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 开幕 售楼处对面马路的边石上歪歪扭扭地已经停着那辆下线报废的奥迪100，后面的麻将社早已人满为患。此时应该是下午的一点以后。三个多月来，这位老哥都是风雨不误地准时来到这里超度自己的后半余生。 阿郎不知道他姓什名谁，却经常能看到他站在路边拿着刚上市超薄版杂牌儿小灵通，扯着嗓子满脸憋的通红在“喂喂喂……”地喊个不停！ 我跟阿郎说：这是地方的“派主” 阿郎告诉我：这是“爷们儿” 我说他是派主是由于我觉得这类人有房、有车。虽然房子是60年代其老子挤身市内得的，虽然车子是单位报废顶帐的下线车。但这一切在他和别人看来就已经足够了，至少有点派、有脸面、有学问……………………。 这里是个小城镇。 我和阿郎在2006年唯一的变动就是从大城市来到了小城市，我还是不是我，他还是不是他没有人知道。包括自己！ 在临行的那个夜里阿郎在阳台上蹲了好久，感觉这种姿势是最舒服的最贴心的。再一次回忆起八年前的自己，那时虽然身体上出现了青春期明显的变化，但走出家门的前的那一夜至少上兴奋的，他迷茫但抱有希望。 而今，他却仍然迷茫却不存希望！！！ “不要告诉自己你张大了”这是他习惯说的口头语。 二十一世纪以后，无论你怎样定义这个时代，人生的三大喜事却有了重新的定义： 一、酒后遇艳遇。 二、头奖连连中。 三、暴富回老家。 记得以前在学校心理学课上学过，人的心理极度满足感就是的到别人攀附，能在没有你行的人面前歇斯底里展示着你的能行。据说，这种行为费洛伊德就有过尝试，但最后的论证却始终没有在著作中说明出来。 阿郎的心情我能理解，这八年来他就是个地道的“漂儿”一族。只不过毕业参加工作近三年他才强烈的感受到原来流浪的打工生活竟是这般的无边无际，可怕的是始终看到不当初设想的成功的路标。也不是非要把自己生活的成本提的很高，关键是最起码的生活保障也没有，几乎成天都在心慌，焦急，期盼中度过。 他常常半开玩笑时说：我的更年期看来是提前了。 此时此刻，可能他也多少有点羡慕天天泡麻馆的老哥，他说了“爷们儿” 收拾行囊的时候就在想，就当成是临时到朋友家小住几日一样，能不带的尽量的不带。要保持住家里的原始模样。其实他是怕她有撕心肺裂般的难受，怕自己回来有痛楚的陌生，然而，他早已知道，离开后就不可能回来……… 灯泡和开关都通通给换过，看到窗台的那棵榕树也不再用他浇水，心里被遗忘的伤感袭来隐隐痛，但他真正担心的是外屋的“热的快”会漏电，毕竟它已经负荷使用有两年了，呵呵她才花了三快钱！！！ 好了，这件事出了我知道他要离开，其他的外人和朋友他也没有正式通知，坦白说也没有什么真正平线交流的朋友，以前大家在一起都是工作中和处事中所谓的朋友至于交心好象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个隐型的面具。 在支撑着，在隔离着。 好在，我们都彼此知道，我们是朋友！！！ 早上天刚蒙蒙亮，不去想蹲在地上的她。惟有还不知疲惫的路灯给了今天的第一个光明。尽管带的东西很少，可是赶早扫大街的大叔扔掉了快要烧到手的烟头还是投来了莫名的目光。好象是同情，好象是理解，又好象是惋惜……其实是阿郎多想了，那目光是再平常不过了，既冷漠又麻木！！！ 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司机娴熟的在社会主义的大道上左转右拐，他只能自己掏出cd惬意的调到“他在哪里”听的入神，这可能是此时此刻唯一能说明他的心理感受的一种聆听，严重到了这竟成了他最有效的精神支柱和安慰！后来我问他到底哭了没有？他说，没有！ 7月份，有一次他来找我喝酒，喝的很回味，话说的很少。后来我发现他的眼睛红了，我就劝他说，慢点喝，别呛着，可是他明明喝的很慢啊，呵呵，后来他又笑了，那样的僵硬，那样的勉强！ 压力是什么？有人说有压力好啊，有动力！说的多好，上进！ 有人说有压力就要有反抗！说的好，有魄力，自我！ 僧说僧有礼，佛说佛有道，要我说，有压力可以，就存在那么一点点就好！就怕压力太大，因为我们还太小、太脆弱。我这样说，那些富家子弟他当然不会明白和理解！！！ 那么，你是富家子弟么？ 第一章 人生向来都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幸福的表达总是大致相同，而不幸的遭遇却径不相同！赶在饭口的时间，你透过那明明亮亮的橱窗，要么是零琅满目的花花绿绿、要么是推推搡搡的灯红酒绿！可能能够拥有这一切的人是幸福的。 至少现在是 阿郎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才开始他的初恋，这听起来多少有点诧异。你当然不要想是不是阿郎残疾或是太不像样什么的，你应该对叛逆的字眼儿不陌生，事实上他不懂叛逆，他赶不上这样的疯狂的享受年代，叛逆者叛逆了传统，他叛逆了叛逆！！！ 时下流行的就是快感——沈阳晚报就有过一则新闻：＃＃＃＃＃学院的家属楼下水道严重堵塞，维修人员打开主管道的瞬间被惊住，原来下水管内壁上粘满了安全套，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橡胶制品堵塞了整栋楼的排水。引申的问题是，私人业主把家属楼的房子装修成钟点客房供祖国的花朵和栋梁们尽情使用，从表象上看来，老百姓对大学生的全面培养是鼎立支持的；从经济学的角度讲，不难看出中国加入wto以后，国民的经济经营意识也有显著的提高。从大学教育的方向上来看，我国的教育体制也是大快人心，众心所向！ 七层楼高的水压冲不走柔弱的纠缠 四书五经的道理换不回真爱的道理 我早就说过：当你坚持做你自己的时候，其实你已经不是你自己。 当你准备偾事气俗的时候，你已经被这个疯狂的时代所冷漠，每当我这样跟阿郎讲的时候，他总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2002年秋天，沈阳并没有因为刘涌的落网而显得沉寂，大街小巷的麻辣烫和露天烧烤肉串的销量始终不敌正宗老四季的鸡架。除如雨后春笋般的新建楼盘的售楼处，剩下的就是古香古色的古建筑群旅游区和正给新生办理入学的大大小小的大专院校的人流大了。 阿郎捧着装电脑的小纸壳箱辗转了两个弯才找到报道处，拎着行李袋的大军一歪一斜的落在后面，阿郎就地放下箱子穿过接肘磨肩的报道新生和家长们迎了回去，大军是他的中专同学，毕业后去了建筑专科的学院继续学习，（拒大军自己说主要是学校生活没有过够）阿郎被分配到一个建筑公司在一个项目工地干了一个月，这短短的一个月他有四个变化： 一、 能在早上5点起床挤公交车早早开工，到晚上近11点收工，在体力上有很大的强化。 虽然他也很累 二、 能顶着30多度的烈日站在28度的沥青地面上眯着眼睛，时刻调整经纬仪和水准仪的读数保证测量的正确性，这在肤色上有很大的变化。 虽然他不想晒黑 三、 能知趣的午休时间避开同棚的老杨，做饭的大姐总是要在这个时间格外的给老杨开个小灶，在每次多盛一勺汤之余额外的慰劳一下这位祖国的建设者，女人啊！母亲！！！在思想上认识的更加的全面。 虽然他不原这样想 四、 能在单位聚会上陪着老同事哼哼老山前线的歌谣，能陪着满口雌黄的老领导一口口喝下浓烈的白酒，在场合上，他处事变的附和。 也虽然他不愿去附和 工作中，身边的人闲暇之余就是铺天盖地的流传各地的黄色段子，张口出声的就是脏话。这与他之前注重的企业文化和人文环境大相径廷，所以在领了工资之后就天真想要摆脱这种生活要去提升自己的身份，要去筑建自己的社会地位————读书吧！ 报考，录取。 百无聊赖的一个假期，等着开学 多么自由的选择？ 自由？自由！ 自由的定义你可以说她是很崇高、很人性、很唯美。但绝对不是仅用这几个简单的形容词就可以去不负责任的去概括她。 中国人追逐自由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奴隶社会。自由就是要挣脱奴隶 封建社会，自由就是要撕破封建 战争年代，自由就是要逃离灾难 和平年代，自由就变成实现梦想。而每个人在实现梦想的同时有失去了自由！ 而今，你我的自由是什么 ？你知道么 ？ 我不知道！！！ 临走的时候，阿郎请孙军、孙军的女朋友吃了顿热气腾腾的火锅。这个月来在孙军家住又没有房租，呵呵。他俩是老乡，四年前沈阳读书在4218次列车上认识的，虽不在一个专业，一个班级，但处的好像亲兄弟，那次孙军和人打架被人把小臂踢成粉碎性骨折，当时阿郎不在场事后又给那小子打的成斑秃，结果在派出所被警察先生们打的直留鼻血，被学校登记了个留校查看处分，要命的是被罚了近半年的生活费。地道的朋友，兄弟一样！！！ 确切说，房子是孙军女朋友特意为她们租的二人世界，介于经济拮据，孙军慷慨的说：来吧兄弟，弟妹大义理然的邀请，真就来了。为了他能够无拘无束在这里小住，她欣然搬回了自己的家，几乎就是不怎么来了，但阿郎知道那张大床是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即使是有时孙军不回来，他也不去触碰一下。也正是由于他们三人彼此的默契所以大家都相处的很开心。孙军的女朋友难得、少有的善解人意，在阿郎般来的前几天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就在这样的一个单间 就在这样干净温心的地块上 就在这顿意义深长的火锅旁 这段生活结束了！！！！ 这其中，有一次过什么节好象是，孙军和她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情景，三人坐在地板上喝着罐啤随意的情景他还记忆犹新。这远比毕业吃散伙饭时大家说的话真挚多了。 也或许有些遗憾，阿郎始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那个节日出现在那个屋子里，也暗暗作过思想斗争找借口离开，当然这些想法，这些话，这些事一直以来都从未向孙军提过。 可能她们是真心的 可能是他想多了 也可能他不想离开！！！ 不过无庸置疑，这份和谐，这份友情使阿郎很感动，他始终告诉自己：朋友，记得你！ 可是近几年的彼此变故，他和孙军已经失去了联系，可能“漂儿”一族最终的宿命都是离别吧，而且还要加上杳无音讯的结束。某个时候，某个情景他还是会想到他们。这就是失去么？ “啪”系主任的校章有力的盖在报到证的附页上，印章与桌面坚定的清脆声宣告了阿郎在这里除了拥有一个纸壳箱和一个行李袋之余，眼前就是通往理想的天路。大军哪里顾及到主任的伟大宣言，一个劲的说：“快去领被物，到寝室收拾好后赶紧去吃饭，饿死我了，多少也得喝点……” 系主任盖章忙的不亦乐乎，却表现出做为主任应具备的人力资源利用的特长，冲着转身即将离去的阿郎喊到； “阿郎，我们系的男生少，你收拾完你东西就回来帮新同学分行李啊”。 “你还得组织一下同学打扫你们的教室”…… 大军豪不客气的低语；“妈的，竟闹！！！” 沈阳的雪花啤酒口感好，价格实惠，新鲜，冰凉。一晃到了下午三点多，俩人越说越有话题 大军：你说，为什么那小子要把名片扔在地上？ 阿郎：我看是搞行为主义，证明一下他有点社会经历，为做寝室大哥打基础。 大军：x样，一个老爷们竟他妈闹。 阿郎：呵呵 大军：你等着，他要是和你匝刺的话，哥们来给他撅了 哈哈……………… 他们说的是，在进寝室时发生的事。 207寝室，他们找来的时候，有几个床铺都来人了，铺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统统一一。 这时在靠窗户旁边坐着一个同学，显然都已经收拾完了，相互认识后知道对方叫陈西。抽着白沙烟，手里拿的好象是一盒名片。 陈西是他到这个寝室后第一知道的人，183的身高，170的体重，方方正正的镜片挂着圆圆鼓鼓的大眼睛，毛毛糟糟的胡子与本来比较憨厚的脸不是很协调，很显然他是在走冷酷路线。故意留了三天的胡茬足以说明这一切。 光这些还不打紧，他走后待阿郎也收拾完以后大军却在床边捡起一张名片，上写： 陈西 东北青年学会 会长 看看名片上清晰准确的描述，阿郎乐了，说道：“看来这里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哥们有压力啊”大军暴乐；“竟闹”。 在这个寝室，这个时候我和阿郎认识了，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到“压力”，在他幽默的话语中运用这个词汇从语法的角度讲挺有创意！！ 身高177，体重大概130，样子可以，是而有笑容，有两个小酒窝，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至于我，我也是迷迷糊糊随波逐流又好似本我的活到今天，远离已经陌生的家乡隔离以前的伙伴，来找寻蜕变的温室。 这里的生活开始了！！！ 第二章 秋风瑟瑟，杨叶婆娑 阿郎带着几分醉意，没有方向的走进校门。 这顿酒喝的还算是惬意，大军现在应该在出租车上和司机猛侃中国05负于法国的原由，虽然中国足球由于米卢的神奇也挺进了10强，但在他看来，到最后势必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随他去吧！！！ 操场上已经活蹦乱跳的篮球和乱乱糟糟的球手在即左即右的晃悠着。一个羽毛球从冷风中迎面飞来，飞的那么直接，飞的那么彻底，飞那么不顾一切，就在离阿郎有三米远的半空中，划成一道标准的抛物线落在地上，安安静静。阿郎顿时想到中学老师讲的抛物线明明是用铅球落地做的举例，那么的沉重、那么的笨拙。可是此时此刻明明这是美丽的轻盈啊，轻舞飞扬般的柔美啊！ “真他妈混，我说我怎么没有去上北大，低俗的教育…”“…。” “帅哥，捡一下球？谢谢”一道纯粹的女声轻中音如溅水黄鹂般划将过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阿郎的思绪。侧身扔求的一刹那，本来就想仔细看看声源的母体，可是刺入眼帘却是等在墙角的纸壳箱。 孤独、无助的样子，好可怜！！！ 抱着箱子回寝室的路上，他首先要感谢的是保结大姐给赋予它的自由，也仿佛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正拥有着自由。 不去想整日劳做的父母，不去想屈指可数的生活费……… ………………。 …… 走过百年老树的甬道，踩着金黄落叶的草坪，突然感觉着条路好远，仿佛是之前与以后的分水岭，又仿佛是精神与灵魂的十字架！！！ 在想实现梦想的背后，或许真正想要的是短暂的安息。 自我！唯我！！无我！！！ 就在教学楼的转弯处，他瞥见在小公园门口的长凳子上有对呢呢喃喃的情侣，好一副动静结合、人与自然的风景！在中专的时候也流行处对象，但都是小孩子没长开，在一起偎依、或拥抱、或亲热的样子真是很不好看，尽管营养跟的上，但该长开的地方还是没有长开，小孩就是小孩！再加上校方严打的力度比较大，所以那个环境下看到的恋爱中的男女都有种悲微做猖之感，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那帮小屁孩他根本就诠释不了浪漫的爱情！！！ 从刚才的抛物线理论到现在的哲学爱情，没有人不相信这里是自由的。 自由！自由！！！ 离晚上班会还有三个小时，多少要睡一觉………… 除此之外，显然阿郎已经把主任交代的任务给忘的一干二净。文化大革命以后，就是集体大干的年代。那时候与我们现在相仿的年轻人，恰恰是现在社会的中坚力量。你如果说那代人思想单一，一本“毛泽东语录”就能足以贯穿他们整个人生的话，那么，你就必须的承认现在的人都比较复杂。总评近史，“三个代表”没带走贫困山区的炊烟袅袅，更没有带走繁华都市的虚无缥缈！ 严格说，我们这代人正处在两个时代间的门槛上首先政治上相对稳定，没有世事造英雄的可能；其次，我们所面对网络时代的东西都是在迁移变换、琢磨不定。那满地遍布的网吧和架上不记其数的盗版碟片也能多少表现一点这个时代的特色信息、流动、虚假！ 拥有各种能信息量的知识青年—— 流动到这个寝室—— 开始了又一段的虚假人生！！—— 人齐了，大家很快认识了。 一觉之后，要和全班的同学认识，要和全班的女同学认识，更要和全系的女同学认识，最终要和全校的女同学都认识才好，嘿嘿。满屋子的人相比起阿郎都是精神百倍、侃侃而谈。 陈西“房龙，把你的杰作赶快给大家分享分享” 起哄声“快…。来啊来啊快………够意思啊 ………。来给你上个玉溪………。” 方龙“你们啊，这些粗俗的人啊，永远都是狗肚子存不住二两油。太拿来主义了！太狭隘了。” “哎呀，你就不要废话了，赶快念念吧”门边铺的小刚补充到。 “哼，哼——大家都给我听好了”方龙干脆坐起来。 “魏杰，82年4月13日，身高164，学前教育系，皮肤好——” “好啊，详细！”都处都是赞许声。 “刘欣，83年12月23日，身高158，音乐系，眼睛迷人——” “——” “——” “——” “这个行啊，有车啊家里，哈哈，——”大家开始选择了。 阿郎侧过身子，瞥见斜对铺的方龙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已经被吵闹和起哄声给赞美的沾沾自喜。那正式的劲头俨然不比布什做上台演说时差，也正是那高鼻梁左右两侧的小三角眼使阿郎想起来在报到处见过他———前前后后的为女同学做酒店式的vip服务。人才啊，借此机会收集出第一手资料，为以后的感情道路披荆斩棘，确立正确的发展方向，也随时改变战略方案，高，实在是高啊。这里真是人才济济啊。 只是，阿郎在想；人怎么能这样啊？人怎么能把这些作为第一个研讨的课程呢？ “小小年纪，妈的，浑！！！”阿郎闭着眼睛呓语。 “王洋，170，体形太性感了。男朋友来了，那个熊样，生生把这么好的资源给浪费了——” “必须拯救天使，我愿意献身！！！！”小刚再次慷慨激昂的喊到。 “——” “没有问题，我想试试，哥们丘比特的神箭都他妈的生绣了。”这是元想的声音。 “哈哈 哈哈 哈哈——” 教室在第二教学楼的二楼，进了大门向东走，转弯处径直上楼，即右转到头就是。 第二天阿郎才发现，从进门正对面或是向西走上楼梯也同样通往楼上。但是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他还是带我他第一次走过的路线。用他的想法就是 他希望先通过长长的走廊再到另一个高度，也不希望先到达一个高度然后要去走那长长的走廊！！！ 教室被收拾的不留余地，不知道是哪为有志之士在如鱼得水般的施展着自己的能力，只对主任！！ 我想，那他即使不是共产党员也一定是预备党员了，那是一定的，一定。 阿郎透过大大小小的脑袋，也看不出是哪位仁兄或是哪位惠姐在散发这样的灵光。 讲台上有个活泼开朗，不，准确的应该说是能豁出去的女孩在正做自我介绍，很好，呵呵。 主任安排的时间是七点钟，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看来人都到齐了。 活动在进行着，主任特意为这个意义重大的认识会增加点气氛，给安排了简单的卡拉ok，mtv里的主角完全不顾及主任的注视正在雨中放纵地缠绵。 阿郎多少有点失落，房地产专业的善男信女好象长的都差不多。真是都完全具备了工程建设者的汗流浃背的爷们和娘们气质，你信手捡起一个人，给带个安全帽，套上灰布制服，脸上弄点泥巴，往那一撂，嘿！那叫一个像！！放在书上插图，放在电视上定格再给个特写无可挑剔，去感动一个民工大哥是绰绰有余！那边的一个大姐正在往脸盆般的大嘴里狂塞烤鱼片，我靠！！ 也不尽然，在靠后面就有几个青春可爱、时尚前卫的小姑娘在窃窃私语。 如果就现有的现象非给这个集体定性的话，此时在阿郎的心中劳动美，时尚美到底孰轻孰重不好分辨。根本是这一切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如果此时从门口再进来一个女生的话，那她无疑就是这场搏弈的天平砝码，是劳动美？还是时尚美？ 阿郎在代表普天下所以的博爱主义者在祈祷，他希望最后时尚美能赢，他乞求上苍在这里能给他一个美丽的世界，以为大家还年轻！ 可是谁有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出现呢？救世主一般的责任。在救赎一个麦田的守望者。 生命有时候也不习惯的折磨一个人，当你心理一直担心一件事的时候，到最后这件事的结果兴许会让你很满足。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体会和偏得。该来的终于来了。 门口近来两个女孩。天使一般！ 都个头相仿，165左右，身材苗条（属于清醇与性感并重的那种类型）两个人都有一双温柔的大眼睛，一个戴眼镜，一个睫毛长长。很显然后者更传情。 同款式的仔裤，同样不系腰带，同样贴身体恤，后者胸前一个“心”形的图案又更胜一筹。 后来阿郎知道，那是“依恋”品牌在2001年的新款。说明在一年前，这件衣服伴随着这个人很有可能迷惑过不少人的眼球，可是，那些人懂的审美么？ 阿郎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虑，源于他他去年在完成“学生情感心理与行为”的论文以后得出的三个现象和一个悲哀 现象一、工科院校男多女少，俊男配烈女组合是天经地义。 现象二、女子艺校女多男少，靓妹配劣男组合是天做之合。 现象三、普通中性专业院校，男女比例还算是平均，那就能和谐、健康的发展。有很多浪漫、唯美、凄惨的爱情素材来源也大多归功于此。 变革发生在98年流行的书信交友和99年流行的网络交友，这以后使些有想法、有追求的男男女女都竟相挣脱原本属于自己的围城。半路出家般的找寻到自己所谓的另一半。 但阿郎始终为某些人感到惋惜。男与女的不对等搭配他坚信那是对美丽的最大亵渎和践踏。也是对人类追求美学真理的侮辱。是对他们各自本身赋予的最大谎言！！！ 真理是个道理而已。也但是有些人就也把这一切真理击的粉碎。大把大把的钞票也能征服那些自负、自爱的美女。让人真正麻木、心痛的是与此同时，钞票上的伟大领袖也仍然保持着那大度的微笑。好似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那样轻松！！！ 感情的悲哀劣男赔美女，一个似荒山枯竹，一个是似出水芙蓉，罪恶！！！ 我也喜欢这两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我想到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中的开场白，我先是畅想。然后，我认输了！ 戴眼镜的叫晓晓，长睫毛的叫六妹。 从那次之后，我敢保证有挺多人包括阿郎，开始对明天充满希望，开始憧憬。至少我们拥有了在这里里的第一个真实的希望，希望！！虽然这希望有点莫名。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竟未想到真的有故事会发生。 晓晓和六妹是一个城市的，两个人的双重组合宣扬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事实，也宣扬了家乡美的事实。她们的家乡是个枫叶火红的地方——。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相安无事，每堂课上老师们使出浑身解数自以为是的发挥着，几个同学在漫无边际的熟睡着。只有窗外的老杨树金黄的叶子在飘落个不停，墙外的红砖老楼也被拆迁新建。陆续从上而下的落叶加上从下而上的建筑都在逼近我们的心灵。 心灵想要追寻另外一个天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军训以后的课堂上阿郎就时常以此为借口，浮想联翩！！！ 第三章 “十五的月亮”是唯一一首把驻守边疆的军哥哥刻画的这么有血有肉。也是唯一一个能把钢铁意志和人间柔情拿捏的如此和谐之佳作。 也正因此，流行过一段美女嫁兵哥的军旅婚姻。 可是，随着文化的变样升华，现在的部队也是鱼目混杂、流氓积聚。 军队这本来就光辉的部落已经被小资阶级所遗忘、所排斥。党中央和教改委也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把院校的第一堂课给了安排了军训。 表面上看是意在培养男同学的铮铮铁骨，虽然也知道现在的小男生大半都是小白脸、小娘们儿模样；也是意在培养女同学的身体素质和对男性审美的取向，虽然也知道现在的小女生发育都不良好却无法无天、不经世事； 可悲的是他们现在也正生养着这般模样的败家子儿和疯丫头！！！纵然，这一切终将无济于事。 要我说，这其实是要让生长现在温室里的柔花弱草不要忘本，大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些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军人们出生入死打下来的。 阿郎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说这又是一个极大的谎言。 老师怎么想的呢？教改委的同志是怎么想的呢？不得而知！但我们的的确确是交纳了500块钱。 可能只有阿郎是对的！ 大家有的由于好奇而喜欢上军训，有的由于劳累而厌恶军训。我只记得阿郎一次在休息时间和我说，他喜欢上了军训，军训以后他想去趟北京，去看看毛主席他老人家。 教官完全不顾及每个人的感受，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矩列排开。女生队伍在男生的右边，呵呵，看来行军打仗也要遵循男左女右的民俗，但我也敢保证那时的男欢女爱之事也一定会是男上女下，现在啊，即使是男下女上的床第转换也说明不了深刻的爱情真谛。 阿郎是体委，在我的斜前方。 排在我右前方间隔五个人是六妹，天高云淡阳光的扬扬洒洒的秋风把她渲染美的不得了。晓晓在我同一排的另一头。 站军姿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脸的认真劲儿，一股脑的傻劲儿。仿佛在烈日之下正在接受灵魂的洗礼一般的正式，完全不敢怠慢、无可自拔。 满操场上花花绿绿的身躯，黑趋趋的小脑袋当中唯一能称的上是风景的就要数六妹了她不时的偷偷转过头看晓晓的样子，无疑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那一瞬间要给其凝固的话，绝对是一幅堪称美仑美幻的情景画。用现在的话讲就是行为艺术微风中的长发飘飘，阳光洒落下来，嫩嫩的脸庞，37度的脸颊转角，清清澈澈的大眼睛…………哇噻，军训形象大使。 就在此时，我一动不动，任凭鼻子上的汗珠滴个不停，但我相信这一切都太渺小，都抵挡不住那醉人的丝丝发香…………………。 阿郎明明也不时的转头，加上最明显的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难道他在监督同学们的动作是否规范？不对啊，教官刚从身后走过啊。再说了，教官要求他更高啊，他是我们的示范模特啊。 但愿他是在找寻那醉人心弦的馨馨清香。 我靠！果不其然，他这次竟露出瞬间的微笑？ 疯了，他和六妹的眼睛就在四秒钟之前有了短距离的对碰。 这一次，这一颗汗珠掉在鞋面上，我听到的清楚，或许我是听到了来自天堂之爱的呼唤！ 间休的时候我问阿郎 “你刚才不好好的站军姿，老是笑什么？” “哦 ？没有啊，”阿郎把矿泉水倒在手上正一点一点往脸上溅。 “我说，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呵呵，兄弟，你太严重了，不过倒是了解我啊，诶，你说，她怎么这么好看啊？” “她谁啊，你说谁啊 ？” “你小子，竟装，我非得收拾你啊。”他扑过来，我俩滚在地上大笑。 “告诉你啊，她有个虎牙，真想让她咬一口”阿朗仰面躺在地上，在陶醉的自言自语。 “兄弟，喜欢她？你准备怎么办？我补充道 “不知道，我真想变成一个蚊子，爬在她的蚊帐上，看着她安静的入睡。哪怕被她发现进而被她打死也心甘情愿，当然最好是用她的小手把我打死。” “我再靠，你真是疯了！” “我不知道，她太纯静了，不爱说话，应该不好接近。” 我今天早上在食堂听她和晓晓说，她不喜欢张扬的男生。你啊，有困难啊 ！ “我张扬么？”阿郎听我说完有些不安，激动的凑过来。 “你啊，他不会分析环境了，太不了解女生群体了。在女人堆里，特别是在寝室里，她们可爱评论男生了，那些丑女评价帅哥的第一要领就是把你扣上一个不好的名分，说你张扬啊，说你花心啊，她门明知道得不到你啊，就偏要诋毁你，迅速降低你在同寝美女的身份。捡到一份安慰，不过也值得同情和理解，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不过以后她们还特别能传出你的绯闻，竟相打破帅哥配美女的美好故事。祈祷吧，哥们。”我又说道。 “我的好兄弟，还是你透彻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深刻啊！！！” “没错，众口烁金。”阿郎似乎有所感悟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阿郎不依不饶 “你期待她也喜欢你？”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不是，我觉得，那一眼把我融化了。”他还在地上回味。 我知道，阿郎喜欢她。至于她的心理，没有人会知道。 他渴望一见钟情，两相情愿，完美无缺，一拍即合的爱情！ 是自信么？ 我想仅仅是渴望而已！ 晚上，大客车把我们带到炮兵学院驻地，这次是专门为此次军训特别赠送的——草地夜行军。 我第一次亲身实地的感受到军营——紧张、无情！ 大家蜂拥而至般的找到各自的床铺，教官扯着已经沙哑的嗓子在亲手教我们叠军被，打行李卷。阿郎双手晃悠着那白白的呢绒绳站在他身后，给了我一个眼神要勒死他。 …………………………………………………………………………………………… 晚饭前，我们男生两人一组到厨房抬出直径有近一米的大饭盆。 在路上，由于已是露气淋淋，映着营房昏暗的灯光，那汹涌的滕滕热气不断的为气喘吁吁的小伙儿们加油。 阿郎说 “我突然感觉真的很幸福，这好象是南征北战的男人为家里的老婆奉献一顿美餐一样。”他分明有些感慨。 “你对你老婆应该会很好的，感想很实际。”我接道 “那是必须，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去，白白胖胖成什么样了？” “呵呵，不懂了吧，这样别人才不会去惦记她” “不会吧，应该说她就没有自信再去找别人吧？”我反驳道 “对，对，对，还是你看问题深入。” “我说，你现在想她了吧？” “但愿，她能吃到我给她抬的饭！！！”阿郎的要求和理想好象突然很真实。 但愿吧，可能普天下有血有容的男人都应该有所宿怨吧。 阿郎告诉我，至今他和六妹只有一次眼神的交流，但这证明不了彼此就已经有了心田的交融；他和六妹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但这至少可以证明，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你可千万不要单相思啊”我甚至有点担心了。 “不会的，千江有水千将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他总是词汇丰富。 军营的食堂，桌子和凳子都是方方正正的。整齐的分布在左左右右，像整装待发的突击队。墙上大红幅写着“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紧张的关系能团结么？严肃的脸色能活泼起来么？矛盾！让人费解。“为人民服务”这话说的千古不变。……………………………。然而，这些破门而入黑压压的小脑袋根本就把这些当成是公共汽车站“办证”一样的小广告，不削一顾，奔着自己的教官前仆后继。 桌上有个凉拌土豆丝，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白菜炖豆腐，一个土豆拌茄子。 “我要吃豆腐……。”那边有人喊出来，随即引来一阵大笑 “你出来！”那边的教官怒吼道 “教官你干吗啊 ？大哥你轻点，我还没有完全发育呢！”一顿哄笑，人群混乱。教官拎着那小子的脖领，拉将出来。 “你给我放开，听见没？ 你他妈给我松手。”那小子分明急了 “啪，啪”耳光嘹亮，就在不远处的门外。 “你敢打我，x样，我和拼了。” “啪，啪，”军人的号角再次响起。活生生的给我们上了一课，中国人自相残杀的悲剧就在我们身边重演，可是我们仍然麻木的不闻不问，我仔细看了看在场的各位，但愿不要日本的留学生。 各就各位，立正，坐下。 教官相继发号施令。齐刷刷顿时一片寂静。 “你什么军人啊，狗屁，我打电话找人收拾你，你等着”那小子开始威胁 “啪啪”耳光响亮 无星红旗在飘扬，礼炮在欢腾，中国人民解放了，我联想到1949年的10月1. “呜呜……………呜我爸饶不了你，呜…………………”哽咽的叫喊声应着桌子上翻开嘴的茄子很是搭配。 “起立，坐下。” “起立”教官在咆哮 满屋子的男男女女机械搬的反复听令，没有反抗，没有怨言。 有日本人么？有的话任何人都得接受这个事实，这里是中国军人的天下。 阿郎看到临近桌子旁的六妹和晓晓。她俩反倒挺高兴的样子。那分明是种稀奇，它们觉得好玩。正和兵哥哥在做一个特别好玩的游戏……………………………………………………… “坐下。吃饭” “饿死我了，不行了我”小刚上去就不留情面的往碗里夹菜，陈西站起来端起盘子就往碗里闭汤………………………阿郎示意我看了看表，一分二十秒，菜汤全无。 除了我们的教官还保持着笔直的坐姿，大家都低头狂塞，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教官还算善良，没有把这些不懂事，没有规矩的孩子在吃饭时给予狠狠的教育，可能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就会非常的计较这种抢饭吃的混蛋。好在，去年已经过去了！ “吱咯，吱咯…………”的嚼菜声彼此起伏。仔细聆听也是一段有旋律的交响乐。 阿郎吃着随大流儿夹的菜，心不在焉。 晚上送饭盆的时候，阿郎不小心被翘起的盆边把手划了到大口子，鲜血直流。 这是否就应验了他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呢？ 她有吃到他为她抬的饭了么？ 她吃饱了么？ 通常一碗饭有一千多颗饭粒，但这次，这一千多颗饭粒承载着阿郎一千多个愿望。 她感受到了么？ 军营的晚上格外的静寂，也不知道兵哥哥们都在忙些什么，应该是在苦读圣贤吧。没有女人，没有消遣，或许他们在这样的黑暗里却拥有了更多。 我才发现，军营的厕所都是那么的赤裸裸，一个个蹲位被一米高的小砖墙分割着，前面是一道长长的流水池槽，仿佛贯穿整个男人的躯体。白花花的屁股错落有稚，真干净，真显眼。 真想冲到女兵营房，不是为了那同样白花花的屁股，就是想知道，女兵在这里的大无畏精神是怎样表现的。阿郎不同意我的说法，他说这个托词太离谱，很容易被理解成好色。好色？也许吧。 赵桥站在窗台上向着窗外的白菜地撒尿，他哪里知道，白菜地的对面就是女兵的营房。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即将要绑行李的呢绒绳。 阿郎在想她到底没有带小食品晚上能吃上那么一点点。 我们在不安中等待着那划破长空般的号令 ！ 第四章 “嘀…嘀嘀……”从地而起，越向上空，洒落满地。 那急促的清脆的鸣镝声像进发征程的号角，虽然目的明确但多少是来的太出其不意。 处于本能的条件反射，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一越而起，或者是选择一轱辘爬起，铺天盖地、用尽全力的在打着各自的行李卷。瓶口粗的铁床架“吱……吱纽………纽……………”作响。 局势看来挺紧迫。外面的先头部队已经在院子里集合完毕，在焦急的等待着后续部队的到来。 教官也没有耐心再等了——“集合……”声音在屋子的墙壁上撞的粉碎。把正撅者屁股系绳的小刚吓的一趔歪差点栽到地上，但这也并没有引起伙伴的同情和怜悯。 就用了那短短的二十几秒钟，草草的就在走廊里集合了。 在集合点会合的时候，阿郎看到六妹兴奋的好象一个小兔子，以柔弱的身体在抵抗着无形的恐惧，却也拥有挣脱的期待和怦然心动的享受。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在湿漉漉的小脸蛋上窥探着周围将要发生的一切。 呵呵，她竟然不厌其烦的一个劲儿的整理已经够整齐的行装。她在做最后的准备。 不同的场景都会定义出不同的美丽搭配；正如服饰搭配里讲究的是短裙配马靴，菏叶帽配牛仔……。也如场合学上讲究的美女配名流、金钱配休闲……………。但此情此景，所有那些高成本的包装都被这简简单单的使者给打败了，我爱你们简单的姑娘！！！歇斯底里！！！！ 我开始嘲笑胭脂水粉。 我又在鄙视铃锣绸缎。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看到了么？ “立正，今天…………。 ……………… 一个军官模样的样板在做激昂的演说。 “稍息………………。”我们的教官在补充着，在强调着。 “立正”……。“报数”这次的号令显然很具体。 “1……2…3…4……5………………。” “大家保持队型，出发”教官显然也急不可耐。 “哗啦，哗啦……………。”坚定的脚步声开始流串在茫茫的夜色中。 此刻是十二点整。外面月朗醒稀，薄露溟溟，这里是距离市中心的二环以外，坐落在东陵古建筑群的山脚下。 原始的千年古树郁郁葱葱，巍峨的群山连绵起伏。 这根本就是被宣泄的都市所遗忘的天堂人间。 独立王国一般的一方净土。 渐渐的脚步开始凌乱，祖国的大地包容着并承受着七零八碎的脚步。可能它不知道这些人来自何方，也不清楚这些人要去向何方？…………………………………………………………。 在阿郎看来，这可能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次不孤单的跋涉，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有人在熟睡在温暖床席上，有人悲哀在漫无无尽头的等待上。在这个生命中的历程中这也许是个永夜，期盼它有尽头，却不想看到天亮。 但他开始畅想她能够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前面后面都是规格相仿的行李包，在挪动着，在前进着。 穿过这个森林。 前面就是沙漠。 沙漠是恐惧的，是不可抗拒的。 沙漠是热情的，是不可抵挡的。 即将要来的又会是什么呢？ ………………… …………………。 ……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五分。 就在前面的十多米远，耀眼的激光灯一闪一闪，在安静平和的路灯下有点格格不入，有个教官抬起右手在行军礼。 我靠，原来是110警车，莫非这次行动也得到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莫非我们这次是要通过国防军事重地？没这个必要吧！我尊敬的党中央领导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是荣幸至极，一定是个超值赠送，现在商场里不都要搞这样的活动么？我渐渐相信阿郎说过，其实这次也就是个商业活动，部队也要搞副业嘛，也要搞创收嘛，理解！ “我们是安齐派出所的，在半个小时前，有线人告密我们的逃反从后山跺到你们这里来”。 “几个人？犯的什么罪？”教官开始紧张起来。 “初步断定有三个人，是今天晚上在楼道里抢劫并强奸了下班回家的营业员”概诉的平平淡淡。 “那我们是不是有必要离开这里？”教官趋于冷静。 顿时僵持 整齐的灯杆像是接受主席检阅的仪仗队，和我们前头部队一样听的清清楚楚。 都在静静的等待着。 一边是抉择； 一边是还不知情况的后续部队。 “我看你们还返回吧！”警察大哥不想给这其中的任何人实地观看的机会。 “好，我们迅速撤离”教官也不打算拿起钢枪助上一臂之力。 “8号8号，准备，准备，有两个目标人物向你方跑去，围堵，围堵。”这边的对讲机响起。 “你们先不要动，集合。防止逃反伤到同学”警察大哥急急的吩咐给教官。 这些大家显然都听到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到后面的，刹那间，姑娘们开始尖叫。 还没有等教官发号施令，有两个警察就超着队伍后面跑去。 我靠，逃犯在我们后面出现了，正好是女生的队伍。 此时我们处在后面出事的距离是三十多米，就我们的位置而言按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是原地不动，因为人在惊慌中要想做出选择需要五秒多钟的时间。这次阿郎超出了这个常规，一个箭步冲从前面将过来又向着后面挤将过去。 “刘妹，不要乱动”这一嗓子简直是惊天动地。 “刘妹……六妹。”声音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熟悉。 我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我看到两个身影刚刚穿进女生的人群，任凭尖叫声撕破耳膜。 “六妹”阿郎的声音掺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力量，充满了随时准备牺牲的决心。 “唉。我在这儿呢。”一个女生的回应声。 尽管人生嘈杂，尽管叫声弥漫，可是这一应一合却是侵人心肺。 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 阿郎已经挡在六妹的前面。再前面就是躺在地上的逃犯，两个警察用脚踩着的他的后背，正在熟练的掏手铐…………………………不远出又传来痛苦的呼叫声，另一个也落网了，我敢保证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有些人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警察大哥大获全胜的按着逃犯的脑袋，伴随着跌跌撞撞的失魂落魄上了警车，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人和我们的教官做一个，哪怕是最简单的告别。 又恢复了冷漠，有恢复了陌生。 阿郎转身的刹那，六妹扯了扯他的衣角。 “谢谢你啊 .” “你没有事就好，不要怕，都结束了。”阿郎给了她一个微笑。 “真的要谢谢你啊”六妹的手还没有放开，她是不是期待他的双手呢？ “也没什么，呵呵”阿郎有点不知所措。 “有机会请你吃饭，呵呵；”是诚意的邀请，做了个可爱的手势，自由的双手。 “集合”“镝镝…………”教官不愿意听他们的小夜曲，他只喜欢前进的号角。 虚惊一场，夜行仍要继续。 所有的人都不曾在意这场小小的插曲。 我时常回映当时的情景，原本陌生的人与人，大家虽然认识彼此的脸庞，大家虽然有意无意的打过招呼，可是没有人已经得出自己愿意为谁去付出什么。 阿郎这是属于付出么？ 他回来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仍然笑了笑，我们什么也没说。无声胜有胜，在这一刻我真实的体会到了。 一路上，他不时的用手捏被她捏过的衣襟，他显然什么都知道。包括细微的点点滴滴。 人在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也要有个自我战斗的过程，大家都是先习惯比较和衡量所得的结果，往往就是这瞬间的停顿就能说明一个最具有说服力的人性——自私！！ 你承认么？你在准备为别人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思前想后，犹豫不决，其实你是最想渴望得到好的结果的，毫无损伤的保护自己，又想最大限度的摄取别人。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怪你，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我理解我自己，正如我理解你一样。 我反倒不去想阿郎和六妹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会对他们有什么的预示，我开始相信，阿郎的举动至少证明了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在六妹妹的心理，可能这一切是史料未及的。但我想在这样的情景下，她至少感受到了什么。 或到或少……… 心潮澎湃的夜晚！ 第二天，有个更大的事件发生，第九方队教官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 我的猜想是，两个人疯狂私奔。 “不要忘了，我们只看到两个逃犯”阿郎提醒道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被害？我的好兄弟，你可真能想，积点德吧！”我调侃道 “呵呵，应该说，这是一场勇敢的较量。”是说，男的勇敢到去保护女的，还是两人勇敢到私奔？这个勇敢太模糊，我不得其解。我在分析他说的话，他说的勇敢。 ………… …………。 回到学校，大大小小，边边角角的黑板报上通告着对两个人的处分； 通告 音乐系王博，赵芯，严重违反军训纪律，不听教导，态度恶劣 现按我校规章制度管理第十二条，给予以上两人开除学籍处分。 特此通知 2002年9月11日 真是个疯狂的夜晚！！！ 第五章 天，蔚蓝依旧。 风，轻拂衣袖。 在天空下，你沐浴着阳光，不去理睬注视的目光。 轻盈的漫步在彩云之上。 即刻随风而去， 留给我的只是一缕清香………。 “夜行军”的训练以后，我们增添了新的课题——体能训练。原先的方队被打乱，重新编配。好象所有的人都七零八落、不知去向。 我、六妹、阿郎好端端的融洽被距离无情的分隔，似有似无的触碰换来隐隐约约的牵挂。 距离并没有产生美，反倒把仅有的温存给冲刷的干干净净。唯一能做的只有期盼地张望！