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萌动的季节》 第一章 江南是很少下雪的，听妈妈说我出生的那年下了一场大雪。之前我也没见过雪，从书上得知下雪应该在天气寒冷的时候，雪花是什么形状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有句俗话：瑞雪兆丰年。我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贵气，我家是做生意的，那年生意火得很可谓双喜临门。他们找算命的算过我的命，我也不知道算命的是怎么说。 02年我正读初二，那年全国很多地方都下了雪，之后刀廊的曲子——《2002年的那场雪》，曾风靡一时，可喜的是那也是我懂事来第一次见到雪。 下雪的前天晚上也不怎么冷，我坐在教室里还可以灵活的拿着笔写字。本来教育局规定晚上是不用晚自习的，就因为山高皇帝远的缘故，校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是每个学校都有上，不上成绩跟不上时代步伐，学生不得不像鸭子般被赶到教室里栖息。说真的要不是与陈婉晴这位温柔、幽雅、肌肤洁白如雪的美女共处一室，我的心情还真得像谢了气的气球，枯萎掉了，每天像和尚念经捧着书，眼睛不累，心早就烦透了。刚上小学我就和陈婉晴同处一个班，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喜欢上她了，我记得小学三年那次学校进行了调整，我们所在的学校在小镇里是最好的一所学校，几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因为人少，学校不办了，他们都来我们学校，学校就把原本的两个班级分成了三个班，也是那次我跟陈婉晴分开了，要说那时还小，对感情能知道什么，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很不情愿，分班的前天我竟然在家里的那面长镜流了一脸的泪。可不，上天怜悯了，我们又在同一班了，不过我胆子很小，大家说我除了读书还会什么。说对也对，其实我除了读书还有一项令人引以为豪的是我打得一手好台球，小镇方圆十里没人是我的对手。台球可以让我快乐，然而暗恋这滋味可不好受，虽然她心里有我但在她面前，我始终是个呆子，可能比梁山伯还呆，明知道陈婉晴是女的，我大概把她看成男的了。 女生发育的比较早，到了初二，那已经不是小姑娘了，陈婉晴长得亭亭丽丽，那苗条的身材看起来似乎比我还高。她坐在我前面，我总喜欢看着她背后，这完全是老鼠似的表现，没办法我只有偷吃的胆。我的同桌性格也跟我差不多，不过胆子比我大点，有时竟会像玩童去摸陈婉晴的头发，对他这一行为我不知道是要暗喜，还是错骂他一顿，原因很简单，我既怕陈婉晴误会是我干的，欣喜的是我总会看到陈婉晴转头过冲我嫩嫩一笑。 今晚和以往一样我做完作业，两眼盯着陈婉晴看，放学的钟声终了，我马上收好书本，第一个出了教室的门，匆匆的回了家。我家养了只白色的波斯猫，是从我姑姑那边拿过来养的，姑姑给它取名叫咪咪，凭我的感觉波斯猫是国外的，于是我叫它美国咪。它的毛比起普通的猫来得长，刚来时才两个月大，看起来好象有五六斤，实际还不足两斤重。除了读书我业余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它玩，它成了我异类的玩伴。吃了晚点，跟美国咪说了句晚安后我就入睡了。 第二天我起床下了楼，妈妈说：“下雪了”。我愣了几乎呆住了，开了门，天还很黑肉眼看不出雪花，我急着要跑出去感受一下，妈妈拉住了我说：“外面还下着雨，小心着凉了。” 我向来是很听话的乖乖男，而且最听妈妈的话，虽然我能感觉到雨并不大，但我还是决定不出去，吃完妈妈一大早起来为我准备的早餐，我带上那把陪伴我走过五年的红色雨伞出了门。从我起来到吃完饭才十几分钟，天已经有了光线，有点像淡淡的墨汁。我的手冷得快要裂了开来，我赶紧戴上前天买的手套。教室早已被狂喜的叫喊声灌溉，我喜欢安静，把雨伞放在教室的墙角下来到教室的走廊。走廊外有一棵树，那是棵四季常青的松树，显得很高很粗壮，据说它的年龄同办校的历史是一样的。而且常常绿得发黑。这一刻我可以感受到雪了，松树的针叶上有了雪迹，但并不厚。 第一节是数学课，授课的是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很多老师都很喜欢我，惟独他是个特例。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他喜欢找我的碴。我见他的身影从眼前晃过，赶紧从后门溜进了教室。两节课结束，雨停了，正赶上了课间休息，同学都乐坏了，顾不上寒冷，玩起了雪仗。那天我也很开心，我在日记本里记下了那一刻。到了中午太阳出来了，雪的阳光下渐渐地退去，后来我才知道它不是好的预兆，因为陈婉晴这位洁白如雪的女孩也即将在我的眼里消失。 第二章 到了初三，我没了空闲的时间，我的练习，我的试卷堆积如山。我不喜欢熬夜，白天的时间都挤满了，家里人看我这么用功心里乐着了，那些营养的东西伴着我走过了艰辛的历程。五月下旬学校接到上级发达的文件，那是一份报考艺术类通知的文件。陈婉晴是个很爱文艺的女生，她歌唱得好，舞蹈很优秀。我记得她在从小学就已经参加过好几场的比赛，也获得了许多奖，家人很支持她，并不像我家的那个亚力山大，我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可以说陈婉晴是活在梦想中，而我是活在现实中。我的路很明确，就是地地道道的上高中，接着就是上大学。家里下达的命令就是今年我必须上重点高中。 班主任在讲台说着：“有谁要报考艺术类的。” 我整颗心悬在陈婉晴身上，尽管我心里有百般的乞求叫她不要举手，但她还是举手了。我隐约听到班主任叫我的名字，我定过神来，看着他那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他的眼光很锐利，像锋芒的刀片向我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觉得地球要爆炸了。过了几秒钟他说：“刘俊豪你是要报考舞蹈专业？还是京剧专业？” 同学在发笑着，我反应了过来，我的左手举得高高的，我收回了手，头低得好低恨不得钻进桌屉里。爸爸来学校很频繁，他想什么我们的班主任早就心里有数。两人就合着为我设计嫁衣。幸运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暗恋了，而且喜欢的是坐在我前面的陈婉晴。 有人敲我的桌子，我微微抬起头，正是陈婉晴，她的脸看起来很柔和，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她小声地说：“俊豪我听别人说你歌唱得很好，什么时候给我唱一曲？” 我会唱歌吗？我不敢说，不过是自喜唱得不错，我喜欢默默地哼着歌，我会唱歌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同桌说的，因为我喜欢在他的面前卖弄自己的歌喉。我没回她的话，只是默许地点了点头。 而实现我的许诺，已经是到了中考结束后班里举行的毕业晚会。晚会是在中考结束三天后举行的，是班主任刻意安排的，理由是成绩没出来大家可以玩得兴致，没有任何的心情包袱。 那晚大家都来得早，节目也安排好了，很简单就是在教室里唱卡啦ok，我们几个男声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搬来了电视机，影碟机还有音响。班主任特意来找我说：“俊豪你带几个去买几箱啤酒 。” 我疑问：“要几箱？” 他递了两张一百的人民币给我：“先去拿五箱，等不够了再去拿。” 买好了啤酒，我进教室时一切都准备好了，天花板上的彩带纵横交错，日光灯也被彩带包裹了起来，整个教室沉浸在一片暗红的氛围中。班主任说完了那些感人的话，大家都动了起来，今晚我特别的紧张，这里有很多我的第一次，比如说是我第一次恋上一个女孩，也将是我第一次喝酒。谈起喝酒，过去在家里我只能是旁观者，爸爸总是说读书人或着说我还小不能喝酒，我发现他们喝醉酒后耍酒疯真的很恐怖，这一想我害怕起来毕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酒量，等会儿要是出丑了可不好看。 班主任最先举起酒杯，我为自己倒了半杯，另外偷偷加了半杯的果汁。大家一饮而尽，我开始觉得喝酒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杯不就几秒钟的事。接下来就是唱歌了，那时流行歌曲几乎到了鼎盛时期，每年几乎出一位歌坛王者，先是任贤齐、谢霆锋，而后是阿杜、小刚。这些人的歌都不错，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小虎队的歌。我很向往他们，有时做梦想着自己能像他们一样在这个年龄站在舞台上，然后激情的唱着歌，去迎接成千上万人的欢呼声。轮到我，吴奇隆《祝你一路顺风》的曲子派上用场了，这是我预先策划好的，我想把祝福献给我第一次的暗恋者陈婉晴。 我站在电视机前深情地开唱着：“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再次流下了眼泪。我真的想留住她，好一阵我很痛恨自己，常常责备自己是白痴。 到陈婉晴了，我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一种无奈，她的脸仍保持着笑容，只是有点勉强。陈婉晴站在正中间，她巡视着四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把眼光放在我身上，她开口说：“我想请跟刘俊豪唱首歌。大家说好不好？” 哪有人会说不好，尤其这些男同胞还巴不得让我上，在掌声响起时我腼腆地来到陈婉晴身边。她冲我一笑说：“歌你选吧。” 我接过她给我的光盘脑里一片白，仔细看光盘里头有苏永康的曲子——《爱一个人好难》，吴奇隆的《双飞》。我懵了，在她面前我竟如此的慌张。她似乎看出我的心事，于是接过光盘对大伙说：“现在我们为大家唱《双飞》。” 《双飞》？我的心快蹦出来了，这里面讲的可是一场致死不渝的爱情故事，我心里乐疯了，更加清楚她真的很在意我，音乐响起，我就进了幻想中，音乐什么时候结束我都不知道。是同桌把我拉下了舞台。 第三章 之后好几天我一直回味着和陈婉晴唱歌的情景。也等来了中考成绩，很幸运我以优异的成绩进了市一中，想不到的是班主任比我爸还兴奋，一大早就报成绩来了。这让我想起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话来，看来他真的成了我第二个父亲。陈婉晴也如愿录取了，她进了省里有名的艺术院校。到底怎么有名我也不知道，只晓得她离梦想更近一步了。我在舍不得她之余，决定提起胆子去看她。 陈婉晴家离我家并不远，说要提胆其实也提不起来，白天生怕别人看到，没办法只好晚上行动。那晚夜明星稀，我也忘记出门是几点了，路上的行人少了，路灯照出了地面一片红晕来。我到了她家门前，楼下没了灯火，楼上有一间发着微光，我能断定那是陈婉晴的卧室。今年除夕，班主任来家访，每走过一个同学家就带着我们一起到别的同学家。陈婉晴家二楼有个客厅，我们到她家，陈妈说婉晴在洗澡，我是亲眼看到她走进卧室，然后换了套很是迷人的衣服走向我们。夜很静，我来到她卧室的窗户下，静静的守望着，徘徊着。我有开口叫她的欲望，刚要开口却又害怕地缩了回来。我隐约听到楼上有动静，我学起了蛐蛐叫，叫了好几声，我看到一个影子向窗户走来，然后窗户开了，灯光下她看到了我，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小声地说：“你等着，我这就下去。” 她见到我的第一句是：“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我咽住了，喉咙似乎被鱼刺掐住了。吐了好半天终于说了句：“我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她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她说：“刘俊豪你又不是要下地狱，而我也不是要上天堂。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你诅咒我下地狱。”这是我在她面前说的最流利的一句话。 她依然保持着笑容，那种笑容真的能让我在陶醉中被kiss，她说：“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呢？像粗野的男生打她，她真的好可爱，好温柔。好得过去我翻了所有的字典都找不到形容她的精确词。我转移了话题说：“我们到那边去吧。” 那是一座桥，横跨在小溪上空，我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溪风。往流水的方向望去，那是黑成一团的轮廓。我突然想起那次晚会她四处张望的事，我向她问：“你那晚在看什么？” “哪晚？” “就是毕业晚会的那晚。” “笨蛋，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这回怎么傻了。” 我承认说：“就算我是笨蛋，你能说为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现在让我问你，你那天举手是不是真的想报艺术类，你真的喜欢艺术吗？” “唱歌跳舞我是不行，其它还可以。” “那你懂得谈情说爱吗？”她笑着看着我的脸说。 “谈情说爱，那是门艺术吗？你别晕我。” 她拉着我的衣角说：“谁说爱情不是门艺术，我不跟你扯了，再过几天我要去实现我的理想了，你有理想吗？” 理想？我扪心自问，我有理想吗？上完高中再上大学那叫理想吗？人的理想真的就那么低俗，那么容易实现的吗？我说：“好象没有。” “有没有你都不知道，你也太可怜了吧。” 我想了想说：“文学，这算我最喜欢的。” 