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剑魂传》 第一章:葱花的来历 一 朝。 静西湖。这湖很大。 在这风平寂静的湖面上,只有大量的浓雾和一艘小船,小船在浓雾中几乎都看不清了,船跟浓雾仿佛融为了一体。 小船行得很慢,船上有一位五十来岁的道士和一位七十来岁的老船主。 道士右肩后斜插着一柄剑,这柄剑名叫“道精剑”,剑首、剑柄、剑格、剑身、剑鞘都是银白色的,眼看上去,根本没有一点杂色。 这柄剑并不是很有名,因为它既不是什么宝剑,杀人也不多,所以在江湖上知道这柄剑的人很少。 那道士嘴旁有一些黑长的胡须,他笔直的站在船头上,好像在观赏着这幅静画,仿佛就像人在画中游一般。 船主缓缓地划船,船缓缓地前进。 突然,在前方远处的浓雾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道士觉得奇怪,这么大的湖,况且现在是在湖中央,什么会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道士摸摸胡子,沉思了一下,道:“船夫,请把船划快点儿!” “好哩!”须发全白的老船主起劲地划,加快船速。 船行加速,船离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了。 忽然,道士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漂浮的大木盆,里面有一个婴儿,婴儿哭声不停。 道士一看就知道,知道这婴儿肯定是人家丢弃的,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至于人家为什么要丢弃?他就不知道了。 道士眼见可怜,于是便轻功踏水到木盆旁,再空翻双手抓起木盆里的婴儿,然后抱着婴儿轻功踏水回船上。 他的轻功踏水的技术很好,正如蜻蜓点水一样灵活。 老船主见了,忍不住夸赞道:“道长好本领啊。” 道士抱着婴儿,婴儿已安静,没有哭声,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充满了生机。 道士看着婴儿,微笑着,谦虚道:“哪里!哪里!贫道这一点本领称不算什么。这孩子多可爱啊!也不知道是哪家丢的?” “恭喜道长捡了一个宝贝儿。”老船主笑道。 小船又变速了,变得慢了一些。又是缓缓地前进着…… 二 五年后。 残秋。 申时。 一阵凉风带着几片落叶,吹过精剑观。 “精剑观”是一座道观的名称。 一个很新,又很简陋的道观。 精剑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面共有六间大房和两个大院。 房:主房、书房、厨房、餐房、师父的睡房和徒弟的睡房,其中主房是打坐修行的地方,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两个大院:主院和习武院。 在这精剑观的习武院里,共有五十一位年轻道士正在练剑。其中有一人领头,五十人在后面跟着练。 他们的服装是统一的,都是道装。 他们练剑的动作很整齐,就像几排平行线那么整齐。 他们的喊叫声也很整齐,听起来很有节奏感,很威风,很霸气。 书房里,课桌旁,坐着一个小孩。 小孩正在摇头背书,书声朗朗:“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小孩在背的同时,一位老道士刚好进来,见小孩背得如此入神,而且一字不漏,道士笑着点点头,摸摸又黑又细长的胡须,便转身走出房门去了。 餐房内,方桌很大,长达三丈一尺,宽达一丈,房里只有这张桌子。桌上已摆好许多素菜和白饭。 一位厨道士从厨房门而出,厨房门旁有个挂锣,拿起旁边的敲棒敲锣,“当!”的一声响起,声音很洪亮,习武院里的人都听到了。 但他们仍在认真练剑,这锣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这时,领头人,大师兄——无误,转身,面对仍在练剑的道士们,大声道:“停!今天就练到这里,大家开饭去。” 年轻道士们都停下来了,他们显得很累,一眼望去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他们个个汗流浃背。 他们虽然累,但并没有坐地休息,因为此时他们都已很饿,所以他们都自觉排队往餐房的方向走去。 无误到书房来,眼见小孩还在背书,笑着道:“无名师弟!开饭啦!” 无名放下手里的书,笑道:“大师兄!我刚刚背完。” 无误抱起无名,笑道:“来!师兄抱你吃饭去,有你最喜欢吃的葱花哦!” “谢谢大师兄!无名最喜欢吃葱花了。”无名喜道。 餐房里,老道士坐东,其他年轻道士坐两旁。 老道士左右旁边还有两张空凳子,道士们都还未动餐,他们还在等着,等着无误和无名。 这时,无误抱着无名,从门而入,无误放下无名,无名跑到老道士旁边抱住他,跑的同时道:“师父!” 道士师父笑着,让无名坐在右边的空凳子上,同时笑道:“无名好乖哦!来,坐这里,师父今天要多赏你几根葱花,喜不喜欢啊?” 无名满脸喜容,道:“喜欢。” 在素菜里面他最喜欢吃的是葱花。 无误走到师父左旁的空凳子前,坐了。 师父夹着几根葱花放到无名的碗里,无名大口地吃起来,道士们喜笑了起来。 无误道:“哎!师父,自从您抱着无名师弟来之后,无名师弟还是个婴儿,至今无名师弟还是一直无名,我看无名师弟那么喜欢吃葱花,干脆叫他葱花算了。” 众道士们大笑。 他们的笑并不是寒冷的笑,而是温暖的笑。 师父摸摸胡子,沉思了一下,点头道:“葱花?嗯!好!哈哈……就照你的吧。” 师父沉思是因为他想着无名的姓氏,他不知道他姓什么? 他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不能让他跟他的姓,也不能让他跟别人的姓。 一般姓氏是不能乱跟的。但一般被人捡的婴儿,往往都是跟捡者的姓。 “葱花”是没有姓的,因为“葱”不是姓氏,所以他就认可了。 师父的话一落,无名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好耶!我有名字咯!我叫葱花,我叫葱花。”葱花喜道。 他喜欢“葱花”这个名字,因为他最喜欢吃葱花。 精剑观里面的这一届的弟子,也是第一届的弟子,法名都是以“无”字开头的。 自从葱花被师父抱回来以后,他还没有名字,就算他有名字,师父也不知道,所以师父先给他取个法名为“无名”。 无名至今终于有名了,所以他很高兴,很快乐。 众道士喜笑,以他的喜为喜。 师父道:“从今后起,大家不要叫他法名了,咱们就叫他葱花吧,来!大家吃饭。” 众道士动手吃了饭。 虽然都是素的,但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美食,吃起来很香,很好吃,很有胃口。 众道士们都大口大口的吃。 第二章:葱花的梦想 一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过了三年。 在这三年的岁月里,时光如快箭一般闪过。 精剑观里很热闹。 习武院里,众道士仍在认真地练剑。 他们肯吃苦,不怕累,不怕烦。 他们没有悲伤,因为这个大家庭很温暖,很团结。 温暖得像阳光,团结得像海水。 无误走到众道士面前,大声道:“停!师弟们休息一下吧。” 众道士不约而同地坐在原地休息。 虽然地板上很脏,但他们并不介意,地板再什么脏,他们都不介意,都不在乎,还是照样坐。 他们不愿意走到旁边干净一点的地方坐,因为到旁边还得多走几步路,还得找干净的位置。 就仅仅走几步路和找干净的位置,他们都不肯做。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懒散,其实他们都很聪明,因为那样可以省了他们很多时间。 他们的休息时间并不多,可以说很短很短。他们就是利用这点时间段来多休息一下。 他们要练一天整天的剑。一般在做运动的人,都是很难避免流汗的,长时间做运动的,就更不用说了。 正是因为汗水淋湿了他们的衣服,他们在晚上洗澡前,都要洗衣服的,所以他们都不介意脏或者不脏,反正都要洗。 他们坐得很直,排排成直线平行而过。 忽然,有一位道士道:“大师兄!今天再漏出几招给我们学学。” 众道士也跟着乱哄哄的,道:“是啊!是啊!”、“我们好久没学新招了。”、“大师兄!你就教教吧。”…… “好了!好了!教就教,你们大师兄我,有招多的是。”无误指着自己的鼻尖。 此时,习武院里很安静,静如湖水。甚是连彼此的呼吸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都很期盼,他们都很想看新招,都很想学新招。他们不想出声打扰他,好让他认真地耍剑,这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静,对于他来说很好,但对于他们来说是更好。因为要学习剑法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们。 要学什么东西的时候,吵吵闹闹的、马马虎虎的,肯定学不好。他们懂得这个道理。 无误道:“拿剑来。”一位道士扔剑至无误,无误右手接剑,又道:“你们看好了。” 话一落,无误就开始耍剑,忽然,一个八岁小孩从院门而进,走向无误,道:“大师兄,等一下,葱花也要学。” 无误停下,葱花已到他面前了。 无误道:“葱花乖,回书房读书去,哦。” 葱花道:“大师兄,今天的功课我已经做完了,也该轻松一下啦。” 此时,师父也从院门而进。 师父已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严肃道:“花儿,听话,快回书房念书去。” 葱花忽然跪向师父,道:“不,我一定要学。师父,请恕葱花不孝,不听您老人家的话。葱花虽然读书很努力,但葱花读书并不是为了考什么文状元,而是为了明理。人人都有梦想,葱花也不例外,葱花的梦想是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剑士,所以葱花要学剑法,请师父成全。” 话一出口,人人都被这话给怔住了。 他们都在想着,小小毛孩竟然有如此远大的梦想,真是人小鬼大。 梦想。 这个梦想已在他的心里埋了好久了,现在他终于敢鼓起身上的勇气说了出来,他在等着满意的答案。 人是有梦想的,但要梦想实现,就得努力的付出你的所能,才有可能达到。 师父觉得葱花说的话也顶有道理的,觉得他人虽小,但他的心长大了。懂事的小孩给大人的感觉通常都是这样的。 他的道理是读书就是为了明理。 师父的眼睛已经出现了感动之光,他扶起葱花,道:“好!为师成全你,无误!继续吧。” 无误躬身道:“是。” “谢谢师父!好耶!好耶!我可以学习剑法咯!呵呵……”葱花喜道。 能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是谁都会高兴的,葱花也不例外。 二 精剑观里很安静,安静如湖水。 众道士坐得整整齐齐,个个眼睛都盯着无误掌里的剑,他们不愿意错过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位道士拿张椅子到师父面前,放下,道:“师父,请坐。”师父坐下,观看。 他经常来看徒弟们的练剑情况,有时候也指点指点,不过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交给无误做的。 无误做的事,他都很放心,因为无误很会做事,而且从未让他失望过。 他交代他做的事,他都会做得很好。 无误道:“大家看好了,当年师父教我这一招的时候,很难学会,你们大师兄我,学了九个月才像样一点,现在就先耍一遍给你们看看吧。” 