可是心理的状态就好比是忘了时间的钟，想极力的抓住自我，却又无所适从。 我看不到阿郎，也不知道阿郎是不是在不断的张望，我只知道，晚上回到寝室之后他总要那件上衣放在枕头上，恋恋不舍的躺着，躺着，躺着。 这几天的训练任务很繁重，每个人的体力都近乎透支，每个人的思想都处于停顿，可能阿郎还始终回想着那晚她的承诺请你吃饭啊。 人把吃饭当成生活中的一个任务，渐渐地完全就是一个不知不觉的习惯。有的人是由于肚子饿了才要吃饭，有的人看到时间就想要去吃饭，有的人肚子饿了、时间到了，他也不一定就要去吃饭，有的人是为了某种和肚子与时间都根本没有关系的理由也要去吃饭，由此可见。我们天天都面对的简单的饭食却有如此之多的理由和意义。那么六妹要请阿郎吃饭是个托词还是要达到某种目的？是感谢么？是感激么？是随便的么？换句话说，在那样的夜里，在那样的时刻任何人的那样出现她都要说请吃饭么？还是在操场的短暂对视在昭示着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几天来，她就没有想到找到阿郎再次邀请么？或许………………。 至于阿郎，他有想过这顿饭的含义么？他在期待么？他在抗拒么？既然是期待又为何不去索求呢？既然是抗拒，那么他现在唯一拥有的除了这一点点的期待还能具备什么呢？ 人的心中都有个鸿沟，包括自己没有人能轻易的越过，只有本性能做到。本性在他们看来是陌生的，追求顺理成章的本性注定你要去等待，随便狂野的本性注定你要去争取。 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本性，任凭着柔弱的屏障在隔离着，在承受着。 听说三排方队有人打架被记过处分了，这其中有阿郎。 阿郎，一正一斜的人物。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寝室人声鼎沸。 “兄弟，你们打价怎么没有招呼我一声？”我做在阿郎的身边。 “没事儿，没来得及，我好好的，就是手蹭破了点皮。”他很平静，很冷静，很轻松。 “因为什么？谁啊 ？”我想知道结果。 “陈西呗，低等事件，不值一提。”他眼神会意一下在对面狂喷的陈西。 “我的哥，你还说，要我说，就应该废他！”陈西对着我们喊过来。 “废他？你就闹吧，也不看看他的体格。？”阿郎整了整铺在枕头上的上衣，又是那件上衣。 “哦？他体格比你还猛？”我接过陈西的话。 “你猜，他们寝室的人管他叫什么？——大和尚。”陈西撇来两根熟悉的白沙。“他妈的，我正踢着正步呢，就拌了他几下，就开始跟我x呲，我也没有把事儿闹大，也不知道他底细。” “那你赔个不是就得了呗？”我已经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他那x样的，我说了啊，他就以为我是个熊包。”陈西语气有点后悔，他觉得他不应该先道歉。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陈西跟着大和尚就走了，在教学楼那边，大和尚捡了个砖头，我看坏了，俩人儿要单挑啊，可恨的是，有几个人也跟了过去，我怕陈西吃亏啊，也跟了过去，我想，如果那帮混蛋以多欺少的话，我非得弄死他们。”阿郎的话语挺仗义的。 “在哪儿打的？谁输了？”我开始好奇起来。 “正打的热火朝天，不知从哪里冒出个x老师，也不知道谁输谁赢。”陈西懊悔道。 “你们打算怎么办？”我想知道计划。 “十一，回来就干他们。草的他妈x的。”陈西早已准备就绪。 ………。 ……… 六妹她们每当走过通报批评的小黑板时，肯定是有不同见解的声音在耳边飘荡 “这几个混小子，一点素质都没有，简直是地痞。” “前几天刚开除两个，这学校是怎么了，才几天啊。”她们纵然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儿了。 “你看韩剧里的男生，个个阳光时尚，再看看他们，粗劣。”满脑子都是花泽类，道明寺。 “爱玩儿泥巴的小屁孩儿，无聊。”一针见血的定位。 “…………” “………” “…………” 如果六妹心中的白马王子属于上诉的任何一种类型，那我想阿郎在她的心目中的形象肯定是要大打折扣了，她甚至过分的理解那个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个谎言，正如阿郎看问题总要把它和谎言联系到一起是一样的。 她千万不要把阿郎的举动看成某种骗局，或是做作。如果她非要这么想的话，那我真的希望她把这一切定位成一个简单的守护。当然这一切并没有谱写出英雄救美的可歌可泣。 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她并没有打算履行她对他的诺言，没有人去奢求什么烛光晚餐，哪怕就是草草的一顿饭。 我在为阿郎鸣不平。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阿郎，你在等什么呢？ 军训结束了，脱下花花绿绿的迷彩服，仿佛也丢弃了一段真实的生活。发生过的一切除了在各自的军训总结能找到点滴踪影之外没有人再提起。 只是在课堂上，阿郎老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 老杨树金黄的叶子在飘落个不停，墙外的红砖老楼也被拆迁新建。陆续从上而下的落叶加上从下而上的建筑都在逼近有些人的心灵。 第六章 “十一”后回来，发生了两件事 一、大和尚办了走读。 二、每天晚上阿郎都要到操场的跑道上 他或许在准备着每一个起点、开始。 他或许在征服着每一个终点、结束。 不过他告诉我，他在期待这下一个轮回！！！ 大家都在若无其事的各自度过着自己的生活。 生活？生活是什么？ 我只知道，有人在享受生活；有人在虚度生活；有人在期待生活；有人在感慨生活。 但值得肯定的是，有更多的人正在煎熬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根本不曾有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忘了今天，期待明天！你能说这些人幸福么？你能说这些人愿意么？你能说这也是人生么？ 不是！ 如果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一定好好善待生活。 你能给么？ 不能！ 所以我无法去善待生活。 如果明天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今天是昨天的明天么？ 是。 所以我不打算期待明天。 如果要我自己去争取生活。 我能做到么？ 做不到。 所以，我无心再去做任何的争取。 如果和你在一起的话，那就是我的生活。 你和我在一起了么？ 没有。 所以，我决定等待生活。 如果是我要准备和你在一起。 我准备好了么？ 是的。 我等你！！！！ 如果我曾尝试过用小心翼翼、一相情愿去感化你的话。 你感受到了么？ 没有。 所以我不再打算保持那一面的我。 如果我能用另一个本我还能唤回你的话 我能做到么？ 我能！ 我去到了另一个本我！！！ 阿郎要争取两个人的世界，那是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世界。 如果想爱，就一定要有个开始。 如果有开始就一定要有个结果。 这个开始的已经开始了！ 在纷纷扰扰的北行街区，阿郎怎么也找不到特色辣熏鸡架的炒面馆，看着站点趟趟催促的公交车，最终我俩妥协了。 靠南头的一个小菜馆里； 一个四宝菠菜，两屉饺子，搭上焦呼呼的烤肉串，就着轧啤。 关于酒，关于各种酒，大都会有不同的说法；红酒配佳人，香摈配激情……… 我们虽然没有糟蹋过白兰地，人头马，但我们相信，其实此时此刻的生啤酒也毫不逊色。 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 智者道酒品见人品。 诗者言嘴翁之意不在酒。 常言道无酒不成席。 …………… 种种概论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不论酒的来源如何，和你我一样，它都是有故事的。 凭酒量而言，有人天生能喝酒，千杯不醉，有人血液不容，滴酒不进。 我们只能算是把酒言欢，自得其乐。 “你说，你怎么评价酒鬼？”阿郎抛出了第一个话题。 “你是说喝酒无度的酒鬼？还是指嗜酒成性的酒鬼？还是指借以消愁的酒鬼？” “喝酒无度说明他是不懂酒中奥妙；嗜酒成性他是极度败兴；至于借以消愁我倒是觉得有情可愿。”他回答的很全面。 “人逢喜事，对酒当歌；泰山压顶单醉无妨。”他仔细的喝了一口，又补充道。 我就在想，明月几时，把酒向青天也未尝不是一件人生逍遥之事？ 呵呵…………。 真希望在年过古稀之年，我们还能再次想到今天的场景。至少现在的这简单草草的几杯就还说明不了任何的意境。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阿郎过的很简单。在课堂上仅有的一点偏激就是老是出神的望着窗外。 在下午仅有的消遣就是把音乐声开的很大，这也只是在教室没有其他人就他自己的时候，拥有的是《远走高飞》心情 “你打开一扇窗 我看见窗外的希望 你说了听不懂的话 才发现渴望 你点了一盏灯 我看见了明亮 你慢慢走开 才发现无奈 其实没有摆脱 不过是故作沉默 该如何安慰 未知的岁月 不要再如此狼狈 我独自穿越这条伤心的街 怎么忘记你回过头的身影 我鼓起勇气忘记这个距离 怎么告诉你爱已慢慢烧尽 不如远走高飞自己解围 我无路可退 怎么对你说出口 怎么对你说爱我 我独自穿越这条伤心的街 怎么去感觉所有你的一切 我鼓起勇气忘记这个距离 怎么让自己习惯了没有你 每当我问他，为什么老是只听这首女人唱的歌？他总是诡秘的笑了笑，说，这是六妹喜欢听的歌。 这首歌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心情， 代表了一段掩埋心中的希望。 这个晚自习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阿郎在不厌其烦的比划沙袋绑绳的长度，我在品读桌子上的刻字青春是什么呢？青春是一个把你推向无底深渊的豁口，任凭你怎么样的小心，你都要承认，你正度过着青春，要当心！！！ 从字迹上来看，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也能看出这位学长的语重心长。 “六妹在么？”一个脑袋从门缝里挤进来，又转瞬及逝。语气分明是很自然，很贴近，应该很熟，没有距离。 “六妹，有人找。”门口有个声音在补充着，在召唤着。 六妹应声而去。 不留余地，轻轻盈盈。她显然是在准备着，无论课上课下，她都是安安静静，就好象是任何一个召唤的准备者。 “那小子谁啊？”阿郎劈头盖脸的问过来。 “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啊！”我不得不老实回答。“好象是设计系的，我在机房见过他”及时的调出资料。 “他们认识么？”这个问题我看一点水准都没有。还有些幼稚。 “不知道，可能………”我下句还没有说。 唰，阿郎抽身而去。 她站在走廊的墙边，他一手按在墙上，一手正在比画着。完全不给六妹空间。 阿郎慢慢的走过去，想听到一个合适的话头儿。在这短短的八米远，六步半的距离中，六妹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阿郎，这是她们的第二次对视，但却没有第一次的坚定不移！！！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阿郎不由分说，右手已经拽过那小子的肩膀。 “你谁啊？干吗？” “你他妈给我过来。”声音不含友情。 那小子想反抗，想挣脱，可是他这一点点愿望和这些天郁闷的阿郎比起来都显得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无助。 “你们要干吗啊 ？”六妹也想主持公道，不过她最好不要谈及公道，因为阿郎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给自己主持公道。 “哐”一声闷响，厕所的门被狠狠的摔在门框上。 紧随其后，走廊的拐角处有三个人，跟将进去。 “小子，你还带着人来的啊？怎么想当古惑仔啊。”阿郎调侃道。 “你找茬是不是？”有个人凑上前来。 “诶，我知道你挺行的，不过不要太装了啊。”那小子拍开阿郎的手。 “我告诉你，今天我就一个人，你们想动手的话，可以，来啊，单挑更好。我就选你。”声势大义理然。 “告诉你，我们不是不想打你，我们昨天刚有处分懂不？你想怎么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那小子想自我解围。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你，想打你。”阿郎决议已定。 “在哪呢？哪个厕所？”外面有人在喊，保卫处的老师总要证明他是最对得起他的那份工资。 “又是你们啊，都给我过来，反了你们都，是不？”威严的号令。 ……………… ………。 从保卫处出来，阿郎给浩子打电话。 九点，三楼305寝室鸡蛙乱叫。 “行了，哥们们，我们错了，以后保证不去找六妹了。”那小子根本不象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咣，咣，”就是耳光不断，阿郎无闻不问。 “算了，算了”浩子看不过去了。 以后在教室的门缝里再也没有挤进那个小脑袋。 我问阿郎，六妹没有问你为什么把那小子叫到厕所？ 阿郎说，那小子是六妹姑姑同事的孩子。他告诉她，以前他俩有矛盾，有仇恨，只是六妹老是不依不饶的追问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他始终说不出来。 但六妹的脸上也曾有过怪异的表情，似懂非懂的。 我靠。这也可以啊。 我想呢。可能这一切人家早已猜到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不说而已。 不说原由，就说明了两个问题 之一、人家觉得这个事儿真是很老套，很无聊，甚至是幼稚至极。 之二、人家觉得压根儿就是毫无意义，和自己无关。 多么含蓄的姑娘！！！ 这件事以后，阿郎总是在晚自习凑到六妹的身边。他仿佛要向所有的人证明，他想和她在一起。 就从这个距离开始。 一段时间以来，他们处的还算是愉快，没有去表明什么。也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的话题是什么。 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大雨，史料未及。 晚课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挤在门口，阿郎一把强过六妹的雨伞，就地打开，把大家都弄楞了，他突然把六妹拉到雨伞后面，有人开始喊到喂，干吗呢？阿郎终于露出了半张脸，好不满足啊！随即跑到讲台上，抿了抿嘴。大家好声喊叫。六妹张着莫名其妙的大眼睛也很快会意阿郎的恶作剧，只是笑，轻轻的。 从此以后，整个世界变的亲近起来。 两个人的距离就像穿行在山涧里的小舟，拨开重重迷雾，即可要飘荡在平静的千山万水。 教室里从此有了两个人的身影，聆听同一个歌曲，吃着同一份盒饭。 晚上，操场的跑道不在孤单，就在那梯凳上时刻回荡欢乐的笑声。 整个夜晚也开始不愿期待天亮！ 第七章 又是一个洋洋洒洒的午后，草场也平静，蝴蝶也安静。 跑道边上的梯凳上，阿郎把天蓝色的牛仔大衣铺在已经褪了色的木条上，六妹曲膝而坐。 丝丝清风掠过，阿郎的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调皮的发稍在肆意的躁动，痒痒的。 那清馨的发香也根本没有只打算在他的鼻孔停留，在大脑、小脑逗留了一顿之后，又辗转覆盖在已经心醉如麻的心田。她的呼吸均匀的数落着阿郎已经蹦出皮肤的血管；她长长的睫毛也想休想阻挡那双早已沉醉的大眼睛。 依然安静着。 真想置身在那荒芜人烟的旷野上，坐在万花丛中。不，这样的场景至少有点生硬，他不想要任何的生硬；那就在那溪里哗啦的小河边。不，这样的场景至少有点吵闹，他不想要任何的吵闹；那就坐在一望无垠的堤岸上。不，这样的场景至少有点劳累，他不想要任何的劳累。 还是要坐在荒芜人烟上，不过，如果真是来到这样的场景，可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阿郎不由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六妹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尽管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纯洁，但阿郎总觉得是在传情。 “呵呵，没什么，我想到我现在好幸福。”回答的干干净净。 “你说，我们能在一起么？”六妹挪过眼睛看着远方。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阿郎明知道，他一次也没有牵过她的手，更别提吻过她了。 “我是说将来。”六妹双手合十，支在膝盖上，拖着小下巴。 “会的，怎么不会呢？”这次的回答完全没有准备。 遗憾的是他完全没有领会她的意味深长。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像做了个问答题，赶紧补充。 “你喜欢我什么？又那么多好看的女孩儿，你就不喜欢他们么？” “我喜欢你安静，我喜欢你漂亮，我喜欢你独有的感觉。” “是么？可惜你并不了解我，我很任性的。” “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阿郎的眼睛能在期待着她的眼睛。 “其实，那天晚上，我真的很感动，真的要谢谢你。我觉得你就像我的亲人。”终于说到至关重要的话题。 “呵呵，也没有什么，我当时满脑子真的是只有你。”他应该把抬饭的希望表白于她。 “你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小虎牙就像是一个小贝壳在海滩上被太阳晒的懒懒洋洋。 “我当是就是怕你被坏人抓去，我想保护你。我喜欢你。”不知道在当时的情景这些话会起到什么作用，能换来一个拥抱么？能换来一个亲吻么？能换来眼泪么？不是排电影，不得而知。 “对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呢不？言而无信，竟骗人。”显然的反守为攻。 “不是的，我是想着要请你吃饭的啊，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不知道该怎样找你啊。”好像受了委屈，又很是不好意思。 “那你就直接找我呗，天天在一个教室。”这句话占了上风。阿郎感觉如释重负。 “哼，我才不呢。”绝对柔情的倔强。 “哦？为什么啊？” “我就不，我才不要主动和你说话呢。” “你这是为什么啊？人家担心过你，你理所应当要感谢人家的嘛。”阿郎干脆把脸凑过去。想看看这次从她的小嘴里能说出什么借口。 他发现，她是如此的羞怯，如此的容易接近，先前彼此的冷漠原来都是庸人自扰。他开始深深的后悔，后悔他为什么不老早的约他出来，他老是想的太多，想的太完美化，想着一拍即合的走到一起，甚至都开始有些失望，有些怨恨。人家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好意思开口啊？他是被以前的主动接触他的疯姑娘们给迷惑了，他把她应该主动找他当成是天经地义。混蛋，怎么能够把她与别人混淆呢？ 可是，他承认自己曾经怨恨过她，所以刻意的保持距离，但这是源于喜欢她啊，那么，请问她是源于什么呢？ 他更相信她的纯洁，她的冰清玉洁。 朋友，你相信奇迹么？或是说，你经历过奇迹么？我说的奇迹不是海底寻宝，也不是捡到神灯，更不是遇到外星人。 我说的是让我也难以置信的奇迹。 本来是好好的天气，突然转阴，阿郎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明确的了，这场约会的彼此身份。而今天他原本是打算要和她摊牌的。那中模模糊糊似有距离的感觉他已经受够了，一起吃饭，一起听歌，一起闲侃，在外人看来这些都已经是顺理成章了，但他并没有感受到激情澎湃的恋爱感觉，没有牵手，没有亲吻。 为什么要强调这些呢？往往这些容易被理解成肉体所求，恋爱的过程大都是先要经历过精神交流的过程，真实相处的过程，肉体亲近的过程。 在阿郎看来，他并不是个色狼，严格意义上讲，也不是贪图肉体，他只想打破这个僵局，在精神的煎熬下，他几乎要崩溃了。 他在盘算着，该怎样说，她才能接受他，才能知道她的心思。 雨点即落，就靠那即刻飘来的几片乌云给人以征兆。 远处星星点点的几个同学也盖着头顶仓皇的往寝室跑去。 他们好象谁都没有走的意思。 都在期待着什么。 雨点也不再有给任何人选择去留的机会，齐刷刷的飘落下来。木条上，和生了锈的扶手上到处跳跃着飞溅四散的水珠，不由分说，阿郎一下跳到地上，六妹还在最矮的一个凳上跃跃欲试，阿郎顺手把她抱起，垛到不远处的还年轻的梧桐树下。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整个世界已经分不出青红皂白、昏天暗地，密密麻麻全是腥腥的雨水，阿郎看到急急而过的燕子，才开始担心停落在花丛中的蝴蝶。 眼前这只蝴蝶头发已经被淋湿，雨水自由的从头发上落下来，却要恋恋不舍的洗刷那长长的睫毛。 贪心的老天。 “你冷么？”浪漫也需要关心。 “不冷，我感觉好舒服，像是在大海里的感觉。”小虎牙也急着发话。 “是啊，你说，这场雨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呢？”他终于捧起了那湿露露的小下颚。 四目交会，这是第三次的目目相对。 “这多好啊，我喜欢。” “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场雨？” 她没有回答，低下了头，才发现裤子紧紧的粘在腿上。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阿郎总算对的起这场及时雨。 “你真的是喜欢我么？”声音开始哽咽，眼睛淌出晶莹的泪花。也有可能是从书叶上划落的雨水。至于到底是感动的泪水，还是来自那天堂之水，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这些交织在一起，都在向阿郎昭示着什么！ 这个召唤直接把他带到了遥远的天堂，一路上目不暇接的看到的全是美丽的画面，有破晓而出的朝阳，有随鸥而起的海浪，有随风而来的天使，天使的衣服洁白无暇，沉睡的云彩也苏醒起来，她可能不愿意看到洁白的天使在欢快的飘来荡去，她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把自己变的更白，更白，更白，白的使阿郎不敢睁开眼睛，不得不合上双眼去垛开这场纷争。 天使就在他的前面，分明是向他招手，渐渐的，渐渐的就在十公分的距离之后，他的嘴触碰到了天使的脸颊，香香的，嫩嫩的，滑滑的。天使像个孩子又跑到右边，他又亲吻到她的嘴唇绵绵的，柔柔的，。天使干脆飞到空中，他又亲吻到她的额头，轻轻的，…………………… 这只小蝴蝶，从小蝴蝶蜕变的小天使也软化在浪漫的国度，任凭雨水滋润着沉醉的心灵，任凭激情的热吻在吞噬着放飞的灵魂。不想结束，也不要结束。 在水过脚背的操场上，在叶片四流的涌路上，阿郎抱着他的天使想走遍全世界，教学楼的门口、窗口都挤着或异样或羡慕的目光，他已无心顾及。他此刻只想要所有的雨点、所有的枝叶都站出来，来见证这场浪漫、美好的爱情。 我欢快的沐浴着，在淋漓尽致的大雨之中。 你投射过来温柔的眼神。 感动也好，沉醉也罢。 并不曾使我的脚步凌乱。 因为我注视的，不只是你期待的目光。 而是你美好、浪漫的心灵。“ 第八章 就这样，我眼睁睁的看着六妹投入在了阿郎的怀抱。 我是个泛爱主义者，我喜欢世界上任何美好事物，最值得包括的就是美丽的姑娘。可是我又生性懦弱，凡事喜欢投机取巧，这源于我童年家庭的熏陶和我所受教育的固本。 我叫胜子。 我不记得自己是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喜欢姑娘的感觉，大概是在初中的时候看过一个女人的画报，后来才知道，她是巩俐。这个半老不老的女人，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我对异性的审美——鹅蛋脸，长头发，大眼睛就是美！！！ 真的，我真后悔死了，虽然她现在仍然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声誉，但我想还是很遗憾，到现在为止，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这是否就说明了我是个不专一的人呢？ 我靠，要知道，在闭塞的童年我是别无选择啊，我才是美学里的最大受害者。 在以前的学校，快毕业的时候，我竟然把论文弄的一塌糊涂，成天蠢蠢欲动，看上了班级里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分明对我有老大成见了，也是，不怪人家看不上我，谁叫我把教室的灯给闭了呢？ 特别申明一下，在刚入学的不久，我寝室里一哥们儿先看上她，背着我们打了个提前量，出其不意的开始和她搞上了。其实，在当时看来那姑娘也是不错的——鹅蛋脸儿，大眼睛，长头发，和我的雏形审美相当吻合，但事以至此就成人之美吧！ 说来也tm凑巧，那天我在教室，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害的我晚饭都没吃，这时她俩来到教室，我一看，顿时也明白了，我得撤啊，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鬼迷心窍的就把灯给关了，也不知道，在黑暗里发生了怎样的惨痛事实，晚上那哥们回来后就是一个劲儿的讨好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什么的，从怜香惜玉的角度上讲，我是挺缺德的啊。 我那哥们叫梁消。 那姑娘叫小月。 后来他们分手了。 后来临近毕业，我再一次鬼迷心窍，怎么看她怎么顺眼。 再后来，我天天和她泡在一起。但我却竟然没有一点儿捡剩儿的感觉。奇了怪了。 感情发展到如火如荼的地步，我的天啊，原来我关灯的那天晚上实质性的问题根本没有发生，谢天谢地，老天还是长眼睛的。我的那哥们算是瞎忙活一场。 2001年的圣诞节，全班在后街的小饭店聚餐； 梁消那眼睛直钩钩的盯着小月，傻子都能看出来那眼睛里流露着不舍，渗透着仇恨。 看来他是喝高了，端着酒杯也不顾酒桌上的三从四德，也不完全铞大大小小的课任老师，冲着小月这第一杯酒就敬上了。 “小月，我，我，我，敬你一杯。”咕嘟咕嘟，干了。 小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迷糊了，酒杯还在桌子上，无所事从。 “怎么不喝啊？我敬你的，怎么了，不好使啊？”梁消这是第一次能用这么高的分贝讲话。 “梁消，你喝多了吧，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也得喝。”这一声震住了正在高谈论括的老师们。 “梁消，你这是干吗啊？人家不会喝就不要逼着人家嘛，你是不是喝多了？”刘老师作为班主任不得不解围。 “你tm少给我废话，不喝就是个不好使”靠，疯了，真喝高了。 “你说什么？你还敢骂人？”刘老师才反应过来。 “我就骂你了，怎么了？你能把我给怎么了？”英雄！！！ “你赶快给我闭嘴，给我赔礼道歉，不然有你好看。”中国式教育的范条。 “我就tm要说，你管不着。” “梁消，你这是干吗啊？怎么能和老师这么说话！赶快道歉！！”班长也看不过去了。 “你给我滚远点，我削你啊？”说完梁削就要比划开始动手。 “你妈的，我先消你，嘭彭，”班长豆包大一样的掂炮一顿抡。 梁削等待这个机会等了好久了好象是，闭着眼睛张牙舞爪的乱扑鲁。 在打坏了门口的鱼缸，和收银台的玻璃之后终于被制服了。 我没有参与这场意图明显的争斗。 第二天，梁削收拾行李回家了。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也没理他。 傻帽一个，不值得同情。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反正我是知道，我是个阴险狡诈，投机取巧的一个人。 还有一件事，我和小月在外面买东西，她和人家吵了起来。我不但没有帮她对付外人反倒在别人面前狠狠的说她，到最后她竟和我来劲儿了，我打了她。 她很失望，在大马路上抽噎的浑身发抖。 在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给了我之后，换来的却是我固执的回报。 她很绝望。 我们分手了。 无庸置疑，是我的错。 从这件事以后，我发现我是另一个思想世界里的人。乡下低俗的教育把一个好端端的青年腐化成一个卑鄙懦弱的小人。 值得肯定的是，我是个懦夫。 我反思了很久，我决定杀死以前的自己。我时刻期盼有朝一日有个可歌可泣的事件能洗刷我深度的罪恶。 然而，老天没有再给我任何机会。 就这样我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踽踽独行。 从阿郎的身上，我能感觉出。人在这个世界上，在芸芸众生中，都要经历过几个明显的阶段。 在不同阶段总会有不同的成长过程和思想认识。 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理解每一个过程。能不能把每一个过程都经营的很好。 我以为我已经挣脱了那另我整日不安的束缚。 大三的时候，我和一个女孩恋爱了。 是用我的新生和她走到了一起。 是我追的她。 她也有一双安静的眼睛…………同样很漂亮。 我们能走到一起，也经历很多波折，先前她是有男朋友的。对他超级体贴，彻底付出。 我硬是横刀夺爱，也曾招来同学们非议的目光。 我告诉她说，我想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 正是这个开始，我们激情四射，晚上在教室里我亲吻过她的全身，也有过刺激的身体接触。 更多的是夜不归宿，到宾馆开房。 我的成绩飞速下划，我在老师的信誉迅速下降。 我完全不顾。 我喜欢她，我爱她。 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充满了甜蜜，充满了苦涩。 毕业之后，我为了节省房租，就在单位的宿舍对付了一段时间。 这期间，我最难忘的是，那年冬天我过生日，她一早起来到饭店给我买了热气藤藤的饺子。在白雪皑皑的早晨我流泪了。我看着她冻的发白的小脸，却怎么也想不出，从学校到我单位的这段路她是这么走过来的。 她给了她的我身体，给了我依靠，她分明是给了我生命。 等到她开始找工作的时候，刚开始也不是很顺利。 我搬到一个朋友家的出租房，我和一个小伙儿在一个屋，各自一个单人床。 她后来也来住了一段时期。 和我挤在一起，纵然我很幸福，很高兴。但还是那么的不方便。 她没有离开我。 在每天看着她挤进公交车的一刹那，我都在为自己打气，我要想方设法给予她幸福。 这种困境终于没有延续很长时间。 她向她朋友借了些钱。在她后来换的单位不远处租了套房子。 我们有了第一个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这个家，记载了我们很多难忘的美好时光，也有很多不堪回首的痛楚。 由于我的际遇和个性太强，在工作上始终没有一个质的突破，甚至是每况愈下。我虽然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有穿上新衣服，不舍得吃好吃的，可是还是变态的没事找事。 我以为，我蜕变了。结果，我没有。 她终于搬出那个家。自己在一个公寓里住下了。我去找过她，得知他有了新的男朋友， 那段时间，我怎么也找不回我自己了。常常在阳台蹲上大半夜，满地的烟头。时常在噩梦中惊醒。时常被脚步声迷惑的不知所措，仿佛就像是她回来了。 我挺不住了。 我搬出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将落花流水，一去不返。 在一个出租房我应付了三个月。 在搬家那天，我忍住眼泪。她坚持送我。 这期间她来找过我几次。 那天在单位，我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是她的房东，说是被抢劫了，派出所要了解情况，她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我吓坏了，赶忙给她打电话。她的心情很烦乱。我们大吵了一通，说以后再也不用我管。 我在墙角狠狠的砸自己的头。 我始终后怕那天，如果那个歹徒伤害到她会怎么办。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是个混蛋！ 她换掉了那个房子。 耳旁时常听见她说，那个时光是她最难忘的，最幸福的。 后来，我们又搬到一起。 在那里我们有的；仅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她老是说我们回不到以前了。命运往往要惩罚那些对生活不认真的人。像我。再一次给了我们深深的痛楚。 微薄的收入，只能再次换房…………… 这一切，都记载了我们很多难忘的美好时光，也有很多不堪回首的痛楚………。 ………… 我走上了老路。 我要给她空间，我离开那里，来到这里。 这究竟是在哪里？我还是不是我，你还是不是你，不得而知！！！ 阿郎和我说，现在他最想回到学校操场上边上那棵梧桐树下，去捡拾那被岁月所遗忘的时光。 我告诉阿郎，我最想回到那个出租房，去找寻那被生活所破碎的被遗忘的美好时光。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被遗忘的时光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被遗忘的时光，我在这样的夜里，独自一人。 在想她，在想着生命中的每一次变故。 第九章 “我说不来你偏不听，看看你的眼睛都成什么色儿了？都荤了，”阿郎在后面喋喋不休。 “行了，哥们，你都念叨几遍了，你也看到了，人家是多么的真诚邀请啊。再说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这里的小娘也需要我们知识青年的慰问，你说呢？嘿嘿”我一边用浴巾摔打着头发一边开导阿郎。 真他妈的无聊，天天的生活简直就是浪费生命，以前给老板打工心理老是不平衡，现在想想还真是要感谢那些支撑这个社会的伟大老板们，至少是他们真实的给了我们能苟且偷生的打公人生，如果没有他们，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蹲在哪个桥洞下玩命去强车轮下的塑料瓶。 今天晚上有客户请客。 先是在“海润国际饭店”糊吃海喝一痛，按照正常程序，现在正是洗浴环节。祖宗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这个规矩。 刚才一看到浴池里白条条的躯体，竟和饭桌上的川白肉联系到一起直想吐。妈的，真恶心。 “先生这边楼上请”服务生热情四射的摊开右手引导。 好啊，服务工作第一的就是要讲究热情服务。该死的服务！ 售楼处里天天都能出现五花八门的人，只要他是个爷们，不用，只要他是个男的，你就要必恭必敬的说“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去他妈的！！！我的承认，有的人的确可以称的上是先生，最起码他多少具备先生应该有的条件——衣衫得体，温文而雅，有车有事业。称呼这样的人，我们心理也塌实舒服。你看那些破破烂烂的居家男人，骑个叮当烂响的自行车，歪歪扭扭的车筐里全是骨碌乱转的大萝卜，鼓鼓囊囊的篼子里揣满了油机机的块八角的钢崩，张口闭口吐沫横飞韭菜叶子乱传，声音撕心肺裂鸡娃乱叫，当然，我不是在贬低这些人。我也知道我将来也会变成这些人，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照顾一下大众的情绪，合理的运用称谓。领导说了，这是我们的统一说辞，任何人都的执行。不的有误。 好吧，我忍了。 售楼的行业，在外人看来是很时尚、体面、收入高的行档。 你是没有看到，在整齐的工装下都是在工地踢的破了皮的皮鞋。 你也不会知道，在一两个月的高薪之后就是苦心的等待和微薄的底薪。 你也千万不要认为这些人有什么高学历，我还不怕告诉你，斯是普天下最没有出息的行业，没有一技之长，随处飘飘荡荡地道的游魂野鬼。 我只知道，我腻了，却身不由己，不的整脱。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与非。 李姐是给我们楼盘打宣传的广告商，去年给我们打了100多万的广告，由于销售回款状况不好，老板就让她在园区里挑了几套房子，算是物质对抵。 李姐找到我们，要我们把她房子给卖掉，至于提成自然要少不了。 日的，这个淡季，哪有那么多的来访客户啊？更不要提意向强烈的准客户了！ 在我和阿郎翻遍了所有的客户记录以后，终于提炼出了一个还算是比较不错的。 次日，在工地谈了整整下午，眼看就要成功了，可谁曾想，崩了。 随着期限一天天的临近，我们几乎要放弃了。 就在昨天，有个大姐真开眼，几看了两遍，成了。今天下午签定单的时候，李姐就着我直挤眉弄眼，不知道是鼓励，还是惋惜。 要是鼓励的话，那她就一定是在鼓励我的办事效率，和工作能力。 如果是要惋惜的话，那她一定是在惋惜得不到我了，是啊，她太大了，足足大了我10岁。虽然她不是我要的类型，不过我也需要这种惋惜。 我也不想那么多了，下班前电话里她强烈邀请，我就和阿郎说哥们，革命还未完成，同志们还需努力啊。 从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苗头不对，满满一桌子都是她要感谢的人。我靠，原来是特意策划的答谢宴啊，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非要在今天吃饭。 我的姐啊，毒啊。 二楼，正对着就是一个长长的大走廊，两边是软绵绵的红沙发，上面陷着密密麻麻妖艳妩媚的花花绿绿。中间能走人的地方也就是半米左右，在这四十五公分的过道上，晃晃悠悠的是蠢蠢欲动的小白腿。纷纷乱乱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吧针尖刺在脸上难以忍受。 “你说的完全正确，这里就缺我们这样优良品种。”阿郎终于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 我一个朋友和我说，现在找小姐的都是条件不错的中年的男性居多。换句话说，小姐也就是能接触快下线报废的半老不老的爷们儿。 今天我们能来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在代表党中央青年一代来慰问考察。 阿郎在楼下，就问我，李姐一个女人家，干吗要请我们来这个地方，她还真能放的开。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她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真正能征服男人，能彻底达到请客办事的目的，就必须来硬的来真的，什么是硬的？硬的就是要任何人说不出个不字；什么是来真的？真的就是要用女人最真实的肉体来折服男人的那点花花肠子。 “先生，你好啊，请问是第一次来么？”一个甜美的声音扑将过来，含糖量十七个加号。如果是在孤儿院，或是在敬老院，能出现这么个声音的话，我想党中央的领导干部一天能跑上个十趟八趟，那我的老大爷就能吃上小鸡炖蘑菇了。 你当然不能去理会这种来路不明、针对性不强的声音了。 冷漠是唯一表达。 “小哥，你好帅啊，我陪你啊 ？”这个小娘干脆拉住了阿郎的浴袍。 “姑娘，我们是来应聘的，一会儿聊啊？”这小子的反应还真快。 “应聘的？哦？干什么的啊 ？小哥，来我这应聘吧，” “……………” 穿过这热带雨林，我们在休息大厅安顿下来。 大屏幕上放着是美国街头艳舞的片子。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到处都是呼噜震天的肥老爷们，我才发现，我说现在家庭老婆闹别扭的怎么这么多啊。这里根本呆不下去。 我们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了vip休息区。 看来中国的这个地皮上，到处都是要讲究三六九等啊。 屋子里昏昏暗暗，空调开的温度正好，似你清醒，似你迷乱。 躺下以后，就着光线才发现，每个沙发床上的男人身上都骑着模模糊糊的女人。在竭尽全力的为先生们做着松骨按摩。我看到隔着灯光的她的脸轮廓很清秀。鼻子上是晶莹的汗珠。 伟大的姑娘。为这个事业献身的勇士。 做女人挺好，做男人更好，你不由的会这样感慨。 “二位先生，请问要什么服务么？” 我草，遇到鬼了，不是鬼，是叶样。 第十章 前天下午，一辆红色小跑车径直停在售楼处门口，片刻之后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姑娘，顿时售楼处的小伙儿鸭鹊无声。我险些把合同的印章给扣错地方了。 妈的，这么好的客户竟然不是我接待的。 在沙盘上她就是简单看了几眼，就接了个电话，听她说一会儿就回去什么的，我们以为这充其量就是过路财神，不曾想立刻就会意售楼员要交钱，看她们签的单子，我才知道，是一次性付款。 那小售楼员真是踩到狗屎运了。 我得知那款姐叫叶样，1983年生，东照人。 上身穿一鲜黄色的夹克，那叫一个显眼，下身着一条天蓝色的牛仔，我看着她性感的长腿真是坐立不安，只是她那过膝的鬃色皮靴在警示我，做人要脚塌实地。这是她给我的第一个印象。 次日，也就是昨天她用报纸卷着四十万的人民币再一次向我们这些同龄的废物展示着女性的伟大。 这次她换了比较随便的运动装，唯一给我的距离感的就是她脸上的大蛤蟆镜。 现在的社会最显著的特点是，他能让你美好的人生更加的美好，能是你惨淡的人生更加的惨淡。 美好是什么？简单说如果你具备了一定的条件，你也甭管这些条件是怎么来的，是谁赋予的，是用什么换来的。你拥有的更多的是，整个世界的物质给予，和整个人生的精神给予。 惨淡是什么？惨淡就是被所有美好无情的遗弃，并且万劫不复，永不翻身。 我憎恨这些人多于羡慕这些人。 “先生，您二位是第一才来么？”她显然还没有认出我们。 “是啊，第一来，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阿郎接道。 “哟，这看你们想玩什么了？我们这里可以说是人间天堂，要说满足你们这些男人的欲望的话，我想是绰绰有余了。呵呵 .”她笑的扑朔迷离“不过，看你们年纪轻轻的，还想要什么服务呢。？说的真是及时，把我们澎湃的性情压抑的不温不火。 “我们还是迷途的小书童，敢请姐姐你多多教导啊。”阿郎忘记自己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莘莘学子。 “呵呵，你可真逗，呵呵。”哇噻，好洁白的牙齿，好另人神魂颠倒的酒窝。这是她真心自然的微笑，完全和她青春的年纪靠谱。 “你是做什么的？”我这个问题出现的太他妈的不是人了，太不是时候了，太愚蠢了，太幼稚了，我哪是什么大专院校的毕业生啊，罪恶，我们老师的脸都让我给丢尽了。 “我啊，怎么说呢？我也是这里打工的。” 好伶俐的女孩，智慧的把我的疑虑给化解了，我刚才虽然问的唐突，但从她的回答看来，她很需要这种提问，她不想给我们有任何的疑虑，她一定要申明自己的清白，我服了，她是我师姐。 “你们到这种地方来，有意思，和女朋友来的？” 她终于凑到我们中间，我才得以好好看看她今天的装束；不说坦胸露乳也是背及片白，原本民族式的旗袍已经把开口放到最大。杨柳般的腰肢和旗袍的封口处咫尺相连。好一双修长的大腿，散发着香耐尔的芳香。她一定在风情万种的奢望种塌遍了千山万水。 我醉了，我不是龌龊于一个小姐沉醉，我是为这样的场景陶醉。我相信阿郎已经晕倒，我瞥了他一眼。我靠，他半低着头斜躺在那儿，表情冷漠。 难道他是用冷漠来支撑自己的冷静么？他需要冷静么？他要冷静干吗？ “嘿，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我可不想冷落了他。 “没什么，我在听你们说话啊，继续！！！！”还赠送了个浅浅的微笑。 “你们要是不要什么服务的话，我先走了，哦？”我相信她对待别的男人一定不是这样。 特别是对待那些大款爷们，一定是飞蛾扑火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啊。干她们这一行的，吃的就是这口饭，不用漂亮的脸蛋儿，不用诱人的躯体还能用什么？她们对两性性的理解是自由的？是无奈的？是痛苦的？还是没有理解？我希望她们从不曾去理解。 “你们好好玩吧，我先走了，希望你们能开心。这句话倒也没有什么，但从她的眼睛里分明是别有用心，傻子都知道，我们的年龄是不差上下。 她一定是觉得，和我们在一起，她就是啊婆，本来嘛，她压根儿就应该和比她大二、三倍的老爷们儿在一起，因为这些才是她看来的正常、她的心安理得。 我们没有留她，更没忍心去叫她的名字。 我们压根儿就素不相识。 后来有n个妖女来说提供什么服务。 有个大姐，更直接，说不要任何的费用，要我们想对她这么样就怎么样。我草，当我们是什么！ 不过倒是有句话说的还有点人性，说我们电视里的明星一样，愿意代表所有的fans们献身！！！ 呵呵，我们感觉收获不小。 