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诡谈》 第2章 买墓地送棺材 “你们是谁?”村长警惕的反问了一句,没回答他,同时伸出右手将那火光向外探了一下,踮起脚尖,趁着火光,仔细观察眼前的情况。 这种阵仗,还从来没有见过。 村长扫了一眼眼前的青年男人,故作镇定的问:“这大晚上的,带这么个东西,你们来要弄啥呢?” 青年男人麻利的从身侧取了一摞钱递到村长身前。 村长见状,眼睛一下都直了,两颗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目光停在那一摞钱上。 青年男人把钱塞到村长的手中,村长赶紧推开,嘴里不住拒绝:“这是弄啥?这是要弄啥!有什么事,先说……” 青年男人见村长明显语气有些松了,就一把将村长的手抓起来,把那两摞钱放到村长手里,脸上显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大伯,您不要害怕,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们是王家的人,来村里,只是想在这选一块墓地。” 那人双手紧握着村长的手:“只要您同意我们的要求,这十万块钱,是买墓地的钱,这钱您怎么分配是您的事情,我们不参与……” 村长沉吟着,有些心动,村里荒地多的是,卖块墓地不算什么。原本拒绝的双手,半推半就的接住了那一摞钱。 看到这一幕,青年男人收回他的手,这才补充后面的话:“不过村长,我们有个小小的要求。” “要求?”村长一愣。 青年男人一字一顿的补充:“墓地卖给我们后,之后村里死了人,也都得埋在我们买的墓地里,墓穴我们会提前挖好。” “咦,你们精怪得很嘛,这是想接我们村的丧事赚钱啊,这不行。”村长把接到手里的钱往外推。 青年男人又一笑:“村长,您想多了,村里的人埋到我们买下来的墓地里,不但不收一分钱,我们还送每人一副上好的棺材。” “为什么要这样做?”村长心生怀疑,花钱买了墓地给村里免费埋人,还送棺材,还有这种好事? “村长,这个您不用多虑,我们王家老爷子,对这长寿村一直很心仪,本想活着时来颐养天年的,奈何天意不如人。于是我们这些做后辈的,想给他了了这个心愿,死后让他葬在这里。让长寿村的人和老爷子葬在一个墓地,一是不想老爷子孤零零一人长眠于此,二也是为我们的唐突之举给村里的另一个补偿。”青年男人脸上带着悲意,流露恳求的神情,这一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不论是谁,都难以拒绝他的请求。 村长也很受触动,正要答应,一个声音在暴雨中响起:“你们要选的墓地是不是村旁的镰刀坡?” 青年男人脸色微微一变,和村长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高一矮两个戴斗笠的人,他们刚刚的对话,显然已经被二人听到。 “李翔?沈江涛?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村长认出那两人后问道。 这两人,是沈江涛和他的师父李翔。 看到李翔和沈江涛二人后,村长连忙将手中的两摞钱收了起来。 “五月第一场雨该祭拜山神,我和江涛去云雾山顶祭拜山神,刚刚下山回来。” 李翔口里回答着,和沈江涛走到村长面前。 “不错,我们准备买的墓地,就是镰刀坡那一片荒地。”青年男人脸上露出那亲和力极强的笑容,还掏出一包烟来递给李翔。 李翔没有接烟,暴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斗笠上的声音,就和一袋黄豆高高的倒进锅里一样响。 “荒地,呵呵。”李翔冷笑了一声说:“镰刀坡是山环水抱聚气之地,是我们长寿村的风水眼,不能开墓,更不能答应你所说的要求。” 沈江涛看师父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冰冷,双手逐渐紧握成拳,对来人非常戒备。 青年男人依旧一脸笑意,也不回应李翔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村长。 村长明白男人的意思,看向李翔说:“李翔,镰刀坡是一块荒地,村里的人都知道,闲置在那也没用。何况,王家也不是白要,还给我们村一万块钱呢。” 村长意味深长的回看了一眼青年男人。 男人立马会意帮腔:“不错,村长说得不错,我们不白要,出一万块钱的。” 王家一行人说完就离开,不再理会李翔。 第二天,村长召集村民宣布了把镰刀坡卖得王家这件事,村民们看在有一万块钱分,以后死人有免费的上好棺材,墓穴王家还会提前挖好。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好事,都纷纷答应,个个夸村长事情办得好。 只有李翔愤怒非常,当时就骂场了,不过村民们没有一个理他,有些心眼小的还传谣言说李翔是眼红没有独占到好处。 王家下葬时,天气本来是晴空万里,但棺材刚一进长寿村,突然就下起滂沱大雨,一路上接着又是泥石流,又是大树倒,本来一小时不到的路程,硬是走了半天。 当天晚上,一天没露面的李翔脸色苍白的回来,半夜突然开始吐血,还不等送医院就暴毙死去。 “咣!咣!咣!” 正出神回想的沈江涛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江涛,开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听到村长的声音,沈江涛心中一动,他怎么来了?赶紧将书收好后,他快步将门锁打开。 “村长,这大晚上的,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沈江涛说着话,把村长往家里让。 村长正要进门,一道月光从八卦镜反射下来,在他胸前留下了一个圆形光斑。 抬头扫了一眼八卦镜,村长脸色微变,退后一步说:“我就不进屋了,就在外面说吧。” 沈江涛只好搬了一把椅子到屋外,让村长坐在门口。 村长缓缓的坐了下来,在那破旧的衣服里掏了半响,最后将一个用黑布小心包着的东西拿出来静静的放到了桌子上。 沈江涛不明所以的看着村长。 村长伸出两根干枯的手将黑布缓缓拨开,里面赫然是一个沾满油渍的存折。 看着那存折,村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江涛,你从小跟着李翔长大,难道,这世界真的存在风水?” 第3章 推荐信 村长语气虚浮,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个沾满油渍的存折,而且右手还在不断抚摸着它。 “难道我们村子的镰刀坡真像你师父说的那样是什么风水眼?不能开墓?” 说这话时,村长眼中目光闪动,语气也是加重了许多,抚摸那存折的右手也在停了下来,但他的目光依旧始终留在存折上,很不甘心。 沈江涛心里猜测这个存折肯定和卖镰刀坡有关,但他没问,而是和村长说:“风水主要是和‘气’相关,有气聚集的地方,不论是山川草木,还是我们人,都会诸事顺利,延年益寿。这个气就是咱们平时经常说的,生气,和气,福气等等。” “而这种气,乘风则散,界水而止。气存在,风水肯定就存在。”沈江涛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咱们村的镰刀坡,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是一个绝佳的山环水抱聚气之地,长寿村寿数都长,正是因为镰刀坡。” 这时,沈江涛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正盯着那存折的村长。 “此地拥有生生不息的气,不论是做什么都会顺畅无比,当然包括开墓。”说到开墓二字时,沈江涛的语气尤为的加重了很多。 “这么说,是可以开墓的喽?”村长眼睛一亮。 沈江涛继续说:“在镰刀坡开出来的墓穴,是风水极佳的蜻蜓点水权财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阔一丈三,只能取其三尺为用,这样的墓穴,棺材不可以平葬,只能法葬。” “法葬就是竖着葬,先人竖着葬,诸事一定旺!” “只是这样一来,会将这里的气逐渐吸收转移,原本转移的速度并不会很快,但在我们村第一个年轻人死后,用葬月坎门的方式去葬,就加快了这气的转移速度,不仅如此,这种葬法还能将长寿村生气阻隔,年轻人阳火由生气而养,阻隔了生气就等于熄了阳火,对老年人的影响不会像对年轻人的影响那么快,所以在这三年里,有那么多年轻人早逝。” 村长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那张存折,目光中露出后悔,右手死死的抓住了,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将这存折撕成碎片。 但终于还是没撕,村长空洞的眼睛里挤出了两滴泪水:“在王家下葬后的第一年,我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当年虽然过世了几个年轻人,都是阴差阳错的事故,但在第二年的下半年,村里的年轻人好生生的都会生怪病死掉,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头。” 村长擦了下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这个事,我已经知道是错了,但贪图王家多给我的这几万块钱,一直不愿意承认,也想过把钱退回去,收回镰刀坡。” 说到这里,村长重重的在桌子上捶了一拳:“我找王家谈了好几次,他家的人要么不见我,要么就是给我撂下话,要买回墓地可以,一百万起谈。” “我也想过直接找人把那些墓都从镰刀坡迁出去。”村长哽咽了一下:“可谁料,他们王家,把这事看得死死的,迁坟找不到人,我们村死人了要埋,一个个都积极得很。” 村长咬牙切齿的发狠,泪已经干了,双眼充血,血丝犹如蜘蛛网一般布满眼球:“他们实在是太欺人了,我不服气,去政府上访了好几次。” 村长绝望的摇了摇头,再次长叹了一声:“政府的答复是,既然咱们村已经商定卖地给王家做了墓地,还收了钱,约定就不能作废。” “前段时间有什么巡视组来了,我又去上访,他们才说:可以在三年后允许咱们村收回镰刀坡。到时候那些墓都可以迁出去。三年,怕是我们村都死绝喽!” 村长将那个存折推到沈江涛面前:“江涛,听我一句劝,你也快离开这里,王家给我的钱,这些年上访花了一大部分,还剩一些,都在这卡里,密码写在存折背后,你拿去,都给你当路费。” 一开始看到村长把这存折摆出来的时候,沈江涛就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这是村长还剩的良心,给了自己,他为的是换一个心安。 这几年,幸好沈江涛从小就跟师父李翔学习风水,知道一些保命的法子,才得活下来。 但即便利用自己的风水术在自家做了一些破解的风水摆放物件,但镰刀坡上开墓,生气已经被阻,沈江涛所做的也只能是权宜之计。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若不离开这里,那一天迟早也会降临到沈江涛的身上。 在村长来之前,沈江涛已经做了决定,准备今晚九点离开。 村长长叹一口气,打开存折,里面夹了一个黄皮的麻纸信封。在微弱的灯光中,沈江涛看到信封上写了一些潦草的字迹。 “这封信你保存好……”村长很郑重的一边说着一边把信取出递给沈江涛。 沈江涛对村长现在的举动,有些疑惑,看到存折,他能猜到村长要干什么;但对于这封信,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了。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现一些神采:“我原来是小学的民办教师,在我教过的所有学生中,有一个天赋很好,初中时就自学把高中的知识都完全学通了。” “后来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痴迷上了风水,我认为那是封建迷信,就狠狠训斥了他。”村长说到这里眼神黯然:“那时高考需要老师写推荐信才能报考,他虽然才初中,只要有推荐信,甚至可以破格参加,我也给他写好了推荐信,想想看,那个年代,一个初中生参加高考,一旦成功,他肯定会全国闻名。” “但因为风水的事,我一怒之下,没有给他这个推荐信,让他只能读完高中后正常参加高考,虽然说后来他也上了大学成了教授,但肯定不如初中就考上大学对他的人生改变大。”村长摇了摇头:“我对他有愧,但他依旧对我挂念,每一年来见我,我都没见他;这一封信你带上,离开这里后,要是没有别的去处,可以去清安市找他。” 村长说了一个详细地址后起身离开,看着那佝偻消失的背影,沈江涛心中有些感慨,怎么也想不到,村长还有这样的一面。 看来不管是谁,都藏着别人不知道的过去,一定不要以现在的情况,去片面的判断。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沈江涛把东西都收拾成一个包袱背上,手中托定罗盘,朝镰刀坡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一擦鼻尖:“是时候去给王家留点东西了。” 第4章 流水磨刀局 “嘀!” 戴的电子表响了一声,时间00:00。 已经将老屋锁好,闭目坐在门前的沈江涛一步窜出,朝后山而去。 夜色弥漫,山间的雾气格外浓郁。 沈江涛没有走山路,而是在林子里穿行,山石湿滑,草绊林阻,沈江涛几次差点摔倒。 经过几个路口时,就看到有黑影守在那里。 这王家看来已经有了戒心。 沈江涛很快到了镰刀坡斜对面的一座山上,这座叫鹰嘴山的山形很恶,全是陡崖峭壁,林木稀少,山顶上更是连根草都没有。 极为险峻的一大块悬崖凸伸出去,凌在河上。 到了山顶后,沈江涛从地上挖出一个陶罐,这是他几天前埋下的,揭开盖子,味道很熏人,是满满的一罐子火药。 沈江涛小心的接好雷管,然后用一根绳子把陶罐放到了悬崖下面,一截长长引线到山顶。 站在山上,往下正好可以看到镰刀坡上那一片墓地。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沈江涛知道师父的突然横死,肯定和王家有关。 “风水,利人,也可害人,慎!慎!慎!”沈江涛想着《五行风水术》上写着的这句话,掏出火柴,一划点燃了引线。 “轰隆!” 陶罐爆炸,那一片悬崖顿时被炸塌掉到了镰刀坡对面的河湾上。 从山上看去,就好似给镰刀坡刀口下放了一块小小的磨石。 镰刀坡的“刀山河柄”风水就生了变化,因为这一块断崖,就成了“流水磨刀”风水局。 这样很大程度上消除镰刀坡开墓对长寿村的影响。 很快,就见十几个黑影从各处窜出,惊慌失措的跑到了那片墓地上,看着那些黑衣人,沈江涛内心不自觉的涌现出了一阵心酸,倘若不是因为这王家,长寿村也不会遭此劫难,倘若自己要是早一点明白这风水的厉害,现在也不会沦落至此。 对于王家所做的恶事,沈江涛现在只能这样进行一定程度的消除,还不能惩戒,但他已经将这一笔账牢牢记下。 离开这里后,自己一定会好好研习风水并谋求发展,等到有了实力,一定要为长寿村那些枉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狠狠握了一下拳头,他便将目光移开,快速下山。 离长寿村最近的是西井集,要去清安市,必须从西井集坐大巴车。 沈江涛对清安市并不了解,只从几个到村里野营的城里人嘴里听到过,西井集则去买过几次年货。 西井集,坐落在长寿村东北方向,这个集市位于两座大山交汇处,是另一座小镇的中心,那个小镇与那两座大山成一个天然的三角形状,名字也恰如其分叫着三角镇。 三角镇是一个山间小镇,面积没有其它乡镇那么大,但因为西井集的存在,可谓是这十里八乡所有乡镇中的首富。 那里有很多人的家里都有黑白电视机,更有些人的家里还安装了座机电话,这相对于长寿村这种收音机都很罕见的村子,是很难想象的富裕了。 三角镇周围乡镇有很多人都在那里打工,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想在那里混上一套房子,享受那繁华地带的生活。 沈江涛连夜赶路,好不容易在中午的时候来到这个三角镇的附近,两座高耸的大山仿佛平地冒出来一样,很突兀的出现在沈江涛面前。 站在一个山垭口往下看,三角镇被两座大山像抱孩子一样搂在山脚下,车水马龙,一片繁荣。 三角镇的风水是典型的“两山护宝”,左山挡风,右山挡雨,中间存气,看得沈江涛不由竖了一下大拇指。 “真是一座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 对于一个风水师来说,一眼便能看出这西井集所居的位置,正是三角镇的风水眼,当然,在现在这个社会,风水被很多人看成是封建迷信,并不相信。 赞叹一声后,沈江涛上了大道,向镇里走去。 一进三角镇,就是长寿村根本看不到景象,三轮车、拖拉机的声音满大街都是,它们上面基本上拉的货物都是蔬菜之类的食料,顺着三轮车的方向看去,它们所前往的地方是西井集,那里有着一排排饭店餐馆,饥肠辘辘的沈江涛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飘出来的香味。 一路走过去,周围大街上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附近的村民都集中在这里做买卖,来来往往都是人。 看到三角镇繁华的一幕,沈江涛一边走一边带着好奇东张西望的向四周看着。 虽然但沈江涛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这里是和长寿村完全不同的,沈江涛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 最关键的一点,他知道可以从这里坐大巴车去清安市,但怎么坐,去那坐,他完全不知道。 一路走来,问了很多人,沈江涛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很冷漠,要么是白了他一眼,要么是不耐烦的挥手根本不听他问话。 这和在长寿村时完全不同,在村里,你要问点什么事情,知道的会详细耐心的和你说,不知道的也会拉着你不厌其烦的去找可能知道的人帮你问。 沈江涛疑惑又感慨,难道这大城市的人都这样?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口音传到了沈江涛的耳朵里。 “真是撞邪了,老婆,你说三年前这家生意那么火,怎么我们一接手就这么点背,三角镇这么多租房的人,可偏偏不到我们这里来……哎,算了,还是回到农村种地……” 这个口音,与长寿村的口音相近,必然是与长寿村相邻村子里出来的人。 从说话人抱怨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是做房屋买卖中介之类的生意,现在肯定是赔了…… 熟悉的口音让沈江涛感到一种亲切感,他快步向前,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一个打着“华众地产”牌子的房屋中介所。 里面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搬东西一边连连叹气,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而其中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也是一脸难过的在那帮男人递东西,还一边低声抽泣着,看她的样子,在家里的地位应该很差。 “三年前我说别接手这里,你就是不听,赔了这么多钱,现在该怎么办呀……” “哭!哭!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这个中介所之所以倒闭就是你哭出来的。” 男人破口大骂,好像这一切的错误都要归到那中年妇女的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可能问路的人,沈江涛只能硬着头皮在男子气头上进去。 中年妇女见有人进来,连忙放下东西,双手胡乱的快速的擦了几下眼角,那沮丧的脸立刻变的喜气,还挤出满脸的笑意。 中年男人也立即收起的愤怒,客气的笑着问:“这位小兄弟,是要租房吧?” 第5章 灌堂风 沈江涛客气的先作了一个揖:“大叔,我不租房,请问大巴车在那坐?怎么坐?我想去清安市……” 听到这里,沈江涛不是不租房,而是来问路,正处于气头上的男子自然不会告诉他。 “出去!出去!不知道!不知道!还想去清安市,连西井集你都没整明白,还想去那里?看你穷酸样,别进我店里招霉运……” 那中年妇女本想告诉沈江涛,但被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中年妇女只能继续忙她手里的活。 看来这问路也不能白问,沈江涛感到脸上有一股冷风吹面,顺着寒意,看到中年妇女的身后,有着一扇后门,这扇门极小,是通往后院的,门虽小,但此时却是与正门相对,一股穿堂风就从那涌出。 “气,乘风则散,这样前后门相对的门店,即使是位居风水宝地,气也只是经过这里,并不能在此停歇,这是一个典型的风水败局。” 其实常理也好理解,这么一股风从那吹出来,进来问生意的人,被吹得头冷,肯定不会在店里长待,不长待,肯定会错失很多生意。 沈江涛心里嘀咕,但脸色如常。 “大叔,刚刚我听你说这生意不好做,不知道你们的房租到什么时候?” “怎么?你这穷酸相还想租门店?行!我这里下月中旬就到期了,到时候你可以过来。” 中年男人摆出一副极度嚣张而又看不起沈江涛的样子,在他眼里,像沈江涛这样的人,别说是租这样的门店,就是寻常房子他都租不起,刚刚的那些话,明显有股浓重的讽刺之意。 “大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帮你租出去几套房子,您愿不愿意送我去清安市一趟?” 沈江涛本来的计划是自己坐大巴车独自前往清安市,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在这里问个路就这么难,到了清安市,搞不好就把自己都弄丢了。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有些社会阅历,让他送自己到清安市,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行!如果能租出去房子,别说去清安市,就是让我带你去首都都行,而且所有的路费都包在我身上。” 中年男人完全不把沈江涛放在眼里,因为看沈江涛的言行衣着,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能租出去房子的人。 不过反正店里生意已经这么惨了,让这小子出点力干干活,也是一个不错的免费劳动力。 “对了,吃我不管,你来这里上班就行了,要听我的安排干活,也没工钱,只要你租出去房子,我就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这中年男人真是当代黄世仁,不过沈江涛也不在意,一边点头答应一边说:“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个屏风将那个后门挡住。” “行!行!行,不用屏风,这个后门是我们自己开出来的,现在要交房了,肯定要给它堵上的。” 中年男人爽快的答应,他这时就想着怎么利用沈江涛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好的,那我帮你干的第一个活,就是堵上那个后门。” 说着,沈江涛放下自己的包袱,就开始干活。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沈江涛就用通开后门的废砖头将它重新砌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中年妇女和那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子还真不含糊。 但凡进来一个人,都能看出这个店不景气,明显是要倒闭了,这傻小子还这么有干劲,仿佛在下一刻就能租出去房子一样。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沈江涛满意的笑了笑:“没了灌堂风,藏风聚气在其中……” “为了租出房子,我这几天要在店里打地铺,这个可以吧?” “可以,但是我可不提供任何被褥铺盖。”中年男人答应了。 沈江涛在去清安市前,先需要了解一下都市生活是怎样的,这里是不错的选择,他没有住过旅馆,在这里又省钱又方便,对门就是家小面馆,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时间转眼两天过去,沈江涛也逐渐熟悉了生活里和长寿村不同的那些地方。这两天里,他不断被中年男人奚落和嘲讽。 中午,沈江涛正被中年男人安排搬东西,“咯吱”一声门响。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他的样子,即使不是老板,也是经济实力不错的人。 “请问,你们这里有房子对外出租吗?” 听到这天籁之音一般的问话,中年男人和妇女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显露出和沈江涛进中介所时一模一样的表情。 “有,有,各种户型都有!您可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上老板了。” 中年男人一边夸赞,一边将那名西装男子请到桌边坐下。 长时间没人上门,椅子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沈江涛眼明手快,看到西装男子到来,麻利的将手中的一块干净花纹布,垫到了椅子上。 这个过程被那个西装男子注意到,但他没说什么。 西装男子坐了下来,面色带着微笑,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房产资料仔细翻看。 “我是外地来的,想来这里疗养一段时间,听说这三角镇空气很不错,还有几处温泉,有没有那种位置合适一点的房子,请你现在帮我细说一下。” 西装男子话音刚落,中年夫妇下意识的相互对望了一眼,尤其是男老板,在听到西装男子是外地来的之后,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然后更加客气的说: “老板,您真是会挑地方,我们三角镇这边可是出了名的生态氧吧,每年来疗养的人都很多的,这边还专门盖了一些别墅,那可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房子,先不说它的地理位置绝佳,单说这些别墅标配的温泉,那疗养效果,让不少人称赞不已。” 男老板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让妇女端上茶水。 客气的接过茶杯,西装男子并没有喝,而是闻到茶香,听着男老板的介绍,他脸色丝毫没变,也没表态。 男老板将三角镇的别墅夸赞到了极致时,蓦然间面色一变,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露出了满脸的可惜之色,而那名妇女,此时见到丈夫露出这样的表情,自己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跟着他露出了惋惜之色。 第6章 经常发生火灾的别墅 “可惜呀,这几年的来疗养的人太多了,导致这里的很多别墅都已经被长租出去了” 男老板说完之后,眼睛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那个西装男子,时刻在关注他的表情。 西装男子果然如那夫妇二人所预计的一样,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似乎自己来晚了一步,正要起身就走。 却见男老板伸手拦了下来,同时笑道:“您不要着急,我这里呀,还有一套别墅,而且比别的别墅租金还要便宜,对您来说,也算是没有白来。” 配合着丈夫,中年妇女熟练的将一张图纸拿了出来,上面所画的正是男老板口中所说的那套别墅,里面所有的构造都画的清清楚楚,包括整个的位置图都在上面。 只见西装男子一看到图后,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同时眉头微微一皱,扫了一眼中年夫妇,气氛立刻变的压抑起来。 看到中年男子脸色突变,夫妇二人心中皆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所说的别墅,应该是在向阳湾的那套吧……” 西装男子这么一说,夫妇二人心中的不祥预感终于成真,心中暗道不妙:“这西装男子一定知道这别墅的邪门。” “我来这里并不是没有做过调查,这里的别墅都很好,唯独有一栋不能租,就是这栋向阳湾的别墅,据说那栋别墅经常发生火灾,已经被认为是这一带的凶宅。为此我还专门找关系去你们的消防队查过记录,确实如此。” 向阳湾这栋别墅,每当有人入住后,不久都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火灾,有人传言,这栋别墅里有火鬼,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强拆,毕竟这是三角镇中,一个极大的隐患。 因为“华众地产”中介所的生意惨淡,很多业主见这中介所已经面临倒闭的倾向,都将自己的房源放到了别处。 所以好的别墅都放到了火爆的房屋中介所,留给这里的只有这栋向阳湾别墅。 眼看夫妇二人瞒不下去,为避免尴尬,西装男子起身说:“算了,我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沈江涛无意间扫了一眼柜台上的图纸,发现图纸上这栋别墅的位置,明明是一个风水极好的地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经常起火呢? “等一下,先生!” 沉思少许,沈江涛终于用那半方言半普通话的言语叫住了西装男子。 好在只有五个字,西装男子也勉强听得懂。 西装男子看着沈江涛的模样,虽然是有点老土,但好在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老实人,并不像他们夫妇二人,实实在在的黑心商家。 再加上对沈江涛一开始的表现有些好感,就停下脚步问:“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沈江涛诚恳的说:“你已经做了调查,证明还是对这栋别墅有些满意的,那为什么不实地去看看再定呢?” 中年夫妇一愣,在三角镇谁不知道,向阳湾那栋别墅,是出了名的诡异,而此刻沈江涛竟然让人去实地看?这不是人傻了,那就是脑子被浆糊糊住了。 男老板没有忽悠住这西装男子,见沈江涛突然发话,原本还以为有什么良策,岂料是来这么一句话。 见男老板一脸抱怨的看着自己,沈江涛压低声音说:“难道你忘了我堵上后门之后的事?” 男老板顿时一愣,心想:“难道这小子真有点什么歪门邪道?真的是因为后门一堵,今天就有人进来,还是这种租别墅的大客户。” 稍微一想后,老板也顾不得那么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现在靠忽悠是忽悠不住了,于是面带笑容的对那西装男子恭敬:“这位老板,别人都说向阳湾是一个邪门的地方,那是他们不懂风水,我们这里有一名风水师,你只要租那别墅,让风水师给你弄一下,一定不会着火的。” 在这两天干活的过程中,沈江涛偶尔向这对夫妇谈起风水,并且以这个后门为例说了很多,夫妇二人全然不相信沈江涛的话,全当是说笑;这时就顺势胡扯一下以求先稳住这个大客户。 西装男子明显不相信什么风水,可能是看着沈江涛淳朴老实,也觉得应该去看一下,就同意去看一下。 夫妇二人连忙拿上业主的钥匙,带上沈江涛离开了中介所,开车带着西装男子就去看那栋位于三角镇东南方向的别墅。 向阳湾别墅的样式和其它别墅一样,大门开在南边,整体面朝阳光背靠大山,山体与别墅之间的空隙较大,丝毫不影响视野。 到了地方后,中年夫妇与那西装男子将目光全部放在了那栋别墅上,唯独沈江涛一人,只是在那别墅上扫了一眼,而后便将目光投放到了别墅正门处的一个尖塔上。 这个塔是支撑高压线用的,塔与别墅的距离也不是很近,但这尖塔实在是太过庞大,导致一出门就显得格外扎眼。 “南面离方开门,门口遇到这么尖状的东西,不经常着火才怪呢!” 看到这尖塔后,沈江涛顿时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常常会无缘无故引起火灾,其主要缘由在于它是离方开门,离卦为日为火,遇到自然的尖状物会起冲煞,这样的冲煞会引起火灾。 要是寻常的东西,只要搬走,就可以化解,但这样的高压线支撑塔,肯定不能轻易搬走,那只能是用一个特制的葫芦,或者是凸镜进行风水化解。 看破这一点后,沈江涛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配合老板与那西装男子打开门,进去转了一番。 在四人进入别墅后,里面极度的舒服,非常适合人的居住,并没有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有什么诡异之处。 一路走来,西装男子的心情似乎也被这样舒服的环境影响,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怎么样?老板,我没骗您吧?这样的住宅怎么会是邪宅呢?邪宅一般都是阴气浓重,我们这里哪有什么阴气,这分明是充裕的阳气嘛!”男老板见西装男子态度有所改变后,再次贴脸解释道。 不过这夫妇二人之前忽悠过他,现在即使是态度有所改变,也并不信任。 西装男子将男老板拨开,目光放到了沈江涛的身上:“小兄弟,这房子真的没什么问题?” 第7章 黑心老板 其实西装男子自打进来后,就已经对这别墅有了好感,不过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疑虑,这栋别墅为什么经常会发生火灾? 沈江涛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没问题!” 说着话,他在自己包袱里掏出一块凸镜,递给西装男子:“把这块凸镜固定到门楼上,这个地方就不会无缘无故的着火了。” 西装男子将信将疑的接了过去,虽然在这之前听说过一些有关风水的东西,却并不相信,但看沈江涛的表情不像是玩笑,很诚恳,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既然现在已经来了,倒不如满足一下自己多年来的好奇心,跟着验证一下。 不过西装男子行事非常的谨慎,并没有立刻答应要长租这栋别墅,想了一会才说:“这样,把这块镜子固定到上面,我找人再看看这个方式,同时住进来,五天之后,要是没问题,我们再谈。” 听到西装男子的话,男老板顿时一阵狂喜,看到客户有这样的心思,那必然是有些动摇。 这件事有很大希望的,不管沈江涛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租出这套别墅的进程,又向前迈了一步。 男老板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希望,但在沈江涛看来,这件事已经成了,因为他很确定,着火的原因,就是风水出了问题。 转眼间,五天的时间过去。 如果放到以前,这五天的时间对于“华众地产”房屋中介所,是一个极度漫长的过程,但现在,简直是眨眼就到。 因为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不断有人来这里打听租房,虽然还没人租成,但这上门的人数就比之前半年加起来的人数还要多几倍。 这让“华众地产”房屋中介所的老板郑月桥和老板娘王丽都很高兴,对沈江涛的态度也有了莫大的转变。 沈江涛不用干搬东西的活,而是被郑月桥天天抓着问一些风水的事情,在沈江涛的影响下,郑月桥甚至还去买了罗盘、寻龙尺这些风水用具。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在沈江涛堵上那个门之后,冷冷清清的局面是彻底改善了。 这天,沈江涛正和郑月桥说风水跟五行的关系。 大门唰的一下被人推开。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天前要租房的那名西装男子。 “果然没问题!”西装男子兴奋的说:“我还专门让人弄了一些易燃的东西搬到房子里,也安然无恙!” 郑月娥夫妇二人对望一眼,心中的狂喜再也难以把控,瞬间显露在脸上,沈江涛早已经知道结果,依旧是面色如常。 西装男子饶有兴致的看向沈江涛,面色坚定的说:“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话音一落,王丽麻利的赶紧整理出一份合同书,迫不及待的递给了西装男子。 西装男子接过合同书,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清楚一些重要的款项后,就签了合同。 一切办妥后,西装男子塞给沈江涛一张名片,很郑重的告诉沈江涛,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和他请教风水方面的事情。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 这早就超过了沈江涛计划待在这里的时限,不过之后又接连租出去好几套房子,郑月桥看出沈江涛是个宝,不想放他走,找出各种借口拖延时间,甚至还准备给沈江涛发工资。 看出郑月桥的企图,沈江涛不得不告诫他:“郑老板,你我的约定早已经到期,风水聚气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你不履行当初对我的承诺,店有了什么麻烦,也不要再来找我。” 听到沈江涛的话后,郑月桥一下愣住,随即就吼起来:“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好歹啊!哼,不就是懂得一点破风水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我这里的风水,现在已经转变好了,你以为我稀罕你,赶紧走……” 之后更是没有好的脸色,直接将沈江涛轰了出去,至于什么送沈江涛去清安市的承诺,像郑月桥这种小人更是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兑现。 真没想到人会这么过河拆桥,一点信用都没有,被郑月桥这么一轰,沈江涛瞬间一肚子的火,差点就要与郑月桥打起来。 沈江涛看得了风水,却看不了人心。 他郁闷的离开“华众地产”房屋中介所,在路边稍作平息后,简单的休整了一下心情,眼下的情况也没有其它办法,他将兜里的那张名片拿了出来,西装男子给的名片很奇怪,只有一串号码,并没有姓名之类的信息,沈江涛在手里掂量掂量后,就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卖部。 小卖部有一部对外的电话,这里虽然相对长寿村来说是比较繁华的集市,却还是落后,打电话很贵,一分钟要一块多钱的通话费。 沈江涛虽然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一个月,但还从来没有用过电话,他只能将名片递给了老板,让老板帮忙拨电话。 一串音乐响过后,电话那头响起西装男子的声音:“你好,哪位?” 头一次打电话,沈江涛格外的紧张,本就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加上此刻的紧张情绪,更显的有些大舌头。 “你……好……我是沈……江涛,你……能带我……带我去清安市吗?” 用了将近半分钟,沈江涛总算是把一句话说完,还是坑坑巴巴的普通话加方言。 好在对方听出了是沈江涛的声音,于是比较耐心的和他沟通;两人通话了十来分钟,沈江涛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西装男子对沈江涛的为人和能力颇为赏识,爽快的答应了他,让沈江涛在第二天中午,到华众地产的门口等着就行。 挂了电话后,沈江涛出了一身汗,简直比学一个复杂的风水术还费精神,和老板一结电话费,沈江涛更是肉疼,平时吃一碗面加个蛋都觉得奢侈的他,现在却不得不费钱费神找人帮忙,这都怪郑月桥黑心,若不是他不守承诺,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 通过这件事,沈江涛也学到了第一个社会教训,这外面不比长寿村,形形色色的小人很多,做事一定要留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一定不可无。 第8章 圆石煞 约定的是第二天中午,还得在三角镇等一晚。 幸好现在是夏天,在外面度过一晚上并不困难,对于沈江涛这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来说,更是一点问题没有。 一晚上很快过去,朝阳自三角镇的东山升起,朦胧中,在一处桥洞过夜的沈江涛眼睛微眯,柔弱的光线映入眼帘,随着光线的映入,周围的事物缓缓从薄雾中显现出来,仿佛凭空就出现了一座小镇。 景象看起来如梦似幻,沈江涛心醉不已。 这是沈江涛第一次看到三角镇清晨的景色,之前在房屋中介所,他几乎没什么机会出门。转念又一想,要不是因为和郑月桥闹翻,自己也没机会看到这样的梦幻景象。 《五行风水术》中说,风水命理,福祸莫测,果然很有道理。 沈江涛麻利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稍稍活动一下筋骨后,就到华众地产所在的街道,找了一家可以看到华众地产的面馆一边吃面,一边等人。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四个穿着明显不是本地人的男子走进了华众地产。 这应该就是自己要等的人,沈江涛简单收拾一下后到了华众地产门口,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靠在门边,静观其变。 “哇,四位帅哥,您们可真是年轻有为啊!” 郑月桥夫妇二人依旧老套路,同样的话对不同的人说着,这样的话只要不是回头客,第一次来的人都会听起来格外的舒服,包括这四个人。 在门外的沈江涛听来,同样的这一句话听了无数遍,自己的耳朵都磨出茧了,又加上自己已经和郑月桥闹翻,心里很不满,再听这句马屁话,更是让他觉得直犯恶心。 四人中一个看样子是负责人的说:“我们只是几个跑腿的,谈不上什么年轻有为,这次来主要是为老板处理他在这租向阳湾那栋别墅的事情。” 郑月桥喜笑颜开:“你们是来按照合同付款的吧,承蒙关照,承蒙关照!”他忙示意王丽拿出那份已经签订的合同递给负责的那个人:“您看一下,这是付款方式:先预付10%,再……” 负责人并不接合同,而是拿出厚厚的一叠钱摆到桌子上,然后不紧不慢的说:“老板说了,我们不按照合同约定的付款方式付款。你看可以吗?” 看到那叠钱,郑月秋眼睛都绿了,他心想,看来那个老板是准备一手付清;于是赶紧连连答应:“可以!可以!都按照你们付款方式就行。” “那好,叫你店里那个小兄弟出来。”负责人微微一笑:“老板说了,他是因为见那小兄弟能搞定向阳湾别墅风水的问题才决定租房,只要有那小兄弟表示没问题,一次性付三年房租,要是没有,合同作废。” 听来人这么一说,郑月桥顿时僵住了自己的笑容,停滞少许后,再次微笑:“嘿嘿,四位帅哥,这合同书已经办好,可是我的那名伙计生了急病,今天请假,不方便来,如果你们的老板需要,我改天有空带他过去……” 门外的沈江涛听到这里,一把推开门就走了进去:“我生什么病了?又请什么假?我又什么时候变成你这的伙计了?” “咦?沈江涛?你这小子……”郑月桥看着桌上的钱,非常担心沈江涛坏事,脸上变了一副关心的神情看着沈江涛:“你的神经病又犯了,赶紧现在跟我去医院,不然你又要像上次一样发狂了。” 说着郑月桥就想把沈江涛推出门,留他老婆在店里收钱。没想到那个负责人一伸手,直接把郑月桥拉到一边,然后朝沈江涛问:“小兄弟,你只要说没问题,我们就付钱,你要是说有问题,剩下的我来处理。” “有问题。”沈江涛白了郑月桥一眼,黑心的房产中介老板恼火的挥拳就朝他打过来。 另外两个人敏捷的一伸手,直接架住郑月桥。 “郑老板,我看你才是那个真正有神经病的人。”负责人把钱收起来,拿起桌上的合同,几下撕成碎片扔到垃圾筐里:“合同作废。” 郑月桥懊悔的看着垃圾筐,然后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盯着沈江涛。 那四人护住沈江涛,忽视郑月桥的怒意,直接带着沈江涛就走出了门。 对于这种黑心的老板,应该再给一些教训。 出门后,他四下看了一眼,将街边一个拐角处的一块圆形石头,挪动转了一下角度,对准华众地产店铺大门,咬破舌尖沾了点血在石头上描了一道不显眼的符文。 这是简单而又会快速见效的圆石煞,圆石当街对,滑财伤睛冲脾胃;这种风水局,会让店铺的财运转背,使房屋内的人眼睛出现问题,还会影响到脾胃的健康。 跟着沈江涛四人好奇他在干什么,等沈江涛很快弄完和他们一起走,刚到街角,就见一男一女进华众地产问房子,刚一进门,男的就撞到门框上伤了眼睛;女的还没问几句,就捂住肚子出门找厕所。 “让你再狗眼看人……”沈江涛愤愤然的说了一句,那四个人看他的眼色则有了些变化。 四人领着沈江涛上了一辆白绿色的小卡车。 一上车,沈江涛就摸摸这摸摸那,这是他第一次坐车,觉得新奇有兴奋,这一点和那四人看他的目光倒有些相似,不过那四个人的眼中,除了新奇,还有对沈江涛风水手段的畏惧。 车开出一个多小时后,沈江涛的新鲜劲过了,就觉得晕乎乎的,很快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闻到一股香味,他睁开眼,就听到外面传来叫卖声:“香辣豆腐干,香辣豆腐干,清安市的香辣豆腐干喽……” “驴肉火烧,正宗清安市驴肉火烧……” 已经到了清安市市郊。 沈江涛揉了揉眼睛,再也没有睡意,四人中的负责人看到他醒了,就停车买了一些吃的给沈江涛,他一边吃着,一边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从眼前略过的那些人和景。 外面万家灯火照耀,尽管已经是晚上,还亮如白天,沈江涛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夜色,以往在长寿村,顶多也就看看天上的星星。而且他们长寿村并没有电,只能用蜡烛,想都不敢想,晚上还能是这种景色。 第9章 莫天 “滴滴滴~” 随着几声汽车喇叭的声响,一扇黄条门打开,汽车拐了进去。 “我们到了。” 车停稳后,沈江涛从车里钻出来,那个负责人帮他提出了包袱,沈江涛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身体。 这时,响起一声喇叭。 身前不远处的一辆四个圆环标志的轿车车门打开,那个西装男子从车里走出来。 四个带沈江涛来的人赶紧上前:“老板!” 西装男子说了一声:“辛苦了。”伸手在那个负责人的肩上拍了拍,已示勉励。然后径直走到沈江涛身前:“小兄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显得格外亲切,给人的感觉,仿佛他是沈江涛这里的亲人,而且还是那种很亲的亲人一样。 沈江涛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的西装男子,和自己不过是见过几次,即使目前他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态度很好,还帮了自己,不像是一个坏人,但一定要谨记郑月桥带来的教训,必须时刻提防着点。 西装男子来到沈江涛面前,友好的伸出手:“我叫莫天,小兄弟如果不嫌弃的话,先到我那里住,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再处理。” 莫天对沈江涛没有任何的架子,他察觉到沈江涛的提防,主动示好。 看到这一幕,那四个人都傻眼了,平时老板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对员工也很好,但从来没有主动和员工握过手,何况对面的沈江涛看起来貌不惊人,就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青年。 沈江涛婉言谢绝:“谢谢好意,我还是在外面住一晚上吧,真的不用您麻烦了。” 能得到老板这样待见,竟然还拒绝!那四个人听到沈江涛话后,都当场呆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要知道,在这里有多少人,想巴结老板都巴结不上,更何况有这等待遇,他还拒绝?别是个傻子吧。 莫天丝毫没有因为沈江涛的拒绝而感到恼怒,反而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先送你到最近的旅馆吧!” “哦,不不不,不用了,我不住旅馆,随便街上找个地方就行了,这到处都亮得和白天一样,没事的,荒山野岭也经常睡。”沈江涛连忙摆手说着。 沈江涛身上是有一点钱,但如果这样的花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要是到时候还没见到村长曾经的那个学生,怕是自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还是要能省则省。 听到沈江涛的话,莫天眉头顿时一皱,他并不是生气,而是感到这小兄弟很有意思,在清安市内,恐怕只有乞丐才住街头,而沈江涛虽然土是土了点,并没有达到乞丐的那个程度。 莫天一笑:“那这样吧,你也别住旅馆了,也别在街头找地方,我有一间毛坯房在公司旁边,没有装修,你要不嫌弃,今晚就住在那里,还可以顺便帮我照看着屋子。” 不得不说莫天很会为人,猜测到沈江涛的疑虑后,知道就算磨破嘴皮也不能说服沈江涛,就用照看房子的名义,把沈江涛安排到一套毛坯房内。 话已至此,沈江涛也不好再推辞。 莫天也不说谎,当真将沈江涛送到了一处楼盘,亲自送他上到二楼。 进到屋内,果然是一套完全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看到这一幕,压在沈江涛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是放下来了。 之前在车子上沈江涛心里还在想,这莫天确实对自己不错,但肯定也不会那么巧真就有一套毛坯房,会不会是善意的骗自己,为了能让自己不留宿街头,而说的谎。 现在看来,显然是沈江涛多虑了。 通过这件事,也不难看出,这个莫天肯定很有钱。 虽然是毛坯房,沈江涛进到屋内,看到房间里已经有了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干净的被褥,在床的周围,还有一些水壶,脸盆,毛巾之类的日常用品。 看到这些,沈江涛顿时愣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里平时也有一个工人住,前些天他家中有事已经离开,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只有这些普通的日常用品,准备过几天当垃圾扔掉的,你也别嫌弃,就凑合着用吧。” 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全新的,沈江涛知道,莫天这么说,是不想让他心里有负担。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些东西都是在来的路上,莫天用手机给公司员工发短信,让公司员工提前准备的。 “谢谢!” 沈江涛非常感激莫天,不仅仅是因为莫天安排人带他到这里,也不是因为他给自己安排住处,而是因为莫天充分的考虑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管是在说辞和做法上都让沈江涛能够接受。 莫天哈哈一笑,拍了拍沈江涛的肩:“好了,小兄弟,你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要是再不睡,又该头疼了,明天见。” 明明是考虑到沈江涛一路劳累,却说是自己不早睡就会头疼,莫天真是非常会说话。 莫天带着员工离开后,偌大的一个房子顿时只剩下了沈江涛一人。 简单的收拾一番,浑身都和散架一般的沈江涛倒到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江涛迷迷瞪瞪的坐了起来,已经是白天,这个毛坯房显得格外敞亮。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沈江涛打了一个激灵,身体挺了一个马前蹦,跳下了床,赶紧来到自来水管前,麻利的擦了两把脸,赶紧穿起衣服。 “完了完了,说了今天见,自己竟然死猪一样,一觉睡得这么晚,真是该死……” 简单收拾一下,沈江涛带着东西就去了莫天公司的大楼。 公司的大楼就在这栋房子的旁边,也不用横穿马路,只是绕一个弯就能到公司的正门。 沈江涛一路小跑,到了公司的大门前,这是一栋六层高的大楼,最上面写着‘永连皮厂’四个大字。 门口有一排半人高的铁栅栏挡着,沈江涛着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一纵身跳了进去。 他朝着大楼跑,一个保安紧跟在他身后一边追一边大喊。 第10章 风水病 进到公司里面,整个一楼是一个偌大的大厅,其中有多个窗口,每个窗口处几乎都排满了人,应该都是搞业务的,他们都在忙碌的交谈着。 在大厅内,还有人穿着极其漂亮而又凸显身材的衣服,沈江涛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三角镇,也没有这样好看又直溜的美女。 厅里的人,见突然跑进来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人,目光一下都汇聚过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找到莫天。 沈江涛正要找一个人问一下该怎么找,但大厅里的人一见他要靠近,都是捂着鼻子躲开。 很快,那个保安追了进来,见沈江涛正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保安冲过来,一把将沈江涛的头按到墙上。 保安一边按着沈江涛的头,一边叫骂着:“你个小兔崽子,你倒是跑啊?哪来的野人,怎么和猴子一样就往里闯!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嗯?还跑不跑了,给我出去!” 说完,揪起沈江涛的耳朵往外走去,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保安。 “王保安,他是莫总的客人,不要动粗。”叫住保安的人是去接沈江涛的四人中的一个,名字叫着邵勇,他现在正准备去接沈江涛,刚好就看到这一幕,赶紧开口。 “邵经理,这……”保安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江涛,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可以接触到老总级别的人物。 不过既然邵勇都这样说了,保安只得赶紧松开了揪住沈江涛耳朵的手。 “没想到您竟然自己进来了,误会,误会,请您多多包涵哦,跟我来吧!”邵勇客气和沈江涛一边致歉,一边带他上了二楼。 二楼不像一楼那样空旷,这里交错着很多廊道,每一条廊道两边都有十几个房间,楼道没有向阳,只通风不通外光,沈江涛看了一下,这样的布置在风水上是典型的聚财格局。 跟着邵勇来到廊道末端的一个大房间,走进去后,沈江涛第一眼就看到莫天坐在那,正闭着双眼用手不断的揉着太阳穴,他的神情显得很疲惫,脸色略带一丝苍白。 “莫总,您的小兄弟来了。”邵勇恭敬的将沈江涛带进来后,就退身离开。 莫天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睁开眼,将双手放下,强撑着自己面带微笑的望了一眼沈江涛:“小兄弟,你来了,昨晚休息得怎样?” “我休息得很好,谢谢莫总。”沈江涛没有直接提去找村长学生的事,而是关心问:“莫总,您今天身体不舒服!” 莫天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没关系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前每天睡的早,第二天还好一点,可能是昨天睡的晚了,过一会儿就应该好了,对了,你昨天说要找的那位教授的名字叫什么?我可以先安排我公司的人去打听一下。” “我的事情不着急,您先去医院看看,我的事情,我先试着自己找找。” “哎,我没有什么大碍,去了医院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始终查不出任何的毛病,每次医生都说我没什么病,回去多加休息就是,看了很多家,他们都这样说,可能就是我的睡眠时间不规律吧。” 听闻莫天所言,沈江涛顿时眉头一皱,怎么可能会是休息的问题,而且莫天每天九点睡,第二天六点半就起床,这样的生活习惯,已经是标准的起居,肯定不可能是因为这个每天头疼。 看到沈江涛愣在那里,莫天又是摆了摆手,一副难受的样子:“多谢小兄弟关心了,我真没事,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小兄弟,你喝茶还是咖啡?” 莫天说着话,起身想要亲自帮沈江涛倒,但他只走出一步,就差点摔倒,直接扶着桌子站在那不住颤抖。 “不客气,莫总,我来倒就行。”沈江涛站起来。 莫天有些歉意的指了一下方向,沈江涛来到了房子的西北部,发现这是一个配套的厨房。 “嗯?”沈江涛疑虑了一声,眉头紧锁。 他先为莫天到了一杯白开水端了过去。莫天简单的抿了几口后,似乎有些缓解。 “说吧,小兄弟你要找的教授名字叫什么。” 莫天都这样了,还在关心沈江涛的事,这让沈江涛心里更加觉得莫天的为人很好。 “他叫余邪。”听到这个名字,莫天顿时一愣,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听起来让他有些发瘆。 莫天拿起座机,拨了一个电话:“王经理,你帮我查个人,名字叫余邪,是清安市的一位教授。” 看到莫天这样帮自己,沈江涛觉得很不好意思,他四下看了一下莫天所在的办公室,开口问:“莫总,您为什么要把厨房设立在西北位置?” 莫天继续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回答:“当年盖这栋公司大楼时,这里是一间临时办公室,我从那时起就在这办公,后面大楼盖好了,为图方便,索性就把这里装修成家住户型。” 沈江涛回想了一下刚才倒水时,他看了一眼厨房的橱柜,发现上面并没有任何的厨具,显而易见,虽然是厨房,但并没有真正开火。 “厨房需要火气养,从不动火的虚厨房会造成房屋格局上的水火失调。我觉得那个厨房完全没有必要,不如把它拆了,改成一个书房,然后在摆放一些叶子大的植物。”沈江涛补充:“书有聚文气,安神的作用;叶子大的植物可以调生气;这样一来肯定会改善你的休息状况。” 沈江涛的提议,让莫天内心一动,当天下午,莫天就安排人将那间厨房改成了书房,采购了几株盆栽芭蕉和大叶绿萝放到里面。 接下来几天沈江涛也没闲着,每天出门去熟悉清安市,还到几个大学去打听,但都没有找到余邪这个人。 这天,沈江涛刚起来收拾好,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莫总?” 打开门的那一刻,赫然有一个人正气喘吁吁的,面带强烈的兴奋望着自己,此人正是莫天。 看莫天的样子,显然是跑步过来的,虽然有些暂时性的气血供应不足,但总体来说,面色比之前好多了,尤其是在沈江涛眼里。 在厨房被改成书房后,莫天的休息比之前好了很多,到第三天,莫天几乎每天都要犯的头痛,居然彻底消除了,于是他今天晨练后直接就跑到这里问沈江涛:“小兄弟,你之前是不是看出我办公室的风水有问题?” 第11章 融入都市 呼呼喘着气,莫天一脸兴奋的依旧保持原地跑步,同时还不断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锤了几下。 沈江涛微微一笑,直接把莫天带到了阳台上。 这时,太阳初升,第一缕阳光照在两人脸上。 沈江涛和莫天说:“在后天八卦里,西北为乾卦,它代表头或者是老父等,这个方向如果是整齐、简洁、明亮,那必然会给人带来长寿、名扬的好处。” “乾卦为金,厨房动火,金火相克,如果厨房放在那长时间不动火,会形成一种风水冲煞,叫做断头煞,如果这断头煞气出现,要么自己的头上出了毛病,要么就会使得家中父亲出现死亡或者重病的情况。” 听沈江涛说到这里,莫天脸色陡然一变,但他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经过三角镇看向阳湾别墅和这次办公室改格局,莫天心里已经认可风水。 吃过饭后,莫天决定带着沈江涛到清安市的各个地方转转,让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山村小子,熟悉一下城市人的生活。 清安市的繁华程度远超沈江涛想象,街上最吸引沈江涛注意的,不是各种轿车,而是大多数人骑的自行车。 当年村长曾经有一辆黑色的自行车,那个阔气,全村人都羡慕。 看着这满大街的自行车,沈江涛内心非常想拥有一辆,不过眼下自己的钱是固定的,没有任何的其他收入,还是咬牙忍住了这样的欲望。 莫天带着沈江涛来到一座五层高的商品楼,这商品楼的最顶端,用铁架子支撑了五个大字:天宇服装城。 楼顶成圆形设计,商品楼的周围也有很多圆柱子。 商品楼出出入入的人非常多,看得出来生意很火爆。 看到这商品楼,沈江涛心中一动,整栋楼的设计,蕴含很巧妙的风水布局在其中,甚至他隐隐感受到,设计出这样的风水楼,其在风水上的造诣远超过自己。 “莫总,这栋楼修的时候,肯定让风水师看过风水。”沈江涛不由得感慨一声。 莫天一笑:“也不算是个风水师,设计这栋楼的是清安大学设计专业的一个教授,他姓张,叫张志国,当年我和这栋大楼的开发商张总一起约他见过面。” 说完后,莫天随即一愣,他看向沈江涛问:“难道这栋楼的风水有什么问题吗?” “这栋楼的风水没有什么问题,设计得很好,能将风水和建筑结合的如此天衣无缝,这个张教授很厉害。” 风水中,圆形主动,为阳,方形主静,为阴。 一个商场,以圆形为主要元素,流动的客流量自然会大于方形,但风水中讲的是阴阳平衡,这里面又在最合适的地方,布置了一些恰到好处的方形,作为维持这个平衡的关键点,这栋楼,是最符合这个地方的理想风水楼。 看到这栋楼之后,沈江涛觉得,自己现在知道的那些风水术,真的只能算是皮毛,他能看出这里的风水布局巧妙,要让他来操作,肯定不能设计得这样好,甚至可以说,在这样的建筑上结合风水,他基本上是无从下手。 在听到沈江涛的话后,莫天舒了一口气,只要这栋楼没有什么风水问题就行,至于这栋楼的风水如何好,之后再找沈江涛细问。 现在要先将沈江涛带到里面,买一套像样点的衣服,让他尽快的融入到城市的生活里。 商品楼内,整体都是敞开的,整齐的精致隔断将这里一个个露天的隔开了,每一个隔断里都是一个商家,里面的衣服也是各种各样,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人多繁杂,沈江涛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真是一个非常火爆的地方。 莫天直接带着沈江涛上了五楼。 沈江涛发现,这里的客人比楼下要少得多,精气神也明显要好一些,有一些年轻的姑娘,穿着露背的衣服,甚是扎眼,沈江涛无意间看到一女子的半个后背,立刻就将目光收回,不敢再去看她,仿佛自己是在偷看人家一般。 “这样的衣服,倒是符合风水上通风透气的格局,比较容易吸引人注意,只是她们不觉得冷么?” 沈江涛心里嘀咕,但还是忍不住瞄上两眼,果然,女生这样穿风水最好,尤其是那些皮肤白身材好的…… 莫天带着沈江涛来到五楼后,直接将他带到一个布置奢华的柜台前,叫了个漂亮的女导购叮嘱:“给我这小兄弟找一身合适的。” 莫天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那女导购连连点头,仔细看了沈江涛的身形体格,还用尺子上上下下都量了一遍,然后选了几套衣服过来。 沈江涛按照女导购的提示,接连试穿,而那个漂亮的女导购在他试衣服的时候,热心的帮他拉衣服、搭配等等,免不了身体接触上,这让从小到大都很少接触女人的沈江涛面红耳赤,只觉得浑身都麻酥酥的。 “这一身非常不错。”终于确定好后,女导购和莫天推荐。 “确实,精神了很多。”莫天很满意,他看向沈江涛问:“你觉得如何?” 沈江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莫天手一抬:“把刚才他试穿还不错的那几套全都包起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江涛顿时有一种鸟枪换炮的感觉,除了脑袋上还顶着一头枯草乱发外,其余的地方,完全无可挑剔。 不知道为什么,沈江涛身体上觉得有些不适和变扭,这些衣服穿起来看着确实不错,但不如自己原来的衣服舒服。 他没有将原来的衣服扔掉,而是整齐的叠好装在袋子里。 那个漂亮的女导购客气的走过来:“先生,旧衣服您给我就可以了,我会帮您处理掉的。” 沈江涛摇摇头:“这些衣服我要带走,以后还能穿的。” 莫天对于沈江涛的举动,他看在眼里,心中更加欣赏,念旧不忘本,这是很难得的好品质。 之后,莫天又带沈江涛来到理发店。 理发店见是莫天带来的人,专门安排了一个很漂亮的理发师给沈江涛理发。 美女女法师给沈江涛洗头的时候完全开眼了,好家伙,这哪是一颗头啊,洗下来的水仿佛是泥浆一般。 前前后后洗了三次,才洗干净。 如果这人不是莫天带来,又穿了一身的名牌,肯定会被认为是哪里窜出来的山间野人。 全都收拾妥当,莫天看着精干的沈江涛,格外满意。 沈江涛注意到,莫天神情很高兴,但他的眉间隐隐泛起一块乌青,同时耳朵也微微发颤。 风水和命理相关,人身就是最基本的风水场。 “莫总,你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全部马上出门去人多的地方……人多,对了,让他们去菜市场买菜,我们等下去你家吃饭。”沈江涛看着莫天说完特别强调:“全部人都要去。” 莫天心中疑惑,沈江涛怎么突然说这话,但还是给家里打了电话,也着重说了,让全家人都一起去。 第12章 巧遇张志国 过了一会,就听旁边电视上播放新闻:“滨海小区今天上午九点左右,有一栋楼房坍塌,死亡人数十七人,重伤二十余人,还有多人未找到,现在救援人员还在努力的寻找……” 莫天的神情剧变,额头上现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情急之下,莫天带着沈江涛一路按着喇叭,快速的开车来到滨海小区。一路上还不断拨打家人电话,但都没人接听。 在这个小区里,有莫天买的一套房子,他的父母已经搬进去住了很长时间。 此时小区的周围已经被武警的警戒线封闭,所有的人现在都在警戒线的外围。 一下车,沈江涛就跟着莫天快速来到警戒线外,只见眼前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一座楼现在已经是坍塌成了废墟,周围还没散尽的尘土飞扬,一阵阵的哭喊声夹杂其中。 莫天惊慌的去救援队那挨个查看了死者,最终发现,这些死者中,并没有自己的父母。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就去了菜市场,怎么刚买完菜回来,房子就成这样子了?” 听到这个声音,莫天紧绷的神经一松,那颗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同时他的身体仿佛也在这一刻虚脱,如果不是扶着旁边的一根杆子,恐怕都难以站稳。 沈江涛见状,连忙将莫天搀住。 转过身来,莫天看到自己的老父母相互搀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片废墟。 “还好你们二老没事……”沈江涛一边搀扶着莫天一边对那二位老人说着。 虽然莫天并没有说眼前的两位老人是他的父母,但沈江涛看莫天的神情就已经猜出大概。 听到沈江涛的声音,两个老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儿子。 二老赶紧放下手中的菜,来到跟前,将莫天托住。 “没事,还好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我们都出门了……” 两个老人虽这样说,刚才第一眼看到这废墟时,也是心中一震,整个心跳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莫天虽然是一个大老板,在生意上经历过太多的大起大落,拥有足够的抵抗力,但在关乎家人生死时,也显露出一个人的脆弱。 稍微缓过气来后,莫天搂住他的父母泣不成声,同时看向沈江涛的目光里充斥感激。 这时,一辆警车拉着警报来到了事故现场。 车内下来四人,其中一个中年人穿着警服,其他几人则穿着便衣。 只见那几个身穿便衣的人从警车的后备箱取出了几种测量工具。 这是警察办案组专程请过来的探测师。 这栋楼既没有人用炸药去炸它,也没有发生过地震,之所以会坍塌,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当初建造这栋房子的时候,做了偷工减料的违法事情。 几人探测了一上午,沈江涛等人也在那看了一上午,但最终探测小组得出来的结论是这栋楼丝毫没有任何质量问题。 结果出来后,围观的群众都纷纷的讨论起来,既然不是当年包工头偷工减料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沈江涛也在那栋楼的周围观察一遍,发现以他现在的风水知识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风水问题。 就在众人不解之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警车的后面,紧接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他走到小区门口,在那些死者的身上看了一眼后,然后又在那废墟上仔细查看了一遍,,最终将目光看向废墟东南方向的一栋大楼。 那座大楼是一座写字楼,离这个小区不是很远,也属于繁华地带,是近几年才盖起来的新楼,里面有很多的商务公司在那办公。 几名警察看到那人后,都客气的向他打招呼。 “张教授好!” 听到这张教授三个字后,莫天也看向那个中年人。 “他怎么也来了……”莫天神舒缓一口气后,向中年人走过去。 “他是谁?”沈江涛跟上莫天问。 “他就是张志国,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清安大学的设计教授。” 确定是张志国后,沈江涛的内心砰砰跳起来。 张志国既然在这里很有名,而且还是清安大学的教授,先不说从他设计的那个商场大楼,可以看出他的风水造诣在自己之上;另外通过他很可能就能找到余邪,毕竟这余邪也是一名大学教授。 张志国目光一直盯着远处的那座写字楼,这个举动引起了沈江涛的注意,同时莫天也有所察觉。 二人顺着张志国的目光,看向那栋新盖起来的写字楼。 这栋写字楼并非圆形也非方形这样一般的造型,而是一种独特的三角式设计,整个大楼是一个立起来的三角体。 三角体的三个棱边分别指向了三个方向,其中一个方向,正是这坍塌的废墟处。 作为一名建筑学设计专家,对这样独特的设计自然有所好奇,这合情合理。 但沈江涛却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一个造诣在自己之上的风水师,碰到今天这个事情,决不会有心情去好奇一座独特的建筑。 张志国盯着写字楼看了一会,然后伸出右手隔空比划了两下,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在计算那栋写字楼到这片废墟之间的距离。 看到这一幕,沈江涛虽然不明白这里风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通过张志国的举动,他敢肯定,这里突然发生的一起坍塌事件,必然跟风水有关联,只不过以自己现在所掌握的风水学知识来看,并不能够看透。 张志国比划完,双手背起,叹了一口气,将目光看向躺在地面的那些尸体上。 “哎!又是葬派所为,这些人迟早我要将他们揪出来……” 叹声过后,张志国这才注意到莫天一家三口也站在这里,于是走了过来礼貌的向老父母问了一声好,同时也有意无意的看了沈江涛一眼。 而在张志国看他的同时,沈江涛也在对方的身上扫了一眼。 张志国在沈江涛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如今近距离看到张志国时,他的内心格外紧张,但脸上表现得极为平静。 “张教授,坍塌的那栋楼和这小区里其他楼房一样,都是一般的设计造型,不论是承重还是地基,都很牢固,是不是哪里还存在一些问题在施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第13章 壁刀煞 听到莫天的问话后,张志国又在那写字楼上扫了一眼后,叹声道:“这个小区在当时的设计、施工等方面都没有任何的问题,问题出在了那三角设计的写字楼上……” 张志国此言一出,莫天和沈江涛二人皆是一顿,同时二人对望一眼后,继续看着张志国。 “写字楼?那写字楼与这小区有着一定距离,应该不会引起冲煞吧?” 在张志国看那写字楼时,沈江涛心里不断的揣摩和计算,但无论他从哪个角度去分析,最终还是觉得写字楼对这小区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听张志国这么一说,自己非常想听听张志国的见解,毕竟这张志国的风水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张志国听到沈江涛的问话,尤其是最后“冲煞”二字,他身体微微一怔,目光闪烁间,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莫天身边的沈江涛身上。 在这个年代里,很多人都已经不相信风水,更何况这种专门用在风水上的词。 莫天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居然会知道风水中的冲煞,显然时对这风水,也知道一些,再看他的神采也和一般人不同,这年轻人本身极有可能是一名风水师。 “他是你的助理?” 张志国并没有回答沈江涛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下莫天。 “哦,不是,是我的一个重要朋友,最近在我那里住着,他是一名风水师……” 听到莫天这么一介绍,张志国双眼不由一亮。 沉吟少许后,张志国缓缓开口对着沈江涛说:“作为一个风水师,怎么连这壁刀煞都看不出来?” 张志国言语里流露出疑问和试探。 沈江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莫天则很吃惊,在莫天的心里,沈江涛这个风水师,已经让他很佩服,在他看来,没有沈江涛解决不了的风水问题,如今张志国的口气,仿佛对他而言,沈江涛的这点风水术,简直就是小儿科。 莫天之前并不知道张志国对风水也有研究,直知道他是一个著名的设计师,如果不是带着沈江涛去天宇服装城,可能莫天永远都不知道,那天宇服装城的设计,竟也是融合了风水学的东西。 “壁刀煞?” 沈江涛只能低声嘀咕,显然,表示他从来没听说过壁刀煞。 以他的风水造诣,在山村里,选个阴宅做墓穴,或者挑选一下日常的良辰吉日还行。 都市可以看成是一个放大了千万倍的山村,要在这里看风水,以沈江涛的能力远远不够。在张志国眼中,并不是很复杂的壁刀煞,沈江涛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 “壁刀煞,是主血光之灾的煞气,凡是碰到房子外部排列不整齐的高层墙壁,或者是转角,其状犹如刀刃对外,则会产生这种壁刀煞。” “坍塌的那栋楼房,按照这个小区的建筑方式,其向阳的一面,都面对着那个写字楼的棱角,显然是一个壁刀煞。” 张志国说完壁刀煞的形成后,沈江涛再看那个三角体式的写字楼,果然如张志国所言,其棱角相对的地方,正是坍塌的这栋楼。 莫天虽然对风水了解不多,对于一些东西理解不了,不过他从中也听明白一些,有关这个壁刀煞,是一个主血光之灾的煞气,既然是主血光之灾,那今天的楼房坍塌事件,也就有了一个风水方面的解释。 不过恐怕除了这三人以外,没有人会相信这风水一说,这样的解释,普通人是肯不会认可的。 对于这个事故,张志国作为设计专家到场,只能澄清这里的设计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他心中也有一个疑问:“盖那写字楼这么大的工程,怎么之前自己就没注意到?” 张志国在清安市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虽然工作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但作为一个风水师,感气知运,起这么一栋楼,自己不应该一点都察觉不到。 如果当时自己看到这样的设计,同时大楼的棱角是面朝这里的,定然会想办法去阻止或化解,然而今天要是不来这里,恐怕现在都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一栋写字楼。 “莫总,你知不知道,那栋写字楼是谁开发的?”张志国开口向莫天询问。 莫天的父母在这里住,常常来这里陪父母,再加上他商人的习性,肯定知道那栋写字楼的情况。 “是田猛,我听天宇说,之前田猛也想开发一栋商品楼,不过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改成了写字楼,据说新楼起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驻满了商户,现在生意还很火爆,不亚于天宇的服装城。” 张志国又问:“起这座楼时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 莫天想了想,一拍脑袋回答:“张教授,你不问我还不觉得的,你这一问我想起来了,田猛在建造这栋楼的时候,每次都是在夜里开工,建造的时候整栋楼还始终用红布包着。” 一听到这里,张志国眉头紧锁,怪不得起这么庞大的一栋大楼,他一点都没察觉。 张志国口里沉吟了几遍“田猛”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这个人之前曾经找过他,让他帮忙设计一些工程,其中他会做一些特殊要求,张志国一眼就看出是歪门邪道,于是拒绝了。 田猛在清安市还做过一件广为人知的事情,那就是花一大笔钱和一家人换祖坟,那家人贪钱就答应了,换坟后不久,和田猛换坟的那家人在一次旅游中出了车祸,全家人除了一个小儿子,都死光了。 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小儿子,现在也是植物人。 不知内情的人,只觉得那家人运气不好;而懂风水的张志国则明白,这里面存在的是窃取别人的风水气场为自己所用,让得他人为自己承受一些不该承受的厄难。 “又是他,看来他这次的目标是李涛!”张志国目光凝重。 莫天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李涛,是这滨海小区的开发商,同时也是建筑商,他有自己的建筑和销售团队,当时建造冰海小区时,虽然没有请张志国做设计,却多次登门拜访过他,向他请教过很多建议。 李涛是清安市的房产大鳄之一,其实力在张天宇之上,是可以和田猛抗衡的商业对手。 听到张志国这么一说,和李涛关系不错的莫天担心的说:“没想到田猛还有这么一手,看来这件事得及时和小涛说说。” “莫总,麻烦你和李涛说一下,让他尽快把他在清安市开发的所有楼房周边图拿给我看看,记住一定要最近的,说不定这田猛不止在这一处建造了这样的楼,如果矛头指向了李涛,必定在别的地方也做了一些风水局。” 一旁的沈江涛听完二人对话后,心中也有了一些概念,虽然他并不清除这商业圈里的勾心斗角的事。但他从田猛这个人竟然利用风水做坏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更加吸引沈江涛的,还是张志国口里提到的关于风水的事,尤其是张教授口里提到的“葬派”,让沈江涛心里隐隐觉得,风水并像他之前认为的那样简单。 第14章 警告电话 目送沈江涛和莫天等人离开后,张志国和警方核对了一下情况,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回了家。 到家后,张志国水都顾不上喝,快步进了中间处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整齐摆放着很多风水书籍,还有一些罗盘,八卦镜等器物。 任何一个熟悉张志国的人,都绝对不敢想象,他这样一个有声望的教授,家中竟然会有这些东西。 张志国从书桌下面拉出一张奇怪的“椅子”,它半人来高,都是藤条编成,然后他双手撑住椅子的两边,整个人一挺,盘腿打坐般坐到了椅子上。 接着张志国从桌上翻出一本厚厚的褐色外皮笔记本,上面记载了张志国这些年来碰到的所有和风水相关的事。 张志国把这些事条理清楚的分类记载,每一类都在笔记本中插了一条薄薄的竹叶书签。 “这次田猛所用的风水局,明显又是葬派手法,葬派的人动作越来越频繁,事情越来越不利了。” 张志国一边轻声嘀咕,一边拿起手中的笔,抽中一片竹叶书签,在笔记本的“葬派”一类中,将今天的事情记载下来。 葬派所设风水局的手法,张志国清楚的很,葬派本身并不邪恶,这和其它的风水门派一样。 风水本无害,作恶只因人。 葬派风水术最精通破解煞气,但有人学习葬派的风水术后,反其道而行,不但不去破解煞气,反倒是帮助一些人创造煞气,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击对手。 今天田猛找人所用的壁刀煞,如果张志国不去现场,可能李涛永远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安市最近这几年有葬派做局,张志国作为本地风水师,曾多次暗自查访,但始终不能找到那些葬派风水师的所在。 按照常理推断,懂风水的人,所居的地方,其气场的强度必然不会太弱,但清安市内气场强的地方,张志国都去过了,却未见任何踪迹。 更让张志国苦恼的是,这些潜藏在清安市的葬派风水师,显然已经知道张志国是一名风水师,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张志国不注意的时候进行。 张志国在明他们在暗,这样的局面让张志国非常被动。 今天张志国在见到沈江涛时,内心滋生出了一个念头,要是能够让那年轻人帮忙,倒是可以转变局势。 只是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看他和莫天的关系倒是十分亲近。 叮铃铃…… 一阵电话音响起,张志国一愣,按照他的正常行程现在应该是在学校,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到家里来。 “喂!哪……位?” 抓起话筒问了一声,张志国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张志国,知道你今天去了滨海小区,也知道你是一个风水师,这里奉劝你一句: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咔擦,嘟~嘟~嘟…… 对面说完后,没等张志国回话,就挂断了。 放下电话,张志国沉吟少许,继续来到了书房,他坐下来之后,并没有继续往下记录,而是眉头紧锁,沉思起来。 听对方的口气,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或者说,他们已经在监视自己。 在这之前,张国志只是猜测那些葬派风水师知道自己的底细,经刚才的一个电话,张国志更是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事情紧急,张国志随即给莫天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响了几声后,没人接。张志国撂下电话,又拨了另一个电话。 “您好!这里是永连皮厂!”电话没响两声,对面就发出了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 “你好,你们老板莫天在吗?”张志国问。 听到是找莫天的,对面很快就回答:“对不起,我们老板今天出去了,要不您明天再打吧。” 很担心葬派那帮人会注意到沈江涛,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张志国放下电话,直接开车去了永连皮厂。 永连皮厂依旧如往常一样,一楼业务厅人山人海,人们都在各自忙碌着,一片繁荣。 张志国直接上了二楼,在莫天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等待有将近十分钟左右,正好被公司的副总刘东看到,这人认识张志国,刘东上前微笑着问:“张教授,您来这里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下去迎接你啊,是来找我们莫总的吧?” “哦,也没什么事情,我们几个朋友屡次请他出来吃饭,这不,他老是推辞,于是我就贴着这张老脸亲自登门拜访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您好几年都没来这里了,今天怎么有空来。” 张志国表面与刘东轻松的交谈,内心却焦躁得一直在数秒,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莫天和跟着他的那个年轻人。 “莫总是不是最近收了一个助理?”张志国故作若无其事的问。 刘东一怔,随即笑起来:“您是说沈江涛吧,他不是莫总的助理,是一个山村里来的小子,帮莫总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得到莫总的赏识,于是被莫总暂时收留。” “山村?” 听到沈江涛是山村来的人,张志国内心一动,随即连忙追问:“哪个山村?” 想不到这张教授竟是对一个山村里来的小子如此感兴趣,刘东想了想,一摊手:“具体是哪个山村我不知道,但听邵勇他们说,是从三角镇接来的,应该是那一带的人吧。” 听到三角镇这三个字后,张志国更是有些不淡定的皱起了眉头。对于三角镇,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里就是他的家乡。 但从小到大,并没有听说过三角镇有懂风水的人,他还记得高中时,整个偌大的三角镇,只有自己研究这风水,还为此他被当成一个异类。 万万没想到,三角镇竟然又出了一个风水师,这让他不得不为之一惊。 另一边,莫天第一时间去找了李涛,他正在为所开发的楼盘突发坍塌事故的事情焦头烂额,莫天在和这个大地产商要图纸的同时,也将张志国所说的话都告诉了他。 在听到他所开发的楼盘坍塌很可能是风水造成时,李涛顿时一怔。 第15章 余邪 作为清安市的大地产商,李涛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壁刀煞,也并不相信风水,但现在自己所开发的楼好端端的突然坍塌,李涛查遍所有问题都不能解释时,心里也发生了一些转变。 李涛将自己这几年在清安市开发的一些楼盘或者其他的项目资料以及位置,全部都交给了莫天。 对于李涛来说,他比谁都清楚和田猛的竞争关系,两家公司这几年明争暗斗过数次,虽说李涛几次都处在下风,但田猛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他并非不知道田猛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的秉性,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田猛竟然会利用风水这种玄乎的方式,已经布置下这么大的阴谋。 以李涛在清安市的实力,只要能够提前预防,必然能及时挽救,擅长风水的张志国也和他交情匪浅。 如果田猛的背后有风水师做局,那这边也需要拜托张志国破局。 莫天跟沈江涛带着图纸回到公司。 刚上二楼,邵勇就和莫天汇报:“莫总,张教授在这里等您半天了。” “张教授?哪个张教授?” “张志国教授,现在他在刘副总的办公室。” 知道张志国来了,莫天内心一阵嘀咕,他本想着安排人将图纸送到张志国所在的学校,没想到张志国竟然亲自来自己的公司了。 莫天快步来到刘东的办公室,见张志国正在和刘东交谈。 张志国内心有急事的时候,他虽然可以将自己的情绪和脸色控制的很好,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内心变化,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张志国有一个特点,在着急的时候,他的右腿会不由自主的抖动。 莫天知道这个特点,这时屋里坐着的张志国右腿抖动的频率很快,莫天立刻明白事情很急,他赶忙开口说:“张教授,没想到你会来,让你久等了,走,去我的办公室谈吧。” 听到声音,张志国面带微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莫天进了他的办公室。 张志国的脸色顿时变了模样,焦急的神色立刻浮现出来。 “张教授,这……” 没等莫天说完,张志国抢话说:“事情紧急,我需要他的帮忙。”说着,张志国右手指了指正在关门的沈江涛。 “需要他的帮忙?”莫天有些不解,虽然沈江涛懂一些风水,但张志国的风水造诣远在沈江涛之上,怎么会反而要沈江涛帮忙。 “不错,经过我的分析,田猛背后有风水师在帮他布局,以所用到的手法来看,应该是葬派风水师,在一个小时前,我接到了一个威胁电话。” 听到这里,莫天不禁一愣,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葬派风水师,但最近他亲身经历了这几次和风水相关的事,对风水已经有所了解,明白这其中的事情绝不简单。 “我本想在暗中确定他们的所在,把他们揪出来,但这些人行事诡异,踪迹难寻。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清楚我的底细,一明一暗,我很被动,所以需要这个小兄弟帮忙。” 张志国这么一说,莫天就明白了。 沈江涛很愿意帮忙,同时还想到,村长让他找的教授也精于风水,现在要是能找到那人,肯定更有帮助。 “我也有一个主意。” 沈江涛的突然开口,让张志国一愣,沈江涛的说话带着很重的乡下口音,听起来让他觉得很熟悉。 “什么主意?” “就是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这件事会更容易一些。” 听到沈江涛的话,莫天沉吟少许,而后摇了摇头:“你说的那名教授,不好找,这些天,我已经动员能够动员的人去查寻,到目前还没有结果。” 张志国向莫天问了一下大致情况,看向沈江涛问:“你要找的教授叫什么名字,他是教什么专业的?” “我不知道他是教什么专业的,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余邪。” 听到余邪二字,张志国脸上表情微变。眼中目光闪烁,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沈江涛问:“你要找的教授叫余邪?小伙子,你的老师是谁?” 张志国语调微颤,神情似乎乱了分寸,情绪一度紧张起来,这样的张教授,莫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老师?沈江涛没有上过学,没有老师;但转念一想李翔教了自己现在的风水知识,完全称得上是自己的老师,于是就回答:“我的老师是李翔。” 张志国呼出一口气,情绪平缓下来:“哦,原来不是他的学生。” 显然,张志国不认识沈江涛口中所说的李翔,同时,也否定了他内心的猜测。 莫天眼睛一直盯着张志国,他从刚刚听到余邪这个名字到现在,情绪有极大程度的变化,自从认识张志国以来,还从来没见到过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张志国看了一眼莫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不好意思,刚刚突然想到了我的老师,我以为沈江涛也是他的学生,看我弄错了。” “老师?难道余邪是您的老师?” 面对这个问话,张志国笑了笑,摆了摆手:“不,我的老师不叫余邪,我在上学时候倒有一个绰号叫遇邪……这个绰号是我老师给我取的。” 张教授说着,在桌上写下“遇邪”两个字。 “我口音重,我要找的人就是叫这个遇邪!”沈江涛激动不已。 万万没想到,张志国就是沈江涛要找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志国右脚抖动着,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被张志国一问,沈江涛有些不知所措,他先前花了大量的时间,就是为了找到眼前之人,如今近在咫尺,竟是无言以对。 沈江涛连忙掏出了那封信,递给张志国。 拿到信,张志国脸上的表情凝住,他手颤抖着摩挲着信封上的字,停了一下才打开信。 气氛格外安静。 张志国看着信的内容,右手渐渐的紧握起来,指甲狠狠的扎在了他的掌心肉里面,与此同时,他的眼中闪现泪光:“老师,当年的事,原来是这样……” 随着张志国的不断往下看,他眼中的泪水依旧,但脸上却开始呈现怒意。 啪! 张志国看完信件后,将信纸狠狠的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同时左手用力一抓,那张信纸竟然被吸在手心,然后也不知道他怎么用劲,信纸就变成了碎纸条。 第16章 自行车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用风水害人性命,这不是和田猛一样吗?这些大家族实在是太卑鄙了……” 这封信沈江涛没有打开看过,但他从张志国的神情言语,猜测信中的内容,除了有推荐自己的内容,肯定也说了长寿村所发生的事情。 村长当老师时对他的误会虽然已解,但要是当初村长对风水不是这么彻底不信,不答应王家的条件,长寿村也不会因为风水眼被利用而让年轻人身死。 “哎,当年如果老师相信我的话,长寿村也不会遭到如此厄运……” 张志国回想当年因为风水的事,还被老师呵斥,当时还是老师的村长,说他整天看这些封建迷信的糟粕,不专心学习,简直和遇邪了一样,不如就叫遇邪得了! 经过破四旧,大运动等一系列的事情,村长对传统的东西完全不信,这也导致了后面他和张志国的决裂,那是时代造成的隔阂,也是对于传统风俗一刀切的盲目破坏。 张志国看着沈江涛,很庆幸,沈江涛基于对未知的畏惧心,在李翔的指导下,通过学习《五行风水术》,掌握了一些简单煞气的化解,否则的话,他早就像村里的那些年轻人一样,为王家的计划丢了性命。 “长寿村遭王家之厄,清安市有田猛做煞,风水之术,竟成作恶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必须要先找到这些葬派风水师,一定要阻止他们,你愿意帮我吗?” 张志国眼神凝重的看着沈江涛,在他的眼神中,沈江涛似乎看到了已经身死的师父李翔,张志国的为人和李翔十分相似。 沈江涛来清安市本来就是为了投靠遇邪,现在自己竟能帮上忙,当然会义不容辞,他只担心自己的风水造诣太低,生活能力太差,反而误了张志国的事,于是涨红了脸说:“我愿意出力,不过我对风水只是懂一些皮毛,在城市的生活经验也一点没有……” 沈江涛挠了挠后脑勺,目光投向了莫天。 莫天通过这些天河沈江涛相处,倒是十分清楚他的情况,懂风水是沈江涛的一个长处,但他对这都市生活没有任何经验,别说是让他去找那些葬派的风水师,不把自己弄丢了已经是很不错了。 莫天把沈江涛的情况和张志国说了,这倒确实是一个问题。 一开始,张志国急于让沈江涛相助,竟是将这茬给忘了,这样一个山村里出来的小伙子,让他在大城市生活,确实需要太多的时间去学习和适应。 张志国沉思少许后,对沈江涛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以教授的名义,向我执教的大学申请一个自由生名额,让你通过大学生活逐渐融入到社会中。” 对于张志国的办法,莫天极为赞同,毕竟这大学也是半个社会,让他循序渐进的融入大城市生活,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而最关键的一点,沈江涛跟着张志国,还能迅速提升风水造诣以及了解和风水相关的事情。 张志国本来打算带沈江涛住在他那里,不过他现在已经被那些葬派风水师盯上,这样直接就把沈江涛暴露了,同时对沈江涛的人生安全也不利。 商量一番后,莫天将沈江涛安排到清安大学附近的一套旧房子里,那套房子是莫天的老宅。 第二天清晨,莫天早早的带着沈江涛来到了老宅所在的小区。 这里属于清安市的待拆迁区,小区的住户基本上都搬走了。 小区面积不大,只有三栋楼,每栋楼的楼层不高,只有五层。 里面的设施也都是陈年旧货,很多的自来水管道都是明管,在岁月的洗礼下,表面上布满了厚厚的铁锈。 不过这些对于沈江涛来说,已经相当的知足,别说是和山村里的房子相比,就是比这几天住的毛坯房都要方便,这种老式小区的配套设施都是非常全的。 莫天家的老宅是一楼,不用上楼梯,在院子里开了一个门,从院子可以直接进去。 虽是多年未住的老宅,但莫天的父母常回来收拾,里面非常干净整齐。 沈江涛在房观察了一遍,发现,这里面的设计非常符合风水学,聚气通风,光照充足,所在的又是第一层,可以得到地气的最佳滋养,怪不得莫天能在清安市能有一番作为,从这老宅就能窥见一二。 观察一遍后,沈江涛才发现角落里停了一辆崭新的山地车。 他目光闪动,连忙走过去,伸手摸了两下,内心砰砰的直跳,拥有一辆自行车,是他在山村里的梦想,村长的那辆破旧自行车,可把他羡慕坏了。 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是这样一辆高级的自行车,让他内心极度的兴奋。 “清安大学离这里不远,但也有好几公里,这辆自行车就送给小兄弟你了,做一个代步工具,之后等你有时间考了驾照,我再给你找一辆车。”莫天考虑得十分周到,专门安排人为沈江涛买了这辆自行车。 沈江涛非常感动,只是不住的道谢。 莫天摆了摆手:“那天要不是你让我打电话给我父母,让他们全都出去买菜,现在可能已经见不到二老,这些都是我作为答谢的,小兄弟不要客气,之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莫天离开后,沈江涛兴奋得无以复加,内心终于控制不住激动,围着那辆自行车接连大叫了好几声。 将自行车推到客厅后,沈江涛仔细的摩挲了一遍车身,最终鼓起勇气,将自行车推出了房间,来到院子开始试着骑。 第一次骑自行车,沈江涛还不能一下子就把握住平衡,接连摔了好几跤。 不过作为山里娃,这样摔摔不算什么,再加上他现在极度兴奋,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反倒是爱惜的扶起自行车,看看有没有将它摔坏。 这么折腾好一会后,沈江涛终于掌握技巧,骑着自行车在三栋楼间来回绕圈,高兴得无以复加。 第17章 自由生 能够熟练骑自行车后,他兴致勃勃的骑车出了门。 一路上,沈江涛的骑行速度非常慢,很多时候,他的速度还不如自己跑步快。不过这倒也给了沈江涛观察四周的机会,不像坐汽车那样,还没等着看清周围的东西,就已经飞驰而过。 来来回回骑着自行车走了好几遍,沈江涛不但记住了到清安大学的路线,还完全搞清楚了住处附近的大致风水格局。 张志国带回图纸后就结合最新的清安市地图进行比对,不比不知道,这一对照,让他大吃一惊。 从中找出很多葬派风水师布置的冲煞风水局,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各自所影响的气场强度不同,有的已经濒临厄难的发生,有的还处在聚气冲局的开始阶段。 葬派风水师布下的这些局,很多都是简单的冲煞,有反光煞、路冲煞、反弓煞等等,虽然如此,因为是在都市中进行数倍的规模提升,造成的危害也是很强的。 对于这些冲煞,张志国也有很多的破解方法,他逐一整理出来交给了莫天,有些让人前去将特定的物件,挂在楼层上,有些需要搬走眼前的某种东西。 到了报道的日子,沈江涛早早的收拾好来到清安大学的门口等张志国。 没有上过学的沈江涛,看着身前潮水一般涌进学校的学生们,感到很震撼,其中更有很多青春洋溢的女学生,让沈江涛看得脸发热。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学校门口,张志国从车里下来。 看到沈江涛现在很精神的样子,和他之前的形象大不同,张志国非常满意,关切的问:“怎么样,住的地方如何?感觉还习惯吗?” “都挺好的,只是觉得还有些别扭,我会尽快适应。”沈江涛实话实说,他不可能刚一来就能彻底习惯这里的生活,只能是,这样的生活他现在并不排斥。 “那就好,我先带你去校长那里办理一下自由生的手续,你之后就可以在这学校里自由的进入任何一个教室了。” 对于自由生,沈江涛没有听说过,他只知道,像大学这样的高等学院,是要先从小学开始,再经过初中高中,最后高考合格后才能被录取。 在这种常规渠道之外,还有特招生,邀读生;而其中自由生的名额是最难得的,每一所大学只对每一个专业的首列著名教授开放申请,每一个教授只有唯一的一次申请机会,经过学校管理层审核,校长批准后才能获得。 一旦申请成功,这名自由生就可以略过前面的教育,直接破格成为学院的学生。 张志国有这个申请资格后,很多人给他送重礼走门路,都被张志国一一拒绝,如今张志国为沈江涛去用掉这个申请机会,足以看出张志国对沈江涛的看重。 沈江涛没有经过系统的义务教育,所以,对于深奥的一些理论课张志国并不抱太大希望,只要思想品德优秀就行,但建筑学设计,沈江涛必须要学会,因为建筑和风水是相辅相成,密不可分的。 张志国提出申请,并把沈江涛的资料提交,在通过管理层的审核后,他就带着沈江涛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看起来像是一个五十七八岁的中年人,名叫姚国力,大家都叫他姚校长。 对于张志国的心性,姚国力极为清楚,在这之前,张志国之所以没有用掉自己手中的自由生名额,那是因为,张志国一直强调:没有人能够越过传统的教学的必经过程,直接就能接受大学教育。 而如今张志国竟亲自带着一个人来到他面前,说要用掉自己手中的自由生名额,这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张志国如此看重。 姚国力看向沈江涛,发现这人除了看起来精神一点,其他的没什么,甚至看他的神情,好像也有点呆滞。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张志国要用掉手中的自由生名额,只要所推荐的人不是罪大恶极、没有明显的生理缺陷,自己也乐于同意。 前段时间有传言张志国可能会被更好的大学挖走,现在他用掉自由生的名额,也等于是给清安大学吃了一个定心丸,表示张志国会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 “好的。”说着,姚国力取出了一张表递给了张志国:“张教授,这里有个表格,需要获得自由生名额的人填写一下。” 张志国仔细逐项看过后,递给了沈江涛,同时靠到他耳朵边问:“会写字吗?”张志国的声音很小,毕竟沈江涛没有受过义务教育,他有些担心。 “会。”沈江涛点点头,接着又问:“能不能用毛笔填?” 这让张志国和姚国力都有些意外,姚国力本身是一个书法爱好者,办公室内就有文房四宝,于是他取了过来,微笑着说:“肯定可以。” 沈江涛握笔在手,不一会就填完了表格,张志国和姚国力都瞪直了眼睛,尤其是姚国力,看到沈江涛极为漂亮的毛笔字,不住赞叹:“好字!好字!张教授,就凭这笔字,就算你不用你的自由生名额,我也得把他作为书法特招生招进来!” 沈江涛虽然一直在山村,但一直跟着李翔学习千字文,练字画符,这些都是风水的基本功。 姚国力不住赞叹着沈江涛的字,同时给材料上盖了章:“好了,沈江涛同学,清安大学欢迎你。之后有时间再和你切磋切磋书法。” 张志国脸上满是笑意,也对沈江涛格外刮目相看。 成为清安大学自由生后,可以去听学院里任何一名教授的课,但沈江涛先不打算去涉猎别的科目,贪多嚼不烂,他跟着张志国去了建筑系。 建筑系分很多个专业,每个专业在建筑上发展的方向不同,张志国所教的专业,是建筑中的设计学。 在张志国讲课过程中,对于一些基础的理论部分沈江涛听不大懂,他最喜欢的是看张志国分析建筑设计图,尤其是整体图。 其他同学着重分析的是美感、合理性等等,沈江涛则会通过风水的角度去分析,有疑问的地方他也不在课堂上提问,而是全部记下来,然后到张志国的办公室请教。 第18章 天下风水出宅宗 张志国的办公室和校长的办公室一样,单人专用,但里面的摆设却完全不同,沈江涛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内心极度舒服。 进门就是一个鱼缸,里面没有养热带鱼之类的观赏鱼,而是山间河中的普通野鱼,鱼缸不是敞开的,种了荷叶,野趣十足,这是最佳的风水鱼。 在角落则摆了一个地池,那里正当阳光,一块长寿石处在池子中央,石上趴着一只乌龟,不管从方位还是格局,这个地池很好的起到了循环生气的作用。 张志国招呼沈江涛坐下,然后拿出一张清单,里面是他挑出来的一些风水实例,后面也列了相应的破解方法。 “江涛,你仔细看看,这些风水局,你见过多少。” 看到张志国的这一举动,沈江涛立刻就猜到了张志国的寓意。张志国是想通过这清单上的风水局来检验自己的风水术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沈江涛拿起清单,仔细的逐个观看,他发现,清单上的风水局,他能够看懂的几个都排在前列,大多数看不懂的都在后面,这个清单应该是从简单到困难的。 完整看过一遍清单后,沈江涛将这种情况告诉了张志国。 张志国又详细问了一些问题后,总结说:“你对风水的了解,非常基础,可以说只是了解一些皮毛。虽然是皮毛,却都是风水最应该掌握的东西,这非常好,不是无根之木,还是未播种之土,大有可为。” 张志国的这些话,其他人听了可能会觉得受到了打击,但沈江涛不那么认为,他觉得张志国看得非常准,李翔教他的东西并不多,更多的是让他去看那本《五行风水术》,而沈江涛目前看到的东西,确实是最基础的那一部分。 从天宇服装城和坍塌小区壁刀煞的两处风水,一利一弊,已经可以看出张志国风水造诣很高,并且还跟建筑设计极好的融合,可以说是实现了传统和现代的大和谐,这是现在沈江涛远远达不到的。 “还请张教授指点一二……”沈江涛神色极为谦虚,目光闪动的望着张志国。 张志国再次微微点头:“年轻人身怀风水术而不骄,很难得。”他对沈江涛的态度很是赞赏。 “风水你掌握基础,算是迈进了风水界的第一步,之后还有很多东西,你会身不由己的接触到,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风水也有派别不同。” “风水界发展至今分为八大派系:宅宗,葬派,撼龙,水龙,催官,雪心,博山四相,八宅明镜。” “自古有传: 奇门遁甲看宅宗,阴阳冲煞归葬派。 撼龙断吉,水龙定凶。 催官济危田,雪心镇河川。 博山四相论五行,八宅明镜汇乾坤。” 张志国娓娓道来的同时,还在纸上写了八大派系的名称,然后逐一框定,恰好构成一个八卦之形。 沈江涛看得心绪震动,他知道,一个他从未了解过的世界,就好像这都市生活一样,即将在他面前打开。 张志国笔在“葬派”上一划:“我们最近碰到的壁刀煞,就是出自葬派手法,也就是说,田猛背后的那些风水师,是学习葬派风水。” 听到这里,沈江涛目光闪动,耳朵直直的竖起来,内心如同波涛汹涌般的翻腾着,对于张志国口中所说的这八大派系,自己连一个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靠手法就能判断是葬派所为。 张志国看向沈江涛,发现他神色兴奋激动,递了一杯茶让他喝,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又接着说:“葬者,藏也,乘生气也。葬派起于汉末,大成于晋朝,他们供奉祖师郭璞,风水的手法以解冲煞为主。” “葬派对阴阳宅的选址极为敏感,对气场强度的把控相当精准,是这八大派系中,实力很强的存在,同时因为风水冲煞的见效非常快,这更为被人接受,因此这一派影响非常大。” 听到这里,沈江涛心念涌动,也更明白张志国身上要应对的危机何其强大。 张志国察觉到了沈江涛的内心变化,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们所遇到的这些葬派风水师,他们的风水修为还不足以威胁到我,看他们的手法,也只是葬派中的一些入门风水师而已。” 张志国伸手摸摸沈江涛的头:“江涛,不谦虚的说,他们比起我来,还差得远,只不过他们现在在暗处,我不好下手罢了。” 听张志国这么说,沈江涛这才松了一口气。随机有些好奇的问:“张教授,您是属于哪一派系的?” 在张志国讲到八大派系时,沈江涛内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想知道张志国所学风水是属于哪一个,同时他对这门派的高低强弱也非常好奇。 “我先前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宅宗,现在专修撼龙。” “宅宗……撼龙!……”沈江涛低声重复了一遍,抬头看向张志国:“这撼龙是八大派系中,最强的一个吗?” 面对沈江涛的问题,张志国脸上笑意不减,他知道,像沈江涛这样的年轻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只要有差别,必然会问到强弱。 张志国摇摇头:“风水修为的强弱,更多的是看这风水师多强,派系是进门,实力看个人。” “当然,八大风水派系中,宅宗的渊源最深,也最难,各个派系有极大分歧,但都不否认的一点就是:‘天下风水出宅宗’。”说宅宗,张志国的语气加重了很多,脸上也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端正。 天下风水出宅宗。 沈江涛有些疑惑,就算派系没有明确的强弱,但既然宅宗能被公认成风水源头,肯定有独到之处,为什么张志国还要放弃宅宗选择撼龙? “宅宗是风水源流,供奉的是轩辕黄帝,主修奇门遁甲,以太极、阴阳、三才、四象、五行、六神、七政、八卦理论为主,强调‘宅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肉,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的理念,把人与阴阳住宅、天地、万物、自然、宇宙的和谐都进行了完整的风水分析,非常的博大精深。” 第19章 撼龙 “宅宗风水术远非普通风水术这么简单,很多风水师,都曾尝试着学习宅宗的术法,但最后都失败了,这所有的原因归结于,宅宗所研究的不只是地面上的山川河海五行风水,同时还研究天象。” “在他们眼里,地面上的八卦五行风水只是其中的地盘而已,而另外还有一个天盘,就是天上的星宿。” “我们一般的风水师研究的是地盘,同时他基本上也是不动的,而天盘则是不同,无时无刻在不断的变化,同时还要结合地盘上的八卦,形成一种潜移默化的变数,其内拥有着成千上万种的变化,让人难以摸透。” 此时此刻,沈江涛一颗心仿佛要蹦出来一样,直直的盯着张志国一动不动,内心骇然,觉得自己所懂得那点风水术和宅宗奇门遁甲一对比,更是不值一提。 张志国说到这里,也是嗟叹不已。 宅宗是风水界中最古老的派系,其中有很多派系的知识基本上都是从宅宗分化而出,这些宗派所研究的风水术也全部是放在了地盘上,而至于天盘,并没有传到他们手中。 由于宅宗的奇门遁甲实在是玄奥无比,所以到现在为止,学习宅宗的风水师越来越少,导致基本上宅宗的知识近乎销声匿迹。 沈江涛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敢想象,这宅宗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如果现在能出一个宅宗风水师,那会是多么强大的一个人,不过这样的想法沈江涛很快就将它磨灭,因为在他眼里张志国已经是一个优秀的风水师,但即使是这样,连他都未能摸透,何况是别人。 “既然连您都无法摸透这宅宗的风水术,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将它摸透了……” 沈江涛脸上略带失望,对于一个风水师来说,一个强大的风水派系消失,那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一件事情。 “姑且不说我的风水修为也只是一般,但要说宅宗风水术没人摸透,倒也未必。”张志国目光凝重,在沈江涛说完之后,立刻说道,在张志国的心中,一直有着一种可能性。 沈江涛的内心顿时一怔,目光闪动着看着张志国一动不动,等待着张志国接下来的话语。 张志国沉吟少许:“哎,其实这宅宗的风水术博大和难只是一方面,之所以后来这么多的风水师都未能研习,实则是缺了一部学习天盘的风水秘籍,如果没有这部秘籍的辅助,即使是在高深的风水师,都也不可能学到宅宗的奥秘。” “天盘的风水秘籍?”沈江涛疑惑的嘀咕道。 “不错,虽然我没有见到过这部秘籍,但曾经听一个大风水师谈到,这部秘籍最近的传人是一个名为李易山的风水师,在那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这部秘籍。” “也就是说,在目前看来,李易山是风水界内公认的最后一个宅宗风水师,不过很可惜,这李易山,在他一百一十岁的时候去世了。” 张志国神情遗憾,显然,对于最后一个宅宗风水师的去世,他也觉得惋惜,而更让他惋惜的是,那部研究天盘的秘籍,在李易山去世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它。 为了窥探一些宅宗风水术,张志国动用自己周边的所有资源去寻找过那部秘籍,甚至还追寻到了李易山的老家。 大风水师多孤身,但李易山却早年育有一子,只是在李易山死后,他的儿子也离乡远走,音讯皆无,再不可查。 风水界八大派系觊觎宅宗风水术的风水师很多,都认为这部秘籍就在李易山儿子手中,包括张志国也这么认为,只是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这些年来,各个派系的风水师,始终把查访李易山儿子的踪迹,寻找这部秘籍作为每个派系的重要任务。 张志国收起心思转头看向沈江涛,面上再次挂上了微笑:“你现在有风水基础,却还没有归到任何一个派系,好比白纸一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归我撼龙一门……当然,如果你想学习其它派系的风水术也可以,葬派、八宅明镜、催官这三个派系的风水师,我都认识一些,到时候如果你想学习,我可以安排你去学习一段时间。” 张志国并没有强行让沈江涛跟自己学习撼龙风水术,而是给沈江涛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毕竟这风水师是讲究缘分的,沈江涛第一念头想的是什么门派,那这个门派必将与他有缘。 “好的,谢谢张教授,那我就先和您学习撼龙风水术,毕竟我现在只懂风水的一些皮毛,还是井底之蛙,长点见识后,再看那一派系的风水术更适合我。” 沈江涛口里虽然这样说,他内心第一闪过的念头,其实是宅宗,对于宅宗,沈江涛现在有很浓的兴趣。 刚刚张志国虽然强调风水派系并无强弱,各个派系都有自己的专长,但沈江涛还是认为,这宅宗是值得用一生去研习的。 张志国经验丰富,吃过的盐比沈江涛吃过的米都多,在沈江涛回答自己的那一刻,他立刻觉察出了沈江涛的神情变化,刚刚说那三个派系的时,沈江涛的脸色都一如平常,不像说宅宗时那么期待兴奋。 张志国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他也深知,宅宗风水术,只要是风水师都想去研习,别说是沈江涛了,就连张志国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从沈江涛身上,张志国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想到了那一段憧憬宅宗风水术的时光。 人,在真正明白自己要走什么路之前,肯定最先是仰头看向最亮的那颗星,最高的那座山。 “好,从现在开始,你要一边融入校园,适应社会生活,一边更要用心学建筑设计的学科知识,还有就是跟我学……” 不等张志国说完,沈江涛就双眼放光的回应:“撼龙风水术!” 第20章 风水吉位 除了宅宗以外,其它的几个派系在风水术上都殊途同归,宅宗之所以难正是因为大而全,所以才会分出来其它派系专而精,撼龙风水术主要是断阳宅的吉凶,和水龙相对,但学习撼龙一门的风水师,并不能说,他们不会断阴宅,或者其他风水方面的事件,只是他们并不侧重研究这些罢了。 撼龙在选阳宅地址的时候,利用八卦五行的地盘,通过罗盘的测定,去推算这个地方的气场,如果气场强大,就是一个风水宝地,继而再加上撼龙一门的风水术,使得这里的气场不被建起来的建筑物所破坏,从而达到藏风聚气的目的。 张志国作为一个建筑设计学教授,选择撼龙一门,实在是最佳的选择。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志国要去处理李涛开发楼盘的风水冲煞问题,只有部分时间教沈江涛,张志国不在的时候,就让沈江涛先熟悉整个大学里的体系。 清安大学分很多院系,虽说在学校的范畴已经组织了学生会,但因为同学们的兴趣爱好不同,还存在很多学生社团。 这是沈江涛最感兴趣的,他先是进了轮滑社,因为对自行车的喜欢,沈江涛将轮滑看成是缩小简化的自行车,沈江涛是出于多学一种交通工具的想法加入其中,但他发现,轮滑社的学生们,并不是追求怎样更快的操纵轮滑,而是搞了很多花里胡哨的玩耍项目,一味的追求耍帅扮酷,主要的目的则是为了吸引女同学,这让沈江涛很是失望。 后来他又参加了吉他社和街舞社,发现基本上也和轮滑社一样,都是为了吸引异性的注意,继而达到将对方追到手的目的。 学校的社团看起来五花八门,其实总结起来都是这一个最终目的。 沈江涛想找到一个有关建筑类的社团,毕竟跟着张志国这么多天,除了上课听讲下课请教,他还想多向别人学习一些,结果却发现,这种真正对学习有帮助的社团,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因为没有人会花自己闲暇的时间去学习上课时都让人头疼的课程。 当然,最让沈江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经过系统义务教育的人,竟然还能在院系的考试中位列前十,班上的很多同学甚至在平时完成作业都是抄他的。 这天,沈江涛一边在操场散步,一边观赏着四周的建筑布局,用来映证这几天从张志国那学到的撼龙风水术。 “正阳位朱雀,涅槃存火气,那是外语学院的楼,女生居多,阴阳相济,很适合……”沈江涛一边思索,一边嘴上嘀咕,突然闻到一股芳香,抬头一看,两个长发披肩身穿校服的女生从他身旁经过。 人的风水,大部分生来已经注定,但以人身来说,穿着打扮就是一个人后天可以改变的风水,这两个女孩淡妆素净,穿着的风水不错,两人都显得精神奕奕。 沈江涛心里想着风水问题,眼睛直直的看向两个女生,目光自然落到她们身前饱满的部位,那山形起伏,确是风水吉位。 两个女孩都是黑直的披肩长发,在轻风吹动下飘动,带起一阵阵芳香。 “唉,你听说了没有,我们系的张鹏远要创办美术社,已经有很多人预约报名了,你去不去?”其中的一名女生怀里抱着一本书,一边走一边问另外一个女生。 “我也听说了,听说张鹏远高中的时候就是学习美术的,而且他本人还长得蛮帅的……” 那女生说着,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一抹秀红,显然她对这美术社不感兴趣,而是对那帅哥张鹏远有兴趣。 “哎,哎,你别犯花痴了?张鹏远一直在追我们的校花杨桃呢,他们还是高中同学。在高中的时候张鹏远就追过杨桃,当时被杨桃以要高考做理由拒绝了,没想到后来两人一起都考上了清安大学,据说张鹏远自愿填报清安大学,就是为了杨桃,他眼里只有杨桃没有别人。” 听了两个女生的对话,沈江涛对她们所说的杨桃和张鹏远二人丝毫没有半点兴趣,对创办社团倒是眼前一亮。 既然这学校里的社团都不适合自己,那为什么不创办一个自己的社团呢? 沈江涛在这一刻就连自己社团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风水社。 对于这创办社团的流程,沈江涛并不熟悉,他本想找张志国帮忙,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大事小事都去烦他,何况这段时间,张志国每天都在穷究心力的破解葬派风水师布下的风水煞局。 这些自己能做的事,尽量不烦劳张志国为好。 于是,有点内向的沈江涛鼓起勇气快步跟上那两个女同学,十分害羞的问:“两位同学,嗯……你们刚才说……创办什么社团是……?!” 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问出整句话。 两名女同学都掩嘴而笑,两人长相身材都不错,在校园经常被人搭讪,但像沈江涛这样的搭讪的还是头一次。 光见这男生脸红和张嘴了,硬是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其中一个身材高一点的,看向沈江涛问:“这位同学,我叫苗丽,你有什么事吗?” 沈江涛抓耳挠腮,结结巴巴的说:“嗯……我叫沈江涛,我是想问,刚刚你们所说的创办美术社是怎么一回事?” 和女生搭话他很紧张,心念一动,干脆不把眼前的这两个女生当女生,而是看她们的风水如何,这样自己就不会紧张了。 于是,沈江涛再看向两个女同学,就只当成风水格局,果然,他一下就不怎么紧张了。 旁边的女生性格比较开朗,抢着就说:“哦,原来你是说张鹏远创办美术社事,怎么样,你也想加入吗?我们一起去吧……” “张敏,你很积极帮美术社招新啊,是想帮张鹏远拉人增加点印象分吧,嘻嘻……”苗丽打趣抢着说话的女同学。 沈江涛一笑:“嗯……那个……其实我并不是想加入美术社……我是想问,如果想要创办社团,需要什么条件?” 第21章 风水赌约 不能帮心中的帅哥招新,张敏明显有些失望;苗丽则和善的回答:“创办社团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条件,只要是清安大学的老师或者学生就行……” ??这么简单,沈江涛面显喜色。 ??张敏却在一边泼冷水:“审核很难的,想要创办一个新的社团,首先,社团的性质要正能量,要有一个积极向上的目的;其次,必须要在创办之前有五名或者五名以上的学生有意向加入才行。” 说完后,张敏冷笑着鄙视沈江涛:“所以说,不管什么想要创办什么社团,创办人肯定得有一些人气才行,一看你就没有张鹏远那样的魅力,还是不要不切实际的想创办社团了。” 苗丽拉了拉张敏,暗示她不要这么打击人,口里客气的问:“你想创办什么社团?” “风水社。”沈江涛友好的回答她。 一旁的张敏顿时笑起来:“哈哈,你是搞笑的吧,在大学创办风水社,那是封建迷信,是神棍骗人的啦……” 苗丽再看沈江涛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沈江涛不以为意,他想了想说:“非常感谢你们和我说创办社团的事,风水并不是神棍骗人的。” “哟,哟,哟……”张敏嘲讽的看向沈江涛:“你说风水不是骗人的,拿出一个事实来证明呀。” “风水是可以用事实证明的,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只要布置相应的风水局,最后的结果就会出现不同。”沈江涛看向张敏:“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改变的事?” 张敏一笑:“有啊,我喜欢张鹏远,你能让他主动和我搭讪吗?” 沈江涛想了想说:“阳宅风水定生缘,阴宅风水决夙分;学生最常待的是宿舍,只是让他主动和你说话,通过改变你宿舍的格局可以达到,但有一个前提,要让这个张鹏远宿舍和你的宿舍先存在风水关联。” “你看,还说不是骗人,男生宿舍怎么可能和女生宿舍产生关联?”张敏白了沈江涛一眼。 “那个张鹏远住那栋宿舍楼,只要知道这个就行。”沈江涛一摊手:“要是连这个都不能确定,那就没办法了。” “我肯定知道张鹏远住哪一栋楼啊!”张敏抬手指向远处篮球场边的一栋宿舍楼:“喏,就是那一栋,我们住的女生宿舍楼正对着他们的楼,中间就隔了那个篮球场。” 沈江涛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男生宿舍楼处在正西方,是金位;女生宿舍楼正在对面,是相对的正东方,是木位;金克木,男女的关系发展男生往往是主动的一方,这样的方位,可以让男生对女生不来电,避免校园恋爱。 中间是一个篮球场,以土和金木,缓和金木方位的剧烈相克,这样既避免了男女生之间产生矛盾,又不让男女生的关系更进一步,学校的这个宿舍楼布置,肯定是找懂风水的人看过。 看出这其中的风水关联后,沈江涛仔细观察了一遍宿舍楼,篮球场和周围的环境,皱眉不已,直到目光看到处在北方位置的一个小凉亭,他神情才一下放松。 接着,沈江涛微笑看向张敏:“我有办法,让张鹏远在一周之内主动和你说话,但不一定是搭讪。” 张敏眼中满是憧憬:“只要他和我主动说话就行。” “好的。”沈江涛伸手朝那个凉亭一指:“从今天开始,每天卯时,也就是六点左右,你去那个凉亭里待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左右,做什么随意。” “这个没问题,我本来每天都要早起背书的。”张敏爽快的答应。 “还有,你今天回到宿舍后,就在正对男生宿舍楼的阳台上挂一件衣服,记住,这件衣服你去凉亭的时候一定要穿上,在不穿的时候就晾上,然后衣服下面摆一个接满清水的盆。”沈江涛最后强调:“另外,你还要将你现在的床铺位置,头脚对调。” “好,我都按照你说的办。”张敏用有些挑衅的语气说:“要是张鹏远真的主动和我说话了,不但我会全力帮你创办风水社,我也一定加入。要是没有,你得请我们一个宿舍吃一星期的大餐。” “好的,同意。”沈江涛看向苗丽:“苗丽同学,麻烦你做一个见证。” 苗丽脸一红,点点头。 沈江涛和张敏交换了联系方式,风水赌约生效。 之后几天,沈江涛开始着手创办风水社的准备工作,他现在是清安大学的自由生,拥有学籍,基本的条件已经满足;社团性质正能量,有积极向上的目的,那就是科学的看待风水。 这两条都不是问题,但但五名或者五名以上的学生有意向加入,自己却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在普通人眼里,风水是封建迷信,更何况在大学里,大多数人肯定持否定态度。 ??沈江涛为此在学校问了一圈,但学校里很多人都不知道风水是怎么一回事,有几个知道风水的,却完全不相信,还劝沈江涛加入灵异恐怖社,还有一些听沈江涛说后,立即就反对,封建迷信的糟粕,不值得组建一个社。 ??沈江涛独自骑车回家,路上,他一边骑行,一边思考着。 ??他发现,学校里,但凡火爆的那些社团,基本上都有很多的漂亮女生,一旦有漂亮的女生加入,男生们就会踊跃加入。 沈江涛的脑海中就滋生出了一个想法:先招漂亮女生,然后肯定就容易招人了。 ??但在清安大学,沈江涛认识的人并不多,上哪去找漂亮女生,他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遇到的苗丽和张敏。 ??两人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也有一定颜值,如果能让她们加入,风水社肯定就能办起来。 只是沈江涛和她们并不是很熟悉,上次聊过定了风水赌约后,就没有再联系过。 回到住处,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的电话正响着。 嘟~嘟~嘟~ “喂?”沈江涛接起电话。 “是沈江涛吗?我是苗丽……”电话那头响起苗丽熟悉的声音,她语速有点快,显然很兴奋。 “恩,我是沈江涛。”沈江涛有些激动:“苗丽,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抢夺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张敏大声的在电话那边喊:“打了七八个电话了!你现在到学校操场来见我!马上!” 电话随即被挂断。 沈江涛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听张敏电话里的语气很激动。 第22章 电话来了 就在沈江涛接到苗丽和张敏打来电话时,张志国也同样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志国,我们所办的事,这段时间有好多处,都让人破了局,解了煞气,我们知道是你在后面捣鬼,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警告的电话声音一致。 “我知道你属撼龙一门,今天也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属于葬派;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和我们作对;我们都是靠风水吃饭,你不要断人口食;我们葬派论起渊源可比你们撼龙早很多年,如果真较量起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这样两败俱伤又何苦?如果你不多管闲事,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作为谢礼,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你堂堂一个大学教授,应该知道什么是明智之选。” 那人言语中有强烈的威胁意,同时也对张志国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张志国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字,回应那人:“葬派渊源,自然比我们撼龙要久远,我个人对葬派风水也很尊重,甚至和几个出身葬派的风水师关系匪浅,但你们身为风水师,不知道以风水为人谋福祉,而是将葬派风水术反其道而行,布局冲煞害人,这简直是对风水师的最大侮辱!” 说到这里,张志国加重了语气:“你们区区几个葬派入门级的风水师,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也不好好掂量掂量你们的斤两,念在都是风水同源,我奉劝你们,就此收手,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呵!呵!张教授,你太低估我们的实力了,我们葬派以布局风水,解煞造煞为主要风水手段,吸气转运本是我们精专,对付你们撼龙不过翻手之间,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对方公然说出这样挑衅的话,张志国的内心顿时产生了一万分怒意,脸上逐渐凝重起来,利用风水吸气转运他再清楚不过了,长寿村就是被这样的风水术所陷害,这时再听到吸气转运,不由的想到了长寿村。 “这种卑劣的手段,你们都要做,你们就不怕折寿遭报应!”张志国语气一字一顿,怒火中烧,愤慨到了极致。 对方却并不以为意,还发出嘲笑的声音:“呵呵,折寿?遭报应?风水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这一点,倒是不劳张教授为我们担心,我们葬派既然出手做这件事,自然早已经做好安排。倒是你,还是好好的想想我们所开出的条件吧,如果能和平解决此事,免伤两家和气,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行,要在风水上见真章,我们也奉陪到底!” “你……”张志国正要继续说,对方却将电话挂断了。 接到这个电话,知道了事情发展的态势,张志国有些担心,这些葬派通过构建风水局,运用他们的吸气转运,尤其是在他们所谈到的吸气转运更是伤天害理,如果这些人再不被及时阻止,后面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故,真是难以预计。 沉思少许后,张志国拿起电话,联系了莫天:“莫天,事情有些变化,我需要得到这清安市方圆百里所有墓地的位置,你能想想办法吗?” 张志国的语气并不如果急促,但莫天听出了其中的不寻常:“怎么了?” “刚刚那些人又电话警告我了,让我不要再多管闲事,听他们的意思,如果我继续再插手下去,他们可能要大量的用吸气转运的风水术去加剧整个事态。”张志国语气平静:“我们得先做一些预防了。” 张志国的话,莫天不是很懂,但他通过商人的敏锐洞察力,也明白,事情变得更严峻了。 “确认墓地的位置不难,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莫天肯定的回答:“张教授不用着急,我会联系李涛和天宇,一起出力,会尽快搞清楚后给你。” “很好,多谢。”张志国和莫天说了一些确定墓地的细节,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到学校请了一个假。 沈江涛来到学校操场,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女同学等在那里。 “沈江涛,你总算来了!”张敏远远的就喊叫起来。 苗丽则满脸通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是惊异的看着沈江涛。 “嗯,我来了。”沈江涛走到两人面前问:“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还问什么事,你自己干的事都不知道!”张敏几步冲到沈江涛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那情形,就好像从来没见过沈江涛一样。 “佩服!”苗丽则是朝沈江涛竖了一下大拇指:“和张敏的风水赌局,你赢了,她按照你说的做了,还不到五天,张鹏远就主动和她说话了!” “恩,意料之中。”沈江涛一笑。 张敏则一脸怒意:“你还好意思说意料之中!”女同学大声叫起来:“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不但张鹏远和我主动打招呼,那一栋楼的男生,几乎都主动和我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过去的这段时间,张敏按照沈江涛说的做了之后,从第二天起,她到凉亭背书,就有几个男生主动和她搭讪,第三天,有几十个,到后面则不停的递增,碍于和沈江涛的赌约,她依旧每天去,在第四天的时候,张鹏远就和她主动打招呼了。 接下来,整个事情变得很不寻常,她只要出门,都会遇到那栋的男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和她打招呼,甚至到了后面,她就算不再去凉亭,也会每天接到那栋男生打来的电话找她。 张敏本来还高兴张鹏远主动和她说话,到了后面真是不甚其烦了。 本来正在为创办风水社发愁的沈江涛,在听到两个女同学确认风水赌局获胜后,不禁眼前一亮。 “我既然赢了,你可得说话算话。”沈江涛话是和张敏说,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看向苗丽。 “哼!哼!”张敏连哼了几声,才气呼呼的说:“就算你赢了!我帮你创办风水社可以,你得告诉我,出现这种反常的情况,真的是风水的作用吗?” “是的。”沈江涛点点头:“只是风水在五行相生相克上很简单的应用。” 张敏注意到沈江涛说话的时候不断打量苗丽,她嘻嘻一笑:“沈江涛,我会加入风水社,作为承诺帮你创办风水社的第一步,现在,我要拉一个人入社,可以吗?” “肯定可以。”沈江涛正发愁创办所需要的基础五个人,一听张敏已经拉到人了,惊喜的问:“是谁?” 第23章 相生相克 张敏把苗丽一把拉过来:“就是她。” 苗丽本来就红的脸,这时更甚,就和熟透了的苹果一般,她看着沈江涛:“我很好奇,你是通过什么风水手法,让那一栋楼的男生都和张敏打招呼的?” 沈江涛就和她们解释:男生宿舍楼所在,是学校的正西,五行属金位;女生宿舍楼与之相对在正东,五行属木位;五行相克,金克木,男女关系本来男生大多数情况都是主位,主位相克,会让那栋楼里的男生不会主动和对面楼的女生主动说话。 学校在中间弄了一个篮球场,是用土属性来中和这种相克,让男女生只是不相往来,但不会起激烈的冲突。 这种情况本来是很难改变,幸好的是在正北方位有一座凉亭,五行属水位,水生木,金生水,双生抵一克。 每天六点左右的卯时是阴阳气息交汇的时间,古代往往就在这个时间点卯,两栋楼的人最能相见的时间就在这时候。 同时,还让张敏把她的衣服挂在阳台上,下面放一盆水,就会形成风水位上的水衣现象,对面楼的男生都会关注这件衣服,而心里面生出潜意识,这种潜意识就会让那栋楼的男生在心理上和张敏的这件衣服没有陌生感。 最后,张敏每天穿着男生们熟悉的衣服出现在最可能相见的时间和地点,男生宿舍的人肯定只要见到她都会主动打招呼。张鹏远和张敏打招呼,就是早晚必然发生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张敏和苗丽听得眼睛都直了,稍停一会,苗丽又问:“那之后张敏已经不去那个凉亭,也不挂衣服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和她打招呼,甚至打电话找她?” 沈江涛一笑:“这就是风水的后遗症了,任何风水局,都有不可控的一方面,这也是风水一定要慎用的原因。那一栋的很多人都和张敏打招呼后,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同时男生们肯定也会议论,一议论,这其中就肯定会有人想认识张敏的。” 两个女生彻底听服了。 “好,最后一个问题。”苗丽有些害羞的看向沈江涛:“我能加入风水社吗?” “欢迎!欢迎!”沈江涛非常高兴,连连答应。 沈江涛接着说:“你们两人都愿意加入风水社,对风水社的创办简直太好了,那么,接下来,还要麻烦二位再辛苦辛苦,我们的第一关,就是要找到创办风水社所需的五名社员。” 说完后,沈江涛看向风水社最先加入的这两个女同学。 苗丽脸微红,穿着一件宽松的连衣长裙,裙上只简单的点缀了一些树叶花草,看起来文静又有韵味,尽管长裙宽松,但她的身材很好,透过长裙的朦胧纱质,把那些能够体现一个女生的重要风水部位,都若隐若现的藏匿起来,亲和又有吸引力。 张敏则截然不同,她穿着收身的一件白色衬衫,整个上身重要的风水部位,都张扬的凸显出来,下身只穿了一条很短的小裙,让两条白皙的腿看起来更长,极大的提升了她个人风水格局的魅力。 有这样的两个美女加入,再加上沈江涛,初创人员只差两人,他已经很有把握了。 “好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苗丽想了想,随即和张敏说:“敏敏,你现在去准备一下风水社创办需要的材料,然后去和创联部的老师说一下具体情况。和老师这边的工作得你来做了,因为平时你和老师的关系比较近。至于还差的那两个人,我这边去找,咱们分工合作,让风水社尽快成立。” 苗丽的头脑非常清晰,做事很有条理。 “那我做什么?”沈江涛非常看好苗丽的精干,但也很想出出力。 “沈社长,你需要着手准备一些和风水相关的实例,不管接下来的招新,还是风水社成立后,都需要你对我们进行风水的培训。”苗丽朝沈江涛眨眨眼睛:“我们可是非常希望能够学到一些能够用上的风水知识哦。” “这个没问题。”沈江涛点点头:“那我们就分头行事吧,争取早点做成这件事,到时候奖励你们吃一顿大餐。” “哇!谢谢沈社长!”张敏身材很好,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吃货,属于那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美女,一听吃大餐,顿时欢呼雀跃,积极性高涨。 张敏去准备材料后,沈江涛就跟着苗丽去招创社还需要的两人。 清安大学的社团招新,划定了一块地方,沈江涛到了那里,看到各种各样的社团,都在积极招新,而对加入社团感兴趣的学生们则在那挑选咨询。 其中最热闹的是美术社,因为张鹏远人长得帅,引得很多美女同学加入,也就带动很多男生想要加入。 也因为美术社人气很高,其它社团想要招新,都尽量往他们招新的位置靠,想要蹭一蹭人气。 苗丽也是这么想,于是带着沈江涛就想到美术社的旁边招新。 沈江涛看了一下招新的地方。 这是一处圆形的操场,边上就是一圈绿化带,每一个已经成立的社团,学校会分配一顶遮阳伞以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每一个筹备成立的社团,学校会分配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然后相应的社团就能在圆形操场的任意不影响其他人的位置进行招新。 领了桌子和椅子后,苗丽摆到美术社的斜对面,那里人最多,这时已经有了七八家社团。 “风水社筹备成立,还需要两个人作为创社成员,欢迎同学们加入!”苗丽也和其它社团的招新人员一样轻喊起来。 只是喊了好一会,却连一个咨询的人都没有。所有到这里的同学,都直奔美术社。 沈江涛想了想,叫住苗丽。 “我们把桌子摆到那。”沈江涛朝圆形操场的一个偏僻角落指了一下,那里种了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光线被树木的枝叶遮挡,显得很暗,因此几乎没人去那;此时也没有一家社团在那招新。 “那里光线太暗了吧。”苗丽提醒了一下。 “没事,我们过去。”沈江涛搬着东西往那走,苗丽将信将疑的跟上。 到了那里后,沈江涛没有将桌子按照正常的位置摆放,而是呈一个相反的角度,背对美术社,同时他还把那几把椅子呈一个半圆形摆在桌子前面。 苗丽有些不理解的又提醒:“沈社长,桌椅摆反了。” 第24章 乌龟社 “就这样吧,苗丽,你辛苦一下,再去找一些一次性水杯,等下这里人会很多。”沈江涛很有把握的说。 “好的。”苗丽答应着,但明显不怎么相信这里等下人会变多。 对于清安大学,苗丽比沈江涛熟悉一些,她到创联部说了一下情况,创联部值班的那个男学生见苗丽漂亮,不仅爽快的给了一些一次性杯子,还给发了一桶水,甚至热情的帮忙搬到招新地点。 就离开不到一小时,眼前的情形,让苗丽大吃一惊。 他们招新的地方坐满了人。 苗丽高兴的给每人都倒了水,不过她发现,这些人并不是想加入风水社,只是没有挤到美术社的招新负责人面前,就坐在这里休息,并且以男生居多。 这些男生都是看上了加入美术社的那些女同学,到这里找机会加入美术社的。 沈江涛不善言语,也没给他们介绍风水社。 这些同学只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不过接了苗丽递来的水后,有些脸皮薄的同学就客套的咨询:“同学,你们这是什么社团,怎么连一个介绍都没有?” 苗丽赶紧回答这个同学:“我们这是风水社,刚申请创社,现在是招募创社人员。” “风水社?”那个同学明显不怎么感兴趣。 旁边一个男同学看苗丽很漂亮,就打趣的插过来问:“同学,你所说的风水社是什么社团?还从来没听说过?里面好玩吗?是干嘛的?” 苗丽也是刚接触风水,不是很懂,不过她脑子很灵活,微笑着说:“这是一个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社团。” 接着她把之前张敏和沈江涛的风水赌约说了一下。 苗丽的表达能力很强,很快就围了一圈人,加入社团有一定盲从性,很多同学见这里围了人,也都过来,再一听苗丽绘声绘色的讲述,都被吸引了。 当然,苗丽在其中还添油加醋的加了一些内容,同时把张敏目的是和张鹏远搭讪删掉,连一旁的沈江涛都听得入神。没想到苗丽的表达能力这么好,这倒是在沈江涛意料之外。 “真的假的,这么神奇!”听苗丽一遍讲完,围观的同学已经有几十人,个个都将信将疑。 这时苗丽一笑:“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最近,那个被打招呼的女生就叫着张敏。” 这一下,顿时引得围观的人中好几个男生惊呼起来:“我们就是那栋楼的,最近真的和张敏打过招呼!” 其中一个男生还羞涩的说:“我还给她打个电话。” 这些男生议论起来,纷纷称奇,原来,他们在和张敏打招呼的时候,心理上都认为自己和这个女生是熟悉的,但其实是从来没见过。 事情的真实性大致得到确认,有几个男生都流露出想要成为创社人员的打算,眼看两个人的名额就要达成。 苗丽和沈江涛对视一眼,都感到松了一口气。 “哟!这样离谱的迷信故事也有人信,你们这是要和我们美术社唱对台戏呀。”一个充满火药味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高大的男生在几个女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男生身高一米八左右,身穿黑色立领服,线条如刀削一般,面容英俊自然,留了一头很潮的披肩长发,浑身散发出了一种浓浓的艺术范。 苗丽认出来的人是美术社的社长张鹏远。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美术社聚集的同学,已经都转到了风水社的招新处,这造成一个人群效应,后面再来的同学,也都自然而然的到这人多的地方,就导致美术社一下变得冷清。 美术社刚创社,正是需要人气热场子,见到这种情况发生,在几个社员的撺掇下,社长张鹏远就坐不住了,于是就过来这边看情况。 苗丽刚才讲到兴头没注意,那些围观的同学也听得入神,也没注意,直到完全讲完,张鹏远出言讥讽。 众人才注意到张鹏远的到来。 见目光都转到自己身上,张鹏远冷笑着说:“呦?除了会编故事,这风水社创社人员都只派了一个女生来招募,看来这风水社要么是骗人的,要么风水社的社长就是缩头乌龟?我看别叫风水社了,叫编故事社,叫骗人社,叫乌龟社更好。” “你……”苗丽很是生气,准备开口反驳。 张鹏远却直接打断她的话头:“社长是缩头乌龟,想来这社团也肯定创办不起来,哎,这位女同学,你不如加入我们美术社得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特别照顾,直接入社就可以做美术社的宣传组组长。” 张鹏远的话,让那些本来有意加入风水社的同学,都有些犹豫了。 苗丽连忙说:“大家不要听他的,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没有编故事,风水社更不是骗人的……” 虽然苗丽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但她到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毕竟她现在对于风水也不是很了解。 围过来的同学们见苗丽也不知道解释,都觉得张鹏远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纷纷议论起来。 “风水不是骗人的,它是咱们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集大成能力,是利用和我们切身相关的天地万物,对人的气运构成影响。”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沈江涛,这时开口,打破了苗丽的尴尬。 “风水不但能够造成大影响,从小处说,能断吉定凶,以此避免家中不该有的劫难……” 沈江涛说着话,走到了人前,苗丽舒了一口气,接下来,是看沈江涛这个专业人士的了。 这个声音的出现,顿时让这里全场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都看向了他,与此同时,苗丽却是内心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专业人士来了。 “什么?断吉定凶?还能预防灾难?你以为你是神仙吗?还预防灾难……”张鹏远坐在那里,左脚搭在面前的桌子上,背靠座椅,右手二指夹着一支笔,一边转动着,一边懒散的说道,一副瞧不起沈江涛的样子。 第25章 风水旺点 沈江涛慢慢的来到了桌子面前,看到张鹏远那懒散的样子,双手扶在桌子上,微微一笑:“眼前就有一个风水事实。” 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沈江涛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心里定定神,心里想着,不把眼前的同学都当人,只把她们当成一个个的风水对象。 身前的一个正花痴模样注视着张鹏远的女孩,皮肤不是很白皙,脸上有雀斑,把人看为风水对象,她脸上的雀斑可以看成是聚气点,人的脸上雀斑有体现单纯的作用,数量适中的话,会显年龄小,看起来更可爱;但数量一旦多,就是风水败局,会起反作用,眼前这个女孩就是数量太多。 一个正盯着自己看,但时不时瞟一眼苗丽胸前,然后吞咽口水的男同学,他的头发发黄,眼眶深陷,这是典型的缺气少精的风水局,证明他体虚同时心术不是很正。 这样以风水对象来看每一个人后,沈江涛的紧张稍微缓解。 “哦,眼前有一个风水事实,那是什么?”张鹏远继续挑衅的看向沈江涛。 沈江涛不紧不慢的说:“刚才你的美术社招新处人气鼎盛,但现在这里变得人气鼎盛,就是风水的原因。” “风水是可以比较容易聚人气的。”沈江涛说到这里,引得其它那些招新的社团负责人都过来听,因为社团招人最需要的就是人气。 沈江涛手指着身前的桌椅布置,和他们讲解,风水社招新的桌子和椅子的摆放方向和其它社团的招新桌椅摆放是相反的,只是在这个圆形的操场里面,看着并不明显。 刚才风水社的人气很旺,和张鹏远的个人魅力有关,但这种个人魅力终究能够吸引的只是少部分人,其中大多数到这里来的人,更多的是受到风水的旺点吸引。 水往地处流,人往旺处走。这是很有道理的。 这个圆形操场周围并不具备什么特别的风水格局,人就更容易受到短时间形成的风水旺点影响。 在风水社人气旺的时候,其它的招新社团,会不由自主的过去蹭热度,这就更让美术社所在的招新处变得旺,风水里面叫着:抱薪救火。其它社团想要蹭热度,旺旺起到的是反作用,只会让美术社变得更旺。 整个圆形操场,最冷清的就是这里,原因就在于这些树遮挡了阳光,让这里的光线显得不亮,人一走进来,自然就会朝光线足的地方走,所以一开始,没有任何一个社团把招新处放在这里。 但风水在没有特别风水格局影响的情况下,整体是和谐的,也就是说,其实这个圆形操场内,每一处的人气在正常情况下,应该都是一样旺的。 沈江涛之所以选这个最冷清的地方,将桌椅都反向摆放,是用物极必反的原理来汇聚人气。美术社人气旺,所聚集的人气过多后,就打破了这个圆形操场内的人气平衡。 很容易就会造成人员集中在那个地方,造成难以移动的僵局,这种僵局人气并不会消解到距离美术社近的其它社团招新处。 因为美术社太旺,一旦吸引过去的人,就很难从那个旺点走出来,只有在距离旺点距离远,能够完全避开美术社大旺人气的地方,才会分流。 后面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很多同学因为挤不进去美术社的招新处,只能在外围挤着,但又不好去距离美术社近的社团招新处。这时他们看到我们这个冷清的地方,有一个招新处,自然就会过来这里暂歇。 当然,这些同学并不是对风水社的招新处感兴趣,而是在这里等待美术社人变少后好过去。 沈江涛的解释,让几个最先到风水社招新处的男生脸上都微红,他们确实一开始并没有管这里是什么社团的招新处,而是看这里距离美术社招新处的距离最远,过来这里等美术社人少,不会被美术社看到才来的。 沈江涛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他们一笑,然后拍了拍身前的桌椅,把桌椅反向摆放,会降低来这里人的抵触心,在风水上,会形成逆转的情况。 每一个人到这里来休息,他们就间接的引导了人气过来,这种人气导流一旦在类似现在这个圆形操场的地方形成,就会形成风水崩洪现象。 本来已经是僵局的旺点,找到这样一个口子,就会迅速将人气宣泄过来,于是我们这个招新处的人气就会很快旺起来。 这种疏导风水旺点的格局,后续形成的就是人气浪涌,要是没有其它的东西干扰。今天这里就会出现一个现象,同学们会一下全部到美术社,一下全部到我们这里。 沈江涛说到这里,围观的同学都听得入神,回想刚才的情况,确实如此。 “这就是一个和谐圆形地势的人气风水局,也是一个简单的就发生在你们眼前的风水事实。”沈江涛最后下结论。 苗丽把握机会赶紧介绍:“这位就是我们风水社的筹备者,社长,建筑设计系的沈江涛!” “他就是社长!” “刚才他说的很有道理啊!” “原来是建筑设计系的,原来就听说搞建筑会用到什么风水,看来是真的!” 同学们都议论起来,一个个兴致勃勃,都折服于沈江涛的这一番讲解。 张鹏远看着眼前的情形,冷笑着说:“胡说八道,他这就是乱讲一通,什么风水事实,根本就没有任何依据。” 跟着张鹏远一起过来的几个女生,也纷纷开口:“是的,这完全就是巧合,只是同学们挤不进去美术社,在外面站累了,找一个地方休息而已。” “对,那有风水那回事,都是封建迷信!” “在大学的校园里面,鼓吹风水,这种东西,只能放在乡下地方骗那些没有文化的农民!” 那些本来对沈江涛的话已经有些相信的同学,听这些女生一说,又动摇起来;并且还爆发了一些矛盾,几个农村来的学生当即就和那些女生吵起来。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张鹏远趁机一抬手,充满敌意的盯着沈江涛:“沈江涛同学,你最好拿出更有力的证明出来,不然我会把今天的事情上报创联部,会造成同学们混乱的社团,学校肯定不会让你成立的。” 第26章 羊角相抵风水局 “你还想要什么证明?” 气氛倏然安静,沈江涛声音显得有些阴沉,他不善和人交际,并不表示他就是任人欺负的软弱货。 即便是在长寿村,沈江涛和王家那些人相比处在绝对的弱势,他也敢炸掉悬崖作成流水磨刀局;不惹事,但绝对不怕事,尤其是在风水这个属于沈江涛的底线上。 对沈江涛来说,风水别人可以不相信,但是却不能在他面前公然诋毁它。 一众同学都莫名感到有些发冷,不知道是因为树荫遮住了太阳,还是什么;围过来的那些人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江涛竟然正面硬扛张鹏远。 张鹏远不仅人帅,还非常有钱,这也是他会受到那么多人追捧的一个重要原因。 甚至有一种传言,说张鹏远不仅是一个绝对的富二代,家里还非常有势力。 沈江涛这样询问,也出乎张鹏远的意料,他有些错愕,不过随即迅速恢复常态,继续放松的坐在那,嘴角冷笑着说:“你是第一个这样反问我的人,我想想……” “哼!所有的事,说破天,也还有一个理字,你刚才诋毁风水多次。这事不能轻易揭过。”沈江涛丝毫不退缩,语气坚决的说:“我一定会按照你想的来向你证明风水的真实性,但不能是白向你证明,如果我做到了,我要你将学校现在划给美术社活动的那间活动室让给风水社,如果我做不到,我风水社就此消失在清安大学,再不会提创办的事。” 沈江涛刚才听同学说到美术社的事情,他留意到一点,那就是张鹏远创立美术社,学校特别给他批了一间非常不错的活动室。 那也是同学们争先恐后加入美术社的一个原因,在清安大学,绝大多数的社团都没有固定的活动室,只有像学生会、文学社等学校大力扶持的社团才有,美术社是非学校官方创办,但有活动社的屈指可数几个社团之一。 沈江涛创办风水社与否,其实对于张鹏远并没有什么关系。 美术社拥有一间非常不错的活动室,这是实实在在的硬件条件。 这其实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赌局。 张鹏远没想到沈江涛会提这个要求,他神情有一些紧张,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强撑着,继续摆出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说:“好,看来沈同学对我们美术社也是有所图嘛,呵呵,我答应你,但这验证的方法,得按照我说的来。” “可以。”沈江涛平静的回答,旁边的苗丽则有一些担心,但沈江涛已经答应,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张鹏远稍微想了一下说:“过几天是五一假期,我们就用假期的时间,去郊区验证。” 这样争锋相对的对抗,在社团招新还是首次出现,引得围观的同学和那些社团的负责人都非常有兴趣,尤其是几个有校报校刊的社团,更是当即就把这当成近期的热门,开始策划着怎么进行大肆宣传。 一些好事的同学,更是在学校论坛上,发了各种主题帖子讨论。 美术社和风水社的风水证明对决一下就成了清安大学同学们最关注的一件事。 事已至此,风水社成立与否和对决的结果完全相关了,一旦沈江涛获胜,不要说两个人,肯定风水社的人气会爆棚;要是沈江涛失败,那风水社就不能创办,因此再招人也就没有太大意义,虽然有几个同学现场就表态要加入,也被沈江涛婉言拒绝。 一切,等对决的结果出来再说,沈江涛带着苗丽、张敏收拾桌椅离开,那几个还没被沈江涛同意加入风水社的同学积极帮忙。 张鹏远注视着沈江涛等人离开,心里泛起一丝担忧,这种感觉,他从没出现过。 从小到大,做任何事情,张鹏远都是非常自信,这也和他家的教育有关,做任何事情,都仔细想清楚后,确定会成功才去做;但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张鹏远竟然头脑一热就答应了这件事,姑且不说他对风水完全不了解,就算风水真的是假的,也不值得用已经得到学校批准的活动室去作为条件。 这时已经冷静下来的张鹏远,一方面琢磨该怎么赢,一方面怎么都想不明白的还有:怎么一向冷静的自己刚才会那样失控? 张鹏远已经有些心虚,不过马上又一想,还好最后强调了验证方法要按照自己说的来,既然裁决权在自己这,赢面也是十拿九稳。到什么地方去验证,怎么验证,看来自己也得好好准备一下。 “哼,我倒要看看,你所说的什么狗屁风水,到底能使出什么邪门花样。”张鹏远站起身来,伸手一拢头发,在一群美术社女生的簇拥下离开。 沈江涛等人把东西搬回创联部办公室后,他就到校外请苗丽和张敏小聚餐一下,犒劳她们的同时也简单商量一下张鹏远验证风水的事。 “社长,你刚才有点冲动。”苗丽一边吃,一边说:“人我们已经可以轻松找到了,敏敏那边也把工作做好了,咱们风水社已经完全可以成立,没有必要再去向那个张鹏远证明的。” “是的,是的。”张敏嘴里塞得慢慢的,一边吞咽一边瓮声瓮气的说:“创联部的董老师看过材料后,已经答应只要我们在提交五个创社人员的资料表,就可以成立了。” “成立风水社只是我目的的第一步。”沈江涛成竹在胸的说:“风水上很讲究借势,势是最难得的东西,刚才其实我通过那个风水局,吸引同学人气只是其一,最关键的则是吸引张鹏远过来,让他挑衅我们。” 沈江涛有些小得意的一笑:“那本就不是聚人气的风水局,而是借势的‘羊角相抵’风水局。” 说着,他在桌上用一些骨头拼了几下,然后指着对苗丽、张敏二人说:“你们看。” 两个女生朝那看去,顿时眼前都是一亮。 第27章 龙胆竹插 桌上一个空了的圆盘子里,沈江涛用一根骨头横摆着,旁边放了一些花生米,那是美术社的情形。 而在这根骨头的对面,沈江涛把另一根骨头横摆着,后面放了几朵西兰花表示是当时风水社后面的树,然后同样摆上一些稀稀落落的花生米。 身处圆形操场的时候,看不到全部,所有没有一个直观的感觉。 现在沈江涛摆出来的一盘东西,就和缩微简化的圆形操场情况一般,这时再看,就会发现两根骨头完全是处在一条直线上正对着,就好像两只打斗最激烈的山羊把角抵在一起。 “操场是圆形的,所以我们反向摆着桌椅,恰好就是正对着美术社,这是一个借势的风水局。”沈江涛仔细的和两个女生解释。 苗丽和张敏怎么说也是风水社的创社人员,并且她们今天都非常维护风水社,沈江涛也想借此教一些东西给他们。 “果然,风水要是这么看,我都能明白了。”张敏自得的点点头。 沈江涛一笑:“很多风水,要是人都一下看全,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关键就在于,这天大地阔,山高河宽,人处在其中就和蚂蚁一样,只能看到一小部分的;我师父原来就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看风水都要尽可能找高一点的地方,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看到全局。” “看到全局……”苗丽沉吟了一下,睁圆一双大大的眼睛说:“那要是坐在飞机上,岂不是更能看到全局。我家去海南旅游的时候,透过飞机的窗子看下面的房屋就和模型一样。” “我没有坐过飞机,不过想来从天上往下看风水,就和我们现在看盘子里的这个风水局一样吧。”沈江涛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他看的《五行风水术》里提到的:‘天地棋盘,星河为子,藏风为眼,布水为局……’那样的描绘就和从天上往下看过一样,难道写下那本书的古人曾经上到过天上?” 这么一想,沈江涛对于风水的认识又多了一点别样的感觉,他收回心神,看向两个女生问:“五一假期也不知道张鹏远会用什么方式验证风水,你们要不要去?” 张敏和苗丽都点头说:“当然去了,我们现在可是风水社的一员,风水社的事情现在也就是我们的事情。何况……” 张敏突然伸手按住苗丽的嘴,一脸坏笑的说:“何况沈社长你涉世未深,我们可不放心,要是突然冒出个妖艳的贱货把你骗走了怎么办?做你的护花使者,我们两个义不容辞。” 这话说得,让沈江涛不禁一囧。 不过带着她们两人上路,至少在一些自己不熟悉的生活常识方面,不用担心了;但自己得好好准备,因为这一路去,可得保护好她们,不能出什么意外。 回到住处后,沈江涛打开自己的包袱,挑出罗盘、黑曜石、墨盒红线、朱砂、铜钱等风水师必备的一些东西,收拾妥当后,他打开《五行风水术》查看了一番,就骑着山地车出了门。 沈江涛这段时间一有空就骑车出门,现在不但车技熟练,对周围的环境也都了然于胸。 清安大学所在的这一片地方属于老城区,很多地方规划为待拆迁,人已经搬走了,只剩下一些空空的荒宅。 沈江涛骑着车一路疾行,到了一个荒废的屋前,这栋空房子塌了一半,院子里有一个干涸的池子,吸引沈江涛的是房子后面的一个烟囱;在清安市现在都是用电和燃气,这种烟囱早已经绝迹。 有烟囱必然就有灶头,沈江涛停好车,小心的进到屋里,果然就看到烟囱的下面是一个灶头,这虽然不是农村的那种灶头,但也很难得了。 他二话不说就到了灶台上,找准最中心的位置就用一个铲子掏起来,不一会就掏出一团焦黄色的土。 沈江涛掂了掂那团土,满是尘土的脸上非常高兴,这是他急需的东西:灶心土。 灶心土,又叫伏龙肝,是风水师炼制一些必备用具时的关键东西。 既然苗丽和张敏也要和自己同行,肯定得给她们准备一些风水师的防身东西带上,这也算是给她们作为创社人员的一点奖励。 取得伏龙肝回来后,沈江涛又找了两截小拇指粗半尺长的陈年细竹筒,一头削尖,再把灶心土塞满竹筒,然后放到油里面,接连浸泡了三天,拿出来又让太阳暴晒,接着放到阴干处,最后就得到两根坚硬又锋利的东西。 这是风水师常用的一种防身器具,叫着透骨锥,俗称龙胆竹插,细圆的竹子又轻又锋利,一旦插到人体上,塞子竹筒里的灶心土就会迅速吸血,拔出来后形成圆洞伤口,很难止住。 五一放假的当天早上,按照约定,沈江涛背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学校门口。 让沈江涛没想到的是,学校已经放假,但很多好事的学生竟然早早的就守在那,这些人中有一些美术社的,在沈江涛没有来的时候,不断散播风水社社长肯定没胆来之类谣言,以至于当沈江涛出现的时候,一些对风水社有好感的学生用喝彩的方式回击那些美术社的社员。 苗丽和张敏一见沈江涛就迎上来,她们两个穿得十分干练,都是一身运动服和运动鞋,显得精神而又青春洋溢,原来苗丽都穿着宽松的长裙,这一换上运动服,她特别突出的身材就显现出来,山型陡峭,十分惹眼。 张敏则扎了一个双马尾,和她平时的很有魅力截然不同,光看脸和发型,十分青春可爱;而再看其它部分,则非常有料,在那种可爱的基础上极大的提升了魅力。 沈江涛把两人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取出龙胆竹插给了她们一人一支,还简单和两人教了用法。 苗丽和张敏都是感到新奇又有趣。 两人正在沈江涛的指导下练习,就听到那些在学校门口的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呼。 第28章 张家村 就见三辆看外观就知道很贵的黑色轿车停在学校门口,张鹏远正倚靠着最前面的一辆车,戴着一副墨镜,摆着一个很酷的姿势在抽烟。 三辆轿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大客车。 “搞这么大场面,我看不是想去郊区验证风水,而是想炫富吧。”张敏没好气的吐槽,她的性格直率,喜欢张鹏远的时候毫无保留,现在维护起风水社来也是一定不含糊。 张鹏远看到风水社三人,抬手指向沈江涛嘲讽的说:“呦呵?风水社总动员啊,兵强马壮嘛。”他把烟扔到沈江涛面前,抬起脚踩灭还磨了几下,拉下一点墨镜,轻蔑的看向沈江涛:“沈江涛,你要是现在愿意放弃验证,向我道歉认输;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放过你们,依旧让风水社成立,之后划给我们美术社的活动室,在我们不用的时候可以让你们使用,你看怎么样?” 沈江涛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风水本来就是存在的,我们更不会认输。你要是舍不得活动室,不敢履行验证,现在可以早说,你只要收回你污蔑风水的话,向我们道歉,这事可以到此为止。” 对于张鹏远的激将法,沈江涛反激将回去。 沈江涛语气极为坚定,丝毫没有因眼前张鹏远的变相展现个人实力而退缩。 张鹏远费精力这样大肆表现,目的是为了让沈江涛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会反过来激自己,张鹏远表情一凝,晃悠悠走过来,凑到沈江涛的耳边,冷言悄声道:“我会让你输得很惨……” 接着张鹏远脸上带着冷笑退了回去,他的嘴角向上一咧,让那一丝冷笑显得很诡异。 张鹏远又点燃一根烟,先深吸了几口,稳住情绪后,才故作平静的开口:“好,既然你把风水说得那么确凿,那我们就去张家村验证一下,如果你赢了,我会如约给你让出那间大教室,如果你输了,以后就打消在清安大学创立风水社的想法。” 沈江涛发现,在张鹏远嘴里说出“张家村”这三个字后,周围那些兴致勃勃议论的同学都停止了言语,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好几个同学脸上都明显的呈现害怕的神情,尤其是一些女生更是惊恐的用手捂住了嘴。 随后,跟在张鹏远后面的那两辆轿车里也走下来几个人,这些人明显不是清安大学,他们靠到张鹏远身边悄声说了些什么,随即这些人都打量着沈江涛三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显得有些阴森渗人。 过了一会,几个胆子大的同学才开始小声交谈:“张家村是这一带出了名的邪乎,网上可是把那评为鬼村,十大恐怖地之一,怎么去那验证风水……” “啧啧,看来张鹏远这次是要让沈江涛被吓惨吧,只要沈江涛不敢去,就输了……” “风水和恐怖,应该都可以算是封建迷信,这样倒是一个好的验证方法。” 从同学们的交谈中,沈江涛大致知道了,这个张家村应该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 苗丽靠到沈江涛耳边,用微微发颤的语气,和他概括的说了一下张家村的情况。 张家村是坐落在清安市正南方的一个郊区村落,全村人大多数姓张,住在那的人基本上也是代亲关系。 当然,张家村也有别的姓氏生存在那里,只不过非姓张的其它姓氏人家很少。 传言张家村几乎每年五月五日都会发生一起离奇死亡事件,死亡的人有小孩有老人也有青年人,这些死亡的人全部都是张姓家人,其他姓氏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有人邪乎的说,张家村原来是一个乱葬岗,早些年,很多人死了之后都埋在那里,后来张家的人迁入成了张家村,是活人占据了死人的地盘,所以那个地方的死人恶鬼每年五月五日都要报复一下。 也有人说,张家村姓张的人有稀奇古怪的风俗,每年到那个时候都要用一个人来祭祀。 久而久之,这个村子就被人传说成了鬼村。 有一个在清安大学读书的学生余旭,就是张家村中少有的非张姓。苗丽和张敏都认识余旭,关于张家村的事,大部分都是听余旭说的。 眼前这些人的反应,都在张鹏远的意料之中,他冷笑着看向沈江涛:“沈社长,你还可以最后想一想再决定,听清楚,你要验证风水的地方是:张,家,村。” “没问题。”沈江涛丝毫不惧:“那就一言为定,就去张家村验证。” 沈江涛话音一落,周围本来小声的交谈又沸腾起来,大多数同学都觉得沈江涛这是疯了,要知道,就因为这鬼村名号,在学校里谁都不愿意和余旭过多接触,生怕张家村的恶鬼给他们带来厄运,现在沈江涛竟然答应去张家村验证风水,真是胆太肥了。 苗丽和张敏听到张家村后,心里也感到害怕,因为苗丽才会告诉沈江涛那是什么地方,她的想法是,沈江涛可以提出让张鹏远换一个地方验证,没必要去那么邪乎的地方;没想到再告诉沈江涛张家村的情况后,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没事的。”沈江涛安抚两个女生:“如果去,我会保护好你们。当然,你们现在要是不想去,我更支持。” 苗丽和张敏对视一眼,虽然眼中都满是恐惧,但两个女生都看向沈江涛,郑重的点点头:“不,我们要去。” 沈江涛伸出双手同时拍了拍她们的肩膀,然后转头盯着张鹏远:“张鹏远,这么多同学都是见证,我们说的话,谁也不能反悔不认账。” 张鹏远摘下墨镜,朝地上不顾风度的唾了一口:“放心吧,小老弟,乌龟儿子王八蛋才反悔不认账,我现在说一下验证的方式,你们只要在张家村从今天待到五月五日,中途不临时被吓得逃走,同时张家村又在五月五日这天不像传言说的那样死人,就算你说的风水确实存在,你就赢。” 第29章 验证方式 张鹏远提出的验证方式包含了两方面,一是要沈江涛三人在张家村待五天;二是张家村五月五日不死人。 这其中第一条就很难,张家村附近有一个水库,是清安市周边的景区之一,到那个水库景区游玩的人,也有好事的去张家村探访过,但从来没外人能在张家村待三天以上,去过的人里有人还心有余悸的在网上分享了一些亲身前往的恐怖经历,这也是张家村让人谈之色变的一个原因。 第二条就更不好说了,虽然说张家村每年五月五日死人是传言,没有被真正考证过,但死人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 “哎,沈江涛,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验证方式根本和风水不相关呐?”张鹏远冷笑着看向沈江涛问。 “有关。”沈江涛肯定的点点头:“一个地方,要是被人们普遍认为不寻常,造成的原因会有很多,但那个地方的风水肯定是一个重要原因。我们在那待五天肯定没问题,刚好趁此看看哪里的风水;至于说张家村五月五日死人,我不得不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虽然风水也会有影响,要确定精准的控制某一个时间的死亡,那是没法办到的。” “看!看!”张鹏远指着沈江涛:“就知道你会找说辞,怎么,还没开始就想反悔不认账了……” 沈江涛一抬手,打断张鹏远咄咄逼人的话:“我没有反悔不认账,你说的这个验证方式我同意。” “咦……”这反而让张鹏远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禁一愣。 “生老病死,不是我用风水能够精准控制的,你也不能,这一条其实完全就是我们之间赌运气。”沈江涛神情郑重的说:“风水中也有一部分是运气,这不可控的一部分才最有意思。毕竟,你肯定也不敢就为了我和你之间的验证,就挑五月五日专门杀个人,对吧。” 沈江涛的询问,让张鹏远不禁脸色微变,他连连摆手:“沈江涛同学,这种话可不能乱讲。”接着他换上一副笑容看向议论纷纷的同学大声说:“张家村旁边就是锅底河水库景区,同学们假期要是没安排的,可以一起出发,我们在景区正常玩着,看沈江涛怎么验证风水,费用我全部包了哦,当然,胆子大的也可以和沈江涛一起去张家村,反正离景区不远,有没有要去的?” 张鹏远这么一喊,围观同学里美术社的社员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喊起来:“张社长威武!我们肯定去!” 另外还有一些不是美术社同学,假期确实没安排的,都打电话给家里说情况,得到同意后也表示愿意去。 最终有接近三十个同学上了大客车。 沈江涛三人返身骑上各自骑来的一辆自行车,正要出发,张鹏远开着轿车兜了一个圈子停在沈江涛面前:“哟,哟,哟!看看,你们风水社的社车是自行车,这个厉害啊,风火轮!哈哈!” 跟在张鹏远后面的两辆轿车里也有人探出头来,冲苗丽和张敏吹口哨:“两位美女,来,坐车一起走吧,让沈社长一个人表演脚蹬风火轮就好了。” “呼!” 这时一辆跑车冲到了校门口,发出响亮的轰鸣声,到了张鹏远三人的轿车旁后,更是刻意的扬起路上的尘土,一下喷的那些人一脸。 张鹏远和轿车里探出头来的人都被呛了一脸,一个个咳嗽着,擦着脸上的土,眼羡的盯着跑车:“这是什么车!真不错啊,还从来没见过!” 上了大客车的那些同学,也都趴在窗边看。 就见跑车兜了一个圈子后稳稳的停在沈江涛面前,一个西装笔挺的人打开车门走下来,恭敬的和沈江涛说:“沈兄弟,你这是要去哪过假期,莫总和张教授这几天都比较忙,就让我送你去。” 车上下来的人是邵勇,沈江涛摆摆手:“不用,不用,我骑自行车去就行了。” 邵勇想了想:“沈兄弟,你不要客气了,我知道你喜欢骑自行车,这样吧,你和这两位同学骑车,我跟着,你们累了就上车休息。” 听邵勇这么说,沈江涛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点点头;邵勇就将三人的背包都接过去放到车里。 接着,沈江涛和苗丽、张敏,就骑着自行车朝张家村而去,邵勇则开着那辆引人注目的跑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一幕,本来已经很刺激张鹏远等人,张敏在骑车经过那些人旁边时,还冲张鹏远翻了一个白眼,吐了两下舌头。 大客车上的同学们目送沈江涛等人离开,不住议论,沈江涛到底什么来头,这么低调;美术社的几个社员则嫉妒的表示,放着好好的跑车不坐,还骑自行车,肯定是脑子有问题;或者那辆跑车就是沈江涛花钱找来装样子的,所以不能坐。 天气晴朗,阳光普照。 沈江涛骑着自行车,觉得格外的惬意,苗丽和张敏一左一右的跟着,风一吹过,就会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到鼻子里,更加的让人心情舒畅。 苗丽和张敏则因为跟在后面的跑车显得很兴奋。 到了一个大水库后,在大坝上,就可以远远的看到一个有百来户的村庄坐落在水坝左下方的一个山谷里,沈江涛注意到,村庄的右边的一个大坡十分扎眼,那是一大片坟地。同时那个村庄周围的山上林木茂密,看过去更是显得昏暗阴沉。 滴~滴~滴~ 张鹏远一行人也到了大坝上,他朝那个村庄一指:“那就是张家村。怎么样,我选的这个地方不错吧。”然后他大声的说:“同学们,我们到了,接下来你们就住到水库旁边的那个度假酒店,和我一起等五天后的结果,胆子大的同学,可以也去张家村体验体验哦。” 大客车上的同学中,欢呼声已经不那么热烈,大部分同学,更多的是看着默不作声跟在沈江涛三人后面的那辆跑车。 沈江涛没有注意这些,他直直的盯着张家村,眉头紧皱:“怎么会和长寿村的情况这么像!” 第30章 余旭 沈江涛三人来到张家村外面,周围的林木茂密,风从村里涌出来,带着股阴冷。有几个胆大的同学本来信誓旦旦的要和他们一起进村看看,刚到村口被这阴风一吹,都打了退堂鼓。 路上苗丽联系过余旭,到了张家村后,可以直接去他家。 走进张家村,就感到这个村子非常安静,没有常见的一个个熊孩子喧闹,甚至连鸡鸣狗叫声都没有。 沿着进张家村的主路走了没一会,三人来到一个偌大的宽巷,宽巷两边房屋的门都是坐北朝南,沈江涛特别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风水问题。 这作为村子主路的偌大一条巷子,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仿佛人们都不敢出门。 一股风吹过,地上飘起一些枯叶和黄色的东西,更增加了寂静,要不是看到每一户人家门边都点了两根蜡烛,沈江涛都要以为自己是进了一个无人的荒村。 在宽巷里走了一段,一张黄色的东西飞到张敏身前,她伸手抓住,看清楚是什么后差点惊叫出来,那是一张黄纸钱,张敏用发颤的声音问:“大白天不见一个人影,还有这种东西到处乱飞,鬼村……鬼村……” 苗丽拉住张敏,安抚她:“别自己吓自己了,敏敏,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再说了,也没听过什么鬼敢大白天出现的……” 沈江涛拿过张敏手中的黄纸钱,仔细看了一番:“这是黄纸方孔钱,不烧,直接撒到空中,倒确实是祭鬼神才用到……” “咔嚓!”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脆响,苗丽和张敏都吓了一跳,同时一左一右的抱住沈江涛,不住哆嗦。 沈江涛回头,就看到身后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正小心的将腿从一根被踩断的树枝上移开。 见沈江涛回头后,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看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也被吓到了。 好不容易见到人,沈江涛客气的向男人问:“大叔,请问您知道余旭家怎么走吗?” 男人小心翼翼的挪开脚,那一截树枝已经晒得干脆,他的动作很轻,但还是发出细微的声音,他好不容易从树枝移开脚。 沈江涛注意到男人已经是满头大汗,男人走到沈江涛三人面前,上下打量一遍,好像没有听到沈江涛的问话一样,悄无声息的又迈步走了。 “咦?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是聋子或者哑巴吗?”苗丽很诧异的小声说。 那走出一段的男人却又回头朝他们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后离开。 看来这人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只是拼命的不想出声。 这让三人都很困惑,难道这个张家村部允许人出声?沈江涛正疑惑,从街角转过来一人,张敏看清那人后赶紧开口:“余旭!” 来人几步跑过来,一把按住张敏的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才松开按住张敏嘴的手,四下警惕的看了一遍,走在前面示意沈江涛三人跟上。 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余旭鬼鬼祟祟和电视上的鬼子进村一样。 跟着余旭朝街尾走去,一路上沈江涛注意到,每一户人家的门上都贴了崭新的门神,这可有些奇怪,现在不是春节,是五一。 难道张家村的人是把五一当春节过? 到了街尾一扇门前,余旭停了下来,示意沈江涛等人跟了过去,余旭并不敲门,而是轻轻的跺了一下脚。 沈江涛听到门内发出轻微的一声“啪!”这时,他注意到,余旭脚下踩的是一根细细的木条,木条一直延伸到门内。 门打开一道缝,余旭带着沈江涛等人进到了屋内,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沈江涛发现,余旭家不但窗户紧闭,还都拉了厚厚的窗帘。 等沈江涛们都进屋后,余旭探头出去左右看了一眼,迅速将门关上,他家门的边上都包裹了棉布,开合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屋内开着一盏昏黄的电灯,一进到屋内,就感到沉闷压抑。 旁边一个房间拉门开着,房内的土炕上坐了两个四十来岁的人,都是一脸愁色。 “爸,妈,这是我清安大学的同学。”余旭看向那两人,指着沈江涛三人介绍。 “欢迎!欢迎!”余旭的母亲客气的说,他父亲挤出一个笑容,也附着着,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愁色浓重。 “哎,怎么这时候来。”余旭父亲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其实我们是封村的,听小旭说你们要来,也没什么准备,你们见谅哈。” “封村?”沈江涛还是第一次听说。 余旭父亲抽了两口旱烟,皱着眉头说:“自从几年前村子移坟后,这五月一日到五月五日,为了避恶鬼,张家村都会封村贴门神,烧蜡烛放纸钱,村民更是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的。” “移坟,避恶鬼。”沈江涛沉吟着,再联系刚才来时看到的张家村情形,他已经有了把握:“你们村里这几年是不是死人后棺材有人送,墓地有人挖?” 余旭的父亲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沈江涛十拿九稳:“你们村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认为是风水上出了问……” 在一边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余旭母亲,突然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嘘……” 余旭连忙按住沈江涛的嘴,与此同时,床上余旭的父亲掀开窗帘看了少许后,这才轻轻的拍了拍胸膛示意没事。 “小点声,别让恶鬼听到,否则的话五月五日我们家可就要倒大霉了。” 自从进这个村子,沈江涛就觉得气氛不对,进了余旭家,更觉得他父母有点神神叨叨的。 沈江涛压低声音问:“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进村我们没见到什么人,后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他也不敢说话。” 余旭小声的回答:“马上就要到五月五日了,这两天是恶鬼选人的时候,谁要是大声说话被它听到,那家里的人就会离奇死掉。” 张家村,五月五日,死人。 这些本来只是网络上传言,这时通过余旭的父母,两个成年人口里说出来,还是那样的一副神情,再结合刚才进村看到的情况。 苗丽和张敏脸都变得煞白,用发颤的声音问:“恶鬼?你们村里真的有恶鬼作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嘘……” 第31章 铃铛 余旭和他父母好像惊弓之鸟一般缩在土炕角落里瑟瑟发抖。 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苗丽和张敏二人也是哆嗦不止。沈江涛看了一下屋内的格局,余旭家的这种土屋内部本身就不高,这时窗户密闭,光线昏暗,空气也不流通,身处其中,人气会变得很弱。 沈江涛想了想,走到屋子最暗的西南角寻看了一下,然后搬了把梯子过去。 屋里的人都很诧异,就见沈江涛几步上了梯子,摸到房顶的某处,双手猛的往上一托,“哗啦”一声响。 一大片阳光就照进屋内,同时还灌进来一股风劲,屋内一下空气流通,变得大亮。 沈江涛的举动突然,但显然是身处在昏暗处久了,被这陡然照进来阳光把眼睛都晃住,本来很恐惧的苗丽和张敏,身体停止了哆嗦,惊讶的注视着沈江涛。 沈江涛三两步从楼梯上下来,压低声音对余旭说:“这种老屋子我很熟悉,西南都有这样的一个天窗,是用来通气补采光的,叫着宅肛窗,是建房匠都会留的一个生门,一般都是密闭着,特殊情况时可用。下面正对的墙角,肯定还有一个小洞,那是屋子的宅根口,你去把它捅开。” 余旭将信将疑,这是他家,包括他父母都不知道这有一个天窗,不过这时屋内的气息通畅了一些,他脑子也不像刚才那么浑浑噩噩的,就按照沈江涛的提醒到了墙角,找了截木棍,摸索着捅了一下。 “噗通!”果然在墙角捅开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孔,一捅开,外面一股凉气就涌进屋内。 宅肛窗是一间屋子的上风口,宅根口则是屋子的下气口,这两者其一被封堵关系不大,要是二者都被堵上,就会让屋内的生气得不到流通,导致空气污浊,当屋子所在的大风水环境发生变故,人处在其中会神志不清。 沈江涛和屋内的诸人小声的讲了一遍,余家的人和苗丽,张敏,这时脸上神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煞白。 余旭随后把村里的情况和沈江涛等人讲述了一遍,近年来,张家村里的村民,五月一日到五月五日都会封村,原因在于,他们认为村里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是一个恶鬼造成;这个恶鬼则是上次村里迁墓地惹出来的。 这个恶鬼在这几天出现,不惧阳光,会附身在被它听到声音的人身上,五月五日这天,被附身的人就会被吸干阳气而死。 村里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这个事情,一开始并没有太多人信,但从五年前开始,到了这几天,村里有人听到诡异的铃铛声,顺着铃铛声去查看,又没发现什么人,当再有人死的时候,就有人将铃铛和死人联系在一起。 说那铃铛声就是游荡在村里的恶鬼发出,只要铃铛声被谁家发出的声音吸引,停在哪家门口,这家就是当年被恶鬼选中的人家,这家人里就会有人身死。 后来有几家家里死人的人家,言之凿凿的说确实是听到铃铛声停在家门口了,这个传言就在村里越传越邪乎。 五月一日到五月五日,要新贴门神,门口连点五天蜡烛,家里门窗要紧闭,不能轻易发出声音一系列的规矩就在张家村约定俗成。 沈江涛听完后,眉头紧皱,他已经可以肯定张家村被做了风水局。 但听到铃铛声这个细节,沈江涛也有些想不明白,当然,他肯定不相信什么恶鬼之说。 反复思索后,沈江涛决定去一趟张家村的坟地。 苗丽和张敏虽然恢复了一些精神,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但脸上还有惧意,要带上她们一起去坟地,肯定不行。 沈江涛看向余旭:“我不认为这里有恶鬼,我想,可能是因为你们在迁坟的时候,出现了风水上的差错。如果你愿意,可以带我去村里的坟地看一下。” 听到沈江涛说要去村里的坟地,余旭连同他父母都是一愣,随即连连摆手,都非常恐惧。 余旭更是语气急促的说:“你疯了?现在去坟地,不明显的找死吗!” 张家村自从迁坟后,村里就盛传各种诡异的事情,这甚至都引得外界盛传这里变成了鬼村,平时若非必要,任何人都不会去坟地;这几天可是传言恶鬼出没的时间,村里的人就连门都不敢出,更别提去坟地了。 沈江涛从包里取出一个罗盘摆到面前:“余旭同学,我懂一些风水,请相信我,这个世上没有恶鬼,所有的事情,都是居心不良的人作祟。” 余旭和他父母都凑了过来,看着沈江涛拿出的东西,余旭父亲眼前一亮:“这个东西我见过,村里找的先生看事情的时候,他都会带上;余旭,你这个同学是一个先生?” “我不是先生。”沈江涛挠挠头,他现在对于风水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以沈江涛的认知,张志国那样的才能称得上是“先生”。 “他是我们风水社的社长。”旁边苗丽开口介绍。 “社长?”余旭父母上上下下打量沈江涛一番,啧啧有声的说:“那该是个有本事的了。” 苗丽就把沈江涛做过的两次风水局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 像余旭父母这一类人,相对于科学和风水,更能接受的往往是风水。 在听过苗丽的讲述后,余旭的父亲佩服的看向沈江涛:“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确实有些门道。” 看着余旭的父母,结合来的时候看到的张家村景象,沈江涛想到的是长寿村,人心要是坏起来,那比什么恶鬼都要可怕,还无迹可寻。 长寿村被死亡笼罩,张家村弥漫恐惧。 世上的正义公道,虽然如同阳光一样已经普照四方,但总有一些照不到的角落,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依靠的普通人,只能战战兢兢缩在阴影里如同惊弓之鸟。 正在这时,靠在窗边时刻听着外面动静的余旭母亲突然神情一凝,语调颤抖的说:“铃……铃铛声过……过来了,不……不要说话……” 第32章 恶鬼 “铛…!” “铛…!铛…!” 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近,屋里一片寂静,余旭和他父母大气都不敢出,不住瑟瑟发抖;沈江涛和苗丽、张敏对视着,面面相觑,他本来认为这什么铃铛声,只是张家村的对于恶鬼传言的一部分,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出现。 “真……真的有恶鬼……”张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起来,要不是苗丽在她身边扶着,可能她现在早已摊在地上。 沈江涛凝神听着外面的铃铛声,心里有些疑惑,这个铃铛声听起来沉闷悠长,不是正常的铃铛声响,仔细辨认后,他确定,这应该是法铃的声音。 法铃,一般是道士,阴阳先生之类的人才会用到;普通人用的铃铛,内部是一个圆形或者方形的小撞锤,晃动后发出的声音比较清脆。法铃内部则是一个从顶部贯通下去的舌形撞体,通过手在铃铛的顶部拨动舌形撞体撞击铃铛内部发声,声音会显得沉闷有语调。 铃铛声已经很近,沈江涛站起身来,悄悄朝院子走去,屋内的人看到他这个举动,都是又惊又怕。 余旭的父母更是吓得手足无措,但又不能说话制止,因为那铃铛声已经到了家门口,现在要是开口喊沈江涛,要是被恶鬼听到,铃铛声停在自家门口,那可是大大的祸事。 沈江涛走到院子里,靠到了大门边的墙根处,右耳附在墙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铛~ 铛~~铛~~~ 铃铛声已经近在咫尺,沈江涛努力的听,但除了铃铛声,只听到咔哒,咔哒的轻微响动,那显然不是脚步声,难道外面的真是恶鬼? 铃铛声由远及近,就好像是在空中飘过来。 沈江涛更加小心的靠到门边,通过缝隙往外一看,外面的情形让他咋舌不已,就见一个臃肿肥大的黑影飘在空中,一左一右伸出两根拇指般粗细的东西落到地上,那铃铛响声就是这黑影发出。 这是什么东西?这下就连沈江涛都懵住了,他觉得双脚都有些哆嗦,不过作为风水师,沈江涛即便是看到这反常的情形,心里也只是猜测。 等铃铛声过去后,沈江涛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开了门,那个黑影在两根细细的东西支撑着,已经飘到了巷子的拐角处。 沈江涛迅速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伸手摸出一块八卦镜,敏捷的往上一扔,就挂到了余旭家屋檐上。 然后沈江涛从地上摸了一块小石子,心里默数了三下,呼的一下朝着黑影的方向就扔了出去。 “啪嗒!”石子发出一声脆响,沈江涛缩藏在门后,马上就抬头朝八卦镜看去,八卦镜中,那个黑影转过身来,沈江涛看清,那分明是一张人脸。 不过镜子中显现的情况却有些怪异,那是一个身材臃肿宛如圆球的中年人,他几乎是悬在空中,就靠身体里伸出来的两根细细的东西支撑。 中年人看到身后没有人,脸上显出一丝恐慌神情,身体急速一荡,铃铛发出一声闷响,他就消失在了街角。 沈江涛悄无声息的合上门后,回到了屋内。他看了一眼屋里依旧惊慌失措的诸人,微微一笑:“你们都上当了,这铃铛声根本不是什么恶鬼发出的声音,而是有人在你们村装神弄鬼,刚刚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余旭的父亲晃了晃脑袋:“不可能,之前也有胆子大的偷看过,说那恶鬼是飘在空中的,肯定不可能是人;村里还有几条泥路,人要是从那过不可能不留下足迹的。” “确实,我看到那人是飘在空中,只靠两根很细的东西支撑。”沈江涛脑海还在回想刚才那张中年人的脸,他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那见过。于是肯定的说:“虽然还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弄的,但我确定那一定是个人。” 沈江涛的话,让苗丽和张敏放松了一些,余旭和他父母虽然疑惑,他的父亲警惕的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窥探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舒了一口气:“呼,不管那是人是鬼,只要从我家门口过去了,就行。” 危机过去,屋里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余旭的父母看着沈江涛,都觉得这个小伙子胆子很大,铃铛声响起的时候,张家村的人都是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沈江涛倒好,不仅摸了出去,还朝那“恶鬼”扔石子。 “刚才我已经看清那人的脸,很熟悉,应该是在那见过。”沈江涛又补充说。 “什么,你不但确定那个恶鬼是人,你还觉得熟悉……”余旭父母对视一眼,都有些不信沈江涛的话。 余旭则问:“沈江涛,你是说有人在我们村里故意装神弄鬼吓唬我们,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即使是恶作剧,也不可能一直坚持这么些年的时间吧?何况谁又这么无聊对一个村子做这些呢?” “还有。”余旭心有余悸的说:“这个铃铛声停在那家门口,那家就会在五月五日死人,这个村里已经发生好几次了,可不是谣传,都是我亲眼所见。” 沈江涛摇了摇头:“我现在能够确定的是,铃铛声的确是人为;至于死人,我需要去那片坟地看看情况,才能说我的看法。” “坟地,这……”余旭家三人相互看着,脸上都有惧意。 过了好一会,余旭才一咬牙说:“爸妈,我和沈江涛去一趟大坡坟地。因为那些关于咱们村的流言蜚语,我在学校都被看成怪物,大多数的人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平时见我就躲,难得这三个同学敢来我们家,我也很想借这个机会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着鬼村的名声,余旭这几年在学校的遭遇是很惨的,参加任何活动都只能孤单一人,还随时被人指指点点。 有好几次,余旭的父母都看到他偷偷流泪,听到余旭的话,两个家长反复想了一会,终于答应:“好吧,小旭,你带这个社长同学去坟地,有劳他帮咱们看看。如果真的能确定没有恶鬼,张家村也不用被人传是鬼村,也不用活的这么累。” 第33章 流水吸生风水毒局 看了余旭和他家人的神情,沈江涛也明白这件事对他们造出的严重困扰。 沈江涛和苗丽、张敏两人交代了一些护身方法,让她们不要轻易出门,然后跟着余旭就朝张家村大坡坟地而去。 铃铛的声音还在远处响着,两人靠着巷子脚行走,沿途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一路上,沈江涛不断观察着张家村的住户格局,村路走向,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转过好几个路口,就看到了那一片大坡上的坟地。 虽然是白天,到了坟地近处,沈江涛也感到一股阴森寒意。 走进坟地,沈江涛取出罗盘沿着一座座坟墓走过去查看风水场,余旭不知道从那捡了一截胳膊粗的树枝握在手中,紧跟在沈江涛身后。 坟地周围的林木很茂密,星星点点的光斑透过叶间落到两人身上,更增几分诡奇。 一路走来,沈江涛发现,坟地里向阳的,藏风聚气好一些的墓地埋葬的都是张姓的人,而一些所处位置不佳的埋葬的才是非张姓。 查看一遍埋好的坟墓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沈江涛心里正疑惑,就走到一个用一床破草席盖住的地方。 罗盘有了反应,沈江涛赶紧靠了过去。 余旭跟上去,看着破草席盖住的地方说:“这是清安市一个扶贫基金会给我们张家村的支持,只要是张家村的人,死后他们不但出钱办葬礼,还会提前挖好墓穴,送一副上好的棺材。” “来,我们把草席揭开看看。”沈江涛俯身拉起草席的一边。 “就是一个空墓穴,还没埋人呢。”余旭一边说,一边抓住草席另外一边。 两人一用劲,草席掀开,飞扬起一片灰尘,冲得两人都是不断咳嗽,余旭被草席甩出的力道一带,直接掉到墓坑里。 还好墓坑只有半人来高,余旭掉下去没马上站起来,而是蹲在墓坑的一头不断抹眼睛。 “余旭,你别动!”沈江涛突然喊了一声。 “恩?”余旭回头,眯着眼睛问:“怎么了?” “你后面……”沈江涛提醒他。 “我……我后面怎么了?”听到沈江涛的话,余旭顿时一惊,瞬间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传来,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不由自主的冒出。 余旭转过头一看,顿时“哇”的一声叫着摔在墓坑里,接着连滚带爬的窜出了墓坑。 墓坑的那一头显出一个骷髅头,脖子以下的部位埋在土里,只剩脑袋的部分白森森的立在那。 “这是法葬。”沈江涛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和余旭解释:“法葬就是把人保持站立的姿势进行埋葬。” 旁边的余旭惊魂未定:“怎,怎么这墓坑已经埋了人……” 沈江涛朝余旭说:“墓坑旁边应该有一块刻了月亮的石盘。你找找。” “在这里。”余旭左右环顾一下,就看到一块石盘放在一边,大着胆子走过去看了一眼,又摇摇头说:“上面刻的不是月亮。” “不是月亮?”沈江涛有些意外,也走了过去。 有人挖墓穴,送棺材,还有骸骨法葬,这和长寿村的情况几乎一致,张家村应该也是被人做了吸生气的风水局,那肯定就要用到葬月坎门。 刻的不是月亮,难道自己的推测错了。 沈江涛疑惑着,过去看那块石盘,上面刻的果然不是月亮,而是几条长短不一的曲线,虽然刻得极为简单,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刻的流水。 稍微沉思了一下,沈江涛在空墓坑旁边用脚量着朝西北方向走出七步,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浅坑。 “这是谁的墓地,怎么没有墓碑,也没有加盖坟山土。”沈江涛指着那个浅坑问。 余旭看了看那个浅坑:“前些年在那个扶贫基金会的支持下,张家村统一迁坟到这处坟地,挖出一具没人认领的骸骨,当时就安排埋这里了;这边埋坟只有自家人可以盖坟山土,这种公埋的坟就是这样的,没有墓碑没有坟山土。” “流水石盘,公埋坟墓,法葬枯骨,吸生最毒。”沈江涛左右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沈江涛说完,一把拿过余旭手里的那根截树枝,很快的在坟地上划起来。 余旭紧跟在沈江涛身后,就见他先划了一个圆圈把浅坑没有墓碑的墓圈起来,然后又接连划了几个圈,把附近的几个有墓碑的墓地圈起来。 然后沈江涛再画一条直线,刚好把这些墓地都串联起来,看上去所有被串起来的墓都呈一圈围住那个刚才用草席盖住的空墓坑。 划完后,沈江涛让余旭帮忙,两人吃力的把那块石盘抬起放进空墓坑里,刚好就遮挡住那具竖立埋葬的骷髅。 “这是一个‘流水吸生’风水局”沈江涛朝着空墓坑旁边被圈定的几个墓一指:“这几个墓就是这几年死的几个人。” 余旭连连点头:“对,对!” 沈江涛叹气:“这个风水局很毒。”接着他和余旭简单说了一下。 风水场形成的气运,会依照天道损有余补不足,从高往低流。 古语常说否极泰来,盛极必衰,运气背到极致就会有好运,兴盛到顶点就会衰退。 那具无主枯骨所埋的浅坑墓,是这一圈墓中气运最弱的,无碑无主;而这些新死人的墓,气运是最强的,这一圈墓的气运自然就会往那具浅坑墓流。 空墓坑刚好处在这一圈新墓和那无碑无主墓的中间,恰好是一个气运流动的中转站。这时布下流水吸生风水局。 那一具站立法葬的骷髅就会吸收新墓的气运,就好此一个水库,吸收着上游的水,却并不开闸,而是汇聚水库中。 这个风水局的最后一步,就是把一个新死的人埋到法葬骷髅的墓坑中,那其实不是一个空墓坑,而是一个埋了那具骷髅的墓坑,只是用石盘遮挡后埋人时看不到。 这种墓坑一旦再葬进一个新死的人,这几个墓的气运就会被法葬的那具骷髅全部吸取。 流水吸生,断子绝孙。 法葬聚气,发达如意。 被吸的这几家人会背运到极致,而法葬的那个骷髅,则会兴旺发达,甚至就连那具白骨都会重生生出僵肉。 “不可能吧!白骨还会在长出肉?”余旭很怀疑沈江涛的话。 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晚,四周光线昏暗,沈江涛一脚蹬倒那块遮挡住骷髅的石盘,用树枝在骷髅的下方掏挖了几下:“你过来看看。” 第34章 挪坟 余旭大着胆子凑了过去,就见被沈江涛挖开的那一部分,露出一层白乎乎的东西。 “这……这是僵肉?”余旭声音发颤的问。 沈江涛点点头,用树枝挑下一块,移到近处,那是一块皱巴巴好似坏掉的老豆腐一样的东西,散出比较强烈的腥味。 万万没想到,通过风水的改变,竟然真的能让白骨生肉。 虽然对于沈江涛说的关于风水的东西,余旭听得半懂不懂,但看到这的的确确的事实,让他惊讶又对沈江涛有了一丝佩服。 同时,余旭也恶心得退到一边,哇哇吐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沈江涛俯身把那块石盘抬起来放到一边,又用草席把墓坑原模原样的盖住,然后皱眉说: “这种风水局布下后,会让和那具无名骸骨有关联的人,轻者出现病痛,重的直接就会丢掉性命。” 接着,沈江涛来到那个浅坑无碑墓前,伸出两根手指沾了口水往地上一划,然后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又说:“阴宅中,所有的死者都要坐巳向亥,头朝东南,脚踏西北,从而可以使死者安息地下,庇佑子孙,以我推测,这个浅坑墓不但埋在的是低气运风水位,这里面那具骸骨的安葬方向也不对。” “安葬方向……”余旭回想了一下说:“因为这具骸骨发现的时候没人认领,就是随便一埋,当时确实没注意。” 余旭想了想,又问:“既然这个风水局影响的是和骸骨有关联的人,那应该只会殃及到死者的子孙?怎么还会影响到我们整个村子?” 听到他的问话,沈江涛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他:“余旭,你忘了你们的村是张家村,到现在为止,死的人都是姓张的人吧。” 余旭一愣,点了点头,心中回想了一下,这几年村里死的人,还真的没有别姓家人。 “事情很明显了。”沈江涛朝那个浅坑墓一指:“这里面埋的那具尸骨,根本不是什么无主的尸骨,而是张家人的尸骨。” “张家人的尸骨!”余旭惊异起来:“不可能吧,张家是我们村的大姓,平时在村里都很霸道,张家人的尸骨怎么会无人认领?” 沈江涛的第一反应就是当时长寿村的村子被王家用钱收买,看来张家村也有人被人用钱收买了,才会把一具张家人的尸骨弄成无主尸骨无碑浅埋。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卖尸骨。 沈江涛看了一眼坟地的布置,张家人的坟埋在位置比较好的地方,而其它姓的人则埋在荒僻的角落。 从墓地的位置就不难看出,在张家村,像余旭家这种非张姓,平时多是受到欺压的。 但张家人占了好的风水位,气运越强,却会败得越快,姓张的人生病死去的时间就越短。 因为在整个坟地风水最差,气运最弱的位置,埋的也是张家人的尸骨。 这就好比一股水流,在最低处已经挖了一个大坑,最高处的水流越强,流失得越快。 风水关乎气运,更遵循天道,布下这个风水局的人,肯定是搞清楚了张姓比较霸道,会占尽坟地好的位置。 沈江涛通过眼前的情形,也明白了《五行风水术》中所说的:风水凶吉,人为可异。 “那这么说,张家的人岂不是还要出事。”余旭非常担心:“沈江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村里张家这些年已经死了好些人,可不能再出事了。” “你也说张家人霸道,那看来他们平时肯定也欺负过你们家。”沈江涛一擦鼻尖:“现在这个风水局对张家人不利,你为什么还担心?” 余旭着急的说:“一个村乡里乡亲的,平时有些矛盾很正常,但这是关乎人命,你快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一下?” 听余旭的话,沈江涛有些看好他,这个男同学在基本的底线上拧得很清楚。 沈江涛想了想说:“想要挽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挪坟。把无碑浅坑墓里埋的‘无主’尸骨挪埋它处,不用是什么风水宝地,只要最起码的具备正常的风水方向和穴形。让‘流水吸生’局的低处没有,自然也就不会造成气运流动了。” 余旭有些犯愁:“现在村子里的人连门都不敢出,找谁去挪,光靠我们两个人,花费的时间肯定长,要是到天黑,这里可是坟地……” 想到要是晚上还在这里,余旭的头皮都发麻。 看到余旭的样子,沈江涛问:“怎么?怕了?” “谁……谁……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黑灯瞎火的…”余旭想要强撑着解释一下,最终还是语气一软:“是有点怕,但这样做要真的能拯救人,我就干……” 两人到余旭家取了铁锹、锄头,沈江涛还要了一小包糯米和一些香烛纸钱,再回到大坡坟地。 太阳已经落下去,还好天边挂了一轮月亮,亮白的月光照着,也能看清;坟地周围的林子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怪异的鸣叫。 整个坟地除了呼呼的风吹,再没其它声音。 沈江涛和余旭来到那个浅坑墓边,余旭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哆哆嗦嗦的问:“你可看好了,别挖错……” “错不了。”沈江涛取出糯米先沿着墓坑撒了一圈,然后手一挥:“开挖。” 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挖了,余旭硬着头皮,不再想其它。 挖了一会,余旭气喘吁吁的问:“沈江涛,我能不能加你的风水社?因为张家村的原因,学校的其它社团都不要我,大学生活除了学习,我没机会参加任何活动,哎……” “可以。”沈江涛爽快的答应。 “真的!”余旭语气兴奋,却突然僵住,结结巴巴的说:“沈江涛,我好像听到……听到咯嘣一声响,会不会是挖到骨头了?” “别动。”沈江涛俯身过来,查看了一下:“是的,你站好了,我把它取出来。” 沈江涛沿着尸骨用铁锹小心的铲了一圈,取出一小堆尸骨放在旁边。 “好了吗?”余旭站在那,牙关打颤的问了好几遍。 沈江涛捧出一个骷髅头放到那堆尸骨上后回答:“好了。” 余旭一下瘫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出了墓坑,到了旁边扶着一棵树站起来,抖抖索索半天后又朝沈江涛说:“沈江涛……过,过来帮我一下……” “干嘛?”沈江涛拍了拍手上的土问。 余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裤子解不开了……我想尿尿……” 至于嘛,吓成这样…… 第35章 辟谣 把尸骨挪坟埋好后,点上香烛,烧了纸钱。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流水吸生’局已经破了。”沈江涛目光看向那个草席盖住的墓坑,他并没有破坏里面法葬的那具生了僵肉的尸骨,那样会打草惊蛇;现在以沈江涛的能力,只能暂时先破风水局,要彻底让张家村摆脱噩运,只能之后查清楚所有情况后再处理。 两人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就听到铃铛声远远的响起,沈江涛稍微一沉吟,立即用铁锹铲了一些土,把点燃的香烛纸钱都盖上,然后拉着余旭顺着铃铛声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余旭整个人呈半瘫状态,不住的哆嗦。 “不用怕,这个铃铛声是人为发出的。”沈江涛凑到余旭耳朵边安抚他,但并没有什么效果,余旭浑身筛糠一样抖不止。 转过一个巷子拐角,沈江涛就看到那个黑影又出现,朝坟地的方向飘行了一段,又飘了回去。 看着那么一团黑影飘在空中,余旭不禁惊得“啊”的叫了一声,沈江涛赶紧捂:“别叫,那是一个人,不要害怕!” 铛… 铛…铛… 就在这时,黑影似乎听到了声响,铃铛声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靠了过来。 “坏啦!过来了!” 沈江涛连忙带着余旭跑到巷子里的一处门楼里,这时月光很亮,农村的门楼都不宽,两人躲在那,只要黑影到了近处,肯定就能发现他们。 二人屏住呼吸,紧紧的搂在一起,尽量把身体藏进门楼里,为保万一,沈江涛还捂住余旭的嘴,生怕他在关键时刻又发出声音。 黑影越来越近,二人耳边处的铃铛声响也越来越响,余旭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滴落而下。 铛… 铛…铛… 沈江涛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汗水,他心里开始默数数:“一,二,三…”数到十就冲出去,他手里有铁锹,余旭手里有锄头,是可以拼一拼的。 “六…” 在沈江涛暗数到六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黑影靠到门楼的边上,从黑影的角度,肯定还看不到沈江涛和余旭,但倘若是再往前走一步,两人就肯定被发现了。 “七,八,九…” 就在沈江涛心里要数到十,准备挥着铁锹冲出去时,黑影退了回去,就听铃铛响了一声,竟然原地掉了个头,出了巷子。 