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度婚战,萌妻有喜了!》 001 跟踪陆靳寒 001 跟踪陆靳寒 “乔濛,十八岁,北城大学大一学生,身体健康,乔家……养女。” 秘书念到最后一个身份的时候,微微顿了下。 头发半白拄着拐杖的陆老爷子,一边聆听,一边颔首道:“这个女孩子我见过,挺简单,挺适合靳寒。” “少爷年纪不小了,的确该成个家。” 老爷子也一脸赞同,“好了,把一个亿的款项拨给乔氏吧,以后,这丫头就是我们陆家的人。” …… 一个月后,北城皇家马场。 戴着白色手套的侍者,一面给这两位svip客人介绍最近购进的几种优良马匹,一面领着他们去马厩。 “听说最近你爷爷花了一个亿,给你买了个小/媳妇儿回来?” 说话的这人,是谢嘉泽,“我还听说对方是个十八岁的学生?陆爷爷这思想可真是前卫,还知道现在流行大叔萝莉恋。对了,你见过那姑娘了吗?” 陆靳寒冷哼一声,“有必要?不管是丑是美,我都不打算娶。” “你真对女人不感兴趣?”谢嘉泽立刻防备的看着他,“你爱的人……不会是我吧?” 男人一记阴测测的目光扫过去,谢嘉泽耸耸肩。 “有时间开玩笑,不如好好挑匹马,免得待会输的你血本无归。” 谢嘉泽无所谓的拍了拍一匹白色鬃毛的马头,谁料,那马匹不驯服,忽然仰头大叫,马蹄往上一抬,谢嘉泽直接摔了个面朝天,而与他同时被踢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女人。 陆靳寒眸子一沉,目光落在地上被马踢得闷哼的小女人身上。 那小女人一面揉着胸口,一面困难的爬起来,转身就要开溜。 被这个谢嘉泽害惨了,摔的她骨头都要碎了。 谢嘉泽从地上爬起来,“你谁啊,没事藏马厩里!” “说,你藏在里面,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靳寒大步向前,修长手指一把捏住了这小女人的下巴,让她的视线被迫撞进自己眸子里,沉声质问。 乔濛吞了吞唾沫,疼的眼底泛起了雾花,“我、我……我是饲养人员!” 侍者在一边急忙否认:“我们这儿没有女饲养员。” 陆靳寒长腿逼近一步,呼吸危险喷薄在她小脸上,“说实话,是不是记者?” 谢嘉泽瞧见这小女孩被陆靳寒吓唬的有些可怜,看在她长的水灵的份上帮她说了一句:“靳寒,人下巴都被你捏碎了,我看她不像是什么狗仔!” 陆靳寒收紧了手指,捏的乔濛眉头狠狠一蹙。 “上次你被狗仔拍到裸/照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男人冷冷提醒。 谢嘉泽:“……” 乔濛哭,她真不是什么狗仔,也不要拍他的果照,她只是…… 还来不及解释,陆靳寒蓦地将她反扣在墙壁上,大掌在她身上搜刮一通。 乔濛胆战心惊:“你干什么!” 002 不可能娶她 002 不可能娶她 “干什么?哼,”男人从她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针/孔摄像头,亮在她眼底,“还有什么狡辩的?” 乔濛皱着小脸心虚的解释:“我不是要偷/拍你……” “那你是跟踪我?” 男人手上力道一重,掐了她的小腰不客气的反问。 乔濛疼的快哭了,不得不如实招供:“……陆爷爷派我来的。” 陆靳寒和谢嘉泽皆是一怔。 谢嘉泽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哟,原来是小嫂子,靳寒你赶紧的,别弄疼人家了。” 乔濛被说的,小脸烧红。 “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大眼无辜,对上那双深沉凌厉的黑眸。 陆靳寒几乎要捏碎了她,“放开你?跟踪我,偷/拍我,侵犯我的隐私权,我可以让你吃牢饭去。” 乔濛细白的小脖子一缩,吓得小脸苍白,有、有这么严重? “我不是故意的……” “……跟踪不是故意,是有意。”男人下着定论。 乔濛:“……” 就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乔濛手机瓮声作响—— 她小声提醒,“手、手机响了,可能是陆爷爷。” 男人眸子紧紧一眯,威胁他? 一只大手,过分的直接从她裤兜里取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直接滑下接听键。 那边老爷子心情好的很,“濛丫头啊,靳寒那边摸透他的脾性了没有?” 陆靳寒目光睇了这小女人一人,乔濛立刻垂了小脸。 “我想,她现在已经深刻摸清我什么脾性了。” 陆老爷子:“……靳寒,你别为难那丫头,是我叫她这么做的。” …… 一个小时后,陆家别墅。 陆老爷子拄着花梨木的龙头拐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靳寒,你今年三十二了,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几个表哥,孩子都落地打酱油了,你怎么总是这么油盐不进的?” 陆靳寒冷笑,“所以你就让乔濛跟踪我,爷爷,你这手段未免太低端。” 老爷子气的,拐杖举高了对着他:“你……!” 陆奶奶一见情形不对,立刻拉了老爷子的手劝解:“好了好了,靳寒这才第一次见濛丫头吧,而且老头子你这事的确做的有点不对,事先总得通知一下孙子吧。” “靳寒你乖了,你们年轻人最爱看的那个什么《速度与激情7》不是上映了吗?快,带濛丫头去看,别在这儿惹你爷爷生气!” 陆奶奶当起和事佬的功力,那可不是盖的。 乔濛傻乎乎的,小嘴鼓了鼓,“奶奶,我不喜欢看《速度与激情》。” 陆奶奶:“……那、那换个你喜欢的,快,你和靳寒一起去。” 男人一字一句开口,“我不可能和乔濛有感情,更不可能娶她。” 陆爷爷气的肺都快炸了,“乔濛是我和你奶奶给你选的未来妻子,你娶也是娶,不娶也得娶!” 这小子,再这么耗下去,他们陆家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 003 就你,值一个亿? 003 就你,值一个亿?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龙涎香袅袅。 乔濛和小学生一样站的笔直,“陆爷爷,要不就算了吧,您孙子好像特别讨厌我……” 老爷子背着手,老花镜背后的沧眸锃亮,“丫头,一个亿已经提前汇到乔氏账户上,你和我的约定已经无法更改。” 说白了,乔国民已经把乔濛卖给了陆家。 “爷爷……” 小手绞紧衣摆,为难至极。 “你跟踪靳寒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你有没有发现他特别喜欢的女孩儿类型?” 乔濛想了想,小脸忽然瘪红,“……有。” “什么样儿的?” 乔濛吞了吞唾沫,将脸垂的很低很低,“听、听说,喜欢的类型是胸、胸大,腰细,技术好、好的……” 老爷子顿了下,瞅着面前的小女孩,忽然朗声笑道:“爷爷觉得,你和咱们靳寒挺合适,你努努力。” 乔濛从书房里出来,伸手捶了捶脑袋,想起一个月前和陆爷爷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 一个月前—— 乔氏财务运转不周,险些破产,乔濛的养父乔国民为她说了门亲事,而对方,是个年过七旬的老爷爷。 乔濛打电话约了陆柏林出来见面,准备和这位老爷爷谈判。 咖啡厅里,陆爷爷见了乔濛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只要让我的孙子陆靳寒满意你,最好满意到娶了你,乔氏的财政危机不仅能得到解决,你还能拥有一个英俊年轻的陆氏继承人做老公。” 乔濛呆了,她退无可退,乔家早就容不下她,既然都是卖,不如卖个年轻英俊的! “陆爷爷,我要做什么?” “我要你以后二十四小时跟着他,收集他的所有喜好、动态。” 乔濛心想,这位陆爷爷的孙子是有多丑,丑到拥有这么多财富至今还娶不到老婆,要他爷爷花一个亿买一个回家! 可事实证明,是乔濛想多了,第一次跟踪陆靳寒,是在魅生的酒吧里,她躲在酒吧包间的酒柜里,从一条细缝里看到了那个男人—— 惊为天人。 这是她脑子里,词穷到唯一可以形容陆靳寒的。 …… 乔濛甩甩脑袋,下了楼。 背着书包刚走到门口,身子被一股力量大力拉扯过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她疼的,闷叫了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只听见头顶一个清冷寡漠的男声:“就你,值一个亿?” 乔濛一抬头,纯澈的水眸陡然撞进那双冰寒黑眸里。 而他的目光,带着无与伦比的挑剔,将她从头发到脚趾审视了一番,看完前面,大掌又按着她的肩头,将她直接转了个圈,转的乔濛晕乎乎的。 “前凸后翘你没有,傲人家世你更没有。” 004 被赶出乔家 004 被赶出乔家 “前凸后翘你没有,傲人家世你更没有。” 乔氏那个烂摊子,别说值一个亿,就是送人都拿不出手。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毒舌…… 乔濛一个字也反驳不出,而那倏然滚落在耳边的呼吸,将她烫的一颤! “外加,没个性。我爷爷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又补一刀。 乔濛:“……” 乔濛在心里小小的反驳,谁说她没个性,她的个性,就是……软,很软。 “陆、陆少,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乔濛试图拿开壁咚她的那条修长手臂,男人拎着她的衣领子,冷哼着评价:“倒是有个优点,开溜速度够快。” 乔濛快哭了…… 陆靳寒提着她,直接将她丢进了车里,落锁,上了中控。 她一下子警觉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领带,俊脸凑上来,“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 不、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就不问了! 乔濛下意识的攥紧胸前衣服,陆靳寒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她白嫩的小手上,眼神不屑,“我对你这种小a没兴趣。” 乔濛软归软,可这简直是侮辱她好吗? “明明是c……!” 陆靳寒眸底一沉,一副没空和她废话的样子,“这些天跟踪我所获得的信息,如果你敢透露出去一个字,知道后果?” 那毛茸茸的小脑袋重重的点了点,知道的,瞧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别说一个字了,就是半个字她也不敢说出去! 陆靳寒重新打开车锁,面无表情的吩咐:“下去。” 乔濛愣了下,开了车门便连滚带爬的从陆靳寒眼皮子底下消失。 …… 乔濛回了乔家,刚进家门,就看见她的东西全部被清理了出来。 “李嫂,你在做什么?” 李嫂正弯腰拾掇,一瞧见她,脸色难为,“二小姐,实在对不住啊,不是我要扔掉你的东西,是……” “是本小姐要扔掉你的东西。” 楼上,乔家真正的千金乔沁,正身姿曼妙的从楼梯上下来。 “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沁冷笑一声,抱着手臂,踢了踢乔濛那些破铜烂铁,“你人都卖给陆家了,还回来做什么?乔家不欢迎你,哦,对了,你的卧室,我已经改作储藏室了。爸爸也同意了。” 最后那句“爸爸也同意了”,刺痛了乔濛的心,之前乔国民差点跪在她面前求她救乔氏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乔濛攥紧了手心,咬着小嘴道:“我回来只是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回来!” “哟,还没嫁进陆家脾气就大了?乔濛,你最好说到做到,最后别哭着又回来求我和爸。” 005 我打赌,你一瓶酒卖不出去 005 我打赌,你一瓶酒卖不出去 北城大学。 “你爸和你姐真不是东西,把你卖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不说,这会儿还把你赶出来了!” 闺蜜罗佳正在义愤填膺的骂着乔国民和乔沁。 乔濛心事重重的,被赶出来好说,以后住学校宿舍就好了,可是生活费就成了问题,总不能和陆爷爷要。 “佳佳,你不是说你朋友介绍了一个兼职给你?” 罗佳吐了嘴里的葡萄皮,“那工作我估计你干不来,酒吧卖酒的,很多都是夜班,不过来钱快。” 酒吧卖酒,免不了被揩/油。 可乔濛哪里想到那么多,银行卡里只剩下两百块钱的人,怎么配谈节操那东西? …… 北城的夜,像是妖精,妩媚至极。 魅生酒吧里,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乔濛抱着两瓶红酒往一间vvvip包间走,听经理说,里面都是贵客,惹不起,要她装的乖巧点,要是真被揩/油,摸了哪儿也别矫情。 据说,被里面的男人摸一下,都是幸运的。 乔濛:“……” 节操和贞操,乔濛一个都不选,再不赚点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她这小身板儿,饿不到几天就能直接进医院。 乔濛小心翼翼的推开包间厚重的门进来,怀里是两瓶小拉菲。 包间里,光线昏暗,充斥着烟草味。 乔濛第一次干这事儿,经理见她像二愣子,简单粗暴的把她往沙发上一推。 乔濛跌倒在一个男人怀里,失惊,“对不起……” 一抬头,乔濛瞥见那祸国殃民的俊脸时,连忙重新低下小脑袋。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 不知道陆靳寒有没有瞧出她来,男人只在她头顶淡淡开腔:“想在我怀里坐多久?” 乔濛慌手慌脚,一骨碌爬起来,几乎把脸儿垂到肚子里。 “请问,要不要买酒?” 几个男人,微微一愣。 没见过人这么卖酒的。 叶景炎嘴里叼着一根烟,调侃她,“刚一进来表现不是挺好,聪明伶俐的往陆少身上一坐,现在怎么怂成这样了?小姑娘,你这样的话,我打赌,你今晚怀里这两瓶小拉菲,一瓶卖不出去。” 乔濛吓都吓死了,哪里顾得上卖酒,“那你们不要酒,我就走了。” 转身,就要开溜—— “等等!” 谢嘉泽越看越不对劲,叫住她,起身往乔濛这边走来,“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眼熟?挺像那谁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用下巴挑衅了下陆靳寒。 谢嘉泽绕到乔濛身前去,低头就去探她的小脸,乔濛躲来躲去,小手里抓着一瓶酒嘭一下敲了他的头。 乔濛立刻抬头看他伤的怎么样,“你没事吧?” “真是你!” 006 我听爷爷说,你很乖巧? 006 我听爷爷说,你很乖巧? 谢嘉泽惊叫了一声,乔濛只觉头皮发麻。 一旁的叶景炎觉得怪透了,“谁?” 谢嘉泽看了陆靳寒一眼,“……小狗仔。” 陆靳寒:“……” 乔濛:“……” 叶景炎一脸了然,用猫腻的眼光看着乔濛,指了指她,问:“是你的,还是陆少的?” 谢嘉泽忍着笑,手指了指角落里,长腿优雅交叠着的陆靳寒。 一贯沉默的男人,这才开口:“既然借着卖酒的名义接近我,现在逃你觉得合适?” 那高贵冷艳的样子,乔濛看的一怔。 “……不是,这次真不是为了接近你。”乔濛小声叫冤。 叶景炎吹了个口哨,“嘉泽,我们出去溜溜!” …… 两个精明的男人,很快将整个包间,都留给了陆靳寒和他的小媳妇儿。 这下,乔濛更慌了,抱着酒就拔腿就要跑,“陆少,我也走了!” “欲擒故纵这种把戏,想玩几次?” 男人直接将她扣在了墙上,怀里的两瓶拉菲砰一下,摔在了地上,碎了。 乔濛真要哭了,两瓶拉菲,卖了她也不够赔的! “陆少,我的酒……” “我买了。” 有钱人都是这么浪费钱的? 陆靳寒目光定定的瞧着她,今晚,她身上穿着的是酒吧女服务员统一的紧身衬衫,勾勒出姣好的线条,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超短裙,再配上她这张清纯的小脸,撩/人的很。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近看,她脸上还化了妆,“我听爷爷说,你很乖巧?这是乖巧的表现?” 像看一个笑话,嘲弄的俯视着她。 真的乖巧的话,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卖酒? 卖酒,说好听了是卖酒,不好听了,就是从形形色色男人那里靠着被揩/油拿小费。 这蠢女人,不懂? 乔濛心里一阵委屈,“我没生活费了……” 她在跟他开什么国际玩笑?老爷子连一个亿都舍得为她出,那么点生活费不愿意给? “穿成这样,坐到我怀里,装的可怜兮兮,乔濛,你在挑起我对你最原始的兴趣?” 他忽然逼近的胸膛,让她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 男人的声音暗沉,魅惑的呼吸,喷薄在她耳朵边,热的乔濛几乎软化。 昨天,她穿了一条很宽松的背带裤,加上她比较娇小,根本看不出这身材的曼妙,此刻,陆靳寒目光落在她胸前,深眉微挑,还真是c。 乔濛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抱紧了双臂,护着胸前,她都说了是c…… 男人蹙眉,对她脸上的妆容极为嫌弃,“脸上涂了什么,去洗干净。” “……哦。” 乔濛如蒙大赦,立刻钻进包间里的洗手间,紧绷的呼吸一松,瘫软在洗手间门后。 007 陆少?你喜欢这么叫我? 007 陆少?你喜欢这么叫我? 乔濛洗干净脸,磨磨叽叽的从洗手间里滚出来。 肩上,忽然一沉。 黑色的西装外套,扣在了她肩头。 乔濛小声嘟囔着,想把外套取下来,“陆少,我不冷……” 陆靳寒一记冷眼,乔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缩了缩小脖子,乖乖巧巧的披着。 穿这么少,在这种地方,不怕被人吃豆腐? “酒也卖了,我人你也见着了,还赖这儿?” 乔濛努了努小嘴,怎么说的好像她是特意来见他的? “那我回、回学校了。” 陆靳寒一手抄进裤兜,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结实优雅的小臂,整个人显得清雅迷人,透着股雅痞。 “这个点,宿舍没门禁?” 乔濛这才恍然。 ——哦,十一点了,宿舍关门了。 见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陆靳寒提步往包间外走,身后的小女人还没跟上来,他微微侧眸,语气有些不耐:“还不走?打算在这儿过/夜?” 酒吧里别的男人,可没他素质这么好,坐怀不乱。 乔濛两条小短腿,连忙跟上去。 她现在已经没钱去住酒店了。 乔濛跟在陆靳寒身后,这男人两条大长腿,步伐极大,乔濛小跑着才勉强追上,累的她在心里腹诽,这人没事腿长这么长做什么? 上了黑色世爵后,乔濛系好安全带,大眼笑的弯弯,“谢谢陆少。” “陆少?你喜欢这么叫我?” 男人一侧头,便又危险的瞅着她,那目光,将她小脸烧的热烫。 乔濛愣愣的眨了眨大眼,浓密卷曲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不叫陆少,叫什么?” 她听见他的朋友们都叫他,陆少。 不然,以他们的关系,她难不成叫他,靳、靳寒? 事实证明,乔濛这颗小脑袋小言看多了,男人只阴测测的开口:“你一口一个陆少,会让我真以为我泡了酒吧小妹。” 乔濛囧,“……” …… 九月的夜晚,微凉。 到了陆家别墅,乔濛一下车,裸在空气中的小腿一凉,她伸手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陆靳寒斜眼睨了她一眼,薄唇微勾。 陆家大宅,还在一片光亮之中。 偌大的水晶吊灯光芒,笼罩了整个客厅。 陆爷爷和陆奶奶还没睡,窝在客厅里看电视。 一见陆靳寒和乔濛一起回来,目光一喜。 老爷子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游弋,“濛丫头,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 乔濛耳朵一红,“陆少……陆靳寒的。” 哟,不仅衣服穿上了,连称呼都改了,看来这年轻人感情发展起来就是快。 也不稀奇,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面对陆靳寒这样优秀沉稳的成熟男人,想不动心都难。 陆奶奶拉了乔濛神神秘秘的到了厨房。 “丫头,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008 木瓜炖奶 008 木瓜炖奶 陆奶奶给乔濛准备的“好吃的”,是木瓜炖奶。 乔濛低头看着那碗木瓜炖奶,咽了咽口水。 “怎么,不喜欢吃吗?女孩子不都喜欢吃这个风胸吗?” 乔濛不好意思拒绝陆奶奶的好意,只讪讪笑着。 她用勺子舀了一口,吃下,木瓜味儿太重了。 陆奶奶期待的看着她,拍拍她,“靳寒不是说喜欢胸大的?你以后每晚吃一碗,我就不信比不过外面那些大胸女人!” “咳咳——!” 乔濛吃呛了。 原来用意是这样的? 乔濛丢下碗,干笑了几下,“奶奶,我胸不小了,我去睡觉啦!” 一溜烟,跑了。 “哎,这丫头……” 陆奶奶以为不好喝,自己也尝了一口,“呸,什么味儿!” …… 乔濛本想去睡觉,结果发现每间客房的门都打不开。 她站在门口,推啊推啊,就是推不开。 老爷子拄着拐杖上来,笑眯眯的:“丫头,真不好意思,今天家里就两个卧室,一个是我和靳寒奶奶的房间,一个是靳寒的卧室。” 乔濛点点小脑袋,准备下楼,“那算了,我去沙发躺一晚。” “沙发坏了,我刚叫佣人搬去仓库,明天,新的沙发才会到。” 乔濛看着陆爷爷那天真无邪的笑,心里飞过无数头草泥马,“爷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陆爷爷一脸认真的说:“今晚……你就和靳寒……” “爷爷,我打地铺!” 陆爷爷一脸从容,似乎早就料到,“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都拿去清洗店了。” 乔濛彻底呆了。 ……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乔濛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在床沿坐立不安的。 洗完澡的男人裹着浴巾出来,胸膛结实,肌理漂亮如大卫。 乔濛立刻从床上起身,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 陆靳寒随意大方的往床上一靠,嘴角微扬,睇了她一眼,“不睡?” 乔濛笑呵呵的,“你先睡……我不急,先去洗澡!” 抱着干净衣服,飞速跑进浴室,砰一下砸上门。 …… 而卧室门外,一把大锁,将门牢牢锁上。 老头老太悄悄击掌。 干柴烈火,关在里面整整一晚,陆爷爷陆奶奶就不信,现在年轻人把持力当真这么好。 说不定,明天乔濛肚子里,就有个小曾孙了呢! 一想到小曾孙,陆爷爷陆奶奶愉快的去睡觉了。 …… 乔濛在浴室里墨迹了一个多小时,磨蹭的出来,陆靳寒慵懒的靠在床头看文件。 乔濛吞了吞唾沫,“我去下面喝点水。” 泡澡泡的都脱水了,口干舌燥。 小手攥上门把,奇怪,怎么打不开? 009 那老男人,是我小舅 009 那老男人,是我小舅 第二天,早餐桌上。 陆靳寒去公司,乔濛去学校,顺路。 陆奶奶一见乔濛从楼上下来,立刻凑过去小声问:“丫头,昨晚你和靳寒发展到哪一步了?” 乔濛困的睁不开眼,顶着两个黑眼圈,“奶奶,一、夜没睡,能发展到哪一步?” 陆奶奶一怔,那是成了的意思了? “我的乖乖,赶紧吃点早餐补充体力!” 乔濛捧着面包,小口咬了下,“……” 奶奶想到哪里去了? 一晚上没睡的过程就是,陆靳寒看了一宿的文件,而她,坐凳子上看漫画书…… 陆靳寒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乔濛快饿扁了,见他一下楼就出门,早餐没吃完也跟上去了。 男人下巴微抬,目光倨傲,“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学校啊。” 顺风车,不搭白不搭。 “我说过要载你?” 乔濛:“……” 这么小气? 乔濛一看墙上的时间,自己搭公交肯定来不及了。 追着陆靳寒到了院子里,拉开他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上去。 “下去。” 如期的,听到清冷的两个字。 乔濛抱着陆靳寒的手臂,就开始撒娇,“你行行好,我要是迟到了这个学期奖学金肯定没了,奖学金没了我就得继续赖在你们家……” 这小女人,乱蹭一通,陆靳寒的手臂,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可这小东西,完全没有一点自觉。 “松手。” 他脸色一沉,乔濛立刻松开了白嫩的小手,在副驾驶上,坐好。 陆靳寒这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气质,随便往人堆里一站,也不会将他的身影隐没。 …… 到了北城大学公交站台的时候,乔濛就探着小脑袋说:“送到这儿就行!” 否则,他这么豪华骚、包的车,开到学校门口,别人会以为她是小、蜜! 男人眼角一抽,怎么,他见不得光? 乔濛下车后,弯着腰对里面的男人挥手,笑容清甜。 可这男人,板着一张脸,没停留片刻就把车一溜烟开跑了。 扬的她一脸灰。 乔濛到了教室里,舍友蒋雯坐到她身边,神秘的问:“濛濛,我刚在门口看见你从一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黑色世爵里面下来,快快从实招来,哪里钓来凯子?这么有钱?” 乔濛一脸无辜,“没有啊,你没看见吗?里面坐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蒋雯差点尖叫,“啊……那你是被老男人包……” “你别瞎说,那是我小舅。” 乔濛脸不红心不跳的,扯淡。 第一节课,据说是新来的教授,上什么企业教育? 蒋雯在一边鬼叫,晃着她手臂,“哇……好帅!濛濛你快看!” 乔濛一抬头,整个人惊呆了,“小、小舅……” 010 喜欢叫我小舅? 010 喜欢叫我小舅? 蒋雯使劲挤着乔濛胳膊,“濛濛,他是咱们企业教育的教授,不是你小舅!” 乔濛一晃神,空白当机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红了耳根,把脸往胸口一埋。 清峻优雅的男人,俊脸黑沉。 “这位同学,看来很想念她的小舅。” 乔濛:“……” 第一节课,讲的是面试时服装的注意事项。 乔濛光荣的被点名了。 走到台上,陆靳寒站在她背后,大掌按着她的肩膀,呼吸清冽迷人,喷薄在她耳廓上,“这位同学的穿着,如果走进面试职场,会第一个被刷下来。” 乔濛小脸当即一红,在将近百来人的阶梯教室里,被他毫不客气的评价和指点。 红果果的报复。 男人的一条长腿,在她身后逼近一步,贴的她紧紧,低沉声线压低,“我是你小舅?你见过有人和小舅躺一张床上?” 声音恰到好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乔濛窘迫,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咬舌自尽。 …… 一节课后,陆靳寒夹着文件就离开阶梯教室,蒋雯两眼放光,拉着乔濛就急吼吼的追出去。 “陆教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濛濛穿这样会被第一个刷下来?” 蒋雯把乔濛往前一拱,乔濛心塞,要搭讪也不用拿她当炮灰吧!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犯花痴的队友啊! 男人用那挑剔无比的目光,看的乔濛几乎肝颤儿。 最后,那道深寒的锐利视线,落在她黑色的百褶裙上,“裙子太短,如果我是面试官,我首先会考虑到,她会不会引起公司男员工的躁动。” 乔濛一头黑线,现在什么时代了,大夏天的给不给人穿短裙凉快? 蒋雯两眼冒着爱心,“陆教授,能不能把你手机号给我?如果有不懂的问题,我想问你……” “陆教授,蒋雯犯病了,我带她去医务室。” 陆靳寒黑眸微微一眯,“和她要。” 蒋雯哈大了嘴,瞪着乔濛,一脸“你认识美男竟然不共享”的模样。 乔濛:“……” 男人微微一笑,“我外甥女。” 蒋雯:“……!” 乔濛彻底懵了,陆靳寒一脸妖孽笑意,迈开长腿如沐春风的潇洒离开。 …… 乔濛回到宿舍没多久,刚换下那条害人的短裙,陆老爷子电话便打过来了。 “濛丫头啊,今晚有个家宴,靳寒姑姑从美国回来了,你也一起来家吃个饭。” 爷爷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懂,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她介绍给家里亲戚。 可她还没做好准备呢,“爷爷,今晚我有自修课,不能翘的。” “爷爷刚才已经和你们学校院长打过电话了,以后你的所有晚自修都免修,我顺便帮你把宿舍也给退了。” 011 后果,你承担不起! 011 后果,你承担不起! 十分钟后,宿管阿姨敲了敲门,“乔濛,今天必须搬出去啊,待会有新舍友搬过来。” 乔濛醉了。 …… 陆家别墅,客厅内一片其乐融融。 乔濛在教陆奶奶用手机斗地主,把老人家哄得喜笑颜开。 “待会等靳寒回来,我们就可以用餐了。” 陆奶奶提了一句。 “奶奶,爷爷不是说有个姑姑要从美国回来吗?” 陆爷爷和陆奶奶神色皆是一怔,乔濛觉得古怪。 陆爷爷握了握拐杖龙头,“靳寒姑姑突然要忙,临时决定不回来了。” 乔濛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想起以后每晚都要在陆家,她问:“爷爷,今晚应该有空余的客房了吧?” 而且,今天新的沙发搬回来了,如果实在不行,她就睡沙发! 外面院子里,一阵汽车辘辘的熄火声。 “靳寒回来了,开饭吧。” 陆靳寒一进门,深沉目光便落在那一道纤小身影上。 乔濛一低头,往洗手间里去,“我去洗个手。” 害羞? 陆靳寒长腿迈开,也跟进了洗手间里。 乔濛洗完手,刚要出去,眼前蓦然被一道高大挺拔的黑影笼罩,小小的身子,险些撞上他的胸膛。 “陆、陆教授……” 在不算狭窄的洗手间里,因为他,有些拥挤,她挪来挪去,就是让不掉他。 男人摆明了不想让她出去,目光玩味幽邃的落在她小脸上,“怎么,不叫小舅了?” 这男人,还在计较那件事呢! “我……啊!” 小腿肚子被男人陡然捏住,一条腿已经全部被他抬起,而他站在她两腿、间。 乔濛吓得虚软靠在背后墙壁上,睫毛快速颤抖着,紧张又害怕。 男人的身子逼近,“换成长裙了?放弃沟引我的念头了?” 乔濛要哭了,“没有……” 真没有打算沟引他。 “没有放弃沟引我?” 乔濛:“……” 欲哭无泪,“我穿短裙,是为了凉快。” “今晚为什么来陆家吃饭?” 男人修长的手,沿着那莹润白皙的小腿,往上摩挲。 微凉指尖,触上温热丝、滑的年轻肌,肤。 像是成功吓唬到了眼前的小女孩,她咬着小嘴,眼眶微红,“爷爷说有个姑姑要从美国回来……” “我没有姑姑。”陆靳寒锐利的视线,紧紧逼迫着她。 “……我又不知道。” 她委屈的,小小辩解。 从陆靳寒俯视的角度看去,她垂着小脑袋,线条优美的后脖颈弯弯的,像一钩弯月,皎洁明润。 他太阳穴不自禁的跳了跳,身体内隐隐有股躁动不安,大掌惩罚性的掐了一下她的腿,“别再试图沟引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012 唔,要命。 012 唔,要命。 饭桌上,陆爷爷甚至还拿出了百年珍藏的红酒,乔濛被陆爷爷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小脸早已红透的像个小番茄,醉呼呼的趴在桌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老爷子和老奶奶相视使了个眼色,“靳寒呐,这丫头喝醉了,你赶紧抱她去卧室。” 陆靳寒刚把乔濛抱上卧室里,门,忽然砰一声合上,想也不用想,这两个老的,又把门给锁了! 陆靳寒把乔濛放到床上,那一双柔嫩的小白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西装裤腿。 “热……” 床上的小人,婴宁出一个字眼。 接着,她那无力虚弱的小手,开始胡乱扯自己的衬衫衣领,“唔……好热……” 男人深眸一眯,大掌探上她的额头,滚烫一片。 “该死的!” 爷爷奶奶竟然给乔濛下、药。 陆靳寒一把扣住她乱动的小手,冷冷威吓她:“如果你不想穿,我可以帮你直接撕掉!” 可这小女人早已神智不清,完全没有被吓到,还可怜兮兮的求着他帮她脱衣服。 陆靳寒头疼的捻捻眉心,直接把她抱进浴室里,剥了她的衣服,将她丢进放满冷水的浴缸里。 “冷……” 那一双湿漉漉的小手,抓住陆靳寒的衬衫,呼吸急促,小脸绯红。 男人目色晦暗深沉,大掌一把扣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压着她颤抖的唇瓣:“小东西,是你惹的我,后果,自负!” 声音沙哑,眼底蒙上一层墨色慾望。 唇上的痛,让乔濛呜咽一声,软软糯糯的,撩着陆靳寒。 一股血腥味儿,从口腔里蔓延。 这小女人像是不知餍足的小猫咪,缠了上来。 陆靳寒全身都快爆炸了,大掌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腰,哑声警告她:“不要命了,嗯?” …… 乔濛被一双大手从水里直接捞起,重重丢到床上。 她哭的眼角红通通的,惹人怜爱至极,小手还搂着陆靳寒的脖子,死死的不肯撒手。 陆靳寒身子被迫也跌倒在床,他眸子阴鸷的瞪着这会儿小疯子一般的女人,“乔濛,放手!” 她委屈的,小鼻子哭的一皱一皱,“不要……唔……我喜欢你……” ——司徒学长,我喜欢你。 陆靳寒浑身一震。 什么? 她说喜欢他? “我喜欢你……”又是甜腻的一声。 陆靳寒眼角一抽,捏着她的小巧下巴,玩味的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喜欢我,嗯?” “嗯……” 那半睁半合的双眼,雾蒙蒙的,卷曲睫毛浓密的像把小扇子,微微颤着。 陆靳寒冷笑一声,无情拨开缠在他脖子上的小手,“可我不喜欢你。” 013 濛濛,你脸好红 013濛濛,你脸好红 乔濛醒来的时候,四肢酸痛,头痛欲裂,鼻子堵住了呼吸,异常难受。 挪了挪无力的腿,发现被子下,还有另一条腿沉重的压着她。 脑子一懵,瞪大了眼睛转脸就看见那男人冰冷冷的目光,吓得一哆嗦。 “我、我们……” “怎么,你期待我和你发生点什么?” 男人健硕完美的光裸胸膛,一个翻身,将她桎梏在下方。 一只大掌,轻易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束缚在头顶。 忽然靠近的清冽气息,让乔濛呼吸一滞,“陆靳寒……” 她视线下移,小脸嗖的一红。 陆靳寒冷哼一声,没了玩心,将她放开,“看什么看,你衣服我脱的。” 乔濛裹着被子,简直要羞愤而死。 “还赖在我床上?”陆靳寒好心提醒。 这小女人将被子裹的紧紧,纤细白皙的脚丫子一落地,咚咚咚就跑进了浴室里。 巨大的全身镜中,乔濛看见手臂、锁骨、胸口,甚至大腿上,有点点红痕和淤青。 咬着小嘴,屈辱的眼泪掉了下来。 …… 洗漱好后,乔濛连早餐都没吃,背着书包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陆爷爷陆奶奶以为小女孩害羞了,吩咐孙子:“你把人小姑娘睡了,总得表示表示,你不是在北城大学有课?把这早餐带给那丫头,免得饿着了!” 老人家把装好的早餐一把塞进陆靳寒手里。 …… 北城大学。 乔濛一大早魂不守舍的,脑子晕沉沉的,脚步虚浮,站在她背后看,她像随时就要倒下来一般。 蒋雯从背后猛然拍了她一下,吓得她小脸又白又红。 “濛濛,你脸怎么这么红?” 手,探上去,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乔濛脑子嗡一下,眼前忽然一黑。 陆靳寒从楼梯口一直跟着她,发现状况不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蒋雯急的六神无主,“陆教授,濛濛晕倒了!怎么办呀!” “我抱她去医务室。” …… “39度高烧,低血糖,所以晕了。” 医生一面汇报情况,一面取了退烧药给陆靳寒。 乔濛一睁眼,眼前晕晃晃的,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小手抬上额头,被一只大手摁住。 “醒了把葡萄糖和退烧药喝掉。” 她虚弱的爬起来,烧的小脸绯红,小模样又软又可爱,“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然,怎么会难受成这样。 软糯沙哑的声音,听的陆靳寒心旌一漾。 脸色微沉,口气却是柔下来,“你再不把药喝了,真要死了。” 乔濛瘪瘪小嘴,抱怨着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陆靳寒端着水杯,这小女人倒是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就喝起来。 014 为了讨好学长,赶他走 014 为了讨好学长,赶他走 “你是这小丫头的男朋友吧,这个退烧药每顿一颗,一日两次,消炎片……” “医生,他不是……”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矫健的身影冲进了医务室。 “乔濛,你没事吧?” “司徒学长,你怎么来了?” 陆靳寒眸子一眯,司徒学长?叫的这么亲密? 一米八高的小伙子,杵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我听蒋雯说你晕倒了,你舅舅把你送这儿来了。” 乔濛差点岔了气,目光小心翼翼的瞄了陆靳寒一眼,男人冷峻的面庞,黑沉。 “学长,我没事。” 女医生愣了下,瞧了瞧陆靳寒,又看看司徒翰,失笑道:“小姑娘,你舅长的可真帅的。” 乔濛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坐在一边的男人,忽然起身,凉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爷爷奶奶给你的早餐,记得吃了。” 这下,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两个人的关系,在旁人眼里,暧妹又禁忌。 司徒翰一时弄不清,伸出手就和陆靳寒打招呼,“您是乔濛舅舅?我是乔濛的学长,司徒翰。” 乔濛捧着那早餐,一个字都不敢说。 男人双手滑入裤兜里,冷然哼了一声,高贵又冷眼,显然没有和司徒翰握手的打算。 寡漠的目光,落在病床上心虚的小人身上—— 乱交男性朋友,他到底管是不管? 乔濛见气氛僵着,只好硬着头皮说:“小舅,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先走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为了讨好学长,赶他走的意思? 陆靳寒眉心一凛,眸底散发着不曾察觉的戾气,可身子却是折了回来,大手温柔的挠了挠她的小脑袋,“最近怎么老爱和我玩儿这种禁忌称呼?” 乔濛头顶一片乌鸦:“……” 男人唇角温柔的笑意,几乎能将人溺毙,乔濛却背后一凉,汗毛孔子竖了起来。 …… 乔濛烧刚退,在宿舍借了罗佳的床,睡了一下午。 醒来的时候,是六点半。 罗佳正站在镜子面前化妆,“濛濛,你赶紧起床也捯饬一下自己,今晚有联谊会呢!对了,你舅长的可真帅,作为学校的教授,你说他今晚会不会也去凑个热闹什么的?” 乔濛脑子嗡一下,“我舅可自恋了,他不会去的。” “那可不见得!哦,刚才你的司徒学长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你一定要去,说有话对你说!” 罗佳凑过来,神秘的诡笑,“你说他是不是打算在联谊会上向你表白,顺便把你的所有权给公布了?哇,光是想想,都超轰动!” 乔濛心一抖,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我还是不去了……” 背着爷爷去联谊晚会,不好吧? 015 陆靳寒,你咬的我有点疼 015 陆靳寒,你咬的我有点疼 晚七点,学生活动中心,联谊晚会。 乔濛硬是被罗佳和蒋雯给拉了过来,可这两个有备而来的花痴,早已丢下她寻找目标去了。 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蛋糕和红酒边上,肚子饿的咕咕叫,捧着一个小蛋糕小口的吃。 背后,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的小手,在白色奶油上抹了一下,然后抓着她沾了奶油的手指,递到嘴边,吃掉了那奶油。 动作迅速,她连反应都来不及。 一回头,错愕的盯着背后的人。 “学长,你……” 乔濛只觉得被他舔过的食指,像是被火烧灼着,滚烫。 她将小手攥紧了束在背后,面红耳赤的,有些恼意。 司徒翰却是意犹未尽般,回味着嘴里浓香的奶油味,“我在情侣园等你,你快点过来,我有惊喜给你。” 乔濛还来不及拒绝,司徒翰高大的身影,便跳跃着钻进了人堆里。 “濛濛,情侣园不见不散哦!” 他喊得那么大声,周围有不少同学已经向她行注目礼了。 乔濛脸皮子薄,小脸一低,快步走出了活动中心。 而角落里,一双凌厉的黑眸,将一切收入眼底。 …… 情侣园那一带没有路灯,北城大学校风严谨又开放,严谨在教学,开放在恋爱。 一路上走来,乔濛发现不少情侣黑灯瞎火的在激、吻。 心头,仿佛揣了个小白兔,乱蹦乱跳。 刚走到一个转角,蓦地撞上一道肃穆的黑影。 乔濛差点尖叫,嘴被一只大掌捂住,一股强悍的力道将她卷入假山背后。 “唔……” “嘘。” 昏暗的光线里,乔濛瞪大眼睛对上那一双熟悉幽邃的黑眸。 ……陆靳寒。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大晚上的不回家,怎么跑到情侣园来了? 男人解开两颗衬衫扣子,身子抵上来,“怎么,我破坏你的好事了?” 眉眼微沉,声音幽冷,他看起来有些愠怒。 乔濛心虚,身子往后退,“没有。” “这么晚不回家,在这里会见情、人?” 男人危险的身躯,逼近,“他含/了你哪只手?” 乔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纯澈大眼里,胆怯、惊慌。 陆靳寒扣住她的腕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两只小手,“嗯?哪只?” 声音低沉,却透着股威严,乔濛一紧张,就哆哆嗦嗦的老实回答:“左、左手食指。” 陆靳寒低头,含、住她细软的食指,坚/硬的牙齿,惩罚一般的重重咬了她的一下。 乔濛怕疼,小手一缩,可他咬的紧紧。 她苦着一张小脸,又羞又臊,“……陆靳寒,你咬的我有点疼。” 这人,是属狗的吗? 016 ……你欺负人! 016 ……你欺负人! 怀中的小女人,大眼泛着雾花,可怜兮兮的仰着小脸瞪着他。 陆靳寒的一只大掌,扣在她纤腰间,“知道什么叫一心一意?” 乔濛的身高只到他胸膛,目光平视,落在他敞开的脖颈处,锁骨优雅精致,乔濛没见过哪个男人的锁骨,能性感到这个地步。 他俯身,轻轻咬住她白嫩的小耳朵,声音暗哑,“昨晚缠着我的腰说喜欢我,今晚和另一个男人秘密约会,乔濛,你这样三心二意,爷爷知道吗?” 他说的,好像她多不贞似的! 而事实上,她既然答应了陆爷爷要努力让陆靳寒满意到娶了她,她就没想过和司徒翰怎么样。 等等,她昨晚缠着他的腰,说喜欢他? 昨晚她肯定耍酒疯了! 她白秃秃的食指上,还沾着他的唾液,暧妹的很。 乔濛攥了攥小手,食指微疼,泛着一股麻意。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男人修长的手指,灵活一勾,来电显示,司徒翰。 “联系很密切?” 乔濛一把抢过来,像是被人看穿了小心思,嘟囔着小嘴道:“才不是,我和司徒学长,没什么。” “没什么他含你手指?” 小女人的小手,一把捂住他的薄唇,“不许你胡说,那就是个意外。” 陆靳寒攥住她白嫩的小手,再次含、住她的手指,“我和你,不是意外。” 那么烫的目光,几乎将她燃烧,乔濛连忙低下小脸,不敢再去望他。 手机,重新落入陆靳寒手心里,直接挂掉,关机。 “哎!你!” “为了帮爷爷检查你的乖巧程度,手机先搁我这儿。” 乔濛咬了咬小嘴,“你假公济私。” 小声的抱怨,碍于他的威严,又不敢大声反抗,像极了发脾气的小怪兽。 撩的他,心痒。 老远的,乔濛看见司徒翰朝这边走来了,她小脑袋往陆靳寒怀里一缩。 乔濛本就生的小,陆靳寒又极高,这么一缩,从外面看,只能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 陆靳寒勾了勾薄唇,俯首附在她耳边:“把腿缠上来,他看不见我们在偷晴。” 这男人,张嘴胡说八道什么! 她心里有些忌惮,陆靳寒继续不轻不重的吓唬她,“你想让他看见你和舅舅在玩儿乱仑?” 乔濛一怔,还真是怕被这样误会。 一双纤细的腿,迟疑的缠上。 小脸,涨红。 他却将她压在假山上,发狠的吻她的小嘴,呼吸凌乱间,他不满提醒:“缠紧点,像昨晚那样。” 唇上,全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 乔濛羞恼的红了眼,小拳头捶他,“陆靳寒你欺负人!” “看清楚,你后面是池塘,你高烧刚退,应该还不想再来一次?” 小脸往后看了一眼,乖乖的,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017 就她这小身板儿,不晕也半死 017 就她这小身板儿,不晕也半死 等到司徒翰走后,窝在陆靳寒怀里的小东西,这才将小脑袋慢慢的探出来。 呼…… 还好走远了,应该是没看见他们。 刚撂下的一颗心,一转脸,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时,再度提起。 小女人黑白分明的大眼,失惊的盯着他。 陆靳寒薄唇微抿,眸底滑过一抹暗光,大掌拍了拍她小小的臋,“还想在我身上赖多久?下来。” 口气生冷,强硬,和方才揶揄她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乔濛红着耳根,从陆靳寒怀里跳下来。 走在情侣园的路上,乔濛一颗心砰砰乱跳,跟在男人身后,小步小步走着,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陆靳寒顿步,微微侧眸,睨着那垂着小脸慢吞吞的小女人,“你在踩蚂蚁?” 乔濛鼓了下腮帮子,心里暗暗腹诽,又不是谁都和他一样腿那么长…… 小跑着自觉跟上,她小声问出盘桓心口一天的问题,“昨、昨晚,我们到底有没有……那、那个?” 男人再次停下步子,乔濛险些撞上他的背。 脚丫子急急刹车,一双小鹿斑比的水眸,紧张的盯着他。 陆靳寒锃亮的皮鞋尖,寸寸逼近,直到抵上她的帆布鞋尖,目光微冷,一手壁咚了小小的她。 “没上过生理课?坐爱后该有的反应,你不明白?” 她不太确定,因为早晨起来,说痛不痛,说不痛也有点酸…… “我……我不确定。” 男人那倨傲的眼神,在她红透的小脸上肆无忌惮的游弋,轻哼,“如果做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下地走路?” 那一双洞悉清明的眸子,透着不屑,孤傲,冷冷瞥了她一下。 ——就她这小身板儿,不晕也半死。 乔濛:“……” “嘘,听——” 男人修长的手指,忽然抵上她的嘴唇。 一个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声音,占据了乔濛的耳朵。 ……情侣园里,难免有失控的干柴烈火在燃烧。 陆靳寒深邃的眸底,隐隐透着股戏谑的淡笑,“懂了么?” 乔濛脸上的血,几乎在沸腾,快要炸开一朵鲜艳的花。 …… 回到陆家,已经是深夜十点。 乔濛从浴室里洗过澡,饥肠辘辘,打算去楼下觅食,路过书房时,听见陆爷爷和陆靳寒的对话。 书房门,没关好,半掩着。 “靳寒,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陆靳寒的侧脸,紧绷成一条刚毅的线,声音冰凉,“爷爷该知道,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我知道白晓那个贱女人给你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可是濛丫头不一样,那丫头单纯,我看着就和你挺配。” 白晓? 乔濛小手扶着门框,竖起耳朵,听的有些糊涂。 白晓是谁,是陆靳寒的前女友吗? 018 你赶紧的,想想法子哄哄 018 你赶紧的,想想法子哄哄 乔濛正晃神间,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劈下来—— “我以为你只是缠人了点,原来,你还喜欢干偷听的事。” 一抬头,男人挺拔颀长的身躯,凌厉逼近,她步步退后,瘪着小嘴解释:“我只是刚巧路过……” 陆靳寒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大掌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压在坚硬的墙壁上,低声警告:“别以为我爷爷喜欢你,你就有权利管陆家的事。” 她的肩膀,被撞的有些疼,小小的眉心狠狠一蹙。 陆家的事,她才不想管! “就算我成了陆太太,我也不会管你的闲事!” 大约是被激怒了,小小的女孩如同被惹怒的小兽,饶是脾气再好也全身长满了小刺。 男人淡漠的冷笑一声,“那最好不过。” …… 翌日,清晨。 陆靳寒抚着袖口一面下楼,一面下意识的搜寻那抹小身影。 客厅里,只有爷爷奶奶,和几个佣人。 微微蹙眉——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赖在客厅里等着搭他的顺风车吗? 陆靳寒喝了一杯咖啡,起身走时,难得的问:“乔濛呢?” 陆柏林把手里的报纸用力一抖,发出纸张的响声,眼睛都没抬一下,“哼,还不是给你气的,什么叫没权利管陆家的事情?濛丫头往后就是陆家的孙媳,你说这话,人家小姑娘能不气?你赶紧的,想想法子哄哄吧!把我曾孙气跑了,我唯你是问!” 曾孙?爷爷想的可真远。 …… 北城大学,篮球场。 今天是北城大学一年一度的斗牛赛,罗佳作为拉拉队员队长,硬是把蒋雯和乔濛给拉来助威了。 “今天你们家司徒学长可是主角儿,濛濛,你不想发表什么获奖感言吗?” 罗佳推攮了乔濛胳膊一下,神秘一笑。 乔濛瞪她一眼,“你别胡说,快看球赛!” 罗佳咂嘴,“别贫了你,现在中场休息,看,司徒学长在那儿呢,水,给!” 罗佳和蒋雯贼贼一笑,纷纷伸手,把拿着矿泉水的乔濛,往司徒翰怀里一推。 乔濛尴尬,连忙从司徒翰怀里退出来,“司徒学长,给。” 白嫩小手攥着冰镇的矿泉水递到他面前,司徒翰微微垂眸,伸手接过,指尖触到她的。 乔濛咬唇,把手一缩。 “你昨晚,为什么没来情侣园?” 被问住,一时没有借口。 中场休息在一声口哨中结束,“乔濛,等我打完比赛,我有话对你说。” …… 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一个单手抄兜身穿黑色衬衫的清贵男人,黑眸一眯,紧盯住那纤细的小人。 ——送水?这么贴心? 019 今晚,陪我加个班 019 今晚,陪我加个班 就在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分钟,乔濛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陆靳寒。 一看见这个名字,气就不打一处出,微恼,将手机重新塞回兜里,可手机一直在口袋里震,她挠了挠头发,烦躁的伸手接了。 站在篮球场边上梧桐树下身长玉立的男人,一手勾着手机,一手抄兜,目光犀利精准的落在背对着他的纤细小人身上。 “我有点渴,买瓶水来我办公室。” 乔濛:“……办公室没水吗?”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他渴了,和她什么关系!她又不是跑腿小妹! 男人嗓音微沉,透着性感的磁性,说出的话却是刻薄的很,“你是陆家一个亿买回来的,使唤你做件事,需要理由?” 乔濛刚想狡辩,那边已经果断挂掉了电话。 她瞪大眼睛愤愤盯着按掉的手机屏,从冰镇的泡沫盒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就往行政楼去。 司徒翰进了最后一颗球,以79:78,最终赢得比赛。 汗水,湿透了他整个胸膛和背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罗佳和蒋雯:“乔濛呢?” 一转眼,怎么人不见了? …… 行政楼,办公室。 乔濛敲门进来,没想到陆靳寒居然是一个独立的宽敞办公室,不愧是陆氏继承人,这权利够特殊的。 男人端坐在黑色大班椅上,指节分明的漂亮双手,正快速而富有节奏的敲击着面前的笔记本键盘。 神色专注,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乔濛一时无语,吞吐道:“水,给。” 一只白嫩小手,将矿泉水递给他。 “拧开。” 男声低沉淡漠,似是命令。 乔濛努了努小嘴,这有钱人家的孩子,真会使唤人的。 她费了点力气,拧开,递给他,男人沉黑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她立刻谄媚的笑着送上水:“陆少,慢用~” 办公室里,饮水机煮开了,乔濛鼓着小嘴瞧了一眼,心里嘀咕,不是有水吗?非要她顶着大太阳跑一趟? 眼前凌厉的一道黑影,倏然起身,乔濛没有防备,后退一步,手中拧开的矿泉水洒了一点出去,溅落在她白软的手指上。 “水……” 高大的身躯,笼罩了小小的人,沉稳步子逼近,“陆家一个亿买了你,不是为了让你送水给别的男人喝。懂?” 乔濛一头雾水,这话从何说起啊? 她本来想回嘴,可一对上他深凉的眸子,立刻点点小脑袋。 ——不是为了给别的男人送水,那是为了专门给他送水? 陆靳寒喝了一口冰水,性感喉结微微滑动一下,“今晚,陪我加个班。” 乔濛立刻就想拒绝:“我不……” 男人眸子一沉,她讪讪的止住,“要、要我干什么?” 020 你的意思是,肯要我了吗? 020 你的意思是,肯要我了吗? “伸手。” 一摞文件,直接压在乔濛手臂上,一沉。 “这是陆氏一部分的卷宗,去那边,归类,理好。” 陆靳寒简明扼要的吩咐,乔濛撇着小嘴,抱着文件去一边桌上。 陆氏那么大的公司,就没个理文件的资料员? 鬼信。 红果果的压榨她的剩余劳动价值。 陆靳寒抬头,黑眸落在那埋头理资料的小脑袋上,比起在篮球场花痴一般的看男人打球,显然,理资料这件事更有意义。 唔,锻炼锻炼,说不准,以后还能进陆氏帮忙,不发工资的那种员工,只管吃管住。 黑眸,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 乔濛理了大约半个小时资料,脖子都酸了,扭了扭,手机震了起来。 瞧了陆靳寒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后,偷偷的将身子伏在桌上接了起来。 小手,捂着麦克风,尽量放低声音,不吵到陆靳寒。 乔沁从来不打电话给她,今天却难得联系上她了。 口气还好的要命,让乔濛吃惊,正和乔沁说着,一只修长的手指曲起,扣了扣桌面,乔濛立刻捂住电话,大眼扑闪扑闪的抬起,略微惶恐,“我、我姐。” 男人精致的眉头,微微一拧,但并没有再阻止。 乔濛快速挂掉电话后,咬了咬唇角,有些难以启齿。 乔沁打电话给她,竟然是要她把陆靳寒领回家去吃晚饭。 “和我一起工作时,手机关机。” 乔濛哦了一声,乖巧的点点下巴,将手机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那个,今晚我姐姐让我们回家吃饭。” 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嗡嗡的。 陆靳寒何等敏锐耳力,自然听见了。 乔沁想干什么,乔濛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乔国民和乔沁都以为,她卖给了陆爷爷,至于乔沁想勾搭的,肯定不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而是……陆靳寒。 ——陆氏唯一的继承人,坐拥千亿身家,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女人梦寐以求的。 当然,除了这阴晴不定的脾气。 男人长腿一迈,靠近了,身上的薄荷烟草气味,清冽好闻,乔濛心一慌,也站了起来。 “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赴宴?” 乔濛被堵住,每当这男人靠近,她便下意识的后退,结果换来的是,更加的进退维谷。 一条长腿,站进她双月退之间。 沉黑的眸子,幽幽凉凉,“如果你是跟我爷爷在一起,那我们算是长辈和小辈,可惜,我们显然不是,男人和女人,倒是更像。” 乔濛稀里糊涂的,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你的意思是,肯要我了吗?” “要你?”在一个三十二岁的成熟男性听来,乔濛这话说的非常歧义暧妹,“看来那晚没做,你很失望。” 021 濛濛,你和陆少这么亲密不太好吧 021 濛濛,你和陆少这么亲密不太好吧 乔家,晚宴。 自从陆靳寒踏进这个屋子里,乔沁那眼巴巴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吃饭时,乔濛硬着头皮,略尴尬的提醒乔沁,“姐,吃饭呢!” 乔沁这才红着脸,收了目光,淑女的用着餐。 乔国民对陆靳寒的反应,更是热烈,“陆少,您能来,简直让我这寒舍蓬荜生辉啊!” 陆靳寒显然不吃这一套,冷哼一声,眉眼孤冷,并没有搭理的意思。 乔濛咬着一颗小青菜,默不作声的。 坐在乔濛身边的男人,忽然冷冷开腔:“我想吃鱼。” 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乔沁一听,立刻拿起筷子去夹,“陆少,我来帮你剔刺。” 笑容甜美,讨好口气显而易见。 乔濛小脑袋一垂,随乔沁了。 “乔濛,耳聋了?”男人面无表情,口气颇为不耐。 “……” 乔濛头皮一麻,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下对桌的乔沁,乔沁脸色一红一白,气的不轻。 她却不敢忤逆陆靳寒的意思,用筷子夹了鱼,耐心剔好鱼刺,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没想到……这男人还真优雅的动筷吃了起来。 乔濛水漉漉的眸子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鱼肉上,可是有她筷子上的口水! 男人慢条斯理的吃完鱼肉,感觉一道热乎乎的视线,转脸淡淡道:“怎么,饭菜不合你胃口?要看着我,才比较下饭?” “……” 乔濛立刻端坐好,埋下烧红的小脸,努力扒饭。 乔沁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撂下筷子,试探的目光在陆靳寒和乔濛脸上游弋一圈,红唇微勾,“濛濛,你和陆少这么亲密不太好吧?万一被陆爷爷知道了……” 乔家人并不知道陆爷爷花了一个亿,是为了买陆家孙媳妇,只以为,是为了包个年轻女孩儿玩玩。 有钱老头嘛,多少有那么点癖好,不足为奇。 陆靳寒吃相优雅,不急不忙的,连用餐的样子看在眼里都是一种别致的风景,可吃的也算快,搁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黑眸一抬,瞧着乔沁,“爷爷知道是不太好。” 乔沁得意的扬扬唇。 话锋一转,陆靳寒笑的温和无害,“万一爷爷知道了,会更急着逼婚,我不太想这么早被婚姻束缚,我想,濛濛也一样?” 乔濛听的一愣一愣,直到最后,脑子里也只剩下了那低沉磁性的一声,濛濛。 …… 饭后,乔沁拽着乔濛到了阳台上,质问。 “爸爸不是说,你是卖给老头了吗?怎么会……成了陆家孙媳?” 如果早知道,她会直接顶上乔濛! “我对濛濛一见倾心,在爷爷那儿将她讨了过来,怎么,乔小姐觉得,我配不上你妹妹?我爷爷或许更配她?” 陡然,一道清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022 先上船后补票 022 先上船后补票 回陆家的路上,乔濛坐在副驾驶上,小手攥着胸前的安全带,咬了下唇,忍不住对陆靳寒说:“刚才……谢谢你。” 对于乔沁的刁难,她一直处于下风,可能是天生个性比较软,并不太会和人计较。 也有可能,寄人篱下久了,便学会了忍气吞声。 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幽深的眸子淡瞥了她一眼,“不用谢我,既然你是陆家买来的,你的归属权就是陆家,除了陆家人能欺负你,别人还没这个权利。” 乔濛咬着小嘴,这个人嘴上就不能积点德吗? …… 回到陆家后,乔濛接到儿童福利院院长的电话。 “院长,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我这几天刚好有空想去看看你……” “濛濛,小亚心脏病复发了,医院说,需要五十万的手术费。我们院东拼西凑,也只弄了十万出来。” 乔濛愣了半晌,“院长,还有四十万,我想想办法。” 乔濛打小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口,是院长把她捡回去的,在福利院待了五年,后又被乔国民领回家,这些年,她经常抽空去福利院看院长和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小亚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也正是如此,才被父母遗弃。 可乔濛至今都想不明白的是,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毛病,为什么父母会把她扔掉。 四十万,不是笔小数目。 乔濛头皮一硬,爬上楼,敲了敲书房。 “爷爷,是我,乔濛。” “进来。” 陆爷爷正在把玩一个玉镯,玉镯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见乔濛进来,老爷子笑着招呼她过来。 “濛丫头,你看这玉镯好看吗?” 乔濛点点小脑袋,“嗯,好看。” “这是我们陆家媳妇传下来的,当年,靳寒母亲……丫头,想不想要这玉镯?” 说道陆靳寒的母亲,老爷子明显顿了一下,乔濛没去深想,思绪一直在四十万上。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老爷子却是把玉镯往她手里一塞,“嗳,往后你就是靳寒媳妇儿,有什么不能收?” 乔濛想到接下来要开口的事情,心里有些愧疚,“爷爷,我想求你件事。能不能……借我四十万?” 老爷子沧桑的眸子微微一闪,老花镜后隐约闪过一抹算计,“靳寒和你,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爷爷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没有。” “没骗我?” 乔濛认真的点点下巴。 “四十万的事情好说,但是,你得答应爷爷两件事,第一,是快点儿和靳寒领结婚证,第二,是快点儿怀上孩子。这两件事,到底哪个在先,哪个在前,我和他奶奶都不在意,先上船后补票,我们也都能理解。” 乔濛懵了:“……” 023 可、可以跟你生猴子吗? 023 可、可以跟你生猴子吗? 从书房里出来,乔濛手心里一直攥着那四十万的支票,回卧室看见陆靳寒的时候,难免心虚。 男人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湿润的胸膛肌理分明,每一寸皮肤都透着致命的吸引力,腹肌和背肌结实并不夸张,漂亮至极。 这人穿上衣服后,显瘦,清峻挺拔的一道,脱了衣服后,更有看头。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乔濛浑然不知,自己的目光到底有多坦荡荡。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掐着她的腰,将她丢到床上。 乔濛手掌心里一松,支票掉了下来。 指节分明的手指,捻起那支票,黑眸一眯。 乔濛反应过来后,立刻伸手去抢,可男人手长身高,她怎么也抢不到的。 陆靳寒削薄的唇角,微勾,目光蔑视,“又和爷爷谈了什么卖/国求荣的条件?我没想到,你是个小财迷。” 语气讥讽,刺的她小脸红白。 “我不想告诉你。” 她瘪着小嘴,爬到床上另一边,把被子一扯。 男人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将被子直接拉开,身子覆了上去,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跟踪了我这么久,有什么想法?”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这是实话。 “你看的眼神,会让我以为,你想跟我生猴子?”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眼底玩味。 小女人水眸瞪大,吞咽了下唾沫:“……可以跟你生猴子吗?” “就为了这四十万?” “可、可以吗?” 这是乔濛活了十八年来,说的最大胆的一句话,和男人,求、欢! 大掌,轻易扣住了纤细的手腕,触到一块冰凉的东西,黑眸一凛,盯着皓白腕子上的玉镯,“爷爷竟然连玉镯都给你了?” 乔濛心虚的把小手一缩,陆靳寒轻哼了一声,轻蔑目光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可惜我不喜欢女人。” “……” 他喜欢男人? 难道是被情所伤后,对女人失去信心了? 这一晚,乔濛睡的稀里糊涂。 她和陆靳寒一直都是一人一条被子,从不越界。 乔濛不仅有踢被子的习惯,还有把自己睡下床的习惯。 第二天一早,陆靳寒捻了捻眉心,刚要下床,便瞧见一团小东西缩在床下。 呵,还有人能把自己睡到地上去的? 真像条小毛毛虫,屈尊降贵的弯腰将她抱起,她睡的酣甜,舒服的往他怀里拱了拱,还发出一声猫咪般的婴宁。 陆靳寒眸子一沉,大掌落在她臋上,不轻不重的一记,“小东西,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呼吸,重重喷薄在乔濛耳廓边,痒的她,脖子一缩。 024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024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陆氏大楼。 “二少,乔小姐从董事长那里拿到的四十万,是捐给福利院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做手术。乔小姐五岁以前,都在恩泽福利院,看样子,应该是对那儿有点感情。” …… 恩泽福利院门口。 迈巴/赫里面的男人,一双黑眸透过栅栏,瞧见里面正在和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游戏的小女人。 司徒翰是老鹰,乔濛在一群孩子面前拦着,不让老鹰吃到小鸡。 助理季扬从后视镜里瞧见,后座男人清寒的面色沉黑。 乔小姐和这个司徒翰,未免走的太近了些。 一阵阵欢笑,从福利院里荡漾出来。 陆靳寒冷哼一声,看样子,他们玩儿的挺开心? 车窗摇上,男人收回视线,清冷如常,“回家吧。” 看样子,她一面讨好着爷爷,撩/拨着他,还找了个云备胎。 这小东西,倒是挺会为自己打算。 季扬诚惶诚恐,思忖着开口道:“司徒翰是司徒家的独子,家境也算富裕……” 一瞥见那双幽凉凌厉的眸子,季扬立刻改口:“哦,以他的条件,自然比不上二少,我相信,乔小姐只要不瞎,优先选择的肯定是二少。” 万一……那小东西,就是瞎呢? “二少,韩小姐带着小小姐回国了,说是今晚想和你见一面。” “地点,时间。” “韩小姐说,就去二少常去的魅色酒吧。” …… 乔濛从福利院出来后,不好意思的跟司徒翰说:“司徒学长,今天让你陪着孩子们玩儿了一天,耽搁了你很多时间……” “我自己要陪你来的,何况,和这些孩子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别见外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司徒翰伸手过来,自然的想要搂住乔濛。 乔濛一个激灵,别了身子,“不用了,我还要去打工,不顺路的。” “濛濛,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意思?” 她垂着眸子,掩下情绪,低低开口:“司徒学长,我们就做好朋友,不行吗?” 她有债在身,注定了是陆家的人。何况,她骨子里并不开放,做不到一面答应了陆爷爷要嫁给陆靳寒,还勾搭着司徒翰。 “濛濛,我觉得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为什么拒绝我?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乔濛咬了小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乔濛说完便落荒而逃,没勇气再面对司徒翰了。 …… 魅色酒吧。 乔濛谨记经理传授的要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深吸一口气,敲了包间的门,门没锁,透出一条细缝来,乔濛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对接吻的男女,吓得连忙背过身。 现在进去,似乎不识相了点,等等再进去? 025 爷爷认定的孙媳,这么怂? 025 爷爷认定的孙媳,这么怂? 魅色酒吧包间里,暗淡的光线笼罩在一男一女身上。 女人被陆靳寒推开,因为惯性,软弱的倒在一边的沙发上。 “靳寒,我带吱吱回来的原因,只是因为……” 陆靳寒一手抹去嘴唇上的气息,一手抄兜,面色冰寒至极,“因为要带吱吱认祖归宗,不是吗?大嫂,有些事,不可以勉强,尤其是感情。” 韩碧哭的一抽一抽的,紧紧揪住了皮质的沙发,指节泛白。 他言语上,滴水不漏,将她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吱吱也很喜欢你,我……” “也?”陆靳寒冷笑一声,玩味着这个字眼,“还有谁喜欢我?大嫂,我不玩儿乱仑的。” 韩碧咬着嘴唇,他讥讽的话,将她刺的脸色苍白。 …… 背对着包间的乔濛,怀里抱着一瓶酒,心想等了那么久,总该亲完搂完了吧! 一转身,硬了头皮就推门进去。 四目,交锋。 乔濛站在门口,脚底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步都走不动了。 “……对、对不起,打扰了!” 思维反应过来后,快速将门重重砸上,退了出去。 里面像是有洪水猛兽,乔濛抱着酒,拼命的往外跑。 陆靳寒面色沉静,看不出一丝异样,“大嫂,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希望下次,和我见面的地点,是陆家,而不是让外界会误会的地方。” 那一声声“大嫂”,戳的韩碧连呼吸都是痛的。 是啊,她是他的大嫂,他们之间,隔着的永远是陆靖沉。 …… 陆靳寒长腿阔步的追出来,只见那小人傻兮兮的躲在垃圾桶边上。 微微急促的心,安定。 双手抄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蹲在地上的她,“躲什么?怕我又打碎你的酒?” 乔濛一怔,连忙抬了小脸起身。 他还真追出来了…… 是啊,她破坏了他的好事,他铁定是追出来算账的吧! 努着小嘴,“我刚才不知道里面是谁……” 如果她知道,除非打死她,否则她才不进去打扰! “爷爷认定的陆家孙媳,原来这么怂?” 口气,略带讥诮。 “我怎么敢管你的事情,我也不是你的谁。” 刚才就算他在里面和别的女人尚床,她也没有反对的权利不是吗? 陆靳寒恼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觉得这窝囊的小东西,没有一点自知力。 “刚才,看清楚了?” 乔濛认真的点点小脑袋,“看清楚了,陆少喜欢的果然是那款儿的。” 那女人,长的可真够妖精的。 “哪款儿?” “胸大腰细啊!” 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口不择言。 026 乔濛,到此为止! 026 乔濛,到此为止! 回了陆家,爷爷奶奶时不时给乔濛念紧箍咒。 乔濛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偷喝了一大杯红酒,红着小脸,蹭蹭蹭爬到楼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拉开卧室门的那一瞬,陆靳寒手指正落在黑色衬衫的精致纽扣上。 乔濛愣在门口,唇干舌燥的吞了唾沫。 “要我帮忙吗?” 细小的声音,落进陆靳寒耳朵里,勾起一抹异样情愫。 男人深眉一挑,“过来。” 乔濛乖乖巧巧的走到他跟前,敛着眼眸,声音软糯:“你不就是喜欢胸大腰细的吗?我胸也不小,腰也不粗,至于技术……” “至于技术?嗯?” 一双大手,包裹住她抠在他衬衫上的小手。 乔濛没有酒量,此时连一双大眼都是醉朦朦的,喝醉酒,胆子最大,她委委屈屈的瘪着小嘴道:“技术可以练的嘛。” “为了钱,你还真是拼了。” 嘲笑或是玩笑,此时的乔濛都没有太多时间和脑力去思考,一把推倒陆靳寒,自己也顺势倒了下去。 看不出来,这小东西手劲儿还挺大。 乔濛趴在他胸膛上,红了眼可怜巴巴的问:“你怎么就瞧不上我了?该有的我都有,不信你摸摸……” 说着,拉着他的大手,就贴上。 陆靳寒呼吸一滞,乱了几分。 “乔濛,到此为止!” 失去理智的小女人,因为这清冷一喝,完全怔住。 …… 早餐桌上,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乔濛记性不算太差,记得这个女人,是昨晚和陆靳寒在酒吧里接吻的那个。 陆爷爷笑着介绍:“濛丫头,这是靳寒的……” 坐在韩碧身边的小女孩,小脸一扬,忽然叫了一声:“爸爸!” 小身子,朝刚下楼的陆靳寒飞奔而去,一双小手,紧紧抱住男人的长腿。 乔濛心里一震,这、这是陆靳寒的女儿? 她起身背了书包就走,“爷爷奶奶,我先去上课了!” 韩碧这才优雅起身,蹙着眉头教育女儿,“吱吱,谁教你那么喊的?淘气。” 陆靳寒的目光,微怒,“七岁的孩子,如果没人教,不会自己随便认爸爸。” 吱吱站在陆靳寒腿边,对着小手指天真的说:“妈妈说你就是我爸爸!我不会认错你哦!” 全家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韩碧难堪至极,仓皇解释:“因为家里找不到靖沉的照片,吱吱又问的紧,我只好拿了一张靳寒的照片应付……” 理由,冠冕堂皇。 北城大学。 乔濛垂头丧气的趴在课桌上,“佳佳,你说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娶了你?” “睡服他!” “睡不到……” 罗佳一怔,鄙视的瞧着她,“你这到底是看上了何方神圣?” 027 吱吱是我和靳寒的女儿 027 吱吱是我和靳寒的女儿 两个小女孩趴在课桌上,歪着小脑袋说悄悄话,此时,一个身长高挺的男人空手阔步进来。 罗佳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戳着乔濛的胳膊,“快看,陆教授来了!你要是睡到这样的男人,后半辈子可幸福死了!” 不知为何,乔濛瞄着陆靳寒那禁谷欠式的清寒面庞,脑子里陡然生出一个词。 ——姓无能。 否则,她昨晚都那样了,他怎么就无动于衷? 想到这,一阵阵屈辱往心里直涌。 罗佳还吧唧吧唧的小声说着,“濛濛,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这类禁谷欠式高冷范儿的?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呀?听说,看着越禁谷欠,那方面就越强悍!” 乔濛被说的,小脸一阵烧红。 哪有,分明就是无能! “对了,陆教授是你小舅,你应该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吧?” 乔濛汗,努着小嘴,“我和他不熟,他的私生活从不会和我说。” ——哼,没有才怪,否则哪里来的女儿! 陆爷爷也真是的,既然陆靳寒都有女朋友了,还有个现成的女儿,直接撮合他们一家三口不就得了,何必要把她和陆靳寒凑成一对儿? “这个企业教育课上的也太频繁了吧!一周一次就很不错了,自从这个陆教授来了,一周两次!” 罗佳斜眼睨着她,总觉得乔濛和陆靳寒之间不对劲,凑上了闻,打趣道:“我闻到了激情的味道!” 乔濛伸手拍她,“你总裁文看多了吧!” 下课后,一向很少布置作业的陆靳寒,往台下扫了一眼,“学习委员课后去办公室拿作业,周五交。” 乔濛头皮一麻,她现在连卸了学习委员不拿奖学金的冲动都有了。 …… 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陆靳寒是乔濛小舅这件事,弄的全班都知道了。 好几个女孩子把情书揣到乔濛手里,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亲手把情书送到陆靳寒眼皮子底下。 乔濛把情书全部揣书包里,拉上拉链,准备去办公室捧个作业本。 从教学楼到行政楼,乔濛吭哧吭哧在林荫道上走着。 “乔小姐——” 乔濛先还没反应过来,在学校里,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身后的人步伐快了些,“乔濛,等等。” 被点名的乔濛,这才转身看身后。 韩碧一身范思哲黑色及膝连衣裙,优雅精致,透着成熟/女性独特的诱/惑和魅力。 …… 学校附加的咖啡屋里,乔濛和韩碧对桌而坐。 “韩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韩碧柔柔一笑,漫不经心的搅动着咖啡,“我知道早晨的事情,对你冲击力很大。” “我不明白韩小姐的意思。” “我是靳寒的大嫂,但吱吱是我和靳寒的女儿。” 028 靳寒似乎对你没什么感情 028 靳寒似乎对你没什么感情 “我一直瞒着靳寒这件事,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告诉他,其实吱吱是我和他的女儿。乔小姐,我知道老爷子很喜欢你,可是……” 韩碧苦笑,“靳寒似乎对你没什么感情。” …… 从咖啡屋里出来,乔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和韩碧坐在一起,心里异常压抑沉重。 看向不远处屹立着的行政楼,脚步一转,往校门方向走去。 乔国民的电话打过来,乔濛以为他和乔沁不死心,又让她带陆靳寒回家吃饭。 “濛濛,今晚有个饭局,本来想带你姐参加的,可是你姐忽然身体不适,你看看你有没有空陪爸一起去参加?” 她只是乔家的养女,乔国民从来不会带她去参加什么饭局,今天是吹了什么风? “爸,我晚上还有事呢……” 潜意识里,乔濛并不想去。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酒店地址我待会发到你手机上。” 乔濛还未来得及反驳,那头已经掐断了电话。 让乔濛更加大跌眼镜的是,乔国民不仅邀请她去饭局,还派人送了晚礼服到陆家。 乔濛换好衣服,下午五点,乔国民一直打电话催。 她不敢多耽搁,匆匆赶往西里斯酒店。 …… 西里斯酒店,vip包间里。 对方是个年过五十油光满面的房地产大老板,显然早/衰,头顶一片地中海。 乔国民就这么狼心狗肺的把乔濛丢给了这样一个老男人,不仅丑,还极没品。 一只大手,随时都有可能掀开裙摆。 尽管乔濛一个劲儿的推让,那只粗糙的手,也没有一点放过她的意思。 “赵总,我想去个洗手间。” 乔濛刚想起身,被赵总一下子揪了回来,“小姑娘,干了这杯白的,我陪你一起去嘘嘘!” 这个赵总一身的酒气熏天,早已经没了理智,说出的话,让人难堪至极。 乔濛想逃,赵总火气上来了,把酒杯往地上一掷,“特妈的你装什么!你爸爸把你弄这儿来就是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再装我弄死你!” 乔濛吓得脸色惨白,手里攥着手机胡乱拨了个电话出去。 也不管对方是谁,急的快哭了,“救救我!” 手机,啪一下被赵总挥到地上,还在通话中。 那头的陆靳寒,深眉一蹙。 …… 五分钟后,陆靳寒把酒店里狼狈不堪的乔濛给拎了出来。 乔濛裹着陆靳寒的西装,站在一边抽抽噎噎。 男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惜,还将她重重压到墙上,撞得背脊散架。 “他摸你哪儿了?” 一道肃杀黑影,将乔濛完全笼罩,一触上黑眸,再多的委屈都变成了恐惧。 吓得小嘴一瘪,“没、没……” 029 你知道,我对你还蛮有兴趣 029 你知道,我对你还蛮有兴趣 乔国民卖了她两次。 第一次对方是陆爷爷,第二次,是这个年过五十的赵总。 乔濛崩溃的想,既然有了前两次,那还会不会有第三次? 陆靳寒倨傲的下巴微挑,指了指里面被打晕的赵总,单手抄兜,眯了黑眸道:“看不出来,你的口味倒是挺特别,嗯?” 乔濛咬着小嘴,眼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吸着,“如果我不嫁给你,我爸爸就会一直把我往外送……”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娶你?” 陆靳寒摸出一根烟,打火机啪一下点燃香烟。 他叼着烟,眸光危险的瞧着她的小脸。 小女人哭的稀里糊涂,小脑袋点了点,又拼命摇了摇,泪珠子像是金豆子,一颗一颗重重砸下来。 “韩小姐回来了,我不会逼你娶我。” 韩碧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只要韩碧说出真相,他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 陆靳寒吸了口烟,将嘴边的烟夹到手上,一口白色烟雾,喷薄在乔濛脸上。 “韩碧不是我喜欢的那款儿。” 乔濛有片刻的怔忪,哽咽着开口,“如果你娶了我,我会乖巧听话,做个合格的陆太太……你和韩小姐的事情我不会管,就算是假结婚也好,陆靳寒你帮帮我……如果不嫁人,我爸还会卖我第三次……” “比起假结婚,我更喜欢真枪实弹。”男人一条修长有力的长腿,压住她,清冽的烟草香气,在空气里发酵。 乔濛大眼乌溜溜的,蜷曲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琥珀,一双小手,下意识的揪紧了他腰间的衬衫。 锐利视线,居高临下,“合格的陆太太,你确定?我对陆太太的要求有很多。” 俊脸,贴近,彼此呼吸几乎是交融的。 “什、什么要求?” “首先,学会取/悦我。” 长腿,侵略性的往前挤了一步。 黑眸讳莫如深,扣在她腰间的大掌,忽然下移,托住她娇,小的臋,踢开一个包间门将她抱进去。 女人的小手,纠缠在他肩上。 乔濛被他丢到大床上,男人俯身,悬空在她上方。 “你知道,我对你还蛮有兴趣。” 乔濛眼睛一红,一双纤细的手臂,悄然缠上他的腰。 陆靳寒,北城最清贵的男人,会是最好的选择。 她将小脑袋一撇,脖子上一道红痕落进男人眼底。 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摩挲着那儿,低哑吩咐:“去洗个澡,我不喜欢欺负可怜兮兮的女人。” 乔濛哦了一声,涨红了脸,起身去浴室。 脖子上的痕迹,是被赵总手指划到的。 她刚脱掉衣服,打开花洒,陆靳寒拧门进来,目光一沉。 伸手,将她扣到怀里,“他摸了这儿?” 030 情书,亲口念给他听 030 情书,亲口念给他听 乔濛赤着双脚湿漉漉的站在浴室地面上,浑身冷的发抖。 “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 冰冷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衣服都脱了,就这样? …… 回去的路上,乔濛抱着书包,从车内昏暗光线里偷偷瞥了他一眼,拉开书包,将一叠情书递给他。 “她们让我给你的情书。” 狭长的黑眸,睨了她一眼,“她们?” “就是我们班的女同学。” “念给我听。” 言外之意是,他在开车,不方便看。 乔濛脸皮子薄,自然不会偷窥这种私密的书信,“情书是写给你的,我怎么能看?” “口口声声说着要做陆太太,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咄咄逼人。 她拆开其中一封,小声念起来,“从看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你,眼里、心里,就只容得下你一个。上课会走神……下课后,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你……你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随时随地都能将我秒杀……” 越往下读,乔濛的耳根越烫,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怎么写的出来的? 拆开第二封,继续念:“请允许我叫你靳寒,或是……寒……” 乔濛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堵在喉咙里,完全发不出了。 把情书一丢,“这些情书要你自己看才能感悟到里面的情感流露,我不念了。” 方向盘在弯道漂亮的划出一个弧线,“这些情书,都是你想对我说的话?还是,你把自己写的,也塞到了里面?” “……”乔濛。 这人,怎么自恋到这个地步了? “明天,我会飞纽约出差两周。” 小女人乌溜溜的大眼,瞪直了瞧着他,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意味着,这段时间,她可以随意被乔国民宰割吗? 乔濛恹恹地靠回副驾驶,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 到了陆家院子里,陆靳寒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手指夹着一封情书,声音沉郁,“这种没涵养的东西,不要再拿到我面前来。” “哦。” 这下可不怪她,是陆靳寒不要看的。 乔濛收拾了情书,下了车,却被他抵在车身和胸膛之间。 他垂下素白的脸来,嘴唇压在她耳廓边,气息重重吹进她耳蜗里,“你这双腿缠过我的腰,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帮着别人递情书,不怕他被抢走? 乔濛怯怯的点头,小手揪着他的衬衫,“知道的。” …… 书房内,老爷子拄着拐杖来回踱步。 “靳寒,我……” “爷爷,你有话直说。” “我看上濛丫头了,她让我有种重新回到青春的感觉,既然你不打算和她结婚,那就把濛丫头让给我吧!” 陆靳寒轻哼,点点下巴,不急不慌的问,“奶奶呢?” “我打算和你奶奶离婚。” 031 好了别闹,我娶 031 好了别闹,我娶 陆靳寒风轻云淡,叠着的长腿优雅收回,抚着袖扣起身,“知道了。” 爷爷要离婚,这是孙子该有的反应? “嗳,靳寒……” “就为了一个连做你孙女都嫌小的女孩,抛弃陪着您五十年的老伴儿,爷爷,值得吗?” 就算是他配上那小东西,按照现在的说法,叫大叔萝莉恋,何况是老爷子七十岁的年纪? “爱情会冲昏人的头脑,靳寒,我希望你支持爷爷。”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敲在花梨木书桌上,漫不经心的捏造一个事实,“精神上我很支持爷爷,可惜,行动上,爷爷您还是晚了一步。” 沉郁的目光,落在年迈的老爷子裤/裆处,语气意味深长。 老爷子恼羞成怒,“别以为我老了,下头这枪就不管用!我告诉你小子……!” 陆靳寒挑唇一笑,“爷爷,你多久没硬了?” 老爷子:“你……!” 男人长腿迈开,头也不回的朝后挥挥手,“好了,我娶,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至于和奶奶闹着离婚?” 那口气,活脱脱的把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当成三岁小孩哄着。 陆靳寒离开书房后,老爷子一拍桌子,成了! …… 卧室里,乔濛正被电话那头的乔国民骂的狗血淋头。 乔国民也算是个父亲,把她送到狼口不说,她逃险出来,还反倒被他责怪。 “你得罪了赵总,知道乔氏会损失多少!你赔得起吗!” 乔濛被那吼声,刺的脖子一缩,将手机拿远了点。 陆靳寒推门进来,取走她手里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沉静道:“乔濛的父亲是吧?你今天的行为知道是什么?” 那边的乔国民一听是陆靳寒,口气立刻恭敬起来,可陆靳寒显然没有要讨好这个“未来岳父”的意思。 “拐卖陆家孙媳。你知道,一通律师函,会把你告到牢底坐穿。” 乔濛愣在一边,听着男人清寒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心里一震。 听他的口气,怎么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承认她的身份了吗? 挂断电话,一边的小女人垂着小脑袋,糯糯的问:“你要娶、娶我了吗?” “知道我爷爷为了你,和奶奶都闹上离婚了?” “啊?怎么会这样?” 幽凉的眸子,落在她错愕的小脸上,修长手指,落在她柔软的唇角上,捻压摩挲着。 过分亲密的动作,令她睫毛一颤,向后退,却被他一把握住了腰。 “怎么,你还真喜欢我爷爷那样的?” 乔濛瞪大了水眸,怎、怎么可能?! “那就嫁给我,比起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我显然更有优势,无论是在外貌、体力上,至于钱,我是陆家最合法的继承人。” 032 你和我的,婚后合同 032 你和我的,婚后合同 “那就嫁给我,比起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我显然更有优势,无论是在外貌、体力上,至于钱,我是陆家最合法的继承人。” 多狂妄,多自大的口气。 乔濛眨巴着眼皮,睫毛扑闪扑闪的如同一把小扇子。 之前,他那么反感娶她,可现在,为什么这样轻易的就松口了? “你为什么忽然想通,打算娶我了?” 以陆靳寒这两百的智商,不会看不出陆爷爷只是在用激将法吧。 “因为……”他低沉如磁的声音微顿,黑眸一眯,薄唇痞痞的吐出几个字,“清音体软易推倒?” 乔濛:“……” 他是在说,萝莉有三好,清音体软易推倒……吗? 陆靳寒睨了她一眼,倨傲下巴微扬,如君王吩咐妃子那般,“去,准备我出差换洗的衣物。” 明天一早的飞机,他到现在行李都没准备? 故意的吗?万恶的资本主义家,真是要把她最后一点剩余劳动价值也给压榨干净! …… 陆靳寒修长的身子,斜靠在床头,指节分明的手指翻动着文件。 而乔濛,蹲在地上,哼哧哼哧的收拾行李,把一个中等大小的登机箱拖过来,拉开橱子,问陆靳寒:“你打算带哪些衣服?” 纽约那边,天气怎么样? “你学的不是设计?需要我告诉你,什么样的搭配适合谈公务?” 乔濛梗了梗脖子,动手从他衣橱里,把黑白灰的西装衬衫丢进登机箱,忙活了半晌,乔濛总算整理好。 “你看下,还缺了什么?” 男人锐利深寒的眸子,略略扫过那打开的箱子,“你觉得我出差两周,只需要一条内库?” 乔濛的脸,瞬时炸开一朵花,红的,几乎要爆开。 白嫩小手,微颤着去橱子里抓了好几条往箱子里一丢,指尖像是着火一般,滚烫的要沸腾。 陆靳寒没什么不自在,淡淡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 直到乔濛进了浴室洗漱,冰凉的水冲刷过她的手指,她才觉得不那么别扭。 一道挺拔的身子,挤进来。 镇定的目光,瞧着镜中的小女人,“关于合同,明天我会让律师送到。” “啊?什么合同?” 他收回目光,与她澄澈的眸子对上,“你和我的,婚后合同。” 有钱人结个婚,这么麻烦? 不就是去民政局花九块钱扯个证儿吗? “那我们什么时候领结婚证呀?” 乔濛无心问了句,陆靳寒却睇了她一眼,“这么急不可耐?” 大掌,扣住了她娇小的臀,乔濛双脚离地,光着的脚丫子因为紧张,脚趾一个个可爱的蜷起。 “不是想着把我往别的女人那儿推,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033 这年轻人,就是经不住干柴烈火 033 这年轻人,就是经不住干柴烈火 乔濛被他抱到洗手台上坐着,他两条手臂撑下来,圈出一个小小空间,将她完全笼罩。 小女人柔柔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的把陆太太的职位演绎好,“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又善变的嘛。” “你也是?” 乔濛点点小脑袋,当然是。 一只温热的大手,探进她睡裙下。 “要不要?” 乔濛吓得红白着小脸,急忙摇着小手,“不要……!” 陆靳寒像是故意的,痞笑着,“你不是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同理可推,你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乔濛望天,搬了个石头砸自己的脚! …… 第二天一早,乔濛睡的稀里糊涂,被陆靳寒从被窝里扯出来,踮着小脚帮他打领带。 她像个小宫女一样,给太上皇更衣。 陆靳寒攥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下,“这双小手倒是灵活的很,给别的男人打过领带?” 冤枉呐…… “才没有呢,我们开学第一课,专业课老师给出的题目就是,怎样在最短时间内打出最漂亮的领带。” 说道自己的最拿手的事情,不难看出,小女孩有些得意的扬扬唇角。 毕竟才十八岁,小孩子心性。 陆靳寒出远门,乔濛做个挂牌陆太,还是要把形式走一遍的。 比如,送他下楼,上车。 韩碧正在客厅陪着陆爷爷陆奶奶吃早餐,乔濛穿着睡衣,相比韩碧一早晨起来的精心打扮,相形见绌。 陆奶奶听闻昨晚老爷子已经摆平了这两孩子的婚事,越看乔濛是越喜欢,“濛丫头,你大嫂做的早餐,快和靳寒一起过来吃。” 陆靳寒显然不给面子,“我赶飞机。” 转目,又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你不是做了三明治?拿过来,我路上吃。” 乔濛揪了揪裙摆,哦了一声,垂了小脸小跑着进了厨房去取。 餐桌上,韩碧脸色难堪。 乔濛装在干净纸袋里递给他,托着登机箱送陆靳寒去车里。 韩碧透过落地窗,看见临别时陆靳寒单手圈了乔濛的腰,低头吻了她的唇,甚至,还坏心的咬了一下。 老爷子喜笑颜开,“这年轻人,就是经不住干柴烈火,这么一烧,老婆子你瞅瞅,这黏糊的!” 等乔濛送完陆靳寒,红着小脸从院子里跑进来,韩碧从餐椅上起身走过来,压着极低的声音说:“濛濛,靳寒是不是和你串通好了,故意让我吃醋?” 乔濛小脸错愕,不明所以的抬头瞧着她。 可转瞬,一张成熟的女性精致脸庞,已经噙着暖笑,牵着她的手往桌边走,“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以前靳寒和他大哥最喜欢我做的早餐了。” 034 就算犯桃花,也只是个倒追的命 034 就算犯桃花,也只是个倒追的命 乔濛咬着面包,心里挺不是滋味,什么叫和陆靳寒串通好了的,他们都快结婚了,有必要这样刺激韩碧? 陆奶奶端了一碗刺鼻的黑乎乎的汤汁过来,吩咐她:“濛丫头,赶紧的趁热喝了。” 乔濛险些差点没憋住气,这味道,也太臭了! “奶奶,这什么呀?” 陆奶奶凑过来,神秘莫测的伏在乔濛耳边低语,“这可是我从名医堂弄来的秘方,喝上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怀上孩子了!” 乔濛一噎,她和陆靳寒都没做过,除非她能自产猴子,否则喝再多也没用。 “奶奶,没那么管用吧?” 乔濛半信半疑的把碗悄悄推开。 “你大嫂当初就是喝了我这个秘方,和你大哥新婚没多久就怀上了!” 乔濛心里嘀咕着,哪里是这药厉害啊,分明就是陆靳寒勤快。 想到这一层,乔濛恹恹地,这臭气熏天的汤汁,嚼在嘴里也没了味道。 …… 乔濛上楼换衣服,准备去学校,下午有两节法语课。 “我送他的油画,他居然还挂着。” 陡然,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惊得乔濛低呼一声,连忙用衣服遮住自己裸着的身体。 韩碧就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精致眉眼带着丝丝的挑衅。 “大嫂,我在换衣服,请你出去。” 乔濛是个脾气好到人神共愤的人,可韩碧如此没有礼貌,她也没了好口气。 “大嫂?”韩碧冷笑一声,“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靳寒是不可能娶你的。” 乔濛快速套好裙子,背上书包,“韩小姐,你进别人房间之前,不会敲门的吗?” 浓浓的火药味,在空气中炸开。 “别人的房间?这是靳寒的房间,我是靳寒女儿的妈,你觉得我是别人?”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乔濛小脸气的涨红,“那又怎么样,陆靳寒知道你是他孩子的妈吗?” 再说了,大嫂和小叔子偷晴,这女人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 北城大学。 乔濛心不在焉的听着法语课,罗佳凑过来调侃她,“我看你最近眉间红星鸾动,是不是犯桃花了?” “就算是犯桃花,也是个倒追的命。” “哟,看不出来啊,咱们濛濛这么主动?给我说说,在睡大神的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乔濛大眼一闪,“怎样才能征服一个男人?” “男人都一样,一,和他尚床,二,喂饱他的胃。总之,就是下面和胃你都得喂饱,并且要让他对你,食髓知味。” “佳佳,你觉得我跟一个有女儿的男人结婚有错吗?” 罗佳哈着嘴,“第三者?” 035 敢放他鸽子,小东西胆子挺大 035 敢放他鸽子,小东西胆子挺大 下课后,乔濛抱着法语书回去,被门口的一辆迈巴/赫拦截。 下来一个面容干净清秀的男人,“乔小姐,我是二少的助理季扬,这是他吩咐我送来的结婚协议。您上车仔细看看,如果没有任何问题,请签字。” 完全公式化的口气。 乔濛没多想,直接捏着笔小手一挥,在签名处签上了大名。 “季助理,签好了。” 季扬微微一怔,看都不看就签了?不怕二少卖了她? 这胆量。 “太太这是要去哪儿,我送太太吧。” 乔濛婉言谢绝,“不用了,我去旁边的写字楼上服装cad课,走过去一会儿就到了。” …… 不远处的黑色宾利停靠在树荫下。 “夫人,那就是二少爷的小女朋友,据说陆老爷子催着他们结婚。” 白晓摘了眼镜,眯着眸子瞧着那往前走的小身影,“靳寒喜欢她吗?” “这些都是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我看……二少应该对她,有点兴趣。” 女人抿了下红唇,吩咐:“跟上她。” …… 乔濛是个电脑白痴外加电子杀手,她学的服装设计,手绘是她的强项,至于cad出图,她是完全的外行,期末考cad出图占了大头,如果考不过,不仅要补考,奖学金也会泡汤,所以,她报了这个课程过来学习。 乔濛正一边记笔记,一边托着小脑袋记步骤。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蛮勤奋的。” 一抬头,就看见身边一个保养极好的优雅女人,朝她淡笑了下。 乔濛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怕期末考挂科,嗳,你也是学服装设计的吗?” “我已经很多年不干这行了,现在只是想重操旧业,所以来上上课。” 乔濛哦了一声,重新认真听课。 “你叫,乔濛?” 白晓的目光落在她卷子的姓名上,意有所指的问。 “对呀。” 下课后,白晓叫住乔濛。 “乔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名片,和你的专业刚好对口,如果你有兴趣,不妨来看看。” 乔濛接过名片,也没在意,“谢谢。” …… “夫人,您回国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二少?” “暂时不要告诉靳寒,他是恨极了我,我只有先从乔濛这里开口。” …… 两周后。 陆靳寒刚下飞机,收到一条乔濛的短信。 ——今晚六点能不能来西里斯酒店,我有事和你说。但是现在有课,不能去接你。 敢放他鸽子,小东西胆子挺大! 直接电话过去,对方关机。 陆靳寒:“……” 薄唇一勾,他倒是要看看,大晚上的约他去酒店,那小东西想干什么坏事。 难不成,又是爷爷布的局? 036 把乔濛绑到我面前来 036 把乔濛绑到我面前来 西里斯酒店。 陆靳寒刚踏进总统套房,韩碧窈窕起身,站在柔光下微微一笑,“靳寒,我就知道你会赴约。” 陆靳寒二话不说,沉着面色拉门就走,身后的女人双臂一把紧紧从背后拥住他。 “靳寒,你别走,你不要和乔濛结婚好不好?我送你的油画,你还挂在房间对不对?你心里,不是完全没有我……”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将她攥紧在腰间的手指,一根根拨开。 “房间的油画我只是一直忘记卸,不过谢谢你提醒我。” 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韩碧擦掉面上的泪水,端起红酒,苦笑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你都不肯要我,那就喝了这杯酒,算是诀别,我会带着吱吱回美国。” 目光微沉,落在那艳丽妖娆的红酒上,仰颈一口吞进。 “两清了,大嫂。” 高脚杯,直线降落到地面,支离破碎。 韩碧哭笑不得,纤细腕子缠住他的脖子,“靳寒,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从小我就一直追逐着你,可是你呢,处处撮合我和靖沉。我要说几遍,我不喜欢靖沉,我喜欢的是你!” 陆靳寒唇角勾起阴冷的笑,“所以说,你嫁给我大哥,是为了更近一步的接近我?” “没错。” 她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大方承认。 “真可惜,我就算喝了药,对你,也没有半点兴趣。” 韩碧脸色一僵,“你、你怎么知道酒里下了药?” “七年前你没有成功,七年后你故技重施,你觉得,你能成功?” 声音冷沉,愠怒,讥诮。 伸手,将韩碧直接推到一边,掏出手机打给季扬,简明扼要的吩咐:“把乔濛绑到我面前来。” 季扬捏了把汗,乔小姐是怎么惹怒到二少了? “现在吗?” 男人捻着眉心下达最后的命令,“现在,立刻,马上!” …… 十分钟后,乔濛跟着季扬小跑着到了西里斯酒店。 一进套房,吓了一跳,地上碎玻璃碴,房间里有些凌乱。 “陆靳寒……唔……!” 被一个重力,卷入一个炙热的胸膛。 小手死命推着,“有话……好好说!” 陆靳寒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兽,彻底爆发,扣住她的腰,抵在她耳廓边一字一句道:“我允许你,现在为我灭火。” 乔濛:“……” 他、他吃错药了吧。 “现在,不太合适……?” 话还没说完,一记冷飕飕的目光瞪过来,乔濛立刻怂了。 人,已经被丢上大床。 小手,被迫缠上他的脖子。 “小东西,求我吧。” 喑哑的声音,徘徊在耳鬓边。 “什么?” “求我轻点吧。” 037 一共五次,你觉得那是意外? 037 一共五次,你觉得那是意外? 一/夜的翻云覆雨,乔濛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理智在清醒的最后一刻,脑子里居然想的是,她实在不该觉得陆靳寒那方面不行,罗佳说的一点都没错,外面越是禁谷欠式高冷,在这方面就越是强悍。 …… 乔濛动了动被压制住的腿,一阵撕裂尖锐的疼痛。 嘶…… 一双幽然睁开的眸子,正凉凉的瞧着她。 乔濛眨眨眼,盯着陆靳寒那清峻的脸庞,心想,这么好的一颗大白菜,怎么就被她给拱了呢。 “起来。” 清寒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乔濛动了动,皱着鼻子委屈的道:“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就当昨晚是个意外。” 男人深眉一挑,唇角勾着揶揄,“昨晚我们一共做了五次,你认为那是意外?” 如果不是看她求饶的可怜,十次也不稀奇。 “……那、那你负责吗?” 乔濛胆战心惊的攥着被角,眼巴巴的问。 “有责任心的男人会负全责,可惜,我没那东西。” 男人利落的起身穿衣,修长灵活的手指将皮带一扣,动作漂亮干练。 乔濛窝在被子里,腹诽着,吃了都不负责,好渣的男人! 陆靳寒丝毫没有怜惜她昨晚那么卖力的配合以至于现在全身虚脱,使唤她:“过来,给我打领带。” 乔濛红着小脸,迅速套了裙子,滚过去伺候太上皇。 “这张名片是怎么回事?” 陆靳寒指尖夹着那名片,黑眸深沉的俯视着她。 “这是我去上服装cad补习课的时候,一个阿姨给我的。” 名片,在男人指尖瞬间成了碎片。 “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放进口袋里。” 乔濛鼓了鼓腮帮子,想回嘴,却被陆靳寒一下子驳回来。 “看样子你没认真看结婚协议。” ……什么意思? “合约里最重要的三条,一,不许顶嘴,二,不许和别的男人走太近,三,配合我的一切需求。” 乔濛哈着小嘴:“……那万一你错了呢?” “我不会错,错的只会是你。” “……” “正常的男性朋友,我为什么不能交?” 陆靳寒蹙了下眉头,显然对她的不自觉很不满意,“陆家孙媳会成为媒体的焦点,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有陆家声誉,为了杜绝麻烦,你唯一的男性朋友,就只能是我。” 乔濛咬了下小嘴,小声问:“那你算是我男朋友吗?” “不算。” 陆靳寒薄唇抿起,迈开长腿率先离开。 乔濛垂下眸子,站在原地恹恹地。 男人抬腕扫了一眼时间,耐心提醒:“现在是十一点一刻,如果你动作再不快点,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就要午休了。” 即将成为合法丈夫的身份,怎么会是她的男朋友? 038 忙,不打算举办婚礼 038 忙,不打算举办婚礼 乔濛幻想过未来老公手捧九十九朵玫瑰,举着婚戒单膝跪地含情脉脉的向她求婚。 唯独,没想过是在一个高傲又自大的男人,下巴微抬四十五度角,一副“女人,去趟民政局”这么随便的表情下领证的。 玫瑰花?单膝跪地? 这些浪漫元素在陆靳寒这个大冰块身上,完全是肖想。 ……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乔濛捧着小红本恍恍惚惚的。 陆靳寒上了车后,降下车窗,丢下一句:“待会季扬会来接你。” 乔濛孤零零的站在民政局门口,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是来离婚的。 …… 陆靳寒和乔濛领证的消息,在陆家上下一下子爆开。 陆爷爷陆奶奶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全家喜气洋洋。 陆奶奶拉着乔濛迫不及待的就策划婚礼,“丫头,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教堂还是沙滩?” 一边端坐着的韩碧,脸色苍白,她昨晚所做的一切,反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靳寒大哥和大嫂就是在教堂举行的,你和靳寒来个沙滩婚礼也不错。” 乔濛心里乱乱的,“我听爷爷奶奶的。” “这孩子,真乖!” 季扬还没走,听到“婚礼”两个字的时候,抿着唇角原句奉上:“董事长,老夫人,二少说他忙,不打算举行婚礼。” 季扬说完,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生怕陆老爷子直接手撕了他。 老爷子拐杖往地下狠狠一敲,“他忙?忙的连个婚礼的时间都没有?!我看他是活腻了!这龟孙子!” 季扬的话还没说完,硬着头皮继续说:“二、二少还说,希望能和乔小姐,隐婚。” “不许!婚礼不仅要办,还要大操大办!” 乔濛手上忽然一热,陆奶奶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这件事的确是靳寒的考虑不周,丫头你放心,我和爷爷一定会为你摆平这件事。” 乔濛咬着小嘴,“爷爷奶奶,不用考虑我,我不要紧。” 韩碧的脸色从方才的苍白里渐渐恢复,不冷不热的说:“婚礼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靳寒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濛濛,你是不是做了让靳寒不喜欢的事情?看来……他对你,不是很用心呐。” 乔濛攥了攥小拳头,“大嫂还真是了解靳寒。” “那是当然,我和靳寒从小一起长大……” 陆奶奶瞪了韩碧一眼,韩碧立刻噤声,也发觉自己话有不妥。 “奶奶,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看书去了。” “嗳,去吧去吧。” …… 乔濛例行公事的喝完陆奶奶熬的重要秘方,正准备去洗漱,卧室门咔哒一声被拧开。 一个重量陡然压在她肩头,男人滚烫的唇舌带着浓浓的酒香倾巢而下。 039 能让你怀孕的不是中药,是我 039 能让你怀孕的不是中药,是我 醇厚的白兰地酒香和苦涩的中药味融化在彼此口腔里,乔濛被吻得大脑缺氧,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什么味道?” 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小脸上,男人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唇角,像是享受着这一记冗长的热吻后的余韵。 一双小手软弱的搭在他腰上,“……奶奶给喝的中药。” “你身体不舒服?”舌尖,勾勒一下她美好的唇型。 小女人目光闪闪烁烁的,蜷曲的睫毛微颤,“不是,是调理身体的。” 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所以陆靳寒的黑眸比平日里更加暗沉,眼底似乎有一道漩涡将她席卷,精明如他,“调理身体”这四个字,听在他耳朵里,大约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助/孕?” 露/骨的两个字,毫不避讳的从男人嘴里说出来。 乔濛小脸爆红,仓促点了下小脑袋。 一只大掌,在她腰间肆意揉着,低沉的嗓音带了抹酒后的沙哑,格外迷人,“能让你怀孕的不是中药。”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微愣。 他在她耳边重重吐出湿/热魅惑的气息,“能让你怀孕的,是我。” 乔濛:“……” 冰冰凉凉的小手,被他攥着搁在了脖颈上,一阵清凉。 屋子里常年恒温,九月底的天气,不算太过燥热。 “你热吗?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怀中的小身子,溜了两步,被他轻而易举的扯回来牢牢拥在胸膛。 “热,不过需要的不是洗澡。” 乔濛呼吸一滞,有些后怕,昨晚被折腾了一整夜,现在他又想酒后乱姓? 扭扭妮妮的开口:“我还难受着呢……今天能不能不要?” 陆靳寒闭着的黑眸,幽然睁开,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我需要一杯冰水,还有,冷空调。” 乔濛翕张着小嘴,一时无语。 “你在想什么?我不想,或是你想?我可以给。” “……我去给你拿冰水。” 从他怀里钻出去,捂着热呼呼的脸颊小跑下楼了。 太丢人了…… 这人就是故意误导她,捉弄她,看她笑话! 乔濛从冰箱里取了矿泉水,又抱了一听冰镇可乐,正准备送上去。 韩碧从卧室里出来,斜眼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可乐,漫不经心的道:“靳寒最讨厌喝这种碳酸饮料,你竟然不知道?” 大晚上的,乔濛不想和她吵架,咚咚咚就跑上了楼。 陆靳寒洗澡出来,就见那小女人盘着纤细莹白的腿坐在床上喝可乐。 睡衣不长,下摆很阔,隐隐约约能看见里头的粉红色小內库。 陆靳寒探身坐过去,大掌握住她细白的脚踝,往怀里一拽。 040 我就是不想要孩子(二更稍后) 040 我就是不想要孩子(二更稍后) 乔濛以为陆靳寒精/虫上脑,没想到他将她拽到怀里,目光幽幽的盯着她,吩咐道:“墙上的油画我看腻了,明天换幅山水画。” 她瞥了一眼那油画,本来还觉得挺好看,可知道是韩碧送的后,心里莫名其妙的格外不舒服。 “好啊,那就换《江行初雪图》吧。” “昨晚没做措施,记得吃避/孕药。”男人淡淡开腔。 乔濛哦了一声,又小心翼翼开口试探:“可是爷爷奶奶那边……”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你希望孩子生下来是个畸形或是先天不足?” 乔濛:“……” 陆靳寒连避/孕药都买好了,乔濛倒了一颗服下。 …… 陆靳寒一向浅眠,半夜里,身边小女人的爪子动来动去,一把扣住那纤弱的腕子,低低警告道:“别动!” 小女人呜咽了一声,小手仍旧乱动着,直抓。 他察觉不对,拧开了灯,乔濛脖子上,手臂上,出现红色的小疹子。 “呜呜……痒……” 陆靳寒一松开她,那双小手便挠上了脖子。 “乖点!” 一手勾过身边的黑色西装,一把裹住小小的人,压着她的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往楼下走。 这一闹,把陆家上下都吵醒了。 陆奶奶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问:“濛丫头这是怎么了?” 陆靳寒步伐没停,头也没回,“应该是过敏了。” “好好的怎么会过敏呢?老爷子!” …… 医院,vvvip病房里。 乔濛娇娇弱弱的躺在病床上挂水,大半夜的,病房里围了一屋子人。 她有些抱歉的说:“爷爷奶奶,大半夜的把你们都闹到医院,实在不好意思。” 陆奶奶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小手心疼道:“还痒不痒了?哟,瞧这白白净净的皮肤上,都红一大片儿了!” “奶奶,一会儿就消了,没事的。” 医生做完了尿液检测,“尿液里含有雌/激/素和孕激/素,乔小姐,你是不是吃了避/孕药?” 一听这话,陆爷爷陆奶奶立刻瞪大了眼睛,乔濛垂着小脸,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 陆靳寒沉声向医生交代:“没错。” “导致乔小姐过敏的大约是避孕药,以后避免就行,挂完这瓶水就可以出院。” 医生走后,陆爷爷立刻拄起拐杖往陆靳寒身上敲去,“逆子,你想让我们陆家断子绝孙吗!” 陆靳寒不躲不让,乔濛忍不住解释:“爷爷,靳寒是因为怕那晚喝多了酒,孩子生出来不健康……” “您说的没错,我就是不想要孩子。” 陆靳寒抬起黑眸,盯着老爷子一字一句道。 老爷子气的不轻,捂着作疼的胸口,“你!” 041 一见帅哥口齿就不伶俐,出息 041 一见帅哥口齿就不伶俐,出息 乔濛挂完水后,跟着爷爷奶奶回了陆家,至于陆靳寒,连着三天影子都没见到。 企业教育课,被换成了法语课。 下了课,乔濛追过去,“田老师,陆教授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陆教授有些私事,我也不太清楚,这周他的课都换成法语课。” 他是刻意躲着她吗? 可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恐怖事情啊。 罗佳用肩膀挤挤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濛濛,是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暧妹? …… 乔濛刚走到校门口,乔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姐姐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 “姐,你找我?” “我看见你了!” 乔濛握着电话,狐疑的朝四处张望。 乔沁穿着一件小红裙,时尚摩登,“这边!” 乔濛硬着头皮过去,乔沁抓着她就往车里塞,“走走走,陪我相亲去!” …… 乔沁一向心高气傲,从未和乔濛有过什么来往,更别说让她陪着去相亲了,自从她和陆家攀上那么点关系后,乔沁三天两头有事找她陪。 到了西餐厅里,乔濛推辞,“姐,你相亲带着我做什么?我不去。” “傻丫头,对方可是环球国际的继承人,你不想见识见识?” 乔濛撇撇小嘴,可她都已经领证了,对方条件再好,和她有个半毛钱关系? “姐,既然对方这么好,那我就更不该来了。”免得,抢了乔沁的风头。 乔沁一听这话,立刻高傲起来,“就凭你,会抢的了我的风头?”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沁不耐的扯着她的腕子,“好了好了,那人到了,快点。” 落座后—— 乔濛:“……” 这不是陆靳寒的好朋友,谢嘉泽吗? 虽然接触不多,但第一次在马场,第二次在酒吧,这人所作所为给她印象极深,加上谢嘉泽长相俊美,实在很难被遗忘。 谢嘉泽先是微愣,接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这是你妹妹,乔濛?我认识。” 乔沁故作惊讶,“你们两个竟然认识?那真是太巧了,我妹妹呀,年纪也不小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谢少你可得多担待着点儿。” 乔濛被弄的一头雾水,这到底谁相亲啊? “姐……我、我……” “一见到帅哥口齿就不伶俐,你能不能出息点?” 乔濛瘪着小嘴,明明是姐姐不让她说话…… 谢嘉泽意味深长的瞧瞧她,对乔沁说:“你妹妹,挺可爱。” “啊,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谢少如果有空,和我妹妹多聊聊。她从小愚钝木讷,谢少别介意。” 乔濛:“……姐,我没空。” 042 跑什么,小东西你不是挺横吗 042 跑什么,小东西你不是挺横吗 乔濛从椅子上起身,被乔沁按了肩头坐下去。 乔沁撂下一句“好好陪着谢少”便扭头走了。 谢嘉泽好笑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小嫂子,你也太单纯了,你姐姐在你头上算盘打的叮当响啊。” 她一愣,明显不解,谢嘉泽这么好的条件,乔沁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要让给她? 谢嘉泽一面点拨着这糊涂的小女孩,一面找到某人的号码。 “小嫂子,你被你姐姐这么拉出来相亲,靳寒知道吗?” 乔濛都三天没见到陆靳寒了,她的事情,陆靳寒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现在躲着我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关心我的事情。” 谢嘉泽盯着手机屏,修长手指轻轻一点,拨出电话。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 …… 十分钟后,乔濛视线里走进一个身长玉立的黑色身影,双腿修长笔直,步伐沉稳,浑身透着股成熟稳重的魅力。 咽到喉咙口的那口咖啡,险些呛得咳出来。 谢嘉泽悠悠然起身,笑意徐徐:“小嫂子,我还有约,就不陪你了。” 走过陆靳寒身边时,谢嘉泽凑到他耳边抿着笑道:“这回你该庆幸小嫂子的相亲对象是我,要是换了别人,小嫂子长的那么秀色可餐的……” “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一记寒光,冷冽剜在谢嘉泽俊脸上。 谢嘉泽耸耸肩,“行,我还是留着嘴巴和舌头和美人玩儿亲亲去吧。” …… 乔濛双手捏着杯子,诚惶诚恐的。 男人瞥了一眼她垂着的小脑袋,声音淡若水,“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生猴子,我这边没结果,立刻就转移目标找下家了,嗯?” 她原本还想解释,可听到这么一句羞辱,心里透凉,咬着小嘴,一声不吭的。 “说话!” 一声怒斥,震得乔濛单薄的双肩一抖。 滚烫的咖啡渍,溅到手背和腿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小脸埋得更低了,颤声咕哝着:“是我姐姐拉我来的,我不知道……” “别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爷爷让你嫁给我你就嫁给我,让你生孩子你就生孩子,你那个养父让你陪客你就去陪客,你姐姐让你相亲你就相亲,乔濛,你脑子里装了什么?” 寥寥几句,似训斥,似无奈,却惹哭了对面的小人。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泣不成声的道:“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像你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我是卖给陆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没这个资格任性……我的人生,你根本就不懂!” 她拔腿就往外跑,被陆靳寒一把拽了回来,“跑什么,小东西你不是挺横吗?继续对我吼啊!嗯?” 043 好,我欺负你,你打算怎么欺负回来 043 好,我欺负你,你打算怎么欺负回来 乔濛双手抱着小脑袋,红着大眼瞪着他,气息凌乱,呼吸重重的。 像是被惹毛了的小狮子。 陆靳寒舒了一口气,火气全部被这一副小委屈样儿莫名浇灭了。 伸手按着她线条优雅纤细的脖颈,纳进怀里,大掌轻拍着她哭的一颤一颤的背脊。 “好了。你再哭,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 怀里的那双小手,攥着他的衬衫拧,瓮声瓮气的开口:“你就是欺负我……” “好,我欺负你,你打算怎么欺负回来?” 小拳头,卯足了劲儿往他胸膛捶打,可那点力气,哪里像是打人,软/绵绵的一点力道也没有,倒像是按摩。 她在他怀里,气喘的急,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上来,只露出一双湿漉漉乌眸,“呼吸不过来了……” “该。” 一个清冷冷的字眼从薄唇吐出,男人面无表情的松开怀里的小身子,兀自往餐厅外走。 乔濛胸口闷闷的,呼吸有些急促困难,小脸苍白。 身后的人没跟上来,陆靳寒往后瞥了一眼,就见那小人蹲在地上大口艰难呼吸着。 男人健步折回,“怎么了?” 她按着胸口,“哮喘……犯了……” “有药吗?” 她摇了摇小脑袋,陆靳寒蹙眉,背过身子,大掌扣住她的腿弯,将她驮上背。 附近有家医院,步行五六分钟就到。 乔濛趴在陆靳寒背上,小手圈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侧脸。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背过她。 “乔濛,呼吸!” 身后的小人,忽然没了喘气的动静,陆靳寒急的,大掌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臋瓣。 乔濛小脸烧红,“我呼吸着呢……你、你别捏我。” 哮喘,有好多年都没复发了,今天来了这么一下,还真有点喘不过来气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爬上陆靳寒的背,呼吸顺畅多了。 她咬了咬小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陆靳寒……” “什么?” “我好像好了,不用去医院了。” 大步流星的男人,一下子顿住了步子,暗地里重重长出一口气,又扣紧了她的腿弯和臋瓣,埋头朝医院的方向继续走。 乔濛以为他没听见,急了,小手摇着他的脖子,小嘴也凑了上去,“陆靳寒,我好了,不用去医……” “哮喘。爷爷怎么找了你这个病秧子给我生孩子?” 陆靳寒完全忽视她,步伐依旧。 乔濛努着小嘴,自言自语:“你不是还没给我这个机会嘛……” “陆靳寒。” “嗯?” “我姐好像喜欢你。” 陆靳寒毫不客气的在她臋上重重拍了一记,乔濛惊叫一声,“你打我干吗?” “长着眼睛的,都看见。” 044 陆靳寒,我不要打针! 044 陆靳寒,我不要打针! 乔濛趴在陆靳寒背上,歪着小脑袋瞧他,“谢嘉泽说,我姐姐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拉着我去和他相亲的。” 陆靳寒微微侧头,“这么说,这件事完全赖我?”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不是自愿去相亲的。” 背上的小女人,糯糯的嘟囔一声。 乔濛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忽然想起《射雕英雄传》里黄蓉受伤,郭靖背着她去上山找一灯大师的情景。 “陆靳寒,我们能不能不去医院?” “如果你再哮喘,出了人命算我的还是你自己的?” 清冷的一句反问,乔濛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过了会儿,又求饶的说:“那我不要打针。” “你三岁?” 小时候免疫力太差,经常感冒咳嗽,引发哮喘,一直上了高中,哮喘才不常犯,一想到那细细的针孔,乔濛就脑晕,把小脸往陆靳寒背上一蒙,“……我晕针。” 到了医院里,乔濛的双脚才落地。 医生帮乔濛做完检查后,建议打一针,“哮喘本身就是实时突发的病况,待会打一针,这一月内肯定不会复发。” 一听这话,乔濛立刻吓得钻到陆靳寒背后去,小手攥着他腰间衬衫的布料,白着小脸道:“我不要打针!” 男人大掌绕到身后去,抚了她的后脑勺,像是哄着小寵物一般,“听话,打一针不会要了你的命。” “会的!我不打!” 这小女人拔腿就要开溜,陆靳寒一只长臂,勾住她的后脖颈将她重新拽回来,弯腰扣住她的腿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利落,不容置喙。 “医生,打针室在哪?” “左转走到底。” …… 年轻的女护士调配好了药剂,针盖一拔,“裤子脱了,趴上去。” 乔濛见了那银色细针孔,手心里冒着冷汗,呜咽着:“我不打……我不打!” 陆靳寒推门进来,将她乱动的身子按倒在腿上,对护士淡淡开腔:“针给我。” 护士一愣,“先生,你在开玩笑吗?” 打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出了人命她一个小小/护士担不起责任。 陆靳寒面色清淡,声线微沉,“我曾经是美国麻省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 护士:“……” 乔濛:“……陆靳寒,我不要打针!” 柔软的身子,在他腿上乱蹭一通,陆靳寒直接抢了护士手里的针剂,“出了人命算我的,出去。” 男人身上那抹君临天下的霸气,让护士乖乖出去了。 陆靳寒直接撩开乔濛的裙摆,扯了她的小库,在乔濛刺耳的尖叫声里,迅速果决的将针剂注/射了进去。 乔濛小拳头攥的紧紧,又羞又臊,“呜呜……你轻点……陆靳寒……我疼……” 045 给她抱大腿的机会,她不要? 045 给她抱大腿的机会,她不要? “呜呜……陆靳寒你轻点儿!疼疼疼……嗯……” 乔濛这细细弱弱的申银,让人浮想联翩。 陆靳寒将针剂悉数推进,严厉道:“忍着!” 趴在他腿上的小女人,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疼的小脸皱巴巴的,海藻般的长发因为小脑袋剧烈的晃动掀起一层一层波/浪般好看的弧度。 男人眉眼深沉,目光一暗。 这样子,更禁/忌了。 打针室外,围了一群年轻女护士,严重好奇里面的一男一女在做什么。 …… 针头拔出来后,乔濛不争气的晕了。 陆靳寒整理好她的裙摆,将废弃针头丢进垃圾桶里,横抱着她出了打针室。 乔濛迷迷糊糊觉得有双温暖的大手承托着她,她整个人像是棉花,虚弱无力的,只全心全力依靠着。 ……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两张放大的脸。 “濛丫头,醒了啊?想吃什么,奶奶叫人去做。” “感觉怎么样了,爷爷先前疏忽,不知道你有哮喘。” 陆爷爷陆奶奶守在她身边,乔濛思绪清醒后,捶了捶昏沉的小脑袋。 “爷爷奶奶,我没事。” 她记得,是陆靳寒给她打的针。 打针室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重播。 完了完了,要没脸见人了。 陆奶奶拍拍她的小手,“明天就是靳寒的生日,要是你有事,明天我准备家宴都不高兴。” 乔濛心里感动,“奶奶,我自从来了你们家后,给爷爷和你添了不少麻烦。” “什么你们家,这里也是你家。” 乔濛点点下巴,“嗯!” …… 下午还有cad补习课,乔濛休息好后,换好衣服就要出门。 陆靳寒难得在家,坐在沙发上闲闲翻着杂志,长腿交叠着,随随便便往那儿一坐就是一幅画。 乔濛站在楼梯口愣了下,想起早晨被他揪着打针的事情,小脸烧红,立刻垂了小脑袋默不作声的往外走。 男人头也不抬一下,只清清淡淡的问出两个字:“去哪?” “我、我去上补习课。” 陆靳寒这才丢下杂志,颀长身子从沙发起身,一派慵懒,单手滑入裤兜里,面无表情的道:“允许你搭顺风车。” 挺拔身影走在前头,乔濛提溜的跟上,“你要出去啊?” 上了车后,乔濛系上安全带问:“听奶奶说,明天是你的生日。” “怎么,要送我礼物?” 乔濛撇撇小嘴,他什么都不缺,她就是想送,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呀。 “不一定呢。” 陆靳寒俊脸黑沉,给她抱大腿的机会她不要? 北城多的是女人送他礼物,他正眼瞧过谁的? 046 坏,坏透了 046 坏,坏透了 到了乔濛上补习课的写字楼下,她解开安全带,“那我先去上课了。” 下了车后,陆靳寒锐利目光一瞥,就瞧见不远处树荫下的宾利车,车牌熟悉。 乔濛背着书包刚转身要走,被一只大手扣着腕子扯进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她僵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整个人被陆靳寒牢牢圈在怀里。 “……陆靳寒?” 男人的气息覆在她耳廓边,“那晚喝醉酒没看清,今天仔细看清了,下面粉粉嫩嫩的,挺好看。” 乔濛浑身发烫,羞臊的几乎想钻进地下去。 “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去上课了!” 一把推开他,一溜烟跑了。 陆靳寒薄唇微勾,沉冷目光盯着那辆宾利。 ——那个女人就这么笃定他对乔濛的心思? …… 乔濛一路跑到教室里,气息微喘,小手按着胸口,小脸涨红到脖子。 今天早晨,他一边给她打针,怎么还有心思看,看那儿。 坏,坏透了。 一颗心,小鹿乱撞。 乔濛坐到自己位置上,刚翻开书本,白晓便靠过来问:“今天是你男朋友送你过来的?” 本想点头,可想到上次陆靳寒说不是她男朋友,又纠结的摇了摇头,他应该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不是,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我看见他抱了你,然后,你脸红了。” 乔濛不解的看着这个阿姨,她虽然保养极好,可年纪应该可以做陆靳寒的妈妈了,该不是在楼下看见陆靳寒那么英俊,喜欢上他了吧? “阿姨,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说。”乔濛也不想骗她,但是这毕竟是陆家的私事,不方便和外人说。 白晓笑笑,“乔小姐,不瞒你说,我儿子和你朋友长的很像,明天……就是我儿子的生日,我能不能,见见你朋友?” 乔濛一怔,“可是阿姨,我不能做他的主,而且,你为什么不和你儿子……” “我儿子常年在国外,我有好多年没见他了,乔小姐,你帮帮我,哪怕我就在远处看看他,好吗?” 乔濛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下课后,背着书包从写字楼里出来,心想着,陆靳寒怎么能这么受欢迎,她上课都能上出一个情敌来! 心不在焉的埋头走着,身子被人转了个圈,肩上一轻,抬头一看,书包已经在陆靳寒手里了。 乔濛不可思议的瞧着他,又看看不远处的世爵,“你事情办完了吗?你该不会是特意来接我的吧?可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下课啊?”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这小女人好像还没不罢休,翕张着小嘴想继续往下问。 “闭嘴,我只是路过。” 047 靳寒按摩手法特别好 047 靳寒按摩手法特别好 世爵汇入车流中。 “你以前真的是医生吗?” 陆靳寒瞥她一眼,不知玩笑还是认真的回:“随便说说你也信。” 乔濛努着小嘴,那他还说的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你不是医生怎么能给我打针,万一出事了呢?” “那你就是我的小白鼠。”男人淡笑。 乔濛小声嘀咕着,他是想弄死她吧。 想起白晓拜托她的那件事,欲言又止,“陆靳寒,我,我想请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看一个朋友。” “明晚有家宴。” “我们赶在晚宴之前回来就好了啊。” 小女人的一双大眼,冲他眨了眨。 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答应。 …… 陆家别墅。 陆靳寒和乔濛刚进客厅,就见韩碧在给陆奶奶捶着肩膀。 “哎哟,我这一把老骨头,一到这个时候就发酸。” 韩碧眼尖,余光看见了门口的乔濛,柔笑着道:“靳寒按摩的手法特别好,我以前腰酸的时候让他给我按过,一会儿就好了呢,待会等靳寒回来,奶奶你让他给你按按。” 门口的乔濛,自然听见了这话。 小拳头攥紧,小脸鼓了鼓,很不高兴。 自动脑补出一个画面,韩碧穿着暴露的衣服千娇百媚的躺在大床上,而陆靳寒那双漂亮的大手在她细细的腰上,揉来揉去。 乔濛撇了撇小嘴,兀自往楼上走去。 …… 上了楼后,陆靳寒打开卧室门就看见地毯上一路丢了那小女人脱下来的衣服,浴室里水声哗哗的。 弯腰,捡起其中一块软软的布料,和他掌心一般大小,五指收紧,捏了捏。 地上还扔着一条米分色的小內库,一双黑眸盯着,暗沉。 乔濛洗完澡,裹了浴巾出来就看见陆靳寒手里攥着她的bra,小脸烧红,小手伸过去就要抢过来,“还给我!” 男人手一举,将那小小的布料举过头顶,嘴角勾着痞笑,“故意丢在外面,难道不是为了色/诱我?” 乔濛涨红了脖子,一边跳着够他手里的东西,一边气呼呼的道:“才不是!我有这个坏习惯!” “唔,坏习惯,看来得治。” 大掌扣住她的臋,将她丢到床上。 乔濛大呼:“现在是白天!” “你挑的火,你负责灭!” 大掌,剥落她的浴袍。 …… “你要灭火去找大嫂,大嫂说你按摩手法特别好,你怎么不去?” 男人朝她耳蜗里吹了一口热气,“我按摩手法的确不错,要不要试试,比如,按摩匈部?” 乔濛:“……唔。” 坏蛋,坏蛋,“手拿开啦……嗯……” 拿开?他还没按摩到位呢。 048 他对她,这么快就没兴趣了? 048 他对她,这么快就没兴趣了? 第二天一早,陆靳寒破天荒的和乔濛挨着坐在一起吃早餐。 陆爷爷陆奶奶大眼瞪小眼,瞧着孙子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 自从陆氏的担子到了陆靳寒身上后,他就没在家里用过早餐。 乔濛把胡萝卜挑出来,扔在一边。 男人深眉一蹙,嗓音严厉,“吃饭不要给我挑食。” “哦。” 乔濛缩缩脖子,想把盘子里的胡萝卜给吃了,实在难以下咽,小小的眉心皱的像山川,陆靳寒冷眼睇了她一眼,像是于心不忍,淡淡吩咐:“给我。” 小女人又乖巧的“哦”了一声,听话的把盘子里的胡萝卜都挑到陆靳寒盘子里了。 两人的互动,自然的有些诡异。 陆爷爷陆奶奶更是大跌眼镜,面面相觑。 乔濛浑然不知,“奶奶,今天我和陆靳寒要出去一下,不过晚上会准时回来吃饭的。” 陆奶奶先是一愣,随即又喜笑颜开,“好好,出去好,出去约会方便!” “奶奶,不是约会啦。” 陆靳寒瞥了一眼她红透的耳根,毫不客气道:“吃饭少话,如果你实在话多憋不住,不用吃了。李嫂,收了她的早餐。” 她还没吃饱呢,“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低头,乖乖吃早餐。 陆靳寒对乔濛的态度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两个老的都有些不看懂了。 老爷子规劝道:“靳寒,吃饭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边吃边聊嘛,你对濛丫头也太苛刻严厉了些。” 乔濛咬了咬筷子,小鼻子皱了皱,就是嘛。 “吃饭不要咬筷子,这是规矩,懂?” 冰冷寡淡的男声,一点人情味也不讲。 她只好撇撇小嘴,“哦。” 韩碧在一边优雅用餐,不动声色的扬唇。 她倒是要看看,这只丑小鸭,能缠到靳寒什么时候,靳寒的耐心,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乔濛耗尽。 他陆靳寒是什么样的男人,北城最富有最高贵,也是最冷血无情的……一头狼。 会被乔濛这只小白兔捆绑一辈子,笑话。 放眼整个北城,有哪个女人,能配的上他陆靳寒。 恐怕……没有吧。 …… 到了车上,乔濛拿了一本时装杂志打发时间,车刚开出院子,手里的杂志便被取走,眼神一晃,陆靳寒已经将杂志丢到了窗外。 乔濛委屈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把杂志扔出去?” “乱碰别人东西,这是你的教养?” 她咬了咬小嘴,红了眼,“从今早开始你就看我不顺眼,我做错什么了,你非要这样羞辱我?” 昨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他那么亲密对她,明明关系很好,为什么早晨翻脸这么快? 他对她,这么快就没兴趣了? 049 乔濛,谁给你的胆子和权力! 049 乔濛,谁给你的胆子和权力! 乔濛敢怒不敢言,坐在副驾驶上生闷气。 世爵如同猎豹,速度极快,不过十来分钟便到了酒店门口。 陆靳寒下车时,一双清寒的黑眸狠狠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在这种特殊日子里,你要带我来见什么人。” 没来由的,乔濛打了个哆嗦。 他干嘛这么凶…… 到了指定包间里,一打开门,乔濛还没来得及介绍,陆靳寒盯着早已落座等候的白晓,冷笑道:“容夫人,别来无恙。” 白晓脸色煞白,容夫人?他叫她容夫人? 乔濛一头雾水,“陆靳寒,你和阿姨认识呀?” 陆靳寒一字一顿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来,“岂止是认识。” “那我就不介绍了,阿姨说她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也是今天生日,好巧……” “够了!” 一声极重的呵斥,吓得她肩膀一颤。 “乔濛,谁给你的胆子和权利,让你来插手陆家的事!” 她被凶的,眼底泛起水雾,小手害怕的想去拉他的衣袖,“对不起……” 可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衣料,便被一只大手无情打落。 陆靳寒笑的森冷,“你成功羞辱到我了。” 黑色肃杀的身影,转身大步离开。 乔濛眼神怨怨的看着白晓,“阿姨,您为什么要骗我,如果我知道陆靳寒这么不喜欢你,我不会带他来见你的。” “乔濛,对不起,如果不这样骗你,我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见到我的儿子。” 儿子……? …… 乔濛一路追出来,陆靳寒早已开车离开,她站在路边,心里特别愧疚。 打他的手机,不通。 他已经讨厌到连她的电话也不想接了吗? 路过时装店,神使鬼差的就进去了。 看中一条男士皮带,做工精细,皮质上层,一看价位,乔濛就怂了。 小手数着,一位、两位、三位、四位数…… 5888。 好贵,贵的她根本买不起。 可是,陆靳寒现在肯定很生她的气,恨不得把她丢去喂鱼了吧,她如果不买点东西道歉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最后,乔濛在大众百货里买了一条588的男士皮带。 虽然少了一位数,可这也是乔濛十八年来买过的最贵的生日礼物了。 …… 早晨两个人出去,中午乔濛一人回来。 院子里,没有那辆眼熟的世爵。 他,没回来。 乔濛躲在厨房里,做了一个下午的生日蛋糕,陆奶奶也准备好了晚餐,可陆靳寒的电话打不通,也联系不到人,一家子人,只等他一个。 直到饭菜都凉了,墙头的钟指向十点,乔濛心灰意冷。 050 那我不捶了,你也别生我气了 050 那我不捶了,你也别生我气了 陆家客厅,一片清冷。 老爷子并没有怪罪乔濛,不知者无罪,可某些人似乎不能容忍她的行径。 韩碧怒斥她:“你拉着靳寒去见他最不想见的人,乔濛你存心的是不是!” 乔濛站在一边,不回嘴,任由她骂。 陆奶奶维护乔濛,“韩碧,好了!少说几句,濛丫头不知情,这事怪不得她。” 乔濛轻轻摇头,“奶奶,是我不对。” 老爷子握着拐杖,脸色沉沉,“靳寒今晚估计不回来了,咱们开动吧。” “爷爷,奶奶,你们吃吧,我先上楼了。” …… 乔濛一直坐在地毯上,盘着腿不死心的打电话。 打了第五十一通电话无人接听后,她实在没力气了,托着下巴趴在地毯上看着生日蛋糕。 看来陆靳寒是真的生气了…… 门,忽然被推开。 乔濛两眼一亮,“你回来了啊?” 老爷子笑笑,“还在等靳寒呢?” 说不清心中的失落,像一个小小的洞穴,慢慢被凿开,“爷爷。” “靳寒不是生你的气,你也别太伤心。”老爷子安慰着她,“七年前,靳寒的父亲和大哥,为了追白晓回头,在去机场高速上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抢救无效。陆家人永远不可能原谅白晓。” 她瞪大了水眸,“可是伯……白晓为什么要离开陆家啊?” “为了她的情/夫。其实白晓很早以前就出/轨了,只是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她嫁过来的时候和你一样大,只有十八岁,模样十分俊俏,靳寒父亲对她尤为寵爱。这段失败的婚姻,给靳寒造成很大的伤害,这也是他之前坚决不结婚的原因。不过,最终他能和你结为连理,我和他奶奶倒是觉得当初选你进陆家,选对了。” …… 乔濛一直等,一直等,坐在地毯上打了一个瞌睡后,打开手机,凌晨两点。 她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去床上睡,外面地板上沉沉的传来一串脚步。 爷爷怎么还没睡? 乔濛想开门看看,结果,门蓦地被拧开,险些撞到她的头。 一道肃穆挺拔的黑影,陡然落进她清透的眼底。 ……陆靳寒。 她一时失怔,愣愣的盯着他。 男人勾起薄唇,讥诮道:“怎么,不想看见我?” 她立刻狗腿起来,小手抱住他的手臂,笑眯眯的就说:“想呀,我们都等你一个晚上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大错特错,我太愚笨,我太糊涂……” “陆靳寒,对不起……” 她伸手捶着自己的脑门,哭丧着小脸道歉。 陆靳寒伸手扣住她的腕子,“已经够笨,再捶,笨的连家都找不到。” “那我不捶了,你也别生我的气了。” 051 还有缠着我的力气,不够累? 051 还有缠着我的力气,不够累? “我至于和你这种笨蛋生气?”男人下巴微扬,倨傲道。 乔濛一听就乐了,“那你的意思是,不生气了?” 陆靳寒目光高傲,蹙着眉心淡淡哼了一声。 “生日蛋糕,你做的?这么丑?” 乔濛:“……才不是我做的,买的!” 她蹲下身子去,点着了蜡烛,催促他:“快许愿!” “幼稚。”男人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小女人不乐意了,“我还没唱生日歌呢!” “我过生日还是你过?” 好吧,他过,他想怎样怎样。 陆靳寒忽然捉住她的小手,往蛋糕上一按。 “喂,脏的呀!” 她指尖的奶油,已经被他含进嘴里。 暗黄灯光下,她的耳朵烧红。 她蹭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味道怎么样?” 陆靳寒蹙了蹙眉心,“你发明的辣味蛋糕?” 她不信,“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放了很多奶油和巧克力啊……” 小嘴一面嘀咕着,一面揩了点奶油往嘴里送。 果然……辣的。 “糟糕,我把芥末粉当抹茶粉撒进去了……” 她一扭头,便看见一双深邃的黑眸,气氛变得怪异。 热,在空气中一点点堆积,沸腾,轻轻一触,就要炸开。 “我、我去洗澡……唔!” 她被他按倒在羊毛地毯上,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深吻。 舌尖,被吻的酥/麻颤栗,她整个人的气息仿佛都被他吸干,津夜交融。 …… 吻的身下的小女人眼眶发热潮湿,陆靳寒将自己灼烫的气息往她耳蜗里送,“一起洗?” 乔濛心猿意马,被吻的晕头转向了,却还有心思问浴缸够不够大。 陆靳寒将她打横抱起,低头咬了一口她的小鼻子,阔步走向浴室,“看来是我不够卖力,让你这样不认真。” …… 一/夜,精疲力竭。 …… 陆靳寒醒来的时候,这小女人的腿不知死活的缠着他,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还有缠着我的力气?不够累?” 她睡的沉沉,昨晚,累坏了。 刚要起身,在她枕头下,发现一个黑色的方盒。 取出,打开,里面是一条黑色的男士皮带。 修长手指把玩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起床,换上衣裤,将那条皮带直接扣上。 …… 乔濛醒来的时候,浑身和被大卡车碾压过似的。 洗漱好下楼,陆靳寒在用餐,她刚想过去,韩碧就从厨房里出来,坐在了他身边。 撇撇小嘴,垂头丧气的下楼。 乔濛平时坐的位置,被韩碧占了。 她只好坐到陆靳寒对面去。 “靳寒,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韩碧将一只精致的方盒,推到陆靳寒面前,“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皮带,所以买了一条新款给你。” 052 买了礼物却不送,打算烂掉 052 买了礼物却不送,打算烂掉 乔濛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荷包蛋。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荷包蛋和你有仇?” 乔濛一怔,回过神来,才发现盘子里的荷包蛋,被戳的稀巴烂。 韩碧莞尔,依旧问着,“靳寒,你不打开看看款式吗?” 陆靳寒挑了下巴,幽凉目光落在对面小人的脸上,“你呢,有什么生日礼物给我?” 她以为陆靳寒是故意要乔濛出糗的,故意挑唇说道:“濛濛,你买了什么给靳寒?我昨天给靳寒买皮带的时候,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工资呢。” 乔濛抿抿小嘴,试探性的问:“那、那是多少啊?” “五万多。” “……” 韩碧给陆靳寒买一条皮带五万多,她看中一条五千多的都买不起,最后忍痛买了条五百多的,就算是五百多,对于乔濛来说,也算比较贵的礼物。 她有些不自在,索性撒谎,“我忘记买礼物了。” 韩碧轻哼一声,红唇得意扬起。 可下一瞬,陆靳寒却起身,淡淡开口:“我不缺皮带,身上这条就不错,拿去退掉吧。” “靳寒……”韩碧咬唇。 乔濛眼神一瞥,落在他精窄的腰间。 她、她眼花了吗? 那不是……她买的588人民币皮带吗? …… 陆靳寒人到了院子里,乔濛追了出来。 她刚想开口说话,他却先讨伐起她来了,“买了礼物却不送,打算烂掉?” “不、不是的……你快换下来吧,这条皮带不适合你。” “怎么不适合?”微微一个用力,便将她桎梏在胸膛和车身之间。 乔濛眨巴一下眼皮,“太廉价了,配不上你。” 陆靳寒睥睨着她,“你这么笨,也配不上我。” “……配不上就配不上嘛。” 心里却想着,那你还不是娶了我。 “知道送男人皮带是什么意思?”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 她躲躲闪闪的,“我怎么知道。” “你,想圈住我。像昨晚那样。” 湿烫气息,喷薄在她小脸上,她缩了缩脖子,陆靳寒却攥住她白白的小手,落在腰间坚硬的皮带扣上,“你送的皮带,以后每晚你要亲自解开。” 乔濛耳根爆红,“我要进屋了!” 陆靳寒瞧着那抹落荒而逃的小身影,心情颇好。 …… 进了屋后,陆奶奶笑话她:“濛濛,昨晚我们靳寒的按摩手法怎么样呀?” 乔濛脸上红晕还未褪去,更羞赧了,“奶奶!” “我懂我懂,年轻人这方面需求大,不过也得悠着点儿,熬夜伤身呐!” 韩碧在一边听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053 陆靳寒有洁癖,他要是知道会骂我的 053 陆靳寒有洁癖,他要是知道会骂我的 大约十点的时候,乔沁忽然登门造访。 杀的乔濛措手不及。 乔沁不仅来了,还带了一大堆保养品,“濛濛,你看,这是带给陆爷爷的,这是给陆奶奶的……” 乔濛立刻把她拉到一边去,压低声音问:“姐,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来陆家了?” “妹妹,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我来了?我来陆家看看你有没有受欺负不行吗?”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沁一把挣脱开她的手,堆着笑意转身就去讨好陆奶奶。 陆奶奶被乔沁缠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以困了为由脱身。 “濛丫头,奶奶有点乏了,你帮我好好招待你姐姐。” “好。” 等陆奶奶上了楼,乔沁像看新大陆一般在陆家里里外外的参观。 后花园,有个巨大的游泳池,每天都会有专人换水清理。 “哇,濛濛,我没想到陆家居然富到这种流金的地步!” 十月的天气,乔沁脱了脚上的高跟,撩起长裙,坐在岸边,把脚伸下去戏水。 “姐,你别玩儿水了,被人看见不好!” 乔沁扬了扬下巴,“有什么不好,你可是陆家孙媳,怎么这么怕事?” 乔濛刚想开口,韩碧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 “这个泳池只有靳寒使用,而且刚刚换过水,你还不赶紧把你的脏脚从里面拿出来!” 乔沁转身一看,满不在乎道:“你谁呀你!” 乔濛见火药味儿十足,立刻圆场:“姐,你赶紧别玩儿了,陆靳寒有洁癖,他要是知道,会骂我的。”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乔沁再嚣张,到底有些底气不足,哼了一声,板着脸儿,将脚从水里翘起来。 韩碧也没再纠缠,把通往游泳池的那道门重重甩上。 …… 乔濛叹了一口气,坐在岸边,“姐,以后你要来陆家,提前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乔沁摆着脸色,又问:“陆靳寒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去上班了。” 乔沁微微失望,扑了一趟空…… 乔濛怕她又玩水,好脾气的哄道:“姐,其实那儿有个小花房蛮好玩儿的,我带你去看看吧。” “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乔沁美眸一瞥,便瞧见乔濛手腕上佩戴的一只玉镯子。 攥住乔濛的腕子,“嗳,濛濛,你这个镯子看起来好漂亮,肯定很贵吧!是不是陆家人送你的?” 乔濛想把手缩回来,可她攥的紧紧,只好点头,“这是陆爷爷送给我的。” “该不会是类似于传家之宝,专门传给陆家媳妇儿的那种吧?” “我也不知道。” 乔沁见机,“你摘下来给我戴戴呗!真的好漂亮!” “姐……” 054 是镯子重要,还是你掉下水重要(修) 054 是镯子重要,还是你掉下水重要(修) “我知道,你到了陆家就不想认我这个姐,行了行了!不戴了不戴了!” 乔沁把脸一摆,乔濛有些为难,迟疑的抚了抚腕子上的镯子。 “那你戴一下就还给我,行吗?” “知道知道!” 乔濛把镯子摘下来给她,乔沁戴上腕子,对着阳光比了比,“濛濛,我戴的好看吗?” 乔濛只好配合着,“嗯,好看。” “那就送给我吧!” 她一听,紧张起来,“姐,你不是说戴一下就还给我的吗?” “我开玩笑的,瞧你吓得!行了,还给你!” 乔沁蹙着眉头不悦的摘下镯子,递给乔濛的时候,手故意往池子里一滑,镯子噗通一声,下了水。 “哎呀!镯子掉下去了!看我不小心的!” 乔濛趴在岸边,焦急的往池底下张望,“那怎么办呀,我不会游泳……” “不好意思呀濛濛,我也不会游泳哎……” 乔沁嘴角勾着一抹阴冷的弧度,在乔濛背后轻轻一推,那纤小的人防不胜防,栽进池水中,溅起水花。 陆家泳池比普通泳池足足高出一米,乔沁冷眼瞧着那两只时而浮上水面的小手扑腾着。 “救……唔……救……命!” “哎呀濛濛你还好吗?镯子找到了吗?怎么办,姐姐不会游泳呀!” 乔沁冷笑一声,优雅潇洒转身,蓦地,眼前一道凌厉黑影笼罩! “乔小姐,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泳池,怎么不下去试试?” 男人的声音,冷峭森寒,如同魑魅魍魉。 乔沁脸色惨白,摇着手干笑,“陆、陆先生,我不会水性……啊!” …… 乔濛被陆靳寒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水。 她一边咳嗽,一边揪着陆靳寒的手臂问:“镯、镯子……掉下去了……咳咳……” 陆靳寒俊脸深沉,握住她湿滑的小手,将一同捞上来的镯子重新套进她的腕子。 “是镯子重要,还是你掉下水比较重要?” 纤细的腕子,几乎被他捏碎! 乔濛疼的“嗯”了一声,以为他生气了,抱歉道:“对不起……咳咳……我不是故意想弄脏你的泳池的!” 弄脏泳池? 说她笨,还真是颗小木鱼脑袋! 此时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透出小女人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的通透,更是诱/惑着陆靳寒。 昨晚那种清醒之下却还把持不住的兽/性,再度席卷,难以控制。 冰凉小手被他攥在掌心里,她不仅不觉得冷,反而被那道炙热目光凝视的热了几分。 泳池里,一阵阵水花,传来一个微弱的救命声。 乔濛转眼看去,翕张着小嘴诧异道:“我姐怎么掉进泳池里了?” “嗳……” 身子,忽然腾空,失重。 “干什么呀?” “我没有在泳池边上要你的习惯,懂?” 055 唔……她要被迷倒了(修) 055 唔……她要被迷倒了(修) 乔濛全身湿透,湿滑柔嫩的小手圈着陆靳寒的脖子,任由他阔步走向楼上卧室。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取文件。” 如果不是他回来取文件,这小东西,说不定还在泳池里喝着水呢! “那……” 陆靳寒低眉,幽深目光落在她咬着的粉色唇瓣上,淡淡开腔,“要你的时间,有的是。” 乔濛:“……” 可是她现在不想要,却深知阻止不了他,竖着小手讨价还价:“那……就一次?” “乔、濛。”陆靳寒剥掉她的湿衣服,直接将她丢上大床,“你沟引我在先,所以,你没资格和我讨论要几次的问题。” 小女人红着小脸扁着小嘴,她又怎么沟引他啦。 她明明安分守己,穿的相当…… 额…… 衣服什么时候被他脱掉了? 小手,软弱无力的推着他逼近的胸膛,却成了另一种谷欠拒还迎。 沁凉指尖下的肌理,结实富有弹性…… 唔……她要被迷倒了。 男人面色清寒如冰,浑身透着股禁谷欠气息,从腰间抽出那条皮带,一个弧度砸到她怀里。 “你知道,送两个男人皮带的女人,那叫什么?” 乔濛不解,她又没干过那种事,怎么会知道那叫什么。 男人冰凉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道:“那叫水性/杨花。” 他的薄唇,印上她的唇角,轻蔑一笑,“不过你现在是我的人,凭他,有本事从我这里抢走你?” …… 凶狠的锁取,没有一点温柔,收不住力道的侵略,像是野兽宣告自己的领地。 乔濛几乎散架。 醒来的时候,日暮时分,橙色太阳都落到西窗了。 她睡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叫她吃午饭。 忍着那股尖锐酸胀去浴室洗澡,浑身黏糊糊的,难受的很。 走到浴室里,巨大的镜中,反射出红/痕遍布的皮肤,被吮的印记很深。 就连大月退跟那儿,都有不少。 …… 属于那个人的气息,就算洗了一遍澡,还未完全退去。 极限运动消耗了不少能量,午餐没吃,饥肠辘辘。 下了楼,想找点吃的。 可厨房里,都是些刚买回来的蔬菜和生肉,什么吃的也没有。 那好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刚打算动手,菜便被一只纤手取走。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韩小姐,我做饭也碍你的事了?” “不好意思了,这次真不是我故意刁难你,是靳寒走的时候吩咐,谁敢给你吃的,就开了谁。自然,生菜也在吃的范围之类咯。” “你少挑拨了,陆靳寒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咯。” 056 奉董事长之名和他生猴子(修) 056 奉董事长之名和他生猴子(修) 打陆靳寒的手机,是季扬接的。 ——“太太,二少在开会,现在没时间和您说话。” 挂掉电话后,陆奶奶从楼上下来,揽了乔濛的肩膀,心肝宝贝的喊,“午饭没吃饿了吧?奶奶给你做吃的!” 乔濛扁着小嘴,“奶奶,大嫂说陆靳寒不想给我饭吃,这是真的吗?” 老奶奶一怔,随即笑呵呵的道:“她呀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靳寒临走的时候还吩咐我,等你醒来给你弄点吃的呢。” 她垂着小脸站在一边,失魂落魄的,“奶奶,您别骗我了,大嫂说的都是真的。” “……奶奶也不知道靳寒和你怎么了,突然脾气上来,我这个孙子一发火哟,全家上下都不敢得罪他。” 乔濛皱皱小鼻子,“他就是讨厌我,看我不顺眼。” “这样吧,丫头,马上要吃晚饭了,奶奶给你做点儿饭菜,你带去陆氏和靳寒一起吃。” “奶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光明正大的跑去公司不好吧?” 陆奶奶不以为然,“这龟孙子要是敢赶你走,你就告诉他,你奉了董事长之命去和他造孩子的!” “……” 乔濛拎着饭盒,仰着小脸站在陆氏大楼下。 踌躇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进去。 …… 会议室。 季扬附到陆靳寒耳边轻言:“太太来了。” 男人面无表情,“让她等着。” …… 乔濛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静静的等着陆靳寒。 时间久了,她坐的有些无聊,起身在办公室里闲逛起来。 书桌后面,是一大片落地窗,光线充足,她坤了个懒腰,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想起昨晚的画面,无一不是脸红心跳…… 两只白秃秃的小食指对着,小脸飞上红晕。 大约是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没听见身后的任何脚步声,直到耳边一个熟悉的气息灌入耳蜗里,她才惊的往后看。 高大的一道身躯,贴在她纤细的背后,声音低沉如磁,“白天,在我的办公室里,想男人想到脸红?” 冰凉修长的手指,扣住她涨红的小脸。 “哪个男人让你这样朝思暮念?陆、太、太——” 她像只失惊的小白兔,纤小的身子不由后退,贴上落地窗,陆靳寒寸寸逼近,将她压在透明玻璃上。 “奶奶……奶奶让我送饭给你吃。” “想喂饱我?”大掌,从她衣摆底下钻进去。 乔濛不知所措的“昂”了一声,人,却被他牢牢攥住,“额……” 小手胡乱推着,“先吃饭吧,我饿了。” “正好,我也饿了。” 她咬了咬小嘴,羞怯,一涌而出,他说的饿指的是…… 低垂的目光,落在他颀长腰间,不是她买的那条皮带,小手轻轻抚上,“你换皮带了啊?” 057 乔濛,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打发? 057 乔濛,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打发? 男人削薄的嘴唇微勾,划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我觉得你说的对,有些东西不合适,就不该硬逼着自己合适。比如,廉价的皮带。” 乔濛贴着他坚硬皮带卡扣的指尖,微微一僵,小脸白了下,试探性的问:“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潭黑眸子,盯着她错愕的神色。 乔濛再迟钝,也感受到气氛不对了,“吃饭吧。” 陆靳寒却拨开了她的小手,“你吃吧,我还有个紧急会议要开。” 乔濛努了努小嘴,有些失落,却也乖巧的说:“哦,那你快去吧。” 陆靳寒按了按太阳穴,她……当真不挽留? 重重呼出一口气,胸腔中的怒火,隐隐堆积。 她背着小手,贴在身后的落地窗上,心中落差还没缓和过来,眼前一黑,唇上蓦地一痛。 “唔……” 撕咬,吞噬,冷血无情的碾压着她的唇瓣。 柔软的小手,抵上他宽阔的肩头,蹙起眉头:“陆靳寒……你弄疼我了……” 几乎令她窒息的吻,在狠狠掠过唇上后,他粗重的气息和着她的,压着她的唇角,一字一句冰冷道:“做错事,所以送饭来讨好我?乔濛,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打发?” “你在说什么……啊……” 男人将她直接扛上肩头,大手一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挥落在地,腾出偌大的办公桌。 陆靳寒修长手指解开皮带扣,冷峭一笑,“既然是来讨好我的,我并不介意你换种方式。” 乔濛被他置在办公桌上,吓得缩了脖子,抗拒他的靠近,“可、可这是办公室……” 会有人进来的。 “乖,就在这儿。”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进来。 乔濛:“……” …… 最后爆发的时刻里,乔濛呜咽着如小猫一般,哭出了声。 陆靳寒没有陪她吃饭,拉着她做了两次后,直接丢了一件干净的备用衬衫给她。 她的衣服,被撕坏了。 …… 助理罗丹进办公室取文件时,看见沙发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纤小的人,裹着一件白衬衫,赤着双脚,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也露在外面,慵懒的乱着长发压在靠枕上睡的酣甜。 那小女人脸上,还有被怜爱后的潮红未退。 空气中,弥漫着还未散去的情谷欠味道。 衬衫,她认得,是陆总的。 哼,哪里的野孩子,年纪小小,沟引男人的能力倒是一流。 “这位小姐,麻烦请你出去。”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乔濛被吵醒了,惺忪着双眼,“……你是陆靳寒的助理吗?” “没错。” “陆靳寒他开完会了吗?如果他还没开完的话,我要先回家了。” 058 陆靳寒,我腿疼 058 陆靳寒,我腿疼 乔濛看了眼时间,不早了。 罗丹蹙眉,她说的话,这个女孩是没听清还是装不懂? “这位小姐,我说,请你出去。” 乔濛眨眨眼,“可是我要跟陆靳寒说一下才能走,不然他会生气的。” 罗丹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得寸进尺,冷言冷语:“不要以为上了一次龙床,就觉得自己在陆总那儿身份特殊,你和我处理过的其他女人对陆总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拿了支票就赶紧走人吧。” 乔濛越发糊涂了,“陆靳寒没给我支票。” “哦,敢情是在等陆总开支票给你,所以才赖着不肯走?” 羞辱的话,任谁听了都没好脾气。 乔濛蹙眉道:“因为你说你是陆靳寒的助理,所以我不想和你吵架。”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知道陆总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罗丹挑唇轻蔑一笑,目光嫌弃的打量她一番,“死缠烂打又不自量力的女人,陆总最厌恶。” 乔濛咬着小嘴,没力气和她吵架,只丢了一句:“陆靳寒讨厌什么样的,不用你来教我。” “你……!” …… 乔濛到了一间会议室门口,踮脚在外面探了探,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人在开会。 小手,握着门把,鬼使神差的拧开。 一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 她愣在门口,手足无措,脚底下像是沾了胶水,挪也挪不开。 陆靳寒深眉蹙起,眼底闪过凌厉,嗓音严厉,“出去!” “我……”乔濛压下舌尖上的话,垂下小脸转身合上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里的陆靳寒,却因为那小女人突然的闯入,扰乱了心思。 按了按眉骨,“今天就到这儿,散会!” …… 乔濛在长廊里漫不经心的晃悠,精神蔫蔫的,一方面是体力透支的缘故,另一方面,是因为陆靳寒的态度。 甩甩小脑袋,算了,不想他了。 “站住!” 说好不想他,现在她这是出现幻听了? 继续往前走…… “乔濛,过来!” 她一怔,好像不是幻听…… 一转身,就看见陆靳寒沉黑着俊脸,站在不远处,隐隐的要发脾气。 她站在原地,问他:“你会开完了吗?” “还想让我说几遍?过来。” 谁允许她穿成这样在公司楼道里跑来跑去的?她当这里是陆家花园? 白衬衫盖过她的牛仔短裤,看起来,下面像是没穿一般,对她来说尺寸过大的男士衬衫,宽宽长长的罩在她纤弱的小身子上,两条纤细白皙的腿更是诱/惑。 该死的,这小东西不知道现在她有多引人犯罪吗? 乔濛本想忍着酸痛走过去的,可眼神一瞥,便瞧见款款而来的罗丹。 小嘴努着,撒娇:“陆靳寒,我腿疼……” 059 事实上,他享受这种被她缠着的感觉 059 事实上,他享受这种被她缠着的感觉 陆靳寒黑眸一眯,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学会蹬鼻子上脸了,叫她过来,她倒是有胆子说腿疼。 “要我过去抱你?” 乔濛一听这冰冷冷的声音,立刻就悔青肠子了,缩了下小脖子,“算了……” 可对面的男人,已经迈着沉稳步伐身影挺拔的走来。 他屈尊降贵的弯腰横抱起她时,低低询问:“谁教的你得寸进尺?” 语气虽然严厉疏冷,可隐约透露出的,却是一种寵溺。 乔濛小脸一红,将蓬乱的小脑袋搁在他胸膛上,小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甜蜜的道:“我还没吃饭呢。” 陆靳寒冷冷瞧她一眼,像是说“活该”,鼻子哼了一声。 罗丹愣在楼道里,一脸失责的模样,“陆总,是我没看好她,让她乱跑打扰到你。” 乔濛偷偷的瞄陆靳寒一眼,万年的冰山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男人垂眸瞧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淡淡开腔:“的确,打扰到我了。” 扰的他,会议无法进行下去。 罗丹得意一笑,“这位小姐,还不识趣的下来?陆总稍后还有应酬,没空陪你在这儿过家家。” 乔濛有些被难堪到,纠结着要不要从陆靳寒怀里跳下来,可扣在她背部和腿弯的大手,却紧了紧。 “晚上的应酬取消。” 罗丹红唇微张,有些吃惊,“可是……” 乔濛仰着小脸,目光清透,“那我们去吃饭吧。” 男人淡淡哼了一声,没拒绝,算是答应。 罗丹被晾在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 …… 办公室里。 饭盒里的饭菜都凉了,乔濛看见办公室里有微波炉,捧着饭盒起身,“我去热下饭菜。” 陆靳寒将她怀里的饭盒提走,反问:“腿不疼了?” 乔濛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着:“本来也不是腿疼……” “那是哪儿疼?” “那儿……额……没哪儿疼。” 男人热了饭菜回来,乔濛乖乖巧巧的坐在他身边,一同吃饭。 咬着筷子问:“你真的不去吃大餐陪我在这儿吃这个?” 陆靳寒睨了她一眼,盯着她咬着筷子的小嘴,目光一沉,身子逼近,“这么喜欢咬筷子?” 乔濛立刻不咬了,他说过,咬筷子不礼貌。 “胸疼?”一只沁凉大掌,探在她月退间,“还是这儿?” 乔濛的小脸鲜红欲滴,支吾着:“没……” “我揉揉。” 乔濛:“……” 乔濛羞臊的从他怀里钻出去,“我去洗手间!” 陆靳寒唇角微勾。 …… 罗丹敲门进来,见陆靳寒真的在办公室里吃饭,“陆总,要不要我和她交涉一下?她这样缠着您,对您应该造成很大困扰了吧。” “你觉得她缠着我,给我造成困扰了吗?” 事实上,他享受这种缠。 “陆总,她是……?” “一个刚出道想上/位的小姑娘,值得罗助理这么关心?” 乔濛刚拧门出来,站在洗手间门后,就听见了这句薄凉的话。 060 死缠烂打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乔小姐自己 060 死缠烂打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乔小姐自己 乔濛站在洗手间门后,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视线恰好落在陆靳寒清寒的侧脸上,寡漠冷淡。 不像在开玩笑。 白嫩的小手,纠结在门把上,打成一个小小的结。 难道,他觉得她这个陆太太给他丢脸了吗? …… 听说,陆氏最近要启动一个大项目,吃完饭后,陆靳寒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乔濛托着下巴,坐在他身边问:“你最近很忙吗?” 陆靳寒翻看文件的手指顿了顿,专注目光这才从文件上移开,盯着她拨弄文件的白秃秃小手指,“如果你觉得无聊,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 落地窗外,一片灯火阑珊。 “我……好吧。” 本想问,可以帮他干点什么,既然他已经下了逐客令,那她就不客气了。 乔濛拎着空饭盒,一步三回头,男人低头一直聚精会神在工作上,丝毫没看她一眼。 心里小小的失落,逐渐放大,微微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进电梯时,被罗丹叫住。 “乔小姐,陆总很忙,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公司打扰他工作。” 乔濛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我知道了。” 恹恹地敷衍一句,看陆靳寒的样子,他应该也不喜欢她来公司找他吧。 在别人面前那么极力撇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会再来自讨没趣了。 “另外,这是我从财政部开来的发票,我希望你拿了这笔钱以后,重新找一个金主,你知道,陆总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希望乔小姐,好自为之。死缠烂打到最后,受伤的也只会是你自己。” 乔濛咬着小嘴,“是陆靳寒叫你这样做的?” “这重要吗?我跟在陆总身边七年,就算是季特助,也不一定比我更了解陆总吧。” 她没什么骨气像小言里的女主把支票撕烂,狠狠砸在罗丹脸上,而是伸手捏住了那张支票,几乎要将支票揉碎在掌心。 …… 罗丹看着那失魂落魄的小身影走进电梯后,转身冷笑一声,这样的女人她见多了。 “罗助理似乎很喜欢多管闲事。” 不远处,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半明半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却让罗丹狠狠一怔。 “陆总……” 陆靳寒双手抄兜,目光冷冽,“乔濛和罗助理以前处理过的女人不一样,没有下一次,懂?” “可是她明明收了支票……” “你滥用职权去财务部填款,这比较重要吧?” 罗丹精致的脸庞,瞬间惨白。 …… 乔濛拎着饭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北城大学的篮球场看台上。 篮球场上,还有几个男孩子在角逐,球鞋和篮球场地面的摩擦声,篮球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坐在看台上,托着小脑袋,思绪放空。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一听可乐,送到她眼前。 乔濛头一抬,“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061 从现在起,你没有权利说不!(必看) 061 从现在起,你没有权利说不!(必看) 司徒翰挨着乔濛在看台上坐下,“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什么呢?” 乔濛眨巴着大眼问:“学长,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司徒翰一噎,可乐像跳跳糖在喉咙口跳动,“濛濛有喜欢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 一只大掌,忽然扣住了她的小脑袋,凑到她脸颊吻了一下。 乔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学长,你……” 司徒翰拉着她的小手,贴在胸口处,“感觉到了吗?喜欢一个人,和她接近的时候,心跳会不自觉的加速。” 乔濛指尖发烫,将手挣脱出来,“学长,你别开玩笑了……” 垂下红透的小脸,失措的目光不知往哪儿放,余光瞧见司徒翰腰间那条眼熟的皮带。 “学长,你怎么也买了这种皮带?” 司徒翰蹙眉,狐疑道:“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我没有呀,我什么时候送过皮带给你了。” “奇怪,那天快递送来,上面的署名就是你啊。” 乔濛想起那天陆靳寒说的一些奇怪的话,忽然有些恍然大悟。 …… 拎着饭盒回了陆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家里黑洞洞的,都已经去睡了。 陆靳寒还没回来…… …… 彼时,陆氏大楼。 陆靳寒手机震了下,是封未知联系人的邮件。 蹙了蹙眉头,点开,里面是三四张照片。 篮球场看台上,一男一女坐在星空下,接吻。 画面里的乔濛,还红着小脸,像是娇羞。 男人眉心深蹙,难怪觉得陪在他身边觉得无聊,原来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比起在这里看着他枯燥的工作,在星空下坐着和别的男人调/情显得多有趣味。 …… 乔濛睡到凌晨,身上忽然一重,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小手胡乱扒拉着,“唔……” “小东西,知不知道你已婚?知道你的行为算什么?” 乔濛稀里糊涂的,被弄醒了,惺忪着眼皮,小手托着他的俊脸,见他回来,软软糯糯的笑了一下,“你回来了啊。” 刚睡醒慵懒妩媚的样子,几乎撩的陆靳寒血液沸腾。 一时间,火气竟然无名压下,可沉黑的眸子里,却是有滔天的怒意在翻滚,“喜欢出/轨的感觉?是不是觉得特别刺激?” “什么……唔!” 堵上她的小嘴,肆意凌/虐。 他冰寒的声音,钻进她耳蜗里,“从现在起,你没有权利说不!陆太太的头衔你既然不喜欢,那就做晴妇!” 乔濛脑袋晕眩一片,哽咽着哭:“陆、靳寒……我没有送司徒翰皮带……” “这重要?今晚,你在哪里,干了什么,嗯?” “我去了学校……” 低头,在她小嘴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娇嫩的唇瓣,渗出一颗血珠子。 “所以,和司徒翰做过了,是不是?” 062 乔濛,宫内早孕,十天(一更) 062 乔濛,宫内早孕,十天(一更) 男人清冽的气息,霸道强烈的沾满乔濛的全身。 一场粗鲁的情事下来,没有半点温柔,几乎要将乔濛咬碎了吞进腹中那般凶狠。 最后抽身离开之际,陆靳寒扣着她的后脑勺,薄唇抵着她充血的唇瓣,狠狠发问:“乔濛,你怎么敢?!” 乔濛半晕半醒,一双手臂,缠在他脖子上,额前汗湿的发丝,黏在苍白潮红交替的小脸上,显得越发憔悴虚弱。 …… 整夜,她像只在海面漂浮的小舟,摇摇晃晃,找不到方向,停靠不到岸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骨头几乎散架。 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满满的,全是那个男人的味道。 闭着眼,下意识的伸出小手探了探身侧,空的。 她恍然睁眼,旁边的床位,像是没人睡过一般。 但,她清晰的知道,昨晚,陆靳寒有回来过,而且,他还揪着她做了激烈的事情。 身上疼痛酸胀,不想起,翻个身裹上被子,继续酣睡。 可再闭上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心里,脑子里,全部都是昨夜交/缠的画面。 想起司徒翰学长说,喜欢一个人,当他靠近时,心跳会下意识的加速。 那她……对陆靳寒,算不算? 小脸一热,轻轻扯了被子蒙上脸。 …… 洗漱好,下楼吃早餐。 客厅里,没有陆靳寒的身影。 乔濛旁敲侧击的小声喃喃着:“奶奶,陆氏早晨几点上班啊?” 陆奶奶瞧了她一眼,抿着笑道:“九点半。只不过今天靳寒一大早就出差去了。” 乔濛喝着牛奶,一噎,“出差?!” 他一个字也没透露啊。 “靳寒没告诉你?今早六点就走了。” 乔濛咬咬嘴唇,漫不经心的切着盘子里的荷包蛋,“他去哪里出差啊?” “伦敦分部那儿工程上出了点意外,他去看看。” 乔濛:“……” 陆靳寒上次出差是纽约,这才几天,又去伦敦,陆家的产业还真是遍布全球啊。 “哦。”无精打采的应和一声。 陆奶奶凑近了,笑眯眯的道:“今早靳寒走的时候,我看见他脖子那儿红通通的好几颗草莓,濛丫头,是不是你弄上去的?” 乔濛耳根一烧,低头吃早餐,“……” 昨晚,难道她不小心用爪子抠的? …… 北城大学。 因为昨晚陆靳寒的过分,乔濛直接把上午的课程都给睡过去了。 等到下课了,罗佳眼尖的看见乔濛脖子那儿的痕迹,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挑了她的衣领子偷看。 乔濛只觉得脖子那儿痒呼呼的,小手挥着,睁眼就看见罗佳那双色/眯眯的眼睛。 “你干什么啦!” 罗佳憋着笑,指了指她脖子上。 乔濛下意识的探手摸过去,“我脖子怎么了?” “昨晚干什么坏事了?战况这么激烈?累得睡了四节课!” 乔濛像是被人戳中的小心思,小脸一红,整理好书包就要走,“你才干坏事了呢!” …… 背着书包从教室里出来后,走在林荫小道上,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陆靳寒打电话。 比如,问问他,哪天回来。 可一面又想起,他最近似乎特别不待见她,还是算了吧。 “小姐,这是你的钥匙吗?” 乔濛没回头,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 咦,她的钥匙好像真的丢了。 转身,看见一个站在树荫下的温润男子。 乔濛小跑过去,看清那男子手上的钥匙串后,感激的说:“谢谢,这是我的钥匙。” “不客气。” 乔濛拿了钥匙后,去自行车棚子那儿取车。 最近陆靳寒不在,蹭不到顺风车,还好陆家有几辆健身用的脚踏车,她骑着,倒也蛮方便。 容城煜盯着那道纤弱的小身影,黑眸打量起,勾唇一笑。 ——陆靳寒的眼光,是这款儿的? …… 乔濛骑着单车,在路上转悠,路过一个时装店时,下意识的停留下来。 上次,她在大众百货给陆靳寒买了一条588皮带,给他戴着,似乎真的有损身份。 可是呢,她酒吧卖酒的工作早就辞了,再找一份兼职才是要紧事。 人家韩碧给他买一条皮带就是好几万,她这个做人家妻子的,好像也太寒碜了些。 小手,在橱窗里描绘了一下。 …… 回了陆家,韩碧的女儿吱吱正捧着电话,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和谁在通话。 她正要上楼时,吱吱忽然冲手机喊了一声“爸爸”,乔濛后背一僵,原来是父女通话呢。 “爸爸,我和妈妈都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陆靳寒蹙眉,纠正吱吱:“吱吱,我是你叔叔。” “不,我就要叫你爸爸!” 陆靳寒总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发脾气,问:“你小婶婶呢?” 问的,是乔濛。 吱吱努努小嘴,蛮不情愿的嘟囔着:“爸爸怎么不关心妈妈?小婶婶还没回来呢!” 乔濛听到吱吱说道了自己,连忙退回去,指着自己,压低了声音对坐在沙发上的吱吱说,“我回来了!” 吱吱把小脸一撇,傲娇的不理会她,继续对电话那头说:“爸爸,妈妈生病了,你能不能和她说几句话?” 陆靳寒:“妈妈生病,吱吱应该去照顾她,乖,小婶婶回家的时候,记得告诉叔叔。” 吱吱啃着薯条,“小婶婶早晨走的时候,说今天不回来了。” 乔濛无语,这个小女孩搬弄是非的能力也太强了点吧! 乔濛过去就想抢手机,那小女孩一看不对劲,立刻掐断了电话,乔濛气的掐着腰差点对她咆哮。 吱吱咯咯的笑,“小婶婶你来抓我啊!” 乔濛鼓着腮帮子,往沙发上一坐,冷眼斜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你爸爸我不在?” “我故意的。”吱吱眨眨眼,“因为我希望爸爸和我妈妈好。” “可我才是你爸爸的妻子啊!” “不对,你是第三者!” 乔濛气的小脸涨红,伸手要过来捉她,小女孩兴的乱跑乱跳,被厚重的地毯绊倒,一头栽在玻璃茶几拐角上。 “啊——!哇……” 一声惊叫,又是一声大哭。 乔濛连忙跑过去抱吱吱,“吱吱,你没事吧?” 吱吱的额头被撞破,不断冒着鲜血。 乔濛吓得手忙脚乱。 刚从楼上下来的韩碧,看见女儿跌倒,快步下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乔濛一个响亮的耳光。 目光淬毒的瞧着乔濛,“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对付一个小孩子!看来我真的没看错你,靳寒不在,你就卸掉单纯的面孔打算欺负我们母女了是吗?!” 乔濛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吱吱躺在韩碧怀里,大声的哭,“妈……妈妈……吱吱好疼……疼……” …… 一路上,乔濛都在说着对不起,可韩碧哪里理会她,到了医院后,吱吱被送进去包扎。 韩碧盛气凌人的抱着手臂警告她:“如果吱吱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个凶手好过!” 陆爷爷和陆奶奶虽然能理解韩碧这个做妈的心情,可毕竟事情是个意外。 “好啦韩碧,濛丫头年纪小,难免有失分寸,你这个做大嫂的,也别总是揪着她的错不放。” 老爷子发了话,韩碧就是再气愤,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乔濛吸了吸鼻子,小声解释:“我真的没有推吱吱,我和吱吱闹着玩儿呢,吱吱她……” “哦?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乔濛的解释,在韩碧听来,就是狡辩。 “我……” 再说什么,也没意思。 医生给吱吱包扎好后,从里面出来。 “各位放心,孩子额头的伤势不重,只是皮外伤,好好护理就没什么大问题。” 韩碧心急的问:“那会留疤吗?” “孩子比较小,一般来说,不太可能留疤。” …… 乔濛咬着小嘴,站在医院走廊里,又自责又委屈。 韩碧在病房里照顾吱吱,还给陆靳寒打了电话,想在他面前告乔濛一通,可陆靳寒反应淡淡的,只问了吱吱伤势,其他也没多说什么。 乔濛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陆靳寒的。 她忍着想哭的谷欠望,接起电话。 陆靳寒在电话里,几乎用公式化的口气问:“吱吱是你推的?” 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就觉得,陆靳寒肯定会袒护韩碧和吱吱,总之她肯定挨骂,不如就承认,瓮声瓮气的一点都不想解释:“嗯。” “乔、濛!” 虽然隔着电话和千山万水,可那股魄力依旧让乔濛有些后怕。 扁着小嘴认错,“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该推吱吱……” “乔濛,你把我当白痴?”一句冷邦邦的反问。 她愣了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转过身子,额头靠着医院长廊的墙壁,小脚轻轻踢着墙,声音小的细弱蚊声,抽噎着,委屈至极:“我没推她……她不给我和你讲电话……我就去追她……可、可是……” “所以,她自己摔倒了?” 乔濛红着眼,闷哼着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 乔濛哭的脑晕,听他说知道了,便想挂电话,冷静一下,可那头的男声吩咐:“等等。” “还有什么事……?” “你要跟我讲电话?有想和我说的?” 乔濛抹了眼泪,吸溜着鼻子,“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样?” “……嗯。” …… 十天后,陆家别墅。 吱吱头上的伤拆了线,好的差不多了,还有一点淡淡的印子。 陆奶奶在餐桌上笑着问:“今天靳寒回来,濛濛要不要去机场接他?” 乔濛鼓鼓小嘴,“他没让我接,我还是不去了。” 万一他不想让她接,岂不是又去讨骂的。 “你主动些,总没错。” 乔濛心里其实早就牢牢记住,今天陆靳寒的那趟班机是,上午十一点半落地。 乔濛正捯饬着盘子里的奶油酱,吃着吃着,有些恶心反胃。 “濛濛,怎么了?” “可能是着凉了吧!” 陆奶奶半信半疑的,“我看你最近嗜睡的很,是不是……?” 有了? 乔濛一脸无语,“奶奶,没那么快的啦!” 不过,自从她吃避孕药过敏后,陆靳寒就没吩咐她事后吃过,而且,每次好像发生关系的时候,都特别猝不及防。 比如,上次在他办公室,比如,他去伦敦的前一晚…… 已经有好几次,没有做过任何措施了。 “那你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乔濛一怔,好像真的推迟了! 她看了看肚子,不会吧!真的有了吗? 陆奶奶陪着乔濛到了医院里,做了一系列详细的化验。 …… “乔濛,十八岁?是你?” 乔濛和陆奶奶对视一眼,对医生点着小脑袋。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问:“还是学生?” 陆奶奶抢先回答:“上大学了!” “大学也是学生呐。” 乔濛有些害怕,“医生,我生什么怪病了吗?” 那医生一边哗哗的在病历表上写东西,一边淡淡回应:“嗯,没生什么怪病,就是肚子里长了个小东西。” 乔濛小脸一白,快哭了,“……不会是肿瘤吧?” 医生白了这小女孩一眼,早孕就算了,还这么没医学常识,把报告往她怀里一塞,“宫内早孕,十天。” 陆奶奶:“……” 呆滞了片刻后,立刻抚上乔濛还平坦着的小腹,“哎哟!我的小曾孙!” 乔濛嘴角抽了抽:“……” 出了医院后,陆奶奶把乔濛手里的化验表什么的都抢过来递给身后的助理,扶着她的手臂,连下台阶的时候都带着小心。 “现在科技真发达,怀孕十天都能检测出来,像我们以前,至少得四十天才能查得出来!” 乔濛又惊又喜的,心里情绪还没调整好。 陆奶奶在一边欢快的兀自说着,“我马上就给靳寒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陆奶奶正掏出手机,乔濛一下子抢了过去。 “奶奶,我、我……” “怎么了?你不想告诉靳寒?” 乔濛小脸一红,“我想自己告诉他。” 其实,是还没准备好。 陆奶奶一副明白的意思,“那我给你爷爷报个喜讯!” 这次,乔濛没再阻止。 十天…… 那不就是,陆靳寒去伦敦的前一晚吗? 一颗心,砰砰直跳,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之前,爷爷一直要她努力怀上孩子,可现在肚子里真的多了个小猴子,她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陆奶奶刚给陆爷爷报完喜讯后,陆靳寒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陆奶奶高兴的,朝乔濛指了指来电显示,窃喜:“是靳寒!” 接起—— “奶奶,乔濛在家吗?她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哦,可能是没电了!她在我边上呢!你要不要和她说话?” 那边陆靳寒按了按眉骨,刚落地,“让她来机场。” 陆奶奶一听,不行! 乔濛有了身孕,怎么能去机场那种熙熙攘攘的地方,万一把她的小曾孙挤掉怎么办! “不行!” “嗯?怎么不行?”陆靳寒蹙眉。 陆奶奶打幌子,“濛濛身体不舒服,医生说她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可能再过一段时间要开刀呐!你自己回来吧!” 说完,啪一下挂掉电话。 063 十天,小东西,有没有想我?(二更) 063 十天,小东西,有没有想我?(二更) 陆奶奶一边扶着乔濛上车,一边哈哈大笑,“奶奶装的像不像?” 乔濛被逗笑,“奶奶您要是去演戏,可以去拿奥斯卡啦!” …… 陆奶奶和乔濛刚回到陆家,陆靳寒脸色凝重,把乔濛从陆奶奶身边扯了过来问:“生什么病了?” 乔濛瞪着乌溜溜的大眼,仰着小脸瞧着他,咬着小嘴,眼神闪烁,“没有……没什么病。” 陆靳寒瞧了奶奶一眼,“奶奶怎么说你肚子长了东西?” 乔濛耳根软红,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贴到小腹上,垂着小脸小声道:“里面的确有个小东西啦……” 陆奶奶在一边配合的说:“靳寒,你摊上大事儿啦,闹出人命来了!” 乔濛被说的,小脸烫红,拉着陆靳寒咚咚咚就爬上了楼。 奶奶还在后面惦记着,“你俩慢点儿!小心肚子里……” …… 上了楼,乔濛打算对他从实招来,对着手指,支支吾吾的道:“陆靳寒……我怀……” 身子忽然一轻,被一双手臂抱到怀里,坐到他大腿上。 “你知道,我不太喜欢小孩子闹腾。” 乔濛原本的好心情,仿佛被从头淋到了脚,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直接打断了,他似乎,根本就不想听到那句“陆靳寒,我怀孕了”。 瞪着水眸乖巧的坐在他怀里,轻轻“哦”了一声,再无言。 陆靳寒拍了拍她纤细的背脊,“我有些累,帮我去放洗澡水。” 放她下来,她踩着小短靴咚咚咚的去放洗澡水。 听话的不得了。 乔濛蹲在浴室里,托着腮帮子,直到热水快要溢出了浴缸,她也未曾察觉。 陆靳寒慵懒的斜倚在门口,淡声提醒:“想淹了浴室?” 乔濛这才缓神,立刻关掉龙头。 “水放好了,我先出去。” 路过陆靳寒身侧时,男人的大掌,轻轻攥住了她纤细的腕子,顺着那皓白腕子,一并带入了怀里。 气息灼烫喷薄在她脖颈里,他不稳的呼吸,贯彻了她的耳蜗,“十天,小东西,你有没有想过我?” 乔濛被那热气弄的极痒,缩了缩小脖子,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下来,小手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看了看脚下,全是湿漉漉的水,“这里好滑。” “嗯,好滑,抱紧我就不会摔倒。” 乔濛像个小学生,认真的抱紧他。 陆靳寒的大掌,从她裙摆底下钻进去。 乔濛打了个寒颤,小手推着他,“你不是要洗澡吗?” “洗澡和做这件事,可以同时进行。” 乔濛把他的大手拉出来,红着小脸拒绝:“不要啦,我不方便。” “例假?” 乔濛摇摇小脑袋,因为害羞,所以把小脸蒙进了他胸膛里。 陆靳寒以为,是去伦敦的前一晚,吓到了她,那晚,可能给她造成了心里阴影。 “有阴影?”男人附到她小巧白嫩的耳朵边,哑声问。 乔濛有些动容,眼底泛起了点点雾气,轻轻摇了摇头,小声的问他:“你以后还会那样对我吗?” 那晚,乔濛真的很怕,被他爱着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他的怒意,他的爆发,几乎让她难以承受。 陆靳寒拍了拍她的臋,“只要你乖乖的,别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会怎样你。” 乔濛咬咬小嘴,那怀上他的孩子,算不算挑战他的底线? 想到这儿,乔濛有些后怕,还是先瞒着他吧。 否则,他真的生气话,爷爷奶奶也没办法…… 洗完澡后,陆靳寒发现,一整晚,这个小东西都在防着他。 当他从背后蓦然抱住她时,她后背明显僵硬了一下。 陆靳寒贴着她的小耳朵柔声道:“放心,今晚我不打算碰你。” 怀中的小女人,小小的呼了一口气,小手缠上他揽在她小腹上的大掌,轻轻摇了摇他的手指,问:“陆靳寒,你还没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是不是医生呢。” “是。”黑眸灼灼盯着那柔和的小脸。 乔濛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自动脑补出陆靳寒身穿白大褂的样子,应该会迷倒一片吧……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当医生?” “本来可以,大哥车祸身亡后,陆氏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的摊子。” 乔濛心下一愣,微微扭头看他,“医生是你喜欢的职业吗?” “曾经我以为能当一辈子的外科医生。” 清清淡淡的口气,像是描述别人的人生。 乔濛慢慢转过身子来,小手抱住了他的头,有些心疼。 她原本以为,他含着金汤匙出生,顺理成章的继承陆氏,一切都是无可厚非,却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乔濛思忖着,小声问道:“陆靳寒,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会不会喜欢他?” 男人抬起俊脸,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乔濛被看的心虚,立刻道:“不会和吱吱抢财产啦,我保证!” 陆靳寒眉心微蹙,“吱吱怎么会和我们的孩子抢家产?” 乔濛对着白秃秃的小食指,踌躇着道:“吱吱是你和韩碧的女儿,你应该会更喜欢吱吱才对……” 说着说着,小脸上,慢慢浮现失落…… 哎,她的宝宝,真可怜,还没出生,就不讨爸爸喜欢了! 陆靳寒眼角抽了抽。 “谁告诉你吱吱是我和韩碧的女儿?”嗓音,严厉。 乔濛一脸“我知道啦不用骗我”的表情,“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出来啊。” 他视力这么好,怎么就没看出来,吱吱是他和韩碧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我瞎?” 乔濛嘀咕着:“我可没这么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男人问。 小女人往被窝里钻了钻,打岔功夫一流,“唔……陆靳寒,我好困。” 没心没肺的往他手臂上一枕,闭上眼,睡了。 半夜里,怀里的小女人睡得沉沉,陆靳寒看见那张醒目的产检报告。 ——宫内早孕,十天。 十天。 是他去伦敦的前一个晚上,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是司徒翰的。 他在她这里的容忍度,几乎成了摆设。 去伦敦的这十天里,他尝试过,回来后对她狠一点,对她坏一点,可他发现,做不到。 就算,那天晚上,她和司徒翰真的有什么,他也做不到。 …… 乔濛醒来的时候,陆靳寒已经去公司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陆靳寒在躲着她。 下楼用餐的时候,奶奶另外给她准备了一份早餐,笑着说:“孕妇早餐。” 坐在一边的韩碧,嘴角沉了沉,却是难得关心的问:“多大了?” 乔濛一脸幸福娇羞的模样,“算上今天,应该是十一天。” 十一天? 韩碧心里一震。 老天都在帮她!时间太凑巧了! 以陆靳寒敏锐深沉的心思,不会察觉不到,乔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有可能是司徒翰的。 而出于男人的尊严,陆靳寒也绝对不会当面质问司徒翰,那晚和乔濛到底做过没有。 至于乔濛的一面之词,很难令人信服。 “头三个月,最不稳定,你万事悠着点,别磕着碰着哪儿了!” 韩碧的好心提醒,让乔濛有些受寵若惊。 背过身,韩碧冷笑,靳寒不可能留下这个父不详的孩子! 出/轨,是靳寒最最不能容忍的。 而乔濛所做的这一切,甚至有可能会毁了靳寒和她之间的一切,包括婚姻! …… 乔濛今天没课,陆奶奶想趁热打铁,把这小两口的感情培养好,孩子都有了,感情再不好,这不是白折腾吗! 煮好了饭菜,交给乔濛,催着她去陆氏。 “感情嘛,都是培养出来的,你多送几次爱心午餐,这感情早晚会被培养出来的!” 乔濛拎着饭盒一脸无奈,“可是奶奶,陆靳寒不喜欢我去公司,上次,别人问他我是谁,他还说……” “说你是他的谁?” 乔濛咬咬唇,觉得有些丢人,“说,我是刚出道想靠着他成名的小明星。” “这臭小子!” 陆奶奶义愤填膺,“你这次去,要是还有人问你是谁,他要是不肯说实话,你就自己说,是陆太太!” …… 乔濛被司机送到陆氏楼下时,硬着头皮进去了。 到了办公室里,这次倒是没看见那个罗助理,陆靳寒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季扬带她进去,“二少,太太来了。” 陆靳寒头也没抬,只轻声“嗯”了一声。 乔濛便识趣的坐在一边沙发上,乖巧的等他。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 她有些坐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提醒:“陆靳寒,再不吃的话,饭菜就要凉了。” 她好饿。 摸摸小腹,她饿了没关系,关键是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饿出病来啊? 此时,陆靳寒才抬眸,“下次不要再来公司送饭了。” 乔濛“哦”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心里暗暗的想,果然,他是不喜欢她跑来公司的给他丢人现眼的! 吃完午饭后,乔濛心想,在这里这么无聊,他又不需要她陪着,那就回家吧。 收拾好饭盒,“陆靳寒,我先回去了。” 男人蹙了蹙眉头,似乎不悦,“过来。” 乔濛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撂下饭盒,慢吞吞的挪到他身边去。 男人伸手,将她圈进了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陆靳寒在批阅文件,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乔濛囧了囧,心想,这样抱着,真的不会影响工作进度吗? 而且,她坐的……不是很舒服。 臋部下面石更邦邦的,被什么硌着了。 小脸爆红,在他怀里蹭了蹭,试图换个坐姿。 陆靳寒俯首到她耳边,低低警告:“别再乱动!” 乔濛便一动也不敢动了,绷着纤细的后背,坐在他怀里。 这一坐,又是大半个小时。 她浑身都发酸了。 实在忍不住了,在他怀里又小小动了下,这一动,便引来了男人的不满。 小女人实在委屈的很,扁着小嘴嘟囔:“我又不是你,可以坐着不动好几个小时,好酸……” 陆靳寒倒是忘记,这小女人柔弱娇气的很,不像男人,克制力和体力那么好。 压在她头顶上方,轻轻吻了下,低声诱/哄,“好了,怎么坐你才舒服?” 乔濛虽然还扁着小嘴,不高兴的样子,可已经伸出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舒服的哼了一声,赖在他胸膛里,一副不想起来的样子。 陆靳寒拿她没办法,大手揉了揉她的腰,“确定就这个姿势?” 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点头如捣蒜,认真的回答:“嗯,就这样。” “不乱动了?” “嗯,不动了。” 乔濛圈着他的脖子,过了小半个小时后,几乎要睡着了。 在他怀里支支吾吾的柔声问:“今天怎么没看见罗助理啊?” 那天,她来公司,那个罗丹八成是喜欢陆靳寒,一天要跑好几趟办公室! “辞职了。” 乔濛有点小惊讶:“啊……?看罗助理的样子,应该是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类型啊,怎么会辞职呢?” 陆靳寒吻吻她的额头,敷衍回答:“嗯,人不可貌相。” 她渐渐的,有些睡沉了,在他怀里,发出均匀的小猫一般的微弱呼吸。 陆靳寒勾唇笑了一声,没见过人这样都能睡着的。 贪睡的小东西…… 目光一陡,落在她小腹上,是因为怀孕,所以比平时更加嗜睡? 大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那熟睡的小女人,像是得到感应一般,小手缠了上来,婴宁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 一大一小的手,交/缠在她小腹上。 仿佛,那里有个珍宝。 陆靳寒横抱起她,将她抱到一边的沙发上,盖上毯子。 正准备转身离开去工作,那小女人一只小手攥住了他的西装裤腿,小脑袋歪着,娇憨的喃喃着:“陆靳寒……我好像……唔……” 男人浑身一震,弯下腰来,凑到她小嘴边上仔细听,“你好像什么?” 她又哼了一声,自己在梦里不知梦见什么,咯咯笑起来。 唔……好像喜欢上陆靳寒了。 喜欢到,想给他生小猴子,一点也不怕被人知道,她这么小就怀孕。 孤勇,一往无前。 …… 乔濛难得睡的那么饱,坤了个懒腰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陆靳寒,你告诉我,乔濛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不能生了?!” 老爷子怒火中天,用拐杖敲的地砖杠杠响,像是要碎了。 乔濛站在楼梯口,脚步一顿,小脸苍白。 她听见,陆靳寒不带一丝情绪的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陆奶奶在一边打圆场:“靳寒呐,什么叫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和濛濛早生晚生都要生的嘛!” “你别听这混小子瞎说!什么不是时候!他就是找借口!” 陆靳寒锐利深沉的目光眯了眯,瞥见楼梯口的一道小身影。 “乔濛年纪太小,不适合这个时候生孩子。” 站在那儿的小女人急了,咚咚咚的跑下楼,红着眼睛说:“陆靳寒,我都保证过了,我和宝宝不会和韩碧还有吱吱抢你的寵爱和财产。” 陆爷爷:“……” 陆奶奶:“……孩子你在说什么?” 064 陆靳寒……你欺负孕妇!(三更) 064 陆靳寒……你欺负孕妇!(三更) 难道,不是因为韩碧和吱吱,陆靳寒才不想让她生这个孩子的吗? 陆老爷子义正言辞的发话,“我不管,总之乔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必须给我生下来!” 陆靳寒冷笑一声,“就算这个孩子不是陆家的种?” 乔濛翕张着唇瓣,瞪大了水眸仰视着他。 他在说什么…… 陆爷爷和陆奶奶都有些震惊,随即又道:“你不要以为用这种小儿科的借口,我们会纵容你不要孩子的想法!” 可乔濛却呆呆的愣住了,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小手摸着小腹,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吗? 她咬着小嘴,用一种似恨似痛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黑眸。 她觉得快要窒息了,抹着眼泪拔腿跑了出去。 陆奶奶急的直跳,“你这个臭小子!气跑了我的孙媳妇和曾孙!还不赶紧去追!” 陆靳寒面色沉冷,双手淡漠的插/入西装裤兜中,“她不是三岁小孩,想回家,自然能找到回家的路。” 二楼栏杆处,俯瞰一切的韩碧,勾唇得意笑笑。 这,才是第一步! …… 乔濛一边跑,一边哭,呼吸几乎喘不过来! 可她不停的跑,身后仿佛有洪水猛兽一般,就是不肯停下。 拖鞋,跑掉了一只,光着一只脚丫子在马路上跑。 身后,一个温润的男声叫住她。 “小姐,这是你掉的拖鞋?” 乔濛哭的脑晕,抹着眼泪转身,只见男人干净修长的手,勾着她的一只拖鞋。 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从他手上拿过来,抽噎着道:“谢谢!” 容城煜温温笑着:“你这样,是受人欺负了?” 乔濛咬着小嘴,摇头,不肯说。 对一个陌生人倾吐心事,她明显没那么开放。 容城煜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那是我的咖啡馆,不介意的话,进去坐坐?” 乔濛从上往下看了自己一眼,的确,狼狈到难堪了。 咖啡馆里那么多人,就算面前这个男人是坏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吧! 路人的眼光,光怪陆离的投射在她身上。 乔濛头皮一麻,趿拉着拖鞋跟着容城煜进了咖啡馆。” 咖啡馆里,优雅舒适。 容城煜问:“卡布基诺?” 乔濛本想点头,可想到有了宝宝,喝咖啡应该不好吧,“不用了,我要一杯白开水就行。” 坐在对面的男人,仍旧笑笑,“我还以为你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喜欢那种甜到发腻的咖啡。” 乔濛没否认,她本来也挺喜欢喝卡布基诺和焦糖玛奇朵的。 “我们见过。” 乔濛愣了下,明显不太能想起。 容城煜提醒她:“北城大学。” 她这才恍然想起,“你捡到我钥匙的那个?” “对,就是捡到钥匙的那个。” 容城煜本人,像是邻家大哥哥,很温润无害,非常容易让乔濛放松警惕。 在咖啡厅里坐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乔濛有点坐不下去了。 心里想着,陆靳寒怎么没追出来。 她真是傻缺了,她自己跑出来的,陆靳寒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追出来。 容城煜很能洞悉人的心思,问:“和家里闹别扭,撒气跑出来的?” 被猜中,乔濛只好“嗯”了一声。 “我送你回家?” 乔濛又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那走吧。” 等她反应过来,“不用了,真的不用。” …… 容城煜把她送到陆家别墅后,异常绅士:“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被误会。” 乔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容先生。” “小事,下次有空,出来玩。” …… 站在二楼卧室落地窗前的身长玉立的男人,黑眸一眯。 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你为什么接近乔濛?” 下面的容城煜,仰头不动声色的对着楼上的他笑了笑,“偶遇,你信吗?” “我警告你,离乔濛远点!” “可惜,我还蛮喜欢她的。” 陆靳寒冷笑,“容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好有夫之妇这样一口?” “别人的我不好,我就好……”容城煜对着麦克风,几不可闻的轻轻道:“陆少的女人,尝起来的滋味,想必鲜美。” …… 等容城煜走了,乔濛在别墅门口,踌躇了好久。 陆奶奶出来准备去找她,一见她站在门口徘徊,两眼放光:“哎呀濛丫头!你可吓死我了!赶紧进来呀!” 乔濛赖在门口没动,鼓着小嘴:“有人现在应该不想看见我吧……” 陆奶奶拉她进来,“你管他!他要是不想看见你,就把他给轰出去!” 毕竟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小孩子心性,伤口复原的快,一下被陆奶奶逗笑了。 一瘸一拐的跟着陆奶奶进屋。 “丫头,你这脚怎么了?” “额……刚才走路的时候扭到了。” “来,把脚给奶奶看看。” 乔濛把脚抬上沙发,脚底下被石子刮出血来了。 “你忍着点,奶奶帮你清理一下。” 乔濛疼的一抽一抽的,不知何时,陆靳寒下了楼,和陆奶奶换了个位置。 乔濛不争气的小脸一红,受伤的脚丫子,搁在他大腿上,任由他清理着伤口中的脏东西。 “我不要你假心假意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我实在无法忍受拙劣的清理伤口能力。” 指的,是陆奶奶。 陆奶奶:“……你这混蛋小子,我给你媳妇儿清理伤口你还不感恩戴德,居然嫌弃起我来?!” 乔濛帮着陆奶奶说话,“奶奶,他就是狼心狗肺的。” 一记冷光,扫在乔濛脸上。她吓得立刻缩了缩脖子。 尽管有奶奶撑腰…… 脚丫子一痛,乔濛叫了一声:“陆靳寒……你、你欺负孕妇!” 男人俊脸上,一派从容,一副“就欺负你了怎样”的表情。 乔濛蔫了,好吧,欺负就欺负吧。 “以后不要和刚才送你回来的男人来往。”一句淡淡的吩咐。 乔濛努努小嘴,也不是想忤逆,只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我交往什么人你都得管,你交往的人,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一句小小的委屈抱怨,带了些甜糯的撒娇。 听在陆靳寒耳朵里,很是受用。 面上缓和了些,“如果你对我交往的人感兴趣,我不介意你知道。” 清理好伤口后,大掌托着她的小脚丫子,用纱布包裹起来。 男人起身,横抱着她上楼。 乔濛小心翼翼的打量他:“陆靳寒,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没有回应。 “陆靳寒,我要生孩子……” 依旧没有回应。 乔濛垂头丧气的,用小拳头捶了他两下,委屈的红了眼,真的被气哭了。 靠在他怀里,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道:“凭什么不给我生……?凭什么就给韩碧生你的孩子……?我也要生……!” “吱吱是韩碧的女儿,但不是我的女儿。” 只,解释一次。 乔濛愣了愣,抽噎着小鼻子,下一瞬,像个小疯子一般不管不顾的:“就是你女儿!就是就是就是……!” 乔濛没这么对陆靳寒使横过,以前不敢,现在也不是因为情到浓处,而是被逼急了。 就算乔濛情到浓处了,陆靳寒也没到那个地步! 她愤愤的想着。 …… 这个孩子生不生,成了乔濛和陆靳寒之间最大的隔阂。 乔濛最近也不想理会他,独自上学,独自放学,才不想搭他的顺风车呢! 今早,一如往常的进了学校,可不一样的是,她一进学校,就被擦肩的同学指指点点。 乔濛起先觉得奇怪,只见公告栏那儿围了一大堆人,她护着小腹小心翼翼的挤进去,公告栏上的内容,让她脸色苍白! ——“艺术学院大一新生乔濛被富商包/养并怀有身孕!” 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迅速占领北城大学的bbs论坛和校园各处。 她几乎被人/肉,全校因为她,搞得风风雨雨。 乔濛一整天,都没心思听课。 快被耳边的询问声吵炸了。 她蔫蔫的趴在桌上,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罗佳凑到她边上,起哄道:“濛濛,你到底有没有怀孕呐?” 乔濛:“……怀了。” “真有了?看不出来啊,平时你傻不拉几的,没想到居然怀上富商的孩子!抓紧机会一跃进豪门呐!” 乔濛快难受死了,“罗佳,你是来添乱的吗?” “不过,说实话,是谁想在背后搞你啊?” 乔濛心里一凉,该不会是…… 回到陆家。 “李嫂,陆靳寒回来了吗?” “二少爷在楼上书房呢。” 乔濛直奔书房,直接开了门,把那些小简报往他脸上一丢。 气的红透了小脸,“陆靳寒,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生这个孩子,可你没必要这样羞辱我!” 陆靳寒蹙眉,薄唇抿起,“听好,我只解释一次,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有谁!就只有你最不想让我生这个孩子!你弄的人尽皆知不就是为了让我去流掉这个孩子!” 她肩头颤抖,气的几乎哽咽起来。 心里对他的信赖,一点点消失殆尽…… “陆靳寒,我讨厌你!” 乔濛丢下这么一句,拔腿跑了出去。 陆靳寒按了按眉骨,直接拨出一个电话。 “容城煜,你最好收敛点!” “怎么,伤到了你的心上人,觉得痛了?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帮你铲除,你还不赶快感谢我?” 陆靳寒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我、谢、谢、你、的、好、意!” ……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十月底的天气,大雨来的急促。 滂沱大雨,乔濛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回学校吗?受到那些异样鄙视的眼光。 回陆家吗?这次,她真的被伤透了,不想再回去了。 或许罗丹和韩碧说的都对,她和陆靳寒,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闹到这步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不自量力。 大雨滂沱下,她踽踽独行,形只影单…… …… 陆靳寒几乎动用了老爷子在军中的地位借助军方去寻找乔濛。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那小女人抓回来! 乔濛躲在一间破旧教堂躲雨,被大雨淋湿的身体,冻的瑟瑟发抖。 她靠在椅子上,几乎快要睡着,忽然,一只大手,碰了碰她的头发。 她思绪还没清醒,下意识的以为,陆靳寒找到她了,伸出小手,“陆靳寒……”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 乔濛吓得往后直缩,“你干什么……别乱来!” 那只大手,忽然将一只白色手帕,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乔濛意识丧失,晕了过去。 中年男人掏出电话,打给雇主:“她人在我手里,现在怎么办?” 那头一个妖娆的女声,轻笑着道:“之前不是已经吩咐过了,把她运出北城,你不是人口贩子?这么俊俏的丫头,卖到山里,应该值不少钱吧?” 中年男人本就有这个打算,又听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如果这件事办的漂亮,事成之后你还能拿到十万!” …… 乔濛是被晃醒的。 撑开惺忪的眸子,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从汽车后座爬起来,深夜的光从窗外散进来,幽幽的照着。 她大脑一片空白,被突然的一个颠簸给震清醒了。 山路…… 她这是在哪里? 双手和双脚,是被尼龙绳捆绑住的。 乔濛心里咯噔一下,瞪大水眸望着前排的司机,惊恐道:“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姑娘,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儿有好吃的好玩儿的!” 猥/琐的中年男人从面包车的后视镜里,冲她晦暗一笑。 乔濛吓得魂飞魄散,“我不去!你放开我!我要下车!” “你落到了我手里,就别想再逃出去!” 乔濛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她想到了跳车! 如果她现在只是一个人的话,保不齐会跳,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跳车,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 乔濛快哭了,求他:“大叔,求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我现在放你走,你不给我钱就算了,到时候肯定报警抓我!我才不会这么傻呢!” 她跑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带手机! 如果有手机的话,说不定陆靳寒还能通过什么高科技找到她…… 不过,她是自己离家出走的,陆靳寒会不会找她都是个问题。 乔濛在经过一番无效挣扎之后,无望的看着昏暗的窗外天色,这……到底是哪里啊。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你长的这么俊俏,我得把你弄到山里卖个好价钱!” 乔濛一惊,立刻道:“不要……我已经结过婚了,别人是不可能要我的!” 那中年男人根本不理睬,“大山里的粗汉子,你还真以为他能在乎这些?你只要能给他多生几个娃,别总想着跑,不会怎样你!我劝你,就乖乖的!” 乔濛想起电视剧里拐卖人口的,将年轻的小姑娘弄到大山里,永不见天日…… 后背,惊出了细密的汗。 面包车不知开了多久,乔濛心慌的问:“这离北城多远了?” 那中年男子笑她傻,“还北城呢!我还南城呢!这已经到山区了!” 还有一更! 065 罚她,下次还敢不敢(四更) 065 罚她,下次还敢不敢(四更) 乔濛欲哭无泪,四周全是大山,面包车开了半个小时后,进了一个偏僻的山村。 乔濛双手双脚被尼龙绳绑的磨破了皮,胃里也因为这一路的颠簸,起了不小的反应。 被中年男人从车上拉下来的时候,她脸色苍白的像只女鬼。 被他拖到一户人家,中年男人轻车熟路的就进了屋子。 显然,经常拐卖人口,已经成了惯犯。 一进门,主人和这个人口贩显然是认识的,很热络的招呼他们进去。 这家主人,是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瘦的干瘪瘪却很精神的中年妇女,看样子,应该是母子两人。 人口贩子递了根中华香烟给那大汉,瞅了坐在炕上的乔濛一眼,用地道的山里话问大汉:“那小妮子不错吧?你看看,给个好价钱,我就把她卖给你生娃娃了!” 那大汉一见乔濛,小小软软的,一看就喜欢上了,憨实的说:“长的真俊!” 像是有点腼腆,凑近了那人口贩子问:“她怎么恁么白?是外面来的女娃?” “是啊,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把她运出城!就这个货色,我费了这么大力气,至少得这个数!” 乔濛看见,那人口贩子伸了一个巴掌。 那大汉和他/娘见了,倒抽了一口气。 “你要五千?我们这里买个姑娘几百块钱买了都生好几个娃了!” “大哥呀,这个小妮子哪里能跟大山里的姑娘比?” 似乎嫌弃价钱贵,妇人有些不乐意,抱着手臂在一边劝自己儿子:“虽说这外面的姑娘长的俊俏,可是外面的姑娘弄到我们这里来,没一个是安分的!都日日夜夜想着往外跑!你五千块钱买了她,如果给她逃了,我们损失可是真大啊!” 那大汉听着,很是认同。 人口贩子退让了一步,“四千!就四千!不能再低了!” 乔濛攥紧了小手,每每那大汉向她投来目光,都像是恨不得立刻吃了她一般。 吓得她,动也不敢动。 那大汉,是真喜欢乔濛,头一次见到这么白的姑娘。 要知道,大山里的姑娘,晒的都是黑黢黢的姑娘! 最后,大汉让妇人给了那人口贩子四千块钱,算是交易成功。 …… 乔濛被捆了双手双脚,像是刀俎鱼肉,任人宰割。 那大汉一进屋,先是规规矩矩的,那过分壮实的身形,让乔濛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这人要是压下来,会不会直接把她压死啊。 可她往后一退,那大汉立刻扣住了她的脚踝! 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你、你别乱来!” 那大汉用粗糙的大手摩挲了几下她细嫩的脚踝,羞涩笑起来,“皮肤真细!” 乔濛羞恼,缩着小脑袋,见他有些钝,便小心翼翼的与他商量,“你、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脚松开?” 那大汉瞅了她两眼,摸了摸她被尼龙绳磨破皮的红色肌肤,似乎有些心疼,想帮她解开,可半途又收手,“我帮你解开,你跑了怎么办!” 乔濛一股脑儿的发誓:“我不会跑的!你放心吧!” “俺娘说了,外面来的姑娘都想逃出家,除非,你肯给俺生个大胖小子,我就把你松开!” 乔濛还没来及回答,大汉又拿出一条绳子,把乔濛直接绑在了炕上。 乔濛快哭了,一面挣扎着,一面尖叫:“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快放开我!” “俺要和你生娃娃!俺娘说了,这外面的女人坏,要在炕上多操几回才安分!” 乔濛:“……我会很听话的,你别过来!” 那大汉开始解裤子,乔濛把脸撇过去,大叫道:“你再过来我咬舌自尽!” 那大汉似乎被她吓蒙住了,急的求她:“你可是我花了四千块钱买来的!你别,别……别咬舌自尽!” “那你出去……!” 乔濛把那大汉吓得出去后,悄悄松了口气。 心里的难过,委屈,全部堆积,直接汇成泪水,崩塌在眼眶。 目光注视在平坦的小腹上,哑哑的自言自语道:“宝宝,爸爸会来救我们的对不对?” 乔濛很不好,饿了,渴了,还想吐。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来了这里后,可能因为高原反应,极度不适应,脑袋昏沉沉的,呼吸也困难,仿佛要死过去一般。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眼前聚焦成一团一团…… 北城,陆家别墅。 季扬步伐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盘录像带,“二少,在教堂的监控里发现,太太被一个中年男子绑架,极有可能是人口贩子。幸运的是,教堂门口还有监控,恰巧拍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陆靳寒脸色冰寒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立刻去查这辆车的去向!” …… 乔濛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那大汉和他的娘,在门口巴望着。 “娘,你说她会不会死啊?” “你去拿点水和馒头喂她吃!四千块买来的,不能这么白白死掉!” 那大汉往乔濛嘴里塞东西的时候,乔濛不肯吃,嘟囔着:“你走开……别碰我……” 大汉愣头愣脑的从屋里出来,苦着一张黑黢黢的脸,“娘……她不肯吃……” “不肯吃你不会塞到她嘴里?” 乔濛被这大汉塞得,直接呛了出来,咳的小脸涨红。 门口,忽然有个穿着藏蓝褂子的中年妇女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一路跑进屋,一路喊:“栓子他娘!栓子他娘!” “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 “警察!警察来了!” 里屋的栓子一听,一个彪形大汉被吓得直接尿性了,“娘,娘,这可咋办呀!” “赶紧把她挪到咱家地下酒窖下边去!” 乔濛迷迷糊糊的,被人抬进了一个黑洞洞的窖子里,她很冷,冷的浑身发抖。 嘴里虚弱无力的唤着:“救……救命……” …… 警察正在一家一家的彻查。 警方查到,这个村庄经常会和人口贩子买卖一些从外面贩卖来的女孩。 跟随警方一同前来的,还有陆靳寒。 一身黑色薄款长风衣,敞开怀,里头是最常见的白衬衫,如此寻常的搭配,穿在陆靳寒身上,却是显得整个人孤傲气魄。 陆靳寒直接进了一户人家,亲自盘查。 栓子家在村头,而陆靳寒走进的,恰巧是这家。 他从皮夹里拿了一张照片出来,开门见山的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没、没有……” 表情僵硬,行为极度不自然。明显,在撒谎。 几个警察从里面检查完毕撤出来,对陆靳寒说:“陆少,没找到人。” 陆靳寒双手抄兜,英挺眉头微微一拧,吩咐警察:“这里应该有地窖,你们去找找。” 栓子吓得,额头上直冒汗,拦住那些警察,堆着笑脸说:“警察同志,这里没有地窖!” 此处无银三百两,陆靳寒眸子一深,推开栓子就冲进他身后的里屋,炕上,还有一条解下来没来得及藏的尼龙绳。 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用脚试了试地板的空实,试到有一块空心,立刻俯下身来撬开那块地板。 “快来帮忙!” 陆靳寒跳了下去,在一个大酒缸旁发现了乔濛。 她小脸涨红,呼吸不稳,陆靳寒被吓坏了,拍着她的小脸,试图让她稍微清醒。 “濛濛,濛濛!” 意识强撑的最后,乔濛嘴皮子嗫嚅了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想,不然,怎么会看见陆靳寒来救她了呢? …… 山区诊所。 乔濛睡了一天一夜,是被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眼睛被四周墙壁的白刺疼。 她下意识的低低问着:“这是哪里……?” “这是山区的诊所,你发着低烧,加上超过二十四小时没进食,体力透支。” 一个低沉磁性的熟悉男声,让她的思绪一下子清醒。 瞪大眸子,怔怔的盯着病床边的那张俊脸。 “我、我不是在酒窖里吗?”她没有在做梦吧? 陆靳寒幽邃的眸子亦是看着她,蜷着手指,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记爆栗。 “还觉得在做梦?” 乔濛一时没有反应,愣了半晌后,咬着唇,忽然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哭的很小声,像只小猫受了委屈小小的啜泣着。 陆靳寒心一疼,将这小小的人抱进怀里,大掌,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背。 薄唇,落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口气却仍旧严厉,“知道离家出走的后果了?下次,还敢不敢?” 乔濛攥着软/绵绵的小拳头捶他,皱着小鼻子哭的凌乱,“我都这样儿了……你还教训我……” “让你谨记教训!” 低头,咬了一口她翘着的小鼻子。 怀里的小女人,泪水沾了蜷曲的睫毛,像雾花,软的他说不出一点重话了,只拥着她的小身子,哑声道:“抱歉,我来迟了。” 大掌,扣着她的小后脑勺,紧紧将她按进胸膛里。 乔濛在他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想起被拐卖的事情,到现在都有些恍惚。 她实在没力气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想搂着他的脖子,汲取他给的温暖。 …… 在山区诊所修养了两天,乔濛这才想起问他:“你是怎么来的?” 咦,这么远的山路,他不开车,怎么来的? “我跟警察一起来的,因为你,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跟着这里的马车一起出去。” 乔濛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陆靳寒瞧了她一眼,抿唇道:“找家饭馆吃饭吧。” 乔濛有些惊讶,“这里还有饭馆啊?” 当地人开的面馆,里面热热烘烘的,坐了满桌,没位置了。 乔濛怕他适应不了,扯了扯他:“我们再找下一家好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声。 陆靳寒哼了一声,兀自去里面端了两碗面条出来。 那种比乔濛脸大好几倍的大碗,两人直接坐在门口台阶上吃。 她用筷子捞捞,嘟囔着:“什么呀,这么大碗,一大碗汤,这才几根面条?” 可面条,也不少了,这么一大碗,乔濛吃是管饱十分了。 可陆靳寒是男人,这么点东西应该管不了饱吧。 乔濛用筷子卷了面条,往他碗里只撂,“我胃小,吃不了那么多。” 陆靳寒勾唇笑了下,目光淡淡落在她几乎空掉的碗里,“你想撑死我?” 她努着小嘴,好心还变驴肝肺了,低头红着小脸一根根的吃。 这面条味道……真不怎么样。 “你待会还得抱我呢。不吃饱没力气怎么行?”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抱你?” “昨晚你说的,你说要把我抱出这片大山洼子。” “昨晚?你是在梦里?”陆靳寒眼角抽了抽。 小女人托着下巴,大眼眯的月牙弯弯冲他甜笑,“对呀。” …… 找到了当地的出去拉柴的马车,陆靳寒和乔濛就坐在马车后面。 开马车的汉子,皮肤被常年的烈日晒得黝黑发光。 马车一晃一晃的,汉子高昂的唱着山歌,呦呵。 又用当地的山里话问陆靳寒:“这小妮子城里买来的?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山里的!” 陆靳寒失笑,一本正经的回答:“十头牛换来的。” “贵!外面的姑娘脾气犟,摁炕上多干几回,让她给你生了大胖小子就听话了!” 乔濛:“……”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 乔濛累了,把小手探进他敞开的风衣里,环住他颀长的腰,靠在他怀里晒着太阳懒懒的眯眼睡觉。 陆靳寒攥住她的一只小手,摩挲着她腕子上的伤痕,细细吻了吻。 这几天,她受苦了。 “陆靳寒。” “嗯?”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太太。” “嗯。”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会有这个觉悟?” 乔濛从他怀里抬起小脸,狐疑的看着他。 他目光戏/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悠哉的躺在马车后,一只长臂搁在额头上,随意一个动作就能把乔濛迷的不着家。 “你除了跟着我,做我太太,还有谁要你?” 乔濛可横了,小鼻子一皱,“哼,暗恋我的人可多了!” 没有回应。 她托着小脑袋蹭过去,“你怎么不问问我谁暗恋我?” “不感兴趣。” 某人冰冷冷的回应了四个字。 乔濛又问:“那我暗恋谁你也不感兴趣?” 这个,不至于吧,她好歹是陆太太,他当真对她心里藏着谁,不感兴趣? 陆靳寒拉下她的小身子,将她拥到怀里,闭目养神,“除了司徒翰,还能是谁?” 乔濛故意就着他的话往下,小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你怎么没有危机感呀?” 陆靳寒冷冷扫了她一眼,“你对他那是迷恋。” “……” 她对司徒学长也是认认真真的……迷恋过的,好吗? 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陆靳寒有些后悔,“你看起来精神很好。” 小女人点点小脑袋,“嗯!” “我应该来晚点的。” 乔濛:“……” 乔濛平躺在马车上,小脑袋枕着陆靳寒的手臂,看着湛蓝的天空,眯着大眼说:“要是我们能永远在这儿就好了!” “为什么?” “我喜欢你现在对我这么好!” 陆靳寒忽然翻身,挺拔的身影,笼罩在小小的她上方。 她知不知道,这些天,他快急疯了,也快……想疯了。 066 不行,她要跟我在一间房(一更) 066 不行,她要跟我在一间房(一更) 马车因为颠簸,动/荡不安,陆靳寒高大的身子笼罩在乔濛上方,两个人挨的极近,鼻尖轻轻蹭到,有一点点痒,钻进心里,撩起心湖的涟漪。 微暖气息,交融在一起,渐渐被烘热,熏得乔濛小脸透红。 抓着他手臂衬衫的小手,不由揪紧。 她下意识的就闭上眼,小脸迎上去。 马夫不知是有意无意,故意往路中的大石头上碾过去,露天马车后面的两个人,皆是被狠狠晃了一下。 乔濛蓦地睁眼,没等来想象中的吻,陆靳寒一双清寒的黑眸,正似笑非笑的俯视着身下的她。 附到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我还没有在人前和你野/合的习惯。” 乔濛小脸上的红,像是被烧开了一般,胭脂一般的晕开。 坏—— 以前他一靠过来的时候,不都是要跟她接吻的意思吗? 他故意耍她的吧? 乔濛愤愤的想着,攥着小拳头捶了他一下,“你好重,起来啦。” 陆靳寒倒也识趣,顺了这小女人,一个利落的动作,重新坐好。 乔濛被他从马车板上拉起来,腮帮子鼓着,像是不满。 他凑过去,笑的痞极了,“这就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呢……唔。” 嘴唇,被他堵上。 直到舌/根被吮的发麻,他才满足的放开她。 在前边驾驶马车的马夫,此时又高声唱起嘹亮的山歌。 山路很远,乔濛趴在马车沿上,欣赏着一路的山山水水,来的时候,怕极了,害怕自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们今晚还要在山里的旅馆过夜吗?” 陆靳寒从背后环抱住她整个小身子,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嘴唇贴着她的小脸,声音低沉暗哑:“在山里的旅馆过夜不好吗?” “好啊,山里的旅馆多清净……”她又小声嘟哝着:“刚好没人来打扰……” “你怕谁打扰?”即使她说的那么小声,还是被耳力敏锐的陆靳寒捕捉到了。 乔濛装傻,“……没有啦。刚好可以当成度蜜月。” 女孩子不都喜欢浪漫,怎么到了她这里,在穷山僻壤的地方也能当成度蜜月? “你喜欢在这种地方度蜜月?” 小女人垂着小脑袋,小手拨弄着他修长的手指,“你肯定没空陪我度蜜月,又很难抽出那么多天时间特意陪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反正他们现在也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度蜜月好啦。 他伸手摩挲了她的小脸,心,微微动容。 她可以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贪心一些,要求多一点,“濛濛。” “嗯?”她歪着小脑袋,眨着长长的睫毛瞧着他。 “你想要什么?” 蜜月?婚礼? 乔濛用小脑袋轻轻撞了他一下,“我晚上想吃饱,行吗?” 好饿。 她明明饭量很小,难道是因为坐马车的关系,这一会儿就消耗了? 陆靳寒低头亲她,冗长的几乎让她脑子缺氧,吻的她水眸迷离,他才哑哑的道:“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自己没吃饱就顾着别人。” 乔濛眨眨眼,“可你不是别人呀。” 他凶巴巴的口气,但没有平时的一点威慑力,咬着她的嘴唇问:“那我是你的谁?” 乔濛小脸绯红,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今晚,我要听到答案。” 压着她的小嘴,低低的警告。 …… 到了驿站,陆靳寒先从马车上下来,乔濛按着陆靳寒的肩膀也从马车上跳下来。 到了里面,用陆靳寒的身份证登记,开了一间房。 老板娘在登记的时候,特意问了下:“你们是夫妻吧?” 陆靳寒简明扼要的只一个字回答:“是。” “我好心提醒你们啊,我们这儿床很小的。” 乔濛身体刚恢复,陆靳寒想让她睡的舒服点,问:“有标间吗?” “标间已经客满了。你们可以开两个单人间。” 陆靳寒蹙眉,一口否决,“不行,她要和我睡在一间房。” 乔濛被他这认真严肃的样子弄的脸红。 睡一间房就睡一间房嘛,干嘛要说的这么正经。 老板娘也是一噎,没再废话,登记好后,把房间钥匙给了陆靳寒。 …… 到了房间里,乔濛这才明白老板娘所说的“床很小”到底是有多小。 她一个人勉强睡还可以。 陆靳寒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怕是脚都没处放吧。 乔濛两三个晚上没洗澡了,身上湿黏的难受。 陆靳寒指了指浴室,“你先进去洗。” 浴室太小,容不下两个人。 乔濛“哦”了一声,换上驿馆的拖鞋就进去冲澡了,洗完澡后,发现一个悲剧的事情。 她忘记她没有换洗衣服,把脏衣服都丢在地上了,全部被水弄潮了。 驿馆简陋,里面摆放的浴巾,明显是脏的,被人用过,不能再用。 把浴室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出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有气无力的叫他:“陆靳寒……” 男人走过来,站在门外俯视着她:“怎么了?” “我没带换洗衣服,那个,脏衣服被我弄潮了。” 乔濛怯怯的说着,心想,他应该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然后打算沟引他吧! 额…… 沟引就沟引吧,反正都有证儿了,沟引老公算什么。 陆靳寒来的时候,带了一套换洗衣物,里面有多余的衬衫,可以借她穿。 乔濛穿好衬衫,里面没穿bra和內库,感觉空荡荡的,漏风。 眞空,会不会太透了。 变扭的从浴室出来,陆靳寒的黑眸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秒钟。 淡淡开腔吩咐杵着的小女人,“累了一天,快睡吧。” 明早,还要赶最早的马车去火车站。 乔濛躺到床上,嗅了嗅陆靳寒衬衫的清冽气息,小脸发烫。 陆靳寒冲完澡出来,往一边沙发上一靠,没有去床上睡的意思。 乔濛愣了下,问他:“你不来床上睡吗?” “你还不嫌挤?” “……” 睡她一个,已经勉勉强强了。 他这么一个高块头上去,睡哪儿,压她身上? 可是他一整夜靠沙发,吃不消的吧,乔濛赤着小脚下床,“我比较小,我睡沙发刚刚好。你去床上睡。” 她刚走到沙发边上,被他一把横抱回床上,按在床上,命令道:“好好躺着!” 乔濛拽住他的手,“我有点认床,你陪我一起睡。” 她在哪儿睡的不是和只小猪一样,还认床? 陆靳寒失笑,败给她了,高大的身子压上小床,因为床太小,乔濛整个人便压在他身上趴着。 两人睡姿有些奇怪,乔濛想笑,陆靳寒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反问:“高兴了?” 她不说话,闭上眼,乖巧的靠在他胸膛上。 陆靳寒没心思睡,大手牢牢固定在她腰上,时刻担忧着她会掉下去。 宽大的男士衬衫下,眞空单薄,乔濛每蹭一下,触感都是那样清晰…… 陆靳寒觉得,陪她睡的结果就是折磨自己。 十多天的情事空白,稍一撩/拨,便是一触即发。 …… 大掌,拍了拍小女人的臋,压在她耳边道:“不想睡是不是?” 乔濛浑然不知,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嘟囔着:“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 她正要起身,却被他轻轻扣住腕子扯回怀里。 气息不稳的灌入她耳蜗里,“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嗯?” 大掌,钻进宽松的男士衬衫里。 ……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破旧的窗户照耀进来。 陆靳寒拿起一边腕表,看了眼时间,十点。 最早的马车,已经走了五个小时。 怀里的小女人,缩在他胸膛里,睡得酣甜。 大掌握着她软软的小手,摸到无名指,忽然觉得上面少了点什么。 她说暗恋自己的人有很多,那些暗恋她的人知不知道,她已婚? 陆靳寒决定,回北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寵物贴上标签。 