我对文学可以说是一种偶然，说来惭愧我是想摆脱账房先生才喜欢上它的。帐房先生这个专有词来自小学老师之口，小学好一段时间要写日记，因而从评语中得了个帐房先生，而且还被公开做不得未出阁的少女，没办法为了在同学面前挽回面子，于是吃起了文学，又发现它挺好吃的，这不上了瘾仿佛抽起了鸦片，想放也放不了。到了初中意外抽出了才子的美誉，于是更加喜欢它了。而有一次我竟用文学来堵住那个不喜欢我数学老师的嘴，那次我跟他顶得几乎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完全到了敌我的境界，他发话如果我不对自己的道德水准进行反思，他就不让我上他的课。事情是因为我和同学上课讲话引起的，后来我在白纸上写了这么几个字：“一个热爱文学的人，大概也没什么道德上的问题。”然后放到他的宿舍门口，想不到还真管用。他也不再找我的麻烦了，之后我对文学的喜欢也就更上一层楼了。 听我说文学，陈婉晴没回我的话，她对着黑夜大声呼喊：“刘俊豪未来一定是个文学家。” 第四章 文学家这是陈婉晴对我的期望，而我竟把它理解为能否成为文学家，是她当我女朋友的标准，更上一步是她未来是否嫁给我的评判。我带着理想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阳光已经烫得可以烧焦我的屁股，我记不得那晚什么时候回家，也想不起离开前跟她说了什么？好象是我太兴奋所以忘记了一部分。今天倒神奇了没了喇叭地摧醒，过去我准没这种待遇，每天都得早起，最晚也不能超过九点，我起床看了时钟已经十点半了。我闻到了一股香味，那是一种能够让我流干口水的香味。妈妈手忙脚乱着见了我说：“快去洗洗，等着你吃午饭呢。” 我能听到锅里翻滚的沸水声，我刷了牙，洗好脸。妈妈端了一碗汤给我，没错那是我最喜欢的猪心汤，我喜欢那种味道，什么味道我说不准，在农村想经常吃这个是吃不起的，可能是因为平时少吃所以对它特别眷恋。喝完了汤，桌面上摆好了好菜好饭，家人盘桌而坐，而我的意识是这是我在家的最后一餐午饭，明天我就要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吃的特慢，想回味妈妈的手艺。 爸爸边吃边说：“俊豪你以后要好好读书，等考上大学，就有好日子过了。我们也可以沾你的光了。” 我没答话，默认地点了点头。这时伯父从门口走了进来问爸爸：“俊豪明天要去读高中了，学费要交多少？” 爸爸回答：“一千二。” 伯父发起了感慨说：“现在读书就像抽鸦片，学校老是要钱。” 爸爸的回答是：“现在让别人剥削，以后就可以剥削别人了。” my god，我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想把我培养成吸血鬼，我想那不读也罢，我可不想成为历史上那些遗臭万年，令人唾骂的家伙。我心里思考着要是每个家长像爸爸这样中国岂不是倒退了。 伯父说：“怎么能这样说，你这样不是要他以后往监狱里闯。” 爸爸似乎意识到思想性的不对，也没再说什么？第二天我跟着他向市一中出发了。我上车的那刻同桌给我送来了一个包裹，说是陈婉晴给我的。我带着跟着爸爸来到了住在市里的小姑姑家。 家里人说小姑姑的命真好，嫁了一个好丈夫，姑父是市教育局的第一把手，而我用家人的话说，我是平辈中最会读书的，几乎成了光宗耀祖的独苗。姑父是市里教育界的红人，我是家里的希望，尤其一度受初中的老师吹捧，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天才人物。进了小姑姑家的房门，里面坐满了人，刚来人地生疏搞不清那些是什么人。一开始大家都大眼瞪小眼，不知说什么好。小姑姑在众人面前介绍说：“这是我二哥和他的儿子。” 大伙恭敬了起来，两个年青人站起，为我们让座。其中一人指着我说：“俊豪你真了不起，考了那么好的成绩。” 奇了这人竟有先见知明，我想恐怕被后世尊称为上晓天文，下通地理的诸葛武侯也得甘败下风。后来才知道我的名声已满城飞，并觉得自己就像观自在身边的金童玉女，是沾了她的光。 学校离小姑姑家不远，小姑姑一意要我留在她家用膳，我执意不肯。我不喜欢呆在亲人家里，要我说什么原因，我也说不大清楚，感觉就是不自在，或许是有看到先例。表姐是我大姨的女儿，上初中曾在我家用餐，爸爸嘴里说好，暗地里却说这说那的，有了这些鲜活的例子，我也不想上这条船。 听我说要住宿，小姑姑就给学校打了个电话。第二天来到学校，走在校道上有人在背后叫着：“林太太。” 小姑姑转过头微笑地说：“原来是老王，昨天的事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那个胖得发福的中年人看着我说，“他就是你的孙子俊豪，房间我已经叫人安排好了，现在我就叫生管带你们去。” 没多久来了个个头高大，身材却瘦如竹子的年轻人，此人态度极为诚恳领着我们到了宿舍，这间房在生管的隔壁，爸爸说：“很好，有生管在旁边监督着，晚上不会吵闹，读书就需要安静。” 小姑姑极力赞成并叮嘱我要好好读书，两人在说着让我以后上厦门大学的事，我纳闷，据我所知厦门大学虽然是一所不错的学校但在国内的排名却到了十名外，他们为什么不说清华、北大。 第五章 为什么是厦门大学，我自认是钱的问题，具体应该是车费和伙食的差别。在我的印象里爸爸是个对钱特别敏感的人。小的时候买支毛笔，被他看到了就追着你问买多少钱。爸爸走后，我也要适应新生活了。那年的《大学食堂曲》就像风中的蒲公英在全国各地播种。本来幸运现在读的是高中，用膳的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食堂应该不会为难大家，没想到情况是一个样，食堂倒不管你死活，你唱你的，我卖我的。食堂的老板由两人合包，配合的天衣无缝，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矮的经常在食堂里，家里给的钱基本消费就在食堂里头，天天往食堂里逛，就和老板打得火热，自然也就成了vip情人，只要晚自修一下课，进了食堂老板见了比老子见儿子还亲切，拉着你买这买那的。食堂里晚点比正餐来的好点，正餐是用票据的，不吃你的票就作废了，这种就叫作强制的手法，好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吃过才知道食堂里饭菜跟家里有着天壤之别，没吃过的，还以为食堂里的那些东西是山珍海味。 新的生活也迎来新的同桌，新同桌叫林杰希自称帅得没有个女生能配得上他，他说这话是从上周的篮球赛得出的结论，他打得一手好篮球，一连串的招牌动作，赢来了场上女生的欢呼声。他向我要起了餐票，我实话跟他说：“食堂里的东西真不是人吃的。” 这小子不领情还振振有辞：“那你说是谁吃的，我看是你小气鬼，请餐总不至于这样吧。” 我不想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是猪吃的吧，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反而说自己是猪。我二话没说撕了张给了他，放学钟声响起，两人结伴走向了食堂，食堂人很多，似乎到了人山人海的地步，完全没有秩序，有点像要饭的在哄抢。两人费了好大的劲，终于从人群堆了钻了出来。我们挨到左边墙角的一处坐了下来，林杰希低头往饭盒一闻，点了头似乎还合他的意，他埋头吃了起来，还津津有味的，不久发出“咔嚓”声，我抬头看到他一副苦瓜脸，这小子在家里肯定是皇帝没受过这罪，一把拿起饭盒，奋力朝地上摔，一时刻所有人的眼球都集中在他身上。林杰希呼声叫着：“谁是老板给我站出来？” 胖子老板知道出事赶紧来到他面前一副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同学，是不是饭里有问题了，我们给你换。” 林杰希指着地上的饭喝道：“换什么换，你看看这米饭一团团的，里头还有沙子你叫我怎么吃。” 老板道歉地说：“偶尔有一点沙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些卖米的卖的不纯。” 人群中又有人端着饭盒过来说：“这又是怎么回事，菜里还有虫子，还有铁丝的。”要不是他拿出来，还真没人相信。 老板讨好地说：“同学今天真不好意思，可能前天晚上食堂工作人员比较晚睡觉，工作太劳苦了么，我这就去说他们，我保证以后觉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林杰希真是我们心目中那种打抱不平的英雄，他放起了飙说：“那你可记好了。” 被这么一捅，过后饭菜有所改变，主要是卫生方面的，米的质量还像以前黄黄的，青菜还是黑黑的像是烧糊了。 林杰希问我：“现在的饭菜怎么样？” 没想到这小子还追根到底，我说：“改进了那么点点，没了虫子、沙子，还有铁丝。” “他敢再有这些，老子就找他去。” 这小子太神气了，一来就是老子老子的叫，想起比我那时当大哥还来得拽。以前我也喜欢这种感觉，那要追加到幼儿园了，有人说幼儿园留级，那叫tmd傻，我傻吗，那时的我也是神童出身的，七岁时对算术已经是顶瓜瓜了。没办法，被逼梁山。妈妈也是的，什么时候不把我生出来，偏偏在春节前一个月生出了我，就这样被骗了一岁。上天还算眷恋，在孩子群中有着他们看似武松般的武艺，于是得到推崇，当起了孩子头。这一当还挺过隐的，直到小学三年级才被家里打断，原因很简单得念经书了，要不成不了仙的。 林杰希叫醒了我问：“想什么呢？” “没，过去的事。”我不想了，要读书了，书不读用爸爸的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过上神仙般的生活。我很自信，在来之前曾听堂姐说，高中是用脑子读的，基本是理解的。这点正合我意，说起我这自以为聪明的脑子，怎么说就是睡觉也得暗暗地发笑。 第六章 什么样的脑子才算好，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数学老师说数学学得好，逻辑思维能力那叫棒棒声。历史老师说历史学得好，那叫英明，人家培根大师都说是了谁敢说不是。语文老师说，作文写的好的，那是什么能力都包够的，那叫通吃。 说通吃的语文老师，人称君子，可能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或着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气魄，真名李义山，是个面祥的中年人。第一次的写作课是在不吭不响中进行的，许多同学都抱怨李义山没通知，完全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课堂上“嗡嗡”声一浪接着浪，李义山挥手叫大家停下来说：“这是考你们的综合能力，每个人都一样，你们凭自己的能力发挥就行了。”李义山拿着粉笔转过身在黑板写着：我最喜欢-----。 过后说：“这是个半命题，大家都有自己喜欢的，比如某种现实存在的东西。还有精神上的追求。大家先构思一下，然后要在这两节课中完成，第四节下课就要交上来。” 我仔细看看这群人，有的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绝活却多，那笔转得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有的是挠头抓耳，频率要比猴子来得快。不过还有的是胸有成竹，键笔如飞。比起这些人我倒自叹不如，心想我最喜欢什么呢。笔不知不觉中敲了下脑袋，神了这样一来就激活了脑细胞，开始动笔写了起来。写的时候对外界真的没了知觉，竟达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的境界。写好了，看了下标题《我最喜欢自由》。想想这就是我的心声了，大略瞄了下正文，自喜通篇文采飞扬，那比喻、拟人等各种修饰手法从头贴到脚。于是很满足交到李义山的手中，这一交立即听到了同学的称赞声，感觉心里飘飘然的。 李义山摧文稿来得快，改得也快完全符合他君子的品质。我对作品的满足，激起了急着看到老师评语的欲望，第二天课代表依老师的命令，把作文本发了下来。翻开首页，右上角写着大大的两位数“82”，我朦胧看出了高中跟初中的区别，比如初中老师在平时写作课评分是分等级的，最低级为不及格，最高级为优然后在“优”的上角添个“+”符号。“82”这是什么概念，把我砸晕了，看了好几个同学的分数，没见着比这个高的，于是意识这个是最高的了。看了评语写着：全文生动形象，表达了作者对自由的追求。全篇文采飞扬，可见作者文学功底扎实，美中不足的是文中有个别错字，希望改过。 李义山上课时对我的文章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我心里自然很高兴，而且他还向年段长汇了报，说我是可塑之才，这样我的名声就从老师口中传了开来。林杰希并不这样看，他说：“写文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用写的，能够拿出来的才了得。” 我晕，什么叫不用写的，能够拿出来那不叫小偷了。我说：“不是自己写的那叫什么厉害？” 他给我讲起了道理来：“我的意思是让别人写，然后写上自己的署名。能做到这样才叫厉害，比如你做老板，你有很多不会，但你可以用钱去买别人的专业知识，企业红了，企业家是你的还是别人的，你说说。” 听了他的这番话，才知道这小子并非等闲之辈，我哑语了，他说：“要不我们比比，下个月学生会学习部就要大选了，你我都是学习部的成员，看谁能够当选副部长。” 给我的第一印象，他似乎知道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命门，我曾看到一篇论文，写的是中国古代文学家的命运，上面说着中国知识分子的大多是命运不佳，有句话是说文章写的好，在参政与处事中不一定就好，用现在的话是说你文章写得天下第一，作协主席有你的份，国家主席你钩不着屁股，好比梦中的美女你看得了摸不着。他这一说，在我眼里那叫挑衅，在女生面前，我可以表现得懦弱，在男人面前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个词。