我问阿郎，你说，那天如果是我们俩任何的一个接待她的话，今天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这就是老天的安排，你相信的老天吧，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所以，你不要多做这些无端的思考了，睡吧。” 这次阿郎错了，老天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越是有想法的人，老天对他的玩笑就是越大！！ 第十一章 我从房产交易中心办理完手续回来的时候，看见洽谈区坐着一撮火红的头发，对面的阿郎在详细的介绍着房源。 “我们是地热供暖，苯板保温，窗户玻璃是中空双层，保温隔热效果好，热量散发损失小，真正的节能——” “那你们家有热水系统么？能洗澡么？” 从这个声音我可以判定，她的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声音标准。 “我们每一户业主都可以安装太阳能，顶层有单独的安装空间，独立的管线管道——” “唉，多麻烦啊，”她索性打断阿郎的话，“其实我一点儿有不喜欢你们家这个地方，也不喜欢你们的名字——还什么罗马假日，我朋友非要说这里可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啊” “应该说你朋友很有眼光，对我们楼盘的印象很好，这说明我们的品质还是能打动客户的。” “算了吧，她一会儿就能来。让她给我拿注意吧。” “你要相信你朋友的眼光，我保证呢你错不了。” “你保证？呵呵，你能保证什么啊？有意思！” 倔气十足的小姐风格，我始终没有看到她的脸。 那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但从背对我的腰肢上继续推断，她应该是一个好看的小资丫头。 思绪未断，那辆小跑车就紧贴着售楼处的落地橱窗靠在那里。 我心理突然很激动。 从门口到她停车的位置有十三米远，她共做了二十六步，扎个马尾，牛仔套装，平底布鞋，完全找不到放荡的蛛丝马迹。 阿郎低头在算房款，计算器在变幻莫测的手指下唧唧喳喳响个不停。对面的客户向刚进售楼处的马尾招招手。 “嘿，样子，这儿呢，”我不用任何人提醒，我自然知道她是白金会馆的163号。 “样子你定的是哪套房子啊？这儿的房子好么？”这个问题紧跟其后。 “还行吧，就那么回事呗，我挺喜欢他们家的楼梯颜色，我上次去北京看人家的高档公寓都是这样的感觉。” 一个受感觉支配的姑娘。 一手拽过凳子，侧着屁股探试性的坐下了，正由于这个动作，这个探试，我猜到她每次要坐下来的话都恐怕已经形成习惯了。不过，从人体肢体语言动作上来讲，还算的上是一种美。 他没有看到我，简直就是没有看我。 和上次一样。 阿郎终于计算完了。 “小姐，您的房款共计329846`9元，契税和维修基金共14320元，最后总入住费用20322元。” 阿郎这才有时间去看一看在坐的另一张脸，可是那一张脸分明是惊谔的流露。长长眼线的大眼睛早已目不转睛又是犹豫万分。 “哎呀，我忘了一个事儿，我得走了，你自己弄弄吧” 尽管这个决定来的匆促，但是还是表现出柔媚的声线。 “你又有什么事儿啊 ？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定房字么？真是的、烦人！” “二位请稍等一下，我给您准备一份资料，这个楼书里面有关于我们公司的介绍，还有整个项目的设计理念，特别是关于物业的特殊说明您要好好看看。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这套房子我暂时呢为您保留着，您也给我留个电话，如果我们双方有什么变动的话，互相通电话。” 熟练的结束语言，打破了一切尴尬。 这次对白很经典，完全说明大家根本就不认识，根本就未曾想见。 无论阿郎的西服怎样笔挺； 无论阿郎的领带如何顺结； 都没有让两位姑娘恋恋不舍。 登记簿上清晰的写到郑雪，137********，自由职业。 我问阿郎 “她认出你了么？” “应该是吧，这还认不出来？我看郑雪的单子八层是要吹了。” 晚饭前，阿郎接到一个短信 我是样子，昨天晚上是你么？号码陌生。 问的简单，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当事人，别人都不知道谁在对谁在说些什么。哪怕这个短信发错了，也无关紧要。 “没错儿，是我。” “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还有你的那个朋友。” “好吧，你放心，我们没有八哥的爱好。” 本来就是，163只属于白金会馆，处此之外，不复存在。 我开始伤感起来，不是为了一个小姐而伤感，而是为伟大的自由而伤感。 我们中华民族历经了好几个朝代，跨越了好几个时代。 我们都知道什么是美德，大家都在呼喊，现在的社会是笑贫不笑猖。但在鲜艳的无星红旗之下，男盗女猖始终不得以见天日。 她们用歌舞升平的自由来对抗人类追求真理的自由。 但这种自由却换来它们本身的孤独，在光天话日之下，却跟本没有自由。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礼拜了，我们没有去白金会馆。 样子也没有来售楼处，她迟迟不来在合同上按手印。 阿郎的那张单子终究也没有签成。 第十二章 2006年的第9场雪还未来临。 去年的这个时候，好象是，该在这个时候来的，都已经来了。 天气预报说，下午有小雨加雪，可是小雨已经贪婪霸占整整一个下午，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多，它还在下个不停。 窗户玻璃上的水点像一串串晶莹的珍珠，在摇动着，在坠落着。 “太多的理由，太多的借口，——”电话铃声在凄婉的歌唱。 “喂？”阿郎眯着眼睛在等着对方的说话。 “喂，我是样子，我现在在你们售楼处的门口，你在哪儿啊？” “哦，是你啊，这么晚了你到那去干吗啊？都没有人啦那里” 本来之前都没有正经说过话，却出奇的像老朋友一般的自然。可能那天晚上大家短短的一面之缘真的很长久。 “我找你有事，你能出来么？” “好吧，你等我吧，在什么地方见？你在那等我么？” “不用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电话响过，楼下路灯下停着那娇艳的小红马。 那小红马在昏哑的路灯下，却没有睡觉的意思。 两个大前灯炯炯有神，似要穿透黑暗冲想黎明。 “怎么样？这地方还算是好找吧？” 阿郎的开场白很入流。 “还可以吧，你住的地方还算是挺好的。你自己的房子么？” “租的，顶楼，地板都和水泥都几乎是一个色儿了。” “呵呵，理解，我也住过那样的房子。” 车里的香味很迷惑，后坐上半拖拉地是一条黑色的丝袜。 “不好意思啊。看我这乱的，真是的，让你见笑了。” 她麻利的收拾好袜子，一股脑的塞进整理箱里。 “你这个时候出来，你女朋友不会不高兴吧，？”一双大眼睛也随后跟过来。 红颜薄命，可惜啊，163.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觉得我们挺有缘的。 有缘？应该是冤家路窄。 “是么？你想说什么？” “哎！”这一声叹息成熟度趋近于三十多岁。“你和你朋友是不是都觉得我是个特贱的女人？” “不要这么说，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没什么，再说了，能做上你们这一行也是要有资本的。别人想做的话，人家还不要呢。像我，人家说我这样的去做鸭子的话只能值个成本价。” “哦？为什么啊？”眼神瞬时充满了好奇。 “你看啊，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有这小细腰，哪个啊姐和啊婆能看上我啊？” “哈哈，哈哈，你可真逗。”她笑的前扑后仰。“说实话，我找你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认识你挺有意思的，像是在拍电视剧。” “你放心吧，我和我的同事是完全不可能那你说事儿的。”终于点名主题。 “恩，谢谢” “你一会儿要去哪儿？”阿郎靠着坐背伸伸懒腰。 “我啊，回去洗澡睡觉了。谢谢你能这样说，如果你下次还去白金会馆的话，当然你要是需要帮忙的话，你就支声。” “再说吧，你路上慢点开啊，路滑。” ----- 在上楼的楼梯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才发现家里的钥匙没有带。 阿郎只能在楼下的小铺准确说是麻将管赊了盒中南海，沿着路灯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哪是什么雨啊，这分明是瞑瞑的薄露。 嘴里的烟蒂被冷飕飕的夜风吹冷冰冰的。 混合性的生烟草比起烤烟性的熟烟草的特点在于；她能在给予你麻痹的同时又能给你清醒。 这个时候路上的车不多，该回家的都回家了，该花天酒地的都去逍遥了，该在劳作的都在辛苦的熬着心血。反正是每一个屋檐下，都在发生个各种各样的进行时ing. 在电业局胡同的拐角处，那红色的小马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车身右边的转向灯到阿郎这里沿着长长的路边石形成一条直线，阿郎仿佛看到倒后镜里的自己，身体扭曲的像是个小矮人。 阿郎刚像转身，样子已经下车，向他招手。 阿郎深吸了一口烟，还似有似无的想着什么，车已经缓缓的倒回来。 “快上车，外头挺冷的。” “你怎么不回家啊？”好象这个问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车里面和外面的世界两重天。 “别提了，我钥匙落家了，进不去屋了，无家可归了”连续四个“了”倒出了一个漂泊少年的无奈。 “你呢，你干吗把车停在这里？等人么？” “不是的，我就是不爱回去，” “你家住这附近么？” “就在那。” 我顺着她眼睛的方向，——不会吧，“康阳大道”这可是很了不起的豪宅，当地的首富官达们玄武门第；不会吧，如果真是这里，她没有理由不爱回去啊。 “那你今天怎么办啊？还有地方住么？”根本不再容你多想。 “你干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我送我朋友家吧” 我眯迷忽忽的给阿郎开了房门。 一夜无话。 第十三章 早上，经过工地大门口的时候，一辆警车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农民工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来是一个民工从七层楼高的塔吊摔了下来，警察同志在了解情况。 “我刚才看了啊，别提了，都不成人形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人从外围挤近来。 “可惜啊，听说这孩子才二十岁。” “是啊，长这么大多么不容易啊——” “你说这一家子可咋办啊，父母可怎么过啊。” “哎呀——” 人群中到处都是惋惜、叹息、怜惜的声音。 只有警察同志还在理智的做着笔录。他们听过太多的语重心长，看过太多的痛苦流涕。我初步可以看出，所有人，所有的煽情对走开了的生命都将无济于事。 我们虚度年华的一天开始了； 他艰苦劳累的一生结束了。 农民工小第，你可能来自那偏远的山区，为了生计而奔波。 你可能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儿，为了生计而糊口度日。你有可能是个逃犯，你也有可能—— 尽管你有千万种可能。 必须肯定的是，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可能都将已停滞。 值得强调的是，你从来就不可能住进你亲手盖建的楼房里； 更别提那精美的装修； 那轻轻的布艺沙发； 那软软的长毛地毯； 那绵绵的弹力床垫； 那浴室里急不可耐的姑娘——。 亲爱的兄弟，事实上，是我错了。 其实这一切永远都是属于你的，你就是屋檐四壁的砖瓦石块，只有你能清楚的看到每间房屋里的世态冷暖。 你不要再次计较你的所求，所有，你不在拥有！！ 回头想想你曾经挤在酸臭的工棚里，你曾经迷雾在路边的小饭馆里，你曾经定睛在星光闪闪的星空里。比起我来，你真正拥有的是，你不曾辜负过你的生命！！！ 不像我，华而不实的维持着浪得虚名的躯体！！！ 安息吧，我们的兄弟。 今天到处都流动着劳动美，保结大姐好象顿时间伟大起来，远比重妆严裹的售楼小姐们漂亮多了，那手拎维修扳手的大叔，远比思想万千的售楼先生们帅多了。 多么可怕的事实； 多么露骨的讽刺！！！ “马先生，你看啊，我今天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通知您，您昨天看的房子有个客户看好了，不知道您回家考虑的怎么样了？ “——” “我没有办法给您保留啊，您知道，我们家这么多的售楼员，说不定谁就卖给了他的客户，对不对？我们的销售是，客户先到先得的制度，哪个客户先交钱，就算是谁的了，这房子您看的这么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您就先定房子再说。” “——” “——” 售楼的回访热线此起彼伏。 “阿郎，电话”小玲儿朝着这边喊过来。 “胜子，我这个月的回款看是不行了，两个客户，，没有一个痛快交钱的，挨经理批只在劫难逃啊。” “你再催催啊，不然的话，也耽误贷款啊。”我的建议简直就是废话。 “没法儿再催了，再催的话，。非出人命不可。依我看啊，我这客户真是有点经济困难，我只好挺着了。” “阿郎，有人找。”门口前台接待秘书也凑热闹的喊过来。 “来了”阿郎应声而去。 是样子来了，带着郑雪，我不知道我怎么把她们记得这么的清楚。 “我今天找你，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开门见山的开始。 “什么事儿，你说吧”就着橱窗的洽谈桌坐了下来。 “你们家现在交的预定三万元真的可以退么。？”样子的眼睛再一次探试。 “是啊，可以的，你上次来，接待你的销售员没有和你说么？” “我也忘了，我直接就定了，也没有想那么多。” “可是你全款都交完了，合同也给你准备完了，按照规定你的钱恐怕是退不了了啊。” “我的房子，是我买的，不退，我是说，你们家现在再有人交预定的话，是不是可以退啊。？” “是啊，不过必须是本人交钱，本人来取钱，别人一般情况下是代替不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你帮个忙，你下午三点在这等我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们要干什么啊 ？” “放心吧，不会害你的啊，你就等着吧。”样子的眼睛充满了喜悦“你的名字太好玩儿了，呵呵，” “哦，是假的，不过真的假的都是我，你就凑合着叫着吧。”阿郎也真是的，说了这么多，也没看郑雪一眼，不怜香惜玉的畜生。 下午，三点十分，小跑车带着新上市场q7径直挡在售楼处的门口。 q7里是个四十上下的爷们，戴个密镜，嚼着口香糖，一伙人除了样子还算尊重阿郎的沙盘讲解，其他人都是若无其事的在捧场。 小小的洽谈桌，根本容不下那爷们的伟大，冲着阿郎说道； “你不用讲那么多了，要交多少钱，算是定金？” “三万一套，交完定金一周内交全款或是首付，直接签合同。”不敢怠慢的回答、准确无误。 “那就交吧，郑雪，你看的是哪个房子？”这个爷们应该属于干脆型。 “陈哥，这就算是你借我的啊，我真是着急用房，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郑雪通情达理。 “没事，这点小忙，我还是没有问题的，哈哈哈哈——”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如果我这周家里不给我钱的话，那我交不上的话，这钱就退不了，但我估计差不多，然后，我就把钱换给你。” “不是的，你要是——”阿郎想说，这钱在我们公司是能退的。 “好了，好了，我们赶时间，赶紧收钱吧，来不急了要”样子果断的打断了阿郎的解释。 郑雪，预定金三万元——。预定单上清楚的落款着郑雪的名字。 四点十五分，小跑车再次到访。 “我来取我的预定金”郑雪显然早有准备。 “怎么又改变注意了呢？” “不是改变注意，是实施计划。”样子补充道，脸上是阳光般的笑容。 “哦？——什么计划？”阿郎云山雾罩。 世纪广场后身有条酒吧街，全市的情感交流集散地。 “浪漫满屋”里的装修应该是属于中世纪法国的风格，斑驳的红砖墙上有个梧桐大街的浮雕，一下子能把人带到幽深的意境。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喝点什么？” “我要一个女士冰红；”样子轻车熟路。 “我要一个红杏出墙”郑雪的要求太诱惑。 “给我来个克罗那，加个橙片儿”阿郎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应该点什么酒，就索性来个大众表现，就像你穿牛仔裤一样，大众的就是笼统的，笼统的就是专业的，专业的就是一种高度。 恰恰这里需要这种高度！！！ “谢谢啊，今天算是帮忙了，来喝一口。”样子开始调节气氛。 “我现在也明白了，其实你完全可以找别人啊，这个又不是个难事儿。”阿郎压了一口。 “之所以找你，也是想帮助你啊，你看你租的房子，其实，你应该换换环境。”样子屡了屡快要挡住眼睛的长发。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啊？” “啪，捆绑在一起的一万元人民币滑将过来，险写把酒杯给撞到了。” 霓虹光下，我真希望人民币摇身变成蓝色，蓝色属于我。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比钱至少可以帮你租一个比较好的房子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目前还没有这个必要，谢谢了”阿郎推开了钱，皱起眉头“再说了，我根本不可能收你这么大的礼。” “你嫌少不成？哦？看不出来你胃口还挺大的啊？”微笑的嘴唇里面是洁白的小牙齿。 “你这是又说到哪里去了？我现在认为你是对我能力和男性荷尔蒙的否定和践踏！”阿郎干脆点燃一支烟。 “你是想多了，真的，有些男人是需要索求的，有些男人是需要帮助的，这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活该，后者是应该。前者拥有了他本不该拥有的，后者他拥有他不想拥有的。你明白么？”样子分明认真起来。 “是啊，那些臭男人就应该这样对他们，他们占着房，躺着地，帐上爬着一个亿，就得为我们这些有所付出。”郑雪的发言很刻骨。 “你是说，我们是一类人？”阿郎的微笑变的僵硬。 “你是高尚的，至少你有体面的工作，你有可能实现你的梦想。不像我们这么抵挡——” “你们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们都一样，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环境不同，生活不同，但目的可能相同，仅此而已。不过，我谢谢你们，这钱我不能要，谢谢。” 隔壁桌和对面的，都是亲亲我我的情侣，很明显，他们在这里的谈话比起浪漫满屋的格调很是格格不入。 从酒吧出来，阿郎在心里开始盘算，在盘算着一个想法。 第十四章 阿郎和我说 “你看现在的 客户也不多，白天也不是很累，不如我晚上去找个兼职吧，！” “哦？那你想要干什么啊？” “我想到酒吧去干服务员，这样的话，夜生活能充实一些，你说呢？” “注意倒是不错，不过，你看这大晚上的睡不好觉，你白天还能打起精神么？” “没有关系，我看差不多，先试试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心被人家给害了啊” “去你的，说什么呢。保密啊，千万不能让领导知道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换了一身休闲装就去了酒吧一条街。 现在酒吧的生意大都是很好的，由于快要到圣诞节了，所以满街的酒吧好象都在要人手。 “你是干什么的？以前做过么？”一个经理模样的人问到 “我今年刚毕业，没有什么经验”阿郎的慌撒的很过瘾似的，不过他确实是没有什么经验。 “哦，刚毕业啊，怪不得找兼职，像挣钱是不？” “是啊，我现在租房子住，也挺紧张的，所以就想多挣点钱，白天到单位实习也不是很累。” “看你长的还算讨客人喜欢，好吧，就留着吧，每天七点上班，晚上三点下班，一会儿就开始吧，” “经理，那我的工资怎么算啊？” “工资？什么工资，我们这里没有工资，全凭你给客人要小费，哎呀，你也没干过，好好适应一下再说吧。”说完抽身离去。 这个酒吧叫做“夜归人”，在整个街区的中间，看门面和装修的风格应该算是最气派最有势力的一家。 酒吧其实就是要靠两点制胜，一是光线，光线直接定位情调，二是音乐，音乐直接定格欣赏品位。如果要讲其他的附加娱乐项目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基本上，前诉两点，就可以打动大多半顾客的心情。 这个酒吧能有二百多平方米，从门口进去以后是个大屏风，上面刻画着一个妖艳的性感美女和一个魔鬼在缠绵。再往里去就是各式各样的桌台，左边是一个演绎厅，接着是个舞池，右边是休闲选酒区，前面是吧台。在吧台的两侧都有向后延伸的门口，从两条龙浮雕做的门头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现在音响里跑出来的音乐是王菲的又见炊烟。他妈的，什么品位啊，王姐孩子都成兔子嘴了，还不让人家消停消停，全场已经开始上客人了。 “嘿，你好我叫垒子，你没吃饭呢吧，来，这里先吃饭，完事我带你干活儿” “哦，好，谢谢”阿郎刚才还在寻思这门里是什么地方，这就跟着近来了。 我靠，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啊，这大走廊足足有五十米那么长，两侧是禁闭的房间，和宾馆的设计一样，如果右边的门里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不小的规模啊。酒吧里头弄这么多的包房干什么啊，人家宾馆弄的是正常需要，人家洗浴中心弄的是和理需要，你一个酒吧弄成这样想要干什么啊？ 在尽头的小房间里，大大小小的桌子上放着盒饭，有几个小服务员在如饥似渴的吃着。 没有理会新来的同事。阿郎在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来这里义务奉献来了。可是一想到样子，和样子在酒吧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就非常想了解一下娱乐圈里的生活，和这些人的状态。 就是一种好奇，一种认识。 “嗨，帅哥，你是新来的吧，黑暗处有个丫头喊过来，”可是声音真是刺耳。她们很显然把阿郎看成和她们一样的一路货色。 当然像这种交流没有人会去理会。 “哟，还挺酷的啊？”有一姐们喊过来。 “嘿，你给人家点面子啊，她是我们的李姐，厉害着呢”垒子忍不住了，在旁边提醒。 “厉害怎么了？我就是不怕厉害的。” “你小子真是的，不管了，你爱咱咱地吧” 阿郎简单的和垒子摆了摆果盘就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了，他在领会经理告诉他这里没有工资，靠客人给小费是什么意思。 “给你说啊，王姐，我们真应该注册一个销售公司，专门代理新上市的楼盘，凭我的经验和水平，定能在短时间内，大赚一把，真的，我那哥们半年不到，先在都开上了马6了，你看看。” “你真的认为这个行？有把握么？我老公一定不同意我出来干这个” “为什么啊？赚钱有什么不好呢？”旁边桌的客人在谈论着。这个话题让阿郎感兴趣起来。 “你不知道啊，我老公那真是看我死死的啊。平时哪儿也不让我去，要不是他出差啊，今天我打死也出不来啊。” “在乎你还不好？” “去他妈的，他在乎我，天天半夜回家，我们有两个月都没有那个了” “哪个啊？” “滚，去你的，和我装是不是？” “嘿，嘿，我就知道，你们这样就是不行，你的起诉他，说他不尽丈夫的责任，真的，一告一个准。” “我可不敢，他非杀了我不可。” “————” “哈哈，哈哈，你可真坏啊，小色狼。” 阿郎本来想听听他们的专业见解，不曾想到扯到这里来了，他刚刚掏出烟卷那哥们就冲着他喊道。“ “服务员，过来” “先生，您好，需要点什么？”习惯的礼貌服务用语天下通用。 “你家，有pk么现在？” “pk？不好意思啊，我是新来的，还不熟悉我们的环境，您稍等一下，我给您找个人。” “先生，欢迎光临，你有什么需要么？”还是垒子的服务专业。 “你家现在有pk的地儿么？” “有，有，您现在要么？还是——？” “现在，要条件好的” “好洌，您二位这边请。” 阿郎目送着他们三位走进了右边的门口。 “垒子，那后面是干什么的？”阿郎像后门使个眼神问到。 “是我们的k药客房，这里是一条龙服务，到后半夜的时候更火，你就等着看吧，有老了便宜让你占啊” 大约在九点左右，全场的客人开始轰动了，大家嚷嚷着要节目开始。 一阵疯狂音乐过后，灯光开始闪烁，从演绎厅的黑暗出闪出四个低胸短裙的姑娘，在激烈的扭动腰肢，虽然和美国的钢管舞比起来还是差了挺多。但是在东北这个土地方糊弄粗狂的老爷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的娱乐圈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节目恨就来什么，听说在有的水疗馆干脆就从广州高价雇跳脱衣舞的小姐给大爷们助兴，也听说去年春节，有个老干部和儿子一起去捧场，可是不曾想那跳舞的姑娘把裤衩退下来，摔在老干部的脸上，他儿子大喊到好好，好好，再来一个！ 到处都是喊声一片。 “你过来”没等阿郎缓过神，一个酒气藤藤的女人就把他拽过来。 “小哥，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李姐吧，找我什么吩咐？” “也没有吩咐，听说你是新来的，我教教你干活儿，过来。” 穿过振耳预聋的音响，两人走进神秘的右门。 这边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一近门就是诺大的浴池，水里泡披着浴袍的姑娘们，估计藏在水里的下半身根本没有衣服。疯狂。 阿郎刚想回头，就被推到旁边的小屋子里。 “小哥，我今天喝多了，你好好照顾我啊？”随后就是可怜楚楚的眼睛盯着不放。 “姐，你找我就这个事儿啊？如果你要让我照顾你的话，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从来就不会照顾人，而且，我也不打算去照顾任何人，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出门而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有模糊的身影，是郑雪，她被一个男的搂着，推推搡搡的往里边走去。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怎么治安人员就不出来管管么？其实从演绎厅过来的话，就是正常的酒吧了。 十点不到，阿郎到我这里来了，说他以后真的不想再见到郑雪和样子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她们是魔鬼，她们是危险人物，不管是她们为了什么，早晚有一天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后来，我的一个开洗娱的客户告诉我，其实小姐是分等的。刚出学校的漂亮妹和招牌高的小姐都是要挑客人的。就是说，那些是高档的男人专用的。也只有下三烂的小姐才是公共厕所一样。 但不管怎么样，我只相信，任何人在任何的圈里受到伤害都是无辜的。 第十五章 圣诞节前夕，大街小巷的商家们把整个世界给装备的严严实实，这个世界不是东方的国度，完全是西方的影子。我到现在为止也不能真正领会圣诞数和圣诞老人的意义何在。听说在圣诞夜或是平安夜那天，圣诞老人从烟囱里爬到屋子里，送上各种各样的礼物。 这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那半夜灰头土脸的老头要是真出现在你的床前说不定会给你吓个半死，再说了，现在的城市住房哪有给圣诞老人留下什么专门通道啊，你不像人国外至少还有个壁炉设计，所以中国人真不应该去赶这个热闹。 应该指出，这一切都是商家给炒的，由此看来圣诞节对有些人并不重要，比如像现在的我。 我说这个节日不重要关键是我没有任何的事由要借助这个圣诞节去解决的。 你可能忙着在为情人准备礼物，你有可能在为开不到房间而苦恼，你也有可能到处查询编制谎言的说辞——等等等，总之，这一切都离我们很远。 售楼处的每个人都在忙着给自己的客户填写祝福卡片，我们公司领导打算在这个圣诞节，为所有的业主送上一个专门定制的祈祷，以感谢客户对公司的买房支持。 现在的售楼人员都是房地产界的游击队员，给这家买房子就得说这家好，给那家买房子就必须说那家好，你要是换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让老客户看见了，还真不知道该和客户怎么说好。 “您好，我找阿郎，请问他在么？”我不用看就知道是样子，生疏又熟悉的声音。 “嘿，小子，你看谁来了？”我赶紧会意一下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阿郎。 “阿郎，诶，你好啊，”样子在喊过阿郎之后礼貌的向我打了个招呼。我这才得以有机会好好的看看她，橙色的毛领把她的小脸遮的虚虚实实，那长长的大眼毛和一张一阁的，如果我们家的客户都能像这么好看就好了，知道在如住的时候有一大部分的男售楼员会死挺到最后，就算是工资和提成都被扣的一干二净也保证会有人心甘情愿。 “今天是圣诞节，我想请你们俩去喝点东西，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在这种场合往往女人会比男人大方和主动。 “呵呵，那有你请我们的道理，要请的话，也是我们请啊，阿郎，你说是不是？”我接道。 “是，没错，不过，今天我有约会，你看你能去么，很可惜我去不了了，不好意思啊”阿郎赶紧把话题抛到我这里。 “样子小姐，你看他今天没有时间，我呢，咳，又不是你想请的人选，你看不如改天吧。” 我正等待着她的回答。“那你就是没有约会了？那好啊，你看看说到哪里去了，我是专程来请你们的，当然谁都是很重要的，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七点下岛咖啡。你要准时啊，拜拜。”她走的时候分明是把眼睛放在我这里，没有阿郎。 也不知道阿郎是怎么想的啊，竟整事，好好的约会给耽误了。 “你这样在屋里呆着多没有意思啊，不如你也出去走走吧，凑个热闹去？”我开导躺在床上的阿郎。 “不了，怪无聊的，我倒是想好好睡上一觉。” “对了，你为什么不答应和我们去喝咖啡啊？”我又问道。 “我真的不想见到郑雪她们，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走吧，要来不及了一会儿，玩的开心点。” 我出门的时候，大街上已是人满为患，大都是学生摸样的情侣，有说有笑的，挺幸福。 今天真是的，打车就是没有门路，私家车也嚣张不起来，乖乖的原地踏步，我突然感谢样子今天特意来的邀请，好象大家都是老朋友了的感觉，只是我是第一次出来单刀赴会，样子给人的感觉都是亲和力特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和你走的很近，我对她的定义就是这些目前。 我辗转了好几条马路终于在大帅府的旁边找到了“下岛咖啡”，这里幽雅中渗透安静的萨克斯风把正个宣泄的都市尘唉送到了千里之外。 果不其然，在远远的座位有个人向我招手。 “先生，里面的小姐请您过去”一个服务生恰倒好处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哦，谢谢”我简单的回应了一下，原来有人等待的滋味这么好受，怪不得女孩子都喜欢姗姗来迟，都是喜欢做矜持的淑女，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发誓，我再也不稀罕什么淑女了，我喜欢这样小姿阶级的浪姐们，好不惬意，好不开明啊！ “你们都到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我就着客套话，拉过一把椅子胡乱的坐下来，该死的服务生，为什么不早点等候在我的身后。 “姐们们，这是我的朋友，叫胜子，你们要是谁买房子的话可以找他。”样子先介绍起来。 “小雪，在售楼处你见过的。” “这是小雪的老乡叫建国”接着就是一个小子叼个烟卷向我示意。 “小风，我在音乐学院酒吧唱歌的，告诉你，听她唱歌啊，你的晕死”接着是个身着粉红上衣的姑娘。 “这是我的老乡，张欣，在车市卖车的，诶，你俩应该能说到一起去啊？”她的衣服有点职业的味道，感觉还不错。 “这是表妹，大学没有毕业，现在成天就知道瞎玩”完全不理人的表情，那张还算清醇的脸上图满了反叛的标识。 “你旁边的是小科，现在是清闲一族，呵呵”介绍了一圈，我才发现，原来这一桌在这么多人，这个圣诞多少还算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啊。 “诶，样姐，你不是说要有两个帅哥的么？怎么就一个啊，忽悠我们是不？”张欣直接就问到样子。 “哎呀，我也没有想到，我那个朋友，就是胜子的同事，今天人家有约会了，来不了了，不过胜子能来，我真是开心，来，请”我看着端着咖啡杯的她始终觉得这里应该是随随便便的酒桌。 我抿了一小口咖啡，感觉还不错，虽然不常喝，倒也蛮适应的，我隐约意识到，其实今天阿郎真的应该来，毕竟人家先接触的是他，先甭管人家的目的是什么，但觉得挺值得一来的，至少证明了，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候还有人重视你，现在的光景就需要这种重视！！！ “诶，我听说，你们售楼的，收入老高了是么？”张欣看来很爱问问题。 “哪有啊，也大半靠底薪活着，天天进工地，有时候也烦躁啊，不如你们车行里的轻松。” 也奇了怪了，我们在说话，好象全场的人都在聆听。 “那你们到底平均能挣多少钱啊？能月薪一万么？”这个问题太直接了，我真是不想回答，因为我每回答一次这样的问题，我都要自惭形秽一次。 “平均的话，也就两千左右吧”啊，这么少啊，我们还能挣到四五千的呢，你们可真不行啊。 我开始讨厌这样类型的女生，我虽然崇尚坦白，追逐真理，但我突然不想再为这该死的话题纠缠下去，可能我从开始就应该撒个慌。 你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收入的人？我的天啊，我怎么会被他们看不起呢？千万不要。 “我觉得你的工作挺好的，我去年买房子的时候就和你们这些售楼的打过交道，感觉你们的工作还是蛮不错的。好好干，当上领导以后就好多了，还能挣到很多的钱。”这是谁在半自言自语的。 哦，原来是我旁边的小科，她漫漫小口喝着咖啡，漫不经心的说着，和缓缓上升的热气太相象了。 “也没有什么发展，再怎么着，也是打工生活啊”我赶快的谦虚一把，好把之前丢的面子给找回来。 “你可真谦虚啊，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可真少啊”工夫不副有心人，对面的小雪主持了一下公道。 “样姐，你看这人都到齐了，一会儿，你看我们玩什么啊？”那烫发的小子把话题接过去了。 “你们说呢？——”“去唱歌？——” “不行，人老多了，没房间了——” “去跳舞？——” “去喝酒？——” “得了，人太多了，吵死了，——” “——” “——” 大家就这么容易争论起来，也不知道谁提的是什么，谁应和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去年刚买的房子啊？”我趁着乱哄哄的吵闹声，向小科，没话找话。 “哦，是啊，”她几乎是不怎么爱说话，眼睛有种忧郁，不过这很适合她的气质，感觉冷冷的，远远的。 “你装修的好看么？风格是什么样的？”我干脆都撩了的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还行吧，我们买的是样板间。” 我几乎有谱了，样板间的大多数命运都是落在了喜欢不劳而获的人之手中，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专门为富商们准备的第二爱巢。 样板件的真正作用是引导消费者认识户型，所以做样板间的房子就要讲究参观近捷、方便。一般都在售楼大厅里做，如果在工地现场做的话，也会选择位置靠入口处的地方，要的就是显眼，可是，开发商在做完几个楼盘以后，对客户的把握能力都会有独到的见解，都能真正理解了样板间的另向用途，所以现在的，特别是小高层顶层的样板间都是给人家准备的小天地，直接入住，省时省力，关键是省心。 我带着这么多的理由再一次看了小科一眼，说实话，仍然没看出什么来。 “去小科家，我们做菜，打麻将”我分不出谁提议的。 “是啊，她家大，还好玩，我们上次玩的多好啊”这是那小子的声音，虽然这人群中只有我们两个南的，但我也不算和他友好，我觉得我烦他。 “你倒是觉得好玩啊？你半道跟着小雪去厕所干吗了？老半天出来也要意思？”张欣说到这的时候，全场几乎要暴乐，我看到小科也笑了。 “什么啊。你们说什么呢”小雪打圆场。 “那我们就去小科家，好么，小科？”张欣对咖啡已经不再赶兴趣了。 “好啊，没有问题，你们来吧” “诶，你那老哥不在家？”样子突然问到。 “他前天去深圳了，要后天才回来，，没事，你们要是想去的话，不用管，直接去就行了 .”大方的小科。 “好好，我们去超市买东西吧，胜子，我们俩去抬酒”那小子冲着我喊到。 “不要意思啊，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朋友说一会儿要找我。”我莫名的婆婆妈妈起来，心里上是想去，可是看到那小子就不想去了，确切说，是不想让他去。 “还是去吧，去看看我家吧”小科屡下过肩的长发，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你呀，大家刚认识，人小科就对你这么好，她可是从不邀请别人去的啊，我们这些多年的好姐们她是没有办法，你要好好珍惜机会啊。哈哈——”想不出小雪这么爱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谁结的帐，我也没有坐样子的小跑车，我也没有随着他小子打车，我只觉得在刚出门的时候有只手轻轻的抓我一下，紧跟着我就上了小科的车——白色本田crv都市吉普。当小科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刚才明明是小科在拽我。 “你是当地人么？”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盒烟扔过来。 “不是，我刚来四个月。”那是纯进口的小箭，一般飞行员喜欢这个烟。 “哦，我一看你就不是本地的。有火么？”女人一手扶方向盘也是很好看的，不是妩媚，是酷。 “你车里这么好闻的香味，我还是不抽了” “没关系，我打开天窗，没事儿的” 看着她点燃了，我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 这段沿着护城河的路，路灯越来越少，她的那一边是高高的挡土墙，我只觉得车慢慢停住，最后停靠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梧桐树下。 “你怎么停了，不舒服么？怎么了？”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就是喜欢这里的安静，这里的黑暗。” 我透过她长长的头发，看不出她的眼睛里是浪漫还是迷茫。 “你说，人犯了错误，老天会给我们机会么？”她的眼睛完全扑在我的眼前。 “应该会吧。”我本能的回答了这句废话一样的语言。 “你和她们很熟么？”她径自看了我一眼“其实，她们的朋友可真多啊，一天到晚的换来换去的，可真够戗” “你朋友是不是也很多啊？”我发现今天我简直就是个中文没有毕业的小娃娃。 这次她可能也看出来了，所以根本就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随手打开了车里的cd，里面是蔡琴大姐“你的眼神”句句传情，句句伤感。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看到那自由在飞翔——”她的电话铃声可真大啊 “喂，你们到了。好，我马上回去，哦。是啊，在外面加油呢，排着呢，等着啊，一会儿的啊。” 是啊，我们在这样的陌生中足足呆了有半个多小时。 我喜欢这样的陌生！！！ 要是不亲眼目睹，我还真不敢相信，小科的家竟然住在“美地大道”。 我只知道，前两年这里招聘售楼小姐和先生的时候，全是按照模特的标准来的。目的就是打造人类的精品汇聚之所，那么除了看不到的建筑材料就只好从销售人员开始。 我那时都没有敢来应聘啊，我知道我的身高和普通话会要了我的命，这是个秘密永远不能说，永远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这当然包括今天到场的任何一个人。 正按照我之所料， 她们家在园区里头，靠景观区的九号楼的九楼。 在电梯上，我就盘算着这么能买上这样的一栋房子将来，小高层虽然共摊面积比较大了一点，但视野和结构还是说的过去的，特别是采光效果好，通风也彻底，要紧的是私密性比较高，你在阳台上阳光浴，或是在卫生间里洗澡，你都不必担心会有人在对面看你，所以说，从理性的角度上讲，我开始对这套房子有好感了，进而引申到对小科有了好感。 快要出电梯的时候，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她问我笑什么，我说我感觉我是在偷东西。她又问我为什么，我回答她说，我又感觉像是在带她看房子，现在的房子不是任何人的，至少在签合同之前是我说的算的。 当然，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第十六章 大家都在楼道里等候多时了，没等门全打开，大家就一窝蜂的冲进去了。我稍微感受一下门把手，这家主人应该是非常讲究质地的人，把手是磨沙的，双弹性的弹簧，让人爱不释手。 户型结构是月层的，这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在小高层的设计里，月层算是顶级配套了。是尊贵加尊贵的组合。 我赶紧躲开头上的大吊灯，我知道它将会是我两年的工钱，但我还是不愿意还在我的头顶欺压我。 “天啊，小科，你疯了，你这是干吗啊？”我听见客厅窗角小风在喊，这个声音在这个屋子里是难听死了。 “哦，等一下我收拾吧，我换件衣服去。”小科好象知道她在说什么，一边上楼梯，头也不回的答道。 “我靠，怎么弄的啊，不过了”那小子哪有事哪少不了他的主。 “哎呀，小科，你这是干吗啊，好好的地毯这不糟了么。”样子干脆露起袖子，用手纸开始擦地“胜子，快帮我一下，我的毛衣要掉地上了，我一下子把她的毛衣拽过来放在就近的沙发上。 “怎么了”我凑到样子的耳边问道。 “你看看，这盒饭撒到地毯上，她也不管，这不把地毯给毁了么？”样子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还是小科家的沙发舒服啊，我这次打死也不走了。”张欣一屁股陷在了那紫红色的沙发里，只露个小脑袋。 “我才不管呢，都烂掉才好呢——”是小科的声音，她换了一个家庭便服，小裤子把腰勒的紧紧的。 我应声望去，才看到原来是个采盒扣在地毯上。采汤把地毯弄了有皮球那么大的一个鹅哩。听可惜的。 小科怎么会是这样不爱惜家的女孩呢？ “怎么你们吵架了？为什么啊？我说，以后你可不要再这样了，不能和东西志气啊？”样子在劝导她。 “不是的，你不知道他有多烦人，大半夜喝酒回来要吵着饿，让物业给送饭，喝酒就喝酒呗，饭店的饭有的是，干吗不吃完在回来啊，竟他妈给我装，我才不理他呢” “他是你老公，怎么说你也得照顾他啊，是不？这男人在外头都这样，回家才老实” “我凭什么照顾他啊，他是谁啊，老公怎么了，我才不愿意要呢，他活该。”小科的话使我相信，原来这么大的房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幸福，而是两个飘荡的灵魂，但为什么这一切还要继续呢，我想，可能是由于爱吧，是他爱她。可能是欲望吧，是她欲望他。可能是无奈吧，是她无奈他。 但不管怎么着，我仍然认为这一切都是幸福的。大家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很快就把桌子操持的满满瞪瞪的。 我一直都是清醒理智的对待递到面前的每一杯酒。样子喝的很多，小科已经上卫生间有四次了。张欣手里的电话嘟嘟嚷个不停。 那小子干脆把乱七八糟的脑袋拱在小雪的怀里。除此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孤单的。 那天晚上，大家说什么我都没有留下来。 在出租车里。手机响起。 “喂，你在哪儿了？” “你谁啊？”我脑袋晕忽忽的，对谁都打算不坏好意。 “我是小科，你回家了么？ “哦，是你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不出事的话谁还打什么电话啊。 “什么出什么事儿了，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啊，没什么事，回家睡觉。” “你知道么，还有三个小时，这个圣诞节就结束了，我有三四年没有好好过这个节了，你 能出来么？”