067 吃鸡蛋导致HCG升高,你没怀孕,乔濛(二更) 067 吃鸡蛋导致hcg升高,你没怀孕,乔濛(二更) 从山区回北城的一路颠簸,让乔濛在火车上一直靠在陆靳寒肩上昏睡。 一直睡到全身酸软无力,快到北城站时,陆靳寒拍拍她。 乔濛醒了,一脸糊涂,张望着窗外问:“这到哪儿了?” “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到北城。” 乔濛从座位上起来,“那我上个洗手间。” 陆靳寒等了将近十五分钟,直到火车内的广播开始提醒要下车,乔濛还没从洗手间回来。 上个洗手间,该不会都能被人贩子拐跑吧。 蹙了蹙眉头,起身去洗手间。 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里面传来一个小女人的声音:“里面有人!” 陆靳寒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是我。” 刚说出这两个字,洗手间的门蓦地被打开,小女人站在洗手间里,两只圆溜溜的水眸瞪着他。 眼底,隐约有水痕。 陆靳寒握住她的小手,问:“怎么了?不舒服?” 乔濛咬着小嘴,憋了半天的话,“下、下面……出血了。” 她确诊为怀孕,下面出血,肯定不是例假,那是……要流产? 火车刚巧到站。 “请到站的旅客依次下车。” 陆靳寒拉着她的小手,一面下车,一面给季扬打电话。 “北城火车站南出口,五分钟。” …… 五分钟后,陆靳寒和乔濛上了迈巴/赫,开往最近的医院。 乔濛小手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吓得小脸惨白,“小宝宝是不是要没了?” 陆靳寒把她搂进怀里,哑声安慰:“不会,应该只是出血现象。” 可能是昨晚,他做的过火了。 很奇怪的是,明明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到来,他的心,却还是紧了下。 …… 医院。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请问,你们是来看什么病的?” 报告出来,一切正常。 陆靳寒微微蹙眉,“我太太阴到出血,你确定没问题?” 乔濛:“……” 干嘛要把部位说的清楚。哦,他以前是外科医生,说起这些器官来,应该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都没有。 医生一脸无语:“女孩子正常的例假能有什么问题?” 陆靳寒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长指捻了捻眉心,薄唇吐出三个字:“没怀孕?” “没怀孕呐,你看看,这报告清清楚楚,你太太身体一切正常啊。就是虚了点。” 陆靳寒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体检表,hcg值正常,雌激素正常,孕酮值……正常。 没有一项指标显示乔濛怀孕。 乔濛小脑袋蹭过来,呆呆的问:“我真的没怀孕吗?” 失落感,强烈的占据心头。 “你们小夫妻怎么连有没有孩子都没弄清楚?来个例假就以为是出血小产?你这报告指标完全没怀孕的迹象。” 乔濛不信,摸着小腹说:“可那天早晨去检查医生明明就说有宝宝了啊!而且孕妇该有的反应我都有啊。” 医生笑笑:“嗜睡,例假推迟,胸胀,恶心……小姑娘,你确定你这些反应不是和你老公做的次数太多而导致的后遗症,而是怀孕?” 乔濛被说的,脖子涨红,“我……” 陆靳寒握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拉出办公室。 步伐极快,乔濛几乎跟不上,两条小短腿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出了医院门,乔濛忍不住说:“那个医生明明就说怀孕了,怎么会没有呢?肯定刚刚验错了!” 陆靳寒停下步子,黑眸沉着的盯着她:“那天早晨,你吃了什么?” 乔濛扁着小嘴嘟囔着:“就吃了两个煮鸡蛋嘛。” 陆靳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大掌抬起,摁着眉骨。 奶奶就没把鸡蛋煮熟过,每次都找借口说,半生半熟的煮鸡蛋更营养。 而这小东西,吃了两个半生半熟的煮鸡蛋。 “生鸡蛋会导致hcg值升高,所以,检查出你怀孕,只是假象,懂?” 乔濛瞪着大眼,小脑袋摇了摇。 陆靳寒弯腰,俊脸逼近她苦兮兮的小脸,“换言之,吃了两颗生鸡蛋的男人去做检查,也有可能会被测出怀孕。” 乔濛:“……” 水漉漉的大眼红了红,委屈的道:“我又不知道吃了鸡蛋就会被测出来怀孕……我不是故意的。” 陆靳寒深吸一口气,抬起长腿,阔步往迈巴/赫车边走。 直到他坐进车内,乔濛还站在医院门口,一动不动。 季扬在副驾驶上,看了眼医院门口的太太,看着后视镜里二少冷峻的脸庞,小心翼翼的问:“二少,太太……” 陆靳寒扫了一眼窗外伫立着的小人,叹息一声,淡淡开腔:“让她一个人静静。” 季扬难住了,那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把太太一个人撂这儿? “那现在二少是回家还是公司?” “去公司。” …… 乔濛独自一人回了陆家别墅,她一进门,爷爷奶奶便迎了上来。 “濛丫头你可回来了!有没有受伤?那人贩子可真够大胆的!连我们陆家的孙媳都敢拐!” 陆奶奶义愤填膺的说着,“我要打电话给警告局,要他们把那个人贩子碎尸万段!” 乔濛整个人都蔫蔫的,看着爷爷奶奶关切的目光,有些过意不去,“奶奶,对不起。”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你被人贩子抓走,我们也有很大的责任,下次和靳寒闹脾气了,来奶奶房间里,不要跑出去。遇见坏人,得不偿失。” 乔濛眼眶湿润,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着:“奶奶……” 陆爷爷和陆奶奶相视一眼,觉得乔濛有些不对劲。 陆爷爷温声问道:“是不是被欺负了?还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一说到孩子,乔濛整个人就绷不住了,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断断续续的说着:“爷……爷爷……奶奶……我、我没怀孕……” “什么?” 陆爷爷陆奶奶皆是一愣,狐疑的看着她。 “是不是靳寒不许你生,逼你骗我们?” 乔濛吸溜着小鼻子,“不、不是的……陆靳寒说……是因为那天早晨我吃了两颗鸡蛋导致hcg值升高……让医生误以为我怀孕了……” 陆奶奶:“……濛丫头,你没骗奶奶吧?” 乔濛诚实的摇摇小脑袋。 “爷爷奶奶……我对不起你们。” 乔濛怀孕这件事,彻彻底底成了个大乌龙。 陆爷爷陆奶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别提多失落了。 乔濛怎么可能不知道,摸摸小腹,虽然没怀孕,她怎么觉得有个小宝宝在她肚子里住了十几天呢。 不知道是太害怕爷爷奶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寵着她疼着她,还是因为一下子没了小宝宝而失落,她知道,爷爷奶奶之所以对她那么好,都是因为陆靳寒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夜晚,她一个人坐在后院的泳池边上发呆。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欣喜的回头,“陆靳寒?” 推门进来的韩碧,冷笑一声,“连自己有没有怀孕都没搞清楚,闹出这样一个大笑话,靳寒怎么会娶了你这种人?他陆靳寒活了三十二年,就风光了三十二年,不过在遇见你之后,他的人生里要添上一道败笔了。那道败笔,就是你。” 乔濛眼底的惊喜之色,在看清来人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对于韩碧的羞辱,她不恼也不气,托着下巴,望着被灯光照耀的波光粼粼的池水,怔愣着喃喃道:“我也在奇怪,陆靳寒为什么愿意娶我呢?” 毕竟,她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也不是最好的,关于智商,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和陆靳寒在一起后,直接拉低了陆靳寒智商两百的水准。 连怀孕这种事都能搞错,她也太糊涂了。 “幸亏这件事没宣扬出去,如果宣扬出去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韩碧说完,在岸上做了下拉伸运动,噗通一声,跳进泳池。 乔濛呆呆的想着,陆靳寒今天撂下她,是不是生气了,觉得她故意装假怀孕。 往深了一想,乔濛头更疼了。 068 乔濛问,陆靳寒你要不要擦背? 068 乔濛问,陆靳寒你要不要擦背? 泳池里,韩碧像条妖娆的美人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听罗佳说,喜欢游泳的女人身材一定保持非常好,会有漂亮的马甲线,韩碧就是属于那一类,优雅高贵,站在陆靳寒身边时,不会有人说他们不般配。 乔濛这么丧气的想着,从岸边起身耷拢着小脑袋准备回去睡觉。 她正要拉开门出去,门便自动打开了,一抬头,便撞入一双深沉的黑眸中。 陆靳寒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泳裤,胸膛肌肉结实,从腰腹收紧,身材相当迷人。 乔濛一时愣住,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像是经历了一天的疲惫工作后,需要用游泳来放松,很明显,他现在要下池子去游泳。 男人的目光,毫无情绪的扫了她一眼后,视若无睹的赤脚走向泳池,一个漂亮矫健的下水动作,一转眼,人已经下了池子。 乔濛咬了咬小嘴,脚却是挪不开了,有点不想走。 泳池里,韩碧忽然尖叫“救命”。 乔濛站在岸上,眼睁睁看着陆靳寒掐着韩碧那纤细的腰肢快速游上岸。 到了岸边,陆靳寒睇了岸边无动于衷的小女人一眼,冷声吩咐:“搭把手。” 她努努小嘴,这才有些不情愿的伸手拉了韩碧一把。 韩碧上岸后,挑衅的冲她一笑。 陆靳寒一上岸,韩碧立刻娇弱的顺势倒进他光/裸的胸膛里,“靳寒,我的脚好像抽筋了,你帮我揉揉。” 乔濛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拉开陆靳寒怀里的韩碧,呲牙笑道:“大嫂,我按摩手法特别好,我有学过泰国的马杀鸡按摩,我给你按!” 韩碧脸色立刻白了,“濛濛,你确定你会按摩?” 陆靳寒不动声色的睨着这小女人,装,再装。 乔濛笑眯眯的点头,“我学的是最传统的马杀鸡哦,肯定让大嫂满意!” 小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按下去,疼的韩碧脸上血色褪尽。 乔濛还在一边关切的问:“大嫂,是不是有点疼?没关系的,当时都很疼的,等你睡一觉就会完全康复了!” “乔濛,你在搞什么?快放手啦!好痛!” “大嫂,你难道不知道吗?越痛越好!” 陆靳寒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沉声道:“你这是哪门子的massage?” 伸出大手,拎了小女人的后衣领子,把她安置到一边,面色严肃:“别再添乱。” 乔濛坐在一边,看着陆靳寒那双大手握着韩碧纤细红肿的脚踝,一下一下温柔的捏着。 韩碧见她被陆靳寒冷落在一边,脸上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揉了三分钟左右,乔濛耐不住了,凑过去,下巴趴在陆靳寒手臂上,皱着小眉头问:“捏了这么久,也该好了吧?” 男人抬眸寡漠的瞪了她一眼。 乔濛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你起来走走看。” 韩碧刚起身,就跌倒在他怀里,一张精致的脸我见犹怜,“靳寒,你送我回房吧,我实在疼的厉害。” 乔濛一听不乐意了,握着韩碧的胳膊说:“大嫂,我扶你回房!” 韩碧刚想推辞,陆靳寒便开口道:“管好你自己。” 话,是对乔濛说的。 …… 乔濛站在原地,看着韩碧靠在陆靳寒肩膀上,被他扶进客厅了。 扁着小嘴,失落的喃喃着:“明明就是装的。” 她都能看的出来,陆靳寒智商两百看不出韩碧是装的? 除非,他也喜欢韩碧这样对他投怀送抱。 乔濛这么一想,心里又难过又不爽,盘腿往岸边的镂空木板上一坐,愤愤的酝酿着情绪。 …… 陆靳寒将韩碧送回房间,韩碧缠着他的脖子,凑上来就想吻他,被他一把推开了。 韩碧倒在床上,泳装暴/露,露出旖/旎。 “靳寒……” 柔柔的一声低唤。 陆靳寒深蹙着眉头,明显没什么耐心,“大嫂如果想保住最后的尊严,这种把戏就不要再玩了。” “所以说,刚才你是为了保住我作为大嫂的尊严?” “错了,是为了大哥的尊严。” 韩碧后背一僵,苦笑:“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不值一提了是吗?” 陆靳寒转身阔步离开,丢下一句:“你清楚最好。” …… 下楼后,发现那小女人还坐在游泳池边。 推开门,“乔濛,进屋睡觉!” 那小女人动也不动,就那么背对着他,面朝泳池而坐,“不去!” 难得的,对他使起横来。 是他最近对她太好了,让她胆子都变肥了? “那你就留在这儿继续观星吧。” 淡淡的一句,没什么情绪,转身作势就走。 乔濛急了,跑过来,因为冲力,小脸撞到他背上,一双软软的小手抱住他的腰,“我不要在这儿观星!” 陆靳寒垂眸看了一眼腰间打结的小手,反问:“不要进屋睡觉,也不要留在这儿观星,你到底想做什么?” 身后的小女人,小脸在他背上乱蹭一通,“我知道假怀孕的事情惹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你以为我怀孕的……” “所以呢?” “所、所以你别生我气……” 拉开腰间的小手,转身,垂下黑眸俯视着小小的女孩,“不想惹我生气,现在就听话的进屋睡觉。” 乔濛瞪着大眼,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缩着脖子“哦”了一声,连忙进屋。 两人一同上了楼,陆靳寒进浴室冲澡。 乔濛总觉得他还在生气,不然怎么会对她冰冷冷的态度? 推开浴室的门,把小脑袋挤进去,卖乖的问:“陆靳寒,你要不要擦背?” 男人没回应,只轻轻哼了一声。 乔濛小嘴一扬,他这是答应的意思了。 乖乖巧巧的跪在浴缸外面,小手拿着毛巾一面认真的擦,一面讨好的说:“你本来不是不想要孩子的吗?现在这样,刚好合你的意。”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希望,他不是这样想的。 “嗯,所以呢?” 他承认了,觉得没宝宝是件好事。 乔濛撇了撇小嘴,失落的应和着他:“所以现在可以不用生了。” 在他背上乱擦的小手,忽然被他的大手握住。 “怎么了?” 是她擦的不好吗? 陆靳寒冷冷睇了她一眼,“例假期间,安分点,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浴血奋战”这四个字,乌鸦一般的飞过了乔濛的头顶。 吓得把毛巾一丢,立刻捂着小脸跑出了浴室。 陆靳寒瞧着那抹落荒而逃的小身影,勾唇笑了笑,仰头靠在浴缸壁上,想着—— 孩子,他陆靳寒的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 …… 怀孕的乌龙事件过去后,学校的风风雨雨无形中被一只大手遮掩住,尽管乔濛走在学校路上,还会有几个爱背后挑刺的女孩子对她指指点点,但被富商包/养这件事的风波,基本过去。 北城大学里,正有个更加劲爆的新闻,直接以铺天盖地的势头盖过了乔濛的事情。 “濛濛,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有个大人物要来咱们学校演讲!” “谁呀?” 每年,来北城大学演讲的大人物络绎不绝,她都快要免疫了。 “还记得那个大你不知道多少届却对你展开疯狂追爱攻势的慕启东吗?” 乔濛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往阶梯教室走了几步,忽然转身脸色大变,“你、你、你是说……那个慕先生?!” “对呀!就是那个北城大学的校友慕启东啊!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怎么可能!印象深刻!” 慕启东追她,是在不久前的几个月,乔濛骑单车不小心撞了他。 那段时间,玫瑰花接到她手软,西餐厅吃到她快吐,慕启东这三个,像紧箍咒。 “乔濛?” 不远处一个低沉的男声,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 罗佳微微一歪头,就看见乔濛身后的慕启东,立刻掰了乔濛的小脑袋,“别回头,慕启东!” —— 某人:作者,你出来,我们谈谈。 作者:剧情又不好了吗? 某人:我们家濛濛到底有几个追求者? 作者:濛濛不是已经告诉你暗恋她的人很多了吗?我以为陆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啊! 069 脸红,心悸,气促,还不喜欢我? 069 脸红,心悸,气促,还不喜欢我? 乔濛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杵在那儿,不敢回一下头。 罗佳碎碎念:“慕启东过来了过来了……” “那还不快跑?” 乔濛背着书包就往外跑,砰一下,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小手捂着脑袋,头顶上方凉凉的男声传来:“跑什么?有野兽跟着你?” 乔濛仰起小脸,一见陆靳寒,心情好的小嘴都咧开了,“你怎么在这儿?” “下午有我的课,放学别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呀?”该不会是那种有烛光晚餐的西餐厅吧? 乔濛乐乐的想着,显然忘了身后的慕启东。 陆靳寒的大掌,忽然扣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拉到身侧,目光却是直视着慕启东。 “陆总,好久不见。” 乔濛一愣,慕启东认识陆靳寒? “别来无恙,慕总。” 慕启东自然也注意到了陆靳寒身边的乔濛,失笑着问:“陆总和乔小姐,认识?” “还行。看样子,慕总和乔小姐也认识?”陆靳寒面色风云不惊,看不出在想什么。 乔濛垂下小脸,咬咬唇瓣。 他和她,就只是“还行”的关系? 连床都上过了,就只是……“还行”的关系? 努着小嘴,低头用脚尖轻轻踢着地砖。 慕启东温润一笑,看了一眼乔濛,很大方的承认:“我曾经追求过乔小姐。” 陆靳寒轻哼一声,“慕总,我和乔小姐还有点私事要解决,恕不奉陪。” …… 乔濛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媳妇儿一样跟在陆靳寒后面走出来。 陆靳寒步伐极快,她跟不上,跑的喘气。 “陆靳寒……你走慢点啦……” “我还真不知道,陆太太这么有魅力,接二连三的被男人追求。” 男人顿下步子,转身冷冷瞧着她。 乔濛鼓了下腮帮子,梗了梗脖子,怯怯的小声说:“我都告诉过你了,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锃亮的皮鞋尖,朝她迈进一步,抵上她的圆头小短靴,“你在警告我,要有危机意识?” “我那才不是什么警告,我是友情提醒……” 陆靳寒眯了眯黑眸,转身朝世爵车边走去。 乔濛麻利的跟上,拉开副驾驶车门,不请自来的坐上去,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陆靳寒,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你和慕启东怎么认识的?” 她和慕启东的结识方式有点狗血,“我骑车不小心撞到他了。” 陆靳寒冷哼一声,口气不屑:“你倒是会撞,随便一撞,就撞出个北城大学的风云人物成了你的追求者。” “其实慕先生可能只是因为太想念他的太太了,所以才会追求我。因为慕先生说,我和他太太长的很像。” 这种小儿科的搭讪方式,也只有她这个智商才信吧。 “这是男人惯用的搭讪伎俩。” 乔濛一头黑线:“……” …… 一下午,乔濛都心不在焉的,心想着,陆靳寒晚上要带她去哪里呢,要干什么呢。 罗佳瞧着她犯花痴的样子,吓唬她:“嘿!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她随便翻了两页书。 “瞧你那小样儿,大白天的该不会在做春/梦吧!面犯桃花啊濛濛!” 乔濛有点弄不清自己的心,趴在桌上问罗佳:“佳佳,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不会主动追他啊?” “那要看我喜欢那个人的程度了。” “喜欢的程度……?差不多就是吃饭睡觉都会想着他。” 罗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吃惊道:“濛濛,你这是病入膏肓了啊!” 乔濛拿开罗佳的手,嘟囔着:“可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那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呀?” “夫妻关系呀。”乔濛下意识的就说出这几个字。 轻飘飘的口气,却把罗佳雷了个里酥外焦。 “你、你……你结婚了?!” 罗佳没控制住情绪,乔濛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压低了声音:“你小声点啦!” “你搞什么?结婚都不告诉我?” “那……那是特殊情况嘛。” 罗佳一副鄙视的表情,“那你喜欢的人,是你老公咯?” 乔濛小脸一红,“算、算是吧。” “那怕个屁,有结婚证你还不敢告白?他不喜欢你他娶你干吗?供奉用的啊?” 那她就更不懂了,思忖着道:“可是他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我和他的关系,他说希望隐婚。” “那你两嗯嗯啊啊了没?” 什么、什么嗯嗯啊啊……罗佳会不会说话啊。 “……嗯。”乔濛点点下巴。 罗佳一脸敬佩的瞧着她,“哇,濛濛,你遇上极品渣蓝啊!吃了都不承认?!” 乔濛想了想陆靳寒最近的行为,谦虚的说:“他是有一丢丢渣男潜质啦……” 罗佳哈着一张嘴,还没合拢,就吞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乔濛身后。 “佳佳,你干什么?” “你小舅来了……” 乔濛心里咯噔一下,小脸惨白。 …… 被陆靳寒揪到车上后,冷声反问:“我是渣男,嗯?” 乔濛吓得魂飞魄散,“我和罗佳开玩笑的……” “我看你的样子,挺认真。” 乔濛攥了攥掌心,讪讪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他眸子暗了暗,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嫩小嘴,沉声道:“在你承认,你喜欢的人是你老公的时候。” “……我、我胡说的,我喜欢的人才不是你……” 说完,心虚的把闪烁的目光,挪到旁处去,不敢看他一眼。 “脸红,心悸,这是肾上腺突增的表现,还说不喜欢我?” 乔濛小手背在身后,攥成一个小拳头,咬着小嘴呆呆的问:“肾上腺突增,我怎么就喜欢你了?” 陆靳寒耐心的给她科普医学知识:“肾上腺突增,代表你对我非常有感觉,至于你说吃饭睡觉都在想着我,那是因为多巴胺分泌过旺。” 乔濛:“……” 本来挺浪漫的事情,被他这么一说,她瞬间有种看破红尘的节奏了。 “我喜欢你有什么用,你又不喜欢我……” 乔濛小声嘀咕着。 陆靳寒勾唇笑了笑,发动汽车,驶出学校。 …… 乔濛跟着陆靳寒一前一后的进了餐厅。 一路上,有侍者的招待和带领,等陆靳寒和乔濛入座后,乔濛才发现,他们所坐的位置,将整个北城的夜景都尽收眼底了。 小手趴在落地窗上,惊喜的看着脚下美好的夜景。 陆靳寒见她高兴的样子,冰冷唇角,也勾了勾。 “陆靳寒,这里好漂亮……” 忽然,一个响亮的鼓掌声由远及近而开。 啪啪啪—— “没想到一向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陆家二少,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喔~红酒,牛排,陆总,接下来,该不会是拿出婚戒求婚吧?” 陆靳寒和乔濛的目光,都被这破坏者吸引过去。 那人穿着一个休闲马甲,手里拿着一个相机,对着他们按下快门,“咔咔咔”连拍好几张。 陆靳寒脸色沉着,很不悦。 “陆总,打扰您的用餐时间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坐在您身边的这位,是您的女朋友还是……妻子?” 乔濛手指颤了下。 这人虽然来意不善,可她也很想知道,在陆靳寒心里,她究竟算他的什么人。 “陈记者,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我没理由要回答你的无聊问题。” “现在的确不是陆总开新闻发布会的工作时间,但是作为狗仔,我可以……幻想和猜测您身边这位佳人的身份。” 陆靳寒冷笑一声,优雅拿起刀叉,切起盘中的牛排,一字一句道:“难道我每个逢场作戏的女人都要和媒体交代一下?” 乔濛小脸一白,“逢场作戏”这四个字,她听的一清二楚。 小手攥紧,呼吸微促。 陈记者似乎听见了满意的答案,拿起相机,对着乔濛又拍了几张,“这位小姐,你前途无量啊!” 乔濛咽了口唾沫,将酸涩和难过全部咽下去。 070 张嘴就在他喉结上狠狠咬了一口 070 张嘴就在他喉结上狠狠咬了一口 原本好好的气氛,被陈记者这位不速之客搅的乱糟糟。 乔濛坐在陆靳寒对面,心里酸苦,一股股的往喉咙口涌…… 她愣愣的咬唇道:“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捂着嘴,推开了陈记者,落荒而逃。 原来在陆靳寒的心里,她不过就是他用来“逢场作戏”的那类女人。 …… 陆靳寒面色沉冷,双拳攥紧。 陈记者瞧着那抹跑开的小身影,好笑着问:“二少,太太跑了,怎么还不追?” 他额头青筋微微凸起,伸手一把揪住了陈记者的衣领,冷冷警告:“回去告诉容城煜,既然他想玩,我奉陪到底!” 伪装下的不动声色和绅士风度,彻底土崩瓦解,起身迈开长腿,大步流星的离开。 左手滑入裤兜里,紧紧握住了一个小小的丝绒方盒。 …… 乔濛一路跑出餐厅,撞了不少侍者。 十字路口的车流飞速,她视线模糊的往前跑,却被一个力量扯的连退好几步。 男声温润柔和,弯腰在她耳边轻笑道:“怎么不看路?” 乔濛抬眸一看,“容先生……” 容城煜扬唇,盯着她红透的水眸,“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不太好?” 乔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咬咬唇。 “你这是要去哪?我车刚好在这边,送你一程?” “不用了。”她把手腕从他大掌里挣脱开。 容城煜耐心极好,淡笑着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他们那样算是哪门子吵架,只有情侣之间才有吵架的权利,她和陆靳寒哪里是,反正她是陆家买来的,陆靳寒高高在上,她又有什么本事和他闹,和他吵? “走吧,我送你!” 容城煜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乔濛只好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乔濛努努小嘴,“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那我带你个地方,保准你心情好。” …… 夜幕下的野海。 海风咸涩的朝脸上吹,皮肤被吹的紧绷,容城煜从车里拎了一打啤酒出来。 乔濛垂着小脸靠在车头,心不在焉。 “要不要喝点?” 或许是海风把她的心吹的更乱了,一向没酒量的她,竟然点点头,“喝!” 容城煜微微一笑,取了一听啤酒给她,“喝酒会让人忘记烦恼。” 乔濛打开啤酒盖,仰头朝嘴里大灌一口,辣辣苦苦的,“像容先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烦恼?” 虽然和容城煜没多少接触,但是从涵养风度上来看,乔濛猜,他应该是个和陆靳寒一样成功的男人。 容城煜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好笑道:“我怎么会没有烦恼,我烦恼一大堆,每天股市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每天都要担心公司几千员工的生计……” 乔濛不同意,“这些都是幸福的担心,没有多少人和容先生一样这么成功,玩得起股市,开得起公司。” “可是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烦恼,最难受的……是这里。” 容城煜摸了摸胸口,眼神晦暗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那我的烦恼岂不是更多?我从小就寄人篱下,爹不疼娘不亲。” 虽说她嫁进了陆家,可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却并没有离去。 容城煜抬手和她碰了碰杯,兀自喝了一口。 乔濛却是仰头,眯着大眼,咕噜咕噜的将一听啤酒全部喝完。 见了底的时候,口腔里又苦又辣,淌出了眼泪。 自己又取了一听,容城煜阻止她,“你能喝吗?” 乔濛豁出去了,“我难受,想喝!” …… 直到乔濛完全喝醉,被容城煜扶上车内,小女孩醉的撑不住身子,小脑袋一歪,倒在他肩头。 “乔濛?”他轻轻喊了她一声。 换来的,却是她的一声咕哝,“别吵,好累……” ——喜欢陆靳寒,真的好累。 仪表盘里的手机,不停震动,来电显示,陆靳寒。 容城煜不急不慢的接起。 “容城煜,把乔濛送回来,现在立刻!” “陆少消息可真灵通,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妻子,正跟我喝的烂醉,抱着我,连车都开不了。” …… 陆靳寒通过电话定位,锁定了容城煜所在的位置,二十分钟后,将车开到了外环的野海。 乔濛,正靠在容城煜肩头,小脸酡红,醉的不省人事。 怒意,在血液中燃烧,几乎爆炸。 男人直接拉开车门,将里面的小女人横抱出来,沉黑着俊脸转身往世爵车边走。 容城煜也下了车,屹立在海风中,盯着那道孤峭冷峻的背影,温笑道:“就这么把人抱走了?不说些什么?比如,谢谢我照顾了你的小妻子整整一晚上。” “知道你的行为算什么,叫诱/拐,我完全可以起诉你。” 容城煜不可置否的笑的更甚,“陆少自己没看好人,倒是怪起我来了。我可真是无辜啊。” “你敢动乔濛一根头发丝,试试看。” “你陆靳寒的人,我碰不得,不敢动,自然,我对这样青涩的小苹果也没什么兴趣,不过,你一直不肯公布你已婚的消息,看来心里阴影还没消退。我早说过,我们是一类人,陆靳寒,你的心早就冻死了,不如我们做个伴。” 怀里的小女人不舒服的往他敞开的风衣里拱了拱,小脑袋贴着他的胸膛,小声嗫嚅着:“好难受……” 男人的目光,落在那张小脸上,一字一句开口:“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一类人。” 世爵展开暗翼,在黑夜中飞驰。 …… 乔濛烂泥似的瘫软在他怀里,陆靳寒的大掌将她往肩头扶了扶。 醉的厉害的乔濛,闻到一抹清冽熟悉的男性气息,扑腾一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车,没法再开,在路牙子上停下。 陆靳寒掰开腰间的小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扣紧她的小脸,“乔濛,看清楚我是谁!” 一声怒吼,震得乔濛皱着小眉头,睁开朦胧大眼,乌溜溜的盯着他的俊脸,小手重新缠上来,傻兮兮的笑着,“唔……看清楚了。” 陆靳寒忍无可忍,伸手一把将她的小身子从副驾驶提了过来,牢牢扣在大腿上,质问她:“说,我是谁?” 喝醉的小女人,不知死活的在他怀里乱动,乱蹭。 细细软软的手指,轻轻抵在他薄唇上,圆溜溜的大眼眨巴着,“陆靳寒,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完了,陆靳寒疯了,唔……她要治好他。 如果待会她叫错人,他难保不会一个失手把她掐死! “我说过,不要和容城煜来往,为什么不听?” 她身上,散发着小女人干净的清香,和酒气混杂,竟然不难闻,还有些许撩/拨。 小手,探进他衬衫里,指尖触上,凉凉的,乔濛很舒服。 “陆靳寒,我头好晕,好疼……” “活该”两个字,在看见她眼底隐隐的水痕之时,终是没忍心说出口,薄唇贴上她的额头,大掌抚了抚她的发丝,严厉的声音不由柔下来,“睡一觉就不疼了,乖。” 乔濛的小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小声哭着:“我不想和你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一样……我不要。” 陆靳寒心里微微一震,是因为这件事,喝酒? 大掌拍着她的细背,低沉应着:“嗯,不一样。” 这小女人非但没被安抚下来,还来劲了,张口就在他喉结上狠狠咬了一口,“骗人……大骗子!” “你乖乖的,我不骗你。” 乔濛鼓着小嘴,吸溜着小鼻子,“我够乖了……我不顶嘴,不和你对着干,什么都听你的……” “那还这么晚和别的男人跑出去喝酒?” 这叫乖? “都是你给气的……都是你都是你!” 小小的拳头,软的没一点力气,小雨点一般轻飘飘的落在他胸膛。 陆靳寒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哭花了的小脸摁进怀里,“再闹,小心把你丢海里。” 几乎是用寵溺又无奈的语气,没有半点威吓的效果。 071 喝醉的小女人,抱着他不肯撒手 071 喝醉的小女人,抱着他不肯撒手 乔濛撅了撅小嘴,这句话果然没什么威慑力,缩在陆靳寒怀里哼哼唧唧的:“我可是爷爷花了一个亿买来的……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我丢海里哦……爷爷会打你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陆靳寒的心,却是疼了疼,大掌摩挲着她的细腻的背,“那你打算这么赖着我到什么时候?不想回家了?” 乔濛摇了摇小脑袋,“我哪里有家……没有!不回家!” “陆家就是你的家,你不回去,想去哪里?” 她吸了吸皱着的小鼻子,趴在他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眨了眨,“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要跟着你!” “那我现在要回陆家,你跟不跟?” “跟!” “那乖乖的,放手,我开车。” 这小东西知不知道,她这么不安分的坐在他怀里,再这样下去,引起的后果会是什么? 车/震? 他还没准备让她有那方面的心里阴影。 “你又骗我……”她竖着白秃秃的小手指,愤愤的指着他,“你肯定想让我放开,然后把我一个人撂这儿!” 他有前科,不能信他! 陆靳寒抓住她的小手,啼笑皆非:“我在你这里,信用度这么低?” “哼……你坏死了,我才不信你!” 凉凉的指尖,被他咬了一口,她吃痛,拧着眉心生气。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将她的小脑袋一摁,自己也闭上眼,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乔濛喝了酒后,闹腾,酒品不好。 陆靳寒的大掌,在她臋上重重落下一记,“安分点!” 这小女人,苦着小脸,拉着他的大手,往小腹上贴,“肚子痛……” 例假期间,喝啤酒,不痛才怪! 温热的大掌,探进她衣衫,贴上她冰凉的小腹,轻轻的揉。 “以后还跟容城煜出去喝酒?”半是严厉半是威吓的嗓音。 乔濛缩缩小脑袋,“不了……” 酒真难喝,她再也不喝了。 衣衫里,那双大手,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将她牢牢攥住。 “还要不要跟别的男人半夜鬼混?” “不了……” 这会儿,这张小嘴倒是听话了些,一整晚的怒意,这才好受些。 陆靳寒微微叹息一声,原本好好的晚餐,变成现在这样,他低头咬了咬她脖颈的嫩/肉,哑声开口:“乔濛,别再让我生气,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寵你。” “就只是寵吗?”小女人眨巴着水漉漉的大眼,清透的目光盯着他。 陆靳寒咬着她的唇瓣,含糊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更多,可是乔濛,先放手的绝对不会是我,所以你放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样,你还要吗?” 听起来,好像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乔濛单纯的点点小脑袋,“要的。” 她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女孩子,得到了以后,还想要更多,她喜欢这个男人,想要他……也全身心的喜欢自己。 陆靳寒唇角勾了勾,捞了她的小手,一个硬硬凉凉的东西套进她的无名指。 她狐疑的垂眸去看,小手扬起来,仔仔细细的看,“……是婚戒吗?” 今晚,本来想在晚餐上送给她,她却跑来和别的男人一起喝酒。 “喜欢吗?” 陆靳寒扣住她的小手,十指交扣。 乔濛抬头,朝他点点下巴,“陆靳寒,你过来一点。” “做什么?” “你过来。” 男人依言,把脸凑过去。 软软的唇,落在他薄唇上,轻轻碾压着。 陆靳寒扣紧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青涩的吻! …… 回到陆家,已是凌晨四点。 乔濛在他怀里睡得沉沉,像只没心没肺的小猪。 抱她上了楼,用热毛巾为她擦了脏兮兮的小脸,碰着她,她还不乐意的往被子里拱。 擦到她的小手时,陆靳寒又定睛瞧了瞧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握住,俯身吻了吻。 抬头,床头上方的墙壁,是空白的,自从韩碧的油画卸下来后,就一直没顾得上买什么乔濛所说的山水画。 山水画,他不太想挂,想挂些,不一样的。 比如,她和他的婚纱照。 …… 第二天一早,乔濛按着太阳穴醒来的时候,头疼的不行。 宿醉的结果,浑身酸软。 额……她记得,她和容城煜在海边现在,她是怎么回来的? 容城煜送她回来的?! 她往身上一看,睡衣,她什么时候换的睡衣,谁给换的? 糟了糟了,陆靳寒肯定不理她了。 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下楼找他。 男人正在客厅,慢条斯理优雅的用着早餐。 乔濛小跑过去,气息不稳,按了按胸口,鼓起勇气喊他:“陆靳寒……” 他只睨了她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大清早慌慌张张做什么?酒还没醒?” “醒、醒了。”咬着小嘴,犹豫的开口:“昨天……” “去洗漱,待会出去一趟。” “额……”出去做什么? 他淡淡开腔:“做点应该做的事。” 乔濛:“……” 这人说话,她怎么觉得尺度有点大? 陆奶奶从厨房出来,笑话杵在这儿的乔濛,“还不赶紧洗漱去,傻丫头,你老公这是要带你出去拍婚纱照呀!” 乔濛愣了半晌,婚、婚纱……婚纱照? 他怎么会愿意……? 一股强烈的喜悦感,冲击在她心头。 …… 梳洗打扮,平时五分钟搞定的事情,乔濛今天花了半个小时。 下楼后,陆靳寒低头瞧了她一眼,“记住你昨晚说过的话。” “哦。” 什么话?可不可以再重复一遍?她……其实忘的一干二净了。 上了车后,乔濛起伏的心情这才平稳些,无所事事的拨拨手指头。 这才发现,无名指上多了颗钻戒。 “咦?你送给我的吗?” 她怎么不记得了。 陆靳寒腾出一只手来,探上她的额头,“酒,还没醒?” 乔濛红着小脸,拿开他的大掌,“我才没醉呢。” 可她怎么觉得,她现在比喝醉还要醉呢? 宁愿醉倒在这种幸福里。 一路上,她都在反复摸着手上的戒指,下车时,陆靳寒凑到她耳边,低低调侃:“陆太太,你再摸,钻戒就要被你磨平了。” 乔濛小声哼了一声,很宝贝手上的婚戒,小手攥了攥。 …… 到了婚纱店里,陆靳寒吩咐店员把提前高级定制的婚纱取出来,让乔濛换上。 婚纱穿起来麻烦,乔濛在试衣间换了半天,才勉强穿上。 背后的拉链,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上了。 陆靳寒看了眼腕表,时间有点久。 过去敲了敲试衣间的门,“需不需要帮忙?” 乔濛一听,是陆靳寒的声音,小脸一烫,“不要……” “那就是要了?开门。” 乔濛:“……”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抱着胸前的婚纱,偷偷开门,像做贼似的。 男人挺拔的身材,一挤进去,就塞满了小小的试衣间。 乔濛小手指了指:“后面拉链拉不上。” 陆靳寒把她身子转过去,拉到一半,有点卡住。 深眉蹙了蹙,明明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怎么会有些紧了? 黑眸,瞥了一眼她的匈前。 乔濛微微扭头问:“好了吗?” “可能是我的原因。” 乔濛不解,拉不上拉链,怎么是他的原因了? 男人从背后拥住她,压在她耳边用磁性的低沉声音缓缓道:“可能是我按摩太勤快,它们长大了。” 乔濛一头黑线:“……” 最后好不容易拉上,乔濛拎着婚纱,别别扭扭的从试衣间里走出来,面若桃腮。 …… 两天后,一副巨大的婚纱照被送到陆家,挂上婚房的床头上。 乔濛站在那儿,看了好久。 下楼拎了花洒,准备去花房里浇花,在小后院里,看见韩碧在偷偷摸摸的和人打电话。 “你现在还来找我要十万块?你知不知道警察都在找你?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说出去!你拐卖乔濛的事情,是你一个人所为!” 乔濛心里一震,手里的花洒,滑落下来,砰一声,水洒了一地。 072 在他怀里,被他驯服,软化下来 072 在他怀里,被他驯服,软化下来 韩碧站在花房旁,听见响声后,握着手机扭头转身,艳色红唇显得刻薄,精致面容上全是怒意。 “乔濛,你居然在偷听我打电话?” 做亏心事的人,明明是韩碧,可被这么一说,乔濛反倒手足无措起来。 涨红了小脸,支吾着开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人贩子把我绑走?” 韩碧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快步走来,她个子本身就高,像欧美t台大秀里的高挑模特,五官深刻精致,无论是衣着打扮,都像极了大牌明星。 “伤天害理?乔濛,是你抢靳寒在先,如果不是你,靳寒现在会跟我和吱吱在一起!我离开的这七年里,每一天都在想着回国后和靳寒的相遇场景!你呢,你凭什么夺走他?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没一处优秀的地方,这样一个平庸的你,凭什么和那么优秀骄傲的陆靳寒在一起?!” 韩碧步步逼近,口气咄咄逼人,乔濛往后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她支支吾吾的小声反驳:“可是婚姻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怎么知道……知道陆靳寒和我在一起不好?” 她是平庸,她是不优秀,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的陆靳寒,为什么就非要和一个同样光辉亮丽的名媛或是大家闺秀在一起? “乔濛,你以为你是灰姑娘,陆靳寒会是你的王子还是骑士?”韩碧嘲笑道:“你是真的单纯,还是太蠢?你和靳寒,是两个世界的人,甚至处于两个极端,你凭什么以为,在以后那么长的日子里,会不会因为某些习惯都会产生分歧甚至是争吵?你们的生活方式不同,思考方式不同,你无法融入他的生活!还是你以为,靳寒他真的对你……呵,爱你?” 乔濛心里微微一愣,却咬着小嘴,声音不大不小的说:“虽然我有可能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可是我会努力变成最适合他的那个。至少我不会像韩小姐一样,背后做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让陆靳寒难受。” “你以为,你被绑架陆靳寒难受?你不就是喜欢和爷爷奶奶打小报告,你尽管敞开了去说,就算我承认是我做的,又怎样?你不要忘了,吱吱身上淌的是陆家人的血,而你,乔濛,爷爷奶奶再疼爱你,你姓的,还是乔!” 乔濛的双脚,往后虚虚退了一步,水眸怔怔的盯着韩碧讥讽的目光。 …… 乔濛坐在偏厅的木质楼梯上,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 陆靳寒从公司回来,脱掉风衣,问佣人:“太太呢?” 佣人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蹙眉:“太太刚才还在这儿呢,好像去后院的泳池了。” 快到用餐时间,这小东西跑哪去了? 陆靳寒看了一眼泳池边上,没人,脚步一抬,往偏厅走去,抬眼一看,那小小的人,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楼梯上,岿然不动,目光空空,像是在发呆。 单手抄兜,没有走近,站在原地,静静瞧着她,淡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陆太太还有个发呆的秘密基地?” 乔濛回神,从楼梯上起身,站在高高的地方委屈的看着他。 “陆靳寒,你喜欢吱吱吗?” 男人信步走来,站在下面,隔着两个楼梯牵了她的小手,在掌心中攥了攥,“吱吱是我大哥的女儿,大哥临走时,托付过我,要我一定要好好照顾韩碧和吱吱。” “那就是很喜欢?”连带着吱吱的妈妈韩碧,他也很喜欢是吗? 乔濛觉得自己很没品,居然听了这样的回答,会和一个小孩子吃醋。 “是吱吱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情,还是韩碧?” “那倒不是,吱吱是个小孩子,大家都应该喜欢她的,而且她很小就没爸爸了,多分点寵爱给她是应该的。” 陆靳寒微微叹息一声,沉黑的眸,凝视着她澄澈的目光,“我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从小就没爹没娘的孩子?” “啊?”乔濛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靳寒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下来,“好了,爷爷奶奶都在等你用餐。” 身后的小手,却一把拉住他,垂着小脸轻轻叫了他一声,“陆靳寒,我有事和你说……” 男人垂下眸子。 乔濛咬了咬唇,犹豫着道:“其实,其实上次我被人贩子拐走,不是意外……” 久久得不到回应,乔濛下意识的抬头看他,他面上清冷,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没受伤,好好的回到了陆家,这就够了。” 乔濛揪着他手指的小手,慢慢滑下来,“你的意思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没有下一次。”他的大掌,绕过她,扣住她的后脑勺摁进胸膛里,轻轻安抚着。 乔濛心里堵的慌,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问:“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是韩碧做的对吗?” 依旧没有回应。 乔濛的心,凉飕飕的,小手推开他,“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件事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从陆靳寒的角度看去,她委屈的红了眼,像个小兔子。 “乔濛——” 他伸手想捞住她,她却往后一躲,缩着身子说:“爷爷奶奶肯定等急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所以,她现在算是跟他在闹脾气,是吗? 是因为,他纵容了韩碧,还是因为,她在他心里并不那么重要? …… 吃过晚饭后,乔濛借口说想出去散步,人刚走出门口,便被陆靳寒一把拉住。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这么晚单独出去,你是想让全家人担心?” 对三十二的陆靳寒来说,乔濛无疑是个小女孩,十八岁,刚上大学,没有一点社会经历,走在路上好端端的说不定都能被人骗走的那种,这样一个小女孩,让他怎么放心? 乔濛眼眶有点红,小手使劲从他掌心里试图挣脱出来,“你又不会担心我。” 至于韩碧,巴不得她出事吧。 爷爷奶奶,也只是喜欢她年轻,能给陆家生孩子,其实,就算再找一个这样的她,凭陆家的财力和地位,找十个八个都不是什么难事。 “觉得我偏袒韩碧,所以在和我使小性子?” 乔濛有点倔,咬着小嘴使劲挣扎,不想让他碰。 “不是,才不是,你偏袒谁,喜欢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嘴硬。” 将她压在身后的墙壁上,低头,封住她不老实的小嘴。 呼吸,炙热了彼此。 乔濛气息不稳,在他怀里犟着犟着,就如同被驯服的小兽,软化了下来。 明明在吵架,她怎么被他吻着吻着,就不争气的喘成这样了。 连心,都对他毫无芥蒂的敞开了。 一只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腕子,吻到最后,情难自控的加深了这个冗长的吻。 …… 说乔濛的性格,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软妹子,一点也不为过。 和陆靳寒吵着吵着,最后就变了味,吵到了床上去。 最后,任由他为所谷欠为。 一场情事后,乔濛恹恹地靠在他怀里,心里哀叹,自己怎么没骨气成这个样子。 陆靳寒从背后将她小小的身子整个牢牢锁在怀里,大掌与她的小手十指相扣,薄唇,吻着她红红的耳朵。 每次碰她,心里都生出罪恶感,感觉在摧残祖国花朵。 陆靳寒一面亲她,一面哑声问:“你和韩碧说了什么?” “你是觉得,我会拿捏着这个把柄去欺负她吗?” 男人幽黑的眸子,深深的瞧着她,“怎么会。” 韩碧的个性强,以乔濛这软的没个性的脾气,完全不可能欺负到韩碧一丁点儿。 “她跟我说,我资质平庸,和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陆靳寒闷笑一声,不可否认道:“的确,资质平庸。” 连在某件事上,教了这么多遍,都完全不会讨好取/悦他。 乔濛皱着小脸,虽然韩碧说的是实话,可他就不能夸夸她? “不想和你说了。” 把小脸袋,往枕头里一埋。 陆靳寒难得好脾气,贴上她的耳朵,声音低沉:“知道北城有多少女人觊觎陆太太这个位置?” 073 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073 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小女人的身子,完全镶嵌在他胸膛里。 她矮,他高;她娇小,他挺拔。 至于性格,她又软又糯,和块糯米糍似的,而他,又冷又硬,和块捂不热的冰石头一样。 一冷一热,一刚一柔,没什么不适合,相反,乔濛比谁都适合陆靳寒。 男人的薄唇,贴在她耳廓边上,轻轻撩着。 乔濛小手捂上小耳朵,他在干吗?痒死了都。 “我怎么知道北城有多少女人想当陆太太?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 该意银陆靳寒的女人,照样意银。 “所以,资质平庸的你,在千千万万女人中被拣出来和我结婚,你该庆幸,你有多幸运。” 乔濛一头黑线:“……”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怎么听,都像是她被捡来的。 小鼻子哼了一声,“你生活的圈子里肯定没有像我这样的,你也该庆幸,娶了我这样和你完全不一样的,至少,在你那个圈子里,娶回来的女孩,你每天对着看肯定觉得特无趣。” “无趣?”陆靳寒玩味的瞧着她。 乔濛理所当然道:“嗯,她们都和你一样优秀,那你每天面对着她们,岂不是都和照镜子一样?” 听着,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乔濛说完,还在心里为自己的口才打了个满分,过了会儿,低头看见横亘在匈前的那条修长结实的手臂,觉得怪怪的。 不对,他们现在明明是在吵架! 小手拿开他的手臂,把被子一裹,难得高冷,“你别和我说话了,我现在不想理你。再怎么说,你包庇凶手就是不对。” 包庇凶手…… 在她这儿,他的罪行已经如此重了? 乔濛弓着细细白白的背,把被子蒙上。 至少也得一天不理他! 等等,那双大手是谁的?摸什么呢! 乔濛扁着小嘴,“你走开啦。” 软软糯糯的语气,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陆靳寒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围住。 大团大团的,吸进胸肺里的,全是他清冽的气息! “好了,不闹了,嗯?” 他像哄三岁小孩子的口气,一下子把乔濛给惹毛了,像是个小怪兽一般一把推开他,大眼红通通的死死瞪着他:“陆靳寒,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这样为了韩碧来哄我,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我,我就算生气了,你没必要这样来哄我。” 陆靳寒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一向镇定自若的男人,此刻竟有些浮躁,“乔濛,跟我闹的后果,你知道最后伤到的,一定不是我,是你自己。” 虽然这是事实,可乔濛根本没办法接受,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两现在为了韩碧吵架,她会伤心流泪,他完全没感觉? 想到这一层,乔濛掀开被子抱着地上零落的衣服,一边哭,一边背对着他穿。 陆靳寒太阳穴突突的跳,起身把她拽到怀里,意识到她又要跑,嗓音不由严厉:“又想逃?除了陆家,你哪里也不许去!” 乔濛最讨厌他这点,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如果是因为在乎关心她的话,那她不会说什么,可他这是彻彻底底的不喜欢她还不许她走。 她眼角微红,泪珠子一串串掉着,扁着小嘴委屈难过的看着他:“陆靳寒,我不是小孩,我也会难过,你就只关心到韩碧,你就只有在乎到她的感受,就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明明她做了违法的事情,你却还要包庇她。你知不知道,我被拐到山里,差点就回不来了,差点就……” 差点,就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抹了抹眼泪,吸着小鼻子说:“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以后我会安安分分的做好陆太太,不会对你生气,不会吃别的女人的醋。就算你不承认我是陆太太也无所谓,反正,你是因为爷爷奶奶才和我结婚。” 她一抽一抽的说着,说的轻飘飘的,可却重重砸在了陆靳寒心里,像一把匕首,刺进他最柔软的心底。 她微微挣扎着腕子,陆靳寒手指力道收紧了些,俊脸阴沉,嗓音寡漠:“你到现在都认为,我对韩碧有意思?” 乔濛昏头昏脑的,眉头蹙着,摇着头把腕子从他掌心抽出来,“我不知道……” 裹着衣服,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门外,韩碧瞧着那抹小身影抹着眼泪跑掉,心下得意,她早说过,陆靳寒是不会为了乔濛怎样她的。 卧室门,大敞着。 韩碧款款走进去,声音妖娆。 “靳寒,你和濛濛怎么了?是……吵架了吗?” 陆靳寒冷冷扫了她一眼,“看见我们吵架,你很得意?” 韩碧脸色微微一僵,干笑一声,“怎么可能……” 目光一抬,看见墙壁上原本挂着那幅油画的地方,已经换上陆靳寒和乔濛的婚纱照。 “出去。” 男人只穿了条长裤,上半身赤着,脖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指甲痕,像是……刚从一场剧烈的云雨里抽身。 韩碧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尖锐了些。 陆靳寒显然已经没有半点耐心,朝她呵斥一声:“出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韩碧是怕陆靳寒的。 只要这个男人一发火,没有人会不怕。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背后凉薄的声音响起—— “我答应过大哥不管你犯了什么错,都会给你一次机会。韩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韩碧情绪异常激动,她不可思议的转身看着陆靳寒,“就因为我动了乔濛?” “你什么都可以动,唯独乔濛,她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 乔濛半夜去了罗佳公寓,罗佳当时睡的双眼惺忪,给她开门,愣了半晌。 “濛濛,你怎么大半夜跑到我这儿来了?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有人安慰或是询问,便会变得更加脆弱。 乔濛一咬唇,刚止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好了好了,快进来!” 进了屋子里,乔濛把整件事说了一遍,罗佳险些绕不过弯子来。 “所以,陆教授不是你小舅,是你……老、老公。” 乔濛努努嘴,吃着罗佳煮的面条,“他才不是我、我老公。” 有人老公这样为了别的女人欺负自己老婆的吗? 她跑出来,他追也没追下,有他这样的老公吗? 罗佳把桌子一拍,“为了个三儿把你欺负成这样?凭什么?晾他一两个月!” 乔濛点点小脑袋,“那我这一两个月……能不能在你这儿住呀?” “当、当然可以呀!” 乔濛一喜,“真的呀?你那些男朋友不会来你家哦?” “哎呀,濛濛,其实这个时候呢,那个韩碧正嚣张着呢,你跑出来正合了她的意,说不准她现在正躺在陆靳寒身边呢,所以,你矫情一晚上就得了,明儿就回去,斗小三!” “你不是说让我晾一两个月的吗?” “你要是想离婚,你就把陆靳寒那种极品晾个一两个月。不过……陆靳寒这条件,可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你确定不要?” 乔濛这条件,不算差,能当上陆太太,简直是上辈子积了逆天的德! 乔濛一听“离婚”这两个字眼,立刻吓得摇摇头,她虽然还生气,可还不想因为这个和陆靳寒离婚呢。 小手抚上无名指的婚戒,心,微微塌陷。 罗佳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把手机丢给乔濛。 “妈呀,这个慕启东也太能耐了,把电话打我这儿来了!” 乔濛伸手就想掐掉。 罗佳蹙眉,把手机抢过去,“嗳,你傻了呀,干嘛不接?” “我不想接呀。” “这个时候就该好好利用下备胎嘛!” 罗佳直接接了。 “慕先生啊……嗳,行啊……濛濛有空,有空!行……就这么说定了!” 乔濛:“……你答应慕启东什么了?” “明晚他约你吃饭,我帮你答应了!” “我不要和他吃饭!要是被发现,我会倒霉的!” 乔濛伸手就想抢手机,罗佳把手机一举,骂她:“笨呀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陆靳寒喜不喜欢你,有个特别灵验的试验方法。如果他喜欢你,这个方法,会让你们的感情大进步,如果他不喜欢你,那也赚了个备胎嘛!你怎么都不亏啦!” 074 这小女人,是被他宠的胆子肥了才敢…… 074 这小女人,是被他宠的胆子肥了才敢…… 阳光穿透陆氏大楼通透的落地窗,短暂的晨会结束后,开始了各个部门的忙碌。 季扬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先将一天的行程安排汇报一遍。 “二少,今早太太没去学校,而是……” 陆靳寒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文件签名处,氤氲成一团墨黑。 “太太一大早就出门了,看样子,好像是跟慕启东……出去了。” 季扬愣是把“约会”那两个字眼,说成了生硬的“出去”,尽管如此,他也能看得出,陆靳寒俊脸阴沉,显然的不悦。 “我知道了。” 淡淡的四个字,没有过多的情绪,更谈不上愤怒。 季扬一怔,虽说在陆靳寒身边这么多年,对他冷静自持的性格非常佩服,可……现在老婆都跟人家跑了,还不急? 既然皇帝不急,那他这个太监也不需要太急,出去合上办公室门的时候,想了想又说:“二少,太太像是有精心打扮过,穿的特别……性/感。” 陆靳寒嘴角抽了抽。 性/感? 在他的认知里,乔濛绝对不是那种性/感的女人,清新甜美的小女孩,和性/感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 哦,除了……那小东西不穿衣服的时候,勉强算的上,性/感。 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在别的男人眼中性/感,这是一件感觉多糟糕的事情。 这小女人,是被他寵的胆子肥了才敢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 一上午,陆靳寒就没歇过,忙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季扬总觉得,这大boss在隐忍着什么。 …… 另一边的游乐场里。 乔濛陪着慕启东在外面玩儿了一天,没想到,到了晚上乔濛都快以为活动结束了,慕启东竟然包了整个游乐场,夜幕下的游乐场,点着亮如白昼的灯,每一处,都充满着梦幻。 一整天的心不在焉,到了此刻,却变得有些愧疚。 “慕先生,对不起。” 慕启东温温一笑,儒雅如翩翩公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今天你陪了我整整一天,我应该要感谢你。我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乔濛紧紧攥着双手,手指摁在无名指那颗钻戒上,纠结的说:“其实……其实我不应该答应你出来的。” “为什么?” 她微微垂眸,羞愧的说:“我其实……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慕启东淡淡的释然一笑,“在早晨的时候,我就看见你心不在焉的在摸无名指上的婚戒,一个小姑娘,应该不至于无缘无故的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我猜测,你已经结婚了,对方,还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被慕启东这么一说,乔濛反倒更加抱歉了,“慕先生……对不起。我……” “其实今天约你出来,也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说个再见,乔濛,谢谢你在过去的一两个月,让我认清,或许我不该活在回忆里。” 乔濛莞尔,大眼笑的弯弯,“像慕先生这样优秀的人,以后肯定会遇见很多很多特别优秀的女孩儿。” “乔濛,你知道对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来说,最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儿吗?” 她摇摇小脑袋,她也想知道,一个三十……二岁的成功男人,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 至少,她就特别好奇,能让陆靳寒怦然心动的女孩儿是什么样子的。 慕启东见她好奇的样子,不由轻笑道:“其实我们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太多的怦然心动,不会像你们这个年纪,还有懵懂的心动,偶尔看一个人的第一眼,我们有可能就会认定那是自己想要的人。” 乔濛惊讶:“第一眼?那岂不是很草率?” “不会,有了丰富的阅历和情场经验后,反而能很快的确定,到底谁是合适自己的。” “那慕先生,你们这种成功又稳重的男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多一点?” 他们站在权利和金钱的金字塔顶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有妖娆的,有性/感的,有妩媚的,有高贵的,有可爱清新的…… 慕启东一双琥珀般的眸子,瞧了她很久,看的乔濛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他才慢慢开口:“……像你这样的,挺讨人喜欢。” 乔濛小脸一热,有些飘飘然,“慕先生,你别开我玩笑了。” 他却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没有开玩笑。你看起来,像是一张白纸,让人有一种谷欠望,想在上面填满自己想要的。乔濛,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儿,总有一天,有个人会发掘你的优点,带你站到最高的地方,让你看见不同的世界。” 乔濛腼腆的说:“我不想站那么高。” 惹的慕启东噗嗤一笑,“摩天轮,要不要坐?” 她攥了攥掌心,抬着小脸,看了一眼那亮闪闪慢慢旋转的摩天轮,轻轻摇头。 摩天轮,是和另一半一起坐的。 “好,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 回去的路上,乔濛一直看着窗外发呆,霓虹灯扫过的北城夜色,显得妖魅。 罗佳说,她一早就把她和慕启东出去约会的事情散布到陆靳寒耳朵里了。 她低头看看手机,除了10086发来的几条关于流量包的使用情况短信,还有几个不太熟悉的服务台发来的无关紧要的问候,没其他的了。 看吧,她就说这招不灵验,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陆靳寒才不会吃醋。 宾利商务车驶过陆氏大楼门口,乔濛下意识的朝大楼亮起的楼层看了一眼,即使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甚至,连亮起的楼层,因为高度,也只是个小小的白点,她的心跳,还是无端漏了两拍子。 “慕先生,就在这里停下。” 鬼使神差的,行动快于大脑,下了车后,她提着裙摆,朝陆氏大楼小跑着前行。 不知道……这个时候,陆靳寒还在不在办公室。 哪怕是偷偷地,远远地,看他一眼,她也知足了。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她是不打算回陆家的。 应该……也不太容易见到他吧。 顺畅的一路上了电梯,摁了八十层的按钮,通往总裁办公室。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她的心,竟然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如果他在,那她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一眼吧,就一眼。 她好像……真的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电梯到达八十层后,“叮——”一声,打开。 乔濛脚上穿着小皮鞋,哪怕放轻了脚步,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也有清脆微小的响声。 转角,落地窗旁,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面对着落地窗,一手握着手机,贴着耳朵,正沉稳的在通着电话,说的,是英文,很流利标准,应该是在打越洋电话。 男人的另一手,抄着裤兜,笔挺垂坠的黑色西裤,勾勒出修长比例极好的长腿。 乔濛就躲在拐角的墙壁,怕他发现,慢慢的蹲了下来,贴着墙壁,就那样静静的瞧着那人。 是谁说的,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陆靳寒举手投足之间,便是那样性感又清贵的魅力。 …… 陆靳寒通话结束后,刚想回身进办公室,黑眸锐利,扫到落地窗上,反射出那一抹不同的风景。 眼底玩味,勾唇轻哼一声。 季扬从另一头夹着文件走来,“二少,这是你要的上半年市场部总结性报告。” 陆靳寒没声儿,也没伸手去接文件。 季扬微微一怔,“二少?” 男人竖起指节分明的食指,抵在薄唇上,噤声:“嘘。” 季扬循着他的目光,锁定在落地窗上。 那……那不是太太吗?怎么躲在那儿? “二少,要不要我去把太……” “她喜欢偷偷看我,那就让她偷偷看吧。” 季扬满头黑线,太太这是什么癖好?能光明正大的过来看,偏偏偷偷躲在那儿。 还有,二少这又是什么癖好,喜欢被人偷偷盯着? 这夫妻俩,怎么都有些不正常? “二少,我是担心太太腿蹲麻了……” 陆靳寒蹙了蹙眉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转身便往办公室里走。 他一回身,乔濛立刻把身子缩进了里面。 等他进去后,她这才猫着身子跟过去。 075 对于空洞的情话,我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证明(一更) 075 对于空洞的情话,我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证明(一更) 办公室的门,特意没合紧实,留了一条小小的细缝,透过那条细缝,刚好可以看见坐在办公室黑色大班椅上认真工作的男人…… 此时,整栋楼都空了,就算是加班的员工,也差不多离开了。 楼层基本是暗的,唯独这一层的办公室,还点着灯。 乔濛站在门外,不知道站了有多久,注视了有多久。 明明说好只看一眼,却忍不住看了第二眼、第三眼……无数眼。 脚,好像都快要挪不开了。 心里面的喜欢,在无限堆积着…… 小女人的小手,扒在门框外,那么小心翼翼的偷偷看着他。 里面的季扬,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么晚了,二少不想回家,他还想回家呢! 只小声附在陆靳寒耳边问:“太太在外面站那么久,会不会腿酸?还是请她进来吧……” 否则,太太能在门口坚持住,他这个小助理,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陆靳寒黑眸一沉,正想着要不要让那小女人进来,正好,他想和她“聊聊”! 关于她顶着“陆太太”的头衔,去外面私/会别的男人的事情,作为“陆先生”,这件事,能忍吗? 乔濛正为那英俊的侧脸轮廓为之倾倒之时,头顶的亮,一下子灭了,里面,也是一片漆黑。 整栋大楼,“次啦——”一声,暗了。 办公室里面的两个男人,镇定异常。 季扬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理智的分析说:“大概是跳电了,我打电话找人……” “你先出去吧。” “啊?” 季扬不解,慢慢的,他又反应过来,“好,我马上出去。” 等季扬出来,乔濛一下子别到墙根子下面,加上没有灯光,季助理应该没发现她才对…… “呼……”小手按着胸口,低低的呼出一声。 奇怪,都停电了,陆靳寒怎么还不回去? 男人依旧端坐在大班椅上,纹丝不动。 乔濛蹙了蹙眉头。 好吧,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真的得走了,她有点怕黑。 刚抬脚,就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既然停电了,电梯怎么可能会有电?而这里,是八十层…… 脚步慢慢收回来。 黑暗里,借由倾洒进来的月光,凭借他锐利的视线,陆靳寒看见,那双小脚,重新收了回去。 唇角,不由泛起淡淡的笑意。 乔濛就贴在墙壁上,正踌躇着怎么离开,兜里的手机一个劲的开始震动起来,然后,一串清脆的响铃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清晰传递。 她吓得手忙脚乱,连忙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掐掉。 该死的佳佳,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 她摁掉电话后,本想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发现她,一歪头,就看见陆靳寒已经起身,在办公室里一边走动,一边给人打电话。 字句清晰,她听的一清二楚。 “公司跳电了……我们公司的地皮以前是火葬场……一跳电,就会有员工说闹鬼……还有员工说,曾经亲眼看见一头吊死鬼……” 乔濛听着,后背发凉,小手贴着墙壁,汗毛孔子直立。 陆靳寒说的是真的吗?这里……本来是坟场? 乔濛下意识的就往下面看看,凉飕飕的感觉往她身上笼罩。 陆靳寒在里面,还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一抬头,忽然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吓得尖叫一声,捂着小脑袋冲进了办公室里,撞进陆靳寒怀里。 “救命……!” 虽然早有预料,她会被吓得跑进来,可撞进他怀里的那一刹,陆靳寒的心,竟然比平时跳快了两拍字。 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臂,终是落下,大掌,在她纤细的背部,轻轻拍着。 而男人手中的手机屏幕,至始至终,都没有亮起过,更没有显示在通话中。 乔濛几乎是跳进他怀里的,两条纤细的腿儿,缠在他腰上,一双藕臂,搂着他的脖子,抱得紧紧。 陆靳寒压在她耳边,声音低沉的问:“知道怕了?” 一手,托着她娇、小的臋,惩罚性的,拍了一下。 乔濛死活不撒手,将小脸埋在他颈窝里,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我在外面看、看见吊死鬼了……” 什么吊死鬼,哪里来的吊死鬼。 陆靳寒微微失笑,把她放到宽大的书桌上,自己则是站在她双月退之间,姿势说不清的暧妹。 可这小女人,满脑子都是鬼啊神的,完全没注意到此时的气氛。 他试图把脖子上的那双小手拿下来,却搂的紧紧,“濛濛,松手。” 乔濛死活不肯,“我不……!” 她怕! “不松是不是?” 唇舌覆上来,带了一点点威慑力和说不清的蛊惑力。 “不、不松……” 现在谁松开谁就是笨蛋! 陆靳寒将她推倒,精健的体魄压下去,“好的很!” 乔濛支支吾吾的问:“陆靳寒……你要干什么?” 刚闹鬼,他现在把她压桌上,是想做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乔濛咬着小嘴,在暗夜里,小脸鲜红欲滴。 陆靳寒的大掌,探进她的裙摆。 “我来检查下,陆太太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乱来,嗯?” 说起这个,乔濛忽然像个小辣椒一样,在他怀里暴跳如雷,坐在书桌上,对他又是捶,又是骂:“我才不是你……!我才不会和别的男人乱来!你少给我头上扣罪名!” 原本清冽的气息,变得灼烫浑浊,覆在她耳廓边,嗓音沉冷,“和别的男人约会一天的感觉,如何?” 从外面看上去,乔濛小小的身子,整个都缩在他怀里,像个小袋鼠一般,分不清谁缠着谁,紧密的像是一/体的。 她的小脸,闷在他胸膛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有些醉了,“不好……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都不去找我?” 罗佳发短信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去找她,如果他也在乎她的话,肯定很快速的就去找她了。可她等了整整一天,陆靳寒也没出现。 到现在,还是她主动跳出来,出现在他面前。 “我在尝试,将你放在别的男人身边一天,我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乔濛抬起小脸,目光澄澈的盯着他的黑眸,失落的说:“看你的样子,就好的很,好了,我现在要走了……” 她作势就要从桌上跳下来,陆靳寒摁住她的腿,薄唇蓦地含/住她的耳垂,“不许走。” 乔濛,耳根子一烫,小手推他,“为什么?你又不喜欢我,又不担心我,我为什么不要走?” 既然他不喜欢她,那有本事,就不要捉着她和他做那种事。 男人的唇,已经不可抑制的落下来,在她的小脸,发鬓,耳垂,脖颈……之间游、弋。 彼此呼吸,微乱,他的嗓音暗哑到了极致:“看来你还没有做陆太太的自觉,嗯?” 她身上,穿的什么鬼衣服?怎么这样薄? 大掌,牢牢攥住她的纤腰,不许她乱动。 乔濛一时委屈,蜷曲睫毛轻轻一颤,掉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鼓着小脸说:“可是你也没有把我当做陆太太,不是吗?” 她想做好他的陆太太,可是,他根本就没给她成为陆太太的机会。 “我以为,你早该适应,我是你老公的身份。” 乔濛皱了皱小鼻子,小手乖巧的搂着他的脖子,“那我是你老婆的身份,你有没有适应?” 一声糯糯的反问,弄的陆靳寒一怔。 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寵溺的贴着她的唇瓣一字一句道:“一天不碰你,我整个人都会变得很浮躁,你觉得我有没有适应你?” 因为那热气,乔濛缩了下脖子,奇怪的说:“陆靳寒,你这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呐?” 是,他是得了病,得了一种,叫“乔濛”的相思病。 怀里的小女人,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唔……你骗我……” “对于空洞的情话,我更喜欢身体力行的实际行动,懂?” 眼前,忽然刺眼的一亮。 乔濛小手推他的肩头,惊喜的道:“陆靳寒,灯亮了!” 076 这男人,就不能温柔点?总这么暴力(二更) 076 这男人,就不能温柔点?总这么暴力(二更) 乔濛瞧着头顶上方的灯亮起,小手推了推陆靳寒的肩头。 压在她上方的男人身躯,纹丝不动,一双灼烫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小脸。 方才整个屋子都是暗的,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神情,现在这样定睛一看,心跳陡然漏了几拍子。 脸颊连带着耳根,开始发烫变红…… 而身上的裙子,变得乱糟糟的堆在身上。 她垂着眼眸,羞赧的整了整,却被一只大手,摁住了。 下巴,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被迫迎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穿成这样去见慕启东,你倒是挺拼。” 淡淡的讥讽,夹枪带棒的。 乔濛觉得难受极了,小脑袋垂着,低落的道:“我都和别人出去一整天了你都不来找我……” 可见,她在他心里的地位,着实不怎么重要。 “所以,你在用和慕启东出去约会这件事来刺激我,希望我吃醋,希望我去找你,证明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是不是?” 陆靳寒直起了身子,俊脸阴郁,嗓音寡漠。 乔濛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对,可他也没必要这样凶她吧。 咬着小嘴,吞吞吐吐的道:“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我知道了,以后我真的不会来打扰你了。不会再做那种幼稚的事情,让你觉得可笑。” 是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娇小的女人,从书桌上跳下来,小皮鞋发出清脆的声音,撞击着陆靳寒的胸口,一阵一阵的竟有些难受。 伸手拉住她,“去哪儿?” 乔濛小小的挣扎,有些倔强:“你放心,我不回陆家,不会惹你烦心。” “乔、濛——!” 男人字句铿锵的叫她的名字,小女人一听,没来由的就一阵委屈,鼻尖一酸,眼眶里涌出湿/热。 回头可怜兮兮的瞪着他,扁着小嘴哭噎着道:“你又凶我……” 将她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住,“招惹了我,现在又想跑,乔濛,谁教的你?” 谷欠擒故纵这种小把戏,她玩儿的真是游刃有余。 “我怎么招惹你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来不及了。你越是想跑,我就越是想要抓住你。” 轻松的抱起她的小身子,薄唇落在她耳边,低低的道:“今晚,留下来陪我。” 不容她抗拒,已经被他腾空抱起。 男人用脚尖踢开办公室里面的一道门,里面是个休息室,有床,有浴室…… 乔濛被他丢上大床,男人的身影压覆上来。 “你放开我……” 刚刚凶过她,现在又凑过来亲她,这是打了她一个耳光又给一颗糖果的意思? “我不想放开你,我想……捉住你!” 低头,精准的堵上她的小嘴。 一触碰到他的气息,乔濛就情难自禁的轻颤起来。 陆靳寒揉着她的背,在上面留下痕迹,“纵容你在别的男人身边整整一天,这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乔濛哭哭泣泣的,被他折磨的最后连哭声都发不出了。 …… 小小的人,承受了他的怒意,情/潮,和最后的爆发。 乔濛几乎快要晕过去,又被他吻醒,慢条斯理的折磨。 …… 季扬上楼一看,办公室外面已经没人,起先以为二少已经带着太太回家了,可进去一看,办公室小休息室外面的地毯上,散落着女人的裙子,黑色的圆头小皮鞋…… 而休息室里,传来的是小女人糯糯的哽咽声音。 季扬一怔,赶紧转身离开,并识相的把办公室门严丝合缝的带上。 二少这次,是真动心了?在办公室里情难自控,前所未有过…… …… 乔濛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浑身湿/黏黏的。 她动了动,陆靳寒一把扣住她的腰,“又想跑去哪儿?” 他的面色,过于沉冷,语气又太过强硬,乔濛本身就有些怕他,他一凶的时候,就更怕了,绞着小手紧张的说:“我、我想去洗澡。” 陆靳寒起身,似乎想抱着她一起去洗,乔濛却不情愿,“我想好好洗个澡……” 而不是……在浴室里,再光明正大给他送一次福/利。 陆靳寒也没生气,似乎觉得今晚要够她了,不想再折腾她。 乔濛精神萎/靡的趴在浴缸里泡着,乌溜溜的大眼,被蒸腾的雾气,染得雾蒙蒙的。 背上,手臂上,匈前……全部都是陆靳寒行凶的证据。 哼…… 欺负她,就只知道这样欺负她。 她好像,被他牵着鼻子在走,小脑袋趴在浴缸上歪着,把手对着灯光,注视着那无名指上的婚戒,她就真的,被他这样套牢了吗? 太不公平了。 直到泡到水有些凉了,乔濛这才慢吞吞的起来,裹了陆靳寒超大的白色浴袍,一直拖曳到脚踝,被裹得像是个小蚕宝宝赤着脚出去。 她一掀开被子,就被陆靳寒扣了过去,大掌,直接剥落了她身上的浴袍,将她压在身下,撑着手臂定定的瞧她清透的水眸。 “已经记住你究竟是谁的女人了?” 乔濛咬着小嘴,把小脑袋一撇,不看他,“你在问这句话之前,怎么就不问问自己有没有记住是谁的老公?” “敢顶嘴了,嗯?”低头,狠狠咬她一口。 乔濛捂着小嘴,酸酸的说:“我说的是实话……你对韩碧那么好,你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越想越难受,她将小脸埋在枕头里默默的流泪,整个身子都紧绷到颤抖。 陆靳寒忽然就没了脾气,低下身段来,小心翼翼的吻她,哄她。 “濛濛,你要什么我都给,别哭,嗯?” 乔濛听到那一声软到骨子里“濛濛”,没来由的,哭的更凶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着,染湿了布料,染湿了他垫在她小脑袋下面的手臂。 小女人红着眼,试探的小声问他:“那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她像个小可怜狗,哭红了小鼻子。 陆靳寒心不可遏制的疼了疼,没有半句苛责,吻着她的小嘴哑声道:“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乔濛的小手捉住他的手臂,“那、那你以后不能对韩碧那么好,就算要对韩碧好,也不要在我面前。” “好。” 她一哭,他什么都应了,她开口要什么,他连想的余地也不留,只恨不得,给的不够。 “那你哄哄我……”乔濛得寸进尺的小声说,说道最后一个字,几乎没声儿了。 说完,就悔青肠子了,她……会不会太蹬鼻子上脸了些? 陆靳寒垂下俊脸来,埋在她细嫩的脖颈里,低沉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哄你?送你一样东西,好不好?” 乔濛大眼扑闪,好奇的问:“什么?” “先送一样,我自己。” “唔……” 流芒。 怎么会有人,哄人的时候,还能光明正大送自己福/利。 陆靳寒一直哄她,哄到夜里,乔濛困的不行,搂着他的脖子软软道:“你要教我游泳……” “为什么突然想学游泳?” 乔濛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甜蜜的说:“不告诉你。” 陆靳寒却贴上来,大掌揉着她的小腹道:“如果是想和我有共同爱好,那你要学的,更多了。” “啊……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爱好?” “不过,我会一样一样亲手教会你。” 乔濛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陆靳寒……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不敢问,怕问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愿意想,想很多很多。 …… 第二天一早,乔濛睡的很沉,却被陆靳寒抱在怀里,啃了个遍之后,迷迷糊糊的听见他说:“我要先开会,你在这里乖乖的休息,别乱跑,嗯?” 乔濛醒来的时候,身上只套了件陆靳寒的白色衬衫,她的衣服被撕坏了,都不能穿了。 这男人,就不能温柔点,总是这么暴力。 乔濛躺下,又睡了会儿,实在太困,不禁睡的沉了些。 “乔小姐,请你起来吃药。” 被子,被轻轻掀开,乔濛抱着肚子,有些难受:“陆靳寒……别闹。再睡会儿。” 077 小女人边哭边骂,坏蛋,混蛋……(三更) 077 小女人边哭边骂,坏蛋,混蛋……(三更) 乔濛一睁眼,就看见一个身穿黑白套装的女助理,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托盘,精致面容严肃至极。 女助理虽然面如表情,可不难看出,她有些不耐的重申:“乔小姐,请你喝药。” 乔濛揉着眼睛起来,乌黑大眼盯着那小小的白色药瓶看了一眼,不解的问:“我没生病呀,为什么要吃药?” 那女助理冷笑一声,“这位小姐,虽然陆总没有明确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药,不过用脑子猜一猜,大概也会明白,这白色药瓶里装的是什么。” 女助理说话很不客气,很明显的,将乔濛当做了那类妄想攀高枝的女孩子。 原本红润的小脸,一下子苍白,小手攥着床单,咬唇道:“我不吃……” “乔小姐,你不吃,我该怎么向陆总交代?请你不要为难我。” “可是……”她是真的不能吃避孕药。 陆靳寒是忘记了吗?她对避孕药过敏,上次因为吃了避孕药,大半夜闹到医院里去的事情,他都忘了? 难道,他就这样不关心不在乎她? “乔小姐,吃了吧,这对你不会有坏处,这些年来,妄想通过怀孕嫁进高门的女孩,发生的惨剧还不够多吗?” 那女助理红唇边上的微笑,变得刺眼,令乔濛觉得不堪。 为什么一觉醒来,就有个陌生女人拿着一瓶避孕药,像是古代的嬷嬷逼着刚被临/幸过的妃子吃堕/胎药。 “那你放这里吧,我等会就吃。” 女助理公式化的微笑,冰冷坚硬的刺进乔濛的心,“陆总吩咐了,要亲眼看着你吃下去我才可以离开。” 乔濛坐在床头,身上穿的,还是陆靳寒的衬衫,可现在,是多么的讽刺,明明昨晚他还在她耳边那样缱绻的哄着她,几乎快要溺毙,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他心中的宝…… 她伸手,倒出了一颗药,正准备和水服下。 女助理又微笑提醒:“陆总交代,需要吃两粒才有药效。” 乔濛手指一僵,从白色药瓶里重新倒出一粒,明明很苦的药,可经过喉咙口的时候,却变得索然无味。 “这是陆总为乔小姐准备的衣服,希望乔小姐穿上,在这里等着陆总,陪他一起用餐。”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 等到那铁面无私的女助理走后,休息室里,只剩下乔濛一个人了。 她叹息着坐在床沿,目光恹恹地看了一边的衣服。 他不是说,她想要什么,他都给的吗? 那为什么,连他的孩子,也不愿让她怀上。 乔濛换好衣服后,十点半,陆靳寒开会还没回办公室。 陪他吃午餐?她一点心思也没有。 抱着随身的包包,伤心欲绝的离开办公室。 从八十层的电梯,一路下去,乔濛心里乱如麻。 或许,她是真的不该对这场婚姻抱有任何感情的希望,是她错了,她不该付出真心。 可现在怎么办,她好像已经沦陷了。 就像一座城,被陆靳寒彻底攻陷,身体给他了,连心都全部交付。 喉咙口一股酸涩涌出,包里的手机不停震动着。 罗佳急躁的声音,透过细微电流声音传来。 “怎么样怎么样!昨天陆教授有没有去游乐场找你?是不是特潇洒霸气的把你从慕启东怀里给抢了回去?” 乔濛一时无助,蹲在电梯里,抱着肚子哭:“罗佳……我好像被骗了……” 被陆靳寒那个坏男人,给骗了,骗了身,又骗了心,什么都不剩了,现在空洞洞的。 “什么?你遇上骗子了?” “我被陆靳寒骗了……” …… 等到乔濛到了罗佳公寓里,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罗佳拍案:“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陆靳寒这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居然忍心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使这样的手段?太渣蓝了吧!” 乔濛抱着抽巾,一面擦眼泪,一面愤愤道:“我以后再也不信他了……再也不信了!” “你呀,被他骗也是正常的,你想啊,从一开始,你就是一厢情愿的,人家也没勉强过你什么。陆靳寒那种优秀的男人,或许真的是你驾驭不了的。” 一听这话,乔濛扁着小嘴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罗佳连忙道:“哎呀濛濛,好濛濛,别哭了!姐姐我看的都心疼了!都是那个该死的老男人!害的咱们濛濛伤心成这样!走,姐姐带你去教训他!” 罗佳拉着乔濛的手,义愤填膺的就要去报仇。 乔濛不动,红着眼道:“你说的对,是我一厢情愿的……” 他也没骗过她,只不过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她怎么就会信以为真呢? 罗佳帮她擦擦眼泪,心疼的说:“濛濛,你要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誓言都是不可信的!你怎么就这么单纯的信以为真了呢?陆靳寒那种男人,不可能对某个女人一心一意的,他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他不可能专一。” “那我要怎么办?”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和他离婚;二,忍着。” 乔濛垂眸,看了看无名指上的婚戒,咬着小嘴,很是不舍。 “如果你觉得不舍得,那就忍着。” 她像个受伤的小兽,缩在罗佳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我难受……” 好难受,难受的像要呼吸不过来了。 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陆靳寒。 乔濛视线模糊,盯着那来电显示,足足有三秒钟,最后,她把脑袋埋进了罗佳怀里,不再理会。 三通未接来电,都是陆靳寒的。 …… 陆氏大楼,办公室。 陆靳寒冰寒着脸问:“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早晨服侍乔濛吃药的那个女助理,如实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看着乔小姐吃下了药,她让我出去,我便离开了。” 季扬调出了电梯的录像,推门进来说:“二少,太太是早晨十点半左右离开公司的。不过监控录像里,太太哭了。” 陆靳寒蹙了蹙眉头,哭了? 女助理一听“太太”这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踌躇着开口:“乔小姐会不会是因为陆总让她吃避孕药哭?” “避孕药?”陆靳寒伸手摁了摁眉骨,沉黑着脸瞧着那女助理,严厉问道:“谁告诉你,那是避孕药?” 女助理惊吓,那不是避孕药,又是什么药? “陆、陆总……” “你被开除了。” 女助理快哭了,“陆、陆总,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药……”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陆氏不需要像你这样能力不足却幻想力超群的员工!” 陆靳寒面色清寒一片,额头青筋微微跳着。 …… 陆靳寒直接查询到乔濛好友罗佳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那头,罗佳没接,问乔濛:“濛濛,接不接?” “我不要和他说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罗佳:“我接!来的刚好!敢欺负我们濛濛,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我替你出口恶气!” 电话一接通,罗佳破口大骂。 “你这个王八羔子混蛋狗/娘养的特么的竟然敢骗我们可爱又善良濛濛!姓陆的你别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欺负小女孩!你再敢伤害濛濛我特么冲你们公司揭露你的丑闻去!还有!你以为你那精/子多值钱?!咱们濛濛才不要呢!老男人你特么给我……” 这头,陆靳寒一脸深沉,抿唇,用一种命令式口气道:“让乔濛接电话。” “你特么的敢命令我?你不配和濛濛说话……” 虽说罗佳还带着脏字,可隔着电话,那么有气魄的气场,还是吓得她底气不足。 陆靳寒按了按太阳穴,头疼,“我没有叫人逼濛濛吃避孕药,明白?” “你再扯!再扯!” “罗小姐,请把手机给乔濛。” 语气,几近威胁和警告。 乔濛不接,拿到手机直接掐断了通话。 罗佳觉得,这小妮子其实也蛮有魄力的,至少,她接了陆靳寒的电话后,不敢掐断电话! 二十分钟后,罗佳公寓下,出现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世爵。 “濛濛,那老男人来了!你赶紧躲起来!” 078 他的小妻子流落在外,挨饿受冻,疼了他的心(一更) 078 他的小妻子流落在外,挨饿受冻,疼了他的心(一更) 陆靳寒摁了三遍公寓门铃,罗佳这才慢悠悠的扭着腰去开门。 张开门,露出一条细小的缝,罗佳伸着脖子探出去,“哟,陆教授,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呀?” 陆靳寒没有一句废话,开门见山道:“我要见乔濛。” “濛濛可不在我这儿,您找错地儿了吧?老婆丢了,也不能是我给你藏起来的吧?” 罗佳抱着手臂一面冷嘲热讽,一面心里凄凄,他该不会期末给她个大鸭蛋成绩吧? 为了乔濛,她可是连分儿都不要了! 英俊优雅的男人,第一次对女人“动了手”,把罗佳从门内华丽丽的给拎了出去,直接关上门,阔步往房间里走。 门外罗佳穿着一身睡衣,捶着门板大叫:“喂!陆靳寒你怎么这么流芒!快开门让我进去!哎呀!你烦死了!濛濛躲在衣橱里啦!你快给我开门!” 有没有搞错,这是她家!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把她给丢出来了? 陆靳寒走到衣橱面前,没有伸手直接拉开那门,而是沉着面色严肃道:“如果你不想见我,大可躲在里面一辈子,乔濛,我说过的话你是没放在心上,还是不信任我?你为什么就那么笃定那瓶药是避孕药?” 躲在衣橱里的乔濛,轻轻推开了一条细缝,透过微光,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陆靳寒。 她捂着嘴,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就算只是作为一名医生,我也不可能会让一个对避孕药过敏的人去服用,还是你觉得,自己在我心里,连只小白鼠都不如?” 乔濛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手背上,她的心很乱,像一团毛线,理不清任何头绪。 陆靳寒很少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眸底有些愠怒,可面上更多的却是波澜不惊,“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男人背过身时,低低叹出一口气。 罗佳在外面又跳又叫,等到门打开之时,竟然没看见陆靳寒提着乔濛出来,她还以为,陆靳寒会直接把乔濛给揪出去,带回家狠狠打一顿。 临走时,陆靳寒回眸淡淡吩咐:“乔濛有哮喘,有事打电话。” 罗佳一怔,望着男人清俊孤峭的背影,一时揣摩不透这男人深沉的心思,如果不喜欢乔濛,怎么会知道乔濛有哮喘病? 连她,和乔濛做了四五年的闺蜜,都不知道乔濛有哮喘病。 罗佳进了屋子后,就看见乔濛坐在打开的衣橱下面,手臂抱着双膝,在发呆。 “真不去追啊?陆靳寒可是走了啊,他车真要开走了。” 乔濛摇摇头,丧气的说:“不追了。” “如果他真的给你吃的不是避孕药,那是什么药啊?” 乔濛脑子晕乎乎的,根本想不起来,何况她对医学和药物完全不精通,如果药瓶上没有明确的说明,光看药粒,她是不可能看出是什么类型的药物的。 “我也不知道……” 罗佳叹息一声,坐到她身边来,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咱们濛濛居然有喜欢的男人了,这个……真的是男人。” 不同于之前她们常常调侃司徒翰和乔濛,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会喜欢阳光的大男孩,那是一种喜欢,迷恋,甚至可以偷偷的暗恋,永远不说出口也没关系。 可陆靳寒,是个成熟优秀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乔濛情不自禁的向他靠近。 乔濛失惊的像个受伤的小鹿,吸溜着小鼻子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陆靳寒多一点,还是怕他多一点。我更不知道,我喜欢他的初衷是什么,我好像……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喜欢上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爷爷的关系,还有那一亿的债务。 “傻瓜,和陆靳寒那种男人朝夕相处,就算你不喜欢男人也会爱上他的。他成熟,他英俊,他多金……更重要的是,他有比你更多的情感阅历,他的世界对你来说,是一个未知又绮丽森林,你害怕,可是你还是受不住诱/惑的想去探索。” 乔濛红着眼哭,茫然的抬起小脸看着罗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罗佳脸色一僵,手勾了勾耳边的发丝,若无其事道:“书上看来的。” …… 乔濛在罗佳公寓这儿连续住了三天,上课放学吃饭温书,熬夜看cad教程,好像时间都被挤满了,不容许她有一点点的分心。 罗佳忍到第三天,第四天晚上的时候,带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交换留学生回来,两人一进门,就开始热吻,恨不得在客厅里就要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乔濛正在厨房煮饭,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立刻丢下盘子,捂着眼睛,拿了外套连鞋都没来及换就匆匆跑出去。 罗佳有很多个男朋友,乔濛一直在想,她怎么能应付的过来呢。毫不夸张的说,一个月三十天,罗佳的那些男朋友,都要提前排队才能和她约上会。 罗佳很漂亮,是那种嚣张又妩媚的出挑,上高中时,她和罗佳走在一起,学校男生的回头率百分百,送情书这种事,她也不是只帮陆靳寒干过,她也收到过一大摞情书,只不过,都是托她交给罗佳的。 十一月的夜晚,有些凉意,乔濛裹着身上单薄的针织衫外套,趿拉着拖鞋慢悠悠的在公寓下面晃荡。 晃荡了大约一个小时,她的手快冻僵了,抬头看看四楼的灯,灭了。 那个老外,不会今晚要在家里睡一/夜吧? 她没有公寓的钥匙,罗佳此时肯定忙的不亦乐乎,根本顾不上她,怎么还有空给她开门? 完了,手机和零钱都没带,大晚上的,她不会要在公寓下面的花园过/夜吧? 坐在石凳上,鼻子酸溜溜的,有些塞住,好像好几天前在陆靳寒办公室泡澡的时候就冻到了,喉咙一直有些痒,鼻涕呼啦呼啦的,现在这么一冻,好像更严重了。 她趴在石桌上,又冷又饿。 …… 不远处,一辆隐藏在深处的黑色世爵,里面的男人,正目光深深的盯着这边纤小的人。 拨了个电话给罗佳,电话接通,口气冰凉刺骨:“乔濛趴在外面的石桌上受冻,你在干什么?” 不给对方一句反驳的机会,直接掐掉电话。 打开车门,步伐沉稳,大步流星的往石桌这边走来。 这小女人,穿着一条白色的九分裤,露出一小截白的透明的脚踝,冻的有些红,她怎么就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不是说罗佳是她最好的闺蜜,最好的闺蜜就这样对她?为了和自己男朋友过上潇洒愉快的一/夜,就把她给赶出来了? 走到那小小的人背后之时,她还没感受到动静,整个人便被蓦地腾空抱起。 “啊……” 小小的惊叫。 清透的眸子,对上的,是一双熟悉幽深的黑眸。 “很热是不是,在这儿乘凉?” 陆靳寒蹙着眉头,嗓音严厉,几近训斥的语气。 乔濛冻的鼻尖红通通的,眼底却一股股的热气往外冒,小嘴却犟的很:“我不冷,你放我下来!” “你所谓的好闺蜜,就这样对你,嗯?” 抱着她,阔步往车里走。 “是我自己跑出来的,和罗佳没关系。” “是,和她没关系,她不知道家里还有个你,就带男朋友回来过/夜?” 陆靳寒像是真的被惹怒了,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乔濛小脸涨红,一个字也反驳不出口。 只是,她不知道,他不是在和罗佳生气,也不是在和她生气,他是……过意不去,生自己的气。 他怎么会糊涂到这个地步,放任她在外面受委屈? 如果那天把她带走,今天她就不会受冻。 把她抱上车后,打开暖气,将车上的风衣摁在她单薄纤弱的肩头。 小女人试图剥下来,却被他一记冷眼,吓得缩回了小手,乖乖的罩上风衣。 乔濛一直在打喷嚏,陆靳寒取了一个白色小药瓶倒出两粒药,拧开纯净水一同递给她。 乔濛愣了下,盯着他掌心的药粒,有些发怔。 陆靳寒淡淡开口:“感冒药。” 小女人乌溜溜的大眼,里面全是吃惊,所以,那天早晨吃的,也是感冒药? 伸出小手,迟疑的去接。 079 霸道的男人:我会暖着你,多暖都给(二更) 079 霸道的男人:我会暖着你,多暖都给(二更) 乔濛喝完药后,鼻子塞塞堵堵的,呼吸不畅。 陆靳寒冷眼瞥了身旁的小女人一眼,声音淡漠:“难受了?” 听不出任何心疼的痕迹。 乔濛努努小嘴,没吱声。 男人忽然靠近,一股清冽的气息直接蹿到她鼻腔里,她一怔,在微短的距离里,瞪大眼眸怔怔的瞧着他。 “怎么宁愿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也不信我?” 乔濛咬咬唇,知道他问的是那天早晨,她不辞而别的事情。 视线落在他干净的衬衫领子上,含着鼻音糯糯的回答:“她说那是你要我吃的药……” 还说,那是避孕药。 “现在明白了?可以还我清白了?”语气,微怒,却含了一些无可奈何。 乔濛点点下巴,小声“嗯”了一声,“对不起……” 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摁进了怀里,“乖乖的,嗯?” 埋进她浓密的长发里,深深嗅着她的发香。 乔濛忍不住伸手,轻轻攀上了他的手臂。 “怎么会没常识到这个地步。” 陆靳寒闭着眼,轻轻笑说。 “嗯?” “你第一次吃避孕药过敏,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第二次吃没有过敏?” 乔濛这才反应过来,伸出小拳头捶捶自己的脑门,“我居然没想到……” 大掌,裹住她小小的手,男人蹙眉,她的手,好凉。 她的十根手指头,都被冻红了,陆靳寒握在掌心里,搓了搓。 乔濛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或许是一贯清冷的俊脸上有了一点点的温柔,或许是他过分担忧她的表情让她怦然心动,乔濛看着这样的陆靳寒,竟然有些移不开眼了。 她一直以为喜欢的是陆靳寒的高大、智慧、英俊,可此刻才发现,她竟然如此喜欢他为之不多的温柔,偶尔的寵溺淡笑。 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有些失怔,陆靳寒以为她被冻坏了,吓傻了,把她的小手一拉,直接贴上了他敞开的风衣里,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暖着她的小手。 小女人整个纤弱的身子,都被他裹进了怀里。 暖,在胸口微微发烫。 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这份喜欢,美好的令她无法放手。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柔低哑:“就你那个好闺蜜,让你冻成这样?” 轻轻的训斥,不难听出对她担心。 乔濛把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小手揪紧了他腰间的衬衫,瓮声瓮气的在他怀里开口:“你别怪罗佳,她一直都是这样大大咧咧的。” 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罗佳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在受欺负的时候,是罗佳挺身而出,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是罗佳抱着她又骂又吼着“真没用”,可最后还是一句句的安慰她给她出气。 陆靳寒不想再提那个罗佳,他也没有在背后说女人的坏话的习惯,只是心疼,心疼这个小东西怎么一直以别人的中心为中心。 “在考虑别人感受之前,先考虑自己的感受,嗯?” 乔濛用力的点点头,感动的酸涩涌上心头。 这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要她学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一直以来,乔濛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感受放到第一位。 “陆靳寒……” 她微微抬头,软软的唤他。 他便低下俊脸来,重重的吻她,连呼吸,都烫了几分。 “我知道……” 他知道,她在过意不去,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就连在那方面,都会顺从着他,尽全力让他舒服。就算自己累的动不起一根手指头,在他缠着她的时候,虽然扁着小嘴,却还是会听话的搂着他的脖子,任由着被他疼爱。 乔濛很软,很没有立场,可就是这样的乔濛,让他更想捧在心尖儿上疼爱着。 只要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他会为她打理好一切,不是吗? 乔濛嗓子眼发痒,咳了几声,陆靳寒担心的事情来了。 “你怎么会记得给我吃感冒药?” 那晚,放她一个人去浴室洗澡,泡到水凉了她才出来,体质差的小东西,果不其然感冒了。普通人小感冒缓冲一周就好了,他这么急着给她吃感冒药,就是怕感冒咳嗽会引起哮喘。 男人修长的手指,拢了拢她身上的风衣,“好好穿着,再冻一下,小心我罚你。” 乔濛裹着那厚厚的风衣,吹着暖气,陆靳寒暖了她一会儿,便将她重新抱到副驾驶上,发动汽车准备离开。 “我要跟罗佳说一下,免得她找不到我……” “她现在有力气关心你?” 大掌,扣住了她细细的手腕,“好了,我跟她说过了。” 乔濛“哦”了一声,放下手机。 “你该不会骂她了吧?” “嗯,骂了。” 乔濛:“……” …… 大半夜的,陆靳寒没带着她回陆家,免得离家出走三四天的她,引得爷爷和奶奶大半夜起来宝贝,这小东西现在需要的是,喝热水,睡个好好的觉,把感冒先退下去。 搂着她,到了办公室的卧室里。 将暖气开着,十一月份的天,其实开暖气,稍微有些热。 “陆靳寒,如果你觉得热的话,就关掉吧。我不冷。” “你的确不冷。”男人抱着她,进了同样暖和的浴室里,压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因为我会暖着你……” 乔濛小脸红透,目光挪到别处。 他勾唇痞笑了一下,剥掉她的衣服,“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给我睡一觉。” 感冒好办,可是哮喘,很难压下去。 “……我自己洗。” 她推他出去,陆靳寒纹丝不动,“放任你一个人洗的后果,就是最后把哮喘也给我洗出来。” 乔濛鼓了鼓小脸,她哪有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 一个热水澡洗下来,乔濛觉得鼻子都通顺了。 被陆靳寒抱进大床里,盖着厚厚的被子,有些热。 小手推了推,犹豫道:“陆靳寒,我有点热。” 男人把她的小脸往怀里一摁,嗓音寡漠:“忍着!” 唔……好霸道。 他把着她的腰,忍不住又蹙眉,覆在她耳边轻斥:“怎么会这么瘦?” 记得上次去拍婚纱照,没瘦成这样,怎么才几天功夫,就瘦了一圈? “最近我都有吃饭啊。” “那是想我想瘦的?”他挑眉,低头封住她的小嘴。 乔濛被吻的有些呼吸不畅,他才放开,静静的贴着她的唇瓣,一字一句道:“我会一点一点帮你补回来。” 乔濛眨了眨眼皮,心里乐滋滋的想着,如果能一直就这样就好了。 想起罗佳说,陆靳寒这样的男人,感情经历丰富,她才发觉,她还不知道关于他的罗曼史。 “陆靳寒,你以前交往过几个女朋友?” 他这个年纪,他这个身份,说没交过女朋友,太不切实际了。 陆靳寒盯着她半晌,“对我的过去感兴趣?” 她唉声叹气的想,他的女朋友,肯定各个都是非常优秀的吧。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她就不找自卑感了。 陆靳寒捉住她,咬着她的耳朵,“真不想知道,嗯?” 她微微侧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是不是最差的一个?” “你,的确是,最差的那个……” 乔濛:“……” 这人说话就不明隐晦点,别那么直接吗?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伤人。 “那你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做什么的?” “我有过两任前女友。” 乔濛安慰着自己,对陆靳寒这种男人来说,两任前女友真的不算多,甚至有些不正常,他们学校里那些长的稍微帅点的学长啊什么的,说不定就有三五任前女友。 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薄唇吻着她小巧的额头低低开口:“我高中谈过一任,那算是初恋吧,不过毕业出国后,就自然而然的断了联系。” “啊……那岂不是很可惜?是你提出的分手还是她?” “她。” 没想到,陆靳寒还有被女孩子甩的时候。 080 我太太年纪小,有些淘气,不是很乖(三更) 080 我太太年纪小,有些淘气,不是很乖(三更) “啊……那岂不是很可惜?是你提出的分手还是她?” “她。” 没想到,陆靳寒还有被女孩子甩的时候 乔濛不敢想象,能把陆靳寒给甩了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优秀。 她靠在他怀里,抿着小嘴问:“她为什么不要你了?” 陆靳寒低头,吻吻她的额头,风轻云淡的道:“或许她找到了比我更好的人。” 他并不太纠结被甩的原因,像是在说着一个无关自己的话题。 怀里的小女人,大眼乌溜溜的盯着他,小手捂着他的薄唇:“才不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比你更优秀更好的人?” 他拉开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轻轻的揉着,“我和她的家庭背景差不多,高中的时候,我和她是所有人眼里的金童玉女,没有太多的波折,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成为同学家长心目中的一对。” “那不是很好么?” 陆靳寒微微失笑,“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我对她根本动不了别的心思,高中毕业后,她理想的大学在英国,而我被美国一所高校提前录取。我和她的感情很淡,也正是如此,我们没有委屈谁,而是理智的选择了自己原本想去的国家。” 他把玩着她的小手,看白嫩嫩的小手静静躺在他大掌里。 乔濛点着小脑袋总结:“所以,最后分开你们的,是距离。无数的爱情悲剧告诉世人一个道理,那就是,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小/三和疏远。” 他垂下脸来,吻着她的小脸,声音暗哑极致:“所以,你得黏着我,才能保证,我不被别人抢走,嗯?” 她小声哼了下,“我如果老是黏着你的话,你会更快远离我才对。” 老是缠着他,他肯定会厌烦,陆靳寒这个年纪的男人,喜欢的应该是独立成熟的女性吧。 乔濛小手掐了掐他的手指,“你还没说完呢,你的初恋怎么就忽然和你分手了?” “我和她在一起时,就没有想过天长地久,更多和她在一起的初衷是,觉得和她交流比较省力,加上她长的还不赖,学校传着传着,我就跟她在一起了。” “啊……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我还以为,至少有点什么浪漫的发生的呢。” 陆靳寒低低叹息着,手指蜷起敲着她的小脑袋瓜,“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白雪公主和王子的童话故事?” 乔濛翻翻白眼,“陆靳寒,那你和我交流的时候,很累吗?” 他的初恋,应该也是非常聪明的女孩子吧? “累。” 毫不客气的一个字,让乔濛囧了囧。 他嗅着她身上清新的沐浴乳香气,忍下谷欠望,不动她,只一遍遍吻着她。 乔濛小手抱着他的头,“那你的初恋长什么样子呀?” “没有她的照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正常人眼里,是顶级的美人。” 乔濛:“……” 比智商,比颜值,她都比不过了,算了,不比了。 “那你的第二任呢?第二任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啊?” “第二任是我的大学校友。” “啊……那岂不是更优秀?”能成为陆靳寒的校友,学历肯定很高。 陆靳寒没那么多心思去回忆那些,大掌,握着小女人的腰,不轻不重的揉着。 乔濛整个注意力都在他的罗曼史上面,蹙着眉心问:“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我的第二任,是谢嘉泽的女朋友。” 陆靳寒过于平静的口气,让乔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嘉泽?那不是你好朋友吗?” “嗯。” 乔濛瞪着大眼,“陆靳寒,你居然挖好兄弟的墙角!” “准确来说,我和她谈的时候,她已经和谢嘉泽分手了。” 乔濛不解的问:“那你是一直很喜欢她吗?所以默默守着她,等她和谢嘉泽分手以后,你才和她在一起?” 陆靳寒低头重重咬她一口,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怎么这么爱幻想,嗯?” 她更不懂了,“既然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和兄弟的前女友谈恋爱啊?” 男人之间,不是最忌讳这个吗? “瑞莎是中俄混血,但骨子比较传统。我、谢嘉泽和瑞莎,都是校友。谢嘉泽上大学时,比较野,也比较花,常常背着瑞莎和别的女孩子乱搞在一起,瑞莎受不了和他提出了分手。没过多久,瑞莎就提出想和我在一起,我没多想,就答应了。” 乔濛愣了下,小手捧着陆靳寒的俊脸,吃惊的说:“陆靳寒,你的这两段感情,怎么会这么无趣?” 她还以为,就算不是惊魂动魄,也该是冒着粉红泡泡的吧。 事实证明,这个霸道又严肃的老男人,在学生时代就是不懂得浪漫的。 陆靳寒把她的小手重新塞回被子里,一板一眼的教育小孩一般:“既然无趣,那就睡觉。” 搂着她,闭上眼。 乔濛睡不着,又喋喋不休的问:“那你和瑞莎是怎么分手的呀?谁甩了谁?” “她甩了我。” 陆靳寒怎么老是被人甩呢? 真可怜。 被窝里一双软软的小手,伸手环住他修长的腰身,糯糯的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绝对不会甩了你。” 男人黑眸里闪过一抹亮光,盯着她清透的瞳仁,郑重认真:“你最好说到做到。” 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小女人淘气,一张嘴就咬他。 “可瑞莎,为什么要甩了你?” “今天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嗯?” 乔濛蹭蹭他,“就最后这一个,问完就睡觉!” “瑞莎觉得,和谢嘉泽在一起虽然有时候会把她气的炸毛,但是她至少在他那里尝过爱情的甜蜜和浪漫,她说和我在一起,太平淡,而我对她,又太不上心,两个人虽然名义上谈了恋爱,是对情侣,可做的事情,却和以前是朋友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变化。所以,算是和平分手。” 乔濛用小脑袋撞了撞他的,“陆靳寒,你是不是特别晚熟?” 否则,怎么会在大学的时候,对感情都这么木讷,连哄女孩儿开心都不会。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呼吸变得灼烫粗/重,“你试试,我会不会把你送上天……” “啊……不要啦!你说过要让我好好睡一觉的……!” “现在,我有些后悔。