这让我想起第一次打台球，那还是小学四年级的事。那年爸爸跟老相识到县里买了两块台球桌，做起了台球生意。刚开始我连杆都握不稳，爸爸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叔，他小的时候打过台球，我就和他练习的打，起初我都是他蹂躏的对象，在我好胜的心理下，没多久我的水平就超过他了。再后来，来了个被村里人公认为第一的台球高手，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清楚。 他是我小学一个同学的舅舅，这人高高瘦瘦的，与我当时比大概高我一个头，这人一进门就喊着：“老板我们来打盘球。” 爸爸自许球技在我之下，打球一向是输了的付钱，一盘五毛，我就这样被爸爸推上台跟他较量。他打球确实精准了得，竟成了我两个多月球龄的偶像，他撑杆的那只手戴着枚上面刻着“喜”字的金戒指，当“喜”字正正方方进入我眼帘，那准没好事也就是他进球的时刻。这人有点自癖，打进了个球嘴里自念着“好，好”为自己庆功。我看了心里极不爽，小学学的“把自己的快乐，寄托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正好用在此处。连败十盘，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越他，更可气的事竟让他白打了，方知道这人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爸爸看我打不过他，生疼他的球被撞坏，就叫我别打了，并找了个理由我该吃饭了。 过后，这人天天来。我每天都跟他打两三盘，后来爸爸恨不得我天天跟他打，因为他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我打败他后，再也没见他的影子，他逃之夭夭了。我兴奋得可以少吃几餐。 我进学生会学习部，是因为面试讲了一口好话，深得主考官的厚爱。到了竞争副部的事，我心里没底了，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书，书上什么都有记载，用林杰希的话说连性爱的动作，都写得栩栩如生。我刚开始说不信。这小子推荐了一本古典性爱书——《金瓶梅》。本想饱福眼球，解了心中的好奇。拿到书翻开一看，从头到脚全是古文，有点像看天书，这时才恨初中太懒，不去背读文言文。学校有个大图书管，自称是高中段市里书籍量最多的一所学校。第一层很空旷，里面摆着许许多多的杂志，里头找不找知音、家庭医生、少男少女。可能这些的封面有点花花世界了，在学校那是不健康所以被kiss。第二层是跟课本相关的书，数学、历史、语文等等可谓琳琅满目。再上一层就是文学类的书，有一栏是小说类，从门外往里看书架摆得满满的，奇怪的是并没见人去翻阅，走近了才看到前头招牌写着：此书暂不提供阅览。这时才知道，这些书是摆着好看，来骗人的眼睛的。我从楼下走到楼上，找了个午休时间，都没有找到要借的书，回来遇到了林杰希，他见我从图书管走出问：“借书来着？” “是。” “怎么没见你拿书，是不是没找到要借的书。” “我想看看演讲与口才。” 林杰希并不知道这是我跟他较量前的准备工作，他说：“行，晚上不用晚自习我们再一起去买。我也想买几本书来消遣。” 第七章 跟林杰希混了段日子，我知道他一向说话算数。傍晚我在宿舍里听到了刺耳的机动声，朝窗外看去正见林杰希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钻了出。对车我自认是个文盲，什么奔驰宝马就是放在我面前，我tmd别想认得出。前几天和同宿舍逛街看了辆外形非常好看的车，心里幻想着以后能有辆汽车，想不到林杰希就开上了，真羡慕他有个贼有钱的老爸。我对他说：“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上天送你这么个富爸爸。” 他微笑着显出了不屑的表情：“你相信我以后会比我老爸出色吗？”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书里是这样说的。” “你的意思是相信我啦。”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初中语文课本就写着尽信书不如无书，只是平日这小子的高谈论阔让我对他有点信服。坐了这小子的车，才知道他是个不要命的家伙，让我冒了一身冷汗。在大街上漂移了几分钟，就来到了一凡书城，这是一家连锁店，算是挺大的了。上了二楼，最先进入眼的是些杂志的刊目。许多刊目的封面有着“强奸”、“性福”、“性爱技巧”等等实在太诱惑人了。林杰希一点也不含糊，他要的就是这种刊目，于是把带有这些字眼的书全部买了回去。这些书我也喜欢看，我有点虚伪，在他面前就喜欢做君子，看都没看一眼，赶紧拿着几本健康的《演讲与口才》到柜台结帐。出了书城我对他说：“妈的，你小子看起来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说：“你别装什么纯情小火鸡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这小子又给我讲了理论，什么“自古英雄皆好色，不是好色非英雄。”说得自己都成了英雄了，还说他这一生得做个好色、嗜酒逍遥自在的人，那才爽快。临别前我跟他说：“小心点，晚上别打水枪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就走了。过后的一段时间我在准备竞选的事，林杰希显然不着急，好几天给我灌输情色思想。他跟我讲起了杂志里的故事。比如说北京某高校有个漂亮的富家女，在大学四年里堕了七次的胎。一个打工的男的强奸了女友的室友。某高校男教授强奸女生。还有被评为全国优秀的小学教师强奸了自己的学生。他说的有声有味，我听得精神抖擞。说完了他评论了起来说：“这个世界就是贼虚，什么为人师表要节俭，心底下还不是一个样，还有那些歌星影星，在我看来那就叫高级妓女。这些人就喜欢偷鸡摸狗，哪像我林杰希来得爽快，说什么就做什么。” 这小子也说到了女生，他说：“中国入wto，就和国际接轨了，本国纯情的少女也吸收了外来的东西，你别看在校个个清纯的，出了学校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我问：“怎么花枝招展了？” 他给我讲起了事例来，他说：“我保证我今天所说的话全是真的，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初中的学校里，有个女的自认为自己有点姿色，在学校偷偷卖起了身，两块钱让你摸得爽，我班那些住宿的同学好几个摸过了，我们这些通学的倒没有口服。” 他说的我不敢认可，或许农村还未吸收国外的开放思想。初中有一门生理健康课，老师讲课，台下的女生个个面红耳刺个个害羞的很，跟本不像林杰希所说的。我跟他说了这个，这小子说：“以后找老婆就去农村找。”还问我认识的有没有漂亮的妞，要我介绍个给他。陈婉晴是正中极品我当然不能推荐给他。 说到陈婉晴我心里贼想她，只要想到和她的事，我心里就有说不出了高兴。其实陈婉晴不只在唱歌跳舞方面好，她也能画画，在画画方面她也很有天赋。童年一直是以幼稚著称，童年我给自己定位，那是个名副其实的玩童。有次学校举行了画画比赛，就因为从老爸身上遗传了那么点画画细胞，就被老师看重了，比赛前天晚上还到老师宿舍里学画，第二天正式比赛就不见我的影子了，谁也想不到我正和堂哥、表弟们在山上摘杨梅。事后我一度非常害怕，怕老师找我的麻烦，后来老师让陈婉晴代我去了，我也松了口气。那次还得了个校区第二名，那一刻起她在我眼里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才女。 陈婉晴在给我包裹写着：想我的时候就打开它。这么久没她的消息也怪想她了，我坐在床板上，这床硬得可以坐痛人的屁股。我打开包裹，里面有本厚厚的日记本，几张她的照片，照片拿出刚要看就招蜂引蝶了。宿舍里的这群色狼没一个不拍手叫绝的。我心里高兴着算是找到仙女了。我特意告诉他们别让林杰希知道，这小子色不色我能看不出来？他可是立志要当色狼的。他们答应我不说，还问我：“为什么？”我最后留了句话：“是男人就说话算数。” 我不想破坏林杰希的形象，这小子对我够义气的。上次买的《演讲与口才》钱还是他付的，他说算认识我见面礼。我的口才吗，在女的面前那显得像龟孙子，在男的面前得了个大“话筒”的雅名，两者截然不同，那是360度大反差。从小我就对军事天文很感兴趣，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华，每天晚上就对着这群不知情的家伙夸夸其谈，还说自己以后长大准是个军事专家，天文学家。这些家伙也是很要强的，不给我个“痴人说梦话”已算很客气了。我从《演讲与口才》里找到了一篇名为“求职演讲技巧解析”，里面讲到“要自信，主考官问什么，不要急于回答要经过大脑思考”等等，我临摹片刻，拿起笔在白纸上写着： 我最欣赏三国时期的那两个天才人物，诸葛孔明和郭嘉。这两个人不仅才华横溢、学赋五车。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能为自己选好老板。学生会有很多部门，选部门就好比选老板，今天我是来竞选副部长，我自认为有这方面的才华，初中我当了好几次的学习委员，假如今天我竞选上了，我就把学习部当作企业，然后认真工作，为部门服务，然后像企业一样能为学校制造出好的产品。 为了能表现自己的信心，我又写到： 我要做到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仁人的“仁”，这个“仁”就好比是在普通人的基础上，增加了附加值这才显得可贵，这里面包含着智慧，知识等原素。 我想到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于是在结尾写着： 最后希望能做到跟像曹操一样。 写好了感觉挺不错的，跟《演讲与口才》里说的很吻合。接下来就看实战效果了。竞选的那晚我发挥得很好，讲完了并听到老师在台下议论纷纷，我听到有一个老师问学生说，演讲的那个同学是谁。我走下讲台，来到一个同学的身边坐着。他跟我说：“这次你一定被选上了，老师非常欣赏你。”而林杰希则表现一般。 想到自己快胜出了，实在太兴奋了。竞选结束前，主考的老师说：“结果会在下周一公布。” 出了门，林杰希对我说，他一定会选上的。从他今晚的表现我真的很难相信。他芦里卖什么药，让我难以揣摩。 我说：“我们等着瞧。” 第八章 竞选的结果果然在林杰希的意料之中，只是我不服气。从公布的那天就谣言四起，有人说我太狂妄自大，有的说人家部长怕我以后攀他的位，总之我落榜了。林杰希上选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奚落我。他说：“你想知道原因吗？” “能不想吗？老兄我那晚表现可比你好。” 他说：“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 我醒了彻底的醒了，我说：“你小子挺贼的，又甩什么手段了。” 他说：“其实我没意跟你争这个位置，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事。如果你想当，我去跟老师说声，我退出。” 我没再说什么。之后他却主动退出，我就如愿已尝做了学习部副部长。不仅如此，他竟提出了要为我庆功。 就在周六晚，林杰希就到我们宿舍里叫人。我跟他说我怕坐他的车。于是跟同宿舍的几个人坐着自行车去。林杰希在前面引路，我们跟着他来到了一家酒吧。头一次来酒吧，显得像农村里的姑娘畏畏缩缩的。林杰希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见了那说话的语气比什么都来得甜。林杰希到服务员那边要这要那的。我们几人则坐在一旁等着他。徇丽的灯光下有一人在唱歌，歌声低沉、忧伤。流露出了感人的情调。林杰希为每人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说：“来，我们祝贺俊豪荣誉当选学习部副部长。” 我对他们说了声谢谢。大家喝尽了杯中的酒，过后我们互敬着酒，今晚我喝的酒要比第一次多上好几倍，原本我一直在推迟。林杰希说：“俊豪你要是不喝，就是不把我们当兄弟。” 我只好喝了，后来我们就聊起了天。我发现平时很爱说话的林杰希突然沉静了，他似乎在听着台上歌手唱的歌。歌声还是那样的感人，我竟然看到林杰希眼里晃动着泪水。那一刻我才觉得他心里有很多的心里话。 那晚回来，虽然我喝了很多酒，但我还很清醒。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林杰希为什么流泪的种种原因。我想了一大堆的理由，然后又被我一个个的kiss。我下了个决心，决定亲自去问他。 我问他时，他还是老样一笑说：“你这人还真有科学的探索精神。”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赞我还是笑话我，这小子说话老是一语双关，探索精神当然可取，被他认为自己是老妇女也不一定。他总是说我说话有点像老妇女唠唠叨叨。我问：“你到底想不想说。” 他有点犹豫了，在我的再三询问下，他终于答应了。他给了我一句话：“你这人废话真多。” 我来到这有几个月了，林杰希还是把我当成路痴，他把谈话地点安排在了肯德鸡店。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这玩意，每回看到这广告，总得默默的往心里咽口水。听到他说肯德鸡，心里难免有无限的向往。林杰希好象知道农村里并没有这东西，于是叫了很多说要我尝尝。这玩意他似乎吃腻了，他吃了个汉堡，然后留着我慢慢地啃，他突然问我：“俊豪你觉得谁是你最亲的人？” 我说：“跟这有关系吗？” “你倒是说说。”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他解释说：“只能是其中的一个。” 