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手术台上》 第一章 幼青先生曾经给大学生下的定义是?:一家藏书丰富的免费图书馆,一群前途不可预知,一口行走江湖的底气,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义国七十二年,清晨,秋高气爽,惠风和畅,今天是开学的新学期,李达鸿手里紧紧地摹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手心像一个小小的泉眼,时时地向外渗出“甘泉”,“甘泉”静静地顺着有些皱的通知书上流下,带着有些陌生、激动的心情走在这神秘的大道上,迎面走来的是一群一群,接二连三的既似稚气又似成熟的面孔,每经过一个人他都认真地打量他们一下,然而似乎他们连瞥都没瞥他一眼,好像他根本不在这路上走一样,或者是练过神功,采用了隐身术,达鸿迎着一张张穿着时髦陌生的同龄人,男爷们,西装革了,领带飞飞,皮鞋油亮,女士们,穿着超溥的丝绒外套,超短裙子,他看了看自己,刚才兴奋的心一下子凝结成冰块了,心里面慌得要命,一时就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化作灰。 每经过一群群谈笑自如的女孩子,男爷们死死地鼓着闪亮闪亮的两眼似乎要把眼框撑破。把女孩子从头到脚看个尽兴,好像她们是页一览而尽的大学幼稚园读本,她们洁白的两条细长而且丰满的大腿,都咽了咽口水,滋润滋润干渴的候咙,视线随着她们身影的飘动而移动,像一条忠实的小狗总跟在主人身后,深怕会一时没跟上而迷路,弄丢了。达鸿要竭力抵抗这魅力,然而,这决心像出水的鱼头尾在地上拍动,可是挣扎不起,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脸刷的一下全红了,脸涨红得似生牛肉,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心想我是一个地道的老实乡村野孩子,像一个叫化子,只能讨到什么吃什么,没有点菜的份,想到这,他不敢再有过多的非分之念了。 达鸿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怪不得父亲在我临行前再三叮嘱我,“上大学了要专心学习呀!咳!现在的孩子念大学哪儿是进寒窗,是入豪门呵!孩子,你可要争口气呀!”刚开始达鸿还怀疑过父亲,然而现在他完全相信了。 第二章 最好的铺位,这是父亲告诉他要占这样的铺位,他说,这样他才能第一个在早晨很早就能够吸收天地当天,达鸿顺利地办完了入学的一切手续,并如意地第一个来到他崭新的寝室,占据了靠窗的的灵气。虽然他不信这套,就在他报到时旁边有几个女生老是笑嘻嘻地看着他,好像在议论他什么似的,这笑声、议论声,刺得他的心隐隐作痛,达鸿给他们看得自尊心像泄尽气的气球。 夕阳已收下了最后一抺余晖,屋里渐渐暗淡了下来,达鸿决定去外面透气,以稀释焦躁郁闷的心情,夜仿佛低浸了油变成了半透明体,微风缓缓吹着,心里舒服了许多,然而这舒惬一下子又消失了,像冰消失在水里一样,耳边又响起了父亲的叮嘱,它像一个橡膏一样,甩也甩不掉,这个出生在一个贫困村的贫困人家的孤儿,一个弱小的心灵,在责任的重压下喘息,用单薄的身体,扛起沉重的人生,他在夜色里走着,决心要走出这黑夜里的悲哀。 回到寝室,除了空下来的一张床据说要住一个大二的,某系的两个人也回来了,至于这个大二的到今天还没有来,不知为什么?住在上铺的,他叫小黑,是来至黑龙江的,另一个叫朱林,是辽林的,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由于初次见面,彼此有些陌生,只能短短做个自我介绍而已,晚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被猛击的门声吵醒了,像抗战时期的日军进门搜察“乱党”一样,大家都赖得起床开门。达鸿本来也不想起来开门,谁要他住下铺,那这个任务非他莫属了,他气呼呼地跑去开门,打开门想臭骂这个人,可怨气到了喉咙却咽了下去,站在他面前却是一个大汉,足有一米八,衬托得达鸿像一个刚断奶的婴儿,他刚刚踏进门就笑着冲大家说:“大家好,我叫汪振兴,我来了!”达鸿只能勉强地一笑,这笑假得可笑,铺上的的小黑,朱林只转了转身子,脸朝里背朝外,作为回答,证明他们没有完全睡着,听到了。 从开学到现在有些许日子了,彼此间有点了解,小黑这人的潜力还未爆发出,好似久理底下的黑煤,还未被地质学家发现一样,他成天总是抱着同一本言情小说,慢慢地琢磨研透,似看《葵花宝典》一般。朱林,皮肤白白嫩嫩的,说话小声小气,胆胆胠胠的,像一个刚被抓进监狱的犯人提审时说话那样,他话不多,但能一鸣惊人。 最让达鸿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个高大个子的老哥,每逢和他一起走路,总有一种安全感,性格却不一般的开朗,成天活泼乱跳,像个淘气的小孩,看了直让人恶心。更让达鸿羡慕、钦佩不已的就是他那又高又大还结实的呢!像个百年的槐树,结实的,他若在打你一拳,你便化成一滩软泥,永远也站不起来。他身有一米八,肩宽腰细腿长,上身像个倒三角,浑身硬肌肉,一身刚劲腹肌呈八块,像个乌龟壳,达鸿挺羡慕他这点,还有呢!他是院里篮球代表队的后卫,足球队的前锋,还是名典型的“歌唱家”,迎着狂风歌唱也能唱出优美动听的乐曲,开联欢会,要是唱歌,头一嗓子儿就获满堂彩,真不知迷住了多少女孩子。 第三章 小黑个子不高,他的外号是“饭桶”,因为他什么事也不会干,也并不讨厌,可一无用处,反正青春发育期,饭量却不让他人,这是后来知道的。 等到汪振兴完全处理好内务后,倒了一杯水渴,小黑和朱林也从床上爬起来了,朱林一股的怨气,恨不得汪的杯里的水滴滴化成火油,似乎汪搅人清梦犯了天条一样严重,非致他死命不可。 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但却不上课。小黑说:“上课去吧!去瞧瞧咱班的美女有多少!”我们儿个早就等在一旁不耐烦了,看着他那样子,真好气又好笑,朱林气恹恹地说:“小黑呀!小黑!这油头滑面的,想把全班的女生全包了吧!”朱婉嫣地一笑,像古装剧里的娇艳的女子往过路的花花公子献殷勤,以增加他的魅力。 “你们说,咱辅导员是男的,还是女的。”达鸿、朱林、汪振兴三人不耐烦地同声说:“是女的!”小黑故作惊讶道:“你们怎么知道?”“就因为你嘛!”四人不约而同地放开脸蛋大笑一通。小黑笑得脸上的肉都隐隐作痛,这是四人第一次配合这么天衣无缝,把风压碎了也挤不进去。 就这样四人带着余笑一同地走出崭新的寝室,刚才心里的怨气像浓雾见了朝阳,消散净尽。 来到教室,吵闹声像沸水似的洋溢满桌,叫人听了并无烦躁,反而觉得很快乐,也许是新学期、新气象吧!大家都有一种新鲜感吧!傲兀地洋洋得意起来,从现在起我也是一名大学生了。达鸿本已有股微妙新鲜感,经现在这种气氛一熏陶,便肆无忌惮地洋长和延伸开来了,达鸿觉得这种新鲜感,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嘴馋,仿佛是好水果,三人挑好了位置,坐在一块儿(汪振兴由于是大二的,所以各行其道了)小黑敏捷像只深山里的野猴子,赶紧靠近身旁的女生坐下,达鸿和朱林心服口服了他。小黑就像是王母娘娘为了阻挡牛郎、织女那道银河,李和朱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达鸿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人长得并不怎样,脸很光洁,像月光泼上去就会滑下来,眼睛也烔烔有神,达鸿这一看,看得真不是时候,恰恰与她目光相遇,她这一看,看得达鸿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小黑在寝室很少说话,一看便知是个地道的老实人,可见到与女生在一起了,便知这老实的假人,说话很幽默,多而快,像嘴里在泻肚下痢的人。听到小黑逗得她格格的笑声,达鸿的心里像鞭子在默默地抽打。悔不曾练过神功,拳术,施点法术使他出丑。这时,一位中年妇女,走进教室,每个人都不含糊,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我们班的辅导员,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但脸上的妆化得挺浓,就像搓油摘粉调胭,捏出来的假面具,然而,它仍然遮挡不住藏在他背后的妖媚之气,眼光锐利得可怕,教室内陡然鸦雀无声静得能只到蚂蚁在地上爬。她嗅觉到了奄息得快死的气氛,便笑着对大家说:“初次见面,大家别这么紧张呀!然而心里却十分得意,得意辅导员的权威,竟有这般威力,教室里便又增添了些往日的快乐气息,经她自介知贵姓高。 “今天我们不上课,只是先简单地介绍一下我们学校的文化,环境以及规章制度,接下后,就选出班上的临时班委。”高快乐地说着,两张“假面具”像怒放的红花,。 高开始乐津津地介绍,大家随着高的介绍,也各自闲聊自己的事,高一停,在家也陡然一停,配合得无可发指,就像高的回音一样,达鸿觉得高老师讲的话很好听,语音坚锐,有节奏感,听她讲话就像是在独自欣赏小提琴奏曲。达鸿猜想:“高老师定是搞艺术的吧!”达鸿万万没想到他这一猜却中了。 小黑和他身旁的女生谈得过了火,就算是新开学,老师也飜了他们一眼,高也觉得没趣,就说:“就介绍到这儿吧!以后再介绍如何?”达鸿心想:“鬼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时间概念。”耳边突然想起了一片掌声,达鸿也赶紧鼓起掌来,高的讲话虽然博得一片掌声,却并无用处,达鸿只能瞎掺附着。“大家先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选班委。”大家“哗”的一声嚷起来。好似旧社会,的老百姓,一听得到解放的消息时的心情,高老师瞧着这群似幼儿园脾气的大学生直摇头。高老师坐在讲台旁休憩会儿,台下片猖 狂,都在忙于拾选票,达鸿坐着一声不响,但是心底却澎湃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也暗惮佩服他们的人际交往能力,此时,达鸿觉得脖子那里凉,心里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凉丝丝的,显得异常单溥,或许只能听天由命了,或许是靠自己的力量苦苦挣扎一下。 第四章 在热闹的气氛中,时间也过得快,眨眼间就过去了,高老师“唆”的一声站起身环视一圈,找回了状态说:“在选举之前,我想说一名题外话,这次大家进高等学府深造,我们班的李达鸿同学的高考分成绩在我们班是遥遥领先!”说完,高老师把各班委的代称列在黑板上,“好了,现在给你们几分钟思考,请各位珍惜你们这种神圣的一票。”说完,翘起二郎腿安闲在坐着,高老师这看似无关紧要的话给高达鸿心里注了一针镇定剂,清爽多了,达鸿果然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班上的学习委员,这也是李所期待的。朱林凭着身体优势,夺下了体育委员长,这里有没有水分,天知道! 达鸿越想越不对劲,高老师与我非新非故的,只在报到时说了一句话,以后再也没有说第二句了,那她为什么要助我一臂之力呢?也许是伯乐爱惜千里马!不埋没人才吧!想到这心里美滋滋的,美得心都醉了,等到结束,已是晌午时分,小黑急忙向李朱道贺,说:“今天是双喜临门,非要到外面搓合一合,这就是莫推辞了吧!”李迟疑一下,朱赶紧说:“难得遇到如此的大好机会,我也正此意。”达鸿也爽朗地答应了,三人刚走到门口,刚才与小黑亲热的那个女生笑哈哈地跑过来,冲着李说:“恭喜你呀!恭喜二位呀!我叫杨春玲”李慌忙地答道:“那里、那里,对了,我们去外面吃饭你去吗?”杨抬起玉臂,看了看手表,便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小黑赶紧让道。四人选了一间比较干净舒适的小店坐了会儿,饭菜都上齐了。小黑赶忙给各位斟满酒,刚要给达鸿斟时,李忙用手挡住,“我在家时,从不喝酒,我用茶代可以了吧!”“不行”说着就要倒酒还是被达鸿挡了回去。经过再三的推推搡搡的,坐在一旁的朱林插了一句“就来点儿吧!”春玲也点了点头。也许世界上最强大凶悍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也会软弱无力的可矣,被摆布得毫无主见。李勉强答应后,小黑得意洋洋地给斟满一碗。等各自的碗里都斟满后,春玲端起酒碗干脆地站起来,“李先生,我敬你一杯,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多多关照呀!我先干为敬。”杨一口气把碗朝了底,达鸿暗暗佩服她的酒力,达鸿也得舍命陪女豪杰了,不然又要被取笑,一口酒下肚,达鸿觉得一偻火线从舌头伸延到胸隔间。达鸿掩饰自己怕痛苦,忙说:“今天有杨姑娘,这样的倾国倾城貌的女孩子,陪我们喝这酒呀!喝也喝得有味啊!”杨春玲被达鸿这么一夸,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乐得脸红得像个烧红的铁块。说完,达鸿向小黑和朱林瞟了一眼,他们的笑容仿佛劣手仿造的古董,破淀百出,一望而知是假的好笑。小黑赶忙在烈火上烧了一把油,说:“是呀,杨姑娘的丽容芳姿谁见了也会为之倾心,再加上今天穿得这身白色的连衣裙,像极了一位白雪公主,宛似绿盈盈的湖面上摇摆着的万众之中独特的一朵鲜艳荷花,小黑这一招真的够狠直把杨的脸勾向了他这边,老是与她胡搅蛮緾,说南谈北的。”达鸿也心想这女人也真够虚荣的了。李决定要把她抢过来,仍然是有力无处使啊。他们像画了个无形的圈子,把达鸿和朱林困在外面,谈话密切得泼水不入,就算把话压扁了也插不进去。 这算达鸿在怎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也还是难以摆脱酒的控制力,脸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脸红得像有一百多度寒热 的病人,心像火焰的舌头突跳不停。达鸿只能再三哀求:“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在喝下去呆会儿我可回不去了。”