这个邀请本来应该是我发出的啊，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一个邀请是多么的艰难啊，要知道，你不知道要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跟你说，不要轻易的去邀请谁谁，特别是女孩子，那种术未平生的女孩子。没有想到这个邀请来的这么轻松，这么自然，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么？ 我才想起来，这些都是另类的女人。大大小小的女人。 “你这样说，我也深有体会，我也是一样的，无聊，觉得过节真是讨厌。”我说的真是实话。“那我们去哪啊？” “你说吧，我听你的。”回答的真爽快。 “那我们去香山宾馆吧，那里——”我刚吱吱呜呜想要补充点什么那边即可回答“好吧，先到先等。不不见不散。”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补充些什么。 我得赶快回趟家，带点现金或是存折什么的。 在去香山宾馆的路上，我一共接到两个短信，一个是系统信息，天气预报。一个是中国移动通讯给我发的祝福短信，我感觉自己真是很孤独。 我只想感谢两个人，一个是移动通讯的老总，一个是小科。对于第一个人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阿郎换个移动的卡，共同支持其通讯事业。至于第二个人，我完全没有想好。 香山宾馆有个显著的特点在于，其大堂是个风情酒吧。上次有个建筑商请我们经理，我跟着来过。那里的场景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 刚才其实我真实的想法是要找个酒吧总之是能用酒渲染气氛的地方。一流口说走了。我真在想，如果我是那儿的老板的话。我一定把名字换成香山酒吧，酒吧带客房无可挑剔。 宾馆带酒吧匪夷所思。 如果当时我说是香山酒吧呢？她会怎么想呢？ 如今我说成是香山宾馆，她会怎么想呢？ 都要快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的袜子有两天没有洗了，味道一定是难闻死了，该死，我为什么要想起我的袜子呢？我的袜子会影响到我什么？我会和她上床？—— --------我在回去换与不换之间左右徘徊，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确切说我是个小人。我不愿意做个小人，以前我是个小人，但现在我不准备再是个小人，我忘不了以前小人的自己丢了自己的女朋友，我也曾发誓我再也不做小人。 是的，我一定不再做小人。可是我告诉司机，我的东西落了，得回去拿。我是个小人！！！！ 在家折腾了好一会儿，把脚洗了，翻箱倒柜的找袜子。 当我再次到达香山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刚进门，手机来了条信息你还来么？我在215房。 这是我今晚收到的第三条信息，我发现全世界都是我的。我把所有的祝福短信都看成是他妈的垃圾。只有这条信息能给我全世界，给证明我现在真实的存在。 我轻轻的推开虚掩的房门，里边黑黑的。没有点灯。 在窗户的一角好象是有个茶几，上面有三憷火苗在水蜡上跳跃着。 我当然被这浪漫的场景所打动，不过我真怕有人突然从门后串出来，就本能的向后靠了靠。我真是个小人。 大概过了四十秒，我的手机响了，我必须进去了。 “你真是的，怎么才来啊？”我才发现她在床头斜躺着，手里拿着电话，我估计我的短信又是她发的。 “哦，我的房东来了，看看我的暖气，就耽误了一会儿。”我说着就看看信息“到哪儿，了，不来的话，我走了”我猜的没有错。看完后直接关机了。 “这是弄的么？这么有情调？太好了。”接着就凑到茶几旁，坐在沙发上。 “呵呵，其实是服务生给弄的。你还别说，你找的地方还真不错。常来吧？”他的眼睛看我的心理直发毛。 ‘哦，不是，不不，我就来过一次。上次在大堂的酒吧喝的酒，他们家环境好，没有不三不四的人瞎闹。挺好的。“这个解释必须要有的。 “哟，是么，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是不三不四的啊？”她这才把身子直起来。 我又有新发现。原来她早已把外套脱下了，只着一个小束身体恤，那胸口大开齐的雪白一片，把整个屋子带来了生机。接着是腰间的一条白线，我知道那是低腰牛仔裤的专利。 我的汗珠在额头上打转，屋子里热的可以，我怎也不想卤莽的脱掉任何一件衣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由不得一个随便的举动。 “我们喝点什么吧？”我闻到了腥腥的发香。 “好啊，喝点红酒吧。”我觉得我突然间好转多了。“服务员，给我们开个红酒。” 那边她，这边是我，中间隔着水蜡烛。 “你没有开车来么？”我问她，我在外面洒目半天也没有看到有她的车。 “没有，刚才出来的时候有点晕，喝的不少了在家，你呢？我看你没有喝多少。” “我啊，你们都是认识，不像我，外来鬼，感情太浅，不好随便喝，你说么？” “我们这些人都是谁啊，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是谁啊？”我本想找个幽默的借口。 “你不是说了么，不三不四的人啊。”她只管喝酒，根本没有看我。 “你说什么呢，没事儿吧你，我哪有说你们了？我回答的太心虚，现在的男人都是弱势群体，在她面前我服了。 “嘿，今天你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高兴，谢谢，来喝一口。”我虽然酒杯平平，但还是心虚。 “我也是，干杯！！”她满面笑容。我心花怒放。 就这样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笑着，不知不觉都眼前晃晃呼呼，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 我现在只记得，小科骑在我的肚子上，手里握着那半瓶的红酒，恣意的喝着。脖子一仰一仰的，酒从嘴里流出来，顺着她的前胸带着她的汗水一并扑到我的身上—— 第十七章 我不知道现在的爱情是什么，但我很清醒人在不同的境地和不同的阶段，对爱情的理解和渴望是完全不相同的。 我也不知道爱情的标准是什么，但我很明白人在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遭遇，对爱情标准的定义也是完全不相同的。如果说，爱情一定是要用专一、私守、无二来衡量的话，我仍然承认我和小科之间也是真正的爱情。只不过这分爱情不再强调长久，不能追求认可，可是不论瀑布从多么高的源头落下来，到最后却只是一片流水，既然水始终还是变成水，那么，我就相信这也是爱情！！！ 我也明明知道，阿郎有几次都和这样的艳遇擦肩而过，徜徉于一样的女人河，他选择了漂流！我选择了旋涡。 后来我想起了他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难道我们的一念之差就把我打入身不见底的地狱？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里，饱尝了一个女人给我带来的毫无负担的淋漓之感。这样不图回报的给予，使我真正体会到中国青年女性的伟大，我甚至开始转变自己对周围女孩的看法，也时常能和长相丑陋的女同事说说话。小科代表了所有女性给我的付出，我根本就无以为报，我只有来善待所有女性才能答谢她的大恩大德。 阿郎时不时的就会提醒我，千万不能爱上她，或是让她爱上我。我告诉他，不会的。因为她从来就不缠着我，这足以说明她知道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和我之间只不过是个两性之间的超友谊。每每想到这的时候，我心底反倒会有一点失落，处于男性本能的反应，我倒是希望她能依赖于我，然后乖乖的听从我的差遣，我是多么想体会一个魅力男人“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点红”的至高意境！！！她好象已经看穿我之所想，可怕的是，每次她连同那一尘不染的坐驾消失在我的视野的时候，就可以断定，她干脆不打算施舍我这卑微的所求。我开始心慌，我开始担心我是不是被她包养——我已经陷入自我博逆的陷阱，我不得不在心灵和精神上挣扎，我多么希望我是个没心没肺的行尸走肉在满足肉体的欲望之后就析身而睡。可是上帝偏偏要给我思想，偏偏要我时刻抓住尊严的准绳无休止的跋涉。 而先在这跟绳子却不是通向天堂，而是地狱。 kfc带给这个世界的最大意义是诠释了快餐的真谛。你去找小姐就是免除了追求爱情的过程，在成本付出之下你就能快速释放你的欲望，你去培养一个情人就是保持了爱情的距离，在两厢情愿之下你就能独自拥有你的欲望，只不过前者是零售，后者是批发，仅此而以。 所以这里没有公平；有所求，无所求，其实都是无所谓。 公平只滋长在天堂，一对一纯粹的爱情公式，在爱情的背后依附的是双方巨大的责任，谁能越过这道责任的城墙谁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渐渐的我厌倦了这种生活，如果说我曾经为这种生活感到兴奋、为这种偏得感到庆幸，那么我只能说我那时的灵魂是被空虚和无奈所蜷伏，当这个炼狱稍微给我开了一扇天窗，我就相信那是整个太阳，最后我在狭隘的屋顶颠三倒四的徘徊了三天三夜。本以为我能借着蒲公英的羽毛飘洒向遥远的天际，可是我却忘记了，我还有根————世俗的眼光、父母的期盼、精神的利尺——这些都是沉重的脚镣，而且在我落下的时候还不施舍一点儿轻盈，我突然间感到心里好恐慌，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改变了我，还是我适应了这个世界。我只知道，这次我是被我的虚伪给打败了，我再次输给了自己！！！ 这天夜里，我看着熟睡的小科。 这个夜深人静的夜里，用传统的眼光上来看，这张床上相互搂抱的本不该是我们俩。 她应该和他深爱的老公，我应该和我深爱的妻子。 两个人相互维持着自己的生活，我要时刻记得我的老婆不是她，甚至将来不能趟上这样的女人，她要同时应付两个男人，如果她有爱的话，那么她的爱难道会克隆备份？我看她小小的脑袋，和娇小的身体，她明明就是一个正常的芳龄女孩儿，她的爱充其量比正常的人多一点大胆，我虽然不苛求她爱我，但我也想拥有她全部的爱，我感到，我不是在欺负她老公，而是她老公在凄厉我。他给了我他的女人却要保留一丝遗憾。 我是追求完美的人，我要的就是完美，当我有时间、有理智的去考量我的人生我才明白，我已经够了，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又抚摩这床头，这张床不知道睡过多少痴男信女，常言道“百年休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一句要是用在许仙和白娘子身上还真不白瞎。要是用在现如今的平头百姓身上那可真是罪恶，你要是仔细去推敲这句话，都能把你给吓一跳。你想啊，其实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万事皆轮回。你的人生经得起你的轮回么？这就和前几年整风运动，某领导人说的话一样把中国科级以上的领导全部枪毙，没有一个是冤枉的。你说，是么？ 我得到了女人的身体，一个原本不该我碰的女人的身体。 我失去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本色，一个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本色。 我就不是个男人，现在的人把男人和女人定义的太潦草。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女人呢—— 手里的烟已经把指甲熏的雀黄，我把手机卡连同烟蒂一起揉在了烟灰缸里。卡里有成百个信息记载着我们日常的点点滴滴，有激情，有欲望，有需要，有推脱，有依赖。 清晨从窗帘溜进的第一缕阳光，没有像往常那样催促我去上班。 也没有提醒我推醒蜷蜗在被子里的她。相反却径直射进我的心脏，照亮了掩埋在我心理的每一个阴暗角落。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的赤裸裸，我感受到我的心房鲜红的血液在流动，它带给我的只有脱胎换骨般的轻松。 给她盖上被子时候，我眼前的柔嫩肩头不再点燃我肉体的恂号而是给我指明了心灵的方向； 我带上门的时候，我手中的门把手不再为我虚掩肉欲的渴望而是为我敞开了前进的天地； 我走在松软的地毯上，我脚下不再是腾云驾雾的飘渺，我分明感受到了塌实； 宾馆的大门外就是吵杂的现实生活，我并没有招手去拦出租车，也没有小跑去追大公交。今天我不需要这样，我的生命不允许我这样。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打工，都不在属于我，我在这样的灵魂之下呼吸到了今天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我要去哪里呢？ 公园？这么个大冷天的，呆都呆不住，恐怕犯进来了都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了，我靠，这里有风景么？管它有没有，我不需要风景了。 那么这个世界上除了公园还就没有什么地方能让你单独的拥有空间了，好象每个地方都是收费经营，酒吧？你见过一早就去酒吧的人么？当然，我不需要酒吧。商场？你见过在休息凳上一蹭就一天的主儿么？当然，我不需要蹭靠了。既然这些地方都不适合我，我都喜欢，但我不能干等着把我仅有的洗心革面的心潮给毁了，我急需要一个地方要把这些来之不易的神灵给吞噬掉，就像卫星要发射就必须要有一个发射架一样。 蓝蓝的天空下，我随着透心凉的北风奔跑起来，我丢掉了塞在兜里各种备忘的纸条，我明知道这样会给清洁师傅们带来麻烦，但我相信他们都会理解和体谅我这明事理的人，我守了这么多年的规矩，在家听父母的，在单位听领导的，追女孩应她的，就没有人愿意听我的；我扔点纸条算什么啊，我社会公德早就不在了，我违背了所谓的公德和小科在一起了，我真要感谢她可爱的姑娘，是她赋予我沙漠中的绿洲，是她在我极度郁闷之时接纳了我，然后给了我冲向新生的智慧，她就是我人生转换的一个叉口。我干脆把大衣也脱掉，我在疯狂的摇摆，我要和呼呼而来的北风一决高下，我冲进了火车站，叼着站台票气喘吁吁的冲到月台——条条锃亮的轨道把我和即要触手可及的灵魂隔在两岸。 我一动也不动，一动也不动，这里的一切真是最美的风景；月台、铁轨、杨树、都是没有边际，那么的深远，那么的安静——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在那巍峨的群山从中，静的连鸟儿都低声轻颌； 云是轻轻，草是青青，水是清清； 你站在山顶，微风不忍吹拂你平静的衣袖； 孤雁翔空； 溪绕映禾； 和你共同存在的是穿出隧道的列车； 它带你而来，即将带你而去！！！ 你恋恋不舍，却又无所适从； 你来了； 你走了！！！ 第十八章 公司对我失踪一天并没有感到意外，去医院了，昨晚喝多了，手机丢了，在这个变化万千的社会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经理对我提出辞职的想法很是吃惊。 “怎么了？干的好好的，业绩也不错啊，怎么就辞职了？” “我和一个合伙要开个二手房中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你开中介？在什么地方？”她显然担心我去对面的售楼处上班，这个世界到最后也充满了怀疑。 “现在正在选地脚儿，前期我得的多用时间，认识认识市场。” “做生意可不是简单的事而啊，——你行么？”我当然知道这不简单，可是我更想要个鼓励、或是祝福什么的。 “经理，你就成全我吧，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签字移交了，至于提成，你就看着办吧。”往往到最后提成是我们这个从业者的最后期待。 “你的客户还没有入住、领钥匙，你看这到最后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可你这么一走——” “我知道，给大家添麻烦了”靠，我多么的识大体。不是我不想做伟人，是这个世界不允许我做什么伟人。 “再说吧，你先回去等我电话吧，联系吧。”经理打算结束这个没有价值的谈话。 我也希望这个会面早点结束。 楼下大厅，我曾经并肩奋战的兄弟姐妹们，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感到惋惜和不舍，可能在他们心理。他们认为我这是一种真实的解脱，有时候我们就像是关在牢狱里的囚徒，没有房子卖的时候就是刑满释放的时候，你有听到狱友和你说再见的么？ 阿郎今天不在，他被派到房产局给客户做抵押了。 我的离开可能真是太突然了，我们共同来到这个城市，而今我要先行一步继续到别处流浪，而他还有在此做短暂的停留，应该说他没有我幸运，至少，我现在拥有了冲向另一个自我的的锲机，我的思想战胜了我的躯体，这次我的躯体完全从我的灵魂，没有人能够抵挡。 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我想在朋友面前经历一次失踪； 我没有给她打电话，我想在渴求面前来一次消失。 我只有我自己， 我只为我自己。 时光积攒人生命，时光积累人成长，时光给予人所得，时光赋予人感情，时光赐予人失去，时光催促人死亡——时光给人带来这么多的变故，可是时光从不提及它到来过——它正走过——。 一个月以后，我在泰山上给阿郎发了个信息当你置身在悬崖云顶之上，万里河山，恢弘气概。你不闻儿女情长，你不顾世间百态，普天之下，唯我独尊！“ “兄弟，你说的对，我听进去了，珍重。”就仿佛他就在我的身边，站在同一个高度，去看待每一个问题。 站在这里，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这么亲近于大自然，现在自以为是的人类正缴尽脑汁的用科技覆盖着自然的一切。大自然大度的容忍人们肆无忌惮的把自己的身躯涂改的面目全非，始终安静的承受着，等待着。 它继续奉献着，它从没有抱怨过。 相反，人们却相互抱怨，相互隔离，这还远远不够，人压根儿是在和自己抱怨，和自己隔离。现在想想这所有卑微的一切在大自然面前，却都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我要做一个有生命责任的男人。 一个和大自然一样，牵住气霸河山永远不朽的灵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人生命中要做出很多的选择，你在拥有的同时必然要面临失去；你在失去的同时也将面对拥有。 阿郎离开的那个早晨，蹲在地上的六妹尽管泪眼婆娑，可是在两个人做依附的现实里只能说明是一种妥协。 阿郎选择离开，拥有了她的自由。 在这个伟大的自由面前，他的爱是渺小的，毕竟这份爱很难开出娇艳的花朵，在温室里你曾经为种种娇艳欲滴的花蕾惊诧不已、留恋忘返，试问你在风沙漫天的黄土高原见过这样的此情此景么？ 到最后，你就要好好想想什么是对对方真挚的爱，什么才是真实有价值的爱。 爱从来就不是索求，爱应该是给予。 多么希望有个爱情国度站在他们的面前，那里没有欲望、没有纷争、没有压抑、没有困惑，到处都是和风细雨，泉流石上；到处都是阳光普照，草漫地上。不论你走向多远，都会向他们招手，轻轻的呼唤————回来、阿郎！！！ 第十九章 今天是阿郎走后的第99天。 99天前的那个早上也随着日子的流逝变的模模糊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感到完全不知着落的时候，其实它正在酝酿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六妹把头伸出窗外的时候，阿郎在楼下马路边正寻目出租车。他的身影在冷清的大马路上显然很是单薄，正如这些年他们的所得一样——平凡、单一。 从阿郎出门的一刻起，她就在掂量这个不经世事的小子这次的选择会有什么结果。前天晚上，他执意要走的时候，她在他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如果说两个人真的没有感情的话，那么地板上的眼泪到底算什么？一度以来，两个人在一起，由相识到美好相恋到共同背负生活的重担到如今也确实心力焦瘁。如果说她最终的放手是原于他的倔强的话，倒不如说是她自己的妥协。 恋爱中的男女最大的残酷就是彼此分离，分离就意味着这份爱将要结束，剩下的就是心如刀割的代价。 眼看着阿郎关上车门，但她的脑海还停留着他站在原地的画面；他的眼睛充满的惆怅，充实着无奈，流露着不舍，他分明没有离去，他就站在那里等着她喊他回家。 每当他下班晚的时候，他就会在楼下喊她，它就立刻把装有零钱的饮料瓶子准确的扔到他的手中，接着他就象是一个为妈妈跑腿的孩子去到两里地外的麻辣烫馆买回她爱吃的麻辣烫。可是在今天晚上以后的每一天，这样的场景只能出现在梦里。在童话剧里这你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浪漫，但在卑微的收入面前，这只能算是一种生活，一种真实有不可逾越的生活。 六妹无力的躺在床上，好象床单上还留有他的体温，墙上的玫瑰花布依然开的娇艳，但就是这种娇艳让她不安起来，这分明是种讽刺和嘲笑。除此之外，其他的完全没有什么两样，家里好象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是太阳透过窗帘照进房间的时候，她才看到窗台的榕树叶子上的水珠晶莹透剔。这就好比是天使的眼泪，虽然无声无息，却泪泪在目。 吵杂的闹铃声今天也变的亲近起来，这催促人上班的可恶号角在此时就是贴心的召唤，毕竟这是她今天早上剩下的、唯一的熟悉而又真实的声音，而这种熟悉证明了她还拥有着某种陪伴。用热的快烧水仍然要用十三分钟，洗脸化装穿衣服仍然要用二十一分钟，所有熟悉的一切加上贴心的闹铃再次响起。都证明了今天和往常一样——要出门、要工作、要吃饭。 通往单位的这条路上，根本就和往常一样，有拥挤的自行车流，有豆浆和油条的叫卖声，有和时间叫劲的红绿灯，有吵架拌嘴的中年夫妇，有恩爱有加的新婚燕而，有——只不过今天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惟有mp3里的音乐完全不顾火红的朝阳，在凄美低婉的歌唱“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看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上班了，他走了也有四个小时了，这二十分钟和四个小时的关系是，前者是她所熟悉的一如既往的工作环境，后者是是她触摸不到的陌生，熟悉才是她所要的，陌生才是她所畏惧的，这个世界从开始就是陌生的，我们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就是要摆脱陌生，而今陌生又悄然而至，这是否就意味着陌生也需要自己这样一个伙伴呢？ 同事们在更衣室把自己弄的花枝招展，可能用这个词汇来形容每个人太轻浮了，呵呵，六妹的单位和她所在的部门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时尚、前卫。地道的都市粉领阶级——大型商场的形象model. 21世纪是服务的世纪，商品社会最后取胜的就是服务，服务体现在形象的完美和独具特色。这个部门从成立到现在，一直秉承美女阵地的经营理念，招聘面试的时候几乎把全城的美女都一网打尽，而且要求每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背后都要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和体面的毕业院校修养。 因为在工作中需要每个人的高素质去解决问题，然后用让人窒息的美貌让所有的顾客给这个团队打上满分。 团队里的上上下下都不乏国色天香的美丽脸盘儿，这群红色娘子军依附在这样的一个工作环境中，也都个性十足，对生活的要求和追求都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嫁个有钱人几乎是这里永恒的主题，相互攀比，相互开导，相互交流，这一切在六妹看来都已不再是不可理寓。一些公子哥想方设法追求这些女孩儿也俨然成为闲暇之余的主打内容。 就在今天早上就有快递公司给小晴送来九十九朵玫瑰。 反正这里每天都在滋长着一个又一个的浪漫故事。 只是在她的心中阿郎始终就像是一个长在脚底的痣，虽然一无事处，但要是真把他给拿掉的话，还真有点依依不舍。就像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一样，血肉相连。 “美女，勇哥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说晚上请我们吃饭，你一定要来啊”小晴好不容易把脸从玫瑰花丛中挪开，筋着鼻子陶醉般的看着六妹。 第二十章 “人家请你去吃饭，要我去干吗？大家又不熟。”六妹下意识的回答。 “你呀，就是个死心眼儿，要那么熟有用么？他愿意请就请呗，有好吃好玩的干吗不去？”说着就把手中大把的玫瑰花塞在了墙角。那娇滴滴的花朵在苍白的墙角下现的那么刺眼，任何人都要肯定它们一定不愿意盛开在这个地方，它们本应该在一个高高的瓶子里傲视着周围的庸枝俗粉。 “我不爱去，还是你还是找别人陪你去吧。” “那哪儿行啊？勇哥说了，是他哥们准备的，一定要你去，你这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么？”她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胸罩“哎，你看我的胸是不是比以前有型了？” “哈，是啊，怎么练的？”这是今天带给六妹的第一个开心的话题。 “也没什么高招，倒立控的。” “啊？倒立，？你会么？怎么倒啊？”六妹放下手中靴子的拉链想问个究竟。 “容易，顺着墙慢慢把腿挪上去就o了，很简单，就是时间长了，头有点疼。”她干脆把手伸到里面得意的掂了掂。 “哦，你可真厉害，管用么？谁教你的啊？” “管用么？ 你还能行不？ 你刚才不是说比以前有型了么？”小晴瞪着眼睛委屈的看着六妹，好象受到了极大的欺骗眼里冲满了无辜。 “哈哈，是比以前更有型了，我是问你，还能有更大的效果么？六妹只有硬着头皮把把这个话题说完。 “哼，——不和你说了” 工装穿好后，要的不是性感，要的是职业。 “诶，你的胸这么有型，是不是你的小老公天天给你咬的啊？哈哈哈哈”小晴突然冲着六妹说出这样的话，好在更衣间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说着六妹照着她的屁股打去。 “哟，哟，使劲儿，哈哈哈哈 ”小晴真是个敢说话的女孩。怪不的她的感情那么的刺激，天天来着不拘，只有有敢请的，她就敢宰，上个月竟然连换了三个手机，她简直就是nokia前沿高端产品的忠实fans. -------- 小晴是个对拥有高于爱情的所求主义者。 这个部门共有十一个姑娘，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像这样的群体简直就是青春年华的集散地。你说现在的人都有丰富的思想，其实这其中就数女人的思想最多，以前的中国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现在不管你有才无才，有德无德，都包不住他们年轻火热的奇思异想。 一上午的工作不多不少正好把时间打发的干干净净。 午饭的时候，六妹在餐厅要了个荷叶炒饭。 中国现在的厨艺讲究的是和大自然容为一体，为什么这么说呢？不信你可以看看，现在时下正流行的就是什么绿色生态餐厅啦，什么情景宴会啦——你无论是吃火锅还是吃正餐，除了你餐桌上可信手拈来的绿色食品之外，你还能发现你的周围已不但但是生硬的装修，肯定会有欣欣向荣的绿色植物点缀其中。 现在就连一个简单的炒饭也要加上个荷叶方可上桌。 我还是喜欢蛋黄鲜亮的炒饭，不过却不得不选择被荷叶染的昏黑的炒饭。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要有很多不得已的选择！！！ 六妹当然没有想这么多，她在合计着，吃完饭给他打个电话。 “你还没有吃完啊，当心胖死你。”小晴端着沙锅从两米以外就喊过来。 “你才胖死呢，这么大的沙锅也不怕撑死你。”六妹虽然不甘示弱也还是帮她接过沙锅。紧随其后，万芳，芽可，孙萌也全挤到一张桌上。 这五个人中，只有六妹一个人在今天早上改变了自己原有的生活，当然，也很有可能还有人和她一样在今天或是在过去的不久，也曾经历了这场离别，只是没有人说，其他人都不知道。正如，所有人也不知道六妹的景况是一样的。这也根本不奇怪，大家在一起上班，有说有笑，背后的私事也没有必要和别人说的清清楚楚，再说了，在这个圈子里也没有人愿意听别人的倾诉，你更不能主动想别人倾诉，因为倾诉就预示着你的软弱、你的凄惨，人们都希望让别人看到自己比别人更好一些，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遭遇拿给别人当成施舍的同情。 这个世界不需要同情，只需要攀比。 “芽可，你下个月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万芳没等坐好就打开了话匣子。 “哦，都不用我操心，我老公全权代理，我只管接就是了。”芽可的脸上笑荧荧的。 “看看人家多幸福啊，我结婚的时候没把我给累死，结婚的头天晚上还和老公干了一仗”孙萌把话接了过去。 “哦？为什么啊？他去嫖了，被你发现了？哈哈哈啊”小晴总是抛出这么厉害的问题。 “去你的，他要是有那本事还好了，成天就知道看书研究电脑，眼镜片都成锅底儿了，他要是去嫖的话，我倒是高兴了，就想要他有这个热情。”孙萌完全不顾吃象，吱流一下，把米线抽到嘴里，油亮的面汤挂在嘴唇上也甭想打断她的唠叨。 “你就知足吧你，你老公多好啊，月薪上万，你穿什么用什么竟是好东西，房子又那么大，要我说，找老公就要这样的，一心只顾事业，放到哪儿都放心，多好啊。”芽可这个准新娘赶紧打圆场。 “是好，我也没说不好啊，时间长了，就是感觉回家之后，没有意思，家里一点不热闹。”孙萌似有感悟。 “那好办，你俩生个孩子玩玩儿，你今天回去就和你老公好好折腾折腾争取一下子生他个十个八个的，个个戴着小近视镜，这不就热闹了么？”小晴澄着眼睛郑重其事的出谋划策。 哈哈——呵呵——哈哈——大家顿时笑的忘乎所以。 这是六妹今天第二次感到开心。 “六妹，你老公我看对你也不错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芽可问。 “我啊，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们俩都没有钱啊，结婚目前是谈不上啊。”六妹放下筷子。“看到你们结婚真羡慕你们，呵呵” “我看你对象挺好的，长的还好看，工作也可以，结婚这么早干吗啊？”小晴就是个小反派。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关键是看实力，脸蛋儿能当饭吃啊？”芽可的作为婚前女性，对婚姻的看法显然很现实。 “也是，这个社会没有钱就是个白扯，谁跟着受那个罪啊，傻啊。”万芳说道“我结婚的标准就是要有钱，管他有多老，有多难看，只要对我好就得了。” “你们啊，可真是俗到家了，低级到要死了，我觉得找个喜欢的人还是最幸福的。”小晴说这话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着她。 “哟，哟，小晴，这是你说的话么？我看你平时的举动可不像啊，男人在你面前如粪土一样，你还懂得爱情了你？”这是芽可的声音。 “今天吃什么了？哦，我想起来了，今天一早又有人送花了是不？怎么，你想刺激谁啊？”这是孙萌的声音。 “不是的啦，其实我就是找不到我喜欢的人，所以我几乎对好男人失去信心了，现在在我看来什么样的男人都一个样，他们虽然喜欢我，我知道他们喜欢的是我的年轻和好接触，他们愿意我也懒的管，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小晴悠闲的喝了一口汤。 “这么说，你就不怕有一天你被别人给骗了？”又是孙萌。 “骗？骗我什么？我动什么也不动感情，我拿什么也不拿身体，他们能骗我什么？”小晴说这话的时候，有个粉条在她的嘴角晃晃悠悠，好象是为主人的精彩回答欢呼的鼓励着。 六妹在姐妹们的簇拥中嘻嘻哈哈的回到了办公室，这个电话没有打出去，人怕空虚，人在空虚的时候就变的脆弱，当人在嘈杂的呼应中得到启示的话，人就变的坚强和独立起来。天使也一样，六妹也一样。 晚上下班的时候，小晴早早就换了衣服，她在等着六妹和她一起出去赴约。 “我还是不去了吧，没有心情” “你给你老公打个电话，说你晚回去一会儿能怎么了？一点空间没有啊，勇哥说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我的mp4就泡汤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他说要一定你去，不然他在他朋友面前面前没有面子，就是上次来非要找你办卡的那个男的，挺时尚的，你想起来没？都说他长的有样儿的那个。” “没印象了，不记得了，他要干吗啊？” “这还用问么？”“他喜欢你呗” “胡说，我们又不认识，他喜欢我什么？” “一见钟情，你懂么？哎呀，你真是麻烦，你去了，就和他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完了呗，好吃好喝的，再说了，我也有面子啊，还能奎个mp4，多好啊，哎呀，快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请个假还不行么？” 说到打电话请假，六妹的心理空空的，看看窗外的茫茫夜色，今天孤零零的家里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好怕啊。 “喂，勇哥啊，是啊，我们下班了，正换衣服呢，哦，你到楼下了？来接我们了，好，好，我们马上就下去，你等一下啊。好，拜拜”小晴挂完电话不由分说拽着六妹就出去了。 在部门大门的门口，那个熟悉等候的身影已经荡然无存。在今天第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刻，她才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慌和无助，白天使人坚强是因为白天在不记自我的同时拥有了自我，晚上使人变的无助是因为晚上在保持自我的同时却迷失了自我。 所以有句话说的好白天不懂夜的黑。 当小晴和六妹出现在单位大门口的时候，那里早已停着一辆新上市的宝马745. 青黑的车体与这个不着边际的黑夜得体的正相称 第二十一章 “勇哥，你还真来接我们啊”小晴压抑着自己高傲，冲着伸出车窗外的脑袋客气道。 “那当然，接美女是我的荣幸”那个脑袋一边出声一边从车子里挪出来。 “介绍一下，这是勇哥”小晴抱着六妹的胳膊，用下巴颏示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勇哥这就是我的同事六妹，也是我好朋友”小晴把手搭在六妹的肩上。 “你好”勇哥对着六妹绅士的点了点头“快上车吧”接着殷勤的打开车门。 车里的软皮座套散发着原皮与淡爽的清香，瞬时把马路上的尘埃驱赶的无影无踪。 副驾驶上有个人在打电话，心思缜密的在谈什么生意。他无疑就是小晴提到的勇哥的朋友，听他的声音仿佛能回忆起，他也就是来办卡的那个人。 “秋实，你倒是快点啊，人家都来了也不迎接一下”勇哥握着方向盘左右探着脑袋，想找个出路从济济囔囔的人群中穿出去。 “好就这样啊，明天我们接着谈，你刚才说的事儿先放一放，好再见”挂了电话，秋实转过身来“欢迎两位美女，我叫秋实，你们好”。 “你好”小晴早有准备，她用膝盖赶紧去碰六妹的腿，示意她打招呼。 六妹只是会意的对着秋实点了点头，额外的赠送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两位美女，你们想吃什么？”说着是两位美女，可是秋实的眼睛却只看着六妹一个人。 “对，别饶了他，想吃什么尽管点，使劲儿宰他”勇哥好不容易才把车子挪到快车道上。 “就京福华吧”小晴真是爽快。 “小晴，你可不要给他省钱啊” “不会的勇哥，我就是喜欢他们家的环境，不闹腾。” “好就听你的了，走了”勇哥赶紧配合的来了个急加速。 窗外是迷离闪烁的倪红灯，这个城市的黑夜开始了。 在这个黑夜中充噬着的是各种人间烟火，幸福也好，悲伤也罢，都不曾停留漆黑漫漫的脚步。 小晴和勇哥搭讪的五花八门，嘻嘻哈哈。 勇哥是属于用成熟和睿智哄女孩子开心的男人，秋实也不时的插话进来跟着营造气氛。 六妹坐的老老实实，唯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不是没有接到阿郎的电话，而是从反光镜中秋实的那双一动不动看她的眼睛。她刻意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保安像训驴一样把车安排到空调风扇前对面的位置，勇哥的听从训兽师一样的指挥，如果这就是一种服务的话，那么非常愿意享受这样的服务。 下车后，六妹看到栏杆上斜躺着一辆自行车，不由的使她想起以前阿郎就是用这样一个脚踏车带她走过了风风雨雨。 去年也是在这个冬天，也是在这个夜晚，也是在这个时间，不同的是那时满世界到处都是脚脖深的大雪。阿郎在风中吃力的蹬着带着她的自行车滑翔在机动车道上，其实那本身就与好看的私家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个是安全的温室，一个是露天荡风的陋室——。 那本身也是生命的危险，虽然漫漫爬行的车辆没有给他们危险；软绵皑皑的白雪没有给她们危险，但是夜幕的使者却给了他们危险——两个人摔在地上，在雪花中滑行了很远，那样子即难堪又惊心。只是在现在看来，在难堪和惊心之余多少有些感动，至少还留下了这么一段记忆。 记忆不再来！！！ 京福华的特点在于 一、有上乘的肥牛； 二、有文明的就餐环境。 这个时代提倡文明， 文明不仅仅是要求爷们儿在夏天不准光膀子；也不在拘于随地吐痰，乱扔杂物的农民作风。文明却允许你人模狗样的干任何苟且之事，只要你能把任何高昂的前进曲唱成低婉的小夜曲，你就是文明的。 文明就是个谎言。 席间，六妹和小晴坐在一起，对面是秋实和勇哥。 秋实在六妹的正对面。 “你们工作忙么？”秋实一等服务员撤后，就立刻和六妹说话。 “还可以，都习惯了”六妹的回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我下周还要去办100万的卡，到了还找你啊”秋实一边和六妹说着一边朝服务员打一个手势，服务员把酒拿了上来。 “哦，可以啊，我要是不在的话，你就找小晴” “找我？提成也给我啊？”小晴兴奋起来。 “行”六妹突然感到不好意思了，低头弄着火锅。这种莫名的腼腆真不多见。 “来我给你们倒杯酒”秋实站起来探过身子去拿六妹个小晴的酒杯，左手小心的扶住肚子上的毛衣。 很有修养。 有修养不代表着闭塞，有修养的主动代表着变迁的时代。 六妹急忙护住酒杯连声说到“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喝酒。” “现在的女孩哪有不会喝酒的呀，无酒不成席。来来别客气，自己人少喝点没关系的。”勇哥这哪儿是在劝酒啊，这明显是在套近乎。看看人家的素质，地道的优良品种啊。 “真的，我不会喝酒”六妹坚持到底。 “没错，真的，她不会喝酒，我们公司聚会的时候，每回都一样，她都不喝酒的，把我们领导都郁闷死了”小晴的话代表了真实性。 “那好吧，你就将就的喝点饮料吧”勇哥笑了笑。 “那哪儿行啊？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特色的酒，你不会是想喝白酒吧？”秋实对六妹这股认真劲儿可真是另人着急。 “哈哈，你可别逗了”六妹终的微笑终于露出了那久违的小虎牙。 不会喝酒的女人，不爱说话的女人，工作体面的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这些定义都在秋实的脑子打转儿。如果他是王子的话，那么对面的六妹就是他的灰姑娘。 他得意的偷偷坏笑起来。 “勇哥，你以后可不要再给我送那么大的玫瑰了，大家都要误会了”小晴不知道是无辜还是高兴的这样说。 “你呀，不要想的太多了，就当我是开花店的，在你那促销宣传，再说了，玫瑰本来就是要送佳人的嘛，难道你要我送给芙蓉姐姐不成？”真会找托词的男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来敬你一杯，纪念我们认识30天” ------------------------------------ 这顿火锅吃的优哉游哉。 吃完饭，勇哥和秋实非要再找个酒吧坐坐。 小晴倒是无所谓，六妹声称太晚了要回家。 大家也不好执意下去，但也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扫兴。 这就是陌生的好处，陌生至少能彼此保留一份空间。 秋实又提议要送她们回家。 送她们回家的目的不是送她们回家，而是要知道她们的家在哪里，一般来说，女孩子让人送其回家就预示着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这不是俗劣低下的伎俩； 这是男女心理学的结论。 六妹的再次推脱为秋实留下了期待； 一个被期待激起千层浪的男人，一个心如止水的女人。 出租车在熟悉的老路上很快找到她的家门，一路上，到头的就是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就是将面将临着孤独。 铺向四楼的每步楼梯也在向空虚的房间步步紧逼，家里静的连水池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哦原来是墙上的时钟在赶时间笛笛哒哒响个不挺，寂静没有给人带来清醒，反倒给人带来颠倒。最后只有电视里的男男女女填补了这个空缺的空间。 这个小屋子装载过两个人的气息，如今却不愿意承载一个孤独的心灵。让她厌恶，心情坏到极点，电话响起，是阿郎打来的，算是抱个平安，千叮咛万嘱咐的，此刻她已无心细语，满心的惆怅涌上心头，长久以来跟着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无助，如今却又给她留下空荡荡的夜晚，这到底算什么？这是爱么？ 生活已经这样了，断了也好。 手机再次响起，有条信息“我是秋实，你安全到家了么？” ------------- 这个心神不定的夜晚； 这个伤心欲决的夜晚； 这个心灰意冷的夜晚。 勇哥看着秋实收起手机说道“哟，还挺细心的啊，真是没看出来” “人家是我们请出来的，你总的关心一下嘛” “得了，我看是鬼迷心窍了” “你真是，这就叫一站式服务，你的 生意不如意，就是因为你的服务意识差。” “这么说，你准备对那小姑娘服务到底了？ “我倒是希望啊，就怕人家不给我机会啊” “靠，你别这样低三下四的行不？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着啊？” “我真不明白，其实我和她就见过一次面，就喜欢上她了” “你就图人家年轻漂亮吧你，现在的小姑娘有几个没有对象啊？何况像这么漂亮的 啊，你也不要太认真，玩玩算了” “去你的，我感情专一，少诽谤我” “是，你是对每个女孩都专一这不假，可是，邱娜怎么办？人家可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啊？她要是知道了，非从天安门上跳下来不可。” “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她凭着美貌来换取我的钱，我看的很清楚，再说了，她太得瑟了，我烦！” “我看不像，她找你出去，你都是借我的车啊，她还不知道你有车吧？” “不说她了，你说六妹要是有对象的话，我该怎么办啊？反正你不是听小晴说她没结婚么？” “好办啊，钱海战术啊” “哦？怎么讲？” “就是用白花花的人民币摧毁她的思想，人家赖哥用红楼把党中央都给废了，这个世界就这样，用女人摧毁男人，最后男人用钞票摧毁女人。就这么简单。” “你滚吧，怎么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找死啊你，告诉你啊，你借钱的事儿明年再说” “我靠，你不会吧，重色轻友啊你” “我是和你说正经的，我是认真的，那个女孩这么纯，这么乖” “好，那就火力压制” “又怎么讲啊？” “找个机会，强行把她办了，就o了，正因为她不是疯丫头，所以这招最管用，说不定，还要你负责呢” “你妈的越说越离谱，告诉你，明天把上次借你的钱给我送到公司去啊”“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你老婆才结婚三年，至于你在外面乱来么？” “哟，兄弟，你可不知道啊，在一张床上睡了四、五、六年真是有些审美疲劳啊”他学着“手机”里费老的经典台词腔儿，悲伤的吟唱着。 “小心得报应” “报应？我能得到什么报应？” “你孩子十八岁生日，你老婆许愿说，上帝，快让我找到孩子的他的亲生爸爸吧”哈哈哈哈，秋实下车往园区里走去。 “我靠，我剁了她” “地了吧你，崩溃还来不及呢”秋实头也不回。 “我真剁了她” “我剁了她” -------------------- 这个心潮澎湃的夜； 这个让人向往的夜； 这个滋育美好的夜！！！ 第二十二章 转眼又到周末。 “六妹，你把上个月，和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哦，还有我桌子上的营销方案给我准备好，到中心会议室找我”经理打电话过来。 六妹在电梯里看到“与===珠宝洽谈——”的策划书，心里还盘算着，早就听经理说有个很有名气的珠宝商要要和商场谈合作，经理也多次强调这次的合作很重要，关系到商场的品牌建立和推广，这次又选择在中心会议室，看来这个会议应该就和这件事有关吧。 会议室里的灯光昏暗，投影在展示着一件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她好不容易找到甲方席位，有好不容易找到经理的位置，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那接下来，有请**珠宝公司的艾经理，对整个方案进行陈述”小晴担任了今天的司仪小姐。 “各位，我是我们公司委派沈阳市场的总负责，我叫艾飞，下面——” 艾飞？六妹抬头仔细打量了这个衣冠楚楚的艾经理，这不是大飞么？五年前的老同学？真的是他。 五年前，大飞也是家乡学校的风云人物，曾经半真半假地追求过她，有一次暑假他到她家玩，大胆的在爸爸面前坦言要和自己结婚，弄的自己在家里好不尴尬，他父亲是爸爸的一个机关里的，有一段时间两人在单位就“亲家亲家”的叫着，逢年过节还相互走动，好不热闹。 大飞在学校就有很多女孩喜欢他，可是后来，他父亲被调职到南方的城市工作，大飞就天天逃课，竟闹到被学校劝退。再后来他爸爸就把他安排到南方的学校了，临走的时候，也没有见个面儿，可谁曾想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发展的这么好。六妹也不知道当初他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和她胡闹。他天生就是个不着边际的主儿。 那时的自己还是个懵懂的女孩—— 六妹走神了，好不容易在阵阵的掌声中苏醒过来。 今天能看到艾飞，也是个意外的收获。 至少艾飞带给她的记忆是青涩的，能在苦涩的现实面前找到这样的感觉是很难得的。 艾经理一直沉浸在甲方高度认可的喜悦当中，也完全没有想到，他这次合作的伙伴竟有他当年的喜爱。 按照惯例，晚上单位的领导要举办一个庆功宴，六妹也算是这个项目的参与人员，当她和领导赶到酒店的时候，公司招待部已经把场地布置的万事具备。 不久，合作单位的领导们也都陆续到场，艾经理被安排到了前面最远的一张桌子上。席间，他侃侃而谈，完全不象是个初出茅庐的假经理。 到最后时刻，就是桌桌敬酒谢宴的时候，艾经理到哪桌上都是谈笑风生，风流倜傥。 “感谢贵公司的支持，我代表——”当他把目光移到六妹脸上的时候，他突然噶然而止了。 “艾经理，我们合作愉快”六妹端着饮料杯和他碰了一下杯。 “你是？” “我是！” “哇，你怎么在这里？”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哎呀，我的老同学，来来，干杯！” “怎么你们认识啊，太有缘分了吧，好啊，好，来干杯”经理似乎也体会到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饭局过后，六妹应邀和艾飞来到街角的一个小酒吧。 “欢迎光临，里面请”服务生热情的招待。 “给我们找个离音响远一点的地方。我们喜欢静。” “请和我上二楼吧，这边请”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她们在二楼靠窗户的地方找了个座位。 “二位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新调出来的”情侣宾客“，要不要试试？ “他把她们当成是一对情侣了。 “好啊”艾飞不由分说。 “你怎么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他点燃一支烟。 “你在会议室做演说的时候”六妹得意的眉开眼笑。 “哦，那你会议结束怎么没有找我啊？” “你们一伙人走的急急忙忙的，我怎么找你啊？再说了，你要是说不认识我，那我多么尴尬啊” “看你说的，哪能认不出来你啊？我到你们那桌的时候，看你一眼不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敢肯定。要不是你先答应，我还真不好说。” “你这么的的经理哪里会认出我啊？”六妹的话让人不着边际。 “不是的，你这是说到哪儿去了，讽刺我是不？你现在变的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我看到刘若英了呢” 你就侃吧你“ “真的，你真比以前漂亮多了，只是你的眼睛我还是记得清楚，永远也忘不了。”艾飞诡秘的笑了笑。 “得了，你可不要在泡了，和以前一样啊你”六妹有点不好意思。 “先生，你们的酒”服务员必恭必敬的提醒道。 “我不喝酒，你喝吧，给我来点饮料吧”六妹这句话真就要成了习惯了。 “好吧，你随便吧，女孩子不喝酒好，我赞同” “这些年我们都没有联系，想不到还能遇见，你过的怎么样啊？”他关切的问。 “还行吧，我还能怎么样啊？一个正常的女孩过着正常的生活。” “你结婚了么？你老公一定好能干吧？” “哈哈，我结婚？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么漂亮，还能留到今天？不太可能。”男人的判断总是有理由在支持。 “我没有结婚，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她又一次浅浅的微笑。 “那你的标准也太高了吧，不过你说的也是，要找个像我这样的的确难度大了点，不过你可以找个比我差一点的，到处都是啊，哈哈”他像听到自己中奖一样的精神抖擞。 “你可真脸皮厚啊”六妹喝了一口橙汁。 “那你总该有男朋友吧？他是干什么的？” “我——没有男朋友”这个问题回答的真的很牵强，很犹豫。六妹剩下的动作就是用勺子搅拌着面前的橙汁儿。心里在想着阿郎，竟越来越难受。 “啊？真的假的啊你？你不会是像做修女吧？”有时候男人开玩笑完全顾及不到对方的感受。 “去你的，胡说什么呢？”六妹收起温柔，向他白了一眼。 “那正好啊，我也没有女朋友，我们可以破镜重圆了啊，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啊？”他仍然不依不饶。 “谁和你破镜重圆啊？脸皮可真厚。”她就像一个孩子受到了委屈。 “我是说真的，我一直喜欢你，你不知道么？”看来他是认真的。 “哎呀，你可别逗了，说说你这几年的奋斗经历，我想听。”总要有个人转移话题。 “我啊，其实我真的很幸运，刚到南方的时候各方面都不习惯”他连喝了两杯酒。“不满你说，我刚去的时候都不会朵车了，上的是一个私立学校，不过有个最大的优势在于，南方的孩子们都没有长开，我一去的时候，老师就非常的喜欢我，不论什么运动项目我全ok，甚至都超了他们学校二十年的记录，你说，这成什么样了，到毕业的时候，直接以最好的条件保送到深圳的现在的这个公司，刚开始的时候是个业务员，后来在一次和劫贩以死相拼，为公司保住了财产就一举成名了，公司给我奖励了到澳门学习深造的机会，去年回来直接升经理了，今年要被安排到这儿来了，再后来就遇见你了，现在和正坐在一起，就这样”。 他的回答有个开头，有个结尾，却没有过程，莫非他不愿提自己的过程？这个隐姓埋名的过程里还藏着什么呢？ 他没说， 她也没有问。 手机响起六妹接到一条信息我在新世界看到一个香耐尔的包，我已经为你选了一个，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是秋实的手机号。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答复能不能伤到人家的心。 秋实今天从公司出来，回绝了一切应酬，他告诉勇哥要去医院看他的姑姑，（他姑姑是去年由于脑出血住院了）从医院出来以后就径直去了新世界广场，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逛街，他和所有的事业男人一样，他不会挑东西，他只会挑牌子。 在商场里，他凭借着印象，沿着和邱娜以前去过的店面走了一圈。本来lv的包他是最喜欢的，因为款式和颜色都和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电视里的美女配上这个品牌都是很漂亮，所以六妹挎上这样的包包，也能很漂亮，价格也不是很贵才一万八，还能赶上活动额外赠送一个真毛料的小狗熊，可爱极了。 “先生，你还是选这个款式吧，送给你的老婆正合适”营业小姐在妙语连珠的介绍着。 老婆？是啊，现在她也不是自己的老婆啊？如果人家根本不愿意做自己的老婆，我还送这个包预示着她一定要做自己的老婆，显然很不合适啊，毕竟才见了一次面啊。做生意就是结果有再大的利益，那过程也是要一点一点积累和渗透啊，感情呢？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想想还是不要太兴师动众了吧，以现在的阶段应该属于交往的前期，既然是前期就理应用相应的条件来营造。还是选个大众的品牌吧。 这也的确为难了秋实，自从在去年宴会上经公司的顾问介绍认识了邱娜之后，他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恋爱了，她成天在身边缠来绕去的，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体会到心动的感觉，他当然知道她是女人，可是他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到现在位置，包括情人节那天，他送她玫瑰压根儿就是例行公事，和公司的王会计每周给他送一次报表是一样的。 虽然她激动的给了他一个个吻，但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她。 每当她喋喋不休的问他“你喜欢我么？” 他总是潦草的回答“你说呢？” 其实这也是在电视里学的。 如今遇见六妹这样使他的女孩使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原来就存在他喜欢的类型。 没有恋爱经验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选到六妹喜欢的包，以前邱娜买东西的时候他都是看也不看，只管买单，现在他只有凭着对做生意的感悟去为六妹选了个香耐尔。 六妹短信的回绝，没有让他失望，他认为那只是个不好意思罢了。 他根据那天见面六妹的衣着，选了个咖啡色的包。 咖啡代表着高贵和内敛。 “公司在篱上小区给我租了一套房子，让我先对付着住，我打算过完春节后自己买套房子，你在这儿比较熟，给我问问谁家的房子好。我也没有时间出去转，就拜托你了”艾飞终于利用老朋友的关系，好不客气。 “好，其实我也不懂，有空的话多给你留意就是了。” “记住，我只要名声响的”他那股认真劲真像阿郎给她买东西的样子，每当她不舍得花钱的时候，阿郎总是瞪大眼睛郑重其事的鼓励她说“记住，不要讲成本”虽然就是那百八十块的，但还是很舒服。 第二天中午，经理把六妹叫到办公室。 “艾经理把合作的契约费又让利了0.5%，我们的这次谈判非常成功，公司给我们部门记了一功，我想过了，这是原于你是他老同学的功劳，所以公司决定给你个大红包。恭喜你啊！！” “这样不好吧经理，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再说了，都是为公司办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诶，你能这样想，说明公司的决定才是有意义的，你不图什么，道理就奖励你什么，知道么？好了不要推辞了”经理说着拿起电话“财务部么？对，是我，我现在让她过去，你按照王总的批示办就行了，好，再见。” “快去吧，人家还等着你呢。” 从财务室出来的时候，六妹捏着没有开封的信封，从数量上来看应该有一万。哈哈，发财喽。 她开始盘算着，要请艾飞吃顿饭，算是谢谢人家。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同事们围着她的桌子乱转，自己领赏的事应该是保密的啊，难道？ “死丫头，你回来了，干吗去了，是不是朵在厕所里偷偷兴奋啊？”这是芽可的声音。 “看看，还是香耐尔的，怎么你老公和你玩浪漫啊”这是孙萌的声音。 六妹已经糊涂了。 “哦？出什么事儿了”六妹挤进人群。 “天啊，一个半透明的礼盒乖乖的爬在桌子上，里面是一个黄颜色的背包，香奈尔的商标楚楚可见。 旁边是一张快递单，签收人写的是六妹。 小晴告诉她说，是快递公司刚才送来的，一个劲儿的问她是不是她老公送的，六妹没有回答。（她们说的老公是指阿郎） 看来好事真的是成双成对，虽然她的心里多少有点负担，但她还是很高兴，她想也应该找个机会把礼物还给人家。 她哪里知道，对方是多么的热情期待，期待的不是包，而是她。 “我收到了你的包，谢谢”当她把信息发出去的时候，她后悔了，她应该这样说“包我收到了，但我不能要——” “你喜欢就好”不到十秒钟，秋实的信息就回来了。 再怎么说也要考虑到礼貌问题，其他的事再用信息发就太不好了，找个机会见面还他就是了，六妹自然深知这个道理。 “喂，艾飞，晚上我想请你吃饭，你有时间么？”六妹想先把艾飞的人情给还了。 “你请我？算了，还是我请你吧”艾飞的大男子主义。 “我今天在公司受到奖励了，当然要好好谢谢你啊” “哦，你们领导挺讲究啊，那好，这样的话我可要好好宰你了” “没问题，你说，你几点有时间？” “我晚上要开会，你下班来我公司找我怎么样？” “行，你公司在什么地方？” “就在中街南头的地王商厦，离你不远，我在12楼，你上来就能看到瑞欣珠宝办事处，整个楼层都是我们的，你找前台问问就找到我了。” “好，下班见” “拜拜” 六妹的单位离地王商厦很近，穿过步行街就是了。 地王商厦是全市最有名企业的办公楼。 这个大厦的电梯轿箱可真有特点，四周是镜子镶嵌，看来是要每个人都要清楚的认识自己，不光要以最好的状态投入工作，也要公司的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客户。 听说在德国，办公楼的电梯里都有一面大镜子，说是让每个员工在上班和下班都能借助这个镜子给自己一个彻底的转换。 六妹当然不会想到这些，她只顾着，对着镜子缕弄自己的头发。 电梯开了，她大意的没有看是几层就下了。 一出电梯门，这里到处都是星海融资公司的log，哪有什么珠宝公司啊？ 抬头看看，墙上金黄的大字13f，多上了一层，刚才只顾着臭美了。 她赶紧叫梯，可是电梯已到24f，看来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是勇哥告诉你的么？” 六妹一回头，是西装革履，英姿霎爽的秋实。 我的天啊。 第二十三章 人们往往要用邂逅来形容偶遇的神奇，可是在秋实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邂逅，这分明是六妹主动的约会，她被他的体贴入微给打动了，很显然他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那是一定的啊，这么多年的生意经验哪里是白给的啊。 “来来，快里面请，到我的办公室看看。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哦，我知道了，你是要给我个惊喜是吧，呵呵”他兴奋的像个得到一个新足球的孩子。 “我——”她刚想说是，路过走错了，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我们的公司还可以吧，都是我找设计公司出的方案，以前这个地方不是这样的，后来我觉得还是在这里放幅毕加索的画比较好，他让人振奋。”他指着接待处屏风的正墙解释道。 那里是一幅很大的抽象画，画面的感觉充满的生机，生生不息。 “秋总好！！”前台的秘书比酒吧里的服务员更加的必恭必敬。 六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再怎么着也没有办法安抚他激动的心情。 “哟，秋总，你还没有下班啊？” “是啊，王会计，晚上你陪海华公司的赵总吃饭吧，就说我走不开，这是他名片，你联系他吧，一定要拿下他。” “好，你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王会计趁他找名片的空挡，偷偷的看了六妹一眼。 穿过狭长的通道，数过大大小小的隔断，又在尽头转个弯，来到一个开敞简明的办公室。 “看，这就是我的办公室，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年了，除了以前的熟人，你是第一个光临的。谢谢” “快请坐，”他用手指了中央的沙发。 “来喝口水，一个质地很好的玻璃杯，盛着上半杯的纯净水，置地有声的落在茶几上，生音干脆利落。这和大面宽的落地窗应和的正好。 她哪里知道，就是他老子来了，他也从未亲自为其倒过一次水啊，她真是个例外。 “你的办公室真的很好啊，一看你就是个务实能干的老板。”六妹双手捧着温度正舒服的玻璃杯，环顾着四周。 墙上到处都是大尺寸的照片，画面都是和各种公司签约时的纪念照，值得一提的是，每张照片上的秋实都是风华正茂的英雄气概。 “这些都是秘书和策划部弄的，说是在大客户面前有助于提高公司的声誉，这一点我很赞同，只不过，有点太形式化了，我想再给修改修改。”他随着她的目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她心目中，他是个有思想，还挺前卫，关键是个严谨低调的男人。笼统的说，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 她怎么能突然对他有这么好的评价呢？ 呵呵，所以说人是需要缘分和需要沟通的。 “这可太好了，正好你来找我了？我一个朋友新开的餐厅还不错的。老是要我去赞助，我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能和你去，我真的很高兴。”看看时间也的确是晚饭的时间啊。 “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明显，她不知道这么说，至少说明她开始在乎他。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电话响起。 “你到哪儿了？我开完会了”是艾飞。 “我啊，在你公司了”回答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你在我公司了？在外面么？我出去接你啊，你等着。” “不是的，，我在你楼上” 秋实瞪大了眼睛，在等待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跑楼上干吗？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楼上公司有熟人啊？” “是啊，这样啊，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其实，我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本来是来找我朋友的，哦，是老乡和老同学，他是你楼下公司的，我上错层了，所以就让你看到了。我真不知道你在这儿，你看，这，哎呀，我真是不好意思啊。”六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样的回答，这样的坦白会不会让人家很尴尬啊。 “哦，呵呵，我说呢，你怎么会找到我这来。”秋实低头搓着左右手。 “真是不好意思啊，其实，我要和你说来着，可是——”六妹自感惭愧。 “不怪你，都是我太高兴了，也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你没有错。”秋实赶紧强过话头“不过，能看到你，你能来我的公司，我是极大的荣幸，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干脆这样好了，今天我是请你们吧，既然这么有缘分，一起吧，多难得啊”他一口气儿也说了这么多，剩怕失去这次一起吃饭的机会。 “还是不了吧，我今天是特意来请他吃饭的，本来欠人家一个人情，要你请的话，岂不是搭上你破费，我可不干。” 难道六妹就没有欠秋实一个人情么？她这么说，那人家会怎么想？ 秋实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忘了转睛，一动不动。 “你送我的包，我很喜欢，可是，我不能要。有机会我还给你。”可能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也可是这才是她的托词。 “你可千万不要送回来，就当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过几天我就不送你礼物了还不行么？你要不答应，我就在圣诞送你更多的？”他像个孩子在讨价还价。 “可是，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啊” “我有事还要求你呢，以后再说吧，你就不要再坚持了，我们都是什么时代了，你还这样。真是的”他小心翼翼的不耐烦。 “你就以后在说吧，我要走了”她也知道，在今天，在这个场合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我来送你吧，反正我也要下楼。”秋实的眼睛分明是乞求。 “还是不要了吧，我自己走吧”六妹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能行，还不知道你再能到哪个公司去，不要告诉我，整个楼层你都有认识的人啊？”他适宜的呵呵直笑。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秋总再见”前台接待仍然必恭必敬，只是特意看了六妹一眼。那短短的两秒钟似乎要把六妹的一切看穿。 电梯这次和秋实一样的绅士，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准确的把他们送到12f. 电梯门开。 艾飞就站在门口，他本来想到楼上去找六妹，刚刚叫梯，就看到电梯下来。 “艾飞，你怎么在这儿啊”六妹高兴几乎是欢快走出电梯门。 艾飞没急着和她打招呼，直着眼睛看着电梯里的秋实。 秋实也没急着跟着六妹走出，直着眼睛看着电梯外的艾飞。 两个完美的男人在这一回合没有分出胜负。 “来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同学，叫艾飞”六妹的介绍提醒秋实该走出来了，还有1.3秒，电梯就关门了，关门不要紧，主要是在这样的场合，电梯关门是多么泅的一件事儿？ 秋实感谢1.3秒前的自我清醒。 “你好，我是楼上公司的，认识你很高兴”他礼节的伸出手。他没有说楼上整个都是他的。 “你好，是六妹的男朋友吧，我是她的老同学，刚来沈阳，以后还请你多关照，我叫艾飞，是这个家公司的。”他转身指了指身后的log——瑞欣珠宝。 “你胡说什么啊？”六妹在老同学面前就是随便“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秋实干脆保持沉默，他在回味艾飞的话，六妹的男朋友。 艾飞对六妹的反驳觉得很有意思，瞪大眼睛看着她。随即他转过头对秋实说。 “那就这样吧，有时间的话你到我这来坐，随时欢迎，我们要走了” 六妹赶紧按住电梯按扭。 “好，也请你到楼上坐，再见” 老实说，他觉得艾飞有点不够意思，活生生的把六妹给带走了，不管是老同学，还是什么的，就像是她的老公一样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给带走了，如果不是这么严重，那至少他应先邀请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毕竟还在一个大厦里，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吧。看来这个大厦的物业公司也真够差劲的，平时多组织组织业主活动啊，如果他和这个艾同志之前认识，那今天一定能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了，关键是又能和她去吃饭了。 这是他这些年来的第一次抱怨。 但还是有另他欣慰的地方，刚才他说自己是六妹的男的男朋友，那滋味真是太好了。他回味这刚才的一幕一幕，在地上左右挪动着脚步，自己是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他说自己是她男朋友的，不对，是这个地方，不对，是这个地方，哪有啊，是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真是疯了。就像个孩子找不到丢失的铜钱一样。 他在12f的电梯前足足站了半个小时。 “王会计，你告诉，赵总，我马上过去，让他等我。”他掏出手机，为了生意真的不能有半点马虎，怎么能让一个会计来办呢？真是的。 “喂，你太不厚道了你啊，明明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你偏说你没有”在电梯里，艾飞就问六妹。 “不是的，你想到哪儿去了”六妹白了他一眼。 “哦，我知道了，你是舍不得我是不？呵呵，，不过他真的比我强啊”他的那股劲儿又上来了。 “你再胡说，我打你啊”在他面前就是随便。 “我，我才知道，这是苦肉计”艾飞似有感悟的看着六妹。 “苦肉计？你没有病吧，糊里糊涂的说什么呢？”六妹也莫名其妙。 “你找个人在我面前晃悠，是不是要刺激我，暗示我赶快追你啊？” “去你的，你的脑子可真能想象。” 这句话，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了许久。 随之其后的秋实刚发动汽车，却看见马路上招手打的的她们。 他努力的伸出头，想看看他们的举动，试图从两个人的肢体动作判断出他们的真实关系。 天啊，差不点撞到旁边的车子上，这不是找挨骂么？ 这是怎么了？ 神魂不定的他，现在却更加神魂颠倒！！！ 第二十四章 这几天秋实被即将要签定的几装生意牵的牢牢靠靠。 艾飞被公司新下达的指令忙的马不停蹄。不过他的优待还能与六妹互发信息，晚上还能在一起吃个饭。 每当他用秋实逗她的时候，她越来越顺从了。 这天一早，他在一楼大堂等保安给他找快递的时候，也等到了秋实。 今天是圣诞前夕平安夜的白天。 “节日快乐”秋实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向他打招呼，只是他那潇洒的动用在艾飞的身上真是有点可惜。 “开乐”艾飞的回答不失水准，他用简单维护了自己的风格。 电梯里一个上12f一个13f. 从物理学的角度上讲，13f高于12f.却不知道秋实此刻是怎么想的。 “你的同学六妹挺有意思的啊，要不是他我们还不认识呢”秋实说话。 “是啊，我还不知道，她有朋友在我的楼上。她还说，我们公司找的地方很好，顺便让她把两个人一起看了” 从艾飞的话可以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她无意走错地方，根本就没有向他说。 不用多问，就知道结论，这是商人的判断能力。 “改天一起吃饭吧，”这次秋实一定要先约定，他不想再被动了。 “好，没有问题。”两个人交换了名片，便分开各自开始用新的一天为祖国的私人产业做贡献了。 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手机，给六妹发了信息 “晚上我请你一起过平安夜，放心保证不送你礼物了呵呵”如果他这几年还学会了在生意上赌博的话，那么他这次真的下决心真赌一把了，就赌六妹今天晚上根本没有约会，也没有男朋友。如果有普通朋友的话，那么他希望自己能胜出。 就算是艾飞要参加的话，也无所谓，刚刚已经和他说完了，这个聚会并不唐突。一切都是天衣无缝！！！ 接着就来了一条信息。 他以为是六妹回复的这么快。 “亲爱的，我在香港，圣诞回不去了，你要把自己照顾好，这边太热闹了，不然你夜来吧？”是邱娜的短信。 这个疯丫头已经玩儿了一个礼拜了在外头，他着实已经忘了她在的存在。虽然他昨晚刚刚收过她的信息，只是知道昨晚她在澳门。 他突然心头有种沉重的感觉。 这是爱情的背叛么？ 不是，爱情的定单从来就没有得到他的签字。 而现在的爱情定单才刚刚拟上方案。 六妹换好工装以后才看到手机上的信息。 她并没有马上回。 她不明白阿郎的信息怎么现在还没有到，为什么 秋实的信息却能赶在阿郎的之前。事实上，阿郎的信息根本就没有办法和秋实的比。因为阿郎的信息根本就是个虚幻，虚幻的东西怎么能和真实的做对比呢？ 一上午，所有认识的朋友都陆续的发来祝福的信息。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先不谈各自的内容如何，但也知道大家都彼此惦记。 难道在阿郎看来，连普通的朋友都没的做么？ 你不给我发，我还懒的理你呢，你这是算怎么回事啊？ 说是不理，她还在午饭后给阿郎发了祝福信息。 阿郎当然知道今天晚上是平安夜，他就是做事图个完美，他想晚上给六妹发个信息祝愿一下，那至少也应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发过去，他认为既然是平安夜，要是不在夜色十分发的话，所有的祝福都是不管用。 当然这个信息还要把时间掌握准，最好能在她上厕所时或是一个人的时候收到，这样才不至于扫了她约会的雅兴。 整个白天他都主动找些事情做，他不能参与大家讨论庆祝的话题，这太容易使他回忆即美好又枯涩的过去。 去年的这个时候——哎，不敢多想，偏又想起。 想起以前她和自己的好—— 想到现在她和别人的好—— 前后都是心如刀割！！！ 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 午饭后，他接到六妹的祝福信息 一看内容就是相互传发的顺韵内容。他虽然不喜欢这样的潦草方式，但他还是很高兴。 他回的很简单“平安夜，平安！！！平安永远！！！” 满心有很多的话，想要和她诉说。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两个人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得到如今的这个结局，一切最好都尽在不言中。 爱她，不能给予她，就放开她。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没有！！！ 不去说，不去说，不去说，不去说不去说。 心中有爱，默默的祈祷就是恩赐。 不要刻意的去描画，因为这份色彩早已不再是苍白无痕。 心中有话，默默的回味就是高尚。 不要刻意的去填补，因为防飞的心灵早已不需要枯涩的打扰！！！ 这是阿郎对六妹的肺腑之言，他懂得忍受比打扰更能表达自己对她的爱。因为没有了牵绊，天使才会飞的更高！！！！因为自己对她说的每句话都要钩起她心中的忧伤，忧伤和美好都是对她的牵绊！！！！ 六妹会懂么？ 如果到最后这个世界仍然充满误解的话，那么正如阿郎所说“ 岂能尽人如意？但求去愧我心！！！ 六妹在秋实发来的第十个信息之后，终于答应了和他一起共度平安夜。 她本想叫上艾飞，可是艾飞晚上有应酬，这样晚上600，秋实娴熟的把车停在商场的大门口，他在等待天使的到来。 这个圣诞是他28年来的最美的一次圣诞，他彻底相信了圣诞老人会在今天向有守侯的信徒馈赠大礼的事实，那根本就不仅仅是个童话而已！ 六妹今天打扮的完全颠覆了平民无美女的现实。 她应该在哪个剧组，确切说她应该在荧幕上和他见面。 同样都是牛仔加长靴子的组合，可是就属她的最够味。 上衣白黑相间的格子毛衣，有十足的西部风情之感，配合今天这个西方的节日简直就是量身定做。她的头发长长的，弯弯的，香香的，难道是天使么？ “嘿，这儿呢”六妹从门口出来到台阶下一共用了15秒的时间，他在这15秒钟内得到种中幻想。 六妹这才注意到，站在车门边的他。 六妹根本没有注意这款加长搬的雷克萨斯。 “哇，你等很久了吧，我刚才弄材料耽误了时间，不好意思啊。” 他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些什么，急忙过来给她开车门，他只听到是个天使在歌唱。 车里显然刚刚精心布置过，前面是个小小的圣诞树，音乐特意的反复播放圣诞歌，轻轻的，美美的——“ 他侧身伸出一只手，从后座拿出一大簇玫瑰花。 “送给你的，圣诞快乐！！”一双传情的眼神。 “谢谢”不是六妹被他的眼神所打动，而是被那馨醉的花香所打动。她甚至不由自主的连声谢谢，高兴的像个布娃娃，高兴的没有条件。 好在花丛中夹杂着两朵百合，这和爱情无关。 车子在人群中几次试图加速，可是满大街的人，满大街的穷苦人前胸贴着别人的后背在艰难的移动，也来凑这个热闹，各大商场也趁机暴赚，想想去年和阿郎也是这人群中的一员，为了给她买一条如意的裤子两人几乎走遍了所有的商场。如今却坐在舒适高档的车子里漠视着外面的一切。自己真的蜕变了么？ 我靠，这要是夏天，这些女的非得给挤怀孕不可。 你真缺德，说什么呢 这是她唯一还能记得那天晚上阿郎和他说的笑话。她先是笑了笑，又突然伤感，怀孕？阿郎，我真的不欠你的了。 她心里在偷偷的想着。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她的爱情并无亏欠。 “你在想什么呢”？秋实怕她会不耐烦，这么多的人，车子像虫子一样的爬行。 “哦，你看这么多人，多好玩啊”六妹赶紧找个借口。 这要是邱娜的话，不知道该怎么样损这些平民百姓了，说不定早大发雷霆了，有一次她催促他加速，险些出了车祸，这个不温柔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这次是六妹。 “哦，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穿过这条街” “不着急，你可要碰着人家啊” 多么有爱心的姑娘，这不是天使是什么？ “哎呀”秋实好像忘了重大事件。 “怎么了？”她关切的问到。 “你猜想到什么了？”他神经西西的。 “什么啊？”她更不懂了。 “你看，你看，你好好看看，你想到了什么？”他指着车窗外的人群。 “没有什么啊”她的大眼睛真是好看。 “你再仔细看看” “没有啊，很正常啊” “你看外边的这些人像不像疯狂fans？而你就是来出席发布会的明星，我是你的司机兼保镖兼经纪人。你看像不像” “哈哈，呵呵，你可真逗”六妹又露出那可爱的小虎牙，笑的开开心心，轻轻松松。 他完全沉浸在成功的喜悦当中，他为自己的善于发现和善于整理故事而沾沾自喜。 不亏是雷克萨斯，12个缸前后驱动，驰骋在二坏路上，他有带她私奔的兴奋。如果两年后这下面的地铁开通的话，他真希望邱娜就在底下的地铁里，他会加足马力毫不客气的把她抛在九霄云外。 在浑河边上的“夜色阑珊”happy吧，一切都和电视里一样，有最好的服务，有美酒家肴，有眯人风景—— 酒不醉人，人自醉，再附加上一个有情调的男人，对于任何女人来说，爱情的城墙都要崩塌。 六妹是正常的女人，也不例外。 “82年tte，见证了她24年来的真实意义”今天她第一次喝酒。 “我喜欢你，希望你给我一个好好待你的机会”秋实的每个字用的都很包容很准确。 六妹才定睛看他的眼睛。 虔诚、浪漫、伟大！！！ “我说过我不送你礼物，可是请你相信我，这对于你来说，不是礼物，是我的希望。”他递上一个周大福的小盒子，打开后是新款的彩砖戒指。 六妹不知道是被喜悦充昏了头脑还是——没有出声，她竟然默默的不做声。 她在想什么呢？要是一般的女孩还不早已欣喜若狂啊！！！ 她在想什么呢？ “我想给你戴上试试”连话语都充满了虔诚。 如果人的一生都是在等待和煎熬中迎来美好的幸福的话，那么六妹今天就是这个等待的终点。 如果说女人的一辈子在为爱情活着的话，那么六妹今天就是这个爱情的使者。既然种种理由都对这一切表示支持和赞许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她美好的生活的开始。 秋实牵过她的手，把沉甸甸的戒指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她没有拒绝！！！ 她这才意识到，她右手的戒指。 那是她和阿郎在三年前买的，阿郎说过这是他老婆的专利。 它真实便宜的可以，和左手比起来真是黯然失色—— 但值得肯定的是，如果秋实刚才牵她的右手的话，当她看到手上戒指的话，她保证不会让任何的戒指来取代它，看来她真是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多么善解柔情的姑娘！！ 再如果，秋实要拿下这枚戒指的话，她委实不能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 秋实没有想的这么多，他仔细打量着她戴在左手的戒指，赞扬之声，声不绝口。 “我会喜欢你，爱你一辈子的”说着拾起她的手背就是深情的一吻。 她当然知道，应邀他的约会，接纳着他的一切这意味着什么； “—— -----------------------------------只愿你珍惜自己，把握青春--------”歌声从棚顶漂过来的时候，六妹清楚的听到这句歌词，阿郎就是怕自己被坏人骗，每次都是这样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就是个玩笑，现在却成了撕心肺裂的呐喊。 阿郎，是你在天边呐喊的么？ 如果是的话，请你相信，我会的。 我想要的已经来了！！！！ 当秋实亲吻她脑们和嘴唇的时候，她流泪了。 泪不在是枯涩的，而是甜蜜的。 以前的泪水是为她们而流的，现在的泪水是为甜蜜而流的。 回去的路上，秋实收到一个信息兄弟，小晴这丫头喝多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是勇哥发来的。 “还用问么？送人家回家” “你可不要逗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我是认真的，你要是不送她回家的话，我和你绝交。” 他真想打电话好好骂他一顿。可是六妹在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六妹家楼下的时候，他已无心在恋恋不舍的缠绵，他的心里很不安，他现在想去 杀了那个混蛋。 他在楼下看到六妹的灯亮了以后，立刻就给勇哥打了电话。 “你在哪儿？”劈头就问了过去。 “我在自己家啊，我听你的就是了——”家里老婆在催促他换鞋的声音听的轻轻楚楚。 短信发来是六妹，说是安全到家，放心。 刻骨铭心的平安之夜！！！！！ 第二十五章 就这样六妹飞向了幸福的国度，她的约会，她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秋实对他的好，使她在半个月来都没有时间来想阿郎。 右手的戒指安静的躺在抽屉里，在被唤醒的时光中沉睡着。 没有纷争，安安静静！！！ 女人一旦飞上了雨过的云彩就像南去的大雁一样，她只顾着追逐彩虹的方向，却无暇雨后田埂的风景。 因为在她看来，这一路除了彩虹再也没有风景！！！ 人逢喜事精神爽，秋实的生意经营的越来越好。 他和六妹的恋情也告诉了艾飞。 期间三人出去吃了两次饭。大家相处的很好。 他们成了好朋友！！！ 至于勇哥就是一个劲的恭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父母，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单位的员工不用传达就已经你知我知了。 这天他在单位，接到邱娜的电话 “亲爱的，我的最近在封闭做愈加呢。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我今天晚上5点的飞机，你来接我啊，不要迟到了啊” “我晚上没有时间啊，你自己打车吧，或是让你哥接你吧” “就不，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想死我了，来亲一个”那边是一个热吻，从大洋彼岸穿过来。 他真想告诉她别回来了，又想把分手的想法告诉给她。 正如勇哥说的，她不从天安门城楼上跳下来，也能从飞机上飞下来。 还是等她回来好好谈谈。 这一切只有勇哥知道。 对于六妹这个他唯一的秘密，他不能因为邱娜让六妹有一点误解。 在她的心目中一直要是最好的。 这也是一种爱，一种在信仰中的爱。 “亲爱的，我晚上有个应酬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等完事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他拿起电话在征求她的意见。 “哦，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出门开车要小心点啊”她总是体贴入微。 “你就放心吧，有你关心我会注意的。你晚和你同事们要吃点好的啊，对了，我听人家说，木耳西红柿汤对皮肤很好的，你天天守着电脑，不妨试试去，有空的话你就上网去查一查。” “好了，知道了，我还要开会呢，不和你说了啊。” “好拜拜，开心点啊。” “会的，再见。” 总算这段感情走向正轨了。 放下电话，他就在想，该如何了解他和邱娜的关系。 其实她除了任性和骄慢，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说，她会在半夜三更等在他家的门口，她会端着一碗方便面陪他看完整场的演唱会——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撩动自己感情的心弦。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无知吧！！！ 下午他早早的和勇哥说好，晚上5点要用他的车，四点半的时候，勇哥把车送到他的公司。 “我说兄弟，是不是你的旧相好回来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你说什么呢，我是去接她不假，可是我是以朋友的关系的关系去的，也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秋实接过勇哥递来的烟。 “你怎么又换牌子了？”秋实抽了一口，感觉和以前的箭牌味道没有什么两样。 “兄弟，我这次换牌子可完全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啊，你想想，我以前是抽什么牌子的？”勇哥认认真真的问道。 “你不爱抽箭牌么？我上次从日本回来为了给你这个烟，机场都以为我是走私的了。” “这就不能赖我了，宋丹丹都总结经验了，以后啊，不能老在一只羊身上拔毛了，谁像你这么傻，一带，带一箱啊？”勇哥的语气有点嘲笑的意思。“以前我爱抽箭牌是因为我觉得我在情场像拿破伦一征战战场一样的百战不殆，可是从你这次坏我好事以后，我决定改变形象了，关键我觉得我太愧对箭牌的这个名声了。所以现在改万宝路了，以后啊，我就是个纯牌儿的老西部牛仔喽。”语气又是冷嘲热讽。 “去你的，我现在心理乱着呢，没有心思和你贫了。” “怎么样？我就担心你脚踏两只船，多少个活生生的例子啊，你说你又不是流氓了呵的那种人，你招丫头这不打紧，可是你也不能同时弄两个啊？” “你胡说什么啊？我只喜欢六妹，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秋实像在背台词。 “咳，咳，咳，”勇哥被秋实的话震住了，一大口烟全塞嗓子眼儿里去了，眼泪都呛出来了。“我靠，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从古代新来的吧，咳咳，——” “我啊，和你没有语言，走了”秋实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勇哥。 要是让邱娜看到他的类克萨斯的话，她非疯了不可，不仅要让他带着她在沈阳转个是圈八圈不说，一定还能还能让他把车开到空姐学校去找她以前的姐妹们炫耀一场。他现在可没有这个心情玩这些不值一文的游戏。 在机场外面等待的人们好象都怀着焦急喜悦的心情期待着亲人朋友的归来，只有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在焦急中又有点排斥他焦急能和她早点相聚，赶紧找个机会和她划清界限；他又排斥她这么早的出现，他的确不知道该已什么样的锲机完成这次使命，一切来的都是这么唐突，就连神仙也没有充分的准备—— 从机场出来的人们，都带着华容的颜色，竟相投入亲人的怀抱，而等待邱娜的却是冰冷的刺刀；神啊，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啊？ 整个人群中就树她最鲜艳了，绯红的皮裙，白色的马靴，过臀的风衣，波浪的长发，像一阵风刮过来，让人窒息——却不像天使！！！ 几乎一切都完美无暇，只是身前身后的大大小小的包包给整个的行套打了折扣，那叽里咕噜反抗做响的旅行箱就能证明这一切。 “嗨，亲爱的，快帮忙啊，都要累死宝贝了。”秋实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这样亲密无间的称呼彼此。 他慢悠悠的朝她走去。 “来快亲一个吧，我都想死你了”完全不顾周围的目光，在别人看来恩爱需要特定的场合，在她看来，完全是没有这个必要。 他正合计着该怎么保持距离，可是她的嘴唇已经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就不能老实点儿”急忙冒出这么句话。 “你说什么呢？”她突然反应过来。有点不高兴了。 完全是秋实的错，姑娘的确是无辜的。 “不是的，我是说你这么累，快给我，来帮我把车门打开。”他再也不能看她的眼睛。 “你这人可真是没劲，人家想你说明人家在乎你，有人看怎么了？你是我老公，有什么错？真是的”任何人都会因此不高兴，何况女人。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砰的一声响，后备箱死死的关上。 “你真讨厌，人家这么高兴回来能看到你，可是你——”两行热泪顺势而下。 “好了，是我不对，快上车吧，风大，小心着凉。”他搬过她的肩膀，把她送进车里。突然感到自己真的太不解人情，人家又没有错，好心让他来接，却换来伤心的回报。 他特意把车里的音乐声音调到有够大声，好弥补一下空缺的气氛。 ……………………………………………………………… ……………………………………………………………… 从机场到市中心要经过一个尚未开发的荒芜地带，夜幕下的农家院星星点点，昏红的灯光就像洒落在地上的萤火虫虽然一动不动却饱含生命。 冬天的夜晚来的太早，外面的风也随即变的硬朗起来。让人感到无比的孤独，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使秋实开始琢磨旁边的她在想什么呢？ “你，这次玩儿的高兴么？”秋实探视性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还会说话啊？”她撅着嘴。 “好了，你还生气呢，都是我不好，行了吧？”他竟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上，不知道这个的动作的初衷是何意。 我相信是个习惯。 “你还说呢，真是的，本来人家很高兴的，都是你，非的把人家气的半死。”她在拉过一个大包在稀里花拉翻来起来。 女人的神经都这样，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你给她点安慰，她立刻就能多云转晴。要不人家研究女人的学者怎么说；女人啊，就像是咖啡，你不管她，她就是苦的，你给她点糖蜜，她就是甜的。 “看。老公，这是我专门给你带的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嘿嘿”她高兴的把之前的不愉快忘的一干二净。 “哦？”他转过脑袋，他根本没有看她手中的礼物，反而在回想她刚刚喊的“老公”。 “来，你先猜猜这是个什么样的礼物？猜对了有奖励的哦”真好象是一个幼儿园的阿姨在哄一个孩子。 秋实看着她的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出她有哪点非常让人讨厌的地方；他相信自己是看错了，在她的眼里一定有一种让他非常讨厌的地方。 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可是最后毫无所获，他只能增加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怎么不说话啊，真是的，一点都不好玩儿”她自己打开了手中紫红色的礼盒，里面是个造型很经典的蛤蟆镜，和梁朝伟的一样。 “我几乎转变了香港的所有专卖店，可是最后还是在澳门给你找到这个眼镜儿，我就记得你喜欢这样的款式，要知道，这可是和内地的不一样，人家的这个可是原版的，听营业员介绍说，香港的影星都是用他们家的眼睛儿出镜的，怎么样？喜欢么？”谁要说，她现在的样子不可爱，我非杀了他。 “哦，是么，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我觉得这样的款式太俗套了，再说了，我天天出门办事儿，戴这么个眼镜儿人家是不是会认为我有精神病啊”在转弯处他恨恨的转了一下方向盘，至于她，连同她手中的礼物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啊！！！”她本能的尖叫一声。“你这个人可真是的，你之前不是非常喜欢这个样子的么？再说了，我就是喜欢你戴这样的，我喜欢，那简直是帅呆了。”她干脆戴在自己的脸上，对在反光镜在左右比划着。 “我看你戴，挺好看的啊，不如你留着吧，这个真不适合我，不过要谢谢你给我带这个礼物，虽然我不喜欢”他再次转头配合她的动作看了一眼。 “你这人这是怎么回事啊？真没劲”她摘下眼镜气横横的看着他。 他当然能感受到她的眼睛正像檫的铮亮的刺刀在等着他的靠近，按照常理他能用温柔的话语把这一切给化解。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他选择用冷漠来对抗冷漠。他需要一触即发的冷漠来找到一个突破的豁口，去让她知道，他已不需要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没有人再能沉住气了。 他随手调高了音量。就是不吭声，最后能沉住气的还是男人。 “哎呀，真是气死我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像个娘们是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先去哪儿？还是先送你回家吧”这句话等着这个机会很久了。 电话响起，是六妹打来的。 他在合计该接还是不该接。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一回来你就给我脸子看，把我当什么啊？” 他决定还是不接六妹的电话。 还是一声不坑的，在给六妹编辑信息我有个客户，现在不方便接，一会儿打给你。 此时他的心理很矛盾，本来不打算在今天和她摊牌，刚才在机场之所以对她冷漠是因为想和她拉开距离，现在对她这样，就连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早点把她送回家，赶快等到明天或是在后天把一切都说清楚。即便有再大的准备也不能在今天把这个窗户纸捅破，毕竟人家是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家的，自己这样做到底是算什么？再说了，她也并没有错。他真后悔下午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坚持让她哥哥来接她。如果自己不来的话，可能就不会弄出这么多的不愉快了。都怪自己的猴急，还想象着今天就能够说明白一切问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愚钝，看来真是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 他准备放弃这个不好的念头，心平气和地送她回家，可是自己老是感觉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爬着一个魔鬼，在对着自己龇牙咧嘴，接着又递过来一把把双刃箭唆使自己一次一次想刺穿邱娜的心灵。他狠劲的打开雨刷器要冲走一切无源头的罪恶，玻璃水在玻璃上泛起的白泡泡就想被碾压而死的魔鬼口中吐出的白沫，尽管它还在狰狞，但是它已经死了。 “你干吗啊？大冷的天儿你开雨刷器干吗？容易给冻坏了。”邱娜的眼里到处都是不解的疑惑。 “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今天就不请你吃饭了，我心里乱的很。” “那好吧，你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休息，工作压力也很大的。”她非要这么关心他。 他把箱子放在到二楼缓步台儿上的时候，向她示意了一下，就转身下楼了。她家住三楼。 她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一个goodbay，kiss！！ 回到车里，空气仿佛都已经凝固了，这个精明的男人第一次感到解决这样的一件事情是如此的吃力、言不由衷。 怎么想也不明白，狠下心肠就这么的难。区区几句话的事儿弄的这么复杂，心理忐忑不安真是见鬼了。要怪，就要怪自己所受高等教育的所得——心存仁爱。 电话响起，是六妹的短信“你还没有忙完啊？我要回家了，你完事以后给我打电话吧” 他正要给她打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屏幕上勇哥的头像一闪一闪的滑稽至极。 “喂，兄弟，你在哪儿啊？记得把车里女人的东西给弄干净啊，我老婆老是突击检查，我们这两天打了好几仗了。” “知道了”他一边回应，一边左右环顾车里的前前后后，那个紫红色的礼盒老老实实的躺在旁边的座位上。 “你在哪儿啊？我把车给你送过去”他戴上眼镜在反光镜里照了照，她说的没有错，的确不俗。而且很帅！！ “我在龙堂洗浴，你来泡泡？” “你等我吧，我去找你，有话和你说”他从车前大灯的光线中发现马路边石上爬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把看到的一切，分别用信息发给邱娜和六妹。 两个信息相继回复。 “你可千万不要碰它啊，小心被它咬着得狂犬病，明天你给我打电话吧，我们去吃好吃的啊，我洗澡了，要睡了。”不用看是邱娜的。 “这么可怜啊，你有没有给它弄点吃的啊？要不，你把它动到收容站吧”这是六妹。 这个社会，连流离失所的人都要去蹲桥洞，哪有什么收容站能理会一条狗呢？他把自己荚克的帽子给懈了下来，轻轻的靠近它盖在它的身上。小狗立刻蜷缩在帽子里，好象它也很喜欢捷克琼斯的牌子。 他希望明天会有个好心人把它带走，自己是无能为力了。 他在龙堂的二楼到处寻目勇哥的踪影。 墙角的沙发床上，有个人向他招手。 “我说，兄弟，怎么样？摆平了么？”腿上坐着个按摩小姐。 “怎么说呢，没结果”秋实顺势躺下来。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那姑娘厉害着呢，我看她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一边说，一边指点着按摩小姐一会儿按按这儿，一会儿捏捏那儿。 “不是，我没有和她说，倒惹她生了一肚子气。”“那是为什么啊？” “唉，一言难尽啊”他伸手示意来一支烟。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明天再说吧” “看你那憔悴样儿，赶紧找个小姐给你按摩放松放松？”昏暗中两支烟火红火红。 “不要了，我得回去了” “你啊，不要墨墨迹迹的，当断则断。你看我，不管什么样的姑娘，完事儿就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 “你们能和我们一样么？”秋实给了他一个不削的眼神。 “什么话，我们也是有真感情的啊。”他瞪大了眼睛“人心都是肉长的啊，特别是有过肌肤之亲的，那滋味也难受，真的。”他又接着说“只是我的心态比较好罢了” “靠，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样的好心态？” “宁滥勿缺、爱其之美、得其之美、美美尽收。哥哥的三美政策。” “不懂。”秋实摇了摇头。 “你啊，太年轻了，对女性太不负责了，其实有些女人真是很希望南人看到她的美拥有她的美，却不奢求你占有她的美。”按摩小姐听完他的话噗嗤笑出了声。 “我只能说你，幸好全是遇到这样的女人，不然你早被剥了几层皮了你。”秋实应着按摩小姐的笑声给作以总结。 “所以说，老天还是眷顾我这样对美有所准备的人。” “你的问题和我的不着边儿，不能混为一谈。” “我是要给你找到一个支持你果断做决定的理由” “这我知道，我很清楚，可是我怎么能凭白无故的去尚一个人的心呢？” “那你怎么就能凭白无故的去感动另一个人的心呢？是，我知道。左手的这个你不爱，右手的是你所爱的。可是，左手的现在无论处于你认为的什么目的，但是她是爱你的，也甭管她的爱是否真实，值得肯定的是，有爱就要有纠缠。问题是你怎么去看待它而不是急于去解除它，当你把态度找准的话，一切自然就要答案了，一切自然就揭开了。” “可是…。”秋实想谈谈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可是的。你不是个狠心的人，那么你就顺其自然吧，要么你就当一把狠心的人，就这么简单。”他根本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一路上，一夜间，他都在权衡自己是顺其自然和邱娜做以了结还是果断行事，在黎明破晓之际，是六妹战胜了邱娜。不，准确说是爱战胜了被爱！！ 他给邱娜发了信息“我们在一起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电话响起，是邱娜。看来她是刚刚睡醒。 “你在哪儿？我想去找你。” “我在公司忙着呢，你看到我的信息了，我只能说，对不起。” “不，我不能和你分手。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缺点，对不起，我改全改还不行么？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一开机看到你的信息我吓了一跳，你是我的初恋，我是第一次爱上你这样的男人，呜呜………。呜………………”那边已经啼不成声。 “你不要这样，冷静点，听我说，我们真的…………。” “我不听，不听，我不能没有你，反正我以前的坏毛病都改掉，全听你的以后，你说我怎样都行，我要好好上班，再也不瞎玩儿了，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声音全是哽咽。 “你不要这样，可能我真是伤了你的心。可是我老实讲，我找到了我真心喜欢的人，请你原谅。” “不行，你只属于我，你要是离开我，我非死在你的面前不可。”那简直就是歇斯底里的喊叫。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已经挂了电话。 看来他的判断失误，她是真的爱他，并不是他所想的是为了他的钱财，她的家里条件也是好的可以，如果非要这么定义她对他好的理由，那么只能说是他准备追求六妹的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 然而，现在的这个借口分明是得到了验证，这个借口是假的。欺骗了他自己，也欺骗了她的心灵。 由此看来，他真害怕她会闹到公司里来。在这里要是给上上下下的员工来一场生离死别，那可真实糟糕，他开始恐惧她的理智，在这样的情绪下，就算是有鲸鱼的胸怀也是要发疯的，何况她只是个女人！！ 为了以防万一，他赶紧给勇哥打电话，在楼下围追堵截。 “你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我都洗手不干这样的事儿了”勇哥在表明自己的观点。 “少废话了，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先让她平静下来。” “兄弟，好吧，我今天的生意不做了，全程为你服务了。” “行了，你的那几个小单子，回头我加倍给你补上，肯定能给你找回来。”在他看来这不算是什么交易，只要是能把这事儿平息下来，几单子生意算什么。 四十分钟以后，邱娜赶到地王大厦。和早已在此等候的勇哥撞个正着。 第二十六章 “哎，小娜，你怎么了？眼睛怎么哭成个桃儿了？快告诉勇哥谁欺负你了”他立刻捧住她的双肩。 她的肩膀是那么的柔弱，整个一个无精打采的幽灵。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能到如此的地步。 “我没事儿，我是来找我老公的”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眼神全是无辜的渴望，就像一个孩子对爸爸诉说着委屈一样。 “秋实这小子刚出去了，我来也是找他的。” “不可能，我刚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一定在，我要去找他”说着就要离开他的双手。 “听我说，小娜，他真的不在……。” “你让开，我知道他在，我非见到他不可……”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他真的不在这里，他在另外一个地方，我带你去找他”说着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把她往车里推。 “你带我去哪儿啊？你放开，我不跟你走”她就像一个绵羊在极力挣脱猎人的缰绳。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啊！快给我进去”勇哥显然是不耐烦了。 “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要找我老公……呜呜………”声音飘落山谷，在凄委的乞求猎人的饶恕。 “嗨，干什么呢？这大白天的你这是在干吗？”勇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喊过来。 正是出来办事儿的艾飞，他一看到刚才的一幕，就觉得不对劲儿，看到那个女孩这么的柔弱，这么的委屈，便觉得这个事儿挺蹊跷。加上女人的哭声，使自己的正义由然而生。 “你小子少给我管闲事儿，找死啊你？”勇哥也生怕他给搅了局，故意说说狠话吓吓他，估计他就得乖乖的滚开。 “你放开我，放开我，呜呜………”邱娜的哭声再一次鼓励着这个热血青年。 “你听见没？人家要你放开”艾飞怒视着眼前这个爷们，凶神恶煞的。 “你哪儿地方跑出来撒野的小仔子？快快滚，耽误我的事儿我非剁了你不可。”勇哥左手空出来指着艾飞的脑袋。 一边把邱娜推进车里，随手把自动锁给锁上了。邱娜简直要发疯了，用脚使劲在踹车门，不把车门给踢坏她是不能罢休的。 “小子，你给我等着，我回头再找你算帐，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他仍指着艾飞的脑袋，打开车门坐到里面刚要插钥匙发动汽车。 艾飞强前一步，拽开驾驶室的门，耗着他的脖领子就把他给拎了出来。 勇哥对这突然的袭击也毫无准备，一个大冽歪就来个狗吃屎。手中的钥匙也飞出两米多远。 艾飞眼疾手快，弯腰捡起钥匙，把后车门的遥控锁给打开了。 勇哥一轱辘专进驾驶室，拎出一个两尺长的大砍刀。 “你妈的，你反了你，今天我就送你上西天”刀光在寒风中让人有中彻骨的心凉。 紧接着，刀片就像风刮起的树叶一样在艾飞的眼前飞来漂去的，他只能本能向后朵。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多种想法是逃脱，还是要报警，还是空手夺刃，可是无论哪一种想法在此时都不能得以实现，真正凑效的却只有一个跟着一个的急退步。 勇哥现在已经是疯了，他气急败坏的只想一刀坎死眼前这个英雄，从3年前被放出来以来，今天是第一次有杀气缠身，也完全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的了自己了现在。眼看着艾飞就要退到身后的围栏上，在这里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所了。 “勇哥，你疯了，快住手，”邱娜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用尽全力拖住他，冲着艾飞喊道“你快跑啊” “你给我送手，今天我不把他给垛了，我他妈就没法儿在这个世界上混了”他根本就忘记了这次来的任务。 “勇哥，要出人命的啊，你疯了你？”邱娜试图按住他乱挥砍刀的右手。 “你给我松开，滚一边儿去。”他侧过身来，拨弄她像藤条一样的双臂。 艾飞抓住这个机会，顺势一个猛虎扑羊，双手死死地握住勇哥的右手，用身体冲撞的惯性他勇哥撞倒在地。 三个人倒在了一起。艾飞急忙腾出右手般开勇哥的肩膀，使压在下面的姑娘能脱身出去。 勇哥被突如其来的反抗吓坏了，他生怕自己被人家给砍死，所以他只能拼力一驳，右腿照着艾飞的肚子就是个猛踹，一个忖劲把艾飞蹬出去有两米多远，顺势爬起来奔了过去，举手抬刀，大势已成。 艾飞后面紧贴围栏无路可退。他在等待着死神在几秒中后降临。 邱娜早已惊慌失措一下子扑到艾飞的身上。因为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妄想用任何方式去阻止勇哥的失控。她只想利用这一刹那以自己的身躯来唤醒勇哥清醒的神经。 眼看着刀已落下，勇哥已无法收手。 艾飞一个翻身把邱娜淹在身下。“唰”后背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啊…”他痛苦的闷叫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像碰到了火山口一样，发热，发涨，身上像泻了气的气球一样，体内所有的东西都争着从后面的伤口逃出去，使自己好无力，好害怕…………………………。 “啊…啊…… 啊…。啊…。”这是邱娜的尖叫声。她眼睁睁的看着汩汩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后背，在寒风中真的在冒着热气，阳光下的鲜血看起来让人窒息，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样血粼粼的场面，风吹过来，她好象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就要使自己瘫痪在地上。她又看到艾飞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只是他痛苦的表情在提示自己他还活着。站在旁边的勇哥像一只要吸血的蝙蝠一样盯着恶狠狠的盯着艾飞………………。“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快送他到医院！”她几乎是哭喊着。 艾飞爬在邱娜的腿上，邱娜有左手扶着他的腰，真实的感受到粘乎乎的血粘满了她的手和胳膊，她一直在发抖，心理紧张的一个劲儿的在祈祷；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可千万不要死啊………………………。 “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不然就没的救了，看他留了这么多血，要不是年轻血气旺现在早挂了”从急诊室出来的医生欣慰的自言自语。 “大夫，他不能死吧”邱娜和勇哥在外面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他是怎么弄的啊？是你们的什么人？刀伤的这么残忍，你们应该报警啊！要不要我们报警？”大夫冲着勇哥说道。 “可千万不要啊，是个误会，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能看看他么？”邱娜赶紧抢过话头。 “他的伤口有二十多厘米长，这多亏了是冬天穿的多，要是在夏天的话，估计他的脊梁骨也早就断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看看他？”她想亲眼看到他没有事。 “现在麻药还没有过，正昏迷着呢，你进去等着吧。”大夫说完转头又对勇哥说“你到收款处办一下手续。 邱娜站在病床边上，看着闭着眼睛还没有醒来的艾飞，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卷到这个事情里来，更不知道他醒来后要干什么。他会不会报警呢？怎么才能补偿他呢？……………………………………………………？ 勇哥办完手续，才想起来给秋实打个电话。 “喂，我正开会呢，你等到她了么？” “恩” “那你把她送回家了么？” “没有，她在医院呢！”勇哥心事重重的点了一支烟。 “在医院？怎么了？她出什么事儿了？ “我把人给砍了，刚抢救过来。”他狠吸了一口，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 “什么？你把人给砍了？你把她给砍了？”估计电话那边已经吓的不行。 “不是她，我砍她干吗？” “那你把谁给砍了，我要你等邱娜，你在搞什么？” 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哎呀，哥们这次真挂了，那小子醒了一报警我就的归案，我在想要不要投案自首”。 “你呀，干吗这么冲动啊。都是我害的，放心吧，你现在马上离开医院。按照你所说，我估计邱娜不能让他报警，如果真是要找警察的话，我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不能让他们抓你。” “你有这个本事么？兄弟，我这可是持刀故意伤害啊，少说也得的十年把年的啊” “我会的，我现在就找我姨夫，先给他打个招呼。你放心好了，他是省公安厅的，只要你先不要被带回局子就行了。” “我是有前科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个小护士听到他说的话，匆匆忙忙的闪到一间病房里。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观，那人不没有死么？你就放心把，他就是死了，我也要保你没事，你现在就离开医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来解决。” “对了，你先给邱娜留五万块钱，要用最好的药，让邱娜先照顾照顾他，给他买些补品，记住要好好叮嘱叮嘱她，女人嘛，我想他不会不管的。” 勇哥拎了一大袋子的补品，等了能有半个小时不见他醒，劝邱娜好好照顾他，用私了的方式解决，然后留了五万块钱就走了。她一人在病房里守着，脑子回映着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 下午两点多钟，他终于醒了。 “哎呀，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哇，”由于他是爬在病床上的，像来个翻身，伤口疼的厉害。 “不要动，你现在不能翻身，必须这样躺着，来先喝点奶。”她赶忙翻起袋子。 “不用了，我不喝，你帮我把电话拿过来。”他闭上了眼睛。 “我求你了，你千万不要报警，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也太嚣张了，车里带着刀干吗？他这样对你，你还护着他？” “我们能不能私了，你要是报警的话，那他就麻烦了” “废话，我现在让你给弄成这样，我就不麻烦了么？”他愤怒的睁大眼睛。 “我知道，真是对不起，让你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其实我们也不曾想会弄成这个样子，你尽管提出条件，我们全都答应你，只是我求你千万不要报警。呜 呜………………………………“ “你不要哭了，真是的，他这样对你，你还这样护着他，他是你老公吧，这样的老公以后你可要小心了，弄不好别把命给搭进去了。” “呜呜………” “要我说，像这样的人，就应该给送进去好好改造改造，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要，不…我求你了，你尽管提条件吧，我们什么都答应你”她拿出了一逻人民币蹲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 “你弄错了，我不是为了什么条件才管闲事儿的，我以为他在欺负你，我只想帮你，懂么？”他还在坚持。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你真是个勇敢的人。”她怎么嘴角泛起浅浅的微笑？ “快把我电话拿给我，我要打电话” “你到底怎样才能答应不报警？” “好了，你总该让我给领导打个电话吧？” “你真的不报警？”她的眼里到处都是怀疑。 “快点吧，看看耽误了我多长的时间了，真是的，快拿给我。” 他接过电话的时候，才发现电话已经关机了，翻盖儿的地方已经断裂，是在撕打撞坏的。 “你看？不能用了。把你的给我用一下”他合了她一眼。 “喂，马总，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可是太背了。上午被偷了电话，接着我的急性肠炎犯了，在医院做了阑尾切除手术，刚刚完事，所以就想请几天假，你看行不行？…………好咧，谢谢马总。” “喂，小古，你把我桌子上的报表，报告，统统整理起来，按照我们定的流程先办，我这几天可能不能上班了…………没事，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好好，…………要是有谈判的就尽量往后拖一拖…。行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他一口气打了说了这么多的话，她猜测他和秋实一样，是个高级经理。 “你是干什么的？你的家人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啊？” “我是个打工仔，我的家人在外市。所以你就不必害怕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谁来照顾你啊？你的家在哪儿啊？”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还有，以后吵架可不要在大街上啊，让人误会。” “他是我老公的一个生意伙伴，我们不是夫妻。”她这才想着辩解。 “哦？这就更奇怪了，那他干吗这么对你？你没有把这事告诉你老公么？” “他不要我了，呜呜………………。”说着自己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可不要再哭了，弄的像送葬似的，我还没有死呢” 他在思量着这次到底算不算是见义勇为，这样做的代价到底值不值。 “真的很感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经历了这件事，我好象长大了很多，以前总是想些漫无边际的事，就知道吃喝玩乐，可是这件事之后，我生活真的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这是我第一次想的这么多，真不敢相信。” 艾飞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给六妹发了个信息我说，我被坏人害了，你下班后给我买个手机给我送过来，（报销）的，就认识你一个了。 第二十七章 秋实立刻给在公安厅的姨夫打电话，手机无人接听。最后办公室的秘书告诉他姨夫在开会。 他又给邱娜打电话。 “喂，娜娜，我刚刚听勇哥说了，发生了这么大事。你现在还好么？” “老公，我怕，你在哪儿啊？呜呜…。”艾飞斜着眼睛看她，心想真是个起哭的丫头，他哪里知道这个傲慢与倔强的丫头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刚刚开始蜕变。 “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其实是我让勇哥在那等你的，我怕你情绪激动到公司来闹出什么笑话，你知道公司上上下下可都看着我呢，我并没有恶意…。却不曾想会出这么一当子事情。” “我现在懂了，都是我不好。” “这不赖你，勇哥也真是，怎么这么冲动啊！” “是啊，要不是有人挡着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她看着艾飞，艾飞摊出右手示意她出去说。 “哦，是啊，真的好好要谢谢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刚醒过来，他可真是个爷们儿，现在像没事儿人似的，嘿嘿…。”她出去带上房门之后，说到艾飞竟轻笑了两声，大概真是被他的英勇给打动了。 “那就好，他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还好了，一直在和我说话来着。” “哦？你们都聊什么呢？” “也没有什么，我问他的家人在哪儿？好给他接回家，再说了他现在这样也需要有个人照顾啊。” “哦，那他没有说要报警什么的 ？” “说了，我求他不要报警” “他同意了么？勇哥这次纯粹是为了我，他要是真有什么事儿的话，我真不知道和嫂子怎么交代，他现在还在忙他的几桩生意，今年真是关键的一年，你和他好好谈谈，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他，只要他不报警。” “我知道的，勇哥也不是故意的，他是被气急了才这样的，把他的老毛病给钩出来了。” “哎呀，真是的。真希望大家都没有事。对了，你怎么样了？” “我真的没有事，你先不要担心我了，现在我还穿着人家小护士的大衣呢，我的衣服全是血吓死人了。我一会儿让他先睡觉，然后我回家洗个澡，唉！今天可真就像梦一样。我真是累了” “娜娜，真是对不起。” “没事儿老公，都是我不好，太冲动了，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么？秋实的心情真是复杂到极点。她老公老公的叫着，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情此景面对这样一个脆弱的奢求他只有沉默！！！“娜娜，晚上有时间的话，我找你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他还在找机会。 “今天就算了吧，我太累了，哪也不要去。你知道么，你今天真的伤了我的心，不过我原谅你。过了今天再说吧。”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简直不相信这是邱娜，她的冷静把自己所有的动力和决心全都给破灭了，心中的抗拒像霜打过的枫叶一样，虽然还见在色彩，可是早已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如果能选择的话，他宁可做一个在风雨中摇曳的枝叶，因为这至少还幸存着反抗的自由。 ……………………………………………………………… ……………………………………………………………… “你在这待着不要乱动，我回家洗个澡，让我妈给你做个鸡汤给你补补，你最好能睡一觉。”她打完电话后回来对艾飞叮嘱道。 “不用了，你就不用回来了，我没事，等伤口不疼了，我就回家了，这里的气氛像送葬是的” “这可不行，医生说，至少要在三天，我把费用都给交完了，你要配合治疗啊，放心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她认真起来。 “没这个必要了吧” “怎么没有，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当然要为你复杂。” “得，我可不要你为我复杂，我能嫁出去。”他还那么的贫。 “呵呵，你说什么呢，不过我发现你真的很好玩儿。”“要听话啊，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说着要出门。 “等等，你把这钱拿走，这么多的钱，放着多不合适，我不要” “哦，好吧，我给你开个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算了，别用钱虎我啊，用不着，我啊，我叫雷锋啊” “去你的，胡说八道吧你就，你等我回来啊”这次真的走了，屋里恢复没有人存在一样的安静。 他咪咪忽忽的睡着了，他梦见自己打开了一个大门，那里面全是用白布盖着脸的人……………………………………………………………。 秋娜在值班室找到那个给他衣服穿的小护士，给了她一千块钱，主要是让她全力照顾病榻上的恩人，接着就回家了。 这是她生命中最伤心的一天，是最具传奇色彩的一天。 是最让她成长的一天！！！ 这个蜕变中的姑娘还一如既往的深爱着秋实。 秋实接到姨夫的电话赶忙给勇哥打了个电话。 “你这几天可千万不要再犯事了，要是警察找你的话，说什么也不能跟他们到派出所，赶紧给我电话就行了？” “好吧，你看这事能保的住么？” “应该没有问题，就怕那小子不肯罢休”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让他私了么？” “听邱娜说，他现在同意不报警了。不过给他的钱好象也没要” “我靠，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干什么的，不过我挺佩服他，真的。” “行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我估计你会没什么事的，他要是真报警的话，我也有办法的。” “就这样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记住，千万不要到医院去看他，离那远点”秋实的最终警告。 ……………………………………………………… ……………………………………………………… 六妹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在楼下商场买了手机，又到超市买了些吃了，按照艾飞的地址来到医院。 “我的天啊，你这是怎么了”她看到病床上的艾飞惊呼起来。 这一下把梦境中的艾飞给惊醒了，他正梦到在一个冒着白泡的水池里喊救命，可是就是没有人听到…………………………。 “哇，是你啊，来的这么快？” “你这是怎么了？”六妹掀开被子，看到包扎的长长的伤口，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没事，被抢劫了” “你报警了么？歹徒抓到了么？你在哪儿遭的抢劫啊？” “以后再和你慢慢说，先把我的电话卡按上，不要耽误了我的正事儿。”他不想在说那么多，在他看来事情过了就过了，没有必要说的清清楚楚。 “哎呀，这可这么办啊，我还是给秋实打个电话吧。”说着就要拨号。 “不用了，都没有事了，省的他担心，人家工作忙着呢” “那大夫说伤重不重啊？” “没事儿了，现在不死就没有事了，看看你，还给我买吃的了？快给我来点可乐。”对她的随便就像是对家人一样。 六妹陪艾飞聊了一会儿，就接到单位的电话，有个财务单子必须要她回去签字。她让艾飞好好休息，晚上下班后来看他。 她回去后就忙忙碌碌的一直到下班秋实来接她；更衣间里小晴和她说 “你的运气可真好，追求你的人一个比一个优秀，告诉我，你有什么秘诀么？” “你啊，竟爱闹，我不和你玩了。” “我是认真的。” 她出门的时候，里面的小晴仍固执的喊到“我真是认真的。” ………………………………………………… ………………………………………………… 秋实开车来到必胜客，六妹点了三份pi萨。告诉服务员打包。 “你晚上还有消夜啊？”秋实陶醉的看着六妹。 “不是的，我给艾飞买的，今天我想打电话告诉你来着，又怕影响你工作，他被抢劫了，身上被砍了这个大的一个口子，吓死人了”她用手比划着。 “咳，…………。咳，他差点被这口红酒呛死”一下子就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在地王大厦门口，和勇哥叫劲的人不就是他么。天啊。 “你慢点喝，看你，这么大的人还像个小孩”六妹递过来一个面巾。“后天就是元旦了，他真是太可怜了，自己一个人在外，又遇到这样的事。”她接着说。 “是啊，现在的社会坏人真是太多了，真不可思议。”他都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去看看他？” “我今天恐怕是不行了，我妈要我去医院看我姑姑，这样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说着他就拨了艾飞的号码。 在电话向艾飞问候了几句，说明天中午去看他。 他又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就和六妹告别了。 这是他的第一次早退。 六妹到医院，刚想推开门，却听见两个人在说话 “你可真是的，我又不是女人做月子，你怎么还给我弄什么鸡汤啊？” “哎呀，你这就不懂了，这东西补血快。” 铛…。铛…………………她敲了两下门就进去了。 邱娜看到六妹，六妹看着邱娜，在各自的眼里对方都是时尚且漂亮的女孩，只是这个共同点并没有暴露出她们都在经历洪洪烈烈的爱情。 “你好，”六妹像她打招呼，她猜不出她是他的什么人。 “你好”邱娜向她打招呼，她猜不出她是他的什么人。 “来了，手里拿的什么啊？”爱飞只在乎六妹手里的东西。 “哦，我给你买了pi萨，快趁热吃了吧”她心理却在想是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了。这艾飞可真是的，也不介绍一下。 “她是……？快给介绍一下啊？”邱娜问艾飞。 “哦，忘了介绍了，她是我的女朋友，麻烦你去帮我买包烟，谢谢”艾飞不由分说冒出这么一句。 “哦，好吧，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一下，你抽什么牌子的？” “三五，扁的”他还是爬着。 好，我先出去了，她向六妹会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的出去了。 “干吗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她是谁啊？”六妹问道。 “哦，一个朋友，对了，你一会儿她回来千万不要和她问我的事，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后天来接我回家”他怕她问她，也怕她向她说。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就是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个事不要再提及最好。 “后天是元旦，你却弄成这样” “好啊，2007年的第一次伤痛，呵呵” “你啊，就是粗枝大叶的，真是的，”她的眼圈开始发红。 “你怎么了 ？我又没死”他只顾搅着嘴里的pi萨。“再给来点可乐” “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你要好好保养啊，明天秋实来看你，我白天恐怕没有时间，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啊，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 …………………………………………。 在命运面前，这两个女人的相遇仍然是个毫无相干的过客。 就像你和我一样！！！ 第二十八章 过来有好长一段时间，邱娜才回来，艾飞差点又来了一觉。 “你怎么才回来啊？”他用手指示意让她给来一支烟。 “我啊 ，特意对面的咖啡点喝了杯咖啡，顺便给姐妹们打个电话，说说你的英雄事迹，她们都爱死了你。”打火机的火光后面是一张迷人的脸庞，他才这么仔细的看她。 “这件事以后永远不要再提” “你知道，可是又没有话说，就随便聊聊喽，对了，你女朋友可真是漂亮啊，她怎么不多陪陪你啊？” “她回去晚了，我不放心，社会这么乱。” “她可真幸福，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她俏皮的的眨眨眼。 “我们分手了”他吐了一口烟。 “哇，怎么搞的啊？你这么好，她疯了” “不是的，她是我的暗恋，现在她有男朋友了，从学校分开以后我们有两年没有见了，也没有联系。我才来到这个城市，又出奇的见到她。呵呵，不过我对外人都说她是我女朋友，我觉得特有面子。” “这样啊，哎呀，命运捉弄人啊，相互喜欢的时候，又没缘分，有缘分的时候，又没有相互喜欢的运气。” “呵呵，你还挺有见解的啊，不聊了，你早点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鸡汤真好喝。” “你千万不要说谢谢这两个字，我听着太别扭……。，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都安排好了专门陪护你的护士，一会儿她们就来。 邱娜走后，艾飞想了好久，经历了这么大的事，险些送了命。要是让家里知道了，不得气死啊。长这么大，从上学开始就让家里人担心，上班脱离他们的眼皮，自己倒也是轻松自在。可是，在此时此刻他竟然非常想念家人，真是好想有个人能来陪，这种孤单的心情就像伤口一样，虽然不见流血，可也在隐隐做痛………………………………。 次日，临进中午的时候，他让勇哥把邱娜约走了，只身来到病房。 “哎呀，兄弟，怎么回事，快给我讲讲，我昨晚真是没有时间，今天说什么也要来看你。” “没事了，我多管闲事，被人家伤了” “哦？咳！以后你可要注意了，凶手找到了么？你成这个样子了，打算怎么办啊？”他的每句话都有很大的余地。 “算了吧，事儿赶着事儿赶到一起了，我也不怪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呵呵，怎么样和六妹发展的很好吧，告诉 你，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她，不曾想让你小子给得逞了啊哈哈 …” “她真是个好女孩，我为了她无论做什么都不加犹豫，呵呵，你可是没有机会了哈哈……”他看到床头的拎包，是邱娜的。