爸爸被我最先排除，因为他没有我想象的好，倒不是他不能像林杰希的老爸那样能赚很多很多的钱，只是觉得他并不了解我，我们之间关系好比孙猴子和如来佛，至于爷爷奶奶虽然亲切和蔼，但不比妈妈那样无微不至的关怀。我说：“当然是妈妈了。” 他表示认可，然后他说自己很不幸运。他说不知道他妈妈为什么会抛下他。他心里恨他的妈妈。我不明白从中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可能你误会她了。你别想太多了。” 他回答：“才不会，我才不像你们那样娘娘腔。” 他嘴里是这么说，但我知道他确实很在意他的妈妈。我渐渐从他口中得知在他十岁那年他父母就离婚，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说他那时还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叮嘱我说别把他的事告诉第三者。我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说他跟我在一起时有种快感，说我有别人没有的成熟。他要没说成熟这字，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我感觉到这点是我们共同的特征，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不晓得。 好几天跟着林杰希去吃香喝辣的，照了镜子才知道自己长痘了。林杰希见了一阵发笑说：“看来你心里早熟，身体却晚熟。” 我反问：“那你呢？” 他跟我说他长痘在他读初二的时候，到了初三已经痊愈了。我问，他是怎么好的。他说那时用了很多的药，最后是用什么药好的，他也记不得了。 这痘不长还好，这一长就一发不可收拾。脸上长得密密麻麻，真有点像家里的那只美国咪。拿起随身带的照片，那是越看越像。心里害怕了起来，感觉这张脸快毁了。林杰希见了说：“现在没人能跟我比帅了，以前你确实把你当个对手。” 我说：“你小子还幸灾乐祸了。” 他说：“急什么，我这不是给你送配方良药来了。” 我看了才知道哪是什么配方，这些东西电视广告是满天飞，自想没办法，不试白不试，于是掏了一百块托他说：“你就到外面的店里给我买瓶迪痘。”我掏钱那刻动作来得很干脆，可我心里是贼的疼。这年头，药贵得很，一瓶迪痘抵tmd四五斤肉。林杰希明白我的想法后安慰说：“没办法，该发的钱还是得发的。只要能买来健康那什么都值。” 痘痘可不像婴儿那样好哄，婴儿哭闹还好，给他喂喂奶，催催眠也就没事了。这药用得快尽了，镜子里说得严重点照样里面不是人。以前听家人说，痘痘挤不得，可一没事就老想着他，想的频率后来比想陈婉晴来得高。我还说着没救了。林杰希插进来说：“有了，这回让你拣到便宜了。” 我问：“哪里便宜了。” 这小子保密的很连屁都不放一声。他说：“信不信随你。” 我哪有选择的余地，我说：“脸又不是你的我当然去了。” 第九章 林杰希带我来到了一个地方，我看了横空的条幅，才知道是北京某医学教授免费来受诊青春痘。这种情况还真的少见，我在农村呆了十几年还没过这好事。医生向我问这问那的，而后给我开了药方，到医院一跑，提出一袋子，里面装着有吃有抹的药。晚上睡觉前既喝既抹的，闭上眼真希望一睁开眼，痘痘一夜间没了。可是并没那么快，医生也不敢肯定，叫我别吃这别吃这的，简直成了名副其实的古代和尚，为什么是古代的呢，因为现在的和尚生活过得比以前来得滋润，时代进步了，和尚可以吃杂食娶老婆了。医生说不吃这些，药用完了差不多也就好了。 经过对症下药，终于起效了。痘痘从大变小，痘疤逐渐消失了，心里也就像吃了颗定心丸。林杰希就是少见多怪，他认为是好事就得来个庆祝。他说：“你的痘痘还没完全消除，估计酒还喝不了，我看这么着，我们就改成其它的方式，打篮球。” 篮球？我几时打过篮球，那可要追忆到初二了。那次上了半节的体育课，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班里的几个人组织打起了篮球，我也被叫上了。我哪会打什么篮球，在场上除了盯人，什么都不会。常见的几种犯规动作，都吃到了，成了大家的笑柄。说实话我根本就不喜欢上体育课，除了打台球外，平时也很少运动。体育课给我第一感觉就是累，于是我常常忘不了初一的体育老师。那是个五十上下的人，上他的课就是轻松，在他眼里的跑步课其实就是散步，他每次都带我们到大自然去，我们爬过山，去过溪里玩水。那种感觉实在太好了。之后我也没遇见这么好的老师了。高中的体育老师比初中的正经，课程是加量的教，有点像酒精度，那是雪津啤酒跟剑南春酒之间的差别。比如初中在长跑绕操场跑3圈就得了，高中就得6圈。这样到上体育课，我就巴不得老天能够下雨，天要真能的下雨，心里就兴奋的不得了。林杰希这小子，从来就没见过打篮球，他的举动分明是想看我的笑话。我说：“篮球那种低级运动就别玩了，要不我们打台球去。敢不。”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打篮球，台球是你的强项？行，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想这小子也太张狂了吧。跟我打过台球的有哪个不赞扬我的球技，在家时曾有人建议爸爸让我别再念书，打台球算了，没准以后能得了个世界冠军。爸爸从来就没想过这问题，只把它当作一种玩笑，在他眼里别说是个世界冠军，就是国内冠军，那也是个幻想。就如我们的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吃猪肉还是可以，想吃燕窝之类用他的话说是太不现实了，所以他把自己的愿望通通加在我的身上。 林杰希既然开了口要我输，我觉得这小子应该有两下子。放学我们就约着往台球馆走去，林杰希叫上几个同学，说是为了见证输嬴。其实他是怕我输了不认帐。城市就是城市，台球馆大得是我家的两三倍。我们拿起杆，这样真的较量就开始了。起初是林杰希开球，看了这小子打球的精确度，心里暗暗有数，他一点都不夸张。我感觉到了压力，手有点颤抖了，心一虚，杆有点不听使唤了，球自然也找不着眼。第一盘就被他刷刷的几下解决掉了。这小子得意地说：“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再输一盘你可就输了。” 我说：“你别得意的太早，谁不知第一盘要探个虚实，我是让着你，你还不知道啊。” 第二盘我开的球，很幸运球一开，就有一个落袋了。我打得很细心，尽量想象对方不存在，好让自己达到平时练习的程度。没想到还真管用，一杆球下来，全部落袋。周围看的人是赞不绝口。我对着林杰希说：“小子这才是我真正的水平。” 林杰希微微一笑，分明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高超本领？我们是轮流开的球所以这盘他开，他开球没我的幸运，倒让我捡了个便宜，球散得很自然很好打。我打进了所有的花球，只剩下黑球了，心中暗喜，抬起头偷瞧了林杰希一眼，这小子还是非常的平静，我自认心态不及它。黑球靠着底边线，这球确实不好打，不过也不是没打进的可能，在家的时候找不到对手时，我就练习球技，这种球是经常打进的。本想通过这个高难度球来向大家炫耀自己，没想到球碰到袋口，又飞了出来。桌上全是林杰希的球，这小子竟达到脱俗的状态，一个个精算细打。只剩黑球了，他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就出手了，球没进。我高兴死了，我没留活路给他，黑球被我打进了，我赢得了最后的比赛。 每个人都向我祝贺，我再次问林杰希：“小子，怎么样？” 他一脸平静。我想这小子也太吝啬了，一句赞扬的话都不讲。在离开前他送了这么句给我：“还行。” 还行？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能这么跟我说话的。过后我问他，是不是他不服气，是不是还想跟我挑。这小子竟出言不逊，说那天是他让着我的。我说自己又没有叫他让我。他说出了原因，他说他抬头的那刻见到路过一个大美女，美得让他朝思暮想。 我反问自己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连自认为是校草的林老弟都彻夜未眠。我从来就没怀疑林杰希的帅气，这小子当真的帅，要是用潘安貌来形容他，这小子可就目中无人了，为了让他有点人性，我跟他说天底下你最多也只能排第二。一想到有这样的美女，我自然也有目睹她风采的欲望。我问：“你知道她是哪里的吗？” 他说：“那还用说，不就这边的。” “哪边的？” 他思考了会儿，突然两眼发亮，这不亏是狼的本性。他说：“我看到她背着背包肯定是在校生。能经过那条路的除了我们这所学校，分明就没有其它的。因此我断定她是我们学校的。” 他嘴里一个肯定，一个断定。倒让我觉得他是荻人杰了。荻人杰可是女皇身边的红人，此人断案如神。要是林杰希有这等才能，那我岂不是交到神友了，我还不得烧香拜佛感谢上天给了这么个至交。我把自己想法告诉林杰希。他说：“没错今天老子就是荻人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不想跟他狡辩说：“那你赶快去找啊。” 第十章 好几天我问着他断案的结果，这小子说天底下最色的称号可以授以我了。我说自己顶多排第二，谁也不敢跟他抢第一。我开始怀疑他的眼光，原因是在这个学校在我眼里也没过着几个像样的美女。然后这小子开始跟我讨论美女的事了。他问我：“你就见过美女了，那老子问你，你见过的谁是美女了。” 我有点不理智了，有出手拿陈婉晴的照片给他看的初衷。想到不能为自己树敌，我又缩了回来。我说：“我们就用电视里的演员作评论怎么样？” 他答应了，原本我还以为他会说干么拿高级妓女作评论。那时电视剧新版的《倚天屠龙记》红得发紫，很大原因应该是贾静雯演的那个赵敏的形象太吸引了，贾静雯也由此红到大江南北。赵敏在我眼里实在太完美了，那时真嫉妒金庸大师能刻画出这么完美的人物来。旧版的《倚天屠龙记》我是看得没味道了，而对新版的追求那是上晚自习都想着看，有次还没病，故意称有病，朝着食堂那台破电视机，不合眼盯了好几个小时。听我说：“贾静雯。” 这小子是连连点头认可。他说：“我们两嘴里还真是一个味。”他还说或许上辈子我们俩是同胞兄弟。美女定出来了，而后我们就聊起了这部电视剧。他说那个周芷若原本也是个美人苤子，不过就是假清纯。说着说着就引到我身上来了，他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这男的天生就是好色，就你本是个好色的，却假装羊，还装什么羔羊。” 我说：“我才不像你，你是自甘犯贱。跟我没什么事。” 他追问起了我说：“你没看过色情的书籍？没看过毛片？” 毛片确实没有，国家对色情管得严。以前看《神雕侠侣》好不容易看到了尹志平强奸小龙女的镜头，刚起兴，衣服还没脱光，镜头就一晃而过，就这样完事了。那时是觉得惋惜，过后就想着能从其它的片子找到类似镜头，听人家说外国片里这种场景比较多，看的时候又怕家里人瞧见，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家人睡了然后偷偷的打开电视机，慢慢调着频道。心里盼望着能看到，不过每次都令人痛心，外国虽然是比较开放，那也只能让你看到脱衣服的画面，至于肉体，你想也别想瞧得见。于是心里臭骂着是谁说的外国片里的色情场面多，害得老子一夜未眠。至于书籍，幸运的话可以看到点，初中最喜欢看的就是武侠小说，话说金庸、梁以生、古龙这三人都是写武侠的大师。不过我对这三人的作品不感兴趣，因为那时的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里面的色情描写。我家附近有家租书的，我每次去借书，都是借那些封面上画着半裸女子的书。可恨的是有些作者竟学古人，里头的描写用什么“游鱼戏水”“如胶似膝”“鱼水之欢”等等，真够tmd想看到这种真是比孕妇生子来得困难。 我实话跟林杰希说：“我呀是想看也看不到。你就别问我有没有看了。倒是说说你自己吧。” 这小子在我面前就充起了老师，我呀那是在跟老师学艺。他跟我说他小学五年级就看过毛片了。他看过台湾的，还有国外的，他的评价是亚洲的女的那叫比较温柔型的，外国妞，那是粗暴恶心得很。这小子在得意时我看出了破绽，问了句：“你看了那么多难道就没有看到大陆的吗？” 他说：“你不是想看，老实说我也想看。”他和我商量起了事，第二天我们就行动了。林杰希对这方面很有研究，他说买毛片要到不正规的书店里找，哪家店是正规，哪家店不正规我是看不出，跟着他满城里转。 我们来到一家门前的条幅写着“二元店”，起初我不了解问了林杰希才知道就是里面的每样东西都卖两块。林杰希认定了这家店，他说，里面肯定有。于是我跟着他走进了店门。林杰希跟老板说，要那种片。老板就偷偷塞到他手上，就这样完成了交易，我们也兴致勃勃的出了门。我问他：“要到哪里看。” 他说：“我爸最近常常在家办不了这事。” 两人想了想一致赞成在宿舍里看。学校一直是不允许用电的，而且宿舍里也没有电视机。林杰希说：“做这事当然得偷偷的来，dvd我带，现在店里有卖那种八寸的黑白小电视机，一个大概80块，买个也就是了。” 那晚林杰希没回家，他跟他爸说要到同学家过夜，他爸叮嘱他在外面要注意点，也就没了事。我们窝到一块，待熄了灯才停止了谈话。派出视察生管动静的人说，生管打呼声响起，大家准备就绪，光碟放进去后，每个人的锋利眼光，盯着电视机几乎可以穿了孔。图象出来看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想要看的东西，大伙急了，开始议论纷纷。林杰希按了“快进”键，看起了片段，希望能从片段中看到色情部分，浏览后发现只有脱外衣的部分，最后大家心灰欲冷的说了个“衰”字。林杰更是气愤地说：“我日你小瘪三，敢骗老子，看老子有空不去找你们。” 看不成毛片，林杰希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说毛片有什么好看，还不如看真人美女来的爽，这样有激起他找美女的兴致了。 过后我们一直往上次的那家台球馆打球，我们的目的很清楚。用林杰希的话说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出现，是没有理由不再出现一次。