听到铃声渐远,二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松开紧搂住的手,同时坐到地上喘气。 沈江涛稍稍缓过来后问:“余旭,这铃铛响声以往都在什么时候消失?” 余旭脸色煞白,没听进去沈江涛的话,在沈江涛摇了他几下后,才反应过来,惊惶的问:“什……什么?……恶鬼?” 沈江涛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什么恶鬼,都说了,那就是一个中年人。我问你,这铃铛响声以往都在什么时候消失?” 余旭这才听明白了,心有余悸的回答:“十点左右。” “好。”沈江涛靠着墙角迈步出去:“我们跟过去。” 余旭一把拉住沈江涛,胆战心惊的说:“你还要干什么?他都走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这个人让你们全村这几年不得安宁,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是从何而来?”沈江涛压低声音问。 余旭顿时犹豫了,此时他的心砰砰的乱跳着,眼睛左右扭转着,不知道该作何决定。 “快点,要来不及了,别让他跑了。” 沈江涛自己先走了,余旭见沈江涛前去,猛地一咬牙,再次紧跟在他身后。 二人紧跟着铃铛声,尽量放轻脚步,呼吸都刻意的放轻缓,只见那黑影飘到村头,停了一会,左右转了一下,然后朝西北方向而去。 “这真是人……人,那可是飘在空中的……”余旭骇然的问。 沈江涛朝黑影的下方一指:“你看下面,有两条细细的东西支撑着,那肯定是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怎么能飘在空中,我也不知道。” 余旭仔细朝黑影下方看,果然能见到两条拇指般粗细的东西,那在白天都不易发现,现在晚上更难看清,要不是沈江涛提醒,一眼看过去,那黑影就是飘在空中的。 黑影飘到西北边的一处小树林,左右反复转了好几下,似乎在查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然后,就听到“噗嗤嗤”的声音,就好像人放屁一样。 接着黑影就的体型就开始变小,然后黑影就落到了地上。 靠到近处的沈江涛看清了,这的的确确是一个中年人,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可以充气的东西,那两根细细的东西是类似高跷一样的两条细棍。 那人脱下身上的充气服,把脚下的细棍折叠起来,走进一片灌木,上了停在那的一辆黑色轿车离开。 目睹整个过程的余旭这下彻底相信沈江涛了,那来的什么恶鬼,分明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 “沈江涛,你说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吓了我们村子这么多年。”余旭的语气不再颤抖,充满了愤慨。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这么挖空心思扮恶鬼,肯定有目的。”沈江涛沉吟一下:“这人喜欢扮恶鬼,明天就让你做一次除鬼英雄。” “我?除鬼英雄?”余旭一愣。 回到余旭家后,看着满身尘土的两人,余旭父母和苗丽、张敏都开口询问他们去了哪里,就算是去坟地,也不该这么晚回来。 余旭母亲更是战战兢兢的说:“你们去坟地后,那个恶鬼铃铛声,又绕着村子走了好几圈,真担心你们被恶鬼撞上。” 从余旭父母害怕的神情,显然,他们并没有相信沈江涛之前告诉他们那个“恶鬼”就是一个中年人的话。 毕竟这是一个给张家村造成多年恐惧的“恶鬼”,靠沈江涛的三两句话,肯定没法打消。 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现在坟地的风水局已经被沈江涛破掉,接下来要做的,是让村民们相信铃铛声不是“恶鬼”。 这种恶鬼会导致死人的谣言,会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尤其在这样的村里。 并且看那个中年人准备周全的扮恶鬼,目的很可能是先营造恶鬼选人的气氛,然后趁机到传言的五月五日害人。 沈江涛看向余旭的母亲问:“阿姨,麻烦你和我说一下余旭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余旭的母亲不知道沈江涛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和他说了。 沈江涛要了纸笔,写下来后盯着反复看了一会,他冲余旭眨了眨眼,随即做出一个激动的神情兴奋的说:“余旭的生辰八字是阳年阳时阳日,三阳汇聚,我看他完全可以除掉恶鬼!” 第36章 靠山石 因为恶鬼传言,这些年张家村在五月一日到五月五日形成了独特的习俗。 封村。 家家户户贴新门神,点蜡烛。 还在占大多数的张姓村民主导下,每天等恶鬼铃铛消失后,要在十一点汇聚到村中的晒谷场集中给张家祖牌上祭,烧纸保平安。 当然,在恐惧的氛围下,整个活动都要尽量保持安静。 白天见不到人的村里,十一点后,人影憧憧,彼此之间却又都不出声,显得格外诡异。这种情形,被那些到张家村探险的人看到后,误认为是某种邪恶的祭祀,于是添油加醋的发布到网上,这也成了张家村是鬼村的一大重要佐证。 上祭以张家的人为主,非张姓排在最后。 在晒谷场的中央摆了一个生铁大香炉,里面纸钱燃烧,腾起高高的火焰,照着围在周围一圈面无表情的张家村村民。 生铁大香炉前面有一个功德箱,上祭的另外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捐钱。 张家人轮完,最后到余家人上前捐钱,沈江涛跟在余家三口后面,刚走到功德箱前,一个守在那的村民毫不客气的一把抢过余旭父亲就要塞进功德箱的一叠钱,抽出四五张后才塞进去,口里还骂骂咧咧的说:“明天多带些钱,一点不虔诚。你们这些在张家村占吃占喝的非张姓,真该都被恶鬼带走才好!” 余旭父母忍气吞声的退到一边。 上祭完后,一个大腹便便的胖中年人站到中间小声讲话:“明天是五月四日,恶鬼还要在村中出没,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出门,少出声;希望大家都能顺顺利利熬过,我非常不想五月五日我们村又有人出事。” 余旭凑到沈江涛耳边说:“这是我们的村长张二福。” 接下来那个村长又说了很多叮嘱的话,其它的则是鼓励大家上祭多捐钱。 沈江涛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张家村的晒谷场是一个长方形,旁边围了一圈矮矮的围墙,东西南三个方向都开了口子可以进出,唯独北方的墙堵上了,墙下杂乱的扔着几个石磨盘。 “跟我来。”沈江涛带着余旭过去,在北方矮墙下,立起一个石磨盘,用一块石子卡住;接着又到东西南三个方向的一个位置,都滚一个石磨盘立起来。 整个过程中,村民都聚精会神的听村子讲话,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这些做完后,村长的话也讲到收尾的部分。 沈江涛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指头,其它指头握紧,呈一个直角状,对了四个方位的石磨盘,确定了一个中心位置,沈江涛捡了四块小石头,在那个中心位置摆了一个十字。 “村委会已经联系好了大有名气的水晶观王道长,之后会给我们张家村做一个法会。”村长张二福扫看着村民:“大家要踊跃捐钱,做了法会,明年可能恶鬼就不会再出现了;大家平平安安,万事顺利,花钱消灾总比遭灾好。” 村民们低声答应后散去。 再回到余家,等余旭父母睡着后,沈江涛将余旭、苗丽、张敏叫到屋内,也不开灯,开了窗户,就着月光和三人说:“明天,余旭就将那个假扮恶鬼的人揪出来,我们协助他。” 苗丽和张敏吃惊的看向余旭:“你真的可以抓住那个人?” 余旭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推辞,何况这本来就是他们村子的事情,他朝沈江涛看了一眼,坚定的说:“既然确定那个不是恶鬼,我一定拼尽全力抓住他。”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等下我再布置一下,以防万一。”沈江涛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带着三人悄悄的摸出门。 到了村边河滩上,找了一块四边形的石头,四人合力搬了回来。 沈江涛用罗盘看了一下方位,盯着时间,距离正子时,也就是00:00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沈江涛让三人和他一起将石头抬了放在东南方向的一个角落。 苗丽忍不住问沈江涛:“这块石头有什么用?” 沈江涛沉吟一下:“靠山石,用来防止明天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 与此同时,锅底河景区度假村,张鹏远在所有同学都睡了后,进到了度假村酒店的一个房间,里面几个人正在喝酒打牌聊天,是张鹏远带来的另外两辆轿车中的那些人。 “王叔叔好,赵叔叔好!”张鹏远客气的冲两个人打招呼。 两个正在兴头上的人转头过来,拉了张鹏远过去,亲切的拍着他肩膀:“大侄子,别客气,你说明天要我们抓的人就是今天那个叫沈江涛的小子吧?” “是的。”张鹏远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为我的一点小事要麻烦两位叔叔,真是不应该。”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人谨慎的问:“今天我看那小子有豪车送他,你确定他没什么特殊背景?” 张鹏远肯定的说:“我已经仔细查过了,沈江涛没什么特殊背景,是从三角镇那边一个村子来的。” 另一个三十来岁留着小胡子的说:“我们依法办事,你们明天打举报电话,说那村里有人搞封建迷信活动,我们去一趟,把人带回所里关一晚上就是了,也不能太难为这个同学。不过,这种事下不为例。” “好的!”张鹏远笑眯眯的看向那个小胡子:“谢谢王叔叔,你们辛苦了!” 从房间走出来后,张鹏远阴沉的一笑:哼,沈江涛啊,沈江涛,你不是开口闭口就说什么风水局么,这次让你真的进局子。 让沈江涛等人在张家村待五天就算赢,还待不到第二天就被抓了。 呵呵,自己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从和沈江涛定下验证风水后,张鹏远就做好了计划,选张家村这么一个风传的十大恐怖地,然后约定待五天为赢。 等沈江涛一行人进村后,张鹏远第二天就让人举报张家村有封建迷信活动,直接让和他家有关系的派出所人员把沈江涛带走。 一来,沈江涛没待满五天,输;二来,侧面告诫其他同学,风水是封建迷信,碰上是会被抓的。 张鹏远心里暗爽:和我斗,沈江涛,什么玩意,不给你泼点红黄蓝,还真忘了我搞美术的专门调颜料! 第37章 大榕树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沈江涛起来后,找余旭的母亲要了几根绣花针,又找了几根筷子。 接着,他把筷子前段破开一段,夹紧一根绣花针,再用绳子牢牢的绑紧,后面破一个十字形的裂缝,横竖夹进去两片鸡毛,一支简易而锋利的飞镖就做好了。 把飞镖分给余旭等人,一人两支;然后沈江涛就带着三人悄悄的摸到了张家村西北方向的那片树林。 到了后刚藏好,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很慢的开过来,这时光线还比较暗,只能勉强看清楚路,但那辆轿车没有开车灯,显然是怕张家村的人发现。 轿车开进树林的一处隐蔽处停下,两个人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一个人抓起一件厚实的衣服给另一人套上。 被套的那人嘟囔着:“这差事真累人啊。” 帮他套衣服的人劝慰说:“最后一年了,老板说了,再辛苦一下,等那个死人埋进去,事情就算完了。” “去年也这么说的,最后一年后又最后一年,年年都说最后一年!”套上厚衣服的人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今年干完我说什么也不弄了,这缺德事干得,我良心疼!” “得了吧,你去年也说干完不弄了,后面还不是抢着上。”帮套衣服的人也是怨气满满的说:“你就知足吧,干五天领一年工资,这种工作我都想干!良心疼,收钱的时候你良心怎么不疼……” “废话多。”套好厚实衣服的人拿过两截细细的东西,帮套衣服的拉过一截皮管子接到那件厚实衣服上。 “呼哧…呼哧…”的充气声响起,就见那人身上套的厚实衣服逐渐鼓起来,同时就见他慢慢的飘在了空中。 看到这里,沈江涛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能悬浮在空中的原因,他身上套的那件衣服里肯定是充进了氢气之类的气体。 充完气后,那人手里抓着一个硕大的铜铃铛,双脚踩着两根细细的棍子,一步迈出两三米,朝张家村走去。 同时,那诡异的恶鬼铃铛声响了起来。 看了整个过程,苗丽和张敏本来颤抖的身体也稳定下来,她们在亲眼目睹恶鬼是人扮的后,也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恶鬼”去了张家村,余旭拽了拽沈江涛,凑到他耳边询问:“我们快跟上去吧,早点揭穿他!” 沈江涛摇摇头,拉住余旭,示意他先别急。 那个帮着套衣服的人,见假扮“恶鬼”的人顺利走了后,就打了一个电话:“老板,王师傅进村了……是!……是!……好的,我马上去补!” 那人打完电话,从车上取了一包鼓鼓的东西背上,朝张家村的另一个方向走去,沈江涛推了推两个正紧靠在他身上的女生。 就觉得手上很滑软舒服,一个没留意,沈江涛的手推到了苗丽胸前,她这时正紧张的盯着那人,浑然没有察觉。 “走,我们跟上去。”沈江涛压低声音,三人随即跟上。 那人一直走到一处斜坡上,停在一棵很多人才能合抱的大榕树下,他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后,几步爬了上去,然后就消失在了树上。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又突然出现在树上,他背上的背包明显瘪了,那人小心的爬下树,很快的到了停车的地方驾车离开。 等那人确定离开后,沈江涛几人赶紧到了大榕树下,左右环顾一圈,这棵大榕树已经枯死大半,只有几根枝桠挂着绿叶。 刚才那人爬上去就消失了,实在是有些古怪。 “呀!”余旭到了大榕树下后就叫了一声。 沈江涛和苗丽,张敏正绕着树查看什么地方可以藏身,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叫,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 余旭指着那几根挂了绿叶的枝桠说:“这棵大榕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怎么会又冒出叶子来?” “你是说,这棵大榕树原来是死的?”沈江涛追问。 余旭点点头:“是的,打从我有记忆开始,这就是一棵死树。前几年村里还准备劈了当柴烧的。” “枯木逢春。”沈江涛眉头紧皱,几下爬到树上,随即就朝下喊:“余旭,带把手电上来!” 余旭上来后,就看到沈江涛蹲在一个树桠上,他靠了过去,沈江涛右手扣住一块树皮的凹槽,往下一拉,那块树皮就被拉开,一个足够一人进出的小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余旭,用手电照一下!” 余旭吃惊的过去,打开手电往小洞里一照,两人这下看清,整株大榕树的树干被掏空了,中间竖立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里面。 “下去看看。”沈江涛说着,小心的跳了下去。 大榕树被掏空的部分有一人来高,余旭随后也跳了下来,用手电照了一下,发现被掏空的树干内壁上刻画了一些奇怪的纹路。 沈江涛凑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更加感到奇怪,这上面刻画纹路是风水上常用的一些聚集气运的符文,这种符文一般只用在坟墓上,怎么会这么密集的刻画在一颗树的内壁之上? 沈江涛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手上湿哒哒的,凑近一闻,是一些黑色的液体,散发一股腥臭味,脚下踩的地方也黏糊糊的,好像有很多胶水集在那。 余旭脚下踩到一个东西,他捡起来,是一个塑料袋子,照着看了一下,赶紧扔了,口里有些慌乱的说:“是血袋……医院的血袋。” 血袋。 沈江涛再抬起手看了看手上沾到东西,顿时明白,大榕树内壁上刻画的那些符文,都用血染过。 两人就着手电筒的光,看向立在大榕树空腔中间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下大上小。 凑过去看清后,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是什么。 那是一口竖着的棺材。 他们所站的位置应该是棺材的底部,沈江涛转了过去,整个人一下僵住。 余旭有些诧异,也转了过去,他抬起手电筒朝棺材另一面,从上到下的一照,顿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第38章 四象吉地 一具尸体被从上到下倒置着放在棺材里。 余旭颤抖不止,握着手电摔到一旁,沈江涛扶住他,连扛带推,把他从小洞弄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余旭失魂落魄的嘀咕。 沈江涛从小洞中出来,站在大榕树上往外一看,这棵大榕树所在的位置,正对着张家村那一片坟地。 取出罗盘左右测了一下,沈江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眼前一亮:“这就对了,左临白虎北环山,朱雀玄武分两端,右有青龙山蜿蜒,四象气结断风涎,这是一块四象吉地。” “什么叫四象吉地?”余旭惧意的看了一眼那个小洞,想着下面的那具倒立放置的尸体,不寒而栗。 “张家村所在就是一处四象吉地。”沈江涛进一步说明,四象吉地一般是四山环一平,具备白虎朱雀玄武青龙山行,四象分八气,处在这种位置的阳地,会很兴旺,但四象不可避免会相争,一旦相争就催生一强。 所以在张家村张家这一姓最为强势,生机蓬勃。 这种吉地作为阳地,要万家同享,一家人独占会受不起而遭受噩运。 四象起宅,万家齐来。 张家先祖肯定得过风水师指点,所以把这里命名为张家村,却又刻意的招了少数的几家非张姓进来同享。 四象吉地,也可以作为阴地,但那样则必须独占。 四象埋坟,福泽一人。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独占这样的地方,虽然可以享非同寻常的福泽,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有史记载:千年前的宋朝,有一个姓秦的人祖上不计代价葬在四象吉地,他的后人得福泽享受前所未有的权势富贵,最终却在死后留下千古骂名,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人们都以姓秦为耻辱。 沈江涛说到这里,心中想着《五行风水术》,在那本书中,用整整一页记录了一个风水葬法,可以让后人不受影响,而独享福泽。 那个葬法的关键为:聚气,散生,天棺葬。 这和现在张家村的情况非常符合,通过坟地的“流水吸生”聚气运,再通过恶鬼的流言让张家村生机被散,成为“鬼村”。 至于天棺葬,则是把死者埋到非人为的棺材里,可以是一处天然的石洞,也可以一处不流动的水潭,当然,也可以是一处非金木器具挖出的土坑。 而张家村所用到的天棺葬,是比较罕见,但效果非常好的木天棺葬,这棵大榕树内部掏空做天棺,在掏的过程中,不能用金属或者陶瓷的刀具,只能用硬木刀一点点戳。 木天棺葬的优势就在于生机可以养湿尸,确保所埋葬的先人不会变成枯骨,也会最大程度的享受到四象吉地的最大福泽。 因此,在聚得一定程度生气后,这棵作为天棺葬的死掉大榕树,又枯木复春,再显生机。 沈江涛之前通过张家村的情况,只是觉得和风水有关,还不是很清楚这一系列风水布下的目的。 现在看到这天棺葬,把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看来,是有人要用张家村全部村民人的性命来促成这个四象局。”沈江涛想明白这其中的情况后,本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昨天已经和余旭破了“流水吸生”毒局,今天再把那个“恶鬼”搞定,让张家村恢复生机,这个让张家村沦为鬼村的风水图谋就解除了。 沈江涛搀扶着余旭从大榕树上下来,和苗丽,张敏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一行四人就赶回张家村。 “恶鬼”铃铛声又回响在村中。 余旭父母战战兢兢的躲在家里,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两人都吓得呆住,这种时候怎么有人敲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恶鬼铃铛声在村子的另一边远远的响着。 “该不会是余旭他们回来了吧?”余旭母亲猜测着,余旭父亲大着胆子开了门,一个人就跌跌撞撞的摔进屋里。 认出来人是隔壁的邻居张建国。 余旭父亲惊诧的看着他:“建国,怎么了?” 张建国压低声音一边哭一边说:“我媳妇的老毛病又犯了……村长他们却不让送医院,说要等恶鬼走了才行,余大哥,你帮帮我!和我一起带她去医院啊!” 张建国的媳妇有急性癫痫病,每次发病都必须尽快送医院救治,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这时又有四个人影迅速窜进门来,正是沈江涛四人。 余旭父亲赶紧扶起地上跪着的张建国,和沈江涛等人说了情况,大家赶紧搀扶着痛苦不止的张建国去了他家。 一进门,发现张建国家里已经聚了好几个村民,一个年轻的村民警惕的守在门口,把一行人放进去后,马上关上了门。 村长张二福一见张建国把余旭父亲请来,一张肥白的脸上很是不满:“建国,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张家人的事情你请别人来干嘛?” 张建国哭着:“村长,张家亲戚,你们都不帮我带我媳妇去医院,我只能让余大哥帮忙了。” “你看你!你看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张二福明显有些愤怒:“什么叫我们不帮你?现在外面那‘恶鬼’还在转悠,你不知道?” 旁边一个小伙一把将张建国拉过去,恶狠狠的说:“建国老表!亲戚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倒好,去搬外人救兵来磕碜我们!” 沈江涛看到,旁边的床上,一个妇女正圆睁着双眼,嘴里塞了一块毛巾,嘴角不断吐出白沫,呼吸非常急促。 “还是先把人送去医院吧。”余旭父亲担心的朝床边走过去。 旁边一人一把拉住余旭父亲,瞪眼看着他:“我们张家人的事,要是瞎操心?” 张建国过去搂住他媳妇,哭着说:“我不怕那什么恶鬼,你们就让我送我媳妇去医院吧!” “你不怕恶鬼,建国,有些事情看开点吧,也要认命。”屋子角落里,蹲着一个正在抽旱烟的老者,他转过身来看着张建国:“说不好,今年恶鬼挑中的人家就是你家。” “什么!五爷爷,不可能!”张建国连连摆手:“那铃铛声没有停在我家门口!” 老者喷了一口旱烟:“你说的那是昨天。” 这时,就听那“恶鬼”铃铛声朝这边响了过来,张建国一张脸变得苍白。 张家村外,张鹏远看了一下时间,朝旁边的一个美术社女生一挥手:“可以打电话了。” 那个女生立即拨了一个号码:“我举报,在张家村这里搞封建迷信活动……对……是的……很严重……是的……” 第39章 炸恶鬼 电话打完,女生邀功一般的朝张鹏远说:“社长,他们马上出警。” 张鹏远赞许的看向女生:“做得好,小美,回去送你一套最好的画具。” “谢谢社长。”女生一脸欣喜。 “对了,打电话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张鹏远强调,那个女生连连点头。 张鹏远站在那,正好可以看到张家村,他面前摆了一个画板,正一笔一划的在上面画着。 女生靠着去看了一眼,有些诧异。 张鹏远画的是张家村的写实景观图,笔法细腻,但站在方向看到的是张家村的坟地,他画的也主要是坟地,用色非常阴抑。 “哼,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狗屁风水,万事都是人为。”张鹏远非常鄙夷的说:“沈江涛胡诌的那一套只能骗一骗小孩子。” “社长,还有一个事情要和你说。”旁边的女生又开口。 “说。” 女生脸上明显有些惧意的说:“我有点拉肚子,去度假村卫生所买药,听见那里有人议论,说张家村里有一个人犯了癫痫病,但村里的人都不让送去医院医治,那种病不及时治疗是完全可能死人的。” “死人……”张鹏远想到他和沈江涛约定验证方式的第二条:张家村五月五日不死人。 当时张鹏远提出这一条,只是为了埋坑给沈江涛,一旦沈江涛提出死不死人和风水无关,就可以趁机说沈江涛是不敢验证。 只是没想到沈江涛会一口答应下来。 这时听女生这么一说,张鹏远不禁一愣:“这么说,张家村还真可能在五月五日死人?呵,看来这张家村还真有些邪门。” 张建国家里,那个妇女的病情愈加严重了。 余旭父亲非常担心的说:“还是快把人送医院,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余旭的这个同学已经看到那个‘恶鬼’了,那是一个人假扮的。” “人假扮的!”村长张二福冷哼一声:“你这是说我们张家村都被骗了?你这是说我们姓张的都是白痴傻瓜?我跟你讲,老余,话不要乱说!” 两个人冲过来,从左右扭住了余旭父亲。 余旭赶紧过去制止:“放开我爸……” 这时,就听那“恶鬼”铃铛声越来越近,一个人赶紧抱住余旭捂住他的嘴:“余旭,你不要叫!惹上了恶鬼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呀!” 那人惨叫了一声,余旭手里握着一支沈江涛给他的简易飞镖,狠狠的扎了一下那人的手。 “放开!”余旭瞪圆了眼,看向那两个扭住他父亲的人,两人看着他手里飞镖的针尖上还挂着血珠,都忌惮的松开了手。 “铛……” “铛……铛……” “恶鬼”铃铛响到了近处,屋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不安的听着外面。 “哈哈。”沈江涛突然笑了一声。 那本来要离开的“恶鬼”铃铛声,顿时停在了张建国家门口;屋里的人都恐惧的把目光看到张建国媳妇身上。 “建国,铃铛声停在你家门口了。”抽旱烟的老者平静的说。 “五爷爷……不是……五爷爷。”张建国哀求的看向屋里的张家人,包括村长在内的人都惋惜的看着他。 张建国突然疯了一般冲到沈江涛面前怒吼:“滚!”余旭父亲赶紧挡了过来,和他解释:“建国,和这个同学无关,咱们还是快把弟妹送医院……” 张建国疯狗一般就把余旭父亲扑倒在地,接连扇了几个耳光,余旭和沈江涛忙把他拉住,苗丽和张敏合力将满脸是血的余旭父亲扶起来。 屋里的其他张家人则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袖手旁观。 “你怎么好坏不分啊!”余旭怒了。 沈江涛失望的看着张建国和屋里的人,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张家人完全不知道被人用风水算计,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针对余家人。 “好,今天,就除了这‘恶鬼’。”沈江涛一把拉了余旭就朝屋外走。 两人悄悄的到了院子中,就见那个黑影停在门外,摇动着铃铛,黑影有恃无恐,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张家村人对于铃铛声的惧怕。 “呼!”沈江涛猛的一下打开门,外面的黑影一愣,随即迈动脚下踩的细棍迅速荡到旁边一条巷子里。 黑影飘在空中,踩的细棍很高,一下就出去两三米,一旦动起来,人甚至都来不及看到,这也是张家村相信黑影是“恶鬼”的原因之一。 沈江涛带着余旭等三人冲到另一个巷口,根本不等那个黑影出现,就喊:“扔!” 四人手里的飞镖同时甩出,就听“嘭”的一声爆响。 “啊呀!”黑影里一个人影滚摔在地,那人身上的厚实充气服被扎爆后炸得满脸是血,沈江涛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有些眼熟。 “嘎吱!”那辆黑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进村,这时一个急转弯,停在那人身前。两个身穿黑皮衣的人从车里下来,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长刀。 “哼,恶鬼现形了吧!”沈江涛戒备的盯着两人,示意身后的苗丽和张敏去叫人,两个女生跑到张建国家,大喊:“你们快去叫人!让他们都看看……” 张建国眼睛瞪圆,抄起一根扁担就要出门,却被张家人一把拉住。与此同时,张二福关上了张建国家的门,冷声说:“谁也不准出去!” 两个身强力壮的村民立即扑向苗丽和张敏,但刚靠到近前,就惨叫退开,苗丽和张敏手里的龙胆竹插都带上了血。 沈江涛和余旭焦急非常,以他们两人,肯定对付不了身前的两个人,而那个被他们揭穿的“恶鬼”这时已经被人扶上了车。 去叫人的苗丽和张敏也不见回来,余旭脸色惨白,声音颤抖:“沈江涛,这两人会不会真的砍死我们。” “很有可能。”沈江涛看向那个被炸得一身血的“恶鬼”,无可奈何的说:“换成你被炸成那胎唇样,我也会砍那个炸你的人……” 余旭看着那两个逐渐围过来的皮衣男,害怕的说:“这下完蛋了……” “不许动!”这时就听见几个冷厉的声音响起。 就见三四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情况,那几个人显然都有些不明所以。 沈江涛则是一喜,还好早上布下了靠山石以防万一,果然起作用了。 第40章 你就是靠山石 “社长,那几个叔叔已经进村了!” 女孩高兴的来告诉张鹏远,张鹏远得意的一笑,走出了住处。 到了外面,就见那些跟他来的同学都聚集在那。 张鹏远有些诧异:“咦,还说去叫你们一起去张家村看看,怎么都在这了?” “张鹏远,你没听见吗,张家村传来一声很响亮的爆炸声。” “是的,很响,就好像一个大气球爆炸了!”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张鹏远回想了一下,刚才似乎确实有一声爆炸,不过他心里一直想着怎么羞辱沈江涛,没怎么在意。 “好,那我们都去张家村看看!”张鹏远心里一喜,这更好,比他刻意叫上这些家伙去看沈江涛出丑效果更好。 车子发动,拉着还在不断讨论的同学朝张家村而去。 张鹏远坐在车里,开心得都有些兴奋,一想到在这么多同学的亲眼目睹下,沈江涛那些人被以封建迷信的名义逮捕,他就觉得很爽。 为什么管这些同学白吃白喝玩这么几天,不就是为了这打脸一刻么?看之后沈江涛那些人在学校还怎么抬起头来。 以儆效尤,张鹏远想到了这个词,很快,这些同学就会添油加醋将沈江涛的遭遇传开,到时候学校的人都会明白,得罪他的下场有多惨。 当然,张鹏远心里潜藏的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也肯定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同一时间,清安市内。 几辆消防车汇聚在一栋酒店下,正在忙碌的朝浓烟滚滚的大楼喷水灭火。 楼下,一个记者正在采访一个在现场拉警戒线的警察。 “警官,现在火势控制住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已经第一时间调集了周边十五个救火站的救援人员和设备进行抢救,相信很快就控制住火势。”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严重的火灾?” “事故原因目前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目前暂时无可奉告。” “这酒店的老板是谁?” “是天宇服装公司的总经理张天宇。” 记者正在进一步追问,几个市民哭喊着冲进了火场,接受采访的警察赶紧过去制止。 张家村。 张鹏远一行人到了村口,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呼喊声,车上的人尽管对鬼村还有惧意,但这时都大着胆子下了车,跟着张鹏远进了村。 “不要动!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们涉嫌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我们要将你们带回局里做进一步调查。你……” “砰!砰!” 接着,响起两声枪响,张鹏远等人都吓了一跳,几个同学已经向逃回车上,但枪声很快平静。 张鹏远心里非常诧异,什么情况。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同时发现张家村每家每户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开了门,也是好奇的看向枪声传来的地方。 几个胆大的村民已经朝那走过去,很快,越来越多的村民朝那涌去。 张鹏远等人也赶紧跟上。 到了一个巷口,远远的就看到有一个人脸朝下匍匐在地趴着,一个人正在那不断哼哼,另外一辆黑色轿车旁,抱头蹲了两个人。 旁边那几个张鹏远熟悉的警察正在忙碌,一个正在帮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王叔叔包扎伤口,两个正用枪指着蹲在车边抱头的人,给他们上手铐。 沈江涛和苗丽,张敏则靠墙待着,他们身前余旭正腿微微发颤的被那个戴眼镜赵叔叔扶着。 “咦?怎么不抓沈江涛?”张鹏远诧异的走过去。 “感谢这几位同学的勇敢举动,让我们能够抓获这些涉嫌以封建迷信手段恐吓你们的嫌疑人。”赵叔叔拍了拍余旭的肩膀,走到沈江涛面前,客气的说:“我们回局里后,会给你们申请相应的奖励。” 这是什么情况! 张鹏远懵住了。 接着就见那个包扎好伤口的王叔叔站起来,感激的看向沈江涛:“沈江涛同学,刚才多谢你了。” 警察们看向张鹏远的眼神都有些特别,但都没说什么,把地上躺着的那人抬到车上,然后押着其他几个拷上的犯罪嫌疑人离开。 一个警察临走前和围过来的村民解释:这几个人假扮恶鬼,恐吓张家村,被沈江涛等人揭穿后,负隅顽抗,其中一人被当场击毙,另外四人会带回局里作进一步调查,后续的结果,会公告全村。 那些跟着来的同学,见沈江涛不但没有被鬼村吓到,还竟然揭穿了“恶鬼”的真相,一个个都佩服不已。 “怎么会这样?搞封建迷信的是沈江涛,应该抓他呀!”那个打电话举报的女生忍不住喊了一声。 解释的警察摇了摇头:“我们确实是接到举报,在张家村有人搞封建迷信活动,到了这里发现情况属实,并且犯罪嫌疑人已经抓获,这个沈江涛同学,不仅没有搞封建迷信活动,刚才还在危急的时候出手救了我们王队,情况就是这样的。” 女生还想辩解什么,张鹏远一抬手制止。 沈江涛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警察,以及女生的话,一下明白:这些警察应该是张鹏远安排来抓自己的。 沈江涛随即走到张鹏远面前,微微一笑:“我为了防万一布了一个靠山石,没想到最后摆脱危机的靠山石就是你,风水……” 张鹏远脸色铁青,打断沈江涛:“你别说了!” 旁边苗丽则兴奋的眨巴眼睛,和旁边的人说了早上沈江涛摆下靠山石的事,村民和同学们都有些不相信。 余旭同样激动的说:“走,都可以去我家看看!” 到了余旭家,众人都看到那一块四边形的石头,坚硬的石头表面,这是爆出两道裂纹。 有了实物佐证。 苗丽更是绘声绘色的将早上他们如何到河边搬石头,如何准备简易飞镖,都详细说了一遍,引得村民和同学们都是连连称奇。 “现在恶鬼已经知道是人假扮的了,大家快帮忙送张建国的媳妇去医院吧。”余旭父亲朝众人说。 人们又来到张建国家,村长等人还想阻拦,但在群情激奋之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任凭几个和张建国关系不错的人把他媳妇抬上了一辆三轮车就往医院送。 临走时,张建国突然一下跪到余旭父亲面前,他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余大哥,刚才我对不起你!从医院回来,我好好和你谢罪!” 第41章 连桌宴 “别这么说,你快去医院吧!”余旭父亲扶起了张建国。 恶鬼原来是人假扮的,张家村的村民都感到很愤慨。 张鹏远本来带来看沈江涛笑话的那些同学,这时一个个都佩服的看向他。 “我们走!”张鹏远恼火的说了一声,自顾自的走了,咬牙切齿,眼神中非常不甘。 张敏则笑吟吟的追在他身后说:“靠山石,多谢了哦!” 揭穿了“恶鬼”的真相,张家村摆脱了持续几年的恐惧,村民们都格外感激沈江涛。 当天晚上,村民们自发的到晒谷场摆连桌宴庆贺。 张家村连桌宴,一般情况下,是在全村人收割完当天谷子的第二个星期进行,是持续多年的传统。 每家出一张桌子四条凳子,四道菜。 把桌子沿着晒谷场呈圆形连接着摆一圈,凳子分里外安放,留八个口子供里外圈进出,然后村民们围成里外两个圈,转着吃。 整个圆形一圈桌子的中央,单独摆上一桌,给村里最重要的人坐,这里坐的人,不用去转着圈子夹菜,转圈吃席的村民要是吃到那一道菜好,就可以夹上给中央这一桌的人吃,这既表现了村民对你尊重,也表现了一种朴素的美好。 在张家村的习惯中,叫着献菜,蕴含献财的好彩头。 但这天晚上稻谷的花都没开,只是为了庆贺张家村从此再也不用受到恶鬼困扰,连桌宴的中间也破例摆上了两桌。 一桌坐了村里村长,年岁最长的长辈,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人;而另一桌则坐了余旭一家三口,还有沈江涛一行三人。 余旭家作为村中的非张姓,原来一直是受到张姓的大多数人冷漠对待甚至欺负,就是余旭考上清安大学,村里的很多张姓人也多是看不起他家。 万万没想到,他家今天竟然能够坐到连桌宴的中间,余旭的父母高兴得不断抹泪,尤其是当村里的那些村民纷纷过来他们这一桌献菜,一些平素对他家比较恶劣的人还喝酒赔罪,余旭父母简直激动到了顶点。 “沈江涛啊,我是真没想到,我余援朝也会有这样一天,能够坐到这个地方吃饭。”余旭的父亲感激的看向沈江涛。 沈江涛和苗丽三人面前的菜盘里,已经堆满了村里其他人夹来的各种菜肴,都堆得和小山一样,但还不断有人过来。 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真的感激。 余旭神情也很激动:“社长,我是真没想到村里人会摆连桌宴,还让我们坐在这里!今天的场面比我考上大学办升学宴还要隆重。” “何止,这比你爸当年娶我过门还要热闹!”一旁的余旭母亲也是感慨不已。 余旭父亲酒已经喝得有些多了,脸上满是笑意的说:“余旭,你以后一定要多向你这个沈江涛同学学习,真是有本事的人啊。” 另一桌坐的村长等人,村民们普遍对他今天阻止张建国送媳妇去医院有意见,只有寥寥几个人夹菜过去,也是献给那一桌的另外几人。 村长张二福脸上有些挂不住,坐在不住的喝着闷酒,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到了后来,甚至也过来沈江涛这一桌,和他问一些风水的问题。 整个连桌宴气氛非常热闹,这让村长所在的那一桌更显得冷清。 闷酒容易醉,到了后来,张二福看着被村民们不断热围着的沈江涛等人,非常不是滋味,就倒了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哎,这个同学,我是张家村的村长张二福,今天的事情,真是非常感谢你。”张二福站在沈江涛面前:“我代表张家村敬你一杯。” “应该的,村长不用客气。”沈江涛礼貌的回答。 张二福一饮而尽后,又醉笑着说:“哎,那个靠山石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很玄乎啊,你说这风水到底是不是骗人的?” 旁边几个村长平时的亲信,也是之前在张建国家帮着村长阻止张建国的村民,这时也帮腔道:“是啊,我可是听说了,那就是封建迷信,糊弄人的玩意。” “你们还记得上屯村那个王老塞吗?就是那个阴阳先生王老塞,也帮人看坟什么的,前段时间好像就因为骗人被打断腿了。” 风水,是沈江涛最为看重的;和张鹏远之所以起冲突,也是因为他诋毁风水。风水是沈江涛的底限,也是他的一片逆鳞。 看着村长和那几个挑事的村民,沈江涛平静的喝完了手里的一杯米酒,冷冷的和他们说:“你问我风水是不是骗人的,如果我说不是骗人的,那么你肯定会认为我是神棍,但如果你问我给死去的人上祭捐钱能够保平安和风水那个更是谎言,我一定会选前者。” “这是什么话。”张二福一下就愣住了。 在张家村被“恶鬼”恐怖笼罩的这些年里,一到这几天,每天十一点,村里都要求村民们要到晒谷场中给张家家祖上祭捐钱,以保平安。 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既然恶鬼是假的,那之前捐钱做法会也都是无稽之谈了。 沈江涛这话一说,顿时引得村民们纷纷议论。 张二福不禁有些慌了,他赶紧解释:“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人假扮的恶鬼,那些给张家祖牌上祭捐的钱,都是请了水晶观的王道长来做法事的,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之前的就不说了。”沈江涛看向张二福:“今年捐的钱,既然恶鬼已经知道是人假扮的了,就没有必要再请人做法事,那些钱是不是应该退给村民们?” 张二福一头的汗,酒也醒了一半,他身边跟的那几个人神情都有些慌了。 请道士做法事其实每一年都只是花了捐款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一大部分都被他们瓜分了;之所以村长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让恶鬼这个事情存在,也是把这当成了一个敛财的机会。 “这个……”张二福眼珠子一转,抬起手说:“哎,哎,都听我说,虽然今天那几个人被抓了,但大家好好想想,也并不就证明咱们村不闹恶鬼了啊?” “很有可能那被抓的人,只是几个做坏事的人,刚好这时被撞上了。”张二福语气凝重的说:“那个恶鬼可能还存在,请道士做法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有必要。”沈江涛看向一旁的张家家祖牌,加大了音量,一字一顿的说:“那就让张家家祖告诉你们,恶鬼已经不存在了。” 第42章 家祖显灵 张家村的村民都诧异的看向沈江涛。 “呵呵,沈同学,你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村长张二福环顾一圈周围:“虽然说你真的在我们村里抓住了几个坏人,我们的的确确感谢你。但你要是依靠这就想侮辱我们张家的祖宗,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群情激奋。 张姓人被张二福这么一带,都愤怒的看向沈江涛,村里的其他几家非张姓则围过来护住沈江涛,不住的说好话。 沈江涛一摆手:“我没有大逆不道,也并不想侮辱谁。” “那你刚才说的是人话?”张二福斜眼看向沈江涛:“你……你说让我们家祖告诉我们,这还不是侮辱逝去的先人?” 沈江涛摇摇头:“绝无此意,我说的话是:让张家家祖告诉你们,恶鬼已经不存在了。” “好!”张二福狞笑着狠狠把手里的酒碗摔到沈江涛面前:“这话今天要是讲不清楚,我一定不放过你。” 没想到会变成这种局面,余旭一家三口,苗丽,张敏,都被吓到了。 沈江涛则一点惧意都没有,他站了起来,说:“天地有灵,张家祖宗福泽,张家村的所在是一处四象吉地,应该万家同享。” “今天,我就让张家家祖告诉你们,什么恶鬼根本就不存在的。”沈江涛停了一下又补充:“但从此以后,张姓的人不应该轻视和欺负其它非张姓,今年捐的钱也不要再请人做法,都还给每个捐的人,怎么样?” 张二福点点头:“好,姑且不说张家村的张姓人一直就没有轻视和欺负其它非张姓,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代表张姓人答应你。捐的那些钱,也会如数奉还到各家各户。” “恩。”沈江涛随即恭敬上前,朝着张姓家祖的牌位上了一炷香,接着往地上立了一个鸡蛋,口里说:“过世的家祖不能说话,如果恶鬼已经被除,这个鸡蛋就会碎掉。” 看着地上的鸡蛋,张家的人纷纷都想,好端端的鸡蛋,怎么会碎掉? “哼。”张二福一脸嘲笑的看向沈江涛:“好,这个鸡蛋,只要人不碰它,真的能无端端碎掉,那肯定是我们家祖显灵。” “好!”沈江涛端起一碗酒朝家祖牌位前一泼:“一碗酒敬张家先祖地下有灵,请告诉张家村人,恶鬼已除!” 说完,沈江涛把酒碗狠狠的朝西边一摔。 接着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好像一个沉重的轱辘正滚动过来,村民们惊恐的赶紧退开,就见一个石磨盘快速的滚过来,正正从那个鸡蛋上面碾过,顿时鸡蛋变得粉碎。 “啊!” 村民们面面相觑,张二福也呆住了,但他随即狡辩:“只是偶然!肯定是石磨盘没放稳,这样可不能算。” “好,那这就是偶然。”沈江涛往地上又放了一个鸡蛋,又端起一碗酒,往上一泼:“一碗酒敬张家先祖上天有德,请告诉张家村人,恶鬼已除!” 沈江涛再将碗朝东边一扔。 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石磨盘轰隆隆滚过,再将第二个放在那的鸡蛋碾碎。 村民们彻底愣住了,好几个老年人甚至都朝那个牌位跪拜不止:“家祖显灵,家祖显灵了!” “这,这……”张二福结口结舌,不甘的放低了声音说:“一定是巧合!这个石磨盘也没放稳。” “好,那这就是巧合。”沈江涛随即往地上摆下第三个鸡蛋,再次端起一碗酒,往村长张二福脸上一泼,然后把碗又一扔:“一碗酒替张家先祖教训子孙作恶不肖,请告诉张家村人,恶鬼已除!” 张二福顿时暴怒,旁边几个平时为村长做事的张姓村民,也是恶狠狠的扑上来,想要殴打沈江涛。 这时轰隆隆声音震响,又一个石磨盘滚过来,就要将第三个鸡蛋压碎,张二福却一回身扑上去,想要抱住石磨盘。 不想这个石磨盘竟然一下停在那,村长往前用力没有施加处,一下就扑倒在地,一张脸刚好砸在地上的鸡蛋上。 鸡蛋粉碎,张二福的脸上满是蛋汁蛋壳。 “好厚的脸皮。”沈江涛看着狼狈不堪的村长,鄙夷的说了一声。 再看其他的张家村村民,都跪伏在地,嘴里都喊:“家祖显灵,家祖显灵!” 张二福还想说什么,一个人提起一根拐杖就狠狠的打到他身上,那人是张二福的父亲张老爹。 张老爹一边打,一边口里还哭泣着:“不肖子孙!不肖子孙!你猪油蒙了心啊!家祖三次显灵,你还左一口一个偶然,右一口一个巧合!为了昧那些败德钱,你祖宗也不要了!” 那几个平时为村长做事的张姓村民,也都纷纷被各自的家人教训。 之前跟着沈江涛一起搬磨盘的余旭,看向沈江涛的目光里全是崇拜神情,没想到之前沈江涛摆下磨盘,就是为了这个。 之后,沈江涛和苗丽、张敏,接连被张家村的人邀请去家里做客,一直到五月五日收假,才带着一大包一大包的土特产回清安市。 沈江涛一行人刚一下车就闻到扑鼻而来的烟气。 “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烟味?咳咳咳!”苗丽用手在鼻子前不住扇着问。 这时,就听旁边几个急匆匆赶路的行人议论:“你说这长城大酒店怎么说着火就着火呢?火势还那么大……” “谁说不是呢,之前滨海小区无缘无故坍塌,现在长城大酒店又莫名的着火,还一下烧了那么些天,两处的大老板都是张天宇,看来张老板要大倒霉喽……” “张天宇?这不是和莫天关系不错的那人吗?这是他的酒楼?”心绪不宁,沈江涛让苗丽和张敏先回后,就朝烟气浓重的地方跑去。 到了长城大酒店前,火势已经被控制,只剩下了一些烟气还在散发。 本来一栋二十多层高的酒楼,这时已经被烧得几乎成了废墟,原来地标一般的楼顶牌子长城大酒店,也被烧得只剩下“长”“大”“酒店”四个字。 沈江涛还记得他上次来这里时,酒店的生意非常火爆,当时张志国还简单教过沈江涛:酒店门口向南,八卦中离方开门,前面没有任何尖状建筑物,不会引起任何冲煞。 但现在竟然遭到这么严重的火灾,沈江涛不禁眯着眼,仔细再看酒楼和酒楼周围的风水,心里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3章 四象离火局 以沈江涛的风水造诣,不能一眼看出有什么问题,他当即给张志国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拨通好几次,却都没人接听。 沈江涛于是又给莫天打了一个电话,只响了一声,就马上被接起。 “喂!” “莫总,我是沈江涛,长城大酒店失火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在现场这里。” 莫天一听是沈江涛,紧绷的语气松缓了许多:“长城大酒店失火是两天前的事情,火势很大,新闻一直在报道,现在天宇也被调查了,你在那里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挂断后过了一段时间,急匆匆的莫天就来到沈江涛面前,他神情憔悴,眼里全是血丝。 沈江涛取了罗盘,正在现场走动着查看。 莫天没有打断他,语气有些焦急的问:“怎么样?江涛,这里是不是也存在风水的问题?” 一来到这里,看到沈江涛的举动,莫天询问是不是和风水相关。 对于莫天来说,现在风水学在他的心中可谓是已经扎根,但凡出现什么意外的事件,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风水。 沈江涛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离方开门,门前又没有任何的尖状建筑物,这场火灾,不像是风水出了问题……张教授有没有来看过?” 莫天脸上的愁容更增:“张教授这些天为了李涛的事情,带着人去找方圆百里的墓穴,还没有来这看过。” 沈江涛眉头更是紧皱,张志国不在,那只能靠他自己的判断了。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沈江涛实在是找不出有什么风水问题,没有冲煞,也不是离火位,他舔了一下手指伸到空中放了一会,在含到口里,也不发苦,风气也没问题。 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严重的火灾?难道真的和风水无关? 沈江涛沉吟少许,也不好轻易下结论,不过自己了解能够造成火灾的风水原因只是皮毛,会不会是其它一些自己还没有研究透彻的风水局引起了这次火灾。 再加上天色太黑周围的建筑物看起来也有些模糊,也不能十分准确的判断,沈江涛只能实话告诉莫天:“莫总,今天天色已晚,周围的很多建筑物我都看不清,这样,我先回去看看张教授给我的资料,明天我们再来这里研究。” 莫天这几天焦头烂额,现在连沈江涛也不能一眼看出是不是风水问题,让他心里的担心更增。不过沈江涛已经这样说了,也只能是等到明天。 看着还在冒烟的大楼,莫天很烦忧:要是明天还不能准确判定,问题就大了。 身边和他亲近的人不断出事,李涛,张天宇,莫天有一种感觉:下一个要倒霉的人,就是他了。 回到住处后,沈江涛将张志国给的那些学习资料拿出来,连夜翻查。 把撼龙风水里几个可能造成火灾的风水局都抄到了纸上,反复对比后,留下一种和眼前情况非常相似的风水局。 只是,看到那风水局的名称时,沈江涛不禁一愣。 这个可能会引起较大火灾的风水局是四象离火局:离火不可测,青龙平兑位,白虎离空堂,玄武涸水泽,朱雀涅槃升。 也是四象,和张家村的风水局在名称上相似。 四象离火局适用于任何山川都市,只不过其中的四象变化多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个方位每种都有四个变化,非常难以察觉。 确定下这个最可能的风水局后,沈江涛又从资料里查相关的东西,一直找到半夜两点的时候,终于找到一些记载。 其上所记,四象离火局,是借助四象变化,让方位失衡,造成五行出现大变化,然后影响风水的布局,其中涉及的每一象可以是建筑物,也可以是山川,河流、土丘等。 在四象离火局中,每一个象与象之间都存在着地位高低和方位前后的关系,一旦四象方位错乱,或者四象之间的高低关系搞混,都会引起极大的冲煞,这种冲煞主血光之灾,起因可以是水火等一些强大的灾难。 看到这里沈江涛已经有些明白,但还需要彻底搞清楚,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翻查,最后一处记载这个风水局的是:“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服……” 沈江涛一直研究到凌晨五点半,这才看出点门道,当然,也只是对于记载和当前情况的一些类比。 看得双眼发干,沈江涛正准备洗把脸,就听到了敲门声。 “江涛,起床了吗?” 打开门,就见神情愈加憔悴的守在门前,显然,他昨天也是一夜没睡,所以这么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看到沈江涛后,莫天着急的问:“怎么样?查到了吗?” 沈江涛点了点头:“查是查到了,倒是有一个叫可能引起火灾的风水局,和现在情况很相似。” “那就好,那就好。”莫天有些欣慰的说:“不管是不是,这个很相似的风水局该怎么破解?” 沈江涛摆摆手:“这个可能引起火灾的风水局叫四象离火局,如果真是这种风水局造成。那就非常麻烦了,要破解这个引发离位失衡的四象离火局,只能是让被布下风水局的地方彻底毁掉,让失衡的四象风水位再次恢复和谐平衡,得破彻底而后再立;在这个过程中,目前我还没发现有能够中途破解的办法。” “得破彻底而后再立……”莫天脸上的表情呆滞住:“你的意思是……” “长城大酒店还会发生火灾。”沈江涛一字一顿,尤其是在火灾二字上,他的语气格外加重了很多。 莫天一下愣住,整个人脱力一般倚靠在门边。 “不过……”沈江涛又开口。 莫天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下抓住沈江涛的双肩:“不过什么?” “不过这四象离火局,布置很难。何况现在也还不能确定长城大酒店的火灾确实和风水相关。只是相似而已。”沈江涛说完又补充:“就算是,倘若这风水局中的四象,任何一处只要有一点偏差,还是会引发火灾,但就能中途改变。” 莫天不是很明白沈江涛的话,他只注意最后,眼下的这种严重情况存在改变的可能。 “我们马上走!” 第44章 青龙象 两人再次来到长城大酒店外面,很多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三层警戒线拉着,不让任何不相关的人靠近,莫天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一个人就从里面出来迎接,但是看到两人的穿着后疑惑的问:“你们就是队长说的探测专家?” 莫天朝沈江涛一指:“他是。” “里面情况很危险,你们还是穿上防护服再进吧。”来人眼神里依旧很质疑,沈江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专家,莫天换上了防护服。 “不用,这就是我的防护服。”沈江涛则只是扬了扬手里的罗盘,并没有换上。 那人反复说明了好几次,甚至莫天都劝沈江涛穿上。 “穿得这么严实,我就不能很好的感受风和气的变化,那就确定不准了。”沈江涛说了原因。 莫天只能又花了一些时间去说服那人。 最后在填了一张责任书后,沈江涛和莫天才在那人的带领下,进到几乎已经被烧成废墟的大酒店。 “停!到这来!”沈江涛喊了一声。 随即一股扑鼻的烟气味迎面灌来,带路的人和莫天即便是穿了防护服,还是被熏得连连咳嗽;再看一旁的沈江涛,在那烟气涌过来的时候,竟然侧身藏到了旁边的一个门框后,成功避过。 那人再看沈江涛时,眼神就变得有些特别了。 沈江涛在周围查看一遍,长城大酒店内,已经是被熏的一片漆黑,只剩下了楼房主体,现在虽然是白天,里面也烟气弥漫,显得很昏暗,笼罩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在沈江涛的要求下,那人带着他们从一楼来到了五楼天台,这里空气流通,居高临下,明显视野宽阔了很多,也光亮了很多。 按照四象离火局的特点,沈江涛找出三处可以和风水局印证,北面紧靠一栋七层高的商品楼,南边不到十里有环城水溪相抱,西边则是一座六层高的娱乐城。 对于四象离火局,沈江涛也是第一次接触,他找出的这三处,应该是玄武、朱雀和白虎三象,但让沈江涛疑惑的是,倘若这三个建筑物是三象,那四象离火局中的青龙去哪了? 反复用结合罗盘测了一下,都没有发现青龙象。 四象不全不为局,难道这不是四象离火局? 正想着,罗盘上突然一动,沈江涛立即开口:“快让他们停止用水灭火,下一轮火是水点燃的!” 火情已经得到很有效控制,再用点水就能彻底消除火灾,这个时候停止用水? 带路的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沈江涛。 莫天想到沈江涛在来之前的推测,如果这是四象离火局,那就还要发生火灾。他立即拨了一个电话,反复说了好一会。 消防人员才不解的停止了用水灭火。 “嘭!”这时三楼突然发出一声爆响,一股火焰腾了起来,那是几个消防人员还没接到停止用水的指示,还在用水灭火。 三楼燃起来的火,和之前的不同,越用水浇,燃烧的越大。 带路的那人完全懵了,这时他佩戴在肩膀上的对讲机就响起来:三楼发现易燃化学品!三楼发现易燃化学品!遇到水就燃!快调沙袋和隔绝棉!快调沙袋和隔绝棉! “专家……专家……你是提前知道那有危险化学品吗?”带路的人对沈江涛的态度完全转变。 沈江涛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化学品。”他随即简短的解释。 发生爆炸的地方,在八卦方位上是坎位,一旦发生火灾应该是火烧得最厉害的地方,但那明显没有太强的着火迹象,应该是有金属的东西在那。 火克金,但金不熔,那肯定是有水心;这个时候再用水,就会形成多水少金的情况,多水少金起旺火,现在火势本来已经控制,还有旺火的可能就得马上停止供水。 带路的人听得不太懂。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是一个隔离储存间,里面是铁桶封存的钠和其它易燃化学品,灭火的水浇进来后点燃,目前火势已经得到控制,幸好刚才接到队里的电话让停止用水灭火,不然以储存间保存易燃化学品的量,发生的爆炸和火灾将造成彻底破坏。 那一处发生爆炸后,沈江涛眼前一亮,刚才确定的三象应该是错误的,再重新定了一下方位后,他的目光看到了东边的一个大型游乐场。 这个游乐场以过山车项目为主,整个过山车的轨道蜿蜒曲折犹如潜龙出海一般。 “好了,找到青龙象了!”沈江涛把这一处确定,手里的罗盘朝四个方向一转,他的脑海里清晰的就呈现出来一个八卦图。 几处确定下来的方位一一放到八卦图中。 北方背玄武,西方凶白虎。南方朱雀舞,东方青龙属。 沈江涛仔细想了想后,目光锁定在游乐场和另一处建筑。 宁愿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抬一头。 在风水方位中,白虎高过青龙,犹如白虎张口,青龙之水难灭白虎凶火,故而会形成白虎猖狂之势。 从沈江涛所站的方位看过去,代表四象青龙位的游乐场,其过山车轨道的最高处,明显低过那一栋代表白虎位的建筑,那是一座娱乐城。 沈江涛随即开口:“莫总,麻烦您查一下,那座娱乐城属于谁?” 莫天只瞟了一眼,就有些恼火的回答:“哎!不用查,那是田猛的产业,当初开业时,我还和他在那闹了一些不愉快。也是在最近几年盖起来的,难道和它有关系?” 四象离火局是利用四象成形,然后一方失衡,造成凶火进而引起火灾。 刚才沈江涛还有些不确定自己找的对不对,但一听说这座娱乐城是田猛的项目,沈江涛联想到之前的壁刀煞楼,也是田猛的产业。 这么一想,沈江涛已经有把握确定,张天宇的长城大酒店失火,原因应该就是四象离火局造成。 “莫总,田猛是不是早在几年前就知道您和张总与李总之间的关系?” 莫天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又是田猛。” 先是李涛,再是张天宇,这么一来,倒是符合上了莫天心中的预测,看来田猛是要先收拾自己身边的人,然后对自己下手。 “啊呀!”沈江涛这时心里想到一件事,脸色大变,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第45章 王保安 沈江涛想到了滨海小区的壁刀煞,昨天查资料时,他发现,壁刀煞还有一个正式的风水局名,叫四象兑金局。 结合眼前长城大酒店所遭到的四象离火局,这田猛屡次在风水上动手脚,张家村的事件和清安市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很类似,如此一来,张家村的事,也有很大可能是田猛所为。 以经济实力而言,在这清安市内,也只有田猛、莫天等人能盘下张家村一整块地,这么看来,在张家村扮鬼吓唬村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田猛背后的葬派风水师。 沈江涛在酒店的天台仔细寻看,南北东三面所代表的象基本上都没法动,青龙象是一个游乐场,如果青龙位的“青龙”消失或者青龙位高于白虎位,就可改变这里的气场。 得到沈江涛的分析后,莫天立即派人去找了游乐城的老板,那个老板的实力和莫天相比不在一个量级,很快就商谈妥当,在当天,莫天就直接将游乐场连同地皮的使用权都买了下来。 要让青龙位高于白虎位,需要改变的设施太多,短时间很难完成。 莫天和沈江涛商量后,干脆就将游乐场全部拆除,把那一片地方改成了一个公用的休闲广场。 这样一来,青龙象随即被破除,整体风水也就构不成四象离火局。 长城大酒店火灾完全灭掉,但整栋大楼也被烧毁大半;随着李涛、张天宇都被田猛利用风水搞得元气大伤,莫天感到了唇亡齿寒的危机感。 两个风水局,都是造成恶果后才被发现,现在田猛完全占据着主导地位,要想从根本解决此事,必须将那些葬派风水师找出来,彻底将他们所布的风水局在没有产生效用前毁掉。 想到这里,沈江涛和莫天立即赶去了派出所,见了在张家村被抓获的几个人,但让沈江涛感到诧异的是:那个假扮恶鬼被炸伤的人并不在其中。 回忆起那人的长相,沈江涛觉得非常熟悉,但却又实在想不到具体是谁。 为了以防万一,莫天特别邀请沈江涛到他的公司,让沈江涛仔细看一下公司的周围以及公司的布置,看看其中有没有被人设下风水局。 来到公司门口,王保安满脸堆笑的远远的就站在那迎接莫天的车。 沈江涛心中一动,和莫天说:“开一下车窗。” 莫天落下车窗后,车刚好经过王保安身边,沈江涛的目光就仔细打量了一遍他。 看到沈江涛坐在莫天车里,王保安错愕了一下不禁有些发慌:这小子不会还记得他刚来被我压到墙上的仇吧…… 沈江涛进到莫天公司后,端着罗盘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办公楼内一切正常;他又上到办公楼的楼顶,对比看了一下公司大楼周围的情况,发现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引起冲煞的事物。 得知公司大楼并没有被田猛做局后,莫天暂时放下了心,但精神还是紧绷着不敢松懈。 “好在我这里目前还没有出现问题,现在李涛和张天宇都出了事,要是我这再有什么意外,那张教授的资金链可就断了……” 张志国着手应对葬派风水师的事,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田猛这样占尽先机的对莫天等人下手,的确是釜底抽薪。 沈江涛对此也感到很担心。 莫天站起身,表情凝重的说:“没想到田猛会用风水作为我们商场竞争的手段,张教授不断收到那些葬派风水师的威胁,显然他们所布下的风水局是在近期产生效果。张教授推测出这后面肯定和一个会造成极大危害的风水局有关。” 沈江涛结合他在张家村的遭遇,沉吟着想了一会,随即开口向莫天问道:“莫总,那个王保安是什么时候来到公司的?” 莫天并不清楚底层员工的入职情况,他打电话让人事经理带上资料来办公室。 人事经理查了一下:“是八年前入职公司的。” “八年前……”沈江涛嘀咕了一声,又问:“在五月初到现在这个时间段里,他有没有请过假?” 人事经理立即回答:“没有。王保安是公司的老员工,基本上都可以说是住在保安室了。” 人事经理留下王保安的资料后离开了。 沈江涛翻看着王保安的资料,暗自嘀咕:“怎么这么像……” 刚才他进门的时候,看到王保安的面容时,感到有些吃惊,因为他的长相和张家村那个假扮恶鬼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那么像?”莫天疑惑的看向沈江涛问。 沈江涛于是把他在张家村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补充上他的猜测:“我觉得张家村的事,也很可能是田猛背后的那些葬派风水师所为。” 最后,沈江涛肯定的说:“这个王保安,和那个假扮恶鬼被我们炸伤的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长一模一样!”莫天极为警觉,一听这话,吃惊之余,马上安排了人去把王保安带过来。 从刚才被沈江涛透过车窗打量后,王保安一直惴惴不安,后面果然被人带到莫总办公室。 王保安自然就认为是沈江涛要和他算账。 一进办公室,王保安立即哭丧着脸哀求:“莫总,我之前确实冒犯了沈哥,求您原谅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失去这个工作……” 沈江涛走过去,仔细围绕着他打量了一遍,摇着头说:“不是他,那人身体强健,显然平时经常锻炼,没有这么多赘肉。” “什么?”王保安一愣,不明白沈江涛的话,心想,这小子到底要干嘛? 沈江涛看向王保安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上有父母,一个八十三,一个八十;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刚满八岁,一个女儿,也马上六岁;老婆四十五岁……”王保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的都是各种病痛,小的又是学费又是各种活动费,经济压力非常大,沈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不要开除我……” 沈江涛在王保安说话的时候,以看风水走势的方式看了一下王保安的长相和身体,发现他的左耳比右耳大,左边的手脚也比右边的手脚要长一点,两边太阳穴也是左凸右凹。 大致确定后,沈江涛一抬手打断他絮絮叨叨的啰嗦话,问:“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没…咦,想起来了…”王保安微微惊讶的说:“听我父母说,我曾经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不过在很小的时候被拐走了,这件事我都不怎么记得了,沈哥,你怎么会知道?” 第46章 风水井 沈江涛没有回答他,开口再问:“关于你那个双胞胎兄弟,你知道些什么?” 王保安回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我只知道他的姓名好像是叫王炳权,我叫王炳堂;其它的就不知道了,他被拐的时间过去太久了……” 沈江涛让人给王炳堂拍了一张照片,就让他离开了,在知道自己不会被辞退后,王保安千恩万谢,欣喜不已。 本来对怎么找到那些葬派风水师还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沈江涛有了一些线索,那个在张家村装恶鬼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保安的双胞胎兄弟。 有了姓名,有了长相,要找到一个人的难度就小了很多。 沈江涛将这些情况告诉了莫天,事不宜迟,莫天开始调动他在清安市的人脉,去寻找王炳权的下落。 就在沈江涛,莫天等人为找到一些线索而全力追查时,在清安市老城区的一间破旧小屋里,几个人大白天还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屋里烟气弥漫,阳光透过屋角的一个破洞照到进来,形成一道灰尘飞舞的光束。 “王炳权,张家村可是你负责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田老板那里怎么交代……”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发出了沙哑的声音询问。 这人身穿白色古朴上衣,下穿墨黑长裤,衣领上以泼墨式的方式绘着一朵黑色牡丹,显得古意昂然,就和个古代的隐士一样。 他的面容在白衣的映衬下更显苍白,脸上似乎笼罩一层薄薄的黑气,语速很慢,听得人非常压抑。 被中年男子询问的人,一下跪伏在地,用微颤的声音回答:“磊翁,张家村的事情我也没预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这事发生后,我感到很蹊跷,从派出所一脱身,我回了一趟张家村坟地,发现坟地的穴位也被人更改了,所以这……” 中年男子磊翁并不在意王炳权的辩解,而是继续用那沙哑的声音问:“去者已去,不可更改,多说无益。我只问你:现在你要怎么向我交代?” “这个……”王炳权一头的汗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磊翁抬起手,伸出一根细长白皙的指头指着王炳权:“你不要误事。” 旁边一个浓妆艳抹,长发在后脑勺扎成一束,嘴唇烈焰如火,左耳戴着一个圆形的大金耳环,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扭动丝巾缠绕着纤腰,右手一个兰花指指着王炳权得意的说:“西边要村的事,已经办妥。小王哥办事不利,要被磊翁打屁屁了。” 王炳权瑟瑟发抖,有些恼怒的看向女性化十足的男人:“田培红,要村的风水相对简单,用你擅长的桃花煞就可以搞定,但这张家村,可是四象风水,下局的难度要大得多。” “呵呵,小王哥这话理太偏,每次办事不利都只会找借口,如果说田培红所操纵的坎位要家村难度低,那我的疙瘩头村可是比你张家村难缠多了吧?”一个尖酸的声音阴颤颤的响起。 王炳权目光一转,看向声音的来处,那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五,满脸皱纹的老者身上,他背后长着一个小山似的驼峰,使得他只能一直弯着腰走路,显得身高更矮。 磊翁并不发话。 王炳权只能用近乎咆哮的声音看向老者说:“赵喜云!你……你不要忘了你用的是什么风水术……” 王炳权话还未说完,只见那老者赵喜云一拍桌子:“嘻,怎么?你这是要说老夫的风水术太恶太邪?” “这……”王炳权环看一圈屋内,脸色变得惨白。 赵喜云白了王炳权一眼:“磊翁亲自出手,将北方牛蹄庄村办妥;田培红用桃花煞也搞定要村;区区老朽学术不精,倒也勉强弄成了疙瘩头村。现在只有这张家村,费时最长,竟然还出了变故,我们这次的葬派风水大局,怕是要因为你这一子失误功亏一篑了。” “你直接让疙瘩头村全村死绝,这也太……”王炳权眼睛发红的看向老者赵喜云,一副就要跳起和他撕打的模样。 站在那的磊翁双手平平一抬:“好了,眼下不是争吵的时候,这次的局只差玄武象,既然张家村民的布局已经被破,那我们只能另想它法了。” “我看呐,还是让老朽出手,让张家村人也全部死绝,费时最短。”赵喜云皱巴巴的脸上显露出兴奋的神情。 “云老,也不用劳烦你出手,让我用桃花煞结合张家村的四象吉地,肯定事半功倍。”田培红兰花指翘起,嗲里嗲气的说。 王炳权的风水造诣本在那两人之上,所以这次很重要的四象吉地张家村才会交给他,没想到竟然横生枝节,被人从中破坏。 他心中恼恨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在事实之下,也只能吞声忍受这两人的羞辱。 磊翁朝赵喜云和田培红摆摆手:“不行,张家村是在乾卦位置,但也是难得的一处四象吉地。你们二人的手段要么太过刚硬,要么太过阴柔,会破坏那里的气场。这也是一开始不让你们俩人去张家村的原因。” 磊翁说到这里,想了一会,才又开口:“以目前情况看,只能用风水井了。” 一听到“风水井”这三个普通的字,王炳权等三人的脸上都变得惊恐,就连赵喜云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也呈现害怕的神情。 “这……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稍有疏忽的话,就连我们都……”赵喜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炳权和田培红也开口,难得达成一致的说:“磊翁,风水井的危险性太大啦,如果有其它……” 磊翁不等三人说完,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目前形势已经对我们不利,摆在我们面前并没有选择,是只有这一个方式。因为从这次张家村的情况来看,是有我们之前没有预计到的风水势力介入了。” 其他三人一听这话,顿时不再质疑。 磊翁伸手一下拉开身侧的一块红布,下面是一块大沙盘,上面呈现的赫然就是张家村和周边的地形布置。 “来,我们一起看看张家村的风水井。” 第47章 气氛奇怪的阅览室 风水井,是葬派风水术里七种恶煞之一,有极强的效用,从基本的选择风水井的位置就需要很高的风水造诣,使用风水井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一旦风水井被点出,那点出风水井的风水师在一个月内都可能被反噬,必须待在气运比点出风水井要强的地方才可避免。 也就是说,一旦在张家村点出风水井,他们三人必须要找到一个气运比张家村强的风水地,闭关一个月自保。 风水井的威力不可小视,远非寻常的冲煞风水局可比。 风聚为旋,水汇作涡。 井吞生死,天地和谐。 这个风水术,主要是用以帝王陵墓开穴,是灭一方生灵,让这一区域回到最初的风水形态。 可以理解为电脑的格式化。 在张家村这样的四象吉地使用,村子很快就会出现高频率的血光之灾,活着的人要是不在短时间内搬走,完全可能死光死绝。 磊翁沉吟着,虽然这个建议是他提出来的,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方法。 当然,并不是因为怜悯张家村的人,而是这实在是太冒险,如果到时候遇到什么造诣高的风水师出手,将风水井破掉,那反噬的后果,都得他们几人承担。 四人都默不作声,屋内顿时变得寂静又压抑。 张家村的沙盘就摆在眼前,以磊翁等人的风水造诣,查看一下后,四人都看出了张家村风水井所在。 他们每人手里都捏着一枚铜钱,但没有一个人先放铜钱点穴。 磊爷环顾一眼其他三人,将手里的铜钱朝着沙盘上的一个位置一放,口里不像一开始那么平静了:“现在贪生怕死也晚了,只能干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就能赚到一辈子用的钱,我点了!” 另外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虽然他们都知道,点风水井要冒的风险很大,稍有出什么变故,一旦被反噬,他们的命也要搭进去。 不过这件事要是办成,那获得的收益也是天价;这几年在清安市设冲煞,为的就是一举成功。 现在是箭在弦上,可不能功亏一篑。 点张家村风水井,让张家村的人全部逼走或让他们死绝,不仅省时间,也提升了计划的成功可能。 “我点了。”赵喜云放下铜钱,皱巴巴的脸上现出一个阴毒的笑容:“老朽一把年纪,能博一个富贵也不枉了。” 屋内四人,两人同意。 “好,我们也点了。”田培红和王炳权也只能颤抖着把手里的铜钱放了下去。 五一假期结束,清安大学收假开学。 沈江涛不但赢了张鹏远提出的验证风水,还揭穿了张家村的鬼村真相。 在还没有开学时,学校论坛里就已经讨论得热烈非常。 从戳穿恶鬼,到靠山石,再到后面的石磨盘碾压鸡蛋……一系列的事情,把沈江涛传得神乎其神,也让风水社一下全校知名。 原来划给美术社使用的那间活动室,也转交给风水社使用。 那是一间很宽的阶梯教室,但当风水社第一天开始正式招新时,就被挤得人满为患。 来的人中一部分是为了加入风水社,更多的人则是希望亲眼看看沈江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社长,风水社到目前已经登记一百多人申请入社了!嘿……通过鬼村的这件事,风水社已经是咱们学校最热门的社团了。”苗丽拿着一摞纸来到沈江涛面前高兴的说。 张敏凑过来打趣:“社长,你现在的人气完全超过张鹏远了!” 余旭原来因为鬼村的缘故,没有同学愿意和他交谈,这时他作为亲历者,被一群同学围着,不住问他细节。 风水社现在一切顺利,沈江涛松了一口气,但他眼中还是充满担忧,沈江涛始终记得他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找出那些葬派风水师,虽然他现在有了王炳权这一条线索,但莫天利用他的资源去查,也还没有找到。 该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王炳权,怎么才能更快的找到那些葬派风水师。 沈江涛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动,就看向苗丽问:“苗丽,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查看清安市最近几年的新闻?” “清安市发生的新闻,都会刊登在《清安日报》上。”苗丽想了想说:“要想看清安市最近几年的新闻,去查《清安日报》就可以了,我们图书馆的阅览室就有。” 事不宜迟,沈江涛决定去从清安市的新闻里找找线索,他把风水社的事情交托给苗丽三人,就直接去了清安大学图书馆。 一进图书馆,沈江涛就感到气氛有些怪。 图书馆的阅览室里人很多,坐在一边的几个管理员老师,正小声的议论着什么,鄙视的都看向一个方向。 那是挨着书架靠最右的一个角落,光线不是很亮,位置很偏。 沈江涛依风水气场来看,那按理说应该是整个阅览室人气最弱的地方,但恰恰相反,那里现在聚集的同学最多。 并且,沈江涛意外的发现张鹏远竟然也坐在那。 仔细再一看,那里除了人气反常,沈江涛还察觉到一个怪异的地方,这么多的同学,把那一片的位置都占了,偏偏处在右边一张独立小桌的位置,没有一个人坐。 同时,沈江涛发现那些同学,是呈一圈圈的围着那个空出来的位置坐;这些同学,有些手里抱了一本书,有些面前摆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些放了一本练习册。 看起来个个都好像是在认真学习,其实稍稍一注意,不难发现,这些人都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那个空位置。 沈江涛还发现一点:这些围着那个位置坐下的同学都是男生。 众阳合聚,一阴调之。 以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些同学显然都在等人,等的肯定还是一个女生。 沈江涛进了阅览室,他搞清楚情况后,就不怎么感兴趣了,直接朝放报纸的书架走过去。 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声音,刻意压低,但也明显兴奋的声音:“来了!来了!” 第48章 校花杨桃 “快看杨桃来了……” 听到“杨桃”这个名字,沈江涛比较熟悉,他最初有想法成立风水社时就听苗丽和张敏谈过。 在沈江涛的“鬼村”“风水”两大话题没有出现之前,学校论坛上最热的话题就是讨论校花杨桃的,当然,也有很多女生关注的则是追杨桃的张鹏远。 杨桃和张鹏远是高中同学,张鹏远整个高中阶段都在追杨桃,但是没有成功。 填高考自愿时,张鹏远想方设法知道了杨桃的自愿是清安大学,他也就以艺术考生的资格到清安大学读了美术系。 杨桃一个女生,报考的却是建筑系,学的是建筑设计专业。 在高中时,张鹏远就搞清楚了杨桃喜欢美术,他也煞费苦心的学了美术,进入清安大学后,张鹏远之所以创立美术社,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吸引杨桃加入。 杨桃进入清江大学后,军训期间就被公认为是清安大学校花,一张军训时候坐在柳树下擦汗的照片,被好事者传到学校论坛上后,更被选为清安大学的对外宣传照之一。 对这些情况,杨桃从来没有作过任何评价。 据和她关系要好的一个同学说,杨桃的偶像是扎哈·哈迪德,她的梦想就是做那样世界级的建筑设计师。 因此,杨桃一门心思的学习,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围绕她生出的各种话题。 杨桃除了上课,就是在图书馆学习,这也让清安大学的图书馆人气暴涨。 虽然在图书馆里面装着学习的样子实在是很累,但还是有很多同学,天天守在这里。杨桃并不想引人注意,所以她挑的地方是图书馆阅览室最偏僻的地方。 但杨桃自从坐在那后,那一片地方就成了男生们拼命占座的区域,由此还催生了占座族,就是每天占座后卖给其它同学。 距离杨桃座位最近的位置,甚至可以在卖到几百元。 而杨桃坐的那个位置,也成了图书馆阅览室禁脔般的存在。 张鹏远也是天天来图书馆守杨桃,他仗着自己与杨桃是高中同学,经常假装有些问题不懂,找杨桃为他讲解。 张鹏远来图书馆的目的,一是继续追杨桃,二是让其他人以为杨桃已经被他追到手,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打消妄想。 但很多同学并不死心,还有一些则是把能够近距离看到杨桃当成一种享受,因此,被杨桃吸引的同学,并不因为张鹏远的举动而变少。 阅览室的同学一听杨桃来了,先是响起一阵蜂巢般的压低声音,然后倏然安静。 一个个都假装认真学习,眼睛则不住的看向门口。 沈江涛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接着,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少女,就从他身边经过,走进了阅览室。 沈江涛习惯性的用看风水的眼光审视杨桃,她的头发是深黑色,皮肤非常白,头发没有太多的装饰物,就是简单的扎成一个马尾,脸上也没有化妆,一双眼睛很好的如同两汪泉水一般点缀在脸上。 鼻子挺而不高,嘴唇不厚不薄。 身材极好,胸前的两处女生特质的峰位,浑圆高鼓;匀称的到了腰部,就汇风聚水,缩成一个极为和谐的腰身,迅速的又一起,又弯了两个很完美的臀丘,然后再收到修长的两条腿线上。 看了杨桃身体的风水走势,沈江涛自然就想到了古话形容美女的一段话: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杨桃习惯的到书架上拿了一本设计学相关的书,坐到那个偏僻的位置就看起来,还不住在手边的一个笔记本上摘抄,完全没有在意虎视眈眈围着的那些同学。 张鹏远坐在离杨桃最近的位置上,在杨桃刚坐下时,他友善的打了一声招呼,杨桃客气的回了一句。 这一举动,让张鹏远像一个获胜的将军一般,洋洋得意的坐在那,而很多男生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沈江涛只觉得有趣,虽然杨桃的身体风水格局近乎完美,但他并不怎么感兴趣,随即去了 放报纸的那一排书架,开始查询清安市近些年的新闻资讯。 葬派风水术所用的冲煞破坏性很强,一旦风水生效,肯定都是不小的新闻事件,因此沈江涛想到来查新闻找线索。 翻找了好一会,一条新闻引起沈江涛的注意,他随即取了那一份报纸找了个位置开始摘抄,那是一则名为“市扫黄打非办就要村问题作出重要批示,严查乡村风俗恶化问题,是维系一村存在之本。” 刚抄完那则新闻。 就听张鹏远和杨桃说话,他的声音刻意提高:“杨桃同学,我作为清安大学美术社社长,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美术社,你看怎么样?美术是建筑的灵感的来源之一,肯定对你的建筑设计会有帮助的。” 杨桃这时显然也已经学习完,她起身把书放回书架,张鹏远就把握机会上去邀请她。 “这段时间学习很忙,我还没有加入社团的想法。”杨桃委婉的拒绝。 张鹏远追出几步,靠到杨桃身边说:“我创办美术社,也是为了推广高中时陈老师对于美的一些理念,很希望你也能去分享分享。哎,陈老师真的影响了我。” 张鹏远提到的陈老师,是他们高中时期的一个美术老师,那个美术老师对杨桃的影响很大,因为美术不是高考的主要学科,全校都不重视美术。 但那个陈老师,靠自己的坚持,硬是没让为数不多的美术课被其他老师占用来加课,而是真正教了一些重要的美术知识。 “好的,美术社的活动室我知道在哪,有时间我就过去。”听到张鹏远提及陈老师,杨桃就答应了。 张鹏远高兴之余,又有些尴尬的说:“那个美术社的活动室,我们没用了,你之后可以去美术社新的活动地点,是这里。” “呵呵,什么叫没用了。”旁边一个男生摆了一个很有风度的造型站起来说:“美术社的活动室被风水社赢走了。” 杨桃微微有些诧异:“赢走了,风水社?” 听到那个男生打脸的话,张鹏远窘迫又愤怒,满脸涨红的说:“我是被小人算计了……” “我可不是小人。” 第49章 经费难题 “沈!江!涛!” 张鹏远一字一顿,语气格外沉重,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此刻他对沈江涛的恨意是要多强有多强。 听到张鹏远说他是小人,已经把报纸放回,准备离开的沈江涛回了一句。 虽然近期关于沈江涛和风水社的话题在学校论坛很热,但很多同学并不认识沈江涛。 听到张鹏远这么咬牙切齿的一声喊。 都转头看向沈江涛,议论纷纷。 “他就是沈江涛!” “哇,是那个揭穿鬼村真相的风水社社长!” 听到这边的喧闹声,更多同学被吸引过来,那几个图书馆的管理老师立即过来制止。 杨桃淡淡的看了沈江涛一眼,就离开了。 接下来,为了不影响图书馆的安静,沈江涛也没有和张鹏远做过多纠缠,也离开了图书馆,回到了风水社的活动室。 风水社的招新还在继续,很多对风水社很感兴趣的同学都还在活动室。 苗丽等三人见沈江涛回来后,脸上都是一脸烦恼。 余旭和张敏登记着同学,苗丽拉着沈江涛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社长,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沈江涛疑惑的问。 苗丽随即把风水社情况说了一下,学校的社团成立,创社基础需要五人以上,创社一年后,一般最多也就几十个人。 清安大学对于学生社团是比较支持的,为了不让一些社团变成空壳,会每学期三千元的补贴经费。 社团成员只要大于三十人,就可以申请这个补贴经费。 给补助的同时,也做出了相应规定,那就是每个社团每年必须组织社员做四次以上的活动。 组织少于四次的社团将会被取消。 这本意是好的,促使每个社团都积极招新,确保人员都在三十人以上。 还促使社团组织活动,让社员同学都能享受学校的社团福利,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 但现在风水社刚一创社,就有几百人申请加入,学校的补贴经费远远不够了,这么多人,要组织四次活动,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别的社团最愁的是招不到人,风水社现在发愁的是人太多。 苗丽三人发愁的就是这个活动经费,她找沈江涛谈,是准备严格招新标准,少招点人,但那肯定会造成很多同学进不了风水社。 沈江涛听后,觉得不能太限制同学们加入风水社,他希望能够将风水教给更多的人,至于这个活动经费,沈江涛让苗丽不用担心,由他来想想办法。 回到活动室,沈江涛环顾了一圈,这是一间可以容纳百人的阶梯教室,后高前低,在最后的左右两边,中间的左右两边,最前面的左右两边,各有两扇门进出。 风水社为了方便同学们,没有开最后和中间的门,只开了最前面的两扇门供人进出。 沈江涛当即让张敏把最前面的两个门关了,以后只要是风水社在这里开展活动,都开最后和中间的门给同学们进出。 然后从他的包袱里掏出一个东西,让余旭在无人的时候,藏到中间靠左的那个门上面。 余旭看着那东西,新奇的说:“这个蛤蟆雕得好丑,还只有三条腿……” 沈江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研究风水的时候雕的第一个风水件,粗是粗糙了点,但肯定管用。另外,这可不是蛤蟆,而是三足蟾。” “哈哈,快来看社长的处女作。”余旭咋咋呼呼的招呼苗丽和张敏过来看。 沈江涛窘得满脸通红,在他们的要求下,简单的讲了一下风水件的作用。 风水件,是风水师布风水局的重要辅助,能够起到小范围构建改变风水气场的作用。 风水师摆下风水局后,都不能提前说出效用,但苗丽心里清楚,沈江涛在活动室做出这些调整,肯定和风水社急需的活动经费有关。 对于风水社收到的几百份入社申请,该如何从中筛选正式社员,经过两天商量,考虑到风水大多数同学都没有真正接触过,沈江涛决定,通知所有提了申请的人都来听他讲一周的基础风水常识,然后一周后进行一次考核,通过考核的人就可以加入风水社。 这天,沈江涛正在讲授风水的基础常识:“刚才讲过了先天八卦的五行分配,接下来讲一下后天八卦的五行演绎……” “砰”的一声,活动室的门被一股强力踢开,沈江涛头都不抬,就知道是谁来了。 “沈江涛!”张鹏远带着几个美术社的社员,恼怒朝沈江涛喝喊:“我已经按照约定把活动室让给风水社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图书馆搞事?” “我没有搞事,我是去图书馆查资料。”沈江涛平静的看向张鹏远:“你说我是小人,现在是想好了来和我道歉吗?” “我和你道歉!”张鹏远冷笑起来:“你怕不是脑子真的灌风进水了吧!” “我和你的事情没完!”张鹏远蛮不讲理的说:“这个活动室是我申请的,是,我确实输给你了,但是你在图书馆当着那么多人扫我的面子,你现在要不和我认错,我明天就和学校打报告,收回我的申请,到时候,这个活动室,你们风水社也别想用!” 余旭一听这话,也恼火起来,愤然的说:“你还说我们社长是小人,张鹏远,你这才是小人!” 张鹏远一脚踢翻面前的一张桌子,有些失去理智的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余旭还想说什么,沈江涛制止住他,看向张鹏远:“和你认错,不可能。这件事应该是你和我道歉,你现在这么气势汹汹的来风水社,到底是想干什么?” 看到沈江涛不紧不慢,一点也不害怕,张鹏远倒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挑这个时间来找事,是为了激起沈江涛的愤怒,最好是打一架。 那肯定就会引起学校的关注,之后他再顺利成章的收回活动室,以报在图书馆当着杨桃丢脸的仇。 但沈江涛一点动怒的意思都没有。 张鹏远想了想,继续干嚎着说:“张家村验证风水,最后是警察出手抓坏人完成的,我认输,但不服气。” “这样,沈江涛,你要敢和我再来一次跟风水相关的比试,我就保证四年之内不打报告收回申请。” 赌徒的心理,输后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扳本。 张鹏远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沈江涛心念一动,随即回答:“好,我答应你,但还有一个要求,以后风水社的活动经费,超出学校补贴的部分,由你赞助给我们风水社。” “哈哈,没钱了吧。”张鹏远一听这个条件,顿时得意起来:“你加了条件,我也要加:你输了,还得给我跪下认错。这样,你还敢答应吗?” 第50章 三足蟾引仇人财 沈江涛瞟了张鹏远一眼:“我答应。” 听到沈江涛愿意比试,张鹏远冷静了一些,上次张家村,最后也是自己报警反而帮助了沈江涛。 张鹏远回来后,反复想了很多次,越想越后悔,要是他不安排报警,沈江涛肯定要栽在那几个假扮恶鬼的人手下,什么靠山石风水,更是对张鹏远的绝大侮辱。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再有机会,沈江涛一定会输给自己。 张鹏远目光看到沈江涛身前桌上的一张纸,他一把抓了过去,那上面抄的是那条关于要村的新闻。 随即,张鹏远踌躇满志的说:“我和你就比试到这风流村去住一晚,你只能一个人去。” 听到这里,活动室里的同学们顿时都脸色剧变,风流村,就是要村。 和张家村相比,这要村才是名副其实的鬼村,因为,整个村子现在已经没有住户,完全是一个没有活人的荒芜地方。 十大恐怖地,张家村位列第八,这个要村则高居第三。 风流村不像张家村那样有人离奇死亡,而是多年前,本来民风淳朴的村子,突然发生多起伤风败俗的事,甚至引得政府整治,但情况并没有改善。 后来村里的一个傻子,突然因为自己家媳妇的事情,接连砍死了几个村里的男人。 这件杀人事件好像烟头点燃山火,迅速影响整个要村。 各种恶性事件接连出现,有男人的下身被剪掉,有女人被人装到猪笼子里淹死…… 以那种事为根源爆发了大量惨剧,让整个村子变成外界谈论的风流村。 由此引得村民们接连逃离,最终变成了一个荒村。 后面有好事者在网上分析,说那个地方是被贪色的厉鬼占据,导致村民们彼此之间发生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最后集中爆发造成恶劣的惊悚事件。 色鬼,荒村,各种惊悚惨剧,这些要素,被各种添油加醋进行演绎,让那里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恐怖地方。 甚至还有猎奇的人以此拍了一部大电影放到网上。 沈江涛从图书馆抄回那条几年前的新闻后,就在研究这个要村,能够让一个村子发生这样的变化,很大可能和风水冲煞有关。 这几天他都把这抄来的新闻带着,一有时间就寻找里面的蛛丝马迹,但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没想到张鹏远看到后,会提出要和他去那比试。 “可以。”沈江涛同意下来。 张鹏远得意的凑到沈江涛耳边说:“记住哦,你只能一个人去。时间就是本周周末,咱们不见不散。”随即带着那几个美术社的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余旭等人都非常担心,苗丽更是急得都要哭了:“社长,你怎么能答应这种比试,就算答应也应该带上我们,一个人去,就算那个村子没什么事,难保张鹏远不设什么圈套。” 沈江涛笑着劝慰苗丽等人:“不用担心,这个比试早就在我意料之中。我之前让你们关活动室前面的门,只开中间和后面的门,还在中间的门上放三眼蟾,为的就是这个比试。” 苗丽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沈江涛随即和他们解释。 风水社人员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这间活动室,因此这间活动室的气运会直接和风水社的各种事情相关联。 活动室有前中后,六个门,最开始风水社开的是前段两门,很容易就形成穿堂过风的风水格局。 这种风水局有阻人流败财运的作用 穿堂过风格局很适合课堂,当老师在前面讲课的时候,可以避免很多学生逃课。 因为老师直接以权威气场,阻住了大部分想要从前端门离开的学生,是一个典型的好进不好出的限人流风水局。 这种风水局如果用在餐厅,商场,则会起反作用,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起到权威的气场,人流进来后,就会轻易的从前端离开,以至于甚至后不会到后面看,也就败了财运。 风水社处在不是课堂,但也不是经商场所的中间位置,依照风水社的热度吸引了人流,自然因为败财运,就会带来经费的问题。 于是沈江涛做了修改,当风水社在这活动的时候,开中间和后面的门,让整个活动室的格局变得完全相反,成了好进又好出的开放气运场。 就和自由市场一样,但这种风水格局,因为人气大开大合,很容易就带来纷争。 沈江涛让余旭在中间靠左的门上放三足蟾风水件。左中门,引仇人。在那么一个明显引仇拉恨的风水位放三足蟾,会引得仇人上门送财。 当然,仇人财是要豁命取,用这个风水局,存在很大的风险,仇人很可能上门就砍你几刀然后赔医药费。 所以当张鹏远来生事的时候,沈江涛是竭力保持平静。 苗丽都觉得太玄乎,但有张家村的靠山石在先,三人还是相信了沈江涛,但都叮嘱他,去要村一定要注意安全。 余旭则是死活都要跟沈江涛一起去,沈江涛看着双眼都是血丝,呼吸不畅,额头也有些淤青,感到有些不对,想了一下后,取出罗盘交给余旭,做了一个=安排,让余旭周末回去查看一下张家村的风水。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 风水社和美术社为要村比试的事,在学校论坛上已经吵得热火朝天,到了约定的这天,沈江涛早早的来到学校门口。 张鹏远则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精神不振的出现,他神情憔悴,一副失眠过度的模样。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在众多同学的注视下,离开学校前往要村。 与此同时,余旭服从沈江涛的安排,带着罗盘回到了张家村。 余旭已经学会一些基本的风水常识,也趁此机会一一验证。 “林木密而不高,草多而不倒,一定是水气旺。”余旭看着罗盘的显示,推断身前一片他不熟悉的地方:“从这里往前,肯定有水。” 走出一段,果然就见到一口荒废比较久的池塘,应该是近期下了雨,聚集了很多绿汪汪的水。 推断得到确实,余旭感到非常欣喜,风水更多的是对事物的简单分析,最终得出会对人造成影响的一个环境。 余旭一个接着一个的验证,直到太阳当头,他还在兴奋的看着罗盘。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那一片大坡坟地,正当余旭在查看一个坟墓风水时,目光一转,看到了一处地方:“咦?这里怎么会有新土?难道村子里有人死了?” 第51章 铜钱结绳测桃花 带着好奇余旭来到那个被新土覆盖的圆形地皮跟前,这圆形直径相当大,几乎有五米左右,走近一看,余旭也有些吃惊:国家现在严管殡葬,什么人还敢盖这么大的墓。 心里正猜想着是谁家的墓,手里罗盘的指针剧烈的转动起来,根本没有固定的方向,仿佛风水场在这里一下失控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发现异常后,余旭接连退后几步,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把罗盘整坏了,退后大概五六米,远离那个新坟墓后,罗盘又恢复了正常。 试探着再次向前靠近坟墓,罗盘指针又开始乱跳,随着他退后,指针恢复如常。 这样试了几次后,余旭确定罗盘出现异常是和这坟墓有关。 小心的查看一下四周,余旭收起罗盘,来到那个圆形坟墓前,捡起旁边的一根树枝伸进新土里捅了捅。 树枝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跟那东西划了一下,发出了嚓的一声。 余旭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又查看了一遍四周,接着用那树枝开始刨土,不一会,一小块透明的塑料布出现在眼前。 用力的又刨了几下,发现这新修的墓地下,竟是一张用木柱支撑着的塑料布。 余旭轻轻的在塑料布上捅开一个小洞,里面漆黑无比,丝毫看不清塑料布下的情况。 把树枝从小洞伸进去,一下就碰到了底部。 “这么浅?” 抽出树枝计算了一下,塑料布下只有不到一米的深度,以眼前的情况猜测,这个坟墓下是准备修什么东西,但还没有完工。 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余旭将土又盖回去。 另一边,沈江涛骑了两个小时的车,来到要村。 远远的就看到张鹏远的轿车停在村口。 要村处在一个凹形洼地中,站在村口,可以一眼看到另外几条进村的道路。 整个村已经荒芜,但景色非常不错。 南、北、东三方向的村道两边,都种着桃树,花开得繁茂,能闻到浓浓的花香。 沈江涛走到近处,看清那些桃树后,不禁脸色一变。 要村村道边的桃树,竟然全都是“半劈树”。 半劈树,就是每一棵桃树只有半边,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刃切去一半,有枝叶的那一半向村子外伸展,没有枝叶的那个“平面”则是朝着村里。 按照正常情况,这种半劈树只会存在山坡或者常年狂大风的地方,像要村这种凹地形,怎么也会出现? 想要取罗盘测一下,一摸,才想起已经给了余旭。 正有些苦恼,突然想起这段时间研究《五行风水术》,里面提到一种测风水局的办法,眼前的情况倒是可以用上。 于是沈江涛从怀里取出一团红线,再往上每隔一段系上一枚铜钱,接连系上四枚,抓住红线的另一头,任那四枚铜钱吊在空中。 接着他咬破舌尖,在嘴里攒了一些血,然后往前“噗”的一口喷出。 就见那本来直直往下吊着五枚铜钱,一下好像被大风吹了一般,朝着要村的方向斜斜的伸了出去。 “咿呀。”沈江涛不禁轻叫一声,难怪那桃树生长得这么怪,也难怪之前要村会出伤风败俗的事,这显然是被人摆了桃花煞。 五钱定冲煞,风生凶桃花。 目前虽然只能看到南、北、东三方向的村道,但沈江涛可以肯定,这要村西边的村道肯定也种着桃树。 张鹏远一行人的轿车快,早就到了,但不敢进村,这会正躲在车里睡觉。 沈江涛走到车边,敲了几下车窗。 熟睡中的张鹏远一行人被吓到哆嗦,都醒了过来,看到是沈江涛,才都放松下来。 张鹏远打开车门,跟他来的是三个胆子比较大的人,两男一女。 这些人不怀好意的瞟看着沈江涛,然后又都脸现惧意的看向要村。 张鹏远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冷笑着朝沈江涛说:“哎,这是个荒村,里面都是废屋,我们进去,各自挑选一间住,谁能坚持到明天,就算谁赢。你不要想进村晃一趟,趁机溜,我们晚上会去查,然后直播。” 张鹏远特别强调:“当然,你可以来找我们,总之,晚上我们必须要碰一次面,以证明双方都在这里,如果谁不在,那就算谁输。” “没问题。”沈江涛点点头。 “哎,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看到沈江涛这么爽快的答应,张鹏远倒有些虚了。 沈江涛迈步朝要村走,回头冲张鹏远一行人说:“你们要现在认输,可以不进村,不过,我是肯定要进去。” “哼!”张鹏远一行人顿时都怒了,几个人随即从车里拖出几大包东西,各种符箓、铃铛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四把桃木剑。 “我们可是有备而来,特么,人挡杀人,鬼挡杀鬼!”张鹏远挥动桃木剑,却发现沈江涛已经进了要村。 进要村后,沈江涛大致走了一圈,要村不像张家村那么大,只有张家村的三分之一,房屋布置规整,除了因为没人住有些阴森外,没有什么毛病可挑。 张鹏远四人跟在张鹏远身后,走进要村后,都是战战兢兢。 一路上不断挥剑吆喝,张鹏远紧紧搂着那个女生,这个女生本来并不愿意来的,但张鹏远找了人咨询,说处在生理期的女人最辟邪,于是就把这个刚好来大姨妈的女生带来了。 那个女生也是怕得不行,在身上贴了好几圈符箓,看起来怪模怪样的,有些滑稽。 沈江涛在要村转了一圈后,就朝村子的西边走去。 果然,和沈江涛进村时推测的一样,西边的村道边,也种了桃树,这些桃树的形状,和其它三条村道上的一模一样,都是半劈树。 同时,沈江涛还发现要村的四条村道边,都有一条水渠。 坎、离、震、兑四方有桃木为煞,乾坤艮巽又以流水阻隔,将桃木和流水相生,从而加强桃花煞的煞力,然后又水木相接,成一个牢笼一样把要村困在其中,这真是一个不留一点余地的桃花煞局。 沉吟少许,沈江涛仔细的查看了桃树和水渠的布置,还得出一个结论,在要村布桃花煞的风水师和张家村的不是一个。 取出红线拴着的铜钱,沈江涛又咬破舌尖一喷,那些铜钱却朝一个预想不同的方向斜伸出去。 一看铜钱指向异常,沈江涛不禁一愣:咦,怎么回事? 第52章 天棺土葬 沈江涛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那是一间废弃的老屋,伸手推开木门,发出酸涩的一声“吱嘎!” 里面“扑棱棱”的飞走一群什么东西。 张鹏远四人跟在后面,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叫。 “邪灵退散!邪灵退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还不断挥动桃木剑抖抖索索的喊。 进到屋里,本来斜伸出的红线铜钱恢复。 沈江涛朝前看去,就见这间老屋的昏暗堂屋内,竖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虽然现在是白天,明显的感到屋里寒气逼人。 沈江涛靠了过去。 张鹏远指着沈江涛,朝那两个男生一边使眼色,一边悄声吩咐:“找机会吓他啊!” 两个男生哭丧着脸,只能强撑着,故意发出呜呜的声音。 进到昏暗的堂屋里,沈江涛看清了那个竖立在中间的东西。 “妈呀!是棺材!”跟到沈江涛身后,想要吓他的两个男生疯了一样的惨叫起来。 “啊!”张鹏远搂着的那个女生更是直接一下晕了过去。 张鹏远推了几下,也不见那个女生醒,只能把她放躺到地上,嘴里哆哆嗦嗦的说:“这村子还真是邪乎,棺材怎么……怎么竖起来放,啊,妈呀!” 惨叫一声就和另外两个被吓惨的男生搀扶着退出了老屋。 沈江涛仔细查看,发现正间老屋的堂屋里,都被描满了符文,这符文看起来很熟悉。 回想了一下,对,就是在张家村那棵大榕树内发现的符文。 再过去看那具竖立在中间的棺材,果然,只有三面,另外一面空的,可以看见里面也头朝下,脚朝上放着一具尸骸。 又是天棺葬。 屋子虽然是人建的,但一定成了废弃的荒屋,就可以作为天然的东西,这就和人种的树可以作为天棺葬一样。 这一处荒屋天棺葬和张家村的榕树天棺葬,在风水布局上完全相同,但五行却完全不一样。 张家村的天棺葬是木葬。 要村的天棺葬在老屋内,沈江涛查看还发现,这间老屋是土石结构,整个屋子是完全的土性,可以确定,这个天棺葬是土葬。 张家村扮恶鬼,要村用桃花煞,目的都是一样的要赶走住在这个地方的人,从这一个共同点来看,沈江涛猜测要村也肯定和田猛有关。 田猛不但对张家村做了手脚,这要村也被他盯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江涛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 从堂屋中退出来,沈江涛在院子里的一处石桌边坐下,拿出一张纸在上面把要村的地形画了画,对这里其他的事物也做了记录。 如果田猛只是为了得一处风水宝穴,那在张家村下手就行了,为什么要在要村也下手,这其中肯定有其它的目的。 不过以目前沈江涛了解的情况,还完全不能准确判断,他只能先做记录,回去再和《五行风水术》进行比对研究。 “啊!”记录完后,沈江涛听到一声惨叫,是那个吓晕的女生醒过来了,但她瘫在地上,无力的爬动着,指着堂屋里的棺材不住出声。 沈江涛走过去把她扶起来,那个女生立即一把搂紧沈江涛,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这个女生的身材很好,穿着比较惹火,和苗丽、张敏不同,化了妆,浑身还喷着香水,穿着很短的裙子和丝质的上衣,这么一搂住沈江涛,就感到特别的滑。 “没事,只是一个棺材。”沈江涛想要推开她,却根本推不开。 “哦,只是一个棺材……”女生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气。 这时就听“啪”的一声,棺材的一块挡板掉了,里面那个头下脚上的尸骸顿时显现在眼前。 “啊!”女生疯了一下大叫起来,同时就和猴子上树一样,一下蹿到沈江涛身上,紧紧的抱住他,身前的两坨肉直接就堵在沈江涛脸上,让他几乎窒息。 实在没办法,沈江涛伸手抱住她,快步出了老屋。 张鹏远和另外两人,正偷偷摸摸的凑过来,显然是听到老屋里面女生的惨叫,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见沈江涛抱着那女生出来后,赶紧问:“艳艳,怎么了?” 沈江涛把女生放下来,那女生立即连滚带爬的到了张鹏远面前,惨呼着说:“棺材,死人!有死人!” 张鹏远几个人都不淡定了,另外两个男生赶紧挥动桃木剑颤抖着叫:“邪灵退散!邪灵退散!” 沈江涛看得一阵无语。 接着几个人来到要村中间的一个晒谷场上,哪里立着几根石柱,张鹏远掏出一块表,用胶带贴到石柱上,和沈江涛说:“哎,晚上到这里拍照,作为在要村过夜的证据。” 沈江涛点头同意。 张鹏远找了一间距离村口最近的房屋,还特别把轿车也开进来停在那个屋外以防万一;沈江涛则随便挑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完整的屋子。 天逐渐变暗,最后彻底黑了。 夜色笼罩的要村,因为没有人,显得格外寂静。 张鹏远和那三个人根本不敢睡,因为进村就受到了惊吓,就大开着屋门,在院子里撑起帐篷过夜。 为了壮胆,还特别烧起来旺旺的一堆火。 看了看时间,快要到十点,张鹏远就从车里拿出一个袋子,取出两个骇人的面具和黑白的衣服递给那两个同学:“你们穿上,按照来时制定的计划,去躲在那个石柱子的旁边,我和沈江涛碰头,你们就放开了吓他!” 两个男生都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鹏远哥,在这地方,沈江涛就一个人,不吓那小子也肯定也不敢待一晚上,去石柱那拍照,他就更不敢了,要不,就算了,不吓了吧……” “怎么,你们怕啦?”张鹏远朝他们一人踢了一脚:“特么,我给你们钱的时候,怎么不怕,别废话,就按照计划来!” 两人只能不情不愿的戴上面具穿上衣服。 张鹏远带着那个叫潘艳艳的女生,到了沈江涛选的屋子外喊:“哎,沈江涛,还在吗?是不是已经逃出村了,该去拍照了。” 第53章 黑猫带路 沈江涛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番薯,吃了一口:“纯天然番薯,要不要来一个。” “哼!”张鹏远不屑的朝沈江涛白了一眼,一旁的潘艳艳则吞了吞口水,张鹏远等人来的时候,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辟邪以及扮鬼吓沈江涛,没带什么吃的,现在是又饿又害怕。 “这邪门村子的东西,你也敢吃,等下中毒。”张鹏远没好气的朝沈江涛说:“该去拍照了。” “好。”沈江涛迈步就朝晒谷场走去。 张鹏远跟在后面,把手机拿在手中,等下录下来沈江涛被吓得懵逼的照片,回去发到网上好好羞辱他。 要村的晚上格外寂静,时不时响起不知道那传来的呜呜声,吓得张鹏远和潘艳艳都是哆嗦不已。 转过几个街角,张鹏远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沈江涛的身影。 咦,怎么回事,又转了几圈,没有到晒谷场,反而看到一辆轿车停在不远处,他们竟然转回到了选的屋子外。 “鹏远哥,我们好像转回来了……”潘艳艳用发颤的声音说。 张鹏远冒了一头的冷汗。 “呯!”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张鹏远本能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通过指缝向外看。 潘艳艳直接缩躲到了张鹏远身后。 “没事,没事,应该是风吹倒东西……”张鹏远给自己打气。 捂住眼睛的手刚刚放下,呯!呯!呯!接连又是几声,这一下就把张鹏远彻底吓到了。 张鹏远一把推开拽住他手的潘艳艳,嘴里大喊一声:“妈呀,有鬼!” 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车里,坐在驾驶座上,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到车窗外传来“啪!啪!啪!”的拍车窗声。 扭头一看,就看到车窗外是一张披头散发的脸,再也顾不得其它。 张鹏远迅速发动车子,口里哇哇大叫着,一脚油就冲出去,一路飞驰,回了学校。 沈江涛到石柱前拍了照,发现张鹏远和潘艳艳并没有跟上来,也没在意,反正已经和他们碰过面了。 随即听到一阵张鹏远的大叫,沈江涛心里犯疑:那家伙又搞什么鬼? 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刚到近处,就听到轿车的轰鸣声响起,然后就见潘艳艳正披头散发的趴在张鹏远的轿车外拍窗户。 轿车车门并没有打开,而是猛的一加速,直接冲了出去,顿时把靠在车边的潘艳艳带得飞摔在地。 沈江涛赶紧跑了过去,口里大喊,当那轿车完全没听到,已很快的速度直接开出了村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扶起地上的潘艳艳,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手臂上有一处擦伤;事已至此,只能抱着潘艳艳进到旁边的屋里,老屋院子里支着三个帐篷,中间还燃着一堆篝火。 沈江涛将潘艳艳放到一个帐篷里,女生虽然晕了,口里还时不时的惨叫一声,显然是受惊过度。 “看来张鹏远那家伙是被吓破胆离开了。”看着火堆边散乱发着的桃木剑,铃铛,沈江涛只能无奈的笑。 “呯!” 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沈江涛心中一动,难道要村真有什么邪门的东西?他起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过去。 “砰!砰!……” 又是接连几声,沈江涛放轻脚步走过去,就见一个东西在地上乱晃,仔细一看,是个铁盆,铁盆的旁边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黑影。 沈江涛打开手电筒一照,赫然是一只黑猫蜷缩在那里,泛着绿光的一双猫眼,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渗人。 那只猫朝沈江涛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敏捷的一转身,跳上墙头逃走。 荒村里突然出现一只猫并不奇怪,有些反常的是,这只黑猫显然是刻意的晃动那个铁盆发出声响,这可有些不同寻常。 沈江涛放轻脚步,紧紧的跟在那只黑猫身后,很快就来到一间看起来很破旧的老屋外,这间屋子之前沈江涛见过。 整间屋子坍塌大半,整个被各种茂密的植物覆盖着,是整个要村荒得最彻底的一间屋子。 难道黑猫的窝在这里? “咳咳……”这时,突然响起几声很轻的咳嗽声。 沈江涛一惊:要村里面还住着人? 从地上摸了一根木棍握在手中,沈江涛走近那间屋子,屏住呼吸,脚步放得非常轻。 刚到屋外,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极其微弱,说得很费劲:“谁呀?” 那近乎朽烂的木门,也随即“嘎吱”打开。 沈江涛虽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学了风水后,更明白一切只是天地万物的自然运用,但这时他也有些害怕。 硬着头皮到了木门边,就见老屋内很暗,没有点灯。 壮着胆子进了屋里,脚下踩到什么软软的。 “喵!”一声尖叫吓了沈江涛一跳,是那只黑猫。他惊得疾走了两步。 再一抬头,就着手电筒的光,就看到身前是一张大木床,上面坐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看起来有八九十岁的模样,脸上满是皱纹,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色,老人的双眼紧闭,眼眶深陷,看起来是个瞎子。 “老……老大爷,您……” 不等沈江涛把话说完,老人又咳嗽了几声,然后孱弱的说:“你想问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对不对?” “嗯……是的,我听说这里的人早就都搬走了。”沈江涛疑惑的回应老人。 “哎,能走的都走了,只有我这种残疾又无后的孤寡五保户留下了,没人管,甚至现在怕是都没人知道我还活在这里吧。”老人叹气说完,话语中透出不尽的心酸。 这个老人也真是够可怜的,沈江涛心下不忍,好心劝他:“老大爷,你明天也离开吧,这个村的风水出了问题,不适合人待的。” “是啊,这里被人布局了桃花煞。”老人悠悠叹气:“咦,你来到这里干什么?” 沈江涛不禁一愣,诧异的问:“老大爷,你知道桃花煞?” 要村的桃花煞,只有风水师才能看出来,这老人是一个瞎子,怎么会知道? 听到沈江涛这么一问,老者稍稍一怔,口里反问:“哦?你也看出来要村布的是桃花煞,这么说,你是一个风水师喽。” “是的。我知道一些风水,算得上一个懂皮毛的风水师。老人家,你也是风水师?”沈江涛肯定的回答,不知道怎么,当老人说到风水师三个字时,整个人的气度陡然一变,很有些气势。 “我,咳咳,算是半个宅宗风水师吧……” 第54章 宅宗祖家 屋中,手电所发出的光显得昏暗。 当沈江涛听到眼前的老人是宅宗风水师时,手不禁哆嗦了一下,手电筒“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发出“嗤嗤”的两声,一下灭了,屋中一下变得黑暗。 沈江涛眼睛稍微适应黑暗后,朝身前看去。 一道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到老人身上,给老人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边。 “宅宗风水师!”沈江涛心里相当激动。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副老不死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老人反问一句后,又咳嗽不停。 沈江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 老人慢悠悠的说:“奇门遁甲看宅宗,阴阳冲煞归葬派。撼龙断吉,水龙定凶。催官济危田,雪心镇河川。博山四相论五行,八宅明镜汇乾坤。天下风水出宅宗……” 沈江涛听老人的话,心中震撼,但还是警惕的问:“老大爷,传说要想学宅宗的奇门遁甲,离不开一部奇书,而这本书在李易山手中,不过李易山去世后,这部书就已经消失了。晚辈心中有疑问:您没有这部奇书,怎么能学宅宗的奇门遁甲?” 老人嘴角皱起一个笑容:“呵呵,李姓,一介家奴尔。年轻人,你既然知道宅宗的这些事,那你可知道宅宗的祖家姓什么?” 被老人这么一问,沈江涛顿时又愣在那里,在当初谈到宅宗时,张志国并没有谈到过宅宗的祖家姓什么,只是说到了李易山和那本奇书。 等了半天,未听见沈江涛回答的声音,老者咳嗽几声后又说:“连这也不知道,你倒真是个只懂皮毛的小家伙,那你该知道宅宗供奉的是谁吧?” 沈江涛忙点点头:“是轩辕黄帝。” “这就对喽。”老人语气拉长:“轩辕黄帝开风水之源头,他本姓就是宅宗的祖家姓,乃是公孙。我姓公孙,名墨白,字源宗。” 沈江涛颇为吃惊,这么说来,眼前的老人竟然是宅宗祖家之人。 公孙墨白又是一阵咳嗽后,继续说:“你所提到的传说中的那部奇书,确实存在。不过,公孙家代代也有口传。所以,如果是正系公孙家,不用那部书的辅助,以口传风水要诀也可以修学宅宗奇门遁甲。只是我虽姓氏公孙,却出自旁系,所以未得正统,只领会了其中的冰山一角。” 老人说完后,再次咳嗽连连,看他的状态,应该是肺部出了问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对于一个八旬老人来说,确实有些吃不消。 沈江涛很识相的走到老者的背后,关切的为他拍了几下。 当沈江涛碰到老者的背部时,惊讶的发现,老者后背已经是皮包骨头,基本上没有什么血肉。 “这……” “不用怕,我因风水术而遭反噬,血肉消,精气散,身体残,已没多少活头,你找个地方坐下!”老人用那干枯的手将沈江涛拉到一边,示意让他坐下。 “你知道这宅宗奇门遁甲是研究什么的吗?” 这个问题沈江涛曾听张志国谈到,宅宗是诸多风水之源,宅宗奇门遁甲是普通风水术的升级版,也可以说,奇门遁甲凌驾于风水之上。 “是普通风水术的升级版……” 听到沈江涛的回答,老者脸上显出一个干枯的笑容,摆了摆手:“你说得很直白,只是你所理解的和我所理解虽在深浅上不同,但在本质上其实一样,都很片面。我不知道奇门遁甲全部掌握之后会是怎样,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奇门遁甲的天地双盘运用起来,其中的变化,远非我们二人这个层次所能想象到的。” 在真正的大道面前,凡夫俗子和圣贤能人,都是一样。 沈江涛内心剧跳不已,在张志国谈到宅宗奇门遁甲时,已经让他吃惊向往,如今再听公孙墨白一说,让他更是心中震撼,于是连忙恳求:“还请公孙前辈赐教。” 听到沈江涛的恳求,老人顿时一怔,沉吟一会,摆了摆手叹声说:“哎,奇门遁甲内外两传,公孙家内传只有口授要诀,不传外人;外姓家奴可传奇书,我却不曾见过。” 老人说完又是一通咳嗽,半天才续着用很郑重的语气说:“小伙子,你要想清楚,风水之术本身就窥探天道,要遭天谴,五弊三缺,那是轻的;你看我,虽然曾经靠风水得享这世上极致的荣华富贵,有直通巅峰的权势,但到得老来,一无所有,也只是沦落荒村,孑然一身老死而已。如此,你还要听吗?” 沈江涛看着公孙墨白的情形,确实有些凄惨,不过转念又一想,人生一世,还没有活过,就畏首畏尾的贪图安逸太平,那也白枉了。 于是沈江涛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公孙墨白磕了几个头,虔诚的说:“我要听。以后怎样,都是我自愿;公孙前辈愿意说给我听,在此谢过大恩。” 老人叹息咳嗽半天,这才一边用那干枯的手在床上刻画着,口里慢悠悠的说:“申子与辰会水局,亥卯未者会木局,寅午和戌会火局,巳酉丑者会金局……” 沈江涛聚精会神的听,他已经有一些风水基础,这些风水口诀听在耳中,自然就联系到一些之前已经了解的东西。 越往后听,沈江涛越是吃惊,但他不是吃惊公孙家内传风水诀的玄妙,而是吃惊于,公孙墨白嘴里风水诀所包含的风水知识,他在正是他师父李翔所留下的《五行风水术》。 沈江涛仔细听着公孙墨白嘴里所说,和自己一直研究的《五行风水术》一一印证,内心犹如波涛汹涌一般。 公孙墨白说出的风水诀,完全可以作为《五行风水术》的注解,有了这些口诀,之前一些很难理解的地方,变得直白明了。 最为关键的是,沈江涛发现,如果只学《五行风水术》会很难懂,并且对于一些关键不能理解透彻;而如果只学公孙墨白的风水诀,虽然能迅速掌握宅宗风水术,但对于其中的利害关系则完全不知规避,有很大的隐患。 第55章 你身上带着刀? 沈江涛目光闪动,心中已经明白,现在自己手里的那本《五行风水术》,应该就是宅宗外传的奇书。 再一想,自己的师父李翔也姓李,李易山很可能和李翔有什么关联。 沈江涛等心情稍微平复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公孙前辈,宅宗的那本奇书是不是叫五行风水术?” 公孙墨白听到这个书名时,面部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只听过有这么一部奇书,但并不知道叫什么,不光是我,风水界中知道这部书名字的人恐怕除了李易山父子,也没其他人了吧…收了三个徒弟待如亲生,却害得我生不如死…最终落得凄惨孤死无人送终…风水啊风水…” 听完公孙墨白的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杂乱无章的话,沈江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公孙墨白也不再说话,甚至连咳嗽也停了。 想着公孙墨白一下说这么多话,也是颇费精神,现在可能是睡着了;沈江涛不敢打扰,只能默不作声的保持半跪的状态守在一旁,连呼吸也有意识的尽量放轻。 就这样,屋内保持着安静,直到天色逐渐变亮。 清晨,阳光照进了屋中,光芒落到老人身上,公孙墨白的面容清晰起来,他神态安详的端坐在木床上。 沈江涛看到旁边的一个桌子上,堆满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药瓶,那些药基本上都是治疗肺癌的,瓶子上已落满灰尘,看来这药也早已吃完,肯定是村子里没有医生,也没有卖药的人了。 “公孙前辈,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再给你买一些药吧。”沈江涛关切的朝公孙墨白询问了一声。 公孙墨白没有任何回音,起初沈江涛还以为老爷子还在睡觉,但问好几次后都没有反应,沈江涛只能恭敬的凑到公孙墨白面前,才发现老爷子完全没了呼吸。 沈江涛顿时一怔,试探的轻轻推了公孙墨白一下,只见老爷子受到外力后立刻瘫倒在床上,伸手一摸,身体已经冰凉。 沈江涛这才惊觉,可能在公孙墨白在停止说话的那一刻,就已经归天了。 小心翼翼的把公孙墨白扶了,让他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沈江涛内心一阵心酸。 不过看公孙墨白的表情安详,仿佛了了一个心愿。 公孙墨白临死前把公孙家内传的宅宗风水诀传给了沈江涛,虽说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得了公孙墨白的真传,结合他口传的风水诀,《五行风水术》里很多晦涩难懂的地方都得到了合理解释,沈江涛这才算是踏入这奇门遁甲的门槛,这么说来,公孙墨白可算是他的师傅。 沈江涛在院里找了一把铁锹,在要村选了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将他好好安葬,又到各个屋里翻了一些香烛纸钱,烧到公孙墨白的坟前。 一切弄完,就听一声惊叫传来。 沈江涛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就见潘艳艳不住大叫着在村路上乱窜,见到沈江涛后,几步跑过来,紧紧抱住他就不撒手。 潘艳艳下身穿的裙子,很短;上衣又是丝质的,很滑。 沈江涛伸手想要托住她点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只能任凭潘艳艳和树懒一样整个吊住他脖子。 也是,这么一个女生,一觉醒来,发现孤身一人躺在那么一个帐篷里,不被吓到就怪了。 “没事,没事,已经天亮了呀。”沈江涛不住劝慰,同时伸出一根手指点住潘艳艳头顶,让她定神。 “张鹏远呢?”回过神来的潘艳艳依旧抱着沈江涛,眼睛扫看着四周询问。 沈江涛想把她推开也不是,只能任由她抱着,不过现在是早上,正是阳气上冲,陡然和潘艳艳这么一接触,沈江涛也是面红耳赤,口里回答:“昨天晚上就走了。” 潘艳艳定定神,想起了昨天她看着张鹏远要开车逃走,赶紧追上去拍窗户,却被一些冲飞的事情,顿时恼火的咬牙切齿:“张鹏远这个该死的!” 然后她才意识到正抱着沈江涛,但身处传言的恐怖要村,还是没松开,只是突然疑惑的问:“沈社长,你身上带着刀?” 沈江涛一愣:“没有啊。” “那什么东西顶着我……呀!”潘艳艳一下明白过来,顿时脸一红,不再抱住沈江涛,但还是紧靠他站着,并不敢离得太远。 沈江涛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裤子:“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后,沈江涛什么也顾不上,第一时间把《五行风水术》拿出研究。 在公孙墨白口传的风水诀辅助下,沈江涛再看《五行风水术》,完全事半功倍,尤其是原来看不懂的前三页,一下就弄懂了。 依《五行风水术》的前三页所载,天盘可观天时、摘星宿,内涵九宫八格,天上的星宿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一个天时的变化,而每个天时的变化又会通过九宫八格产生演变,每一宫每一格都有上百种的变化。 通过这些变化,可以推演一些地方的每时每刻的气场强度,就好比两个地方的气场强度相同,这样的说法是错误的,他们可能会在某一天时内气场强度相同,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相同,虽说有细微的差距,但却有高低之分。 在得知天盘上的这些知识后,沈江涛顿时觉得,之前所学的那些风水知识,实在是太肤浅,太浅薄,欣喜之下,正要往下继续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还没开门,就听外面余旭的不住喊叫:“社长,社长快点开门!我有重大发现……” 沈江涛将门打开,只见余旭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路狂奔过来。 “余旭,你不是回家了吗?今天星期天,明天才上课呢?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 余旭闭了一下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张了几下嘴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沈江涛赶紧扶他进屋,给余旭倒了一杯水,余旭一口喝了,这才缓过气来说:“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第56章 鬼八针 “我……我们村的坟地上被人挖了一个圆形大墓,在这个大墓边上罗盘根本就不起作用,指针一直在乱转;最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我埋伏在那里,看到有人深夜还在继续挖那个墓,并且,其中一个人就是我们之前揭穿扮鬼的人!” “罗盘指针乱转?是怎么转?”沈江涛慎重的一边问,一边取出一个罗盘和一根牙签递给余旭。 余旭接过去,发现这个罗盘有些不同,本来应该是密封住的指针位置,现在没有遮挡,完全可以把那根牙签伸进去拨弄罗盘指针。 于是,余旭就回想那天罗盘的情形,用牙签拨弄指针和那天一样乱转。 沈江涛仔细看了指针如何乱转,又问了余旭一些情况,顿时脸色大变,口里喃喃低语,念着什么,同时还不住掐着手指计算。 余旭凑过去,却一点也听不清,他就很不安的问:“社长,怎么了?” “鬼!八!针!”沈江涛一字一顿,每一个字的语气都格外的沉重。 余旭还从来没见沈江涛表现过这种神情,也从未见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更加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最关键的一点,余旭看出沈江涛此时竟然有些恐惧。 沈江涛取过一根一指来长的长针,指着罗盘的上刻字,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的和余旭解释。 罗盘不是简单看方向的工具。 罗盘,又叫罗经仪,是用于风水探测的工具,是每一个风水师的必备。 罗盘主要由位于盘中央的磁针和一系列同心圆圈组成,每一个圆圈都代表着中国古人对于宇宙大系统中某一个层次信息的理解。 以风水的角度来看,人的气场受宇宙的气场控制,人与宇宙和谐就是吉,人与宇宙不和谐就是凶。 风水师凭着经验把宇宙中各个层次的信息,如天上的星宿、地上以五行为代表的万事万物、天干地支等,全部放在罗盘上。 风水师则通过磁针的转动,寻找最适合特定人或特定事的方位或时间。 风水学中没有提到“磁场”的概念,但是罗盘上各圈层之间所讲究的方向、方位、间隔的配合,却暗含了“磁场”的规律。 罗盘不但可以看方位空间,能推阴阳八卦;还可以依照天干地支查时间,演出过去未来。 八卦和十二地支两大定位体系合而为一。 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除了表示中宫位置的戊、己二干外,全部加入地平方位系统,用于表示方位。 于是,地平面周天三百六十度均分为二十四个等份,叫二十四山。 每山占一十五度,三山为一卦,每卦占四十五度。 因此现在最为常见的罗盘,都是二十四山地盘。 颠颠倒,二十四山有珠宝; 倒倒颠,二十四山有火天。 罗盘三层,由外到内为:外盘,内盘,天池。 天池指的就是最中间放磁针的地方,也叫海底,当中间的磁针和最底部的红线完全重叠时,称为定海神针。 按照余旭所展示的指针乱转情况,再结合他所说的一系列反常,可以确定,这是罗盘表现出的一个非同寻常情况:鬼八针。 鬼八针,包含塘针、翘针、转针等八种奇特的转针情况。 一旦出现鬼八针现象,则表示所测地方的风水场已经极其紊乱。 如果造成这种紊乱的原因是风水冲煞,那这个地方的冲煞肯定已经极其凶险。 鬼八针,层层深。 一针一旋一方震。 再加上余旭还看到之前扮鬼的人出现在那,不难推断出,那些人肯定是发现“流水吸生”风水局已经被破,因此为了保证四象风水局效用继续,而用上了更厉害的冲煞。 沈江涛额头微微冒汗。 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立即出门前往张家村。 到了张家村大坡坟地,时间已过中午,这里被茂密的林木掩盖,显得光线昏暗。 余旭带着沈江涛,来到那个填满新土的地方。 这个地方处在整个坟地的西南角,中间隔了好几座坟墓,还有好几堆枯木烂叶。 如果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人动过,只有走近后,才能看出,这里的新土和旧土有明显的区别。 两人先查看了一下四周,余旭才找了一根树枝,开始刨墓坑里填的土。 很快,下面的透明塑料布就显露出来,他再把手里的树枝往塑料布下一捅,这次竟然没有碰到底。 从旁边找了一根长一些的往下一插,到底后再提起来,有些夸张,塑料布下的深度差不多已经到两米五。 余旭吃惊的和沈江涛说:“我发现的时候,下面的深度不到一米,现在已经这么深了!” 沈江涛取出罗盘,找了几个方位一测,脸色变得煞白。 “没错,就是鬼八针。”虽然之前已经推断得差不多,这时确定下来,沈江涛心中也是又惊又恐。 能让罗盘出现鬼八针的情形,表明这新布下的风水局冲煞极其险恶。 之前曾听师父提及过,如果罗盘出现鬼八针,那风水师布下的风水局,就已经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 沈江涛摆弄着罗盘,额头冷汗直冒,围绕着圆形墓坑,先是正向转了一圈,心里想着一个会风水局,一圈走完,嘴里说出两个字:“不对。” 然后他又反向转了一圈,也不对。 接着他又正向转两圈,还是不对。 再反向转两圈,依旧不对。 …… 一旁的余旭只见沈江涛围绕那个圆形墓坑,一遍遍旋转,嘴里不断说出“不对”两个字,越是到后面,转的圈越多,沈江涛的声音逐渐变得不稳。 余旭以为沈江涛是累了,就好意和他说:“社长,你休息一下再弄吧。” 沈江涛眼神古怪的看了余旭一眼,一言不发的坐下,接过余旭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嘴里低声自言自语了一会,又站起来。 余旭发现,沈江涛休息后,再起身围绕那个圆形墓坑转圈,是从四圈开始,转完后口里发颤的说:“不对。” 最后在一次转六圈后,沈江涛才满头大汗的说:“对了!” 然后全身脱力一般就要直接坐到地上。 余旭赶紧过去扶住沈江涛,发现他捧着罗盘的手都在哆嗦。 第57章 火土 余旭感到沈江涛的身体都在发抖,他小心的开口:“社长?” “风水井!”沈江涛注视着余旭,手里的罗盘掉到地上,但沈江涛没有马上捡起来,而是重复了一遍:“风水井。” 风水井,是葬派风水术里七种恶煞之一。 风水井的威力不可小视,远非寻常的冲煞风水局可比。 风聚为旋,水汇作涡。 井吞生死,天地和谐。 这个风水术,主要是用以帝王陵墓开穴,是灭一方生灵,让这一区域回到最初的风水形态。 沈江涛看向一侧的那个圆形墓坑,眼中满是惧意:“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用这么歹毒的风水局,这可是会让整个村子的人短时间就死绝的风水局。” “整个村子的人短时间死绝!”余旭一听这话,脸色也变得煞白,也将目光转向那个圆形墓坑,有些焦急的问:“这……这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的吗?” “风水井不可破。”沈江涛无可奈何的回答。 余旭顿时慌了:“这么说,我们村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江涛想了想,取过那根长长的树枝又插进塑料布里测了一下,神情稍微缓解,皱着眉说:“不可破,但幸好你及时发现,现在风水井的布局尚未成,还没有通到地脉,村里的人还有救。” 余旭这才松了一口气:“社长,你快说,怎么救。” 沈江涛紧握罗盘,沿着圆形墓坑又走了一遍说:“这个风水井,具备四象形,目前的深度,已经具备西方白虎形,有金光煞能,以五行相克,南火克西金;首先我们要做的是用火土把这个风水井填了,但这并不是破解风水井,而是缓解。” 说到这里,沈江涛停了一下,目光看向张家村:“然后需要说服张家村的全部人,在三天之内全部暂时离开这里,等风水井的金光煞能爆发完再回来。” 余旭听了这两条,面有难色的说:“用火土填风水井,只要社长你告诉我什么是火土,这个做起来不难;但要在三天内让张家村的人都暂时离开,这可不是很好办。社长,要不我们去找村长谈一谈。” 沈江涛摆摆手:“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想想,那些人已经布下风水井,要是知道我们已经发现,并让村里的人暂时离开,他们肯定会想其它办法下手。” 余旭不住抓挠头发,却是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沈江涛沉吟一会后,伸手拍拍余旭的肩膀:“你不用担心,我倒是有个办法,这样吧,咱们先用火土把风水井填了,之后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可以了。” “好的。”余旭感激的看向沈江涛。 沈江涛于是和余旭交代了什么是火土。 火土,并不是指用火烧过的土,而是指的木上土,五行相生,木生火,风水上把处在木上的土称为火土。 最好的火土是木上生出来的苔藓、木菇之类腐烂后形成的尘土,那种非常少,但是品质最好。 其次的火土,多存在于之前的老房子上,比如老房子抹在草顶子上的黏土,或者抹在木墙表面的土,甚至后来那些瓦房盖在木屋顶上的瓦片碎掉后形成的土。 最差的火土,则是坟墓盖在棺材顶上的那一部分土。 要尽量少的让人知道,那最好就是沈江涛和余旭两人来做,以他们两人的能力,最容易获得的土肯定就是墓地的火土。 于是,沈江涛就和余旭一起去他家拿铁锹来挖墓地的火土填风水井。 再进张家村,发现这和第一次来时,已经截然不同,村口一棵大树下,聚集着一些人正在乘凉聊天,家家户户的门都开着,有小孩嬉闹着窜来跑去。 人气盎然,这些人见到沈江涛,都是热切的打招呼,还有几家反复和沈江涛强调,等下一定去他家吃晚饭。 一路走来,沈江涛感受着张家村村民对他的友好,心中更加不忍这些村民因为风水井出事。 两人取了铁锹锄头,正要去坟地填风水井。 就听外面响起人喊叫的声音。 余旭的父母赶紧出门,沈江涛和余旭也跟了过去。 “怎么好好的就塌了!” “真是可怜啊……” “已经叫120了,你说这平白无故的,怎么房子就塌了?” …… 跟着议论纷纷的村民到了张家村的最西端,就见灰尘弥漫,前面不断传来哭泣声。 走到近处一看,处在那的一栋瓦房已经塌了,一个女人搂着两个小孩正在旁边痛哭,很多村民正在瓦砾的废墟堆里翻找。 “找到了!” 瓦砾堆被几个人快速的刨开,从下面抬出来一个浑身鲜血昏迷不醒的人,这时村外也响起了120急救车的鸣笛声。 旁边一个惊魂未定的老妇人正在讲着事情的经过。 这间瓦房是张老四家的,今天,张老四的媳妇和孩子正在老妇人家帮忙剥玉米,正聊着天,突然就听到“哗啦”的一声响。 赶紧出门看,竟然发现张老四家的瓦房无缘无故的就整个坍塌了。 沈江涛和余旭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这是风水井的煞能开始显现了,事不宜迟,得赶紧填上风水井。 余旭慌慌的扛着锄头就要走,却被沈江涛一把拉住。 “社长?”余旭疑惑的看向沈江涛。 沈江涛直接吧余旭拉到一边,然后朝前面悄悄的指了指,就见一个黑影在瓦砾的废墟边看了看,很快离开。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江涛做了一个跟上去的手势。 跟着那个黑影转过几个巷子,到了村口西边的一个废弃磨坊。 这个老磨坊建在一条小河上,由一架大水车带动里面的石碾子磨米磨米,但从张家村通电后,用上了电磨,这磨坊就没用了。 虽然多年没用,那架水车还没坏,依旧能随着水流不断转动。 “哗……吧嗒!” 水车转动,发出沉闷的声音。 沈江涛和余旭踮着脚尖,悄无声息的靠到了磨坊外,就听里面一个人正在打电话。 “磊翁!你可得说清楚,这煞也太强了!我才刚往门柱上敲进去五颗钉子,就塌了!差点没把我也埋里面!” 透过磨坊破开的一条缝,沈江涛看清里面人的侧脸,心里微微一震:“是他!” 第58章 泥碗 在磨坊里打电话的人,正是这段时间沈江涛一直在寻找的王炳权。 沈江涛和余旭对望一眼,然后打了一个手势,余旭随即举起锄头,守到了后门。 “王炳权!”沈江涛提着铁锹,从前门冲了进去。 “啊呀!”王炳权叫了一声,认出了沈江涛,看清他手里的铁锹后,马上就往后门跑去。 沈江涛紧随其后狂追。 王炳权冲到后门,就要一把推开后门逃出去,却突然一停,他一脚蹬开后门,但人并没有出去,而是借助这一蹬的反冲力,一下跳到旁边的水槽上,几步跨出,就做到了大水车上。 “呼!”余旭看到后面一开,好不犹豫的就是一锄头挖下去,没想到却挖了个空,只在磨坊的木地板上挖出了一个大洞。 使劲拔了好几次,才将锄头从地板里拔出来,他跑进磨坊。 就见王炳权坐在水车上,被水流一带,就落到了外面的小河中。 沈江涛和余旭再追出去,反复找了一会,却都再也没有找到王炳权的踪影。 “真是的,又让这家伙跑了!”余旭愤慨不已。 沈江涛沉吟了一下:“看来他们对张家村是势在必得,我们不能只是破解了,既然他们不死心,那我们就借助风水井把他们收拾了。” 说到这里,沈江涛的眼中闪现一丝坚毅的神情,遇到这些作恶的人,只是防御,永远都会陷入被动,并且这些家伙还会一步步把作恶的程度加剧。 通过张家村的事情,沈江涛明白一个道理,对待恶人,必须第一时间把他们彻底完全的消灭,否则后患无穷。 从一开始的流水吸生,到现在的风水井;从最初的扮恶鬼吓人,到刚才的敲钉子让人房屋塌陷。 恶人一旦开始作恶是绝对不会罢手,之后愈演愈烈。 “把他们收拾了……”余旭心有余悸。 沈江涛点点头,风水井的煞能很大,但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布下这种风水局的风水师,在风水井产生效用的那段时间,必须要找一个气运场比张家村要强的地方躲避。 如果风水师在风水井的煞能出现后,所处的地方比张家村的气运弱,那施展风水井的风水师就会遭到反噬。 之前对于找出这些风水师,沈江涛没有什么头绪。 要在偌大的一个清安市找到几个人,不异于大海捞针。 现在他们既然在张家村施用了风水井,反而间接暴露了他们的所在。 张家村是四象吉地,在清安市能比这风水好的地方并不多。 事不宜迟,沈江涛带上余旭马上去先填了风水井,刚才他们是准备从坟地每一个坟的顶部取一些火土。 回到村后,看到张老四已经被他家人送往医院,村里的人都在哪里帮忙收拾沦为废墟的老屋。 看到满地的瓦砾碎屑,沈江涛叫住余旭,两人商量一下,决定用张老四坍塌房屋的碎瓦片去填风水井,这样效果会更好。 满满装了两车碎瓦片,两人奋力拉到坟地,把风水井填了。 当天夜里,刚过十二点,沈江涛带着余旭,找了四个口袋,到张家村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取了一袋土。 然后沈江涛连夜带着四袋土,在还没有起露水的时候回到了清安市。 沈江涛把这四袋子土混合加水搅拌,做成了几十个拳头大小的泥碗。 在风水社召开第一次社员大会时,沈江涛给每一个社员都发了一个这样的泥碗,让他们带着分头去寻找清安市的风水上佳之地。 一旦到了什么地方,发现带着的泥碗开裂了,就做好标记回来。 沈江涛没有把关于寻找王炳权那些风水师的真实目的说出来,而是和社员们说,这是风水社的第一个实践活动。 前三个泥碗开裂的人,每人可以获得一个罗盘奖励。 而找到让泥碗开裂的地方,没有太多诀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多走路。 风水师学习风水术,初期的诀窍无外乎:多走多看多听闻。 社员们得到泥碗后,都是又激动又兴奋,积极性非常高,所有人当天都出发去寻找能让碗开裂的风水宝地。 沈江涛同时还写了一个单子,拿出几百块钱给苗丽和张敏,让她们两人去采购一些东西,主要是一些雕塑。 一切事务都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展。 摆在沈江涛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该用什么办法让张家村的村民全部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坐在空无一人的风水社活动室,沈江涛皱眉苦想。 “沈江涛!”这时一个熟悉的喝吼声响起。 一抬头,就见张鹏远带着几个美术社的社员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啪!”张鹏远把一个平板电脑拍到沈江涛面前,恼火的喝吼:“这些帖子是你指使人去发的吧?” 沈江涛看了一眼。 那是学校论坛上的几个人气热帖,每个都有好几千的回复。 内容主要是和上一次要村比试相关的。 标题是《美术社vs风水社要村比试结果:风水社大胜》,《美术社社长张鹏远吓破胆连夜逃回》,《美术社社长屎滚尿流丑态10图》…… “没有。”沈江涛摇摇头:“我没有让人去发,这些也确定不是风水社的社员们发的。” “呵呵……”张鹏远冷笑一声,恼火的说:“那天在要村,我只是因为拉肚子,不得不当天看医生,让你侥幸赢了一回;当然,我张鹏远愿赌服输,也不找借口,我认这个结果,但也用不着这么得寸进尺的羞辱我吧?” 张鹏远打了一个响指,跟着他来的那几个社员,就马上跑过去把活动室的几个门都关了,还守在那门后。 接着张鹏远朝沈江涛挥了挥拳头:“人,不要欺人太甚!你既然说这些帖子和你不相关,那你就去发一个帖子,实事求是的说一下那天的比试情况吧。” “帖子的内容我已经给你弄好了,你注册一个账号发一下。”张鹏远把平板电脑递给沈江涛。 沈江涛摇摇头:“我有账号,但我不发。” 张鹏远“咚”的一拳砸到沈江涛面前的桌子上,瞪眼看着他:“你确定!” 第59章 胜券在握 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张鹏远,沈江涛心念一动,突然问:“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时候?” “操!”张鹏远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江涛会问这个,怒意不减的说:“怎么,你还想拿我的生辰八字去害我?” 虽然不相信风水,但自从和沈江涛打上交道后,张鹏远也专门查过和风水相关的资料,甚至利用他家的关系,找过几个相关的人了解过。 “不是。”沈江涛随即在纸上写了一排数字,然后又在这排数字的下方算了几下,然后看向张鹏远:“我只是想看看,你为什么老是找我的事,除了靠山石的影响,应该是我和你的八字相克。” “少特么胡扯!”张鹏远白了沈江涛一眼:“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别跟我扯这些八字啊什么的!” 接着,张鹏远眼珠子一转,盯着沈江涛:“哎,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次,你要是赢了,我就把我的生辰八字给你算算,你要是输了,就用你的账号把这个帖子发了。” 沈江涛心中一动,但他随即摆摆手:“不赌,我对你的生辰八字也不感兴趣,刚才只是随便问问。” “哟,哟,哟,是不敢吧!”张鹏远挥动拳头:“这么说吧,今天你要么选择跟我赌,要么就发帖子,不然我就打你一顿,扒光你的衣服,拍你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上!” 沈江涛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你敢!” 张鹏远一下把脸凑到沈江涛面前:“要不要试试我敢不敢?” “我……好吧,我同意赌。”沈江涛装出认怂的神情无可奈何的说:“但赌什么,得由我来定,前两次可都是你定的。” “好!”张鹏远一看已经吓住了沈江涛,得意的笑起来。 沈江涛想了一会,看向张鹏远:“我们这次赌一个难度大的,我赌你不能让张家村的村民在三天以内全部暂时离开张家村。” 张鹏远本来还紧张的看着沈江涛,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办的事来,最后听沈江涛说这个,张鹏远顿时一把抓住沈江涛的手,使劲的握紧:“可说好了,就赌这个!” “你可听好了,我们这次的赌的是,让张家村的村民在三天内全部暂时离开张家村,要是你能做到,你就赢;只要有一个没有暂时离开,都是你输。”沈江涛又强调了一遍。 张鹏远重重的点点头,狞笑着取出一只录音笔:“我刚才已经把你的话录下来了,我们就赌这个。” 沈江涛一愣,怎么张鹏远一听自己说出这个大难题后,就好像胜券在握一样。 张鹏远得意的看向沈江涛说:“别的我不敢说,要让这样一个村子全部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那你就等着输吧!哈哈!” “我们走!”张鹏远一招手,带着那几个美术社的社员就离开了。 沈江涛非常不解的看向张鹏远离开的背影。 要让张家村的全部村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就连余旭都做不到,甚至说就是张家村的村长都做不到,怎么这张鹏远好像十拿九稳的样子。 就在沈江涛忙碌的着手处理张家村风水井时,疲惫不堪的张志国也回了家中。 这段时间,利用莫天提供的资金,他专门找了一队人,寻遍了清安市周边的所有墓地,一一检查并做了标记。 一些风水比较好的,张志国还专门拍了照片带回来,其中有几个村子明显是被人做了风水局。 其中有三个可以看出明显是葬派风水的冲煞手法。 张志国深入其中进行了风水局分析,这三个村子分别被布了虫煞,桃花煞和磨骨煞。 作为精通撼龙风水的张志国,还用撼龙定吉的方式确定这三个村的风水格局。 惊讶的发现这三个村子都是标准的象位之地。 北方坤位玄武垂头,西方坎位青龙蜿蜒,东方离位白虎驯服。 其中有一处让张志国感到很愤怒,那就是东方白虎位的疙瘩头村,这个村被布的是磨骨煞,那是葬派风水的一个死煞局。 磨骨煞是通过两种方式改变一个地方的风水,一是把这个地方已经安葬的人,悄悄的移动到生人屋,然后在把这个地方还活着人的头发、血液、指甲之内埋到坟墓里。 磨骨煞也叫生死换。 就是让生人和死者所处的地方人为的换掉,然后死气蔓延,导致生者惨死,死者不安。 这个风水局布置简单,非常下乘,但很有效。 就算是葬派的风水师,很多也不屑于用这个风水术,从疙瘩头村的这个磨骨煞,就能看出田猛背后的那些风水师,毫无底限。 张志国将这段时间见到的和猜到的逐一记录到了本子上,然后开始进行一个总的推演。 清安市周边三个方向都出现象位村子被做局的情况,如果南方再出现朱雀象,就会形成四象大局。 看来田猛通过这些年的布局,所为的目的就是要弄一个四象大局。 看到这个推演出来的结论,张志国额头渗出汗来,他顾不上时间已晚,给莫天打了一个电话。 “张教授,你回来了?” “莫总,你现在能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 深夜,张家村大坡坟地。 四个黑衣人正奋力的在刨坟。 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一个人的脸可以看清,是之前扮鬼被沈江涛揭穿,在磨坊差点被抓住的王炳权,他的身后还站了几个黑影。 “磊翁,在清安市已经找到三处气场比张家村四象吉地要强的地方,依您看,我们是各住一处闭关呢?还是都住在一处闭关?” 第60章 童子骨 “嘻嘻,王炳权,你是心中害怕吧。”有着一把大胡子的王培红嘻嘻一笑,他穿着一身萝莉打扮的衣服,涂得鲜艳的红唇微微一张,发出一个嗲里嗲气的声音:“要是本人风水实力不差,一个人闭关也无妨;要是本人风水实力太弱,就是一起闭关,也只能是拖我们的后腿。” “算了,田培红,这种连张家村都办不妥的废物,害怕也是应该的。”赵喜云身形佝偻着,非常不屑的瞟看王炳权一眼。 王炳权之前受到磊翁关照和重视,被安排处理四象吉地张家村,所拿的酬劳是王培红和赵喜云的数倍。 却没想到最后只有这一处失败,因此受到二人的讥讽。 王炳权冷哼一声,放下铁锹怒骂:“老子一时被小人所误,引得怪物出怪声。我也不愿意和你们两个恶心的家伙同处,只是想到这风水井事关重大,我觉得大家待在一起比较好,要出了什么意外,也有一个照应,避免被分而击之。” 王培红又是嘻嘻一笑:“切,就算是一起住,也是我们三人照应你;你提出一起住,会不会是贪图我王培红的美色……” “呕……”王炳权干呕一声:“你这个怪物,不要恶心我!” “王炳权,我们念在磊翁对你看重,一直不怎么冒犯你。”赵喜云声音冷厉的说:“但你屡次说我和田培红是怪物,如此侮辱我们,真是欺人太甚;要不就今天,我们来风水上见个真章!” “好了。”磊翁一抬手,声音平静:“炳权的提议可以,毕竟点出风水井后,我们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要真出了什么周章,谁也跑不了;现在看风水井已经被我们的对手用火土填上,后面的较量肯定还有,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就一起闭关吧。” 三人都不再说话,默不作声的继续刨坟。 “磊翁,挖到了。”王炳权开口禀告,几人都停了挖掘。 惨白的月光照下,一具朽烂的枯骨呈现出来。 磊翁掏出一把卷尺,量了一遍枯骨的长度,点点头:“风水井侧埋童子骨守,当年发现张家村这处四象吉地的风水师,手法也不错。” 接着,磊翁取出一块红布放到旁边,让王炳权三人小心的把那具童子骨拣出来。 垒起一个小小的黄土堆,磊翁把红布包好的童子骨上到土堆上。 四人站在四个方位,各自手里拈一根香,点燃后同时拜下,这样拜了三次。 那个被沈江涛和余旭用瓦片填上的圆形墓坑上,突尤的就刮起一股阴风。 “拜过童子骨,风水井已成。”磊翁看着填满的瓦片,眉头微皱:“可惜被填上了,效用大减,但要让这么一个村子的人死绝,也够了。” 一旁的赵喜云恭敬的问:“磊翁,已经找到的三个地方,我们该去哪一个闭关?” “凯旋城小区。”磊翁眯眼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回答了一声。 四人站在坟地上,眺看了一下远处的张家村,随即退身消失在夜幕中。 风水社的社员们积极性很高,只用了一天,就把清安市市区和周边都转完了,交上来的泥碗,有三个产生了裂纹。 沈江涛借此机会和风水社的社员们说了泥碗测气场的风水方法。 泥碗测气场,想要对比两个不同地方风水气场的强度,可以选取其中一个地方的风水聚气眼的土,在子丑相交的时间内采集,然后在露水未起时带到一个阳气旺盛的地方,加入不含地气的水。 接着搅拌为泥浆制成泥碗,把这个泥碗带到另一个地方,泥碗要是没变化,那就证明两个地方的风水强度要么一样,要么取泥的地方比带到的地方强。 要是泥碗裂开,那就证明带到地方的风水强度超过取泥的地方。 这是风水师用来粗测对比两个地方风水强度的常见方法,现在有三个泥碗裂开,证明那三个地方的风水强度比张家村的四象吉地要强。 沈江涛在地图上标出了那三个地方,为了万无一失,每一个地方,他都安排了风水社的人过去守着。 按照风水井产生效用的时间来推断,今晚一过,风水井就会被彻底点出,也就是在第二天凌晨或者半夜,那些点出风水井的风水师一定会来这三个地方“避难”。 通过风水井找出葬派风水师已经十拿九稳,沈江涛心里唯一担心的就是张家村的村民。 风水井被点出后,村民们要是三天内还没有暂时离开,就会全部惨死。 之前张老四家的房屋突然塌陷,就是那些点出风水井的风水师做的一个引子。 要让类似风水井这样的风水局短时间内产生效用,风水师需要找一个引子,这个引子会在风水局产生效用后,让整个区域迅速被影响。 余旭忧心忡忡,在沈江涛和他说了风水井产生效果的大概时间后,他就不顾沈江涛的劝阻,回了张家村。 这种时候,远离张家村就能避免受风水井所害。 余旭告诉沈江涛,哪里虽然叫张家村,村里的人也一贯不待见他们余家,但那是他的家,这种时候,无论会发生什么结果,余旭都决定和家人一起面对。 虽然不能把风水井告诉村里的人,但要是实在不能避免,余旭也愿意和家人以及乡亲祸福与共。 对此,沈江涛也不再劝阻。 凯旋城小区在清安市的东城区,是大地产商田猛开发的一个大型楼盘,不久前刚封顶,还没有开始对外销售,里面全部都是毛坯房,没有一个住户,整个小区黑乎乎的。 几个风水社的社员守在外面,其中一个社员对于沈江涛说的泥碗测气场将信将疑,又带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泥碗过来。 那个社员小心的把泥碗伸进凯旋城小区的围栏,“噗啪……”泥碗立即裂开。 “哇呀!”社员惊奇的和另外几个对视了一眼,神情都很兴奋。 这时,两道灯光亮起,就见夜幕之中,一辆轿车由远及近的开来,停在凯旋城小区围栏外,从车上下来四个人。 看清其中一个人后,缩躲在一根水泥柱后的张敏眼前一亮:“那个人我见过,之前在张家村假扮恶鬼被我们戳穿的!” 第61章 小猪佩奇风水件 “凯旋城小区!” 接到张敏电话,沈江涛仔细问了几个情况后,确定那些风水师所选的地方,他马上收拾东西前往凯旋城小区。 刚出发一段,就接到余旭的电话。 电话那一头余旭声音很慌乱,张家村的村长刚才召集全村的人,宣布了一件事情,清安市永胜影视基地这段时间要拍一部电影,需要一个村子的人去做龙套演员。 有关部门考虑到张家村受到鬼村传言的影响,经济情况不好,特别给了照顾,把这个名额给了张家村。 张家村的村民不管老幼,都收拾好东西,明天早上影视基地就会来接人。 这么一来,张家村的全部村民再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会暂时离开张家村。余旭因此感到很慌乱,因为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避过风水井。 沈江涛听完后又惊又喜,明确的告诉余旭,不管是那种方式,只要接下来张家村的全部村民都暂时离开,就可以。 如此一来,让张家村全村暂时离开的难事,完全解决了,接下来,就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那些葬派风水师了。 凯旋城小区内,最中间的一栋毛坯楼中,四人正盘腿围成一圈而坐,在他们中间,是一张铺开的地图。 地图上,张家村的位置用红线框定,而在张家村坟地的一个点上,叠放着四枚铜钱。 围坐的四人正是磊翁、王炳权、王培红和赵喜云。 磊翁的身旁,放着红布包着的那一包童子骨,四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地图上叠起的那四枚铜钱,额头上都密布汗水。 “赵喜云,现在几点了?”磊翁低声询问,虽然声音很小,但在空荡荡的安静房间内,还是形成了好几声回音。 “五点。”赵喜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弯耸的驼背也不断抖动。 磊翁掐指一算:“寅时,风水井没有变故,诸位安心。我已经把童子骨焚成灰,等下我们一起给风水井加强加强。” 张敏等风水社社员领着沈江涛到了凯旋城小区最中间的一栋楼下,她凑到沈江涛耳边说:“社长,那四个人就进了这栋楼,在四层。” “好。”沈江涛应了一声,随即取下背在背上的一个大包,从里面取出一些雕塑。 这些雕塑,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动物和小树小花,只是每一个雕塑上,都被沈江涛描画了一些古怪的字符,有好几个上还贴了一张黄符纸。 沈江涛把那些雕塑分给张敏等人后,拿出罗盘围绕这栋楼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还不断仰头看夜空的星辰。 然后他掐指计算了一会,侧头对身边张敏说:“乾卦为火为首,将东方位摆上心月狐。” 张敏愣了一下,她手里的是一个火影的九尾狐手办,有些不敢确定,就轻声问:“是把我手里的这个摆到这个位置。” 沈江涛点点头。 摆好火影九尾狐的手办,沈江涛又带着风水社一行人,走到大楼的另一边:“坤卦为火为腹,将北方位摆上室火猪。” 跟在沈江涛身后的一个社员,就把手里的一个小猪佩奇玩偶摆了下去。 然后沈江涛再一绕,到了楼的对面:“离卦为金为目,将南方位摆上鬼金羊。” 苗丽手里捧着的雕塑是喜羊羊,听到沈江涛的话后,她迟疑的把那个充满喜感的玩偶放了下去。 紧接着,沈江涛带着风水社的社员绕着大楼走,不断放下一些雕塑,其中有鱼缸,假山石,但更多的是各种手办玩偶。 苗丽和张敏等人,对于沈江涛让她们沿着大楼摆放这些东西感到诧异,当一圈东西摆放完后,苗丽实在忍不住问:“社长,咱们摆放这些东西是干嘛?” 沈江涛带着风水社的社员们一边往外走,他一边小声的解释:“东方乾位属火为首,我用属火的烈焰狐克制,使得他们脑中出现昏沉之像,北方坤位属火为腹,我以属火的室火猪压制,令得他们腹部出现针刺之痛。” 张敏小声打断沈江涛:“社长,我得说一下,咱们摆上的是火影九尾狐的手办和小猪佩奇的玩偶……” “无妨。”沈江涛叹口气,也很无奈:“风水件,能够买到完全吻合的最好,但我逛了好几个清安市的百货商场,只能买到这些相似的东西啊……” 回头看了一眼围绕那栋楼的小猪佩奇,喜羊羊,其中甚至还有熊大熊二…… 此情此景,让风水社的社员们觉得很喜感。 苗丽也是笑着一摊手:“这样看来,风水也只能与时俱进了。” “是的。”沈江涛继续告诉他们刚才的布局:“南方离位为火为目,用属水的鬼金羊对冲,会让局中的人眼前出现幻象看不清真实事物。最后再用属土的假山来正压西方坎位的五行之水,这样一来,处在风水局中人耳朵会出现耳鸣现象,听不见任何事物发出的声音。” “现在的天象星宿是冲星,这些相克的东西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那栋楼里是一些坏家伙,他们点了一处风水井恶煞,用上这些后,恶煞不但会反噬,还会加倍,不出意外的话,那栋楼要发生剧变。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里接下来要出现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沈江涛的话,让风水社的众人都听懵了,不过好在最后一句都听懂了,那就是这栋楼要发生剧变,必须尽快离开。 第二天,十几辆大巴车开进张家村,把喜滋滋的村民们全部接走,影视基地的服务人员贴心的检查了每一家一户,帮忙都给门上贴上封条,确保所有人都上车。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一辆黑色轿车开进张家村,张鹏远从车上下来,拍了好几户村民门上贴着封条的照片,迫不及待的发给沈江涛:“沈同学,我赢了!” 凯旋城小区内。 磊翁正闭目休憩,模糊中就见一个什么东西迎面走来,他看了一下眼前景象,是无边无际的曼陀罗花迅速的开了又枯萎。 密集的惨叫声充斥脑海,这是梦到了地狱。 自己怎么会突然做梦,正想着,那个迎面走来的东西靠近,磊翁凝神仔细一看,更加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第62章 奇怪的梦 看清朝自己走过来的东西后,磊翁完全不敢相信。 那是一个巨大的小猪佩奇! 磊翁惊呼一声睁开眼,出了一头的冷汗,再看另外三人,也都浑身颤抖,满头是汗。 按理说,身为风水师的他们,应该很少做这种毫无因果的梦才对。 接着,王炳权也叫了一声苏醒过来,然后是赵喜云,最后是王培红。 从梦境中醒来,和风水师的修为有关,也是修为高的风水师,对于梦境的免疫力越强,醒得越早。 “你……你们都做梦了?”磊翁询问。 三人都点点头,眼中都显出惊讶,都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会梦到某件东西的神情。 磊翁舒了一口气说:“我也做梦了,只是梦到的东西很奇怪,一开始是地狱景象,后面显出梦的主体,是,是一个小猪佩奇。” 三人听完脸上都很诧异,王培红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磊翁接着又问:“你们梦到了什么?” 三人顿时都是一窘,王炳权有些尴尬的说:“喜羊羊……” “哈哈!”王培红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 赵喜云脸色极为难看,同时又很费解的说:“两只看起来很弱智的熊……” “哈哈……”王培红捂住了肚子。 磊翁,王炳权,赵喜云都表情尴尬的看向王培红:“你呢?” 王培红顿时笑不出来了,嗲声嗲气的回答:“一只鹿,但戴着一个医生的帽子。”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风水井已点出,张家村的村民已全部暂时离开,沈江涛也在那四个风水师的藏身之所做了布置,接下来,就看会出现什么结果了。 这天,正在上课的沈江涛,突然觉得教室猛的一震,接着就见好几个趴在后面睡觉的同学都惊醒过来。 “地震?”讲课的教授嘀咕了一声,随即连教案都顾不上拿,跑出了教室。 下到楼下,沈江涛发现清安大学的学生们都已经从教学楼出来,聚集在操场议论纷纷。 沈江涛想到什么,马上去车棚骑了自行车就离开了。 注意到沈江涛离开的余旭等人,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凯旋城小区外面,远远的就看到有警车停在那,警戒线已经拉起。 处在小区中间的一栋高层整个倒下来了,连带着将旁边的十几栋楼都砸塌,这一严重的事故,让整个清安市的地都出现了震感。 很多记者正围绕一个中年人问各种问题。 中年人神情木然,眼中闪现怒意,嘴里却客气的说:“首先,我们所开发的楼盘,绝对不存在质量问题;这栋楼为什么会突然倒下来,原因我们还在调查中。” 张志国和莫天也已经来到现场,看到沈江涛后,他们走了过来,莫天指着那个中年人介绍:“那就是田猛。” 田猛梳着一个油光铮亮的大背头,穿一身棕色金边的薄绒西装,脸色有些苍白,两只眼深陷。 以沈江涛用看风水的角度来看他的长相,这是一个权势欲望很强,对财富很渴望的人,同时他的神情又显示出,田猛很长时间在酒和色这两方面没有节制,精气亏损明显。 记者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提着各种问题。 田猛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始终保持着微笑,只是眼中的怒意愈烈,口里则平和的说:“关于这个事故的所有相关事宜,我们调查清楚后,会统一开记者会告知,目前暂无可奉告。” 记者们不依不饶。 几个保镖就护送着田猛从人群中挤出来,田猛凑到一个身材惹火的女秘书耳边交代了一下。 那个女秘书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伸手扶了扶眼镜,然后她手里的一叠文件无缘无故的就掉到地上,她赶紧俯身去捡。 女秘书的极为白嫩的上身顿时就从衣服里弹了出来,她惊慌失措的赶紧遮掩,这一举动,立即把记者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田猛赶紧趁机上车,在急匆匆经过莫天身边的时候,莫天气定神闲的和他说:“田总,没想到你开发的小区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这情况的严重程度,比李涛和天宇他们的还要不好收场吧……” 田猛一听这话,扭头看了过来,冷冷的目光注视着莫天和张志国。 张志国没有一点退缩,口里只淡淡的说:“种因得果,现在只不过是报应罢了。” 田猛眼中的怒意彻底被点燃,突然一下就扑到张志国身前,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张志国一把握住田猛的手:“田总,以你的身份,不该如此。” 田猛挣扎着缩回手,喘着气,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加长轿车车门打开,田猛忍住怒火走了过去,车里下来一个穿着一身唐装的人,那人上下打量张志国一遍,低声凑到田猛耳边说了些什么。 田猛眼中闪现惊讶,回头又看向张志国,猛的吐了一口黑血出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赶紧把田猛扶上车。 那个身穿唐装的人,微微一笑,很善意的朝着张志国鞠了一个躬,然后抱拳,突然左手一下缩回,右手探出一柄扇子就在他手中打开。 左礼天,右扇地。 不容与世生死仇。 注视着那辆加长轿车离开,张志国眉头紧皱。 一旁的沈江涛也看出了那个身穿唐装的人不是善茬,但他并不害怕,口里轻念了一句:“自作自受。” 张志国目光转了看向那栋倒塌的大楼,自言自语一般说:“风水可利人,风水也可害人;风水井的反噬如此厉害,幸好这个小区没有住进人,不然该造成多少死伤。” 虽然这时张志国并没有看向沈江涛,但他却知道,张志国的话是说给他听的。 沈江涛并不知道风水井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就着手布局,让本应该出现在张家村的效用,反噬到了这栋楼上。 这时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也很震惊,同时心里更想,以后一些风水术,自己在没有清楚知道危害性前,还是不要轻易用的好。 正想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沈江涛接了,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第63章 桃花冲 “我被发现了!”电话那头很慌。 沈江涛听出是潘艳艳的声音,这让他有些诧异,潘艳艳的语速很快,不是听得很清楚她说的话。 只能让她发了一个定位过来。 “如家快捷酒店?325房间?”收到定位后,沈江涛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立即赶了过去。 进到酒店房间,还不等沈江涛开口询问。 神情慌张的潘艳艳就一下抱住了沈江涛,口里不住的说:“我被发现了,我被发现了……” 沈江涛有些无语,只能好言劝慰她。 过了好一会,潘艳艳才冷静下来,沈江涛把她扶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学校论坛上那些帖子是我发的。”潘艳艳看向沈江涛,伸手转了一下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美术社vs风水社要村比试结果:风水社大胜》,《美术社社长张鹏远吓破胆连夜逃回》,《美术社社长屎滚尿流丑态10图》…… 沈江涛吃惊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潘艳艳又点开一段视频,里面是那天在要村张鹏远着急开车逃走,把潘艳艳直接带飞。 “哼……”潘艳艳怨恨的说:“那天我们是四个人去了要村,还有两个美术社的社员,被张鹏远安排去扮鬼吓你,但是他们没敢,就一直躲在屋子旁边,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这个并录了下来。” 视频往后继续播放,是沈江涛跑过来把潘艳艳扶进屋内。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潘艳艳感激的看向沈江涛:“另外两个社员以为我被撞死了,也被吓到了,当时就摸黑逃出了要村。等到我回来后,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见鬼,后面才和我说了实话,还把一些和那天相关的照片发给了我,于是我就整理成帖子发到网上了。” “这个没有必要的。”沈江涛摆摆手。 潘艳艳瞪直眼睛盯着沈江涛:“张鹏远那么针对你,你不想反击么?你知道吗,这一次打赌其实他也是靠了家里的关系才赢的。” 沈江涛不住摇头:“我会反击他,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好吧……”潘艳艳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眼神迷离,脸颊微红的注视着沈江涛:“沈社长,从要村回来后,我想了很多,我想加入风水社,不知道社长你能不能给我插,插一下队报名……” 说到“插”的时候,潘艳艳不住的用舌头舔嘴唇。 沈江涛看着潘艳艳的神情,身体也变热,但他心里涌起一丝诡异的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那里不对。 环顾了一圈酒店的房间内,沈江涛发现窗户的上面两个角上贴了两个小小的红绳结,桌上的杯子里斜插着一支桃花。 左边沿着墙边一道,则铺开一条粉红色的带子。 “桃花冲!”沈江涛一下明白过来,再看对面的潘艳艳的手扯出她的衣领,不断的左右拉动,同时不断冲沈江涛眨眼。 沈江涛毫不犹疑的取过旁边的一瓶农夫山泉,大大的喝了一口,在潘艳艳已经凑近他脸时,猛的“噗”一声喷了出去。 潘艳艳发出一声音调很怪的轻叫,仰面朝天摔滚在床上。 沈江涛立即上前,拔掉杯子里插的桃花,然后跳了两次,扯掉贴在窗户边的红绳结。 这种桃花冲,是以桃花煞的煞能进行反向激活。 潘艳艳上次在要村,两次被吓倒,本身已经中了桃花煞,那种煞能积在体内无法消除,这时再以桃花冲一带,就让潘艳艳变成这样的情况。 “嘿嘿,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发现……”就听一个阴戾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沈江涛冲过去,一把扯开窗帘。 就见一个身穿宽袍大袖的身影好像一只大鸟般飘飞出去,落到了对面的阳台上。 沈江涛心中不禁一紧,看来凯旋城小区中间那栋楼倒塌,并没有彻底消灭那些葬派风水师。 “咚!咚!”两声敲门音响过,酒店门随即被一下撞开。 冲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口里叫嚷着“扫黄!扫黄!”,却发现屋里只有床上躺了一个睡得正香的女生。 “啊……”潘艳艳迷迷糊糊醒来,看着冲进来的人,不禁叫了一声,那几个穿制服的人四下翻找了一遍,再没发现其他人,只能连连向潘艳艳道歉后离开。 潘艳艳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疑惑不已。 沈江涛回到住处,发现立在门前的几根牙签已经倒了,感觉情况异常,他没有直接从门进屋,而是轻手轻脚的摸到后院。 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小门可以进屋。 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后,沈江涛蹑手蹑脚的摸到前厅,果然就见一个黑影站在他屋子的门后。 沈江涛取了一支龙胆竹插紧握在手中,靠了过去,一下抵到黑影的腰部:“别动!” “你也别动!”沈江涛就觉得额头刺疼,一支什么东西也顶在他的额头。 “呼……”一阵风从后门涌进来,吹起严严实实拉上的窗帘一角,透过外面照进来的光,沈江涛看清了来人。 “哎呀……是你!”沈江涛收回龙胆竹插,呼出一口气。 那个黑影是张志国,他看清沈江涛后,并没有主动撤回龙胆竹插,而是在沈江涛收回后,才哈哈一笑:“你警惕性很高啊!” “张教授,你可吓坏我了。”沈江涛随即把他去酒店遇到桃花冲的情况说了一下。 张志国听得直皱眉,沉吟了一会,问:“江涛,你把要村的具体情况和我说说。” 沈江涛于是把去要村的经历详详细细的和张志国说了一遍,其中涉及公孙墨白的地方,沈江涛则没有提。 “你去要村,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张志国听完后,突然开口问。 沈江涛一愣,随即摊手一笑:“那可是一个荒村,没有什么人可以遇到。” “恩,那倒也是。”张志国想了一会:“中了桃花煞的煞能,不是轻易能解除的,以后你得多小心那个中了煞能的女生,别的风水师很可能会经常利用她来害你。” 沈江涛点头答应,接着有些疑惑的问:“张教授,你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第64章 百试百过风水小人 张志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不过,他稍微停了一下后就恢复如常,脸上泛起一个笑容,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沈江涛:“这次反击田猛,你和风水社的那几个社员都辛苦了,为了奖励你们,莫天那边给你们准备了四张去江南旅游的票和钱,暑假也快到了,你们可以好好去玩玩了。” 沈江涛接过信封,欣喜不已,连连表示感谢。 清安大学将要放暑假前的一个月,风水社人气非常高,每一次沈江涛给社员们做风水知识的讲解,活动室外都围满了人。 同学们这样高涨的积极性,和即将到来的院系考试有关。 不止一个人找到沈江涛,问他有没有那种能够帮助通过考试的风水局,这让沈江涛非常无语。 甚至到了最后,余旭都旁敲侧击的找沈江涛问。 实在没有办法,沈江涛让余旭回家去,把他高中时候做过的作业、考卷都带来,然后全部烧掉,得了一盆黑灰。 接着,沈江涛把这些黑灰加水搅拌后做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小人,他把这个小人给了余旭,让余旭考试的时候带上,肯定就会过。 风水社的社员和那些来风水社围听的同学们,一开始都不信。 学校在正式考试前还进行了一次模拟考试,一贯要挂上几科的余旭,这次竟然全部通过,一时间引起轰动。 沈江涛随即在论坛上公布了这种“百试百过”风水小人的制作方法: 第一步,收集制作原材料,那就是平时自己做过的考卷、习题、或者作业,必须是独立完成的,做错的要把正确答案抄到题后。 第二步,把收集到的原材料,一张张仔细检查完毕,然后放到火里烧掉。 第三步,收集每天早上五点半到六点的露水,把第二步得到的黑灰用这种露水搅拌后制成小人,然后通读一遍要考的学科课本给小人听,这门考试就肯定过。 这个方法一经公布后,清安大学的学生们,都着手开始制作;一时间让学校附近的书店各种模拟卷、习题等教辅材料都成了热销品。 各个宿舍的学生更是一改往日偷懒睡觉翘课的习惯,个个都在早上五点半起床收集露水,直接让同学们的精神状态彻底改变。 考过试后,还没有公布成绩,沈江涛就告诉了余旭、苗丽、张敏三人关于去江南旅游的事,三人听后,激动不已。 学校刚一宣布放假,四人就收拾好行装出发前往江南。 江南,和清安市所在的北方截然不同,空气湿热发闷。 坐了近二十小时的车,沈江涛一行人非常疲惫,又很兴奋。 苗丽根据票上的地址,查着该怎么去票上的旅行社;沈江涛等人则在一边等着。 “哎,几位帅哥美女,进来喝茶啰!”旁边一个妇女客气的招呼。 在清安市可没有茶馆这样的地方,余旭顿时有些感兴趣。 那个妇女又进一步推销:“还可以听戏啰,休息休息再走啰!” 余旭和张敏随即决定去喝喝茶,沈江涛正在看车站的风水格局,苗丽还在查路线,则表示等一下再去。 车站是以一栋两边对称的大楼为主体,前面有一个很宽的广场,围绕广场一周,有一条圆弧形的路。 这是典型的以路作为水渠,把人流作为水流来构建的风水旺局。 在广场上,树立着一个不规则的金属雕塑,整体形状和一朵花椰菜类似,这引起了沈江涛的注意,他取出罗盘朝那一对。 看着指针的反应,沈江涛有些吃惊:“怎么这么重的凶气!”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的罗盘坏了。 已经确定好路线的苗丽,看着沈江涛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不禁开口询问。 沈江涛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汗:“应该是罗盘坏了,我刚测了一下这个车站的风水,发现凶气很重,就好像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在这里一样。” 苗丽一愣,朝那看过去,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和沈江涛说:“罗盘没坏,这座城市在几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大屠杀。” “原来如此。”沈江涛看着罗盘的反应,悲痛莫名的说:“哎,要让罗盘有这么剧烈的反应,那大屠杀肯定惨到了极致,我想都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恶事。” 两人对视一眼,想了想,朝着车站方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 “坏了!坏了!”张敏惊慌失措的跑过来。 沈江涛疑惑问:“怎么了?” “摔坏了一个玉雕……要赔三千块……进店……”张敏语气慌乱。 苗丽安抚了一下她,张敏喘了几口气才清晰的说:“我们去那个茶馆喝茶,刚一进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店门口的一尊玉雕就掉到地上摔成了两截,然后茶馆的老板就拉着我们让赔钱,三千块!余旭被扣住了!” “三千块!”沈江涛一皱眉,跟着张敏去了那个茶馆。 这间茶馆开在一个巷子的转角处,门口就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进门很小,不是很起眼。远远的就看到余旭正被一个身体壮健,赤露出上身的中年男人拽着胳膊。 “我根本没有碰到,谁知道这玉雕怎么就掉地上了!”余旭还在那争论。 沈江涛一行人赶过去后,张敏也开口肯定的说:“真的没有碰到,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的。” 那个一开始吆喝的妇女大声的说:“玉雕好好的放在那,你们要是不碰,怎么会掉下来!” 沈江涛也不争辩,迈步进了茶馆。 茶馆门很小,里面也不是很宽,依靠着墙摆了四五张小桌子。 沈江涛开口问:“请问一下,刚才那个玉雕是放在哪里的?” 叫喊个不停的妇女抱起半截玉雕跟进来,放到进门右手边的一个紫檀木小架子上,口里连声说:“我这玉雕好好的摆在这的。” 沈江涛取出罗盘,在茶馆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那摆玉雕的紫檀木小架子前,突然一笑,抬起手,一巴掌把那个玉雕扇到了地上。 茶馆里又冲出来三个壮汉,盯着沈江涛吼:“哟,呆毛,找死啰!” 第65章 微风动枝落金钱局 沈江涛却一点也不惧意都没有,大大咧咧的坐到桌边,瞟了围过来的壮汉:“钱,我们会赔,但现在我们要先喝茶,我们进来就是为了喝茶的。”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妇女和壮汉们都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给他们上茶,我们这本来就是茶馆。”里间传来一个悠长的声音。 余旭,苗丽,张敏都进到店里坐好,疑惑的看着沈江涛。 妇女进了里间,几个壮汉则围坐在门口的一个桌子边,显然是提防沈江涛等人跑掉。 “损坏东西,就应该赔偿。”沈江涛看向余旭,嘴角挂上一个笑容:“催官济危田,雪心镇河川;能摆出这种捞偏财的风水局,倒也值三千块钱。” 余旭正整理着被拽乱的衣服领子,听到沈江涛说完前半截话,想要反驳;再听他后半截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没有开口。 “是个识货的,请上坐,上好茶!”里间那个悠长的声音又响起。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旗袍的美女走了出来,恭敬的到沈江涛面前:“请。” 跟着美女上到了二层,这里和下面一层的简陋完全不同,是一间小阁楼,临靠着街,窗户明亮,视野很能打开。 一个留着三抹老鼠胡须的干巴老者,蜷缩着坐在一张茶几前。 那个领路的美女上来后,就进到隔壁的一个厢房,很快就响起悦耳的弹琴声。 “小伙子不错啊,竟然能认出我楼下摆的风水局。”老者招呼沈江涛等人坐下。 沈江涛打量着布置精致的阁楼,微笑着回答:“也没有认出,只是听张志国教授说过,有这么一种作用到生人身上的风水术,不知道老前辈是催官派的还是雪心派的?” “张志国,原来是那小子和你说的,那你该学的是撼龙了,难怪有这眼力。”老者吟吟一笑:“老朽关市东,一口气还没咽,瞎弄一些催官风水术讨生活。” 沈江涛恭敬的朝关市东行了一个礼:“晚辈沈江涛,给关前辈行礼了。” 关市东摆摆手:“无须客气,我们催官不讲这些。” 然后就见关市东拿出一个信封摆到桌上,脸上笑意不减:“这里面是三千块钱,你既然点出了我布下捞偏财的局,你也去布一个,要是有人中招,这三千块你拿走;要是你学得不精,我可不管其它,你还得给我赔三千块钱。” “好。”沈江涛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沈江涛下了阁楼,仔细观看茶馆的布局,这间茶馆虽然是现代的店,却很有古代的韵味。用了古风设计,仿古式的木格窗户。 馆内摆的也是古风式的茶桌,茶馆的顶部吊着几盏仿古的麻纸灯,不过里面不是蜡烛而是电灯,设计很巧妙,完全看不到周围的电线。 与门相对的是一个柜台,台前吊着一块块刻了茶名的木牌,一旦有人推门进来,几块木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木器声响,煞是好听。 刚才所谓余旭碰倒的那个玉雕所放的紫檀木架子,在进门处的右前方。 按理说,这样重的玉雕,进门时,是肯定不会掉落的。 但这茶馆明显就是一个风水局,像余旭这样从左边推门进来,一推门,就会产生一个从内到外的反向气流,在这气劲的鼓吹下,那个玉雕就摔下来了。 沈江涛听张志国说过这种风水局,一般是学催官或者雪心的人布下,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微风动枝落金钱”局。 当然,现代的很多火车站类似的骗局,则要粗浅得多,一般是把一个易碎的陶瓷器放在架子上,在架子里面藏一个无线电震动器,人进门的时候,按一下遥控,那陶瓷器就摔下来,然后讹钱。 余旭听了沈江涛的讲解,还有些不信。 沈江涛随即捡起那个玉雕,拼在一起放在紫檀木架子上,让余旭从外面再推门进来。 余旭于是走出去,再按照刚才那样进了一次门。 站在紫檀木桌边的苗丽和张敏,明显感到一股风在余旭进来的时候从里向外吹出,然后在紫檀木架子那形成一个气旋。 “啪!”余旭进门刚走出两步,恰好到那架子旁,玉雕就从架子上摔落在地。 这下余旭有意识的观察,看到了整个过程,眼睛都瞪直了。 沈江涛的心中却有一丝古怪的想法,这个巧妙的捞偏财风水局,在他看来,并不完美,要是把紫檀木架子斜向摆出十厘米,能缓解风劲,那样当人刚进门走到紫檀木架子边的时候,玉雕并不就掉下,而是等人走过去,才会掉。 同时再把那些碰撞作响的木牌下都加一个小铃铛,用以吸引进门人的注意力。 这样当事人注意力被吸引,又是到了紫檀木架子边玉雕才掉,进门的人肯定都会认为是自己不小心碰掉的,就不会有余旭刚才的争论,只能自认倒霉。 沈江涛没有学过催官派的风水术,但自得了公孙墨白的内修口诀,能够融会贯通学习《五行风水术》后,他发现再看一些风水术,竟能够轻易看出其中的不足之处,也能想到改善之法。 当然,这时沈江涛并没有说出来,点出人家风水局的不足,对关市东这样的催官派风水师来说,是一个大忌。 催官风水师重利轻义,现在在人家的地盘,就得按照关市东所说的办。 沈江涛可不愿意刚一到这里就花三千块冤枉钱。 得到关市东的接待后,茶馆里的人对沈江涛等人都很客气,这些人一看都不是关市东的传人,而只是他布风水局捞偏财的助手。 不管是那个引人的妇女,还是出力气的壮汉,甚至那个弹琴的旗袍美女,显然对风水都是一点不了解,这也导致他们看沈江涛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好奇。 该布一个什么风水局过关? 沈江涛沉吟了一会,心里开始回想在《五行风水术》中所看过的那些风水局。 在茶馆里走了几圈,沈江涛目光落到一卷放在墙角的棕色地毯和一个高高的晾衣木架子,顿时眼前一亮。 “好了,就布这个。” 第66章 鼠笼玉饵局 沈江涛让余旭把那个高高的晾衣架搬到茶馆厅堂的最前端,看起来新增加一个门廊一样。 接着又把那一卷棕色地毯从茶馆一直铺到外面。 在铺的时候,那个妇女好心和沈江涛提醒:“小兄弟,这地毯是脏的,我们后面有一卷新的红毯子。” 沈江涛摆摆手:“就是要用这个。” 阁楼上的关市东看着沈江涛在下面忙碌。 见他抬那个晾衣木架子时,只是微微一笑:“不过如此,老手段了,这是做鼠笼局。” 阁楼的右边,是刚才那个旗袍美女弹琴的地方,阁楼的左边,则是另外一个小房间,听到关市东这么说,左边房间里就传出来一个听起来很柔弱的声音:“爷爷,和我讲一讲这个鼠笼局?” 关市东随即从旁边拿过一个笔架,把笔架上的毛笔都取下来,然后摆到茶几上,调整了一下方位,耐心的讲解:这笔架就是那个晾衣架,往这一摆,和什么一样?和一个支起来的鼠夹子弹片一样。 再加上我们下面茶馆的格局是外小内大,用这鼠夹子一引,就成了一个鼠笼的风水局。 接下来,那小子肯定会挪动一张茶桌到屋子中间,然后在上面摆上那件玉雕,同时还会在玉雕的表面抹一层油。 如此,一个完整的鼠笼玉饵局就布成了。 之后,你就会看到外面的客人进来,自然就会坐到居中的那张桌子上,在等着上茶的时候,那人自然就会想要摆弄那件玉雕。 但客人肯定想不到玉雕已经抹了油,就会滑手,玉雕就坏了,自然就得赔钱。 “哦,原来如此。”小房间里的那个声音沉吟了一下,又问:“那爷爷为什么说是老手段,我们怎么不用这个局。” 关市东摸着鼠须子得意的一笑:“这小子还是年轻,他摆这个风水局,放在其它地方可行,但是放在咱们这,肯定没人中招。” “为什么?”小房间的声音有些诧异:“听爷爷您说起来,很好的啊。” “他这手段,只能用在普通捞偏财的地方。”关市东吸溜了一口茶水:“咱们这茶馆,开在的是车站旁,能来的人,都是赶时间离开,是没有那个把玩心思的。哈哈,这小子风水术也一般,等他交了三千块学费,我再告诉他。” 沈江涛把地毯铺好后,果然如关市东所料,让那妇女取了一些油来抹在玉雕上,同时挪动一张桌子摆在中间,再把抹油的玉雕摆在桌子的显眼处。 茶馆里的人,看到沈江涛改变了这些格局,一个个都是兴致勃勃,等着看好戏。 阁楼上的关市东则胸有成竹的等着沈江涛失败后交上三千块。 “好了。我们上楼喝茶。”弄好一切后,沈江涛带着余旭等人上了楼。 关市东眼睛眨巴了几下,客气的斟茶过来让沈江涛喝:“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出布一个鼠笼局,很不错。” 沈江涛一听关市东点破了他布的风水局,顿时一愣,随即拱手朝关市东行礼:“前辈看得很准,我献丑了。” “你确实献丑了。”小房间里的那个声音有些得意的响起:“我爷爷在你布局的时候,就和我说了,你这个局不行。” “小孩子家家的,乱讲话!”关市东呵斥了一声,随即有些歉意的看向沈江涛说:“一个家中小辈,这几天出水痘,见不得人;刚才的话是高烧后的胡话,你不要在意,多多包涵!” “没事。”沈江涛客气的回应。 余旭则不满的嘟囔:“我们社长这个局,怎么也比刚才那样讹人强……” 沈江涛制止住余旭,旁边小房间里的人却不乐意了,于是就把刚才关市东和他说的那些,都说了出来,只是没说最后这个局肯定要失败的原因。 就在这时,茶馆里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人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几步坐到了最中间的桌子上。 余旭颇为兴奋的说:“看,看,那人已经坐到桌子边了。” 小房间里面的声音不屑的说:“那人慌慌张张的,肯定不会碰玉雕。” 妇女走过去问:“欢迎光临,您喝点什么?” 那人不住往外面瞟看,根本不关注桌上的玉雕,他好像并不是为喝茶而来,被妇女这么一问,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说:“随便来点喝的就行。” 看他的神情似乎在躲避什么。 因为那人的注意力都在看屋外,自然顾不上把玩什么玉雕。 关市东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递给沈江涛:“喝茶。” 这老者一副赢定了的神态,看着沈江涛就像是看到了一叠钱。 余旭则在那暗暗鼓劲:碰玉雕,碰玉雕…… 小房间里的人模仿关市东的语调说:“不过如此,老手段了……” 苗丽和张敏都有些泄气。 沈江涛则不以为意,接过关市东递来的茶,一口喝了,赞一声:“好茶。” 门外涌进来一个人,坐在中间的那人随即站起来,想要往后跑,后面进来的人扑了过来,一把扭住先进来的人。 突然的变化,让关市东一愣,茶馆里的人也都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你往那跑!”后来的人扭住先来的人后,立即掏出了一副手铐,看来应该是个便衣警察。 先进来的人完全慌了,一只手抓起玉雕瓶子就要往便衣的脑袋上砸,但玉雕瓶子上抹了油,还不等挨上,就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那人也就被拷上了。 关市东和沈江涛等人赶紧下楼,这时外面又涌进来一些人,看着人被拷住,都松了一口气。 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最开始进来的人,是一个小偷,在车站偷了东西,被便衣盯上后,就窜到茶馆里想要躲避。 便衣带着小偷离开时,被偷东西的失主特别问了一下玉雕的价钱,感激当即赔偿给了茶馆。 等那些人都离开后,沈江涛一脸带笑的看向关市东:“前辈,我这算不算过关了?” 关市东愕然的点点头,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老者爽快的把那装了三千块的信封给沈江涛,沈江涛使劲推辞不要。最后关市东硬是塞给他,一张老脸通红的说:“这,你就不当是我们败局的彩头,就当是学费,你给我点点,刚才这鼠洞局怎么会有那变化?” 第67章 奇香园 “前辈,点,谈不上;只能是请您指教。” 沈江涛依旧把那一个信封塞回关市东的口袋里,然后简单说了一句:“这个鼠笼局,我做了一些改变,就是那一卷地毯。” 关市东也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一听这话,稍稍一想,顿时明白过来。 “爷爷,他用那卷脏兮兮的地毯有什么特别吗?”阁楼里的人问。 “哎,哎,哎……”关市东接连哎了三声,然后摸着额头笑起来:“我真是不够仔细啊!”随即关市东就说出了那卷地毯的用处。 布下鼠笼局后,沈江涛又铺上那一卷地毯,是将整个鼠笼局变成了脏鼠入笼局;因为那卷地毯没有洗过,看起来很脏,这么铺出去,正常的人就会反感不进入。 但一些想要躲避或者逃窜的人,则自然的会在心里增加一种安全感,于是进来。 加那一卷地毯,是对可能进茶馆的人进行了筛选,所以那个小偷才会进来。 这么一想通后,关市东对沈江涛非常佩服。 他布的这个风水局,也赚了钱,但不是骗弱者的钱;而是引得犯罪分子上钩,获得失主的赔偿。 关市东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你这个脏鼠入笼局并不能保证进来的人,都举起玉雕反击;也不能保证失主都赔偿;要是他们不那么做怎么办?” 沈江涛一笑:“就算玉雕完好无损,或者无人赔偿,我认输就是。但,至少抓住了一个坏人。” “至少抓住了一个坏人。”关市东反复念着这句话,出神了一会,叹了几口气,和那个妇女说:“春兰,茶馆这几天不要摆那个玉雕了,正常营业。” 离开茶馆后,沈江涛等人按照苗丽查好的路线去了旅行社。 一路上,苗丽等人都还不住兴奋的谈起茶馆的事情,不断的和沈江涛询问一些风水问题。 苗丽,张敏,余旭,是风水社的创社人员,也是肯定的骨干;之后风水社的很多事情,都要他们来处理,沈江涛也就不厌其烦的借机和他们说了很多。 在旅行社报道完毕,简单安顿一下后,四人被安排进了一个二十来人的团里跟游,带队的是一个很漂亮,说话软甜的女导游。 旅行团参观的第一个景点是奇香园,这里曾是近代一个大盐商的别院。 位于江南市的风箱巷内。 整个别院面积不大,很精致,依地势构筑而成。 在别院的西南角建一亭,外有斜坡、长廊连通花厅。 别院内堆湖石为山,挖了两个池子做小湖,一个小湖中放了一块巨石形成“湖心小孤山”的景致。 另一个小湖上有石桥通石洞竹林。 奇香园里的假山由南至北蜿蜒延伸,高度都不高,但是起伏很合理。 假山最高主峰处堆砌筑有山洞。 园内除植松、竹、梅、金桂、玉兰、天竺,还种有枇杷、胡桃、柿、杏诸果木。 又以石围成花坛,种牡丹、海棠、紫薇等。 此外,还很难得的摆放了一些盆景,在园内多处点缀茶花、云柏、五针松、兰花等数百盆四时盆栽。 这时兰花开得很繁,远远的就能闻到香气。 香气里不单单只有兰花香,还加入了其它花和林木的味道,很难形容,但非常好闻。 奇香园因为这个倒也名副其实。 东南还竖一巨石,好像飞来峰,沈江涛试着敲了一下,还能发出铜钟一样的声音。 园内可谓色、香、音、形、神样样具备。 沈江涛不断的以风水观点来推演,发现这个奇香园,真是把各种风水利用到了极致,五行在这里极为和谐。 在奇香园的中部修了一堵花墙,用一扇六角小门相通,分成内园、外园。 从内观外,或从外观内,景色变幻不同,沈江涛叹为观止。 苗丽和张敏两人逛得累了,就在一个凉亭休息,余旭殷勤的陪着她们。 沈江涛则如饥似渴的继续在奇香园里印证他的风水知识,之前看《五行风水术》都是片面的文字,这个奇香园,则是把里面的很多五行风水的相生相克,以实物的形式摆到了眼前。 女导游一路讲解着。 带着游客进到一间老屋子内,这间屋里非常阴冷,让陡然进到其中的沈江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女导游得意的讲解:“这间屋子就是大盐商杨扶九经常待的地方了,为什么他会经常待在这里呢,因为这间屋子的设计非常巧妙,相传是大风水师关继之、关长和两人合力做了一个风水局,让这里能够冬暖夏凉,不生蚊虫,大家也感受到了吧,外面很炎热,但这里面却好像装了空调一样凉爽。” 众人都是赞叹不已。 女导游自豪的说:“这座奇香园的奇,并不仅仅是景观奇,还有就是和奇人相关,不但是大盐商的别院,也是大风水师唯一的存世之作,大家这一路走来相信,都已经感受到了。” 众人鼓掌。 沈江涛目光看向屋子中间,那里摆了一张古床,床的上方横跨一根方形的屋梁,他这时看得痴迷,发现不合理的地方,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这根横梁不对。” 这时女导游正在说跟这个屋子相关的趣闻故事,众人都是听得津津有味,很安静。沈江涛的声音就一下显得响亮。 顿时就打断了女导游的话,游客们纷纷将目光转向沈江涛。 女导游正准备通过讲解趣闻故事推销一件礼品凉爽扇,被沈江涛这么一打断,顿时有些恼火,脸上保持着微微的笑容,口里却并不客气的说:“这位游客,你可不要乱说话,这根横梁有什么不对?这间屋子里的一木一梁都是大风水师精心设计,难道您也懂风水?并且风水比传说中的关继之、关长和两个大风水师还厉害?” “呵呵。”女导游见沈江涛不再说话,就轻轻一笑:“看来这位帅哥是喜欢开玩笑,那咱们言归正传,都看到我手里的凉爽扇了吧,这个凉爽扇传说也是大风水师设计……” 沈江涛抬手指着那根屋梁,皱眉说:“不是开玩笑,这根横梁非常不对。” 美女导游顿时气鼓鼓的把高高的胸脯一挺:“帅哥,你倒是说说,有哪里不对?” 第68章 失调的横梁 沈江涛一窘:“你没有哪里不对,都好得很,这个横梁不对。” 游客们顿时哄笑起来。 美女导游脸上一红:“帅哥,不要只是说笑,这样吧,你说一下这根横梁哪里不对,要是说得准,我给你发奖励;要是你说不准,就买几把这个凉爽扇子。敢不敢?” 旁边的游客们又起哄。 “好的,不过我不要你发奖励,也不买扇子,说说还是可以的。”沈江涛脸也红了。 美女导游却以为沈江涛是怕了,随即笑起来:“帅哥,要是说得准,想要我给你什么奖励,由你说了算!敢不敢?” “敢!”游客们积极性一下都被调动起来了,纷纷起哄沈江涛:“帅哥,不要怂!” “好吧。”沈江涛点点头,随即开始说:“这间房子本来就背对阳光,其门向北,常年不见一丝阳光,所以阴气居上,横梁又刻意做成方形,还是主阴,使得阴气更加浓重,严重打破了阴阳平衡,会造成的后果,就是你刚才说的冬暖夏凉。” 美女导游都听傻眼了,真没想到沈江涛能说这么多道道,但她显然并不认可,因为阴阳不平衡就导致屋内冬暖夏凉,于是开口讽刺了一句:“哟,那照帅哥这么说,严重打破阴阳平衡,还能起到空调的作用喽……” 沈江涛没有反驳她,而是接着说:“确实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取得反差的居住环境,但这种冷和热,都是不协调的,所以大家会发现外面炎热,这里面冷,但是是阴冷,并不舒服。我说这根横梁不对,还可以从另外一件事上印证。” “什么事?”美女导游和游客齐声问。 沈江涛确定的说:“这根梁在坐卧的正上方,形成了房梁压顶之势,长居在这里的人肯定会得某种头部疾病而死。” 游客们再次起哄,让查一下这个屋子主人的死因。 旁边工作人员就戴着手套取出展示柜里面的一本资料册,那平时都是作为展品,里面的内容并没有太多人看过。 很快,游客们就惊呼起来。 因为资料上记载:“大盐商杨扶九,患头风不治而逝。” 美女导游顿时愣住,要说阴阳失衡导致屋内冬暖夏凉是牵强的解释,那这个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没法辩解了。 旁边的游客这时都兴奋的哄起来:“帅哥,快要奖励!” 有几个猥琐的直接就喊:“亲一个!亲一个!” 美女导游满脸通红,查了一下沈江涛的资料,走到他面前说:“我叫王雪,你叫沈江涛吧,说说,你想要姐给你什么奖励?” 王雪看年纪也就比沈江涛大过两三岁,但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较早涉入社会的成熟,看起来就和一只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沈江涛挠挠头,脸也是又红又热。 旁边的游客不断起哄:“上啊,不要怂,抱一下,亲一口,都是好奖励!” “哈哈,看那个帅哥都出汗了,我买把凉爽扇给他扇扇!” 周围的游客反而一下被引起了购买欲,一个个纷纷掏钱买扇子,这倒是让王雪很意外。 王雪一边卖着扇子一边说:“沈江涛,虽然说你不知道是提前查了资料,还是猜对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得头部疾病而死,但也并不能说明这根横梁不对,再说了,风水其实并不科学,用来解释还是有些牵强的。” 说完后王雪又补充:“当然,我并不赖账,依旧认输,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奖励?” 沈江涛摆了摆手:“什么奖励也不要,但你的话不对,风水科不科学不好说,但住在这个屋子确实是会头部患病而死的,” 王雪没想到沈江涛还挺犟的,她手里的扇子已经卖完,也就不在意沈江涛怎么说了,反而觉得他刚才说的那些对于推销扇子很有帮助。 “我可是说话算话的。”王雪从她饱满的胸口掏出一张名片塞到沈江涛口袋里:“沈江涛,你之后要是想到要我给你什么奖励,都可以联系我哦。” 王雪说着话,还朝沈江涛很勾人的眨了一下眼。 游客们顿时都又起哄。 在一片喧闹中,沈江涛就听到一个并不响亮但很清晰的声音:“这根房梁的确有问题,不仅不符合建筑设计中的美学,而且其尺寸完全与周围的几根柱子不协调,一根不是主房梁的柱子设计的这么粗大,不合理,不科学,不和谐。” 王雪和游客们这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众人都顺声看过去,就见一个非常漂亮,穿着一身淡青色旗袍的少女,从屋外走了进来。 沈江涛一下呆住,这个少女他在清安大学图书馆见过,正是清安大学的第一校花杨桃。 杨桃继续说:“这个奇香园,其它地方都很和谐,能很好的体现古风之美,唯独这间屋子,因为这根横梁的比例失常,是这个园子里的大败笔。” 用风水方面的东西解释这根特殊的房梁,众人并不能够信服。 但杨桃用建筑设计学和美学阐述了这根房梁的问题所在,游客们听得都很服气,当然,也有一定原因是这话从杨桃这样一个美女的嘴里说出来,更加让这些人一点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听到杨桃说这间屋子是奇香园的败笔,王雪却有些脸上挂不住,毕竟这是她每次带团参观的一个重要景点,冬暖夏凉的噱头也一直被旅行社拿来作为推销扇子的卖点。 还有就是王雪是本地人,对这个景点有一定自豪感,她随即开口说:“你说的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但要说是大败笔,不至于吧,这怎么说也是一处文化古迹,是有历史价值的。” 杨桃并不反驳。 旁边的一个管理员则凑到王雪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王雪随即一愣,惊讶的看了杨桃一眼后,也不再说话,带着游客们直接出了屋子,去参观其它景点了。 沈江涛心里疑惑,那个管理人员到底在王雪耳边说什么,竟然让伶牙俐齿的女导游都不再和杨桃争辩。 第69章 风水和西方环境学 杨桃神情非常淡定,她在说话的时候,取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迅速的描画着,很快就将那根横梁和下面的卧榻画了出来。 沈江涛经过他身边,却被她一下叫住:“哎,我听了你刚才所说的话,认同一点,这根横梁确实不对,但不认同你说因为横梁,就会让经常待在这间屋子的人患上头部疾病。虽然从西方环境学的角度,是有居住环境能够让人生病的科学分析。” 沈江涛摆摆手:“我并不是说因为横梁,而是因为这间屋子的整个风水布局,会导致经常待在这间屋子的人患上头部疾病。还有,风水和什么西方环境学应该没什么关联。” 杨桃饶有兴致的盯着沈江涛,微微一笑:“对于所谓的风水,我之前因为好奇,也研究过,通过对比发现,其实很多都是西方环境学的粗浅运用,只是把研究环境中发现的规律,进行一些夸大离奇的渲染罢了。” “西方环境学的粗浅运用,夸大离奇的渲染,你怕是对风水所知甚少,才下这种结论吧。”沈江涛眉头一皱,很不满杨桃这样说风水。 通过在清安大学建筑系这段时间的学习,沈江涛深知,风水因为其复杂和博大的特点,在寻找一些山川墓穴时,是会考虑顺应自然环境。 但因为这样,就片面的定义风水,是非常不对的。 真的要说起来,西方环境学考虑的那些东西,只是风水最表面的一层,说风水是西方环境学的祖宗都一点不为过。 杨桃摇摇头:“呵呵,风水无非就是盖几栋民宅,修几个坟墓,这难道还不是西方环境学最基础的课程?” 一听杨桃这么说,沈江涛一下就明白了,杨桃对风水有极大的误解。 沈江涛和她解释:“风水博大精深,不是像你说盖几栋民宅,修几个坟墓那么简单,这其中包含了人与自然万物的道理,也最能体现五行相生相克的演化大道。” 接着,沈江涛将一些典型的风水局和杨桃说了,同时还结合自身的理解,表达了一些风水会对人造成的影响。 最后,沈江涛再简明扼要的把他近期经历的张家村,要村风水局都和杨桃分析了一遍。 杨桃听得啧啧称奇,在听到张家村、要村后,依稀想起来沈江涛是谁。 “你是不是清安大学的?”杨桃试探的问了一句。 沈江涛回答:“是的,我叫沈江涛。” “难怪我觉得见过,我叫杨桃。”杨桃朝沈江涛友好的伸出手:“对于你这个风水社社长,我这段时间可是听说很多,在学校论坛也经常看到关于你的热门话题和帖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是的,好巧,没想到你也来这旅游。”沈江涛心呯呯直跳,也客气的伸手过去和杨桃握了一下,就觉得她的手指很细,手有些凉,非常软滑。 杨桃微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挽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我并不是来这里旅游的,其实这是我的老家,最近我舅舅病了,所以回来看看。” 因为有一层同学关系,两人随即一起逛起奇香园。 沈江涛意外的发现,杨桃对奇香园非常熟悉,一些地方,甚至连刚才美女导游王雪都没有说到的事情,她都如数家珍一样能够娓娓道来。 同时,杨桃也问了沈江涛很多关于风水的问题。 沈江涛发现,她对建筑和风水的关系非常关注,不断的想要将风水和建筑的一些常识进行比对验证,从中就发现,杨桃对于设计的合理性非常看重,这倒是很好的贴合了五行必须和谐,才能聚风藏气。 通过和她交谈,沈江涛也发现风水在和建筑设计想搭配后,能够起到极好的作用,两人饶有兴致的就这种观念,拿奇香园的设计来一一印证,发现竟然都能吻合上。 这么一边交谈一边逛,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沈江涛都没注意到天色已黑,直到听到一个声音喊:“社长!社长!” 一抬头,看到余旭和苗丽,张敏,正急匆匆的朝自己跑过来。 三人看到沈江涛身旁的杨桃后,都很惊讶。 “社长,导游叫集合,就差你,还以为你迷路了,我们来找你呢……”余旭打量着杨桃,坏坏的一笑:“没想到社长你是有美女相伴,完全忘乎所以了。” “别瞎说。”沈江涛赶紧摆摆手:“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张敏则在一边啧啧发声:“我们怎么就碰巧遇不到杨桃这样的校花美女呢?” 沈江涛随即和杨桃介绍:“这些是风水社的社员,余旭,苗丽,张敏。” 杨桃客气的伸出手,一一握手,微笑着说:“也都是同学,这里也是我的老家,既然遇上了,能不能邀请你们一起去我家做客呢?” 沈江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推辞。 杨桃很有诚意的继续说:“不要推辞了,都去吧,真的非常难遇到。” 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好在拒绝。 余旭就跑去和导游说了一下情况,然后沈江涛一行人就跟着杨桃去了她家做客。 让沈江涛等人感到诧异的是,送他们去的车就是这个奇香园管理处的车。 出了奇香园,向东沿着一条河走出一段路,经过四五座石桥后,就到了一个样式古雅的庭院前。 