即将结束?不过,好像她没有事……” “所以,确定他没有事,你就要走了?” “难道不应该走吗?”左封尘看向满脸疑惑的秦玉,说:“我的生活不应该是在这里,而这里却是属于她的!” “你错了!”秦玉突然说道,“这里是属于她的,但是要是没有你,这里便不再是她的!” “呵呵……”左封尘浅笑几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她的心里很重要了?” “难道不是吗?”秦玉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离开王时扈,离开她母亲,最最想见的是你,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让她伤心!” 左封尘看着认真无比的秦玉,不由无所谓的一笑,说:“你错了……” “我错了?” “对!你错了!”左封尘说道,“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让他伤心,只是我们担心太过担心她而已,如今她已经是一宫之主,应该有这个能力来承担一切,而不是一味的由我们来担忧她!” “左封尘!”秦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左封尘吗? “我要走了,你是随我一起离开还是留下来,你自己决定!” “我……”秦玉看着漠然的左封尘,不由一咬嘴唇,说道:“我随你一起离开!” 这里的雪总是一直一直的下着,白色,这里的颜色真的出了白色就只是那到处移动的红色了…… “左疯子,秦玉姐姐,我回来了!”颜笑欢呼的推门而入,平时这个时候,那个左疯子和秦玉就会在这个房间或是饮茶或是对弈,等着自己处理完宫中的事务回来,可是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只有莲红一个人在? “他们人呢?”颜笑不由自语,“我知道了,一定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哈哈,看我很快找到你们!”说着,颜笑便看时在房间内到处翻找起来,可是却一无所获,不由她心中一阵怅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可是她不肯相信,不肯承认,所以她不由一笑,说道:“你们一定是躲在别的地方了,我去别的房间找!” “少主!”莲红终于看不下去,叫出声来:“左公子和秦玉小姐已经离开红月宫了!” “我不信!”颜笑不由大叫出声,“他们不会走,就算走也不会不辞而别,也会带着我一起走的!莲红,你不要骗我,他们一定是多在别的屋子!”说着,便欲出去继续寻找。 “他们真的走了!”莲红一把抓住颜笑的手,说:“少主,你就相信了吧!” “我……”颜笑看着莲红认真的眼神,不由一咬嘴唇,说道:“好!他们既然会不辞而别,那我就一定要找到你们,我要你们付出应付的代价!”说完,便猛然转身,对莲红说道:“给我准备盘缠,咱们下山!” “下山?”莲红不由一阵错愕,但是转而一想山下的种种不由努力的点头,道:“是!少主!” 山下景象依旧,山脚的竹镇依旧繁华,颜笑走在竹镇的小路上,回想起第一次下山的情形,嘴角不由扬起好看的弧度,或许,在没有方向感的时候,去见见蜘蛛那个黑大叔也不错,或许还能问出点关于左疯子他们的事情。 耀邪的竹林,颜笑不由运足气力,对着天空大吼道:“黑大叔……我来啦……”震得莲红不由死死的捂住了耳朵。 “是谁在大叫啊?”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声音,一阵风,眼前竟出现一个生的甚是可爱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眉头紧拧,有着说不出的不悦。 “你就是颜笑?”女子上下打量着颜笑。 “本小姐就是颜笑,你又是谁?怎么在黑大叔的林子?”颜笑毫不客气的回应道,这个女子虽然生的可爱,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礼貌。 “黑大叔?”女子听了颜笑对耀邪的称呼,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错,那蜘蛛长的黑黑的,你叫他黑大叔也不为过!”说着,便对颜笑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颜笑不由小嘴一翘,气道:“说的好像这林子是你的一样!” “这本来就和我的没差!” “没差?” “是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来就没差!” “你是黑大叔的什么人?” “我——”女子刚要回答什么,却一时语塞,之后努力摇摇头,说道:“你不进来就算了,我回去和那蜘蛛说,你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林子里面走去。 