果然被他说中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女生，她在我心目中简直是另一个活生生的陈婉晴。才发现这小子的眼光跟我是一个种。林杰希在追求女生也体现了江湖经验，他说，追求女生不要太快，快了女生会说你假，只是玩玩的态度。最好是像老师所说的读书要一步一个脚印，追女生也需要这种精神。 我虽然不明白，经过他一翻讲解感觉也是这样。连续见这个漂亮的女生从这条道经过几次，我们就开始斟酌计策了。我问林杰希，打算怎么做？ 他反问我：“你小的时候吃饭要先学什么？” 我说：“学拿筷子。” 他说：“先知道对方的来历就好比这筷子。” 我们带上班上了几个人，我说要一个人在拐角处把风。林杰希第一个表示赞成，他说：“等会儿大家一个紧跟一个从她身边经过，记住要看她校牌上写着是什么？” 大家都记住了他的话。把风的向我们招手，大家行动了起来。那女生的步伐很小，脚步很轻，向我们走来，我们像平常走路一样，一个接一个从她身边走过，很难想象这些家伙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自己那是跟老鼠偷吃粮食时的胆怯，心里那是“扑通，扑通”的响着，在她跟我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我偷瞄了她一眼。过后林杰希追成绩来了，每个人都展示了自己的成果，我发现自己是最高糟的，不过还好，比起以前总有点进步了，这点功劳归根于林杰希。林杰希把大家看到的信息东拼西撮，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就读于我校，是高一十班的学生，真名孟思琪。大林杰希一岁，为什么会大他一岁，用林杰希的话说他老爸想早报孙子，所以就早点让他上学了。其中一人说，那不是姐弟恋了。林杰希反驳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搞得像刚从娘胎里出来的一样。不行啊，没见那些明星，年纪差得可是上百岁。” 林杰希说的是夸张了点，他想说的是小天王谢霆锋和歌后王菲的恋情。那些女生是暗地里骂着王菲是老牛吃嫩草，也不知道骂得对不对，总觉得这句话应该是说男的想吃女的草，现在倒反过来了。男生可不这么认为，说是人家谢大帅哥想要王菲的钱呢。 第十一章 掌握了这些信息后，林杰希原本很兴奋，而后又表现的失魂落魄。我明白他的感受，这种感觉，我已尝得不知觉了。要说最有感觉的，那是和陈婉晴重聚的那一刻。我完全没想到一上初中就和陈婉晴同班了。我家离学校比较近，注册的那天早上我没去，而是到中午才去的。早上我正和几个朋友到小溪里抓鱼，抓鱼抓得太开心了，午饭都吃迟然后被妈妈教训了一顿，妈妈从不打我，所以在玩兴致的时候我打心底里就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我进教室前还乌云满面，进了看到陈婉晴一下子就雾散而开，我很想跟她打招呼，不过就是畏手畏脚的，最后一句话也没说上。回到座位时，那是坐立不安。心里的感觉如书所说的“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我说：“你平时不是很大胆，现在怎么跟我一个样了。” 他说：“什么一个样？我什么时候跟你一个样了？我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第二天我进教室，那些男同学都聚到一块去了，那是围着水泄不通，我想看个究竟，始终没有办法。班主任进来见了气愤地说：“你们这些男生在组织什么帮派了，全给我回座位去。这么好的时间不去读书，还想不想考大学。” 班主任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拿大学诱惑大家。刚进班级的时候他就给我们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他说过上大学与没上大学的区别就好比泥佛与金佛。没读大学的那是不值钱，也没人去敬仰。相反上了大学就与众不同了。这点恐怕只有爸爸认可，我来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鞋的理论，爸爸讲的可比班主任来的精彩，来得详细。具体是上初中的那是穿草鞋，上了高中的穿布鞋，只有上了大学才能穿上皮鞋。而且皮鞋又分等份，上普通本科院校的只能穿人做革，要想穿名牌的那是一定得上重点或名牌大学。一点不同的是班主任还说了一条更吸引人的，那是上了大学你谈恋爱，是自由的，而且大学的美女可比高中的美。不过这些在我们大家眼里简直是放屁，林杰希说眼前就是个大美女，不追更待何时。 人散了我看到林杰希急的往桌屉里塞东西。我轻声地问：“小子做什么呢？” 林杰希悄悄地拿出来，我见了才知道是个摄影机。我知道了他的意图笑道：“你还真贼的。” 林杰希说这架摄影机是他前年买的，买后有点后悔了，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算是物有所值了。早上的课的没上完，我们可是等着花儿都谢了，心里恨不得秒针当时针用。好不容易，钟声响了，上英语课的老师还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的，我和林杰希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偷溜出了教室。我想问林杰希他接下来想怎么做，还没出口，就被他堵了回来。他说我一会儿就会明白了。 我模模糊糊地跟着他来到了一片草地，平时没留意，这里的风景挺不错的，周围绿树成荫，再加上这绿油油的草地，感觉一遍清晰，眼睛非常的舒服。这么大的城市要想找个那么好的地方，还真的难。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家乡那片竹林，竹林布局在小溪边，夏天雨过天晴后，我会站在离它不远处的石拱桥上，看着水滴顺着叶子，一滴一滴地落到溪面上，竹叶更是青翠欲滴。林杰希拿出包里的摄像机，开始吩咐任务给了我，他说等会儿孟思琪出现时，要我跟她站同一方向，他可以借给我拍摄，顺便把她给拍了下来。我看到孟思琪，她今天的打扮很是清丽，和前天不一样的是，她的背包已经由原来的黑白相间换成粉红色，看起来很是鲜艳。我看得几乎忘了林杰希交代的事。他叫了我一声，我才清醒了过来。林杰希在我前面成了领导着者，对我呼来唤去的，我看不出他拍得怎么样了。孟思琪从我身边经过，留意了我一下，我竟大惊失色。 林杰希显然看出了她这一举动，过后笑着跟我说：“兄弟你不会跟我抢心上人吧。” 我说：“你百分百放心，我绝没有那个意思。” 这小子半信半疑地说：“你当真？” 为了让他没有任何的忌讳，我跟他说了和陈婉晴的事，这小子又起狼心了说是要目睹未来嫂子的风采。我跟他说我手上没有她的任何照片。他说打死他都不信，说不给他看，我们就不再是兄弟。这小子老用“兄弟”之词来压迫我，看他这么义气，我自认打工的永远逃不了地主的剥削，只好把珍藏的照片给了他看。他看了说：“不错，还挺有眼福的吗。” 接下来的一天，我还在猜测着林杰希会对孟思琪做些什么。这小子一进教室就满脸的喜气。我还以为捡到宝了，他说捡到宝倒不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得意地说：“瞧这个是什么？” 纸上写着：qq65345155。我说：“是她的。” 他点了点头说：“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说好晚上跟我去网吧。” 我已经很久没上网了，自从读了初三，对它就像婴儿断奶，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奶汁的味道了。不说心里怪想念的。我经常跟林杰希说，他狗屎运就是多。老天可比他妈妈更加关心他，有什么好事都给他。今晚同样也是，在qq精确查找里输入孟思琪的号，她正好在线，她用的qq名叫“风中百合”。等了会了不见对方的信息，心里是一个字“急”，还愁着要发点信息过去，想好了刚要写，对方终于加了。两方也开始聊起了话。 忍者之王：你好！ 风中百合：我们认识吗？ 忍者之王：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何必曾相识。不介意当个朋友吧。能说说你家在哪里吗？ 风中百合：呵，你是警察啊，想调查人口啊。不会说点别的。 忍者之王：美女不好意思，全是哥的错，哥给你道歉了。美女别生哥的气好不好？ 风中百合：你这人嘴巴这么甜，一来就是美女美女叫，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恕小女子不奉陪了。 忍者之王：别别。 对方已下线了，我嘲笑林杰希说：“以后美女这词别乱用。” 他说：“你是兄弟吗？兄弟我被人拒之门外，你倒来挖苦我。” “我跟你陪个不是就是了，这网还上不上。” “不上了，走，去街上逛逛。” 出了门，林杰希说他今天是见了美女才不理智，也就是失算了。照他的话说丑女才喜欢让人家叫她美女，美女面前你叫她美女，她心里还嘀咕着你是否在打她的主意。他说决定再试一下。 第十二章 林杰希说古希腊有个哲学家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他说下次一定要换个qq号。而后学校举行了期中考，这是我进校以来最大的一次考试，上次作文得了个全班第一的事通报给爸爸，爸爸乐得在电话里全部是赞美之词，宣传工作自然也不可少，很快都传到小姑姑耳边去了。从小姑姑嘴里传到我耳朵的信息是“俊豪好样的。”然后又把这句倒过来说“好样的俊豪。”小姑姑特意让我到她家，给我准备了高级大餐，我以前没吃过这些，真怕来个副作用。她说书要读得好，营养一定得跟上。我那次是喝好吃好的，回来后身体终于不支持流了脾血，于是心里下定决心再也不吃这些东西了。爸爸又把这事告诉了小姑姑，之后这些大补特补的东西换成了我喜欢的猪心汤。 第一次期中考我不敢怠慢，准备也算充分，考试中也没出现什么差错。成绩出来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尤其是语文成绩更是大打折扣，试卷发下来基础知识得了个70分，等老师讲评他说这是他教的班最高了，不解的是我作文竟得了20分，这可比把我放在高空里转来得晕，谁不知这是我的强项。改大考中的卷子，老师是没写评语的，最多就给你画出文章的错字，和病句，因为这些都在评分的标准中。然而这次把我的文章做了点评，其中有一条红线特别显眼，红线里所包含的字是：爱因斯坦说过，学校是禁锁学生能力自由发挥的场所。然后旁边用大大的红字写着：不要妄加评论学校的教育。那时我耐闷为什么爱因斯坦说得我就说不得，心里想着我是不是犯盗版罪了。而林杰希的解释是，没成名说这话叫放屁，只有身份提高了，讲的话才是金玉良言，就算说的是屁话也能够响。想到成绩拿不出桌，自然想着怎么包藏它。这个还是有经验的，说来也是被逼无奈，爸爸是个非常重视分数的人，比如我要是第一次考97分，第二次考就不能低这个分数，最不好也得持个平。在爸爸眼里分数跟钞票没有区别，用他的话说，他是投资者，而我是一只股票。股票是什么，我那时也不懂，林杰希说股票分成优股和劣股，我才知道爸爸要把我打造一支优股，然后让我能像印钞机那样印出好多的钱来。要是我第二次的分数考得比第一次低了，他的心情就如投资失败的人那样唉声叹气，全身发软，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小学老师什么都好，就是一点每次考试，试卷都得家长签名最让学生痛心。有次简直是地球大翻转，之前从没落到80分数段的我突然考了个87。给我的感觉是这次完蛋了，我不得不缴尽脑汁想办法，最后受了同学的启事让同桌帮我签字，我先是写爸爸的名字给他，为了像点还特意让他模仿爸爸的笔迹，连着笔伐写。幸运的是终于蒙混过关了。 本来认为这次更是好办，因为山高皇帝远。我打着我不说，他还能知道吗的态度，问题是学校非把我往火坑里推。理由是我退步太明显了，年段要把退步明显学生的家长会集开会。问题还真的大了，林杰希说：“这还不好办，我代你开家长会不就得了。” 我说：“你别异想天开了，还想当老子的老子，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他提醒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犹豫了会儿，不说我还真的反悔了，我说：“随便，不过你只能充当我哥哥。” “行包在我身上。” 年段长说周三要开会，我开始发现林杰希建议并不好。周三是要上课的，我问林杰希该怎么办。这小子显得不以为然。我想难道他有分身术。段长来叫人时我们正上着班主任的课，他刚走出教室，林杰希就举手大叫：“老师我肚子痛得不行了。” 也只有他有这种表演技巧，班主任看他要死要活的，只好让他走了。班主任在我眼里也实在是太偏心了，上次老子可真的是肚子痛，痛得腰似乎要弯断了。他竟看了手表说，快要下课了，忍着，这堂课很重要。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火，我嘴里念着，重要你妈的鸡巴。老子的命就不重要了吗？人家还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来你还真是傻子中的傻子。 没多久林杰希就从走廊经过，他站在窗户给我摆了手势，我意识到好象出事了。一想也对，哪有那么快就开完会的。初中的家长会就是个案例，每开一次会，妈妈就得把原来的吃饭时间推迟。因为爸爸还在听学校的领导和班主任放屁呢？果真刚下课，爸爸就跑到班里来了。他语气有点重地说：“开会怎么不告诉我？” 我说：“家里比较远，不就怕您坐车累，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听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可是一肚子的火全喷出来了，思想工作又来了。说这些话，他不觉得累，我听也听烦了。