这个庭院只从进门外观看,几乎和奇香园一样,就是规模小了很多,也没有挂景区的牌子。 走到门口,一个妇人迎了出来。 杨桃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额头:“哎呀,我又错过吃饭的时间了。” 接着,杨桃吩咐了那个妇人几句,然后带着沈江涛四人去了旁边的一家酒楼吃饭。 江南与北方在饮食上差异很大。 上来的菜基本上都是海鲜和甜食。 但这家酒楼做得很好,样式精致,味道可口,让沈江涛四个北方人吃得大呼美味。 趁着吃饭的间隙,沈江涛向杨桃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刚才奇香园那间屋子开始就压在沈江涛心里。 第70章 叹为观止 “刚才那个奇香园的管理员,和导游说了什么,让她根本就不和你争辩?” 在杨桃说出那间屋子是大败笔后,女导游王雪是明显要想争辩一番的,却被管理员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后,就惊讶的带着游客离开屋子。 这让沈江涛感到很好奇。 杨桃淡淡的一笑:“管理员只是告诉导游,那个奇香园原来就是我家祖上的老宅子。” 沈江涛也惊住了,难怪杨桃对奇香园那么熟悉。 余旭,苗丽,张敏却没听见,三人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美食上,因为有余旭在,他不断插科打诨的逗笑,让吃的过程也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沈江涛时不时看一下杨桃,发现她虽然表现很平静,但眼中看向苗丽,张敏,甚至是余旭时,都充满了向往。 在杨桃偶尔失神发呆的时候,沈江涛明显看出了一种孤独的感觉。 吃过饭后,杨桃带着沈江涛一行人走到了那个庭院前。 之前迎出来的妇女已经等在那里。 进到庭院后,余旭等人都呆住了。 里面布置得非常别致。 从繁花似锦的庭院顺势转为江南式的小桥流水,再一转是充满独特味道的竹林假山,经过一个门洞后又有一座独立院落,呈现出草堂般的雅趣;耳边听到声响,顺声而去,又是一处清水细流的瀑布假山。 一步一景致,这看似并不大的庭院,里面却包藏内里乾坤,让人叹为观止。 沈江涛以风水的眼光来看这些格局,每一处景致都极好的搭配了五行生生不息的气运,极为和谐。 最让沈江涛赞叹的还是,经过内里的一道蓬门后,立刻置身于一个袅袅炊烟的乡村舍里,这种返璞归真的设计,把五行气运的平衡做到了极致。 行走其中,只觉得乾坤宽阔,赏心悦目,让人误以为时光停滞了一般,在不知不觉浑然不觉光阴消逝。 最后,穿过一道六边形的拱门,眼前是白沙铺地,其中点缀着些许石刻,两旁是修剪得十分雅趣的盆景,点缀几根不多的细竹,非常有东瀛的简朴素静。 “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正当沈江涛等四人还在流连忘返的看着一景又一景时,杨桃的轻声叫住了他们。 “哇,杨桃,你家这么有钱吗?简直比电视电影里的那些超级富豪还要有钱,我说,你们家是做什么的?怎么有这么一个庭院,感觉像是拥有自己的世界一般。”余旭彻底被这庭院所震撼,别说见,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真的会有这样的人间住处。 不仅是余旭,就连沈江涛和苗丽等三人都觉得这里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沈江涛,一路走来,这些建筑所坐落在的方位与风水极其吻合,他心中猜测,能设计出这样的建筑景致,其中肯定有造诣非凡的风水师参与。 并且沈江涛还看出,这所小庭院所用到的元素和风水搭配,甚至超过了之前参观的奇香园。 “设计这个庭院的人,真是太厉害了,每一处都这么合理,简直不可思议!”沈江涛不由自主的失声夸赞。 杨桃微微一笑:“谬赞了,很多不足,还望多多指教。” 沈江涛更加惊讶了,不敢相信的问:“这庭院是你设计的?” 余旭等人也是转头过来,同样目瞪口呆的看向杨桃。 “怎么?难道你们不相信?”杨桃习以为常淡淡回问。 这种等同于承认的回问,让沈江涛等人更是对杨桃刮目相看。 “相信,相信。”沈江涛连连点头,但随即又有些疑惑的问:“你并不懂风水,怎么可能将设计与风水融合这样恰到好处呢?” 杨桃自信的一笑:“我跟你说过,中国风水和西方环境学,存在很多共通之处,这庭院的设计,我是在参照了奇香园的基础上,用西方的环境学进行了一些补充和修改,主体上还是依托奇香园的理念。” 沈江涛顿时明白了,听导游介绍,奇香园是两个大风水师合力设计完成,杨桃就好比是站在两个大师的基础上,做一下西方环境学的优化,这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个庭院的风水会这么合理了。 跟着杨桃进到屋内,沈江涛发现,和外面的布局相比,屋内的构局就不是那么精妙了,虽然也陈列了一些看起来很有价值的东西,但在风水布局上就乏善可陈了。 一个身穿礼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屋内,他恭敬的对杨桃说:“小姐,四处给贵客休息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杨桃点点头:“好的,谢谢张叔,我等下会带他们去,你去休息吧。” “好的,小姐!”中年男子冲沈江涛等人点点头后,微笑着退出屋子。 张叔离开后,余旭惊呼起来:“哇!杨桃,你这也太阔了吧?这很像电视里演的大家族耶,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更没想到你家就是!” 杨桃摆摆手,平静的说:“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一些祖产而已。” 接着,杨桃领着四人走进一个走廊内,两边是一些关着门的房间,从走廊到房间的格调看起来都很古朴。 开门进到其中一间,房间中央摆着用整根树根依照形态雕成的桌子,上面放一些饮茶的茶壶茶杯,树根桌子的后面,是一张木制的床榻,已经换上了全新的被褥,从上面垂下一笼轻纱罩住。 要不每个房间里还有电视,冰箱等一系列的现代化电器,以及一个独立的先进卫生间,真会生出错觉以为是回到了古代。 杨桃打开了四间房间给四人挑选,里面的陈设大致相同。 等四人都安顿好后,杨桃客气的说:“我住的地方就在走廊最前面那一间房,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明天你们不用跟团走了,我带你们游玩,怎么样?” 四人都是连连点头同意。 逛了一天,余旭等人也都疲累不堪,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洗浴休息。 收拾完毕躺在床上,沈江涛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里不断想着奇香园的风水布局,以及这个庭院的各种设计。 “哎呀!”沈江涛轻叫一声,从床上一挺,坐了起来。 第71章 风水无十全,人事亦如此 《五行风水术》中,将风水和人的关联,主要分为阴宅和阳宅。 今天的所见所闻,可以说是沈江涛见过最好的阳宅风水。 再从杨桃的话里面,沈江涛更是看到一个全新,并且之前的风水师都没有考虑过的方向,那就是,西方的科学,在强调建筑合理性时,所依照的规律和风水之间的异同。 最初和师父李翔学习风水,自己专研《五行风水术》,可以说是摸索。 见到张志国,并得到他提点后,可以说是进门。 在要村听公孙墨白说了宅宗的内传口诀,可以说是融会贯通。 那现在见到奇香园和杨桃的庭院,则是中西相合的首次触动。 沈江涛迫不及待的走到桌边,取了纸和笔,就描画起来,把他心中的一些想法,完全的记录下来。 全身贯注的描画完后,已经是深夜,一道月光通过古朴的木窗照进屋内,沈江涛看着手里完工的第一份设计图,只觉得浑身舒畅无比。 沈江涛在屋里走了一会,回忆着庭院的几处设计,有些记不清,干脆出了房门,趁夜再去观看。 走到那处返璞归真的村舍小院里,沈江涛正看着一处小池塘的布置,就见到深夜月光照耀下,有一个身影正站在那处小池塘边。 “咦,杨桃,你还没休息啊。”走过去看清是杨桃后,沈江涛打了个招呼。 杨桃微微一愣:“你怎么没睡?” 沈江涛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一笑:“对你设计的这个庭院的风水,我还有几处不大明白,就过来看看。” “是这样啊。”杨桃一笑:“你对风水痴迷,倒和我最爱建筑涉及一样。我对风水是一点不懂的,要是你看这庭院有那些和风水相关,也应该是我从奇香园照搬的那些。” “也不能这样说。”沈江涛摆摆手:“于建筑设计而言,能照搬过来,再优化,那也很厉害了。我见过很多,照搬过来也是画虎像猫,完全不是一码事。” “哈哈,我这庭院就是画虎像猫。”杨桃又笑起来:“其实我本来对风水并不感兴趣,我更推崇的是那些西方的设计大师。当今天和你一聊,发现风水和我之前想的还是不一样的,你要是不着急休息,倒是想和你请教请教。” “请教不敢当。”沈江涛高兴的说:“相互学习还是可以的。” 两人于是到了旁边一间设计成农舍的屋檐下,对坐到一张小木桌边,杨桃泡了一壶茶,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 杨桃对于西方的建筑设计,很有研究,从很早的希腊式建筑,到拜占庭风格,都是信手拈来。 沈江涛则对东方的风水已经有了入门基础,以风水布局的观点来分析杨桃所说的建筑案例,也有一一吻合得上。 两人说得投机,都是毫无睡意。 从建筑聊到风水,从风水聊到一些个人经历,自然的也就聊到了家庭生活上。 每个人在面对生活都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有自己的难处。 像出生在杨桃这样的家族中,很多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反而从未体验到过。 在杨桃的记忆中,父母的存在度很低,大多时候甚至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杨桃很感激父母给她提供的优越条件,让她能够自由的想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做。 但因为缺少父母的陪伴,让她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沈江涛通过这些,倒是理解了杨桃作为一个女生,为什么会对建筑设计那么喜欢。 或许在杨桃的心中,希望能够设计一个足够好的家,来找回她没有得到过的家庭感觉。 在这一点上,沈江涛和她有一些共鸣,他是一个孤儿,也从来没有见过父母。 但沈江涛和杨桃又有所不同,他从小到大跟着师父李翔,从师父身上不但摸索到了风水,更重要的是得到了时刻相伴的关爱。 沈江涛也说了很多他在长寿村生活的事情,和师父一起祭拜山神,和师父一起下河捞鱼等等,这些都让杨桃听得入神。 当沈江涛说出那个他潜藏在心底很深处的心愿:以后希望能够见到父母。 杨桃突然低声哭起来。 这让沈江涛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笨拙的安抚杨桃。 杨桃一边擦泪一边哽咽的说:“我曾经想过,我父母见我的次数那么少,是不是讨厌我;直到六岁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刚生下来不久,他们就已经离婚了。” 沈江涛很是诧异:“为什么要离婚,长寿村从来没有离婚这一说,我师父可是说‘结婚就是扒层皮’,那么难的事,既然结了,怎么敢离。” 杨桃叹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穷人的幸福,因为经济条件限制,导致结婚难所以不敢轻易离;但当没有经济条件限制后,结婚变得轻而易举后,又拿什么来保证婚姻?” 沈江涛一想,也是,这和风水很相似,普通人因为建房修墓不易,都会倍加珍惜,从而能长久;有钱人因为建房修墓太易,反而经常重建移动不得安宁。 其实于风水而言,能够长时间稳定,那是最好的,一些甚至本来不那么好的风水,保持不变养很长时间后,也会变成吉地。 杨桃沉重的说:“我父母之所以没有对外宣布,完全是为了企业,我们家族企业的内部已分成两拨,如果他们二人宣布离婚,这两拨人会公开对敌,那就会导致企业严重受损。” “随着我长大,也就知道,其实我父母也已经各自组建家庭,而我可以说是他们失败婚姻的产生的一个废弃品。我可以不受经济条件限制,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是永远也得不到了,所以我才离开这里,去了清安市上学……” 通过杨桃的话,沈江涛知道了眼前这个被所有人羡慕的女孩,也有着让她难过的东西。 果然,风水无十全,人事亦如此。 杨桃暗暗垂泪,渐渐话语变低,就靠在桌边睡着了。 第72章 突然病逝的二舅 沈江涛也不好叫醒她,只能回房取了被子过来给她盖上,这间农舍屋檐下虽然是在庭院内,也有一些危险的因素存在。 他也就不好离开,干脆也就不再回房睡觉,就着一盏小灯,就在屋檐下继续完善他的第一份设计图。 早上,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敲钟声。 杨桃缓缓睁开眼睛,朦胧惺忪,模糊看到一个人正趴在对面画写着什么。 多年的一人生活,让她很有戒备心,顿时让杨桃吃惊的一下站起来,看清是沈江涛后,又发现盖在身上的被子,她不禁一愣,随即开口问道:“你……你没回房睡觉?” 沈江涛揉揉眼睛,伸了伸懒腰,冲杨桃一笑:“昨天看你睡着了,也不好叫醒你,我也不困,就完善一下我的第一份设计图。” 杨桃有些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失眠,没想到昨晚竟然能在这睡着了。那你今天还要去游玩吗?” “当然去啊,你放心,一晚上不睡觉算不上什么事的。”沈江涛收起设计图,站起来扭了扭身体:“在长寿村,就是通宵干一晚上农活,第二天也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山中野小子,不碍事。” “山中野小子。”杨桃掩嘴一笑:“沈社长还真是会自嘲,不过真的很感谢你,昨晚是我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张叔贴心的把早餐就安排在了这个设计成农舍的小院里,听着鸡鸣狗吠,看着池塘里白鹅游动,让人很是心情轻松。 再加上早餐是一些精致的农家菜式,几个人都吃得愉快,谈论着今天的游玩计划,非常的欢乐融洽,甚至连甚少说话的杨桃,也微笑着时不时介绍一些当地的情况。 在早餐结束后,众人正准备出发,就听到庭院的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桃顿时眉头一皱。 就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外罩一件麻衫,肩上带着丧带的年轻人,跟在张叔后走了过来。 张叔快步到了杨桃身前,语调悲切的说:“小姐,你二舅他……他昨天夜里病故了。” 沈江涛想起昨天遇到杨桃时,她也说过,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要看望生病的舅舅;只是不曾想,现在就听到噩耗。 “什么?”杨桃脸色一变,整个人几乎站不稳,往后倒靠在桌边,碰得上面还没收拾的一个杯子掉落在地,只听“啪”的一声,杯子立刻被摔成碎渣。 沈江涛赶紧伸手扶住她。 杨桃声音微颤的问:“怎么可能!昨天早上我去看的时候,二舅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啊?” 跟在张叔身后那个年轻人眼眶红肿,难过的说:“突然病情恶化……全身都发红起疱,医院全力抢救,也没有抢救过来,已经确定不治逝世了。” 全身发红起疱……听到这个死前症状,沈江涛不禁一怔。 张叔在一旁小声的和杨桃说:“小姐,现在二舅爷过世,于情于理,你应该马上去悼丧,虽说他与您父亲有些过节……” 张叔将其中的利弊向杨桃说了一遍。 杨桃的二舅在公司是站在母亲一边的人,所以和杨桃父亲一直争锋相对,不过杨桃的父母明面上没有公布离婚,因此她二舅与她父亲还没到彻底翻脸的地步。 杨桃悲切的点头。 张叔看向沈江涛四人,歉意的说:“还要请几位贵客原谅,事发突然,我家小姐今天就不能陪你们游玩了。不过诸位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会有专人带着你们游览。” 苗丽等人连连感谢,同时都开口劝慰杨桃。 “杨桃,我能不能跟你去悼丧逝者?”沈江涛听到来人说了死前症状后,心中非常犯疑。 杨桃感激的看向沈江涛:“你要愿意去,那是最好的。” 于是,苗丽等人去游玩,沈江涛则和杨桃去悼丧她的二舅。 出发前,杨桃换上了一身黑色旗袍,戴上了一朵小白花;张叔还找了一身黑色西服给沈江涛换上。 杨桃的二舅叫张政,此时已经从医院送回家里。 张政家和杨桃的庭院不同,是一栋装修奢华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大,还没进门,就看到很多轿车出入其中。 到了近处,沈江涛明显感受到一股悲抑之气弥漫,其中他也发现一些异常,那就是,尽管前来悼丧的人很多,按理说应该阳气旺盛,但一走进别墅,只觉一股阴气扑面。 “虽然说有人过世,但阳宅不应该有这样重的阴气才对。”沈江涛心中沉吟,就特别留意别墅里的格局布置。 跟在杨桃身后,经过别墅各处,虽然不如杨桃的庭院那么设计精妙,也布置得颇花心思。 正对大门是一处照壁,那里还别出心裁的做了一个小型喷泉瀑布,承载瀑布的山石靠北摆放,呈玄武状,上面种植了一些盆景树木花草,清澈水流从最高处一泻而下,落到青翠的苔藓上。 下面的一汪水里,养着龟和鱼,让整个照壁玄武山显得生机勃勃。 再往里进,则是以各式奇珍异草遍植而成的一个圆形花圃,里面绽放着各种颜色的鲜花,都娇艳欲滴,十分有生气。 花圃的东边一个小院,则种了松柏,树形紧连成龙形蜿蜒盘绕,西边一个厅堂内,布置了一只偌大的白玉猛虎蹲在一个雕满纹花的石墩上。 由于杨桃走的急促,沈江涛只能看到这些。 沈江涛在心中回想,按照风水格局分析:以他所见到的别墅布局,是正常的风水格局,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服。 其东院西厅的设计更是上佳,起到了虎虎生风和青龙回首的增强气场作用。 中宫位又以圆形属阳的花圃代替,可是非常适合人居住的风水格局。 既然风水没问题,那难道杨桃的二舅真的就是寿命该终,所以逝世? 再想到早上报丧人说的话,杨桃的二舅死状并不正常。 沈江涛心中的疑惑更深,居住这样的吉地,不应该出现那样的临死症状;另外,这种风水格局,应该形成极为充沛的阳气,更不该像现在这样阴气逼人。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沈江涛这时已经跟着杨桃来到一处人声鼎沸的地方,他目光看向一处,不禁轻声说:“果然,这里有问题。” 第73章 山形火相 沈江涛跟着杨桃走进内宅,这里挤挤攘攘的全是身穿黑衣着丧礼的人。 见到杨桃后,很多人过来打招呼,有一部分还神情诧异的打量杨桃带来的沈江涛。 看得出,这些人对杨桃都很亲近,这种亲近中还带着一些恭敬的成分。 杨桃情绪低落,简洁的回礼后,带着沈江涛又往里进。 这里面的人,则比外面的要少了一些。 看布置,应该是一间卧室。 这间卧室很宽,足有近两百平,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面是贴身服侍的人常住的地方,便于昼夜不息服侍住在内房的主家。 里面还陈列了一些古玩玉器,字画很少,看得出住这里的人偏爱古董器物。 目前整个卧室都已经换上了黑白色调布置,最难得的是在内房一张床榻边,放了一个金属框体玻璃罩面的冷冻棺。 里面散逸出丝丝冷气,因为有这极好的保存措施,让里面躺着的死者看起来就和熟睡过去一样,神态没有寻常人过世后马上呈现的死态。 一个中年妇人,正伏在冷冻棺边,双眼红肿,整个人神态呆滞。 “舅母……”杨桃轻轻喊了一声,中年妇女木然的转头看了杨桃一眼,点点头,又擦着眼泪转过去注视死者。 冷冻棺前,已经摆上了一个临时的灵案。 杨桃走过去,取了三炷香,旁边的佣人给她点燃,她悲痛不已的朝着灵案中间摆着的遗像鞠躬致丧礼,最后插香时,杨桃又低声悲泣起来。 沈江涛则观看着这间卧室的布局。 卧室的设计和整个别墅的风格一致,整体设计偏向欧式,卧室的北边通往一个小花园,里面种着各种奇珍异草;朝南看,则可见一个喷泉正和花园相对。 北花园,南喷泉;木引水,水养木,是非常合理的布局。 接着,沈江涛开始看卧室内的布局,他把左手伸出,在把右手的无名指顶部咬破一个小口子,然后一边看,一边用手指在左手上点画。 直到指端传来一阵刺痛,他停步下来,紧皱眉头:“果然,这里有问题,这个房间的设计不对。” 沈江涛的声音很轻,但自从他跟着杨桃进来后,很多人就一直关注他,猜测他和杨桃的关系。 还有几个人更是看沈江涛四处查看,觉得他的举动特别,想到杨桃的父亲和死者一向不和,戒备的盯着他。 这时听到沈江涛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有些恼火的几步走到他面前:“你胡说什么!这个房间是我妹夫花重金请人设计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我妹夫过世,借这个话头找茬吗?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对死者不敬,就请出去!” 沈江涛看向指责他的妇人,她的皮肤呈赤色,尖下巴,三角眼,整体看来头型较小身体肥大,以风水的角度看,是典型的山形火相。 这种风水,不是吉地,气运匆匆;生在人身上,则性格直爽暴躁,一般不会出什么歹人。 沈江涛并不恼怒,而是平静的说:“这个房间的格局,看似北木南水,气场流转;实际情况却是,设计不对,导致气场阻塞,生机不显;长期住在这种地方,应该会一直呈现病态,不可治愈。最常的表现:是咳嗽不止。” “胡说八道!”妇人一边说,一边就要把沈江涛往外推。 “张政活着的时候,确实咳嗽不止,并且一直在治疗,但都不见好转。”守在冷冻棺杨桃舅母突然开口,眼神中有些惊讶的看向沈江涛。 沈江涛鞠躬,朝杨桃舅母致礼,然后走到那具冷冻棺边说:“房间本来已经设计不合理,现在因为死者放在这里,更导致阴气加重,彻底打破了风水的阴阳平衡,所以晚上这里不要来人。” 沈江涛话音刚落,那个妇人冷哼一声说:“不知道是那冒出来的神棍,肯定是提前打听到我妹夫长期咳嗽,现在就来扯什么风水,在死者灵前说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居心!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请你对死者给最起码的尊重,马上离开!” 一边说,一边又把沈江涛往屋外推。 沈江涛紧皱眉头:“这个房间已是死地,晚上要还有生人留下,肯定会发生血光祸事。现在已是一个有死无生的煞局。晚上真的不能来人。” “不能来人,那难道也不能守灵?不能待客致丧?”妇人冷冷的问着,语气刁横。 沈江涛肯定的回答:“不能。” 妇人顿时怒喝:“你滚!” 众人也都是眼神怪异的看向沈江涛,人死了还不让人守灵致丧,这真的就非常过分了。 妇人一开始就认为沈江涛是杨桃父亲派来找事的,这时就转头看向杨桃:“杨桃,不管我妹夫生前和你父亲争成什么样,也不该这样吧?这样的疯言疯语,怎么能在这里说!” 妇人说完,又转身扑到沈江涛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叫嚷:“好!好!你说这房间设计不对,你说什么打破了风水的阴阳平衡?那你就说说,哪里设计不对,哪里打破了什么平衡!你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今天饶不了你!” 沈江涛被这妇人的撒泼举动,也弄得有些心烦,他保持平静的看了一下妇人身体上的风水走势,发现她的脖子上青筋抖动不已,那里就是她聚精汇气的穴位。 人身也是一个风水场,沈江涛抬起手,朝着那个地方看似不经意的戳了一下。 妇人身体风水场的气运一下受阻,顿时浑身脱力,一下松开了揪住沈江涛的手,头晕目眩的退出好几步。 沈江涛理了理被揪乱的衣服,冷冷的看了妇人一眼,平静的说:“这个房间的问题不是三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我倒是可以以风水来看你的气场,这位阿姨火气积蓄不散,久而成烈性,应该是一个寡妇。” 这个妇人长期居住在国外,她的婚姻状况,在场的人都不清楚,这时听沈江涛这么一说,再看那个妇人的表情是先惊后怒。 一个个心里都想,难道真的被这小子说中了? 第74章 焚烧腐尸的味道 妇人并不反驳,显然沈江涛说的是对的。 整个房间内变得寂静,她发现屋内的人看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对,顿时更加恼怒。 眼看妇人就要爆发,杨桃礼貌的施礼告辞,伸手拉着沈江涛就离开了房间。 到了外面后,杨桃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寡妇?” 沈江涛回答:“她皮肤呈赤色,尖下巴,三角眼,以风水五行来看,她是典型的山形火相,火气积蓄不散,久而成烈性,这又是很明显的阴阳长期失衡,两个原因合起来,就可以得出准确的结论,如果是一块风水地,则长期无人耕耘已荒芜,放到女人身上,则肯定是寡妇无夫。” 杨桃一愣:“没想到你还把人当成风水地来看;是不是看到我,在你眼中也只是一块风水地?” 沈江涛有些尴尬,他抓耳挠腮,吱吱呜呜的说:“嗯……也不算是吧,我是没什么见识的人,和人打交道比较紧张,这样看人会好些,当然,看你肯定不是这样的……” 不等沈江涛继续辩解,杨桃盯着他,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那你现在以风水的方式看看我吧?” 沈江涛不禁一愣,盯着杨桃看了一会,杨桃的脸型周正,肤色白皙如同玉瓷,这时带点红晕,近乎挑花色,可以一眼看出是偏于木性的长相。 至于其它,沈江涛倒是看不出来,不是他不会看,而是杨桃生得太漂亮,确定长相属性后,再看,注意力都被颜值吸引,根本没心思看其它了。 这还是沈江涛首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杨桃,他脑海里想到一个形容:美艳不可方物。 “怎样?看完了吗?”一个轻柔的声音把沈江涛从沉迷中唤醒过来,沈江涛尴尬不已,脸一下涨得通红,他只能咳嗽几声掩饰,然后很不自然的结结巴巴说:“嗯……你肤色青,眉有青彩,眼睛细长,略见骨骼,以风水五行论,是偏向于木性的面相。” “木性的面相……”杨桃轻声重复了一遍,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事,旋即微微一笑,带着沈江涛离开。 苗丽,张敏和余旭,跟着张叔安排的专人游览,那个人见解独到、阅历不凡,对于跟各个景点相关的名人轶事、传奇典故,都是信手拈来,并且说得妙趣横生。 这让三人在欣赏各个景观时,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江南风景。 一行人从拙政园、沧浪亭一直逛到了狮子岭,游兴不减,浑然不觉得疲累。 这样一直游玩到傍晚,到了最后一站,当地颇为有名的夜市。 购物是女生的天性,看到到处都是眼花缭乱商品的夜市,苗丽和张敏更是大为兴奋,余旭虽然不感兴趣,但为了照顾好两个女生,也只能一路相陪。 夜市所在的街道,很有江南特点,中间是一条河道,河道上有花船时不时驶过,两边是各种商铺,一座座石拱桥连接两岸,供游人们来往两边,又能随时欣赏河上风光。 苗丽和张敏是兴致爆发,几乎每一处店铺都要停下来翻看一番,还不停的站到石拱桥上摆poss拍照。 余旭对新潮的商品兴趣了了,他对于一些老东西反而很喜欢。 在这个夜市里,可以看到一些清安市没有的特色老东西,那就是拉洋片。他在一个洋片摊前看起来。 洋片摊放的曲目没有名字,是猎奇向的老剧回顾,没什么精彩的剧情。 但余旭并不觉得无聊,反而因为新奇而看得津津有味,在看到几个人架起柴堆正在焚烧一具尸体时,甚至还闻到了腐臭和火烧肉的焦味。 这味道很淡,但余旭鼻子很灵,闻到后一阵恶心,心里却很感慨:“嘿,这洋片还挺真实,居然还能配上尸体的腐臭和焦味,这玩意挺有意思,就是有点恶心。” 洋片里的情景变化,又放了好几张不同的图照,余旭不禁皱眉,觉得有些不对:怎么烧尸体的那一幕已经过去了,那种让人作呕的味道还在? 余旭一愣,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四周,却发现身边的几个游客,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在俯身去看,那种味道彻底消失。 “难道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余旭疑惑不已,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他从小就鼻子灵,张家村的一些和余旭关系好的还给他取了一个外号“余狗鼻子”,刚才肯定是真的有那种味道。 再一回想,余旭不禁嘀咕:“难道味道是那张洋片带着的?” 这么一想,余旭再次俯身向洋片机里看,但里面已经漆黑一片,同时响起拉洋片老板的声音:“小伙子,一遍已经放完了,想要再看一遍,可以再交钱,欢迎惠顾。”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余旭又交了钱。 洋片里面的灯光亮起,一幕幕图照再次映入眼帘。 这次看到焚烧尸体那张时,余旭刻意的观察四周,开始并没有闻到,他心里刚想:看来,刚才的确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桀桀……”耳边听到轻微的一个声音,随即,一股冷凉的微风拂过,余旭鼻子动了几下,顿时脸色一边,他又闻到那个让人作呕的味道。 跟着那味道,余旭一路跟了过去,前面一切如常,但似乎又什么东西,刚才对焚烧尸体的那张洋片也感兴趣,不过在意识到被余旭发现后,就迅速离开了。 余旭一路追赶,不知不觉到了一座桥上停下来,一到这里,那本来淡淡的味道,变得有些浓郁,差点让他呕出来。 强忍着心里的恶心,余旭走到近前,看到桥对面有一家卖臭豆腐的商铺,以那个店铺为中心,一股臭味向四周不断飘散,经过的人都紧捂鼻子。 余旭使劲闻了几下,他眉头微皱:“不对,那味道显然不是臭豆腐的味道。” 显然,有什么东西故意将余旭带到这里,是想误导他。 这时,那味道却变得很淡,余旭闭上双眼,跟着那一丝味道,下了几个台阶,再一睁眼,余旭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河边,他心中不禁一惊:“难道是这个桥下有浮尸。” 第75章 长出手脚的坛子 这么一想,余旭就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仔细的在桥下寻看,找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别说浮尸,连条死鱼都没有。 心里正疑惑时,就见桥墩下一个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咦?” 余旭摁亮手机的光照了过去,就见桥墩的阴暗处有一个椭圆形的东西,这个东西表面光滑,大小有一米左右。 再闻一下,发现味道果然是从那传来,小心的靠了过去。 到了距离那东西一两米的地方,就看清楚了,那似乎是一个椭圆形的坛子;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倒映出苍白的亮光。 为什么会在桥墩处放这么一个坛子,余旭心中好奇,看这个坛子样式很老旧,上面是一些青花纹路,他走过去想要好好看一下,再拍几张照带回去查查是什么东西。 一步,两步…… 刚到坛子近前,突然,坛底一下长出两只脚。 余旭顿时惊了,那长了腿的坛子,则往前迅速走出,然后“噗通”一声跳到河里,接着从坛子的上部又伸出两只苍白的手,然后在水里飞快划动起来。 看到这一幕,余旭的脸色变得煞白,惊叫一声:“鬼啊!” 然后连滚带爬的转身跑了。 苗丽和张敏还在兴奋的逛街,刚从一个店铺出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看到余旭神魂落魄的从不远处跑过来。 “怎么了?”两人迎上去问。 惊恐不安的余旭浑身颤抖着:“我们快离开这!” 杨桃的宅院内。 沈江涛和杨桃正坐在一丛竹林下饮茶。 两人面前的桌上摆了一张纸,上面已经简单画出杨桃二舅的卧室布局。 杨桃担忧的问:“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沈江涛在卧室布局草图上指了几个位置:“你看,这间卧室的风水气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按理说,这样阴气沉沉的死煞局面,是不可能出现在阳宅中的。显然,卧室是被人故意做了手脚,才导致其中的阴阳平衡被打破,让那里由阳宅风水变为了阴宅风水。” 说着,沈江涛在床榻旁边的冷冻棺位置特别画了两个圈:“本来已经发生了风水由阳到阴的转变,现在有把逝者放在其中,阴上加阴,就构成了入土为安合墓局。也就是说,那已经不是卧室,而是墓室,想想看,在逝者头七,活人待在墓室内,肯定会发生意外。” “在风水场没有转变前。”沈江涛慎重的说:“你必须劝告你家亲戚,尤其是你二舅母,晚上一定不能在那房间中守灵,否则必出事故。” 听沈江涛这么一讲,杨桃也明白过来,她眉头紧皱一会,就去打了电话。 看着桌上的卧室风水布局图,沈江涛在心里构思着对策。 “社长!社长!”一阵大呼小叫声从外传进来。 接着就见脸色惨白的余旭,被苗丽和张敏扶着,跟在张叔后走了过来。 将余旭放到一张藤椅上,就见他脸色煞白,额头都是冷汗,整个人看起来就和丢了魂一样。 早上出去时间余旭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和患了什么大病一样,沈江涛诧异的问:“怎么了?” 余旭缩在藤椅上,浑身哆嗦,却不出一点声音。 沈江涛拜托张叔去取了一床毯子给余旭裹上,同时看向苗丽和张敏。 张敏已经完全不知所措,苗丽则一脸茫然的把她知道的情况告诉沈江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和张敏到一家店买银饰,余旭则去一个拉洋片的摊前看洋片。等我们从店里出来,就见余旭口里害怕的喊着‘鬼啊’,然后就让我们尽快离开,回来的路上余旭越来越害怕,后面就变成这样了……” “拉洋片?”沈江涛很疑惑,看着余旭的模样,非常担心:“什么样的拉洋片,能不能说清楚点。” 苗丽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没具体看到是什么情况,一见到余旭,他就跌跌撞撞的在街上走,见到我们后,就不住的让我们回来。” 沈江涛收敛心神,平静的说:“先把余旭搀扶到房间里,让他好好休息,一切事情明天再问。” 余旭睡到床上后,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不断哆嗦,口里不断说着“鬼啊……”。 这种情况,一直到凌晨两三点,再彻底精力耗尽后才昏睡过去。 沈江涛一直守在余旭房中,对眼前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杨桃则想着沈江涛告诫的话,又给她的二舅母打过几次电话,但每次通话完,脸上的愁容更增,显然那边并没有听从她的话。 杨氏企业内部始终保持着一种平衡,为保持这种平衡,杨桃的父母离异甚至都不能公布;现在杨桃的二舅去世,企业为了维持住现有局面,已经第一时间让二舅母顶上二舅曾经的位置。 假如真的像沈江涛所说,晚上守灵都有危险,那首当其冲的就是二舅母;这个时候,杨桃的二舅母再出事,企业的内部平衡肯定就无法再保持。 那么围绕二舅去世后形成的利益争执,必然会让矛盾激烈化,也极有可能让杨桃的父母不得不公开对决,这是杨桃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因此,杨桃不断努力说服二舅母,那怕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万全心态,也按照沈江涛所说的做,但二舅母那边根本就不听她的,只是敷衍的表示已经知道,会小心。 再加上那个白天被惹怒的那个妇人不断挑唆,后来更是连电话都不接了。 杨桃忧心忡忡,余旭昏睡害怕,苗丽和张敏也是人心惶惶。 这些都加重了沈江涛担忧,他不断在纸上推演杨桃二舅父卧室的风水,想要尽快找出解决问题的关键。 “风水格局如此好的房内,即便是停了逝者的遗体,即便的确是布局不对,也不应该就这么生机断绝,成为死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又该怎么解决?”沈江涛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各种风水的推演都做了,这让沈江涛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驶到杨桃宅院外,从上面跌跌撞撞的下来一个穿着黑色丧服外罩麻布孝衣的人,他三步并着两步冲到宅院门前,一跤摔倒后,又踉跄爬起来,浑身哆嗦着敲响了宅院门环。 第76章 人体三峰 张叔给那人开了门,听完来人充满惧意的报讯后,立即就赶去和杨桃汇报。 通宵都在苦思冥想的沈江涛,不知道第多少次否定到自己的推演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沈江涛红着眼过去开了门。 杨桃脸色惨白,语气带着些许慌乱说:“我二舅家又有人出意外了。” 虽然推演没有结果,但沈江涛对自己的判定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并没有太惊讶,眼中只是难过,要是杨桃的亲戚能按照他说的做,或者自己能够迅速想出问题的解决办法,这种惨剧是能避免的。 通过这件事,沈江涛也发现了,自己的风水造诣还远远不够,真正的大风水师,能够防患于未然;而以他的能力,现在只能在事情发生后,再就已经知道的风水局进行分析破解。 看着杨桃焦急不安的样子,沈江涛劝慰:“杨桃,你不要太着急,我们马上去发生了什么。” 再到杨桃二舅的别墅,那股扑面而来的阴气更加浓郁。 一路上,遇到不少惊恐不安的人,两人直接进到卧室,就见那口冷冻棺的旁边地上,用白布盖着一人,几个警察正在取证。 沈江涛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凑到杨桃耳边说:“是一个男人,不是你家亲戚里的任何一个。” 杨桃心绪稍安,随即又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沈江涛,仿佛是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沈江涛心领神会的低声和杨桃说:“覆盖的白布有一米八以上,体型壮健,可以用风水的山形来分析,把人看为山,这么躺放,不管男女都可以看到三峰。女人的三峰呈三角形,为:鼻峰,胸峰;男人的三峰呈一线形,为:鼻峰,肚峰,会阳峰。躺下的人三峰呈一线,可以确定是一个男人。” 沈江涛又朝屋里的人环视一圈说:“再看屋内的人,都没有明显的悲伤,反而是显得惊恐,那证明躺在那的人,和屋里的人都关系很浅,所以不会是你家的亲戚。” 听完沈江涛的分析,杨桃心神方定,同时又猜想,那会是什么人死在这里。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杨桃的二舅母郑梅,另一个则是昨天和沈江涛闹得不愉快的妇人郑红,她是郑梅的表姐。 两人都眼神特别的看向沈江涛,怎么都没想到,沈江涛昨天所说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尤其是二舅母郑梅,更是感到很侥幸,昨天她同样不相信沈江涛的话,即便后面杨桃打来多次电话,她也不信。 甚至后面还不接杨桃的电话,但昨天晚上,因为杨桃二舅过世太急,企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于是刚接手的二舅母只能连夜开会布置,先安抚住手下的人。 守灵的事,就只好拜托表姐郑红代劳,郑红同样不相信沈江涛的话,但昨天也碰巧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就找了一个亲信王三利来守灵,没想到,今天一早就接到王三利横死的消息。 二舅母郑梅脸带歉意的走到杨桃面前说:“昨天后面没接你电话,是因为企业那边连夜开会,实在是不好意思。杨桃啊,你的好意,舅母是肯定会重视的。” 这明显是她找的说辞,杨桃并不在意,劝慰郑梅:“只要二舅母没事,那就好了。” 郑梅同样朝沈江涛说:“对不起,昨天我们都错怪你了,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一番好意,现在郑重的和你说一声谢谢,还请原谅。” 一旁的妇人郑红,却犹自强撑着颜面,看也不看杨桃和沈江涛,不住的和那几个调查的警察询问情况。 沈江涛客气的回复郑梅:“不用这样,只要人没事就好。” 郑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小声的和沈江涛说:“沈同学,这里相关部门正在调查,还请到旁边的房间喝茶休息。” 郑梅声音低哑,脸上有很明显的恳求神情,肯定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自己。 沈江涛点点头。 郑梅随即带着沈江涛和杨桃,来到别墅一个安静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小,地面铺着厚实的黑色石砖,墙壁则用的是花岗岩,甚至进来的门,都是一扇厚厚的木门,显然隔音效果非常好。 “这是我家的静思室,心烦的时候,杨桃的二舅父就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进到房间,郑梅一边关门一边介绍。 静思室,只有一张用整块棕色石料打磨的方形石桌,围着桌子放了六个同样颜色石料的石墩子。 每个石墩子上,都放了一个干草编制的蒲团。 这间静思室的布置,是典型的四缺显土局,这种布局是最能静心宁神的。 郑梅招呼两人坐下,从桌上取了茶壶茶具,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然后她才有些焦急的看向沈江涛问:“沈同学,你之前说房间的布局设计不对,是哪里不对?有什么纠正的方法吗?” 沈江涛盯着郑梅的眼睛,打探般的说:“具体的我还没推演出来,但你需要先告诉我你知道的。” 郑梅叹了一口气,双手撑头,痛苦的闭上眼,回想了一会后,两行泪水沿着她保养得很富态的脸颊一流而下。 杨桃想要安慰,一旁的沈江涛用眼神示意她别动。 静思室内,能听到郑梅的呼吸变得急促,过了好一会才平复,然后就见她擦掉泪水,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歉意的朝杨桃和沈江涛看了一眼,才开口说:“我并不相信什么风水,杨桃知道的,我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更相信科学;但她二舅父张政却很相信风水,我经常和他因为这种认知的不同而争吵。这栋别墅的设计都是按照他找的大风水师所说来弄的,那间卧室,按照那个大风水师的说法,是什么九宫飞星的风水局,是很大吉的布置。” “九宫飞星?”沈江涛眉头紧皱,这个局在《五行风水术》中倒是确有记载,他赶紧回想了一遍,再结合那间卧室的布局一一比对。 过了好一会,沈江涛的眉头舒展,眼中的疑惑顿解:“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77章 九宫飞星风水局 沈江涛用手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简单的画了几笔,然后又点上九个点,笔点相连,虽然简单,但杨桃和郑梅还是一眼看出,那就是卧室的主要布局。 接着,沈江涛和两人简单讲了一下九宫飞星风水局。 九宫飞星风水局,是葬派风水中一个旁支的典型风水术,这个旁支诞生于宋朝,拜的祖师是王伋,这个旁支把葬派风水中的冲煞,更细分到了理气这一项上,这一旁支的风水术,都以精确的数学计算为基础。 因此这一旁支的风水师和别派风水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除了随身带罗盘等风水师常见之物,还必备一把算盘。 九宫飞星一般分为四种:年家九宫飞星,月家九宫飞星,日家九宫飞星,时家九宫飞星。 这四种风水局是以产生效果的时间来界定。 最快的就是时家九宫飞星,可以让风水气场的转变,只在布局完成后很短的时间就生效。 因为生效快,高明的风水师配合老黄历的每日忌宜、时辰忌宜、时辰吉凶、五行旺衰、今日卦象、三煞七煞等资料综合应用,甚至可以达到随时随地趋吉避凶。 杨桃二舅的别墅,整体风水布局为年家九宫飞星,大吉大利。 听到这里,杨桃不禁反问:“既然是大吉大利的风水局,那为什么我的二舅父会遭受不幸?” 一旁的郑梅也是跟着问:“昨天还有人惨死在那个屋里,这怎么会是大吉大利……” 沈江涛说:“这个九宫飞星,确实是大吉大利的风水局,一旦布成,生生不息,人在其中不但可以长寿,还会精神振奋,身体健康;但我之前也说过,住在这个卧室的逝者,之前应该是久病缠身,咳嗽不止。” 郑梅点点头承认。 沈江涛进一步和她们解释。 所谓九宫飞星,其中飞星为一白贪狼星、二黑巨门星、三碧禄存星、四绿文曲星、五黄廉贞星、六白武曲星、七赤破军星、八白左辅星及九紫右弼星。 九宫则按洛书排布,飞星轨迹由中宫作起点,然后按照洛书数序飞移。 这个局乃是将九宫隐藏在了九星之内,形成九星循环,又称飞星,故而这个局称之为九宫飞星局。 因此,飞星轨迹又称洛书步法。 顺向飞星,大吉大利;逆向飞星,祸灾全具。 一旁的杨桃完全听懵了,沈江涛言之凿凿的解释,她现在完全听不懂。 好在有最后这一句,让杨桃大致明白一些,杨桃就开口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九宫飞星风水局,有两种布置方法,顺飞布置就是大吉大利;逆飞布置就有灾祸?” 沈江涛连连点头,杨桃的理解能力很强,这正是九宫飞星的关键:同样的一个风水局,布置成顺飞星,就大吉;布置成逆飞星,则大凶。 这么一说,一旁的郑梅也听了个大概,但是对什么是顺飞星,什么是逆飞星,两人都还是不知道。 沈江涛叹一口气:“这个风水局,在不知道名字的时候,大多数风水师,都会认为没有问题,比如我一开始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进入卧室发现摆放死人后,都会发现布局不对,不过哪里不对,还是没法准确说出。” 确实,这完全是沈江涛的真实情况。 在不知道这是九宫飞星风水局前,他就只能看出所有的风水布局都很完美,很和谐;一进卧室,沈江涛则马上发现了设计不对,但至于那里不对,他也不能十分的肯定。 只是通过风水师本身感受,可以明显发现卧室里生机断绝,已是死局。 直到现在郑梅告诉他,卧室的风水布局是九宫飞星局。 结合《五行风水术》,沈江涛才明白过来,这个风水局存在顺飞星和逆飞星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沈江涛于是结合别墅的布局来说这个九宫飞星。 从别墅进门开始,布的第一颗为:一白贪狼星,这颗星五行属水,对应的是进门照壁处的假山喷泉。 第二颗为:二黑巨门星,五行属土,对应的是圆形花圃。 第三颗为:三碧禄存星,五行属木,对应种植松伯的东边院子。 第四颗为:四绿文曲星,五行属木,对应西厅的白玉猛虎。 第五颗为:五黄廉贞星,五行属土,对应小花园。 第六颗为:六白武曲星,五行属金,对应卧室里面摆放的一个铜鼎。 第七颗为:七赤破军星,五行属金,对应铜鼎另一边的一对古董银瓶。 第八颗为:八白左辅星,五行属土,对应房间里的一架陶瓷屏风。 第九颗为:九紫右弼星,五行属火,对应房间里的一个从来不熄灭的博山香炉。 按照这个顺序来说,整个别墅的布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其中第四颗星,文曲星所对应的白玉猛虎不对,因为白玉猛虎是玉质,玉又叫土生金,白虎又属西方,所以这里对的方位是金。 因此这第四颗星,其实应该是第七颗星破军星。 这样一来,就导致整个飞星的顺序逆转。 再看卧室的旁边也有一个和花园相对的喷泉,这才是第一颗星,一白贪狼星,五行属水。 从这就更能确定整个飞星顺序是逆飞。 第一颗是卧室旁边的喷泉,第二颗是卧室另一边的小花园,第三颗是逝者的木床,第四颗逝者房间的古董木架,第五颗是陶瓷屏风,第六颗是铜鼎,第七颗是白玉猛虎,第八颗是东边种植松伯的院子,第九颗是圆形花圃。 按照这个顺序,整个九宫飞星风水局,嘎然逆转,由吉变凶。 杨桃一直用心听着,还不断的记录,听到这里,她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沈江涛问:“你刚才说的第九颗星应该是五行属火,圆形花圃是土属性啊?” “花圃肯定是土属性。”沈江涛肯定的说:“但,这个花圃的下面一定有火。” 杨桃一听这,更加不解,同时也不得不怀疑起沈江涛的话来,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圃下面怎么可能有火? 第78章 阴气犹存 一旁的郑梅对于沈江涛的话,几乎都听不懂,但最后这一句,她一听,立即瞪大了双眼,有些惊叹的说:“那个花圃下确实有火!” 这一下,让杨桃都吃惊起来。 沈江涛所列举的九星,有些牵强附会,但要是通过九星的顺序,竟然准确推断出花圃下有火,那证明这个九星之说,肯定是对的。 只是,花圃下怎么会有火? 郑梅解释,那个花圃里的花卉,都是一些从热带引进的珍稀品种,为了保证存活,在修建那个花圃的时候,在下面就特别弄了一个地火装置用来保持温度。 用这种方式种植热带的花卉,是花了大价钱让一家国外的公司特别设计的,一般人肯定都不知道。 沈江涛竟然用风水布局的方式,就能准确的推演出来,真是太神奇了。 这一特殊情况的核实,打消了杨桃的疑惑,她随即又问:“这个风水局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 对于沈江涛的解释,杨桃很感兴趣,不过现在眼前的迫切需要,不是了解风水知识,而是尽快将这风水局破解。 “麻烦把这个别墅的设计图拿过来一下。”沈江涛看向郑梅。 郑梅答应后赶紧出去取了设计图来,沈江涛将设计图铺在桌子上,反复查看后,神情一下舒展开:“别墅的设计并没有问题,设下这逆飞星局的风水师很厉害,他显然是在别墅完全盖好后作出的修改设计,之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风水局,所以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完全搞清楚了,可以对症下药把它破解掉。” 说完,他转头看向郑梅:“要破解这个逆向九宫飞星,有一种最简单的方式,不过破解之后对于九宫飞星的吉利,也会有影响。” 郑梅立即回答:“我现在不求什么风水上的吉利,只希望现在活着的人都安好,不要再出事,沈同学,麻烦你破解一下。” 接连死去两人,已经把郑梅吓到,她现在没有什么太高的奢望,只求平安无事。 “好的。”沈江涛答应后,又说出了一个顾虑:“不过,这个九宫飞星逆飞局被破,那个风水师肯定不会罢手,之后应该还会再出手……” 郑梅听出了沈江涛的言外之意,沉吟着说:“我们家从来没得罪过什么人,除非杨桃的父亲……”说到这里,她将目光看向杨桃。 杨桃立即摆手:“不可能,虽然二舅是站在我妈这边,但我了解我爸的性格,他不会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的。” 在企业的对抗中,虽然杨桃的父母彼此水火不容,但基于家人这一个底限,肯定不会用这种会让对方出人命的方式,还有一点,杨桃的父母都不相信风水。 沈江涛本来还担心自己破掉这个局,会影响之后和杨桃家人的关系,两人这样一说,他就没有顾虑了。 再一想,沈江涛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与虎投食局,应该是杨家企业的对手做的,通过害死杨桃二舅,让本来存在矛盾的双方,为了争夺二舅逝世后的利益点,更加剧烈的对抗,从而达到两虎相争渔翁得利的目的。” 与虎投食局,在风水上,如果同时存在两处风水极坏的地方,可以通过在两个地方中间,点一个“投食”穴的方式,让两个风水极坏的地方相冲,最终得到一个阴阳平衡的上佳风水局。 两人对沈江涛的猜测,都表示赞同。 接着,沈江涛指着那张设计图说:“最简单的破解方式,就是把这些后续加上去的设计都去掉,让别墅恢复到最初设计图上的样子即可。” 郑梅正问着一些处理细节。 静思室的门就被砸得“呯呯”直响。 郑梅有些恼火的走过去开了门,她的表姐郑红立即就冲了进来,冲得太急,一个狗吃屎摔趴在地。 郑红扭动身姿挣扎着站起来后,哎哟哟的痛哼了几声,伸手指向沈江涛说:“妹妹,你可不要上了这两个人的当,尤其是这小子,满口都是神棍那一套胡说八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王三利的死因已经查出来了,很大可能是酒精中毒!” 郑梅皱眉看着她这个表姐,淡淡的说:“表姐,我看你摔得挺重的,额头上都有血,你还是快去医院看看吧,不要摔坏了脑子,或者扭伤腰……” “哎呀,我没事,我的傻妹妹!”郑红掏出一块手帕捂住额头,直接打断郑梅的话,愤然的说:“这小子一看就是骗人的,保不齐是什么人指使来这里散播谣言,惑乱人心……” “恩,我自有分寸。”郑梅把郑红推出门去,叫来一个管家,安排一下后就把郑红送去了医院。 郑梅随即有些歉意的和沈江涛说:“沈同学不要见怪,我这表姐一向都是这样。” 沈江涛表示理解。 接着,郑梅就安排人手,按照沈江涛所说的,把那些九星所对应的东西都一一拆除。 之后,沈江涛取出罗盘测了一遍,布置在别墅里的九宫飞星完全破掉。 但他随即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整个屋里的气场并没有恢复阳气,依旧是被阴气笼罩,死气沉沉。 似乎破掉九宫飞星局,并没有对别墅的死局造成明显改变。 沈江涛捧着罗盘在别墅里走了一圈,眉头紧皱。 跟着他的杨桃疑惑的问:“怎么?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没有。”沈江涛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转念一想,可能是这个九宫飞星局的影响太强,虽然全部破掉,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生气。 考虑到整个房里还是死局。 沈江涛就郑重的告诫:“按理说九星破掉后,屋里就应该恢复生气,但现在还是充斥阴气,可能是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卧室里还是死局,记住,今天晚上放逝者的卧室也还是不要有人,在生气没有确定恢复前,小心为上。” 郑梅点点头,虽说丧期不留人守孝有些说不过去,但现在卧室已经死了人,晚上只能保持不要有人在了。 沈江涛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杨桃回了宅院。 一进门,就听到余旭响亮的惨叫。 第79章 坛人 余旭昏睡着,模糊中就见一个坛子伸出手脚,摇摇晃晃的朝他扑过来。 坛子散发浓重的尸臭味,还发出桀桀的笑声。 将余旭扑倒后,还发出阴颤颤的话音:“你不是要找我吗?桀桀!小朋友,想不想发财?想不想要美女?我可以给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还可以让你夜夜当新郎,床头各种美女不断;来呀,我现在是你的啦,桀桀,我现在是你的啦……” 坛子挤压着余旭,不断说着阴颤颤的话,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磨牙笑声。 余旭拼命的想要挣扎躲开,但那个长了手脚的坛子却死死的压在他身上,双手托住长了手脚的坛子就往外推。 那坛子却一下被托得后部抬起,余旭顿时看到了坛子里面的情况,一个带血的惨白脑袋,露出一口森白尖利的牙齿正在狞笑。 余旭吓得疯了般的大叫:“不要!不要!” 猛的一下挣起来,就看见被子已经被踢到地上,余旭擦着额头的冷汗,回想刚才梦中的情形,还忍不住颤抖。 “怎么了?没事吧?”沈江涛和杨桃等人,听到惨叫,赶紧进到余旭房中。 见到沈江涛后,余旭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惨白的开始和他讲述昨天遇到的诡异事情:“昨天我看拉洋片,突然闻到一股腐臭和焚烧的焦臭味,追着那股味道到了一座桥下,就看到一个坛子,好奇之下我就过去查看,万万没想到,那坛子竟然长出两条腿和两只手跳进了水里游走了!” 快速的说完后,余旭又想起刚才的梦,更是不寒而栗,脸上满是恐惧。 “坛子,长出手和脚?”屋内的人都是惊异不已。 杨桃突然开口问:“你看到的坛子大概多大?” 余旭想了一下,比划着说:“大概有一米左右,有一个人的腿往上到脖子那么大。” “你是说,就好像一个人除了四肢和头以外的身体部分那么大?”杨桃补充又问。 余旭连连点头:“对!对,你这一说,的确是!” 一听杨桃问得很具体,就和见过一样,沈江涛不禁开口问她:“难道你见过?” 杨桃摇摇头:“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因为我从小对奇闻异事也有些兴趣,曾经在书里见过这样的描述。余旭见到的应该是个人,只不过这种人从生下来后,就放在坛子里养大,人的身体和坛子已经成了一体,书里把这种人称为:坛人。” 沈江涛一听,不禁满腹疑惑,教他风水的师父李翔,也告诉过沈江涛一些基本的医理药理,基于这些常识来看,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在一个坛子里长大,更不可能身体还和坛子成为一体,这实在是有些荒诞。 杨桃看出了沈江涛的疑惑,进一步解释:“这在我们中国很难见到,也不容易理解;但在在泰国流传很广,泰国降头师所饲养的护法神童很多都是坛人,坛子里加了降头师炼制的特殊药粉,让人能够在坛子里存活。” “降头师?他们是做什么的?”沈江涛大感惊异,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杨桃微微摇头:“也只是从书上看到一些猎奇性质的资料,降头师倒是和风水师有些相似,他们需要掌握降头术,降头师分为黑衣降头师,白衣降头师两种。前者以受人钱财给人下降为主,毫无道德可言;后者主要帮人解降、做和合人缘等。降头术既是一种可害人,也可以救人的法术,行法性质明显为阴性。” “即可害人,也可利人,这降头术倒是和我们风水术的冲煞确有相似之处。”沈江涛目光闪烁,顿时大感兴趣。 从张志国处,沈江涛知道了风水派系;从杨桃这,沈江涛希望知道的,则是其它国家和中国风水的相通地方。 在风水中,只要是人就会受到影响,并不会因为是中国或外国就有所不同,沈江涛想通过其它国家相似的东西,找到印证,然后用另一种思路提升自己的风水造诣。 杨桃点点头:“很有可能,我也只是泛泛阅读了解,记得书中记载,降头术是通过药理、精神和宏观三方面的运用,继而达成控制别人的目的,这其中除了药理,另外的‘精神’和‘宏观’和你说到风水中的气场很相似。” 苗丽很担心的说:“如果余旭遇到的真是降头师饲养的坛人,那余旭会不会已经被他下了降头?” 杨桃摇摇头:“降头师虽然邪门,不过不可能看一眼就被下降头,另外,降头师轻易不会出门,国内也没有降头师。” 余旭精神也恢复了一些,想了想,沈江涛还是决定去实地看看,于是一行人去了昨天的步行街,没有看到那个拉洋片的摊子;到了那座桥下,坛子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再回到杨桃的宅院,已经是晚上。 还没进门,就看见几个人神色焦急的等在门外,张叔远远的看到杨桃,就赶紧快步走过来。 “小姐,不好了!”张叔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 杨桃心中一愣,难道是二舅母家又出了什么事。 张叔悲切的说:“老太爷过世了!” 门边等着的几个人也跟过来,个个脸上悲戚,眼中含泪。 杨老太爷对杨桃从来非常疼爱,听到这个讯息,宛如晴天霹雳;杨桃轻呼一声,就昏了过去;沈江涛忙一把扶住。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杨桃送回了房间,又找了医生来看视,过了好一会,杨桃才悠悠醒转过来,当即就踉跄的往杨老太爷的住处赶。 一路上,来人和杨桃说了情况。 杨老太爷杨国柱,一向身子康健,不知是犯了什么恶疾,突然发作,还不等送医院就过世了,死状很惨,浑身溃烂出一个个血洞,里面还流出黑色粘稠的油液。 赶到的医生后来对老太爷的遗体做了检查,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判断为是不知名的恶性病变。 但看那死状,杨家的人也知道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于是专门请了几个国内非常权威的法医,来进行检查鉴定。 第80章 离奇的死状 杨老太爷的住所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园林,规模不大,但无论格局还是景致,都是非常好。 整个园林建在城市相对僻静的一个角落,周围都是老巷老街,行走其中,好似回到从前。 杨老太爷生前不信什么风水,所以园林的设计并没有风水师参与,一切都以低调为主。 这种低调做得非常到位,要不是杨老太爷过世后,突然大量的豪车蜂拥出现,住在这一区域的人,还都不知道这里住了这样一位大人物。 因为豪车来得太多,导致通往老太爷住处的巷道都拥堵非常,坐在车里的沈江涛,也因此得以从容观察沿路的布局。 从进入这一片区域开始,沈江涛就发现整个地方的生活气息一下变得和其它城区不同,不那么繁忙燥乱,而是很宁静平和。 这种氛围的构建,需要大半个城区长时间不发生变化,才能养出来。 在当前这个改革大潮的时代,很难想象在这个繁华都市中,竟然还真的存在这么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沈江涛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杨桃,知道一些情况后,他整个人都震惊不已。 为什么这一片城区始终保持了旧时的感觉,那是因为杨家把这一整片都买下来了,但不作任何开发改变,为的就只有一个目的:给住在这里的杨老太爷养老。 真正的有钱原来是这样的,在这一片区域的人都毫无知觉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作为杨老太爷养老的背景存在。 杨老太爷虽然名义上只住在那一片园林,其实这整个一片城区都可以说是他的庭院。 这彻底颠覆了沈江涛对风水的认知。 有钱,原来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风水靠养,这无疑是最佳的养风水方法了。 进到杨老太爷住的园林,里面的风水算不得上佳,只能是五行相配,八卦相合,没有引起风水冲煞。 让沈江涛感到意外的是,这里一切正常,并不像张政家别墅,一进门就有阴气充斥。 园林里到处都站着面容悲戚的人,很多一见杨桃走近,都客气的打招呼。 杨桃眼中含泪,一直走到园林中的一处庭院,这里的人不像外面那么多,靠近时,沈江涛就闻到一股微微的腐臭味。 等到进入其中,那味道变得浓郁,苗丽和张敏闻后,只觉得恶心烦闷,就进到旁边的卫生间呕吐。 旁边有人递过口罩,杨桃和沈江涛戴上后,进到了庭院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一张旧式床榻上,铺了消毒布,旁边有几台冷气机正徐徐的喷出淡淡的雾状冷气,几个身穿消毒服的人站在那里。 床榻的消毒布上,盖着一具遗体;在消毒布的周围,还有渗流出的黑色油液,看起来有些骇人。 几个法医正在死者周围检验,一段时间后,其中一个一头银发的老法医走过来,对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说:“死者的死相很奇特,我们必须带回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和旁边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传来哭泣争执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中年人捂着脸上一些青肿和抓挠的伤痕出来,郑重的和老法医说:“如此,有劳了,请检查完后尽可能将遗体复原。” 老法医点点头:“这点请放心,我们会尽快做完检查,然后最小创面复原,并让国内最专业的入殓师给老太爷做最后的妆仪。” “如此,多谢了。”中年人恭敬的朝老法医鞠躬致礼。 法医们将老太爷的遗体带出,外面传来一片哭喊声。 中年人看着一旁的杨桃,神情略显宽慰的问:“小桃,你爸还没来吗?” 杨桃摇了摇头,随即问:“五叔,爷爷……爷爷是怎么了?” 眼前的中年人,是杨桃的亲五叔杨华,是杨桃父亲五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一直留在苏州陪着老爷子。 杨华叹了一口气,眼中充满惊愕的神情,疑虑重重的说:“我也不知道,昨天还和老爷子去吃杂酱面,今天就……哎!” “爷爷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就……”杨桃说到一半,抽泣起来,杨华拍着她的肩膀连连安慰。 杨老太爷是一个军人,参加过真正的战争,生前体格相当硬朗,别看已经八十多岁,精气神都非常好。 出于对他健康的考虑,每月都会有医院的人上门做检查,但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指标。 杨老太爷死状异常,基于杨家的影响力,当地有关部门,第一时间调查了杨老太爷近半年的活动范围,一一排查。 像昨天和杨华一起去吃炸酱面的那家面馆,人员已经全部控制,所有的用料都第一时间送交化验,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杨华大致说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凌晨四点左右,本来安睡的杨老太爷突然惨叫起来,杨华起床查看,发现他的身上开始出现斑点,并很快溃烂后流出黑色的液体。 一开始杨华以为是什么出血症状,他立即呼叫了园林里的常驻医生,仔细看后,才发现那是粘稠的油液,散发恶臭;一段时间后,杨老太爷就不省人事,身体的溃烂进一步加剧。 常驻医生束手无策,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 杨华还特别给当地军方也去了电话,军方在用在线视频诊断后,当即派了一下飞机送专家到这里,但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杨桃听着,不断抽泣,伤心不已。 沈江涛一边听杨华讲述,一边仔细观察房间的布局,同时还在心里思考。 来到这里后,所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都显得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阴气充盈的二舅别墅、九宫飞星逆飞星局…… 余旭还可能遇到了坛人,这一切,都显得很不寻常。 仔细看了一遍杨老太爷房间的布局,从风水布局上,很合理,没有什么冲煞;但那么奇怪的死状,肯定不会是正常死亡。 沈江涛不禁想到杨桃所说的降头术,难道这一切不仅和风水相关,还是有降头师参与其中? 第81章 书房 “老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爸的!”一个恼怒的喝吼远远传来。 沈江涛顺声看去,就见一个穿着一身合体黑绒金边西装,满脸怒气的中年人快步走进房间。 “大哥,我……”杨华想要和来人解释。 中年人一把揪住杨华的衣领,双眼红肿,充斥血丝,瞪得大大的吼着:“不要再说废话,我就问你,你是怎么照顾爸的?” 一些人涌进房间,纷纷上前劝阻,好不容易才将中年人和杨华分开,中年人被拉开后,蹲在地上就掩面落泪。 “杨总,这也不能怪五爷,老太爷去得突然,现在法医那边也没有拿出合理的解释,您请节哀啊……” 来的中年人正是杨氏集团现在董事长杨印,也就是杨桃的父亲。 杨华表情悲戚,口里难过非常的说:“大哥,确实是我没照顾好咱爸,是我的错。” 杨氏集团每年都会拨下专项的一大笔钱,用以老太爷生活所需;杨华生性淡然,作为家中最小的一个儿子,一力承担了照顾杨老太爷,平时无论什么时,只要提出,杨氏集团都会列为最重要的事,第一时间解决。 可以说杨华的主要工作,就是让杨老太爷活舒适,死得安乐,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因此杨印才会迁怒于他。 “沈江涛,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杨桃低声和沈江涛说了一句,拉着他就往外走。 杨印进屋后,不知道是没看见杨桃,还是盛怒之下,顾不上理会女儿,并没有和杨桃说话。 跟着杨桃出了房间,虽然杨桃没说,跟来的沈江涛等人都看出,刚才的中年人就是杨桃的父亲。 只是都没想到,杨桃和她父亲的关系竟然冷漠至此。 “小姐,要不要和杨总说一声?”将要离开时,张叔小心翼翼的问。 杨桃摇摇头,回来的一路,杨桃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思绪重重的想着什么。 回到杨桃的宅院后,她直接回了房间,沈江涛等人都听到屋内传出很轻的哭泣声。 “咦?不对呀?刚才那个中年叔叔是不是杨桃的父亲啊,可他为什么不跟杨桃说话呢?真是奇怪……”张敏小声嘀咕。 张叔走到沈江涛等人面前低声说:“刚才那就是小姐的父亲杨印,杨氏集团的董事长,可能是因为老太爷突然去世,让他顾不上和小姐说话,你们不用多想。” 沈江涛等人都点头,之后张叔就将诸人带到客厅喝茶吃点心。 心中担心杨桃,但又不好唐突去找她,沈江涛简单了吃了一些后,就在宅院里转悠。 不留神到了一处雅静的地方,是一间书房。 看管书房的人认识沈江涛是杨桃的客人,没有阻止,任他进到里面看书。 这间书房不大,为上下两层,下面一层几个书架上摆放的多是《欧洲建筑史》,《希腊建筑概论》,《拜占庭建筑解析》等和建筑相关的书籍,还有很多建筑图纸,对于这些,沈江涛在学校图书馆可以看到,就不怎么干兴趣。 从这些书籍不难看出,杨桃能有那么好的设计能力,和平时多看书有很大的关系。 上到第二层,几个书架分门别类:文学,诗歌……,沈江涛目光落到一个标为“奇闻异事”的书架上,他记得杨桃提过,在这里看过关于降头的书籍。 沈江涛走过去翻找,发现这书架上,还放着很多和风水相关的书籍,抽出一两本来看一下,里面的内容大多是一些最基础的风水知识,都是关于利用风水的理论,以河流山川寻为参照,找墓穴和修宅基的知识。 简单翻了一下,沈江涛不住摇头,难怪杨桃刚开始认为中国的风水是粗浅的西方环境学,都是被这些故弄玄虚的神棍书籍所误。 再往后看,则是一些中药医理的书籍,抽出一本《本草精论》,内容主要是阐述了药效学和一些奇怪的病症治愈的列举,其中一些知识,师父李翔都曾教过沈江涛。 刚看到这些中医书,沈江涛还疑惑杨桃怎么会把它们也归为奇闻异事,等到看了那些列举的病症治愈的列举,简直就和神怪故事一样。 看得沈江涛又是不断摇头。 传统文化是有很多有理有据的地方,但就是被这些神乎其神的夸大宣传,弄成了神棍骗人的东西。 又翻看了几本,也都是如此,涉及真正的药理知识不多,更多的记载一些匪夷所思的偏方。 在翻看的过程中,还能见到一些插在书页中的小纸条,显然是杨桃阅读时留下的,有些写着“胡说八道”,有的写着“神话故事”…… 从这些阅读记录,不难看住杨桃几乎每一本都翻看过,沈江涛不禁感到诧异,杨桃这样一个美女,不像大多数女生一样对化妆品、衣服之类感兴趣,反而花大量的时间阅读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倒是有些出乎沈江涛的意料。 沈江涛不断翻看,突然发现一本书《东南亚降头术研究》。 “东南亚降头术……”沈江涛嘀咕着,取出了那本灰色封皮的书籍。 翻看几页后,沈江涛眼前一亮,就到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仔细看起来。 “……将蛇、蜈蚣、毒蜘蛛、青蝎子和蟾蜍放入一个坛子中……” “利用虫类等动物建立‘精神’联系……” “……根据使用的程度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的恩怨或者增进彼此的感情,另一种则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经常到阴森之地(凶屋、坟场、烧尸炉)收集及制作阴性的物质(人骨、尸油、干人胎、坟土等)为作法材料,修炼法术过程极为恐怖及隐蔽……” 有《五行风水术》做为基础的沈江涛,看完一遍后,对降头术有了一定了解,最重要的是,他还发现,降头术竟然是起源于中国西南部的云贵广三省。 “精神控制”和“执行契约”是降头术的重要特点。 降头师一般会用一些灵性极强的虫兽类作为“精神控制”的媒介。 通过对它们的供养,继而从它们身上得到“执行契约”的“精神力”,利用契约精神力来对下降头的对象进行好或者坏的控制。 反复推敲一下后,沈江涛心中疑惑:“怎么这降头术,看起来倒和葬派的有些风水术相似?” 第82章 五虫冲煞术 结合张志国给沈江涛说过的一些风水术。 沈江涛发现,如果把降头师施展降头术所用到的东西列出来,很接近葬派风水术中的一类”:五虫冲煞术。 五虫为蠃鳞毛羽昆,完全包括了降头术所用到全部东西。 葬派风水师,利用五虫做风水局,将五虫中一种或者几种放到适当的风水位置,形成冲煞。 当然,风水师所用的很多时候并不是真正的五虫,而是五虫风水件。 比如葬派的开口煞。 开口煞又称为虎口煞,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风水煞。 形成的原因多为住宅正对频繁开合的东西,比如电梯。 住宅正对电梯,方便出入,但形成后开口煞后,会造成家运不济、守不住钱财、家中成员容易生病,同时易得血光之灾。 化解的办法就比较接近降头术,只需在门内正对电梯放置有老虎图案的屏风,或者摆放麒麟风水件。 只不过五虫冲煞术是以各种虫兽的风水件来改变气场,而降头师是将虫兽直接进行驯化后使用,这在灵活性上比五虫冲煞术要强很多,但虫兽大多不通人性,驯化的过程肯定得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何况虫兽性不可定,都偏向于阴戾,不像风水件那样中性。 一开始,沈江涛看降头术毫无头绪,现在将五虫冲煞术和降头术进行比对来看后,竟然就能够看懂了,并找出二者的相通之处。 顿时就来了兴致,也在心中暗暗觉得,这所谓的降头术不过就是深研五虫冲煞术的偏阴一面而已。 正在将降头术和五虫冲煞术中都用到的蜈蚣做进一步对比,肩膀突然什么拍了一下,正聚精会神的沈江涛条件反射的一步跳出,伸手取出了随身带着龙胆竹插。 回头一看,身后是脸上凝固笑容的余旭;显然他也没想到沈江涛会这么警惕。 “社长,是我,是我……”看着那已经插到鼻尖的龙胆竹插,余旭连连呼喊。 沈江涛收回龙胆竹插问:“余旭啊,有什么事?” 余旭这才松了一口气:“社长,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肯定不相信你的反应速度能这么快!我想,要不咱们今晚再去找找看?我总觉得那个坛人肯定还会再出现。” “好的。”沈江涛口里答应,然后拔了一根头发夹到那本书中自己看到的位置放回到书架上。 之前,神将并没有什么头绪,现在通过降头术找到五虫冲煞术的共同点后,他对于风水的认知又拓展了一些,这次遇到的事情,刚好可以作为实践来进行验证和提升。 通过从书籍上看到的降头术的描写,沈江涛大致已经可以确定杨老太爷是中了降头术。 那人既然能对杨老太爷下手,肯定也有可能对杨桃下手,沈江涛就更有必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了。 杨桃二舅家别墅中风水师布下九宫飞星逆飞星,虽然被沈江涛破解,但那屋子的阴气不减,本来已经很棘手,现在再加上杨老太爷被害的降头术,这后面极有可能还存在一个降头师;一想到这些,沈江涛就头大不已。 两人收拾妥当,正要出门,就见一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是双眼微微红肿的杨桃,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从屋里出来。 沈江涛随即和她说了要和余旭一起出门,再去坛人之前出没的地方查看一番;同时还把杨老太爷很可能是中了降头术的猜测说出来。 对此,杨桃却并不惊讶,原来她在看到杨老太爷的死状后,当时就有了这个想法。 三人正在交谈时,苗丽和张敏也从屋里出来,她们都换上了一身运动服,见到沈江涛三人明显一愣。 “你们这是?”余旭不禁好奇的问。 苗丽取出沈江涛给她的那只龙胆竹插,白了余旭一眼说:“我和张敏商量了一下,尽管余旭平时呆头呆脑的,但他应该不会看错,就准备再去查看一下。” 张敏一脸得意的说:“我们怎么说也是风水社的创社元老,遇到这样的怪事,别的帮不上,要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也能为社长下一步的调查提供帮助。” 余旭挠挠头一笑:“那可好,想一块去了,我们也正准备出门去查看的。” 苗丽和张敏两个女生的表现,让沈江涛意外又觉得惊喜。 一旁的杨桃则是非常感激,她平时没什么朋友,这次家人身上发生离奇的事情,能有风水社这些人和她一起面对,让杨桃感到心中一暖。 沈江涛先想了一下,在当下这个信息化发展迅速的时代,一个怪模怪样的坛人,要是出现在街上肯定会被人发现。 余旭发现那个坛人是藏在桥下,然后在人们都不易察觉的水道之中来往,也合情合理。 坛人,走水道…… 沈江涛把这些关键的东西都结合起来,反复想了几遍,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开口向杨桃问:“我们之前听你五叔说,在出事之前,老太爷外出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去吃杂酱面,你能问问那间面馆在什么地方吗?” 杨桃随即给她五叔打了电话,问清了那间面馆的位置。 沈江涛在地图上查了一下那间面馆,然后露出豁然明白的表情。 一行人出发,又去了那天余旭被坛人吓到的步行街。 这时,街道上的人不像那天那样多,沈江涛把人分为两拨,余旭,苗丽,张敏一拨;沈江涛和杨桃一拨,然后同时在两边步行街上查看,遇到中间有那种连接两边的石桥,两拨人则都上桥,然后换到另一边的街道上查看。 走出一段后,当两拨人再次上到一座桥上交换时,余旭脸色惊慌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那个,那个拉洋片的摊子又出现了!苗丽和张敏守在那,社长!” 沈江涛和杨桃立即跟着余旭朝那个洋片摊赶过去,远远的就见苗丽和张敏正在摊前,为了不打草惊蛇,张敏付了钱,正在那假装顾客看洋片。 赶到近前,就听见洋片摊的老板正咿咿呀呀的唱着调子给洋片配音。 第83章 一碗香面馆 几个人围了上去。 在摊子后的老板喜滋滋的说:“欢迎惠顾!看一看,瞧一瞧,洋片记人间,大千世界在其中。” 沈江涛仔细观察这洋片摊,发现和普通的洋片摊相比,老板在左右两侧还各自横向固定了一只招财猫,最顶上,则用弹簧固定一只黑虎,这是典型的“猫虎招财局”。 猫虎招财局的关键就在其中的黑虎,洋片摊上的黑虎用弹簧固定,会随风轻轻晃动,这就让黑虎居中的布置产生了变故。 因为黑虎位置的变故,可以说这个布局有些失败。 余旭悄声和沈江涛说:“那天就是在这里看洋片,突然放了一张焚烧尸体的图照,我就闻到怪味,然后顺味去,就见到了那坛人。” 沈江涛随即让余旭再去看,一旦看到那张图照,就叫他;余旭交了钱,俯身到洋片箱那看洋片,一遍看完,却没有那张焚烧尸体的图照。 余旭觉得奇怪,又要交钱看,就听到洋片摊后面的老板发出一个悠悠的声音:“小伙子,该让你后面的人看了。” “咦……”余旭更加不解,身后的沈江涛却听着老板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熟悉,他就伸手拉开余旭,俯身去看。 那老板从递出一个铜盘:“先付钱再看。” 沈江涛付了钱,洋片里的图照开始轮换,老板则咿咿呀呀的配音。 过了一会,就见图照一换,上面的图像是几个人架起柴堆正在焚烧一具尸体,身旁的余旭轻拍沈江涛:“社长,我又闻到那股怪味了!” 沈江涛站起身,只听洋片摊的老板悠悠念着:“催官济危田,钱来无所欠。三千指一程,前途多珍重。” 听了这,沈江涛顿时明白,眼前的这个洋片摊,是自己刚来这里时遇到的催官风水师关市东给他指明线索的。 催官风水师行走市井之中,以风水术取财,奉行的是从不赊欠,这是之前自己没收关市东那三千块,他让人帮自己一个价值三千块的忙。 “真是多谢了!”沈江涛抱拳。 老板并不露面,轻声回他:“不客气,只是收人钱财,出点小力。” 听到两人对话,杨桃也明白了些什么,她迈步走了过去,想要看看老板是什么人,就见洋片摊后落下一块厚布,把老板罩在其中。 余旭想要揭开帘子,老板就在里面说:“快去看你们想看的东西吧,出痘病未好,见不得人。” 这下老板由于着急,没有用伪音,声音脆甜,正是那天在关市东茶馆时,遇到的那个不露面的关家小辈。 沈江涛等人不再勉强,让余旭追着那味道一路到了桥下,就见下面河道中,有什么东西在远处游动,一起一伏的划动着,模糊看轮廓是那个坛人。 “哎!已经从水道里走了!”余旭脸色惨白的说。 沈江涛一行人再回到街上,那洋片摊也不见了。 杨桃等人一筹莫展,沈江涛呻吟一会,已经有了主意。 沈江涛看了一下时间,掐指计算了几遍后,回头对余旭说:“余旭,你去帮我买一些东西,等下带来给我。” 接着他和余旭说了要买的东西,都是一些虫兽模样的,无论玩偶,手办,还是模型,都可以,务必要外观一眼就能看出这件东西是什么。 经过上次凯旋城小区的事,余旭明白这是沈江涛让他去买风水件,也不多问,马上就去办。 “走,我们去那家面馆。”看着余旭离开后,沈江涛马上和杨桃等人说。 这家叫“一碗香”的面馆,在距离杨老太爷所居住园林不远的一条巷子里。 巷子不大,只有四五家商铺,里面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沈江涛仔细沿路看着巷子,以及那四五家商铺,商铺都是坐北朝南,五行离方开门,门前阔达,迎四方客,纳八方财。 每间商铺都以圆形砖瓦覆盖,让气场流动,和旁边不远处的水道相得益彰,因为让这一条小巷人气很不错。 “一碗香”面馆处在商铺的左边,两边分别是一间名为水乡造型的理发店和一间无锡包子铺。 因为杨老太爷出了事,“一碗香”面馆被停业检查了一段时间,这时已经恢复营业,里面人气鼎沸,显然,并没有因为杨老太爷的事受到太大影响。 一行人进去,通过杨桃找到老板,问到了那天杨老太爷和杨五叔坐的地方,那是一处相对僻静的小隔间,开了一扇窗,坐在那可以看到外面水道上来来往往的小船,景致不错。 沈江涛却看得直皱眉,他站起来,就看到旁边的水乡造型理发店。 稍微停了一下,沈江涛眼一亮,看向旁边的杨桃:“杨桃,麻烦你去问问旁边的理发店,你爷爷来这里吃面那天,是不是在他们那理过发。” 杨桃本来还面带疑惑,听了沈江涛这话后,她沉吟一下,也是眼前一亮,然后快步去了旁边的理发店。 通过把降头术和五虫冲煞术进行对比,沈江涛回想了那天杨老太爷的死状,他大致推断出,应该是和尸油有关;要用降头术,一个必备的条件就是被施加者身体的一部分。 这一点和五虫冲煞术截然不同,是降头术细化后提升精准度的一种办法;如果杨老太爷真是中了降头术,那他身体的一部分肯定被人取走。 一个人,身体最容易被别人获得的除了一些分泌物外,就是指甲和头发。 很快,就见杨桃脸色苍白的回来。 果然,杨老太爷当天吃完面后,就在杨五叔的陪同下,去理了一个发。 苗丽突然轻声说:“好臭!” 他说着,站起身来,靠到了窗边,朝着外面声音颤抖的说:“那!那有东西!” 沈江涛等人赶紧靠过去,就见旁边水道上,一圈涟漪在远处绕了一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迅速离开。 “蹲下!”沈江涛轻喊一声,伸手把余旭拉坐在地上,三个女生也立即蹲下。 然后,沈江涛从桌上取了一个碗,倒上满满的一碗滚烫的面汤端在手中。 第84章 风水件 屋内几人都蹲下,眼神惊异的看着沈江涛,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啦”的划水声。 张敏和杨桃也捂住鼻子,压低声音说:“好臭!” 不仅仅是苗丽,其他人也闻到了一股恶臭。 就再都要呕吐时,就听外面什么东西沿着墙壁上来,沈江涛也不露脸,手中的一碗滚烫面汤泼了出去。 “噗通!”外面传来重重的一个落水声,沈江涛立即站起来,屋里的众人则忍耐不住,爬到窗边呕吐。 下面的水道波涛剧烈,有什么东西掉在水中,沈江涛皱眉不已。 等众人呕吐完后,沈江涛带着他们就走了出去,就见面馆对面,一家刚才关着门的铺子已经开张,正在卖臭豆腐。 铺子外面排了长长的队,面馆里的食客走了大半,排队的人有几个嘴里兴奋的议论:“这就是那家网红臭豆腐店,闻着臭,吃起来非常香!” 面馆里的老板倚在门边,鼻子里塞了棉花,口里无可奈何的说:“还好这家臭豆腐店每天只在这会开门几个小时,不然这臭味,别家的生意都别做了!” 沈江涛注视着臭豆腐店看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水道和理发店,和杨桃等人说:“我们回吧。” 几个女生都受不到臭豆腐的臭味,都连连点头离开。 回到杨桃的宅院,余旭已经回来,他把这周围的店铺都找遍了才买到沈江涛和他说的东西,大大小小的弄了一箱子,都是各种虫兽的模型和玩偶,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其中一件蛇形的木雕在回来的路上磕坏了一角。 余旭本想再去找一个完好的,但这一片区域的人似乎对蛇有什么忌讳,别说木雕的蛇,就是小孩的蛇形玩具都没有,只好作罢。 沈江涛又拜托张叔找雄鸡、雄鹅,雄鸭,雄鹤,公鹰五种禽类的血,最后两种他不怎么抱希望,特别和张叔说,可以用雄鸽和雄鹌鹑的代替,但张叔一口答应后竟然很快给他找到了。 把雄鸡、雄鹅,雄鸭,雄鹤,公鹰五种禽类的血搅拌成一碗后,沈江涛取了一只毛笔,从余旭带回的箱子里拿那些买来的模型和玩偶。 每拿一件,他就用毛笔蘸了血在上面描画几道图文,然后有些让余旭拿去摆在墙上,有些让苗丽拿去埋在花园的土里,有的则让张敏拿去沉在水里,最后几个则麻烦杨桃拿到厨房去放在紧挨灶台的地方。 这一切搞完,他出了一头大汗。 吃完饭后,沈江涛把杨桃等人都聚集到那个设计成农家小院的地方商议。 余旭首先就忍不住开口问:“社长,你让我们准备那些风水件,是不是已经有把握出手了?” 沈江涛对余旭能够明白那些是风水件,还是感到比较欣慰的,他点点头:“是的,通过我们今天的查看,我大致已经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接着,沈江涛就把降头术和五虫冲煞术相近的看法说出来。 依照五虫冲煞术,要让每一种虫兽的冲煞效果最佳,就必须吻合五行来使用。 那个坛人是通过水道出没,只能带水属性的毒物,水属性的毒物也是最适合被下到食物里的。 从这一点上,再次肯定了之前沈江涛的推断,杨老太爷所中的降头毒物是尸油。尸油是典型的水属性毒物。 那家面馆所在的位置,临水居左,左边的方位是西,刚在金位。 金生水,坛人的毒物在这里可以发挥最大的效用。 所以,那家面馆就是坛人下毒的地方,也是杨老太爷中毒的地方。 用降头术的一个必备条件,需要被施加者身体的一部分。 杨老太爷被取走的东西就是头发,这一点杨桃已经去那个理发店打探得到了证实。 降头术和五虫冲煞术有相同之处,也有区别,区别就在于,降头术能够精准的施加到一个人身上,还生效甚快。 但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降头术施出后,一旦生效,就还需要进行收结,要是降头师不能很好的收结自己施出的降头术,就会被反噬。 因此,在杨老太爷被降头术致死后,那个施出降头术的降头师,现在需要到施术的地方进行收结。 沈江涛虽然不清楚降头师要通过什么方式收结,但他已经确定,要收结降头术,降头师必须自己或者指派人到那间面馆。 再按照今天遭遇的情况推断,要收结降头术的时间,就是他们在面馆遭遇那个没有看清东西的时候。 地点,时间,都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去那守株待兔,从收结降头术的东西身上找到线索,揪出做这件事的降头师。 经过沈江涛这么一说明,屋里的其他人一下都懂了。 杨桃眼中则极为少有的闪现一丝恨意,咬牙切齿的说:“真是可恶,让我爷爷死得那样惨!我一定要抓住那个坏人!” 沈江涛担心的摇摇头:“抓住那个作恶的人,是我们的事,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保护好你自己,先是你五叔,接着是你爷爷,做这件事的人肯定不止这一个。” 杨桃一愣:“你是说那些人也会害我?” “很有可能。”沈江涛点点头:“不管怎样,还是先做准备的好,我等下会用一些风水件,在你的房间布一个局,以防万一。” 一旁的张叔,听到沈江涛这样说后,也深以为然,不过他并不相信沈江涛的什么风水局能防万一,而是准备报警,但马上就被沈江涛阻止了,现在要是报警,一是会打草惊蛇;二嘛,说实话,警察肯定不会相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对沈江涛的所说的两点,张叔当即反驳,坚持要么报警,要么就把杨桃送到安全的地方。 看着两人的争执愈来愈烈,最后还是杨桃出面,让张叔不要报警,等明天过后,就听张叔的安排,去安全的地方。 这才算是平息了沈江涛和张叔的争执。 “这些都是故弄玄虚的小孩子玩意。”张叔沉声朝沈江涛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下去布置了。 余旭等人都是很愤然。 沈江涛反而很坦然,笑着用一句话安抚住了风水社的诸人。 第85章 虫兽两仪局 “还好,张叔没有说我们是搞封建迷信的神棍把戏,那可是违法的。”沈江涛一笑:“故弄玄虚的小孩子玩意,还是可以当游戏来看的嘛。” 杨桃歉意的一笑,沈江涛这么打趣,倒确实说出了一个现实,风水在大多数人眼中,完全等同于骗人的神棍把戏。 虽然和张叔有争执,但保护杨桃安全的风水局还是要布的,沈江涛在明白降头术和五虫冲煞术之间的关联后,经过一番考虑,已经明白可以用什么局来防范。 降头术是依靠真正的虫兽来下降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江涛就用五虫冲煞术来布风水局防范,这不但能够起到防的作用,甚至只要出现一些条件,还完全可能反防为攻。 布下这个防范的风水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必要性,现在那个降头师并不知道沈江涛等人要对付他,这就给沈江涛一个敌在明我在暗的优势。 等到明天,沈江涛出手去抓那个来收结降头术的东西,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降头师肯定都知道了沈江涛等人的存在,要是沈江涛不能将降头师搞定,降头师肯定会反击,布下这个风水局,也是给沈江涛等四个风水社的人留一道防线。 查看一遍杨桃的卧室后,沈江涛取了一个狼形的模型,摆在东南巽位,这个狼模型,沈江涛描画上符文后就放在西边的墙壁上,任风吹了好几个小时。 接着,沈江涛又取出忍者神龟的模型、小黄鸡的玩偶和蝙蝠侠公仔等七个东西,依次放到了离、坤、兑、乾、砍、震、艮七个方位上。 把这些风水件一一摆好,最后沈江涛在杨桃的床头放了一个叮当猫,床尾则放上那个蛇形的木雕。 八方有八宿,是先天八卦为周局,床头床尾的风水猫和风水蛇来平衡两仪阴阳,如此一来,整个局面形成了一个虫兽两仪局。 这个风水局对一般的冲煞起不到什么作用,别人就算进到杨桃房间,也只会是看到各处摆放了模型玩偶,但对于跟五虫冲煞术有关联的降头术,则能产生奇效,会有事半功倍的显著效果。 第二天,沈江涛带着余旭等人,早早的就守在了“一碗香”面馆里面那间僻静的小隔间里。 刚等不久,余旭就抽动着鼻子:“是我之前闻到的那股焚烧腐尸的味道!” 苗丽等人昨天在这里也闻到了那股臭味,不过那是臭豆腐的味道,听到余旭这么一说,她也是专注的闻了闻,却并没有什么味道。 余旭起身就朝外走,沈江涛一看并没有到预计的时间,就带着杨桃等人跟了上去。 跟着余旭,一路就到了那间臭豆腐店的后面,这时虽然臭豆腐店没有开门,但在店的后面还是能闻到一股感到恶心的臭味。 臭豆腐店的后面紧靠水道,有一座石桥,余旭闻着臭味,就朝桥下走,越靠近,臭味越重。 之后,就连苗丽等人也闻到那个味道,张敏更是恶心的到旁边呕吐了一次。 几人捂住鼻子继续跟上,到了一丛浓密的灌木后,余旭不再前进,而是脸色惨白的弯身藏在那后面。 沈江涛等人到了余旭旁边,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 那个声音的语速很快,叽里咕噜的显然不是中国话,不过即便是听不懂,也能感受到那话是里有一股凶巴巴的腔调,显然是在骂人。 屏住呼吸,沈江涛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就见一个中年人,正指着一个湿漉漉的坛子在说话,时不时还踢上一脚。 而那个坛子的顶部伸出一个苍白至极的脑袋,一张脸又皱又白,完全一副泡水很久的模样;余旭已经整个瘫在那灌木丛后。 杨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探头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后,也是显露骇然非常的神情,她掏出手机打了两个字:坛人。 沈江涛缩身回来,苗丽和张敏还像探头出去看,沈江涛怕她们俩被吓到,就拉住二人,没让她们看到。 外面那人还在叽里咕噜的喝骂坛人。 杨桃则用手机快速的打出一些字,显然是对那人话的翻译。 “笨蛋畜生,养你这么多年,连这点简单的事都办不好。就是简单收结一下,先是差点被人发现,后面又是打不开窗户,昨天还被人用面汤烫伤,真是要你何用!”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直不能收结,害我一直被耽搁在这,每天还要用臭豆腐掩饰你的臭味!真是个废物!说起来,搞定那个死老头,也不能算你的功劳,都已经将他弄到理发店理发了,你两天都没能拿到头发!” “啪!”陡然一声响,余旭吓得浑身一哆嗦,沈江涛小心的探看,是那个人一脚把那个坛子踢滚到了河里。 坛子在滚入河里的刹那,伸出手脚四肢,拼命的挣扎着,不住流着水,诚惶诚恐的爬上岸后,立在那人身前,手脚四肢又缩了回去,就探出一个头,畏惧的继续被那人喝骂。 “要不是那天碰巧死老头的头发被扔到河里,我看靠你也是拿不到的,今天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再不能收结,我就炼制一个新的坛人,你就作为养分吧!” 那人说出最后一句话,坛人一张皱巴巴的脸,皱得更加严重,坛身不住颤抖,显然恐惧至极。 打完这些字,杨桃紧接着又打出一句话:说的是泰语。 沈江涛点点头,朝她竖了一下大拇指,正要行动。 “阿嚏!”被吓得瘫在地上的余旭猛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可不妙,沈江涛赶紧示意众人离开。 几块木板就飞了过来,杨桃挥手挡了一下,正被一块木板击中,疼得她差点惨叫出来。 沈江涛看清飞来的木板,很不规则,应该是什么废料,在木板上,冒出一些钉子。 苗丽和张敏两人,已经连拖带拽的拉着余旭离开,沈江涛赶紧扶着杨桃跟上。 几人刚离开不久,刚才训骂坛人的那人,走到灌木丛边,趴到地上,不断抽动鼻子,狗一般的闻找着什么。 那人停在一块木板前,伸手捡了起来,上面的一颗钉子上,明显带着血迹;那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颗钉子,嘴角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第86章 法台 几人匆忙的回到“一碗香”面馆,继续守在那个小隔间里。 沈江涛还及时给杨桃的伤口消了毒,做了包扎处理。 但到了预计的时间,并没有什么东西来到隔间里,又等了一会,沈江涛心中暗呼不妙,看来刚才已经打草惊蛇了。 只能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对面那家臭豆腐店外依旧排着长队,余旭也准备尝试一下,看这臭臭的东西,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吃。 沈江涛带着杨桃几个女生先回,刚一进门,后面余旭就呼喊着追了上来,他脸色苍白,并没有买到臭豆腐。 苗丽有些诧异的问他:“怎么没买到,卖光了?” 余旭哆嗦着说:“那,那个臭豆腐店的老板,就是降头师!” 沈江涛微微一惊,心里回想起刚才训坛人那人说的话。 原来,要找的降头师就是臭豆腐店的老板,他之所以卖臭豆腐,是为了掩饰坛人的那种臭味。 再看旁边的杨桃,这时脸色变得极为苍白,身体也不住颤抖,沈江涛低头查看了一下她被钉子划伤处的口子,表情骤变。 立即就把杨桃扶进那个布下虫兽两仪局的卧室。 然后脸色煞白的沈江涛吩咐苗丽、张敏,要一直守在杨桃的这间卧室里,绝对不要让杨桃离开。 接着沈江涛和余旭一起出发,去刚才看到遇到降头师的地方,一定要把那块弄伤杨桃的木板带回来。 知道臭豆腐店的老板就是降头师后,沈江涛第一反应就是那块弄伤杨桃的木板,降头师只要得到人的身体一部分,就可以施展降头术,而人的血液对于施展降头术来说,是效果最好的。 两人到了那个地方,发现臭豆腐店已经关门,在刚才见到降头师训坛人的附近仔细寻找,只发现几块碎木板,但上面都没有血迹。 这么看来,那块木板很有可能是被降头师拿走了,沈江涛更加担心;余旭问过沈江涛,知道那块木板的重要性后,直接就想砸开臭豆腐店紧闭的门冲进去。 却被沈江涛一把拦住,木板要是真的被降头师拿走,就算现在冲进去也无济于事。 沈江涛想了想,眼前一亮,直接打了个电话:“喂,是警察吗!我举报,有人在山塘街这里聚众赌钱,还找了几个女的陪着,十几个人。” 电话那头的态度很积极:“山塘街哪里?具体报一下地址,我们马上就到!” 随后,沈江涛将臭豆腐的详细地点和警察说了。 一旁的余旭看到这一幕直接惊呆,沈江涛这一波操作,太出乎余旭的意料了。 沈江涛拍拍余旭的肩,把自己的龙胆竹插给了他:“你在这等着,一会警察来了,肯定会发现降头师做法,我现在要马上回去,你注意看手机信息。” 余旭有点怕,不是很敢一个人待在这,不过还不等他开口,沈江涛已经快速离开,朝着杨桃宅院赶去。 降头师下降的时间并不需要很长,一些降头术甚至短短几分钟就可以完成下降;但大多数降头术施展起来都需要不短的时间,那主要是因为,前期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很耗时,尤其是获得被下降人身体的一部分最不好把控。 余旭小心的藏在臭豆腐店一旁,突然就闻到一股他熟悉的臭味,是焚烧腐尸的味道。 难道那个坛人还在这里? 紧握着龙胆竹插,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到了臭豆腐店后面,那里有一扇小窗户。 垫着脚尖趴到窗户边,深吸一口气后朝里面探看。 就见臭豆腐店的四面墙壁全部都用黑布遮盖,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这让本来就昏暗的房间显得十分阴沉。 那个降头师伸手拽了一下悬在屋里的一个铜环,一股浓郁的臭味顿时弥漫开,熏得正屏住呼吸在窗边偷看的余旭差点当时就呕出来。 然后一个上面还在流淌黑色粘稠液体的台子,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台子上有一面有些破损的镜子,油灯的灯光被镜子反射后照到降头师脸上。 余旭这才看清了那个降头师的脸,他满脸胡渣,眉心处有很大的一块烫伤,看轮廓很像一只蝙蝠。 也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什么,降头师的双眼周围有很重的黑影。他伸手在台子上轻轻按了一下,一个木架子就升起来。 那木架子上,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瓶子,从之前看的那本关于降头术的书籍,沈江涛知道,这种木架子被降头师称为:法台。 瓶子里装着蝎子、蜈蚣、蜘蛛之类的毒物,还有一些则装了用液体浸泡着的眼珠、手指之类器官。 余旭整个人都被骇得脱力,他现在非常不想继续偷看,就想尽快离开这里,但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降头师在屋内操作。 降头师把木架子拉近,在中间的位置,是一块黑布,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念诵了几声,右手抓起一角用力,向外一甩,那块黑布一下被掀开。 就见黑布之下,原来盖着一只蝙蝠,那只蝙蝠体型很大,显然已经死了很久,通体干枯,一双眼睛却是暗红色,一张嘴保持张开的状态,露出一口森白尖利的牙齿,看起来非常恐怖。 降头师朝着干枯的蝙蝠拜了几拜,然后返身走出了门外。 余旭躲在窗子处,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降头师从外面取一个小小的研磨回来,然后他往里面倒入一些蜈蚣,操起研磨棒使劲的研磨起来。 屋里传出“唰啦唰啦”的研磨声,听得余旭头皮不断发麻,就好像那根研磨棒是在他头顶研磨一样。 之后,降头师将研磨出的蜈蚣细末倒入一个瓷碗,又拿过一个装满黑色液体的瓶子,倒了一些在蜈蚣细末上。 最后,降头师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他随即闭上眼,嘴里开始很快的念诵着什么,而降头师的身体也随着他不断念诵开始剧烈的颤栗起来。 那声音让余旭昏昏欲睡,眼皮变得越来越重,模糊中,似乎看到那干枯的蝙蝠暗红色的眼睛泛了一下绿光。 “不好,难道自己被发现了!”余旭打了一个激灵。 第87章 命悬一线 降头师扭头看向余旭所躲的窗户,余旭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嗖!”降头师甩出一条绳子,勾出一个挂在窗户上的草纸包,扯了回去,然后从其中取出一块木板。 木板上有些钉子凸出,其中一颗上面带血。 庆幸没有被发现的余旭,顿时一下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那块木板肯定就是弄伤杨桃的木板。 降头师发出“桀桀”的笑声,小心的从木板上把那颗带血钉子拔了下来,然后放到一个漆黑的磨石上磨了一会,直到钉子上带血的都被磨干净。 那些磨下来的细末,则都倒进了瓷碗中。 最后,降头师取出一根非常长的黑色长针,在碗中搅拌了几下,然后紧闭上眼,嘴里开始嘀嘀咕咕的密集念诵。 余旭赶紧给沈江涛发了信息。 杨桃的宅院内,沈江涛和苗丽、张敏三人,正围在杨桃的床边,守护着她。收到余旭的信息后,沈江涛立即把那些摆上的风水件,都调整了一下摆放的方向。 回来后就脸色苍白的杨桃,躺在床上,额头不断往外渗汗。 苗丽惊异的发现,有几个风水件竟然无风而动,并在风水件的表面还开始出现一些细纹。 臭豆腐店内,降头师满头大汗,他密集念诵的速度越来越快,余旭偷看了一眼,发现降头师头上都往下流汗,被桌上的油灯灯光一晃,显得很显眼。 经过好一会后,降头师整个身体都开始哆嗦,最后闷哼一声,跌摔在法台前。 再站起来的时候,降头师似乎身体完全被抽空,他扶着柱子站起来。 余旭又把情况第一时间发给了沈江涛。 此时在杨桃的卧室,沈江涛同样是一头大汗,那些摆出来的风水件,每一件的表面都出现裂纹。 降头师靠着柱子稍微缓了一下气,然后突然一下睁开眼,右手朝屋子的一个角落做了一个手势。 紧接着,从那个角落,就缓慢的移动过来一个坛子。 “坛人……”余旭本来已经心生的惧意,又变强了不少。坛子一边移动,一边伸出手脚四肢,最后才是那颗皱巴巴的脑袋。 坛人惶恐不安的走到降头师面前,降头师先是踢了坛身几脚,然后一巴掌拍到坛人的脑袋上,坛人立即缩回了脑袋。 降头师从腰际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水瓢,同样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把水瓢伸到坛子里打了一瓢东西出来。 打出来的东西粘稠发黑,从水瓢的下方还流下长长一丝,隔着窗户余旭都能闻到一个让人恶心的臭味。 不管那水瓢里打出来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是余旭所闻到过的最臭的东西,接下来,降头师做了一件让余旭差点崩溃的事。 “呼呼……”就见降头师举起水瓢,一口气就把水瓢里的东西都喝光了。 让余旭感到惊讶的则是,喝下那么恶心的东西,降头师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反而是他额头的冷汗逐渐消除,整个人也从那种被掏空的脱力状态恢复过来。 精神重振后,降头师又闭上眼,开始一边用长针搅拌瓷碗,一边嘴里又密集的嘀咕念诵起来。 “嘭!”一声脆响,那个摆在杨桃卧室内的小黄鸡玩偶,一下炸开,碎屑掉了一地。 卧室内,原本躺得好好的杨桃突然双眼睁大,两颗眼珠子就像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样。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整个人一下很僵硬的从床上坐起。 然后,她扭头环视了一圈卧室内,接着双手呈现为鸡爪状,疯狂的开始在床单上抓挠。 整个变化的速度很快,甚至连沈江涛都没反应过来。 在卧室内的苗丽和张敏扑过来抓杨桃时,她就已经将一整块床单撕出了好几条口子。 沈江涛见状连忙上前企图按住杨桃,但在这时他发现,杨桃的力气竟是在他之上,不论沈江涛如何阻止,都没能阻止杨桃的举动。 在沈江涛想推她的过程中,甚至还挥出一把小刀,狠狠的捅了沈江涛一刀。 受伤后,疼得狠了的沈江涛不禁完后躲退出几步; 杨桃脸上表情狰狞,一下追了上来,犹如饿狼捕食一般,死死的将沈江涛按在墙上,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力气大的离谱,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掐死。 沈江涛刚才被杨桃捅了一刀,虽说伤到的不是要害,但也实在让沈江涛感到极大的危险。 苗丽和张敏赶紧各自抓住杨桃的一只手,用力的往两边拽。 沈江涛被按在墙上,本来还有力气反抗杨桃,毫无预兆的被捅了一刀后,疼得他浑身无力,而掐在脖子上的手还在加大力度,沈江涛几乎就要一下闭气。 苗丽见使劲拉也拉不开,伸手从旁边的那些玩偶、模型中,取出一个比较沉的,朝着杨桃的后脑勺就砸过去。 不想,那个沉甸甸的模型还没砸到杨桃,她挥刀的那只手也不扯出捅了沈江涛的刀,而是猛的一下反手,直接拍开那个模型,一下掐到了苗丽的脖子上。 杨桃一手一个人,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嘴角的口水不住下滴,整个模样看起来都很不寻常。 张敏被眼前的情形吓得脸色剧变,再看到苗丽也被杨桃掐住,顿时“啊!”的惨叫一声,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沈江涛和苗丽顿时绝望不已,没想到唯一还可能救两人的张敏,竟然直接被吓跑了。 杨桃掐住两人脖子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一头长发完全披散了。 沈江涛只觉得眼前逐渐变黑,整个人的知觉变得越来越弱。 这真是经常打雁,终究被雁啄了眼。 也是他一时掉以轻心,面对杨桃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最有效的反击,导致被一下掐住脖子,还挨了一刀。 被杨桃掐住的苗丽,体质弱于沈江涛,已经昏了过去,整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死掉?”沈江涛心中涌起这个念头,双眼顿时一黑。 第88章 抓捕 “小姐!” 张叔带着几个仆人冲进杨桃的卧室,看到杨桃的情形,大惊失色,赶紧让众人下手,拉住了杨桃。 出门并不是逃走,而是去叫人的张敏,脸色惨白的过来扶住昏过去的苗丽和沈江涛,她整个人都已经脱力,根本扶不住,三人顿时一起摔跌在地。 杨桃虽然被拉开,但她依旧神情狰狞,手脚被拉住后,还挣扎着张口要去咬那些拉住他的人。 沈江涛咳嗽了几声,稍稍缓过神来,就觉得很闷,用手推了一下,张敏饱满的上身压在他脸上。 被沈江涛这么一推,张敏扭动一下身体,倒到在一边不住喘气,脸上充斥惊魂未定的神情。 看着地上依旧昏迷的苗丽,以及被捅伤的沈江涛,张叔立即打了急救电话。 臭豆腐店内的降头师,手上的长针搅动越来越快,突然好似被什么东西牢牢定住,再也转不动。 藏在窗外的余旭见到这种情形,感到恐惧又诧异,之前听沈江涛和杨桃谈到降头术,降头师下降头,需要的时间并不长,但以他目前看到的情况,这个降头师不但施术时间长,甚至还非常的吃力。 降头师口里的念诵声不断加速,双手的力道也明显加强,那根长针都变得弯曲,随着降头师狠狠的再一用劲。 “咔嚓!”长针一下断掉,降头师口里吐了一口血,就那么垂坐在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时,几道灯光从远处照来,几辆警车速度很快的停在了臭豆腐店门口。 余旭赶紧退后,躲到了一边。 就见十几个警察从身上下来,然后悄悄的呈一个半圆形靠到臭豆腐店的门边,两个人上前听了一下后,其中一个冲屋里喊:“开门,线路检查!” 喊了几声,屋里并没有回应。 领队的一人朝身后做了几个手势,点点头;四个警察立即合力从车上提下来一条黑乎乎的圆柱形东西,到了门边,狠狠一撞,门口开了。 这时停在外面的警车拉响了警鸣声,等在门边的十几个警察,一下都冲进了屋里。 “不要动!抱头原地蹲下!” 冲进屋里的人一看眼前的情形,都有些傻眼了,说好的聚众赌博,还可能涉黄呢? 垂头不动的降头师,慢慢睁开眼,看到屋里进来的人都,眼神中也充满诧异,他眼神充满血丝。 手一动,拿起旁边的一个瓶子往前摔出,顿时爆开一蓬浓浓的雾气,然后那个降头师身体往后一滚,就掉到地上。 “小心!”警察们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纷纷捂住鼻子,口里都喊:“站住,别跑!” 降头师狠狠的说了一句什么。 旁边一个警察立即和那个领队的人汇报:“陈队,这是个泰国人!” “泰国人?他刚才说什么了?”领队的人迟疑的问。 那个汇报的人有些恼火的回答:“一句脏话。”然后把那句话的意思告诉了领队。 领队的警察顿时朝那个方向开了一枪:“再动,就当场击毙!” 已经逃到门边的降头师,被这一声枪响镇住,停止了逃跑,慢慢的举手站起来。 大部分的降头术施展后,产生效用的时间都比较短,也因此对于施术过程有严苛的要求,一旦下降头的过程被破坏,降头师就会遭到反噬。 因此很多降头师都会炼制诸如鬼曼童、坛人、毒蛇之类东西,做他们下降时的护法。 几个警察小心的靠过去,给降头师戴上手铐。 降头师的法坛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另外几个警察查看后,脸色大变,立即打电话叫了相关的人员过来查看。 当检查那些瓶瓶罐罐时,除了一些眼珠,肢体等比较奇怪,最关键的是,还有数瓶大剂量的违禁药品,这是非常严重的。 于是,虽然警察并不明白降头师在干什么,还是以藏匿大量违禁药品,涉嫌制毒进行了逮捕。 对于可能是制毒地的臭豆腐店,相关的人员更是进行了仔细的搜查。 当他们抬出那个坛子时,藏在一边的余旭忍不住了,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刚一露面,就被拦住。 “干什么!前面是搜查现场,严禁进入!” 余旭指着那个坛子说:“这位同志,我见过那个坛子!那不是一个坛子,是……” 不等余旭说完,那个拦住他的人,就把他带了过去:“你见过犯罪现场的物证,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到局里做个笔录。” 余旭有些后悔,自己真是不动脑子,应该等这些人离开后,直接打电话去说明。 一想到等下要被带到局里,他就很紧张。 杨桃的卧室内,本来剧烈挣扎的杨桃,突然浑身抽搐一下,嘴角流出一些白沫,整个人脱力一般昏了过去,她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宅院外响起了急救的鸣笛声,张叔表情严肃的和屋里的诸人告诫:“等下,你们都不要乱说话,小姐刚才那样,是因为这几天二舅和老太爷接连去世,收到了精神打击造成。” 仆人们都惶恐的点点头。 “病人在哪里?”外面院子里响起医生的声音。 张叔让仆人们迅速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开门把医生迎进来。 医生们进屋后,就马上着手对苗丽进行了复苏救治,很快,她就悠悠醒转过来;另外两个则第一时间拔出了插在沈江涛身上的刀,进行了消毒。 两人就醒后,就被抬上了救护车。 躺在车上,沈江涛心里还牵挂着杨桃,朝屋里看去时,就见张叔和前来抢救的医生负责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两人所站的地方光线比较暗,商量也很剧烈,最后就见张叔取出厚厚的一叠钱给了那人。 接着,几个医生把救护车上的一些医疗设备和药品搬下车。 然后,苗丽和两个仆人上了车,救护车就拉着苗丽和沈江涛去了医院,并没有带上杨桃。 到了医院后,两人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苗丽只是窒息,沈江涛被刀刺中的地方不是要害,因为抢救及时,都没有什么危险。 杨桃一直没被送到医院,沈江涛非常担心杨桃,也很疑惑:按理说,自己布下虫兽两仪局,杨桃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她突然变成那样,到底是风水局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第89章 三虫五兽麒麟局的问题所在 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杨桃带着余旭来接了沈江涛等人回去。 余旭被带去问话后,他没有说关于沈江涛以及杨桃的事,只是反复强调那个坛子是降头师的坛人。 警察对此莫名其妙,反复对带回来的坛子进行了检查,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因为余旭还是不断强调什么降头师,降头术,坛人;他们甚至还派了一个精神科专家给余旭诊治。 杨桃第二天就让张叔把余旭保释出去,等医院给出沈江涛和苗丽都无恙后,第一时间就来接了他们。 沈江涛带着疑惑,再次和苗丽一起检查了杨桃的卧室。 在医院,沈江涛和苗丽反复分析过,以虫兽两仪风水局对抗这次的降头术,是肯定没问题的,肯定是风水局哪里出了问题。 风水社三人中,苗丽对于风水的理解最多,已经懂了很多基本的东西。 一番检查后,沈江涛发现了问题,他没有马上说出,而是站在一边,看苗丽会不会发现。 苗丽仔细的查看,看到一处后脸色剧变,两只美目瞪圆,一声吼了出来:“余旭!差点被你害死!” 吼完,她抓起一个风水件,狠狠的摔到地上,然后几步到了惊疑不定的余旭,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余旭本来还想反驳和挣扎,看到那个风水件后,他整个人随即一愣;虽然余旭对于风水的学习不如苗丽,但也懂很多。 一看这个风水件,余旭的脸色也变了:看来,还真是应了自己的担心,果然是这一点出了问题。 对于风水学习最少的张敏,则不是很理解;苗丽是差点被杨桃掐死,她要怪也应该怪杨桃,怎么却怪上了余旭,另外,看余旭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丽揪着余旭的耳朵,指着摔在地上的风水件,愤怒的继续说:“看见没,你的杰作!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失误,杨桃能被下降吗?沈江涛能受伤吗?” 摔在地上的风水件,正是余旭买的那个蛇形木雕,在回来的路上,磕坏了一角,余旭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甚至连后面沈江涛也没发现那一点磕坏的地方。 余旭脸色煞白,口里理不直气不壮的争辩:“一点点的破损,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呢,怎么可能影响到风水局?我知道这个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我不可能想害你们的,我……哎呦……嗤……” 苗丽用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再次狂吼:“社长在医院和我反复分析过,这个风水局,肯定能避免杨桃被下降,后面出了这样的问题,肯定是因为风水件出了问题,回来我已经反复检查了,就是这个蛇形木雕有破损,导致整个风水局一方气场不稳,你还狡辩?” 听苗丽这么一说,余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求饶一般看向沈江涛。 苗丽语气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假如这风水蛇其他的地方坏了,也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但是,你看看,这风水蛇的磕坏的位置在那!” 苗丽说完,狠狠的用了一下劲,痛得余旭叫了一声,然后她放开了手;余旭捂着耳朵,捡起地上的蛇形木雕仔细一看,磕坏的地方正好在蛇七寸处。 余旭委屈得不行,不断的用手擦着被磕坏的地方,嘴里嘟囔囔说:“这又怎么样嘛,就磕坏这么一点……” 沈江涛摇头叹了口气,对于余旭的说法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的解释。 虫兽两仪风水局又称三虫五兽麒麟局,这个风水局利用三虫五兽进行气场布置,合八卦八象,攻守相宜。 其中对于这次降头术,只需用到白虎巡护和长虫守宫,这两种风水局象都是冲煞局,但用风水猫代替白虎,风水蛇代替长虫,就可以将这两个风水局的“冲”减弱,加强“煞”相守,使用煞气正好可以克制降头师的下降。” 三虫五兽麒麟局以后天八卦中的八辛八乙为驱动核心。 辛为金为虎,乙为木为龙,金克木。 杨桃的卧室坐北朝南。 北水南火,以所在的水滋养木,再以南火压制金。 近而颠倒,让木强金弱,从而得到以守为攻的三虫五兽麒麟局。 白虎狂气旺盛,长虫则把这种狂气一引,二者合一,都汇成守势,周围八合兽形进一步扶正乙木龙气,从而构成风水中比较难得的“八象合一,麒麟守运”。 这种风水局一旦顺利布成,寻常的邪气不可入,一般的降头术更是不可能影响杨桃分毫。 但让沈江涛没有料到的是,这其中作为头尾布置,非常关键的蛇形木雕,竟然七寸受损。 这个蛇形木雕是作为长虫守宫存在,七寸受损后,就不能储存乙木龙气,导致整个风水局里本来作为主导的长虫,现在变成了辅助。 于是,整个风水局逆转。 由守为主的三虫五兽麒麟局,变成了攻为主。 所以余旭看到那个降头师也在施术的时候遭到了反噬,但这种局,对于杨桃的危险性非常大,因为杨桃没什么修为,等同于让她和降头师拼同归于尽。 要不是警察及时出现,打断了降头师的下降过程,等降头师从第一个反噬阶段缓过神来后,第二个阶段,就会下降成功,然后沈江涛,苗丽等人肯定是率先被除掉,之后被下降的杨桃还会一个个对她宅院里的其他人出手,最后自身反噬受害。 听沈江涛这么一说,余旭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风水件出问题,就会让整个风水局完全逆转,这也让粗心大意的余旭,懊悔不已,他抬起手就要抽自己。 沈江涛一把拉住他,劝慰的说:“风水利害,之后一定要小心仔细。” 余旭重重的点点头,旁边的张敏回想起那天杨桃的骇人情形,不禁哆嗦了一下,也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非常认真的对待和风水相关的事情,稍微存在一点小隐患,后面都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降头师是外国人,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被什么人请来的。”沈江涛沉吟一会后说:“下面,咱们得把这个人找出来。” 第90章 水形土相 “杨桃,你二舅家那边现在怎么样?”沈江涛想了一下后,看向杨桃问。 虽然已经将杨桃二舅家的九宫飞星问题找出,也进行了全部拆除破解,但那栋别墅的阴气并没有消除。 之后发生杨桃爷爷过世的事情,让沈江涛没有进一步勘查,他心中有一种感觉,杨桃二舅别墅的阴气,就是找出幕后主使的一个线索。 杨桃这段时间因为爷爷的过世,一直心神不宁,后面又被降头师下降,更是身心俱疲;对于二舅家的事没有再过问。 这时沈江涛问到,杨桃就将张叔叫上来询问。 张叔脸色微变,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这段时间,小姐的二舅家,又有人无缘无故死在那间别墅中,不过只是一些帮佣仆人;有来电话和我说过,考虑到不是什么重要的家里人,小姐这段时间也遭遇一些事,就没有和小姐说。” 又有人死。 沈江涛心念一动,就和杨桃商量过去看看。 杨桃的爷爷以诡异的死状过世后,整个杨家的关注点都放到了调查老太爷死因上,对于杨桃二舅的过世,就不像之前那么重视。 再到那间别墅,丧事已经办完,显得很冷清。 杨桃的二舅母郑梅戴孝迎接了两人,她戴着双重孝,神情凄然;跟在身边的是她的表姐郑红。郑红一直就看沈江涛不顺眼。 听了沈江涛的话,郑梅安排人手拆掉那些风水布置,也没安排人再守灵,但之后别墅里又有人死去,郑红就借题发挥,说沈江涛就是一个骗人的神棍,他说的那些根本没用。 什么九宫飞星逆飞星,现在别墅里的东西都拆光了,还不是照样死人。 同时郑红还刻意说,郑梅在丈夫死了后不守灵,已经引得很多人议论不已。 这让本来相信沈江涛的郑梅,也对沈江涛产生了怀疑,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在最后也没给丈夫守灵,真是非常愧疚。 进到杨桃二舅家的别墅后,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和上次全是人不同,这次别墅的人非常少,显得寂静而阴森。 因为这里接连有人出事,别墅里的大部分东西也被拆除,人也搬走居住到了别的地方。 沈江涛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仔细观察,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哎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大仙,怎么,你还敢来这里?现在这里可是被好些人称为凶宅了。”一个妇人迎面走来,她身体肥大,穿着一件宽松的丝绸衫子,随着她的走动,能看到一身的肥肉在不断颤动。 来人是郑梅的姐姐,郑红。 她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别墅里转悠,正好碰到了沈江涛一行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郑红很不友好的在沈江涛的身上扫了一眼。 杨桃微微皱眉,淡淡的说:“过来看看,你怎么在这里?” “哎呦喂,我怎么在这里,现在这是我的房子,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郑红得意的直视着杨桃。 她的话一出口,杨桃不禁一怔,沈江涛等人也都很吃惊。 这是杨桃二舅家,虽然张政去世了,他有妻有子,这栋别墅按理说怎么都不该归郑红才对。 即便说现在这里被谣传成凶宅,但所处的位置也肯定是价值不菲的一笔资产。 沈江涛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仔细观察郑红,他意外的发现,郑红整个人的身体风水格局完全发生了变化。 她之前的皮肤呈赤色,尖下巴,三角眼,整体看来头型较小身体肥大,以风水的角度看,是典型的山形火相。 现在整个人的皮肤由红变白,下巴出现叠层厚肉,眼睛三角由尖变钝,变成了立蛋形,以风水而论,已经是水形土相。 人的风水场,是最难改变的。 就是最简单的肥胖变化,也需要几十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身体气场发生五行转变,简直不可思议。 另外,沈江涛还发现,郑红行走在这别墅内,完全没有一点恐惧。 看到此时的郑红,沈江涛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能具体说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在杨桃看来,眼前这个女人同样是转变很大,她一开始虽然咄咄逼人的对沈江涛不依不饶,但对自己这个杨家人有明显畏敬,现在的郑红,语气上完全是针锋相对,毫不退缩。 “…这是我的房子…”这样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显出一幅理所当然的气势。 郑红流露出一副完全不将沈江涛等人看在眼中的神情,大咧咧的一摆手:“我表妹已经将这间房子转让给我了,你们轻便吧。” 杨桃打了个电话,得到了二舅母的肯定答复,她非常吃惊,但也无可奈何。 沈江涛一行人被郑红从那间别墅赶出来后,更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啧!啧!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路都是镶金的。”沈江涛一筹莫展时,听到余旭在旁边这么说了一句。 苗丽因为风水件的事,对余旭还有些怨意,听到他这么说,马上就和他对上:“我们都在为别墅风水的事情心烦,就你闲得很,还有心情去看马路,说酸话。” 沈江涛正和杨桃往前走,突然停下步,问余旭:“你刚才说什么?” 余旭以为沈江涛也要斥责他,一摊手:“没说什么……社长……” “你刚才说路是镶金的?”沈江涛继续问他。 余旭挠了挠头:“我知道错了,再不说这样的酸话了。” 沈江涛追问:“没有,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社长,你不能这样因为我犯过一次错,就揪着我不放啊……”余旭哭丧着脸,几步走到路边,把一丛杂草踢开,下面就露出一块三角形的淡金色东西,被阳光一照,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余旭朝那块三角形的东西一指:“看,本来这路就镶金了啊!” 沈江涛眼前一亮,快步走过去,蹲下去仔细一看,发现这块淡金色东西上还刻了一只气势很足的老虎。 “原来如此!”沈江涛整个人从刚才的萎靡状态一下变得很有精神:“没想到还能这样布置。” 第91章 白虎八钉钉龙局 沈江涛取出一把拇指大小的锤子,轻轻敲了敲那块淡金色东西,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站起身,看了一下四周,沈江涛立刻明白了。 在别墅的东边,种了一大片连在一起的松柏,看起来宛如一条青龙蜿蜒盘旋,最前面则是一个小亭子,好似龙首回望,为整个布局带来旺盛充沛的水气。 青龙回首,在风水上,是阳甲直加阴丙奇的格局,气场充沛,属于大吉,东晋大风水师葛洪有评价记载:“青龙回首,沛然有雨,充而生机涌动,大吉。” 在别墅外,有这样一个让风水气场充沛的布局,是非常有利于别墅生气养成的。 但青龙回首局,有一个大忌。 龙首应该对应八门中的生门,使龙气升腾潜龙回首,东方为木,青龙为象。 这时那一排松伯形成的青龙回首,对应的却是惊门,于是让整个青龙回首局,变成了亢龙有悔局。 发生这种转变后,对于别墅的影响最严重也就是不引生气,但也不会催生阴气。 沈江涛从地上站起来,和杨桃等人说:“你们都找找,这条路上,应该还有另外七处,都有这样的金属东西。” 杨桃等人分开寻找。 很快,余旭找到又找到两处,杨桃找到四处,苗丽和张敏各自找到一处,总共七处。 余旭诧异的问:“社长,你怎么知道这路会有八处镶金?” 沈江涛沉吟一会后说:“这不是镶金,这是八颗钢钉,表面镀上了一层金,另一边是钉进地下的。” 余旭量了一下那块淡金色的东西,不禁咋舌:“这么大的钉子!” 沈江涛带着几人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然后从不远处的一间小房子里找到了锄头和铁锹,费了好一会功夫,挖出一颗大腿一般粗的钢钉。 “这是白虎八钉钉龙局。”沈江涛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虎八钉钉龙,阴气重重。 青龙回首是旺风水,亢龙有悔是锁生气,白虎八钉钉龙则是彻底的死局。 松柏成龙,是木性;白虎八钉入地,是金性;金克木,以这样的白虎钢钉钉在龙首回头的方向,八个方位都钉下,就好比把一条生机勃勃的龙牢牢钉死。 白虎大钢钉钉下的位置都偏西,西方本是兑卦金位,四象为虎。 双金齐冲,让本就已经是“亢龙有悔”的青龙直接被白虎恶口咬死。 生局变死局,青龙所产生的不再是生气,而是死气,沉沉死气连绵不绝的涌进别墅,自然就造成哪里阴气浓重。 之前沈江涛只是将目光都停留在别墅内,万万没想到,别墅内的那些风水,都是做样子,真正的局在这外面。 这就好比一口水塘,不断的流进污水;沈江涛一开始没发现污水的来源,只是考虑水塘里面有什么问题。 这造成的后果就是,就算把整个水塘清理干净,只要不堵住污水的进口,污水还是会继续涌入。 利用那么一大片松柏构成风水起势,在路上准确的找到八个点钉下白虎大钢钉钉龙,让生局变成死局。 沈江涛心中暗想,这样大的手笔,由生到死的转变,以自己目前的风水造诣,是肯定想不到的。 这让沈江涛也不禁有些佩服能布下这个局的风水师,他想了想,看向杨桃说:“能不能查一下你二舅母这个表姐的资料?” 杨桃点点头,随即打电话安排张叔去着手调查郑红。 沈江涛则继续在别墅附近查看,他把眼界尽可能放远放宽,通过刚才发现的白虎八钉钉龙局,也给了他一个启示,有些风水局不要只从小处去看,要从大处去看。 别墅里阴气重,是白虎八钉钉龙局造成,但阴气重并不一定就会让里面的人出事。 经过一番寻找,沈江涛果然又找到一处大手笔。 那是正对别墅卧室的一座小山丘。 远远的看去,小山丘上花木茂密,绿草茵茵,非常生机勃勃,这样的景色,要是从卧室看出来,肯定非常赏心悦目。 山管人丁水主财,有这样的山对着卧室,就算之前沈江涛判断的卧室风水没错,也肯定不会让居住其中的人患病出事。 但沈江涛推断杨桃的二舅生前长期久病不愈,在她二舅母口中得到了验证。 这就证明,小山丘不但没有带来生气,还让卧室的风水进一步恶化。 看着葱葱郁郁的小山丘,就算是完全不懂风水的杨桃,也觉得很合理。 “那座山有问题。”沈江涛带着几人直接朝那小山丘走过去。 “有问题?”杨桃都疑惑了,这样一座小山丘会有什么问题? 走到近处,就看到那座小山丘,不但生机勃勃,还特别弄了一个小喷泉在小山丘的顶部,哗啦啦的流水声,不仅仅让人感到赏心悦目,还非常的愉耳。 喷泉的流淌水渠,做成一级级台阶状,清澈的水流从最高处一流而下,不但对小山丘上的花木起到浇灌的作用,还让整个小山丘一下都似乎从静态变成了动态。 这样几乎可以成为一个景点的小山丘,怎么会有问题。 不仅杨桃,就是余旭,苗丽,张敏,都对沈江涛的话产生了疑问。 上到小山丘上,沈江涛的眉头更加紧锁。 “社长,你搞错了吧……”余旭试探的问。 沈江涛鼻子动了动,冲余旭摇摇头:“你不是对你的鼻子很自信吗?怎么竟然没闻出来?” 余旭一愣,随即四下闻起来,他凑到一株花木边,鼻子动了动,随即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些花木都是假的!”余旭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了确定,余旭找了一棵手臂粗的松树,用劲拔出来,只见松树的底部果然不是正常植物的根,而是一个尖锥,松树的枝叶是假的,是用一种仿真塑料制成的假植。 “何止。”沈江涛说着话,蹲下身拔起了一根草,那竟然是一棵仿真的草,它的下端不是根,而是牙签般粗的一截尖利硬塑料。 杨桃等人,都觉得不敢相信,但她们试着折下花木的枝叶,一下就发现,这座小山上的植被,竟然全都是假的! 第92章 旧报纸上的信息 这座小山丘,显然是人工堆造而成,这不算什么。 古代经常有为了求得一种风水局而是挖湖造山,那一般都是皇家或者权势非凡的人会用到。 这样重整风水格局,是可以的,但堆成山,或者挖了湖后,必须要在山上种花木,在水里养鱼龟等生物,以生灵养造地。 现在这座小丘上,都是假的,那根本就不能养,反而只能看成是一个巨大的风水件,形成的不是风水气场,而是煞气。 想想看,这座外表看起来郁郁葱葱的山丘,其实就是一座放满了各种仿生塑料垃圾的垃圾场。 为了掩盖住整座山丘都是假的,设计师故意在在上面弄了一个喷泉,使得这些假“东西”显得栩栩如生,要不是靠近仔细查看,只远远的从卧室看出来。 任何人肯定都不会想到这个山丘竟然有问题。 先是白虎八钉钉龙,再加上这座假山丘成煞,住在那间卧室里,不长期患病才怪了。 山管人丁水管财。 因为这两个风水局,别墅里本来大吉大利的风水,都从大吉变成了大凶。 这个风水师的造诣非常厉害。 沈江涛只怪自己发现的太晚,倘若他的风水术再精进一些,能够早一点开阔视野发现,那间别墅后面的人也不会出事。 对于更深奥的风水术学习,让沈江涛感到非常迫切而有必要。 回到杨桃的宅院,张叔送上来调查郑红找到的资料。 其中几份新闻报道引起了沈江涛的注意。 一则新闻报道是关于郑红被神棍欺骗的,那则新闻里说,一个气功培训班被查抄,里面拯救出多名少女学员。 其中一名女学员就是郑红,照片上的郑红和沈江涛见过的郑红,完全判若两人。 那张报纸是十几年前的,郑红显得青涩,一张神情惊惶的脸非常俏美,颇有姿色。 报道里还有解救家属的信息,是早年的杨桃二舅母郑梅,她同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之后的一张老报纸上,则登陆的是一则知名风水大师收徒的报道。 看到那个知名风水师的姓名,沈江涛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个风水师叫公孙琦。 自从在要村知道公孙是宅宗风水师的祖姓后,沈江涛一看到这个姓的风水师,都会生出特殊的感觉。 盯着报纸上收徒新闻里的照片,沈江涛看了一会,又翻看后面的报纸,是一些说郑红出席各种活动的资讯。 沈江涛伸出手,掐指算了一会,突然脸色剧变:“不好!” “怎么?”杨桃疑惑的问。 “我们快去你二舅的别墅,今天晚上还会有人出事!”沈江涛神情凝重的说完,就迈步出门。 杨桃等人立即跟了上去,一路上沈江涛显得很紧张,他虽然不说,但从沈江涛流露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事情很紧迫。 到了距离别墅还有一两公里的地方下车,沈江涛一行人沿着路朝别墅赶去。 这时已经是深夜,一轮浑圆的苍白月亮挂在空中。 余旭不禁发了一句感慨:“不知不觉已经是月半十五了,月亮这么圆。” 其他几人都抬头看了一眼,确实,今晚的月亮特别圆,这么看去,就好似一个玉盘挂在黑色的丝绒毯上。 几人摸到别墅边,整个屋子都显得很寂静。 沈江涛示意众人不要进屋,而是沿着别墅的墙根悄悄行走,一直来到那间卧室的窗外。 远远的就看到有昏暗的灯光在屋内亮着,靠近一看,竟然是一盏油灯。 杨桃觉得奇怪,这样一栋被人都认为是凶宅的屋子里,在这种深夜,怎么会有人。她想要探出头去看,却被沈江涛一把拉住。 然后沈江涛就凑到杨桃耳边,紧贴着她说:“拿出你的手机,调到录音键放到窗台上。” 这是要干什么? 杨桃更加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手机放好后,几人继续缩躲在窗台下,沈江涛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插到地上,接着他围绕那根树枝的八个方位,画上了八个图案。 苗丽和余旭都认出,那是标识八个方位的八个卦象。 过了一会,树枝的倒影照到坤卦上,沈江涛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就听到房间里响起拖动重物的声音。 片刻后,一个人喘了几口气,然后开始得意的自言自语:“嘿嘿,我的好表妹,你怀孕了,还真是比较重,也是,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杨桃不禁瞪直了眼,听声音,屋里的人是二舅母郑梅的表姐郑红,但她这时的语调阴柔,完全不是看不惯沈江涛时的火气冲冲。 另外,更让杨桃吃惊的时候,二舅母郑梅竟然怀孕了,这件事还从未听人提及过。 “哎,表妹啊,表妹,本来我是想等你肚子里的孩子九个月后,再下手的;但现在只能提前了。”郑红阴柔的叹着气:“也不知道从那冒出一个小子,竟然那么快就看出了这屋里的九宫飞星是逆飞星,要怪,你就怪那个小杂种吧,是他的出现,让你只能少活几个月了。” 沈江涛等人悄悄的探出头。 就见郑红坐在那口冷冻棺材的旁边,冷冻棺材里躺着一个浑身被捆绑严实,嘴巴用胶带封住的女人,那个女人头发凌乱,浑身颤抖不止,她惊恐的脸上挣扎着动了一下,是杨桃的二舅母郑梅。 郑红一把捏住郑梅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过去,抬起手就狠狠的抽了几耳光:“动,动什么动!你说我和你长相差不多,出身差不多,怎么你就能嫁入豪门,我就不行?风水里面常说人身是风水,命数半天定,那你我几乎完全一样的风水,为什么会过上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郑红托起郑梅的脸,仔细打量着,眼中的嫉妒和怒意愈来愈强烈。 “嗤啦!”她突然伸手,一下撕烂郑梅身上的黑色绸衣,狠狠的几把都扯了下来。 然后郑红伸手一点点的摸过,接着她站起身,脱了自己的衣服。 屋里的油灯灯光摇曳,杨桃看了一眼,张口差点惊呼出来,沈江涛赶紧一把将她嘴捂住。 第93章 郑红 郑红的身上,全是各种伤痕,一看就是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折磨;比较特别的是,这些伤痕形成后,又用纹身的形式进行了连贯处理,整体看过去,伤痕连着纹身,构成一片风水布局图。 她身体的山形,洼地都一一呈现,其中甚至有还有一条明显的烫伤,从脖子一直贯通到小腹,构成了一个主要的风水气场主脉。 “贱人!”郑红喝骂了一声,伸手揪起郑梅的头发,让她靠近看那些伤痕。 郑梅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郑红的身体,嘴巴虽然被堵上,但眼中满是惊惧。 郑红狞笑起来“知道吗!自从你嫁给张政后,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我没有一天不痛苦!我们两人外貌长相,家庭出身几乎都没太大差别,为什么我只能过穷苦的日子!” 郑红接着癫狂的说起她的往事。 其实从小到大,郑红和郑梅经常就被大人们拿来做比较,而郑梅往往都被说成是不如郑红,小学时候,郑红是家长口中的聪明懂事小孩,郑梅则是笨蛋调皮的代名词;中学时候,郑红门门功课第一,是整个中学的年级前几名,郑梅则是垫底的学渣差生,还经常被老师批评发展;高中,郑红是整个学校的希望之星,各种竞赛奖励拿到手软,郑梅则平平无奇,甚至都没考上重点高中。 到了大学,郑红上的重点211,郑梅则是大专都考不上,只能去读高职。 万万没想到的是。 进入社会后,郑红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郑梅直接认识了杨桃的二舅张政,和这么一个大富豪开始谈恋爱。 郑红也谈了一个恋爱,但恋爱对象和张政根本没办法比。 在两人的生活较量中,郑红一直是赢得干净利落的那一方;没想到,在人生最重要的抉择结婚上,郑梅一下子就超过了郑红,还是那种一下就让两人生活天差地别的超越。 杨桃的二舅张政跟郑梅开始谈恋爱开始,郑红就非常嫉妒,等到木已成舟,张政拿出不菲的嫁妆迎娶郑梅时,郑红甚至好几天没睡着。 作为伴娘跟郑梅一起参加婚礼后,场面的奢华,让郑红彻底震惊,并且嫉妒得失去理智。 当年张政娶郑梅,举办婚礼花了数百万,这在郑红看来,是她几辈子上班都赚不到的钱,她精神失常了。 于是郑红不仅觉得她上班没意思,甚至觉得她这么多年的学习和努力都没意思;每天都沉浸在嫁一个大富豪,改变命运的幻想之中。 郑红的恋爱对象条件也不差,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很快闹掰分手,然后在气功热的大潮中,听信什么谣言,说通过修炼气功可以提升自己的气场,进而吸引贵人。 郑红当即就辞了不错的工作,参加了那个气功培训班,因为颇有姿色,还被气功培训班的大师蛊惑,进而骗得失了身。 结果,气功班涉嫌欺骗等违法被抄查,郑红被解救时,才明白自己是被骗了。 痛不欲生,但内心扭曲的郑红,之后依然痴迷不悟,又找各种歪门邪道,想要增加自己和富豪的缘分。 在经过多次被骗后,好不容易认识到了一个真正的风水师公孙琦,当时的公孙琦已经快八十岁,但见郑红长得漂亮,就答应收她为徒。 公孙琦是有一定名气的风水师,这事当时还专门登了报纸。 成功拜这么一个风水师为师后,郑红本想着能够借助风水嫁入豪门,没想到公孙琦虽然年老,却精力旺盛并且心理古怪。 传授郑红一些基础风水知识,展示一些手段让郑红深信风水后,这个老风水师就开始显露他的另外一面。 那是近乎于野兽的一面,公孙琦是一些富豪的御用风水师,精通一些冲煞风水术,帮助那些富人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虽然获得极为丰厚的报酬,也对自身的气运造成严重影响,犯五弊三缺,无后。 失去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公孙琦整个人是极为扭曲的,他以非人的手法折磨年轻漂亮的少女为乐。 郑红就是自愿落入他魔掌中的一个猎物。 公孙琦在第一次强迫郑红发生关系后,就开始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恶心的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折磨郑红。 当然,公孙琦也真是一个很厉害的风水大师,在风水术上的造诣很深,虽然折磨郑红,也真的传授了她一些厉害的风水术。 之后,公孙琦为了方便随时随地折磨郑红,还将她带在身边,参与到为那些富豪设计风水局的实地之中,这更是进一步让郑红间接的得到了实践的机会。 郑红的风水术提升也非常快。 另外,公孙琦还有一个变态的地方,他每次布出什么得意的风水局,就会到那个风水局的关键之处和郑红发生关系,一边折磨,还一边得意的说出他这风水局的独到之处,以及关键奥妙。 这在一般风水师的传授过程中,都是不传之秘,是要靠后面的风水师弟子自己领悟的,郑红算是走上了一条捷径。 两人就这么持续一段时间后,郑红已经被摧残的不成人形,公孙琦就将她像一件玩腻了的破布娃娃一样抛弃,找了更加年轻的弟子。 当然,郑红也学到了不少风水奇术,不过付出的代价就是她的整个身体上再无一处是好的,而这些伤,郑红每一笔都将它记到郑梅头上。 再登门拜访表妹郑梅,她已经是典型的养尊处优富太太。 郑红则开始一步步布局,着手进行破坏。 她先是设局,让张政相信风水,然后在安排一个人假装是风水师来和张政结识,在两人混熟后就提出帮张政改变居家风水,重新设计了别墅的布置。 做这些事的背后,其实都是郑红在主导,她不但改变了别墅里的风水,甚至还偷偷改换了别墅外的风水,构成各种冲煞局。 九宫飞星逆飞星,白虎八钉钉龙……每一处风水的设计,都巧妙无比,明吉暗凶,这些风水局生效后,张政果然久病不治。 第94章 棋子 张政患病后,按照计划,郑红本来还会再布一个桃花煞,让张政看上她,然后让郑红就此鸠占鹊巢,赶走郑梅,从而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但郑红没想到,那个被她指使来假扮风水师的人,竟然开始威胁她,不仅要让她做各种恶心的事。 还邀请来一个泰国的降头师,要把杨家的人都弄死。 这让郑红感到害怕,但又没有办法,只能一步步的深陷其中。 假扮风水师的人,利用郑红的风水局破坏了张政家别墅的气场,然后那个降头师在郑红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手下降头害死了张政。 看到张政惨死,郑红就想收手,却在这时被告知郑梅已经怀孕,这让已经不能生育的郑红妒火中烧。 于是她又和那个降头师协定了下一个计划,那就是让郑梅怀孕九个月的时候,给她下降头,让郑梅惨死,然后腹中的胎儿就会被郑红收养。 这样郑红不仅理所当然的可以占有郑梅的全部财产,还能占有她的孩子。 只是万万没想,半路杀出一个沈江涛,不但看出了别墅的风水异常之处,还让郑梅全部进行了破坏。 幸运的事,沈江涛只看到了别墅里面的风水异常,没有看见外面的大布局;为了进一步误导沈江涛,郑红还改变了自身的风水为山形火相。 因为沈江涛的出现,担心事情有变的那个假冒风水师,就让降头师提前计划下手,害死了杨桃的爷爷。 等沈江涛一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降头师那边后,郑红这边对郑梅也提前下手了。 “哼!都怪那个坏事的小子出现。”郑红得意的把这些都告诉郑梅,然后从旁边拿出一叠文件,一一拉着郑梅的手按上了手印。 然后郑红有些遗憾的说:“也只能这样了,表妹,本来还准备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要了,现在,就只能勉强一下,就要你的财产了。” 郑梅不停的晃动脑袋,泪水不断涌出。 郑红却一点都不心软,抬起手,狠狠的抽了郑梅十几个耳光,狞声说:“贱人,要不是你碰巧走运嫁入豪门,我也不会遭受那么惨的生活!你怎么能过得比我好!你只能是我的陪衬,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现在也不会改变!” 喝骂完,郑红把郑梅放倒躺在了那口冷冻棺材里。 这口冷冻棺材也是郑红建议郑梅买来,用于暂时放置张政的遗体,开通电源后,里面会保持在零下十度左右的低温。 把郑梅放到里面,最多一两个小时,她肯定会被冻死。 郑红还取出一页纸,假模假样的说:“表妹,你看,我写得遗书多棒,从小到大,我写东西就比你写得好。” “你既然是这么一个让我憎恨的贱人,但通过这封遗书,大家肯定都会认为你是一个痴情不已,为爱殉情的好妻子。”郑红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信纸放到郑梅的身旁,然后慢慢的合上冷冻棺材的透明罩子。 “再见,我的好表妹。”郑红得意的狞笑起来,伸手拍着那透明的罩子,灯光摇曳,照得她一张脸忽明忽暗,宛如恶鬼。 躲在窗外偷听的几个人,都是不寒而栗,实在难以想象,世上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人。 杨桃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就要冲出去。 沈江涛赶紧伸手一把将她拉住,这时就听屋里又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 “好了,郑红,你的事情已经如你所愿,现在该去正事了。” 郑红“哼”了一声,口里没好气的说:“你一开始可是我找来假扮风水师的,现在倒来教我做事。”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那个人声音依旧平静,对于冷冻棺里即将冻死人熟视无睹,对于郑红的话似乎也不动怒,虽然扇了郑红,语气还是那样平静:“你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就凭你教我的那些东西,你觉得张政会那么相信风水吗?” 郑红顿时愣住。 那人阴颤颤的说:“你以为是你在设局,其实你早已在局中,不但是你,我也只是一枚棋子。” “什么!”郑红很吃惊:“好!好!我就说我怎么能这样顺利就找到你,让你假扮风水师也这么顺利,难道,你是真的风水师!” “嘿嘿。”那人冷冷一笑:“你我都是棋子,都已经入局,也就不怕告诉你,其实真正布局的人,从你进入那个气功培训班就注意到你了。” 郑红很诧异,更非常害怕,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啊!” “你自己也不好好想想。”那人声音带上了一丝鄙夷:“就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能够拜公孙琦为师,当然,那条老狗确实色,但你完全可以用钱去找更好的玩具,他之所以那么卖力的教你风水术,本身就是这个局的一部分。” 郑红已经彻底呆住。 那人从黑影里站出来,一把扯住郑红的头发,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口里说:“因为那个小子的插手,竟然害我们的降头师都被抓了,得赶快去处理!走吧!” 屋里响起一阵脚步声,躲在屋外的几人,很快就看到七八个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杨桃暗自吃惊,幸好没有出去,没想到别墅里竟然藏了这么多人。 那些人驾车离开后,沈江涛几人赶紧冲进别墅,从冰冻棺材里救出杨桃的二舅母,她浑身被捆绑严实,嘴被胶带封住,惊吓之下,已经冻得晕了过去。 将郑梅解开绳子,撕掉胶带放到暖和的地方待了一会,杨桃找了一些热水给她灌下,郑梅才悠悠醒过来。 惊恐得又哭又叫,好半天才被杨桃安抚下来。一行人当晚就去报了警,同时把那段录音上交。 疲惫不堪的回到杨桃宅院,几人一觉睡到中午。 沈江涛还没起床,杨桃就冲进他房间,不安的告诉他:昨晚警察连夜去抓捕郑红,竟然诡异的在她住的地方走错路,最后终于走对,人也跑了;还有就是,那个被抓的降头师在看守所突犯急病,已经被送医院了。 “走!我们快去医院!”沈江涛一听,当即就翻身下床,非常着急的说。 第95章 医院巨蟒 到医院时,医院正在吃中餐。 大楼前都是各种送外卖的小车,沈江涛一行人问清楚降头师被送到的隔离病房,立即赶了上去。 杨桃还向楼下的负责人要了一个到病房查看的证件。 “啊!”远远的就听到一声惨叫。 沈江涛几步跑过去,就见一个医生在地上惊慌的快速爬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狼狈不堪的看押人员。 “怎么了?”几个在走廊上吃饭的看押人员惊讶的询问。 沈江涛和杨桃等人也走了过去。 就见那个医院脸色惨白的说:“那个,那个送来的病人变成了一条大蟒蛇!” “是的……快!快报警……”跟在他后面的两个看押人员同样慌乱的大喊,马上又反应过来,自己就是警察。 几个人立即掏出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马上就响起一阵杂乱的枪声,进去的几个人又都吓得逃了出来。 沈江涛靠了过去,还有一个没进去,守在门外的人立即挡住他:“退后!” 杨桃上前取出一个证件递给那人,那人看过后,随即神情变缓,但嘴里还是说:“病房里情况不明,你最好现在不要进去,我们的人马上就上来了。” “没事。”沈江涛取了龙胆竹插在手,进到了病房里。 余旭紧跟在他身后,刚一进到病房,就指着病床惊呼:“蛇!蛇!” 沈江涛别过头去,根本不看病床,见余旭这么惊慌,就一把将他推出了病房,然后沈江涛开始背对着病床查看房内。 垃圾桶没有摆在床边,而是摆在进门的右手靠墙位置,里面有一些灰烬,沈江涛伸手摸了一下,是刚点燃的,他拈起一点闻了一下,有淡淡的蒜臭味,舔了一下有些发涩。 由这些推断,肯定是点燃了一张用朱砂描的符在垃圾桶里。 垃圾桶的位置摆放是房间的右边靠东,燃符向东,拜鬼祭松。 这个房间里肯定还有松香,沈江涛一抬头,果然就见门框上有小拇指大小的一块松香;那松香半透明,里面凝了什么,顶部点燃,不断掉下一团团淡淡的白烟。 只要进这个门,就肯定会被那白烟落到头上。 沈江涛踮脚取下,仔细一看,松香里凝着的是好几条非常细的小蛇。他依旧不看病床,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子。 一股清凉的风涌进来,过了一会,沈江涛这才看向病床,就见病床上,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巨蟒,正吞吐着火红的蛇信子,盘在床上。 看起来异常的骇人。 沈江涛这么一看,也是吓了一条,不过很快,他眼前的巨蟒,就发生了变换,那是病床的被子卷成粗粗的一条盘在那,顶端用一条绳子固定后吊在天花板的吊灯上。 揉了揉眼睛,要不是巨蟒的形象消失得快,沈江涛肯定也要被吓到。 被子上还有好几个黑乎乎的圆孔,应该是刚才那些进到病房的警察击中的。 “什么情况!” 一大群人也冲了进来,外面那几个被吓惨的人还在解释,进来的人看过后,却是一脸疑惑:“你们眼睛是怎么回事,能把被子看成蟒蛇,还被吓成这样!” 那几个人鼓起勇气又进来看,包括余旭也是战战兢兢的进到病房,看到的却是被子。 “咦?怎么回事?”那个医生疑惑非常,同时非常肯定的说:“我们刚才确实看到了一条非常吓人的巨蟒,有水桶那样粗!” “是的,是的!”另外几个也纷纷开口。 要说一个人眼花看错,还有可能,这么多人都看错,让那些后来的人也都感到疑惑不已。 这种情况,沈江涛也不准备多做解释,只是平静的说:“那个降头师呢?” “对啊!那个犯罪嫌疑人呢?”看守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立即忙活起来,又是四处搜查,又是调监控。 沈江涛走到窗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医院的楼下,朝他斜斜的做了一个刀劈斩首的动作,然后迅速消失。 沈江涛看着手里凝固着小蛇的松香,也不禁感到微微有些手发凉。 接下来几天,郑红被发布了通缉令,杨家因为老太爷的离奇逝世也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热点,在办完丧事后,为了不让杨桃一直伤心,在张叔的安排下,杨桃和沈江涛等人一起返回了清安市。 从南方回到北方,沈江涛感到一种久违的心安感。 刚一回到住处,带着这次去南方旅游遇到的一些风水疑问,沈江涛准备和张志国好好请教,却得知,张志国已经出差去了外地,参加一个建筑设计的学术交流。 沈江涛只能把那些问题先记下来,张志国出差时间比较长,一直到开学都还没回来,中间倒是给沈江涛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匆匆的说了一些关怀的话,沈江涛也来不及和他细讲。 清安大学开学第一天,就爆发出一个大新闻。 一个叫蔡凡宇的学生入读清安大学美术系,清安大学一个学生入读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个蔡凡宇是国内一个热度很高的选秀节目选手,非常有人气。 这样一个已经是小明星的人入读,当即引爆了学校的论坛,一些花痴向的学生,更是在开学当天就守在学校门口,相当的狂热。 一辆豪车慢慢的驶向清安大学,坐在后座的蔡凡宇伸手拍了一下他旁边的张鹏远:“哎,别愁眉苦脸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打脸那个叫沈江涛的小子!” 张鹏远一笑,和蔡凡宇击了一下掌:“好兄弟,以你的人气肯定能做到,我在想的是,怎么能让那小子丢最大的脸!” “恩!”蔡凡宇点点头:“鹏远兄弟,我选秀的时候,多谢你帮我拉票,这次能帮你忙,一定好好让那小子出丑!” 豪车停在清安大学门口,蔡凡宇的助理简单帮他整理一下后,他下了车,顿时引得那些守在学校门口的学生们一阵惊呼。 坐在豪车里的张鹏远,透过车窗看着蔡凡宇,狠狠的捏紧了一下拳头。 第96章 我要退社 蔡凡宇进入清安大学后,从报名开始就备受关注,学校论坛上之前热议的话题大多跟沈江涛和他的风水社有关。 自从蔡凡宇进校后,他吃什么,说了什么话,在什么地方回了一下头,都会成为一时热点。 当然,最让清安大学的一众追星族感到兴奋的还有:张鹏远在美术社的一次例会上,宣布蔡凡宇加入美术社,担任美术社的荣誉社长。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美术社顿时人气暴涨。 在这之前,因为张鹏远和沈江涛的比试屡屡失败,美术社人气大减,一度频临解散。 甚至好些风水社的社员,都退出风水社加入美术社。 同时,也不知道从那冒出一些好事者,散布出一些八卦,说沈江涛因为不敢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做缩头乌龟。 这天,是风水社的例会,沈江涛和余旭等人朝活动室那边走,经过一条走廊的时候,发现两边都满了人,那些人小声议论着,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注视着沈江涛等人。 被这么众目睽睽,别说苗丽和张敏这两个女生,就是平时大大咧咧的余旭都有些受不了。 原本不到十几米的走廊,沈江涛等人却觉得非常长。 好不容易走进活动室后,发现到了的风水社成员没几个,和之前的位置完全坐满,还有一些人要站在墙边的情况,截然不同了。 “怎么回事?”余旭叫了一个社员过来问,那个社员怯生生的上来,却没有告诉余旭原因,而是递上来厚厚的一叠东西:是几十份退社声明。 一下几十个人退社,沈江涛都皱眉不已。 一个浓眉大眼的同学走过来,担忧的说:“社长,美术社的人那样在外面站着,好些女社员都不敢来了。” 这个同学是创建风水社时,沈江涛为了凑够创社五人,临时作为创社人的冯占友。 “真是混蛋!没想到张鹏远会用这样的损招!”张敏恼火的说:“哼,要不是蔡凡宇加入了美术社,他们那来这么多人!” “哈哈,误会,误会!”就听一个清脆的笑声响起,一个非常俊俏的男生,在很多女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蔡凡宇!”本来还恼火的张敏,神情顿时一边,脸上立即挂上了有些羞涩的微笑。 蔡凡宇的身边是张鹏远,他们一边朝沈江涛走过来,张鹏远还一边介绍:“凡宇,这就是我和你经常提到的沈江涛社长,看看,是不是和神棍一模一样?” 余旭有些恼火:“我们社长不是神棍!” 蔡凡宇掩嘴一笑:“是,是,鹏远社长,你怎么能说他和神棍一模一样?” 没想到蔡凡宇会帮沈江涛讲话,这一下让张敏和好几个社员,对蔡凡宇都生出些好感来。 “我看他离神棍还有一些距离,现在,应该还只是一个骗子吧,呵呵……”蔡凡宇亮出一个很有魅力的笑容。 顿时那些簇拥蔡凡宇的女生,张鹏远,以及好些美术社的社员都轰然大笑起来。 沈江涛看了一下活动室,来的风水社成员并不多,他慢慢的走过去,摆动几张空椅子,一边搬嘴里一边淡淡的说:“你说我是骗子,请拿出证据来,不然这就是人身攻击和污蔑,我希望你接下来向我道歉。” 蔡凡宇顿时笑起来:“我,蔡凡宇,向你道歉?” “是的,你现在向我道歉,我会考虑原谅你。”沈江涛继续搬动桌椅,但他并没有收回到墙边,而是随意的搬动一下,就放到一个地方,看起来他好像就是简单的在数一下,有多少空位置。 几个风水社的社员和余旭等人过去想要帮忙,沈江涛却把他推开,然后指着几个位置,让他们先坐。 当余旭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沈江涛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余旭眼睛一亮,很快神情恢复。 “我向你道歉,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蔡凡宇轻蔑的看向沈江涛:“你骗了这间本来是我们美术社的活动室,还不是骗子吗?这就是证据!” 沈江涛继续搬动桌椅,眼光朝张鹏远瞟了一眼:“这间活动室是不是骗来的,你应该好好问问你们的正牌社长,你一个荣誉社长,连这些都不知道,看来只是拿来当一个摆设了。” 一说到这个,张鹏远就不怎么好接话,他嘟囔着:“我也不知道,谁知道你是搞了什么鬼……” 蔡凡宇一见他们方的气势变弱,赶紧接了话过去:“哼,我们社长就是太善良了,被有些人的一些小把戏一时骗住了。” 他话出口,也意识到之前张鹏远和沈江涛的比试,已经是既成事实,不好再争辩,就话锋一转,冷笑着看向沈江涛:“你们风水社现在人员都成这样了,我们来,也不是为了挑衅,而是一番好意。” “你看你一个社长,现在搬东西都没人搭把手,不如这样……”蔡凡宇走到沈江涛面前:“你们风水社全员直接加入我们美术社得了,我们可以单列出来一个风水部,你看怎么样?” 一听这话,苗丽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直接站了过去:“哎,蔡同学,你们美术社现在没活动室,我们这里很宽,你们要想使用,直接说,美术社加入我们风水社做一个美术部,也是可以的。” 蔡凡宇瞟了苗丽一眼,从鼻腔里冷哼一声:“确实很宽,再过几天可能都没人了。现在只有人退社,没有人再加了吧。” 这时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七八个风水社的社员从外面进来。 苗丽伸手一指:“看,要不是你们风水社的人,不知道怎么吃错了什么药,都和神经病一样莫名其妙的站在走廊上,我们的社员早就都来这里了。” “啪!”蔡凡宇身边的一个女生,抬起手一下把苗丽的手拍下去,然后瞪眼,伸手指着苗丽:“你说谁吃错药了?你说谁是神经病?这学校都是你们风水社的,我们还不能站走廊了!” 沈江涛这时搬动完了桌椅,走过来,站在苗丽身前。 那七八个风水社的社员也走了过来。 沈江涛感到心里微微发紧,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见张鹏远若无其事的和那七八个社员都对看了一眼。 苗丽在沈江涛身后问那七八个刚进来的风水社社员:“是不是因为这些人站在走廊,你们才不好来活动室的?” 那七八个风水社社员没有回答苗丽,而是都取出一页东西,都递到沈江涛手中,然后和他说:“我要退社。” 第97章 尿裤子的女生 “哈哈!”蔡凡宇掩嘴笑起来。 苗丽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情况,就好比吊在悬崖边的一棵小树上,看到一个人过来,呼救后,来人却一斧子把小树直接砍了。 美术社的那些人更是纷纷拍照,然后发到学校论坛上,取一些这样的标题《风水社骗人把戏被蔡凡宇点破,社员当场退社!》 这些人根本就不说蔡凡宇怎么点破的,就放一张社员们交退社声明给沈江涛的照片,完全就是取一个噱头标题,开局一张图,后续全靠回帖带节奏。 那个伸手指着苗丽的女生,更是得意洋洋的说:“风水社不行,留不住人,还怪我们站在走廊……真是拉不出屎怪茅坑,好臭,好臭……” 沈江涛一抬手,轻描淡写的拍开那个女生举起的手,看向她说:“你的食指和中指一样长,这是身体风水不平衡的显现,会成长不顺,发育不良,身体不是很健康……” 那个女生顿时“噗呲”一笑,故意晃动她的上身:“我这叫成长不顺,发育不良?风水社就是这么睁眼说瞎话。” 这个女生长相一般,身材非常突出,尤其是上身,一直是她得意的资本。 她这么一晃,的确如此。 结合沈江涛的话,风水社还在的几个社员都有些疑惑:难道社长是被眼前的情况搞蒙,说错话了? 沈江涛摇摇头:“我说的身体发育不良是你的身体内部,这么说吧,一旦遇到紧急的事情,你会尿裤子。” “不要脸!”女生直接骂了一句:“没想到风水社的社长不仅骗人,还是个流氓!” “也不用这么说。”蔡凡宇故作大度的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学,加入社团也是为了丰富课余生活,既然大家都觉得加入风水社没什么意思,都可以加入我们美术社的嘛,我们定期会举办各种培训和活动,参与的社员还有可能获得我的签名照片哦。” “哇!”簇拥着蔡凡宇的那些人顿时都惊叫起来。 “谁说风水社没意思?”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活动室里的人都侧目看过去,就见一个女生慢慢的走进来。 张鹏远眼睛顿时就直了:“杨桃。” 蔡凡宇从张鹏远的口里听到过很多关于杨桃的事,一直觉得是张鹏远夸张的形容,这时看到杨桃,也不禁眼前一亮。 听到张鹏远叫她,杨桃朝他看了一眼,蔡凡宇马上摆了一个很帅的姿势靠过来,介绍自己:“你就是杨桃,我经常听鹏远提起你,我叫蔡凡宇……” 杨桃表情冷淡的看着他,只是微微点点头,径直走到沈江涛面前,递了一张东西到他手中:“不知道现在还可以申请加入风水社吗?” “当然可以,欢迎!”不等沈江涛回话,苗丽就热情的把杨桃拉过去。 杨桃加入风水社! 不知道谁把消息又第一时间发到论坛上,虽然里面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关注蔡凡宇,但现在蔡凡宇本来就在风水社的活动室。 这一下,一正一反,两个话题,顿时把风水社又推成了最热门的讨论点。 很多好事的同学,都好奇,朝活动室这边过来。 看到那些同学过来,守在外面的余旭,立即按照刚才沈江涛和他说的,跟张敏拉起一条黄带子,先把同学们都拦住,然后和他们说:要去风水社的活动室看热闹,四个人一排站好,等下一起放行。 余旭给沈江涛发了一个消息:“有十二列人了” 沈江涛悄悄的拉了一下杨桃和苗丽,两个女生不解的看他,沈江涛只低声说:“坐下。” 杨桃和苗丽刚一坐下。 就听见“嘭!嘭!”的声响。 走廊那边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活动室开始颤动,一开始活动室里的人还以为是出现了错觉,后面发现天花板的灯都开始微微晃动。 那个刚才抬手指苗丽的无礼女生,脸色变得惨白,口里喊:“地震!地震!……” 这一下,场面顿时乱了。 蔡凡宇,张鹏远和那些跟着他们来的人,都往外跑。 活动室里还坐着的风水社社员们,都有些诧异,就见他们狼狈的跑,但前面的似乎看不清路一样,一个个都被一些空桌椅绊倒,直接就导致后面的人也摔到他们身上。 很快就形成一个连锁反应,后面的压前面的,都趴在地上,那个无礼的女生摔在地上后直接哭起来。 场面一下变得很混乱。 余旭放行的同学们这时都到了活动室,一个个都被眼前的情况弄得很惊讶。 什么情况? 怎么美术社的人全都在地上趴着。 这些人一过,活动室也不再颤动。 眼前的情形,顿时让那些赶过来看热闹的同学热情高涨,一个个都赶紧把情况发到论坛,qq群,朋友圈里。 标题各种各样,其中有人甚至起了这样的《美术社到风水社踢场,全部被干趴下!》 “咦,不是地震吗?”蔡凡宇和张鹏远疑惑的站起来。 地上趴着的美术社社员们也狼狈的挣扎着站起来,都看向那个喊出“地震”的女生,就见她还是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 张鹏远过去拉她,那个女生连连摆手。 苗丽扇了扇鼻子:“咦,怎么这么难闻?” 活动室的人顿时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很快苗丽就看到那个女生的裤子上湿了一些,她想了想,悄悄的站过去,想要挡住那个女生。 蔡凡宇却一下看到了,他厌恶的指着地上的女生:“你尿裤子了?好恶心呀!” “啊!快来看,哈哈,真的有人尿裤子了!” 来看热闹的同学们顿时起哄起来。 地上坐着的女生尴尬不已,苗丽并不计较刚才她的无礼,拉起她,开了活动室的后门将哭泣不止的女生带了出去。 蔡凡宇心里面恼火,他为了来让沈江涛出丑,专门让美术社的人故意聚集在走廊两边,还特别让那七八个人今天退社打脸沈江涛,没想到反而是自己出了这么大一出洋相。 张鹏远也是心里疑惑:刚才教室确实颤动了,也不能怪那个尿裤子的女生说地震,他也第一时间以为是地震。 联系之前几次和沈江涛打赌,张鹏远不禁自己都不相信的想:怎么可能,难道沈江涛还能用风水制造地震? 第98章 风水九字局 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突发情况。 蔡凡宇感到很郁闷,他看向沈江涛:“刚才纯属意外,我们今天来,是抱着以和为贵的想法,来和你……” 沈江涛摆摆手:“刚才不是意外。” “呵呵……”蔡凡宇冷冷一笑,戏谑的说:“沈社长难道要说刚才的地震,是你用风水弄出来的?” “不。”沈江涛摇摇头:“我没有说能用风水弄出地震,而是刚才你们被吓趴地上,确实是风水的作用。” 蔡凡宇继续干笑了几声:“我们刚才趴下,只是因为感到活动室颤动,然后有人错误的喊地震,才会造成混乱被绊倒,这和风水有什么关系?同学,这里是大学,没有确实依据,请你不要生拉硬扯的胡说八道。” “这只是风水九字局的基本作用而已。”沈江涛随即取出一张纸,同时把余旭叫到身边,开始和活动室的人讲述起来。 跟在蔡凡宇身边的有一个女生,是有十几万粉丝的主播,在蔡凡宇的示意下,悄悄的打开了直播间,把镜头对着沈江涛。 沈江涛在纸上写下风水九字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每一个字对应的是一个类别的风水局,刚才用到的是“临”字局,这种风水局生效快,风水师常常会用来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在蔡凡宇等人进来后,沈江涛不动声色的搬动桌椅,是用那些桌椅占了活动室的气场运转点。 一个区域的气场运转点被阻隔,当气场动起来的时候,就会形成障碍。 这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也时有发生,一条比较宽阔的路上,突然因为维修路面还是其它施工,放上几个阻路标后,在车流量不大时,也造成堵车。 那并不是因为路被占,而是那几个放置的阻路标,刚好处在这条路的气场运转点上,阻碍了路的气场流转,这种时候,只要把阻路标往前或者往后移动五十米左右,就可以消解。 在活动室布置桌椅的同时,沈江涛还让余旭和张敏出去,拦住那些想要来看热闹的同学,让他们四人一行,满十二列后一次性放行。 活动室外的走廊是从西往东方向,和星辰东升西落刚好相反,十二列人,每行四人,构成一个十二星辰动的逆动的格局。 十二星辰逆动,紫薇斗颤。 在从张鹏远那里赢到使用活动室后,沈江涛为了风水社的发展,特意把活动室的一些格局做了调整,让活动室的格局恰是紫薇斗。 于是,当那些看热闹的同学,在余旭放行后齐步赶往活动室,紫薇斗颤,活动室就会震动;普通人在不知道这时紫薇斗颤时,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发生了地震。 虽然是那个女生喊出来,其实活动室里的人,当时都心里认为是地震,所以才会都往外跑,然后就纷纷被那些占住活动室气场运转点的桌椅绊倒。 前面的人只要一跌倒,就会造成恐慌性的逃走,近而导致后面的人也倒地,所以刚才蔡凡宇等人就都摔趴在地上。 这是一个相对简单的“临”字风水局,对不了解的人会收到奇效;沈江涛为避免杨桃等人受到影响,所以提前就让她们坐下。 紫薇斗颤的区域,处在越高位置感受越明显。 沈江涛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教室和走廊,每张桌椅的布置,都以草图的形式呈现出来,在活动室的同学,都啧啧称奇。 跟在蔡凡宇旁边那个女同学的直播间,更是随着沈江涛的讲述,人气迅速增加。 “什么十二星辰逆动,什么紫薇斗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蔡凡宇鄙夷的看了沈江涛一眼:“我们是大学生,任何事物,都要拿出科学依据才行,就你这么胡编,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直播间里涌进来的人,也都纷纷发各种弹幕,也都是说沈江涛是信口雌黄的乱解释。 “可以用科学依据说明。”杨桃站起来,微微想了一下说:“这应该就是共振,历史上有类似的记载:在9世纪初,法国的拿破仑指挥一支队伍整齐的经过一座桥,那可以承受十几辆马车同时通过的桥,竟然在十几个士兵经过时,桥梁突然发生强烈的颤动并且最终断裂坍塌,造成许多官兵和市民落入水中丧生。” “后来经过调查,造成这次惨剧的罪魁祸首,正是共振,因为士兵齐步走时,产生的频率正好与大桥的固有频率一致,使桥的振动加强,当它的振幅达到最大限度直至超过桥梁的抗压力时,桥就断裂了。类似的事件还发生在俄国和美国等地。有鉴于此,所以后来许多国家的军队都有这么一条规定:军队过桥时,要改齐走为便步走。” 活动室的同学一听这个解释,都表示原来学过。 在直播间,涌进来的粉丝更是不住的刷屏“女神666”“物理课本里就有!” 蔡凡宇脸色变得很难看,本来他是想让沈江涛和风水社丢脸的,没想到现在是他们狼狈的趴在地上。 甚至杨桃还给出了科学的解释。 张鹏远和他对视一眼,都很窘迫。 蔡凡宇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起手干巴巴的鼓掌:“说得好,说得好。既然杨桃同学搬出了科学依据,那我们也认,不过今天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探讨风水到底科不科学……” 蔡凡宇很擅长调动情绪,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开始逐个扫看活动室的人。 本来还有些喧闹的人群,为了听他后面的话,都安静下来。 “而是为了拿回这间属于美术社的活动室!”蔡凡宇目光转一圈后落到沈江涛身上:“加入美术社后,鹏远社长和我说了之前的比试,我觉得不公平,那每一项比试,都是站在风水社的立场进行,并没有体现我们美术社的实力。” “我代表美术社,要再跟风水社来一次比试,用能够体现美术社的方式进行。”蔡凡宇看了张鹏远一眼,张鹏远点点头,蔡凡宇才接着说:“要是风水社赢了,我们美术社就全部加入风水社,除了承担社团之后的活动资金,还马上组织全员旅行一次。” “哇!”听到风水社一旦赢了会有这样的好处,风水社仅剩的那些社员都兴奋的惊呼了一声。 “如果风水社输了,只用还回这间本就是我们美术社的活动室就行。”蔡凡宇嚣张的指着沈江涛:“你敢吗?” 第99章 我是鱼玄 沈江涛平静的看向蔡凡宇:“你想怎么比?” 被这么一反问,蔡凡宇反而一愣。 直播间里面顿时暴起一片弹幕:“霸气!”“刚才解释得挺合理”“求发这个精通风水同学的联系方式”…… “这次,比和美术相关的。”蔡凡宇自信满满的看向沈江涛:“前面几次,我们社长和你比风水,没有体现我们美术社的实力……” “不用多解释,那就比和美术相关的。”沈江涛直接打断蔡凡宇的话,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风水和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美术也是人生活的一部分,你直接说吧,怎么算输赢。” 通过在杨桃家的一系列事情,沈江涛发现风水不但和西方环境相关,还和泰国的降头术相关,最根本的还是和人的生活相关。 这是沈江涛南方一行的最大收获。 没想到沈江涛会这么干脆,蔡凡宇轻轻一笑:“你倒是很爽快,我也不拖泥带水,我们就比画画,你和我各画一张画出来,挂在学校的展厅里,让来看的人投票,谁最后得票多,谁就赢。” 这个比试一听就知道沈江涛毫无胜算,蔡凡宇在没有参加选秀前,本身就是学美术的,他曾经拜过很多厉害的大家为师。 在高中阶段,就在国外的一个知名美术博览会办过画展,一个月内,展出的画作销售一空,还为此入选青年美术画家百人人才计划,得以进入到国家级美术院的高级培训班学习。 他参加选秀后,最大的噱头就是画家明星,这为了赢得了非常多的支持。 当然,退一万步说,就算蔡凡宇完全没有任何美术功底,以他现在的人气,随便画点什么挂在学校的展厅,还不人气爆满。 沈江涛虽然之前曾经是热点,但和这种选秀出来的流量明星相比,在投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一点获胜的可能。 余旭忍不住嘀咕:“肯定不能答应这个比试,用投票决胜负,不用想也知道社长不可能赢。” 苗丽虽然心里也这么认为,但嘴上还是给风水社的人打气:“我们有我们的优势,难道你们忘了?社长可是说过,风水和世上万物都息息相关,这些流量明星都是昙花一现的东西,社长肯定会赢……当然,社长也没明确答应和他比……” 蔡凡宇咄咄逼人的看着沈江涛:“沈同学,怎么样?” “社长别答应,这不是比,这纯粹是不讲理。”张敏拉了一下沈江涛的袖子,担心的说。 沈江涛平静的和蔡凡宇对视,一点也不退缩,他轻轻的拍了拍张敏的手,淡淡的说:“世间万事万物,都和气场相关;风水,就是探究气场的流转;这样的比试,用人气来体现气场,很是适合。” “你要比,那就比。”沈江涛随即回了六个字。 这让围观的同学都是一阵热议,那个女同学的直播间,更是一下刷满了弹幕。 蔡凡宇和张鹏远对视一眼,都是成竹在胸,张鹏远甚至一改之前的沉默,笑吟吟的说:“好,那这个比试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就在两方都确定后,旁边的却响起一个声音。 一听这个声音,张鹏远心中不禁抽搐了一下,说出这两个字的正是杨桃。 杨桃没有理会一直注视她的张鹏远,站到蔡凡宇面前说:“你是参加过国家级美术学院培训的人,还办过个人画展,这个比试不公平,这样吧,由我来作画和你比。” 蔡凡宇对杨桃颇有好感,不愿意和她这么针锋相对,就讪笑着说:“杨桃同学,这是我和风水社的事,你不用参与进来,我不想赢你。” “我现在就是风水社的社员。”杨桃说完还摆摆手:“你赢不了我。” 杨桃前面一句话,让苗丽等风水社的社员大受鼓舞,后一句则让所有人都侧目,没想到杨桃会说出这么强势的话。 蔡凡宇尴尬的一笑:“杨桃同学,你刚才也说了,我参加过国家级的美术学院培训,还办过个人画展,另外,我还拜过很多名师,你后面这句话,有些不妥了。” “我画画时的艺名叫鱼玄。”杨桃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现场美术社的同学顿时都惊住了。 在蔡凡宇开个人画展的那个美术博览会上,还有一个中国的青年画家也参展了一幅作品,当时引起轰动,那一幅名称是《江南烟雨》的作品甚至还获得那个美术博览会的银奖,最后被国外的一家高级美术博物馆拍下收藏。 一幅画的拍卖价格,是蔡凡宇所有画作拍卖总额的数倍。 那个叫“鱼玄”的青年画家一直没有露面,拍卖所得也直接捐给了国内的慈善机构。非常低调神秘,但被新闻报道后,还是引起了不小的热议。 鱼玄在现在学美术的学生眼中,已经是神一般的人物;就算不学美术的人,也被那一会的新闻带得都知道这件事。 清安大学的在场的学生都沸腾了,一个个都掏出手机,传播这个惊人的消息。 张鹏远吃惊之余,更是妒火中烧。 杨桃从来没和他说过她就是鱼玄,现在却那么护短的站出来,把这么一个大秘密说出来,维护沈江涛的意图不言而喻。 张鹏远再看向沈江涛时,很是愤怒,这种愤怒甚至在前几次输给沈江涛都没有出现过。 沈江涛则有些不明所以,没想到杨桃说出“鱼玄”这两个字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苗丽和张敏,看出沈江涛不了解,就七嘴八舌的告诉沈江涛。 杨桃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拉住苗丽和张敏:“我自己告诉社长。” 经过南方的那些事,杨桃和风水社的诸人关系融洽,相处也随和起来,偶尔还会和苗丽张敏打趣。 张鹏远直勾勾的看着杨桃亲切的凑到沈江涛耳边说话,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要不是蔡凡宇拉住他,几乎都要扑过去暴揍沈江涛一顿。 杨桃就是“鱼玄”,这可有些不好办了,蔡凡宇脸上显出一丝不安。 沈江涛听了杨桃的讲述,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没想到杨桃画画还这么厉害,他朝杨桃比了一下大拇指,随即看向蔡凡宇。 蔡凡宇很是担心,要是沈江涛说出让杨桃代替比试,他很有可能输。 “不用鱼玄,就我和你比。” 第100章 圆环形展厅 沈江涛的话,让蔡凡宇紧张的神情一松。 风水社诸人眼中刚燃起的希望,却又一下被打消。 杨桃不解的看着沈江涛:“可是……” 沈江涛朝她感激的一笑,摆摆手:“我自有分寸。” 看着二人这么亲昵,张鹏远直接要抓狂,他心想:沈江涛这个该死的混蛋,肯定是为了博取杨桃的好感,才这么不知死活的硬撑着答应。 好,想表现勇气是吧,那就来个彻底的! 张鹏远强忍住怒意,阴阳怪调的说:“沈同学,没想到你们风水社还潜藏‘鱼玄’这样一个美术高人,相信她随便指点你一下,你也会有很大胜算,刚才美术社荣誉社长和你们说了比试的常规赌注,我再加个码,你看如何?” 沈江涛冷冷的看着他,还没说话,旁边的余旭就开口说:“要加什么码,你这种我们社长手下的多次败将,羞不羞……” 张鹏远顿时怒了,冲过去,狠狠的就扇了余旭一耳光。 沈江涛一把把他拉住。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余旭也没想到张鹏远会猝然动手,被打得都有点懵,缓过神来后,眼中满是委屈。 张鹏远挣开沈江涛的手,退回去,有些嚣张的说:“哼,我前几次只是不想和你们计较,不然像你们这样的人,暴打你们一顿,我也只用赔点医药费!” 风水社现在还剩下的社员,大多家境一般,不过放眼清安大学,能有张鹏远家境这么好的,也没几个,更何况余旭这样一个村里出来的人。 “沈江涛,敢不敢让我加码?”张鹏远说:“这次的比试,风水社要输了,除了我们荣誉社长蔡凡宇说的那些,还要脱光衣服到操场跑三圈,一边跑一边还要大声说‘我是混蛋!’” 沈江涛眯着眼:“说什么?” “我是混蛋!”张鹏远以为沈江涛不敢答应,故意装听不清,就大声吼出来。 沈江涛点点头:“确实,你真的是混蛋。” “你!”张鹏远扑上来又准备打沈江涛,杨桃一下站过来,把他挡住。 张鹏远朝地上很没有素质的唾了一口:“哼,让一个女人护着,也好意思!” 沈江涛鄙夷的看了张鹏远一眼:“那要是美术社输了,你的加码是什么?” 张鹏远为了促使沈江涛答应,想了想说:“美术社要是输了,我那辆轿车就输给你!” 他的话一出口,同学们都是一片哗然。 这可是非常重的筹码了,要知道,清安市很多人家都没有一辆轿车。 沈江涛摆摆手:“我不要你的轿车,美术社要是输了,你要输的是,让余旭抽你十耳光。” 姑且不说风水社能不能赢,就这个加码比例,沈江涛竟然提出不要轿车,要余旭抽张鹏远耳光,可以说是有点意气用事了。 “好!”张鹏远冷笑看着沈江涛:“一言为定。” 风水社和美术社要以画画的方式进行比试,这一下就成为学校论坛的热点,因为蔡凡宇也参与其中,甚至影响力都传到了校外的社会上。 知道情况的人,都会毫不犹疑的说风水社必输。 好几个蔡凡宇的线下粉丝团,都已经制定好了投票计划,一旦画作挂出来,不管沈江涛画得多好,她们都会投自己的偶像。 沈江涛并没有立即着手画画,而是先去看了之后要用来展出画作的展厅。 展厅的位置,在清安大学美术系所在的楼层一楼。 是一处公共区域,那是一个圆环状的大厅,圆环的中间摆放了一个巨型胡杨根雕,用半人高的玻璃墙隔开,圆环的外侧墙上,则是架子,美术系的学生,都可以将自己创作的作品挂在上面,给人评价,听取意见。 也经常会有校外的人员进来欣赏学生们的画作,发现潜力作品后,还可以通过和学生协商,花钱购买下来。 整个圆环状的大厅,有四个进口,三个在后,一个在前,前面的正门进口开得很大,有六七米宽,没有设门,是用自动的栅栏式围栏和外面隔绝。 为了让进来这里参观的人更方便,后面的三个门边,两处设有卖咖啡和饮料的橱窗,一处旁边就是卫生间。 美术系设这个展厅,是为了让学生们尽早体验作品的参展形式。 当然,一些有实力的学生,也可以用过卖出展出的画作获得一定的报酬。 整个圆环大厅,对着正前门的那一片区域人气最好。 在美术社和风水社定下比试后,蔡凡宇就去找了老师,要了这一片区域最好的一个位置。 沿着圆环大厅走了一圈,沈江涛觉得这个圆环大厅的设计很合理,便于人流疏通,又让在其中参观的人一直都视野开阔。 以风水气场来看,一门三开,阳转阴生,也非常符合气运流转的格局。 杨桃来过这里几次,对于美术系这个展厅的设计,也是赞口不已。 两人正一个以风水,一个以设计学,交流着这个展厅设计的巧妙之处,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张志国教授。 沈江涛接听后,知道他已经回到清安市,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老朋友近期要到清安大学来做讲座。 张志国的语调听起来兴奋又匆忙,他问了一下沈江涛旅行的事情,电话里,沈江涛也不好和他细讲,就简单和他说了一下。 沈江涛说完后想到一个事,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这个美术系的展厅是谁设计的,结果和他意料的一样,展厅正是张志国设计。 这让沈江涛对张志国更加佩服,也顺势向他要了展厅的设计图纸。 杨桃和余旭等人一直跟着沈江涛,听他说要来这个展厅时,都以为沈江涛是要了解一下美术作品,学习一番后好知己知彼。 没想到沈江涛来到展厅后,对于上面挂着的画作,基本上没怎么看,而是更多的是观察展厅的布局,最后还和张教授要了展厅的图纸。 这让风水社的诸人心里打鼓,杨桃等沈江涛打完电话,就问他:“看了一圈,你准备创作怎样的画作来比试?” 沈江涛微微一笑:“我不懂画,更不会画画。” 第101章 《溪山行旅图》的五行风水 “什么!”风水社的人听沈江涛这么一说,都呆住了。 看到众人错愕,沈江涛摆摆手:“但是,我懂风水。” 一边说,沈江涛一边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一幅画,他走了过去。 杨桃看着沈江涛走向那幅画,顿时扶住额头,无可奈何的看向苗丽等人:“看来,我们社长是真不懂画。” “为什么?”余旭好奇的问。 杨桃指着沈江涛走过去的那幅画:“看,那不是美术系画的画,而是一张印刷品,原本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好吧,沈江涛竟然连画的画和印刷品都不知道,果然,是真的不懂画。 沈江涛走到那张印刷的装饰品前,引得一些来展厅里看画的美术系学生鄙视。 有人认出沈江涛是和蔡凡宇比试的人,更是悄悄偷笑起来。 “看,风水社的社长站在那张印刷的装饰品前,还看得津津有味。” “哈哈,他也只能看印刷品吧……” 众人的议论,让风水社一行人都很是尴尬。 沈江涛却不以为意,仔细看了一番后,侧头问杨桃:“你刚才说这是什么画?” “这是北宋大画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国宝级的名画。”杨桃学画时,曾经临摹过这张画,非常熟悉。 《溪山行旅图》是北宋范宽创作的一幅绢本墨笔画。 该图主体部分为巍峨高耸的山体,高山仰止,壮气夺人。 山顶丛林茂盛,山谷深处有一道瀑布细细流下,一落百丈。 山峰下巨岩突兀,林木挺直。 画面前景溪水奔流,山间一条山道上一队运载货物的商旅缘溪行进,为幽静的山林增添了生气。 “溪山行旅图,恰如其名。”沈江涛啧啧赞叹:“这幅画的气势很雄强,巨峰壁立,几平占满了画面,山头杂树茂密,瀑布从山腰间直流而下,山脚下巨石纵横,使整幅画完全立体起来。在山路上有行走一支商旅队伍,路边一湾溪水流淌,看这幅画,放佛能够听到水声、人声、骡马声,这是一幅把风水五行融合得极好的作品。” “我不懂画。”沈江涛再次强调一句,然后说:“我懂风水,这幅画五行皆具,所以气场流转,生出气势。” 接着,沈江涛指着那幅印刷的《溪山行旅图》,开始说里面的五行风水。 首先,这幅画不像其它的山水画那样大量留白,而是直接把一块巨石般的山峰放在整个画的中央,直插天际。 这让看到这幅画的人,第一感觉就是高山仰止,所以这幅画的风水眼是“雄壮”。 雄壮的气势,在五行之中,属于西方。 东方水生木,在气势上是辽阔;对应的西方土生金,在气势上是雄壮。 《溪山行旅图》之所以会有雄壮的气势,正是虽然表现的是山,但形状呈现的恰是一个“金”字。 并且,这山上林木并不高,看起来恰如一块金器上生了锈迹。 如果忽略行人,以及前面作为点缀的林木,后面的主体巨石,完全可以看成是一块矿石。 沈江涛在评价这幅画的时候,逐渐围过来好些人,听到他的说法,有些不屑鄙视,有人则是陷入沉思。 杨桃被沈江涛这么一说,她仔细一看,也顿时发现还真的也可以这么看。 沈江涛不管身后人的议论,继续说:“想想看,一座这样的山,并不为奇;但这么大的一块矿石立在那,轻易就能显出人的渺小。所以,这幅画的主要五行属性是金。” 接着,他直接坐到地上,取出一张纸,在最中间的位置写下一个大大的“金”字。 沈江涛接着继续分析。 《溪山行旅图》的主体是金一旦确定,前面作为点缀的林木中心标上木,再往前的溪水标上水,行走的山道过人属性为火,画的最前端是一片石坡标为土。 从里到外,恰好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正转;而人的欣赏角度,是从外往画里看,则为五行逆转:土火水木金。 重心落到金上,气势一下雄壮,而又立体。 沈江涛这么一说,围过来的人再看眼前的画,顿时觉得很有道理,连一些之前鄙视沈江涛的人,也都面露惊讶。 最受启发的是几个美术系的学生,他们当即就把这个顺序写下来,不得不说,这真是构画一幅好画的一个好方式。 画一幅画,最难的就是构图,至于填充其中的细节,倒算其次。 沈江涛继续看《溪山行旅图》,却又皱眉摇头。 “怎么了?”杨桃按照沈江涛所说的风水五行,重新再看《溪山行旅图》,觉得颇有道理,这时又见沈江涛摇头,不禁疑惑的问。 难道这印刷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江涛也很费解的说:“这幅画有一点不是很和谐,就是右下角的这一处树荫草叶,明显过于茂盛,并且比例也稍微显大。” 听沈江涛这么一说,那些本来觉得他的五行有一些道理的人,都摇头笑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说《溪山行旅图》这样的国宝级画作有不合理的地方。 沈江涛走到画前,伸手比划了几下,不住摇头:“这里确实不对,整幅画的比例算来,这里树荫草叶应该稀疏一些才对。” 接着,沈江涛做了说明,草木生长,是以水的滋润来决定茂盛程度的,而右下的位置,可以用溪水左边的植被来作参照,二者应该是一个大致相同的整体,那样才显得和谐。 现在《溪山行旅图》上,左下方溪水边的林木不过两根,草被也稀疏;而右下角草深林茂,不但不符合水生木的五行相生。 还让整幅画的重心移动到右下角。 听沈江涛这么一说,围过来的人有些已经无礼的骂起来:“什么玩意,胡诌一通后,竟然说国宝级的《溪山行旅图》有不好的地方!简直可笑!” “我没有说这幅画不好。”沈江涛伸手朝右下角的茂密的林荫草叶一指:“画这幅画的画家,肯定是想让欣赏的人注意到这里,也就是说:这里肯定藏了什么东西。” 藏了什么东西? 这个说法倒是很新奇,围过来的人,顿时都将目光汇聚到那里。 第102章 沈江涛的画作 几个人和沈江涛一起,都凑到那幅印刷品前,仔细观察《溪山行旅图》右下位置。 “不用找了。”人群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突然开口。 在沈江涛说到《溪山行旅图》的五行布局时,他就一直站在沈江涛的身侧,一直很专注的听,还不断的在一个本子上记录个不停。 当沈江涛说《溪山行旅图》右下的位置比例不对时,他脸上有释然的表情。 “是画疯子翟教授!”有同学认出了中年人,轻呼出来。 清安大学有几个教授在外界也有一定名气,比如建筑设计系的张志国,还有就是美术系的这个翟教授。 翟教授主要教油画相关的理论和实践课程,但他却是国画出身,是一个有一定知名度的山水画家。 看到沈江涛等人凑到画前寻看,翟教授直接一步跨了过去,掏出一根细长的檀木教学棒朝右下角的林荫草叶处一指:“范宽在这里藏了他自己的署名。” 听翟教授这么一说,凑到画前的几个人朝那一看,果然见到清晰的“范宽”二字,这两个字的颜色和林荫草叶的颜色一样深浅,要不是特别指出来,还真是难以发现。 这一下,顿时让那些围过来的人都吃惊不已。 杨桃等风水社的人,更是惊讶得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 “不错,以五行风水来解析国画,还以这个理论发现了画作的隐藏的一个大秘密。不错。”翟教授赞叹数声后,又饶有兴致的说:“不过国画的表现终究有其极限,不像油画那样可以直达心理,这位同学,不知道对油画有没有研究?” 沈江涛摆摆手:“我对什么画都没研究,不懂画,只懂风水。” “是这样啊。”翟教授沉吟着不再说话。 沈江涛通过风水五行,分析了《溪山行旅图》,还藉此发现了图里面失调的地方藏了范宽的大名。 被在场的那些人传了出去,传得神乎其神。 沈江涛让余旭去买了笔墨和纸回来,他铺在地上,就画起来。 美术系的这个展厅,供美术系的学生免费展出作品,因为有外面的人进来观画购画,就有一些同学现场作画,以真实性取胜。 所以展厅的几个区域专门开辟出来给学生们现场作画,像沈江涛这样现场作画,并不罕见,只是其他同学好歹都会支个画板,或者架一张简易画桌。 没有像沈江涛这样,直接铺在地上就开始作画。 沈江涛作画,没有像别的人作画那样,先是构局然后丰富细节,他直接掏出一个罗盘,在整张纸上进行测量。 定下几个基本的点后,就开始用笔在上面拉线条,从沈江涛的用笔,可以看出非常生疏,但他下笔之后从来不补笔,一旦描画上,哪怕是中间因为墨不足或者是握笔的力量不好,出现断开的情况,他也不描画补上。 寥寥几笔,就拉出一个山形,看起来极为粗糙。 旁边那些专业学美术的,见到沈江涛这样作画,一眼就看出他肯定之前都没动过笔;本来还因为沈江涛找出《溪山行旅图》中的秘密,对他有些惊讶,这时又都在心里暗暗讥笑起来。 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想,沈江涛能发现《溪山行旅图》里面的秘密,并不是他嘴里说的那一套五行风水的东西,而是他提前查过那张画作的资料。 但随即这些同学心中又疑惑,展厅里面印刷品是一天一换,就是美术系的学生,都不知道也不怎么关注是挂了什么画来当装饰。 沈江涛这样第一次来展厅,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今天会挂《溪山行旅图》的印刷品来当装饰。 带着心里的疑惑和挑刺的想法,那些美术系的学生们也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沈江涛的作画上。 虽然沈江涛用笔生疏,构图也没什么章法,但他每一笔都一笔成形,无论好坏,倒也干净利落。 随着沈江涛将画上之前用罗盘确定的几个点都勾勒出来。 那些本来不成章法,看起来就好像胡乱拉划笔调,成形后,成了一座怪石狰狞的高山,期间还横向而过的几笔,传神的是水波泛动的河流。 竖起的笔调成了高矮俯卧的老树残木,短拉的笔调成了草丛细枝。 一幅山水图,竟然逐渐成形。 但观看整个作画过程的专业美术系学生,则很不明所以了,因为一开始看沈江涛完全就是在纸上乱拉线条。 纸上的怪石,河流,树木草丛,都没有按照常例一样样画,而几乎是同时成形。 按照画山水画的步骤,都有一定章法,要么先山石,后流水,再花木,最后点动物;要么先近景,再中景,后远景。 但不管怎样,都是一样样画完。 都不会像沈江涛这样,先是画了几笔石头,再画几笔河流,接着又是几笔树木草丛,没有一样东西画好,直到最后快完了,才发现所有东西几乎都是同时画好。 沈江涛在画的时候,嘴里还轻声念着:“宅以形势为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肉,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宅为金,血是水,毛发成木,舍为火,皮似土。五行相生,成周转大吉。” 念到“吉”字,整个画作完成。 看着纸上的山水画,几个美术系专修国画的学生却不住摇头:“这哪里能称得上画,杂乱无章,景没有形,也没有神,怕是我们那些扔掉的任何一张练习作品,都比这个好。” 风水社的诸人,看着沈江涛成形的“画作”也觉得如此,虽然说也有基本的山,河流,树木等景致,但和其它展厅里的画作相比,确实不如。 余旭甚至悄悄的凑到沈江涛身边,悄声和他说:“社长,我看你还是别亲自下场画了,让杨桃画吧,你这画我看了,就觉得和小孩乱涂的一样。” “好!好!好!”这时,在旁边始终不发一言的翟教授,却接连说出三个好字来。 第103章 画骨 “这幅画的画骨真好,远超当年我作国画时的画骨,要是早点看到,我也不会对国画失望,转而研究油画。”翟教授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吃惊。 余旭对画疯子翟教授并不熟悉,不懂什么画骨,随即笑起来:“什么?这位老师是说笑的吧?这也能叫画?”其他的风水社成员也都是是这样看,毕竟,沈江涛的这幅画在常人看来,实在是烂的不能再烂了。 苗丽甚至想到,这个老师可能是想先假模假样的夸赞,要是风水社的人迎合,他就立即改口,更进一步的羞辱沈江涛。 翟教授对余旭等人的话,就好像听不见一样,他嘴里啧啧有声,伸手不断在沈江涛的画上比划:“好,是真的好,这样的价格,好像契合油画的黄金分割比例。” 这教授嘴里说着,还掏出一把尺子在沈江涛的画上量起来。 “果然是0618:1!”翟教授惊叹起来。 现场也有几个美术社的社员,本来想要讥讽沈江涛,但碍于翟教授在场,都没有开口;反而是风水社的余旭等人对沈江涛的画作直言不讳,这情形看起来倒有些矛盾。 翟教授在美术系大名鼎鼎,行事也颇为疯癫,他每次实践教学后的作品,都要当场烧掉;有人私下放话,只要是翟教授的画,美术系的学生要是能拿到手,都高价收购。 这也让美术系的一些学生动了心思,但别看翟教授行事乖张,一旦和画作相关,都谨慎非常。 平时翟教授上课,也是点卯上班,只是死板的讲课本上的知识,这时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启发,见沈江涛眼中有疑问。 翟教授哈哈一笑,开始说出画作的精要。 一幅画,普通人看到的只是表象,懂些画作知识的看到的是结构,更深一些人的能够看出笔法。 但这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只能算是肤浅的欣赏。 真正明白画作精髓的人,可以看到画内在的东西,如果把一幅画看成是一个人,普通人只看到了长相身材。 懂些画作知识的看到是各种体征和比例,更深一些的人看到的是修养。 明白画作精髓的人,则能看到身体的肤色,脉络。更精进一些,可以看到内在骨骼;顶级的大师,则可一眼看到画作的内里,好比人心灵魂。 会明白这幅画的创作本意,想要表达的精神所在。 沈江涛的画,看起来潦草不成章法,但目睹整个绘画过程的人,就会懂得要像沈江涛这样画是非常难的。 这幅画不是从某一个景物起笔,然后逐一完成,而是从全局的一个点开始,从点到面,所有的景物在沈江涛的笔下,都不是单一的,而是一个整体。 要这样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整幅画早已成竹在胸。 不可否认,现在沈江涛的笔力晦涩,但像翟教授这种懂行的,看到的已经不是这幅画的表象,而是内在所潜藏的东西。 沈江涛的这幅画,山石,河流,林木草丛,甚至处在山水间的一栋小屋,都笔法简单,看起来丑陋又不像,但整个画的布局却非常合理。 一幅画要画得像,那只是基本功。 想想看,要是以画得像不像来判定一幅画是不是好,那画家再怎么画,也比不上照相机拍的照片。 翟教授越看沈江涛的画,越觉得其中的框架非常巧妙,他把自己换到沈江涛的角度,要是让他也按部就班的一样样画完,而是这么从全局着笔来画,翟教授自问也画不出来。 “这位同学,你这幅画,说个价格吧,我愿意卖下来研究研究。”翟教授忍不住开口。 沈江涛卷起那幅画递到翟教授手中:“我本来准备扔掉,老师你既然不嫌弃,那就送给您吧。” 听到翟教授竟然要买沈江涛的画。 风水社众人都是瞪大了眼,这样看来,沈江涛这么看起来好像信手涂鸦的东西,竟然真的有什么画骨? 翟教授接了画在手中,想了想,伸手在身上的各个衣兜都掏了一遍,摸出来一把钱,不多,也就几十块钱的样子。 “无功不受禄,我和你也不认识。”翟教授把那些钱揉住一团,塞到沈江涛手中:“这是我现在身上能够找到的全部钱,都给了你吧,嫌少也没办法了,你在我们美术系的展厅画画,不给钱,要没收你这画,也说得过去,就这样吧,拜拜!” 听了翟教授的话,沈江涛不禁一窘。 看来这个翟教授要真在这里看上什么画,别人不给,他也要以没收的名义拿走,这样赤果果的明抢,也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熟悉翟教授性情的人,则都知道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不过美术系这展厅建成十来年,在这里每天都要展出几百幅画,还从来没听翟教授看上过那一幅,沈江涛倒是开了个先例。 翟教授夹着沈江涛的画作离开。 杨桃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她沉思了好一会,才眉头展开,笑着拍了一下沈江涛的肩膀:“社长,看来你的五行风水入画,在构成画作的结构上是直达内里了,这个之后我也得和你请教请教。” 当沈江涛在美术系展厅画画时。 赶回学校的张志国和一众清安大学的高层领导,都神情郑重的等在清安大学门口。 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住,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一身宽松唐装,脑后留着一条整齐小辫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哈哈,李伟兄,好久不见!”张志国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那人快步走过来,一把搂住张志国,两人相拥了一会,中年男人松开张志国后,眼中满是激动,他盯着清安大学的大门,注视良久,口里感慨的念着:“一别三十载,此门依旧,物是人非。” 张志国拍了拍李伟的肩膀:“大艺术家,别感慨了,进吧。” 那些平时难以见到的学校高层,一个个这才客气的上来和李伟握手。 “恭喜李伟大师,你的《山河锦绣图》拍卖三亿,世界轰动,清安大学与有荣焉!” “恭喜李伟大师!已经安排好了,您之后一定得给您的母校留下一幅墨宝啊!” 李伟挨个和他们握手,口里也机械式的说着客套话,但熟悉他的张志国,却看到李伟眼中神情并不热切。 张志国心中暗想:李伟这个世界闻名的大画家,突然回到清安大学,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为了怀念母校,看看自己这个老同学? 第104章 彻底丢脸的计划 风水社和美术社的画作比试在三天后开始,投票时间从画作挂出来后为期一周,谁的得票多谁赢。 本来这只是清安大学两个社团间的较量。 但因为有蔡凡宇的参与,一下就成为这座城市不小的热点,蔡凡宇参加的那个选秀活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正是十六强的选拔阶段。 作为十六强的热门人选,蔡凡宇用“画家”这个人设,获得了不少支持,也成为他的一个标签。 画家小鲜肉,要用一次比试来证明自己实力的舆论,也让蔡凡宇抢占下几个热搜。作为他的经纪公司,在全面调查过沈江涛后,也觉得蔡凡宇会轻松获胜。对于这种加分项,他们也是不遗余力的宣传。 清安市郊外,一身休闲打扮,背着画板的蔡凡宇和差不多一样穿着的张鹏远,正行走在一片景色很好的地方。&1t;i>&1t;/i> “凡宇,这次的比试,你肯定可以轻松获胜,我们还有必要专门为此来一次采风?”张鹏远不解的问。 蔡凡宇一笑:“鹏远,我知道我肯定会轻松获胜,投票这种事,在我那些粉丝的助攻下,我就算挂一张白纸上去,票数也肯定比他高。” 张鹏远更加疑惑了:“那我们还这么辛苦来这干嘛?” “我的对手不是沈江涛。”蔡凡宇摆了摆手:“我的选秀活动,会在下月开始新一轮pk,32强进16强,我的对手是那些人,我现在需要造舆论声势,这次的画我一定要画好,不是为赢他沈江涛,而是为让我‘画家菜’的人设更名副其实。” 蔡凡宇凑到张鹏远身边得意的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在画作展出时,我会故意和沈江涛提议,比试展出的画最后进行拍卖,所得的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1t;i>&1t;/i> “在我们画作展出投票的最后一天,我的经纪公司还会找一个有名的书画藏家,用一百万把我的画买走,到时候沈江涛的肯定卖不出去,或者顶天卖个几千块,这样一对比,不仅更打沈江涛的脸,还能给我赢得更多的人气。” 张鹏远一听,顿时双眼亮,他这几天想着沈江涛和杨桃的亲昵情形,就怒火中烧,能这么彻底的让沈江涛丢脸,真是太解气了。 “哈哈!他沈江涛的画傻子才会买!几千块,我看几十块都没人买,要是到时候真没人买,我就让人去花个几毛钱买下来!”张鹏远高兴的放声笑起来:“凡宇,这样就太棒了,沈江涛这次不仅仅是清安大学丢脸,很可能是整个清安市都会知道他如此丢人。” 蔡凡宇也是轻轻一笑,但眼中闪现一丝阴戾:“这次我一定要画好,到时候让我的‘画家菜’人设名副其实,没准被这一波舆论一带,我还能冲进选秀的前四!”&1t;i>&1t;/i> “提前恭喜你了,到时候你可就是全国知名的小鲜肉明星了!”张鹏远拍了拍蔡凡宇的肩膀:“你放心,你的短信投票环节,我会全力支持的!” “恩!”蔡凡宇点点头,自信满满的观看着四周绝美的景致,找着灵感点,要拿出最好的状态,画出最好的画作。 沈江涛的住处。 杨桃在教沈江涛一些基础的绘画知识,虽然之前在展厅,沈江涛的画作被懂行的翟教授买走,但那终究是行家眼中的东西。 沈江涛和蔡凡宇比试,主要还是靠一般人投票决定胜负,要是用今天那样的画,肯定不行,就算是杨桃第一眼看到,也不会投。 如果以沈江涛现有的水平,画出来的东西拿出去,不说其中包含的五行风水,任何人看了都会笑掉大牙:这也算画?&1t;i>&1t;/i> 因此在风水社的一致决定下,这三天里,由杨桃对他进行特训。 杨桃的绘画功底很深,不然当初也不会以“鱼玄”的化名画出《江南烟雨》,拿下那个美术博览会的银奖。 可能是受到杨桃家族风气的影响,杨桃的画功里面带着的传统味道很重,这非常适合沈江涛,一些画里面的道理,说出来后和沈江涛熟悉的风水理论十分吻合。 但这时沈江涛还没有进行那种画风的训练,他在训练的是基本功。 先是画点。 杨桃买了几百只大小不一的毛笔回来,大的差不多有人小腿那么粗,细的只有牙签那么点,上面就三四根细毛。 还买了一百多斤宣纸。&1t;i>&1t;/i> 还有三天时间,杨桃给沈江涛布置下来的任务就是,两天的时间,每一只笔都要用上,每一张纸都要画完。 画点,先从小笔开始,每一种笔,都要求蘸墨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点下,就是一个浑圆的小点。 一开始沈江涛不熟悉,经常是点成一道子,后面越来越熟练,小笔蘸墨后,轻轻的一落,起笔快,落笔快。 杨桃见沈江涛进步这么快,都有疑惑:“你之前练过?” 沈江涛一笑:“没有,但是我之前练习风水术里面的点龙穴,师父也是这样练我,把一枚铜钱固定在细沙上,然后用猪鬃毛插进去,一炷香的时间就要插完一把,插猪鬃毛和这个很相似,都是要求插的时候干净利落。” &1t;i>&1t;/i> 沈江涛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熟练了画点,他一手提起那小腿粗的毛笔,都能一下点出一个小小圆点。 接下来是学习画线。 还是从小笔练起,把笔蘸足了墨,一笔沿着宣纸不停顿的画线绕纸一圈又一圈,要求是从外向内,每一条直线都要直,每一处转角都要圆润。 这个沈江涛就学得更快了,练习不到十几次,就能一鼓作气画完一张宣纸。 看杨桃更加惊讶,沈江涛和她解释,风水术里面画符箓,就要求一笔完成,那比这个还复杂,这个只是要求线条均匀。 画符箓则要求钉头箭尾,每一处的力道都截然不同。 要求不但是一气呵成,还要每一处都不出破绽,至今沈江涛都只能画一些简单的符箓,那复杂的用笔,有的厉害的风水师,一张符箓画完,手里的笔都会碎掉。 杨桃听得啧啧称奇,本来对沈江涛这么短的时间掌握绘画基本功还有些担心,现在倒是有了几分把握。 画最重要的就是点和线,至于面,那是造诣很高才能掌握的绘画技艺了,这连杨桃都不是很熟练,只是作为了解。 “画的基本功,点,线,面。面是对整体着墨的一个运用,怎么说呢……”杨桃想了想,合并手掌在胸前比划了一个波浪涌动的手势:“就是这样。” 沈江涛盯着她圆鼓的胸前,不禁双眼一亮。 第105章 为你而来 杨桃看沈江涛紧盯着她胸前,不禁脸微微一红。 作画中的画“面”的方式,一般是把笔蘸饱墨,然后在纸上呈波浪一般挥动,但因为需要控制墨的量非常多,导致很多画家都不敢轻易用。 实在万不得已用到,也最多挥动五下左右。 沈江涛看着杨桃的示范,眼中确实注意到了杨桃的胸前,不过他看到的则是在两个山峰之间,涌过来一道微风。 风过山林,比波浪涌动要轻柔,而又渗透整个山间。 如果要以人的控制力来挥动画笔带动墨水,无疑于控制水流的浪潮涌动;但如果将墨水以引的方式如同微风一样一引而出,则非常容易控制。 风水对于气场,重在引而不是控,这和画画里面对“面”的把控异曲同工。&1t;i>&1t;/i> 接下来练习画“面”,杨桃强调了只用了解和初步掌握就行。 给出的练习方法,是先把画笔蘸饱墨后,重落到画纸上,然后以臂力往后拖动。 沈江涛却没有这样做,他直接把画笔蘸饱墨后,轻轻斜放在纸上,然后手指转动,引导蘸饱了墨的笔头,在画纸上滚动。 最初几次,引导的力道把握不好,出现一重一轻的墨面,练习几次后,手指转动度均匀,引导画出来的墨面就平滑顺畅。 杨桃一开始看到沈江涛并没有按照她说的练习,眉头紧皱,等到看沈江涛用引的方式画了几次后,她不禁眼前一亮,也取了纸笔,就在旁边练习起来。 不要常规“控”的方法画面,而是用“引”的方式,不仅画出来的面更流畅,也和整个画面的构成更加贴合。&1t;i>&1t;/i> 沈江涛在杨桃的指导下,练习画画基本功,但他也没有局限于杨桃告诉他的,而是时时和自己的风水理论做参照,画画的水平提升的非常快。 另一边,蔡凡宇把画板支在一处山崖上,眼前的景致美轮美奂。 好画需要好景来启灵感。 