朱林在达鸿耳边神秘地说:“杨小姐不是在吗,她会背你的,你就放心喝吧!”说完,哈哈大笑,笑得两颊肌肉把孔牵得更大了,这一笑,威力可大,把他们俩热烈珠交谈也打住了。杨回过头来对达鸿说:“什么事如此高兴?”达鸿害羞得声音都遗失了,“没,没什么,他只说了一则笑话而已”。杨喝了一点酒后更甚是迷人,像中国写意画的梅花,光华夺目,甚是可爱,达鸿越来越有点儿喜欢这女孩子了,说话间,小黑趁虚而入,又给达鸿斟上一碗,达鸿被弄得无话可说,只说出两个字“你呀!你呀!、、、、、、”小黑诡秘地一笑:“最后一碗,最后一碗,别这么惊嘛!”达鸿故意提高嗓门“只这一碗了哦。”想了想觉得还是放心不下,我已说过好几次,那家伙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给斟上了呀!于是便对朱杨两位说:“二位请替我作证,他再给我斟了,罚他十碗。”说完扭着胀得厉害的头向小黑说:“行吗?”他不加思索地接过说:“行啦,快喝吧!”达鸿平时虽滴酒不沾,这时,却一抑头把碗喝得个底儿朝天,朱林暗暗地佩服他的海量,小黑只默默地笑,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笑的好假。 大家喝得差不多,心里口的高兴劲儿也差不多挥泻完了,像池塘里的水被抽干那样。 第五章 这顿饭结束时,也可说二顿饭结束进,久阳已收下了最后一抺余晖,小店里渐渐暗淡下来,四人愉快地走出小店,朱林觉得肚子胀得像只田鸡在鼓气,达鸿只觉头昏沉沉的,走路时身体轻得好像地面在浮起来似得。达鸿走出小店不远,觉得心里更难受,远没有刚才坐得那样舒服,心里一阵飜滚,好像有一群妖魔鬼怪在他的肚子里胡作非为,杨小姐看达鸿的脸不对劲,青一块,白一快,同情地问:“要不要先坐会儿?”话语温柔得像拂过荷塘的春风,达鸿微笑地摇了摇头,微笑地从心里泡沬似地浮上脸来,就算达鸿何有毅力,也还是被洒的威力所征服,只吐得上气不接下气,胃誔顺着嘴直牵线,鼻涕眼泪、胃汁都赔了。杨看到这惨状,觉得刚才应该不让他渴这么多,心里既惭愧又心痛,便冲着小黑说:“就是你,把人家灌成这样,你要负全职。”小黑胆怯地缩成一团,像一条哈巴狗被主人喝斥得那个可怜的样子,达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也不能怪他,只能怪我酒力不够,下次,下次再和你们比个高低。”杨扑哧一笑,笑他尽说酒话,便掏出手帕,正要替达鸿擦掉嘴角的脏物,达鸿忙接过,我来吧!李接过手帕时,巧碰到了春玲的玉指,觉得暖绵绵,全身便像通电似的发麻,达鸿拿着这带有体温的手帕,散发出一股特有的女孩子体香的手帕浮着嘴边擦了擦,接下来的伺候任务,就交给小黑,李说是让他赎罪,他心里会好受些,小黑也一股劲地点头,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大家选了平时人较少走的小径,为了避开被同学看到和闻到这一身的酒气,大家沿着小径静静地走着,满地枯草,不见树木,连片像样的黑影也没有,夜的文饰遮掩拿给月亮剥光了不留体面。小黑扶着李,全让李走在小径上,而自已一深一浅地走在小径边,心里也怪难受可怜的了。 同路的人,一到目的地,就分散了,杨春玲也要在这分路回到自己的寝室了,好像一个波浪里的水打到岸边,就四下分溅开。分路时,杨叫小黑先避开一下,自己还有话跟达鸿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眼神中充满爱怜之情,如比冷天出门,临走还要向火炉前烤烤手,李充满感激地点了点头。 小黑有点吃酷的意味,似笑非笑地对达鸿说:“要是我是你就好了,她这么关心你,想做你女朋友。”达鸿争辨说:“净瞎说。”朱林在旁插了一口:“有点这样的意思,达鸿呐,你可要加把油呀!”“嗅小子,你也帮他,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非揍你不可。”话是这么说,然却是动弹不得。玩笑归玩笑,然达鸿这夜如何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熬到半夜,心里又一阵难受,吐得掉鼻涕滴眼泪的,搞得满寝室一阵酒气味,铺上各位沉睡得像死猪,一动不动,丝毫未察觉到,达鸿躺在狭小的床上,心里舒服了点,肚子有点饿,仿佛饿宣告独立,具体化了,跟身子分开似的,这事虽已成为历史。第二天,达鸿一大早起来了早已把昨晚发生的一股脑儿全抛了,真没有想到,这事在他们嘴里常把它当笑料来提,幸好他们只是在寝室里说说,决不张扬出来,若张杨出去,达鸿的脸往那搁都觉得火辣的,达鸿从中悟出那么一点道理,只不过它只是在自已的心里默默地认住而已。男女两个人在一起,人家就在造谣言,正如两根树枝相接近,蜘蛛就要挂网。 真是岁月不饶人,转眼间时针又转过二个月了,达鸿越来越觉得大学生活太无聊,太孤寂了。知识倒没学到多少,活动可参加了无数,也只有这样,心里仍然是空虚得很,活动也好吗?他能提高自己的社交能力,达鸿这样只是为了求得心理上的平衡罢了。 四个人只要在一起,就谈论“女人”这个话题,达鸿对此十分反感,汪却说:“人家女生也谈论‘男人’呢!”朱林接过话茬儿,“有这样的吗?”“你们呀!”就是井底之蛙!“大家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觉得有理。就再也不争这毫无结果之事,简直至公至理至确,某法院最后公审判,毫无上诉重审的余地。 太阳依然不饶人地早落早起,又侵占了了些许日月,达鸿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生活了,多少青春,多少肌肉,忽然展翅而飞,明显感觉自已的生命被搁置的痛苦,感觉在校期间将近一个学期的光阴了,对大学好像荷叶上泻过的水,留不下点痕迹。有一次,大家凑合在一起,也在瞎忙,只不过没谈女人了,达鸿突然高叫一声:“五百年后我的子孙将不使他们上大学。”大家都觉他这几天神精过敏的。便问:“你没事吧!”最难措辞的一句话还闷在心里,像喉咙里咳不出来的粘痰。“我真她妈,想卷铺盖走人了。” 还是振兴最能善解人意,知人知面也知心,便放下手中的活儿,来到窗户旁倚着拍了拍李瘦弱的肩膀。“我也是从新生走过来的,刚开始,我也觉得生活的确无聊酷燥得很,现在也一样,然而明的了我,我们又能怎样呢?”“咳,此亦人之常情,不必责也,钟书先生曾在里说过这么一句话,“围在城中的人想突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在抵如此。”“人事复杂,人事复杂呀!达鸿呐,想开点,想开点。”汪的这番话,像给发高烧的病人额头上敷上了一条冷毛巾,起到了镇定的作用,经过汪振兴的抚慰后,静静了些日子,静静地认真学习过一段日子,仍然这样的日子撑负不起,仿佛篷帐要塌下来,傍晚时分,一阵急促的铃声,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是找达鸿,杨春玲打来的。 想邀达鸿出去散散步,李也正今晚没课,也无聊,本想一口回绝却一口答应了,怨她好久也不联系,心里也真有点儿想念她了。、挂了电话,李打扮一番,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终于满意了才出去来到约会的地点。见她还未到,便站着等了一会儿,遥见一个手挎小提包身穿米黄裙子和白色的毛线衣女生朝这边走来,李想首行向她打招乎,可等到这女生走近,一看才知道不是她,达鸿庆幸刚才没有叫,要不会丢脸死了,达鸿等了会儿,仍不见她的身影,心想会不会听错地点了,然觉,这没有道理呀!便怪天下的女生这么摆臭架子。忽然从背后闪出一个人,轻轻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达鸿吓了一跳,慢慢才缓过神来,“来了!”心理装着毫无报怨的样子,脸上却呈现出来了,幸好,今晚月不明,不认真观察是查觉不出的,“咱们这边走走吧!”杨点了点头,达鸿和春玲并肩地走着,从家庭到事业,人生观,无处不谈,谈得也够投机,最后他们来到座小亭前,这亭叫望月亭,四周比较空旷,亭子座落在湖的中心,景色怡人,气氛清新,头上满月照,蒙蒙的月光静静地泻在湖面上,暮春早夏的月亮原是情人的月亮,达鸿透过月光,惊奇地发现杨春玲今晚打扮得特别的亮丽,芳唇涂了淡淡的口红,不淡不浓,穿着一件绿衬衫,黄长裤,又披了件白色开衫,颇为成熟高雅动人,像湖水亭里盛开的一朵鲜艳艳的牡丹。两人静静地相对坐了几分钟,达鸿和杨春玲竭力想用话来冲淡疏通这条密得使人窒息的空气,达鸿刚开口,春玲也脱口而出,却嘎然而止,这种情形颇具戏剧性,达鸿见状,便说:“你先说吧!”春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达鸿以不住这魅力的诱惑,偷偷看了看春玲的脸,光洁得像月光泼上就滑下来,眼睛呈也闪活着月光,芳唇蠢蠢欲动。 过了一会儿春玲平静地说:“咱们谈谈有关爱情方面的吧!”“你对爱情有什么高见,你先说一说吧!”“人都应该获得爱,都得为爱活着,在这世界上寻找不到爱时,他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人生需要爱,没有爱的人生是沙漠的人生,是多么的烦燥无趣,是难忍受的,对吗?达鸿?”达鸿慌忙地答道,暗自称叹女孩子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正常的状态,“我说两两名吧!”“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具有好酒和良药的效果,它安慰净化和加强人之精神和身体,虚假的使人陷入叛乱的境地,并压抑人的感情,并且使他们的理情失明。”达鸿本来对爱情基本处于半育状态,今晚却如此超常想象发挥,心里踏实多了,两个人又沉默了会儿,春玲说:“达鸿,做我的男朋友如何?”这话尽似哀求,杨春玲接着说:“在开学初,见到你,对你你就有一种特别好感,特别惬意,如饮茅台大曲,刺激强烈,每次见你心中藏着的倾恭相思之情,如遇解冻的春水。”达鸿慌得声音都遗失了,好会儿才找回来,说得出话来。“春玲,你这又何苦呢?”想不到这女孩子竟如此直爽,达鸿暗暗赞叹。“我李达鸿何德何能被你杨小姐得得上呢?俗话说:‘好马必由好骑手来骑’,他能够使马儿飞驰,而不需加鞭甚至不用僵绳,而我更不是好骑手,杨小姐你还是另选佳人吧,这世界上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多的是。”达鸿说得这番话,远没有我写的这么流畅。 第六章 四周静得应该能听见蚂蚁在地上爬,春玲没想到刚才花了那么多心思和时间的准备,打扮,构思,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作废了,情绪立刻从沸点降到了冰点,内心愁苦沮丧得像一片经狂风暴雨吹打而飘零的枯叶,半天无力吭声中,达鸿心神不安地坐着,竭力想逃离这让人窒息的气氛,“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扔下杨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仿佛她就是在凳配备的一部分,急促地离开了杨,像逃离了死亡的边缘那样舒心。达鸿心里又开始懊悔自己了,觉得自己很无情,对她伤害定是巨大的,她现在一个人在那儿,万一她想不通逃湖了,有个啥三长两短的,这不我害了他吗!想到这达鸿害怕起来了,本想再回去,可一想,事情不会这么严重吧!遂又没去。李回到寝室,躺下又坐起来,心神十分地不安,像病人在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一样,决定打个电话去她宿舍探探虚实,可一打听说“她还没回来。”达鸿一听。傻了眼,嘴里喃喃地说:“完了,这下可全完了。”全身像泄尽气的橡皮车胎,李这天晚上和睡眠,宛如粳米粉的线条,没有粘性,拉不长,刚一闭上眼,脑海里便现出杨愁苦沮丧得可怕的脸色,达鸿觉得,他与杨只是相识而没有爱情而已,与她在一起像喝白开水,平谈无味,觉得没有责任,陡忆起佛给所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我不自追恶因,安得生此恶果,遂心安理得地睡了下去。 往日的日子,虽说达鸿和女生也没有什么联系,基本上是毫无联系了,偶尔路上碰到了,杨也不跟李打招呼,她的表情就仿佛达鸿已化为稀淡的空气,眼睛里没有这人了,达鸿虽和她联系,然心里却时半惦念着她,这天,达鸿正在上网,正聊得起劲时,小黑突然从他身边冒了出来,像<<封神榜>>里的土行孙,从地底下出来得那样,诡秘地对李说:“李达鸿,你知道不,杨春玲有男朋友,大三的,长得挺高,只是有点儿瘦,我见到过一次。”从他的眼神里和脸上的表情李感觉到小黑此时的心情很悲伤和痛苦,因为心时原痛苦不露出来,是桩难事,李毫无感觉地说了一句毫无相关的话:“你喝酒了。”“和同学在一起渴了点,是他们请客。”小黑嘴虽雄赳赳地胡说,眼睛却不敢平视达鸿。 朱林酷爱音乐,每次走进寝室,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放歌,像在一个车间内的机器人,单调地机械地反复同一个动作,放的第一曲歌是<<痴心决对>>并且次次都是这首歌,也是这合歌带,好像旧社会,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的奴化教育,汉语被禁止了,而只学他的日语,也好像全世界的歌带都被偷越什么人摧毁了只剩这一合了,久而久之,优美的音乐也变得不堪入耳,听了就烦,并大家多次反对,也无效,他们的反对再次复议驳回被告的早诉,气得他们瞪着大眼睛,大眼睛像要胀破眼框,,李的音乐天赋就像父母没传给他这一对基因一样,达鸿总是倾听这种歌好比看淫书淫画,是智力落后,神经失常的表示,今天是星期四,按院里的惯例,都要在中午达鸿2:30开会,达鸿看了看时间,就快到了,丝毫没有赶快去的意思,伸伸赖腰说:“又要开那个无聊的会,这种会是达鸿最讨厌的,不管有事不是没事,这会总是要开,像橡皮膏甩不掉,达鸿多次伸述,会是用来处理问题的,每次开会七嘴八舌的,一哄而上,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一些明显弱智的问题,弱智的人也太易解决的,而有些人非要把它摆在桌上讨论一番,气得李,在心里面暗暗叫苦,苦于这宝贵的时间,在这种会上白白的浪费,承蒙铺导员的关怀,达鸿在院里也担任了一个小小的职务,虽然不乐意也还是要勉强撑下去,不然的话怕会辜负了老师的一片心意,达鸿万万没想到这次的会,是批叛他的,刚一走进会议室,达鸿就感觉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家都低着头,院主任同一种可怕的眼光逼得达鸿心里觉得冷嗦嗦的,达鸿一坐下,”火力“就猛攻下来,李毫无思想准备,脑袋涨得像个笆斗。