做场剧烈运动,或许你会好的更快些,嗯?” 乔濛快哭了。 …… 乔濛睡了个饱饱的觉起来,除了喉咙还有些发痒,鼻子顺畅多了。 穿好床头准备的衣服,裹的像个小熊一样,从里面的休息室出来。 娇小的身子探着,走向外面的办公室。 一个熟悉的男声正在用外语交流着,可乔濛听见声音时,脚已经迈出来了。 呆了。 一屋子,好几个老外盯着她。 乔濛:“……” 陆靳寒对几个老外说了句“sorry”后,起身大步过来,走到乔濛面前。 用醇厚低沉的男声吩咐:“去里面洗漱好等我,待会陪几个分部的董事用个餐。” 乔濛一时没反应,只“哦”了一声。 木讷的转身往里走,却被陆靳寒一把捉回来,大掌探上她的额头,触到温度正常,放心下来,“还好没发低烧。” “去吧,乖乖等我。” 乔濛点着小脑袋,一得到允许,立刻跑进里面的休息室了。 …… 穿着睡衣,在一群董事面前出丑,她的出场方式还真是别致。 丢死人了…… 办公室里,剩下一对大蓝眼小蓝眼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着。 陆靳寒大方承认:“我太太,年纪小,有些淘气。” 中年老外董事们,一个个会心的笑了笑。 “陆太太很可爱。” 其中一个董事,毫不吝啬的评价。 陆靳寒淡笑,“继续开会。” …… 直到董事们陆续离开,陆靳寒来敲门,“换好衣服了?” 乔濛在里面别扭了很久,拉开一条门缝,吓得不轻,小脑袋往外探着:“那些老外……都走了吗?” 081 全身心的眷恋和依赖,没有她会失眠(一更) 081 全身心的眷恋和依赖,没有她会失眠(一更) 乔濛探了探外面,陆靳寒笑话她,“这是你精心设计的出场方式?” 这下好了,所有大股东都知道陆靳寒有这么一位迷糊的小妻子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还以为外面没人,想出来找口水喝,哪里知道,一大屋子的人都在,齐刷刷的目光光怪陆离的瞧着她。 把她看的……要钻到地下去了。 “好了,去换衣服吧,我们去吃饭。” 乔濛点点头,进去换衣服。 …… 希尔顿酒店。 觥筹交错,乔濛第一次陪陆靳寒出席这样的场合,不习惯是肯定的。 他们说着流利的英文、法文,乔濛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即使竖起了耳朵听英文,也不太能跟得上节奏,最好只好作罢,在一边乖乖用餐。 陆靳寒喝了好几杯酒,素白面容微醺,低头凑过来压在她耳边说话时,连呼吸都比平时烫了几分。 “去,帮我在大衣口袋里把烟拿出来。” 他的大衣,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 乔濛起身过去,陆靳寒眯了眯眼,看见那双柔嫩的小手,摸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雪茄来。 没见过他抽雪茄,应该是为了尽地主之谊。 一屋子的人,几乎人手一只雪茄,酒过半巡后,开始谈生意上的事,这些男人们,一向烟不离手,谈事时,自然也就都抽上了手。 陆靳寒点了烟,眸子一凛,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在乔濛小脸上抹了下,“妆花了,去洗手间补补。” 乔濛摸了摸脸,狐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她明明没化妆,连粉底液都没涂。 “陆靳寒……” “快去。”低低沉沉的男声,撩着乔濛,让她不由自主的听话。 乔濛想,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重大生意或者商业机密不能给她听见,于是倒也乖巧的出去了。 等她出去后,陆靳寒叫了侍者,低低吩咐:“把空气净化器打开。” 烟味,太强烈,会引起哮喘。 …… 洗手间里,乔濛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脸上哪里花了,明明就什么也没擦。 脚下,忽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上来,她低头一看,是只全身棕色卷毛看不出品种的小狗,那黑乎乎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乔濛本来就喜欢小狗,蹲下身来,把地上的一狗抱起来,“你是不是和主人走丢了呀?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应该是来饭店的主人,弄丢了小狗,否则,这种高级饭店,应该不会让宠物狗随意进出。 乔濛把那只小狗抱到走廊上,问它:“你从哪里跑来的?” 小狗蔫蔫的呜咽了一声,像是真的走丢了。 …… 陆靳寒从包间里出来,见乔濛抱着一条小狗站在走廊上。 “怎么还不进去?” 乔濛握着小狗的爪子,“它好像和主人走丢了……” 这小女人,上个洗手间也能捡到东西,再加一条,爱多管闲事。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陆靳寒原本深沉锐利的黑眸里多了一丝慵懒,瞧着她的时候,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里。 “你看着我干什么?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服务台?让侍者……” “我在想,陆太太怎么会这么有爱心,连丢了主人的小狗也要管。” 乔濛逗着小狗,“你看它多可怜呀,如果是丢了主人还好,万一是主人丢了它,那就更可怜了!” 被人丢弃的感觉,乔濛品尝过,这一尝,就是整整十八年。 陆靳寒黑眸微微一沉,拉了她的一只小手,心下动容,“好,帮它找主人。” 他知道,她是觉得自己像这条小狗,孤苦伶仃的被人抛弃。 陆靳寒和乔濛正准备去信息台,走廊那头走出来一个高挑的混血美女。 乔濛怀中的小狗“汪汪汪”直叫,跳了下去,朝那女人腿边奔去。 那混血美人,蹲下身子来,对着小狗说了几句教训的话:“cosmo,你太调皮了,怎么能随便乱跑?” 被唤作“cosmo”的小狗,往混血美人怀里一跳,扑到了她手臂上。 那混血美人抱着小狗起身,朝陆靳寒和乔濛微微一笑。 “嗨,gary。” 陆靳寒眼底轻微掠过惊讶,不过很快平复下来,“好久不见,瑞莎。” 乔濛一愣,瑞、瑞莎? 那不是……陆靳寒的第二任女朋友吗? “我刚回国,在这边和朋友谈个合作,没想到会遇见你,我本想今晚就叫上john和你一起吃饭。” 乔濛大约是听明白了,john应该是谢嘉泽的英文名。 陆靳寒垂眸看了看身边的小女人,没有拒绝瑞莎:“那就今晚聚一聚吧。” 瑞莎很是热情大方,耸了耸肩头表示ok,一脸笑意的看着乔濛:“不介绍一下?你的新女朋友?” “新女朋友”四个字,让乔濛有些脸红尴尬。 陆靳寒亦是微微一怔,失笑的搂住她的腰,“我太太,乔濛。” 瑞莎抿着红唇,忍着笑用手指指了指陆靳寒,“gary,你行!结婚都不通知我?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结婚呢!” 包间里还有一些董事,陆靳寒并不多聊,只说:“晚上见面再聊。地址发手机。” “ok!” …… 回去的路上,乔濛小声问他:“那就是瑞莎啊?她长的好漂亮。” 都说中俄混血的女人最美,果不其然,魔鬼般的身材,精致高贵的深刻五官,无处不透着女人的诱/惑和性感。 “她去年结婚了,对方是个法国人。” “法国人最懂得浪漫,那看来,她真的很喜欢浪漫,谢嘉泽是花花公子,虽然浪漫手段比你多,可是那也不过是假浪漫。” 陆靳寒喝的有些高了,靠过来嗅着她脖子的清香,重重吸了一口气,客观评价:“瑞莎是个不错的对象。” “她为什么认为你会一辈子不结婚?” “我以前,是不婚主义。” 可一直以来,不婚主义的他,竟然娶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乔濛。 乔濛有些心疼,伸手抱了抱他的头。 他排斥结婚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的母亲白晓吧。 陆靳寒有些疲惫,合上眸子,靠在乔濛的颈窝里,闭目养神。 大掌拉着她的小手,覆上胃部,乔濛反应过来可能是胃不舒服,动了动手,轻轻的揉着。 “你喝了多少酒?” 陆靳寒重重吐出一口气,“不多。只是前几年,把胃喝坏了。” 在同龄人潇洒玩乐泡女丑的时候,他应该是奋战在酒桌,忙着给对手放冷箭吧…… 谁说陆靳寒没有烦恼,他的青春、健康、理想……全部牺牲在了陆氏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上。 原本,不属于他的使命,忽然压到他肩头,他应该很累吧。 迈巴/赫缓缓开着,乔濛一面轻轻帮他按摩着胃部,一面问道:“对了,那天你怎么会在罗佳公寓楼下?” 又那么恰巧的,看见她趴在下面的石桌上挨冻。 陆靳寒没有声音,乔濛轻轻摇了摇他。 “陆靳寒?你睡着了吗?” 男人没有回声。 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为什么会在罗佳公寓楼下? 自从她住在罗佳那儿以后,每天晚上,他都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坐在车里,一边吸烟,一边等着她房间里的灯暗掉才离开。 她在罗佳那儿住了几天,他就失眠了几天。 不禁,抱紧了她,好像少了她,现在会失眠。 迈巴/赫一直开进陆家院子里,乔濛费力的扶着他,一路跌跌撞撞这才扶上楼。 爷爷奶奶还以为发现什么事情了,着急的问:“靳寒这是怎么了?” 乔濛把陆靳寒往床上一丢,自己也栽下去,摔了个面朝天,“没事没事……他喝了点酒。爷爷奶奶,你们不用担心,有我照顾着呢。” 两个老人家一听,也就放心了不少。 乔濛从床上爬起来,怕酒精烧胃,“我冲点蜂蜜柠檬水给你喝。” 她在网上看过,那个特别解酒。 …… 082 她家的老男人啊,体力好的惊人(二更) 082 她家的老男人啊,体力好的惊人(二更) 乔濛帮陆靳寒掖好被子后,下楼去冲柠檬蜂蜜水。 陆奶奶进了厨房狐疑的问乔濛:“濛丫头,靳寒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喝的这么醉?” 陆靳寒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喝酒顶多喝到六分醉,尤其是这些年,陆氏稳固后,酒桌上陆靳寒不喝,没有人敢不买账。 乔濛端着柠檬蜂蜜水,“我也不知道,奶奶,我先上去了。” “快去吧。” …… 乔濛推开门,远远的就叫他:“陆靳寒快起来,喝蜂蜜水了!” 一抬头,便瞧见韩碧在解着床上昏睡的男人的衬衫。 她连忙跑过去,“大嫂你在做什么?” “我在照顾靳寒,有什么问题?” 乔濛咬着小嘴,不悦道:“大嫂,我会照顾好陆靳寒的。不用你操心。” “你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还会照顾别人?” 韩碧一双杏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的手攥成了一个小拳头,“作为大嫂,你这样就是在沟引自己的小叔子。” “你……!” “韩碧,你出来!” 卧室门,被打开,陆奶奶站在外面,冷声厉色叫韩碧出去。 韩碧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好功亏一篑的扭着腰退出去。 …… 乔濛这才坐到床边去,小手缠着他的大手,有点得意:“哼,敢觊觎我的男人,要好好给她颜色瞧瞧!” 声音有点稚嫩,像是小孩子一般。 她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睡颜。 视线,落在韩碧方才解开的衬衫所敞开的一片胸膛上,肌肉结实,肌理漂亮,小女人伸出一根手指,迟疑的戳了戳。 q弹q弹的…… 她探着小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陆靳寒,你要不要擦身?我帮你擦身吧……” 男人一声不吭,没有动静。 乔濛自言自语的回答:“哦,你不回答那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小女人一边哼着“啦啦啦”一边跑到浴室去接热水。 平时他总是把她弄的脸红心跳,现在他躺那儿,还不是随她怎么折腾! 反正他睡着了,醉了,没有感觉,那就意味着,可以随便“蹂/躏”! 乔濛撸着袖管,端了一大盆热水到床边来,拧干毛巾,小手一颗一颗解着他的衬衫扣子。 虽然这人是睡着的,没有一点攻击性,可乔濛一想到那双清寒黑眸里盛着令人发抖的凝重和严肃,她指尖就颤了颤。 热腾腾的毛巾,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小心翼翼的来回擦着。 她凑过小脸去,仔细的观察他。 还没这么近的仔细看过他,因为他每次一靠近,她就吓得直接垂下脸,眼皮子扑闪扑闪,哪有空观察他! 这么一看,这人长的还真是俊美,软软的手指在他五官上轻轻描绘着,眉骨清峻,眉头深凝,鼻梁高挺,就连睫毛……都和她一样长! 小小的圆润指腹,落在他薄唇上,大概是因为深秋的关系,男人不抹唇膏,也不常记得喝水,所以嘴唇有些干裂。 乔濛呆呆的看了他几秒,慢慢的凑过去,抬起小脑袋,吻上他的唇! 小舌头在他干燥的唇瓣上轻轻描绘了一圈。 乔濛吻完,趴在他耳边小声狡辩:“我可没吃你豆腐,我只是帮你……补补水!” 男人唇角不动声色的细微勾了一下。 忽然,一只大掌搭在她背上,将她直接扣到了怀里。 乔濛一个趔趄,直接扑在了他胸膛上。 她原想挣扎着起身,可这个男人喝醉了手劲儿还这么大,一番挣扎无效,她趴在他身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呼……你怎么睡着了还能欺负人。” 乔濛干脆甩掉了脚上的拖鞋,爬到他身上去,下巴搁在他胸膛上,目光盯着他的俊脸说:“你喝成这样,晚上就不能去见瑞莎了……那我们就睡觉吧。” 她,也不想让他去见瑞莎,就算瑞莎已婚,他也已经娶了她,可毕竟是前任关系,不见为好,否则摩擦出火花,她真是要悔青肠子了。 这么想着,小女人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同他一起睡觉。 陆靳寒轻轻捻起一边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乔濛率先起来去做早餐。 一直没有机会展示她做早餐的水平,每次都被韩碧压在头上,以后陆靳寒得吃她做的早餐! 乔濛揉着面团,心想还好之前在乔家的时候被乔国民和乔沁压榨着当牛当马使唤,这才有了今天的手艺! 揉好面团,放进烤箱,等着香喷喷的面包出炉。 自从和陆靳寒冰释前嫌后,心情一直很好,她一蹦一跳的上楼,准备去叫爷爷奶奶和陆靳寒起床吃早餐。 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她一怔,陆靳寒已经醒了吗? 进去一看,韩碧又跑了进来! 没化妆的韩碧,显得很是憔悴,她坐在床边,衣衫不整的娇弱道:“靳寒,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昨天,照顾了你一/夜。乔濛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真是的,怎么做人家老婆的,怎么连照顾人也不会。” 乔濛听着韩碧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跑过去,鼓着小嘴气呼呼的瞪着韩碧:“大嫂,你哪有照顾陆靳寒?” “乔濛,你跑去哪里玩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这我就得说你了……” 陆靳寒掩拳轻咳了一声,阻止了韩碧继续往下说,淡淡开口:“大嫂,你先出去,我问问乔濛一晚上跑哪玩去了。竟然丢下自己老公不照顾。” 乔濛:“……” 韩碧得意一笑,“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韩碧离开后,乔濛跑过去把门一锁,看来要换把锁,每次她离开后就把门锁上,看韩碧还有没有本事进来! “我怎么可能跑去玩,昨天明明就……” 陪他睡了一/夜。 “昨天怎样,嗯?” 陆靳寒起床,大步向她走来,乔濛转身自发自动的被他搂进怀里,“昨天……昨天我可是很卖力的在照顾你呐!” 偏偏这个男人,还真信韩碧。 “嗯,我知道,卖力的最后躺在我怀里睡的像只小猪?” “……你都知道?那是个意外啦。” 陆靳寒搂着她纤细的小腰,低下头来吻她,呼吸有些重的喷薄在她脖颈里,声音也暗哑几分下来:“嗯。闻了这么久你的味道,我会分不清是不是你?” 乔濛脸红,小手推着他的头,“快去洗漱,我有做早餐!” “我还以为,你为我准备的早餐,会是你……” 一抹痞笑,勾在唇角。 乔濛一板一眼的教育他:“古人云,食之性也~所以吃早餐也算喂饱你啦!” “倒是挺会曲解意思。” 男人冷哼一声,转身朝浴室走去。 乔濛跟过来,小脑袋探进浴室里,趴在门边问:“陆靳寒,你不会累吗?” 每次在那件事上,这男人就像越战越勇一样,完全没有一点疲惫和厌倦的感觉。 “想试试我多少次才会累?”挑眉,揶揄她。 乔濛立刻摇摇小脑袋,她才不傻,在试出他多久会累之前,她肯定是会被他累晕的! “做多了会不会不好?” 她只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吃不消…… 陆靳寒洗完脸,一身清爽的从里面出来,垂着黑眸看她:“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身体好,那就一天和我做三遍。” 乔濛一头黑线:“……” 陆靳寒玩味的笑,“你知道,憋久了,更容易出问题!” 看来他是不会累,那之前的每天,只能算是塞牙缝? 乔濛感觉,快要被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唔……她家的老男人啊,体力好的惊人。 …… 早餐桌上,全家人都在吃着乔濛烤的面包。 乔濛蹭过去说:“虽然上次帮你做生日蛋糕给做残了,可那真的是个意外。我烤的面包,好吃吧?” 陆靳寒还没开口,吱吱咬了一大口面包,皱着小脸说:“小婶婶骗人!明明就没有妈咪烤的好吃!” 083 唔…她家这个老男人有点坏,快迷倒她了(三更) 083 唔…她家这个老男人有点坏,快迷倒她了(三更) 童言无忌,乔濛却被吱吱这一句弄的尴尬至极。 陆奶奶圆场:“濛丫头烤的这面包,味道也不错!” 陆爷爷吃了一口,眯着眼和蔼的笑:“嗯……酥酥软软的,挺香。” 乔濛来劲了,“那我以后每天都起早给爷爷奶奶做早餐!” 陆靳寒黑眸沉了沉,一脸不赞同:“稍微夸你一两句,就想开染坊?以后早餐该谁做,就谁做,不用你操心。” 这男人说话凶巴巴的,乔濛一早晨的好心情都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浇的透凉透凉。 乔濛一时没了声儿,坐在一边皱着小脸啃面包。 明明……就做的挺好吃。 哦,他还是喜欢吃韩碧做的? 韩碧将做早餐的事情往自个儿身上揽,“既然我做的比较合靳寒的口味,那还是我做吧。” 哼,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靳寒吃完盘中的早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抬起那张寡漠清峻的脸,平静开口:“爷爷奶奶,从明天起,我会带乔濛搬出去住。” 韩碧脸色一僵,“靳寒,你和乔濛在陆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是因为我和吱吱打扰到你们了吗?” 他脸色一如既往的深沉,话语更是严谨的滴水不漏:“和大嫂没关系。我和乔濛新婚,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再加上,我一直都有搬出去住的打算。” 陆爷爷皱了皱眉头,叹息着问道:“真决定好了出去住?” “是,不过我会带乔濛每周不定期回来看你们。” 陆靳寒是个男人,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更不会哭鼻子。 可乔濛是个小女人,还是个小小女人,和陆爷爷陆奶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早就生出感情来了,自然不舍。 “爷爷奶奶,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虽然不太明白,陆靳寒为什么会忽然提出搬出去住的打算,她也很震惊,不过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随便在哪儿住都行。 陆奶奶握了乔濛的小手,“哎,乖孩子,和靳寒出去住,要照顾好靳寒和自己。” 乔濛眼眶有点热热的,点点头,“奶奶,我会的。” …… 乔濛收拾完陆靳寒和自己的衣服后,看着床头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 “我们的婚纱照要不要带走?” “不用。”以后,也不是不回来住,还是会常常回来看老人家。 乔濛“哦”了一声,整理着行李箱,“你为什么忽然想搬出去住?” 其实住陆家也挺好,就是有些人不太好相处。 陆靳寒沉黑的眸子,睨了她一眼,声音平淡:“你希望我每天吃韩碧做的早餐,你希望每次和我单独在一起被打搅?” 乔濛蹲在地上拉行李箱的拉链,听到这样的反问,先是愣了几秒,随即抬起小脸,便对上那道灼灼的视线。 忍着笑,伸手捂住发烫的小脸,声音含糊,羞/涩的问:“所以我是去新家帮你做早餐?” 陆靳寒起身走向她,拉起蹲在地上的小女人,将她搂进怀里,“去新家,我做给你吃。” 乔濛觉得自己快晕了,幸福的快晕了,小手吊着他的脖子,高兴的跳。 陆靳寒被摇的有些无奈,拿她没有办法,拍了拍她的背,“快收拾,嗯?” 乔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半个小时就收拾好了。 …… 有些大箱子,乔濛搬不动,陆靳寒直接搬去车上的。 她抱着自己的书本,往楼下走,被韩碧堵在楼梯口。 “是你唆使靳寒带你搬出去住的是不是?” 乔濛眨眨眼,反正她马上就要和陆靳寒搬出去住了,韩碧再厉害也跟她无关了,底气瞬间足了不少,“就算是我唆使的,陆靳寒也得听我的才行啊。” 韩碧脸色青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站在门口的陆靳寒,叫她:“濛濛,走了。” “哦,来了!” 临走时,忍不住对韩碧扮了个鬼脸。 …… 上了车后,乔濛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在幻想着新家是什么样子的。 “陆靳寒,我们新家在哪儿啊?” 这条路,乔濛并不熟悉。 “新家在四环上,离市中心有些远。” 乔濛小小的“啊”了一声,那她上学岂不是要起很早才不会迟到? “而且,新家那儿,很难打到出租车。” 乔濛:“……” 他是故意的吗?想害她迟到,看她出丑? “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小的抱怨。 陆靳寒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的说:“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每天和我一起上下班。” 乔濛捂脸,所以她这是只能坐他的顺风车? “那你不能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走……” 陆靳寒缺德事干多了,她有点不信他! 男人冷哼一声,嘴角牵动了下,“你放心,我安排过了,以后一天做三次,早晨那次,绝对会做到你醒。” orz…… 他们这样,真的好吗? …… 到了四环新置的家外,陆靳寒手里抬着纸箱,吩咐乔濛:“钥匙在我左裤兜里。” 乔濛小手摸进去,摸了老半天,没找到钥匙,“没有!” “这边。” 她又伸手去他右裤兜里摸,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的感触到男人结实灼热的肌肉,乔濛手指尖颤了颤,小脸忍不住烧红,摸到了钥匙,目光不敢直视他,专心的开着门。 陆靳寒唇角牵动,淡淡笑了下。 开了门,乔濛也从后车厢里抱了一只小箱子跟上来。 进了院子,便是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空气很清新,四环地带,偏郊区,也异常宁静。 在来的路上,乔濛观察了离这儿不远,还有个大型的超市,可以去买菜之类。 而周围,三三两两的都是人家,清清静静的,让人很舒服。 进了家中,客厅的陈设,让乔濛耳目一新。 如果说陆家别墅是豪华宽敞的话,那这儿就是别致清雅。 她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看着那橙色的沙发就有想躺下去的冲动,张着身子直接扑到沙发上。 和想象中……一样软。 陆靳寒眼底滑过一抹寵溺纵容的笑意,放下东西,也压上了沙发,将她扣在身下。 乔濛扭着小脸,有些惊慌,“你干什么?” “想试试这沙发质量如何。” 乔濛抿着小嘴,忍着笑,小手捶了他一下,“好重。” 大掌裹着她的小手,摁在沙发柔软的布料上,十指相扣,低头咬着她的耳朵问:“喜欢吗?” “喜欢呀,这沙发的颜色真舒服。” 白底的色调,橙色的沙发,暖色系和冷色系的完美结合。 乔濛一直都知道,陆靳寒是个特别有品味和格调的人。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着:“觉得比较衬你肤色,所以就挑了这种。” 乔濛傻不愣登的没反应过来,“沙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坐,衬不衬肤色不重要啦。” “嗯?怎么会。”轻轻吹了口气往她耳蜗里钻,“以后,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在上面做。” “做什么啊?”她下意识的就问。 “做……爱做的事。” 他故意的停顿,让乔濛反应过来后,小脸透红。 太坏了…… 还总裁呢,思想这么流芒! 陆靳寒很喜欢逗她,每次逗她,看她耳根子红软起来,就想重重的咬一口。 他拉着她起来,“带你去参观参观厨房和卧室。” 乔濛一面被他拉着走,一面提醒他:“哎……你说过要做早餐给我吃这件事,不许耍赖。” 到了卧室里,乔濛看见床头墙壁上,挂着同样一幅巨大的婚纱照,和陆家卧室里的一模一样! “你订做了两幅婚纱照?” 陆靳寒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整个身子纳进怀里,轻轻吐出呼吸,“濛濛,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 乔濛整个人一怔,愿意,她怎么会不愿意。 可让她感动的是,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这样好声好气的问她的意见。 眼睛里泛起点点雾花,扭着小脸回头看他,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角:“陆靳寒,我愿意。” 愿意和他生活一辈子…… 084 和他的小女孩约会,拥抱,在雪里白头(一更,超甜) 084 和他的小女孩约会,拥抱,在雪里白头(一更,超甜) 在新家梧桐苑的生活刚刚安定下来,转眼到了十二月十四号,天空飘着白色的小雪花,乔濛闷在阶梯教室里呼吸不畅,拉着罗佳和蒋雯出来透气,看雪。 “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哎!赶快拍下来!” 乔濛支着小脑袋,趴在栏杆上倦倦的说:“哎……这一下雪,路上可堵死了,不知道又要出多少交通事故。” 罗佳戳她脑门,“你现在是彻彻底底变妇女型了吗?今天十四号刚好下雪,多浪漫。” “十四号和下雪有什么关系?” 罗佳不屑搭理她,冲蒋雯道:“雯雯,科普!” 蒋雯:“每个月的十四号都是情人节,只是每个月的情人节意义不同。这个月的情人节,英文名是hugday,中文名是拥抱情人节。” hugday…… 乔濛脸红了下,hug……饿。 不知道是不是她乱想了,居然想到那件事上去了。 “濛濛,今晚我们去单身之夜吧!肯定很热闹!” 罗佳嗤笑,“她跟着我们去的结果就是,陆教授直接手撕了她。” 乔濛朝蒋雯点点小脑袋,“我、我还是不去了……” 下课后,罗佳和蒋雯提前走了,班级里还有些其他行动慢的女孩子,小声在讨论晚上有什么活动,送给男朋友什么。 乔濛扭头偷看了一眼,又快速转头,收拾好东西,给陆靳寒发了条短信。 告诉他,已经下课了,会自己去陆氏等他。 陆氏离北城大学很近,大约步行五分钟的路途。 乔濛背着书包“吭哧吭哧”的走在雪地里,小小的雪花落在她发丝和睫毛上,张着冻的红通通的小手去接,一边玩儿一边思考着给陆靳寒买什么小礼物。 小手抄在羽绒服大大的兜里,兜里乱七八糟的,有耳机线、小包面纸、糖果……还有早晨陆靳寒在她兜里揣的零钱。 还有,唇膏。 咦,记得上次陆靳寒喝醉,她照顾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嘴唇有些干。 唔……那就买个唇膏给他吧。 实惠又耐用。 乔濛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只男士唇膏,付钱后往陆氏大楼走。 …… 会议室。 季扬附在陆靳寒耳边轻语:“二少,太太来了,人在办公室。” “嗯。” 男人略点一下头,将会议收尾后,第一个走出会议室。 各大董事和股东有些惊愕。 平时陆靳寒开完会肯定不是第一个走的,今天怎么这么心急,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甚至有八卦的董事偷偷猜测着:“咱们陆总是不是谈恋爱了?” “据说家里给介绍了一个,对方家世相貌人品极好。” “是吗?一直不婚主义的陆总,看来这次有望结婚了。” “结婚了好,已婚人士在信誉方面比较高,你等着吧,等陆总公布了婚讯,咱们陆氏的股票会大涨。” …… 季扬听了,忍不住闷笑。 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太太,是那种名媛千金? 这些股东和董事,脑洞未免开太大了点。 哦……太太绝对不是那种端着高脚杯踩着高跟鞋的名媛千金,绝对不是。 …… 办公室里。 乔濛坐在陆靳寒黑色的大班椅上,研究着新买的男士唇膏。 陆靳寒一进门,便看见那小小的人穿着胖胖的白色软料面包羽绒服,坐在大班椅上,垂着小脸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 乔濛下意识的把唇膏往手心里一攥,背到身后去,“没干什么……” 他长腿迈过去,一条手臂搁在大班椅上,一条伸手去捞她,“怎么不等我去接你,嗯?” 下雪天,路上滑的厉害。 “陆靳寒,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他蹙眉想了想,纪念日?明显不是。他们结婚也不到一周年,没什么纪念日。 她的生日?明显也没到。 “什么?” 叹息一声,捞起她的身子,一同坐上椅子。 乔濛就坐在他腿上,“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只要把礼物送给他就好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摸到手心里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微微蹙眉,“手里拿了什么?” “当啦当~”她笑眯眯的,大眼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给你买的唇膏。” 乔濛递给他,陆靳寒心尖一颤,却是没接。 “你买的,你给我擦。” 乔濛拔开盖子,凑过去,仔细的在陆靳寒薄唇上擦了一圈。 味道……怎么有点怪? 乔濛嗅了嗅,怎么是……榴莲的味道?! 她买的时候,明明看见的是柠檬味道! “额……陆靳寒,我好像买错了。” 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声音平静,听不出起伏:“把榴莲味看成柠檬味了?” 乔濛:“……怎么会有榴莲味的唇膏,这完全不赖我。” 根本没想到,以前她没见识过这个味道的唇膏! 陆靳寒把玩着那唇膏,“连避/孕套都有榴莲味,唇膏有榴莲味,有什么奇怪?” 乔濛小脸一红:“你这么了解,看来你以前经常用那东西哦?” 和其他女人各种各样味道的避/孕套,他都有尝试过了? “三十二岁的男人,什么没见过。” 算是解释。 乔濛盯着他的嘴唇,咬咬唇道:“我想尝尝榴莲味的唇膏……”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想吃他豆腐,她只是……真的很想知道榴莲味的唇膏是什么怪味儿。 陆靳寒黑眸一沉,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压着她的唇,便给了她一个冗长的热/吻。 “尝到了?” 乔濛脸红心跳,点点小脑袋,尝到了…… 怪怪的,但是不难吃。 她在心里默默想,这个吻,就算是情人节送他礼物的回馈吧。 虽然她的礼物,有点失败…… 陆靳寒把她从大腿上抱下来,“回家吧。” …… 路上,虽然撒了融雪剂,可是还是有些堵车的现象。 乔濛坐在副驾驶上,对他说:“哦,奶奶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让我们这周末回家吃晚饭。” 前面路况发生了些状况,好像出车祸了,陆靳寒蹙了蹙眉头,“我们就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家。” “好啊,不过晚上会不会更堵?” 下车时,陆靳寒压到她耳边,声线性/感低哑:“那就睡办公室。” 乔濛大方的答应:“好啊,那我们晚上就去看电影吧!” 反正,不急着回家了。 还没和他,看过一场电影。 男人眸子里,含着深笑。 …… 从餐厅里吃的饱饱出来,乔濛有些走不动了。 在过马路时,红灯长达一分钟。 乔濛手冷,身子一转,就把一双小手伸进了陆靳寒敞开着大衣里。 一双手臂,环着他的腰。 “唔……好冷。” 陆靳寒下巴压着她的头顶,伸手把她整个人裹进大衣里,“这样,会不会好点?” 乔濛就是想撒撒娇,可能是情人节的关系,虽然下着雪,可路上的情侣还真多,每一对都是柔情蜜意的。 想想自己家的老男人,虽然严肃古板,还有点凶,不过像现在这样将她裹在怀里,她就觉得……好安全。 身子一轻,乔濛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被抱了起来。 陆靳寒抱着她朝电影院走去,“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袋鼠?” 乔濛眼眶有点热,吃饱饭,她好重的…… 吸了吸鼻子,乔濛说:“小袋鼠好冷,可不可以麻烦大袋鼠快点带小袋鼠找个避风港?” “大袋鼠这就带小袋鼠去避风——” 直接把怀里的小人,扛上肩头。 乔濛被颠的有些不舒服,可靠在他肩头,好安全好安全。 …… 进了电影院,乔濛捧着一盒大纸盒装的爆米花,小跑着朝这边排队进场的陆靳寒走来。 买的是,新上映的一部爱情片。 不知道好看不好看,不过那不是重点。 乔濛拉着他:“快进去吧。” 085 乔濛,你怀孕了,这次是真的(重要) 085 乔濛,你怀孕了,这次是真的(重要) 临时买的电影票,加上今天是情人节,并没有买到好位置。 乔濛抱着爆米花跟着陆靳寒到了第二排的中间位置上坐下,小嘴撅着,嘟囔着:“怎么是这个位置啊……” 看小言里,不都该是最后一排吗,好做坏事的那种。 抓了一手的爆米花,往小嘴里塞着。 柔嫩的粉唇边上,沾了一点细碎的爆米花屑,陆靳寒伸手帮她揩掉,有些无奈:“慢点,没人和你抢。” 她颓丧的靠在座椅上,小脑袋瓜正对着前方的大荧幕,一动不动,只有一双乌亮的大眼,眨了眨。 哎……好不容易出来约个会,还没选到好位置。 陆靳寒似乎也心不在焉的,乔濛眼角余光瞥到他在用手机。 心里憋屈的想,都下班了,他还这么忙的处理公事? 果然是大boss,连抽出的空闲时间都要挤出来办公…… 乔濛虽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可根本没有把剧情给看进去。 小手捻着旁边的爆米花,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着。 忽然,手边摸了个空,乔濛狐疑的扭头去看…… 男人的俊脸凑过来,压在她耳边说:“带你去个地方。” 拉起她的小手,在黑洞洞的影院里提前离场。 乔濛被他拉出来后,问个不停:“陆靳寒,我们去哪儿啊?” “去个好地方。” …… 出了影院,外面正飘着雪花,落在两人头发和肩头上。 乔濛眼角带笑:“陆靳寒,我们这样是不是算在雪里白了头?” 他寵溺的深深瞧了她一眼,顿住步子,大掌扣了她的小脑袋,与她的额头抵上,轻轻叹息着吻上她沾了雪花的长睫毛。 乔濛眼睛闭着,用小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不要亲吗?” 薄唇烙下她凉凉软软的唇。 被大雪映衬透白的夜间马路上,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忍不住回眸这对在雪中亲吻拥抱的年轻情侣,多看了几眼。 乔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冰凉小手探进他热热的脖颈里,笑的狡黠:“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不要以后……” “嗯?” 陆靳寒朝她眨了眨眼,有些坏,“就现在。” 被他拉着去了所谓的“好地方”,也真的是特别美。 苍穹弧度的落地窗,躺在大床上,就能不费力气的看见北城所有的夜景。 乔濛和他躺在一起,盯着被雪花映衬微蓝的天空,“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的?” 所谓的好地方,也不过是金钱驱动的场所,这个酒店,这个观景最好的阳光房,住一晚是十万人民币。 “我们这样,好像躺在雪中睡觉。” 乔濛看着眼前的雪景,有些呆。 陆靳寒带她进来的时候,她有发现,侍者态度极好,环境也是不同寻常的高雅。 她问:“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住一晚吗?” “明早我送你去学校,嗯?” 男人撑起身子,半悬空在她身子上方。 大掌,温柔的抚了抚她柔顺浓密的发丝,“hug.day,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乔濛一怔,瞪大了乌溜溜的水眸瞧着他:“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拥抱情人节?” 他蹙眉微微一笑,他刚在电影院里,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小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送他礼物,应该是什么情人节。 用手机一搜,果然是个小节日。 只是,百度百科里所说的“hug.day”,中文翻译他不是很赞同。 “我觉得叫‘饥饿情人节’比较好。” 乔濛小脸红了红,怎么和他想一块儿去了。 可现在,头顶上方全是透明的玻璃,做的话……会不会有些太开放了,有点像露天。 她有点,害羞。 小手往天上一指,“你看,雪下大了!” 陆靳寒眸子动也没动,只深深注视着身下的小人,低下头去,缱/绻的吻着她耳鬓,小脸…… “嗯,雪下大了,你跑不掉了……” 带着粗气呵在她薄薄的雪白皮肤上,触及之处,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那我们钻进被子里好不好?” 乔濛声音小小的问。 “不会有人看见,这样,挺好。” 大掌,探过厚厚的羽绒服和毛衣,重重的揉上她的腰。 乔濛捂着小脸,声音又软又糯:“明早还有早课……” “没关系,你们法语老师和我关系挺好,睡晚了也不会记你迟到。” “陆……唔!” “别再说话,破坏气氛,嗯?” 唇,被他重重堵上。 吻的她全身情不自禁的颤/栗,乔濛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雾花,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那你别那么凶……” “你会喜欢……” …… 彼此快要赤诚相见之时,陆靳寒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乔濛小脑袋从他胸膛里蹭出来,大眼巴望着:“手机响了……” “不要理会。” 大掌,扣住她的腿弯。 可那手机,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震动的更加剧烈了。 乔濛担心的问:“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这种事情上被破坏,是个男人都没有好脸色。 一个利落的翻身,从一边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蹙着眉头接起,俊脸阴郁—— “什么事,说。” 那边电话里,哭哭啼啼的女人声音。 “靳寒,吱吱、吱吱……出车祸了,大出血,可是医院血库rh阴性血型不够……怎么办……怎么办?” …… 陆靳寒有一秒钟的怔忪,随即立刻起身穿衣。 黑眸中的情谷欠还未退干净,可嗓音已经沉冷:“快穿衣服,去医院!” 乔濛还摸不着头脑呢,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跟着陆靳寒出了酒店。 一路上,男人步子迈的又快又大,乔濛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 上了车后,乔濛才喘了口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吱吱出了车祸,在医院需要献血!” 乔濛心里咯噔一下,吓了一跳。 “好好的怎么出车祸了呢。” 韩碧该不会骗靳寒回去见她和吱吱吧? 陆靳寒冷眼瞪了她一记,“韩碧不会用吱吱来开玩笑。” 乔濛缩了缩脖子,“哦。” ……好凶。 …… 到了医院里,韩碧在手术室外哭的妆花了一脸,完全没了平时的高傲,一见陆靳寒,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扑进了他怀里。 乔濛想阻止,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现在她比较需要陆靳寒的安慰。 陆靳寒伸手推开韩碧,沉声问:“现在怎么样?” 韩碧捂着嘴,哭的说不出话来。 陆奶奶叹息道:“供血不够,吱吱是rh阴性稀有血型,这可怎么办!” rh阴性血型…… 乔濛一愣,举了小手,“我,我是。” 韩碧一个激灵,紧紧抓着乔濛的手臂,“乔濛我求求你,救救吱吱……我不能失去吱吱!我求求你……” 陆靳寒却是把乔濛拉到身侧来,冷静的说:“就算是rh阴性,也需要化验。” 护士走出来问:“你们都是家属吗?供血已经不足,有rh阴性血型吗?” 乔濛仰着小脸,看了看陆靳寒,不敢轻举妄动。 韩碧摇着陆靳寒的手臂,“吱吱是你大哥唯一的骨血……靳寒……你必须救她!” 陆靳寒脸色深沉,吩咐乔濛:“你进去跟护士验血。” 乔濛“哦”了一声,走了几步路,又回头看陆靳寒一眼。 陆靳寒知道,她晕针,嗓音温柔低沉的说:“别怕,进去吧。” …… 乔濛验完血出来,坐在长廊椅子上,陆靳寒用棉花球帮她摁着手臂上出血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护士带着验血报告出来。 “谁是乔濛?” “我是!” 护士一脸嫌弃:“你是来捣乱的吗?怀孕了来献什么血?” 乔濛:“……什么?” 护士已经不理睬她,直接问:“家属中还有rh阴性血型的吗?” 乔濛张着水眸盯着陆靳寒,一时惊喜交加,全然不知所措。 一向镇定的陆靳寒,亦是。 086 乔濛,我要你,乖乖的(抉择) 086 乔濛,我要你,乖乖的(抉择) 全家都在悲喜交加中…… 韩碧失去理智的揪着陆靳寒的手臂,哭咽着:“靳寒你不能不管吱吱!你大哥只有这一个女儿!你想让靖沉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 乔濛心跳陡然加速,紧张的看了看眉心打结的陆靳寒,咬着小嘴问:“我还要去给吱吱献血吗?” 他是医生,深知怀孕献血的风险,乔濛身体单薄,很容易在献血中有危险情况发生,且不说能否保住孩子,就是大人,也很难不出现问题。 陆爷爷和陆奶奶皆是拿不定主意,躺在里面的,是陆家的孙女,乔濛肚子里的,亦是陆家的子嗣。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怎么办? 陆靳寒拨开韩碧纠缠在他手臂上的手,大掌按在乔濛纤弱的肩上,半弯着修长的腰身,定定的看着这小女人,一字一句郑重的道:“乔濛,你自己做选择,我不逼你,你也不要考虑我们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让别人强迫你进去。” 那黑沉的瞳仁里,幽邃的像是有个漩涡,要将小小的她吸进去。 乔濛攥紧了小手,怔怔凝视着他,“如果我不进去,你会不会不高兴?” 男人低低叹息着,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搂进怀里,“不会,你不欠陆家什么,这是你的选择。” 他也是人,做不到没有恻隐之心,乔濛是他结发的妻子,腹中怀有他的孩子,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去冒这份风险。 吱吱,他却必须救,那是大哥临终前最重要的托付…… 纤小的人闷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就算你不会不高兴,如果吱吱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会内疚一辈子的。我不想让你内疚,也不想让你欠大哥和大嫂什么。” “濛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靳寒盯着她清透的眸子,蹙眉反问,心,随着她呼之谷欠出的答案,一点点紧绷。 如果她能不那么顾忌他的感受,他反而会如释重负一些。 可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这样全面的考虑他的感受,是不是……太傻气了? 傻气的,让他心疼。 乔濛点点头,“嗯,知道的。我想过了,我还很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怀上宝宝的,可是吱吱要是出了意外的话,你就会一辈子不开心,一辈子都无法面对大哥和大嫂。” 陆靳寒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箍在了怀里。 陆爷爷和陆奶奶眼眶也湿了,乔濛肯做出这么大牺牲,是在意料之外。 乔濛轻轻推开他,“那我进去了。” 男人眼里遍布了红血丝,眉头凝重的像是要滴水,眼底的压抑更是沉重! 乔濛走到手术室门口,回头又看了陆靳寒一眼,冲他弯了弯唇角:“你不要担心,我会让自己好好的。” 她转身,眼眶里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男人忽然一个健步,伸手想要抓住她。 韩碧却死死从背后抱住了陆靳寒的腰! “靳寒我求你……让乔濛进去……吱吱还在里面呐……让她进去救吱吱……我求你……!” 陆靳寒用力挣脱开了桎梏,一把抓住乔濛的手腕,将她快而猛的扯进怀里,他后悔了! “濛濛,不许进去!听见没有?!”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爆出,脸色亦是青白,将怀中的小人紧紧抱住,几乎冲她怒吼了一声。 乔濛在他怀里颤了颤,有些绷不住的流泪,红着眼问他:“那吱吱……怎么办?” 韩碧发疯一般的,跑过去用力拉扯着陆靳寒怀里的乔濛,冲她大叫:“乔濛你给我进去!进去!” 陆爷爷和陆奶奶过来拉韩碧,却被韩碧一下挥开,她绝望的抱住头,大声哭喊:“吱吱活不成我也不想活!吱吱……我的吱吱!” 乔濛也哭了,情绪一波三折,张皇失措。 陆靳寒只将她摁在怀里,不许任何人动她一下,“你乖乖的,不许进去,听见没有?!” 护士又一次出来:“怎么说,这人还救不救了?” 陆靳寒薄唇吐出一个字,铿锵有力:“救!” “血呢?” “我要一套干净的手术衣和无菌手套!” “你说什么?”护士诧异道。 “我是优秀的外科医生,这点你们院长比谁都清楚!现在立刻马上!” 护士愣住了,被这男人的气魄给吓住了,“那、那我现在找主任打电话给院、院长……” 陆靳寒直接拨了叶景炎的手机号,“现在立刻调集北城所有医院的血库,急需rh阴性血型!” 打完电话后,陆靳寒又给季扬一个电话。 “调查所有陆氏大小员工的资料,立刻送一个rh阴性血型的人到医院!” …… 难熬的两个小时,一分一秒都游走在生与死。 乔濛知道,如果吱吱出了一点事情,她以后面对陆靳寒,就会有一份自责。 不知是冥冥注定,还是太过幸运,陆氏那么多号员工里,竟然真的有一个是rh阴性血型。 …… 抢救完毕后,陆靳寒穿着一身手术衣从手术室里大步流星的出来。 “吱吱怎么样?” “已经暂时脱离危险——” 乔濛扑进他怀里,陆靳寒抬着手,不敢碰她,“快松手,这上面病菌很多。” 乔濛这才手足无措的放手,抹着眼泪问他:“你累不累?” 陆靳寒脱下手套和手术衣,这是七年后他第一次碰手术刀,怎么可能会不累。 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太阳穴,隐隐的有些晕眩。 乔濛连忙扶住他:“陆靳寒,你没事吧?” 陆爷爷陆奶奶也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好在有惊无险,吱吱没事,濛丫头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 陆奶奶拍了拍乔濛的小手,“快陪靳寒回家休息吧,老王就在医院外面,让他开车送你们回去。” 乔濛见陆靳寒脸色发白,扶着他说:“好,爷爷奶奶,吱吱有情况的话,你再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先回去了!” “哎,好!” …… 到了梧桐苑家中,陆靳寒躺在床上,浅眠。 乔濛跪在一边,伸手帮他脱衣服。 手,却被他牢牢攥住—— “嗯?脱了衣服睡,会比较舒服。” 陆靳寒没睁眼,嗓音有些疲惫,哑声道:“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 乔濛不解,他说的,她都有认真听啊。 男人睁眼,一双深寒的眸子睨着她,有一丝愠怒,“我要你,先考虑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在医院,又忘了?” 陆靳寒永远无法想象,如果最后没抓住她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而那个后果,更会成为他无法承受之重。 乔濛扁着小嘴,“我又没有多想,虽然有点心疼可能会失去宝宝,可是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和宝宝会跟着不开心……” 陆靳寒侧过俊脸来,目光炙热的盯着她的小脸,声音干哑:“你怎么知道,宝宝会不开心?” 她垂着小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没颤动一下,陆靳寒觉得,心快要塌陷了。 “陆靳寒……你会喜欢我们的宝宝吗?” 他,一直都不想要孩子,会喜欢他们的宝宝吗? 男人的额头,贴上她的,低低喟叹:“你说呢。” 女孩的小手,覆上他漂亮的大手,冲他柔柔一笑,“会的吧……” “今天的意外,给了我一个警告。” “嗯?什么警告?” 陆靳寒捏捏她的小脸,“你怎么会是rh阴性血型呢。” 最迷糊的小人,却有着最罕见的血型,连过马路,他是否都该将她拴在身边? “我怎么会知道……爹妈给的。唔……你说他们是不是因为知道我是罕见血型所以不要我了?” 陆靳寒伸手捞她,乔濛乖巧的脱了拖鞋,爬到床上,躺在他怀里,“我要你,乔濛,别再犯傻,嗯?” 乔濛点点小脑袋,认错:“嗯,不会了。” 会乖乖,听他说的每句话。 乔濛忽然害怕的问:“陆靳寒,你说这次会不会还是假怀孕呐?” 男人的薄唇,压到她耳边窸窸窣窣的吻:“这些天,每天疼你那么多遍,假不了。” 087 像小癞皮狗,赖在他怀里撒娇 087 像小癞皮狗,赖在他怀里撒娇 娇小的整个人都嵌在陆靳寒怀里,显得她越发单薄。 男人叹息的吻着她的发顶,喃喃着:“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胎儿有没有和母体发生溶血现象。” 乔濛不仅是个电脑白痴,还是个医学白痴,“什么是溶血现象?” 他轻轻捏着她软软的手指头,有些担忧:“rh阴性母体与胎儿很容易发生血型不合,引起胎儿血液中的红细胞破坏,出现胎儿溶血病的情况。” 乔濛小脸一白,清亮大眼连忙回眸去看他:“那宝宝会不会有事?”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要检查后才知道。”陆靳寒垂了俊脸下来,埋进她细嫩的脖颈里细细的吻,“我怎么会这么粗心,如果知道你是稀有血型,我不该让你这么早承担这些风险。” rh阴性血型孕妇,危险悉数比普通孕妇要高的多,一是母体与胎儿的rh阴阳不合,二是万一出个意外母体大出血,连寻找血源都来不及。 虽然有些害怕,不过靠在他怀里,听到他这么仔细的分析,乔濛竟然觉得放松了许多。 她默默的对着手指,忍不住幸福的叹息:“哎……老公是个大医生太没天理啦……” 连普通人不知道的风险,都考虑的一清二楚。 幻想着陆靳寒穿着白大褂,用那双漂亮修长的手,镇定从容的操刀,乔濛就觉得花心泛滥,救死扶伤认真工作什么的,最有魅力了。 陆靳寒微微睁眼,贴着她清丽的小脸,有一丝诧异:“你不害怕?” 连打个针都会晕的小女孩,承担这种高风险的事情,她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在一边犯花痴? 乔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扁着小嘴:“为什么要害怕?不是还有你吗?” 陆靳寒心尖一动,软的快要化成水了。 她……就这样信任着他。 乔濛大眼轱辘轱辘转着,有些疑惑的问:“陆靳寒,为什么吱吱是熊猫血,但是大嫂和你都不是啊?” “rh血型不一定在父母身上显性,母体中隐/性的基因也可能会在孩子身上体现。这种罕见血型,在白种人和少数民族中比例较高。” “哦……” ——那她的爸爸或者妈妈,会不会是少数民族的? 如果早知道这小东西是rh阴性血型,他会提前做好备/孕措施,可惜,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甚至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陆靳寒的大掌,探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呼吸微沉,有些压力,“濛濛……” 乔濛歪着小脑袋看他,“嗯?” “你要想清楚,生这个孩子有你想象不到的风险。” 他不敢,拿她赌博。 乔濛,于陆靳寒来说,只有一个。 乔濛朝他眨眨眼,“我想的很清楚了,我想要和你的宝宝。” 他黑眸凛冽,眼底有不动声色的暗涌浮动,讳莫如深的比往常更加深邃,拥紧她,只应了一个字:“好。” 那么,他会全力以赴的,护她周全。 …… 陆靳寒从未像昨晚那样,睡的又沉又累,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小人睁着大眼瞧着他,贴的很近,连她弱弱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乔濛冲他一笑,人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你醒啦?” 难得一次,他醒的比她晚,乔濛觉得稀奇。 “今天我们去医院检查,顺便去看看吱吱吧,吱吱平时都喜欢吃什么?我们待会去买点吧。” 一清早,醒来她就在他怀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并不聒噪,像是一道阳光,暖了他空洞阴潮许久的心。 韩碧昨天那么过分的要求,就算是乔濛从此以后恨她,陆靳寒也不觉得稀奇,可她竟然还想着吱吱。 “你不讨厌韩碧?” 乔濛不高兴的鼓了鼓小嘴,诚实的说:“我不敢说讨厌她,但我肯定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总是挨你那么近,也不喜欢她有事没事就给你打电话,更不喜欢她靠在你怀里。” 竖起小手,戳了戳他的胸膛,继续气鼓鼓的说:“我也不喜欢你总是护着她……” 陆靳寒攥住她的小手,目光深沉柔软:“韩碧在我这里的信用度已经用光,我也并非护着她,吱吱是大哥唯一的骨血,只是看在大哥和吱吱的面子上。” 小女人蔫蔫的点头,“知道啦。我要起床了。” 说着,便撑着身子要爬起来,被陆靳寒重新又轻轻拉了回来,摁在怀里,“我只护过韩碧一次,怎么到了你这张小嘴里,就成了总是?” 乔濛咕哝着,“你呀你呀,每次都在大家面前板着一张脸,教训我,‘乔濛,怎么怎么滴’,我就没听过你训韩碧,一句重话都没有……” 看着她蹙着眉头,故意学他的口气,陆靳寒忍俊不禁起来,冷唇微勾,问她:“有吗?” “有啊,”乔濛绘声绘色的学他,“乔濛,吃饭不许咬筷子,规矩,懂?乔濛,放手!乔濛,不许和那个谁谁谁来往!乔濛,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说起这些“陆氏警言”,乔濛皱着小脸委屈的看他,“你看,你都说我这么多次了,每次都说,你从来就不说,韩碧你干什么干什么的……” 好几次,她都快要以为,他就是讨厌她,针对她,想把她撵出陆家! 陆靳寒微微沉吟,垂着黑眸瞧她:“韩碧不归我管,你希望我浪费口舌去训她?” 乔濛:“……” 男人凑近了她的小脸,叹息一声:“她做什么,和谁来往,我管不着,也犯不着多管闲事。可是你,是我陆靳寒的人,我不管你,管谁?” 乔濛扁着的小嘴,微微上扬着,皱着的小脸,也一下子笑开了。 像个小癞皮狗一样赖到他怀里,吊着他的脖子,“那你要负责到底……我还有好多好多坏毛病,偷偷藏着呢……” 乔濛懂了,这男人板着脸管人的时候,就代表他认可你,觉得你是他的人,他才管你。 原来是这样…… 小女孩做了个哭泣脸,“害我伤心好久……” “没其他疑难杂症问题就起床。”男人吩咐。 “遵命!” …… 到了医院里,陆靳寒带着乔濛做了周密的检查,怀孕三周,结果还算不太糟糕,暂时没有发生溶血情况。 并且,乔濛在医院做了血型的备案。 陆靳寒最怕的,是孕期都安然无恙,到了临盆时,最容易大出血,大出血不要紧,关键是,他家这个小东西血型罕见。 看来,他要提前做好准备。 …… 做完检查后,陆靳寒开车把乔濛送回了梧桐苑,但是他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做,要去公司工作,不能陪她。 “这段时间,学校就不要去了,我会帮你请假。” 乔濛心想,那应该是要休学了,“那耽搁一年后,我还能上学吗?” “如果你只是普通孕妇,我不会阻止你去上学,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休学一年后,到时你再想回去,我再帮你办手续,乖乖的,嗯?” 学校推推挤挤是常事,上下楼梯都不安全,万一碰了哪儿,出个血,不是要了她的半条小命,而是要了他的命。 乔濛乖巧的点点头,陆靳寒揉揉她的小脑袋。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翻了一份文件看。 “你不是说要去公司吗?怎么还不走?” 男人没抬眸看她,注意力在文件上,“我让奶奶叫了李嫂过来照顾你,等她到了我再走,她在陆家待了十年,有她照顾你,我会比较放心。” 她这是成了国家级的大熊猫了吗? 她有些无聊,把小脑袋凑过去,在他文件上扫了一眼,被偌大的标题吸引。 “稀有血型爱心联盟。” 乔濛小手敲敲文件,“这是什么?” “这是我让企划部做的一个公益活动。” “陆氏最近要做慈善呐?”乔濛呆呆的问。 陆靳寒睨了她一眼,波澜不惊的“嗯”了一声。 …… 【小剧场】 某人:真是养了只小猪,这么明显的目的,不懂? 作者:陆少才发现自己养了一只小猪? 濛濛飘过:我不是小猪…… 作者:嗯,你比小猪还笨。 某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作者委屈:陆少好凶…… 088 小东西,再不放手,后果自负…… 088 小东西,再不放手,后果自负…… 陆氏,总裁办公室。 季扬看了看“稀有血型爱心联盟”的策划案,眼角含着笑意:“二少为太太做了这么多,太太肯定很感动。” “嗯,感动,感动的问我,陆氏是不是要做慈善。” 男人蹙了蹙眉头,还好这是养了一头小猪,聪明的女人固然讨喜,可偏偏,他就喜欢像乔濛那种笨笨的。 季扬一头黑线:“……” 陆靳寒继续吩咐:“通知人事部,以后招人,凡是rh阴性血型的,都招进来。能力不重要,白养着也行。” 陆氏的宗旨,一直都是多劳多得,有能力者可以无条件上/位。可现在,白养着员工这一条倒是闻所未闻。 二少这是要花大价钱养一个血库啊…… “好,我这就去办。” …… 梧桐苑。 乔濛正捧着一个花洒在院子里浇花,李嫂透过厨房的窗户,时不时看她几眼,生怕她出了意外。 屋子里的电话响起,李嫂直接拿着乔濛的手机,送到院子里。 “太太,你手机响了。” 乔濛把湿哒哒的小手往身上蹭蹭,是陌生号码,接起。 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乔濛,还记得我吗?我是靳寒的母亲,白晓。” 乔濛愣了下,咬着小嘴问:“您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调查到的事情。” “您有什么事?” 陆靳寒不喜欢她和白晓来往,乔濛也不打算讨好这个婆婆,谁让她为了抛弃家庭,抛弃陆靳寒,害的陆伯伯和大哥都惨死。 “我听说,你怀孕了?我想……我这个当妈的,想来看看你和孩子。” 乔濛有些为难,“阿姨,我实话跟您说了吧,陆靳寒不要我和您来往,我要是不顾他感受和您见面的话,他肯定不高兴。” “那我们偷偷的见面,乔濛,行吗?” 一个高傲的有权有钱的母亲,却这样低声下气的来讨好自己的儿媳,乔濛觉得,白晓有点可怜。 可是,“阿姨,还是算了吧。” “乔濛,我有些激动,我总觉得靳寒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吗?” 乔濛心想,她就算能体会,能理解,也不能瞒着陆靳寒去见她啊。 而且,李嫂看的这么紧…… “阿姨,对不起,这件事我得和陆靳寒商量。” 说完,挂了电话。 …… 那边的白晓,正靠在家中的贵妃榻上,有些失魂落魄。 白深林夫妇来家中做客,见白晓脸色颓然,叹息了一声。 “我说三妹,靳寒不买你的账,你这个儿媳也不搭理你?” 白晓有些疲倦:“是啊,那个小丫头才十八岁,能做的了靳寒的主?一口一个靳寒,把我压的透不过气来。倒是靳寒,对那小丫头片子倒是挺喜欢,这才结婚多久,连孩子都怀上了。靳寒这么宝贝她,我哪里敢开罪她。” 白深林和妻子容清相视笑笑,道:“哟,这个丫头何方神圣?” “你看看。”白晓把乔濛的资料递给二哥白深林,冷笑,“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长的也不算最漂亮,还说的过去,就是和清新可爱搭了点边,也不知靳寒怎么就这么宝贝她了。” 白深林和容清定睛一看,两人脸色微变。 这丫头,怎么有点面熟……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和我一样觉得靳寒看上她,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容清脸色微白,干笑了声:“哦,是一般般。” “算了,不说他们了,我们开饭吧。” …… 陆家老宅。 白深林夫妇忽然登门造访。 这些年,白家和陆家早已断了联系,因为白晓,陆老爷子对白家人一直颇有偏见,唯独对这个白深林,有些好感。 “他二舅,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老爷子拄着拐杖,请白深林夫妇入座。 白深林神色有些不对,踌躇了半晌道:“陆老爷子,我也不和您拐弯抹角,今天来,我是有件事请求。” 老爷子玩笑道:“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登就有事相求!” “靳寒的妻子,您的孙媳,是不是叫乔濛?” 老爷子一愣,“是啊,有什么问题?” 靳寒和乔濛的婚事,一直都没公布,白深林怎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我和容清刚才调查过,她小时候被北城福利院领养,在五岁那年,被荣和公司的老板乔国民领养回去?是不是有这件事?” “是啊,这丫头片子我看重的不是她的出身,她和靳寒在一块儿,我就觉得挺好。” 白深林和容清脸色更难堪了,“陆老爷子,我必须要对你坦诚一件事。” “不是,我这孙媳妇又惹到你们白家人了?” “老爷子,乔濛……可能是我和容清的女儿。” 陆老爷子脸色一僵,“你说什么?你们不是只有个儿子,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今天我一见到乔濛的照片,我就觉得像,像透了!” 陆老爷子把拐杖一丢,从沙发上起身,拍着脑门,脸色发红:“这么说,这么说……靳寒有可能和乔濛有血缘关系?!” 白深林是陆靳寒的亲舅舅,如果乔濛真的是白深林的女儿,那么,按照辈分,乔濛就是陆靳寒的……表妹。 白深林夫妇一筹莫展。 陆老爷子怒火攻心,大吼道:“你们白家造了什么孽!是不是陆家上辈子欠了你们的?!白家还嫌祸害陆家不够?!现在又来破坏我唯一的孙子的幸福?!滚,你给我滚!” “老爷子……这件事,我们也感到很抱歉!” “滚——!” …… 陆靳寒回到梧桐苑的时候,乔濛正在楼上睡觉。 他走近了,那小小的人蜷缩在被子里,小的可怜。 他靠近,看清了她白玉一般柔嫩的小脸上,带着浅眠的红晕,粉嫩的唇瓣,微微翕张着,慵懒的小脸上,黏了几缕发丝。 陆靳寒伸手帮她拨开那发丝,修长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小女人柔嫩如花瓣的唇。 睡梦中的乔濛婴宁一声,小脸往他掌心拱了拱。 “唔……” 被人打搅了睡眠,她有些恼,蹙着清秀的眉头。 陆靳寒的指尖就要离开,猝不及防中,却被她轻轻咬/住。 小女人潋滟如玫瑰的唇瓣动了动,晗的更深了。 男人黑眸深沉,眼底浮过一抹暗涌。 指尖传来的湿/闰,勾着他微动的心。 不禁,手指恶劣的,往她小嘴里送了送,她像是被惹恼的小猫,这次用牙齿重重咬住。 “唔……不许动……” 陆靳寒啼笑皆非,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吻,贴在她耳边低低威胁:“小东西,再不放开,后果自负……” 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显示“老宅”。 可能是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要告诉他吱吱的情况。 而这小女人,也被电话声吵醒了,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嘴一张,陆靳寒的手指上被咬出了一圈细细的牙印。 陆靳寒讳莫如深的瞧了她一眼,“好吃吗?” 乔濛小脸绯红,抹了抹小嘴,她有在流口水吗? 失笑,接起电话。 老爷子语气有些凝重,只叫他马上晚上一趟,至于什么事情,一个字也没透露。 乔濛刚睡醒,整个人有些发懵的坐在床头,两只白嫩的小脚荡着,小脸上,透着几条压皱的淡粉色睡痕。 陆靳寒抱她起来,坐在他大腿上,“睡在这儿,怎么不盖好被子?” 乔濛全身无力,往他怀里靠:“一点都不冷,我都冒汗了,你看……” 抓着他的大手,就往额头上探去。 怀孕初期,孕妇体温会升高,是正常的。 再加上,这屋子里,的确冻不到她。 她抱着他的脖子摇了摇,有些馋:“陆靳寒,我想吃酸菜鱼……” “晚上我们回老宅。”托着她的臋,一把将她抱起,走向衣帽间,“想吃酸菜鱼是吗,给奶奶打电话,让她准备——” 乔濛两条腿儿缠在他腰上,张着大眼问:“我们今晚要在老宅住吗?” 089 陆靳寒……你不要我了吗?(要看,二更稍后) 089 陆靳寒……你不要我了吗?(要看,二更稍后) 陆家别墅。 陆国申面色凝重,餐桌上没动几口,便将筷子放了下来。 乔濛关心的问:“爷爷,你胃口不好吗?” 老爷子抬眸,瞧了瞧这丫头,有些难以开口:“下午吃了点心,不是很饿。” 陆奶奶准备了乔濛想吃的酸菜鱼,用公筷挑了好几块鲜嫩的鱼肉放进乔濛碟子里,“你怀孕了,多吃点,这个鱼啊,奶奶弄的可新鲜了!” 乔濛眯着大眼笑了笑,咬着筷子说:“奶奶,我想吃酸菜。” “你这是想吃酸东西?奶奶听说,想吃酸的可能是男孩儿!” 民间的“无稽之谈”,陆靳寒微微蹙眉。 乔濛吃了好多酸菜,他伸手挪开她面前盛着酸菜的小碟子,“亚硝胺,少吃点。” 口气淡淡的,却不容抗拒。 乔濛咬了咬小嘴,好吧,有个医生老公连饮食健康都提上日程上来了。 陆奶奶又夹了青菜和鸡块,“酸菜不营养,咱吃青菜,这小青菜可是奶奶在后院子里自己种的!” 乔濛点点小脑袋,胃口很好。 “奶奶做了蜜饯,明早你和靳寒走的时候,都带去,怀孕的人,都喜欢吃那个东西!” 陆老爷子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苍老的眉宇间皱褶很深,“好了好了,老婆子你烦不烦,小辈要吃什么自己不会买?” 陆奶奶哼了一声,不搭理他,“这老爷子是更年期到了,乱发脾气!” 老爷子只觉得聒噪,起了身拄着花梨木的拐杖,背着一手气呼呼的上了楼梯。 转身,又吩咐陆靳寒:“靳寒,你吃完饭来一趟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等老爷子走了,乔濛小声问陆奶奶:“奶奶,爷爷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可没惹他,八成是早晨白家来的那两个人把他给惹了!” “白家”两个字,使陆靳寒眸色一暗,“白家谁来了?” 陆奶奶没好气的说:“你二舅和你二舅妈,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的这老头子把拐杖都摔得好远,一个劲的叫他们滚,能让你爷爷这么生气的,除了七年前的那些事情,还能是什么。恐怕是你二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爷爷不爱听的,待会你上去,好好劝劝。” 陆靳寒撂下筷子,“我上去看看。” 男人一起身,乔濛便偷偷想去夹明炉里的酸菜,男人忽然一转身,她吓得又缩回了小手。 “奶奶你看着她,别让她吃多这些乱七八糟的腌制品。” “哎,好。” …… 二楼书房。 陆靳寒推门进来时,老爷子正背着手,面对着窗户,不发一语的看着窗外夜色。 “来了?” 陆靳寒掩上书房门,淡淡应了一声。 “今早,你白家二舅来了一趟。”苍老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陆靳寒隐隐觉得不对,深眉微蹙:“他来做什么?” 老爷子慢慢转身过来,脸色沉沉,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心事,缓缓踱步过来,“靳寒,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让你……去确认一下。” 陆靳寒眸底闪过一丝暗光。 …… 乔濛陪着陆奶奶在厨房做蜜饯,小手上沾了白糖,瞧见陆靳寒从楼上下来时,跑过去问:“爷爷心情好点了吗?” 陆靳寒眼底有一丝阴郁滑过,大掌稳住她的腰,轻斥:“慢点。” 她想拉拉他,可手上全是白糖,只用小脑袋撞了他胸膛一下,“你怎么了?” 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些不高兴。 陆靳寒就那么深深的盯着她,盯的乔濛有些发怵。 直到她扁着小嘴,以为自己惹到他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沉冷的俊脸问:“我做错什么了?” 要不然,他怎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陆靳寒眸光一闪,落在她两只脏兮兮的小手上,脸色严厉,扣住她的腕子,“去洗干净。” 乔濛把沾着糖的小手,放在小嘴里嘬了下,“哦。” 这就去。 …… 乔濛把手洗干净后,走到客厅,已经不见陆靳寒的身影。 东张西望了下,才发现,他站在泳池边上,指间一抹猩红,在抽烟,背对着她,并不到他的神情。 步伐小心的慢慢走过去,尽量放低了声音,拉开了日式的推拉门,走到他身后,踮起脚尖,小手勉强够着蒙上他的眼睛。 “你猜猜,我是谁?” 小女孩故意粗声粗气的变了声音,问。 陆靳寒只觉烦躁,恼怒,拉开她的小手,脸色凝重的转身:“别闹!” 乔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瞪着大眼像是被受惊的小兔子,乌黑的水眸里,装满着对他的惧意。 他那一声“别闹”,实在不像是开玩笑,而是低沉的吼了她一声,像是蛰伏已久隐隐要发怒的兽。 乔濛看见,他黑眸里,盛着令人颤抖的寒意和怒火,还有一丝……痛意。 “过来——” 他方才察觉,对她口气严厉了些,将烟拿到一边,招她过去。 乔濛没动,绞着小手说:“我只是想哄你开心……” 刚刚,她只是见他心情不好,所以就想逗逗他,没想到,会把他惹怒。 她不过来,陆靳寒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长腿迈开一大步。 那清冽的烟味和冷薄荷香气,蹿上她的鼻尖。 男人一手将烟拿远,怕烫到她,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下巴微垂,抵上她的小脑袋,“好玩吗?” 清冷的口气,听不出情绪的反问。 这叫她怎么说,没哄到他,还被他吼了一声,怎么还能好玩的起来。 她耷拢着睫毛,有点点委屈。 这人是在爷爷那儿挨了骂,把火气撒到她身上了吗? 陆靳寒在她头顶长长吐出一口气,嗓音低哑:“我问你,如果我们关系改变,你还敢不敢和我在一起?” 她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只皱了小眉头,在他怀里仰着小脸说:“可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要改变?” 难道……他是想跟她离婚吗? “算了——” 大掌,扣了她的小脑袋,摁进怀里。 她到底是不是白深林的女儿这件事,还不确定,不是吗? 等做了dna鉴定,报告出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乔濛迟疑的伸手,小手钻进他敞开的大衣里,紧紧攥住了他腰间的衬衫。 陆靳寒微震,被这个细小的动作,弄的更加浮躁了。 蹙着深眉,拨开她的小手,冷唇微启:“进屋去——” 乔濛心里有点危机感,小脸蛋不禁鼓了起来,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冷漠。 脚,有些不肯离去。 陆靳寒忍下叹息,无奈的放柔了声音,算是哄她:“这里冷,我在这儿抽会烟。还有问题吗?” 十二月的天气,现在这个时候,外面都开始下霜了,她确定要站在这里受冻? 听了解释,乔濛这才“哦”了一声,抿着小嘴慢吞吞的回屋。 进了门,又忍不住趴在门边,声音小小的提醒他:“那你……” ——少抽点烟。 “嗯?”他目光幽冷,将她的后半句给直接吓了回去。 “……没事了,我,我进屋了。” 小手合上那推拉门,不高兴的撇了撇小嘴,抱着奶奶刚灌好的蜜饯罐子,趿拉着拖鞋上楼了。 …… 陆靳寒屹立在寒夜里,重新点燃了一只香烟,继续抽着。 心思深沉,眉心更像是打了个结,怎么都平复不了。 …… 乔濛先睡了,睡的迷迷糊糊,小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没有想象中的温度,而是空荡荡的一片。 她揉了揉眼睛,睁开,才发现陆靳寒根本没睡过。 此时,墙头的钟指向十二点半。 奇怪,他不会还在外面抽烟吧? 穿好厚厚的珊瑚绒睡衣和拖鞋,往楼下走。 客厅,还亮着灯,只是没有一个人。 乔濛走到游泳池那边,岸边一地的烟头,有些还冒着红色的星火。 只是,陆靳寒的人呢? 乔濛跑到客厅的落地窗边,扫了一眼院子里,那辆黑色的世爵,已经不见踪影。 他,把她一个人丢这儿了? 乔濛从小寄人篱下,本就敏感的很,想起他今晚问的奇怪问题,站在窗边,落寞的想—— 陆靳寒,真的不要她了吗? 090 陆靳寒和乔濛在一起,会身败名裂(重要) 090 陆靳寒和乔濛在一起,会身败名裂(重要) 深夜,白家。 陆靳寒一身肃杀的从白宅出来,夜里寒气极重,呼吸里,全部都是冷气。 他上了车后,目光紧紧落在手中一个密封的塑料纸袋中,是一根头发丝。 只要拿了白深林的头发丝和乔濛的去化验,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他不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 这一/夜,乔濛睡的极不安稳,许是习惯了陆靳寒在身边拥着她入眠的那种感觉,现在连被窝,她都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打了一通他的手机,没接。 这让乔濛更加的胡思乱想了。 还是,他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连夜处理? 这么想着,才好受一点,心思复杂的睡下了。 …… 到了第二天早晨,陆奶奶见乔濛无精打采的耷拢着小脑袋下楼。 “濛丫头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没精神?是不是不舒服?” 乔濛有气无力的喊了“爷爷奶奶”,又问:“爷爷,陆靳寒昨晚怎么走了?您是不是和他说什么了?” 她试探性的问。 陆爷爷脸色一怔,随即笑着说:“昨天我只是和他谈谈心,问问最近公司的情况,没说什么事情。他可能要去处理什么事情,所以把你丢在这儿走了?” “好吧……那我待会吃完饭,自己回去吧。” 乔濛恹恹地应着。 “在这里先住着,爷爷待会给靳寒打电话,问问昨天他去处理什么事情了,在这之前,你别乱跑。” 老爷子口气虽平和,可乔濛听着,却觉得怪怪的,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要不然,爷爷怎么叫她别乱跑。 “爷爷,您和陆靳寒……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呀?” 老爷子松了松脸色,语气和蔼:“爷爷和靳寒能瞒着你什么,爷爷是怕,你到时乱跑,肚子出了什么岔子,爷爷不好向靳寒交代。” 乔濛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 陆老爷子忽然问起她小时的事情,“丫头,你五岁之前,都是在北城福利院?你……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哦,我听院长说,我一出生就被丢在福利院门口了,不过还好我命大,没在外面冻坏。” 说道这个,乔濛甚至还眯着大眼笑了笑。 陆老爷子看着小女孩恬静的笑容,脑子里,想起容清的样子,似乎……是有那么点母女像。 “那你这些年,就没想过要找亲生父母?” 乔濛轻轻叹息一下,“哎,院长说,我刚出生,身上还沾着脐带血呢就被扔在门口了,我……也有想过要找他们,可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而且,我都已经十八岁了,早就不需要他们了。” 陆奶奶爱怜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真是可怜的孩子。” 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陆爷爷接起,乔濛竖着耳朵在一边偷偷的听,会不会是陆靳寒? 等爷爷挂掉电话,盯着乔濛说:“丫头,靳寒刚才说,要你暂时在这儿住着,毕竟有我和你奶奶照顾。他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就来接你。” “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严重吗?” 陆爷爷一时无言以对,只笑呵呵的玩笑说:“男人的大事,女人别管。” 乔濛努努小嘴,“我就是问一下……” 说的也对,就算她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我们待会,一起去医院看看韩碧和吱吱。” 乔濛乖巧的答应:“好啊。” …… 医院,乔濛买了一堆吃的,给吱吱。 不过,都是花的陆靳寒塞给她的零花钱买的,她身上没钱。 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进了病房,韩碧一见乔濛,就一股子气闷在胸口,没有任何好脸色对她。 乔濛也不想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只拎着一大堆吃的走到病床前,对虚弱的小女孩说:“吱吱,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有吃的,麦丽素你喜不喜欢?还有玩儿的……” 韩碧一把抢走乔濛手上的东西,嫌弃的道:“吱吱身体现在这么虚弱,你还买这些垃圾食品给她,乔濛,你安的什么心?而且,我们吱吱从小就不吃这些超市货!” 乔濛忍了委屈,继续对吱吱说:“那吱吱你喜欢吃什么?你和婶婶说,待会婶婶帮你去买,好不好?” 吱吱小手拉了拉韩碧,大眼眨着:“妈咪……我想吃麦丽素……” 陆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训了韩碧一声:“你这个当妈的也是,当着小孩子面儿和濛丫头发什么脾气,要是因为濛丫头没给吱吱献血的事情,那你大可不必。你要知道,不给濛丫头献血的是她老公陆靳寒!你要怪,怪靳寒去!” 陆奶奶拿了一小盒麦丽素给曾孙女,抚着她的小脑袋又柔下声音来,笑着说:“吱吱还疼不疼?哎哟,给太婆看看,好了没?” 吱吱吃了一颗麦丽素,陆奶奶又问:“甜吧,好吃多吃点,不过也要乖乖的吃药,要听话丫头。” 大概是因为虚弱,所以吱吱显得比平时乖巧安静,只对陆奶奶眨眨眼,“太婆,吱吱很乖,很听医生的话。” “那就好,乖,真乖。来,再吃一颗。” 此时,老爷子的手机响了,老爷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蹙眉,拄着拐杖出了病房去接电话。 韩碧实在看不惯陆奶奶对乔濛的呵护,只说:“奶奶,我去烧点水,吱吱要吃药了,您也别给吱吱吃太多这个东西,这麦丽素糖精太多,小孩吃多了不好。” “是是是,我这个老太婆知道了。”陆奶奶唉声叹气一声,蹙着眉头不解道:“这在美国待过七年的人,和咱就是不一样,吃个东西讲究的很,濛丫头,是吧?” 乔濛站在一边,忍不住被逗笑了,“奶奶,陆靳寒也这么讲究的……” “他呀,我最看不惯那小子总是提醒我,老了老了得忌口,我自己多大,我又不是不知道,哼!” “奶奶,陆靳寒也是为了你好嘛,好啦吱吱,你少吃点,回头吃多了蛀牙,你妈妈得不高兴了。” 吱吱不满:“小婶婶,我爸爸呢,我爸爸怎么没来看我?” 乔濛挠挠头,“他有点事,过几天我叫他来看你啊。” 陆奶奶拍着吱吱的小手,“吱吱啊,那不是爸爸,那是叔叔,那是啊,你小婶婶的丈夫。” 吱吱皱着小脸:“太婆,你胡说。” “太婆什么时候胡说了?太婆才不像你妈妈那样骗你。” “妈咪才不会骗我,妈咪说,爸爸很爱吱吱和妈咪。” “你爸爸当然爱你和你妈妈呀,但是呀,你爸爸不是靳寒叔叔,以后要叫他叔叔,知道吗?不然,以后太婆不准叫你小婶婶给你买麦丽素。” 吱吱张着大眼,看了看手里的麦丽素,又看看乔濛和陆奶奶,“好吧,那我以后叫叔叔,小婶婶就会给我买糖果吗?” 乔濛忍俊不禁,“会呀,我保证!” “那小婶婶,你不要告诉我妈咪,我妈咪说,吃这个东西,长大会不漂亮!” “我保证,我不告诉你妈咪。” …… 韩碧接了水,正准备去烧,便听见门口老爷子在讲着电话。 “白深林,以前算是我老头子看错了,还有些欣赏你,如果乔濛真的是你亲生女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骨肉都抛弃?!你别给我打电话了,我要被你气死了!等靳寒比对了dna,真相就会大白!你要是不想看见明天报纸上说我猝死的消息,别再给我打电话!靳寒和乔濛,我陆家的事情,我会处理!” 韩碧心里一震。 乔濛……可能是白深林的女儿?那她和陆靳寒的关系……是表兄妹? 震惊,紧接而来的,是惊喜。 老天,再一次将机会送到了她面前! 如果,乔濛真的是白深林的女儿,那么……她和靳寒,怎么可以在一起,乔濛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以出生? 不管乔濛是不是,她都会让这件事,成为一个事实! 她不信,陆靳寒会甘愿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和自己的妹妹,乱仑! 091 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游戏 091 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游戏 乔濛在陆家别墅待了两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坐在偏厅的“秘密基地”里,忍了好久,手指好几次落在陆靳寒的号码上,迟迟没有拨打出去。 罗佳在朋友圈里刷着关于各种平安夜的安排,乔濛托着下巴想,她已经两天没见到陆靳寒了,不知道明天平安夜能不能见到他的人。 只是才四十八小时不见,思念却在疯长,小手落在腹部上,自言自语的问着:“宝宝,你说明天咱们能不能见到爸爸?” 小脸颓丧,看着朋友圈各种秀恩爱,心,微微失落。 她从来没发现,会这样想一个人,想着他现在做什么,吃了没,睡了没,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煎熬。 想打电话给他,可又怕他在忙,会打扰到他,更怕他因为忙,态度冷漠。 从他离开陆家的那天晚上起,乔濛就觉得他们吵架了,要不然他怎么会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乔濛从偏厅出来,无精打采的垂着小脑袋往外走。 罗佳甚至发了几条消息问她,平安夜有什么安排。 她一阵低落,能有什么安排,现在她能见上陆靳寒一面就已经很不错了。 手指敲打着手机键盘,正想发出去,忽然,来了一条skype的消息。 平时,她很少玩儿skype,还是刚入大学时,罗佳起哄着要用这个skype说调/戏老外,被逼着下载了一个国外通用的通讯工具,后来,她这里面,也只加了一个叫“大灰狼不坏”的好友,聊过几次,不常常联系,偶尔登陆一下,会发现大灰狼也在,有时向他抱怨一些生活小囧事。 但更多的,透露个人信息的,乔濛并没有多说。 关于这个大灰狼,她就更不了解了,甚至,连这个人是男是女她都不清楚。 “小红帽,在?” “小红帽萌萌哒”是乔濛的账户名。 大灰狼找小红帽主动搭话的次数,还真不多,乔濛觉得奇怪,便回了一个字。 “在。” “平安夜快乐。” 乔濛努努小嘴,回复:“平安夜还没到呢。” “不高兴?”大灰狼问。 乔濛有些诧异,她有这么明显吗,“有点点。” “怎么?” 大灰狼的语气一直都很言简意赅,乔濛猜测,该是个男人吧。 小红帽久久没发消息。 大灰狼似是猜测:“和男朋友闹不愉快?” 小红帽:“没有,只是有点看不透他的心,而且,明天就是平安夜,但是他还没有打电话给我。” 乔濛觉得自己对这个“大灰狼”吐露的有些多,便匆匆退出了账号,收掉了手机。 …… 陆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陆靳寒从笔记本界面退出skype界面,伸手拿过一边安静的手机,翻了翻,几个陌生sao扰电话,几条垃圾短信。 眉头蹙了蹙,拨出一个号码。 这边,乔濛刚爬上楼,无聊的跑到床上休息,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陆靳寒。 心,不可控制的跳的飞快。 小手按了按胸口,这才接起。 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一如往常,“在做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乔濛就有些委屈,鼓着小嘴说:“正打算睡觉。” 抬眼,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三点。 孕妇嗜睡,可这个生物钟,明显有些不规律。 “昨晚睡的不好?” 乔濛小小的抱怨着:“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忙到连想起我的时间都没有……” 可说着说着,又怕把好不容易的电话和等到的人,给抱怨走,立刻说:“好啦好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软软的说着,陆靳寒的心,微微一颤。 “乖,处理了手边的事情,我就接你回家。” 乔濛鼻子有些酸溜溜的,听他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是还有好久? “哦,那你注意休息。” “嗯,睡吧。”他淡淡说着。 乔濛预感到他要挂电话,连忙叫住他:“陆靳寒……” “嗯?” 她咬了咬小嘴,想告诉他,明天是平安夜。 可又怕他觉得她无理取闹,平安夜这样的节日,也无非是热恋中的小女孩过的,对于陆靳寒来说,过不过都无伤大雅。 只好忍下舌尖的话,恹恹地说:“没什么了,就是有点……想你。” “乖乖的,别乱跑,嗯?” 近乎寵溺的语气,却让乔濛觉得有些虚无,她也随便应了几声,陆靳寒那边似乎还要开会,便挂掉电话了。 乔濛盯着还未暗掉的手机屏幕,趴在软软的枕头上,气鼓鼓的瞪着手机里的那个名字,“大灰狼都比你关心我……” …… 陆靳寒挂掉乔濛的电话后,韩碧的电话打了进来。 微微一顿,接起。 韩碧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看吱吱。 他看了一眼桌边的牛皮纸袋,迟迟没有去检测的东西,早晚都要去检验,沉声道:“我现在过去。” 刚好……让叶景炎叫人把这个dna给验了。 这两天,他迟迟没去验dna的原因,只是因为,从未恐惧过的那颗心,竟然因为这两根细细的头发丝,变得有些畏惧。 他等不及了,48小时,2880分钟,172800秒,整整两个夜,他没有见乔濛。 大掌,捏住了那纸袋,起身,大步往办公室外走。 …… 医院。 吱吱一见陆靳寒来了,兴奋的不得了,小女孩眉眼笑嘻嘻的。 “叔叔,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陆靳寒自然愿意,“好。” 韩碧倒了一杯纯净水给陆靳寒,“吱吱喜欢你,你别介意。” 她目光一瞥,便瞧见他手边的牛皮纸袋,伸手想去拿起看,“嗳,这是什么?” 陆靳寒却更快的拿起,目光有些冷,“一份合同而已。” 韩碧却对那牛皮纸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直到陆靳寒离开,她跟了出去,看见走廊尽头的角落里,陆靳寒和这家医院的院长叶景炎面色严肃的说了两句,并将纸袋交给了他。 …… 进了屋子里,吱吱捧着童话书叫韩碧:“妈咪,你给我讲故事吧!” 韩碧哄着女儿,“你自己先看,你不是想吃烤肠?妈咪给你去买好不好?” 小女孩有些意外,妈咪刚才还不答应,说烤肠不营养,吃了只会给身体造成负担。 吱吱眨眨大眼,“妈咪,那你快点回来哦。” “好,妈咪很快就回来。” 韩碧从枕头上直接捡了一根吱吱的头发丝,带走。 到了院长办公室,叶景炎人不在,门是半开着的,很可能是去上洗手间了。 而那牛皮纸袋,正搁在他的办公桌上。 韩碧张望了一下四周,推门进去。 打开牛皮纸袋,将里面一个密封的小塑料袋里的两根头发丝,取出,直接调换成了自己和吱吱的。 …… 无创dna报告,如果走正常渠道,最少是个工作日才可以取。 而陆靳寒托付了叶景炎,报告应该会在明天晚上左右出来。 陆靳寒靠在车里,看了看skype上灰掉的头像,发动汽车,开向陆家。 …… 乔濛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脸上,脖子上,有个痒呼呼的东西在动。 小手乱挥着,“走开……” 双手,却被轻易扣住,那道低沉的男声,压在她耳边,几近魅惑:“确定要我走开?” “唔……” 她睡的不深,很容易被弄醒,一睁眼,便看见一张放大的俊颜。 小脸,明显呆滞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里,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是,要过好久才来接她的吗? “不想见到我?” 伸出长臂,将她捞进怀里,薄唇,已经窸窸窣窣的开始吻她的小脸,发鬓…… 乔濛有些懵,伸手掐了掐他的手臂,触感,如此真实…… “陆靳寒……” “嗯?”男人有点忙,忙着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独属于他的印记。 乔濛搂着他的脖子,眼里湿/热,思念,竟如藤蔓快速生长,牢牢缠住彼此。 他咬着她的小嘴,手指抚上她眼睑下淡淡的青色,“怎么弄的?” 092 讲小蝌蚪找妈妈,哄他家小醋坛子(二更) 092 讲小蝌蚪找妈妈,哄他家小醋坛子(二更) 男人的指腹,温柔的刮着小女人眼皮下单薄的青色肌肤,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的小脸。 乔濛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小脸,敷衍一下:“没睡好而已。” 这两天,她一个人睡,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或许是这段日子以来,陆靳寒对她的寵爱太深,已经入了小日常里,一旦剥离,她便觉得难以适应,而长夜漫漫,脑子里,心里,全部被他的身影塞满。 失眠整整两夜,怎么会没有黑眼圈? 陆靳寒似乎察觉到什么,搂着她的身子,重新躺回床上,“再睡会儿。” 乔濛不想睡,不敢睡,怕一睁眼,他又不见了。 两只大眼,瞪的圆圆,盯的陆靳寒好笑。 “眼睛不累?” “这两天,你忙什么?”终是忍不住的问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不质疑,也不会吃闷醋,可现在,她不可控制的在发作。 陆靳寒微微叹息一声,轻捏着她的腰,“开会,谈生意。”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算是交代。 乔濛瘪了瘪小嘴,糯糯的“哦”了一声,把身子转过去,像是生了闷气。 陆靳寒不禁低笑一声,覆上去,从背后紧紧拥住她,咬着她的耳朵揶揄:“小醋坛子,你是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还是看见我领口上的口红印子了?” 知道他在捉弄她,乔濛攥着小拳头回头捶了他一下,“哼,不想理你!” 声音娇娇的,不是撒娇又是什么。 “还是,和我的工作在吃醋?” 修长手指,扣了她的小脸,扭过来逼迫着直视着他。 深沉黑眸,一眼看穿她清透的眼底。 乔濛眼角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鹿,“你工作就工作,可是半夜离开这里,什么也不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和宝宝了呢。” 大掌,扣住她的小手。 乔濛瞥过眼神,看见自己的手指从他指缝里漏下来,对比之下,她的手很小,指头白秃秃的被他夹住。 “那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你感觉到,我要你,很想要……” 乔濛一听,小脸透红,嘟囔着:“你正经点……” 吻,却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却也只是仅限于吻而已,怀孕三周多,胎盘不稳定,陆靳寒不敢动她。 “我好困……” 陆靳寒拍着她的背,任由她钻进他怀里,“快睡,我不走。” “睡不着了。我要罚你,给我和宝宝讲睡前故事!” 陆靳寒埋在她柔嫩的脖颈里,拿这小女人半点法子都没有,低低的闷笑着:“不是宝宝要听,是你要听故事吧?” “那你说不说嘛……”软软的一声,没有半点威胁力,听在陆靳寒耳朵里,不知道多受用。 “白雪公主的故事我不会说,不过有个故事,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乔濛来劲了,张着大眼小脸期待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还真会说故事啊。 男人沉黑的眸子,逼近,小女人用那样澄澈单纯的目光看着他,看的他,几乎把持不住。 压在她耳边,恨不得咬她几口,才能缓解这两天的想念。 “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要不要听——” 乔濛没听过这个荤/段子,还甜笑着说:“你说,我就听。” 男人微微蹙眉,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色唇瓣,“这个故事光说没意思……” “嗯?那要干什么?” “这个故事,要做了才有意思——” 乔濛小脸霎时红的快要爆开! “不想理你了!”说不到三两句,就转移到那件事上去。 他……是拿她当什么。 陆靳寒扣住她乱动的小身子,哑哑开口:“一个男人对自己妻子有谷欠望,那个妻子该偷笑。” 乔濛把小脸往枕头里一埋,这人说话,就不会含蓄些?非要把这种事,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他压在她耳边玩味的一遍遍问:“还要不要听,嗯?” 乔濛捂了耳朵,“不要听了……” 闹腾一会儿,陆靳寒摁住她,往怀里一抱,“好了,快睡。” “陆靳寒……” “嗯?” “明天,你能陪我和宝宝……过平安夜吗?” 如果,他不是太忙的话。 见她那么期待又紧张的目光,陆靳寒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到了嘴边,便成了一个“好”字。 乔濛有点雀跃,仰起小脸,在他薄唇上吻了下,又快速的埋下小脸去,闭上眼,一脸满足的睡去。 …… 陪着乔濛睡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在桌上震动了起来。 陆靳寒也没休息好,睡得有些沉,眼底有些红血丝,手臂被这小东西压在小脑袋下面,有些麻。 轻轻抽回来,拢好她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去接电话。 来电显示,白深林。 深眉一蹙,瞧了床上的小人,走到屋外,才接起。 白深林:“靳寒,我想……见见乔濛。当然,我不会向她透露任何信息。” 陆靳寒冷笑一声:“dna报告结果还没出来,就是出来了,你也没什么资格见她。如果她不是,你没有,如果她是,你更没有。” “我知道,你在为乔濛抱不平。可如果,她真是我的女儿,她肯定是要回白家的。你们两……也不可以在一起。” “如果我就是要她呢?”陆靳寒口气坚定,没有任何迟疑。 白深林狠狠一怔:“如果她真是,你怎么可以跟她在一起?她是你表妹啊,你不仅会毁了她,更会毁了你自己。当然,如果她不是,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白先生,你把我们家搅的人心惶惶,一句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了事?你们白家人,都是这样不负责任?” “靳寒……” 屋子里,有些动静,陆靳寒握着手机转头去看,纤小的人,正拉开了门。 他对白深林说:“关于这件事,我只有一个要求,她和孩子,我都要!” 说完,挂了电话。 乔濛站在门边上,双眼惺忪。 陆靳寒迈开步子,走到她跟前,伸手抱起她,“吵醒你了?” 小女人脸上带着睡眠的红晕,像小猫一样慵懒,一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你是不是要去工作了?” “不去,在家陪你,嗯?” 托着她的臋,将她抱到床边,坐在他腿上。 乔濛闭着眼靠在他怀里,静静的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儿?” “那不重要。” “……要是像你多一点就好了。” 像他的话,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肯定都会很受欢迎,聪明,优秀。 …… 平安夜这天,乔濛早早的起床,整个人的心情都很好。 晚上,等陆靳寒下班,他们要去外面……约会。 到了下午五点,乔濛给陆靳寒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先去餐厅等他。 那家餐厅,刚好就在陆氏旁边,她自己过去,省的让陆靳寒来回跑。 陆靳寒订的座位,临窗,可以俯瞰整个北城的夜景,乔濛等了十五分钟后,打电话给陆靳寒。 “我已经到了,我在位置上等你。” 他也收拾了手边的文件,起身往外走,“我马上过来,乖点。” 乔濛耳根一热,什么乖点,她又不是小动物,才不会给他添乱。 …… 陆靳寒刚出办公室门,叶景炎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深眉一拧,接起,直接问:“怎么样?” “靳寒,这次……你可遇上大麻烦了。我就在你公司楼下,检查结果我带来了。” 陆靳寒眉心一重:“我马上过来。” …… 到了楼下,叶景炎将dna报告递给他。 “我看,你还是和乔濛分了吧。” 不过是个小女人,他……该不会真动心了? 陆靳寒锐利的目光直接往下,落在最后比对结果上,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99.9 %的相似度,这意味着什么?作为医生的他来说,比谁都清楚。 面色冷凝的要滴水,却波澜不惊,像是一块冰冻的湖面,他的声音很淡,却异常铿锵有力:“分不了,乔濛是我的人,就算她是我亲妹妹,我也要定了。” 093 这份爱情,美好的让他上瘾,无法放手 093 这份爱情,美好的让他上瘾,无法放手 陆靳寒点了一根烟,靠在黑色世爵车边,一双黑眸目光如炬的盯着那dna检查报告。 盯了足足有五秒钟,直到薄唇边叼着的烟,燃烧到落了灰,掉在报告上。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弹去灰白色,烟蒂的一抹猩红,衬出半明半暗的一张俊脸,越发高深莫测。 “咔嚓”一声,打火机点燃,对准了那报告下角,很快被火势吞没,他轻嗤一声,将余烬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有没有这份报告,有没有这份荒唐的血缘关系,都不会改变他和乔濛现在的任何关系! 他陆靳寒的妻子,他说了算! …… 乔濛趴在桌边,等了又等,侍者过来问了两三遍要点什么菜,她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说先要一杯白开水。 脚下那些再美的夜景,也变得索然无味,趴在桌上,下巴靠在手臂上,鼓着小嘴看着面前的白开水发呆。 他最近有这么忙,手机也偶尔打不通,就像现在,她打电话过去,里面机械的女声竟然提示她,对方已关机。 是没电还是不想接她的电话,哼…… 她实在憋不住了,起身就要出餐厅,到了门口,却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拦住。 乔濛的心一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干什么?” 那两个男人态度恭敬,对乔濛做出了个“请”了的手势,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 “乔小姐,请上车,我们老板想见见你。” 乔濛一看情形不对,转身拔腿就想溜,却被两个男人擒住了胳膊,直接把她抬走。 “我不认识你们老板!我不去!你们这是绑架我!放开我!” 那两个男人将乔濛塞进车里的时候,因为她的剧烈挣扎,乔濛的头部撞上了车顶,疼的叫了一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乔小姐,多有得罪,还请包涵。我们不是绑架您,只是您是我们老板的故人,他很想见见您。” 乔濛又怕又怒,小手扒拉着车门就要下去,可车门已经上了锁,怎么也打不开。 “我不要见你们老板!你们赶紧放我下车!”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警惕道:“快走,陆少来了。” 乔濛立刻拍着窗户,叫破嗓子的喊:“陆靳寒我在这儿!陆靳寒!” 黑色宾利,很快开远。 …… 这一路上的风景,都是陌生的,乔濛没有来过这片地带。 很快,宾利车开到一个别墅前,别墅前屹立两棵高大树木,品种名贵。 乔濛被两个男人拉下车去。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这两个男人力气极大,动作不知轻重,她冷着小脸挣扎。 见她真的不会跑,也跑不掉,便松开她,跟在她身后,牢牢盯着。 院子极大,乔濛心慌如麻。 看上去,好像是有钱人家,那又为什么绑架她,她又不值钱…… 走到屋前,乔濛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似乎等待已久的中年男人,男人气度天成,面容干净。 一见乔濛,双眼的灰暗,立刻褪却。 “你就是乔濛吧?”声音里,甚至含了压抑已久的激动和期待。 乔濛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想伸手拉她,乔濛却害怕的往后一缩。 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立刻想要去捉住她,却被白深林挥退了。 “你们下去吧。” 乔濛这才大着胆子问:“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找人把我绑来这儿?” 白深林看着这小女孩的眉眼五官,真真切切的好像见到了容清年轻时候的模样,怎么会……这么像? “乔濛,你别误会,我请你来这儿,是想问你一些事情,并没有恶意。” “你的邀请方式,已经带了恶意……”乔濛小声狡辩。 白深林微微失笑,“我们进屋说,行吗?” 乔濛不肯,杵在门口,“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情,还是就在这儿说吧,说完了,我要回家了。” 白深林也不勉强,陌生人,这个丫头难免得防着点。 “乔濛,其实我是靳寒的二舅,白深林。” 乔濛一愣,“那你是来叫我劝陆靳寒见他母亲的吗?” 男人摇摇头,“不是为这件事。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从靳寒母亲那里,我知道了你,我发现你很像我妻子年轻时的模样,我和我妻子都觉得你像我们的女儿,便去调查你的身世,发现你小时候的经历,和我们女儿很像……” 乔濛小脸蓦地惨白,嗫嚅着唇瓣问道:“你、你是说,我有可能……是你的女儿?” “是啊,你很有可能……是我的女儿。我让靳寒去做了dna对比,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我有九成把握,你就是我的女儿。” 陆靳寒……去做了dna对比?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脚,往后虚退一步,目光直直的盯着白深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你女儿?” “这……”他似有难言之隐,沉吟了半晌,却是说,“这件事,有些复杂。” “抛弃就是抛弃,不管你是不是我爸爸,我都不会认你。” 乔濛转身,就要走。 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叫了她一声:“萌萌!” 乔濛狠狠一僵,脚步顿住,回头去看,是一个身穿清雅旗袍的优雅女人,她肩上披着昂贵的皮草,步伐极快的往这边走来。 “萌萌,你别走,留在这儿吃晚饭好吗?” 一只素手,拉住乔濛的腕子。 乔濛拨开容清的手,“对不起。” 容清却含了热泪,盯着她转身而去的背影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小时候叫‘萌萌’吗?因为我在你怀里揣了字条,那上面是你的名字,萌萌,我是妈妈呀……” 后来,五岁的她被乔国民领养回家,乔国民觉得“萌”这个字虽然好听,但是过于普通,加上大女儿乔沁,单名带水,便也给她取了个同音字,“濛”,女孩子家家,名字中带水,是希望她们长大漂亮,水灵灵的惹人喜欢。 情绪,堆积在乔濛胸口,一点点堆积。 乔濛没有回头,只咬着小嘴道:“你们肯定认错了……” “乔濛,就算你不认我们,也不能和靳寒在一起。” 乔濛一怔,对于亲戚关系,一向理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如果她是白深林的女儿,那她和陆靳寒是……表兄妹? “我不是你们女儿,我和谁在一起,和你们没关系!” 大院里,开进一辆速度极快的世爵。 男人带着一身凛冽从车上下来,阔步往乔濛身边走,全身带着沉冷的肃杀。 乔濛被裹进那个熟悉的胸膛之时,眼睛一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小手钻进他敞开的风衣里,抓着他腰间的衬衫,小声抱怨着:“你怎么才来……?” 那软软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哭腔。 陆靳寒摁着她的小脑袋,在她头顶上方,声音碧冷铿锵:“你不是他们的女儿,别怕。” 乔濛在他怀里哽咽了一下,“嗯……” 陆靳寒把小女人搂进车里,安抚了她一声:“我向他们解释一下,你乖乖的等我三十秒。” “你告诉他们,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女儿……” 她眼眶红红的,陆靳寒忍不住低头叹息的吻了她的额头,“我知道。” 陆靳寒合上车门,朝白深林说:“白先生,dna比对结果我看过了,你和乔濛,没有一点关系。” 容清不信,“这不可能……她太像我了……深林,她肯定是我们的女儿……” “这个世界上长相像的人太多了,难道每个像白夫人的年轻女孩,都是你女儿?” “不可能……” 陆靳寒眼底浮过一抹戾气,直接绕过车头,拉开车门,进了车内。 …… 一路上,乔濛都很安静,安静的,像是不存在。 陆靳寒腾出一只手去,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平安夜快乐,濛濛。” 小女人身子靠了过来,小脑袋靠在他肩上,有些可惜的哀叹:“好好的平安夜,就被这样搅了……” 路上的风景,和回去的路途已经有很大不同。 乔濛狐疑的问:“我们不回爷爷奶奶那儿了吗?” “没必要。” 因为这些天,他会二十四小时将她带在身边…… 094 陆靳寒的占有欲:乔濛,吻我 094 陆靳寒的占有欲:乔濛,吻我 梧桐苑。 平安夜,到了深夜里,下起小雪。 乔濛手脚冰凉,被陆靳寒抱到浴室洗了澡。 被这男人弄的意乱情迷,却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没有在进行下一步,用厚实宽大的浴巾把她裹的像是个小粽子抱出来。 乔濛窝在床上,坐着,陆靳寒单膝跪在床沿用毛巾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丝。 想起今天的事情,乔濛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 心里的担忧和慌乱,并没有从白家出来后就变得轻松。 咬了咬小嘴问:“陆靳寒,我想看看dna报告……” 男人薄唇只吐出两个字,“烧了。” 乔濛心一凛,“为什么烧了?” “没用的东西,看着碍眼,有什么好看?” “哦,”她垂了垂眸子,目光有些落寞,“可是为什么白夫人知道我小时候叫‘萌萌’,而且,怎么会这么巧合,她的女儿也叫‘萌萌’?” 陆靳寒眉心微微一蹙,叹息一声。 擦头发的动作停止下来。 乔濛转过小脸看他,见他黑眸深沉复杂的盯着她的瞳孔,有些发怵,“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 男人将毛巾丢到一边,伸手抱起她,拢好被子,一贯的强势:“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我处理就好。” “可是……” “叫萌萌的那么多,你觉得自己就是她嘴里的那个?” 乔濛努努小嘴,嘟囔着:“我也觉得不是……” “好了,别胡思乱想。你不是想度蜜月,这两天我会缩减一下工作,你想去哪,我带你去,嗯?” 忽然说道要度蜜月,乔濛有些措手不及,“你这么忙,现在去度蜜月的话,会不会增加很多负担,我们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吧。” 可男人像是置若罔闻,上了床后,将她拥住,咬她的脖子,“去迪拜好不好,我刚好去那边谈个石油的合作案。” 这会儿,迪拜气候适宜,不冷不热,即使她怀了孕,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乔濛小小的哼了一声,“你真的是要带我去度蜜月,而不是去谈生意的?” 陆靳寒寵溺的笑,这小东西吃起醋来,还真是可爱的很。 手指,穿过她浓密馨香的发丝间,带了一星半点迷人的香气。 “濛濛,明天陪我一起去公司吧。” 乔濛鼓了鼓小嘴,偏过身子:“不要,我明早还要睡觉呢。” “去办公室睡……” 陆靳寒的大掌,钻进她宽大的睡衣里。 乔濛被弄的痒死了,不得不回头,张着小嘴就朝他下巴狠狠咬了一口,“不许闹我,我和宝宝都要睡了!” “好,不闹你。” 乔濛看见墙头的电子表,刚好整点,00:00,“陆靳寒……” “快睡。” “平安夜快乐。” …… 第二天九点,乔濛早早的跟着陆靳寒一起去公司了。 在他的办公室里,很无聊,无聊到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盯着天花板发呆。 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 短信里的内容,却让乔濛浑身发冷。 【容清:我的女儿白萌左胸上有颗小红痣,乔濛,你也有,对吗?】 她下意识的按了按左胸口,她……的确有,而且真真切切的,是颗红痣。 每次缠/绵时,陆靳寒最喜欢吻那儿。 下意识的,像是掩藏心虚,立刻回了一条。 【乔濛:你搞错了,我没有。】 …… 乔濛再也没心思睡了,她一直都是属于那种,很安逸的人,打定主意在谁的身边了,就会很乖巧的待在谁身边。 可现在,她发现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想要逃离这间办公室,逃离陆靳寒。 心,乱糟糟的。 陆靳寒还在开会,办公室里,并没有其他人。 乔濛走到落地窗前,因为天气太冷,玻璃上因为遇到暖气,里面都有层白雾。 白秃秃的小手,就那么心不在焉的在上面划来划去。 脑子里关心的,都是如果她真的是白深林和容清的女儿,那她和陆靳寒,是不是真的要被迫分开。 她虽然是个医学白痴,但也知道,近亲结婚生子,孩子健康的概率很小…… 另一只小手,下意识的落在小腹上,“宝宝……” 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在做梦。 到现在,她都没有消化干净。 可她如果真的是白深林的女儿,为什么陆靳寒会说,dna对比结果出来不是呢。 他……会骗她吗? 心,怔住,思绪,凌乱的飘远。 直到整个人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牢牢纳入怀里,她才回神过来。 “你开完会了?” “乱七八糟,写的什么。” 乔濛回眸看他一眼,循着男人幽邃的目光,落在她刚才用手划出的字上。 划了一个小猪头,还有几个零零碎碎的字。 看得出,是在写她和他的名字。 可这笔者,明显在发呆,陆靳寒的“靳”,上面的草字头怎么会没封口,少了一横。 “你这是在骂我猪头,还是你自己猪头?” 乔濛小脸一红,她怎么会……写了这种东西。 立刻伸出小手去擦,却被一只大掌扣住了腕子。 “错了。” “嗯?”什么错了? “靳字错了。” 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添上那一横。 乔濛小声喃喃着:“我从小错别字就多……” “那你的‘濛’比划这么多,小时候肯定被老师打过不少次手心。” 乔濛不服气,哼了一声,“你又知道了。都怪我爸,非说萌芽的萌太多,非给我换个同音字,小时候大家都笑话我,说我的名字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濛,确实男孩子的名字用的多一点。 陆靳寒低下俊脸去,贴在她小脸边上,柔声道:“我反倒觉得,这个‘濛’,挺好。” 濛濛,多可爱。 “你看好多比划,每次写名字,交作业,我都要比别人迟,就是因为这个濛字比划太多。唔……以后给宝宝起名字,一定要好写,不然幼稚园的时候,可倒霉了。” 幼稚园,很多都开始教小孩子写自己的名字。 陆靳寒揉了下她的腰,低头想去吻她,乔濛却下意识的避开了点,只亲到脸颊。 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在躲他。 当真,她信了自己就是白深林的女儿? “乔濛。” 他忽然那么郑重的叫她,乔濛回头看他。 “嗯……” 他眼底仿佛一头潜伏已久的兽,将她摁在落地窗上,口气清冷强势:“吻我。” 乔濛一直都害怕这样的陆靳寒,他不生气的时候,她还能随便和他撒娇一下,但是当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沉黑的眸子里盛满令人颤抖的凝重和怒意时,乔濛发现,她始终害怕。 踮脚,小手抱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而刹那,她便被压在落地窗上,狠狠由他索、吻。 后脑勺几乎是撞上去的,连带着那吻,都带了野/性的粗/蛮,吻得她眼眶湿润。 连身体,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栗。 心里,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 乔濛,不可以的,他可能是你的哥哥。 可爱情,偏偏冲昏头脑,就算关系再乱,她也已经丢了心。 “陆靳寒……” 眼角,滑过温/热的眼泪,被他含进嘴唇里,一点点吞没。 唇上蓦地一痛,口腔里一股腥味。 “唔……!” 痛! “别再逃避我,下不为例——” 乔濛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嘴唇上,红肿着。 陆靳寒似乎终于有些于心不忍,指腹温柔的抚上去,“痛吗?” 乔濛吸溜着小鼻子,眼睛红红的,像委屈的小兔子,“你这是吻人,还是咬人……” 却被他一下摁进怀里,乔濛迟疑的,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想哭,可是不敢哭,她想问,可是不敢问。 陆靳寒压在她头顶上,一字一句,声音冰寒:“乔濛,我很难喜欢一个人,但是喜欢了,就不会放手,你懂?” 懂的……。 那,他这是在承认骗了她? 095 疯狂掠夺,他像一头冷漠嗜血的狼(转折) 095 疯狂掠夺,他像一头冷漠嗜血的狼(转折) 白深林和容清对dna比对结果一直很有疑问,对乔濛是否是他们女儿这件事,也一直耿耿于怀,并没有放松警惕。 陆靳寒手机响起时,乔濛正洗完澡脱了拖鞋往床上爬。 来电显示,陆家老宅。 陆靳寒瞥了那弓着身子上/床的小女人,眉心微蹙,拿了手机走到屋外接起。 “爷爷。” “白深林打过电话给我,说你把dna检查报告给烧了,为什么?” 陆靳寒脸色阴郁,对电话那头并不掩饰:“爷爷,那个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管乔濛是不是,她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你们想逼她把孩子打掉,还是逼她和我离婚?” 