这一点,静静站在旁边的张鹏远深以为然,他自己也是学美术的,并且在美术系也算小有名气,但现在看蔡凡宇画画,张鹏远一下就知道了差距。 很多东西,可能被财富、权势左右,唯有和艺术相关的东西,是真的需要一个人切切实实有能力才行。 画画,正是其中之一。 蔡凡宇用笔比自己娴熟,勾勒线条时候也率性很多,并且,张鹏远还感到蔡凡宇的一种极大变化,那就是自信。&1t;i>&1t;/i> 张鹏远和蔡凡宇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好,这种好接近于主仆的关系,蔡凡宇的父母都在张鹏远家的公司上班,从小蔡凡宇就是张鹏远的跟班。 包括画画,也是张鹏远开始后,蔡凡宇为了更好的和张鹏远生活接近,所以才开始学画画。一直以来,蔡凡宇画画都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情绪包裹在其中。 最大的转变,生在那一年参加那个美术博览会之后,那一次本来要预定开画展的是张鹏远,不过因为张鹏远贪玩没有及时画出需要的作品,于是就让蔡凡宇去参加。 没有料到蔡凡宇的画展大获成功,一举实现了人生的逆转,后来他借助画画的名声,又参加选秀,获得资格,还一步步成为一个流量明星。 这其中虽然也有张鹏远家私底下的一些资金支持,但关键的原因,还是蔡凡宇有一股狠劲,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做成一件事的狠劲。&1t;i>&1t;/i> 比如,这次当张鹏远和他说到在学校被沈江涛屡次击败时,蔡凡宇马上放弃去更好学校深造的机会,主动转学到了清安大学,帮助张鹏远对付沈江涛,以期在选秀中能够获得张鹏远的更大资助。 “画完了。”蔡凡宇浑身是汗,旁边的助理赶紧递上毛巾和水,但他都站不稳了;助理赶紧让人拿来了便携躺椅。 蔡凡宇脸色惨白的躺在躺椅上,目光还看着那幅画:“鹏远,这是我迄今为止画得最好的画了。” 张鹏远看着画架上的那幅画,整个人就沉了进去,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是,这幅画太棒了!” 清安大学内,开完讲座的李伟,离开会场后,推脱说身体不适,没有去参加专门为他设的宴席,而是一个人沿着清安大学内的一条偏僻小道行走。&1t;i>&1t;/i> 转过几栋老式大楼,到了一片苏式的公寓楼。 这是清安大学创办之初时建的楼房,现在已经是一些老教师的家属楼,虽然还是清安大学的一部分,但却远离现在的清安大学校区中心。 推开一扇小铁门,李伟站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这里种满了盆景鲜花,一根粗大的葡萄藤在院子中间,爬出来的葡萄藤蔓,覆盖了整个院子。 一处水管下,放着一口半人高的大陶缸,里面接满了水,走进可以看到陶缸的中间立了一块假山石,一只乌龟正趴在假山石上晒太阳,并不算清澈、有些绿的水里,隐隐约约可见几条金鱼游动。 院子里没有人。 院子中央架起一个画架,上面支着一幅画。 李伟走过去,看清那幅画,画工粗糙,很多处都有明显的谬误,正是沈江涛在展厅画的那幅画。 但他粗看之下,是皱眉,仔细看后,眼中却现出惊讶。 “你来了。”一个声音响起,画疯子翟教授端着一个紫砂茶壶从屋里走出来。 李伟心中一震,他这次回来,为的就是见这个人。 “是的,为看你而来。”李伟抬头看向翟教授,眼中充斥激动。 “恩,志国给我打过电话了。”翟教授“吱溜”的吸了一口紫砂茶壶的茶水,踱步到画架前,开始观摩沈江涛的那幅画。 “你怎么又开始画国画了?”李伟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声,又赞叹:“不过你这幅画的结构,确实比你之前的提升了不少。” “这不是我画的。”翟教授叹了一口气:“我要早见到这幅画,也不会放弃国画去研究油画了。” “什么!”李伟惊讶了:“这不是你画的?” 翟教授白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这个笔法生疏得甚至连一个新人都不如吗?我在你眼里就这水平?” 第106章 碾压般的比试 风水社和美术社的比试开启。 预感到这次比试将要带来的人气,美术系特别调整了展厅展出画作的规定,在沈江涛和蔡凡宇挂出画作的当天,不允许任何学生挂画。 这就意味着,当天整个展厅所有的挂画位置,都任凭蔡凡宇和沈江涛选择。 两人的画作选定挂的地方后,其他同学在第二天才能再去挂画。 蔡凡宇选定的是正对大门一处显眼位置,这里一直就是整个展厅的热门位置,他的画作挂上后,没有直接展示出来,而是用一块红布先罩上。 在确定比试的当天,有很多媒体记者报道,当然,主要的关注重点是蔡凡宇,报道中对于和沈江涛的比试都只是一笔带过。 着重说的是蔡凡宇既是人气火热选秀节目的热门选手,又具备很高的画画能力,是当之无愧的具备艺术家气质的画家明星。 蔡凡宇现场趁热推出了他的单曲《画jup太美!》,在很有节奏的动感曲调中,蔡凡宇跳着青春洋溢的舞步。 当他和现场粉丝眨眼比心说出“大家好,我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个人练习生蔡凡宇,喜欢唱、跳、rap、画画!” 整个在场的粉丝就沸腾了。 最后,蔡凡宇在人气最高峰处,唱着“画呀太美!呀太美!”一把扯下了罩在画上的红布。 场面几乎失控。 现在有粉丝激动非常的说“看到那幅画和菜菜的舞蹈,我这一生都没有遗憾了,我很爱菜菜,恨不得上去打死他和他同归于尽的爱!” 蔡凡宇的画作是一幅国画和油画结合的作品,山川河流表现得非常逼真,完全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创举。 其中用油画技法表现的光线,很好的融合到国画山水中,显示出时间的味道。 而这幅画的名字极好的诠释了画所要表达意思《时山煮雨》。 在画的下面,摆了一个计票器,每人可以通过按一下自己的指纹,投出唯一的一票。 蔡凡宇的画作刚以放出,下面就排上了长长的队投票。 这一活动也把蔡凡宇的人气提升了几个点,让他成为那个人气选秀节目三十二进十六强的最热人选。 而作为这些报道中都只是简单提及一下的沈江涛,没有把他的画作也放到那个显眼位置,而是在挑了圆环展厅后面三个门之间的一个不起眼位置。 这让那些刻意想找沈江涛的画作,第一时间进行羞辱的美术社社员们都没找到。 沈江涛展出的画,相对于蔡凡宇油画国画结合的惊艳,就显得很普通了,整个画作,也只比他之前在展厅画的那一幅画,在细节上完善了一些。 至少不像那么难看,但看上去还是平平无奇,只能说非常普通。 风水社的余旭等人看了后不免失望,但也同时感到庆幸,好歹经过这么几天的练习,沈江涛是拿出一幅至少能看的画来了。 沈江涛不以为意,甚至挂上画后,还去前面看了蔡凡宇声势浩大的宣传,啧啧称奇,真没想到蔡凡宇会有那么多粉丝。 张鹏远也非常高兴。 因为在整个宣传的最后,蔡凡宇一把将张鹏远拉上台,非常亲切的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现在加入的美术社社长张鹏远,他是影响并带我走上画画这条道路的人!” 美术社的社员尖叫不止。 站在台上的张鹏远满面红光,他看到了台下和沈江涛站在一起的杨桃,轻轻的微笑着,流露出的神情带着明显的轻蔑看吧,杨桃,我才是那个配得上你的人。 因为当天展厅只能挂蔡凡宇和沈江涛的画,后来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沈江涛挂在后面的画,那些人评头论足,言语中表露出来的意思都很明显。 沈江涛的这幅画,完全不能和蔡凡宇的画相比,即便蔡凡宇没有这样的人气,沈江涛也是输定了。 挂出画的当天,沈江涛的画得票还不过五十,其中很多还是风水社社员投的;而蔡凡宇的票数当天就超过了一万票。 这巨大的差距,让风水社的社员们都认为是自取其辱,甚至有好几个当天就和沈江涛提出了退社。 第二天,允许其他人挂画后,美术系的学生都不愿放过这个蹭人气的机会,一个个都拿出最好的作品挂在展厅。 这样一来,沈江涛的画就更显得不起眼了。 络绎不绝的校内校外的人都涌进美术系的展厅,为的是一睹蔡凡宇的作品,一波又一波的人来,让蔡凡宇的票数直接窜到三万票,而沈江涛的画作,还没过百。 苗丽等人一开始还积极的拉票,甚至让她父母家人都到学校来投上一票,到了后来,看着票数如此悬殊,也都认命的顺其自然。 风水社的情况变得很糟,但沈江涛和杨桃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两人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欣赏起后面挂出来的那些画,最过分的是,沈江涛还花几百块买了一幅他喜欢的钟馗图。 这让余旭等人很无语,只能干着急。 来看画的人,对蔡凡宇的话评价都非常高,那确实是一幅难得的佳作,把油画和国画的优势把握住了,真是一个创举。 蔡凡宇和张鹏远一开始还关注着比试,到了后面,因为这种碾压式的优势,他们几乎都忘记了还有比试这回事。 张鹏远开始在现场宣传他的美术社,积极招新;蔡凡宇则应对一波又一波的采访和粉丝见面。 整个展厅的前面,始终热闹非常;而后面则相对安静很多。 到了第三天,圆环形展厅的前面依旧人气旺盛,后面还是冷冷清清,但沈江涛不再乱逛,而是带着余旭等人站到了他的画作前。 “社长,我们这时干什么?”余旭很不理解的问。 沈江涛轻轻一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下面,该到这里了。” 余旭和张敏都不是很理解。 张敏这段时间认真研究着沈江涛给他说的一些风水实例,倒是明白了一点,但其中还有疑惑,于是就问“社长,这个展厅是圆环形,就和那次我们招新的场地一样,人气聚集在一个地方后,过于旺盛就会泄往弱的地方,但这里没有林荫,也不存在休息之类的辅助,人气真的会泄往这里吗?” 沈江涛伸手敲了敲他的画“其实,我的画,今天才算真的完成。” 第107章 一进三出圆环导流 第三天中午刚一过。 沈江涛画作的票数突然开始疯涨,有很多人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开口就问“那一幅是和蔡凡宇比试的画?”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那些人毫不犹疑的就给沈江涛的画投出一票。 这让守在旁边的风水社诸人都非常不理解。 但似乎某个闸门被打开,人流潮水一般涌过来,风水社守在沈江涛画作边的人完全是应接不暇,根本没空问沈江涛原因。 并且这种情况到了后来,愈演愈烈,甚至很多人不再从前面转过来,而是直接从后面的三个门进入,问清楚那一幅是沈江涛的画后,就打指纹投票。 踊跃的投票越来越多,余旭等人只是在那回答问话都忙得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杨桃想了一个办法,弄了一块指示牌沈江涛画作是这幅→。 余旭等人这才得以舒了一口气,沈江涛又在这时取出三张早已经打好的纸,让苗丽去贴到门上,两张是“出”,贴在左右两边的门上,一张是“进”,贴在中间的门上。 人流逐渐得到疏导,一个匪夷所思的情况出现,从前面来的人,到了沈江涛的画作前,投了票后,就直接从两个门出了,而中间进来的人,到了沈江涛画作前,有些犹豫,但看了一下人流,立即就投票后,大致一转,就也汇进左右两道人流中离开。 仅仅是一下午,沈江涛画作的票数就陡然提升到两万多票,这时蔡凡宇的票数已经是六万多票。 虽然差距依旧巨大,但风水社的人一下燃起了信心。 展厅关门后,忙碌一天,声音嘶哑,浑身散架一般的风水社诸人一起吃饭,余旭好奇的问到“社长,为什么我们今天能够增加这么多票?” 沈江涛取了一个吃饭的盘子放在面前,又往里面拨了一些米饭,然后解释。 美术系的这个展厅是圆环形的,在风水上这种场合主要适用于人流量大,流动性多的地方。 在五行中有圆环导流,聚而速散。 沈江涛之前找展厅的设计者张志国教授要了图纸,结合图纸一看,更是如此。 展厅还开了前一个大门和后面三个小门作为一进三出的良性导流局,这里面很巧妙的把在圆环展厅里停留的人量做了估计。 假设全部的人都从前面的大门进,那么会有三分之一的人停留在展厅,另外三分之二的人,从后面设计好的三个小门出去,会显得有条不紊,绰绰有余。 前门的宽度是后面三个小门的总和,在导流进入时,也非常符合风水聚气的“进气巨,出气细。” 这种对于气场的运用,在修真的时候也常用到,那就是吸气迅速,吐气绵长,便于体内炼气。 前门肯定是最显眼的位置,也非常容易受到进气速的影响,这一点,从蔡凡宇的第一天就能看出来。 蔡凡宇的画作放在前门,再加上他们筹备的宣传活动,以及他自身的人气,第一天进气很局。 而第一天是进气的开始,整个气场还是空的,这就导致进气即便就聚在前门,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因此第一天,蔡凡宇的画作处,聚集大量进气,这些气对于沈江涛的画作来说,是废气,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对比两人的画作,就已经确定给蔡凡宇的画作投票。 第二天,蔡凡宇的画作处,热度并没有消减,人流量加大,但投票量并没有做到同比例提高,这证明,已经有很多并不是早就确定要投蔡凡宇的人已经来到。 到了第三天,人来得最多,这里面被蔡凡宇主导的流量比例反而变小,但很多支持蔡凡宇已经投过票的热心粉丝,并没有离开,依旧在前面拉票支持。 这就造成了前面人流量的进气阻塞。 很多本来是被前两天新闻发酵后来看热闹的中立分子,被阻塞后,有了怨气,这种怨气就导致他们的中立属性发生变化,成了对蔡凡宇来说是废气的人。 于是就造成了下午的情况。 很多人在前面被阻塞着看了蔡凡宇的画作,本来是准备支持他的,但受到怨气影响,就想着看看沈江涛到底画得怎样,两个比较一番再投。 于是这些人,挤挤攘攘的一路而来,沿路看到了那些美术系学生的画,脑海里对于画作的概念已经被逐渐冲淡,觉得什么画作都一样。 再看到沈江涛画时,就不觉得有多差,同时心里还有一种逃离的想法。 这么一路挤来,要想再挤回去投蔡凡宇,难度太大,不投沈江涛又觉得自己白来一趟,于是他们就都投了沈江涛。 投完票后,沈江涛又把两个出门做了规划,让从圆环两边来的人,都可以在投票后迅速离开,这就形成了风水气场中的“急流”现象。 处在急流之中,人就会陷入定向思维,完全按照前一个人的做法来做。 这两条人流,不仅有序稳定的为沈江涛的画作提供了投票,还用“急流”封住了回路。 一部分觉得前门太挤想要从后门进,去看蔡凡宇画作的人,通过中间的小门进来后,发现没办法从两道急流中逆流而上,又受到惯性思维的影响,就投了票,然后汇入急流中离开。 于是,沈江涛的画作,获得的投票,既有在前面看过蔡凡宇画作的人投,又有后面中门进的人投。 这三道人流,让沈江涛画作的票数迅速提升。 余旭等人听后,再回想今天的情况,确实如此,苗丽却依旧很担忧,因为和蔡凡宇的票数现在相差还是四万多票,希望还是非常渺茫。 沈江涛却不以为意的说“真正的比试还没有开始,这些差距没什么。” “真正的比试还没有开始?”余旭呛得喷了一口水,连连咳嗽。 风水社的其他人都很不解,画已经挂出来三天,比试的时间过去一半,难道这几天不算真正的比试? 沈江涛点点头,用筷子把盘子里用来做人流示范的那些米饭,拢在一起,一口吃了“真正看画的人还没有来。” 第108章 世界级大师的评价 第四天,蔡凡宇的总票数上升到七万多,沈江涛的票数达到四万多。 前来看画的人数,已经开始减少,一些不像最初那样的无脑吹捧评价开始陆续出现。 当然,对蔡凡宇的画作给出的评价依旧很高,毕竟那幅画中西结合,在开创性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蔡凡宇本身的画工底子也很深厚。 蔡凡宇为了画那幅画颇费心思,和张鹏远寻找了清安市边上景致最佳的地方,据说还动用了几架直升机,最终找到的地方,景致奇佳。 而这幅画,不仅把那一处景致的妙处很好的展现出来,蔡凡宇还融进了自己的感情和理解,使整幅画一下有了灵魂,仔细看过的人,都深深沉浸其中。 沈江涛的画,则普通无华,不出彩,也没有特别的看点。 到第五天,那些被蔡凡宇吸引和受到沈江涛风水作用前来投票的人气,都有一定程度的消减。 展厅来的人,尽管还是那么人来人往,但比前面三天,要有序得多,人们也能够真正停留在画前欣赏一番。 快中午的时候,一行人走进了美术展厅,他们都特别低调,这时候还在看画的人,大多是校外进来的,校内人员都已经去吃中午饭。 只有几个维持秩序的人认出,那是清安大学的学校高层和一些知名教授,建筑设计系的张志国教授,也在其中。 这些人对张志国教授身边那个穿一身银灰色唐衫的人尤为尊重。 正在一边给粉丝签名的蔡凡宇,看到那个穿银灰色唐衫的人,整个人都震颤了一下,随即低声吩咐身边的人,先让那些粉丝去吃饭,签名下午再继续。 张鹏远感到蔡凡宇的异常,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些粉丝只要拿到签名后,都会给蔡凡宇的画作投票。 从第三天下午,沈江涛的画作票数突然开始暴涨,让张鹏远有些不安,他现在正尽全力拉票。 蔡凡宇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悄悄指了一下那个穿银灰色唐衫的人。 张鹏远粗看一眼不觉得有什么,仔细再一看,整个人一下变得又是惊讶又是激动,情绪变得兴奋非常。 美术系的人很快都认出了来人,一个个眼中都流露兴奋。 来人正是整个当代美术界享有大名,这些学画画学生心中神一般的存在李伟。 蔡凡宇竭力让情绪保持平静,迎接上去,声音都有些发颤的说“李老师,您好,没想到能见到您!您是我从画画开始就一直最崇拜的偶像,真是太荣幸了!” 李伟微笑着看着他,和他握了握手,蔡凡宇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我知道你,蔡凡宇,画家明星,很好。”李伟夸奖了他一句,蔡凡宇眼眶中一下就溢满泪水,完全不受控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伟和蔼的拍了拍蔡凡宇的肩膀,然后站到他的画作面前,开始欣赏。 过了好一会,才说出了评价“嗯……不错,笔法流畅成熟,巧劲和韧劲都十分到位,山形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俯瞰足下。顶峰白云弥漫,环观群峦,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花蕾待放。” 接着,他指着画中的一部分“笔尖如刀割,色调用的淋漓尽致,轮廓整体排布得当,最难的其中创意,你是用油画的笔法来画国画,于是让国画部分显精;又用国画的笔法来画油画,让油画的部分显神;二者相合,精神具备。” 这几天虽然都听了很多人夸赞。 但都没有李伟的这一番评价要好,蔡凡宇听得佩服不已,大多数人都只看到了他这幅画是油画和国画结合,却没有一个人能指出其中的真正关键。 李伟一语言中,蔡凡宇不只是采用两种画法呈现在同一幅画中,更深藏里面的,还有对笔法的一个彻底对调。 油画从画笔,画刀,到颜料,都和国画的毛笔,墨,颜料截然不同。 蔡凡宇在尝试过很多次后,最终才掌握了一套非常炫技的画画方法,那就是用油画的画笔来画国画的点和线,再用画刀来画面;而画油画,反而用国画的毛笔来勾勒,这一彻底交换,起得了奇效。 “很好。”李伟说完这两个字后,慢悠悠的沿着圆环形展厅一路看过去,那些挂了画的美术系学生,都期望能够得到李伟只言片语的评价。 但李伟一路看过去,并没有再说一个字。 一圈走完后,到了沈江涛的画前,因为有人在络绎不绝的投票,清安大学的高层们想要清场,让李伟过去看一下,被李伟制止。 于是一行人就站在远处观看。 李伟先大致一看后,只是微微一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但走出两步,又回头再一看沈江涛的画,顿时一愣,接着就是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 然后,他好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样,双眼盯着沈江涛的画,走到了画前,驻足仔细观看。 这时本来在前面的媒体,已经知道世界级大画家李伟出现,都纷纷赶到了这里,就见李伟站在沈江涛的画作前,正凝神观看。 又过了好一会,李伟才慢悠悠的说“这幅画布局很巧妙,整体结构上超过看的第一幅画。” 听到这话后,周围的所有人全部都是一怔,一脸的难以置信。 接着,李伟又摇头叹息“不过,这幅画虽有布局,但画工很弱,根基不稳,笔法单一,成形后的图一般,这让整个画作落了下乘,逊色第一幅画作。” 这个评价比一眼看到沈江涛就枉下结论的人高出不少,也点出了沈江涛确实存在的问题。 站在李伟身边的张志国连连点头,他非常熟悉沈江涛,其实看到这幅画时,张志国还是挺惊喜的,因为与其说沈江涛画工很弱,根基不稳,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底子。 张志国知道,沈江涛连一天画都没画过。 旁边的人看到那么多媒体涌过来,也都意识到来人不简单,当知道正在评价沈江涛画作的是世界知名的大画家李伟,一个个都激动非常。 听了李伟的评价,风水社的人也都表示非常赞同,也对李伟的到来心奋不已。 沈江涛这时却走上前一步“李老师,您是世界级的大师,我相信,你要再仔细一点看,肯定能看出这幅干支四季图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 旁边的人顿时都惊了,沈江涛这是公然说李伟刚才看得不仔细了。 第109章 干支四季图 “哦?”沈江涛的话,让李伟不禁一愣,旁边的清安大学高层,有几个已经出口训斥。 李伟可是世界闻名的画家,清安大学目前走出的校友中影响力最大的人,沈江涛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伟同样一皱眉,但他还是耐心的又朝沈江涛的画看去。 美术系的那些人有很多也跟在李伟一行人的后面,听到沈江涛竟然对他们心目中的神这么不敬,一个个恨不得过来暴打沈江涛一顿。 仔细又看沈江涛的画,李伟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然后身体微微颤抖,表情变得有些难以置信。 沈江涛的画,粗看和刚才一模一样,仔细一看,却发现就过去那么一会,整个画的神韵完全发生了变化。 刚才第一眼看的时候,沈江涛的画作波光粼粼,湿气很重,是典型的夏时景致;这时再看,同样还是一样的画,但那种湿气变淡,暖意昂然,画中景物依旧,却给人一种已经是初秋的感觉。 这种变化,李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作为一个画画大师,他知道有一些画法是可以让画出现渐变的效果,但沈江涛这幅画明显不是,画的本身并没有发生改变,但看过去却又发现画的整体感觉似乎在四季变化。 李伟看沈江涛的画,不禁沉浸其中,要以一时的画作来看,沈江涛的画,普普通通,但因为这种神韵的改变,让整个画完全意犹未尽。 盯着出神的看了好一会,李伟还发现,虽然画作本身没变,但似乎那种四季变化中还有不同,完全就是看一幅画,好似看到了时光的渐变。 李伟完全出神,因为他的长时间观看,其他人也忍住对沈江涛的厌恶,开始仔细观看那幅画。 很快,只要停驻观看的人,都发现了沈江涛画作的与众不同之处。 风水社的诸人,一开始还见那些人对沈江涛个个怒目而视,厌恶憎恨,对于沈江涛的画,也是极尽嫌弃。 本来看画的人喧闹嘈杂,逐渐变得安静下来,一些看出画作不同之处的美术系学生,直接长大了嘴巴。 风水社的余旭等人,也发现了这种变化,一个个同样惊诧不已。 被李伟吸引过来的媒体,这时也逐渐发现了这其中的变化,一个个更是兴奋异常,有好几个现场报道的人,已经开始给沈江涛的画冠上前缀:神画。 李伟盯着画作又看了很长时间,意犹未尽,但因为他站在这里,造成拥堵,很多人都停在了这里。 长时间待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事,他就郑重的上前投了沈江涛一票,然后朝沈江涛说:“这位同学,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人欣赏,你能不能到展厅外面,我有一些问题和你请教。” 沈江涛点点头,一行人都走了出去,其他人同样看得意犹未尽,也都跟了出去,想看看这幅画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变化。 因为李伟的投票,以及更多的人都发现了沈江涛画作的不同寻常之处,来投票的人顿时变得更多了。 之前投票的人,很多都在朋友圈做事后诸葛亮,说他们早就发现了画作的非凡之处,才投的票。 再加上那些新闻媒体的推波助澜,很多清安市以为的人,都开始慕名前来观看,更有一些好事的,把沈江涛画作四季变化的短视频发到平台上,瞬间就收获几万点赞。 这一下,更是刺激了那些短视频的主播们,为了粉丝和点赞,很多都第一时间开始往清安市赶。 展厅外面,李伟看到跟来的人太多,只得挑选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就那么站着询问沈江涛:“这位同学,我要向你请教的问题,相信在场的人也都想问,那就是,这幅画的画作并没有做任何改变,但怎么看上去会有明显的季节变化,甚至还有时辰的变化。” 沈江涛到了这种时候,也不藏私,直接开诚布公的解释。 这幅《天干四季图》在画工画法上,肯定不如蔡凡宇,沈江涛首先承认了这一点;然后他也点出,之所以能够让众人产生叹为观止的效果,并不是画作本身,而是画作所挂的展厅决定。 在决定比试后,沈江涛第一时间查看了这个展厅,仔细研究了展厅的图纸;这个展厅的圆环形设计,非常便于空气的流通。 圆环形,就会形成一个良性的空气流转现象,这种现象一旦形成,圆环形空间里的人流量越大,空气在上层的交换情况也剧烈。 《干支四季图》本身融合了风水中的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合成天干地支,二十四个节气全部包含在内。 也就是说,这幅画,虽然是同样的景物,但沈江涛用能够体现不同天干的颜料阳画了十遍,又用能够体现地支的颜料阴画了十二遍。 其中寅、卯、辰画的三遍,是同一景物在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时的情形,以这三种为主,构成了体现春季景色渐变的核心。 又以能体现巳、午、未的颜料也画了三遍,构建底层的夏季景色;再将申、酉、戌进行同样处理以体现秋季,最后用亥、子、丑来渲染冬季。 看起来简单的一幅画,其实阳画了十遍,阴画了十二遍,一旦当展厅的人气达到,形成剧烈的上层空气剧烈交换。 那这幅画所处位置的湿度,温差等都会发现极大改变,这种改变在前厅并不明显,因为前门开得大,并且人气是从前往后流动。 即便是前厅人流量很大,湿度,温差等因素发生的变化,也不如后面。 所以,沈江涛选择将这幅画挂在美术展厅的后面,但前几天因为人流量到后面来的并不多,造成的空气交换并不剧烈,所以画作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从第三天开始,人流量聚集多了之后,开始往后涌动发,空气出现剧烈交换的情况,于是这幅画算是真正完成了。 而其中促成的条件就是,画作所挂的地方,必须有大量的人流量,从这一点来说,沈江涛其实很感谢蔡凡宇,要不是他带来的大流量,这幅画,就不会发生改变,只能是一幅平平无奇的画。 张志国在一旁听后,沉吟一会,开口问:“我对风水也有研究,天干地支二者相融并不容易,要这么汇到一幅画里,更是十分困难,这个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第110章 天干化五行 听到张志国这样提问,沈江涛精神兴奋。 他知道,张志国其实是点出一个画这种画作的难点。 不然其他人听了刚才的话,肯定会认为神将的画,也就是把一幅不怎么样的画阳画十遍,阴画十二遍就可以达到。 这其中包含的风水理论并不是简单的叠加那么容易。 沈江涛点点头,天干地支不能相融,其实是一个难题。 一幅画,要画那么多遍,不是难事。 光用体现十二地支的阴也远远不够,只有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相配相融,和挂画地方的人气变化相辅相成,才能出现整幅画的四季不同,四季不同时刻都不同的奇妙变化。 十二地支入画容易,十天干进画也简单,但二者要相配相融,那却非常难。 风水之中,轻气升而成天干,浊气沉而成地支。 轻浊不相容,如同水火。 沈江涛为此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办法,最终还是翻查《五行风水术》,在其中有这样的记载,但并不详细。 结合公孙墨白教给他的口诀,融合后进行理解,这才得出了一个方法。 那就是先将十二地支入画作为底,然后把十天干进行融合。 将辛庚、乙甲、癸任、丁丙和己戊分别融入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 十天干和地支不相配相融,但阴阳五行却很容易。 五行可以以物来代,土地就代表土,花草树木代表木,河流代表水…… 十天干融入五行,五行又以代物入画中,如此一来,十天干天衣无缝的融入了画中。 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相配,正好形成了二十四个节气。 一旦挂画的地方出现空气剧烈变化,画中的二十四节气立即而生,一画一世界,时时刻刻都会呈现不同的景致。 这就好比一条流淌的河,景不增减,但看的人,自然会感受到每时每刻这条河的变化。 人永远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也不可能看到同一条河的景致两次。 听完沈江涛的讲述,在场的人都惊异非常,同时也纷纷感慨风水的玄奇。 余旭更是不失机的把沈江涛说过的关于人气的风水影响,也说了出来。 引得那些媒体都啧啧称奇,一个个更是围住了风水社的社员们,打探各种第一手信息。 李伟回想着刚才的那幅画,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得到了解答。他感激的上前,紧握住沈江涛的手说:“一幅画结合所挂场地的变化,竟能显现一个四季时刻的鲜活景色,实在是难得一见,更难得的,还是这其中包含的一种思维,画作本身高明,也不要忘了让画作以外的东西同样高明。” 李伟心中的一个结打开:“沈同学知道画工画法比不上第一幅画,于是就在你擅长之处下功夫,以己之长补己之短,很好,很好。” 因为李伟的点评,沈江涛的画一下盖过了蔡凡宇的画。 来投票的人更多了。 在第六天,沈江涛画作的得票反超蔡凡宇画作的得票。 蔡凡宇也赶过来看了沈江涛的画,注意到那种变化后,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尤其是沈江涛一见蔡凡宇过来,不不住强调,这幅《干支四季图》完成的一个不可或缺条件,就是蔡凡宇的人气。 这更让蔡凡宇恼火不已。 到了第七天,蔡凡宇的画作得票十一万多票,沈江涛的画则达到十五万票,这个结果,让清安大学的学生们都感到惊奇不已。 甚至有人爆出,沈江涛和张志国本身就认识,而张志国和李伟关系匪浅,李伟这才会出面,点出沈江涛画作的巧妙之处。 但两人的画作就摆在那里,懂画不懂画的一看,就一目了然。 蔡凡宇并不就此甘心失败,在最后一天,按照约定,沈江涛的画作和蔡凡宇的画作都拿出来拍卖,所得的全部拍卖款都捐给公益机构做慈善。 这个拍卖的额度,成了蔡凡宇能够挽回一点颜面的最后一步。 于是一种言论就出现:沈江涛的画作,只能挂在人流量大的地方,才会出现四季时辰变化,并且对挂画的场地,也有很特殊的要求,根本不实用。 一旦《干支四季图》不发生变化,那就是普通的一张图而已。 但蔡凡宇的《时山煮雨》则不同,是中西画法的结合之作,具备里程碑式的开拓性,非常有收藏潜质和实际对美术的提升。 计票完毕后,就是对两幅画的拍卖。 首先是《时山煮雨》,在那种宣传舆论的影响下,再加上蔡凡宇本身就是一个流量明星,于是画作的拍卖价节节攀升。 一开始蔡凡宇和张鹏远商定的价格是一百万,但后面出现一些两人都不认识的人,竟然把画作的价格提升到五百万。 这不仅出乎蔡凡宇和张鹏远的意料,甚至让整个美术系都震惊。 一个学生的作品,拍卖到五百万,简直不敢想象。 蔡凡宇一开始还以为是经纪公司的所为,仔细询问后发现并不是。 拍下《时山煮雨》的人选择了匿名,但这成交价格,让蔡凡宇的名气有提升了一些,也完全达到了他想要巩固“画家”的人设。 从这一层意义来说,蔡凡宇竟有些感谢沈江涛。 这个比试所能达到的宣传效果,远远超过了蔡凡宇等人的预期。 当然,拍出这样一个高价,所有人也都认为沈江涛的《干支四季图》再不能超过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学生的画,沈江涛的画,更可以说是一个初学者的画。 沈江涛对此也有很深刻的认识。 的确如同传出来的言论所说,离开了美术系展厅的特殊环境,离开了那样突然而至的大量人流,《干支四季图》不会发生变化,也就没有太大价值。 能够在投票中获胜,沈江涛已经非常满意。 《干支四季图》开始拍卖,出价确实不像蔡凡宇的画作那样喊价剧烈,沈江涛等人只在现场待了一会,就回到活动室去和风水社的社员们作总结。 以《干支四季图》为示例,沈江涛把风水理论又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风水社还剩下十几个社员,都听得精神振奋。 “不好了!”余旭从外面推门进来,神情惊慌的说:“社长,你快跑!” 第111章 五十万的意义 “怎么了?”沈江涛疑惑的问。 余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好多人朝这里涌过来了!你的《干支四季图》最终拍卖了五十万。” “五十万!”沈江涛非常欣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画作竟然真的能卖出钱,虽然不管多少都是捐献给慈善机构,但这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干支四季图》拍卖了五十万,和蔡凡宇的《时山煮雨》五百万根本没法相比,那怎么会有很多人涌过来呢? 余旭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原因。 其实沈江涛的画作还可以拍卖得更高一些,一些不怀好意炒作画的商人,看好了沈江涛画作的噱头,在后面赶来出价。 当价格超过十万后,李伟站出来说了一番话。 《干支四季图》应该留在美术系的展厅,因为那本就是结合了美术系展厅的风水才会展现最佳观赏价值的画。 更准确的说,《干支四季图》完全可以说是和美术系展厅一体的作品。 在李伟的号召下,美术系的学生们现场发动募捐,进而带动其他院系的学生也都纷纷捐钱,虽然每人捐的都不多,最终也就不到二十万,李伟却将钱补成五十万。 然后直接通过认购的形式,以五十万认购了那幅画,永久的挂在美术系展厅里。 这是绝无仅有的殊荣,比拍卖多少钱都要难得。 因此也在学校和媒体以及外界人员的眼中,都成了大新闻的热点,导致很多人都想第一时间见到沈江涛,于是个个都朝这里涌过来了。 沈江涛朝楼下一看,黑压压的一片人,他激动之余,也觉得不能留在这里,于是赶紧跟着余旭离开了。 那些人到了风水社的活动室,找不到沈江涛,只能逮住现场的风水社社员进行各种询问。 很多清安大学的学生,更是当场就申请加入风水社。 和美术社的画作比试,风水社获胜,张鹏远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宣布美术社将解散,社员们都可以自愿选择加入风水社。 参与这次比试的蔡凡宇,也收获了大量人气,并让他的“画家”人设夯实,顺利晋级。 和选秀晋级相比,蔡凡宇对于两个社团的输赢,就不那么在意了。 蔡凡宇的经纪公司分析数据得出结论:这次和风水社的画作比拼,获得真正最大收获的,其实是蔡凡宇。 因为《干支四季图》的影响,用风水来进行合理构图,已经让美术系的学生们深受启发,也将之看成一个提升自身能力的手段,不仅美术社的原成员,就是很多非社团成员,也都想要加入风水社。 风水所引起的热潮风靡整个清安大学,导致沈江涛一旦出现,都没很多人围住,这种情况持续好几天才稍有消退。 这天,难得安静片刻的沈江涛,正在住处整理花木。 “江涛!”几个人到了他的住处,为首的是张志国教授,后面跟着李伟等人。 沈江涛赶紧迎了上去。 李伟笑眯眯的看着沈江涛问:“你是和谁学的画?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那个老师可不简单啊!” 沈江涛想了想,杨桃这段时间一直在教他,就脸微红的说:“鱼玄在美术方面教过我一些;那幅画主要的东西是风水;在风水方面给我很大提点的是张志国教授。” “鱼玄……”李伟沉吟了一下,有些印象,然后伸手拍拍张志国:“老同学,你很厉害啊,我原来只知道你将风水术运用到设计学中,还从来没想到,风水还能融合在画里,真是巧妙。” 张志国脸带笑意,腿则不断的抖动。 这是张志国的身体反射,一旦张志国感到惊讶或者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他都会抖腿,这样看来,他显然也为沈江涛的画作感到惊讶,准确的说,是被沈江涛将风水和画作融合的方式惊讶到。 张志国隐隐感到,现在的沈江涛,虽然在具体的风水上还不如自己精深,但他似乎对于风水的认知,已经超过了撼龙风水术的范畴。 将风水和画作那样相合相融,张志国完全没想到。 张志国这几天也在不断回想沈江涛的画作,甚至又专门悄悄去看过几次那幅《干支四季图》,从其中,他看出了远远超出撼龙风水术的范畴,其中包含奇门遁甲,甚至对于五行风水的深刻认识。 要不是对沈江涛非常熟悉,张志国甚至都要忍不住猜想:难道,难道沈江涛所展现的是宅宗风水术? 李伟本来只是到清安大学做一个讲座,但因为这次画作比试,让他有了在清安大学开一个专业的想法。 对此,清安大学当然是全力支持欢迎。 经过双方沟通多次,李伟确定在清安大学开办一个环艺设计专业。 李伟因此继续留在清安大学,紧锣密鼓的筹备专业。 现在,李伟等人跟着张志国来看沈江涛,其实主要还是李伟的意思。 对于《干支四季图》,李伟非常有兴趣,他用沈江涛那天所说的方式,让张志国给他进行了一些风水的辅助,临摹出一幕画,但挂上去后,并没有那种效果。 带着满腹的疑惑,和张志国又研究了一段时间,都没有结果,终于没忍住,才亲自来和沈江涛求教。 沈江涛仔细看了李伟带来的那幅临摹的画,不禁摇了摇头。 风水虽然被沈江涛融入画中,其中的变化却是极其复杂,这并不是简单按部就班的临摹可以达到的。 即便是李伟这样的大名家,在没有明白其中的变化前,最多也就能展现出一种风景。 沈江涛也不藏私,随即和李伟说了其中的关键。 天干地支,也称为干支,源自中国远古时代对天象的观测。其中包含十干和十二地支。 十天干有:阏逢、旃蒙、柔兆、强圉、著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 十二地支为:困顿、赤奋若、摄提格、单阏、执徐、大荒落、敦牂、协洽、涒滩、作噩、阉茂、大渊献。” 李伟听得一头雾水,旁边的张志国想了想,就取出一件东西摆到桌子上。 第112章 撼龙风水盘演干支 那是一个外面方形,内在是一个圆球的撼龙风水盘。 张志国一边重复刚才沈江涛的话,一边在那个撼龙风水盘上指出刚才沈江涛提到的那些标识。 有了这样的实物体现,李伟顿时就明白了。 于是沈江涛继续和他讲述。 简化的天干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则是十二地支。 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依次相配,组成六十个基本单位,两者按固定的顺序相互配合,组成了干支纪元法。 天干地支的发明影响深远,至今依旧在使用天干地支,用于历法、术数、计算、命名等各方面。 李伟结合张志国的演示,已经明白了一些,也更加深了对风水的理解。 天干地支在风水中运用广泛,其变化更是成千上万。 但天干地支不可相融,于是沈江涛在画中又把五行也进行了配合,这才成功。 李伟在理解之后,更是绝对风水对于画作影响巨大,他正苦于绘画的瓶颈,这时似乎也看到了一个突破的方向。 听到后来,李伟取出一个小本,开始记录沈江涛的话。 甲为栋梁之木,乙为花果之木,甲乙东方木。 这是画作中的草木布局的依据。 丙为太阳之火,丁为灯烛之火。 这是画作中阳火呈现的依据。 丙丁南方,戊为城墙之土,己为田园之土,戊己中心土。 这是画作中泥土尘埃的依据。 庚为斧钺之金,辛为首饰之金,庚辛西方金。 壬为江河之水,癸为雨露之水,壬癸北方水。 …… 沈江涛说着画作里的五行阴阳,李伟听得入神,旁边的张志国也觉得耳目一新。 李伟笔下不停,记了厚厚一本。 一些在沈江涛看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天干地支与五行之间的变化运用,但对于一个不懂风水的人来说,其中的每一个变化都繁复非常。 沈江涛最后给了李伟几个模板,照着模板画,如果把刚才的掌握妥当,可以画出一两个意境的变化,之后以这个为基础,就会容易推演出更多的变化。 李伟听得大受启发。 张志国也在心中暗暗记下沈江涛的话。 一行人说完,天色已经非常晚。 李伟回到住所后,顾不得睡觉,当晚就按照沈江涛所说,立即着手照着那些模板进行绘画。 终于画出一幅意境变化的画,李伟整个人兴奋激动非常。 风水社一切运转正常后,苗丽等人遇到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在画作比试中,沈江涛展现出来对于风水的能力,引起了很多校外人员的关注。 一些校外人员一开始是以旁听的身份来和沈江涛请教风水问题,不到几天,人越来越多,这甚至影响到沈江涛的正常上课和作息。 沈江涛对此烦恼不已。 脑子灵活的苗丽,却从中发现了机会。 这天,沈江涛正在住处研学《五行风水术》,突然响起激烈的敲门声。 打开门,就见苗丽、余旭等人兴奋的站在外面。 “怎么了?”沈江涛好奇的问。 苗丽笑容满面的说:“我们成立了一个建筑工作室,在杨桃的帮助下走了正规的注册,现在已经全部弄好了。” “建筑工作室?”沈江涛一愣。 苗丽得意的一笑:“社长,那么多人找你咨询风水的问题,让你不胜其烦,其实这其中也藏了巨大的商机,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成立一个工作室,让你的劳有所得。” 这一点,沈江涛到完全没想到。 风水社所需的资金,由输了的张鹏远承担;但沈江涛不可能永远待在学校,成立一个工作室面向校外的人员服务,获取报酬,也是很有必要的。 沈江涛倒没想到这一点。 看着外面的苗丽,余旭,张敏等人,沈江涛心情非常好,这些人从这一刻开始,不仅仅是他的同学,是他风水社的社员,更是他的合作伙伴了。 他倒是没想到,原本只是想赚取一些生活费,没想到,竟是搞的有点大,直接成立了一个建筑工作室,亏余旭也想得到。 进到屋里,几人先是简单庆祝了一下。 然后开始商量工作室成立之后的事宜。 苗丽,余旭等人都说了一下意见。 工作室开始的业务以咨询为主,相关的设计和问题解决后续在逐渐进行开展。 沈江涛的风水能力毋庸置疑,但工作室毕竟还没有任何业绩,想要接大项目基本不可能。 因此设想的初步战略是,从农村包围城市。 先为乡村的人看一些风水,毕竟他们也更容易接受,再逐渐扩大影响力后,辐射到城市。 沈江涛深表同意。 余旭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工作室的业务开展,很容易就会沦为神棍,除非确实进行一些建筑设计,但目前工作室的几个人,设计能力最好的是杨桃。 就他们现在看到的,杨桃更多的是设计一些高大上的东西,要让她设计乡村的那些房屋,可能搞不定。 张敏也点头说:“杨桃的设计能力毋庸置疑,从她的宅院就能看出来,但要让她设计乡村土屋……” 张敏话还没说完,屋外响起一个声音。 “设计土屋我更擅长。”杨桃从门外走了进来,她面带微笑,手中正拿着一块画板。 杨桃进屋后把画板摆在诸人眼前。 屋里的都是建筑设计系的同学,看到画板上的画后,顿时惊讶起来。 画板上不是一幅画,而是一栋屋子的设计图。 旁边还清楚的标明了各处的造价。 整个屋子不仅看起来造型美观,非常适合乡村,造价也很低廉。 沈江涛等人一下信心倍增。 万事俱备,沈江涛等人在屋内又击掌庆贺一次,开始讨论工作室工作开展的一些细节。 这些天,来咨询得最多的是东浅坡村委会的人,那里正在进行新农村建设,但常规的设计,村民们都不怎么认账,对于风水的认可度很高。 于是就确定下来工作室的第一个工作重点是东浅村。 最后,在大家要离开时,余旭突然喊住所有人:“我们还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第113章 长浅坡村 “什么事?”屋里的几人问。 余旭一笑:“我们这个建筑工作室该叫什么?” 几人都将目光看向沈江涛。 “别,别看我,这件事一直都是你们办的,你们定就可以了。”沈江涛摆了摆手。 杨桃随即取了五张纸过来:“这样,我们每人写一个五个字,然后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这个建筑工作室的名称。” 几人都背过去开始往纸上写字。 不一会,都写好了。 余旭先亮出来,他写的是:“江涛桃丽敏” 苗丽写的是:“江涛敏桃旭”;张敏写的是:“江涛桃丽旭”;杨桃写的是:“江涛旭丽敏”。 这样一统计,江涛三个字最多,出现四次,其他字则各出现三次,结果已经很明显。 但诸人还是看向沈江涛,想要看他写什么。 沈江涛打开纸,他写的是:“桃丽敏旭翔”,却又一下把其他人的名字也补成四个。 余旭想了想,伸手抓过沈江涛手里纸,几下撕掉,然后笑起来:“这个建筑工作室,到目前为止主要是我们四个操办,社长就不用参与了。” 沈江涛一愣,建筑工作室的称呼已经确定下来,是江涛建筑工作室。 之后的几天,余旭跑上跑下联系,和东浅坡村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商定时间后,一行人就去了东浅坡村。 东浅坡,处在清安市的西边,名义上是个村子,因为城乡结合的发展,比三角镇还大。 余旭在出发前,已经多次和村长见过面,还算熟络。 风水社到东浅坡村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这里的人都听过沈江涛等人在张家村的事迹,经过上次张家村的事。 余旭已经成了这些村民眼中的半仙,附近村子的人经常到余旭家去送米送面送各种瓜果蔬菜,因为这个关系,张家村村子张兵在这周边村组的威望愈高。 东浅坡村就是搭了张兵这条线,找上沈江涛的建筑工作室的。 正值建设新农村,能有这样的半仙出马看风水,村民们还是比较信服的。 最关键的是,沈江涛的建筑工作室,还提出帮人看风水,免费设计房屋,这更是让东浅坡村的村长长舒一口气。 其实这段时间东浅坡村的村长正在头疼。 由于这个东浅坡村地理面积极大,最近得到了一个国家政策,为实现全民奔小康,东浅坡村成了清安市周边的实验村。 很多的旧房子都要翻修盖新,每家每户只用出三千块钱,其余的费用全部由国家来补贴。 这乍一听是好事,但政策公布后,整个东浅坡村只有五户人家申报这个政策。 东浅坡村的村长和帮扶工作组都非常不理解,走访一圈后,才发现。 即便是三千块钱,很多人家也不愿意出,因为很多人现在都想着搬到市郊居住,一旦搬走,房屋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东浅坡村的村民都认为没有必要做这个投资。 这一来,村长和帮扶组不得不挨家挨户做工作,但没有什么用,思来想去,只好找张家村的村长张兵想办法,这才在张兵的牵线下,找上了沈江涛等人。 东浅坡村的村长家非常好找,进村最西北边的一栋土屋。 “这里是韩村长家吗?”余旭敲着门喊了几声。 门很快开了,一个中年男人长吁短叹的走了出来,这人体型很高大,肥头大耳,满脸的络腮胡,乍一看非常像电视剧里面的屠夫。 在来之前,余旭就给沈江涛等人做了介绍,东浅坡村的村长韩军,虽然长相凶狠,其实内心很善良。 韩军将五人请进屋里,把几个刚从地里摘下来的香瓜洗切后端上来,余旭也不客气,一蹦坐到炕头上,拿起一个香瓜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韩叔,我们来了,在这里办事,你可得多多照顾?” 韩军神情恭敬的说:“呵呵,说哪里话,你们这是来帮我忙啊,我都快愁死了,再过几天如果你们还不来,我肯定得亲自请你们!” 余旭一愣,几口吞了吃在嘴里的香瓜:“哦?你很需要看风水?” 韩军摇摇头:“哎,我倒是不需要看什么风水,这长浅坡村真的需要你们看看,再过几天现在的情况还没发生变化,我这村长也干不了。” 余旭好奇的问:“为什么?” 韩军长吁短叹:“建设新农村,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现在却推广不下去啊……” 接着,韩军和沈江涛等人说了长浅坡村目前面临的情况。 听完情况后,余旭也和韩军介绍了沈江涛等人,村长得知沈江涛是社长,杨桃还是大设计师,顿时双眼放光,看到了希望。 为了打开局面,几人和韩军商量后,决定先挑几家最不配合的人家先看,然后杨桃再套用她之前设计好的图纸,让这些人家先充当一个表率。 这样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首先,沈江涛等人跟着村长韩军,去了东浅坡村高飞的家,高飞这一家人,在长浅坡村有一定名气,那就是非常抠门。 据说高飞曾经去买肉,一边问肉的价钱,一边假装把肉放在手里掂量,但最后却不买,而是回家洗手,用手上洗下来的摸肉油煮菜吃。 所以高飞又有一个别名,叫摸油飞。 在村民开动员大会上,本来有十来户人家要响应国家政策,愣是被高飞一家人冷言冷语的说了,导致好几户人家都反悔。 韩军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将村里最难缠的搅屎棍搞定,那其余人的思想工作也就容易多。 高飞家很难缠,高飞更不好说话,他家是东浅坡村比较穷的人家,原来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七岁的时候去河里玩水淹死了。 二儿子在市区里的一家饭店当厨师助理,学徒工一个月也没有几个钱,并没有让家境发生什么改变。 韩军带沈江涛等人来到高飞家。 沈江涛没直接进门,而是沿着高飞家门口的一条路走了一圈,查看了高飞家周围的风水,摇头不已。 第114章 破落户 还不等进门。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刻薄的叫骂声:“老韩头,我跟你说过几百次了,别说我家没钱,就是有钱,要不想住什么新屋子,金窝银窝不如现在的狗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江涛没有理会高飞的叫骂,进到院子里仔细观察。 看了院子里的情况,高飞不愿意出这三千块钱,有些情有可原,因为就是把院子里的全部东西都卖掉,恐怕连几百块钱都不值。 实在是太穷,怕是连小偷上门还得倒贴钱。 韩军继续好好劝说:“老高,这是天大的好事,国家给你们补贴建房子,怎么你就是死犟不松口,今天我和是把张家村的余半仙和他的师傅沈社长都给你请来了。” 余旭有点后悔,早知道高飞家这么穷,他肯定不愿意来。 成立建筑工作室是为了赚钱,但是看这家,真没什么油水可捞。 沈江涛却不以为意,紧跟着韩军进了正屋,屋里和院子里表现的一样破败,完全就是家徒四壁。 屋中炕床上,躺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她双腿平伸,无法弯曲,双腿应该得了什么疾病,无法下地。 家里本来就穷,再加上有个病人,更是雪上加霜,这样的家庭,就算想响应国家的好政策,也拿不出钱来。 “什么仙来都没用,我家现在除非财神爷上门。”高飞不耐烦的看向沈江涛等人。 韩军见高飞这一副二皮脸模样,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们就是财神爷。”沈江涛看向高飞说:“你接下来,只要听我们的,就会家致富。” 沈江涛的话,让其他人都很吃惊,尤其是余旭和韩军。 两人都很疑惑沈江涛的话,这一趟过来,难道不是为了让高飞家出钱盖房子吗?出钱还能家致富? “哟,你们是财神爷,还家致富……”高飞冷笑着看着沈江涛,表情一点都不相信。 韩军凑到耳边和沈江涛说,之前帮扶对接人也帮扶过高飞,还买了四只小奶羊让他养,养大后就可以卖羊奶,获得一份稳定的收益。 但这个高飞在帮扶最接人走了后,半个月的时间,把四只小奶羊都宰了吃掉,让帮扶对接人都寒心得直接放弃了。 高飞上上下下打量沈江涛:“你要怎么帮我家致富,看你也没带羊也没带鸡的,要是带了票子就拿出来,要是空口说白话,我家可没功夫搭理你。” 说着话,也不见沈江涛掏钱,他抄起一把扫帚:“哼,家致富?老韩,趁我还没有彻底火前,赶紧带着这些神棍从我家滚出去!” 韩军听他这么说,一张脸都沉了下来。 上次送小奶羊给高飞家的帮扶对象,在知道羊被宰了吃后,已经很失望。 高飞还继续问人家要钱,帮扶对象不给,还被高飞用扫帚一路追打了半个村子,这家伙完全就是东浅坡村的一个破落户。 当时甚至连韩军都没能拉住,别看韩军身宽体胖的,对上高飞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出于对高飞的同情,余旭走上前来,说:“这位叔,你说话还真是不客气,这可是国家的好政策,把握机会住新房子多安逸。” “安逸?”高飞一脸怨气的说:“饭都要吃不起了,不敢想什么住得安逸。我们全家一年的收入才一千块,不吃不喝攒三年才能有三千块,为了房子,要我一家人都被饿死吗?何况我的老伴儿还需要药钱,这些怎么算?我们响应政策之后,你们倒是好向上面交代,可是有没有想到过我们?” 余旭只说了一句话,就被高飞一下子顶撞了这么多句,再加上他的语气比较愤怒,这些话对于余旭来说,简直就是枪林弹雨。 事情变成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沈江涛站出来说:“叔,如果真这样让您为难的话,我们今天也不会来,今天要给你一个惊喜,我和你儿子是朋友,他说这个月就能开三千块钱的工资,这样一来你不是有钱了吗?” 余旭张大嘴巴愣在那里,内心暗想:沈江涛也太能忽悠了吧?他什么时候和高飞的儿子是朋友了? 沈江涛的话,让村长韩军也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大仙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怎么突然说这个,难道他真的认识高飞的儿子,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会看风水的神人都这样吗?可看余旭的样子不像啊。 高飞语气缓和一些:“小伙子,我的耐心有限,我看你是城里来的,说话也还客气;给你走的时间,如果等到我彻底火,可别怪我不尊重你们。” 沈江涛平静的说:“叔,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话,这钱我先帮您垫上,如果您儿子在这个月真的赚到了三千块,您就还我,如果您儿子没赚到三千块的话,那我的钱自当捐助给阿姨治病了,如何?” 高飞没回话,韩军却连忙上前制止,但被沈江涛伸手拦下。 沈江涛继续看向高飞说:“怎么样?叔,这对您来说里外都不亏吧?当然,您儿子也并非只有这个月能拿到高额的工资,从此以后,他每个月都会拿到这么多钱,而且只多不少。” 沈江涛最后的这几句话,倒是让高飞有些沉默,他眉头紧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江涛,心想,如果真如他所说,那里外自己都不亏。 如果儿子真能赚这么多钱,那最好了。 即使没有赚到,也白落三千块,可是家里三年的收入。 反复考虑后,高飞说:“这可是你自愿给的,我可没求你,逼你。” 沈江涛的提议让余旭等人都很不理解,他们这次来,本是要说服高飞,让他出钱盖新房子响应国家政策。 但却没想到,不但高飞没出到钱,反倒是沈江涛这边白搭了三千块,这算什么事? 沈江涛点点头:“这个钱是我自愿垫的,那些话也说话算话,不过我有点事需要叔你帮忙。” 高飞冷眼看向沈江涛:“帮忙?哼,我能帮你什么忙,我就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好的事儿,走走走,趁我没火,快滚!” 第115章 砌墙垒砖 听到沈江涛说“不过”“帮忙”,高飞心里就想,这个人肯定是想先稳住自己,一旦自己答应,沈江涛就反悔。 乡村之人,平时多受到欺骗,尤其是像高飞这样的人,更是对人没有任何信任。 沈江涛赶紧解释:“叔,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反悔,我只是有个小小的要求,一旦叔答应我的要求,我下午就把钱给您送来,而且刚才所说的话绝无反悔,怎么样?” 高飞在沈江涛的身上扫了一眼,想了一会后,沉声问道:“什么要求?” 沈江涛抬手一指:“很简单,我要在您家门前做一个屏风,将直冲门口的那条大马路不要开门就见到,也不需要花费太多材料。” 沈江涛又指着院子的一角:“我看哪里有些破砖块足矣,您在下午的时候用这些砖块砌一下就行,另外,再弄些砖块在东厢房房顶堆上一层,使东厢房房顶高过西厢房,这些对您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过分要求吧?” 沈江涛的这些话,让韩军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可有些奇怪。 在高飞看来,这三千块钱又和房子的高度有什么关系? 这次来是要建新房子,不是要修旧房子,这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难道是想花三千块钱,让自己堆几块破砖就敷衍过去? 余旭看了一下高飞家的房屋,再结合刚才沈江涛所说的,顿时有些明白了,看来,高飞家这么穷,肯定是因为他家的风水出了问题。 沈江涛那样的做法,应该是想帮他家改变风水。 这段时间,余旭也开始用心研究风水,有了一些基础,他接着结合自己这段时间的研究,对照了我一下,高飞家中果然有财气外露现象,不过具体要是什么,他还看不出来。 高飞听完,想着也就是用点自己的力气。 对于乡村里的人来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力气。 高飞站到沈江涛身前说:“娃儿,说话可是要算数的,关于砌墙垒砖,我答应你,下午一定要带钱来啊!” 沈江涛点点头:“一言为定。” 然后沈江涛等人就跟着韩军离开了高飞家。 一路上,韩军不断责备沈江涛,说他没把事情办成,反倒是搭进去三千块钱。 在这之前,韩军对沈江涛他们很有信心,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找错人了。 甚至韩军还开始怀疑,沈江涛等人会不会是来骗吃骗喝的神棍,之前在张家村的那些事情,也是张家村的人胡吹出来的。 村里也没有银行,不能取钱,只能还是让韩军先帮忙借一下,这更让韩军感到恼火。 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不帮沈江涛借钱,因为这个新农村建设本来就是自己的工作任务。 要是到下午,沈江涛不给高飞钱,依照高飞的性格,肯定要借此大闹一番,那样没准就连那些已经答应交钱翻修房屋的人家,肯定都会推辞了。 韩军想着带沈江涛出去一趟就白费了三千块,不想再继续带沈江涛出门。 这是苗丽等人提出,让韩军带她们去见那些已经同意的人家。 韩军见几个女生比较亲和,就答应了。 去到那几家后,杨桃拿出之前设计好的房屋模板给那些人家看,同时还和他们讲了房屋设计成那样的方便之处。 那几乎人家都觉得很不错。 有一家更是乐呵呵的表明,可惜国家政策只补贴一套房,按照杨桃他们的图纸,要是能多盖几套房就更好了。 韩军对此非常满意,这样就稳住了这些已经答应的人家。 再回到家后,韩军乐呵呵的和沈江涛他们说了,不住感叹,还是杨桃这些女学生靠谱。 从村里走了一趟,韩军也借到了沈江涛要用的三千块钱。 将要把钱交给沈江涛时,韩军长吁短叹。 苗丽劝说韩军:“韩村长,您不用担心的,我们社长可是很厉害的。这三千块是你借给我们的,肯定还你。” 余旭更是对沈江涛非常有信心,他也劝说韩军:“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社长还说过高飞的儿子能够赚到三千块钱,就肯定能赚到。” 韩军却摇摇头,并不相信的说:“哎!离这个月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六七天的时间,高翔怎么可能给他爹赚那么多的钱,他连自己养活好就不错了。” 韩军很无奈,沈江涛说高飞能赚到三千块,是不清楚高飞儿子高翔的情况,高翔在清安市工作好些年了,但人木讷,一直都没什么提升的,能把他自己养活就不错了。 还好想到刚才已经把那几家答应的稳住了,倒还能说得过去。 于是,韩军带着杨桃的那些设计图,就去村委会给帮扶小组的人先交了差。 下午,沈江涛带着韩军借到的三千块到了高飞家。 首先,沈江涛检查了砌墙和垒砖的情况。 那不是什么复杂的工作,高飞一家早就弄好了。 沈江涛爽快的把钱给了高飞;看到实钱,高飞顿时高兴起来,对沈江涛的态度也变得客气了很多。 一旁的韩军则是又担心,又纠结,这三千块沈江涛等人虽说是借他们的,但最后要是高翔赚不到钱带回来,自己肯定也没法找沈江涛等人要钱的。 韩军一脸愁容的看向高飞:“好了好了,你可收好这些钱了;等帮扶组的人来了,你就交给他,然后再到村委会去登记。” 之后的时日里,那几家交了钱并看过杨桃设计图纸的,在帮扶组的再次检查确定后,就开始修建新房。 对于杨桃的设计,沈江涛非常有信心,等到那几家人的房子建起来,村民看到效果,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得多。 几人回到学校后,准备系里的考试,时间一晃过去几周。 考试一完,沈江涛等人就马上赶往东浅坡村。 杨桃的设计图设计得非常巧妙,可以多处同时施工,因为盖房屋的速度很快;这段时间不见,那几户人家的房屋已经基本成型。 虽然还没有全面完工,但看到成型的部分,和村里的其它房屋一比,完全就是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 沈江涛一行人刚一进村,就引很多村民欢迎。 “你们可算是来了!”韩军却是一脸难色。 第116章 天心十道 看到韩军这样的神情,沈江涛等人不禁疑惑。 现在的东浅坡村,受到那几栋成形的房屋影响,很多原来准备搬到市郊去住的村民,也有些动摇了,虽然说去市郊后能够有城里人的方便。 但住在这样漂亮的一栋房子里,同样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生活条件。 还有一些人心里更暗自想:原来认为建设新农村,不过就是把房子翻修一下,但按照这样修建出来的房屋,完全比城里的很多房子都漂亮了。 没准修建好之后,那些城里人看到后,还会想买,到时候这种房屋可能能够卖一个不错的价钱。 韩军发愁的却是,他借的那三千块钱该怎么办。 虽说这段时间,陆续又有一些人家主动找到韩军,要求交钱享受政策。但站在他的角度,心里牵挂的,还是那三千块。 今天正好是月底,如果高翔这次回来,拿不出那三千块钱,那些钱很可能就打了水漂,要自己承担了。 韩军把沈江涛接回家后,依旧长吁短叹。 “韩村长,你不用担心的。”苗丽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韩军接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红艳艳的一叠钱。 三千块。 “你们这是干什么!”韩军赶紧送还给苗丽,但苗丽不接。 “韩村长,你就别担心了,那些钱说了是借你的,就是借你的。”沈江涛一笑:“何况,高飞的儿子要是赚了钱,就会还我们,你不用多想。” “你们这些娃娃啊!”韩军几番要把钱给苗丽和沈江涛,都被推掉,他只好说:“那这样吧,要是高翔真的还你们,就算了,要是他没赚到钱,这些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拿回去。” “现在主动报名要享受政策的人越来越多,也是因为你们的原因。”韩军面红耳赤的说:“你们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韩军说完后,让人带沈江涛等人去了村委会。 已经通知了那些交钱享受政策的村民去那,都等着杨桃的房屋设计图。 韩军心里根本不相信高飞的儿子能赚钱,所以这些钱,等下肯定还得还给沈江涛他们。 正想着,就听院门被人敲响。 韩军勉强开心的想:“看来又有人来主动交钱享受政策了。” 走过去开了门,一个身影就走进屋内,看清来人后,韩军不禁一愣。 进来的人是高飞的儿子高翔。 高翔进来后,郑重的走到韩军面前,满脸都是喜滋滋的兴奋神情。 “哎,是小翔啊,怎么?有啥事?”韩军疑惑的问。 高翔随即掏出一叠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韩军。 韩军更疑惑了:“这是?”一边嘴里出声,一边打开了手帕。 “呀!”看轻手帕里的东西后,韩军不禁轻叫一声,那是厚厚的一叠钱。 “韩叔,听我爹说,有人借了三千块钱给我家帮忙申报政策,我也不熟,这些钱麻烦你转交一下了。”高翔满脸涨红的说:“三千五。” 韩军当场目瞪口呆,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知道高飞家的情况,更清楚高翔的情况;以他们的经济条件,能还上三千块就不错了,现在还破天荒的给五百块利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就见高飞从屋外也走了进来,他笑眯眯的看着屋里的人,摸出一盒烟来,给韩军上了一只点上,然后歉意的说:“嘿嘿,韩村长,之前呢,是我不对,这三千五百块中,有三千是你的,其余的五百块,自当我向你赔不是了。” 高飞的举动,更让韩军一头雾水。 韩军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高飞这样的破落户,怎么会有这样的觉悟,但还了自己的钱还给了答谢钱,最重要的是高飞这个穷鬼一下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韩军有些张口结舌的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飞高兴的说:“嘿嘿,你还记得七天前你带到我家的那个娃吧?” 韩军点了点头,看来和沈江涛等人有关。 “你还别说,真被他说准了,我儿子这个月真的拿来不少钱,而且这些钱的数额还远超过了三千。”高飞声音极小,脸上满是笑意,同时又很警惕。 这怎么可能?韩军心里不禁回想沈江涛的自信满满,暗呼:难道那真是个料事如神的仙? 这时,沈江涛等人从村委会忙完回来。 刚一进韩军家门,就见高飞和韩军正在抽烟。 见到沈江涛等人,高飞更是立即热情非常的上前来致谢,还不住给沈江涛和余旭递烟。 听韩军说过高飞的抠门,能让他主动递烟,这真是极为难得了。 沈江涛和余旭都不抽烟。 高飞口里连连的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然后一脸兴奋的和沈江涛说:“你是真大仙,说得准啊!” “我儿子高翔,这个月还真的带回来不少钱,足足有小五千块,不过……”高飞略一犹豫,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家高翔说在市区里不认识大学生啊,这……” 沈江涛微笑着点头:“带回钱就好,之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希望叔能够为村长多做一些思想传播,让村子尽快焕然一新。” 高飞连连点头。 韩军眉头一皱,更加搞不懂了,既然沈江涛和高翔并不认识,那他之前怎么就那么肯定高翔能带回钱来? 沈江涛随即和他们说了其中的原因。 高飞家的地理位置正处在东浅坡村的风水眼上,那里是整个村子的天心十道。 天心十道,是指风水眼前、后、左、右四应之山的统称。 “天心十道,那是好是坏?”韩军沉吟一下,自问自答:“肯定是坏,不然之前高飞家的经济条件不会那么糟糕。” 沈江涛摇摇头:“风水眼确实存在吉凶之别,但天心十道风水眼,是非常好的上佳宝地。” 高飞虽然不懂风水,但对自己家所在是上佳宝地,完全不同意:“大仙,你看我儿子的事很准,但这个,我却认为不对,要真是上佳宝地,为什么我家原来会情况那么糟糕?” 第117章 洪水入户煞 沈江涛笑而不语,带着诸人来到距离高飞家不远的一处土丘上。 高飞家周围没有真正的山,但围着很多土丘,这些土丘要是单一出现,那是坟冢相,这么多聚在一起出现,就形成了一片丘原。 积沙成塔,丘多成山。 并且高飞家周围的土丘,左右成夹耳朵的样式存在两片,这样的土山,要是单一出现,就会形成一边倒的风水倾向,这样两边对称,中间就成了一个藏风聚气的风水点。 最为难得的是,高飞家周围不但左右有土山,前后还有,形成了一个十字向的交叉汇聚点,这在风水上叫十字锤,又称天心十道,而高飞家所在,就是中间的心。 这是非常好的藏风聚气之地。 阳宅处在这样的地方,大富贵不一定,但小康之家却是富贵有余;那为什么高飞家住在这里,不但穷,还家中有病人,原因就在于他家门前的那条路。 沈江涛一来到高飞家门口,就注意到那条直冲高飞家门口的大马路。 大马路冲门,路因为有人走本身就是风气流转迅速的地方。 那样一条人流当头,就形成了风水上的“洪水入户”煞。 洪水入户,生死不顾。 有这样破财的煞气干扰,即便是这处风水眼聚再多的气,也会被这条路流走,沈江涛让高飞砌墙,是利用形成的屏风来阻挡路的干扰,使得气聚而不会因路冲煞而散掉。 不过,光是挡住“洪水入户”煞还不够,高飞家中的院子内还存在着有形煞。 宁叫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高一头。 院中分别象征青龙白虎的东西厢房,明显违背了这一点,沈江涛一进来时,就立刻观察到了东厢房的高度明显要低于西厢房,继而形成了白虎猖狂之势。 宅的“青龙”位能够起到除小人免是非的作用;如果家宅的白虎方位煞气太重,亦适宜在青龙方位摆放瑞龙或者让其东高西低,以化解白虎伤人之害。 在风水上,如果龙强虎弱,事业兴旺,容易得到贵人相帮,如果虎强龙弱,便叫白虎欺青龙,使得家人受到身边小人的算计。 高飞的儿子高翔在饭店干了多年,来来回回的那些菜式菜样,他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事实上,高翔的厨艺早就超过了饭店所有人,之所以连个主厨都算不上,那是因为住宅出现了有形煞,使得高翔身边出现了小人,而这个小人正是带高翔进饭店工作的师父。 高翔的师父知道高翔厨艺惊人,在进来短短几个月内的时间,基本上已经把饭店内全部菜都学会,并且青出于蓝,在这之上发明了很多新菜式。 高翔的师父作为一名厨师长,利用一些哄骗的手段,将高翔的新菜式骗到手,同时还对外声称是自己研究出来的新菜,然而这些事情,高翔一直被蒙在鼓里。 沈江涛让高飞垒砖,使青龙位高于白虎位。 当整个房屋气运逆转后,不久,饭店来了一桩很重要的生意,而高翔的师父那天请假没来,所以给了高翔一次绝佳的机会,让他暂时担任当天的主厨,他的技艺得以全部展示,引得所有人震惊,极好的完成了当天的生意。 老板一眼就明白了之前是怎么回事,先前厨师长为饭店研究出的那些新菜式,原来全是高翔发明的,在这次重大生意中。 高翔展现出来的水平远远超过了厨师长,可以说厨师长会的一些菜式,高翔非常娴熟,而厨师长不会的一些菜式,高翔也能灵活新创。 没过几天,老板就将原来的厨师长辞退,聘用高翔做了新的厨师长,还给他提升了工资,并发了一大笔钱当奖金。 当然高翔并不知道,其实他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和自家老宅的风水有关,在高飞告诉他之后,他也只认为是一个巧合。 但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高翔彻底相信这是因为他家的风水造成。 高翔母亲常年患有很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在家中难以下地,久治不愈。但随着他家风水的改变,许久不能下床的老母亲能下地走动了。 沈江涛解释,高翔母亲的风湿病正是“洪水入户”煞造成。 人死归西,西属阴,东面紫气东来,属阳。 青龙低过白虎也就意味着阴盛阳衰,常年居住在阴气极重的住宅中,很容易得风湿关节炎,不但如此,沈江涛还有些惋惜的说,像高飞家这样长期被“洪水入户”所克,家中肯定会有人被溺死,要多注意…… 沈江涛还没说完,高家人就跪到沈江涛面前哭泣起来,原来,高翔曾经有一个哥哥,正是被水溺死的。 沈江涛一行人赶紧将高家人扶起来。 旁边的韩军佩服不已,连连比划大拇指:“真是仙!真是仙!” 接下来高家的事情,被传了出去。 原来对于新农村建设还抱有别样心态的村民,都纷纷前来,主动申请政策。 村民们还都要求:要用杨桃的设计图盖那样的房子,要沈江涛等人看风水。 初创的江涛建筑工作室,一下就在村里打响了名气。 沈江涛和余旭一刻不停息的看风水,定屋基;杨桃,苗丽,张敏,则根据各家各户的情况,给出最好的设计。 通过一段忙碌的时间,工作室也在东浅坡村获得了第一桶金。 设计是免费的,但村民们都看到了高家风水逆转的事实,也都愿意额外再付一笔看风水的费用,以求心安和万事顺利。 但沈江涛却知道,其他人家很多并不会出现高家这样的大起大落,因为高飞家所在的位置是村里的风水眼,其它地方就一般了,享福不深,就算受祸也很浅。 在东浅坡村获得第一桶金后,工作室有了资金,余旭等人更加信心百倍。 与此同时,在江南杨桃爷爷老宅惨死的“一碗香”面馆外,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一边缓慢行走,一边怪异的抽动鼻子,狗一般的闻嗅着,一路来到那间贴着封条的臭豆腐店外。 黑衣人环顾四下后,快步走到了臭豆腐店后面,伸手在窗户上划拉起来,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第118章 让她变成一条狗 随着一阵尖利生涩的声音响过,那人往前稍稍用力一推,整个窗户就好似切豆腐一般被切了下来。 黑衣青年脚下一动,双手一下斜展开,好似一只蝙蝠般就窜进了屋内。 自从那个降头师在这里施法害杨桃被抓后,这里就被查封,现在屋里乱糟糟的;青年进屋后,走到一个角落,感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同时涌出让人恶心的恶臭。 “蔡先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我这里,难道中国美术学院的事情没有办妥?”一个很不流利的中国话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青年沉默不语,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一个身形佝偻的人从角落里走出来:“蔡先生,我们可是早有约定,那件事已经过去,就算后面有什么弊端,也只能你自己处理。” 青年轻轻一笑,拉过一把满是灰尘的椅子坐下,想来人合十致礼:“颂帕善哈大师,你我二人在中国美术学院事情上的交易已经结束,我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只是听闻大师不知何故竟然到了国内,所以寻访而来,有另外的事情相托。” 外面经过一辆车,车灯光从窗户照进来,看清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正是蔡凡宇。 而他对面那个身形佝偻的人,而被他称之为颂帕善哈的大师,正是那个害死杨家两人的降头师。 颂帕善哈在经历上次事件后,现在已经时时被监视,虽然施用降头术这种行为不能具体定罪,但因为颂帕善哈没有搞清楚和他对抗的到底是什么人,因此颂帕善哈不敢再擅动,只能留在这里休整一番,等风声过去,再回泰国。 蔡凡宇认识颂帕善哈,是因在进入中国美术学院培训后,通过一人介绍,利用颂帕善哈的降头术,帮他在培训期间害了很多阻碍他的敌手,从而让他能够在那一届培训班中脱颖而出,还顺利参加了人气颇高的海选,成为现在的流量明星。 蔡凡宇这次和沈江涛比试后,虽然收获颇多,但美术社被解散,张鹏远那边很是郁闷;同时蔡凡宇的选秀也到了关键时刻。 这时他得到确实消息,颂帕善哈到了国内,于是马不停蹄的就寻访而来。 “非常愿意为蔡先生效劳,不过我这段时间就要回泰国了,怕是无暇处理……”颂帕善哈的国语说得非常生硬,一个字在舌尖绕半天,才含糊说出。 蔡凡宇直接取出一个背包,拉开拉链,露出里面几叠厚厚的泰铢,然后合十打断颂帕善哈拒绝的话:“如果没有特大的难事,也不会麻烦大师,还望大师能够随手处理一下,这是些许路费,供大师回国资用。” 颂帕善哈目光看向背包,伸手拿出来一叠,眼中流露强烈的贪婪渴望,不过很快他就收敛目光,同时轻笑一声摇头说:“蔡先生,钱真是个好东西,不过这次的忙,恐怕我是帮不了你了。” 颂帕善哈又将手中的钱不舍的放回到背包。 蔡凡宇依旧不放弃:“中国有句名言,有钱能使鬼推磨,颂帕善大师,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他伸手,将背包推到颂帕善哈面前。 颂帕善哈继续摇头,嘴里说:“我很畏惧,因为我这次受人高价所雇,但并没有如约完成,甚至连我的对手是谁,我现在都搞不清楚;我必须回到泰国,继续对那人下降。” 颂帕善哈说完后,伸脚踢了踢放在地上的一个坛子,那个坛子颤动了一下。 蔡凡宇戒备的后退一步,这些降头师养的坛人,害起人来速度非常快。 但蔡凡宇一咬牙,直接提起桌上的背包,把里面的钱都倒了出来。 倒钱的过程中,他并没有看钱,而是一直注视这颂帕善哈的表情。 就在所有钱都堆在桌上后,张鹏强清楚的看到颂帕善哈那贪婪的目光再次出现。 蔡凡宇不失机的说:“大师在这里遇到阻碍,遇到高人,但我的事情,却在远离这里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城市,那里没什么高手,还望大师务必帮忙。” 颂帕善哈不由自主的伸手抓起那些钱。 蔡凡宇静静的看着。 “你需要下降的人是谁?”颂帕善哈终于被打动,心中的畏惧终于被对钱的贪念打消。 蔡凡宇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颂帕善哈面前:“就是这个人。” 颂帕善哈看了一眼照片,顿时神情一变:“这,这个人是不是叫杨桃?” 蔡凡宇有些惊异的点点头。 “哈哈!”颂帕善哈一笑,拿出一个麻袋,将蔡凡宇的所有钱收了进去。 “蔡先生,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个人也是我的目标。”颂帕善哈说着话,拿出一个小小的铁盒,里面放了一颗钉子,是之前弄伤杨桃的那颗。 “若是别人,我还不答应你,这个人,这次我一定要办成。”颂帕善哈小心的拿起那颗钉子:“这上面就有她的血。” 蔡凡宇尽管吃惊,但还是很高兴,能让颂帕善哈出手,十拿九稳,随即合十致礼:“在此谢过大师。” 颂帕善哈想着上次施法失利,这次正好可以一石二鸟,一件事,可以得到双倍钱,真是走运。 看着蔡凡宇要离开。 颂帕善哈跟上去几步,口里询问:“蔡先生,这次是要下什么降头,要让她怎么死?” 蔡凡宇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颂帕善哈,眼中冒火,嘴角带着笑意:“下迷情降,我要先彻底的玩弄够她,然后再让她死。” 迷情降,中了降头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对指定的人痴情不已。 上一个雇主让颂帕善哈出手,是弄死杨家的人,并没有限制在弄死之前让杨家人经历什么;蔡凡宇现在提出要玩弄一番杨桃后再让她死,也没什么影响。 并且,上次没弄死杨桃,让颂帕善哈也对杨桃有些仇恨,能够让她在死前多经历痛苦,刚好也是颂帕善哈希望的事。 随即,颂帕善哈点点头,露出一口黑白相间的牙齿,冷冷一笑:“好的,会让这个人变成一条母狗,蔡先生,你可以为所欲为。” 第119章 屡屡坍塌的酒店 人怕出名猪怕壮,东浅坡村高家通过看风水转运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在东浅坡村那些房屋修建完毕后,周围很多村镇都来看热闹。 漂亮的房屋成了各个朋友圈晒得最多的东西。 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也一下被这些村民们知道;虽然国家的新农村建设政策还没有扩展到这些村镇。 很多乡民,都自主自愿的找到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愿意付钱请沈江涛等人去看看风水,设计翻修房屋。 这样一来,又更加的提升了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的知名度。 一传十,十传百的将这个工作室传的是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这个工作室可以降服地气(当地人口中的一种邪物,相当于气场),让它听从人的话,使得人们能发家致富。 东浅坡村的村长韩军,则是其中最大受益人,因为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受到表彰;还让整个东浅坡村焕然一新,现在再走进村里,处处都是好景致。 各种原因综合。 大家传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也传关于风水的东西,传着传着,很多人就对风水有了大概的了解和信任。 这天早上,沈江涛刚上完课,就被张志国叫去了办公室。 一进去,张志国就微笑着称赞沈江涛:“江涛啊,没想到你对风水的理解这么深,将风水融入画中已经让我感到吃惊,这次为东浅坡村看风水推进新农村建设工作,影响力不小啊!不错,不错,你现在的风水造诣已经超过我了。” “哪里,哪里!”沈江涛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赚一些钱,也不能老是花您和莫总的钱……没想到会被那些村民传成这样……” “恩,这样很不错。”张志国和蔼的笑着:“你不要这样想,不管传成怎样,总是好事。何况,现在这么多人对风水感兴趣,我非常欣慰,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情,即使不赚钱,只要能让人相信风水,我也愿意去做。” 沈江涛很理解张志国的心情,他离开长寿村时,就听村长讲过有关张志国小时候的事情。 张志国因为喜欢风水而被说成是不务正业,还被起了“余邪”的诨名。 这些话肯定在张志国心里烙下了伤疤,所以对于张志国来说,证明风水,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着,张志国打开抽屉,取出一张支票和一封信,他在两物上扫了一眼后,随即遗憾的摇了摇头,抬头对沈江涛说:“本来这算是我的私事,不过我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现在也有了一些经验,所以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吧。” 张志国的举动让沈江涛顿时疑惑,他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开口询问:“张教授您这是?” “这是一封来自我朋友的求助信,我这个朋友是搞房地产的,想在清安市里搞个旅游大酒店,但却出了一些事情。我这段时间非常忙,对于老朋友又没法拒绝,所以你代我去辛苦一趟,报酬全部都给你。”张志国把支票和信推到沈江涛面前。 沈江涛打开信看了一下资料,这可是一个大项目,他激动之余,也保持冷静的说:“谢谢张教授,但我们的工作室,不知道能不能接这样的大项目,和这种大公司打交道,我们的资质不够的。” 这段时间,沈江涛也知道了一些运营的常识,知道风水可以归为建筑设计咨询,对于一些大项目是需要比较可靠的资质证明。 张志国微微一怔,似乎一开始没意识到这个,眼中闪现的神情也佩服沈江涛的冷静,他拍了拍沈江涛的肩:“哈哈,我欠考虑了;没想到你还想到了,江涛啊,你现在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山村小子了。” 张志国想了想,犹豫一会后,才又取出一份东西递给沈江涛,那里面是一家“远志二建公司”的资质资料,他笑着说:“你们就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去,资质完全符合。” 沈江涛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些资质,尤其是营业执照,心里微微一震,法人那一栏上赫然是:张志国。 沈江涛试探的问了一下张志国法人的问题,张志国避重就轻,笑着一语略过,说这是他早年间自己注册的公司,很久没用也没有注销,这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张志国明显是有意搪塞,沈江涛也就没再继续问。 沈江涛回到住处后,开始仔细研究信封里的资料。 里面除了一些是关于那家旅游大酒店的资料,还有一份文件,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记录下这件事的人是张志国的朋友赵建国,他准备在清安市区北五十公里的罗家洼地带开发一栋五星级旅游大酒店,那里傍着旅游景区,是一个不错的旅游开发区。 旅游大酒的工程到将近三分之一时,突然毫无征兆的全部坍塌掉,还在是发生在晚上,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事故。 赵建国第一时间找人做了事故鉴定,得出的结论是施工队疏忽造成,于是他当即换了一家建筑公司。 然而还没建到一半时,又发生了坍塌,去现场查看,就好像整个建筑是在没有打地基的情况下修建的一样。 这一次,事故鉴定,同样是施工方面出了问题。 于是第三次,他又请了一个行业内非常权威和有实力的建筑公司来修建,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坍塌。 事故的原因,还是施工方面发生了问题。 因为连续三次坍塌,工程完不了,每一次所造成的延期,都会给赵建国带来很大的损失,这让他苦不堪言。 还有就是一些风言风语,说他修建酒店的地方邪门,才盖不起楼。 赵建国就这样被这个事情耗住,完全可能酒店还没建成,他就因此破产完蛋。 虽然一开始赵建国并不相信那些风传的谣言。 但事不过三,最后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邪门;于是找到了张志国,想让张志国从风水上找找原因。 第120章 孤阳煞 资料里还有几张现场拍的照片,沈江涛翻看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酒店的规模很大,能这样一夜之间就生坍塌,沈江涛想了好些风水局,都觉得不可能达到。 当天晚上,他就将风水社的杨桃,余旭,苗丽,张敏四人都叫到了住处,大家开始着手分析。 之前的东浅坡村,只是一个尝试,这次的则要从设计和风水两方面进行整体考虑。 杨桃带着苗丽和张敏,主要从设计方面来检查,沈江涛和余旭则进行了风水的一些推断。 第二天,一行人就前往罗家洼。 清安市距离罗家洼五十来公里,因为罗家洼景区还没有完全建成,从清安市去并没有车可以坐。 好在之前和张鹏远打赌,赢了他的那辆车,杨桃本身就会开车,也有驾照,于是一行人就开车前往。 到了罗家洼那座旅游大酒店的工地,周围一圈都已经围上,大部分区域已经动工,一些平房坐落在施工区的,也看不到什么人。 工地一片狼藉,仿佛是拆迁后的烂尾楼,一个工人都没有。 沈江涛等人正在外围查看。 一个值班人员从旁边的一间板房里出来,连声制止:“哎!几位同学,这里危险,不能靠近。” “大叔,我们是来找赵总的。”沈江涛客气的和他说。 那个值班人员一脸不耐烦的问:“赵总?哪个赵总?这里没这个人,你们快离开!” 余旭想了想,掏出一包烟带过去给那人,赔笑着说:“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要找的是赵建国,赵总。” 值班人员本来还想继续赶沈江涛等人,但接了余旭的烟后,态度有了转变:“你们在这等着,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很快,那个值班人员从板房出来,客气的把沈江涛等人迎过去:“呵呵,知道了,几天前听赵总他们谈过,要来一些技术勘测员,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年轻,进去吧,进去吧。” 值班人员说着话,打开两扇拉合起来的铁门,指着不远处的一栋二层办公楼说:“那栋房子二楼2o2室就是赵总的办公室。” 沈江涛等人进到了施工场地里面,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坍塌的大坑。 上到那栋二层小楼上,2o2室门已经开着。 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 见到沈江涛等人,中年人迎了上来,挨个握手客套,同时吩咐:“来来来,快快请坐,张秘书倒茶。” 五人都坐定后。 赵建国面带喜色,微笑着打量几人一番后,目光在沈江涛和余旭身上闪烁:“你们哪一位是沈江涛?” 沈江涛本来留了一个心眼,想说余旭是,也提前和几人说过,没想到余旭一紧张,就指着沈江涛说:“他是。” 赵建国目光落定到沈江涛身上,格外赞赏的说:“听志国说会让一个风水高手来,我本来还想会是怎样一个人,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 听到大师二字,沈江涛不好意思的说:“大师谈不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风水师,只是跟着张志国教授,学到了一些风水知识了。” 赵建国摆摆手:“你太客气了,志国可是和我说了你好些事,包括前段时间成为清安市热点新闻的风水入画,厉害,厉害。” 沈江涛谦虚的笑着:“赵总太夸奖了,还要麻烦您和我说一下这里坍塌的详细情况。” 赵建国随即把坍塌的情况详细和沈江涛说了,还给他们放了一些当时的录像。 这座旅游大酒店的坍塌情况,大部分都在信里的资料中,只是通过赵建国的一番讲解,沈江涛注意到。 这座大酒店修建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坟场,是罗家洼埋死人的地方。 开始修建的时候,赵建国还专门找了人,把这里下葬的坟都全部搬走。 沈江涛等人耐心的听赵建国讲完,中间也问了一些问题。 赵建国一一作了解答。 杨桃等人,则把施工图纸要过去,铺在一张桌子上检查。 罗家洼的景色非常好,虽然景区还没有建设完成,但在距离施工区域不远的地方,已经开了好几家农家乐。 赵建国挑了其中一家,安排沈江涛等人入住。 安顿好后,沈江涛又到工地观察了一遍,整个施工工地的周围,除了一些农家房屋,几栋小二层,没有其它建筑物。 赵建国的旅游大酒店一旦盖起来,无疑会是这一片区域最高的建筑。 有了一定想法后,沈江涛拿出罗盘,又把几处地方都测了一下。 余旭手里捧着寻龙尺紧跟着,本来看到沈江涛神情已经有些舒缓,但测量完一遍后,眉头又皱起来。 “社长,是现有什么问题了吗?”余旭疑惑的问。 沈江涛同样一脸不解:“我觉得是‘孤阳煞’,但光是孤阳这一点不应该出现坍塌。测量的数值也不对。” 对于孤阳煞,余旭是知道的。 孤阳煞在风水上又叫“独阳擎天”,指的是在一片低平建筑物中,有一幢建筑物非常高,与周边环境脱节,四边又没有护卫格局。 这种情况如果出现在普通住宅,会形成孤高气散,使得家宅不宁,容易遭口角。 孤阳煞是代表阳气过盛的一种煞,容易造成风水主性格孤独、脾气暴躁等问题;由此引身体疾患,易受病灾影响。会导致风水主泄财,破财,使得家宅财源难聚。 严重的情况,还会导致子女不孝顺,或者是子女远离他乡、移居远处,背井离乡。 总而言之就是使宅内成员内心难得清净、情感易躁动等,影响财运和事业。 但孤阳煞一般只会影响其中居住的人,不会造成住宅坍塌。 “走,我们回去看看施工图那边的情况。”沈江涛从风水上一时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回到那一户农家乐,已经开饭。 沈江涛就没马上问,而是先和杨桃等人在院中吃饭。 “老板,来一碗猪肉大葱面!”一声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户农家乐也对外卖餐,听到声音,余旭扭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 第121章 八宅明镜 只见门外来了一个青年道士,他穿着一身道袍,手里拿着一块不伦不类的展牌。 余旭没怎么见过道士,但对道士的生活习惯还是有一些了解。 看到那道士坐在远处的一张桌子等着,余旭笑着小声的和沈江涛等人说:“嗨,看那个假道士,竟然不吃素,还是荤面。” 张敏也朝道士看了一眼,嘴里嘀咕:“现在道士都是骗人的神棍,哪有什么真道士。” 苗丽则问:“社长,你们去现场查看得怎样?” 余旭抢着回答:“社长去看了一遍,觉得可能是孤阳煞,但是测量了一遍,发现不对,所以我们才回来问问你们看图纸的情况。” 一听孤阳二字,那名刚进来的年轻道士突然顿了一下,目光朝沈江涛他们看过来。 沈江涛也叹一口气:“通过下午的观察,我发现施工的大酒店确实出了风水问题,很像是中了孤阳煞,不过这孤阳煞虽说能给人带来伤害,但却不至于住宅坍塌,会不会是设计方面出了问题?” 杨桃摇了摇头,正要说她们看图的情况。 就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诸位说的该是旁边的施工工地,那里确实是孤阳煞,之所以会屡屡坍塌,却并不是设计上的问题,而是地下有物所致。”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沈江涛等人都顺声看过去,正是那个青年道士发出。 青年道士站起来,朝沈江涛微微躬身致礼,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了解情况。 沈江涛起身走过去,坐到道士对面,语气恭敬的说:“我叫沈江涛,冒昧的请问师傅你的道号是什么?关于旁边施工大酒楼坍塌的事,想多和你请教。” 道士轻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沈江涛:“听阁下的言语,似乎也了解风水之术。” “恩,了解一些。”沈江涛心里有些犯疑,这个道士怎么不说关于道士的事,反而说风水。 道士凑近到沈江涛耳边:“奇门遁甲看宅宗,阴阳冲煞归葬派。撼龙断吉,水龙定凶。催官济危田,雪心镇河川。博山四相论五行,八宅明镜汇乾坤。不知道阁下居于那一家中?” 沈江涛一愣。 一下就知道眼前的这个道士,肯定是风水中人,于是就按照张志国教他的回答方法轻声回答:“目前暂居撼龙家中。” 陌生没有敌意的风水师见面,会问对方住在那一家中,意思就是属于风水中的那一派;像沈江涛这样,还没有明确属于那一派,但又了解风水的,就可以回答是“暂居”某一种风水。 一听是暂居撼龙,道士的眼中流露出一些轻视,他颔首微笑:“贫道迹真,居于八宅明镜家中,不请自来,这厢有礼。” 一听这迹真道人是八宅明镜的风水师,沈江涛心中微惊。 虽然说天下风水出宅宗,但八宅明镜这一派系,是将宅宗风水和道教的理论进行了融合。因此八宅明镜的风水师,基本上都是道士。 这一派系因为道教的理论不同,生出来很多旁支。 在八大风水派系之中,八宅明镜是最复杂的,还因为风水师在世俗中不常见,也是最诡异的。 八宅明镜风水师研究风水,把宅宗的一些风水基础,契合到宇宙的发源中,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 八宅明镜拜的祖师是唐代袁天罡,以八卦配八宅,强调宅命配合,按照各人的出生年份,以八卦来划分,东四卦(震、巽、离、坎),西四卦(乾、坤、艮、兑),共分出东四命和西四命八个命卦。 再以屋所坐落的卦为宅卦,共分成东四宅和西四宅八个宅卦,依不同宅卦布上生气、延年、天醫、伏位四吉遊星,和绝命、五鬼、六煞、祸害四凶遊星,共有八遊星,八遊星会應不同的宅卦,以不同的次序排列为地盘八卦宫位之上。 不过因为八宅明镜支流繁杂,导致很多这一派系的风水师为求提升造诣,而把道家的一些诡奇方式和风水融合。 迹真道人的说话很古朴,脸上不见什么邪气。 不过沈江涛还是对他很提防,但对方是已经确定风水派系的人,造诣肯定比自己要高。 沈江涛于是开口向他请教:“刚才大师你说确实是孤阳煞,之所以会屡屡坍塌,却并不是设计上的问题,而是地下有物所致。是什么意思?” 迹真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沈江涛:“你是暂居撼龙,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接着,迹真,随意的从筷桶里拿出了一根筷子:“你能够看出孤阳煞,看来是风水术已经入门,和你说说倒也无妨,没准你以后长居我八宅明镜,也是一个机缘。” 迹真很轻视沈江涛:“我会说得慢一些,你要仔细听,可能你会听不懂,那也先看着,假以时日,你可能就明白了。” 这时先上了一碗面汤,迹真用筷子蘸了面汤,在桌上画起来,同时口里说:“以八卦来定施工的那栋大酒店,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四个方向严重失调,分别是震,巽,坎,离;这四位,归于地脉,由此可以看出,那片地方的地脉有异,但周围不见矿山绝地,肯定就是地下有东西导致。” “地下有东西?”沈江涛虽然听了他的分析,大致明白,但对于这个结论还有些不清楚。 “地下的东西,要引起地脉震动,一般是三气四冲。”迹真在桌上已经把施工区域大致的方位布置都画出来,这种一边说一边还能这么详尽的画,让沈江涛心生佩服。 “三气为:怨气,恨气,怒气。”迹真用筷子蘸了面汤在桌上一引:“其中怨气为生灵所聚,最有可能造成地脉震动,如此看来,那一处地方下面该是有人怨气执念未散,所以让地脉震动,近而让所建的东西根本不定,所以坍塌。” 沈江涛顿时眼前一亮,他的风水造诣只停留在地面上,对于地脉的了解非常少,这个迹真道人的一番话,让他很受启发。 “什么!你是说那地方埋了有怨气的东西!”余旭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眼中惊恐不安。 第122章 俯首说得风水术,举牌只为碗中食。 “然也。”迹真点点头。 苗丽这时也坐了过来,好奇的问:“什么是有怨气的东西。” “这个……”迹真看到苗丽后有些紧张,一张脸变得微红,想了想反问:“你们应该听说过古战场阴兵过界和都故宫古影再现吧?” 苗丽等人连连点头,这是两件传遍全国的诡异事件,风水社诸人都听过。 古战场阴兵过界,生在云南6良县沙林风景区附近,在一个被称为“惊马槽”的地方,那里的山民每到六七月份雷雨天气,就会看到一些古代军队在里面列队而行,出各种诡异的声音。 有村民不小心正在那时进入其中,听到人嘶马鸣,兵器撞击的声音,还能看到身边鬼影憧憧,甚至还能看到利箭如雨,但村民不会受伤,只会受到惊吓。 当地专门找了风水师和专业的权威人士去研究,得出的结论是磁场形成,在特定的情况下,古战场的一些情况被记录下来,然后再当遇到某一种特殊情况时,就会显现。 这种现象被定义为阴兵过界,又叫阴兵借道。 虽然有这种说法,但马匹走到惊马槽都会突然狂,不论怎么打也不敢从这里经过,这也是此处地名的由来,有人坐牛车从这里经过时,牛也会有退缩的反应。 都故宫古影再现,则生在1992年,当时一名游客在游览古代皇城故宫,不小心迷路,遇到雷雨,这时竟然看到一些太监,宫女行走在故宫之中。 迹真道人表情严肃的说:“这两件事确有生,正是怨气的体现,在我看来,不算什么诡奇之事,只是具象化的怨气表现罢了。” 余旭看向迹真,对这个道士的话并不是很相信,又见他神态狂傲,就努了努嘴:“你说没什么诡奇,那倒是不要绕到什么怨气上,用我们能够理解的方式说说看,那两件事怎么会生?” 迹真轻轻一笑:“惊马槽那个地方所在,本身就是一片矿谷,山岩之中含有大量的石英和少量的磁铁矿。而地球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这些含有磁铁矿的岩石等同于磁带里的储存带。” “当那处古代战场行军战斗时,恰逢雷雨天,于是情形就被录制下来;之后当出现同样雷雨天时,惊马槽就像一个天然的磁带,开始播放。由于动物的感觉器官比人更敏感,能够感应到非常微小的、人不能分辨的声音,因此也能听到同类惨死时出的悲鸣,才受了惊。” 迹真道人言之凿凿的说完。 余旭还是不大相信他,又问:“惊马槽有山谷可以看成是磁带,那都故宫可没有山谷,又为什么会生?” 迹真更是胸有成竹的说:“都故宫古影再现,原理也是一样,宫墙是红色,那是因为所用涂料中含有四氧化三铁,电闪雷鸣时候,如果碰巧有宫女经过,那这时候宫墙就相当于录象带的功能,会将当时的情形录制下来;如果之后再出现同样的情况,可能就会像录象放映一样,再现那时情形。” 余旭听完后,想了想,说:“你解释这些,都说是磁场,录像,电闪雷鸣等等,并没有说什么怨气呀?” 迹真脸上笑容不见:“天地电闪雷鸣时,何其多也;天下含磁之地也多也,为什么这两处会出现,战场是有大量死者怨气聚集,都故宫则有长时间禁锢之人怨气;两者一个是短时大量聚成,一个是小量长时间累积。主要成因,还在怨气。” 沈江涛听了迹真的话,心中的疑惑解除了一些,又还有些东西依旧不明白,就问:“这里会有什么怨气执念?下面又会是什么东西?” “我自然知道。”迹真却不继续说,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展板,那是一块推销女人内衣的展板,他接着说:“俯说得风水术,举牌只为碗中食。” 原来迹真确实为了赚点吃饭的钱,帮一些商家来这里举广告牌子促销内衣。 沈江涛不禁一窘,随即和他说:“道长,我是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的,来这里,是为了解决这个大酒店屡次坍塌的问题,你有什么知道的,可以告诉我们,肯定有很丰厚的酬劳。” 迹真眼睛顿时就亮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盘,和沈江涛一边说,一边在上面推演:“这个施工场地的周围,没有其它高大建筑,也没有山川河谷;但你忘记了一点,天上的星辰,同样会在特定的时间影响地脉磁场。当天际星辰和地下的东西暗合后,也会生出能促怨气的地方。” “天际星辰!”沈江涛恍然惊觉,他看风水,不但对于地脉不了解,对于星辰也只是泛泛参考,没有想过二者的关系,迹真的话一下点醒了他。 这是迹真的面端上来,他一双眼睛都看向面,肚子出叽里咕噜的叫声,看来这个道人是真的饿惨了。 不过要不是饿惨,他肯定也不会去干举广告牌的事。 沈江涛之后给他付了面钱,还将他约到住处一起寻找问题。 赵建国听到迹真道人的解释后,感到很吃惊,心里暗想,那地下到底会埋了什么。 几人正在看着建筑施工图交谈。 一个人急匆匆的赶过来,到了赵建国面前后,声音颤抖的说:“老板不好了,值班的张叔出事了!” “什么?”赵建国神情变得很难看,立即就赶去了施工现场。 现场已经用隔离带封了一个圈,公司的负责人都赶到了现场,见到赵建国,赶紧迎过来商量。 沈江涛和迹真、余旭三人赶到现场,杨桃等人则留在屋中继续寻找设计图里的疑点。 走到距离隔离圈附近,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再往前走,有两个人拦住沈江涛,眼神古怪的看着身着道士服的迹真。 “前面死人了,要保护现场,你们退后。” 迹真走上前去:“知道死人了,并且人的死状很惨。我们所来,正为此事。” 第123章 震巽房高灾祸频 两人看到迹真手里提着的广告展牌,眉头竖起,怒声呵斥:“你这是想来进来举牌子宣传什么东西吗?……咦,好高峰内衣!死道士,这是事故现场,不要见哪里人多就想举牌子打广告!” “这个……贫道所来,不为广告……”迹真道人争辩。 听到有人争执。 正焦头烂额的赵建国有些上火,再一看,沈江涛就在那道士身边,宛如见到一根救命稻草。 赵建国快步过来,和那两个阻拦的人说:“让他们过来!” 沈江涛一行人这才得以进入,迹真一脸窘迫,尴尬不已。 警戒线中间,一具尸体平躺在地,血浆流的满地都是;因为还没有专业的人来,不能破坏现场,尸体没有用白布遮盖,完全露在了外面。 那具尸体浑身是血,脸部都被鲜血覆盖着,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辨认死者是谁。 仔细靠近看,可以清晰看到死者的脸上被什么利器划的几道深痕。 死者的左手垂在一块砖上,沈江涛俯身仔细一看,发现指甲缝里仍旧在不断的滴血,同时隐隐可以看到指甲缝里的一些肉丝,看起来好似这个人自己狠狠把自己脸部抓伤。 死者的右手则搭在一块废木板上,整个手部满是鲜血,最可怖的是基本上没有皮肉,尤其是中指和无名指,两根手指基本上像是白骨上镀了一层红油漆一样,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再看他的双脚基本上与右手如出一辙,也都是皮肉不存,宛如骨头上镀红油漆。 这惨死的景象,阴森让人胆寒。 好几个围过来看到死者的人,都忍不住到旁边呕吐,沈江涛和迹真则神情平静,不过沈江涛的脸色惨白,也有些不敢细看。 倒是迹真,反复仔细查看那具死尸,浑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仔细观察一会后,迹真仰看星辰,伸手指蘸了一点地上的土,舔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 沈江涛别过头不再看死尸,朝迹真询问:“迹真,有什么发现吗?” 迹真正要开口答话,突然就听到一阵傻笑声响起。 周围本来十分安静,这笑声一响起,显得响亮又突兀。 诧异不已的众人,都抬头朝笑声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就见西北处冲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职业西装,嘴里流着长长的哈喇子,远远的盯着死尸,毫不畏惧,不住傻笑,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滑稽的事情。 但看他的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笑声和笑容都透露出不寻常。 “王经理,你怎么了?”两个拦住他的人,其中一个试着推了他一下,但那人仍然愣在那里傻笑。 在场的人,大多认识来人,是这施工现场的一个项目经理,叫着王茂,这人长相不错,女生人缘很好。 平时主要负责施工现场的一些用料采购,性格很沉稳,平时也不苟言笑,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反常。 “王茂,你怎么回事!发生这样事,你还能笑得出来!”一个直接管理王茂的领导,恼火的呵斥。 王茂却好像听不到一样,继续傻笑,然后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笑的声音发生变化,听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女人在笑。 那两个拦住他的人,都有些害怕,面带恐慌的退到一边。 “是啦。”迹真朝王茂看去,嘴里很快的低声念了一句。 王茂的脸上的傻笑顿时消失,双手开始像格挡什么东西一般,放在身前疯狂的晃动,与此同时,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后退,像是一只被人逼到角落里的小猫,整个身体瑟瑟发抖,口里哆哆嗦嗦的呼叫:“不要,不要……放过我……不要……啊!” 很快,王茂双眼又流出泪,然后面色一僵,蓦然神情变得狰狞,龇牙咧嘴,双手抬起成爪状,开始对着面前的空气不断的挠来挠去,和刚才辩若两人。 这么恶狠狠的抓了几下后,王茂手爪往后倒转,开始抓挠自己,他身上的西服衣物,就好似是纸糊的一样,被他生生抓撕开。 “不好!”迹真朝王茂走过去,同时对身边的沈江涛说:“沈江涛同道,你得出手相助。” 两人快步到了王茂身前。 迹真立即从宽大的道袍下拿出一个包袱,平平的放在地上,迅速的打开,从一堆物事中取出一片柚子叶和一块八卦镜。 “同道,拿着。”迹真将八卦镜递给沈江涛,然后他朝前跨出一步,右手划了个半圆,嘴里说:“庚辛一到田蚕茂,震巽房高灾祸频,只恐龙多招内乱,终朝喧闹恼怜人。” 迹真嘴里每念一句,脚下就是朝一个方位踏出一步。 王茂则同时退后一步,当说完最后一句,迹真的右手已经将王茂推到地上按住。 “桀桀!”王茂嘴里发出磨牙声,好似被什么重物压住一般,喘息挣扎不止。 迹真的额头冒汗,按住王茂的手开始发抖,眼看就要按不住时,迹真朝沈江涛喊:“快来帮忙!” 旁边的人都看出了异常,听到这么一声喊,都跟着沈江涛扑过去,赵建国等公司领导则骇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 本来害怕的余旭,见沈江涛等人都涌过去按住王茂,也赶紧上前。 王茂躺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嘶吼声。 十来个人按住他腿脚全身,但都觉得手下的力道在加强,也不知道这王茂那来的这么大力气,过了一会,甚至王茂的脚都挣开,踢个不停。 迹真脸上全是汗水,他两指夹住一张柚子叶,嘴里念念有词完毕后,一下贴到了自己眉心上,同时嘴里低沉的说:“沈江涛同道,镜布五行,离六五绝延祸生天,离方引阳。” 其他人都不知道迹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眼看王茂的一只手又挣脱,同时他嘴里发出的那种嘶吼声更加响亮。 几个靠近按住他的人,见到王茂的表情,都心中惊惧,这样手上的力道自然就有些松懈,王茂发出“啊呀!”的一声惨嚎,一只手挣脱后,就朝迹真抓了过去。 第124章 佑阳令箭 眼看迹真就要被抓到。 沈江涛松开按住王茂的手,向南方迈出五步,同时面向王茂的位置向左偏了一小点,伸手托起八卦镜在掌心一转,平平放到地上。 余旭见到沈江涛突然松手,还以为沈江涛也被吓到了要跑,张口正要喊;就觉得身下死命按都按不住的王茂,那绝大的力量好像一个皮球泄气一样,都松了下来。 王茂和一条死狗一般喘着气,整个身体完全虚脱,瘫在地上。 余旭一身汗,疲惫不已的站起来,询问沈江涛刚才是怎么回事。 沈江涛看向迹真,就简单和余旭解释。 刚才是迹真开口让他去摆放到那个位置,具体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沈江涛明白迹真所说的话:离为日为火,后天八卦中隶属南位;六五,指的是偏左六点五度的位置,离六五,则是南方偏左六点五度位置,火本来就是至阳之物,将八卦镜放于离方,以后天八卦为基础,目的在于引到阳气。 迹真这时也站起来,他听了沈江涛的解释,一边擦着额头汗水,一边点头;看沈江涛这么耐心的和余旭讲解,迹真心念一动:看来沈江涛是想要提点余旭。 在王茂发生异变后,沈江涛只明显感到王茂身上阴盛阳衰这样阴阳失衡的状态。 虽然知道这样在离方放置八卦镜却是能够增加中宫位的阳气,用于恢复阴阳平衡。 但沈江涛对于迹真的所作所为还有很多不解,比如,迹真往眉心贴柚子叶是干什么用。 “先将他抬回去,记住,放他的地方必须是阳面的居所。”迹真道长并不解释,而是和旁边惊惶不安的人吩咐。 赵建国随即安排几个人把王茂送走。 迹真取出一个样式不一样的罗盘开始勘测,见沈江涛手中拿了一个普通的罗盘,就把他手中的罗盘递到沈江涛身前。 沈江涛对比一下,发现其中大不相同。 迹真道人所用的是,三合盘(卦盘)又名杨公盘,样式传自祖师杨筠松。主体用虎骨木制成,三叠重阳一层铜,半盘星辰测地龙。 余旭跟在两人身后,远离开死尸后,他胆子大了一些,就朝迹真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迹真道人一边勘测一边和余旭解释:“这里地脉之中有怨气在作祟,那家伙刚才的情况,就是和地脉有了共鸣,导致出现阴阳失衡。外人看来,会以为那是中邪或者鬼上身,其实是怨气替代了阳气,一个人发怒的时候力气会比较大,就是失衡所致;怨气入脑,会让人神经失常,但也会让人的力量增强。” 沈江涛见余旭还不是很明白,而这时迹真已经停口不说,并看向沈江涛,显然是要让沈江涛说下去。 看来这个迹真道人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沈江涛对风水的了解程度,沈江涛想了想,先是朝迹真点点头:“迹真同道所说的怨气,我不了解,这里倒是可以用磁场来说说。” 在一些资讯里有记载,任何东西都有各自的磁场,人的脑磁场是由人自己的思想来决定的,当人死以后,有的脑磁场并不会消失,而是会保存在一些特殊的自然条件下。 每个人的磁场都会影响别人,也会被别人影响。 这种影响一般被人看着是潜意识。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看到一个东西或者一件事情的发生,总感觉这个东西曾经见到过,或者是某一件事情曾经经历过。 余旭对于沈江涛所说的脑磁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沈江涛提到的那种感觉。 有些地方明明从来没去过,但是第一次去的时候,却觉得处处都很熟悉,似乎到过很多次;有些人明明从来见过,就是觉得很面熟。 迹真点点头:“你提到的这个磁场,就是我所说的三气四冲。” 三气四冲,是八宅明镜迹真这个分支最大的特点。 迹真没有详细说什么是三气四冲,而是就事论事,说了刚才情况发生的原因,这处施工工地的下面,肯定埋了什么怨气很重的东西,那东西形成了一个气冲。 刚才因为出现死者本身就导致那个地方生气不足,王茂这个人应该心念也不纯,于是就被怨气侵入,好像寄生虫找到了寄宿体一般,导致王茂被怨气所主导,出现刚才反常情况。 三气四冲的,强大或者弱小和气场一样,都是受风水的影响,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但对心念不纯的人作用很大。 心念不纯,精神不定,最是容易被影响。 余旭听得似懂非懂,虽然还有疑惑,但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就开口问:“刚刚的柚子叶是怎么回事?” 沈江涛已经被迹真表明身份,两个还不是同一派系的人,很多东西不好打听;余旭则完全没这个顾虑。 迹真也不藏私,他其实已经看出沈江涛对这个并不了解,借着给余旭讲的方式,也间接告诉沈江涛:“这是我们道士常用的方法。” 迹真解释前先来了这么一句,显然是还不准备暴露他是八宅明镜风水师的身份,而是用道士出现死人的地方,生气和死气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导致死气重,于是显阴性。 所以必须以阳制阴。 柚子又称天阳果,佑果;是阳气最足的植物之一,以三九至阳时候采摘的柚子嫩叶,放在阳光下暴晒后,就可以做成引阳气最佳的东西:佑阳令箭。 古语又说:佑阳令箭一出,三山五岳阳神听命,律令最行。 迹真取出一片柚子叶递给余旭,余旭接在手中,上下翻看,啧啧称赞,没想到柚子叶有这样强大的效用。 “我们用镜子引了阳气,你刚才也用上了这佑阳令箭,是不是刚才那个人就没事了?”余旭神情佩服的看向迹真问。 迹真摇摇头:“这些都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无事,除非取出这地下怨气之物,否则,后患无穷。” 看向坍塌的施工场地,沈江涛眉头紧皱:这下面会埋有什么? 第125章 找出地下东西 余旭很难完全理解迹真的话。 八宅明镜的风水术偏于诡奇,很多东西迹真并不愿意直白的解释;即便如此,沈江涛也听明白了一些。 天下风水出宅宗,所有派系旁支,再怎么变化,也不会过这个大范畴。 现在要解决这个地方坍塌,必须找出下面的埋的东西,然后将之破解。 虽然怨气动地脉,听起来诡奇,但只要破坏其形成的条件,也肯定可以搞定。 沈江涛和迹真继续在现场寻找,不断核算着步数,计算着尺寸的大小,两人每确定一个可疑的风水点,就在那个位置用东西摆上一个圆圈,有些用树枝摆,有些用石子,有些则直接在地上画。 接连走了好几圈,在坍塌的废墟上,两人划出八个圆圈。 到了这时,两人已经有了一定把握。 就在沈江涛要去确定最终地方的时候,迹真突然伸手拉住他,然后一笑:“沈江涛同道,这样,我们分开行动,分别把一间东西放在关键地方,看看谁更准确,如何?” 沈江涛听出了迹真口里的考教意图,微微一笑,然后客气的一摆手:“没问题,你先请。” 风水考教,是风水师之间经常会进行的实力比拼,找出一个风水点的关键位置,用自己的东西标记出来。 两种方式决定胜负,一种是比时间,看谁先找出,谁就赢;第二种是比准确度,谁更准确谁赢。 不管是那种方式,都是先出手的比较占优势,沈江涛让迹真先行,是尊重他的意思。 迹真点点头,然后迈步而去。 旁边的诸人也都知道这里的问题关键,就在沈江涛和迹真身上,这时都聚拢过来,站在一处,看两人的最终确定。 过了不一会,迹真回来,冲沈江涛颔致意:“沈江涛同道,请。” 沈江涛迈步前行,诸人都跟在沈江涛身后。就见沈江涛右手托住罗盘,目不转睛的盯着,左手则不断掐算,同时口里不断低声念诵。 一直走到坍塌废墟西边,哪里堆了很多垃圾,是这个施工工地用来放置垃圾的地方,因为接连出事,还都没有转运走,堆得和座小山似的。 沈江涛站到垃圾堆的一处,取出一根一指长的细细竹签,确定了一下方位,罗盘天池位上的指针这时也一动不动的指向正西坎位。 “就是这里了。”沈江涛说完,把手中的竹签插了下去。 跟在身后的诸人,看到沈江涛所插位置下面是一堆垃圾,并没有迹真留下的什么东西,都心想,难道这两个人找出的地方不一样? 这种风水考教,两个风水师要找出的地方是同一个,才会让人信服;而后来者必须要找出前来者确定的位置。 “社长,你找的地方是不是再想想?”余旭知道规矩,小声的问。 沈江涛十分肯定:“就是这里。” 迹真走上前去,伸手刨开沈江涛竹签插住的地方,下面泥土里赫然埋了一个小小的铁环,而沈江涛的竹签正正的插在铁环中心。 “非常对。”迹真语气佩服的看向沈江涛:“同道你的造诣不简单。” 旁边跟来的人见了,都是叹为观止;就连一开始对两人口里谈论风水有些质疑的人,这时也是心服口服。 迹真指着那个地方说:“怨气聚集之处,就是这里,要烦劳安排人手把下面的东西挖出来。” 赵建国疑惑的问:“这下面的东西是什么?” 迹真不答,扭头看向沈江涛,沈江涛摆弄了一下罗盘,确定后:“是一具死尸。” 迹真点点头。 跟过来的人一定,顿时都吓了一跳。 赵建国立即安排人手,还调了一辆挖机过来开挖。 挖了不到一会,迹真突然开口:“马上准备伞,越多越好,都要黑色的。” 赵建国虽然感到疑惑,还是立即命人取了很多伞来。 这是天气晴朗,一轮太阳挂在空中,也没有风,赵建国等人都疑惑,取这么多伞来是干什么,很快,也不见起云起风。 豆大的雨就下起来,雨势越变越大,到后面完全就是瓢泼大雨。 撑着黑伞没被淋的众人,对迹真更加佩服。 暴雨之中,又挖了一会,就听前面的挖掘的人惊呼起来。 在沈江涛和迹真确定的位置之下,果然挖出一具死尸。 这具死尸有些奇怪,没有棺木和什么东西装着,好像是被抛弃在那;更关键的是,整具尸体就像是被暴晒过的萝卜干一样,皮肉萎缩,整个一具干尸。 更加让人惊奇的是,干尸出土后,被雨水一淋,就泡到了泥水里,赵建国赶紧让人把干尸捞起来放到一边,那本来近乎白骨的干尸,被水这么一浸。皮肉竟然有些显现,一会之后,赫然能看出,那是一具女尸。 “这可怪了,刚才完全是皮包骨!”几个工人议论不已。 雨水继续浇淋到死尸上,过不了一会,死尸的脸都变得清晰可见。 这时再看这具死尸:死尸整体偏黑色,身上还挂着几道粉色的布条,应该是这人生前穿的衣服。 双眼处在没有血肉的充斥,已经塌陷成两个黑洞,一排整齐而又森白的牙齿露在外面,身体看起来依旧干瘦。 这情形让死尸看起来比白骨骷髅要恐怖,尤其是那一排锋利惨白的牙齿,和黑色的尸身对比起来,显得十分显眼,看起来相当渗人。 迹真上前,取出一个墨斗,沈江涛给他撑着伞,迹真嘴里念诵着,一边用墨斗在那女尸身上弹了数道墨线,然后慎重的和赵建国说:“麻烦尽快将这具死尸埋到一处坟地里,一定要头朝南方,然后身下铺上糯米和黄豆。” 赵建国连连点头,着手安排人处理。 之后赵建国又好奇的问:“不知道两位是用什么方法确定这具死尸的?”他问出这话前,先和身边的那些负责人商量了一下。 显然,这些人对于眼前的情况,要得到一个合理的答复后,才好确定该怎么协助沈江涛等人。 沈江涛看向迹真,迹真点点头,朝他恭敬的一挥手:“你来。有劳。” 第126章 干尸浸水显人形 对于找出死尸,其实也在沈江涛的意料之外。 进入这个施工场地后,沈江涛只是从他知道的风水范畴进行勘查,一开始甚至都没有现什么异常。 但在迹真的提点和跟着迹真一起勘查后,沈江涛逐渐明白了地脉,他一直在研究《五行风水术》,后来又得到公孙墨白内传口诀,对于风水的一些常理,已经知道。 但对于风水的变化,并不了解,比如八宅明镜就是风水派系中变化比较大的一个派系,其中像迹真这样结合道教的分支,更是有其独到之处。 跟迹真一边交流以及配合他勘查,沈江涛也在不断验证自己的所学,到找出死尸位置的时候,沈江涛已经明白了一些变化之理。 当然,对于迹真如何确定干尸的位置,沈江涛还是不了解,他是用罗盘八卦,确定这一处区域的气场有异,然后找到异常最严重的点,竹签插下,就和迹真勘查的结果吻合上。 这也让沈江涛更加确定风水虽然多种多类,但最终要是殊途同归,万家归源。 沈江涛把自己的方式说完,迹真连连点头,对于沈江涛这样毫不藏私,他脸上微有些歉意,于是也把自己的勘查方式说了出来。 迹真所用的是八宅明镜诸多风水法门中的八路黄泉,也叫反复黄泉。 庚丁坤向是黄泉,乙丙须防巽水先。 甲癸向中休见艮,辛任水路当乾坤。 八路黄泉,是指在八个方向内存在着四个黄泉。 每一个黄泉都表示凶恶灾劫,而每个黄泉所在都需要通过细微的磁场变化和八卦推演来确定的,但黄泉位并非固定,而是根据所在地的气场生变化而变化。 最会影响八路黄泉的,正是八宅明镜中最为看重的三气四冲。 先通过先天八卦和五行相克术推算出了四个黄泉所在方向,再根据角度的偏差和距离的判断,可以利用四个黄泉中气场的变化判断出此地三气四冲最浓郁的位置,这最浓郁的位置也就是三气四冲中的一气之点,也就是要寻找的东西所在。 八宅明镜的风水师,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使用八路黄泉,因为八路黄泉虽然能判断出特殊气场的所在,但对于自身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 稍有不慎将四个黄泉判断错误,只要位置处理不当,就会受到气场的反噬,被三气四冲反加其身。 即便处理得当,也会引起天象异常。 本来要寻找这处三气四冲的怨气点,迹真是想通过观星来推断,但这几天星象不明,地脉不能确认,实在是很难确定干尸的具体位置,于是只好运用八路黄泉。 所以在找出干尸后,天上就下起了暴雨。 这种天象异常引来的雨,其中包含怨气,必须用黑伞遮挡,要是用其它颜色的伞,人虽然挡住了雨水,但雨中的怨气还会影响伞下的人,轻易就能让人失去理智或者生病。 沈江涛和迹真的确定方法各有不同,但都达到了最终目的,竹签插铁环,天降暴雨,更是让在场的人叹为观止,都纷纷对此信服不已。 因为这两件事,赵建国对于解决工地坍塌的事有了一些信心,他吩咐下面的办事的人,对于沈江涛和迹真两人的话,都要全力协助。 安排的几个人正在收拾那具女死尸,就听一阵大哭声响起。 “啊!啊!青兰啊,青兰啊!……” 嚎啕大哭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大妈,她没有打伞,整个人身上全部被雨淋湿,一到这里,就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大妈的身后,跟来好些村民,其中一个人伸手想要扶起大妈,脸上带着悲伤的神情,看两人的亲切程度,应该是大妈的丈夫。 赵建国脸色铁青的问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痛哭的大妈是旁边老泥沟村的村民王红梅,那个要扶她的村民是她的丈夫李雄。 几个负责人去打听了,原来是那些挖尸体的人中,有一个是附近村子的,挖出尸体后,那人看到女尸就觉得熟悉,再看身上的粉色布条,就偷偷扯了一些下来,然后马上带回了老泥沟村。 经过王红梅和李雄确定,竟然现那就是他们失踪女儿穿的衣服。 王红梅和李雄有一个女儿叫李青兰。 在李青兰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几个朋友同学为了帮她庆祝,就约好到附近的一个饭店聚餐,当天李青兰穿的是一件粉色夹克。 但她出门后就再也没回家,李雄夫妇用他们所有的方式寻找,也没有结果;报警后也没有找到李青兰。 那些参加聚餐的同学朋友,都一一做了调查,当天李青兰聚餐后就回了家,之后也没有和这些人联系。 寻找无果,报警也没有找回,李青兰就好像一夜之间从人间蒸了一样。 当工人带回那粉红色的布条让王红梅确认后,夫妻两人惊惶的问了情况,当即就冒雨来了施工现场。 这时的女尸被雨水淋了后,脸面已经变得很清晰。 两人一下就认出,这正是他们的女儿李青兰。 这时警察也已经赶到,他们本来是来处理施工现场值班人员惨死的事,一到这里了解情况,却是三件。 1,惨死的值班人员; 2,疯狂的项目经理王茂; 3,奇怪从干尸被雨淋了后又变回正常尸体的李青兰。 随行的法医立即对两具尸体都进行了检查,也第一时间对王茂进行了救治。 沈江涛一行人则回到住处。 杨桃当即迎上来说:“我们现了设计图的问题。” “恩?”沈江涛疑惑的走过去。 建造旅游大酒店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山谷,两边的景致都很好,因为之前是坟地,旁边的林木没有人砍伐,显得格外茂密。 酒店的设计图,从整体轮廓看,是三栋高矮不一的圆形楼被一圈人工湖围住,显得格调很高。 仔细看,并没有现什么问题。 “你这样看。”杨桃取了一只铅笔在图纸上一描。 沈江涛顿时明白了,旁边的余旭更是叫起来:“呀,这样看起来,那个山谷就是一个香炉,而人工湖就是香灰,这三栋楼完全就是插在那的三根香!” 第127章 非人恶行 看到图纸上的情形。 迹真稽首:“果然天道昭昭。” 沈江涛看了图纸,结合这几天所遇到的情形,看向迹真问:“迹真,这是天局?” 迹真点点头。 旁边的杨桃等人都是一头雾水,她们虽然发现图纸上的情况,但并不知道这和盖好的酒店坍塌有什么关系。 沈江涛于是和她们解释。 天局,指的是一些地方,原本并不构成风水局,但几重因素综合后,就构成了一处风水局,不是人刻意为之,而是各种机缘巧合下偶然形成的必然。 那个酒楼的设计,和那个山谷结合起来,明显就能看出是一个香炉里面插了三炷香。这是很吉祥的一种祈福设计。 很多建筑的设计,也都会如此,是很合理的。 但从女尸被埋下的地方,再结合这个香炉插香的祈福情形,看起来,就好像是为那具女尸设了一个祭拜的香案,插香祭拜。 这样大的插香香炉,祭拜天地可以,祭拜一个人,那人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 因此埋下下面的女尸就直接身形枯萎,变成了干尸。 那具女尸肯定是枉死,身体所带的怨气,被这种香炉插香局一拜,自然就无限加强,于是怨气就前所未有的被强化。 但女尸本身承受不了这种风水局的供拜,于是怨气就反作用于建筑物,大酒店刚要建成,就坍塌,正是这个原因。 看那具女尸已经形容枯槁,如果沈江涛等人再不发现,那么只要这大酒楼再盖起来一次,那具干尸很可能就会被化成尸粉。 拜天地的风水拜人,形消骨化,荡然无存。 女尸被起出来后,遭到雨水一浇就迅速恢复,也正是水气填补了怨气。 沈江涛一边解释,一边看迹真,迹真接连点头,同时眼神中又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沈江涛的悟性竟然这么高,竟然明白了其中的这些道理。 沈江涛通过这个风水,心中则顿悟出一个东西,那就是风水局可以作用于人,人同时在某些时候,也可以作用于风水。 比如这个大酒店的修建,设计上是很合理的,地形建筑等等都没有问题。但这样一个祈福的吉祥设计,因为特殊位置埋下了一具女尸,竟然屡屡坍塌。 沈江涛仔细再一想,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几乎是承受天地祭拜的气运,要多大的怨气才能扛住两次,看来那具女尸肯定是被人所害,并且是非常凄惨死去的。” “是的。”迹真点点头:“若非遭受了非人之痛苦,肯定不会有这样强大的怨气。” 迹真掏出一个龟壳,放进去一些糯米,摇动了几下摊开,眉头一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警察封锁现场,做了取证,也进行了相关调查。 但因为李青兰的尸体检查却有一些异常,法医鉴定是死于一年前,也就是酒店刚刚开始施工那段时间,但又有一个疑问,经过雨水浸泡后,李青兰的尸体恢复,看起来却好像刚死不久一样。 同时,在尸体上还发现了被人侵犯的迹象。 而对另外一个死者值班员进行检查,发现他的指甲内有泥土,下体存在严重的病变溃烂,病变的患病时间在六个月以上。 这样的疑问,困扰了法医。 警察们展开了全面的调查,但还是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赵建国的建筑工地作为施工现场,在案件没被破之前,也被勒令不能动工。 抓出凶手,成了所有人都迫切要办的事情。 沈江涛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经验,他找迹真商量。 迹真取出龟壳,加入糯米又是一番摇动后,将糯米撒到地上分析一番,最终给了沈江涛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王茂。 沈江涛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他还是将这个情况说给了赵建国。 当天,警察对已经快康复的王茂进行了提审,一开始王茂所说的都和案件无关,当警察出示李青兰死前的照片,并告诉这是现场挖掘出来的后,王茂当场就被吓得不住哆嗦,恐惧非常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经过一番审讯,王茂交代了犯罪情况。 酒店开始施工后,他作为项目经理,常驻在项目工地,长期跟他在这里值班的是那个惨死的值班人员张长根。 因为景区还在建设中,这里几乎是一片荒地,除了旁边几个村子,也没什么娱乐的项目;作为一个长期在城市待的人,王茂感到憋闷非常。 这天晚上,王茂和值班的张长根在值班室喝酒,就看到一个少女在赶夜路,应该是旁边某个村子的人。 两人已经酒醉,精神振奋,再加上被憋的久了,就鬼使神差的冲了上去,将那个少女架回了值班室,然后弄了她。 等两人理智稍微恢复,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为了逃避惩处,两人就将已经昏迷的少女关了起来,反复讨论后却得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身处在这样人迹不多的地方,人性的良知被他们心中的恶念打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对少女进行了各种让人发指的折磨。 最终将人活活折磨致死,然后他们就将少女埋到了那处垃圾堆放的下面。 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一处坟场,王茂埋下少女后,准备等一些时间,就将那作为发现尸骸进行上报,然后以迁坟的名义转移走。 于是,每隔一段时间,王茂就让张长根去检查尸体的腐烂情况。 没想到,让张长根去检查了十几次,他来回复,都是尸体还没腐烂。 一具尸体,到那时已经埋下快半年,怎么还没有腐烂。 王茂心中起了疑惑,再一次让张长根去检查时,他就悄悄跟上,之后,王茂恶心的发现,那个值班人员竟然对死者做那事。 王茂当即出面制止,但看到张长根压住的死者,他当时就被吓惨了。 那具埋了半年多的尸体,竟然除了看起来有些干皱以外,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两个作恶过甚简直非人的家伙,被严惩。 沈江涛对迹真非常佩服。 迹真却对他说了一句话,让沈江涛当即一愣:“要是没有这个风水天局,善恶还会有报吗?” 第128章 切莫作恶 沈江涛和赵建国说了相关的情况。 虽然听起来很诡奇,但赵建国因为见到了整个过程,对沈江涛等人非常信服。 杨桃等人根据图纸,到现场勘察,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在原来堆放垃圾的下面,有一条暗河。 修建酒店时,虽然往下做了地基,因为暗河的存在,地基打实不久,下方就会被冲垮,这是会造成酒店坍塌的一个重要原因。 之后杨桃给出了改进方法,那就是先将暗河做了引流,让其不再流经酒店的地基。 从风水上,沈江涛等人排除了女尸的问题;从建筑设计上,杨桃完善了施工的注意事项。 酒店再次施工,果然没在发生过坍塌。 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解决了这个问题后,赵建国给了一笔酬劳;沈江涛在和杨桃等人商量过后,只收了很少的一部分。 大部分都给了迹真。 诸人还聚餐一顿做了庆祝,在聚餐时,杨桃听沈江涛说了详细的过程,她想了一番后,又进行了补充。 之所以酒店的修建会坍塌,跟王茂和张长根的作恶完全相关。 堆放垃圾的下面发现暗河,王茂作为施工现场的经理,肯定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埋下的尸体暴露,所以一直做了隐瞒。 正是这种隐瞒,导致暗河一次次让地基被冲垮,所以导致酒店坍塌。 几人综合了一下意见,都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东西已经注定,风水起到了一个推进的作用。 苗丽想了一想开口问:“那,要是这具女尸没被发现,暗河的问题及时被处理,酒店顺利盖起来会怎样?” 迹真神情变得凝重:“那样这个酒店,里面会始终有那个人的怨气,肯定就会出现一些常人接受不了的现象。” “你是说……闹鬼……”余旭声音有些发颤的说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迹真点点头:“所以,切莫作恶。” 先后处理了东浅坡村和罗家洼的事,让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有了一定的名声。 村民把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传得神乎其神自不必说,在处理罗家洼大酒店坍塌问题后,甚至连一些商人对于风水的认识也大为改观。 姑且不说风水的灵验有多少,就凭沈江涛插竹签到迹真铁环,以及找出干尸,还有帮助警察查出王茂的恶行这三件事,带来的效果完全是轰动的。 一些社会上的人甚至都想拜沈江涛为师,不过在进一步了解,知道他还是一个学生后,赞叹之余也只能作罢。 但其中还是有一些热心沉迷的人,通过一些报道,知道了沈江涛的长相和大致行踪,就偷摸进清安大学拜师。 这天,沈江涛正在风水社里讲课,就见一个人影扒在窗户上看了一眼,然后神情兴奋,也不敲门,直接冲进活动室。 直接就一下跪到沈江涛面前:“沈江涛大仙,您让我找的好辛苦,求你收我为徒,教我风水术。” 这人一把大胡子,穿着朴素,看年纪,当沈江涛父亲都绰绰有余。 “我是来自清安市东郊康庄村的李二,听很多人说起你,都说你是大仙,风水术灵验无比,可以帮人改变命运让人发大财,还可以找出失踪的人帮警察查案,我诚心拜你为师,交多少学费,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 这人言语态度都极为诚恳,搞得沈江涛尴尬不已,下面坐的风水社社员们则看得饶有兴致。 正在沈江涛犯难的时候,外面又冲进来几个人。 沈江涛想要把李二扶起来,没想到又有人进,他完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社长!”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沈江涛看过去,是余旭。 还好,是余旭,沈江涛赶紧让余旭帮忙把李二扶起来。 余旭大口的喘着气:“不好了!社长快去,杨桃出事了!” 一听杨桃出事,几个风水社的社员都流露担心的神情,比刚才看李二纠缠沈江涛还要担心,那几个社员跑上来拉住李二。 沈江涛这才得以脱身,他赶紧跟着余旭去了杨桃的宿舍。 “怎么了?”沈江涛一边跟着余旭跑一边担心的问。 余旭满头是汗,慌张的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去看看吧!” 到了杨桃宿舍,就见两个神情慌张的女生守在门外;走进去一看,苗丽和张敏正慌张的和什么东西对峙。 整个宿舍里一片混乱,什么女生的衣服都丢了一地,一床被子甚至挂到了电扇上。 “社长!”看到沈江涛,苗丽松一口气,声音发颤的喊了一声。 往她们身前看去,就见杨桃正蹲在上铺的一个角落,表情狰狞,双手呈爪状;而她脚下的一个床单,被撕成了一条条的布带。 “呼!”见到沈江涛后,杨桃从上铺恶狠狠的一下扑下来,沈江涛一把接住后,就紧紧抱住杨桃,侧身一滚,就把她压到了下铺。 余旭和苗丽等人赶紧上前,牢牢把杨桃控制住。 杨桃双眼发红,依旧龇牙咧嘴的发出尖利的声音。看到这似曾相识的情形,沈江涛立即就想到的是在杨桃宅院里面的情形。 “降头!”沈江涛说出两个字,同时还想到迹真道人压住王茂时的做法,于是他整个身体压在杨桃身上,摸出一块铜镜递给余旭:“快去!接一盆水,放到阳台上,然后把镜子放在水底。” 余旭赶紧去办,沈江涛又取出迹真给他的柚子叶,然后他看着阳台上的余旭。 杨桃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眼看几人就要压不住。 沈江涛看到余旭接好一盆水,刚把镜子放到水里,他马上把柚子叶贴到了眉心处。 “啊!”杨桃轻叫一声,整个人不断哆嗦,好像脱力一般,瘫在床上,但她的眼睛犹自发红,嘴里呼呼喘气,似乎很快就要恢复。 浑身都是汗的几人松开手,站起来,门外那两个被吓到的女生,这才进屋,惊恐不安的问:“这是怎么了?” 沈江涛没有回答,舒几口气后,看向余旭:“你快带着苗丽他们去买一些东西回来,要快!” 第129章 两降合一后的解法 “什么东西?”余旭问。 沈江涛拿起电话,翻出之前在江南时给余旭发的一条信息:“就是这些,你之前买过,现在的情况得尽快着手摆出三虫五兽麒麟局。” 沈江涛这么一说,余旭马上明白了,于是他立即出门,为了更快搞定,还打电话叫了几个风水社的社员。 苗丽和张敏则留在宿舍内照顾杨桃。 看着床上杨桃的反应比之前在江南的时候要强烈得多,沈江涛知道三虫五兽麒麟局对于这个降头术的克制,跟距离很相关。 上一次有效,一是距离比较近;第二就是那个降头师被警察及时抓捕,打断了施术的过程。这一次他完全不知道降头师在哪里,非常棘手。 另外两个女生看着床上杨桃的反应,吓得面如土色,口里战战兢兢的问:“我马上告诉老师,再打急救电话吧……” 沈江涛抬手制止,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告诉老师,肯定会让杨桃的声誉受损,更不能打急救电话;之前那个降头师能够利用降头术让病房出现蟒蛇幻觉,保不准这次又会有什么厉害的下手。 仔细想了一下,沈江涛取出三根锋利的竹签呈三角形摆在宿舍进门处,又叮嘱苗丽和张敏都取出龙胆竹插,然后和她们说:“你们守住这里,杨桃在短时间内不会起来,主要防的是外面有什么人进来。” 苗丽和张敏点点头,另外两个女生则坐卧不安。 沈江涛从宿舍出来后,直接开车去了罗家洼。 进到山中后,沈江涛不断以一个固定的节奏长短不一的按喇叭,过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想了想,回到他们之前住的那家农家乐,点了两份猪肉大葱面。 然后寻了一个上风口,把面摆在车顶上,再长短不一的按喇叭。 过了不多一会,就见从密林草丛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迹真。 “三长是为三才音,五短是为五行调;我还当是谁在招呼贫道,原来是江涛兄。”迹真道人道袍舒展,大步而来。 沈江涛一见他,心里的焦急情绪稍稍缓解:“迹真,我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所以来找你求助。” 迹真哈哈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当然知道你是有事而来,愿意效劳。”迹真说着话,眼睛有意无意的瞟看车顶的面,有些担忧的说:“这面该吃了,不然等下就面结搅不开。” 这家伙。 沈江涛一开始用三才五行调找他帮忙,他不冒头,这一份面一出,迹真就出来了。 “你吃吧,一边吃一边说。”沈江涛端下面。 两人一人一碗,就坐在路中间吃起来,这里人少车少,有的时候整天也见不到一个人。 迹真也不客气,撸起来就开吃,他是一个道人,要不是逼不得已,是不敢自己去买这样的荤面的。 上次是实在馋得急了,才冒险去买,还被余旭看到质疑。 沈江涛问:“迹真,你知道降头术吗?” 迹真唏哩呼噜的先来了几口,三下五除二的吞咽后说:“知道,那是源起我们的巫蛊术,传到南洋后得以发展,竟成蕞尔小国主流的歪门邪道。算是我们风水术的糟粕外传吧。” 听迹真的语气,他对降头术不仅了解,还非常看不起。 “江涛兄,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迹真吧唧着嘴,一碗面已经吃完。 沈江涛就把杨桃的情况说了一下:“杨桃被下降头,我用三虫五兽麒麟局先护住,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迹真对三虫五兽麒麟局不了解,但对降头这些诡奇的风水衍生旁支,非常熟悉,听了沈江涛的话后,伸手一抹嘴:“你知道她所中降头是什么降吗?” 沈江涛摇摇头。 “那你和我说说她中降后的表现是什么。”迹真又问。 沈江涛于是把杨桃中降后的两次情形都说了出来。 迹真一开始神情轻松,听完后神情变得凝重:“这么看来,她第一次中降头后,你们并没有给她解降。” 沈江涛点点头,他们中根本没有人了解这些东西,看到杨桃无事后,也没有继续做“解降”之类的事。 “杨桃第一次中的是死降,那是为了要她的命。”迹真开始和沈江涛分析。 第一次的死降虽然没有成功,但在杨桃的身体里已经存在降毒,所以第二次降头师再施降,就会事半功倍。 而这第二次降和第一次不同,从沈江涛所形容的来看,应该是蛹元降,又称姻缘降,桃花降,是主导男女情感一类的降头。 这种降头本来很好解,但因为之前杨桃体内已经有了死降的降毒,两者一结合,降上加降,非常难办。 沈江涛听到这里,非常担心:“那现在该怎么办?” 迹真叹了几口气,反复想了想,才回答沈江涛:“这种两降合一,要化解有三种办法:第一种最直接,只要让施术的降头师死掉,就可以彻底化解。” 之前在江南,还可以找到那个降头师,现在回到清安市,对于那个降头师的踪迹,沈江涛目前毫无线索,根本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找到。 这第一种完全不可行。 沈江涛把难处说了,迹真点点头:“那只能考虑第二种办法,这种办法相对复杂,我可以用八宅明镜秘法,给你身上布风水生局和断绳局。” 这两种风水局,沈江涛都很熟悉;风水生局,布出来后,可以加强生气;断绳局,又叫了姻缘,解缘局,是布出来化解男女之间情感的风水局。 “布这两种局就可以化解?”沈江涛想了想,觉得这两种局都是作用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怎么可以化解杨桃的降头。 迹真说:“我是以你的身心来布风水局,这种秘法,是我八宅明镜结合道术后的独创;给你布下局后,需要你和杨桃发生关系,以风水生局破解死降,以断绳局破解蛹元降。这样两两破解,自然就解了降头。” “什么!和杨桃发生关系……”沈江涛涨得满脸通红。 迹真冲沈江涛眨巴眨巴眼睛:“这个方法如何?所谓行大善,莫过救人命,这个是为救人,你只要心中没有妄念就可以了。” 第130章 鳖巴水灯 “那要是我心中有妄念呢?”沈江涛不禁问。 迹真一愣,挠了挠头:“你就算心有妄念,只要嘴里不说出来,也就没人知道了。” 沈江涛摇摇头:“这个方法不行。” “多好的机会啊……”迹真嘀咕一声:“那只能用第三种方法了,我可以用八宅明镜法,控制住杨桃体内的降毒两个月。” “两个月!”沈江涛格外担心。 迹真一摆手:“你等我说完。” 然后他说出了第三种破解法,因为死降和蛹元降两降合一,降毒难以清除,沈江涛又不愿意用前两种办法,那么可以直接前往巫蛊的起源地,寻找可以同时解除两种蛊毒的东西即可。 迹真知道一种灯芯,只要长期佩戴,就可以驱死降化蛹元。 听到这里,沈江涛面露喜色。 迹真却摇头说:“这种破解法我虽然知道,但因为巫蛊的起源地,我并没有去过,这里面的很多东西无法预计。要找这种灯芯,难度不小,可以说基本上没什么希望。” “没希望也得试一下,你这还能有更准确一点的讯息吗?”沈江涛权衡一番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的方式就是第三种。 迹真想了想:“我阅看八宅明镜中一个风水师的游历日记时,见他提到过,在云南有一个地方曾听人说过这种灯芯,不过就算是当地人,也都表示没见过。” “这种灯芯叫什么?”沈江涛满怀希望的看向迹真。 迹真立即回答:“灯芯无名,但灯有名,叫着鳖巴水灯。” 云南东南部,有一处完全原生态的山村,整个山村位于一处河谷,房屋主要以木楼为主,也有几栋瓦房。 整个村庄只有一条路进出,周围山林都茂密葱郁,在大炼钢铁的年代也没有被砍伐,还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 因为海拔高,常年被云雾笼罩,当地人称这个村为“沃嘎”,意思是“大雾弥漫中的一处光明”。 沃嘎村的村民大部分是咯葛族,还保持着打猎的习俗,村中和外界的联系不多,还保留着最原始的风貌。 咯葛族人信奉山林神,于是对林木都格外尊重,村子的周围和中心,都种着高大的榕树,沿着一条环绕村寨的小河,又种了好几片竹林。 在一些知道这个地方的人眼中,这才是真正的天然氧吧。 沃嘎村一向自给自足,没什么烦恼,人的生活压力很小。 生活在这里的咯葛族村民,脸上大多时候也都是微笑和蔼。 但今天,整个村子不见平时的安详,一些村民正焦急的奔走在村道上。 这些人赶往的方向,是位于村寨西南方向的一个木楼,木楼外已经聚集了一些脸上带着惧意的村民。 木楼中,好几个人平躺在放平的木板上,每一个躺着的人旁边,都守着一个年轻人。 而是一个佝偻背部的老者,正端着一个铜盆,不断的行走在那些躺着人之间,他手里捏着一根长针。 跟在老者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手里端着铜盆,里面已经装了小半盆浓稠的黑色液体,散发着恶臭。 另一个年轻人的手中端着一盏油灯。 躺在木板上的那些人身上,都布满了黑色脓包,看过去就好像一个个装了黑色墨汁的气球粘在他们身上。 黑色脓包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那些躺着的人则不断发出惨叫。 老者迅速的将手里的长针放在那盏油灯上烧烤一下,然后再一出手,就扎破一个脓包,为那些躺着的人减轻痛苦。 屋外围了很多人,个个脸上都带着关切的担忧神情;屋里的人则不断发出惨叫,只有当脓包被刺破后,这些人的惨叫才会变小一下。 好几个人因为连续的惨叫,声音都变得嘶哑。 在屋子角落,一个老人正焦急的走来走去,他黑布缠头,身着黑色上衣,脚穿布鞋,满脸皱纹。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后,老人就朝屋外问:“孜莫阿依还没有来吗?” 老人叫乌蒙尔博,是这里的村长,今年七十多岁,看起来精神奕奕,他口里问到的孜莫阿依,是这里的一个医生,村里的大小病痛,都会第一时间找他。 “乌蒙村长,已经叫人去催了……” 回答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年轻人走进了木楼,他提着一个手提医箱,穿着和乌蒙尔博相似,年轻人推门走进了屋中。 年轻人正是村里的医生孜莫阿依,他的双耳带着一副重重的耳环,每个耳环基本上有五厘米的直径。 孜莫阿依一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有些吃惊,他先摸了摸就近一个人的额头,眉头紧皱。 “怎么样?上次你开的药一顿没落,让他们都按量吃了。”乌蒙尔博在一旁说。 孜莫阿依一摊手:“哎,这种怪病既不像是瘟疫,又不像是疱疹,实在是怪得很,看现在的情况,给他们吃了那些药,也没有明显的好转。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只能送到大医院去看看了。” 听到孜莫阿依的话,众人担心的神情更重,守在门外是这些人家人的几个,更是低声抽泣起来。 “阿爸,会不会就不是什么病,而是和他们半个月前做的事有关?”这时一个与孜莫阿依年龄和形象都相似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说。 少年双耳也带着一副耳环,比孜莫阿依的耳环要小上一圈。他是乌蒙尔博的儿子乌蒙哈萨,也是床上这些受害者的朋友。 “你是说,跟发现那个墓有关?”乌蒙尔博疑惑的反问了一句,目光看向那个手里捏着长针的老者:“沙马毕摩,你的意思呢?” 手持长针的老者不答话,只是嘴里念着什么,继续用长针帮那些人缓解疼痛。 毕摩不答事。 这事有蹊跷。 旁边的少年乌蒙哈萨则回答:“阿爸,您想想,整个村子将近五百多人,为什么偏偏他们得了这个怪病呢?而且这种怪病又不传染,还有就是,当时只有他们五个去挖了那个墓。” 乌蒙尔博脸上的愁色更重,心里则开始回想几天前儿子和他说的那件事。 第131章 病变的源起 乌蒙萨哈和身上长脓包的人都是要好的朋友。 几天前,下了一场暴雨,沃嘎村的一条小河暴涨,乌蒙哈萨和那几个人想趁着水涨,下网捕鱼,却现渔网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割破。 心想肯定是上游冲下来什么东西,他们就沿着河水上行去寻找,现一个处在密林中的土丘被冲开。 里面往外流出一些碎了的陶瓷片,这些人想要试着现一些有用的东西,就到土丘查看。 这时,有一个村民却着急忙慌的找到乌蒙哈萨,说他家的木屋塌了一些,让他赶紧回去。 于是,乌蒙哈萨就先回了家。 后来那几个人也回到了村里,说到土丘下的事,几个人告诉乌蒙哈萨,那个土丘下竟然是一个墓穴,几人查看一番,没有找到什么工具能够进到其中。 所以他们回来带来锄头、铁锹这些东西要去挖。 乌蒙哈萨因为家里的房屋要重建,就没有跟他们去。 但在那些人出的时候,乌蒙哈萨现他们的身上都生出一些黑点,指出来后,他们才注意到。 不过这些黑点不大,摸起来不痛也不痒,也不是很多,几人心中想着去墓穴挖好东西,也都不以为意。 乌蒙哈萨不知道几人最后有没有挖到那个墓葬,但从那天之后,乌蒙哈萨只要再遇到这几个人,就现他们身上的黑点越来越多。 这几个人一开始不觉得,但没过几天,那种黑点在身上蔓延开,数量上多了很多倍,一些还变大,长成了黑斑。 不过这些黑点摸起来依旧不痛不痒,对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几个人心中起疑心,找了些土草药才擦洗,也没有重视。 但过了不到一周,这些人中,有几个的黑点变成黑斑,黑斑又鼓起来,还是不大,却是奇痒难忍。 几个人都是年轻人,平时打猎强身,忍耐力也不错,被黑斑折磨得都是痛苦不已。这些黑斑鼓起后,不碰它,奇痒难忍,但凡稍微一碰,便痛如断指。 这种情况出现后,他们第一时间找了村里的医生孜莫阿依,孜莫阿依进行了一些检查后,认为是普通的疱疹病变,就给他们开了一些消炎止痒止疼的药。 但这些人服药后并不见好转,几人身上的黑斑还都变成黑色脓包。 几人虽然忍耐力可以,但在黑色脓包不断长大,最后爆开时,都痛得嚎叫不止。 据这些人和孜莫阿依讲述的情况,当黑色脓包破裂的那一刻,疼痛感直接钻入心,根本不可能忍受。 其中几个人疼得昏死过去,又被疼得醒转过来,要不是孜莫阿依之后开出了一些麻醉药,光是疼痛就完全会让这几个人活活疼死。 黑色脓包爆开后,流出的粘稠黑液味道非常臭,让人闻之欲呕。 眼看几人痛苦不已,村里的毕摩老人带来了一根长针,用长针挑破那些黑色脓包,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减弱疼痛。 但治标不治本,只能是减弱,该怎么救治,毕摩老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村医孜莫阿依让尽快把几人送到医院抢救。 乌蒙尔博安排了几辆牛车,拉着几人往镇上送,半路上遇到一个中年人,自称是风水先生。 那中年人查看了几人的病情后,取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撒到几人身上,就止住了剧痛。 中年人告诉乌蒙尔博,这几个人是中了风水局,送医院没用。 乌蒙尔博是知道医院的收费很高,听到送医院也没用,就和这个人请教该怎么办。 中年人说只要让他去看一下风水局的所在,并将之破解,就能消除。 乌蒙尔博自然是千恩万谢,于是,这本来要送医院的一行人,又带着中年人回到了村子。 中年人问了前因后果,要了几件几人带回来的陶瓷碎片,就前往那个墓穴查看。 不想,中年人回来后,身上也生了黑点。 接下来,中年人又带了几个人来,去那个墓穴查看后,个个身上都长出黑点。 中年人和他带来的人,都惊慌不已。 这时村里的几个人病情更加严重,几乎都要死掉。 孜莫阿依查看了中年人用来止疼的黄色药粉,现那不过是大剂量的麻醉药粉。 识破了这些人的骗局,沃嘎村的村民将他们全部赶走。 但那些本来用于去医院求医的钱,要被骗走了。 乌蒙尔博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沃嘎村村民苦恼时,风尘仆仆的沈江涛来到沃嘎村外,他看了一下手中的罗盘定位,确定的说:“就是这个地方。” 决定用第三种方法后,结合迹真提供的讯息,沈江涛他们做了排除筛选,最终确定鳖巴水灯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在云南。 同时,迹真还根据鳖巴水灯的一些属性,给出了一个可能有效的查方位方法,先找到云南最古老的村寨,然后依照罗盘推断,毕竟这种风水上能用的灯具,肯定会形成一定的风水场。 云南,地域广大,即便有了迹真那种可能有效的方法,也无疑于大海捞针。 到了云南后,沈江涛用迹真的查方位方法,先询问了一圈最古老的村寨,很多人都说是沃嘎村,他就找到了这里。 迈步进到村中,看到一群小孩正围坐在一棵树下,把几张树叶子放在地上扇动。 沈江涛走了过去,刚想开口打听点什么。 那几个小孩见到他后,眼中却流露厌恶,一个个收了树叶子,捡石头的捡石头,拿棍子的拿棍子,将沈江涛围起来,然后不断的呵斥盘问。 “塞古奇,怎么了?”听到孩子们的喧闹声,一个中年人走过来询问。 孩子们依旧紧紧围住沈江涛,口里呼喊:“又来了一个骗子!” 中年人看到沈江涛后,也是一脸厌恶,几天前那些人骗走了村子的医药费,导致村里几个人不能送医院。 现在整个沃嘎村对外人都怀有敌意。 “你是谁,来我们沃嘎村干什么?”中年人戒备的问。 沈江涛对于这些人的敌视,有些不解,但还是平静的回答:“你好,我叫沈江涛,是从北边的清安市来,想来这里寻找一件东西。” “寻找一件东西。”中年人冷笑着,掏出一张钞票朝沈江涛晃了晃:“你是来寻找这个吧!” 第132章 人人喊打 看到中年人和孩子们的反应,沈江涛不禁一愣。 “你们这些骗子,不要再来我们村子骗东西了!”中年人呵斥着,其他的那些小孩也吆喝起来。 “你们误会了。”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沈江涛有些手足无措。 中年人扯出一条藤绳,几个小孩一拥而上,抱住沈江涛,然后用藤绳把他绑了,中年人冷笑着说:“误不误会,去见了我们村子再说,哼,骗了我们的钱,害我们的病人都不能送医院!这些钱就要你出!” 沈江涛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到这个沃嘎村就会遇到这样的事。 但那个中年人和那些孩子,完全不听沈江涛的任何解释,押着他就朝一个木楼走去。沿路遇到一些村民,简单和中年人对过几句话后,甚至还朝他吐唾沫。 靠近木楼,沈江涛就闻到一股似曾相似的臭味。 木楼外有很多哭哭啼啼的人,这些人把沈江涛押进去后,就看到木楼里面铺开很多木板,上面躺着很多正在惨哼不止的人。 “安希洛布,这是个什么人?”焦头烂额的村长乌蒙尔博看到沈江涛被押进来,疑惑的问。 被叫着安希洛布的中年人愤然的说:“不晓得,这个人鬼头鬼脑的进村子里面,我看不是什么好人,就带过来了。” 乌蒙尔博刚被外人骗了救命钱,对外人也没什么好感,就饱含敌意的问:“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沈江涛被捆得有些憋气,稍微呼吸了几口,才喘着气说:“我叫沈江涛,是来这里寻找一件东西。” 乌蒙尔博冲他不耐烦的摆摆手:“我是这里的村长乌蒙尔博,你走吧,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沈江涛一阵无语,他都还没说找什么,这个村长就直接让他走,看来真是一点都不欢迎自己。 医生孜莫阿依仔细打量了一遍沈江涛,发现他和前几天到村里招摇撞骗的人不一样,就问:“你要寻找什么?” 中年人安希洛布本来押着沈江涛就要往外走,听到医生问话,又停了下来。 知道自己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沈江涛孤掷一注的说:“鳖巴水灯。” 看到这些村民戒备非常,沈江涛担心他们会认为自己打探鳖巴水灯是为了带走,就又补充:“如果你们这有,我不会带走这个灯,只是借用其中的一点灯芯。” 大多数的村民脸上都表现出毫不知情的神情。 沈江涛心里也不由得失望,他扭头看向村长,却发现乌蒙尔博和那个正在用长针缓解病人痛疼的老人对望了一眼,那个老人身形微微一颤,凑到乌蒙尔博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村长乌蒙尔博转头看向沈江涛,摇了摇头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鳖巴水灯,你去别处寻找吧。” 乌蒙尔博嘴里这么说,沈江涛却从他有些变化的神情中察觉到,这个村长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个村长平时肯定从来不说谎,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目光闪烁不定,鼻子还微微抽动。 以风水看人,这是心脉不定的表现。 沈江涛环顾了一圈屋内,目光落到那些病人身上,他看到那些人的症状,一下有了主意,就开口冲村长说:“村长,如果您能告诉我有关鳖巴水灯的事,我可以把这些病人都治好。” 村长一愣,眼中闪现出一些希望的问:“你是医生?” 沈江涛摇摇头:“其实我是一名风水师,也算是半个医……生……” 不曾想,还不等沈江涛把话说完,村长乌蒙尔博直接就怒了,用比刚才还要无礼得多的声音喝吼:“你们城里这些神棍想骗钱想疯了吧?你们已经骗光我们的钱了!还来!上次你们这些人已经遭了报应,还真是不怕死!” 乌蒙尔博刚被风水师骗钱,这时一听风水师这三个字就来气,屋里的其他人同样怒目盯着沈江涛,眼看着就要扑上来暴揍他。 沈江涛顿时明白了一些,看来这些人刚被自称是风水师的人骗过,也难怪会这样对自己。 神棍害人,没想到报应落到自己身上。 沈江涛赶紧解释:“大叔,我不是云南这一带的人,我是北方人,我也不知道之前有风水师来过;我不想骗你们的钱,我只是想知道鳖巴水灯到底在不在这里,作为条件我帮你们医治病人而已。” 乌蒙尔博正要再次喝骂。 沈江涛想了想说:“我身上带了一些钱,这样,先交给你们,我等下要是看不好这些人的病,那些钱就归你,你可以拿去当治疗这些人的医药费。” 押着沈江涛的安希洛布伸手在沈江涛身上掏了一遍,果然掏出厚厚的一叠钱。 乌蒙尔博一见到钱,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时那个手执长针的毕摩缓慢的开口,声音听起来非常苍老:“来自远方的人,山泉水和香把肉不会凭空而来,什么东西都要有你有我。我们这样约定:你治好这些人的病,我们可以帮你去找鳖巴水灯;你要治不好这些人的病,钱留下,你可以离开。” 沈江涛点点头,看来自己没白来,至少这个老者肯定是知道鳖巴水灯的。 乌蒙尔博还想要开口说什么。 旁边的乌蒙哈萨一把拉住村长的手,不让他开口:“阿爸,毕摩已经说了,就这么吧。” 乌蒙哈萨很清楚,如果这些人再僵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短时间内,村里根本不可能再凑出一笔钱来。 乌蒙尔博想了想,就拉着毕摩和乌蒙哈萨进了里屋,过了不一会,他走出来,看着沈江涛说:“好,如果你真的能够治好这些病人,就让我儿子帮你忙,去找鳖巴水灯;不过这鳖巴水灯在我们这也很长时间没人见过,只有一些传言,我们只能保证帮忙,但不承诺找到。” “可以!”沈江涛这次来找鳖巴水灯,时间非常紧,本来就一点线索都没有,等同大海捞针,这时有了一些线索,实在是再好不过。 就算找不到,有这些本地人帮忙,肯定也比自己找要靠谱得多。 第133章 降墓 安希洛布松开沈江涛。 沈江涛走到一个痛哼不止的病人旁边,仔细查看他身上长的那些黑色脓包,又观察了一下盆里已经接到的那些发臭黑液。 “是尸油。”沈江涛确定了那种黑色液体后,再看这些人身上的病症,顿时明白了个不离十。 接着,沈江涛开口问:“这些人很可能是受到了某种煞气的影响,他们在得病之前有没有做过一些离奇的事情,或者有没有去过古怪的地方?” 其实一进门,沈江涛闻到屋里的臭味,以及瞟看到那几个人身上出现的症状,发现和之前在江南见到杨家老爷子死时的情况相似。 已经大致确定是尸油的味道,当时杨老爷子中的是降头师的尸油降;但这里处于穷乡僻壤,肯定不会有降头师。 不过这西南地方,本来就是降头术的源起之地,肯定有什么恶煞也会造成同样的效果,从这一点上来看,也更加证明了沈江涛来到地方的正确性,以及间接证明了降头术确实是起源于西南。 乌蒙哈萨回答:“大师,我的这几个朋友先前发现了一个墓穴,当天上午去过一次后……” 之后,乌蒙哈萨将这些人挖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沈江涛,包括墓穴所在的地理位置和他们身上病情发展的过程也说了出来。 沈江涛一边听,一边想,和在《五行风水术》中看到的风水局进行比对,等乌蒙哈萨说完,他有些疑惑的说:“听你的讲述,那个墓穴应该是一个上佳的好阴宅,按照常理推断,墓穴中不应该出现煞气才对。” 于是,沈江涛让乌蒙哈萨他去看看那个墓穴,沈江涛的风水造诣还没有达到推测就能确定风水局的程度,必须近距离看,不然不知道煞气是从何而来,它所能作用的范围有多广。 乌蒙尔博于是派了安希洛布和几个壮实的年轻人,一起带沈江涛去看那个墓穴。 跟着乌蒙哈萨一路前行,到了一个小山岗,沈江涛停下来。 “还没有到,你想逃走吗?”安希洛布厉声问。 沈江涛不理他,举起罗盘,确定一个方位后,指着远处的一个地方说:“我知道还没到,要去的墓穴在那里。” 乌蒙哈萨感到很惊讶,还距离那么远,沈江涛竟然就准确知道墓穴的所在了。 放眼望去,墓穴位于山谷中的一个土丘上,两座大山合为青龙白虎,后面犄角巧妙的构建成了玄武护住。 墓穴的前面,一条小石子路,代替水位,墓穴整体的位置是一个四灵地,又称四相地,是非常好的上佳宝穴。 青龙乙脉起峰豪,丙丁潮水又相招。 庚辛位上蛇形露,壬癸山峰重重高。 戊己中心立一墓,儿孙将相出英豪。 四相地是一些权势人家挑选阴宅时的首选。 乌蒙哈萨和沈江涛说:“我那几个伙伴说,他们第二天没有去墓穴,因为头天晚上他们就将棺木打开了,里面除了一具干尸外,什么陪葬品都没有;对了,他们几个还讲,那个干尸并不像正常人那样躺在棺材里,而是有些怪的在棺材里坐着。” 听了这些话,沈江涛顿时一怔,盯着那个墓穴看了很久,还不断晃动罗盘测看,口里有些惊讶的低声说:“坐着的干尸?难道是坐棺?” 沈江涛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更加疑惑:“这么好的风水地怎么有人用坐棺呢?” 实在是不明白,沈江涛给迹真开了一个视频通话,让他看了看这边的情况,又和他大致说了乌蒙哈萨说的话。 迹真眼睛顿时一亮,有些惊讶的说:“难道是降墓,不可能啊,这种墓只听说国外有,还从来没听说国内出现过。” “降墓?”沈江涛更加不理解。 迹真就和他说,在以前,坐棺是活人殉葬墓主的一种方式,将活人用绳子绑住,让其保持坐姿。 之后再把绳子和棺材固定在一起,最后盖上棺盖,使人活生生的被困死在棺材中,这样殉葬的人会带着很强的怨气。 一旦坐棺成型,怨气聚集其中不散,就形成了降墓,这样的墓穴与降头师施降头术后所产生的效果基本相似,不过生效的方式却有很大的不同。 降墓是通过风水学的金、木、水、火、土,从而演变出了金石、黑云、清水、赤火、黄土五个属性。 每一个属性既可以自成一体也可以与其余四个属性相互配合来使用。 五行相克在怨气的催动下逆行。 可以形成金鳞煞、黑云煞、水蛭煞、赤火煞和脆土煞。 相互配合时又可以利用五行相生,加上八卦做一些演变,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这样以此类推,所以,能变化的种类数不胜数。 每个单独出现的煞气都是由坐棺人的生辰八字和棺材所用的木料颜色所搭配。 黑云煞乃是五行木系所滋生,要想让坐棺发挥黑云煞的作用,那就必须要生成八字中命里缺木的人来坐守棺材,让棺材的木属性填充到死人所缺的五行属性。 如此一来,殉葬的人虽然死了,但怨气不散,始终推动着五行逆行,构成风水煞。 黑木棺所滋生的磁场也就是黑云煞,青木坐棺为水蛭煞……每一种煞,对人产生的伤害,都非常致命。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一些盗墓贼前去盗他们的墓,这样的风水煞,是最有效的防盗方式,一旦有人靠近墓穴,触动了风水煞局,就会被煞气致死。 为什么乌蒙哈萨的几个朋友自从墓地回来,身上先出现黑点最后形成黑色脓包,正是受到墓穴风水煞气的影响,通过症状,迹真还确定,这个墓穴形成的风水煞局是黑云煞。 幸好的是,几个人第二天都没有再去,再加上村中的毕摩用长针不断刺破黑色脓包,释放了一些煞气,这些人才得以活命,不然早就死了。 知道了病因,沈江涛不禁好奇,这里到底葬了一个什么人,竟然做成降墓来护墓。 第134章 烈焰爬犁 和迹真商量了一下,沈江涛有了解决办法,挂了视频后,他就对一旁的乌蒙哈萨说:走吧,我们回村去。 回到村中,沈江涛第一时间和村长乌蒙尔博说,需要准备大量的柴火和一些燃火物。 沃嘎村什么都少,但柴火最不缺,周围都是密林,每天掉落的枯枝都捡不完,村里每家木楼边都堆了小山一样的柴火。 至于燃火物,村里收割水稻后,把稻草扎成了草垛,晒干晒透,一点就着。 村里为了防火,甚至稻草堆都沿着小河的两边堆放,看起来就像是给小河上了两道干草堤坝。 乌蒙哈萨将刚才沈江涛远远的就能确定墓穴的事和乌蒙尔博说了。 这个沃嘎村的村长对沈江涛的态度又改变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儿子:你不要被这些人蒙蔽了,他们鬼精鬼精的,没准是打这些迷魂汤,后面还有什么企图。 乌蒙尔博因为不久前被欺骗,现在有了非常强的戒心。 阿爸,这个人我看不是骗子,他的钱还在你那,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乌蒙哈萨对沈江涛已经改观,听见乌蒙尔博的话,不禁反问:难道他是准备骗我们这些柴火。 乌蒙尔博怪他儿子顶撞,脸色一变,严厉的说:哼,你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阅人无数,像他这样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单凭一堆柴火,能解决事吗?要是能,早就解决了。 乌蒙哈萨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面前这个倔老头很是无奈,现在也不和他计较,着手按照沈江涛所说的做,但还不忘揭了一下乌蒙尔博的伤疤:是,是,阿爸什么都懂,阅人无数,那么前几天那些骗我们的人,是怎么回事? 小兔崽子!乌蒙尔博气得脸铁青。 沈江涛除了让乌蒙哈萨准备柴火以外,还让他准备了几架爬犁,最后,他还找到村长,让他派了十来个村民都带上铁锹和绳索。 当天下午两点半左右,沈江涛和村里派的村民们来到那个墓穴的最南边。 还不能不确定降墓中黑云煞所能波及到的范围,所以沈江涛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在远处等着。 然后沈江涛让村民们挖出一条宽宽的防火带,接着再把那些扛的干稻草和柴火都堆在了一处,看起来完全就是几座木柴山。 村里的其他人看得不明所以,议论纷纷。 这个人肯定是个骗子,说是治病救人,却不去看病人,而是让我们把稻草柴火堆在这里,之前那几个人也是这么故弄玄虚。 是的,是的,还记得吧,有一个说让我们把村里当天下的全部鸡蛋都收集到一起打了然后搅拌后给那些病人涂,还不是不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还有一个是让我们找什么锅底灰 沈江涛不管村民们的议论,神情凝重的关注着天色,同时左手不断掐算,他手指一停,就朝旁边的乌蒙哈特说:申时到,气场到丙丁,点火。 乌蒙哈特没听懂前面的话,但最后两个字听懂了,立即就点燃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桐油火筒,然后扔到柴草堆上。 呼!的一声,柴草堆就点燃起来,火势熊熊,烈焰升腾起几丈高。 火苗不断往前延伸,传出噼里啪啦的爆燃声,幸好一开始就布置了防火带,村民们站得远远的,都能感到灼人的热气。 烈火往前不断燃烧,看到火焰过去一些,沈江涛立即让那些抬着爬犁等在身后的村民,沿着他划定的几个道道,就朝前面犁地前行。 八架爬犁,一字排开,犁开还冒着热气的地,就朝那个墓穴靠了过去,烈焰就在前方,看起来就好像这些人在后面驱赶着火前进一样。 因为身在火场,沈江涛还让每一架爬犁的边上,都安排两个村民,一个挑了一担水,另一个则用水瓢舀水往操作爬犁的人身上浇水。 水汽升腾,让那些操作爬犁的村民就好像浑身都冒气一般。 沈江涛则和乌蒙哈萨拿着铁锹和绳子紧跟其后。 很快,就到了离墓穴不远的地方,沈江涛确定了一下距离,立即喊停,这里距离墓穴刚好四十九步。 烈火燃过,真个墓穴外面都冒着烟气,沈江涛走到前面,就进到墓穴中。 墓穴规模不大,纵深五米左右,墓道已经被挖的乱七八糟,墓道的尽头清晰可见的是一口黑木棺材。 看这一幕后,这时沈江涛确定了自己和迹真商量的结果。 棺盖已经被人打开抛在地上,走进一看,一具正以打坐姿态坐着的干尸,因长年累月,血肉风干,绑在干尸身上的根绳索已经脱落在棺材底部。 干尸周围一样陪葬品都没有,就连身上也是一干二净,整个棺材除了朽烂的绳子以外,再无其它东西。 干尸的皮肉萎缩,但脸上的狰狞痛苦表情还能看出来,显然在临死之前,这个人奋力挣扎,一想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困死在棺材里,沈江涛也不禁觉得胆寒。 沈江涛朝着干尸跪拜了几下,然后取出一些糯米往干尸身上撒,白色的糯米一撒到干尸身上,立即变得漆黑。 接连撒了好几把糯米后,沈江涛让在村里就挑选好的八个壮汉进来,这几个人看到干尸,都很害怕。 沈江涛劝慰了一下,让他们把干尸连带着棺材一起抬出去,其中有几个人都面露惊恐的神情,并不敢动,最后还是乌蒙哈萨过来说了一下,八个人才强撑着,把干尸和棺材一起抬了出去。 外面阳光很烈,燃烧的热气还没散。 干尸抬出来后,那种腐霉的味道很快消掉。 沈江涛确定了一下方位,让八人把干尸连着棺材一起抬到靠右的一个石坡上,接着就让人在周围堆上柴草。 村民都发现,石坡的位置,刚好是爬犁犁地犁出来深沟的汇聚中心。 看着天边,沈江涛忧虑重重的说:将棺材和干尸一起烧了,马上做,必须在五点之前完成。 第135章 燃尸安顿宝穴中 这时,天气晴朗。 乌蒙哈萨不明白沈江涛为什么会担心,那些柴草很容易燃烧,只用点燃就能轻易将棺材和干尸烧掉,一点难度都没有。 沈江涛不时眺看天际,同时催促尽快点火。 乌蒙哈萨取来桐油火筒,点燃后让一个后生拿去点燃柴火,后生先是接了三次,桐油火筒都掉到地上。 换了一个人,还是如此。 在场的人都诧异非常,沈江涛神情凝重,仔细想了一番后,找了一根被烧焦的木柴,在地上描画了好些符文,让接桐油火筒的人必须站在一个复杂的符文上接。 这一次,才总算接成功。 接着是去点燃那些柴火,更加诡异的是,那些柴火怎么都点不着,沈江涛打电话问了一下迹真,让村里尽快带来一只老公鸡,杀了把鸡血喷到柴火堆上,这才点燃。 熊熊火势蓦然间燃烧起来,处在其中的干尸,竟然发出桀桀的声音,久久不见被烧化,接连又加了好几次柴火。 “哇!怪事,下去太阳雨了!”有村民喊起来。 从那墓穴中刮出一股子阴风,天上一点云都没有,却陡然下去了瓢泼大雨。 眼看柴火堆都要被浇灭,沈江涛取出罗盘,确定了几个方位,在一个方位摆上一块石头,一个方位把爬犁竖起来,金属犁头朝着柴火堆;一个方位则放了一上几个水桶,另外一个方位插了十几根木棍。 瓢泼大雨浇下,乌蒙哈萨惊讶的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将柴火堆罩住一样,周围的雨水都积满了,火堆上的火势不减。 沈江涛绕着火堆行走,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朝乌蒙哈萨喊了一声:“过来,绕着这个火堆走,再叫其他人也来。” 乌蒙哈萨自己跟在沈江涛身后绕行,同时不断叫人过来,很快就有几十个人绕着火堆行走, 这些人都惊讶的发现,尽管大雨倾盆,但围住的火堆的火势却是越来越大,终于那个干尸也被点燃。 大火燃烧了好一会,绕行的人都疲惫不堪,沈江涛一下跌坐在地,再看中间的干尸和棺材,都已经被燃成了灰烬。 沈江涛立即提起铁锹,将中间的灰烬,都装进了一个大铁盆中。 大雨嘎然停止,天气依旧晴朗,太阳很大,很快地上的雨水都被晒干了,就好像刚才那场雨从来没下过一样。 沈江涛看着墓穴感慨:“这实在是一个风水上佳的宝穴,却用降墓这样大伤天和的方式来护墓,让人惨死,真是不应该。” 不过世间的事情多是如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会不惜残害别人。 沈江涛端着铁盆,走进墓穴,将盆中的灰烬大部分都撒在刚才摆放棺木的地方,然后依次又在灰烬的外围撒下糯米、黄豆、朱砂等东西,一圈圈将灰烬围在其中。 墓穴中一直涌动不止的阴风,顿时停了。 “你生前遭受极大痛苦,死后被人做降不得安生,今天给你破降入土,为安吧。”沈江涛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嘴里说:“尘归尘,土归土,这处宝穴安尸骨。” 然后沈江涛端着还剩下一点点灰烬的铁盆,一步步的倒退出了墓穴,之后就让村民挖土封住墓穴。 一切做完,沈江涛这才和乌蒙哈萨等人回沃嘎村。 刚到那个木楼下,安希洛布就扑过来,揪住沈江涛的衣领呵斥:“你小子干的好事,走,你看看,你把他们害成什么样了!” 进到木楼内,就见原来还只是痛哼的病人们,则是都在惨叫,有几个更是浑身颤抖着抓挠自己的身上。 血和黑液掺杂流下,看得出,这些病人都是痛得厉害,并且痒得厉害,显然是忍受不了痒痛,才不断抓挠。 这种极度的痛苦,让好几个村民都是口吐白沫。 现在的情况已经严重到孜莫阿依的麻醉药一点用处都不起,毕摩想要用针扎,也无从下手的程度。 “看见没,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儿,他们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我告诉你,这么多人命,就算你有几个臭钱也赔不起。”安希洛布越骂越怒,导致在中途里狠狠的咳嗽了几声,一边还扬着手,想要打沈江涛。 村长乌蒙尔博也是气得连连喘气,一口气缓不上来,踉踉跄跄的几乎要摔倒。 乌蒙哈萨见状连忙将他搀扶起,口里劝说:“阿爸,事情不是这样的,沈江涛确实有些手段……恩,对了,您看我们都去了那个墓穴,却没有像他们一样长出黑斑。”说着乌蒙哈萨撸起了袖子。 乌蒙尔博看都不看一眼,气的不断喘气翻白眼,他更担心的是那些病人的安危,这么多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了得。 沈江涛神情平静,淡淡的说:“我现在马上就可以止住他们的痛苦,你们一直抓着我,只能让他们活活疼死。” 屋里本来拥过来要打沈江涛的人,都嘎然止步。 气呼呼的村长也是一愣,随即一摆手:“安希洛布!你抓住他干什么!” 安希洛布愤然松开抓住沈江涛的手,恼火的说:“你要是能止住他们的痛苦,我就去吃马粪!” “好。”沈江涛朝乌蒙哈萨看了一眼:“去给他准备一盆马粪。” 接着,沈江涛端着铁盆,走到那些惨叫不止的病人身边,抓起盆里还剩的灰烬,一点点撒到病人身上。 那些灰烬一撒到病人身上,本来痛苦的病人,更是浑身抽搐。 看到这个情形,安希洛布更是推波助澜的说:“看!看,他们更痛苦了!” 村长乌蒙尔博顿时觉得自己又被骗了,右手一直指着沈江涛,口中涌出白沫,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整个人几乎接近抽搐。 “快点将阿爸搀到旁屋。”眼看形式难以控制,乌蒙哈萨连忙和几人一同将乌蒙尔博搀扶到了旁屋。 沈江涛不以为意,继续往那些病人身上撒灰烬。 乌蒙哈萨安顿着父亲,安希洛布提了一竹篮子马粪进来,跟乌蒙哈萨说:“走,我们一起去喂那个叫沈江涛的家伙吃马粪!” 第136章 跪拜 乌蒙哈萨和安希洛布再走进木楼,眼前的情形顿时让他惊讶。 沈江涛还在撒灰烬,但他最先撒灰烬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惨叫,一旁的毕摩也赞叹不已,不断念诵颂词。 安希洛布提着一篮子马粪,看到这种情形,瞠目结舌。 “你拿出去楼外慢慢吃吧。”沈江涛撒完灰烬,过来看了一眼安希洛布手里的竹篮,冲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乌蒙哈萨走到沈江涛旁边,佩服的问:“他们得救了吗?” “还没有。”沈江涛摆摆手:“明天就差不多了。” 拥进来的那些病人家人纷纷问:“明天就好了?” “应该可以。”沈江涛又补充说:“现在黑云煞已经破除,那个墓穴的煞气已经消除,很快这些人就可以下地,不过身上的疤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且因为之前经常使用麻醉药,对他们的皮肤和感受神经也造成的伤害,这些就不是我能治疗的了。” 一听沈江涛这话,乌蒙哈萨和那些村民都欣喜不已,别说是伤疤和麻醉药带来的伤害,就算比这更严重的伤害他都能够接受,只要能保住这些人的命,那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医生孜莫阿依和村民们解释了一下麻醉药要恢复,只能靠慢慢调养。 经过一天的忙碌,所有人都很累了,再加上病人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于是都回家休息,只留了乌蒙哈萨、孜莫阿依两人留在这里木楼照看。 两个漂亮的咯葛族少女更是将沈江涛拉到一个木楼休息,劳累了一天,在两个少女帮忙泡了个澡后,沈江涛倒到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鸟叫声和人的喧闹声。 沈江涛从床上爬起来,他所住的木楼外面似乎聚集了很多人,打开房门,就见很多沃嘎村的村民聚集在外。 “难道是那些病人的病情又出了什么变故?”沈江涛有些担心。 却见乌蒙哈萨在村民的簇拥下,朝自己走过来,这些村民一个个眼神发亮,神情兴奋。沈江涛刚好询问,就见几个村民直接跪到了他面前,不断磕头。 很快,后面的村民也都跪下来。 这些让沈江涛更加手足无措,乌蒙哈萨走到他身边和他解释。 这是沃嘎村的自古以来的习俗,为感谢恩人都会给他跪下,沈江涛只得接受,同时也尴尬不已,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受到他人的跪拜。 就在沈江涛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人群分开,抬头一看,村长乌蒙尔博朝沈江涛走了过来。 乌蒙尔博脸上挂满了歉意,整个人在此时也略显苍老。他看着那些跪拜在地的沃嘎村民,自己也上前几步,要与他们一同跪拜。 但在乌蒙尔博刚刚弯腰的那一刻,沈江涛连忙上前制止住他的行为。 “村长,您这是干什么?他们这样做我已经很过意不去,您这么大把年纪,我怎么能受得起?” 说着沈江涛转身又看向其他人,然后和乌蒙哈萨说:“乌蒙哈萨,你赶紧带着这些人起来,你们的盛情我已经心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乌蒙哈萨去叫那些村民起来,但村民们都依旧跪拜不止。 乌蒙尔博紧紧握住了沈江涛的双手,很是歉意的说:“小伙子,昨天是我不好,我实在是被那些自称风水师的神棍给骗怕了,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乌蒙尔博目光闪动,露出浓浓的歉意,与此同时,沈江涛清楚的感受到,乌蒙尔博双手在微微的颤抖。 沈江涛轻轻一笑,握紧乌蒙尔博的手:“村长,我肯定原谅你,您之前被骗,后面加强注意,无可厚非,像昨天那种情况,换做是我也会和您一样的,我不会计较这些的,您就放心吧。” 说完后,沈江涛拍了几下乌蒙尔博的手:“还要麻烦村长你赶紧让他们都起来吧,我真的承受不起。” 乌蒙尔博感激的看着沈江涛,重重的点点头,然后招呼那些村民:“你们都起来吧!” 沃嘎村的村民这才都从地上起来。 乌蒙哈萨和沈江涛说了一下情况,经过一晚上的休养,那些病人现在的精神都恢复了,有几个身体健壮的,吃了东西后,甚至能下地走了。 这次,沈江涛真是救了他们的命。 “恩,能让他们摆脱煞气,也多亏你们的出力。”沈江涛不自居功,谦虚的说完后又问:“现在能告诉我那个鳖巴水灯了吗?” 沈江涛心中非常担心杨桃,越快找到鳖巴水灯拿到灯芯,杨桃就能越早拜托降头,他这时的心情也和之前村中的病人亲人一样。 乌蒙尔博神情凝重的先是让那些村民散了,然后拉着沈江涛的手,叫上乌蒙哈萨一起进到他身后的木楼,把门关严实。 接着,乌蒙哈萨为乌蒙尔博搬来一个凳子,凳子正对沈江涛,高度远低于床沿,乌蒙尔博坐在凳子上高度明显要低上半截。 沈江涛不明白这有什么含义,不过眼下鳖巴水灯要紧,他也没有多做推辞。 之后沈江涛才知道,这是沃嘎村另一个重要的习俗,只有被村中尊为上宾的人,才能坐得比村长坐的位置要高。 这意味着,沈江涛已经得到整个沃嘎村人的尊重,和饭桌上重要的人坐正座一样。 乌蒙尔博想了一下,才叹气说:“关于这鳖巴水灯,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其实就我们所知道的,就算你真的找到鳖巴水灯,要得到灯芯也几乎不可能。” “恩,先谢谢村长。”沈江涛说:“您只要告诉我你们知道的就行,怎么拿到灯芯,我自己想办法。” 乌蒙尔博神情有些凄然,语调带着些悲意说:“关于这鳖巴水灯,其实在整个云南,最相关的就是我们沃嘎村和滇蒙村了。” 接着,乌蒙尔博和沈江涛说了两个村的一些事。 沃嘎村和滇蒙村属于云南最古老的几个村子,只不过滇蒙村的交通比沃嘎村要便利一些。 随着时代的发展,滇蒙村变化很大,以至于很多人认为滇蒙村不是古村。 第137章 喝着水好吞马粪 这鳖巴水灯据说原来属于沃嘎村和滇蒙村共有,轮流掌管,不过在很多年前,两个村子爆发了比较大的矛盾,当时本来掌管鳖巴水灯的是沃嘎村,但滇蒙村不顾规矩,直接抢走了。 从那之后,沃嘎村的人就再没见过鳖巴水灯。 当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解放后,两个村子的关系在政府的主持下,有了缓和。 乌蒙尔博的妹妹还嫁给了滇蒙村的村长沙马博曲,之后我们两个村不仅没有因为以往的事情有什么隔阂,而是相处得非常融洽。” 对于这样两个古村的往事,沈江涛听得入神,也能感觉到,乌蒙尔博说的时候有些自豪与兴奋。 “每当逢年过节,我们两个村都会举行晚会,点篝火,两村的年轻一辈在这期间可以选个对象,两村村民相互帮助,那时候,真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当时两个村的毕摩甚至都开始考虑关于鳖巴水灯的事。” 说道此处,乌蒙尔博叹了一口气。 “哎,也是月亮神不庇佑我们,三十多年前,滇蒙村突然遭逢一场大洪灾,滇蒙村虽然也是山村,但和外界走得近,这时大多都是土石瓦房,政府有及时帮忙抗灾,滇蒙村没有什么伤亡,损失也很小。于是他们便像往常一样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没过多久,到了夏天,以往应该是雨水充沛的时节,天气却变得干旱无比,滇蒙村所有人都很不适应这样干燥的天气,甚至有些人皮肤都干裂,虽然还影响不到喝水,但庄稼却受不了,那段时间,庄稼正是需要水的时候,该来的雨水却一直没有来。” “奇怪的地方是,这个干旱天气影响的只是滇蒙村,我们沃嘎村紧挨滇蒙村,但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雨水就好像有了知觉,哪怕下,也就下在我们沃嘎村。当时滇蒙村村长沙马博曲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准备将我们沃嘎村田里的雨水引一半到滇蒙村。” “也怪我当时自私了。”乌蒙尔博说:“考虑到我们的庄稼也需要水,如果滇蒙村将田里的水引去一半,到时候要是滇蒙村的庄稼没有救,就连我们沃嘎村,也要可能受到影响,于是我就没答应。” “哎……正是因为那次,我们两个村长闹翻,导致直到现在我们两个村都不再来往,就连我那亲妹妹,也有三十年没见了……从那以后,鳖巴水灯的情况,我们就更不了解了。” 乌蒙尔博脸上露出极度的无奈,显然,当年对他来说,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 这件事在他内心已经深深的烙下了印记。 沈江涛一提到鳖巴水灯,乌蒙尔博就想到了滇蒙村,想到了三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和鳖巴水灯相关的两个古村关系竟然变得这样,沈江涛也觉得有些不好办了。 乌蒙尔博沉吟一会,冲沈江涛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救了我们村的这么多人命,这次我就让乌蒙哈萨陪你到滇蒙村走一趟,至于沙马博曲现在对我们是什么太多,就看他还有没有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了,哎……” 乌蒙尔博又是一声叹气,显然他也没什么把握,整个人更显的苍老许多。 “多谢村长。”沈江涛非常感激,从乌蒙尔博的安排不难看出,这个村长真的是全力在帮自己。 沈江涛之后和乌蒙哈萨又去木楼看了一下病人,远远的就听到一群小孩子在起哄:“快吃!快吃!” 走过去一看,安希洛布正在一边呕吐一边吃马粪,篮子里的马粪吃了没几颗,见到沈江涛,他眼泪鼻涕的流着,一下跪在沈江涛面前:“沈江涛兄弟,你原谅我,别让我吃了吧!” 乌蒙哈萨哭笑不得的说:“是你自己说沈兄弟只要治好病人你就吃马粪的,现在怎么告饶了?” 安希洛布哭丧着脸:“哈萨兄弟,你是不知道,我连上辈子的饭都吐出来了,当时我挑选马粪的时候,捡的都是马拉出来很久的,发酵得都臭了……” “活该!”乌蒙哈萨呵斥了一声。 安希洛布可怜巴巴的看向沈江涛。 沈江涛凑过去,翻了翻篮子里的马粪,一股子恶臭,他想了想说:“哎,确实也很难为安希洛布兄弟。” 安希洛布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沈兄弟,你原谅我吧,别让我吃了……” 沈江涛拍了拍安希洛布的肩膀,冲旁边围着的孩童们说:“看他吃得多辛苦,麻烦小朋友们给他端点水来吧,喝着水,好吞,老这么吐,也不是个事。” 安希洛布顿时脸都白了,好几个小孩则嬉笑着去端水。 沈江涛进到木楼查看了一下病人,都已经恢复精神,身上的黑色脓包也不再增加,全都萎缩下去,都是快要好起来的样子。 病人们一见沈江涛,又是跪拜一番。 确定病人的情况后,沈江涛出了木楼,见安希洛布正的端着水在吞服马粪,心中不忍,同时也感慨这些村民的淳朴,于是就让原谅了他。 安希洛布千恩万谢。 沈江涛和乌蒙哈萨收拾一番后,就前往滇蒙村。 滇蒙村和沃嘎村直线距离很近,不到十公里,但因为隔了大山,绕来绕去,显得还是有些远。 一路上乌蒙哈萨对昨天沈江涛所做的一切很是好奇,不断追问了解。 在山林间行走,空气清新,十分惬意。 沈江涛一边走,一边回答乌蒙哈萨的疑问。 那具坐棺所布置的黑云局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属阴性,天长日久,就聚集了很多阴气在那附近。沈江涛先放火,以阳火消解了大量弥漫聚集在那个地方的阴气,然后用爬犁沿着离位前进,离方本就属于火位,亦为阳。 离方点火是阳上加阳,再用爬犁开地,使地下本来被阴气压制的阳气得以散逸出来,三阳呈现,以阳制阴,短时间内压住阴煞,进入的人就不会受到阴气的影响。 沈江涛说到这里,反问乌蒙哈萨:“爬犁是释放阳气的最佳器具,又有一个名字叫地龙刀,你知道爬犁除了犁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是什么吗?” 第138章 爬犁犁太岁 乌蒙哈萨摇头不知。 沈江涛打了一个冷颤和他解释,这是一种酷刑。 由古代的酷刑犁首之厄而来,指:把人埋在地里,露出脑袋,然后就赶着牛,用那尖尖的犁象耕田一样犁过来。 传说中,值年太岁神殷郊,就是遭受了犁首之厄这种酷刑而死。 太岁是一种恶神,居住于地下,每年惊蛰之后出现。惊蛰之后,农民开始春耕,犁铧下地,就会把太岁耕出来。 谚语太岁头上动土就源于此。 乌蒙哈萨听得兴起,一直追问,沈江涛就和他大概讲了一下封神演义里殷郊的故事。 我知道了。乌蒙哈萨听完后连连点头:你用火烧,又用爬犁犁地,就是把害我们村那些人的恶神消灭了,真是厉害,谢谢你。 沈江涛知道他理解不了,也不纠正他,又和乌蒙哈萨说了一些关于风水的东西。 离方放置尖状物,会引起一种阳煞,就好比家里离方开门,门口有尖状物会使得家里着火一样。用爬犁除了生阳气,也是最后一道保障,以阳煞对冲阴煞。 有了最后一道保障,沈江涛才带着人走进到了那个墓穴。 一旦将黑云煞破除后,整个风水煞建立在受害者身上的联系也就被斩断,从此不再作祟。 这也是那些病人能够痊愈,并很快恢复的原因。 乌蒙哈萨听得啧啧称奇,两人这么一边聊一边走,沈江涛的话说完,正好到了滇蒙村的村口。 一进滇蒙村,沈江涛就觉得非常干燥。 这个感觉非常明显,就好像有一堵透明的墙,这堵墙内是滇蒙村,干燥非常,墙外则是沈江涛和乌蒙哈萨的来路,清爽湿润。 完全只是一步之隔,一道界限清晰无比,更给沈江涛一种错觉,那就是整个滇蒙村,似乎被人故意用火炉罩起来一般。 滇蒙村看起来不像沃嘎村那么古老,很多东西已经接近商业化,若不是来之前听了村长的讲述,沈江涛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村子会和沃嘎村一样古老。 乌蒙哈萨说,这里从那一年开始,基本上每年都干旱,种地打猎这些生计都不行了,为了有条活路,在政府的扶持下,滇蒙村引进了几家工厂,村民都在厂里上班,这才混上了一口饭。 两人走进村子,乌蒙哈萨今年二十八岁,当年发生事情的时候,乌蒙哈萨还没有出生,因此这里的人基本上也不认识乌蒙哈萨,都以为是来厂里谈生意的外来人。 依照村子乌蒙尔博所给的指示,根本找不到村长沙马博曲的家。 三十年的变化,让滇蒙村比起当年是彻底的面目全非,现在的滇蒙村比沃嘎村要富裕很多倍,因为工厂的引进,让这个村的村民收入提升很多。 不过和沃嘎村的氛围不一样,整个滇蒙村的村民脸上都是疲惫厌烦的神情,看到沈江涛两人,也没人主动打招呼。 这个村子和沃嘎村相比,显得待人非常冷漠,虽然房屋都显得很现代化,但家家门户紧闭,街道边的垃圾杂物也很多。 沈江涛和乌蒙哈萨找了很多人,才从两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者口中打听到,沙马博曲现在在山脚的一个工厂中做副工段长。 告诉两人村长情况的老人,语气很刻薄,不断诋毁沙马博曲,完全不像沃嘎村那样,全村都非常尊敬村长乌蒙尔博。 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沙马博曲不要脸,不懂什么生产工艺,之所以让他当个副工段长,是因为他是村长,有权利。是想让他安定下来,不要聚集村民闹事。 这些工厂基本上对环境的污染很大,一旦被举报,那这几个工厂公司都得倒闭,沙马博曲得了好处,就充当工厂的狗腿子。 他虽然在厂里是副工段长,但不干活,也没有实权,那个工厂养着他,就是养了一条狗,沙马博曲只用成天在办公室里坐着,什么事情也不管,就帮着工厂管那些上班的村民。 乌蒙哈萨听得目瞪口呆,他很少出门,更万万想不到,一个村的村民会这么说自己村子的坏话。 看来,三十年前那场大洪水,以及之后的干旱,不仅仅是让滇蒙村没有收成,很多更深层次的东西也失去了。 不过尽管如此,当乌蒙哈萨偶然提到三十年前的事时,两个老人都说,得感谢那场洪水和之后的干旱,不然滇蒙村怎么可能像今天这么富裕。 滇蒙村的村民虽然对村长毫无敬意,但是对眼下的生活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一点,让乌蒙哈萨又感到很不理解。 两人沿着村里的街道朝沙马博曲所在的工厂赶,虽然这里都是泊油路,比沃嘎村要行走方便得多,时不时经过的一辆辆轿车,更是彰显着滇蒙村的经济实力。 但两人一路看,发现这里的污染同样触目惊心,空气和林间的清新截然不同,干燥充满灰尘,两人走了一段,就不住咳嗽,流出的鼻涕,吐出的痰都发黑。 山脚的周围竖起十多个大烟囱,里面不断排放出浓浓的黑烟,靠近后,立刻就能闻到一股发酸的刺鼻气味,两人都被熏得泪流不止。 滇蒙村没有一条清澈的河,所见到的河都发黑发臭;每个厂都有好几根粗大的排污管,直接将各种颜色的污水排到河里。 通往整个山脚厂区的是一座烂尾桥,看上去显然没有盖完,但已经通行,两边护栏都没有,可以看到露在外面的钢筋。 对比沃嘎村和滇蒙村,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两人正捂着鼻子走着,沈江涛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盯着一处一动不动的看,乌蒙哈萨见状也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发愣的沈江涛后,顺着他的目光向远处望了去。 只见大概两百米左右的地方,黑水成拱形的流动,仿佛有一块巨石垫在黑水底下,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那里是一个凸出来的方台,凸台上面被黑水覆盖。 沈江涛起初也没有想到那是一个凸台,只是依着风水师的习惯,看到这里风水不对,就朝那多看了一眼,但没想到,这一看,却发现那里有些奇怪。 第139章 沙马博曲 凸台的周围有六根大约三尺高的石柱,石柱顶端架了几根化工厂的管道,整个石柱漆黑无比,上面布满了像油渍一样的涂层。 观察一会后,沈江涛奇怪那些石柱为什么要漆成黑色,以风水的直觉,沈江涛总感觉得哪里不对,但在乌蒙哈萨的催促下,他也没来得及仔细看,跟着乌蒙哈萨朝工厂走去。 到了厂门口,沈江涛才明白,也难怪这里的酸味这么重,原来这个工厂是生产化肥的。 工厂整体规模不算大,里面全部都是一些反应釜蒸馏塔和换热器等一些化工生产所需要的容器建筑,当然,放眼看去,最多的要属管道,各种大小不一的管道横竖穿插,将整个工厂填充的满满的,看起来格外充实。 工厂的大门没有人看着,只有一些车辆进出,沈江涛和乌蒙哈萨直接走了进去,刚走没几步,沈江涛和乌蒙哈萨二人就被一头戴蓝色安全帽的工人拦下,他很不友好的严厉喝问:你们是哪个工段的?你们的安全帽呢? 嗯我们其实乌蒙哈萨正要开口解释,但那人很忙,根本不听解释,直接训斥:这次发现警告你们一次,下次再发现,你们当月的绩效工资全部扣掉,发现三次,你们两个就不要来上班了,等会儿让你们工段长到办公室找我。 乌蒙哈萨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那人摆手直接制止,他教育了两人半天,这期间,沈江涛也想插话,但根本插不进去,那人怒气冲冲的,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周围经过一些工人,见到这人,都明显的怀有惧意,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沈江涛看到那人的胸口佩戴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安全巡视组组长,想了想,沈江涛一步跨过去,托住那人手里端着的一杯水。 那人以为自己的水要掉,被沈江涛这么一托,似乎也觉得口干,于是赞许的看着沈江涛,然后喝了一口。 趁他不再滔滔不绝的说,沈江涛赶紧开口:领导,你好,我们不是这里的工人,我们是来这里找人的。 那人一听到不是这里的员工,愣了一下,随即板着脸问:找人的?找谁? 乌蒙哈萨赶紧说:沙马博曲! 原来是找沙马村长,这里很危险,过来跟我领两个安全帽,等会儿我派人送你们去他办公室。说着,这名安全巡视组组长带着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到一个地方,拿了两个安全帽,随后又找了一个人领着他们去沙马博曲的办公室。 工厂的内部有一条不是很宽的过道,仅能并排行走二人,两边机器的吵杂声,震的耳朵嗡嗡作响。 沈江涛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些现代化工业的相关设备,好奇之下,他一路上左看右看,不论见到什么都很好奇。 在沈江涛观看的过程中,他意外的发现,滇蒙村的村民在这个厂里基本上都干的是些低级苦力活,而一些稍微高级点带职务的工作都由外人担任。 甚至在一些喷涌浓重污染气体的地方,村民模样的人剧烈咳嗽着,并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在那工作,而站在旁边指挥的人,则包裹严实,还带着防毒面具。 两人走了不一会,就来到一处管道横布地方的办公楼,这附近正在工作的村民很多。 带路的人过去,在一个门上敲了几下,冲里面说:沙马村长,有两个人来找你,看穿着一个好像是你们村的人。 进来吧!一个较为沙哑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乌蒙哈萨推门进入,沈江涛紧跟在后。 办公室里隔音很好,非常安静,和外面相比,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办公室内一个年近七十的白发老者,正坐在一张摇椅上悠闲的听着戏,见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前来,他将戴着的眼镜摘下,有些疑惑的问:你们是哪一户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啊? 老者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着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尤其是沈江涛,看他的穿着就不像这一带的人。 沙马博曲姑父,我是乌蒙尔博的儿子乌蒙哈萨,这是阿爸给你的头巾。说着,乌蒙哈萨将一条头巾递了过去。 在这个地方,两边人相见,送上头巾非常亲昵,也是一种身份的识别。 这些头巾都用蜡染工艺制成,每家所用的蜡染模具都不一样,很容易辨认。 听了乌蒙哈萨的话,老者神情有些诧异,仔细看了一下乌蒙哈萨递过来的头巾,确实是乌蒙尔博常用的纹饰,再端详了一会乌蒙哈萨,他微微点点头:确实很像他年轻的时候。 沙马博曲将头巾推到一边,翘起二郎腿,戏谑的笑着问:怎么?你阿爸是不是见我们滇蒙村现在发达了,也想让你们来这里上班啊?这好说,你回去让他自己来跟我讲,我肯定答应的,你是他的下一代,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事情拖累到你。 沙马博曲神情洋洋得意,显然对当年的事情还非常介怀。 乌蒙哈萨倒是个聪明人,见到沙马博曲的态度后,他脸上一笑,走到他的身边为他倒了一杯水,同时恭敬的说:姑父,你和我阿爸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今天是以一个侄子的身份来求一件事情,姑父这么大度的人,不可能为难一个晚辈吧? 乌蒙哈萨这态度让沙马博曲很受用,刚刚有些不友好的神情缓解消失,翘起来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被人夸奖后的他,脸上露出很得意的自豪神情: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一个晚辈,况且你也跟当年的事不相干,就说当年你生下来的时候,我虽然人没去,该给的礼可都托人带去了。 沙马博曲接过茶喝了一口,眯眼笑着:你也是个好后生,说吧,你想干点什么?姑父都给你安排 乌蒙哈萨继续恭敬的说:姑父,我天生就是种地打猎的命,也干不了高技术的工作,我这次来,是想求姑父给我说一说关于鳖巴水灯的事,要是您知道在哪?那就更好了! 第140章 鳖巴水灯的去向 听到鳖巴水灯四个字,沙马博曲顿时愣住,他警惕的扭头打量了一下沈江涛,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乌蒙哈萨,戒备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沙马博曲的眼中含着询问的意思。 乌蒙哈萨赶紧说:“他叫沈江涛,是我们沃嘎村的恩人,是值得信任的好朋友。”说完他朝沈江涛使了一个眼色。 “沙马村长,我是想借用一点鳖巴水灯的灯芯,或者是购买。”沈江涛立即开口,诚恳的说。 刚刚在沙马博曲打量他的时候,沈江涛已经看出来,沙马博曲必定猜出,寻找鳖巴水灯是和他有关。 和这些人打交道,一定不要绕来绕去的说含糊话,直接说目的,他们会更容易接受。 沙马博曲对沈江涛的坦诚,比较满意,但他还是带着一丝歉意摇了摇头:“好侄子,沈江涛好朋友,和鳖巴水灯相关的事很多,你们想知道这个灯在哪里,其实就在我们滇蒙村。” 听了这个话,沈江涛顿时眼前一亮,内心非常欣喜;虽然他也看出了沙马博曲面有难色,但只要知道这个灯的下落,之后有什么难处再想办法解决会好办得多。 海底捞针,知道针在哪,才能捞。 沙马博曲叹口气说:“不过你们来迟了一步,我们滇蒙村之所以能够引进工厂,其一是政府的支持,其二是一个老总看上了鳖巴水灯;在三十年前,我和乌蒙尔博分水不成,只好把鳖巴水灯送给了那个老总,所以,他才答应把工厂引进村里。现在即使是我想借给你点灯芯,也没办法了。” 乌蒙哈萨有些恼火,怎么能够将传承之物送给外人。 沈江涛不放弃的问:“沙马村长,麻烦你引荐,带我见一下那个老总,这件事和我一个非常亲密朋友的性命相关。” 沙马博曲神情无奈:“沈江涛好朋友,这个老总可不容易见,我也没见过他几次,甚至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那,老总在不在云南这一带都两说。” 乌蒙哈萨知道沙马博曲这么说,没有任何作伪,那个老总应该非常难见到,就有些歉意的看向沈江涛:“这……” 沈江涛本来燃起的希望,又被打消,非常失望,如果不能及时找不到灯芯,要解杨桃身上的降头,只能是用第一种方法。 但不管是谁在那种条件下和杨桃生关系,肯定都会让杨桃留下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阴影,这对一个女生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沈江涛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又带一丝希望向沙马博曲问了一下关于那个老总的情况。 那个老总叫褚时达,影响力很大,手中可以调动的各种资源都非常多,是一个能量很大的人;沙马博曲对于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三人正交谈着,办公室的门一下被推开,一个工人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他面色极为难看,几步到了沙马博曲面前:“沙马村长,不好了,我们组的陈立刚才突然昏倒,口中不断的吐沫子,还浑身颤抖着翻白眼,你快去看看吧!” 沙马博曲立刻脸色剧变,连忙从摇椅上站起来,走到那人跟前,情绪极度紧张的问:“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甲醇置换罐v-oo8位置处。”那人惊慌失措的回答。 沙马博曲二话不说,迅的套上一身防护服,抓起安全帽,一边往头上戴,一边就往外走。 虽然说沙马博曲这个副工段长形同虚设,不用管技术的事,但刚才那人所说的陈立是本工段的巡检工,一旦出了什么伤亡事件,沙马博曲肯定要担很大的责任。 见到沈江涛和乌蒙哈萨跟在身后,他回头冲那个慌张的工人说:“找两套防护服给他们。” 沈江涛和乌蒙哈萨穿戴好安全防护后,紧跟上去。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高有五米,直径约有三米的罐子跟前,罐上写着位号为v-oo8,在罐子的一旁已经围了一圈人,这些人中,有两人沈江涛认识,其中一个是沙马博曲,另一个是刚进来是碰到的安全巡视组组长。 这个安全巡视组组长叫杜志强,学的专业是化工安全与技术,毕业后就一直从事化工安全这一工作,他对安全管理非常严格,对于各种细节抓得很紧,对人很不客气,是一个非常严厉苛刻的人。 这种苛刻正是化工厂需要的,毕竟这里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稍有不慎就会出大问题,因此杜志强的职别不高,但所有人都要无条件服从他管理,这让他很有威信。 除了这两个沈江涛能认出来的人,其余的人看穿着就知道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还有一些正在忙碌的,则是厂里配备的医护人员。 沈江涛挤过去,透过一条缝隙看去,一个医护人员正在对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做抢救,地上躺着的人,口吐白沫,两颗眼珠子翻白,浑身颤抖不止,看起来一副岌岌可危的状态。 沈江涛注意到,这个人口里吐出的沫子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有些黄。 仔细看,还现,地上躺着那人的耳朵、鼻子、眼睛都有类似的沫子,准确的说是一种黄液体,除了嘴里,其余的器官流出来的都是这种黄液体,甚至翻白的眼珠子,也有些泛黄。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安全巡视组组长杜志强认出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后,立刻严厉喝喊,甚至都不问沙马博曲,直接就让一个工人把沈江涛二人送出了工厂。 离开工厂后,沈江涛一路走,一路眉头紧锁的想着刚才的事,在他看来,刚刚那人的样子不是正常的疾病,倒和几天前沃嘎村的村民有些相似之处。 不过化工厂里面的化学物质,谁也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奇怪的症状,再加上沈江涛只是从直觉上觉得相似,还拿不出什么确凿的东西说明。 沙马博曲注视着沈江涛两人离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甚至都不担心眼前出事的人,而是回想起当初他交出鳖巴水灯的情形。 第141章 恒久光明的鳖巴水灯 三十年前,到沃嘎村分水不成的沙马博曲回到滇蒙村。 受到干旱,担忧焦急的滇蒙村全村村民守在村门口,满怀希望看着去沃嘎村求水的村长。 沙马博曲摇摇头,村民们很多都哭泣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开始咒骂。 不要担心,我明天就会出发,去临沧想想办法。沙马博曲安抚着村民:你们放心,我只要还是滇蒙村的村长,就不会让一个人饿死! 沙马博曲连夜赶往临沧,和主管部门说了滇蒙村面临的难处,主管部门并没有给准确的答复。 沙马博曲只能天天守在主管部门外面等答复。 一天,他突然发现那些对他爱理不理的主管部门人员,夹道欢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非常有经济实力的老总褚时达。 沙马博曲非常好奇,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受那些主管部门的领导们讨好。 打听一下才知道,褚时达可是这一地区赫赫有名的财神爷,只要他愿意,轻易就能改变一个镇,一个市的经济面貌。 远远看到褚时达后,沙马博曲有了另外的想法,他开始挖空心思的找机会接近褚时达,同时还不断打听他的喜好。 好不容易打探出他对古董有一定喜好,沙马博曲一咬牙,赶紧让村里的人把鳖巴水灯送来,这件传承很多年的东西,是滇蒙村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 终于找了一个机会,沙马博曲见到了褚时达,他立即就拿出鳖巴水灯,本来对他并不怎么感兴趣的褚时达,见到鳖巴水灯后,啧啧称奇。 褚时达非常欣赏这件古物,他收藏了几屋子的古董,没有一件能比得上这东西。他当即想花一个高价买下来。 沙马博曲却不卖,然后和褚时达讲了一个关于鳖巴水灯的咯葛族老故事。 咯葛族的始祖是老毕摩咯葛噜啦,在那时天地间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咯葛噜啦于是天天给月亮神跪拜,跪拜了十二万九千八:我们需要去一个地方。 第142章 六柱双火火炽局 乌蒙哈萨有些疑惑,沈江涛不是很着急寻找鳖巴水灯吗? 昨晚甚至准备连夜去临沧,现在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改变了主意。 正在乌蒙哈萨疑惑的时候,沈江涛已经离开乘车点,快步朝山脚的一处走去,乌蒙哈萨只能赶紧跟上。 来到山脚,沈江涛并没有再去工厂,而是直接来到一开始他现的那个凸台的地方,在途中沈江涛顺手捡了一块竹片在手中。 