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情奇侠传》 人物简介 展梦鸿:相貌平凡,近于丑陋,功夫平平,并无领袖气魄,性情有些懦弱油滑。曾志去少林学艺,以为只有那里的人才是光头,结果误投峨眉派,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男尼姑!传说是覆灭的展氏家族的唯一幸存者。后得到武林四美秦书雁的垂青和多情残谱,以及十大神兵之六的冷月嗜魂刀。 李轻侯:传说中剑神的传人,得到全部真传,行踪飘忽,武林中最快意恩仇的少年游侠,手执十大神兵之三的火麟神剑,在使用最拿手的绝技狂雷剑法时,剑身泛有红色火光,并伴有隐隐的雷声。 傲乾坤:华山派狂人,性情孤傲,曾在出道时一招击败自己的授业恩师而名噪天下,有‘猛虎从来都论个,只有绵羊才成群’的傲言。拥有十大神兵之五的耀阳神剑。 武林四公子 项少游:长空帮帮主之子,权与名集于的娇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天纵奇才,领袖四方,为四大公子之首。拥有十大神兵之四的星云锁魂链。 莫天:性情刚烈耿直,从不在恶势力下低头,天生神力,拥有十大神兵之九的震天锤。 祝侠文:世家弟子中性情最为温和的一人,面如冠玉,拥有十大神兵之八的逍遥扇。 秦化龙:败落林家的长子,野心勃勃,在权利欲望的驱使下,成为天争神教的巡查史,拥有十大神兵之之七的离魂钩。 武林四美 梁雨蝶:天争神教的圣女,符太后的干女儿,刁钻阴险,妩媚风骚,拥有十大神兵之末的冰灵枪。 温雅芝:中原三奇中慕容延钊的妻子,温柔端庄,一套悠云微步,使她的轻功进入江湖前十位。 秦书雁:秦化龙的妹妹,自幼跟中原三奇中的曾石公习武,学得绝技指尖流云。美丽娇顽,天性纯真,号称穿云雁。兵器为玉弓,名曰,似水柔情。 柳青依:最为英气的巾帼英雄,一套玄天剑法尽得北仙真传。 北仙南圣:北仙秦必顺与南圣龚文闵都是成名江湖数十年的豪杰,一个是佛家的前辈,一个是道家的尊主。 中原三奇:项释儒,性格刚毅,敏锐,果断,仗剑江湖数十年,空手创立长空帮;慕容延钊,皇帝身边的贴身红人,官至殿前都点检,有武林四美的温雅芝为妻;曾公石,号称鬼医。三奇中脾气最为怪异的一位,心中无正邪,全凭自己的心意行事。 异域二怪:大漠孤狼单斜屠,生性凶狠乖戾,残暴好杀,在利益的诱使下加入天争神教,成名绝技修罗刀。 西域头陀塔布,贪财好色,有阴毒的掌法暗影掌。 符太后:后周皇帝柴荣之妻,一个不会武功,却是最奸险,最智慧的女人。 至尊神兵,十大兵器之首,犀利霸气,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只有传说,未曾有人见过。 排名第二的裂神斧,狂霸血腥,沾有太多的杀戮,曾在北仙手中力劈走火入魔荼毒无辜百姓的剑神,被封印在少林寺中! 第一卷 第一章 北仙南圣小顽童 噫吁兮,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方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 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宋太祖赵匡胤初登大宝,时天下大定,百姓皆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在四川峨眉山南边一个边缘小镇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一片繁荣气象!这就是天府之国有名的“酒乡”——桃源镇,因盛产桃花清酒而的名,制作工艺用山上之清泉和开春之桃花,需九蒸九晒,埋于地下七七四十九日方可饮用,其味道甘甜清醇,伴有淡淡的桃花余香,令人回味无穷!无数豪杰都慕名而来,唐朝诗仙李太白曾在此仗剑豪饮,以一首《蜀道难》轰动一时,无数文人骚客甚为推崇,当地百姓为纪念此盛况,于是将该镇更名为太白镇! 秋末冬初,残阳如血,寒风萧萧,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正蹲在一个角落里,用饥饿的目光,贪婪地盯着不远处烧饼摊上油滋滋的烧饼,肚中不时传来阵阵雷鸣。他瘦小的身躯,破烂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苦孩子。在饥饿的驱使下,他的目光忽然有些荒乱,一个坏坏的念头在心中萌生。他站起来,畏畏缩缩地向烧饼摊走去。 摊主是一对母女,小姑娘和他年纪相仿,眼睛大大的,扎了两条羊角小辫,穿了身碎花衣裳,见他过来,问,小哥哥,要烧饼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伸出一个手指,道,一个。 小姑娘忙挑了个热腾腾的递了过来,道,快趁热吃吧。 男孩接过来,假装向怀里掏钱,掏出一物递了过去,马上转身就跑。小姑娘接过来一看,马上高喊,小哥哥,你等一下。 男孩一听,哪里敢停,加快脚步,生怕她赶上来,还不忘啃那很是烫手的烧饼。不管他怎么拼命的跑,小姑娘依然在他后面紧追不舍。 男孩毕竟是第一次作贼,又急又怕又累,长时间的奔跑,使他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挪不动步子,他转过头去,求饶似的喊,你就别追了,不就一个烧饼吗?我都快累死了! 竟有如此的贼! 小姑娘耐力很强,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大有一股不追上你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个可怜的贼终于耐不住,跌倒在地上,不顾满脸的泥沙,把剩下的半个烧饼全塞进嘴里,吞了下去,生怕被夺了回去,噎的直翻白眼,吓的刚赶上来的小姑娘不住地给他锤背,顺顺气。 “你干吗这个样子,又没人和你抢?” “没人和我抢,你追来干什么?这么拼命,不就一个烧饼吗?” “我不是来抢你烧饼的!” “告诉你,老子一分钱也没有,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你说话好粗鲁啊,我是还你这个的!”小姑娘说完将一个磨的很旧的护身符递了过去。 “老子就这样,那当我换你的烧饼把!”男孩瞥了一眼,说。 “我不要!” “那是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去观音庵给我求的,相当于我的第二生命,你知足把!”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你的烧饼钱我也不要了。” “你真有那么好心?”男孩不信地看着她。 “我叫蓝清云,你叫我小云好了,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叫什么?”小姑娘和善地说。 “老子是你老子!”男孩过护身符,飞快地逃了,还转头向她直吐头,做鬼脸! 小姑娘见自己好心没好报,恨恨地道,你个坏蛋! …… 那个男孩是镇上有名的小混混,叫展梦鸿,为人胆小懦弱,整天骗吃骗喝,人见人厌,从来没人给他过好脸色,对人都很堤防! 展梦鸿刚迈进门口,就与醉鬼父亲撞了个满怀,他刚想溜,就被一把抓住,骂道,小兔崽子,你想把老子撞死啊?说完将展梦鸿一拳轰倒在地,他顺势在地上乱滚,狂嚎嘶叫,令站立不稳的酒鬼父亲无从下手。母亲闻声赶来,赶忙将醉鬼父亲从后紧紧抱住,向展梦鸿喊,还楞着干吗,还不快跑? 展梦鸿躲在墙角里,听见母亲被打的惨叫声,心如刀绞,暗暗垂泪,这一刻他就发誓:等将来自己有了本事,一定不让母亲再受一点伤害! 展梦鸿漫无目的的东游西荡,不觉间已来到桃源山上,此刻已是夜色笼罩,他抬头一望,傻傻地叹道,今夜的月亮好圆啊,像个大烧饼!在他心里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饥饿时候的一个充饥的烧饼了。顺着山道走去,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山上八角亭中有声音传来,不禁暗暗惧怕,心道,半夜三更,难道撞鬼了不成? 他慌忙钻进草丛,偷偷向上望去,但见——一人身高八尺,面色白润如玉,头带丝巾,一袭白色儒衫,手执折扇,隐隐有仙人之风!展梦鸿不禁赞叹,今夜非但没撞鬼,反而撞仙了!白衣人昂首望月,谓然自语曰,如此良辰美景,道兄,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石桌上摆着四色精致小菜,两只杯盏,一壶清酒。四周除了几只不甘寂寞的蛐蛐在叫,一切杳无声息。 白衣人打开折折扇,吟道,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子本孺人,岂敢在前,岂敢在后?道兄,道兄,你在哪里?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朗声道,皓月当空,如此佳时佳对,贫道岂会不至?一人飘然而落,紫冠长须,面容清奇,紫色长袍,神风道骨,加上手中的白色拂尘,显是道家圣尊! 又道,儒兄,且听我的下对:四水江第一,四时夏第二,老夫居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言罢,两人相视长笑! 展梦鸿不禁神往,赞道,好气魄!好男儿! 白衣人顿感技痒,笑道,再接我一联,春游芳草地,夏赏荷花池——紫袍客道,这个难不住我,你既然以春,夏为每句开头,那我只能用秋,冬了。听好了,我的下联是秋饭黄花酒,冬吟白雪诗! 白衣人紫袍客拍手道,好!好!!好!!! 又道,道兄,今宵,你迟到了!请入座,我们来个秋饭黄花酒! 紫袍客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当先自罚一杯! 白衣人道,你还是那么急躁,我可没说要罚你!要罚也要罚三杯,哈哈…… 紫袍客道,你这老小子还是那么滑头,好人永远是你,还不得罪人!我前日路经幽州,恰巧碰见万恶采花僧行恶,将其一掌击伤,怎奈他奸猾无比,加之挂念我们之间的约定,让其逃去!故耽误了行程。 白衣人道,实在可惜,此祸害不除,终为江湖一大祸患! 紫袍客道,闲话暂且不说,去年今天我们比的是轻功,剑术,内功,今天我们比什么? 白衣人道,此时正值中秋佳节,舞刀弄棒未免太刹风景,我们还是来文的吧!道兄,你看对对子怎么样? 紫袍客道,你说话总是有道理,就依你吧!不过,今年我来定题目! 白衣人道,好。 紫袍客道,那我们就以明月为题吧! 白衣人道,请——紫袍客道,献丑了,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白衣人略一沉吟,望着远处的远山,道,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紫袍客道,好句!来,我们满饮此杯! 恰恰就在这时,两人空门大露,正是防备最薄弱之际,草丛中突然飞出黑压压一片星型暗器,直奔二人各处大穴。 展梦鸿看的很是清楚,不忍二人为其所害,而又不敢出声示警,只有暗暗着急。 二人依然谈笑风生,各自暗运劲力,将酒杯缓缓抛出,顿时,暗器之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纷纷坠地,而两只酒杯又飘然回转,回到各自的手中。 八名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飘然现身,个个受执长短刀,蓝幽幽的的蛑子发出冷冷地目光,令人生寒,几乎不能正视! 白衣人讽刺道,原来是几个东洋倭贼,刁虫小技也敢来献丑,不如回家抱孩子吧! 紫袍客也凑热闹道,几位好象是二刀流的高手吧,也耍起暗算人本事,简直就是给你们祖宗脸上抹黑,可悲! 白衣人道,道兄,继续,莫让几个跳梁小丑饶了我们的雅兴! 紫袍客一字一顿道,中——秋——赏——月,天——月——圆,地——月——缺,八人见二人对自己冷嘲热讽,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由心生,面上杀气隐隐显现,蓝幽幽的眸子冷冷的盯的你心底直发毛,为首的一人道,南北二怪,今天我让你们死个明白,还记得三十年前,你们联手杀害一个东赢浪人的事情吗?那是我们将军的父亲,我们将军让我们八位家将来替老将军报仇,你记好了——我们是二刀流排行前十五的高手! 白衣人道,道兄,原来杀人狂魔的儿子派人寻仇来了,以后恐怕我们没安稳日子过喽! 紫袍客不耐烦地道,这几个小猫小狗,老夫还没放在眼里,对你的下句吧! 白衣人道,也是!游子思乡,他乡苦,本乡甜。如何? 八人忍无可忍,终于拨刀出手,快步冲了过来。殊不知道,由怒动气,最为兵家之大忌。这正是北仙南圣所要达到的目的,白衣人目不斜视,随手打出八道指风,正中跑在最前面的四人的眉心。 紫袍客哈哈大笑道,儒兄,你的拈花指又高明了许多。本来今夜不想出手,且看我的惊云掌又如何?说罢,漫不经心的随手拍出四掌,八人先后而倒,充满满脸的不信。白衣人叹道,大好日子,真是大煞风景! 紫袍客抚髯道,东赢小丑,岂敢与我们北仙南圣争辉!只怪他们自已恶贯满盈,运气不佳。我们替天行道,有何不可! 展梦鸿被这一幕惊的呆若木鸡,不信世上竞有如此深奥的功夫,而更今他心惊的是,传说中的北仙秦必顺,南圣龚文闽,此刻就在自已的眼前他在自已的大腿上狠狠抓了几下,痛得差点叫出声来,确认自已不是在梦中。 紫袍客南圣龚文闽,武当前任掌门,成名江湖数十年,为人正派,一生快意恩仇。现隐居于江夏,已经很久不问江湖事,打算安度晚年;而白衣人北仙秦必顺,亦是成名江湖数十年的少林派俗家高手,晚年钻研《周易》,颇有心得!二人志趣相投,被各大门派称为南圣北仙,是现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 南圣龚文闽道,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北仙秦必顺略一沉思道,这个难不住我!今宵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南圣龚文闽不服气的道,别吹大气,这回你的下联必须带月字,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 二人如此年纪,遇到争执问题,竟于孩童般斗气,着实有趣! 北仙秦必顺道,南楼一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南圣龚文闵想了一会又道,楼高但任云飞过,池小能将月送来。 北仙秦必顺道,满地黄花风弄影,一江山色月窥人。 南圣龚文闵沉思良久,缓缓道,水凭冷暖,溪间休问何出来源,咏曲驻斜晖,湖边风景随人可。 北仙秦必顺一听,苦想多时,开口道,月自圆缺,亭畔莫问当年初照,举杯邀今夕,天上嫦娥认我否? 南圣龚文闽哈哈大笑,道,果然难不住你,今宵着实痛快! 北仙秦必顺也笑道,彼此彼此,来日更过瘾! 展梦鸿大字不识几个,听二人咬文嚼字,文邹邹的对对子,昏昏欲睡,朦胧间听——北仙秦必顺道,今天下虽然太平,仍有隐忧啊!听说江湖中有一个叫天争神教的教派崛起,行事亦正亦邪,恐怕——南圣龚文闵道,这都是古今之定数。福祸相依,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依。我等闲云野鹤,就不要挂心了,自有后来人解决的,江湖没我们几个老东西不行的!说着有意无意地朝展梦鸿所在的方向望来。 展梦鸿不禁暗暗纳闷,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啊!什么福祸相依,什么隐忧啊! …… 不知何时,展梦鸿已昏昏睡去,早上醒来人去物空,昨夜的没留下任何痕迹,恍若难柯一梦! 可惜他没有听见昨晚重要的一句话:我见这孩子将来定有一翻作为! 太白镇上学堂的大钟“当当”响起,随着钟声教书的李夫子带着两个小男孩走了进来。李夫子慢吞吞地道,这是来我们学堂的新学子,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李夫子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他是个大坏蛋!寻声望去,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卖烧饼的小姑娘蓝清云,正怒气冲冲地望着其中一个穿着较为破烂的一个男孩! 男孩突地一震,转而一脸泰然,大声道,我不是坏蛋!我叫展梦鸿,他是我弟弟,叫展飞,是当今参将的儿子!说着指了指傍边比自己小四岁又有些羞涩的男孩。这一翻话使人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下:那个叫展梦鸿的男孩,只见他衣着破烂邋遢,但却极为干净,一长平凡而又近于丑陋的面孔,鼻子红肿,扁塌塌的,还有些许血丝,这副尊容配上他狡黠的笑容,让人一看就是个不良少年;而那个被他称为是兄弟的男孩则是衣冠华丽,白白胖胖,面容清秀,一个富家子弟的样子。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叫人怎么相信他们会是兄弟呢? “他爹以前是参军,现在是镇上的破落户,有名的酒鬼!”一个孩子起哄道,“他爹还娶了个小妾,他的兄弟就是小妾生的”孩子们纷纷揭露道,…… 李夫子见孩子们闹哄哄的,将手中的戒尺在桌子重重拍了几下,道,展飞,你就坐这儿吧!他指了指一个很靠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展梦鸿见自己还没有座位,拉着夫子的袖子拼命的摇,道,夫子,夫子,我坐在哪儿啊? 李夫子不耐烦地向后边的一个空座位一指道,你就坐在蓝清云旁边吧。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看来展梦鸿确实不着人喜欢。展梦鸿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屁股还没坐稳,就听旁边很不友好地道,坏蛋,离我远点。 展梦鸿脑袋一歪,道,别说的那么难听,好歹我们也是同桌了。 蓝清云不屑地道,我才不稀罕呢!你就是坏蛋! 李夫子道,请大家打开《论语》第三页,跟我一起读,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呼!…… 此刻,展梦鸿已是百无聊赖,昏昏欲睡,突然一股诱认得的幽香钻入鼻孔,只见蓝清云将一个包着烧饼的油纸包塞进桌洞,展梦鸿忙抹去嘴角的口水,讨好道,你带的烧饼真香啊! 蓝清云瞥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将烧饼又往里塞了一下,道,不管你的事!不许打它的主意。 展梦鸿的肚子这时不争气地“咕噜咕噜”直响,他忙从脸上挤出一丝寒碜的微笑,道,小云同学,小云妹妹,借你的烧饼咬口! 赫!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蓝清云将烧饼紧紧抓在手里,提防他来抢,道,那怎么行,这是我娘给我准备的零食,让你咬了我怎么吃啊? 展梦鸿道,就咬一口,别那么小气吗?又少不了多少! 蓝清云道,我闲你脏啊!说罢投来两道厌恶的目光。 展梦鸿见自己讨了个没趣,竟伸手来抢,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吗? 其实,展梦鸿的身世挺可怜的,他的父亲是前任参将,因不满当今皇帝,而被罢免,郁郁不得志,整日借酒消愁!自从他的父亲娶了小妾之后,他的母亲失宠,自己的更是成了父亲的出气桶!每天挨打不说,还三餐不继!在这中环境下,使展梦鸿在成长中学会了一些下三滥的求生手段! 纯真的蓝清云怎抵的过如狼似虎饥饿中的展梦鸿!顿时被抢了去,瞧那副吃相,犹如人间恶狼,生吞活拨般,将碗大的一个烧饼一口吞掉一半,惊的蓝清云呆若木鸡,楞在那里,眼中充满无奈的同情,再也不似以前那么恨他了!展梦鸿吃的正欢,就听夫子一声怒喊,尤如惊雷,展梦鸿,蓝清云,你们在做什么? 蓝清云满脸委屈,被惊的畏畏缩缩,不敢做声。 展梦鸿一把抹掉鼻子上的两条青龙,噌的抛上了半空,落在那边一个小姑娘的头上,马上引来阵阵哗闹,小姑娘委屈的哭声,男孩子的起哄声,令场面显的很是混乱。展梦鸿一脸正色,不为所动,好像不关他的事,一脸委屈道,夫子,我没做什么!他也不掩饰一下手中的烧饼,嘴巴还在不停地嚼动,竞说与我无关!如此明目张胆,更是令夫子暴跳如雷,怒气冲天的指着展梦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太……”展梦鸿见夫子气得不轻,心道,坏了,这事弄的太过火了,以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夫了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喝问,你又要干什么? 展梦鸿忙咧嘴嘿嘿干笑道,我出去罚站呀! 夫子很是无奈,暗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痞!我堂堂一个夫子竟然让他骑在头上拉屎,以后我的脸往哪搁?如此一想,更是恼怒异常,示威似的喊,算你小子识相!蓝清云你也给我出去。 蓝清云无奈的走了出去,只见展梦鸿象只猴子似的蹲在石凳上,手指在鼻孔中不断探索,口水答答,一副对那烧饼回味无穷的样子,很是惬意,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蓝清云见他如此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暗想,自己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越想越不顺心,不禁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 展梦鸿正美着呢,见蓝清云哭了起来,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为什么呢?展梦鸿从小就是惹了事就溜,从来就不记后果。遇到今天这种状况,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本想也是一走了之,但是又一想:自己三番两次欺负人家,这好像很是不对。这样自己好象是太霸道了吧,那岂不成了地主少爷了吗? 展梦鸿毕竟秉性不坏,如此以来,他忙挤出一丝笑容凑到蓝清云面前讨好道,小云妹妹,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的烧饼我会还你的。 蓝清云满脸厌恶,恨恨的道,你这坏蛋,还提烧饼!说完把头扭了过去。 展梦鸿很是难堪,暗自伤心,自己也太差劲了吧!怎么连个小姑娘也搞不定? “要不,我带你去玩吧,什么捉蝴蝶,逮螃蟹都行。现在的螃蟹,正肥着那,又香又嫩……”展梦鸿尽其所能将这描绘的尤如天上美味,人间少有,弄的自己倒是谗相毕露。 “真的?!”蓝清云不禁神往,她整天与烧饼打交道,那曾做过如此新鲜的事,对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蝴蝶肥蟹…… 一条小溪曲折东流,远看花红草绿,鸟语花香;近看,云中鱼,水中鹰,溪水潺潺,好一副清远人间仙境,这就是太白镇有名的桃花溪,虽然桃花早谢,但风景依然迷人! 只见一个光屁股的男孩像条小泥鳅似的在溪边跑来跑去,好不快活!还有一个小女孩站在溪边又是蹦又是跳又是拍手又是欢笑,这不是别人,正是展梦鸿和蓝清云二人。 “你倒是快去逮啊!别玩了啊” “你急什么啊,我再玩会儿”,说完,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你出来啊” 浪花朵朵的溪面,只冒出一串串气泡,丝毫不见展梦鸿的影子。 “再不出来我可走了,我说的是认真的”,蓝清云急道,却见一个脑袋从水中冒了出来,吐出一团水花,道,别走!我马上出来,不过,你先闭上眼睛呦。 蓝清云转过身去,默不做声。 展梦鸿一脸坏笑,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拿出一个事物,道,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蓝清云转过来,一看,只见一只田鸡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呱呱”直叫,她一惊,下意识地将眼前的事物猛地推了出去,自己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展梦鸿惨叫一声,摔入溪中,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从溪中传来,他不顾一切的光着屁股冲了出来,痛苦地喊,你快帮帮我,你快帮帮我,哎呦——只见一只螃蟹正用有力的双钳狠很入展梦鸿的屁股,他疼的鬼哭狼嚎,而又拿不下来,捂着屁股像条落水狗似的狼狈地趴在那儿。蓝清云被逗的“格格”娇笑,几欲直不起腰来。她笨手笨脚地一脚踩在展梦鸿的另一半屁股上,也不用什么技巧,双手拽着几条螃蟹腿狠命的往后拉。 “哎呦——,你轻点好不好,疼!”展梦鸿痛苦地喊“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真没出息。”蓝清云不屑地道“要是你,早就哭天抢地喊妈妈了!”展梦鸿不服气的道,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在女人面前装孬了。 “我是个女孩子,不是什么男子汉,哭两声也不丢人”蓝清云才刚和展梦鸿相处了一会儿,竟然也学会了耍赖皮。 “哎哟,你到底能不能把它弄下来啊”展梦鸿咬着牙,把手深深抓进土里。看来蓝清云不仅在伤害他的肉体,还在践踏他的自尊心,为了自已不再在女人面前丢脸,痛苦的忍耐着。 “我不会”蓝清云不好意思的一吐舌头。 “你怎么不早说啊,这次让你害惨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报复我啊” “是你自已没问,怪不得别人” “我真服了你了!快,用手指狠狠地弹蟹头!” …… 展梦鸿趴在那儿终于感到好受了些,长长的吸了口气,突地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屁股传到心头。蓝清云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道,快点,男子汉大丈夫不许食言。 展梦鸿嗷的嚎了一声,爬起来,跳入水中搜索他承诺中的美味,心中痛苦地后悔,我怎么惹上了她这个魔女,比我还难缠!…… 在蓝清云欢快的笑声中,展梦鸿终于提着一串螃蟹走了上来。 “太棒了,我们快去烧螃蟹吧”蓝清云兴奋地道,转而脸上一暗,道,我们这里没柴没火,吃不成烧螃蟹了! 展梦鸿瞧着善变的蓝清云,一脸得意,道,跟我来吧,山人自有妙计。暗想,让老子给你露一手,省得再说老子没出息! 两人一会来到了半山腰,蓝清云一路上就没安生过,对什么都好奇新鲜,不住地问这是什么花儿,真好看;那是什么鸟啊,叫得真好听……展梦鸿一时感到自己头大如斗,情况不比唐玄奘给孙猴子念《紧箍咒》好受多少! 两人左转右转钻进一个干燥而又比较宽敞的山洞,展梦鸿得意地一指道,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还是第一次带人来,干柴,清水,火…… “还真没看出来,你弄这些干什么,像老鼠过冬似的。” “我要是和你一样不愁吃喝,也不会弄这些!别罗嗦了,你来生火,我来烤——” 第一卷 第二章 混世少年老油子 夕阳西下,凉风乍起,桃源镇上的人家都早已关上了家门。大户人家也在门口高高挂起了灯笼,但大街上的行人依然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醉太白酒楼内更是宾朋满座,酒水如龙,这是太白镇最奢华的地方,也是富家弟子的根据地。此刻,在二楼靠窗雅座上,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在高谈阔论,炫耀自己的风流韵事,神情猥亵之至。除了本镇县太爷的公子钱贵和当地首富家的公子王富,还会有谁? 两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吃喝嫖赌,飞鹰走狗,打架滋事,自称“太白双侠”,其实人们在背后偷偷称他们为“太白双恶”。 “我拿皮筋做弹弓,打你家灯笼,嘿嘿”一个疯子恶狠狠地指着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行人,不断重复这句话。 这个疯子原名叫牛喜庆,其实他一点也不喜庆,小时侯他就喜欢耍弹弓,因为这惹出了弥天大惑。一次不小心打坏了县太爷家在京城请名匠制作的龙凤双灯,县太爷大为恼火,仗着自己官大事大,向喜庆勒索白银500两,喜庆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哪有这么多钱,又抵不住他们的威吓,双双上吊自尽!喜庆一觉醒来见父母双亡,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一下子疯了!县太爷一手遮天,楞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钱贵一瞥见疯喜庆,一肚子的坏点子就不安分了,向他招手道,喜庆,上来,爷给你肉吃! 人再疯也不会不吃东西,他慢悠悠地走上来,一开口就是,我拿皮筋做弹弓,打你家灯笼!嘿嘿傻笑!拿起鸡腿就啃,王富一看火冒三丈,刚要抡拳打过去,被钱贵一下按住,道,兄弟,别躁啊,哥哥给你找乐子呢! 接着笑嘻嘻的问,喜庆,肉好吃吗? 喜庆含含糊湖地道,恩。 “你瞧那是什么?”钱贵朝下边一个妖艳的女子一指道“女人!”喜庆楞楞地道“好看吗?” “好看!” “那你想在他身上干点什么吗?” “脱她的衣服!”喜庆眼都直了,也不啃肉了,口水拉拉,十分专注地耵着那女子。 “哈哈哈,王兄,你听到了吗,连疯子都想女人啊!”钱贵得意地狂笑“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王富顿时拍案叫绝,也狂笑不止。 “再然后呢?”钱贵追问“脱她裤子!” “接着呢?” “脱她裤衩!” 场面顿时异常火暴。每个人的想法都和读者你一样,嘿嘿——“脱她裤衩干什么?” “抽出皮筋做弹弓,打你家的灯笼!”喜庆仍然傻傻地道场面突地一顿,接着传来一阵更加猛烈的暴笑! 钱贵本想戏弄一下疯子,却被疯子给涮了,满脸铁青,一脚将喜庆踹下楼去,呵了一口闷酒,骂道,真他娘的晦气! “钱兄,这就是你找的乐子!哈哈哈”钱富忍不住暴笑。 此时展、蓝二人正满脸愉悦地刚刚走下山来,相处显然极为融洽! “瞧咱镇的‘名人’一傻来了,还带着个小妞,几天不见,本事见长了!”王富怪声怪气地道太白镇市井间流传的四大名人——双恶一疯一傻,而这一傻就是小滑头展梦鸿! 展梦鸿一瞧见二人在太白楼上吃酒,一下子马上就乐了,朝蓝清云道,又要有钱花了! 蓝清云一楞,不解地道,又要有钱花了? 展梦鸿一溜烟窜上太白楼,朝着二位媚笑道,二位少爷,在这吃酒啊?小弟给你们请安了!说完意思地躬了下腰。 蓝清云跟上来,见展梦鸿卑躬屈膝的奴才样,低声道,恶心!! 王富一脸假笑,道,原来是展兄弟啊!来,来,请坐,一起吃一杯。 展梦鸿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我哪里配啊!在下就是为了给二位请个安,没别的意思。告辞!说完站在哪儿一动也不动,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样子。 王富会意地道,钱兄,你不打赏一下? 钱贵喝着闷酒,道,烦着呢,你看着办吧! 王富分别掏出10两银子和1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道,展少爷,这最多的钱我就送给你当请你喝酒了! 蓝清云一脸不信,暗自纳闷,这家伙能有这么好心?肯定有阴谋! 钱贵也是一楞,王兄,你疯了,真拿10两银子给这瘪三? 王富默不做声,一脸得意! 展梦鸿对刚才的话浑若没听见,两眼放光,搓着手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又让王少爷破费了! 王富显得非常大度,假惺惺地道,哪里哪里,展兄一定得拿,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呦! 众人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唱这双簧戏,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众人纷纷吹捧王富是如何如何讲义气,够哥们,使王富赚足了脸面 .展梦鸿将一两银子收入怀里,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告辞,告辞。呵呵干笑。 钱贵冷冷地道,王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王富故做神秘地道,你知道那瘪三为什么被叫做傻子吗,是有来历的,平时看他很精似的,其实是个钱盲!每次都分不清钱多少,每次不是拿一文钱来酒楼要喝酒,就是拿2文钱买肉吃,你说可笑不可笑?刚才我给大家证明了一下,有10两银子他不拿,偏偏拿1两银子,觉得自己像赚了个大便宜似的。 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精明过人,比钱贵略高一筹,哈哈大笑。 众人纷纷赔笑。 蓝清云刚走下来,就疑惑地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明明都让你拿10两银子,你怎么拿1两银子? 展梦鸿把脸一板,装出一副很高深的样子,道,这是我的计策! 蓝清云不屑地道,还计策呢?分明是个傻蛋!给你一次打土豪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展梦鸿毫不在乎地道,这你不懂,钱给你算是我还你的烧饼钱。说完,将银子递了过去。 蓝清云推开他得手道,你这人没的救了! 展梦鸿道,我是没得救了,我就是一个整天吃不饱的街头小混混,能有什么能耐?这不过是我的一条求生手段罢了! 蓝清云不解,道,求生手段? 展梦鸿道,以前咱也是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那时钱贵王富他们就经常欺负我,让我骂自己、骂自己的老爹是王八蛋,不管他们怎么打我、折磨我,我都是从不屈服的。 可是,三年前一切都变了!父亲娶了小妾后,对我和母亲做的一切,使我恨死他们了。我屈服了,不再把他们当作亲人,痛快地骂他们,我感到无比的快意。我就不断讨好他们,顺着他们的意思做,不久,他们就腻了!那时,他们也是这样偶而给我几个小钱花花。我就想,这里面肯定有阴谋,平时他们抠的像只铁公鸡,有这么好心?所以我只能象傻子似的选钱最少的。没想到,这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狂笑着说我傻,连钱多、钱少都分不明白。以后他们就常常拿这件事来对我开涮,为了有那几文钱来吃顿饱饭,我只能委屈求全装傻到底了。要是我变聪明了,选钱多的恐怕我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蓝清云听了一乐,道,你可真贼啊! 展梦鸿嘿嘿一笑,道,那是,咱是什么人啊! 蓝清云一瞧他那烧包样就很不舒服,揶揄道,你这次可失算了,要是你选那10两银子,可赶平时的十次。真笨! 展梦鸿道,你才笨呢,都是钱,为什么不全要?要是惹怒了他们,不但一分钱也拿不到,还要被暴揍一顿,以后我就别想在这里混了,值得吗?我可是很明智的。 早晨,阳光明媚。 展梦鸿象个贼似的偷偷溜出家门,早早来到蓝清云家门口,从门缝里偷偷往里张望,还捏着鼻子象发春的猫似的叫唤,三长两短,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展梦鸿喊了几声,见没有反映,心中正暗自纳闷,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展梦鸿脱口就骂,哪个狗日的?转头一看,顿时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蓝清云的母亲正叉腰站在他的面前。 随着展梦鸿的一声痛呼,蓝母揪着他的耳朵提起来喝问,我道是谁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你这个偷烧饼的小贼!今天你又要想干什么? 展梦鸿捂着耳朵,哀求道,大娘,你放手啊,疼! 蓝母一听,手上一加劲,怒道,我有那么老吗?叫我大娘? 展梦鸿忙改口道,不老不老!就象我姐姐。 蓝母转而一乐,道,这还差不多!别想蒙混过关,说,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展梦鸿不禁暗骂,这老虐婆杂说翻脸就翻脸,今天落在她的手里看来是有的受了。嘴上却酸溜溜的道,姐姐,你就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干。 蓝母道,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先把欠的钱还上。 展梦鸿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你先放手我好拿钱,哎吆——疼——说着裂嘴狂嚎起来。 