批叛会上就紧啰密鼓地进行着,原因是他不关心院里会事,院里的指示未处理或传达,在众多成员面前,达鸿受不了主任的冷嘲热讽,脸涨红得有似番茄,达鸿觉得主任真是冤枉好人了,达鸿处理事情只喜欢默默地干,不善于张扬,而且每件事,每个指示也会关心,虽然不是很热情,主任有句振动李的心弦的一句话是“你们干的每一件事都要人知道,否则白干了,如果你们当中有谁不想干的,趁早走人,我决定批准。”也许这就是自平民百姓与领导的不同之处吧!主任虽然用你们这两个字,然达鸿明觉得就是说他自己一个人。 气氛越来越严肃,李的脑袋完全乱了,胡思乱想,乱到极点也就变成了空白,之后,会上究竟开了些什么,反而听不见了,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下午继续批判,只不过是铺导员找话了,“火力”有所降低,但依然猛烈,李照样什么也听不进去最后铺导员说了一句令达鸿十分悲痛的话:“我真是看错人了。”说完带着满腔失望,气愤地走了,达鸿此时在高老师眼里,像一块破布一样,再也没有可利用价值了,此时心里沮丧得像一条落魄的丧家犬。 达鸿的处境一下子从浪尖跌到浪谷,跌得粉身碎骨,以前亲和达鸿的人,慢慢地疏远了他,有一次次上课时,有同学公然骂李达鸿:“这个猪,也有挨宰的时候吧。!”达鸿最恨的就是人家骂他笨,奋然而出教室。达鸿现在什么也差不多没有,做人已被抺杀了。现在只剩下做学问,万一做学问也没了,达鸿可就真的完了。 达鸿回到寝室,蒙头便睡,然睡意却丝毫未有,老师的挨批,同学的冷嘲热讽,象放电影一样回顾于脑际,气愤那些“捕风捉影的”“一方夜谭”和“莫须有的罪状”之后,李认定了这是有些小人在背后搞得阴谋,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共同谋事,无功名之争的同事,为什么要这样做?最使达鸿伤心的是朝夕相处,关系较好的高老师,怎么可以随便听信残言,怎么了跟着他们脸对脸儿地瞪眼说瞎话呢!信口雌黄呢?李躺在床上哭了一场,没有什么具体原因,只是感到太苦、太累,太多烦恼也许真的太累了,哭着哭着,李一会儿便睡去了,一切的烦恼也便在睡眼眠中消失了。 往后的日子,李仍将在生存的旋涡里靠自己的力量苦苦挣扎,他就像是一般迷失了方位的孤立无援的小般孤零零的在苍茫大海里,飘游,达鸿时常久久地沉湎在深沉的悲哀里,独自细细咀嚼人生强迫他咽进的苦果,仰望苍穹,迎风长吧,热叹人事复杂,人生无常,世态炎凉,要不是心底藏着一个远在乡村的理想有关,达鸿可能会愤然退学,理智占胜了冲动,那是发出在达鸿小时候的事,至今仍记忆犹新,由于家里穷,达鸿不忍心看着父母劳累过度,双鬓悄悄地斑白了,双手也瘦如干枝,每次见到自己都心如刀绞。有一次,全家围在饭桌上一起吃晚饭:“爸,我不想读书了。”李父听到孩子说这话,犹如五雷轰顶,父母每天起早贪黑,为的就是能让孩子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不能像自己一样,一生都呆在山里,希望的是孩子能够有出气,走出大山呀!如今,听到李说出这种话,气愤得把碗一扔,“没出息。”便离席而去,李父前脚而出,达鸿也出去了,他不是去找回父亲,而是跑到村前的小河边,静静地坐在那,默默地流着泪,剩下母亲一个坐在桌旁,时时用手擦着伤心的泪,李母知道达鸿这孩子是酷爱读书,只是、、、、、、,想到此,伤心的泪水扑面而来。达鸿静静地听着流水声,如歌如泣,像是在漫骂这不孝的孩子,又像是在给这位经受磨难的孩子心灵上的抚慰,不知过了多久,达鸿一抬头,父亲却站在他的身边,也不知父亲站了多久,他没扬起手打过来,也没有骂,平静地,弥漫着一股酒气味地说!“不上学了,就这样耍呀!”拿眼睛看着达鸿,跪下,父亲的眼光是多么忧伤呀!他就那么看着达鸿,李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达鸿永远也忘不了父亲的那次眼光,他原本对达鸿寄了很大的希望,现在却说要退学,就要一辈了窝在小山村里,一辈子要和大山为伴,沉重地打击李父,使他多么懊丧与无奈呀!从那次后,达鸿再也没提过不上学了。 李还争气,高中毕业,考到了m大学,就是这始终支撑着李读书信念,并读好书的原动力。在课堂上当场骂达鸿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同学,他姓戴名大富,这人也够风流倜傥,就像欧阳克那样,首在大众广庭之下,公然调戏一名女生,据说他是一位高官之后,也许就是评着这一点,他就也胡作非为,达鸿从来就吃硬不吃软的,也许这就是大山里出来的孩子所特有的性格吧!首有一次,达鸿为了正义公然训斥了戴大富一番,他也无地自容,自觉理亏,悻悻地溜走了,像黄鼠狼偷鸡不成反被主人狠狠打了一棒。达鸿早已把这事给忘了,而戴却耿耿于怀,努力寻找机会,进行报复。 小黑这几天不知怎么搞得特别勤快,总是早出晚归,在达鸿的眼里,小黑一向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今晚照例像往常一样十点半过后才回来,要知道寝室熄灯时间是十一点钟,一进门,便喜气洋洋地嚷着,看我买了回来了什么东西,朱和李、汪三个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不,脸色也落出笑光,认为小黑肯定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东西,然而这笑容像热天呵在玻璃上的气,没成晕便消失了,朱林更激动,眼光还没转向黑他,屁股就离座了,做出一种要一抢而空的姿势,不看还好,可一看气死人,他两手空空,汪直怪他大惊小怪的,搅扰清宁,还是朱林眼光锐,一眼就瞥见了,有一个大而黑呼呼的东西搁在小黑的细嫩嫩的腰间,与他的腰相配显得不对称,朱林有点近视,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赶紧抓起桌子上的塑质眼镜,一惊:“咳呀!黑仔,挺富的嘛!一天不见就挂起手机来了,活像个大老板。”经朱这么一惊一乍一吹的,小黑快乐的两只脸像怒放的红花,这样一来,寝室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了,大家快意要看看这玩意,遂围着小黑团团转,小黑也想摆摆阔气,摆摆威风,便慢慢地浮着抽出手机,摆弄着,大家轮流着摸了摸这玩艺,拿在手中,翻来翻去看了个究竟,“慢点,小心别把它摔坏了。”大家羡慕的心理,像嘴里含了糖直甜到心窝里,大家纷纷详论起它来,大了一点,如果这也算是毛病的话,便无缺点可挑剔的了,黑仔给大家恭维得脸像东方初升的太阳,朱林决意要用它打个电话,试试它的音质,小黑忙说:“不行,电话费挺贵的。”朱林说:“我付话费给你。”“那也不行”。达鸿心想,前几天,他都嚷着没钱吃饭了,今天怎么就抱来了一个手机,看来有钱人就是不外露,不可怜稀稀地叫着,没钱,没钱,好不容易,大家才不释手地还回给他,“我要关机,免得他人打电话过来,这话费吃不消。”说完,便直接放进抽屉里,挂上了锁,这话也是说给朱林听的,以免说他有所报怨。以后大家的日子,被它搅得不得安宁,中午,大家正甜甜地睡午觉,忽地:“啦、啦、啦”地手机响了,小黑便一股碌地爬起来,接着便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大得惊人,左邻右舍的人都被他吵醒,有甚在深更半夜,它也响,大家就一直报怨他来了,便数落手机的什么什么不好,如数家珍,像25岁到55岁的乡村妇女总是把人家的不是作为乐事,议论不休,没什么:“就因为这手机,搞得自己睡不好,以至上课没精神,总想打瞌睡。 第七章 达鸿在自己计算机院里谋了份职务,薪金少得可怜,但李还是挺乐意去干,一则可在机房里学到一些东西,二则可上网打发些孤闷的时间,更优越的是第三则平时去机房上网,自身不用掏腰包,随你上多久。达鸿每次上网只上一至两个小时就下来了,是为了不使老师、同学有意见,说三道四的,二是上网的确没什么意思,除了聊天,还是聊天,达鸿最不喜欢的就是聊天,每次上网,便走马观花地看些图片、小新闻什么的。晚上上网的同学就是特别多。因为白天要上课,达鸿值班就是在晚上,一值就是四个小时,直到叫他们说下班了,才恋恋不舍地下来,达鸿总是暗暗佩服他们的耐力,总觉得他们怎么有这么多话可说的。 值班的同学,也不是那么轻松的,除了要打扫机房外,值班时,同学遇到了疑难杂症,你就要帮他们清理,达鸿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就凭自己学得那么一点计算机知识,怎么能帮得上忙,达鸿是没想到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每次都是一些小故障,简单得再也简单不过的了,然而,却有许多同学总要问,达鸿表面上表现出十分乐意,但在心里面总是骂他们怎么这么无知,连一些最基本的也不会,达鸿也验证了,农民出身的父亲的一番独到精辟的见解:“如今的大学生是:‘大学生的牌子,小学生的底子,幼儿园的脾气。’”他真是服服贴贴地信了。 虽然平时,有些事情可做,打发时间,达鸿的生活依然是无聊苦闷,常常一整天里不说一句话,那天听了一课关天大学生就业形势的讲座后,首先,该教授就强调,即使对当代大学生就业行势很来峻,但你们也不能灰心丧气,一日学成,何愁无锦绣前程呢?他的讲座就像操着锋利之刀冲他已破碎的心灵中戳来。李觉得前程暗淡,大学生当今毕来即是失业,想到了远方的那个梦想,愤疾诗一首,排遣心中的焦灼郁闷之气。 惑事 十年寒窗住学府,千声万语嘱征途; 前春花鸟忽如梦,直叹此生有何图。 达鸿心中藏着的迷惘,酸楚,焦灼,非新诗一首所能排遣净尽。 爱情、女人的故事毕竟是饭后茶余之时的谈资,谈说数日也就没了太多的谈头,然而,在他们的嘴就是有谈不完的爱情、女人,像一本永远说不完讲不透的历史全书,百谈不厌,层出不穷,趣味无限。小黑,朱,汪三人各抒己见,谈风甚健,好像是这方面的专家,达鸿听到这些话题就很烦,没料到他们每次在寝室就是回到这个话题,仿佛躲空袭的人认为飞机是远了,不料已经转到头上,轰轰隆隆投弹,达鸿靠铝合窗望出去,满天的星又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只有天上才热闹。”三人都被达鸿的莫名其妙的话愣了,达鸿心上的痛,也不想向他们倾诉,因为他知道他这样只会被他们取笑,毫无用处,不可能会在他们心上得到抚慰,因为他们关心只是各自的事。他只希望能在心理暗里隐蔽着,仿佛害病的眼睛避光破碎的皮肉怕风,达鸿倚在那站一动也不动的,汪心里一阵难受,看到达鸿这个样子,又一阵难过,便在忧伤中睡过去了。汪在女生的眼里是一个百毒不浸的钢铁男儿,其实,振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通达情理的人,汪吸起烟来,很狠,口鼻同时也烟雾,他吸烟的容貌明显与他的年龄不符,性格也越发老成,达鸿喜欢和他交往,谈心,达鸿每次和他谈心时,总觉自己是一个不懂事的,害羞的男孩子在母亲面前般驯服。 汪说其实他刚上大学时,比达鸿还更厉害,成天茶饭不思,独来独往,只差没想到过自杀,就像迷信中的失魂落魄的人那样,还说,每个大学生差不多都是比较迷惘,焦灼,成天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的人就是连撞钟也不撞了,李忽然意识到他们在本质上还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只是他们把这一切用更高明的手段表现出来,用内敛和幽静包合起来,没自己那么悲观厌世而已。 最后达鸿佩服汪的是,汪说过这么一句话:“达鸿呀!逆境,挫折已经过去了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但同时也是新的开始中,而新的开始又会不可避免地走归老套。”有些话,听了许多遍却仍未记住,而有些话,在不经意中听了却永远都记着了,想到这,便也上床睡了,李压仰卧在白色的帐子的床上,在睡梦又突然被惊醒翻然起床,奋笔疾书,写下一首诗,以抚慰受创的伤口。 青年之梦 我睁开火热的眼睛, 睡梦中充满了奇迹, 像这种美好的景物, 凡人从来没有见过, 这幅图画遥远黯淡, 为了照亮这些奇迹, 为了创造我的生命, 需要多少艰难血汗, 没有休息持续不断, 我会感到有一种无 穷尽的快意, 逃往我的梦想王国。 第二天,太阳早早地出来了,光线透过白色的帐子,静静地洒在李的窄床上,心里一惊,“遭糕,这么晚了。”便爬起来看了看他们,一看他们都在,心里踏实多了,像铅块落地似的,今天下午,有个调查讲座,达鸿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唯独对讲座很热爱,今天讲座的题目是<<我的大学观念>>,由于离下午还长,上午有两节课,上了也是白上,便打开电脑,上起网来,网上没有一个同学在,心想:“他们都上课去了,只有我在网上瞎逛着,心理遂不安起来,正想下线,免得被其它同学撞见了,不如意思,突然有个头像跳起来了,是个陌生人的,李遂双击鼠标左键,跳出一行字:“你好呀!”李赶紧回复了一句,心想这家伙同我一样,心里也踏实多了,遂也没什么拘束和他聊起来,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上午第一,二节课各班都有课的,忽然,对方发了一个微笑之小脸蛋过来,这表示大家都是同一种心情,有同一种意图,然双方却并未点破。对方问李是男的还是女的,李说是公的,他说,他一般情况下是不跟同类聊的,然今天就破例一次,最后还是得复了一下。接着达鸿发了一个去:“那你不是很为难吗?”他说:“是呀!不过规矩是人定的吗!”达鸿本想借故有点儿事,下线不跟他聊了,然而,那人像钓鱼线上的诱誀,一经诱惑却欲罢不能,达鸿越来越觉得这人有点趣,挺有幽默感的,且很有学问,见识也较广,遂也和他热烈地聊起来了。