来到凸台处,沈江涛小心翼翼的攀走到凸台的两边,观察一会后,现这个凸台两边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应该是挖空了一些,再填垫起来。 沉吟了一下,沈江涛取出罗盘测量了一下位置,又伸出手,沿着凸台比划了一下,找到了一个位置。 然后沈江涛就靠过去,把手中的竹片在凸台的边上磨弄了几下,紧接着他用竹片在那黑油亮的柱子上刮了几下,一层层油渍一样的黑泥被刮下来有几厘米厚。 黑泥被刮下来后,就现,黑柱子的底部是白色的,并且柱子上还雕刻了一些人为的花纹,那些花纹看样式简单古朴,并不是现在的装饰花纹。 乌蒙哈萨也凑过去,看到那些花纹后,也颇为好奇,没想到这黑乎乎的凸台的内层,竟然藏着如此好看的花纹。 沈江涛眉头紧锁,他不断用竹片刮开凸台上面的黑泥,一大片古意盎然的花纹呈现在眼前,乌蒙哈萨更是惊异。 沈江涛接着,又在凸台的几处都刮开了一些,黑泥之下,都掩盖着风格一致的花纹。刮下来的黑泥中,还有一些报纸的黄碎片。 这些报纸已经完全朽化,但因为盖在黑泥上,还能依稀看清一些内容。 “三十年前的报纸?”辨认出其中一个碎片报纸上的时间,沈江涛嘀咕了一声。 看到这些,沈江涛的眼中愁色浓重。 “沈兄弟,怎么了?”乌蒙哈萨担心的问。 沈江涛很谨慎,他取出罗盘又测了一下,才语气颇为吃惊的说:“实在难以想到,竟然会有人在这里布下火炽局。” “火炽局?”乌蒙哈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沈江涛的神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就更加担忧的问:“那是什么?” “也是一种降墓形成的冲煞风水局。”沈江涛说着补充:“就和沃嘎村那个墓一样,不过滇蒙村这个降墓,与你们村的黑云煞截然相反,也是以坐棺聚怨气,但聚的是阳气,而你们沃嘎村聚的是阴气。” 沈江涛接着和他尽量通俗的解释,这火炽局也称为赤火局,是五行中的火属降墓,也是一种极为狠毒的风水局。 也是以坐棺为基础,挑选一个生辰五行缺火的人,利用火红色的棺木填补死者五行,然后以这种补所聚的怨气吸收阳气,形成火炽冲煞。 人死之后,最常见造成的风水失衡,一般是阴气,所以在人死之后,最先造成的氛围是阴气逼人,而存在死者的地方,也会让正常人感到阴森渗人。 但这火炽冲煞风水局,核心是五行缺火的人用坐棺定死,让阳气不散反聚,再利用六根三尺高的石柱,分别刻上死者的生辰八字和十二地支中的己、午、末、亥、子、丑,埋在墓穴的四周。 己、午、未在内,亥、子、丑在外。 地支三会中,己、午、未为南方火;亥、子、丑为北方火,这两把火通过坐棺中的五行相生将死者的生辰八字牢牢的锁住,使得这里的风水场一直没有散去。 六根柱子两把火,又称六柱双火。 六柱双火聚阳气,烈焰缠身磨骨锯。 这样的风水局一旦成,就会影响周围很大的一片区域,不能随便挖或者轻易破坏,一旦触及,必然会引起冲煞反噬,让周围的人和环境都会遭到火炽局强烈的冲煞影响,构成大危害。 看这火炽局形成冲煞的充沛程度更甚沃嘎村古墓,其中造成的危害,肯定大过沃嘎村。 乌蒙哈萨虽然不懂什么是风水冲煞,但之前见到那些沃嘎村的村民惨遭噩病,一听沈江涛说这里也是风水冲煞,顿时着急起来。 “我马上去和沙马姑父说,让他尽快处理,以滇蒙村人受到危害。”乌蒙哈萨就准备赶去厂里。 沈江涛一把拉住乌蒙哈萨,眼中同样是担忧神情:“这个火炽局中所形成的冲煞,在强度上远过黑云煞,我现在还没想到怎么除去的办法,最好先不要和他们说,看这黑泥掩盖深厚,应该是有些年月了,这里一开始应该只有这六根柱子没有凸台,我看到里面的封泥中,有一些报纸,刚弄下来看了,应该是三十年前的报纸。” “三十年前报纸?”乌蒙哈萨不禁问:“难道那些黑泥是三十年前就裹到这些柱子上的?” 沈江涛点点头:“你还记得吧,三十年前,滇蒙村这里曾经遭遇过一次洪灾。” 乌蒙哈萨点点头,乌蒙尔博村长和沈江涛他们说过,滇蒙村正是从那场洪灾后,就开始持续的干旱。 沈江涛抬手一指:“我要是没推断错,洪灾时,滇蒙村这一片应该是洪水汇拢的地方。”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背着背篓的老者远远而来,他不断捡起路边的饮料瓶子踩瘪后放进背篓。 乌蒙哈萨想了想,就走上去,指着沈江涛以及沈江涛面前的凸台询问。 老者并不愿意回答什么,沈江涛走过去,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然后和老者说,他们是来厂区检查卫生的调查员,想要问一些情况。 老者这才回答他们的问题。 老者是滇蒙村的村民,虽说化肥厂会定期给村里的老幼妇孺补贴,但那只是针对家里有人在化肥厂做工的人家,像他这种五保户是没有的,所以只能靠捡垃圾为生。 “我们查到,滇蒙村并不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干旱,大概三十年前,还遭遇过一场洪灾。”沈江涛故意若无其事的询问:“不知道当时这一片区域有没有被淹,老大爷,你知道一些吗?” 一听到这个问话,老者浑身颤抖起来。 第143章 风水危势 被沈江涛这么一问,那个老者心中震颤,很是吃惊,显然对当时的洪灾还心有余悸。 老者虽然不答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沈江涛又说:“洪灾时,这里肯定被淹没了。” 老者瞪大眼睛,点点头,三十年前那场洪水成灾的原因是泥石流,源头正是这座大山,当时连天的大雨磅礴,山上的水全部流下来。 而这个山脚当时是一个天然的鸿沟,洪水只能从这里流过。 沈江涛又肯定的说:“当时的洪水将这里一个墓穴的石台冲出来。” 老者更连连点头。 那场大洪水席卷而下,将这里的泥层冲开,确实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墓穴石台。 乌蒙哈萨听到沈江涛接连说出一些事,而那个老者不住点头,顿时觉得诧异非常。 “谢谢你。”沈江涛朝老者致谢。 然后带着乌蒙哈萨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乌蒙哈萨满腹的疑问,就是开口不住询问沈江涛。 沈江涛于是和他简单分析了一番。 造成眼前的这一切,原因还在三十年前的那场大洪水。 那场洪水将这墓穴石台冲出来,而赤火局一般埋在地下,主要的目的是护墓,只要没人进入其中破坏墓所,就不会被激。 但因为洪水的冲刷,导致赤火局外面的泥层被冲刷掉,从而让其中的赤火局显露在外,这个赤火局一旦显露,所造成冲煞就挥散而出,从而影响周围的环境。 因为周边的环境受到了赤火局煞能的影响,致使三十年来,年年干旱,让人民不聊生。 本来赤火局的煞能影响,这么大面积的影响,还只是对环境,对于人并不会有太明显的直接伤害。 但那两个工人在工作时,肯定是因为好奇,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将墓穴挖开了,这就在赤火局煞能的基础上,再激活了反噬。 赤火局于是就用煞能将那两个工人判定为盗墓或者破坏墓地的人,于是他们的身体出现异常。 侥幸的一点是,两个挖开墓穴的工人,及时将之填了起来,并没有取走其中的东西,否则,肯定还会引更加严重的煞能反噬。 沈江涛和乌蒙哈萨说了这一切后,乌蒙哈萨担忧滇蒙村村民的安危,立即求他破解。 看着那石台,沈江涛想了想,告诉乌蒙哈萨,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这个墓穴填平,将墓穴再次埋到土里,这样赤火局的煞能就继续累积在墓穴中护墓,不再会造成其它误伤的局面。 之后滇蒙村的村民只要不定时的给墓穴填土,让墓穴不外露就行。 但沈江涛反复考察后,现不可行。 因为这个工厂排出的污水刚好经过这里,不断的冲刷着这个凸台,这导致,即便是埋起来,墓穴也还会被这里的污水冲出。 如此一来,即便是定时填土,也没用。更严重的是,污水不断冲刷,还可能将下面的墓穴冲出来,这暴露出一点的赤火局已经造成这样大的危害,整个墓穴都露出来,实在很难想象会出现怎样严重的后果。 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商量一番后,决定将这其中的严重性告诉沙马博曲,让沙马博曲出面和厂里沟通,不要再朝那排放污水。 听了两人的话,沙马博曲根本不当一回事,对于沈江涛的劝说,还一概当成神棍胡说。 为此,沙马博曲还教训了沈江涛一番,这样大的一个厂,调整污水排放方向,姑且不说有没有可行性。 就算厂里答应,那停工调整期间的损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最后,沙马博曲特别强调,关于这个厂的一切,都是请最专业的人设计过的,根本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 至于该从哪里排污,该怎么排,更是经过很多论证的,绝不可能更改。 见沙马博曲根本不管自己的话,张口闭口就是和经济收益相关,根本不觉得滇蒙村村民的危害和这有关。 沈江涛只能和他说,要是这样的话,沈江涛只能想办法联合村民举报这个厂的污染情况,这样的话,这里的工厂必然会被查封,到了那时污水也解决了,赤火局也就得到了控制。 这话刚一出口,就遭到沙马博曲的怒斥。 沙马博曲当即就将沈江涛赶走,还和滇蒙村的村民宣布沈江涛是一个神棍,为了得到鳖巴水灯的灯芯,不惜造谣生事。 目前的滇蒙村靠厂而活,村民眼中都只看到依附厂子后的好处,根本就不相信什么赤火局会造成危害。 于是很多人在沙马博曲宣布后,都对沈江涛和乌蒙哈萨非常敌视。 沙马博曲为此还特别将沈江涛和乌蒙哈萨的照片贴在厂子门口,告诫全厂的人防范,严禁这两人再进入工厂。 沈江涛和乌蒙哈萨被赶出来后,心里非常担心着急,如果这个赤火局一直不被破解和掩埋,随着污水的冲刷逐渐暴露,以后肯定要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作为一个风水师,沈江涛还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有危害,却视而不见。 这里有这么多的人,一旦煞气外露,那伤亡的人实在难以估计。 沈江涛焦虑的在滇蒙村外一处林中来来回回踱步,乌蒙哈萨一脸愁容的靠着一棵树站着。 现在的沈江涛心中,一边是杨桃身上的降头,一边是滇蒙村这么人的性命,两件事情都很重要,沈江涛感觉自己陷入到一个泥沼泽中,不断的陷落,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乌蒙哈萨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沙马博曲将两人赶走的时候,态度非常坚决,让他也是再没有一点办法。 乌蒙哈萨朝着身后靠着的树狠狠踢了一脚,无奈的说:“哎!我要是那厂里的负责人,只要看一看那些污水的污染,甚至都不考虑什么风水局,就该把厂停了。” 听了乌蒙哈萨的话,沈江涛一愣,随即有了想法。 沈江涛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反复想了想说:“我们去找那个安全巡视组组长杜志强。” 乌蒙哈萨疑惑的问:“杜志强?他也是厂里的人,找他有用吗?” 第144章 正气风水杜志强 沈江涛点点头:“我见杜志强面的时候,看了一下他整个人的身体风水,体型骨骼正,脸上眉间有一颗黑痣,点了心火;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有道德底限的人,并且对于事关生死有邪气的事,他肯定会管。” “身体风水?”乌蒙哈萨诧异的看向沈江涛,对此有些疑惑不信。 沈江涛于是让他去找了几个滇蒙村的人询问,虽然沙马博曲和村民宣传了两人,但还是有一些村民并不知道。 那些村民见乌蒙哈萨的穿着和他们相近,也和他说了实话。 做了一些打听后果然确定,杜志强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安全巡视组组长,尤其是对于厂里的事故格外上心。 现在厂里的所有安全条例和规章制度,都是他一手完善。最关键的一点,他并不是这个厂的职工,而是主管部门放到这里起监督作用的一个人。 对于厂里的生产和效益,并不是他关注的工作内容。杜志强在这里,主要都是为这个厂的安全负责。 两年前的夏天,因为天气炎热,导致一个核心反应釜里的温度太高,里面压力不稳定出现轻微漏气现象,情况并不严重。 但当安全巡视员将这个情况反馈给杜志强后,他立刻就要求整个甲醇洗工段全部停止运行,开始检修那个核心反应釜。 杜志强对此还在专门组织专题会,着重说了问题的严重性,反应釜跑出的气体很容易引起爆炸事故。 防微杜渐,一旦真正发生事故,整个工厂的人都不会幸免,高温高压罐子爆炸起来,威力比烈性炸药还要厉害。 但厂里的生产部门对此提出了质疑,这样因为轻微漏气,就全部停工检修,肯定会严重影响生产进度,对于误工误事的损失,生产部门不能承担。 在多个业务部门都集中反馈问题后,这件事闹到了总工那里。 总工批复可以部分停产检修,但杜志强依旧坚持必须全部停工检修,并为此上报了主管单位,最终,主管单位不得不派出调查组,经过认真的评估后,给工厂下发通知。 必须全部停工检修。 从那以后,很多生产工段长见到杜志强时,都有些怨恨又畏惧。 因为杜志强的安全巡视,导致生产的各个工段,时不时会停工检修,这样影响生产,肯定会让他们的绩效奖金被扣。 一些工段长,私下也找杜志强拉近关系,但这个人公事公办,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一点机会。 了解到这些后,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决定赌一把,去找这个人反馈情况。 两人趁夜摸进工厂,躲在安全巡视组所在的房屋附近。 第二天一上班,看到杜志强端着一杯水出现,两人立即从藏身的地方跑到他身前。 “你们两人怎么又来了?还要找人吗?”杜志强看清沈江涛两人后,明显一愣。 听他的话,显然沙马博曲那些话,并没有传到他耳中。 以沙马博曲的权限,在工厂内,也只能管理那些滇蒙村出身的工人,一些上层的技工,和沙马博曲并没有太多交集。 杜志强的安全观念很强,看到沈江涛两人没有任何安全防护,就皱眉说:“工厂是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地方,你们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再厂区乱跑,即便是有事情要办,也要随时按照规定佩戴相应的安全设施。” 杜志强的言语很严厉,他说完后,并没有赶沈江涛两人走,而是进到办公室,取出两个安全帽递给沈江涛和乌蒙哈萨。 “杜组长,我们有要紧事,要紧事就是找你。”沈江涛戴上安全帽后,就立即和杜志强说:“我想和你说一件有严重安全隐患的事,如果这件事情不清理,很可能会引起很大的伤亡。” 一听有关安全问题,而且是重大伤亡那种,杜志强格外在意,语气凝重的问:“什么事情?哪个工段的?” 沈江涛摆摆手:“不是在厂区里,是在厂外排污处。” 听了沈江涛的话,杜志强舒了口气:“哦,不在厂区,那就不是安全巡视组的管理范畴,排污处,那是质检部的事情,这个不在我的管理范围。” 杜志强也早就意识到公司的排污问题,但那确实不在他的权责范围,并不好插手去管。 “我不是说排污污染,您还记得几天前那个陈立和他的同事吧?其实他……”沈江涛还要继续往下说。 杜志强摆手打断沈江涛的话:“这个我知道。怎么了,他们两个现在在医院,病情有些好转了,原因我们还在查。” “他们都是身体原因。”杜志强抿了一口水,眼珠子转了转,意识到什么,目光一凝,看向了沈江涛:“你难道想说,那和排污处有关?是污水有问题?” 沈江涛摇摇头:“不是污水有问题,而是污水下面有一个墓穴,墓穴里释放出了一种名叫赤火煞的风水局,是那个风水局的外露,导致煞能外泄,致使那两个人身体出现了异常。” 接着,沈江涛将自己的来历和风水师的身份统统一口气告诉了杜志强。 同时也将沃嘎村发生的事情和赤火局的危害也一并说出,在一旁的乌蒙哈萨则上前作证,杜志强倒也有几分相信。 “照你的意思,这风水还真能够作用到人!”杜志强有些疑惑。 接着,杜志强回想了一下说:“不瞒你说,之前我也见到过几个风水师,三十年前这个项目建造之前,褚总因平时就相信风水,还特意请了风水师前来观察,他们说这里的风水是上好宝地,在这里建厂一定能够发大财,但那些人都没提起过你说的那个墓局。” 一听之前有风水师来过,沈江涛内心不由的泛起了疑惑。 既然有风水师来过,必定能够发现这个墓穴,即使他们不懂奇门遁甲或者迹真那样的风水理论,也不可能看不出那个凸台是一个墓穴,毕竟当时还没有污水排放,很容易就能认出。 作为风水师,不但没有将墓穴移走,反而还要让人在这里建造工厂,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第145章 金包肉多吝啬 沈江涛皱眉想了一会,意识到滇蒙村的情况,不像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简单。 不过他还是按眼前的情况,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不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护墓风水局,可能是他们的风水术的造诣不够,也有可能是疏忽大意。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一定不会让工厂建到这里,这里的确是一个风水宝地,但已明显是有主之地,已经布下这赤火局,对于非墓葬之人来说,是一处不祥之地。” 乌蒙哈萨心中担心村民安危,焦急的开口说:“杜组长,如果您要是再不管的话,那公司里的人保不准那天就……” 这时,几声敲门声突然响起。 杜志强挥手让沈江涛和乌蒙哈萨进到里间。 外面进来一人,态度恭敬的和杜志强说:“杜组长,接公司总部通知,褚总今天九点来厂里指导工作,过来通知您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在里间的沈江涛眼前一亮,这个褚总不知道褚时达什么关系,能不能靠他见到褚时达。 杜志强将两人从里间叫出来,一边收拾资料一边和他们说:“你们两个在这等一下,我陪领导在厂子里转一圈就回来。” 收拾完毕后,杜志强穿戴上防护服,就往外走。 沈江涛赶紧上前:“杜组长,请等一下。” 杜志强疑惑的看向沈江涛。 沈江涛态度客气的问:“可不可以麻烦您带上我们二人,我很好奇化工厂里面的东西,这次也想长长见识。” 杜志强看着沈江涛,心想,这人是个风水师,带他去工厂里转转也好,如果厂子里哪个罐子或者反应釜位置不佳,存在风水问题,倒也能及时的让他破一破,于是点头答应了沈江涛。 沈江涛二人在杜志强的安排下,佯做自己的安全助理,和他一起去了现场。 这个前来指导工作的褚总很有威望,全厂大大小小的负责人都早早等在厂门口,沙马博曲也在其中。 见到沈江涛和乌蒙哈萨跟在杜志强身后,沙马博曲有些恼火,心想,这两个多管闲事的人,怎么和杜志强混在一起了? 不过为了避免生出事端,沙马博曲并没有当即发难,而是暗自安排了一下,只要褚总指导完,第一时间把沈江涛两人赶出去。 众人到了不一会,就见几辆一色黑的轿车开进了厂区,车停住后,前后车上的人下来,就站在车边。 最后下车的是第二辆车上的人,那就是大家要迎接的褚总。 这人身材臃肿,肥头大耳,后脑勺都是肥嘟嘟的枕头肉,沈江涛看到后都有些发愁,因为这人太胖,已经掩盖了本身的身体格局,以至于他都不能确定褚总的身体风水。 褚总的个头不高,如此出众的身材,看上去他仿佛就是一个肉球般在那滚动前行。 不过从他身上穿戴的都是纯金饰品来看,这人的本身风水不显,而用金属性自包其身,是典型的“金包肉”,这种风水格局的人,一般吝啬小气,对利益看得非常重。 沈江涛心想,如果这人是褚总,那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古灯的灯芯,那简直就比登天还要难。 褚总下车后,众人连声表示欢迎。 希望这人不要和褚时达关系太近才好。 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在厂区指导工作,一路上他走在最前面,旁边有着几人指着那些设备不断的介绍着,而杜志强也是其中一员。 厂子安排给褚总指导工作的地方并不多,但还是用了四十多分钟才走完,褚总对他投建的这些很是满意,各项事宜反馈给他的情况也很好,最后褚总非常亲切的督促众人。 沈江涛悄悄的向旁边一个正凝神听讲的人打听:“这个褚总和褚时达是什么关系?” 那人扭头看向沈江涛,有些好笑的说:“这就是褚时达褚总。” 沈江涛不禁一愣,心中暗自叫苦,这可不好办了。 厂里接下来安排了相应的欢迎酒宴。 在酒宴上,杜志强找了个机会,向褚时达说了厂的排污问题。 杜志强刚讲到一半,检测组组长庞浩借着酒劲一掌拍到桌子上,然后有些气恼的说:“杜志强,你是厂里安全巡视组组长,管好厂里的安全工作就行,这样越俎代庖的和褚总反应排污问题,是要打我脸吗?” 场面一时有些气氛凝滞。 庞浩继续说:“有关排污问题,就算是上报,是我们检测组的事,再说了,建造排污设备花多少钱,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其它部门对于杜志强越过部门提到排污的事并不关心,他们心中多少有积压一些平时对安全巡视组的怨气,于是纷纷开始指责杜志强。 安全巡视组和这些部门的性质都不大相同,更多的是监督,因此平时免不了在一些问题上掣肘其它部门。 杜志强也习惯于这样被围攻,他平静的的略过众人对他的指责,依旧平静的对褚时达说:“褚总,听说您对风水这样传统的事有所了解,所以在建厂的时候找了很多风水师来看。那么,您知不知道,那排污处下面就是一处墓穴?” 杜志强熟悉褚时达,这时和他说再多污染不好,环境保护的事,都不如直接和他说风水来得实际。 因为褚时达对什么环境,污染并不关心,相对于这些,他更关心的是厂子的效益。 但只要涉及风水,褚时达就会尤其关心。 厂子排污处下是一处墓穴,这听起来就有些渗人。 众人一听杜志强不再说其它,而是直接提到墓穴,本身就知情都缄口不言,本身不知情则目瞪口呆,转头左右打听是怎么回事。 杜志强见本来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指责都没有了,就看向检测组组长庞浩说:“庞组长,污染问题非我职责所在,但污染已经设计到了安全,这不算是越俎代庖了吧?” 庞浩嘟囔了一会,直视着杜志强说:哼,污染怎么可能涉及到安全,即使有墓地又能怎样?如果有事,厂子早就出事了,我们都在这儿已经干了三十年,怎么一点事情的没出?什么狗屁风水,全都是扯淡。” 第146章 被挖开 说完,庞浩拿起杯子灌了一口白酒,以宣泄刚才的愤怒。 这时场面极度紧张,眼看二人即将闹僵,褚时达作为老总并不想让这两个公司内的人才因为这件事情闹翻,于是微微一笑张开那满是褶皱的嘴说:“庞组长,这风水可真不能不信,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随即又转头对杜志强说:“杜组长,庞组长刚才说的也对,这建设净化污水的设备实在太耗费资金,况且真如他所说,如果真有事情发生,恐怕也等不到今天吧?” 杜志强还想强调这个问题:“褚总,可……” 褚时达摆摆手:“不要再说了,今天比较高兴,我们不谈工作,来我再敬各位负责人一杯,你们都是个个都是为了这个厂冲锋陷阵的猛将功臣,希望在今年里能再接再厉,业绩翻番,赚更多的钱。” 褚时达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 看到褚时达的和稀泥的态度,杜志强心里很失望,但也不好违逆,于是勉强撑脸继续吃喝,但不再说一句话,任凭酒宴上的其他人高谈阔论。 众人见到这平时制约监督他们的杜志强这次吃了瘪,内心都很高兴,个个都过来和庞浩碰杯喝酒,尤其是沙马博曲,他本就对杜志强有偏见,又见沈江涛和乌蒙哈萨不知道怎么跟杜志强在一起,更是心中对杜志强有些意见。 宴无好宴,杜志强喝了一会闷酒就托辞离开。 回到办公室后,已经有两个工人等在那里,一见杜志强,赶紧和他汇报情况。 厂里又出事了。 杜志强赶紧赶往现场,就见一处设备下,围了一群工人 工人们看到安全巡视组组长来了,纷纷的让开,往里一看,只见地面上有两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时七窍中流出了和陈立一模一样的黄液体,两个饭盆摔在一边,饭菜都撒了一地。 杜志强立即给医务室打了电话,心里想到沈江涛说的话,这才意识到,刚才就带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去酒宴,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叫他们。 赶紧朝厂里的内部宴会厅赶过去,却见到几个工人架着沈江涛和乌蒙哈萨正往外走。 沙马博曲还在那喝吼:“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找个牛圈关几天再放他们走!” 杜志强立即上前制止。 沙马博曲见到杜志强,脸色一变,直接走了;那几个工人见到安全巡视组组长来了,沙马博曲又走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只好放了。 杜志强安抚了一下沈江涛,随即带着他前往出事的地方。 沈江涛到了一看,立即就判断出:这两个人是遭到赤火局的煞能反噬。 并且询问在场的人知道,他们也感到,最近这段时间滇蒙村明显又干热了很多,简直像夏天一样,丝毫没有秋高气爽的感觉。 事实摆在眼前,杜志强也不得不信了。 通过杜志强的安排,沈江涛见到一个员工,这个员工和陈立和那几个出事工人的朋友,是一名巡检工,只不过不是一个工段的。 从他口中得知,他们三人与陈立是要好的朋友,在昨天下午的时候,三人下了白班后,便一起去往医院看了陈立。 在医院里,陈立将挖凸台的事情告诉了三人,当时他说只是好奇,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发现污水底下居然有个凸台存在,出于好奇,就试着挖了一下。 不过挖下去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凸台的下面依然是石头堆砌成的石台,当时在他看来,这个凸台应该是工厂里设计的,至于做什么的他并不知道,于是又将凸台的两侧埋了起来。 就在将凸台埋起来的过程中,他整个人感觉身子在发烫,心神也出现了恍惚,好像是被火烧一样,当时以为可能这几天上夜班上的勤,导致上火了,但没走几步就发现,皮肤开始隐隐作痛,而且是那种火辣辣的疼,一阵一阵的。 没等走到工段巡检室,眼前就出现了黑影,与此同时,伴随着黑影的出现,整个身体犹如躺在了火堆里一般,煞是疼痛,身体内脏也仿佛被这火热烧焦了一般,直到他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之后的事情他就全然不知了。 听完陈立的讲述后,几人因为关系亲近,三人为了让陈立有一个好心情,还故意逗趣他,说他们是朋友,即使得了什么病也不会向外传的,也没必要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谎言来搪塞他们。 不过陈立却是一脸的认真,再次强调,那个凸台真的很邪门,但不论怎么说,这几个工人都不相信这件听起来有些怪异的事,继续打趣陈立是不是得病连脑子也烧坏了。 三人为了证明给陈立看,那个凸台并非像陈立所说的那样,就准备第二天巡检的时候去一趟那凸台处。 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耽搁,只有出事的那两个人去了,他们挖完凸台以后,也没有用土盖住,证明没事儿后就要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还在嘲笑陈立装神弄鬼。 但没等他们二人走出多远,就栽倒在地,口吐黄沫不止,并且身上还出现被灼热的迹象。 这个唯一没事的工人,吓得不轻,都准备辞职离开这里。 沈江涛知道这些情况,暗呼不妙,因为赤火局被挖开后不掩埋,煞能的释放会更快。 这一点,很快从最近出事的两个工人身上得到了验证,他们的症状比之前的陈立等人都要严重得多。 即便是在医院抢救,依旧口吐黄沫不止,整个人更好似被烈火灼烧一样,连头发都出现焦曲的现象。 这样的病变,还从来没遇到过,医院的院长都被惊动,立即安排专家诊断后,当即就将两人送进了急救手术室。 没想到事态突然变得这样严重。 杜志强也是惊诧不已,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对风水之说本来不信,这时也死马当作活马医看向沈江涛问:“小兄弟,哦,大……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147章 兴师问罪 两人推进急救手术室后,并不是做手术,而是给两人做全身消毒,然后安排进手术室旁边的无菌房内。 这是对待病情极为严重的人,才会采用的措施。 但即便如此,两人的病情也只是得到一些缓解,看起来效果并不大。 院长和一众叫来的专家,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专家建议马上安排飞机送往首都。 不过那两人的病情如此严重,很有可能还没送到,两人就没命了。 守在外面的杜志强也非常焦急,他问过沈江涛后,沈江涛并没有明确回答他,而是让他找八个没结婚的男子马上赶到这里。 杜志强立即照办,沈江涛将八个男子安排在医院周围八个不同方位的宾馆内住下,沐浴之后到了医院。 正如热锅上蚂蚁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院长,见沈江涛带着八个人,就往急救手术室的无菌房里闯。 院长立即阻止,杜志强就上去,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沈江涛。院长更加不以为然,他对沈江涛这样的“神棍”做法非常排斥。 不过最后杜志强和他写了承诺书,那两个工人之后的事情不用院长负责,他这才放沈江涛和八个男子进去。 进到无菌房后,沈江涛立即围绕那两个病情垂危的工人画下了八个方位,让那八个男子站了过去,围住那两个病情垂危的工人。 医院对沈江涛的这种做法很反对,无菌房,安排进入这么多人,会给无菌房的设备造成很大的工作负担。 沈江涛只是让八人围住那两个病人的床守住,并没有做什么抢救的方式,这更加不对,一些本来进入到无菌室查看两个病人,寻找救助办法的专家,更是非常有意见。 这简直就是胡闹。 杜志强已经将沈江涛是风水师的情况告诉了院长,院长则又告诉了医院的其他人,这让那些人更是对沈江涛鄙视非常,在这种关键时刻,找一个神棍来,这算什么事。一些从工厂赶过来查看情况的负责人,听到这些事后,也和看笑话一样看杜志强。 没想到平时那么讲科学的一个人,到了这个关键时刻,竟然相信一个神棍。平时看起来杜志强理智冷静,现在看起来,也是个真正遇上事就找不到北的人。 这件事愈演愈烈,甚至传到了工厂总负责人肖强那里,一听说昨天又出现离奇晕倒事件,他一肚子火,立刻找来杜志强,还把他骂了一顿,说安全管的不到位,肯定是上次泄露气体没有查清楚,才造成了这次的后果,出现这样的事,不马上科学分析,竟然相信什么风水师。 肖强当即带人赶到医院,一路上又是听到不少关于肖强的议论。 来到急救手术室的外面,哪里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是一副看什么滑稽笑话的神情。 “让一下,让一下,我们肖总来看望病人了!”几个人走在前面,分开那些挤挤攘攘的人,让肖强进去。 沈江涛看到肖强带着这么多人进来,一点也不像是来看病人,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肖强一进来,就开始喝吼杜志强:“一个安全巡视组组长,一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上次事件出现后,已经让你彻查,没过几天又出现同样的事情,送到医院急救就好,怎么还能相信什么风水师的话?封建迷信知道吗!” 杜志强本想解释一番,但肖强的言语犹如枪林弹雨,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只能闭口不言,默不作声的听着。 跟来的人里,有几个平时看不惯杜志强的人,则都幸灾乐祸起来,杜志强看来在厂里待不长了,昨天被检测组长庞浩顶撞一番,现在又被总负责人肖强责骂,看起来都爽。 喝骂完杜志强后,肖强继续往前进。 推门进入到无菌房里,那八个男子正在按照沈江涛的排布安稳的站在那里,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张椅子,累的时候可以坐下来歇息一会。 八人中间,则是放着两张床,床上躺着那两个出事的工人。 “什么狗屁风水师!人命关天,也是你能胡闹的!”肖强看到沈江涛后,恼火的喝骂起来。 一旁的院长也是煽风点火:“那两个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这些人坐在这里,不但破坏了无菌房的无菌环境,还导致我们的很多专家都不能及时抢救!” “你看!你看!”肖强完全愤怒了,伸手一把拉开挡在面前的一个帘子。 “啊!”看到里面情况的诸人,顿时都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专家,他们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久之前,还病情垂危的两个工人,这时神色恢复如常,也醒了过来,正在那吃东西。看他们两人的精神状态,一看就不像是得了重病的人。 后面又进来一些人,个个看到眼前的情况,也都感到惊讶不已。 尤其是其中一个参与抢救的专家,眼睛都瞪直了:“不可能,不可能!都已经准备送去首都急救的病人,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 “不可思议!”另一个医生同样惊讶,他是医务室的主任,医术一直是这所医院公认最好的,之前陈立突发事件和昨天的事件他都第一时间参与了,虽然不知道陈立得的是什么病,但他知道危害程度很强,即便是接受医院治疗的陈立二人,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天天还得在医院打针输液。 这两人的病情送来医院时,明显比陈立他们还要严重,居然在没接受治疗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好了,若非亲眼见到,谁说他也不会相信真有这种事情。 杜志强本来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跟在后面正想着该怎么解释。 毕竟在医院,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他冒险相信沈江涛,确实有些和他的身份不符。 “我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才让……”杜志强脸上满是歉意,想着肖强进到其中后,肯定是毫不客气的批骂沈江涛。 没想到,进到无菌室看到的场景,让杜志强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第148章 无计可施 无菌房内,肖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那两个病人竟然恢复得这么快,杜志强同样是一脸错愕,他虽然知道沈江涛用了风水术,但却没想到作用居然见效如此迅速。 很快,杜志强从震惊中缓过来,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对着一旁正在震惊中的肖强说:“肖总,您看,这名风水师并非市场上那些神棍,他认为墓穴有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医院暂时都解决不了的病状,他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听到这话后,周围那些前来看笑话的人都是一脸尴尬,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心中认为是迷信的东西,还真的出现了作用,跟来的人中,也有抱着找机会落井下石的沙马博曲。 但看到眼前这个情况,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完全不敢再说什么。 在这之前沈江涛和沙马博曲提起过这件事情,他当时没有上报,而是想方设法赶走沈江涛,要是之后一切真如沈江涛所言,沙马博曲心中就更加亏欠了。 听了杜志强的话,肖强这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虽然昨天他没见过此二人,但听那医生总管的一声惊呼,已然能够证明,他们就是昨天发病的两个工人。 “怪不得褚总那么相信风水,原来还真有点意思,还真是神了。”肖强不由的暗自赞叹了一声。对于风水,他之前并非没有听说过,但肖强本就是一路打拼出来的主,凡遇到事情只知道努力就可以,从来都不相信这些。 不过他一直跟着褚时达做事,发现褚时达平时就很好这口,每次搞项目之前都要请风水师看看,当时他只是嘲笑褚时达搞迷信,现在看来,自己却成了一个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果然有道理。 肖强沉吟片刻后,转身对周围的人说:“有关墓穴的问题我会向褚总提,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大家就散了吧,都回去工作上班。” 那些跟着前来看好戏的人,神情发窘的离开。 肖强看向沈江涛说:“你们几个留一下。”他指了沈江涛,乌蒙哈萨,杜志强三人。 等众人都离开口,肖强微笑的走到杜志强身旁,拍了拍杜志强的肩膀说:“杜部长,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也是出于员工的安全着想,你不会怪我吧……” 杜志强客气的回答:“肖总,我怎么会怪你呢,大家都是为了员工生命安全着想,难免会在关键时候情绪不稳定,何况这风水我也心里没底,要不是知道沈江涛曾经救过沃嘎村的村民,我也不敢让他这样做。” “沈江涛?就是你身边这名风水师吧?”肖强将目光放到了沈江涛身上,看了一眼,露出了佩服之色。 肖强看了一眼沈江涛后,又看了看守在床边的八人和还躺在床上的两人,说:“既然身体已经没事,那抓紧时间回去上班吧。” “不可以!”沈江涛连忙制止。 “怎么?他们现在不是好了吗?”肖强疑惑道。 “他们只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如果长时间离开这里,风水煞能还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影响,到了那时候,二人依旧会出现怪病。” 肖强很不理解,眼前的二人明明已经好了,却不能离开这里,实在是奇怪。 沈江涛于是和他大致解释了一番,之所以让二人留在这里,那是因为赤火局还露在外面,也就是根源没有解决,而他在这里利用八个没有结婚的男子,布了一个八阳风水局,亦称金钟八龙护,是阻隔阴煞所用。 当八个活人站在风水局中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方。 以发病的二人位居中宫位,每个人都会拥有整个“八阳局”的阳气,等于说是用八个人共同的阳气来守护中宫位。 一般来说,风水中最讲究阴阳平衡,所以这个风水局中的中宫位要放置属阴的东西,如此一来才能达到阴阳平衡。 把两个发病的人放到中宫位,恰好能使作用在他们身上的风水煞能被这八方的八阳中和掉,致使二人能完美的融合到这风水局中,如果离开八阳局,二人便会再次受到阴煞的影响。 沈江涛很清楚,这金钟八龙护只是暂时的,如果想要彻底根除赤火局所释放出来的煞气,那只能将赤火局埋到地下,或者像黑云局那样彻底消除。 赤火局所释放出来的煞气实在太重,远超过了黑云局。 如果贸然挖去,到时候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发生,毕竟沈江涛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何况,它不像黑云局已经被人挖出,出于对死者的尊重,理应保留此墓的完整。 因此沈江涛决定以埋为主,不过那里有污水常年流动,很难将之埋住。 起初沈江涛准备说服沙马博曲去反馈污水排放的问题,以此为契机,不但让污水不再冲刷墓穴,还能让厂子注意到排污问题,如此一来对这里的环境也好,也对赤火局有帮助。 沙马博曲考虑自身的利益,并没有答应,还想方设法要赶走沈江涛。 听了沈江涛的话,肖强深以为然,但工厂排污直接关系到的是生产,要是真的控制排污和调整排污,必然影响生产。 对于此事,肖强也很无奈,毕竟开办工厂肯定是以赚钱为目的,这样做,会导致非常大的损失,和赚钱的目的是冲突的。 但眼前已经发生这种严重的事情,不得不重视,肖强于是将情况如实上报。 让人费解的是,厂里并没有做出任何调整的措施,甚至连一个发布下来的公告通知都没有。 整件事就和肖强没有上报一样。 显然是厂里想要这个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过去,沈江涛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乌蒙哈萨一天到晚更是长吁短叹,怎么也想不通,人为了钱,竟然对生死都熟视无睹。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时,十多辆警车拉着警报开进了工厂。 第149章 赤火煞,水克火 这是怎么回事? 沈江涛和乌蒙哈萨等人都感到很费解。 之前沈江涛也就污染问题报过警,但并没有引起重视。 那些人进到工厂后,直接封锁了整个厂区,对每一个生产环节都进行了深入调查,显然,他们对污染的问题依旧不怎么重视。 经过一番打听,沈江涛才知道,这些人来,是因为一条经过厂区的输水管突然变得干涸,导致市区的一部分区域完全停水。 相关供水人员调查后发现是输水管出了问题,最终将出了问题的管道锁定在化肥厂这一区域。 进到厂里调查生产环节,却发现并没有大量用到水的地方,意外发现的事情则是这个厂里的员工突然开始患上怪病。 调查人员为了找出输水管突然变干涸的原因,发现这个蹊跷点后就进行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污染问题,经过这样的一系列的事情后,工厂的严重问题终于被曝光出来。 很多闻风而动的媒体,蜂拥而至,报道了这里遭受污染,导致一个原生态村子变成污染严重村子的情况,相关部门立刻采取措施,堵死了工厂大门,并强制要求工厂立刻停止运转。 与此同时,褚时达也因此被抓了起来。 对于褚时达的这种严重破坏环境生态的行为,相关部门将所有的财产做了没收处理。 至于这个工厂,并没有拆掉,而是按照标准进行了整改,开展了为期一年的检修任务,将处理污染的设施全部安装上,保证不污染环境的前提下再运转工厂。 不过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到底那一条经过厂区的输水管怎么会突然变得干涸,了解内情的沈江涛却知道,那是因为赤火局的煞能影响,导致水变得干涸。 没想到赤火局的煞能反而帮了沈江涛等人的忙,将这的污染问题也解决了。 对于污水排放问题,技术员准备专门设计一些排污管道,将污水排到特定的池子,再做净化。如此一来,沈江涛就可以彻底的将赤火局埋在地下,这些天中,在杜志强的帮助下,禁止任何人临近墓穴。 那墓穴已经被医院的两个工人挖出了一截,一旦有人过去,都会受到赤火煞的影响。 污水带来的困扰被解决,但墓穴不像先前那样容易靠近,现在一旦靠近,就会收到风水煞能的影响。 沈江涛一开始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以身试险,想要自己扛着铁锹在短时间内把墓穴埋好。 他想着就算受到风水煞能的影响,只要自己足够快,也能够完成。 万万没想到,还不等他靠近墓穴,整个人就如同被火灼烤一样,头晕目眩,差点晕倒。 赤火局的风水煞能竟变得这样强,难怪能够将经过那附近的输水管直接弄干涸。 沈江涛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必须先想办法解决赤火局的风水煞能才能做进一步的处理,实在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就给迹真打了电话。 迹真考虑一番后,给沈江涛说了三个字:水克火。 沈江涛再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他就和杜志强说了需要的帮助,这时的杜志强为厂里的事情正焦头烂额,一听沈江涛要帮助,立即就上报给肖强,肖强马上安排人员给了沈江涛。 沈江涛让厂里安排了九个年轻的女工人,在北方坎位上挖一个水池,坎位本就属水,再建上水池,更助长了五行之水,以五行之水来克制赤火局中的六地火。 本来要挖这样一个水池,会颇费功夫,但这时厂里正在设计排污池,肖强就一力主张,让把这个水池就作为排污池,这样一来,整个工程的进度就非常快。 不过虽然有来自各方的支持,又加上设计上的这种便利性,让时间快了很多,但也因为水池要作为排污池,无论面积还是功能上,都比简单的水池要要求严谨。 于是施工起来的时间就要得比较多,不过这样一旦做成,可比之前只是简单的挖一个池子要效果好得多。 沈江涛赞同了这种方案,这时他还关心一个事情,那就是褚时达被抓了,那盏鳖巴水灯去了什么地方。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鳖巴水灯的灯芯。 出于这个目的,沈江涛就和肖强提出,有一些涉及厂更多风水布局的,他需要去了解一下褚时达这个人居所的一些布局情况,然后进行反推。 肖强当即同意,给他开了证明,联系了封住褚时达家住所的人员,安排沈江涛以助理的名义前去查看。 一进褚时达家中,就有一股大自然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座豪宅面积将近有一千多平,里面养了很多绿植,一进来仿佛走进了一片茂密的丛林。 观看一番后,沈江涛对这里的风水赞赏不已:“不亏是相信风水的人,家里的布置都非常符合风水气场。” 家中的这些植物,能够生长得这样好,本身就是这个豪宅风水局和谐的一个侧面体现。 以生气促植物生长,又以植物的生气反补风水局,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风水生局,其中郁郁生机,循环不止。 处在其中,就感到心旷神怡。 一路看着屋内的风水,沈江涛发现了好几处非常巧妙的构局,啧啧称奇不止;随他而来的人,则只是看着那些华丽的装修感慨。 看风水局的同时,沈江涛还格外留心每一处风水异常的地方,寻找鳖巴水灯。 鳖巴水灯那样的古物至宝,所在的地方,必然是一处气运汇聚之地。 在这样大的一个屋内,要寻找小小的鳖巴水灯,难度不小,何况这个屋里的宝物很多,导致风水气场相当足,让沈江涛都一时不好判断。 沈江涛心想,之前已经听说褚时达得到鳖巴水灯后,还专门做了一个研究主题会,让国内外的专家来一起品鉴,当时的专家都说这是罕见的宝物,可以算褚时达收藏的前列。 那么,就按照这个屋内风水气场的强度来寻找吧。 沈江涛取出罗盘,检测一番,停在一处酒柜前面:“这里是整个屋子风水气场最强的地方。” 第150章 奇怪的委托书 酒柜? 难道这里藏了什么传世美酒? 沈江涛不好酒,但怎么也没想到,褚时达的屋内,风水气场最足的竟然会是一处酒柜。 在工作人员没有注意的时候,沈江涛悄悄的来到靠在墙面上的酒柜跟前,打开门缝向里面瞄了一眼。 哎呀!沈江涛暗呼一声,紧张得一颗心都呯呯直跳,这酒柜里除了放置一些看起来就很名贵的酒外,在最中间的位置,赫然摆着一个瓷罐,瓷罐的上部有着一个苹果大小的洞口,罐身镂空,密布一些看起来非常古雅的花纹。 本来这样放了如此多美酒的地方,应该充满香味才对,但这个酒柜,一点味道都不外泄,在沈江涛这个懂风水的眼中所见,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香味都朝瓷罐上汇聚。 看到这瓷罐,沈江涛当即给乌蒙尔博发了一个视频,老村长接通后递给了沃嘎村的老毕摩,那老者一看,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里激动的说:“是圣物鳖巴水灯!” 沈江涛看到这瓷罐时,已经有一些预感,老毕摩这一表现,让他也有些惊讶,这竟然真是鳖巴水灯。 老村长乌蒙尔博激动非常,不住让沈江涛把手机靠近。同时他还询问能不能将这宝物带回去,看了一下门口守卫的人,沈江涛只能摇摇头。 那边的老村长和老毕摩都是难过不已,两人在视频中仔细看了好一会鳖巴水灯,嘱咐沈江涛拍照和录一些视频带回去,沈江涛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沈江涛又在屋里转了几圈,见那几个监督他的人都坐在一张整棵树根雕成的茶桌前喝茶休息,他就又回到了鳖巴水灯放置的酒柜。 小心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镊子和麻纸,悄悄打开柜门,谨慎的托起鳖巴水灯,立即感受到一股古朴的气息。 沈江涛心里暗想,这样的宝物,要是用来做风水件,该会形成多么厉害的风水局,简直想都不敢想。 鳖巴水灯并不大,之后成年人的巴掌大小,通体没有一丝灰尘,这并不是人擦拭管理,而是那些镂空花纹非常巧妙,让这盏灯中始终形成一股气流从下往上流动,以至于灰尘不能停留在灯身上。 托着鳖巴水灯,尤其能感到其中气流流动的感觉,这让沈江涛心中感慨不已;依照他知道的风水布局,这盏灯就是一个完整的风水局。 即便现在还没有点亮,整个风水局也维护保持着。 一盏灯,就自成一个风水局。沈江涛大受启发,原来他认为,这样的一件事物,最多构成的就是一个威能强大的风水件。 可惜时间不允许,不然沈江涛真想好好研究一番。 这盏鳖巴水灯包含的风水玄理,是另一层面的,让沈江涛看到后都觉得深受启发。 考虑到杨桃现在正饱受降头术之苦,沈江涛没有多耽搁,他小心翼翼的将镊子从洞口伸了进入,一直抵达古灯底部,碰到里面的一个凸点后试探的戳了戳,是软的。 鳖巴水灯,软为灯芯。 这是离开时迹真告诉他的话,确定灯芯后,沈江涛倒转镊子,捏出捏出了一点包在麻纸上,小心的再把鳖巴水灯放回去。 尽管整个过程的时间非常短,沈江涛还是出了一头汗,这样的宝物,要是在自己的手中有一点损坏,那真是该死至极。 获得灯芯后,沈江涛恭恭敬敬的朝鳖巴水灯鞠躬致谢。 看着这盏自成风水局的灯,沈江涛不禁想,要是把它点亮,该是怎样一种光景,这风水局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沈江涛……沈江涛……!”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屋里很宽阔,这么陡然起一个声音,就形成一圈圈回声。 沈江涛赶紧来到声音响起的地方,是一间卧室,乌蒙哈萨正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卧室里,有几个人将一摞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清点,这些文件是褚时达这些年和别人合作的一些项目,他们要拿回去一一核实,一旦有像滇蒙村这样的事情,便继续查封,继而能够将那些合作人也一同惩治。 “将这些合同整理一下带走回去做个备案。”其中一人看都没看沈江涛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叠资料向另一个人吩咐。 乌蒙哈萨则兴奋不已的看着那一叠资料,口里连声招呼:“沈江涛,你快过来看!” 沈江涛得到鳖巴水灯的灯芯,目的已经达到,看到乌蒙哈萨这么激动,心中疑惑,就靠了过去。 这叠资料不是很厚,看起来和别的资料也没什么不同。 乌蒙哈萨抬手翻开了几页,上面有一个签名的位置,签署了两个人的名字,沈江涛看过去,顿时一惊。 其中一个姓名是褚时达,另一个姓名是王志刚。 只看这两个姓名,也代表不了什么,沈江涛诧异的看着乌蒙哈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激动。乌蒙哈萨又翻了一页,沈江涛朝那一看,一双眼顿时都瞪直了。 这份资料是一份协议,协议的内容并不是常规的什么生意来往,而是一桩委托,在这一页关于委托的内容中,提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别人看起来可能会莫名其妙,经历过风水事情,或者沈江涛这样的风水师,则可以一眼看出来。 这是一份关于风水委托的秘密委托书。 委托的风水事情是:王志刚要在滇蒙村、沃嘎村、和紧邻这两个村子的大鱼湾村正中间开辟一座墓穴,只要墓穴在十年内不被挖走,事后会给褚时达一千万元作为十年的酬谢。 看到这一个诡异交易,沈江涛内心颇为疑惑。 按理说,以褚时达的财力,他肯定不会在意这一千万的酬谢;更重要的是:这个王志刚竟然能委托褚时达这样权势一方的人物为他做事,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想象。 并且,在这份委托书中,王志刚表达的方式,看起来完全就是居高临下的指挥褚时达。 这个王志刚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让褚时达这样的人物出面,只为开辟一处墓穴,为的又是什么目的? 第151章 三元墓局 沈江涛继续翻看资料。 “竟然是一个风水师!”沈江涛颇为惊讶,从其中几处比较专业的描述,沈江涛可以看出这个王志刚,正是一个风水师。 而褚时达的祖上,竟然是王志刚祖上的一个仆从。 当时王志刚找到褚时达,正是因为褚时达要在那里盖化工厂,并且在王志刚的帮助下,让身边的风水师为褚时达看了一场风水,并且向他保证,这里的风水气场可以保工厂三十年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通过工厂得来的钱财也是非常可观,三十年后,风水场的气运会作何变化,则不得而知。 褚时达此人相信风水,正是受到祖上的影响,同时,即便王志刚不找到他,他本来也已经计划好会去滇蒙村建厂。 这既能白白得到一千万元的看护费,还能受到风水师的指点,两件事对他都有利,何乐而不为。 更重要的是,王志刚将保证工厂三十年不倒的承诺写在了合同上,如果倒闭,王志刚会支付给他巨额的补偿金。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对于褚时达来说,里外都不亏,只不过在合同上王志刚要明确提出,有关六根柱子下的凸台在这些年里不得让别人进行迁移或者乱挖。 褚时达出于祖上的关系,也仔细研究了这个委托,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就爽快的签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褚时达在看风水的时候,明明知道厂的所在存在一个赤火局,却没有指出的原因。 当然,委托生效后,这里有没有赤火局,对褚时达要建厂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建厂后也果然如同王志刚所说,三十年这个厂子没有发生任何事故,一切都非常顺利,盈利也是节节攀升。 时过三十年,褚时达也心中担心厂出现变故,因此在这段时间,多次到厂里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的异常,也就没有将王志刚当年所说的三十年风水气场要发生变化的事放在心上。 鉴于厂子的巨大的收益,没有舍得放弃。 这份资料之所以出现,也是最近褚时达翻出来看过多次,一切似乎都要顺利过去,却没想到在最后,褚时达还是出事了。 看着委托书,沈江涛对立下这个委托的王志刚心生佩服。 这个风水师能看出一个风水场气运三十年后要发生变化,从这一点来说,就比沈江涛的风水造诣强出太多。 继续往后翻,沈江涛看到一段文字,顿时双眼瞪直,脸色剧变,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三元墓!”看到这个委托时,沈江涛就在猜测这个风水师王志刚到底是什么目的,直到他看到这一页的一幅简图,心中立即想到了一个风水墓局。 这个墓局颇为诡异,它并非单独存在,而是由四个墓穴组合而成。 要是普通的四个墓穴组合,一般是四象风水局,属于吉局。但三元墓局中,有三个墓是能够放出煞气的墓穴。 三元煞气聚,成局灭生机。 三元墓局的风水煞能很强,属于上三煞的凶局。 不过三个同时在不同位置释放出煞气的墓穴,非常罕见,也相当难以人为设置。 并且三元墓局要求极高,三个引起冲煞的墓穴必须分别在南方离位、东北艮位和西北乾位,与此同时,这三个墓穴必须相生相克,符合阴阳五行。 三元墓局的中宫位,是第四个墓穴,这是煞引的关键。 三个引起冲煞的墓穴,一旦形成三角之势,就会综合掉各自的冲煞,出现物极必反的情况,使得中宫位不仅不会受到煞气的影响,反而会得到周围这些气场的灌溉,使得原本一般的风水之地,成了上佳的宝穴风水眼。 这个墓穴破煞而成形,以吞其它三墓的生机而凝结成自身的气运,一旦埋葬于此,将会享受非常好的风水场气运。 看到这里,沈江涛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三元墓局。 以自己发现的沃嘎村黑云局和滇蒙村的赤火局,已经得到验证,那么肯定还有一个煞气墓地还没被发现。 按照三元墓的排布,金克木,木生火,火克金推算,木系黑云局和火系赤火局已经出现,那剩下的只能是金系金鳞局。 金鳞局所释放出来的金鳞煞也会使人的身体出现异变,出现这种异变的人身上会长出像鱼鳞一样的金色鳞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鳞片会越长越多,触碰一下,犹如被针扎一样,极其痛苦。 沈江涛的推测,因为这种煞能是直接作用于人身,可能会被当成怪病,很可能是因为这个,金鳞局没有被发现。 “好了没有!”那几个整理资料的人询问。 “好了。”沈江涛回答了一声,然后用身子挡住桌上的资料,把那一页撕下来藏在了衣兜里。 其他人依旧忙碌的登记褚时达屋里的东西。 沈江涛叫上乌蒙哈萨和负责人说了一声,随即离开。 回到住处后,沈江涛把那页东西铺开,和乌蒙哈萨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出现异变?”乌蒙哈萨一愣,随即和沈江涛说了一桩怪事。 在滇蒙村东北方向,有一个村落,叫大鱼湾村。 里面的村民从几十年前开始,突然禁止吃鱼,并开始拜鱼神。据说是村里的一个老毕摩得到月亮神的启示,说他们那个村的人,都是鱼的子孙,因此不能吃鱼。 在禁止吃鱼后,乌蒙哈萨还听到一些传闻,说那个村里的人,会在电闪雷鸣的时候,到村里的一棵大榕树那去跳,一旦跳过去,就能化人为龙,升天而去。 对于这样无稽的事,周围的村落都是拿来当奇闻怪事讲述。 沈江涛听后,顿时陷入沉思,随即想办法找了一张这周围的交通地图,然后取出罗盘,在上面标出几个方位。 东北,大鱼湾村。 罗盘颤动,沈江涛不能确定。 他们住的住处是滇蒙村一户人家的老房子,虽然通了电灯,但屋里油灯之类的东西并没有丢弃。 沈江涛找了一盏油灯放在交通图上滇蒙村的位置,又取了一块木头放在沃嘎村的位置,然后颤动的罗盘一下定住。 指向的方向正是大鱼湾村。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金鳞墓局 金鳞墓局,虽说也为降墓,但却不想黑云局和赤火局这样以坐棺为根本,主要利用阴阳五行论相生相克来布局。 庚为斧钺之金。 辛为饰之金。 庚辛为冲煞金。 在后天八卦中,西方乾兑为五行属金,庚辛同属冲煞金,辛遇西基,土生金,将墓穴安葬在独山里(周围不得再有山),再以土丘围之,四周为灌木,金克木之势,使得周围一切生机皆受到独山压制,周围的气场都向独山所在的地域涌流。 直白点说,金鳞墓必须要安置在一座独山里,四周以土丘围绕,让其相生,周围灌木丛被克。这样的话独山就自然成为土丘的最高点,汇聚周围的气运,让周围的风水场都以这里为气运汇聚点,其实和吸气转运作用一样,只是达到的方式不同。 吸气转运。 沈江涛不禁回想起自己出来的长寿村,眼前一亮,那祸害长寿村的也是王家,这个王志刚也姓王! 通过这样一推断,确定金鳞墓局在大鱼湾村后,剩下的就比较容易寻找了,只需找到大鱼湾村最高的一座独山就行。 因此,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并没有被困扰太多,就打听到了大鱼湾村最高的一座独山,两人直接就赶了过去。 便来到那座独山脚下,看着环围一圈的土丘,沈江涛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独山的山体不高,只是略微陡了一些,二人爬了一个多小时,才爬到独山的半山腰。 一路爬山,沈江涛还不断用罗盘勘查,在这里,罗盘的方向陡然变得剧烈。 沈江涛查看周围,这里是一片小平地,面积不大,只有十来个平方。 沿着平地走了一圈,看到山壁上有一个小半圆形的洞口,准确的说,是一道比较宽的半圆裂缝,底下基本上被石头堵死,洞穴并不长,只有五步见方。 从周围石头上的凿痕来看,很明显,在这之前这里已经有人来过。这片平地没什么出奇之处,什么人会在这里费劲开凿。 想了想,沈江涛起身想要钻进去查看,但扒着洞口攀爬了好几下,也没上去。 “沈兄弟,你要做什么?”乌蒙哈萨问。 沈江涛气喘吁吁的和他说:“我猜测这里就是金鳞墓局,只要进去能现一件东西,就可以确定。” 乌蒙哈萨问:“什么东西?” “金鳞墓局中不以坐棺为基,要聚金煞气靠的应该是一件可以吸引金物的东西。”沈江涛又举起罗盘测了一测,然后取出一个一把黑色的碎末朝那洞口一撒。 黑色的碎末全都粘在了洞口。 乌蒙哈萨看得眼睛都直了:“沈兄弟,这是什么?” “这是铁粉,风水上又叫大圣粮,是用来测一个地方五行属性的。”沈江涛看了一下铁粉的形状,和乌蒙哈萨说:“里面的东西是一块鱼形磁石。” 即便有了这样的推测,还是需要进去查看确定,但沈江涛努力几次都进不去,并不是洞口高,而是洞口太窄。 乌蒙哈萨上前:“我进去吧。” 看着这个体型比自己魁梧不少的青年,沈江涛摆摆手:“我这体型都进不去,你比我壮实多了,肯定进不去。” 乌蒙哈萨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条淡黄色的小虫,一口吞服了,看向沈江涛说:“你的风水术很厉害,但是我们沃嘎村老毕摩也教了我们一些手段。” 服下那条小虫后,很快乌蒙哈萨的身体就传出细微的炒豆般声音,然后他伸出手,扒住洞口的两边,往前一跃,就进了洞口。 沈江涛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乌蒙哈萨竟然会这等奇术。 同时他也才惊觉想起,迹真说过,南洋降头术,是起源于中国西南蛊术的一个旁支,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乌蒙哈萨吞服小虫,和南洋降头使用的降头虫很是相似,不过少了其中的邪门感觉,看起来倒像是一件辅助身体缩小的药物。 很快,乌蒙哈萨在洞口里站起来,手里托着一个东西。 沈江涛一看,那是一条圆鼓鼓的胖头鱼,大部分是黑色,上面已经吸附了一些铁钉之类的东西,果然是一块磁石。 由此,也就肯定了这确实就是金鳞墓局。 沈江涛判断,在这里开辟这个墓穴的,很可能就是王志刚,他们之所以用石头将洞口底部堵死,是怕人来这里破坏金鳞墓。 虽说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但金鳞墓局的煞能是三元墓中最弱的,这样的准备必不可少。 沈江涛让乌蒙哈萨将磁石放回原处。 乌蒙哈萨出来后,整个人体型一下恢复,若非刚才亲眼所见,沈江涛真的不相信他这样的一个大体格的人能进到那个洞口里。 确定这里就是金鳞墓局后,只需要把它完全封堵上,让其中的金煞能不能泄出就可以防患于未然。 旁边有很多土石,是从山上冲下来的,沈江涛二话不说,带着乌蒙哈萨就搬那些土石填进洞口里。 沈江涛清楚,金鳞墓局还没有遭到人们的破坏,甚至当地人都没有现这个地方,金鳞墓局的金煞能也还没有什么坏处,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沈江涛没有选择破坏,而是将之封存。 二人花了三个多小时,才用土石将那个洞口堵死,这么彻底填上,只要不是人为的刻意挖掘,金鳞墓局中的金煞能绝无外泄的可能。 在沈江涛和乌蒙哈萨封堵金鳞墓局时,厂内正在监督整改的肖强,接到一个电话。 “哥,咱妈失眠症又犯了,而且这几天导致血压也上去了,精神极度的虚弱,你快想想办法。” 听到电话对面焦急的话语,肖强担忧非常。 失眠症是一个近年来困扰肖家的病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肖家的人,突然都患上了这个病。 要说像肖强这样每天工作压力大,要处理各种难题,患上失眠症还说得过去。 但那远在老家的肖强老母亲,每天都生活闲适,竟然也患上失眠症,肖强为此还找了一些名医专家去给母亲诊治,也都得不出什么准确的病因。 愁容满面的肖强心里想到一个人,眼前一亮:会不会是和这个有关? 第一百五十三章 医学无解的失眠症 打电话来的是肖强的弟弟肖勇。 肖强的母亲早些年犯过失眠症,他本打算将老人接来赡养,但母亲恋家,就愿意待在老家,由肖勇照顾。 当时肖强和他弟弟肖勇二人苦口婆心的相劝,但老人态度极为坚定,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自己的那座老宅。 肖强清楚的记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母亲夜间开始失眠,虽说白天能够眯上一会儿,但白天的时候不论怎么睡都难以补足精神,而且白天睡觉睡的也不踏实。 因为这样,肖强只能请了一个专家医生,让医生假扮是自己的朋友来做客,为老人简单的看了看身体状况,专家看过后,给开了几副中药冲剂,喝了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但也只是缓解,老母亲之后还是会经常夜里失眠。 这次能让肖勇又打电话来,肯定是情况变得很恶劣了。 肖强也做太多耽搁,将厂里的事务安排后,立即请假赶往老家处理。 一路开着车,肖强内心着急,前些年病的时候,老人身体条件虽说也是不如年轻之时,倒也能够抗住几天,现在完全不一样,老人已经年近九十,若非老人经常在家里种点庄稼每年都劳动一段时间,恐怕早就顶不住了。 两个小时过去…… 肖强提着心,终于来到了一个仅有五户人家的村子里。 由于村子周围的房子没人住,已经坍塌的不像样子,有的干脆只剩下两堵墙。这些人都有钱之后搬去了城里,或者该死的老人都死了,所以这里仅剩下了五户人家。 当初肖强也想把老母亲接到大城市里,可是母亲却态度很坚定,一定要固守家乡。 没办法,弟弟肖勇,只能经常来这里看望母亲,以尽孝道。 肖强推开那快要腐掉的木门急忙走到了里屋,此时肖强的母亲已经虚弱的躺在了床上,整个人因睡眠不足几乎瘦成了人干,眼中露出了呆滞,右手正挂着一些营养液为她补充营养,看到肖强回来后,她似乎已经不认识肖强一般,扫了一眼后,就收了回去。 “咱妈怎么样了?”肖强小声问了一句。 肖勇看了一眼肖强,无奈的摇了摇头:“医生说,身体除了虚弱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毛病,即使带到医院也不一定能查出毛病,现在只能依靠营养液来维持。” 肖强看了看他那可怜的老母亲,内心顿时生出了一阵心酸,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来我们家的遗传病是治不好了,到了老的时候,更显得重起来。”肖强叹了一口气,随之摇了摇头,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肖强口中的遗传病,正是这失眠症,他从小时候便已经受到了这个症状的影响,导致小的时候就老是睡不好,不过并不像他母亲现在这么严重。 母亲曾告诉过他,这个病是从外祖母那边传过来的,当时他母亲小的时候,全家就有这个病。 说来也奇怪,原本父亲没这病,但自从和母亲结婚之后,搬到母亲这里来,似乎受到了母亲这边的传染,居然也得了一模一样的失眠症,而且像他们这样的失眠症医学上基本查不出毛病,每次做体检的时候都很正常。 虽然肖强身上也有失眠症,但自从他离开家乡去外打工的这些年里,这失眠症好像消失了,可能是人到中年的时候,失眠症会得到控制,作的几率少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很是惆怅,人有几个年轻的时候,病魔迟早再次缠身的,就像躺在床上的老母亲这样。 这时,请上门诊治的医生走到肖勇身旁小声和他说:“再这样下去,恐怕……哎……”医生并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 声音虽小,但在肖强听来,却是犹如惊雷炸响,身体随之一颤,内心顿时生出一阵凉意布满全身,与此同时脸色变的极为难看,是个人都知道,刚刚医生的那副表情,显然是想让肖家兄弟准备后事。 可惜,老人家本来身体健朗,却怎么就患上了这失眠症。 “医生,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哎!实话说吧,在我看来,你母亲压根就没病,单纯就是因为休息不好导致的精神虚弱罢了,不过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吃不消。” “失眠对于正常人有时候也会出现,但大多数是有原因在内的,可是老人家……哎,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是找不出导致她失眠的原因所在,要不你另请高明吧……”医生表示出抱歉,一直摇头的说着。 对于医生的话,肖强并非不知道,他记得小时候,外祖母出现失眠时,也是没有找到任何原因,最终因失眠导致年迈的她在七十来岁就去世了,同样的事情还生在了他的外祖父和父亲身上。 他们一家子的事情,在村子里的人看来,很是邪门,都说是他们的信仰的神在惩罚他们,致使他们家所有人都活不过九十五。 肖强沉默不语,目露悲伤的看着母亲,心里更加心酸起来。 “不行就听村里人一句,找个先生看看吧,说不定不是医学上的问题……”肖勇找到的医生是当地医院的,并没有太多对乡间土法子的排斥,无奈的给出这个建议后,就离开了。 这个医生该做的都做了,而且他的医术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一旦他说没治,那基本上也就没得治了,临走之前所的那句话,纯属是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医学解决不了,那就像村子里所说的那样,找个先生来看看吧,说不定还真的有一些邪门的事情在内。 这看似很随意的一句话,肖强却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内心一亮,目光突然闪动起来,刚刚医生说完这句话后,肖强心中自然就浮现出一个名字:沈江涛。 沈江涛作为一个风水师,在滇蒙村所做的事情他可是看的真真的,沈江涛的本事没的说,而且当时那四名员工所得的怪病医院里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与自己身上查不出缘由的失眠症有着相同之处,在医学上都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求人帮忙反被求 想到这里,肖强一刻也不愿意耽误,简单和肖勇交代一番后,就马上赶去滇蒙村。 滇蒙村内,处理完大鱼湾村金鳞墓局回来的沈江涛,正在化工厂一处和乌蒙哈萨讨论他姑姑乌蒙阿莲和姑父沙马博曲的事情。 他们两人想让乌蒙哈萨的姑姑与他爸爸见上一面,毕竟两人有三十多年没见了,这也是乌蒙尔博一生的愿望,能在活的时候再见妹妹一面。 乌蒙哈萨作为孝子,他想帮阿爸完成这个愿望,于是特意摆脱了沈江涛想想办法。 之前沙马博曲是完全不同意的,甚至想了各种方法准备弄走两人。 更因为沈江涛的一些做法和他悖逆,导致他不想让乌蒙阿莲与乌蒙尔博见面,况且他还与乌蒙尔博有着三十年的过节没解决。 不过沈江涛并不因此而认为这件事就此泡汤。 在褚时达被抓之后,沙马博曲没有了靠山,导致工厂裁员的时候,直接将他也裁掉了。 这让沙马博曲非常难以接受,这个工作事小,让他在一村人面前抬不起来头事大。 要知道,这个工厂都是沙马博曲一番奔走的结果。 为了能再进厂工作,沙马博曲苦恼非常。 沈江涛知道这件事后,明白了,要想让沙马博曲答应乌蒙阿莲和乌蒙尔博见面,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 只要能帮沙马博曲再进工厂,他肯定会答应,这对于沃嘎村和滇蒙村来说,也是一个化解三十年来夙怨的大好机会。 虽然知道帮助沙马博曲进厂,能够达到这种效果,但乌蒙哈萨却是一直挠头。 “这件事也是难比攀天,我们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不是工厂里的什么领导,除非是肖总工那样的人,才可能在这个厂安排一个职位。” 沈江涛也没什么把握,但他还是安抚乌蒙哈萨:“放心吧,我为他们找到这么大一个安全隐患,他多少也会给点面子的,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一旦污水池盖好,将赤火局处理完,我就要赶紧回去,两个月的期限快要到了。” 对于化工厂来说,安全隐患是重中之重,这样的隐患被沈江涛找出,现在如果找肖强帮忙,让他再安排沙马博曲进厂,应该可能成。 一番商量后,沈江涛和乌蒙哈萨二人走进了工厂,由于工厂停运的缘故,刺鼻的酸味已经不复存在,空气因此好转了很多。 两人是帮助厂里解决问题的人,因此厂里的人很多认识他们,听说他们要找肖强,一个热心的工人直接把他们带到肖强的办公楼下。 肖强的办公室在第二层,和杜志强的办公室仅隔了两间屋子,走到门口,能看到一个写了总工室的铭牌,比较好找。 敲了三下房门后,沈江涛问:“肖总在吗?” 见里面没人答复,他再次敲了三下:“肖总在吗?”声音要比第一次重很多。 连续三次敲门后,仍然没有人回答,乌蒙哈萨急了,一下推门朝里一看,才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知道沈江涛很快就要离开,本来还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出面和肖强说一声,现在人都不在,乌蒙哈萨顿时有些焦急起来。 “没事,我们等等,一个总工,事务众多,地位关键,他肯定不会离开太久。”沈江涛简单分析了一下:“你看,这办公室没锁,屋内的茶杯盖子没盖,他肯定是因为什么急事离开。” 乌蒙哈萨一看,果然如此,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过了一会,就见一个人影匆匆上楼,乌蒙哈萨一看,正是肖强,这让他喜出望外,同时对沈江涛的观察能力也佩服非常。 肖强见到沈江涛后,脸上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连忙走到沈江涛跟前说:“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肖强直接去了滇蒙村,并没有回厂。 根据村民的指示,到沈江涛的住处找了一圈,并没有人。 当即回到厂里,准备安排几个工人一起帮忙寻找,没想到,刚进办公楼,就见到了沈江涛。“您找我?”沈江涛很疑惑,原本是他来找肖强,被肖强这么一句话,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先别问了,我需要你的帮助,跟我回一趟老家。”肖强喘了口大气说道。 “回老家?这……” “哎呀,拜托拜托,时间不多了,求你跟我去一趟,我母亲的命就看你的了。” 看到这一幕,沈江涛和乌蒙哈萨都愣住,尤其是乌蒙哈萨,在他看来,堂堂一个总工居然在寻求沈江涛的帮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沈江涛冷静后一想,肖强神情焦急,虽然没说是什么事,但他提到什么“母亲的命”,显然,这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 从肖强的表情来看,很可能遇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就像赤火局这样的风水问题。 沈江涛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再问也是白问,倒不如去了那里自己看,于是他和肖强立即赶往他的老家。 途中,沈江涛明显感到,肖强开车的速度非常快,看来他遇到的事情已经火烧眉毛。 肖强带着沈江涛赶到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很破败,几乎没什么住户,看起来也陈旧老迈,和大多数衰老即将消失的乡村一样。 肖强把车停在村口,带着沈江涛进了村,沿着一条土路前行,走出好远,绕过一个一人通行的窄巷子,就到了一座老宅前。 屋外一个和肖强相貌相近的人,正在焦急的抽烟,见到肖强回来,一脸愁容的说:“哥,更严重了,妈,怕是不行了。” 说完话,那人眼中滴下大颗大颗的泪水。 肖强赶紧进了屋,沈江涛也跟了进去,就看到屋内床上,躺着一个年迈的老人。 “妈……”肖强难过的走过去,捂住了老人的手。 看向老人,她年纪很大,无精打采的闭着眼睛,不过显然没有睡着,而是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昏迷状态。 听到肖强的声音,老人握着他的手都微微颤抖,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显然疲惫到了极致。 沈江涛注意到一点反常,老人的眼眶深黑,他心里暗想:“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会不顾身体的熬夜?” 第一百五十五章 风水局光明煞 肖强在一旁把母亲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江涛当即走到老人跟前拿起手,简单的号了一下脉,在长寿村师父李翔教给他的中医方面技能。 肖强和肖勇二人看着沈江涛不语,内心砰砰直跳,整颗心都悬着。 沈江涛小心的将老人手放回,没有说话,只是拿出罗盘看了一眼天池位置上的指针,随即眼睛一亮,疑惑道:“东南巽位?” 沈江涛眉头一皱,沉吟少许后,看向了窗户底下的墙角一处,口中轻声自语:“巽白忌行乙丙上,艮向葵甲大忌嫌。丙,炳也,如赫赫太阳,炎炎火光,万物皆炳燃着,见而光明。” 看到这一幕,肖强神情更加凝重,他虽然不知道沈江涛口中所自语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但在以他丰富的生活经验,已经看出来,沈江涛定是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情。 “小兄弟,怎么样?哪里出问题了吗?”肖强声音很小,很怕打搅到母亲。 沈江涛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走到肖强身边反问了一句:“肖总,刚才你和我谈及老人的事情,说到这失眠症是你家的遗传病?” 肖强点了点头,刚才和沈江涛介绍母亲情况,他确实和沈江涛这样说了,并且还将外祖母的事情也统统都告诉了沈江涛,以便于他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 “那您小时候失眠症发作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状况,如果还记得,麻烦说一下?” 肖强眉头微微皱起,仔细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感觉,肖勇在一旁也陷入了回忆。 “我记得我小时候失眠时,总感觉心中很亮,像是白天一样,但眼前又是夜晚,一片漆黑,只要闭眼准备睡觉,那种感觉就会又出现,导致睁眼的时候是夜晚,闭眼的时候变成白天,整个昼夜都被颠倒。” 肖勇听闻哥哥的描述后,点了点头:“我和哥哥的症状一模一样,总感觉闭眼的时候内心通亮无比,一直睡不着觉。” 听完兄弟两人的话,沈江涛大致的在房子内看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家这套房子有多少年了?” “这个我不知道,听外祖母说,她小时候出生时,就已经是这套房子了,具体的年限,她也不知道。” 外祖母曾告诉过肖强,这套房子早在外祖母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而且他们住的时候,还加修了几次。 毕竟如果不加修的话,老房子房顶经常漏雨,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雨下的特别大,生生的将房顶上的一根房梁冲了出来,当时家里是锅碗瓢盆齐上阵的接雨水。 沈江涛微微点了点头,端着罗盘在屋内寻走了一圈,综合了一下房子的情况和二人的感觉后,目光落在了东南方向的墙根处,指着那里说:“墙根里有东西。” 此言一出,肖强兄弟二人顿时一怔,一脸惊愕的看着沈江涛,两人都是嘴巴微张,眉头紧锁,内心更加疑惑,他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墙里面有东西,沈江涛一个外人,仅凭一个罗盘就这么肯定,让两人都有些怀疑。 尤其是肖勇,眼中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因为肖勇并没有见过沈江涛的本事,沈江涛这时肯定的语气,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一下就相信。 当然,肖勇虽然心中怀疑,但看肖强的样子,似乎很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也就没有反驳,只是吃惊的在那里看着。 “这里面有东西?什么?”肖强惊讶少许后,眉头一皱,语气略微加重,问道。 “按照我的推演出来的结果,通过后天八卦和天盘天干地支的印证,那里是一个阳位,再加上房子的古老程度和你们二人的描述,墙里的东西应该是一盏灯。” “一盏灯?”肖勇疑惑道。 “不错,你家的情况是屋内有风水局,成了光明煞,光明煞能导致失眠。” 一听这话,肖勇更加不信,实在忍不住的开口:“小兄弟,你不要胡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哥相信你,请你来,但你说的话,和骗人的那些神棍一样,一点根据都没有。” 沈江涛摆摆手:“我说的风水局,成光明煞,是有根据的。” 接着,沈江涛继续说:“古代有一个很出名的人,叫纪晓岚,他写了一本奇书叫《阅微草滩能笔记》,其中记录了一件事,和你们家的情况一模一样。” “纪晓岚家的伯祖、从伯、从兄一门三代都患有怪病,就像你们的失眠症一样,终夜不能闭目入眠,总感觉昼夜被颠倒,只能在白天,勉强休息一会,家里的人都因为过度疲劳而死。” “到纪晓岚从兄的儿子时,还受这怪病的困扰,但是医药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效果,直到有一天,因祖宅破旧进行翻修,工匠才指出大厅内的楼角处可能有东西在那里,当工匠用利器将楼角打破后,果然发现里面居然藏着一座尘封甚厚的灯架。” “因为这座灯架的作用,使得历代房子的主人在夜里都犹如灯烛照眼一般,终夜难眠。所以我猜测,您家里世代传下的怪异失眠症,应该也是由此原因而生。这也是为什么您的父亲本没有这样的怪病,一搬到这里来,也出现了失眠,这并非巧合。” 听完沈江涛的讲述后,肖勇将信将疑的走到墙角位置,轻轻敲了两下,里面并非是空心的,而是实体,显然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 肖强也走过去,准备开墙看看,肖勇劝说哥哥:“这老宅年深日久,要是破坏了很可惜,妈也不会高兴的。” 不过既然沈江涛断定这里面有东西,那只能刨了,虽然这样会让老人有意见,但眼下还是命重要,大不了之后再将它堵上,照样可以住人。 肖强是个果断之人,既然相信沈江涛的话,他一刻也没有耽误,联合弟弟肖勇,开始按沈江涛所规划的位置凿了起来。 凿墙的声音引起了老人家的注意,不过她现在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开口阻拦,任凭肖家兄弟在墙面生生的凿出了一个小洞。 “果然有东西!” 第一百五十六章 墙中古灯 肖家兄弟眼中都很惊异,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有东西挖出,那就证明沈江涛所判断的没错,如此一来,怪异的失眠症,也是如沈江涛所言,是因为这里有一盏灯的问题。 两人打开墙壁后,沈江涛走了过去,往洞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尘封厚实,一个铜制的东西露了出来,看其样子,像是长在了泥土里一般,与泥土紧连在一起。 小心翼翼用凿子轻轻在周围刮了几下,几分钟后,将这个铜制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个铜制的物品通体为铜所制,中间是一个铜制的圆圈,铜圈底面直径大约二十厘米,高约五厘米,而铜圈的上下两端分别是一个铜嘴和一个类似三角体的底座。 铜圈的两侧分别攀爬着一条翔舞的青龙,其精妙的雕刻水平让人看起来两条龙犹如活龙一般,看起来颇为震撼,而且从其造型成色上看,显然不属于现代工艺。 两颗龙头所及之处,正是铜圈上方的铜嘴,铜嘴直径约有两厘米,沿着铜嘴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底座的中心位置。 若不是沈江涛看到了铜圈内底座有一点残留的蜡烛心,还真不知道,这个铜制的物品居然是一个铜灯。 看样子,这铜圈的两个底面应该是用麻纸糊住的,只不过麻纸早就不在,中间点蜡烛,上面铜嘴冒热气,导致两边的麻纸不被灯火点着。 如果糊上麻纸的话,整体看去,不难想象,整个古灯像是一个铜锣一般,除了不能敲以外,基本与铜锣样子不相上下。 东南巽位,本就属阳,再加上有古灯的存在,致使这里的气场影响到了房子主人的心智,成了风水局光明煞,每到夜晚便会有烛光照眼的现象。 经过沈江涛分析,假如这个古灯从来都没有用过,或者是现代的新灯具,这彻夜难眠风水局,威力倒也不大,虽说也可能造成失眠,但终归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影响。 所以通过这一点可以肯定,这盏灯一定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灯具,并且肯定使用过。现在的情况是,也不知道被用了多久,所以它的威力才如此之大,故而使得肖强家历代人都受这个风水局的困扰。 沈江涛反复想了一会后,将古灯小心的递给了肖强,同时恭喜:“福祸相依,恭喜肖总,这灯架肯定是个年代久远的古董,价值不菲。这次除了将你们这个所谓的‘遗传病’治好以外,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意外收获,实在是因果天意。” 肖强轻轻接过古灯,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到了一边,他并没有太过关注这古灯,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他母亲身上,只见老人家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许久没睡眠的她,喘气的声音都显的格外粗起来。 看到这一幕,肖强和肖勇二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随即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沈江涛借一步说话。 几人离开堂屋,走到了侧屋内。 肖家兄弟二话不说,一下就跪在沈江涛面前,沈江涛赶紧将他们扶起来。 肖强眼中含泪:“小兄弟,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这老母,是我最牵挂的人,要是因为失眠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肖总不要客气。”沈江涛诚挚的说:“能够让老人家安乐生活,我也非常高兴。” 肖强取出一张卡递给沈江涛:“这里是我的一些积蓄,二十万,虽然不多,但是我的一个心意,小兄弟还请不要嫌弃收下了。” 说完,他又把密码告诉了沈江涛。 沈江涛连连推辞,将银行卡还给他,口里说:“肖总不要这样,真的不用,也是举手之劳。” 肖勇在一旁也劝沈江涛收下。 面对两人的连番诚意,沈江涛不好再多什么,但他没有接那张银行卡,而是和肖强说:“肖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风水师和气运打交道,尤其如此,所以您不用谢我,况且我也不在这里长待,赤火局的事情已了,我很快就要离开,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等着我去救。” 肖强钦佩的看向沈江涛:“小兄弟,你救了我母亲的命,虽然你这么说,但这些钱,还请你务必收下,作为报答,如果你不接受,那我这一辈子都过意不去的。” 肖强全然将沈江涛当做了自己的恩人,在他看来,沈江涛不仅救了他母亲的命,而且还消除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疑虑,所以,对于沈江涛不接受感谢的态度,完全不赞同。 对于肖强此人,沈江涛虽然没接触过太多,但通过厂里赤火局的事,他亲眼看到肖强的做法和办事精神,他已经可以断定,肖强是个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凡事都以原则和责任为先。 对于二十万块钱的答谢,沈江涛实在是承受不起,他想了想说:“这样吧,肖总,这些钱我不能要,但有一件是还希望您能够帮忙。” 肖强一愣,随即却说:“小兄弟,能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一定尽全力去帮。但我丑话要说在前面,虽然我受了你的大恩,有些事情我是肯定不会帮的,所以,这些钱,你还是收了。” 沈江涛听肖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做争辩,只能还是把银行卡塞回他的手里,然后说:“好,那我就收下这些钱,不过我不拿走,还是放在您这,有需要的时候,再向您要;至于我让肖总帮忙的事,我说出来,肖总如果觉得可以帮忙,就帮,不可以,我也不会坚持。” 肖强拍了拍沈江涛肩膀,哈哈一笑:“小兄弟这么说,就透亮了,可以。” 沈江涛于是说了沙马博曲的事。 肖强想了想,就答应下来,和沈江涛说:“小兄弟,我也和你说实话,其实沙马村长在厂里一直是协调村里和厂里关系的关键人物,这次辞退他,是因为他之前的表现,过于为个人利益考虑,滇蒙村的一些村民进行了举报,现在你这么说了,我会好好的和他谈一次,我们也非常希望有这么一个人留在厂里。” 一听这话,沈江涛顿时有了把握,他想到在褚时达家里看到的那个诡异协议,就开口试探的问:“肖总,我这里还和你打听一个人,叫王志刚,不知道您听说过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鳖巴水灯? “王志刚?”肖强想了想,对于这个人,肖强知道得并不多,虽然他和褚时达合作有将近三十多年,但褚时达此人很多事情都对他保密。 对于王志刚,他仅仅知道也是一个大老板,其实力雄厚不亚于褚时达,当初他在这一带挖墓穴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此人为人低调,他们所挖的墓穴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搞一个墓室,然后一场法事等工序,而是挖了一个直径一米大的深洞。 肖强谈到墓穴大小深度时,沈江涛有些惊异的问:“直径一米深的洞?这能放进去棺材?”是个人都知道,即使小孩子的棺材也没有这么小的尺寸。 肖强摇了摇头:“刚开始我和你一样,也觉得棺材放不进去,可他们最后居然是将棺材竖着放进去的。这一点到现在我都难以理解,棺材怎么能这样埋葬。” 听到这话,沈江涛内心咯噔一声,目光突然凝重起来,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就是长寿村。 通过肖强所描述的情形,棺材用的是竖着葬的法葬形式,和当时长寿村来的王家人葬老爷子时用的葬法一模一样,这样的葬法大多数情况都是一个目的:用来吸气转运。 了解这个情况后,通过这两件事,不由的让他将这个王志刚与王家人联系在了一块,王志刚也姓王,这难道是巧合? 如果王志刚真的是王家人,他们三十年前就来过这里,按照时间推断,当时长寿村所葬的那个人并不是王家的老爷子,很可能是王家的祖先,利用祖先的好阴宅,来使得后人不断的享有好气运。 想到这里沈江涛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想在自己的能力提升后,反击王家,为长寿村因为风水死去的人报仇,现在看来,王家的势力早在三十年前就影响到这里,这样的家族,能力有多强,一想就觉得实在是太可怕。 咳咳咳! 几声干咳声自堂屋内传来,肖强连忙走进去,只见他母亲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经过一天的睡眠,老人家脸色看上去要比之前好很多,一醒来就要找肖勇要吃的。 肖勇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端了过去,老人完全饿坏了,拿起一块点心就几口吞下,在捧起一碗米粥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妈,您慢点吃,现在感觉怎么样?”肖强担心的问。 “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看来我们家所造的业已经偿还完了。” “妈,是这位风水师救了您,咱家墙角处有东西,您看,是一盏古灯。”说着,肖强便将放在一旁的古灯拿来,放到了老人家的面前。 老人家看到古灯后,身子顿时一颤,手中拿着的点心,也一下颤抖掉到地上,她表情惊讶,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古灯。 很快,老人家的脸面变的极为难看,随即怒斥:“你个不孝子,谁让你将鳖巴水灯拿出来的,我……我……”这时,老人家有些气血供应不足差点昏过去。 肖强兄弟二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同时诧异的说:“妈,就是这个古灯让我们几代人都受到了病魔缠身,刚刚如果不是将古灯拿出来,您的失眠症不会好,情况很可能危及生命。” “你给我放回去……你个不孝子……快点……”老人并不听这些,口中一直督促让儿子将古灯放到原处。 事情紧急,为保证老人家的生命安全,无奈之下,肖强只能按照老人家的吩咐,将古灯放进了墙里。老人家见灯放进去后,这才有些消气。 此时,一旁的沈江涛惊愕不已,目瞪口呆的看着放进墙里的古灯,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老人家口中说那古灯名叫鳖巴水灯。 听到这里沈江涛内心直犯疑惑,难道这世界上有两个鳖巴水灯?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定,要知道,即便是有两个鳖巴水灯,那它们的长相也应该一样或者至少大致相似, 但眼下沈江涛所见到的这一盏鳖巴水灯和褚时达家中的那盏鳖巴水灯,模样造型上完全不一样。 “老奶奶,您刚才说这古灯名叫鳖巴水灯?” 虽说老人家现在气头上,他本不应该去招惹,但事关杨桃的生命,他还是仍不住问了一句。 果然,老人家并没给沈江涛好脸色,还说沈江涛是来骗取古灯的古董贩,要儿子们不要上当,最后竟是生生的将沈江涛赶了出去。 无奈之下,肖强只能连夜将沈江涛送回滇蒙村的一家宾馆里。 沈江涛回到宾馆后一夜未眠,他在这一晚上,一直在思考,这两个古灯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鳖巴水灯。 有关鳖巴水灯,谁都没有见到过,所以这两个古灯在沈江涛的心里实在是难以判别出谁真谁假。 沈江涛仔细回忆着与之相关的事情,肖强家老宅中的那盏古灯,比褚时达从滇蒙村获得的鳖巴水灯要古老得多,并且以沈江涛对于气场的感觉。 肖强老宅墙里的那盏鳖巴水灯,明显在效用上要神奇得多,因为也褚时达家也藏了鳖巴水灯,但他家的人并没有患上失眠症。 沙马博曲和肖强母亲都提到鳖巴水灯。 沙马博曲有传承的原因,能说出这个灯名,很正常;但肖强母亲怎么会知道这个灯名?从这一层上来看,肖强家老宅墙内的灯,更可能是鳖巴水灯。 整整一夜的时间,沈江涛终究还是未能判断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这一夜,失眠的人不仅只有沈江涛一人,肖强为了稳定母亲的情绪,把沈江涛送来后,就又回到老宅。 之后一家三口同时犯起失眠症,而且与肖强小时候的情况一模一样,只要一闭眼,就好像置身于一片光亮中,根本无法入睡,弟弟肖勇的情况,也是如此。 肖强对于母亲的反应觉得奇怪,就劝说着询问:“妈,您难道还不相信那名风水师,现在那盏灯放回去,我们三人又犯起失眠症,这不是巧合,为什么你一定坚持要把那盏灯放回墙内?” 第一百五十八章 获得宝物 自从把沈江涛送到宾馆后,肖强就和弟弟肖勇做母亲的思想工作,企图让母亲相信这件事情,同时更希望问出古灯的来历。 “是呀,妈,如果您不信,要不儿子再将古灯拿出来,咱们试一试,如果不灵的话,那我们就将古灯永远埋在里面,尊重老祖宗的意思,不让古灯现世,这样总行了吧?” 肖勇在一旁附和哥哥的话,劝说母亲。 “妈,您就别犟了,您总不会想让我们也像爸那样到最后受到失眠的困扰劳累而死吧?”肖强的这句话说的有点重,但让老人家顿时楞了一下,紧接着,两行眼泪自老人家的眼角处流出。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丈夫死时候是怎样的煎熬,如果两个儿子真的也要受到丈夫那样的煎熬,那自己所造的业可就更多了,到时候即便是死,自己不会饶恕自己。 思索许久后,她一咬牙,索性让儿子们再试一次,如果真是那古灯引起的原因,那也只能是老天让它现世了。 老人家点了点头。 随后,肖强连忙下地,将古灯取出来,放到了北边的柜子上。 过了不到十分钟,三人疲惫非常,产生强烈的困意,同时在闭眼准备睡觉的时候,那种烛光照眼的现象奇迹般的消失了。 老人家有些感慨,也没有多问,便自行睡了过去。 其实刚刚在她困意上来的那一刻,她已经明白,那个风水师并不是骗子,而比起儿子的健康来说,即使祖传的祖训又能怎样呢? 隔日清晨,沈江涛在这个时候,才勉强入睡。 噔噔噔! 刚入睡不久,就听到了几声强有力的敲门声,沈江涛迷迷瞪瞪的穿上拖鞋走下地,将门打开。 一开门只见肖强一脸的兴奋,同时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箱子。 看到沈江涛后连忙兴奋的说:“小兄弟,我说服我妈了,古灯被我拿出来了,这件事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说着,便将手中的木箱打开给沈江涛看了一眼。 沈江涛瞪大了眼睛,连忙抓起古灯,在里面看了一眼,现灯芯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从刚才肖强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在沈江涛心里哪个是真的鳖巴水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两个灯芯他都能带回去,大不了一起给杨桃带上便是。 沈江涛沉吟片刻,一晚上惆怅的脸顿时欣喜起来,但很快,他又有些担忧的说:“肖总,如果我昨天没听错的话,老人家说这是传家之宝,您将它拿出来,会不会让老人家觉得……” 没等沈江涛把话说完,只见肖强笑了笑,道:“小兄弟,我母亲的性子虽然很犟,但她还是很通情理的,她知道哪头重哪头轻,明白是这古灯引起的我家的失眠症后,她没有做阻拦,比起祖训,生命才是最可贵的,而且是她为了报答,让我将这个古灯送给你。” 沈江涛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指着自己疑问道:“送给我?” 肖强呵呵一笑:“小兄弟不用掩饰了,昨天你在听到鳖巴水灯的时候,我能感觉出你的变化,这鳖巴水灯在这一带,所有人只有耳闻却没见过,很多老板都想得到它,你想得到,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这古灯当你所有,收下吧。”说着他将手中的箱子盖上送到了沈江涛跟前。 沈江涛连忙推回去,同时说道:“哦不不不,肖总您误会了,我之所以想找到鳖巴水灯,是想要借此灯芯救我一个朋友的命,所以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对于这盏灯实在是价值不菲,我真的收受不起,您只需要答应赠我点灯芯就行。” 沈江涛并非贪财图宝的人,这样价值不菲的东西实在难以不敢接受。 肖强眉头皱了皱,看了沈江涛好半响,渐渐的目中露出了敬佩之色:“现在社会上像你这样有底线的人不多了,这古灯更该给你。” 一听这话,沈江涛正要再次拒绝,但肖强却是抢话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也知道,鳖巴水灯是这个地区的传奇宝物,知道这件东西的人各种传说都牵强附会到这盏灯上,现在鳖巴水灯问世,保不准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我只是想普通的过日子,可不想引来太多麻烦,况且这也是我母亲的吩咐,如果我母亲知道我没将灯送给你,那在她心目中,我可真不孝了,况且,我也不能这么做。” 在肖强的极力劝说下,沈江涛只能勉强收下这盏鳖巴水灯。 不过为了知道这个古灯到底是不是真的鳖巴水灯,沈江涛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这盏灯的来历。 从肖强口中得知,据他的老母亲说,这盏鳖巴水灯原来有个名字叫鱼凫灯,相传是古代这一地区一个鳖巴古国的源起圣灯。 古鳖族人被外族人称为鱼凫人,原因是古鳖族人能象鱼一样在水中潜凫。 而后来鱼凫人在鳖水下游的分支,逐步移民到这一地区,改称鳖巴人。鳖巴人采用三足鳖做图腾。 上古时期,沃嘎村和滇蒙村所在的地方在洪水季节是连成一片的两个大湖,在山海经中被称为西南海。 古鳖族人曾经围湖而居。 会制作一种能够在水下照亮的神奇灯具鳖巴水灯,这种灯虽为灯具,却是水灵。 肖家人祖上曾经是这一代的一个盐茶贩子,因为得知了这件宝物,就想方设法从滇蒙村,用另外一盏古灯替换后行骗到手,藏在了自家老宅内,没想到,占宝后反而被失眠症所累,家族中多人惨死。 听到这样的解释,沈江涛心里的疑惑全部消解,来龙去脉清楚,看着汗颜惭愧的肖强,沈江涛劝解他:宝物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得,肯定会被反噬,但那都是先祖的悖德的事情,后辈只要多做善事,就会改变。 沈江涛将鳖巴水灯小心收好,真是意外的惊喜,本来是到这里寻借灯芯,机缘巧合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件宝物。 收拾一番后,沈江涛就归心似箭的准备回清安市救治杨桃。 “啪啪!” 一个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沈江涛不禁一愣,难道事情又有什么变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六毕摩献宝沈江涛 打开门,就见乌蒙哈萨穿着一身民族服饰走进来。 沈江涛心中一喜,将那小心收好的鳖巴水灯取出,递给乌蒙哈萨:“真正的鳖巴水灯在这里了,我正要送回沃嘎村。” 乌蒙哈萨仔细的抚摸了一遍那盏历经岁月的古灯,眼中闪动亮光,然后递给沈江涛。 然后就乌蒙哈萨朝身后用一个古怪的腔调吆喝了一声,就见六个老者从屋外走了进来,他们手中各自托着一个木盘,盘里各自放了一件东西。 沈江涛更感诧异,乌蒙哈萨说:“沈江涛,你化解了我们滇蒙村和沃嘎村几十年的仇怨,还救了我们的村寨,两个村里的毕摩们一致商定,让你做我们两个村的鳖巴毕摩。从今往后,这盏鳖巴古灯也为你掌管。” 乌蒙哈萨朝着手里抱着鳖巴水灯的沈江涛,就地拜了三拜。 接着,他起身站在乌蒙哈萨身边,又用那个古怪的腔调声,一个老者上前,将一顶竹毡帽戴到他头上。 这是鳖巴族的毕摩法帽。鳖巴族“毕罗波”或“呗嗄兰”,是毕摩神力的象征。 法帽为两层编织,顶高约2o厘米,上敷一层黑色的薄毡,用柏木薄板制成9个小型鸟状物,间布于中间。 下层织成无数六角形花椒眼,或织成9个螃蟹形状。 两侧分别悬挂着一对鹰爪与饰带,饰带长约半米左右,上部于黑布上绣有鳖巴族传统花纹,纹饰深沉古朴,并缀有玉石、银、滑石制成的饰物;下部为黑丝带。 编好一顶法帽,约需一年半的时间。 按照习俗,编制法帽要择吉祥的日子,而一个月又只有一个吉日,这天一过,就得等待下一个吉祥日到来才能继续编制。 照此下去,直到编好为止。名为一年半,实际只用了十几天。 鹰曾经保护过鳖巴族祖先乌蒙和沙马兄弟。鹰就成了鳖巴族的恩鸟,受到崇拜,因此在法帽下面还要装上一对鹰爪。 戴上法帽后,那个老者朝着沈江涛拜了三拜。 乌蒙哈萨接着又给沈江涛穿上法衣。毕摩法衣是一种特制的斗篷,与帽饰等物相配套。斗篷分羊毛织成,呈黑红色。 再给沈江涛呈上经书箱和经袋。存放经书的专门木箱,是用马樱花木所制,工艺很考究。 书箱的左侧刻一只鹰,右侧刻一只雁,前面刻有鳖巴文,意为“知识神佑护”。 再是神箭筒。鳖巴族称为“维图”,用竹制成,口端呈虎口形,尾端制成龙尾形,意为取龙虎之“神”而庇佑自己,箭筒全长约半米,口塞为木质,内装9根象征神箭的小竹箭,上涂有黑、红、黄3色彩漆。 神箭之意不在“箭”,而在“神”,是毕摩做法事时的护法器物,用以镇压邪魔的骚扰。 第五个老者送上神铃。鳖巴语称“呗铢”或“毕居”,以生铜制成,声音清脆悦耳。 铜铃有柄,柄用原木制成。 木柄的顶端,雕刻而成一个惟妙惟肖的虎头。 最后一个老者送上神扇。鳖巴语称“勤克”,用竹子和苍鹰羽毛编织成。 神扇上用土漆描绘图案,主要是鳖巴族所崇敬的鹰和虎。 六毕摩送上这些毕摩专属之物后,最后走进沃嘎村的老毕摩,在沈江涛的眉心点上一点朱砂,这些老者之后围着沈江涛唱诵一番。 然后领着沈江涛出门,外面站着很多滇蒙村的村民。 见到沈江涛后,纷纷拜倒在地,沈江涛还看到十几辆大卡车,在车的前面,都沾了鹰毛,车身则裹上红绸子,乌蒙哈萨在前引路,带着沈江涛上了最先的一辆大卡车。 车队启程,朝着沃嘎村而去。 还没看到沃嘎村,就听到几声炮响,接着就是悠扬的芦笙和唢呐声响起。 在沃嘎村和滇蒙村两村相接的一条小河上,有一座石桥,自从两个村不再来往后,石桥上就被修了一堵土墙,站在桥上,可以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情况。 沃嘎村那边,郁郁葱葱,植被繁茂;滇蒙村这边几乎没什么植被,往后看,都是干枯一色。 沈江涛站在卡车上,往沃嘎村那边看。 整个沃嘎村的村民都已经聚集在石桥的另一边,石桥上的土墙已经拆除,地上还能看到淡淡的土墙痕迹。 乌蒙尔博穿戴一新,等在另外一边;沙马博曲牵着一个老年妇人站在另一边。 沈江涛在毕摩们的簇拥下,走到了石桥上,牵着沙马博曲的手上了石桥,三个老人一见面,没说一句话,就哭泣起来。 这两个村出于一脉,却被隔开三十来年,一时之间哭成一片,村民们各种和有亲情关系的人相见,都是感慨不已。 看到这样的情形,让沈江涛也颇为感触。 之后的几天,沈江涛帮助把污水池完全建好,水泥封住赤火局墓穴。 沙马博曲,在肖强的安排下,成了专门负责处理污水工段的负责人,这样一来可以更好的控制污染情况,二来可以监督别人不去动赤火局。 以北方坎位五行之水来压制赤火局的六地火,让人能够安全的到达墓穴前面,不受地火的影响。 但五行之水的压制,也非长久之计,赤火局中的赤火煞绝非寻常煞气,封住的墓穴再挖上一尺,就会引起南方离位火势更旺,到时候即便是有坎位五行之水,也会出事。 所以,必须严加防范,沈江涛往沙马博曲在这里设立一个防护网来防止外人进入。 技术员利用排污管道的便利,再将六根柱子与排污管道穿插设计,在这一块周围立起几个净化废水的中间过滤器,利用它们将墓地围了起来。 过滤器与过滤器之间的距离间隔很小,如果不是化工厂里特别的专业人员,谁都别想进去。 这样几重保险之下,整个赤火局被控制得非常安全,沈江涛这才放下心来。 临走之际,沈江涛在化工厂走了一圈,看了各处的风水,都再没有什么纰漏。肖强设宴款待沈江涛,特别问了他一下之后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第一百六十章 王者归来 沈江涛没有多言,只是告诉肖强,保护好这里的环境,不要做违法的事,风水宝地更看人事。 离开的时候,两个村的村民和厂里的人都来相送,久经干旱的滇蒙村下了一场久违的秋雨,让前来送行的人都大感振奋。 清安市,清安大学风水社。 “下面呢,我们再讲讲这阴性气场和阳性气场之间的相克与相生,通过上节课我们知道,阳性气场并非只有活人才能够散出,这死人也能够散发出阳性气场,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见罢了,我们举个例子这阳性气场其实……”迹真正要往下讲课,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迹真,你出来一下。”说话之人正是余旭。 自从沈江涛离开清安市去往滇南寻找鳖巴水灯,余旭基本上没怎么来风水社,他奔走忙碌,都为控制杨桃身上的降头,风水社的事情则多让迹真代劳。 在沈江涛离开清安市之后,迹真在沈江涛三虫五兽麒麟局的原有基础上加入了他所理解的“生气”。 生气是迹真在风水中独特的见解,再加上迹真本来就是个道士,所以他所用的方法即便是沈江涛有时候都难以看懂。 生气,大体上也可以理解为阳气,只不过这个“阳气”要比人平时所说人身上的阳气要广泛的多,简单的说,就是广义上的阳气包含了狭义上的阳气,狭义上的阳气就是传统意义的阳气,即指人身上的气,一般男人身上居多,尤其是没结婚的男人。 男人身上有阳气,女人身上并非没有,只不过相对来说比较少,不过结了婚的女人阳气要比没结婚强很多,这与男女之间阴阳中和有关。 广义上的阳气不仅仅指的是人身上的阳气,它包含了所有生命或物上面的阳气,所有生物身上的气脉走向,按科学的解释,就是生物产生的气场或者物本身产生气场的走向。 在城市,由于建筑或者电缆所散发出气场的干扰,很多小动物对这广义阳气敏感度已经完全被打乱,但在农村,却是不然,基本上所有邻近的老鼠洞、兔子洞,都会朝着一个方向挖。 即使洞口不在一个方向,但凡继续往下挖几下,都会发现发现其实洞内的走向都一样,科学上的解释是田鼠为了躲避天敌,但实际上,田鼠打洞的最终方向,其实就是那处的广义阳气流动方向。 将生气加在三虫五兽麒麟局中后,杨桃的症状很快就得到了控制,不过为了确保万一,余旭和苗丽等三人还是没有半点松懈,谨慎的留意着。 迹真代劳风水社的事情,也很好的发挥了他的风水造诣。 迹真对自己的风水术很有自信,他说能够保杨桃两个月不受降头术的影响,就不可能出现意外,在他看来,即使没有三虫五兽麒麟局,单凭自己所布置的生气,也足够撑上两个月。 看着余旭突然到来,迹真走到余旭的跟前疑惑的问:“怎么了?是杨桃那边有什么变故吗?” 余旭担心的说:“这两个月都快到了,如果江涛还没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对于余旭的担心,迹真沉吟一会后,安抚他说:“余旭,亏你和沈江涛待了这么久,连我这个待上短短几天的人都知道,依沈江涛的性格,即便是没找到鳖巴水灯,也会在期限到达之日回来的。” “再说了,时间不是还有三天吗?你在这里着什么急?行啦,你快该忙忙你的去吧,我要上课了。”说着迹真便不再理会余旭,转身继续走到黑板面前,拿起粉笔继续讲着,“那个我们刚才讲到……” 对于迹真的淡定,余旭有些懵,同时在心中也暗问:这个迹真明明和沈江涛认识的时间,没有自己和沈江涛认识的时间长,为什么他能这么相信沈江涛? 三天,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 余旭心中依旧很担心,看着迹真依旧心平气和的在那说风水的东西,他似乎看到一些什么不同的东西联系在那个道人和沈江涛之间。 一辆车停在清安大学外,从上面下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这人吃力的搬下一个精致的木箱,站在校外,停了一下,就进了学校。 “嗨,冯莎莎,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沈江涛?他怎么又出现了?”三名女生正抱着一摞书从此经过,其中一名对身旁的一人说。 被叫做冯莎莎的女孩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就见沈江涛搬着木箱往学校内走。 “难道他没离开清安市?那为什么学校里谣传沈江涛离开清安市,前段时间好多记者找他都没找见,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看他搬的那个木箱,很精致啊,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 两个月前,沈江涛正是处在新闻舆论热点中的人,很多人找他,但都没有找到。 这导致沈江涛从学校里一经过,只要有学生看到,都无不发出与那三名女生同样的惊讶,议论着各种关于沈江涛的消息。 沈江涛第一时间来到了风水社,迹真正一如既往的代替他给风水社的社员讲课。 在他刚一露面的那一刻,整个风水社的社员们先是一愣,随即,瞬间像炸了锅一般,立刻沸腾起来,顿时有种王者归来的感觉。 沈江涛简单向社员们打了招呼后,一刻不再耽误,和迹真二人直接去了杨桃的住处。 在路上,迹真看着风尘仆仆的沈江涛,问他:“鳖巴水灯的灯芯拿到了?” 沈江涛摇了摇头。 迹真叹一口气:“那可是一件传言中的古宝,多年无人见过,找不到也正常,你不用过于焦心,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到了住处,余旭等人也是纷纷围过来问沈江涛是否拿到鳖巴水灯的灯芯。 迹真神情有些遗憾的和他们说了,余旭等人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 “余旭,你把我带来的这个木箱打开。”沈江涛吩咐。 余旭嘟囔着,依旧失望不已,看木箱这么大,肯定不会是小小的灯芯,只能叹口气:“找不到灯芯,带点土特产回来,也还可以……”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场雪 迹真看向那个木箱,神情微变:“好强的气场,这里面不是什么特产,肯定是难得一见宝物。” 宝物!余旭一听,顿时大感兴奋,几下打开木箱。 露出里面的东西,迹真赶紧鞠躬致礼。 其他人对迹真的表现颇感诧异,迹真致礼完,口里感慨:“太强了,这气场,怕是已经化灵。” 木箱打开,一盏古意盎然的灯显露在众人眼前。 沈江涛平静的说:“鳖巴水灯的灯芯没有,鳖巴水灯一盏倒是找到带来了。” 迹真一脸惊愕,嘴巴张大死死的盯了沈江涛许久,随即竖起大拇指便不再多问。 其他人则都欢呼雀跃起来。 两个月过去,清安市下了第一场雪。 清安大学操场上,学生们都大感激动,纷纷出来打雪仗,堆雪人,校园内一片热闹。 余旭戴着棉帽领着风水社的男生也和苗丽、张敏带领的风水社女生相互对打;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风水社已经成为清安大学第一社团,人气非常旺。 沈江涛和杨桃行走在雪地上,杨桃身上的降头已经得到了控制,完全不受降头的影响,她脖子上所带的吊坠是一个精致的小瓶,里面有着一点鳖巴水灯的灯芯。 本来杨桃是没有那么快恢复,在迹真的指导下,几天前沈江涛冒险点亮了一下鳖巴水灯,本来还昏迷的杨桃,一夜之间就完全恢复。 点灯过后,就下了这一场雪。 迹真说是鳖巴水灯的气场威能,专程回了道观去诵经平息。 沈江涛和杨桃说起这次滇南之行,让杨桃颇为向往,她知道还有另一种方法,脸涨红的感谢沈江涛没有用,但沈江涛却感到她的神情异常。 “这么说,这鳖巴水灯并不在沃嘎村,而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里找到的?”杨桃脸挂微笑,踢了一下留在脚面上的雪层问道。 沈江涛轻叹了一声:“是呀,起初我还以为我拿的是真正鳖巴水灯的灯芯,可没想到真正的鳖巴水灯原来并不在沃嘎村和滇蒙村,而是在另一个仅有五户人家的村子,至于滇蒙村那个古灯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世事无常,所幸后面找到了这盏真的。” “嗯……,也是你好意去帮那个肖家处理失眠症才有这个发现,好心必有好报,就是这样了,让你大海捞针也能找到了真鳖巴水灯,不是吗?” 杨桃长舒了一口气,说完之后,也不等沈江涛说话,便展开双臂向正前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整个人犹如一个天使般的小孩,拥抱着面前本抱不住的雪花,看起来让人颇为心动。 在她看来,沈江涛找鳖巴水灯无疑就像是大海捞针,但最终却是被他找到,这可能是冥冥之中的结果。 沈江涛微微一笑,脚步加快,想要追上去,但就在这时,一股冰凉从后脊梁直接传到了后脑勺,整个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转头一看,只见余旭和苗丽两人一人拿了一个雪球直接塞进了沈江涛的后背。 “呦吼,怎么样?是不是很酸爽啊?”余旭爽朗的大叫一声,像森林里的人猿泰山一样,蹦来蹦去,紧接着嬉皮笑脸的又是一个雪球打过来。 沈江涛下意识的用手一接,雪球顿时破碎,一阵雪雾弥漫眼前,细小的冰晶打在脸上,凉意拂面而来,再加上是寒冷的冬季,整个人好像融入到了这个冬天。 做完这些后,余旭便和苗丽二人怕沈江涛反打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不过沈江涛并没有追去,而是愣在了那里,仿佛对此时此刻很享受一般,尽情的融入这冬季,这时的凉意将这两个月的烦恼全部冲刷一空,整个人的脑海一片空白。 在这两个月中,沈江涛除了将杨桃事情解决后,他心里无时无刻还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长寿村王家和滇南王志刚的关系。 同时他还猜想着降头师怎么会第二次又对杨桃下手。 蔡凡宇找了颂帕善哈给杨桃下迷情降,想要让杨桃痴迷于他,然后任凭他玩弄,继而使得沈江涛生不如死的痛苦。 下完降头后,蔡凡宇一直等着效果出现,但杨桃刚出现反常就被沈江涛等人的保护起来,中间他出手多次,都被一个道士装扮的人阻止,接着就传来杨桃请长假的消息,后面甚至连沈江涛都不知所踪。 以至于蔡凡宇都以为,颂帕善哈的降头术起到了作用,可能杨桃因此早就丧命,而学校为了封闭消息,所以才有了杨桃请长假的说法。 为了确认杨桃是否真的回家,蔡凡宇还特意和张鹏远去了一趟苏州,最后在二人多方打听下,终于确定,杨桃并没有回来。 再加上沈江涛当时也因此而消失,所以他们便推测,杨桃已经因降头术而死,沈江涛可能因为在最后控制着杨桃,有了犯罪的嫌疑,已经被抓起来。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猜测,不过就在沈江涛回来,杨桃很快也开始正常上课后,让两人非常诧异,都搞不懂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一开始蔡凡宇还确切的知道杨桃出现了一些反常,他都要认为那个降头师根本没下降头了。 蔡凡宇的阅历远超张鹏远,他保持冷静,第一时间找人去打听了杨桃的情况,已经着手联系降头师,同时消除一切痕迹,让这件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冷静一番的沈江涛看着校园里追逐打闹的学生,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把杨桃、余旭、苗丽和张敏四人叫过来,和四人说:“有一个办法,可以惩治那个对杨桃下降头的幕后主使。” “什么办法?”四人都睁大了眼睛。 沈江涛于是吩咐他们四人各自带了一些人,在学生们上课肯定会经过的一条路上,五个角度各自堆上一个雪人。 当天夜里,沈江涛悄悄叫上余旭,把那盏珍贵的鳖巴水灯和杨桃的头发藏进了一个雪人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江涛用树枝在雪人身上小心刻出一些符文,然后和余旭说:“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慕迹真悟道心 “凡宇,我已经打听到了,这段时间,沈江涛竟然去了滇南!”张鹏远恼火的和蔡凡宇说。 蔡凡宇神情平静,手里捏了一团雪,也有些不甘的说:“是的,我也知道了,我还知道杨桃这段时间一直昏迷,但从沈江涛回来后就好了,真是奇了怪了。” “哼!”看着风水社的人热火朝天的堆雪人,两人的眼中都显现怒意。 尤其是当看到杨桃和沈江涛开心的在雪地里欢笑时,蔡凡宇把手里捏紧的雪团狠狠的摔出去,张鹏远同样是咬牙切齿。 第二天上课,就见清安大学的学生都聚集到几个地方拍照不已,两人感到好奇,走过去一看,发现是风水社昨天堆起来五个很大的雪人。 这五个雪人所处的位置安排得非常好,不影响通行,也不占用任何可能使用到的地方,更巧妙的融合到雪人所处附近的景致里,看起来非常合适。 本来这种堆起来的东西,第二天肯定会处理,但学校管委会的人员看过后,甚至都不舍得处理,于是随它摆在那。 学生们被吸引后,都是合影不止。 为此,学校还在当天表彰了风水社的同学,这让蔡凡宇和张鹏远更感到心里不舒服至极。两人当即商量,当天夜里过来把这五个雪人破坏掉。 深夜,包裹严实的蔡凡宇和张鹏远,各种提着一根棒球棒来到雪人所在的校道边,他们先左右环顾了一圈,没有人注意到,就分开,各自奔向一个雪人。 蔡凡宇靠近一个雪人,心里正想着把雪人当成沈江涛一棒子砸碎,有多过瘾,朝雪人看去,咦!怎么回事。 就见校道边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杨桃。 蔡凡宇心下顿时振奋,这么晚,杨桃在这里干什么?他慢慢靠了过去,就见灯光昏暗,杨桃就那么站在那,冲他微笑不已。 难道是降头术现在生效了,蔡凡宇更加激动:“杨桃?” 杨桃却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冲他招手,蔡凡宇按奈不住,直接扑了上去。 另一边,张鹏远朝着一个雪人靠过去的时候,也见杨桃一言不发的站在那,他同样直接扑了上去。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几个早起晨练的学生从校道经过时,看到眼前的情形,都目瞪口呆。 就见蔡凡宇和张鹏远衣服扔了一地,两人都各自搂着一个雪人,心满意足的冻僵在那里。 学生赶紧打了急救电话。 当天的清安大学论坛就被刷屏了: 蔡凡宇和张鹏远深夜对雪人下手,这是什么爱好? 可怕,那么冰凉的雪人都被弄出两个洞来! …… 蔡凡宇和张鹏远醒来后,羞怒不已,回想夜里的情形,两人都觉得脑袋发懵。 这事情闹得太大了,各种花边八卦传出。 两人最后只能找了一个精神出问题的借口,办理了长期的休学。 余旭等人对此大感诧异,等雪人融化一些后,沈江涛取出鳖巴水灯,同时和她们四人解释了一番。 沈江涛利用雪人在校道旁布下的是一个简化的“鱼腹八阵局”,这个风水局缘起于三国诸葛亮,他曾在鱼腹浦布下八阵风水局,生云起雾,可化为十万兵的幻象 冬天在五行中属于阴气浓郁的季节,雪又有一个别名叫阴凝土,以阴凝土堆成雪人,更是阴上加阴,沈江涛再将鳖巴水灯放到其中,一些有邪念的人看到这雪人,就会阴邪入脑,生出幻觉。 在肖家村时,封在墙里的鳖巴水灯都能让肖家的人出现失眠症,这盏的气场之强是很难想象的。 因此,当心中对沈江涛抱有恶意的人,肯定会趁夜来毁坏雪人,夜晚正是阴气最盛的时候,进入到这个简化版的“鱼腹八阵局”中,自然就会发生蔡凡宇和张鹏远所做的荒唐事情。 “社长,那你说说,那两个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幻觉,竟然能做出那么恶心的事?”余旭不解的问。 沈江涛摇摇头:“这个幻觉因为各人心中所想的会不同,具体是怎么幻觉,你只能去问他们了。” 余旭又问:“那你说,要是我晚上来这里假装毁掉雪人,会不会看到幻觉?” 沈江涛点点头:“会。” “那我会看到什么?”余旭嘀咕一声,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张敏,脸红红的说:“那社长,你来会看到什么幻觉?” 沈江涛笑而不答。 迹真从道观给沈江涛来了电话,因为参与沈江涛的工作室,他有了固定的经济来源,不用在入世做功,再接触到鳖巴水灯后,给他带来很大的震撼。 这世间,还有很多宝物匿藏各处,他决定云游一番,看这世间万物,参悟道心。 迹真此人对沈江涛来说,是一个非常佩服的风水师,亦或是道士,总而言之,迹真所用的风水术让沈江涛同样大受启发,内心之中,沈江涛有些羡慕迹真,能够超脱于眼前的这一切,随心而行,以风水术参悟道心。 “这位学生,你走路不看道的吗?”一个熟悉的声音浮现耳边,沈江涛这才发现,自己想着迹真的事情出神,走路的时候就没看前面,差点都要撞到一棵树上。 这时他的脚踩到了一个人的脚上,那人背着画架,正站在树下看着眼前的景致出神。 仔细一看,竟然是大画家李伟教授。 “李教授?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沈江涛连忙收回脚。 李伟并没有恼火,冲沈江涛微微一笑,若有所思,他已经在清安大学主导开了环艺设计专业,是这里特聘的教授和一个项目的重要领头人。 “沈江涛,什么事想的那么入神,连路都顾不上看,要不是我出现在这里,恐怕你就要撞到这棵树上。”李伟善意的问。 沈江涛略显尴尬,挠了挠头后,不好意思的问:“没什么,李教授,刚才只是想到一个好友,心中羡慕他的生活,所以出神,哦对了,您这是……?”他目光落到李伟的手上,就见他拿着一支笔正在虚空描画,但他的画板却背在背上并没有放下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境界 “呵呵,这么好的雪景,作为一个画家,哪能轻易放过它呢?我是想画一幅冬季雪景图。”李伟手上的笔依旧在描画着。 沈江涛好奇的问:“李教授,你的画板还在背上没有放下来。” 李伟一愣,哈哈一笑,收回了笔,很不好意思的说:“一见此景,我心中只想着画画,倒忘记要先支起画板,让小兄弟见笑了。” 沈江涛不禁哑然,稍一沉吟,不禁双眼发亮的看向李伟,难怪他能画出世界名画。 他心里想到在长寿村时,师父和沈江涛说过的一个相马师九方皋的故事。 相马是风水一个非常偏门的分支,以看马的风水来确定骏马。 大相马师伯乐老了。 秦穆公对伯乐说:“您的年纪老啦,您的子孙中有没有可以派去访求良马的人呢?” 伯乐回答:“良马可以凭形体外貌和筋骨来鉴别,但天下稀有的骏马,其神气却在若有若无似明似灭之间。像这样的马,奔驰起来足不沾尘土,车不留轮迹,极为迅速。我的子孙都是下等人才,可以教他们识别良马。但无法教他们识别天下稀有的骏马。我有一个朋友名叫九方皋,他相马的本领不在我之下。请让我引他来见您。” 穆公召见了九方皋,派他外出找马。过了三个月他回来报告说:“已经得到一匹好马啦,在沙丘那边。” 穆公问:“是什么样的马?” 他回答:“是一匹黄色的母马。” 穆公派人去沙丘取马,却是一匹黑色的公马。穆公很不高兴,把伯乐召来,对他说:“坏事啦!你介绍的那位找马人,连马的黄黑雌雄都分辨不清,又怎能鉴别马的好坏呢?” 伯乐大声叹了一口气,说:“竟到了这种地步了啊!这正是他比我高明不止千万倍的地方呵!像九方皋所看到的是马的内在神机,观察到它内在的精粹而忽略它的表面现象,洞察它的实质而忘记它的外表;只看他所应看的东西,不看他所不必看的东西;只注意他所应注意的内容,而忽略他所不必注意的形式。像九方皋这样的相马,有比鉴别马还要宝贵得多的意义。” 后来马送到了,果然是一匹天下少有的骏马。 一流的风水师,看风水正是应该这样:看问题时要有所舍弃才有所专注,同时要将获得的感性材料去伪存真,去粗取精,这样才能把握住事物的本质。 李伟很明显在画画上,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 沈江涛深受启发。 李伟看着雪景出神,口里感慨:“要说画画,这天地比人可强出太多了。” 一老一少两人,各怀心事,看着雪景。 过了好一会,一个喊声响起打破寂静:“李教授,办公室来了一个您的电话,是您家里打来的。” “知道了!”李伟大声应了一句,紧接着又将画笔收起:“哎,这一天天的,好不容易图个清闲来这里画幅画,又有电话打来,沈江涛小友,就此别过,你继续想你的事情,记得看路。”李伟微微一笑,不等沈江涛回应,便迈步离开。 看着李伟离去的背影,沈江涛再次陷入了沉思…… 办公室,李伟正愁眉苦脸的坐在画板面前,自从刚才接到那个所谓来自“家里”的电话,李伟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同时也为电话中所谈之事感到颇为疑惑。 “怎么找上我呢?都快二十年了,真是奇怪……传统葬礼?越南……” 很多信息在李伟的脑海中闪烁,对他来说,这些奇怪的信息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他去越南参加一趟传统葬礼。 打来电话的越南亲戚,几乎在二十年前就不与他们家联系了,如今这时候找到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最后李伟打定主意,既然不是经常联系的要紧亲戚,他决定这一趟越南不去也罢,去了也是个“陌生人”。 就在李伟决定后,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竟然是他的老父亲。 原来是老父亲也接到那个越南亲戚来的电话,让他家去参加葬礼,老一辈人比较念旧,在得知这几件事后,他非要让李伟去一趟,说是即使不代表自己,也要代表家人走上一趟。 李伟心中有些恼火,这个亲戚真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通知到了老父亲那里。 出于父亲的面子,李伟不得不去一趟,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决定去露个脸后就回来。 “咚!咚!”李伟正收拾东西,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 “请进!” 门推开,杨桃穿着一身青色的纱裙走了进来,脚步轻盈,宛如仙子一般。 杨桃手里抱着一叠设计图,是来和李伟请教一些环艺问题,低头看到李伟正蹲在那里收拾东西不由的疑问道:“李教授,您这是……?” 李伟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杨桃同学,怎么,环艺方面又遇到问题解决不了了?” 杨桃疑惑的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她为了让江涛建筑设计工作室的业务更加拓展,就像融合环艺方面的知识,更加完善设计,经常来和李伟请教问题。 李伟停了手里的忙碌,接过杨桃手里的设计图,铺在桌子上用笔不断圈点修改,一遍搞定后微笑着和杨桃说:“这些环艺问题我直接把你修改了,其中涉及的问题,等我回来再和你细说。” 说完,李伟又开始收拾东西。 杨桃点点头,疑惑的问:“李教授,您这是要去哪里?” 李伟拍了拍手上灰尘,叹息一声:“我要去越南一趟,有一个很多年没联系的亲戚将要过世,让我前去参加葬礼。” “将要过世?”杨桃微眯着眼睛,心里更加疑惑,口里就问:“是那个亲戚病危了?不知道是什么病,我倒是认识一些名医可以去看一下。” “不是病危。”李伟一摊手:“就是这个亲戚将要在三天后过世。” 将要在三天后过世?这么精确的知道死期?杨桃更加不解。 第一百六十四章 前往越南 看到杨桃疑惑的神情,李伟伸手扶了扶眼镜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很奇怪,这个我要叫着的七舅姥爷的亲戚打电话来,言之凿凿的说他三天后一定会过世,千叮万嘱要我必须去越南参加葬礼,甚至还给我父亲打了电话。” 李伟有些无奈的说:“尽管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可理喻,但我父亲已经吩咐了,让我以孝孙的身份去奔丧,我必须去一趟了,不然他就要亲自跑一趟,以我父亲的年纪,肯定不能让他去辛劳。” “孝孙的身份?难道您的这个七舅姥爷没有后辈吗?”杨桃知道,孝子孝孙可不是随便就能代替的,而且刚才李伟也提到,和这个亲戚有很多年没联系了,这一联系就是孝孙戴孝,于情于理也说不通。 李伟又是摆手无奈的说:“七舅姥爷原本是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但很可惜,在早些年,一个自燃而死、一个被人杀害、一个自杀,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女儿,但这个女儿现在还躺在医院治疗她晚期的癌症。” 李伟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衣物,过程中他逐渐皱起了眉头,他想了一段时间后,也发现去参加的这场葬礼,有很多他想不通的地方。 “你知道吗,他家在越南胡志明市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大土豪,财力非常雄厚,虽然我们很多年没联系,但也知道,以他的家世,想要找为他戴孝的人,绝对轻而易举,很多人都巴不得攀附上他的关系。” 李伟眉头紧皱:“我也实在是想不通,都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他为什么会找到我家,而且还指明要我或者我父亲亲自去一趟。” 杨桃把李伟所说的话,都分析了一遍,只觉得更加疑惑不解。 对于这些,在李伟讲述的过程中,杨桃就有和李伟同样的疑惑,现在她也觉得,这看似简单的葬礼仔细一想,有太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李教授,有关死人方面的事情,我想您还是找沈江涛问问吧,他作为一个风水师对这些事情比较在行,毕竟如您所说,仔细想来,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保不准过去会出现什么意外,找他来问问还是保险一些。” 听了杨桃的提议,李伟沉吟一会,点点头:“恩,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他,比起这些,风水师最为在行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杨桃于是帮李伟收拾东西,李伟则直接去风水社的活动室找沈江涛。 找到沈江涛后,李伟将整件事和沈江涛仔细说了一遍。 沈江涛听后,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却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 当然,对于李伟的七舅姥爷竟然准确说自己三天之后死这一点,沈江涛也是满腹疑惑。 倒是七舅姥爷的四个孩子都横死这一点,让沈江涛有了不好的预兆。 最后在李伟的全力邀请下,沈江涛决定和他同行,去一趟越南。 李伟对此非常感激:“哎呀,沈江涛,能够遇到你真是我的荣幸,画画上面你给我很多启发,现在又帮我去越南,这实在是……” 沈江涛谦虚的摆摆手:“李教授,您这是哪儿的话,您是世界级的大画家,能够相识已经是荣幸,启发什么的话,您过誉了。” 在沈江涛身边的余旭,上前开口说:“李伟教授,您是清安大学的骄傲,作为里面的学生,教授有难,我们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帮忙,沈江涛一个人和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作为风水社的成员可不是很放心,我们三人是江涛的助手,您看能不能向学校里打个招呼……” 李伟看向余旭,对于这名沈江涛的“副手”来说,李伟倒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他可不是因为风水术出名,而是因为当时的传闻,导致学校里不敢与他靠近而已。 李伟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带他们去,在他看来,有沈江涛一人足矣。 余旭见状,使了一个眼色,张敏双眼蓦然的一转,迈步来到李伟身后,一边给他捶背口中一边念:“李教授,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位社长虽然风水术高强,但有些方面真的不如我们,如果有我们三人作为助手,那他可谓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如……” “行了行了,不要拍了。”李伟笑起来:“江涛,那就带上他们,你看如何?” 沈江涛点点头:“多谢。” 既然沈江涛都开口了,李伟也不在意多带上些人,此次去越南,有很多危险的未知因素存在,能够有这些风水社的人陪同前往,让李伟非常感动。 于是李伟就带着沈江涛和其他风水社四人,连夜乘飞机赶到了越南胡志明市。 一下飞机,没等余旭他们欣赏一下这异国情调,就被来接机的人催促的坐上了一辆轿车。 轿车经过一段喧嚣、热闹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条来往车辆极多的三岔路口处,那里有一栋看起来极为奢华,城堡一般的住宅。 住宅所处的这个位置很出乎沈江涛的意料。 下车之后,沈江涛紧皱眉头端详着这栋豪华的大房子,紧皱眉头的不只是沈江涛一个,就连余旭和苗丽等几个风水社的同学也都很疑惑,他们已经有了一些风水的常识,对于这个住宅的位置,都看出一些问题。 大多数的有钱人都喜欢住在与世隔绝,不受闲杂人等打扰的高级宅区,或者一些普通人不能轻易到达的别墅,假如真像李伟说的那样,他这个所谓的七舅姥爷家是胡志明市中数一数二的大土豪,怎么会选择住在街边? 不仅如此,这条三岔路其中一条是笔直冲向这栋房子的,在飞机上从李伟口中得知,听他父亲说,七舅姥爷对风水有些信服,成为富豪之后,身边有很多风水师这样的朋友,这栋住宅犯了这么明显的路冲煞,又是什么情况? 让杨桃倍感疑惑的是,除了正对着这里的大门外,左右两边都有着两道气派非凡,钢制,部分镂空镀金的大铁门,一房三门,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设计……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招魂九碗水 沈江涛等人,正以风水和设计理论,分析眼前这个住宅,研究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一个脸色犯青,看上去颇为疲惫,神情萎靡的妇女从住宅里迎接出来,到了李伟的跟前,确认身份后,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李伟,着急的说:“我们得快点,阮法师说最多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了!” 说着话,李伟已经被妇女拖着走出很长一段距离,李伟一来到这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被莫名的拉走。 沈江涛五人见状,一脸茫然,随即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跟在后面,进了宅楼内,一来到厅堂就看到一张极为简陋,几乎等同于一个木架子的床铺。 在床铺边,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正脸色阴沉的站在那,他的眉目很深,一双眼睛陷在脸里,在肤色的衬托下,显得非常暗郁,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面色黝黑的男子显然不是国内来的人。 他目光闪动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李伟,咧嘴露出一百牙,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这个笑容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好,显得冷冰冰的。 并且他脸上的挤出来的笑容,一闪而过就消失,显得非常敷衍,要不是沈江涛一直盯着他,几乎发现不了,余旭他们正左右看着屋内的陈设,就没有发现。 男子在沈江涛五人的身上扫了一眼,用眼尾余光和沈江涛交错的那一瞬,略微怔了一下,紧接着,沈江涛清楚的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从那男子的眼睛中射来,这样的目光即便是沈江涛,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本来内敛隐藏气势,这样和沈江涛一对视,立即就暴露出他的气场,要不是异地他乡,要不是看他不是国人,沈江涛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一个造诣厉害的风水师。 “这位就是李伟,这位是阮法师。”拖李伟进屋的那个妇女简单的做了一个介绍。 那名阮法师对着沈江涛等五人瞪了一眼,问道:“那这五位呢?”一股生硬外国腔调的中国话从他的口中传来。 “他们都是我的助理,平时我们形影不离。”李伟也感觉出了这名阮法师给沈江涛五人所带来的压力,很自然的上前一步,站在了五人与阮法师之间,将阮法师的目光挡住:“来这里之前,我与他们说过这件事了。” “是吗?”阮法师冷漠的由鼻孔中发出了一个哼哼声,同时在李伟身上不友好的看了一眼后,转过身来,看了此刻躺在床上的人一眼,身上本来散逸出来的气场,顿时收敛,沉声说:“好了,时辰已到!准备进行仪式。” 阮法师说完后,双手重重的合击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嘭!”。 接着,就见刚才的那个妇女从床边上拿起了一只典雅的银色托盘,走到李伟的跟前,托盘的成色,应该是纯银打造。 银盘上还有古朴纹饰,一看就价值不菲,看的余旭眼里直冒精光,一副想要取过来仔细观摩一番的架势。 银盘里铺了厚厚的绒垫,上面摆了几片轻柔的羽毛。 妇人凑到李伟说了几句话,李伟取了一片羽毛在手,慢慢走到床边,简陋的床上,铺着的厚厚铺盖中,躺了一个枯萎消瘦的老人,他满头白发,皱纹犹如毛虫一样爬满脸上。 老人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让人一见,就能看出,他挣扎在痛苦与煎熬之中。 李伟拿起羽毛谨慎的放在老人的口鼻上方,羽毛没有任何的波动,一见这情形,旁边的那名妇女顿时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爸……!” 阮法师将妇女拉到一边,取下放在口鼻之上的羽毛,之后又将一张方形的草纸对角一折蒙在了老人的脸上,再将一打银钱压在上面。 然后响起一声铃铛声,从门外就走进来两个手中抱着麻衣孝服的仆从,一个来到失声痛哭的那名妇女身边,一边站到了李伟面前。 李伟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从一进门就发生这些,非常莫名其妙,要不是那妇女告诉他,李伟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站在李伟边上的仆从恭敬的朝李伟鞠躬施礼后,就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麻衣孝服打开,给李伟穿上,将一根早就为他准备好的麻绳绑在了腰间。 “准备放棺!”阮法师看了一眼李伟后,说道。 仆从引着李伟走出内室,向前看去,离这里约有十公尺远的正前方停放着一副上等木料制作的棺材,仆从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带米,一个桶箍和一把新扫帚向那棺材所在走去,来到棺材面前,仆从引导李伟将桶箍放到棺材板上,随后又用扫帚在棺材板上扫了一遍。 紧接着就和那名中年妇女一同拿出了一摞银纸来,在棺材前小心的点起来,火势甚旺,短短十秒钟的时间,银纸就被烧成了灰烬。 等到这些做完后,两旁各自走来两个年轻壮汉,一共四人将棺材头朝内,脚朝外,小心谨慎的抬进了内室。 之后,李伟在阮法师的指示下,爬到屋脊上,面朝西方开始叫喊:“李大宏,回家了!李大宏,回家了!李大宏,回家了!” 一连三声过后,阮法师深陷的双眼中流露一丝寒意,看了门口好半响后点了点头:“好了,魂已经召回,下来吧。” 回到房间内,阮法师将一枚有着绿铜锈的古铜钱交给了李伟,说道:“你立刻起身和李小姐一同前往房子后的小河里打九碗水回来,记住,不可逆流,不可重蹈,去吧。” 被阮法师称为李小姐妇女轻擦了几下眼角,带着李伟走出宅院,经过李小姐的带路,绕来绕去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跟前。 妇人让李伟走到溪边,按照阮法师的指示,拿着铜钱向小溪里用力一扔,落在其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等到这些涟漪消失不见后,拿着一个铜制的碗在溪流中谨慎的打了九碗水。 回到李家大宅后,死者李大宏的衣服已经被全部脱下来,李伟继续按照指示,拿着一方白毛巾,将它浸在了刚刚打了九碗水的铜制脸盆里,等到水将毛巾全部浸湿之后,轻轻的扭了扭,开始对李大宏的身体进行擦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洗净仪式 阮法师在一边指示,李伟先擦李大宏右边的头面,再擦左边头面,之后又将毛巾放入盆中,轻揉几下之后,便继续开始擦拭右边身体手足,最后擦拭左边的身体手足,这样的过程整整循环了三遍,三遍过后,一人端着一方干毛巾来到了李伟面前。 他拿起毛巾,将李大宏的遗体身上的水全部擦干净后,又从李小姐接过指甲刀,将遗体的手脚指甲都剪了一遍,之后将剪下来的指甲放到了一个白色的麻布口袋里,用麻绳紧紧的绑住,后又转交给了李小姐。 与此同时,李小姐又递给李伟一把木梳,让他为死者梳头,前三下后四下的梳了梳,然后按照阮法师的指示,将木梳折断,其中一半被扔到了地上,另外一半交给了李小姐。 做完这所有的事情后,在几人通力协助下,替老人家穿上了麻衣棉裤,最后在最外面罩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青藏色的寿衣长袍。 李大宏脚前供着一碗尖堆状的米饭,在这之上放着一枚鸭蛋,垂直方向上插立着两根筷子,饭碗的左边放着一盏蜡烛,寓意为长明灯。 李小姐给李伟递过三支香,接过香后,李伟走到长明灯所在位置将其点燃,对着棺材轻轻的拜了拜,紧接着将拜过的香火插在了面前一块板子上,等到上完香之后,二人便一同跪在了李大宏遗体脚跟前,对着遗体不断的烧纸钱。 “辞生仪式!”阮法师突然间提高了嗓门儿,而且这时的声音让人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像是古时候太监一样的声音。 话音一落,十二名男女手中捧着各种鸡鸭鱼肉的菜肴走进了厅内,这时,阮法师拿起了一双筷子走到了第一名捧菜男子的跟前,从盘子上夹了一些菜放到了李大宏的口上,同时厅内再次响起了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金镒磊砢!” 话音一落,阮法师再次来到第二名捧菜的女士面前,自里面夹了一些菜出来,依旧放到了李大宏的嘴前,同时再次说道:“添丁进财!” 这样的过程总过做了十二次,每一道菜肴他都会念道一句阴阳怪气的词:孝有得全、福禄天降……三元及第……功果圆满、高蹬乐境、位列仙班。等到十二道全部让李大宏“吃完”后,整个十二句话也随之念完。 “乞手尾钱!”阮法师站在李大宏的头跟前,对着李伟和李小姐说道。 话音一落,李伟和李小姐走上前去,阮法师将早已准备好的制钱从李大宏的口袋里拿了出来,随即交给了二人,之后他们又接过了两条蓝色布条,穿过手中的制钱,之后分别系在了二人的手上。 紧接着,阮法师在旁边一盆水中洒了一些黑麻油,并示意让二人前来,二人按照指示,将手指在水盆里点了一下,之后涂抹在眼角下方,表示“洗净”。 在这个洗净仪式结束后,今天的仪式基本算是告一段落。 阮法师走到沈江涛五人面前,目光略过沈江涛和余旭二人,最后落在杨桃等三名女生身上,阴阳怪气的说:“你们三人没有李先生的女友吧,现在李先生可是以孝子的身份出现,不得同房,这个规矩在你们中国,应该也知道得吧。” 听闻此言,苗丽一万个怒意顿时浮现在脸上:“我知道什么?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 阮法师也没有多说,阴邪的笑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苗丽愤怒的看向阮法师,但考虑到对死者的尊重,没继续置气。 没想到越南丧礼如此繁琐,李伟已是满头大汗。 李伟找了个机会到五人面前,小声的问沈江涛:“这里没什么事吧?” 沈江涛轻轻摇摇头,眉头微皱,说道:“目前在我来看没有什么疑问,可能是我对这些经历的太少,即便是有,除非特别明显,否则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初步来看,除了那个阴阳怪气的法师有些特别外,基本上没什么事情。” “法师?”李伟扭头悄悄看了一眼阮法师,随即小声说道:“阮法师怎么了?难道有问题?” 沈江涛再次摇摇头,单凭阮法师现在的表现,他还不能确定,毕竟阮法师可能是为了李家人考虑,怕他们坏了这里的规矩。 “怎么了?您看他说话那样,整个一活脱脱的太监……”苗丽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苗丽不许胡说。”沈江涛急忙制止。 “我们到那边说话……”李伟脸色一变,带着沈江涛五人来到了李家餐厅内。 整个餐厅以方形元素为主,周边全部是透明式的玻璃,玻璃全为方形,将整个餐厅支撑起了一个透明方块,整个透明方块被竹子所围,看起来像是在竹林里用餐一样,餐厅内桌子全部用精细的大理石打磨而成,每块桌面边上都镶着一个金边,看起来颇有贵族风范。 餐厅里人很多,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来看死者的,但都被带到这里招待。 人多混杂,吵闹声在人多的情况下也显得大起来,即便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别人也未必能够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再加上现在已经是中午,但凡来这里祭奠的人都要来餐厅里吃饭,所以更不用担心话被别人听去。 一路赶来,沈江涛等人连水都没来及喝一口,李伟教授更是辛苦,在他刚进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被那名李小姐拉去搞了一些不知名的葬礼仪式,到现在,李伟也没有彻底缓过来,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 “李教授,为什么您父亲非要让你来做这个远在外地不搭边亲戚的孝子呢?难道就不怕在这其中发生不吉利的事情吗?”余旭夹了一口青绿色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越南蔬菜放到口中,问道。 李伟嚼动着嘴,苦笑一声,露出了无奈:“我父亲说李老爷子曾经救过他一命,自那以后,父亲就承诺过,只要李老爷子有什么事情,但凡开口,他一定要办到,所以我就……”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殓礼 “虽然我没发现这里有异常,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如你所说,这么多人抢着当他的孝子,为什么偏偏选择上了你?”沈江涛插了一句。 “我和你的感觉一样,尤其是我来到这里后,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可能是事情进展的太快,一进来就被拉着做了那些仪式。”李伟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明所以,被刚才那么一番折腾,这个教授饿坏了,端起面前的一碗饭吃起来。 没吃几口,李伟突然皱起鼻子闻了几下,然后把嘴里还在咀嚼的饭吐了出来:“这碗饭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沈江涛将李伟那碗饭拿过来闻了几下,紧接着又闻了闻自己的那碗,说道:“没有啊?和我的一样。” 沈江涛又将饭碗递给杨桃他们闻了一下,都说没有异味,尤其是被余旭这个鼻子非常灵敏的人闻了之后,也表示没有异味,要知道,余旭的鼻子可是从小就被他母亲认定的狗鼻子,如今他说没有怪味,那就一定没有。 余旭将饭碗递给了李伟,他又闻了闻,神情诧异的说:“不对呀,刚才明明有的啊,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您刚才闻到了什么味道?” “好像是一股腥臊味儿……”李伟回想一下说。 “您是不是累了,导致鼻子嗅觉出现了问题?”张敏一边说,一边将李伟的饭碗端走,之后又给李伟从打饭的地方换了一碗新的过来。 就在张敏刚刚坐到座位上,餐厅门口处,阮法师缓慢的走进来和几人说:“明天八点,烦劳各位早起,还要辛苦一番。” 本来餐厅里的人还不怎么关注沈江涛和李伟几人,见到阮法师和几人郑重交代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几人身上。 李伟等人赶紧吃完离开,从那些人的眼中,明显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敌意。 第二天一大早,沈江涛等人就被叫醒,然后和李伟一起到了厅堂。 “行大殓礼!”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高声响起。 声音一落后,厅堂内走出六名男子,都穿着一色的丧服,从门口处抬着一具棺材进来,棺材头朝北,脚朝南置于房间西面,一名同样穿着丧服的女人来到东面,将窗帘拉开,让外边刚升起的太阳光能够照进来。 紧接着另外两名女人来到棺材跟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石灰和灯蕊草铺在了棺材底部,上面则是放上一块木板,沈江涛看到木板上镶嵌了七块暗色发亮的石头,这是七星板。 余旭和苗丽继续在厅堂观看,沈江涛去了一趟洗手间,耽搁了几分钟,等他再走进厅堂。 阮法师迈步过来,直接迎住沈江涛,身体有意无意的挡住他的视线,同时脸上表情阴郁的问:“入殓需要三人一起完成,你是李先生的助理,可以麻烦你帮帮忙吗?” “我?”沈江涛低声疑问了一句,这时李小姐来到他跟前,又是刚进门时的焦急表情问:“可以吗?沈江涛?” 沈江涛一愣,进屋后,沈江涛并没有和这个李小姐介绍过自己,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姓名的?但想到可能是李伟教授说的,也就没太往心里去,于是点头答应。 走过去后,李伟正神情肃穆的站在那,见到沈江涛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沈先生,待会儿由你来抱着李老爷子的头,李小姐和李先生你们二人分别负责抱脚和腰,记住,抱得时候,一定要老爷子身体前后平行,切记不能让老爷子‘看到’自己的脚面。”阮法师在一旁特别说道。 “假如‘看到’了又会怎样?”沈江涛有些不解问,对于阴宅选址沈江涛倒是在行,但在葬礼上,有很多说法,沈江涛却是不解,毕竟有关这些东西各地风俗都不一样。 阮法师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神情凝重的说:“如果让老爷子‘看到’自己的脚面,他就会有怨气留在人间,继而出来作祟……” 沈江涛目光一闪,“出来作祟”这几个字让他心里不由一震,沈江涛心里暗想:如果真如阮法师所说,死者还会作祟,那应该是冲煞,这和风水倒是有了一些共同点,不知道阮法师提到的怨气和风水煞能有什么区别,甚至可能是同一种东西。 这在沈江涛没碰到迹真前,不会相信阮法师的话,现在看来,倒也有几分信服。 按照阮法师的指示,沈江涛站在李大宏李老爷子遗体头后方,李伟则是站在阳光下,位于李大宏的腰间位置,最后李小姐站在了老爷子的脚后方,三人各自站好位置,阮法师仔细的查看了几人的位置后,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入殓!” 李伟按照阮法师的指示,将一团黄麻从李老爷子遗体下方穿过,等到阮法师一声令下,沈江涛和李伟、李小姐三人便分别在遗体的头、腰、脚三个部位同时一用力,一起把李老爷子遗体抬起来,紧接着头脚平行的将遗体移到了棺材口上方。 看到这情形,沈江涛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本要说话,但现在头脚平行不容有任何的闪失,于是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入棺!” 听到指示,三人缓缓的将遗体放入了棺材内。 刚将遗体放妥,只见李伟突然间一个踉跄,与此同时脸色刷的一下苍白起来,好在李伟一手扶住棺材撑住身体,缓和好一会后,他才缓缓恢复过来。 随后,李伟从阮法师手中接过之前装有老爷子指甲和半截木梳的麻袋,轻轻的放到了遗体旁边,紧接着接过一摞金纸和一摞银纸分别放在遗体左右两脚下,而后又将一只中间白色两边红,并且里面装有许多银纸、狗毛和鸡毛的棱角枕头放在头下。 李伟做完这些之后刚舒一口气,李小姐又端着一个银制雕满纹路的托盘来到了李伟跟前,上面放着一些金元宝之类的陪葬品。 第一百六十八章 异常的一幕 已经是满头大汗的李伟,不得不又按照李小姐的吩咐,从托盘上取了一块油亮鲜翠的玉蝉小心的放到了老爷子口中,称之为饭含,紧接着又从托盘上取了金元宝放到老爷子的右手,取一些珠宝、宝石放到老爷子左手。 当这些做完之后,李伟身体都摇摇晃晃,脸色苍白,沈江涛上去扶住他。李小姐手中又拿来一条红白两面的水被,按照阮法师的指示,李伟强撑着精神将白色的一面作为里,红色的一面作为表盖在了老爷子的遗体上。 阮法师走到棺材跟前,围绕棺材走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停在来后,就对着一旁的佣人说道:“拼脚尾物!” 听到阮法师指令后,众人将脚尾板、脚尾纸和长明灯等一些之前放在老爷子脚前所有的物品全部撤走,随后另一批人上前,开始快速的布置灵堂。 这些人一共分成两小组,其中一组将刚刚东面拉开的窗帘和打开的窗户全部关上,紧接着由四人撑起一块方形的白布,同时用九根竹竿分别插在棺材的四周,让整块白布将棺材与外面隔开来。 另一组人则是忙着摆设一些灵位、遗像、灵桌、供奉魂帛和魂幡等一系列祭拜用的东西。 灵桌、香案摆设好之后,阮法师率先来到香炉跟前对着灵位上了三炷香,同时拜了三下,紧接着便有代替孝子的李伟上香祭拜,而后则是李小姐等人陆陆续续走过来祭拜。 这时,阮法师手拿三炷香走到了沈江涛五人的面前将三炷香首先递给了余旭,余旭正要上前祭拜,但见沈江涛一手将他拦下,他朝余旭看一眼,然后盯着阮法师说道:“我们只是助理,没有义务上香。” 沈江涛清楚的很,在很早之前李翔在世的时候就听师父说过,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灵性,就像神像一样,一旦沾染了一定量的香火便会出现灵性,但并不是说只有神像才能出现灵性,有些不好的“东西”受到香火也会出现灵性,而这些灵性会反作用到祭拜它的那些人。 好的灵性作用便是好事,不好的灵性作用便是不好的事情,总而言之,不要随便用香火祭拜一些东西。 阮法师斜视了一眼沈江涛,转头冷言道:“你们是信仰徒?” “什么信仰徒,我们是风水社的社员,这是我们的社长。”苗丽上前一步回答。 苗丽看出这个阮法师咄咄逼人的意图,有些不满,所有人都有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情,只要不涉及硬性的规定,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口里的这“信仰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和刚才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关。 听了苗丽的回答,阮法师没有多言,转身将三炷香插到香炉里面,这时抬头看到李伟正朝着对面过来,他脸上露出笑容,对着李伟说:“李先生,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现在离正式的葬礼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 李伟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是八点半整,按照阮法师所说的一个半小时后,正式的葬礼应该是十点整,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李伟教授明显感到疲惫不已,不住打哈欠。 沈江涛见状连忙走到了李伟身边,关心道:“李教授,要不要回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等到十点的时候再来?” 沈江涛表面上不动声色,表现出来的只是很正常的关心,但实际上是怕李伟出现意外,沈江涛看出一些端倪,李伟昨天可是早就入睡,但经过刚刚在入殓仪式的后却精神不振,这让沈江涛想到了一些民间禁忌。 李伟点点头,沈江涛扶着他离开。 阮法师表现一下变得阴戾,他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沈江涛会顺势把李伟带走;另一边的李小姐同样表情难看,但也不好阻止,只能注视着沈江涛扶着李伟离开。 来到李伟房间内,沈江涛小声的问:“李教授,您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目前还好……”说道这里,李伟顿时一愣,心里像是被沈江涛的问话问的有点发毛,睁大眼睛盯着沈江涛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江涛怕李伟心里多想,没有直接回答他,关切的递给李伟教授一杯温水后说:“那就好。”趁着递水的时候,沈江涛靠到李伟身边打量了一下他,发现李伟印堂上隐现出一团淡淡的灰黑色…… “恩,希望尽快做完这些事吧。”李伟叹一口气,疲惫不已,没想到会这么繁琐,他有些歉意的对沈江涛说:“哎,也许这次我不应该麻烦你跟我一起来,这里的葬礼风俗还真是麻烦,同时我看主持办理丧事的人对你们也不是很友好。” “是的,教授所说的不友好,我也感觉到了,只不过我实在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至始至终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啊。” 沈江涛对这点很疑惑,尤其是那名阮法师,这人对沈江涛等人已经不仅仅是不友好,甚至明显可以感到一丝敌意。 在沈江涛看来,他在国内北方清安市,而阮法师是在越南,两人从未见过,两人相隔万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关联。 心里沉吟想着,感到肩膀被什么东西压着,看过去,发现李伟教授昏昏欲睡的靠在他肩膀上,沈江涛惊异的赶紧叫了一声:“李教授!”同时抬手推了他一下。 再看李伟的精神,更加萎靡不振,印堂上的淡淡灰黑色已经转变成了暗黑色,而且暗黑色的区域还在不断扩大加深。 李伟晃了晃脑袋,才又睁开眼,不住的打着哈欠,扭头看到沈江涛正盯着他,顿时有些不安的说:“你是不是看到我哪里有些不对劲了?”他一边说一边抓住沈江涛的手,在他看来,如果出现什么稀奇邪门的症状,沈江涛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沈江涛想了想后,决定还是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异常告诉李伟:“您刚才有没有发现您的整个影子都倒映在了棺材底部?”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送丧 李伟一脸惊愕,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沈江涛接着说:“影子被压在棺内是葬礼中的大忌,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对于这个葬礼,一开始我也是觉得很繁琐,一般这种繁琐的事情,都是为了掩盖什么,但我一直没看出什么不同,直到刚才,我才发现,做一些仪式的时候,你整个人的影子,都是倒映在棺材底部的。” 这个大忌,在葬派风水中,是作为一种冲煞的前兆出现。 葬派风水中的东西,沈江涛接触的也不多,在寻找几个阴宅墓地这一方面,他还能有一些头绪,葬礼方面现在也是初次接触,他并不擅长。 听到沈江涛的话后,李伟突然啊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脱口而出:“这个刚才是不是和我眼前一黑有关系?” 李伟突然间想到了刚才李小姐刻意叫人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以便形成影子,再加上阮法师看似无意,实则故意的安排,实在是让人有些遐想,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两人疑惑不解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仆从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先生,正式葬礼要开始了……阮法师在那边等着您呢……” “好了,我知道了!”李伟答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的时间是九点五十八分,和沈江涛有说了一些注意的话,两人离开房间回到厅堂。 沉静肃穆的灵堂内,两旁贴着黑白相间的对联,香炉中散发出的袅袅烟雾,遮掩着遗像,看起来不是很清楚,若隐若现,厅堂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怪。 周围有几十个男男女女,他们都穿着传统的越南孝服,每个人的头上都带着一小条白色布条。 随着阮法师一摇铃。 那些男男女女都分别跪到灵位的两边,一个个都神情悲伤,整个灵堂格外安静,偶尔能够听到其中响起三两声抽泣。领头跪着的是李小姐,这时她正一边抽泣,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 “拜棺!”阮法师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打破灵堂的安静。 李伟和李小姐二人同时拿着一块红地毯的两端,将它铺在了棺材前与门口连接起来,紧接着严肃的对着棺材磕了几个头。 做完这些后,二人便来到了棺材的左边跪下,来接即将来祭拜上香的亲朋好友们,对方祭拜的时候,李伟和李小姐二人紧跟着他们同拜。 之后就是单调重复的祭拜之礼和那些单调循环的念经声,这让围观的杨桃和苗丽等人都不由的打了几个哈欠,灵堂里有浓郁的香味,整个氛围显得有些闷热,让身处其中的几人昏昏欲睡。 沈江涛全神贯注的一直看着整个过程,他若无其事的观察着整个灵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整个葬礼有序进行,在亲朋好友都祭拜完后,李伟礼貌的扶起了双脚发麻的李小姐,也不知道李小姐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腿脚发麻,正当她即将站直的那一刻,突然间“哎呦”失声一句,与此同时她身体一斜立刻倒在了李伟的怀里,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站起来。 这时阮法师叫二人将之前扶尸用的黄麻分别系在了腰间,紧接着又分别给二人一人一盏小红灯,之后阮法师便开始摇动手铃口中念道:“围棺!” 众人开始以阮法师为首,后面紧跟李伟和李小姐,再后则是一些披麻戴孝的男女或是前来祭拜之人,左三圈右三圈转完后,李伟和李小姐二人再次向前来祭拜的人致谢。 没等多久,阮法师就选定了时间,准备进行启灵仪式。 “时间已到,启灵仪式开始!”阮法师摇动一下手铃,接下来众人来到棺材跟前,在阮法师的指示下,李伟来到棺材大头处将之背起。其余那些人连忙将杠子绑在棺材上。 同时在棺材底部洒了一层石灰。 做完这些,李伟放下棺材,来到棺材大头前方半步,将众人祭拜时烧纸钱的那个瓦盆端起,随后用力向地上一摔,将之摔碎。 与此同时,负责抬棺材的那些杠夫们将棺材抬起,李伟则起身拿起准备好的魂幡,以阮法师为首的送丧队,开始往外走,李小姐在大门口跪地拜谢前来送葬祭拜的人们…… 沈江涛跟着灵车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来到一个看起来非常荒凉的山坡上,周围一圈群山环绕,气场很不错。 “你们看这个地方,左有青龙蜿蜒,右有白虎俯首,前有朱雀翔舞,后有玄武垂头,真是一个大富大贵的风水极佳之地啊!”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位身材瘦高,面色看起来饱经风霜,却又显得一身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正带着十几个青年从山的另一条路走上来,他一边走一边在周围指点着,看他的样子好似在游玩山水,又好似在给身边的人讲述着什么。 沈江涛觉得有些异常,就给苗丽使了一个眼色。 “这位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这里四象的?”苗丽走过去朝那个中年男人问了一句,在风水社中,苗丽虽谈不上是什么高等级的风水师,但对风水基本的四象地势还是有些了解。 沈江涛站在苗丽身边不语,他从中年男人身上感到到一股被刻意压制的气运,这个中年人肯定是风水师,并且造诣不低,沈江涛没有冒昧现身,让苗丽去询问试探,他在一边静等着中年男子的解释。 苗丽的一句话,顿时让中年男子身边那十几个青年脸上露出颇为不屑的神情。 从青年们的脸色中不难看出,他们显然觉得看出这里四象,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苗丽并也没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望着中年男子等待他的回答。 “有流水者谓之青龙,有长道者谓之白虎,有水池者谓之朱雀,有丘陵者谓之玄武。”中年男人口里悠长的念诵出这么几句,并没有直接回答苗丽。 第一百七十章 师伯范林 听了男人念出的话语,苗丽不是很明白,她看向沈江涛,沈江涛伸出手指,朝几个方向指了几下。 苗丽再看,发现左边山丘处有着一条蜿蜒的小溪流过,右边则是送葬那个长型队伍所来的那条长道,至于面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后面背靠着比这座山体还要高的一座大山。 从中年男人的口里,这些情形都一一得到验证。 苗丽于是朝中年男人施礼致谢。 中年男人也是郑重的回礼,看沈江涛几人跟在送丧队里,但却没有穿孝服,中年男人有些好奇的走过来问:“你们是国中人,是来旅游的吗?……” 中年男人到了近前,打量眼前的几人,目光落到沈江涛腰间时,一下停住,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那些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十几个青年,本来对沈江涛几个人都很鄙夷,但见这中年男人的神情变化,一个个都觉得有些惊异。 “你……你是沈江涛?”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江涛和身旁四人同时一怔,面带吃惊的看着眼前此人,他们都很清楚,眼前此人也并非李大宏的送葬人,而且他们之前并没有见到过此人,然而他居然能够认识沈江涛,实在是奇怪。 沈江涛虽然面色如常,但内心也是一动:“您认识我?”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爽朗的一笑:“呵呵,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我认识你这块八卦镜……”他指了指沈江涛一直带在腰间处的八卦镜说道。 沈江涛摘下腰间的八卦镜,这是师父李翔留给他的遗物,从长寿村离开时,沈江涛随身带了出来,之后也就一直带着。 反复想了一番后,沈江涛也有些激动:“您,您认识我师父?” 对方之所以能够通过八卦镜叫出自己的名字,定然和自己的师父有关,李翔曾经和他说过,这种八卦镜,是专属之物,上面刻着的一个“易”字古纹,当行内的人看到,可以一眼认出。 只是李翔过世得比较急,还没有教给沈江涛辨认的方法。 不过,虽然心里惊喜,但沈江涛还是有一丝疑惑,这个人身在越南,师父生在一个隐蔽的小山村里,他们两人到底会有什么交集。 中年男人继续善意的笑着:“没想到,没想到,李翔果真还是将你培养成了一个风水师,看来他还是不服输,难道非要找到那活龙穴不成。”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言语之间透露出颇为无奈之色,又好像对李翔的做法有些感慨。 他向身边的青年吩咐了一声,那些青年就散开,有的手持罗盘,有的端起寻龙尺,显然是去查看山形风水。 沈江涛目光闪动,内心砰砰的直跳,听到活龙穴这几个字,沈江涛不由的想起了在公孙墨白家中看到的那几页手记,其中对这个活龙穴就有所记载,当初他本以为这只是公孙墨白自己所撰写的,然而当再次听到活龙穴时,他内心再次掀起波澜。 沈江涛恭敬的问:“前辈,您认识我师父,那前辈您是?” 中年男人神情怅然的回答:“范林,论起辈分,我应该是你师伯。” “师伯?”沈江涛心里的疑惑不减。 “不错,难道你师父没和你提起过李易山和我这个师兄范林吗?”范林也是一脸疑惑的问,在他看来,作为师父,应该有必要让他知道师祖或者同门师伯之类的人物,况且李易山更是风水界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听到李易山三个字,沈江涛内心那股波澜更是汹涌澎湃,活龙穴、李易山,两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不住的回荡,这让他内心已然肯定,公孙墨白家中手记所记载的故事,并非虚构,而是真实。 “有关李易山师祖和您包括那个活龙穴,师父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他只教了我做人和风水术,其他的没有透露半点。”沈江涛如实说道。 “咦?难道李翔没说让你继承他的意志去寻找活龙穴?”范林有些好奇。 沈江涛摇头不语。 范林吸了口气,自语道:“难不成他放弃了?如果真是这样,这次师兄我输了……哎……” 他看了一眼沈江涛,仿佛看到了李翔,目中露出了久违之色,许久之后,这样的神情慢慢退去:“你师父现在还好吧……” 看来这个范林还不知道师父已经过世,沈江涛有些悲伤的说:“师父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 范林身体一颤一下,目光闪动,死死的盯着沈江涛许久,眼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有些吃惊:“怎么回事?” 沈江涛将三年前长寿村所发生的那件事情跟范林说了去,范林听闻后,对此事感到十分悲伤,同时也非常愤怒,过了好一会,情绪才恢复平静。 之后范林更把一些让沈江涛惊讶不已的事情告诉了他。 范林和李翔是李易山的两个徒弟,李翔更可以说是李易山的传人,因为,李易山是李翔的爷爷。 这个消息,让沈江涛惊讶得目瞪口呆。 范林更和沈江涛说了一段秘事:李易山晚年关门收徒,不像别人只收一人,而是对外收了范林,在内收了李翔。 经过多年学习,当时范林在风水上的造诣超过李翔,两人经常进行风水术比试,不过李翔总是输多败少,但他从不气馁,越败越比。 这种比试始终进行,让两人的风水术提升都非常快。 突然有一天,李易山将二人叫到跟前,告诉二人,这世界上存在一个活龙穴,如果二人谁能点出此穴,那他的风水造诣可谓登峰造极了,谁就是李易山风水一门的继承人。 范林不知道李易山为什么会这样做。 李翔同样不理解。 直到李易山说出了最后的话:“我们这一门风水,每一代的继承人都会选两个,但继承人只有一个,你们两人,必须用风水术杀掉另外一人,才可继承。” 听到这里,沈江涛不禁额头冒汗,退开一步,警惕的看着对面的范林。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两大源流 范林看出沈江涛的戒备,一摆手:“你无须担心。” 李易山说出了这种必死一人的局后,两人更将提升自身的风水实力放到关乎性命的地步;但两人在之后的修学过程中,却产生了一个分歧。 对李翔来说,继承李易山的风水术才是正统风水,毕竟奇门遁甲乃是八派之首,其渊源也是颇为久远,远在其他七派之上。 他对比试这件事,颇为看重。 然而范林在学习的过程中,却意外得知,他们所认为的风水八派实则是风水中的冰山一角,八派之上,还有形式和理气两大源流,这两大源流不仅仅包括八派,更囊括中外。 这是因为从元朝开始,整个中华大地无限往外延伸,一些异国的和风水相类似的学术也传承其中,对八派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范林找了一块僻静的山石,将沈江涛叫过去,将两大源流和沈江涛说了一遍。 “由于理气源流将阴阳五行、八卦、河图、洛书、星象、神煞、纳音、奇门、六壬等几乎所有五术的理论观点都纳入其立论原理,形成了十分复杂的风水学说。正因为理气源流过于繁杂,才分出许多小的门派,由于这个原因存在,学习风水学的人要特别注意,否则不但学不到东西,还可能做出凶祸的风水来。” 范林看着沈江涛,见沈江涛听到这里,并没有提出什么质疑,有些惊讶,当年他和李翔说这些的时候,李翔极力反驳这些理论,只知道继承李易山的风水衣钵,根本听不进去,眼下沈江涛听的这么认真,让范林很是意外。 范林却不知道,沈江涛现在不仅仅是对李翔的风水深究,更从公孙墨白得到了内家传承。同时最关键的是一点,是他从杨桃哪里知道了风水和西方的一些学说是存在共通之处的。 范林这听起来是打破常规的话语,其实沈江涛心中也已经这样想。 从范林口中得知,风水界中从理气源流和形式源流分出众多门派,除了八大门派之外,还有很多譬如栾头派、形象派、形法派、命理派、三合派、翻卦派、飞星派、五行派、玄空大卦派、八卦派、九星飞泊派、奇门派、阳宅三要派、廿四山头派、星宿派、金锁玉关派、兽形派、感应派、道派…… 范林所说的这些派系,沈江涛几乎一个都没听过。 在他刻苦专研《五行风水术》有一定进展后,遇到公孙墨白,得以确定自己学的是宅宗风水术,他当时颇为激动。 认为所学的风水术够全面,这是他碰到了迹真,迹真给他带来了另外一种风水中的理解,让他顿时感觉人外有人天外天,如今又碰到他的师伯范林,更是让他觉得,他现在还是一个井底之蛙,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所以您在李易山师祖去世后,就离开国中来到这里修行?寻找活龙穴就成了您和师父这一生的比试,证明谁才是真正的风水大师?”沈江涛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范林点点头:“不错,当初也正是因为师弟要继承师父的风水衣钵,所以师父将《五行风水术》给了他,并且为了保护他,对外宣称自己的这本奇书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李相生,帮李翔掩人耳目,如今看来,既然他没有将此事告诉你,说明他已经到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境界,所以我输了。” “当时因为您和师门流派产生分歧,所以师祖的遗物,您一样都没拿到,包括一个简简单单的八卦镜?”沈江涛拿起八卦镜看了几眼用手摸了摸八卦镜上的‘易’字。 “是啊,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我理解风水有所偏见,当我离开之后,这么多年来,我终于证明,我并没有错,风水博大精深,如果仅仅框在一个框架中,可能永远只能在框架中修行了。” 二人交谈故事中,有喜有乐,有惊有险,但更多的是让沈江涛开了眼界,风水中并非只有那个条框,跳出井底,不在做井底之蛙方能探索到更深的风水境界。 不知不觉中,灵车已经来到一处停了下来…… 远远看去,阮法师从佣人手中接过一个直径约有五十厘米的铜制罗盘,罗盘左右分开,像这样的罗盘沈江涛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对于范林来说却没什么可稀奇的,像这样的罗盘他已经见到过很多次了。 罗盘上刻有二十支及二十宫,每宫双山共两层,左边旋以应天运,右边一转应天度,此刻阮法师不停的在拨动罗盘,在棺材右边的一处来来回回踱着小碎步,时不时的还要看看周围一些山体土丘。 终于,在他不断勘测下,来到一处草坪停下来,紧接着阮法师点燃了三炷香,面朝天空一拜、再拜、三拜,拜过之后,他谨慎的将三炷香插在地上,然而就在香刚插到地面的时候,突然间,天空划过一道银色一般的闪电,与此同时一声闷雷浮现而出。 看到这一幕,阮法师面色一怔,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仔细看去,目中隐约露出了焦虑不安之色,不过很快,阮法师的脸色便恢复了平静。 紧接着他转身指示那些工人,以三炷香为中心点向外开挖,按照他的意思,要挖出一个刚好能将棺材脚朝下头朝上垂直放入的鸡心形墓穴如法葬一般。 “千万要记住,墓穴口不可以太大,能刚好放进去棺材即可,千万不要挖成了方形,一定要像鸡心一样的形状……”阮法师在一边千叮万嘱的说着,看到哪里即将出现失误就连忙纠正。 “小心点,墓穴底部千万不可挖的太深,棺材上只需要留上一层薄土就可以……唉……小心点,看墓穴的轮廓……那里再挖一锹。”阮法师不住的盯着这些工人,不停的喊着小心。 沈江涛看的入神,只听一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先生请你到前面去观看。” 沈江涛没有犹豫,在他看来,李伟定是怕出现什么意外,让自己到前面看,如此一来,能够看的清楚些。 随后他对身旁一同前来的范林师伯说道:“师伯,我先到前面看一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异象 范林看了一眼墓穴所在,又看了看沈江涛,眉头微微皱起,叮嘱道:“小心点!” 沈江涛跟着一名陌生的男子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位置,从这个位置去看下葬,倒是看得极为清楚,此刻沈江涛清楚的看到棺材四方的角尖处。 “起棺”阮法师一声令下,杠夫们再次将棺材抬起,就在这时,沈江涛顿时感觉一道寒煞由棺材的角尖处朝他劈来,他脸色一变连忙向右移动几步,身旁有一只手拽住他的衣服,瞬间将他拉到了一边。 “不能站在那里!”耳边似乎听到范林的声音,但并没有看到范林在近旁,同时他煞白的脸色此刻有了一些缓和,他转头一看,企图找到刚才带自己前来的那名陌生男子,但找了好半响,终究未能找到他的身影。 棺材按照阮法师的指示,先安下了两根方木条,紧接着拿起笔在棺材的四周画了一些符箓贴在上面,之后又从佣人手中接过一些用红纸包起来的瓶瓶罐罐将它们埋下。 阮法师绕着棺材仔细观看了许久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指挥杠夫们将棺材头朝上脚朝下缓慢的悬在了墓穴中,而就在棺材落入墓穴之时,突然间,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打在棺材上散发出了颗粒般的响声,频率越来越快。 最后阮法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看手中的罗盘,又确认的看了看墓穴,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拿出了一块快要浸透的白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蚂蚁一样的黑字。 “霹雳一声响虚空,邪魔外道走如风……” 念完白布上的文字后,将白布盖在棺材顶部,这时一阵狂风吹起,阮法师转头示意后面人紧跟自己缓缓绕着墓穴行走,沿着墓边正转三圈之后,阮法师便开始掉头准备反转,与此同时他弯腰抓起一把土,分别在墓穴和墓边洒开。 紧跟在阮法师身后的那些人也跟着他一样抓起了一把土,和他的动作一样,分别洒在了墓穴和墓边上。 此时沈江涛也被稀里糊涂的挤进了这条队伍,正抓起一把土准备洒,一只手猛地一下将他手中的土打落,范林这时出现在他身边,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沈江涛立刻心领会神,点了点头,只将手中的“空气”洒了一下。 沈江涛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香火不能乱拜,否则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但这土又不是香火,为何不能扔呢?不过既然师伯打断,定有他的意思。 然而就在沈江涛佯做将手中空气洒出之后,突然间已一道雷恰巧在墓地的上空闪起,这时,也不知道是沈江涛眼花还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只见眼前赫然浮现出了满头华发的李大宏,他身着黑衣长袍,沈江涛清楚的看见,他恐惧、挣扎、狂抓呼喊着…… 棺材落葬后,阮法师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把五谷种子,将种子分散洒在了墓地上,与此同时弯腰从墓地上抓一把土交到了一旁的李伟手中,并指挥李伟将土放回魂轿。 整个葬礼完成之后,阮法师开始摇动手铃再次循环念叨经文…… 范林将沈江涛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沈江涛有些疑惑:“刚才的葬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范林抬头看了看天空,缓缓开口:“有关理气风水理论我还是比较懂得,不过对于那个法师所用的符箓法,却没深究过。”范林沉吟少许,认真想了一番后,继续道:“中国风水讲究的是龙形点穴,风水师们常常以龙身比喻成龙脉的各个部位,以此来验证穴气。” 说到这里,范林眉头紧皱成了川字:“可现在来看,这里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同,它有某种理气学解释不清的异像……”范林深吸口气,疑惑的摇了摇头。 “异像?”沈江涛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一幕,但又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眼花。 “本来我也只是听了传言,在这个山体附近每逢月圆之夜都会从地底冲出一道白光,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在上个月的月圆之夜,我亲自来到这里观看,当时还真如传闻所言,有一道白光体从地底下穿了出来。”范林目光闪动,现在那件事情对他来说仍心有余悸。 “刚才似乎我也……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沈江涛皱起眉头半疑惑的说道。 “你也看到了?”范林惊讶的看着沈江涛说道。 “这么说刚才那怪异画面您也看到了?”沈江涛更惊讶万分的说道。 范林收起面色缓缓点了点头,“这正是我一直都很难想通的一件事情,在此地开穴,名为缩丈乾坤穴乃是上上风水眼,我来此地多次丝毫没有看到任何的破绽,而且整片山头都隐隐散出白光灿烂的光涟,是一块难得一见的灵气冲霄宝地!” “灵气冲霄?”对于灵气冲霄沈江涛有所耳闻,所谓灵气冲霄其实就是有霞光灵气从地面上冒出,不过对于这样的好风水位,他只是听闻却从来没见过,而且这名阮法师竟能点出这样的墓穴,显然此人的道行非一般人所能。 “这么说这名阮法师是一名风水高手了?” 范林看了一眼沈江涛,目光泛出一丝迟疑,想了许久后,缓缓开口,道:“阮法师在这一带确实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风水师,即便是我有时候都对他有些赞许,尤其是他所掌握的符箓法术,再加上他对风水术本身也很有心得,此二者相结合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范林沉默少许,眉头微皱,继续道:“不过这个阮法师本人太过阴沉,心机实在是难以让人捉摸,其城府更是令人难以窥探,像这样的风水师本就不可能得到天地神人的认同,他怎么可能会找到灵气冲霄的宝地呢?” “嗯?您的意思是……?”沈江涛疑惑道。 “李翔应该告诉过你,真正的风水师必须要符合天、地、人合的标准,而且作为一个风水师,其本身就要道德高尚、福泽深厚,如若不然,这人世间其他的人怎么办?如此一来岂不是风水师就是人间的魔鬼吗?不顾他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争锋相对 沈江涛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这点他表示非常的赞同,这也是李翔生前对自己的教育,如果想成为风水师,必须德高望重,修行福报。 不过在现在的社会中,有几个风水大师能够符合这样的条件?实际上,现在有很多骗子利用传播上的便利让自己成为所谓的风水大师,并且借助这些条件利用风水大师的身份将一般不懂风水的人骗得团团转。 就好比某位风水大师在报纸上电视上等一些广告中吹嘘自己的风水术简直就是天下无双,这位“风水师”声称第一次看风水都是免费帮看,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然而等到他来到家里后,一定会面色突然凝重,危言耸听的和那家主人说他家的风水存在着极大问题,如果不出几年,家里必定会有人死亡!一般人听完这句话后,很少有人置之不理,他们会请这位所谓的风水大师大发慈悲出手帮助他们解决他们家里的风水问题。 不管怎样,这种事情摆在面前,一般人都会选择消灾解难,而且万一在这几年里,家中真的有某位亲人死亡,那么这家的主人会因这件事儿一辈子不安的。 像这种招摇撞骗的风水师有很多,在他们眼里,似乎并不在乎风水师的品德有多高亦或是有多低,更别说是让他们符合天、地、人合这样的高标准了!看活人住的阳宅风水师尚且如此,何况是那些专门给不会说话的死人看阴宅。 另外,风水大师除了不符合天、地、人合的高标准条件以外,现在社会上的人有几个能够做到道德高尚的水准? 一天到晚口中振振有词的念叨仁义道德,但他们只会叫人以和为贵,到头来,这仁义道德原来是要求别人做的,以和为贵却是别人要对自己和。 当然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够显现出他们的高贵,所以狼找狼,龟找龟,王八找那四条腿,彼此之间相互得利,相互快乐,总而言之相安无事便好。 现在的社会中能够真正做到德高望重的风水师实在是少之又少。 “按照这样的标准来推算,也就是说,像阮法师这样有心计、城府极深的风水师是不可能让他找到一处上佳的风水好地?那这里……”沈江涛迟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阮法师根本不可能找到风水宝地,那岂不是说这里是一块破烂之地,可那灵气冲霄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范林微微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并不懂得符箓这些法术,但我曾和一名感应派的奇人修行学习过,相对比起他人来说,我的感应力也算是一流的,并且刚才你我二人都看到了那种异像,恐怕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逐渐的,范林的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显然,在范林的心中,对此也有着颇重的疑惑。 沈江涛内心涌现出了无限的疑惑,从一开始他来到这里,也不等李伟缓和一下就被莫名的拉进去举行葬礼仪式,再到现在看到的异像,这种种的事情,正如范林所言,并不简单,虽说表面过程看起来很流畅,但仔细一琢磨,里面暗藏太多玄机。 “如果不简单,那会有多难呢?”可能是沈江涛和范林二人太过专注,阮法师来到了他们身后,并没有被二人发现,此刻他正沉着一张脸,冰冷的说道: “像你们这样的风水师我见多了,只会两把刷子的人就出来招摇撞骗,又看不惯别人比你强,我平生最看不惯就是你们这样的风水师。” 范林听阮法师这么说,眼中现出一道寒芒,平静的问:“你又能强到哪里?” 阮法师冷哼一声,随即得意道:“这块风水宝地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准确的点出龙穴吗?你看现在的天象,天雨为庆,雷霆恭贺,这样的天象,你行吗?” 范林轻哼一声:“下葬之时,遇到雨乃是祸并非福。” 阮法师长笑了一声,内含浓郁的讥讽之意,嘲笑道:“那是你们这些招摇撞骗无能之辈的风水师,真正的风水灵地,一定会引动天地的,又怎能会没有天象出现呢?”阮法师讥讽之意更浓,继续道: “既然你说它是凶,那它凶在了哪了?像你这样的风水师,即使在学上个十年半载都无法摸清其中的门道。” “你……” 这时沈江涛冷哼一声,站在范林的身旁,正对着阮法师冷言道:“你的功力有多深厚我并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你最后一定会败亡的,连一个尊重前辈的礼节都做不到,妄想成为风水大师,简直痴人说梦。” 沈江涛的一句顶撞令阮法师顿时咬牙切齿,目露愤恨的盯着沈江涛,但他并没有和沈江涛产生正面冲突,毕竟沈江涛是李伟的助理,而李伟又是李大宏临终指定代替孝子的人,所以他并不想与沈江涛这时发生没必要的摩擦。 很快,阮法师脸上的怒意消失不见,最后皮动肉不动的强露出一丝笑容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此人风水道行非一般人所能及,你尽量不要去招惹他。”范林看着阮法师的背影缓缓说道。 “我相信天地有正气,而这股正气是握在正道人手中的!”沈江涛紧握拳头,目中露出坚定之色。 啪啪啪! 几声鼓掌自二人背后响起,与此同时传来余旭的声音:“好,不亏是我们的大社长,说起话来就是牛x,小弟甘拜下风!” 转身一看,不知何时,余旭和杨桃等四人正顶着雨站在他们身后。 “今天有飞往中国的航班,李教授说今天我们就可以走了。”苗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好,你们先回去,我和师伯难得碰到,我想在和他多聊聊,我保证能够赶上回去的航班。” 杨桃四人率先回到了住处,他们难得有时间得空在佣人的带领下,将整个李家全部欣赏了个遍,在他们眼里,即便是杨桃自家的那个庭院,也仅仅抵得上这里的十分之一大小罢了,这里大的离谱,而且佣人更是数之不尽,不亏是胡志明市数一数二的大土豪。 第一百七十四章 离家惨事 “你们说,这么大的家业,会不会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余旭一边欣赏,一边想着能够去一趟李老爷子的收藏房间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宝物在其中。 “有你个大头鬼,我说余旭,你能不能正经点?你脑子里除了值钱的宝贝还能想点别的吗?”苗丽没好气的叫骂道。 “当然有啊,我脑子里除了值钱的宝贝,还能想到的比如金条、钻石……” 苗丽顿时在他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张敏拿着相机,对准这里的各种摆设物拍着,这些东西对她来说简直太稀奇了,都是一些在中国见不到的东西,所以准备拍下来留念。 杨桃则是坐在一处,对着房顶等一些奇特的建筑画了起来。 至于沈江涛,他并没有急着跟他们回来,而是跟范林来到了一间茶馆。 对于沈江涛来说,范林所知道和掌握的风水术实在是太广,如果说沈江涛所了解的风水只是一个点的话,那么范林则是一个面,点与面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所以范林能给他带来的东西简直让他不枉此行,可能会让他对风水在已有的见解基础上有个质的飞跃。 沈江涛礼貌的为前辈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同时问了一句,“师伯,您既然知道这名阮法师,想必您对李大宏和家里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范林微微一笑,立刻知道沈江涛心中所想,他浅喝了一口烫嘴的茶后徐徐道来…… “当然了,对于李大宏和他家里的事情,恐怕整个胡志明市的人都知道,他在这一带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土豪,即使是那些普通的土豪放在他面前,也只够打工的份。” “不过要说出名,还是比不上他家里所发生的那些怪事。” 说道这里,沈江涛目光有些凝重,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有关李大宏的发迹,一直是整个胡志明市的传说,他从刚开始身无分文的无名之辈摇身变成了商业界赫赫有名、呼风唤雨的大鳄,这其中巨大的转变成为了太多人想探究的秘密,对于他成功的秘密有众多说法,其最为广泛的说法要属他家风水上的传闻了。” “风水传闻?”沈江涛疑惑的自语道。 “不错,风水传闻,李大宏原本膝下有三儿一女,大儿子李德天生就是一个零智商的傻子;老二李恩虽说一切都正常,但对读书却是一窍不通,好在他有一副让人看了就喜欢的俊脸,再加上他平时就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以及富可敌国的家业,其周围美女如云、风流潇洒,这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老三李义,此人生来就憨厚老实,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貌,他与老二李恩完全是两个样子,他从小聪明伶俐,读书方面更是个天纵奇才,可是他人际交往方面非常薄弱,对他来说,别说是女朋友了,即便是寻常的朋友也都没几个。” “唯一的女儿名为李灵,也是李大宏最疼爱的一个人,李灵除了没有李德的特征之外,几乎结合了像李恩一样令人赞许追求的面貌和李义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得天独厚的家世环境,从小打到,她可谓是要月亮得月亮要星星得星星。” “在这四人中,谁都不会想到先天零智商的李德会在没有任何征兆和理由的情况下,在他的佣人和养妈策划下,将一桶不知何时就已经准备好的汽油倒在了他的身上,之后被一根点燃的火柴划过身体,在汹汹烈火中被活活烧死。” “至于老二李恩,成天有着保镖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的保护着他,可以说即便是一只蚊子想突破他身边的防线也是不可能的,然而即使是这样,李恩在完全不可能被绑走的情况下,被人绑走。” “当时绑匪所要资金巨大,不过尽管李大宏没做任何的讨价还价,并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赎金放到绑匪指定的地点,这样的无条件服从,但最后在赎人的时候发现,李恩早就被绑匪把手腕大动脉隔断,致使他流血而死。” “大家原本以为不善于交际的老三李义,却意外在老二葬礼的时候看中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并且那名女士对于李义也是颇有好感,二人在交往一年之后准备结婚。” 说道这里范林本带着一些喜色,但接下来喜色变成了悲伤,他深吸口气,叹声继续道: “但就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二人因为一些细小的矛盾吵了起来,李义本就是个内向的人,因为此事而不愉快,导致他一时想不开从楼顶上跳了下来,等到救护车将他送到医院时,因抢救无效死亡。” “连续三年的时间,因意外的出现死了三口人,唯一的女儿李灵到了第四年间也不知为何突然间身体有所不适,经过医院的检查后发现,她已经是子宫癌晚期的人。”范林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感慨之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外面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着窗玻璃,阵阵颗粒感声音在二人耳边不断的响起,像是死去三人对人世间有着强烈不满一样,借助交杂的风声宣泄着。 “刚开始来到李家时,我发现有一个路冲煞正对他们家大门!会不会因为这点……”沈江涛想到了李家大门口有着三条路,其中一条正对着他们家大门,不过路冲煞沈江涛是知道的,并不会出现这么重的影响。 范林摇了摇头,说道:“路冲煞并不会影响他们家里的财气而且也不会因此小煞导致他们家人连连死亡。” “为什么?路冲煞不是主破财的吗?” “你说的没错,在风水中路冲煞的确是主破财的煞气,对人身体的健康也有所影响,但李大宏家可以说不会受到路冲煞的影响。”范林又是抿了一口茶摇头说道。 沈江涛皱起眉头露出了不解之意。 “你在李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房子周围的四角处,分别树立着四根白色柱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因果善恶 沈江涛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范林接着说:“传闻这四根柱子是一名风水大师为他们家所立。” “又是风水师?”沈江涛心里震了一下,他来这里之前听李伟简单谈到过李大宏家里的事情,当时他就觉得可能是李大宏家里的风水出了问题,如今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 “当年李大宏有意或是无意找来了个风水师,那风水师明确的告诉他,这四根白色柱子可以让他富贵大发,但接受财富的同时需要付出条件,那就是他家里的四条人命!” 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沈江涛清楚的听到范林的语气格外加重许多,同时他的脸色也变的极其难看。 “李大宏明明知道会有生命危险,当初为何还要立柱子,难道他脑子坏了吗?明知要命还死要钱?”沈江涛情绪有些激动,如果李大宏暗中被人算计还情有可原,但他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要去做,这样的人性是扭曲到了什么地步? 范林摇了摇头,不是很赞同沈江涛的想法,说道:“我觉得李大宏所做的这件事挺正常的。” “嗯?”沈江涛脱口失声道,仅一个字带着浓烈的反驳,即使眼前这名自称是自己师伯的人。 “你不要太激动,我的出发点是从平常人思想出发的,想想看,李大宏并非神人,他和一般的人没什么两样,不仅包括现在社会,算上古代也是一样,很多人都想着投机、偷机,他们所认为是好的,那么一定会得到如果是坏的,‘也许’在他们身上不会发生,在他们眼里更像是一种‘迷信’不是吗?” 范林的一席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沈江涛想了想自己周边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很多人觉得是好的事情,就会认为这件事情会理所当然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至于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会巧妙的与自己插肩而过,其实这些都是个人的侥幸心理,实则难以逃出因果。 回去的车上,沈江涛一直在总结先前范林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与此同时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暗中观察李伟,自从在李大宏家发生的那些怪事之后,沈江涛便一直对他特别关注,生怕再次发生以外。 另外,除了这些,沈江涛对先前李伟印堂发黑的事情颇为费解,如果按照风水术严格来看,那李伟身上必然已经出现了问题,只不过现在没有明显的征兆罢了,对此他心里一直有着心结。 不过一路走来,李伟倒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他除了和苗丽他们开玩笑以外,就是和杨桃聊画画上面的事情,在这段时间中,杨桃可是占了大便宜,像李伟这样的著名大画家可不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的了的,何况现在李伟还将自己的经验和画风教给了杨桃。 在杨桃看来,其实李伟做出的这一切其中一方面是为了感激他们陪他去了趟越南,但更主要的是看在沈江涛的面子上。 这趟越南之行,虽说一切经历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有沈江涛在场,倒给李伟吃了颗定心丸。 回到清安市后,沈江涛连夜就将范林所告诉他的那些风水理论和《五行风水术》一起进行参研,对风水的理解,又提高很多。 清安市清安大学风水社。 “您别在这里跪着了,我们社长他真的不在,您都来几天了,您自己也看到了,这里根本没有我们社长的影子,我们还能骗您不成?求您了别在这里跪着了,到时候让老师看到以为我们风水社把您怎么了呢……” 一名风水社的社员劝说着跟前跪在地上的一名中年妇女,妇女满脸泪痕,跪在此人面前说什么也不起来,周围经过的同学都好奇的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对着妇女指指点点相互嘀咕着。 自从沈江涛离开学校的第二天,风水社就遇到了这名妇女哭天喊地的求救,他也不说原因,点名要沈江涛救他们家一次,社员多次询问都未能问出是何原因,于是只能每天劝说这名妇女。 但妇女根本不理会社员,她态度极为坚定,说什么也要见到沈江涛,如果他不出现,那就一直这样跪下去,直到出现为止。干脆之后的几天来这里也不说话,只是干流泪跪在门前等候。 “老张,你看这……学校里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对我们风水社的名声可不好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副社长余旭在的话,这样的事情定会一下就解决,可我们这些人都不擅长交际,这……哎……只能等社长来了……” 社员们都很无奈,只能坐在那里与妇女一起干等。 就在他们坐在那里没过十分钟,几个风水社的社员听到一个声音后,顿时如释重负的跑了过去,那些围观的人也朝那个方向看去,与此同时他们的议论声更加剧烈起来。 “是社长和副社长他们,是社长来了……社长来了……”一名社员指着沈江涛五人对身边其他几人兴奋道。 听闻此言,没等社员们起身观望,却见那跪在地上的妇女眼前猛地一亮,闪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冲开围观人群,直奔沈江涛五人方向跑去。 很快她便来到了五人跟前。 她简单看了一眼沈江涛后,连忙跪下抱着沈江涛的脚哭求道:“大仙啊,你可得救救我们一家子啊,我们家里一年里失去了两条命,你如果在不帮忙,恐怕连我丈夫和我都保不住了,你行行好,帮我们一次,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极其悲惨,仿佛末日已经降临到她的头上,在这一刻她身体犹如没有了骨头支撑不起她沉重的身体,再见到沈江涛后,即便是有些欣喜,也没有多余力气站起,在她眼里,现在除了生命以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沈江涛弯腰将妇女搀起,同时问道:“大妈,您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好好说,我不要钱,如果有什么能帮到您的我会尽力而为,您起来慢慢说别着急……”沈江涛极力的安慰眼前这名妇女,尽量让她的情绪得到缓解。