蓝母一松手,展梦鸿就朝她身后一指道,那不是你女儿小云吗?蓝母转身一看,哪里有什么?这是展梦鸿象只兔子似的蹿了出去,边跑边带着挑衅的口气道,大娘姐姐,后会有期,不,还是后会无期吧。 蓝母一看自己被耍了,又听到说她老,受到如此戏弄,直气的七窍生烟,骂道,小兔崽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说完拣起一根树枝运劲射出,贴着展梦鸿的头皮插在头发上,展梦鸿一摸脑袋见上面多了件东西,惊的捂着脑袋疯狂逃窜,屁也不敢放一个。 展梦鸿正垂头丧气,就听后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喊,展梦鸿,你等一下。他回头一看,就见蓝清云气喘吁吁的向他跑来,他哼了一声,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刚才肯定是她娘俩串通好整我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蓝清云来到他面前,就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聋了,我喊你没听见吗?她见展梦鸿对她毫不理睬,更加恼怒,道,你不守诺言,独自一个人走了? 展梦鸿终于忍不住了,小狗才不守诺言呢,我刚才去了让你娘给逮住,一顿教训,是你安排的吧? 蓝清云冤枉的道,刚才我妈去买菜了,我在帮她看炉火呢。 展梦鸿一听,心里舒服了很多,但却毫不口软,鬼才信你呢! 蓝清云见他还在生气,赔话道,对不起啊!瞧,这是我给你带的烧饼,还热着呢,赶快趁热吃吧。 展梦鸿道,我不稀罕。肚子却不争气的呱呱直叫,弄的自己好不尴尬,心中暗道,肚子真他娘的没出息,不吃东西你能死啊。狠狠一拍肚子,却痛的蹲了下去。 蓝清云不禁一乐,拿着烧饼继续诱惑道,闻闻,真香啊! 展梦鸿以是垂涎三尺,实在是装不下去了,道,算了!谁叫咱们是好朋友呢?接过,如狼似虎般吞咽,暗骂,臭妮子,你变着法丢老子的脸,有机会老子一定好好修理你。 展梦鸿就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刚才还朝你滋牙咧嘴,现在一见对自己有好处,又向你摇起尾巴来,总的一句话,他就是个油滑的街头小混混! 蓝清云每次看到他的吃相,总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但心中又不免一酸,产生无限的同情! 这时,有三个同样穿着破烂的年龄稍大的混混朝他们走来,正用妒忌的目光盯着展梦鸿。领头的一个走过去,夺下只剩不到一半的烧饼,随手仍进旁边的水沟里。 展梦鸿抬头一看,原来是王氏兄弟,自己向与他们不和,今天又来找茬了。展梦鸿见对方人多势重,不敢发作。 蓝清云见状怒喝道,你们干什么? 那个头头就是王家老大,把头一扬,挑衅地道,你说呢? 展梦鸿见情况要遭,上前拉住蓝清云,道,算了,我们走吧!要迟到了。 蓝清云推开他得手,向王家老大道,你们得赔我? 王家老大不屑地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给这小子东西吃,否则,哼哼,我就揍扁你! 蓝清云见对自己不但毫不理睬,而且傲慢非常,扯着他的衣袖固执地道,你赔! 王家老大见蓝清云如此不识时务,不禁有些恼火,道,我就不赔,你能杂地? 蓝清云也是怒不可揭,狠狠地将王家老大推翻在地,摔了个四爪朝天。 展梦鸿一看大事不好,蹭地窜出老远。 王家老大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朝自己的两个兄弟道,他敢推我,给我狠狠地揍他!王家老二,老三上前就将蓝清云按倒在地。 展梦鸿听见蓝清云的呼救声,转头一看,正好与她目光发生对碰,看见了她的鄙夷的目光。他心一硬,转身要跑,可是一步也没迈出去,心中一盘算,要是这次我真的跑了,以后可就没有烧饼吃了。其实他心中也不愿意这样做,觉得这样实在不够义气,还会失去一个好朋友。用吃这最大的诱惑给自己鼓鼓气,低声道,今天大不了挨一顿打,总比天天挨饿好! 展梦鸿狂喊着,将双手舞得像风车似的,如恶狼般冲了过去。三人一见他如此架势,都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疯了不成?这么玩命!三人跳到一边,喊,小子,找打吗? 展梦鸿扶起蓝清云,拉着她就跑。蓝清云赌气地挣脱他,倔强地道,我就不走,用不着你那么好心!你怕自己跑就是。 王家兄弟慢慢逼了上来,展梦鸿见今天是躲不过了,嚎了一声,扑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展梦鸿眼睛成了熊猫眼,鼻子也被打扁了,隐隐有些血迹,腿一拐一拐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此刻展梦鸿正坐在一边泪涕齐下,本想博得点同情。蓝清云却装做对一切熟视无睹,置之惘闻,尤其令他不能容忍的是,他还在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风凉话,要是我有个哥哥就不会被欺负了。 展梦鸿凑过来道,我这么勇敢,给你做哥哥吧。 蓝清云不屑的道,我才不要呢,你长得太丑,像特务! 展梦鸿对这样的评价,毫不在乎,咧嘴傻乐。 展,蓝二人正贴着墙边准备偷偷溜进学堂,刚到门口,就听背对着他们的李夫子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两人站在那儿,展梦鸿嘴上没说,心里早已开骂了,这老东西,狗耳朵啊,这么尖! 李夫子对展梦鸿早就怀恨在心,忙把脸一板,训斥道,前些天你俩再罚站的时候溜了,今天又迟到了,尤其是你——说着朝展梦鸿一指,拿戒尺扬了扬,奸笑着走过来。 展梦鸿忙从满是伤痕的脸上挤出一丝寒碜的笑容,演恐怖片是不用化妆了,声音像锯木条似的道,夫子,你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就饶我一会吧。 李夫子阴阴地道,饶你也不难,给你一次机会,省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展梦鸿道,什么条件? 李夫子道,你把昨天我们学的《论语》都背下来,我就放过你。 展梦鸿见他故意刁难,冷声道,你想罚我也不难,你也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李夫子道,凭什么?你是夫子还是我是夫子? 展梦鸿讥讽道,怕是不敢把? 他开始给李夫子下套了。 李夫子接口道,我不敢?我堂堂一个夫子会怕你个小顽童,笑话! 展梦鸿道,你答应了啊,不许反悔,反悔是小狗! 李夫子见自己上当了,暗暗后悔,嘴上硬道,好,再给你个机会,我不反悔。 展梦鸿马上问,什么人最不听话? 李夫子想也没想道,你就最不听话。 展梦鸿得意地一拍手道,错! 李夫子道,哪里有错?你就是最不听话! 展梦鸿道,答案是聋子。你说过的,不许打我。 李夫子改口道,刚才我是在说你,不是回答你的发问,重来。 展梦鸿不在乎地道,我也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许耍赖啊! 看来,展梦鸿已经彻底把他套牢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李夫子道,好,好,我不耍赖! 展梦鸿又问,刀和剑哪一个砍在脑袋上最疼! 李夫子道,剑,不,是刀——展梦鸿目光闪烁道,你确定? 李夫子一想,道,不,不,两个都疼! 他一抹汗,不禁暗自得意!自己终于答对了。 展梦鸿道,又错! 李夫子脸一变,颤声道,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啊? 展梦鸿摆摆手道,没有搞错,你就是回答错了。 李夫子急得满头是汗自言自语道,没错啊,这两个没发比啊 ! 转而一想,是不是那小子故意诈我啊,道,你倒说说什么最疼? 展梦鸿不禁张牙舞爪,道,猪啊你,当然是你的猪脑袋最疼了,笨! 李夫子听展梦鸿骂他猪,大为恼火,扬手要打——展梦鸿忙道,打住!我给你出个简单的。 李夫子已经彻底给气蒙了,也忘了是为什么要回答展梦鸿问题了,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是猪,我要回答对他的问题!看来他已前在学堂的时候也是老是回答不上来夫子提的问题,留下了后遗症。他抓着他得手,毫不犹豫地道,好,你出,你快出,出个简单的。 展梦鸿看他神智有些混乱,道,你撒手,我给你出个最简单的,你一定回答的对。 李夫子赶忙松开手道,好,好,我放手,你说——展梦鸿揉着发红的手腕心道,坏了,这老小子被我气疯了不成?以后我不能来学堂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道,我给你出个对联,在上不是南北。 李夫子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草,满脸通红,又蹦又跳,大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在下不是东西!!!!!!! 展梦鸿道,你说的很对。没事,那我走了。 李夫子沉浸在回答对问题的欢悦之中,道,好,好。 其余学子皆一阵疯狂暴料!尤其是展梦鸿,更是夸张,躺在地上乱滚,笑得泪涕齐流。 李夫子恍然醒悟,面色发黑,一把将展梦鸿按倒在地,刚要打下,只听展梦鸿砰的一个臭屁喷在他的脸上,气的李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 展梦鸿爬起来就跑,一到门口,又有意无意地砰的放了一个响亮的臭屁。 鬼叫一声头也不回地溜了,李夫子被气得七窍生烟,一口气堵在心头,连连咳血,当场晕过去。 蓝清云与展梦鸿相处短短一段时间也学会了看风向,见风使舵,见情形如此不妙,怕夫子迁怒于自己,也随展梦鸿悄悄溜走了。 傍晚。 展梦鸿在外游荡了半天,犹如孤魂野鬼,慢慢悠悠走回家来。一进门口就让在扫院子的母亲看见了,一瞧儿子的样子,就知道又与别人打架了,不禁又是恼怒又是心疼,上前拉住他埋怨地道,儿子,你又惹祸了!要是让你爹看见了,又要揍你了。赶快进屋洗洗,换件干净衣服。 展梦鸿恨恨地道,娘,你别担心,我才不怕那老东西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醉醺醺的声音道,畜生,你……你在……说什么? 父亲不知何时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个酒坛。小妾闻声也跑过来添油加醋,冷声道,你的宝贝儿子在骂你呢!瞧他自己那副德行,弄得自己像乞丐似的。别人还以为我们虐待他呢,我们到底也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参将门第,丢不起那个人! 母亲急道,妹妹,你可别乱说啊! 展梦鸿更是怒道,贱人闭嘴,关你屁事! 小妾掩面假哭,扑在父亲怀里哭嚎道,瞧你的儿子,今天他把学堂的夫子气病了,人家找上门来,要不是我好说歹说,他们早抱官抓人了,这臭小子哪还能在这撒野! 展梦鸿道,放屁!你会有那么好心? 父亲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畜生,你还说?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父亲毕竟是习武之人,拳脚极重,不是一般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展梦鸿竟一时站不起来!父亲哪里能罢手,抬脚再踹,母亲扑到展梦鸿身上,护着他,哭道,孩子都什么样了,你住手吧。 小妾更是在他耳边扇风,道,慈母多败儿,棍棒之下出孝子。 父亲那里听得下母亲的话,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母子身上。小妾过去揪着母亲的头发从展梦鸿身上拖开,重重摔在地上,展梦鸿双眼喷火,骂道,贱人,不许打我娘!哎呦——展梦鸿话还没说完,脑袋又挨了一拳,直打地他眼冒金星,视线模糊,昏昏沉沉,几乎昏过去。 小妾自然更是嚣张,恶狠狠地道,我就打了,你能怎地? 说完在母亲身上又抓又挠,好不狠毒!展梦鸿双目暴睁,心中泣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让自己母亲再受一点点伤害! 蓝清云来找展梦鸿,恰巧将一切目睹了…… 这几日,对展梦鸿来说,惹事多,遇事倒霉,街头不敢上,学堂不敢去,蹲在家里还要防着挨打,无处可去,心中痛苦之及!展梦鸿坐在桃花溪边哎声叹气,望着水中的游鱼,神情默然!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像鱼儿似的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无忧无虑。他痛恨那个卑鄙的小妾,痛恨昏庸的父亲,痛恨无能的自己,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 蓝清云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他的身后,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展梦鸿,原来你在这儿啊!我们找了你好半天了。 展梦鸿哼了一声道,你们? 蓝清云道,对啊,是我们!还有他,瞧——顺着蓝清云指的方向,展飞真一脸不安地走过来。 展梦鸿问,你怎么来了? 展飞道,我是让云姐带我来的。 蓝清云解释道,展飞是替他母亲来向你道歉的。 展飞诚挚地道,哥哥,对不起!我母亲那天太过分了,我不奢望你能原谅他,但……但希望你们的仇恨能化解些! 展梦鸿一摆手道,展飞,你不要说了,这不管你的事! 蓝清云打破沉闷的气氛道,我提议,我们去鬼洞探险吧! 鬼洞就是桃花山上一个普通的山洞,只不过里面太深,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孩子们都没有敢进去的,说里面有鬼,这洞的名字就这样传开了。 展梦鸿很不以为然,道,上山的荆棘密布,怎么办?再说,万一洞里有怪兽怎么班?我们赤手空拳去和他们打吗?真是——蓝清云表情怪怪地道,是我们带宝剑一类的防身武器你就肯与我们一起探险了? 展梦鸿怎么也想不到,连蓝清云这样单纯的女孩会与他耍诡计,还那么逼真,一口应承下,是,只要你们有宝剑一类的我就跟你们去探险,哪怕有把菜刀,我也去! 展飞从身后拿出一把三尺长的剑鞘华丽的短剑,道,我带了! 展梦鸿一呆,道,原来你们早商量好了,来套我啊? 蓝清云坏坏地一笑道,不然,你怎么会中招呢? 展梦鸿接过剑来仔细一看,道,展飞,你怎么把老东西最喜欢的飞云剑拿来了,这可是后周皇帝柴荣赏赐给他的,这可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啊!小心他知道了揍死你啊! 展飞笑笑,我们只不过用用,又不会弄坏,不要紧,用完再给他偷偷放上就是! 蓝清云兴奋地道,万事具备,我们出发! 一行三人像传说中的侠客一样拿着这把宝剑,痛快地将阻碍他们的一切敌人统统砍倒!御赐的宝剑竟成了孩子们手中的砍柴刀!要是父亲知道了肯定会气得吐血。展梦鸿尤其痛快,疯狂地发泄着所有的不快,经过三人一翻苦战,终于站在了洞口,雀跃不已!但望着黑漆漆,不见底的洞,三人又犯难了。到底谁带头呢,正在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之际,有两 第一卷 第三章 阴差阳错峨眉派 通往峨嵋山的官道上,行人稀稀落落,一对母子缓慢地走着,面带愁容,这正是展梦鸿母子! 展梦鸿问,娘,咱们去哪儿啊? 母亲叹道,我们能去哪儿啊!你外婆外公死的早,我们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天下之大,我们母子该去哪儿呢? 展梦鸿想了一下道,娘,我想去少林寺学功夫,这样我们就不会被人欺负了,我还可以在街头卖艺赚钱养你老呢! 母亲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学功夫? 展梦鸿坚定地道,对!学功夫!天下武功出少林,那里功夫最好!而且那里都是出家人,人好,会收留我们的! 母亲眉间的疙瘩终于解开了,这样也好,我们就有个落脚地了,我还可以帮他们洗洗衣服,种种菜呢!这样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了,你还能学得一身本事!太好了!可是,少林寺在哪儿啊?那里有什么标志? 展梦鸿又想了一会道,听说在北边,应该快到了。对了,我听说书的讲,那里的人都是光头! 好笑,难道只有少林寺的人才能是光头吗?答案不是,因为这,后来他闹出了大笑话! 几日后。 母亲铀心忡忡地问,儿子,少林寺还有多远啊?我们那点盘缠可用光了! 展梦鸿安慰道,娘,你别担心,快到了!我去问一下! 展梦鸿跑到一个菜农面前问,大伯,你知道少林寺在哪儿吗? 菜农摇摇头道,不知道。 他又跑到一个屠夫面前问,大叔,你知道少林寺在哪儿吗?有多远? 屠夫一把将他推开,凶神恶煞地道,小乞丐,快滚开,别耽误老子坐生意!哎,大嫂,你要点瘦的还是肥的? 他朝肉摊呸地吐了口痰,无趣地走开。这时一个夫子装扮的老先生走过来,他赶忙迎上去,还没开口,那老夫子递给他几文钱,道,多可怜的小乞丐!拿去买个饼吃吧! 说完摇头走开了,剩下目瞪口呆的展梦鸿站在那儿!娘俩拿钱买了个烧饼分吃了。 正在母子彷徨无奈之际,就听旁边酒楼内几个鼻青脸肿的公子哥儿骂骂咧咧地道,格老子的!那个贼秃,老子早晚收拾她娘的…… 展梦鸿听了一乐,心道,有门!这群不长眼的家伙肯定做坏事让少林寺的大师撞上了,给教训了一顿。他来到那几个公子哥面前,故做惊讶地道,哎呀,谁下的这么重的手,看把几个公子打的! 一个公子哥气呼呼地骂道,还不是后山那些贼秃!格老子的!我操她娘——话还没骂完,只见一个梨子从外以及快的速度打入刚才骂人的公子哥嘴里,连整个人都仰面跌倒!其余几个吓的纷纷闭嘴,找地方躲藏。接着传来一个清脆而又威严的声音道,如若再出言不逊,割掉你们的舌头! 几个公子哥忙连连点头称是! 展梦鸿不禁赞叹,好功夫! 马上拉着母亲追了出去,只见一个灰影几个起落消失在市镇的那头。展梦鸿又是一阵赞叹,好功夫! 展梦鸿高兴地对母亲说,娘,我找到少林寺了,就在后山,我早说就快到了! 母子二人一起登上去峨嵋派的山路,只见路两边松柏密布,绿柳成阴,翠竹更是遍布山涧,鸟语花香,飞禽走兽,好一个和谐的悠远环境。顺着曲折的山路,母子二人花了半天时间,才来到山门外!两只威武巨大的石狮蹲在门的两侧,俨然一副雄踞一方的王者气势! 母亲一指山门大匾上刻的两个字,道,鸿儿,这两个字好象不是少林? 展梦鸿抬头望去,只见上面刻着两个字——峨嵋,猜测道,是少林啊!这字有可能是隶书或梵文吧! 母亲赞同的点了点头,嘱咐道,鸿儿,你快去敲门拜师吧!诚恳点,可千万别胡闹! 展梦鸿应了声,兴奋地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敲门,随着朱红的山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年轻的女尼伸出头来,只见她一身缁衣,圆圆的脸盘,清秀的五官,笑眯眯地问,施主,现在本庵关门休息了,如果你要求签的话,请明天再来吧! 展梦鸿马上道,我不是来求签的,我是来拜师的! 女尼扑哧一声笑得弯下腰去,道,拜师学艺?我没有听错吧?咯咯…… 展梦鸿认真地道,我真的是来学艺的,有那么好笑吗? 女尼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出来了,好象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断断续续地道,你——来——错——地——方——了,我——们——峨——嵋——派——不——收——男——弟——子! 展梦鸿一楞道,峨嵋?这里不是少林寺吗? 女尼实在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道,小施主,你真会开玩笑,少林寺在河南呢,离这十万八千里呢! 大门吱呀一声全开了,又有几个年轻的女尼跑出来围着刚才那个圆脸女尼唧唧喳喳地问,绝尘师妹,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呀? “这位小施主要到我们这来学艺,还说我们这是少林寺,咯咯……” “咯咯……真逗!” “瞧,那小施主真的傻呼呼的,咯咯……” “咯咯……还很丑呢!” 一群纯真的年轻女尼无意间深深地伤害了展梦鸿,他阴着脸怒声道,我是来错了地方,有那么好笑吗?你们别瞧不起人! 说完气鼓鼓转身走了回去! 女尼俱是一震,灿灿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 母亲见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诧异地问,鸿儿,怎么了? 展梦鸿一脸委屈,闷不做声。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他终于道出了真相。他气道,她们瞧不起人! 母亲语心重长地道,我的傻孩子呦!现在我们可是没有退路了,要么饿死,要么学艺,少林寺是去不成了。你看着办吧,动不动就耍脾气,我们是在求人,一定要拿出点诚意来!走,我和你一道去! 姜还是老的辣,一翻话将展梦鸿说的心悦诚服,低头跟了上去。 门再次被敲开,绝尘一看还是他,道,施主请回吧,我们这真的不收男弟子! 母亲一拉展梦鸿,扑通跪了下去,任绝尘怎么劝说,两人就是不肯起来离去!百般无奈之际只好去求救师傅。 正在一群人吵吵闹闹劝说时,就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后传来,道,什么事如此喧哗?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尼缓缓走过来,正是四大神尼之一的无悲神尼!众女尼纷纷行礼。 展梦鸿跪着向前赶紧挪动,道,师太,弟子是来学艺的,请师太成全! 说罢连连叩首,母亲也跟着叩首,撞的地板咚咚直响,额头顿显红肿! 无悲神尼无奈地道,好倔强的母子!你们请回吧!峨嵋派是不收男弟子的,这是千百年来得规矩,我们也没办法!你还是另寻明师吧! 说罢双手向上一托,一股无形的柔和之力向上托起,母子二人就再也嗑不下去了。随着山门的闭合,展梦鸿露出绝望的神情! 峨眉山的清晨格外迷人,翠绿的树木枝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鸟语声声,花香阵阵。 绝尘从浓浓的睡意中醒来,半睁着眼去开庵门,随着门的敞开,她的眼睛也睁大了!只见展氏母子仍然跪在门前的台阶下,顿时惊叫一声跑了回去。 “师傅,师傅!” “大清早慌慌张张的喊什么?”无悲神尼披衣走出来,训斥道。 “不是啊,昨天来拜师的那两位施主还跪在那呢。” “暂且不用管他,过些时候他们就会走的。” “是,师傅!” 晚上,风凉夜冷,清净无声。 “娘,我好饿啊!” “忍着点,这是考验我们诚心的关键时刻。” 第二天,清晨。 “娘,我实在受不了了!” “要有耐心,成功就在眼前。” 又是晚上。 “娘,我实在受不了了,咱们回家吧?” “真没出息,你想一辈子都让人瞧不起吗?” 第三天,清晨。 母子二人双双昏倒在门前。 展梦鸿悠悠醒来,感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很是难受,忽地想到母亲,用尽全身力气,竟猛地坐了起来“娘,娘,你在哪?” 一个柔柔的声音道:“快躺下,你娘没事!”展梦鸿一听,绷紧的心弦松了下来,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展梦鸿再次睁开眼,感到好受多了,轻轻环视四周,朴素而整洁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不时飘来淡淡的檀木香,他向来是一个怕孤单的人,忙喊:“有人吗?有人吗?” 这时,那个柔柔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你醒了?”接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尼端着一碗稀粥缓缓走进来。正是天天开门的那个绝尘。 “你终于醒了,知道吗?你昏睡了整整一天两夜!” “这是什么地方?” “峨眉山呀。” “这么说师傅答应收下我了?” “不知道,师傅没说。” “那我娘没事吧,她在哪?” “在大厅呢,快吃完这粥,掌门人和你娘在等着你呢。” 慈云庵大殿。 坐在正前方首席的正是当今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峨眉派掌门人百变神剑无嗔神尼,坐下两侧分别是无悲、无怒和俗家弟子院的张枫娥 ,赵娴以及展梦鸿的母亲。而无哀神尼应正道人士邀请下山去围剿万恶采花僧,故不在山中。 “掌门师姐,这件事处理起来挺为难的,我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如果收他做弟子,可又违背了本派千百年的规矩,你看——”无悲神尼为难地道。 “等那位小施主来了再做商量吧!”无嗔神尼垂目道。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展梦鸿与绝尘走了进来,母亲忙离座迎了上去,一拉他的衣袖,低声道:“诚恳点。” 展梦鸿跪下就磕头道:“谢诸位神尼收留,弟子在这磕头了。” “施主不要客气。”无悲应声道。 “师傅是否答应收在下为弟子?”展梦鸿又急问道。 母亲见儿子如此猴急,怕把事情搞砸,忙连连使眼色。 “峨眉派素来是不收男弟子的,待两位施主身体康复后,就请两位施主下山吧!”无悲打断道。 “请诸位师傅成全,否则我们母子就在这长跪不起。”母亲也跪了下来,坚定的道。 “师傅,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身上更是没有半分银两,请诸位师傅成全,呜……”展梦鸿连忙使出自己拿手的缠人本事,凄惨的哭诉道。 “众位师姐妹,你们看怎么办?”无嗔为难地道。 “掌门师姐,这位女施主到好安排,就是这位男施主不好安排。”俗家院院主张枫娥道。 “师傅,我在这是不会白吃白喝的,我会劈柴担水,什么活都能干。”展梦鸿道。 “诸位师姐妹,你们的成见也太深了吧,心诚才能向佛,并不需那么多繁文缛节来束缚吧?难道你们心中也有性别歧视?”无怒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看不过眼,冷声道。 四大神尼之中属无怒最为梗直,刚正,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很容易表现自己的感受,脾气更是暴躁。由于不善于交际她有经常得罪人,声望在四大神尼之末,掌管全派所有的后勤工作,这是一个最没有前途的差事。 “三师妹,我们这不是在商议吗,你也不用太心急。”无嗔怕场面再生枝节道。 “我看三师姐已经打算好把人带走了吧,我们也不用再做商量了。”张枫娥听无怒好象故意针对她,顺水推舟将担子推了过去,倒也干净。 “我带走就我带走,哪里象你们假惺惺!”无怒面有愠色道。 “那这位女施主就到我们俗家院来做也杂务吧。”张枫娥没想到无怒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被挤兑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故做大度地道。 就这样,展梦鸿成了峨眉派有史以来第一个出家的男尼姑。 “师傅,现在我们去干什么?学功夫吗?”展梦鸿跟在后面还是那么猴急地道。 “少废话!”无怒黑着脸道。 展梦鸿不禁暗抽自己嘴巴,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识时务了,满脸悻悻! 绝尘低声道:“师傅是带你去行拜师礼。现在师傅不高兴,别乱说话!” 展梦鸿应了声,心里感到好不痛快,心想,连你个小尼姑也来教训我,自作聪明,我早看出来了! 三人缓缓走进了峨眉派的拜师圣地,祖师阁。无怒神尼一脸虔诚地在神像面前行礼,转过身来,正色道:“展梦鸿,跪下!” 展梦鸿忙依言行事,绝尘也恭身立在一旁。 无怒神尼接着道:“贫尼三代弟子无怒,现收展梦鸿为弟子,赐号绝色!” 行完拜师礼,展梦鸿一脸满足,自己终于成了江湖名门大派中的人了!只是埋怨自己的法号太难听,自己堂堂一个男儿,叫什么绝色?!这不是讽刺自己吗?叫阿猫阿狗也比这个好听啊,但师傅都在祖师面前说了,只能将就着用了。总不能再为一个称号而不知时务地和师傅闹吧?这样好象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绝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峨眉派自也有自己的规矩,你一定要遵守,否则严惩不贷!”无怒神尼训斥道。 展梦鸿连连称是,忍不住又问:“师傅,我有几个师姐妹啊?不——,是有几个师姐?”他一想自己入门最晚怎么会有师妹呢,于是赶忙改口。 拜入峨眉派的弟子按照她们是作为出家弟子还是俗家弟子来学艺的,分别分入无悲神尼掌管的出家院和张枫娥掌管的俗家院。而像无怒神尼她们收弟子,则需和两院主打一声招呼,在未拜入两院之前选中带走。故无悲神尼和张枫娥在全派之中,声望之高,身份之重,除掌门人无嗔神尼,几乎无人能比。 无怒神尼在四大神尼之中声望排行最末,不仅是因为她是掌管勤务的,更主要的是她为人脾气暴躁,性情耿直而又易得罪人,也因此没弟子拜她。展梦鸿是她收的第二个弟子,而且还是个男弟子! “不是在你身边吗?有什么不懂的请教她就可以。”无怒神尼道。 “就她一个?”展梦鸿疑惑地问。 “恩。”无怒神尼应了声。 “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学功夫啊?”展梦鸿急切地问。 “你以后的任务是供应全派的饮水和做饭用的木柴。”无怒神尼没有接他的话,直接下达了任务。 “不会吧?”展梦鸿满脸绝望地道。 “绝色师弟,我会帮你的!”绝尘安慰道。 “不要叫我绝色,我讨厌这个称号,更不需要你帮我!”展梦鸿怒气冲冲地道。 “还有,从今天开始!”无怒神尼的声音清楚地从拐角出传来。 “是。”展梦鸿条件反射似的立马回应。 “绝色师弟,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吧!”绝尘道。 “你个母秃驴,不要叫我绝色,我还要说几遍啊?!那老东西把我当奴隶看,你也不把我当人啊?”展梦鸿听师傅走远,忍不住破口大骂,原形毕露。 “你……”试想一个在文明的没有脏话的环境下成长的小尼,何曾听过如此骂人的粗口,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满脸的委屈加上夺眶欲出的泪花,显得楚楚可怜! 展梦鸿心肠毕竟是不坏的,刀子嘴,豆腐心,由于做惯了混混,对不顺心的事从来就是脱口就骂,浑然忘了此刻自己的身份。当她看到委屈流泪的绝尘,心一软,不禁暗暗后悔! “师姐,对不起,我错了!你骂我吧!”展梦鸿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将自己哄人的本事随便发挥了一下,就将这个天真的小师姐哄得破涕为笑! “师姐,师傅的功夫怎样?”展梦鸿嘴巴甜甜地问,一口一个师姐令绝尘心花怒放,无问不答。 …… 听完对师傅为人的介绍,展梦鸿叹道:“功夫好有个屁用,这么不会办事,弄的自己如此窝囊,没有地位,没有前途,连我也前途无‘亮’了!” “不许这么说师傅!”绝尘反驳道。 “这老虐婆就是不会办事吗,我一来就把我当奴隶使唤!活该!”展梦鸿又犯狗脾气了,龇牙咧嘴地又嘲又骂。 “你怎能这样骂师傅?我不许你骂师傅!”绝尘再次被激得胸膛起伏不定。绝尘是无怒神尼几年前在山下拣回来的,两人虽是师徒,其实情同母女,是故她极力维护师傅。 “不准哭!”展梦鸿一看情况不妙,赶忙喝止。突然心中一惊,暗道,坏了,万一她告诉那老虐婆,我岂不吃不了兜着走?又上前讨好道:“师姐,我刚才说的是有些过分,下回我改。不过今天我们的谈话不许告诉别人呦!” 绝尘应了声。 “你们在偷偷摸摸地说什么呢?”无怒神尼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开口问道。 两人俱是大惊,异口同声地道:“没有什么,师傅!” “师傅,你轻功好厉害啊,你在我们身后我们都没发现!真是厉害!厉害!!”展梦鸿赶紧拍师傅的马屁,一怕绝尘向师傅告状,二来讨好一下师傅,免得吃更多得苦。 “我是走过来的,没用轻功!”无怒神尼淡淡地道。 绝尘忍不住扑哧一笑,笑展梦鸿拍马屁没拍对地方。展梦鸿更是尴尬,没想到她竟不吃这一套,灿灿地道:“那也很高明,那也很高明!” “绝色,我不是让你担水劈柴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无怒神尼又问。 “师傅,你看弟子入门头一天,又大病刚愈,今天就免了吧!”展梦鸿惨兮兮地道。 “什么——”无怒神尼投来冷冷的眼神,令展梦鸿胆寒,“如果你再不去,今晚就不许吃饭!” “不会吧!”展梦鸿立刻窜进了柴房,对他来说,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惩罚了,他实在是饿怕了! 正在展梦鸿饿得头晕眼花之际,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好象是蓝清云,又好象不是,手里还拿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烧饼,心中大乐,迎了上去,却扑了个空,扑通掉下床来,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心里不禁一阵空虚,好象少了许多东西,是那烧饼还是蓝清云,他也说不清楚!他发现眼前的的确确有个人影,便拼命的揉了揉眼睛。 “绝色……啊不,师弟,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影子道。 展梦鸿立刻如饿狼般冲了过去,他心里好象不再那么空虚了! 峨眉山的晨钟响彻漫山遍野的每一个角落,展梦鸿痛苦地捂着耳朵翻来覆去,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完全搅乱了他的美梦!“师弟,师傅来了!”绝尘轻轻地喊。 展梦鸿尤闻惊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着完,冲了出来,险些与她撞了个满怀,拉着她就跑,道:“师傅到哪了?” 绝尘忍不住地娇笑道:“你就这么怕师傅?我是骗你的!” “哪有啊!她把自己弄得冷冰冰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展梦鸿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况,双手拼命地乱摇。 “是吗?”绝尘被逗得娇笑不止。 “你不信,那就算了!师姐,你以后可要多多照顾你这个唯一的师弟啊!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师姐啊!”展梦鸿连忙施展攻心战术,把她说成自己唯一的依靠,无形中加重了她的担子,这让她心飘飘的,说不出的受用。 “好啊!”绝尘道,嘴角还流露着被人依靠的幸福微笑。 “师姐,你今天真漂亮!”展梦鸿趁热打铁,追捧一句。 “我们去担水吧!”绝尘脸上顿时飞出了两朵红云。 “谢谢师姐!”展梦鸿见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说不出的惬意! 两人担着担子,一路欢快。展梦鸿听绝尘讲从师傅那里听来得武林佚事,自己跟她讲述童年的快乐趣事! “那里洞好多啊!”展梦鸿朝远处瀑布上的一片山洞一指,好奇地问。 “那是观音三十六洞,是本派高手闭关修炼之地,也是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听说里面还关押着一个魔教高手呢!”绝尘解释道。 展梦鸿望这远处松涛,翠竹,瀑布,云海,心中无比舒畅,暗叹这里风景如画!他童心一起,拣了一块石块用力向那遥远的瀑布投去,还伴随着一声难听的怪叫!一片不似回音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顿感头部受到一下重击,眼前一黑,金光灿烂,几欲跌倒!脑袋刚一清醒就骂道:“哪个狗日的打老子?” 绝尘在一边笑得腰都弯了下去道:“那是剑猴!” 展梦鸿一脸无辜,转而满脸愤愤地问:“他们为什么打我?” 绝尘道:“你没听说峨眉山最数猴子多,也最数峨眉山的猴子聪明吗?” 展梦鸿道:“听说过,可为什么叫剑猴呢,这又和它打我有什么关系?应该叫贱猴,差点把我脑袋打坏!可恨!” 绝尘道:“因为这些猴子能模仿人的行为,很是聪明,常常偷看我们练剑,久而久之,聪明的都学会了许多剑法,笨的也学会一招半式的!厉害吧?它们还帮我们采茶叶呢,上好的龙井,铁观音,在悬崖峭壁上,人力够不着,就全靠这些猴子了,我们和它们相处的很融洽的!” 展梦鸿道:“那刚才他们也是在模仿我?” 绝尘笑道:“你真聪明!不愧是峨眉山第一公子!” 展梦鸿满脸诧异问:“什么峨眉山第一公子啊?” 绝尘又笑道:“峨眉山就你一个男子,不是峨眉山第一公子是什么?”