无误道完,就拔出剑,往空一跃,剑尖往上,跃高一丈多后,翻身倒立,使剑尖垂直往下,当剑尖顶到地板后,剑尖往上一挥,同时翻身,脚落地,只见一排红光直爆炸过去,排长达一丈远,那爆炸声轰鸣作响。 无误的动作很快,快如闪箭。 也许这么快的动作,在别人眼里,看得不清楚,但在葱花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而且目不转睛,仿佛他的眼里散发出一种非常强大的视觉力量。 无误的每个动作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无误手腕一转,“嗤!”的一声,剑已入鞘。 葱花喜道:“哇!大师兄好厉害啊。” 众道士也跟着喜道:“大师兄,好厉害啊!”、“好厉害啊,大师兄!”…… 无误满脸喜色,转头看着师父,他想看看师父给他的评语,只见师父笑着点头。 点头就是表示满意,何况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无误见师父点头,自己心里也已经感到万分满足。 这招叫“追命刃”是道士师父在三十年前所创的,这招剑法曾经杀死过两个人,仅仅两个人。 不是说这招剑法没有用,而是因为他很少杀人。 他发挥这招剑法的力量也跟无误发挥的力量一样大,这说明无误的发挥,已经达到这招剑法的原本的极限,所以他点头了。 无误转头面对众道士,道:“大家看得怎样了?” 一位道士道:“大师兄!你的动作太快了,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又一位道士道:“是啊!真的很难领悟。” 众道士异口同声道:“是啊!是啊!” 有的人悟性差,很难领悟得到,很难看得清楚,但有的人悟性很好,一般一眼就能看得清楚,因为他的领悟性很好,一看就基本上会了。 正当众道士的口语乱哄哄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那么容易的招数,众位师兄都看不懂?” 他们忽然全部静下来,这是小孩子的声音,这里除了葱花之外,还有谁是小孩? 他们都被这个声音给静住了,也给怔住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看得懂,而且这招对他来说很简单。 一位道士不信,道:“葱花师弟!你看得懂?” 葱花道:“是的,葱花从来不打慌语。” 那位道士笑道:“那葱花师弟耍耍给我们看看如何?” 又有一位道士道:“是啊!耍耍看吧!” 众道士不相信,觉得葱花是在吹牛。 葱花知道他们肯定这么认为。 葱花道:“好啊!” 葱花走到无误旁,向无误拿了剑,道:“大师兄!这招叫什么名字?” 无误无奈道:“葱花!乖!别闹了!哦!” 葱花拿着剑,倔强道:“大师兄,这招叫什么名字?” 无误厌烦道:“好,好,好,我服了你了,这招叫做‘追命刃’” 一个八岁小毛孩能看得懂大人都看不懂的“追命刃”,众道士真的不相信,不过还是决定要看看,看看他是否是在吹牛。 葱花开始拔剑,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花儿!” 葱花知道师父担心他,但他还是要耍剑,他不想让人家说他是在吹牛。 他很讨厌人家说他吹牛,他要拿实力给他们看,他的心里已有万分把握。 葱花道:“师父,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葱花拔出剑道:“追命刃!”,往空一跃,剑尖往上,跃高两丈后,翻身倒立,使剑尖垂直往下,当剑尖顶到地板后,剑尖往上一挥,同时翻身,脚落地,剑已入鞘,此时,只见五排红光直爆炸过去,排排长达三丈远,那爆炸声响如雷。 经过此情景,众道士、大师兄和师父都很吃惊,惊无一语。 惊。 惊是他不仅看一眼就学会了这招“追命刃”,而且动作要比无误快得多,发挥出来的力量也比无误强得多,已超出了原本剑法的力量极限。 一个八岁小孩能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不是大伙亲眼看见都不会相信的,现在他们又不得不信。 无误满脸惊色,眼睛呆呆的盯着葱花,自道:“这小子!什……什么可能?我花了九个月的练习才达到的,他竟然一下子就看破了,而且发挥出的力量比我还强大?” 众人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们简直是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什……什么可能?” “他没学过功夫,什么可能有那么强的力量?” “什么比大师兄还厉害?” …… 葱花走到师父面前,问道:“师父!徒儿打得怎样?” 师父回神,笑着拍拍手,道:“哦!哈哈……好啊!好啊!真是后生可畏啊!你太有才了,真是个学武奇才呀,哈哈……” 此时,众人和大师兄都高兴地把葱花向空抛起“好耶!我们精剑观有个学武奇才,哈哈……” “葱花师弟真厉害!” “葱花师弟真了不起。” …… 葱花满脸喜色,忽然耳边又传来师父的声音“花儿!跟为师来一下。” 众道士已把葱花放下,葱花已来到师父面前,道:“师父!” 葱花跟着师父走出了院门。 无误高兴的对众道士道:“师弟们!我们继续练剑,刚才教你们的‘追命刃’,基础前提是要练好轻功,来,继续。” “好!”众道士异口同声道。 葱花和师父已来到主房,师父坐在椅子上,葱花站他的面前。 “花儿!拿手过来给师父瞧瞧!”师父道。 他怀疑葱花有内力,如果葱花没内力,什可能发挥出这么惊人的剑气力量来? 剑法需要内力来配合,才可以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葱花已伸手给师父,师父把脉。 突然,师父脸上的表情特别惊奇,心想:咦!花儿什么有这么强的内力?难道花儿的内力是先天性给的?嗯!不错!真是个天武之人,学武奇才啊,内功竟然会随着一天一天而增强,真是千年难见的奇人。 师父放开葱花的手道:“花儿,以后你就边学习边练剑吧!” 葱花满脸喜色,道:“谢谢师父!” 就这样,葱花每天都认真的学习和练剑,而且很入神。 他每天都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除了吃、喝、拉和睡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投入到读书和练剑上,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这将会成为他的生活习惯,这种生活习惯虽然很累,但他却不觉得累。 他没有时间玩,对于他来说,读书和练剑就是他的娱乐世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改变他的生活习惯,他还是不厌烦,他还要将这种生活习惯延续下去。 第三章:长大的葱花 一 不知不觉的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世间万物都在随着时间而变化,精剑观也不例外。 精剑观是越来越好,因为道士越来越多了,不过走的也多。 岁月不饶人,以前年轻的道士,现在都留有胡子了,多了几条皱纹,大师兄无误也不例外。 师父就更厉害了,他不只是多了几条皱纹,他的头发、胡须、眉毛全都白了,像雪一样白。 而葱花也长大了,他长得很英俊、可爱,不过矮了点,身高才七尺五寸。 精剑观的习武院里好像很热闹,原来有一百零二位年轻道士整齐的坐在地上,他们认真的看着一个白衣少年耍剑法。 白衣少年拔出剑道:“追命刃”,往空一跃,剑尖往上,跃高四丈后,翻身倒立,使剑尖垂直往下,当剑尖顶到地板后,剑尖往前面一挥,同时翻身,脚落地,剑已入鞘,此时,只见十排红光直直的爆炸过去,排排长达九丈远,那爆炸声猛着轰鸣,鸣响如雷。 众道士拍拍手鼓掌,嘴里叫着“好!好呀!” 一位道士道:“葱花师叔!好棒啊!” 葱花笑道:“我真的有那么老吗?我的年龄才跟你们一样大。我在这里宣布,以后不许叫我师叔。” 他不老,他还很年轻,他才十八岁。 但是按辈分来说,他们是应该叫葱花“师叔”的,这是对他的尊敬。 只可惜葱花偏偏不喜欢他们叫他“师叔”。 又一位道士笑道:“葱花师叔!那我们以后叫你什么啊?” 葱花在他们面前徘徊,沉思了一下,然后道:“哎!这样吧!以后你们就叫我剑魂葱花。” 又有一位道士道:“好,以后大家不要叫葱花师叔做葱花师叔了,我们就叫他剑魂师叔吧!” 这师叔来师叔去的,他们是在跟葱花开玩笑的,葱花越是不愿意,他们就越要这样叫。葱花当然也知道他们又在跟他开玩笑了。 葱花拔出几寸剑向那道士逼近,要吓唬那个道士,那道士假装怕得要命,全身发抖着。假装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葱花的做法,是开玩笑的。 葱花厉声道:“再叫我师叔,我就割了你的鼻子和耳朵。你们也一样,知道了吗?” 众道士笑着,齐声道:“知道了,葱花师叔。” 葱花再拔出几寸剑,剑光寒气逼人,道:“嗯!” 众道仍笑着,忽然改口,齐声道:“我们不敢了!剑魂葱花!剑魂葱花!……” 葱花合好剑,笑道:“这还差不多。” 他们仍在喊着,他们的声音很洪亮,很有节奏感,就像打鼓一般,轰动了整个精剑观。 坐在主房里打坐闭眼修行的师父、大师兄和五位老道士都听到了。 人人都知道这么热闹的场面,肯定又是葱花又在胡闹了。 这根本不用猜的,因为习惯了。 他想成名,他想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 这个梦想他是从来没忘记过,更没有放弃过。 师父仍闭着眼,道:“花儿又在胡闹了。无怨!” “弟子在,师父!有何吩咐?”无怨起身抱拳道。 师父道:“去把花儿叫来!” “是!”无怨已出门。 “你们也先退下吧!”师父道。 这句话当然是对那五位老道士说的。 五位老道士同起身,躬身,齐声道:“是!师父!” 五位老道士退下后,习武院里的声音也停了。 习武院里又恢复寂静状态,静如湖水。 二 不一会儿,无怨和葱花从门而入。 无怨先走上来抱拳,道:“师父!葱花师弟已带到。” 话一落,葱花也躬身抱拳,道:“徒儿拜见师父!” “无怨!你先退下吧。”师父道。 无怨退下,顺手关了门,葱花还沉默地站着。 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叫他来?叫他来做什么?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知师父……”葱花话还未讲完,被师父严肃声给打断了。 师父道:“跪下!” 葱花跪下,他很听师父的话,这是对师父的尊敬。 师父终于张开了眼睛,那双老眼睛里充满了神秘。 师父脸上的表情也很神秘,道:“你知道为师为什么叫你来吗?” 葱花道:“徒儿不知,请师父明说。” 师父叹了口气,道:“花儿!你现在长大了,你从小到大,从未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你想不想知道一些江湖事?” 葱花:“徒儿求之不得。” 师父道:“嗯!你先起来吧。” 葱花已起身,走到师父面前坐下。 他很安静,他很认真地在听师父讲,因为他很好奇。 不管是谁,只要他对某些事物起了好奇心,那么他对那些事物的态度肯定会很认真,葱花也不例外。 师父道:“以前为师怨你年纪太小了,一直没跟你讲江湖之事;现在你长大了,为师也该让你知道一些外世之事。你的梦想不是想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吗?那么为师就给你讲讲江湖号称剑法最顶级的‘天下第一剑’欧阳剑吧。” 