在忙着的时间,就是过得快,一盏茶的工夫,一个上午就结束,达鸿说:“肚子有点饿,想去吃点东西。”对方说:“好吧!快去快回,我等你。”达鸿吃完饭后,发现她还真在那等,遂也佩服起他来,于是他们又接着谈起来了。什么都谈女人、爱情、婚姻,等等,对于达鸿来说,这些话题在他们的宿舍里也是每日必谈的老话题,然而,在他口里的爱情观,婚姻观却另有番新意,他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有:“人应该坚持柏拉图式的爱情,始终过着浪漫的生活,而这浪漫的生活随着婚姻的开始而结束,所以相爱之间的人不要结婚。而是始终保持柏拉图式的爱情。”这种话语,对于达鸿还是第一次听过的,觉得挺新鲜的,最后结束时,他们互相通告了自的名字,和身份,原来他叫赵蛊,现是m大学的续硕士生,准备才博,学文学的,他说他的父和理都是挺厉害的,在选专业时,一时拿不定主意便用丢骰子的方式来决断,结果就是现在这专业了,达鸿觉得这也是挺有意思,据说他在许多报社,杂志社发表过许多文章,得到好评,名声满溢校园内外。经过一上午的赤心交谈,达鸿想和他交个朋友,他一口就答应,达鸿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达鸿甚至怀疑他是否了解了自己?怀疑这是不是一场骗局,遂又后悔自己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然而达鸿想证实一下,他的话是否真实,便问去不去看今天下午的讲座,他说听讲座是他最喜欢的了,没道理不去看,他们便约定了在一个地方见面,到时一同去。 第八章 达鸿时间还未到,便早早地等候在那,只见一位穿着朴素,戴着一幅宽边镜框眼境的人,走了过来,达鸿心里一阵喜悦,心想一定是他,然那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一个白白胖胖的,戴着一幅墨镜,头发油光油光的中分,苍蝇落在上面也要掉下来,里面穿着衬衣,系着一条象征生命与热情的大红领带,外面穿的是一套笔挺的西服,皮鞋擦得锃亮锃亮的,光线照得闪闪发亮,然而那人的相貌照例丑的可矣,却洋溢出一种酷气,特别是嘴里叨着一根烟,高翘着像老式军舰上一尊炮的形象,达鸿心想肯定不是他,那人从达鸿身边走过,走了一段路,回过头说:“你等人吗?”李点了点头,于是就互通姓名,确正后,赵客气地说,“让你久等了,真的过意不去呀!不好意思噢!”赵蛊脸上一圈圈的笑痕,像散了石子的水面,在路上,达鸿和他没说几句话,因为路上的学生总是有这么多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一直没闲下来,达鸿和他一同走着,自卑得头颅几乎缩到齐眉,达鸿在一旁说了一句:“地位挺高的嘛!他们跟你亲热得像狗迎接回家的主人。”赵蛊笑得两颊肌肉把鼻孔牵得更大了,说:“你这家伙,很会说话!” 来到目的地,开讲座的老师早就来了,他是p大学的一位哲学博士,他油头滑面的,像浸油的杹杷核,他那光滑的脸像擦过油的黄皮鞋,肚子肥凸得像青蛙在鼓气,像一个“大蜘蛛”,戴着一幅高度近视镜,至少五千度,他手舞足蹈地叫大家坐下,李和赵好不容易拣了个座位坐下, 他们也来得较早呀!可是老室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犹好一个大铁桶紧紧地围着,这两个位子还是有两个同学让给达鸿和赵蛊,达鸿心里明白这主要看在赵蛊的份上,自己乐着沾光了,窗户口也急切地伸着满满的一群黑脑袋。 胖博士觉得人来得差不多了,再也挤不了了,把烟头一掷,用脚使劲一踩,说:“开始吧!”他的话,又快又脆又准,像钢刀削萝卜片。 他一开始讲了一些当代大学生目前面临的一些困惑的心里状态,毫不保留地揭露出大学生成天不知干什么?最后说了一些应付措施,达鸿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针对自己,他的每一句话像鞭子,正倒横斜地抽着他,觉得胖博士眼光准确得可怕,说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入今天的正式话题,该博士按捺不下的激动的心,像为炉上烧滚的水,勃勃地掀动壶,他越讲越有激情,汗沿着脸上直淌下来,教室里开了空调,胖博士的身体给空调吹干了,脸上蒙上一层汗结的盐霜,仿佛在巴勒斯坦的死海里洗过脸,胖博士身上热得也还是不脱外面的西服,以至西服也湿透,达鸿暗暗笑那博士怎么这么痴,不知道冷热呀! 他说,现在呀!治国平天下在大学之道,所以务必请每一位大学生应该要珍惜大学里的每一刻钟的光阴,还说,大学有二类,大学是张休息的摇椅,对于第一类,对于第二类,它是个培养的摇篮――――只要他小心别摇摆得睡熟了。 苏运梅在旁边听得木瞪口呆,觉得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李喃喃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二十年书。”苏忙说:“是十年书。”达鸿说:“差不多。”目光仍未离开胖博士,苏看了看达鸿那专注的样子,觉得可笑,同学们给这讲座摆布得失去自制力,教室不时地冒出渴采声,“好呀!真是太好啦!”胖博士觉得这场讲座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被大家恭维得,不用说高兴得险些忘掉了哲学,同时知道这恭维不会满足自己,仿佛鸦片瘾发的时候只找到一包香烟的心理,遂又大谈特谈起来。 赵蛊也着实暗暗佩服胖博士撇吹皮子的功夫,从里却不以为然,心里正盘算呆会儿如何整倒他,赵蛊傲兀地看了看达鸿和苏远梅一眼,瞧她们崇拜的样子心里一阵厌恶,说:“他所说的,我都知道。”下一句果然,他说的意思基本一样,只是有个别字用得不一样而已,达鸿、苏远梅听了赵的绝色表演,称赞不已,脸上露出钦佩的笑脸。赵蛊接着说:“从我干实际工作的人眼光看来,学哲学的人根什么都不学没两样,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因为苏远梅是学哲学,她听了赵的话,显然有些不高兴,笑脸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只余个空脸仍悠远地笑着。胖博士说到文凭的事时,说漏了嘴,他说:“现在的文凭一点都没有用。”那也太绝对化了,因为说得快,就觉得学生没听到,本想改进过来,又觉得算了吧! 赵蛊这下乐了,终于抓住这个胖博士的把柄,乐滋滋,非要整他一下不可,谁叫他这么嚣张,便赶紧举起手,举得高高的,胖博士心里一寒,嘴里暗自说了一声“糟了。” 因为有人有问题要问,也不好不理不睬回绝,遂叫这个学生站起来,赵蛊这一站,胖博士心里又是一颤,是他,心里思想一下了混乱不合逻辑,然而必竟人家也是一个名正言顺博士,一会儿就找到了正常的感觉,便礼貌地说:“赵蛊同学,你有问题吗?”然心里却在暗暗咒骂他!“你这家伙,总是喜欢跟我找忿!你不问会憋死呀!”心里又在祈祷希望他说的不是我想的那个错误,不可能,赵蛊那家伙精明得不得了,精明得真是睡觉还睁着眼,戴着眼镜,做梦也不含糊的,觉得这下希望全无。赵果然就当面指责胖博士的错误,并长篇大论地足说了一刻钟,毫不留情面,也不是,只不过每次都是用“您”字开头,赵每说完一句停顿一下,教室里就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虽然不乐意,胖博士也只能跟着鼓掌,只是轻得可笑,感觉到这几个肥肥的午手指头在动而已,像沙滩上的鱼儿,一张一合嘴,每一次的掌声,都在折磨着抽打着他,胖博士哭笑不得的脸白嫩嫩的,虽然他竭力克制,但是心里的痛苦不露在脸上,可是桩难事呀,也一阵埋怨自己太爱面子,才会沦为这种不堪的场面,赵蛊说完,说了一声“谢谢”引出了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胖博士觉得这笑声停下后,还依然恋着笑声,像燥音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胖博士被赵訤得没了面子,达鸿觉得赵做得太过分了,欺人太甚,胖博士后面的讲座热情大减。 在讲座结束的最后半个小时,是学生提问老师答题,胖博士这下巴不得赵蛊来提问,好报复,以解心头之痛,赵蛊果然一钓就上钩,赵也想,“趁胖老头正喘息之时,就以迎头痛击。”达鸿也暗暗希望胖博士能够失败一下狂念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赵蛊也狂得很,问的问题也够叨专的,然而在经验甚丰的胖博士眼里,觉得这些问题易如反掌,响亮,流利,快而多的回答,像天心里转滚江雷,擦上油,打上蜡,一滑就是半个上空,也像嘴里在泻肚子下痢的人,虽然是每个学生都能提问,其实就是赵蛊独自一人的设疑,胖博士的答疑,其实就是赵,赵、胖两人的争辩。 显然,赵蛊明显处于不利地位了,达鸿心里又替赵捏了一把汗,觉得两人何必如此你死我活地争论呢?赵蛊今天要胖博士当众出丑的计划完全失败了。 第九章 李、赵出来时,正巧碰到杨春玲挽着一个男孩子的手也出来,李觉得此时与杨春玲的期而遇是痛苦的,杨的笑声轻腻得使达鸿心里抽痛,杨看到李,故意紧紧地挽着他,样子更加亲热。李注意到杨比以前打扮得更妖气了些,嘴唇涂之浓胭脂给唾沬带进了嘴把咯白的牙齿染成一道红痕,血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身边的男朋友面貌丑陋得可怕,又廋又矮,廋得像影子,达鸿觉得女人傻起来真的没了底儿,怎么杨春玲就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达鸿久久地细看了一下这个男人,他被达鸿看得自尊心像泄了气的橡皮胎,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除非他是坏人,你要惩罚他。 赵蛊被胖博士放了鸽子,心里并无丝毫的报怨,赵蛊觉得达鸿老是看着那个丑男人,便问达鸿:“你认识他们吗?”李说:“不认识,认识旁边那个女的。”赵蛊讥笑李说:“认识,也不用这样盯着人家,好像半辈子没见过什么女人的老实农民一样。”达鸿只是笑了笑,“过几天我帮你物色几个,比她好万倍的。”达鸿觉得赵总是拿他开玩笑,就不再说什么了,也并不想和他争辩,自己觉得自己争辩的意义,在他的心里,像一只陌生的猫到屋里来,声息全无,赵蛊的人际关系,确实厉害,一路上,就是有那么多人和他打招呼,并且太多数是女生,这样李就难免要被他们问及,赵蛊这时就在她们面前吹嘘了一番,达鸿并未去点破,心里倒理所当然起来,经赵笔下的吹嘘,她们向达鸿投来了羡慕的眼光,样子十分地殷勤,然达鸿有自知之明,自己被吹成一个大肥皂泡,未破时五光十色,人一搠就会不知去向的,便不敢太得意忘形了。 与赵的交往的过程中,达鸿觉得赵的嘴巴太厉害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且应付自如,达鸿有点害怕赵蛊了,心里的猜疑像燕子掠过水没有停留过。便住心里打气说:“以后与他交往要注意点,多长个小心眼。” 达鸿跟着赵开拓了眼界,赵什么地方都带他去,酒吧,影视厅,滑冰场等等,达鸿在这期间学会渴酒,还学会了滑冰,技艺越来越成熟,达鸿觉得酒吧,是一个好地方,无论和多陌生的人在一起,沉醉的都只是你自己,有关怀,有情意,没烦恼。达鸿觉得这多好呀!达鸿越来越你一只久困于笼中的小鸟,一旦羽毛丰满,便渴望的是在空中自由地飞翔。 达鸿这些日子也确实过得挺快乐,然心里野了好多,像不甘被因于马厩中的一匹皮毛光滑,仪态俊美,四肢有力的烈马,达鸿平时就不大正常去上课,不是呆在寝室睡大觉就是去图书馆看会儿报刊或杂志或干脆上大街,到后来,有时一天彻底不去上课了。达鸿到学校去上课,多半是为那上课的铃声所勉强,他恬静的坐在位子上,多半是为教员和学校的规则所勉强。 第十章 今天晚上,达鸿在上网聊天,好友琼群打来电话,给达鸿带了一个伤心的消息:“他告诉李说,可怜的文琪竟堕落了,明天就走了所有诗都已经办好了。”达鸿觉得在这学校好久没跟他联系,仿佛这世上没这个人,经好友琼群这么一提,才恍然大悟,文琪是达鸿另一个朋友,是同一个学校的毕业的,只不过不是在同一班,两人的关系十分友好,毕业后,知道他也考在这个学校,只不过没时间联系,这事在让李惊异!久久地拿着听筒不出声,任凭对方撕破喉咙地喊,“喂!喂!喂!你听到了呀?”也无动于衷,李好久才心潮澎湃说:“他明明是个有远大理想的青年呀?”李这么沉吟着,好友琼群说:“是呀!志趣高尚的青年,受不了这烦闷,疲惫无聊的生活,他这样也许是一种解脱,去做自己的想做的事,这也许是对的。”琼群说:“今天我见了他,他说:‘他选错了专业了,他根本不喜欢建筑学。’”达鸿说:“他曾经对我说过了,他想做一名科学家,一生奉献在科学研究上,他为什么选择那个专业呢?”“他也不想,只是他的父母要他选的这个专业,因为他的父亲是工程师,他的父亲想以后老了他能够的接替他的事业,子承父业吧!”“那他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去复读吗?”“他说他不想去复读,以后去一步算一步。”“他父母亲知道吗?”“他是不想告诉他们的,想等一段时间告诉他们。”达鸿沉思了片刻不禁想到了自己,觉得有一种同相怜的苦楚,心里又是一阵酸痛,自己不是学计算机的料,而热衷的是中文呀!害怕起自己,也许总有一天会像吾友文琪的下场一样。接着呜咽地说:“我早就应该跟他联系一下,今晚我想和他见一面,你帮我联系一下好吗?”“好吧!” 当达鸿见到他时,文琪的脸青得可怕,瘦得不成人形了,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看到他被折磨得这个样子,心里隐隐作痛,两人默默对着,谁也不想先开口,他们知道,只要谁一开口,泪水便无法控制,过了好久,达鸿平静了许多,禁不住不住细细地问了一句:“你都想好了。”“嗯”“你就不能够再坚持一下吗?”他说:“没什么!只是作人苦罢了!”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如潮涌滚下来,要知道,对于以前是优秀的学生,沦这这种地步,再坚强的人也不能忍受,后来,他竟俯在李的怀里痛哭起来。李急得不知怎样才好,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陪着他哭,太苦、太累的泪把衣襟也打湿了。