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这时山上又下来一群年轻的女尼,听了他们的对话取笑道:“这不是无怒师叔昨天收的那个男徒弟吗?还峨眉山第一公子呢,分明是峨眉山第一男尼姑吗!哈哈……” “去,去,去!”展梦鸿铁青着脸驱赶众女尼。一群年轻的女尼纷纷娇笑着躲避。 这时又有几个剑猴围了上来,学他的样子,双手一扬,吱吱尖叫,作驱人状!展梦鸿见状大为恼怒,跳着脚,举手作欲打状威吓它们!几只剑猴毫不害怕,依样画葫芦,转眼间在他脸上砰砰揍了几拳!展梦鸿见自己打打不过它们,骂它们不理睬,吓吓不走,正是无可奈何之际!突然之间想到绝尘的一句话,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展梦鸿笑呵呵地站起来,一改刚才的颓废表情,双手抱拳向剑猴鞠躬连连,剑猴立马模仿回应。展梦鸿又拍拍双手,剑猴亦如此。而绝尘在一边更是莫名其妙,不知为何?而展梦鸿此时更是开怀大乐,连忙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剑猴也毫不忧郁地各自拍了一下,展梦鸿见剑猴中计,暗道:“笨猴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让你们自己把自己弄死!” 展梦鸿把身子一躬,脑袋面向山壁,缓缓向前撞去,侧首见剑猴也学他样子缓缓撞去。展梦鸿见剑猴已被自己套牢,加快脚步向前冲去,暗自得意道,小样,敢得罪我?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嘿嘿咧嘴,得意地狂笑!突然间觉得自己脑袋一阵眩晕,晃晃悠悠倒了下去!哎!真无奈!他竟忘了刹住自己的脚步,硬生生地撞在了山闭上,不晕才怪呢! 绝尘让他的行为惊呆了,转而会意,捧腹大笑,笑他自作聪明!赶忙帮他推宫过血,一会儿,展梦鸿就迷迷糊糊地醒来,嘴角还残留着得意的微笑,睁开眼一见绝尘,得意地问:“师姐,你有没有看见一地死猴子啊?” 绝尘强忍住笑 第一卷 第四章 狂傲徒子斗师尊 六月初八,华山派新秀大会,这将选出武功最优秀的弟子加入长老阁,也是将来最有希望继承掌门位置的人选,可谓很是盛大!因此,华山派向各大名门正派广发邀请涵,希望前来观礼! 峨眉派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邀请,虽然峨眉派向来淡泊名利,但与各大门派素来交好,碍于江湖情面,不好推脱,于是派无怒神尼率弟子前去应酬一下。 展梦鸿得知消息,雀跃万分,心道,我终于可以踏入传说中的江湖了!我终于可以一睹旷世豪侠们的风采了!不知道是不是都和我几年前在太白镇山上见到人杰一样,有仙人风采! 师徒三人纷纷向掌门人及众人辞别,母亲对展梦鸿是千叮咛,万嘱咐,江湖险恶,一切都要听师傅师姐的!由于距离华山路途遥远,无怒神尼决定买几匹牲口代为脚力,他们来到牲口市场上。 无怒神尼选了头健壮的黑驴,师姐也选了头皮毛整洁的花驴,展梦鸿一瞧心里就不舒服了,暗想,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骑头驴闯荡江湖,那岂不是让江湖豪杰笑掉大牙!好歹也要买匹马啊! 绝尘摸着自己的花驴,笑道:“师弟,你怎么还不挑啊?看我的漂亮吗?” 无怒神尼催促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展梦鸿难为情地道:“师傅,我一个男儿,骑一头驴好象不太合适吧?好歹骑匹马啊!你们下山都选了把好剑,我只有一把生锈的没人要得破刀!” 无怒神尼一想道:“也是,可我们没有太多的钱,只够买头驴的了!你就将就一下吧!”展梦鸿一听满脸失望。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凑了过来,目光闪烁地问:“三位师父,你们要马吗?我的马在这儿是出了名的,健壮,跑的快,便宜,只收20两银子!”中年人见他们对自己的演说毫不理睬,以为他们嫌价太高,笑道:“看在你们是出家人的份上,打个对折,只收你们10两如何?” 绝尘道:“我们只有买一头驴的钱!我们买不起!” 中年人见他们要走,道:“一头驴的钱就一头驴的钱!!就当我给菩萨的香火钱!”中年人接过钱,递给绝尘钥匙,笑道:“前边九号柱子上拴的那匹健马就是!”说完匆匆走了。 展梦鸿和绝尘兴冲冲地跑了过去,一看,差点晕过去!真是一匹好马!没有尾巴和耳朵,难看死了!展梦鸿气得直骂,绝尘也气呼呼地道:“可恶!连出家人都骗!一定没好报!” 无怒神尼一脸平和地道:“你们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自己贪图便宜,不看清本质,怨不得别人!牵上你的马走吧!”展梦鸿无趣地跟在后面,这几年专心习文练武,没有生活的压迫,早快把人情世故忘全光了!。 经过数日的赶路,提前二天来到了华山脚下的重镇潼关,师徒三人一路望尽神州河山的壮美,磅礴,恢弘,温柔,悠远。。。。。。看尽人间千奇百怪的世情!几人脸上都添加了许多风尘,风霜! 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师徒三人走进一家干净的饭馆坐下,要了三份素面。由于华山新秀大会即将召开,这几天潼关的酒馆,客栈通通爆满!连这家小饭馆里都坐满了江湖豪客,显然也是为华山新秀大会来得。其中一桌格外引人注目,一个铁塔般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另一个瘦骨如柴,尖嘴喉腮。两人说话肆无惮忌,粗鲁不堪,引来道道厌恶的目光,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群豪客见三人进来,不禁暗暗诧异,这几人怎么这么不搭调啊!怎么一个男子穿着尼姑的衣衫和一个老尼姑一个小尼姑混在一起?峨眉派不是不收男弟子吗?都私下议论纷纷,不敢高声,恐怕还没有什么人会愿意得罪出家人!尖嘴猴腮的那个出口惊道:“哎呀!大哥,你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老爷们都跑去峨眉山出家,有趣!有趣!”彪形大汉眼神邪邪地出口啐道:“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窃玉偷香吧!”这话在出家人面前夸夸而言实在是极且嚣张,侮辱! 展梦鸿不禁怒气冲天,厉声道:“几位说话放干净点!” 这二人如此张狂,目中无人,正是天争神教的两位堂主,彪形大汉正是飞熊堂堂主秦授,尖嘴猴腮的那个是神猴堂堂主程威。此时正直天争神教飞速崛起壮大,势力遍布中原大半,而且还渗透到关外,军队,各大门派都让他三分,不敢措其锋芒,难怪如此猖狂。 飞熊堂堂主秦授怪眼一翻道:“小宰子,你再给爷爷说一遍?”神猴堂堂主程威笑兮兮地道:“秦兄,别发火!这也不是这位小兄弟的错,说不定是老尼姑动了春心,私下养了个小白脸呢?留着自己受用呢,哈哈。。。。。。” 这样的话就算是神仙听了也会气得下凡,无怒神尼脸色煞白,将手中的双筷运劲向二人射去。这二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也将手中的筷子甩手打来,将打来的双筷对折,又带着尖锐的风声反袭无怒!无怒神尼双手各夹住一支,震得手掌隐隐发麻。论功夫,无怒神尼比二人都高一筹,但二人联手就明显略逊一筹了。刚才以一人之力硬接二人之功,暗自吃了一点小亏!展梦鸿和绝尘见师傅动上了手,分立在无怒神尼的两侧,伺机而动. "手上有些功夫吗?今晚陪大爷乐和乐和吧,不知道床上功夫杂样?"秦兽下流地道. “不行,脾气太暴,小心把你的老鸟给阉了!哈哈。。。。。”程威道。 无怒神尼暴怒异常,一按桌子,整个人斜飞过去,双腿连环剪出,这正是峨眉派的必杀绝迹‘佛剪腿’,两人一见无怒神尼来势凶猛,不敢措其锋芒,欲闪到一边,但还是迟了一步,各中一脚,退后五步,方才稳住身形!两人不敢大意,纷纷抽兵器在手,一个手持利斧,一个手持软鞭,双双扑了上来,无怒神尼也拔剑在手,三人斗做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胜负难分!展梦鸿怕师傅吃亏,挥着生锈的大刀,猱身扑了上去。一刀向程威脑后斩去,人还未近身,就被程威翻身一记‘豹尾脚’,踹飞出去。展梦鸿毕竟功力尚浅,尚不能与一流高手对招,躺在墙角几欲昏迷,绝尘跑过来扶起他,急切的问:“师弟,你没事吧?”展梦鸿向战团望去,道:“我没事,你快去帮帮师傅。”接着绝尘也被打翻在地! 转眼间,数十回合过去。无怒神尼渐处下风,两人一人兵器一长一短,俗话说的好,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一刚一柔互相配合,既可攻又可守,加上污秽的语言不断扰乱她的心神!二人并非侠义之辈,以二打一以是大违江湖规矩,什么阴招损招层出不穷,令无怒手忙脚乱,凭借峨眉派精妙的绝招仗剑苦撑,虽一时不能落败,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展梦鸿见师傅遇险,自己又不能上前帮忙,心急如焚! 这时,一个满脸傲气的青年负剑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打斗中的他们,朗声道:"何方贼人,敢在华山脚下伤我贵宾."展梦鸿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程威斜眼道:"你小子也活腻歪了,不想死的话,就滚回家吃奶去吧.爷爷的事,你管不了!" 青年傲然一笑,道:"是吗?我有些不信?"说罢,招呼也不打,突然拔剑闪电般冲了过去,只听一阵密集而紧凑的撞击声之后,四人骤然分开,只见程,秦二人一个个扶着血涌如泉的左腕,退到一边,地上只剩下半个斧头和一截断剑,不信的望着那个青年,缓缓地道:"敢问阁下是何人门下?" 青年人依旧淡淡一笑,道:"在下华山派弟子傲乾坤." 二人俱是大惊,其实他们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惊声问:"你就是浪子神剑傲乾坤?曾一人将盘踞在太白山数十年的''太白十六悍匪''全数歼灭的浪子神剑傲乾坤." 青年人还是一笑,神情非常倨傲,道:"正是区区在下." 程威一抱手道:"阁下出手连个招呼也不打,好象有些大违武林规矩吧?" 傲乾坤道:"你们二人联手与这位师太相斗,不更是打违武林规矩吗?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不是什么侠客,我也不需要光明正大,只要能赢得胜利,我什么也不在乎!" 秦授大声道:"领教了,天争神教会记住你们华山派的好处,你们华山派既然架了我们的梁子,我们接下就是."这飞熊堂堂主秦授并不是全无谋略之人,故将矛盾扩大为两大门派之间的矛盾,来压傲乾坤,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傲乾坤一脸的无所谓,道:"请便,随时奉陪!" 二人见此招不见效,相互搀扶着狼狈离去. 无怒神尼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傲乾坤拱手道:"神尼客气了,拔刀相助,是江湖人该做的,何况是华山派的贵宾,在下还有些许事情,先行告辞了." 展梦鸿用钦佩的目光望着傲乾坤离去,心中无限感慨,自己何时才能有如此成就,就可名扬四海了.无怒神尼见华山新秀大会时日尚早,加之刚才功力消耗过巨,两位徒弟都有伤在身,找了家客栈,暂时休息一宿.展梦鸿见自己这身行装穿在身上,怕日后再惹出些什么祸端,买了套粗布青色长衫穿在身上.次日,师徒三人各怀心事,骑着坐骑穿行在闹市中.突然,一个软绵绵湿淋淋的物体从天而降砸在展梦鸿的脑袋上,他没感到什么疼痛,却摸到脑袋上湿湿的,大惊,拿下那事物来一看,原来是个橙子.展梦鸿毕竟不在是以前那个刁顽少年.如果在以前,肯定会破口大骂,经过四年在峨眉派的修身养性,此时已颇有内涵,但仍是怒气冲冲恶狠狠地朝橙子打来的方向盯去,只见一个十七 八岁穿着随便的少女,正在花楼上得意的娇笑,远远就听见:"你们快看呀,那人真有意思,骑的马连耳朵和尾巴都没有,真是有意思,咯咯... ..."身边的丫鬟侍从纷纷赔笑,她与展梦鸿对视一下,丝毫没有把他的怒火看在心里,依然还是张狂. 此时,他实在不想多惹事端,忍气吞声,默默离开.不消半日时光,便已来到华山脚下,在管事弟子的引领下进入为峨眉派预备的厢房,只等明日大会的开始.展梦鸿兴奋的直搓手,自信地道:"明天傲师兄一定会赢!" 无怒神尼摇了摇头道:"未必!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切事情都不是在预料之中的.我看此人迟早会惹出祸端." 展梦鸿满脸疑惑,问:"为什么?" 无怒神尼接着道:"傲乾坤在青年高手之中绝对可以在前五名之内,但此人狂傲之气太盛,若无人能驾驭他,这是迟早的事." 展梦鸿私下偷偷一对照,不禁暗暗佩服师傅的目光犀利. 华山新秀大会.这不仅是华山新秀弟子之间单纯的比武较量,里面掺有太多的利益争斗,这决定谁能成为长老阁中的一员而比拼.如果有幸成为长老阁中的一员,那将来定是华山掌门之位的有力人选.所以不管是掌门的得意高徒,还是各长老的出色门生,都经过了刻苦的训练,积极备战. 师徒三人早早来到了会场上,会场十分宽敞,足足能容下数千人,整个比武场在正中央,呈巨大的圆形,周围摆放着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周围更是彩旗招展,每面旗子上都写着相应的门派,少林,武当,长空帮,峨眉等.一行人到写有峨眉的那枚旗子下坐定,不多时,已经人山人海.华山派掌门一剑动四方赵无伤客气地上前寒暄一番.请少林智空大师,武当青虹道长,长空帮少帮主项少游坐在首席,列为评判.项少游凭借自己显赫的身世,深厚的功力,以一柄星云锁魂链挫败无数高手,位于青年高手第三位.当年,万恶采花僧的传人被其追了三天三夜,直至天山脚下,方才将其击毙,那一战,使他一战成名. 台上一个个华山弟子上去,又一个个下来.一个绰号叫矮脚雄的弟子凭借深厚的腿功,力挫数人,站在上面得意非凡.展梦鸿在下边看的兴高采烈,却始终没有看到傲乾坤的身影.矮脚雄见没人上场,叫嚣非常,显是一个没头脑的楞种.一个华衣公子一记蜻蜓点水,潇洒得落在场中央,顿时引来阵阵喝彩声.华山派掌门赵无伤不禁抚髯长笑,道:"这就是小儿,赵如意,才末技微,请各位多多指点."脸上很是得意,显是炫耀. 矮脚雄一抱手道:"赵师兄,请了--" 赵如意微笑着还了一礼道:"请--" 矮脚雄知赵如意尽得得掌门真传,不敢大意,右脚后踏半步,双手握拳护在胸前,摆了一个既可攻又可守的两全招式。赵如意早知矮脚雄不是自己敌手,不紧不慢地围着矮脚雄转,伺机动手。不一会儿,矮脚雄头上微微见汗,忍不住拭了一下。赵如意怎会错失良机,侧身向前一步,右手握拳快速击向他的额头,左手成掌切向他的右协。匆忙之中,矮脚雄双掌交叉架向赵如意打来的一拳,顿时胸门大露。赵如意岂会错过如此大好机会,立马切中他的右协,跟着一记黑虎掏心,结结实实地打在矮脚雄胸膛上。矮脚雄连退五步才稳住身形,一口血气涌到嘴边,喷了出去,显然受了内伤。赵如意出手很是狠辣,接着连环飞腿将矮脚雄踢下台去。台下顿时跑来两个弟子将他抬下去。赵如意得意地道:“还有哪为上来指教?” 赵无伤笑得更是得意。其实这场大会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这是他给他儿子自己办的。台下众位长老都神情默然,几个有实力的弟子都神情愤愤,显是不服气!有自知之明的都没有上场,有谁会和自己的掌门人过不去的?那不是找死吗!这事各长老也是三令五申吩咐过,指派几个蹩脚弟子上去撑一下场面。台上又陆续上去几个弟子,接着个个都被打下台去。几位评判无奈地摇了摇头。赵无伤见没有弟子上场,便假惺惺地商议道:“各位,是不是可以下结论了?” 正在这时,外围一阵混乱,闯进一个人来。后边还有几个鼻青脸肿的弟子在阻拦,那人气冲冲地打倒一个弟子道:“众位师兄弟都来了,为什么不让我来?“ 一个弟子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师哥,这是师傅吩咐的,你要是去了,师傅会打死我们的?” 那人毫不理睬,道:“我不信!一定是你们在搞鬼,师傅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参加?我亲去问一下!” 那人冲到台前,展梦鸿大喜,来人正是傲乾坤! 傲乾坤跳上台去,昂首直问:“师傅,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赵无伤脸立马阴了下来,厉声道:“你给我退下!”赵无伤避而不答,显是默认!傲乾坤仍然站在那儿,道:“不!”他在华山派武功可以说除了赵无伤几乎无人能敌,连各大长老都让他三分,不仅因为武功高强,更因为他是掌门的得意门生!养成了他谁也不服气的狂傲脾性。 赵无伤的脸更加阴沉了,站起来,一字一顿地道:“你——给——我——下——去——” 傲乾坤还是站在那儿。大凡狂傲之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不论对错,都很执着,死也不悔改。这次赵无伤是为儿子赚些江湖声望,加入长老阁,好将来继承自己的位子。见他出来阻挠,大为恼火,虽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但总不能比儿子,孰轻孰重,心中早有定论!眼见两人要闹僵,台下一干人等无不暗暗偷乐,没人出来阻拦!几位评判更是不好插手别人门派之间的事情。 傲乾坤目光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嘴里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字:“不——” 赵无伤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傲乾坤断然道:“我不服气!当然不听!” 赵无伤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能打倒我,我就让你服气,否则,你不得不要服气!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本不服气!”他不信傲乾坤会冒天下之大不为而判派叛师!当时民风最重礼法,处罚很重!但,他错了。傲乾坤就是傲乾坤,他是当世狂人,有什么不可能?他淡淡地道:“好,那我就打倒你!”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也说的出来,立马引来无数指责!恐怕只有展梦鸿认为:好男儿!好气魄!何等豪气!何等狂傲!也不禁替他暗暗担心。 傲乾坤慢慢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我就是我,有何不可——” 赵无伤怒及而笑:“好,你不后悔?” 傲乾坤道:“我不后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悔之有?” 赵无伤一竖大拇指道:“有种!不愧是我赵无伤的徒弟!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侥幸胜了,我可以放你下山去,让他们不再为难你,如果你败了——”说到这语气一顿,带有无限杀机! 傲乾坤冷眼道:“我是不会败的!”别人一听,都认为他无可救药了! 各大门派的高手见眨眼间已成定局,纷纷叹息,一叹赵无伤处事不公;二叹天地间竟有如此不羁的狂人。此役之后,已五人再称他浪子神剑,而是称之为狂徒孤剑的较多,正应了他平生的格言:猛虎从来都论个,只有绵羊才成群,注定他一生孤傲不驯! 赵如意避闲地道:“师傅,还是让傲师兄与我比一场吧!鹿死谁手还未可预料呢!” 赵无伤开脱道:“这已经不在是单纯的比武了,而是门户之间的大事,必须由我来清理门户!你退下吧!”他知道儿子不是傲乾坤的对手,他对自己的儿子实在太清楚了。而他对傲乾坤却越来越不清楚了,对他的功夫也越发不可琢磨了。故将矛盾激化成门户之间的矛盾,免得让人说自己偏袒,以大欺小,这样就光明正大了。其实,他也暗自心虚,对自己这个徒弟也没有十成把握,但胜利是必然的。想到这,他笑了。 两人皆拔剑在手,静静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是那么的均匀!高手就是高手,无论心态,姿势,都是掌握的十分到位。周围群豪都睁大眼睛看这场罕见的师徒之争,怕一不小心错过每一个细节。诺大一个场地,数千人,没有一丝声音。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道:“快打啊!难道师傅还怕打不过徒弟?”众人寻声望去,见一个穿着随便的小姑娘,在那指手画脚。展梦鸿一眼就认出那是上午拿橙子掷自己的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见人们都望向她,不好意思地一吐舌头,钻出了人群,消失了。 智空大师对这场分争似乎毫不感兴趣,闭目喃喃念经,对外界一概不闻不问。 紫虹道长也是满脸平静,内心没有一丝波澜,看不出他心中的变化。 倒是长空帮帮主项少游看的满有兴致,专注地盯着傲乾坤,似乎对他十分看好。而群豪基本上认定赵无伤必胜。试问千百年来,江湖上有哪个徒弟能胜的过师傅的! 终于,他们开始动了,身形配合着步子忽快忽慢。赵无伤运起紫霞神功,遍身紫气,缓缓刺出一招 。他只想试探一下,不在于伤敌。但却实实在在地刺进了傲乾坤的肋骨,他很是诧异,他会如此不济,连自己一招也顶不住!这时,傲乾坤好象没有感到疼痛,反而笑了!利用这一刹那,他半躬身用骨骼将赵无伤的长剑紧紧夹住,赵无伤顿感不妙,一抽长剑没有抽回,弃剑而又怕失了身份,就这一犹豫间,感到脖子上一凉,傲乾坤的长剑已然架在他的脖子上。赵无伤感到脖子上的森森寒气,面如死灰,心猛地往下沉。电光火石间,两大高手一招决胜负,傲乾坤一身体作为肉盾,最简单,最直接地换得了胜利。 台下一片哗然!!! 个个都和赵无伤一样满脸不信! 赵无伤毕竟是一代宗师,虽败不失气度,朝涌向前来得弟子一挥手道:“我输了!你们闪开!” 傲乾坤收剑回鞘,撕下半截衣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傲然狂笑,扬长而去!此一役,傲乾坤名动江湖! 山下,好再来客栈. 师徒三人要了几份素菜,一盘馒头,展梦鸿兴奋地谈论着傲乾坤与赵无伤那精彩地一役,尤其对那一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而且最为实用的一招赞叹不已. 绝尘轻轻地道:"我觉得傲师兄那样做不太好."绝尘在这里指的是傲乾坤不拘礼法,狂傲不羁,那种为人处世的方式不赞同. 无怒神尼道:"此人狂傲之气太重,做事百无顾忌,任由心性,魔由心生,若束缚不住,恐日后会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展梦鸿一听,心中一懔,正色道:"但愿傲师兄莫误入歧途." 这时,只见店小二一声吆喝,跑了过来:"几位,饭菜来了."小二一一摆到众人面前,将一小盘馒头递到展梦鸿面前,特别照顾道:"这是你朋友给公子你定的."展梦鸿已是饿极,也不搭话,拿过来,狼吞虎咽.小二接着道:"这份馒头你朋友已经付钱了,专门对你的口味做的."展梦鸿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忽觉不对,抬头问:"我朋友??!!"这时顿感口中火辣,脸色急剧涨红,只见自己手中的半个馒头殷红一片,里面全充塞了带有刺鼻辛辣的辣椒末.展梦鸿喝问道:"放这么多辣椒,想害死人呐?"小二疑惑地道:"公子不是南方人吗?你的朋友说你无辣不欢的,特别关照我们做的."此刻,展梦鸿已是大汗淋漓,焦躁无比,一个声音道:"公子,先吃杯凉茶吧,去去火."展梦鸿毫不忧郁,接过来一饮而尽,他的舌头本已麻木的失去知觉了,顿感心中有一团烈火在心中腾然升起,四处游走,直烧的展梦鸿头脑发昏. 小二惊道:"公子,这不是你朋友吗!"展梦鸿的目光楞楞地从剩余的半碗辣椒油上离开,扭头瞧去,那人正是前些天用橙子砸自己的脑袋,在华山武场上鼓噪的那名女子!那名女子笑吟吟地道:"公子,免费的馒头和辣椒油好吃吗?咯咯... ..."说罢如一团白色云彩飘了出去,落在一匹雪白而没有杂毛的马上,扬鞭而去.展梦鸿三翻两次遭戏弄,怒火丛生,怒道:"你给我站住!"白衣女子纵马如流星般奔出了数丈,道:"有本事你就抓住我,最好骑上你那匹''宝马'',咯咯... ..." 展梦鸿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翻身上马,如闪电般追了出去.白衣女子骑的那匹马乃是万里挑一的名驹,塞外马王,名曰,雪龙,日行千里,不在话下.白衣女子见他追来,遂没放在心上.但听马蹄声越来越近,回头一看,却见他已在十丈之内,大惊! 展梦鸿这匹没有耳朵没有尾巴的残马亦是一匹千里挑一的战马,因在战斗中失掉了耳朵和尾巴,被卖落民间,又辗转流落于他手.两匹马脚力不相上下,雪龙马乃马中之王,见有马紧追不放,好胜之心顿起,发力狂奔,嘶声连连.丑马亦紧跟其后,随声应和,此起彼伏,响掣整个山野!从远处看,只见一团白影与一团灰影快速流动,一个是骑术精湛,一个是借火气壮胆气,争先恐后,狂奔电驰! 白衣女子眨眼间闪入前面林中.展梦鸿毫不思索,策马而入,将师傅平日的教诲----穷寇莫追,遇林莫入,全通通抛诸脑后.一记寒星朝他迎面急速打来,眼看是避不过了,此时展梦鸿已非惜日阿蒙,武功上颇有根基,仰身险险躲过,侧身跃下马来,警惕地环视四周.他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峨眉派弟子展梦鸿,请姑娘出来相见,在下有话相询."一不小心,脚下顿误中机关,被倒掉起来,在空中晃来荡去.白衣女子犹如凌波仙子从天上悠然飘落,一只纤手执着绳子的另一端,露出半截皓腕,笑嘻嘻地问:"公子,你可有话要说?如果没有,小女子可要告辞了."说罢将绳子绑在旁边的树上, 那笑容犹如一潭春水在展梦鸿心中涌起淡淡的波纹,使他一阵陶醉,最后一句话使他骤然清醒,脸上闪过一阵绯红,刚才的怒气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似不再忍心责怪,柔声道:" 第一卷 第五章 侠义儿郎情义长 一个年轻的刀客,骑着一匹没耳朵和没尾巴的残马,沿官道一路南下.他经过数日颠沛流离的奔波,脸上又添加许多沧桑,他又一次不可避免的于饥饿发生了碰撞,盘缠都在师姐绝尘身上,自己身上那点碎银子早就用光了.幸好他还会一些下三褴的求生手段,然一路上饱受世人白眼. 这日,他从山上摘了些野果,草草充了一下饥,饱饮一肚山泉,添加了许多精气神!他越往南走就感到越奇怪,大批难民,背井离乡.一问原因,干旱!!路上的因为缺水而死的人,天天都能见到.又过了数日,他来到一个小镇上,这地方有近一年没有下雨了,到处都是干涸的河床,成片枯死的庄稼,连高大的树木都枝叶稀疏,泛黄发白.太阳依然高高悬在空中,狗伸长了舌头,拼命地喘着粗气.这里的水异常金贵,一口水可以换一条命,人不喝水是不行的.为了生存,镇上的人分成两派,为了山上一口几乎干涸了的山泉,发生械斗.为 了水,天疯狂烘烤着这片干燥的土地.偶尔有一股躁热的风吹来,带起漫天的干尘.躺在阴凉角落里的老天有小斗,月月有大打,每次都死伤若干无辜乡民! 天灾旱年,生灵涂炭!展梦鸿不是大侠,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刀客,仍然对这副场面感到触目惊心,心痛!他不是救世主,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是多么想拯 救这群人.他亲眼看到一个老妇蹲在一口枯干的井中,舔那稍微有些湿润的石缝,一群瘦小干渴的孩子,疯狂哄抢大户人家倒掉的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残水...... 突然之间,镇中央燃起一个巨大的火堆,窜天而起的火苗犹如火神一般张牙舞爪,两只舞龙队围着火堆左右翻飞,疯狂舞动,虽然汗流颊背,但神情是那么的虔诚,毫不敢 放慢半步!在火堆一侧架起一座近十丈高的斜台,四个巫师打扮的人,全身涂满了油彩,扭动着身躯,嘴中念念有词,他们前边躺着被绑四肢的两只羊,两头牛,还有两个 活人——两个穿着华丽的美貌女子。一个穿着庄重的大巫师,左手拿着法杖,右手拿着铜铃,双手张开,似迎向火神,吟唱道:“伟大的火神啊,请用你宽容博大的胸怀,原谅这些无知的村民吧!他们将生生世世供奉您,宽恕吧!宽恕吧!请接受您的虔诚子民带来的忌品吧!”四个涂油彩的赤膊巫师上前将牛,羊丢入火中。大巫师又道:“上人忌!”四个赤膊巫师上前将挣扎的一个华衣女子丢入火中,直至她在里面翻滚挣扎,直至死亡!多么悲惨的一幕,人忌!轮到剩下的那个女子了,她眼中充满反抗,绝望和无助!是那么的令人心碎!台下的民众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眼中充满了信服的痴迷,都跪倒在火堆前,跟着大巫师一起吟唱!这是每逢旱年都要举行的一个祭祀活动,这个女子是镇长的千金,叫春香,芳龄十八,长得象花一样,正是该出嫁的年龄,与镇上一个叫张阿生的青年情投意合,已经暗暗私定终生,眼看马上就要出嫁了,却被选为人忌,成了火神的新娘!镇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到台下,老泪纵横,哭道:“女儿啊,不是爹狠心,可为了镇上这几百口性命,只有牺牲你了,你应该觉得骄傲,爹为你自豪!临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春香面无表情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撼人心灵的话语道:“来世做猪做狗,不做女人!”说罢泪流满面,春香的母亲立刻哭死过去。这时,大巫师高声道:“时间到,上人忌!”四个赤膊巫师走了过来,春香绝望地闭上了秀美的双眼!展梦鸿看这场到如此丧心病狂的祭祀活动,竟拿活生生的人来做忌品,刚才一个鲜活的生命从面前眨眼见就消失了,现在又要重蹈覆辙,他决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义愤填庸,刚要挺身而出。 就听一声凄厉的急呼,“住手”几个健壮的青年抢上高台将春香救下。没逃出几步,就被愤怒的村民团团围住。为首那人正是张阿生,他给大家跪了下来,哭求道:“诸位乡亲父老,看在阿生平日做了些好事的分上,看在我们还年轻的分上,你们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连连叩头,砰砰直响,鲜血流满了额头。村民都似中了蛊似的神色木然,不为所动.类似这样的大旱,每三五年就发作一次,这样的祭祀活动是不能不做的,而且他们对这深信不疑!所以他们一见生的是女儿,都立刻活生生溺死,免得长大带来更多的生离死别。老镇长劝道:“阿生啊,春乡是我的亲生女儿,可为了村里几百条性命,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呢?”张阿生痛声道:“我们哪次祭祀有少过,可怎么就没下过雨!这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欺负我们这些善良的乡民!”大巫师开口了:“他敢侮辱我们伟大的火神,火神是不会饶恕他的!子民们是你们向火神表现的机会了!”火神如一种信仰彻底灌输给这里的村民,成了他们的精神之柱,皆双目赤红向他 涌来! 展梦鸿见他们被围,也是暗暗着急,决定帮他们一把!他在不远处牵了一头牛,对准人群,朝牛臀猛力一掌,牛吃痛狂奔!展梦鸿策马紧跟其后,振声高呼:“牛惊了!牛惊了!大家快躲开!”人群皱然分开,牛所到之处顿闪出一条空道来,展梦鸿朝张阿生等人高声道:“快跟我走!”说着将 春香拽上马背,张阿生等人见有了救星,皆奋力狂奔!村民见他们逃跑,在大巫师的指挥下也穷追不舍。展梦鸿和春乡借丑马之力与他们拉开了老大一段距离。村民中不乏一些练武的会家子,渐渐追上张阿生他们,有一个胖乎乎的青年由于跑得太急,一失足,跌倒在地,顿被赶上来得村民乱棒齐下,砸成肉泥!春香不断回头哭喊:“阿生,阿生。”又奔了一段,展梦鸿道:“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帮他们一把。”春乡双目含泪,颤声道:“感谢恩公的再造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展梦鸿一转马头又奔了回去,此刻张阿生一行人已然皆命丧黄泉,剩下他勉强仗着一些粗糙功夫苦撑,也是遍体棍伤。展梦鸿跳下马来,抽出单刀一摆,暴喝一声:“住手!”一群人骤然被打断,大巫师一指展梦鸿,道:“都是他打扰了火神的祭祀,我们要将他抓回去,拿他的人头和鲜血来平息我们伟大火神的怒气!我们的火神上仙不容侵犯!”展梦鸿解释道:“天旱是自然之灾,并非这个人所说的那样!”然而火神精神已在人群中根深地固,哪有那么容易劝说!众人又逼了上来,目标不再是张阿生,而是自己。一人手持长枪朝他迎面刺来,展梦鸿挥刀格开,侧身一脚将将他踹翻在地。顿感脑后生风,三条棒子趁他没注意无声无息地打来,展梦鸿一记铁板桥落在三人身后,跟着连环腿扫出,三人尽皆跌倒。众人见他如此威猛,齐声发喊,退到一边,不敢上前。展梦鸿趁机喘了口气,,见张阿生还傻楞楞地立在那儿,急道:“你快走,我来断后,春香在前面等你!” 张阿生道:“那恩公你怎么办?”展梦鸿怒道:“你他妈的快走,带上你的春香远走高飞,永远也别踏回这个是非之地!老子武功高强,这几个小鱼小虾还没放在眼里,自有办法脱身。”人一急,本性尽露!张阿生一听有道理,怕给恩公添乱,砰砰又是几个响头,转身急去。展梦鸿见没了后顾之忧,正在思索如何应付眼前这数百村民。大巫师把长袍一脱,走上前来。展梦鸿大惊,大巫师一直没有出手,没想到他竟会武功,双掌磨出厚厚的老茧,显是在掌上功夫下过苦功。见他身着蓝色长衫,胸前印有两颗金太阳,不禁心中一动:“你是天争神教的人?”大巫师笑道:“我是天争神教神猴堂堂主坐下的一名香主,大力金刚手孙大纲,今天让你死个明白,好到阎王爷那里去告状!”天争神教的职位是从衣服颜色和印在衣服上金太阳的颗数来定论的,青布衫上印有一颗金太阳,那是普通帮众;蓝布衫上印有两个金太阳,则是香主;白布衫上印有三个金太阳,则是堂主;而红布衫上印有四个太阳,则是护法之职;黄布衫上印有五个金太阳,则是教主之尊! 展梦鸿经过四年刻苦修炼,虽然没有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但修炼的都十分扎实,功夫可列于三流高手之中,虽不能与天争神教的堂主等一流高手过招,但于香主之流,还是可以一分高下的。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展梦鸿怒道:“你们天争神教好猖狂,动不动就拿生命做儿戏!村里这种吃人的恶习,一定是你们阴谋教唆的吧?”孙大纲道:“是又怎样,天争神教的事又岂是你能管得了的?去死吧!”说着猱身攻上,掌影重重,展梦鸿单刀看出,刀光闪闪,一个是大力金刚手,一个是五虎断魂刀,一时间难分上下。展梦鸿暗想,天争神如此猖狂,荼毒生灵,难道官府,各大门派就没有敢管的吗?师傅师姐落入 这般贼人手中,一定吃了不少苦!待会擒住他,作为人质,打听一下师傅的下落,思念一定,手上功夫一加紧,刀风更加凌厉,带有一股强硬的杀气向孙大纲斩去。毕竟,展梦鸿刚入江湖,作战经验不足,虽然气势高涨,但五虎断魂刀的精义在于稳,慢,狠,而展梦鸿急于搓敌,全 然失了章法。时间一长,又被孙大纲压了下去。本来两人功夫相当,论经验,孙大纲更高一筹,论功底,还是孙大纲高一等,但展梦鸿气势万分高涨,两人方勉强打成平手! 孙大纲手上功夫有近二十年的火候,功力俱是上乘,双手刀枪不入,每一掌都带有开山裂石的威力。展梦鸿凭借受中单刀奋力格挡,撞击出点点火花。孙大纲运足八真气,欲先将他受中的单刀废去,只听碰的一声,单刀不但没有崩断,连个小口都没有,反而震的自己手掌隐隐生疼,不禁暗自纳闷。展梦鸿久战不下,越打越是心急,越是没有章法!孙大纲很是刁钻,看出展梦鸿急于求胜,故在胸前露一破绽引他上钩,展梦鸿求攻心切,单刀直入,被孙大纲双掌夹住,一记弹腿弹在展梦鸿小腹上,连退八步方才稳住身形,喉头一甜,强压下去。孙大纲很是得意,见胜券在手,吩咐后边几个精悍的弟子道:“你们去把那两个男女追回来。”那几个弟子领命而去。展梦鸿大急,苦不能分身,气势一弱,败局一定!转眼间背上连受两掌,眼前金星乱闪,思绪乱飞:今天不能为师傅师姐报仇了,难道我今天就要毙命于此吗?心中万念俱灰,手上的力道又弱了几分,胸前再受一掌,一股血箭喷了出去。脑海中又浮现出小时侯母亲在门口翘首盼子放学归来的神情,鬓间又添了缕缕白发,母亲老了!心中一痛,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心底升起:你不能再让母亲为你挂心了!你应该让自己的母亲下半辈子有个依靠。还有两条人命等你去拯救呢!展梦鸿灵台一阵清明,奋起几记杀招,将孙大纲迫退!一声呼啸,丑马奔了过来,四蹄飞扬,对阻拦的人群又踢又咬,展梦鸿翻身跃上马被,向人群外冲去。丑马本是久经战镇的战马,见到人群众多,嘶声连连,一跃数丈,展梦鸿几乎昏阕,只胜一点残余意识勉强支撑。 展梦鸿心神俱累,奔到约定之地,画面更是触目惊心,张阿生和春香二人双双倒在血泊之中,双手紧紧抓在一起,死亡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痛苦,反而无比的解脱,满是血泪的脸上还带有残余的幸福微笑!有一句话,对这俩生死鸳鸯无比恰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海枯石烂,姑娘!