颜笑见状,不由紧紧跟在后面,她可是知道耀邪这林子有多么的奇怪,要是没有人带路,她走一辈子可能都进不了林子,随着女子进了林子,耀邪依旧躺在他的竹椅上假寐,依旧那般的逍遥自在,带路的女子见他如此逍遥,不由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道:“你个死蜘蛛,我给你去接人,你在这到是自在啊!” 耀邪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薄怒的女子,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人带来了?” 女子无奈的松开耀邪,道:“那边!” 183 耀邪看了眼如今出落的如此美艳的颜笑,不由眼睛一眯,道:“看来这几年你还不错!” “是啊,要不是有黑大叔的帮忙,颜笑可能早死了不下百次了!”颜笑说道。 耀邪一听,不由摇头:“怎么是我照顾你,分明是左封尘那小子有心帮你!” “左疯子……”颜笑不由神色一变,说道:“黑大叔知道他在哪么?” “这……”耀邪一听,不由看了眼一旁的女子,道:“这你就要问灵犀了!” “灵犀?”颜笑不由看向带她进来的女子,在柳萧然说的关于凌雪冰凌女侠的书里,她知道有一只玉兔,名为灵犀,懂得占卜之术,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女子,要是真的是她,那她可以随便出入黑大叔的竹林,也就解释的通了。 “怎么?我是灵犀有问题吗?”灵犀不由看着颜笑疑惑的眸子,不满道,接着对耀邪说道:“我真不懂了,就为了这个娃娃,你耀邪竟然来求我给她改命?” “改命?”颜笑不由说道,“什么改命?” 灵犀见耀邪也不会说什么,于是说道:“本来你一生只会有三滴眼泪,本来你的生命在半年前就应该结束,但是这个蜘蛛却不知为何,来找我为你改命,所以你才会活到现在,而且可以同正常人一样落泪。 “那帮我改命,是不是要付什么代价?” “那是肯定的!”灵犀不由说道:“不过有个笨蛋已经帮你付了!” “笨蛋?谁?”颜笑不由紧张起来。 “你要找的那个左封尘,为你牺牲了自己一半的寿命!”灵犀边说边掐指算着:“话说他的命应该是四十几岁的时候,由于一场无法预期的江湖动乱而终止,不过少了一般,那么也就是说,他二十几岁就会归天了!” “二十几岁?”颜笑不由有些震惊,这岂不是说,左疯子很快就会死去,很快就会自这个世界消失?她不要,她真的不要! “没错!”灵犀不由说道,“所以,你要找他,就必须快些,否则,过着这半年,你就没有机会了!” “半年?”颜笑不由无助的自语着,突然问道:“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找他?” 灵犀闻言,看了眼一旁的耀邪,道:“可能会找到凌儿母亲的地方……” 颜笑一听,不由呆楞住了,凌儿姐姐的母亲,又会在哪里呢? “我送你去!”灵犀不由说道,“我可以送你到他们的世界,不过能不能找到,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给了左封尘一个护身符,若是你找到他,你们可以通过那符一起回来,若是找不到,恐怕你就回不来了!” “好!”颜笑不由朗声答道。 灵犀看了眼耀邪,便上前拉起颜笑的手,说:“那是一个奇特的世界,有很多你不熟悉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说着,颜笑便只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大脑越来越不清晰,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小姐……”莲红见眼前颜笑的生硬越来越模糊,不由紧张的叫了起来,却一把被耀邪阻止住。 “不要叫她,否则她就去不了了!”耀邪认真的说着,莲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笑的身影逐渐的消失,最终消失不见,她不由泪流满面…… “放心吧,那个世界是个和平的世界,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灵犀不由说道。 耀邪看了眼灵犀,叹了口气,说道:“冰,她过的应该很好吧……” 灵犀不由表情一疆,道:“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了她?” “我……”耀邪不由有些语塞,说:“灵犀,谢谢你曾经让我以离缘尽的身份照顾她!” “我很恨为什么会答应你!”灵犀不由说道:“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永远不会忘记她!” “你错了!”耀邪不由说道:“就算我没有去过,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她,就像二弟和三弟一样,就算在笑,心里还是惦念着她的……” 灵犀看着他,不由叹了口气:“凌姐姐真的好幸福……” 此刻,中国北京,正下着瓢泼大雨,天安门广场突然一道灵光,一个一身古装打扮,生的俏美的女子突然出现,只是,或许是雨水太凉,亦或是她太过疲惫,突然倒地,在这瓢泼的大雨中,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