葱花道:“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师父道:“嗯!不错,在为师四十五岁的时候,为师跟欧阳剑交过手,也不算是交手,当时他才二十五岁,他之前的梦想也是跟你一样,想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剑士,但他不像你,他的心太狠毒了,他跟哪位剑士比武完之后,只要是他胜了都将那些剑士给杀掉,他害怕人家超过他。” 师父回忆欧阳剑片段: 比武算是已结束。 因为欧阳剑已击败了一位剑士。 但他还不敢放过那位剑士,他掌里握着一柄长剑,准备刺进那位剑士的心口。 那位剑士全身冷汗直冒,手脚发抖,猛着退步,他苦苦哀求道:“欧阳兄!不要啊!不要啊!啊……” 当“啊!”的一声时,他脸上的肌肉已变得僵硬,眼睛已突出,剑已经刺入了他心口,心已停止跳动,说明人死了。 他的鲜血猛喷出来,鲜血染在他的衣裳,染在杀人的剑上。 “你的剑法那么高,不杀了你,今后我什么在江湖上混?哼!呵呵……哈哈……哈哈……”欧阳剑得意放声大笑。 讲音:当时我和你的师叔仁慈道长就在旁边树林里的大树后面看见了一切,当我们起步走时有了动静,被欧阳剑发现在了。 欧阳剑感觉到那动静,满脸惊色,道:“谁!” 仁慈道长急道:“师兄!我们跟他并了。” 他们知道逃不了,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大不如拼了,也许还有活路。 仁者道已长拔剑,道:“好!拿命来!你这个江湖祸害!” 现实: 师父道:“欧阳剑此时已经成为江湖号称的‘天下第一剑’了,不只是这样,他还称霸江湖,天下无敌,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无人不知,但他的黑心却没人知道,只有我们两兄弟知道。当时我们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所以两人跟他一个打了起来!” 比武是点到为止的,除非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欧阳剑已击败了对方,他有选择的余地,他就偏偏要杀人,让人没有选择的余地。 回想: 欧阳剑仍骄傲大笑,道:“两个一起来送死,更好。” 仁慈道长和仁者道长的长剑已刺出,轻功刺向欧阳剑。 欧阳剑举起手中的剑,跃起来,浮停在高空,嘴里道:“万剑穿心!” 他放开手中的那柄剑,那柄剑在浮着,然后双掌运气到剑上。 那柄剑忽然发出黄色强光,那道强光如金光,很耀眼。 发光的瞬间,那柄剑已在他的面前分成上百柄剑,它们都在浮空。 剑光闪闪,寒气逼人。 然后剑像雨点一样刺向仁者道长和仁慈道长。 虽然他使出那“万剑穿心”的动作很多,但他的动作很快,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完成了。 仁慈道长急道:“师兄小心!” 仁慈道长道完,他的身子来到了仁者道长的前面,他帮他挡住了剑,几柄剑刺入他的胸口,多余的剑刺到他们后面的地上,地上爆炸,猛着轰鸣。 仁者道长喊道:“师弟!” 剑数已刺完,两人同时落地,仁者道长的眼角里已流出悲痛的泪水,他扶着仁慈道长的上半身。 仁者道长:“师弟!师弟!” 仁慈道长忍住疼痛,道:“师……兄!我……我不能……再陪你办一个道观了,你自己完成师父、我和你的愿望吧!呵呵……我先去见师父了。” 他还没死,他还在苦撑着。 他忍住疼痛,用手慢慢地拔出刺在身体里的长剑,红红的血猛着溢出,染在他的衣服上。 仁者道长眼角里仍有泪水,道:“不!不!呜呜……你不会有事的。” 仁慈道长看见欧阳剑又拿着剑,向他走过来,眼前充满了杀气,他急道:“师兄!快走,快走……” 仁者道长道:“不,我不走,要死兄弟一起死。” 仁慈道长大喊大叫道:“这里有我抵挡着,快走啊!” 仁慈道长道完,猛扑过去,他已抓住了欧阳剑的大腿,因为只有抓住大腿,他才不能走动。 现在欧阳剑真的已无法行步,只好用剑不停地刺着他后背。 仁慈道长忍住痛苦,喊道:“师兄!快走!快走啊!快走……” 他不断的吐血,嘴里不断地惨叫着,因为欧阳剑的剑也未曾停过,还是不停地刺插着他的后背。 仁者道长看到师弟为自己而死,他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不能让他白死,要让他的死有价值。 “啊!啊……”仁者道长仍流着泪,像发疯了一样的叫,轻功向树林,消失了。 过了会儿,仁慈道长的手松松地放开了,他的心已慢慢地停止跳动,他已不能挣扎了,眼睛也闭上了。 他死得瞑目,因为他救了他,见他逃走后,他才闭上眼,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满身都是鲜血,遍地都是鲜血,鲜红的人血。 欧阳剑满脸怒容,脸上的肌肉发热,仿佛就像被火烧一般,他大声道:“啊!臭道士,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欧阳剑已拔出沾满鲜血的长剑,向周围挥一圈,周围的地上一大圈爆炸了,就连在他旁边的大石头都被炸得粉碎,爆炸声轰响如雷。 现实: 师父的脸色变了,道:“事情就是这样。过五年后,我逃生往这轻灵镇时,在水路上就捡到了你,然后,找到轻灵山也就是这座山,建了一座精剑观。” 葱花忽然向师父跪下,磕头道:“多谢师父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徒儿却无以报答,真是惭愧。” 师父笑道:“好孩儿,快起来。” 葱花又坐了起来。 师父道:“花儿!你知道世界上,什么剑法最厉害吗?” 葱花道:“徒儿不知,请师父明说。” 师父道:“其实为师也不知道。” 葱花不解地问道:“师父!此话怎讲?” 师父道:“为师认为世界上跟本没有最好的剑法,剑法最高明的只是得到人们心中的认可罢了。” 是的,世界上根本没有最好的剑法,只是还没有被人破解罢了,不过迟早都要挨破的。 葱花道:“葱花明白了。” 师父道:“所以你要牢牢地记住为师今天的话,想要剑法更高明,就要学会‘创造’,一切都靠自己领悟。” 只有不断更新,不断创新,才有可能把剑法提高。 葱花道:“多谢师父指点,徒儿记住了。” 葱花又自言自语道:“创……造。” 习武院里仍旧有练剑的喊叫声,他们的声音如此整齐,如此洪亮而威风、霸气。 第四章:决定走江湖 一 主房里面,葱花和师父仍旧在谈话。 葱花忽然又向师父下跪,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不能好好的报答您老人家,徒儿想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行走江湖,望师父成全。” 葱花是很想报答他的师父的恩情,但是没办法,因为他要去完成他的梦想。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在人的生活中本来就是这样的。 师父扶起葱花,道:“你先起来吧!” 葱花已起来。 师父长叹了口气,道:“为师知道你的梦想,现在你长大了为师让你自由吧!不过你要记住,江湖人心险恶,你千万要小心啊!” 葱花道:“谢谢师父!徒儿记住了,徒儿一定会实现梦想的。” 他很有自信。他知道没自信是不能成功的。 一个人要是没了信心,成功就会很渺茫,甚至小如一粒沙。 师父道:“转过身来。” 葱花知道师父的意思。他平常虽然很听师父的话,但这次他偏偏不听,因为不能听。 人人都知道师命不能违,但这次他偏偏要要违,因为不能不违。 他不转,因为他不能转,如果他转了,他一定会后悔,后悔至极。 葱花道:“徒儿不能要师父您的内功。” 师父忽然指着葱花后面,道:“哎!那是什么?” 葱花回头看。 师父忽然点了葱花的两处井肩穴,道:“这由不得你说了算。” 原来师父是故意分散葱花的注意力,好趁机点穴。 葱花想动,但已动不了,只觉得全身麻木。 葱花道:“师父!不要啊,师父!” 葱花知道,自己先天性的内功已经如此深厚,已不再需要了。 师父虽然内功深厚,但师父这么老了,没有内功护身是不行的,所以他不能要师父的内功。 只可惜现在由不得他了,他只能伤心地着看师父什么把内功传送给他。 师父已在葱花的身后,双手运气,内力从脉搏冲到双掌,只见双掌出现强大的绿光,再往葱花背后的灵台穴上慢慢传送。 葱花觉得身体此时难受极了,体内内力相聚。 他闭上眼睛,头发上冒出很多烟雾,额头上已被冷汗湿透。 葱花昏昏欲睡道:“师父!好难受啊,我的胸口快要爆炸了。师父!” 师父不理他,还是继续传送。 他的胸口内,一热一冷,终于调和。 突然,师父的嘴里吐出血来,就晕倒了,想必他的内力全部传送完了。 葱花急了,但他动弹不得,无可奈何,只能喊叫。 “师父!师父!来人啊!来人啊……”葱花喊叫道。 此时,无误急忙忙地推开门,后面有五位老道士跟着,他来到师父旁边,扶起师父的上半身。 其余五位老道士脸上的表情已有悲色。 无误道:“师父!师父!” 师父已不省人事,不过还有点呼吸,他的呼吸很缓慢,他的心跳也一样缓慢。 葱花急道:“无怨师兄快帮我解穴,快啊!” 站在旁边的无怨伸出食指和中指往葱花井肩穴点去,当他一碰到葱花,此时葱花还不能够控制他强大的内力,内力居然把无怨击飞,破窗而出,只听到“啊!”的一声。 葱花道:“师兄!” 此时,他想起师父说的“创造”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旋转。 师父从来没有教过他自动解穴的方法,现在他要自己解穴,他不能再叫别人帮他解了,他怕自己又害人。 他要自己创造自己独特的自动解穴方法。 有两位道士已出去扶起无怨。 葱花急得怒火了,全身像挨烈火烧一般,大喊:“啊!”一声,内力冲开穴道,双手马上得伸开,得动了,马上走到师父旁,给师父胸口一掌,“还魂掌”。 这“还魂掌”当然是师父教的。 过了会儿,这“还魂掌”还是无效,因为师父还没醒,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快要断气了。 他从大师兄无误的怀里夺过师父,道:“师父!师父!” 忽然,葱花无意中发现师父的额头有一颗针,毒针。 毒针?什么会有毒针? 他看了看,他知道毒针是什么来的了,因为线索很明显。 他杀人般的眼神看着无误,因为只有他先碰师父,那针刺入的地方还流出一点点鲜血,所以他最值得怀疑。 就是因为那一点点鲜血,而且还有温度的鲜血,就可以明确的知道凶手是谁。 “你杀了师父?你为什么要杀师父?”葱花大声问道。 此时,无误伸开双手,往后轻功,哈哈大笑。 既然人在证据也在,无误也只好认了,他不想认都不得。 无误双脚已落地,落在房中央。 他握紧拳头,深呼吸,运气,额头上的血管已凸出,全身肌肉绷硬,叫“哈!”一声,身上的道装忽然爆裂而出。 但他并没有裸体,因为他还穿有一件衣服、一件裤子和一双靴子,这些穿着都是火红色的。就在叫“哈!”的同时,他的头发、眉毛、睫毛、嘴唇、胡须和指甲也都在瞬间变红了,红似火。 他的左手是光溜溜的,没衣袖,左肩膀上有刺青,是一团火。 现在他全身上下除了皮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火红色。 现在无论是谁,只要一看到他,都认为他就是一个妖怪或者是一个大魔头。 他的眼睛已充满了邪恶和杀气。 已站在门口的无怨和那两个师弟都吃惊了,房里的两个老道士也吃了一惊。 惊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无误是内贼。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句话是真的。 