我成了不折不扣的令狐冲，可以一字不漏背出叶不群的教诲之词。因为钱和分数是配套的，钱像老公，分数像老婆，或是钱像上衣，分数像裤子。两者是分不开的，所以爸爸每开口要么是分数要么是钱。比如他说，发钱，就是让我考这点分数的吗？就怎么点分数不会让他丢脸吗？ 丢脸，要说考不好是我丢脸，他倒比我急。之后我才知道有人比我俩更急，班主任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人整天撵着我，可比苍蝇还苍蝇，苍蝇令人讨厌是绕着你飞来飞去，其它倒也没什么？班主任的唠叨声可比夜里的蚊子的“嗡嗡”声来得吵人。真搞不懂，要说我是他的儿子，他也不必这样。林杰希说他可以获文革时期的劳动模范奖了。那一刻我是烦死了，用任贤齐《天涯》里的歌词说着：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袭击。可不是班主任还说没完小姑姑又打电话过了来了。她听我说是失误，叫我以后要专心点，这样就相安无事了。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么复杂，真令人难以消受。 林杰希问了我一句：“你知道班主任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我摸摸脑袋，想不出什么原因说：“他吃饱没事干，这能怪谁。今天你怎么也小见都怪了，他不也对你很好” 林杰希说班主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说班主任对他好是因为，班主任有个孙子在他老爸的公司里工作。他这一说，我才算明白了。似乎感受到绑我的蜘蛛网变得越来越大了。我能肯定爸爸知道我考几分的事是班主任打的小报告。 有人说过时间是治疗伤痛的秘方，前几天被训的时候还有点痛苦，再过几天渐渐的没感觉了，没想到这话还真妙。林杰希说：“心里没事了，可以继续我们之前的事了。”林杰希说暗恋一个人真苦。他问我：“你知道我晚上睡觉前必须做什么？” 我说：“还不是想着孟思琪。” 他说终于让我猜对了，他跟我说，他每晚都得看他拍的孟思琪的带子，才好入睡。我跟他说：“你小子中毒太深了，小心丧命。” 他说：“我都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还得去网吧泡泡。” 他不说我也知道他的用意，就跟着他来到上次的那家网吧。我曾问林杰希像他这样的大款，家里怎么会没有电脑。这小子说家里有个监控器盯着什么事都不好办，别说要跟人家聊天，就是开网页老头子也经常在门口偷偷的看着。我也有同感，我跟他说刚上初中的时候。爸爸老是说第一学期很重要，就如盖房子，地基搞好了，盖上面的才能稳。我就活在这句话的阴影之下。那时候不得不当个书呆子，有次偷偷去钓鱼，还得拿着本英语书跟他说外面的空气好，读书的效率比较高。爸爸听了，称赞我是个懂事的孩子。小学学了李大钊“要学就学得塌实，要玩就玩得开心”。那时轮到我恨铁不成钢，你说爸爸就怎么不知道这点呢。 林杰希办事总是依着他的理论，上次吃亏后，说要改个qq号，果真坐在电脑前，屁股没没坐热就到开了腾讯公司的网页申请起了号码。他说新号里的信息要改头换面，最好是能达到让对方看了认为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效果。然而这次要加孟思琪的号，已没有上次好运，她不在线了。林杰希竟怪起了我，我冤枉地说：“她不在线关我什么事？” 他说要不是我说上天太眷恋他，老天也不受收起它的恩惠。我跟他说：“那算我的不是，还不行吗？” 这心情不好，总得拿东西来泄气。喝酒解愁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没喝醉所以也不能验证这句话的真伪。大概是酒精可以麻醉人，让人达到没有意识的效果。林杰希说他不喜欢在失意的时候喝酒，这时喝酒，伤人又伤财，根本无需这样。今晚就是个例子，我们出来没往酒吧里闯，而是直扑上次被骗的那家店去。到了才看到门锁着，没了灯光。林杰希说：“真够他妈的，想找人发泄都不成。”然后我们找了块静地聊起了天。这小子说做人就是累，小时候还好，也没有心理负担，想玩就玩。长大了，就不能随自己的意愿了。我说：“你有什么压力的，家里什么都有。还烦什么，哪像我们这些穷小子。” 他说：“错，你说城市的生活本来就比农村好，我爸那时工作忙，我到农村奶奶家呆过，总觉得那时候特别让人怀念，而那次是我最快乐最就自由的时刻。”他说以后要是有钱，就到农村里住，住竹房，然后旁边种着很多花，很多树，还有一群美丽的蝴蝶在飞呀飞着。我觉得他还没说完。可不是，他又说，当然还要像张无忌那样身边有个赵敏陪着，在日近黄昏的时候看着夕阳西落。他说的这种生活有谁不想，问题是现实中是很难实现的，也只能在小说或电视剧里找得到。 这小子一想到赵敏就提起了孟思琪，说她就是他心目中的赵敏。 第十三章 再次遇见孟思琪是在学校在圣诞节前举行的那场卡啦ok赛。本来我不想报名，林杰希说难得有这样机会，展现自己也行，用他爸的话说，人在没成名之前必须把自己推销出去。他说：“在学校里规定不能恋爱，想爱也不能说出口，这次可以借歌表达自己的意愿这不是很好吗？别老是憋在心里难受。” 说起流行歌曲，所谓的流行就是要配得上时代的发展，以前的歌很大部分都是为了歌颂同窗之情，师生之情，还有朋友之谊等等。比如《同桌的你》，小学学过的《每当走过老师的窗前》，周华建的《朋友》。而《每当走过老师的窗前》这首曲子我记忆犹新，在小学一次音乐考试中我就是唱这首曲子，得了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好成绩。而在我之上的自然是陈婉晴，她的天赋是我学都学不来的。小学老师对我特别的好，有时候在想起往事的时候我还会唱着： 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 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 每当我轻轻走过您窗前， 明亮的灯光照耀我心房。 啊，每当想起你您， 敬爱的好老师， 一阵阵暖流心中激荡。 培育新一代辛勤的园丁， 今天深夜啊灯光仍在亮。 呕心沥血您在写教材， 高大的身影映在您窗上。 啊，每当想起你您， 敬爱的好老师， 一阵阵暖流心中激荡。 新长征路上老师立功， 一群群接班人茁壮成长。 肩负祖国希望奔向四方， 您总是含泪深情凝望。 啊，每当想起你您， 敬爱的好老师， 一阵阵暖流心中激荡。 爸爸对流行歌曲的评价是俗，而且是俗的透顶，用书面语的话来说，这些歌会扭曲少男少女的心灵。爸爸说，现在的孩子还小，就教他们爱来爱去的成何体统。有次我想买个随身听，他原先是不许的，后来听我说是为了英语听力用的，他才爽快的答应了。 林杰希更是爽快，他说既然是要表达爱，就要如《还珠格格》主题曲唱的“轰轰烈烈”。然后他看中了《雨蝶》这首歌，因为里面的歌词有“爱到心破碎”的字眼，他说这是何等的壮观。刚开始我觉得不好，我跟他说：“这首歌是女的唱的。” 他说：“男生唱这才能吸引要求。这叫作易位魅力。”他打起比方说，我要是敢穿女生的衣服，在学校里肯定红，他说他敢用脑袋担保，不红可以拿他的脑袋当夜壶。 想到要宣泄自己的心情，我用了一节课的时间找着自己想要唱的曲子。说起宣泄，初中就有过一次，初中临近中考，班主任看我们平时学习紧张，有次带着全班去爬山，所爬的那座山是小镇里最高的，同时也是一处风景区。那次全班的同学都爬到了山顶，然后大家都站在山头往着山脚叫，我记得当时喊的口号是“超越自己”。说真的，要不是老师盯着，我喊的肯定不是这个。是什么呢，用我现在的心情喊是“陈婉晴我爱你”那绝对是最美妙的。不过在那时，“我爱你”三字我是喊不出来的，最多只能在喊完她的名字后，心里自己说的“我爱你”，不然除非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不明白“我爱你”的意思。 林杰希老爱用“老妈子”形容我，说就选这么一首歌，也要像生孩子似的。我最后选的曲子是谢霆锋在2000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唱的那首《今生共相伴》。我想的是要是能和陈婉晴走上这条路，我心里不美死，也得笑死。 很意外的是孟思琪是那晚的节目主持人，主持人两女一男，林杰希说他恨不得把那个男的k下台来。林杰希唱得相当好，确实达到他所说的效果，可能是他说的创意，除了他每个人都规规距距，和尚唱和尚的，尼姑唱尼姑的，两者上不了一张床。我上场的时候，是孟思琪拿麦克风给我的，第一次这么近看着她，尤其今晚她穿得白白嫩嫩的，真如她qq名取的“百合”。 我的宣泄在纵人面前，就这么几分钟结束了，歌手全部唱完，底下的评委开始打起了分，结果是第一名是林杰希。而我没进前三甲，再次落榜。我倒不在乎什么，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里也就爽了，林杰希刚好相反，他说愿意拿这个奖去换孟思琪身边那个男主持人的位置。林杰希说他不能再当软蛋了，他说像他这么帅，孟思琪不可能对他没意思，说他得主动出击。理由是要女的向男的表白，还是等下辈子吧。因为女的会觉得自己没尊严。我也不懂这小子是什么理论，只是支持着他。 林杰希想尽了各种表白的途径，拿到孟思琪手机号码，就想着要发短信告白，想到对方又不认识自己怕被骂白痴，怕被告性骚扰。qq里说呢结果是一个样，顶多是被告性骚扰去掉。他埋怨说：“社会进步了，这些高科技在表白这方面怎么就行不通呢？” 我建议他说：“最好用老土写信的方法。原因是第一她不认识你，你可以寄张帅得可以的照片给她，其二是现在的女生最好有才华的男生，你可以展示你的文才。” 这小子不怀好意地盯上了我，他说：“写情诗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我还郁闷着追她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写。这小子说：“是兄弟就给我上。” 没办法，这年头一句兄弟就是值千金。我从来就没写过情诗，写起来浑身就是不自在。我还在埋头苦思，这小子却拿着一大堆的相片让我鉴定哪张比较帅。这男的看男的心里就是没感觉，我说：“你还是拿给女生给你评吧。” 他说：“你这是嫉妒我帅。” 我说：“随你怎么想。”然后又写起了情诗。坚持了几个小时，情诗终于像孵小鸭一样被孵出来了。我叫林杰希看下，他说相信我，于是把信寄了出去。 第十四章 我跟林杰希说写情诗很难受。过后他跟我说等信更是难受，他说：“有机会你可以尝尝。” 这小子就是这么坏心眼的诅咒我。我不甘示弱地说：“最好是她拒绝你。” 信寄过去的第三天林杰希就收到了回信，我让他打开看看，他说我是扫把星，叫我远离点。而我对他说：“你想让我看，我还不想看呢。” 结果可以从他的表情看出，我知道准没好事，看他那般愁眉苦脸除了傻瓜之外，谁都看得出。林杰希指着信上的一处埋怨我说：“你怎么可以用音容笑貌的词呢，亏你平时那么厉害，你这不是存心想害我。” 我说：“有什么不对吗？” 他说：“人家都给你指出来了，音容笑貌这个词是形容老人的。” 我恍然大悟对他说：“兄弟真对不起。”看了信知道并不是错在一个词的原因，孟思琪只想跟他做朋友。孟思琪并不像林杰希所说女生从不主动来找男生。反而表现得像赵敏，遗憾的是林杰希说他不是张无忌，他说要是孟思琪能像赵敏那样锲而不舍的追求他，他可以为他老爸省好几餐的饭。孟思琪来找过林杰希，经林杰希的介绍，我也和她熟上了。说来我们挺幸运的，孟思琪说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于是她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去前我问林杰希，城市里的生日是怎么过的。他说我这是废话，说是去了不就知道了。最麻烦的就是准备生日礼物，本来我以为他是老江湖，后来才知道他也是一问三不知。林杰希说他小的时候曾送过女生礼物，就在他小学毕业前，班上有个女生因为家要搬到别处去，她得跟家人离开，那个女生平时跟他玩得挺好的，为了保存那份友情，临别前他送了一盒巧克力给她。他说孟思琪肯定不喜欢巧克力，理由是看她那苗条的身材，一定很少吃糖之类的食品。他说他家里没有女的，问我有没有姐妹。我知道他的意思，然后打了个电话问了在家读书的妹妹。我叫妹妹别在家人面前提这事尤其是爸爸，爸爸对同学间过生日一贯是采起一炮打死的做法。他说过最经典的一句话是，小孩子还不会赚钱，还庆祝什么生日，就知道浪费父母的钱。要是读书也有这个干劲，还怕读不好。妹妹答应我不说，我就按她的意思到商店里买礼物。结果我买了只狗熊，林杰希笑我是小孩子的思想，分明当孟思琪小孩子看，说她一定给我颜色瞧瞧。我问他，那他准备了什么。他说：“这是个秘密。” 林杰希就着孟思琪话的指示，带着我来到了一家酒店。以前和朋友聊天中，听说城市里的酒店是分星级的，说是星级越高，就表示越好。看到这家豪华的酒店，我又起疑心地问：“小子，这家是几星级的？” 林杰希自喜地说：“这里目前还没有五星级的，这家是四星级的。看来孟思琪出手还挺大方的。她还挺看重我们。” 我看到孟思琪，她站在门口，看到我们时脸上露出了几分的喜气。我们朝她面前走去，我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可能是被林杰希的话吓到了，林杰希把礼物拿给了孟思琪说：“生日快乐！” 孟思琪接过礼物说了声：“谢谢。”然后目光转向了我。我感觉脸有点发热，我上前一步把礼物给了她，她说：“这么大的礼物，真是谢谢你。” 我看了林杰希一眼，这小子在偷偷发笑着。孟思琪带着我们走进了酒店，里头两桌坐满了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的人，我意识他们定是孟思琪的好友，经介绍果真是。旁边空桌上放着礼物，一小袋一小袋的，我开始认识到自己送的不合理。我想可能是农村跟城市的不同，然后林杰希的话再次在我耳门响起。之后我的心一直在礼物上，我想象着孟思琪见到我送的礼物时的种种表情。party从唱生日歌开始，我险些出丑，刚要开口的那一刻，发现中文歌曲已经退出历史的舞台。