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气场、运场、人场 最后经过沈江涛的一番安慰,大妈情绪终于有了一些缓和,并从她口中得知了她内心的苦处。 原来这位大妈是清安市东边一个名为小南庄村的村民,他们一家子本来生活过的非常滋润。 丈夫是退伍军人,在部队学了汽车修理的能力,退伍转业后,也做了汽车修理,这原来不是一个很赚钱的行业,因为汽车比较少。 但随着这几年汽车的普及,他家的维修生意越来越好,早期又积累了很不错的口碑,丈夫的铺子赚的钱很多,在这一带也属于先富起来的人。 在今年的时候,他们为了照顾家里两位老人,在村子里又盖起了一栋大房子,里面有着三个卧房,住起来格外宽敞,即使加上二老也显得空间很大。 这间房子和普通人家的房子并不一样,虽说房子建在了农村,但内室基本上都是按城市里楼房内室模样建造的,当时因为这间房子,很多村民还特意去他们家欣赏了一番,都对他们很是羡慕。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他们搬进新房不到一年的时间,诡异的事情连续发生,刚开始她父亲因查出晚期癌症死亡还以为是个意外,但没等父亲死去三个月,母亲在平坦的院中行走突然间摔倒,导致头部出现了重伤,最后到医院因没有抢救过来死在了医院。 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两个人相继出现了意外离开人世。 这两件事情让夫妇二人不由的内心产生了疑惑,当时本以为是房子刚转修好气味没散尽的缘故导致,但医生说房子气味没散尽的确会伤到身体,不过这期间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并不是一下子就会导致病变患上癌症。 并且他们装修的房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新家具,即便是有对身体有害的气味,也不会太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已经出事的家里,还是花了一大笔钱找人来做检查,发现这个屋里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有害的气体或者其它东西。 夫妇两人心中担忧,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整个清安市的周边掀起了一场风水潮流,导致这一带人基本上对风水都开始有所相信,这时他们夫妇二人才怀疑到是不是自家新房子的风水出了问题。 由于当时风水潮流已经被沈江涛掀起,清安市周围已经因此出现了很多风水师,当然,这些风水师十有是以风水师的名义骗取钱财的骗子,可以说,他们对风水术是一窍不通。 为了讨好夫妇二人,被请来的那名“风水师”对此宅地做了好一顿夸奖,还说这里不但没什么风水问题,反倒是一个风水极佳的好地势,他说之所以老人家相继去世,纯粹是人老病多,没有提前发现罢了,如果真的存在风水问题,那他们夫妇两个年轻人也出现了意外。 不管怎样,风水师的一番话倒是让二人内心极为舒畅,同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了下来,毕竟这名风水师相当于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以后也不用担心一些没必要的事情。 然而就在那名风水师看完风水的一个月后,丈夫因为在修理汽车的过程中,突然间汽车从吊绳上脱落直接砸了下来,好在她丈夫当时没有在汽车的中心位置,当时反应也是够快,汽车落下之前,他就撤了出去,但即便是这样双手也没来得及撤出被汽车砸中。 最后导致双手粉碎性骨折,无法再继续修车,工作相继也停了下来,现在他还在医院里修养呢,想来没有个一年半载很难恢复。 这时沈江涛目光凝重,通过大妈描述,他立刻就能判断出,当时那名风水师一定是个骗子,而且大妈所盖的新宅地也必然存在风水问题。 来到清安大学,沈江涛还没来得及和社员们、老师打招呼就被大妈哭天喊地的拉到了小南庄村,至于余旭他们四人因有专业课便没有跟来。 之所以大妈能找到沈江涛,那是因为沈江涛的名号早就在周边村子传遍了,而且版本不一,有的说沈江涛是半仙,能够解决一切邪门歪事儿,还有的人说沈江涛是个风水师,他是风水界里的创始人,更有人说沈江涛是神仙转世…… 总而言之,对沈江涛的名号被传的神乎其神,这倒引起了大妈注意,自从丈夫出现祸端后,她便隐隐觉得自己被上次的风水师骗了,于是多方打听最终得知沈江涛原来还是个学生,并且在学校里开了一个教堂(在他们眼里风水社就是教堂)。 几经波折后,她最后找到了风水社所在,并且哭天喊地的要见沈江涛,在她眼里沈江涛现在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妈带着沈江涛来到自家院中,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套样式和旁边房屋完全不一致的漂亮房子,与其说这是一套大房子倒不如说它是一套小型别墅,在农村里,如果农民有这样一套小别墅,那在这个村里基本上可以算是富贵的家庭了。 不过再漂亮的房子犯了风水问题,那不仅仅只是一套华而不实的观赏品,还肯定会危及到居住其中的人的性命和运势。 进入房间沈江涛几乎没有眨眼,认真仔细看着里面的建筑和设计,尤其是房间门对的方位和主卧室、炉灶等地理方位。 与此同时,沈江涛从大妈口中得知了他们一家四口的生辰八字,通过推算,他算出大妈本人为西四命乾卦,其夫东四命艮卦,其父东四命震卦,其母东四命巽卦。 按照后天八卦和宅位吉凶的判断,既要看宅也要看命。 宅指该宅本身的八卦属性属何宅,命指家庭成员的三元命卦(以宅主为主要依据)。气场、运场、人场三者同时察看。气场、运场任意一者跟人场配合,就是吉宅,而气场、运场两者都跟人场配合,就是大吉之宅。气场、运场两者都不跟人场配合,就是凶宅。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是为了钱 东四命卦全吉宅,坐北朝南,门开震、巽、离三方,坐南朝北,门开坎、震两方。东四命卦全凶宅,坐艮朝坤,门开坤、兑两方,坐坤朝艮,门开乾、艮两方。 西四命卦全吉宅,坐艮朝坤,门开坤、兑两方,坐坤朝艮,门开乾、艮两方。恰好就是东四命卦全凶宅。西四命卦全凶宅,坐北朝南,门开震、巽、离三方,坐南朝北,门开坎、震两方。恰好就是东四命卦全吉宅。 其它的坐向、门向对于东、西命卦均是一吉一凶,吉凶相抵,可以居住。 沈江涛说完四命,又在屋里查看其它的摆设。 四命并不是单一存在的,而必须要结合三要才能成立。风水中所谓三要是指门、主、灶三要素。 东四命之人,门、主、灶在东四方。西四命之人,门、主、灶在西四方。一个现成的宅,首先要知道人的三元命卦,看门、主、灶落在命卦的何方。 现代人是在自由恋爱的情况下结合的,大多没有经过合婚选择。夫妻俩命卦不合的比比皆是,男女主人命卦不同,缺点就容易暴露。 故在选择吉凶时,必须同时照顾,不能只论男不论女,也不能只论女不论男。万法离不开阳宅三要,以男为主的,把两吉给男,一吉给女。以女为主的,把两吉给女,一吉给男,男女各有凶吉,两者才容易平衡。 沈江涛说这些时候,心里将《五行风水术》、公孙墨白的内家传承、范林的领悟,三者结合后一一印证。 跟在他身后的余旭等人,则听得入神。 风水中不论任何一门术数都离不开天、地、人三才,讲究天地人三合。阳宅也不例外,同样讲究天地人。 天指天场,具体指洛书三元紫白飞星顺逆飞布的情况,地指地场,包括气场及磁场。人指人场,具体指一个人三元命卦所形成的场。 地场、人场者已基本上能判断阳宅的吉凶。如果要更加准确地判断阳宅的吉凶,知道流年的变化,必须结合天场,根据不同的元运,不同的飞星反映出阳宅的吉凶情况。 综合整个家中的阳宅三要的一些位置,加上四人的三元命卦和他们各自所居住的卧房来看,其宅坐西向东,门开艮方,父母居坤方,夫妻居乾方,厨房在坎方,灶向西方。 门、主、灶三者都吉,则为上吉,门、主、灶三者有两者吉,则为中吉,门、主、灶三者有一者能配合命卦,则可以居住,门、主、灶三者都凶,则为大凶。 其人属西四命卦,门吉、房吉、灶向吉,故相安无事。其父母年纪老迈,震卦,巽卦,六煞门、祸害房、绝命灶,门主灶一吉俱无,当然大凶。其夫也一吉俱无,胜在年轻,故工作不顺,生命虽暂时无事,但日久必有祸端。 “半仙我家的风水是不是真的出现了问题?”中年妇女小心的问道,她既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不愿意听到这房子真的出现了风水问题这个信息。 沈江涛微微点了点,没有看那名中年妇女,而是继续打量房间里的空位置。 中年妇女得知自己房子真的出了问题后,内心咯噔一下,目中露出了浓烈的悲痛,因为她们的这栋房子,几乎让家里二老丧命于此,丈夫也因此显现丧命,在她看来,这栋房子现在简直成了自己的心病,自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来这里住过。 不过沈江涛观察少许,口中微微自语了一番后,转身对那中年妇女说道: “想要破解这个风水问题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花一些钱……” 沈江涛话音一落,那名中年妇女眼神微变,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一步了,舍钱免灾,倒也无可厚非,中年妇女走过来,紧紧握着沈江涛手恳求道:“只要能救我丈夫的命,您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您,实在不行我将这……” 说到这里,沈江涛连忙伸手制止,说道:“大妈您误会了,不是我要钱,只是您要花一些钱将您家里的门、灶台和其中一间卧房的位置改一下就行,这些都是一些比较麻烦的改造,所以反功的时候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 中年妇女一听到能够解决问题,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连忙答应下来。 沈江涛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您丈夫为艮卦,在外工作。您为乾卦,是家庭主妇。可把门定在震方生气位,让男的积极向外发展。把房定在离方延年位,以增强其社会关系,把灶安排在巽方,居女主人的天医方,以保证一家人的饮食健康,也适合主妇的位置。” “房子的整体位置没有什么风水大忌,只是将我说的那三样东西改完之后便可以安心入住了,千万不要将方位搞错了。” 为了确保万一,沈江涛找了一支笔,标出了东、东南和南三个位置,其上分别写上了各自方位所要安排的东西。 大妈为了感谢沈江涛说什么也要给沈江涛一些钱已做报答,但沈江涛经历种种的事情,明悟了积德行善因果报应后,便极力推托。 推辞多次后,那名中年妇女只能收起钱,但那名中年妇女还要报答沈江涛,毕竟如果家中的风水问题继续存在下去,可能连自己丈夫的命都无法保住,上次汽车掉下来仅仅只是个侥幸,如果根源不除,那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最后妇女从家里找出了一个红色的木匣子,木匣纹路已经模糊,其中已经有一个角已经缺失,从切角的截面来看,木头颇为陈旧里面有着很多木孔,显然,这个匣子是多年来的老古董,这名中年妇女明显是想要将这木匣子送给沈江涛当做报答。 在她看来,沈江涛既然不要钱,那定是想要一些古董之类的宝贝,要知道上次来的那名风水师可足足拿走了他们家三枚袁大头和一个瓷瓶子,想来这风水师应该都喜欢古董,所以妇女这才将家里仅剩的一个古董木匣子拿出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平阳自传 沈江涛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木匣是古董,再次推辞,但大妈这次态度很坚定,一定要将这个古董木匣送给沈江涛,并且将木匣中丈夫平时收集的一些书籍取出来,将它硬塞到了沈江涛怀里。 沈江涛很无奈,面对这样的一个大妈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收下吧,这古董实在是太过珍贵,如果不收下,那大妈“死缠烂打”自己也吃不消。 在他无计可施之时,沈江涛无意间余光扫到了那摞书最上面的一本,上面写着“平阳自传”四个字,这本书看起来并不像是古董,明显是现代的纸张。 盯了少许后,沈江涛推辞道:“大妈,这样吧,我对这本书很感兴趣,这木匣子我就不要了,这本书送给我可以吗?”沈江涛指了指上面写着唐平阳所著的那本《平阳自传》。 其实沈江涛对这本书并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推辞怀中这个贵重的古董才含糊的打了个马虎眼。 大妈看了一眼沈江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随即低头又看了看那本《平阳自传》,这本书虽说是全国唯一一本唐平阳手抄自传,但相比这个古董,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按理说,一个修车的肯定不会对古董这些东西有兴趣,但大妈的丈夫是这附近比较出名的汽车修理师,于是,一些事故车也交到他手中修理。 事故车里面总会现一些奇怪的东西,见的这些东西太多了,大妈的丈夫也就对这些东西有了兴趣。 丈夫当初得到这本《平阳自传》也不看里面的内容,只是说几十年后可能卖个好价钱,她对丈夫收集图书的事情本就不赞同,收藏这些从事故车上翻找到的东西,在她看来不吉利,迟早会引祸事,眼下沈江涛好不容易开口,她二话不说直接将这本书赠与了沈江涛。 即便是这样,还是希望沈江涛将那古董木匣子收下,最后在沈江涛的极力推辞下,终于将这名难缠的中年妇女摆平。 回到家中,已经是夜晚九点半,连续坐三天的车,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一个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名字的大妈拉到一个没听说过的村子看了一场风水,此刻难得清闲。 冬天的夜晚格外安静,加上这个小区的住户几乎仅有两三户的样子,屋内更显的安静,躺在沙上,脑里一片空白,这几天生的事情全部被沈江涛抛在脑后几千里外。 他顺手从怀中拿出了那本《平阳自传》,简单翻阅几页后,正要扔在床上,蓦然间,他目光顿时一亮,咦了一声。 “纯手抄本?” 像这样的纯手抄本书籍在市面上几乎已经绝迹,想来她老公还是个收藏专家,虽说书籍本身并不是什么古董,但凭借纯手写这一点倒也有些收藏价值。 是什么样的书值得去用手写呢?好奇之下,沈江涛翻了一页,看到上面写着:公元一九九六年著,1868~1995。 他沉思少许后,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自语道:“一百二十七年的事情?即便是此人活了一百二十七年也没有能力去手写自传了吧?” 对于第一页写的这些信息,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书乃是唐平阳一九九六年所著,其内所记载的事情是从1868年到1995年间的事情,如果按照唐平阳本人记事开始算起,那唐平阳到1995年的时候,至少也要高出一百二十七岁,而且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那实在是有背人的正常寿命。 起初沈江涛并不相信这本自传是唐平阳自己所写,定是后人根据他的事迹进行了撰写,毕竟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完全在沈江涛的认知之外。 好奇之下,再沈江涛看了正文后,立刻推翻了刚才的猜测,因为,没有人能够替人写故事能将故事写的如此逼真。 看了五页后,沈江涛原本一片空白的脑海再次被卷入一个风水师的自传当中。 原来,唐平阳本是河南洛阳一个木匠家出生,后因家里人接二连三的生意外死亡,致使一家子人中,只留下了唐平阳自己,为谋生计,他和叔父来到了山西大同一带挖煤,当时下煤井的工资可是相当的高。 当然,高工资自然会伴随着高危险,没办法,唐平阳为谋生计,在自己十四岁那年就开始和众多的大人们下煤井。 刚来第一个月,唐平阳有些不适应,不过随着日久固定模式的工作,他逐渐适应了在井下工作。 井下工作颇为乏味无趣,矿工们为了自早乐子,于是经常吓唬唐平阳,说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时他年级还小,所以屡次都被别人吓到。 另外,除了这些,他们还对唐平阳说,井下不能遇到明火,一旦出现,整个矿井都会爆炸,到那时候,矿井中的所有人都逃不了。 刚开始的时候,唐平阳确实被这些人吓到,但他之后他很好奇,几乎每天,他都能看到有几个工人累了之后在矿井中抽烟,逐渐的,他认为这些大人们说的话,都是在吓唬自己,自那以后,旷工们所说的话在他看来,可信度也仅仅只有两成罢了。 直到有一天,矿井因为几个旷工抽烟致使瓦斯遇到明火突然间爆炸起来,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市区,井下的矿工在一瞬间全部炸成了灰烬,好在那天唐平阳休班没有下去,他看到爆炸后,顿时脸色煞白起来,尤其是对于他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这种事情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当时他就觉得,在里面抽烟并非没事儿,而是人的侥幸心理骗了自己,他们自认为可以赢了死神,死神每次都会与之插肩而过,每次都会打盹儿,殊不知,死神只需要赢他们一次,一切就会结束。 那次爆炸,包括自己叔父在内的十二人全部无一幸免。 经过那次,整个煤矿被暂时封存,唐平阳也因此轮落到市井街头,要不是和他一起下矿的大爷带领,可能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在这陌生的城市中生存下来。 之后的一份工作,他仍旧被带到了一个煤矿挖煤,毕竟自己什么都不会,只能做一些苦力糊口。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强风水师的诞生 带他来的那位大爷倒是个热心肠,对唐平阳可谓是百般照顾。 这天,唐平阳像往常一样准备下井,却被大爷拦下,“平阳,今天你的气色不好,不能下去,老实待在我身边。” 这句话来的很突然,当是唐平阳顿时愣在那里,他紧皱眉头,看着大爷许久之后,疑惑道:“怎么了?” “昨天我夜观星宿,整个煤矿被一片污秽死气笼罩,而且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观你印堂黑,井下恐有不妙。”这名大爷很认真的解释着。 “污秽死气?”唐平阳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了一眼,现外面太阳高照晴空万里,并没有任何的污秽气体迷茫,别说是污秽气体了,即便是丁点雾气都没有。 与此同时,他还特意的照了照镜子,现脸色和平时的一模一样,并无什么区别。 不过大爷自从带他来到这个煤矿后,对他照顾有加自己是体会到的,今天早上一起床大爷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而且言语并非像平时开玩笑那样,应该不是在吓唬自己,于是一咬牙坐在了床上,大不了今天的工钱不要再被老板马上一顿。 但让唐平阳心中很疑惑,大爷的一番话很莫名其妙,虽说他很听大爷的话,但还是仍不住问道:“大爷,为什么今天的井不能下,难道这里的矿井也不安全?”说着,唐平阳心中再次浮现出了叔父血淋淋的模样,脸上顿时泛起苍白,目中流露出了恐惧之色。 大爷微微一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平阳啊,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术法名为堪舆术吗?” “堪舆术?”唐平阳疑惑的自语道。 “你也可以称之为风水术,是古代的帝王之术。在古代年间,得风水者得天下。”大爷脸上露出了浓郁得自豪。 十四岁的唐平阳哪懂得这么深奥的东西,他疑惑少许后,用力甩了甩脑中想不透的问题,问道:“李大爷,您说的这些东西我听不懂,我想知道这什么堪舆术和我今天下不下矿井有什么关系吗?” 李姓大爷依旧微笑,没有做太多解释,只是摸了摸唐平阳那不算大的脑袋瓜微笑道:“呵呵,等你的风水术达到一定境界就知道我今天所说的话了。” “我的风水术?”唐平阳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将风水术想成了像武侠电视那般的盖世武功,搓了搓手后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呵呵,平阳啊,你的天资非常不错,将来定能够成为一个顶尖级别的风水师,你我二人有着密不可分的缘体,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找到你呀。” 唐平阳顿时板着个脸,嘟囔了一句:“李大爷,您又拿平阳说事儿,您就别和平阳卖关子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我有事情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也很危险?那我们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还不快通知他们,免得他们也像上次那个煤矿一样被炸的连尸体都没了。” 唐平阳有些心急,虽说年龄仅有十四岁,但经历了家庭变故和叔父的死,在他眼里死亡是一个人不可抗拒的恶魔,即便你在人间有多大的本事,都难逃它的魔抓。 李姓大爷沉默不语,认真的看着唐平阳露出了一丝赞赏之意,不过很快又退了去,脸色变得有些严厉,说道: “平阳啊,这因果世界中的事情,你现在还不能明白,等你修行到了一定高度后,自然明白这因果世界的是非,他们有他们的命,我们不能参与别人的因果之中。” “难道您明知道他们会死也不告诉他们?”唐平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问道。 李大爷摇头不语。 他所说的这些对于唐平阳来说简直和无字天书一模一样,他知道即便是现在将一些事情解释给唐平阳,他也不会懂。 不过也是,对于仅有十四岁的唐平阳来说刚接触风水,让他一下子懂得因果世界中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勉强。 唐平阳疑惑之际,突然间“砰”的一声闷响,整个这一带顿时震了几秒,像是呼之欲来的地震一般。 “怎么回事?”唐平阳内心那个噩梦再次出现,不敢想接下来就是他不想看到的一幕,叔父被炸成血灵灵的模样在脑海中不住的回荡。 “矿井爆炸了。” 李大爷眉头微皱间连忙抱起唐平阳飞一般的离开了宿舍,急忙向外面的一处安全区跑去,没等二人跑出五米,后面的房子开始受到余震的威力开始坍塌起来,李大爷平时看起来有些干瘦,但跑起来却是身轻矫健,没等坍塌来到二人跟前,他们就已经来到了那处安全区。 两次矿井爆炸,让唐平阳最终选择离开了煤矿行业,从此跟随李大爷归于田间学起了风水术。 唐平阳天资非凡,在不长的时间里,他就已经把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配合五行论的理论运用融会贯通。 贯通风水术的基本原理后,李大爷就开始带着唐平阳拜访全国各地中赫赫有名的风水师,其中包括风水八派系中的宅宗公孙岚,葬派数一数二的风水师郭烟客,撼龙杨柳,水龙蒋明,号称不败狂徒的催官懒爷,雪心掌门人卜算子,博山黄林竹还有八宅明镜的清虚道人。 当时这些人物在风水中可是赫赫有名之辈,加上唐平阳天资独厚,故此,这八派系的风水术在短短十年时间里也尽在掌握之中。 后来才知道,李大爷之所以能够走通这些赫赫有名之辈,是因为李大爷乃是当时风水界中的神话李东明,业界传闻他是古代风水师李淳风的后人更是风水界的怪才,其命理推算术在风水界中无不让人五体投地。 不过,论风水界中的怪才,李东明比起唐平阳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唐平阳在得到风水八大派系的精华之后,并不认为这就是风水术中的顶点,他曾听李东明说过,古代的堪舆术乃是帝王之术。 如果堪舆术真是帝王之术,真的能够得堪舆者得天下,那堂堂帝王之术怎可能被传到民间? 第一百八十章 最强的验证风水方式 真正帝王之术绝对不会外传的,历代皇帝为了怕民间有人学到真正的堪舆之术,特别制造出了假的堪舆书籍来混淆一般的平民百姓。 让他们去学一些慢一点的堪舆术或是很难理解掌握的理论,不过他们并非全部捏造这些堪舆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很快就会被人揭穿,于是他们就将堪舆术的一些真理论加入了假堪舆术中,使得假堪舆术中的理论真真假假、鱼目混珠。 如此一来,很多人便会花很长的时间,甚至利用自己的一生去研究这慢“节拍”的堪舆术,更是有的人钻进去在里面打转走不出来,这样的话,皇家便可高枕无忧,就不会担心民间有哪一位风水师会替人们找到更好的龙穴,继而取代他们的位置。 如果恰好相反的话,那岂不是整个王朝会被掌握堪舆术的村民推翻?所以在他认为,现在世人所掌握的堪舆术并非全部的真堪舆术,如果是全部,那岂不是谁都能自立为王? 又经过十多年的研究,他推出了很多风水界闻所未闻的“风水术”,这些风水术颇为诡异,远过八大派系的理论条框,但这些风水术除了自己师父李东明以外,其余八大派系都不认可,更说这些都是慌秒之谈,败坏风水的名声。 不过唐平阳到是不这么认为,为了能证明自己的风水术是有实质性的依据,他屡次找到相对应的事件去验证,而每次的验证结果都符合他的风水术,不过即便是这样,八派系中的这些有名之辈也都不认可他的术法。 直到有一天,为能证明自己的风水术,他做了一件让当时整个风水界都轰动的事情。 他利用自己的风水术改造了一处极阴之地,并且在此地养了一具尸体,企图创造一个“僵尸”,当时这片极阴之地也被称之为养尸地。 要知道,僵尸在世间极其罕见,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僵尸,然而它又客观存在,为了能彻底证明自己的风水术,唐平阳用一些世人无法估量的事情加以肯定,所以在他四十七岁时,他选了一处极阴之地,并且利用自己的风水术种下了一具尸体。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唐平阳疯了,在风水界中谁不知道,僵尸乃是世间罕见之物,即便是真的存在,那也仅仅是在非常巧合的风水地中才能形成一具,而且这样的风水地符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根本不是人可为之。 为保证僵尸的顺利成型,养尸地所在何处只有唐平阳本人知道,其他人等无人知晓,他原本想在僵尸成型的那一天带着这些反驳自己风水论的风水师前去观看,但在养尸地被创造的第三年,唐平阳因身体患疾就此消失了,整个人像是突然间在风水界蒸了一样。 当时有很多人企图找到这名风水界的“怪物”,但最终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很多人认为,唐平阳之前所说的那个养尸地根本就不存在,他之所以放出这个风声是想让风水界的所有人认同他的歪论,三年时间里,纸终归难以包住火,所以玩了一场失踪游戏。 从那以后,界内人士渐渐的不再关注他,唐平阳的一些事情慢慢归于平静,他名声起的快,落的也快,犹如天空中划落的流星一般,闪亮仅有一瞬间。 沈江涛面色沉重,深吸了一口气,看完这本自传后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在他看来,唐平阳简直就是风水界中的疯子,当今社会,没有一个人敢像他那样去做这么一件养尸的疯狂事情。 有关僵尸的传闻沈江涛并不是不知道,在古代很多地方,人死去之后并非立刻下葬,而是将尸体至于外面,令身上的血肉化净之后,才能埋葬,之所以这样做那是怕尸体没有化净将之下葬后得到地气。 当然并非所有的尸体都能够得到地气,这要看当时的天时地利人和是否全部符合得到地气的标准,而一旦被他得到地气,他整个身体就会生毛,身体长出白毛被称之为白凶,而黑毛则是黑凶,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僵尸。 除了白毛僵和黑毛僵以外,还有紫僵、毛僵、飞僵、绿僵尸等等,一般情况下,这些僵尸基本上分为伏尸、不化骨和游尸,伏尸千年不朽,常年都伏在地底下,游尸可乘月光之气应季节而行,居无定所。不化骨乃是人在世之时的精神灌注之地,故而尸体入土不化…… 另外,除了这些,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僵尸分为两大类,其中一种是人死后新尸体没有入殓时,突然蹦起来,这样的僵尸名为走影或者走尸。还有一种是久葬后尸体不腐,每逢过人就会吸取人气,久而久之尸体就会成精。 日久成精的僵尸除了身上遍体生毛以外,身上的尸斑呈现五彩之色。 僵尸一定要借人体内所散出来的生气才能起来,如果借助生人阳气产生的尸变,尸体会随人走。 如果人死之后,身体所有的阳性便会消失,体现出来的全部都是阴性,如果有生人阳气盛者骤触之,那体内的尸气会突然张开将阳气吸住,也能随人走。 这也是为什么守灵伴尸的人,切不可与死者尸体对足而睡,因为人在平躺下来之后,阳气会从足心处的涌泉穴散出,阳气犹如离弦之箭疯狂的冲进尸体足心,尸体得到了阳气,故而能站立起来。 而一旦有僵尸出现,那这一带的人基本上只能用名不聊生来形容了,不过传闻也有遏制僵尸的方法,譬如黄符纸、桃木剑、黑斗线、赤豆、铁屑、糯米……还有就是用七枚枣核钉在僵尸脊背里,之后将他一把火烧掉…… 总而言之,有僵尸出现,必然会带来一场灾祸…… 隔日清晨,天还没亮沈江涛早早的将余旭和杨桃他们四人聚在了一起…… “江涛,什么事啊,这么早叫我们出来,现在才六点,离天亮还早呢,有什么事起码也得等吃早饭的时候说吧,我昨天和室友看了一晚上足球,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余旭说一句话一连打了五六个哈气,看他那迷瞪的眼睛,显然他没有说谎。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寻找唐平阳 三名女生倒是比较精神,她们平时生活都很规律,一般情况下每天晚上早就进入了梦乡,所以清晨时分精神明显要强于余旭。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杨桃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白气问道。 苗丽和张敏二人双手捂着耳朵,冻的身体直抖,点了点头,表示和杨桃有着同样的疑问。 “我要离开清安市一段时间,至于离开多久我不能确定,这段时间你们尽量帮我拖住,我找到目的地会与你们联络。”沈江涛平淡道。 “什么?我们刚回来你又要走?”听到沈江涛要离开清安市,余旭顿时精神起来连忙问道。 “事情很急吗?”杨桃跺了跺脚,问道。 沈江涛微微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不确定,“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伪,不过我推测应该有一半的真实性。” 沈江涛简单的将《平阳自传》上的事情与他们四人通说了一遍,并将唐平阳最后留下来的线索也告诉了他们。 当时沈江涛在看到平阳自传最后一页时,现,最后一页表面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蜡封,如果不去触摸很难现这层薄蜡封。 打开蜡封,是两张一模一样的纸,只不过这两张书纸并没有记载任何内容,只是在它们中间夹杂着一张不大的纸条。 其上所写:天心十道乱平丘,天门地户一指明路,太极晕西是香山。有缘人请来找我…… 纸条上的字迹与平阳自传的字迹一模一样,显然也是唐平阳所留,从纸条上的内容不难看出,唐平阳当时很着急,迫切需要人的帮助,只不过他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纸条上却没有体现。 经过沈江涛的推测,唐平阳所住的地方,定然隐藏在了前三句诗中,不过现在唐平阳到底还是否在那里,他是否还活着,这谁也不知道。 沈江涛之所以要做这个决定,那是因为他对唐平阳的风水理念很赞同,虽然自传中并没有体现唐平阳是何种风水术,是怎样的一种理念,但沈江涛在越南见到师伯范林后,对一些越八大派系的风水术已经全然接受。 既然范林都能证实这一点,那风水界的怪才唐平阳对这些更是不在话下。 另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养尸地,对于这点沈江涛颇为好奇,所以在他看完唐平阳所留下来的线索后,立刻决定前去一趟山西大同。 告别杨桃四人,为了节省时间没等天亮就坐上了去往山西大同的大巴车…… 一路上沈江涛不停的思索唐平阳留下来的话,既然唐平阳是个了不起的风水师,那留下的三句诗中,必然和风水有关。 天心十道乱平丘,必然是一个有着天心十道的风水地,至于天门地户一指明路,太极晕西是香山,必定只和天门地户与太极晕有关。 所谓天门是穴山前来水的一边,也就是风水界中常说的龙脉分支龙之水的源处,而地户与天门恰恰相反,是穴山前去水的一边,也就是说要想找到这句话中所指的明路,必须要先找到天门地户所在。 而太极晕西是香山中的太极晕是指穴场处微茫隐现的圆晕,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庭穴生气所凝聚之地。 沈江涛根据自己的推测,来到大同后转了整整三天时间,最终找到了一片连当地人都不知道名字的山脉群,此处两旁垒叠峭耸入云、层层石块堆积成了一条一望无际的天际线,在天际线的底下有着多条山路。 他在众多的路中转了几圈,在一片盖、照、拱、夹的石块层堆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看去,左右两边石块以拱、夹之势堆砌,形成了不脱前不脱后的左右耳山,而前后恰好是不偏左不偏右的前后盖照之山,犹如十字登对之美。 在天心十道的位置,沈江涛在四周观察了少许,蓦然间他瞳孔一缩,盯着一大片浓密的树林看去,树林中,有着明显的两颗大榕树,看其样子颇为古老,轻风一吹,树须徐徐轻摆,仿佛两位活着的老人在向他招手一般。 两颗榕树的中间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二四有丘如耳,玄武有山峭耸,形如狮子。其前后两边则是两条笔直的山路,在风水中,路为水,山水相交为上吉,一弯流水去又来。这种地形名为狮子地,儿孙执笏拜金阶。 这块狮子穴地正好符合天门地户的标准,沿着狮子地的两条路前行大约半个小时,沈江涛眼前突然一晃,隐有一道晕眩之气袭来,朦胧中,沈江涛在周围看了看,蓦然间,他看到一座云烟缭绕、绿树成荫的大山,半山处一个极不起眼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处人烟罕见,唯独有一座篱笆院,看来,这庭院应该就是唐老前辈的居住之所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人世。”说着沈江涛便沿着一条山间小路走了过去。 远远看去庭院犹如大山中的一粒石子,但来到近处才现,这座庭院不但有着较大的面积,而且还是一个完全自成一体的世外桃源,里面有独立的田地,一些东西已经完全与现代脱离了。 庭院中大多数为石器,其中最扎眼的要属庭院中间处的巨大石磨,石磨上隐有几粒谷物撒在上面,显然,这个石磨经常被人拿来用。 石磨的最北边是一间看似简陋,却又能遮风挡雨,用介子干盖制的茅草屋,整个草屋在庭院中显得格外协调,院门没关,沈江涛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走了进去。 而就在他刚迈进院子的那一瞬,蓦然间耳边响起了一个苍老而又听起来明亮的声音。 “直接进来吧!” 沈江涛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微皱,在他刚看到庭院中谷物的那一刻就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人居住,不过此人到底是不是唐平阳他却不能确定,毕竟如果唐平阳现在活着的话,至少也有一百四十岁左右,但此人如果不是唐平阳又会是谁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磨食修心 沈江涛沉吟少许后来到茅草屋面前掀开那草门帘缓步走了进去。 一个满头华身体骨瘦如柴而又显得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坐在一个不大的草堆山闭目坐着,此时他不断的捋着他那长长的白须,听到门帘声响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沈江涛,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终于来了,有缘人……” “您是唐老前辈?”沈江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名白苍苍的老者虽说骨瘦如柴,但看起来却非常有精神,根本不像是一个一百四十多岁该有的身体。 “是不是看起来不像?”唐平阳再次笑了笑,随即又道:“看来我的推算术也不差,果然是五行之水的一个人。”唐平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您知道我要来?” “呵呵,你我二人之间的缘体很深,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唐平阳面色祥和,微笑道。 “缘体?” 对于缘体这个词,沈江涛在《平阳自传》中见到过,应该像是缘分一样的联系,但这只不过是宏观上的理解,并没有实在的理论解释依据。 唐平阳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不是理解它的时候,现在你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把我身上的堪舆术学走,去履行一个使命。” “使命?什么意思?”从一来到这间屋子,沈江涛脑海中就生出了一系列问题。 “九十年前被我创造出来的那只僵尸如果再没人去处理它,它就要破棺而出了,而处理它的人就是你。”唐平阳语气平缓,但言语间能感觉出,好像很多事情他早已预料好,包括沈江涛来这里和他即将要做的一些事情。 “世间皆有因果定数,前辈既已创造出僵尸,这是前辈造下的因,理所当然前辈自己去承担这个果,前辈是风水界的天才,应该不用一个晚辈来提醒这些吧?”沈江涛有些不友好的说道。 在他看来,有因必有果,而每个人的因果都不一样,每个人都要去承担自己的因果,如果自己造成不好的因,让别人承担果,那岂不是相当于别人犯罪杀完人之后,让另外的人去替他受刑吗? “你果然是个天才,小小年纪既能悟出因果论,实在是难得啊。”唐平阳露出颇为赞赏之意,随即又道:“不过,你现在只是悟出了因果皮毛而已,你可知道,因果世界中,并非仅仅只有一世的因果,其范围远过你的想象。” “这只僵尸是我创造的没错,当年我年轻好胜将这只僵尸创造出来,我本打算只要僵尸成型证明自己的理论后,就将它除掉,但天数不饶人,家族中上辈子留在人间不好的能量在我四十岁的时候作,使我患上了疾病,若非我用这个风水局中的气场压制,恐怕我早就死在百年前了。” 听闻唐平阳所言,沈江涛暗自称赞,在他来之前就现,此地北有靠山,左有连绵不断的碎石山体,右为层层平丘,前为一线天的山路,乃是一个上好的青龙地,有这样地势的气场存在,延年益寿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他并没想到,效果会这般的好。 “别看我现在可以自己根种农田,自给自足,但我一走出这片青龙地,必然会因疾患而死,而你与我有着很大的因果血缘,所以,我的使命就是你的使命。” 唐平阳微微笑了笑,同时捋了捋下巴的长须,继续道:“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算出你的心性,你不会不答应的。”说着他指了指外面的石磨又道:“既然准备得我衣钵,那就以初开之饭为仪式,帮我磨一顿饭的粮食。” 他也不等沈江涛说话,自己像是在念剧本一样,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自然。而沈江涛也不知为何,脑子里像是被下载了程序,居然按照唐平阳的吩咐来到庭院开始转起那沉重的石磨。 唐平阳也跟着沈江涛走了出去,来到庭院的一处坐了下来,他目中露出古怪之意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沈江涛顿了一下,转头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唐平阳,“您既然算准我要来,算准我的心性可能还算出了我的未来,为何连我的名字都没有算出?”沈江涛语气有些微怒,但很快就消失了。 “哦,呵呵呵,我只知道你是五行水命,不曾算出你的名字……”唐平阳笑了笑,没有介意沈江涛的态度。 “沈江涛!”简单从嘴里蹦出三个字,他便不再理会唐平阳,继续开始磨面。 “沈江涛,名中有水,命中亦有水,看来取名字的人将你的五行水命彻彻底底贯通了。” 沈江涛没有理会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很快,一斤粮食被他磨出,紧接着他没有停歇,来到庭院中所谓的厨房为唐平阳做了一碗白饭端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唐平阳右手一挡,推辞道:“你大老远的找我,这顿饭自当我请你吃了。” 这一幕更让沈江涛疑惑不解,从一开始进来,他就觉得唐平阳是一个怪人,到现在为止,这种感觉越的强烈起来。 看到他愣在那里,唐平阳微微一笑,“沈江涛啊,你虽然是一名风水师,心性也还不错,对于因果论更是提前领悟,但你却还有些心浮气躁,你要清楚,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切勿心浮气躁,修行本来就修的是一颗心,你很好的根基,切不可被这一点毁掉啊。” 原来,唐平阳刚才所做的一些正是要看看沈江涛的度量和心平静的程度,同时借此机会给沈江涛上了第一节课“修心”。 之后的半个月中,唐平阳并没有传授他风水术,而是一直让沈江涛拉磨,做饭吃饭,二人所谈论的一些话题,也是平时的家长里短,每当沈江涛将话题拐到风水方面时,唐平阳就会有意推辞,继而转移话题,总之唐平阳在这半个月内,对于风水只字未提。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中,虽然沈江涛没有从唐平阳身上学到半点风水术,但拉磨的过程中,反思了很多自身问题,他难得在一个时间段内不断反思自己,仿佛自己一些不好的心性被这磨盘全部碾的粉碎,消失不见。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因果血缘 就这样一直拉磨,又是半个月过去,唐平阳依旧没有将自身的风水术教给沈江涛,还是不断的让他成天拉磨,而沈江涛现在也基本上没什么埋怨,居然将拉磨当成了自己每天的工作,现在在他看来,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放松,反思自己。 同一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清安大学生了一件轰动整个学校的事情,那就是李伟结婚了,对于一位一直单身的著名画家,闪电式的结婚让整个清安大学顿时沸腾起来,尤其是杨桃和苗丽他们四人。 在这些人中他们四人是最吃惊的学生,因为李伟结婚的对象并不是别人,而是越南李大宏的女儿李灵。 在李伟结婚之前,杨桃就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自从上次从越南回来,有一天李伟在办公室睡着,杨桃帮他收完作业后来到办公室交作业时,李伟突然从梦中惊醒,紧抓杨桃的手,口中不断的念道:“我们结婚吧,我不要娶她,我不要娶她……” 当时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杨桃一时不知所措,那时恰好苗丽从办公室门口经过,只见李伟面色煞白,露出恐惧之色,不断的用力拉扯杨桃,更是将指甲抠进了杨桃的手臂肉中。 苗丽连忙冲进去好不容易将他紧握的双手拉开,同时不断的叫喊李教授三个字,不一会儿,李伟好像回过神来,目中略微带了一些理智,但脸色却依旧显得苍白,现自己无理后,立刻对杨桃道歉。 好在杨桃并没有在乎这些,她知道刚才李伟定是做了一个噩梦,要不然脸色也不会那么的难看。 从那以后的第九天开始,李伟就不住的飞往越南去,直到第四次返回的时候,他说他结婚了,而结婚的对象正是李大宏的女儿李灵。 一个月过后,沈江涛身上存在的一些不好的思想在这段时间中,基本上全部被“石磨”碾碎,而此时的唐平阳似乎对一些风水上的问题也不再避讳。 这天,沈江涛一如往常,按时来到石磨前开始拉磨,过程中,他随口把越南李大宏的事情和葬礼方面的问题向唐平阳请教了一番,在他看来,这些事情放在自己面前可能会有很多的谜题,但在唐平阳面前,任何猫腻都会浮出水面。 唐平阳听完沈江涛的讲述后,面色变的凝重非常。 “如果做阴宅风水真的能够将自己所欠下的因果一笔勾销、福延延长,那每个人只需要做一些阴宅风水便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因果论又存在哪里呢?” “既然你也是一名风水师,那我问你,一般人,他们搞一些葬礼,做阴宅风水的处理,最终目的是什么?”唐平阳看着沈江涛问道。 沈江涛一边不停的拉磨一边说道:“无非就是求财、求名、求事业等一些有利于自己的期望,总之他们缺什么,就想求到什么。” 唐平阳微微点头,“既然你领会到了一些因果,那我再问你,人一生中因果审判后的结果是否早就注定好的?就好比一辈子的幸福有多少,金钱有多少,子孙后代有多少,这些是否在出生之时就已经被因果世界所作用,已成定数?” 沈江涛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这些是注定的,但自从经历一些事情领悟部分因果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我会很矛盾,如果这些事情自人出生之时就已经命中注定,那也就不可能有变化的余地,但如果真是没有改变的空间,那为什么很多风水师的理论一致认为存在阴宅风水呢?而且对阴宅风水深信不疑。” “江涛啊,为师问你,你有没有思索过,为什么人在葬自己祖先的时候,阴宅地方所散出来的‘能量’不会作用到别人,而是能够精确的作用到他的子孙呢?为什么埋葬的仅仅只是一具死了的躯体,却能够改变因果注定的锁码?”唐平阳再次反问道。 这时,沈江涛拉磨的脚步停了下来,眉头紧锁成“川”字,疑惑的看着唐平阳:“这也是我现在一直思考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现在很多风水师都和你一样,都只是套用了风水模式,只知道墓地选好了就会对后代有好处,哪里风水好就拿着罗盘去寻找穴位,但真正对这些根本理论没有任何的研究。” “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如果一个风水师看中的好阴宅,那块风水宝地却被人捷足先登,那名风水师就会想办法嫁女儿或者娶媳妇儿亦或是把自己的手指隔断,让自己体内的血液滴在坟地上,继而得到此地风水灵气的庇护?” 唐平阳看了一眼呆的沈江涛,捋了捋胡子随即又道:“其实万物之间皆有一个定数的因果世界审判关系,阴宅实则看起来逃避了因果世界的审判,但实际上更加体现了因果关系。” 沈江涛眉头紧皱,一脸疑惑的看着唐平阳,如果按照常理来推断,阴宅风水不就逃出了因果世界的审判吗?为何却又说更加体现了因果关系呢? 唐平阳看了看沈江涛,说道:“你虽然领悟到了一些因果论,但却太过片面,其实阴宅风水关键就是在于因果论中因果血缘关系上的一系列变化。” “什么是因果血缘关系?”沈江涛虚心请教道。 “你知道风水中万变不离其宗,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不论风水中分多少门派,如果能够窥探到风水的精华,只有阴阳二字,所以人属于万物之中,更是离不开阴阳。” “一般情况下,我们所说的血缘关系都指的是阳体上的部分血缘,而因果血缘指的是因果灵魂界中的血缘关系,阳体是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的物体,而灵魂则是摸不着的东西,所以灵魂层面上血缘关系要远大于阳体层面上的血缘关系。” “灵魂层面上的血缘关系看不清摸不着,一般人很难看清它在今生今世的结果和存在的变化,致使现在有很多人根本摸不着头脑,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入土为安 沈江涛目光闪动,认真听着,脑中尽量跟住唐平阳的脚步去冷静的分析和思考,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一些言语很难理解。 唐平阳见状也没有急着往下说,而是解释道:“就好比前世的父亲与子女的关系,到了今生今世不管他们是否有阳体血缘联系,但他们却必然存在非常深的因果血缘关系。” “只不过现在他们被今生今世的一些事情所蒙蔽都随心随性,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然而却不知道,这种感觉背后的一些原因,才是我们应该去探索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阴宅的主要变化关键在哪里?”沈江涛拍了拍手上尘土来到唐平阳跟前坐下来问道。 唐平阳沉思少许后,平淡道:“若是想要知道这阴宅中的主要变化,必须先要了解人的灵魂分解和有关变化。” “灵魂分解?”沈江涛一脸疑惑。 “不错,即使不是风水师的一般人都知道或是听说过有关类似的传闻,其实人有三魂七魄,其中的七魄是人的前生带到今世的因果记录,而七魄总体呈米字相连,这中间的米字连线会记录下我们的今世因果事件。” “在这七个魄中,正常来推算是每一个魄都会记录十二年里的事件,一旦这十二年的时间过去,这个魄就会离开阳体,就这样从一开始连续走到第三个时,第一个魄就会依据此人在阳间所做的事情另外在配其他六个魄继而形成了一个新人的起点。” 沈江涛微微点了点头,认真听着。 “但如果是修行之人,魄便不会离开人体,一旦灵魂开始离体,那也就意味着死亡的开始,从死亡之日算起,每隔七天的时间,就会有一个魄离开躯体,这也就是为什么人死了之后要以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来超度他们。” “当然,如果是一般人,那么魄就会在他的一生中逐渐一个个的离开阳体,到了此人死亡的那一日,身体内就只剩下了一个本命魄,这个时候其实只需要七天的时间就可以进入轮回。”唐平阳瞄了一眼沈江涛,看他正定气凝神的思考,随即又道: “一般情况下,人的阳体在十三岁之前是和灵魂一样的大小,而等到虚十三岁的那年开始计算,灵魂便开始会呈等比形状往回缩小,而当他缩小到心的位置时,整个形状就会颠倒过来,以头朝上脚朝下的形状继续缩小,最后灵魂会滞留在我们‘本’的位置处。” “一旦到了四十八岁到六十岁时,它便又会开始反长,直到长过心的位置后,便又开始颠倒回原来的位置头朝上脚朝下,不过这时候的它就是我们身体的一个阴身,也就是民间人传说的阴魂。” “人一旦到了这个年龄段,他逐渐会醒悟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所肩负的使命,只不过到了那时候开始追求已经迟了,由于前半生能量的消耗,致使原本在累世轮回中已经不足的身本更加薄弱,必须要花很长的时间来得到更多法的能量进行补充这些能量。” “然而很多人都用‘文修’的方式来修行,但终究还是脱离不了因果关系的作用。”唐平阳认真的解释道。 “三魂七魄对四十八岁到六十岁之后的人,便已经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灵、魂、魄、本,其中灵即人的三魂位,魂为心,魄指的是六魂位,而‘本’则是人的本位,人在死之后的七天内,灵与魂便会化作一股无形的雾状慢慢消失于阳体存在的这个空间。”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一个修行之人,同时还有很强的精神力量遗留在空间中,那么他遗留在阳体空间的这些部分会存在很久,一旦有缘人碰到他便会得到某种顿悟,而本与魄的能量恰好和灵与魂相反,在人死之后,它们会向下集中。” 唐平阳看着沈江涛问道:“你应该听说过人死之后要入土为安这句话吧?” 沈江涛点了点头回道:“通常来说,人死了之后很多人都会选择土葬的方式来处理,而且他们认为土葬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很多人说这是入‘土’为安了。” 唐平阳笑了笑,随即摇头道: “你所理解的土太过于表面,其实这入土为安中的这个‘土’并非指的是我们平时土地的土,而是指人本位上的五行之土,人在正常情况下死去,七天时间内,其体内所有魄的能量都会统一集中回到人的本位上,也就是土位,一旦能量全部回归到土位后,生前这个人便会遵循正常的轮回管道进入轮回世界。” 沈江涛面色沉重,思索少许后,打断道:“但如果一个人没有遵循轮回管道进入轮回世界,那会怎样?” 听闻沈江涛此番问题后,唐平阳脸上原本挂的一丝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如果不遵循轮回管道进入轮回世界,那他就会来到另一个充满魔性的世界,而这个魔性世界中一些不好的东西会将整个人撕扯成四分五裂。” “魔性世界?四分五裂?”沈江涛轻声自语了一番,难以理解怎样的世界就是一个魔性的世界,又会怎样将死去的灵魂四分五裂…… 唐平阳看出了沈江涛的疑惑,随即说道:“你一定很难理解我说的这些,其实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个魔性世界其实就是人的恶念汇集地,而四分五裂则是分成了名、利、权、势等一些贪念欲望。” “除此之外,属于人间需要的福报部分,也不会跟着进入轮回管道,这部分福报能量会停留在阳体所生存的空间,也可以理解为地球上,而一旦死去的那人再度轮回来到阳间时,这些福报能量便会成为这个人在这一世中所能拥有物质五行世界的结果。” “阴宅风水之所以能改变人间物欲种种需求,正是利用了因果血缘关系里的法性能量变化,他们把要去往轮回管道的人,利用好的阴宅风水强行留在阳间,如此一来,就会把他来世所有能量转为今世的人使用。” 第一百八十五章 棺煞 唐平阳叹了口气,继续道:“很多人都以为给祖先选择一块上好的风水好地,就会对祖先好,或者是对后人好,殊不知,阴宅风水做的越好越灵验,他那死去的祖先越是受罪。” “之前我说的阴宅风水实际上是最能体现因果关系的存在,在因果世界中任何事物都是绝对公平的,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人煞费苦心,做好的阴宅风水,看起来是得到了名、利、势力、财富等一些需求,但是他的后代又有多少人能够得到他煞费苦心得来的一切?” “你应该听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所谓富不过三代、风水轮流转,到头来也只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在古时候,很多人还会为了家宅、为了后代费尽心思,而现在的人做阴宅风水多半是为了自己的贪欲,他们只看眼前之利,所以现在的阴宅风水和之前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偏离。” “都是做阴宅风水,只不过为了子顺后代和个人的区别,但祖先还是被困在阳间无法进入轮回,哪里有什么不同了?”沈江涛疑惑道。 唐平阳看了沈江涛一眼,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通过你自己的因果论当然很难理解两者之间的不同,我问你,既然你已经对因果有所理解,那你可知道,这因果轮回报应的原理是什么?” 沈江涛思量许久后,重重的摇了摇头,以他现在所了解的因果和唐平阳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岂能知道深层面上的因果原理。 “做阴宅风水其实就是将你祖先来世的聪明才智和名利权势种种该属于他的福报用在了你的身上,相当于提前预支了他的福报给你,如此一来,等到他再度轮回在阳间后,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由于因果世界的存在,你所种下的因必然会得到相应的果,所以他会转世成为你的后代,不仅要吃你的喝你的还要靠你养着,甚至会令你伤心,总而言之,他都要偿还这一切天理因果的循环报应。” 说道此处,沈江涛目光顿时一亮,想到了人世间的种种事情,当今社会中有多少有名望、有权利、有财富、有地位又聪明的人,后代子孙不是智商不足、承受不了压力,亦或是不孝等一系列问题不断衍生,没想到是这样层面上的理解。 他对唐平阳所说的一些理论此刻有着一点明悟之感。 “当人转世成为另一个生命体后,前世留在阳间的这部分薄弱能量就会造成身体的脆弱,在今生今世稍微遇到一点挫折、压力或是一些其他看起来很微小的阻碍,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承受,故此很多时候都会以逃避、自杀等一系列自闭行为来了结自己。”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看起来很悲剧,但更为悲剧的是死人死不瞑目,还要受到另外世界的审判……”唐平阳叹了一口气。 沈江涛默默的回味着唐平阳所言,在他看来,唐平阳所说句句在理,很多自己现有的观念被其彻底颠覆。 许久之后,沈江涛猛地一抬头,蓦然间眼前一亮,再次问道:“如果是后人做生意,也会受到这因果世界的审判吗?” 沈江涛突然间想到了越南的李大宏,他看起来得到了无数的财富甚至还有很多权势,但这一切却是用自己后代的四条人命所换来,但他死之后又能带走什么呢?只能带走一些悲痛和忏悔吧…… “做生意看风水讲究的是生基,他和阴宅风水不同的是,他用的是你这一世和你有着因果血缘关系人的能量,一般来说,这样的因果报应会应验到自己的身边。” 其实人得到这么多的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呢?房舍万千只能择一床而眠,美食无数也只是饱一餐之饥,煞费苦心利用阴宅风水或是损害自己的亲人得到的财富,除了铺张浪费,还给自己制造了太多的因果麻烦,如果这些得来的和损失的都可以拿到天平秤上来衡量,应该会有太多的人为这些不值得而感到叹息! “师父,民间在葬礼中有棺压影子一说,这种大忌是真的吗?还有我在越南李大宏墓地,棺材下葬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棺材棱角散发出的寒意,这属于何种煞气?”沈江涛想到了葬礼中那棺材的四个角处散发出来的寒意和李伟被有意无意的把影子映倒棺材里…… “你说的这两种现象都是属于棺煞,这样的煞气属阴性,遇到这样的煞气很棘手。”唐平阳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影子不能倒映在棺材里并非只是民间葬礼的一种迷信?”沈江涛内心有些担心问道。 在他看来,如果这些事情都不是民间的一种迷信,那李伟现在岂不是处在一种隐藏的危险状态? “不错,而且这样的煞气一旦作用到人,很难将之消除。”唐平阳目光凝重道。 “怎么说?我们的风水术不能破除这些吗?”沈江涛连忙问道。 “能倒是能,不过有些棘手,人的影子来源于人的阳体,其本身具有生命气质与法性的部分,而人死之后下葬的那个地方基本上都属于低空间的土内,无形之中会出现被压住影子的人破阴破本,要想破除棺煞,必须要将丢失的这部分能量找回来重新组合,而这样的组合非常困难,非一般风水术能够解决了的,而即便是将之破除,也会有很长时间的后遗症……” “煞气不是一旦被破除,就立刻消失了吗?即便是有缓冲时间也仅仅是几秒或者稍微长一些,师父为何要说很长时间呢?” 对于煞气,沈江涛经历过的无数煞气中,所有的煞气在破除的那一刻就会立刻停止作用,而有些恶煞会出现一定的缓冲时间,虽然有,但时间也是极短,并没有很长这么一说。 唐平阳摆了摆手:“江涛啊,你还是知道的太少,很多煞气的确如你所说那般,一般情况下都是破除之日开始就已经斩断了与人的联系,但这棺煞却是不然,棺煞破除后,还有后遗症的存在。”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运煞光 “这样的后遗症不会说是马上就置人于死地,也许在多年之后才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事件,或者说突然得了某种不治之症,譬如癌症之类的病,除此之外还可能出现婚姻破裂,人与人之间感情的不和谐等问题,总而言之对中完棺煞的人有着不利因素。” “那一旦不好的事情在几年后发生,又怎么会把这些不幸和当初影子倒映在棺材里的事情联想在一起呢?”沈江涛一脸的不解。 唐平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正是难处理的一部分,这部分处理起来煞是棘手。” 沈江涛眉头微皱,想到自己先前被棺煞劈到的一幕,“当时我感到寒煞劈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闪躲开来,不知道有没有被它劈到。” “呵呵,你福报深厚,当时有贵人相助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唐平阳呵呵一笑道。 沈江涛看着乐呵的唐平阳暗自称赞,此人继承了李东明的衣钵,将推算术运用的如此厉害,果然是风水界中的一名怪才,如能得到他的指点,简直就是自己一生的造化。 “那如果影子只是被下葬之前的棺材压住,是不是应该没什么问题?”沈江涛替李伟担心道。 “呵呵,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很多东西不要问太多,而且有些事情未必是我们想象中所求得的答案,因果事件提前知道多未必是件好事儿。” 对于因果事情,唐平阳似乎并不愿将他人的剧本剧透,通过这些天对因果关系的学习,沈江涛也清楚,别人的事情如果他不亲自来问,即便是像唐平阳这样修行的人知道也不会去主动和他说的,除非此人与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因果联系。 “师父,这世间真有灵气冲霄的宝地存在吗?”沈江涛岔开话题问道。 “这样的风水地的确存在,但这样的现象出现时,一般人很难分清楚到底是灵气还是其他能引起异像的能量。” 唐平阳沉吟少许后,继续道:“除了灵气引起灵气冲霄这种天象,还有一种过渡阳性的能量也会形成强烈的白光体,这样的现象与灵气冲霄很是相似,所以,一般的风水师会将这样的天象当做是灵气冲霄。” “白光体?”沈江涛轻声自语了一句。 “灵气本就是阴阳两种能量结合出现变化继而形成的一种祥和柔光,但现在的世界中,阳性能量实在是太多,所以它们会在天时地利适当的情况下释放出一种白光体,而很多风水师并不懂得这些,在他们眼里认为,只要某个地方冒出光芒就认为是灵气冲霄的宝地。” “其实很多光芒不仅不是祥和之光,反而是恶煞之光,就好比现在工厂泛滥,电视等一些无线电波出现,很多地方都会出现运场浓厚的现象,而这种运场聚集之地也会发出一种白光,这种白光名为运煞光,这种光芒就属于一种阳性运能变化,是阳性能量过多所产生的现象。” “虽说这种光芒比灵气出现要容易的多,但总体来看还是很少见,至于它到底会带来何种后果,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听闻唐平阳的解释后,沈江涛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在他看来,范林师伯所看到的灵气冲霄未必是真正的灵气冲霄,如果真是祥和柔光,那为何在李大宏下葬那天他会莫名的看到李大宏那种痛苦挣扎的脸面呢? 沈江涛内心的困惑在这些天一一被唐平阳解开,但有一点,沈江涛一直未能放下心来,那就是有关李伟的事情,现在他很担心李伟,唐平阳只是说问题不大,并没有说没有问题存在,而且在沈江涛继续追问时,他却再三避讳,不愿透露别人的命运。 之后的几天,沈江涛屡次想要套出有关李伟的将来,但唐平阳却是一直避讳不说,他告诉沈江涛,凡是个人的因果,除了与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因果关系可以道出,剩下的就只能等他自己明悟,明悟后自己寻问的时候,他才能将解决的方法和后果说出来。 沈江涛本来想立刻返回去把李伟带到这里让他亲口问一下自身问题,但唐平阳告诉沈江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会强行介入别人的因果世界中,如此一来不但害了他,就连自己也会因此而被牵扯进来,这件事情必须要在他主观上明悟后问出来,才算正常的因果轨迹。 而一旦李伟不能主观上明悟这点,不能发现自己身体出现毛病或者发现自身的毛病后也不愿意说出来,那这就代表着他在这一世的因果轨迹中本来就需要承受这些因果报应,不过一旦他自己明悟,将此事问出来,并且要求得到解决的方法,那也就证明他这一世因果轨迹中不应该遭此劫数。 自那以后,沈江涛也不再多问一句有关李伟的事情,他安心的在山上和唐平阳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电话、电、交通工具等什么都没有,来这里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没办法给杨桃他们回电话报个平安,甚至现在沈江涛连月份都记得模糊起来。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了将近七个多月…… “今年的新生比去年还要多,看来李教授加入清安大学后,有不少人闻名而来啊!”张敏看着陆陆续续走来的大一新生,内心有些感慨。 其实她并非感慨这些,而是感慨沈江涛现在仍然没有任何的音讯,想当初沈江涛离开清安大学的时候,叫他们四人为沈江涛打马虎,现在他离开清安大学已有七个月,这么长时间,虽说他是个自由生,但名气在学校却非常大,许久没见人影,自然被人怀疑。 现在就连张志国都出面为沈江涛说好话,若非张志国和李伟二人在清安大学的地位尊贵,否则沈江涛即便是一个自由生,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恐怕也要被开除掉。 与此同时,杨桃他们本来想借助莫天的势力去找找看,但沈江涛离开时并没有透露出他到底要去哪里,导致现在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在清安市的周围找找,但最终还是无果。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杨廷辉 此时,四人正在风水社门口处招纳新入社的新生,但此时此刻他们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尤其是杨桃,他对沈江涛的担心要远胜过其他三人。 她对沈江涛有种莫名的好感,但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朦胧的好感到底来自哪里,沈江涛在身边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感觉,但自从去年冬天沈江涛离开,这种感觉便开始慢慢出现。 起初她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担心,但沈江涛一直不出现,这样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是啊,可惜啊,我们大社长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李教授那边又……哎,也不知道张教授想到办法没有,如果在想不到解决李教授身上的问题,我很担心他会发生什么意外……”苗丽心神有点恍惚道。 “张教授也是一名风水师,李教授身上的事情虽说有些怪异,但我相信只要给张教授一点时间,解决李教授身上的怪病应该没什么问题。”余旭此刻严肃道。 自从沈江涛离开清安市,余旭就担任起了风水社的一把手,什么事情也是由他来操办,再加上现在是大二的学长,整体看上去成长了很多。 余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有自信,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底气,暗道:“江涛,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李教授身上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张教授那点撼龙风水术根本难以窥探其中玄机所在,你一定不能有事儿啊……” 在他看来,张志国虽说在之前教了沈江涛很多风水术,在建筑上,风水术运用的更是活灵活现,但余旭心中很清楚,沈江涛所运用的风水术层面要远超过张志国,虽然他并不知道沈江涛为何会提升的如此之快,但总体来说,张志国的风水术现在放到沈江涛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四人站在风水社门前,在他们的前方几张长条桌子对成了将近四米长的招生台,此时风水社其他社员在不停的发传单,与此同时有问题的时候就像学弟们解释,其中主要是解释风水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而风水社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大部分人对一个莫名其妙的社团并不感兴趣,若非杨桃和苗丽、张敏三人长得貌美如花,否则他们根本不会选择加入风水社,尤其是杨桃,虽然学院又加入了一批大一新生,但在学校里,她还是清安大学的校花,而且现在的她,有种饱丰成熟之美,很多人都是奔着她而来。 “学长,请问美术社怎么走?”一名身背画板,满身涂满颜料的大一学弟走到杨桃四人面前礼貌问了一句。 “学弟别找美术社了,美术社去年就解散了,如果你想学画画倒可以加入我们风水社,我们风水社中也有画画界的精英。”说着,苗丽目光打在了一旁杨桃的身上。 此时杨桃正走思发呆根本没听到苗丽的话,苗丽见状连忙推了她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手舞足蹈连忙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入社申请表交到了面前之人。 而就在二人目光交错的那一刻,杨桃顿时愣在了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之人,而面前的这名小学弟则是面带微笑,目中露出兴奋之色。 “你?……你怎么来了?” 杨桃此言一出,余旭三人顿时被惊住,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杨桃和面前之人。 “姐,我找了你好苦啊,你也真是的,早在之前二姨就给你打过电话让你来学校照顾我,到这会儿了,你不但没有积极去找我,害得我还得千方百计来找你,还好你相貌出众我才问出你的所在,要不然,恐怕我这个表弟从此就要消失在清安市喽~”男子翘起嘴,一脸的责怪之意。 “姐?表……表弟?”张敏看着他们二人惊呼道。 与此同时余旭和苗丽也是一脸的吃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届的大一新生居然有个表弟要来,可在之前从来都没听她提起过。 此人名为杨延辉,其型如刀削,面如冠玉,举手捉足间处处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 他穿了一身质地不俗的天蓝色西装,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纯银领夹,和一条黑色的真丝领带,就适到好处的彰显出一个家族,即使身上布有五彩斑斓的涂料也丝毫掩盖不住他华贵的气质。 他是杨桃三姨家的孩子,从小与杨桃一块长大,不过长大之后二人因家族企业问题便没有太多的联系,但他们二人的关系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的亲人,要说杨桃有亲戚存在,恐怕也只有杨延辉了。 杨桃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表弟,又将余旭他们三人介绍认识。 杨延辉倒也没有贵族公子的架子,除了一表人才,长得帅了一点以外,其他跟一般人一模一样,不过就是有点…… “这位学姐,你真的是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手臂,优美修长的上退,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细腻柔滑、娇而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嗯……请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哎呦……姐你又打我头,我学习不好就是你打的。”杨延辉被杨桃重重的敲了一下,正要继续反驳,却见杨桃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瞄了一眼余旭,杨延辉绝顶聪明,立刻就反应过来,顿时撒开苗丽的手,嘿嘿一笑说道:“嘿嘿,我就知道,如此美丽的女孩怎会没有男朋友呢?” 紧接着,他有礼貌的抓起张敏的手,继续道:“学姐,你真的是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手臂,优美修长的上腿,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细腻柔滑、娇而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嗯……请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杨桃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追人都不换套台词……这智商一点都不随我,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女朋友……” 杨延辉根本没有在意杨桃,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张敏,等待张敏的回话。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固执 张敏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 “啊?这么美丽的学姐居然没有男朋友真是善尽天良啊……” 杨延辉的出现让众人大吃一惊,而且此人虽说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但却没有任何的大架子,最重要的是,此人表面上看起来格外的成熟稳重,彰显出一种领女孩无法抵抗的气质,但实质上,他比余旭还活宝。 对于表弟的活宝行为,杨桃早已习惯了,不过虽说他平时见到女生就要如此坦白,但杨桃很清楚,杨延辉并非是个随便的人,所以直到现在他仍然没谈过恋爱,他手段极其的单纯,追女孩子也仅仅只有这么几下,台词也是他人帮他所写。 “切,风水社有什么好的,我要在大学里创办一个美术社。”杨延辉一脸的不情愿看着坐在面前的四人。 “表弟,我妈让我照顾你,你就乖乖来风水社,再说了,凭你那点画画水平还想创办美术社?省省吧,连张鹏远半点都抵不上。加入风水社美术方面我来教你,况且,你不也是和他们一样,多半是冲着李伟来的吗?那你知不知道,李伟教授是我们的老熟人,加入风水社就意味着有很多和李伟接触的机会。” 杨桃言语间有些讥讽,对于她这个表弟,她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仅凭半吊子画画水平也企图创办美术社,要知道,张鹏远兄弟二人这么强的画画水平也不过如此。 “即便是这样,那我也不加入你们社团的,再说了,这样的社团基本上没什么用啊?”杨延辉摊开双手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但很快,这样的神情被他收起来,脸色变得有些怪异继续道:“姐,我已经长大了,你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管我了,这是我的人生自由你无权干涉。” 杨桃正要反驳,但被余旭拦住,随即笑道:“学弟,我相信你最后会选择加入我们社团的。” 听闻此言,杨延辉脸上更是露出了亢奋,在四人身上扫过一眼,做了一个怪异的表情后便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这里。 “对不起,我这个弟弟他就是这样,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固执……”杨桃代杨延辉向四人道歉说道。 杨桃所做的这些显然是多此一举,只见三人不但没有在意这些,反倒是觉得,这个小学弟十分有趣,他仅仅来这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四人内心不好的思绪顿时得到了一些缓,如果他能够加入风水社,这段时间倒也没有那么的无趣。 有三大美女坐镇前方,再加上风水社的地理气场,这次的收获非常不错,足足有一百三十人,风水社本就是清安大学的大社团,老大哥,现在又收了这么多社员,更加巩固了风水社的根基。 虽说很多人都是冲着三大美女而来,尤其是杨桃,校花的魅力可真不是盖的。不过余旭相信,只要他们进入了风水社,就一定会爱上风水这门学术的。 余旭这样的自信完全来自于沈江涛,他很清楚沈江涛刚来到清安大学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仅凭自身的风水术慢慢说服众人,这样的决心余旭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在张家村说服自己的那一刻,整个人对风水顿时深信不疑。 现在沈江涛不在风水社,此时社团里的事情只能由他扛起来,他现在也要效仿沈江涛,利用风水术这门学术来说服众人,延续沈江涛的意志,替他在这段时间将风水社这杆旗扛起来。 并告诉他们,风水并非迷信也不是骗人的手段,而是真正的学术,要他们知道,他们选择风水社并没选择错。 另外,余旭除了成天忙于风水社的事情以外,大多数时间是帮周围人去解决一些风水问题,毕竟,自从沈江涛掀起一番风水热潮后,很多人都开始相信风水,一旦出现怪事就要往风水方面去想。 当然,如果人人都要余旭出面的话,他定然忙不过来,而且以余旭现在的级别,基本上只处理一些高层次难一点的风水问题,很多简单的风水事件基本上他都不出马的,让其他社员代劳就行。 这天,余旭也没有闲着,一大早来到风水社准备给新社员讲授第一堂课,而没等他走到门口就听社员们念叨二龙湾村的事情,念叨这些事情的都是一些新入社的新生,对老生来说,像这种事儿实在是见得太多,所以见怪也不怪了…… “副社长来了……”其中一人见余旭前来,低声嘀咕了一句后,众人将目光放到了余旭走来的方向。 为了便于管理风水社,在沈江涛的主导下,风水社的社员已经选余旭为副社长。 “怎么了?”余旭走到其中经常负责风水社后勤的人跟前问道。 “社长,今天来了个年近六十的奇怪大伯,他本是一个好人,但他说因上次风水师看完一处墓地后就开始成天做噩梦,致使身体和生意方面也出现了异常,他想请您再去看看那块墓地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人对余旭说道。 “什么?这点事情还需要找我……嗯……你们有谁愿意代我去看一下那块墓地……”余旭干咳了几声,摆出了领导者的架子,在新生面前好一顿显摆。 老社员顿时反应到余旭的用意,许久之后,也没有做声,紧接着,余旭再次干咳几声,大声说道:“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你们这些新入社的学弟学妹么好好看着点,这是你们的第一堂课,风水到底有何作用。” 为了巩固自己在风水社中的地位,即便是一件不需要他亲自出马的事情,此时他也要去看看。 说着,余旭让那名后勤社员带着前去了二龙湾,好在二龙湾离市区并不算很远,基本上步行就能过去,只不过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行程,但这样也好,否则风水社加起来一百八十多人得坐多少辆公交车呢,何况来的不仅是风水社的社员这么简单,就连很多欲要加入风水社而犹豫的那些新生也跟了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余旭看风水 由于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根本没有课,所以,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看个新鲜。 途中,余旭从后勤社员口中得知,原来,这位怪叔叔名为杨爱国,一生乐善好施,方圆几十里都很有名气,故此,人们称他为杨大善人,虽然他年近六十,但精神矍铄,满面红光,见人总是喜喜哈哈的,几乎和谁都说得来。 杨爱国并非二龙湾本村人,因老家遭灾荒,父辈时逃荒落脚到此,那时杨好善还很小,是父亲用扁担把他挑来的。他母亲七十岁去世,随便择一地下了葬,在他家乡那里称之为寄埋,这种寄埋的地方,不算正式确定的坟地。 父亲现已八十多岁,前几天突然出现小疾,请了几个医生去治疗,都不见效,没过多久就离开人世,不过死的时候倒也无多大痛苦,人们说老人家积下德了。 殡父要择吉地,将父母合葬一起,作为祖坟,这是农村非常讲究的事情,再加上沈江涛掀起的这股风随潮流,很多人都要请风水师好好看一看。 按照风水说法,祖坟选得好不好,将直接影响后辈人的前程祸福,关系到家族兴衰,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造坟地被称谓重中之重,须慎之又慎。杨爱国当然也不例外,他之前请了这一个风水师来。 风水师嘴吃八方,一言九鼎,怠慢不得,杨爱国七碟八碗,招待热情周到自不必说。酒足饭饱之后,杨爱国就以墓地风水之说请教那名风水师,说: “阴宅地理,要得水藏风,亦称风水。水有吉凶之别,而风则为害。你明天带我到村子周围看看山势,察察水情,测风向,定吉穴。”杨爱国连连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等到风水师起床洗漱完毕,万爱国就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壶酒和四个菜端了上来。那名风水师倒也没有客气,见菜上来后,便吃了起来。 太阳还未露头,风水师背着搭肩,杨爱国肩扛一把镢头,手提一把斧头,俩人相跟着出村了,当时那名风水师还说:“清晨正是观脉气定穴位的最好时间。” 俩人来到村东面的山梁上,风水师将村北、西、南的山势、走向、地形细细观望一番,对杨爱国说道: “北山气势磅礴,脉气旺盛,将止村寨,山势渐稳,气势已缓,脉气能聚。山下两水相交,龙脉即止,好地方。故你村大多数人家生活富裕,人丁兴旺,咱就在那里寻觅吉地。” 随后二人便直往北山走去。 当杨爱国来到北山一处时,他心里却在暗想:北山这么好的风水使得整个村子里都跟着沾光,我要建的祖坟可千万不能为了得脉气而损害了村子里其他的村民。 紧接着,万爱国将心里的担忧与那名风水师说了出来,风水师当即表示不能够,肯定不能做损人利己的事情。那风水师左观右看,好不容易寻一穴指给杨爱国,可他又要问:“对村子有没有影响?对别人家好不好?” 当时风水师已经有些不耐烦说道:“坟地是给你家自己选的,又和他人有什么关系?” 杨爱国嘿嘿一笑说道:“对自己好也要对别人好、对大家好。要是只对我好而对村子里其他人不好,那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不会用的。”就这样折腾了一上午,也没寻下合适的地方。 中午吃饭,杨爱国照样给那名风水师上酒上菜,但是二人到了下午却还是和上午一样,又忙又累了的找了半天坟地,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第二天又是一上午,仍旧没有结果。当时风水师实在是不耐烦的很,来到一块大荒地便坐下不走了,对杨爱国说:“要不你还是另请他人吧,我实在是给你找不到,我要走了。” 杨爱国再三请求让风水师留下。可那先生却说:“你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我选的地方根本不能令你满意,你即便是把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不是我要求高,我们都是老百姓家,能求个平安顺和就满足了,只是怕损害了别人,咱良心上过不去。”杨爱国认真解释道。 “跑了这么多的路,北山的吉地几乎全看过了,我再也找不到了。” 杨爱国再次恳求了一番,然而那名风水师却执意要走。一个要走,一个恳留,杨爱国软磨硬留了足足一个小时,但那名风水师依旧不在多留。 “先生一定要走,我也不再多留,耽误您两天时间,再怎么也要给些费用,先生就请说个数吧。” 只见那名风水师沉吟少许后伸出了五个手指头,随即说道:“五千!” 当时杨爱国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要这样说,先生,你看咱坐的这地方咋样?我看这里和咱这两天看的地方都差不多少。” 那风水师大致看了一下周围,不耐烦道:“还行吧,不过你用此地的时候最好再另请别的风水师看看,我所做的只能到这里,你好自为之吧。” 然而就是因为这名风水师不耐烦的一句话,岂料杨爱国便信以为真,但是他并没有再请其他风水师前来观看,而是直接将祖坟安在了这里,但在祖坟安在那里的第三天,奇怪的事屡屡发生在杨爱国身上。 每到夜晚的时候他都难以入眠,而即便是进入梦乡,也会出现一系列的怪异梦境,这些梦境基本上大致相同,都是一只羊在被五只爪牙舞爪的老虎疯狂追击,而每当老虎触碰到羊的那一瞬,杨爱国都会从梦境中醒来,每每都是被吓的一声冷汗无法再度入眠。 与此同时,杨爱国在城里经营的一家饭馆原本每年都有固定的盈利,自从祖坟移动到这块地皮上后,整个饭店像是一下子没有了客源一般,顿时安静了许多。 至此,他才想到了先前那名风水师说的话,当初风水师说让他在用这块地皮的时候再找一个风水师看看,他因为相信那名风水师而并没有再另请高明,所以才发生了这几天来的一系列怪事。 第一百九十章 什么是风水 听说沈江涛在清安市周边一带非常出名,这才打听到其所在之处,前来邀请过去帮他看看,是否是祖坟出了问题。 余旭身后黑压压的跟来一群人,算上风水社社员,基本上有两百多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杨桃的表弟杨延辉,他本就在学校里觉的无趣,现在听说有怪事发生,倒是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风水社到底有没有别人相传的那么邪乎。 几人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清安市西北方向的二龙湾村,而村头最南边的一家,就是杨爱国家所在的地方。 杨爱国打开街门,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来到家门,顿时被吓了一跳,随即惊呼道:“你们这是……?” “大伯,我们是来帮您看你家祖坟风水的风水师。”余旭含笑恭敬道。 “这么多风水师?”杨爱国还在吃惊中没有缓过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排场。 “哦不不不,这些都是我们学校里的同学,风水师只有我一人,您找的是我们社长沈江涛,不过他最近有事出门了,所以我代他来帮您看看。”余旭看了一眼杨爱国,此刻他有些质疑之色,随即余旭连忙又道:“不过您放心,我的风水术也很厉害,这点风水问题还是不在话下。” 杨爱国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旭,紧接着踮起脚看了看排成一条长龙的学生,沉思少许后,一咬牙,说道:“那行,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就可以去坟地。”说着,杨爱国急忙小跑到屋中,将一个布满泥土的外套套在身上,带着余旭向北山一处走去。 村子本就不大,这次一下聚集了两百多人,整个人群排成了一条长龙,龙首以余旭带头,直奔北山方向而去,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村子里闹了什么灾荒了呢,要这么多救援人前来。 很快,“长龙”在杨爱国和余旭的带领下,来到了杨爱国葬祖坟所在之地。 “先生,您看这地界……”杨爱国指了指这块地皮小声问道。 余旭大致在周围扫了一眼,其双手背朝,在众多学生面前颇有一副大师风范,他拿出罗盘在坟地周围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认真的看着罗盘,时而又抬头看一看周围,最后来到一处,一指前方对杨爱国说道: “把坟前坑坑凹凹的不平荒地边沿培一条土埝,为了确保土埝不被上面刮下来的雨水冲去,在土埝低处都填些草和树枝,最后把坟前那五块石头分别压在了草和树枝上,埋在地下,不出三天,所有的事情就会解决。” 余旭简单的两句话,让围成圈的两百多名学弟学妹么顿时一片沉默,要知道,杨爱国在找他们的时候,可是把事情说的神乎其神、鬼神难测,然而被余旭简单的一看,用两句话就打发了? 不仅是他们,就连杨爱国也有点懵,在他看来如果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操作,当初那名风水师早就将这个方法告诉他,也不必如此麻烦找了那么多天的坟地。 不过杨爱国也没有多问,既然请人家来看,自己又不懂的风水这一行,所以只能先依照余旭所说的办,如果最后还是没用,那再想别的办法。 众人觉得都很无趣,本来他们想着能看到什么精彩的风水术表演,没想到,仅仅只是几句话就能将事情解决,而且在他们看来,余旭的这番话很像是在敷衍杨爱国,尤其是杨延辉,他本就不信什么风水术,现在又没让他看到真才实学,对风水更是怀疑起来。 “余学长,你的风水术管用吗?这也太敷衍人家了吧!”杨延辉仗着有杨桃这层关系和余旭开玩笑道。 “杨学弟,如果三天后事情得到解决,你愿意加入我风水社吗?”余旭面带微笑反问道。 “切,如果真是这样,我甘愿服软,让我表姐继续领导我!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三天后风水术没有起到作用,那该怎么办?” “呵呵,如果三天后事情得不到解决,我这个风水社的副社长不当了,我帮你去开美术社。”说着,余旭也不等杨延辉再次说话,带着这条长龙向山下走去…… 三天后,清安大学风水社活动室门前…… 众多风水社新增社员足足一百五十多个人都一人拿个马扎坐在了风水社教室门面,远远看去非常有人气。 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风水社已经难以容纳这么多的社员,上课的时候只能在教室外边上,虽然说话的声音需要放大,也有些费力气,不过倒也有好的一点,很多不是风水社的新入学新生也在无聊的时候前来听课,甚至有的学生听完之后觉得新鲜有趣,也加入了风水社。 三天的时间,仅用这样的方式,已经收纳了有二十多人,从一开始一百三十多名新社员直接蹦到了一百五十多人,而且入社人员还在不停的壮大。 “今天我们来讲一下什么是风水,风水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以及一些风水中的基本理论和原理。”余旭站在众人的面前高声喊道,彰显出一副领导者的样子,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领导这么多人,倘若是再算上风水社的老社员,足足有两百多人,他暗自欣喜。 “在讲这之前,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在你们理解中,风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余旭扫了面前众人一眼问道。 “有风的地方!” “既有风又有水的地方……” “群山披绕之处就是风水存在之处……” …… 社员们纷纷积极的说出了自己心目中所认为的风水,但他们所认为的风水要么太过片面,要么压根就是错误的。 余旭干咳了几声,右手招了一下,一个老社员为余旭递来一杯水,喝完之后,又交给了那人,随即双手一背,颇有一副大师风范,显摆道:“你们所理解的风水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风水,首先,我可以确定的告诉大家,风水是存在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社长归来 “既然它存在,那就有他的合理性和生命力。今天我们就传统最接近现实的阴阳宅观点上讲一讲这风水学,人们认为除了活人居住的环境对人有较大影响外,过世的先辈安葬的墓穴环境也会对后人产生极大影响,能左右后人的命运和事业兴衰。” 余旭斜视了一眼底下的众人,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其认真程度恐怕要比在学校里正儿八经听老师讲课都认真,更是有很多人自带笔记本,余旭暗自自豪,他每说一句话,这些人便会立刻记录。 “从宅地风水来说,风水学又分阳宅风水和阴宅风水两种,上下四方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宇宙两字即为空间和时间。要理解宇宙间所发生之不可思议现象,就要澈底了解时空理论。“天时、地利、人和”,就有融合时空力学之概念。” 众人纷纷记下…… “所谓天时,指时机,具备有形和无形双重变化。且每个人都有命和运,命是先天性,运是后天性,出生的时间就蕴含着无穷之玄机,这就是时。故天时即时空力学之时间要素,也是风水学之择时观念。” “地利,指地点、方位,大家均知开店要选人潮多的地点,办公室也要讲究方向光线等等,俗称为风水条件,表面看起来风水好象只是有形空间方位,可是同一地点,比如甲开店可能发财,换乙开店可能亏本,原因就在于还有无形空间之影响。地利就是时空力学的空间要素,也是风水学的寻地观念。” “最后的人和则是各机关团体企业最常感头痛之事,有些企业会失败,人谋不臧之因素最大,且是败在老板或高阶主管。机关团体人事不合,通常也是由于主管心态偏颇所致。由于人与人之间存在有万有引力,此无形之力若能相合,则有益于团体和谐与事业发达,若不合谐则会损及团队以及事业。故人和是时空力学中的力的要素,也是风水学之宜的观念。” “余社长,请您说的慢点,我们好做好笔记……”其中一人高举右手打断余旭说道,众人也是和此人一样,都是手很难跟上余旭的嘴。 余旭见状,稍加停歇了片刻,带众人落笔完毕后,再次讲道: “天时地利人和、宇宙时空、形法方位、万有引力等全都有关连,而且风水学也和这些观念密不可分,可见原本被人视为迷信之风水,却是包含尖端之宇宙科学思想,事实上风水学是一门很复杂之综合科学。” “阴阳宅风水的核心内容是人们对居住环境进行选择和处理的一种学问,其范围包含住宅、宫室、寺观、陵墓、村落、城市诸方面,其中涉及陵墓的称为阴宅,涉及其它方面的称为阳宅。”余旭正要往下讲,却听到一人高声喊道: “余社长,我爷爷刚去世,还没有入殓,我能请教一下如风选择风水吗,一旦我学会了我现在就抽空回家帮我爷爷选一块上好的墓地,今后我也能当官发大财……”此人话音一落,整个风水社门前一片哗然大笑。 余旭干咳几声后,制止了一番,说道:“这位学弟,如果你的天资够好,倒是能在短时间内学到一些风水术皮毛,不过如果学不好,墓地选择错误那将来对你也是一种极大的影响啊……” 众人纷纷用嘲笑的目光看着那人,笑而不语。 “也罢,既然这位同学提出问题,那我就帮大家讲讲这些,大家都不要嘲笑他,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像他一样勇于提出问题,这样的事是好事,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说完之后,众人还是有些嘀咕。 余旭一拍手制止道: “好了,大家都安静,我现在来回答一下刚才那位同学的问题。” “想要选择好的风水地需要从三个方面考虑,第一,是对基址的选择,即追求一种能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能满足的地形条件。第二,是对居处布置形态的处理,包括自然环境的利用与改造,房屋的朝向、位置、高低、大小、出入口、道路、供水、排水等因素的安排。这第三……” 说道这里,余旭突然词穷,在风水社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仅秉承着这两点去为人选择风水地,而随着沈江涛风水术的不断成长,沈江涛告诉他,选择风水地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但这个重要的因素余旭现在怎么也想不出来,因为他从来都没用过这个因素。 此时余旭悄悄的扫了一眼大家,发现此时此刻他们早就记完笔记正等着他继续讲下去,看到这一幕,他内心暗叫不妙,这些人这次怎么记得这么快?殊不知,他已经在第三个因素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 时间点滴流逝,每过一秒,余旭都觉得时间过的非常之慢,额头上隐见几颗汗珠渗出,“完了,原本想显摆一下自己,这倒好,不但没显摆成,倒是被自己绕进去了,这回可下不来台了,看来只能用老方法了!” 就在余旭黔驴技穷正要捂着肚子说肚子疼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熟悉而又倍感正义的声音传来…… “第三,是在上述基础上添加某种符号,以满足人们避凶就吉的心理需求。风水是客观存在的宇宙现象,宇宙之内在本质是时空场,外在表象即力场,因此风水即在于寻求宇宙气场(天)、地球磁场(地)、以及人体能场(人)三者之间最调合的环境地理与环境心理的格局,风水的本体是自然界,风水术的本体是人。”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背后,余旭这时也是一惊,随即脸上顿时挂满喜色,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朴质黑色衣服,高有一米八的大帅哥正站在众人的背后,这个身影从去年开始到现在已经在清安大学消失了有七个月的时间,但凡不是大一新生都认识这张面孔,此人正是沈江涛。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怪梦做完了 沈江涛的突然出现,不但给余旭解了围,更重要的是,李伟方面的事情,终于也有了保证,毕竟沈江涛的风水术,他们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只要他在,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很多时候都跟沈江涛本身沉稳的性格有关,凡事放到他面前,都能做到沉稳二字,虽然有些重大事情,他也会出现慌张,但程度却远小于他人。 杨桃看到沈江涛后,内心顿时一阵欣喜,她很想立刻就跑过去,但在众人面前又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心思,于是和余旭他们一起缓缓的向前走去。 四人和沈江涛在距离一步之遥的时候,余旭突然狠狠的在沈江涛身上锤了一下,同时叫骂:“我说江涛,你怎么回事,你说到了目的地要给我们回电话,我们等了足足半年多,要不是张教授和李教授出面,你早就被开除了。” “就是,过年的时候你也不说给我们大家拜个年!”张敏嘟起嘴巴埋怨道。 刚才余旭那一拳,直接打在了沈江涛的麻经儿上,顿时让他感觉身体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他捂着那处,微笑道:“抱歉,我去的那个地方实在是什么都没有,连电都没有,别说是电话了,让大家担心了。” 谈到这里,杨桃心里咯噔一下,在四人中,要说最担心沈江涛之人,除了余旭,就是杨桃了。 不过她表面上和众人一样,都是满脸微笑,并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感,其实在沈江涛出现的那一刻,先前的那种感觉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对沈江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余社长,那人说的到底对不对呀?我们这里还等着记笔记呢!” “是啊余社长,他是谁呀,是我们的前辈吗?” …… “大家安静一下,我现在隆重为大家介绍一下。”说着余旭将沈江涛带到了他刚才讲课的首位上,随即又道:“他就是我们风水社的创始人,也是我们现在的风水社社长沈江涛,其风水术更是鬼神难测,有什么疑难杂症……嗯……不对,有什么疑难问题都可以找他。” 一听是正牌社长沈江涛前来,底下的人瞬间沸腾起来,还有一些比较有钱的人居然拿出了相机不停的对着沈江涛拍照,仿佛在开记者招待会一样,很是热闹。现在的沈江涛在他们心中简直就是大明星一样的存在。 众人纷纷谈论,对沈江涛指指点点,各个都露出了崇拜之色,他们本以为一个社团的创始人应该早就毕业了,即便是没有毕业也是大四的学生了,总之要比他们大很多才对,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一位大帅哥。 “社长来了又能怎样?余学长,你不会忘了,今天可是第三天了,如果风水术不灵验,你可就要帮我去创办美术社了。”不知何时杨延辉已经来到了这里,他高声喊着,声音犹如一支独杏一般格外突出。 沈江涛在此人身上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这时杨桃走到杨延辉跟前,把他耳朵揪起来拉了过来,“唉唉唉,姐……姐……疼疼疼……疼!” “你还敢不敢在这里瞎捣乱了?”杨桃脸色微怒,说道。 “姐,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是你们副社长自己和我的约定,当时可是他亲口说的,我可没逼他,又不是我的错。”杨延辉露出了无辜的表情,一边揉耳朵,一边嘟囔道。 在杨桃面前,杨延辉再怎么厉害,也仅仅只是一只病猫罢了,他对杨桃这位姐姐的恐惧那是从小带过来的,看到她就会条件反射的想要逃避。 “你……”杨桃被顶撞的说不出话。 “哎呀,小伙子,还好你在这里,要不然大伯还得去学校其他地方找你……”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转头一看,赫然是三天前请余旭帮忙看风水的杨爱国。 此时他一身西装,腰夸公文包,身前一条崭新的领带格外扎眼,头上原本几根花白的头发不知何时也被他染成了黑色,从面相上看,其红光满面,显然是睡眠充足的表现。 杨延辉停止动作,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杨爱国,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显然被杨爱国的精气神和穿做打扮惊呆了,要知道三天前杨爱国可是一副面色饥荒、无精打采,病洋洋的神态,而且当时他穿的是满身带泥的外套,今天看来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怎么样大伯,从您的神色上来看,想来昨天应该睡的很香吧?”余旭面带微笑,再次彰显出趾高气扬的身板,准备在社员面前再显摆一次。 杨爱国来到余旭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连连感谢道:“小伙子,你可真行啊,没等到三天,头天晚上我的睡眠质量就提高了很多,基本上和正常时一模一样,真是太感谢你了,而且最为奇怪的是,我那个梦居然神奇般的做完了。” “哦?那我们大家倒想听听,您梦境中的那五只虎最终吃到了那只羊吗?”苗丽调侃道。 “呵呵,小姑娘说笑了,我万万没想到,那五只老虎看似爪牙舞爪,实则根本没想着吃那只山羊,而是因为山羊前方不远之处,有一群饿狼正等着它过去,老虎为了保护山羊故作爪牙舞爪之势,以吓退那群饿狼,到最后,老虎追上山羊并未将它吃掉,而是予以保护。” 杨爱国不可思议的摇头说着,他怎么也想不到,梦境的结果竟会如此颠倒,让自己出乎意料,但凡是老虎见到入口的食物怎可能轻易将它放走?而且梦中的五只老虎不但没有将它吃掉,反倒是将它保护起来,这实在是超乎了自然定论。 而且他还告诉大家,到了第二天,原本快要倒闭的饭店在那一天突然就火爆起来,原来先前是因为道路规划,导致门前这条路前后两公里都被封死,无人能进来,现在这段路要重新扩张修建,方圆几里地仅此一家饭店,那些打路工人只能去杨爱国开的饭店。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五虎擒羊地 据他妹妹说,已经有两天了,基本上中午连钱都来不及数,基本上客人给钱就直接放到钱柜就行,生意火爆程度远远超过了当初,仿佛一下子咸鱼翻身了一般。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余旭之外,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出乎意料之感,这时余旭以一种得意洋洋的眼神看了一眼杨延辉,同时能在沈江涛面前显现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也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干咳几声后,对着面前一百五十多名社员和围成一圈那天一起去二龙湾的那些人,得意道:“大家一定很奇怪,先前我做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会治好杨伯伯身上的毛病,而且生意也开始火爆起来。” 听闻余旭所言,众人都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丝毫摸不到头脑。 余旭看了一眼正和众人一样茫然摸不着头脑的杨延辉,特意强调,说道:“小学弟,听好了,这就是你的第一堂课。”随即转头又对风水社的众多社员解释道: “杨先生祖坟所在之地乍一看的确是个可择地方,而稍加观察就会发现,坟前一面坡有水不藏,坟周草木枯脉气不旺,荒地里分布五块棱角分明、不成型状的大石头,像是五只老虎在寻食,乃“五虎擒羊地”,属大凶之地,对占者不利。” 众人再次低头纷纷记录…… “我之所以让杨先生把坟前坑坑凹凹的不平荒地边沿培一条土埝,在土埝低处都填些草和树枝,最后把坟前那五块石头分别压在了草和树枝上,埋在地下,是想要坟地前的小沟壑漫平,后山树木葱笼,东西两边也草木茂盛。如此一来,五虎擒羊之地的凶地就会转变为五虎护羊的大吉之地,而杨先生本身又是姓杨之人,有老虎护羊,谁敢伤羊,生意又岂能不发?” 余旭话音一落,杨爱国顿时眼前亮了起来轻声自语道:“怪不得昨天有几个无赖过去捣乱,还没等搅合就被几个二流子打跑了,原来是这样……” 七个月的修行对于沈江涛而言可谓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蜕变,在山上的七个月中,沈江涛不仅领会到了更深层面上的因果关系,而且在奇门遁甲和其他风水术上也有了极大的突破,有很多先前疑惑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完全囊括在了这些风水理论中。 沈江涛原本想要在山上多待一段时间,可是心中挂念李伟的事情,所以与他师父唐平阳告别,下山回到了清安市。 在唐平阳看来,如果沈江涛执意要去帮助李伟,那只能证明,沈江涛与李伟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因果血缘关系,明明之中,沈江涛也进入了李伟的因果世界,这也就代表着,他这一世的因果审判有李伟一部分。 一来到清安大学,沈江涛就没闲着,他本想一开始就去找李伟,可李伟前天刚去了越南,正好与他打了一个时间差,既然这样,索性现在把风水社的事情整顿一番。 新入社的社员人数是老社员三倍之多,这间教室是从张鹏远手中得来的,当时他为了摆一些画具,所以仗着自己资金雄厚搞到了一间大教室,但即便这样,容纳两百人,也是有些吃力。 “江涛,我问过了,学校里现在教室紧缺,根本没有空闲的大教室供我们使用,看来这段时间要一直在教室外上课了!”余旭从拐角处走到离沈江涛不到十米的距离一边说,一边走来。 沈江涛面色如常,沉思少许后,平淡道:“张教授那边怎么样?” 余旭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沈江涛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起来,如果连张教授都无法争取到教室,那也基本可以确定,争取教室的事情泡汤了。 “这几天在外边上课倒还好说,再过几天到了冬天,总不能让大家在外边冻着吧,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风水社可在清安大学里闹笑话了。”杨桃携他弟弟杨延辉走过来说道。 自从上次二龙湾事件过后,此时杨延辉已经成为了风水社的一名社员,因为杨延辉比余旭还要活宝,必须要有一个人能压住他,就好比余旭,他在苗丽面前即便是活宝,苗丽都有方法去治他,至于杨延辉治理他的自然是他从小的噩梦杨桃。 此时杨延辉再也不敢和余旭顶嘴,其中有杨桃管教的一些原因,但主要原因是经历二龙湾事件后给杨延辉带来的说服力,致使他现在觉得风水社并非一无是处,更是在他眼里,余旭的地位得到了巨大的飙升。 虽然杨延辉对余旭这个副社长满是崇拜之意,但对沈江涛却没有什么印象,虽然他明知道沈江涛作为风水社的一把手,定然要比余旭厉害,但不知为何,沈江涛给人一种很普通很平凡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一个风水师。 “这也是我担忧的一点,我们现在可以让社员到教室外听课,那如果是冬天呢?冬天怎么办?” 余旭被问的挠了挠头,不知所措。 这时,杨延辉蓦然间灵光一闪,随即双眼一转,嘿嘿一笑诡异道:“昨天我去了一趟学校周围,发现有一个游戏厅要转租,如果你们有钱的话……嘿嘿……要不咱……” “哎呦……姐,你又打我头,我这现在不也是风水社的一员,不是也想为风水社排忧解难吗?再说了,那个游戏厅又不贵,每年才一千块钱房租,而且场地又大,别说是两百人,即使五百人甚至六七百人去了,容纳他们也不在话下。”杨延辉揉着后脑勺露出无辜的眼神嘟囔着。 “你哪是为了风水社?你去游戏厅想做什么难道我会不知道?”杨桃脸色平静,目光斜视道,杨延辉的这点计量在杨桃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体,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沈江涛目光闪动,问道:“你说的那个游戏厅是不是学校西门的蓝精灵电子城?” 杨延辉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戏,于是连忙点头称是,眼睛散发精芒,看着沈江涛。 第一百九十四章 游戏厅的怪事 沈江涛沉吟少许,这个蓝精灵电子城他并非不知道,在他刚来清安大学头一天熟悉路况和周边环境时进去过,里面生意相当火爆,即便场地再大,也招架不住人多,里面每一台游戏机跟前都站着一堆人,甚至还有的游戏比较受欢迎,很多人排队在那里等候。 在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捡漏,很多人把身上所有的硬币用完后,也未必通关,所以有些人为了捡漏,一旦前面人硬币用光,他们便连忙上前续上,继续打,这样一来,会省去不少的硬币。 当时沈江涛一进去的时候,整个游戏厅里面烟雾缭绕,烟味扑鼻而来,鼻子被顶的够呛,众多抽烟的学生正在里面享受着游戏带来的快乐,吵杂声、游戏机的按键声和一些人的叫骂连成一片。 每个人都在那里呐喊,似乎在说谁喊的高,谁就牛x一样,若非柜台那边有一个隔音板,否则连老板的声音都听不到,整个一片火爆之景。 这样的一个电子城如果包下来的话,别说是一年,就算是半年,也能赚翻,毫不客气的说,即便周边那些不管是服装店还是饭馆的商铺全部倒闭了,这个电子城都能稳站那里。 如今听到杨延辉的描述,这样的一个电子城转租居然才一千块一年,算上游戏机的磨损等一些费用,一千块也仅仅只够这些啊。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千块把那里转过来倒也不亏,一则是离学校近,二则那里却是能容纳很多的社员,如此一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至于资金方面,如果相比先前倒是有点紧,但自从五人工作室成立之后,资金方面早就不是问题,在这一年里,他们早就帮他人看风水赚翻了,风水潮流的掀起,给这个工作室创造了不少利益。 沈江涛和杨桃四人走出了学校西门,往北拐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是蓝精灵电子城,一块蓝色光鲜的牌子,大大的几个字印在了他们眼里:“蓝精灵电子娱乐城”。 几人走进去,一股阴森寒意扑面而来,整个电子城现在空无一人,游戏机上也落满了灰尘,显然最少也有十天半个月没人来了。 再看游戏厅中心处,原本成一个环形设计的几十台机器也不知道何时被人搬到边上,中间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如果此时在里面喊一嗓子,都可能有回音出现。 “这几天生意不做了,你们回去吧。”一个声音粗狂的中年大汉正坐在吧台上,翘着二郎腿斜视着几人,抽了口烟,说道。 此人满脸胡渣,双手手指都纹着几个难认的繁体字,悠闲的坐在那里,见沈江涛等人前来,看都懒得看一眼。 沈江涛认识此人,他就是这家游戏厅的老板,名为赵晓峰,这个电子城他已经经营了很多年,基本上找就赚翻了,所以即便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无动于衷。 “赵老板,你的电子城还转租吗?” 余旭的一句问话,顿时让赵晓峰一愣,右手夹烟的手顿时停在了嘴边,他一转头看向了几人,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讥讽之色,“就凭你们几个?你们有钱吗就想租……”说着他又是抽了一口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没等余旭再次开口,杨桃从挎包里直接拿出一千块钱放到吧台上,她掩住鼻子,对烟有些过敏。 看到这一千块钱后,赵晓峰立刻坐直了起来,在其上摸了几下,发现是真的后,面色带着一点凝重,随即一点头将钱收起来,但那股讥讽之色仍挂在脸上,他一边叼着烟,一边努力的从口中蹦出一句话。 “当今的学生这么有钱吗?不过也罢,转谁不是转,转过去你们立刻就能营业,不过在之前我得提醒你们,到了下午五点后,必须离开这里,不能有任何人留在此处,否则后果自负。” 赵晓峰说完这句话后,沈江涛终于明白,怪不得游戏城要转租,原来出于某个原因游戏厅五点之后不能留人了,而一般情况下,学校放学的时间恰好又在五点之后,如此一来,游戏厅基本上和关门是一样的。 赵晓峰虽说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对沈江涛等人也是很看不起,但好在良心尚存,最后还是多提醒了一句。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缘由,沈江涛便多问了一句。 如果是刚一开始没租出去的时候,赵晓峰断然不会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他们,因为一旦将事情说出去,他们很可能就会反悔,而此时既然钱已经拿到手,告诉他们也无妨,反正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恐怕除了他们几个人不知道这件事以外,但凡经常来这里的人都知道。 最后从赵晓峰口中得知,原来在一个月前,在那几款最受欢迎几台游戏机跟前因为游戏续命的小事几人发生了口角,当时因为几个硬币谁也互不相让,最后仅仅口角上就能解决的事硬是大动干戈,最后导致一人当场被人用随身携带的铁棍打晕。 当时好在赵晓峰及时出面,自己也挨了几棍之后,这才将人拉开,后来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将那名昏倒的同学送进了医院。 虽然那些人用的是铁棍,不过他们是几个社会上的小混子,打架起来相当有分寸,知道打哪里不会把人打死,像这种架他们不知打了多少,所以并不担心会将事情闹大。 然而不巧的是,此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打架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气血供应不足,再加上挨了一棍,顿时晕倒在地,其实早在游戏厅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亡,最后因为那几个小混子家里有背景,最终将死亡证明弄到了医院。 从那以后,游戏厅内便开始出现怪事,每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游戏厅内的人就会出现心口烦闷,游戏机上的摇杆和按键莫名的失灵,屏幕也在时不时的出现雪花,整体给人一种糟心的感觉。 刚开始赵晓峰以为是游戏机多年未检修,可能是因为里面电板老化,导致很多问题慢慢暴露出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买下游戏厅 经过一天的大检修之后,这样的现象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来越强,更是在前二十天时,有一人因为心闷直接脑袋一花晕倒在地,最后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措施醒了过来。 自那以后,又是连续几个人出现同样的症状,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定是死的那人前来报复,游戏厅内闹鬼了…… 当时也有很多胆大的人不相信这些,于是专门晚上来这里试玩,但在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浑身哆嗦,脸色苍白无血,显然在里面经历了某种恐怖的事情。 从此以后,这个游戏厅陆陆续续来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半个月前,五点之后,游戏厅内空无一人,仅仅只有赵晓峰一人在里面守着,说来奇怪,这些怪异的现象从未在赵晓峰身上出现过。 沈江涛沉吟少许后,目光闪烁,问道:“赵老板,你这游戏厅如果是卖,要卖多少钱?” “卖?”赵晓峰面色顿时大变,这个游戏厅能租出去已经很不错了,居然有人想买?若非这个人的脑子有问题,那就是钱多的花不完了。 听闻沈江涛所言,余旭和杨桃他们也是一惊,他们本来想着是来租这里当风水社用,没想到沈江涛要提出买的提议,倒是杨延辉很高兴,如果能将这个游戏厅买下来,那自己岂不能天天来这里免费打游戏? 沈江涛看着赵晓峰并没有说话,任凭赵晓峰如何吃惊,静待他的回话…… 赵晓峰沉吟少许后,说道:“如果租倒是可以便宜租给你们,若说是卖,最低十万!” 沈江涛面色平静不语。 赵晓峰看了沈江涛半天,见对方不说话,内心暗道:“此人是嫌价格太高了,而且他没有表示十万到底买还是不买,显然是反客为主,将话反引到我身上,如此沉稳,并不像是一个学生该有的。” 在赵晓峰看来,如此沉稳之人,别说是学校里了,就算是拿到社会上也并不多见。 “好,反正这个游戏厅我也不开了,就当赔本做个朋友,八万块!” “高了!”沈江涛面色如常,平淡道,他知道,现在他处于交易的上风,所以丝毫不慌。 赵晓峰眉头微皱,内心极为着急,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人要买游戏厅,如果错过这个人,以后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兄弟,我这里光是设备就花了不少钱,虽然现在设备有些老旧,但总得让我赚点吧?”说着,赵晓峰掏出一根烟递给沈江涛,正要准备给他点上,但见沈江涛拒绝道:“五万,这是我的价格,如果你不愿意,那自当我刚才多言,我们就签订转租合同吧!” “五万?”余旭暗自惊呼,嘴巴在一秒内瞬间长大,但很快他赶紧收敛起来。 五万块钱恐怕连这么大的场地都买不到吧,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设备,五万实在太勉强了。 “兄弟,你这……” “赵老板,五万块钱恐怕你也赚了吧,先前的生意那么火爆,如今这里做仓库都没人要,我出五万,已经是高价了。” 沈江涛深知这赵晓峰内心着急,如果一年一千块的转租费,至少也要五十年才能得到这五万块钱,到时候,他在不在世还是两说,向这种人眼前的利益才是最关键的。 沉思许久后,赵晓峰在游戏厅内扫了一眼,随即一咬牙,说道:“好,就当是交个朋友,五万块卖你了。” 说着,赵晓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合同专用纸,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最后将在自己签名的上面按了一个手印,他仔细在合同上检查一番后,转头又看了看沈江涛说道:“兄弟,什么时候交钱?” 沈江涛看了杨桃一眼,杨桃心领会神说道:“现在就可以,不过你得跟我去趟银行。” 五人所组成的工作室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积蓄已经超过了五万,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能拿得出的,关键,五万块钱能买到这么大一个地方,真的不亏。 杨桃和赵晓峰去了附近的银行,离开之时沈江涛告诉杨桃让她把合同签了,这也代表这个游戏厅之后会以杨桃的名义出现,此时游戏厅里只剩下了沈江涛、余旭和杨延辉三人。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杨延辉倒是不害怕这里的传闻,在吧台处直接抓了一把钢镚跑到平时最火爆的那台机器面前,这下可好,整个游戏厅都被姐姐他们买下,这款游戏可定能够通关,大不了无限赛钢镚,总能通过。紧接着打开开关,塞了一个钢镚开始玩起来。 沈江涛面色如常,问了一下旁边的余旭:“怎么样?通过赵老板所说,能感觉出点毛病吗?” 从刚才赵晓峰说完事情后,余旭就已经想到了一些原因,但不是很确定,沉吟少许后,说道:“这和罗家洼那个尸体储存的脑电气运能有些相似,不过这里并没有尸体,这让人很难判断。” 沈江涛微微一笑,拍了一下余旭的肩膀,来到吧台一处,随意的把手按在吧台边缘,解释道:“这里虽然没有尸体,但因为这里全都是电子设备,阳性气运能非常充足,很容易将死人的气运能存储在这里,它的作用和罗家洼那里相似,都可以无形中作用到人体。” 余旭茅塞顿开,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将这个气运能处理掉,就能恢复像之前那么火爆的生意了!”余旭目露精光说道。 “能是能,不过,我们并不做生意,我们只做风水社……” 沈江涛一边和余旭说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和其解决方法,一边谈论该如何规制这些游戏机,二人正相谈甚好,却听一声猛敲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见杨延辉面目狰狞口中叫骂道:“操啊,这么多硬币都过不了这关,这是什么破游戏啊……” 沈江涛在杨延辉身上扫了一眼,对此人,沈江涛并没有太多了解,只知道是杨桃的弟弟和他的性格几乎和余旭一样,基本上都属于活宝级别的人,其他方面一概不知。 第1196章 利用风水打游戏 此时杨延辉玩的一款三国战纪过到最后一关打曹操时,怎么也打不过,每次一投币,刚出来的时候就被秒杀,前面的关口过的还算顺利,虽说也用了大量的硬币,倒也过了去,唯独这最后一关,游戏箱的硬币几乎要被他塞满,可依旧无法通关。77dus 这时他面红耳赤几乎要放弃这款游戏,因为即便再继续投下去,也毫无用处。 “任何一款游戏机放到你那片区域都无法通关,如果你换个位置,说不定能通关。”沈江涛随意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他,继续和余旭交谈。 杨延辉有些纳闷,暗道:“游戏通关不通关只和个人的操作有关系,干位置毛事?”他看了一眼沈江涛自当他开了个玩笑,索性将最后一个硬币打完爱过不过,不过拉到,紧接着继续摇动摇杆疯狂的敲键。 “哎呀,怎么回事,每次都隐身出来就死……”杨延辉几乎要被这台机器气炸了,他疯狂的锤了几下操作台,但心里又不信邪,继续投币续命,而在这时,整个游戏机里的硬币只够再投两个,而打开游戏箱必须要断电,一断电,就得重打,所以他只剩下两个硬币的机会。 “如果你再不挪位置,恐怕前面那些关也白过了,你看那块玻璃,硬币明显塞满了。”沈江涛指了指游戏箱的位置提醒道。 杨延辉沉思片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马当活马医,最多就浪费一个硬币的生命,于是蹭着一个硬币的时间,连忙将游戏机从西北边拉到了中间处,好在每台游戏机自带一个拖线板,同时底下都有四个滑轮,倒是移动起来不慢,过程中也不存在断电情况。 当最后读秒的时候,杨延辉终于续上,钢镚塞进去,一声叮铃之响,随着杨延辉按下游戏键的那一刻,生命再次回归,然而这一次杨延辉似乎有人背后指点一般,每次在曹操消失出现的那一刻时间点把握的非常好,而且其走位也是极其完美,不仅能躲过boss的强力一击,而且还能反打很多血线。 并且这种操作每次都这么灵,丝毫没有失误,短短不到五分钟,游戏结束了,屏幕上出现游戏后续的画面,此时杨延辉整个人目光呆滞,嘴巴张大,完全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真是神了,这……怎么会这样?” 沈江涛见状笑而不语,没有理会他,再次和余旭规划风水社的事情。 杨延辉沉吟少许,以为这仅仅只是巧合,随即又将一些机器从西北方搬出来,继续打。 他将近花了半天时间打这些游戏,打了将近十台游戏机,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和刚开始一样,没花太多钢镚就通关了,游戏感十足,甚至有些机器在他投完一个钢镚就能通关,要知道这些机器可是平时都需要吃大量的钢镚才可以打到后面的关卡,并且最后也未能通关。 那一刻,他终于相信了沈江涛的话。好奇之下,他胡搅蛮缠追了沈江涛将近一上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沈江涛本不想与他解释,因为他虽然是风水社的社员又是杨桃的弟弟,但毕竟他刚入社,风水方面上即使和他说了也无济于事,他根本听不懂。 但无奈这名小学弟实在像蚊子一样在耳边转来转去,如果不和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接下来的事肯定也办不好,甚至这个时候,沈江涛有些后悔告诉他位置的事情,到头来因果还是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通过这件小事,冥冥之中沈江涛有些明悟为什么唐平阳屡次和他强调“不可说”这点了。 最后他实在无法抵抗杨延辉的“音波攻击”,将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从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那几款火爆游戏机的位置乃是整个游戏厅的财位。 财位有明财位和暗财位之分,明财位一般为入门的左边或右边对角线的位置。不同朝向的住宅,它的“暗财位”并不相同。 按照八卦的方位,坐北向南的房子我们称为“坎宅”,它的财位在西南方和正北方。 坐南朝北的房子被称为“离宅”,财位在东北方与正南方。坐东向西的房子被称为“震宅”,财位在正东方、正北方。 坐西向东的房子被称为“兑宅”,财位在正南方、西北方、东南方。坐东南向西北的房子被称为“巽宅”,财位在西南方、东南方。 坐西北朝东南的房子被称为“乾宅”,财位在正西方、西北方、正北方。坐西南朝东北的房子被称为“坤宅”,财位在正东方、西南方。坐东北朝西南的房子被称为“艮宅”,财位在西北方、东北方。 但不论是“明财位”还是“暗财位”,都可以通过摆放吉祥物来增财。如财神、元宝、金蟾、麒麟、聚宝盆、菠萝、柚子、桔子、古钱、发财树、富贵竹、土地公等都可。 而游戏厅是坐西向东的房子为“兑宅”,财位应在正南方、西北方、东南方。 老板将受欢迎的游戏机无意中放到了财位上,自然能为游戏厅带来颇多的收益,如果财位上的游戏机不生财仅仅让人用一两个硬币就能通关,那游戏厅哪来的财?财位处的游戏机自然是要捞财的,怎么可能会让消费者仅仅购买一两个硬币? 所以,但凡在财位上的游戏机,基本上都是吃钱的机器,很难通关,并且这几款游戏又非常火爆,所以即使花大量的游戏币去玩,也心甘情愿,从游戏机的按键磨损程度来看,显然这几台机器是整个游戏厅的主要收入。 刚才杨延辉将游戏机搬离西北方,没有财位气场的冲击,按照他熟练的操作,通关自然不在话下。 沈江涛说的杨延辉一愣一愣的,虽然杨延辉听完解释后依旧是个糊涂蛋,完全不明白其中之意,但他再次感受到了风水的魅力,同时对风水的兴趣更加浓郁起来,更是扬言要和沈江涛潜心学习风水,凭借杨桃这层关系,想找沈江涛开个小灶单独拜沈江涛为师。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中宫水 “杨老弟,我们大社长可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他的事情忙了去了,他连我这个副社长都不愿意收,还愿意收你这个学弟吗?再说了,你这初入风水界的级别,找他简直就是大材小用,风水社中随便几个前辈就够你学的了。” 的确,沈江涛这次回来带着很多事情前来,一则是想尽快将李伟身上的事情解决掉,二来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做,唐平阳只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李伟半个月还不出现,他只能先去解决那只“僵尸”,如果不然,一旦它破棺而出,那一带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乱子。 “嘿嘿,旭哥,你看,既然大社长日理万机,那你收我为徒,我跟你学怎么样?如果我要是和其他普通的前辈去学习,那我姐这层关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怎么说我这个校花老弟也得享受个不同待遇吧?”说着杨延辉将一个小玉瓶塞到了余旭手里。 余旭一摸这个玉瓶,顿时一愣,他悄悄看了一眼沈江涛,见沈江涛正在一处巡视地方,丝毫没注意到杨延辉的动作,随即他连忙将玉瓶收好。 刚才他一摸到玉瓶的那一刹那,立刻就能断定,这个玉瓶是一个古董,凭借这么长时间对古董的研究,一般的古玩他还是能够摸出来的,收起玉瓶,他暗自欣喜: “嘿嘿,我怎么给把这茬忘了,杨桃是大家族子弟,这杨延辉既然是她表弟,自然家业也不小,看来收他为徒还能捞不少的古玩。” 收起心思,他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个人天资还是不错的,手脚也算利索,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吧。” 杨延辉一听这话有戏,连忙道谢…… 观察了半天时间,沈江涛基本上将游戏厅的总体布局规划完整,下午的时候,他叫来风水社的人把所有的游戏机堆到了一进门最西边的那堵墙里,高高的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如此一来整个游戏厅就变的更加宽敞,由于断电的问题,对这里过高的阳性能量也进行了限制。 紧接着,沈江涛利用各层关系从学校里找了将近三百多名女生来到游戏厅,这些女生有高年级也有低年级,风水社的女生基本上也有一大半前来,当然另外的人并非不愿意来,而是沈江涛要找的女生必须是五行木命,所以并非所有人都满足这个条件。 “学弟,这点卫生需要打扫三天?”其中一名身穿深蓝色暗领夹克上衣的大三学生问了一句,众人也有和她同样的疑惑,沈江涛请他们来的时候说是要她们帮忙打扫卫生,因为女生做家务比较细致,其他之事并未透露。 并且,如果能从五点坚持到九点,这样连续三天,沈江涛会给他们每人五十块钱作为报酬,不过现在看来,虽说游戏厅比较大,但总不至于三百人连续打扫三天吧? 沈江涛微微点头,说道:“辛苦大家了,我要这里干干净净的,所以需要多打扫几遍,一旦三天过后,如果你们要钱的话,尽管在杨桃那里去领,如果不想要钱,后面的游戏机可以任选一台搬走。” 沈江涛没有解释太多,说完之后,来到杨桃面前,轻声问道:“转让的事情办妥了吗?” 杨桃点了点头,将昨天那份合同拿出来递给沈江涛,接过合同在其上扫了一眼后,微微一点头又将合同还给杨桃,“抓紧时间去房产把户过了……” 五点的时候,沈江涛带着余旭和杨延辉来到了游戏厅外,里面所有事情由杨桃负责。 “余师父,这个游戏厅每天五点不是有那什么……我姐她们不会有事吧?”杨延辉有些担心问道。 白天的时候他倒是丝毫没有顾忌,毕竟老板说每天五点以后游戏厅内才不能留人,现在已经是这个点,他很担心杨桃出事,虽然平时杨桃管着他,但毕竟那是她姐。 “放心吧,你姐不会出什么事的,我的傻徒弟。”余旭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既然游戏厅里每天五点的时候会出现怪事,那老板为何每天都没事?” 余旭的反问让杨延辉有点摸不着头脑,思索半天后他突然脸色大变,露出了不可思议,惊呼了一声:“难道老板在说谎?” 余旭一摊手,露出失望之色,说道:“傻徒弟,如果老板说谎他会把这么好的游戏厅亏本卖给我们?做梦呢吧?” “那是为什么?”杨延辉挠挠头,更是疑惑起来。 杨延辉的问题让余旭有些头疼,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余旭收了他的玉瓶,即使不想与这个风水文盲解释风水方面的东西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谁叫他拿了人家的古玩呢。 “因为这位老板是木命,游戏厅最中间处的那个小洗手间你应该发现了吧?” 杨延辉目光闪动,看着余旭连忙点头称是,一上午他还在那里打了很多款游戏呢。 “表面上这个洗手间看起来很方便四周的玩家去,但洗手间位居中宫位形成了中宫水,乃是风水中的大忌,一个房子的中心地带即代表人体的心脏,而厕所又是污秽之地,长时间居住对心脏有强烈的作用,如果这里老板换做是其他属性的命,恐怕早就得了心脏病。” “中宫水?五行?木命?师父,为什么偏偏木命就没事?”一连串问题从杨延辉口中蹦出。 听闻此言,沈江涛轻笑了一声,对余旭说道:“呵呵,余旭,你摊上这么一个徒弟,我想这辈子你也够受的了。” 余旭也是一脸的无奈,对于风水中最基本的阴阳五行都不知道的“文盲”徒弟,教起来何止吃力这么简单?简直就像是登天一样。 他右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那个玉瓶,惆怅的脸顿时又变的喜庆起来,他平生很喜欢古玩,只要能得到古玩别说是登天了,就算是让他下地都可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反常的李教授 杨延辉眼尖,看到余旭的小动作后,眼球一转,上前在余旭耳边小声道: “师父,我家里像那种级别的古玩还有几个,我下次回家给你一起拿来。”杨延辉悄悄说了一句,余旭顿时身体一颤,随即面色一愣,赶紧斜视了一下旁边的沈江涛,见他神色如常,连忙干咳几声,为掩饰自己收了杨延辉的古玩,连忙对杨延辉教授了一番。 人类生活在社会和自然空间环境中,社会和自然空间环境所产生的五行气场就会对人的命运、事业、身体等各方面产生一种五行的运化作用。 风水对人的影响主要是通过五行运化和能量气场的交换而实现的,在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范围之内(即太极),所有存在的物件都具有一定的能量(气化形,形载气,有其形则必有其气) 所有的能量可以分类归结为五种性质不同的运行方式(即五行),所有的能量之间相互影响(五行生克制化),并共同组成了特定的五行能量气场。五行能量气场注重五行能量的流通与平衡。 也就是说,能量总是由高向低、由强向弱、由多向少的方向流动,能量强旺则会发洩,能量衰弱则需要补充,形成一个良性的能量循环系统,即五行相生和五行相克,并最终达到五行能量气场的平衡。 人们常说:“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相济”其实就是揭示了五行能量之间的感应原理以及相互作用关系,揭示了促进五行能量气场流通和恢复五行能量气场平衡的途径。 而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阴阳平衡则万物并生,阴阳失调则万物枯死。任何事或物都离不开阴阳的制约。 阴阳是一对既对立又统一的矛盾,是天地人三者阴阳之气相互交感的共同过程。人处天地之中,则必会受到天地之气的制约,这是最简单明瞭的风水中的易理,任何抛开易理或者违背易理的所谓的风水将会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在看风水的时候要把环境与人更好地结合起来,通过室内环境的物件来体察居住于此室内之人的一生运程的否泰,并且要考虑人的属性因素和五行相生相克原则。 “怎么样?通过我的讲述,对于为什么那名老板不会出现毛病和你姐他们也不会有事能理解了吧?”余旭双手背朝做出了一副大师风范。 杨延辉眉头紧皱,一脸懵像,随即耸了耸肩摇摇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余旭头一歪,白了一眼,露出一副死狗扶不上墙的无奈表情,道:“好吧,中宫位安置洗手间的确对人的心脏不好,但一旦五行木命人住在这里反倒是与中宫水形成了五行相生原则,水生木,不但心脏不会出现毛病,反倒是给他带来一笔收益。” “同样原理,你姐和里面的所有女学生都是五行木命,有中宫水和五行之木相生原则的存在,想出事都难,之所以选择他们是想让他们用身体阴性能量去综合里面强大的阳性能量,继而使里面失衡的阴阳再次平衡,如此一来,先前那死人的气运能也会被综合消失,由于相生原则,他们每个人身体所散发出的阴性能量旺盛程度要大于平时,所以只需要三天就能将这里的所有问题解决ok?” 余旭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完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几乎要缺氧,若不是有古玩的吸引,即便有杨桃这层关系他都懒得收这个傻徒弟,他不想给杨延辉思考的机会,因为这样只会再度引他生气,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想不明白。 “哦,原来是这样,等我回去好好再想想……”杨延辉有一丝丝的些明悟道。 余旭一脸无语…… 离回山的时间还有两天,沈江涛在清安市里待了整整十三天的时间,在这十三天的时间里,沈江涛除了忙于发展风水社的事情,就是等李伟的回来,仅剩两天时间,如果他在不回来,那沈江涛便要离开了,毕竟还有一个比这还要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等到第十四天的时候,李伟终于从越南飞了回来…… “江涛,李教授回来了!”沈江涛正在那里联系唐平阳所教的符箓术,就听余旭急急忙忙的跑来兴奋道。 一听李伟回来的消息,沈江涛略一沉吟,说道:“别到外面嚷嚷,我们先到李教授的办公室再说。”余旭点了点头明白沈江涛这是不想让很多人觉察到李伟身上的怪异。 一来到李伟办公室,沈江涛就立刻发现,李伟在这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身体有些消瘦,不过不是很明显,几乎可以忽略这些变化,其余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基本上和正常人一样,看到这一幕,沈江涛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出现大的异常。 李伟见沈江涛来,目露兴奋之色,高兴的重重在沈江涛肩膀上拍了一下,兴奋道:“你小子跑哪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出现,可让我们好找啊……” 李伟一边说,一边目光不断的上下打量着沈江涛,许久未见,倒是对沈江涛有些挂念。 沈江涛仔细观察了李伟少许后,没有提起有关别的事情,只是寒暄了几句。 沈江涛和余旭与李伟交谈了有一个多小时,其中主要都是谈论一些学校的事情或者他在上海画展的进度,对于他结婚的事情只字未提。 既然李伟没有说,沈江涛也没多问,三人交谈过后,李伟提议要请沈江涛他们一起吃个饭,他说一下飞机就感觉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早就饿的不行了。 随后余旭将杨桃、张敏他们叫出来,一起和李伟吃了顿大餐,一来是为了聚聚,二来是为了庆祝李伟即将在上海举办的个人国际画展。 几人在饭桌上相谈甚欢,过程中,沈江涛无意中发现,李伟的饭量比以前大了许多,足足能够顶自己两个,这点让沈江涛极为纳闷,这么大的饭量一个人不但没有胖起来反倒是瘦了一点,真是奇怪……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两人磨磨 而且沈江涛总感觉李伟这次回来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但李伟却像是很自然一样。 不过好在李伟现在并没有出现太大的状况,倒也让他省心不少,继而能专心去替唐平阳师父处理那只僵尸。 这次回来,沈江涛不仅仅是要见李伟一面,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回来找几个帮手,有关僵尸的事情,沈江涛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确切的说,他现在连这养尸地在哪里都不知道,唐平阳在七个月里一直在教他风水术和符箓的一些术法,对僵尸却没有提出半句。 所以沈江涛决定,在事情未明了之前,还是多找几个帮手为好,尤其是他最得力的干将余旭,此人的平时有些活宝,但风水术却能在沈江涛眼中看的过去,至于杨桃、苗丽和张敏三人虽然在风水造诣上有很大的欠缺,但她们也都有各自的长处。 杨桃擅长美术,对任何的山形地势都能体现在一副画上面,会给沈江涛提供很大的观察便利,至于张敏简直就是生活中的百科全书,苗丽更不用说,她那善于交际的口齿,这些人中没有一人是她的对手。 于是,沈江涛这次想将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带上,准备倾巢出动,一同去会会这传说中的“僵尸”。 有关僵尸的事情,在整个清安大学仅有他们五人知道,为了给杨桃他们请假,沈江涛特意走了张志国和李伟二人的后门,他们二人在清安大学影响了极大,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他们二人说话,即使是校长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他们的面色。 临走之前,不知为何,杨延辉也跟在了杨桃的身后聚到了五人之中。 沈江涛看了一眼杨延辉又看了看杨桃,脸色有些吃惊。 杨桃心领沈江涛之意,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露出一脸无辜,表示这件事绝对不是她说出去的。 随后,他又看了看其他三人,当看到余旭时,余旭有意避开他的目光,打了一个马虎眼说道: “嗯……可能是我们商量的时候被他听去了,再说了,他们大一还在军训当中,逃出来也没人发现,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说不定还能帮点忙呢,行了江涛,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大巴车了。” 余旭怪异的举动,沈江涛岂能看不出端倪?只不过他并不想在这上面多浪费时间罢了,最后也不再追问,带着五人坐上了去往大同的大巴车。 直到他们上车之后,余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内心暗道:“好险,差点就被发现,如果被发现,凭杨延辉的性格定会抖出来昨天我收他蜜蜡龟的事情。” 一路上杨延辉不停的问这问那,说什么僵尸是不是真的存在,他们会不会被人框了之类的问题,车身人听了均都是人为他们几人是拍电视的电视组,不然的话,谈论的话题怎么会如此不着边。 当天下午三点时,沈江涛带着五人来到之前来的那个地方,通过天心十道、天门地户和太极晕三个暗语,再次来到了唐平阳所居之处。 “哇,师父,这么多路都能找到唐……唐祖师,实在是太巧妙了,啧啧……” 一路上,杨延辉对唐平阳赞不绝口,对于现代社会出生的人来说,一个人能在这么隐蔽的深山里生存这么长时间已然是个奇迹,并且居然还有人能从这么杂乱的山体中找到他,若非巧合中的巧合,这两件事情很难发生在常人身上。 来到唐平阳所居之处,只见唐平阳一如既往,坐在门前的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 “师父,弟子来了。”沈江涛言语颇为恭敬,来到唐平阳跟前行了一个礼。 唐平阳缓缓睁开双目,看到沈江涛带来了五个人后,略微摇了摇头,“本来我想你能带十多个人,没想到只带来五人。” “师父,我那边虽然有很多学习风水的人,但精通此术的也仅此一人了,其他几人也是半吊子。”沈江涛指了指余旭说道。 “这只僵尸现在散发出来的能量很大,最好多带几个精通风水之人,哎要是我能出去就好了。”唐平阳为数不多的叹了一口气。 要说带上杨延辉这个小伙子倒是真带对了,他和余旭二人正好磨磨到天黑能做七个人的晚饭,二人轮着磨磨,几乎从三点钟开始一直磨到了晚上六点,整整磨了三个小时。 “怎么样小子,昨天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让你跟来你偏要跟来,你瞅瞅,害得我现在也得跟着受苦力。”余旭喘着粗气一边用力推磨一边看着满头是汗的杨延辉说道。 “你还说呢师父,我白白赔了一只蜜蜡龟,而且还搭着力气陪你在这里拉磨,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嘘~~”余旭把中指放到嘴边,随即回头看了一眼沈江涛他们生怕他们听到,转头又道: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是你师父,理所应当你要多为我出点力,用力拉……” 二人边推磨边相互埋怨…… 沈江涛则是在屋内练习符箓术,唐平阳说这次处理僵尸,多半会用到一些符箓,所以这段时间,必须要他把符箓练好。 杨桃她们三名女生围在唐平阳身边一圈,听唐平阳细说他从小到大的故事,基本上和《平阳自传》里说的一样,但在他们眼里却非常稀奇。 “唐师父,人死后很多人会用一些葬礼,而很多人在下葬时除了选择好的墓地以外,下葬方式也是千奇百怪,这些下葬方式也能左右后代人的兴衰吗?怎样的安葬方式才是最好的方式。” 杨桃突然想到了李大宏的下葬方式,他下葬的方式并非像寻常那样大头朝南小头朝北下葬,而是挖了一个鸡心形状的洞,并且棺材也是悬空状的,这让杨桃当时很好奇。 她先前不是没有问过沈江涛,但沈江涛对这种下葬方式也是头一次见,所以直到现在这些疑惑任然留在她心中无法解答,于是想借此机会听听唐平阳的高见。 第两百章 万物因果 唐平阳缓缓开口,杨桃急忙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出,准备尽量一字不落的记下来,杨桃颇爱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从她书架上的一些降头术和西方环境学、木乃伊的诞生等奇特书籍就能看出,她对这种事情的热爱,而能从唐平阳口中得来的知识,更是第一手资料在她看来甚是宝贵。 “在现实中有很多种葬法,这些都是葬派擅长的风水术,其中包括土葬、火葬、风葬、天葬、水葬、崖葬、法葬、复合葬、船棺、捡骨、腹葬等等,现代生活中,我们平常所用的葬法为土葬,一般人来说,用土葬来葬死者是想让死者入土为安,认为有个好归宿。” “当然,也有很多人用火葬,我们一般俗称火化,其实这种葬法早期源于汉朝以前,当时火葬被认为是与儒家所推广的‘厚葬’观点背道而驰,所以在那个时候,哪位家里的死者一旦用了火葬就会被人认为侮辱了死者,当时这样的葬法一般情况下只用在死刑犯身上。” “那现在呢?现在火葬会不会出现不好的事情?”张敏目露精芒,随着天色的越来越黑,大晚上谈论死人下葬方式,身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但还是很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其实当时认为的火葬只不过是民间迷信罢了,其实人的阳体,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身体是束缚灵魂的一种容器,很多人死后,这个容器便会打开口子将束缚一生的魂和魄放走,但也有的人因为某种原因或者周围某种能量的干扰,导致这具容器不能正常开口,致使灵魂还被其束缚,如此一来,他便会散发出不好的能量去干涉人间。” “像这种尸体只有火化让它彻底消失之后,体内的魂魄才能离开容器从而才能去他们该去的轮回管道中去,现在我们中国有很多的宗教,在宗教教徒们看来,火葬是可以让他们顺利升天的一个观念,所以现在火葬也有这一层面上的解释。” “那崖葬呢?还有复合葬、腹葬,这些又是怎么样的下葬方式?”杨桃一边记着火葬的解释层面一边不住的问出内心藏有的问题。 “崖葬我们也可以叫他悬棺,像我国的浙江、福建、江西、湖北、陕西、重庆、四川、云南、台湾等省市都有悬棺的分布,复合葬从字面意思就可以理解,它所用的方式其实是我说这些方式的组合体,譬如先火葬后土葬然后在崖葬等等,总之这样的下葬方式不是固定的。” 说道此处,唐平阳看了一眼正瑟瑟发抖的张敏,言语中故意携带了一些诡异,阴森道:“其实最难以让人接受的就是这腹葬,它的下葬方式很奇怪,而且看了让人恶心到吐。”唐平阳看了一眼张敏,见她哆嗦的更厉害了,随即又道:“简单点说,就是将尸体吃进腹中。” “呕~~” 张敏恶心了一下,整个人面色顿时变的苍白起来,杨延辉见状连忙上前从一旁的水缸里打了一瓢水递过去一把抓住张敏冰冷的手示以安慰,同时用鸡贼的目光瞪了一眼唐平阳,内心暗道:“这么大把年级了怎么越发的像个小孩,没事干吓唬一个姑娘家。” 唐平阳看了一眼杨延辉,会心一笑,“小伙子,你欠老夫一个人情,你可记住了。”随后唐平阳也不再理会他们二人,再次解释道: “现在社会我们很多人都认为,自己的先父或者是长辈死了以后如果不厚葬就会觉得是一种不孝的表现,即使不厚葬也要拥有一般普通死者的待遇,其实人一旦在死亡的那一刻,如果不受其他能量的干扰便立刻会进入轮回之中接受审判,不管后代用何种方式去葬他,都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性。” “死亡就是一个结束,当然,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它也是一个新的开始,火是极为纯净的东西,它可以净化一切万物,人一旦火化后,所有的灵魂印记全部被烧的一干二净,与人间再无任何瓜葛,好来好去,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对人世间没有任何的眷恋。” 苗丽眉头紧锁,对于唐平阳所说,仅有一部分能听得懂,有一部分跟听天书差不多。 “唐师父,您说的新的开始是什么意思?” “万事离不开一个因果,一个人虽然死亡,但他仅仅了结了今生的因果,死亡的开始则是他下一世因果的开端。”不知何时沈江涛来到了杨桃他们身后。 杨桃顿时下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他们听的太认真还是因为沈江涛的步伐轻盈,不容易被发现,总之他来到众人的背后时,居然没一个人发现。 他蹲在杨桃身边,此时,杨桃在月光下更显的美丽动人,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中犹如出水芙蓉,脸上挂着呆萌,煞是好看,他看了一眼杨桃后,又看了看唐平阳。 唐平阳欣慰的看了一眼沈江涛,微笑道:“不错,他说的很对,正是因为因果世界的存在,所以死亡即是开始。” “什么意思?”杨桃还是有些难以明悟,问道。 “你既然收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书籍资料,那我问你,一个人在他死了之后有哪几种变化?”沈江涛微笑的看着杨桃问道。 杨桃脑海中翻阅了一下自己曾读过的书籍,思索许久后,有些不确定的嘟囔道:“传闻,应该是畜生、人、神?很模糊,但是我知道这三种肯定有。” “足够了,现在我问你,如果一个人的父亲死了,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他会顺利的进入轮回管道,根据前世的因接受审判后成为另一个人,由于因果血缘的存在,他很可能成为这个人的儿子、当然也可以成为他的仇人、他的媳妇,甚至因果血缘经过审判以后变的浅薄,他们可能只会在茫茫人海中见一面。” “而如果他父亲死之前在阳间做了很多坏事,造成因果上的负数,那么他便会受到审判继而轮回成了一头畜生,当然如果他身前品德高尚、做了很多因果上的正数,就会成为更高层次上的掌管者,与人世间毫无瓜葛对不对?”沈江涛看着一脸呆萌的杨桃,问道。 第两百零一章 星辰失陷 “应该是吧!”杨桃微微点头。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既然他的父亲已经轮回成了人或是畜生,那葬礼仪式中所祭拜的人到底是谁呢?”杨桃等人陷入了沉思。 此时张敏有杨延辉在身边,胆子稍微大了点,已经缓和了许多,她沉思少许后,问道:“那这样一来,是不是选择什么样的墓地也都不重要了?” 沈江涛摇了摇头,“阴宅风水是利用自然气场和宇宙气运场的能量将死后的人强行困住,阻止他进入轮回管道,非正常情况的将其留在阳间,后人借此可以将他来生的福报用光,这里隐藏着很多因果中的事情,回头忙完这些事情,我再慢慢与你们说来。” “照这么说来,选什么下葬方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对吗?”杨桃将沈江涛和唐平阳的话记下后,问道。 “准确的说又不是!”沈江涛颜颜一笑,看着杨桃。 “怎么回事?”杨桃眉头微皱内心再次疑惑起来,她现在被唐平阳和沈江涛彻底搞糊涂了,一会儿没区别,现在又说有区别,真不知道风水师口中到底说的是怎样的玄机。 “其实在这些葬法中,火葬是最保险的一种。” “保险又是什么意思?江涛你能不能直接点,不要和我们卖关子啊!”一旁的余旭此时终于将七人的面粉磨好,在拉磨的过程中,他也对沈江涛他们说的葬法产生浓厚的兴趣,于是也参与进来,遇到不解地方,不由的问了一声。 “火葬之后,人变成骨灰就不会有任何的灵魂记录,亲人可以把它们洒到海里、田野、山间、森林,甚至可以让它随风而逝,亦或是将它带回家做个留念,这样做就会避免后人找到好墓地将死者束缚在阳间,任凭他们啃食死者来生的福报,这一世的因果也将会了解。” 杨桃沉思许久后,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她轻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这样一来,既简单又不会担心别人会拿尸体做文章制造出不必要的因果麻烦。” 杨桃之所以能明白这点,其实归根于她去年的越南之行,她想到了参加那场繁琐的李大宏葬礼,表面看起来是为了能让他的后代得到更好的归宿,但实际上呢?他的后代真的会因为一场葬礼而逃出因果世界? “是啊,起码能够避免尸体变成僵尸出来为祸人间……”沈江涛有意的看了一眼唐平阳。 唐平阳留意到沈江涛射来的目光,蓦然间噗嗤一声笑了,做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哈哈,这只僵尸可是我最得意的杰作。” “杰作?”杨桃皱起眉头,十分责怪的叫道,要知道,虽然很多人都没见过僵尸,但却有很多的传闻,这些传闻中随便拿出一个无不让人胆战心惊,而唐平阳却引以为傲,这果然是沈江涛口中说的风水怪人。 “唐师父,这只僵尸您是怎样用风水术把它‘创造’出来的?还有之前您说的养尸地到底在哪里?”余旭目光闪动,思量少许后看着唐平阳问道。 “我的养尸地在越南!”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沈江涛在内全部一脸的震惊,更是苗丽在一旁听到越南二字后,失声叫了一声。 “呵呵,很吃惊吧,当初听说你去越南参加那场葬礼时,我也很吃惊,先前之所以对僵尸和养尸地保密是因为还不是时候。” 沈江涛沉思许久后,脸上挂满疑惑,“师父,既然您对因果世界的领悟这么透彻,那尸体成精变成僵尸必然会对子孙有很大的影响,这种做法与天理不合,对他们整个家族来说会造成一些新的因果变数,这与您之前所谈论的因果不是很违背吗?” 听完沈江涛所说,唐平阳露出了亏欠之意,“只怪我当初年轻好胜,对因果的领悟并没有现在这么透彻,不过在创造这只僵尸之前我对此也有过考虑。” “当时我所挑选的人,本身就拥有关亡杀和抗尸杀,同时又具备了四反、死气天罗之相,再加上整个人又是九成反背和星辰失陷,所以在人世间没有任何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更是对世界毫无挂念,因而,将此人作为僵尸的‘人选’对他人没有任何的因果变数。” 杨桃停下记录,面带疑惑的看了看沈江涛作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随即沈江涛为杨桃等人解释了一番。 唐师父所说的这些是风水中面相中的高层理论,所谓关亡杀和抗尸杀是五恶杀的其中两项,其余三项还有卒爆杀、自吊杀和凶爆杀,这五恶杀是风水相学内五种大损福寿的恶劣之相。 而四反在相学中是指耳无干廊、鼻孔朝天、口无棱角和目光无神,拥有四反之相,乃是主凶亡之事,和四反一同出现的死气天罗是此人面相布满黑气,主灭族。 星辰失陷指的是眼、耳、口、鼻、额都不符合风水相法,星辰是指分别代表日月的双目,两耳分别是金星和木星,嘴为水星,鼻为土星,额头为火星,在相学中凡有星辰失陷者,必无隔世之储粮。 有关星辰失陷简单的可以理解为双眼日月不明,鼻代土星而不隆,额头乎天、宜高反低,颏位乎地、宜厚反薄,这些面相都是星辰失陷的体现。 至于九成指的是以九种不同的考核标准来观察人的智愚、善恶和在今世所拥有的福气等方法,它分别为一成精神、二成魂魄、三成形貌、四成气色、五成动止、六成行藏、七成胆识、八成才智、九成德行。 精彩分明者为一成、魂神慷慨者为二成、形貌停稳者为三成、气色明净者为四成、动止安祥者为五成、行藏合义者为六成、胆识澄正者为七成、才智应速者为八成、德行可法者为九成,如果一个人九成反背则一皆无。 “江涛,可以啊!没想到七个月的时间没见,居然学到了这么多深奥的东西,改天记得教我。”余旭露出崇拜之色。 第两百零二章 三光禹步 沈江涛在这七个月内学到的东西岂止这点,有关唐平阳的所有风水术在短时间内唐平阳全部压缩交给了他,只不过很多风水术需要一点一点的领悟理解,所以后续还需要他仔细的揣摩才能变成自己的东西。 杨桃认真的将沈江涛刚才解释的一番话概括记了下来。 “师父,即便是您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但您是怎么把他变成僵尸的?”唐平阳所说的这些特征的确不会牵扯到此人以外的其他人,但此人应该不会平白无故自愿当唐平阳的试验品吧。 唐平阳摆了摆手,笑道:“这简单,我把我一生所赚到的财富都给了他,并且我提前算出了此人的命数与他签订下卖身契约,等七天后,他按照命中本该出现的结果凶死在了街头,之后我就把他葬在了一个用风水术创造出的极凶大穴中……” 说着,唐平阳言语间再次透露出了得意,他对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这只僵尸很满意。 翌日,清晨。 沈江涛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准备符箓和铜钱、八卦镜等一些法器,帮他准备的人还有余旭和杨延辉二人,至于那三名女生洗漱打扮很浪费时间,所以沈江涛也不指望他们帮着收拾。 六人还没等天彻底亮起就开始忙碌着,之所以这么早那是因为他们要在上午九点之前下山赶上去往北京的火车,再从北京中转坐飞机飞往越南。 此次前往越南是带着唐平阳的使命去处理那只僵尸,作为一个风水师,沈江涛很清楚,要想处理那只僵尸必须先要知根知底,把创造僵尸的根源找到才更有把握,继而与它对抗时处于不败之地。 昨天晚上从唐平阳口中得知,一般情况下,尸体不化的原因有很多种,或是因为高山空气稀薄,通风不够造成尸体不易腐化,或是因为棺材本身的材质问题,由于一些棺材材质的密度太高,致使本应该有的排水孔未打通,使棺材内几乎接近真空状,造成尸体变的僵硬。 还有就是在建造墓地时,用了大量的白灰石做铺垫,甚至现在社会发达程度高于古代,使一些防腐剂泛滥,有人将活人在世时给他吃了太多的防腐剂或者是注射了一些令身体不腐的化学药剂,最后也能变成不腐尸。 而唐平阳并没有用这几种方法,他对自己的风水术很自信,最终以纯粹风水上的布局来使葬入其中者,受到风水中的一些能量作用变成一只僵尸。 风水中,气乘风则散,界水而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被称为风水,现在的风水师很多都认为在风水中,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并且要能葬乘生气,避开一些不良的方位,找到可以让人富贵大发的风水吉地。 藏风聚气中的气指的是“生气”、“五气”,《葬经》中指出:五气行乎天地中,发而生乎万物,人受体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萌,气感而应,鬼福及人。生者,气之凝聚结者成,骨死而独留,故葬者反气入骨以萌所生之法。 唐平阳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经过亲自精挑细选,找到了几处灵气丰厚,层山叠峦但整体上又偏孤阴的地方,紧接着又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了成局大破的正确位置。 这个过程看起来并不是很难,但实际上却颇为复杂困难,否则风水也不会成为山、医、命、卜、相五术之冠。选择山体山形仅仅只是一个大的方向,而其中的精气、神韵、气势、气运场等一些能量变化符合天、地、人的条件才是其中最难把控的部分。 横看成岭侧成峰,如果将风水中的“形”把握好,用的透,才是每个风水师要练就的本领,并不只是给人看个山体形式就算是风水极佳之地,如果仅是那样的话,风水也没资格名列五术之冠了。 然而当唐平阳谈到位置所在地时,让沈江涛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唐平阳所找的那块所谓灵气充裕又偏孤阴的风水地在越南胡志明市。 虽然沈江涛没有特意去记李大宏墓地所在那片层山叠峦,但通过唐平阳的描述,沈江涛隐隐感觉,唐平阳所说的地方就是李大宏墓地所在的山峦之中。 在那一刻,沈江涛顿时想到了范林所说的灵气冲霄,为什么范林和阮法师都认为那里是一块灵气冲霄的宝地,却被唐平阳认为是可以创造处僵尸的养尸地呢? 后来才知道,唐平阳所找的这块地方本就隐藏凶意,再加上用自己高深的风水术将那块地做了能量上的改变,致使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地质,再加入了人为因素后,整体倒了过来。 之后又被唐平阳利用符箓配合三光禹步在尸体上做了法,最终使尸体不化埋在了那块风水地上。 途中沈江涛一直在想唐平阳说的那块风水地,如果真是恰巧和李大宏所葬之地在一起,那倒好找的很,而且通过杨桃画出的风景图来看,与唐平阳所描述基本相符,八成两者是同一个地方。 “江涛,昨天唐师父说的三光禹步你懂吗?”余旭和杨桃换了个座来到沈江涛跟前虚心问道。 自从余旭成为风水社的副社长后,他的求知渴望变的比以前还要强烈,再加上大一新生又加入了足足一百五十多人,他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没点压箱底的东西,怎么在众多社员面前显摆?总不能一个堂堂副社长和他们那些老社员风水级别一样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副社长岂不是谁想当就当?余旭岂能容忍这些,所以一旦出现新鲜玄奥的知识,他便要问个透彻,先不说自己到底能不能理解,到时候即便是把沈江涛说出来的一些话背住,一旦和其他人说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显摆手段。 沈江涛倒也没有藏着掖着,他完全将余旭当做是自己的兄弟,再说,余旭直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做事比较靠谱的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第两百零三章 处理大事 “三光禹步乃是道派中人做法时常用的步法,他们在做法之前常常会先取三光禹步,然后做法才够灵验。” “哦!”余旭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那具体的呢?什么样的步法才是三光禹步?迹真也是道士,为什么没见他用过呢?” “你傻呀!”苗丽踢了一下余旭,“我们和迹真才接触多长时间,他会不会三光禹步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提到迹真,沈江涛目光顿时闪了一下,此时他还真希望迹真能出面帮他,不过又想想这茫茫人海中何处去寻他呢? “三光即日、月、星,禹步为三、七、九步不定,要得三光气,极晴向日。两脚并立,先将所愿之事小咒,然而再取禹步。” “他正式开始做法之前,先举头看日光,张口吸取日光明,随即再把口闭上,闭住气,行走三步之后,将口中的气吐出,这三步并非我们寻常的走路方法,而是从立处开始计算,两过移两脚并成一步,三步相当于六过移脚。” “日光禹步,左脚先移动后脚紧跟上,月星两步,右脚先移动左脚紧跟上。” 听完沈江涛解释,余旭一头雾水,果然被自己猜中了,自己并非风水中的天才,沈江涛能在七个月得到唐平阳的真传,而自己现在却连什么是三光禹步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余旭面露感慨之色,沈江涛见状,心知余旭肯定没理解他刚才所言,于是右手伸出二指来代替人的双腿,同时左手张开放于二指之下当做地面,又给余旭演示了一边什么是三光禹步。 看到实实在在的动作,余旭倒也开悟,最终明白了这些知识。 经过长时间的颠簸,沈江涛等人又一次来到了越南胡志明市,与上次不同的是,上次和李伟一起来,而这次没有了李伟,却带了一个刚接触不久的学弟。 出车站,沈江涛没有急着去寻找那块风水地,而是拿出了一个名片,名片之上赫然写着范林两个大字,其背面则是范林的地址所在。 沈江涛原以为来到这里把墓地找到把那只僵尸挖出来直接烧掉就可以了,但唐平阳说这只僵尸在这么多年肯定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他本想在五十岁的时候将它烧掉,但无奈被因果影响,只能隐居在山里,如今过去将近一百年,这只僵尸现在蕴含的能量就连他也无法估量。 所以沈江涛决定先去找范林请他来助阵,通过这段时间和唐平阳的学习,在他看来,范林的风水术已然超越了一般风水师,所以有他帮助,更加有保障。 雨余庭院冷萧萧,帘幕度微飙。鸟语唤回残梦,秋寒勒住花梢,庭院周围满是郁金香,红的,粉的,黄的,橙的……颜色各异,千姿百态。从远处望去,仿佛这些郁金香是一个庞大的营队,它们站在一块肥沃的土地上,整整齐齐地排着队伍。 一只公斑鸠飞来,叫唤了几声,母斑鸠接着也从东边飞来。一忽之后,两只斑鸠一齐飞走。刚套磨子的时候,母马思念驹子,咴咴地叫着,现在也停止了叫声,安心地曳着磨子。一切都是这样令人满意,连这个偏院都是非常崇高的去处。 道道祥和讲述之语从其内传来,隐约几声疑惑问答响起…… “八卦通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远取诸身,近取诸物。曲成万物而不遗。如此,则万物皆逃不出八卦之类象。故而运用后天八卦图之理论,则完全可以指导我们如何去解剖周围的一切事物,析其根源,通达其果,明瞭其性。仅此,则能了知在一定范围之内的万物所产生的五行能量气场对八卦方位的人或事所产生的各种各样的影响。” 范林言语祥和,眼前有着十三名学生,正认真的听着范林的授课。 “老师后天八卦既可以推导一切事物,何故又有先天八卦?二者主要区别在哪里?” “呵呵,问的很好,前些天我们主要讲了先天八卦,先天八卦重在讲对峙,即把八卦代表的天地风雷,山泽水火八类物象分为四组。乾坤两卦对峙,称为天地定位。震巽两卦对峙,称为雷风相薄。艮兑两卦相对,称为山泽通气。坎离两卦相对,称为水火不容。” “而后天八卦重在讲流行,形容周期循环,如水流行,用以表示阴阳的依存与互根,五行的母子相生。后天图是从四时的推移,万物的生长收藏得出的规律。因而后天八卦用处极大。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呵呵,师伯真是好雅兴,一年来,师父还在教这些学生,真是他们的福分啊……”一声清朗之音,悠然而进打断了范林的授课。 范林与众人皆抬头望向了庭院大门处,只见沈江涛六人正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沈江涛是何时到来,范林居然讲的入神,丝毫没有发现他们到来。 范林看了一眼沈江涛等人,有些出乎意外,哈哈一笑,道:“哈哈,原来是师侄呀。”说着,范林一边走,一边对面前的十多人说道:“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你们自己去找山形山体练习,改日继续将五行力量的变化……” 众人齐散,转眼间,整个庭院只剩下了范林和沈江涛六人。 “来,过来坐,我帮你们沏茶!”范林友好邀请,但见杨延辉眼力劲儿十足连忙抢先一步范林来到茶壶旁边,把范林拿起的杯子抢过来笑道:“嘿嘿,前辈,这点小事我做就行,您在那歇着……” 范林扫了一眼这张陌生面孔,满意的点点头,与沈江涛坐下,“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这孤家寡人了?还拖家带口带了这么多人。”范林看了看旁边的苗丽等人。 “师伯每天这么多弟子相伴,哪里又成了孤家寡人,师伯真是说笑了……” 二人简单叙旧一番…… “范前辈,您误会了,我们这次是来处理一件大事。”苗丽中途回了一句。 第两百零四章 探探底细 “哦?胡志明市有大事?我怎么不知道?”范林含笑道,心想这丫头定是在开玩笑,仅凭自己在胡志明市风水师的地位,哪里出现大事,自己怎可能不知道。 “前辈您是不知,其实胡志明市隐藏着一只僵尸,如果在不处理它,它就要破棺而出了。”苗丽言语间透露着一丝恐吓之意。 一听僵尸二字,范林顿时眼冒精光,收起刚才玩笑之意,立刻看向沈江涛确认,“是吗?我学习风水已有三十多年,可从来都没见过传说中的僵尸,如果真能有幸见上一见,这辈子倒也不白活。” 沈江涛微微点头,“确有此事,这也是我找您的原因,希望您能够出手帮我……” 沈江涛言简意赅把唐平阳创造僵尸和自己此前前来的目的讲述了一边,听完沈江涛的话后,即便范林这个拥有超越一般风水术的人也不由的震惊起来。 在他看来自然形成一只传闻中的僵尸已然不易,而唐平阳竟能利用风水术创造出僵尸,这样的风水术是何等的强悍,而拥有这种风水术的风水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原来如此,想不到世间竟存在这等风水师,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前辈。”范林感慨了一声,目露崇拜之色略微点了点头,沉吟少许后,又道:“对了,唐前辈说的养尸地在哪?” “根据唐师父的描述,再结合杨桃的画来看,我想应该就是李大宏所在的那片山头上。”说话间,杨桃将上次来越南时着手画的一副画打开摊在了二人面前。 沈江涛一边指着画中的山形,一边向范林解释道: “当初唐师父找的地方是属于一片层峦叠山的破败之地,是面相上所说的一贱破九贵,再加上当初您和阮法师都认为那里是灵气冲霄的宝地,我想唐师父不可能没发现这块地方,所以我猜测应该就是李大宏所在的那块山头……” 范林看着沈江涛的比划,同时内心也在不断的思索着,许久之后,他深吸口气微微点头,“你猜的没错,唐前辈的风水术远在我和阮法师之上,他在这里找了这么久不可能没发现我一眼就能发现的风水好地。” 沉吟少许,蓦然间,范林皱起眉头,又道:“难怪前天去看那块地皮时有股浓重的妖煞传来,原来有这层事情在里面……” “妖煞?”张敏被惊的一愣,她在唐平阳那里本就有些胆颤,现在一听到妖煞二字顿时条件反射惊呼了一声。 沈江涛眉头紧锁看着范林。 “我也不知道这股妖煞是何时出现的,可能它早以出现,只不过我前段时间一直没去那里,没有发现,直到前天我带学生去观山顺便看了一眼,在那里我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妖煞扑来,而且这股妖煞并不是普通上意义上的煞气,这股妖煞中里面有很多我看不懂的能量变化,如果僵尸真的埋在那里,倒也说得过去,但我们破棺之时,恐怕要有一场恶斗。” 沈江涛深吸口气,有关收服僵尸他并不曾听说过,就连收服的方法也是听唐平阳第一次说,不过他倒是对这个方法有些把握,正儿八经传闻中那些方法只是传闻罢了,谁也不知道到底灵不灵,如今范林也没什么把握,这次事情也是他平生以来最为棘手的一次。 “这样,我们先去看看情况,看这只僵尸的能量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必要时,我们需要借助更多的风水师介入其中,以防万一。”范林心知沈江涛的担心之处,当然沈江涛所担心的也是他担心的,既然没有把握一次性将它收服,倒不如趁他还没破土就将它的底细摸清楚。 沈江涛微微点头,同意范林的做法,随后,七人一刻也不想耽误没来得及喝茶就直奔李大宏所在山头而去…… 天池位海底针动乱不停,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挣脱天池极射而出,鬼八针再现…… “这里果然有问题,能量变化如此强烈。” 沈江涛看着手中的罗盘,鬼八针情况,这是平生第二次看到,第一次是在张家村的坟场风水井处看到,风水中,凡有鬼八针出现的地方,都会有大凶之事发生,当然如能找到出现鬼八针的原因将它从根源处解决,倒也不是不能避免。 这次鬼八针的出现,显然是这里看不懂的能量变化引起,此时沈江涛更加确定,唐平阳说的养尸地就在这里。 看着罗盘上海底针跳动的幅度,沈江涛步伐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移,余旭和范林二人也和沈江涛的动作一样,分别超另外两个方向移动,三人护成掎角之势向外一点一点的扩散。 当初唐平阳为了做好最后一道防线专门为这只僵尸建造了一座灌浆墓。 所谓灌浆墓是流行于明代的一种墓葬形式,主要方法是把糯米熬成汁,然后以糯米汁和砂石混合后,灌浆成墓,这样的墓穴不但外壳坚实强硬,而且密封性特别好,可是使墓中的棺材和尸体长期处于一种和外界隔绝的状态,即便是在湿潮地区,也能够很好的将尸体保存下来。 唐平阳当时为确保墓地不被人发现,并没有立墓碑,如果想找到这个墓穴,也只有利用鬼八针跳动的频率和墓穴坚实强硬的特点来寻找。 按照这两个特征,他们一干七人,每人手中都拿着根木棍,分成三组,每到一处,他们就会用木棍大面积的捅一番,由于这里刚下完雨地面比较柔软,所以一碰到坚实地带,就立刻可以确定就是这灌浆墓所在之地。 “余师父,你说待会儿我们找到那个墓穴,那只僵尸会不会发现我们从里面直接蹦出来攻击我们?我听说被僵尸咬完后也会变成和他一模一样的僵尸,只不过他的力量要强很多,他是僵尸里的王者……”杨延辉紧跟在余旭身后,悄悄嘀咕。 “废什么话,有社长在怕什么,再说了,这次还有范林前辈,哪能这么容易被它攻击?而且我们此次又不惊动他,只是来探探底细。” 第两百零五章 飞僵 “可是……” “没有可是……”余旭低声喝道,在这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听这傻徒弟啰嗦。 不知不觉中,七人根据鬼八针的跳动频率绕过前山来到了山的背面,此处恰好和李大宏所葬之地完全相反,李大宏墓地设在前山向阳之处,而此处则是完全绕过前山背阳的极阴之地。 “哎呀,我这里地面很坚实。”苗丽惊呼一声,和她一组的是范林,他率先来到苗丽所在位置,用木棍捅了捅,底下发出蹦蹦的闷声,像是木棍触到了钢板一样。 紧接着,沈江涛等人也在此聚了过来,沈江涛来到此处并没有急着去观察,而是先看了一眼罗盘,此时罗盘上的指针跳动的速度已然到了极限,若非天池位有玻璃存在,恐怕它早就跳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随即蹲下来,轻撮了一些泥土,揉了揉,将散开的泥土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 “这年么样?” 沈江涛没有回答,而是站起来将泥土凑到范林的鼻前,范林凑过鼻子闻完之后脸色顿时大变看着沈江涛面露不可思议。 沈江涛点点头。 “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范林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了?”杨桃不解的看着正吃惊的范林。 范林自己又撮了一些泥土闻了闻,确定道:“这里的泥土已经变质变味了。” “这一带泥土本是极湿略带寒气,但现在泥土用手指轻轻一磨就碎成面状,显然出现了能量上的变化。” “那味道呢?”杨桃不解道。 沈江涛将手指凑到杨桃的鼻前,一股腥臭味顿时传来,“闻到了吧。” 杨桃眉头微皱点点头,紧接着苗丽也像沈江涛他们一样都闻了闻,发现若是仔细去闻,确实有种腥臭味从其内传出。 “江涛,这样的表现,那是不是代表这只僵尸已经成型了?”余旭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问道。 沈江涛微微摇头,沉吟少许后,攒起眉头沉声道:“能够带动这一带的土壤跟着变化,恐怕这只僵尸不仅仅是成型这么简单,从表面情况看来,不好处理。” 余旭微微点头,再次蹲下,捏了一些泥土闻了闻,“江涛,唐师父说这只僵尸是极阴极湿之地培养而成的吧?” 沈江涛点头称是,“师父说,一般情况下想要形成僵尸都离不开这两个条件。” “那如果真是这样,形成僵尸靠的是阴与湿,而现在的泥土变干,一捏就成面,那岂不是代表这里的能量恰好中和了?阴阳中和平衡这种现象不应该是好的体现吗?” 余旭的问题不由的让沈江涛和范林对望了一眼。 “你说的没错,如果按照常理推断,这种现象是一种好的现象,有关这点,也是让我现在极其矛盾不解的地方。”话落,沈江涛沉思少许,随即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围的树木灌丛,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 范林见状,脸上挂满吃惊,同时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沈江涛刚才的动作,正是自己潜心研究多年感应派中的风水能量感应法,没想到区区不到一年的时间,沈江涛居然能够做到这点,实在是惊人的进步速度。 他很清楚,沈江涛之所以能以这样的速度精进,必然离不开唐平阳的教授,现在范林对见唐平阳心更加充满了坚定,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见一见这名风水天才。 随后,唐平阳也和沈江涛一样,双眼缓闭,神情肃穆的感应着周围环境中一般人无法感应到的种种阴性玄质能量变化! 许久之后,沈江涛和范林二人同时睁开眼睛,又很默契相互看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问题吗?”见沈江涛睁开眼睛,余旭急忙问道。 “有问题,但……”沈江涛眉头紧皱起来不语。 余旭又看了看一旁的范林。 随即范林解释道:“有一些我们无法掌握摸不到的讯息,似乎比我们更快一步,在我们掌握它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范林也是眉头紧锁,不知何故。 说话间,范林看向了沈江涛,沈江涛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的感觉和范林一样。 “这只僵尸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僵尸,它甚至已经通过能量感应到我们这些人所散发出来的脑气运场,继而窥探到了我们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想要处理它还真不是那么的简单了……”沈江涛看着眼前的地皮,一股寒意自七人的心底悠然而生。 七人不再言语,一路上都保持应有的沉默,尤其是沈江涛,他带着一套处理僵尸的方案而来,在这片地域周围不能去想这套方案,以免通过脑气运场的方式被“它”窥探去,所以除了保持沉默以外,沈江涛脑中尽量保持一片空白状态。 来到范林庭院中,七人先休息了一下,杨延辉作为这里资历最小的人,自然是端茶倒水伺候着其他六人。 当茶水端到沈江涛面前时,杨延辉颜颜一笑问道:“社长,那只僵尸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比较麻烦?我们会不会有问题?” 沈江涛接过茶杯同时回道:“通过我们的查看,这只僵尸是有些不简单,至于我们有没有问题……现在还不好说。” “那它会不会变成传说中的飞僵?等到半夜时分来这里袭击我们?”张敏已经开始打哆嗦,听到再次谈起僵尸,连忙在一旁担心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那只僵尸真的变成飞僵半夜前来咬我们,那你怎么办呢?”余旭在一旁幸灾乐祸。 不过没等张敏回话,一声哀嚎从余旭口中咆哮而出,余旭面部顿时呲牙咧嘴,只见苗丽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拧住了一坨腹肉。 “阮法师!我们这样做,最后真的没事吗?”李灵坐在一张白净的卧床上透露出一副病洋洋的模样,本来四十岁的年龄,却在此时顶着一副六七十岁的面容,身体似无骨一样,软弱不堪。 旁边站着一个面色黝黑,面色阴沉的男子,他一身黑衣,身形笔直,整体来看犹如一根黑色柱子矗立在地,此人正是之前为李大宏做法事的阮法师。 第两百零六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小姐你放心,以我的风水术不可能看错的,那片地理风水确实是灵气冲霄的宝地,先人的墓地放到那里后人绝对可以受到那里气场的保护。”阮法师很有自信的安慰着病入膏肓的李灵。 “哎~~!法师,我不是不相信您的风水术,这都快一年了,可现在我的癌症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先父当初找的那个风水师断言……哎……”李灵正要往下说,蓦然间目中露出一丝哀愁叹了一声又止住了到嘴边的话。 “此人的风水术不简单,但我绝不会让发生在你三个哥哥身上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小姐敬请放心,我很有把握。” 李灵微微摇头,露出一副罢了的样子,声音越发显得脆弱,“我也没有太多奢望,我只求能够让我怀上个一儿半女,这样一来,我也好为父亲留下一个后代,也不枉父亲生前对我的期望。” 说道此处,李灵拖拉着眼皮蓦然间露出一丝恨意,恨意之中又隐带不甘之意,“我绝不会让他们得到我父亲一手得来的家业……”这时李灵的说话语气似乎也精神了很多。 “小姐,你花钱雇我做事,有关家事方面我本不应该多嘴,但我还是要劝小姐一句,王凯表面上是想得到您家的家产,实际上是为了那块古玉,如果古玉他得不到,即使得到了您家的家业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阮法师单刀直入的说道。 “这块古玉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是母亲给我的嫁妆,也是她给我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他的,再说了,这块古玉即便是卖掉也抵不过我李氏家业,最多也就三分之一罢了,如果他实在纠缠不松,大不了让他拿走三分之一的家业,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李灵露出了坚定之色。 “李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块古玉并非仅是价值千金这么简单。” 李灵顿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阮法师,“法师这是什么意思?” “您还记得你父亲生前和你说过,看风水的并非王凯,而是一个名叫乾恩的风水师?” 李灵点了点头,“我知道,此人不但是个风水师而且还是古董的行家,父亲说与他相交甚好,当时父亲还专门请他鉴定了我们家这块古玉!怎么了?” “我想乾恩定是看到了古玉中的玄机,所以才有意接近你父亲的。”阮法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还请法师直说。”李灵直白道。 “越南这么乱,王凯又是这里贩药的大人物,如果能得到这块古玉,对道上的人或者他的对手做些风水上的手脚会方便很多,这块玉中的杀性能量实在太强,如果运用妥当,放在风水眼上,可以杀人于无形,如此的话,即使被查,也无凭无据,到时候警察也奈何不了他。” 阮法师语气加重很多,声音越发的阴沉。 李灵脑子嗡的一声,怒火攻心,若非阮法师眼快将她扶住,恐怕她就要晕倒了,她还一直以为乾恩是父亲为数不多的朋友,没想到是另有图谋。 “小姐不必生气,我想你父亲生前也必然知道这件事情,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古玉上的玄机,但有关王凯和乾恩二人之间的心思他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和他们签下条例。” “那这么说来,如果不把古玉交出来,即便是我们做了风水墓王凯也要想方设法再次搞我们李家的,对吗?”李灵有些担心。 阮法师沉默少许后,点了点头,并劝说道:“小姐,容我再多一句,要不把古玉交出去吧。” 李灵的脸色逐渐变的难看起来,加上她本就有病在身,现在看起来更加的衰弱,她摆了摆手,声音再次变的脆弱,“这件事以后再议,法师有事先忙吧。” 阮法师也没多劝,给李灵鞠了个躬后,离开了病房。 李灵背靠床头沉思了十分钟,抬头看了一眼紧关着的门,叫了一句“翠翠!”。 门被轻推开,走进一个年有十八的女子,女子相貌普通,却显得很精干。 “小姐,请吩咐!”翠翠对李灵行了个礼说道。 “李伟还没来吗?” “小姐,当家刚走不久,按照阮法师的推算,最早也要三天后才能来。” 李灵有些失望,对翠翠摆了摆手示意退下,门被关上,李灵露出了感慨之色,很无奈的自语道:“父亲,人世间的财富有什么好?难道比得上家里所有人的命吗?您现在走了又得到了什么?您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留住一丝香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李灵对父亲当年的做法有些责备之意。 再说沈江涛等人,在和范林商量一晚上后,最终还是决定用唐平阳所教的那套方案破除这只僵尸,只不过为了保证沈江涛、余旭和范林三人能够腾出手以防僵尸破棺,需要另外再找几个人作为起棺的帮手。 这件事杨延辉自告奋勇,说一定将此事办妥,沈江涛也没犹豫直接将此事交于他去办,一来是想看看杨延辉的本事,二来杨桃他们多少也懂点风水术,能帮他准备一些用到的东西。 来到山头,只见杨延辉不知何时早已找齐八人,这八人看起来个个都身强力壮,从他们的体型上看,总感觉他们有用不完的力气,倒是干苦力的料。 沈江涛眼观罗盘,脚步缓慢移动,来到一处停下来,并让苗丽等人把各自手中的符箓放在沈江涛指定的位置,同时让八名大汉用他们随身带来的八捆木柴在离墓地约有五十公尺远能看到阳光的地方搭建起了一座空心木台。 “怎么样?”范林眉头微皱,看着蹲在地上撮起泥土的沈江涛问道。 沈江涛将手中的泥土轻轻一压,泥土立刻干成面状掉落在地,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沉思少许后,眉头一皱说道:“比昨天还要严重。”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继续道:“它影响的范围怎么可能这么大?” 范林眉头紧锁,也在周围观看了少许,感叹一声:“还好它没有破土而出,否则后果远非我们所能预料。” 第两百零七章 破棺 “前辈,我们还没开始挖,您怎么知道它还在里面没有破土而出?”苗丽在一旁思索许久后问了一个在众人看来很愚蠢的问题。 “如果它已经破土而出,恐怕这里的人早就变成它杀戮的目标,这里早就名不聊生成为一场血腥之地了,现在周围的人相安无事,足以证明它还没出来。”沈江涛在一旁解释。 说话间,杨延辉联合八名大汉已经把木台搭好,沈江涛让他们在一旁等候,与范林等人来到平台跟前,按照从唐平阳得来的方法快速布置起了一个神桌,其上摆放着香炉、素果、铜钱剑、火烛、符箓、和狗血等一些要用到的物品。 沈江涛站在桌前,慎重的在香炉前点燃三炷香,对着天空一拜,双手将三炷香紧贴在额头处,片刻后,把三炷香缓缓插在香炉中,“可以开始了!”他看了一眼杨延辉。 杨延辉立刻心领会神,对身边的八名大汉喊道:“开始破土!” 杨延辉也带了一把铁锹,参与了挖墓的队伍里,第一铲下去,立刻就感觉到有一道坚实的墙挡住了铁锹,八名大汉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用力挖!”说着,他们使出全力开挖起来。 大汉干活极为利索,加上他们本就力气超大,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坚实强硬,半圆形犹如龟壳一般的灌浆墓被打开。 沈江涛见状,连忙和余旭等人拿上东西过去,只见一个通体深黑色的棺材展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棺材完好无损,范林松了一口气,抹过面上的僵硬,说道:“还好没有破棺!” “奇怪!”沈江涛伸手快速点算了几下,摇了摇头,又道:“真是奇怪!” 沉思少许后,他再次摇摇头。 “好了,准备破棺起尸!” 众人各归其位,沈江涛拿起铜钱剑,用力一扳,铜钱剑上绑住铜钱的那根红色细绳顿时扯断,一百枚铜钱犹如下雨一般滚落在棺材四周。 紧接着,沈江涛右手接过一摞事先就准备好的符箓同时左手接过一盆狗血,范林将烛火端来,符箓在烛火上一过,待全燃尽之后,立刻将那盆狗血泼到了棺材上…… 狗血触到棺材的瞬间,一阵青烟升起,待青烟全部消失后,沈江涛手拿罗盘在墓穴周围转了一圈后停在一个位置,说道:“破棺!” 听到破棺二字,八名大汉也不害怕直接跳进了坟地理,用凿子和起子三两下的功夫就把棺材上封棺的大洋钉拔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心里的作用,钉子在被拔的过程中与棺木摩擦产生的刺耳之声让人心底冒出一阵寒意。 这大白天的,三名女生竟是被吓得脸色苍白起来,加上刚才的声音,她们被迫来到了沈江涛背后。 棺材在八名大汉的合力之下,“砰”的一声倒翻在地。 而就在棺材倒地的那一刻,突然间,棺内的尸体一个反应直直的坐了起来…… “啊……”三名女生同时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双手捂头,哆嗦的不敢再看,大约过了十多秒,周围一片安静,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她们这才缓缓将手放下,顺着沈江涛他们的目光,看回到棺材里的僵尸。 发长干涉而又糟乱,十指尖长,面无血肉,更是那一双偌大的眼睛仿佛正看着你发怒一般! “真臭!果然是只臭僵尸!”杨延辉捏着鼻子,眼睛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僵尸。 众人都在不停的观看这只僵尸,唯独沈江涛面色凝重,手指不停的计算,暗道:“不可能啊!” “社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杨延辉手拿一根树枝捅了捅僵尸的嘴问道。 “把它抬到干柴上,一把火烧掉!” 沈江涛简单的交待一番后,八名大汉立刻把僵尸抬起来,直奔搭好的木柴平台而去。 三名女生看的都看傻了,个个两颊肌肉松松垂下,嘴巴张的大大的差不多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 “他们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张敏看着这八名面不改色更是有一人面带微笑的大汉,十分不解的问道。 杨延辉挪步来到三名女生跟前小声说道:“那是当然,我跟他们说我们在这里拍戏,请他们来当群众演员,嘿嘿……” “啊?”杨桃惊呼了一声,随即又道:“你就不怕万一僵尸真的出来,这八名大叔岂不是要没命?” “那有什么?有我们伟大的社长和我师父在,还能出什么事。”提到沈江涛和余旭二人,杨延辉脸上露出了洋洋得意之色。 杨桃对她这个活宝表弟实在是无语,要知道即便是余旭在关键的时候也会认真起来,这活宝居然……杨桃又是摇了摇头,无语。 僵尸被抬到了柴堆之上,沈江涛爬到上面看了一眼后,又从其中一名大汉手中递过一桶汽油洒在它身上,紧接着爬了下来,范林划燃一根火柴扔了上去,烈焰立刻炯炯燃烧,与此同时干煸之声从干裂的柴堆上传来…… 随着火焰的燃烧,僵尸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更加浓郁起来,以柴堆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发出去,八名大汉此时还以为是在拍戏,这剧组做的实在太真实,就连僵尸发出的臭味都做的如此逼真,个个都暗自称赞。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僵尸被一把火烧的只剩下分不清是人还是木炭的灰黑。 “看到没有,我就说有大社长前辈们在没事吧?刚才你们还有些质疑我……”杨延辉得意的道。 “我看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就解决。”范林看着疑惑不解的沈江涛说道。 从刚开始来这里范林时,他就一直注意着沈江涛,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内心充满了疑惑,而现在僵尸已经破除,为何还有疑惑?所以范林断定,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却又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哎呀你们太紧张了吧?刚开始不知道僵尸的情况紧张也是正常,但如今僵尸被烧的连跟毛都不剩,哪还有什么危险,别愁眉苦脸的,不管怎样我们今天也为民除了一个祸害,理应晚上好好庆祝一番你说对不对呀。” 第两百零八章 更厉害的角色 说话间,余旭把目光放在了苗丽身上,他现在被苗丽掐的害怕,生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遭到苗丽的夺命掐。 苗丽没理会他,而是拿出了八百快钱来到八名所谓的临时演员跟前一人给了一百,而且还对他们夸赞有佳,说什么他们的演技简直堪比当今的明星,而且说如果下次有机会还会找他们合作。 要说这苗丽能言善辩,相比表演术,她倒是可以拿一个奥斯卡奖…… 苗丽他们三名女生一回到酒店便开始洗澡,作为女生她们容不得身上有半点臭味。 “余旭,你们先在越南等候,我需要立刻回师父那里一趟。” 沈江涛突然的决定令余旭很是不解,他本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沈江涛没给他机会,而是留下一句话直奔向了机场。 清安大学张志国办公室…… “怎么会这样?”张志国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骨瘦如柴两眼失神的李伟惊呼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噩梦越来越频繁,基本上每天都在做,而且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崩溃,我在这里所居的房子是不是哪里犯了风水大忌?”李伟一脸的惊慌,干瘦如柴的他看起来几乎抵抗不住一道风吹之力。 “不可能,你所居的地方是五贵地,不可能出现风水上的问题,要不你先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身体得了什么病,我再去翻翻书籍,看是否能从风水方面找出问题所在。” 李伟感叹一声,“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这些天不知为何,李伟的体重急剧下滑,而且李伟本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但最近几天身上开始出现异味,更是从前天到现在,异味越发的浓重起来,最重要的是李伟本人来看,并未发现这点。 除此之外,李伟在很多方面上都出现了怪异之态,比如饭量现在可以达到五个人的分量,而且体重还在直线下滑,再比如他的梦境,从刚开始半个月做一回甚至一个月都不做,到现在几乎一闭眼就出现那个可怕的梦境。 其实李伟的异常不仅只有张志国知道,整个清安大学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不过很多人都认为李伟患了某种绝症,仅有几个风水社的人认为李伟应该出现了医学上解决不了的风水问题。 “李伟~李伟……”阴风阵阵,树叶划落,一片片掉落在地,月光下一片阴森。 “你不要过来!要过来!……”李伟双手在身前不停的挥动着,心跳速度已然到了极限,仿佛要在下一刻就要从嘴里吐出来一样。 “嘻嘻……”一个阴森之音荡漾而来,只见面前是一个身穿红色嫁衣、双眼空洞,鼻子还缺了一半,身上满是一条条血痕的人正一边笑一边朝这里走来。 “嘻嘻嘻!”此人又发出一个阴森的声音,声音荡漾耳边,好似回音一般,此刻李伟面色已经煞白如雪,整个人不停的向后逃跑,口中还不断的念道,他时而向后看一眼,双手被其挥舞的已然没了知觉。 那人脚步轻盈……准确的说,她没有脚,裙子离地面一厘米悬空而来,不论李伟怎么跑,都感觉此人在她身后与他的距离始终保持一致,感觉再跑下去也是白费功夫。 他来到一间林中小屋,这间小屋他已经来过多次,里面的所有布置都一清二楚,这回他再次来到这里,飞一般的跳上床,赶紧用被子蒙住头,整个人在里面瑟瑟发抖。 “咯吱~”一声门响,李伟额冒冷汗,几乎下一刻就要窒息,身体颤抖的更加距离起来…… “李教授!” “不要过来~”李伟狂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挡在眼前,一缕阳光从指缝间映入眼帘,李伟大口的喘气大约过了十秒,周围并未出现异样,他才缓缓睁开眼,阳光照进眼里,朦胧中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同学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李伟稍微有些镇定,暗道:“又是那个该死的梦……” 少许后,他看了一眼面前之人,此人是环艺设计社的学生会主席,她手中正拿着一张表格。 “什么事?”李伟苍白的脸色有些血液充斥,言语间也稍微镇定一些。 “哦,李教授,我是给您送化验单的。”说话间,此人走到李伟跟前将手中的化验单递给了李伟。 接过化验单,简单在上面看了看,抬头对那名女学生说道:“哦,你先忙吧,有什么事我会找你。” “李教授,您没事吧刚才。” 那名学生只是多说了一句,李伟顿时面色大变,整个人狰狞起来,完全不像刚才的他,整个人一副鬼样。 女学生见状以为李伟发怒了,连忙向后退去不再多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李伟重重的摇摇头,刚才那副狰狞面容再次回到了原有模样,“怎么回事?我到底是怎么了……” 稍微镇定,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化验单,根据化验单上数据显示,他身体完全符合一个健康人的标准,他结合这几天屡次发生的怪事,和梦境出现的频率,只要一闭眼,那个满身是血的“东西”就会出现,他心里更加慌张起来。 另一边,沈江涛再次来到唐平阳所居之地。 “怎么样?处理了吗?”唐平阳看着一脸疑惑的沈江涛,问道。 “破是破了,但是……”说话间沈江涛将一个布团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一些泥土,这些泥土正是从僵尸所在的山头上取得。 唐平阳将手放到土上,双眼紧闭,顷刻间他突然睁开眼,面色大变道:“怎么会这样?”这是唐平阳为数不多的惊讶。 “我的确按照师父所交代的地方和墓穴把那只僵尸烧成了飞灰,但飞灰不应该有僵尸的能量啊……” 为避免是否在过程中出现了差错,沈江涛还特意把破僵尸的过程与唐平阳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我相信你确实把那个僵尸处理了,而且僵尸变成飞灰的确也没有任何能量,只不过那一带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你们没有发现……” 第两百零九章 死气 沈江涛眉头一皱,凝重道:“难道……?!”这一刻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三个字:李大宏。 “你上次说在越南参加葬礼的地方可能与僵尸所在地是同一个地方,这次去有没有证实这点?” 沈江涛微微点头称是。 “你有没有那块山峦现在的地势图拿来我看看……” 沈江涛把杨桃画的那片地势图摊开,放在唐平阳面前,唐平阳看了看地图沉默了许久,同时用手在上面画了好一阵子,随即又看看沈江涛问道:“那个石磨台是处于一个五方护位的场所你看出来了吧?” 沈江涛点了点头。 此地西方是一座形态比较圆,如半个球形的金形山。东方孤立一座山体特别高,比较痩弱的木形山。北是由三个金形山组成,如波浪一样的水形山。南山山顶极为尖峻,是一座山峰有六个山头的火形山。而唐平阳所在之处又比较平,横形势重,位居中宫的土形山。 金形圆满,山顶如弓;木形耸直,因而不方;水形浪涌,屈曲灵动;火形尖锐,焰头上耸;土形端直,浑厚凝静。此五行之山同时出现,其风水眼堪称五方护卫之地,也就是石磨台所在之处。 “那我让你拉磨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沈江涛微微点头,“有!”沈江涛如实回道:“当时我的心口好像在进入石磨台所在地方时被一个人用拳头锤猛击了一下。” “五方护卫之地乃是五行之山共同的风水之眼,其内的气场难以估量,如果人身上带有一些不正当的能量,一旦进入这五方护卫之地必会被它清楚,继而人也所感觉,这也是提醒人的一种方式。”唐平阳说道。 “所以当初我碰到这种感觉就要问出来,如果我问出来,即使您看出来也不会直接道破?”经过七个月的学习,沈江涛已然将一些“不可说”的道理明悟一些。 “没错,其实当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你身上有一些异常奇怪的能量,而且能量正在以很快的速度进行重组,上次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有两点,其一,事情并没有变的明朗化,其二就是事情还在变化中,说出来反而会成为定数,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身上的能量居然会是另一个狠角色散发出来的……” 沈江涛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唐平阳当初不可说的缘由,“师父,那依照现在的事情发展,事情现在是不是已经明朗化了?” “大致明朗化了,通过你带来的土质变化推测,它的发展速度还要快于我创造出来的那只僵尸,我相信在你离开越南来这里的时间段,那一带的许多动植物甚至人身上已经受到了它释放出来的能量影响,应该有实质性的问题表现出。” 没等沈江涛说话,唐平阳整理了一些思绪,将自己推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当沈江涛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根据他身上带来的当地做法事残留的能量推测,这是一桩属于阴宅风水能量变化上的法事问题。 一般情况下,阴宅风水处理的方式有三种,其中一种是那些只懂皮毛的风水师做的,他们只需要拿个罗盘到处去替人处理风水就行。这种风水类型的处理,其依照正常自然东南西北及五行能量慢慢成型,变化的速度较为缓慢。 事实上很多人说风水师可以骗你十年、八年,其主要原因就在于这种处理变化缓慢的缘故,而之所以这部分的风水也会产生作用,那是因为阴地实质的规律变化。 就好比能量留在阴地,可能在墓碑上刻有人的名字,亦或是把影子压在了棺材底下,其中不管有没有做过处理,对人的负面影响都是一样的。 而第二种风水处理则是加入了符箓法,用符箓处理完的风水其变化比较快,相对来说也比较能清楚的掌握,在古代流传至今的风水大师,像赖布衣、郭璞和刘伯温等一些人,基本上用的都是这样的风水处理方式。 简单的说,第一种风水处理所用的方法只是把人葬到地底墓**,由于风水本身具有的气流变化,继而最终形成自然的结果变化。而第二种才是真正的风水处理,事实上,风水不应用到符箓法根本产生不了实质上的变化效果。 至于第三种,正是发生在越南李大宏家里的事情,按照现在短时间内能够产生这么快的能量变化情况来推测,那个所谓的阮法师不但符法高深,并且还运用了生人来催化这座阴宅风水的能量效果。 沈江涛点了点头,有关生人催化他很清楚,像古代那些宾妃们活生生的给皇帝当陪葬,其作用也是为了生人催化。 当然生人催化并非只有这一种方式,如果能将生人的部分资料埋进土里也可以起到生人催化的作用,譬如说影子。 “你现在马上找到那名教授前来这里,越快越好,至于他有没有这个造化,那就看他自己了。” 沈江涛点头称是,一刻也不耽误,下山去了清安市。 当天晚上,沈江涛单独约了李伟教授出来吃饭,而当沈江涛再次见到李伟时,让他立刻震惊起来,眼前瘦干如柴的李伟丝毫没有了前几天的模样,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另一个人,并且他的身上明显带了一些不正当的能量,准确的说是死气。 两人点了六个人的饭菜,沈江涛很吃惊,前几天他清楚的记得,李教授仅仅只有两个人的饭量,如今居然已经飙升到了五个人的饭量,关键他身体现在更加消瘦,可想而知,那股力量的变化速度。 沈江涛虽然内心震惊,但表面上出于对李伟的考虑并没有显露出来,也没有直接点明来意。 沈江涛面色如常,将一个虾拨开塞到嘴里后,以调侃的方式问了一句:“教授,我听说您已经结婚了,都说结婚的人会变胖,您为何反而变瘦了呢?难道您的太太对您……?” 