分时,他们又痛哭了一场,李紧紧地抱着文琪说:“决定好了,那就勇敢地走下去,今后的日子,无论是逆境还是挫折,都要坚忍不拔,自强不息好吗?” 李回到寝室,这时候夜很幽寂,从窗外射进的灰白色的月光,达鸿觉得这儿仿佛是一个惨慓可怕囚牢。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这里虽熟悉却还是陌生,又有什么法子呢!达鸿觉得人生中最痛苦的事就是爱莫能助。 第二天,达鸿早早地起来了,想找赵蛊聊聊,在他那找到一份安慰,那怕是那么一点点,也是甘心情愿。于是打开电脑,很快就有回复,赵约达鸿吃早歺。 李跟着赵时了一家西式歺厅,此时李像一只弱小的羊羔跟着一群随在流的羊群,像古代武侠影片中受廆法控制的人。 达鸿眼睛红肿,眼眶似手饱和着眼泪,像夏天早晨瓣上的露水,赵知道李受了很大的打激,想问,觉得就这个样子,也问不出所以然,所以想调节一下歺厅的气氛,就叫老板放一点激情的影碟,早歺准备好了,达鸿吃进的像一堆草,缺乏动物性蛋白质,影响白血球的抗体的生成,丝毫感觉不出一点味道来,赵蛊和李自从走进餐厅来,没说过一句话,赵看着李而且沮丧搭拉着脑袋,像一个临迟处斩的罪犯,“老弟,别这样,再这样,我也会受影响,振作一点嘛!”“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想想它有利的一面,什么烦恼也没了。”世上没有单纯的快乐,也没有纯粹的苦难,真正的快乐在苦难中吗!作为人,既要享受快乐,也要享受苦难呀!“李听了赵的这番话,心里也觉得自己何苦这样呢?就算抑郁而死也无济于事,人生的苦难是本来永远和生命相关的,所以要勇于面对现实,善于处理苦难和快乐的关系,人大度一点好,想到这似乎有点儿激情了,脸色看得舒服点了,像一堆湿漉漉的柴火,起不了火焰,只冒烟儿。 “寂寞益我苦,无聊使我悲,渴望增我怒。”“我真不知道人生追求的是什么?”这也是达鸿第一次问自己,“我也不知道人生真正有意义和有趣味的生活在哪里,生活竟是这等的贫乏和无聊得极的。”赵也叹了一句气说:“你说得没错,人们努力奋斗的只不过是那几个平庸的目标――财富,成功和享受而已,这一切一直是我所不齿的。”“而人有个最大的恶瘤就是摆脱不猪栏的理想――安乐而安乐,处于顺境中的则不思进取,到火烧眉头才恍然觉悟。 “达鸿你能这么想就很了不起了,这里虽然觉得陌生,但却是我们的生活,是我们现实的生活,而且我们也将一直把它延续下去、、、、、、。”“达鸿呀!这几天你也够累和苦恼的了,就出去旅游一下吧!” 达鸿说:“我也觉得我应该出去走走了。”达鸿觉得在他的生活中,最好的朋友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汪,另一个是赵了,当达鸿处于苦境中,委靡不振时,他们总是能够及时地帮助他,达鸿真的很感激他们,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了也够义气了。 第十一章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可以用喜事连天,多姿多彩来形容,一是小黑找到了一位女朋友,如花似玉,他聪明,狡滑,又善于哄女孩子开心,挎着手机,形若大款,他有女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二是朱林也有了,他性格内向的很,且十分老实憨厚,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式的傻哥哥,见了裸体的女人也不心动的那种,怎么也钓上鱼儿。大家也真的纳闷,反而,汪振兴,具备了所有中国人男性的美,体健壮,肌肉发大,人也长得帅,人见人爱,为什么就没有女孩子上门献殷勤呢!李觉得可能这是所谓造化弄人,世态不公吧!心里也直骂这些女人眼珠子,都长在脚板底下了,瞎了丹凤眼。 一天中午,达鸿回来的早,忽寝室门被爽快地打开了,出乎李的意料,原来是小黑,他中午回寝室可是一件很稀憾的事,大家都要睡午觉,所以就算回来了,他也是不睡,总是翻箱倒柜的,搞得寝室不得安宁,或在寝室走来走去。他回来也不希望他回来,久而久之了,都佩服他的精力,小黑见达鸿一人在寝室,心里松了一口气,便笑笑说:“达鸿你在呀!”“嗯!”达鸿嘴里虽在答应,心里却在想今天中午又没得睡了,达鸿觉得,他在寝室就像一只扰着头緾着你不放的讨厌的苍蝇,每次心里报怨着,但还是说不出口,这毕竟是人家的自由嘛!“达鸿呐!”达鸿见小黑欲言又止的觉得他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便说:“有什么事就说吗?何必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扭扭捏捏,不像样!”“达鸿,有道是上山擒虎易,开口告人难呀!兄弟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不知你是否方便帮我一把。”李觉得小黑真她妈的讨厌,说了那么一大顿冠勉堂皇的话,拐弯抺角的,还没走上正题,不过,李心里十分已猜到七分了,他是有关错钱的事,便直捣黄龙地问,“是借钱吗?”小黑羞搭搭地点了点头。达鸿心里明白,求人家办事确实是一件难堪的事,特别有关那该死的“钱”,达鸿家里穷,自己也时常经历这样的事,深受其害。便也同情起小黑来,说:“你借多少?”“借我300行吗?”李不知道他要借这么多钱干嘛!又不好问,遂埋怨起自己来,只怪自己,前几天父亲寄过来500块钱的事,还兴高采烈地张扬出去,好了现在被他们知道了。,这可能就是小黑向自己借,不向他们借的缘故吧!他向自己借一定用好了一问,便有全的准备了。达鸿从钱包里拔出三张红红的大头圓钞票,毫不犹豫地都给小黑,表面十分大度,心里去暗暗叫苦。达鸿一边交钱给他一边说:“省着点发,不容易呀!”达鸿不知道小黑能否理解自己的意思,自己却十分地清楚这都是家庭的贫困,辛酸的生活,过早地使李明白了钱的来之不易,黑仔要过钱,脸上的烦恼像朝雾见地朝阳,消散净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一朵怒放的牡丹花,达鸿回想往事,只觉得小黑他没钱又要装着伸士的样子有点好笑。于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去忙自己的事了。小黑在寝室呆了三分钟,就喜气洋洋地出去了。 达鸿不知道其实有件好事正嚅嚅地向他逼近,当天晚上,赵蛊打来电话说他已帮自己物色了一位女孩子,那女孩子也答应今晚见一面,赵叫李赶快去疏装打扮一番,接着便吹嘘了一番那女孩子如何如何漂亮,吹得天花乱坠,无可挑剔,还说他想了好久才决定介绍给自己的,你们俩才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我赵蛊无福消受,只能忍心割爱了,后面又说了些他如何历经千辛万苦才遇到这样一位绝色女子,赵最后“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了,好像<<守财奴>>中的吝啬鬼到临死前的那刻也还要睁着眼睛留恋一番,李对赵蛊的话只会言听计从,丝毫没有反抗的力量,便也真的打扮了一番,头发溜光溜光的梳着中分式,穿上了昔日很少穿的棕色西服,这套西服只在学校有什么得大晚会时才穿,晚会一过,便整整齐齐地折叠好放进衣柜里。系上了紫色领带,黄皮鞋擦得闪这闪亮,又向汪那借了一瓶香水在身上喷了又喷。在寝室里来回走了一遍又一遍,还不时地问汪:“你觉得怎么样,还行吧!“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大家看到李这幅滑稽的样子,摇着头笑着说:“达鸿呀!你就这个时候才最帅,只可怜、、、、、、!”他们又故意买起关子来,李达鸿见状,急着问:“可怜什么?”好像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丑点没有包装好!要赶快处理好,以免在关键时刻,丢人现眼的。“咳呀!可怜是晚上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我那个玩艺才起作用,它只是靠鼻子闻就可以了。”汪只不过开了个玩笑而已,达鸿便觉得汪说话有道理,心里都冷了一截,怪自已瞎忙乎着,白打扮了一番,今晚的成功,失败只能靠身上浓浓的香水味了。大家都吹达鸿说:“快去,时间快到了,女孩子是最不喜欢不守时的男孩子。”李临走前,最后一次照了照觉得满意了才放心地走了,达鸿每次的这身打扮都非常的高兴,也是他最爽心的时刻。加上最后一次照镜子,达鸿共照了十次之多,当达鸿走出寝室的那刻,身后传出了爽朗的笑声,笑声飘入李的耳中,心里又胆怯又害怕起来。 走出外面,达鸿心里庆幸,今晚不怎黑朦朦胧胧的还能看得见,虽然不能达到欲想的效果,然心里想有这样了,也该满足了。达鸿走的这条古径路是当日小黑、朱、杨、李四人酒醉归去所走的小路。这小径还是往日的那个样子,丝毫也没有改变,回想起,杨春玲对自己百般的照顾,而自己却辜负了她,最后,朋友没有做成,反而成了死对头,真是摔了个抑天跤,还把鼻子给摔破了。达鸿自信与杨之间,只有同情,没有爱情和他在一起只能像饮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既然她先无情于我,我何必对她有义呢!达鸿自信对她的情谊到今晚而止,决心和她断绝一切关系。思绪像脱僵的烈马无拘无束地狂奔,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约会的地点,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坐在那也像在等什么人似的。达鸿真恨不得此时这条路永无止境地延伸下去,永远走不到尽头才好,然事已如此,只能厚着脸皮过去了。 李走上前还没有看清这女子的面貌,就彬彬有礼地问:“请问,你是在等人吗?”这女孩子并未直接回答:“你就是***。”还没等她说完,达鸿就忙说:“是,是。”女孩子扑赫一笑,觉得李像个傻里傻气的书呆子。随后,假装板起脸腔说:“你倒挺小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到,挺准时的嘛!害得我等得好幸苦。”达鸿口口嘎嘎地说:“对不起呀,实在对不起,抱歉,抱歉。让你等久了。”达鸿心里暗暗惊叹,这女孩子超常的平静,觉得约会是超热烈的安稳,没等达鸿询问,这女孩子就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她叫宗倩敏,中文专业的。宗倩敏说:“你挺有才华的,琴书棋画,样样都行。”李赶紧说:“那里,那里。”心时里一面感激赵在宗的面前美言了几句,又一面报怨他怎么这样说,对画可是一巧不通,万一被她问及,不是害了我吗!心里就暗暗祈祷,她千万别谈到这方面的内容。接下来,便听到宗说:“显然的呀!能够和赵蛊相识的人交往的人也并非平庸之人,是吧!”达鸿此时终于体会到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深刻内含了,达鸿自从远远地在路上瞅见有这么一个人,到现在也没有正眼看到过她的容颜,“是丑?是美?心里嘀咕着,决定认真瞅瞅对面坐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何芳神圣,按捺不下的好奇心像火炉上烧滚的水,勃勃地掀动盖盖,一个动作,以掩盖抬眼看她的瞬间,这一动作,仿佛有夏娃、亚当下身那片树叶的效用,可以帮达鸿偷看宗遮羞包丑。 达鸿这一看惊骇得象牙医生用的口撑,教她张着嘴,好一会上下腭合不扰来。果然,和赵蛊说得不相上下,丽容芳姿、亭亭玉立、春意盎然,人略廋,可能就是是苗条吧!华美的衣服又溥又飘,有仙凤道骨的味道,典雅如“古罗马”灿烂如“古西腊”。她溢着甜美的笑容无拘无碍地侃侃而谈,仿佛轻盈的小鸟儿飞进了熟悉的窝巢叽叽喳喳,十分快活。也的话像醇酒一样,流过了达鸿的心灵,心里惬意多了,觉得赵蛊定是脑子里有根神经搭错了,把这样的美事让给他,心里也便暗示自己要趁早进攻,以防赵清醒了而反悔。汪振兴曾告诉过李一条谈恋爱的秘诀就是脸皮要厚,觉得此话大有道理,达鸿虽然学计算机的,然他一贯热衷于中文,便 也对它有一定的研究,应付宗来也是得心应手,水到渠成,两人交谈起来毫不欢心惬意。李觉得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呀!”对宗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愁怅,他们侃侃而谈,推心置腹,有时低声私语,像吟诗作赋般直抒胸臆,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各述分别后所见所感,对像一对深恋的小情人在窃窃私语,各抒离别相思之苦。这次约会令达鸿十分满意,还有超长发挥之感。时间不知不觉中已至深夜,由于明天各自还要上课,遂此分别,回到寝室,工地上灼眼的灯光透过厚厚的帷幕,静静地泻在室里。大家都睡熟了。这是李第二次晚,李正要躺下时候,汪突然叫出声来“回来了!赵蛊打来几次电话了。”李吓了一跳,开始以为汪在呓语!“说了些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老是问你回来了没有。”达鸿心神不安了,心想:“莫非,那家伙反悔了。”“你跟那妞怎么样了?”“一切正常,只欠为候!”汪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翻身下来,坐在达鸿的身旁,急忙吹促李“快详细说说。”李打着哈欠说:“不早了,快去睡吧,明天我详细说一下,让大伙见识见识,享受一番。”说着便推着汪去睡。男人也真是比女人更容易陷入感情的旋涡,李始终睡不着,脑海始终浮现着宗倩敏的丽容芳姿,一双闪烁着明亮光泽的大眼睛和一发长长的浓黑的秀发,最便他心荡神驰的是她那含蓄优雅的举止和渊博学识及快乐的天性。达鸿和她在一起,如品龙井茶,清香优雅,如饮仙露,芳香清幽,又如饮茅台大曲,刺激强烈。宗看起来像一个富家的千金小姐,而自己身份卑微,祖祖辈辈的去修地球,想到此眼睛悠地暗淡失神,觉得这身份的巨大差异,像长江天堑一样阻隔彼此。