每个人的嘴里都唱着：happy birsday to you……我不得不庆幸自己唱得晚，赶紧改了个口型。 可能我和林杰希是第一次参加她的生日party，所以显得特别珍贵，孟思琪和每桌喝了杯酒，然后坐在我和林杰希的中间，她叫我们用餐，大伙就动了起来。今晚吃饭的风格完全不像前天那样，男生跟女生一样秀气，男生和男生吃饭，那是跟乞丐没什么区别。用餐过程中林杰希本想和孟思琪聊起话，然后被孟思琪的一句“stop，吃你的饭。”堵了回来。我吃饱后放下了筷子，呆坐着。孟思琪见了问道：“是我招待不周，今晚的饭菜不能唤起你的食欲？” 我说：“不是，我已经吃饱了。” 她微笑说：“你就吃这么点，本来就这么苗条还想减肥呀！” “减肥”这个词，我打心里就没这个意思，我不喜欢吃饭是每个认识我的人都知道的事，在家妈妈骂我傻，说我这是想学孙猴子不用吃饭。她有时认为是我的胃不好，还特意去买“胃胀，胃痛请用马玎玲”的药当我消化的助手。而我是觉得吃饭很麻烦，要碗要筷子的，很不方便，一听到方便面，就来劲而且最喜欢干吃，从小学一直恋到现在，尤其是那中叫“干脆面”，可能是太过方便了，所以至今都不会用筷子，每次吃饭难免被人唠叨几句。对其它食品我一向是不闻不问。初中有次化学课上，老师说要是人的头上能种植植物，那就能吸收光能，人就可以不用吃饭了。而且人的生命可以延长，因为人吃的东西，很多是不健康的，是有副作用的。那时我就想着要是哪天有这么个科学家出现，我tmd就让他做自己的老子。 我说：“平时，我就吃这么点，不然你可以问问林杰希。” 林杰希为我作证还特意加了句：“他想做女人。” 我真想插死他，我的原则在女生面前从不乱讲话的。孟思琪没再说什么，而是到party结束走出酒店的大门突然问了句：“他的那封信，是谁写的？” 林杰希似乎没听到继续向门外走去，我说：“林杰希。” “是他？我看不是吧，谁不知道你们男生就喜欢炫耀，他不会请你们班那个喜欢自由的男生写，听人家说他写起文章总是挥洒自如，有点不拘一格的味道。”她问我，“你跟他是朋友吗？” 我心虚摇摇头说：“我们虽然是同学，不过平时很少在一起的。” 她冲我一笑说：“是这样啊，那好我们明天见。” 第二天早上，我走到校道。孟思琪好象见到了我，她站在里我十米远的地方等着我。我想起礼物的事然后走到她面前说：“我送的礼物，你喜欢吗？” 她先是闷着不说，而后笑着说：“我真的很喜欢。” 她说原先就想去买只狗熊，问我为什么知道女生喜欢狗熊，是以前有送过女朋友了。我跟她说是妹妹说的。她问我生日是怎么过的，我跟她说过生日那天全家人一起吃饭，给我祝福，妈妈会煮鸡蛋给我吃，而且每次都得吃了一对，好象是比较吉利。孟思琪说她小的时候也是跟家人一起过，长大了就得和朋友过了。她说昨天晚上的那群人，其实她很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都是她爸妈要求的。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些都是她爸爸生意伙伴的子女，他们中有的自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最可恨的是去年她班上的一个同学被他们中的一人打得残废了，后来就陪点医药费了事了。我也感觉爸爸老是要我做一些我不喜欢做的事，就在国庆放假回来时，爸爸叫我拿一袋的香菇给班主任，说是为了感谢平日里对我的照顾，我虽然不愿意，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照办了。有趣的是，那袋香菇后来长腿了，跑到小姑姑家去了。我还纳闷的爸爸那袋香菇到底是为了送谁。 孟思琪跟我说的话传到林杰希耳里，又燃起了他做鹦鸯蝴蝶梦，之前林杰希也想过制造机会，他想过邀请孟思琪去看恐怖电影，想象孟思琪害怕的那一刻，能投进他的怀抱。不过这回用他的话说更好更能证明他的诚心，他竟想到为孟思琪补过生日。听林杰希要为自己补过生日，孟思琪很爽快的答应了。孟思琪跟我说像林杰希这样的富家子弟就得给他放放血，经济要发展就得让他们这些大款促进消费。那晚本来我以为林杰希会来接我，想不到来接我的竟是孟思琪。憋了好几天终于回到了周末，宿舍里的这群家伙溜得贼快都到外头兜风去了，说到兜风其实最重要的是瞧美女，然后回到宿舍里向众人汇报情况。今晚自行车被他们骑走了，我对孟思琪说：“我现在没车，还是等林杰过来吧。” 她说：“我这不是来送你一程？林杰希不会来了，我叫他准备去了。” 她并没像林杰希那样大牌，骑辆小轿车来，恰相反是自行车。我问她：“你平时都是乘自行车来上学的吗？” “怎么你还耍大牌，要我乘辆骄车来接你？” “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 “那就上来呗，记住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还想跟她说要不我载你，听她叫我别说了，我只好上车了。这是我第二次坐女生的车，只是这次坐的是孟思琪的车，上次是陈婉晴的。爸爸对钱向来是能省则省的，我建议他买辆自行车，他说家离学校近用不着。有句老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可不是做事情还真得未雨绸缪。家里没车第一感觉是没面子，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有。读小学时，有次看到班上有个同学穿了双脚跟后面会闪光的运动鞋，看起来就是酷，心里贼的喜欢。回来向家里要，被爸爸像打太极拳打了回来，后来是用几斤的眼泪换回那双鞋。而坐陈婉晴的车是学校组织春游的事。陈婉晴说我重，然后我们骑在众人的后面，成了两个人的世界。车在乡间小道上行驶，晨风扑面而来，清新凉快，感觉整个人超脱凡俗，就想起了令狐冲和任盈盈在仙境般山谷琴箫合奏《笑傲江湖》曲。那时心里真希望自己的是令狐冲，陈婉晴能是任盈盈，要不我是那个会降龙十八掌的傻郭靖也好，问题是陈婉晴必须是冰雪聪明的黄蓉才行。陈婉晴给我的照片很大部分是那时照着，里头有一张是我们两人的合照，她在那张照片的后面写着“那是我最难忘的时刻”。她在记事本里的记载没有周传雄所唱的伤感，我很清楚的记得她写到“我是猪头，而且是头重猪。” 孟思琪并不觉得我重，她说过我像竹竿，更严重点就是火柴，她说这句话时我很自然想起了初中历史课本上的一幅图画，画着是一个人在官吏、绅豪、地主等的压迫下，显得瘦如柴骨。我自许跟他不同的是他是无奈，而我是自找的。也难怪林杰希老喜欢说我是女的。或许我真的有点像女生，所以孟思琪很喜欢跟我聊天。孟思琪问我跟她在一起，我的心情如何。我说很快乐。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她很高兴能认识我。有一点我不懂，女生骑车为什么那么慢，就像春天里的小雨，轻轻地下着。男生骑车就一定要像夏天里的暴雨，急速如风，这样才刺激。所以学校一直叮嘱男生，不要骑英雄车，说骑英雄车是要以生命作代价，得不偿失。林杰希显然等不急了，给孟思琪发了条短信，我跟她说别让林杰希等了，我们就赶了过去。 我们来到市体育场，有个地方烛光成一片火海，凭我的印象那边应该是草地。林杰希见到我们很高兴，然后开口唱着：“对面的女孩开过来，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真精彩”。我们冲他哈哈一笑，我看到地上的蜡烛摆成了一个心图，孟思琪见了说：“不错，很有创意。” 林杰希很得意莫名其妙的给我们每人一支水笔，我说：“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芦里又卖什么药了？” 林杰希摆秀说：“你给我说清楚，我哪时哪刻害过你了？” 孟思琪插进来说：“他不说，我也觉得是。看了你那贼溜溜的眼睛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林杰希委屈地说：“人不可貌相，大小姐你难道没听说吗？” 孟思琪说：“那你干嘛把蜡烛摆成心图？你这不是不怀好意？” 林杰希见孟思琪这样说，赶紧收起了自己的贼心呵呵一笑说：“我不就觉得好玩吗？决对没有其它的意思。” 林杰希带着我们来到体育场的中心，地上绑着十个左右的彩色气球。我明白他的意思说：“你叫我们来这里许愿。” 林杰希说：“看来你还不笨。”这小子总是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他说他有子建才，说天下分十斗的话，他独占八斗，他说勉强给我一斗，反正我是徒有虚名。我只知道一个人有才无才不是口中说的算，才华可不像放屁可以掩盖，随他怎么说。我们宿舍里有个家伙老是放屁，嘴是硬着很，滴水不露，我们是tmd希望他的屁眼能跟他的嘴一样，合得一气不露。林杰希没说他是潘安貌已经大大的改观了，看他还有点良知，我没喷他的口水。林杰希要我们每人写三个愿望，我们拿起笔唰唰写了起来。等写好了，林杰希拿出口袋里的剪刀，把绳子剪断轻气球就飞上了天空。我们又回到了那片草地，猜测对方许的愿。林杰希的嘴就是臭，不过就是个死无赖老不承认。这小子在同性面前对我，那是对他老娘一样亲，可能是他妈离开他的原因，在异性面前两人简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我只能把它归根于他狼的另一种本性。林杰希说我的第一个愿望肯定是希望和陈婉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里枝。至于其它的他说不重要，他也不想猜测。可喜的是孟思琪竟跟我双剑合壁，她对林杰希说：“你这人肯定许了个做春秋大梦的愿。” 我很感激孟思琪然后捂着嘴在一旁发笑着。孟思琪问我：“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说：“只是觉得好笑。” 她说：“那个陈婉晴是谁，她一定很漂亮吧！改天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我还没开口，林杰希总是狗改不了吃屎说：“陈婉晴是他的梦中情人，长得跟你一样标准，不信你可以向他拿照片看看。”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就是奸，虽然现在没汉奸的说法，不过他也是汉奸第四代。我自许跟他相反，他要是和珅，而我就是纪大烟袋。这是我们人格的定位，这点是经过他的和珅大印认证通过的。 我说：“可以，那你能说说你的愿望吗？” 孟思琪只说了她的两人愿望，一个是希望家人能够健康。另一个是希望跟她在一起的人以后能够开心，快快乐乐。我问她第三个愿望，她说这是她私人秘密，我无权过问。 今晚的月色真好，众星捧月着。我们躺在草地上，摆了个大字，盯着天上的星星看。林杰希又打起他的如意算盘了，他想和孟思琪的关系更进一步，于是说：“要不我们三人结拜吧，反正我们这么投机。” 我本想孟思琪不会同意，没想到她竟入了狼的圈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答应那么爽快？小说里有萧峰、段誉、虚竹三结义。而今却发生在我刘俊豪、林杰希、孟思琪的身上。不同的是，前面三人都是男的，而我们中有一名是女的。林杰希知道自己年龄是最小的，他说现在人结义可不是论年龄，而是看实力，影片《古惑仔》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他用女士优先把孟思琪推上了老大的位置。至于我跟他的老二之争，那是要经过华山论剑才能揭晓。说起武功，小的时候看到《再与天比高》就贼羡慕小子tmd运气就是好，被官兵追杀逃到一个洞，咬死了一只大蚕，竟能练成天蚕神功，那时就傻着想是否吃了只蚕就可以练成神功了。老师说电视里的那些什么武功秘籍都是假的。作为学生可不依，班上的同学还真的拿了本武谱来。我第一次看到的是本剑谱，因为当时我是老大，所以他们有什么宝贝总是先拿给我看。我翻开剑谱，里头果真像电视里所见的有图人演示剑招，还有文字说明。我当时非常的高兴，还生怕别人偷学，于是带到家偷偷的练着。那时是全班的男声围在一块讨论着哪种武功最厉害。能看得见的我们就不做评论了，例如华山论剑就告诉我们九阴真经肯定是上乘的武功，有人说孙猴子是被骗才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这个我们也不讨论而是讨论孙悟空前任师傅，是否神力天下第一。 孟思琪说为了不伤和气，就掰手腕论输赢。说也奇怪在论输赢方面，我是很少输的，小的时候和表兄弟斗蟋蟀，赛四驱车每次都是输少赢多，有了上天的保佑，我自然底气十足。结果百灵百验我赢了，老二落入我的禳中。 第十五章 本来我以为孟思琪忘了照片的事，想不到她还挺在乎的。学校规定通学生是不必晚自习的，林杰希来班上，是他清楚家里那台监控器的威力，他说在家里温习功课，就如公鸡下蛋，本就下不了蛋，还得装着也够难受着。奇怪的是孟思琪来到我们班上晚自习，林杰希高兴得都掉了好几颗门牙。 林杰希招着手叫孟思琪过来说：“老大几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也不用劳您大驾，说声不就得了。” 孟思琪说：“别臭美了，闭上你的乌鸦嘴。” 孟思琪坐在我们前面，她转过头伸手向我要照片。我跟她说放在宿舍里没带。林杰希说：“居然我们认定思琪做老大，小的自然得听老大的。” 孟思琪点头认可，我不得像鬼子在8月15日宣布无条件投降。鬼子屈服是在超强武力的打压下，而我是中了林杰希的糖衣炮弹，所以显得特别懦弱。看班的科任老师正在走廊里和一个美女老师聊天着，我出去跟他说了声一下子就ok，我不得不感谢那位美女老师，这男的在女的面前总得表现的大方，或许是女喜欢男的标准之一。也难怪林杰希老在孟思琪面前献殷勤，看我拿来了照片林杰希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赶紧夺过我手中的照片为孟思琪承上。孟思琪看了照片问我：“你老大跟她比起来谁好看？” 我说：“你们俩差不多，都挺好看的。”因为小学一次考试卷阅读理解有这么个差不多先生，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就偷学了他“差不多”的经典名言。 