无怨对扶他的一个师弟,道:“无悔!快去叫徒弟们来。” 无悔道:“是,二师兄!” 无悔转身便向习武院走去。 他走得很急,脚步很快。 房里的一位老道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问的当然是无误。 无误道:“我吗?我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剑’欧阳剑的一个属下,‘欧阳五行’中的一名,真名,欧阳剑火!” 据说欧阳剑最亲近的手下就是“欧阳五行”。 “欧阳五行”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组织的名称。 这个组织曾经杀过很多江湖名门剑客,江湖中人只要一听到“欧阳五行”这四个字,没有不畏惧而发抖的。 这个组织的人并不多,仅有五个人组成,他们分别是欧阳剑金、欧阳剑木、欧阳剑水、欧阳剑火和欧阳剑土。 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的原型是异样的。 他们的原型的颜色分别是金色、木色、天蓝色、火红色和土色。 而无误就是欧阳剑火的装扮。 他为什么一直不漏出原型呢?他为什么要杀师父呢?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解开。 那位老道士满脸怒容,恨不得马上挂了他,道:“欧阳剑火!师父平常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杀师父?” 欧阳剑火哈哈大笑,道:“你说那老头儿吗?哈哈……真是可笑,我杀他,只怪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一般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太多的人都是活不长的。主人叫我跟踪他,叫我杀他,可是,那老头挺厉害的,我蒙面行刺他几次了,都杀不了他,十几年了,十几年了,今天我终于完成任务了,我可以回去交差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 原来自从仁者道长从欧阳剑手里逃脱后,但还是走不出他的能力手掌。 无论仁者道长再什么逃,欧阳剑还是有能力找到他,因为他的势力很旁大,就连划船的老船主也是他的人。 就算仁者道长变成一只蚂蚁,都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因为会有另一只蚂蚁知道他的下落。 他不必亲自出马是因为他相信他的手下的能力。 无悔已带来一大帮道士,道士们已拔出长剑把欧阳剑火给围住了。 欧阳剑火并不怕,也不慌,心跳也没加速,他还是在哈哈大笑。 他不怕,是因为他不把这些小道士放在眼里。 对于他来说,那些小道士的功夫是有姿势,没实际的,简直不值一提。 他还是在哈哈大笑。 葱花需要运功,把师父额头上的毒针给逼出来,然后继续给师父胸口一“还魂掌”,帮师父疗伤,把师父身上的毒全给逼出来。 这些过程说得很容易,但是还得需要很多时间来完成。 欧阳剑火还是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这些臭道士也想困得住我欧阳剑火吗?你们太天真了吧?” 欧阳剑火道完,右手手掌五指张开,深呼吸,一运功,全身上下的肌肉已变硬,很有弹性,左手手臂和额头上的血管已突出,他的右脚踏地,突然,一柄火剑破地板穿出来。 那火剑很硬,比钢铁还要硬得多。 那火剑是用火制成的。 那火不是普通的火,普通的火不是硬的。 可以说这柄剑很神。 火剑燃得很旺,火光明亮如太阳,热气逼人。 道士们满脸惊色。 火剑燃烧猛烈,热气逼人,此时他们觉得很热,额头上已流出汗水,手脚发抖、软化。 他们谁也不敢上,只好绕着他旋转。 欧阳剑火右掌已拿到火剑。 火剑虽然很热,但是火剑的剑柄并没有烧伤他的手,因为他是火剑的主人。 这柄火剑就像狗一样,狗也是如此,有的狗虽然很凶,但它不会咬主人的。 此时,道士们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他们都已握紧掌里的剑柄,同时砍向欧阳剑火。 欧阳剑火握紧掌里的火剑柄,向周围挥一圈,只见一圈火光击中那些道士。 他们都没有能力挡住这招,因为这招剑法实在是太强大、太狠毒了。 他们已被火光击飞,个个飞出两丈外,撞墙的撞墙,摔地的摔地,都吐血,有的死,有的伤。 死的死得很惨,伤的伤得很严重。 他们的伤口周围的衣服起火,那火猛着燃烧着。 受伤的道士滚地灭火,已死的道士则被火烧尸。那火一碰到血就烧得更旺,就像火上加油一般。 房里的两位老道士和门外的无怨、无悔和无边见此情况不妙,他们不约而同地拔出长剑,也不约而同地向欧阳剑过刺上去。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如闪箭一般。 他们出手都很狠、很毒,都是精剑观最厉害的致命一招“精确一式”。 他们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却全都刺空了。 因为欧阳剑火的速度更快。 他每挡一剑就砍出一剑,当火剑一砍到人身,砍到的地方就起火,而且把人击飞,伤口也很深。 房里两位老道士被击飞撞墙,伤口周围的衣服起火,口吐鲜血,想起身再打,但起不来,身体软软的,就像一块豆腐。 同时无怨、无悔被击飞出门外,伤口周围的衣服也起火,也吐血,也很软而起不来。 至于无边被火剑刺入肚腹,火剑剑尖穿出后背,他直接吐血而死。 他没有叫,也没有挣扎,吃了一柄火剑就死,死得很惨,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火剑已从他肚腹慢慢拔出,伤口流出的鲜血很少,人却倒下了。 火剑还在燃烧着,它不但没有被他的鲜血给灭掉,而且火反而燃得更旺。 无怨捂住伤口,忍住疼痛,惨叫道:“四师弟!” 无悔也捂住伤口,也忍住疼痛,惨叫道:“老四!” 葱花终于治完,师父已吐出毒血,那毒血很红,红得发黑。 死的道士很多,几乎占一半。 他们死的很有价值,他们很伟大,因为他们舍命为人。 他们跟欧阳剑火拼命,是为了给葱花足够的时间,好好运功替师父疗伤。 他们并没有白死,因为师父已经度过了危险机,也就是说师父已起死回生。 葱花已起身。 欧阳剑火忽然跃起,使出火剑,刺向葱花。 葱花双手五指张开,深呼吸,运气,全身肌肉变硬,额头上的血管突出,双掌已迎接击出。 欧阳剑火内力不胜,被击飞,飞回房中央,重摔落地。 葱花冷笑道:“欧阳剑火是吗?呵呵……拿命来。” 葱花忽然运气,把地上的死道士的长剑吸到掌中,然后剑尖指向欧阳剑火刺去。 欧阳剑火速起身,挡开葱花的剑。 他们使出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共斗了三十多招,谁也没占上风。 他们一击一挡,一挡一击的,忽然同时飞出屋外去。 飞到了习武院,他们现在谁都不胜谁,谁都没占上风,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距离三丈。 他们在互相凝视着。 他们谁也不敢眨眼,因为只要一眨眼,都有送性命的可能。 现在他们谁也不敢动,只是定定的站着,谁也不敢先动,先出招。 有时候先发制人未能赢后发制人。 欧阳剑火忍不住,道:“臭小子!你的功夫还不都是我教的,你什么可能打得过我呢?况且我会的不只是这个老头儿教的。如果你现在认输,我还考虑让你死得舒服一点,哈哈……” 葱花道:“你放的屁还顶臭的,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我还考虑会不杀你。” 这场战斗还没分出胜负,谁都是那么的倔强,谁都不认输,他们都不想当懦夫。 还没斗完,就认输,就是懦夫。 葱花的话一落,欧阳剑火真的火了,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 他掌里的剑一挥,只见一团一团烈火击向葱花,嘴里大声道:“臭小子!我杀了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不识抬举的人是你!”葱花忙挡开道。 此时,欧阳剑火趁着葱花挡开烈火的时间,踢一脚过去,踢到葱花的胸口。 这一脚,他已用尽全力了。 但是葱花却没事,只是胸口衣服起火了。 欧阳剑火忽然被击飞了,被葱花的内力击飞的。 他被击飞撞到院墙上,然后缓缓地落地,口吐鲜血,院墙上出现了几条大裂痕。 他很会打。他很会抓机会,一有机会,他就打,他绝不会错过。 只可惜他的内力敌不过他,自打自受,就像鸡蛋自己碰石头一样。 葱花的胸口虽然挨了一脚,但他不觉得痛,因为他的内力深厚,内力可以保护他。 他胸口衣服上的烈火还在燃烧着,他用手刷刷的那烈火。 “你这小子!内力怎么那么厉害?”欧阳剑火软软的坐在地上道。 烈火已被葱花刷灭,道:“师父没跟你说过吧?我的内功是先天性就有的,而且会随着一天一天地增强,而且我身上有师父传我的全部内力。你的内力那么差,当然不够我内力一击啦,师父还说我是个先天性的学武奇才,也就是天武之人。” 欧阳剑火起身,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都别太骄傲了,骄者必败,我还没发挥实力呢。” 欧阳剑火忽然跃起,双掌握紧火剑柄,剑尖指向葱花,刺过去。 此时,欧阳剑火旁边忽然出现阳光般的火光,道:“毙命太阳火!”。 剑一刺过来,热气逼人。葱花感觉全身上下热热的,像是被烈火燃烧似的,肉都快熟了。 那火光越来越强,葱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脸上流出了很多汗水。 当火剑逼近时,葱花已看不清,挡不住,被火剑刺入右边胸口,剑尖穿出后背。 只听到“吱”的一阵长声,就像一块热铁放入水中发出来的声音。 葱花脸上的表情极难受痛苦,口吐鲜血,烈火在他衣服上燃烧着。 此时,他们两人定住了,姿势很完美,一个浮在空中,一个弓步顶在地上。 一会儿,欧阳剑火忽然翻身,双脚踢到葱花的胸口,同时拔出火剑。 葱花飞出两丈外,重摔落地,伤口的血不断地涌出来,烈火还在燃烧着他的衣服。 欧阳剑火双脚已落地。 他看着葱花,葱花已不动了。他又哈哈大笑。 欧阳剑火忽然道:“我早就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对“毙命太阳火”很自信,自从他创造了这招剑法,他已杀死过十几位江湖剑客高手。 这招剑法速度很快、又狠、又毒、又辣,个个都是中了这一招就马上毙命。 但是这招没有马上毙了葱花的命,他还活着。 他只是觉得全身麻木,伤口虽深,但他已没有感觉了,他已感觉不到疼痛。 此时,他的心里不断的说道:我要成为剑魂,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的耳边忽然不断的出现师父的声音:创造!创造……! 欧阳剑火已转身,走了几步,不一会儿,他的后面传来一阵声音:“不许走,我们还没打完呢!” 欧阳剑火忽然转身,看见葱花闭着双眼,笔直的站在那里,掌里有一柄长剑,剑尖顶地。 剑光闪闪,寒气逼人。 他身上的火已灭。 欧阳剑火吃了一惊,脸色变了,已没有刚才的笑容,只有惊奇和恐惧。 他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一般人中了我的‘毙命太阳火’马上就毙命,他什么可能还活着? 他的心中此时已充满了疑问和恐惧。 “你太天真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招式也想杀死我?呵呵……真是可笑,别忘了,你爷我是天武之人。”葱花嘲笑道。 他的内力此时已充满全身,就像他身上的血。 欧阳剑火道:“我看你的命还有多硬?再吃我一剑!” 欧阳剑火又来一个“毙命太阳火”,当他跃起,剑尖刺过来时,葱花还是原地不动,连眼睛都没张开。 这回的火光比刚才的热、强,葱花的额头上的汗水比刚才流出更多。 欧阳剑火快到葱花身边时,葱花忽然睁开眼,弓步,运气,两手用力将剑竖起来,将内力全部凝聚在剑上,道:“破毙命太阳火!” 欧阳剑火的剑尖横着刺近时,葱花用剑刃挡到火剑尖。 欧阳剑火轻功用力过度,人和火剑都被葱花的长剑割分两半了。 他还没有机会惨叫,就被割分两半了,就像一把刀切断红萝卜那么快。 欧阳剑火死后,葱花也因血流过多,晕倒了。 无怨从院门而入,一拐一瘸的忙走过来,扶起葱花,道:“葱花师弟!葱花师弟!” …… 精剑观很寂静,静如西湖的水。 它已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也没有道士练剑的喊叫声了。 刚经过了一场大难,没死的道士伤心地、缓缓地扫地。 眼角里已流出了悲痛的泪水,擦干又流,流又擦干。 秋季刚来临,地上多了几片落叶,就像精剑观里多了几个死人。 一阵秋风吹来,吹得人心凄凉。 精剑观里充满了血腥味道,已被秋风带走了一些…… 第五章:行走江湖 一 两天后。 精剑观已恢复了正常。 虽有练剑的喊叫声,但是声音很微弱,显得很悲凉,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威风、霸气和热闹了。 无悔带着轻灵镇医术最高明的高大夫来到葱花的房里。 葱花还在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床旁有师父和无怨坐着,他们正在看着他。 师父衰老了很多,皱纹多了几条。 他的两条黑眼圈也很明显,就像是故意用毛笔画上去的。 “师父!我请高大夫来了。”无悔躬身抱拳道。 师父站起,无怨扶着。 师父让位,道:“高大夫!来!来!帮我看看花儿的病怎样了?” 师父的声音也苍老了很多,行动也不什么方便了,只有靠人来扶持。 高大夫拿着皮箱,走到床边,坐着椅子,道:“仁者道长不必多礼,让老夫来看看吧!” 高大夫拿起葱花的手把脉,觉得葱花没什么事,况且比平常人还正常、精神。 高大夫收拾东西,笑道:“你们还真好笑哦,叫老夫来看一个无病之人,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高大夫准备走,但被无悔拉住了。 无悔忽然跪下,道:“高大夫,贫道求您了,帮帮我们看看他吧,他被别人一剑刺到胸口,血流过多,已经昏迷两天了。” 高大夫忽然扒开葱花胸口的衣服,见到白色的肉皮,笑道:“你们还真会骗人啊!你们看,他的胸口哪有什么伤口疤痕?你们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无怨、无悔和师父一看,都惊讶了,脸色已变。 他们都在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葱花明明吃了欧阳剑火一剑,血流过多而晕倒的,什么现在连伤口都不见?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葱花的先天性之优,他的先天性不仅是有浑厚的内力,而且还有自治伤。 他的自治伤也很强,自治伤也会随着一天一天而增强。 师父道:“他真的没事?” 高大夫道:“他能有什么事?我看啊,他八成是在睡懒觉。” 高大夫走了,师父道:“高大夫慢走啊,贫道就不送了。” 师父已坐下。 无怨看着师父苍老的脸,他嘴唇已干裂,黑眼圈很黑。 都两天了,这两天里,师父不吃不喝,不拉不睡,他一直都守在葱花的床头。 无怨一想到这里,就很为师父悲伤。 无怨忍不住道:“师父!我扶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无悔看着就行了。” 无悔道:“是啊师父。” 师父倔强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为师看着就行了。” 无怨担心道:“师父!可是您……” 师父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了,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师父!”无怨、无悔躬身,齐道。 他们知道师命难违,所以他们只好听从。 无怨和无悔刚起步,忽然听到葱花嘴里哼着话,他们满脸喜容回来看。 葱花梦话道:“大师兄!大师兄!葱花并不想杀你,可是你变得太可怕了,师父和无边师兄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杀了他们,所以我不能不杀你,你这个杀人狂……杀人狂。” 其实,葱花根本不想杀欧阳剑火的,只是巧合罢了。 葱花突然起来,见到师父,喜道:“师父!师父!” 师父激动,喜道:“花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无怨道:“师父在这里守你两天了!” 这句话是对葱花说的。 话一传到葱花的耳边,他就立刻下床来跪向师父,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师父扶起葱花,道:“好孩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无悔拿个凳子给葱花坐了。 葱花垂头,脸上表情伤心,道:“师父!孩儿把大师兄给杀了。” 师父道:“为师不怪你,他该杀,如果你不杀他,他会继续杀人的,所以,你只是为民除害罢了,是好事。” 葱花道:“师父!徒儿明天就想走了,去实现梦想,去为民除害,到时候再回来看看您老人家。” 师父脸上表情伤心,长叹了口气,道:“走就走吧!不知道为师是否能等到那一天?” 葱花忽然跪地,道:“师父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徒儿感激不尽,徒儿永远会记在心里,师父的大恩大德,请恕徒儿未能报答。” 师父又扶起葱花,道:“为师并不想要你的什么报答,为师只想看见你快乐就足够了,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此时他们都在沉默,沉默的时间不长。 师父又道:“你先休息吧!为师去为你准备准备。” 无怨和无悔扶起师父,三个一起走出门了。 葱花继续沉默着,好像在想些什么。 夜,深夜。 凉风袭来,使人心寒。 月亮是如此的圆,明亮的光照明了大地,此时,精剑观充满了寂寞与悲伤…… 屋顶上葱花正在抬头赏月和星星。 许久,葱花从屋顶上跳下来,然后缓缓地走到了书房门前。 他的脚步很沉重,却又很轻。 一推开房门,他看了会儿,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他在这里背过书。 过了会儿,关了书房门,走到了餐房。 他的脚步还是那么的沉重,却又那么的轻。 他忽然又想起了小时候师父赏他吃葱花的事。 又过了会儿,他又走到了习武院,忽然又想起了和道士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这些回忆击伤人心,时光一去不回头。 他宁愿不想长大,只可惜这由不得他。 人只要一出生,就会长大的,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可以改变。 葱花悄悄地走到师父的房里,床前,帮师父盖上被子。 他看着师父许久,然后又悄悄地走了。 葱花走后,师父睁开眼,忍不住默默地痛哭了起来…… 离别前的舍不得,谁都会经历过,真是伤离别啊…… 葱花又回到了屋顶上,赏月,嘴里轻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二 次日。 凌晨。 葱花背着包袱准备起程,精剑观里的道士除了师父和无怨之外,其他的道士全部都来送别了。 葱花没见师父出来送别,他很伤心、难过。 他们已走出精剑观的大门,葱花觉得外面很大,不断的欣赏着,欣赏着新鲜的空气和美丽风景。 他慢慢地深呼吸着,他虽然在精剑观长大,但从未出过精剑观大门。 葱花道:“个位徒弟,师叔要走了,你们就别送了,到这里就行了,记住要好好练剑哦,别忘了我是谁哦!我是谁?” 这句话是对众道士说的。 众道士大声齐道:“剑魂葱花!剑魂葱花!” 葱花勉强笑道:“这还差不多。” 无悔走到葱花的面前,道:“葱花师弟!此路遥远,江湖人心险恶,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葱花抱着无悔,道:“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葱花又接着道:“好好照顾师父。” 无悔道:“好的,我会的。” 葱花松开怀抱,又向众道士道:“个位徒弟!剑魂走了,后会有期。” 葱花已起步走。 此时无怨扶着师父从大门里出来,师父手里有一柄剑,和一些银两。 师父急喊道:“花儿!花儿!” 葱花一听到师父的声音,连忙回头走向师父,到了师父面前,跪地,道:“徒儿拜见师父!” 师父扶着葱花起身,把剑和银子给葱花,道:“花儿,这柄‘道精剑’是为师的师父鹰眉道长送给为师的,现在为师老了,为师就送给你吧,这些银两是给你吃饭用的。” 葱花已接过,道:“外面吃饭要用银子啊?” 没用银子买过东西的人,真不懂。 师父慢慢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走吧!” 葱花收拾银子,忽然跪地,道:“师父!请再受徒儿三拜。” 葱花三拜已完,起身就走了,连头也不回,只是摇摇手,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眼泪流出来了。 师父他们一直在看着,直到葱花在他们眼中消失,师父回头也忍不住默默地流泪了。 虽然葱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葱花毕竟是他唯一最好的亲人。 自从葱花一进精剑观,就没离开过他,现在葱花突然离开了,所以心里有无尽的担心和离别之伤。 落叶随风飞,人随路而行…… 在这凉风中,带有一些说不清的悲伤。 阳光破云而出,鸟儿仍在歌唱着…… 第六章:杀出山贼山寨(上) 一 葱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座山林,山林里有大路,宽达可两辆马车并排经过。 虽然秋季刚来临,但路旁的小草还很绿。 山林里只听见鸟语,葱花继续走着,他的脚步很轻。 他不知道他这一走,何时才可以回来? 他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难?要吃什么苦? 他只是知道前面的路很弯曲,他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很轻,心很悲伤,是离别的伤。 突然,葱花听到前面弯道里有刀剑相碰的声音“叮当叮当”的。 葱花好奇,便轻功到前面的大树上看着。 原来有一帮山贼和一帮官兵在打斗。 官兵有三辆马车,前两辆马车上都是箱子,想必是金银珠宝之类的。 后一辆马车上的车厢里是一个少女,很美的少女,因为她一打开窗帘就知道。 她很年轻,身上穿着一件极豪华的紫色长裙。 