请秦姑娘责罚我吧!”秦书雁顿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急道:“展公子不必如此,快快请起。”莫天冷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拜天地,下拜父母,岂可动不动就乱跪乱拜?”展梦鸿道:“我非男子汉大丈夫,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江湖人,知道有错就改,有恩必报的道理,给秦姑娘赔礼,给自己的恩人下拜,试问有何不可?”莫天虽然粗鲁,但非不讲道理,一听展梦鸿的陈述,不禁哑然无语!秦书雁道:“这是从何说起?”展梦鸿道:“姑娘对在下有两次救命之恩,一是上次如不是姑娘带在下去林中,我早已被天争神教的人捉去,像我师傅师姐一样,生死还尚不可知呢?二是这次姑娘救我,请受我三拜!”说完便拜,秦书雁赶紧上前将他搀起。莫天不禁一竖大拇指,赞道:“有种!恩怨分明,果是好汉子!上次我砸你一锤,我在这儿给你赔罪了!”说罢,学他的样子欲拜,展梦鸿赶紧拦住,道:“不可!”秦书雁看着有趣,扑哧一笑,道:“连莫天都懂礼貌了,我们莫天服过谁?展公子你可真行!”展梦鸿一声痛呼,差点跌倒!刚才用力过度,带动了伤口!两人齐问:“怎么了?”展梦鸿勉强笑了一下,道:“不妨事!不小心带动了筋骨!” 三人走进内堂,展梦鸿道:“我在此叨扰多日,给二位带来许多麻烦,深表歉意!明日,我就动身去寻我师傅,在此请辞!”秦书雁大惊:“不可!你的伤势尚未痊愈,怎可四处乱跑,况且路途凶险!”莫天也劝道:“就是!你是不是见外了,朋友间怎能说这样的话!岂不让人寒心。”展梦鸿道:“师傅师姐生死未卜,我实在是忧心如焚,如何呆得下去!”秦书雁道:“你可知你师傅师姐的下落?”展梦鸿道:“不知。”秦书雁又道:“你可有什么计划?”展梦鸿道:“也没有!”秦书雁又问:“那你如何去寻你师傅师姐?”展梦鸿恨恨地道:“我先去天争神教找孙大纲给张阿生和春香报仇,再探听师傅师姐的下落!”秦书雁道:“你那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吗?”展梦鸿道:“既是如此我也再所不惜!我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秦书雁道:“既然这样,这事也与我们脱不了干系,算我们一份子!”莫天也随声附和!展梦鸿急道:“怎能连累二位和我一起犯险?”莫天怒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我们是不是朋友?”展梦鸿道:“是!”莫天道:“那不就结了,为朋友两肋叉刀,再所不辞!这不需要理由,你可有话说?”展梦鸿感到眼窝再次湿润了,望着两张真挚的脸旁,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说不出话来。这是一群热血青年,初生牛犊不畏虎,对人人为之丧胆的天争神教,毫不放在眼中,他们就赶上去捋虎须!不错,就是他们! 秦书雁道:“既然我们达成了联盟,那我们就来制定个计划吧!”展梦鸿道:“好!今夜我们就去把孙大纲抓来,来个夜审郭怀!”秦书雁,莫天纷纷赞同。入夜,三人全部夜行衣,紧身打扮,又悄悄溜回了往日的小镇。他们抓了个舌头,探知孙大纲的下落,悄悄来到他的门外。但听里有一女声面惨叫连连,透过窗户看去,只见孙大纲正骑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身上上下做龌龊的动作,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猥亵狞狠!展梦鸿血气直往上冲,大叫一声闯了进去。孙大纲毕竟是江湖经验十足的老油条,见有人闯进来,立马把跨下的女孩踢了过来,跃窗而出。展梦鸿接住女孩见她下阴血流不止,进气少,出气多,显是至死不逾!他不禁嘶声狂喊:"这是为什么?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为什么我不早点赶到? 这时,一个巨大的灰影朝他迎面扑来,双手握一巨锤当头砸下,气势威猛绝伦,展梦鸿见他来势太快,自己身子又不听使唤,下意识地举刀一架,喷出一道血箭,昏死过去.灰影没想到他如此不济,又要抡锤砸下,结果了他,被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住手......" 翠竹成林,枝叶成阴,沿这条狭长的小径走到尽头,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方圆数十里的湖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白鹭横飞!湖中心有一楼阁,色彩红绿相间,彩带飘扬,如此如诗如画的人间佳境,除天上神仙,谁人能居于此?时值湖面雾气接天,烟云缭绕,一个身着白纱的女子宛如凌波仙子般扶栏远眺,是梦?是幻? 楼阁中,一间闺房的床塌上躺着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男子.男子喃喃痴语,显是梦中.突然满头大汗,胸膛急剧浮动,一声惨叫,骤染醒来,双目尽赤,定是梦中发生了极其恐怖的事情!白衣女子掠了进来,坐到床边,声如燕语莺啼,"你醒了?"展梦鸿眼前的映象逐渐清晰,之见她春山为眉,一双剪水瞳闪闪带波,鼻子坚挺如远山,半合着樱桃小口,有一种青纯的妩媚风流,若不是天上仙子下凡,岂会有如此绝艳佳人?!任何碧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比喻,相形之下,皆黯然失色!她伸出青葱般的玉手在他胸口不断揉搓,清风扶动着她如丝的秀发,是那样的恬静,神圣! 展梦鸿刚醒又蒙了,感到自己还是在梦中尚未醒来,又对眼前这个人间仙子似曾相识,轻声问:"敢问仙子是---"仙子眼间殷殷有两个黑眼圈,显是昨夜为他睡眠不足,淡淡笑道:"公子真是好忘性,忘了前些日子屡次得罪于你的那个人吗?"一个人竟有天嚷之别的性格,是什么使她发生如此大角度的转变呢?昨日张阿生与春香那对生死恋人所流露的真情,深深震撼了她的心灵,一直以来,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沉重,提不起精神来!展梦鸿闻言犹如五雷轰顶,眼前的仙子立刻化做了魔头,失踪的师傅师姐,血泊中的张阿生与春香,不断在他眼前闪过,双手无征兆地向她抓来,恶狠狠地道:"魔女,我杀了你!"顿感手中抓到两团软绵绵的事物,突地一震,松开了双手!仙女俏脸由红转白,退了开去,道:"你........" 灰影紧接着闯了进来,声如炸雷,道:"秦姑娘,杂了?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秦姑娘泪水哗地流了下来,几日几夜的委屈一齐涌出,转身奔了出去.灰影走到展梦鸿面前,骂道:"小子,要不是秦姑娘救你,你小子早就见阎王了,哪容得你在这里放肆!" 秦姑娘就是武林四大公子秦府秦化龙的亲妹妹秦书雁,美丽娇顽,天性纯真,人称飞天女侠穿云雁。灰影大汉则是于他哥哥齐名的武林四公子中的震天锤莫天,此人脾气暴躁易怒,天生神力,为人最为憨直,以一柄巨锤横扫群豪。是故当日不问情由一锤将展梦鸿震晕! 一连多日,展梦鸿未曾见到秦书雁的踪影,只有一个小丫鬟每日前来伏侍他的起居饮食。转眼间半月过去,展梦鸿在灵药和精心照料下,身体逐渐康复,可以下地行走了。身体虽然变好,但内心的波涛,依然汹涌起伏,不能平定。他缓步走出闺房,感受一下清风气息,却见秦书雁正好扶栏向这边望来,四目一对,展梦鸿扭头就走,似不愿见她。秦书雁神色一暗,道:“展公子请留步,容我说几句话!”展梦鸿止住脚步,木然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几只飞鸟尖叫着低空飞过,似要打破这份沉默!展梦鸿道:“你说吧。”秦书雁顿了一下道:“展公子,我们之间的误会我要向你解释一下!以前我是屡次得罪过你,但你师傅师姐的失踪也确实与我无关——”展梦鸿转过头来激愤地道:“那张阿生与春香的死又做如何解释,不会也与你没关系吧?” 秦书雁满腹委屈,无处倾诉,又受到如此揶揄,俏目似有泪花闪动,急道:“那真的是巧合!都怪莫天当时卤莽,不问情由,将你打晕。那时我们也是刚刚赶到,但是曾看到一条黑影闪过,我猜恐怕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我可以指天发誓!”展梦鸿见她楚楚可怜,在晨风中被吹得长发飘散,衣衫紧贴娇躯,显出玲珑的身形,一脸真挚,没有一丝奸猾,已然信了七八分,不禁心中一软,道:“那你也不是天争神教的人了?”秦书雁道:“不是,我是——”话说到一半,自觉失言,立马打住。展梦鸿问:“你什么?”秦书雁道:“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天争神教的人,至于我是什么人,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炸雷又在耳边响起,“书雁,你为什么要受这小子的气,我一锤砸死他岂不痛快,清净!反正他的命也是我们拣回来的,不如还给阎王老儿吧!”莫天说话粗鲁无礼,人如张飞,故江湖中人称他‘赛张飞’。秦书雁怕他把事情弄僵,打断道:“莫天,住嘴!”展梦鸿心里仔细一推想,若真是她抓走我的师傅师姐,在林中,他又岂会放了我;若是他们杀的张阿生与春香,他们又怎会救我?心结已解,不禁欠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糊涂,竟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作仇人!!‘扑通’在秦书雁面前跪了下来,道:“小子实在又眼无珠,恩将仇报,多次冒犯不能活了!他疯狂了,他要杀掉那个禽兽!!!!!!!!孙大纲正暗自庆幸,刚要发信号求救,就被一大汉,一拳轰晕!秦书雁见他没穿衣服,羞的捂起了双眼,幸好是晚上,才没有露出尴尬的丑态!莫天一脚将他踩住,恶狠狠底问:"小子,哪里跑?"说完,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孙大纲顿时被打成了猪头,惨叫求饶:"大爷,别打了!我不逃了!"莫天咧嘴一笑:"呵呵,记住了!不是我打你,我是替衙门教训你光屁股乱跑,太伤风化!"秦书雁被逗得一乐,转而变色道:"春香和张阿生是不是你派人去杀的!"孙大纲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派去的人都被你们杀回来了,他们哪有那本事!"说罢,连连赔笑!秦书雁又问:"你要是骗我?可别怪我不可气!那你知道他们是被谁杀的吗?"孙大纲早被莫天打怕了,见他正在怒视着自己,哪里还敢说慌:"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香主,哪里会知道?"莫天一听,扬拳欲打,孙大纲连忙道:"莫打!莫打!有可能是巡查使干的.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立刻遭诛!"秦书雁道:"巡查使是谁?"这时,展梦鸿也奔了过来,一刀结果了他的狗命。秦书雁失声惊叫,责骂道:“你怎么那么卤莽?比莫天还不如,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的!”展梦鸿怒火未平,嘶声道:“你看他干的好事!他还是人吗?简直禽兽不如,我要杀死他!!!”说罢疯狂地在他的尸首上乱刺,直至血肉模糊,这时展梦鸿犹如人间饿鬼,说不出的峥嵘!秦书雁被屋里的惨况也激怒了道:“杀的好!杀的好!”只有莫天傻楞楞地道:“杂了?两个人都疯了,比我还嗜杀啊!怎么平时就看不出来呢!” 这时周围火光冲天,无数的人影朝这边围来,秦书雁毕竟还有理智,拉上展梦鸿,一起逃了出来,免得惹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三人一夜未眠,默默坐了一夜。展梦鸿突然站了起来,拔刀指天起誓道:“我展梦鸿现在发誓,在有生之年,矢志与天争神教战斗到底,直至你死我亡!”秦书雁,莫天也悄悄跟在展梦鸿身后,也暗下决心,与天争神教抗争到底!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难道是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是的,黑暗之后一定能看到黎明的曙光! 一定能!!!!!! 即使路途是漫长的!! 第一卷 第六章 幽灵禁地不归庄 秦书雁道:“前些天我收到密信,三大神秘禁地的的幽灵不归庄传闻藏有一代奇侠陶泽楚的《多情残谱》,这部秘籍包括他一生至高的武学休为,上至天文星相,下至地理八卦,音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有甚的是山庄的主人炼金士玄机子,曾其毕生之力铸造的十大旷世神兵也藏于山庄秘处。既有无敌秘籍,又有旷世神兵试问哪一个习武之人会为之不动心!天下群豪无不群集于上庄脚下,足足有数千人之众,包括少林,武当,长空帮,天争神教等数百门派,谁不想分一杯羹!” 展梦鸿心不在焉底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稀罕!”莫天终于聪敏了,开口道:“我们可混入里面,打探一下你师傅他们的下落,那里不是有天争神教的狗贼吗?”他们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另有目的的! 一行三人离开水中楼阁,边打听边向不归庄走去.一路来,人人只要一听是要去不归庄,无不闻虎色变,纷纷避之,因此走了许多弯路.不归庄真的有这么恐怖?传说中没有一个人从里面活着走出来,因为进去的人都死了!个个都是被幽灵杀死的,不论你武功有多高,都一个结果!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只有满脸的恐惧,第二天尸体就被仍到山脚下!除了幽灵作怪还会有什么?当年一字快剑吴全叱咤江湖,何等威风,只因不信这个邪,约了七八个青年高手去闯不归庄,结果个个都没有回来.不,回来了一个,就是吴全,但他疯了,彻底疯了,是被吓疯的!整天只会说一句话:"鬼!鬼!有鬼!!!"成了一个废人,也是唯一活着的一个. 秦书雁又恢复了昔日的刁顽爱闹,使展梦鸿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也是那么的顽劣,不禁苦笑一下!如今这段时间他经历的太多了,人也变的沉默了,稳重了!他还记得当年北仙秦必顺说的那句话,"江湖,江湖,什么是江湖?人人都憧憬向往江湖!其实江湖是个大旋涡,一旦陷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偶尔童心大发也会配合一下,闹上一会,追忆一下童年那段难忘的时光!莫天仍然是那个老样子,臭脾气,嗓门大,只要有酒喝,有肉吃,他就快乐,别的无所谓,憨人一个,憨的可爱! 离不归庄越来越近了,路上的武林中人也越来越多了,有和尚,有道士,有俊男美女,也有老少妇孺:有中原人,也有异域人;有名门正派,也有旁门左道.他们一个个喜色跃然于脸上,好象宝物已在囊中.浑没把不归庄的恐怖放在心上.展梦鸿惟独没有发现峨眉派的人,不禁暗自纳闷,我给掌门师伯发的飞鸽传书难道她没有收到?繁华闹市! 三人正闲散地行走着,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楼上坠落,摔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出家的少林和尚.展梦鸿一看,失声道:"这不是跟智空大师一起参加华山新秀大会的那个弟子吗"秦书雁纳闷道:"和尚也滋事打架吗?而且还被打得这么惨!听说少林寺的戒律很严的."摸天吼道:"和尚怎么了?和尚也是人啊,为什么不能打架?娶媳妇也可以啊!"莫天毕竟是个单细胞的憨人,说话从不考虑,只图痛快.展梦鸿叹道:"荒唐!"秦书雁却咯咯娇笑道:"有趣!"和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朝他们怒目而视,刚跑出几步,一口鲜血喷出,仰天跌倒,已是不成了!一条老狗闻到血腥味奔过来,在暗红的血液上舔了几下,立刻暴毙,中巨毒而亡! 从楼中伸出一个中年人的脑袋,满脸委琐,恶狠狠地骂道:"贼秃驴,来坏老子的好事,找死吗?!"说罢扭头走了进去,从里面传出女子的呼救声. 莫天躁喝道:"他娘的,今天真晦气,刚出门就碰上个死和尚,还有个大色狼!"一听到女人的求救声,展梦鸿就心痛!几人不约而同地奔上楼来,见那委琐男子正在淫辱一个卖唱的女子,一个老人已然卧在血泊之中,诺大一个酒楼,都走避一空,没一个人过来仗义出手!委琐男子很是猖狂,嚣张,狂笑连连.秦书雁见壮大怒,娇喝道:"狂徒,住手!" 委琐男子暴怒,转过身来骂道:"谁他娘的又不想活了?敢管老子的嫌事!"那女子遮了一下身上露出的春光,扑在老者身上嚎啕大哭.展梦鸿上前一步道:"淫贼,休得猖狂!" 委琐男子嘿嘿淫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个美娇娘,是不是想与哥哥乐呵一下,哥哥保证让你爽到底!"说完目光邪邪地在秦书雁身上不住大量,色胆包天地往前直凑,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展梦鸿很是恼火,一记武当七十二路长拳里的直捣黄龙,向他胸口打去.委琐男子将他的手刁住,故意向秦书雁炫耀自己的威风道:"小子,你也太小看我风流郎君宋怜花了吧!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想暗算我?我可是暗算人的祖宗,你今天可是强盗遇上贼爷爷了!" 得意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碗大的拳头迎头打在他的脸上,一个粗糙的面孔凑了过来道:"我这招你躲得过吗?"赫!这个憨人真有意思,人都打完了,再警告,有什么用!没想到憨人耍阴着,比一般人阴得多! 宋怜花后退几步,一摸自己的鼻子,见出血了,惨叫一声道:"哎呀!你敢打我英俊的脸?破相了,你们怎么不讲规矩,有种单挑啊!"他话还没说完,秦书雁的巴掌就抡了过去,在他脸上印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宋怜花哭着脸道:"你们耍赖皮?不符合江湖规矩!"展梦鸿童心一起,鬼点子百出,谁人能敌?他笑嘻嘻地道:"对啊!是单挑啊,只不过是你一个单挑我们三个!"宋怜花实在想不通,现在的武林中人怎么都变得这么赖皮,狡辩!他拿出折扇,打开扇柄的机关,扇骨尖端顿弹出数个利刃,向他们扑来,点,刺,钩,抹,带......使得花样百出,十分高明!展梦鸿拔出单刀,迎了上去,一套刀法还没使到一半,就败下阵来,还险些挂了彩!莫天大吼一声,抡锤接上,与宋怜花险险打成平手.其实功力高低已然分晓,加上宋怜花诡计多段,阴招层出不穷,手中折扇一收,又当判官笔使用,转眼间,数十回合过去,莫天苦战不下,气喘如牛.展梦鸿又扑了上去,以二敌一,勉强应付.此刻,宋怜花也是暗暗着急,对方人多势众,全然不讲江湖规矩,久战之下,必然落败,心中一动,毒招便已打出.他假做不敌,连连退后.二人俱是初入江湖,经验欠丰.冒险跟进,正中他得诡计.他一按扇柄的机关,一股毒烟直扑向二人面门,二人身体俱是冲势,一时收不住身形,立马中招,顿感身体乏力,摇摇欲坠!宋怜花得意地狂笑:"小子们,光能打不行,要用脑子,你们还嫩呢!哈哈.....中了老子的三日醉,神仙也要醉三天!哈哈......"风流郎君宋怜花是一代魔头夺命秀才宋中和钩魂娘子朱倩倩的产物,两人都是黑道上成名已久的人魔,而他们的儿子更是青处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刚过而立之年,已是年轻一代高手中的佼佼者,无怪二人苦战不下. 宋怜花摆了一个酷酷的姿势朝秦书雁走来,秦书雁满脸的不屑与厌恶,俏目冷冷地盯着他,宋怜花彻底被她这股冷艳俏杀迷醉了,神魂颠倒,极力装出有风度的样子。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人,怎么装也是徒然!宋怜花讨好道:“敢问姑娘是哪家的闺秀?和坏人一起出来是很危险地,要不要哥哥保护你啊?”秦书雁忍无可忍,粉拳挥出,喝道:“姑奶奶不用你那么好心!”宋怜花有意戏弄她,故意相让,躲闪,边用污秽的言语来羞辱她。秦书雁面色煞白,粉拳带着劲风朝他身上各处命门招呼。 秦书雁的功夫比莫天尤有不及,虽然拼命仍处处受制。不时她的脸颊被捏一把,小手被抓一下,在宋怜花的紧逼下,秦书雁勉强仗着小巧的轻身功夫躲避。展梦鸿此刻也是恼火万分,只恨自己手足不能动弹,不能上前助其一臂之力! 这三日醉着实厉害,但不是毒药,而是针对于内力高深的高手,瓦解他们的内力。宋怜花自视甚高,自出道以来,罕逢敌手,据说在青年高手中排第四位。昔日青城派飞云剑马一山曾将其击败,不幸中了他的诡计,着了三日醉,结果误了自己的小命。这成了他的一记杀手裥。展梦鸿的内力是最低的,在峨眉派他是男性,没有阳刚的内功心法适合他修炼,所以一直以来他修练外家功夫为主。是以他恢复的最快,手指可以微微颤动!! 秦书雁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被困在一个角落里,上下腾挪。宋怜花一步步逼近,一抓下去,撕掉秦书雁半截衣袖,她雪白的玉臂顿时裸露出来,她一声尖叫退后几步。宋怜花眼中散发着兽性的光芒,他疯狂了。秦书雁狼狈地躲闪,可哪里还有地方?宋怜花已经失去耐性,一掌将秦书雁轰倒在床上,秦书雁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点缀在她煞白的俏脸上,是触目惊心的冷艳,凄美!宋怜花如野兽般扑了过去,疯狂地撕掉了她的外衣,粉红的肚兜和大片大片的酥胸都暴露出来。展梦鸿看到了秦书雁绝望无助的眼神投来,心中巨痛,不禁钩起了自己童年的不幸,自己刻骨铭心的誓言:不再让自己的亲人受一点点伤害,尤其是女人。秦书雁不是她的亲人,但在展梦鸿的眼中,只要对他好,就是她的亲人。秦书雁救过他的命,对他也很好,她就是他的亲人。他看着宋怜花的兽行,双目涨红,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虎吼一声,整个人向宋怜花的背部撞去。宋怜花此刻哪里还有防备(不说,你也知道为什么?)立刻被展梦鸿撞飞出去,自己也脱力地委顿于地。宋怜花猛地受惊,欲火顿熄,恼火燃起,面色发青,朝展梦鸿走来,恶狠狠地道:“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成心寻死,我就成全了你!”展梦鸿对这些话根本就没听进去,见秦书雁还傻楞在那儿,朝她连连打眼色,示意她快走。宋怜花见他眼球乱动,道:“小子,你就认命吧!没人会来救你,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拔出折扇,弹出利刃,朝展梦鸿的喉管扎下。 一个是那么狂傲那么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敢!”一道剑光挡下折扇,是谁发出的这么快的剑?展梦鸿抬头一看,大喜,这人正是浪子神剑傲乾坤!除了他恐怕没人会有这么狂傲的语气和快剑!宋怜花不认识傲乾坤,斜眼一看,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楞是碰上了这么多不长眼的奴才!”傲乾坤何时曾受过如此戏谑,大怒,将疾风剑法向他当头泼下,剑势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变换摸测!宋怜花哪里是敌手,白色衣衫上绽出朵朵刺眼的梅花。宋怜花是何等奸猾之人,见情况不妙,决定故计重演,即使不能伤敌,也可以借机遁走。展梦鸿始终死死盯着宋怜花。傲乾坤舞剑逼了过来,剑光闪闪,令他无从下手,宋怜花的信心彻底被击垮了,翻身撞窗,而去!傲乾坤给众人推拿了一下,展梦鸿脱下自己的大衫给秦书雁披伤,向傲乾坤连连称谢。傲乾坤道:“不用谢我,我不是帮你们,我只是看不过眼去!”展梦鸿碰了各软钉子,灿灿地道:“我们大家一道走吧!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傲乾坤飘然而去,留下一句狂言:“猛虎从来都论个,只有绵羊才成群!”这注定他一生孤傲独行! 七月处九,南方某地紫气冲天,连续三日不绝.正应了古人的记载:紫气冲日,天之异象,非有贵人降世,即有宝物出现.昔宋太祖赵匡胤降世,亦是红光满天,喜鹊在他家徘徊数日,乃走.而更为怪异的是,在别的地方亦有几股淡淡的紫气交相辉映,很是奇观,显是宝物现世,乃非贵人出生.那几道分散的紫气是流落的异宝.天下群豪目睹一切,舍生忘死,纷纷前往,都想分一点好处.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正是天下三大神秘禁地之一的幽灵不归庄.传说是一代炼金大士玄机子的庄园,他穷毕生之力,铸造十大旷世神兵,分别是至尊神兵,裂神斧,火麟神剑,星云锁魂链,耀阳神剑,冷月噬魂刀,离魂钩,冰灵枪,逍遥扇,震天锤。件件都是无坚不摧的神器,并且能够提升功力一个层次,尤其是至尊神兵,他花了其它所有兵器兵器时间的总和,才铸造完成,他也是因为耗尽心血而亡。如果谁能够得到这件旷世神兵,天下谁人能敌,没有人敢措其锋芒!传说一代奇侠陶泽楚的《多情残谱》也附在其中,难怪天下英豪云集,试问谁人不动心? 一连几日,不归庄山下格外的不安宁,每三五步就能看到一伙成群结队的武人,他们都热情洋溢地谈论着这次异宝的现世,话不投机,立马大打出手,争斗事件飙升,今天我约了这个帮手帮我出气,明天他约了那个朋友帮自己解恨,争斗不绝,凡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当地的衙门早吓得关门大吉,免得惹火上身。一个小小的山庄周围,竟汇集了三教九流数千人之众,上有卿侯,下有布衣平民,龙蛇混杂。 七月十五,正是一个好日子,明月高悬,大如斗,银光灿烂,犹如白昼,十大神兵离散之夜,宜动土,忌出行。群豪在山下黑压压聚集在一起,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兴奋与激情。 不归庄自庄主炼金大士玄机子过逝以后,其弟子各奔东西,诺大一个山庄,只剩下一个空壳。然而曾有无数个人进去淘宝过,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他们的尸首第二天就被抛到山下的镇上,人们都说是玄机子的幽灵所为,他在庇护自己生前的遗址不被侵犯,事情越传越神秘,再也没人敢踏入半步,故被称为幽灵禁地不归庄。 不归庄建在离小镇约二十里的山上,荒僻难走,尽是羊肠小道,在半山腰,有一段一侧是断崖,一侧是山壁,加上凛冽的寒风,如果没有扎实的功夫,看来无法过得去这段,这段曾跌死无数人的山谷被称为失魂谷。据传说这里还有玄机子遗留的许多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误了卿卿性命。 次日一大早晨,数百门派,几千人争先恐后向山庄涌去,唯恐落后抢不到宝物了。转眼间已来到山脚下,远远望去,犹如一窝鼠蚁,排成一行慢慢向前爬行。几只乌鸦低空飞过,呱呱而叫,俗话说‘喜鹊报喜,乌鸦报忧’,这不知预示了什么,是不是应了那句话!这没有一个人多想,我们数千人还怕一个死去的鬼魂不成,他应该怕我们才是,我们怕的就是去晚了,抢不到宝物。 时值阴天,山上树木多,湿气重,大雾弥漫。展梦鸿一行三人慢慢地跟在后面,他们是为了找人,而非寻宝。点苍派的‘点苍一鸥’赵九楼凭借自己绝顶的轻功,独占鳌头,后边几个稍慢的不住地在骂娘,他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渐渐与后面的拉开了一段距离。。。。。。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前边传来,不是‘点苍一鸥’赵九楼还会有谁?群豪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出事了,有的叹息,有的幸灾乐祸,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转而又仔细一想,不对啊,凭他的工夫在江湖也是一流高手,怎可能会如此不济?众人赶上来一看,可哪里有他的身影?!一个崆峒派的弟子失声道,这里有滩血迹!少林智空大师闪了出来,看了一下道,大家四下仔细查看一下,有没有赵施主和可疑人物的踪迹,如果遇险,可发信号彼此照应一下,俨然一副领袖气派。群豪应声而去。智空大师是少林有名的得道高僧,江湖上威望很高,故群雄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四周一片空旷,在大雾得弥漫下,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不大一会儿,出去的几拨人,纷纷回来,皆没有任何线索。一个高壮的汉子骂骂咧咧地道:“真他娘的见鬼了,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楞是不见了!”一提到鬼,一个胆小的汉子一脸畏惧地道:“是见鬼了。这儿叫幽灵不归庄,难道真的如传言一般有幽灵索命?我们还是走吧!”高壮汉子好象故意显威风似的道:“你他娘的才是个鬼,不折不扣的胆小鬼!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也敢出来在江湖上混,刀尖上舔血是家常便饭,不要吓破苦胆,尿裤子啊!说不定你的刀还没用过吧,不如回家娶媳妇生娃吧,哈哈。。。。。。”说罢狂笑,众人也是跟着纷纷起哄!胆小汉子惧于他的威势,默不做声,闪入人群。刚才的气氛也被冲淡了很多,展梦鸿却仍然很纳闷,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此刻大雾已然散尽,也吹散了群豪心中的阴影,顾虑,更加小心翼翼。 前方不远是一斜坡,走下去便是通往不归庄的最险峻的一段——失魂谷。崆峒派的高手‘一斧震三山’鲁重,是个不折不扣的莽汉,见山庄就在眼前,耐不住性子,带弟子一马当先,冲了上去,顿感视野开阔,心情无比舒畅,不禁大吼一声。群豪望着他,淡淡一笑,这时,前边骤然狂风大做,飞沙走石,吹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纷纷倒退。耳边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若再不下山,侵我故园,吾必取尔等性命,一个不留!智空大师应变极快,那声音刚刚响起,他就用袈裟挡住面孔,就贴身窜了过去。那影子反映更是奇快,立刻没身影,一闪而逝。鲁重已然消失,旁边的弟子都倒在血泊中。幽灵的恐怖再也挡不住,一些胆小的都连滚带爬,纷纷下山。剩下不足千人的群豪,尽是各大门派的精英。 这次智空大师亲自压阵,手持降魔杖,率先开路。直到山庄门前,竟没再遇到一丝危险!群豪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暗暗侥幸自己当时没有退出。山庄的大门已被风雨侵蚀的锈迹斑斑,破旧不堪,门上的巨匾也斜挂下来,盖满了灰尘,横吊了数张巨网,令人奇怪的是,巨网上面的蜘蛛却是甚小,相形之下颇不相称。 几个迫不及待,坚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上前抢入庄中,欲先夺奇宝。有的直冲大门,有的翻墙入内,惟恐落后,人类的劣根性暴露无疑。从大门闯入的几个,拨掉蜘蛛网,刚要踹门而入,就听翻墙而入的那几个传来几声连续的惨叫声,好象遇上了极其恐怖的事情,骤然断绝了声息。所有人都在静静地聆听,是那么的安静,静的有些恐怖!那几个在门外静听的几个腿已抬起,竟一时忘了放下来,很是滑稽可笑!马上不滑稽,不可笑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个弟子突然翻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痉挛一阵,也无声无息了!几团生命之火就这样熄灭了!智空大师断喝道:“那蜘蛛网有毒!大家小心!”幽灵恐怖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入不归庄,永远不还乡”这话语时远时近,飘飘忽忽,有着说不出的噬人心魄的魔力,令人心神动摇,功力稍低的,神智接近疯狂,在地上滚做一团。展梦鸿几人虽然远远跟在后面,仍然受到强烈的波及,捂住双耳,运功抵御。 近千人的队伍竟然仅剩不足百人!但个个都是江湖上数得着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岂会不懂入宝山而空手回的道理??智空大师一声佛门狮子吼,犹如霹雳惊雷,驱散了这股幽灵般的声音:“何方贼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顿寻声追去,武当青虹道长等人也跟了上去。四川唐门的唐展打出一捧毒针,喝道:“着!”幽灵又失去了踪迹。 众人围成一圈,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靠墙边有一条二丈夺宽的黑水沟,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里面楼出根根白骨。翻墙而入的人刚翻过墙,那还有多余的时间,仅仅一刹那,如何能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越过二丈多远的黑水沟,这黑水沟是带有强烈腐蚀性的一种液体,传自异域。周围的空地上散落无数的白骨与兵刃。 七月处九,南方某地紫气冲天,连续三日不绝.正应了古人的记载:紫气冲日,天之异象,非有贵人降世,即有宝物出现.昔宋太祖赵匡胤降世,亦是红光满天,喜鹊在他家徘徊数日,乃走.而更为怪异的是,在别的地方亦有几股淡淡的紫气交相辉映,很是奇观,显是宝物现世,乃非贵人出生.那几道分散的紫气是流落的异宝.天下群豪目睹一切,舍生忘死,纷纷前往,都想分一点好处.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正是天下三大神秘禁地之一的幽灵不归庄.传说是一代炼金大士玄机子的庄园,他穷毕生之力,铸造十大旷世神兵,分别是至尊神兵,裂神斧,火麟神剑,星云锁魂链,耀阳神剑,冷月噬魂刀,离魂钩,冰灵枪,逍遥扇,震天锤。件件都是无坚不摧的神器,并且能够提升功力一个层次,尤其是至尊神兵,他花了其它所有兵器兵器时间的总和,才铸造完成,他也是因为耗尽心血而亡。如果谁能够得到这件旷世神兵,天下谁人能敌,没有人敢措其锋芒!传说一代奇侠陶泽楚的《多情残谱》也附在其中,难怪天下英豪云集,试问谁人不动心? 一连几日,不归庄山下格外的不安宁,每三五步就能看到一伙成群结队的武人,他们都热情洋溢地谈论着这次异宝的现世,话不投机,立马大打出手,争斗事件飙升,今天我约了这个帮手帮我出气,明天他约了那个朋友帮自己解恨,争斗不绝,凡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当地的衙门早吓得关门大吉,免得惹火上身。一个小小的山庄周围,竟汇集了三教九流数千人之众,上有卿侯,下有布衣平民,龙蛇混杂。 七月十五,正是一个好日子,明月高悬,大如斗,银光灿烂,犹如白昼,十大神兵离散之夜,宜动土,忌出行。群豪在山下黑压压聚集在一起,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兴奋与激情。不归庄自庄主炼金大士玄机子过逝以后,其弟子各奔东西,诺大一个山庄,只剩下一个空壳。然而曾有无数个人进去淘宝过,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他们的尸首第二天就被抛到山下的镇上,人们都说是玄机子的幽灵所为,他在庇护自己生前的遗址不被侵犯,事情越传越神秘,再也没人敢踏入半步,故被称为幽灵禁地不归庄。 不归庄建在离小镇约二十里的山上,荒僻难走,尽是羊肠小道,在半山腰,有一段一侧是断崖,一侧是山壁,加上凛冽的寒风,如果没有扎实的功夫,看来无法过得去这段,这段曾跌死无数人的山谷被称为失魂谷。据传说这里还有玄机子遗留的许多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误了卿卿性命。 次日一大早晨,数百门派,几千人争先恐后向山庄涌去,唯恐落后抢不到宝物了。转眼间已来到山脚下,远远望去,犹如一窝鼠蚁,排成一行慢慢向前爬行。几只乌鸦低空飞过,呱呱而叫,俗话说‘喜鹊报喜,乌鸦报忧’,这不知预示了什么,是不是应了那句话!这没有一个人多想,我们数千人还怕一个死去的鬼魂不成,他应该怕我们才是,我们怕的就是去晚了,抢不到宝物。 时值阴天,山上树木多,湿气重,大雾弥漫。展梦鸿一行三人慢慢地跟在后面,他们是为了找人,而非寻宝。点苍派的‘点苍一鸥’赵九楼凭借自己绝顶的轻功,独占鳌头,后边几个稍慢的不住地在骂娘,他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渐渐与后面的拉开了一段距离。。。。。。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前边传来,不是‘点苍一鸥’赵九楼还会有谁?