陆老爷子狠狠一怔,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你的意思是,乔濛真是白深林的女儿?” “这个事实我无法抹去,但是乔濛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是我决定的。” “混账!乔濛若是白深林的女儿,那就是你的亲表妹!中国法律你没读过?!你若跟她在一起,就是乱仑!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传出去,不仅会毁了她,也会让你身败名裂!” 在这种特殊情况下,饶是老爷子从前再如何喜欢乔濛,那也是白搭。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在一起。 “爷爷,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陆靳寒!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和乔濛离婚!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至于乔濛肚子里的孩子,算是陆家和她有缘无分——” 电话彼端,陆老爷子明显动怒了,一半是对白深林造的孽产生的怒意,一半,是对陆靳寒的态度。 他平静的握着手机,淡淡开腔提醒:“爷爷,乔濛是你硬塞给我的。” “你……!”老爷子捂着心口,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么巧合?! 陆靳寒挂掉电话,一转身,便看见站在门后那一张小女人哭泣的小脸。 两行清泪,几乎淌进他心里,形成最尖锐的匕首,深深刺进他心中那方柔软。 可俊脸上,却不见一丝情绪,连声音,都是寡漠的,“都听见了?” 乔濛隐忍着哭声,咬着小嘴,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陆靳寒……”那么虚弱无力的一声。 男人冷笑,“我们现在是在乱仑,乔濛,你愿不愿意,和我一乱到底?” 唇上,被咬的血色褪尽,她慢慢摇了摇头,“不……不能。” 更不可以!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俊脸阴沉到了极致,忽然大步过来,一把扣住她的身子,将她抵在门板上,强势的吻。 “你告诉我,有什么不能,嗯?” 撕咬,血腥,掠夺……这,才是陆靳寒的本性。 像是一头冷漠倨傲的狼。 狼,对于自己想要的,只会彻底占有,而对于自己得不到的,毁掉。 乔濛,在那之间,他想占有,又想毁掉。 她在他修长有力的臂弯间,像是脆弱的小船,瑟瑟发抖,“不可以的……陆……”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压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嗜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性/感,“濛濛,叫老公……” “不……” …… 乔濛像是被撕裂,身体如同被大卡车碾压过,血淋淋的,连手指颤抖的力气都失去。 唇上,血腥味道浓郁。 她,是死了吗? 否则,怎么会痛到连感觉都没有。 “太太,太太……醒醒。” “二少,太太晕过去了,怎么办呀!” 耳边的声音,有些嘈杂,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稳健的步伐声,那步伐声,她异常熟悉,每次一走近,她的心就会紧张的加快。 被一个力道牢牢箍在怀里,头顶上方,声音急切的几乎颤抖:“濛濛!乔濛!” 人中,被狠狠掐住。 痛! “唔……” 酸胀的双眼,缓缓撑开,眼前的白点,逐渐变成一道刺眼的白光,而那张焦急的俊脸,在她睁眼的顷刻,变得冷漠又寡淡。 唯有黑眸中,那抹还未来及消失的恐惧,昭示着他,到底有多害怕失去她。 乔濛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在昨晚那个破碎的夜里,她被压、榨干净,陆靳寒缠着她一遍又一遍。 乔濛从来没有那样又爱又怕一个人,也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心灰意冷。 她不肯,他就像要捅破她的心,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抽/离。 “太太醒了!”李嫂又喜又惊。 陆靳寒瞥了怀里虚弱的小人一眼,吩咐李嫂:“去,把粥端上来。” 乔濛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像是被脱过水,没有一点胃口,当陆靳寒用勺子舀着清粥递到她嘴边时,她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不想吃,还是不肯吃?” 她不想吃,也不愿吃,“陆靳寒,我们分开吧。” 为了所有人。 乔濛以为,说出这句话会很难,可是说出口的时候,也不过两秒钟的事情。 如同韩碧所说,她果然,是他完美无瑕的人生里,唯一的败笔,那就从现在结束,他那么优秀,如果就这样毁了,她是否罪孽太深。 陆靳寒冷笑一声,将粥碗“砰”一声,几乎摔在桌上,“既然不想吃,那以后也不必吃,闹绝食的把戏,在我这儿,你可以试试,效果如何——” 男人起身,一丝怜惜的目光也不曾给她,对李嫂说:“太太的饭菜不用准备,她喜欢饿,就饿着。刚好,让她没有力气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她,只是说了所有人都希望的那个结果而已。 李嫂有些为难,看着太太一个小姑娘,被欺负的有些可怜,“二少,太太还有身孕呢……” 怎么能……让她绝食? 削薄嘴唇,勾勒出一个最无情的弧度:“既然想要分开,那肚子里这个孩子看来也不想要,那就随缘吧。” 门,重重合上。 乔濛眼前最后一丝光亮被隔绝,她看见陆靳寒清峻的背影,快速远离视线。 恐惧,一点点占据心头。 漆黑的屋子,断了电,断了信号,没有食物,她被软/禁了。 陆靳寒想要留住一个人时,会不择手段,会不遗余力,只要一次,便让这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勇气逃离。 决绝,冷血……是他一贯的作风。 …… 乔濛被关在卧室里的第一天,李嫂怕闹出人命,甚至在陆靳寒去公司后,想开门给她送点吃的,可李嫂发现,门是锁住的,需要指纹验证。 她只好在外面叫,“太太,太太!” 恍惚中,乔濛听到一个悠远的声音,她忍着痛意爬下床,一瘸一拐的跑到门边来,“李嫂……我在这儿……救救我……” “太太,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大声点儿,我打不开门!” 门……打不开,乔濛绝望的坐在地板上,小手扒着门,想到爷爷,“李嫂,你去找爷爷……找爷爷……你告诉他……我被陆靳寒关起来了……” “太太,你是说找老爷吗?” “找爷爷……” “我现在就去给老爷打电话,你撑着!” …… 乔濛手抚上小腹,哭的肩膀抖动着:“宝宝……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去一个,没有陆靳寒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的妻子,也没有人会诟病陆靳寒和她的关系,这样,干干净净。 …… 陆老爷子赶到的时候,对指纹验证也着实无可奈何,只对里头的乔濛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还好吗?” 乔濛忍了很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爷爷……” “我和靳寒去谈谈,叫他放你出来,可你也要答应爷爷一件事,好吗?” 乔濛点点头,“爷爷,你说。” “爷爷很喜欢你,很想让你和靳寒在一起,可是老天又玩/弄了我们陆家一回,你和靳寒有血缘关系,孩子,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不单单是说,你们乱仑不符合伦/理道德,还有……会毁了你,会毁了靳寒。” 更甚至,会毁了两个庞大家族,白家,陆家,都会受到牵连。 乔濛吸溜着鼻子,重重点头:“爷爷,我知道的……我会离开陆靳寒的,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和他结过婚。” 096 哪里是被欺负,简直是被他施了暴 096 哪里是被欺负,简直是被他施了暴 陆老爷子站在门外,苍老面上焦急一片,“孩子,别怕,爷爷这就去和靳寒说说!” 乔濛酸涩的眼泪,一股一股的往外涌,“爷爷,我肚子痛……肚子痛!” 老爷子心里一震,该不会是……要流/产? “李嫂,快去打电话给那个混账东西!” 老爷子将拐杖敲在地板上,几乎要敲碎了地板,震怒道。 “爷爷……我可以离开陆靳寒……可是爷爷……我不想失去宝宝……” 有那么一瞬,老爷子脑海里闪过一个残忍的想法,或许,就这样让乔濛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流掉? 是不是,对谁都更好点? 可,那毕竟是陆家的子嗣,他舍不得。 “好,好……爷爷无论如何也会帮你保住这个孩子,你别怕!” …… 医院。 陆靳寒就站在阴冷的长廊上,结结实实挨了老爷子一拐杖。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当家做主了?只要有我老头子一天,这个家,就得听我的!” 那一拐杖,狠狠抽在陆靳寒背上,让一向不喊疼的男人也微微蹙了下眉头。 他不说话,缄默着。 老爷子继续教训:“趁着你和乔濛的婚姻还没被媒体曝光出来,这几天立刻脱离关系!至于乔濛,我和你奶奶也不会不考虑她的意愿直接将她送到白家,如果她不愿意认白深林那个狼心狗肺的,我会安排她!至于你,给我好好反思!” “我、要、乔、濛!” 削薄冷唇,一字一顿吐出坚定的四个字。 而那沉黑冷凝的眸子,直直逼进老爷子瞳孔里,那冷,几乎盯的老爷子都后背一怵。 他这个孙子,他是知道的…… 翅膀硬了,压根做不了这个小子的主! “你要,你要她!等你身败名裂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和她在一起?你又拿什么给她幸福?陆靳寒,你糊涂啊!” 男人深眉蹙起,“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爷孙俩,陷入冷战。 年轻的女护士出来问:“你们是病人乔濛的家属吗?” 老爷子急切的问:“我们是!那丫头怎么样了,孩子有事情吗?” “你们进去看看吧,具体的还要听医生怎么说,乔小姐已经醒了,在挂水呢。” …… 病床上的小女人,小脸苍白,毫无血色的一张清汤挂面的肤色,血气尽褪,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晕过去。 陆靳寒走进来时,她分明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睫毛重重抖了抖。 怕! 对他的感觉,很复杂,想见又不想见,想靠近又怕的厉害! 老爷子坐到乔濛病床边,关切的问:“丫头,你感觉怎么样了?” 她这哪里只是饿了一天,分明,在被饿之前,还像是被施/暴过。 男人折磨女人的方法,从来不是打,而是…… 乔濛脖子上的痕迹,太过明显。 医生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陆靳寒,言语间,只好避重就轻,“陆老爷,乔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虚弱了点,挂完这瓶水,就可以出院了。” “那……肚子痛又是怎么回事?” 那医生看了眼清冷的男人,深吸一口气道:“怀孕期间,剧烈运动还是少做为好,会让孕妇感觉不适。” 一记冷眼,狠狠扫过去,那医生立刻又补充道:“当然,适度的话,还是可以的。” 明明是个很严肃的话题,也是个很正经的场合,这件事,本身乔濛也是受害者,可那红晕,却不争气的爬上苍白小脸。 老爷子问乔濛:“丫头,你有什么打算?” 她想开口,可是在看见那双冷眸时,下意识的颤栗了一下,只咬着唇小声道:“爷爷,我,我想回老宅住……” 如果回梧桐苑的话,她和陆靳寒肯定又会吵架。 “好,爷爷也是这么想的,待会爷爷帮你办了出院手续,你就跟爷爷回家住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又可以避免了这丫头和陆靳寒的接触,也可以尽快安排这丫头以后的生活。 “乔濛,你问过我意见吗。” 从进了病房,就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淡薄开口,那抬起的黑眸,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乔濛垂着小脸,不敢看他,觉得心虚。 可明明,昨晚是他不对,那么凶……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希、希望……你能尊重我。” “哼,尊重?”陆靳寒大步过来,一身的肃杀,睥睨着眼底下的小女人,“你和我谈尊重?!” 他是盛怒的,乔濛吓得瑟瑟发抖,连他一伸手,她就像是受惊的小鹿立刻钻进了老爷子怀里。 陆靳寒的手掌,顿在空中—— 眼底,掠过错愕。 他没想到,经过昨晚,她会这样怕他,怕到他一靠近,她就下意识的防备。 陆老爷子拍拍这小丫头,对陆靳寒说:“你先出去,别再吓着她了!” 连方才在病房门外,他都被混账小子吓住了,更何况,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 “乔濛,你赢了!” 他眼底浮动戾气,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流星大步的离开。 乔濛透过老爷子宽厚的肩头,瞥见那抹孤峭的背影,像是永远也不回头,决绝的不留任何余地。 干涸的眼泪,在那一刹,一涌而出。 他,终于不要她了。 这不是大家想要看见的结果吗,可她,怎么会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像是被大卡车重重碾过,碎的一塌糊涂。 …… 乔濛跟着陆老爷子回了陆家,白深林几次拜访均被拒绝在门外。 乔濛不想见白深林,也不想认他。 可却出去见了,隔着一道铁门,乔濛只问:“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萌萌,你妈妈想你想的犯病了,你跟我回去,看看她好不好?” 乔濛摇头,“那你们当初把刚出生的我丢在福利院门外,就没想过,我会被冻死,也有可能被人贩子捡走,现在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对不起……对不起……” “我宁愿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们从来没有找到过我。”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她和陆靳寒现在还会好好的在一起? “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 面对这个中年男人的悔过,乔濛没有一点动容,转身不再看他。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没有这种父母。 …… 在陆家住了三天,爷爷奶奶把她照顾的很好,除了睡觉失眠外,她什么都好。 韩碧带着吱吱从医院回来,自从上次乔濛给吱吱买了麦丽素,吱吱就很喜欢和她玩儿。 饭桌上,韩碧旁敲侧击的问:“濛濛,你以后就没什么打算?既然你和靳寒不能在一起……” 乔濛脸色白了下去。 陆爷爷只觉烦躁,“你吃饭就吃饭,专给人家伤口撒盐,你心里怎么想的?” “爷爷,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濛濛一个女孩子,如果要是留着肚子的孩子,以后还要当单亲妈妈,我带了吱吱在美国七年,单亲妈妈那种苦我比谁都清楚!” “好了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乔濛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爷爷奶奶,大嫂,你们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 韩碧紧跟着上了楼,敲了乔濛的门,“濛濛,是我,大嫂。” 乔濛坐在地毯上,正看着结婚照,床上堆了一摞照片,全是她和陆靳寒的婚纱照。 她连忙想收拾,韩碧已经推门进来,杏眸一扫,便瞧见了。 “你想靳寒了?在这儿睹物思人呢?” 也听不出是调侃语气,还是嘲讽。 乔濛只苦笑了一下,没吱声。 韩碧见她坐在地上,伸出手去,“起来吧,地上凉,对孩子不好。” 乔濛抬头,韩碧的目光太殷切,充满了关心,终是动容了一下,迟疑的伸出手去,而在触碰到韩碧指尖时,她忽然把手往后一抽,乔濛因为惯性,重重的重新跌倒在地上。 “对不起,手滑了。” 097 小女人扁着小嘴哭,我爱陆靳寒…… 097 小女人扁着小嘴哭,我爱陆靳寒…… 乔濛盯着面前扬起红唇的女人,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韩碧冷哼一声,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毯上的乔濛,“既然肚子里是个孽/种,那不如不生的好。你总是赖在陆家,该不会还想着和靳寒重修旧好吧?” “我没有这样想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韩碧一脸嫌弃的瞧着她,“我早就说了,你会成为靳寒人生里唯一的败笔,你想和靳寒在一起,无非是为了他的家世,身价,哦……还有,外貌。你想用孩子威胁他和你在一起对不对?” 乔濛咬着唇,眼眶微湿,“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我喜欢陆靳寒,从来都不是因为他有钱有权。” “就算你不是为了这些,你也没有资格喜欢他,更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韩碧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几乎将乔濛打击的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韩碧扭着腰转身而去,走到门口时,冷冷警告:“你抢走了靳寒,别再妄想抢走我的吱吱,离吱吱远点儿,别再用那些小玩意儿骗孩子!” 乔濛吸了吸小鼻子,声音也凉薄了几分:“我不会只为了我自己和陆靳寒在一起,我会离开他,他那么优秀,我舍不得毁了他,可是韩碧,你呢?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陆靳寒,说我抢了他,他是你丈夫的弟弟啊,你肖想他的时候,就没想过你对他的这种感情也是不为世人所齿的吗?就算我没有资格,你,也同样没有!” 韩碧像是被戳中了要害,一张精致的脸,几乎扭曲的变形。 “那我也比你更有资格,待在陆家!” 韩碧将门重重甩上,震的乔濛耳膜生疼。 …… 吃完晚饭后,陆老爷子把乔濛叫到了书房里。 “爷爷,您找我什么事?” “前两天,刚好清越大学的校长打电话告诉我,在大一学生里,要挑三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到英国留学,作为互换留学生。我刚巧想到,这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你愿意,我会把你的档案直接转到清越大学,下个月,你就可以直接去英国,至于学费和生活费,我们陆家,不会亏待你。” “爷爷……”没想到分别会来的这么快,乔濛咬着唇,一时无法回应。 “怎么,你不愿意?” 乔濛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措手不及。” 老爷子从花梨木的椅子上起身,踱着拐杖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丫头,你和靳寒……真是可惜了。” 乔濛一时没忍住,眼泪直直的就掉了下来。 “爷爷,我会,我会好好考虑的。” 老爷子点点头,“丫头,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不是爷爷心狠……是……” 乔濛捂着嘴,拼命的点头,“我知道的……知道的……” …… 直到此刻,乔濛才发现,她不是喜欢陆靳寒,她是彻彻底底爱上那个男人了。否则,怎么会放弃的这么困难。 当初,她也在心里放弃了暗恋许久的司徒翰,可那难受仅仅只是持续了当时那几个小时,可为什么,换成要放弃陆靳寒的时候,她会这样的……心痛? 英国,那个地方,离中国有远,将近九千公里,坐直达班机也需要最少十个小时。 去一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没有陆靳寒的地方。 乔濛站在窗边,小手抚了抚小腹,“宝宝,我们真的要离开爸爸了,你害怕吗?肯定会怕吧。虽然妈妈很害怕爸爸发火的样子,可是妈妈却更害怕,离开爸爸……” 居然到了现在,乔濛竟然想念起那副凶巴巴的俊脸来。 哭着哭着,竟然笑了起来。 难受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乔濛记得这个陌生号码,是白晓的,她打来过一次。 深深提了口呼吸,接起。 “白夫人,你有什么事情?” “你和靳寒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乔濛,我只求你一件事,离开靳寒,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乔濛弯了弯唇,看吧,所有人都在要求她离开。 “白夫人,我爱陆靳寒,我知道该怎样做。至少我不会为了自己,去做一些伤害他的事情,这个道理,我比你懂。” 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出言顶撞了白晓,她不想,可是按捺不住,就像是需要一个出口,即使脾气再好的她,再遇到这种事情后,也需要发/泄。 白晓在电话里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指责我当初离开陆家吗?” 乔濛好累,不想与她争辩:“随便你怎么想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挂电话了。” 伤心过度,躺到床上失眠。 打开手机,登上了skype,突然很想找那个陌生人,“大灰狼不坏”。 小红帽:大灰狼,你在吗? 大灰狼的头像忽然亮了。 在。 只有一个简单的字眼。 小红帽:以后我可能经常要和你聊天了。 大灰狼:这么有空? 小红帽:我可能要去国外了,国外不都是用这个社交软件吗? 她没有很多朋友,到了陌生的地方,应该会忍不住找一个人倾吐心事吧。 那边,大灰狼迟迟没有发来消息,亮着的头像,也暗了下去。 乔濛关上手机,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低低的哭,哭声越来越克制不住,最后躲在被子里,整个人颤抖起来。 门外,陆爷爷陆奶奶竖着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两人皆是叹息。 …… 陆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开晨会时,所有高层都感觉到今早陆总情绪极差,一连手撕了好几个领导。 会议才开到一半,陆靳寒烦躁的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股戾气的提前离开会议室了。 剩下一堆高层,大眼瞪小眼,吓得一声也不敢吱。 一早晨的时间,“陆总失恋”的消息传遍整个陆氏。 典型的,商场得意,情场失意后遗症。 乱发脾气。 这在陆靳寒完全掌控陆氏的这些年里,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过。 一些八卦的年轻女孩,甚至还在茶水间讨论,谁家的姑娘这么有胆量,敢甩了陆总。 季扬去泡咖啡,站在那几个女孩背后,喝了一声:“不好好工作在这儿嚼舌根?是觉得八十层离这层太远,传不到陆总耳朵里?” 那几个小姑娘吓得立刻闭了嘴,纷纷去工作了。 其中有个,不仅没离开,反而还走上前来,笑着问季扬:“季特助,陆总怎么了?心情这么差?” 这个女孩,季扬有印象,吱吱出车祸时,就找的她献血,后来,他用支票直接打发她了。 “上司的心,你别管,好好工作,你上次帮了陆总一个大忙,他会感谢你的。” 女孩儿微微一笑,没再多言。 …… 总裁办公室。 季扬敲门进来,陆靳寒正靠在大班椅上,闭目养神,俊脸疲倦。 “二少,明天还要启程去迪拜谈石油合作案吗?” 陆靳寒揉了揉太阳穴,睁开黑眸,一抹凌厉,“乔濛要离开我去国外,她以为她离开我,真的能活得好?” 连生气,发脾气,都那么自大。 季扬:“……肯定不好,现在说不准,正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呢。” 抹眼泪,抹眼泪,不知怎么的,陆靳寒就全然没了工作的心思。 季扬又补一刀:“最近您和太太的婚姻岌岌可危,大家都知道,从二少这里入手,肯定是门都没有,可是太太不一样,太太年纪小,如果一些有心人总在她心窝子上捅几刀,我想……怕是思想工作好做的很。其实太太也没什么不对,换个角度想,如果太太不爱二少的话,为什么会惧怕那些人嘴里说的‘身败名裂’四个字。她怕的,肯定不是那些流言蜚语,她怕的,恐怕只是二少您的声誉。” 陆靳寒不是不知道这些,而是太气了,太恼了。 他要求她过什么,要她遇到事情一定要先考虑自己的感受,可那小东西,就是能耐。 能把他气的快要肺炸,又能让他的心疼的快要麻痹。 098 恨不得将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098 恨不得将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恍恍惚惚一整天,整个陆氏大楼里的人都提心吊胆着,生怕陆靳寒一个不高兴把人给炒鱿鱼。 到了下班时,陆靳寒进了专用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的下去,到了地下停车场,拉开车门正准备进去,后面一个女声叫住他。 “陆总!” 陆靳寒蹙眉回头去看,那女孩子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跑过来,和乔濛年纪差不多大,应该是刚毕业进了陆氏。 “有事?” 那小女孩一头栗色的卷发,看起来很甜美,“陆总这是不记得我了?” 陆靳寒微微反感,鼻腔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你给我侄女献血的事情,我很感谢。” “可是……季特助用一张支票打发了我。” 女孩子从随身的包包里,将支票取出来,像是有些不乐意。 陆靳寒淡淡瞧了她一眼,“这是我的意思。” 那女孩子明显愣了下,僵在一边。 陆靳寒拉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去。 “陆总!”那女孩子上前一步,摁住了他扶在车门上的手。 陆靳寒眉头蹙的更深了,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松手!”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样不矜持不自爱。 那女孩毕竟刚踏入社会,陆靳寒一张冷脸,自然吓得松开了手。 “陆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是支票上的‘0’还不够多?让你连打车钱都不舍得?”陆靳寒没什么耐心,话说的已经很难听了。 可那女孩却说:“现在外面这么不安全……” 陆靳寒心情本就极差,对于这种缠人的女孩儿,更是有些抵触,黑眸冷冽,盯着那小丫头片子,“陆氏好像没有规定老板一定要送员工回家,嗯?另外,如果你是想勾/搭我,那就别白费力气了。我对你这种嫩/雏/儿,不感兴趣。” “可我怎么听说,陆总你的太太比我还小……” 陆靳寒冷笑一声,嘴上再也不积德了,“那是因为我太太味道比你好,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不是外貌,是味道,懂?” 说完,还俯身故意凑近嗅了一下这女孩身上的味道,“呵,人工香精的味道。拿了支票,去买一瓶好些的香水吧。” “……” 等到陆靳寒的车如猎豹一般飞快开出地下车库,那被羞辱的女孩儿,在原地直跺脚。 …… 陆靳寒从后视镜里瞧了那女孩一眼,眼神不屑到了极致。 这种爱攀高枝的女孩儿,他从小到大见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见怪不怪。 …… 黑色世爵,不知不觉就开到了陆家别墅门口。 明明,他是想开回梧桐苑休息的。 王叔刚出来,便看见了陆靳寒的车,在院子里朝他挥手,“二少,你回来吃晚饭?” 陆靳寒一时面子上挂不住,他这么一回来,像是来找某个人似的…… 这他家,他回来蹭个饭还不行? 这么想着,坦荡荡的将车开进了院子里。 进了屋子里,乔濛正在厨房帮着奶奶揉面团,一时没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两只小手上,全是面粉。 陆靳寒问王叔:“今晚吃饺子?” 王叔笑呵呵的点头,“是啊,老太太说好久没吃饺子了。” 吱吱从楼上跑下来,一见到陆靳寒,欢快的叫出声:“叔叔!” 吱吱撞到陆靳寒长腿上,被他一把捂住了小嘴。 “嘘——” 吱吱张着大眼,扒拉着他的大手,“叔叔,小婶婶就在厨房里面,你不要见她吗?” 见,怎么不见。来都来了。 陆靳寒看了一眼厨房里,乔濛没察觉到他来了,他伸手抱起吱吱,走到后院。 “吱吱,你和叔叔说说,最近你婶婶都做什么?” 吱吱挠着小脑袋,想了想,“嗯……小婶婶有时候一个人在房间里,我去要麦丽素吃的时候,看见她眼眶红红的。” 小女孩拌了个小猪脸,笑眯眯的说:“小婶婶在哭鼻子!” 陆靳寒拉着吱吱的小手,问:“你婶婶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小婶婶最近吃一丢丢,妈咪说,比我还难伺候……” 陆靳寒眉头越蹙越深,吱吱伸着小手抚上他的眉心,“叔叔,你皱眉头不好看。” “好,叔叔不皱眉头。” “叔叔,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呀?吱吱都想死你了……” 吱吱伸着小手,抱着陆靳寒的脖子。 “叔叔也想吱吱。”陆靳寒笑笑,把吱吱抱在手臂上。 “小婶婶说,她也很想叔叔。” “是吗?她真这样说?”男人黑眸里,闪过一丝惊喜。 吱吱诚实的点点稚嫩的小脸。 …… 陆靳寒放下吱吱,“去,把你婶婶从厨房里拉出来。” “那我要说是叔叔找她吗?” “你就说你要吃麦丽素,让她给你拿。” 吱吱听话的跑到厨房里,小手拽着乔濛的衣角,一张小脸仰望着她,“小婶婶,我想吃麦丽素,你给我拿……” “吱吱今天吃了好几颗了,不能再吃了,听话啊。” “不嘛不嘛,还要再吃一颗!” 吱吱竖着小手,眼巴巴的瞧着她。 乔濛无奈,寵溺的对着小女孩笑了一下,擦干净了双手,答应:“好,婶婶给你去拿,但是就只能吃这最后一颗哦,吃多了会蛀牙的!” 乔濛牵着吱吱的小手,往楼上卧室里走。 到了门口,吱吱忽然逃开了,往楼下直蹿。 乔濛狐疑,“不是要吃麦丽素吗?怎么跑了。” 开门,低着小脑袋,进去拿糖果。 忽然,一个清冷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 “你就每天看着这些照片睹物思人?” 乔濛一怔,抬头便瞧见那男人叠着长腿坐在床上,修长手指夹着结婚照,薄唇边噙着一抹得意。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乔濛一时束手无策,又慌张的很,走过去就把照片收拾了,“你想太多了,我才没有睹物思人……” “哦……那是想的我茶不思饭不想?” 一只大掌,蓦地扣住她的腰,将她一下带进怀里来。 乔濛有些羞恼,在他怀里挣扎,“你随便打听人的私事,没道德!” “我就是没道德,你不也照样喜欢。” 乔濛:“……” 陆靳寒将她压在床上,“别再说话了,让我先好好看看你。” 腰,摸在手里,瘦了一把。 乔濛又羞又气,涨红了小脸,“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我要起来了!” 显然,陆靳寒和乔濛的理解力一直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他所说的好好看看,是把她全身上下都好好看一遍。 而她理解的,明显就是口头上的好好看看。 在这方面,男人一向都是行动派。 呼吸,粗/重的呵在她脖颈里,大掌从她衣角下探进去,重重揉着她细腻的背。 乔濛不肯,“不要……陆靳寒,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们不能这样!” 他沉黑的眸子,冷了冷,盯着她的小脸,勾着削薄的唇角冷笑一声:“不能这样?之前缠着我的腰在我身下哭成那样,说说,你都忘了?” 她一时无言以对,羞齿,屈辱,蒙上心头。 “那时候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是不是?那现在知道了,怎么不把孩子打掉?你知道,这个孩子不应该出生。” “我……”她舍不得。 “乔濛,别再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你,现在就要!” 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小嘴。 该死的,一闻到她身上的味儿,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汲取更多,恨不得,将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乔濛哭了,“陆靳寒我们不能这样……你走开……走开……” 小手,推着他的头。 “走开?你确定?” 她,分明也动情了,不是吗? 她抱着小脑袋,终于低低哭出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你停下来……” 别再动摇她的心了。 099 濛濛,求我(某人醋坛子要翻了) 099 濛濛,求我(某人醋坛子要翻了) 乔濛被陆靳寒彻底搅乱了心。 “求你……陆靳寒……”眼角落下眼泪,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滑入发鬓。 那种禁/忌感,耻辱感,一点点占据心头,她在他怀里哭的颤抖。 陆靳寒扣住她纤细的腕子,她那么不情愿的样子,当真刺痛了他的心,“就这么不愿意,嗯?” 乔濛哭着摇头,一双小手抵在他胸膛上,不再愿意他靠近一步! 男人的一双大手,冷漠的缓缓松开,修长骨节泛着青白颜色,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要想清楚,仔细想清楚,这次我松开手,就不会再轻易的回头找你——” 乔濛一得到自由,拾掇着胸前被扯开的衬衫扣子,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小脑袋瓜一直无措的摇着。 “乔濛,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笔挺的站在床边的男人,双手抄兜,目光凌厉的俯视着那缩成一团的小人,薄唇寡漠开腔。 乔濛更乱了,她没有不要他,没有…… “陆靳寒……”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软糯的唤他一声。 他显然没有太多耐心,蹙着深眉再一遍问:“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声声的哽咽,哭的思绪凌乱。 陆靳寒放在裤兜里的双手,攥成一个拳头,呵,反正他不是第一次被抛弃,再来一次,又如何?! 凌厉转身,流星大步的往门外走。 …… 乔濛裹着一件羽绒服,追了出去。 院子里的世爵,已经开出老远。 她回屋的时候,脚上光着,拖鞋在追出去的时候,都跑掉了。 失魂落魄的走回来,把陆奶奶吓了一跳。 “丫头,怎么了?” 乔濛往她怀里一扑,再也克制不住:“奶奶……我该怎么办……我想和陆靳寒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丫头啊……” …… 乔濛发了低烧,烧的稀里糊涂,小嘴里一直叫着某个人的名字,闭着的眼角,也不停的在掉眼泪。 她昏迷不醒,吓的陆爷爷陆奶奶只好给陆靳寒打电话。 可那人却冷漠的像是一块寒冰。 “有病应该送去医院,打电话给我有用?” 爷爷奶奶皆是一怔,自然知道这小子在赌气。 家庭医生来过后,说是没大碍,就是孕妇心情大起大落,对胎儿极为不利。 …… 陆氏大楼,整栋楼都暗下去了,唯有没归家的人,还迟迟赖在办公室里。 陆靳寒坐在黑色的大班椅上,只点了一盏办公桌上的台灯,光线橙黄柔和,笼罩着一张清寒寡漠的脸。 他一直沉默坐到半夜,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乔濛。 对于这个突兀的来电,陆靳寒对它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小东西烧糊涂了,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给谁打电话! 任由手机震动,完全没有要接的打算。 手机只震动了一遍,仿佛验证了陆靳寒的猜测,只是打错而已。 黑眸中,快速闪过某种失落的情绪。 …… 而那边的乔濛,低烧到了半夜,终于有些清醒,加上睡了这么久,到了此刻,了无睡意。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去英国。 想……告诉他一声。 虽然,她这样的行为有些恶劣,可是,他至少有权利知道她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电话一遍没通,她再也没勇气打第二次。 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看着屋外寒寒皎洁月光,心,终于凉了。 …… 第二天一早,早餐桌上。 陆爷爷陆奶奶没有提起过昨天的事情,更没有告诉乔濛,昨天给陆靳寒打电话的事情。 乔濛喝了一口牛奶,咬了咬唇道:“爷爷,上次您跟我说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 “你……是说去英国留学的那件事?” “嗯,是,而且,我希望能越快越好。” 她根本不能保证,如果陆靳寒再靠近她一次,她会不会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想离开他。 陆爷爷叹息一声,似是放心,似是惋惜,“好吧,我尽快让校方给你安排。” 吃完早餐,乔濛回了卧室里,随便收拾了几件东西,给罗佳和蒋雯发了条消息。 告诉她们,她最近要去英国念书了,有空的话,出去聚一聚,算是饯别。 首先收到罗佳的回复,几乎是平地惊雷。 【什么?!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你说的是那个大不列颠?!】 紧接着,罗佳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乔濛平静的说:“我要离开这儿了,明晚你约上蒋雯我们去一品居吃一顿,你付钱!” 罗佳随口骂了句脏话:“卧槽!临走还要敲诈我!” 乔濛眼眶忽然酸涩,“我一点都不想走……” 乔濛从来就不是像罗佳那样大大咧咧的豪气女生,她有小秘密,有软弱,有害怕。不坚强,不能干,人很软,遇到大事,会慌得手忙脚乱。 “那就不走啊!我告诉你,你去了英国你肯定后悔!” 可怎么办,她必须得走,得离的陆靳寒,老远老远,远到她没有能力来到他身边,是否就能克制住那一颗蠢蠢谷欠动的心。 …… 一品居,汇集了北城大小美食,价格极贵,很多富豪商人也会带客户或是生意伙伴来体验一下北城风味。 乔濛、罗佳和蒋雯挑了个临窗的位置,乔濛一股脑儿点了十几道小菜,吓得罗佳直冒汗,连忙把菜单抢过来。 “濛濛你什么情况?朝我的钱包泄愤呢?我和蒋雯还没点呢,都被你点了!待会我要是付不起饭前,就把你扣这儿!” 乔濛努努小嘴:“我都快要走了,你还这么小气。” 蒋雯在一边点头:“就是就是,哎,我还要这个这个!” 罗佳戳蒋雯脑门儿,“你也跟着起哄是不是?” 一转眼,看见乔濛心不在焉的坐在位置上,罗佳哼了一声:“好啦好啦!濛濛今天就是吃垮我,我也没意见!” 乔濛笑了笑,“我去个洗手间。” “快点儿啊,待会菜上来可别冷了!” …… 乔濛从洗手间里洗了手出来,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险些撞到人。 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 对方亦是有些惊喜,“乔濛?你怎么在这儿?” 自从上次和容城煜在海边喝醉,陆靳寒教训她不许和这个人再来往以后,她就没再联系过他了,没想到,今天会碰上。 “容先生。” “和同学在这儿聚餐?” 乔濛礼貌莞尔,“嗯,和两个好朋友在这儿吃晚饭。容先生,你也在这儿吃饭?” “刚巧,约了客户放了我鸽子,介意我去你们桌拼个桌?” 乔濛一怔,只好点头。 饭桌上,罗佳和蒋雯一直对容城煜犯花痴,而容城煜一直很绅士的微笑,甚至为乔濛夹菜。 一晚上,乔濛都闷闷不乐。 直到和罗佳蒋雯分手,容城煜将她送到门口,问:“我看你,一整晚都不高兴,有心事?” 乔濛低烧刚退,有些感冒,从暖气房里出来,一遇上外面的冷空气,打了个喷嚏。 容城煜淡淡一笑,将手中挽着的大衣拢上她肩头。 乔濛伸手想拒绝,“容先生,我不冷。” “乔濛,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骗不了人?” “嗯?”她不解的看着他。 “一件是,爱一个人,另一个是……打喷嚏。” 乔濛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容先生,准确的应该是,爱一个人和咳嗽吧!” “被你知道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天太冷,一个女孩子打出租车也不安全。” 两人刚转身,乔濛便听见身后一道熟悉低沉的男声。 转身回去,便看见月色下,那一抹清峻挺拔的身影,男人侧脸的轮廓被笼罩在半明半暗中,五官精致,仿佛鬼斧神刀的完美杰作,而他脸上淡漠的神情,几乎一下就刺痛了她。 陆靳寒只睇了她一眼,便将目光冷冷挪开。 好样的,刚甩了他,就和别的男人出来约会! 身上那件儿,也是容城煜的大衣?怎么会,如此碍眼! 100 你是陆太太,只能穿陆先生的衣服,懂? 100 你是陆太太,只能穿陆先生的衣服,懂? 隐隐绰绰的柔和光芒下,笼罩在身长玉立的男人身上,举手抬足间,高贵清雅轻而易见。 他正在和两三个蓝眼碧发的外国佬用流利的外文在交谈着,应该是刚从一品居里请他们吃完饭,正在门口分别。 乔濛就站在不远处,目光空廖的看着他。 不过一两天时间不见,可她怎么却觉得,恍如隔世。 或许是目光藏了太多的痴恋,连站在一边的容城煜都俯身柔声问:“怎么,不过去打招呼?和他吵架了?”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天气太冷,寒气都进了胸口里,冷飕飕的冰凉,她轻轻摇摇头,“不了,不打扰他了。” 陆靳寒锐利的眼梢余光瞥见那小女人,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和容城煜的距离好近,近到稍稍一抬头,便像是接吻。 该死的! 他说的话,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吗?! 乔濛垂下小脸,低头一转身,正要远离他的视线。 陆靳寒对这个几个老外打过招呼后,长腿快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腕子! “陆太太,去哪儿?!” 乔濛一怔,被他这么一扯,肩上笼着的大衣也滑落下来。 被大力的,卷进一个熟悉炙热的胸膛。 乔濛几乎贪恋的,嗅了一大口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和冷薄荷的香气。 容城煜失笑,毫不尴尬的捡起地上的大衣,“陆少还是好好调解夫妻内部矛盾吧,别对我冷脸瞪眼睛的,我可……没做什么。” 陆靳寒搂着乔濛的手臂,渐渐收紧。 乔濛怕他误会,会和容城煜发生不和,连忙抬起小脸说:“我和容先生只是偶遇,不是特意约出来的……” “偶遇?偶遇到连他的大衣也在你身上?” 男人黑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清透的眸子,见她眸底真的没有隐瞒的迹象,这才微微松口气,脱下自己的大衣,不容置喙的扣在她娇小的身上。 他的眸光,认真而专注,眉心微微蹙着:“你是陆太太,只能穿陆先生的衣服,懂?” 像是教训小孩一样的口气。 乔濛鼻尖一酸,咬着唇,点了点小脑袋,乖巧的说:“以后不会了。” 容城煜挽着大衣,告别:“我就不自讨没趣儿了,既然陆少这么不待见我,乔濛,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陆靳寒对乔濛的所有权小气到了一种境界,从来对口舌之风的行为都不屑一顾,可此时,却卯足了劲儿当仁不让的回驳:“再聚就不必了,我家濛濛以后不会再和你见面,容城煜,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濛濛怎样你管不着,也甭想管!” 容城煜嘴角泻出一个诡谲又惊喜的笑意来,“很少能看见你卸下那张无情无谷欠的面具,和人这么针尖对麦芒的,看来,乔濛真是你的劫!” 陆靳寒冷哼了一声,长臂霸道的搂过乔濛,“回家!” …… 乔濛被他拥在怀里,走在去地下停车场的下坡路上,一路上,他都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 她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忍不住问:“你在生我的气吗?” 陆靳寒低低叹息一声,“昨天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我想……” 她吞吞吐吐的说着,陆靳寒瞥她一眼,按了按眉心,没来由的一阵浮躁,“如果答案不是你想我,那就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冷冷呵斥,乔濛一时僵硬在原地。 乔濛微微红了眼,咬着小嘴,将话吞下去。 陆靳寒提前下了地下车库,见身后人没跟上来,清峻身影微微侧着,回眸看她:“要我抱你过来?” 她依旧没动,陆靳寒无奈喟叹,大步就走来,乔濛却低着小脑袋说:“我,我已经决定要去英国了,今天,是和罗佳还有蒋雯出来吃饯别饭的。和容先生是偶遇,我没和他约会,我只和你一个人约会过。” 明明是解释的话,可听在陆靳寒耳朵里,怎么就这样刺耳? 去英国,她还真有本事! “那孩子怎么办?” “我,我没想好,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陆靳寒眉头蹙得更深了,“这孩子有我一半,你想带走?没那么容易——”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你想去英国,可以,先问问孩子他爸的意见。” 乔濛:“……” 陆靳寒的大掌,裹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往地下停车库走,“别闹了,跟我回家。” 乔濛忍痛将手抽出来,“我不回梧桐苑。” 男人一怔,没想到这小东西现在胆子变得这么肥,竟然敢当面拒绝他! 盯着她的一张小脸,盯的乔濛发怵了,步子退却。 “乔濛,你行!好样的!” 抬起长腿,再也不回头的往地下停车库里大步走。 他是犯/贱才一次次低头的找她! 乔濛站在原地,肩上披着他的大衣,眼泪静静掉下来,视线模糊里,那道挺拔身影,越走越远。 陆靳寒,对不起…… 她抹了抹眼泪,转身往回走。 一边走着,一边摸着小腹说:“宝宝,爸爸那么优秀,我们不要变成的负担了,好不好?” 如果她和宝宝都跟着他的话,被媒体曝光出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乔濛不敢想象,满天飞的丑闻。 深吸一口气,仿佛有了前行的力量,她只要……远远地,偷偷地,爱着他就好。 隐藏在深处的镜头,咔嚓咔嚓全部拍了下来。 那记者看着画面里的照片,得意笑着:“呵,明天的头条就是这个了!” …… 陆氏大楼,一大早沉陷在丑闻风波中。 外面的天,被翻了个天地,满大街,满报纸,占据的都是这样一条新闻—— “陆氏接/班人陆靳寒乱/搞自己妹妹!并怀有见不得光的孩子!” 报纸上,绘声绘色,乔濛的验孕单,白深林和乔濛的dna报告,都纷纷公诸于世。 陆靳寒铁青着脸,把报纸揉成一团,砸的满地都是。 季扬敲门进来,见陆靳寒揉着太阳穴,神色疲惫。 “二少,危机公关已经在做,你看,要不要立刻准备开个记者会澄清一下?” 陆靳寒冷笑,盯着那纸团,声音碧冷:“澄清什么,澄清乔濛不是我老婆,还是澄清乔濛肚子里的不是我的孩子?” “二少……” 陆氏的股票,从凌晨报纸一印刷出来,就一直在跌。 “去查一下,是谁把乔濛的验孕单和dna报告透露出去的,不怕前院水淹,就怕后院着火,先解决了后院——” “是,我立刻就去!” 陆靳寒眸中闪过一抹戾气,阴冷如森:“另外,这家杂志社,发出律师函,起诉他,告到他破产坐穿牢底!” …… 陆家别墅。 老爷子看到报纸后,险些没气出心脏病来。 乔濛盯着那报纸,知道肯定是昨晚被人跟踪了,“爷爷,对不起……” 她没想到,和陆靳寒在外面亲密一下,会这样严重。 “不关你的事,我早就料到,有些有心人,眼巴巴望着我们陆家出事呢!这么多年来,我们陆家在商场上既有这么大的建树,就一定会树敌不少,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陆氏的股票和家业呢,哼!这帮兔崽子,当老头子我死了,敢骑到我头上来!” 乔濛攥紧了小拳头,“爷爷,现在该怎么办……” “靳寒不召开记者会,我开!丫头,这次,得全靠你去澄清。爷爷不勉强你,不管你承不承认和靳寒的关系,爷爷都不会怪你。丫头……” 乔濛鼻头一酸,“爷爷……如果我承认和陆靳寒的关系,陆靳寒会怎么样,陆家会怎么样?” 陆老爷子重重叹息一声:“爷爷也不知道,从今早起,股票就应该一直在跌了。这些年,陆氏缔造了一个商业王国,如果在这个时候毁于一旦,是很可惜,但是,丫头,看你吧,爷爷……不逼你。” 乔濛吸了吸鼻子,“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孩子,今天下午,爷爷就召开记者会,我看看,谁敢欺负我们陆家人!” 101 保大,我要乔濛!(要订阅) 101 保大,我要乔濛!(要订阅) 陆家别墅偌大的花园内,座位虚待,陆陆续续的正有宾客和记者入场。 乔濛穿好了陆奶奶准备的小礼服,站在屋里,胆怯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形势和排场,应该是场声势浩大的记者发布会。 她的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来。 不知是因为脚上的高跟鞋太不适应,还是因为待会要面对的场面会令她无端紧张起来。 小女人的小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眼里隐约闪烁泪花,她努力的克制住,吸溜着小鼻子喃喃:“宝宝,你别怪妈妈,妈妈不是不想让你认爸爸……” 哪个女孩子希望,自己的宝宝一出生,就没了亲爹。 她皱了皱小脸,忍住哭泣,垂着爱怜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小腹:“对不起……” 陆爷爷拄着拐杖,身穿正式中山装,精神抖擞的从楼上下来。 拍了拍乔濛的肩头,“丫头,坚强点。” “嗯,爷爷,我会坚强的。” “走吧。” 乔濛扶着老爷子,两人一起入场。 记者们坐了满园子,还有很多业界资深的媒体人到来,可想而知,这件事到底引起了多大的舆/论。 乔濛坐在老爷子身边,只听着老爷子发话。 “今天,请各位到这儿来,是为了澄清一件乌龙事情。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老头子我也会畅所谷欠言,不会有所隐瞒。至于那些对陆氏不怀好心背后戳脊梁骨的,别怪老头子我不客气!” 在座的记者们都深深捏了把汗,虽然老爷子话面上说的客气的很,可那话摆明了,谁敢动一下陆家人,谁就别想好好走出这院子! 也仅仅是敢对昨晚发生在男女主人公身上的那件事,就事论事,其他,并不敢造谣和滋事。 记者们所问的问题,一个个针尖对麦芒,麦克风纷纷对向乔濛。 乔濛手心里的薄汗,一点点堆加,湿漉漉的快要从指缝里淌下水来,她望着那些记者,胆怯紧张的看了一眼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鼓励的说:“濛丫头,他们问了什么,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我老头子保证,只要你说,就都作数。” 语重心长的口气,和善慈祥的目光。 乔濛看着陆老爷子的目光,终于坚定了心中最后的阵地。 “乔小姐,听说您是白家二爷十八年前丢失的女儿,这件事是否属实?” 乔濛头皮一硬,咬着唇瓣点点头,“是。” “那你和陆家二少就是表系兄妹,你们是亲人关系。可昨晚,你和陆二少却在一品居附近的地下停车被拍到暧妹行为,你对此,如何解释?” 乔濛愣了好久,可当答案说出口的时候,她却那样坚定:“你们都误会了,因为我从小被抛弃,所以被认回去的时候,靳寒表哥就对我很照顾,你们所说的那种暧妹行为,其实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照,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珍珠字字句句落入玉盘。 老爷子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松懈了下来。 这丫头,最终还是选择,为了靳寒和陆家的前途,舍弃了她最宝贵的爱情和婚姻。 “那你的验孕单又如何解释?既然如此,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乔濛一时无言以对,面对那些闪烁的镁光灯和无数的麦克风,心中恐惧倍增,“我……” 记者咄咄逼人:“还是,刚才你所说的都只是撒谎?其实孩子是陆少的?” “不,不是的……” 孩子是谁的,是谁的…… 她想不到。 老爷子忽然发话:“我们只有责任解释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乌龙,不仅如此,陆氏还会将那家胡乱猜测的杂志社告到破产,至于乔濛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们无权过问,这是私人问题。” 老爷子吩咐一边的助理,“汉森,扶小姐回屋!” “是!” 汉森刚扶起乔濛,忽然一大波记者失控的涌了过来。 “乔小姐,请透露一下孩子的父亲是谁嘛!” “是啊是啊,你都敢未婚先孕了还不敢承认?!” …… 各种刺耳的声音,朝乔濛四面八方的涌来。 麦克风,镜头,粗鲁的包围她。 她小脸苍白,脚步虚退,在人群的拥挤里,脚踝一痛,摔倒在地! “丫头!” 保安在尽力的维持治安,可暴/动发生的太过突然,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乔濛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捂着小腹,拼命的伸出小手去,“宝宝……救命……” 大腿/跟、处,隐约有湿/热滑下。 眼前的光景,被一道笔挺肃杀的身影冲破,一个暴怒的男声几乎震痛了耳膜。 “滚开!滚——!!!” 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冲进了人群,将他的小女孩紧紧摁在怀里,“乔濛!” 乔濛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陆……陆靳寒……救……宝宝……” 那道刺目的红色,一下刺痛了男人的黑眸! 抱起她,冲上车,将世爵开的几乎要飞起来。 …… 乔濛被推进了手术室。 陆靳寒抱着头,坐在手术室外,一语不发。 陆家所有家庭成员赶到时,记者被拦截在了医院外面。 季扬恭敬的站在陆靳寒身边,问:“二少,那些记者如何处理?” 陆靳寒慢慢抬起了阴沉的俊脸,一字一句的碧冷开口:“在场的所有记者,杂志社,媒体人,一律……封杀!” 那也就意味着,这些人下半辈子,就只能靠着街头要饭过余生了。 封杀,在陆靳寒的口中,指的是……全行业封杀! 男人猩红的眼,仿佛发怒的野兽,丧失了最后的仁慈,只剩下血淋淋的攻击。 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匆匆问:“谁是病人家属?” 陆靳寒起身,“我是她丈夫。” “保大保小?” “两个都要!” 护士摇摇头,“病人有先兆性流/产,加上受到刺激,失血过多,病人又是稀有血型,突发状况太多!先生,只能勉强保住一个!”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几乎往后退了一步,陆奶奶脸色瞬间惨白。 陆靳寒深吸一口气,“保大,我要乔濛!” “那就签字吧!”护士将笔和签名单递给他。 第一次签字,手指,竟然是发抖的。 最后一笔落下,笔尖,断掉。 护士也是一愣,这男人,是花了多大力气签名? …… 陆靳寒抓着头,像一只蓄势待发嗜血的猎豹。 韩碧见他如此,便拍了身边的吱吱说:“吱吱,去安慰下你叔叔。” 吱吱跑过来,蹭了蹭陆靳寒,软软的说:“叔叔,你别伤心,小婶婶一定没事的。” 陆靳寒仍旧没吭声,连头,都不曾抬起一下。 老爷子愧疚道:“这件事,我也有过失。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么急着开记者招待会,濛丫头就不会有事!” 韩碧扶着老爷子,“爷爷,这件事怎么能怪你?怪就怪乔濛没那个命……” 陆靳寒缓缓抬头,一双凌厉黑眸,蓄满怒意,恨意,盯着他们:“乔濛对你们来说到底算什么?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还是一个任何危机时刻都拿出去挡枪子的盾牌?!乔濛是我的女人,不是你们的!我没要她冲锋陷阵谁敢?!” 怒声,震动了整个清冷阴沉的医院长廊。 陆爷爷退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失怔。 陆奶奶也是泣不成声,“靳寒,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 吱吱被吓得,抱着韩碧的大腿,小脸埋在她身上,偷偷用眼神打量着叔叔。 叔叔,变得好可怕。 韩碧拍了拍吱吱的小脑袋瓜儿,柔声劝道:“靳寒,这件事已经这样了……” 陆靳寒忽然打断她的话,步伐凛冽逼近,大掌捏着她的下巴,几乎要捏碎了她的下颌骨,“已经这样?你告诉我,是怎样?你想要看见的模样?” “靳寒……你在、在胡说……什么……” 韩碧几乎听见了下颌骨碎裂的声音,疼的,紧紧蹙起了眉头。 102 哎呀你轻点儿,会弄伤宝宝的(虐韩碧) 102 哎呀你轻点儿,会弄伤宝宝的(虐韩碧) 韩碧被陆靳寒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背脊紧紧贴在冰硬的墙壁上,目光颤栗的被迫仰视着陆靳寒! “靳寒……你真的……额……误会我了……” 陆靳寒唇角勾着一抹阴冷的笑意,手指更是不留情面的又用力了几分,“误会?你在把验孕单和dna报告出卖给记者的时候,你是想让我失去孩子,还是想让我失去乔濛?!” 最后一声,爆吼出来,震的韩碧浑身一抖。 陆爷爷和陆奶奶皆是一怔,没想到会是韩碧做的手脚。 “靳……靳寒……你、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你要证据是吗?” 陆靳寒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摆在她眼前。 全都是,她和记者交流的画面。 韩碧脸色惨白,哭求着他:“靳寒……” “别叫我,你让我恶心!” 陆靳寒狠狠丢开她,韩碧摔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凉的地砖。 吱吱吓得哭了,陆奶奶把吱吱抱到怀里,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吱吱不怕,来太婆怀里,乖啊……不怕不怕!” 韩碧痛哭:“靳寒,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乔濛离开你……我没有、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孩子……” “可乔濛失去孩子这件事,即将成为一个事实。韩碧,我对你一忍再忍!我不是没有警告过你,乔濛是我唯一的底线,你为什么!还要去触碰?!” 男人眸底,盛满令人颤抖的凝重和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韩碧捂着脸哭,“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 陆靳寒冷笑,“你不配。” 韩碧情绪亦是激动起来,她大叫:“为什么是乔濛?为什么她就配?!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懂什么?!凭什么得到你陆靳寒全部的爱!” “乔濛可以为了爱我,放弃陆太太的头衔,可以为了让我高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摆布,韩碧,你哪点比的上?别再想欺负她,先问我同不同意!!” 陆靳寒在今晚,彻底爆发了,他爆发的,令所有人畏惧,颤栗,后怕。 “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的……” 韩碧匍匐着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脚,哭着一遍遍哀求。 陆靳寒没有对女人动手的习惯,在失控过后,他也仍旧记得,吱吱还在旁边。 冰冷声音,盘旋在韩碧上方:“放手——” 那么残忍的一声,韩碧不敢不松开。 她红着一双眼,妆容晕花,爬到吱吱身边去,“吱吱,吱吱……” 吱吱哭的很大声,小女孩吓怕了,“妈咪……妈咪……叔叔好可怕……” 陆奶奶叹息,对韩碧这个孙媳又恨又不舍:“韩碧啊,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伤害濛丫头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碧只抱着吱吱,痛哭。 陆靳寒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清寒脸色犹如暗夜中的修罗,他缓缓开口:“你夺了濛濛的孩子,那就用吱吱偿还吧,以后,吱吱交给濛濛带,单纯善良的母亲带出来的孩子,比你这个阴狠毒辣的母亲要强得多。” 男人云淡风轻的话语,却几乎,要了韩碧的命。 她足足有三秒,僵硬的跪在地上,翕张着红唇,像是疯了一般。 “不——!!!” 她扑到地上,求陆靳寒,“靳寒……求你……求你!吱吱是我的命!你不能这样报复我!吱吱真的是我的命!不要……!没有吱吱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吱吱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能失去她!” 陆靳寒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如果你早点回头,但凡你做的不那么出格一丁点,我都不会这么绝情。吱吱是你的命,乔濛肚子里不是她的命?!” “不要……不要!吱吱……吱吱……” 韩碧去抢孩子,陆靳寒把吱吱一把抱到手臂里,冲季扬比了个眼色。 季扬将韩碧拉了出去,“对不起,韩小姐,请你出去!” 她早该知道,早该知道,陆靳寒有多狠! 这比要了她的命,更痛! 吱吱是她的,她怀胎十月,养育七年的命!乔濛,怎么配做她心肝宝贝的母亲?! 不…… 她一定要把吱吱抢回来!吱吱是她的女儿! …… 吱吱一直在喊着“妈咪”,陆奶奶有些心痛,将吱吱抱进怀里,哄着她。 又问陆靳寒:“靳寒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情了?吱吱是韩碧的心头肉啊!” 陆靳寒点了一根烟抽着,吞云吐雾间,眉宇蹙的极深,“奶奶,吱吱本性不坏,可跟着韩碧,迟早会变得顽劣,濛濛血型特殊,生孩子的风险比普通人高的多,我以后不打算跟她要孩子,吱吱待在我和濛濛身边,我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好好教育。” “可是吱吱已经七岁了,她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保不齐这孩子以后会恨你。” 陆靳寒捻灭烟蒂,蹲下身来,握着吱吱的小手,哑声问:“吱吱,你喜欢叔叔和婶婶吗?” 吱吱小脸哭花了,一双大眼盯着他,怕他,小嘴一撅,刚消停下去的哭声又上来,“我要妈咪……” “吱吱,你妈咪把婶婶肚子里的小宝宝弄掉了,婶婶很伤心,你能答应叔叔,陪着你婶婶吗?” 吱吱吸溜着小鼻子,懵懵懂懂的,“婶婶不是妈咪,婶婶只喜欢她的小宝宝,不喜欢吱吱……” “你婶婶会喜欢你,会很喜欢你,等你妈咪变好了,你再回去,好吗?” 吱吱张着大眼问:“妈咪会变好吗?我想回到妈咪身边去……” “叔叔答应你,等你妈咪变好,就把你送到你妈咪身边去。可那之前,你和婶婶在一块儿,行吗?” 吱吱是陆靳寒的亲侄女儿,更是陆靖沉唯一的女儿,韩碧如此阴毒,如果吱吱长此以往的跟着她,这个孩子会不会毁掉,真的是个未知数。 吱吱怕他,努着小嘴不情愿的点点头。 …… 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终于打开了门。 医生说:“抱歉各位,孩子没保住。” 陆靳寒却觉得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人怎么样?” “大人没大碍,就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苏醒需要一段时间,先转入icu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 乔濛昏迷了有多久,陆靳寒就守了她多久。 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陆靳寒就算是铁人,也在第三个夜里不吃不喝不睡倒了下去。 趴在乔濛病床前,浅眠。 肩上,忽然一只小手,他蹙眉,伸手蓦地捉住。 一睁眼,便瞧见那张失血的苍白小脸在眼前。 他一时怔忪,就那么愣住,盯着她。 小女人举起另一只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靳寒,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他猛然拉回。 他忽然攥着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力气,大的惊人。 拥抱,那么紧。 乔濛攥着小拳头捶他,嗔怪道:“哎呀,你轻点儿,会弄伤宝宝的……” 宝宝…… 陆靳寒的眼角,跳了跳。 他该怎么告诉她,孩子掉了? 乔濛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小手搂住他的脖子,眨了眨大眼说:“陆靳寒,我不想和你分开了,就算我们有血缘关系,可是我刚才想过了,如果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那我就先按照爷爷的吩咐去英国,你一个月抽空来看我一次,我就满足了。我不想和你分开……好吗?”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口气纵容到了极致。 乔濛抱着他的背,傻呵呵的笑了笑,“唔……那你别抱得那么紧,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陆靳寒微微松开她,抱着她坐在大腿上,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澄澈的大眼,谷欠言又止:“濛濛……” “嗯?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她大眼扑闪扑闪,朝他笑笑。 “没什么。” 大掌,抚上她的小腹。 乔濛的小手按住他的手背,靠在他怀里说:“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陆靳寒低头吻她的额头,声音微哑:“好,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唔……我想不到,你比较聪明,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吧,你要想个好听又有涵养的。” 103 也,想要回应他的,很想他。 103 也,想要回应他的,很想他。 乔濛的情绪一直表现的过分平静,甚至从醒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提起过出事之前的任何事情,更没有问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 医院vip病房,怕有些有心的记者趁虚而入,甚至在病房门外加派了保镖,乔濛靠在床上喝着陆靳寒给她冲的红糖水,大眼弯弯,伸手和他要着吸管。 乔濛用吸管吸着甜甜的红糖水,嘟囔着小嘴说:“我想吃肉!” 她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更别提吃肉了。 陆靳寒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答应了:“好,我让奶奶准备鲫鱼汤和红烧肉带过来。” 乔濛一听红烧肉,两只大眼放光。 他啼笑皆非,目光寵溺的睨着她:“我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你了。” 乔濛抿着小嘴笑,小手指了指肚子,“是他嘴馋了,又不是我嘴馋!” 提到孩子,陆靳寒的眸子幽暗了一下。 她有些不对劲,昏迷前,她是知道自己摔倒后情况不是很乐观的,可反倒是醒了后,对孩子的情况支字不问。 “濛濛……” 陆靳寒把她喝空掉的红糖水端去一边,伸手把她抱到怀里来,用大衣裹住娇小的人,她缩在他胸膛里,觉得分外安全。 病房里的温度,很暖和,她的脚丫子露在外面,也并不觉得冷。 “嗯?” 一双大眼,星亮的盯着他。 荡在半空中的白嫩小脚,晃了晃,脚趾头缩了缩,低头看去,眉心蹙了蹙,“哎呀,我都没发现,我脚趾甲都长这么长了。” 陆靳寒忍下想说的话,将她抱到床边坐着,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她的脚搁在他腿上。 “我帮你剪。” 他的大掌,握着她的小脚,有点点的痒,乔濛小脸烧红,没想到,这双拿手术刀的手,还会拿剪刀给人剪指甲呀。 男人蹙着英挺的眉头,神情认真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多有挑战性的事情。 乔濛捂着嘴,想笑。 可男人因为太投入,丝毫没有感觉到。 她下意识的动动脚,却被那只大手重重一摁,“别动!” 乔濛睁着大眼,“你没给人剪过趾甲吧。” 看他动作笨拙的样子,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窘迫的时候。 陆靳寒抬起黑眸,淡笑着瞥了她一眼,“做事,不在于第几次,而在于领悟能力。” 好吧……剪指甲还要领悟能力呀,这男人自夸起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可看着他,那么认真的给自己剪指甲,心,便软的快要化了。 剪完后,陆靳寒收好剪刀,“好了。” 乔濛害羞的把脚收回被窝里,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病号服,一头长长的黑发浓密的披在肩头,陆靳寒盯着她绯红的小脸,忽然起身,低头扣住她的小脑袋,朝着她柔嫩的唇瓣压了下去。 乔濛仰起小脑袋,小手搂住他的脖子,也……想要回应他的。 很想他。 一记冗长迷/离的吻,怀中的小女人,双眼朦胧,小脸红扑扑的。 陆靳寒替她拢好被子,抚抚她的发丝,“睡吧。” 乔濛缠着他不放,“你还没说,要给我们宝宝取什么名字呢?” 黑眸底下,飞快闪过一抹痛意。 陆靳寒在她身边坐下来,乔濛自发自动的把小脑袋枕到他大腿上。 “男孩的话,就叫斯远,女孩,就叫嘉好。” 乔濛琢磨着这两个名字,“陆斯远,陆嘉好……远远和好好,又顺口又好听!就这么定了!” “现在,肯乖乖睡觉了?” 乔濛乖巧的点着小脑袋,“这就睡,可是我醒来后,要吃肉!” 陆靳寒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就记着吃肉了。” 小女人甜甜入睡。 可陆靳寒的深眉,却是越蹙越紧了。 …… 等下午陆奶奶来的时候,陆靳寒见床上的小女人睡得酣沉,叫了陆奶奶去病房外。 “奶奶,我还没跟乔濛说孩子已经流掉的事情,所以,待会你也不要提起这件事。” 陆奶奶一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那丫头说?纸是包不住火。” “我会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告诉她。” 但,绝对不是现在。 她刚手术完,小死一回,身体虚的很,他还不至于那么残忍的现在就告诉她真相。 “好,奶奶会守口如瓶的。” …… 等乔濛醒了,喝着鲜美的鱼汤,吃着香喷喷的红烧肉,胃口极好。 “奶奶,你做的鱼汤和红烧肉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奶奶明天再给你做了送过来。你还想吃什么,尽管跟奶奶说。” 乔濛觉得嘴巴里没味儿,“奶奶,我又想吃辣的了。” 还没等陆奶奶说话,陆靳寒一口否决:“刺激性的就不要吃了。” 乔濛不明白,问:“为什么呀?孕妇不能吃辣吗?不是说,吃辣就是女儿吗?说不定我怀的是个小女孩……” 刚做完清宫手术,她跟他说吃辣,他……怎么会允许? “濛濛,听话。” 男人低沉的声线,似是哄着,似是愠怒。 乔濛很吃老男人的这一套,他只要一蹙着眉头说,“听话”的时候,她就败下阵来了。 “好吧好吧,不吃辣就是了,奶奶,我明天想吃红烧排骨。” “好好好,明天奶奶糖醋排骨,红烧排骨,炖排骨汤,都给你做了送过来,你想吃什么排骨都有!” 乔濛笑眯眯的点头,嗔怪的看了陆靳寒一眼,“还是奶奶疼我。” …… 等吃完饭后,陆奶奶说了些体己话便走了,陆靳寒去热牛奶,一转眼,床上的人就不见了。 陆靳寒问门口的保镖,保镖说,太太说去医生办公室了。 陆靳寒太阳穴一跳,流星大步的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该死……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可等陆靳寒心急的到了办公室里,医生却说,乔濛没有来过。 陆靳寒急的满栋楼找,终于在七楼的婴儿保温房外看见了那抹纤瘦的小身影。 眸底一怔,大步过去,从背后紧紧拥住她,薄唇压在她耳边,呼吸急切的发烫:“怎么乱跑,嗯?” 乔濛努了努小嘴,从偌大的玻璃窗外,目光柔和的看着里面躺着的刚出生的小宝宝,问他:“陆靳寒,等我们的宝宝出生,是不是也会这么丑丑的?” 刚出生的宝宝,一点都不可爱,皮肤红红的皱巴巴的,丑丑的,可却让乔濛的心,轻易的软化。 陆靳寒只盯着她的小脸,“怎么从一醒来,就总是问这种傻问题?在乱想什么?” 乔濛背靠在他怀里,微微扭着脖子说:“我也不知道……可我很期盼远远或是好好的降生。” “好了,别胡思乱想,我们回去。” 乔濛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她的小手,离开了七楼。 …… 回了病房,乔濛大约是太虚弱,又困了,陆靳寒也脱了外套和鞋搂着她一同睡。 vip病房的床,很大,足够容纳下两个人。 乔濛被他拥在怀里,眼里,呼吸里,全部都是他。 她睡的很安稳,一开始没有半点噩梦,可大约睡了四十多分钟后,忽然在陆靳寒怀里乱动,额头上沁出汗水,浑身都在抖! 陆靳寒拍着她,“濛濛,濛濛?醒醒……” 乔濛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俊脸,她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湿漉漉的,声音甚至在颤栗:“陆靳寒……我梦见,梦见……宝宝没了……” 陆靳寒拍着她背部的大手,狠狠一僵。 乔濛扁着小嘴,红了眼,“他肯定好好的在我肚子里的……是不是?我、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陆靳寒将她额前汗湿的凌乱发丝,拨到耳后去,低头亲吻着她,安抚着她,“只是噩梦,别怕。” “我要做检查,我要做检查,看他好不好!” 她说着,就要起身。 陆靳寒一把将她的小身子牢牢扣到怀里,“乔濛,冷静点!” 他语气不自觉的就加重了些,乔濛委屈的哭出声,“你,你又凶我……” 男人叹息一声,只好柔了声音,放低身段去哄,“我怎么舍得凶你,听话,好好躺着。” 104 居然在她睡着时,吃她豆腐,可恶! 104 居然在她睡着时,吃她豆腐,可恶! 北城的冬天,温度忽降,零下九度,几乎要把人冻僵。 外面的飘着鹅毛大雪,整个医院被覆盖在了白雪皑皑里。 几次检查下来,乔濛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一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二是心事重重。 陆靳寒哄了她睡午觉后,关上病房门,并交代门口的保镖,他没回来之前,看好乔濛,不许她出去。 医生办公室里,医生直言不讳的说:“陆先生,坦白的说,这次意外流产对陆太太身体的创伤很大。” “有多大?”陆靳寒搁在桌上的修长双手交握着,不由紧了紧。 医生放印了一张乔濛的子宫图,“陆太太的子宫内膜本身就比正常人薄的多,加上这次刮宫手术,子宫内膜变得更薄了,可以说,就算能怀上,也很难很难保住。” 陆靳寒面色深沉,他是一名外科医生,虽然不主攻妇科,看这幅b超图,却是轻而易举,乔濛有多不适合生孩子,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医生又安慰他,“如果你们二位以后还准备要孩子,恐怕要费些力气,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您和太太都还年轻,身体复原能力比较强,只要努力,怀孕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件事,不要对第三个人提起,包括我太太。” …… 回了病房,那小小的人陷在厚厚的被子里,苍白的小脸上,是被热气烘出的红晕,浅浅的,很慵懒迷人。 陆靳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小脸。 乔濛睡的多了,睡不深,被他一摸,便醒了。 揉了下惺忪的眼睛,小手抓住他还放在她脸上的大手,“你怎么能偷袭我?” 居然在她睡着的时候,吃她豆腐,坏男人。 陆靳寒一双幽邃的眸子好整以暇的盯着她,俊脸上一副“吃了怎样”的拽样。 乔濛咬着小嘴,伸手就钻进他敞开的大衣里,手指挑进衬衫扣里,滑溜的像个泥鳅,“你吃我豆腐,我也要吃你豆腐……” 这么好的一块嫩豆腐,不吃白不吃! 陆靳寒笑她,将她整个人都紧紧抱进怀里,薄唇压在她柔嫩的耳边,一字一句叹息着道:“吃吧,给你吃个够——” 豆腐而已。 等到他滚烫的唇,落下来的时候,乔濛立刻就后悔了,小手捂着他的唇,缩着脖子说:“哎呀,不要,我不吃你豆腐了……” 现在这样的二人世界,他没觉得怎么不好。 将她拥进大衣里,包裹着小小的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说:“等你身体再好一些,我们就出院。” “好啊。”她也不想成天待在医院里,小脑袋瓜儿微微抬起,看着他问,“可是,我出院要去哪里?” 陆家,肯定不能住了,梧桐苑,那是他的院子,万一被有心的记者捕风捉影到,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重重叹了一声,朝她小小的耳蜗里吐了口气,咬着她的耳朵哑声说:“濛濛,我不怕那些舆/论,更不怕那些记者。” 乔濛立刻摇头,“那怎么行,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我怕他们会用我来威胁你,勒索你,更怕他们会四处败坏你的名声。如果你要和我光明正大,那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 陆靳寒蹙眉,盯着怀里的小女人,这颗小脑袋瓜儿,究竟在想什么。 换做是别的女人,怎么会嫌弃和他光明正大,巴不得要他大肆宣扬,到了她这里,怎么就喜欢和他偷偷摸摸起来了。 “那你想一辈子见不得光?” 乔濛回身,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膛,乖巧的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见不得光算什么,说实话,陆太太的头衔我也不是很稀罕……” “哦?口气这么大?” 小女人的小手指,抵上他的胸膛,闷闷戳着:“我才不稀罕陆太太,我稀罕的,只是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只要他心里的人是她,多苦她都愿意承受。 陆靳寒的心,瞬间坍塌,他蜷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爆栗。 “哦……好痛!你打我做什么?” 他握着她的小手,将位置挪到了左边,更正她:“陆太太,心脏在左边,嗯?” 乔濛一脸窘迫,“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医盲,而且,按照我的左右,这就是左……” “你不仅是个医盲,还是个路盲。” 陆靳寒下结论,别人家老婆是方向感不好,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家这位,是直接连左右都分不清。 乔濛羞愤的攥着小拳头捶他,陆靳寒一把将她摁在怀里,大手抚在她后脑勺上,顺毛,“出院后,我会安排你先去英国上学,等我忙完国内的事情,就去看你。” 乔濛摇摇头,不好。 “嗯?后悔了?想待在我身边?” 她眨眨眼,“我才没后悔呢,陆靳寒,我能不能先去英国不上学?等生完孩子再上吧,宝宝都受过两次伤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岂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重新扣进了怀里。 “乔濛,你听好,孩子……” 她忽然小手一指,指向窗外,打断他的话:“陆靳寒,你看雪下的好大,我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唇角,扬着不可思议的恬静微笑。 他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乔濛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无比清楚的知道,其实孩子已经没了。 可看她纯净的眼底,又让他有种错觉。 “外面太冷——” “我穿厚一点就好啦。” 拗不过她,只好把她穿的像个小粽子,带出去。 …… 医院院子里,全是厚厚的白雪,踩在上面,吭哧吭哧的,一个个脚印落下。 乔濛伸手就要抓雪,被陆靳寒一把扣住了腕子,“别碰!” “为什么?” 刚小产,就碰冷东西,怎么行?身体,还要不要了。 “没有为什么,乖。” 将她摁在怀里,顺气。 乔濛觉得他好严厉,什么都管,“那我还能干什么?” “你就乖乖靠在我怀里,饱饱眼福。” 乔濛:“……” 院子里,还有一些小孩子,在砸着雪球。玩的好不欢快。 乔濛也想砸雪球,还想堆雪人,什么都想玩,可什么都玩不成。 一个雪球,突兀的砸过来,陆靳寒一把将她的小脑袋摁进怀里,那雪球,便直直的砸在了男人头上。 乔濛慢慢的抬头,如期的,看见一张沉黑的俊脸。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儿来。 陆靳寒就那么黑着脸,瞧着她笑。 乔濛伸出小手,帮他把发鬓的雪渣都弄掉,心想,这么严肃的一个人,被雪球砸了头,也的确会愠怒。 他忽然扣住了她的小手,乔濛狐疑的看他一眼,他的脸色更加深沉,眸底更是深不见底。 “怎么了?” 他,不想再骗下去,“濛濛,你听好,孩子没了。” 乔濛脸上的笑容,几乎还没退去,大眼眨了眨,单纯的仰着小脸看他,“陆靳寒,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不笑话你了,你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冷哦,我们回去吧,一点都不好笑……” 说着,她便拉着他的大手转身要走,却被陆靳寒一把扯回来。 “濛濛!”他深眉蹙紧,“我没开玩笑。” “你这人真讨厌,别吓唬我了,我真的会信以为真的。” 可他,看着她的眸光,那么幽邃,那么认真,那么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乔濛就那样怔怔的盯着他,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僵硬,殆尽。 半晌,她笑出声,“我才不信你!你演的真像!” “濛濛!”他低低的,几乎吼了她一声。 乔濛快被他弄哭了,小手抱住他的脖子,撒娇的说:“我不闹了,你别吓我了。” 陆靳寒却紧紧抿着薄唇,眸色冷沉,沉默的看着她。 乔濛心中绷紧的一根弦,在他那么严肃的注目下,终于,断了。 她红着眼,吸着小鼻子,指责他:“你胡说,胡说八道!宝、宝宝明明就好好的在我肚子里……你摸,你摸!” 她拉着他的大手,就往自己小腹上贴。 陆靳寒顺势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牢牢的,再也不松开。 “濛濛,冷静点。” “我不……” 105 她现在身体好了,可、可以碰了 105 她现在身体好了,可、可以碰了 冰冷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乔濛发丝上,睫毛上,她的脸色比雪更加单薄苍白。 小手捂着嘴,往后虚虚后退一步,忍着眼泪红着眼睛看陆靳寒:“你骗我……” “濛濛……” 他伸手想要捉住她,乔濛却一个大步,往雪地里跑,脚下趔趄,整个人栽倒在大雪里。 她小脸埋进雪中,抹了零零碎碎的雪花,陆靳寒大步追去,伸手抱她,乔濛在他怀里捶打,哭的像个泪人,两只小手被冻的通红,毫无知觉,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你骗我……骗我!宝宝还在……对不对?陆靳寒……你骗我!” 扁着小嘴,委屈至极。 陆靳寒打横抱起她,步伐稳定的在雪中走。 他的面色冷沉,看不出一点波澜。 乔濛哭到没有力气,最终软在他胸膛里,呜呜的像个小猫一样哭。 宝宝……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 出院那天,陆爷爷和陆奶奶带着吱吱来接乔濛出院,一路上保护极好,并没有被记者偷/拍或是跟踪。 回了陆家别墅,乔濛心情一直恹恹地。 陆靳寒把她抱到楼上卧室里休息。 乔濛睡不着,在医院睡多了,现在脑子里乱乱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陆靳寒就靠在她床头,批阅着文件。 乔濛抬起目光看看他,幽幽的问:“陆靳寒,我们的宝宝没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 他比平时更加镇定,沉敛,看不出一点伤感。 陆靳寒低低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文件,俯身下来,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我要跟你一样哭,你才觉得我伤心?” 他是个男人,不会轻易掉眼泪,就算再痛,也只在心里疼。 乔濛侧了身子,澄澈目光盯着他的黑眸,小手攀着他的大衣领子抚了抚,嘟囔着道:“他明明在我肚子里住了不到三个月时间,可是我对他的感情却很深,陆靳寒,你说,宝宝会不会怪我太粗心,保护不了他?” 说着说着,大眼又泛起红来,隐约有了湿意。 陆靳寒的大掌,一下一下轻柔抚着她的发丝,哑声安慰道:“宝宝不会怪你,他会变成小天使。” 乔濛吸了吸鼻子,半信半疑的问:“真的吗?” 他们的宝宝,会变成有翅膀的小天使,变得很幸福很开心。 她下意识的摸摸小腹,咬了咬唇:“陆靳寒……我想要和你有宝宝……” 男人低下头去,薄唇吻住她的,咬着她的小嘴,含糊的低低开口:“你要多少个宝宝,我都给,现在,乖乖休息,嗯?” 乔濛靠在他怀里,闭着眼心痛的点头。 …… 一个月后,乔濛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春节将至,却要离开这里。 饭桌上,陆奶奶不舍的叹气:“哎……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濛丫头就不能在这儿过完年再去英国?” “奶奶,我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记者再拍到什么,对陆氏影响不好。” 乔濛和陆靳寒的血缘关系,已经成为事实,他们永远不能见光。 老爷子眉头深拧,心事重重的,靳寒和濛丫头这样的危险关系,迟早有天会出事,何况,他们两个这样的关系,陆家的香火便成了一个难题。 他们在一起……是个最错误的决定。 吃完饭后,陆靳寒去公司处理公事,明天和后天要腾出两天时间来,送乔濛去英国,所以公务会很多。 乔濛也乖巧,吃完饭后,先收拾了些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她现在得快点收拾。 陆爷爷过来敲了门,“濛丫头,你来书房一趟,爷爷有话对你说。” 乔濛把一件大衣丢进登机箱里,“哦,爷爷,来了!” …… 书房里,陆老爷子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深蹙着眉心,不发一语。 乔濛有些发怵,忍不住说:“爷爷,您怎么了?您有什么话直说吧。” 隐隐的,觉得是些重要的事情。 老爷子喟叹一声,握了拐杖缓缓起身,“丫头,爷爷一直很喜欢你,不管是你的性格,还是你给爷爷的感觉,都很适合靳寒。爷爷对你,也一直很放心,你心眼好,处处为咱们靳寒着想,爷爷都看的出。就像上次,你为了靳寒,在媒体面前否定和靳寒的关系一样,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可是丫头啊,天不从人愿,偏偏……你是白深林的女儿,和靳寒在一起,就是段不仑恋。爷爷知道你们互相喜欢彼此,可是……爷爷不能让你们再这样错下去……” 乔濛一怔,“爷爷,我可以不要陆太太的头衔,不要和陆靳寒出现在人前,我只想偷偷地在他身边就好了。” “爷爷知道。可是丫头,你想过吗?靳寒的心在你身上,你们就会一直纠缠下去,这并不是你甘愿偷偷在他身边就可以的事情,陆家只有陆靳寒一个孙子,延续香火的事情,你和他,不能完成。” 乔濛脸色一白,显然,之前她只单纯的想到,只要偷偷的待在陆靳寒身边就好了,可是随之而来更多的问题,她却一个都没想过。她忘了,除了要躲避媒体,躲避记者,躲避舆/论。她原本更重要的任务,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完成。 她和陆靳寒之间,不可能再要孩子,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老爷子继续道:“丫头,陆家不能后继无人,陆靳寒需要有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你……能体谅吗?” 乔濛呼吸一滞,步子往后踉跄了一步,“爷爷,我,我……” “靳寒有多喜欢你,我能看的出来,你不离开,陆家就永远不可能有子嗣,爷爷希望你能离开他,重新开始人生。” 离、离开陆靳寒…… 没有陆靳寒的生活,会怎么样。 乔濛咬着唇,将唇瓣咬的一片生白,“爷爷……” 她的陆靳寒,会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和别的女人恩爱甜蜜,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她的脑袋,痛的就要炸开。 “丫头,作为过来人,爷爷可以告诉你,爱情一旦过了保质期,孩子才是婚姻中最关键的维系,可是你和靳寒这辈子都不能要孩子。你希望,到最后,靳寒他用憎恨的目光看着你?” 是她太天真了,她怎么会愚蠢的觉得,就算她和陆靳寒不生孩子,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又怎么会自私的,剥夺陆靳寒拥有孩子的权利。 陆家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不要下一代去继承。 是她,想的太简单,是她,只考虑到了自己。 她以为,她只要乖乖的待在陆靳寒身边,就算以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以一个晴妇的身份,他们也会一直一直很幸福。 可是她忘了,陆靳寒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需要可以陪他盛装出席的妻子,需要一个青出于蓝的孩子去继承他的一切,而这所有,她给不起。 乔濛手背搭在嘴上,用牙齿轻轻咬住,仿佛被人当头一棒。 “丫头,你和靳寒,只能有缘无分。不要怪爷爷太自私。” 乔濛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陆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 “去了英国后,要消失在靳寒视线里,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这张卡,你拿着,虽然作为赔偿远远不够,可是它可以解决你生活上一切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就算你不是我的孙媳妇儿,也算是靳寒的妹妹。” 乔濛压抑着哭声,伸出颤抖的手指,竟然接住了那张卡。 …… 陆靳寒从公司回来时,乔濛正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纤纤细细的身子,一看见他,小脸红了下。 男人深眉微蹙,从她头发丝打量到脚趾,白嫩小脚光着,圆圆的红润脚趾,羞涩的蜷缩在地上。 “大冬天,穿成这样是为了感冒让我心疼,还是……想来沟引我?” 乔濛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将胸前的浴巾结头轻轻扯开,贝齿咬着唇瓣,垂着鲜红欲滴的小脸道:“你、你不想我的吗?” 自从她小产后,他有四十天没碰过她。 现在她身体好了,可、可以……碰了。 男人狭长的黑眸,微微一沉,他的小妻子,全身白、皙如玉,正羞涩的一步步朝他走来。 还剩下两步路时,男人太阳穴跳了跳,一把将她扣到怀里! “就算你现在求我,我也不打算,放过你……” 106 今晚,她缠人的厉害(一更) 106 今晚,她缠人的厉害(一更) 冰凉的大衣扣子,贴着乔濛刚冲完澡的温、软皮肤,冷的她在陆靳寒怀里小小哆嗦了一下。 小手,攀上他敞开的大衣领,钻进了里面的衬衫。 …… 深夜,白家大院。 白晓精致的脸庞,刚经过细心的呵护,变得水嫩,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十岁女人该有的皮肤。 男助理将侦探拍到的所有照片,递给白晓,“白董,看样子,二少爷并没有和乔小姐分开,只是做了媒体的表面功夫而已。” 白晓细眉微蹙,“我没想到乔濛会这样缠人,虽然是二哥的女儿,是我的亲侄女,可到底是流落在外长大的,不是在白家长大的小孩,品性就难说了。” 白晓看着那些照片,冷冷哼了一声,“我绝对不会让乔濛毁了靳寒的。这个小丫头……” “白董,我还查到,陆家似乎为了避开耳目,这几天就会将乔小姐送到英国去。” “是吗?到了英国,靳寒不可能一直在英国陪着那丫头,你继续让人跟着,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我就安排乔濛永远离开靳寒身边。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保不齐下一秒就会让我们靳寒的前程毁的一败涂地。她不离开靳寒身边,我这心,就踏实不下来。” “是,我会派人认真盯着的。” …… 陆家别墅。 落地窗外,洒落一抹皎洁月光进来,欢愛的余韵,让怀中的小女人双颊绯红。 陆靳寒拥着她,英俊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方,轻轻蹭了下,闭上眼,假寐。 乔濛很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的小手,攀上他结实修长的手臂,沿着那漂亮的肌理轮廓,用指尖轻轻触着,一点一点,好像要把他身体的所有轮廓都描绘下来。 陆靳寒只觉得这动作撩、人的很,精准的捉住她的小手,压在她耳边低低警告:“再皮,明早让你下不了床。” 乔濛扁了扁小嘴,“我就是摸摸你……没想干别的。” 明明那么诚实又毫无情涩的话,听在一个三十二岁成熟男人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大掌,扣住她的纤腰,紧紧将她带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黏人?” 今晚,她主动的有些不可思议,往常让她在床上主动吻他一下,都哼哼唧唧红着小脸往他怀里钻,耍赖。 乔濛冲他眨眨大眼,“你不喜欢我这么黏人吗?” 那也不要紧,很有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没机会再黏着他了。 “嗯……”陆靳寒轻轻应了一声,乔濛以为他真的不喜欢黏人的女孩,正准备说,以后不会再这样缠人了,他却咬着她的耳朵,用低沉魅惑的声线朝她耳蜗里一边吐着气,一边说:“你再黏人一点,我会更喜欢……” 这小东西是不知道,她稍稍的主动,便能让他的理智溃不成军。 ———— 门外,吱吱抱着大熊,跑到陆靳寒和乔濛的房间外,被陆奶奶一把拉回来。 压低了声音问:“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跑到你二叔和你二婶这里来了?” 吱吱扁着小嘴,“太婆,我想和婶婶睡,我以前都是和妈咪一起睡的!” “你可别进去添乱了我的小祖宗!你二叔和你二婶就要分别了,现在可黏着呢,来来来,太婆陪你去睡。” 吱吱眨着大眼问:“太婆,叔叔缠着婶婶做什么呀?和吱吱一样,要摸着妈咪的肚肚才能睡着吗?” 陆奶奶一时噎住,“这个,这个……你明早问你叔叔就知道了!太婆也不清楚!” “太婆,我想摸小婶婶肚肚。” “哎呀,你摸太婆的,行不行?” 吱吱摇摇小脑袋瓜儿,“太婆肚肚皱皱的,不舒服……” 陆奶奶有些无语到:“……” ———— 昏暗的光线中,乔濛眼底有星点泪花,她吸了吸小鼻子,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压在她上面的男人,目光清透的看着他:“陆靳寒……如果你喜欢的话……那就再来一次吧。” 说完最后一句,乔濛羞愤的几乎要咬舌自尽了,耳根烫的厉害,她怎么会说出这样丢人的话来…… “受得住?” 她这单薄的小身子,确定承受得住这么频繁的激烈运动? 乔濛仰起弧度美好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你不要那么凶……” 陆靳寒拉开环在他脖子上的一只白/嫩小手,无名指处的钻石,有些硌手,狭长黑眸看了那熠熠生辉的钻戒一眼,沉下,吻住了她的小嘴。 其实,她也喜欢的。被他那样炙热的疼/爱着。 …… 一觉睡到天亮,因为昨天的放/纵,直接导致第二天精神萎/靡。 陆靳寒训她:“以后还敢这样不知节制?” 他正在帮她收拾行李,背对着她,乔濛迷糊着眼,光着脚丫子过去抱住他,推卸责任的嘟囔着道:“明明就是你……” “我怎么样?” 男人手里握着她的一件bra,丢进收纳袋里。 乔濛舒服的蹭着他的背,“你太凶……” 陆靳寒的大掌,绕到身后,托着她的臋,乔濛一个趁势,跳上他的背。 两条腿儿,紧紧缠在他腰上。 “我现在腰疼,腿疼,浑身上下到处疼……” 她的小脸趴在他颈窝处,张开小嘴,轻轻咬了一口。 她望着他英俊的侧脸,眼眶微湿,“陆靳寒……” “嗯。” “你以后,会不会也对其他女人做这样亲密的事?” 如果,她走了,他会找一个和他般配优秀的女人吧。 “乱说什么?” 男人的大掌,拍拍她的臋,“快去洗漱,再赖,飞机就赶不上了。” “哦。” 从他背上跳下来,乔濛偷偷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进了浴室洗漱。 …… 离开陆家时,乔濛还是不争气的抱着奶奶哭了。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陆爷爷,彼此眼神中的深意,也只有对方才知道。 …… 上了迈巴/赫后,乔濛眼眶红红的,像是随时要掉下泪珠子来。 陆靳寒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眼下,“哭什么。” 乔濛像个小孩,坐近了,钻进他怀里,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腰。 “我怕我以后不能回来……” “这里是你的家,你不回这里,打算去哪里?” 乔濛咬着小嘴,在他怀里闷闷的点头。 …… 飞往英国伦敦的班机,在十一个小时后,顺利抵达。 陆氏在英国有分区,所以哪怕是在凌晨,陆靳寒和乔濛出了机场后,在寥寥无几的大道上,也有专车来接。 伦敦天气湿润,远方泛着微白的天际,像是小小的鱼肚。 陆靳寒拥着乔濛,抵着她发顶哑声道:“困就靠着我睡一会儿。” 乔濛在飞机上睡多了,现在反而清醒的很,在他怀里摇摇小脑袋,不困,就算再困,也要忍着,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 加长版林肯驶入伦敦最富有的贵族地区,kinsinton&chelsea。 这里寸土寸金,陆靳寒在这儿,有一栋私人花园别墅。 乔濛问:“陆靳寒,你怎么到处有房子?” 资本家的本质,除了剥削别人,就是浪费。 “以前经常来英国出差,我不喜欢住酒店,所以就在这里置办了一处房产,以后……” “嗯?”乔濛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在他怀里,目光清清的瞧他。 “以后,我会更频繁的来英国出差。” 他的目光深邃,深的像是一个漩涡,几乎将她牢牢吸进去。 乔濛小脸一烫,将目光匆匆别向了窗外。 …… 林肯缓缓开进别墅,乔濛的视野被拓开。 她下了车,看着眼前一栋像古堡一样的别墅,问:“以后我就住这里?” 陆靳寒从她背后,轻轻贴着她细腻的脖颈,低沉着声音道:“你要乖乖待在这里,等着我——” 乔濛回头看他,眼底动容,却别开了眼睛说:“这么大一栋,我一开始肯定会在里面走迷路。” “所以,随身携带手机,迷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乔濛哼了一声,“我才不告诉你这些丢人的事。” 107 喂饱他,喂饱他(甜蜜) 107 喂饱他,喂饱他(甜蜜) 偌大的古堡,乔濛仰着小脑袋问:“我们卧室在哪里?” 陆靳寒看了眼古老墙壁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他们都需要休息,好好倒个时差。 尤其是她。 一把横抱起她,乔濛没有防备,尖呼一声。 “啊——陆靳寒……” 男人已经抱着她,迈开长腿,轻松的上楼,“我们的卧室在五楼,没有给过你婚礼,所以现在,你可以享受一次新郎抱着你进新房的感觉。” 从前没给过她婚礼,以后……恐怕也给不起。 乔濛微微咬唇,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小脸靠进他胸膛里,轻声呢喃着:“其实没关系的,只是个形式而已……” 她在乎的,只是能和他在一起。 转眼,已经到了五楼,一路上,墙壁上都有古老的壁画,看起来神秘又唯美。 大大小小的房间,各式各样,数不胜数。 乔濛瞪大眼睛问:“哪个是我们的卧室?” 陆靳寒抱着怀里的小人,阔步左转。 一道欧式古老的双开门,紧紧闭合着。 陆靳寒薄唇微勾,吩咐她:“推开。” 乔濛握着把手,用了点力气推开,入目,一个面积极大的卧室,布置浪漫却不失格调,色调融入了很多欧洲壁画元素,乔濛觉得,在这种房间里睡觉,睡的不是觉,而是睡的梦。 小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嗳,放我下来!” 从他怀里跳下来,张着手臂就大字型的扑上/床。 唔……好软。 陆靳寒从她上方轻轻压了下来,小月复坚、硬,硌着她的背和臋。 乔濛红着小脸,皱着眉心嘟囔一声,扭过身子来,小手捧着他的俊脸,问:“明天你走吗?” “刚到英国就想赶我走?” 乔濛努努小嘴,把小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有些哀哀的说:“我当然希望你能一直在这里陪我。” “我会在这里,住上小半月,顺便处理下这边的工作。” 她眸底闪过一抹喜色,“小半个月?那就是最少有十天?”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小模样有些兴奋。 陆靳寒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你干什么?” 乔濛打开手机,翻日历,数日子,“我在看十天的话,你是不是能陪我一起过除夕……” 男人一双深邃的黑眸,就那么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乔濛兀自在一边雀跃:“真的可以一起过除夕!陆靳寒,你看,第九天就是除夕夜!” 这小东西,抱着他的脖子就欢呼雀跃,尖叫,像个小疯子。 陆靳寒扣住她的后脑勺,一记深/吻下去。 他在来之前,解决了国内年前所有的工作,就是为了陪她来英国……过年! 她该不会真以为,这只是个巧合? 还有,她怎么会一脸满足到了这个地步?只不过是陪她过个除夕夜而已,她怎么感动的好像要流眼泪? 陆靳寒的指腹,轻轻摩挲上她的小脸,“要不要一起洗澡?” 乔濛吸溜着酸酸的鼻子,红了脸钻进他怀里,动作小小的点头,还软软糯糯的说了一句:“明天,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对吗?” 明天,他应该也没有安排工作,需要倒时差,陪她睡整整一天,那今晚……就不用睡了吧。 陆靳寒横抱着她身子的大掌,微微一怔,目光暗沉的看了她鲜红谷欠滴的小脸一眼,薄唇只吐出一个字来:“对。” 乔濛往他怀里钻了钻,脸红心跳的想,是不是要一边洗澡,一边…… 头顶上方的男声,如同往常清冷,俊脸冷然,却说着让她最脸红的话:“现在是凌晨四点,可以做到早晨八点,然后睡到晚上八点,如果你不觉得累,可以醒来从晚上八点做到十二点,接着,一觉睡到后天早晨十点。这期间,如果你不提前晕倒,一小时一次,我们一共可以做八次……” 乔濛连忙伸手捂住他的薄唇,红着耳根说:“别、别说了……这种事,干吗要、要算……” 这人,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也不嫌丢人,脸皮真厚。 他,怎么能把这种事都上纲上线的计划好? 工作狂……把这种特质带到make-love上来了,真是…… 乔濛咬着小嘴,忍着笑意,往他胸膛蹭了蹭。 ———— 进了浴室,两人面对面坐在超大的按摩浴缸里,乔濛忽然发现,陆靳寒左肋骨下方,有个不大不小的凸起疤痕。 小手潮湿的摸过去,被陆靳寒一把捉住。 “摸什么?” 乔濛被热水缭绕的雾气,熏的睫毛湿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看着那块疤痕问:“陆靳寒,你以前开过刀吗?” 那块疤痕,一看就是开刀后痊愈的疤痕。 小手柔/软的指腹,抚了抚那块疤痕上不平整的皮肤。 “胃不好,开过一次刀。” 乔濛靠过去,心疼的抚着他左肋骨下面的那道疤痕,胃到底是有多不好,才会开刀? “是不是很疼?” 她以前,每次跟他洗澡的时候,都很害羞,以至于害羞的没看到这块疤痕。 大掌攥住她的小手,“不疼。” 她知道他是骗人的,拿个手术刀在身体上划来划去,怎么可能不疼? 乔濛抱住他的脖子,吸溜着小鼻子说:“以后不许你喝酒。” 她会心疼。 陆靳寒开始吻她,“濛濛,你是第一个爱管我的人。” 乔濛皱了皱小鼻子,一面回应他的吻,一面含糊的说:“你不要我管吗……?” “要。”要一直管下去。 乔濛怕他太凶,虽然还有十多天,就要和他分别,可是昨晚后遗症太大了,现在还难受着呢。 “你不要太凶,我受不了……” 可是每次,都收不住。 …… 早晨八点,天色晴好。 卧室中厚重的窗帘,遮掩的密不见光,一点都不影响休息。 乔濛一身汗黏黏的,躺在陆靳寒怀里闭着眼,准备入睡。 小手,一直摸着他左肋骨下方的那道疤痕。 男人的大掌,揉了下她的背,却让小女人眉头蹙了下。 他贴着她柔嫩的唇,哑声问:“弄疼你了?” 小女人皱着小脸,闭着眼睛,竖着纤细的食指,抵上他的薄唇,略略嗔怪:“以后再也不信你了,说好的,不凶……” “凶你哪里了?”男人咬住她的小手,眸底玩味的噙着调侃笑意。 乔濛睁开眼,怒怒的瞪了他一眼,翻个身,背部嵌在他胸膛里,小手扣着他的大手,把玩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哼,晚上不要听你的鬼话了。” 晚上八点就算她醒了,也不要让他胡作非为的。 她肚子有点饿了,“陆靳寒,你饿不饿?” “的确,你还没喂饱我。” 又是一本正经的,耍流芒! 乔濛想揍他一拳,可到了行动上,却是转身抱抱他,小手摸着他的头说:“厨房在哪里?我弄东西给你吃。” 难得,她有这个心思。 “好,我带你去。” 乔濛却是摁下他,兀自捡了一件地上他脱下的白衬衫穿上,宽宽大大的罩在她纤细的身子上,妩媚清丽。 这小女人的美,一直在于那抹不自知的美,随便一个小动作,她往往觉得自己窘迫,落在他眼里,却觉得撩心的很。 “你告诉我在几楼就好了,我找一找,也算提前熟悉。你就等着吃吧。” 陆靳寒一手支着脑袋,“你确定?” 一个东西南北甚至连左右都分不清的小人,她确定要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去找厨房? 乔濛说的义正言辞,“我确定,我肯定能找到!” 她还不至于路盲到了那个地步。 …… 陆靳寒等了一个小时,不见乔濛的踪影。 或许,她是在做什么高难度级别的菜? 事实证明,是陆靳寒……想多了。 她只做了几个三明治,和牛奶一起热了,简简单单十来分钟不到的事情,她却墨迹了一个多小时。 当然,一个多小时,是磨在路上的。 …… 乔濛把三明治和牛奶端到陆靳寒面前时,干笑了两声:“路上花的时间有点长,你不会饿坏了吧。” 黑眸灼灼的盯着她尴尬的小脸,“你在路上花的时间,如果动作够快,我们可以做两次。” 他一脸“乔濛,你在浪费生命”的严肃模样。 108 我家陆靳寒,精力充沛,很难对付 108 我家陆靳寒,精力充沛,很难对付 来到英国的第四天,乔濛睡了个饱饱的觉,坤了个懒腰起来,全身还残留着酸胀感,看着床边精神清爽,一身笔挺垂感西装的男人,闷闷的抱住他,在他后背蹭了蹭小脸,嘟囔着道:“陆靳寒,你平时都吃什么,怎么精力这么旺盛?” 她就不行,和他做一次,就快挂了。 她深刻检讨,实在不应该主动说什么可以睡到第二天自然醒的话,一旦打开情谷欠的闸门,这男人就没边儿了…… 不能再让他这么需索无度的。 乔濛这么想着,男人把她拉到身前来,低下脖子,她乖巧的伸手帮他打领带。 “你要去分部公司处理公务吗?” 陆靳寒淡淡“嗯”了一声,深眉微蹙,“那些英国佬难对付的很,午餐不一定能回的来。” 乔濛忍不住笑了笑,一边帮他整理领带,一边说:“就算再难对付,我家陆靳寒也能应付自如。” 话,就那么流畅的从嘴边滑出,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有多不对劲。 直到那双沉沉的黑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才抬了下小脸,不解的看着他,这几天还不够吗?他怎么……又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乔濛连忙转身,想从他怀里滑出去,却被男人的长臂一把拦住,紧紧抱在怀里,“你刚刚,说什么?” “啊……?”她有说什么吗? “再说一遍,我听听。” 她一头雾水,“说什么?” “我是哪家的?”男人,咄咄逼人的问。 乔濛小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娇/嗔了下:“什么谁家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准走——” 他的长臂,牢牢箍住她的纤软的腰肢,乔濛羞恼,闷在他胸膛里,攥着小拳头捶他,“我家的,我家的!行了吧!” 男人削薄的唇角,微微上扬。 乔濛只觉得心跳加速,摁着胸口,暗忖着,这老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撒娇了。 心里,像是淋了一层厚厚的蜂蜜,甜。 陆靳寒站在她身后整理着袖扣,淡淡开腔:“不如跟我一起去公司,嗯?” 乔濛努努小嘴,“我才不要,你和那些英国佬说话的时候,语速太快,我认真仔细的听,也跟不上,压根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像个呆子一样……” 她小声嘀咕着,垂着小脸小小的抱怨。 陆靳寒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随你。” “我今天打算在附近转一转,如果看见超市,我会去买些食材。” 她伸出小手,两只白白的掌心朝着他,像个小孩,伸手要钱。 陆靳寒从皮夹里拿出好几张50英镑的递给她,“英国不全是绅士,出门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乔濛拾掇好钱,揣兜里,小声嘟囔一声:“还有比你流芒的吗……?” 男人眉头果然一蹙,“怎么说话?” 她吐吐舌头,“开玩笑的嘛……” “车库里有脚踏车,不过你应该对正反道还不太适应,就不要骑了。” 免得出事。 小女人哼了一声,“哼,小瞧我。” 一向清冷的目光,柔和下来,眷恋的看了她两眼。 乔濛蹦跶蹦跶的推着他,催他:“快走啦,小心开会迟到!” 再看下去,她就要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了! 哎,在陆靳寒面前,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一点都不剩了。 他勾勾手指头,她就蹦跶蹦跶的听话过去了。 真是,祸水的男人。 …… 等陆靳寒离开,乔濛跑到车库里,把脚踏车推出来,在偌大的花园里骑了两圈。 这么好的阳光,不骑着脚踏车去英国街头兜兜风,实在太可惜了! …… 于是,五分钟后,乔濛踩着脚踏车,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伦敦街头。 这座城市的人文气息太厚重,一下子将她包围,街头流浪的卖艺人,有着诗人一般的浪漫情怀,手抱吉他,哼着欢快的英文歌。 随处可见,卖花的老奶奶。 乔濛买了一捧满天星放在车篓里,继续晃悠的看着路边的咖啡厅,发廊,处处生机勃勃。 新年,在英国也能看见不少喜庆的东西。 切尔西地区,鲜少看见华人,或许是这里的地价太贵,贵到只有英国贵族才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带有别墅。 满大街的蓝眼碧发。 一路悠闲的骑到街尽头,眼神稍稍忘情,便差点撞上了人。 乔濛吓得半死,立刻下车,推着脚踏车问那高大的男人:“你没事吧?” 可那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一时情急,竟然忘记她说的是中文,于是匆匆忙忙组织好了语言,用蹩脚的英文问他怎么样。 那男人挑挑眉,“i‘m-ok!” 乔濛这才放心下来,高大男人却没有因此罢休,而是看了看四周,伸手拽着乔濛。 乔濛惊呼:“喂!喂!你干什么?!what-are-you-doing!” 果然,和陆靳寒所说的一样,不全是绅士,还有流芒! 那男人将乔濛拉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将她大力的推在墙上,乔濛一惊,立刻反抗起来。 “流芒!”伸脚,便想踢男人的要害! 却被那只大手一把扣住脚踝,那男人忽然用并不流畅的中文对她说:“你撞了我,得帮我一件事!” “你、你会说中文!”那刚才装什么! “一点点。”男人笑了笑,握紧她的脚踝。 乔濛羞恼,“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结婚了!” “你答应帮我,我就,放开你。” 乔濛一咬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能帮你什么忙!” “当我的model!” 乔濛一头黑线:“我身材又不好,这么矮,你上大街随便拉一个都比我强!” “no-no-no!你,very-good!” 那男人竟然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乔濛不干,“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你现在,人在我手上,你没法报警!” 她在心里骂咧,臭外国佬! “只是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而已,你怎么这么墨迹!” 乔濛无语了,“你一外国佬,还知道墨迹呢。” “小点点啦。” 那男人,拖着乔濛进了巷子里一个光线昏暗的画室里,一股酸味儿。 汗味,泡面味,夹杂在一起。 乔濛差点没给吐出来。 “这是我的画室,现在你当我的model!” 乔濛拨着口袋里的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却被英国男人一眼看穿,从她口袋里抢了过来,举过头顶,“你,别想耍赖!” 乔濛气的半死,往他画板前面一站,“好吧好吧,你快画,画完我要回家了!” 那男人蹙着眉头,一脸严肃,“你这样不行!你要脱衣服!” “你流芒啊!” 乔濛摸到一根木棍,就朝他头上砸去。 那男人身材魁梧,抢了乔濛手里的木棍,高大身影就压了下来,“或许,我们做一场,爱!小姐,你选!” 乔濛一巴掌就招呼上去,“谁、谁和你!小心告你强女干!” “那就乖乖的脱掉衣服,我要画你的背!” 