她有一张美白而娇嫩的脸,她的眼睛很柔美,她的皮肤很白,像雪一样白。 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仙女一般,男人只要看到一眼就会心动,就连葱花也不例外。 车厢窗口旁也有一个少女,想必是个女奴。 她也很美丽,穿着也很豪华。 她的旁边还有一个持剑骑马的男人,他身披金黄色的盔甲。 他身高八尺一寸,有一张帅气的脸蛋,他的皮肤也很白。 那男人大喊道:“保护好公主。” 话一落,八个官兵手拿着大刀,已过来维护在车厢里的公主。 那公主和女奴害怕得发抖。 那公主害怕的样子更迷人,更美,就一个像淑女。 山贼的人很多,大约上百。 站在路旁的是个独眼壮汉,掌里紧握一柄大刀,他满脸胡须,两边耳朵都戴着大金环,他的穿着也很豪华。 那壮汉在指挥其他山贼,道:“上!男的杀,女的抓活的,哈哈……” 话一落,山贼已猛攻而上。 官兵这边的人少,大约五十,不过都快死完了,只盛下十个人了。 葱花一直在看着,他虽然没有见过外面的世道,但他还是会区分恶与善的。 他读了十八年的书不是白读的,书上有很多关于朝廷、土匪、山贼等这些知识。 俗话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句话现在派上用场了。 那骑马的男人见此情况不妙,走到车厢窗口旁,拔剑,道:“公主!别怕,有我在。” 公主担心道:“周将军,小心啊!” 周将军道:“公主放心。” 周将军从马上轻功向山贼杀去,长剑一挥,只见山贼旁边爆炸,“哄,哄……”作响,把一些山贼给炸死了。 此时,几个山贼杀向车厢旁边的八个守护兵,那八个守护兵敌不过,都被杀死了。 有几个山贼拿刀恐吓女奴,其中有一个山贼喝道:“上车!” 那女奴害怕,只好听从,她已上了车。 同时他们也上了马车,准备赶马走,看来这个美丽的公主和女奴就快要被他们给抢走了。 葱花还在看着。 他既然已分出好坏,为什么不出手帮忙呢? 其实他很想,只不过他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因为他又看见了一件事。 那周将军看见了公主有危险,便轻功回来,挥一剑,只见一条彩虹击过去,就把那几个山贼给杀死了,只听到“啊!”的惨叫声。 周将军已轻功到马上,这时,那个独眼山贼握紧那柄大刀,然后就施展轻功,刀尖刺向周将军。 周将军只顾着准备赶马,并不注意躲,忽然被独眼一刀刺到右肩膀,血涌出来,人已掉落车旁,只觉得头晕晕的,原来是那刀有毒,毒性极强烈。 独眼已落在马上,哈哈大笑,道:“你刚才不是很能打吗?现在怎么败给我了?说明我比你更厉害,更能打。” 他又在哈哈大笑。 突然,一个声音从树林里传来,那声音道:“是吗?你真的很厉害吗?我却不见得。” 这时山贼们都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声音从哪里来。 独眼脸色已变,大声问道:“谁!谁敢嘲笑本大爷的?有种的,给我出来,别躲起来像个孬种一样。” 他的话一落,只见一个少年后背背负着一柄剑和一个包袱,伸开双手从天上缓缓垂直落,那少年正是葱花。 此时,公主翻开前面的车厢帘门,目不转睛地看着葱花。 葱花已落地,转过身。 “是你爷爷我!”葱花道。 独眼道:“呸!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小毛孩啊!哈哈……” 其他山贼也跟着哈哈大笑。 葱花也跟着笑,道:“独眼虫!别把自己抬得那么低,如果你爷爷我是小毛孩,那么你的辈分就低得更不用提了。” 其他山贼又是哈哈大笑。 “你,你!不要笑!不许笑!”独眼食指指着其他山贼道。 山贼们的笑声已全停,他们不得不停,因为那是命令。 葱花道:“笑,是最好的良药,人常云:笑一笑十年少,大家尽量笑吧。” 独眼满脸怒容,火冒三丈,道:“我……我杀了你!” 独眼刚要举刀。 葱花道:“慢着。” 独眼刀尖指着葱花,道:“你还想干嘛?” 葱花扶起周将军上到马车的车厢里,周将军盘坐起来运功逼毒。 独眼已跳下马,他在看着葱花,他似乎忘了自己是来抢劫的,其他的山贼都在前面两个马车旁边站着。 他们也没有多少人了,一共才有三十个人。 公主担心,道:“周将军!周将军!” 葱花道:“这位姑娘,请放心吧,他已经自己运功逼毒了,你们不打扰他便是。” 周将军很感激葱花,道:“谢谢这位兄弟。” 葱花道:“姑娘!好好照顾他,我去对付那个独眼虫先。” 这句话是对公主说的。 独眼忽然大声道:“小子!可以打了吧?” 葱花已转过身。 葱花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比那位兄弟厉害吗?现在,我就用他的剑法来打败你。” 这话一出口,公主、女奴和周将军都很惊疑。 公主问女奴和周将军,道:“真的假的?” 周将军道:“什么可能,我的师父就有我一个徒弟,我的功夫都是我师父教的,他什么可能会,我看啊,他只是吓唬吓唬那个独眼罢了。” 独眼忽然道:“好!” 葱花道:“这里地方太小了,我们到前面一点,怎样?” 独眼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两人走到马车之间的路中央,前面的两辆马车已被两个山贼拉开。 他们面对面,葱花已拔剑。 独眼忽然冲了上来,刀尖刺向葱花,刀光闪闪,寒气逼人。 葱花忽然跃起,剑一挥向独眼,只见一条彩虹击过去,这一剑正是刚才周将军所用的剑法。 公主他们大吃一睛。 独眼没能够挡住,被彩虹击中胸口,飞出两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独眼想起身再打,但喉咙发凉,因为葱花的剑尖已指着他的喉咙,距离不到三寸。 山贼们张口大惊,公主他们更惊。 周将军自道:“什……什么可能?他竟然会我的‘一剑彩虹’?” 他的心中有无数个问号,他到底是谁?他怎么会他的剑法? 葱花道:“独眼虫!我都不用一分力,你就吐血了,输赢已分,你服不服?” 独眼硬道:“我不服,那只是巧合罢了。” 葱花收剑,退后,道:“不服咱们再来,打到你服为止,我看你还有多少血吐?” 独眼已起来,拿着刀,又冲上去,刀已刺出,这回他刺出的更狠,速度更快。 葱花又跃起挥一剑,只见一条彩虹又击中独眼,独眼又飞出两丈,口吐鲜血。 此时,旁边的山贼觉得情况不妙,他们马上分帮。 一帮围着葱花,一帮向花轿车攻击。 周将军还动不得,他还没把毒给逼出来。 葱花忽然跃起,又挥一剑,只见一条彩虹击中山贼们,他们都飞出两丈,重摔落地,都已起不来,都吐血。 葱花道:“我不想杀人,你们就别逼了。” 他根本不想杀人,因为杀人毕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独眼已起来,葱花忽然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只好呆呆地站着。 一个山贼忽然喝道:“喂!小子!放了他。” 葱花回头一看,眼见公主、女奴和周将军仍在车上,但被大刀架在脖子上。 葱花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可以随便轻功就走,也可以随便杀光所有敌人。 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心地善良,他不想杀人,也不想让人杀人,所以他只要一出手相救,就会管到底,救到底。 葱花把独眼拉到前面来,慢慢走过去,道:“你们先放了他们,我才放他。” 葱花从小到大读的书很多,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山贼们齐声道:“你先放了他,我们才放他们。” 葱花又道:“你们先放他们,我才放了他。” 山贼们又齐声道:“你先放了他,我们才放他们。” 葱花道:“你们先放。” 山贼们齐声道:“你先放。” 葱花道:“你们先放。” 山贼们仍然倔强,又齐声道:“你先放!” 葱花和独眼已到他们旁边。 葱花的剑进一寸,道:“嗯!” 因为独眼在山贼里排名老三,所以山贼贼兵们不敢让他们的三哥独眼龙出事,不然回去都要死的,死得很惨。 一位山贼心惊肉跳,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放人。” 山贼们已放人,然后向后退。 那位山贼道:“我们已经放了,现在到你了放了。” 葱花道:“你们放了我还是不能放。” 那位山贼满脸怒容,骂道:“你这个赖皮。” 葱花的剑又进一寸,道:“嗯!” 那位山贼苦笑道:“哦!不!不!不!这位大爷,你很好,很强大。” 葱花道:“嗯!等我们安全后我才放他,上车。” “上车”是跟独眼说的。 独眼全身冷汗已冒出,他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没办法,只要脖子上的剑一砍,他就马上挂了。 他不想死,他怕死,所以他只能乖乖的听话了。 葱花和独眼已上了马车,葱花坐在公主旁边,坐得很近,公主的体香他都可以闻得很浓。 但他没有被这体香所陶醉,他的剑还架在独眼的脖子上。 葱花道:“赶马。” 独眼照着做,他已在赶马。 他不想死,自己又敌不过别人,所以他只能忍着,乖乖的听话,不听都不得。 马车走不远。 周将军已把身上的毒给逼出来,他感觉舒服多了,也觉得精神多了。 周将军忽然道:“这位兄弟!谢谢你!” 葱花道:“不客气!” 此时,独眼趁着葱花不注意的时候,赶马快快的,忽然轻功逃了。 葱花想去追,但独眼已经不见了,他忽然有一种直觉,他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 葱花急道:“不好。” 话一落,突然,马就被掉下陷阱,路中凹了下去,陷阱很深,又大。 掉下时,葱花就抱着公主,周将军抱着女奴轻功破车厢而出。 葱花无意中摸到公主的突起的胸口。 落地后,葱花忙收手,心跳如麻,道:“姑娘!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公主很害羞,脸色变红,但知道葱花不是有意的,于是便道:“没关系,我不怪你,因为你不是故意的。” 她很娇羞,柔和的声音一出,让人心跳加速,让人自我陶醉。 但葱花却不自我陶醉,只是心跳加速,因为他感觉得到危险又来了,他只想带着他们逃离危险。 葱花又道:“不好,快走。” 葱花的话一落,但是已来不及了逃了,因为危险已到了。 此时,四个山贼从他们的头上落网下来,把他们全部盖住了。 葱花还没来得及拔剑,独眼已向他们洒毒粉,他们都昏迷了。 独眼哈哈大笑,道:“这叫逃得过十一,逃不过十五啊!” 葱花真是太低估独眼了,他没想到独眼竟然还会使毒。 一帮山贼已跑过来。 独眼指挥道:“把他们全部带走。” 二 天色已晚,月光明亮,山贼山寨,油灯也明亮。 山寨里一共有十五个大房屋,其中有一个房屋最大,灯光也是最亮。 那山寨的门很大,旁边还有八个贼兵持刀直站两旁,他连动都没有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那最大的房屋大门旁也有八个贼兵守卫,屋里有两排椅子,每排五个,左排空出一个坐位,其余坐满人,每人座位旁都靠着一柄大刀。 中间有走廊,走廊上是红地毯,径直过去是豪华的大金椅子,上面有虎皮,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五岁的老汉,椅旁也有一柄大刀靠着。 那老汉高大魁梧,嘴旁有八字胡须,左右手的五指上都戴着金戒指。 他叫熊飞龙,他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气的,他被江湖人号称为“山贼王,无情大刀”,听起名字可知他的威力。 屋里人正在谈着一些事。 