群豪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出事了,有的叹息,有的幸灾乐祸,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转而又仔细一想,不对啊,凭他的工夫在江湖也是一流高手,怎可能会如此不济?众人赶上来一看,可哪里有他的身影?!一个崆峒派的弟子失声道,这里有滩血迹!少林智空大师闪了出来,看了一下道,大家四下仔细查看一下,有没有赵施主和可疑人物的踪迹,如果遇险,可发信号彼此照应一下,俨然一副领袖气派。群豪应声而去。智空大师是少林有名的得道高僧,江湖上威望很高,故群雄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四周一片空旷,在大雾得弥漫下,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不大一会儿,出去的几拨人,纷纷回来,皆没有任何线索。一个高壮的汉子骂骂咧咧地道:“真他娘的见鬼了,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楞是不见了!”一提到鬼,一个胆小的汉子一脸畏惧地道:“是见鬼了。这儿叫幽灵不归庄,难道真的如传言一般有幽灵索命?我们还是走吧!”高壮汉子好象故意显威风似 第一卷 第七章 不归庄后的秘密 群豪都抽兵刃在手,警惕地望着他,他带一花脸面罩看不到面容,从体形来看约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神形乖戾,旁边的庞然大物赫然是头巨雕,足足有一个小牛犊那么大,双腿如手臂般粗,爪子张开有有脸面那么大,巨喙如牛角,煞是凶猛!正如展梦鸿所说的是头巨鸟,智空大师双手合十,厉喝道:“各大门派的人都是你杀的?敢问施主是——?" 黑衣人仰首长笑,阴声道:“我是谁?我能是谁?我还会是谁?我又是谁?哈哈。。。。。”好象自己也很是迷茫,双目突然暗淡了一会,喃喃自语:“我是谁?我是谁。。。。。。”骤然前扑,将青城派的高手‘夺命追魂’翁笑声一把抓住,出手怪异之及,显是异域邪功。翁笑声大惊,掣肘反撞,左手一记黑虎掏心朝他心窝打去,黑衣人身体似柔弱无骨,左右一晃,全部闪过,将他硬生生拖了过去。翁笑声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临危不乱,猛使‘千斤坠’定住身形,左手成掌,右手成拳,运劲全力打出,带有凛冽的劲风,急于脱身。黑衣人高出他许多,哪会将这些放在眼里?快速点了他数处大穴,掷在地上。群豪舞着兵刃欲上前将其抢下,被巨雕双翅鼓动带起的狂风砂石迫退。巨雕又上前数步,双翅连连挥动,竟隐隐带有高手风范,武功的招式,又将群豪迫退数步。黑衣人一脚将翁笑声踩住,急问:“快告诉我,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翁笑声成名江湖多年,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强忍胸口的巨痛,豁出去一切骂道:“你他妈的是王八蛋。”黑衣人失神道:“我是你他妈的王八蛋?那你是谁?”翁笑声本料定自己必死,闭目等待,结果迟迟未见他出手,他竟好象相信了自己。智空大师闯荡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失声叫道:“你是‘西域雕魔’华孤漠?!!”‘西域雕魔’华孤漠亦是和智空大师一齐成名的异域绝顶高手,横行异域,鲜逢敌手,几年前突然出现在中原,遭正道高手围杀,传说被逼落悬崖而忘,那一役,智空大师也参加过,惊心动魄,现在想起来还犹余悸,今天竟出现在这里,难怪智空大师会如此心惊。 黑衣人痴痴地道:“我是西域雕魔?那我不是他娘的王蛋了?”群豪皆大笑,道:“你还是他娘的王八蛋!而且还是大王八蛋!”黑衣人好象失去了耐性,又朝智空大师扑来,恶狠狠地问:“我到底是谁?快告诉我?”瞧黑衣人扑来的架势,智空大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胸口的伤痕似乎隐隐在作痛,这是当年‘西域雕魔’给他留下的,现在他似乎神智不清,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还是别的什么造成的,没有人知道。智空大师将降魔杖舞的虎虎生风,竭力抵御,唐展也将一把暗器打出,欲解智空大师之围。‘西域雕魔’华孤漠身形着实飘忽,忽而在前,忽而在后,令群豪无从下手,还有那只巨雕,不住挥动双翅向群豪攻击,刀剑斩在它的双翅上,它竟毫发无伤,竟刀枪不入,反而伤了几名高手。华孤漠突然出现在智空大师面前,智空大师大惊,一记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阿喃指’朝他额头摁落。华孤漠一歪头急速躲过,仍被它打落一缕头发,问道:“我好象认识你?你是谁?我们在哪里见过,你一定知道我是谁?快告诉我?”说罢如影随形紧跟在他身后追问。 这时又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大厅里传出:“一号,全部斩杀,一个活口也不留!”华孤漠对那人很是畏惧,点头道:“是,主人!”说罢向群豪连施辣手,转眼间数人受伤。智空大师心中一懔,暗道:“华孤漠被人控制了心智,光一个华孤漠就不好对付了,还有一个没有现身的主人,这个主人既然能控制华孤漠,功夫一定非同小可。”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时又有数人逃下山去。智空大师向后边的几个弟子高喊道:“布小罗汉阵!”智空大师率众弟子急速组阵将华孤漠困在阵中,青虹道长也发现情况不妙,也道:“两仪剑阵,组阵!”他站在主位,控制大局,少林武当两大阵势将华孤漠困在阵中。巨雕一见主人受困,挥翅扑来,嘴啄爪抓,好不凶猛!群雄皆不能近身,展梦鸿叫道:“唐大侠快用暗器打它的眼睛。有暗器都放暗器,远攻。”一语点醒梦中人,巨雕顿时也被困住,不能上前。 几声惨叫从半山腰上传来,是刚才逃下去的那几个遭到了狙杀。两组堪堪打成平手,展梦鸿叹道:"看来这次我们凶多吉少了!"秦书雁道:"怎么会,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莫天的大嗓门又吼开了:"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展梦鸿道:"我们就这点人,人家真正的高手还没出场呢!你说我们会杂样?"莫天道:"大不了和他们拼了."秦书雁幽幽地道:"我可不想死在这儿."后边的百十人也个个面有忧色,极是不安.展梦鸿道:“那我们只有拼了!不拼没有活路。”秦书雁道:“拼什么啊,我们几个那点微末道行,还敢在这儿献丑。等死吧!”展梦鸿道:“那也未必!”说罢大步上前,这时两大阵势逐渐撑不住了,几个弟子更是撑不住了,浑身大汗淋漓,显是内力耗尽,极力苦撑!阵势也没有以前那么严密了,逐渐疏松,华孤漠的身影也逐渐轻松了,眨眼间一个少林弟子,两个武当弟子身上都挂了彩,眼看阵势就要被突破了,智空大师,青虹道长皆汗湿重衣,极力补充他们的空缺。展梦鸿突然道:“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告诉你。”华孤漠突然一楞,兴奋地道:“真的?你真的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真的可以告诉我?”华孤漠一分神,手上功夫不免一松,两大剑阵压力顿减。展梦鸿道:“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华孤漠何曾受过和别人交换的条件,人虽然有些痴迷,但孤傲本性是不会改变多少的,冷然反问:“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问题,你给我个理由!”展梦鸿呵呵笑道:“那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总得给我个要说的理由吧。”华孤漠道:“我不需要理由,你一定要告诉我。”说罢欲抢出包围圈的阵势,皆被堵回。人一旦动怒,便会失去理智,发挥就一定会失常了,本来就有些迷糊,现在更乱了,更是冲不出去,反而束手束脚,大不如前。华孤漠急道:“好,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告诉我我的名字,不许骗我,要不然我生吃了你。”展梦鸿此刻不但不紧张,反而异常轻松道:“凭你的的智慧,我会骗的了你。”秦书雁却是紧张的冷汗直出,生怕他惹来杀身之祸,莫天也是咋舌,感叹道:“这小子疯起来怎么比我还大胆,他到底是不是人啊!我真服了他了。” 展梦鸿道:“那好,你也不许反悔,我问了啊。”华孤漠不耐烦地道:“你快问吧,老子还要打发这群贼秃呢!”智空大师,青虹道长的弟子已经急欲脱力,全凭二人依仗精纯内力苦撑。展梦鸿道:“你的主人是谁?”群豪皆伸长了耳朵,都想知道这个神秘人物是谁。华孤漠毫不犹豫,道:“主人就是主人,还会是谁?”看他表情真挚,全然不象说谎,显是已经彻底失意了。群豪纷纷叫嚣道 :“这算是什么啊?哄谁呢?”华孤漠不理睬他们,又急问道:“好了,我回答了你快告诉我我是谁?”展梦鸿慢慢地道:“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这样可公平?”华孤漠道:“公平,公平!你快说——”展梦鸿道:“你可记得西域?对‘西域雕魔’是否还有印象?。”华孤漠的攻击又缓了一下,搔首沉思道:“好象很熟悉啊,我想想。。。。。。”那边巨雕体形太大,活动不便,在数十群豪,都是一流高手的围攻之下,渐渐招架不住,虽然骨骼坚硬,仍然浑身上下无数创伤,悲鸣不已。展梦鸿道:“现在又轮到我问你了?”华孤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骂道:“小子不许耍滑头,你还没告诉我的名字呢,为什么又要问我,别想蒙混过关,老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展梦鸿也是一笑,道:“你也没有告诉我你主人的名字,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所以我重新问啊,不算蒙你!”华孤漠道:“算你有理,你问吧。” 展梦鸿道:“你不许伤我朋友,我就告诉你你的名字。”说罢朝秦书雁与莫天一指。华孤漠瞥了他们一眼,一口应承。展梦鸿阴阴一笑,似有什么阴谋得惩,道:“既然你那么爽快,我就告诉你你是谁?你听好了——”华孤漠神情十分专注,急道:“我说话算数,不会伤害你朋友的,你快告诉我我是谁?”展梦鸿道:“你记好了,你是‘异域雕魔’华孤漠。”华孤漠喃喃自语道:“我是‘异域雕魔’华孤漠?恩,这个名字好熟,我真的是‘异域雕魔’华孤漠吗?”心中又悲又喜,大起大落,手上的招式也随他的心情一样变化莫测,两大阵势又陷入困境,破绽百出,智空大师,青虹道长势若疯虎,竭力抵挡,眼看就撑不住了。展梦鸿大声道:“你不许食言,不准打我的朋友,住手。”华孤漠怪眼一翻,道:“这群杂毛,秃驴也是你朋友?”展梦鸿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心中直打鼓,暗道,赌上这一把了。其实他一直在赌,就是为了这次能够赌赢,胜败在次一赌了,道:“对,在场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反悔把!”说完心中狂跳,华孤漠知自己中了套,突然狂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有生以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没反悔过。”说罢收手,跳出阵外,打了一个呼哨,招大雕到身边。异域雕魔’华孤漠自出道以来,未逢敌手,为人极是自负,很是守信。智空大师,青虹道长等人皆力竭倒地,打坐调息。展梦鸿一抹冷汗,暗暗庆幸。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号,你怎么住手了?”华孤漠道:“我答应那个年轻人不再伤害他的朋友了,我不能食言的。”那个声音厉声道:“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华孤漠争辩道:“不是啊!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了。”那声音道:“一号,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说。”华孤漠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接着随着一声惨号,他又急速地奔了出来,胸口叉了把匕首。华孤漠望着自己的胸口,满脸不信,道:“主人,你好狠啊!”言罢,伏地而殁。那声音道:“顺我者活,逆我者亡。我不容许背叛我的人!!” 群豪都感到眼前一花,见面前多了两个人,一对老态龙钟的老夫妇,看上去是那么慈祥,正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青虹道长刚刚站起来,一看他们俩,苦道:“天公地母?!!”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天公地母是与北仙南圣,剑神齐名的两大魔君,功力出神入化,几乎无人能敌,消失江湖数十年,竟在这儿匿藏!!难怪青虹道长惊的魂飞魄散。群豪如一群无头的苍蝇,乱哄哄的到处乱撞,全然没有路上的兴奋。展梦鸿喝道:“大家不要乱,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了,我们人多势众,还有几分生机。”群豪都知他颇有心机,半信半疑,静了许多。地母道:“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好倔强啊!”地公笑道:“初生牛犊不畏虎,像我,我喜欢!”地母道:“那我们把他抓来给我们做儿子吧!”说完突然失去了踪影,展梦鸿顿感脖领一紧,身子一轻,被人提了起来,正欲反抗,感到如腾云驾雾般被甩了出去,朝地公撞来。地公伸出手将展梦鸿接下,展梦鸿顿感全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力,软倒在地上。秦书雁惊叫一声,和莫天抢了上来。 半道上却被青虹道长一手一个硬生生拽住,莫天回首骂道:“谁拽老子,不想活了?”秦书雁也娇喝道:“放手!”青虹道长把二人掷在地上,厉声道:“你们才不想活了呢!也不看看是谁,就敢上前去打?不是找死吗!”莫天道:“我不管他们是谁,我只知道被抓去的是我们的朋友,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们也要和他拼了!”秦书雁也坚定地道:“对,即使是天王老子我们也和他拼了!”展梦鸿不禁热泪盈眶。这是一群真正的热血青年,江湖儿女,情深意重,从相识到相知不过月余,竟建立起如此深厚的友谊!!英雄莫问出处,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儿女,侠义儿郎。难怪展梦鸿会感动。青虹道长不禁暗暗替他们捏了一把汗,生怕天公地母一时恼怒,将二人杀害;也不禁暗暗佩服这群无所顾忌的热血儿郎,是何等的豪气,暗暗感伤自己这股锐气的泯灭。天公哈哈狂笑道:“这群娃儿真有意思,有点象当年的我们,初生牛犊不畏虎,有趣!”地母道:“那一并抓过来!做儿子好了!”天公地母素来就是想要的就抢过来,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功夫强,我怕谁,有种你把我打败啊! 青虹道长将二人强行制住。这群所谓的精英,数百人,全然失了注意,如一群无头的苍蝇乱碰乱撞。这时那个威严乖戾的声音再次响起:“二号,三号,你们在干什么?一入不归庄,永远不还乡。一个活口也不留。”天公地母躬声道:“是。”说罢犹如虎入羊群,疯狂屠戮,这两魔头弑杀好斗,不归庄眨眼间变成了修罗场,惨叫此起彼伏,群豪溃不成军,争先逃窜。这时又有四个黑衣人从大厅内冲出来,乘势掩杀,群豪损失近百人。这四人,一人举锤,一人持枪,一人握钩,一人拿扇,正是十大神兵排名后四位的震天锤,冰灵枪,离魂钩,逍遥扇。所有与他们碰接的兵刃非断既折,连智空大师的降魔杖都被甭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智空大师惊叫道:“你们用的是玄机子的神兵,震天锤,冰灵枪,离魂钩,逍遥扇!”一个黑衣人冷冷地道:“老秃驴,算你有眼光!”众人一听宝物就在眼前,生死关头竟忘了死亡的恐惧,争先恐后向四人扑来,漫天的暗器,兵刃,刀光剑影,众人此刻都红了眼,双目尽赤,竭尽所能,拼命强攻。四名黑衣人虽然功夫不低,但非天公地母般绝世高手,双拳难敌四手,立马一人被打成刺猬,二人重伤,一人功力较高,勉强身退。青虹道长,智空大师,唐展等人竭力与天公地母周旋,这边的名门正派却为了宝物大打出手,争的你死我活。剩余的三人也眨眼间被围攻,群杀。宝物激起了众人的拼斗决心,这个庄的主人恐怕是万万想不到的,弄巧成拙了。为了抢夺宝物,众人又起了内讧,你抢我夺,撕杀起来,这或许就是他的阴谋吧!着实阴险,着实毒辣! 展梦鸿躺在地上,感到眼前一阵眼花,一个黑影从眼前飘过。天公地母立马迎上那个黑影,垂手立在他的身后,黑衣人嘴角带有一丝冷冷的微笑,看着自己的杰作。青虹道长中天公一掌,吐血不止,智空大师也是血染重衣。一群所谓的名门正派为了宝物疯狂抢夺,自相残杀。数百人的队伍,眨眼间剩下十几个孤零零的身影,个个遍体鳞伤。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三人,刚才疯狂的杀戮已经将他们磨的如温顺的绵羊般,拿着曾经梦寐已求的宝刀利刃,全都茫然了。黑衣人冷声道:“一入不归庄,永远不还乡。你们去送送他们吧——”天公地母冲了上去,智空大师脑袋还有些清醒,喝道:“慢着,能否回答老衲一个问题?”黑衣人不屑地道:“住手!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有话你就问吧?”天公地母闻声止住脚步,智空大师道:“你是谁?”黑衣人道:“我是谁?我是我!我就是山庄的主人,玄机子的大弟子‘毒手诸葛’诸葛聪,让你做个明白鬼,好到阎王哪儿去告状。” 玄机子生平有三个弟子,大弟子就是眼前这位,江湖人称‘毒手诸葛’诸葛聪,二弟子早亡,三弟子‘鬼手’张角自玄机子死后,一直在他坟前守灵,很是忠义。智空大师很是纳闷道:“江湖传闻你不是去了异域吗?”诸葛聪狂笑道:“传闻,那只是传闻而已,你见过吗?我在那老东西身边十三年,至死他都没有告诉我至尊神兵藏在哪儿,连《多情残谱》也不传给我,我服侍他那么多年,我还不如一个死人,他整天满口仁义,那全都是假的,其实是个伪君子!”他的眼神是那么痴狂,语言是那么怨恨,心胸极其狭窄。智空大师心中一惊,暗想,定是他将自己的师傅毒害的,假称师傅病故,其实是为了谋夺庄内的神兵秘籍,心中一定,朗声道:“是你将自己的师傅杀害的吧?弑师夺宝,为江湖人所不齿。”他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痛声申斥! 诸葛聪傲然道:“那又如何?谁又能奈我何!等到我拿到秘籍,神兵,练成旷世奇功,重出江湖,称为师报仇,既得名又得利,何等威风!何等逍遥!待将来我再称霸武林,凭我的威望,易如反掌!”智空大师大惊,道:“你的野心是不会得逞的,你称霸武林的野心只不过是一场春梦而已。那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哈哈。。。。。。”诸葛聪如鬼魅般欺到智空大师面前,手如鹰爪贯穿了他的脑袋,用袈裟擦了擦手上的脑浆,阴声道:“谁说我不能?我一定会,我一定能!那老东西说了我十几年,连你也这样说?谁再说我不能——”叫罢,在十几个‘植物人’胸口印了一掌,留下一个紫红的手印,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就倒下了,手中还紧紧握着旷世神兵!诸葛聪仰天狂笑道:“是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称霸武林的,是没有人能够的——”一个弟子出来收拾了散落的宝物,收入庄内。 诸葛聪神情有些癫狂,看的展梦鸿,秦书雁,莫天无不骇然! 突然,诸葛聪神色一凛,厉喝道:“谁?还不现身?”这时七个身穿葛布长袍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步履是那么的轻柔,竟似不带一丝声息!天公地母道:“你们几个老东西还没死啊!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是为夺宝而来?什么名门名宿,我看是他妈的狗屁!”这七人是侠义道上有名的前辈名宿,点仓七鹰,依次是红鹰,黄鹰,绿鹰,蓝鹰,黑鹰,白鹰,紫鹰。凭借一套严密的七鹰七星阵纵横江湖。为首的一个老者是七鹰中的老大红鹰,反唇相饥道:“你们都没死,我们‘点仓七鹰’怎么会舍得早去啊!我们是为了寻我们的徒弟‘点苍一鸥’赵九楼而来,他们在这失踪,我们不该找一下吗?”诸葛聪道:“现在正好是个好日子,赴黄泉路的小鬼不少,添上你们几个老家伙也不寂寞!找你们的徒弟去吧,他在等这你们的到来呢,哈哈。。”黄鹰道:“我道是谁这么张狂,原来是玄机子家的烧火童子啊!”诸葛聪一听他们讥讽自己,恼羞成怒,道:“天公地母,将这几个老东西剁碎了喂狗!”天公地母走上前来,红鹰道:“大名鼎鼎的天公地母怎么会成了烧火童子的走狗,真是滑稽,可笑!别人怕你,我们点仓七鹰可不怕你们!”天公地母老脸一红,硬道:“少说废话,今天我就领教领教你们的七鹰七星阵!”点苍七鹰也道:“那我们也领教一下你们的天阳地阴掌。” 在他们谈话间,阴山十八鬼持十八般兵器,阴森森地也围了上来,将点苍七鹰围在垓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是侠义中人,还是黑道魔头,都是大智大奸之人,不在关键时刻不露相!看着一个个江湖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风云人物出现,展梦鸿,秦书雁,莫天个个躺在那儿直发愣!正在有人得意,有人沮丧之时,外边又走进三十六个五十岁左右的灰衣老僧,默默将阴山十六鬼用少林出名的小罗汉阵团团围住,这正是少林罗汉堂的数位高僧,难道他们也是为自己的徒弟而来,不知道!紧接着一声呼哨,天争神教百多名高手又将少林诸位大师围了起来。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彩旗挥挥,长空帮在帮主项释儒和少帮主项少游的率领下又将天争神教的人团团围住。 这场面弄的展梦鸿几欲眩晕,苦于穴道受制,不能动弹,只能用面部夸张的表情来表现心中的感受!如此正邪两道,一层压一层,互相包围,都不是为了宝物吗?所谓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过是借机出兵的借口罢了。点苍七鹰是为了找徒弟,阴山十八鬼是来算旧帐,报仇,少林三十六僧是为了查迷天疑案的,天争神教也是为了找失踪的弟子,长空帮更是冠冕堂皇,主持武林正义。江湖人只要有利益可图,就分不出正邪了!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弄成这种局面,每一个人都在心中盘算,盘算怎样收场才能赚取最大的利益。诸葛聪万万没有想到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个局面,他是在劫难逃,插翅难飞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不交出宝物,他们岂会干休?诸葛聪眼见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称霸武林的梦破灭了,仰首狂笑:“你们都来了,来看我的吧!恐怕不是,想我的宝贝吧!哈哈。。。。”一人高喊:“杀师夺宝的逆徒,人人得而诛之!”诸葛聪面色一阴,道:“有胆就来啊!”他与天公地母合力打出一掌,纵是超级高手也不敢大意,被他们硬是撕出一个口子,众人刚要追出,被诸葛聪的一捧暗器阻了一下,加之彼此之间互相孤寂,竟让他们成功逃脱,窜入大厅。 群豪翻遍不归庄里里外外,竟没有找到他们的影子!数百人挤满了大厅纳闷不已。大家都不是愚笨之人,既然找不到人,那只有一个可能,这里面一定有机关密道!群豪里不乏无行遁甲的高手,但玄机子是何许人物?他是这方面的祖宗,岂会那么容易被看破?整整一天毫无收获 ,都在庄内扎寨为营,来个守株待兔!整整一天,展梦鸿三人的穴道自然解开了,他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秦书雁闻着漫天的血腥味,狂吐不已。一个出来小解的天争神教弟子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着连滚带爬跑了回去。群豪闻声都奔了出来,又将三人团团围住。展梦鸿尴尬地一笑,道:“大家别误会,自己人,自己人!”莫天也是咧着大嘴道:“误会,误会,自己人!”刚才那个弟子骂道:“谁和你们是自己人?说,你们是谁,怎么会。。。。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提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心中一寒打了个冷战!展梦鸿赔笑道:“我是峨眉派的,刚才随智空大师上山,被天公地母给点了穴道,抛在着儿,现在才解穴呢,所以刚才吓了那位兄台一跳!我们怎么看也不是坏人,是吧!”阴山十八鬼中一人抱手道:“那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说不定是奸细呢,杀了算了!”莫天大吼道:“你们怎不讲道理啊!”那人又道:“我们就是不讲道理,又怎样?”说着向前直逼过来,一个白眉老僧道:“慢着!”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尽的的威严与正气,那人应声止住脚步,竟不敢顶撞!白眉老僧向展梦鸿道:“老衲天正,听小施主说见过师侄智空?”展梦鸿心中狂喜,传说中少林罗汉堂的堂主天正大师竟站在自己面前问话,忙道:“是!”天正道:“那他在哪儿?”展梦鸿神色一暗道:“被诸葛聪杀害了!就在那儿。”说罢朝智空大师遇害的地方一指。结果半天竟没有找到智空大师的尸首,竟凭空消失了!展梦鸿惊骇不已。那人叫道:“我说这些人是奸细吗?你们还不信,杀了算了!”天正大师略一沉吟,道:“先关起来,明天再审吧!” 第一卷 第八章 宝物现四海分散 刚刚离开血腥的修罗场,再也不用看所谓正道人物冷冰冰的面孔,虽然三人人在牢笼,却感到无比的轻松,舒畅!莫天憨憨地睡起了觉,展梦鸿也躲在角落里回想今天发生的如此多,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有秦书雁最为清闲,在这个又脏又臭的牢房里,她就感到自己象在自己家中的花园里那么惬意,轻轻度着脚步。她望见黑漆漆的石壁上尽是大大小小的手掌印子,不禁纳闷道:“咦,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掌印? ”展梦鸿漫不经心地道:“或许是哪个武林高手被囚禁于次,无聊时印上的吧。”秦书雁调皮地道:“我看看有没有和我一样大的掌印!”说完,伸着自己的玉手一个一个比对起来!”展梦鸿好象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有模模糊糊抓不住它,那到底是什么?可是越想越模糊,这时秦书雁惊喜地叫起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这个和我的掌印一样!”展梦鸿顿时灵光一闪,心中豁然开朗道:“是了,掌印!这掌印一定有问题,牢房里怎会有掌印,如果是关在这里的犯人留下的,有如此的功力,又岂会被关住?那一定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这时墙壁突然‘嘎嘎’作响,一个暗门翻转出来。秦书雁被吓了一跳,闪到一边,展梦鸿道:“原来是这样!”一脚将莫天踹醒,莫天睡眼朦胧,怒气冲冲地道:“干吗?我睡的正香呢!扰我的好梦!”展梦鸿道:“好梦也不行,就是娶媳妇也要等会!”秦书雁‘扑哧’一笑道: “干什么?不让别人娶媳妇?”展梦鸿道:“正事,这暗门里面一定有秘密!”秦书雁一听他要进暗门,心中产生无限恐惧道:“你们去吧,我不去!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黑糊糊的怪吓人的,万一有鬼也说不定!不去!”一提到有鬼,莫天也打了个突道:“要不咱还是别进去了!”展梦鸿道:“那怎么行?这么点事情有什么好怕的?这说不定是诸葛聪的秘密基地入口!”秦书雁道:“那我们就更不能去了,凭我们几个这点三角猫的功夫,岂不是羊入虎口,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吗!我们让外面的各大门派的高手去吧!”展梦鸿摇摇头道:“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们吗?说不定他们认为是我们的阴谋,将我们,喀嚓——”说着在自己脖子上作了一个切下的动作!莫天道:“有道理!诸葛聪把我害得这么惨我还要找他算帐呢!”秦书雁听他分析得大有道理,不得不服,又见莫天赞同,感到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耍小性子道:“莫天,连你也帮着他!以后我不理你了!”正在莫天感到为难之时,展梦鸿一拉莫天进入暗门,道:“你就等各大门派得高手来‘喀嚓’你吧!”听着他们脚步声得远去,秦书雁再也顾不上面子了,尖叫道:“等等我!等等我!”追了上去。 三人身上的火折子快用光了,还是没有走到尽头,秦书雁身单体弱,冻得直发抖!展梦鸿把自己得外衣拖下来给她披上,秦书雁心中一暖,低声道:“谢谢!”莫天不耐烦地道:“怎么还没道尽头啊!”展梦鸿道:“不要喊,你看前面好象有亮光!”顺着前方望去,隐隐约约透来微弱得光芒,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也带来担心!三人小心翼翼地轻声向前摸索,光线越来越强了,三人走到光线得源头,原来是个窗口,三人摒住呼吸,向里望去,诸葛聪及天公地母赫然就在里面!诸葛聪坐在太师椅上阴着脸,喝着闷酒,左手包扎着,那是在逃跑时留下来得。天公地母躬身立在下首,听着训斥!周围刀剑耀眼,数件兵刃摆放在周围,还有无数得秘籍与灵丹妙药!没想到不归庄中别有洞天,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展梦鸿,秦数雁,莫天三人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勉强忍住! 幽暗昏黄的灯光与每个人的心情一样阴晴不定,飘摇不已。诸葛聪疑心特重,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不禁大发雷霆,责骂天公地母办事不力,坏了自己的大事,边恨恨地喝着闷酒!天公地母也是当世枭雄,何时受过如此羞辱,虽然投身他的门下,但一直不服气!诸葛聪突然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手中的酒杯滑落地下,在深夜之中格外清脆!只见天公地母相视一下,笑了起来。诸葛聪断断续续地道:“是你们做的手脚?”天公诡异地一笑道:“要不然,还会有谁呢?” 诸葛聪恨恨地道:“我早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归顺我的,想我毒手诸葛一世英明,竟栽在你们的手里!早制如此,就应该除掉你们,可恨!可恨!” 地母道:“你不用假惺惺作态!你还不是利用我们替你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只不过相互利用罢了!” 诸葛聪有气无力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有何目的?” 天公道:“目的?!和你的,外边人的,在这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样,宝物,秘籍,谁人不动心?我们委身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知道它们的下落吗/只不过你实在是太狡猾了!直至如此大难,你才带我们来到这里,枉我们多年受你的屈辱!” 诸葛聪目光闪烁,冷笑道:“你以为这真如你们所想的是宝物所在的宝藏吗?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你们自己看看吧,我在老东西身边十几年都不知道,要不然我不早复出江湖了,干吗还偷偷摸摸地留在此地?” 天公地母一听大有道理,半信半疑,赶紧去兵器堆里寻找,可哪里有宝物的影子,转过身怒道:“你把它们藏在哪儿了?”诸葛聪一按坐椅上的秘密机关,椅子陡然反转,只留下他得意地狂笑,道:“那只有我。。。。。咳咳。。知道!你们把解药给我,我。。。就放。。。。你们出来!” 展梦鸿,秦书雁,莫天心中狂跳,诸葛聪机关的出口就是他们在的窗口,此时他神志恍惚,加上天黑无光,竟没有察觉几人就在他身后!天公地母见诸葛聪按下机关,知大事不好,纷纷凌空打出一掌,击在椅被上,竟闻丝不动,两人朝刚才的入口出,运足内力狂轰,只有微微震动,丝毫没有裂痕,暗暗叫苦,恨自己失察,弄成这种局面! 诸葛聪连吃数粒丹药配合着内力欲压制住毒药的发作,皆不见效,道:“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这间密室是用北海玄铁筑成,可谓刀枪不入,如果想活着出来,就赶紧拿解药出来。。。。咳咳。。。。。” 天公道:“小子,别在我们面前耍花招,你中了我们密制的十香断命散,半个时辰内若得不到解药,立刻如疯狗般发狂而死!也不知道是你先死,还是我们先死!”这十香断命散是江湖上人人闻之变色的霸烈毒药,如果不幸中毒,若在一刻钟得不到及时解救,毕死无疑,神仙难救!天公地母对这份药剂又添加了数味霸烈毒药,不但增添了毒性,而且还有化解内力之效,更是无人能敌。 诸葛聪此刻浑身抽搐,鼻中渗出血丝,巨痛无比,犹如蚁舐骨髓,颤忽忽地去开机关:“你们。。。。要。。。。信守。。。诺言!” 天公地母脸上带着得意地微笑,道:“我们可是江湖上得响当当的人物,说话肯定算数!” 展梦鸿大吃一惊,如果天公地母发现自己一行人在这里目睹了他们的丑恶面孔,汽会有活路?上前阻喝道:“不可!他们是不会给你解药的,他们是在骗你!”若在平时,他万万不是诸葛聪的敌手,此刻诸葛聪病毒之身,哪有力气还手,顿被推落椅下。但还是晚了一步,暗门缓缓开了,展梦鸿立马关上机关。天公地母是何许人,怎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双足微弓,犹如离弦的劲箭一般射了过来,在门关上的一刹那,两人已经飘了进来,朝展梦鸿温和的笑,没有一丝坏人气味,却看的展梦鸿毛骨悚然! 地母温和地道:“儿子,你可真坏啊!真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你才干心啊!我们好伤心啊,呜呜。。。。。”地母还没有忘记这个茬,又拿出来假惺惺作态,逢场做戏的本事真如家常便饭那样,笑面虎,菩萨脸,刀子心! 展梦鸿,莫天,秦书雁目睹了他们件件表里不一的丑行,对这副‘和蔼’的面具越发感到恶心,不禁连连后退,地母缓缓上前,眼中闪烁着杀意。天公对诸葛聪检查了一翻,确认他死绝了,搜遍全身,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宝藏的线索!天公不禁大为恼怒,在他尸身上连踢几脚,来泄愤。突然天公一跤跌倒在地上,面色发紫,竟也是中毒迹象!地母杀意顿泄,转身奔了过来,扶起天公,满脸惶急,急切地问:“贼汉子,你没事吧,别吓我!”说到这泪水‘哗’地流了下来,这种反复之人竟也会流泪,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只因未到伤心处,即使再恶毒的人,也有自己感情薄弱的一面! 天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贼婆子,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还是你嫌我命长,我的命硬的很,想想这么多年,有多少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地母止住哭泣,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们一生作恶多端,我感到迟早会遭报应的,没想到——没想到——”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天公脸上的紫气更重了,说话也慢了许多,道:“没想到今天阴沟翻了船,咳咳,诸葛聪这斯,我们小看他了!临死之前,竟还会与我们耍阴着,这我们早应该想到的!只恨自己一时大意,这毒也着实猛烈,贼婆子,帮我运功驱毒!”展梦鸿最看不得别人痛苦了,早忘了两者之间的仇恨,安慰道:“这位老先生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地母不领情地道:“关你屁事?