李竭力勉励自己:“就算有天大的差距,我也要舍身相求,用一片赤诚打动她,只要自己一片赤诚,宗倩敏就在自己怕手掌心。”想着想着决定明天全力出击。第二天,一大早,电话铃刺人的入耳,比往常响二、三倍,似战争年代,冷不防丁在你身旁,落了一个炸弹“呯”的一声,虽未炸死,吓得你魂飞魄散了。大家都被这刺耳的铃声吵醒,都骂这人是王八蛋,没修养,从他骂到他的祖宗十八代,又从他祖宗十八代骂回到他的身上,还不解恨。达鸿脾气再好,也怪他们太小鸡肠子肚量了,虽然不是骂自己,心里听想起很不是滋味,他们也太过分,虽然扰你们清楚有过,他的前辈们跟着活受骂,“冤呀!”达鸿替他蒙起冤来,电话响了好几遍也没人去接,达鸿觉得那人的急着拨电话样子肯定好笑,因为寝室的电话响了四声就会自动断开。达鸿虽然替他打抱不平,但还是不能原凉他,就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吧!就像古代皇上下的圣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达鸿佩服那人的耐心和毅力,打了n遍也不放弃,便也不乐意地接了这个讨厌的电话,“喂,找谁?”声音比响的铃声还大,那人听到电话通了,乐呵呵地答到:“找一下达鸿!”“我就是,你是那位呀!”达鸿此时的声音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声音低得像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李怕他们听到了找自己的,会怨他,自已即使再清白也难免“受牵入狱”心里更加钦佩他们气量,受捉弄也丝毫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烦恼,反而乐呵呵的,李真怀疑他有神经病。“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美事蒙昏了头呀!连我也给忘了。”李蒙受一棍,被打醒了,“噢!是你呀!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要睡觉。”想这是撒了一个玻璃质的谎,又脆薄,又明亮。赵蛊当然问的还是昨晚与汪问的是一个模子,并无二样,达鸿无不想回答,就说:“八点钟,我们在老地方见,我跟你详细说说。”赵蛊非要他现在说不可,李不厌烦了遂把电话挂了。要觉得赵蛊昨晚肯定一个晚上未睡好。达鸿挂完电话若无其事地说:“是修饮水机的,他说今天没时间过来帮我们修,过几天再过来。”大家果然七嘴八舌地说:“下次过来,我们不给他钱。”汪、朱都说:“对、对、对!”达鸿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扑赫一笑,伸了伸血红的舌头,双手作辑,“唉呀!刘师傅,对不起了!只有委屈您老人家了。”达鸿这样,来诚清自已的罪责,好请求上天的原谅,小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对不起,对不起。”达鸿,其实在电话响之前,就醒来了心里乐融融的幻想着自己正醉倒在美人膝下呢!脑子里正琢磨着写一封情书,正式向宗求爱,全拳出击,马虎不得呀! 忽眼前一亮,灵感一到,奋笔疾书写下一首四言绝句: 小箭含胎初出岗, 是似欲绽蕊露黄, 娇艳高雅世难侃, 万紫千红妒幽香。 ――某年某月某日,于清晨 李达鸿 写完后,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接着便神秘地对汪说:“师兄呀!再借用一下你那玩艺,ok!”汪淡而悠远地笑着:“干嘛!”“没什么!借一下吧!”“在下面这个抽屉里,你自个拿吧!” 达鸿敏捷地拿出“万宝露”香水瓶拧开瓶盖,凑在鼻眼旁,使劲地闻了闻说:“嗯,好香呀!”便在纸上淡淡地喷洒了一下。才放心地装进信封中,在牛皮封面上,挥洒出达鸿亲缄几个大字,万事惧备,下一步就是叫谁送这封信了。达鸿把信揣在怀里,信本已是无生命的,然达鸿总觉得有它在身上“呯呯”地跳个不停。心里既兴奋又害怕,达鸿看了看手表,离赵蛊约见的时间还早,便梳妆了一番,出去了,达鸿不知那,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宗所住的这栋寝室下,心也快跳出他那狭小的胸膛,来往的女生看的李的脸红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一个独自走过来的女同学,李迅速地打量她一下,人长得很清秀,身材矮小,穿着朴素,手里拿着一本<<学外语>>教材,虽然她是朝读,达鸿觉得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遂凑前说:“同学,你好!能帮我捎一封信给某某号的宗倩敏吗?”她看了看达鸿会心的一笑,达鸿小心翼翼地滑着把信拿了出来,掷重地把带体温的信交给她。道了一声:“谢谢”。达鸿再次打量了她一下,觉得这女孩不笑时脸上朋依恋着笑意,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心里放下了一百个心。李似铅得的心终于落了地,快乐地跳了一跳。事情办完后,李直接去见赵,赵早早就地就在那等候着。见了李赵似退化了,原始森林中的野猴子的急性都暴露无遗。达鸿便漫条斯理,津津乐道地说了一番,其中难免要添油加酷一番。赵忌妒得直嚷:“便宜都给你点遍了,都给你点了。”达鸿乐得冽开嘴说:“都是仁兄,抬举小弟嘛!事成之后,我请客。”赵说:“我情愿不吃,希望我也吃不到。”李接着说:“我请客,你卖单嘛!”李的幽默弄得赵哭笑不得。 第十二章 达鸿发出这封信,急急地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无音讯,这信就像支火箭到落地时,火已熄了,对方收到的只是一段毫无用处的枯炭。朱、汪还有小黑都调侃诙谐讽剌挖苦起达鸿来。“达鸿呀!你别这单相思了,人家早就把你给忘了,她美貌博学,怎么会看上你这乡下人呢!”经他们这么一说,往日豪情如水银泻地,觉得他们把人的本性恶都暴露出来了,狐狸的尾巴终于露面了,心想“人性还真是恶呀!他们也太无聊、卑鄙了。”李觉得他们此时就像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膨胀了人性恶之一面,以整人为乐,从精神到肉体折磨人,不仅不安慰一下我,还说得那么严厉、刻薄。经这次,达鸿更加增恨,讨厌小黑了,没想到这家伙是个忘恩负义之徙,丝毫不记昔日我李某人有恩于他。达鸿对他感情如泻一地。李终于受不了这刻薄的话,气愤地说:“你们是不是不知道伤心人怕提伤心事,是不是觉得爱揭人家伤疤才过隐,咱们等着瞧。”汪见达鸿真的动气了,便出来打圆场说:“达鸿呐,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开玩笑,你们开玩笑,我可不开玩笑。”达鸿不服气怀着满腔的痛苦和气愤写了第二封信,信道: “、、、、、、伊祝身体健康,学业顺心。” 鄙人达鸿又给你写信,不知上次这封信是否收到,感觉如何?不知怎么的,给你写信,我总有种惬意舒爽之感。 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使短短几日未见,然我对你的思念之情就很那种意境一样,内心的真情像火山一样炽烈,却无由喷薄而出,千言万语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为求得心灵情感的共振共识,最下下等就只能请此纸片传言,寄我汩汩思情,但愿这不是无声的呐喊。你的丽容芳姿时时在我的耳目中出现,我真恨不得身插彩翼飞临贵处,与你见上一面,那我也死不足惜了。既使未能与你相见,然而,我总是惦念着你!我之感觉好像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的英容美貌时时在我脑中呈现。你”典雅如“古罗马”灿烂如“古西腊”还有一双闪烁着明亮光泽的美丽的眼睛,最使我心荡神驰的是你那含蓄优雅的举止和快乐的天性,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们谈古论今,谈诗论画,涌词咏歌的舒心和惬意吗?这些美好的回忆,不知使我从多少个梦乡中觉醒,那些晚上的睡眠宛好粳米粉的线条,没有粘性,拦不长,惊醒后,“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此刻的心也溶化成苦水了。 半躺窄床,思前想后,感慨万端,痛苦难以排遗,遂作二诗: 最难消遣今沉宵是醒也无聊,醉也无聊,付与自我作解嘲; 心愿未成翻成悲,梦也迢遥,会也迢遥,奈此余生太孤寥。 江南春光满,寒苦若为眼, 家书经手作,知落阿汝边, 蓄哀多添字,含情更著言, 前生已过也,再结后身缘, 他日梦难成,众里身独还。 写好信发出,总提心吊胆地,担心这信又会像支火火箭,到落地时,火已熄了,你收到又是一堆枯炭,最后鄙人李达鸿愿于某某某日晚某时在某处约你相会。不知可否? 友:达鸿 某年某月某日 达鸿写好信,交给汪看了一遍又一遍,汪看完后,赞不绝口,连声说着:“好呀!好呀!真是情真意切,意诚志坚,坦白挚诚啊!就算她是硬石头也会被软化的。”汪接着说:“只不过,把最后的这个‘友’改成‘爱你的’这三个字更加贴切些。”达鸿想了想说:“不行呀!”汪说:“行!”“借你胆我也敢改成这几个字,还是留一手吧!”汪略思片刻,觉得李说得也有道理,便二人达成了同一个协念。达鸿说这次非要亲手交到她手上不可,汪的热情早已在他冷寂痛苦的心中,复燃了希望之火,便迫不及待拔通了宗寝室的电话,接电话正好是她,李冷静地说:“倩敏,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我在你寝室下面等你。”没等宗开口问,便挂了电话,出去了,来到宗的寝室下,宗已在那等了,看到宗亭亭玉立,春意盎然的样子,达鸿心中的热情喷溥而出,外表却极度的平静,思绪沸腾得如快跑的群马,宗甜甜地一笑,故作吃惊地说:“什么东西呀!”达鸿迅速地掏出牛皮信,深情地交给她说:“回去看,明晚见。”他们在白天单独的谈话就这么短,就在达鸿即将转身离开时,再次用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达鸿觉得不用说太多的话,这比什么话都起作用。 第十三章 当天晚上,达鸿被一声声摇荡的声音惊醒,细耳一听,原是小黑在做梦,心想,小黑和他的那个女人已经到了干柴烈火的地步了。而自己的事却遥遥无期,心里随既暗然伤神,感叹事世艰难呀!鼻子里叹了一口气,像待开发的火车头,第二天一大早,小黑直嚷道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女朋友在一起,抚摸着她勃起的莲房,像似攀上了秀丽的峰峦,眼前一片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望不断的青山隐隐流不尽的绿水粼粼,只可惜最他们没发生那种关系,描绘待绘声绘色,大家取笑着小黑说:“好梦呀!好梦呀!只可惜这样的事情有,只能发生在梦里哟。”这一天,达鸿处于坚难,急燥地等待着晚上的与宗的相见,这一天他感觉到真像在地狱里过的一样。 斜阳销迹,残月初升,请谈谈的光华,笼照在如画的校园,达鸿踏着暗白的小径,走在这熟悉的路上,心跳得比上次更历害。心里在祈祷着上帝的保佑,来到约会的地点,见宗还未到,就平静地等了一会儿,思想却在作斗争,呆会要表现出自如大度,胸怀大志的有识青年,不能在她面前像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恼恼,避如一根柔韧的彩线,被它捆住了,却无法能脱。一盏茶工夫,宗倩敏款而到,穿的是新买的那套让,赵蛊惊艳的中式长裙,她涂了粉底,描了眉毛,谈谈地谈了些许姻脂,涂了淡粉色的唇彩和裙子同色的蓝色眼影,穿了双很配裙子的银色中跟淑女鞋,不愧是美若天仙。虽然达鸿在约会前,早早地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宗在达鸿面前是一个耀眼的发光体呀!达鸿此时并不自卑,心里反而平静多了。达鸿远远地就向宗打招呼,“打忧倩敏,实在抱歉呀!”先是寒喧一阵,后就东拉西扯,在达鸿眼里,这些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心理琢磨的却是怎样向宗求爱,觉得这场战争要速战速决,不能拖拉行事,优柔寡断的。 达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倩儿!我上次给你的信,觉得怎么样?”宗脸上不笑,心里却在偷乐地说:“没什么,这信很一般嘛!”达鸿“哄”的一声,像五雷炸顶,睛天霹雳,李慌张地说:“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宗故作吃惊地说:“没有呀!”达鸿火热的心一下子成为冰块,宗看到李伤心的样子,心里也埋怨自己,不该捉弄他!便扑赫一笑说:“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达鸿又一阵“咯”的一声像被蒙着头,挨了一棒,这下全完了,精心策化的一大堆冠勉堂皇的话一句也没使上。就在宗即将离开时,宗给正在发愣的达鸿一封赤热的信,说:“看看就明白了。”没等宗走出几步,达鸿迫不及待地折开了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起来。信上说: 天灵灵,地灵灵。 有幸和你达鸿相认, 你我相识,就是缘份, 达鸿要追小妖精, 小妖精不是随便人, 请满足以下条件, 看你行不行? 一. 才华挺得要相貌不可缺; 二. 善交际确实好交友之道不可少; 三. 初恋者甭念,再三者太有经验; 四. 贫穷不可笑,有家底当然好! 达鸿琢磨完这信,心里倒舒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并不严重,前途还光明哩,于是把信折起来藏好,大阔步地回去,心中的希望的火正在漫延,高兴得险些忘了自己是谁。 回到寝室,正看到赵蛊眉飞色舞和他们神聊,活像旧社会茶楼中的读书人。