第两百一十章 噩梦 听闻沈江涛此言,李伟像是很敏感,顿时停下来,目露恐惧之色看着沈江涛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奇怪?” 此时的李伟和刚才的李伟完全变了一个样,沈江涛瞳孔收缩紧盯着李伟,整个人的思维像被另一个人占领一样,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李灵此人的面相实在……嗯……有些配不上你,教授怎么会看上她,这让我有些不解。”对于李灵沈江涛见过,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而李伟又是个在乎外表丑美的一个人,如果外表不能吸引他,即便内心再美也不可能选择做老婆。 李伟头开始疼痛,他双手抱头,五指插到头发里使劲儿揪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我不可能会喜欢她,可偏偏在梦里她又一直不断的出现……” 沈江涛思索片刻问道:“是不是你当初紧握杨桃手时做的那个梦?” “对!”李伟睁大眼睛看着沈江涛,随即又道:“那是我第一次梦到她,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像在现实中亲身经历一样。” “是个噩梦?”沈江涛按照当时杨桃描述的情景推测道。 “的确是一个噩梦,梦里有很多浑身是血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它们……”说着,李伟面色惨变,整个人也开始哆嗦起来,若非沈江涛在他面前,他根本没勇气去回忆这些,随即心有余悸的又道: “这东西不住的追我,要和我结婚,他的信心很足,一定要我结婚,如果我不同意,他就要把我变成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东西,但和我结婚的人居然是一个满身血痕、缺了鼻子而且双眼空洞的人……”李伟十指紧抠头皮,不断的挠着,看起来很痛苦。 “所以当时你会紧握杨桃的手大叫你不要结婚?”沈江涛问道。 “不错,那是我第一次做梦,后来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做一次……”回忆完后,情绪有些缓和,双手揉着太阳穴缓缓道。 “这又和李灵有什么关系?”沈江涛不解道。 “那是因为,梦里的那个浑身是血与我结婚的那个对象在之后的梦里面容居然在不断的变化,在他变化的过程中,其中有一张面孔是李灵……”这时,李伟双眼中露出了一丝甜蜜的柔情。 “那时她很美,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这一刻,李伟脸上的恐惧完全消失,整个人沉浸在仙女世界里,从那眼睛散发出的柔情来看,显然,他很爱梦中的这个仙女。 “这又和结婚有什么关系?”沈江涛搅黄了他的仙女梦问道。 “她说如果我不和李灵结婚,她就会从此消失在我的梦境中,而且从此以后要和梦境中的那些可怕的东西结婚,先不说那些可怕的东西,不知为何,从那以后,我已经离不开这名仙女了……所以我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李伟目露紧张之色,生怕失去她,可以看出,他对那名所谓的仙女李灵,已经达到了无可释怀的地步。 少许后,李伟像是人格转变一样,又转了回来,“其实我心里有两个我,一个是很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而另一个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说着李伟重重的摇了摇头,又道:“其实李灵从来都没有变过,甚至她的病情越来越糟糕,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实在不敢相信,我居然娶了她。” 说话间,李伟又开始转变,说道:“可是现在的李灵越来越像梦中的李灵了,她越来越美丽,使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她。”李伟目露茫然,失措道。 “照您所说的意思是……” “如果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李灵就会完全变成梦中的仙女,我越发的难以控制我的情绪,我已经无法离开她,我深爱着她。”李伟眼中露出了浓郁的爱意,随即又是一转,被一种不安之色代替,脱口而出: “我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我不知道我为何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沈江涛,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张志国没有看出任何问题,但我就是……”说着他又把十指塞到了头发里痛苦挣扎着。 “那你现在能分清楚到底爱不爱她?” “我也不知道!我讨厌她……可以说我很厌恶现实的李灵,但我又无法抵抗梦境中的李灵,我很怕她消失,我很怕那些怪物,在很多时候,我会有意的催眠自己,让梦成真吧,我很怕如果有一天我迷失自我,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象!”李伟疯狂的撕扯头发,痛苦挣扎道。 “李教授,除了梦境和身体消瘦以外,你身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是疲倦之类的症状?”沈江涛看着挣扎中的李伟再次问道。 李伟停止抓头,目中露出茫然,“有关这点,我也很奇怪,自从我结婚到现在,李灵并没有随我搬到这里,而是在越南,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在节假日时间去看她,而现在我已经等不到节假日就不自主的想去几趟。” 李伟思量起来,不知该如何往下说,沈江涛在一旁仔细的观察,没有督促他,想了很久后,这才再次开口:“其实在我刚结婚的时候就总感觉身体哪里出现了问题,或是有种难言的不对劲儿,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算明显,但越是往后这样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我现在在清安市里不论是做什么,都感觉浑身哪里不对劲,做事没精神,动不动就难受头痛发烧,除了这些还发现很多怪病,总之什么情况都会不经意间发生,去医院也反复查过,但却查不出任何问题,问了张志国,张志国也看不出身上出现了风水问题。” 想了想,李伟继续道:“说来也奇怪,当我回到越南的时候,我身上的这些奇怪症状立刻就消失了,顿时什么感觉都没了,如果这里没有我的故旧,恐怕我早就离开这里,我真想永远的住在越南。” 第两百一十一章 另一个梦 此刻,李伟的面色变的有些红润,但这样的红润并不是健康的红,也非喜色的红,而是一种特殊怪异的红,从他的双眼中可以看出,他很疲乏。 “而且,我以前是一个碰到枕头就能睡着的人,甚至还会打鼾,睡眠质量超好,但自从结婚以后睡眠质量也急剧的下降,尤其是这几天,基本上很难入眠,即使每天吃安眠药让自己强行睡去,也会被那一连串的梦再次惊醒。”一提到梦境,李伟双眼再次露出了茫然与恐惧。 “又是李灵变成仙女的梦……!”沈江涛小声自语了一声,但在这时,李伟耳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仅仅一点点的声音他都能听得很清楚。 他连忙恐惧起来,失声道:“不,不……” 沈江涛赶紧摇动李伟的身体尽量让他保持“自己”的一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怕的梦,这个梦虽然不经常出现,但最近也有七八次了……”李伟面色煞白,嘴唇不住的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变味。 “另外一个梦?”沈江涛眉头紧锁,问道。 李伟抓耳挠腮,好像“自己”的这一面又要消失,但很快他摇了摇头,再次强行恢复过来。 “最近这几天,我经常梦到我被压在了一个非常深黑的火洞中,梦境很真实,在里面,不论我如何努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甚至在里面我总感觉我要消失了。” “这个火洞长什么样子?”沈江涛尽量问的细一点,等回唐平阳那里也会省去不少时间。 李伟摇了摇头,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我也不知道这个火洞到底长什么样子,甚至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火我也不清楚,如果有火的话应该有光亮才对,但如果没有的话,我的身体就像是被点着了一般,总感觉身体的油在一点一点的被高温蒸干。” 说罢,李伟将一旁的冰水一饮而尽,可以看出,现在回忆起来,身体仍有一定的条件反射。 “所以,正是因为你身体的油或水分要蒸干了,你这才感觉要消失了对吗?”沈江涛再次为李伟倒了一杯冰水放到他跟前问道。 “不是这样的,我消失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淡、越来越薄,然后我在里面拼命的挣扎……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我了……沈江涛,我该怎么办?求求你救救我。”李伟一把抓住沈江涛的手,感觉沈江涛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此刻沈江涛长松了一口气,现在李伟主动寻求方法,所以“不可说”这时已经不在作用。 “李教授,要处理你身上的事情,必须要和我去一个地方,你愿不愿意?” 一听这话,显然沈江涛有办法就他,李伟哪能不愿意,连忙点头答应,他目光闪烁,露出久违的欣喜之色。 第二天清晨,越南旅行大酒店…… 噔噔噔!敲门声响起…… “谁呀?”余旭轻柔了下那迷瞪的双眼,晃晃悠悠来到房门前。 将门打开一看,只见范林一脸着急的看着余旭,准确的说,是慌张。这种慌张余旭平生并不多见,尤其是发生在范林身上,此人隐居在此修行,那修行之心恐怕早已平静如水,而此刻能露出这种面容,若非有太急之事,不可能出现。 “范前辈,您这是?”余旭上下打量了一下范林,问道。 “沈江涛呢?我找他有急事……”范林着急火燎的说道。 “他离开已经三天了,他去找唐平阳前辈了,要我们在这里等他,怎么了?”余旭脸色微变,心中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昨天我又去了一趟那座山头,发现那里的……”这时,范林已然面色大变,露出一种极为惊骇又不可思议的脸色。 “我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很多花草树木出现了倒转的变化……”范林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倒转过来?难道花草倒着生长了?”苗丽刚洗完头,头发还湿漉漉的,听到有人说话,也走了过来。 “不是那个倒转,我问你,你见过一株小小的幸运草长到巴掌大的吗?本来应该会有点分量的紫色牵牛花却长成了拇指大小,而且我还发现,越是靠近李大宏的墓穴,这种现象越加明显,草木枯黄,一片生气萧条的凄惨模样……” “什么?不会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超自然现象?”苗丽惊呼了一声。 “我想,出现异常的不仅仅是花草,所以我一大早过来想找沈江涛和我一起去看看。” 余旭沉默少许,沈江涛已经离开三天,按照路程去计算,即使回去和唐平阳见面一小时,回来的话坐飞机换车也要后天才能来这儿,而且这还是有航班的情况下,像他们第一次来这里基本上都是火车和长途车来回倒,可整整用了三天时间。 这几人之中,风水术有些道行的,除了沈江涛和范林前辈也只剩下他余旭自己了,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扛起一些事情,今后还怎么在风水界混?而且眼下苗丽又在,当然不能错失表现的良机。 少许后,他对范林说道:“这样吧范前辈,我的风水术也是有些道行,不如我们和你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江涛赶来也好节省时间。” 范林沉默少许,暗道也只能先这样了,毕竟沈江涛现在不在,如果一旦来了再去打探,反倒是要浪费很多时间…… 随后范林带着余旭等人去了那座山头,这次范林让杨桃专程带了画板。 他们沿着山头周围开始看起,如果发现有怪异不正常的现象就会让杨桃按照路线画起来,由此来断定变化的范围。 在范林的带领下,沿着李大宏所在山头周围,他们来到了一片峭岩涓涓渗水造成的水源之地。 一来到这里,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好臭啊!”张敏捂着鼻子差点吐出来。 范林带着众人爬到了水源的源头处,此处是一片水潭,周边植被颇多,但随风一刮,吹来的不是花草之香,而是一股更加浓郁的腥臭味。 第两百一十二章 被人下了引 “余旭,你到紧靠山崖边上的地方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像这样的黑色石头或者是一些动物的尸体。”范林拿着一块有黑色的小石子,给余旭等人看了一眼。 余旭和杨延辉点点头,二话不说,立刻往上爬来到山崖边上,当二人刚一来到这里时,腥臭味更胜先前,眼前的一幕,让二人鼻子似乎失去了知觉,带给他们的神经感触唯有惊讶,惊讶的让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惊呆了。 见二人没反应,范林问了一句。 这时,二人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范林,露出惊讶之色,说道:“前辈,这里真的有很多死了的兔子和鱼……还有很多的松鼠……” 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片尸体,嗡嗡的苍蝇在其上乱窜,恶心的一幕让人顿时有点反胃,但这种场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让余旭和杨延辉都沉浸在吃惊当中,神经早就把反胃这个词屏蔽了。 范林眉头微皱,沉默少许后,双手点算了一番,对杨桃他们说道:“我们也上去看看。” 杨桃他们跟着范林也爬到了山崖边,余旭和杨延辉还在找黑石头,范林抬头看了看天,又看看面前的水流,指着水里的一块石头说道:“你们去看看从左数第三块石头,把它挪开。” 余旭和杨延辉二人卷起裤脚,来到范林所指的位置,一起将石头搬开。 “这是什么?”杨延辉惊叫了一声。 只见这块石头下面都变成了深黑色,而且底部已经腐烂掉,更是在石头砸出的那个小坑内,有着一群黑色的死蝎子,它们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根本数不清,看起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杨桃,你把这一带的山形画出来,一定要区分于别的山体。”范林再三嘱咐。 做完这些后,他们离开水潭,开始朝向距离此地最近有人烟的地方走去,先接触到附近的农家,众人看到农家院里养的各种家禽,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鸡不肥、羊不壮、牛无力,鹅瘦干……每一只动物都奄奄一息,一副病洋洋的神态,看起来毫无生机。 “这些禽兽怎么这么瘦?看起来毛都不剩下几根,是不是得了什么流行性疾病?”张敏看着这些模样凄惨的鸡鸭,来到一旁找到正摘豆角的大妈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也不知道,三天前这些鸡鸭毫无征兆,突然就瘦下来了,可是他们吃的东西却越发的多,平时一天只喂两顿就行,现在一天要七八顿,而且他们的生活习性好像完全颠倒过来了,该打鸣的时候不打鸣在那里睡觉,到了不该打鸣的时候,它又在哪里乱叫,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时候攻击人。” 大妈拍着心口处,说出了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国话,看她的样子,显然还心有余悸。 “攻击人的行为?”范林听到后,也走了过来。 “是呀,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天我四岁多的孙女喂鸡吃东西,平时那些鸡只是在那里等着,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猛地一下,来不及防备,直接跳起来抢她手里的东西吃,当时我孙女一声尖叫,当我出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感觉那些鸡眼睛都发着血一样的红光,翅膀拍打着,看起来极其凶恶。”大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您的孙女现在情况还好吧?” “哎,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儿子现在在医院陪她呢,我尽量多干点活,替他们掏点医药费。”大妈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回去帮人摘菜,杨桃心地善良,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塞到了大妈口袋了,说道:“替我给您孙女买些营养品。” 素不相识就救济了一些钱,这样的好人实在是不多见,她激动的正要感谢,只见杨桃根本不给她机会,对她一微笑,快步离开跟上范林他们的脚步。 经过一天的走动,六个人都累坏了,爬在床上整个人都不想起来。 范林拿着一张地图走了进来,将地图摊开,此图正是这一带的整体地形图,紧接着他又让杨桃把她画下来的山形图在地图上一一对比,找出能够对应起来的山体。 要说杨桃在画画水平上的造诣简直如神一般,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把李大宏墓地所在周围去过的山体或者是农村找了出来。 范林手拿一支红笔,结合杨桃的这些画在这一带地图上画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在圆圈的旁边有画出了一个红色直角三角形,随后,他又将笔尖放到三角形的底部,从底部再往下的许多地方开始画,往上一路来来回回曲折线条超越三角形的定点端一直往上拐,最后在三角形的下面写出了一些外人看起来毫无规律的数字。 收笔后,一个红色怪异的图形出现在了地图上,“这就是现在僵尸影响到的范围,大概有方圆五十公里。” “这么大的范围?”余旭眼露精芒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范林眉头紧锁,重重的点了点头,沉默起来…… 朦胧的远山,笼罩一层轻纱,影影倬倬,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天际。苍山之色,是刚刚侵染过的绿,苍翠的岭头上,几株清新的树,在此刻明净的天空下,连叶子都透着新生的青嫩。 沈江涛带着李伟来到了这里,找到了唐平阳,通过此地气场雄厚又有五方护卫之地的存在,李伟整体精神有了极大的缓和,整个人看起来几乎接近以前的他。 一见到李伟,唐平阳眼前一亮,看来就是此人。 沈江涛把李伟亲口告诉自己的事情与唐平阳简单说了一些,唐平阳听完之后,顿时明白里面的关键所在。 “你是被别人下了‘引’,所以才会经常做噩梦,身体也有了很多不适的症状。” “引?”李伟有些不解,此刻的他脑子清醒,除了身体消瘦以外,基本上在气场的保护下恢复到了正常。 第两百一十三章 生命讯息 “不错,在你身上,有许多不属于你生命该有的能量变化,因为符法的作用,使得你自己产生了迷惘,好在这符法并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促使你成婚,有关沈江涛口中所说的阮法师,虽然他风水术上确实有些造诣,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这种做法会使你渐渐变成一个半死人,若是让这种情况肆意的展下去,最后你会轮为死亡世界。” 唐平阳没有拐弯抹角,一语点明问题所在。 “阮法师?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李伟惊呼了一声,露出难以置信的面容。 “按照沈江涛的描述,用你影子的资料来判断,阮法师并非要至你于死地,只是他自认为他的符法高深,自大的不知道这其中的变化所在。” “大师,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李伟看了一眼那几乎季节枯枝的双手恐惧道。 “你希望怎么办?”唐平阳没有回答李伟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李伟不知何意,转头看了一眼沈江涛,此时沈江涛站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不语。 “大师,这段时间我几乎都要崩溃了,您一定要想办法帮我解决一下我身上的问题,求您了,帮帮我!”蓦然间,李伟心灵福至,目光更是闪亮,求助着唐平阳。 站在一旁的沈江涛此时松了一口气,刚才可是李伟自己主动开口要求解决问题的,没人逼他,所以“不可说”也就不适用此。 唐平阳微微点头,要了李伟的生辰八字和两家的住址,随即伸出手指沾了滴水在一旁的桌子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李伟的七魄被画了出来。 唐平阳在李伟的七魄图上看了少许,随即口中自语道:“影子!阮法师使用的是东西倒影。” 一般来说,棺压影子,只有固定的能量变化,对人身上的一些能量变化并非很严重,而一旦加入符法,事情便是另一个样。 一听到影子,李伟想了想,蓦然间脑中一亮,说道:“喔!难怪当时我感到一阵晕眩!”李伟想到了一个人有意无意的在房子东面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让自己的影子朝西侧映在了棺材里。 这时,沈江涛也想到了当时李伟身上所生的怪事,只不过当初他并不懂这些,如今看来,那碗带血腥味的饭,也是被下了引的表现,回想起这看似普通的古葬礼,其背后居然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精心安排与天意变化。 “李灵让阮法师大费周章的给我下引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家里已经腰缠万贯,我这点经济实力顶多是给她打工,她为什么会这样做。”李伟想不通的,道。 “你说的很对,李大宏家腰缠万贯并不缺你的这点经济,不仅如此,能有他这样的经济实力,在胡志明市权利也非同小可,李大宏今生今世可谓是权利财都不缺,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后代问题。”说道此处,李伟眉头一紧,打断问道:“后代?” “不错,听沈江涛说,李大宏在自家摆下风水局,让自己拥有无限的权利、财、名,但却以四条最至亲的命作为代价,此人贪婪并且又抱有侥幸心理,又想得到财权但又认为侥幸能够避免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 “在李大宏的三个儿子死了以后,李灵也患上癌症,并且已经是癌症晚期的病人,显然,当这一切生的事,让李大宏已然明白,风水已经灵验,可问题是一旦风水灵验后,李家不就什么都没有了?既然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还企图利用阴宅风水让子孙后代大吗?” 沈江涛在一旁听着点了点头,唐平阳所言颇为有道理,阮法师之所以找上李伟,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让李伟娶李灵为妻继而想让他们二人延续李家的后代。 李伟沉思许久后,还是一脸的不解,“可是,这茫茫人海中,为什么别人不选,单单选中我呢?” 唐平阳一摆手,笑了笑,说道:“你的‘本’很厚,而且你与他们家有着很深的缘体关系……” “不可能吧,我家和李灵家只能算得上是一个非常非常远甚至不着边的远方亲戚而已。”李伟非常肯定的说道。 “你并非风水师,当然很难理解这些,缘体的深厚与浅薄并不是以阳间人的关系来论,就像宗教里所说的‘缘’是指你是我的部分,并非一般人口中说的那种缘。” 李伟陷入沉思,尽量去理解唐平阳所说的话,而一旁的沈江涛现在却很清楚,阮法师之所以找到李伟当冤大头,正是利用了李伟今世与李灵很远的血缘关系和因果很近的缘体关系,从而最后达到了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李伟沉思许久后,依旧难以理解,沈江涛在一旁提醒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在这里总感觉有众多的不舒服,而且感冒烧常常出现,一回到越南这种情况就消失了?你还说你经常梦到他家的住宅?” 李伟顿时目光一亮,微点了点头,被沈江涛一语点通。 唐平阳叹了一口气,“阮法师确实有些道行,能将此事把握的如此完美无瑕,这种风水师实在很少见,但很可惜,此人忽略了那块地方是极阳之地,里面充满了阳新能量,我之前创造的那只僵尸是在极阴之地,所以你们现泥土本应该是湿潮,但却一捏就干成了面,就是因为李大宏现在已经变成了比我那只僵尸还要厉害的僵尸精。” “阮法师为了能够完成李大宏身前交代的事情,以符法及生人催化从而达到李大宏的目的,而当一个地方充满了阳性能量,在以生人催化,用阳气能量催动,势必要造成极其凶狠的僵尸精。” “这样的僵尸精怪和普通的僵尸不同,他会主动吸取周围的生命讯息……” “师父,什么叫生命讯息?”沈江涛和唐平阳学习七个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词,于是不解的问道。 第两百一十四章 烧棺 唐平阳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灵魂玄质中都会带有各自的基因讯息,这种基因讯息是一个人独有的,和其他人有着极大的区别,简单的可以理解为每个人的本质部分。” “就好比有的人比较凶狠,而有的人缺比较和善,有的人比较怕事,还有的人很喜欢四处嚼舌根等等,这些都属于他与生俱来的生命能量基因讯息,而这种能量并非只有人才会拥有,包括动植物等一些生命之物都含有。” “而一旦将这些周围的生命能量基因讯息吸收,周围的那些动植物就会出现颠倒现象,本来是胖的动植物他会变瘦,原本植物的大叶子就会变的很小,当然如果周围有人的话,也可以体现到人身体上,只不过对于人来说,一个原本和善的人就会变的非常凶戾。” “花木要成长,婴儿要长大,而他也在利用这些周围的能量使‘他’也不断的成长。” “他不是死了吗?”李伟不解道。 唐平阳笑了笑,反问道: “你觉得像李大宏这种人会死的甘心吗?他死了以后还有多少的心愿未了?如果他不在乎这一切的一切,又何必要听当初那名风水师的话?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他不舍今世轮回,也不舍得人间牵缠,因为他有种种的不舍之事,才造成了今天的因。” “人的阳体生命成长需要的是食物中的能量,而人的灵魂灵质要想生长必须要靠法的能量,他现在的确已经死了,但他却可以通过活着的生命能量基因促使他生长,并且在他生长的同时,还会将他本身僵尸的负能量转给人间被他吸收能量的生命体。”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个子极矮的植物它会长成一人高,正是因为阴阳颠倒,正负能量出现了严重的偏差,最重要的是,如果单单如此也还好,可偏偏他也会影响到人,一旦把他身上的负数能量传递给人,这些人虽说变不成僵尸,但却有僵尸的思想,从而变的凶狠、自私、残暴、血腥……” 沈江涛深吸了一口气,依照谈平阳所说,这实在是不可估量的一件事情,如果他用了一百个人的能量,那岂不是等于无形之中有一百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活僵尸”?无法想象一群在大城市中有些影响力的人们吸收了这些负数能量后,沾沾自喜的成为了僵尸的忠实信徒,甚至还与正道相斥,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至死不渝,认为自己做的是善事。 而这些人现在又是活人,并不能将他们像僵尸一样对待,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不是普通棘手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在他影响到人之前将它处理掉……”沈江涛目露坚定看着唐平阳说道。 唐平阳点了点头,道:“要想处理掉这只僵尸,必须要先确定这只僵尸现在影响到的范围到底到了哪一程度,你这次回去以后,观察一下那里的花草树木,尽可能将那里的影响范围摸透,最后利用九宫阴阳定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不过……” “怎么了师父?” 当唐平阳说道“合适的位置”时迟疑了一下。 “不过一旦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后,你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关键性法器放在那里,来暂时性的压制‘僵尸’所释放出来的负数能量,一则保护自己不被影响,二则这种能量可以将那里的负数能量压制到最小化,使僵尸处于一个虚弱期,这时行动起来会方便很多。” 沈江涛思量少许后,点了点头,“师父,这点由我来办,接下来呢?” “李大宏的祸害主要来自于两大部分,第一是极阳能量的变化,第二则是李伟身上的能量输送,要想处理他,必须要将这两部分拆开来解决。” 唐平阳双手一背,在二人面前踱步起来,继续道:“首先,这段时间,李伟要留在我这里,利用五方护卫的风水地来切断他以阳性活动能量继续提供给李大宏生长的源泉。第二你这次回去必须要找到当初那八仙。” 有关八仙沈江涛很清楚,他们正是当初的八名抬棺匠,民间俗称八仙。 “李大宏这只僵尸之所以这么严重,我相信他葬的墓穴是悬空葬,其墓不着土,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造成空间能量变化。” 李伟确定的点了点头,当初他离墓穴很近,他看的很清楚,棺材是被两根木方架空的,并没有挨到地面土。 “你要跟着八仙前往墓地所在,切记不要将它打开,用罗盘算出棺材的精确位置让八仙从北方开土从底部钻入其内将柴火堆进去,中间要留出棺头大小的空地,以此为中心堆出一个空心圆圈,接下来让他们从外边用锯把两根支撑棺材的木方或者绳子切断,让棺材落下去,记住,一定要确保它能碰到地面土。” “另外除了八仙以外,你还要找到八个没结婚的女性,以全阴能量坐镇全阳能量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相对应的八个枢纽位置,同时予以佩戴纯净法器,一来保护你和八仙的安全,二来一旦破除僵尸好把进化完的能量归还回去。” “这个过程上的时间掌握一定要小心,时间过早没有用,而太晚,他必定会破棺而出,一旦这种僵尸精怪出来,我们就没办法再用这样的方式消灭它,到时候,一场腥风血雨就会出现。” 唐平阳重重的看着沈江涛,沈江涛与之对望一眼,认真的点点头,“我会谨慎的。” “嗯……千万要记住,一旦棺木着土的那一刻,立刻点燃符箓引起旺火,将他连棺材一起烧掉。” 按照唐平阳的指点,沈江涛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连忙走下山去往越南。 在他看来,唐平阳所说的方案中,不论是合适的位置亦或是八名没结婚的女性,更是当初那八位抬棺匠,这些只要用心去找,都很容易找到。 第两百一十五章 古玉 但唯独两件事很困难,一则是唐平阳口中所说的能够压制僵尸所带来的负数能量的法器,这也是为什么连唐平阳说话时都顿了一下,二则就是说服李灵。 要知道,李灵此人为了父亲的意愿可谓是煞费苦心,单单找阮法师做的这些计划来看,足以看出此人对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如果贸然将她父亲烧掉,李灵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所以此次回去,如果能尽快把这两件事情办妥,那基本上处理这只僵尸也就有了把握,至于时间的把控,对于沈江涛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而在这几天中,范林和余旭他们每天都会在这一带周边衡量扩散的范围,当然,之后的几次他们并不需要像第一次那么繁琐,只需要知道增长的直径就可以推算出影响的范围,不知不觉中,这种能量变化已经影响到了方圆一百公里。 来到胡志明市,沈江涛和范林、余旭他们会合,他把如何解决僵尸,同时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统统和范林他们说了一遍。 听闻沈江涛的分析后,众人都和沈江涛一样,都认为,唯独这两件事较为难处理,对于调查这一带僵尸能量影响的范围,早在沈江涛来之前就已经帮他解决,至于其他事情,也无非耗费点人力,相比起来,李灵如果方法得当,让苗丽去说服,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能够压制负数能量的法器,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 然而,众人眉头紧锁之时,范林非但没有犯愁,反倒是面带微笑。 沈江涛见状,立刻确定,想必这范林对此已经有了着落,于是问道:“师伯,这件法器您是不是有?” 范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哪有这等法器,只是我知道有一个东西可以作为此法器来用,并且这个东西可以说是专门为破僵尸而用,不过得到这个东西的前提是完成第一个难题。” “第一个难题?说服李灵?”张敏不解道。 “不错,李大宏家有一块传世古玉,是李灵母亲嫁过来时所带。” “古玉?还请师伯直说。”沈江涛知道范林口中的古玉必定不是凡物,倘若仅仅是一块普通的古玉,怎么可能压制住这种强大的力量。 “这块古玉非一般古玉,此乃是秦始皇时期一位李姓将军佩剑上的古玉,他替秦始皇连年征战最终统一六国,其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早就成为了一把杀性极强的利器,而剑柄上的古玉更是凝聚了这种杀性能量。” “传说这块玉虽然是李灵母亲所带来的传世古玉,但却没人敢带,据说凡带上此古玉者,都会变得脾气暴躁,出现暴力倾向,在普通人眼中,这块玉可能仅仅只是一块无价之宝,但它逃不过风水师的眼睛,之所以变的暴躁,正是因为里面的杀性能量在作祟。” “如果将此玉运用得当,以其内含有年代久远的杀性能量去压制僵尸散发出来的负能量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唐平阳的描述,沈江涛目光闪烁,倘若是真如唐平阳所说,这块玉放到关键的风水局风水眼上,倒是一个最佳的法器。 说罢,沈江涛一刻也不停留带着众人再次向李大宏家而去。 汽车一路颠簸,大约走了十五分钟,突然间一个急刹车,沈江涛众人皆是一怔,更是杨延辉差点从桌椅上闪下来。 “哎呦,你会不会开车啊!”气的他破口大骂了一句。 而就在此时,只见司机的嘴唇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同时颤音从口中发出,“前……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等司机把话讲完,一个浑身带血的人扑倒了杨桃车窗边,她清楚的看到鲜血自此人的喉咙正中心一个洞内不停的流淌,他面带痛苦狰狞,用满是血渍的双手不断的拍打面前的车窗,呼吸急促,张口很努力的想尽可能多吸进些空气…… 杨桃看到这血粼粼的一幕,整个人顿时被吓呆了,没等她回过神,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此人的背后出现,狠狠的又被补了一刀,杨桃吓得赶紧屏住呼吸,再看此人,顿时双眼涣散,身体似无骨一般,毫无生机的从窗户话落下去,最后留在车窗两道血痕。 随后只见另一张满脸血迹,面带邪恶与享受,大口喘气举着血刀的人出现在刚死那人身后,杨桃隔着玻璃都能看到那充满稚气的脸上满是凶残与暴戾,鲜红的血液从刀尖开始滑落到他手上,最后由手滑落手臂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杨桃终于难以仍住,不由的满脸泪水惊恐的尖叫起来,她惊慌失措瞬间晕倒在沈江涛的怀里。 “师傅,快点开车……” 话落,司机二话不说急忙一踩油门,隔着车窗都能闻到磨胎的味道,一奔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一路上,杨桃紧靠在沈江涛怀里,整个人处于一种被吓懵的状态,整个人的神志有些恍惚,她实在不敢想象,阮法师的一个无心之作改变了世间多少因果,如今李大宏这只僵尸到底有创造了多少活僵尸?更可怕的是这种现象还在不停的蔓延,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僵尸。 李大宏的事情他们尚且还能解决,问题是现在有多少阴宅风水师不了解因果、天理等规律变化,并且他们还在肆无忌惮的为他人处理阴宅风水问题,最后,还会不会再因为哪位阴宅风水师的风水处理创造出像李大宏这样的冤孽? 更重要的是李大宏这只僵尸能量变化速度极快,同时有很明显,非常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很多人能马上意识到事情的改变和严重性,也让人们知道必须要把他处理掉,但如果变化的速度很慢,很多现象不明显呢?环境、气候、生态如果在冥冥之中变化并不像今天这样变化的这么快,又有谁能发现呢? 很多风水,一葬就是三五十年的时间,这三五十年中,变化非常的缓慢,人就好像被慢性毒药所作用一般,一点一点的在慢慢变化,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在变,你变化的同时我也在变化,如此一来,他们没有任何的对比参照性,很安心的以为这一切至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第216章 试试就试试 就像现在的很多人都认为,某个宗教中有成千上百万的教徒,所以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然而如果这个宗教的精神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本质中心思想呢?越多的人相信,那也就代表着这些信徒在不知不觉中也被带离了原有的本质思想,而一旦到了最后,有多少人又能识别出到底是他们本身变了还是社会变了? 杨桃在昏沉中思考了很多,这些问题思考起来越来让她感到内心不安,正当她继续沿着自己的思想路线往下进行时,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她从沈江涛怀中爬起,脸上露出一抹羞红,稍微整理一番,慢慢打开车窗朝外外面看了一眼,此时一个宏伟漂亮的住宅出现在了她眼前。 此地正是李大宏的住宅。 当沈江涛再次看到李大宏这栋用风水术处理过的房子时,已经能看出其中的玄奥之处,在去年来的时候,因为沈江涛的风水术很有限,所以当时对这里一些违背风水理论的现象很不理解,如今看来,这些不和谐的地方一目了然,就好比住宅前的路冲煞,这三条路并非路冲煞这么简单。 “怎么了江涛,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进去了……”余旭看沈江涛在那里发呆,于是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同时顺着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的三条路继续道:“我当时什么呢,原来是路冲煞,这么简单的煞气总不能让你如此着迷吧?快点了,范林前辈已经走进去了。” “余旭啊,你我二人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沈江涛很惭愧的说道,对自己当初的学艺不精感到羞愧。 “怎么了?这难道不是路冲煞吗?”余旭不解道。 “这确实是路冲煞,但路冲煞的主要作用是破财,而李大宏家非但没有破财反倒是腰缠万贯,不奇怪吗?” “嘿嘿,其实当初我就很奇怪,碍于面子,所以我……”余旭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第一次来这里时他就感觉出了这路冲煞的邪门之处,但如果把问题问出来,怕沈江涛笑话自己,学习风水这么久连个路冲煞都看不出,如今看来不是自己没看出,是路冲煞本身就有问题。 “三道镀金大门将马路所形成的路冲煞财气全部纳入了其内,一点也不给其他人留,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自私了……”沈江涛摇头感慨道。 “江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路冲煞怎么不但没有破财反倒聚财了呢?这不是有背风水吗?”余旭在一旁问道。 沈江涛蹲下,用手指在地上把三条马路和李大宏的住宅以及车辆所经过这里的轨迹全部画了出来,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你看,如果车子从左往右拐,所有的能量就会右李大宏家的右边门纳入,相反,如果车子从右往左拐,能量又会从左边的那扇门纳入……” “可中间这条马路确确实实是个路冲啊!”余旭指着中间一条马路肯定的说道。 沈江涛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所以,这才是当年那名风水师的精湛之处,这里的风水设计最关键一点就是中间的这块三角形分界点,它使原本是路冲煞的能量变缓,煞气削弱,但财气却是源源不断的纳入了李大宏家,所以,他家里才不受路冲煞的影响,反而腰缠万贯。” 再次看到这个风水设计,让沈江涛对当年那名风水师颇为赞赏,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风水位,实在让人佩服。 “你是说那块小的三角石墩?这么小的石墩能有这么大的作用?”余旭指着三条路分界点处的三角石墩不太相信的问道。 “你不是吹嘘和范林师伯学了些风水感应术吗?你可以站在那里试试,如果感应不到位,只能证明你学艺不精。”沈江涛轻笑了一声后,也不再理会这个活宝,走进了李大宏家。 余旭眉头紧锁,思量许久后,还是有些不相信,“试试就试试!” 说话间,余旭躲过来往的车辆站在中间的那个三角石墩上,这时按照范林教他的风水感应闭起了眼睛,蓦然间,余旭一道道说不出来的能量从他身体外侧跑动,这种感觉很清楚,但也很奇特,可以理解为藏风聚气中的“风”,然而就在此时,余旭紧闭的双眼里出现了一些穿着清明服饰的人在李大宏宅子里走来走去。 按照常理来推断,余旭所在的这个位置绝不可能看到大宅里的能量情况,更关键的是,这些人在走动的过程中仿佛就发生在余旭的跟前,非常的逼真,余旭连忙睁开眼,走了下来,脸色有些苍白,用力摇了摇头。 他又看了看三条马路,面前什么都没有,仅仅只有过往的车辆,他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尽量让自己镇定些,少许后,他慢慢的躲过车辆跟着走进了李大宏家里。 他追上沈江涛他们,悄悄的在沈江涛耳边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古人们?”沈江涛很小声的吃惊道。 余旭连忙点了点头。 沈江涛沉思少许,猜测道:“可能李大宏家有很多的古董吧……” 一听古董二字,余旭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凑到跟前认真道:“你确定?” “当然了。”沈江涛看都不看他一眼,专心走路,路过的那些李大宏家仆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为什么?”余旭再三确认。 沈江涛想都没想,一边正儿八经的走路,目视前方,嘴角微微一动,小声道: “李大宏肯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受到了阴性能量的影响,简单的说,他被冥冥之中被因果安排,把这些带有灵魂资料的古董一件件的收集到家里,古董收集的越多,阴性能量也就越大,受到能量影响也就越大,所以也能解释李大宏家里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如此诡异的事情。” “那也不见得是古董带来的阴性能量啊,万一还是别的呢!”余旭有些不太赞同,反驳道。 “如果是别的物品,那你怎么会看到古代人呢?显然带来阴性能量的物品有些年代。” 第217章 无能为力 一听沈江涛这点分析,余旭顿时高兴起来,若是能看到李大宏这种家族的古董藏宝,这次也算没有白来,他戳了戳双手暗自高兴。 “阮法师?”一来到李灵的病房就看到阮法师正和李灵商量着什么,看他们二人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某种难解决的疑惑。 “呦?这不是范林吗?怎么?这一带混不下去要来找李家挖点东西?”阮法师看到范林后,着实嘲讽了他一番。 “哼,此事与你无关,我们找李小姐有事,还请你出去。”范林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这里又不是你家,你让我出去我就得出去?”阮法师面色阴沉毫不客气的顶撞范林。 “李小姐,李伟这么久没有来越南,你应该想知道他那边发生了什么吧!” 范林的这句话不由的让阮法师和李灵二人同时一震,有关这点也正是刚才二人讨论的事情,按照阮法师的计算,李伟被下了‘引’最迟应该在三天前就过来,可如今到现在还没回来,再加上范林的这句话,显然李伟之所以没来越南,是他们搞的鬼。 “范师傅,您把李伟怎么了?”李灵担心道。 范林给李灵使了一个眼色,李灵点点头,看着阮法师,说道:“法师先忙去吧,我和范师傅他们有点私事要处理。” 阮法师岂能不知道其中之意,但他毕竟是李灵雇来的法师,不可能蹬到李灵头上去顶撞他,于是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范林,同时一扫之间对沈江涛等人也有所厌恶,一甩房门离开了。 苗丽朝着房门处做了个鬼脸,“哼!神气什么?长得跟个乌鸦似的,要不是……”沈江涛推了她一下让她住嘴,这才嘟着个嘴沉默起来。 “范师傅,你们到底把李伟怎么样了?”李灵面色略显苍白,从她口气中可以明显的听出她很担心李伟,准确的说,她是担心自己,因为李伟一旦出事,她这边的计划也会因此而泡汤。 “我们没把他怎么样,倒是你们的举动即将害死他。”没等范林说话,苗丽抢先一步道。 “我们害了他?”李灵有些不解,同时内心隐有一丝不安,苗丽这样一问,这足以证明,他们知道了自己和阮法师对李伟下‘引’这件事。 “李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对李伟下‘引’虽然想从他身上得来你想要的,但阮法师无心的举动却险些要了李伟的命。” 说着,苗丽把从沈江涛口中得来的消息和李灵很详细的说了一遍,李灵当时就被吓到了,难怪这段时间他见李伟明显体重下降了很多,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阮法师看到李伟的变化为什么没说呢?” “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风水术很有自信,自大狂妄的他怎么可能怀疑到这点呢?”沈江涛从后面来到李灵卧床旁解释道。 “李小姐,想要救李伟,就必须将变成僵尸的你父亲处理掉,如果再让他发展下去,不仅仅是李伟,恐怕就连整个市区的人都要被连累,就在我们刚来的时候……”范林将来这里途中看到的杀人事件说了出来。 李灵双手抱头,有些不敢相信,左右为难起来,对她来说,做阴宅风水传承后代可是父亲的意愿,如果墓穴被烧,那也就是说自己从此不会受到阴宅风水的气场庇护,那自己岂不是也要立刻堕入死亡世界。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阮法师没有错,如果没有我父亲墓穴气场的庇护,我不但留不下后代继承人,就连我也要立刻死去,我李家所有的家业岂不是真的要按照当年父亲和王凯的约定全部交给他……”李灵不断的重复自语,陷入了选择恐惧当中。 她很清楚,当年李大宏和王凯可是有过条约的,如果李大宏最终没有后代继承他的家业,那李家的所有家业都将归王凯所有,当时李大宏认为他不可能没有继承人的,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随便一个孩子最终有个一儿半女的就能继承家业,所以最后为了得到王凯的一些古董,便和他签订了条约。 如今所有的风水都在他家里灵验,李大宏终于也意识到这里面的全套,于是千方百计的要促使李灵给他留个后代…… 就在李灵无法做出选择之时,沈江涛肯定道:“李小姐,如果你同意我们的做法,并将古玉借我们使用,我可以为你破除这里风水对你的影响。”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沈江涛,这时李灵也顿了一下,看了看面色坚定的沈江涛,少许后,她摇了摇头叹声道:“不可能,这里的风水作用非常强,就连阮法师都没办法,怎么可能说破就破呢!” “当年那名风水师在这里做的风水处理的确很高超,处理起来相当棘手,所以需要舍弃一些大的东西,如果你能放弃你现在的所有家业,和李伟回到祖国,我倒是有办法破除这里风水对你的能量作用。” 对李灵来说,后代和生命现在是第一位的,如果连生命和后代都没有了,那留着这些家业有又能干什么呢?所以如果能够舍弃家业保全自己的性命非常划得来,只不过她不甘心将家业给一个设圈套害李家的人罢了,除了他,不论是以怎样的方式散财都能接受。 她点了点头,但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你们想按你们的方法去做也可以,但前提必须先将这里的风水问题解决,一旦解决这里的风水处理,古玉我自当奉上……不是我不相信你,有范师傅在这我也把话说白了,毕竟现在你给我的仅仅只是一句话,如果不能破解,我反倒是一事两空。” 沈江涛点了点头,李灵话也没错,毕竟自己的确仅仅给了一个空话保证。 “好,明天九点,我会准时来破这里的风水处理,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要舍弃你的财产,如果你执意要坚持,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李灵珍重的点了点头。 沈江涛之所以明天来破除这里的风水局那是因为他要回去在确定一下这里风水局的构造,同时也给李灵一晚上的思考时间。 第218章 五行护卫 来到酒店,沈江涛顾不上吃饭,在房间里拿出《五行风水术》再结合唐平阳所教的风水术开始计算起来。 砰地一声,门被一股强力突然推开,余旭乐呵呵的跑来,手里端着一碗可口的饭菜来到沈江涛书桌跟前坐下来。 “江涛,怎么样?我刚才可是听范林前辈说了,向李大宏那里的风水处理可是诡异的很,包括他在内的很多风水师都去看过,没有人能破解得了,而且稍有不慎不但救不了李灵,反倒是促使她的死亡时间加快,要不我们算了,晚上我进他家去找上一番,如果侥幸能找到古玉我就偷出来,我们连夜将她父亲的坟地烧了。” 沈江涛摇了摇头,非常、及不赞同余旭的想法,他端起饭菜巴拉两口,说道: “他们家的风水的确很难处理,里面加入了四路黄泉、龙上八煞和绝命、五鬼、祸害、六煞四凶星,仅这些处理起来已经很难,不过若是多花点时间倒是也有可能找出破绽。” 沈江涛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又道:“可偏偏在这之上又加入了反五方护卫的五行相生,同时又有源源不断能量注入其中,使里面的任何一处都无法成为破绽,而且一旦计算失误,便会立刻加急李灵的死亡时间。” “那你现在有把握吗?” 听完沈江涛的分析,余旭自知其中的难度非一般人可破。 沈江涛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需要花点时间去计算里面的变化,尽可能多找出破绽,毕竟此时非同小可,若有闪失就是一条人命,找到多点破绽成功率也比较大。” 沈江涛一夜未眠,专心分析李大宏家里的风水,同时在纸上画出了很多方案,这些方案中有的刚开始奏效,但计算到最后又不可用,所以被他放弃,来来回回这样的方案很多,总而言之,在这些方案中要选出最精确最安全的一种。 翌日,清晨。 沈江涛带上众人早早前往了李大宏家宅,按照约定,今天不管家里破了多少财李灵都不能做任何的阻拦。 只见沈江涛一来到李家,第一件事便是要求李灵打开李家收藏古董的房子,并且召集杨延辉和余旭他们把里面所有的古董一件不落的搬到外面早就准备好的车上。 “这……这时元代官窑瓷?”余旭目光闪烁,眼睛睁的像个荔枝似的,吃惊的看着手中的物品,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一个巴掌大,墨绿色表面可有清晰纹路的瓦罐,他眼冒绿光双手不停的摸着,脸上露出浓重的欣喜之色。 “哇,师父快看,这儿还有玉灵芝……” “还有个康熙朝的笔洗……” 余旭师徒二人不停的吃惊,他们均都是爱古董之人,并且对古董的鉴定也有一定的水平,虽然余旭此人从小贫穷,对古董接触的也不是很多,但出于爱好,他博览古董书籍,即便是没见过太多古董,也能鉴定出真假。 至于杨延辉,此人本就是杨桃的表弟,也算是大户人家,家里自然有一些被老爹收藏的古董,从小就接触这些,倒是一个摸出来的人。如今看到这么多年代久远的古董,让他们大开眼界。 把家里的古董全部搬到车上后,沈江涛又让他们在大门前做了一个大影壁,直接将门前的三条马路挡住,挡住路冲能量,防止贯入宅院里。 范林又找来了几个这一带有名的雕刻好手,在杨桃的指导下把她画好的原画,分别刻在这四根柱子上,这些图案很奇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 “余旭把准备好的木桩搬进来。”沈江涛挥手示意。 余旭和杨延辉把不知何时就已经准备好的尖头木桩搬了进来,一共有六根,每一根木桩粗约三十厘米,长度均都是在一米八左右。 木桩到位,沈江涛眼看罗盘在李家大宅的中心处走了一圈,蓦然间,沈江涛停在了一处,此时天池位的海底线和指针正好重合,方向为震位。 众人一起上前,将此地的地板抛开,用铁锹开始挖起来…… “李小姐,他们这是……?”一个黑皮肤,满脸油亮的人走进来吃惊的看着沈江涛他们的举动,完全不知其所意。 “阮法师你来的正好,他们正要破解这里的风水处理……”李灵指着沈江涛他们说道。 “破这里的风水局?”阮法师面色变的沉重起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过很快,这种表情就消失了,紧接着露出了一丝讥讽之意,轻笑一声道: “这里的风水融入了太多复杂变化,根本无死角可寻,除非利用墓葬的方法来进行气场对冲,否则别无他法,他们居然妄想破这里的设计。” “哎,我也是出于无奈,现在李伟肯定被他们控制,现在只能按照他们的意愿,死马当活马医了。”李灵叹了一声,她对范林昨天说的那些事并没和阮法师提及,若是告诉他,他的风水术出了问题,很可能会节外生枝,现在李灵只希望事情越少越好。 听到阮法师的嘲讽,沈江涛并没有在意,他们看都不看此人一眼,只顾眼前的工作,他们把地板掀完之后,将六根木桩按照辛遇乙奇六辛加六乙的排布分别钉在了六个枢纽位置。 余旭拍了拍手上的土,站到沈江涛一旁,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沈江涛目光平静,看着眼前的六根木桩说道。 “切,等?真是可笑,你能等来什么?”阮法师在一旁嘲笑,看到沈江涛他们的举动犹如看到一群傻子在他面前表演节目一般,他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继续嘲讽: “四根索命柱其上容纳了四路黄泉、四凶星以及反五方护卫的金木水火四属性,再加上龙上八煞源源不断的力量供给,破哪一根柱子都会出现五行相生,到时候李小姐的生命可就保不住了。” “阮法师,你在风水上的确有些能耐,不过你既能看出这里的风水变化,但却无法破除,想必,你的风水术也是到了一个节点吧?”沈江涛不再客气,直接顶撞过去。 第219章 极其恐怖 “哼,你是在嘲讽我吗?”阮法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变的难看。 “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有把握破掉这里的风水处理,那我阮文山今天倒要‘学习’一下什么是风水术喽!”阮法师再次露出讥讽之意。 “江涛,我们有把握吗?”余旭有些不自信,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沈江涛微微点头,“应该没问题,四路黄泉主要以阴性能量为源泉支撑,李家阴性能量含有最多的其实就是那些古董,而四凶星的能量本源是四路黄泉和龙上八煞,我们现在已经把这两个源泉削弱……” “龙上八煞哪里削弱了?” “三条路冲的能量恰好对准的是三道街门,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刚一进门的两边分别有八个方位?”沈江涛反问道。 余旭点了点头,回想一下,的确在一进门分别伸出了八条道路,道路与道路之间都存在着一个固定的角度,向八面伸展开来。 龙上八煞又称八路黄泉,所谓庚丁坤向是黄泉,坤向庚丁切莫言。巽向忌行乙丙上,乙丙需防巽水先。甲癸向上优见艮,艮逢甲癸祸连连。辛壬乾路最宜忌,乾向辛壬祸亦然。 立坤向,忌水流出庚酉位。立巽向,忌水流出丙午位。立艮向,忌水流出甲卯位。立乾向,忌水流出壬子位。再以先天八卦倒转,令四方向各自演变出一方,从而一共出现八个方位。 “其实这八个方位虽说以龙上八煞的排布来设计,但本身还有的力量有限,不过那名风水师利用了路冲对龙上八煞的能量进行了补充,继而龙上八煞有了很大的源泉,我们用影壁将冲来的路冲煞挡住,也就相当于断了这里龙上八煞的能量源泉。” “其实削弱四凶星仅仅只是削弱了这里风水的一部分能量,其实最重要的是这里反五方护卫的设计,反五方护卫恰好和五方护卫相反,四根柱子分别纳入了金木水火,中宫位土属,加上四凶星的催动,便形成了反五方护卫。” “虽然与五方护卫相反,但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这四根柱子,不论是拆下哪一根都会由与它相生的五行柱子来补充能量,继而再次形成完成的风水局,如此一来,无限循环,所以看起来基本没有任何的破绽而言。” 沈江涛看着眼前的六根木桩,继续道:“我用辛遇乙奇的方法,利用六辛六乙排布来克制中宫土,又利用天盘天干地支和五行相克原则在四根柱子上刻了天干地支融入的五行的其他四属性。” “他用五行相生,我就用五行相克,克住每一根柱子散发的能量继而打破循环,让其紊乱,这样一来,就可以短时间内达到克制这里风水能量的作用。等到午时,时间恰好和我在柱子上刻有的天干地支相吻合,到时候是这里风水气场最弱的时候,我们就该拆迁了……” 沈江涛目光凝重起来。 “拆房子?”余旭不由的惊呼了一声,一旁的李灵和阮法师均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放肆,这么大的家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先不说房子价值连城,难道你想害死李小姐吗?”阮法师面色铁青,怒斥道。 他很清楚,如果仅仅拆房子就能破解这里的风水处理,当年李大宏恐怕早就做了,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要知道房子是一个人的能量讯息所留之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不论人在哪里都会受到祖宅风水的影响。 而这里的住宅一旦被拆,那也就证明他是想消除李灵在这里的能量讯息,倘若没有风水处理过的住宅倒也无妨,可一旦经过风水处理的宅子,消除这里的能量讯息也就等同于消除家人的性命。 阮法师的话顿时让李灵犹豫起来,当初沈江涛仅仅只是说要她舍弃财产家业,也没告诉她要拆房子,虽然拆房她也并非不同意,但如果真像阮法师所说那样把房子拆掉后,自己也会因此而死,那这一切岂不是白费。 这一刻李灵动摇了,毕竟阮法师可是父亲生前最认可的高层风水师,如今他都这样说了那…… 眼看李灵有些动摇,范林连忙肯定道:“李小姐莫要害怕,这里风水气场却是可怕的很,也很难改变,但现在沈江涛已经做了应对,一旦到了午时,这里的风水作用会有一个小时的失灵效果,只要李小姐肯放弃这里的一切财富,定有一条活路。” “是呀李小姐,再说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李伟也会因此没命,到时候你的计划依旧完成不了,最终还会多害死一条人命。”张敏补充道。 这时沈江涛右手背朝,做出了一个手势,随后只见余旭和杨延辉二人悄悄离开了人群,此时此刻杨桃和苗丽等人正在说服李灵,场面上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他们几人身上,对于杨延辉和余旭二人的举动丝毫没有发现。 “李小姐,你不要忘了,我帮你做的风水已经应验在李伟身上,可他们呢?他们只是在这里空说了一堆废话,我想他们是想要借此拿走李家的财产故意来此骗你来了。”阮法师面色阴沉,说话的口气隐有一丝冰冷。 李灵再次陷入了选择恐惧,开始双手抱头蹲在那里痛苦的揪着头发,一把一把的头发不停的不被揪下,看其样子,显然癌症要到了开始化疗的地步。 范林见状,立刻呵斥道:“阮文山,我敬你也是风水师不想和你纠缠这些,你可不要误人子弟,因为你的失误陷害了别人。” “哼,范林,你我二人早在五年前就不合,如今我看你是想借他们几个骗子之手除掉我吧。”阮法师毫不客气的开始与范林顶撞。 范林本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修行之人,并不想和阮文山在这里像泼妇一样破口开骂,但出于无奈之举,眼下只能与他正面对持。 渐渐的,随着范林和阮文山二人的对持,阮文山的眼睛开始露出血一样的红光,面色阴沉的更加厉害,其声音也开始有了一丝改变,几秒过后,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他整个脸面都变的狰狞起来,仿佛要将面前的范林生撕了一样,极其恐怖。 第220章 棋子 李灵的耳朵现在完全处于一种屏蔽状态,任凭他们二人如何争吵,她都没有听到,只是在那里抱头痛苦着,陷入选择当中。 这时,突然间阮法师从腰间直接掏出了一把匕首,飞一般的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李灵身边,来到跟前,他立刻一把将李灵抓住,一股强力锁在李灵脖子上,领她顿时陷入慌乱中,脑子本来就乱糟糟的,现在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惊叫一声昏了过去,阮法师举刀就要刺入她喉咙。 就在此时,余旭和杨延辉二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阮法师的两侧,同时二人手上连接着一条粗约两厘米的麻绳,另一只手皆是拿着一根木棍,未等阮法师匕首落在李灵的喉咙,一根木棍甩来,直接将手中匕首打飞,与此同时二人身手矫健,将绳子的一头穿过李灵和阮法师的中间空隙,另一人一把抓住,用力一收,立刻把阮法师困住。 这个过程用时极短,几乎就在李灵晕倒的那一刻进行完毕。 把阮法师擒住,沈江涛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早在昨天,沈江涛和范林二人已经感应到阮法师身上有不正当能量在重组,与沈江涛先前时一模一样,只不过沈江涛身上的这些能量被五方护卫的风水气除掉。 现在的阮法师已经被李大宏这只僵尸所散发出来的不正当能量影响,只是刚开始在他身上的能量变化非常的小,再加上阮法师本就天生孤傲、自大狂妄,所以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影响。 于是沈江涛和范林他们在昨天晚上就商量好将阮法师这只“活僵尸”先制住,如此一来,下面的工作才好开展,现在他的思想几乎有一半是李大宏这只僵尸的,他怎么会允许别人烧自己的墓地呢? 方才阮法师刚一进来的时候,沈江涛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能量变化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于是趁他们劝说李灵的空荡暗中安排余旭和杨延辉去准备工具,为了确保万一,范林也加入了和阮法师对骂的战争中,这样一来,阮法师的注意力便会被他们所吸引,余旭和杨延辉也有充裕的时间去准备。 只不过沈江涛没有想到的是,阮法师居然变化的这么快,刚才险些要了李灵的命,好在余旭和杨延辉及时到来,若不然李大宏家的第四条人命就要毁在李大宏自己手中了。 此时阮法师目露血红之色,完全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呲牙咧嘴的看着眼前众人,手舞足蹈,隔空向他们抓着,整个人基本上和僵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并非死人,而是一个活人。 沈江涛在阮法师身上看了一眼后不再理会,他将目光放到了晕倒在地的李灵身上,说道:“把她先抬到车上。”随即转头看向张敏,又道:“拆迁公司来了吗?” 张敏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在外面了,很多市民都急着要拿李大宏家的财产呢。” “李灵的东西全部搬走了吧?” 张敏再次点头。 李大宏家这么大的一个宅子,用一个小时想把这里夷为平地实不容易,所以沈江涛让人放出口风,只要能在一个小时把李大宏家拆的什么都不剩,李大宏家宅里所有的家产有能者居之,只要能搬走能搬动的,全部免费拿走。 如此一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都想钱想疯了,都知道李大宏是个大财主,所以很多人为了分李大宏的家财准时来到宅院周边,并且他们个个都拿着铁锹等适用性工具,一旦将东西搬出去后,便立刻帮忙将这里拆成平地。 沈江涛不怕李灵醒来之后发现宅院被他们推平,因为沈江涛确定能给她一个新的开始。 时间点滴流逝,李大宏家宅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将宅院围的严严实实的,其中有三处停放着三台破杂机,时间一到,众人便开始拆房。 现在院里的东西陆陆续续已经被人们搬空,只剩下了一些庞然大物,一些搬不走的石雕。 十二点准时,三台破杂机发出了嗡嗡的声响,地钻疯狂的在房子上打钻,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掉在地上的大型砖瓦掀起一阵阵尘土,整个场景如地震一般,每塌卸一座房屋就被众人用铁锹摊平,如此多的人,摊平一座房仅用两三分钟的时间。 大约过去五十分钟,整个李大宏的宅院变成了一片空无一物的平地,一座号称胡志明市最华丽的住宅就这样在一个小时之内被夷为平地,财富也好,名利也罢,在此刻全部都归于尘土。 李灵不知何时已经苏醒,她在车里眼睁睁的看着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宅院被摧毁,脸上挂出了两道泪痕,她并没有上前阻拦,只是内心有无尽的心酸,她不知道人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啪的一声重响,一只褶皱的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什么?我几十年处心积虑在李大宏家里的安排就被一个外来的陌生人给破了?”一个身体佝偻,面色有些饥荒且已有半头白发六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怒火正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一个身穿长袍之人,此人年龄与那中年男子相仿,但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因面前中年男子的暴怒而感到惊恐,显然二人非上下属关系,再加上高贵华丽的客厅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无价摆件,二人倒像是合作关系。 “老王,当年你原以为阮文山会成为你的棋子,可现在呢?他无心插柳的举动,反倒是坏了我们的计划,若非你阻止我前去破坏墓穴,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此人言语间略带责备之意。 “乾恩,你别忘了,当年你在李大宏家中布置风水局时,可是和我打过保证的,阮法师这颗棋子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但这件事你也有一半的责任吧。”中年男子面色沉下来,严肃道。 第221章 八个枢纽位 乾恩微微一笑,随即摆了摆手。 “算了王凯,你我二人就不要在这里争了,如果被你的侄子找到始皇金印,你们祖传下来的穴地会再次点活,到时候,权穴可轮不到葬你父亲啊,现在你又失去了龙渊古玉,也无法用杀性能量与之对冲,现在的形势可是对你极为不利呀。”最后的一句话,乾恩加重了语气。 王凯叹了一口气,狰狞的面容有些舒缓,道:“现在所面临的局势我岂能不知道,父亲的尸体一直在我侄子手里,连棺材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我那侄子又不停的用吸气转运接轨气运,等待找到始皇金印的良机,我们怎么和他斗?” “老王,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始皇金印哪是那么容易被找到,龙霸三元穴也不是说能点活就能点活的,既然龙渊古玉已经没戏,我们何不和他们一样,找到始皇金印?即使不知道你父亲棺木在哪,那也起码能保证他们也无法启动龙霸三元穴。” 乾恩面色如常,看了一眼王凯继续道:“你别忘了,一般墓穴只有三十年的运势,由于龙霸三元穴是一脉贯三穴,所以虽然运势远超一般墓穴,但也仅有十年的气运,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多年,如果没有始皇金印的启动,那里就如同一个死穴,葬下去反倒对后人不利。” 王凯沉吟许久后,再次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所说的我岂能不清楚,但如今他们利用吸气转运无限的延续气运,虽说无法超控权势,但也有雄厚的气运护持,而我却只能靠这里的风水局维持,一旦离开这里我就没有这些气运,好不容易让我碰到了龙渊古玉还……” 王凯再三叹气。 “老王,我的风水术可不比公孙家的风水术差,而且最近我得到了一个对你来说很有利的消息。” 听闻乾恩所言,王凯顿时一愣,眉头微皱问道:“哦?不知先生有何好消息?” “有关始皇金印的所在之地……” 同一时间,沈江涛带着众人来到了先前范林来过的那家农舍,通过几天的查看,他们最终找到的合适位置正是此处,不过有关他们的真正来意并没有告诉村民,只是说要在这里拍戏,看上了这个场地,由于当初杨桃对这名大妈做过施舍,所以商量起来倒也痛快。 此时沈江涛选好角度,让杨延辉找来的几个人搭建起了一个模样似剑的平台,剑尖所指方向正是李大宏墓穴所在方位,与此同时,平台上糯米被摆成了一个太极图形,图中阳鱼眼摆放着一碗鲜红的狗血,阴鱼眼位置则是放着一个古木盒。 打开一看,是一块质地细腻、色泽华润、莹和光洁的绿色菱形古玉,若是仔细去看,不难发现,古玉的中间处有一丝裂纹,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它昂贵的价值和从其内散发出来的杀性能量。 “这块古玉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玄乎吗?我怎么感觉它的长相还不如坊市里卖的呢。”张敏仔细观看了一番这块古玉,对它的品相和所谓具有的杀性能量有些失望。 “这你就不懂了,风水中的能量变化必须是一些高层次的风水师才能感受得到,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无法窥测,不过这块古玉从脉象上看倒是价值不菲,刚才听李小姐说这块古玉是李牧将军佩剑龙渊上的玉石,可价值千金呢。”杨延辉从平台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道。 张敏摇摇头,表示不解,当然,她的风水术也不算很高而且对古董又不懂,自然两方面的讯息她都无法看到。 沈江涛面色肃然,正在那里指挥众人,此时范林来到他身旁,“你要找的八名女子已经找到了,其中三人是我的学生。” 沈江涛微微点头,“有劳师伯了,现在这只僵尸所影响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方圆七百公里,最高的地方大约有一千公尺左右,最低深入地下也有两百公尺,其中主要受到影响的就是农村、城市和水源……经过我的勘测,我已经找到了八个合适的枢纽位置。” 说着,沈江涛从兜里拿出一张地图,地图清楚的标了一些角度和位置,他一边在地图上比划,一边解释,时不时还要看一下实体山形。 第一位坐在这里正北边断崖下方一点五公尺的石头上,要以提升手印把大城市中商业区中的能量转移。 第二位的位置在李大宏墓穴离方的水塘正东方,需要以左平衡的手印来转移这一带庙宇、住宅的能量。 第三位是要在西北方的中北偏西大约十七度左右的山洞位置,手印为左冲法,把土质里的能量变化转换。 第四位则是要坐在此地正门左手边向前十步左右的位置,要以菩萨手印将人体内的能量转移回去。 第五位要在李大宏墓碑往东走六十公里处的一座连续起伏山峦的凹陷处坐下,以莲花型手印将这里的果园已经农作物中的能量转移进化掉。 第六位,从此处算起正东南位十公里左右处以佛法定位手印将这一带所有的植被能量净化。 第七位,要坐在正西方水源瀑布的中心位置,以罗汉手印将水体能量转移净化。 最后第八位要坐在东南方那座孤峰的顶端位置,以反太极五行手印将空气中所有的能量转移净化。 沈江涛把手印和所要坐的位置图讲给了范林,并千叮万嘱一定要手印到位,一旦做好手势不能轻易改变,必要时先让他们练习一下。 紧接着沈江涛让余旭在设坛位置处的五个香炉中点燃了五炷香,一旦到了明日正午,众人都各自到位时,这五炷香,至少要有三炷香不停的燃烧。 沈江涛连夜和范林准备了蒲团和竹伞,同时分别在每一把竹伞上用朱砂点缀了符箓,这些符箓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用处。 竹本身就可以分解空间中的众多不良煞气,再加上伞上面的符箓,便会形成一层法性保障能力。 第222章 破棺而出 『点击章节报错』 利用龙渊古玉中的杀性能量和竹伞可以保护住八名女子,同时间接的使八名抬棺匠和沈江涛不被僵尸能量影响。 做完这些后,沈江涛又把蒲团分别交给了八名女子,最后就是要找到每人各自的一件法器,这件法器说是法器,但也非一般意义上的法器,沈江涛所要找的法器其实就是邪恶法力聚集最强的物品。 换句话来说,就是李大宏墓穴所影响最大的物品,譬如那些黑色石头又或是农舍里养的那些家禽,或者是祭拜李大宏时未燃烧为的香…… 等到把这些物品找到以后,用红纸把它包起来,等到他们来到各自所指定的位置后,把竹伞撑开,在正午之前把这些包裹“法器”的红纸打开,以其内的邪恶能量引动僵尸所释放的力量从而形成反倒影后,才能把这些能量分解开来,最后再以各自手印净化,把净化后的能量返还到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身上。 隔日,沈江涛和八名抬棺匠早早的来到了李大宏墓穴旁边,此时他正坐在一块深色的石头上,八名女子连夜就已经各自到位,这八名女子开始各自比划所要形成的手印。 位于断崖之上的第一名女子正是范林的学生,她知道这其中的真实情况,此刻她深吸了一口气,由掌的位置顺势向下翻转最后形成掌心朝上,左右稍微拉开让两手指尖相触,手掌下缘置于心间位置。 坐在水塘处正东方的第二名女子,双手由掌中心点向右推向肩膀斜上方四十五度位置,又将其左右稍微拉开,使上举的左手臂与胳膊肘相互夹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随后将中指和食指竖立,剩下的三个手指紧扣最终形成一个空心圆。 洞内格外的阴沉,有着些许恐怖之意,但坐在山洞中的第三名女子丝毫没有因此而恐惧,正是此人也是范林的一名学生,对此事也心知肚明,此刻他正双手由中心一转形成左上右下,双手掌心紧紧贴住,左手指在右掌处,右指在左掌上。 坐在农舍旁边的第四名女子,其左手立于中心位置不变,右手向上举到肩肘呈现九十度时以大拇指压住无名指,形成一个空心圆,其余三指伸直张开,掌心向外推出。 …… 坐在山峰峰顶之上的第八名女子双手合掌至丹本位处,左右分开,掌心一里一外缓缓升到额头位置处,这时双掌同时顺时针旋转隔空画出太极图形,令双手拇指指尖顶住。 八名女子的手印已然摆放合理,保持不变,在太阳光影与日晕叠加的那一刹,沈江涛双手掌心朝天,立于头顶,中宫位恰好与八名女子相连形成九方九宫,天时地利人和恰到好处,顿时此地隐隐出现八种光气直冲寰宇连接八方星球气运能,没过多久,九宫能量自天而落。 九方九宫隐现玄灭,璀璨的阳光之中,四周悄然出现风起云涌天象…… 西北处,转现四条犹如黑红巨蛇一般的煞光体,犹如龙蛇纠缠。 正北方,九道黑色大江破空而流,仿若黄河之水天上流一般。 东北一处,两座巍峨的大山之间,云气升腾而起。 西方三十公里处,三道黄恒火焰,熊熊燃烧犹如万年不变的精气。 正中心处,五道黄光气犹如五条金色长龙,配合龙渊古玉的杀性能量,向五方施展其神龙锐气。 东方五十里一处,七颗长青横生枝节。 西南,八道水火相煎,火红耀动,水波涌荡,在水火不容中此消彼长。 …… 天空中云层翻滚,犹如滔滔江海之浪,其内云气越来越厚、越来越密集,转眼间的功夫将阳光全部遮住,形成一大片的阴暗,蓦然间一道惊雷震破天界,四面狂风卷起。 在惊雷出现的那一刹那,东南西北四方分别激闪出了青、白、红、黑四色光芒,与此同时,西北方出现波浪光影,东北方劈煞过由青转为黑,西南方同样也升腾起了粉红的光颜,东北方隐显青绿色彩。 这时,墓地的正中心处喷出一股黑色浓郁的恶臭光气,随即犹如一条黑龙朝天空奔去,沈江涛目光一直盯着天空,看那黑白两道光芒争斗着,他迎着狂风对那八位抬棺匠喊道:“准备!” 八名抬棺匠似早已安耐不住,将铁锹和刀具拿在了手中,静等沈江涛一声令下。 黑白两道光芒在天空似将天色分成了两半,二者你来我往,“厮杀”的好不热闹,黑光暴涨,白光却又更胜,黑光迂回之间,白光上的杀性能量暴涨,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接将黑光一分为二,黑光似失去了灵魂一般从刚才拥有半片天大小化作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十六人之一…… 最后竟是化成了无数暗点,正当众人以为黑光就要消失,但那些暗点犹如无数的星火一般瞬间向四面引爆扩散黑光,将白光消灭一些…… 黑光白光争斗的越发强烈,不停的变换、不停的伸缩、不时的出现婉转,无形中居然巧妙的形成了一个太极图,让人看起来目不暇给。 很多原以为拍电视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都为这些所谓剧组的工作人员竖起了大拇指,他们不仅人演的像,就连天象也如此真实。 万丈金光突然由白光体中蝉蜕,此时黑光在白光的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力,但它却没有放弃挣扎,企图用最后的力量进行突围,黑光不停的化动能量、不停的幻化大小。 蓦然间,地底一声闷响犹如雷动一般灌入耳中,紧接着这声闷响越来越密集,嗤嗤的木板与利器摩擦的声音伴随而来,紧接着,整个地面开始晃动起来,地底下犹如有一只猛牛在向上顶。 此刻,沈江涛第一个念头就是:李大宏就要破棺而出了。 这时,八名抬棺匠也不由的露出恐惧,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几步。 沈江涛见状连忙给他们打气喊道:“大家不要怕,‘他’出不来的。” 天雷加上地牛,狂风加上砂石,使得原本就是明朗的晴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地动山摇、狂风皱起、凄风苦雨的夜晚,狂风越刮越强,更是在一些挡风的山体上,几颗粗约三十厘米的柳树被连根拔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两百二十三章 始皇金印 天空来电不停闪烁,雷声滚滚,黑光最后发起一声咆哮,漫天遮盖而过,在漆黑的天色中,黑光隐现一张巨大狰狞而又凶戾的面孔,与此同时一道白光携带前所未有的杀性能量直接穿破黑光奔入天际,黑光顿时被“杀”的粉碎。 就在此时,沈江涛连忙喊道:“快点切断木方。” 几乎在沈江涛说话的同时,八名抬棺匠二话不说,鼓起勇气一同上前用力的把铁锹钉进去,再以锯子和刀子在其上乱砍一番,蓦然间坟上的土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凹槽。 沈江涛毫不犹豫,直接跳进早以挖好的那条地洞,地洞的尽头正是坟墓的底部,里面堆满了柴火,他连忙拿出两张符纸点燃,前后隔空画了三圈后仍在了柴堆上。 一片烈焰中,李伟干瘦的身影缓缓的从火焰中走了出来,他虚晃一下之后回到了唐平阳那里,紧接着一些属于李伟的能量也顺势回归到了他的身上,与此同时,他体内被挤出了很多奇形怪状像是烟雾又像是水银一样的东西,刚一出现便化作了无形。 分别在八方的八名女子身边摊开的那些“法器”在棺木燃烧的同时,分别在山峦、瀑布、水塘、草原等一些地方发出了不同的能量变化,将漂浮在空中的黑色能量全部接引而下,经过净化之后返回到了原有之处。 厚重的云层渐渐退去,耀眼的光芒再次出现,狂风骤雨随之而散,地震也慢慢的恢复到了平静。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殿内的金漆雕龙前台,站着一位身体笔直两边带有假卷发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拿个小锤,嘴里还是不是的喊上几句。 底下,一排排阶梯式的座椅由低到高看似起伏的波浪一般,座位上每个人都穿着严肃,面前都放着一个大约四十里面的木牌,上面写着一些无规律的数字。 “搞一个拍卖怎么跟个法官开庭似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和范林前辈他们在山上修行呢。”余旭扭了扭早像是粘在椅子上的身子。 “哎呦!你又掐我。”一阵尖疼从背脊梁传来,能制造出这种疼痛的,显然是他的克星苗丽。 “莫天大哥托我们来拍这么重要的东西,显然是相信我们,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见到古董吗?今天可是有重量级的宝贝出场。”渐渐的,苗丽眼里冒出了激动之色。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小姐把所有的古董都送给我了,已经够我看很长时间,再说了,在重量级也不可能比得上江涛身上的那块龙渊古玉啊,那可是秦始皇年代的玉,当今社会还有什么古董比这个还值钱呢……”余旭露出了讥讽。 当初在消灭完李大宏这只僵尸以后,李灵被沈江涛带到了祖国和李伟在清安市生活,在经过一个月五方护卫气场的庇护下,李灵身上的病渐渐有所好转,他们决定,每到节假日就要和李伟去一趟唐平阳那里,一来那里能调解自己的病情,二来也能借此看看范林他们。 李灵经过这么多事情,已经看清楚人一生来这里的意义,她并不觉得失去了什么,反倒是认为得到了很多,在她看来,现在清贫一点的生活很适合她。所以她把搬出来的所有古董都送给了余旭。 与此同时,为了答谢沈江涛给她带来的一切,便把龙渊古玉赠与了他。 余旭很清楚沈江涛身上那块龙渊古玉的“价值”,除了值钱以外,很多时候如果能将这块古玉运用得当,那他就能做一些平时敢想而不敢做的事情。 当然,如果非要变卖的话,余旭那一房子的古董折合下来也未必比龙渊古玉差多少,所以余旭一直认为,他现在咸鱼翻身了,前几天还卖了一个看似破旧的瓦罐,令他直接在清安市最繁华地段买了一栋二层小楼。 只不过楼里面并不住人,而是堆放了古董,毕竟这些古董的阴性能量太重,如果进去和它们住,势必要被其影响,现在他在那里已经摆下风水局,等到把那里的阴性能量综合掉后再搬过去也不迟。 “余旭,今天拍的这件古董,从价钱上来说,我这块古玉连它的十分之一都抵不过。”沈江涛缓缓的小声开口道。 “十分之一都不到?”杨桃惊呼了一声,停下手中的画笔,眉头微皱,美眸闪动间转头看了一眼沈江涛。 “十分之一不到?莫天和天宇大哥到底要我们来这里拍什么东西?还给我们拿了那么多钱,我看几乎要把他们的家底掏空了……”余旭露出了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们来这里之前,莫天和天宇二人可是给他们带了很多钱,很不客气的说,他们这次来拍卖行所带来的资金几乎是两家产业的全部,这足以证明,今天所要拍卖的东西价值连城,只不过余旭认为这有点太夸张了。 沈江涛沉吟少许,语气格外的加重,说道:“始皇金印!” “操?真的?不是有传言说真正的传国玉玺是在明灭元时,被元将带到漠北了,至今下落不明吗?”余旭惊呼失声,目露浓郁的不可思议,太不相信始皇金印会在今天的拍卖会上出现。 “真的是始皇金印……”杨桃也是露出不可思议,她深吸口气,迟疑一番后,继续道: “我听说秦始皇统一后将和氏璧磨制为一个玉玺,这个玉玺就是传说中的“始皇金印”,但这个玉玺在王莽篡政的时候被太后王政君怒击王莽而打掉了一个角,后用黄金镶上。” “之后它再一次出现在东汉末年董卓火烧长安,被孙坚在宫里的一口井里发现后来这个玉玺一直在北方流传。隋唐统一后一直作为大王朝的象征而存在。直到五代时后晋灭后唐,后唐末帝李从珂兵败,这块传国玉玺就消失不见,至今还是以个迷。” 第两百二十四章 三合黄泉水 沈江涛端坐在那里缓缓摇了摇头,侧目道:“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莫天大哥说好不容易花重金才得到这个消息,说今天在这里要拍卖始皇金印,而且……”沈江涛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莫天大哥说,如果我想要找到王家的人,在这里很可能会看到他们。” “你的意思那个一直藏在背后暗中操作别人风水的王家今天也会出现?”苗丽悄悄来到沈江涛侧面,小声问了一句。 “不错,通过莫天大哥在这一年半的打听,相传王家有一个祖传的穴地名为龙霸三元穴,不过现在气运已经不在,若是想要再次出现‘龙气’那就必须要真龙天子的帝龙气运来贯通此穴。” “但现在哪里有什么皇帝供他使用,而历代相传的玉溪也像龙渊古玉一样,沾染了当年历代皇帝的能量讯息,只不过龙渊古玉是杀性能量,而始皇金印则是帝王气运。如果把它放到那个废弃穴地中象征权利的权穴,通过始皇金印本身含有的帝王气运,倒是可以重新启动。” 其实沈江涛来此地的目的主要就是为此,这也是莫天和天宇的目的,他们对于始皇金印的兴趣并没有大到让他们用全部的家业去换,正是因为想要阻止王家的野心,才让沈江涛来此,企图与他们竞争一下。 当然,有关王家的这个穴地仅仅只是一个传闻,谁都没有见过这个墓穴,所以很多人只是听听罢了,并不以为真。 这时,安静的殿堂内,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各位商业界的老板,大家上午好,今天我们所要拍卖的是历代皇帝相传的始皇金印,为了确保事情的真实性,我会让大家先看一下此物。”说话间,拍卖师给旁边的一身着中山装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中山装男子从一旁的桌子上取出了一个透明的方形玻璃盒,透过盒子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块方形白玉,方四寸,螭兽钮,其上交有五蟠螭。 议论之声立刻响起,众人皆是从椅子上坐起来,纷纷仔细的观察着,这时中山装男子双手抵住盒子的上下两端开始旋转,尽可能的让人们看清楚它四周全方位的长相。 “请大家观看,但还请大家不要拍照,毕竟我们是私人交易,外面知道了反而对老板们不好。” 大约过了几分钟,中山装男子收起玻璃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众人坐下,等待拍卖师的口令。 “好了,大家已经见到实物,想必因该对此事的真实性也有所了解,不过各位大佬们因该得知拍卖消息的同时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则吧,凡拍卖者,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水师,如果没有风水师的老板请您现在就退场。” 拍卖师停下来,四名中山装男子从殿堂的四个角走出来,开始检查在座的众人看是否都符合要求。 莫天之所以让沈江涛他们来这里正是因为这场拍卖会的规则实在与其他拍卖会有着太大差别,并不是说谁有钱就能得到这始皇金印,而是有钱的同时必须要满足另一个条件,那就是手下风水师风水术的强度,如果风水术强度不够,即使有钱也不可能得到这件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莫天和天宇二人本就知道王家的资金实力还要企图竞争一下,正是因为这场拍卖会上,风水术强度是一个硬性条件,而且所在的比重更是在六成之上,所以两者加起来的比分才是最后的得主。 在得知这个规矩之后,很多人都产生了很大的疑惑,但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为何会有这样奇葩的拍卖会,不过对他们这些老板来说倒也无妨,只要能得到始皇金印,大不了花一些金钱顾上些风水师,再说,他们要求必须有风水师,也没说不可以多带。 所以,很多大咖们为了保证这次的胜利,便不惜花重金聘请了很多个有名的风水师一起来帮他。 四名中山装男子大约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将事情确定下来,这些大佬中,无一不是带风水师前来的,而且,他们每一个人身边都不止一个风水师,最少的也有三个,更是在西北角落里的一个大咖竟足足带了有十二个风水师,他们的队伍可以说是这些人中最庞大的。 “好,各位今天都是有备而来,我荣幸的代表东家感谢诸位能够前来拍卖,虽然大家都得到消息的同时就知道我们的规则,但我在这里还是要再强调一遍。”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张红色卡片,念道:“我们的拍卖基本分两部分,其中就是金钱的比拼,当然今天来的诸位都是商业界有名的大咖,资金方面我相信各位都会令我惊讶的。”拍卖师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个躬。 “不过我们今天的拍卖会资金占百分之四十的比重,风水术的强度占据百分之六十。” 拍卖师正要往下说,但见其中一名身着西装大约有五十岁的老板起身问了一句:“我们大家都带了风水师,风水这玩意儿又没有数字的衡量,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谁的风水术比较强呢?” 拍卖师微微一笑,有礼貌的鞠了个躬,说道:“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们东家找来很多风水师精心研究了一套模拟风水的实验模型,通过这个模型来断定谁的风水术更强一些。” “大家应该都知道一花一世界,我们这套模拟设备也同样可以自成一体,只不过风水作用并不像现实中那么大,所以我们找来了同比例的小动物或是昆虫来代替,如此一来,这套模拟设备和现实基本上完全处于等比例状态。” “同时,我们还请了很多的感应派风水师,想必有他们在,更有保障,大家敬请放心。” 说着,几名中山装男子将台上的始皇金印收起,紧接着拍卖师一落锤,说道:“拍卖正式开始,低价四千万人民币,风水门槛:三合黄泉水。” 第两百二十五章 天价进门 话落,一个沙哑的沙哑的的声音紧跟着就响起:“四千五百万。”说话之人身穿运动服,满头的三毫米白让人看上去像是六十岁的人,再加上他先天声音沙哑,整体看上去让人并不认为,此人仅仅只有三十八岁。 “呦呵?堂堂船港湾的白风白老板居然只加了五百万,真是令孙某‘大开眼界’呀……”一个肩膀宽大、长着两条大长腿的瘦干男子轻笑的看了一眼白风,他言语中透露出极重的讥讽。 此人没有叫价而是怼了白风一下,像这种现象本在拍卖行中是严谨的,但拍卖师却没有多言禁止,毕竟,眼前这名干瘦的男子可是造纸业中的大鳄,其全国不定有多少的工厂,基本上有一半的纸张都是来自他的公司,所以资金实力非常雄厚。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在于此人身后的那三名风水师,虽然他这次仅带来三名风水师,但这三名风水师的风水术,可是在这一带极其有名的存在。 要知道,他们三兄弟在两年前受到人们的重金聘请,生生的将一家族连带小孩三十二个活人无声无息的治死,在这件丧尽天良的事情传出去以后,从此在业界中此三人被人们成为风水三鬼,基本上没有人再和他们打交道。 “孙阳,此次前来我只为看一下始皇金印到底长什么样,至于得不得到它我并没有兴趣,方才我只是为大家助助兴罢了,没有人说话,总不能冷场吧?” “六千万!”又一个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刚才白风和孙阳二人的事情已经被人抛在脑后,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正捋着胡子高举展牌,露出轻蔑之意扫了一眼众人。 沈江涛目光闪烁,盯着此人看了许久,方才听旁边人议论过,此次前来的重量级风水师除了风水三鬼以外,还有两名比较厉害的风水师,其中一名就是这名号称邪尊的怪老道:屈文杰,此人行事诡异,再加上八宅明镜诡异莫测的风水术,令此人更显诡异莫测。 此人既是风水师也是做生意的大鳄,他在五年前的金融危机时,深深的用风水术逆转乾坤,收购了很多即将倒闭的公司,在收购完这些公司后,这些公司也不知为何有生生的被他给盘活了,当时他的公司是为数不多能站立不到的企业。 “没想到与世无争的修行道士都都要在这里争,看来越修越不净啊。”一个戴眼镜的俊朗青年背靠座椅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翘着二郎腿,右脚不停的颤抖,同时手里不停摇晃着一串古坠,一副懒散的样子。 此人正是最后一位重量级风水师眼镜蛇丁峰,大家之所以称之为眼镜蛇并不是因为他下手狠毒,而是因为他那强大的风水能量感应能力,当初在越南的时候他就曾听范林提起过有关这个感应风水术的天才。 丁峰此人今天仅仅二十五岁,但却已经一家上市企业的大老板,虽然他父亲也是有名的商业界大鳄,但他一手成为上市公司的老总并没有依靠父亲半点,而是靠对气场能量的感应来回迁移工厂得来的。 “小丁,贫道的境界岂能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懂得?”道士看了一眼顶峰也不生气,慢慢坐下来。 “六千五百万!” “七千万!” …… 一个接着一个叫拍的声音,价格像流水账一样的往上滚,此时沈江涛沉默不语,耐心的观察着,中途余旭也准备叫上几句过过瘾,却被他拦下。 沈江涛很清楚,这种拍卖会非一般那种拍卖会,价格最高者得,既然资金占拍卖总价的四成,那显然资金是存在一个范围而非一个定值。 更重要的是,他在暗中观察到,在这么多叫拍人当中,背后站着风水三鬼的孙阳至始至终没有开一次口。 在刚进来的时候,沈江涛也曾听闻风水三鬼的威名,孙阳带来这么强大的风水师,显然对始皇金印势在必得,不过他既没开口,那么足以证明,此人的心机。 除此之外,还有眼镜蛇丁峰也没有叫拍过一次,怪老道屈文杰虽然叫拍了一次,但从那以后他也在暗中观察不再叫价。 随着时间流逝,价格已经上涨到了九千三百万人民币,这时沈江涛暗中观察到,这三组人开始动作起来。 “九千三百零一万!”孙阳举起面前的展牌,沉声道。 “九千三百零二万!”丁峰看了一眼孙阳后,微微一笑不语。 “九千三百零三万!”怪老道屈文杰也丝毫没有落下,在丁峰话音刚落紧跟着举牌喊道。 “九千三百零四万!”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江涛见三人都有所动作,也不再沉默,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商业界的大佬,不可能会计较这一万块,这显然是拍到了一个范围,只要能够挤进范围内,就有资格进入风水强度的竞争。 孙阳他们朝沈江涛坐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露出一丝讥讽,不再理会。 在他看来,沈江涛无非只是一个毛孩子,定是家里有钱过来凑凑热闹,看他身边的那三个人都不像是风水师,即便是风水师,也是一些皮毛之辈,谈不上是竞争对手,要说竞争对手,还是在他们三组之间。 全场人在九百零四万的基础上还在继续往上加,只不过加的幅度在不断的减小,甚至到了最后竟开始一千一千的往上加,这些人已然和他一样,摸透了范围的大小。 最后,拍卖价以九百一十二万三千块的价格收尾。 这时拍卖师喊了三次九百一十二万三千后,没人再出价,于是落锤。 “诸位老板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居然能拍到这么高的价格,不过有些老板真的很遗憾。”说着,拍卖师从一个中山装男子手中接过一张卡片,上面是计算出来的范围,随即又道:“请八百八十三万以下的老板退场,其余的老板请跟我来。” 众人起立,相互议论一番后,将近有一半左右的人离开了拍卖场,而剩下的人则是跟随拍卖师来到了一个花园跟前。 第两百二十六章 花园风水 这个花园很奇特,非一般花园可比,光是大小就有方圆十里,里面的假山水流等仿自然景物数不胜数,甚至可以说这不是一个花园,而是一个缩小了的大自然。 “各位老板,眼前这片小自然花园正是我们精心研究出来的一套模拟风水的模型,可以说,里面的山体气场和现实中是成对等比例的,我们风水术的竞拍最低门槛是三合黄泉水。”拍卖师指了指正前方的一座长满幸运草的假山说道。 假山的正前方则是一个小房宅,里面的所有布局都是按照正常住宅布置的,只不过里面并没有住人,而是关着一只小松鼠。 从其中一块小玻璃可以看到,里面那只松鼠无精打采,显然受到了黄泉水的气场影响。 黄泉水是三合水法应用以长生十二位顺逆构成,即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此法是阳生阴死,阴生阳死,阳顺阴逆之原则,找出临官和帝旺之位,临官帝旺二位不能去水,如果二方去水会对居住的生命健康带来影响。 “区区三合黄泉水怎能奈何得了我屈文杰,诸位,承让了!”说话间,屈文杰将那道袖一甩,跨步走向了那座假山。 “诸位,像这种假山里面有很多,每座假山的上面都有一个标号,明天,如果哪位老板的松鼠因黄泉水的存在而死亡,那也就证明丧失了风水竞拍的资格,而如果松鼠能活蹦乱跳,也就证明三合黄泉水已经被迫,可以加入下面的竞拍,祝各位好运。” 拍卖师不再言语,退到了一边。 众人陆陆续续的走进了花园,沈江涛他们也在这些人当中,他们选择了西北方的一处假山,那里的假山除了整体位置与其他的假山不同以外,其余的简直就是刚才那座假山的克隆版。 除此之外,假山周边的环境也与其他的几乎相似,只不过房宅的开门方位和小溪流所在的方向不相同罢了。 沈江涛望了一眼远处的怪老道,只见此人手拿罗盘不停的在房宅的周围转悠,与此同时不断的掐指计算,最终他停在了一处,他看了一眼里面的松鼠得意的捋了一下胡子,“嘿嘿,小宝贝儿,明天你就能继续活在这美丽的世间了,老道我今天赐你一次机缘。” 随即继续掐指喃喃自语:“卯辰巳午怕巽宫,午未申酉坤莫逢,酉戌亥子乾宫是,子丑寅卯艮遭凶。原来是地支黄泉,倒是符合风水三鬼的套路,可惜呀,这么好的事情让我碰上了,那老道就不客气了。” 地址黄泉是黄泉水中的其中一种,宅向为卯、辰、巳或午的房屋忌在“巽”处“开门”、“放水”,一旦犯了这样的黄泉水,其后果不堪设想。 沈江涛沉吟少许,观看了一下周边的这座假山,少许后,开始拿出罗盘测量位置,同时也开始在住宅的周围挪步,半响后,他来到一处停下来,掐了一番手指,自语道: “乾甲坎癸申辰山,白虎转在丁未间;更有离壬寅兼戌,亥宫流水主忧煎;震庚亥未四山奇,水若流申却不宜;更有兑丁巳兼丑,犯着乙辰白虎欺;坤乙二宫丑莫犯,水来杀男定无疑;艮丙愁逢离上下,巽辛遇坎祸难移。” 他看了一眼罗盘上的二十四山,微微一笑,继续道:“原来是白虎黄泉。” “余旭,这里的坎离震兑实指二十四山中向中的子午卯酉,现在宅的方向是此在“丁”、“未”处“开门”、“放水”,避开这两向,白虎黄泉不攻自破。” 余旭点了点头,按照沈江涛所说,开始改造小房子的门向。 离小花园不远处的一间小房子,小房子地势微高,从这个角度去看,可以看到花园里任何人的状况,此时有六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正手拿望远镜观察着,一旦发现有人作弊,便立刻视为淘汰。 “呵呵,没想到几个学生居然能够破了白虎黄泉,有点意思……”其中一人面带微笑,望远镜所看方向正是沈江涛他们所在的假山之处。 “不要小看里面的任何一个风水师,他们当中任何人都可能是我们需要的人。”另一人随意应了一句。 “但愿如你所说吧,不过看完那带十二个风水师的大咖,我就灰心了。” “哦?是吗?”此人有些不相信的把角度放到了场上带有最多风水师的那个组,只见这十二个风水师满头大汗,正在疯狂的寻找原因,但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这时,坐在地上的那名老板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喂,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他们退场的都退场了,我们还在这里晃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真是一群废物……我和你们说啊,如果连竞拍资格都拿不到,那你们就给我滚蛋,工钱一分不给。” “老板您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原因的……”其中一名风水师收起罗盘强露出笑容,道。 “我放心个屁……” “嗯?奇怪,他们明明眼看着罗盘走到了合适的位置,怎么略过了?难道十二个罗盘都坏掉了?真是十二个懵瓜蛋,路过了都不知道。”其中一名手持望远镜的西装男子讥讽道。 “不会吧?有这种风水师?”另一人不敢相信的把目光也投向了那组,仔细的看了一番。 刚开始此人面带嘲笑,笑话那十二名风水师,果然是几个懵瓜蛋,来回路过那个位置很多次,就是发现不了,但渐渐的,他眉头开始皱起,并且越皱越紧,甚至脸面也有些难看,“不对,有人暗中在操纵这里的风水。” “什么?”其余五人几乎同时惊呼了一声,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场上有人在暗中动我们的风水,快点找。”此人急忙道。 另外五人也连忙开始四处寻找,企图找到暗中动手脚之人。 小花园的一个角落里,那里也有着一座一模一样的假山,只不过这里相对其他地方来说比较偏僻,同时小屋对这里的视野也不是很好,如果轻风一吹,周边的几棵柳树很容易用树叶挡住视野,所以这个地带,如果有风的话很难看清楚这里的情况。 第两百二十七章 虚假拍卖 这时假山的周围站着一名黑袍人,此人头戴斗笠,若是不走近看,很难看清他的面孔,而他,正是拍卖进行到最后时,临时进入拍卖场的一个人,也是最终以九百一十二万三千的高价赢得了资金上的魁首。 此人来到这里右手不住的看表,他没有破解这里的风水布置,而是在假山的背后,反布置了一个风水局,这个风水局对周围的生命没有任何的影响,它的作用只是让附近二里以内的气运场紊乱,也就是说,这方圆二里的地界,所有罗盘都会失效。 而那十二名风水师的小组正处于这个地界内,与此同时,在这个地界内还有一组人,那就是眼镜蛇丁峰,此人并没有带罗盘,只是在这里闭目感应了一番后,随即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表,最后指了一个方向。 他轻蔑的笑了一声,说道:“区区一个八煞泉也敢称门槛,实在是小看我们喽。”说话间,他也没有去改造房子,而是将手中一直盘的那个古坠放到了离宅门三尺半的距离处。 “小家伙,我这古玉可不是谁能享受就能享受得了的,今天你走运了。”他对松鼠说了一句后,转身做了一个走的手势,身边几人紧跟着离开了这里。 “哼,果然是感应派的天纵奇才,居然能在这么大气运场干扰下还能找到方位,真是小看你了。”黑袍人压低声音,沉声自语了一番后,看向了全场最多风水师的那个组,只见他们还在不停的拿罗盘寻找着,他们个个都眉头紧锁,露出一副怪异难以理解的表情。 “你们到底行不行啊,我们旁边的小屁孩都走了,现在场上只剩下了三组,你们是想让我丢人吗?我告诉你们,我陶纪伟从来都没这么丢人过,如果你们不行尽早就滚蛋。”陶纪伟坐在地上不停的叫骂。 这些风水师着急的不住的擦汗,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原因所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陶纪伟实在不想在此丢人现眼,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他离开时也没有取下假山上的号码牌,显然是放弃了,那些风水师摸不着头脑,最终也灰溜溜的跟着一同离开了。 这时场上仅有两组选手,其中一组正是仅有一人的黑袍人,而另一人则是孙阳一组,风水三鬼早就找到这里的问题所在,只是他们并没有急着破解,而是紧盯着那个黑袍人,从此人刚一进拍卖行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奇怪。 而现在他又进入这里不去破解黄泉水,反倒一直站着,显然有些诡异,甚至孙阳认为他竞争的对手并不是眼镜蛇他们,而是这名黑袍人。 “场上各位老板们,时间还是一刻钟,如果一刻钟内还没有破解这里的三合黄泉水,那就视为出局,祝各位老板好运。”拍卖师手拿喇叭喊了一句后,这两组人才开始动手。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两组几乎仅用了六分钟的时间就把这里的黄泉水处理好。临走之前,黑袍人和风水三鬼相互望了一眼,目光交错间,他们皱起了眉头,他们在风水界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也算是个人物。 可混了这么久从来都没见过此人。 晚上,拍卖师将这些大老板们安排到了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沈江涛他们也受到了同等待遇,虽然他们是几个学生,但能参加这种拍卖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涛,我刚才听见有人说今天场上的一组人罗盘失灵了。”余旭见走廊里没有其他人后问了一句。 沈江涛沉吟少许,看了周围一眼确定没人后,点头道:“有人在操纵这里的风水。” “什么?”余旭惊呼了一声。 “嘘!”苗丽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严厉道:“你是怕别人听不到我们说话?” 余旭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有人暗中操纵风水,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来到门前,沈江涛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嗨,你说会不会他们有内部人故意过来捣乱?”余旭紧跟而来把门带上后声音正常起来。 “我不知道,不早了,明天还要动脑子呢,睡觉吧赶紧……” 余旭正要继续,只见沈江涛用被子把头一闷,不再理会他。 同一时间中,酒店的另一边,一黑袍人把斗笠取下,坐在桌子面前,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商业界的大咖们很多都出现了,唯独他们没出现,看来这里面有问题……”说着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哪位?” “老王,是我乾恩,今天我没有见到公孙家的人,看来你侄子没有行动。” “他们居然没出现?”电话另一头不可思议的惊呼了一声。 “是的,这些人中,没有人比你侄子更需要始皇金印,可他们没有出现,这里面必然有情况。”乾恩面色沉重,其实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大致的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虽然他来自越南,场上的很多人他都没见过,但他认识公孙家的几个风水师,而他们正是辅佐王家的人,如今他们哪怕是出现一人也是正常的,而现在一人都未出现,这显然有太多的疑点,要么王家搞错了时间或者是没有得到消息,要么,这场拍卖本身就是一件唬人的事情。 在乾恩看来,前两个猜想并不现实,因为王凯的侄子做事一向谨慎,更是有公孙家相助,显然不可能忘记时间,至于没有得到消息更是不可能,王家的实力他太清楚了,可以说,今天到场的所有人加起来的资产想必都未能抵得上王家,他们都能得到消息,王家怎么可能打听不到?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场所谓的始皇金印拍卖会,是一个虚假的拍卖,但为何会有人搞虚假的拍卖,他就不知道了,但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和始皇金印有关联的事情,也不愿就此罢休,还是准备坚持到最后再做定夺。 第两百二十八章 风水三鬼 隔日清晨。 众人都用过早餐后,再次来到了昨天来的那个小花园,然而这时,花园内的自然景观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和昨天相比,今天的景色显得格外乏味,可以说,眼前的方圆十里,就是一片大沙漠,沙漠山标有了很多数字,每个数字都代表着一块区域。 他们在一夜之间居然把那么多的东西全部搬走而且还铺了这么多沙子,这种效率,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 “昨天的测试结果已经出现,大家手中都会拿到一个手牌,手牌上写有淘汰的老板请您退出,我们东家为你们准备了这一带七日游的礼物,以代表东家对你们此次前来的支持,手牌上写有数字的人请按照沙漠上所划分的区域对应入座。”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性,我们设计的区域都是按照九宫八格的难易程度设计,再根据地势影响,里面的所有气场都处于一种平衡状态,我们今天开始正式竞拍,你们可以随意设计你们所在区域,道具我们都会如数提供。” “我们会给每个小组七只兔子,这七只兔子都是你们竞拍的筹码,设计好风水局后,兔子存活最多的,就是第二轮的魁首,再结合第一轮的竞拍价,结算出你们各自的总成绩,最后高分者得之。” “祝各位好运!” 在第一二轮的淘汰下,现在所剩下的仅有二十组人,这二十组人此刻已经来到小沙漠内,沙漠中的标号分为一到二十,总共分为五排,每排四个标号,正好形成一个相当规则的矩形,其中加入了九宫八格奇门遁术,所以每一格的风水气场初始能量均都是相等的。 每组人周边都站着十多个外人,这些人并非风水师,而是些大汉,他们正是为这些竞拍选手随时提供道具的。 沈江涛所在标号为第四排最西边的十六号,他紧邻第五排西方向二十号的眼镜蛇丁峰,沈江涛对丁峰礼貌的点头一笑,紧接着走到最中间位置开始手拿罗盘寻找风水眼。 顶峰面色如常,盯着沈江涛等人看了少许,转头问了一下手下人,说道:“此人是哪一家的风水师调查清楚了吗?” “少爷,通过属下们的调查,他们是来自清安市,至于代表哪一家出现,还在调查中。”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青年,来到丁峰跟前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丁峰点了点头,不在言语,但心里却是有种不安,暗道:“此人小小年纪居然能破了三合黄泉水,哼,不过没关系,今天难得你能碰上我,我倒是要见势一下你的水平到底有多高。” 另一边,怪老道来到第四排从东往西数第二个地域十四号,他在四周扫了一下这些人,暗自数了一下,一共有八组人分别在自己的八个方向,他沉吟少许后,轻蔑的笑了一声,暗道:“东家把这些杂碎安排到老道身边,这是在看不起老道吗?” 他摇了摇头对周围这些人有些不满,紧接着拿出一个古朴上面刻有一个小太极图的罗盘开始寻找这一区域的风水眼。 第二排从东往西数的七号,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袍男子正观察四周,紧邻他的小组一共有五组,只不过这五组当中仅有一组可能会对他构成威胁,这一组正是六号携带风水三鬼的孙阳。 在昨天的时候,这两组已经开始窥探对方的实力,以风水三鬼的风水术,对昨天乾恩干扰三合黄泉水的行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但为了能窥探到此人的实力,便没有举报他。 “孙总,此人昨天已经查过了,是来自越南,怪不得我们都不认识他。”风水三鬼其中一名瘦干的中年男子小声的在孙阳耳边嘀咕道。 这名瘦干男子是风水三鬼中的天鬼,也是三鬼中的老大哥,其风水术造诣要超过地鬼和人鬼二人,并且他们三人所有的决定最后都将由他拍板。 此时孙阳坐在风水三鬼已经找好的风水眼,沉吟少许,看了一眼远处的黑袍人,沉声道:“既然是越南人,那我们行事起来可要小心点,毕竟他所使用的风水术我们还没有摸清楚。” 天鬼扫了一眼黑袍人,对其轻蔑一笑说道:“孙总请放心,我们今天一定能够拿到第二轮的冠军,他们手中的筹码,我会让他们一个都不剩。”说着,天鬼脸上竟露出了嗜血的杀意,看起来让人不由的心底一颤。 大约过了五分钟,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风水眼,同时已经开始向各自身边的壮汉所要自己该用的道具。 在这些人中,其中将近有一半人运用的是阳宅风水排布,将这些兔子放到强气场的房子里,利用好的气场来保护自己的筹码,而剩下的一半则是利用了其他风水术。 时间再度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原本方圆十里的沙漠此刻已经有很多的“山体”和“高楼”拔地而起,更是有人想要利用水源留住生气,所以在“自家”的门前设计了一条小河。 这个小沙漠现在被这些人建的有模有样,尤其是孙阳所在的六号地域,他们让大汉整来了六栋“大楼”,分别放在了六个规划好的位置,每两两之间留出了一道细小的缝隙,缝隙分别对准了南边、东南、动、东北、北这五组所在的区域。 若是用细线去衡量,不难发现,这五条细小的缝隙精确的对准了五个区域的风水眼。 “呵呵,不亏是风水三鬼呀,居然用出天斩煞这种残忍的手段,亏他们也能想得出来。”小房子内,其中一人手拿望远镜看着孙阳一组微笑道。 其余五人听完天斩煞之后皆是顿了一下,心底不由的生出了一丝凉意,对于天斩煞他们并非不知道。 天斩煞是指两幢高楼大厦间的一条空隙,从居所向外望,见前方有两座大厦靠得很近,致使两座大厦中间形成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放眼望去形如刀从半空斩成两半似的,称为天斩煞。 第两百二十九章 兔子 古人认为若房屋面对“楼隙”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且空隙愈长愈凶,距离房屋愈近愈险。“天斩”指两座高物间的隙缝中所对应之地,风疾气不聚,鸟不作巢,人不可居。常用的化煞方法是在门前挂八卦镜、葫芦或石狮等。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非一般的风水师,既能进入第二轮的竞拍,显然风水术都不低。 两两之间的缝隙所对应的五组人见到风水三鬼使出天斩煞之后皆是用狮子、八卦镜和葫芦等风水件来抵挡。 “风水三鬼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手段卑劣阴狠一些,其风水术也不过如此嘛……”其中一组人的风水师摆好八卦镜后,得意的嘲讽了风水三鬼一句。 但就在此时,此人得意的样子没在脸上挂出三秒,就听到自己所建房子内的兔子疯狂的怪叫,在这组人透过玻璃看的时候,已经有三只兔子血淋淋的躺在那一动不动死了,而其余的四只兔子不知为何还在不停的撕咬着。 每只兔子像是着了魔一样,完全失去了兔子的温顺反而变的残暴,不一会儿的时间,剩下的四只兔子也因流血太多死在了房子内。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其他四组内,他们的兔子也是莫名的开始攻击,最后一只不剩的全死了。 众人都很纳闷,明明已经挡住了风水三鬼的天斩煞,甚至为了抵挡天斩煞他们不仅仅放了一个风水件,至少也放了有三种,按理说不可能受到天斩煞的影响,但兔子却没有征兆的发生了血光之灾。 实际上,他们只看到了明面上所布置的天斩煞,但其内部的手脚只有小房子内的六人看的清清楚楚。 原来在天斩煞的背后,风水三鬼不惜牺牲自己手中的筹码将其中一只兔子活活闷死,利用动物的灵性来加强六栋楼房的阴气,从而使这六栋大楼能够散发出强烈的阴煞,干扰相邻兔子的脑气运场,使他们出现幻觉相互攻击。 实际上原理和罗家洼的干尸散发出来的阴性能量一样,只不过罗家洼那具女尸散发的阴性能量干扰的是人脑气运场,而这里是干扰兔子的脑气运场。 五组人只知道有天斩煞的存在,但却没想到天斩煞的背后还有阴煞攻击。天斩煞仅仅是风水三鬼摆给他们五组人的幌子,其主要的攻击手段则是其内的阴煞。 风水三鬼之所以没有用天斩煞作幌子来对付紧邻他们七号的黑衣人,那是因为此人在他们盖楼的那段时间,已经布置好了一个五方护卫的风水局,阴煞很难影响到他。 只不过这个风水局看起来极其简陋,仅用了四根白色柱子。 四根白色柱子上分别刻着天干地支,其四柱中间放着一个笼子,里面正是此人的七只兔子,他们现在正活蹦乱跳,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风水气场的影响。 不过,在四根柱子所围成正方形的北、西北、西、西南、南和东六个方位延伸出了六条道路,这六条道路远看上去像是一把扇子,伸入六号位置的那条路恰好是扇子柄。 此时,沈江涛已经把这里的风水处理妥当,但在这时,突然间,他几乎和眼镜蛇丁峰同时感觉到了一股阴性能量变化,随即向东南方向看去。 只见四根白色柱子高立在七号区域,周围六条道路源源不断的阴性能量在冲击着六个方向,而且其阴性能量极其充足居然将北边一条线上的十一号、十五号和十九号全部贯通,仅用一分钟的时间,二十一只兔子全部死亡。 与此同时,除了六号的兔子以外,其余紧邻六号区域的兔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因受到极强的阴性能量攻击而死亡。 “好强的阴性能量。”眼镜蛇丁峰惊呼了一声,双瞳紧收,微眯着眼睛盯着那四根柱子,试图找到阴性能量的源头,但观看许久后,依然没有发现其中的玄妙之处,毕竟此人对感应风水能量变化上有极强的造诣,但对其产生变化的玄奥却不像自己感应术那么优秀。 他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古坠放到了风水眼上,加持自己的气场。 沈江涛面色凝重,眼中露出了明悟之色,刚才他看到那四根柱子的一瞬间,他立刻想到了李大宏家里的风水处理,而且其上的天干地支与李大宏家中的相差无几,再加上中宫位的风水眼,显然他所使用的也是反五方护卫和四路黄泉的风水处理。 他很清楚,利用活物作为中宫位的风水眼,经过反五方护卫的转化,会将兔子的生气灌入四路黄泉中,为四路黄泉提供能量源泉,经过四路黄泉的转化,散发出了强大的阴性能量。 用这种风水处理虽然兔子现在活的很好,可是一旦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想李大宏家人一样莫名其妙的死亡,只不过死亡之时,恐怕拍卖早就结束,此人心机非一般人能够窥探。 沈江涛看到如此熟悉的手段,不由的将此人和李大宏家里的风水联想到一块儿。 “不好了江涛,我们的兔子。”苗丽惊呼了一声,指了指不知何时就已经无精打采的兔子。 “好强的阴性能量。”沈江涛暗自惊叹一声,对杨桃说道:“把你身上另外一个灯芯放到阳鱼风水眼上,加大阳性能量。” 说话间,杨桃将身上所带的另一个不知名灯芯取下来,虽说这并非憋巴水灯的灯芯,但也算得上是个古灯芯,经历代人的使用,其内阳火能量也非同小可。 按照沈江涛的意思,杨桃来到兔笼跟前,笼子顶部有一个小太极图,而太极图上阴阳鱼各自所在一边空地分别放了一些植物。 靠近阳鱼的一边放了五色椒、三叶草、大冬草、吉祥草、干日红、鹤望兰、太阳花、香石竹、向日葵、唐葛蒲等植物。 这些植物基本上都枝叶稀疏,透光度大,树皮较厚,叶色较浅,含水量较小。生长快,开花结实相对较早,寿命短,耐干旱瘠薄的土壤。 之所以选这些植物,是因为在风水中,这些都是阳性植物。 第两百三十章 八门金锁 而另一边的阴性植物则选了罗汉松、三权绣球、构把、杜鹃花、构骨、雷柳、瑞香、八仙花、六月雪、筹竹、棕竹等。 这些植物的摆放规则都是按照太极图的样子摆放,如果从小屋子那边用望远镜看,这个区域其实就是一个用阴阳植物堆积而成的大太极图,而太极图的中心连接处正是那个兔子笼。 沈江涛在这次的竞拍思路很清晰,他并不去攻击别人,只是一味的防守,因为如果攻击别人必然在防守方面会出现漏洞,会让人趁虚而入,毕竟这场竞拍不是一对一的,而是相互对,所以最好的竞拍方式就是防守,坐收渔翁之利。 沈江涛的防守方式也是最为基本的阴阳平衡,要知道风水中的精髓就四个字:阴阳平衡。 当然如果放到先前,沈江涛可能不会去选择这样的方法,但如今有了阳性能量极强的古灯芯,又有阴性能量极强的龙渊古玉,所以,一旦阳煞来袭,那就把龙渊古玉放到阴鱼眼上加强阴性能量,从而再次使所在区域的阴阳能量平衡。 反之,如果阴性能量来袭就把阳性能量充足的古灯芯放到阳鱼眼上,加大阳性能量,如此一来,又会转化成平衡状态。 杨桃将股灯芯放到了阳鱼眼上后,渐渐的,七只兔子便开始有所好转。 “老大,用私人道具算不算违规?”房间内的一人正把望远镜对准沈江涛一组,看到他们的举动后露出了不可思议。 被称为老大的那名男子把目光也投向了沈江涛他们,观看少许后,露出一丝赞赏,微微点头,道:“这些小孩儿,年纪不大,没想到除了风水术有些意思以外,就连身上物件都让人大开眼见,这种人我们很需要,怎么能淘汰呢……” “可是老板说……” 那男子正要说话,却被老大制止,“没有可是,老板要的是始皇金印,至于用什么手段,他不在乎。” “是……” 渐渐的场上只剩下了八组人,怪老道此时看着别人家死的死伤的伤的兔子,内心颇为幸灾乐祸,同时自己也省了不少事,他原本要对应八组人,现在被风水三鬼和那名神秘的黑袍人一并解决了五组。 眼下相邻的仅有三组人,不过他只把目标放到了东北角出的十七号,其他的两组,他很清楚,自有人会去帮他解决,若非十七号的位置刁钻,只能他出手,否则的话,他倒也想和沈江涛一样,坐收渔翁之利。 怪老道拿出了三张符箓,用朱砂在上面点缀几下后,放到了自己摆下的风水局中,他的这个风水局并不是要杀死其他组人的兔子,而是利用风水局加大生气强度,再以符箓处理风水,在短时间内改变生气的流动方向,从而使动物的习性会在短时间内改变。 这时,怪老道站起来紧盯着十七号房子内的兔子,暗中数数,在他数道四十九的时候,突然间大喝一声,把与他相邻的那三组人都吓了一跳,在惊吓的两三秒时间全然忘了其他事情。 三秒过后,怪老道微笑的捋着胡子,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嘿嘿,小宝贝儿,这里才是你们的家啊……” 说话间,只见十七号的兔子在刚才两三秒的时间里早就挣脱牢笼向这里跑来,兔子的速度岂是人可以追上的,只见他们一个不防备,这些兔子已经自己跑到了怪老道的窝内。 “好你个屈文杰,都说你是个癞皮狗,没想到你是这么癞……”十七号的一个风水师目露恨意和不甘,眼看自己这边就要撑到最后,没想到被怪老道得了便宜,内心不甘中了怪老道的声东击西,竟对着怪老道破口大骂。 再看其他几人,也是紧撮牙齿发出蹦蹦的声音,显然对屈文杰耍了他们倍感痛恨。 与此同时,几乎就在怪老道大喝的那一瞬,其余两组人也因注意力的转移被眼镜蛇丁峰和风水三鬼他们抓住机会,将之一并攻破。 现在场上,只剩下了怪老道屈文杰、代表孙阳出战的风水三鬼、沈江涛一组和神秘人乾恩以及眼镜蛇丁峰。 在这五组人当中,要属屈文杰的筹码最多,剩下沈江涛、丁峰和乾恩的相同,风水三鬼位居最后。 但就在他们刚要继续竞争时,突然间一个高分贝的喇叭声响起…… “现在离竞拍时间还是一个小时,如果没有比屈先生的筹码更高,那第二轮的魁首当屈先生所有。”拍卖师的声音响起后,屈文杰得意的捋了捋胡子,他扫了一眼剩余的四组人,暗道:“只要老道不松懈,看你们怎么破我的金钟罩。” 沈江涛看了一眼正东方向的怪老道所在区域,只见以怪老道所在风水眼位置向八方伸展约有五十米距离都分别立着两个石墩,石墩上分别站着几个石雕士兵,他们的姿势各不相同,有的手拿刀枪做出欲要攻击之势,有的则是手持盾牌做出防御形态。 与此同时,每个雕像的面相也不尽相同,有的凶神恶煞,有的面带和善…… 在每个石墩的后面均都放着一个小石块,每个石块下面压着一张符箓,每张符箓上的图案各不相同。 但凡接触过奇门遁甲的风水师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外形很像八门金锁阵的风水局,只不过里面又融合了怪老道道家的符法,继而将此八门金锁改变成了八行移魂局。 所谓八行移魂是在八门金锁上又加了多种变化,即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中引入了符法处理,使得表面上看起来的生门,却在暗中被符箓变成了死门,如此一来,很难分清楚到底是真还是假,若非很了解符箓术,这个风水局很难被打开。 风水三鬼和黑袍人以及眼镜蛇丁峰也将目光投向了怪老道,若是方才几人手中的筹码相差无几也就罢了,可现在怪老道手中的筹码已然高出了他们两倍之多,所以现在的他,是众人共同集火的目标。 第两百三十一章 八行移魂 “哼,原本下一个就要收拾眼前人,看来,得多让他待一会儿了。”天鬼盯着黑袍人缓缓沉声道,沉默少许后,他将闷死那只兔子的尸体埋到了七号地域的边缘,同时对黑袍人暗笑了一声。 黑袍人目光与天鬼交错的刹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随即叫人又立起了两根柱子,只不过这两根柱子并非和刚才那四根挨着,这两根柱子所放位置是六号地域的边缘处,看上去像是一个大门。 紧接着,他在两根白柱上又刻了几个文字,文字斜对方向正是兔子所埋之地。 “呵呵,没想到传说中脾气暴躁的风水三鬼居然会找人合作,真是难得一见啊……” “哈哈,想来这怪老道的风水局给他们出难题了。” “是啊,这个屈文杰倒是有两把刷子,不过其他的人也都很不错……” 小房子内,六人用望远镜看着这些人的举动,相互议论着。 由于风水三鬼的阴性能量也灌入到了四路黄泉中,使四路黄泉散发出来的阴性能量远超先前,此时整个场上的阴性能量明显得到了较强的变化,沈江涛和丁峰二组的兔子都开始燥乱不安。 “好强的阴性能量!”几乎在同一时间,沈江涛和丁峰同时惊呼了一声。 刹那间,沈江涛放在阳鱼眼上的古灯芯开始慢慢催化,原本几乎凝结成化石的蜡烛居然在此刻融化起来,显然,单凭古灯芯加强阳性能量已经不够。 与此同时,怪老道窝里的兔子却安然无恙,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眉头,风水三鬼和黑袍人乾恩此时紧盯着怪老道所在区域,防御力如此强的八行移魂局还是第一次见到。 沈江涛原本只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并不像参与他们的气场能量攻击,但现在出于无奈,只能先把通往这里的阴性能量引到屈文杰的风水局当中。 不过,屈文杰的风水局犹如一口金钟死死的把他筹码所在的风水眼扣住,即便是风水三鬼和乾恩两组联手的阴性能量都无法穿透此风水局。 沈江涛眉头微皱,要知道这八行移魂确实比八门金锁防御力还要强,攻击起来也很难找到生门,比较费劲,不过能抵挡如此强大的阴性能量,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甚至说,怪老道现在所布置的这个风水局,有问题。 他仔细观察了许久,眼看自己这边灯芯即将融化完毕,旁边的屈文杰光是感应力超强,可对于风水局却是差得很远,此人现在也在那里干着急,没有任何法子。 好在他们二人都有各自的风水件能够抵挡一阵子这,要不然,刚才的几分钟内,各自的筹码必定难以保住。 沈江涛正思索,蓦然间,眼前一亮,发现,在八行移魂的北边休门处种着八株野花,与此同时,紧邻休门北,修了一条看似很不起眼的小溪,这条小溪在杂草底下埋着,若非他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 再看石像和兔笼的距离,结合休门和野花之间距离的比例,沈江涛沉思少许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余旭,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场拍卖没规定不可以离开自己的区域吧?” 一听沈江涛这话,余旭楞了一下,半响后,呆呆的摇了摇头。 “去把怪老道北边的水源断掉。”沈江涛一边说,一边顺着那条及不明显的小溪指了指,直到离野花距离不到两百米处停了下来。 余旭内心泛起疑惑,有关这个八行移魂虽然他没见过,但也听沈江涛仔细的与他讲过,八行移魂主要的关键在与其内的生死两门,选对则破,选错则败,也没听说什么水源不水源的问题。 不过沈江涛既然这样说了,那定然也有他的道理,他略一犹豫后,向沈江涛所指位置走去。 一旁的丁峰也在奇怪沈江涛的举动,从一开始沈江涛盯那些野花的时候,他内心就有所疑惑,如今又让身边人做一些与破局无关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余旭快步来到沈江涛所指位置,发现这里有两块普通大小的石头,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根粗约两厘米的水管,水流平缓,沿着水流方向仔细看去,有一条与水管粗细相当的小水渠,水渠通往之地正是怪老道的区域。 他把水管后面折了一下,顿时切断了水源,由于水渠本就不大,所以里面的储水量也是相当有限,在余旭断水不久后,只见怪老道眉头紧锁,在那里疯狂的掐指计算。 与此同时,怪老道兔窝里的兔子几乎就在水源切断不过一分种的时间,开始变的面部狰狞,个个暴露出森白的牙齿,对准同类厮杀起来。 着急之下,怪老道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打开兔笼子人为去阻止,虽说他这样做已经犯规,不过即便是这样,最终也未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十四只兔子在短短五分种时间相互攻击而死。 同一时间,沈江涛看了一眼丁峰,说道:“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丁峰看了一眼沈江涛,冷哼一声,有些不满,说道:“不用你提醒。”说话间,他将古坠从风水眼内拿出放到了东方与沈江涛紧挨的边界丁点上。 在没有八行移魂风水局的抵挡,他们可以轻松的把阴性能量引入那里,相当于改变了阴性能量的轨道。 当做完这些后,沈江涛那个即将融化完的古灯芯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青年叫什么名字?代表谁而来”小房中,一个中年男子正眉头紧锁,望着沈江涛一组,方才沈江涛的举动他清楚的看在眼里。 “来自清安市的沈江涛,说是代表自己来参加的。” 中年男子深吸口气,沉默起来…… 余旭回来后,仔细的看了怪老道区域很久,怎么看也看不出其中端详,按照正常理论推算,怪老道的生门应该在自己区域才对,毕竟别人虽然可以离开自己的区域,但不能进入他人区域,他把生门设立在区域外,很是让人费解,在余旭看来,他已然把水源当做了生门所在之处。 第两百三十二章 野鹿含花风水局 沈江涛很清楚,八行移魂的生门的确在怪老道所在区域而非水源处,之所以让余旭断了那边看似与八行移魂毫无关系的水源,那是因为,表面上看起来改变成的八行移魂之内又隐藏了野鹿含花风水局。 若非沈江涛看到休门前不太明显的八株野花,否则定也会被怪老道骗了。 八行移魂虽说是很难突破的风水局,但刚才那种强度的阴性能量,单凭八行移魂自己根本无法挡住,所以在这里面他隐藏了更在八行移魂之上的野鹿含花。 野鹿含花局可谓是一个防御性极强的风水局,一般情况下是用在阴宅风水上,用来保护阴宅内的气场,并不曾用在其他方面,这也是为什么在场所有人没有想到里面藏有野鹿含花局的原因。 八株野花放在休门前,以休门位置的石像为主星峰,主星峰之后,由生死二门担任双形峰,而且休门前的野花更是加固了野鹿含花局的稳定性。 当然,在这八行移魂中,不难看出代表青龙和白虎的生死二门并非是野鹿含花局所需要的高低有序,由于死门处的雕像是爪牙舞爪的攻击人形物,并且其高度明显要高于代表青龙的防御雕像,如此一来,白虎势就变成了白虎爪牙格。 所以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格局会被风水师认为是可以做野鹿含花局的背景。 不过怪老道隐秘的利用北面之水,将水引入生门,增强青龙之势,使青龙能与白虎相抗,所以整个局势便彻底扭转过来。 但若是看错泉眼导致水流逆行,就会破坏整个风水格局,可想而知,怪老道此人的风水术到了何种恐怖的地步。 虽然野鹿含花局防御力极强,但若是要破掉格局也非难事,如果将休门前花的数目八改成九,就会被一枝花破掉,九是属火的,这个野鹿含花局本是属金的,火克金,也就是说这鹿含着一把火,一烧便成了烤鹿了。 不过竞拍有竞拍的规则,毕竟自己不能去动别人区域里的格局设置,所以沈江涛决定动他的水源,倘若这个野鹿含花局拥有标准的背景,那么沈江涛倒也奈何不了他,可惜,青龙白虎颠倒,破掉水源,白虎猖狂格局也就再次形成,野鹿含花不攻自破。 怪老道有些头皮发麻,他看了一眼沈江涛那边,也不正儿八经生气,竟像个小孩子一般,一甩袖子,“哎呀,你们这些小娃娃,竟给我捣乱了……”说着他一摇头退出了现场。 此刻,现在场上只剩下了其他四组,不过现在阴性能量的轨迹已经被改变,所以现在场上陷入了僵局,谁都奈何不了谁,只能以这样的形式结束,最后再结合前一轮的竞拍价格产生最终得主。 时间已至,所有人收起了各自的格局。 “哼,我还以为风水三鬼有什么能耐,原来也是道听途说之辈。”孙阳一甩袖子,生气之下正要离开,这时,一个身着中山装男子挡在他面前对他深深的鞠了个躬,恭敬道:“孙总,我们东家要见您。”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组身上,包括已经失败退场的怪老道,也受到了邀请。 怪老道有些不解,既然自己已经没有筹码,还比什么?不过既然东家开口,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最重要的是,他也想见一见这东家到底长什么样,从来这里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过东家出面。 五组人被带到了一个华贵的餐厅面前,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如梦似幻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 “各位老板请入座!”每个中山装男子把五组人分别带到了欧式桌椅跟前坐下来,桌子上一个颇大的圆形透明转盘正自动旋转着。 不一会儿,一个个美丽的服务员手里端着各种菜系走了过来,她们个个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原因,菜香飘然而来,钻入每个人的鼻子,闻起来让人顿时感觉一阵饿意。 “哇,人生如果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简直是一大享受啊。”余旭正双眼紧闭,闻着飘来之味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其余之人则是面色肃然,安静的等待着,他们考虑的并非这菜有多香,服务员有多美丽,而是在考虑,东家摆下这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最后魁首的公布要在饭桌上进行吗? “我们是来见你们东家的,不是来吃饭的,若非想见你们东家一面,我也不想耽搁太多时间,如果东家只是安排一座宴席,恕我孙某无福享受,告辞。”说话间,孙阳正要起身离开,却见几声清脆响亮的鼓掌声响起。 “早闻孙总耐心不好,如今一见,果然如传闻一样。”一声女音在餐厅的侧门出响起。紧接着一个皮肤呈赤色,尖下巴,三角眼,整体看来是一个火属性面相的中年女子走来,她一身火红色的衣服正好映衬了火属性的面相。 当沈江涛和杨桃他们看到眼前此人的一刹那,四人均都是内心一怔,“郑……郑红?”苗丽惊呼了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她一眼。 眼前出现的这名女子正是杨桃舅妈郑梅的表姐,只不过她现在并非像当年那般土里土气,甚至连泼妇的样子也变的丝毫不见,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修养极深,颇为稳重的富贵家人。 与其说是变,倒不如说,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和性格。 “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桃很奇怪的问道。 “杨桃,你身边的风水师表现很出色,不过,我没理由告诉你我的事情。”郑红含糊一句后,坐到正座上,她双手一插放在桌上,微笑的扫过众人一眼后,又说了一句话。 “各位果然没让我失望,你们各有各的能耐,可能是因为规则太简单,没让你们发挥好,不过没关系,真正的游戏规则才刚开始。”说话间,郑红打了个手势,只见一中山装男子端着个透明玻璃盒放到了郑红面前。 第两百三十三章 东家 顿时,众人立刻提起精神来,双眼闪烁,看着里面的东西,这个东西赫然就是那个刚开始展现给大家的始皇金印。 “我和另外两组第二轮的筹码相当,而第一轮资金竞拍我又是魁首,始皇金印理应是我的。”乾恩看了一眼里面的始皇金印,沉声道。 郑红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轻笑了一声后把玻璃罩打开,随即用手一压,整个始皇金印顿时像塑料模型一般瘪下来,原来只是一层薄薄的铝膜外力一压就被压瘪。 啪的一声重响,只见孙阳怒气暴涨一手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耍我们?” 郑红一摆手,并不因为此人的无理而生气,随即又是一个手势,同时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业界有名的大咖,风水师也是有些名气的人物,我岂敢耍你们?不过始皇金印确实在世,但并不在我这里。” “你……”孙阳已经怒气当头指着郑红正要大发雷霆,只见郑红伸出二指触到孙阳手指,将手指挪到一边,继续道:“孙总莫生气,我相信始皇金印的所在之处这个信息应该也是值得拍卖,不是吗?” “什么意思?” 一个中山装男子拿来了一卷画轴,打开一看,是一幅山形图,“这幅图内,存在始皇金印,若是你们风水术足够强,启动资金也足够多,我不建议将此物交给你们诸位,并且这次拍卖的资金我分文不要。” 大家皆是目光闪动,紧盯着眼前的这张地图,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许久之后,乾恩稍作镇定。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乾恩看了一眼郑红沉声道,在他看来,天底下没有谁会免费提高如此宝贵的讯息。 包括在场的众人,他们也同样有着这样的疑问,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越南王凯的朋友,号称黄泉审判者的乾恩吧?”郑红在乾恩身上扫了一眼后,微笑道,她很清楚,眼前的这名风水师乾恩极善于用四路黄泉和八路黄泉,其运用手段非一般人可比。 听到这个名字,沈江涛一组人顿时一怔,余光瞟了一眼乾恩,乾恩这个名字他从李灵口中听说过,当年在李大宏家做风水局的人就叫乾恩,而通过第二轮的比试,看他做的风水处理,沈江涛已然确定,眼前的这名乾恩就是李灵口中所说的那人。 乾恩听到郑红直呼自己名字时,也是一怔,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沉声说道:“东家果然是东家,从未谋面,就知道我的底细。” 郑红微笑的摇了摇头,随即起身舒了一口气,微笑道:“乾先生,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得知始皇金印的消息呢?” 乾恩面色蓦然大变,失声道:“难道……那个孩子是你们安排的?”他忽的一下想起了当初得到消息的场景。 在一个天气炎热的中午,他正从澡堂里出来,突然间一个小孩从他的衣服堆前走过,同时说了一些古怪的话,后来回去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衣服兜里不知被何时揣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的内容正是有关始皇金印拍卖的事情,而当他再去寻找那个孩子时,他已经不见。 如今听到郑红这番话,显然,这场拍卖会,早就被他无意中安排,可以说,在场的这些人能来这里,皆非偶然,而是必然。 乾恩看了郑红半响后,眉头微微舒展。 “呵,照这样说,那也就是说,那天晚上载我的出租车司机也是你们安排的喽?”孙阳语言平缓道。 现在他并不像刚才那般生气,因为他知道,这场拍卖会仅仅只是一个幌子,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获得始皇金印的机会,他们有站在了同一个起点。 郑红微微点点头。 随即包括沈江涛在内,他们都回想了一下当初得到始皇金印消息时的场景,现在仔细去琢磨,倒还真有些蹊跷。 “以这种方法召集大家并没有别的,只是想看看诸位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找到传说中的始皇金印,至于大家最关心我有什么好处,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最后的始皇金印我要拿走。”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面色一变。 “呵,笑话,我们辛辛苦苦得到的始皇金印,凭什么给你?”孙阳有些不高兴道。 郑红轻笑了一声,开始绕着桌子踱步,她走到孙阳背后时,缓缓开口道:“唐伯虎的真迹我想孙总应该找了很久了吧?” 听闻此言孙阳内心顿时一震,同时整个人也跟着颤了一下,眉头微皱起来沉声道:“东家说话真是拐弯抹角,孙某是个爽快人,有事直说无妨。” 郑红也不再拐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继续道:“孙总如果能在那块地界找到始皇金印,我会出三张唐伯虎的真迹去和您换,这样的价格虽说不如始皇金印,但人之爱好,岂是金钱可比?” 对于孙阳这个人郑红早就抓住了他的弱点,此人颇爱古董,可以说,古董对他来说,简直堪比生命,而在众多古董之中,他最爱唐伯虎的画,不过多年来他始终未能得到一副真迹,这让他惭愧不已,如今别说是三张了,即便郑红拿出一张,他都愿意用始皇金印去换。 孙阳沉吟少许,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东家果然实力超凡,唐伯虎的真迹若能得到一幅已然不易,既然用三幅作为交换,倒是孙某人占便宜了,若是孙某人有幸能找到始皇金印,倒甘愿拿来换取。” 郑红微微一笑,继续踱步,来到丁峰的身后,“丁峰兄弟家中资产了得,对这次的拍卖也仅仅是玩耍而已,对现在的人生也几乎是无欲无求,不过你应该听说过,早年间你妈妈还给你生了个同胞弟弟叫丁翔吧?” 丁峰顿时眉头紧锁,连忙转头看着郑红急忙问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丁峰此人从小到大可谓是顺风顺水,不论是自己创业还是在风水感应派中的能力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对现在的生活状态也非常满意,可以说,他现在的生活让他基本上无欲无求。 第两百三十四章 藏地 可偏偏他母亲告诉他,在他出生的时候,其实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只不过在出院之时,莫名的被人调了包,换来一个空被子,自那以后,这件事算是他今生唯一的遗憾,同样,找到他弟弟也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如果你找到了始皇金印,那你弟弟的下落丝毫不保留的告知。” 丁峰盯着郑红看了半响,暗道:“此人居然知道这件隐秘的事情,看来弟弟当年失踪很有可能与她有关,倒不如先答应她,到时候即便是没有始皇金印,也要找她问个明白。” 沉思少许后,丁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当郑红走到怪老道面前时,没等她开口说话,却见怪老道提前一摆手,得意的笑道:“老道我可是无欲无求,始皇金印若是被老道我找到,恕老道我无法奉还……” “久闻屈先生的威名,行事怪异是你特有的隐藏手段,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形式怪异还是有意隐藏,不过我们家的金蝉八钱剑可是要给别人了。”郑红说完后,看都不看怪老道一眼,继续向前走。 老道赶紧噗嗤一笑,连忙打圆场,摆摆手笑道:“嘿嘿,我刚才只是玩笑话,东家还当真了,开不起玩笑这不是。” 郑红来到沈江涛跟前低头在沈江涛耳边说了一句后,沈江涛面色顿时大变,他看了一眼杨桃后,脸色立刻恢复平静,深深望了一眼后,慎重的对郑红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坐下之后,乾恩瞟了一眼郑红,沉声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需要始皇金印,不论开始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郑红摇头微笑,以怜悯的目光扫了一眼乾恩,“先生大才我知道,不过先生真以为,拿到始皇金印就能阻止以后的事情发生吗?不要忘了,王凯父亲的棺木可是在他侄子那里,若是葬到合适的地方,还怕始皇金印到不了他手中吗?” 乾恩愣了一下,目光露出愤恨,盯了郑红许久后,一字一顿沉声道:“你要怎样?” “先生辅佐王凯自然是想要得到他侄子身边公孙家上层奇门遁术,如果先生答应用始皇金印来换,我可以承诺,将一半的奇门遁术交给先生,至于您的朋友王凯,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我们不会为难他的,终身保他富贵。” 乾恩沉思许久后,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愿你说话算话。” “自然!”郑红应了一声后,再次看向一圈人,说道:“其实这张地图大家刚才已经看过,无非就是我国青藏高原南部一带,始皇金印就在那里,若是谁能得到始皇金印,我郑红今天答应的事,统统都能办到,郑红瞳孔一收,站起身子坚定道。 青藏高原西南部,海拔居高。它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元朝始,中国始终对那里行使着有效管辖。 藏族人民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重要一员。那里唐宋时期称为“吐蕃”,元明时期称为“乌斯藏”,清代称为“唐古特”、“图伯特”等。 它以其雄伟壮观、神奇瑰丽的自然风光闻名。它地域辽阔,地貌壮观、资源丰富。自古以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创造了丰富灿烂的文化。 在这些文化当中,佛教文化在这里可谓是位居首位。 七世纪中叶,吐蕃王国赞普松赞干布娶唐朝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尺尊公主,传来中国汉传佛教及尼泊尔系佛教。 当时松赞干布在拉萨建立布达拉宫,为二妃立大昭寺和小昭寺,供奉佛像(文成公主带来的觉阿释迦像即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安置于大昭寺),以便于人民修福礼拜,又遣贵族子弟留学印度。 这里的佛教主要有藏传密教五大派。 宁玛派即旧教,又称红教,以莲华生为初祖。噶当派为仲敦巴所创,后并入格鲁派。噶举派俗称白教,为马尔巴所创,富密教色彩,最著名人物是苦行僧米拉日巴尊者。萨迦派俗称花教,教主采家族世袭制,为氏族教团的典型。格鲁派又称黄教、新噶当派,为宗喀巴所创。 扎西图根作为这里一个土生土长的藏人从小被这里的文化熏陶,对于佛教的信仰更是扎根于心。 此刻的他正准备着路途中所要用到的鞋子,这些鞋子其中的一部分是正常人穿的胶鞋,是要穿在脚上的,而另一部分的鞋底则是用厚重的木块所做,是用来戴在手上的。 这是扎西图根和其他信徒去朝圣路上的第三百七十三天,他看似干瘦的身体可挡风雨,可抗寒暑,皮肤粗糙干裂的他丝毫看不出,眼前的这名男子居然仅有十三岁。 这里的每个族人一生都应该去冈仁波齐磕一次头。这并不是一种现实强制,也很难说是一种道德束缚,而是一种彻底追回内心的自我实现的诉求。在这个意义上,朝拜对他们来说具有某种“成人礼”的意味。 它指向的不是肉身的成人礼,而是信仰的成人礼。所以在他们当中,既有年届耄耋的老者,最终归葬于冈仁波齐神山的皑皑白雪当中,也有在朝拜途中刚刚降生的新生命。无论如何,唯有经过这重看似不可能的信仰的洗礼,一个藏人方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藏人。 他们磕头的方式也独具一格,磕头时两手合十,表示领会了佛的旨意和教诲,触额、触口、触胸,表示身、语、意与佛相融,合为一体,每磕一次,都要五体投地,同时身体先前推移,令距离等于身体的宽度,每走九步,就要这样朝拜一次。 在他们看来,在一生修行中,至少要磕十万次长头,叩头时赤脚,这样才算虔诚。 “阿帕巴拉,前面有水潭怎么办?”扎西图根指了指跟前不知水有多深的河流朝背后拉车的中年男子问了一句。 “哎嗨。图根等嘞我一下。”一个穿着朴质,个头有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子磕最后一个头后,站起来向扎西图根这里走过来。 第两百三十五章 朝拜 此人是扎西图根的父亲扎西巴罗,他的皮肤比起扎西图根来说更显粗糙,与此同时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完全看起来像是非洲来的黑人,而“阿帕巴拉”正是这里人所说爸爸的意思,他行走的过程中,也不知道身上装了多少铃铛,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直到他停在河边后,这种声音才消失,后面一同前来朝拜的人也走了过来望着挡在眼前的河流。 “怎么办?”扎西图根看了一眼面色黝黑丝毫看不清任何表情的父亲问道。 扎西巴罗也不着急回答,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那河流的中心处一扔,只听啪的一声水花溅起,结合溅起的水花和声音来看,这个河流并不是深河。 “你长这么大了还要偷懒……你心中还有没有尊老。”扎西巴罗没再理会他儿子,走到木车旁,把两根方木抬起继续拉车向前行走。 而一起来到河边的那些朝拜者也各自走到了刚才的地方,重新向前朝拜,在他们眼里,只要向前步走的距离,都不算在朝拜中,别说是这点距离,有时候他们不清楚前面的路况要翻阅十几公里的山路,到最后还要继续返回原来行走的地方继续朝拜。 扎西图根虽说长得像个十岁的青年,但心智终归还在十三岁,对于信仰的力量还有所欠缺,他们是最贴近大自然的人,对于山川河流来说不能说一眼就能看出水有多深,山有多高,但稍微用点技巧就能简单推测。 刚才扎西巴罗很清楚,扎西图根哪是不知道怎么办,分明是想走过去而已,在他看来,扎西图根是想偷懒,心中的信仰不坚定,需要磨练。 被父亲责备之后,扎西图根有些委屈,不过很快他便消除了这些委屈,他回到自己刚才朝拜的位置,继续九步一磕头向前挪移。 来到河边,他也没停下,双膝一跪,两肘用力向下落于河里,双手向前一推,整个身体浸没潜水里,一阵凉意侵蚀全身,眼前水浪扑来,淋到脸上像是整个灵魂被洗礼一样,脑子一片空白,他双手努力的在水里合十头慢慢沉下,几秒过后,他抬起头,长长的头发已经全部浸透。 他几乎甩都不甩一下头发上的水,继续前进九步,刚才的过程再次上演。 同样的事情除了没有发生在拉车的父亲身上以外,剩下的人均都是如他一样,更是有一个刚刚生完孩不到一个半月的妇女也如同他一样,浸没在水。 木车的摇晃声,铃铛声,还有车上刚满月不久的婴儿哭泣声,从这条宽而不深的河流跨过。 信仰,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样的道路上,不仅是他们,在别的地域内,不知道还有多少藏人也在做和他们同样的事情。 “换上干衣服,把湿衣服放到木方上面晾晒。”扎西巴罗来到扎西图根跟前关切的说了一句。 换衣服时,他们仅仅简陋的搭建一个大门框,门框挂了一张帐篷布,就这样相当于两个天然的隔间,男女各在两边更衣。 换完衣服不久后,远处一辆经常出没在这一带的观光旅游向这里开来,在经过他们不到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们这里风景好的地方随处可是,哝,这里离目的地已经不远,如果你们想要画风景在这里下就行,不过你们的车钱和旅游团钱我可就不退了,这是你们自己选择提前下车的,跟我没关系。”一个跟车的导游手里拿着小红旗将车里的四人接出来。 四人两男两女,其中的一名男子对着导游嘿嘿一笑说道: “你放心,我们自愿下的车跟你们没关系,我们岂是差钱的人……哎呦……你又掐我腰”一个女子丝毫没有犹豫把手放到了他腰间,用力扭了一下。 “我高原反应刚刚过劲儿,试试力道恢复没。” “你是试了力道,可我……就……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轻点。”男子没有防备又是一下子,疼痛的他向一旁跑去。 二人嘻嘻闹闹,像是忘记了另外两人的存在,像疯子一般朝着河边跑去。 “如果余旭真的能和苗丽走在一起,这两个活宝,恐怕没一天不闹腾的。”沈江涛看着两人嬉嬉闹闹,微笑的说着,他现在的心情格外舒畅,这很大原因都归根于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这里的空气和这里的一切。 在他看来,这里丝毫不必长寿村差,甚至这里比长寿村还要纯净,还要接近大自然,毫不客气的说,这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是呀,他们如果能在一起真为他们高兴,那你呢?”杨桃深吸了一口这里新鲜纯净的空气后,趁沈江涛不注意,特别问了一句。 “我?什么我?”沈江涛不解其中之意,疑惑的反问道。 “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看看山体吗?不是想在这里看是否能找到传说中活龙穴吗?”杨桃偌大的眼睛望着沈江涛,嘴角泛起一丝甜美之笑。 虽说她表面上看起来极为随意,可内心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好像自己是个小孩子犯错后怕别人发现一般,不过即使这样,若是仔细去看,也能发现她脸上隐有一抹红意。 沈江涛没有特别注意这些,他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了这里,享受这里,恨不得能融进这天地之间。 “这只是公孙墨白的手记罢了,自从我离开长寿村,已经碰到很多的风水师,他们的风水术个个都不差,可他们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刘伯温的存在,更别说是手记里说的活龙了,哎,我现在都不清楚,公孙墨白的手记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沈江涛刚才的心情立刻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顿时陷入了惆怅。 杨桃见沈江涛心情翻转后,嘟着个嘴满脸自责之意,她知道若不是自己问出那句话也不至于这样,她不再言语,乖乖的拿出画板,开始用笔在宣纸上勾勒起来。 一笔一划间,透露出整个风景给她带来的魅力。 第两百三十六章 干瘦 不知不觉中,苗丽和余旭打闹间,二人已经来到河边,这时扎西图根和他一起朝拜的信徒就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看都不看他们二人一眼,只是一味的在那里朝拜。 渐渐的,二人把目光放到了他们的身上。 “哎别闹,你看他们在干什么?”余旭努力扒着正揪自己头发的玉手说道。 苗丽此时也像是定在那里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愣起来。 慢慢的他脸上露出的惊骇之色。 “哇,难道冈仁波齐的事情是真的?”苗丽吃惊的失声自语道。 “他们这是在拜山神?”余旭好奇的问了一句。 苗丽收起揪住头发的右手,目光从未曾移开过这些人,整个人像是木头一样,“早就听说这一带有一些人会踏上救赎之旅,一路朝拜到他们心中的圣地,没想到还真有这事。”蓦然间,苗丽大眼睛一转,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咦嘿嘿,让你去搞对象,这次我看到这么好玩的事情,拍个照片回去气气你。”说话间,苗丽打开挂在脖子的相机对准那些人拍了几张照片。 她的目的是要回去气气张敏,他们本来是五人组,但没想到杨延辉把张敏搞到手了,二人居然抛弃他们去海南旅游了,真是让人气愤,所以此次回去,一定要让她羡慕一番。 余旭出于好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这些朝拜者的身边,他看着这些人,渐渐的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 他发现,一个男人皮肤粗糙倒也罢了,但眼前的这些人当中,不论男女,他们的皮肤都像是风干了一般,皮肤看起来颇为粗糙,甚至有的人手背皮肤已经裂开。 观看少许后,他实在是仍不住,来到一人旁边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到哪里?” 那人看了一眼余旭,仿佛听不懂汉语,起身摸了摸头不知余旭所言何意。 一同朝拜的人见有人落下,停止了前进,步行走来,站在此人后面,他用流利的藏语和身后的人说了一些话,大致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干什么的意思。 这时,十三岁的扎西图根好不容易从后面挤出来,不快不慢的说了一句汉语:“我们要朝拜到前面的祖拉康。”一个看起来声音和长相极不相配同时又极为淳朴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发出。 余旭来之前的路上,苗丽就跟他说了一些有关这里的景点,其中的一个景点就包括此人口中说的祖拉康,可能在他们口中叫祖拉康,但在中原地区人们叫它大昭寺。 大昭寺除了拥有祖拉康这个名字以外,还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叫“觉康”,位于拉萨老城区中心,是一座藏传佛教寺院,是藏王松赞干布建造,后又有“圣地”之誉。 余旭和这几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当得知眼前的这名青年其实仅有十三岁时,余旭顿时愣在了那里,内心一阵惊骇略过,暗道:“难道这里的人都长这么快吗?” 余旭目光闪动,余光悄悄的在扎西图根身上扫了一眼,自卑的发现,自己的个头相比他来说,略逊一筹,但此人的身形却是极其干瘦,像是一根柴棍儿。 不过让余旭更加吃惊的不是此人的年龄和身形,而是此人那口标准的普通话,要知道,这里的大人们都很难说出一句标准的普通话,别说是一个小孩了。 随后,朝拜者们没有理会余旭,继续向前跪拜,因为大昭寺近在咫尺,他们不想多浪费时间,一旦到了那里就能为家人祈福,为众生祈福。 阵阵轻风略过,蓝、白、红、绿、黄五种颜色制成的风马旗(人们常说的经幡)随风飘动,上面印有身驮三宝的骏马、陀罗尼咒语、六字箴言、佛教经文和各种佛像图文。 五种颜色从上到下的顺序,严格固定且不能随意创新,蓝色表示蓝天,象征勇敢机智;白色表示白云,象征纯洁善良;红色表示火焰,象征兴旺刚猛;绿色表示江河,象征温柔平和;黄色表示大地,象征仁慈博爱。 当风一吹,只要是风吹所及之处,人们吸入了风,动物吸入了风,就会得到“禄达”的加持,众人会得到一次祝福。 当看到马风旗出现的地方,也就意味着到了山口,扎西图根和父亲一辈朝拜者们的身影出现在了山头处。 眼前三名喇嘛摇动手中的扁平锣鼓,左手的风铃不停作响,这里基本上常年都有喇嘛守候,他们是为了迎接这些前来朝拜之人。 扎西图根跟随父亲跪在地上对眼前的三名喇嘛开始念经,不久之后,他们一同站起,三名喇嘛在前,他们在后,继续以朝拜的方式前行。过了一会儿又有另外三名喇嘛坐在那里等待下一波朝拜人。 余旭把见到扎西图根这些朝拜者的新鲜事说给了沈江涛和杨桃二人,与此同时把扎西图根身上的这种超自然现象也一同分享给了沈江涛。 听完此事后,沈江涛眉头微微皱起,要知道十三岁的孩子长成成年模样沈江涛倒是听说过,确实有这样成长快的人,不过从余旭口中得知,此人不仅长得像成年人,而且他身体异常的瘦,瘦的几乎和李伟一模一样。 如果成长快的话,那肯定吸收方面比较好,所以才超出常人的生长速度,而能量吸收的比较好,为何会出现干瘦现象呢? 经筒转动,伴随着阵阵梵音传入耳中,马风旗徐徐飘动,整个祖拉康一片祥荣。 门前众多喇嘛迎接前来朝拜的朝拜者和观光旅游的游客们,并主动上前送给他们三炷香。 沈江涛接过檀香,对其行了个礼后走进了寺庙里,紧接着余旭等人亦是如此。 对于拜佛,沈江涛并不排斥,在他认为,有信仰的人总归是幸运的,在现实社会中,有多少人只知道迷茫的崇拜,而缺失了内心的信仰。 走进寺院大门,一阵檀香味道扑面而来,左右两个大香炉此时正飘然起袅袅青烟,透过青烟,其后面若隐若现,犹如雾里看花。再看这里四合院一样的中间处,立着一个极大的香炉鼎,上面插着三根拇指粗的檀香。 第两百三十七章 风水处理 在这大香炉的前方,则是一个小香炉,这香炉是供游客们上香用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排队上香,时不时地有些人往功德箱里面放些香火钱。 沈江涛拜了三下后,向左侧走出,苗丽和杨桃紧跟而上,轮到余旭时,沈江涛给他试了个眼色,目光放到了功德箱上。 余旭顿时脸面一变,暗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脸色把这句话的意思传递给了沈江涛。 沈江涛面色如常,右手不紧不慢拿出一把不大的钥匙,在手上颠了两下,余旭见状二话不说,立刻从兜里掏出些钱塞到了功德箱里,他很清楚,沈江涛手中那把钥匙正是他放古董的房门钥匙。 沈江涛的意思很明确,一个像是拥有一座“古董山”的人,怎么可能差这点钱?要说这里面最有钱的,也只有他了,要不然,怎么会被他们称为款爷呢?如果他这次不照规矩做,可能一些古董就要保不住了,虽说他拥有这些古董,但沈江涛有它们的支配权,莫不可因小失大。 沈江涛在寺庙院中观察了少许,看完之后又结合来时看到的山形地势,他佩服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关于庙宇中的风水,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在他和李翔学习风水术的时候,他经常和师父去山上的山神庙拜山神或是去邻村的土地庙祭拜,所以最早接触的风水,要属这庙宇风水了。 庙宇不忌高山长岭,先要结局宽平,岂怕堂砂空旷,只喜四山朝拱,屏高帐远,必招徒众如云,库叠仓连,定主丈房积富,方丈不怕层层,殿阁偏嫌叠叠,太多神像,僧道必然消散。重开门路,是非常年不息,单独寒薄,庙冷神凄,独巷污村,香消物散。 庙宇之气未过村庄之气,不宜建于村庄来水之天门处,位于水源及蓄水之处,则截了村庄之源头,令村人穷困。 宜建于村屋去水之处,镇守地户,村民得福而富贵。庙宇在城市中所起的作用亦如此,不过不能太近庙宇,城市屋宇离庙宇远些,则庙宇护持屋宇,邻近庙宇,则庙宇旺气过大,屋宇福力减小 刚才他又看到,此庙内堂关锁,而出口大如葫芦,这样的寺庙意即捐施多,全部用来做善事,救世济贫,结合这座庙村庄在寺庙的上水处,故而,这座庙宇的风水位可谓是完美无瑕。 正当沈江涛沉思之际,他目光一闪,看到在他的侧边小道上,一些人正如余旭所说的朝拜方式向后院走着。 而在这些人当中,其中有一人身高约有一米八五,身体骨瘦如柴,犹如一根木棍,和余旭口中说的那人几乎完全吻合。 沈江涛目光一直闪动,突然间,他瞳孔一凝,脸色骤然大变,连忙说道:“你们快点跟上。”说话间,也不等杨桃他们回话,自己一个箭步跑了过去,紧跟在了这些朝拜人的身后。 沈江涛的异动让余旭三人顿时一愣,下意识向沈江涛走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时,余旭眼睛一凝,余光扫到了先前看到的那名青年模样的少年。 “那个就是我和你们说的瘦干少年,我们也快点。” 片刻后,四人跟在了这几人身后,而沈江涛在行走间,目光从未在那少年的身上移开过,渐渐的他脸色变的比刚才还要难看。 杨桃见沈江涛出现异常后,关切的递过去一瓶水,关怀道:“你没事吧?” 沈江涛目光凝重盯着那名少年摇了摇头,小声说道:“那名少年被人做了风水处理。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若是在这样下去,他最多活不过一年。” “什么?”余旭惊呼一声。 “嘘~~~小声点。” 余旭贼眉鼠眼四下观察一下,好在这些人只忙着朝拜没有注意到他,随即快步走到沈江涛跟前,小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他也像李教授那样中了引?” 沈江涛略一沉吟,微微摇头,道:“不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能量变化,恰恰和李教授相反,身上反而少了部分能量,这才导致阴阳颠倒胖瘦失衡,该胖的不胖,不该成长的却成长了。” “可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可我打听到,他们可是从芒康那边过来的,离这里将近有一千两百多公里呢,这样一路朝拜而来,没个健壮身体恐怕早就瘫半路了。”余旭不太相信的说道。 “他是少了部分能量,理所当然身体应该弱不禁风才对,不过如果风水师提前预支了他的能量,那就另一说了。”沈江涛盯着前方的瘦干少年,对一旁的余旭沉声道。 余旭目光一闪,面露吃惊盯着沈江涛看了好半响,许久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提前预支能量是怎样的一个概念,简单来说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他会提前激发运用你体内的潜能,等到药效过后,整个人像干了一天活,累的要死,这样做很伤身体,况且,眼前这名少年预支的是能量,那也等同他提前预支了自己的寿命。 来到后院,一个老喇嘛一边转经筒一边对着他们行礼,同时口中还不断的念叨经文。 沈江涛四人也跟着来到后院对着跟前的喇嘛行了一个佛礼,喇嘛以古怪的眼色在他们身上看了一眼后,顿时愣了一下,少许后,对他们回了个礼,做出了请的手势。 檀香更加扑鼻,梵文清楚的在耳边不停回荡,这里只有一尊佛像,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椅子,走进来后,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在喇嘛的带领下,沈江涛和扎西图根他们一起坐到了东面。 他在屋内大致扫了一眼,这些正在诵经的人,基本上和扎西图根一样,都是不远千里朝拜而来。 沈江涛坐在扎西图根的身旁,他刚一坐下,就立刻感觉到了扎西图根身上散发出的阴性能量,这种阴性能量并非别人强加上去,而是本身具有的,正是因为他体内阳性能量严重缺失,这才使阴性能量很容易就被感应到。 第两百三十八章 野狗 而且,通过近距离的观察,沈江涛发现,现在的扎西图锁骨清晰可见,仿佛皮就在上面挂着而不是长着,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他该有的模样。 如果非要说他现在像个人样倒也勉强可以,不过沈江涛可以确定,如果照这样下去,不出半年的时间,此人走在街上,一定有人会认为他是一具干尸。 其实,不只是沈江涛这样认为,扎西图根和他的父母以及一些亲朋好友也是这样认为,别说是半年了,照这样速度发展下去,恐怕就连三个月不到就会变成一具活干尸。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进行长达一年多的朝拜救赎之旅,他们认为,可能是扎西把图做了有背神灵的事情,所以神灵才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他这次前来朝拜,正是希望通过这次救赎之旅得到神灵的宽恕,让他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他们并不懂得风水,只知道自己要么得了什么怪病,要么就得罪了神灵,但自从发现扎西图根身体的异常后,扎西巴罗并非没有去过医院,但检查出来的结果,所有指标都很正常,只说是孩子正处于生长期,很可能是营养不良或是微量元素欠缺导致。 给开了几幅补充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的药后,便匆匆打发,但回去之后吃了将近两个月后,病情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起来,后来以为是医院水平不够,于是又换了几家,可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他们这才认为,肯定是他家得罪了神灵,这是神灵对他们的惩罚。 大地已经沉睡,微风轻轻地吹动,夜黑风高的晚上,除了偶然一两声野狗的吠叫,就只剩下了周围的寂静,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傍山小径,浓厚的阴影,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彷佛潜游在阴森的海底,而山上人家那些疏落的灯光,就像海底的磷光。深山里的幽静,使人感到恐惧。 一颗白杨树的旁边,几只野狗正围成一圈正守着它们的猎物,由于它们的出现,这里显得更加恐怖阴森。 山上村庄显得格外祥和,而相比之下,树上几乎凝固的气息却显得尤为紧张。 “奶奶的,老子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来找个破石头疙瘩吗,至于吗,要不是因为金蝉八钱剑,老道我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找这破石头,哎呦喂,这荒山野岭的,眼看就要走到村落,没想到遇见这些畜生。” 虽在深夜里,仍可看见树上一身着道袍之人紧抱着大树不放,若是放在白天,很清楚就能看到,此人的双腿正不住的颤抖着,他正是怪老道屈文杰。 他现在正喘着大气紧盯着树底下几乎嗜血如命的野狗透露出愤恨的目光,他时不时的闭上眼不想去看它们,但直到现在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生怕一闭眼,就永远也睁不开了。 若说一个大老板能走到这个地步,恐怕也只有屈文杰一人了。 不过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包括在公司的时候,他从来都没老板架子,公司很多事情都是他师弟帮他照看,可以说,他这个好几个公司的大老板,是个野生物种。 此次前来,他属下本来个个都要开车相送,可此人偏偏不要这气派,非要自己体验自然界的乐趣,自己坐火车在提前一战就下车了,一来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美丽的拉萨,二来他认为,始皇金印之所以在市面上没有消息,很可能就隐藏在某个山村里。 所以他准备一路拜访,看是否能找到始皇金印的下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知不觉中他竟走到了吉隆镇。 此镇位于吉隆县城南部人口千余人,中国稀有树种红豆杉、喜马拉雅长叶松、长叶云杉等多种珍惜植物种类就分布在这里,有世界植物博物馆之称。天麻、贝母、黄莲等多种药材广为分布,还有雪豹、金钱豹、黑熊、长尾叶猴、恒河猴、马鹿、岩羊、豹猫等生物出没,勘称生物的王国。 可以说,这里就是个野生没人管的动物园,他本想在白天的时候加快脚步,尽可能在晚上时分走到镇里落脚,可未曾想到,走了这么长的路,体力实在跟不上,天黑后也没走到目的地,此时只能爬在树上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吉隆镇。 当然还有眼下的这群野狗。 屈文杰借着灯光四周看了一番,企图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准备给这些野狗来个声东击西,可看了半天后,他愁眉苦脸,苦笑一声: “这里甲乙为林单见树,见金枝损及皮伤。丙丁旺处为高岭,庚辛为斜道宜详,完了,这些畜生还挺会选地方,现在连符箓都用不上了,看来我屈文杰就要葬送在此地了。” 他苦笑一番后,心想,若是正儿八经葬到这里也就罢了,毕竟这里戊己为坟看旺处,土为坟垄痛苦秧。可以说是一个好的阴宅风水地,可偏偏要死在野狗跟前,到时候别说是尸体了就连骨头也都被吞了。 “苍天啊,难道我屈文杰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此了吗~~~~”屈文杰索性大叫了一声,反正横竖都躲不过这些畜生的围攻,它们也上不来,倒不如在上面宣泄一下。 话落后,周围动物叫声纷纷响起,顿时让屈文杰捂住嘴巴,连忙在四周看了一眼,蓦然间,一道光柱照了过来,屈文杰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芒,渐渐的光芒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随即一个人声传来:“人在树上吗?” 此人开口说完后,这些野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盯着光柱传来之地看去,正要向前扑,却见那人从背后拿出一个铜锣,猛地一敲,铛~~的一声,延音回荡山间,那些野狗顿时被吓了一跳,不敢再上前,只是呆呆的止步那里看着前方,森白的牙齿一滴滴的口水掉落在地。 第两百三十九章 金樱子 趁着这个时候,那人迅速的点燃了一个火把向这里走来。 野狗听到铜锣声已经被吓得够呛,现在又点燃了火把,更是有些胆怯,相互低吠了一声,灰溜溜的离开了。 此人来到杨树下,抬头一看,一个几乎要被吓尿的道士正爬在树上不敢动弹。 “呵呵,下来吧,它们已经走了。”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对于面前之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 怪老道见有人来营救,感动的几乎要流出眼泪,“我的个神啊,没想到老道我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颤抖的四肢好不容易从树上爬下来,脚碰到地面的那一刻,身子一软,坐了下来,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近距离一看,眼前是一名模样一般年近四十的中年壮汉,他后背背着一个有盖子的竹篓,里面塞满了像树叶的东西。 略微缓和,他露出了浓重的感激之色,“哎呦,壮士呀,可真亏你出现,要不然,我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这些平时看似不起眼的畜生口中了。” 中年男子笑着摆了摆手,同时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这倒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师傅,您为什么要半夜来这里呢?不知道这里会有很多凶猛的动物在夜间出没吗?好在今天运气好,如果碰到几只狗熊,恐怕连我这个采药人都没办法帮你。” 怪老道惭愧的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你家是不是就在附近,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吓死我了……”怪老道再次擦了两把汗水,显然,他对刚才之事仍心有余悸。 中年男子轻笑了笑,随即一摇头,站起身来将背后的铜锣往腰间一挂,顺口说道:“我家就在前面,师父走到那里应该没问题吧,要不然你帮我把这些草药背上,我来背你过去。”说话间,从年男子就要取下背后的竹篓,只见屈文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灯光,摆了摆手道: “这点路程,老道我还是能过去的。” 清晨时分,怪老道还在梦乡当中,却听见外面有一小孩跑来朝大门缝里喊了一句:“二叔,王姨她又犯病了,大家都去帮忙了,村长让你过去呢。” 孙昊,正是昨天营救他的那个大汉,由于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村里人一般都叫他孙二,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尊呼他一声二叔,他人心向善为人随和,地地道道的一个老好人。 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迄今为止,都是光棍儿一个,媒人每次介绍过来的对象,都嫌他穷,没人愿意嫁给他。 他平时以卖药材为生,这些药材都来自大山里,所以每天都要大晚上回来,白天基本上要睡到个上午**点才能休息过来。 听到小孩呼喊,孙昊本能的坐了起来,他几乎想都不想,急忙穿上衣服,光着膀子就往门外跑,沿着小巷朝村东头的方向跑去。 不到三分钟,孙昊便来到村东头一家,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此时此刻,家中已经有五名大汉正按着一个看似瘦弱的中年妇女,孙昊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掐住脚脖子。 “呀哈昂,哈哈……”中年妇女说了一些难明的话语,其目中无神,力大无穷,六名大汉好不容易才将她按在地上。 “这次怎么间隔这么短?”孙昊一边紧按脚脖,一边问道。 “哎,上次老中医开的中药喝完了,本来想等配好两次再去取,可没想到刚停一天就成了这样……哎……”旁边的村长长叹一声说道,片刻后,他目光一亮,看向孙昊,问道:“对了,金樱子找到了吗?” 孙昊点了点头,“昨天我在深山里又找到两株,顺便面采了点回来,如果不够我今天再去。”听闻孙昊采到了金樱子,村长长舒了口气。 金樱子是一种中药,主要是用于固崩止带,涩肠止泻,其实对眼前这名中年妇女没有任何帮助。 老中医加入这金樱子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名中年妇女的病症会有如此疗效。 当初这名妇女基本上每天都要在铁笼子度过,因为她身上的病症基本无药可治,准确的说,是找不到任何的病因所在,只不过老中医给她开了一些定气凝神的药物,通过药物控制病情,不过疗效甚微。 直到一天,她丈夫吃了一个发霉的馒头,肚子来回闹腾,频繁的往厕所里跑,所以借着取药的机会,老中医给他开了一些止泻的中药,其里面主要的成分就是金樱子。 然而当他回去给这名中年妇女吃药的时候无意间拿错了药,把自己的药喂给了中年妇女,奇怪的是,中年妇女吃完药没过多久后,神志竟清醒了过来。 这下让她丈夫非常开心,最后自己吃药的时候才发现药拿错了,不过这也让他无意间得到了一个可以治疗老婆病症的方法,之后的几次药,他老公就特意嘱咐老医生在原来的药方中放入金樱子,自那以后,只要每天喝两顿药,基本上病情不会出现。 “哎,村长,老是靠药物维持也不是个办法,难不成后半辈子每天都要喝药?要我说,不行你就求求那名活佛,让他帮帮咱们,你的儿子不是他的徒弟吗?干脆王姐的年龄也不算大,让她做个女弟子算了,毕竟活佛的能耐还是相当了得的,只要他能出面,我想应该没问题。” 其中一个壮汉,叹了一口气。 村长站在一旁也跟着叹了口气,脸色变得颇为无奈,叹声道:“哎,你说的我又岂能没想到,可活佛只收丁酉、庚午、丙时出生的人,其他人一律不收啊,况且……哎……”村长又叹了一声,回想起他那干瘦的儿子,脸色看起来略显沧桑。 一谈到他的儿子,众人也不再言语,毕竟他儿子虽然是活佛的徒弟,但身体却莫名的日渐消瘦。 “老医生来了。”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众人齐齐透过玻璃看向了院外,只见一年近七十,身体略显佝偻,满脸褶皱的老人正带着一个年轻人向屋里走来。 风水师诡谈12 第两百四十章 犯病 老者来这里二话不说,拿起一个碗,在里面倒了一包中药,最后用开水冲开,略微搅了一下后,阵阵药香散出。 负责按头的那人费老大劲把中年妇女的嘴撬开,好不容易才把一碗药灌了进去。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中年妇女神志有些清醒,身体一下子软下来,额头立刻见汗,仿佛干了一天农活一样变的虚弱不堪。 老者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目露不可思议之色,他行医这么多年,很多疑难杂症虽然算不上全部见过,但也大致见了一大半,像眼前之人的病症还是第一次见到,并且不论怎么诊断,都丝毫找不到任何病因,更让他吃惊的是,金樱子这种药居然对她产生了效果,实在难以相信。 除此之外,村长家儿子身上的病症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并且直到现在也未能找到原因。 回到家中,孙昊打了一个哈欠正要继续睡觉,这时,躺在床上的怪老道顿时双眼一睁从梦中醒来,眼中闪烁古怪之色,“你刚才去了哪?” 孙昊顿时一愣,转头看了一眼怪老道,露出疑惑之色。 怪老道缓缓坐起来,盯着孙昊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点头,心中隐有猜测。 “刚才一个村民犯病,我去帮了一下忙,怎么了?”孙昊一头雾水,丝毫不明白,怪老道这是何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和我说你只是采药的,对医药基本不懂,一个不懂药理的人能帮上什么忙。”怪老道捋了一下胡子,故意露出一丝讥讽。 其实在孙昊刚一进来的时候,怪老道立刻就发现了孙昊身上携带着一丝不正当的阴性能量,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点明,而是旁敲侧击。 为了消除怪老道对自己的误会,孙昊把那中年妇女得病、发病、治病的过程一起说给了怪老道,在孙昊说完后,怪老道微微点了点头,暗道:“果然有问题,看来老道我此次前来,还有些旁枝别叶的事情要做。” 他露出了一丝古怪之笑,拍了一下几乎就要睡着的孙昊,嘿嘿一笑说道:“孙昊呀,你跟那家人熟不熟,具老道的计算,今天子时那家必会有事发生,倒不如我们提前去你看怎么样?” 孙昊迷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困意立刻烟消云散,他坐起身来,古怪的盯着怪老道,少许后,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随即一摆手露出玩笑之意,“先生说笑了,老医生已经开了药,只要每天三顿药,四娘的病情就不会发作。” 怪老道一听,噗的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孙昊啊,既然你是采药的,你难道不知道金樱子是生于向阳的山野、田边、溪畔灌木丛中,海拔两百到一千六百米,而你们这里的海拔将近四千米,怎么可能出现金樱子呢?定是有一块极阳之地才长出那么几株,以阳克阴倒也可以,不过就那么几株,如果用完了又当如何呢?” 怪老道所说这点孙昊何尝不知,像青藏高原这里的海拔根本不可能生长出金樱子,所以他遇到那三株金樱子时也是意外的惊讶,当初遇到第一株时,他也没想别的,自当是稀罕之物,可没想到,居然对四娘的病情有奇效。 虽然孙昊不相信怪老道的话,但几番催促下,还是勉为其难带着怪老道来到村东头的四娘家。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一家人对怪老道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奇怪,不过既然是孙昊带来的人,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如果今晚啥事没发生,自当是虚惊一场开个玩笑,即使发生了什么怪事,倒也多了一个临时帮手。 四娘为人热情,用一桌子好饭菜款待,他们一边吃一边消耗时间,渐渐的,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四娘的脸色开始变的难看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一味的踹粗气,但后来,渐渐的整个脸面开始变的狰狞,与此同时,她看起来很头疼,头像是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 “子时马上就到了,孙昊,趁现在她还有些理智,把她的手脚绑起来。”怪老道看都不看四娘一眼,喝完一樽酒后,巴勒把嘴又将手里的鸡腿啃了一口。 把一旁四娘的老公降央右齐和孙昊二人都看傻了,嘴巴张大盯着四娘看了好半响,尤其是孙昊,他一开始还不相信这个怪道士的话,没想到这没到十一点钟,就开始有了异常。 怪老道斜视了一眼孙昊,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得意之笑,不过很快他便收起,随即干咳了几声,继续道:“还不快去,一旦到了子时,恐怕我们三人都按不住她喽。” 话音一落,孙昊打了一个冷颤,赶紧顺手从笼子边取来绳索,将四娘绑在了笼子里,这时的四娘尚还保留一丝理智,绑的时候,四娘也没有反抗,不过对自己做出的行为越发的模糊,甚至连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是谁,都难以认出。 “不要来……不要来……求求你……”四娘内心倍感恐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一样,脸色慢慢变的苍白,露出惊恐之色。 渐渐的,四娘脸上的惊恐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副面容,她狰狞嗜血,嘴角一滴一滴口水向下滴落,仿佛要将眼前所有人的血吸干一样,极其恐怖。这副面容孙昊见过很多次,一般出现这样的面容那也就代表着,四娘犯病了。 四娘的老公降央右齐还沉浸在震惊当中,他很清楚这次喂四娘的药的确加入了金樱子,按常理推测,四娘不应该发病才是,可现在来看,总感觉药效出了问题。 怪老道又灌下了一樽酒,不紧不慢的走下地,来到四娘跟前,只见四娘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开始张牙舞爪,想要抓碎眼前的他。 “四娘在得这个病症之前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怪老道淡淡的问了一句。 降央右齐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许久,把发病前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边,突然间,他目光一闪,说道:“哦对了,我们去擎天背峡谷中抓过蝎子,这算不算?” 第两百四十一章 擎天背峡谷 “擎天背峡谷?是不是你救我那边前面两公里的地方?”怪老道转头问了一下孙昊,他想起来之前经过的一条南北方向的峡谷,峡谷宽约五丈,两边山峰耸立,挡住了出生阳光和日落阳光,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在峡谷的最南头有一座比之还要高的独立尖峰。 尖峰整体呈圆形,直径基本与峡谷的宽度一致,其高立入云,犹如一根擎天柱一般直插云霄,恰好堵在了峡谷的南方出口,使正午时的阳光也无法进来,也就是说,这里常年都见不到一点阳光,而且整个四象正反颠倒,坐北朝南变成了坐南朝北,所以是一块极阴之地。 孙昊点了点头。 怪老道捋了捋胡子,心中若有所思。 若是白天到这里还好,倘若是晚上,那这里的阴气更加旺盛,如降央右齐所说,去抓蝎子必然在晚上,也就是说,四娘受到那里阴性能量的影响。 怪老道很清楚,单凭擎天背峡谷的阴性能量并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影响,这其中,定然另有蹊跷。 他沉吟少许,又在眼前的四娘身上看了一眼,轻叹一声:“算了,一会儿采药的时候你带我去一趟擎天背。”说话间,怪老道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片柚子叶,转头看向降央右齐问道:“家里的醋呢?” 降央右齐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赶紧去厨房给怪老道整了一壶醋,只见他在柚子叶上点缀一些后,按在了四娘的额头,顿时,四娘身体像被水淋了一下,顿时一颤,渐渐的,涣散的眼神开始慢慢恢复过来,神志也渐渐清晰,索性这次发病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恢复神志后,精神不算太差。 这一幕的发生彻彻底底把降央右齐和孙昊震呆了,目瞪口呆中,怪老道一拍孙昊的肩膀喊了一句:“喂喂,该走了,事情越拖越麻烦。” “哦……这个……哦行……”孙昊不知所措,稍微缓神后背着竹篓带怪老道往擎天背方向走去。 途中有几只野狗向他们犬吠,不过在几道铜锣声和火把的恐吓下都退走了,孙昊说,在这一片区域野狗出没的频率非常多,如果再往深走去会有黑凶出没,如果遇到的话,就连他也要撒腿逃跑。 所以他们一路小心,尽量不去招惹这些可怕的猛兽。 孙昊轻车熟路,没过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擎天背峡谷。 怪老道从包里取出两道黄符叠成三角形给了孙昊一道,说这是阳符,现在子时阴气太重,带上阳符能抵挡阴气侵体,再加上怪老道和孙昊都是没结婚的男人,所以阳气更加旺盛,即便子时进入这极阴之地,也无大碍。 手电筒的光照在峡谷中扫荡着,他特意嘱咐孙昊,如果看到草木枯死的地方要及时告诉他。 二人整整找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孙昊在擎天背紧靠尖峰山脚处看到了一片枯黄了的杂草。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孙昊脸色立刻煞白起来,只见那枯草下面,露着半颗森白的骷髅头。 他几乎在看到的同时惊呼了一声,怪老道连忙看了一眼孙昊,顺手将八卦镜拿出。 不过这显然是多余的,孙昊仅仅只是被惊吓到了,并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 怪老道顺着孙昊的目光走向了那堆枯草跟前,徒手拔了几下,渐渐的一副森白完整的骷髅架浮出土地。 “嘿嘿,原来如此,怨气太深的缘故嘛。”说话间,他也不害怕,直接用手捡起这些骸骨拿到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包袱内,随即站起身来对孙昊说道:“好了,把它带离峡谷,找到个别的地方埋了,事情就解决了。” 孙昊看了一眼包袱,露出颇为疑惑的眼神,问道:“把这具骸骨埋到别处就好了?”言语间可以听出,内含浓重的质疑之色,显然孙昊对此事不太相信。 怪老道看都没看他一眼,很随意的捋着胡子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四娘那是闹撞客了,原因就是受到女尸的怨气缠身,如果它不搬家,怨气一直都在,建立在四娘身上的联系也一直消除不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把这具尸体埋到别处,四娘的病症就会从此消失。” 至于金樱子为什么能短时间治好四娘的病,怪老道也没多解释,毕竟孙昊这个对风水一窍不通的人,很难理解什么是极阳植物,什么是极阳之地,以阳制阴这样的理论他更不知道。所以与其浪费口舌,倒不如早点完事回去睡觉。 孙昊看了一眼怪老道,又看看地上的包袱,片刻后,摇了摇头,依旧很难相信这一切,拿起包袱紧跟怪老道而去。 隔日上午十点左右,怪老道仍在梦中,不过在他床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在哪里小声嘀咕。 渐渐的,朦胧之中睁开一丝眼缝,发现将近有十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稍微一回神,他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缝顿时睁大扫了一眼这些人,随即连忙把被角往上拉了拉。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此时的怪老道竟像是一个女生一样,被几个人逼到了角落。如果让商业界的那些大老板看到屈文杰沦落到这个地步,必然会笑掉大牙的。 “嘿嘿,师傅您醒了,我们等您等了很久了。” “你?你不是昨天的四娘老公吗?”怪老道看到是降央右齐后,略微一思索,放松下来。 看降央右齐的架势,定是四娘的撞客没犯,拖家带口这是来感谢自己了。 “嘿嘿师傅,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听孙昊说了,虽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就会奏效,不过非常谢谢你,要不然的话,我们家那口子也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实在太感谢你了。”说着他们一家子整体给怪老道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怪老道见状衣服也没穿,无法下地,着急巴火的对孙昊喊道:“哎呀,孙昊,赶紧让他们起来,这是干什么?” 第两百四十二章 见尊老 与此同时他嗖的一下把衣服拿到被子里,当着众人的面把衣服囫囵吞枣的穿了起来,最后连扣子都扣反了。 “老道我一身替天行道,救人于水火乃是我的本分,不必言谢,快点起来吧。”怪老道跳下床,连忙将他们一个个扶起。 当他来到一个看起来稍比孙昊大一点的中年男子面前时,感觉他双腿像粘在地上一样,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好奇之下,他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只见他面带惆怅,丝毫不像降央右齐他们那般喜色,显然这个人不是降央右齐的家人。 “村长,您就别担心了,师傅既然能把四娘几年的怪病都治好,还怕治不好你儿子?”降央右齐安慰了一句。 这时,怪老道才得知,原来,眼前跪地不起的人是这里的村长白玉柄,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外来迁到此处,所以交流起来也不费事。 从村长口中得知,前两年的时候,一个这带有名的活佛前来收徒弟,并且收徒要求很高,必须是丁酉庚午丙时出生的人。 一旦有人幸运被他看中,家里就会得到一场造化,这场造化村长深有体会,多年来的老寒腿在活佛的指点下已经不治而愈,还有家里其他不好的事情也在渐渐向好的一面发展,只是他的那个儿子自从做了活佛的徒弟,不知为何日渐的消瘦。 刚开始总以为是吃素的缘故没有了油水这才令身体日渐消瘦,可是最近的几个月,整个人消瘦的越发的厉害,居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体重将近减了一半之多,这让他们二老有些头疼。 不过让他们很意外的是,儿子身体机能方面一点都没有消退,反而有时候干农活比以前的力气还要大。 虽然如此,但总不能身体瘦的像一具干尸吧?于是他拜访各路名医,但他们最终都没找到原因…… 渐渐的,怪老道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小声喃喃自语:“丁酉庚午丙时出生的人……皇帝命?难道……”突然间他目光大放,紧盯着眼前之人,连忙问道:“那名活佛在哪?” 村长吓了一跳,稍作片刻后,在身上摸了半天,拿出了一张快要撕碎的纸条,上面所写,正是活佛的地址,而且他还说,刚开始的时候,活佛每个月让儿子回来两天,不过最近几个月,他只让家长去看,并不曾让他们回来。 怪老道接过纸条认真在上面看了少许,将地址记在心里后,又还了回去。 “我得尽快离开这里,你儿子的事情如果我能及时赶到,我会帮你的。”他在村长肩膀上安慰的拍两下后,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临走时,让孙昊把家里床正对头顶的房梁拆掉。 刚开始孙昊并不知其所为何意,不过后来有了老婆才知道,原来卧房中的床是卧房里边最重要最中心的家具,床的格式会影响到婚姻。 假设卧房的床被大门冲煞和限制的话,那么大门的气场会直接对运势构成影响。假设床遭到了横梁的限制,那么婚姻也会遭到影响。久而久之的话,必定会对整个家庭运势都晦气,影响婚姻运势发展。 再说沈江涛,此时此刻已经和扎西把图去往芒康的路上,由于苗丽善于交际,对一些藏语她也有所了解,再加上这些人本就好客,所以很快便与他们熟起来。 一路上从扎西图根口中得知,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对信仰颇为坚定,而且他很幸运,自己是尊老的弟子,要知道在那一带尊老象征着神灵的使者,如果能受到他的点化,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梦想。 据他所说,只有丁酉庚午丙时出生的人才能成为尊老的弟子,若非如此,即便心中信仰多么的坚定,他也不会收的,那一带,尊老的弟子仅有两个,他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最近刚收的 再谈到自己是尊老的弟子时,可以看出扎西图根一家人都露出了洋洋得意之色,显然,这种事情能发生在自家中,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而当沈江涛提起体重的时候,他却面色难看起来。 其实所有的一切他都很满足,更是自从成了尊老的弟子后他在别人面前也是风光大展,可唯独这日渐消瘦的体重,却困扰了他很长时间,让他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甚至有的时候连见家人的勇气都没有,从那以后他便自卑起来。 直到经历了这场救赎朝拜之旅,心灵才有所缓解,可体重依旧保持平稳下降,丝毫没有回转。 通过扎西图根的口述,沈江涛心中已经确定,扎西图根的体重必然和他所说的那名尊老有着必然联系,再加上他是丁酉庚午丙时出生的人和他身上阳气减少的特点来看,这名尊老是在吸取他身上的帝气。 这样做和吸气转运差不多,如果将吸来的帝气放到别人身上,再通过一些风水处理,那此人若是男生必然是有权势之人,若是女生也是倾国倾城之辈。 不过在沈江涛看来,这个帝气不一定非要用到人身上,倘若是用到物身上,也并非不可,比如说,将这些帝气用风水处理的手段灌入到始皇金印中,再将始皇金印放到合适的风水位,那样的话,拥有这个风水阵的人,便会掌控难以想象的权势。 所以沈江涛准备通过扎西图根见见这名传闻中的尊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出来骗人。 沈江涛虽然内心这样想,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同时自己的想法也没和扎西图根说,因为他们内心的信仰实在是太过坚定,如果说尊老其实是一个风水师,并且是一个骗子并非他们所认为的神灵使者,恐怕还没有到那名尊老就被他们驱逐出来了。 回去的时候他们不需要在九步一叩头那样的朝拜,坐火车的话,也就两天的功夫,来到芒康,沈江涛他们四人被热情的款待了一晚上。 一晚上沈江涛和余旭扎西图根挤在了一张床,虽然他们并非同一种族,但看起来却和一家人一样,颇为融洽,沈江涛和余旭也不嫌弃扎西图根的样子,三人交谈甚欢。 第两百四十三章 尊老 之所以能如此交往,正是因为扎西图根善良的缘故,善良到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及他十分之一。 要知道在他九岁那年,这里由于积雪融化,爆发了一场山洪,洪水淹没村子前,这里几乎变的手忙脚乱一塌糊涂,人们纷纷都准备干粮财务等物品去那对面的山头高出躲避洪灾。 就在这人多杂乱的过程中,一户人家刚过三岁生日的小孩途中走丢了,命在旦夕之时,众人丝毫不顾及同村人的安危,都一个比一个快连忙去对面的山头,生怕走慢了被洪水淹死。 当时扎西图根父母外出打工,家中只剩下自己,在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开始联合小孩家人奋力寻找,可那时人心恐慌,在杂乱的人群中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孩子的踪迹,直到整个村子的人走空了后,也没见孩子的踪影。 洪水已始冲破山上年久的堤坝,连同泥石流一起向这里冲来,孩子的父母实在无能为力,痛苦挣扎一番后,最终选择离开这里,毕竟在这样下去,就连他们二人也要葬送在此。 离开之时,他们特意要保护扎西图根一起撤离,毕竟,虽说他是一个小孩,但整个村子无一人帮助他们时,一个小孩却站了出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扎西图根的安全。 不料扎西图根认为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何其重要,人一生当中仅有一次机会,况且,这个三岁孩子才刚刚来到这世界不久,他不忍心看到悲剧的发生,于是也不管别人,趁他们不注意,一个箭步竟向洪水刮来方向的村东头一处旧院冲去。 因为只有那里,没有找过。 可是洪水将之,孩子父母眼看扎西图根进入而没能阻止,无奈之下,二人感叹一声,露出浓重的自责之意,逃离了这里。 进入旧院,果然不出扎西图根所料,那三岁小孩正在水缸旁边玩耍,丝毫没有心智发现眼前有危险袭来,水流之声渐渐清晰,洪水离村落越来越近。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外套脱下,将小孩急忙抱起拴在背后,本想逃离,但洪水的速度实在太快。 一层层泥浆巨浪犹如猛虎一般,伴随着响若奔雷的水流声向这里吞来,若是现在逃离,已经晚已。 他看到旧院中心的一颗大柳树,也不顾背后孩童的哭泣,三两下的功夫爬了上去,几乎在他爬到上面的同一时间,泥浆从脚底不足半米处流过,沙沙的水流声听起来格外恐怖。 一个九岁的小孩,看到这种自然灾害何尝不害怕,但身后有一个比他更小的生命,如果自己不出现,那这个小生命,从此再无见天之日。他为了避免害怕,尽可能抬头看天,不去看脚下急湍的泥石流。 渐渐的,水流之声停止,所有泥石流从脚底下滑过,柳树根也被冲出了一半之多,泥浆覆盖地面也有半米左右的厚度。 两个生命,就这样不可思议的活了下来,从那以后一个小生命拯救另一个小生命的事情,被传到了村人的耳里,当时他们又拿起信仰的力量去说事,夸他本该这样做。 然而当时他们所有人都置之不理,只顾自己逃命,把内心的信仰抛到了脑后,更重要的是当扎西图根十三岁变成干尸模样的时候,村里人却当他是个怪物,排斥他,唾弃他,甚至有人妄想将他逐出村落。若非有尊老,恐怕现在他家早就搬迁了。 是社会人心的扭曲,对信仰的偏激,还是好人本就该这样,本就应该舍命救人于水火之中,本就应该遭人唾弃,他不明白这些人的信仰到底信仰到了何处,他也不想明白,因为他只知道自己内心的方向。 他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若说和家庭教育有关也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从小是他父母灌输给他这样的思想,可以说,如果把扎西图根放到古代,他一定是个舍己为人的大圣人,如果有人遇到了生命危险,恐怕第一个舍命相救的人就是他了。 经过一晚上的闲聊,沈江涛渐渐的揣摩到了扎西图根的性格,此人身心向善,但却是个急性子,很多事情在他心里基本上都藏不住。 就好比尊老找到他的时候,叫他千万不能告诉这里的人,但他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把尊老收自己为徒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几乎从来都不会撒谎,没等第二天晌午,这个事情就被传开了。 再比如,他说他一旦去了尊老那里时,都要莫名其妙的被带上一个三角符箓,同时要按照时间的规定对一尊自己不认识的神像上香叩拜,其实在他心中,除了对佛的叩拜他不会去叩拜任何的神像。 正是因为尊老在这一带实在是太出名了,所以不论是对谁叩拜,只要尊老认定是好的,那就是好的。 渐渐的,沈江涛从他口中的一些讯息,隐约有了判断,在他看来,这名尊老有问题是必然的,其实他就是一个懂得用符箓之术的风水师。 而扎西图根之所以日渐消瘦,定是和这尊不知名的神像有关系,虽然现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风水布局他并不清楚,但肯定的是,通过神像风水局和符箓的作用,能起到吸取他人身体能量的效果。 沈江涛没有把心中所想告诉扎西图根,因为他知道,像扎西图根这种信仰坚定的人,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扎西图根说,有关尊老其实大家都只是听说,实际上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可以说在芒康一带,最多也就三人见过尊老,甚至可以说,连三人都没有,可能只有尊老的两个徒弟见过,至于尊老到底住在哪,即便是他的两个徒弟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每次尊老派人来接他们时,一上车,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一座深山里面,四周都是大山,谁也不会记得,到底是那座山。 很多人都想找到这名尊老,不过不论他们怎么找都无法找到他,只有他找别人才能找到,别人找他根本犹如登天,更是有些人传出来,尊老其实已经具有一定神灵的修为,他无时无刻都可能出现在我们这一带,只不过,我们看不见罢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 线索 还有的人说,其实他们早就见过尊老,只不过尊老具有一定的能力,在他们知道尊老的模样后,他们的记忆又被尊老抹去。