熊飞龙左旁第二位,抱拳道:“大哥!我们今天劫得三百银两、十匹骏马。” 熊飞龙喜道:“好!” 右边第一位道:“大哥!那不算什么,我这边得五百银两,二十匹骏马和五十袋米。” 他叫孙虎王,是山贼中排行老二,他有点瘦,他已四十一岁有一字胡须。 熊飞龙哈哈大笑,道:“好!更好!二弟干得不错。” 左边第二位笑了,他夸赞道:“还是二哥厉害啊,我们跟二哥相比,更不值一提啊!” 其他人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是啊!二哥果然厉害!” 孙虎王谦虚,抱拳道:“各位兄弟过奖了!” 右排第二位道:“哎!今天什么没见三哥呢?” 左排第五位道:“三哥好像还没回来!” 左排第二位担心道:“天都黑了,三哥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熊飞龙道:“大家放心吧,三弟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三弟的使毒功!” 那个三弟就是那个独眼龙,他的使毒功在山贼里面是排名第一的,所以熊飞龙对他的安全当然很放心。 孙虎王道:“大哥说得对,我也相信三弟不会有事的。” “我怎么会有事呢?”独眼从门而进。 左排第三位喜道:“三哥回来了。” 熊飞龙哈哈大笑,道:“说鬼鬼来,说人人到啊!” 孙虎王道:“三弟!今天没有收获吗?” 独眼道:“哎!哪里的话呀!我韩鹰出手,没有说不得的。” 众人大喜笑。 孙虎王道:“那…得什么多?” 独眼韩鹰道:“大哥!我今天的收获可大了。” 熊飞龙满脸喜容,道:“哦!三弟不妨说说看?” 韩鹰道:“哎!大家都听好了,今天的收获不容易,差点就丢命。” 孙虎王已不耐烦,道:“你到是说呀?” 韩鹰道:“三匹马,五百两黄金,还有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左排第二位道:“三哥!男人你也要?” 众人哈哈大笑。 韩鹰道:“切!你懂什么?” 熊飞龙道:“五百两黄金,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三匹马,嗯!不错!” ——还有一匹马,被掉入陷阱死了,死马他们是不会要的。 他们有马多得是,又何必在乎一匹死马? “把他们带上来!”韩鹰忽然喊道。 此时,只见葱花他们已被绳子给绑住了,被五个贼兵带到房中央。 公主、女奴和周将军他们感觉身子很软,走路像喝醉酒一样乱,毒性还没排出。 毒对葱花是毫无作用的,他的先天性体抗力太厉害了,昏迷几个时辰就已恢复正常了。 一个贼兵压他们,喝道:“全都给我跪下!” 公主他们身体软,毒性未解,一压便下跪。 他们很愤怒,很不愿意跪,但是没办法,他们没体力反抗。 他们知道兵跪贼,是一件侮辱朝廷的行为,也是侮辱自己的行为。 但是他们没办法,他们现在无力,软弱得像鸡蛋,他们只能忍着。 鸡蛋是硬不过石头的。 那个贼兵什么压都压不下葱花,满脸怒容,喝道:“臭小子!你不要命啦?跪下!” 葱花道:“除了我师父之外,其他人我是不会跪的。” 葱花向来只跪师父,其他人他是不会跪的。 那贼兵已使尽全力,但还是压不下葱花,于是,用力踢葱花的膝盖后面(腿窝),葱花一运气,只听到“格”的一声,是骨折的声音。 当“格”的一声时,那贼兵忽然飞出屋外去,只听到“啊!”的惨叫声。 众人大吃一惊,脸色全变。 熊飞龙的脸色更为惊奇,他已经开始对葱花感兴趣了。 熊飞龙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内功竟然如此深厚,请问阁下是?” 葱花道:“喂!老头儿,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剑魂葱花!” 他们当然没听说过“剑魂葱花”这个名字,因为葱花才初入江湖。 韩鹰忍不住道:“大哥!我今天差点就葬命在他手里,幸亏我的使毒功厉害,才巧幸从他手里逃脱。” 葱花道:“独眼虫,你以为你的毒药对你爷爷我有用吗?我现在精神得很。” 听了葱花的话,熊飞龙怔住,觉得葱花肯定是个武功极高强的人,他对葱花又有另一种想法。 熊飞龙又哈哈大笑,道:“此人难见!难见!剑魂葱花是吗?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他不想错过这个人,他想让这个人加入他们,这样一来,他又多了一个好帮手。 他此时很安静,安静地等他的回答,他希望是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不但不使他满意,而且让他很失望。 葱花道:“鬼才愿意加入你们这些贼人,整天杀人,强抢民女,无恶不做。” 葱花的回答,熊飞龙的表情不但不生气,而且还笑着,但他的心里已满是怒火。 熊飞龙仍笑道:“我给你两条路,一、归顺于我,你和你的朋友都得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二、你们都得死;看你选择哪一条了?” 熊飞龙以为葱花是个贪财之人、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想让葱花加入,出了这两条路。 但是,他想错了。 葱花道:“我选第三条,既不荣华富贵,又不死,行不行啊?” 话一落,熊飞龙生气了,就像火山爆发一般,他的表情很恐惧,他的手掌紧握着。 熊飞龙满脸怒容,大声道:“你简直是找死。” 葱花道:“老头儿!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我比你年轻,按照自然规律,你应该比我先死。” 对于熊飞龙的怒火,葱花根本不怕,他还是那么顽皮。 孙虎王已忍葱花很久了,他最讨厌人家对他大哥无礼,不把山贼看在眼里,这是对山贼的侮辱,他恨不得马上一刀杀了他。 孙虎王忍不住道:“大哥!干脆把他杀了。” 韩鹰道:“不能杀他,我要折磨他,解除我心头之恨。” 自从韩鹰挨葱花打得落花流水后,他就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让他在他的兄弟面前丢丑。 他很怕丢丑,他很好胜,所以他每次出手抢劫都是胜的,从来不丢丑过,但这次就不同。 熊飞龙道:“就按照三弟说的去做吧!” 韩鹰道:“谢大哥!把他们压下去。” 孙虎王满脸怒容,他眼睁睁地看着葱花他们被压下去了。 孙虎王忍不住,急道:“大哥……” 熊飞龙打断孙虎王的话,道:“别说了,本王累了,大家散会吧!” 熊飞龙很放心地把葱花他们交给韩鹰处理,因为他相信他的使毒功,相信他能把葱花给折磨死。 韩鹰向来都是以使毒来折磨人的,他的折磨很残酷,据说能把人折磨得七孔流血而死。 第七章:杀出山贼山寨(中) 一 葱花他们已被压到山贼牢房里。 牢房很大,但很简陋。 从牢房走廊走过去,只见牢房里的每间房都有女人,很多很多女人。 她们成群蹲在角落里,沉默着,呆呆的,就像一个石头人。 她们的头发乱乱的,嘴唇都已干裂,脸上很脏,就像是个老叫化。 其实一看到她们,谁都会知道是山贼抓来的。 葱花看见她们的样子,心里有无数的凄凉和同情。 葱花他们被压到最尽头的那间。 那间房里面很乱,是那些稻草乱,乱七八糟的,就像狗窝一样。 四个贼兵忽然推葱花他们进去,其中一个贼兵喝道:“进去!” 公主、周将军和女奴因身体软弱,一推就倒地。 那贼兵又喝道:“你们给我好好呆着。” 贼兵已关房门,然后走了。 公主、周将军和女奴此时此刻都在想着,他们这一生从未被囚禁牢房,今天却被囚禁了,这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 一个朝廷大将军和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被囚禁牢房是什么滋味?何况是贼囚禁兵? 此时,他们心里有很多说不完的悲哀,难道这一辈子的光阴,要在这里度过? 葱花却没有这么想,他很冷静,他沉默不语,他只想着怎么把他们救出去? 葱花忽然运功,身上的绳子断爆裂而飞,然后帮公主他们解开绳子。 葱花道:“大家都没事吧?” 他们没哪个能说得出话,他们的表情难受和痛苦。 葱花已全部解开绳子,首先扶周将军坐起,然后运功将要帮他把毒逼出来。 葱花已运功,只见他的两个手掌心发出强大的紫光,然后向周将军后背的灵台穴拍去。 不一会儿,周将军口吐毒血,人忽然精神多了。 周全道:“谢谢!” 葱花道:“你会不会运功帮别人把毒给逼出来?” 周全道:“会啊!以前我在王府里跟师父学过。” 葱花道:“那好,我们每人帮一个。” 帮的是欧阳公主和女奴。 周全点点头,道:“嗯!” 葱花已扶公主坐起,周将军也已扶女奴坐起。 两人分工,同时运功逼毒,只见葱花的手掌心出现紫光向公主背后拍去,周将军的手掌心发出绿光向女奴背后拍去。 不一会儿,公主口吐毒血,然后往后靠。 靠葱花,葱花心跳加速。 她那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他可以闻的到,她缓慢的呼吸他也听得到。 她此时显得更美丽,更迷人,简直就是个仙女。 她那迷人的大眼睛现在还是闭着,因为她觉得现在感到很舒服,很爽,所以她在享受着,不舍得张开眼。 她的舒服和爽,并不是因为她靠着他,而是因为她体内的毒已不再影响她。 毒性对人的影响就像拉肚子一样,拉肚子时肚子里疼痛,难受至极,但只要你一把它排除出去,就会舒服很多,这谁都会经历过。 她迷人的大眼睛慢慢地张开了,就像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一样美丽,温暖。 葱花忽然道:“姑娘,你还好吧?” 公主柔声道:“没事!还好,谢谢!” 葱花忽然扶起公主到石墙边,让她靠墙,道:“你先放松一下吧。” 葱花见周将军还没将女奴身上的毒给逼出来,于是走到旁边道:“这位兄弟,还是让我来吧。” 周将军收掌,起来,道:“谢谢了!” 葱花已接手,运功逼毒。 周将军走到公主旁边坐了。 周将军道:“公主!你没事吧?” 公主道:“没事,精神多了。” 周将军突然恐荒,他的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周将军忽然道:“公主!如果我们还能回京城见皇上,那本将的头可能就要落地了。” 他很害怕,害怕死。 因为他保护公主不周,他想皇上肯定会怪罪他,要砍他的头。 公主道:“周将军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弟弟伤害你的。” 周将军忽然跪向公主,道:“公主!请恕本将保护公主不周,让公主受难之苦。” 公主柔声道:“起来吧,这不能怪你,这是天意。” 她很温柔,很善解人意,心地很善良。 此时,女奴口吐毒血,葱花已收掌,然后扶起女奴到公主旁边坐了。 四人沉默了许久。 周将军终于开口问葱花,道:“认识这么久了,还没请问仁兄贵姓?” 葱花笑道:“我叫葱花!葱花的葱,葱花的花,明白?” 周将军不信,也笑道:“别闹了仁兄,哪有人性葱的?” 葱花道:“谁说没有?我就是个例子。” 周将军将信将疑,道:“真的是真名?” 葱花道:“葱花从不打慌语。你呢?你叫什么?” 周将军道:“我叫周全,是朝廷里的大将军。” 葱花道:“周……全,你说的挺周全的哦。” 葱花走到公主面前,问道:“姑娘,到你了,你叫什么?” 公主柔声道:“小女子叫欧阳雪仙。” 葱花笑道:“哦……!原来是欧阳雪仙啊!” 欧阳雪仙道:“你认识我?” 葱花道:“以前不认识,不过现在就认识了。” 葱花将头移到女奴面前,道:“轮到你了姑娘,你叫什么啊?” 小青道:“宫女小青。” 葱花道:“你叫宫女小青?哦!宫女小青,你好!” 他知道她叫小青,但他向来都是很顽皮,所以要逗逗。 但她却不知道他的意思。 