达鸿进来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表情就仿佛达鸿化为稀淡淡的气体,或是灵魂,眼睛里根本没有这人的存在,达鸿与他们打招呼也知自觉没趣,索性坐下来,再欣赏完后,李达鸿洗了澡,躺下又得起来,拿出信来看,像侦察人员发现了新线索,看来他们说的说累了,听的也听累了,气氛没刚才那么热烈,达鸿眼光没离信地对赵蛊用英文说了一声:“what would blows you here?”赵惊讶地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呀!”“这几天,你这家伙总不过来看看我,我也知道你很忙,我的大忙人,所以我只好过来看看你了。”达鸿说:“我看你是别有用心。”说着说着手里的信也不声不响地被赵抢了过去,大家赶紧说:“什么信?快念念。”达鸿又气又怕地说:“别念,念了我跟你没完。”赵蛊还是把信念了一个低朝天。害得达鸿直叫“爹妈”也无济于事。朱林竖起大姆指说:“达鸿你真行呀!一炮就打响,一命就中。”小黑,汪直傅衍着非要达鸿请客。赵蛊这时危坐不说话了,像内视着潜意识深处的趣事和危机,接着便说,这事并不那么简单,之后举了许多理由。三人不耐烦地同声说他过虚,可是意识里都给赵这话唤了响应,彼此也举起理由来反驳,倒不是驳斥赵蛊,而且安慰自己和达鸿,接着又说:“这各李达鸿是请定了。”说完便一哄而散。 从小到大,在达鸿印象中好像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经历过万水千山,都是困难重重。一旦事情顺利得出奇,有备而来的自己倒觉得一万个不舒服,随后,又安慰起自己来,想必上苍同情我这个历经苍槡的可怜人,特降福于我。赵看大家的热情这么高也不想扫这个兴,便也溥衍起来说:“达鸿呀!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媒婆’呀!”达鸿说:“那是当然!到时你座首席好吧!”赵也兴高彩烈地答到:“好呀!”大家都认为宗倩敏已名正言顺地成了达鸿的女朋友,只等领那本红本本了。达鸿被他们恭维的,不用说高兴得怎样了,这还是考验期。大家非要赵认真地介绍一下这位校花,都怪达鸿上次没说清楚,没说明白。赵又来劲了,杨袖一拂,说:“各位坐好,请听我述。”达鸿被赵滑稽的样子,直逗得乐呵呵的脸上肌肉都笑痛了,“宗倩敏的美貌不是乱得虚名的呀!想当初要不是我赵某人走错了一步棋,今天姓宗的那还有达鸿的份。”达鸿觉得赵蛊只顾吹自己而贬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然表面上仍带着微笑,这微笑像泡沬似地浮在脸上。大家都要赵说一说他这步棋是怎么走的,达鸿心理也想听听,好引以为鉴,不赴后尘。赵沮地说:“唉!伤心人怕提伤心事,还是不提了。”说罢,眼泪泪扑漱扑漱地流个不停,像断线的珠子。达鸿在旁看得心里酸楚楚的,好像自己是罪魁祸首,夺人所爱的要恶人。大家看赵蛊伤心得这样子了,便说:“伤心事不提也罢,直吹赵快淡淡姓宗的美貌如何了得!”赵情绪有所稳定地说:“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的心‘咯噔’地作响,她的皮肤白得像块无瑕的玉石,长长的腿蹬直着臀部呈现出的是一个人的水蜜桃形,脖子细长地勾勒出个柔和的线条、、、、、、。”等到赵描述完后,大家都说到时一定要一览她的芳姿,饱受眼福呀!都说没看见过她,就没到这大学念过书。 第十四章 可以这么说,达鸿不费什么精力就把宗搞到手,心里确实乐洋洋,每天的生活也幸福多了,他们在这样的幸福之中度过了几个月的情侣生活,生活是多姿多彩的,情意浓浓地,白天照常上课,晚上频繁约会,一开始还是谈理想、报负,以后总不能老是谈理想什么的。宗就要李陪她去逛街、上网、蹦迪、滑冰、酒吧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预先的安排。在这些日子里,达鸿就像欧阳克那样风流倜傥。日子长了,达鸿虽然觉得自己每天过得挺快乐,心里却十分空虚,感觉就像个快被抽干的水塘。朝九晚五,短信、上网聊天、酒吧、滑冰娱乐,这就是达鸿和宗倩敏每天中砥柱和小资的生活,达鸿关不是一个庸俗浮浪,毫无报负的人,他也感慨这种生活是贫乏和无聊至极的,在前些日子,在家的眼里,达鸿还能够是个千依百顺的好男孩。有一天晚上,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就闹翻了。闹得两者不欢而散。那天晚上,他们二个正在逛街,来到一个首饰店,宗倩敏非要进去看一看,达鸿还是不乐意地跟了进去,这一进去就是一个钟头,幸好店里有座位供人坐的――大多数是供爷们坐的。达鸿打心底里佩服女人购物的耐心,觉得这句话说的真绝“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和享受。”过了会儿,宗招手叫达鸿过来,笑容满面地问:“达鸿这个项链漂亮吗?”达鸿为了讨好地说:“当然,什么手饰能逃过倩儿的法眼呢?”宗撒娇地说“你就知道奉承人,讨人喜欢。”宗接着说:“人家都说我是砖石一类的硬东西。”达鸿得意地说:“那我就是鸵鸟或野鸡了,是你的克星。”宗又气又笑地说:“你真好,就知道嘴皮子。”宗接着说:“我喜欢这个,你去叫服务员过来。”叫服务员过来一下,吓了达鸿一跳要三百块呀!宗正在研究这项链,没注意到达鸿脸上的难堪。宗听了这价心里觉得这并不贵,然这毕竟是发人家的钱,遂说:“小姐,能不能少点。”“对不起,这个不打折的。”达鸿看到宗还爱不释手的样子,心里直冒汗,想必我非要买下来不可了。想了想便指了指另外一个外形一样的,一问要一百五十块,达鸿问宗说:“喜不喜欢那个。”宗有点气恼地说:“我看中的是这个嘛!”达鸿安慰她说:“首饰这东西,只是装饰品,戴着好看就行,毋须用它保值,几百块的玩意儿戴在身上,老怕它丢了,提心吊胆的,又何苦来呢?”“再说、、、、、、。”“别说了。”宗气愤地打断了李,逃跑似的离开了,李紧跟着宗喊“倩儿,倩作。”达鸿恍忽觉得背后的服务员正在手舞足蹈地嘲笑讽地微笑着说:“穷光蛋。” 达鸿出去后有追上宗倩敏,直回到寝室,打电话她不在,宗倩敏赌气这几天不和达鸿联系,害得达鸿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整日茶饭不思,人也消廋好多,心中无比的苦闷,便作诗来排遣心中郁闷之气。 给倩儿 难呀,难得见到你的倩影,  我爱白雪、爱寒霜的一切; 你这难以捕捉的精灵!    我爱白云、海浪和暴雨。 你离开我已有无昼夜,    我几乎热爱,自然的一切; 究竟是何原因?       未能玷污的事物, 已有无数个令人厌倦的一周, 我爱恬静的幽居和冒险恶的黑洞, 自你设法推辞,不愿见我!  我爱结交文雅,明智,善良,大方之友, 我更觉得孤单,       你我是否有别? 宾馆里的灯光也太昏暗,   我却拥有你追求的一切, 像我这样的人该怎样才能,  你却拥有你追求的切吗? 使你转意回心,       你就是我的生命的全部,哦精灵, 我热爱你所爱的一切,    我需要你,需要你呀!精灵! 你这难以捕捉的精灵!    你一回,居留在我的内心深处。 从这件事上,达鸿感悟颇深,认为宗只不过是一匹外表光滑,温驯的烈马,以后事事顺着她的心去抚摸了。宗倩敏在众面前丢了面子,火正在气头上,接连一个多月没理睬李达鸿,达鸿报怨起女人来,女人死要面子,是不可挑剔。 明天是国庆节,学校按法定节日放长假,达鸿疲惫的身躯早就累垮了,他像焉了一样,坐在那像一堆抽了骨头的肉,风声雨声,声声烦心,李想这样下去怕是不行的,难道这真的就要鸡飞蛋打了吗?达鸿决定明日一早就坐火车出发去散散心,逃离这厌倦的乏味的生活,本来想在今晚打个电话给宗,向她道歉赔个不是,直劝达鸿说回来后再说吧!她现在正在火头上,你现在打过去,不被她骂个狗血喷头不可,达鸿心里打了个寒颤,心想女人发起火来,地球也要抖三抖,达鸿以为汪说得有道理,心里便取消给她打电话的念头,然心里却念念不舍还是她,其实,这些日子,宗倩敏也被无聊的生活折磨得难受,自己想打个电话过去又却得不好,心想,只要她来一次电话,就原谅他了,和她重归于好。没想到这蠢驴到今天晚上还不打,明天就国庆节,想来想去,宗更觉得气,直骂达鸿:“这蠢驴,像毛厕里的石头,又黑又硬又臭。”觉得达鸿并不讨厌,然而却一无用处的书呆子,达鸿当天晚上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明天一早上路,不知达鸿是过于兴奋还是受于相思之苦,这夜难以入睡,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次的恋爱,使达鸿恋得头脑简单,像掮着竹竿进城门,只会横着,不会竖着。第二天一早,他交给汪一个纸条,并再三叮嘱他要亲手交给宗倩敏,达鸿见汪使劲地点了点头,并嘴里说了一声“嗯!”才放心上路了,纸上说:“倩儿!这次我们短暂的分离,正好给彼此间反思的机会,其实我们的分离并不存在,我和你永远分不开,你的墙壁有我的身影,你白河水映着我的容颜、、、、、、。” 达鸿刚走不久,宗倩敏就打来一个电话,接电话是汪,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宗,宗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地骂道:“这个笨蛋,走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没有说完就呜咽了,心里道平静了许多。汪说:“达鸿走之前,给你留了纸条,我马上给你。”宗倩敏有气无声“嗯”了一声,便轻轻地挂了电话。 夜幕降临,巨大的黑夜紧紧地裹住了火车,只有车头一柱强烈的白光向前刺出,在撕裂着巨大的夜幕,达鸿这次想让自己的手脚自由地舞动。在他刚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心里的胃汁都变成了酸酷,直浮到鼻端,他竭力控制不让眼泪流出。然不争气的眼泪像断了阐门的大坝里的水,一涌而出,无法制止,他竭力使脸朝着光线较暗的地方,害怕被人瞅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只能让眼泪白流了。第二天一早,火车到站了,上海的早晨,街上的市面,仿佛乡村耕作时期的人,都起来了。达鸿刚下火车不久,便又急怱怱地踏上公交车,挤在一身臭汁汗的人们当中,好不容易车上的人纷纷下车,只剩下车上唯独几个人,达鸿坐在一个模样为中年的胖妇女的旁边。大家为了同一个方向,去一个较偏僻的地方,那里空气清新,景色优美的地方,那是二个城市中唯独未被污染的地。很多富翁大款在那建立起别墅,他们还离开了市区的尘嚣,燥音和争斗。过上了闲瑕的生活,汽车在一个站牌下急促地停了下来,走上来一位学生打扮的少年,身上满是尘土,像刚刚进行过军事演习的新兵,他上来还未站稳,汽车就起动了。人也差点摔了个仰天跤,车上的人为他捏了一把冷汗,都指责:“这个司机怎么这样开车。”少年找了位置刚坐下,小眼睛的服务员就过来叫少年买票,少年脸刷得一下全红,脸红得似番茄,少年吞吞吐吐了大半天才怯弱弱地说:“我没钱了,刚被一伙流给抢了。”小眼睛的服务员放出蔑视的眼光,气怒地说:“你骗谁呀,这大白天也有人抢你的钱。”这眼光好像既看不起自己还看不直少年,她接着说:“没钱也上车,快停车,叫他下去。”不年脸羞得更加难看,但仍坐着一动不动。小眼睛越想越火了,觉得不可能吧连二元钱也没有,遂说:“你哄鬼哦!连二块钱也没有!”接着非要他下车不可,少年再次申辩说:“我真的没有。”达鸿旁边的胖妇妇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已说了被人抢了,还非要人家扣出二块钱你才放心,你这人太小心眼了吧,和你的眼睛没两样。”小眼睛非但不感到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边说边用手描绘着:“你心眼就大,看你丑的怎么样子呢!你这胖婆子,尖颧削脸的。”胖妇女被她骂得两眼翻白,摇摆着身子非要上前揍她一顿不可,幸好被大家给劝下了。达鸿在旁觉得小眼睛十分讨厌,感叹,在商品大潮冲击下的大城市中的人,就只认钱不认人了吗?战火并不到此就结束了,小眼睛也许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这少年是祸根,满身的怒火直冲少年“没钱乘什什车,快下去,不然我会拖下去了。”少年还是一动不动的,只是眼圈湿漉漉的,心想社会怎么这么残酷无情。胖妇女“霍”的一声站起来,胖呼呼的身体丝毫不显得笨拙的感觉,大家又赶紧拉住她说:“坐下,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别拉着我,我怎么会跟这种人打起来呢!我是去帮这少年交钱。”胖妇女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拿出手提包里的小包,打开一看全是美元,旁边正好有一张元的零钱,然胖妇女并未拿出来,直说:“没零钱,只有美元大钞,你找得起吗?”胖妇女手里拿着一张美元大钞,晃来晃去,小眼睛服务员把她那小眼睛瞪得好大,瞪得老大的大眼睛仍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小眼情,小眼睛最后就不在说什么了,也不叫少年下车。 第十五章 达鸿下车后,走在通向二大妈家的小径上,心里不寒而粟,难道这就是文明城市中的文明人吗?晚上,达鸿跟堂兄说了这件事,嘴里一直傻了地念着:“人怎么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封建遗留下来的毒根吗?冷酷、无情只认钱不认人,见利忘义、矫揉造作、虚伪、口是心非、、、、、、吗?”堂兄拍了拍李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达鸿呐!你还年轻,未经历过的是是非非还多着哩!这几十年来,哥在商场上看得多,开始也是愤愤不平,见多了也就习惯了!鲁迅先生不是说过这么一句吗?‘这本不是路,走得人多了便也成了路。’要说书上的,你可比我清楚得多。”堂兄停了停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其实人生哪里有什么究竟,一切的事情,都不过像演戏一般,谁不是涂着粉墨,戴着假面具上场呢?”“好了!不说了,快去休息吧。