你们给我老实点,小心自己的小命!”说罢闪电般打出几指,封了几人的穴道。坐在天公背后帮他运功驱毒,好长一会儿,天公满脸痛苦,头上冒出屡屡白气,指尖流出些许毒血,地母也及是疲惫,奋力苦撑,汗湿重衣。展梦鸿看到这对老夫老妻如此恩爱,不禁黯然长叹,回想起自己的母亲,也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是孩儿让母亲受苦了,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秦书雁,莫天看到展梦鸿脸上表情的变化,更是暗暗纳闷。地母已经收功站在他的面前,解了他的穴道,问:“小子你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是不是嫌我们没死啊! ”展梦鸿没有睬她,自语道:“我为自己没有给母亲足够的孝道而哭,与你何干?”地母看到他的样子和语气不但没有生气,也伤感地道:“没想道你还挺有孝心的!要是我的儿子还活着,一定比你强百倍!” 天公道:“贼婆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那群狗贼迟早会发现这地方的!”他们毕竟是成了精的老江湖,料敌机先。地母朝展梦鸿道:“我看你小子还不错!就留你一条性命罢,背上贼汉子跟我走。”说罢朝秦书雁,莫天走去,欲杀人灭口。展梦鸿上前阻拦,坚定地道:“如果你杀了他们,我誓死也不帮你!”地母喝道:“不许你讨价还价,你没资格,不过这个小姑娘长的倒挺漂亮的,挺水灵!就留下来给你做媳妇吧,我老婆子可好!这个汉子看上去就讨厌了,杀了算了!”秦书雁面色绯红,娇斥道:"你老这么大年纪了,不要乱说,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展梦鸿也道:“不行,他是我兄弟!”地母不耐烦地道:“小子,你别狂,别给你脸不要脸!”这时天公脱力地倒在地上,展梦鸿道:“这位老先生晕倒了,我们背他走吧!”说罢让莫天把他背上就走。地母内心着急,也没多说什么,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展梦鸿见自己一行人都受地母所制,小命都捏在人家的手里,万一哪会她心情不好,要杀谁,不是在场哪个人所能左右的,私底下暗暗想对策,心想:“正道人士中不乏正义之人,即使奸猾之徒也需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才能杀我们,非天公地母类魔头,全凭自己的喜恶行事,那岂不是与虎谋食?思念前,思念后,就这么两条路,一,和正道人士汇合,合力将天公地母擒下,说不定还能博得个好名头,那要冒一定的风险;二,乖乖地跟着天公地母走,那生死可就难料了!展梦鸿如此这般一思索,觉的第一条路值得冒险去做,于是向莫天使了个眼色,莫天人虽然有些憨,但对展梦鸿的做法是肯定的,坚信不疑,那肯定是有道理的,自己只需照做就是了。于是毫不忧郁背起天公按来得路回走,展梦鸿胸膛犹如巨锤狂轰,面红呼吸急促,生怕地母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幸好天黑,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变化,秦书雁也觉得展梦鸿和莫天有些蹊跷,不知道是何事,没有在地母面前点破,还沉浸在刚才地母刚才那句戏谑的话里,暗想:“他人倒还不错,只不过就是长相有些难看,家世也不好,我们怎么会相配呢!”想到这,一副小女儿家家的样子,自己一个大家闺秀,竟想这羞人的事情,不禁面红耳赤!地母则是担心天公的伤势,思索万全之策,真可谓是各怀心思! 沿来时的路折反回去,竟感到似是而非,完全没有走过的痕迹,越走越远,越走越难走,各人手中从密室带出的火把已然将要燃尽!众人脸上尽是焦灼之色,以展梦鸿为最。地母也见情况越来越怪异,将展梦鸿一脚揣到前面去,道:“小子,你不是很狂吗?给我在前面带路!”展梦鸿也没做什么反抗,在前面摸索前进,边思索脱身之策!仅存的半根火把随着周围气流的涌动,忽明忽灭,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一行人又缓缓向前行进了一段,更加阴冷恐怖,展梦鸿险些被绊了一跤,拿火把一照,竟是一具枯骨,一只饥饿的老鼠受惊从骷髅头里窜出来,逃掉了。秦书雁被突然吓了一跳,尖声高叫。地母怒气冲冲地:“乱叫什么!不就是一只老鼠吗?再叫割掉你的舌头!”说完一道指风将那只因为恐惧拼命逃窜的老鼠钉死,连眼也没有眨一下,秦书雁不禁打了个寒战,忙把自己的嘴捂上,生怕不小心弄出些声音,被割掉舌头! 唯一的火把终于陪大家走完了最后一段道路,众人顿感眼前一黑,展梦鸿只感脚下踩空径直跌落下去,重重跌落在上,还没反映过来,就感到一股熟悉的幽香直压下来,砰的一下砸在他的胸膛上,展梦鸿只感眼冒金星,天玄地转,惨叫一声,大声呼痛!压在他上面的秦书雁也连连呼痛,展梦鸿感到脸上有两团软绵绵的事物挤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闷声道:“你挪挪好不好?”秦书雁想也没想,道:“谁在我下面,硌死我了,还不快闪开!”展梦鸿晕沉沉的,不知压在脸上的是何事物,只觉得软绵绵的,以为是她的屁股,没好气地道:“小姐,是你在我上面好不好?把你的屁股挪一下好吗?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秦书雁一听面色绯红,道:“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哪有把屁股。。。。放在你脸上,我是——”突然察觉自己的胸部压在他的脸上,羞的无地自容,连忙跃到一边,转过脸去,不敢正视他。展梦鸿长长吸了口气,道:“这就对了吗!人是要讲道理的!”这一惊吓,把刚才大家的焦虑,担心都甩掉了。 就听地母噼里啪啦地在揍莫天,莫天连滚带爬,抱头拼命躲闪,嘴里埋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一脚突然踩空了,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哪还能想什么,要你也是这样啊,摔着他我也没办法啊!”地母阴声道:“放屁!我怎么就没摔倒,我怎么就没事!我看你小子就是找死!”莫天倔强地反驳:“你武功高强,反映迅捷!哪象我们这点微末伎俩,不然也不会被你抓住!” 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有话就赶快说吧,死了可就没有机会说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周围亮堂堂的,白如水晶的墙壁上反射这柔和的光芒,数颗如牛眼般大小的夜明珠挂在周围,周围遍布用白玉,各种奇石雕做的假山,假花,应有尽有,还有一条暗河从假山中穿过,制造的鬼斧神工,栩栩如生!正前方一人身着金色长衫,做在一个金光闪闪的椅子上,左右扶手,雕龙飞凤,椅子的质料竟是纯正的黄金,上面镶满祖母绿,猫儿眼,红宝石,蓝宝石,各种珍稀,上首赫然一副巨大的画像,竟是玄机子的;下手有两排兵刃,散发着阴冷而带有杀气的光芒,不是十大旷世神兵,还会是什么?莫天整个人都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莫天神智迷糊地道:“我的天那,我们这是到了世外桃原吧,还是到了京城皇宫!太——”一时竟找不出一个赞美的词语,秦书雁突然冒出一句:“咦,上面那个假人做的还真象,跟真的似的!”说罢跑上前去,看一个究竟,他摸了一下,笑道:“这个假人还有体温呢,真是神奇!”那个假人竟然说话了:“真的有那么神奇!”秦书雁被惊得高声尖叫,用尽平生气力飞略下去!! 地母厉声道:“你是谁?不用在这儿装神弄鬼,老太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假人哈哈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可知道你是谁!魔道大名鼎鼎的天公地母中的地母,躺着的那位应该就是天公了吧,怎么会弄成如此狼狈的样子!哈哈。。。。。”这人对天公地母褒贬有加,地母阴着脸,逐渐泛起了乖戾的杀气!看着那个人说话挥洒有度,知道他们的名号,要是一般武人定会丧胆失魂,那人却一脸平常,毫不在乎。地母也一时琢磨不透,虽然怒火冲天,也不敢轻举妄动! 地母冷冷地道:“既然知道咱家的名号,料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何遮遮掩掩不敢报上姓名!难道天公地母的名号还不配问一下尊家的名号?” 那人果然狂得可以,傲声道:“当然不配,你们要是当年,当然可以,但现在——” 地母追问:“现在怎么了?” 那人道:“当年得天公地母是一代枭雄,当然可以;可现在得天公地母只不过是个谋害主人的恶仆,那怎么会配?!” 这事就展梦鸿几人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有人告密,地母狠狠地扫了众人几眼,众人慌里慌张,不敢正视,秦书雁连连摇头,莫天赶忙摆手,展梦鸿大叫道,不是我!难道是诸葛聪没有死,地母思绪至此,脱口道:“难道你是诸葛聪?” 天公有气无力但很自负地道:“不可能,我检查过了,他已经死了!世上恐怕没人能躲过天公地母的‘十香断魂散’!” 那人鼓掌道:“我当然不会是他!那个笨蛋,早就该死了,只不过自己还不知道,现在好了,省下我动手了!你们和他一样,都是些笨猪!你们以为装些真诚,就会相信你们,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你们,真是意想天开!” 天公地母听他对自己的事情了若指掌,不禁暗暗心惊!展梦鸿也是暗暗纳闷,心道:“这人是谁/怎么什么也知道?如果不是及亲近的人,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这人讲的如此透彻,把天公地母挖苦的体无完肤,地母如一头暴怒的雌狮,恶狠狠地向那黄衣人扑去,右手成爪,左掌护胸,欲将此人毙于爪下!那人也相当了得,面对地母的雷霆一击,衣袖轻轻一拂,头一歪,躲过这一击,抬足直踢地母,这一腿相当霸气威猛,足可断骨裂石,地母仓促之间,不敢硬接,躬身急退!这成名数十年的魔道前辈竟没占到一丝便宜,还险些吃了大亏! 地母突然灵光一闪道:“难道你就是诸葛聪常挂在嘴边的歼贼,否则你怎么会对我们如此了解!”那人道:“哎呀!终于开窍了!”地母道:“你到底是谁?”看他的年纪和诸葛聪相仿,决然不是玄机子作怪!那到底会是谁呢!全然没有头绪,一头迷雾! 那人道:“想知道我是谁,那也不难,只需你们每人接我一掌!我就告诉你们答案!”地母对他的功力还摸不透,私下一盘算,先试试他的功底,耗一下他的内力,也好对付他!朝莫天道:“你先上!”要是在刚才,莫天决不会痛痛快快地答应,但出现了一个更讨厌的人物后,他就大步上上前,拖去外衣,露出结实的肌肉,道:“来吧,小子!”那人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先来吧!”展梦鸿早知自己几人决然不是他的对手,提醒莫天道:“小心!他的功夫很高,在你之上!” 莫天哪里还会听到,运足十成功力,牛喝一声,全力打出,那人全然没有还手的意思,莫天已经触到他打衣角,不禁暗暗窃喜,不知何时,那人的手在他的掌上轻轻捏了一下,莫天感到全身的力气消失的无影无宗,紧接着感到到自己的力气又反噬回来,顿被击飞回去,委顿在假山旁边,嘴角涌出大量鲜血!展梦鸿,秦书雁立刻扑到莫天身边,只见他气若游丝,似断似续,受了及重的的内伤!地母面无表情地朝秦书雁道:“小丫头,轮到你了!”展梦鸿火冒三丈,满脸涨红,怒声道:“你这个老妇人也忒歹毒了!我替她那一掌!”说罢大步上前,大有一副壮士一去不还乡的架势! 地母冷冷笑道:“小子是你自己找死,这可不是英雄救美逞能的时候!”展梦鸿没有做答,也没有看见秦书雁又是感激又是激愤的娇容!黄衣入人道:“小子还挺有种的,我喜欢,就留你一条小命吧!你出招吧。”展梦鸿仔细观察了他的出招,他是一慢打快,以你之功还你之力,他站在那儿并不急于出手,静静看着黄衣人的手。众人都默默看着场中的变化,秦书雁咬紧嘴唇,双目充满担忧,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望着这个三翻五次帮自己的丑小伙,泛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 两人都很有耐性,默默地站着。。。。。突然,黄衣人道:“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我看你很有天分,跟着我,将来你一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展梦鸿脑袋一歪,调皮地道:“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本这样说?”黄衣人这时脸上露出了衣股无人能敌霸气,那气势欲将一切尽收囊中,扬起拳头道:“就凭这个!谁的拳头大谁就说的算!”地母这时目光一闪,望着他的拳头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而又忽地熄灭了。展梦鸿道:“对于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即使再强大,我也是不会依附的,权力并不能左右一切!” 黄衣人冷傲地道:“我相信你会来求我的!”手掌慢慢向展梦鸿拍出,他的手上似乎带有无尽的魔力,吸着你只能迎上去,不能躲闪,它无形中 封死了你所有的退路!”展梦鸿见避不能避,接又不能接,额头顿渗出黄豆般的汗珠,突然脸上露出一股疑惑的表情,目光朝黄衣人身后道:“老先生,难道你就是玄机子老前辈!”表情是那么的真,语气是那么的真切,这可是展梦鸿的拿手好戏,令黄衣人不得不信身后有人,他似乎对玄机子十分惧怕,猛地回头这一刹那发生了许多惊人的变化,秦书雁也随展梦鸿的话语向黄衣人身后望去,展梦鸿趁机飞退,地母竟然全力出手,偷袭黄衣人! 黄衣人一看身后没人,知中了展梦鸿的诡计,突觉身后劲风扑来,以为展梦鸿出手偷袭,反手拍出一掌!他太高估自己的判断了,地母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待掌力接实,黄衣人被击得连退三步,脸色发紫,显是受了内伤,临退又打出飘忽得一掌,地母又迎了上去,欲将他一鼓作气拿下。这一掌着实飘忽,虽然接下,却被黄衣人隐藏得一股按力击伤,不禁脱口赞道:“‘鬼手’张角,你的功力精进了不少啊!《多情残谱》旷世神兵你都得手了吧!” 黄衣人道:“果然埋不助你这个老狐狸!” 地母压住伤势的发作,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张角,如果那样岂不是更没胜算,几年前张角的功力勉强可以算为二流高手之列,今非昔比,竟可以和当今的绝世高手过招,而且毫不逊色,尤有过之,这张角占了天公地母不能合壁的机会,天公地母的‘天玄地极掌’攻守配合有度,刁钻阴险,往往从你意想不到的偏锋角度出发,是位列江湖前十的功夫,罕逢敌手,地母只手单掌,又心牵挂于天公的伤势,分心二用,自然在功力上大打折扣,喝道:“张角小儿,平日看你忠忠肯肯,江湖上口碑极好,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欺师灭祖的大阴谋家,大野心家!无耻恶贼!” 张角也讥讽道:“大名鼎鼎的天公地母竟也会偷袭一个晚辈,传出去,恐怕更会贻笑大方吧!我就欺师灭祖了,可谁又会知道?就算传出 第一卷 第九章 一招半式残刀谱 在衙门的内堂里,只见那个自称是京城第一神捕鹿一官的公差巍然坐在案前,而当地的县官则畏畏缩缩地坐在左下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住地抹着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一看就知道是个贪官,以为自己东窗事发了,所有的差人也是满脸疑惑,平日作威作福的县太爷,今天怎么会被一个公差吓得这样,一定有原因,皆默不吭声。展梦鸿虽然有些发蒙,但也不住地私下盘算,暗想,最近我没有干什么坏事啊!怎么连京城里的神捕都惊动了?难道是不归庄里的事?可转而又一想,不对啊,朝廷几年前就宣称不插手武林之间的事情。。。。。。正在一干人等各怀心事的时候,京城第一神捕突然一拍惊堂木,喝道:“现在开始升堂!”众人心神具是一震。 鹿一官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展梦鸿,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展梦鸿道:“你不是说你是京城第一神捕鹿一官吗?”语气没有丝毫的惊诧,淡淡的,那么平静,那么平常! 鹿一官不禁眉头一皱,道:“我是京城皇帝身边的红人——殿前都点检慕容延钊麾下的第一猛将‘千里追踪’鹿一官,京城第一神捕只是我的一个掩饰身份。” 展梦鸿不轻不重地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鹿一官呵呵笑道:“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呢!可是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啊!” 展梦鸿一楞道:“我犯什么王法了?” 鹿一官道:“你道是没犯什么王法!只不过你拿了些你本不该拿的的东西——” 展梦鸿更是一楞,道:“我拿了我本不该拿的东西?那是什么呀?我不懂!你是不是在唬我啊?” 鹿一官瞧他一脸迷茫,不象是在弄虚做假,阴声道:“你可想清楚了——最近你干的好事可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哼哼——要是你干胡说——我想你会知道你自己的后果的!” 展梦鸿见他神神秘秘的,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说什么好,道:“我——我——” 鹿一官好象忌讳什么,朝展梦鸿一招手道:“你跟我来!”又向其他的人道:“你们在这儿,不准乱动!” 展梦鸿跟着他左转右转来到一间隐秘的小屋,展梦鸿表面上看似轻松,其实内心里暗暗防范。鹿一官突然止住脚步,转过身来,严肃地道:“你可知道你自己小命将要难保?” 展梦鸿赶忙退后一步,道:“你说什么呀?我真的一点也听不懂啊!” 鹿一官真的急了,怒道:“你在不归庄干的好事我们已经都知道了!不只我们,天下群豪都知道了,他们都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要不是我先一步把你带到这里来,你恐怕早已经被天争神教的人抓走了,生死还未可预料呢!” 展梦鸿不想再重提那段血腥的往事,拼命抵赖道:“你怕是认错人了吧?什么不归庄啊?我可一点都听不明白啊?恐怕你连我的真正身份还不知道吧!” 鹿一官不屑地道:“小子,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展梦鸿——男——21岁——四川桃源镇人——自小无赖油滑,一个典型的小混混——父亲是前朝参将,因对当今圣上不满而被罢黜,郁郁不得志,和前妻不和,也就是你的母亲——后来你们母子一同去了峨眉山,投入峨眉派,随师傅无怒神尼参加华山新秀大会,以致师傅,师姐失踪,自己经过数翻周折流落至不归庄。。。。。。”鹿一官滔滔不绝将他的平生经历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不禁大惊! 展梦鸿轻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鹿一官道:“我是谁啊!岂会连这点东西都不知道?我是京城第一神捕——圣上身边的红人殿前都点检慕容延钊麾下的‘千里追踪’鹿一官!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脸上甚是自得。 展梦鸿忍不住地又犯了狗脾气,看不惯地低声道:“显摆什么啊!不就是别人的狗腿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神情甚是轻蔑。 鹿一官对展梦鸿的行为实在忍无可忍,趁他不备,猛地窜了过来,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小子,你说什么?要不是上边有命令,我早把你宰了!!好歹我也救过你的命,你就赶快告诉我秘籍的下落吧!要不然,我可要你好看!我可没有耐性了——”语气一加重,手上的力气也丝毫没有放松,展梦鸿感到自己快窒息了,勉强说出几个字:“你先把——我放——下来啊,这样我怎——么告诉你!我——都快被你掐——死了啊!” 鹿一官一听赶忙把他放下来,急切地询问:“我已经把你放下来了,你就赶快告诉我吧!” 展梦鸿不爽地恶声道:“我都快被你掐死了,喘口气行不行?” 鹿一官不敢顶撞,怕惹恼他,他再耍花样,由一个凶神恶煞的暴徒变成一只温顺的绵羊,道:“好,你先喘口气,我不急!我不急!” 展梦鸿心里不禁暗乐,这家伙和他说真就以为骗他,和他说假的,他倒信了,我得好好捉弄他一翻!随漫步经心地开口道:“本公子累了,先弄些吃的。”说完大大咧咧地拖了把椅子坐下,只手划脚地吩咐,他的那副样子纯粹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鹿一官对他唯命是从,乖乖地叫来一个下人,命她去准备。展梦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不禁放荡于形骸之外,多年再峨眉修心养性的结果骤然崩溃,暗叹:“还是做混混好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注定他一生不羁的江湖路。 鹿一官站在他身边,而展梦鸿则是拉开衣襟,放开肚子,拼命地吃,狂吞海塞,那架势,别提有多难看了。一只脚踩在桌子上,另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就是泼皮吃法,看得鹿一官直摇头。 展梦鸿一扭头道:“别楞着,拿壶小酒,一起吃呀!” 鹿一官看他大呼小叫的样子,浑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暗暗生气,心道,先让你嚣张一会,等你交出秘籍,老子将你杀了,以除后患。他将酒给他盏上,道:“展公子,你告诉我秘籍的下落,对你我都有好处,你就会平安无事了!” 展梦鸿喝了一口酒,胡诌道:“我会平安无事?你不杀我灭口就谢天谢地了!” 一语道破鹿一官心中得盘算,灿灿地道:“哪会?我以京城第一神捕——圣上身边的红人殿前都点检慕容延钊麾下的‘千里追踪’鹿一官的身份保证,决不伤害你展公子一根毫毛。”心中却道,顶多把你杀了罢了,嘿嘿。。。。。 展梦鸿道:“你这个老家伙烦不烦啊/整天唠叨这一句,有意思吗?‘玉面飞龙’慕容延钊的名号我是听说过,你的名号可就——”说罢摆摆手,意思很显然。。。。。。。 鹿一官嘿嘿赔笑道:“是,是。。。。。。” 展梦鸿好不容易酒饱饭足,一歪头道:“你刚才说什么?” 鹿一官一听来了精神,上前道:“你从不归庄带出的秘籍啊!你放在哪儿了?” 展梦鸿打了个饱嗝,应付道:“你怎么知道我带出了秘籍,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本《多情残谱》啊?” 鹿一官双眼放光,又上几步道:“对,对,对。你给我,我先替你保管,然后转交慕容延钊大人好不好?” 展梦鸿故意逗他道:“不好!我怕被你们私吞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带有那本秘籍的?是谁告诉你的,我做的可是很隐秘啊!” 鹿一官认真地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江湖中都已经传开了!” 展梦鸿一惊道:“什么——” 鹿一官接着道:“不归庄的宝藏已经被打开了,展公子你运气好,捷足先登,抢先拿走了秘籍,嘿嘿。。。。。各大门派的人物都知道,他们是步你的后尘,才分了一杯羹,瓜分了十大神兵。不过——”他话锋一转低沉道:“为了宝物死的人,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啊,惨。。。。。。” 展梦鸿不禁捧腹大笑,道:“要是我第一个知道的宝藏,我怎会不连神兵都带走?要是我知道,我还干吗告诉别人,你以为我是傻瓜啊,哈哈。。。。。。” 鹿一官见他一点也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而且还把自己耍了半天,恼怒地朝他踹出一脚,,展梦鸿此刻酒饱饭足,浑身懒洋洋的,哪里有什么防备,被踹飞出去。鹿一官赶了上来,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怒声道:“小子,我已经失去耐性了,你到底说——不——说——”随着音调的提高,脚上的力气也不断加大。 展梦鸿痛的差点连肺都咳出来了,抱着他的脚道:“鹿大神捕,这——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吧?” 鹿一官恨恨地道:“我就再听你一次,明天要是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不可气?哼——”说罢,拖起展梦鸿就向外拉,展梦鸿不胜恐慌,道:“你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鹿一官阴笑道:“你不交出秘籍,我是不会杀你的!” 展梦鸿长长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鹿一官道:“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别高兴的太早啊!” 展梦鸿道:“你要带我去哪,我在这里就挺好。” 鹿一官道:“我去安排你的住宿啊!” 鹿一官拖着他来到了衙门的牢房,拖着他一直往里走。展梦鸿苦声道:“你不会让我睡在这里吧?” 鹿一官道:“这回你说对了!” 两人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鹿一官吩咐狱卒道:“打开这间。”狱卒应声打开,鹿一官一脚将展梦鸿踹襟去,道:“好好给我想想,免得明天要受皮肉之苦!”又向狱卒交代道:“这可是朝廷重犯,要严加看管,要是跑了,拿你们的小命 是问!”狱卒连连点头。鹿一官满足足地度了出去,只剩下展梦鸿扶着木栅栏,投出绝望的眼神! 无奈之余不禁大量了一下周围,一盏盏昏黄的油灯闪烁着扑烁迷离的光芒,周围全是囚犯受刑后发出的惨叫声,更受不了的是这里面的屎尿的骚臭味,他楞楞地站在哪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仔细一看,这个牢房竟还有一个犯人,他正在一堆干草里面一动也不动,不知死活! 展梦鸿赶忙退后几步,离他远点。。。。。。 正在展梦鸿迷迷糊煳,半睡半醒之时,那人突然动了,整个痛苦地来回翻动,周身殷殷冒出些紫气!痛苦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嘴中发出如怪兽般的凄厉叫声,一会跳起,用脑袋往墙上砰砰乱撞,震泥土纷纷洒落,披头散发,犹如一头暴怒的疯虎。。。。。。展梦鸿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一个刚踏入武林的险些丧命的平凡江湖人,他并不想成为万人瞩目的大侠,现在只想回去看看自己年迈的母亲,陪她安度晚年!他对一切看的很淡,没有太强烈的正义感,也没有太邪恶的念头,只是一个凡人。可从此刻开始,命运让他不能再做一个凡人! 展梦鸿怕那人发疯伤害到自己,一个虎跳,跳到牢房的窗口上,双手紧紧抓着窗口的木窗。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那个人。。。。。。 转眼间三个时辰过去了,那个人终于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展梦鸿也坚持不住,跳了下来,活动着麻木的肢体,无神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那人的面孔,心猛地一震:好熟悉的面孔!忍不住地走近仔细一看,惊叫一声:“我的妈呀!你是‘西域雕魔’华孤漠?现在你是人是鬼?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找我索命啊!” 华孤漠双目赤红猛地窜了起来,如一只厉鬼般向他扑来,展梦鸿见状立马转身逃跑,可如此一个狭小的空间,他又能向哪里逃呢?加上心慌意乱,被华孤漠双双手紧紧地卡住脖子,华孤漠口中‘荷荷’作声,手上力道奇大,一只手冰冷,一只手赤热,神智模糊,令展梦鸿几欲窒息,而又挣脱不了,正在痛苦难当,要失去意识之际,双手拼命乱抓,双足发狂乱蹬,无意中不偏不倚正巧踢在华孤漠的私处,那正是人的最薄弱的地方,任谁也是受不住的,何况当时展梦鸿力道奇猛,华孤漠顿时尖叫一声,恍惚的目光突然熄灭了,人也晕阙过去。。。。。 展梦鸿死里逃生,楞楞出神,不觉间汗湿重衣,躲在角落里警惕地看着华孤漠,生怕他再次起来。一夜未眠,到了清晨,实在抵不住睡意,迷迷糊糊地睡去。朦胧中见华孤漠青面獠牙地向自己扑来,自己躲闪不及,被一口咬中。。。。。一个激灵醒来,见自己无恙,华孤漠还在昏迷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抓住门框盼望鹿一官早点来把自己带走,可是一等不来,二等还是没来。他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窜动,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思索逃跑之策。 这时后边响起了华孤漠的声音:“小子,你是谁?给转过头来!” 展梦鸿心中一阵颤抖,暗道,坏了,这回小命难保了,慢慢转过头来,脸上济出一丝苦笑道:“华英雄,华老前辈,我以前可没害你,昨晚我也没有干什么啊!” 华孤漠变得更加阴森,厉声道:“昨晚我怎么了?我说过什么没有?”一步一步逼上前来。 展梦鸿连连摆手道:“我什么也没有干!你也什么也没有说,你别过来啊——” 华孤漠并没有止住脚步,继续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谁派你来的,说——” 展梦鸿道:“没有人派我来,我是被那个京城第一神捕抓来的。”表面上虽然装得惊慌失措,其实私下也在不住盘算,这家伙怎么对自己好象全不认识?难道是他装的,可没那个必要;难道他失去记忆了,可他早就失去记忆了啊—— 展梦鸿恐怕是怎样也不可能想到,他们离开不归庄之后发生的事情:‘西域雕魔’华孤漠装疯隐藏在不归庄,为谋夺传说中的神兵秘籍,那一日被诸葛聪一掌击成重伤,借机假死,其实他也是垂涎神兵秘籍已久,暗暗跟踪他们,恰巧撞见‘鬼手’张角与天公地母拼了个两败俱伤,乘机夺走秘籍《多情残谱》,又与尾追而来的群英一场恶战,又被武林第一公子项少游重创,群英不知他夺得秘籍,只顾抢夺旷世神兵,华孤漠趁机拼死逃遁,一路上遭到各大门派的高手追杀,由于身上连翻重创,又基于修炼秘籍,以至于真气在身体各处四下游走,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怕遭遇各大门派高手追杀,千方百计逃至于次,这是任何人都难想到的。昨天晚上,强行练功,激化了走火入魔的历程,幸亏展梦鸿一脚踢中他身上的要穴,因祸的福,拣回一条命来。另一种说法就是秘籍被展梦鸿带走,于是就有象京城第一神捕一样的人,千方百计寻找展梦鸿,可无巧不成书,他们两个人就在此相遇了! 华孤漠一听京城第一神捕在此,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他真的来了?” 展梦鸿道:“就是那个脸皮厚得要命,动不动就自吹自擂的京城第一神捕,真恶心!”正说着,他突然感到眼前一花,又被华孤漠卡住喉咙,给提了起来。 华孤漠逼问道:“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小心你的小命——” 展梦鸿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承认自己是被派来,肯定是死路一条;不承认,自己还可能有活命的机会,所以一口否认,被整的鬼哭狼嚎,惨不忍睹,全无江湖人的风气,纯粹是一个混混。华孤漠拷问了半天,没得到任何回答,突然感到体内真气又在游窜,知道不好,一掌将展梦鸿击晕。 如此几天,展梦鸿被修理的不成人形,天天哭叫,夜夜嘶嚎,盼望那个叫什么鹿一官的赶快把自己带走,那家伙好象把自己遗忘了,这一忘就是半月。华孤漠也烦了,确信他不是被人派来卧底的,也就不修理他了——闲来无事,两人相互聊天,起先是华孤漠问,展梦鸿不敢不答,彼此都有许多顾忌,后来有些熟络了,就彼此询问开了,后来就聊得比较开心了,但是还有许多抹不掉的顾忌。 数日的牢狱生活,展梦鸿也弄得篷头逅面,犹如一个小乞丐般,闲时仍然忍不住偷偷垂泪,思念自己的母亲,展梦鸿这个人是个很随意的家伙,对什么都不在乎,只有对自己母亲敬爱有加。华孤漠不爽地道:“小子,你别和个大姑娘似的,动不动就哭!烦死了!等我的内伤好了,我一并带出你去就是了!” 展梦鸿恼怒地道:“不用你管!” 华孤漠一听,心道,这臭小子怎么变的这么拽了?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遂大声道:“小子,你再朝老子这样说一边?” 展梦鸿也不甘示弱,有意比嗓门似的大声道:“说就说!不用你管!我在想我母亲呢,管你屁事,老子不怕你!”直让华孤漠将他判若二人,心道,没想到这个臭小子也是性情中人,我小看他了。其实华孤漠本人也是个孝子,就是因为当地的恶霸杀害了他的父母,他才失心抓狂,学成艺业后,疯狂烂杀,报复世人,太过于偏激了。 华孤漠脸色一正道:“原来你在想你妈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啊!不过,就是太没出息,一看就知道让你母亲受了很多苦! ” 展梦鸿被戳中了痛处,恨恨地道:“我一定会有本事的!” 华孤漠一乐,道:“你小子凭什么有本事?” 展梦鸿不禁暗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喃喃地道:“我一定会有本事的!”华孤漠面上闪过一丝欣赏的颜色。。。。。 京城第一神捕鹿一官不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厉声道:“小子,如果你不把它交出来,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着,手持精钢铁摈尺,压了上来,乖戾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展梦鸿的喉咙,展梦鸿立刻犹如绵羊见到狼一般,全身汗毛倒竖,心道:“这次恐怕真的要死掉了?” 华孤漠一如往常般躺在哪儿呼呼大睡,对这似乎全然不知,展梦鸿已经感到鹿一官那慑人的杀气,苦笑一下,心道:“别了,我所眷恋的这个世界!别了,母亲,峨眉山,书雁。。。。。”一想到这,展梦鸿突地一个激灵,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声呐喊:你不能死,你死了,你的母亲怎么办?你的师傅师姐被天争神教的恶贼捉去生死未卜?你的朋友都在为你牵挂!展梦鸿真的累了,又一个声音争辩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凡人,为什么不要让我过平平凡凡的生活,让我卷进这无休止的江湖争斗中去?我多么希望还是桃源镇上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混混!第一个声音又道:“这不是你个人所能左右的,人生在世,命运轮回,注定你不能作一个凡人,注定你必须承担重任,保护你母亲,拯救你师傅,善待你的朋友!鹿一官见他还傻傻地楞在那里,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思想上也在做激烈的斗争,最后终于下了决心,恨恨地道:“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铁摈尺带着劲风当头砸下,展梦鸿岂会甘愿受死,一记‘少林罗汉拳’中的罗汉归位,躲了过去。鹿一官见一击不中,手上加足力道,如狂风扫落叶般向展梦鸿逼来,展梦鸿见这架势,知道他誓要将自己至于死地,又一招武当‘七十二路长拳’中的倒骑龙勉强闪过,脸上仍然被尺刃刮的隐隐生痛!由于空间有限,展梦鸿躲闪过猛,砰的撞在墙上,震的漫天都是灰尘,自己也被反弹回去,跌坐在鹿一官的脚下。 鹿一官为什么要急于杀展梦鸿呢?原来他自己已经被天争神教的人跟踪,刚才自己与飞熊堂堂主秦授一番恶战,千方百计逃脱,他知道这里是天争神教的地盘,一会他们就会带着大批的人手追来,到时自己难以抵挡,只好毁灭一切累赘,逃命要紧,所以他一定要杀展梦鸿!! 他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狞狠地道:“小子,你再躲?”