她走不掉,又不能和这个男人硬碰硬,平衡了一下,咬了咬唇,豁出去了,心里又紧张又气愤,“喂!你转过去!” 画她的背,那她就把上衣褪下,背对着他,光一个背,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类。 那男人一脸不耐烦,“哦……你好烦!” 不情愿的转过身去,乔濛这才别别扭扭的转过身,一边偷偷打量着那男人有没有在偷看,一边慢慢的解开衬衫。 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这事要是被陆靳寒知道,会不会掐死她? “好了!” 她坐在画室里仅有的一张干净桌子上,背对着那人,心却一点点拎紧,就算在这里,这个臭流芒真对她做什么,她也无能为力,如果真的被侵犯,她根本没脸回去见陆靳寒了。 “perfect!再侧一点点,面对我一点!” 乔濛下意识的抱住胸,“不许你画脸!” “okok!” 那臭流芒倒也说话算话,乔濛蜷缩的抱着自己,露出整个雪背,背对着他,整整坐了一个半小时。 109 濛濛乖,搂着老公的脖子,嗯? 109 濛濛乖,搂着老公的脖子,嗯? 离开时,乔濛连忙拾掇好衣服,生怕哪颗纽扣没扣,走了光,被那臭流芒看了去!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报警!报警你知道吗!110你知道吗?!” 那臭流芒看着自己刚完成的美画,笑着纠正她:“报警电话是999!” 乔濛气的小脸通红,还三九感冒灵呢!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透露出去,我叫我老公,把你送警察局!” 那臭流芒一脸不在乎,把扣押的手机还给她,“你应该庆幸,等我把这幅画卖出去,你就红了!” “红、红你个大头鬼!” 乔濛怕他扑上来乱来,立刻抱着手臂,吓得小脸惨白的一溜烟跑了。 等走到大街上时,她已经迷路了。 站在十字路口,分不清东南西北,脚踏车也给丢了。 想到刚才受委屈的事情,小鼻子酸溜溜的。 …… 街头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静静停靠。 英国男人将手里刚完成的画,交给车里的美妇,“白夫人,这是你要的,我要的呢?” 白晓勾勾嘴角,对这幅画,显然很满意,对助理使了个眼色。 那助理,便将厚重的信封递给英国男人,并且吩咐:“你的封口费。不过,这件事如果你敢透露出去半个字……” 那英国男人掂量了一下手掌里的钱,满意的笑着说:“我很快就要去布莱顿,所以,你不会再看见我。” “很好。” …… 乔濛一边找路,一边给陆靳寒打电话。 陆靳寒接到乔濛电话时,正在开一个会议。 她的声音哑哑的,糯糯的,很像她平时的哭腔。 男人微微蹙眉,放柔了声音低声问:“怎么回事?” 乔濛站在人来人往的陌生街头,扁着小嘴红了眼:“我迷路了,脚踏车也被人偷了……” 手,手也破了。 和那臭流芒对抗时,木棍上的刺,不小心划伤的。 “站在原地,告诉我,周围有什么建筑物,我马上过来。” 乔濛看了半天,也就看见一根大柱子,“我就看见一根大柱子,陆靳寒,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她都觉得有些挫败,被人欺负了,这会对他说,还要麻烦他来找她。 “是挺没用。好了,乖乖站在原地,我知道你在哪里了。” 大柱子,那么富有标志性和文化性的东西,被她说成大柱子,也不知道英国女王知道了,会不会派人把她揍一顿。 陆靳寒一路都没挂掉电话,五分钟后,一身黑色挺阔大衣,身长玉立的站在她身后。 “濛濛。” “嗯?” “回头。” 乔濛红着眼回头,便看见阳光下,那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光线笼罩在他周身,俊美又不阴柔,让街头不少英国女性回眸。 她小脸一垮,把受伤的小手背到身后去,垂着脸儿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去。 陆靳寒微微垂着头,见她不乖的样子,哑声指责,“骑车摔了?手给我看。” 她要是骑车摔了就好了…… “才不是……” 倔的像头小牛。 直到男人一记冷眼扫过去,她才吓得缩了下肩头,乖乖伸出小手给他看。 “怎么弄的?”皮外伤,不严重。 乔濛说不出话来,他又问:“车怎么丢的?被人抢了?” 她被他问的什么都说不出,委屈的酸着小鼻子扑进他怀里,“你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他再问,她就要露馅儿了。 要是被他知道,她去给人做裸/体模特,会不会直接捏死她。 她扑进来的那一瞬,陆靳寒有微微的怔忪。 半空的大手,终是落在了她小脑袋上,寵溺的揉了揉,“答应你单独出来,是我决策有问题。” 乔濛用小手戳他的胸膛,委屈一时无处发/泄,只冲他撒娇:“就是就是!” 在他怀里,小声哽咽了一声。 男人低下俊脸来,附到她耳边,轻吻了几下,安抚着:“好了,濛濛乖。” 乔濛忍俊不禁,不想笑的,又破涕而笑,小手捶了他肩头一下,“我又不是你的小寵物……” “你可比小寵物难养多了。” 她就那么仰着小脸视线烫呼呼的盯着他。 陆靳寒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走了。” 他的公司就在附近,所以步行过来,也只需要五分钟。 乔濛赖在原地不走。 陆靳寒侧身看她,瞧了瞧她的脚,“脚又扭了?” 她扁扁小嘴,“好像有点。你背我。” 于是—— 伦敦切尔西这个贵族区,便出了头一个在大街上,背女人的男人。 乔濛赖在他背上,眼睛热热的,“陆靳寒,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手,圈紧他的脖子。 她也不是故意的,一想到几天后的分别,她干什么都想赖在他身上了。 以后,离开他,她应该会吃很多苦头,可是怎么办,为了他,她心甘情愿离开他身边。 “过分什么?” 小女人凑到他耳边,抱歉的说:“其实我的脚好好的,没扭到……” “嗯,我知道。” “那……” “妻子偶尔撒撒娇,情有可原。” 乔濛喉咙口一股又酸又热的情绪,堵在那儿,上不来下不去。 靠在他肩上,很安稳。 在他肩上,连小小的哭泣,都变成一种幸福。 “濛濛。” “嗯?”不要叫她,她现在不想说话。 “待会老公回去还要继续开会,你确定要把鼻涕糊在老公衣服上?” 乔濛:“……” 小手抚上去,用自己的衬衫袖子帮他擦。 陆靳寒一只大手托着她的小臋,一只大手伸过来,扣住了她的小手,“好了,逗你呢。” 乔濛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可是真弄上去了……我帮你擦……” “乖乖的,搂着我的脖子,别再乱动,嗯?” 她咬着唇,哽咽着说:“陆靳寒……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好到,让她贪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北城那么多女人想要成为陆太太,那么多女人,想要站在陆靳寒身边,因为,成为陆太太,不仅可以坐拥千亿家产,还可以享受到更宝贵的,陆靳寒全部的温柔和爱。 一尝,便淬心蚀骨,入了骨子,入了血液,再也拔不出来了。 乔濛沉陷在这种情愫里,傻傻的,一步步往下掉,好像快要万劫不复了。 陆靳寒拍拍她的臋,“陆先生不对陆太太好,对谁好?” 他好像要背着她,走到天荒地老里。 如果真的就这样走到白发苍苍,那样也很美好。 …… 不远处,那辆黑色宾利升上车窗。 里面的美妇脸色青白:“不成体统!竟然大街上就背着个小丫头片子走!这个乔濛,我当真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助理坐在驾驶位上,倒是笑了笑,觉得前面那对小夫妻,彼此真的相爱。 白晓冷哼一声,看着那幅露出整个背部近乎裸/体的人/体画像,眯了眯眼。 如果将这幅画挂到知名画廊,切尔西这样一个小小区,陆靳寒不可能看不见。 乔濛会在他心里,变成什么样的女人? 水姓杨花,亦或是不守妇道。 这幅画,看上去,里面的女人,可像是全/裸的! 隐隐绰绰的曲线,让人遐想连篇。 很难想到作画人,和这个模特到底有怎样的暧妹关系! …… 陆靳寒把乔濛背到办公室里,亲自给她处理了手上的伤口,见她眼睛红通通的,吩咐她:“不要乱跑,在这里休息下,我开完会带你去吃午餐。” 乔濛乖巧的点点头,陆靳寒单膝跪在羊毛毯上,帮她贴上创可贴。 处理伤口时,他脸上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好了,别沾水。” 乔濛却倾身,一把抱住他的脖子,“陆靳寒……”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松开手臂,“你快去开会吧。” 陆靳寒眼角余光一扫,眉头蹙了蹙,伸手落在她衬衫上,“怎么少了一颗扣子?” 乔濛一惊,他过分锐利的目光,让她偷偷打了个寒颤,“会不会……是刚刚你背我的时候,蹭掉了?” 可她心里想的更大的可能却是,可能在那间画室里扯掉了。 110 陆靳寒,我爱你,我爱你……(一更) 110 陆靳寒,我爱你,我爱你……(一更) 陆靳寒开完会后,俊脸疲倦,长指揉着太阳穴推门进来。 乔濛裹着身上那件宽松的白色女式衬衫,蜷缩在沙发上浅眠,小脸晕出浅色的红晕,显得异常清媚。 男人放轻了步伐过去,半蹲下身去,大掌抚了抚她的小脸,那只小手,便攥住了他的大掌。 粉色唇瓣嘟囔一声:“你开完会了?” 她又饿又困。 陆靳寒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让她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 起身,伸手将她抱到膝盖上,纤小的人坐在他怀里,倦倦的问:“怎么开了这么久?那些英国佬很难缠吗?” 小手,探上他的太阳穴,代替他的手指,轻轻揉着。 “狡猾的很。” “我也发现,那些英国佬一点都不绅士……” 下意识的想到上午发生的那件事,心有余悸。 陆靳寒黑沉目光瞧着她,蹙眉:“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要出去吃饭吗?” 陆靳寒低头看了看她身上不整的女式衬衫,目光意味深长,乔濛小脸一红,伸手拽紧了衣服,“我这样怎么出去?” 他把她从腿上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进了办公室最里面的一个休息室。 乔濛小脑袋张望着,“这里面不会还放了衣服吧?” 大掌,拉开推拉门,一排男士白色衬衫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架上,乔濛瞪大了眼,“陆靳寒,你怎么会放了这么多白衬衫在这边?” 男人修长漂亮如艺术品的手指,滑过一排衬衫,落在其中一件男士白色衬衫上,取出,在她身前比划了下。 “前些年经常来英国出差,应酬晚了,会在公司洗澡休息。” 乔濛“哦”了一声,男人的手指,却开始解她胸前的扣子。 她一怔,捂住胸口,耳根烫软。 陆靳寒眸色幽暗,却无比清明,声音低沉魅惑:“我只是打算帮你换衬衫,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脸红的更厉害了,羞恼的钻进他怀里,将整张小脸埋进他胸膛里,捶着他的肩头。 陆靳寒闷笑出声,胸腔里发出笑意来。 小女人抢走他手里的衬衫,“哼,我自己换!” 不要他帮忙,他就会吃她豆腐! “确定?” 她却背过身,脸红心跳的转身,脱下衬衫来,准备换上新的男士衬衫。 可却被男人,蓦地从背后拥住。 她只穿了bra,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呼吸,几乎是烫人的,喷薄在她细/嫩的脖颈里,热的像要将她融化。 “濛濛,说爱我。” 乔濛一愣,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还以为,陆靳寒从来不会说“爱”这个字眼。 她微微侧着小脑袋去看他,眼角余光陡然瞥见他面色的一抹苍白,却被他忽然摁在墙上,他抵在她背后,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陆靳寒……” 他压在她肩上的呼吸,那么重,重的像是要将她吞没。 休息室里,恒温。但乔濛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起了细密的小疙瘩。 她眼角微红,不知是因为上午发生的事情还有委屈,还是因为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他,吸溜了小鼻子,费力的扭着小脸,在那么逼仄的黑暗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 “陆靳寒……我爱你……我爱你……你感受到了吗?” 爱的,再也没法走出没有他的世界。 他在身边时,他是一切;他不在身边时,一切是他。 ——陆靳寒,我爱你。 大掌,狠狠掐了她腰,往身上一带。 乔濛咬着小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 一个小时后。 乔濛穿着那件宽松的白色男士衬衫,外面罩了一件橘色的羽绒面包服,勉强可以出门。 陆靳寒将纤小的人,裹进怀里,揉着她的腰,低低哑哑的问:“弄疼你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软软糯糯的,小手摸着他的胃部,“你舒服就好。可是,你的胃真的没关系吗?” 胃病发作,还有人用做/愛来缓解的? 刚刚那在那一个小时里,几乎没有任何温柔,他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寿,像仇人一样对待她。 陆靳寒一直拥着她进了专用电梯。 电梯从高楼下降,陆靳寒从未放手,将她一直抱在怀里。 乔濛担心,小手揉着他的胃说:“陆靳寒,回家你教我按摩手法吧,我每天帮你按摩胃。” 这样,应该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虽然嘴上没说半个字,可见他的脸色,那么苍白,额头上几乎冒着虚汗,想必,难受的很。 男人的手臂,越发收紧,怀中小小的人,几乎在他怀里,成了一个小袋鼠。 “濛濛,陪我去见个朋友。” 乔濛扁了扁小嘴,有些不想,可抬眸,看见他幽黑的目光时,不由又软化了下来,“好吧,可是你要先吃东西,不然胃会受不了。” “那是我从小长到大的铁哥们,他还不知道我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乔濛心里很暖,他要带她去见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是不是意味着,她在他心里面,也占着很重要的地位? 在他怀里,轻轻的点头。 …… 进了pub,乔濛一直被陆靳寒牵着小手紧紧跟在他身后。 昏暗的光线下,形形色色的夜店年轻人,打扮或暴/露,或奇特,有的戴着超大的头套,遮的连眼睛都不见。 等到陆靳寒带她到了pub角落一个u型沙发处,一个染着红色头发长相俊美的男人,忽然伸手魔爪,就要捉住陆靳寒身后的乔濛。 陆靳寒脸色一沉,俊脸严肃,“这是填在配偶栏的,别闹。” 那红发男人一惊一乍,扒拉着头发,又烦躁又不解:“what-happened?陆靳寒你有没有搞错?就这小不点儿!?” 乔濛被那人吓得躲在陆靳寒背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衣,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盯着那“红毛怪”,灵动的像只小兔子。 陆靳寒把伸手的乔濛拉到怀里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扯过证儿的,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那红毛怪叔叔来了兴趣,一脸玩味笑意,“这小嫩货!” 男人之间,说话一直都这样不干不净。 可乔濛在,陆靳寒自然不许他说话如此张扬嚣张,冷冷的一记目光扫去,“早晨没刷牙?” 后者,讪讪耸肩,“你有了小不点儿就给我脸色看,是不?” 搂着乔濛的肩膀,走到里面去,坐到沙发上。 桌上有不少吃的,“饿了先吃些东西垫垫胃,我们一会儿回家吃。” 一头红发男人,见了这样的陆靳寒,简直像是见到了怪兽,“彗星撞地球啊!你啥时候也对女孩儿这么温柔体贴了?” 陆靳寒懒得理他,兀自对乔濛介绍:“这是萧墨。” 萧墨立刻凑过来,讨好似的把一包东西揣乔濛手里,“小不点,这个好吃!我跟你说啊,我和寒寒小时候穿一条裤衩长大的!” 乔濛一头黑线,寒寒…… 她把薯片往嘴里塞,大眼看了看陆靳寒和萧墨,怎么……越看越像那啥。 看架势,她家陆靳寒像是攻,萧墨……是小/受受? 额……她在乱开什么脑洞。 萧墨这人特别能侃,一说话就没边儿了,拉着乔濛神神叨叨的。 陆靳寒一瞧,自己媳妇儿敢情这会儿是被这小子给拐了? 萧墨放得开,什么人都能聊得来。一旦打开话匣子,和个女人似得。 于是,乔濛也跟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两个人似乎有不少共同语言。 …… 从pub里出来,陆靳寒沉黑着一张俊脸,乔濛小跑着跟上,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陆靳寒……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小鼻子皱了皱,他该不会,是因为她和萧墨多说了几句话,吃醋了吧? 男人阴沉着脸,沉默。 乔濛大眼笑眯眯的,赖上陆靳寒的手臂,“你是不是吃萧墨醋了?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 陆靳寒忽然转身,紧紧将她扣进怀里,语气严肃:“就算是和萧墨,也不可以这么亲密!” 111 他到底老不老,她还不清楚?!(二更) 111 他到底老不老,她还不清楚?!(二更) 乔濛歪着小脑袋,眨着大眼神采奕奕的盯着男人的俊脸。 “陆靳寒,你是在吃醋吗?” “是,满意了?”这男人,脸皮厚的和墙一样,完全不知道脸红的。 乔濛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撒娇,她拱着小脑袋在他胸膛里,小声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吃醋……萧墨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男人……” 陆靳寒太阳穴跳了跳,“你说什么?” 小手,抚着他精致的衬衫纽扣,咬着小嘴说:“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女人……” “那你说,谁在你眼里,算是男人?” 怀中的小女人,红着耳根垂着小脸,害羞的抬不起脸儿来。 他还好意思问,谁有那个本事,把她弄的脸红心跳的,就只有他了…… 乔濛蓦地抬头,“我肚子好饿!陆靳寒我们回家煮吃的吧!” “避而不答,该罚!” 一记大掌,落在她臋上。 乔濛呜咽了一声,“凶我还打我,我好可怜哦……” 陆靳寒忍俊不禁的笑。 乔濛抱着他的手臂,蹦跶蹦跶的往车边走。 “萧墨跟我说,你的胃,很早以前就被你弄坏了,不过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帮你养回来的……” 可说完后,她忽然停下了步子,心里一阵拔凉。 以后?他们之间,还有以后吗? 她抬头,看看他半明半暗的俊脸。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乔濛打马虎眼,摇摇小手:“没、没什么,萧墨还说,让我看着你,不许你为了应酬喝酒!” 他的胃,就是给酒弄坏的。 “这个萧墨,改天我一定封了他的嘴!” 乔濛却深吸一口气,有些后怕,抱了抱他,“陆靳寒……” “嗯。” “不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我会担心,我会心疼。” 就算她以后不在他身边,他也要好好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濛濛,你现在越来越像管事婆,管这管那,管太多,小心老的快。” 乔濛在他怀里像个小猫一样呜咽一声,“唔……那就老吧。反正我和你差那么多岁……” 陆靳寒:“……” 这小东西,是在嫌弃他老?! 他到底老不老,她还不清楚?! …… 回了别墅,乔濛煮着羹汤,汤煮开了,她用小勺舀了一点尝尝味道。 不咸不淡,味道刚好。 靠在厨房边的男人,身长玉立,看着他的小妻子,脱了羽绒服,只穿了他的衬衫碧玉婷婷的站在厨房里,为她洗手做羹汤。 画面,赏心悦目。 乔濛正盛着汤,腰上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紧紧环绕在她腰上。 身后清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密实的包围。 他弯下颀长的腰身来,俊脸就搁在她单薄的肩头,看着她素手纤纤的往碗里盛汤,微微叹息一声。 在三十二岁之前,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完整的家,印象中,父亲和母亲白晓总是貌合神离。 可在遇见乔濛之后,她总能不经意间给他一种家的温暖,或许就是这样的温暖,别人给不起,所以,陆靳寒才稀罕乔濛。 有时候爱情,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生,就像他对乔濛,明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更是两种极端性格,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教育,或是别的种种,乔濛没有一样是适合他的。 可这小东西,却不经意的,走进他心里。陆靳寒最爱的是什么,是乔濛仰着小脸看向他时,眼里满满的都是他。那是乔濛和别的女人看他时,最不一样的地方。 韩碧看他时,目光亦是深情,可却空洞,空洞的,好像眼球里面,有的只是一个名叫陆靳寒的,而这个叫陆靳寒的,不管到底是谁,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陆靳寒是个拥有怎样的人。 眼神最欺骗不了人,乔濛看他时,眼里只满满的,是他这个人。 乔濛在他怀里动了动,“你要不要先尝尝我做的汤?” 用雕刻精美的图案小瓷勺舀了一勺,转身递到他嘴边。 “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喝?” 有人,这样自夸? 陆靳寒也不薄了她的面子,淡淡的应了一声,又重新搂住她的腰,开口道:“我爷爷当年给我爸定下一条规矩,二十五岁以后才许成家,可那年我爸二十四岁,遇上了白晓,几乎要和家里撕破脸。那年白晓十八岁,比我爸小了足足六岁,爷爷不同意这门亲事,觉得不管是我爸,还是白晓,两个人的年纪都太小,对自己的人生和这个世界,认知尚浅。不过不管爷爷如何极力反对,白晓还是进了陆家的门,因为当时,白晓肚子里,已经有了我哥。事实证明,爷爷是对的,白晓做了有辱陆家脸面的事情,害爸和大哥命丧黄泉。所以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她。” 乔濛抬起小脸,在他怀里微微转身,伸手抱住他。 他从没主动与她说起过关于白晓的事情,更没有一下子说过上一辈这么多事情。 “只要你开心,我都支持你。” 陆靳寒深沉的黑眸,认真的凝视着她的小脸,“到了我这里,三十二岁迟迟不结婚,爷爷想着法子催。濛濛,可你才十八岁,你跟我在一起,真的不是一时冲动?白晓当年,对我爸,或许有的只是崇拜,你呢?” 三十二岁的他,对自己的人生,和这个世界,都有了一定的认知,并且认定了一个人,很难再变,更不太可能移情别恋。 乔濛,是他的劫,他渡不过,便想牢牢的抓住她。 哪怕折断她的翅膀和羽翼,也想自私的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但十八岁的小女孩,懂什么是爱? 撩/拨几下,心猿意马,很容易将那种陌生情愫当***情。 乔濛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努着小嘴说:“可怎样才算爱?我没和别的男人谈过恋爱,只有和你有过,我的眼睛里,脑子里,心里,就只有你。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的想你,你在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不够近,总想黏着你……” 要分别了,她更想被他时刻抱在怀里。 小手,探上他的左边肋骨,轻轻揉着,“听萧墨说,你得过胃癌,吃过很多苦,我就难受的想哭……” 说着说着,眼眶便渐渐湿了,皱着小脸有些恼的问:“就算大哥走了,爷爷怎么舍得把担子全部压在你身上?难道陆家的事业真的比你的命还要重要?人要是没了,要钱干什么?我不管,以后不许你为了应酬喝酒,不许你熬夜工作……你知不知道,这个胃,如果弄坏,会丢小命的……” 小女人纤细嫩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几乎在掌心里揉皱。 陆靳寒却低下脸来,压在她耳边轻轻的一句:“乔濛,你知道你和白晓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什么?” 小女人乌亮的大眼里,湿漉漉的,却澄澈的仿佛一汪清水。 他低头吻她的额头,“白晓在乎的,是一个怎样的陆振宁,可乔濛在乎的,是陆靳寒这个人好不好。” 乔濛晕乎乎的,被他绕的有点糊涂,“那你觉得,我爱不爱你?” 男人长臂一捞,将她抱上厨房的流理台,长腿站在她双月退之间,压在她耳边,声线性/感低迷:“爱,爱惨了。” 乔濛把汤碗抱过来,咕哝着:“那你要把汤喝完。” 她做的,山药排骨汤,养胃的。 “喝完有什么奖励?” 光明正大的,要福/利! 可乔濛还不想拒绝,红着耳根用小手点了点自己的唇瓣,“喝、喝完……有香吻奖励。” “你是在给自己送福/利?”陆靳寒挑着眉头问。 乔濛捂脸,明明是他这头老牛想吃嫩草,还说她想吃他这块老豆腐! 好吧,其实有一点点,想尝尝……老豆腐的味道……据说老豆腐比嫩豆腐鲜美来着…… …… 吃完饭后,陆靳寒牵着乔濛的小手,在切尔西区街道上闲逛。 附近有很多活动,乔濛对绘画很感兴趣,拉着陆靳寒进了一家画廊。 里面有素描,有油画,风格各异,有不少,还在杂志和美术书上见过。 前面,人扎堆。 “陆靳寒,我们去前面看看,那儿围了好多人,在看什么呢……” 112 将她抵在冰冷墙壁上! 112 将她抵在冰冷墙壁上! 一幅干净的裸/体素描,女子赤着身,双臂搂抱着双膝,像个沉睡受伤的婴儿。 纤细腰身的线条,与莹润纤长的双腿,完美的结合,一大片暴/露的美背,令人遐想连篇。 美背上,振翅谷欠飞的蝴蝶骨,像翩跹的蝴蝶花。 乔濛小脸苍白的站在那幅画面前,目瞪口呆。 画面,更将女人的侧脸,微微勾勒出来。 认识乔濛的人,只要用一点点心思,便能看的出,这画里的人,和乔濛有七八分相似。 她下意识的,连忙仰起小脸,紧张的去看一边的男人。 他眉峰微蹙,侧脸轮廓精致,眯着一双狭长的黑眸,瞧着画面里的女人,低头,风轻云淡的挑了下薄唇道:“画里的女人,有点像你,不过,从这个角度看,一定能看见你的胸。但这个女人,明显是平胸。” 没有画出胸部的原因,是因为…… 她用衬衫裹在胸前,将自己抱得紧紧,极为紧绷,露出一个背部,已经是她接受的最大底线。 乔濛轻轻呼了一口气,连忙伸着小手,象征性的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别的女人的身体!什么嘛,外国人都这么开放,竟然在画廊里摆这种裸/体画像!” 其实,这并不是大/尺度的,艺术圈子里,全果画都有,这个露背素描,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乔濛嘟囔着,抱着陆靳寒的手臂便匆匆跑出了画廊。 出了画廊,她还鼓着小嘴说:“下次再也不拉你来看这些了,我还没欣赏到什么呢,就先被醋死了!” 陆靳寒一双黑沉的眸子,紧紧打量着她。 “真的不打算再看看?” 乔濛摇摇小脑袋,想回家,拉着他的手臂蹭了蹭说:“陆靳寒,我们回家休息吧,我好困。” 小手,拉着他的大手,正往前走。 身后的男人,却迟迟没有抬步。 乔濛回眸去看,他冷着一张脸,目光锐利幽邃,冷冷盯了她几秒,率先迈开了步子,大步朝街上走。 她一时愣住,小跑着追上去,“陆靳寒,你等等我!” …… 一路回了别墅,陆靳寒也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她几乎快要怀疑,他是不是认出素描画里的人就是她。 可他明明说,素描画里的人,不是她…… 乔濛泡在浴缸里,将自己沉了下去,直到外面的男人推门进来,她才从温热的水中惊坐起。 下意识的,目光窘迫的瞧着他,“你、你怎么进来了?” 陆靳寒将手里的防滑毯丢在地上,乔濛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怕她在浴室摔了。 可他,丢完防滑毯,却并没有立刻出去。 一双黑眸,肆无忌惮的落在她娇小的身子上。 乔濛最怕他这样深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目光,像是要吞了她。 肩头,瑟缩了一下。 一条长腿,蓦地跨进浴缸,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起,往冰冷的墙壁上,摁住! 犀利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后背! 一对弧度优雅好看的蝴蝶骨,镶嵌在她纤细背脊,像极了…… 而腰部纤细线条下,像是收放自如的青花瓷,该纤细的地方,细的一捏就碎,而该风满的地方,又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一只大手,掐住她的纤腰,几乎要将她捏碎了。 乔濛痛的想哭,呜咽了一声,身上的水渍染湿了他的衬衫,“陆靳寒,你弄疼我了……” “乔濛,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冰冷薄唇,抵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反问。 她无措,眼泪几乎要逼出来,“最、最讨厌什么……?” “最讨厌,被、人、骗——!” …… 乔濛在浴室里洗好澡出来,已经凉了一池的水。 裹着宽大的浴巾出来,心里纠结,想着要不要和他坦白。 陆靳寒像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明显,有些恼意了。 低下小脸,咬了咬唇,她,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可当时那种情况,她只能那样做。 她赤着小脚可怜兮兮的出来,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陆靳寒靠在一边,专注的看文件。 她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一下,两下,三下…… 男人都没有反应。 乔濛有些气馁,嘟囔着小嘴道:“陆靳寒,你怎么了?” 男人略略抬头,冷笑一声:“当你觉得你最私/密的东西被共享时,你是最后一个知晓人,乔濛,你觉得,我是怎么了?” 她怎么还好意思问? 她小脸陡然一白,她虽然脑子转的一向慢,可他说的都这么明显了,她怎么还会不清楚,他暗指的是什么?! 她吓得,眼睛里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膝盖跪在床上,小手伸过去就牢牢攥住他的衣袖,嘴笨的解释:“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的确,做裸/体模特你不是故意的!是我饿着你肚子了,还是我不给你零花钱,你要裸/体模特赚外快?!” 大手,一把挥开她。 乔濛因为重力,侧倒在床上,小手紧紧揪住了柔软的被子,咬着小嘴红着眼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去做裸/体模特赚外快!陆靳寒你相信我……是有人、有人逼我……” 忽然,一张白色名片重重甩在她眼前。 “你口袋里找到的,裸/体模特应聘电话热线,乔濛,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她盯着那张名片,小脸苍白如纸,拼命摇着小脑袋,“这不是我的……这真的不是我的!陆靳寒,我没有做那种事情……你相信我……” 直起身子,倾身过去攥住他的衣袖。 这一次,男人彻底恼怒,一扬手,力道过大,乔濛跌倒,撞上一边的矮几角,额头撞破,沁出鲜血。 陆靳寒微微蹙眉,心下动容,想伸手去拉她,却终是将手插/进/了裤兜里,俊脸冷沉,气场清冷而寡漠。 乔濛摔倒在地,脑子被撞的晕乎乎的,小嘴里一直在重复:“真的不是我的……我没有去做裸/体模特赚外快……” 她没有!她是被那个英国佬逼迫的! 陆靳寒薄唇冷冷讥笑,“你当真觉得,我不知道裸模是什么?裸着裸着是不是就要和画师裸到床上去?乔濛,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婚后出/轨。”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流星大步的往门外走。 乔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追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我不让你走……我没有做!陆靳寒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在厨房里,在画廊里,我给过你不止一次的坦白机会。” 她狠狠一怔,那,他的意思是,他说关于陆振宁和白晓的往事,只是为了让她坦白? 还有,他说爱她,也只是……骗她坦白而已? 手臂,逐渐从他腰上滑落下来,慢慢僵硬。 泪珠子,一颗颗重重砸下来,她咬着唇,缓缓问:“陆靳寒,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从没有,那么明确的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一直都是侧面的,她自己认为的。 可现在细细想来,竟然才发现,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竟然没有一丝的确认感。 一直都是她的独角戏。 说喜欢时,是她,说爱时,是她。离不开的,也是她。 陆靳寒正在气头上,怒火攻心,薄唇冷漠开口:“对婚姻连最起码的忠贞都做不到人,有资格问爱不爱?” 乔濛额头上的鲜血,涓涓的往外冒着,从额角滑落下来,顺着小脸,滴落。 她胸口酸涩,一股股酸水往外冒,抹着眼泪说:“我没有……” “当你脱光了衣服站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任由他的目光在你身体上流连时,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一个有夫之妇?!” 长腿,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水晶茶几,哗啦啦的,茶具和茶几,倒了一地,碎的四分五裂。 乔濛被男人的脾气和突兀的玻璃响声吓得往后一退,脚底生生踩在了那些玻璃碴上,玻璃渣扎进柔嫩的脚底皮肤里,刺的鲜血淋漓。 她用小手捂着耳朵,在那一片玻璃碴里哭的可怜。 陆靳寒终于重重甩上门,不再理会。 113 陆靳寒,我不要爱你了,再见 113 陆靳寒,我不要爱你了,再见 大雨夜,天空划开一道明亮的闪电,别墅里的忽然传来“刺啦——”一声,整栋古堡变得黑漆漆的。 雨水,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雨势渐大。 乔濛怕黑,忍着额头和脚底板的疼痛,钻在被子里,身子颤抖的厉害。 她微微将脑袋探出来时候,天空又是一道刺耳的闪电声。 手心里,沁出薄汗。 屋子里,停了电,房间还留有余热。 手机,被紧紧握在她手中。 一双乌黑大眼,在黑洞洞里,恐惧的打量着整个房间。 她在书上看过,说古堡里有很多鬼魂,尤其是一些有些年头的古堡。 耳边,呼啦呼啦的,阴风阵阵。 乔濛紧紧咬着唇,眼泪隐忍的一颗颗落在被褥上。 陆靳寒丢下受伤的她…… 她忍着脚下的疼痛,一瘸一拐的碰碰撞撞走到窗边,楼下,那辆眼熟的黑色世爵已经不见,他……是开车走的。 一抹绝望,在心底无限放大,啃噬着薄凉的心。 她一手捂着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低低的,像是被抛弃的可怜小猫。 恐惧感太强烈,后背发凉阴森,她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心,噗通噗通跳的极快。 手指下意识的就摁了那个人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人接起。 直到她快要挂断,那头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 “喂,你好。” 乔濛瞳孔蓦地放大,握着手机的手指迅速僵硬,她却逼着自己问:“我找陆、陆靳寒……” 微微的哽咽,难以克制。 “不好意思,他在洗澡。待会我让他回电给你……” 不等那头女声说完,乔濛匆匆便挂断了电话。 她终于抱着手臂痛哭出声。 他去找别的女人了,他彻底不要她了。 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那又怎么样,她弯起唇角笑了笑—— 乔濛,现在是你离开的最好时候,你不是要离开他,你不是要走的远远不再出现在他视野里,还等什么。 另一道声音,在心底响起,声音逐渐变大。 大雨,瓢泼了整个庄园,闪电,将夜色划开。 推开窗户,乔濛将手中的手机丢了出去! 他去找别的女人,不再需要她,那她还要等他的电话做什么? 她不要听他说那些绝情的话,也不要听那些难堪的话。 重新回到床上,屋子里的温度已经悉数散尽,冷,一点点侵蚀。 她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古堡,没有亲人,额头和脚都受伤,陆靳寒却狠心的把这样的她独自一人丢下了…… …… 陆靳寒洗完澡后,amy将手机递给老板,交代道:“老板,刚刚有个来电显示叫‘濛濛’的女孩打来电话,不过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挂断了。” 陆靳寒黑眸一沉,拿着毛巾擦头发的修长大手,微微一顿。 通话记录的第一个,是濛濛。 “你和她说什么了?” amy诚实的交代:“她说找您,我说您在洗澡,稍后再回电。” 握住手机的大掌,紧了紧。 男人薄唇抿紧,“好了,你下班吧,报告我尽快看。” “好。” 再回拨过去,对方提醒关机状态。 拨了一个给萧墨,只撂了一句话。 “老地方,出来喝酒!” …… 十五分钟后,萧墨的私人pub。 陆靳寒一口气吞了三杯伏特加,到了第四杯时,萧墨摁住他的手。 “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的胃啊,注意点儿!” 陆靳寒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俊脸苍白,额头沁出一点点薄汗,他苦笑一声:“如果我因为乔濛在别的男人面前脱了衣服就不要她,是不是显得我太渣?” 萧墨冷哼一声,双手垫着后脑勺,悠哉的说:“乔濛就不该跟你,本来我俩应该作伴孤独终老的!”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其中的话外音,陆靳寒听得懂。 第四杯伏特加,进了喉管。 萧墨气了,空手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你自己一医生,就不知道珍爱生命?胃癌晚期你就不治了是不是?你再这样我告儿乔濛去!你看人小姑娘还要不要你!” “萧墨。” “干嘛?我在呢。” 男人目光深沉,一字一句道:“我不打算要乔濛了。” “呵,你不打算要了,人一小丫头片子,十八岁就跟了你,还为你怀过一孩子,你就这么忘恩负义?人把最好的自己,最好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你一句不打算要了,就想撵人走啊?” “就当我渣。”陆靳寒闭上眼,往后一靠,长指捻着眉心。 萧墨冷嘲热讽,“你特么还真有渣男潜质!人是睡了不要,那还可以理解,你这可是婚了都不要,你不要人家那个理由,还真是可以的!抓到她当裸/模就不要她了?说出去谁信?” 陆靳寒深吸一口气,黑眸缓缓睁开,目光沉沉落在萧墨脸上,“我能活多久,我清楚的很。” 乔濛口袋里的那张名片,是他亲自放进去的。 而白晓已经跟到英国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也一清二楚。可就在某个瞬间,他忽然想借这件事,让乔濛滚的远远。 最好,这辈子再也别找他。 “白晓那女人,你见了吗?”萧墨点了根烟,抽起来。 “我约了她明晚在这里见面。” 萧墨冷笑,“那女人不简单呐,一面给你和乔濛制造误会,一面还觊觎你的力量帮助她去分得白家股份。你真打算帮她?” 陆靳寒捻捻太阳穴,“我不做亏本生意,在商言商,我帮她拿到她想要的那份白家股份,她也要给我想要的。” “你不会要把所有金山银山都留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吧?!” “她不是小丫头片子,她是陆太太。她应得。” 昏暗光线下,陆靳寒的目光皎洁,清明,炙热。 “你不要她,又留给她这么多财产,你把人家小姑娘当什么了?乔濛不见得瞧得上你那些臭钱!” “可我除了这些,一无所有。” 萧墨看见,陆靳寒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究竟有多苍凉。 他眼眶酸涩了下,喉头哽咽,只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你把财产给谁我管不着,可你赶紧的,给我去接受治疗!就是能治的你多活一天,都成!” “萧墨,别闹。” 萧墨忽然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破口大骂:“闹你麻痹!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萧墨拎着他的衬衫领子,双眼猩红。 陆靳寒风轻云淡的,拉开他的手,“所以,我才更要料理好所有后事。” …… 翌日,古堡。 乔濛只觉得冷,钻心透骨的冷。 痛,在四肢百骸一点点扩大。 被窝冰凉,乔濛醒来时,额头上的鲜血结了疤。 浑身上下的痛意,伴随着心里的痛,一点点麻木。 她快速收拾里行李,取了有效证件,托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看了卧室最后一眼,低头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摩挲了半晌,才念念不舍的将戒指摘下,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或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新年,终究是没能和他一起过。 雨后的空气,变得清新。 乔濛站在庄园大院里,看着巍峨的古堡,终于在心里下了最后的决心—— 陆靳寒,再见。 就这样离开他的世界,离开他的视线,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离开只是或早或晚,她只是提前了而已。 没什么好悲伤,一切都是在按照计划走。 可转身的刹那,眼泪为什么还是情不自禁的涌出了眼眶。 …… 不远处的黑色面包车内,坐在后座的女人,化着精致的面容,指着前面那托着行李箱的小女人,对司机说:“撞上去——” 司机像是提前和她谈好条件的,脚下刹车一松,踩足了油门,冲上去。 车,横冲直撞。 乔濛连闪躲都来不及,黑色车头直直冲了过来! 114 粗鲁又残忍的几乎想摧毁她 114 粗鲁又残忍的几乎想摧毁她 黑色汽车重重撞了上来,乔濛手中的行李箱飞向半空,而她的人被抛出去一个弧线,腰腹感受到一阵剧烈刺骨的痛意! 砰—— 从半空中,重重摔落下来,后背和腰腹鲜血淋漓,她像是艳红色的曼陀罗花,肆意绽开,血泊,染红了街景。 她的目光,迷离的看向空荡荡的无名指。 结束了。 陆靳寒…… …… 亮起红色手术灯的手术室外,男人蹙着深眉,怎么也抹不平,烦躁的从大衣口袋里,想去摸烟,被萧墨一把摁住。 “又是酒又是烟,你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加上地点不对,医院里禁止抽烟,陆靳寒也就没再摸烟。 掌心里,却是紧紧攥着那枚婚戒。 他一回到庄园里,就在他们的卧室里,发现乔濛留下这枚戒指离开了。 谁许她走的,谁许她摘下这枚戒指的? 男人黑沉的目光,盯着手术室刺眼的红灯,问:“肇事者抓到了吗?” 萧墨面色严肃,“警方那儿,说是意外事故,肇事者跑了。” 陆靳寒却一口咬定:“不可能,一定是蓄意。” “也是,我去看了车祸现场,那个地方,根本没有红绿灯,乔濛也不可能会过马路,如果不是意外,那这辆车的目标也太明显了点,直接往乔濛身上撞,这肇事者,到底是有多狠?” 陆靳寒的侧脸轮廓绷的很紧,像是一条弦,“在英国,想要找到这辆肇事者的车,应该不难吧?” 萧墨扣了个响指,“那是自然,不出三天,我给你答复。只是……等小不点醒了,你还要不要她?她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你确定,真要把她往外推?” 陆靳寒当真能把乔濛彻底放逐? “如果,小不点以后成了别的男人的所有物,你真的受得了?陆靳寒,你可想清楚,这回要是放小不点儿走了,后悔可来不及。” 萧墨半是认真,半是吓唬的。 男人清寒面色,纹丝不动,波澜不惊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那道紧紧闭合已久的手术室门,终于打开,男人黑沉的眸底,才掠过一抹异样。 …… 乔濛手术还算成功,只是受伤严重,头部和腰腹有严重创伤。 主治医生乔治和陆靳寒单独谈过,告诉他,因为车祸,乔濛已经确诊失去生育能力。 子宫受伤严重,可这些,在生命面前,显然已经不足为道。 得知这个消息后,陆靳寒靠在医院外面的角落里,站在暗夜里,抽了整整一/夜的烟。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白晓。 真巧,他也有事要问她。 …… 十五分钟后,萧墨的私人pub。 白晓早早就落座等候了,陆靳寒一身黑色长款大衣,衬得身形修长挺拔,简单的黑白搭配,被男人穿出一种成熟魅惑。 白晓见到陆靳寒后,红唇微扬,对于这次儿子要求的主动见面,看得出,她很高兴。 不管,他找她是有什么事情。 “来了,外面冷吧?”一向骄傲的白晓,放柔了口气,柔笑着问儿子。 陆靳寒薄唇挑起,冷笑,黑眸直直逼上她的眸子,“容夫人,你不觉得你和我之间这样的寒暄显得太多余?” 他一声“容夫人”,时刻提醒着她现在的身份,讽刺着她与他之间,到底有多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靳寒,我们就非要这样针尖对麦芒?” 陆靳寒双手抄在大衣兜里,整个人气场肃杀,面色冷沉如冰,“我来只是要问你,乔濛是不是你派人开车撞的。” 白晓一愣,眼底掠过一抹惊色,“我就算再不喜欢乔濛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派人开车去撞她,我也算的上是她的姑妈,我没必要这样做!” 陆靳寒咄咄逼人,眉眼生寒,“你也算是乔濛的姑妈,逼得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你觉得这是在羞辱她,还是羞辱我?” “靳寒……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再错下去!” 陆靳寒音量忽然提高,怒视着她,“容夫人,别再忘记你的身份,你不是我妈!没权利管我的人生!” 白晓失魂落魄的怔怔看着他,红唇嗫嚅着:“我们就真的没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过去不可能,现在不可能,未来,更不可能!” …… icu病房,娇小的女人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像是没有了呼吸。 她全身插满了管子,陆靳寒伫立在玻璃外,黑眸直直的盯着。 那么怕疼的小女人,连打针都会晕,现在却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声不吭的乖乖巧巧的,她不哭不闹,连呼吸声都没有,陆靳寒更疼了,疼的,心像是要裂开。 他开车离开的那个晚上,她独自在别墅里,不知道有多恐惧,他想开车去找她,可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个放手的机会。 如果不是这场车祸,她现在人在哪里,他不敢想。 从来没有试想过,她躲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的模样,不是忘记试想,而是不敢想! 她不知道,她说爱他的时候,他的心跳动的有多快,几乎疯了,折着她,粗鲁又残忍的几乎想要摧毁她。 他甚至自私疯狂的想过,如果活不成,就把她一同带下去,也不许,她和别的男人有/染,更不许,她以后有可能爱上别的男人。 她仰着小脸,满心都是他时,便能轻易撩/拨他的心湖。 …… 乔濛昏迷的第四天,正是除夕夜,伦敦飘着小雪。 漫天白色,很是浪漫。 他轻轻附到她耳边,哑声低沉道:“濛濛,下雪了。” 小女人浓密蜷曲的睫毛,不动声色的微微颤动了下。 陆靳寒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那枚她摘下的钻戒,握住她的小手,重新为她戴上。 自言自语的轻轻呢喃,带了分警告和威胁:“我陆靳寒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好好保管着,如果丢了……” 他逼近了俊脸,几乎贴上她的小脸,声音更喑哑了,“你知道,我惩罚你的方法多的是……” 除夕夜,团圆夜,可乔濛却没醒。 陆靳寒守在她床边,帮她擦了脸和手,像是征求意见的问:“濛濛,要不要擦身?” 长指,已经挑开她宽大的病号服。 纱布,缠了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 大掌,落在她腰上,连轻揉都不敢,生怕弄疼了她。 这是子宫的位置,被撞坏了,以后,可能都不能孕育上孩子。 陆靳寒是个明白人,他不在乎,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渺小的。 “濛濛,怕吗?” 陆靳寒只在自言自语,却未曾想到,那沉睡的小女人会回答他:“怕……” 微微弱弱的一声,怕。 陆靳寒猛地抬头,便见那双清透水眸,好奇的盯着他。 目光里,有很多不解。 她盯着敞开的衣衫,苍白小脸蓦地一红,伸手一个巴掌,朝他俊脸上呼过去。 陆靳寒有些发怔,乔濛却因为这拉扯的动作,扯疼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小脸皱成一团。 男人一紧张,蹙了眉头轻轻抱住她问:“哪里疼?不要乱动!” 可这小女人非但没有乖乖听话,还软软糯糯的骂起他来:“臭流芒!都怪你!” 陆靳寒深眉蹙的更深了,大手探上她裹着纱布的额头,被撞傻了,还是,失忆了? 乔濛一醒来,吹胡子瞪脸的,极为不爽,“你别乱/摸!谁许你摸的?走开!我要找医生给我检查!” 小女人,脾气不小。 陆靳寒收回手,面色恢复平静,双手抄入裤兜中,“我去叫医生,等着。” 声音,冷冷的,没有什么情绪。 乔濛努了努小嘴,痛的,不敢再动。 …… 主治医生乔治说,乔濛术后出现短暂性失忆是正常的,脑部受到撞击,会对海马体造成裂纹,会失去某些记忆。但到底会持续多久,要看病人的自身情况。 乔濛靠在调高的病床上,啃着一颗削好皮的大苹果,看起来,心情很好。 而陆靳寒,黑沉着俊脸,锐利眸子盯了她足足几十秒。 终于,乔濛大眼乌溜溜的盯着他,咬了一大口苹果,嘟囔着:“你想吃我的苹果?” 115 你个臭流芒!老男人!别碰我! 115 你个臭流芒!老男人!别碰我! 乔濛眨眨眼睛,靠在垫高的柔软枕头上,盯着陆靳寒又“咔嚓”一声,咬了一块苹果,小嘴里塞的满满。 像是小孩,怕手里的苹果被他抢了去。 乔濛咬的起劲,一边吃苹果,一边含糊的问:“你是谁啊,干吗老看着我?” 怪不好意思的,害的她吃东西都不自在。她好饿,好像好多天都没吃饭了。 陆靳寒深寒的黑眸,微微一凛,挺拔身形迫近:“你确定不认识我?” 姑娘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点着小脸一副“骗你有糖吃”的模样。 “乔濛……” 男人正想开口,她立刻笑眯眯的问:“乔濛是我的名字吗?什么meng?” 陆靳寒蹙了蹙眉头,淡淡开腔道:“萌芽的萌。” 姑娘冲他眨眨眼,咬着小嘴问:“你没骗我吧?” 那细微的变化,被一向犀利精明的男人捕捉到,薄唇,微微勾起,“没骗你。” 她啃完苹果,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目光落在无名指上的钻戒上。 像是看见珍宝一般,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问:“我结婚了吗?这么好看的戒指……” “嗯,结婚了。” 乌溜溜的一双大眼,巴望着外面,“那我老公呢?他去哪里了?他怎么不来照顾我?” 陆靳寒面色平静,一字一句道:“你还记得你老公叫什么?做什么的?” 乔濛一脸懵懂,“唔……” 小手摸了摸脑袋,“好像记不起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你出了车祸,昏迷了四天。” “那我老公呢?” 陆靳寒一把扣住她去摸脑袋的小手,搁在掌心里,轻轻的揉,目光沉沉:“我就是你老公。” 乔濛一怔,明显不信,小手从他大掌里滑溜出来,鼓着腮帮子喃喃:“你骗我,你这个臭流芒!想占我便宜!你才不是我老公!”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是?” 那道清冽熟悉的男性冷香,逼近,乔濛的脸,莫名发烫。 “我、我……我一看你就不像!我老公肯定比你好……” 话说到最后,支支吾吾的,轻的几乎没了声音。 陆靳寒垂下俊脸来,盯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怎么不说了?” 她咬了咬小嘴,抬头糯糯的冲了他一句:“我干嘛要跟你说?臭流芒!” 陆靳寒嗤笑一声,不理会她,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着水果刀,继续削着苹果皮,黑眸,偶尔看她一眼。 乔濛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苹果,又拉不下面子,陆靳寒削好皮后,递给她,“肚子饿了?” 她怯怯的伸手去接,男人却忽然收回长臂,张嘴,咬了一口苹果。 乔濛一头黑线:“……” 他那么怡然自得的坐在她面前,吃着苹果,吃相优雅斯文,乔濛看着觉得更饿了。 这个臭流芒!故意的! “我要找我老公去,哼!”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一副生气的样子。 陆靳寒立刻丢下苹果,伸手轻轻摁住她的肩,蹙眉低声斥了她一声:“好好待着!你老公就在你跟前,跑什么?!” 乔濛像是有了理由,小嘴一撅,鼻子翘的老高了,“我老公才不会饿着我呢!你个臭流芒!老男人!别碰我!”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再闹信不信我亲你?”一句低低的威胁。 却果然有效,吓得姑娘立刻乖巧了。 像是缩了气的气球,扁了下来,声音软软的,怪可怜的样子,“我肚子饿了……” “知道了。” 老男人蹙着眉头,不冷不热的一句。 将吃了一口的苹果递过去,这姑娘不动,不接,小嘴鼓了鼓,“脏,不吃。” 陆靳寒冷笑一声,装,再装。 重新削好一个,递给她,乔濛乐呵的接住了,大口大口咬着。 陆靳寒一面瞧着她,一面不冷不淡的说:“如果你老公真的爱你,现在就会在你身边,不过现在是我这个臭流芒在照顾你,他哪里好?连我都不如。” “你胡说!”乔濛怒意冲冲的,瞪着大眼气呼呼的瞧着他。 “你不是忘记了所有事情?难道还会记得你老公的好?”男人淡淡反问着。 乔濛一时语噎,撅着小嘴说:“反、反正我老公就是比你好!” 陆靳寒也不理会她了,起身,迈开长腿,等他走到病房门口,乔濛忽然急急地开口叫住他。 “喂,你干什么去?” 一双黑眸,沉沉的倒影着她小小的影子,清冷字句从薄唇吐出:“我不叫喂。” “陆……”她下意识的吐出一个字来,连忙又咬唇,将那个名字吞下去,“臭流芒,你出去干什么?” 可那个“陆”字,哪怕说的再小声,陆靳寒仍旧听见了。 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眉梢微微挑起,“陆靳寒,我的名字。” 乔濛抿了抿小嘴,脸颊红了下,“陆靳寒,你干什么去?” 男人清淡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不是说肚子饿了,给你去买粥。” 乔濛糯糯的“哦”了一声,等男人转身要离开时,又叫住他。 眉眼怯怯的,踌躇着道:“那你、你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有点怕……” 刚发生车祸,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她会害怕是正常的。 “不是很讨厌我这个臭流芒,嗯?” 乔濛努着小嘴,“你少在我老公不在的时候欺负我,我叫他回头揍你!” 小女人气焰略嚣张,明明不中听的话,落在陆靳寒耳朵里,却格外受用。 他竟然折了回来,双臂撑在病床边,俯身,趁她一个不注意,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小嘴,“好,叫你老公揍我,你,我欺负定了。” 乔濛被吃了豆腐,涨红了小脸,用小手狠狠擦着唇,“臭流芒!坏蛋!” 她不会骂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 听着,不仅不让人恼火,还让他的心湖泛起一层涟漪。 …… 陆靳寒买了瘦肉粥回来,推门进来时,那小女人正靠在床上,垂着小脸认真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一见他人进来,立刻把手收进了被子里,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孩一般。 陆靳寒打开粥盒,舀了一勺瘦肉粥,递到她小嘴边上,目光温和,嘴上却是揶揄满满:“钻石再被你那么磨下去,迟早会磨平。” 乔濛像是被看穿了心事,鼓着小嘴气呼呼的嘟囔:“关你什么事,我老公送的,我就爱摸……” “张嘴。” 一口粥,不容置喙的递到她小嘴边上,颇有一副,她不张嘴,今晚就别想睡觉的样子。 乔濛义愤填膺的张开小嘴,一口就要吞下那口粥,却被烫着了,烫的小嘴通红,舌头发麻,翕张着唇,想吐。 陆靳寒忽然扣住她的小脑袋,压在她唇瓣上,命令性的低低开口:“渡给我。” 鬼使神差的,就那么任由他的舌头蹿了进来,卷走了她嘴里烫呼呼的粥。 连着她的唾液…… 暧妹,在空气中堆积。 细微的躁热,一点点升腾…… 乔濛只觉得脸更烫了,热度像是嘴里的粥,几乎热的她不能呼吸了。 等到那薄唇,再度压覆上来时,乔濛反射性的推了他的肩头,蹙眉:“你又欺负我……小心我告诉我老公……” “又要叫他揍我?”男性低沉磁性的声音,格外好听。 距离靠的那么近,近的几乎一呼吸,就能闻见彼此的呼吸,热热的喷薄在肌/肤上。 小女人小嘴一扁,“你又知道了……” “就这么喜欢叫我臭流芒?” “你本来就是……” “那我岂不是要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流氓这两个字?” 他灼灼的目光,热烫的盯着她粉嫩的唇。 乔濛吓坏了,声音颤颤的,“你、你要做什么?” “做一些,让你快速恢复记忆的事……”男性身躯压迫性的逼近,“濛濛,你知道,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它撒不了谎。” 乔濛忍不住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握住了细腰。 “小东西,你跑不掉了。” 116 小骗子,肯认你老公了?嗯? 116 小骗子,肯认你老公了?嗯? 一道压迫的黑色男性身影,沉沉压覆下来,乔濛吓得一哆嗦,小手虚弱无力的抵上他的胸膛,“我、我伤还没好呢……你不能动我……!” 仿佛找到一个借口,红着小脸急吼吼的冲他说。 陆靳寒薄唇微勾,一抹邪/肆,“你的意思是,伤好了,要我碰?” 乔濛小脸烧红,烧的脖子都红了大片,梗着小脑袋说:“你……曲解我的意思!” 他这人,怎么这样。 她的意思分明就……就不是这样! 陆靳寒心情颇好,伸手轻轻搂住了她,将她整个小小的身子都搂在怀里,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哑声低低的道:“好了,乖点,别闹,陪我好好过个除夕夜。” 男人的声音,像是带了一种魔力,让怀里乱动的不情愿的小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乔濛被他搂在怀里,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的烟草气息,心尖,被“除夕夜”那三个字所打动,小脸竟然情不自禁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那细微的一下,敏锐如陆靳寒,背部僵硬了一下,反应过后,更深的拥住她。 她伤势严重,身上各处都疼,男人手臂稍微一用力,她就蹙了小眉头,在他怀里嘟囔着,小小的抱怨:“唔……你抱的好疼……” 男人仿佛条件反射,收紧的双臂一下子松开了些,低下俊脸,下巴抵着她小脑袋体贴的柔声问:“这样,好点没?” 乔濛皱着小脸,扁了扁小嘴:“……你不抱我就不疼了。” 这男人,非得这么抱着她吗?她好疼。 可这次,陆靳寒却没如她的愿,手臂松垮垮的,却仍旧要搂着她,语气有些严厉:“忍着!” 现在,只有将她圈定在自己怀抱的范围以内,才能让他那颗心,变得不那么紧张害怕。 她可知,她出事那天,她躺在手术室里接受生死的历练,而他在手术室外,分毫也不比她疼的少。 心,疼的要碾成了沫子。 乔濛,是他的劫,陆靳寒跨不过去,也……不打算再跨! 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摩挲上小女人纤细的背部,含/着她软软的耳根,暗哑着声问:“疼的厉害?” 乔濛正生气呢,扁着小嘴不说话,浑身疼的都钻心,像是从辣椒水里泡过一样,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 见怀里的小女人不说话,沉默着,陆靳寒忍不住就逗/弄她,用嘴唇去挑她,一下一下,乔濛痒的左躲右闪,往他怀里直钻。 “嗯?”陆靳寒不放过她,“乖濛濛,说话。” “乖濛濛”这三个字,仿佛是触碰了某根紧绷的弦,乔濛缩在他怀里,眼眶忽地一热,小嘴紧紧咬着,只将小脸牢牢地贴在他胸膛上,怎么也不回答。 却在心里抱怨—— 什么乖濛濛,就会逗她,等她伤好了,他是不是又得那么侮辱她? 什么脱光了站在别的男人面前,污蔑她去做裸/体模特赚外块,她哪里有? 他,就这么想她?就这样不信她? 想到这儿,像是泄愤一般,张开小嘴,似乎要狠狠咬他一口,可是……为什么又咬不下去? 只觉得眼眶中,一股股酸涩直往外涌。 小声的,偷偷的,吸了吸鼻子。 头顶却传来一道清寒低沉的男声,“怎么不咬了?舍不得?” 他……到底是看见她这细微的动作了。 抬头,清透水眸便对上那双如银河上掉落星斗的黑眸,那么熠熠生辉,几乎将小小的她,吸附进去。 她看他的目光,那么藏不住,藏不住的深情,藏不住的爱,还想骗他失忆? ……小骗子。 “小骗子,肯认我了?嗯?” 湿/热的呼吸,重重往她耳蜗里喷吐。 乔濛一阵颤栗,小手推着他的俊脸,像小孩一样嗔怪:“不许碰我……滚开……” 他不是认为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任由别的男人看,不是觉得她脏了,不干净了? 现在,还和她亲热做什么? ……走开,她不喜欢他了,绝不喜欢。 “还要装下去,嗯?” 这小东西,还要继续折磨他?打算多久?一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或是一辈子?嗯? 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他就靠在她柔嫩的脖颈边上,呼着热气,哑哑的说:“濛濛,放你走,是我的错……没有下一次,嗯?” 乔濛吸溜着小鼻子,冲他翻了翻白眼,就是不说话,听着他说。 明明平时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男人,几乎冷到走路都觉得步风冷冽,为何,现在伏在她脖颈边上耐心的说着这么多话,语气,像是在哄她。 男人的唇,不老实的在她脖子上和小脸上啃了啃,乔濛扁着小嘴看他,大眼一眨,掉下一串眼泪来。 陆靳寒以为她受了委屈,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立刻停止了吻,低下身段来,语气柔的几乎要滴水,“濛濛,不哭,嗯?” 她一哭,他就没了辙。 以前交往的那些个女朋友,都是些自主独立的女性,要看那些职场白骨精掉眼泪,比天上下红雨还难,陆靳寒也不爱看她们掉眼泪,女人一掉眼泪,无非就是让男人去哄,他没有那么多耐心,也不知该如何哄,更不想去学着如何哄。 可乔濛是个孩子,在他面前,她十八岁,小的很,年纪小,胆子小,怕黑。 那天,下大暴雨,他将她一个人丢在庄园里,肯定吓坏她了。 “陆……靳……寒……” 细细弱弱的一声呢喃。 男人立刻竖起了耳朵,十二分警戒的仔细认真去听,“嗯?濛濛要说什么?” “你不是我老公,不能再……亲我……” 她白嫩的脖子处,已经多了两颗小草莓。 陆靳寒好声好气的问她:“那我怎样,才能成为你老公?” 乔濛心里委屈的很,那天他羞辱她的事情,她一点都忘记不了。 别人再怎么羞辱,她都不会难过伤心,可陆靳寒,不一样。 他是她最在乎的人,最放在心里面的人。 乔濛是孤儿,乔国民和乔沁对她如何,她根本不在乎,到了陆家后,陆爷爷陆奶奶对她好,她都知道,那是因为她能给陆家生孙子,都是因为陆靳寒的关系,所以才多了那么多人喜欢她。 陆家园子里的人,大到陆爷爷陆奶奶,小到司机佣人,大家都对她很好,都很喜欢她的样子,她不笨不傻,知道那只是因为陆靳寒的关系。 可,那些都不重要,她喜欢的,就只是他而已。 她,不过是喜欢他,有错吗? 小女人红着眼角,认真的说:“如果……如果你想成为乔濛的老公,就先……追求她……” 说完,小脸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红扑扑的。 陆靳寒低低叹息一声,像是无奈,“我没有追过人,濛濛告诉我,怎样才能追的到?” 乔濛咬着唇,狠下心来:“追女孩儿哪有那么简单的……没、没有捷径的……” 她一说完,便看见男人眉心蹙了起来。 嘴唇沉了沉,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不追、不追……就算了!乔濛也不稀罕你的……刚答应追求,就觉得追女孩儿难……那你,你不要娶老婆好了!” 他,这是老婆娶到手了,却还要重新追她一回的意思? “濛濛,好玩吗?”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的小脸,又红又烫的,真想,狠狠啃她一口。 乔濛甩着小脑袋,“算啦算啦,你不想追那就别追,没见过人刚追就打退堂鼓!你不追我,自然有别的人追我!” 腰间的大掌,忽然紧紧一扣,乔濛疼的哇哇大叫。 “你干嘛?!” 痛死她了,这男人,就不知道温柔点?! “你试试,被别的男人追,后果会是什么?!” 他阴森的黑沉目光,怪吓人的,像要吞了她,她梗了梗脖子,强撑着说:“有、有什么后果?” 他却低头一口咬住她的小嘴,狠狠的,重重的,几乎要咬掉她的一块肉,陆靳寒盯着她充血的唇瓣,眼底浮过一抹暗谷欠,“你敢让别的男人追你,我就把你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117 用尽一切手段,让她叫老公 117 用尽一切手段,让她叫老公 入睡时,陆靳寒轻轻覆在乔濛耳边,低低温柔呢喃:“濛濛,除夕快乐。” 乔濛将小脸撇进了他胸膛里,小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腰。 真好,还能和他在一起过年,哪怕是在医院里,她都心满意足。 …… 第二天一早,萧墨带了水果过来看乔濛。 一见面,萧墨进门就热情的叫乔濛:“小不点,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咱再换个高档点儿的医院?” 乔濛心里一阵无语,这医院,这病房,算很高档的了,目测,应该是切尔西区最豪华的病房了吧。 大眼弯弯,嘴角上扬着莞尔,一语惊人:“你该不会就是我老公吧?” 萧墨用惊悚的目光盯着她:“……”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萧墨已经在陆靳寒那杀人的目光下死了千百遍了。 “我……这个,小不点啊,东西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呀……” 拿出一个大苹果,往乔濛正准备开口的小嘴里一塞,堵得严严实实。 而一边站立着的一道肃穆男性身影,清峻素白的面庞,更加严肃了些,面色像是在寒水中浸泡过发白,而那深沉黑眸里的凝重,令人颤栗。 乔濛浑然不觉,伸手把嘴里的苹果拿开,张着小嘴就说:“你就是我老公!” 小手,抓住萧墨的衣角。 萧墨吓得冷汗直冒,“靳、靳寒,你可有眼睛的啊,是小不点儿主动抓的我啊!” 这姑娘,被撞傻了? 谁是她老公她分不清?敢情……是故意给某人添堵呢吧! “濛濛,松手。” 清冷的一道男声,虽是清清淡淡,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乔濛的小手,下意识的松了松。 萧墨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小不点儿,这才是你老公。” 萧墨指着陆靳寒,教小孩儿认人。 乔濛摇摇头,装傻,“不、不是……他不是。” 他,对她那么烂,把她一个人丢在黑洞洞的庄园里,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整整一晚,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她的老公? “那我也不是。”萧墨耸耸肩。 陆靳寒凛冽的眸子,背着阳光,锐利的直直对上她的水眸。 闹,继续闹。 萧墨临走时,乔濛小手拉着他的衣袖,不许他走。 萧墨无可奈何,伸手小心翼翼的拨开她的小爪子,“小不点儿,你可别害我了,你瞧瞧你家那位,眼神儿多恐怕!” 乔濛努努小嘴,像是屈从一般,望了望陆靳寒,松开小爪子。 萧墨离开后,乔濛恹恹地,像是冰箱里放久了脱了水的蔬菜一般,毫无精神。 靠在病床上,背对着陆靳寒,一点儿也不想理会他。 心里,还小腹鸡肠的想着出车祸之前他羞辱她的事情,以及,那通电话。 咬着小嘴,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陆靳寒手机响了起来,黑眸看了看她,拿着手机走到病房外才接起。 是什么电话,要背着她才能接?难道是什么小三小四? 心情复杂的躺在床上,腰疼的不得了。 …… 病房外。 萧墨打来电话说,肇事车辆已经找到,不过已经被车主报废,送去了垃圾场。 不过,肇事车主依旧被抓到了,在萧墨的“严刑逼供”下,车主交代,买通他去撞人的幕后人,是位年轻的东方女性,但那位女性的具体情况,他一概不知。 “我知道了,暂时这样。” 陆靳寒挂掉电话,将手机重新放回大衣兜里。 这件事,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乔濛身体好起来,并且……要把老婆重新追到手。 回到病房,乔濛特意又翻了个身,就是故意不看他。 陆靳寒不怒反笑,揶揄道:“腰好的挺快,这会儿翻身就能这么麻溜,嗯?” 乔濛咬着小嘴,翻翻白眼,不和他说话。 她躺在床上都一星期了,身上快臭了,想洗澡,可是自己又没法子洗。 要陆靳寒帮忙吗?他们在吵架,还没和好呢。 忍着。 陆靳寒故意凑近了,嗅了嗅她:“臭了点,邋遢了点。” 乔濛哼了一声,“那你就离我远一点。” 嫌弃她,还靠她那么近,昨晚还敢抱着她亲热? 男人一边嫌弃着她,一边却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薄唇埋在她耳鬓和脖颈里细细的轻/咬,“要不要我帮你擦个身?嗯?” 乔濛推他的俊脸,“你离我远点儿,我脏的很……” 陆靳寒在她脖子里重重咬了一口,用寵溺至极的口吻说:“我的濛濛怎么会脏,干净的很……” 乔濛咬着嘴唇,对他嘴里的那句“干净”,一时有感而发,偷偷红着眼角问:“我脏的很呢……干净的话,怎么会有人赶我走?” 她这是在拐着弯儿怪他羞辱她那件事。 精明如斯的男人,又怎么会听不出? “濛濛,”大掌,抚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顺毛,“还记得呢?说的气话,作不得数,嗯?” 乔濛这次没那么好哄,小手烦躁的把他的大手拿下来,嘟囔着小嘴抱怨:“你别把我当小寵物一样哄哄!陆靳寒,我是人,不是你的小寵物!” 她,没那么好哄,不是勾一勾小指头就来了。 “小寵物?”陆靳寒惩罚性的咬她的小耳朵,“你觉得在我这里,我把你当做小寵物?若是当做小寵物来养,你以为我会低声下气的在这里陪着你耍小脾气,嗯?” 话,不轻不重。 听的人,却一恼,“我耍小脾气,你可以不要理会,我也没让你哄我!” 陆靳寒当真是气了,“小没良心的!” 乔濛皱着小鼻子,堆积在心里的恼火,也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就是没良心,可陆靳寒你呢?你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不用来哄我!反正我就是你养的一只小寵物,高兴的时候过来摸摸我,抱抱我,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一丢,什么也不说。虽然我不值钱,可我也有选择要不要的权利!” 这小东西,现在倒是跟他要起权利来了,嗯? 小寵物…… 若是他真把她当做小寵物养着,她真以为,她掉眼泪的时候,他会不厌其烦的耐着性子去哄?若是寵物,她当真以为,她喊疼的时候,他会紧紧抱着她,一遍遍吻着她的额头安慰她? 小寵物是什么,是玩玩儿发/泄之后,便毫不留情的丢掉! 陆靳寒伸手,长指捻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忍着脾气踢开了病房门,走了出去。 他需要一个人冷却一下火气。 再待下去,万一发起脾气来,保不齐又吓着她。 乔濛缩着身子,抱着双臂躺在病床上静静流泪。 骗子,大骗子! 前一刻还说什么要追她,要哄着她,现在呢,她只闹了一下小脾气,他就说她使小性子,立刻起身就走。 大骗子,说什么追她都是假的! 死死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哭声。 可五分钟后,男人带着一身浓厚的烟味,踢开进来。 乔濛红着大眼,明显怔愣了一下。 眼底的惊色,只是因为他的出现。 男人一身凛冽,伸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动作,并不温柔,带了点粗蛮。 可乔濛,却一下子哽咽出声。 小手死命捶着他,骂他:“坏蛋!骗子!大骗子!滚,滚开!” 嘴上骂着,身体却诚实的,抱住了他。 眼泪从眼角簌簌落下,“大骗子!大骗子!” 他重重吮她的唇和耳垂,“我骗你什么了,嗯?” 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烈风吹过,那么干燥低沉。 “你说好要……要追我的……要哄我的……大骗子!大骗子!” 陆靳寒反问她:“乱认老公,你说,该不该罚?” “都是因为你……” 小手,揪着他大衣里的衬衫,揉成了一团。 男人兀自用低沉的声音说着:“罚你,今晚和老公一起洗澡。别再叫错老公,否则……” 乔濛在他怀里,狠狠打了个哆嗦。 否则,他会用尽手段,让她叫一/夜的老公。 118 哼,坏蛋,她病着呢,占她便宜 118 哼,坏蛋,她病着呢,占她便宜 切尔西区,总统套房内。 坐在大床上的女人,双眸阴冷的盯着手机里中的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相拥,男人一改往日寡漠清冷,低头热切的吻着膝盖上的小女人。 纤细手指,一寸寸收紧,几乎将手机捏碎。 乔濛,她居然没被撞死! 乔濛,乔濛……若不是她,她就算得不到陆靳寒,现在至少也还有吱吱在身边! 可是现在,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见不到!这一切,都是拜乔濛所赐! 女人杏眸中一抹阴狠掠过,盯着照片中的乔濛,红唇勾起,冷笑着道:“你真以为,逃过一劫就能和陆靳寒在一起?我韩碧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乔濛是陆靳寒的妹妹,这个身份,早已公诸于世,他们根本无法像正常情侣一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 医院,病房内。 虽说,乔濛没再继续装失忆,可也并没有就这样轻易原谅陆靳寒。 她一边抱着手机刷着朋友圈动态,一边啃着陆靳寒削的苹果,口齿含糊的道:“陆靳寒,你不要以为我这样就原谅你了,反正,你要兑现你的诺言,至于追不追的到,就看你表现了!哼!” 小女人记仇的很,一点也不退步。 男人只寵溺的淡淡一笑,“好,你想让我怎么追求你?” 他三十多岁了,过了除夕夜,又长了一岁,三十三岁,她难道还想要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跪在大街上手捧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请求她的原谅? 那太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年纪,也太俗气。 乔濛正和罗佳聊着微信,罗佳正给她洗脑呢,屏幕上几乎刷着屏,说的都是一些不能让男人觉得女人太好追求的话。 乔濛把手机往边上一丢,大了胆子,细细数落着:“你看,我嫁给你的时候,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我不要那种浩大的仪式,我只要你说一声,亲爱的嫁给我,可是陆靳寒,你到现在,都没有叫过我‘亲爱的’。” 领结婚证时,乔濛记得清清楚楚,这男人一副高贵冷艳脸,只说了一句欠揍的话——女人,去趟民政局。 那时候乔濛傻呀,屁颠屁颠的就跟去了。 一傻,就没缓过劲儿来,其实到现在,她也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只有这个简单的要求?” 确定,叫声“亲爱的”就完事儿了? 小女人摇摇小脑袋,按照罗佳所说的,继续说道:“当然不行,还要有鲜花、蜡烛、西餐!还有呀,我们连场正式的电影都没好好看过,陆靳寒,你追的也太容易了点!” 某人补一刀:“我,有追过你?” 乔濛头顶黑了线,这男人,嘴巴非得这么毒?不知道这年头,说大实话的人不讨喜? “所以你就更得追我了!” 这次,乔濛下定决心了,他要是不狠狠的追她一次,她绝对不俯首称臣! “好,你说怎么追,我照办,嗯?”男人长臂一捞,将小女人抱到膝盖上。 乔濛努努小嘴,嘟囔着道:“说的好听,行动上一点都不积极。” 陆靳寒低头吻她,呼吸绵长,细细喷薄在她小脸上,带着星点的热。 “行动上,我更喜欢做。” 他的声音,低哑如瓷,沉沉的如同大提琴,异常好听,乔濛坐在他怀里,都有些醉了。 这男人,太祸水了,稍微撩/拨一下她,她便要投降。 小嘴狠狠咬他一口,皱着小脸不情愿的说:“我还在生病呢,不许这样欺负我!” 毫无克制的男人…… “不这样欺负你,那这样欺负你,嗯?” 嘴唇,换了个地方,吻。 乔濛小脸涨红,小手推他的俊脸:“坏蛋,又曲解我的意思!不许吻我!我们现在还在吵架呢!” “还在吵架吗?”男人醇厚的声音,像是一条小虫子钻进她耳蜗里,痒呼呼的,“濛濛,有没有听过,床头吵架床尾和?嗯?我们去床尾……” 乔濛醉了,用最后一丝清醒挣扎:“谁、谁要跟你床尾和?走开……!” “乖,不闹了,嗯?” 她微微抬起水眸,便看见他银河一般的冷眸,这句哄小孩一般的话,她听了好多遍,越发觉得委屈。 小嘴一扁,谷欠哭无泪,“你,你……混蛋!是谁在闹?是谁把我一个人丢在黑屋子里的?是谁一吵架就甩门离开?还、还开四个轮子的?我就算想追你,我怎么追的上嘛……陆靳寒……你滚开!我不想再见你了!” 陆靳寒啼笑皆非,还从来不知道,这小东西竟然这样记仇,“濛濛的两条小短腿追不上四个轮子的汽车,所以这是气哭了?” 乔濛咬唇,气呼呼的,“谁、谁小短腿啦?!” 她的腿,不长,可也不短! 就、就是比他的腿,短、短了一丢丢而已…… 大掌拍了拍她的腿面,“好,好,我们濛濛腿最长。” 活脱脱的,哄小孩。 乔濛义愤填膺,小手推他:“谁要听你的假话?开四个轮子的跑也就算了,还说什么最讨厌婚内出/轨,我、我又没有出/轨……!可是、可是你呢?!” 陆靳寒一噎,眉头微蹙,“这一点,你真是冤枉你老公了。” “谁是我老公?你才不是……!接电话的女人是谁?你都在她那儿洗澡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陆靳寒长指捻了捻眉心,耐心的解释:“那是办公室,接电话的,是助理,明白?” 乔濛小嘴一鼓,红着眼捶他:“谁要你聘用女助理了?不行,不行……!” 两只乱挠的小手,被陆靳寒桎一只大手梏住,另一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寵溺道:“小霸道鬼,哭的跟个鼻涕猫一样,脏不脏,嗯?” 乔濛低头就往他肩头蹭,“我就脏了,就脏了……” 这小东西,这些日子的脾气,倒是变得任性了些。 往常,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好像总也放不开,经过这件事,小脾气倒像是全部被他惯出来了,全身心的依赖着他,朝他撒着娇。 一股股暖,往心头直涌,她赖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撒娇的小模样,还真是陆靳寒的无可救药。 大掌,钻进她宽大的病号服里,埋在她柔嫩脖颈里,哑声道:“濛濛,别再装作不认识我。” 因为或许就在某一天,他毫无防备的便倒下去,与她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 误会解开,小女生小小的矫情一会会儿,没过半晌便原形毕露了,什么要被追求,什么西餐玫瑰花的,一股脑被扔到了脑后。 小手缠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柔柔的问:“陆靳寒,我还有多久才能出院?我屁/股都睡疼了……” “揉揉?” 黑沉的目光,盯着她的小脸,盯的乔濛耳根烧红。 “不要……”哼,坏蛋,占她便宜。 乔濛吸了吸小鼻子,心思沉下来后,想起来英国时,爷爷的嘱咐,一时间,扬起的心,又沉了下去。 怎么办,他们虽然将误会解开了,可是,爷爷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她好像,更不想离开了。 一双水眸,偷偷认真的盯着他。 目光,那样绵长,那样柔/软,怎么都藏不住的炽热浓蜜。 陆靳寒感受到了,目光回应一般,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了?” 乔濛缩了缩身子,摇摇小脑袋,“没怎么……就是想你了……” “我来检查一下,你是怎么想我的。” 男人的大手,不规矩的探。 乔濛抱着他的脖子,吸溜着小鼻子道:“陆靳寒,我好想好想你……” “我在你面前,想什么?” 乔濛冲他眨眨眼,“还是想……” “我也想……”男人低下俊脸来,热烈的吻住她的小嘴。 …… 一个月后,伦敦回暖。 陆靳寒去办理出院手续,乔濛兀自收拾着行李。 手机震动了下,是一张张她和陆靳寒亲热的照片,发件人未知。 短信内容是—— “不仑之恋!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真的以为这样偷晴就没有人知道?如果你们再在一起,我就把所有照片公诸于世!让你们身败名裂!” 乔濛脸色一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告诉自己,只要她和陆靳寒相爱,就能偷偷摸摸的在一起。 可,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 119 整整一夜,她被亵玩 119 整整一夜,她被亵玩 乔濛不知道呆坐在病床上,指尖是如何颤抖着删掉那条短信和那些照片的,视线模糊着,就想去找陆靳寒。 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安全感,他们的感情,是不为世人所齿的。 不知如何走到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乔濛刚想推门进去找陆靳寒,可在门后却听见一个英文单词。 ——infertilility。 这个单词,乔濛在考六级时,有特意背过,不孕的,子宫异常的。 小脸,血色尽褪。 步子,不禁往后虚退一步。 隔着门,她的目光能看见陆靳寒挺拔的身影,面色清冷严肃,像是打了一层霜。 他们明明靠的距离如此之近,却让她忽然觉得,那么远,好像远的,她永远走不到他身边。 她大致猜到了医生所说的话,车祸,导致子宫异常,不孕。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冷凝,变成泪珠,从眼眶滑落下来。 乔濛往后一步步退,终于,捂着小嘴转身落荒而逃。 快要窒息一般的痛。 …… 她曾经幻想过,要和陆靳寒生可爱的宝宝,可现实一次次将她打击的粉身碎骨。 回到病房里,行李还没收拾好,她只呆呆坐在病床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直掉。 半晌,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乔濛立刻抹掉了面上的眼泪,吸了吸鼻涕,咬着小嘴乖乖坐好。 陆靳寒推门进来时,乔濛眼里隐约有雾气,可柔/软的唇角已经染上柔和笑意,从床沿跳下来,穿着小皮鞋清脆的踩着步子小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入怀,是温/软。 陆靳寒的大掌,轻轻落在她纤细背脊上。 敏锐如陆靳寒,亦是感受到乔濛的不对劲。 “陆靳寒,我们要去哪里?” 男人轻拍着她的背,“回庄园,嗯?” 乔濛又问:“我是不是以后只能住在庄园里?我们是不是只能在这里在一起?” 陆靳寒一怔,随即淡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随时承认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小女人摇了摇小脑袋,“不要……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谁不在意世人的眼光? 乔濛从他怀里退出来,陆靳寒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看着病床上一堆乱糟糟的衣服还没收拾,伸手将她捞起,抱到床沿上坐着,“乖乖坐着,收拾完了,回家!” 乔濛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陆靳寒收拾。 …… 回了庄园,陆靳寒开完一个视频会议后,合上笔记本,从书房出来,寻找小妻子的身影。 纤纤细细的一道,披着流苏大摆的方巾,裹在肩头,站在落满阳光的落地窗前,安安静静。 陆靳寒自她身后从后拥抱住她,长臂将她整个小小的身子轻轻拢进怀里。 “在想什么?” 薄唇,轻轻撩着她微凉的小耳朵。 乔濛的头发梢,有一点点微微的卷,不像自来卷,而是很柔软的卷发弧度,很像小女生们烫的梨花头,有些发丝很柔软的蜷缩在颈窝里,陆靳寒深深嗅了一口气,发丝的馨香,沾染了鼻尖。 她乖巧的往他怀里靠了靠,“你什么时候回国?” 他,在英国已经待了超过预期时间。 “这么想赶我走,嗯?”把玩着她的一抹发丝,低下黑眸,瞧着她的小脸。 乔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纤小的身子整个钻进他怀里,扁着小嘴道:“可是你不能永远待在这里陪我,不是吗?” 大掌,在她背上抚了抚,“濛濛,我打算在英国待一年。” 原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乔濛小脸却一皱,“那国内呢?公司怎么办?” “爷爷现在还有权做主,国内也早已一切上了轨道,其实我在不在,问题不会太大。” 乔濛的眉心,却是皱的更厉害了。 陆靳寒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待在这里陪你,你还不高兴了?” “陆靳寒,我们能不能不要只想着自己?” 她垂着水眸,低着小脸,就靠在他怀里,淡淡的问。 陆靳寒眸底闪过一抹凌厉,长指扣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被迫对上他的,“什么意思?” 她的睫毛眨动的有些厉害,心跳在加速,可话到了嘴边,却不得不说,“为了大家都好,我们能不能分开一段时间?” 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为了大家都好,我们分开吧。”,可是,到了嘴边,却留有了余地。 她哪里敢,说出那种决绝的话。 “分开一段时间?”男人的长腿逼近,将她寸寸逼到落地窗上,抵着,黑眸一凛,“你告诉我,你指的分开一段时间,是多久,嗯?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又或是,一辈子?” 话,咄咄逼人,丝毫不退让。 乔濛咬了咬小嘴,说出的话,像是泼出去的水,就像他们分开,只是早晚问题,“我……我不知道,如果我们在一起,你迟早会恨我……我们在一起,只是让世人瞧不起而已……” “你在乎俗世的眼光?”冷冷反问一声。 “是,我在乎。” 捏住她下巴的长指,一点点松开。 男人的眼底,浮动一抹戾气,将她重重摁在落地窗上,发了狠的吻。 乔濛支撑不住,软在他怀里。 眼角,掉下一抹眼泪。 男人的长指,擦拭那抹泪,不带任何温度的反问:“哭了?觉得心痛?” 她双手捂着小脸,低低哽咽。 陆靳寒冷笑一声,“乔濛,你自己选择要跟我分开,现在哭是为什么?” 她不知所措,只轻轻摇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待在我身边?” 乔濛整个人都支撑不住,靠着落地窗慢慢滑落。 蹲在那儿,捂着小脸,抽噎着。 陆靳寒却不放过她,“说!” 拎着她的后脖颈,将她重新压在落地窗上。 乔濛虚虚弱弱的,颤栗着伸出小手,掌心里一枚硬币,“如果……是人头,我们就在一起。” 呵,她竟然敢将他们的感情和婚姻当做一场游戏,就这样决定? 男人长臂一挥,将她的小手打落到一边,硬币,陡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弹跳声。 黑眸眼底,是怒意,沉沉压着,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黑压压的云,“不必!既然你想离开,那就滚的远远,永远……别再出现在我视野里!” 乔濛一噎,喉咙口,一阵酸楚。 “我、我……知道了……” 她会走的远远,不会再来打扰他。 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是她要离开的,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乔濛,如你所愿!” 男人长腿抬起,朝着大门迈去,然而转念间,似乎想到什么,步峰一转,流星大步的上了楼。 他承诺过,不会留她一个人在黑屋子里。 …… 陆靳寒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腰间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乔濛动作小小的掀开背角,轻轻的睡进去,想和他,睡最后一晚。身子刚钻进去,蓦地被男人结实的手臂一把搂过去。 他的身子,压覆下来,声音低沉而肃穆。 “乔濛,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他太过强势,连呼吸都是魄人的,小女人的睫毛轻颤着厉害,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黑色的瞳仁,小手主动环抱住他的脖子,将小脸轻轻埋进了他的肩头,糯糯的带着鼻音开口:“陆靳寒,我想跟你好好睡一晚上。” 最后的缠/绵,他……会给吗? 陆靳寒削薄的唇角牵起,孤峭冷意泛起,“打算今晚睡了我,明早抛弃我?乔濛,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 几乎是毫无温柔可言的一场情/事,像是要吞了她,单纯的将她当做发/泄对象,这是陆靳寒的怒意。 中间,被他羞辱过,身上,心里,痛的要命。 整整一/夜,她像是被亵/玩。 翌日,欢、愛过后,他抽/身离去,站在床边,不带一丝情绪的冷冷开口:“两亿,你还清了,虽然比暖/床的女支贵点。不过,你现在可以滚了——” 白色衬衫,被男人一扬手,丢到她脸上。 他赏的。 不留余地的,羞辱。 120 乔濛,我喜欢你乖乖的配合,别皮(甜虐) 120 乔濛,我喜欢你乖乖的配合,别皮(甜虐) 乔濛被软/禁了。 庄园虽大,可她却只能在这个金丝笼里活动,原本偌大的古堡里只有她和陆靳寒两个人,可自从她和陆靳寒冷战后,庄园里多了一堆佣人,全是华人。明面上,好像是为了照顾她,可实际上,他们每一个都是陆靳寒的眼线。 饿了,佣人会为她煮丰盛的西餐或是中餐;起风了,佣人会为她披上暖和厚实的大衣;哭了,佣人会体贴的递给她一条手帕。 所有事情,那个人都替她安排的妥当周全,可唯独在这些日子里,不见他的踪影。 乔濛试图打过他的手机,每次都是他的助理,恭敬又礼貌的称呼她“太太”,告诉她,陆靳寒在开会,不方便接听。 …… 乔濛像只被陆靳寒豢养在五光十色的圈子里,失去自由的小鸟,她不会笑,连哭都不会了。 陆靳寒不在身边的第十个夜里,乔濛坐在偏僻的一间客房里,这间客房已经用来做储物间,陈设比起其他房间,要简陋的多,地上没有铺羊毛毯,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抱着双膝打第二十五通电话,十天,她打了陆靳寒二十五个电话,一通未接。 这一次,毫不例外,依旧是助理。 她颓丧的挂掉电话,靠在墙上,觉得累极了,看着窗外夜里的光芒,心,有些绝望。 …… 陆靳寒回来时,佣人恭恭敬敬的齐声叫了一声“先生好”。 男人眉心微蹙,目光快速在客厅扫了一眼,没看见那抹娇小熟悉的身影,嗓音低沉:“太太人呢?” 他对她做到了十天的不闻不问,那种感觉,比挑战任何一个极限都要有难度,因为就在今晚,他……绷不住了。 想要回来见她,看到她,他就安心,也想抱抱她,亲亲她,问她这十天过的好不好。 “太太在楼上储物间里,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劝了好几次,但是没有用。” 陆靳寒冷峻的眉心,蹙的更深。 抬腿上楼,步伐凌厉。 那种想要低下身段来哄哄她的情绪,只维持到了陆靳寒将储物间门推开。 那小东西蜷缩成一团,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歪着小脑袋浅浅睡着。 偶尔,还打个喷嚏。 男人拳头一点点攥紧,她,这是在和他叫劲?用自己的身体和健康威胁他? 他陆靳寒,最不吃这一套。 一脚,踹上储物间的门,发出一声重重的响声。 酣睡的小女人被惊醒,肩头剧烈一颤,揉了揉眼睛,透过微弱的亮光,看清了来人。 那张连动怒都显得祸国殃民的俊脸,如此生动的出现在眼前,一瞬的恍惚,她以为是海市蜃楼的幻象。 直到,他清冷的声音,缓缓开腔:“你以为这样我就放你走?乔濛,绝食这招你在我这里用过,你该知道,那不管用。” 他要她滚的远远,可临走又不肯放手,将她圈禁在只有他的小小世界里。 乔濛垂下小脸,敛了敛水眸,“我没有绝食,只是没有胃口。” 佣人们因为动响纷纷上楼,诚惶诚恐的站在门口。 男人削薄的唇角勾了勾,一抹狠决,慢条斯理的开腔道:“都听见了?太太不满意菜色,我花钱请你们来,是照顾太太的,结果,我十天没看着,人就给我瘦了一圈。你们待在这里,吃干饭?” 不冷不热的几句话,语调阴阳不定,吓得佣人们脸色发白,手心冒汗。 乔濛小脸亦是白了白,她知道,陆靳寒这是在拿这些佣人开刀,告诉她,别试图威胁他,他压根不吃这一套,到头来,吃苦的还是她自己。 纤小的人起身小跑过去,小手攥上他的衣袖,仰着小脸乞求:“陆靳寒,你别这样,和他们没关系,是我不舒服,不想吃……” “那现在想吃了?嗯?”他长臂一伸,将她娇弱的身躯搂进怀里,低下俊脸来,柔和的问。 明明他的眉眼带笑,乔濛却觉得格外的冷。 那些佣人战战兢兢,乔濛不想牵连他们,只咬了咬小嘴,艰难的点了一下头,“嗯。” “还不快去准备晚餐?如果做的不合太太的口味,全都给我滚——” “是。” 乔濛隐忍的,将小脸撇到了一边。 …… 晚餐,露天庄园里。 陆靳寒将她抱在怀里,用餐。 甚至,还有佣人时不时过来上菜,乔濛小脸涨红,有些尴尬,微微扭头,小声抗议道:“我过去坐着就好,你别抱着我了。” 这样,怎么吃饭? 数十天没好好吃饭,她本来就没劲了,现在坐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触动了他的某根弦,又会发怒牵连无辜。 她绷着背部线条,贴着他的胸膛,这个姿势维持的有点久了,就腰酸背痛。 陆靳寒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方,实际上,他没有吃,只是看着她吃,或者说,时不时还喂她。 他口气凉凉的,没什么情绪:“乔濛,我喜欢你乖乖的配合。所以,乖乖在我怀里,别皮。” 乔濛酸了下鼻子,不敢说话了。 他们在冷战,陆靳寒那么决绝的做事风格,她根本不敢撒娇耍赖,怕他折磨她。 她变得乖巧又安静,他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无条件的配合和完全的服从。 乔濛眼眶湿了,一边掉泪,一边狼吞虎咽着东西,呛了,咳嗽出来,没吃进去什么。 哪里是在用餐,分明是在与虎磨皮,她变得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敢触动了他的任何底线。 乔濛明明很饿,但是实在吃不下去,全部给吐了出来,十天没怎么吃饭,一点食谷欠都没有。 陆靳寒用刀叉切了一小块鸡蛋递到她嘴边,她抿唇,已经不想吃了。 “我不饿了。” 淡淡的撇头拒绝,没有胃口了。 男人并没有就此将手臂收回来,而是固执的夹着那一小块金黄色的鸡蛋,蹙眉,声音薄凉:“我不关心你饿不饿,我只关心你待会有没有力气和我睡觉。” 乔濛没有反应过来,小脑袋一撇,下意识的开口问:“睡觉要什么力气?” 话一说出口,她就咬了下唇,觉得祸从口出了。 陆靳寒也不逼她吃了,抱起她的小身子,声音压在她头顶,寡漠至极,“你最好不饿。” 小女人白秃秃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紧张的仰着小脸看他。 她浑身都难受的厉害,那晚的恐惧犹在,他只当她是泄谷欠工具,没有一点温柔可言。 想到那晚,怀中的小女人,狠狠抖了一下。 明显,怕的厉害。 楼下客厅里,小佣人们一个个看的脸红心跳,他们家先生哦,对太太真是宠的不要不要的,连吃饭都抱着,走哪儿抱哪儿,太太的脚,连地儿都沾不着。 乔濛脸皮薄,不像陆靳寒那样能做到对这些人视若无睹,小脸埋进他怀里,不去看那些佣人们偷偷的暧妹眼光。 到了卧室里,她被丢到大床上,全身被摔得仿佛碎了,骨头咔嚓一下,差点错了位。 她以为,下一秒陆靳寒就要倾身覆下来,可他没有,男人的长腿迈开,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开一管清凉药,乔濛耳根子一红,那药,她认得,涂那儿的。 她还在害羞里,他却一把将她捞过来,伸手叫要剥掉她的衣服,乔濛一怔,连忙摁住他的大手,咬唇小声道:“我、我已经不疼了。” 男人却不管,目光黑沉沉的,里面一点情绪也没有,冷漠如斯:“我没有精力哄你,慢条斯理吻你,我会直接要你,所以,在那之前,涂上药膏,免得弄伤。” 乔濛背部狠狠一僵,乌溜溜的水眸里,仓皇掠过一抹惊愕和绝望。 痛意,从四肢百骸逐渐蔓延,像被小蚂蚁一点点啃噬,钻心蚀骨。 “陆靳寒……我……” “嘘——”男人修长的食指,抵在她唇上,目光灼灼,“濛濛,现在你满意了,你希望我这样对你,嗯?” 沉裑,占/有了她。 痛…… 乔濛在他怀里和小猫一般低低的呜咽,小手被迫抱着他的脖子,纤弱肩头哭的颤抖,睫毛上挂着盈盈泪珠。 男人抬头,吻了她的眼睛,吻去泪水,“濛濛,这就是你想要的?嗯?” “陆靳寒,我们分开吧……!” “你以为,离开我,你会有活路?别说这里是英国,就是法国德国……任何一个国家,只要我想,你就逃不出我的视线。” 乔濛哽咽着,“陆靳寒,别再逼我了……” 她,快要疯了…… 121 皮带,甩在她小脸上 121 皮带,甩在她小脸上 欢瑷过后,乔濛虚弱无力的被他固在怀里,心底的绝望逐渐放大。 想逃开,小身子一缩,便被他捉了回来。 她澄澈的眸子不小心对上陆靳寒锐利的黑眸。 他眯着危险的目光,“想逃?” 乔濛不敢动了,轻轻摇了下头。 之后,他倒是也没吓唬她了,帮她上药,穿好睡衣,揉了揉她的背部,乔濛害怕再这样下去,他又要兽姓大发。 她捉住他的手臂,“我们休息吧。” 陆靳寒收了手,却将她抱起,“陪我看会儿文件。” 这十天,虽说一直在公司,可却完全不在工作状态,这个小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心不在焉,于是落下了太多的工作,没有做。 乔濛很困很累,加上十天没有好好吃饭休息,他一回来便缠着她做极限运动,她哪里还有力气陪他看文件? 可如今,她没有半点说不的权利,他说什么,只能乖乖听从。 大不了,待会就靠着他怀里,偷偷的睡好了。 反正,他看文件的时候,肯定很专注,而且她靠在他怀里,脸埋在他胸膛里,他肯定看不见她偷睡。 卧室里的书桌边,陆靳寒长臂环着她,将她搂在怀里,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件。 屋内恒温,乔濛只穿了条睡裙,贴身衣物一件没穿,下面凉飕飕的,有些难受,坐在他腿上,不着地的小腿晃了下,便引来了男人的不悦。 “乖点,别乱动。” 她就只是晃了下脚而已…… 这也能感觉到? 于是她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了,像个乖巧的瓷娃娃。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陆靳寒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她背部都绷的僵住了,脚也快麻了,又困又累,她难受的,小手忍不住的撑着他的腿面,换了个姿势。 谁知,男人忽然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冷眸凝视着她,警告道:“再动我真的要忍不住了,嗯?” 小女人被吓的不动了,她身子本来弱,承受不住那么多次的爆发,如果再来一次,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她有点委屈的红了眼眶。 委屈,难受,积压在胸口。 这人真奇怪,既然知道可能忍不住,还要这么抱着她看文件做什么? 她像是要被他随时随地都带着,成为他的附属品一般。 可这都不是让她委屈的事情,她委屈的是…… 她终于绷在他怀里,忍不住的软软糯糯的小声说:“我又不是你……可以维持一个坐姿那么久。” 说完,她抬眸胆战心惊的偷偷看他一眼。 陆靳寒不是个正常人,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以前在部队训练过。 否则,怎么会体力这么好,耐力也这么好? 陆靳寒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到她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皱着小鼻子,很是委屈。 冷硬的心,不禁软下来,将她的身子往怀里带了带,让她坐的舒服点,声音微哑:“忍着点,嗯?” 她只要稍微动一下,他也不好受。 乔濛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陆靳寒对她好一点点,她就愿意为他忍受很多。 可能是生命里温暖太少,而他又将她宠到了骨子了,疼到了血液里,所以,只要他一句话的安慰,她的心情,又变得轻快起来。 怀里的小女孩,听了他的话,轻轻点了下小脑袋,窝在他怀里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重新靠进他怀里。 “陆靳寒……我有点困,我先睡一下。你看完,再叫我。” 她是爱这个男人的,爱到了自己也不知道有多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他低头看她,那么可怜兮兮的口气,几乎卑微的在哀求。 陆靳寒吻了吻她的额头,应允:“睡吧。” 她像个小蚕宝宝一样,缩在他怀里,仿佛他是她的唯一依靠,没了他,她就没了支撑,随时会倒塌。 陆靳寒这辈子,没有见过比这个小东西,还要弱,还要好欺负的小女孩,能在他身边周.旋的女人,大多踩着高跟鞋,气势凌人,而在他面前,又温柔坚韧。 不会像乔濛一样,爱哭鼻子,那么怕疼。 他只瞧了她一眼,便没了心思再看文件,索性,搂着她。 一手探进她宽大的裙摆,抚着她细腻的背部。 女孩儿婴宁了一声,抱着他脖子的小手更紧。 他曲起她纤细的腿儿,吻,落在她白皙的膝盖上。 翌日一早,陆靳寒刚醒,床边空荡荡,昨夜没喝酒,却有宿醉的感觉,头疼,起来坐在床边,按了按额头,喊乔濛没人应。 动怒,一早上看不见她的感觉很糟糕。 赤着脚,就阔步走下来找人。 大步过去,一下子攥住门口要离开的纤小人儿。 “要离家出走?” 乔濛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她瞪大了眼睛乌溜溜的水眸,仰着小脸看他,小嘴嗫嚅着:“不是……” “怕我?所以想要离开我?” 那腕子上的手劲,越来越大,几乎要捏碎她。 她眼睛一热,咬着唇道:“不是的,我……我觉得屋子里太闷,想出去倒完垃圾在外面待会……” “佣人会倒垃圾,用得着你亲自动手?”男人冷冷反问。 她的另一只小手,把那黑色的大塑料袋拎起。 她真的不是要离家出走……她只不过……想出去透透气,也不可以吗? 陆靳寒长指按了按太阳穴,松开她的腕子,微微闭了眼背过身,有些浮躁。 乔濛把垃圾放下来,站在他身后,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苍凉孤寂,她忽然想上去拥抱他,可终究是没敢,垂了眼眸,小声咕哝:“你见过谁,离家出走穿着睡衣的吗?” 他真的是失去理智了,连判断事情的最基本依据也看不见,一双眼睛,包括心,都被那可怕的患得患失所迷惑住。 他没有转身去看她,乔濛踌躇着道:“陆靳寒……我想离开,可是我不会背着你偷偷摸摸的走,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尊重他的意见?呵!她还真会考虑他的感受! 陆靳寒余光稍微一扫,就瞧见客厅里的一个行李箱,好端端的竖在那里,好像它的主人随时要走的样子。 他忽地转身,将她压在墙壁上,狠狠的亲,卷着她的舌,根,发了狠的蹂~躏。 勾着她口腔里的甜蜜,不罢手,扣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几乎是勒令她看着他,一双眸子清寒更甚,“铁了心要走是吗?!乔濛,称你的意!我放你走!” 那一声如猛兽一般暴怒的呵斥,让她颤栗,恐惧…… 她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打横抱起,往肩上一扛,大步往楼上走去。 乔濛脸色吓得血色尽褪,小脸苍白如纸,咬着小嘴抽噎着:“不是的……陆靳寒……不是……” 男人怒意冲头,根本听不下去她的解释,将肩上的小女人重重的丢在大床上。 “想走?可以——”他黑眸一凛,修长手指灵活的解开皮带,唇角勾着一抹嗜血冷笑,“如果待会你还有力气离开,我不拦你!” 抽出皮带,甩在她柔嫩的小脸上。 乔濛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她在他那儿的信用度,已经为零。 沉沦在这情谷欠中,她放弃了挣扎,小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允许自己放纵最后一次…… ——陆靳寒,我不欠你了。 …… 整个过程,她都哭的无声无息。 夜色,笼罩了整个庄园。 整整做了一个白天,身下,仿佛快要被碾碎。 天空中,划过明亮闪电,快下雨了。 乔濛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下来,半爬着到门边,撞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男人不带一抹情绪的冷冷盯着脚下匍匐的小女人,那么脆弱,脆弱的令他惊艳。 “怎么,打算今晚从我这里爬出去?” 黑眸,锐利的瞥见小女人双月退间滑落的一抹猩红。 眉头,蹙的很深,却终究忍下叹息,冷冷开腔:“乔濛,你要想清楚,好好想清楚,离开我,或许会让你寸步难行——” 因为,他会让她这只小风筝,心甘情愿的重新飞回来…… 122 他的小妻子被欺负的像只可怜小猫(6000) 122 他的小妻子被欺负的像只可怜小猫(6000) “轰隆”一声巨响,大雨倾盆而下—— 匍匐在地板上的虚弱小女人,大约是因为雷声,削瘦的肩膀狠狠颤抖了下,她的唇色充血却发白,天生略带栗色的微卷长发汗湿在那张小脸上。 陆靳寒站在门口,长腿不为所动,黑眸沉沉的盯着脚边的小女人。 他不信,她今晚还真能爬出这庄园! 月退间,一抹鲜血肆意落下。 像是在无声控诉着,他欺负她的证据。 …… 夜色,深沉,大雨,滂沱。 庄园里所有的佣人都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盯着那大雨下的一抹纤细小身影。 所有人都不明白,明明昨晚先生还将太太抱在怀里用餐,宠上了天,可如今,一眨眼,太太便成了这庄园里最可怜的人。 有胆大的佣人,从壁橱里拿出了一把雨伞,想送给在大雨中踽踽独行的乔濛。 男人穿着一件质地上乘的干净白色衬衫,衬衫摆利落的束在窄腰垂坠的笔挺西裤中,双手抄兜,面色冷峻,眉眼散发着一抹阴郁,伫立在二楼木质楼梯上,冷冷发话:“谁敢出这个大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素白面庞上,在清冷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佣人们一个个却步,不敢再向前走。 太太这是和先生闹了什么别扭?先生动怒成这样? 大雨中,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夜色中跌跌撞撞。 …… 颀长清峻的一道男性身躯,长腿屹立在二楼偌大的全景落地窗前,黑眸锐利的盯着庄园里那抹纤弱身影。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摇摇谷欠坠,下一瞬,体力透支的摔倒在雨水中。 陆靳寒的心,也跟着蓦地一紧。 一辆蓝色的保时捷,从庄园外飞驰而入。 车里,下来一个挺拔高大的男人,将雨水中跌倒的小人,横抱起。 陆靳寒眸底冷冽,拨通那人的电话,声音沉得像是从深渊发出:“容先生对陆某穿过的破鞋,就这么感兴趣?” 从国内,追到英国,这个容城煜,真的只是在故意激起他的怒意?而不是,对乔濛有那么一丝半点的肖想? “既然是破鞋,陆少不要的,我捡回来废物利用,何错之有?” ***裸的挑衅。 陆靳寒冷笑一声,“原来你这么喜欢回收垃圾,难怪,连别人的母亲都是回收进家的。” “……你喜欢的,我也一定会喜欢。何况,乔濛曾经是你的。” 陆靳寒阴沉着俊脸,收了线。 而那蓝色的保时捷,已经驶出了庄园,不见踪影。 …… 乔濛醒来时,脑袋晕眩发胀,浑身力气透支,像是从一场浩劫里逃生。 入目,是陌生的环境,柔和的橙色灯光,让她放下了警戒。 实际上,虚弱如此,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防备。 门,轻轻推开。 一道挺拔模糊的男性身影,在她眼底晃动。 乔濛嗫嚅着干涩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陆靳寒……?” 可当男人走近,她眸子一怔,才发现,叫错了人。 “容先生……?” 水眸,闪过惊愕。 容城煜伸手将她扶起,靠在垫枕上,将姜汤递给她,“你淋了雨,受了寒,我从靳寒的庄园里把你带了回来,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乔濛苦笑,她差点小命不保,如果不是容城煜,她现在或许还在大雨里受冻。 “容先生,谢谢你。” “不谢,把姜汤喝了吧。” 乔濛点点下巴。 …… 翌日清晨,庄园里。 陆靳寒从楼上洗漱下来,眸子瞥见角落里的行李箱已经不见,眉心微蹙,问正在准备早餐的佣人:“这里放着的行李箱呢?” “哦,先生大概不知,有个叫汤美的佣人已经向主管告假回国看母亲,今早刚走。” “行李箱是她的?” “是啊,先生。” 陆靳寒眼底掠过一抹异样,行李箱不是乔濛的,她没有打算离开…… 既然如此,昨晚她又为什么就算爬,也要爬出这个园子? 行李箱到底是谁的,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乔濛想离开的事实。 和他在一起,压力就这么大? 他,会护她周全,她在怕什么? 不过,走了也好,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守在他身边,又能得到什么? 隐隐作痛的胃部,有些痉/挛,一想到那离开的小女人,竟然更疼了。 …… 乔濛站在公寓楼底下,握着手中的手机,显得很是踌躇犹豫。 容城煜将她的登机箱从楼上拖下来,放进车内,见她迟迟不上车,问:“在想什么?怎么还不上车?” 乔濛咬唇,摇了摇头。 “想给谁打电话?”容城煜又问。 乔濛莞尔,“没,就是、就是想发条短信而已……算了,走吧。” 将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左手却下意识的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容城煜瞧着她的小动作,会意的笑了下,“想给他发短信?告诉他你要走了?” 乔濛像是被看穿了心思的小孩子,脸颊微红,“就是不想这样不辞而别而已……没什么了,其实告不告诉都无所谓了。他……” 他,根本就不在乎的吧。 上了车后,容城煜给她介绍着米兰的一些风土人情。 乔濛小脑袋歪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 这次,真的要离开他的视线,滚得远远。 心,不可抑制的好痛,像是被无数蚂蚁啃食。 在这个城市唯一的记忆,也只有三个字,陆靳寒…… 米兰,那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他…… 她,要走了。 ———— 季扬连夜从国内飞到伦敦。 陆靳寒要求,安排从周一到周末的所有饭局。 季扬怔忪了一下,往常,陆靳寒从未这样要求过,自从陆氏江山坐稳,陆靳寒能推掉的饭局一律敬谢不敏,与太太秘密新婚后,参加饭局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应酬饭局的无聊程度,陆靳寒不会那么自讨没趣。 难道是,和太太吵架了? 季扬知道乔濛走掉的消息,是在华人餐厅的晚宴饭桌上。 入座,陆靳寒面无表情,对着一群笑意逢迎,阿谀奉承的人,没有一点好脸色。 一大桌子的人,不知道是谁来敬了一杯酒,无意提了一句关于“陆太太”的话,陆靳寒手中的青瓷杯,啪一下,碎裂在桌上。 手掌心,霎时鲜血肆意。 而陆靳寒的脸色,从头至尾,丝毫不变,波澜不惊。 季扬担忧的过来问:“二少,要不要先离席?” 陆靳寒却用那只受了伤的手,拿起筷子,夹菜,却只是夹到碗里,不吃。 众人目瞪口呆,有些恐惧这样不动声色的陆靳寒。 只关心道:“陆先生,你的手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万一发炎,就不好了。” 陆靳寒冷眸狠狠瞥了那人一人,终是起身,将那只滴着血的手,紧紧攥着,手掌心里,还有青瓷渣子,一点点嵌进划破的皮肤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麻木。 季扬用了一个晚宴的时间,查到乔濛人在米兰一所小小的公寓中。 从餐厅出来,季扬问:“二少,要订飞米兰的机票吗?” 陆靳寒半晌没声儿,仿佛出神一般。 季扬又唤了他一声:“二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一句反问,不冷不热。 季扬挠挠头,抿唇:“我跟在二少身边这么多年,我觉得太太在二少心目中的地位,有些与众不同……” 陆靳寒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不用管,由着她,闹够了,自然会回来。” …… 乔濛通过一个华人中介,费了九头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一间性价比较高的单身公寓。 这栋楼,住的全是华人,乔濛用钥匙打开门时,哐啷一声,门上砸下来一个东西,险些砸了她的头。 一阵灰尘尘的,呛鼻至极。 环境极差…… 那华人中介,把房子吹的上天了,也就乔濛信,这么便宜的租金,能住的什么好房子? 床,小小的,甚至伸手晃晃,都有可能坍塌。 房间落满了灰尘,乔濛花了整整一天打扫除。 从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日用品回来,摆放整齐。 skype消息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她唯一的好友,大灰狼。 “最近怎么样?人在英国了?” 乔濛打字过去:“不,在米兰。” “去米兰学设计?” “……嗯嗯。” 其实,她也没有想好,是否要在米兰安定,她是个容易安逸的人,在一个地方久了,就不愿离开。 容城煜在送她到机场后,给了她一封介绍信,是一家服装设计公司的。 乔濛将介绍信,压在了行李箱底下。 不想承陆靳寒以外任何男人的情了。 她,懂得,最难还的是人情,她不想和容城煜有什么,就不能承这份情。 ———— 乔濛离开伦敦的第十五天,陆靳寒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巴冒出了一些青渣,整个人面色憔悴,显得疲惫不堪。 季扬很是担忧,这样马不停蹄的工作强度,陆靳寒的身体就算是铁做的,也受不住。 “二少,你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要不要睡一下……?” 陆靳寒靠在黑色肃穆的大班椅上,仰头靠着,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了一口气。 “太太去米兰几天了?” 他明明那样清晰的记得日子,却偏要问他人。 “今天是第十五天了。” 