总而言之,有关尊老的传闻有很多版本,谁也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一个是真正有谁见过的。

扎西图根要去朝拜的时候,尊老并没有阻拦,而是给了他一年多的时间,说一旦知道自己回来,就会把他继续接到庙宇中修行,至于何时他也不知道,因为尊老每次行事都是这样。

沈江涛为了找到这位神秘的尊老,不免在这里多待了几天,因为他有种直觉,感觉这尊老不简单,而始皇金印很有可能与此事有关,毕竟扎西图根是皇帝命,而始皇金印也是历代皇家传承之物。

二者冥冥之中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这天,沈江涛和余旭二人一如往常陪伴着扎西图根,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一旦有可疑人出现,那人很可能就是尊老或者说是尊老派来的人,通过他们也并非找不到他。

扎西图根倒也不嫌二人烦,反倒对二人格外友好,毕竟除了内心善良的原因以外,他自从身体变成干尸一样的身形后,除了家人以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这样陪他了。

沈江涛眼看扎西图根如此遭遇,内心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因果世界的关系,但他更知道,像这种人心向善的人,不该有如此遭遇,或者说,这个遭遇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即将停止。

他是长寿村出来的农村小子,如果发生危险他也会去相救,可是比起眼前这名可怜的少年,自己却甘拜下风。

宗教力量的散播第一个首要条件就是用香火祭拜,通过香火和神像之间建立起来的联系,把祭拜之人与其他世界中的一些能量连在一起,再加入风水的处理,会使体内的能量潜移默化的转移过去。

而扎西图根和那尊不知名的神像定已经产生了联系,所以现在即便他出门在外,也会不受控制的向那里输送能量,只不过输送的速度要比在场时慢上许多。

为了能使扎西图根身体尽量保持能量储存,沈江涛把拍卖时未燃烧完的灯芯送给了扎西图根,说是汉族人的交友方式,如果扎西图根把他当做好朋友,就必须一直都带着,如果有一天不带了,那也就证明,沈江涛不再是他的朋友。

虽说只是一个谎言,倒能让扎西图根带上这看似不起眼的灯芯,他非常有自信,扎西图根一定会带上的。

扎西图根身上本来缺少的是阳性能量,虽说这个灯芯在竞拍的时候损坏只剩下了一点,但对扎西图根身体变化的延续,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当然如果尊老始终都不出现,那沈江涛也断然不会找到他,如果不破坏那里的风水处理,恐怕也只能送他到唐平阳那里了,毕竟若真是那样的话,留在这里无非就是在等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沈江涛一如往常和余旭二人陪着扎西图根,至于苗丽和杨桃二人则是去了一些旅游景点,她们二人前来本就是像看看这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如今来了岂能龟缩在这里陪着他们三人。

这天,杨桃和苗丽来到了一个名为盐井的小镇,他也属于芒康这一带,沿着澜沧江的水岸线上行走,会看到许许多多的盐田。

陡峭崖壁上每一块小小的盐田不过几平方米,但是用木头架子高高低低地撑起来,只有站在山顶俯瞰,才能看到那些阡陌成片的闪闪发光的红泥土盐田上还有白色的结晶。

一路观光过来,杨桃时不时的打开画板,而苗丽则是颇爱摄影,对准这些盐田来回拍摄,看到不好的照片就会顺便删掉重拍。

咔嚓,目镜一片漆黑,仿佛天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相机反光镜一点光都采不到。

“咦?”

苗丽轻咦一声,以为相机可能坏掉了正要查看,却见她刚把相机拿下,只见面前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挡在跟前顿时吓了她一跳。

可能是她刚才拍照拍的太专注,居然已经忘了背后的一切,当她转过身拍的时候,其实已经被眼前之人挡住,而她却没发现。

她面露惊讶之色,盯着眼前之人看了少许后,失声道:“眼镜蛇?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苗丽故意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尽量让自己变得有理,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刚才转身的时候踩了对方一脚。

眼前之人,正是拍卖会上所遇见的眼镜蛇丁峰,在他的背后站着六个身着中山装,面带墨镜的男子,他们个个双手背朝,静待丁峰的命令。

丁峰看了一眼本来锃光瓦亮的皮鞋,也不介意的微笑了一下,同时右手一摆,后面六人退到远处,“小妹妹,你能出现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呢?”

“我们出现是为了始皇金……”没等说完,她赶紧堵住了嘴,方才那一刻居然忘了,眼前之人也是来找始皇金印的,如果把自己这边的消息说漏,那不等同于到头来为他做了嫁衣?

丁峰哑然一笑,心中隐有所猜,说道:“始皇金印对吗?你们已经有了线索?”丁峰紧盯着苗丽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神中确定自己的猜测。

苗丽向后退去几步,假装很自然的说道:“没有啊,我们现在正在找。”

丁峰突然间笑了起来,“呵呵,小妹妹,不瞒你说,尊老的事情我已经知晓,找到尊老,始皇金印的线索未必找不到。”

听闻此言,苗丽脸色微变,暗叫不妙,没想到他也知道尊老的事情,而且和沈江涛推测的一模一样,认为始皇金印和尊老有关,而且看他们的阵势明显要强过自己这一边,如果让他们找到,那自己这边岂不是要竹篮打水。

苗丽的犹豫让丁峰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消息和判断,沈江涛也想到了,不过没关系,尊老在这一带这么有名,但凡有些风水术的人都会想到这一点,纸终归难包住火。

第两百四十五章 藏面 “小妹妹,你们的实力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自知我的风水术只在感应方面比较出奇,相比之下,其他方面我很微弱,若非我有风水件相助,恐怕也不会通过第二轮的竞拍。”说着,丁峰看了一眼一直把玩在手的那个古坠。

少许后,他继续说道:“虽说我们是竞争对手,但这么老远都能遇上,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倒不如做个朋友,我知道,你们对尊老和始皇金印的联系也有所推断,不过尊老这个人神乎其神,更是踪迹极难窥测,我来这里不比你们时间短,但丝毫没有尊老的消息,仿佛此人就是个图有之名罢了。”

“如果你们和我双方合作,倒也未必找不到他,我已经打探到了尊老一名徒弟的下落,最近刚从尊老那里回家探望,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可能最近就要接他走,我们只要抓住这个时机,必定能找到他。”

“照你这么说,你倒是自己去找呀,这么好的线索告诉我们这个竞争对手恐怕非明知之选吧?”杨桃不知何时已经画完,来到了苗丽身后。

苗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杨桃,内心也有了底气。

“呵呵,我刚才说了,我的风水术只是在感应方面比较出众,其他方面相比那个小兄弟而言,实在惭愧的很,我需要你们的风水术,如果真的能找到线索,到时候各凭本事怎么样?”丁峰不紧不慢的说道。

杨桃轻哼一声,道:“我们有自己的方向,就不麻烦你这个大少爷了,苗丽我们走。”说话间,杨桃就要带苗丽离开,但见丁峰在后面说道:“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如果我在其中干扰,恐怕你们寸步难行。”

二人顿了一下,停在那里。

丁峰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继续道:“据我的情报,风水三鬼和怪老道他们好像也旁敲侧击找到了一些线索,你们总不希望,他们比你快吧?”

杨桃眉头微皱,心想风水三鬼和怪老道的情况倒不是现在担心之事。

若是按照正常轨迹发展,沈江涛定能找到这名尊老的踪迹,可如果丁峰在中间捣乱,那也相当于无形中创造了一道鸿沟,如此一来,多个敌人,实在不好受,倒不如先稳定住此人,回去与沈江涛商量后再做定夺。

“好呀,不过我说了不算,我得回去和我们社长商量一下。”杨桃留下一句话不在言语转身带着苗丽往回走去。

丁峰看了一眼二人,对远处的几人一挥手,跟在了后面。

晚上九点半,面馆中已经空无一人,一般情况下,这家藏面馆已经打样,今天里面灯光微弱,仅开了两盏弥红灯,里面一圈人围在一个小桌子的四周一边交谈一边享受那爽口的藏面。

作为女生,一般来说十有八九是吃货,苗丽和杨桃二人也不例外。

吃藏面最大的享受是喝汤,清清淡淡的肉汤,加上少量的盐和葱花,就成了一碗难得的美味。喝进嘴里,又热又香,令人回味无穷。

苗丽刚端起一碗面汤大大的喝完一口后,舔了舔嘴唇,这才满足。

而沈江涛和余旭二人则是坐在一旁正面色肃然盯着对面。

“怎么样兄弟,我出人你出风水术,我们二人合力找到尊老,到时候若真是与始皇金印有关,你我二人到时候各凭本事,你也知道,这个神秘兮兮的尊老,你我都只是听说,若真的去了那里,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多一个伙伴多一份安全不是吗?”

丁峰正坐在沈江涛他们对面,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正冒着热气,而他一直都没有动筷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沈江涛沉吟少许,对于眼前的丁峰其实自己只见过一面,虽说他并不像风水三鬼那样臭名远扬,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但初来乍到,他终究还是一个陌生人,但凡合作之事,一定要小心为妙。

少许后,他微微一笑,说道:“可以,不过,你们人多势众,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担保,如果中途出现变故我也好有个保障不是吗。”

“哈哈哈,江涛兄弟真是会说笑,我堂堂丁峰若是连这点信用都没有,我还怎么在商业界混?”丁峰笑了一声说道。

沈江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理会他,而是端起眼前的藏面大大的喝了一口浓汤,巴勒把嘴,放下,又夹了一筷面塞进嘴里,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丁峰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他看着沈江涛,目光凝重起来,少许后,他再次开口:“江涛兄弟,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学生吧?我不知道你是代表哪位老板前来,但如果你和我去,我可以给你一千万作为报酬,怎么样?”

没等沈江涛回话,这时余旭和苗丽二人同时愣了一下,几乎同一时间看了一眼丁峰,要知道,一千万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概念,虽说余旭那座古董山卖了不止一千万这么简单,但一开口就是这个价,可想而知,丁峰小小年级实力不菲。

实际上丁峰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实力强大,虽说他这么年轻就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但比起屈文杰他们还略显逊色,之所以一开口就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那是因为他迫切需要始皇金印,因为这可能是得到他兄弟消息的唯一机会。

不过沈江涛还是没回话,反倒是越吃越香。

看到沈江涛不为金钱所动,丁峰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不过很快又消失了,他闭起双眼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江涛兄弟,就依你,你要什么保障直说便是。”

这时,沈江涛正要往嘴里塞面,他停了一下,一字一字说道:“我要那个古坠。”说罢,他继续吃起来。

丁峰面色一变,右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啪的一声,说道:“你……”后面的几个中山装男子顿时上前围住他们,余旭做出准备打架的样子,苗丽和杨桃二人则是被吓的有些面色苍白。

沈江涛纹丝不动,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接着吃他的藏面,享受那碗美味。

第两百四十六章 见面礼 僵持少许后,丁峰眼露不敢之色,将手中的古坠往桌子上一扔,“从明天开始我们轮流盯着尊老的两个弟子,一旦有陌生人出现,就相互转告。”说完之后丁峰一挥手带着这些人离开了。 待丁峰离开后,沈江涛放下筷子,缓缓将那个古坠拿了过来,一股极强的阳性能量从其内散发而出。 事实上,沈江涛早就有找帮手的打算,就算丁峰不出现,他也会去找别人,毕竟如丁峰所说,尊老这个人太过神秘,那里有什么危险谁都不知道,所以人多一点,能起到多一点保障。 没想到丁峰居然在他用人之际出现了,丁峰带了多少人手他不清楚,但仅凭身边这六人,已经足以,但他与丁峰接触时间甚短,对他的性格和做事方式并不了解,所以拿到一些筹码还是必要的,于是就想到了他手中的古坠。 自从上次见到这个古坠,沈江涛特意查阅了一些古籍,当知道这个古坠的名字和来头时,他已然知道,为什么这个古坠里面的阳性能量要比他灯芯上的阳性能量还要强,原来这古坠是东汉末年时七星刀上的吊坠名为霞落坠。 而七星刀是至刚至阳之物,常年受到此物的侵蚀,里面阳性能量的强度堪比沈江涛手中龙渊古玉的阴性能量强度。 其实当他提出所要古坠之时,就已经知道,丁峰最后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当时在郑红提到丁峰的兄弟时,沈江涛特意观察了一下丁峰的面容,发现先前不论说道什么他都稳重如山,但一提到他的兄弟,他内心那座大山瞬间崩塌。 可想而知,他兄弟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通过与丁峰的接触,找到尊老,沈江涛已然多了一些把握,因为现在尊老的两个弟子都在他们的监控中,不论是哪一个被带走,他们都能得到他的踪迹。 渐渐的时间流逝,直到第四天深夜的时候,扎西图根可能是晚上水喝的太多,突然想要去方便一下,便起床向外走去。 而正当他刚走到门口时,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继续向前走去。 几乎就在扎西图根身体颤抖的那一瞬间,沈江涛猛的睁开了双眼,他连忙叫醒余旭,让他去通知丁峰。而他则是悄悄的跟了出去。 就在刚才扎西图根颤抖的时候,沈江涛明显感觉到了一些多余的能量变化从扎西图根的身上出现。 果然,当沈江涛出去的时候,只见扎西图根似乎没有自己的神志,身体笔直也不看眼前有没有东西遮挡,只是一味的按照一条明明之中的道路前行。 这时沈江涛立刻知道,定是尊老通过神像与他所建立的联系,再通过符箓风水处理,使他在远处被其操控。 顺着扎西图根行走的方向看去,月光下,一条湍急的河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边站着两个人。 沈江涛一路跟随给余旭做了记号,好让他们尽快知道。 另一边,接到余旭的电话通知后,丁峰也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带着六人开三辆车出发到沈江涛那里。 很快,通过沈江涛的记号他们找到了那条路,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沈江涛得知位置后,又赶了回去,来到中途坐上丁峰的车,几乎在同一时间,扎西图根也坐上了那辆小轿车。 三辆车都是山地越野车,为了避免他们怀疑,车顶放着众多行礼包,让他们误以为,这三辆车是从外地前来旅游的。 一路跟随那辆轿车而行,时而遇到岔道他们会进入岔道,等到能合并的时候在合并进来,如此一来,起到迷惑他们的作用,毕竟如果站到外地人的角度,不认识路很正常,走一些冤枉路也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一只跟踪,反倒让他们会起疑心。 车行大约一个半小时,轿车停在了山路的旁边,车门打开,两个黑衣人下了车。 沈江涛等人并没有停下,而是略过他们向前开去约一公里处这才停下来。 就在刚才略过那辆轿车时,沈江涛从后视镜清楚的看到,他们把扎西图根放下来后就掉头离开了。 留下的扎西图根依旧如刚才那样,目中无神,身体像被别人支配了一样,朝山顶方向看了一眼,缓缓迈步沿着一条经常被人踩的山路向上走去。 沈江涛并没有紧跟扎西图根,而是选择离他一公里处的位置朝山顶走去,由于那里没有路,周围杂草居多,着力点实在有限,每每要观察很久才能找到合适位置,而且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根本不能开灯只能借助月光去看路。 所以在扎西图根来到山顶后的半小时才走上来,索性这山并非太高,如若不然,没个三四个小时根本走不上来。 越是接近山顶,九人越是小心,动作起来越是缓慢,生怕那块山石脱落引起旁人的注意。 来到山顶,借着月光,一个简易的庙宇出现在他们眼前,庙宇周围用篱笆围起,里面放着一个小香炉,其内布满香灰,显然,此庙香火不断。 当沈江涛看到正堂的时候,脸色蓦然大变起来,露出前所未有的吃惊之色。 丁峰和余旭看到沈江涛的变化后,也看向正堂,只见一尊面相如狐狸的镀金神像傲立在正堂的中心位置,周围是一些符箓和各种风水件摆成的风水局,虽然余旭不知道这些处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变化,但既然沈江涛都如此惊骇,那这个风水处理必然不凡。 此时扎西图根来到神像的侧面,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神志,只见一长发披肩,双眉下坠,看似略带沧桑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对面。 他拿起扎西图根脖带的古灯芯看了一眼,眉头渐渐皱起,似笑非笑的望着扎西图根,问道“图根啊,这个灯芯是谁给你呢?” “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他说这是朋友的见证,送给我当见面礼的。”扎西图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说谎之人,而且朋友送给他的见面礼这本是一件光彩之事,也没必要说谎,再说了,眼前这名中年男子可是受人敬仰的尊老,怎么能对他撒谎。 。 第两百四十七章 四十九拜 ();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他有没有问你身体为何会变成这样?”尊老微微笑了一声,将灯芯还回去,继续问道。 其实,当他看到灯芯的那一瞬,立刻就感受到了里面的阳性能量,倘若是送的普通物件倒还能说的过去,但此物中所含有的能量,不得不让他怀疑,扎西图根是碰到风水师了,而且这名风水师的风水术颇为高强,知道这边风水处理的变化。 扎西图根颇为疑惑的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吊坠灯芯,他不明白区区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灯芯怎么会引起尊老这么盘问,不过他没有撒谎,将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去。 沈江涛在暗中观察,对于扎西图根所说之事,自己丝毫不担心,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对扎西图根有所保留,自己是风水师这件事扎西图根压根就不知道,更别说沈江涛暗中监视自己了。 听完扎西图根的讲述后,尊老略微放下心来,但心底还是保持一丝谨慎,毕竟这古灯芯出现的很蹊跷,如果是巧合自当是虚惊一场,若非如此,小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大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容有任何差错。 尊老拿了三炷香来到神像面前,双手举起紧贴额头,闭上双眼,念了一些难明的言语后缓缓睁开眼,对前方的神像拜了三拜,紧接着又闭上眼念了几句后这才走开。 他来到周围,用符箓划过灯火,把周围的一圈蜡烛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正堂,尊老的脸显得更加清晰起来。 那张脸庞显得那么的邪恶…… “该跪拜神灵了!”尊老点完所有的蜡烛后,对一旁的扎西图根说道。 “师父,往日不是这个点祭拜啊……”扎西图根颇为疑惑的问道。 他很清楚,自从他做了尊老的徒弟后,几乎天天要对这尊神像跪拜,只不过每天都会在傍晚时分进行,像深夜跪拜这还是第一次。 尊老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同时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向扎西图根,他很清楚,扎西图根现在才十三岁,一般情况下只有服从,从来都不过问,而今天却莫名的来这么一句,再加上他脖子上的灯芯,这让尊老再次陷入了怀疑。 沉吟少许后,他缓缓说道:“这是神灵的旨意,你难道要质疑神灵吗?” 尊老言语中略带一丝怒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包括眼前这名十三岁的少年,他看了尊老一眼,又看了一眼所谓的神灵后,便不再犹豫,来到蜡烛中间的跪拜处,开始跪拜起来。 扎西图根跪拜的第一下,沈江涛和丁峰二人同时感觉到了有一股阳性能量不停的从扎西图根的身上向神像里输送,与此同时,若是近距离去看,能清晰的看到,扎西图根脖子上的灯芯正在慢慢融化。 当七七四十九拜以后,灯芯彻底融化,脖子上只剩下了一根红绳。 尊老满意的看了看扎西图根,说道:“图根啊,刚才神灵跟我说了,你为期一年多的朝拜救赎之旅他很满意。” 扎西图根眼前一亮,连忙看向尊老,欣喜的问道:“真的吗?神灵真的这么说吗?那我身上的病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尊老露出赞许之意微微点点头,说道:“当然,不过,你这段时间要更加诚恳的对神灵的祭拜,才有希望,现在开始,从每天一天一拜改成一天两拜,要尽快让神灵知道你的真诚,如此一来,身体的病也会好的快一些。” 扎西图根连忙称是,对他来说,再没有比治好病症更重要之事了。 “好了,去后房睡觉吧……”尊老拍了拍扎西图根的肩膀,走进了后房。 “江涛兄弟,我猜这尊神像里可能有始皇金印,我现在就去毁了他。” 丁峰有些心急,正当他上前之时,却被沈江涛拦下,说道:“等一下!” “虽然这个风水局我现在还没有彻底看明白,但我敢肯定,除了做此局的风水师和拥有皇帝命的八字人以外,任何一个人一旦进入其中,必然会受到风水局里面的能量影响,到时候会不会像扎西图根那样被控制,也很难说。” 其实在沈江涛一来这里时就发现,这尊神像不搭的摆设,一般情况下神像后背不能有窗户,而且摆放在一个阳光充足、通风较好的环境之中,阳光充足可以让佛像周围的阳气更加旺盛,这样可以强化住宅内的而风水气场,对于家人运势的强化效果也比较好。 眼前这尊被人认为的神像不但背靠了窗户,而且此神像面朝背面,丝毫没有沐浴阳光的可能性,再加上这尊神像整体的相面,总感觉不像是一尊神像,反倒是像一些狰狞的魔物。 最关键的是这尊神像周围布满符箓和风水件,里面存在着一个极其复杂的能量变化,他会以怎样的方式作用到人,沈江涛还未完全搞明白,所以贸然进去,很有可能不但没有破坏这里的风水局,反倒把自己也白搭进去。 听闻沈江涛所言,丁峰目光一闪,缓缓的退了回去。 蜡烛慢慢见底,烛光微微晃动,两个人的影子飘忽不定,左右晃动间,时而伸长,时而缩短…… 沈江涛和丁峰二人在凌晨两点时,待尊老和扎西图根二人全部熟睡后,来到正堂跟前,不过他们并没有擅自进入,而是在外面一直观察着,直到现在他们已经观察了一个小时。 通过罗盘勘测,这间正堂的房门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北方向,但实际上却恰好向西偏了四十五度,也就是说,门开在了正西北方,而整间正堂的方位,又恰好在路的正西北方。 又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沈江涛发现,在正堂的西北处居然诡异的安置了一个厕所,他很清楚,厕所放在正堂是犯了神堂中的大忌。 除此之外,沈江涛还发现,在神像的左右两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不过里面种的不是荷花,而是一些杨柳,整个神像周围的那些风水件都是一些价值千金的老古董,虽然他对古董并非行家,但这些风水件上散发了相当强的时空能量,所以他断定这些风水件定是一些古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风水师诡谈》,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第两百四十八章 名号 更显诡异的是,这里所有的老古董都是以黑白之色选用,黑白之色有深有浅,相互搭配,连成了一个圆圈。而圆圈的内部也有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小圆圈被放在了香炉底下,这是八道叠成三角形的符箓所围而成。

丁峰看了少许,尝试向前迈进半步,顿时出现了一股暖阳懒惰之意,逐渐遍布全身,慢慢的,整个人处于一种颇为懒散的状态,仿佛就连找到自己亲兄弟的消息在这一刻也都可有可无,渐渐的丁峰身体开始有些站立不稳,眼睛微微眯起,沉浸在这种极度舒服的感觉里。

突然间一股强力把他从梦境中拽醒,脚被拉回来,丁峰猛地一摇头,回想刚才,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看沈江涛,此时凝重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给了丁峰一个眼神,二人悄悄离开。

来到山下沈江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怎么样江涛兄弟,这个风水局有破解之法吗?”丁峰长舒了一口气,面色略带苍白,显然对刚才之事仍心有余悸。

沈江涛沉思少许后,缓缓开口道:“这里并非一个风水局,而是两个。”

“什么?两个?”余旭惊讶的张口看着沈江涛惊呼道,随即连忙看了一眼山顶,见没人发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错,其中一个名为鬼岳阴森,是一个极阴的风水局,此地本就是极阴之地,再加上神像两边的杨柳很容易招来残留在这个空间里的怨气,再加上西北本就是阴性空间的轨道所在,而门又开在这个方位,很容易促使另外空间不干净的东西到来。”

“除此之外厕所又是集阴之地,也是秽气最重的地方,安排在四十五度位置,无疑就是打开了阴性空间大门,也好那个空间里的“好兄弟”们名正言顺的来这里。”

沈江涛又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丁峰继续说道:

“这个风水局又加上一些风水件能量的催化和风水件本身的颜色搭配,会使人进入后有种被麻醉的感觉,他会勾起人的贪婪和惰性,一旦进入就会陷入一个无限循环的惰性世界里,到了那时,什么都不想做,甚至连走路也懒得走,直到人死在里面为止,所以我们贸然进去,绝非明知之选。”

丁峰深吸口气,暗自庆幸还好当时有沈江涛在场及时把自己拉回来,若非如此,可能自己真的要迷失在这风水局当中了。

沈江涛很清楚,扎西图根和尊老之所以能任意进入风水局而不受其内的气场能量影响,正是因为香炉下的那圈三角符箓,这里面其中两道,定有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所以才会来去自如。

而剩余的六道符箓正是启动奇门遁甲天干地支的符箓,促使这些变化融于风水局中。

余旭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问道:“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摆在了哪里?”

沈江涛沉默少许,月光下清晰可见,他脸上露出了赞赏之色。

“另一个并非长时间启动,而是间歇性的启动。”

“什么是间歇性启动?兄弟能否说的直白一些。”丁峰有些不解,问道。

“方才在跪拜的时候,你们看到周围那圈蜡烛了么?”

丁峰和余旭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那圈蜡烛其实就是启动第二个风水局的关键,在蜡烛被点燃的那一刻,配合外圈鬼岳阴森这个风水局,继而潜移默化的铸造了另一个风水局的形成,名为引阴噬阳,通过阴阳平衡理论使神像中间位置急需达到阴阳平衡。”

“如此一来,在这阳局中的人,体内阳性能量就会被吸取,再通过香火朝拜神像打开的连接另一个地方的通道,从而使这里的阴阳永远无法达到平衡,那样的话,便会形成另一个无底洞的循环。”

沈江涛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复杂之色,继续道:

“想要破这两个无限循环的风水局,就必须从神像和西北角的厕所下手,不过欲要从这两点下手,就必须通过鬼岳阴森风水局,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扎西图根把我们的生辰八字带进去,让我们也收到风水局的保护,如此一来我们才能进去。”

丁峰听着听着,渐渐的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他并不是忌惮这两个巧妙的风水局,而是在忌惮沈江涛的风水术,他原本以为沈江涛的风水术也就比一般风水师强那么一点,却没想到,短短不到两个小时,居然能将这里的风水设计看的如此透彻。

这让丁峰心底生出了一丝敬意,同样,对沈江涛也有了一丝忌惮,毕竟对方虽然现在与自己合作,但如果真的找到了始皇金印,那到了那个时候,就会立刻变成竞争对手,甚至可以说,变成仇人。

通过尊老带弟子上山的方法,沈江涛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尊老的套路。

之所以尊老在这一带从未谋面,但却混得风生水起,定然是一些人故意在其中煽风点火,而这些人无疑就是尊老的人,而且沈江涛很确定,尊老的耳目可以说,已经遍布这一带的各个角落,大街上来来往往走的人,有的人看似普通,实则是尊老的耳目。

这些耳目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平时除了当他的耳目以外,就只剩下为尊老这个名号煽风点火,向外扩散,渐渐的,尊老这个名号便被这些人一个传一个,传的神乎其神,最终起到了未成谋面,就有了受人敬仰的名号。

第二天清晨,沈江涛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除了一些本地生意人以外,就只剩下了一些游客,他心知,这些人其中必然有尊老的耳目,只是他们打扮的和普通人实在太像,根本无法看出。

不过看出也好看不出也罢,这对于沈江涛来说丝毫没有影响,反之,沈江涛还怕这些耳目不够多呢,他这次来的思路很清晰,就是提前勘测路线,同时让丁峰的六名保镖扮成黑衣人,等到扎西巴罗一出现,就立刻把他绑了。

第两百四十九章 绑人 然后通过尊老的耳目让扎西图根知道,他的父亲出现了意外,迫使他尽快回家。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粗糙,但短时间内,也只有这个理由比较实用了。

沈江涛走着走着,蓦然间,前方围了一圈人,看起来极为热闹,他看了一眼正前方,沉吟少许后,继续向前走去。

随着沈江涛向前行走,渐渐的一声声的叫骂声从人群中传来。

走进一看,发现,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壮汉正把一个邋里邋遢的喇嘛按在地上,碗大的拳头在他身上疯狂的击打着,好一阵子后,这才松开。

他指着躺在地上的喇嘛,叫骂道:“如果再来我店里,我非打断你的腿。”临走前,壮汉撸起袖子又在他身上揍了一拳,这才罢休。

旁边站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上前阻拦,仿佛这一幕很引以为常一般,他们指着那个喇嘛相互嘀咕。

“嘿~,你说怪不怪,这么大把年纪了,人家都说了不要去那条街乞讨就是不听,活该受罪。”

“就是,那条街都是大老板出没吃饭的地方,如果身上干净点倒也还好,邋里邋遢的进去乞讨,让人们看见怎么吃饭呀……哎真是的……”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死狗扶不上墙,能怨谁呢?”

……

每个人都把原因归向了这个喇嘛,无一人为这喇嘛打抱不平,沈江涛也没有多嘴,看了一眼后,略过他继续勘测位置,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渐渐的周围人散开了,喇嘛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处全是米饭,一张嘴,牙缝里还有一个菜叶子,他伸手在其内扣了扣,看了一眼后,又塞到嘴里嚼了两下,这才满足。

正当他向前行走时,突然他眉头一皱,转身看向了沈江涛所在方向,沉吟少许后,对其喊了一声:“小伙子,你心境已经有了魔念,若是在没人指点,必定入魔,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弃做风水师呢。”

沈江涛正行走间,顿时愣了一下,停在那里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邋里邋遢的喇嘛,少许后,喇嘛走到他跟前嘿嘿一笑说道:“小伙子,风水师吧?嘿嘿,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的心境已经被魔念入侵,若非我指点,恐怕将来成为社会上的毒瘤啊?”

沈江涛在喇嘛身上打量了一番,发现除了身上邋遢以外还有就是一些淤青,这些淤青有旧有新,显然,眼前的这个喇嘛,经常被人打,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不过即使他再普通,甚至遭到别人的唾弃,而能够一下子看出自己是风水师,那就不简单了。

沈江涛沉吟少许后,问道:“师父,您为何说我被魔念入侵?”

“嘿嘿,这个嘛,说来复杂,倒不如我们找一家饭店,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怎么样?我知道这里有一家饭店是这一带有名的藏菜,要不要去试试?”喇嘛摸了摸那咕咕叫的肚子说道。

沈江涛在其身上又打量了一番,看他邋遢的样子,再加上请吃饭的要求,倒很像是一个骗吃骗喝的乞丐,而且刚刚挨打的一幕,明显经常发生,至于他一言就能道出自己是风水师,些许只是巧合罢了。

沉吟少许后,沈江涛不在理会此人,转身继续向里面走去,那喇嘛见沈江涛要走,连忙边喊边追,“嗨,你别走呀,不行的话,一碗面也行啊,再不然就包子……哎……”追着追着便停下来脸上露出失败之色,摇了摇头,不再追赶,继续去哄骗下一人。

一路走来,沈江涛把自己找好的路线做了记号,从哪里出来方便,从哪里撤退比较容易,万一有人前来阻止,从哪条备用道路走,都被计算的清清楚楚。

当然,沈江涛做的这些记号极其隐秘,除了他和余旭他们知道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包括尊老那些耳目。

余旭结合沈江涛的路线,按照原计划开始行动。

扎西巴罗早市经常待的地方是大街尽头紧靠西北边处,余旭把六名保镖分成了两组,其中一组为四人,从菜摊位置的东南方向,大街的中间段小巷冲出,而另一组二人从紧邻菜摊的尽头大路冲出。

余旭则是在大街中段紧靠西侧的小巷口等候,为他们勘察路线,若是没有人上前阻拦,那么就从余旭这条通道离开,若是有人阻拦,那么就从东南处尽头苗丽和杨桃所在通道逃出。

渐渐的,沈江涛在扎西巴罗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等到了他,见他刚一到菜摊,正准备打开箩筐摆菜,沈江涛暗中给余旭做了一个手势,同样余旭一点头,立刻给两个巷口的保镖做了一个手势,这时,只见六个黑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分别从两个巷口冲出。

他们来势凶猛,不但没有隐藏,反而大张旗鼓的冲到扎西巴罗跟前,这时他刚摆好蔬菜,但见跟前不知何时多出了六个中山装男子,他本以为眼前几人是要过来卖菜的,正高兴今天生意来的快,向他们打招呼时,突然间他们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麻袋直接将扎西巴罗套上。

这六人似乎是丁峰的打手,很有经验的在扎西巴罗脖子某一处轻轻一磕,顿时晕了过去。

其中一人扛着麻袋就往余旭那个巷子口跑,另外五人除了保护此人以外,就是大张旗鼓的嚎嚎,让所有人都知道,扎西巴罗被绑了。

当然,这里有很多人都不认识扎西巴罗,但那些尊老的耳目知道就行,毕竟他的儿子关系到尊老的计划,所以有关扎西巴罗的面孔他们比谁都清楚。

按照计划,事情进行的比较顺利,六人速度很快,几乎没人反应过来,等到离开这条街后,众人这才纷纷议论起来。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有土匪啊,大家快跑啊……”众人纷纷都街外跑,几乎连自己的菜都不要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要的不是蔬菜,而是人。

扛着扎西巴罗,他们上了一辆事先就准备好的车,拖着扎西巴罗离开了这一带,除了沈江涛他们以外,谁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第两百五十章 边界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渐渐降临,沈江涛正在扎西巴罗的家里等候,苗丽嘴能说,坐在里屋正安慰着家里人。不过对于这只是一场安排好了的闹剧,苗丽丝毫没有透露出半字,毕竟,尊老耳目众多,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了一晚上,仍没见扎西图根出现,不过这倒也不怪,可能是等扎西图根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后,尊老才肯放他吧。 但第二天,仍然没有看到扎西图根,不仅如此,在接下来的几天沈江涛依旧没有见到他。 这时,让沈江涛内心产生了疑惑,难道是有人说漏了消息,那些耳目知道了这场闹剧?很快这个猜测被推翻,因为除了他们几人以外,这件事情没向任何人透露,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 沈江涛面色凝重,沉思许久后,蓦然间他眼前一亮,脸色大变,失声道:“不好,我们赶紧去尊老那里。” 说话间,沈江涛也不顾及众人的疑惑,连忙向外走去。 丁峰和余旭他们均是眉头紧锁,不明其意,但他们隐约有种预感,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他们紧跟沈江涛而去,五人开车一同来到了那座庙宇。眼前的一幕让五人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这里,除了那尊镀金的神像还竖立在那以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 这一切给沈江涛的第一反应就是,尊老其实早在第一天他们来的晚上,就已经开始怀疑,所以才这么快带扎西图根转移了。 看着眼前的废墟,沈江涛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感,之所以有这种慌张感,全然是因为扎西图根,此人为人向善,是他平生少见的那种善人。通过几天与他的接触,沈江涛已经把此人当做自己的真心朋友。 虽说相处短短不到十天,但沈江涛从扎西图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扎西图根曾和他们说,这里的人从一出生到老基本上都只是在这一带生活,很少去过中原地区,很多人就连芒康都没有走出就结束了生命,他从小有个梦想,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去看看中国的其他地方,看看这美丽的大好河山。 就是因为这点,沈江涛才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只不过当年自己十六岁,而他是十三岁,当年他也有出去走走的梦想,如果李翔还没有死的话,恐怕自己现在还在长寿村,活着别人固定模式的生活。 为了满足扎西图根的梦想,沈江涛答应过他,等这里的事情办完后,一定要带他出去看看,让他见识一下,祖国之大,祖国的美丽,祖国的壮观。 看着眼前一片片废墟,沈江涛脸色渐渐的变的难看,心跳也随之快起来,这是他平生以来少有的几次心跳,他原本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但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控制情绪,冷静的考虑琢磨,但此刻看到眼前一片废墟的庙宇,不知为何竟出现了惊慌失措之像。 丁峰看了一眼沈江涛难看的脸色,也是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这种惊讶犹如流星一般消失了,他和沈江涛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在他看来沈江涛可能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他来到废墟前,在其内刨了几下,发现先前的那个风水局已经被破坏,此时此刻那天晚上的情况不再发生。 他企图在废墟上找到什么线索,于是从外圈开始寻找,大约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余旭没有任何的发现,丁峰亦是如此,他站在废墟上闭上眼睛沉默起来。 许久之后,蓦然间他双眼猛地一睁,看向了那尊始终傲立的神像,他之前就认为始皇金印在神像中,通过神像来吸收皇帝命的帝气,不过这显然是错误的猜测,当他走近后发现,神像是实体的,丝毫没有可以藏东西的空腔。 不过这时他脸色蓦然一变,抬头看了一眼神像,只见这神像依旧面部狰狞丝毫没有一点神灵的样子,他慢慢闭上眼,将手放到了神像上。 顿时,一个无底洞似的空洞通道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身体犹如虚幻一般在那无底洞的通道内穿行,好一阵子后,丁峰脸色突然间大变,失声道:“这么多的能量?” 沈江涛从刚才的情绪中略微缓了过来,听到丁峰的惊呼,连忙走了过去。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丁峰,问道:“怎么了?” 丁峰眉头微皱,刚才他清楚的感觉到,这看似无底洞的轨迹通道实则是有边境的,但当他感应到另一端能量时,一股强大的能量变化直接冲击过来,令他不得不收起感应。 沈江涛也像丁峰一样慢慢闭上眼睛将手放到神像上,但感觉并不像丁峰所说的那样,他除了感觉到神像有一些残余的能量以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不过对于丁峰的话,沈江涛并没有怀疑,因为自己在感应方面可以说是入门级的,但丁峰则是不然,他既然被人称之为眼镜蛇,那他的感应力定然堪称大师,他能感应到的能量变化自己没感知到,这也属于正常。 沈江涛放下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另外空间在哪个方向?” 丁峰再次闭上眼重复刚才的动作,左手慢慢的移动,当移动到正南时,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瞳孔一收,说道:“南方,不过距离这儿有些距离。” 沈江涛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那尊神像,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们这就准备去那个方向。” 余旭一听,顿时愣了一下,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一眼沈江涛,说道:“什么?不会吧,这里南边不是紧挨印度边界线吗?那里能有什么?” “正因为那里是边界线,我们才好找到他们。”说话间,沈江涛不再理会余旭,和丁峰二人向山下走去。 余旭无奈的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一个社长,也是自认倒霉,他长叹一口气后,灰溜溜的跟着走下山去。 同一时间,怪老道按照村长白玉柄的地址来到了一座深山里,他看到一座庙宇,不过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周围盘旋观察了几天。 第两百五十一章 麒麟煞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座庙宇除了一些少年进进出出以外,就剩下一些中年人,只不过这些中年人并非长时间久待,见完少年后就离开了,过段时间再来,显然这些人是少年的家长,家长见孩子的时候被挡在了庙宇外的院子,在那里见完后就回去了。 怪老道数了数,这里一共有十三个徒弟,这些人之中除了前两天刚刚收来的那两人以外,其余的徒弟都是干瘦模样,甚至有几人已经干瘦成了木棍儿,不过他们的精神面貌倒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此时,怪老道正在一棵树上爬着,眼睛微眯,一如往常的看着这座庙宇,他时不时的从包袱里拿出几个干了的起面饼,喝上一口水。 “有点意思,找这么多皇帝命来这里,必有大事发生,没想到老道我这次能一次解救这么多的受害者,看来功德又要增长不少。”他捋了捋胡子,蓦然间目光一闪,从树上跳下来,向那座庙宇走去。 没过多久,怪老道就来到庙宇大门前,门没有锁,只是门两边的两个麒麟引起了怪老道的注意。 “嘿嘿,兽形风水中的麒麟煞岂能挡住老道我替天行道?”说话间,他拿出一张符箓,放在地上在上面点画几笔后,将之叠成三角形放在身上,随后二话不说大步向前迈进,将门打开的一刻,怪老道立刻被震到了。 从大门处清楚的可以看到正堂内,有着一个蛇形镀金神像,十三个少年正对着此神像用香火叩拜。 再看这些少年的旁边,围着一圈符箓和蜡烛,在圈外,则是站着一个光头和尚,他身宽体胖,肥的流油,再加上他脖子上的金链子,一看就是个假和尚,他正双眼紧闭拿着木鱼不停的敲打,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发现有人进来后,木鱼声蓦然间停顿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大门口,只见一个道士正向这边看着。 渐渐的,和尚脸上露出了颇为古怪之色,他站起身来,走到了怪老道面前。 他对怪老道行了个礼,开口道:“施主,今天不是家长见孩子的日期,请您改天再来吧。” 怪老道嘿嘿一笑,说道:“通过暗经来催动噬阳风水局,把他们身上的阳性能量输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我说怎么这些人这么瘦呢,原来是你这老和尚在这里搞的鬼呀,出家人当以行善积德为己任,你个老东西不但没有行善积德,反而在这里搞这些伤天害理的名堂。” 听到外面争吵,十三人停止了叩拜,在这十三人之中,其中一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道士,这正是前天父亲来看他的时候给他看过照片上的道士,而他,正是白玉柄的儿子,白风。 怪老道丝毫没有给眼前这名和尚好脸色,直接开门见山,把他狐狸尾巴揪出来。 老和尚面色一变,深深的看了一眼怪老道,说道:“道友,你我二人一个道家一个佛家,井水不犯河水,可不要坏了规矩,以免引来没必要的麻烦。”老和尚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浓重的恐吓之意。 怪老道一摆手,笑了笑,道:“你可别诋毁人家佛家了,在老道面前,你还要跟我在这装?你不就是一个风水师吗?有什么可装的,今天如果让老道我带他们走,你保证以后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老道就放你一马。” 说着怪老道刚才的笑容立刻消失,发出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道:“要不然,老道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了。” 二人僵持少许后,老道轻笑一声,就要往正堂内走,却见那假和尚突然将老道的衣袖拽住,“想要救他们就想说我这关。” 老道面色一边,目光斜视了一下右臂袖子,随即向后退去半步侧身一划做出个半圆,一只脚滑到假和尚的身后最终形成了一个扎马步的动作。 紧接着,他右臂稍微用力向前一推,假和尚刚巧被绊住,直接摔到在地,所谓四两拨千斤,即便假和尚身宽体胖也在地上翻滚几下,他连忙爬起,呲牙咧嘴看了一眼怪老道,右手不停的揉膝盖,露出惊骇之色。 通过刚才的那一个动作,他立刻知道,眼前的这个道士并非花里胡哨装模作样的骗子,深知自己必定打不过他,随即二话不说直接跑到了正堂内,坐在风水局的里面,顿时他那惊骇之色渐渐消失了,仿佛自己一到里面就得到了保障。 怪老道不急不躁,缓缓走到了正堂门前,发现蜡烛周围还摆设了很多风水件,同时在风水件黑白相间深浅有序,如果沈江涛在场的话,定能一眼看出,这个风水局和芒康尊老所在庙宇的风水局一模一样,都是鬼岳阴森和引阴噬阳两个环环相扣无限循环的风水设计。 “臭道士,有本事你进来呀,哼,你不是要收拾我吗?你不是要带他们离开这里吗?有本事你就过来呀?”假和尚坐在风水局中,犹如站在房子上的羊骂狼一般,颇为得意。 怪老道观察了少许后,又看了看风水局的周边,发现全都是死角,贸然进去必受里面能量影响,他沉吟片刻后,对着里面十三个孩子喊了一声,说道:“你们之中哪位是白风啊,你爸让我给你捎句话,你出来,叔叔跟你说。” 趁那假和尚得意,内心有所松懈之时,怪老道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只见那些少年其中一名没等老和尚制止直接跑了出来。 假和尚见势不妙连忙呵斥道:“白风回来!”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当假和尚呵斥的时候,白风已经来到了怪老道的跟前。 其实如果父亲没有给他看过怪老道的照片,他也不会这么大胆出来与他接触,毕竟父亲不会让一个坏人来给他治病。 但假和尚在这一带颇有名声,当他听到假和尚的呵斥后,还是乖乖的回到了正堂,来到众人之中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些歉意。 第两百五十二章 机能退化 怪老道捋了捋胡子,露出一丝怜悯之意,说道“老东西,不是老道我耐你不得,只是老道心存正道,但凡事物都要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鬼岳阴森这个风水局打开了阴性空间大门,若非自己将此局撤掉,一旦外人破除,布局者就会受到那个空间阴性能量的反噬,如果你能就此改正,我会放你一马。” 其实怪老道所说没错,鬼岳阴森这个风水局若是用好了,则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就好比沈江涛和丁峰他们,明明知道这个风水局,但它所布置的位置却堵死了绕道后方的道路,丝毫没有死角,很难破除,除非自己的生辰八字也被带入其中,方可不受此风水局的影响。 不过这个风水局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对布局者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可一旦被他人破掉,阴性空间里的能量就会在这里失去平很,很多意想不到的物质能量就会出现,作用到布局者。 “哼!臭道士,不要以为破了区区简单的麒麟煞就敢在我面前放大话,有本事你就进来。” 怪老道面色变的凝重起来,他看了里面少许,暗自计算了一番后,目光最终落在一处。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慢慢的向前走去。 当他就要迈进风水局的那一刻,假和尚暗自冷笑,心想这老道一旦迈入风水局中,可就不由他了,到时候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就在他得意之时,只见怪老道一转头,看向了西北四十五度方向处的厕所,脚不但没有收回,反倒速度加快,直接冲进风水局,绕过那些少年,同时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张符箓,来到厕所跟前只听啪的一声,将符箓贴在门上。 紧接着他目光闪动,反身在地上这些风水件上扫过一眼,连忙略过西方兑位,西南坤位和南方离位,分别将兑位赤焰虎,坤位红木和离位烛火拿走,当他略过假和尚时,看到他此时此刻已经目瞪口呆,怪老道露出一丝得意之笑,从风水局中走了出来。 怪老道看起来是个中年人,但身形矫健的却像个青年人,方才所用时间极短,几乎那假和尚和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已经结束,这都归功于怪老道经常做早课的原因,令他身体并没有像平常人那样,机能退化。 若是假和尚知道了缘由恐怕早就上前阻止,他很清楚,这个风水局除了生辰八字在内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进来,怪老道不但没有受到风水局的气场影响,而且还在短时间内破坏了这里的平衡。 其实,刚才怪老道叫白风出来的那一刻,早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符箓不知不觉中放到了白风的身上,虽然没有放到风水眼上,但勉强能够进去一段时间。 那间厕所凭怪老道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摧毁,只能先以符箓镇住,再将那些启动鬼岳阴森至阳方位的至阳风水件拿走,继而打破这里的平衡,令阴性空间里的能量失去平衡作用到布局人身上。 渐渐的整个庙宇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假和尚稍作镇定,正要取出备用风水件去控制局面,但见他此时此刻已经难以站稳,并不是因为庙宇颤动的原因,而是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出现了昏沉之感。 一幕幕的幻象犹如演电影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什么魑魅魍魉,什么十八层地狱,什么嗜血狂暴的僵尸,一幕幕从眼前略过…… 渐渐的庙宇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强,怪老道明显感觉到有股极强的阴性能量从厕所方位传来,贴在门上的符箓已经被其冲开,他一个箭步冲进去,苦口婆心劝了这些少年半天,他们就是不听。 情急之下,怪老道脸色顿时露出了愤怒,既然软的不吃,那就来硬招把这十三个少年骂出来,甚至其中一个妄想去救那个假和尚,最后被怪老道一脚给踢了出来,踢完后,怪老口中低声嘀咕了几句后,这才出来。 假和尚也在努力的寻找大门,但眼前的幻象把他蒙蔽,现实的世界他根本就看不见。 他摸爬打滚了很久,稀里糊涂的来到厕所门口,只见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脸色苍白,露出颇为恐惧之色。 厕所里的马桶就像是阴间通往阳间的门户一般,在假和尚的眼里,各种各样的“人”不断的来来去去,有的头上镶着一把西瓜刀,通红浓郁的脑浆在不停的往下滴落,有的是太阳穴被利器挫了一个荔枝大小的黑窟窿,里面的黑血还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就在他翻转即将回去的时候,突然间碰到一个头被拎在手里舌头伸的老长,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这里的所有人基本上都“缺斤少两”,即便偶尔遇到一个没有短缺的“人”他的面色也是极为难看,他们似乎发现了假和尚,对着他挤眉弄眼,皮笑肉不笑,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渐渐的,他们开始朝假和尚这里走来,在这一刻,假和尚仿佛都能闻到腐烂的腥臭味,这时假和尚由心底生出了强烈的悔意,在他看来,他千不该万不该受人挑唆在这里摆下这鬼岳阴森风水局。他想叫喊,但不论他怎么喊都无法喊出声来。 怪老道一向行善积德,亲眼看到眼前之人就要葬送,内心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所有人都有权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后,口念“北帝咒鬼杀邪神咒”直接冲了进去来到厕所门前直接将他一把抓住拉回到了现实,随即二人快速的冲了出来。 藏区东南部,一个名为林芝的地方,西与拉萨山南相邻,北与那曲连接,东与昌都云南毗邻,南与印度接壤。因受印度暖流影响气候潮润,动植物繁殖茂盛,集中了藏区80的森林,是中国第三大林区。 这里处于雅鲁藏布江中下游,有世界上最深最大的峡谷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有川藏线上最着名的山峰之一南迦巴瓦峰,也被称为“羞女峰”,因其三角形峰顶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从不轻易示人。 。 第两百五十三章 龙渊古玉 沈江涛一干人等一路追赶来到了这里,当他们来到这里时,能量越发的强烈,仿佛这整个林芝一带都被这种能量所笼罩,这股能量犹如一个君王一般统治着这里,在这里久聚不散。 街上人来人往,少有几个当地人在眼前蹉跎而过,大多数都是前来旅游的游客,再往深处走就是这里最繁华的一条路香港路,在那里本地人居多,基本上都是出来做外地人生意的生意人。 沈江涛五人分成了四组,除了苗丽和杨桃二人一组以外,其他丁峰和沈江涛、余旭,一人一个方位,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扎西图根,找到尊老。 实际上,尊老是否在这一带仅仅是沈江涛的一个猜测,毕竟尊老这个人心机颇深,做事不留痕迹,他是否会直接来到这里,沈江涛不是很确定,只是现在唯一能找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毕竟,神像传输的帝王能量最终目的地就是这里。 所以沈江涛猜测,尊老有极大可能带扎西图根来这里。 不过这里地方很大若要找到尊老绝非轻易之事,最重要的是,这帝王能量虽说基本上布满了整个林芝,但这里所有地方能量都很浓郁,很均衡,仿佛这整个一块地界都是能量的发射源,所以即便丁峰感应力超强,在这里也无从下手,只能大海捞针一般寻找。 沈江涛在大街上一路走着,目光不停的在四周扫动,发现,这里除了中国人以外,最多的就是一些缅人印度人,这种现象在沈江涛看来都不稀奇,毕竟这里是国与国之间的边境线所在,难免有些外国人。 一直到中午,沈江涛丝毫没有找到他们二人半点踪迹,来到一间饭馆面前,他略一犹豫,走了进去。 简单点了一个菜,叫了一碗米饭,这里的服务员倒也热情,不论是谁进来消费多少钱,他们都没有比较之心,一律同等款待。 服务员友好的端来饭菜,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沈江涛,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老板,您是中国人吧……” 沈江涛顿时一愣,眼中露出古怪之意,他疑惑的看了服务员少许,心想,这里是中国,又不是外国,不是中国人是什么?再说了,即便是有印度人和缅人这样的外国人,乍一眼也能分的清楚吧。 看到沈江涛久久不说话,那服务员正要说外语交流,但见沈江涛疑惑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沈江涛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那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不好意思,先生,方才我把你当成倭国人了……嘿嘿实在不好意思。” 沈江涛愣了一下,疑惑之色更浓,沉默少许后,说道“这里是中国,当然是中国人了,即使倭国人来这里旅游,也就那么几个,你怎么会把我当成倭国人呢……”沈江涛平淡的摇了摇头,对服务员的话有些可笑。 服务员将饭菜放下,把一双筷子放到沈江涛跟前,以一种贼眉鼠眼的目光在四周看了许久后,来到沈江涛耳边,小声说道“先生,您是不知道,这里倭国人多着呢,您别看我们店这么小,可将近有一半的倭国人……” 服务员像是很怕被人知道他和沈江涛之间谈论的话题,说完之后,立刻恢复原来的精神面貌,笑对每一个客人。 沈江涛面色如常,端起那碗米饭往嘴里扒拉起来,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斜视周围的众人,这些人穿着打扮和中国人一模一样,即便是仔细去看也分不清这些人到底是中国人还是倭国人,也难怪服务员要提前问一句。 没过十分钟,饭菜全部被沈江涛吃光了。 走出店铺门,他继续向南走去,继续寻找扎西图根。 一路上,一边寻找一边思考刚才之事,如果说服务员对他撒谎,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这么做没有任何的意义,若非如此,这么多倭国人来这里干什么?是来旅游的?看刚才服务员的神色,显然,他们店基本上每天都会来这么多倭国人。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名堂,干脆先抛在脑后不再理会,认真打听尊老的消息。 足足过了一天时间,包括沈江涛在内的五人都没找尊老半点消息。 夜晚,沈江涛独自站在酒店门口,抬头望着那满天繁星的星空沉默不语,渐渐的天气微凉,一个外套蓦然间披在了他身上。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杨桃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你怎么还不睡。”沈江涛关切的问了一句。 杨桃长舒了一口气,抽出纸巾在地上擦干净两个人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我恋床,陌生的床我一般很难入眠。” 沈江涛沉吟少许,坐在了杨桃的旁边,轻叹一声,说道“扎西图根是个好人。” “我知道。”杨桃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他看了一眼沈江涛后,继续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他的踪迹,最重要的是,你受到了影响,你的状态不好……” 沈江涛低头沉默起来,杨桃说的对,现在自己的确不如先前,分析和判断能力明显下降,他明明知道因果世界的存在,但他总感觉有种心浮气躁之感,他认为,扎西图根这么善良的人,这样的因果实在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其实沈江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如果这件事放在一个月前,沈江涛即便怜悯这个善人,也不会出现心浮气躁的感觉,更别说他自从和唐平阳学习后,几乎每天都在修心,虽说还达不到心如止水,但也不应该如此不堪一击。 而且越往下想,心浮气躁的感觉就会越发的浓重,直到浓郁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难以控制自己。 不知不觉中,他身上的龙渊古玉开始发出淡淡的幽光,这种光芒甚是微弱,即使仔细去看,也看不到这丝微光,与此同时,在微光出现的时候,里面的杀性能量也在逐渐的释放,只不过现在的杀性能量外人根本无法感知,只有佩戴人才能感觉到,即便是感应力超强的丁峰,也无法感知。 。 第两百五十四章 老医生 但这种能量在沈江涛看来似乎并不觉的它是一种不好的杀性能量,而是一种让他感觉极度舒服的能量。 渐渐的,他整个身体慢慢变得轻飘,身体犹如一道轻风飘在空中,在四周全都弥漫着让他舒服的能量,自己沐浴在能量当中,有种不想走出的感觉。 但现实中,他并没有发现,此时的他目中无神,面色已经变得有些狰狞,而且这种狰狞还在不断的蔓延。 正当这时杨桃耸了耸肩,站起身拍了拍沈江涛肩膀,安慰道“行了,只要你精神恢复,我想扎西图根肯定不会有事的,先去睡觉吧,这样第二天才有精神寻找扎西图根。”说罢,杨桃也不等沈江涛说话,自己走进了酒店。 被杨桃一拍,沈江涛从刚才的沉浸中缓了过来,他猛地摇了摇头,回过神四下看了一番后,深吸了一口气后站起身回到了酒店。 隔日清晨,余旭早早的起来,也不洗漱,出了酒店门就往餐厅走,这是他以往的习惯,他长生了一个懒腰,正要继续走,蓦然间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沈江涛那屋,随即轻咦了一声。 “真是怪了,平时要属江涛起得早了,今天怎么了?睡糊涂了?”喃喃自语了一番后,他便转身就要往沈江涛那屋走去,此时却听到一阵喧哗从酒店的门外传来。 余旭略一犹豫,最终没有去叫沈江涛,而是独自跑到了酒店外面。 “哎呦,你说这不是活见鬼吗?人哪有长这样的?” “可不是吗,你看他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他会不会就是僵尸啊,一会儿会不会爬起来要我们?” “我看呐,他即使是个僵尸,也被人打残了,你看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怎么咬我们?” …… 此时酒店门口西侧已经围了一圈人,众人都对着中间干尸一样的躯体指指点点相互嘀咕猜疑。 余旭平生就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看到有一圈人围在那里,心中的好奇一下被勾起来,脸露兴奋之色,一个箭步跑了过去。 “来来来!让一让,120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围成的圈开了个口子,一个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外面走了进去,余旭比较鸡贼,紧跟他们后面来到了内圈。 乍一看,余旭脸上顿时露出惊骇之色,仔细观察一番,脸上的惊骇才慢慢消退下来,方才余旭看到地上犹如干尸一般的人后,还以为是扎西图根,不过仔细一看,虽说脸面消瘦,但依旧能看出他的脸比扎西图根要长。 地上之人身体不仅消瘦如干尸,而且面色煞白,嘴角隐约能看见一些白沫,看他的样子,已经不知道吐了多久,深深把体内的物质全部吐光了。 几个医生将他围了起来,二话不说先给他吊了两瓶营养液,紧接着其中一名医生带上一副一次性手套拖住他的下巴仔细的观察一番后,他眉头一皱对一旁的老者说道“不是中毒,也不像是抽疯……” 老者满脸褶皱,身形略微佝偻,但看起来确实颇具威严,显然是这些医生的领导。 老医生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给旁边的女护士使了个眼色。 随后那些护士从箱子里把测试仪拿出来开始在其身上测量,最终发现,此人心跳的速度要比一般人小一半之多,很显然,即将临近死亡的边缘。 那老医生在仪器上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旁边的人将此人抬走。 正当老医生转身之时,突然间,那干尸一样的男子猛地一睁眼紧盯着老医生,面色突然狰狞,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愤怒的竟从地上爬了起来,蓦然间双手变的爪牙舞爪一个猝不及防,狠狠的掐在了老医生脖子上,仿佛和这名老医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紧抓不放。 这个过程用时极短,几乎就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双手就已经放到了他的脖子上,顿时,老医生脸上血色退去变的苍白起来。 若非旁边的医生速度够快将此人拉回去,否则这老医生今天也要跟着他陪葬。 没过多久,此人身体保持掐人的形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其双眼涣散,身体渐渐变的冰冷,但依旧能看出他那愤怒嗜血的样子。 老医生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好在刚才虚惊一场,他摆了摆手没有介意临死之人的举动,带着几名医生上车回去了。 少许后,几名警察来到这里对其拍了几张照片后,又取了一些证物将尸体抬回去。 余旭看的清清楚楚,眼前这个像是干尸一样的人并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和扎西图根一样,被吸了能量后才变成这样的。 渐渐的时间已是上午九点半,丁峰和余旭二人已经离开酒店去寻找扎西图根和尊老的踪影,苗丽和杨桃二人也向北方向继续寻找,不过他们没有一人去叫沈江涛,他们都知道,沈江涛自从来到藏区这一带,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干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阵阵马嘶之声在沈江涛的耳边响起,将士们的呼喊咆哮声徐徐传来,刀光剑影无处不在……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 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两边阵前对峙着的头领疲惫而决绝,秦国和楚国的终极决战,已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血腥味仿佛弥漫了整片神州,乌鸦、苍蝇这些自然界的分解者陆陆续续在尸体旁边萦绕。 刀尖上的鲜血一点点滴落在那本就被染成红色的土地上,慢慢渗透在地底。 身上沾满血迹,伤痕在这一刻根本算不得什么,现在唯有血迹才能满足这些人的渴望…… 沈江涛面色狰狞,手中龙渊剑像是永远也杀不够一般散发出冰冷的寒光,剑柄上的龙渊古玉似乎也随着龙渊剑一样,散发出极度寒芒,杀性越发的浓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