任展梦鸿如何挣扎,铁摈尺无情地朝他的胸膛落下,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鹿一官竟然刺偏了,离展梦鸿仅差一寸!!而打偏他铁摈尺的竟是一颗石子!他知道一定有高手在次,难道是天争神教的人追来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躺在角落里的那个病鬼竟会是凶极一时的‘西域雕魔’华孤漠!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全力朝展梦鸿刺下,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仅差一寸。鹿一官知道有高手在此,哪里还顾得上杀展梦鸿,转身急纵而去。 展梦鸿抹掉额头上得冷汗,躬身道:“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华孤漠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摆手道:“我什么也没有干啊!不要谢我,我一生从来不做好事的。”心里却暗暗得意,没想到救人比杀人还过瘾啊!又道:“我们该走了,一会天争神教的那群狗杂种就来了,那时侯我们就不好走了!”不觉间,他竟然说我们,而不是我,无形中将展梦鸿看成及亲密的一分子,展梦鸿点头应诺。 这时哪个令展梦鸿恨之入骨的尖锐声音道:“不用走了,都留在这儿陪大爷聊聊吧。” 展梦鸿低下了头,道:“前辈,是我连累了你!” 华孤漠哈哈长笑道:“别傻了,你以为他们是为你而来啊!他们是冲着老子来的,不过也没什么,这及条臭鱼烂虾,我还没放在眼里!” 秦授道:“不愧是一代枭雄啊,还是那么狂,不过今天你就没有那么好过了!”说话间,随手将活着的犯人,狱卒处以死刑,真是常说的杀人不眨眼。后面跟着四个身穿白色孝袍,头带白巾的中年人,那四人满面悲愤,咬牙切齿,怒火冲天的目光要将华孤漠活活烧死,其中一个年长的跳了出来,怒声道:“老贼,你可记得我们是谁?” 华孤漠负手仰天,道:“哎呀!老夫一生杀人无数,还真不知道你们是哪个亡魂的传人,你们也要来送死吗?可惜呀,可惜——” 那人道:“可惜什么?” 华孤漠道:“你们被人家当枪用了还不自知!你们都快要见阎王了还不知道!” 那人狂笑道:“我们什么也不管,自从你杀了我们的师傅‘飘萍剑客’张不讳,我们立志复仇,早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我们隐居苦练功夫七年,连我们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们为了复仇舍弃了一切,我们自己为了不忘报仇,自称为阿血,阿海,阿深,阿仇,就是不能忘记这血海深仇!!整整七年了,我们就是为了今天!”他突然跪下,朝窗外‘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嘶声道:“师傅,你看着,徒弟们要为你报仇了!”说罢,几人一齐脱掉上衣,胸膛上都露出几个用刀刻出的大字,分别是血,海,深,仇! 展梦鸿被这感染了,胸中的热血在沸腾,母恩师仇,我岂能不报? 华孤漠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对自己的敌人赞叹道:“有种,好男儿!!我一生没有把几个人当做敌手,南仙北圣算二个,剑神算一个,看在你们一腔热血的份上勉强算半个!好,来吧——” 华孤漠不愧为一代枭雄,对有情有义的热血儿郎,不管他是自己的朋友还是敌人,都同样敬佩,如此大度,无形中透露着一方霸主的气概!展梦鸿心中不禁慨然,复仇四雄更是如此! 秦授怕他们临阵退缩,出口挑拨道:“一个万人唾骂的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振振有词,慷慨激昂,这是什么世道啊!要是你真的那么清高,飘萍剑客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中?如果你真的那么清高,你就束手让他们报仇吧?” 一提到报仇,复仇四雄就怒火万丈,积压在心中七年的力量,在一瞬间就爆发了!个个如一头头暴怒的雄狮,赤膊将华孤漠团团围住,只见他们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目精光暴射,显是内功极强,为首的阿血沉稳有度,精神气把握的最好,一点也不外露,隐隐有一代宗师的风范;阿海,上身肌肉发达无比,双手灵活有力,掌上磨出厚厚的老茧,上盘功夫必有过人之处;阿深,下盘沉稳有力,是练下三路的高手;阿仇功力最弱,手持一柄蓝幽幽的缅刀,是异域宝刀,用来弥补功力上的不足。 展梦 第一卷 第十章 情愫萌生炼鸳鸯 一行三人一路狂奔,来到了附近一座不知名的山谷。赫!!好一派清毓爽翠的景象,一条飞瀑从天而降,波澜壮阔,势如银龙,在空中翻飞,打在岩石上,溅出数颗银光灿烂的珍珠,好不眩目!周围绿树环绕,青草铺地,花红花香鸟语,多么静谧的一个人间佳境!几个人舒服地并排躺在草地上,闻着清新的气息,陶醉在与大自然的融合之中,是那么的惬意! 三人肚中暴响起一阵雷鸣,几人相视,捧腹大笑! 莫天道:"要是有点吃的该多好!哪怕是个馊馒头啊!" 秦书雁听了''扑哧''一笑道:"你的这个愿望真有趣,那有盼望自己得到个馊馒头的啊!人家都是盼望自己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你到好,盼望馊馒头,和你自己一样呆!咯咯....." 展梦鸿神秘的一笑道:"这个愿望确实容易实现!" 莫天带着希望问:"真的?" 秦书雁也是满脸疑惑,但却决不相信,道:"你要是有那东西!有几个我吃几个!"在她心目中吃馊馒头已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 莫天一听,急了,道:"是我先要得,你别那么贪心都要,我都快饿死了!"而这恰恰是莫天心中的美味,生怕他独吞,赶忙阻拦。 秦书雁不屑地道:"你以为那是鱼翅燕窝啊!稀罕骂/给我我都不要." 展梦鸿缓缓从怀里掏出华孤漠塞给他的那两个干馒头,道:"看!这是什么?" 莫天''嗷''地抢过一个,由于太饿,还没吃出味道,三口两口就吞掉了.觉着还不过瘾,又要抢另一个,展梦鸿赶忙拦下道:"你书雁姐还没吃呢!"莫天无奈地吞吞口水,退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馒头. 莫天将它递给秦书雁,秦书雁是大家闺秀,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生气地将馒头打落在地上,道:"我不要!" 展梦鸿默默地捡起来,又塞进怀里.秦书雁这一举动伤害了他,他永远也不能忘记自己童年挨饿的日子,那时如果能有一个馒头在手里,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莫天人虽然憨头憨脑的,这时候却很机灵,见情况有些沉闷,忙叉开话题,道:"看!这个地方多美啊!" 秦书雁满脸迷醉,兴奋地道:“是啊!真美!!要是在这里洗个澡就更美了!” 展梦鸿也想缓解一下这种生活地位上带来的矛盾,道:“我去找个地方小解!” 莫天道:“人家雁姐要去洗澡,你却小解,真煞风景啊!” 秦书雁望着展梦鸿远去,并没有领他的情,对他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在这儿给我看着,别让外人过去!要是出了差错,我宰了你!” 莫天不满地轻声嘟囔道:“重色轻友的家伙!以前还说男人没有个好东西,现在却‘鸿哥’‘鸿哥’的叫得那么亲热,真恶心!”说完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感叹道:“这发春的女人还着实有趣!嘿嘿....." 秦书雁象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在前面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展梦鸿小解完,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自语道:"还真是难闻,确实要找个地方好好清洗一下了!"他回来,见莫天呈''大''字形躺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天边一朵漂浮的火烧云,问:"怎么就你自己/书雁去哪里了?" 莫天仍然保持原来的形态,没有搭理他. 展梦鸿怕再自讨没趣,径直朝前边瀑布走去—— 一副触目惊心,惊世骇俗的景象映现在他的眼前,令他血脉喷张——一个赤裸裸的玉人儿,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矗立在瀑布之下,长发披散,美目微合,面孔迎向溅落的水花洁白无暇的玉臂向白云拥抱,圆滑坚挺的双峰颤巍巍地晃动,美妙的私处,修长的玉腿,一朵朵的水花溅在她的面颊上,变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沿着她的玉颈,双峰,乳头乃至平滑的小腹缓缓滑落,迎着落日的余辉是那么的圣洁!何谓‘清水出芙蓉?’这就是!这纯洁神圣而又令人喷血的可人儿,犹如洛水女神!这无一不暴露在他的面前,这是他二十二年来,第一次这么真切地看到一个少女的美妙胴体,不禁痴了! 秦书雁一睁眼,发现他立在不远处楞楞地望着自己,惊叫一声,手足无措,双臂护胸,半蹲在水中。 展梦鸿被这一声尖叫惊醒,双目赤红,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到底是不是人?你的好朋友的贞洁毁在你的手里了!”由于羞愧难当,出手极重,打得自己半边面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隐隐血迹,转身疯狂急跑...... 莫天正舒服着呢,远远看见秦书雁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暗道:"谁有惹着我的姑奶奶了?" 秦书雁俏脸煞白,泪水盈眶,颤声道:"你怎么——搞的?我——我——不是让你别让——外人过去吗?你——你——” 莫天不明情况,仍然憨憨地道:“鸿哥不是外人!” 秦书雁一时语噎,泪水止不住地狂涌而出,跃上雪龙马急驰而去。 莫天呆呆地道:“这都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哎——鸿哥又去了哪里?” 展梦鸿跌坐在地上,任汗水和悔恨的泪水滑落脸颊,双拳不住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心里不住地嘶喊:“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我该怎么办——”内心无比的矛盾,是逃避还是面对?展梦鸿在痛苦地挣扎,在愧疚和自责的压迫下,他想去面对,可他们会怎么看他呢?他仿佛看到秦书雁那幽怨的眼神,莫天冰冷的目光,他们似乎在说:“你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还苟活在世上干吗?不如去死了算了!”展梦鸿不敢正视,拼命摇头道:“我不是故意的——”他又退缩了,他不敢面对秦书雁和莫天那逼视的眼神! 展梦鸿此刻彻底迷茫了!他又一次嘶声呐喊,仰首望天:“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骤然间,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展梦鸿如雕像般矗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任凭风吹雨打!他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正在做着痛苦的抉择,是选择就此沉沦下去还是选择面对,是选择心灵上长久的谴责还是获得永远的解脱?展梦鸿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要单独做出抉择! 巨雕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了过来,立在他身边,拍打着翅膀,不住地低鸣。 展梦鸿呆呆地道:“连你也来嘲笑我?连你也来嘲笑我?!啊——” 巨雕被他一惊,退后一步,用无辜的目光盯着展梦鸿,脑袋不停地晃动,好象在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展梦鸿又如何会去理解,他渐渐迷糊了,隐隐约约又看到母亲娇弱的身形,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母亲正在拼命保护着自己不被父亲打到,任父亲无情的拳脚如何落到她身上,她都一动也不动,她在坚持,什么信念让柔弱的母亲这么坚强?这不都是为了自己吗?一想到母亲,展梦鸿心里就有无穷的力量,母亲虽然柔弱,确是他精神上最强的支柱!忽然他又一阵心酸,一行无助的的热泪混合着雨水从脸颊滑落,低声道:“娘,你告诉孩儿,我该怎么做啊???孩儿真的快疯了——”母亲永远是那么的平静,还是重复着那永远不变的一句话,眼中隐隐鼓励道:“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你就是你自己,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人活着就要堂堂正正,是男儿就要敢做敢当!!否则,别人是永远也不会看得起你!!” 展梦鸿心神一稳,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喃喃地道:“母亲,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儿,不会让你失望的!哪怕是他们把我杀了,我也认了!!”一旦想通,心中无比轻松! 展梦鸿一声呼哨,丑马奔了过来,自从展梦鸿被鹿一官挟持后,被莫天一直照料,皮毛更加光亮了。展梦鸿一拍它的脑袋,道:“你再驮我一程吧!”纵身上马,又奔了回去,巨雕紧跟在后面。 莫天见二人不知所踪,也一时没了办法,突然下起大雨,他赶忙躲到一棵大树下避雨,心道:“大姑娘家家的,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一转眼就变了,这可恶的老天就和你一模一样!!不过——嘿嘿 ,一会就好的。我就在这等你们,免得到时你们找不到我?看来我还是比较睿智的。”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莫天睁开朦胧睡眼,道:“嘿嘿,终于回来了!” 展梦鸿策马奔到他面前道:“怎么就你自己,书雁呢?” 莫天也是一脸纳闷,道:“难道她没和你在一起?昨天她可是对你很生气啊!很伤心地跑了,还骑着她的雪龙马。” 展梦鸿心里咯噔一下道:“坏了!她朝哪边去了?” 莫天朝东边一指道:“这边!” 展梦鸿一把将他拉上马背,道:“坏了!我们追,情况不好!” 莫天问:“昨天你怎么惹着雁姐了?” 展梦鸿脸一阴道:“别多问!” 莫天悻悻地闭上嘴! 二人一雕一路飞速狂奔,沿秦书雁的方向追去。 那一日,秦书雁看到展梦鸿看自己洗澡,一时也是乱了方寸,羞怒无比,纵马奔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如何,是悔?是恨?是忧愁?还是欢喜?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不觉间泪流满面,只是一路漫无目的急驰,不觉间已是天亮。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好朋友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她的内心也是不住地嘶喊:“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前面一人迎面走了过来,秦书雁精神恍惚之际也没太在意。那人走到她身边,趁她不备,骤然出手,连封她数处大穴。秦书雁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宋怜花是谁?眼中充满恐惧和无助,拼命挣扎。 宋怜花摇着折扇,悠闲地道:“秦姑娘莫怕,我没有恶意!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秦书雁冷冷地道:“呸,是个正人君子,早已领教过了。” 宋怜花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勉强忍住,道:“呵呵!请秦姑娘务必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可以发誓!” 秦书雁依旧冷冰冰地道:“有什么目的快说吧!不用窝窝藏藏的,那么恶心。” 宋怜花尴尬地笑道:“秦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就埋不住你。我请你帮我找个人——” 秦书雁道:“什么人?” 宋怜花道:“展梦鸿,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我保证,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他,我保证你毫发不伤,怎么样?” 这说到了她的痛处,秦书雁脸马上阴了下来,怒道:“不要跟我提他!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这回轮到宋怜花一楞,赔笑道:“这家伙惹姑娘生气了?真他妈的该死,等我逮到他,一定给姑娘好好出口气!!” 秦书雁一时无语,既不认同,也不否认。 展梦鸿一路纵马狂追,生怕她万一想不开,再出现无法弥补的事情。这时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将他们喊住,递给他一张纸条道:“这是一位漂亮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她还说,我给你这纸条你就给我十文钱。” 展梦鸿接过纸条,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她人在哪儿?” 小男孩连连痛呼道:“哎呦!你弄疼我了——” 展梦鸿赶紧松手,问:“那位漂亮姐姐在哪儿?” 小男孩道:“她给我这个纸条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展梦鸿又问:“她还交代了什么?” 小男孩道:“没了!你还没给我十文钱呢!” 展梦鸿摸遍全身一个大子也没有,他永远都是那么清洁溜溜,望着小男孩企盼的眼神尴尬地说不出话来。莫天上前大吼道:“小崽子,你还想要钱?”说完扬拳威吓! 小男孩一见莫天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敢要钱,吓的哇得一声,哭着跑开了,边跑边喊:“你们这些坏蛋骗人!呜呜......." 展梦鸿无奈地直摇头,喃喃地道:"书雁,你到底在哪儿/只要你平安,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愿意!" 莫天道:"不会这么严重吧?你看看纸条上写得什么?" 一语提醒梦中人,展梦鸿将纸条展开,上面写道:飞来峰,听心庙,恭迎大驾,明日午时不到,就来收尸吧!" 飞来峰,人迹罕至,杂草丛生,怪兽时常出没,地势险峻,素有小华山之称。在曲折的碎石小道上,出现了二人一雕一马,沿路缓缓盘援而上。这二人满脸疲惫,尽是忧色,正是收到信函,一路打听,前来赴约的展梦鸿及莫天二人。 二人一路无事,心中忐忑不安,直至到了峰顶,看见那座破败的小庙,心中才稍稍安定。那座小庙——听心庙,建在飞来峰的最顶端一块凌空突出的巨岩上,在多年风吹雨淋之下,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小庙的旁边竟有一棵顽强的松树迎风傲然挺立,根须深深的嵌进岩石之中。 莫天忍不住道:“这小庙的主人真他妈的变态,竟把屋子建在这种地方?”展梦鸿朝远处一指,声音怪怪地道:“你看,那人是谁?是不是——”莫天顺着他的指向望去,见一个白衣女子,身披轻纱立在小庙旁边,松树的一侧,任寒风吹打着她单薄,柔弱的躯体,是那么的熟悉,脱口道:“那不是雁姐吗?” 莫天大吼一声:“雁姐,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们好找?” 展梦鸿哽咽地道:“书雁——”竟没了下文....... 二人快步走到她的身后,展梦鸿又道:"书雁,对不起——” 秦书雁骤然回首,手中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她面色煞白,满面泪水,冷冷地道:“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恨你——” 展梦鸿心中坦然,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坦然道:“我知道!” 莫天可不知道怎么会事,急得大叫道:“雁姐,你把剑放下来,你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 秦书雁嘶声道:“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我恨他,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展梦鸿道:“书雁,我知道我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给你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如果你觉得杀了我会好受些,那就来吧,我死有余辜,毫无怨言!”说罢,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秦书雁道:“那天你为什么那么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 展梦鸿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那天我是无心的!!” 秦书雁嘶声道:“不,你是故意的!!” 展梦鸿突然扯开衣衫,拍着胸膛道:“是!我是很喜欢你!但我也知道我是什么料,一个混混,根本配不上你,所以我一直把这份爱深深的埋在心底。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卑鄙,我还知道什么是廉耻,如果你不相信,就朝这儿狠狠地刺来吧!如果我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展梦鸿!” 莫天道:“不要——” 秦书雁内心本来就混乱无比,这样一来就更乱了,哭道:“不要说了——我恨你——”手中的长剑刺了出去,她真切地感到了剑锋入肉的感觉,看到他胸口流出的鲜血,再也刺不下去了,喃喃地道:“我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躲!” 展梦鸿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人就倒了下去。 秦书雁受到鲜血的刺激,好象清醒了许多,仍掉长剑,跪了下来,抱着展梦鸿哭道:“你不要死啊!我原谅你了!我真的不恨你了!呜呜......" 展梦鸿睁开沉重的双眼,涩涩地笑了一下,晕阙过去。 宋怜花从小庙里走了出来,看着自己得意的杰作,满意地道:“精彩!太精彩了!我都快要感动的哭了!” 秦书雁一看到他,抓起长剑扑了过来,道:“你个骗子,我杀了你!” 宋怜花一掌把她拍翻在地,阴阴地道:“这可不能怨我?这都是你自己干的,我只不过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罢了!” 莫天一看是他,大怒道:“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在搞鬼,老子今天宰了你——”抡锤冲上。 宋怜花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幽幽地道:“手下败将,还敢言勇?”莫天手脚齐上,虎虎生风,堪堪打出数十招,竟没有沾到他的半个衣脚。 突然听到一阵雕鸣,宋怜花没有防备,顿被华孤漠那只巨雕一翅扫倒,莫天大声道:“干的好!揍他娘的王八蛋”又冲了上来,一人一雕竟使宋怜花手脚施展不得。 宋怜花心中一惊,暗道,这不是‘西域雕魔’华孤漠的那头雕吗?难道他也来了?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华孤漠的踪影。他赶忙痛下杀手,速战速决,骂道:“孽畜,你敢打老子,看我不把你宰了,今天就让你做我的美味!”挥着精钢折扇,如风般横扫一人一雕。 巨雕翎坚皮厚,折扇打在它的身上,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它受到华孤漠的熏陶和指点,双翅挥动中,隐隐带有华孤漠功夫的影子,凶悍无比,相较起来,可列为一流高手.莫天也是皮厚肉粗,一时也能抵得住,拼命死缠烂打。宋怜花竟一时取之不下,加上心神不定,生怕华孤漠突然出现,竟没有占到一丝便宜,陷入苦战。 秦书雁呆滞地跌坐在展梦鸿身侧,对周围得事情视而不见。 宋怜花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种情况,扬手打出一只花箭,在空中暴烈出一朵绚丽的烟花,决定在华孤漠到来之前速战速决,遂故计重演,从怀中掏出三日醉,向一人一雕打出—— 莫天一看他手掏向怀中,大叫道:“不好——”手上的力道更加紧了,巨雕也是嘶鸣连连,双翅横扫。莫天心中还略有防备,可巨雕虽有灵性,却不能揣测人心,殊不知危险将至。 宋怜花见他们逼上前来,道:“哈哈,着......”却感到自己浑身乏力,沉重无比,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宋怜花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这个穷凶极恶的奸猾之徒,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身处飞来峰的最顶端,大风呼啸,而且他是逆风而立,毒粉一撒出,被大风又吹了回了,反而将自己迷倒了,真是害人终害己啊! 宋怜花软倒在,满脸不信,惊慌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怎么可能?我这是怎么了?” 莫天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来,蹲在那里道:“你就是个猪啊!见过蠢的,没见过你那么蠢的,哈哈....." 宋怜花怒道:"你说谁是猪!" 莫天站起来得意地道:"你啊!瞧瞧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宋怜花更是怒不可揭,道:"飞来峰,这种白痴问题你也说的出口?" 莫天表现出一脸无奈,道:"说你是猪,你还不服气!我们在峰的最顶端,这里有大风,呼呼的大风,你没有感到?" 宋怜花道:"感到了!这又如何?" 莫天又不耐烦地道:"猪,你站在逆风的方向,撒毒粉当然会被吹了回来了!这是自然常识,你不会不懂吧!" 宋怜花竟然一脸无知地摇了摇头. 莫天道:"我真服了你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给你演示一翻!来,雕兄,帮帮忙——”双臂作鸟翼状,在宋怜花面前拍打,巨雕本就极具有灵性,会意地走到宋怜花面前,展开巨大的双翅,‘呼呼’拍打几下,顿时飞沙走石,纷纷灌进宋怜花的嘴里,鼻子里,满头满面尽是沙尘. 宋怜花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边吐着嘴里的泥沙,边骂道:“黑小子,等老子逮到你,定将这十倍于偿还你!”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脑袋‘嗡’的一声,差点被莫天踹得晕阙过去。 莫天不爽地道:“你他妈得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不修理修理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着上去将宋怜花一顿暴揍,那个惨啊,脑袋都被打成了猪头,恐怕他爹娘都认不不出来了。 宋怜花看上去说的有些白痴,其实他另有阴谋,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救兵。虽然他一招不甚,暗叹自己在阴沟里翻了船,但马上想出了应变策略。他的援兵到底是什么认呢? 展梦鸿从痛苦中醒来,发现秦书雁跌坐在自己身旁,满面泪水,一脸的迷茫与无助,楚楚可怜,令人心碎,他抓住她的小手,强忍着疼痛,轻轻地道:“书雁——我——我——” 秦书雁如木偶般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仍然呆呆地一句话也不说。 莫天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大力猛地涌来,将他撞飞出去,重重撞在岩石上,顿感全身疼痛欲裂。巨雕也是一声惨鸣,拍打着双翅,闪到一边,窝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好象意识到了巨大危险的存在。展梦鸿还算清醒,见莫天突然飞出,朝那边望去,只见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妇,并肩而来,只不过脸上太过淫亵,缺少正气,心道:“难道他们就是——” 那妇人走到近前,诧异地道:“哎,花儿呢?” 那汉子道:“他明明就在这放的求救烟花,应该不会走远,找找看!” 展梦鸿心道:“完了,这回死定了!他们不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夺命郎君’宋中与‘勾魂娘子’朱倩倩吗?” 宋怜花此刻已经是面目全非,被莫天揍得高高肿起,满面灰尘,呛出的泪水在脸上划出道道沟壑,本来华丽的衣服,成了一条条的乞丐装,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风流郎君’宋怜花的下场,见到父亲,母亲来了,泪水更是止不住,哽咽的难以成语,爬到母亲‘勾魂娘子’朱倩倩身边,抱着她的腿,‘呜呜’直哭,朱倩倩一看爬过个脏兮兮的乞丐,厌烦地一脚踹到一边,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找死啊!” 宋怜花见母亲没有认出自己,还把自己踹到一边,急噪非常,可有说不清话,想平静一下心情,恢复一下,可哪里又平静的下来。 宋中与朱倩倩并没有停住脚步,径直朝躺在地上的展梦鸿等人走来。 展梦鸿过度惊急,又晕了过去。 等展梦鸿,秦书雁,莫天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个个都被绑在木桩上。宋中坐在一把椅子上,正视着他们三个,那股异样的眼神,带着邪邪的魔力,令他们直发慌。一旁,宋怜花不知何时换了套整洁的衣服,扑在母亲朱倩倩的怀里号啕大哭,发泄着自己的委屈,朱倩倩透露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柔声细语地安慰着他,这情形倒也温馨。 宋中冷冰冰地问:“你们可终于醒了?” 三人皆都无语,无人搭话。 宋怜花停止了哭泣,走了过来,道:“爹,这个长的象乞丐似的,就是展梦鸿,那个女的是他的姘头,这个黑鬼就是欺负我的小贼!”说着拳脚如雨点般洒落在莫天结实的身上。 秦书雁突然骂道:“狗贼,你他——妈——的不要胡说八道!”美女说粗话也着实有趣,非要把骂人的字眼拆开来念,还要表达那个意思,到了骂人的地方,无形中语气就弱了,与一般人截然相反。 宋怜花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龇牙咧嘴咆哮起来。 宋中仍然是一副冷面孔,道:“你已经猜到我们找你的目的了吧?痛痛快快地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再受些皮肉之苦!” 展梦鸿心中一凛,暗道,鹿一官说的原来都是真的?看来我的麻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遂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道:“你说的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宋中冷笑一声,道:“花儿,你去搜一下他身上有没有?” 宋怜花道:“是,父亲!”说着奸笑兮兮地走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在回峨眉的路上 ‘追风步’冯萧萧已瞧出其中玄机,道:“少帮主,你看大家都累了!要不要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一宿。再说南宫女侠和秦姑娘更需要休息!少帮主你不应该尽些地主之宜吗?” 项少游立刻会意,笑道:“应该!应该!那我们就去聚英楼吧,顺便在那里吃一顿大餐,尝尝那里的地道南方手艺,南宫女侠,秦姑娘,请——” 莫天上前凑去,喊道:“太好了,我早就饿坏了!!” 这时一只白色的信鸽在空中盘旋几周,落在了展梦鸿的肩上,他抽出信笺一看,大惊,上面写道:母病危,速回!! ‘追风步’冯萧萧朝身边两个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那二立刻上前挡住莫天,道:“小子,我们少帮主可没有请你啊,你乖乖在后边吧!”一行人对他和展梦鸿很是瞧不起,冷言冷语,加上他们是帮主''要的''人,时时刻刻还要提防他们逃跑。 展梦鸿没有以前那么话多,要是在以前,早就将他们骂个狗血喷头了!他此刻心如乱麻,什么也顾不得了!他默默拣起被宋怜花仍掉的馒头,塞进怀里。 他们立刻哄笑起来,讽刺道:“真是乞丐命啊!你们怎么不加入丐帮啊?哈哈——” 莫天大怒,狂吼一声,欲上前去撕打,却被展梦鸿一把拉住,道:“算了!随他们说去吧!” 莫天道:“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秦书雁听到莫天的怒吼,道:“项公子,他们是我的朋友!请你的手下不要太过分了!” 项少游见她竟求自己,内心狂喜,讨好地道:"你们听见了没有/他们是秦姑娘的朋友,是秦姑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好好对待他们!" 展,莫二人牵着丑儿,携巨雕慢慢跟在后面,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项少游对秦书雁问长问短,极力讨好,秦书雁依旧是那么冷淡,问十句,答一句,还是应付地说''恩''''啊''''是''之类的字眼,越是这样,越令他痴迷. 到了山脚下,展梦鸿欲脱离众人,折道南下峨眉,却被冯萧萧拦住了去路,问:"你要去哪里?" 展梦鸿道:"回家!" 冯萧萧笑道:"回家?那也应该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展梦鸿道:"不用了!" 这时项少游走了过来,怪里怪气地道:"这不是江湖上风头正劲的展公子展少侠吗?最近功夫练的怎么样?到哪个境界了?"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展梦鸿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手上传来,本能地拿手去拨,却如蜻蜓憾柱搬,闻丝不动.展梦鸿感到全身疼痛欲裂,胸口的剑伤再度崩溃,这是秦书雁留下来的,脖子上亦是血流如柱,这也是为她而留下来的.展梦鸿只感两眼金星四射,眩晕的几欲跌倒,幸好莫天扶住,莫天猛地推开他,恶狠狠地问:"你要干什么?" 项少游喃喃地道:"难道他还没有练《多情残谱》上的功夫?还是他装的,使的苦肉计?我且再试他一下." 这时传来一声怜惜的娇呼:"住手!不要伤害他!" 寻声望去,只见秦书雁煞白的脸上透着一丝绯红,明亮的双目中闪烁着爱怜的泪花,颤微微地站在那儿."请你们不要伤害他!"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其中的微妙关系,项少游的脸顿时阴了下来,一甩头走到了前面去.虽然他是傲视一方的青年俊杰,但在感情方面还是很单薄的,竟一时慌了手脚。 在监视下,展梦鸿随众人来到了聚英楼,当地最为豪华,最为奢侈的一家酒楼. 秦书雁,南宫云一桌坐在左首;展梦鸿,莫天一桌,坐在右首;项少游,阎三山,冯萧萧一桌,坐在正前方.一伙人各怀心事,埋头吃饭,竟没有一丝声息! 项少游满脸愁苦,一口一杯,喝着闷酒,冯萧萧一把按住酒坛,道:"少帮主,别喝了,喝多会伤身的,你看你都快醉了!" 