明天堂兄我带你去兜风,看看文明城市上海的美景,在中国景色最好的地方要数上海了,这里的建筑挺有艺术感。”达鸿做了鬼脸说:“就知道吹!对着堂兄自家人肯定称自家门的好。”说完就去睡了。 第二天,早歺时,达鸿真不习惯用那刀叉吃西歺,只是用刀叉在盘子里搅来搅去,也够不到一个进嘴,还出了一身的冷汗,达鸿的样子直逗得二大妈,掩口而笑,堂兄笑得前俯后仰。达鸿费了好大劲才吃完了,心想下次饿肚子决不再吃西餐了,堂兄一人有两辆进口丰田二辆桑塔纳,一辆皮卡,一辆江岭,全部保了险,而实际会开的就那么一、二辆,全放在安有受电脑控制的防盗门的库里。我们在舒适豪华的小汽车中,车在笔直的经早阳一照,一闪一闪亮着耀眼的星光的柏油路上飞驰,这种感觉就像前面散了晶莹透澈的玉石一样。汽车里没有天蓬,风从我耳边呼呼地吹过。车以极速追着前面徐徐上升的血红的太阳,达鸿在车上惊呼着,尽情地张开双肩,恨不得把地球给抱起来,惊跃地欢呼“太舒服了,太浪漫了。”达鸿看了看驾车的堂兄,哈哈大笑,讲了当年追堂嫂时的故事,景像好现在差不多,只不过开的是蓝鸟轿车,那天,堂兄开车把全上海都转遍了,堂嫂还没看外够,黄昏时分去见了大海,他们去海滩上嬉戏,赤着脚在海滩迎着落日狂奔堂兄说:“当时,他们的情形就像是两只一公一母的发怒的疲狮子,两人协商好只要被追着的那人就罚他渴一口海水,当然罚得多的是堂嫂了,堂嫂也不会真渴。接着,他们在沙滩上狂吻,在车上做爱,累了,休息会儿又做。堂嫂被堂兄折磨得有气无力,动弹不得,像被搁在沙滩上的鱼,只能首尾动弹两下,她满嘴都起了泡,堂兄却安然无恙,堂嫂直夸堂兄说:“壮得像条牛。” 堂兄边说边眯起眼睛,像在仙境中逛游,达鸿时时提醒堂兄注意开车,别出事故,堂兄说:“你担心什么!从一有车开到现在都没出现一点小事,怎么会出事呢?”堂兄快乐的样子,达鸿打心底眼羡慕极了。“这次堂兄不带你去逛上海街,而直接去看晨海一般情况,只有早上和傍晚时,才会涨潮,那时的海才气派,才体现出了大海的精华。”堂兄说,达鸿看堂兄不在笑时脸上还依恋着笑,像扔了石块后的水面,仍荡漾着一圈圈波纹。 心里甜迷迷的表面却生气地说:“堂兄呀!你、、、是、、、个、、、色、、、狼。”说着却忍不住地笑了。说起堂嫂,她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现在一边在一家外资企业中做总经理,一边开着自已的公司,公司规模不大,然效益好得吓人,公司上下,不管是领导还是员工都是高材生,学历最低也是研究生,堂嫂自己是博士学历,堂兄每次提起这事感到沮丧,觉得自已一个高中生,啥学位都没有,根本配不上她。达鸿便安慰堂兄说:“堂兄别难过,堂嫂能看上你,说明你也有闪光点呀!”堂兄不愧是个经得起大风大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转眼间,满脸的乌云又放晴了,达鸿见堂神色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便移了移身子,凑过去神秘地说:“堂兄,你是怎么追上堂嫂的呀?小弟想向你学二招。”“去去去。你这小子芳心倒不小呀!你现在足小,重要的是学好知识,有事业了,再跟你说也不迟。”达鸿像小女孩一样撒娇地说:“堂兄,你就说说嘛!”从小堂兄就最喜欢达鸿了,一向把看成自己的亲弟弟,再加上自己也是一个心肠脆弱的人,脆弱得用手轻轻一敲就碎成粉未,还那里经得起达鸿的诱诈呢!“堂兄当年主要凭的就是这张嘴打天下的,也是靠耍嘴皮子娶到你堂嫂,你想想看,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听捧她的话,一吹她就飞到天上去了,就是这样。”“不过,现在我还要拼命学习呀,一则满足社会的需要,二则与你堂嫂缩小距离嘛!”汽车突然强行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差点把达鸿给甩了出去,幸亏套上了安全带。没等达鸿缓过神来,堂兄就下车了并说:“快下车吧,到了。”达鸿没想到堂兄闭着眼也比自己这个睁眼的明眼人明白。风把达鸿吹得满脑子都“翁翁”地作响,好会儿才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翻腾的海浪,像恶狼一样直扑过来,心里既兴奋又胆战,这可是达鸿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高的浪,东方初升的太阳时隐时现,宛如一颗调皮的大皮球,在不安的水皮子上漂浮。四周发出“哄咙”的声音,像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壮势。达鸿兴奋得手舞足蹈,随后吟起了三国时期曹操的<<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量,幸甚主哉,歌以咏志。 大海在诗人的笔下是何等的磅礴,景象是何等雄奇,波动不息的海水汪洋无边,掀动滔天的波浪,大海吞吐万物,包孕宇宙,细听那声音,声音有节奏,又显得沉稳。今日,达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心想,怪不得多少有名之士,在大海面前也要惧色三分,被大海的气势所震慑,怪不得有多少有名之士,在大海面前,已死灰意冷的情感也被招然沸腾。 在这都市的天堂里流连直又流连,终于在太阳收起它最后的一抺余晖,我们才打道回府,回去时并不是走来时的路,面前展开的漫漫的的柏油路感到满意,窗外流水般展开高楼大厦简直叫人拍手叫好,但达鸿对终点产并不期待甚至希望那是永远也不会到达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车外灯光闪闪,像天上的星星百花争艳地怒放,心想这里才是人间真正的天堂,汽车在前方的“百货商场”下安祥地停了下来,商场的霓虹灯牌赫然了目,于是心里只出一声:“这城市到底不是我的。”感慨,我们进去吃了一顿麦当劳,再购物尽情享受,购物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折磨,所以我们没有发太多的时间用在购物上,只是买了些饮料,副食品在路上吃,白天玩得痛快,什么事情都快意了,就连自己是谁也差点记不起来了,晚上却照常做梦,梦见和宗倩敏那些快活时光,两人相依相偎,不离分,而现在,一人在天之涯,一人在地之角,想到这心都碎了,不禁泪流满面,痛不欲生。二大妈把达鸿推醒后,达鸿才知是自己做梦,心中无愧疚,看到此情此景,二大妈也不禁悲泪潸潸,也许她是触景伤怀,思念家乡而这样的吧!而达鸿想的是什么,二大妈可能感觉不出来吧!第二天,堂兄和达鸿去爬山,山又高又徒,他们没有爬到最高顶,堂兄说这是挺遗憾的,没有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没有体会到整个上海市尽在你胸中的那份感觉,他们刚走到山的半腰,半山腰有个望月亭,专供旅客看日出用的。 堂兄说:“有人统计过,一般的人从山脚到望月亭,刚好要用一个小时零五分钟。”达鸿还未来得及喘气,鲜红的太阳喷溥而出,万道光辉像利剑般,瞬间直刺天空,被太阳照得血红的黑云向后翻滚,达鸿心中万分地兴奋,拍着手叫着:“堂兄,快看。”随即脱口而吟“云气欲浮山作高,月光初涌浪如潮。”想到如此美妙的景色,灿烂辉煌的日出景象,而只能自己独自享受,大有浪费之惜,不知不觉中又暗然伤神,恍如落马坠水,鼻酸目涩,哽咽难以成声,由于天气越来越热,再加上达鸿情绪坠落,他们再上了一会儿,就没上了。在山脚下有一座寺院,他们进去落了脚 ,喝了一口清泉,甘甜如蜜,直至脾冐。在中堂有求签拜佛的,佛像金光闪闪,栩栩如生,佛像两侧有副对联,“吉星高照万事如意,菩萨保佑出入平安。”横批是:“吉祥如意。”中堂的右侧有个解签厅,求签的人特别,恍如市集。左侧是个供旅客施展才华的地方,厅内放好了笔墨,旅客可免费在里面写诗作画,等等自娱其乐。达鸿心中一片惬意,便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拿起笔,醮足了墨,片刻工夫就一首新诗显然于眼前,诗道: 十.一 感赋 十.一忽异地,万载似离群; 独对东边日 ,空伤高峰云。 奔佳人不在,独身梦里寻; 一诺千金贵,惟是永相陪。 写好后,达鸿未等墨汁干,便怱怱卷好,以防呈兄看见,便阔步离去。来到中堂,见堂兄在解签处,遂问堂兄求的是什么签,答道:“是一支事业签,一支上上签。”堂兄说罢笑着摆了摆头,他这神志好像有看不起它,唯独看不起自己,只相信自己一样心里好像在说:“事在人为,什么狗屁话‘成事在天’,全是扯谈。”走出寺院,达鸿早已把蹩不住的话说了出来:“堂兄呀!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这么迷信。”“你可别误会我呀!我从来都不信这套,我只是闲来无事玩玩而已!不过这里的本地老特别信这玩艺,特别是有钱人,每逢过节什么的,就顾几个人扛着一个猪头或整头猪来祭拜,现在这世界真的全反了,农村反而越来越不信这套了。” 第十六章 回来后,达鸿感到疲惫不堪,全身散了架似的,吃饭也懒得张口,只是喝些稀的,堂兄还依然是精神饱满,洗完澡,就去审批当日的秘书留下的材料,了解今天公司的运行状态及财政支出和收入,本来这些事都已经交代了总经理,而自己还要过问一下,堂兄的敬业精神,把公司当作是自已的生命一样,直让达鸿感动。达鸿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看着电视,正好保姆要送一杯热茶给堂兄,达鸿赶紧起身说:“阿姨,我来吧!”达鸿端着茶来到堂兄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的,李敲不敲门,“进来。”达鸿轻轻地走了进去,说:“堂兄,请渴茶!”堂兄专注地看着文件说:“放在这就行了。”达鸿放好后,久久地站在堂兄旁边,并未离开,看着看着,办会室里所有的陈设都变得模糊了。堂兄看到李还没走,便微微地抬起头,转过身对达鸿说:“傻小子,我知道你关心堂兄,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么大了还流鼻滴,来来来,把它擦了。”说着便掏出手帕,堂兄亲切地对达鸿说:“坐呀!快坐好!给你讲个帮事。”达鸿外面只穿着裤茬时,就最喜欢堂兄讲故事了,以前讲的都是一些笑话,每次都逗得达鸿笑翻了肚皮,直在地上打滚。而堂兄自己却不笑,堂兄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在非洲的大早原上,夕阳西下,狮子在沉思,明天太阳一升起,就要奔跑以追得最慢的羚羊,羚羊也在沉思,明天太阳一升起,就要奔跑,以摆脱跑得最快的狮子,无论狮子还是羚羊,天一亮就要奔跑。这个故事它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我在非洲度假时亲眼见到的,羚羊和狮子在草原各自为了生存的故事,它对我影响很大呀!” 待到堂兄讲完后,堂兄如释负重地说:“讲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去个最好玩的地方,快去吧!”达鸿心想还有比看大海,看日出更好玩的吗!达鸿觉得堂兄不只是给自己讲个故事而已,而是另有他意,他的话是多么的简短,精炼,话中既含有阴柔之气又容纳了阳刚之气。觉得话中有话才是一流的话,达鸿刚走几步,堂兄又叫住了达鸿说:“对了,达鸿呀!我这儿有一本诗歌集,你拿去翻翻吧!”堂兄在他的床头边拿出一本小册子,交给达鸿,达鸿接过书说:“你没看完,看完了再给我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看吧!我只是睡觉前看看而已,也看得差不多了,没事的,拿去吧!”堂兄说。 达鸿洗完澡,袪除了一天的疲劳的疲劳,浑身也舒服多了,好似久旱的小草,恰蓬一场春雨,便舒展开来了。达鸿躺在床上,翻了翻这本小册子,大部分诗写的是游子,家乡,亲人,这类的。翻着翻忽然有一首诗跳入李的眼,心里为之感动,达鸿认真看了看这首诗,像昔日看宗倩敏给他的回信一样去注意,诗很长,然有几行看后,久久不能平静,诗上说: 是谁还坐在那道低矮的门槛, 还捧着那只缺口饭碗, 还是那身哥哥穿小的衣衫, 半山坡上,谁的手中 还有父亲递给的那杆羊鞭, 父亲趴在大山背上,孩子趴在父亲的背上、、、、、、 心中不禁想起远方的那个理想,想到了亲人也急切的期盼,父亲幽伤的眼神、、、、、、。 虽然假期没过完,那天晚上,达鸿对堂兄说:“哥,明天我不去玩了,我想回去,回到现实的地方,回到本属于我的地方。”堂兄只是幽远地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天,回去的途中,在飞驰的火车上,达鸿想了想很多很多,觉得宗倩敏虽然美貌超群,然似不属于自己的归宿,达鸿不知道对她的情谊是否到此而止,总觉得两人好比两条平行线,无论彼此距离怎么近,拉得怎么长,终合不拢来成为一体,达鸿更悲痛的是宗倩敏的,假名假姓假地址,假情假意假热情,在她的眼里钱才是真的。达鸿多么希望自己的想法是在头脑不清时想的呀! 达鸿的一波三折,但此刻的达鸿已不是当年从刚入校园回到恋爱的甜蜜时的青年,他在寻找新的目标,他开始成熟起来,已如一枚青的李子一样迅速地红起来,变软变甜,开始摸索着自己事业的道路。 那天,到站时,出乎达鸿的意料,宗倩敏久久地在车站等候达鸿的到站,达鸿事先并未通知,两人相见,抱头便痛哭了一场,周邦彦词云:“怅万事难忘,惟是轻别。”达鸿的心动摇了。 达鸿将以光明磊落的宽大的胸怀,带着崇高的伟大的精神品质及崇高远大的报负去热烈地追求她,以前对她的认识和了解,反而是初涉海洋,前面更加广阔的的领域却并未涉足,在她巨浪般汹涌的心灵海洋里,藏有多少仙山琼阁,龙宫圣殿,鲜花绿树,宇宙珍奇,值得自己安营扎寨,潜游观览,深究根底、、、、、、 达鸿真的动摇了吗?、、、、、、 工地上刺耳的嘲杂声,学生烦燥的吵闹声,室内烦心的音乐把我搅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呀!惊叹!此梦做得好此之久,如此之长,我却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汗浸全身了。 感物伤吾怀,抚心长吧息,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