她笑着说：“你不觉得说错了吗？你的话要是让你女朋友听到了，肯定跟你急。” 陈婉晴是我的女朋友吗？恐怕三年高中生活走过，我都不得而知。我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要好一点而已，别听林杰希胡扯。” 林杰希见我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更来劲了。我才知道引火上身了。这小子不说还好，一说就如长江大浪滔滔不绝。然后这些成了蚊子声，传到了老师耳朵里，老师就进门来拍蚊子。林杰希这头大蚊子中招了我难免有几分的得意，老师让他站着，说是想要成名就站起来让大家瞧瞧。林杰希好的名声没有，倒是臭名卓著，这点很像明朝太监魏忠贤。魏忠贤是建庙堂，到处贴图片希望后人能记住他。而课堂上的林杰希是屁股抹油坐不住，东倒西歪的。老师只好给他个好差事，让他当个站岗的解放军叔叔。这小子站了岗才知道坐的舒服，于是心里恨得痒痒的，然后用起了武侠小说里的名言“君子报酬十年不晚”。这句话说的是贼棒，或许就是日本武士所说的忍道，做学生这方面学得够好，够能忍的。前几天我就接到初中同班好友的来信，他在信中说初中教我们数学的那个“老妖泽”，被他们打了一顿。他在信中没说是用什么手段打他的，我是好奇中带着点兴奋地回了封信，问了才知道“老妖泽”是被拦了道，尝了丐帮的打狗棒法。 结拜的好处用江湖规矩来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弟被人欺负，做老大的就得出手。林杰希就把报仇的事交给了我俩。孟思琪说我干不了这事，说交给她就可以了。经常在书上看到英雄难过美女关，而且现在面对的又算不上英雄，因此我对有她百份百的信心。说来也奇怪，之前我以为她将和老师来一场口水战，见他们有说有笑着，我自知判断错误。然后想想也对，这或许是美人计，自古死在美女脚下的不计其数，后来就有了红颜祸水的说法。孟思琪进教室的那一刻，我问她使用了什么手段。她说：“it’s secret。” 孟思琪不喜欢把结果大释于天下，这点表现很符合女的阴性。她每次把自己装成询问师，然后让我们猜测。猜对是有奖励的，她说奖根棒棒糖给我们吃，猜不对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比较保守从来不吃没把握的饭，林杰希说我没探索的精神，不过他也够倒霉的，比如说面前有三条路，有两条是没埋炸弹的，林杰希是不踩上炸弹就好象对不起他老子，所以每逢必踩，这点跟我之前说他，狗屎运多，刚好相反。孟思琪给他的奖励是敲他的头，给错一个答案敲一个，机会有三次。林杰希就今晚的事已经被敲两下了。孟思琪埋着头摧着他给第三个答案。林杰希总是说要是再被敲一下，能像孙猴子到道观学武一样，有好处给，他愿意让她再敲一下，问题是没有。因此再给出第三个答案他总得经过慎重的考虑，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徒劳无获。 孟思琪说当林杰希的兄弟烦恼就是多，生物学上说老鼠繁殖的很快，林杰希生事可比大老鼠生小老鼠来得快，大老鼠一胎要是生五只，林杰希至少也得生六只。前天的事还不知道结果，第二天他又惹事了。这次找他麻烦的是个女老师，林杰希老是说他帅得连女老师都被他吸引了眼球。这点我大力支持他，教我们数学的那个女老师家境不比林杰希差，看了她的穿着就有定论了。这年头每天换件衣服，而且件件都不同，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我真是tmd不敢相信。赵薇有个广告词是“人靠衣装，美靠亮装”这位老师是有点姿色，再加上这些漂亮的衣服自然也是个小美人，也难怪班里的这群人上了她的课，眼睛睁得贼亮。这还不够，大家都是童子鸡，女性真实肉体也没见过，所以是恨不得她能穿得薄点，性感点。要说她想唤起学生听课的效率，但也不必如此，似乎有点过头了。她好象没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谁能保证听课的学生没一个会春光乍泄，成了田伯光，她可当不了处女了。班上有些人把她当小龙女看，这些人希望自己是杨过，可以捡个便宜。我自认为她没有达到大美女的标准。林杰希更是觉得她恶心，所以他老在背后说她的不是，有句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出的话自然是纸包住火，至于传到数学老师的耳里就和林杰希结仇上了。如果把林杰希比做张无忌的话，那她就比峨嵋掌门人灭绝师太还痛恨张无忌，别说她的弟子周芷若不能和张无忌同眠共枕，就是想闻她弟子的屁，张无忌也只有做白日梦的份。老师明白什么是为人师表，明的事做不得所以只能找机会加以暗算。初中我就亲眼见过老师把一个学生骗到年段室，狠狠地抽了一顿，想起来真令人心惊胆寒。 上课在林杰希眼里算得上是一份苦差事，原因是不自由，这小子就会痴人说梦话，他感慨要是教室后面有张床，上课上累了就可以爬上床睡觉该都好啊。不然到外面上课也可以，坐在草地上，还有清风陪伴不知道有多舒服。这样一来，这小子不中招，我还不得觉得奇怪。就因为上课看课外书被别数学老师抓了个正着。罚站是不可少，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林杰希来说更是有如家常便饭。这小子心痛的是他的书被毁了，好比一个美女被撕成了两半，难怪他心里贼得疼。林杰希是个爱篮球的人，对他来说篮球可比他老子来得亲，老子几天没见，也没什么。篮球一天不打，就如没吃饭全身乏力，或许这就是人为什么什么事都可以忘记，吃饭忘不了的原因。林杰希对篮球是如此，对篮球周刊也是如出一辙。这点跟练武的人一样，武功秘籍同样重要。林杰希打球向来是玩命的，我自许不是这小子肚子里的蛔虫，死人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要是他想出风头，总不至于连老命都不要了，其它的我更是无从猜起。上次他跟人家打球，为了争个篮板，把自己的一条腿扭伤了，我对他说他打球比抢别人的老婆来得积极。他回答：“你懂什么，要是你的老婆我抢的可比打球来得积极。”我不解的问为什么。他说因为陈婉晴。 第十六章 接连两次被老师责罚，尤其心爱的东西被破坏。林杰希更是气上心头了，可以说他此时心里的火若是喷出来肯定赛过喷火龙。这小子心里是贼不舒服，就想起孟思琪为他报仇的事，用他的话说不让老师出丑他是吃不好，睡不好。林杰希找过孟思琪，回来不见桃花满面，我就知道孟思琪不是普通的女子，甜言蜜语是搞不定的。问了他才知道孟思琪又想让他探索科学高峰，只不过这次的方式有所改变，孟思琪跟他说要我跟她pk篮球，只要我篮球打赢了，孟思琪就把事情告诉他。这小子显然更没谱了，我也紧张，凭我打篮球的这点功力，林杰希说就是十个的我也抵不过他。林杰希也找不着别的办法只好从我身上下功夫了，我跟他说：“这事我办不成。” 他说：“我相信你，好兄弟就帮我这一回。” 自从上次打球被笑，这已经成了我内心的伤疤，让我再次提起它，除非地球来个大反转，我想打死我也不愿意，这似乎很符合“士可杀不可辱 ”。林杰希不管这一套见称兄道弟的办法行不通，就来个激将法。别看他表面斯斯文文 ，那嘴真是出口成章，好的没有，就是一口脏话。他说我是胆小鬼，接着是一级一级的飙升是娘门，是窝禳废 。他说这话我当真的生气，身临其境感受到孙猴子为什么会推倒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没办法这小子就会抓我的弱点，为了证实自己，我只好答应了。林杰希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在我的身上，他嘴里说相信我，其实心脏早就紧张得快蹦出来了。 比赛之前教练总会帮助协调运动员的心情，我想去练球，林杰希说临时抱佛脚就不必了，他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放松心情。心情可不像和尚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么容易割舍。就说大考前夜，眼睛是闭上了，可脑子里还想这想那的，真是彻夜难睡，这样只有便宜猫了，不得不做它的玩伴。有句话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想着试卷的试题，在梦里还真的见到了，可惜的是跟考试中的试题挂不上号。林杰希为了帮我弄个好心情来，真是缴尽脑汁，听人家说音乐治疗法，他一点也不敢怠慢，就从家里拿了mp4过来，它可不是普通的牌子，制造厂家是日本赫赫有名的索尼公司。林杰希说一分钱一分货，买烂的东西容易坏，会破坏好心情，而且使用的日期又短，买名牌的不仅可以赚回面子，更重要的是实用。我想他这点肯定是跟他老子学的，看了他开的那辆宝马轿车就应该没错了。mp4里头下载的歌全是些曲调轻松节作明快的歌曲。如黎明的《爱天爱地》、《呼吸不说谎》，陈慧林的《花花宇宙》、《不如跳舞》……比赛一向有天时地利之说，孟思琪把场地设在校内，林杰希的意思是不能全由她的愿，他把时间定在周六晚。这下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觉得这小子脑子是进水了，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都知道，操场是没路灯的，没有灯光怎么打，还不如三人站在操场上发感慨，昂首高歌孙燕姿的《天黑黑》。我仔细体会终于明白这小子的良苦用心。不会打球的自然是想没人看见，没人看见也就没人会说风凉话了，风凉话没了，也就不会影响比赛了。我拿起大拇指赞扬他想得贼周到，不愧老奸俱滑。 兵法上有说“知此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问林杰希孟思琪球打得怎么样。他说她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足挂齿。我问：“你当真知道，要是她像周芷若身藏不露呢？” 他说：“这点你可以放心，包在我身上。” 比赛前一个钟头，林杰希就来报军情了，他说孟思琪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如，顶多是四脚猫功夫。这四脚猫功夫版权是他独家拥有的，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问他句：“什么是四脚猫功夫？” 他说：“她站在罚球线投篮，球都碰不了篮筐。” 我说：“你是怎么得知的？” 他说：“从探子口中得知的，准没误。我相信他。”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舒畅多了。夜虽然暗，不过不远处有灯光射来，再加上月光，篮筐和球还是可以瞧得见。孟思琪学起了林杰希说：“女士优先，我先发球。” 林杰希见她说完就定起了胜败之说，他说打六球谁先进六球谁就赢。林杰希开球前还不忘帮我挑衅孟思琪说：“俊豪一定能打爆你。” 孟思琪柔和一笑，就带球进攻过来。我防她那心里想的真tmd像癞蛤蟆，想贴近她又不敢，果真验证了那句男女授受不亲。孟思琪一直向我靠近，而我是一直的后退。她起身跳投，我本想盖她的帽，没想到她来一招假动作，晃过身切球入篮。等她接连中了三球，林杰希按耐不住了，成了青蛙，在场边呱呱叫了起来。他当起了军师，这小子一点情面都不给我，来到我面前就训防守太差了，这不行。他说防守要狠，真动作做不得，暗动作别人也看不出来，篮球场上要的就是这种肉搏的精神。他说我是白吃了十八年的米饭了，连个弱女子都搞不定。他的话训完了，我也上场了，被他这一训，我还真的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孟思琪贴身过来我都不知道回避，这下她没那么好运气了，投篮不进。于是到我反攻了，打之前林杰希就叫我往内线里扑，我依他的话很顺手投进了四个球。多进了孟思琪一个球，林杰希安静了，安静得有点像农村里的大姑娘。我开始向第五个球发起挑战了，孟思琪突然叫了声“陈婉晴”。我还真以为陈婉晴来了，想不到是她使的计谋。我不经意的那一刻，球被她抢走了。这下她好象发疯了，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林杰希看得两眼都发直了，她可不像林杰希说的只有四脚猫的功夫，这下显然成了老虎了，很快她又中了两个球。我全身发软了，找不出对策，林杰希看到她一身的好本领也没则了，对我好象失去了信心。孟思琪又发球了，她从我面前突破上篮，从正面撞倒了我，两人同时倒在地上，林杰希看到希望了，叫着：“进攻犯规进攻犯规。” 我站起身，孟思琪冲我一笑说：“还不把我拉上来。” 最后我有惊无险的赢得了比赛，林杰希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林杰希对孟思琪说：“男人大丈夫，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 孟思琪说：“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忘了自己是小女子。真不好意思，我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 林杰希气得满脸通红，孟思琪却在一旁发笑着。而我又成了调剂师了，我对孟思琪说：“你就告诉他么，别让小孩子生气了。” 林杰希自知有事求我，见我叫他小孩子，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孟思琪给了我一个面子说：“注意你们老师的手机。” 手机有什么问题？林杰希不是自称悟性最高的吗。什么悟性才算得上高，练武就得过目不忘，像张无忌、段誉，这两人悟性一向是很高的。我对他说：“你小子领悟到了什么？” 他说：“你还是别问我了，问老大去吧。” 孟思琪摆起了架子说：“你们自己观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