项少游酒气熏熏,已经微有醉意,道:"醉了更好!省得苦恼,更伤心!" 阎三山见他们说话怪怪的,问:"少帮主好象心情不好,怎么了?" 冯萧萧叹了一口气,道:"少帮主是为情所苦啊!" 阎三山道:"大丈夫何患无妻,象我们少帮主这样的人才还会怕娶不到老婆,就怕你挑不过来,眼都挑花了!无数的大家闺秀想咱家少帮主一面都不能够,独守空阁,空相思呢!" 项少游酸溜溜地道:“爱情这个东西你不懂,它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突然地它就来了,挥都挥不掉,令你不知所措.......哎——你说我哪点比那个臭小子差,论地位,论权势,论财富,论武功,论才貌,我哪一点不及他,为什么他就偏偏喜欢那个臭小子呢,你们能告诉我吗?” 阎三山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冯萧萧想了一会,道:“这些他确实是没一样能及上少帮主你的。不过,少帮主你也说过,感情这个东西是难揣测的,再者,秦姑娘并没有嫁给那小子,而且他也没有说不喜欢你啊!而且秦姑娘和那小子好象产生了极大的矛盾,如果少帮主真的喜欢秦姑娘并去追求她,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项少游眼前一亮,道:“真的?”转而一想,又道:“不行!我项少游乃堂堂男儿,岂会做趁人之危的勾当!” 冯萧萧道:“少帮主此言差异!那展梦鸿可是各帮各派通缉的要犯,今昔被我们抓回去,恐怕也是有去无回,谁让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帮主一定会——”说着在脖子上用手做了一个刀切的动作,示意必会将他杀之灭口。接着道:“他自己死了倒干净,岂不是连累秦姑娘伤心,与其让秦姑娘伤心,不如——” 项少游一想,有理,但还是有些顾忌,道:“话虽这么说,可是——” 冯萧萧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不顾小节,象你这样只会喝闷酒,婆婆妈妈的,怎能抱得美人归?令人瞧不起啊!” 项少游猛地一震,道:“谢谢前辈教诲!我明白了!”突然双目散射着幸福坚定的目光。 莫天面对一桌子的南北珍稀佳肴,双眼痴狂,食指大动,狂吞海塞,吃的不亦乐呼,大呼痛快!展梦鸿默默地坐在一边,竟不为所动!莫天很是诧异,扭头问:“鸿哥,你怎么不吃啊?” 展梦鸿从怀里掏出风干的象石头似的干馒头,刚放到嘴边,又拿了回来,泪水哗地又流了下来,猛然站了起来,毅然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去!你自己多多保重,也请你替我转告书雁!” 秦书雁已经默默站在他面前,幽幽地道:“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告诉我?” 展梦鸿呆立在那里,道:“我.....我......"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秦书雁道:"既然你不想见我,那你就走吧!"掩面而去. 展梦鸿追出几步,又猛地顿住,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一咬牙,撞飞窗户,跳到街中央.刚奔出几步就止顿住了身形,因为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追风步’冯萧萧负手立在他的面前,道:“展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象江湖宵小般翻窗而逃,连个招呼也不敢打?” 展梦鸿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回——去!请让开!” 冯萧萧道:“我要是不让呢?” 展梦鸿决然道:“那我只好得罪了!” 冯萧萧不屑地道:“你认为能够闯得过去吗?” 展梦鸿道:“不行也要行!”说着猛地打出一拳! 虽然说是偷袭,但在冯萧萧这类江湖一流高手面前,太显幼稚了!被轻轻叼住手腕,甩飞出去!展梦鸿飘在半空中是那么的无力,重重地跌在地上,他不顾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翻身起来,朝冯萧萧所在的地方反方向奔去,却又看到了他的身影! 冯萧萧道:“你乖乖跟我回去吧!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你是逃不掉的!” 展梦鸿一抹嘴角的血丝,又猱身扑上!结果又象刚才那样,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飘了出去!这并没有将展梦鸿吓倒,他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坚强,他只有一个信念:回家!母亲在等着我!一次,两次,三次......冯萧萧看着他已经摇晃的都很难站起的身影,手都软了,道:"你是过不去的!就跟我回去吧,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展梦鸿又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撕声道:"我要回家!"这是发自内心的狂喊! 望着展梦鸿赤红,无惧的眼睛,冯萧萧不由自主地后退! 众人站在周围默默地看着,都呆了!秦书雁已经哭晕在南宫云的怀里,南宫云不忍地转过头去,道:"好倔强的孩子!"莫天更是握紧双拳,双目怒睁! 展梦鸿几乎语不成声,道:"我——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咳咳——的小人物,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么多的折磨?为——什么?就——因为——我——我去过不归庄?我只想——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平常人,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为什么——要踏入这个该——该死的江湖???????” 展梦鸿迷迷糊糊地感到一股暖流在周身游走,象只小老鼠似的,一跳一跳的,是那么的舒服,不禁痛快地呻吟起来。就听一个轻轻的声音,还带着啜泣,喜道:“他醒了!他醒了!”另一个声音叹道:“这个孩子太倔强了!” 展梦鸿奋力睁开疼痛的双眼,两个影子在眼前逐渐明晰,正是南宫云与秦书雁!大惊,道:“你们怎么来了?” 秦书雁柔声道:“我们是来带你回家的!” 展梦鸿更是吃惊,欲挣扎起来,却因为强烈的疼痛又跌了下去,吼道:“你们不要管我,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了!你们走吧!走——” 秦书雁赶紧将他扶住,道:“你这是什么话!莫天在外边套好车等着我们了,来,我们架你出去!” 展梦鸿赶忙挣开,哀求道:“不行!项少游他们是不会让我走的,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求求你们不要再管我了!” 秦书雁道:“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已经被我迷醉了,一时半刻是不会醒的!你就放心吧!”说罢,上前将展梦鸿强行搀扶起来。 远远就看见莫天在那招手,几人合力将昏阙中的展梦鸿扶上车,秦书雁道:“好了!可走了!” 马车依然毫无动静,也没有莫天的声息。 秦书雁又道:“莫天,可以走了!”依然是毫无动静! 秦书雁掀开车帘,一推莫天道:“你是怎么回事?没听见我的话,可以走了!”莫天竟应声而倒,秦书雁不由得惊呼起来,更让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项少游,冯萧萧,阎三山竟并排走了过来,完全没有一丝麻醉的样子,失声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项少游好象很是伤心,道:“你太小看我们的智慧了!” 冯萧萧很是得意,接口道:“从你拿酒在我们面前一出现,我们少帮主就觉察不对了!暗下一试,果然有阴谋!嘿嘿,我们少帮主能有今天的地位,名望绝对不是侥幸!” 阎三山道:“你们是逃不掉的!不要枉费心机了!” 秦书雁突然道:“项公子,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项少游道:“你问吧?” 秦书雁道:“你们抓他也是为了夺《多情残谱》,是也不是?” 项少游没有回避,道:“是!” 秦书雁又道:“你们得到秘籍之后,会不会杀他灭口!” 项少游也道:“是!” 项少游本身极具正气,在显赫身份与地位的环境里,养成了自负,傲气的脾性,更何况是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他不屑说谎,一一如实作答。 秦书雁冷冷地道:“你们长空帮不是常常自诩为第一名门正派吗?为什么为了一件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而要杀害一个无辜的人?你能回答我吗?” 项少游默默地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我相信父亲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书雁眼中充满了不信,道:“是吗?我看也是贪图宝物吧!” 项少游道:“是!这件东西确实不属于我们,可是它属于谁呢?只要它在江湖上流落一天,就会有许许多多人为了它而互相撕杀,血流成河!只要它一日存在,人们的贪婪就不会泯灭!也只有我们长空帮才有这个能力保护它,阻止这无尽的杀戮!为了江湖的平静,如此重任,舍我其谁?难道你希望江湖上永远腥风血雨?” 秦书雁一时无言,他的话是那么不容反驳,那么的正义无畏! 良久...... 秦书雁道:“如果我把实情告诉你,或许他就有希望活下去,是吗?哎,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信!” 项少游真挚地道:“说吧!我相信!” 秦书雁道:“真的?” 项少游道:“真的!!” 秦书雁道:“其实我们根本没拿什么秘籍,我们从那里九死一生,哪里还会想这个,活着已经是万幸了!那些话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传言罢了,不足信的!" 项少游认真听完了每一个字,道:"哦!是吗?" 秦书雁失望地道:"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 冯萧萧这时突然开口道:"你以为我们是白痴啊?会相信你编出的那可笑,幼稚的谎话?" 秦书雁慢慢退到车边,就听南宫云道:"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今天我们走定了!" 冯萧萧道:"走得了吗?" 南宫云反驳道:"你阻挡的住吗?" 冯萧萧道:“我倒想看看江湖上闻名已久的‘神仙仙子’有多大的道行?” 顿时,箭拔弩张,气氛斗地180度大转变。论实力,南宫云这边略显单薄,能战的只有她自己和秦书雁二人,还有一只不会说话的巨雕!而项少游那边则就不同了,阵容强大,两个成名江湖数十年的前辈名宿加上一个天下第一公子,胜负已经摆在眼前。但是要获得胜利,也决非易事,一个‘神仙侠侣’里的仙子,一个西域魔头的宠物,事必要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秦书雁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场面,她也是看够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再流血受伤,喊道:“姑姑不要啊!” 这样的场面不是他个人所能控制的,冯萧萧和南宫云顿时交上了手。阎三山道:“少帮主,我去把他们几个一举拿下吧!” 项少游一摆手道:“不用!” 秦书雁突然拔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哭道:“你们住手!既然你们这么想把他抓回去,就把我和他的尸身一并带回去吧!” 南宫云喝道:“雁儿,住手!” 项少游急道:“且慢!秦姑娘,你要三思啊!听我一句话!” 秦书雁无神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项公子,我不会为难你的,求你也不要为难他们!再见了!” 项少游立马断喝道:“我可以放过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都楞楞地看着他。冯萧萧,阎三山齐声道:“少帮主,不可!” 项少游一扬手道:“有何不可?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秦书雁满脸的惊诧,道:“你说的是真的?” 项少游认真地道:“真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书雁道:“什么条件?” 项少游慢慢地道:“你要答应跟我回去!” 秦书雁仰天叹道:“那是不可能的!项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是多么的优秀,可是感情这回事是不能勉强的,虽然他没有你英俊,而且还有些丑陋,也没有你那么有势力,有地位,可是我是喜欢他的,我们是不能分开的!”她第一此在这么多人面前吐露了自己埋藏了很久的心声,她没有感到任何的羞涩与不对,是那么安然与恬静。 项少游朗声道:“秦姑娘,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你未免太小看我项某人了,我怎么说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不屑那种勾当!我只不过是让你给我一个机会来发现我的好,让我们公平竞争!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绝对保证他的安全,甚至我还可以向外界透露秘籍已经在我们长空帮手里,彻底解除他的一切危险!” 秦书雁哽咽道:“我——这——我——答应你!” 项少游上前给莫天解开穴道,吩咐道:“给展公子让开路!" ........ 展梦鸿终于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生活,第二天他从浑身的疼痛中醒来,呻吟道:"哎呦!"莫天听到他的叫声,赶忙喝住奔驰的马儿,钻进车棚道:"鸿哥,你可醒了?你整整昏睡了三天,可把我吓坏了!" 展梦鸿道:"是吗!阿天,我们这是在哪儿?" 莫天裂嘴笑道:"鸿哥,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是在回峨眉的路上!" 展梦鸿道:"真的?"激动地要坐起来,结果因为全身的疼痛而又跌倒!莫天哈哈笑道:“你还是这么心急?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再也没有人追着我们讨要秘籍了!” 展梦鸿呵呵傻笑道:“你不会是骗我吧?” 莫天道:“长空帮已经宣布秘籍已经被他们拿到了!再也没人会认为我们携带秘籍了,没想到项少游拿家伙还真守信用!” 展梦鸿突觉身边空荡荡的,问:“阿天!书雁和南宫女侠去哪里了!” 莫天含含糊糊地道:“她们——她们——也回家了!” 展梦鸿立刻发觉情况不对,沉声道:“你骗我?!快告诉我她们去哪里了?” 莫天道:“我就知道埋不过你!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展梦鸿急道:“阿天,你什么时候也变的婆婆妈妈的了,快说吧,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莫天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展梦鸿叹道:“我这几天昏迷,没想到你嘴皮子功夫见长啊!还不快说——”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声威胁! 莫天连连呼痛,道:“我说!我说!” 展梦鸿松开了手,道:“这就对了!” 莫天捂着耳朵,苦着脸道:“她们都跟项少游走了,项少游以书雁跟他走为交换条件,换取了你的平安!不过你别误会,他只是让雁姐陪陪他,而且身边还有南宫女侠,不会有事的!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这时巨雕突然从车帘钻进一个脑袋来,呱呱而叫,显是对莫天说的话不满! 莫天赶忙将它推了回去,骂道:“你个畜生,也来凑什么劲啊!” 巨雕好象听懂了似的,在后面报复似的狠狠地在莫天的屁股啄了一下,痛得怒骂连连。 展梦鸿不禁黯然,喃喃道:“这样或许,应该比和我在一起更好吧!项少帮主身份显赫,地位高贵,人品高雅,玉树临风,简直就是人中之龙,书雁就是人中之凤,是那么的般配!而我只不过是个丑小鸭,既没权,又没势,更没有什么相貌,人品了,还时时刻刻遭人追杀,更负一身仇恨,是不会带给他幸福的,我想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最完美的结局了!”说着,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一连半月,几人都是郁郁寡欢,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说!果然如莫天说的,长空帮宣布已经拿到陶泽楚大侠的《多情残谱》,警告武林中那些不安分的人不要再妄想了!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受到任何武林人士的追踪,展梦鸿的伤势也逐渐康复了,思念母亲的情怀依然没有减少,他是多么想找一个坚实的怀抱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将自己连日来得委屈用泪水洗刷干净!还有更重要,就是向掌门师伯汇报天争神教绑架师傅师姐的事情!可谓,归心似箭! 事情往往是不如意,这一日,莫天突然接到一只信鸽,面色大变,神情激动,慌里慌张地道:“鸿哥,我不能陪你回家了!” 展梦鸿安慰道:“阿天,你慢慢说,别急!” 莫天将纸条递过来,哽咽道:“你看!” 只见上面写道:“父病危,速回! 母字”展梦鸿赶忙道:“那你还楞着干吗?还不赶快收拾一下行李,回家!” 莫天为难道:“可你呢!” 展梦鸿急道:“我有腿有脚,不用你操心了!路程况且只有一半,有什么不放心的!快走,快走!” 望着莫天的远去,展梦鸿顿感心里空落落的,象一颗飘零的心全没了依靠!他坐在车首,慢慢驾车,面对两个不会说话的畜生,喃喃递道:“丑儿,你跟了我这些日子,更是受苦了吧!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个灾星!谁跟我在一起谁就倒霉啊!从我最亲近的母亲到我的朋友没一个不受我连累的!你说是不是啊!” 那匹展梦鸿花二十五文钱买来的没耳朵没尾巴的丑马,依然慢吞吞地走着,不时叼几根路边的杂草,是那么的悠闲!令展梦鸿不胜羡慕,他又道:“雕兄,自从你从牢狱里救我出来,我还没好好和你这位救命恩人说说话呢!你的主人也是因为我而死的,你怨不怨恨我?” 巨雕好象极具灵性,小小的眼中似有泪花闪动,脑袋不住地摇来摇去! 展梦鸿叹道:“怨恨我就对了!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那么以后我就称你为雕儿了!你没意见吧?” 巨雕还是摇着脑袋,引航长鸣,象很是兴奋! 展梦鸿又傻傻地道:“那么以后,我,丑儿,雕儿就是兄弟了!大家要好好相处啊!” 虽然看起来有些幼稚可笑,但展梦鸿心里是那么的充实与恬静,有股融入自然的和谐!不觉间,已近晌午。展梦鸿顿感腹中空虚,钻入车中竟没找到任何吃的东西,连银子也没找到半文!他不禁又苦笑起来,怎么自己每次单独行动都是身无分文,难道是小时侯穷惯了的原由吗?他拿出自己的包袱,里面只有一把生锈的破刀,从峨眉的厨房捡的,还有一个黑糊糊的,圆圆的,硬的象石头似的东西。展梦鸿捡起来一看,不由得大笑不止,这不是华前辈给自己的馊馒头吗?还在啊!果然如他说的,留着路上吃吧!展梦鸿心情大悦,也不管它有多硬,用力一口咬下,咯得牙根发疼!他到河边盛了些水,拿自己生锈得大刀要将它跺成几块泡着吃,一刀下去,竟带着些火星。馒头被剖为两半,“咦?”展梦鸿惊讶地发现这里面竟有薄薄得两张黄纸,喃喃地道:“难道是银票?看来华前辈还真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会有此一劫啊!” 他扯起来一看,不是银票,上面画着密密麻麻得身影,仔细一看上面得字,念道:“多——情——残——谱——第四十八式——不破金身。”他揉了揉双眼,不信地又看了一遍,念道:“多情残谱?没错!是多情残谱!怎么会在这里边?”转而一想:“是了!一定是华前辈得到秘籍藏于此处,试想谁能想到,怕天争神教的人得去,辗转落于自己的手里!真是万幸!却也是上天跟我开的个大玩笑!!假事成真了!!”确实是万幸,这个馊馒头数次被仍掉,自己总是莫明奇妙得捡回来,难道是冥冥中早有注定? 展梦鸿突然叹道:“还是算了吧!得到秘籍又如何?反正自己这次回去,就没打算再踏入这可恶的江湖,安安稳稳和母亲在山上生活,该是多么惬意啊!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于是将众人梦寐以求的宝物随手扔进车厢,哼着歌儿,继续前进! 第二日便到了四川边境上的一个小镇,展梦鸿胡乱找了个买家,将车卖掉换了几钱银子,一套干净的衣服,一些干粮和清水。他将自己的东西放进一个小包裹,垮在肩上,骑着丑儿径直向峨眉山进 都几年了,偶然回来看了一下,居然收藏近千,不敢相信 我本平凡 我本平凡,源于我有一颗平凡的心,这就注定我拥有一份平凡的事业,一份平凡的感情 ,过平凡的生活! 我本平凡,注定我拥有一份平凡的事业,站在自己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赚取一份廉价的报酬,来养活我平凡的感情,足矣!我不敢奢求自己飞黄腾达,事业蒸蒸日上,但求顺心而安逸。因为,我本平凡! 我本平凡,注定我拥有一份平凡的亲情,为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情,尽我所能! 我本平凡,注定我拥有一份平凡的亲情,为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情,尽我所能!与父亲谈谈自己的工作,与母亲聊聊自己平凡的琐事,我不敢奢求 让父母每天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但我会给他们一份平凡而真诚的亲情,但求老人健康而安乐。因为,我本平凡! 我本平凡,注定我拥有一份平凡爱情,不希冀它是多么的美妙、浪漫,只愿这份情感真挚而永远,让我们一起天长地久,相伴到老,我不敢 奢求让自己的爱人定会穿金戴银,宝马香车,但求他永远美丽而快乐,因为,我本平凡! 我本平凡,指定我拥有一份平凡的友情,常常聚在一起粗茶、淡酒,畅谈心声。困难之时,互相帮衬;喜乐之时,共同分享。我亦不敢奢求自己能为朋友两肋插刀,朋友为自己赴汤蹈火,但求我们的友谊永远如茶如酒,因为,我本平凡! 都说天上神仙最好,其实平凡实在最美! 幸好,我亦平凡! 外卷传奇世界--001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星辰动,天地崩。 群魔乱舞,传世大陆岌岌可危。 外围据点大城沙巴克沦陷,土城不保,中州王城告危! 时事造就英雄呢,还是英雄早就时事? 这场危机再一次考验着传世大陆上的热血男儿! 保家卫国,除魔护道,义无反顾。 落霞岛,岛上桃花常年开之艳艳,红似火,粉似霞,每每春风吹过,却是落英缤飞,朵朵桃花从那树上悄然飘下,铺满整个岛屿,全部都覆盖在桃花之下,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全部被这桃花堵塞起来,犹如暮之落霞,又名桃花岛,它是中州王城最外围一个简单的小村落,规模虽然不大,却是转生者们不可缺少的一个落脚点,因为与中州王城之间的穿梭距离实在太远了。落霞岛的建立,给传世大陆上的人民确实带来了不少实惠,更何况此地依林傍水,风景秀丽,确实是修行者们住宿的佳处。 无边的黑暗渐渐散去,刺眼的阳光使我不敢睁开眼睛。 我确认自己恢复了意识,感到头痛欲裂,全身痛疼难当。‘这是怎么回事?’ 我慢慢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了--那天晚上,下了班,大约晚上八点钟吧,匆匆吃了点夜宵,感到有些无聊,(当然无聊了,老大不小连个girlfriend都没有,当然不会去压马路了。)索性去了光棍们的天堂--网吧,消遣一下无聊的时间。 从毕业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没有找到好的工作,为了生活,其实就是为了生存,找了份苦差事,天天加班到十一点,还没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呢,好不容易下班早了点,不玩个痛快岂不可惜?玩什么好呢?说实在的,之前在学校接触的游戏并不少,从传奇,传世到惊天动地,cs,魔兽世界。。。。。。现在搁下这么长时间,还真不知道玩哪一款好。 望着菜单栏里花花绿绿的图标,我愣了一会。 一个红色的图标映入眼帘,哦--传奇世界! 一个可以说是超经典的国产老游戏了! 好怀念啊! 中国人吗!当然支持国产了! 给自己找了了个义正词严的理由。 毫不犹豫地运行游戏,好不容易想起以前的账号密码,输入,登陆,咦,怎么没有人物?以前四十二级的战士怎么没有了?难道是-- 不管了,再建个人物吧。 人比较懒啊,建个道士吧!大家应该都知道,道士是最悠闲的职业了,理由简单吧。 创建成功,点击开始,显示屏立刻转变成黑色画面,上面写着--游戏载入中,请稍候。。。。。。 哎呀!不对,怎么全黑了,停电了吗? 我喊道,没人理我,好像这是我自己的世界。 对了,一定是太累了,睡着了,做梦呢!做梦?那意识怎么还这么清晰? 。。。。。。 “喂--,你没事吧?”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啊?’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避开阳光,吃力地睁开眼来,一个身穿比基尼的漂亮女孩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日!那感觉仿佛被雷击,大脑出现短暂的短路,差点忍不住喷鼻血! 幸好,我忍住了!因为我是个严谨的人!嘿嘿--(因为我知道,做人要低调。) 我立刻来了精神,恢复了活力,‘腾’,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下,我才打量清楚周围的环境,好熟悉啊!世外桃源般的感觉,空气清新,绿树成荫,花草遍地,环境优美,难道是九寨沟?桂林山水?不可能!我在网吧啊!对了,这不是传奇世界里面的画面色调吗?!我猛地转身打量了一下,一个用栅栏围起的村落,远处隐隐可以看到巍峨的中州王城! 不会吧? 我怎么也想不通? ‘穿梭时空’,一个奇怪的词语闪进脑海! 我拍了一下脑袋,苦笑道,网络小说看多了!起点这个名词太泛滥了!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 不是梦! “喂--,你没事吧?”美女关切地问。 我心里好爽啊,被美女这样关心,多么优厚的待遇啊!太奢侈了!以前从没有过的事啊! “我没事!没事!”不回答美女的话,简直太没礼貌了。要绅士!冷静!我赶紧擦掉流出来的口水,用近乎谄媚的声音道。 管它的了! 不能白穿梭一回!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错,眼前还有一个美女!当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飞来艳福啊!我要抓住机会! 色心顿起!开始幻想。。。。。。 “你真的没事?”美女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放心地问。 ‘太体贴了!我好幸福!’ “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美女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一件红色布衣。 坏了,光顾着发呆了,错过了大好机会,我还没好好看美女那诱人的身段呢!可惜啊可惜! “你要去哪里啊,美女?”我赶忙喊住她。 “你叫我什么?”美女不解。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一时大意,时空穿插错了,赶忙改口道:“姐姐,我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美女笑道:“我叫清依!你呢?”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清依的笑容给我了这样的感觉! 我?我是谁?我是王飞平,二十四岁,末流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现在在一家刹车片工厂,一名普通工人,无车无房无存款,穷人一个,前途无‘亮’。。。。。。 “小生飞平!”我恭声道,凭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就不信迷不倒你。 清依打量着我,窃笑不已! 我不解,低头一看,我的天啊!原来我也是全身赤裸裸的,只有一条三角裤! 我日!什么狗屁穿梭啊,人家穿梭都带满了家当,什么宝马车,bug装备,狙击枪,手电筒,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为什么我偏偏只有一条三角裤啊! 为了掩饰尴尬,我赶忙做了一个大卫的姿势,以示我身体强健。 清依不在意,笑道:“你的衣服呢?” 我撒谎道:“大概被水冲走了吧!” 清依认真地道:“我真的要走了,要不然就赶不上最后一行商队了。” 我急问:“你要去干什么?” 清依骄傲地道:“我要去中州王城的武馆,参加修行者的属性鉴定大会。” 我眼珠一转,忙道:“太好了!我也是为了参加这个大会而来的,我们正好顺道!” 我太他妈的聪明了,应变神速! 清依不信地道:“你也是修行者?” 我大声地道:“是啊!我很有名的!” 很有名?恐怕比萝卜白菜都不如! 。。。。。。 外卷传奇世界--002 我是道士 我原以为可以象平日游戏里那样大摇大摆地直奔中州王城,其实,我错了! 以前游戏的经验确实不太可靠,一个回城卷轴就可以了,就是跑,也就需要短短的几分钟,可现实是残酷地——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三天三夜的路程! …… 终于见到了清依所说的商队了,主要成员是一大群洋溢着喜悦依然稚嫩的少年,不用说,都是去参加那个什么大会的修行者,还有几个全服武装的卫士--护卫的佣兵。 我看着那些佣兵,不以为然地道:“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清依认真地道:“当然了!象我们这些新人修行者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路上凶猛的野兽出没频繁,要不结伴,哦没有卫士护送,那简直太危险了!” 我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几只棍犬,和那些什么刀犬,毒蛇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依惊讶地看着我,道:“真看不出来,你见识还蛮丰富的吗!” “哪里!”哪里!”” …… 善良的清依帮我买了一件布衣,我终于告别裸奔了!我更感动的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女孩子送东西给我,我太激动了!看来清依对我‘有意思’!!!嘎嘎-- 没想到清依那小丫头片子人缘还挺好的,和带头的卫队长说了一下,我就可以搭顺风车了! 和美女一起的日子真是短暂,时间一晃而过。一路上基本没有什么危险,我们顺利地来到了中州王城,高大的城墙,又深又宽的护城河,威猛的卫士。。。。。。 王城就是王城,真热闹啊!人山人海! 过了宽大的护城河,卫队长去城门值勤官哪里交接。 我们自由了,‘呼啦’一下子解散了。 我赶忙拉住清依的小手,生怕她跑了,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道:“我第一次来这里,什么也不知道,麻烦姐姐多指点指点!” 小手真滑啊! 清依抽回手道:“好吧!你别老是姐姐姐姐的叫,说不定我比你还小呢,我才十八岁呢!” 我失声道:“我二十四岁,今年正好本命年!我比你大啊,我得叫你妹妹,你不介意吧?” 清依笑道:“当然不介意!” ‘情妹妹’,嘿嘿!yes,阴谋得逞,感情进一步发展了! 清依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被大城市红红绿绿的东西吸引,很有主见地带着我直奔武馆。 武馆里的布局跟游戏里大不一样,三个中年人分别占了一张桌子,后面的牌子上写着--战,法,道。围在前面的人群熙熙攘攘,密不透风。 清依道:“我们去排队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了,“这是谁的钱袋?”我大声道。 人群闻声而动,看来不管哪个时代,这是人类拜金主义的劣根性。 我拉着清依的手趁机挤了进去。 轮到我了。看来修道之人不多啊! 坐在道字旁的中年教头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样子,一身道袍颇为飘逸,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道:“姓名?” “王飞平!” “年龄?” “二十四岁。” 。。。。。。 “好了,去里屋吧!” 我接过表格,暗骂道:‘什么态度?算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算是落了户口了!’ 然后走进里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受持拂尘盘坐在那儿,开门见山地问:“年轻人,为什么选道士这个职业?” 我随口扯道:“因为道士很强大!” 我总不能说是懒吧!虽然那是实话。 老道赞许地点了点头,马上亮出了自己的绝活,开始给我讲经:“我们这个职业是最伟大的职业,我们的先辈在战士与法师形成体系后的若干年里面,从自然界、魔族、阿修罗身上寻求到一种新的,平和的力量,用精神和生命沟通,对生命和自然的理解无比深刻,这种力量,称之为道术。而使用这种力量的人则被成为道士。他们可以用简单的道术为他人治疗,也可以用恐怖的毒药杀人于无形,更可利用符纸为媒介释放出道力 在遥远的东方,住着一位孜孜追求天道的圣人:百谷,他就是我们这一脉扛旗人。他体察万物生灵,遍尝百草,观日月经行,悟天理循环。他体会出了万物平衡的道理。从那时候开始,每一个立志追求天地平衡之理的人,都视百谷为道术的祖师,天道第一人。。。。。。” 我迷迷糊糊地听了半天,心道,真啰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洗脑? 老者把我叫到跟前,把手放在我的天灵盖上,道:“闭上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职业:道士 等级:1 升级经验:100 生命值,魔法值。。。。。。 “属性框,技能栏,包裹。” “好,神识已开,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一名伟大的道士了!” 旁边的小道童递给我一把桃木剑和一本道士秘籍--治疗术,老者认真地道:“你可以去历练了!我们道家一族的兴亡就看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了!” 我慢慢走出武馆,心道:“日,这也太简单了吧?”后来,我才知道,道士在大陆上颇被歧视的一个职业,原因很简单—没有强大的技能与攻击力,生命力和防御力也很低,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辅助职业,道家子弟加起来只有战士或魔法师的四分之一不到。游戏里也是这样的。 这时,清依也刚好跑了出来,兴奋地抓住我的手道:“你神识开了吗?” 我心一阵荡漾,说:“开了,我是道士!” 清依笑道:“祝贺你!我也开了!我是魔法师!” “同喜同喜!呵呵!”心里却道,这对白咋这么别扭,‘开了’‘开了’,开苞吗?最为一个现代人,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里是绝对地猥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