陆靳寒又没了话,季扬抿唇,忍不住道:“二少,太太毕竟年纪太小了,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很容易受人欺负。我看,太太住的那个公寓,很不安全,至于太太工作的那个小单位,也不怎么样。” 最近陆靳寒加班加点,事情处理的一干二净,甚至是未来几天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季扬待在他身边多年,他的这点心思,季扬自然能明白,下一步,陆靳寒想去做什么。 “她想不想见我,这都是一个问题,何必自讨没趣?” 他起身,将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站在华光落尽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季扬。 目光,寂寥一片。 “太太怎么会不想见二少?太太不可能不想见二少。” 陆靳寒的眸子,暗沉一片,他将她欺负的那么狠,连他自己都觉得混蛋,那小东西,会不记仇? ———— 下午五点,乔濛抱着设计草图从办公室下班,忽然在单位门口,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她恐慌的大叫一声,还未来得及挣扎,迎面而上一个面容扭曲的女人攥着拳头,冲她重重捶了下来。 继而,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乔濛眼前一阵晕眩,只听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狐狸精!就是你这个小狐狸精!敢沟引我老公?!我打不死你!” 头发,被那女人一把揪住。 刚下班的员工纷纷出来围观,站在一边看着这场少见的精彩好戏。 那女人恶狠狠地指着乔濛,问那刚才在背后一把抱住乔濛的男人:“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小狐狸精?!是不是她?!” 乔濛一头雾水,咬了咬牙道:“什么狐狸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不承认?!你说,她是不是那个狐狸精?!” 女人逼问着刚刚抱住乔濛的男人。 那男人,一口一个“老婆”的叫,“老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老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还要解释什么?刚刚都抱在一起了!” 乔濛气结,“我什么时候和你老公抱在一起了?!是他、他冲上来抱住我的……!” 她还想问问,这臭流/氓想干什么呢? 那男人,叫刘华,是单位里的市场部经理,乔濛与他,并不熟。 刘华拉着他老婆,好言好语:“老婆,这里是我公司,你别闹成么?咱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乔濛可不愿做冤大头,“你把话说清楚!” 刘华对乔濛无奈道:“乔濛,对不起了。” 刘华老婆还在嚷嚷,“狐狸精!你今天别想跑!” 乔濛正要据理力争,却被刘华一把拉住腕子,“乔濛,你……” 那女人更是嚣张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拉拉扯扯?刘华!你胆子不小!” 那女人冲上来又要甩乔濛一个巴掌,刘华身子往乔濛面前一挡,巴掌落在他脸上。 “刘华!你什么意思?!真被小狐狸精迷昏了脑袋是不是?!” 刘华却说:“老婆,这件事不能怪乔濛。” 乔濛不可置信的望着刘华,他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刘华转身看着乔濛,目光深情,“乔濛,你知道,我是有妇之夫,如果之前我有什么不对,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能离婚的。” 乔濛还没弄明白什么状况,那女人再度冲上来,重新揪住她的头发,“狐狸精!果然是你!我打死你!敢沟引我老公!我不弄死你这个小女表子名字倒着写!” 刘华架住自己老婆,“乔濛,你快走!” 乔濛固执,“我不走!刘经理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你妻子故意那样说?!我们根本不熟,我什么时候……沟引你了?!” 刘太太又吵又动手,乔濛打不过她,和她抱在一起互相扯。 “你个小狐狸精!女表子!我看你是公共汽车被人乱/上!敢小动作到我老公头上!你活腻了!” 难听的令人气的发抖的脏话,乔濛指着刘华再也不顾脸面,冲那野蛮的女人道:“我沟引你老公?刘太太,请你看清楚,你的先生是长得太英俊,还是太多金?值得我去沟引?!我先生比他优秀一千倍一万倍!我犯得着沟引他?!” 刘华面子挂不住,也怒了,原以为这个乔濛是个软柿子好欺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儿这么伶牙俐齿,看她这个年纪,结婚?说出来吓唬人的吧! “乔濛,你当了女表子还反咬我?你结婚?你逗我呢!你有老公?你有老公你来沟引我?何况,你的婚姻状况上写的可是未婚!” 乔濛红着眼恨恨的瞪着这个男人,简直无耻下/流到极点! “刘经理!我从进公司到现在,从来没有主动和说过一句话,今天是你从背后突袭我!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乔濛的头发、衣服被刘太太扯的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发根里,能感觉到一丝温热,淡淡的血腥味,弥散。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对无耻夫妻,“你们是串通好的是不是?!我们去见警察!” 刘华一听要去见警察,立刻翻脸,对乔濛就是一阵大吼:“哎!我说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沟引了我还敢叫警察?你是贼喊捉贼呢?!” 乔濛对这个男人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她怒视着这对夫妻,笑的极冷,“我沟引你?刘经理,请问你今年多大?年收入多少?请你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我乔濛,就是沟引谁也不会沟引你!” 乔濛刚骂完这句话,后脑勺发根处又是一阵剧烈疼痛。 身后泼辣的女人,穿着极细的高跟鞋,扯着乔濛的长发,一脚跺在了她脚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整个脚瞬时抬不起。 乔濛和这个泼妇一般的女人豁开了厮打起来。 米兰街头,一群人围观。 那女人骂骂咧咧,“你这个小狐狸精,今天我不弄死你我不姓胡!” 乔濛伸手也扯住女人的头发,可她力气小,被那女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很快刘华也上来帮自己老婆,这个小丫头片子将他损的这么厉害,气的刘华忍不住要动手。 忽地,乔濛卯足了劲儿一把挥开两个人的桎梏,双手无助的抱着双膝,扯着嗓子,抽噎着大吼:“我先生比你老公优秀一千倍一万倍!我为什么要放低层次沟引你老公?!你们再敢动我一下,我老公一定会弄死你们!你们走开!滚——!” 女人冷笑着,扯着乔濛的细胳膊,粗鲁的将她拽起来,推着她:“哟,口气不小?!你老公谁!这可是米兰!你别告诉我,你老公还在国内!小丫头片子你继续装!装!” 123 乖乖在我怀里,濛濛不怕(6000) 123 乖乖在我怀里,濛濛不怕(6000) 乔濛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渣男贱女,被欺负的蓬头垢面,眼眶酸楚泫然谷欠下,周围所有的人都袖手旁观,面色冷漠一副围观好戏的态度。 她站在人群中间,视线模糊旋转,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滴落在脸颊,血腥味儿充斥在笔尖。头破血流,无助的像个孩子捂着小嘴缓缓啜泣出声—— 抽抽噎噎的对那嚣张至极的女人扯着嗓子吼:“我老公是陆靳寒!你……再敢动我一下……我老公真的会弄死你!” 惧意,占据了她乌黑的瞳仁,委屈,不甘,愤怒……在胸口堆积沸腾。 “陆靳寒谁啊!老/娘没听说过!你个小丫头片子!” 刘太太一个巴掌再度扇过来的时候,刘华忽地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老婆老婆,好了好了,事情别闹太大了,这周围的人可都看着呢!” 刘华胆子小,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女人一下子就火了,对刘华横鼻子瞪眼:“怎么,偷了腥还怕人知道?!刘华!我告诉你,今天你如果不把这个小狐狸精弄残,我们明天就离婚!” 乔濛脏乎乎的小手抹着眼泪,瞪着这对夫妻嘶吼着道:“你们敢?!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有本事……我们就去警察局!” “刘华,你没长耳朵?!这小女婊子就是欠收拾!也不看看沟引的是谁的老公?!骑在我头上撒尿?!” 女人猛地冲上来,将乔濛推倒在地,左手臂下意识的撑地想爬起来,她隐约听见骨节“咔嚓”一声,肩胛骨一阵剧烈的错位疼痛,钻心的痛! 乔濛疼的皱紧了眉头,却将下巴扬的高高的,哭着怒视着这些人:“你们污蔑我!你们会倒霉的!我先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女人还要动手,刘华已经看不下去了,拉着自己老婆的手,目光都不敢直视地上伤痕累累的乔濛,“老婆,够了吧,闹到警察局可不好!” 那女人厉害的眼神一瞪过来,刘华立刻改口:“我不是担心这小狐狸精,我是担心你,担心你!” 乔濛下意识的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身体,疼的快要死掉,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视野,恐惧油然而生…… 一双修长漂亮的大手,拂开人群,清峻挺拔的黑色身影冲进了重围,目光急切而凌厉。 他看向地上蜷缩成一团头破血流的小女人,那一刹,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拉扯。 濛濛…… 他迅速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小女人横抱起来,“乔濛,醒醒!” 乔濛浑身疼的麻痹,鼻尖全是那抹清冽的淡烟草味的薄荷香,小女人意识到了这个熟悉的怀抱,不顾受伤的左手,双手立刻紧紧圈住了这个人的脖子。 朦胧视线里,是她的意中人,像是幻觉。 她的眼泪一串串往眼眶外簌簌流淌,咬着小嘴不确定的问:“我在做梦吗……?” 否则,怎么会看见陆靳寒来救她了? 一定……是梦。 “不准再说傻话!” 男人将纤细的小女人打横抱起,赤红着眼角低低的训斥。 乔濛的小脸上,被抓的全是血痕,长发凌乱,衣服被扯的单薄而可怜,她皱着小鼻子哭的厉害,心里怕到了极点,“陆靳寒……你……怎么才来……?” 陆靳寒肩头的大衣布料上,被小女人的眼泪染湿。 他抱着他的小女孩儿,目光清寒阴沉的盯着那对夫妻,眼底凝聚的肃穆和沉黑,令这对夫妻狠狠一抖。 陆靳寒的声音带着至死方休的霸气和决绝:“我们法庭见!” 出挑挺拔的过分英俊男人,抱着小女人,步伐沉稳凌厉的越过人群,直接上了停靠在一边的黑色名贵商务车。 紧跟其后的季扬丢了一张名片给刘华,走过去勒住刘华的领带,鄙夷的瞧着这个男人,语气不屑道:“哼,太太会沟引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回去撒泡尿照照镜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名片上的到底是谁!你得罪的,可是陆先生和陆太太!” …… ———— 迈巴/赫车内,陆靳寒一直紧紧抱着乔濛。 乔濛左手臂像是骨裂一般快散架,一直在掉眼泪,陆靳寒的出现太虚幻,虚幻到她直到现在都感觉这一切都是假的。 男人温柔低头,亲吻着她脏兮兮的额头,眼底还未散去沉沉盛怒,可对着乔濛时,又变得那么的柔软心疼。 可一开口,却仍旧是责备:“二十天而已,你就把自己给我照顾成这个鬼样子?!乔濛……!我该不该骂你?” 乔濛伸出脏乎乎的小手,无助的捂着小脸,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甚至没有和刘经理主动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陆靳寒……我也不想让你看见这样没用的我……可是……我打不过他们……打不过……” 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从纤白的指缝之间滑落。 陆靳寒沉黑着俊脸,大手拉开她柔嫩的小手,将她重重扯进了怀里,声音低沉磁性,却带着一股狠:“我会告到他们牢底坐穿!” 他们挑谁欺负都行,惟独乔濛不行!连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宝,怎么会允许别人欺负了去? 乔濛听了这话,却哭的更加厉害了,单薄纤弱的肩头哭的剧烈抖动着,她怎么会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这一秒,她居然胆小的,只想缩在他怀里,被他柔声安慰,轻轻哄着。 陆靳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声音低哑的问:“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资料表上写未婚?濛濛,为什么?” 乔濛咬唇,乌黑水眸里划过一抹隐忍,抽噎着道:“你从来都没有公开过我们的关系,我不敢写已婚,我怕……陆靳寒,我怕……我会丢你的面子,拖累你……” 她腰板挺得直直,正襟危坐着,目光不敢斜视一下,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等着老师即将来临的一通训斥,那么怕,那么紧张。 陆靳寒心抽疼了一下,攥着她的小手,将她重新卷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道:“乔濛,听好,你再怎么配不上我,再怎么落魄,都是我陆靳寒的人,不需要唯唯诺诺的不敢承认。” “可是陆靳寒……我们的关系,你让我怎么大方承认?” 她在他怀里,抬起那张哭花了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男人眸底深沉,黑不见底,“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只要乖乖的在我怀里,什么也不要听,不要管,嗯?” 乔濛终是像温暖和现实妥协,小手,缠上了他的脖子。 被人恐吓,被人欺负,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一时间,根本缓不过劲儿来。 ———— 去医院的路上,陆靳寒伸手要检查乔濛的伤势,一碰到她的左手臂,她就疼的惊呼了一声。 男人眉心狠狠一蹙,手掌慢慢的靠上去,不敢真的捏上去,只哑声问:“这里疼?能不能动?” 乔濛哭的晕乎乎的,无措的摇头,因为太疼了,好像脱臼,一点都不敢动,被陆靳寒从自己脖子上轻轻的拿下来,她死死咬着唇瓣,疼的唇瓣发白。 陆靳寒心急如焚,猩红着黑眸,对驾车的季扬说:“车开快一点!” 陆靳寒一手将乔濛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一手轻轻握着她受伤的左手,尽量不让她动,乔濛的右手抱着陆靳寒的脖子,脏兮兮的左手搁在他掌心里。 怀里的小女人,脆弱的仿佛睫毛轻轻一颤,便能将他心底的所有心疼勾出来。 陆靳寒低下头去亲吻她,闻到她发丝里一抹淡淡的血腥味道,锐利的眸子盯紧了她浓密的发丝里,暗红色干涸的血,结了血疤,在头皮上。 男人闭了闭眼,贴着小女人的脸,低低叹气:“是我来晚了,濛濛不怕。” 轻轻地,哑哑地,哄着。 乔濛喉咙口一股酸楚直往上翻涌,张嘴轻轻咬了他的脖子,眼泪滚落下来,钻进他脖颈里,流进他的心河里。 她真正怕的,不是欺负她的人,而是如果没有陆靳寒的出现。 “陆靳寒,谢谢你……来了。” 男人轻拍着她受惊的微颤纤背,唇角微勾,淡淡应着:“我来,是应该的。” 她,是他的妻子…… ———— 到了医院,先是处理了受伤的手臂,医生说只是扭到了,没什么重伤都是些皮外伤,陆靳寒却固执到底。 “打石膏。” 乔濛虽然手臂在疼,可也不想打石膏,凝着眼里的泪花可怜兮兮的扁着小嘴说:“我……我不要打石膏……” 既然没事,打石膏岂不是自讨苦吃? 陆靳寒摸了摸她的小脸,温声道:“乖一点,等把证据传到法庭上,就拆掉石膏。” 乔濛一愣,懂了,这个男人,在腹黑。 就算她没伤,陆靳寒也要把她弄的一身假伤,让欺负她的人,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小脸皱了皱,可还是点了点头。 这男人,好奸诈…… 做了很多检查,病例上明确写着一大堆看似严重的病情—— 左手臂严重骨折,头部重度脑震荡,面容被毁,身上多处淤紫,受伤程度极为严重。 每一条,都足够让他们赔的倾家荡产,坐穿牢底。 乔濛以为这样就完事儿了,却被陆靳寒拉到了神经内科。 陆靳寒将病例往桌上一丢,医生目瞪口呆,男人将笔丢给医生,用纯正的英语让他开出这样一条—— “精神受到严重刺激。” 乔濛站在一边,小脸微微仰起,看着这个挺拔英俊的男人,心里所有的委屈忽的全部化为乌有,她在一边,用右手捂着小嘴,忍不住的在偷笑。 这个男人,仿佛就是无所不能的。 ———— 陆靳寒坚持抱着乔濛出院,她小脸涨红,嗔怪着道:“我的腿好好的,能走……放我下来……” 多少人都看着呢。 “尴尬什么,老公抱着受伤的老婆,再正常不过。” 这男人,一向坦荡,乔濛只好乖乖的歪着小脑袋,靠进了他胸膛里。 那么安稳,那么安全,让她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真好,他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她,好高兴…… 季扬调查了下,这个刘华,和乔濛单位里的一位华人女设计师朱莹勾搭不清,被他的老婆胡菲发现了好几次端倪,可一直没有抓到朱莹,刘华选择和刚来的乔濛搭讪,就是为了让乔濛做朱莹的替罪羔羊。 这样,刘华和朱莹的女干情既不会被发现,又能让刘华的老婆找到狐狸精,不和刘华离婚。 朱莹和刘华已经女干情将近一年,刘华的老婆胡菲一直没有抓到他们的现行,刘华是个欺软怕硬的男人,见乔濛是新来的小姑娘,婚姻状况上又是未婚,一定好欺负,于是故意让胡菲觉得,乔濛就是他出/轨的对象。 这样,最后损失的也只有和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乔濛而已。 乔濛问:“既然刘华都能和朱莹偷晴了,为什么不和胡菲离婚?他都出/轨了,难怪不是想离婚?” 在女人的世界里,一个男人出/轨了,一定是不爱他的老婆了。可在男人的世界里,出/轨并非一定是因为所谓的爱情,更多的可能是为了经不住诱/惑的寻求刺激。 “胡菲身上有一大笔遗产,刘华不可能和她离婚。” 陆靳寒忍不住又亲了亲怀中小女人的唇,他的小妻子真可怜,成了别人宰割的小羔羊。 他叹气,声线倦哑,摩挲着她的唇道:“现在知道外面的坏人多了?还要不要再离开我?嗯?” 乔濛眨着澄澈的眼睛,小嘴一撇,眼帘垂下,小声嘀咕着:“谁有你坏?你这么诈……我就算不被外面的人欺负,不是也一样被你诈?” 迈巴/赫开到了乔濛所住的小公寓,停下。 陆靳寒一把抱起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对谁诈,也不舍得对你诈。” “真的……?”乔濛抱紧了他的脖子。 陆靳寒走进楼道里,就发现这不是人住的公寓,这是一栋危楼。 深眉蹙紧,“这栋楼,你确定能住人?” 乔濛怔怔地,“昂,当然了,虽然脏了点,但是便宜呀!” “你住几楼?” 乔濛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眯着大眼笑了笑,“四楼!” 没有电梯,台阶很窄,几乎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陆靳寒见她那么乐呵的模样,心,颤了一下。 一进家门,乔濛就拍了拍陆靳寒,让他放她下来。 小女人从他怀里跳下来,跑到矮矮小小的冰箱处,弯着一只打了石膏的手臂,单手打开冰箱门,问:“陆靳寒你要不要吃东西?飞机上吃了吗?我煮面条给你吃吧……哎……啊……” 身子,被人从背后蓦地抱起,一腾空,失了重,乔濛低呼。 房子小的可怜,甚至,在陆靳寒这个海拔的男人进来后,仿佛狭小的地方就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一厅一室。刮大风的时候,她确定,这栋楼不会被卷走?下大雨的时候,她确定,她不会被淋湿?打雷的时候,她确定,玻璃窗牢靠? 她,就不害怕? 男人单臂将她抱到破破的卧室里,一张单薄的小床,他轻压着她,躺了上去。 吻,窸窸窣窣的落在她小脸上。 二十天,没有闻到她的气息,贪恋的很,“下面给我吃?嗯?濛濛……知道我现在很饿?” 唔……她说的是,煮面条给他吃,而不是……下面给他…… 这男人,还教授呢!思想这么龌/龊…… “陆靳寒……”打了石膏的左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残废着呢……” 他忍心现在就欺负她? 男人无奈叹息一声,长指捻了捻太阳穴,抱她起来,坐在他大腿上,打算跟她纯聊天儿。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乔濛努努小嘴,“当然有……” 不过,一进屋子他就又是亲又是抱的,她还没说上话呢。 她靠在他怀里,乌溜溜的大眼轱辘轱辘转着,看着这个破破的房子说:“这里的房东特别抠门,每到晚上十一点,就会停电停水,我动作慢一点点,就会脏兮兮的来不及洗澡钻进被窝里。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这里的邻居一点也不友好,我在家里偶尔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用手机放音乐听,就会有邻居来敲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可是他们呢,每天晚上十二点都不让人休息的。声音那么大……” “什么声音?”陆靳寒问。 乔濛小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就是那个,嗯嗯啊啊的……” “那你,想不想吵他们一回?”男人眼底滑过一抹狡黠,盯着小女人单纯天真的小脸问。 乔濛下意识的就回了:“当然想啊,真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们欺负你是新来的,不过,现在我来了,你也可以放火……” 陆靳寒循循善诱着。 乔濛怔忪:“放什么火?” “嗯嗯啊啊,吵他们一夜。”暗色目光,沉沉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乔濛的脸,彻底红了。 绕开话题,若有所思的说:“其实那个刘华也不完全是烂到骨子里,他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护朱莹,陆靳寒,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朱莹?” “就算是野兽,也会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不过这种人渣,见色起义而已,对他来说,有什么喜不喜欢?” 乔濛有些认同的点点小脑袋。 陆靳寒口气阴测测的又道:“打了我家小孩,必须付出代价。” 陆靳寒嘴里那句“我家小孩”,逗笑了乔濛,举起打着石膏的左手臂问,“这算不算作弊?” 男人冷哼一声,神色倨傲,“要是我没来,你绝对不比骨折好到哪里去。” 乔濛转着大眼,偷笑着问:“还有更坏的?” 陆靳寒存心要吓这小女人,最好吓的她跟着他走。 “有啊,泼硫酸什么的,新闻上还少见吗?以后你最好待在我能看见的视线范围内活动,这社会乱的很,像你这么单纯的小丫头想都想不到的。” 乔濛扑哧扑哧的缩在他怀里笑。 感觉,被这个男人宠成了闺女,他那么婆婆妈妈的教导着,就像她爸一样。 可乔濛,喜欢极了这种感觉。 124 黑灯瞎火,好办事! 124 黑灯瞎火,好办事! 乔濛所租的屋子里,有一台小小的老旧电视机。 陆靳寒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体育频道在放着足球比赛。 乔濛白天和人打了一架,累了一天,此时昏昏谷欠睡的,小脑袋靠在陆靳寒肩头,呼吸绵长轻匀。 小脸上,有几道被女人指甲划破的血痕,已经消过毒,冰敷过,陆靳寒垂眸去看,她已睡的酣甜。 “濛濛?”轻轻唤她一声,后者靠在他肩头,早已没了声儿。 乔濛婴宁了一下,小脑袋从他肩头蹭到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睡的更深了。 陆靳寒抬手,在她小巧的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 刚入睡的小人,疼的低呼一声,小手捂着额头,惊恐醒来。 “……你打我做什么?” 这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就不怕把她凶走? 陆靳寒伸手抱她起来,“起来,去洗澡,一身汗。” 乔濛如小猫一般轻轻地呜咽一声,人已经被他抱起,“我干净的呀,手打了石膏怎么洗呀?” 说着,便要重新回沙发上。 陆靳寒眼疾手快的捉住她,腹黑的说:“不行,我有洁癖。” 小女人眨了眨大眼,虽然单纯的很,但是陆靳寒腹黑的这么明显,她看不出来就真的太呆了,嘟囔着道:“你这么嫌弃我,那我今晚睡沙发。” “你明天会臭掉。”男人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坏坏的低笑,“必须洗,乖濛濛要爱干净。” 乔濛被他半拖半抱到浴室里,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小小的浴室花洒下,陆靳寒刚给她打了肥皂泡,“咔嚓”一声,停电了。 乔濛吓得一下钻进他怀里,花洒,还在持续的喷着温热的水,落在两人身上。 小女人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结实的手臂,小声的嘀咕:“怎么会忽然断电了……?” 陆靳寒的心思全然不在停电这件事上,黑暗中,黑眸油亮,隐忍的哑声道:“如果不是房东关了电闸,就是保险丝烧坏了,待会我去修理,别怕。” 乔濛在他怀里乱动,蹭的他,一身火。 可这小女人,完全不自知,小手还在他身上乱/摸,“陆靳寒,你快洗澡,洗完出去修理……” “要灯做什么?嗯?”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纤腰,气息压在她小小的耳朵边,沉声道:“濛濛,你好滑。” 滑溜溜的小东西,在他怀里,像条蛇。 乔濛小脸涨红,这男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小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快洗啦……” 下一瞬,陆靳寒精准的探到她的唇,狠狠攫住。 “唔……” “黑灯瞎火,好办事!” ———— 乔濛在他怀里颤抖的厉害,眼角被他吻出湿/热,小嘴里只嗫嚅着:“陆靳寒,我怕……” 她在怕什么,他怎会不知道? 在英国的那一晚,他,真的伤到她了。 “怕的话,就抱紧我。” 如果说,那一晚,他像是洪水猛兽攻城略地,而今晚的这场,便是细水长流一般的绵延温婉。 他在照顾她的小情绪,更在安抚她。 …… 他仔细探索着怀里水做的骨肉,柔/软细/腻,入/口绵/滑,满心的柔/情萦绕,恨不得一口一口地吃下。 什么是迷恋,珍惜,沉醉,比初恋还要浓郁,若以后少了这些,少了乔濛,生命不可能再完整。 …… “濛濛……叫我一声。” 乔濛害羞,“陆……靳寒。” “不对。” “额……?” “应该是,老公。” 乔濛支支吾吾:“老、老公。” 第一次,在他面前,那么正式的,叫他老公。 这男人,像是被刺激到了,缠着她,折腾了一/夜。 ———— 乔濛醒来已经是中午,环顾屋子里,静悄悄的。陆靳寒出去了。 她慢腾腾的起床去洗澡,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满身的红/痕,脸颊发烫,低头认真的洗澡。 昨晚从浴室出去,到了床上,那个不知餍足的男人,还是没有放过她,又缠着她要了一次。 等她洗完裹着浴巾出来,陆靳寒已经回来了。 指着她石膏上包着的保鲜膜,俊脸失落:“濛濛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可惜晚想到一天。” 乔濛伸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懊恼的又说:“笨。” “别捶了,越捶越笨。” 陆靳寒把刚出去买的小笼包放到桌上,拉着她的小手过来坐下,“快吃点东西,吃完去你们单位。” “去公司干吗?” 他眉毛一挑,目露凶光,“秋后算账!” “在单位门口闹成那样,我还和胡菲打了一架,真是丢人。” 陆靳寒凑过脸去,咬了一口小女人手上的小笼包,揉乱她的发丝:“我会解释,不会让你难做人。” 乔濛闷闷的“嗯”了一声。 吃完早餐,季扬已经过来接了,两人牵着手,上了迈巴/赫。 ———— 到了单位,刘华和朱莹一看见陆靳寒和乔濛,目光先是一滞,紧接着是慌张。 朱莹立刻心虚的想走,却被乔濛叫住。 朱莹深吸一口气,心虚的大声道:“你想干什么?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你要找人算账,也不该找我!” 乔濛冷笑,如果刘华和朱莹真的有感情,这个时候,朱莹把所有责任推到刘华身上,这是有感情的样子吗?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是因为我刚进公司看起来又好欺负,所以你们就用我来顶黑锅,给你们当替罪羔羊,那你们就错了。我家老公,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是刘华或者你交往的任何一个男朋友都比不上的。” 乔濛是愤怒的,可她又轻蔑的笑了下,对着他们说:“像你们这种无耻的人,烂在一起倒是刚刚好。” …… 刘华和朱莹一同被单位辞退,并且贴上了某些黑名单,大概从此,再也不能在服装设计这一行再混下去。没有任何公司,会敢用他们。 并且,官司打下来后,刘华和胡菲被警局暂时拘留,涉嫌欺诈和人身攻击。 至于朱莹,作为同伙,陆靳寒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金,足以让朱莹在国外完全失去生活上的自给。 ———— 这件事完美解决后,乔濛手上的石膏也终于拆了。 一路上,小脸上一直洋溢着清甜笑容。 陆靳寒却俊脸黑沉。 “把石膏拆了,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嗯?” 乔濛“额”了一声,笑容顿了顿,“没有呀,只是觉得……好做事了。” 陆靳寒身子压覆上去,抵在她耳边声线性/感:“我怎么没想到?的确,好做多了。” 一个晴天霹雳,雷的乔濛外焦里嫩。 她说的是干家务…… ———— 回了乔濛的小公寓里,陆靳寒一进门,就把她卷进了自己怀里,重重抵在墙壁上。 “二十天,你想怎么补回来?一次补回来,还是分批?” 乔濛缩着小手,不知所措:“……” 分开二十天,难道真的要全部补回来?! 她,能不能拒绝这个提议。 “陆靳寒,我腰疼……” 男人丝毫不理会,俊美禁谷欠的清肃面庞,沉沉垂下来,问:“厨房还是沙发,选。” 乔濛抖了抖,“……还是……床……吧……哎……” 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伸脚将门重重踢上。 乔濛还有空担心她的门,“哎,你轻点儿,这门不结实!踢坏了房东要骂的!要赔偿的!” “闭嘴!”别再破坏气氛! 乔濛:“别撕,我没衣服穿……” “乔濛——!” 陆靳寒,愠怒的瞪着她。 乔濛努努小嘴,委屈的扁扁唇,“好嘛……我不说了……” 这男人,能不能别老是想这件事? 陆靳寒一把握住她的腰,往小床上一扣,深眉一蹙,之前没好好关注,现在才发现,这小女人的腰已经瘦成这样了,堪堪的纤细一把,恨不得一握就能折断。 “乔濛……” “你别凶我了,我都脱掉了,陆靳寒,你过来。” 125 床,塌了…… 125 床,塌了…… 小女人抱着陆靳寒的头,埋进胸口里,小声说:“陆靳寒,关灯吧……” 这间房子又破又旧,乔濛怕有素质不好的邻居偷看他们。 灯光瞬间暗掉,陆靳寒把她压在自己胸膛下,紧紧抱住她,他的长指一路滑过她纤细轻颤的脊背,有些硌手,瘦了。 遂贴在她耳边,轻轻的呵着气,心疼的问:“你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将自己照顾成这样?” 他的唇,已克制不住的开始窸窸窣窣的吻着她。 乔濛咕哝着:“哪里有……?我不是挺好的嘛?” 陆靳寒停下来,目光深深的望进她纯澈的眼底,掐着她细的可怜的腰肢,“你就是这样,把自己照顾的挺好?” 语气里,带着略微的愠怒和指责。 小女人讨好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哎呀,有时候忙起来就没空做饭,吃了好多天的泡面所以瘦了而已……你不是来了吗?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都做很丰盛的饭菜。” 陆靳寒的长指,捏住她的小下巴,黑眸透过黑暗里,锐利的盯着她:“泡面?那是人吃的东西?” “……” 乔濛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乌溜溜的大眼瞪大,下意识的捂住小嘴。 陆靳寒勾唇,笑的阴测测的,“怎么不说了?” 小女人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乖巧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半晌,陆靳寒几乎将她盯的快要毛骨悚然了,乔濛才缓缓开口:“陆靳寒……你不要做了吗?” 男人把她从腰腹上抱下去,冷冷开口:“对没手感的,不感兴趣。” 乔濛:“……”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乔濛只好起身,捡起地上他脱下的白衬衫,随意的往身上一穿,准备去浴室洗漱。 身后一股力道,却将她蓦地扯住,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单薄的小床上。 小床,“嘎吱”一声。 陆靳寒的大手,抚着小女人的脸儿,掌心略略粗糙的薄茧,摩挲着皮肤,很温暖。 乔濛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声音软软糯糯的,红着小脸唤了他一声:“老公……” 男人的唇,寸寸逼近—— 小女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这个即将来临的吻。 可过了半晌,身上一轻,那桎梏已经消失,乔濛睁开眼,才发现陆靳寒已经起身,去厨房了。 乔濛从床上跳下来,提溜的跑到厨房里,从背后抱住男人的颀腰,“陆靳寒……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陆靳寒停下手中的动作,拨开她的小手,转过身来,目光沉沉的看着矮他一大截的小女人,“你说,你哪错了?” 乔濛扁着小嘴,可怜兮兮的认错,“哪儿哪儿都错了。你生气……就是因为我吃泡面对不对?” 大眼,眨了眨,试探性的问。 “你吃什么,我管得着?”男人傲娇。 乔濛甜笑着,大眼眯成弯弯的月牙,明显讨好的说:“我吃什么,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吃胡萝卜,我都愿意!” 男人无奈的摇头,矮下身子,抱起她,往房间里走,“现在,去做刚才没完成的事。” 乔濛:“……” 早知道,不哄他了! 小床,晃悠悠的像个小船,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乔濛:“你轻点儿……!床、床……要塌了!” “嘭——”一声,床,塌了…… 乔濛:“……” 陆靳寒抱着她,滚到一边地毯上,不管不顾的继续要她。 “床、床……怎么办?!”乔濛急了。 陆靳寒完全不在乎,正要展开新一轮的战斗,门外,门铃叮铃铃不罢休的作响。 乔濛攥着小拳头捶他的肩膀:“快、快放开我……肯定是邻居……!” 完了完了,这下她要出名了,这栋楼的邻居都得知道,她和老公做僾把床做塌了。 半分钟后,陆靳寒穿着一条长裤,去开门。 乔濛则是裹着他的衬衫,站在他身后,小脑袋跟着往外探。 门外站着一个长相包租婆一般的中年发福女人,凶神恶煞的准备冲他们一顿,可当门一打开,看见陆靳寒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时,口气虽差,可已经比平时温柔不少。 “你们还让不让人休息?”女人不骂陆靳寒,盯着乔濛怒骂,“没事叫那么大声做什么?知道你老公行,你也不用叫那么大声!欺负寡/妇啊你!” 乔濛委屈:“……” 她、她有叫很大声吗? 陆靳寒扶着门框,将身后纤小的人往里挪了挪,对那女人说:“大婶儿,我和我家媳妇儿一个月没见,做起来有些没边儿,您多体谅。” 那大婶儿,立刻言笑眉开,“年轻人嘛,可以谅解!可以谅解!你们继续哈,我先休息去了!帅哥,叫你媳妇儿尽量叫小声点儿!那什么,留个你的电话呗!” 陆靳寒耐心极好,留了他的号码。 大婶儿乐呵的抱着手机,下楼了。 关上门,乔濛不高兴了,垂着小脸,扁着小嘴说:“你干嘛把电话号码给大婶?” 万一,大婶要是想对他图谋不轨呢? “和一个大婶吃醋?”陆靳寒笑了下,弯腰一把重新抱起她,调侃道:“待会叫小声点儿,别又把邻居招来。” 乔濛咬唇,小拳头狠狠捶他:“还、还不都是你……!” 撞……那么大力。 “好了,今晚要委屈你,在我怀里睡一晚了。” 乔濛被他抱到卧室里,看着坍塌一地的床,叹气着说:“都是你……” 陆靳寒捉住她的小手,细细吻着她的指尖,“别气,明天去买张结实的好床,怎么撞都撞不坏的。” 乔濛:“……” ———— 去家具城。 导购领着陆靳寒和乔濛,“二位是看婴儿床吗?我们这里的婴儿床,有很多样式的,二位想要什么样儿的呢?” 乔濛:“……” 陆靳寒淡定道:“我们买成人睡的床。” 导购晦涩的笑了笑,领着他们到了另外一个区,介绍其中一款:“这张不错,花梨木的,结实又漂亮。你们可以躺下来试试。” 乔濛小嘴抽了抽:“不用试了,就这个吧!” 陆靳寒垂下俊脸来,在她耳边低沉的道:“老婆,床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好不好?” 搂着小女人,往床上躺。 乔濛挣扎,“要试你自己试啦!” 丢人死了…… 陆靳寒弯腰,伸手拍了拍床,仔细的询问:“这床,你确定怎么滚,怎么撞,都不会坏?” 乔濛真想把他舌头给割了…… 问什么呀。 导购明了的笑,“是,怎么滚,怎么撞,都不会坏呢。” 乔濛已经hold不住了,拉着陆靳寒就往外走。 “不、不买了!” 陆靳寒把她一把扯回来,“怕什么,夫妻之间,这种事,合法的。国家提倡夫妻圈/叉运动。” 乔濛:“……” ———— 买好了床,从家具城出来,乔濛小脸一直红着。 陆靳寒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搂在怀里,问:“冷不冷?” 米兰的天气,乍暖还寒。 乔濛冲他翻了翻白眼:“本来很冷,可现在被你说的脸红心跳身体发热。” 陆靳寒轻笑,“这不是很好?” “不想理你……!” 男人还在她耳边调笑:“今晚床到家,我们试试。” 乔濛不干了,“今晚才不要和你睡,我又困又累……” 她单薄白皙的皮肤下,眼眶泛着一圈青黑。 陆靳寒伸手细细摩挲着她的黑眼圈,“怎么睡的这么差?” 乔濛瞪他一眼,“都怪你……” 不让人好好睡觉。 “濛濛乖,今晚让你好好休息,嗯?” 乔濛忍不住笑,小拳头却捶着他胸膛,“每次都这样说,可还是那么凶……” 陆靳寒将她冰冷的小手攥着,藏进了敞开的大衣里。 大街上,一对年轻的热恋男女,紧紧抱在了一起。 小女人那么乖巧,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凑上去吻住男人的薄唇,“陆靳寒,我也很想你——” 126 老中医说,尽量节制夫妻生活o(╯□╰)o 126 老中医说,尽量节制夫妻生活o(╯□╰)o 最近乔濛明显嗜睡,陆靳寒不知在米兰哪里找来一个有几十年经验的华人老中医,为她把脉。 被老中医皱着眉头,数落了一通。 元气不足,气血两亏,肾虚。 “你们年轻人,可不要仗着年轻就不知道节制,房/事要有规律,不能过度频繁。不要为了一时快活弄坏了身体。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就这样被老中医训了一通,乔濛脸色,可谓五彩缤纷。 他们分别多日,虽然最近做的有些频繁,可,能把身体耗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唯一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乔濛自己不注意身体,瞎吃就算了,还不注意休息。 陆靳寒咬着牙也训她:“好样儿的,把自己弄成这样,你高兴了?” 小女人坐在沙发上,小手软软的扯了下他的衣袖,对他清甜的笑,“哪有这么严重?现在的医生可会吓唬人了,其实就是为了让咱们买他死贵的补/药……” “你……”陆靳寒气的说不出话来。 瞪着她:“行了,今天开始,我监督你吃药。” 乔濛听他凶巴巴的口气,缩了缩小脑袋。 陆靳寒起身,迈开长腿,面色清寒的已经进了房间里,乔濛不敢跟进去,他在气头上,她最怕他生气了。 坐立不安了一个下午,到了晚饭时间,乔濛在门口墨迹。 小女人终于咕哝出一声:“我肚子饿了,你不是说要我好好补补?你不陪我吃饭吗?那我也不吃……” 话还没说完,陆靳寒沉着脸,大步就出来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男人走在前面,乔濛在后面蹦跶蹦跶的跳,追不上他,陆靳寒蓦地停下步子,乔濛一直低着头在跳,额头撞上他的背。 陆靳寒扭头,扣着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抱到了桌边的椅子上。 她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心不在焉漫不经心的挑着碗里的饭粒。 陆靳寒在厨房里,不知在弄什么,还没出来。 乔濛低着头,出神的看着碗里的饭粒。 陆靳寒还在和她过不去呢。 等到他出来,脸色依旧冷沉着。 乔濛抿了下唇,干巴巴的说:“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让你这样担心了。” 她最受不了,陆靳寒这么冷落着她又不说话了。 他冷笑了一声,目光泛着别扭的冷泽,“身体是你自己的,关我什么事,用得着和我道歉?” 乔濛一时无语,本想说,不想喝老中医开的那些所谓的中药,闻着都想吐。 可却咬着牙说:“我待会会喝党参当归煮的汤,还会喝那些冲剂。每天都会喝,不会让你/操/心。” 小女人乖乖的垂着脸儿,摆出小学生的认真劲儿来说:“关于这几天我犯的错,我待会儿会写两千字的检讨给你。以后我每天都会乖乖喝药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其实,他根本和她生不了什么气,再气,也不过是因为她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她还这么年轻,往后落下这么多病根子,一定有她好受的。 男人抿着唇角快要控制不住的淡笑,却依旧冷淡的道:“你吃个药,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女人惊讶的“啊”了一声,又失落的小声“哦”了一下。 低着小脑袋,再也不说话了。 陆靳寒一听这个失落的声音,不对劲,打击这孩子吃中药的积极性,顿了顿问道:“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乔濛的声音细若蚊声:“吃药后……吃药后……要给亲吻奖励……” 声音越来越小,可陆靳寒耳力那么好,怎么会听不见。 他几乎要大笑,这小东西居然提出这种要求? 忍耐着情绪,依旧板着脸看她。 小女人白乎乎的小手里,松松的拿着筷子,挑着碗里的饭粒。栗色微卷长发凌乱的披了一身,脸上透着紧张的红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陆靳寒愣了愣,忽地起身,乔濛眼前一道黑影,身子被人蓦地抱起,陆靳寒抱着她,大步走进卧室。 将她的身子按倒在床上,劈头盖脸的就吻了下去。 怀里的小女人,乖顺的依附着他,唇里,唇外,被侵/略的全是属于他清冽的气息,被他亲了个够,失神的搂在怀里顺着发丝。 “这件事,爷准了。” 乔濛脸颊又是一热,隐隐有些后悔,怎么会傻乎乎的提出这种要求? 就因为昨天,那个没得到的吻吗? 陆靳寒却高兴的很,心情相当好,“两千字检讨,不用写了。” 他的大掌,执起她的手,这双小手,平日里画设计稿就够累了,还让她写两千字检讨?无论如何,陆靳寒是不可能会舍得的。 乔濛伸手拍了拍新买的大床,这张大床,几乎占据了狭窄卧室的整个空间。 陆靳寒若有所思,低唇吻了吻她的小脸,哑声说道:“濛濛,跟我回家,嗯?” 乔濛一怔,这两天的日子明显太好过,她压根没有想到,陆靳寒不可能永远陪她住在这里的事实。 他所指的那个“家”,是北城,还是伦敦? 北城,她回不去,伦敦,她不想回。 那么大一栋古堡,当陆靳寒回国后,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想想,都清冷。 乔濛垂了小脸,浓卷睫毛微颤,小声支吾着:“陆靳寒,我就在这里,你想我的时候,就过来看看我,不好吗?” 她觉得挺好的,既然,他们根本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在这里,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们,她心里面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和负担感。 陆靳寒黑眸一沉,紧紧盯着她的小脸,声音渐冷:“你觉得我只要偶尔看看你,你就心满意足?” 她,对他就这么无所谓? 乔濛鼓了鼓小嘴,失落的道:“就算我不心满意足,那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能在这里永远陪着我吗?还是你要带我回北城,把我偷偷藏在一个小角落里?” 陆靳寒冷笑,“乔濛,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 长指,捏了她的下巴,薄唇勾着一抹阴沉笑意。 她皱了皱眉心,“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 “就算不跟着我回去,也该换个环境好点的房子,这个,你还有什么意见?” 乔濛摇了摇头。 陆靳寒虽然暂时表面上退让了一步,可态度上,一点都不赞同她。 ———— 第二天,陆靳寒就在米兰购置了一套装修齐全的新房,不豪华,但是环境极好,居住已是绰绰有余。 很适合年轻小夫妻居家。 陆靳寒在米兰小住下来,理由是监督她吃药。 乔濛每每吃完饭后,便是捏着鼻子喝中药,而吃药后,一定会有陆靳寒劈头盖脸的药后奖励吻。 浓浓的中药味,在两人口腔里徘徊,虽味道重,倒也没有很难闻。 陆靳寒总是会用舌尖推一颗水果糖到她小嘴里。 有时,陆靳寒故意不松口,乔濛像个小狗一样扑倒他在他嘴里抢,舌头乱舔一通,却时常把某人的谷欠火给勾出来。 在米兰的日子,过的轻快。 陆靳寒总像摸小猫小狗似的摸他家小妻子的小脑袋,打趣的问:“濛濛嘴里怎么这么甜?” 乔濛四四方方的坐在毯子上,下巴靠在他膝盖上,歪着小脑袋眨眨眼,小手趴着撒娇说:“因为我有糖吃啊。” 两个人,像幼稚园里三四岁的小孩子相处,单纯的日子,过的让彼此都忘记了一些难以处理的困难。 ———— 乔濛现在每天都陷入喝中药的噩梦中,甚至对吃饭这件事都产生了一些抗拒,因为吃过饭以后,就要喝中药,而吃饭后某人的吻,不折不扣的执行下来。 长此以往,乔濛有些后悔,是不是提了一个特别愚蠢的要求? 陆靳寒见乔濛胃口不好,再这样下去,人还没喝中药补好,倒是先得了厌食症了,得不偿失。 打电话给老中医,问有没有别的方法。 老中医沉吟着,长长的“哦”了一声,声音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说:“好办呀,做成蜜丸用水送服就好了呀……不过,对待像你们这样不听话不珍惜身体的年轻人来说,就得先让你们先吃点苦头。否则,是不知道弄垮了身体,很难补回来的。” 陆靳寒拧了把汗,无言的把电话挂掉。 什么医者父母心?根本就是缺德。 127 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惩罚的办法? 127 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惩罚的办法? 当天,乔濛跑进厨房里,炉子上没有在煨着中药,以为陆靳寒忘了,心里有些窃喜。 到了晚上,炉子上依旧没有煨中药,小女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的问一边身长玉立的男人:“……今天是不用喝药了吗?” “你还惦记着?不嫌苦了?还是惦记喝药后的那个吻?” 他眸子里含着淡淡的促狭笑意,乔濛红了耳根子,大声狡辩道:“我才没有!不是说要调理身子吗?既然喝了这么久,之前遭了这么多罪,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哦,是么?我今天给老中医打电话了,他说可以做成蜜丸水服。” 陆靳寒见小女人原本凝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下来,原本想逗/弄她,现在倒也于心不忍了,把面前的小东西拉到怀里,坐在腿上,啄了一下她微微翘着的唇角,叹声道:“这件事怪我,没有问清楚,让你喝了这么久难喝的中药。” 乔濛的心,微微的在软化,不知名的角落,在慢慢的坍塌,她蹭了蹭陆靳寒的脸颊,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的侧脸上,软软糯糯的说:“怎么能怪你呢?我这个喝药的人都没想到这件事。” 连这种事情也要自责的话,这个男人,是不是将她寵的有些过分了? 她是会恃寵而骄的小孩呀。 晚餐以后,心情轻松的吃了蜜丸,洗好澡,躺到床上去,陆靳寒从客厅收拾完以后,从外面进来,揪着小女人,依旧是劈头盖脸的吻。 一阵冗长的吻,小女人靠在他怀里气喘吁吁,还不懂这个吻怎么来的这么无厘头。 陆靳寒点着她已经沁出汗的鼻尖,坏坏的笑,“吃药后的奖励,必不可少。” 乔濛嗡嗡的,头发乱糟糟的蓬着,陆靳寒已经放开她,去了浴室洗澡。 她的手指,还若有似无的点着唇,傻气的不行。 乔濛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不知不觉的在往下跳。 ———— 陆靳寒最近老爱拉着乔濛去马场,乔濛记得,第一次和陆靳寒正式相遇时,就是在北城的皇家马场。 于是,对马场有种特殊的感情。 下午五点的马场,马场里空荡荡的,只有陆靳寒和乔濛两个人。 陆靳寒在马厩里挑了两匹马过来,将其中一匹棕黄色毛的马,交给乔濛,“这匹马乖……” 他话还没说完,小女人就拍着小手说:“骑马我喜欢!看起来就很有趣!” 陆靳寒捻了捻眉心,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骑马的要领,只见她已经爬上马背了,弯着腰,小手在那马头上顺了顺毛,那马一下子在马场上奔腾起来。 陆靳寒又担心又无奈,那前面坐在马上的小东西还朝后转头叫他:“陆靳寒你快点呀!来追我啊!” 男人动作漂亮利落的跨上马,策了鞭子就追上去。 两匹马放慢了速度,在马场上晃荡着,乔濛一只小手牵着马绳,另一只小手指着已经暗下来的夜空,“你看,今晚有星星!” 不知是谁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马像失了惊,一下子仰起头,嘶吼起来,将乔濛整个人仰起。 陆靳寒大惊:“乔濛!” 小女人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陆靳寒连忙从马上下来,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小人,“濛濛?醒醒!醒醒!” 他吓的后背发凉,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那戴着安全帽的小人忽然眼睛一睁,双眸晶亮,躺在他臂弯里,小脸仰着,小手指着那天空上其中的一颗星星说:“你看!那颗星最亮!” 陆靳寒脸色惨白,一时怔忪,连手掌都在颤抖,怀里的小人却甜笑着指着星星叫他看。 “你有没有事?” 陆靳寒急急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检查她哪里受伤。 结果,这小东西笑眯眯的,“我要是受伤了,哪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星星?” 陆靳寒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伸手想打她,最终,大掌落在她小脸上,轻轻的如羽毛一般的拍了两下。 “从马上摔下来还有心情看星星?” 真是被她打败了! 乔濛眯着水眸,像是天空小小的月牙,眼底一片乌亮。 陆靳寒扶着她的小身子起来,严肃低斥:“下次不许开玩笑。” 小女孩吊着他的手臂,看着他沉着的脸:“陆靳寒,你在紧张我吗?” “是又怎么样?” 男人没好气,气都快被她气死了,扯下她的小手,兀自往前去牵马。 小女人穿着马靴,嘟嘟嘟的跑上去,小手按着安全帽笑眯眯的问:“陆靳寒,你会的我都不会,你会游泳,会高尔夫,还会骑马,可我什么都不太给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男人瞪她一眼。 小女人走在他身边,抚了抚刚刚把她摔下去的马毛,自言自语一般的对马说:“马阿马,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把我摔下去,你看,某人又生气了……” 陆靳寒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蹙着眉头,小脸上是一脸的认真在教训马。 陆靳寒一手牵着马,一手忽地将她的小身子搂进怀里,笑意掩都掩不住,“自己摔下去,还怪人家马,小脑袋是什么逻辑?嗯?” 乔濛蹭在他怀里,仰着小脸,盯着他唇角和眼底的满满笑痕,一只小手臂也搂住他的腰身,另一只小手指着他,像是揪住他的小辫子一般,“陆靳寒你笑了!你笑了我就不担心了!” 陆靳寒捏了一把她的小腰,捏的她嗷嗷叫,“只准你笑,不许我笑?” 乔濛灵机一动,指着方才摔她下来的马说:“陆靳寒,我们惩罚惩罚这匹马!” 陆靳寒还没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惩罚”,这小东西就拉着他的手说:“我们两个一起骑上去,累累它!” 男人长指按着眉心,哭笑不得。 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惩罚”的办法? 简直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怎样的天马行空。 陆靳寒却也宠她,顺从她,把她的小身子往马背上一托,自己也迅速骑上去,一双长臂,从后面将小女孩整个圈在怀里,以防她再掉下去,在她耳边提醒:“坐好了。” 男人长腿在马腹上一拍,一匹马,两个人,在深夜的马场恣意的奔跑着。 …… ———— 告别马场,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住处。 在马场响起的那通电话,是叶景炎打来的。 陆靳寒蹙了蹙眉头,回拨过去。 “什么事?” “白深林和乔濛的dna报告可能有问题,我刚从办公室里的监控摄像,看见两个月前韩碧鬼鬼祟祟的进了我的办公室,把头发丝掉包了。你赶快回来一趟吧。” 陆靳寒挂掉电话,那颗心,忽地一松。 如释重负。 如果乔濛不是白深林的女儿,那么这一切,都将只是乌龙而已…… 乔濛,更不会有任何负担的,和他在一起。 他站在落地窗前,黑眸深深的凝望着屋外的夜色,摸出一根烟,正想点上,却忽然,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抽走了手里的烟。 他一愣,眯着狭长的眸子打量面前的小人。 乔濛像小老太婆一样管着他:“不许抽烟,伤肺。” 陆靳寒淡笑了下,顺了她的意,没再抽。 伸出长臂,将她轻轻搂到怀里,下巴抵在她小脑袋上,声音沉沉哑哑的说:“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要把自己照顾的好好,能做到?嗯?” 最好,养的胖胖的。乔濛如果胖乎乎的,肯定……讨喜的很。 乔濛嘟囔了一声,小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闷闷的问:“你是要回国去了吗?这么快……?” “濛濛,听话,如果,这件事办的顺利,最迟,三个月后,我会过来接你回北城。到那时,没有任何人和任何问题阻挡我们在一起。” 乔濛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一听他要走,无精打采的,“三个月啊?要这么久……?” “嗯,事情比较复杂,很难处理。” 乔濛仰起小脸,有那么一瞬,盯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想开口说,跟他一同回国。 可终究是吞进了肚子里,小手覆上他的胃部,轻轻揉了揉,“那你记得要好好对它。” 男人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滑过一抹沉痛。 128 老公要检查下,我家濛濛干不干净 128 老公要检查下,我家濛濛干不干净 分别在即的前夕,这个夜晚变得和往常任何一个夜晚都与众不同。 乔濛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果然看见穿着黑色圆领居家服的男人,慵懒的倚靠在床头,看着文件和电脑。 修长的双腿交叠,几乎是透明质感的肌理,分外性/感蛊/惑人心。 他的一只手背,轻轻撑着脸颊,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黑发,半遮着清亮的眼睛,微微笑着。 他放下文件和电脑,对她摆摆手,唤小狗似的,“濛濛,过来。” 乔濛就这样看着眼前人,眼里,心里,都是他微笑的样子。 耳廓边,是他低沉温柔的音质,整个下午的魂不守舍突然找到了原因。 原来,思念那么浓,浓到连他在身边都觉得不够。 那种恍惚的不真实感,顿时找到了归宿感,散去。 她走到床边,没有上去,跪在地毯上,仰头抱住他颀长的腰身。 小脸热乎乎红通通的,用含/情的眸子仰头望着他,眨着眼皮,提醒他说:“我刚刚已经刷过牙了……” 陆靳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意味深长的瞧着她,薄唇朝着她的小嘴压了下去,沉吟着道:“那老公要检查一下,我们濛濛刷牙干不干净……” 不过是个普通的吻,两个人平时,比这个更亲密的都做过,但是嘴唇相接的时候,好似漫天星光炸开的感觉,幸福感动灭顶式的席卷而来,乔濛从未有过这种呼吸困难,好似溺水般的紧紧攀附着他的感觉,唇/舌/交/缠的亲密醉酒般的让她痴迷,最后失神的趴在他怀里喘气。 乔濛靠在他怀里,失神的闭上眼,慢慢开口问道:“你必须要回国吗?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回去处理三个月?” 隐隐的,女人的第六感直觉,事情应该很棘手。 男人修长的大掌,温柔的一下一下抚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语气里有细细的安抚:“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乔濛低低的呜咽一声,撑着小手趴在他膝盖上,微微叹息着:“那我在这里等你。” “乖,我一处理完事情,就来接你。” 乔濛抬起小脸,笑眯眯的。 陆靳寒垂眸,望了她许久,眉眼温柔,伸手,将跪坐在地上的小女人软软的小身子提起,抱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目光落在橱窗里那一盒水果糖上,那是昨天,他们一起外出时买的。 叹息着,半真半假的哄她:“濛濛把那盒糖吃完,我就来接你。” 乔濛瞧了瞧那大玻璃瓶里,五彩缤纷的水果糖,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这么多? 佯装生气的皱着小鼻子说:“不想来接我就算了,还骗我吃糖!” 那么多糖,至少也得两百多颗吧,一天吃两颗,也得一百多天。 陆靳寒淡笑,戏/谑着:“明天一早,说不定就少了一半。” 乔濛哼,才不信。 陆靳寒问她:“明天要不要送我去机场?” 乔濛垂着眼帘,摇头,“不送。” 他也不难为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并未真的想让她送,送他去机场,回头她真哭了,他却走了,那怎么办? 男人低头,埋进她柔嫩的脖颈里,深深嗅着,薄唇若有似无的吻着她的肌/肤,声音又低又哑:“濛……” “嗯?”小女人微微扭头,看他苍白的俊脸。 漂亮白皙的一只大手,攥着她的小手,覆到了他的胃部。 乔濛轻轻揉着,心疼的问:“胃又疼了吗?我们去看看医生吧?总是胃疼,会不会出了什么毛病?” 她上学时,一日三餐吃的不好,偶尔就会胃不舒服,可问题不大,只是好好吃饭,什么事都没了。 可陆靳寒,好像有些严重…… “明天早晨我做早餐给你吃?你想吃什么?”乔濛乖巧的问,是个体贴的小妻子。 “嗯,你做什么就吃什么。” 乔濛不放心的叮嘱他:“回国后,就算再忙,也要记得吃饭,一日三餐的时间要固定,不能拖拉。陆靳寒,不许你一忙,就不吃饭。” 小女人鼓着小嘴,一板一眼的吩咐他。 陆靳寒微微失笑,气息微弱的落在她脖颈。 乔濛只感觉抱着自己的男人,有些不对劲,以为他想睡觉了,便转身回抱着他,和他一同躺进被窝里,“陆靳寒,我们睡觉吧。” 小手,还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哄小孩睡觉一般。 睡到半夜里,乔濛翻了个身,伸手一探身边,空荡荡的。 这触感,让她有一丝丝的不安,伸手揉着眼睛,拧开一边的小台灯,下了床,只见浴室里亮着一盏橘黄的灯,乔濛走过去,小声的问:“陆靳寒,你在里面吗?” 浴室里,男人修长的手指,摁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长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而偌大的镜子中,男人弯着腰,一手按在胃部,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沿着削瘦的英俊轮廓,流进性/感漂亮的锁骨中。 黑发,染湿。 他的呼吸,都是薄弱的。 “我在。”那么轻的一声。 乔濛开门,门被反锁,打不开,急了,“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开门我进来看看你,要帮忙吗?” 陆靳寒薄唇抿成一条刚毅的线,开口拒绝:“不需要,我肚子不舒服,你先去睡,不用管我。” 一滴汗,落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倒影出虚弱的男人。 乔濛以为他吃坏了肚子,皱着眉头说:“今天没吃什么坏东西呀,怎么会忽然肚子痛呢?” “我没事,你快去睡,我一会就来。” 乔濛挠了挠头发,信以为真,刚转身,听见浴室里“嘭”一声—— “陆靳寒,你怎么了?快开门!” 里面的男人,支撑不住,跌坐在瓷砖上,打翻了一边的洗手液和玻璃肥皂盒。 长指,捻着太阳穴,说:“打翻了洗手液和肥皂盒,没关系,我来收拾。” “哦。”乔濛慢吞吞的转身回床上,“那你需要帮忙叫我!” …… ———— 第二天的一早,陆靳寒将手臂轻轻从小女人后脑勺下面抽出来,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嘟着的唇。 从伦敦来的匆忙,并未带什么行李,因此,离开也方便。 走到客厅,将那玻璃瓶里的水果糖,倒出了大半装进行李包里。 他也需要数,需要数着,离开她的日子,究竟有多久。 太苦,吃点糖或许会好些。 乔濛在陆靳寒下楼的时候,就爬起来了,实际上,在陆靳寒亲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忍着没发作,赤着脚跑到客厅的窗前,陆靳寒刚到楼下。 乔濛没忍住,不争气的就掉了眼泪。 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咚咚咚的跑下楼,跑的极快,以至于在陆靳寒被人从背后蓦地抱住以后,狠狠一怔。 一双柔软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 这离别,太难。 乔濛的小脸贴在他后背上,“不许走,你还没吃我做的早餐!” 陆靳寒蓦地一怔,反应过来后才慢慢转身,拉开小女人柔软的手臂,望着她湿润的眸子,蹙眉,“才刚要走眼睛就红了,你要我怎么走?” 乔濛胡乱用小手抹了一通,像只小猫哭花了脸,吸着鼻子,咬着嘴唇,撒手,“你走吧。” 陆靳寒一转身,她鼻子一酸,硬是忍着,眼泪还是不争气掉下来。 她爱哭,一直都是。 陆靳寒心里绞痛,蓦地回头就将小人儿紧紧扣进了胸膛里,乔濛被他抱了个结实。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哑声道:“乖一点,受了欺负别忍着,有事打电话。床头的抽屉里,有一张无限额的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乔濛在他怀里,点头如捣蒜。 陆靳寒松开她,得走了,否则误了班机。 拍了拍怀里的小东西,乔濛哽咽了一下,抹着泪从他怀里退出来,他示意她回去,乔濛吸着鼻子往回走,走一步回下头,陆靳寒还在。 他就那么芝兰玉树的站在那儿,看着那小身影,一直进了楼道里。 乔濛红着眼到了屋子里,就看见那玻璃瓶里的糖,少了一半。 走过去,手指抚摸着玻璃瓶壁,明明还哭着,却笑了,“坏家伙!” 129 她很乖,软软的喊他(4000,重要) 129 她很乖,软软的喊他(4000,重要) 半个月后。 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麻省总院。 化疗室里。 3号病房的病人是全院最听话的。 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胃癌晚期,却积极配合治疗,对于可怕的化疗,也从未临阵脱逃。 麻省总院的院长,以及权威的癌症专家,对这个病人照顾有加,可能是特殊人物,全院的护士也被通知下来,3号病房的病人,要仔细照顾,不能有任何差错。 洁白的病床上,男人眉心紧蹙,面上汗水淋漓。 一场疼痛难忍的化疗结束后,男人面色惨白,可他的下巴光洁,眉目干净明亮,宽大毫不起眼的病号服穿在身上,硬是穿出了燕尾服的质感。 这个男人,有点冷,让人联想起清冷的寒月,倨傲而优雅。 他是整个病区最好看的病人,无论是女医生女护士,还是女病人,无一不喜欢他的。无需特意吩咐,都已经争先恐后的过来照料他。 他的手术,不知道安排在什么时候,专家组还没有下决定,至于他本人,也似乎并没有做好手术的打算。 女护士将病房里病人的手机拿到休息室,递给他,用英语和他交/流:“陆先生,您的手机响了三次。” 男人修长苍白的手指,接过那沉重的手机,打开,未接来电里面,有三通电话,全部来自一个人,他的小妻子。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修长手指,点了重拨,打过去。 那头的小女人,还没有睡着,电话被光速接起。 他累得,几乎说不话来,只想听见她的声音。 那头,乔濛清甜的声音在问—— 你在忙吗?刚刚打你电话没人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些天总感觉不对,眼皮跳的很厉害。你没事吧? 他还没有缓上一口气,小女人担惊受怕的继续问—— 陆靳寒?你没事吧? 陆靳寒沉了沉声音,终是开口,声音沙哑而无力,透着虚弱。 “濛濛不要担心,我没事。我在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这里信号不太稳定,所以刚刚没有接到电话。” 那头的小女人,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却凶巴巴的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你以后每天的这个时候,要给我一个电话,否则,我不放心的。” 很奇怪,乔濛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可现在却像管家婆一样的管着陆靳寒。 陆靳寒的笑容明媚而温柔,只说:“好。” 乔濛在电话里,又说了些琐碎的小事情。 陆靳寒仔细听着,认真的侧脸,那么迷人。 乔濛又说,等他接她的时间太漫长,出去找了个工作,还是服装设计,只不过是小单位,朝九晚五的比较轻松。 他没有再拒绝,比以往的每个时候,都希望乔濛能够迅速成长,变得坚强。 …… 渐渐地,全院女护士都发现,这个点的时候,3号病房的陆先生,会准时打一个电话,通话对象,也大概是同一个人,从未间断过。 他打电话的时候,好看的唇角微微勾着,所有凌厉都软化,笑意柔软而清澈。 像个初恋的大男孩儿。 她们私底下猜测,陆先生可能是打给他的太太,亦或是,关系很好的恋人。 因为,从陆先生进麻省总院以后,除了他在打电话时,能见着一丝丝的微笑,很多时间,这个男人都是异常严肃沉默的。 三号病房,这个好看的男人,话也不多,除了打电话时,能幸运的听见他低沉磁性的男声外,其他时候,很难听见他开口说话。 陆靳寒靠在病床上,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捻着眉心。 乔濛说,米兰一直在下雨,其实他没告诉她的是,他所在的地方也在下雨。 外面晴空明朗,他心里的雨,却下的像要冲毁整个宇宙一般。 很多很多次,他幻想着和他的小女孩儿重逢的画面。 ———————— 在夜里翻来覆去,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扰人安睡,乔濛翻了个身,摸到手机,这个点,美国应该已经天亮,犹豫了很久,才拨出去一个电话。 手机那头,响了许久,才被主人接起,在这个短短数十秒的过程中,她几乎想要掐断电话,因为很怕,他正在工作或者是休息。 可是冥冥中,又不舍得掐断,就那样指尖发凉的等着。 好不容易,那头熟悉的声音才响起,透着虚弱和无力,像是刚睡醒。 “濛濛?” 她不知道为何,心脏一下子就从嗓子眼坠落到心底,可是那紧跟而来的是什么,无边无际疼的难以呼吸的想念。 “吵到你睡觉了么?” 她没有喊他,只是很轻柔的问着。 “没有”,他抵制不住的清咳一声,紧接着说:“刚醒,你的电话就来了。” “哦,那你……”乔濛的手指握紧了手机,声音软糯,“你现在人在哪里?最近很忙吗?” 说好的三个月,可这才过了二十天,她却忍不住旁敲侧击的想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米兰看她。就算不是接她回北城也好。 她又克制不住的开始问这个问题,觉得自己有些欠揍,黑暗里,暗自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那边的陆靳寒,看一眼窗外,声音沙哑的说道:“不太确定,这边的事情有些棘手,遇上几个老客户,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陪他们来旅游了。” 乔濛正要开口问他在哪里旅游,只听见那头模模糊糊的传来一个开门声,然后便听得不再清楚了,乔濛皱眉问道:“怎么了?” 陆靳寒用手捂住听话筒,刚推门进来的白衣大褂的男医生用流利的英文说:“gary,吃药时间到了。” 陆靳寒轻轻点头,示意让他先出去,然后才放开听话筒,继续对乔濛说:“没什么,只是朋友家的狗不太听话。” 乔濛舔舔干涩的唇瓣,用温柔的口气问:“这些天去哪里散心的?累么?” 陆靳寒看了一眼白色宽大的病房,苦笑道:“去了阿拉斯加州冰河湾,科罗拉多大峡谷。” “是不是很好玩?那你下次要带我去哦。还有……嗯……不要只顾着旅游忘了照顾身体。不要太累哦。” “濛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听着他哑哑的声音,原本暗沉的心情一扫而光,一句玩笑话,她抿着笑意说:“随着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我会变得越来越啰嗦。你可不许嫌弃我。” 那头的陆靳寒淡笑,“现在还能反悔吗?” 乔濛一骨碌就道:“驳回!” 两个人没有再多的话了,听着手机里彼此的呼吸声,都觉得心平气和,舒服了很多。 乔濛听着他的声音,觉得有些打扰到陆靳寒休息了,虽然还想和他再说一会儿话,却忍下,说道:“好啦,我也要睡觉了,我们这里已经下雨了。” 四月份的小雨,凉飕飕的。 陆靳寒不放心的说:“夜里把被子盖好,不要着凉,嗯?” 乔濛“嗯”了一声,对着电话那头说:“那,晚安。我挂了。” “濛濛?” 那头的人,唤住她。 “嗯?” “叫我一声。” 乔濛甜蜜的莞尔,很乖,软软的喊他,对着电话那头亲密的叫“老公”,还附上一枚香吻。 她说:“你要是太想我的话,要早点回来啊。我……还在等着你。” ——等着你,接我回家。 “去睡吧。” “那我挂了啊。你也再休息一下。” “好。” 陆靳寒靠在病床上,一直等到手机里传出忙音,他才缓缓的放下手机。 靠在床头,微微合上眼。 门又开了,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嘱咐道:“gary,记得吃药。” 很快,有护士进来,拿了水和药片,递给他,看着他服下。 ———————— 叶景炎打来越洋电话,语气凝重:“靳寒,白深林和乔濛真正的dna报告出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叶景炎深知乔濛对陆靳寒的意思,所以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陆靳寒隐隐察觉到,可能dna报告的结果,不在意料之中。 “别卖关子,说。”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却下意识的捏紧了一分。 “好消息是乔濛并非是白深林的女儿,我调查过了,北城福利院当年有两个小名名叫‘萌萌’的,其中一个‘萌萌’在五岁时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了,那就是白深林的女儿。被乔国民领走的,才是乔濛。院长弄错了。并且,dna报告才确实证明了,乔濛和白深林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坏消息呢?” “至于坏消息……靳寒,你还记得当年你刚稳固陆氏集团时,建筑工人高空作业时因为盛世大楼质量不过关而坠落身亡的丑闻吗?” 陆靳寒刚接手盛世时,二十五岁,父亲陆振宁和大哥陆靖沉刚刚车祸意外去世,陆氏股票大跌,甚至到了崩盘的地步,当时正在兴建的有几个大项目,其中一个,就是后来销声匿迹的“盛世大楼”。 当时“盛世大楼”的丑闻,可谓轰动一时,如果当时陆靳寒处理的有一点点偏颇,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陆氏。 那项豆腐渣工程,成为了陆氏一生的耻辱,亦是陆靳寒迄今为止最最痛心过意不去的事情。 当年,高空作业建筑工人一共有十个人,七个伤亡,三个重伤,陆靳寒即使给予了最丰厚的赔偿金,可人死不能复生。 家属闹的不可开交,那段时间,陆氏门口每天都有人在烧纸钱,陆靳寒连出入公司,都无法从正门走。 这件丑闻,跟随了陆氏两三年,随着它的日益壮大,渐渐被埋没在了它的光芒之下。 但,那个教训,陆靳寒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铭记,在心。 “怎么,乔濛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叶景炎深深叹了口气,“如果说,兄妹关系不能在一起是因为外界舆/论,可如果,是杀父仇人的关系,乔濛自己,能够释怀吗?靳寒,你又放得下吗?” 透过暗夜的一道微光,陆靳寒只觉胸口心跳蓦地一滞,深沉的黑眸下,闪过一抹痛意,“你确定?”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叶景炎语气肯定至极,“我查过了,乔濛出生时,母亲因为难产失血过多身亡,而乔濛也很不幸的被人抱走,乔濛的父亲到处寻找女儿,最后不得已,在警局和医院都留有了dna和血型档案,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和乔濛相聚。乔濛不是被抛弃,而是被人抱走了。” “她的父亲,是谁?”陆靳寒问。 “当年高空作业小组的组长,刘臻升。” 听到最后一个字,男人握着手机的长指,狠狠一僵,面色发白的将手机无声挂断。 刘臻升…… 陆靳寒记得,当年刘臻升的妹妹刘白兰向陆氏索要了一百万的赔偿金。 130 大庭广众下,主动与他亲密(重逢) 130 大庭广众下,主动与他亲密(重逢) 乔濛一连三天,没有打通陆靳寒的手机。 急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每一次,都是无人接听。 橱窗里的水果糖,就快见底,可他在哪里? 乔濛鼓起勇气,拨通了季扬的电话。 “季助理,我是乔濛……我和陆靳寒联系不上,打电话不通,发邮件和短信都不回。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吗?” 那头的季扬,顿了顿,安慰道:“太太,你先不要着急,二少去了纽约,在处理一些很棘手的事情,或许是工作太忙,所以没看见你的来电。” 乔濛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从陆靳寒离开米兰的那一天,一点点叠加,她轻轻摇了摇头,咬唇坚定道:“季助理,你告诉我陆靳寒人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 乔濛从来没有感觉,他们之间的分别会如此远,远的,让她心慌,不安。 “太太……”季扬吞吐着。 季扬怎么会猜不到陆靳寒突然与乔濛失联的原因? 现在,陆靳寒的病情已经恶化,他根本不想让乔濛看见他,也不愿让她知道这件事。 如果太太去美国找二少的话…… “季助理,难道不可以告诉我吗?” 电话中,乔濛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季扬抿唇,蹙眉道:“太太,稍后我会把纽约公司的地址发到您手机上,但是二少究竟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和二少联系上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二少现在很安全,这一点,太太请放心。” 乔濛淡淡“哦”了一声,过了好半晌,才红着眼睛缓缓说道:“我没有担心他出事,我只是在想,他也有可能……有可能是……不要我了。” 从一出生,她就被抛弃,五岁时,被乔国民领养回家,处处乖巧懂事,哪怕乔沁再怎么欺负她,在上学时,看她不顺眼找一帮小痞子欺负她,她都没有吭一声,就是因为太眷恋温暖,害怕乔国民再度将她抛弃,即使,那个家也并不温暖。 乔濛最缺的,就是安全感。 陆靳寒临走前说,要回国处理急事,需要大约三个月,她也不想让自己这样无理取闹,去打扰他,去搅乱他的工作和休息,可是女人天生敏感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她这次不去找陆靳寒,恐怕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收到季扬的短信后,乔濛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只有一个书包,里面全是必需用品,没有一点多余。 可是,如果陆靳寒的人不在公司,美国那么大,她又要去哪里找? ———— 乔濛到达美国纽约,是二十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她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心情也差的很,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在飞机上耳鸣很严重,有严重的晕机状况。 下了飞机,整个人的脸色惨白无光,仿佛白纸。 出了机场,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陆氏在美国的地址,司机轻车熟路,将她送到纽约cbd商业中心的那条街。 到了陆氏门口,前台服务中心。 乔濛用英语和前台蓝眼碧发的小姐打交/道:“打扰了,请问,陆靳寒在不在这里?” 那前台小姐蹙了一下眉头,重复着陆靳寒的名字,蹙眉重复确定的问:“陆先生?” “是的是的,就是陆先生。他现在这里吗?” 那前台小姐礼貌的说:“不好意思,没有,陆先生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您找他有事吗?” 乔濛愣住,他竟然不在这里? 那为什么,季扬说他在这里? 陆靳寒自己也说,在美国这边的公司办公? “我是他的太太,你能帮我联系他吗?听说他在美国。” 那前台小姐忽地站起来,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是陆太太?!” 乔濛认真的点头,“对,我是陆太太,陆靳寒的妻子。” 那前台小姐打量着乔濛,目光明显透着不相信,乔濛怔忪了一下,终于想起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了,打开手机的图库,找到那一张和陆靳寒亲密拥抱的合照,指着照片说:“我真的是陆靳寒的太太,你帮帮我,可以吗?” 前台小姐似是太过惊讶了,低呼了一声,却是选择了相信她:“ok!ok!” 到了休息室里,前台小姐煮了咖啡给她,并不敢怠慢。 很快,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国男子,前台小姐对他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应该是陆氏在美国公司派遣的高层。 那男子看见乔濛,眸光里闪过不可思议,可片刻,却平静下来问:“小姐,你说你是陆太太?” 乔濛已经不知道该求助谁,帮她找陆靳寒了,她只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地方,本应该害怕的,奔赴千山万水,只是为了找到他。这一刻,乔濛没有一点害怕。 心里,好像被一个信念,塞得满满。 “对。我是陆靳寒的妻子,乔濛。” 乔濛,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的确是陆先生的妻子的名字。 可他,没有见过陆太太的本人。 乔濛看出他的狐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身份证,证明自己的身份。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终于信了。 “陆太太,陆先生最近并没有来过这里,这段日子,一直是我在打理公司。” 乔濛咬着小嘴问:“那他在哪里?你能帮我联系上他吗?” 她真的没有办法了,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我一定尽力为太太联系上陆先生,太太稍安勿躁。” “谢谢,只要能联系上他,我怎样都行。” …… 乔治将乔濛带到了附近的酒店,总统套房,陆太太的待遇自然不会差,并且留了号码给乔濛,告诉她,有问题,就联系他。 “乔治先生,谢谢了。” 乔治将乔濛送到套房门口,止住了步子,异常礼貌绅士,没有半点逾越,“太太不要太担心,我相信,明天太太就能和陆先生联系上。” “谢谢了。” …… 一阵忙活,洗完了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这里除了处于闹市区以外,其他条件都很好,晚餐,有服务员专门送过来,很是丰盛。 她在飞机上没有吃什么,可现在,依旧没有多少胃口。 放在一边的饭菜,没有动一口。 乔濛倦倦的,并不知道明天到底能不能联系上陆靳寒的人。 陆靳寒这样强势的男人进驻她的生命,插手她的人生,她的目光,她的心里,好像再也不能进驻别人的身影,满满的,全是他。 爱上陆靳寒,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这个男人,很有魅力,懂得如何让她沉/醉,让她离不开他。 所以,为了这个男人,现在乔濛做出了一件疯狂的事情,只身一人来到美国,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见不到陆靳寒的人了。 奔波了这么久,很累,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需要一场长长的深眠去填满身体的疲惫。 ———— 纽约的天气,晴好。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都没有陆靳寒的消息,她待在酒店里,快要闷出病来,跑到下面的商业街闲逛,这一带,没什么特别的,大片大片的集团和公司,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看在眼里,索然无味。 在下面一直逛到四点钟,手机还没有任何惊喜的来电,她走的很慢,一路上看着擦身而过的金发碧眼的老外,都是拖家带口的,越发显得自己孤单了,只有夕阳投在身后的细长影子,陪着她。 “小姐,是不是觉得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突兀的,身后有人说中文,还是她异常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看见陆靳寒站在橙色的阳光下,两手插/在裤袋里,笑意深浓的看着她。 他其实不太用这种戏/谑和调/戏的口吻跟她开玩笑,也不太会笑的这样张扬洒脱。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质地上乘的衬衫,长袖卷到手肘处,微风吹起,掠起他的发梢,带着淡淡的金色,笑容纯净的像个天使。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靳寒。 遥远而熟悉。 乔濛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笑容,她原本的心灰意冷倏地就热了起来,忽地朝他奔跑过来,重重的撞进他怀里。 陆靳寒淬不及防,被这小女人撞的,虚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乔濛连说话都来不及,小手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情不自禁的就亲了他的脸颊。 她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与他亲密过。 131 贪恋:濛……我想你了。(二更) 131 贪恋:濛……我想你了。(二更) 陆靳寒被她的主动怔忪了一下,接着便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这熟悉的动作,让她满心欢喜,额头抵着他的脸颊,一半责怪,一半甜蜜的嘟哝着:“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这算什么?现在又突然出现,你在戏/弄我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也不明白……算了……” 乔濛嘟哝着,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可到了最后,却咬着小嘴,隐忍的不说了。 陆靳寒沉默着,只垂下俊脸来抵着她的额头,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小人。 什么都不想说。 在心底,下了很大的决定,决定在病没好之前,都不要再见她,可终究,抵不过思念,哪怕豁出性命,也要见她一面。 濛濛…… 他在心底,无数次的柔声呼唤她的名字,她可听的见? …… 他牵着她的小手,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问:“一个人来的?怕不怕?” 乔濛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生怕他再跑掉一般,手心里居然都是汗。 “怕。” 她紧紧盯着他漆黑的眸子,从牙缝里认真的挤出一个字来。 陆靳寒忽然心疼起来,并不知道对她这样的冷落到底对不对,可是不管对不对,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来见她了。 怕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里,迷失了路,回不了家,找不到他,哭的像个小孩。 乔濛很难受,可从刚刚一直到现在,都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发作,她想要和陆靳寒把话先说清楚,不想再让他没有理由的走开。 陆靳寒拉着她进了酒店,酒店离这里很近,不远。 乔濛问:“你丢下我,是因为美国公司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对吗?” 两个人,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乔濛仰头,瞪着澄澈的大眼望着他。 陆靳寒抿唇,很顺的撒谎,没有一丝的迟疑:“是。” 乔濛又问:“那现在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 “那你还要离开我吗?还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我不知道。” 他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微微垂着眸子,濡濡的睫毛投射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没有了往日的犀利,显得很是儒雅平静。 乔濛克制着眼里的眼泪,咬着唇死死瞪着他:“你的意思是,还有可能丢下我?” 陆靳寒的目光,移到她小脸上,“濛濛……” 乔濛眼睛红了一圈,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真的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想让我做陆太太了?” “……没有。”深沉的眸子里,满满的,倒影的全是小小的她。 一双小手揪住他的手腕,反问:“那你为什么最近总躲着我?不接我的电话?” “我没有在躲你。” “你撒谎。你明明就不想见我……” “如果我不想见你,今天,我不会来找你。” 问了半天,她问的问题,他没有一个是有明确答案的,都像打太极一般的绕过去了。 乔濛有些气,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站在电梯里,和他保持着很长的距离。 像是发怒的小兽,竖着毛,需要人去顺毛。 陆靳寒长指捻了捻眉心,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终是吞下肚子。 到了十层,乔濛先走出电梯,认真的埋怨他:“你怎么能这样……?” 她终于鼓起勇气放下一切,想跟他在一起,他却告诉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下她。 什么兄妹,什么血缘,乔濛统统不去想了,她就像自私这一回,任性这一回,跟他走。 可陆靳寒,却临时改变主意了。 陆靳寒跟在她身后,听她伤心的抱怨着:“我知道我自己很任性,可我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才想自私这一回。陆靳寒,我就想任性自私这一回……就算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也顾不了了,只要你说不要我,我现在就走……我不耽误你。陆靳寒……我已经豁出去了……我想过了,就算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只要你肯,我都愿意待在你身边……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一边落泪,一边说,一直没有回头,摸出房卡,在开门。 没有看见身后男人的神色。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从背后猛地抱住她。 门“咔哒”一声打开,她被他猛然卷进房内。 落锁,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着,大片的昏暗笼罩。 她想要继续刚才的话,可动了动嘴唇,鼻子一酸,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身体却突然在他臂弯里松懈下来,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里。 陆靳寒低着头,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吻着她的脖子。 极慢极慢的哑声道:“濛……我想你了。” 他温/热潮湿的气息,像是长满了触手的藤蔓,沿着耳廓,一直钻进她的心底,将她那颗心,牢牢攥住。 “有没有想我?”他问。 即便这离别,不过才二十多天的功夫,却仿佛,度秒如年,隔着千山万水,他对她的思念,一点都没有减退。 季扬的电话打到他的主治医生那里时,他正在做化疗,整个人都被汗水淋湿,疼痛仿佛穿越过身体,再也感觉不到,整个人都变得异常麻木。比起想念的疼,化疗的疼痛,似乎已经变得无知无觉。 他就这么从医院逃了出来,没有和主治医生以及专家组打任何招呼,只为了见她一面,他已经顾不上太多。 包括,那岌岌可危的性命。 黑暗里,乔濛湿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就那么紧紧盯着他。 他问她有没有想他,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一种明知故问。 如果她不想他,那她只身一人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看帝国大厦吗?还是看自由女神像? 对那些,她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心情,若要说仅有的一点兴趣,不过是和他一起去看。 她闷闷的,不想说话,不想再问任何问题了,哪怕,明天他又忽然消失不见,此刻,她只想转过身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她怎么可能会不想他?事实上,她几乎在他离开的每一秒钟里,都会平均想他一次,白天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她心里默念着,从一数到一千,如果他出现,她就决定什么也不计较了。 数到九百九十八的时候,他真的来了,她满肚子的火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连他那些天的杳无音讯,她都不想责怪。 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长途跋涉到了终点,全身顿时充满了放松下来的无力感和虚弱感。 他低下脸,在昏暗的房间里,精准的攫住她的嘴唇。 四月的天里,她的唇像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柔软、甜/腻、微凉。 陆靳寒从未如此贪恋着一个人的双唇。 乔濛一时忘了挣扎,也不想再自不量力的挣扎,她的手指,一直从他的脖子上,探上他的脸颊,优雅的脖子微微仰着,配合他的动作。 呼吸交错间,她低喃着:“陆靳寒……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真的在要求了,没有在撒娇,那么郑重的在跟他要一个承诺。 她已经不确定,他到底还会不会继续爱着她,还会不会再丢下她。 她只知道,她现在很贪心,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温度,贪恋他的气息,以及他的所有。 辗转厮磨的几乎忘记了呼吸,直到汗湿衣衫,精疲力竭,彼此,才依依不舍的微微放开。 陆靳寒的脸颊,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呼吸微乱,“濛濛,听话,再等我一段时间,嗯?” 如果到那时,他能健康的站在她面前,他决定,这辈子不会再放手。 乔濛咬着红肿的唇,在昏暗的光线里,目光灼灼的探视着他。 眼里,闪着湿/烫的微光。 即使,因为化疗,陆靳寒的视力有些下降,可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瞧见了她眼底的泪光。 男人的指腹,轻轻落在她晶莹的泪珠上,擦拭着。 过了半晌,乔濛终于妥协,叹息了一声,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陆靳寒,你是不是因为,因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不想要我了?” 132 痴缠里,他像毛头小子,没了分寸(4000) 132 痴缠里,他像毛头小子,没了分寸(4000) 陆靳寒的侧脸,在昏暗光线里绷成一条弦。 “濛濛。” “你不要再叫我了。” 她忽然打断他,目光愤愤,又带着乞求,“我生不出宝宝是事实,我没有办法,如果因为这个你嫌弃我,不想要我,我也没有怨言。毕竟,陆家这样的家族需要子嗣……陆靳寒……我们摊牌吧。老实说,你是因为我不能和你要宝宝不要我,还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陆靳寒的眉目清寒,泛着冷冽的光泽。 乔濛的声音里,有着轻微的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的目光暗沉了下来,蓦地将怀里小女人的脑袋,摁进了胸膛里,紧紧的拥着,呼吸凌乱,粗/重的喘着。 乔濛被他紧紧桎梏在胸前,听着他急促的心跳,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知晓得陆靳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城府和心思都太过深沉,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她就是费尽力气也猜不透。 可,他这个拥抱的动作,是否还意味着,他还在乎着她? 她怔愣在半空中的小手,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搁在了他腰间。 她的小脸埋在他胸膛里,声音瓮声瓮气的,有些埋怨:“陆靳寒……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你一定觉得,我在你眼里,其实就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是陆靳寒,我也想要为你做一点事情。可是,你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这世上,谁没有了谁,都不会死,可陆靳寒,你知道吗?”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从他胸膛里抬起了脸儿,真切的看着他的轮廓。 “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这次你离开了我,我们以后就再也不会再在一起,我想,我可能会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快乐。我不敢说一辈子,太长了……” 他静默的听着,指腹摩挲着她湿润的小脸,感觉到她簌簌落下的热。 乔濛从未对他坦白过这么多心事,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她主动较多,从一开始就是,或许真的是年龄差距,他哪怕生气,都是不动声色的,而她,又很难捉摸透他的心思,处处带着小心翼翼。 小女人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吻,落在他冰冷的薄唇上,下巴上。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含/糊:“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哄你……陆靳寒,我不是长不大,我也不会让你一直为我担心。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的。你告诉我……” “濛濛!” 男人的身体忽然倾覆上来,一把将她摁在卧室的门板上,乔濛的背部撞到了门把上,却已经顾不上,抱紧了面前与她亲密拥吻的男人,一同跌入这深长无望的缠/绵里。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小女孩儿,是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这样的……让他骄傲。 他只想要吻她,用力的吸着她柔/软的唇瓣。 吻的冲动而迷/乱,像个毛头小子,不懂分寸。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掌心冰凉,嘴唇却极烫,带着浓烈的霸占,闯入她的唇齿间。 像在极力的给自己寻找一个出口。 乔濛终于承受不住,婴宁出声。 身上的男人,终于微微松开了她,乔濛得了解脱,背上被门把撞的火辣辣的疼,却没有皱一下眉头。 她的小手捧着他苍白的俊脸,哪怕屋内没有开灯,也能看得清,他的脸色有多暗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情绪,会有这样剧烈和可怕,仿佛拉开闸的洪水,再也没办法叫停。 “你怎么都不好好休息?脸色这么差,你想要弄垮自己的身体么?” 她蹙着小小的眉头,略带责备的问。 陆靳寒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躺到床上。 他撑着手臂,在她身体的上方,隔着昏暗默默的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天荒地老里。 乔濛伸手,摸他削瘦的脸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一手撑在她上方,一手拿过覆盖在他脸上软/绵/绵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一根根的吻。 “濛濛,明天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乔濛下意识的问:“你不要忙工作了吗?这里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好了?” 她的语气轻柔,可听在陆靳寒耳朵里,却成了一种淡淡的质问。 他颓然,身子压在了她身上,将脸也埋进了她脖子里,深深的呼吸着,声音低哑倦柔,“是,我不该再承诺了,因为我已经没办法保证,到底能不能实现。” 乔濛惊慌,连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可我确实已经对你食言过。” 他活了这么多年,承诺过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可唯独对着他最爱的人,连承诺也不敢说,更不敢,让她孤独的一直等下去。 他不应该再承诺,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结局终究变得绝望。 这一晚,乔濛一直紧紧抱着他的腰,一/夜都没有松开手,平时,她被他抱着,在他怀里睡得安逸。今晚,她睡的迷迷糊糊,一次又一次的睁开眼睛,确定这个男人还在不在。 恐惧,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占据了心头。 ———— 第二天一早,陆靳寒带着乔濛退了房,将她接到了纽约的家里。 屋子的装设,沿承了陆靳寒一向的简约风。没有过多的暖色调,只有黑白,这一处的房子,乔濛没有见过,其实挺没人气的,她并不是很喜欢。 两个人的关系,从昨晚开始,一直没有真正的缓和过来,还处于一种尴尬的阶段,乔濛的话也变得少了,从昨天见到他,到现在,以往常的撒娇次数来看,这次有些破天荒里,一声都没吭。 她的背,好像撞的有些严重,到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疼,昨晚,被他压在门板上,撞到了门把上,四月的天里,只穿了一条连衣裙,只有一层布料,很有可能刮破了背上的皮。 …… 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要吃晚饭了,陆靳寒一直都比较沉默,情绪很低沉。 乔濛只好先开口问:“你要吃什么?我去做。”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说道:“随便做一点就可以。” 她还没有给他真正做过一顿饭。 乔濛点点头,打开冰箱,家里没有蔬菜和米,陆靳寒走到厨房边上,看了她一眼,说:“我去楼下超市买,你等一等。” 乔濛“哦”了一声,合上冰箱门。 陆靳寒的动作很快,买了一些蔬菜和米回来。乔濛是会做饭的,厨艺还不算差,在乔家十三年,寄人篱下,什么都要学。 后来,嫁给陆靳寒,一直都没有机会展现过她的手艺,偶尔展示,还有一两次因为迷糊,弄错了调味料。其实,那都是因为,陆靳寒一个人总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什么都不用她管。 陆靳寒在一边给她打下手,心不在焉的切着菜。 两个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多少话,气氛很是沉默尴尬。 乔濛抿了下唇,并不想和陆靳寒这么冷战下去,故作轻松的说:“我以前,看过一本言情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很会做饭,厨艺肯定不比你差,他就是那么把女主角骗到手的。他们也是在美国。所以你看,你多有言情小说里男主角的潜质。” “后来呢?他们结婚了?”陆靳寒问。 “当然,他们在美国结的婚。不过,后来……后来这个男主角死掉了。而且,里面的女主角,没有见到男主角最后一面。” “为什么?” 乔濛莞尔,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摇头,有些可惜的样子:“因为男主角得了胃癌,又不想让女主角守着一个朝不保夕的人,所以选择了逃离。最后去世的时候,女主角没有找到他。最后,还是别人告诉她的。这个女主角,真可怜。” 气氛本就沉闷,这个话题,她好像挑的也不那么好,于是轻轻叹气,乖乖的噤声了。 半晌,陆靳寒才问了一个完全不在点上的问题:“为什么说这个女主角可怜,可怜的不是男主角吗?” 乔濛理着手里的菜,顿了顿,才道:“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用管了。可难受的,一定是活着的人。再说,他凭什么以为,这个女主角不能接受他胃癌的事情?他太自私了,这个女主角连他最后死亡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甚至,连他的葬礼都错过。他难道以为,他能骗他的妻子一辈子吗?就算骗过当时,那以后呢?以后知道了,难道就能减少伤害和难受?他根本就不懂,有些事情,注定了是要一辈子的。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乔濛一骨碌说了很多。 她扭头去看陆靳寒,发觉他也瞬时沉默了,低着头发呆,眼神空荡荡的不知道落在哪里,手上切菜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还在机械的切着。 “喂……” 乔濛刚发现不对,一声惊呼出口一半,他便切到了手指。 他拿着的那把刀很是锋利,划在手上一时竟然没有出血。等到乔濛眼明手快的把他手里的刀和菜都抢下来,他食指上的伤口,已经涓涓的开始流血,黏稠的血液一下子晕开一大片。 乔濛心疼的责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在想什么心思?” 一边慌乱的抽了一大堆面纸往他手指伤口上堵着,一边没好气的责备。 他回过神来,只是轻轻地微笑了一下。 乔濛被他这么一笑,弄的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怎样了,两个人之间的冷战,一下子有些冲破牢笼的势头:“你还笑?你不知道疼的吗?” “还好。”他轻轻的说,“没事,一个小口子而已。” 乔濛瞪了他一眼,“算了,你还是别干活了,等着吃就好了。” 她摇摇头,蹙着眉头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最近你怎么总是不舒服,不是这里疼,就是受伤?” 他摸索着自己被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一边看她转过身去忙碌的身影。 那么小的小女人,竟然在给他做饭。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着别人,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被这样照顾,还是一个小东西。 他的小妻子,很体贴,很温柔,被她照顾的感觉,并不赖。 他情不自禁的走到她身边去,从身后抱住她,紧紧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怀中的小人,有些诧异的迟疑了一下,僵住了动作。 随即便调整好了姿势,靠在他怀里,继续弄菜。 “濛濛。” 他俯身靠在她肩上,轻声的叫她。 “嗯?” “真的有点儿疼。” 她放下手里的菜刀,拿起他受伤的手指,放在小嘴边吹了吹,“乖,吹吹就好了。” 他心头一热,抱紧她说:“濛濛,我们明天就回国,好不好?” “啊?” 她一愣,“不是说还要出去玩儿?何况,我看你可能还有事情,明天就回去?你确定吗?” 其实,他主动要求回国,她是高兴的,可又怕,他在哄她,骗骗她。 133 迫切而强烈的拥抱,抵死相爱(5000,高能甜虐) 133 迫切而强烈的拥抱,抵死相爱(5000,高能甜虐) “没什么,只是有这个想法。肚子有点饿了。” 陆靳寒很快又恢复了理智,放开她说。 乔濛有些失神,“哦”了一声,“我这就弄,你出去等着吧。” 乔濛弄完了饭菜,端出来的时候,陆靳寒坐在客厅,目光有些空洞,鲜少见他发呆。 她轻步过去,低低唤了他一声,“喂,你在想谁呢?这么入神的……” 其实,她是有些恼的,恼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 而她撞到门把上这种事情,要是搁在以前,他一准立刻就能发现,并且,还不知道自责成什么样子,肯定会心疼的不行。可现在,完全反调了,他一直都在魂不守舍,反倒是他受了一点伤,乔濛就心疼的不行。 其实,这样反过来也好,总没有让他觉得,付出的一直都是他,她也可以为他付出很多,也可以哄他开心。爱情里,不就是互相付出不计较得失的过程吗? 可,陆靳寒明显不在状态。 乔濛给他夹菜,问:“好吃吗?” 陆靳寒淡淡的点头,“味道不错,没想到濛濛的手艺这么好。” 只是可惜了,可能以后很难吃的到。 乔濛这才笑了。 陆靳寒忽然看着她,终于发觉了什么。从昨天见到她,她就没怎么笑过,为他们之间的事情,一直愁眉苦脸的,即使笑,也是很轻微的,眼底见不到笑意。 直到此刻,她眼底已经浮现了点点笑意,继续给他夹菜,“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换我煮饭,让你休息休息。” 陆靳寒以为,乔濛这种迷糊的性格,厨艺就算不差,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没想到,不仅很是够凑合,还真的是不错。 看来,以后温饱问题,真的不用担心。 ———— 这晚,陆靳寒很早就睡了,乔濛收拾完了,洗完澡,跑到床上去,躺在他身边,软软的手指描绘着他削瘦的轮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比之前瘦了许多,她凝视了他很久,才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睡过去。 半夜里,她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懵懂的睁眼,一个黑色身影瞬间倾覆下来,吓了她一跳。 男人的身子,直接压上她,乔濛本来已经坐起来了,却被他蓦地压倒在了床上。 “你喝酒了?” 她一眼就看见他的脸色白的不正常,离得近了,鼻尖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方才,他趁着她睡着,是下去喝酒了么? 他怎么能这样?为什么要喝酒? 乔濛有些愠怒,不高兴了,盯着他沉黑的眸子问:“陆靳寒,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常犯胃疼,半夜还跑出去喝酒……你再这样,再这样……我、我……” 陆靳寒被她骂的一愣,沉默着没有言语。随即抬起头来,默默的看着她。 也许是因为酒精作用,他的眼睛特别亮,像是倒映着漫天白云聚散的一滩湖水。 可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嘴唇掀动了两下,像是虚弱无力的迟暮之人,终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乔濛本来,满腹的怨气,憋了好几天了,无处发泄。却在看他这样的神情时,一瞬烟消云散。 见他依旧愣着,乔濛终于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口气虽然还在责备,却已经软化下来,眼眶微湿,吸了吸鼻子小声喃喃着:“你再这样……我真的不要你了。” 天气有些热,他的身体却冰凉,甚至比空调吹来的冷风还要凉。 陆靳寒亦是深深的抱住她,乔濛挣脱开他的怀抱,又问了一声:“陆靳寒,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他低头看着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犹豫了一下,却只是低下头,用力的吻住她。 带着浓烈酒精气息的呼吸,直接闯入她的口腔里。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沿着她的嘴唇、下巴、脖颈。一路炙热的往下吻着。 他要解开她月匈前的睡衣扣子时,她本能的想要躲开,却被他紧紧压住了身体,连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 房间里没有开冷气,乔濛满身是汗的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很快就放弃了挣扎,只是慢慢的闭上眼睛。 眼前的一片黑暗里,她能感受到他迫切而强烈的谷欠/望。 像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灼的她口干舌/燥。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脊椎,渐渐地滑下去,动作轻柔,像片羽毛滑过。 令她呼吸急促,情不自禁的颤/抖。 他迫切的齐进她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前奏。 她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本来已经模糊涣散的意识,突然清醒。 下意识的挣扎反抗着,他似乎意识到她的抗拒,动作一下子温柔了许多。 “濛濛。” 他声音沙哑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濛濛……濛……” 那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渐渐地放松下来,她伸出小手去,抚上他的背部。 她用手指,一点点的感受着他的温度,他汗水涔涔的皮肤,以及,剧烈飞快的心跳声。 他们的汗水,交汇在一起…… 直到结束,那股剧痛,又一次袭来。 她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她全身都是汗水,黏黏的,非常难受。 像是被人抽空了骨头一般,连动一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虚弱的躺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温柔的吻着她汗湿的额头。 她仰起小脸,对上他星亮的双眸。 “陆先生,不带你这样酒后乱姓的。”她弯起柔/软的唇角,小声苛责。 他知道,弄疼她了,懊悔的叹息一声,“对不起。” 她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额上还有汗水,衬得脸色有些憔悴,她柔/软的样子,很令人怜惜,“没关系,陆先生。你舒服就好。” 他闻言,狠狠怔了一下,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 她的手,绕到他身前慢慢的摸/索着,找到那一道并不明显的伤痕,有些担忧的蹙起眉头,“得过胃癌的人,怎么还能这样胡乱喝酒?不要命了吗?” 他慢慢的开口道:“以前太年轻,觉得自己是铁人,一忙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何况,事业刚起步的那会儿,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刚得胃癌时,其实我很崩溃,但也很庆幸。” 