“对了，你在这是不是也没有个人照顾？让六妹抽时间来照顾你吧？” “不用了，怪麻烦了，再说了，我要出院了，况且这儿有个人照顾我，就不弄的那么麻烦了” 他真想把事情的真相统统告诉他，可是在这件事情没有了结之前什么也不能说。这关系到六妹对自己和邱娜的看法，事情虽然简单明了，但和感情缴在一起就没有那么清晰了。为了美好圆满的爱情，还是要忍。 秋实接到客户的电话就和艾飞告别了。 晚上六妹和小晴加上小晴新认识的男朋友把艾飞接到他在篱上小区租的房子。 一路上，小晴很是关心照顾这个曾经在她面前成就非凡的艾经理，看来她给艾经理当司仪的那个会议，她还没有忘怀。把那个刚毕业的小对象弄的无地自容。 艾飞临走的时候，也没有给邱娜打电话，再说了他也没有记她的电话。 当邱娜带着空姐学院的姐妹来的时候，病房已经空空如也。大家更加不安起来，更要她想办法把这个英雄帅哥给找出来。 六妹她们为他安顿好一切之后，在社区卫生所说给找了大夫，每天来给他输液。然后又给租了两套电视连续剧。 邱实给她打电话，约晚上一起等候新年零点。 他们再次来到“夜色阑珊”，在清幽的音乐中双双忘却繁杂生活中的一切，完全陶醉在浪漫的二人世界中。 “如果我在新禧年的第一时间向你求婚，你会答应么？”秋实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真打算和我结婚么？”六妹明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今生今世，矢志不移！” 这次她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微闭着双眼，在回味着今年所发生的一切，老天在最后时刻终于赋予了这个世界久经干裂的雨露，滋养着心存爱意的心房，枯萎的白兰花守侯的那颗种子也开 始萌芽，等待着零点时刻破土而出 第二十九章 也是在这样如梦一样的夜晚，阿郎独自来到海边，也是上次他和六妹来的这个地方，也是最后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 年终会餐之后他没有和大家一起去ktv凑热闹，在新禧年来临之前好象每个人都在欣喜若狂的期待着明天。对他来说，明天和今天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在星海公园的入口处，他足足站了有十多分钟，他在想，在到达终点的那个礁石上，他的第一步该怎么走。 这里四下无人，容的起他的各种想象。大海容纳着一切，只有稍做不安的浪花在吵扰着夜的平静。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他小心翼翼的挽扶着身边的姑娘，可是他的身边明明没有一个人影。这无所谓，在他看来，六妹的胳膊从来都是和他紧紧的连在一起。他努力的回忆之前来的那次两个人的行走路线，哪怕是一个脚印也没有放过。与其说他是在找回那一段回忆，倒不如说他是在追寻逝去的旧日足迹…………就这样他把一个人的脚步当成是两个人的脚步，步履蹒跚的挪到了水边的那块礁石上。 夜色下仍可见斑斑的青苔；仍可嗅涩涩的海水；仍可拂刺刺的海风…………手中烟的星火一闪一闪的提醒自己，真的已是物是人非了。悲凉的孤寂涌上心头，他手摸着被岁月洗礼斑驳的礁石一如他被现实穿戳千疮百孔的心，虽然僵硬却不堪一击！ 黑夜是没有尽头的，今天走了，明天还会来。 没有尽头的来来去去，你会看的很清楚，你不会感到惊慌。 思念是没有尽头的，今天走了，明天还会来。没有尽头的来来去去，你却什么也看不到，你只有惊慌。 他的海在眼前，他的心海在远方！ 也不知道这样呆呆的遥望了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漂落了雪花。这是2007年的第一场雪，现实老天的恩赐远比情节剧里刻意的安排浪漫多了。可惜 这个浪漫的主题里却没有活生生的主角。 潮水在上涨着，调皮的浪花眼看着就要漫上礁石。她是有心意的，她也不忍心让这样漆黑的夜一直陪伴着阿郎，她想让他早点回家，至少也要离开这次记忆的终点。 阿郎隐隐约约闻到浪花里有一种馨香的味道，一转身便看到在他的身后蹲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你这样一个人，打算在这里待多久啊？”声音轻柔像和妈妈述说情怀的小海鸥。 “哦，就走了，你是谁？”他竟然奢望她的回答，我就是六妹啊。 “和你一样，我们不认识” “这么晚了？就你一个人？”他四处张望，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你不也是一个人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湾湾曲曲的长发伴随着海风在肩头轻拂。她接着说“我原先真是喜欢大海，因为大海不仅浪漫而且还能包容一切” “其实这都是人类给她诗意化了”阿郎点了一支烟。 “你是来找寻记忆的么？”她才站起来，仰着头看着远方。身上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和海天成一色。 “怎么说呢？………不知道……………………” “要不是你在这，恐怕我就跳下去了”她一下子踏步跳到阿郎站的礁石上，他这才看清她的脸，美丽的背后却淌着两行热泪。 “失恋了？”他弯腰定睛捕捉着她的眼神。 “呵呵，你认为现在还有人能为感情想到死么？”她笑了笑，仿佛是对这个问题的彻骨嘲笑。 “有啊，当然有啊”他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得了吧你，你是说电视剧吧。”她卧膝而坐。 “不是，我从不相信电视剧，我说的是现实。”他搓着双手。 “哦 ？你有见过么？”她好奇起来。 “不仅我见过，你也见过啊？” “我见过？我什么时候见过啊？”大大的眼睛。 “是啊，你见过啊，就是我喽，幸亏你早来了，不然，你看到的我正在里面漂着呢！”他掏出手套，递给她，让她试去脸颊的泪痕。 “啊？真的假的啊 ？你个大男人，不会吧，我不信，你骗我吧你！”她手握着手套，却要用手心扶揉自己的脸。 “呵呵，你哭了很久了？干吗这么伤心？” “也不是，想着想着就流泪了，其实也不是哭啦。”她又开始揉搓着阿郎的手套，她好象把它当成一个小玩具熊。 “哦，呵呵，其实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既然都走了，就给他点安静吧！”他以为这句话用在失恋中的女孩身上正好。 “是啊，以前他常常带我来这儿，他说我是大海的女儿，将来他不在了，大海就像家人一样陪伴着我，看着我，可是他去世已经两年了，我始终感受不到他说的话，今天我要是跳下去了，不是为了死，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骗我。大海到底能不能像我的家人一样容纳一个我。”两行热泪和冰冷的浪花竟相拍打着无辜的礁石。 “又提起你的伤心事，还是不去想了吧，想的越多就越没有答案，越没有答案人就变的越脆弱，所以，忘记了才能变的坚强。”他生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真是好像我的爸爸，他为什么这么早就抛下我和妈妈呢？他为什么要死呢？他还回回来么？…………………”最后是啼不成声。 阿郎这才明白，这个陌生的姑娘带着更加沉重的思念来到了这里。她想知道大海给人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回馈，每个人在这个始终如一的大海面前都有无数美好或忧伤的回忆和寄托，到最后却是大海本无事，人心自扰也。 这个失去父亲的姑娘，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的痛，如果大海能理解的话，那么，她将以怎样的方式来馈赠这份期待呢？ 还有自己呢？ “其实，你的心情我真的不理解，毕竟我的父母还活的好好的，应该说，我还是拥有应该拥有的正常人。至于你的伤心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劝你才好。” “呵呵，你倒是很直率啊？我过，说实话，我在这里看到你，起初从你的背影我真的以为你是我的爸爸”她的眼睛里是希望。 “你爸爸在天之灵，会知道的。不过我敢说，他可能真的不希望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一味的只为他忧伤，他想让你快乐。你信么？” “………………恩……………”她再也没有说话。 “好了，我该回去了？”他想提前告别守望。 “你要走了？那你自己在这儿呆了这么久，你的心愿了却了么？”她把手套递过来。 “呵呵，我突然明白，我的心愿其实就是能让我牵挂的人幸福，快乐。如果她能感受到，我想我的心愿完成了！” “我真羡慕你，有一个活生生的牵挂可真好。”她还是望着远方。 “你错了。”他把手伸进海水里，企图阻止浪花的兴奋，这个时候他不希望浪花来嘲笑自己，如果浪花被认为有感情的话。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她又感到好奇。 “你想啊？一个死去了的人，他拥有的是自我、是安静、是天堂；他拥有了生命最高限度的自由和幸福，而且永不改变。而活人仍要面对种种生活的考验，她到底能不能过的好，到底能不能快乐幸福，这些都是未知数。所以说，前者的牵挂比后着的牵挂轻松多了。你说呢？” “你是说，两者的牵挂虽然都是无休无止的，但牵挂前者的人是比牵挂后者的人安心？对牵挂者来说，一个是有结果的牵挂，一个是永远没有结果、没有尽头的牵挂？” “没错，所以当你感到伤心失意的时候，可以想想我啊？或许你就会觉得，可能你比我幸福。对不对？” “也许吧！…………………这两年来，你是我第一个愿意倾诉你的人。真的谢谢老天能让我在遇到你。…………”她馈赠了一个平静的微笑。 “要不是你来的话，我准备等到天亮！”他再次点燃一支烟。 “哦？我耽误你了？” “不能这么说，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夜晚还会有人和我一样”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地方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我有这样想过。”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在全年的这个时候相遇，可是，去年的这个地方只有一个我。所以，确切的说，这个地方应该属于我。”她此刻有点悠然自得的骄傲。 “哦”阿朗似有所想的回应了一声。 “你说，这是天涯海角么？”她显然开始了某种畅想。 “呵呵，你为什么这样问？” “呵……不告诉你”她双手擎着着自己的小下巴，完全像个郊游的孩子。没有困惑，只有快乐。 她们再也没有说话，彼此静静的。阿郎再也没有提要走的打算。两个人在黑暗中期待光明的来临…………………… 这个夜晚跨越着2007年的黎明。 海边女孩的祈祷使她终于相信，她所牵挂的父亲在天堂里是幸福的。 阿郎的牵挂，感应了早已把他忘记的六妹，她答应了秋实的求婚。 对于六妹来说，她是幸福的，她在拥有了真实的爱情之余，她还占有着一个人的祈望和祝福，在灵魂的殿堂里她最不孤单。 对于秋实来说，他是幸福的，他在拥有了他所真爱的人之余，他还具备着呵护他所爱的人的条件，他只想着要尽快成立一个家，让娇艳的玫瑰早日在他们的温室里绽放。 唯一让这个美丽童话有一点点的误解的是秋实看到已经调至静音的电话上有32个未接来电，其中有29个是邱娜的。显然不是祝福，而是追求………………………！ 2006年结束了！！！ 2006年的故事也都面临这种种结果，可是，在无尽的夜空中仍可见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离阿郎的心迹是那么的遥远。 在海的另一边，有个天籁之声传来……………别了、阿郎………………。 第三十章 任何恋爱的感受过程就像你吃芥末是一样的，第一口让你无法抗拒甚至你会被呛的泪流满面。当你把这些成为一种习惯的话一切就成自然了。由激情和爱慕引申过来的这种自然就是真真实实的恋爱生活——一种婚姻生活。 这种生活也同样包括六妹和秋实。 两个人都开始努力的向对方靠拢，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也正是因为这些在一起的细节磨合、迁让、包容、付出才慢慢铸就婚姻的可能。 六妹答应了秋实的求婚。在新禧年的那个晚上之后，这是第二次。 也是在去海南的前几天晚上。 秋实心里很忐忑不安但也很坚持他和邱娜必须尽早结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被六妹发觉他一直被邱娜的电话纠缠的话，势必会让六妹对此产生疑惑。 他是真心喜欢六妹，决定要好好的爱她。爱从最纯洁的动机开始，更要有个最轻松的过程，他想给她的一定是个完整的爱、轻松的爱、愉快的爱，所以他认为如果让她感觉到他只属于她一个人，那么这就是一个完整的爱。 新年的第二天，秋实单独约了曾经把邱娜介绍给自己的老顾问，彻彻底底地自己的境况和想法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出面个她的父母谈谈他们女儿的问题。 接着，他约邱娜下午在一个茶楼见面。之所以选择茶楼就是为了让清雅的气氛来平静她这颗始终沸腾的心，或许他看到她的爱情被无情的浇熄之后，他心里兴许会伤心，这简直就是个满载屠杀的刑场。 在包厢里，他让差艺小姐先行退下。亲自为邱娜砌了一杯上等的西湖龙井。因为西湖是个美丽的地方，邱娜是个美丽的姑娘，他奢望这个美丽的姑娘能找到属于她的更美丽的地方。而自己对她来说已是个荒芜的沙丘。 这一杯算是为她饯行。 “谢谢，你真好”邱娜索然不知他的心思，端茶在鼻子下闻来嗅去“好香啊，能减肥么？”她的眼睛幸福平静。 “邱娜，其实我找你呢，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关于我们的事情” “好啊，你说吧，我听着” “上次，真是的，…………………。” “不要再提上次了，都过去了”她打断了他的话题。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分手是吧？唉，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接着是两行热泪悄然而下。 “真是对不起，你是个漂亮的好女孩，你会找到你爱的人。” “其实，你用不着说这些来安慰我了，我早就和你说过，在遇见你之前我谁也不喜欢。以后呢？哼，全是空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说哪一点不好，你可以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改啊？……………。”一字一句说的坚定不移。 “其实你的心里和我的心里是一样的，我对你真是没有那种婚姻的感觉，我们在一起完全是俗套的相识、相处，我很难能体会到，我能好好爱你。” “你对我没有感觉？那你为什么和我一起睡？” “这是我唯一感到羞愧的和不安的，那次真是喝多了，但我发誓我也是不想的。之前，我也以为你就是我的老婆了，可是在我遇到我真心喜欢的人的时候，我真被自己给嘲笑了。原来爱是有理由的，从见到她的的第一眼开始。再说了，我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啊？” “那是因为我当时是特殊情况，如若不然的话，你敢保证你能控制的了么？” “…………………………。”秋实无语。他由衷的感谢老天在那个晚上安排了这个巧合。 “你就是个伪君子，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尽管恨我吧，是我不好。” “那个女孩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么？”她的眼里全是迷茫。 “对，我只喜欢她，在我的眼里，她是最完美的，请你成全我吧” “谁来成全我呢？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着想呢？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能让你留恋的么？”满眼又多了不甘心。 “你阳光、时尚、漂亮又敢爱敢恨，特别是感情经历纯洁，这些我都想过，我也试图用这些来枷锁自己，麻痹自己去喜欢你，爱你，甚至和你结婚。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办不到。因为我沉睡的爱情到现在才醒过来，原谅我吧，之前没有用自己的爱情来容纳你的爱情，对不起。” “哼，算了吧，你省省吧，不要再和我拽词了，新颜换旧貌，你还真不如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就是个喜新厌旧的小人。” “我真希望你这样看我，我就是个这样的不值得爱的小人，你能这样平静的告诉我，我很高兴” “可是，这些天我也是在心理这样骂你，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 “娜，我真害怕你会再次冲动失去理智，想想我们从开始相识的很愉快，相处的也很开心，为什么结束非要如此呢？” “放心吧，经历了上次的那件事，我似乎成长了很多，我真傻。你走吧，今天没有留住你，以后我也不再勉强你，我也不再伤心，我努力了，为了我自私的爱，我尝试了，愿赌服输，我也感谢你曾经让我爱过你，喜欢过你，命该如此，我应该满足了……………”失落的一声叹息像杯里的茶叶一样漫漫沉到杯底。 “谢谢你，你能理解我就好，”眼睁睁着看着自己亲手葬送了一个爱自己的人，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不，你错了，我并不理解你，可以告诉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记得你，时而会想你，时而会恨你，时而会爱你，请原谅我不会祝福你，” “…………………………”他再次无语。 “好了，既然如此，大家都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不走的话，我走了，爸爸今天过生日，我先回去了，你保重吧” 这个精雅的小包厢，在2007年1月2日记载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本来秋实急于推脱掉邱娜心里应该感到轻松和高兴才是，这样的话，他就会无拘无束专心志志去爱着六妹。可是，他现在的心理斗争却更加严重。自己这顿时空荡的小屋子里显的形单影只，在感情的纠葛上从来就没有明确的对错是非之分，为什么自己心里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误呢？他真有一种冲动追出去，留住邱娜，那为什么这样的不舍得呢？他真后悔选择了这样一个冷清的环境，要是在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她也不会像自己预想的那样会伤心喝的泞叮大醉，她走之后至少能给自己留下一个嘈杂的气氛。而现如今这个死静的小屋，这般的无声胜有声分明就是个哑巴般恶狠狠的亵渎和嘲笑自己。 在她的眼里自己再也不是另她欣赏、崇拜的男人，而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虽然她说她偶尔会想他，会爱他，但这充其量就是针对自己的躯体罢了，他感到自己像一个赤裸男妓。 曾经的胸怀万丈，曾经要用最伟大的精神去爱他所爱的女人。那么，既然这样，自己为了什么会如此的脆弱呢？…………………。他躺在地板上百思不得其解…………。 在这样的寂静下，在这般的心情下，他想睡了………………………。 第三十一章 晚上和六妹吃饭的时候，他特意开了一瓶红酒。绽红的颜色就像被天使晒干的眼泪。喝下这杯酒，流淌在血液里就纯粹是自己心中最真挚的爱了。 这顿饭他始终没有说什么，老是看着六妹的脸、鼻子、眼睛、睫毛、眉毛、嘴唇、耳朵还有她的手，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微笑这些都是自己爱她的确切理由。自己的生命压根就是为她而来的，他忽然明白，至于对邱娜的怜惜只能算是自己深爱领域里的一个小小空间。自己可能有时来小席一下，但大多数时间或是全数时间，都是伴随着大爱的潮涌澎来湃去，而这个小小的空间根本无暇停息。 他的躯体被精神左右着，他的精神被真爱左右着，他的爱被六妹左右着，他只能为六妹义无返顾的爱。 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六妹，是为了爱！！！ “亲爱的，我们春节去海南吧？”他搂着她说。 “春节去海南？哇！” “怎么样？这个注意不错吧？”又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证明这个注意的真实性。 “可是我每年春节都和家里人过啊” “我不是你的家里人么？” 六妹什么也没说，在他的脸上印上一个唇印，好象除此之外无论用什么语言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亲爱的，我们今年5月结婚吧，明天我找人把饭店定了，放心除了皇朝万豪我们谁家也不去，对了，明天我带你回家见我的父母，你也安排一下，找时间约你家人让他们亲家在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你爱我么？”六妹仔细的看着他。 “爱！永远不变。嫁给我吧，我爱你一生一世！”他的眼睛充满希望。 “恩”她偎依在他的胸膛。心里对未来惬意的憧憬着………………… ……………………………………………………………… ………………………………………………………………。 次日，秋实接到老顾问的电话。 老顾问告诉他，他左思右想觉得年轻人的事还是年轻人自己来解决吧，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和好要面子的老战友从怎么说。 秋实万分感谢之后，挂了电话。他站在窗前点了一支烟，鸟瞰着马路上来来去去的车流，来来去去的人们，来来去去的情感，来来去去的思绪……………………。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让前台的秘书定了两张去海南的飞机票。 好的事情一般来的都比较晚，但是一旦来了就会水载千山，柳暗花明。他们双方家长在年前见面了。 他的父母对未来的儿媳妇满意的不得了； 她的父母对未来的女婿满意的了不得；两家亲家一方从商一方从政，政商连亲，无话不谈。 在传统的春节的前一天，在千家万户忙着在门口张贴对联的时候，在远方的孩子带着微薄的收入赶进家门的时候，他们双双登上了去海南的飞机。抛去了传统的习俗，他们是时尚的青年一代。远离北方冰天雪地的严寒，迎接他们的是梦境般的阳光明媚、海水斑斓的海滩。爱情之花在傲雪的冬季盛开之后并没有受到严寒的束缚，却又在温暖的国度里四处留香………… 浪漫而地久天长的爱情……………………………！！！ 艾飞由于伤势未全愈，和父母说单位要值班就没有回家和他们一起过年，他在自己的小地方度过了这个春宵佳节。好在冰箱里有前两天六妹和秋实刚送来的各种年货，秋实把车放在楼下的车库，把要是留给他，出去散心的时候也是个方便，他在想，六妹的老公对自己真是够朋友，是个不错的哥们。 邱娜陪着父母吃完年夜饭之后，就和她的姐妹们玩儿去了，又是个通宵达旦的狂欢。她们自来对春节晚会的电视节目就不曾感兴趣，所以也难怪她们永远不会感受到范伟和赵本山这样地道的纯中国爷们的魅力，在她们眼里好象除了刘德华，梁朝伟，之外，中国的男人大都全是些九囊饭袋的龌龊之辈。她们这些另类的女孩怀揣着对好男人敢爱敢恨的情怀，游戏人生，把酒言欢残害着一个接一个的脆弱心灵——没有能耐的小男人的心灵。 大家都追问邱娜到底有没有给救她的那个小英雄打电话拜个年，可是它们哪里会相信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mtv里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英雄救美女，帅哥弃美女的镜头，把她的心里弄的空空的，她想起秋实，又想起艾飞了…………………… 阿郎在除夕夜又来到海边，与上次不同的是海天一色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夜的上空竟相开放。 祖国山河， 气概天地， 不见儿女情长； 海阔天空， 百味人生， 四方又见炊烟； 心怀坦荡， 终不得志， 空悲切； 惟有奢望万丈高， 无违汝心， 无愧我心！！！！！ 潮来潮去，他把一份沉甸甸的祝福和心声系在退去的浪花上。当这个海浪冲破天际到达彼岸的时候，相信他的愿望就会实现——希望她能幸福快乐！ 就在此时，天的那一边，六妹和秋实在舒适的海滩上真就捡到一个闪闪发亮的贝壳。上面字迹清晰的刻着“爱你一万年”的五个字。四下无人，不知是谁放在这的。也相信，除了天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把这两端的已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 又不知遥望了多久，他才想到身后的那块礁石。 果不其然，还是那个礁石，还是那个姑娘，仿佛还是那个夜晚。 他正想着找一个话题和她打个招呼，她又先说话了。 “就知道你能来”她今天穿一件红色的长风衣，头发也扎的高高的，显得很是清脆。 “你来了？”他习惯的点了一支烟。 “是啊，刚和妈妈到大姨家，离这很近就来看看喽”她转身指了指海边的那栋高楼。 “是啊，每逢佳节倍思亲”他蹲了下来。 “你还在想她？” “你的衣服真漂亮，还有你的头发”他径直绕开她的提问。 “是么？呵呵，我也觉得好看，妈妈说很漂亮”还是她微笑起来迷人。 “小时候，过年才有新衣服穿，但我还是不喜欢过年”他说。 “哎呀，我也是，每到过年好象都是大人的事儿，现在过年更想爸爸了” “是啊，不过不用太担心”他笑了起来对着她说“等我们的下一代或是两代人，就能把这传统的节日给取缔了，想想老人们定的这些规矩有什么好处啊？” “真的么？”她眼里充满了喜悦，仿佛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能立刻把这一切颠覆，她急切的想问个究竟。 “应该是吧…………”他陷入沉思。 她也蹲在他的身旁，两个人默不作声。这次她没有把思念父亲的眼泪送给他，他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她如兰的气息。 他在想，这个世界给了自己孤单寂寞的空气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可今天却格外馈赠一份春兰秋菊般的芳香，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被美好所遗弃么？他真想打个喷嚏好好享受一下上帝的恩赐，可又怕惊动了身负幸福重担的信使，稍不留神它就会把一切全部带走送给别人。 他相信，虽然也有人同样需要这样的美好气息，但此刻他坚信他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需要。所以，他静静的呼吸着，体会着…………………………。 “我叫刘畅”她递过来一个小小的东西。 “哦，大家管我叫阿郎，是个谐音的小名儿。全名叫刘西锒。这么多年来，除了在学校正式典礼上和单位领导会见，周围的人就叫我阿郎。”他接过她递来的小礼物，是块奶糖。 “你也姓刘？真好玩，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找男朋友的第一标准就是要姓刘” “为什么啊？”他仔细的拨开糖纸。 “因为将来孩子的姓我也有份啊？” “哈哈，什么逻辑啊，第一次听说。” “不准笑，本来就是嘛，我最讨厌复姓的了，什么欧阳，什么上官，哎呀烦死了，一看就像日本人，坏死了。” “是这样啊，哦，我懂了，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他感受着嘴里奶糖的甜蜜。 “有一天，我梦到你了”她歪着脑袋，眼睛看着远方。 “哦，我说的吧，是不是我上次说过，你要是觉得自己很惨的话，就想想我比你更惨，看来你真是用这样来安慰自己啊 ？”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哪有啊 ？那天你和我说的话，我回去后想了很久，之后心情就好起来了，梦到你在梦里还是和我说那些大道理，烦死了” “你不会吧，过河就拆桥？” 呵呵，不会啦，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改天有时间的话，我找你”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来拉勾” 她的手指嫩嫩的。 两人留下手机号，在出口处分手。 路灯下树池里的景观树冠被皑皑的白雪压的结结实实。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芒芒的夜色阑珊之中，阿郎没有回家，又辗转到大桥之上，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总之不在原地不动哪怕随便走走也好，管他什么方向，管他什么目的，管他什么终点。 六妹和秋实带着那块贝壳，想把它埋在“天之崖”的石碑下。可是一拨拨的浪却怎么也不让沙子藏住贝壳。 夜色下，那“爱你一万年”的五个字就像一双守侯的眼睛一样看在她们，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的欣慰…………………………… 第三十二章 春节过后，原本忙忙碌碌的人们又忙忙碌碌起来，大家不再有人为计较年前老板没有发红包的气量。 阿郎在办公室收拾自己的文件，下午随公车去沈阳。公司在沈阳又接了一个新的项目，发展潜力无限。他被调职过去任部门经理，时间可能不会太长，但这期间的食宿已安排妥当。 这是2007年的第一次变化，与06年不同的是之前他由大城来到小城抱着逃避、无奈的心情要屈服于工作的的圈狱。现在他再由小城回到大城，不变的仍然是为工作，但前提是不再为逃避而流离失所。 只是工作罢了，仅此而已。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来补充的话，那么他也不能去触碰六妹早已放飞的心灵。 他收到一条信息 “你真骗人，不说找我吃饭的么？说话不算数”是刘畅发来的。 “工作需要我要离开这里了，下午出发，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回来，你的饭我没忘，等以后有机会的吧，谢谢”他如实的回过去。 “啊，你要走了？去哪儿啊？还回来么？” “我去沈阳，将来要再到什么地方现在说不好。” “天啊，你去沈阳？真的么？我也要去啊 ，叔叔说要我到省会深造一年，下周一出发，我太高兴了” “呵呵，好吧，那我们沈阳见” 车在高速公路上跑的飞快，根本无心阅览途中的风景。那边的项目据说是07年沈阳楼盘规模最大的。40万平的占地一次性全面开发，今年就以现房投放市场。三个代理公司同时先期运做销售，最后看谁家的创利额最大，以此决定二期的总销售代理权，大家都知道任重而道远。 可是阿郎还是望着车窗外定睛的入神，高速路旁全是还没有完全解冻的荒芜，他怎么看怎么是绿油油的稻田一片一片，还有不慌不忙的蜻蜓飞过来，在他的眼前舞动着，盘旋着……………………… 大家各自找到自己的办公室，每个人在接到甲方的基础资料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操作起来。 时间过的真快，一会儿要吃饭，一会儿要赶着开大大小小的会议，一会儿要不断修改方案………到晚上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要不是电视里的新闻在反复叨咕沈阳老百姓的疾苦，他还真没发现自己已身在沈阳。 繁忙的工作让他像忘了时间的钟一样，只知道不能停下脚步，却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多么好的工作，能让一个健康的人瞬间失忆！！ 这天，他正在为“景观先行”的营销方案做最后论定的时候，接到一个信息，是刘畅的。“我来沈阳了，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简单目的明确。 下午的时候，她来到他的办公室。身在异乡不为异客，无形中就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当然牵引绳索一方的是刘畅的心。 “哎呀，太好了，在外面吃又不卫生，都说沈阳人坏，干脆到你家我给做饭吧，算是我请你的？”她听说阿郎的房子里什么做饭的东西都有，提议要到家里亲自下厨。 “也好，你给我生生火去很不错，不然的话，家里太冷清了，没有人气，不像个家。” 他的想法太贪心。 她等他下班后，两人就径直来到超市，油盐酱醋一个不落的往车里塞，阿郎推着购物车有点像家庭妇男的惬意，他只发现她挑东西很仔细，什么都要看个究竟，猜的出她是个对生活非常认真的姑娘。 回家后，阿郎在水池边洗菜，他看着她前前后后的身影过后，就是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她的手上没有戒指。 阿郎坐在这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面前，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趁她转身端菜的时候恰了自己的胳膊，疼，看来这不是梦，是真的。 他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伸手就要往晚里夹菜。 “等等，别动，还有个重要的东西没有上来呢”无人能理解她的心思。 他的眼睛随着她到客厅的袋子里那出一瓶红酒。 “来打开它，我们得庆祝一下” “哇，你这么有情调，想不到啊，” “也不是啦，我们家吃饭的时候都要喝红酒的，爸爸不在了以后，家里就没有男人了，我和妈妈就改掉这个习惯了” “哦，你们家真是讲究生活情趣，我也很向往。” 他给她倒了酒，在碰杯的一刹那，他感觉她的眼里是中幸福的感觉，他希望这种感觉和他无关。 说到六畅，阿郎哪里知道，她此次来沈阳，其实是她在省公安厅的叔叔给安排的。目的是像让她在省会机关里好好学习深造，也是给她一个转型的机会，回去后直接在市局任科长助理。也把她爸爸在沈阳的房子钥匙一并给她了。 “你的工作不错啊，我以前也想当售楼小姐来着，后来，家里人不同意。”她给他夹了红烧牛肉。 “那就对了，我们这行儿啊，全是流浪儿，不好，惨的很”他在合计这块牛肉，是一口吃呢，还是先放着不动。 “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么？” “我在很早以前就不想将来了，呵呵，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我的理想好象没有一个实现了，所以，我不再想着理想。”他端起杯，喝了一口酒。 “呵呵，你不要灰心，相信你会有发展的，说不定你回成亿万富翁，到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那就借你吉言吧，我要是有发展的那一天，肯定会好好谢你的” “怎么谢啊？”她像一个顽皮的天使。 “简单，你说，你要什么吧” “我什么也不要”她又变成一个温柔的天使。 阿郎被她的回答弄的不知所措，对面就是一双天真的双眼，他只有低头默不作声的吃着那块红烧牛肉，他不知道这块肉吃完后他要抬头说些什么。 他吃的很仔细，从来就没有这么仔细过，他真是不知道他抬头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还在不在，他吃完了，却不得不抬头，可是对面已是无人踪影。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房间，在拆床单和被罩。 “你干嘛？”他赶紧过来帮忙。 “我带回去给你洗了，明天给你拿过来”说着就把这些归弄到一个装棉被的包装袋儿里。 “你吃完了？吃饱了么？” “哦，是啊，好香啊，我都要撑死了”他的确好久没有像这样好好的吃上一顿了。 “我你给收拾完厨房，就回去了，你送我到楼下就可以了，到家后我给你打电话”她总是体贴入微。 “竟你一直忙着了，我来收拾就好了”他强着要端走桌子上的盘子。 “不用了，你白天这么累，快去休息吧，听话”她推着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阿郎点了一支烟，看着她在厨房里接着忙个不挺，他有几次要过去帮忙，但他还是没有动地方，他看着她就是一道风景，怎么也不忍心把这音符给打乱……他体会到了一个短暂的幸福………。。 阿郎在小区的门口，看着出租车消失的芒芒夜色好久，才体会到沈阳的风真大。 是啊，身在沈阳，心在沈阳，却浑然不知！……………… 这个项目被广泛的流传称之为沈阳07年房地产的奇葩。前卫科技的设计，上乘质感的用料，5e的管理服务……………全城各媒体全方面的包装推广宣传，一时间在市面上炒的沸沸扬扬。加之全是精专修的中小户型又能即刻入住，前来售楼处的客户真是络绎不绝。 勇哥在沈城楼市的地图上终于找到“天安豪门”的地理位置。嗨、真是不错啊，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他自己感慨着。赶紧把挪出来的钱投两套小户型，过两个月一出手，岂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欠秋老第的十五万不就有着落了么？哈哈，那简直就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啊。 他驱车来到“天安豪门”售楼处，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稍有空闲的销售小姐。 “小姐，赶紧给我找一个好位置的，好楼层的” “先生，你之前来做过登记么？” “没有啊，我刚看到你们的广告，这不，就来了么？” “哦，是这样的，我们前期登记的客户也比较多，为了不发生冲突，你还是选择我们后面的楼号吧？” “后面的是不是都是不好的啊？人家挑剩下了的？” “也不是的，我们是分组团销售的，你选后面的话，就是会比前期的晚出价格” “要是涨价了怎么办？” “哦，价格比现在的这些有涨浮是必然的，因为到时候，我们的景观和配套越来越完善之后，是一定要给前期的客户升值空间的。” “对啊，我就是奔着这升值才来的啊，这样吧，你给我好好找找前期的房源到底还剩下什么样的啊了，我就选前期的了。” 销售小姐带着他在沙盘上，在销控板上转来转去，最后终于弄到到了两套房源，在意向单上签完字之后，他在保安的引导下上了二楼财务处，排队等着交意向金。 他看到了队伍前头的秋实，待他办完手续出来的时候，他喊道。 “兄弟，你也来了，怎么，也要弄个投资啊？” “哥，你也在啊，我不是投资” “哦知道了，结婚用，怎么样？下个月就进入婚姻的小枷锁里了，有什么感觉啊？” “两个字，幸福！” “哈，啊，你倒是挺浪漫啊？对了，你不是有个大房子么？” “那个啊，离她上班的地方太远，再说了，装修也落伍了” “诶，弟妹呢？”他探着脑袋四下找人。 “我啊，想给她个惊喜，没告诉她” “行啊，小子，竟玩心跳的把戏啊？” …………………。 ……………………… 晚上，阿郎给销售人员开完例会，看看已是鲜红一片的销控板心里总算是塌实了。样板间的风格定位，和精观先行的运做理念都一击即中。 刘畅这个时间也应该从超市里出来了，他计算着时间把今天的帐目最后拢一下就去接她。这个细致入微的姑娘俨然成了自己的专用保姆兼秘书，为自己那个原本孤落的家赋予了美满的灵气。窗台上鲜纤的开运竹和文竹都开始竟相撮合两个人的情感，她每天都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这些根本无法掩饰她内心早已凌乱、横七竖八的爱情。她故意把电视调到情感丰富的韩剧试图他阿郎感化成里面的男主角一样，含情脉脉地对眼前的姑娘说嫁给我吧，亲爱的，我爱你！！！ 晚上吃完饭，她坐在他的身旁看电视，广告时间她突然问他。 “你将来自己有家，是不是特别会布置啊？” “哦？哦，应该吧，长期接触样板间的装修，应该没有问题，等你专修的时候，我可以帮忙的啊” “好啊，到时候全交给你来做” “你请我这样的顾问要化很多钱啊？” “臭美吧你，一分钱也不给”她笑的很投入“我看到你设计的样板间真是很感动，你是个浪漫的人，我一下子就能看不来” “我是天底下最不浪漫的人了，你恰恰走眼了这次。” “哼，你少来骗我了。小小的户型，墙上全是绽放的玫瑰花，红红的，艳艳的，还有餐厅过道的小水晶挂帘，就这两个地方就能让我很感动”她又双手托着脸，眼睛一动不动的深有所思。 但是她却忽略了窗台上的那棵榕数。在阿郎的心里，这个样板间的装修方案简直就是他的一个梦，在没有客户参观的时候，他都会在这里坐上很久很久，那每一片玫瑰花瓣仿佛都是他刻骨铭心的记忆；每一颗水晶帘珠都是他无尽的牵挂，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能把这些挂在自己的心头像铃铛一样敲打自己心中希望的钟声。 窗台那颗不会说话的榕数，永远也不会把这些告诉来到这里的任何人，它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愿意看到它粘满水珠的叶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正如自己对她的祝福一样纯洁无暇！！！！！！！！！！ 这一切没人会懂，你会明白么？ 第三十三章 秋实在电梯上遇到神情气爽的艾飞，邀请他做自己的伴郎，艾飞当然义不容辞。 伤势好转以后，他回了一趟家给父母拜了个晚年。今年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去年缺欠的效益要加劲迎头赶上。 晚上有空闲的时候，就去万豪酒店帮忙布置婚礼礼堂现场。只是在无人的时候，他老是望着舞台背景墙上的大幅结婚照发呆，他总觉得六妹身边的男人是他自己，事实上这已经不重要了，如果爱慕就一定会有婚姻的话，那么现在他很有可能和刘嘉玲结婚了。欲求不能的生活！！ 07年的五月，天气格外温爽，大街上有很多姑娘已开始对各种裙装跃跃欲试了，看来5月的新娘都能穿上最美的婚纱。 美丽的时节，美丽的姑娘，美丽的梦……. 自从艾飞从医院消失以后，邱娜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有一天在梦里，她被几个陌生的男人绑架到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任凭她怎么呼喊就是没有人来救她。后来她挣脱了，没有方向拼命的向前奔跑，过了好久好久，她看到远处的秋实和一个女人在散步。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而自己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怎么也迈不出跨越长空的一步。 她呼喊着秋实的名字，她本以为自己在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儿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秋实并没有理会这个陌生女人的求救，他把怀里的女人搂的紧紧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后来他干脆抱起那个女人向更远的方向跑去，那个女人在他的怀里开心的摆动着双腿。 邱娜哭喊着也无济于事，最后她放弃了奔跑仰面躺在地上，绝望的等待着追赶者的蹂躏。那些人龇牙咧嘴贪婪的看着她的躯体，她没有反抗，也没有一个理由让她作出反抗，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在乎她的一切，包括她自己。 看着那些狰狞的面孔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她哭了，她不是为惊慌而哭泣而是为自己的孤独无助而流泪。慢慢的那些面孔不动了，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突然，她感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好象在24年前就见过，她努力的回忆、她使劲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大眼睛要看个究竟，她竟然发现那张脸和自己一样也流淌着泪水，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在送别一个与世长辞的亲人。渐渐的围观的那些可怕的人都相继离开了，剩下的只有这张陪伴的脸。那个人轻轻的在自己的脸上滑动，试去了咸涩的泪水，自己的眼睛开始恢复明亮，她这才看清楚，是妈妈。 ：“我的宝贝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妈妈的眼泪还在流。 ：“妈妈，我怕”她起身偎依在妈妈的怀里。 ：“好孩子，你可把妈妈吓坏了，有妈妈在，咱不怕啊”妈妈的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后背。 她想起小时候，在妈妈的怀里每次都是在这样有节奏的拍打中安然入睡的 。长大后的那一天起，就彻底的隔离了这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 一个女人在丢弃妈妈的怀抱后成天梦想的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怀抱，可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才可以有这样的偏得。自己曾经以为拥有了爱情就拥有了一切，事实上失去了爱情却也失去了一切。至少失去了一个可以能让自己安然入睡的怀抱，也正是这种失去，才体现出了亲情的永远！换句话说，如果爱情在亲情面前显得不再重要的时候，那么就可以肯定的说明，爱情已经战胜不了亲情的伟大、只能败露本身的渺小。 ：“妈妈，你说，是不是我非常的不乖？”她抬头看着妈妈的脸，想从她那里得到这个心中疑虑的答案。 ：“傻孩子，我的宝贝最乖了，是最好的女儿啊”妈妈的微笑始终是那样的平静、温柔。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那是因为他没有眼光呗，我们的娜娜还能找到自己更喜欢的人，老天一定会安排一个人在前面等你的啊，所以，你不用伤心，应该高兴才对”妈妈语重心长的安慰着怀里失落的小精灵。 ：“可是，妈妈，除了他，我谁也不喜欢。你知道么，他真的有很多优点，我只爱他一个人。” ：“哟，还不害羞啊，呵呵”妈妈用手指点点娜娜的额头，是啊，在此时此刻，她就是个孩子。 ：“你爱爸爸么？你喜欢他么？”她的眼睛弯弯的。 ：“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但妈妈爱他，很爱很爱他” ：“不喜欢一个人，能爱他么？” ：“当然能了，我们的那个年代，在结婚前才见了一次面，你说，妈妈连他的样子都记的不是很清楚，能谈的上喜欢他么。但是，在生活中两个人就得像一个人一样，那所有的生活才能完整。慢慢的才发现，原来谁都是谁的另一半，谁都离不开谁，所以，妈妈爱你爸爸，和爱自己是一样的” ：“妈妈，你听过王力宏有一首歌，就叫爱你等于爱自己么？” ：“王什么来着？呵呵，都是你们这样年纪的孩子唱的吧？妈妈没有听过，呵呵” ：“妈妈真土”她掘着小嘴钻进了妈妈的怀里，她不想松开。 她想在妈妈的怀里安然入睡…………………………………..。 六妹和秋实手挽着手从“龙摄影”婚纱影楼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万豪酒店。 今天是和婚礼策划公司的总设计做最后方案的确定，总体来说秋实是个想法颇多的人。设计师的意思是想让他们经过红地毯的时候，新郎做一个单膝跪地的求婚姿势，然后把戒指戴在新娘的手上。六妹刚开始不同意，她总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免有些太夸张，在秋实的一再坚持下，她也不得不同意。 接下来大家又把婚礼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作了详细的统筹和安排。 总之，在设计师看来，这无疑是他从业以来最理想化的婚礼。因为有很多的东西要有合适的人才能够得以实现，你总不能让不解风情的夫妻玩高雅的浪漫情节吧？在秋实这对儿灵性很强的小夫妇真是可遇不可求啊，这也许是他婚礼设计生涯的一个极限。 如果说他自己曾经为这个行业付出了毕生的精力的话，那么，这次也将是他自己事业达到高峰的回归，他怀着感激之情努力挤压着脑子里的艺术细胞力求成就浪漫完美的一切！ 当然他没有忘记提前给摄影的小吴打好招呼：婚礼那天，适当的时候多给自己两个镜头，以做纪念…………………… 六妹上班的剩下时间就是在家里归弄自己这写年来的陈年旧物，有很多东西都是用不上的情感垃圾，丢了还不舍得。 从开始秋实就不让她去新房去看看，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呵呵，这个浪漫的家伙。 昨天秋实又告诉她，新房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应该是比她预想的惊喜更大，他诡异的神秘让她感到心思思的，她做梦也想不到，她的新房已经是本年度呼声最大的“天安豪门”新楼盘。 “天安毫门”售楼中心，三楼会议室在召开阶段工作总结会议，甲方、乙方大大小小的各职领导在夸夸其谈。 会议上甲方的老板几次板住自己的脸色，但还是被胜利的喜悦冲破了严肃的表情，他在沾沾自喜的回味着下属的称赞。 现在的公司都是这样的，下属的工作成绩永远是有待商榷的，出来成绩了，完全是上层领导的决策有方，对于下属来说只是你贯彻执行的到位罢了；如若是结果败的一塌糊涂那就是下属的失误，完全没有领会领导的缜密意图。 对于这一切几乎是司空见惯的社会文化，所以阿郎并没有感到这个庆功会有什么特殊的知道意义。当别人都对老板的开阔眼界叹为观止的时候，在他的心理却充满了嘲笑。 中国的文化历经前后五千年的考验，也历经了前后五千年的篡改。“自古文章出一家”这句话的原意是想把中国儒家学说的精神发扬光大并万古流芳千年不朽的广为流传。 可是另人悲哀的是，中国自唐玄奘西天取经以后，后来有了郑和下西洋。舍远议近，特别是信息发达的现在社会，这些人就没有真正脚踏实地、虚心的去向外界吸取或是传达什么真正原汁原味的文化。 甚至可倒好，什么搞个考察访问，什么搞个盗版刻隆。都可以让一个人迅速的成长起来，他就像一个吃了灵丹妙药的神仙在一夜之间就能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对面老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人家利用一、两个月的时间，带着私人秘书，夹着帐户就能在全省、全国、全亚洲还有的连全球也不放过，就这么潇洒的走一回。看看人家的东西是弄成什么样的，信手拈来稍做加工，回来后就可以和手下的“倒儿民”满腹经纶的高谈阔论，指指点点甚至是耀武扬威。 那么请不要忽略，这样的拿来主义，只能是空有表象的躯壳，却永远找不到它的灵魂。 你见过枯木逢春从腐烂的老本儿上发出的新芽，你见过高度腐烂的尸体从新复活么？当然没有，因为前者是个自然规律，而后者是个生命规律，人创造了一切，当这一切被赋予意义的时候，其实这一切就和人的生命是等同的。 就是不但要有躯体，而且还要有灵魂。 阿郎想到这些就能使他自己保持超乎冷静的头脑，他窥视着周遭的一切，他没有办法使自己和这些奋勇向前的领导们荣辱与共。 但领导抛出话题向他投来询问目光的时候，他还是要给其一个肯定的微笑。目的不是表示赢得领导对自己的赞许和认可，而是表示自己的存在。别无他意！！！ 会后，物业公司的王经理约他到办公室商议一件事。 ：“刘经理，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王经理对待自己的态度明显没有在刚才会议上对老板的必恭必敬。这很正常端着人家的饭碗说着人家爱听的话，无可非厚。只是阿郎却才看的出他真是个科班出身的演员，因为眼前的王经理根本就和刚才会议上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话一点都不假，从他至高无上的表情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王经理，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阿郎接过他递来的烟。 ：“嗨，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啊？销售部最受宠的刘经理我哪敢称的上这般资格啊？指示肯定是不敢当了，就是有个业主在本月的25号要结婚，他想在园区里办的体面一点儿，从园区入口一直到他家的门口，要求我们好好给布置布置。” ：“哦，这样啊，这为业主服务是你的长项啊，我看我帮不了什么忙吧？” ：“这当然需要你了？你是搞策划的，帮我出出主意，不然的话，我怕我弄的东西到时候可要出洋相的 ” ：“呵呵，没有那么严重，你要是想弄的惊天动地的话，干脆找策划部给你设计个方案不就行了么？” “说实话，策划部的那个小黄卷毛我还真不稀得求他，看他个德行男不男女不女的”他使劲往烟灰缸弹了一下。 ：“你啊，干吗这么说人家啊，这是潮流你不懂” ：“潮流？我看就是个变态，你看看他成天那个熊样儿，我要是有了这么个儿子我非打死他不可。” ：“哈哈，你呀，没事闲的吧你，这么个事儿至于你动这么大的肝火么？阿郎笑着调侃道。 ：“咱也不说他了，总之我找你了，你就得帮忙，现在公司都传开了，我就知道你有能耐。” ：“哦？传什么了？”阿郎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和我装蒜？” ：“什么啊？我真不知道” ：“我说，我的刘大经理，人在社会漂不要老是闷头苦干，适当的时候，要注意外面的风声，有助于你掌握发展前进的方向” ：“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有事快说，我还赶时间”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催促道。 ：“现在大家都说，样板间的装修的方案是你出的想法” ：“是啊，没错啊，怎么了？” ：“现在客户对我们的样板间可是高度的认可和喜欢啊，我听物管员说，有很多装修公司的设计都来偷偷的拍照，你看看，你多厉害啊 ” ：“这有什么啊，都是领导同意的方案，应该说是领导的想法好”他的话简直是滴水不漏。 ：“老板？你可不要逗我了，刘经理，他说的那写话，他定的那些事儿，我看啊….”王经理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带上“我看啊，都是脱裤子放屁的事儿，还上你的创意好，把他给震住了，真的，我佩服像你这样的人，实在，不张扬。你看策划部的那几个小年轻的，成天都不知道怎么得瑟了。”这次他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 ：“你老是看他们干吗啊？”阿郎像他摇了摇头，“现在的人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之所以做物业经理，就是因为我有个长处就是看人下菜叠的本领高，说是服务，其实就是整人，整事儿，整景儿，研究人这一套，我强着呢。” ：“哈哈，就是，就是” ：“不过我的毛病就是，我看不上你了，我也不用你，更不想去求你，所以这次你得帮帮忙，我就不找他们策划的了” ：“哈哈，好吧，尽我所能” ：“谢谢了，我真的谢谢你，这下我心里有底了。对了，你现在的形式很好，得向老板好好巴结巴结，”他的眼睛瞪的溜圆。 ：“你可真是为我操心啊？对了，那业主的要求你再给我说说。”他想赶紧转移话题。 ：“哦，那哥们就秋实，挺讲究的，这不上来就给我扔两条中华，他是7号楼的，主要是从大门口到他家门口的一道上的布置。” ：“哦，这可是我们入住业主的第一户办喜事的，我们应该好好设计设计，有助于提高我们销售部的人气，还能给所有其他的业主留个好印象，对销售和物业管理都有好处，这样吧，回头我到老板那请示请示，看看能不能拨一些经费过来” ：“太好了，还是你的想法好，我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刘畅在沙发上看着新到的楼书。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开完会” ：“知道，所以就在这儿等你喽，人家都没有给你打手机怕影响你。”她放下楼书，爬在阿郎的办公桌上。 ：“这个时间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啊？”她拿过阿郎的水杯，轻盈地给他接了一杯水“今天晚上上我家？” ：“上你家？” ：“是啊，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去过呢，就不能去看看啊？” ：“可是，我要忙的很晚啊，上你家，就更晚了” ：“没关系，我家很大的，你可以在那儿住，我把你的房间都布置好了，你可以去审查审查” ：“我的房间？” ：“是啊，你的房间，专门为你准备的”她两手背后，左右摇着肩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可是，我………….” ：“好了，我要到超市买东西了，下班我来找你，走了”她径直打断阿郎的话，像一个燕子一样瞬时在这个屋子里留下美妙的吟唱，接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郎在想，这个天真的女孩在想什么呢？ 第三十四章 你可以对天真的概念有很多种看法和解释，人的经历不同，所了解的圈子也不同，何况人本身对看问题的彻重点也不相同，女人去看男人、男人又来评价女人，都有一定的评判标准。 你可以认为用天真来形容一个人，可能事先联想到的是幼稚，接着想到的是无知，也有可能说成是浪漫。但是天真从来就不是人的本性，对于一个有感情经历的人来说，要么可以理解成麻木；要么可以理解成坚持。 对于一个没有感情经历的人来讲，就可以理解成纯洁，是我们真爱主义者朝思幕想的希望。 所以说，天真和天气一样，它只是一种现象。 这种现象存在于刘畅这样的女孩身上，我们有理由相信她是纯洁的，甚至是一种希望！ 一种能滋生纯洁爱情的希望！！ 阿郎当然知道这一切，并也是这样清楚的以为。只是自己心里隐藏着太多的往事、太多的遗憾。主宰爱情的这根神经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尚失了生命的本能，让其沉睡是最好的恩赐。 大家都会自我解脱的说到：失去一段爱情，时间和理智都解决不了伤心的痛苦；唯一就是开始下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前部分说的很对，后半部分纯属于对真爱的亵渎和报复。你看不到这一点是因为你已经被脆弱所蒙蔽，人的脆弱只会企求自己和别人的怜惜，却感到不了真爱的降临。 由此，闪电恋爱、闪电结婚的人不计其数。当然这也是造成婚后外恋的主要隐患，换句话说，女人的水性扬花有很多并不是她的本性，而是有关于她对希望始终有不死心的渴求。 既然她们选择做爱情的追逐者，就当不成爱情的守侯者，罪魁祸首的是女人蠢蠢欲动的心。这个时候若是遇到她愿意付出的男人，那她会更加义无返顾的一发不可收拾。 由此看来，就不要再一味归罪那些爱沾腥的男人吧，虽然他们也同样不是个东西！ 去追吧， 就像从来不曾经历过一样； 去爱吧， 就像从来不曾得到过一样； 去疯吧， 就像从来都憋屈着一样； 去死吧， 就想从来都未活着一样； 悲惨的是，到头来追逐而得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都是劳累的。守侯而得的东西却都是长久的，都是不易失去的。 更悲惨的是，很少有人会认识到这一切。 真正爱过的人，真正对爱负责的人，真正想再爱一次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这些有故事的人都在，走着，想着，忍着！ 在去刘畅家的一路上，阿郎都不愿意抬头看着车窗外的星光夜色。出组车司机和马路上不相干的人一样，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果断的选择了一条罗马大道朝着北市场就开将过去。而这条道正是他一直以来最熟悉的记忆，马路上流淌着，流串的都是自己和六妹曾经走过如今又被遗忘的脚步。 这里有全省城最味美的鸡架，有全中国最好吃的露天烧烤，有全世界最毒辣的麻辣烫，剩下的就是整个人生最刻骨铭心的遗憾。 经过市政府广场的时候，那矗立在广场中央的太阳鸟清晰可见。寒东时节 ，只有路灯陪伴着它孤零零的守望着寂寞的空旷。 在这样冷清的夜幕之下，它可能也在体味着人世间的百转千回、肝肠寸断。 这个小区还真是不错。虽然是98年建的，但楼间距超乎寻常的大，外观也不错，清一色的仿古瓷砖外接大阳台，好不气派。 一进家门，还真把阿郎吓了一跳。6米开间的大客厅，可以肯定在窗帘的外面一定是个大阳台，说不好上面还能有一把躺椅。再向里看去，典型的三室两厅两卫的宽敞舒适型，难以想象主卧室是什么样子的。 ：“你一个小姑娘住这么大的房子？租金多少啊？” ：“是啊，所以我害怕嘛，给你收拾出了一个房间，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了，怎么样？”灯光下她的眼睛明明亮亮的。 ：“哈，我给你当保镖？”转圈都是沙发，他真不知道坐在什么位置比较好。 ：“怎么？不愿意啊？人家可是成心邀请你的哦？” ：“这是什么开发商啊，怎么弄这么大的房子，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为市政府的领导准备的” ：“你算是说对了一半，这房子听叔叔说是爸爸生前单位给分的” ：“哦？你爸爸是政府的？”这个问题他早就该问了。 ：“他啊，是省公安厅的” ：“我说呢，这么厉害，你呀真是幸福死了” ：“我不喜欢这么大的房子，太空了，我喜欢小小的家，有安全感，有温馨感，你说呢？” ：“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还是大房子好，将来和老公一起，对了再生上个十个八个孩子，多热闹啊，这才是人生嘛” ：“你这么喜欢孩子啊？我也喜欢小孩儿” ：“我啊，我只喜欢好看的，可爱的孩子” ：“你呀，可真是的，自己的孩子就是不好看，你就不喜欢了么？ ：“我还小，体会不到这些，都是瞎说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呢” ：“我估计你特疼孩子和老婆”她腼腆的冲阿郎一笑。 ：“呵呵，你真会给我宣传，我有那么好么？” ：“我觉得有，我的感觉一向都是很准的啊” ：“是么？说不定我比谁都坏”他特意做了个鬼脸。 ：“你可真逗”停了片刻她又接着说“答应我一件事儿好么？” ：“什么？你说？” ：“你先答应我，我才能说” ：“这是什么逻辑啊？我都不知道你要我答应什么，我怎么能同意呢 ” ：“哎呀，你就答应我嘛，真是的，人家就求你这一次。” ：“好吧，你说，我能做到的，没有问题” ：“你说的啊，哈哈，你一定能做到” ：“快说吧” ：“我说了，你可不要反悔”她立正站在客厅中央，开始宣读。：“刘西锒同志，现在我以省政府的名义指派你到刘畅女士家做贴身保镖，除了工作时间可以不回家，其他空余时间要24小时作好保护工作，请你提高警惕，不得有误”她一气呵成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即兴发挥，总之她那可爱的样子真是不得了。 阿郎看着眼前的姑娘的举动，半饷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是为她要求的内容所发木，内容他听听的清清楚楚。而是为她的样子，为她的形态，为她的表情，为她的声音，为她的聪明，为她的有趣而冲击的不知所措。 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有意思的画面。 美丽的画面让人感动的是心灵，感动的画面让人美丽的是心灵，而有意思的画面却能让人在美化心灵的同时又稍稍萌发着一份莫名的感动。 ：“好了，你沉默就表示你同意了，现在我命令你洗个澡，乖乖的在客厅看电视，为我放哨，我要到厨房作饭了” 阿郎这才意识到，演说已经结束了，更加让他意识到，这个条约已经生效了。可是，他在想，这样做到底合适不合适，这孤男寡女的没有名分的就在一起住，算什么事儿啊，是从冰河世纪来的人都能感觉出来这个姑娘为他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可是在阿郎的心理，始终有个戒律，就是在没有看到六妹已经得到幸福的时候，自己是没有心境来谈情说爱的。 这份牵挂就像是锈在心头的枷锁，沉重却又与心相连。 更况且命运告戒过他一无所有才是自己真正的宿命。 该怎么向她说呢？ 可是刘畅已经到厨房忙活起来了，她显然是很高兴，嘴里轻唱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优美的声音从厨房的门缝里流出来，绕着整个房间在轻盈的漫步。他不忍心去打搅她，主要是那歌声不容许任何人去破碎她。 他推开南面第一个卧室的门，床上的被务整整齐齐，床单就像被熨斗烫过一样舒舒展展。深蓝夹杂白条的色调，不用说，一定是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窗台上有一棵枝叶茂盛的榕树，安安静静的像是等待着什么…………….. ：“快来帮忙，我的鱼哎呀” ：“怎么了？我看看” ：“我想给它翻过来，锅太沉了，我拿不动”她的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 ：“来，我来弄”阿郎不由分说担当重任。 两个人在厨房共同忙活起来，刘畅到客厅把音乐打开了，正好赶在“秋天不再来”的歌曲，虽然有些伤感，但是正由于这种惆怅的伤感才把这融洽的气氛烘托的美妙。 吃饭的时候，她有两个习惯没有改。 一是，仍然准备了红酒。 二是，仍然不时的往他的碗里夹菜。 饭后，她陪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去洗澡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阿郎看电视到半夜，要回屋睡觉的时候，看到她的房间还亮着灯。 光线从一尺宽的门缝挤出来，在黑暗中就像一把利剑就要把包裹在人躯体之上的正直、道德、意志劈的粉碎。 刘畅是个女人，一个健康，一个愿意为她所喜欢所爱的人作出任何奉献的女人。 阿郎是个男人，一个健康，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但同时他又是个心思冰冷的男人。 他进屋后刚关上房门，她的声音传过来。 ：“你要睡了？” ：“哦，是啊，你也早点睡吧”屋子里静的连对方的呼吸都好象听的清楚。 ：“好，那……晚安吧” ：“晚安” 他真切的听到隔壁开关“啪”的一声响，顿时屋里进入夜的安静。 夜是安静的，也是有情的。 人是安静的，却是无情的。 有缘是缘，无缘也是缘！ 有情是情，无情也是情！！ 第三十五章 秋实和六妹的婚礼在全面的准备着，双方亲人和身边的朋友都在细致的忙里忙外，生怕有一点漏洞。 是啊，结婚是人生的大喜事。 对于每一对新人来说，这都是一生中最荣耀的时刻，两个人共同在这份荣耀的感动下才能更加坚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决心。 相信你也时常被某种场景所感动，你也曾在感动中抒发某种感慨。事实上，人就是这样，在感动中拥有的情绪才是人性本我回归的真谛。 婚礼上的新娘最大的感动是幸福，她拥有了她所爱的人，她拥有了她想要的生活。 婚礼上的新郎最大的感动是成就，他拥有了他所爱的人，他创造了他能创造的生活。 对于双方父母最大感动则是，孩子们都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又即将孕育下一个新的生命。 种种感动都回归于幸福，然而幸福却是那么的稀少，它只垂青于那些有充足生活享受条件的人。 邱娜这几天一心想着要找到为她挨过刀子的那个男人，她先后去过好几次医院找那个熟悉的小护士，虽然都没有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是邱娜心中还是报存某种希望，希望他能再次住院，不论是为了什么样的女人。 她也想过，某非真就像他那天说的那样他真的是雷锋么？雷锋是谁雷锋究竟做过什么样的好人好事，说实话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只记得在小学课本里学过一知半解。她只知道雷锋已经死了，他肯定不是雷锋。如果有人坚持雷锋的精神还活着，那么这与他无关，她要找的是他的一个大活人，并不是什么精神。 妈妈问她，既然那个男孩不图回报，那么还找他干吗呢？ 是啊，找到他能干吗呢？难道说句谢谢就完了么？或是请他吃个饭，但这顿饭之后又能如何呢？假使是如何了，又能如何呢？这么多没有答案的问题只能说明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要找到他。 有些事情只有亲自面对了才能知道真正真实的答案，就算是为了知道自己究竟要干吗，所以也要找到他。自己失恋孤寂的心也确实没有什么可做，这也正好是个动力，就像是经历一场小小的探险一样，至少还能得到一点点刺激和激动。 她想过，实在不行的话就上电视台，发布一个寻人启示。爸爸告诉她，千万不要这么做，这很荒唐。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地球上消失了么？ 她又想过，难道是勇哥怕他报警，给杀人灭口了？越想越严重，最后她决定去找秋实问个明白。 到了地王大厦的门口，她在想到底要不要上去找他。 这时电梯门开，两个谈笑风生的男人并肩走出电梯，秋实走在左边和她顿时成一条直线，刹那间四目相对。 秋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邀之客惊呆了，他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成千上万个念头就像百亿支弓箭射进自己的头颅。要是和邱娜说话的话，无疑就暴露了自己和她的关系，要命的是，身边的艾飞会怎么想呢？无庸质疑，这件事是自己的不对。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已经是天不知鬼不觉了，也曾经想过，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艾飞说清楚，可是就是没有这个合适的机会。有好多次，勇哥来找他，他都是生怕被艾飞撞个正着。没想到今天的不速之客竟然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总之，今天看来是纸包不住火了，理智的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用眼睛盯着她，一声不吭。 邱娜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们认识么？难道上次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当自己完全是个傻瓜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软弱的羔羊任人玩弄。她用更加迷茫的眼神看着艾飞。 艾飞刚才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只顾着和秋实侃侃而谈，对迎面而站的邱娜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姑娘，感觉好面熟，当他准备好好看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正有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哇，是你啊。你怎么来了？”艾飞很勉强的露出点笑容，因为他揣测不出来她的眼神预示着什么。 她没有说话，用眼睛看着眼前曾经在自己心目中伟大过的男人，自己为他多日来积攒的热情顿时像掉在底上的沙漏一样，摔的粉碎、无影无形。 ：“你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事儿了？有人欺负你？”他上前想离她近点知道答案。 当他的手马上要触碰到她的肩膀的时候，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失魂落魄的跑出牢笼_________跑出大堂的门口。 他刚想上前去追，秋实说话了。 ：“你们认识？” ：“也谈不上认识，我上次被人砍了就是为了她” ：“她是干吗的？”秋实还在问。 ：“我也没有问，不知道” ：“我看算了吧，别给自己找麻烦了甭管她了” ：“我还是去看看吧，别出了什么事儿，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行” ：“我看她的样子挺恐怖的，还是不要招惹她了” ：“是啊，她确实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啊，没事儿我出去看看！”说罢就向门口追去。：“哎…………….”秋实想喊住他，却一步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他祈祷她赶快消失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等艾飞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到处都是陌生的人，她是陌生的，他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她又是熟悉的，他记得她流泪的脸庞。 按耐不住的秋实还是跟了出去，他忐忑不安的巡视了以下周围的人，看到艾飞一个人站在那里才把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放回肚子里。 ：“人呢？”秋实表现的很着急。 ：“走了，不知道哪儿去了” ：“好吧，那就算了吧，我们也要赶时间，今天我给你介绍的赵总也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不要让人家等急了，谈生意重要”说着手搭在艾飞的肩头，向着车那里走去。 秋实在想，怎么才能避免邱娜的再次出现。怎么才能避免她和艾飞不再见面，这些都是复杂的逻辑，唯一现实的就是不能让勇哥在婚礼上出现。 邱娜背靠在大厦另一边的墙角，哭的一塌糊涂。这个美好的世界眼前全是没有人性的魔鬼。他们伤害自己也就够残忍了，可又为什么又要戏弄自己不经世事的人生呢？ 阳光下的泪水流到嘴里就变成了黑暗，在这光明与黑暗的转换中，这些伤心的泪水鸣不平的摇身一变全成了仇恨，这些仇恨聚集在一起同仇敌忾支撑着她即要崩溃的躯体。 她狠狠的吞下眼泪，心里生起一个念头，要报复，一定要报复这些让她曾经心跳过，感动过的混蛋！！ 一个魔鬼变成一个天使不容易，但一个天使变成一个魔鬼却易如反掌。 邱娜白天在家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各种犯罪记实的书籍和小说，还租了成套的警匪电视剧和电影企图从中找到灵感和模拟现实。晚上就出入各种地下小酒吧，她能一口气吞下三颗摇头丸，疯狂乱舞一个小时不停，抬下小流氓的欢呼和口哨声是给予她最好的肯定和鼓励。 在一次烂醉后，她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给了她不认识的“大哥”，事后她没有流泪，更没有后悔。那个“大哥”为自己得来珍宝感动的险些痛哭流涕，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他在自己的大腿上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闲地方纹了个小天使。 那温柔的小天使在凶猛的老虎尾巴下不知道能不能展翅高飞，去救赎已经堕落的邱娜。 第三十六章 阿郎的建议得到老板的同意，给这个“业主婚礼策划活动”拨了经费。还再三的叮嘱到，一定要办的体面，一定要造出声势。 整个一下午他带着销售部的两个男孩，王经理带着物业公司的职员在园区里设计、布置着从大门口到业主家的新婚大道。 晚上下班的时候，阿郎给刘畅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就不去她家。明天早上要早点到公司和婚庆公司的人一起碰个方案，看着他们把拱门和地毯全弄好了，才能放心。 他本以为，自己今天能单独在家里好好平静一下心情，可是电话那边说道 ：“那好啊，晚上我去你家，都好几天没有人住了，我去给你收拾收拾，你在公司等我，我就来” 他本想说不用了，可是耳边就剩下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晚上刘畅有做了一些好吃了，这个女人的手艺很真是厉害，基本上一个对生活认真对待的人，都是完美的人，特别是女人。 收拾完以后，她就去洗澡了，他只能在客厅看着电视。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她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电视，和他说。 ：“我困了，要睡觉了” ：“哦，好吧，你先睡吧，可是你睡哪儿啊？”阿郎似开玩笑的看看客厅的每个地方。意思是说，这没有合适的地方让你睡觉啊 。 ：“我有地方，我睡你的房间，睡你的床”说着起身突然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接着笑容妩媚的回房了。 这里就一个房间，一张床！这里需要的是融为一体，再也没有冷漠！！！ 这一吻，简直就是沙士比亚爱情宣言的印章，盖在生命爱情诗章的扉页上。 阿郎的胸腔顿时像波涛汹涌的大海，那颗驿动的心就好比是一叶小舟在漂来荡去，却没有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里已经没有节目了，它用白花花的屏幕提醒他该回去睡觉了。他起身的一瞬间，那白花花的屏幕立刻变成一片一片的掌声在欢呼他的善解人意。 可是当他把客厅的灯关了在回到沙发上的时候，那白花花的屏幕竟骤然变成一片片嘲笑和轻蔑的嘘声。他不再忍受它们的为所欲为，他要让它们彻底的消失，他没有用遥控器，却直接拔了电源。 这里和上次一样陷入了黑暗，回复了安静。 那门缝里仍然有一道光射出来，这把利剑不再像上次那样客气，它要把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道德劈开之后，一定会把自己的躯体连同灵魂一起劈的粉碎。他想着想着不由的把身体使劲在蜷缩在沙发里，不要任何东西找到自己。门开了，屋里的光线变的更亮，他闭着眼睛尝试着自己已经熟睡，脑海中是从光明中出现了一个天使正向自己轻盈地走来。 清馨的香味儿过后，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在这短短的3、4秒钟，他明明能睁开眼睛，可是他没敢睁开眼睛。五月天的夜晚，她的睡衣就是片幕幔，她的修长躯体就是天堂，她的美丽面容就是天使，他怕自己像所有渴望天使的男人一样被青纱帐一样的幕幔眯住了眼睛，胡乱伤害了天使的躯体。 他想，他的另一个天使还在看着他，或许还在等着他，而这个天时还和自己无关！！！ 早上，东升的旭日为今天将要发生的一切拉开了序幕。 他轻轻的洗漱完事儿，带上房门，没有吵醒熟睡中的刘畅，她今天休息。 下了楼梯，刚一开手机。 来了一条信息，是10086的天气预报：“2007年5月25日，晴……………..”今天是六妹过生日，生日快乐！他还记得她想在她生日的那天结婚，………选择今天结婚的这个业主又会是谁呢？ 公司销售部的销售人员还没有来几个，他在盘算着给天天来公司这么早的这几个员工在业绩考核上多加上几分。 和婚庆公司的负责人碰完眼花的燃放规定以后就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从办公室的窗向外看去，正好看到王经理在带着人铺红地毯，朝阳下的鲜红让人跟着为之感动。他掏出电话打给王经理，提醒他把接缝的地方粘好，不然容易把新娘的脚给拌住。看着渐渐鼓起的拱门，显然与径直的红地毯不在一条轴线上，完美的他，不容许一点疏忽。 当他让工人把拱门位置调正以后，才突然感性趣想抬头看看今天的主角是谁。 ：“秋实先生、***小姐新婚……..”这简简单单、意思明确的中国汉字就像一个青天霹雳一样击在他的头顶直落心头，他不得不后退几步。他也不能再抬头，心就像马上要掉出来一样，他赶忙转身探视着走着每一步，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的鲜血撒满一地。 这里要的是鲜花，而不再是鲜血。 回到办公室，他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几口，烟在气管里像一根缆绳一样好不容易找到断裂的心脏，尼古丁就像是一支快效的麻药，很快就让所有的一切平静了下来。 他背靠着椅子，闭着眼睛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心痛，自己不是摆明观点了么？爱她，就是让她得到。既然自己无法给予，那么她得到了，还在乎是谁的给予么？ 爱是一条河，男人就是一座桥，走在上面的是被爱的女人。她选择背对对面，面向于我，和她选择背对于我，面向对面是一样的。只要她能走过这座桥，她就拥有着爱，就拥有着幸福！！！ 新郎是我，新郎是他，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阿郎在自我安慰着。 是啊，自己看到她如今这样的幸福本该为她高兴才是啊，既然不能参加她的婚礼，那么，祝福还是要有的，没有缺陷、没有局限的祝福才是真正的礼物………………这几年来的一幕一幕开始在阿郎的心里逐一掠过，他像翻着文物书籍一样的小心翼翼，生怕疏漏了一个小小的细节，这可能是他毕生中最后一次能自由的想她了，因为过了今天她就是别人的老婆了……………… 外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接着是成群结队，接着是欢呼鼎沸，接着是礼炮齐鸣。接着是一对新人相互偎依的走在红毯之上。 那洁白的婚纱轻盈的飘逸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眼前，可是怎么也看不到她曾经对自己充满希望的大眼睛。多么想再看她一眼啊，自己深爱着的姑娘！ 然而留给阿郎的却只有一个短暂的、熟悉的背影。阿郎的眼睛红了，这是他这几年来真正承认自己流泪了，不再是伤心，不再是无助，不再是彷徨、不再是忐忑、不再是伤害！ 今天他终于送她回家了，送她回家了………. 他关了手机，从后门楼梯下去，打了辆车到以前和六妹共同学习过的学校去了。 穿过百年的涌路，在操场边上找到了那棵曾经和自己共同被那场雨淋湿的大树。 他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松开…………. 他坐在她的根上，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双熟悉的大眼睛…………. 日落黄昏，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她，他把脸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轻轻的告诉她：“我们深爱着的六妹结婚了，她回家了………” 在学校大门口，他再次回望着她，那里，又有一对幸福地情侣偎依在她的身下。 第三十七章 他没有回家，又径直回到了公司，他想写一个调职申请，到即将要上项目的青岛工作。 售楼处的大门口，有一群人在嘻嘻哈哈，想必是来参加婚礼的家属，当他快走到那些人跟前的时候，大家都陆续上了各自的车，准备要离去。 站在那里向所有人招手再见的人，不用说，一定是新郎。灯光下，虽然看不出他的模样，可是从仪表上来看绝对个难得的人才……..阿郎正想着，这时，突然从黑暗中穿出两个人影，手中明晃晃的大砍刀在灯光的照射下另人毛骨悚然。刀光跟随着正在一边走一边看手机短信的秋实。阿郎一看瞄头不对，大喊一声：“小心，你后面有人”这一声使秋实赶紧寻声望去，他一回头吓了一跳。有个小子提刀奔着自己的前胸就来了，他一个快退几步。接着另一个人也跟上来，手起刀落。 后面又有个人，一下子握住了那小子的手臂，旁边的小子照着后面的人就是结实的一刀。后面的人被砍倒在地，秋实借机上前制服要砍自己的那个小子，他握住凶手持刀的手臂和他在底上撕打起来。两个人势均力敌难解难分。阿郎前胸被砍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另一个凶手抽出手拎着刀向着滚打地上的秋实走去，一心想杀了他。啊郎咬着舌头捂着伤口站了起来，眼看着刀落在了秋实的腿上，秋实疼痛的叫了一声。凶手还不罢休，又举手提刀。阿郎一下子夺过躺在地上那小子手中的刀，照着前面的人就是狠狠的一下。那人“嗷”一声倒地在抽噎着，血从肩膀流出。阿郎就觉得身上倒吸了一股冷气，脑袋天旋地转，他无论如何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昏迷中他听到有很多人赶来，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六妹家的灯还亮着，他想在多好好的看一看，可是支撑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的嘴帖在红地毯上，这是有一种芳香从的鼻子里掠过。他以为是六妹的脚步留下的，可他却明明听到刘畅哭泣哽咽的声音。他本想要起来告诉她不要哭，不要怕，可是他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阿郎由于失过多，在运往医院的途中停止了呼吸。 秋实只是腿部受到了轻伤，在医院包扎了一下当时就出院了。他始终认为为他拼命的销售部经理和艾飞一样，都是属于少有的见义勇为的英雄人物。 （　法院把行凶者，连同邱娜和社团大哥分别判处死刑和无期徒刑，并处罚人民币300万元。） 刘畅以阿郎第一亲属的名义，在叔叔的帮助下为他举办了葬礼。 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一个飘来荡去的灵魂，换来的是一个孤漠的坟丘。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轮回，从来就不曾为谁而停留。除了他的父母,没有人愿意为他永久的流泪。飘荡在上空的阿郎能就此得到永久的安息么？他看到自己的坟墓，他会流泪么？他会为了什么、为了谁而流泪呢？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流浪在夜色阑珊处；既然回不到原点，又找不到终点，我想，我们都不在乎！！！ 刘畅流着泪告诉阿郎悲痛欲决的父母，自己是他们的儿媳妇，也是他们的女儿。马上接他们过来和自己一起生活.老人说不用了要带着儿子的骨灰回家. 阿郎回家了................................. 终于有家了................................. 回家了 ................................. 事后，她把阿郎单位嘉奖的钱和凶手处罚的钱共320万人民币给失去儿子的老人。她告诉他们，是阿郎生前挣的。 六妹从始至终，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国度里，她并不知道深爱着她的这些男人都为她做过什么。 秋实参加阿郎藏礼的那天，她问他，那个经理为什么这么好呢？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们就…………她哭了，少半是为了感激而哭，大半是后怕而哭。 秋实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送人家的300万给如数退了回来。他怕她心不安。 婚假过后，她的同事喜欢上了她们小区的房子的户型设计，要她下班后到样板间帮忙拍几组照片。 六妹是第一次来到样板间，当她看到墙上娇艳的玫瑰，当她触摸着晶莹水晶的珠帘，再当他看到窗台的那棵似曾相识的榕树她的心突然间就像断了线落在树上的的风筝，被扎的粉碎，心中那种酸楚和回忆在默默的隐隐做痛。 ：“请问一下，这是哪个公司设计的啊？”她转身问样板间的管理员。 ：“是我们我们的经理设计的” ：“哦？你们经理？他从哪儿来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去世了。” ：“是不是前些日子救人的，是你们的经理？”她的眼睛红了。 ：“是啊，对啊，对啊………………”六妹没有听她说下去她关上了房门，倚靠在墙上，任凭眼泪恣意的流淌。 就是这个亲切的小房间，这个已经被自己所遗忘的小房间，曾经留下自己和阿郎最美好和最痛苦时光。 现在看来美好和痛苦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在那些数不清的日子里，在感情的道路上，一路走来，就像人生一样充满了荆棘坎坷，这里就是在阿郎感情道路上的一个十里长亭，于此一别、今生永世！ 那棵数，那场雨，那个人，那个家； 惟有那片海………………………………还有个姑娘在深情地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