乔濛忽然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凶巴巴的说:“怎么还有人得胃癌还觉得庆幸的?不许你胡说……” 软软的小手,一把捂住他的薄唇,乌溜溜的大眼,晶亮的盯着他。 陆靳寒拉开她的小手,放在嘴唇边上,缱/绻的吻了吻,“崩溃的是,如果那时我死了,爷爷奶奶该怎么办,庆幸的是,那时我没有爱人。” 乔濛在黑暗中不知为何,红了眼,小脸埋进他怀里,“可是你现在有我了,你不能再这样不顾身体。我会心疼。” 她又忍不住问:“喝了多少?难不难受?我现在去给你冲蜂蜜水。” 他摇摇头,有些无知无觉了,“还好。” 她正要起身,被他一把拉住,拽回怀里,“不要走。” 她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才突然说:“陆靳寒,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好么?你知道,我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我最亲的人离开我。” 说完这句话,她有些颤抖的收紧了手臂,像个胆怯的孩子一般,紧紧抱住他,不肯放手。 他心底一颤,一股暖流飞快的蔓延开来。 “濛濛?” “嗯?” “我们明天回国吧。以后我洗碗,你做饭,嗯?” 乔濛抬起脸儿来,眸光晶亮,惊喜的看着他,终是吐出了一个字来,“好。” 想了想,又说:“那你要每天准时下班,陪我去买菜。” “好。”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出去喝酒。” “好。” “还有……” 她仰头望着他,鼻尖触上他的鼻尖,很是亲密。 “陆靳寒,我爱你……所以,回国后,不管是什么困难,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好。” 乔濛说完,靠在他胸口,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想再问这些天,关于他奇怪的反应和举动了。 陆靳寒说:“濛濛,我们去一次云南吧。” 乔濛点头,说好,问:“为什么是云南?不是别的地方?” “我父亲和母亲,是在云南旅途中相爱的。” 乔濛依旧点头,闭着眼睛,却仰头亲了他的下巴,靠在他胸膛轻轻一笑,有些虚弱。 这是第一次,听见陆靳寒在她面前,称呼白晓为“母亲”,最难以割舍的,是血缘,不管白晓以前做过什么,终究是他的亲生母亲。 男人的大掌,轻拍着她的纤背,“很可笑吧,他们居然也有过爱情。” 乔濛轻轻摇头,弯着唇角道:“相爱很简单,可是相爱一辈子,却很难很难。陆靳寒,我想听你说,你会爱乔濛一辈子。” 虽然,这种话很烂俗,也没有什么涵养,可乔濛就是想听他说,虽然这种誓言,最好的验证方式的时间,她却还是固执的想听。 陆靳寒亲吻着她的耳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黑眸有了一丝热气:“我会爱乔濛,至死方休。” 乔濛幸福的掉眼泪,可却攥着小拳头捶他:“今晚你已经说了两次死了,以后不许说!” “好。”都听她的。 “那我们直接去云南,然后回国看爷爷奶奶。” “好。” “陆靳寒……听说金山的日出很美嗳。” “好,看日出。” “陆靳寒……” “嗯。” “靳寒……”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几遍。” ———— 五月初,踏着初夏流光,陆靳寒带着乔濛去了云南。 这段日子,陆靳寒经常胃疼,乔濛不放心,去了云南,医院一定不好找,索性在包里揣了很多药。生怕他到了那里饮食不规律或者不习惯又会胃痛。 结果到了高原上,生病的人,反而是她自己。 起初还好,她只是有些轻微的高原反应,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可到了梅里雪山脚下的那天,也许是白天受凉了,感染了风寒。 她竟然开始发起高烧来。 她的脸颊灼烧的绯红,嘴唇也干的起皮,靠在床头裹着厚厚的被子吃药。 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像冰箱里脱了水的蔬菜。 陆靳寒把药弄过来,她一边推开陆靳寒的手,一边嘟哝着道:“我不要喝这个药,好苦。我要喝柠檬芦荟水。” 陆靳寒扶了扶额头,有些啼笑皆非,轻微叹气,放下手里的药教育她:“这里哪有什么柠檬芦荟水?不吃药怎么退烧?乖,喝了。” “不要喝,太苦了,喝了我会吐的。我不要喝嘛……” 乔濛任性撒娇起来,也不是一般二般的,陆靳寒寵起她来,更是没有人能比的上的。 可在喝药这件事情上,他的态度,不会因为寵着她而改变。 “不行,必须喝。” 他眉头一皱,在床边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捏着乔濛的鼻子,把那黑乎乎的药剂给灌了下去。 像现在,被他逼迫着喝药,捏着她的鼻子灌下去,还是第一次。 小女人委屈的眼睛红红的,对陆靳寒撒娇的那股子劲儿又上来了,有一种死灰复燃的味道。 其实,陆靳寒是想念那种感觉的。 乔濛太懂事的时候,他很心疼。 小女人有些气他这么粗/鲁的动作,一怒,转头蒙起被子就装睡。 陆靳寒却不理她了,自顾自的去洗杯子。 然后,回来再收拾东西,整理好明天要穿的衣服,以及给手机相机充电。 丝毫没有理她的空闲。 ———— 乔濛偷偷掀起一点儿被子,湿漉漉的黑色眼珠,轱辘轱辘的盯着外面,寻找着陆靳寒的身影。 发现,他好像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愤愤的重重的,动作极大的翻了个身子,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使劲儿吸溜着鼻子。 没过多久,她觉得自己额头上蓦地搭上了一条凉凉的毛巾。 她闭着眼睛,把毛巾拽下来,捏在手里,假装生气,闹脾气。 可接着,又有一条毛巾搭了上来,她再拽下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三四次,终于,酒店房间里的毛巾,都跑到了她手里。 她闹脾气似的,玩着这样孩子气的游戏,玩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对自己无可奈何,只好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努力克制着。 陆靳寒在她身边坐下,俯在她耳边用温柔低沉的声音诱/哄着:“濛濛和老公生气了?这么小心眼?” 她不理他,只是把脸往枕头里埋着。 “要不要吃水果糖?很甜的。濛濛不是最爱吃水果糖?” 乔濛腾地一下子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来:“陆靳寒,你当我三岁小孩呀?” “没有。”他很认真的摇头,“我把你当我们家小狗,好好说不行,就使用暴力。” “你才是小狗……” 乔濛气愤的要推开他,可手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他一把拧住。 接着,他低头亲她,一边亲,一边用舌/头从自己嘴里推了一颗水果糖到她小嘴里。 小女人起初还在不自量力的挣扎,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缠/绵炙/热的纠/缠。 她含/着水果糖,精疲力竭的闭上眼眸,往他怀里倒去。 “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他脱了外衣坐进被子里,咬着她的耳朵问。 “哼。” 她还是不肯低头,手臂却下意识的紧紧环上他的腰身。 她本来就已经烧的很难受了,刚才一番折腾,更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是不是很难受?” 他低头,唇轻轻靠在她额头上,摸/索着。 手掌,摸到她滚烫的额头。 134 努力生只小猴子(5000) 134 努力生只小猴子(5000) 乔濛抿唇,闭眼靠在他怀里,虚弱的没有任何力气,小嘴抵在他温热的脖颈边上,若有似无的吻着。 “还好。” 她鼓了鼓腮帮子,仰起小脸看着他,“发烧而已,你欺负我的时候,才难受呢……” 他淡淡微笑。 乔濛不以为然的撇唇,“我可记着你的错儿呢。等以后,我会一笔一笔和你慢慢算。” 陆靳寒搂抱住她的身子,将她轻轻压在身下,气息喷薄在她本就烧的滚烫的小脸上,动手解着她的纽扣,气息不稳。 “好,慢慢算……” 乔濛抿唇,手臂连环住他脖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小手扒了扒他的短发,奇异的发现一根银白的坚硬短发,瓮声瓮气的说:“咦……陆靳寒,你长白头发了嗳……” 他的唇,咬/噬着她的。 鼻尖蹭着她的,低低的哑笑:“被你气的。” “嘁……年纪大了,就得服老知道吗?” 男人的吻,一点点升温,“我老了,嗯?” 乔濛呼吸凌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陆靳寒一边吻她,一边拥紧她,钻进被窝里,伸手拧灭了台灯,周围暗下来。 微凉的手,抚了抚她带着余热的额头,抱着她,柔声道:“快点睡吧。” 乔濛闷闷的,“嗯,明天早上还要起早去看日照金山呢。” “快睡。” …… 睡到半夜里,乔濛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给她在穿衣服,又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你太太烧到多少度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问。 “三十九度二。” “这么高?糟糕啊,高原上发高烧,很危险的。但是天黑了,不能开车啊,不安全。” “诊所有多远?我背她过去。” “走过去可能要半个多小时,都是上坡路。你一个人行不行?” “没问题,走吧。” 乔濛其实已经被折腾的,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 听得出来,陆靳寒在跟他们领队的导游说话,只是她觉得很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着他帮自己裹上羽绒服,背起来走出门。 嗅到外面新鲜而冷冽的空气时,她突然清醒了一点儿,慢慢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睁着惺忪的眸子,看见陆靳寒耳后短短的浓密黑发,以及,她熟悉的脖颈曲线和侧脸轮廓。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灯,也没有月亮,山上黑漆漆的,领队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手电筒,发出非常微弱的一抹亮光。 “陆靳寒?”她很轻很轻的叫他,“我们去哪里呀?” “带你去诊所。你还在发高烧。”他说起话来,有些艰难,气息略微不稳,又托了托背上的小人儿,不放心的问:“冷不冷?” “不冷。”她摇摇头,“要走多远?” “快了,再坚持一下。” 乔濛抱紧了他的脖子,深深的呼气,“你累不累?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没事,不累。” 她实在没有力气,淡淡的“哦”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他的背,不暖。 可她却无比贪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人傻乎乎的趴在他背上偷偷笑出了声音。 陆靳寒问:“在笑什么?” “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嗯,不生气。” “好。那我告诉你……” 背上的小女人把嘴唇凑了过来,在他耳边静静的说道:“那个……《射雕英雄传》里面,黄蓉在铁掌峰上受了重伤,郭靖也是这么背着她去找一灯大师看病的。” 她又傻兮兮的笑,亲了亲他凉凉的耳廓:“不过,郭靖和我一样太笨了,我不喜欢。还是乔濛老公比较好。” 他冷汗直冒。 她烧了多久,他就担心了有多久。紧张的心急如焚,她竟然,还有心思空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乔濛的小手,缠在他脖子前,想要让他放心,安慰他说:“你看,黄蓉伤的那么严重,最后还不是好了。我也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小女人的声音,有些干涩无力。 他怔忪了一下,接着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嗯,明天还要带濛濛去看日照金山呢。” 乔濛来了劲,更加清醒了一些。 “就是。还有……要是我没事的话,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说来听听。” “……唔……我想努力和你试试看……生个小猴子。” 陆靳寒的背部,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托着她臋部的手掌,亦是怔忪。 乔濛烧的有些糊涂,加上身上裹着厚实的衣服,没有感觉的到男人片刻的僵硬。 她轻轻摇了摇陆靳寒的脖子,“老公?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陆靳寒沉没在黑暗里的脸廓,紧绷。 却低了低头,继续往上坡走,声音沙哑的吐出几个字。 “好。都听你的。” 背上的小女人,很开心。 “那你不许赖皮啊。” 她伸出小手指,歪着小脸看着他,笑嘻嘻的说:“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谁要是反悔,谁就是小狗。” 陆靳寒腾出一只手,乔濛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两个人,拉了钩。 她心满意足,满心欢喜的重新靠在他背上,滚烫的额头,还贴在他耳边。几乎要把他的整颗心,融化。 哀声叹气道:“老公……” “嗯?” “真的有点难受……” “就快到了,乖,再坚持一下。” …… 第二天早晨,乔濛是躺在陆靳寒怀里醒过来的。 他们就在一家小诊所的折叠躺椅上打了一/夜点滴。 乔濛睁开眼睛,默默的看着他。 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他的脸色完全变成了灰白色。显然是整晚都没怎么合过眼。 她一点儿也没动,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他便感觉到了一般,也睁开了眼睛。 发觉她醒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去感知那里的温度。 “还好,终于退烧了。” 他心里紧绷的快要断裂的一根弦,终于松懈,重重叹息了一声。 乔濛抬头凝视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底有一股无限温暖的甜蜜。 她抬起小手来,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摩挲着他下巴新冒出的青色胡渣。 一点点,沉/沦在他深沉的黑眸里。 那里面,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濛濛。” 他轻叹一声,唤她,继而抱住她的小身子。 “再这样来两次,我非得心脏病不可。” 乔濛倒是乐观的很,“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又叹息了一声,似乎这两天,他叹气的次数,比起过去一年还要多。 而乔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刚退,整个人精神变得很好,愉快无比。 “几点了?我们去看日照金山啦。” 她推了推陆靳寒。 陆靳寒疲惫的闭上眼,闭目养神,真的被她吓到了。 “都九点多了,早没了。” “啊?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的,就这么不看了?还有,我们占的位置都白占了。” “我根本就没去天台占什么位置。”他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摁住她乱动的小脑袋,“你烧成这样,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拍日照金山。” 乔濛往他怀里钻了钻,觉得有些愧疚,都是因为她,害的他担心,还扫了兴致。 “……陆靳寒,对不起。” 乔濛又抬脸望着他,眨着星亮的眼眸,“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来看,好不好?” 他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全身的紧绷的肌肉都松懈下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关系,人生哪里可能没有遗憾。” ———— 出发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车里的团友都在互相传看自己早晨拍的照片。 乔濛又嫉妒又懊恼自己生病的事情,恨不得叫司机掉头回去,再住一晚,明早起来再看一次。 她有些闷闷的,转头看着窗外。 漫山遍野的碧树黄叶红花,美的炫目。 车在山边上停靠休息,大家都下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乔濛也想下去,被陆靳寒摁了回去。 “你在车里待着,省的吹风再着凉感冒。” 他眉头一皱,她便想起,昨晚他说的,“好好说不行,就使用暴力”那句话。 顿时缩了回去,只好坐在车上。把车窗开了条小缝透气。 陆靳寒下车以后,跟领队站在山边上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接着就神秘莫测的绕到一个不远处的小树丛里。 再回来的时候,陆靳寒把手背在身后。 他走到车边,敲了敲玻璃窗,示意乔濛把车窗打开。 “怎么了?” 乔濛拉开车窗,高原上干燥而清冽的风,撞了个满面。刚才的一点儿郁闷和不悦,全部一扫而空。 他抬起手臂,把小小的一束高山杜鹃拿到她面前:“好不好看?” “嗯,好看的。” 乔濛笑着伸手过去,把花拿了过来。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香。也不刺鼻。带回去做成标本刚刚好。” 她无名指上的钻石,闪了一下光芒。 陆靳寒伸手,握住。 他笑了笑,又靠近一些。窗外的阳光正好,明媚的令她睁不开眼睛。他站在阳光下,眼里依稀有一个她的投影。 他看着她半眯起的月牙一般的眼睛,收起了微笑,神色认真的说:“乔濛,我爱你。”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是在幻听。 一字一句的,像是多慎重的决定一般。他说过这三个字,可那时,场合很对,可现在,一点都没有前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强烈的撞击着她的心脏,满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他刚才低沉柔软的那声“乔濛,我爱你”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要沦/陷在其中了。 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抿唇莞尔。 那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打了个转儿,不知怎么的,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只好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只傻气的笑。 他探头过来,吻她。 隔着车身,两个人只有唇齿交/融在一起。像两条游在水里接吻的鱼。 周围有人吹口哨,乔濛颇为尴尬的转头过去,看见他们团里的一个旅友冲她晃了晃手里的dv:“都拍下来了哦。回去我放在网上,一定能引起轩然大波。多真挚浪漫的表白。” “那请你先发一份给我看看,我要检查一下效果。” 陆靳寒丝毫没有尴尬,坦荡荡的说。 “行啊,没问题,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就用这个做开场节目。” 乔濛抿着唇好笑,也没有再尴尬了,晃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道:“我们已经结过婚啦。不过还没有办婚礼,你把这个当做婚礼礼物送给我们也不错啊。” 说完,她转脸看了下陆靳寒,笑意明媚清甜。 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他心脏猛地一收,随即而来的,是激动。 “行啊,没问题,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应该还没生孩子呢吧?祝你们早生贵子。” 乔濛傻兮兮的笑看着他,海拔四千米的风有些凉,她却觉得,全身都充盈着无限的温暖。 ———— 从云南回去的路上,乔濛一直窝在陆靳寒怀里,眨巴着大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你可答应我了啊。” 乔濛的小手指着他,赖在他怀里,像个要糖果的三岁小孩。 陆靳寒还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只听见她蜷缩着小指头,比划着道:“我们可是拉过钩钩的,要是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陆靳寒这才想起,背她去诊所的那个晚上,乔濛趴在他背上,和他拉钩,要了一个承诺。 陆靳寒无言,下巴紧紧抵在她头顶上方,叹息着道:“二人世界有什么不好?有个小孩多闹腾。有你一个就够了。” “我怎么能和小孩一样呢?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赖皮。” 陆靳寒垂下视线,深深的看她一眼,“你还不够小孩儿吗?” 陆靳寒给予乔濛的寵爱,很多很多,多的仿佛要溢出来。 乔濛心里乐滋滋的,趴在他肩膀上问:“我们下次去哪里玩?” “海拔两千米以下的地方,哪里都行。” 他搂着她,轻声又说:“只要你想去,我都陪你。” “那……环游世界。” “好。” “坐游轮逛遍五大洲五大洋还要去南极看企鹅。” “好。” “说话算数啊。” “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告我欺诈。”陆靳寒竖起手指向他的小女孩儿保证,“但是我坐牢的话,你得给我送饭。” 乔濛抿着小嘴,笑,笑的清甜。 “不给你送饭,是你食言在先,为什么要给你送饭?” 陆靳寒忽然再度将她拥紧,声音哑哑的很低沉:“可我就只有你可以给我送饭了啊。” 乔濛怔忪了一下,这才发觉,他亦是她唯一的依靠,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背。闭上眼,沉/沦在这温暖的怀抱。 陆靳寒的目光,暗沉无边。 若往后想起这些,或许都将是裹着蜜糖的砒霜记忆,又疼又甜。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 快到北城家中时,陆靳寒的手机一直在响。 乔濛问:“你不接吗?” 陆靳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麻省总院”,直接摁掉,“騒/扰电话。” 135 濛濛,再乱动的话……(关键) 135 濛濛,再乱动的话……(关键) 北城,四环路的家中。 从云南回来的当晚,乔濛高烧退了,低烧却一直没退。 晚上睡觉,乔濛苦着一张脸,忽然喊陆靳寒。 神秘兮兮的趴在他耳边说:“我听说,感冒的时候,把脚放在爱人的小腹上,放一整晚,就很快会好了……” 越说越低,脸也红了起来,最后将脸埋在他胸膛里,不敢抬头看他了。 陆靳寒轻轻咳了一声,眸色深深,心里长叹…… 这小东西,也太看得起他的自制力了吧? 把她的脚放在他小腹上一整晚,他可能真的会中途缴/械投降,兽姓大发的把她吞进肚子里。 他起身,动了动,将身子调整好,然后握住她的双脚,搁到他的小腹上面,哑声失笑着问:“这样?” 没想到他会真的这么做,脸红了个彻底,像煮熟的虾子。 “喂——” 连忙坐起来急忙道:“我开玩笑的呀,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快点松开啦。” 这个法子,是罗佳在玩微博时,刷到的一条胡诌的情侣录里的,其实很胡扯。 陆靳寒却倾身过来,依旧握住她的脚,吻了吻她的耳朵:“睡吧。” 她哪里还能睡得着,她想要收回脚,却被他桎梏住。 “陆靳寒……” “濛濛,你再乱动的话……” 她再也不乱动了,因为吃了药,所以很快就进入了睡眠,做了很沉的一场梦。 第二天清晨醒来,她发觉自己的双脚,还以那样的姿势搁在他的小腹上。他竟然真的…… 明明鼻子不堵塞了,为什么还会呼吸困难? 她爬到他睡的地方,伸出小手,轻轻描绘着他沉睡的眉眼,一点一点的临摹,仿佛要将他刻在脑海的最深处。 他其实对着外人的时候,很少笑,就算笑,也是疏冷寡淡的。可对着她的时候,那笑,总是温暖和煦的在眼底盘桓。 她又不是傻子,能看得出。 …… 吃完早餐后,陆靳寒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微蹙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嗯,真退烧了。原来这个方法,还真的有点管用。” 乔濛:“……” ———— 堆积了数月的工作,陆靳寒还是选择去公司。 临走时,他的小妻子将他门口,声音软糯,笑容甜美的搂着他的脖子,一句句的嘱咐他。 要按时下班。 要回家吃晚饭。 还有,明天一起回陆家看爷爷奶奶。 陆靳寒一句句铭记在心,什么都不敢忘。 …… 陆氏大楼。 刚开完好几个会议的陆靳寒,靠在黑色真皮大班椅上,有些虚脱。 额头,冒着点点虚汗。 季扬敲门进来,见他脸色憔悴发白,担忧的问:“二少,强撑着真的没关系吗?麻省总院专家组那边,今早打电话给我,说您不接电话。” 陆靳寒长指捻了捻太阳穴,“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病人,住院期间,擅自离院,不过我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善后,你告诉他们,手术延迟到五月底吧。” 季扬点头,“好。二少,需要我现在去联系报社,让他们澄清白深林和太太并非父女关系吗?” 男人的长指,微微一怔。 “不必,暂时这样。” 季扬抿唇,大约明白了陆靳寒的意思。 又道:“哦,对了,今早姚茜打电话来说,已经毕业工作,被分配到北城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了,说是……想去家里探望您。” 陆靳寒蹙了蹙眉头,“她怎么忽然想见我?” “我当初跟他们吩咐过,说陆先生只是助养你们上学而已,不需要你们感恩图报,只要今后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就行。其他几个孩子,每次也都是拿到助学金说声谢谢就算了,可唯独这个姚茜,经常打电话来问我,二少什么时候有空,想去家里看看你,当面道谢。其实,这丫头大概不知道二少已经结婚了吧。” 陆靳寒没那么好的心肠,去私下助养一些与他无关的孩子上学,那几个孩子,全是在那场“盛世大楼倒塌”事件中受害人的子女,不管那些孩子知不知情,陆靳寒只做自己该做的,至于那些孩子将来想不想报复,又是另一回事。 “姚茜这孩子多大?” 季扬想了想,“今年刚本科毕业,应该是二十三岁,比太太还大四岁呢。” 今年,乔濛十九岁了。陆靳寒点点头,“叫她这个周末来家里做客吧,濛濛一个人也孤单的很。” 季扬一怔,二少是怎么了,故意让姚茜去家里给太太添堵吗? 忍不住多嘴:“二少,姚茜那丫头要强的很,表面上乖巧听话,其实心里有些爱慕虚荣,恐怕对您……” 也没安什么单纯的心思。 陆靳寒面色平静:“嗯,孩子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 …… 陆老爷子听说陆靳寒带着乔濛回来了,下午到了陆氏,拄着拐杖就冲进了陆靳寒办公室里。 脸色气的透红,“你这个不孝子!我说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你是不是真想让陆氏毁在你手里?乔濛是你的妹妹!” 陆靳寒风轻云淡,飘飘飘然一句清淡的话:“比起你孙子的死活,好像陆氏更重要一点?” 他抬眸,盯着老爷子。 老爷子一震,“你什么意思?” 陆靳寒丢下文件,身长玉立的身子从大班椅上起身,步伐沉稳淡漠的往门外走,声音四平八稳,波澜不惊,“胃癌复发,最多一年。既然爷爷这个态度,那明天就不带濛濛去看你了。” 省得闹不愉快。 待老爷子反应过来时,一转身,芝兰玉树的男人已经走远。 老爷子捂着胸口,眉头皱的紧紧,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气愤道:“这臭小子,就知道跟我贫嘴!再敢口不择言,一拐杖给他!” ———— 周末,清晨。 一大早,陆靳寒还在楼上睡觉,乔濛只穿了一件陆靳寒的衬衫,下楼在厨房做早餐。 在煎蛋时,门铃响了。 奇怪,这么早,是谁? 乔濛看了一眼电子屏幕显示的人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穿的很正式,乔濛不认识。 开了门,乔濛问:“小姐,请问你找谁?” 姚茜先是一怔,随后不顾乔濛,拎着手里的礼盒往屋里走,在玄关处一边弯着腰换鞋,一边背对着乔濛说:“我来找我陆叔叔的。你是我陆叔的……?” 姚茜换好拖鞋,转身,乌亮的杏眸精明的打量了她一眼,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嘲弄,“你是我陆叔的情/人吧?” 乔濛愣在门口,一时无言,摸不清对方的身份。 不过,这人嘴里的“陆叔叔”,应该是陆靳寒? 姚茜穿着乔濛的拖鞋,乔濛是赤着小脚的,昨晚出去逛街后,在玄关处是被陆靳寒被抱进屋的。 尴尬的指了指姚茜脚上的拖鞋:“你穿了我的拖鞋……” 姚茜伸手摸了一下乔濛身上的男士衬衫,嗤笑了一下,“衬衫不错,我陆叔的吧?” 乔濛微微蹙眉,就算是她脾气再好,也不喜欢这人说话的口气。 好像……把她家陆靳寒归为己有的口气。 极不喜欢。 姚茜已经进屋,四处打量着屋子,问门口的乔濛:“我陆叔呢?” 乔濛看了眼姚茜放在桌上的礼盒,一大堆补品,咬了咬小嘴,这才说:“我上去叫他,你在下面等一等。” “不用了,我去叫吧!” 姚茜踩着拖鞋,咚咚咚就爬上了楼。 乔濛:“……” 看着桌上的补品,乔濛真想把它们丢进垃圾桶。 陆靳寒胃不好,压根吃不了这些东西。 ———— 陆靳寒在晨浴。 姚茜刚上去,就看见一个挺拔身影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从浴室阔步出来。 一抹惊喜滑过眼底,“陆叔?” 陆靳寒闻声望去,英俊眉头微微蹙起,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下,“来了。” 清清冷冷的一声。 锐利黑眸落在姚茜脚上的那双拖鞋,刚进屋,就开始抢东西? 果然,如季扬所言,要强的很。 “陆叔,楼下的那个女孩儿,是你的情人吗?” 136 小手,紧紧缠上他的大手(一更) 136 小手,紧紧缠上他的大手(一更) “陆叔叔,楼下的那个女孩儿是你的情/人吗?” 姚茜一手支在门框上,乌黑杏眸提溜的盯着刚晨浴完的英俊男人,大眼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陆靳寒抬眸,黑眸里一片清寒,锐利视线盯着她,半晌,才淡淡应声,“嗯。” 很清淡的一句,姚茜呲牙,笑的无邪天真,“之前还听外面一些消息说陆叔叔结婚了呢。看来都是谣言。” 这下,她就放心了。 陆靳寒面色寡淡疏离,看不清什么情绪,薄唇微启,“下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声音虽然淡漠听不出愠怒,但语气隐隐的强势,带着不容小觑的命令。 姚茜手指攥了攥,眯眼笑,没有再往这个卧室里走一步,“那我先下去等陆叔叔了。” 等房间门合上,陆靳寒一边换上衬衫,修长手指一颗颗扣上精致的衬衫纽扣,一面抬头,看了一眼卧室中/央那幅巨大的婚纱照。 乔濛,他的妻。 ———— 信步走到楼下,伫立在楼梯上,只见开放式的厨房里,乔濛正在忙碌着早餐,姚茜坐在餐桌上,正玩着手机。 乔濛一抬头,就看见这边楼梯上的男人。 莞尔柔笑,“你洗好澡了?赶快来吃早餐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 姚茜将手机放回包包里,机灵的上前,一把挽住了陆靳寒的手臂。 “陆叔,你还没吃早餐?” 乔濛:“……” 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不过,听姚茜叫陆靳寒“叔叔”,应该是什么远房亲戚之类的? 陆靳寒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了出来,双手抄兜,步伐沉稳的走向餐桌。 乔濛凑过去,小手支着下巴,问:“你尝尝好不好吃,不好吃的话,下次继续改进。” 陆靳寒旁若无人的,抬眸冲她暖笑了一下。 姚茜被晾在一边,有些尴尬,手指慢慢收紧,有些气恼。 跑过来,打断陆靳寒和乔濛的对话。 “陆叔叔,我毕业了,被分配到了北城律师事务所,以后可以常常来看你。” 陆靳寒一边优雅用餐,一边淡淡开腔:“北城哪所律师事务所?” “融宇律师事务所。离陆氏,很近呢。” 陆靳寒握着刀叉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随即不冷不热的说:“如果需要帮忙,和季助理说就可以。” “嗯!”姚茜雀跃的点头,“以后我会好好在律师事务所学习,努力进陆氏的律师顾问团,陆叔叔,你说……好不好?” 陆靳寒咬了一口金黄色的荷包蛋,微微蹙眉,岔开话题对乔濛说:“荷包蛋咸了些。” 乔濛一愣,“哦,下次我把盐用水化开再倒进去,刚刚忘记了。” “陆叔叔,从小我就很会煎荷包蛋,下次我早晨来,做给你吃?” 乔濛咬着小嘴,闻言,有些难受。 陆靳寒望了一边的小人一眼,大手拍了拍她的腰,“忘了和你介绍。这是姚茜。” 姚茜伸手,那张漂亮张扬的脸上,全是笑意,可乔濛,却不觉得这个女孩儿在笑,她的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掠/夺,一点也不和善,乔濛伸手上去,轻轻握了上去,“哦,我是乔濛。” “我在念书时,陆叔叔心好,资助了我上学,所以我很感激陆叔,当然,既然乔小姐是陆叔的情人,我也会一同感激你呢。” “情人”二字,乔濛并未在意。 只笑笑,问:“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姚茜伸手将发鬓的发丝重新绕到耳后,“我听陆叔叔的。” “不必迁就我。” “陆靳寒最近胃不舒服,要吃清淡的,姚小姐你的口味偏辣还是偏……?” 姚茜立刻回答:“我最近也爱吃清淡的呢。” 乔濛垂了垂眸子,“哦,那好吧,我喜欢吃辣,不过我也想学着吃点清淡的。” 陆靳寒用完餐,乔濛端着餐盘转身想去厨房清洗。 男人看了一眼她还光着的小脚丫子,“不是说你做饭我洗碗?” 挺拔身影起身,笼罩了面前小小的人。 “你不陪姚小姐聊天吗?有客人在,还是我洗好了。” “给我吧。”男人一向霸道,已经不容置喙的将托盘端进厨房里。 乔濛闷,好吧,那她在这儿陪这位姚小姐说什么呢……? 开放式厨房里,陆靳寒微微探头道:“去把鞋穿上。” 语气,虽然带着微微的恼,却不难听出关心。 乔濛“哦”了一声,听话的立刻去穿鞋。 家里平时就没客人,除了陆靳寒和乔濛的拖鞋,只准备了一双空余拖鞋,偏偏那双拖鞋还大的很,乔濛脚小,走起路来,趿拉着,有些笨笨的。 姚茜忍不住笑,问正在开放式厨房里洗碗的陆靳寒:“陆叔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在你身边的,应该都很优秀吧。” 当然,除了……这位乔小姐。 看起来,年纪比她还小,还在读大学? 陆叔叔该不会喜欢这种看起来又笨又蠢的装清纯的小女孩儿吧? 呵。 姚茜故意问:“乔小姐,不知道你大学念的什么专业?” “啊……服装设计。” “挺好的呀,你毕业了吗?” 乔濛挠挠小脑袋,腼腆的笑了下,“额……我不念了,在休学。以后可能还会回去念书的吧,对吧,陆靳寒?” 陆靳寒洗干净盘子,擦净手指,从厨房出来,环住她的细腰,薄唇靠在她耳边低喃:“手机在楼上,去帮我拿过来。” 乔濛点头,“在卧室里?哪里呀?” “不记得了,你仔细找找。” 陆靳寒看着乔濛上了楼后,姚茜脸色不是很好。 “陆叔,乔小姐在这个家里常住啊?” 既然是小/情、人,那不该就睡一晚后,有需要时,再来吗?这个,是一直住家里的? 楼上,乔濛趴在雕花栏杆上喊他:“陆靳寒,我找不到……” 陆靳寒微微一笑,口气礼貌绅士:“我去帮忙,她比较迷糊。” 姚茜被晾在了客厅底下。 —————— 楼上,卧室里。 乔濛还在找手机,“奇怪,我明明看见手机搁这儿的,怎么不见了?嗳,你手机静音了吗?我打电话……” 陆靳寒忽然扣住她的小手,“手机在我裤袋里,我忘了。” 乔濛:“……”她伸出小手抱了抱他的腰,“你最近怎么比我还丢三落下的?” “原来你还资助别人上学呀,早知道,早点遇上你了,这样我就不用辛辛苦苦赚生活费了。” 陆靳寒失笑,大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抱紧她,“嗯,濛濛辛苦了。” 如果那时她遇上他,或许会用含恨的眼光看着他,也说不定。 乔濛难得对其他人这么关心,问:“姚小姐她父亲怎么去世了?” “在施工时,意外身亡。” 乔濛叹息了一声,“我们下去吧,别让姚小姐在下面一个人待久了,很失礼吧。” 她正要从他怀里离开,那一瞬,陆靳寒心脏猛地一收,大手扣着她的腕子,将她蓦地拉进了怀里。 撞了个满怀。 乔濛微微吃痛,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唤他:“陆靳寒……?” “如果当初你不是被父母抛弃,濛濛,你……还想不想找回家人?” 他的声音,沙哑,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小脸。 乔濛见他这样紧张的样子,清甜的笑,像是揪到了他的小辫子,小手指着他问:“你该不会怕我被家人抢走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他们真的想找我,也不会刚巧是这个时候。而且,我都长大嫁给你了,什么父爱母爱的,我也不是很需要。” 陆靳寒从她身后将她纳进怀里,低低叹息着:“怎么会,一个人怎么会不需要亲情?” “我有你就够了啊。” 小手,紧紧缠上他的大手。 “不过,姚小姐好像有点喜欢你的样子?” “助养的孩子,难免会将崇拜的错觉当***情。”陆靳寒吻了吻她的发鬓。 乔濛转过小脸,咬了他一口,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谁叫你这么有魅力?你赶快收收你的魅力,别给我乱添情敌了。” 137 陆靳寒昏死过去了!(二更) 137 陆靳寒昏死过去了!(二更) 午后,家里虽然多了一个客人,难免觉得不自在,乔濛窝在厨房里一边研究食谱一边熬着白粥,陆靳寒胃不舒服,晚上喝点白粥或许会舒服点。 熬好白粥,爬上楼,开了卧室门,床上原本躺着的人,已经不在。 乔濛一怔,叫了一声:“陆靳寒?粥熬好了要不要吃?” 浴室的门,紧紧合着。 乔濛跑过去敲门,问:“陆靳寒?你在里面吗?” 里面除了呕吐声,没有回答。 乔濛有些急,“陆靳寒你怎么了?你开门好不好?靳寒……” 陆靳寒蹲在马桶边,吐完,冲掉,丝毫不理会外面的敲门声,漱了口,拧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 面上更加清寒苍白,憔悴不堪。 乔濛急的在外面拼命的敲门,半晌,陆靳寒才拧开门,看着慌张的小女人,他伸手,将她抱起来,紧紧闭上眼帘,哑声虚弱的解释道:“有些着凉,吐了。” 乔濛记得,方才摸他的额头,很凉。 乔濛问:“那,要不要去看医生?” 陆靳寒拒绝:“不需要,睡一觉就好了。” 乔濛懵懵懂懂的,有些担心,将熬好的白粥端上来给他喝,十九岁的小女孩很会照顾人,一勺一勺在喂他。 陆靳寒一口一口的吃下,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小脸。 他似乎要把她的脸看进眼底最深处,脑海最深处,再也忘不掉。 乔濛笑着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好像要把人吃了。” 陆靳寒抱了抱她,在她脖子边亲吻,重重呼出一口气,“是想把你吃了。” 乔濛红了耳根子,拒绝:“今晚太累,不行。” 而且,家里还有客人呢。 陆靳寒吃完了粥,又睡了。 乔濛看着他好久,靠在他边上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帘倾洒,暖洋洋的,白色帘幔被吹拂。 乔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一边的陆靳寒还没醒。 她下了床,洗漱好,床上的人依旧没醒,她跑过去,低头亲他,没有反应,轻轻唤他:“陆靳寒?陆靳寒?” 床上的人,仿佛昏死过去,没有一点反应。 乔濛瞬间恐慌起来,她忽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冰凉。 惊恐在瞬间炸开。 “陆靳寒?陆靳寒?你醒醒!” 无论怎么摇晃,这个人好像死过去一般,听不见她的呼喊。 乔濛急了,跑出去对下面的姚茜拼命大叫:“姚小姐,你快上来,陆靳寒……陆靳寒昏死过去了!” ———— 季扬很快就到了,陆靳寒躺在迈巴/赫的后座,脑袋枕在乔濛的腿上,乔濛一直紧紧抱着他的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他闭着的眼皮上。 季扬从后视镜里看,瞳孔狠狠一缩。 已经开始出现昏迷状况,是否,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医院,陆靳寒被推进抢救室。 乔濛克制不住的在哭,浑身都在冷的发抖。 她眼睛通红的问:“季助理,陆靳寒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季扬抿了抿唇,话到了舌尖,生生又吞了回来,蹙眉道:“太太,可能只是意外,二少一定没事。”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二少身边,没有陆靳寒的命令,他不曾擅自做主。 乔濛已经六神无主,季扬只好继续安慰道:“太太,你别太担心,咱们二少,命硬。” 乔濛无措的点头。 季扬已经吩咐好了一切,待会抢救医生出来,并不会乱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乔濛在阴暗的长廊上一直在六神无主的徘徊。 等到抢救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乔濛赶紧跑了过去,问主治医生:“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季扬和医生互换一个眼神。 医生对乔濛淡笑了一下,以此表示安慰:“你不用担心,陆先生没什么大碍,就是暂时性的休克。可能没有休息好,而出现的低血糖。” 乔濛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想错过医生说的每一句话,“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靳寒早晨那个样子,把她吓坏了,低血糖而导致的休克?可他明明,看起来很严重。 医生推了下眼镜,“当然是,陆先生身子骨不错,陆太太不必担心过度。等一会陆先生转入普通病房,你就可以去看他了。” 乔濛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身后,季扬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陆靳寒被转入普通病房以后,乔濛站在外面好久,看着里面苍白的人,有些心慌。 季扬站在她身旁问:“太太,怎么不进去看二少?” 乔濛双手抵着玻璃,眼睛红通通的,看着里面的景象,一时间,竟有生离死别的感觉,吸着鼻子说:“他看起来好累,我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我怕打扰到他休息。” 陆靳寒就躺在那里,面色憔悴苍白,穿着干净的蓝白条病号服,气质清冽优雅,明明是那么强势霸道的人,不应该躺在这里的。 乔濛记忆里的陆靳寒,不该这么脆弱。 她的手指,透过玻璃,在勾勒他英俊的脸部轮廓,喃喃着:“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脆弱?” 季扬看见,太太的手指,在玻璃上,沿着二少的脸部轮廓,在轻轻的描画。 指尖,缱/绻。 季扬抿了抿唇,很多时候,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安慰话了。何况,太太还不知道二少的病情。 若是知道…… 乔濛吸溜着鼻子,终于搁下手,垂着脸儿,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了。 季扬望了一眼里面,对陈伯说:“陈伯,太太就麻烦你先照顾下了,我去医生那里问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哎,好!” 季扬到了医生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问:“二少这次出现休克,是不是意味着必须短时间内进行手术?” 医生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道:“陆先生的情况很糟糕,现在已经是胃出血伴有随时昏迷的可能,再不进行手术,很危险。” 季扬又问:“如果不手术,最多能多久?” “像陆先生这个病情,癌细胞一直在迅速扩散,再不进行手术,多则一年。” …… 季扬从办公室走出来,心思深沉。 他跟了陆靳寒十年,那年,陆靳寒二十五岁,心思却深沉的像个四五十岁运筹帷幄的中年。 那时,这个男人站在人生的最低谷,陆振宁和陆靖沉的去世,带给陆家沉重的打击,盛世大楼的丑闻,几乎将陆氏打击到了崩盘地步,可他依旧深沉着,不动声色的韬光养晦。 陆靳寒的人生节奏,比起同龄人,整整快了十年。 他二十五岁时,同龄人都在忙着逃课泡/女丑,吃喝玩乐,他已经接管了大哥留下的摊子,起早贪黑,奋战在酒桌,忙着给对手放冷箭,如何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 他二十七岁时,同龄人怀揣着朝气蓬勃的梦想考研,忙碌的找工作,他已然坐稳江山,在商场上杀出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他三十岁时,同龄人刚刚开始安定,忙活着相亲,找结婚对象,他却已经像个迟暮之人,巩固江山,对世界和人生,已然没有太多的遐想。 他活得,太苦。 或许他的胃,在那时,就已经被弄坏。 他将整个人生、青春、精力……甚至是健康,都奉献在了陆氏。 他只用了两年时间,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这在商场上,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北城人都知晓,陆先生是神人,如奇迹般存在。 可就算是神,也有累的时候。 …… 季扬站在病房外,里面,乔濛就坐在二少身边,一直守着他。 他们都不知道,神心里,也藏了一个小女孩儿。此去经年,深情不悔。 季扬闭了闭眼,已经不忍再回忆下去,就连像他这样的局外人,都不忍再去想陆靳寒过往的心酸。 何况是太太…… 乔濛在病房里,轻轻握住陆靳寒修长的手,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柔软的黑色湖泊,乔濛情不自禁的低头,轻吻,落在他眼皮上。 清澈的眼睛里,逐渐混沌模糊,咬了下唇,一滴滚烫的泪水,终是滴落在他眉心上。 乔濛趴在他耳边轻语:“你一定要快点醒,你说过,还要带我去……环游世界呢。” 138 濛濛,太瘦了,没手感,为我胖一点 138 濛濛,太瘦了,没手感,为我胖一点 乔濛在陆靳寒病床边上,不眠不休的受了三夜,虽然困,但是眼皮都不敢眨动一下,生怕病床上的人醒了出了什么意外。 陆靳寒醒来时,乔濛眼睛通红,一时又难过又高兴,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心里剧烈搅动。 愣在原地,攥紧了手掌。 陆靳寒唇角苍白,对她招手,让小女孩儿过来。 “濛濛,过来。” 乔濛迈开步子,听话的去他身边。 陆靳寒的指尖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却很用力的扣住她的上半身,乔濛闷在他怀里,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他的怀抱,总能让她不安稳的一颗心瞬间平复下来。 陆靳寒闭上眼,依旧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差一点,就要以为,再也见不着他的小女孩儿了。 病房暖黄色的灯柔和的打在头顶上方,乔濛的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苦闷的低喃:“你以后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把我吓坏了,你要是出事,那我怎么办?我舍不得你生病,也没有办法看着你这么虚弱的躺在这里……” 怀里的小女人,不知是委屈的,还是因为那莫名袭来的恐惧,终是哭了出来。 在他怀里,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布料。 乔濛此刻被陆靳寒扣在怀中,看不见他复杂的神情,暖黄色的灯光镀在他侧脸上,更显俊美和柔软,只是他的目光太过清冷,寒气逼人,他慢慢开口说:“不要担心,我只是太累,不知道怎么就倒下来了。这段日子,我也打算歇一歇,去美国度个假回来再继续工作。” 乔濛理所当然的点头,“要我陪你吗?” “你乖乖在家,我也不会去多久,半个月就回来。” 乔濛趴在他胸膛那里摇头,手掌心里就是陆靳寒的腰身,此刻动作暧/昧,连呼吸也是暧/昧潮湿的,可是乔濛一点也不想在意了,只是紧紧的抱紧陆靳寒说:“不要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为什么你度假不要我在你身边?为什么要分开这么久?” 小女人在他怀里抬起哭的像小猫一样的脸儿。 ———— 美国那边,麻省总院已经致电,手术时间就安排在五月末。但是成功几率,也明确说了,10 %。 陆靳寒几乎没有那个勇气和乔濛说,也没有勇气,撇开乔濛,去做那个成功几率这么低的手术。 万一……万一,他再也回不来,濛濛该怎么办? 万一她被人欺负了,谁帮她欺负回去?万一,万一……他的小女孩儿,忘记了回家的路,怎么办?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他的小女孩儿,忘记了他,爱上了别人…… 陆靳寒是霸道的,要他说出,让乔濛去找别的男人的话,是不可能的。 哪怕,就是他明天要死了,他也会把乔濛牢牢拴在身边。 乔濛和别的男人好了? 这件事,想想都要令他发疯。 他为了她,要好好的活,拼命的活。 怀里的小女人,流着泪,几乎绝望的勾住他的脖子,凑上了自己的唇,与他的,相触。 咸涩的眼泪,滑进彼此的口腔里。 乔濛喃喃着:“陆靳寒……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陆靳寒摩挲着她清甜的唇角,喟叹着道:“好。” 乔濛笑了,可是陆靳寒,却再也笑不出来。 他从不信命,也不怕死,可现在,他对死亡,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他知道,因为是怀里的这个小东西。 —————— 陆靳寒这一病,就是小半个月,乔濛整天守在他身边。 陆氏的文件,季扬没有送过来,一件都没有。 陆靳寒失笑,季扬从未擅自主张,这是第一次擅自做主。 没有文件看,手里空空,乔濛看他有些失落的样子,拿起一边的娱乐杂志读给他听。 陆靳寒亦是啼笑皆非,刮着她的鼻子说:“我眼睛又没问题,你还要读给我听?” 小女人很认真的说:“你要知道,生病的人,看书的话很容易视力下降的。”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认真的小脸,反问:“还有这样一说?” “对呀。” 乔濛已经动手,哗啦哗啦的在翻杂志,似乎在找一个比较精彩好玩儿的娱乐新闻,打算读给他听。 陆靳寒按了按额头,将这小东西手里的书拿开,丢掉,挪了挪床位,拉着乔濛上去。 乔濛听话的脱掉鞋子,爬上//床,躺在他身边,侧着身瞧着他的眸子。 傻兮兮的问:“你叫我上来干嘛?” 陆靳寒看着她眼底泛起的红血色:“睡觉。” 乔濛没有睡意,喃喃着问:“什么时候才能出院?不是说,只是太累引起的低血糖吗?我以前同学低血糖,比你还严重,就挂了两瓶葡萄糖出院了。” 陆靳寒不动声色道:“医生或许想讹你老公的钱,所以想要你老公在这里住很久。” 乔濛把自己的胳膊和手背,枕在贴着床面的耳朵下面,甜笑着和他说:“现在医生怎么都这么缺德?” 上次给她看病的老中医也是,缺德到家了。 乔濛傻乎乎的样子,眨着大眼在指控,陆靳寒眸子暗了暗,对这样的小东西把持不住,伸手忽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乔濛低呼了一声,“要干嘛?” 陆靳寒咬着她的小耳朵,呼吸灼热:“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乔濛的小手,横亘在两人之间,推搡着他道:“不要啦……你还在生病,不能这样毫无克制。” 陆靳寒就将她整个纤小的身子都扣进怀里,他低笑着叹息说:“濛濛,太瘦了,没手感。” 他的动作,终是停下,将她紧紧扣在了怀里,闭上眼睛,感受她存在的温度。 他的濛濛,为了照顾他,瘦了好多。 乔濛小小的下巴蹭着他的脸颊,轻声的哼:“你在嫌弃我月匈小?” 陆靳寒埋在她柔/软的颈窝边,深深呼吸着,以一种恳求的语气低喃:“濛濛,为我胖一点。” 乔濛张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布满红血丝的水眸,透着晶亮的光芒,“那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注意身体,只要你不进医院,不晕倒,不用我担心,我的肉就会很快长回来。” 乔濛以前不胖,但也不算骨感瘦,抱在手里软软的,很讨喜,可最近,瘦的一点重量都没有了,是他不好,没有将她照顾好。 “陆靳寒……” “嗯?” “我只要你身体健康……其他的,我不在乎。”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温暖了这长夜漫漫。 —————— 从云南金山下来路过的那片树林里,旅游拍的视频传了过来,陆靳寒刻录成了碟子,放在一个精致的纸袋里,总共有两份。 乔濛狐疑的问:“为什么要弄两份?” 陆靳寒淡然的笑,那笑,几乎淡如水,将其中一份递给她,“你一份,我一份。” 和分家产一样。 乔濛把手里的那一份丢给他,装腔作势的哼了一声,“我不要。” 陆靳寒略惊,问:“为什么?” 乔濛认真的板着小脸说:“夫妻在一起,为什么要两份?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以前,乔濛是不会注意这些小事情的,可最近,总觉得陆靳寒要和她分家似的,特别别扭。 陆靳寒一瞬失神,按了按眉骨,失笑的抱着她,哄着她说:“你一份,我一份,这么珍贵的东西,万一对方丢了,还有备份。乖,拿着。” 乔濛半信半疑的,这才迟钝的接住。 那位旅友拍摄技术很好,拿捏的角度也很完美,乔濛很喜欢,陆靳寒没说什么赞赏的话,可看他表情,应该也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我不喜欢这种分家产的感觉……” 陆靳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很亮,微微笑着,看不出半点儿阴郁,像是早晨初升的阳光般,温暖和煦。 乔濛也跟着心情好起来,笑了,抬起手来,轻轻划过他的眉心问:“为什么会喜欢你呢?嗳……没法子了,以后得给你做饭洗衣当婆婆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语气有点困惑,可满满的,都是幸福。 陆靳寒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叹息着:“是啊,为什么会是你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139 爱,就是无法克制,甘之如饴(恢复更新) 139 爱,就是无法克制,甘之如饴(恢复更新) 陆靳寒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叹息着:“是啊,为什么会是你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默默的说:“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感觉。” 乔濛有点高兴,感情这回事,就是克制不住。爱上了,还能管得住自己的心情的话,那就不是真的爱情了。 若真爱了,谁能拉的住你? “以前没有过吗?” 他再摇了摇头,说:“遇见soul-mate的几率,真的很低。” 乔濛不再说话,整个心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她仰着脸儿,很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像是在研究什么。 “想什么呢?”他问。 “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一样活着,一样吃饭睡觉,一样谈恋爱,一样结婚,只是可能,不会有那么多的快乐而已。” 他低头,认真的看着她说:“也许会有别人,让你快乐。” 乔濛笑起来,俯身趴在他病床边,托着下巴对他莞尔:“也许吧。人这辈子这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她又转头对他轻轻笑了一下,“不过,我知道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而且……估计在以后的五十年里,我们暂时都不会分开。” 小女孩儿眼底透露着某种狡黠,眼眸明亮动人。 像在算计着他的一辈子。 可他的一辈子,或许就要走到尽头,也说不准。 ———————— 陆靳寒住院的这段日子,季扬对主治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将陆靳寒的病情透露给乔濛,所有事情好像都被埋在了深土里,密不透风。 陆靳寒住院,乔濛仔细的贴身照顾,全然没有闲心关注别的事情。 期间,姚茜常带水果篮和一些补品过来,那张漂亮张扬的年轻脸庞上,洋溢着对陆靳寒毫不掩饰的喜欢和崇拜。 营养品里,有一些还是鹿//茸之类。 陆靳寒瞥了一眼那些东西,不动声色的淡淡开腔:“不用破费,你来探望,我已经很高兴。” 姚茜粘人的厉害,她从一进病房,就开始将乔濛挤到一边去。 姚茜坐在乔濛之前一直坐的那张小凳子上,并不算细腻的纤细手指拿了水果刀开始削苹果,“陆叔叔,我削苹果给你吃啊。” 乔濛抿唇,忍不住开口:“额……我刚刚已经削过苹果给陆靳寒吃了,医生说他的胃不好,应该少食多餐。” 陆靳寒眉眼温顺,亦是开口:“行了。你刚工作应该很忙,不必特意抽空来看我,不是什么大病,你好好工作就是。” 清清淡淡的寥寥数语,却礼貌的拒绝了姚茜以后的探望。 姚茜不依不挠的,“陆叔叔,我工作不忙的,虽然是新人,但是师傅说我处理的游刃有余,不久就能转正呢。” 陆靳寒淡淡笑了下,看不出什么温度。 姚茜问:“陆叔叔,你什么时候出院?我来接你出院呀!” “不久就要出院。” 乔濛微微蹙起眉头,努着小嘴,伸手扯了扯他宽大的病号服衣袖:“你脸色这么不好,这么快就出院的话,我不放心……” 男人的大掌,伸手揉了揉她的软顺的头发,“好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姚茜顺着陆靳寒的话说:“乔小姐,陆叔叔平时可都是日理万机的人呢,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回家住也好呢,住院其实也是很闷的呢。是吧,陆叔?” 乔濛只好抿唇,作罢。不再言语。 姚茜下意识的看看陆靳寒的表情,没什么异样,又开口说道:“陆叔叔,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虽然融合对待员工的福利条件很好,但是却没有员工宿舍可以住,我……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您看,我能不能去您那儿住一段时间?哦,我一找到房子,就很快搬走的!绝对不会打扰到您的!” 乔濛:“……” 陆靳寒薄唇微勾,笑意温暖,“没关系。” 乔濛咬唇,陆靳寒……这是答应,答应姚茜来家里住的意思了? 虽然,姚茜是他助养的小孩,可都住到家里来了。 姚茜很高兴,很雀跃,当听见陆靳寒说“没关系”三个字的时候,黑亮眸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栩栩如生,“谢谢陆叔叔!” …… ———————— 等姚茜走后,乔濛忍不住抱着陆靳寒的手臂,靠在他怀里,略带小小抱怨的语气道:“姚茜……真的要住到家里来吗?” 陆靳寒低头轻吻了她的发顶,“和姚茜吃醋了?” “她那个意思,不就是要在我们家常住的意思?陆靳寒……” 乔濛吞吞吐吐的。 “嗯?” 她微微咬唇,如实道:“其实,我,我不喜欢姚茜。”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姚茜一出现,乔濛就觉得危机感很强烈,这种危机感,和对韩碧的不同。姚茜出现时,乔濛总觉得,陆靳寒对自己的爱,要被瓜分出去了,就像福利院的小孩子,瓜分院长大人手里的糖果一样。 “我知道。但,既然从前助养过她,那现在也得继续帮助,不是吗?”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顺毛。 乔濛只好点点头,她一向好说话,靠在他怀里,嘟囔着:“那你以后别和她靠那么近,你是我老公……” “你有危机感这件事,我很高兴。” 乔濛一抬头,就看见男人清亮的眸底,闪烁着隐隐玩味的笑意,那么纯真,像个初恋的大男孩儿。 她一下,就在这样的温柔和煦的目光里,醉了。 真好,被他爱着这件事,真好。 “陆靳寒,那等姚茜找到房子,你要和她好好说,让她搬出去。” “好。” 男人攥住她的小手,在掌心里揉着,可眼底快速滑过的那抹痛意,却让人捉摸不透。 乔濛在他怀里歪着小脑袋看了看一边的补品,轻轻责备:“嗳,就算是关心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可是我都告诉过她你胃不好,怎么还送鹿//茸这些东西来。” 陆靳寒在她小脸上咬了一口,轻笑,“那濛濛扔掉就是。” 乔濛有一抹喜悦,“是你说的哦……可不是我想扔的。” “嗯,我说的。” ———————— 陆靳寒出院的那天,姚茜特地来接。 原本陆靳寒出院,乔濛心情还好好的,一见到姚茜,瞬间蔫了半截。 到了四环的新家里,姚茜拎着行李箱和包裹进来,一件一件,像是要入住到这里的新主人,让乔濛莫名的排斥。 女人之间,偶尔也会像小孩子一样,明里暗里抢着糖果。 姚茜拎着行李箱到了楼上,除了那间卧室外,她进了一间客房说:“我就睡这间房好了,陆叔叔,行吗?” 那间房,分明是乔濛的画室。 之前,陆靳寒让人腾出来,故意弄了个小画室。 乔濛性格迷糊,画累了的时候,偶尔会趴在桌上就睡着,所以,画室里也搬了一张床,让她随时随地休息。 乔濛一见姚茜要去她的那间画室睡,立刻就开口:“姚小姐,那间房是我画画的,里面脏兮兮的,你还是换间房好了。” 别的客房,干净整洁。 姚茜愣住,询问的目光看向陆靳寒,“陆叔叔,我是看这间房,正对着外面的风景,所以我才想……” 陆靳寒在两个期待的目光里,缓缓开口:“濛濛,最近你不画画,房间就暂时让给姚茜,嗯?” 乔濛狠狠一怔,为什么要把房间让给姚茜? 乔濛一向脾气好,可有些不理解陆靳寒的做好,有些气闷,“这里是你家,你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 说完,转身下了楼,去厨房做饭了。 姚茜不好意思的说:“怎么办,陆叔叔,她好像生气了。” 陆靳寒的目光追随着那抹离开的小身影,眼底深沉:“没关系,小孩子脾气而已。” ——如果让爱人心死前,走出的第一步就是这么痛苦,那么,陆靳寒甘之如饴。 …… 乔濛心不在焉的在厨房切菜,被一个熟悉温热的男性气息包围时,小手抖了下。 “差点害我切到手……” 140 这男人,哄人的方式,还真是……(一更) 140 这男人,哄人的方式,还真是……(一更) 陆靳寒的长臂紧紧拥着怀里的小人,下巴抵在她发心上,乔濛回了神,又慢慢切着手里的胡萝卜。 陆靳寒蹙眉,深沉目光落在砧板上的胡萝卜上,“嗯?你不是不爱吃胡萝卜,怎么切起胡萝卜来了?” 一边还放着牛肉,大概是要做牛肉煮胡萝卜? “从现在起,我不想挑食。” 以前那么叮嘱这个小东西,都不太听话,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乖巧,主动要求起不挑食这件事来了? “其实胡萝卜里的营养,在别的菜里面也有……” 乔濛摇摇小脑袋,“以后我要照顾你,所以,我照顾你的前提是,我得变得强大。” 陆靳寒忽然倒下去,那么虚弱的躺在医院里,好像连呼吸都听不见,那种深深的黑漆漆的无助感,将她包围。 男人收紧手臂,靠在她纤弱的肩头,低低叹息着:“吓到你了。” “不过,我才不是担心你……” 乔濛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别扭着。 嘴硬的小东西。 陆靳寒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姚茜的脾气,让一让,嗯?” 乔濛扭着小脸,朝后看着他,心底滑过一抹些许的失落,可却终究妥协了,为了她的陆靳寒,她愿意退让一步。 姚茜是陆靳寒助养的孩子,陆靳寒夹在她们中间,肯定不好受。 “知道了,我会让着她的。” 只要,那个姚茜,别那么过分。 乔濛又抿了抿唇角,不客气的说:“今天中午的牛肉炖胡萝卜,你吃胡萝卜,我吃牛肉!” 陆靳寒摊手,一只大手已经环上她的腰肢:“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不,这是在惩罚你。”乔濛垂下小脸,又去专注的切菜,小嘴里却嘀咕着,口气里,透着一抹淡淡的失落,“我不喜欢你为了别人让我做出退让,那就好像……小时候,院长大人总是把手里的糖果,均分给福利院所有的小孩……虽然那种方法很公平,可是我不喜欢。陆靳寒,我不喜欢你把你的喜欢,均分出去。” 她半垂着眼眸,浓密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眼睑处投下迷人的光影。 “我的爱不是糖果,无法被均分出去,濛濛,你可懂?” 一颗心,给了她,就不能再装下任何人。 乔濛努努小嘴,伸手捶了他一下,“你说的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再有下次,我,我就生气了。” 陆靳寒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小脸,“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要我了。” 乔濛吓唬他,“那也不一定呀,说不定……说不定哪天我就一生气,不喜欢你了,不要你了!”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乔濛说完后,却才感觉到气氛好像不对了,这才抬头看他。 “我开玩笑的,还不行吗?” 陆靳寒一字一句的说:“或许如果这是你认真说的,我心里面会没那么多负罪感。” 乔濛不理解,蹙了眉心,傻乎乎的看着他。 怎么会,把话题说到那么沉重。 陆靳寒最终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做饭吧,你吃牛肉,我吃胡萝卜。” 乔濛:“……” 这人,哄人的方式,还能再低级点吗? 可她,却怎么觉得心就快要飞起来了。 ———————— 英国,伦敦,深夜。 长夜漫漫里,韩碧将酒瓶狠狠掷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碎了一地。 陆靳寒和乔濛又在一起了! 她的谎言也被拆穿了!陆靳寒已经知道乔濛并非白深林的女儿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吱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她身边? 乔濛,会不会虐/待吱吱? 恐惧,一点点占据心头,抱着双膝,席地而坐,抱着头,哽咽的哭出声音来。 “与其坐在这里期期艾艾,悲天悯人,不如起来反抗,你就真的想看着陆靳寒和乔濛成双入对?还有,你的女儿即将成为别人的女儿的事实?” 蓦地,头顶滑过一道冷冽男声。 韩碧抬起那张花容失色的脸,便看见一个身穿长呢大衣,身长玉立的男人。 “你是谁?” 警惕感,一下子来临。 容城煜冷笑,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夺回你女儿,甚至是……陆靳寒。你不是爱他吗?” “你……到底是谁?” 容城煜将手中一个牛皮纸袋丢给她,冷冷开口:“乔濛并非白深林的女儿,关于她的身世,都在这个牛皮纸袋里,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报仇,就看你的能耐了。女人都是一样愚蠢?怎么会用血缘那种玩意儿试图拆分陆靳寒和乔濛?别说那种情况下,乔濛可能是陆靳寒的表妹,就是亲妹妹,他陆靳寒也不会放弃。陆靳寒那种人,会被血缘这种烂掉牙的梗牵着鼻子走?好好看看这份资料,这将是分开陆靳寒和乔濛之间最锋利的匕首。” 男人说完,就上了一辆保时捷,扬长而去。 韩碧迫不及待的打开牛皮纸袋,里面的一字一句,让她脸色狠狠一白。 …… ———————— 国内,午后。 自从姚茜入住四环的新家后,一从律师事务所回来,就黏着陆靳寒。 乔濛忍不住在背后小声抱怨,现在律师的薪水怎么这么好拿?回来都不用看看案件什么的吗?电视剧里,那些大律师,不都是在开庭前一段时间,都忙得脚朝天吗? 这个姚茜,怎么这么闲? 五月末的天,燥/热的厉害。 乔濛蹲在走廊的地上,小手托着下巴,目光无奈的盯着院子里的一男一女。 姚茜挽着陆靳寒的手臂问:“陆叔,天好热哦,要不要游泳?” 她记得,第一次正式见陆靳寒,是她特意跑到陆靳寒所在的温泉会/馆,故意跑到他面前,让他认出了她。 如果,现在邀请陆靳寒去游泳,会不会让他记起他们初见的情景? 陆靳寒淡笑,薄唇边上的笑意弧度微冷,转头,看向走廊下蹲在地上的小人。 “濛濛,蹲在那里做什么?不热?” 乔濛心想,热也得蹲着啊,看着他们啊,万一这个姚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陆靳寒一喊她,乔濛立刻起身跑了过去。 腿蹲的有点麻,跑到陆靳寒面前时,腿软了下。 陆靳寒伸手,托了她一把。 “怎么了?” 乔濛动了动腿部,“好像蹲走了,有点麻。” 陆靳寒搂着她,去了一边椅子上,帮她揉着腿。 一面垂着眼眸问:“还麻不麻了?” 乔濛一个劲点头,故意说:“还麻的很呢,你再捏会儿。” 姚茜也走过来,“你这典型是缺乏运动的结果啊,要不,待会我们去泳池游泳,反正天气这么热。” 乔濛囧了囧,“啊……我不会游泳。” “陆叔可是很喜欢游泳呢,你不会游泳,不是和陆叔没有共同语言吗?” 乔濛:“……” 之前,她也有想跟陆靳寒学游泳来着,“陆靳寒,你要教我游泳吗?” 她这个徒弟,会不会太笨了点? 陆靳寒深深看了她一眼,以后,他不在她身边,落水怎么办? 起身,朝屋内走,“走吧,去游泳。” 姚茜冲乔濛得意一笑,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乔濛只好硬着头皮也跟过去。 ———————— 陆靳寒和姚茜早早的换了泳衣,进了后院的泳池。 乔濛换完泳衣,从楼上下来时,扭扭泥泥的。 她穿这样,会不会太……暴露了。 何况,姚茜还在。 可当她走到泳池边,看见姚茜的泳装时,顿时觉得她这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 心里腹诽—— 姚茜确定穿的是泳装?这么暴/露!这是来游泳的吗?还是故意来沟引陆靳寒的?! 乔濛站在岸边,不敢下水,陆靳寒看着那白的明晃晃的小女人站在岸边,太阳穴狠狠一跳。 偏偏,她还红着小脸,像是害羞。 陆靳寒忽然伸手,攥住岸上那只莹白纤细的脚踝,将那小女人一把拉进了水里。 141 虎视眈眈的目光,像要吞没她(二更) 141 虎视眈眈的目光,像要吞没她(二更) 噗通—— 泳池里,溅起一阵水花。 刚被陆靳寒拖下去的乔濛,还没适应水温,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人真是,她会自己好好下水的,“你干吗拽我下来?!” “我不拽你,你打算在岸上待多久?” 男人黑眸冷冷瞧了乔濛一眼。 乔濛讪讪,这倒也是…… 她还在围观中呢。 浮在水里的感觉,真不好,随时随地好像要沉下去一般。 陆靳寒盯了一眼她白皙的月匈口,太阳穴隐隐晕眩,深沉目光快速挪到她那只白嫩的小手上,正紧紧缠着他的手臂。 “这样,你觉得能学会游泳?” 乔濛害怕,不敢放手,他没来由的冷脸,更让她觉得委屈,扁着小嘴说:“我又不会游泳……” 不这么抓着,她肯定会掉下去呛水吧! 姚茜见状,盈盈一笑,“陆叔,要不我来教她吧,女孩子之间比较好沟/通。” 乔濛立刻拒绝,小手抱着陆靳寒的手臂说:“不要不要,陆靳寒教我挺好的……” 姚茜也没再勉强,优雅的一个姿势,跳进水里像条美人鱼游过去了。 乔濛一见姚茜游远了,长长的舒了口气,下意识的靠到陆靳寒身上。 头顶上方,响起一道清寒的男声—— “今天别想偷懒,学会为止。” 乔濛囧:“……” 陆靳寒抽开自己的手臂,乔濛一个踉跄,往水里栽了一下。 “喂……” 这男人,翻脸翻的可真快! 陆靳寒托着她的身子,教她动作的要领,乔濛听的心不在焉。 男人修长的手指,蜷起一个爆栗扣在她小脑门上,“怎么不用心?” 乔濛冤枉至极,小脸热了热,“……你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要我怎么专心……?” 说完,这小女人还心虚的缩了缩小脑袋。 陆靳寒板上冷脸,“我再说一遍要领,用心听着!” 乔濛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只好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想撒撒娇,“你不要生气,我好好听就是了……” 无奈,双手却被陆靳寒从脖子上拉了下来,“好好听着!” 乔濛只好竖着耳朵听。 到了试练的时候,乔濛就怂了。 赖在原地,死活不肯游。 陆靳寒没来由的一阵愠怒:“你是不是不想学?” 乔濛也愣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我不喜欢游泳,是因为你,我……我才愿意学的。我现在根本还不会走,你怎么让我跑?” 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纤细洁白的腕子,往水里一丢,“游给我看!” 乔濛呛了一口水,猛地咳嗽,“我不……不会!” 小脸,呛的通红。 两个人,站在水里,就那么对视着,陆靳寒的目光,虎视眈眈,像要吞没小小的她。 陆靳寒的气场过分强大和凛冽,乔濛怎么可能会不怕? 一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 本来是好好的事,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会不会游泳……就、就那么重要吗?!” 是因为韩碧会游泳,现在这个姚茜也会游泳,所以他在逼她学游泳? 陆靳寒一时恼火,不知哪根弦不对,冷声喝了她一句:“对!会不会游泳就是很重要!” 乔濛哽咽了一下,手底下的小手,不由攥紧。 死死咬着唇,水眸愤愤的盯着他。 …… 偌大的泳池里,姚茜听见了争吵声,立刻游了回来。 “陆叔,你和乔濛怎么了?怎么忽然吵架了?” 乔濛就那么盯着陆靳寒,一声不吭。 陆靳寒脸色阴沉,眼底深沉,忽然从水里起身,动作利落迅速的上了岸。 “会不会游泳,是你的事!” 乔濛倔强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就这么没耐心?才教了她没一会儿,就开始吼起她来了? …… 等陆靳寒离开,姚茜挑着红唇,伸手拍了拍乔濛纤弱的肩头,“乔濛,好好学哦。” 泳池里,只剩下乔濛一个人,呆坐着。 乔濛郁闷,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陆靳寒了,更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将身子往水底下一沉。 刚冲完澡的陆靳寒,从浴室出来,走过泳池时,已经不见乔濛,黑眸狠狠一怔,往水下看去,那小女人就沉在水里。 伸手,将她一把捞起来。 乔濛一惊,灌了好几口水被他抱到岸上。 她一阵猛咳嗽,还没缓解过心情来,劈头盖脸的,就是被他骂。 “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乔濛!你怎么敢?!怎么敢寻死?!” 乔濛呛的快把肺咳出来了:“我……我没有!” 她只是想沉到水底下平复下心情,顺便练习一下憋气,谁知道,陆靳寒忽然出现,一把将她捞了上去?! 陆靳寒脸色青白,英挺眉头蹙的很深,丢下她,抬起长腿就走。 乔濛立刻起身,一边咳嗽一边解释:“我……我只是在,在水里想……咳……想练习下憋气!” ——没有想自寻短见! 男人挺阔的背部,狠狠一怔。 乔濛追上去问:“你干吗……咳……对我发脾气?” 陆靳寒蓦地低眸盯住她,目光暗沉一片。 胸腔里有怒火,但看到这张委屈生动的小脸时,连最后的狠话也说不出。 是啊……他为什么对她发火。 只是因为,觉得她学习东西的时间太漫长? 而他的生命,好像却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时间再等她学完这一切,就到了他放手的时候…… 乔濛睫毛上,还沾着水珠,雾蒙蒙的一双水眸,看起来尤其可怜,“陆靳寒……?” 她轻轻唤他一声,小心翼翼,生怕将他惹生气。 男人终是将长指按在了眉心上,重重揉了揉,长长叹息出一声。 另一手,轻轻搂住她浑身湿透的小身子,在她耳边轻轻低喃一声:“我错了。” 乔濛狠狠一愣,他们之间的相处,何曾用得着让他来说这句“我错了”? 更多的时候,是她认错,是她低头,是她去讨好。 她只觉得难受,咬着小嘴深深埋进他胸膛里,低低呜咽着:“我,我好好学游泳……还不行吗?你别凶我了……” 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她落水,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吧…… “乔濛,你是为自己学,而不是为我,懂?” 他没有那么长的时间,陪伴她,照顾她,所以,他的女孩,一定要成长的坚强,勇敢。 他的一辈子,就快要走到尽头…… 而她,才刚刚开始。 ———————— 陆靳寒在书房看文件,乔濛和姚茜在厨房准备晚餐。 “乔濛,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这么早出来……?” 姚茜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攻击性,一双杏眸,别有深意的盯着乔濛。 “嗯?什么这么早?”乔濛不解。 姚茜不屑的又看了她一眼,“如果是很早就出来做了,你小小年纪,还真会勾搭金主,一勾搭,就是北城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我陆叔到底看上你什么呢?” 姚茜咋了咋嘴,上下打量了乔濛一番:“如果说是身材,北城多的是嫩/模,如果说是脸蛋儿,也多的是名/媛。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呢?” 乔濛眉心渐渐蹙起,“姚茜,我不明白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陆叔不过是玩玩儿你而已,你居然还赖在陆叔家里,是不是……该滚了?” 乔濛正要反驳,姚茜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楼梯的那抹身长玉立的身影,伸手端起一边的水杯,将水杯中的水往自己脸上一泼。 乔濛:“……” 姚茜顶着那张被水泼湿的脸,立刻嚷嚷:“乔濛,今天陆叔教你游泳,骂你了,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吧?陆叔骂你,是因为你接受能力太慢,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杯水,如果是热水,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毁容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陆靳寒从楼上下来,双手抄兜,冷冷瞧着厨房里的两个人。 “你们在吵什么?” 142 她不在乎!她要和他在一起! 142 她不在乎!她要和他在一起! 陆靳寒身长玉立的站在楼梯上,面色沉冷:“你们在吵什么?” 姚茜立刻委屈的告状道:“陆叔,我不知道怎么惹到乔濛了,乔濛竟然用水泼我!” 乔濛气的小脸涨红,解释道:“陆靳寒,我没有……!” 可两人的吵闹,落在男人眼底,像是两个不成熟不懂事的孩子吵闹一般。 陆靳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转身上楼时,对乔濛不冷不热的吩咐了句:“心情不好,不应该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乔濛咬着小嘴,委屈的蹙着眉头,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的问:“陆靳寒,你现在是不相信我吗?” 她就算因为上午游泳的事情,心情不好,也不会这么不懂事的把气撒在姚茜身上。 陆靳寒步子只顿了下,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直接上楼去了。 乔濛失落的垂下眸子。 “陆叔不好意思赶你走,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姚茜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乔濛有些怒,瞪着大眼低低警告着她:“这是我家,就算要走,那也应该是你!” 姚茜一直以为乔濛的性格,像小猫,怎么挠,怎么抓,都不会发脾气,所以当乔濛反击时,还是震惊了一下。 乔濛把手里的菜往流理台上一丢,洗净了手,咚咚咚的跑上了楼。 陆靳寒还在书房里,而乔濛跑进卧室里,心情糟糕,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那件事。 乔濛睡不着,侧卧在床上空想。 ……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封陌生邮件。 乔濛点开,里面有个附件,不像是广告之类的,她闲来无事,鬼使神差的下载了附件。 是张图片,乔濛看了老半天,才发现是张医学检验报告之类的东西。 从首页快速扫到页尾,目光只落在了最后鉴定结果上。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而上面的名字,一个是她,另一个,叫刘臻升。 ———————— 惊大于喜,一下子冲到太阳穴。 乔濛一时无法辨别这封邮件的真假,万一是恶作剧呢? 可,只要她不是白深林的女儿,她就可以和陆靳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是吗? 抱着手机,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急匆匆的跑到书房。 “陆靳寒……!” 因为急切,乔濛就这样大喇喇的冲了进去。 陆靳寒忽然关掉了手边的手提电脑,似乎,正在与人视频。 乔濛尴尬的愣了一下,手里抓着手机,眨了眨大眼,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陆靳寒脸色阴郁,沉声问:“什么事?” 乔濛用小手扒了扒头发,“哦,我收到了一封关于我身世的dna报告……” 她已经习惯,大事小事让他知道,让他分析和处理。 “dna报告”这几个字,令男人眉心狠狠一蹙。 起身,大步过来,拿了乔濛小手里的手机,目光深沉的看着手机。 半晌,乔濛见他不说话,以为有什么不对,问:“是假的吗?” 会不会,是有人ps出来恶作剧的? 陆靳寒眼底深邃,忽然垂下凛冽的视线,盯着眼前的小人,“这是真的。” 乔濛一时愣住,随即而来的,是雀跃! 笑意,开满了整张小脸。 “那就太好了!” “怎么?” 刘臻升是她的父亲,这件事,对陆靳寒来说,几乎是件难以开口的事情。 乔濛伸手蓦地搂住他的脖子,激动的道:“我不是白深林的女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陆靳寒……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她几乎吊着他的脖子,要跳起来。 陆靳寒伸手,轻轻环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道:“或许,正因为你是刘臻升的女儿,才更不想和我在一起。” 乔濛不解,最近他说话奇奇怪怪的,在他怀里仰着小脸,天真的问:“陆靳寒,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半开玩笑,半是认真。 陆靳寒却一字一句道:“如果这件事是通过别人的嘴巴来告诉你,那不如由我来告诉你。” “陆靳寒,你在说什么呢?”乔濛笑了笑,伸出小手探上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呀。怎么胡言乱语的呢?” 男人面色沉静,如同往常一般冷冽,眸底一抹肃杀,他拉下乔濛探上他额头的小手,缓缓开口:“你是刘臻升的女儿,这一点没错。你也没有被抛弃,你的父亲,在七年前高空作业时意外身亡,而害死你亲生父亲的人……” 乔濛翕张着唇,呆呆的望着他,大脑一时无法运转。 下意识的,吐出一个字:“……谁?” “我。” 好半天,面前的小女人以仰望的姿态,用纯澈的目光怔怔地盯着他。 “噗嗤——” 打破静谧空气的一声笑。 乔濛攥着小拳头捶他,“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别再吓唬我了,我在生气,刚刚你帮着姚茜,我还没原谅你呢!陆靳寒……” “乔濛,我没开玩笑。” “陆靳寒……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腕子,将她蓦地重重压在墙壁上。 乔濛吓了一跳,被他如此突然的动作,弄的浑身一抖。 “做什么……?” “刘臻升在‘盛世大楼’那场豆腐渣工程里意外身亡,原因是大楼的突然倒塌,而我,是幕后推手。乔濛,没有人……在和你开玩笑!” 她的小脸,变得又怕又惊,乌黑的瞳仁里,全是错愕和惶恐。 在他包围的世界里,她像个小鸵鸟。 “陆、陆靳寒,你病了,糊涂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她正要挣扎着从他怀里逃走,却被他一个重力,重新压在胸膛和墙壁之间。 “濛濛,你知道,我现在无比清醒。” 乔濛害怕这样的陆靳寒,像是黑天使,她看见了他背后有凋零黑色羽毛的翅膀在煽/动,一把捂住了耳朵,“你胡说!” 她最爱的人,一定不是这样的。 陆靳寒为什么疯言疯语?一定是……病了。 ———————— 电视机里,正在放新闻,忽地一跳,嘉意听到女主播清脆的声音,正在播报这样一则新闻—— “日前,有相关人士爆料,陆氏集团陆靳寒的妻子,正是当年‘盛世大楼’倒塌案中受害人的子女……” 乔濛的脸色,灰白的不像话,她死死看着陆靳寒的眼眸。 陆靳寒的脸色,却平淡的和往常没有一点分别。 他淡淡开腔:“乔濛,你可以选择复仇,或是离开,我不干涉。” 这消息来的太快,太令人震惊,乔濛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眼睛通红,歇斯底里:“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逼我了行不行?!我现在站在你身边,就没打算再离开你!” 她尖叫起来,“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为什么每个人,好像都要惹怒她才高兴?! 姚茜是,陆靳寒也是。 陆靳寒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将那哭的凌乱的纤小人儿,死死摁在怀里,唇角灰白,字句分明道:“我这样的人,死了会下地狱,所以濛濛,别和我在一起,我会拖累你。” 他是双手沾满腥血的修罗,上不了天堂。可他的濛濛啊,那么干净天真,一定来自天堂。 乔濛听着,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地狱,再也上不来了。没有人再拉她了,她只有紧紧抱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有一丝丝的安全感。 痛,四面八方的袭来。 可她,甘之如饴。 哪怕,这痛,现在狠狠的撕扯着她的心脏,仿佛一头凶猛的狼,在瓜分她的身体。 她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 如果那个报道没报出来的话,或许乔濛可以一辈子自欺欺人的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了。 这天上午,季扬带了各大报纸过来,新闻几乎都是揭露了陆氏的一些黑历史,包括七年前的豆腐渣工程。报纸上面说的很难听,乔濛淡淡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几个刺目的字眼和词语。 “陆氏养成”、“爬上仇人的床”…… 诸如此类,难堪的不行。 143 陆靳寒,我们一起离开吧,你愿意跟我走吗 143 陆靳寒,我们一起离开吧,你愿意跟我走吗 报纸画面上,一张巨/大的照片,几乎铺满了一个版面。 是她和他在某个无意间,街道上亲吻的照片。甜蜜的让人嫉妒,可生生的,就成了伤害她的利刃。 陆靳寒平静的像个迟暮老人,一点愤怒也没有,他的目光落在报纸上,平静的说:“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名誉危机了,陆氏的股票会下跌是肯定的,这个不用太慌张。陆氏这么多年来维持的好名声,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一个报道就全盘毁掉。危机公关要做到位。现在,应该会有记者往这边来了,你叫一些人守院。明天,正式召开记者会。” 季扬点头,立刻就去办了。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乔濛还没来得及消化,就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被爆了出来,即使乔濛再怎么强做镇定,也不过是徒劳。 陆靳寒握住她搁在腿上冰凉的小手,轻轻抱住了她的身子:“让你遭受这些,是我不好,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乱写什么来伤害你。” 乔濛默默的推开他,目光微冷,语气里有些恼怒:“我不觉得这些报道哪里伤害到我了,受到伤害的人是你,会有损失的,也会是陆氏。不是么?” 她的眸子里,暗暗的光,折射着一些无望。 陆靳寒愣了一下,随即又道:“这些天,我会去公司,你好好在家,不要出门,知道吗?” 乔濛摇头,“我不想躲。我没有错,是他们乱写,我为什么要躲?” 陆靳寒几乎在哀求着她:“濛濛,就当是为了我,也不要让你自己受伤,好吗?” 乔濛倔强,将他握着她的大手,一点点拨开,眸底噙着朦胧:“陆靳寒,你明明可以保守住这个秘密,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他淡淡笑着,眸底清冽干净,像十七岁的大男孩,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缓声道:“傻瓜,你迟早会知道。” ——就算,你不知道这些埋藏在深土里的黑暗,我也打算,就此放手。 …… 乔濛病了,发着高烧。家庭医生过来看过,说是精神有些失常,吓的。而且,神经太紧张了。 乔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在和谁说着“对不起……” 陆靳寒凑近了,将她抱起来,她软软的就靠在他怀里,他吻吻她发烫的额头,“傻瓜,你没有对不起谁。” 乔濛烧的有些糊涂,不肯去医院吊水,加上现在外面风声实在太大,出去了或许被发现,会受到更大的刺激,发生一些更加糟糕的事情。 将她扶起来,陆靳寒哄着她说:“乖,起来吃药了。吃完药,明天就好了。” 她真的是糊涂了,连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和纠葛都忘的一干二净,脆弱的白着脸,皱起眉头,冰凉小手陡然握住他的大手,眉眼之间苍白,苍白的让陆靳寒心疼。 她就那么死死抓着他,眼底折着近乎无望的光芒,蠕动着唇瓣,一字一句的问:“陆靳寒……我们离开吧,我们去别的地方,去一个任何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不会有人拿捏着我和你之间的身份说三道四……好不好?陆靳寒,我们离开吧……” 乔濛念书时,最喜欢《花样年华》里的那句台词—— “如果我有张船票,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陆靳寒的额头,轻轻抵在她小脑袋上,微微叹息着问:“走去哪?” 乔濛哭了,哽咽着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去任何地方都好……”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她会与他整天整天腻在一起。 陆靳寒轻轻地笑了,觉得这个想法真美好。 “好,”薄唇,落在她沾满泪水的唇瓣上,“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 ———————— 书房里。 姚茜主动问陆靳寒,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地方。 毕竟姚茜学的是法律,多少可以帮到忙。 陆靳寒却冷笑了一声,黑眸凛凛的盯着她:“你和濛濛不一样,濛濛一直都不知情,可是,姚茜,你是知情的。当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更清楚。” 她接近他的目的,她学法律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外界一块扳倒他? 姚茜狠狠一怔,下一瞬,红唇拂开了笑意,“陆叔,我比任何人,都要感谢你。感谢在那场豆腐渣工程里,我那个酒鬼父亲死了,我感谢你,一手将我拉出了绝望和阴影。如果他没死,我现在才是绝望的。没有人会知道,我站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伸手拉我一把的,竟然会是表面上我的杀父仇人。陆叔,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你疯了。”陆靳寒说。 姚茜笑的更为张扬,“乔濛凭什么说爱你,凭什么配和你站在一起?如果就因为这件事,她选择离开,那么她没有资格爱你。我才是爱你的,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陆叔,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这样努力,就是为了……你啊。” 为了,能优秀的与他并肩。 那时,没有乔濛这个绊脚石。 …… 忽地,书房外一个响声。 陆靳寒眉头一蹙,透过那条门缝,看见了一道惊慌失措的纤小身影。 濛濛…… 乔濛站在门外,像个孩子,哭的那么丑。 姚茜转身,大喇喇的拉开了门。 “都听见了?”姚茜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比起不顾一切,你比不上我,比起努力,你更比不上我。乔濛,凭什么,站在陆叔身边的人,会是你?” 乔濛被姚茜逼的,往后虚虚的倒退了一步。 陆靳寒厉声呵斥:“姚茜!” 男人起身,流星大步的向乔濛走来。 吩咐乔濛:“濛濛,听话,去休息。” 乔濛赖在原地,一动不动,忍着眼里的泪花,咬着唇道:“不……我不走。” 两只小拳头,攥的紧紧。 陆靳寒耐下心来,俯身去哄她:“为什么不?” 乔濛红着眼,瞪着姚茜,缓缓开口:“我也可以像她这样不要脸……不顾所有的……和你在一起。” 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陆靳寒怎么就是不懂? 出生就没见过的父亲,除了血缘关系,一点亲情都没有的家人,其实……比不过一个陆靳寒。 到底要怎样说,他才懂,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早已无与伦比。 那么多的关怀,那么多的温暖,全部是他给予。 乔濛,真的豁出去了。 “胡说什么?” 男人深邃的瞳孔,对上她清澈的眸底。 坚定对上倔强,终究输了一筹。 弯腰,横抱起她,阔步往卧室里走。 他的脸色,清寒苍白,声音清清淡淡。 “别再说这种幼稚的话,风/波平静以后,我送你走。” 乔濛将脸深深埋进他胸膛里,小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翕张着唇,吐出一个字:“不……” “濛濛。”男人蹙眉。 “除非,我们一起走。” 陆靳寒眸底蓦地一暗,声音微哑,“……好。” ———————— 两张飞机票,飞往法国的香水小镇。 乔濛站在候机大厅,久久等不到那个人的出现。 拨通电话—— “陆靳寒,你后悔了吗?” “嗯,后悔了。” 那边的男人,语气淡漠。 “为什么后悔?” “我是陆靳寒,不能做乔濛最普通的丈夫。” 乔濛流泪,“你舍不得放弃陆靳寒所拥有的一切,是吗?” “是。” …… “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 …… 同一时间,陆氏大楼,总裁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陆总!陆总!陆总……!” …… 落地窗前,陆靳寒仰面倒下,他沉睡的眸子,对着的方向,是北城湛蓝的天空。 偶尔,滑过一架飞机。 …… 濛濛,走吧。 去没有陆靳寒的地方,你会更快乐。 …… ——如果,我有一张船票,你愿意跟我走吗? 陆靳寒真想回答他的小女孩,好啊,走吧。 144 如果你死,我会死乞白赖的躺进你棺材里 144 如果你死,我会死乞白赖的躺进你棺材里 乔濛离开的第五个夜里,美国麻省总院下了陆靳寒的病危通知书。 这天夜里,香水小镇下着蒙蒙小雨。 乔濛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找工作网站,心不在焉的找工作。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一阵响铃穿透静谧的夜。 是萧墨的电话,陆靳寒青梅竹马的……好兄弟。 在英国,乔濛和他有过泛泛之交。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谁料,那头声音匆忙又急促。 “乔濛,靳寒想见你!” 她先是狠狠一怔,随即又想起他抛弃她的事实,揉了揉太阳穴,忍着那一点点脾气,本想回“他想见我我就必须立刻飞到他面前去吗?”,诸如此类指责的话,乔濛想过无数遍。 幻想着和那个男人见面,幻想着那个男人低声下气的求她回到他身边,幻想着……还能和他在一起。 呵,多美好的幻想。 萧墨却是紧接着道:“喂!靳寒现在躺在病床上想见你!你到是给个话啊!怎么吱都不吱一声?” 乔濛握住手机的手指狠狠一颤,声音在黑夜里颤抖,可是她仍旧保持着最后的平静说:“他自己难道不会打电话给我吗?如果他想要见我的话。” “你闹什么别扭?!人都快死了你要他怎么打电话给你?!” 所有的话语都梗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手机从汗湿的手掌心里滑落,砰一声,摔落到地板上。 ——人都快死了你要他怎么打电话给你?! 这是乔濛脑海里最后的,唯一的声音。 ——陆靳寒,你在玩什么把戏?别玩了。 …… 乔濛置若罔闻,她的目光瞥向黑夜天空里的繁华夜空,遥远而寂寥。 ……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乔濛终于踏在纽约的一寸土地上。 —————————— 萧墨守在门口,拧着门把对面无表情的乔濛吩咐:“你进去以后不要失控,我相信,靳寒他更想要你高高兴兴的出现在他面前。” 乔濛抬了抬眸子,声音寂冷,“你放心,他没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掉一滴眼泪!” 萧墨皱着眉头才犹豫的放了乔濛进去,说实话,他倒是不太敢保证这个小女人能够不歇斯底里。 陆靳寒不是发烧,不是感冒,是胃癌晚期,一个朝不保夕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是乔濛全部的爱。 乔濛的内心,此刻估计离全盘崩溃,还有一线之遥。 仅仅需要陆靳寒轻轻一动,便再也武装不了那么脆弱的自己。 …… 陆靳寒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唇边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如往常,除了憔悴和苍白以外,看不出任何不一样。 他见朝思暮想的人推门进来,低着头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甚至还能淡笑着招呼:“濛濛,你来了。” 云淡风轻,仿佛不过是任何一个平常的小别再聚镜头。 乔濛深吸一口气,才敢抬起头来,目光和他的对上—— “你想见我?” 陆靳寒看了一眼萧墨,萧墨摸摸鼻子,很识相的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萧墨退出去以后,陆靳寒这才探身拉过乔濛的小手,让她坐下来,靠在自己身边,他说:“是萧墨告诉你的吧?我是挺想见你的,可我觉得还没到那个地步。我现在还好好的,见什么见,搞得像见临死前的最后一面似的。”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的,说起来一点都没有压力,比谁都轻松。 乔濛胸口闷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她挣开陆靳寒的手掌,冷声问:“怎么,你难道想的是在你快要死的最后一刻才打算通知我?” 陆靳寒微笑的脸一沉,完了,他就知道不能让乔濛知道这件事,等他好了非端了萧墨那小兔崽子的老窝不可! “生气了?” 陆靳寒又不厌其烦的伸手过来拉她冰凉的手指。 乔濛两眼一红,扑进他怀里,尖叫撕扯:“陆靳寒你混蛋!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最后让别人告诉我要参加你的葬礼?!我不怕你死!可是我怕我是最不被你信任的那一个!” 眼泪,哗一下落了满面。 乔濛张嘴,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那么狠,混着血和泪,斑驳了他的病号服。 她两只手,紧紧揪着他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都在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 她胸腔里,还在嘶喊,还在歇斯底。 却被男人修长的手臂,狠狠圈进了胸膛里。 而他的声音那么柔,“真不乖,赶走了,勾勾手指头又跑回来了。” 乔濛重重吸了下鼻子,红着眼回了一句:“陆靳寒,我就是这么不矜持,你有本事,别勾手指头,我也就不会回来了!” “那怎么办,我就喜欢你这样不矜持……” 乔濛攥着拳头,又重重捶了他好几下,虽说重,可落在陆靳寒身上时,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 “你赶我走,就是因为自己的病?” 陆靳寒微微失笑,“我不畏惧死亡,可有了你以后,我开始畏惧死亡,我也很怕,死在你面前。” 乔濛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有紧紧抱着这一丝丝真实的温暖,才觉得心安。 “就算你明天死了,我也会死乞白赖的躺进你棺材里,陆靳寒……你信不信?” 男人的背脊,狠狠一僵,良久,薄唇微微勾勒出一个温暖的弧度,大手顺了顺怀里的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哑声低沉,只吐出一个字,“信。” ——好了,乖,我信。 乔濛仰起那段纤白的优雅脖子,吻上他的嘴唇,软糯声音含糊,“陆靳寒……就算隔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就算隔着生与死,就算隔着千山万水……我,还是爱你。” 男人低头,重重回应她的吻。 轻描淡写了的回答:“嗯,我也是。” …… —————————— 乔濛对陆靳寒冷了三天脸色。 某人躺在病床上连撒娇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乔濛还是纹丝不动的。 “濛濛,过来让我抱一下。” 陆靳寒扔掉杂志,眨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澈双眸说道。 这男人卖起萌来,杀伤力也不是盖的,和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一样,加上陆靳寒因为生病,原本素白的脸庞显得更加憔悴虚弱,更让人有一种保护谷欠。 乔濛任劳任怨的,只是不给其好脸色看罢了。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偏向陆靳寒多少次了。 乔濛干脆不去看他无辜的表情,背着身,坐在地毯上,靠着病床,手里翻着杂志,哗啦啦的,和里面的内容,完全看不下去到底是什么。 身后那个可恶的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她耳边轻轻提醒,“濛濛,书拿反了。” 乔濛:“……” 想起他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情,心头瞬间又气了起来,嘴硬道:“我就爱看反的,你有意见?” 陆靳寒失笑,淡淡道:“没意见,你喜欢怎么看,就怎么看。” 乔濛背对着他,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吸溜着鼻子,傻气的喊他:“陆靳寒……” “嗯,我在。” “我不信,不信你活不下来,有时候那些专家最爱吓唬人……”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杂志上,重重的,发出响声。 陆靳寒笑了,伸手抱起地上的小人,将她抱到病床上,拢在自己怀里,“我最最畏惧的,是把你一个人丢下。所以乔濛,我会努力活下去。” …… 下午的时候,乔濛陪着陆靳寒做化疗,乔濛被隔绝在了化疗室外,进去的时候陆靳寒对乔濛说:“待会你去外面逛一逛,不要看里面。” 乔濛心里一扯,疼痛的厉害,他应该是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有多么脆弱,多么痛苦,她只是点头。 可在化疗进行的时候却没有离开半步,她看着里面的病床上,陆靳寒痛苦的承受着那难熬疼痛的化疗,乔濛捂着嘴,一颗心都要跟随着跳出来,她就站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陆靳寒疼的咬住了牙齿。 乔濛宁愿是她自己生病,是她来接受这痛苦的化疗过程。 虽然她怕疼,可比起这样钻心蚀骨的心疼,她宁愿。 …… 化疗结束以后,乔濛进来握住他冰凉却汗淋淋的手掌给他掖好被子轻声说:“躺好,你休息一下。” 陆靳寒虚弱的蜷缩着身体,像襁褓里的婴儿一般,他的眉头皱的很深,形成一个皱巴巴的川字,“都看见了?” 乔濛伸出小手,抚了抚他眉间的褶皱,绕开话题,“从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你这里抚平。” 怎么会有人,将眉头皱的这么自然,明显是操/劳的命。 145 度你余生,陪你终老(大结局) 145 度你余生,陪你终老(大结局) 经过专家组开会商讨,手术风险在百分之八十左右,也就是说,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手术时间安排在下周。 乔濛陪着陆靳寒在医院花园里晒太阳。 陆靳寒坐在轮椅上,被乔濛推着,男人失笑,他人还好好的,能走能动,这小女人非要摁着他坐在轮椅上,生怕他累了。 “我还好好的,你怎么就非要我坐着轮椅?” 身后推轮椅的动作停了下来,乔濛从陆靳寒身后,走到他身前来,纤小的人,蹲在他面前,仰着小脸看他:“从前都是你照顾我,以后换我来照顾你,陆靳寒,好吗?” 就算他不再强大,可她已经成长坚强,可以成为他柔软而坚硬的后盾。 男人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阳光照射在他们周围,笼罩一道柔和的光。 “好,都听你的。” ——他的余生,都交给她。 乔濛笑笑,“好啊。” 男人脸色苍白,唇色如纸,“濛濛,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乔濛将脸埋进他膝盖里,低低的叹息:“当然最想让你手术成功……” 然后,和她厮守一辈子。 陆靳寒却在心里,暗暗筹划着。 当初没能给她浪漫的求婚和婚礼,那么现在…… 陆靳寒唇角泛着柔和的淡淡笑意,温柔俯视着她,似是在幻想着:“如果有那样一天,我想向你求婚,和所有女孩子的待遇一样,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烛光晚餐,小提琴……一个都不会少。至于婚礼,怎么盛大,怎么办。” 没有给过她的,想一点一点重新弥补给她,不知道,他是否还有那个机会。 乔濛仰起身子,在他充满药味的唇角边亲吻,“记住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来日方长,我要你全部将它们实现,并且,要加倍对我好。你不是朝不保夕的人,你还有大把的明天等着你挥霍。而那些明天,都会属于我乔濛一个人的。因为,明天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陆靳寒,不要丢下我。 陆靳寒干涩的唇瓣在她唇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叹息道:“你把最好的自己给了我,我呢,只能留给你不稀罕的身外物。” 乔濛轻笑,捧着他苍白却仍旧精致的俊脸说:“只要是我的靳寒给的,我都要。” 并且会用生命守护。 陆靳寒失笑,眼角干涩,捧住她的小脸,低低呢喃:“乔濛,我爱你,至死不休——” 女孩甜笑,蹭了蹭他的鼻尖,“这么巧?我也是……” ———————— 回到病房里,陆靳寒拣了一颗苹果,想削给乔濛吃。 乔濛怕他划伤手指伤口感染,于是从他手里拿过水果刀和苹果说:“不会削就不要逞能,万一划了手,感染了怎么办?你不要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乔濛的脸色暗沉下去,很不好看,陆靳寒低头看她,试探性的问:“生气了?” “没有。” 陆靳寒却失落的像个孩子,微微叹息着:“想为你做一点事,却反而变成了你的负担。” “你怎么会是我的负担,就算是,那也是甜蜜的负担。好啦,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乔濛低头认真的削苹果,心里却是纷乱一片,水果刀锋利的刀刃一个不小心就划破了细嫩的手指,乔濛轻呼了一声,陆靳寒一惊,拿过她涓涓冒着血珠子的手指就说:“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自己,想什么呢。” 乔濛从他手掌里抽开划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不在意的说:“我没事,对了,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陆靳寒皱着眉头,固执的说:“把手拿过来我看看。” 说罢,一把抢过她的手,就仔细的看。 乔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手指上根本没有痛意。 “陆靳寒,你害怕吗?” 他拿过一边的创可贴就过来给她粘上,低着头心不在焉的问:“害怕什么?” “很快就要做手术了,我很害怕。” 他抬头,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记,柔声道:“傻丫头,有什么好怕,你放心,我命硬,死不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怕?怕的要命,怕就那样在手术台上,下不来,再也见不着她。 陆靳寒见她心不在焉,吩咐道:“下次要小心,别再想东想西。我好好的,别担心。” 乔濛点头,收了手强颜欢笑的问:“还吃不吃苹果?” “不吃了,早知道吃苹果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下次还是吃橘子什么的好了。” 乔濛伸手抱住陆靳寒,整个人深深的埋进他怀里。 “陆靳寒,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 还要努力为你生小猴子呢。 —————————— 傍晚,陆靳寒说想喝排骨煨汤,难得他有胃口,乔濛高兴都来不及,哪能顾得上好不好弄。 拎了保温盒进来,病床上没有人,她放下保温盒在病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不免急了起来,小跑着到医生那里,急的连英文也说的不流利。 “陆靳寒去哪里了?where’she?” 医生看起来似乎并不焦急,他按住乔濛颤抖的肩膀镇定的说:“他应该没有走丢,我们再去找一找或许能找到。” 乔濛六神无主,被医生带到医院的小花园那里,眼皮一跳—— 陆靳寒站在不远处对着她微笑。 四周有不少医院的病人和家属,围了一圈儿。 乔濛那颗不安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此时天空已经微微泛黑,乔濛疾步走去,陆靳寒却淡笑着握住她的手问:“没吓到吧?想给你惊喜,没想到还是惊大于喜。” 乔濛看着地上点燃的一根根蜡烛围成一个好看的心形,虽然有些俗气,可是乔濛还是高兴。 她踮脚圈住陆靳寒的脖子轻声责备:“谁许你不打招呼就跑出来?我都快吓死了!” 陆靳寒轻轻扯开她的身子,乔濛还没反应过来是要做什么,就见陆靳寒已经单膝跪地,手里握着一枚精致的钻戒抬头仰望她了。 围观的医生和病人以及家属纷纷拍手,乔濛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单膝跪地的男人。 “我看过你的日记,我记得你说,求婚最起码也要在浪漫的小花园,挑一个天黑风高的夜晚,捧一束玫瑰花,点燃九百九十九根蜡烛,单膝跪地,那才叫求婚——” 乔濛呆住了,这个男人怎么还偷看起她日记了。 陆靳寒又继续道:“这个小花园谈不上浪漫,今晚也算不上什么天黑风高,我也没有看见玫瑰花,只在医院里采了一束长颈百合,不过倒是点了九百九十九根蜡烛,不过因为时间关系,有些不是我亲手点的,他们都有帮忙。我还算合格吧,濛濛?” 乔濛的面颊温热一片,她压抑着哽咽重重点头,“还算合格,你现在要对我求婚是吧?” “美丽善良可爱的乔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陆靳寒先生吗?不论生与死,无论贫穷或者富贵,你愿意吗?” 乔濛喉咙里的哭意冲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忙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陆靳寒,我愿意。” 陆靳寒没有立刻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仍旧单膝跪在地上说:“我本来想的是等我手术成功,回国以后要在所有媒体面前,向你求婚,不管别人的目光,我要给你一个名分,我要所有人明白,只有你乔濛才能配得上我。现在却在这里求了婚,乔濛,我很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乔濛咬唇,“谁说的?这样的形式,怎么就不隆重了?怎么就让我委屈了?陆靳寒……我,我喜欢的很。我数到三声,你再不把戒指套在我手上我就后悔了。三、二……” 戒指缓缓滑进她纤细的无名指,到了骨节处,微微卡住,稍一用力,便套进手指,似乎再也不会拔下来,牢牢的套在了手指上。 —————————— 一年后。 北城vip病房中。 “啊……这个男主角死的真可怜。” 某只小女人一边啃着大苹果,一边叹息着道。 电视忽然黑掉—— 某只小女人怒:“为什么关掉?刚要看到大结局呢!” 某只小女人的老公淡淡瞥了她一眼,“孕妇就不该看这些狗血悲剧,没事看看郭德纲小品,多好。” 某只小女人愤愤咬了一口苹果,白眼,还郭德纲小品咧!他怎么变得这么没涵养了? 某只小女人撒娇:“老公,陪我玩会儿游戏吧!” 怀孕四个月,医生说体质不好,需要住院观察,于是,陆靳寒直接把家搬进了医院! 某男人不理不睬,继续看文件。 某只小女人:“消消乐都不行?玩儿三局!” 某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 某只小女人讨价还价:“啊……这都不行,那两局吧!” 某男人:“……” 某只小女人一咬牙:“一局吧!不能再少了!” 某男人,嘴角抽了抽。 某只小女人哭:“啊!我肚子痛!” 某男人紧张,立刻问:“阵痛?我去叫医生!” 某只小女人:“不玩儿消消乐肚子痛!” 某英俊男人彻底阴郁了。 …… 很多很多年后,乔濛在自己小小的日记本上,最后一页发现一串飘逸大气堪比名家之手的钢笔字—— “度你余生,陪你终老。”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