小青连忙解释道:“大侠,你弄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叫小青,是个宫女。” 葱花道:“一样,一样!今后别叫我什么大侠了,叫我葱花得了!” 周全道:“葱兄!” 葱花道:“哎!别叫我葱兄!我看得出来你年纪比我大,你就叫我名字吧。” 他还有话要问他,是那个问号。那剑法的问号。 周全笑道:“好!葱花!我有点不明白,你今天跟那个独眼打架的时候,什么会我的功夫?” 葱花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学武奇才,况且有时候别人了解自己太多,对自己无益的。 葱花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乱打的,真的是你的剑式招数?” 周全道:“确实是。” 葱花道:“哎!那招叫什么啊?” 周全道:“一剑彩虹。” 葱花道:“哦!难怪,哎,你们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到那里被山贼抢劫吗?” 欧阳雪仙道:“说来话长,我就从宫中之事说起吧。” 葱花见她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他从来没听到过那么好听的声音。 葱花笑道:“好啊!你说更好,声音更好听一点。” …… 二 次日。 艳阳天。 京城皇宫里,一眼望去,广阔无边,处处都有官兵持刀守着。 皇帝在书房里看书。 突然,房外传来声音“皇太后驾到!” 皇帝忽然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房中央时,皇太后刚好到门口。 皇帝忽然跪地,道:“儿臣拜见母后!” 皇太后道:“平身!” “谢母后!”皇帝起身。 皇太后来到座位坐,皇帝也跟着到旁边。 “不知母后为何事而来?”皇帝问道。 皇太后道:“正儿!你派人送你姐去江王府相亲,情况怎样啦?” 那皇帝叫欧阳正,他是欧阳雪仙的弟弟。 欧阳正道:“儿臣前天才刚刚派周全将军送姐姐过去,路途遥远,至今还没消息,如果儿臣没有猜错的话,昨天他们就到江王爷府上了。” 皇太后道:“听说是你逼你姐去的是吗?” 欧阳正道:“母后,您也知道,江王爷上次来提亲的时候儿臣都答应了,难道您想让儿臣当不守信用之人吗?” 皇太后大声道:“谁让你做主了?你可清楚江天羽这个人?” 皇太后又接着道:“你父皇在位时,曾经提醒过哀家,江天羽这个人有谋反之意,所以哀家派人去江王府查探,结果是事实,但没有证据揭穿他,等证据确足,哀家自然会揭穿他。” 欧阳正已怔住。 欧阳正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皇太后大声道:“那还不快传令取消这门亲事!” 欧阳正抱拳道:“多谢母后提醒,儿臣这就去办。” 欧阳正急忙出门。 三 牢房里是那么的寂静,就连彼此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他们听不见声音,因为他们都还在睡觉,但葱花却是例外。 他还在想着离别精剑观的事,他在想着师父过得好不好,当然也想到精剑观里的每一个人,想着以前的快乐时光。 这时忧伤已涌上心头,他还是放不下,但又不得不放下。 忽然一个脚步声响起,是个贼兵。 贼兵双手端四碗白饭和四碗素菜过来,从牢门下推进给葱花他们,葱花接过,贼兵已退下。 葱花已饿了半天,他忽然叫醒欧阳雪仙他们,因为他有一个习惯,是精剑观的习惯,饭要一起吃,才吃得香。 欧阳雪仙他们已醒,但还是定定坐着。 葱花忍不住吃了一口饭,见他们还不来吃,问道:“哎!你们干嘛不来吃饭啊?你们肚子不饿吗?” 小青道:“不是我们不饿,而是这种饭菜我们根本吃不下,也不能吃。” 这些菜都是素菜,对于当官的来说简直就是不能吃,在平常的日子里连看都不看。 也正是因为他们天天都吃大鱼大肉惯了。 葱花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白饭和素菜,所以他并不介意。 葱花道:“我觉得很好吃啊,来嘛,饿着不好?” 周全道:“葱花!你就吃吧,别管我们了。” 葱花道:“你们真的不吃?” 周全道:“不吃。” 葱花故意走到周全旁边,吃了一口道:“嗯!好好吃哦!”周全根本不理会他,转开头,像是没看见一样。 葱花接着转头向欧阳雪仙,吃了一口道:“嗯!太好吃了!” 葱花又凑近小青,吃了一口道:“嗯!实在是太好吃了。” 此时,周全、欧阳雪仙和小青肚子忽然依次叫了起来,但他们宁愿忍着挨饿。 葱花听到他们肚子的叫声,故意道:“你们谁放屁啊?” 没有人回答,个个的喉咙在动,吞口水的动。 葱花忍不住道:“你们三个还挺倔强的哦?这么好吃的饭菜都不吃,我原本是想让你们吃饱饭,有点力气,吃完在带你们一起逃出去。” 葱花叹口气,接着道:“唉!可是你们太令我失望了,要不是我心好,顾虑你们,我早就自己杀出去了。” 话一落,周全满脸怒容,因为大将军一般脾气都很大。 周全大声道:“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自己出去,你太小看我们了。” 葱花道:“不错!我就是小看你们,这是事实。” 周全道:“你!” 欧阳雪仙忽然道:“你们都别吵了,我吃。” 小青和周全同时道:“公主!” 欧阳雪仙道:“你们都别说了。” 欧阳雪仙知道葱花的好意,知道葱花的苦心,所以她不能不吃,她的心一向很容易就被感动。 葱花道:“还是公主好啊!不像某些人……” 欧阳雪仙已来到葱花旁边,拿起饭碗。 周全又大声道:“公主!不要吃那些垃圾饭!” 一听到“垃圾饭”这三个字,葱花真的想教训他一下。 葱花道:“垃圾饭?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么富有吗,大将军?你可餐餐大鱼大肉,可我们贫民餐餐都是吃素的,我看啊,你这个将军只会享受,你可知天下贫民之苦?” 周全已无语,他没什么话说。 欧阳雪仙停顿一下,忽然大口的吃了起来,小青被欧阳雪仙所感动。 “公主!小青陪你吃!”小青也过来大口地吃了起来。 葱花、欧阳雪仙和小青围在一起吃饭。 葱花知道周全饿至极,于是,故意夹起盘里的青菜让周全看见他吃,道:“嗯!太好吃了哦!” 此时,周全的肚子又叫了。 葱花故意道:“原来刚才是某人放屁啊!现在真相大白了。” 许久,葱花已吃饱了,伸个懒腰,拍拍肚子,道:“哇!吃饱的感觉好舒服哦!” 这些话都是故意用来打击周全的。此时,周全肚子又叫了一声。 葱花走到周全对面墙边,靠了起来,道:“我什么那么倒霉啊,跟一个爱放屁的人同住!” 欧阳雪仙和小青都已吃饱了,两人来到葱花旁边,坐了,只盛一碗饭、菜留在那里。 葱花道:“公主!再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去。” 欧阳雪仙柔声道:“没有钥匙怎么出得去啊?” 葱花道:“小小牢房岂能困得住我。” 小青道:“你会功夫,可以保护自己,可我们不会功夫,我们什么办?” 葱花道:“放心吧!我可以保护你们的。” 这时,周全已忍不住挨饿,忽然跑到饭碗旁,他的速度很快,但他拿起饭碗的速度更快,他大口地吃了起来的速度最快。 葱花故意道:“哎哟!大将军吃垃圾饭了。” 周全很不好意思,苦笑道:“葱花兄弟,其实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挑食,连公主都吃了,本将为何不敢?呵呵……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他苦笑着说这些话,本不是他原意的,但还是说了,因为他太饿了,饿至极。 其实,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恨。 他恨他。 恨他对他的行为,对他的语言侮辱。 葱花道:“这还差不多,知错能改是好孩子。吃吧,吃完我们就走。” 周全猛着在吃。 许久,韩鹰拿着一袋子毒蛇走过来。 周全已吃饱,韩鹰也已到。 韩鹰笑道:“小毛孩,大爷带毒蛇来看你了。” 这句话是对葱花说的。 葱花冷冷道:“别逼我杀了你。” 韩鹰道:“哎……哎!来啊?有本事你就来啊?爷不怕你,你在里面,我在外面,你能耐我何?哈哈……” “找死!”葱花已火冒三丈,直接隔着房门一脚踢过去,那门是几根木头做的。 葱花踢到木头,“格”的一声,木头马上断,顺着踢到韩鹰的胸口,韩鹰飞击撞对面牢房门,对面牢房门的木头被撞断,韩鹰摔到牢房里吐血而死,他手里还握紧蛇袋。 可想而知葱花发怒的力量有多么的大。 葱花向欧阳雪仙他们,道:“走吧!” 他们四人走出牢房门口,牢房里的贼兵已被周全杀了。 他们悄悄地来到了山贼大门旁的大石头后面。 门旁有八个贼兵,个个手里都是拿柄大刀。 他们在大门旁走来走去,看来想走出这个大门很难。 葱花看了看,小声道:“老周,你说什么办?”“你来保护公主他们,这里让我来。”周全从腰间里拿出一把七寸长的飞刀。 葱花道:“还是让我来吧!一把飞刀只能杀一个人,万一惊动了整个山寨就逃不掉了。” 周全道:“谁说一把飞刀就不能同时杀八个人?” 这是废话,葱花也用废话回答。 葱花道:“我说的啊!” 周全道:“那你就好好看吧。” 周全拿着飞刀从石头后面跃起来,把飞刀飞向八个贼兵刺去,只见那把飞刀在飞出去的瞬间,出现一道绿光,就在那一瞬间,飞刀忽然变成了八把飞刺过去,个个命中贼兵的喉咙,贼兵连叫的声音都出不得,个个都吐血倒地而死。 葱花看得目瞪口呆,他的眼力和悟性虽然好,但他还是弄不明白,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太低估周全了。 周全双脚已落地。 周全道:“走吧!” 葱花还是在发呆,他虽然看了全过程,但看也看不懂到底是什么回事。 葱花忽然回神。 葱花他们走了出来。 葱花忍不住赞扬道:“老周!不错啊,什么变八把出来的?” 周全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葱花道:“那么小气。” 周全走过去已开了大门。 但他没继续走出去,他已停了下来,忽然关门,又走回来了。 他已回到葱花旁边。 周全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葱花不解道:“回去哪里啊?” 周全道:“回牢房啊!” “要回你自己回,我走了。”葱花一边说一边走到门旁。 他一开门,他也停住了,他也没有继续走出去。 他们到底什么了?有机会走竟然不走? 其实很简单,因为他看见熊飞龙和孙虎王和很多贼兵站在门口,个个手持大刀,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葱花,葱花也看着他们,他的脸色已变,因为很恐惧。 但葱花还是很顽皮,他还是勉强自己忽然捏捏熊飞龙的耳朵,又拉拉熊飞龙的胡子,又捏捏熊飞龙的鼻子。 可是熊飞龙连眼睛也不转,也不眨,只是静静的、定定的站在那里。 葱花忽然也关了门,走回来,道:“老周,你说得对!走吧!回去吧。” 欧阳雪仙不懂,忍不住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干嘛?” “哈哈……小美人,你说他们能干嘛呢?”熊飞龙破门而进说道。 葱花道:“老头儿,你还顶聪明的哦!” “哈哈……小子,你以为你们能活着走出这里吗?”熊飞龙缓缓走近葱花道。 欧阳雪仙和小青很怕,忽然躲到周全后面,她们全身发抖。 葱花忽然道:“你说呢?” 葱花知道这次难逃了,但他的胆子很大,他不怕任何人,他还是这样对熊飞龙说道。 第八章:杀出山贼山寨(下) 此时,孙虎王忽然也从门而进,还带一帮兵进来。 孙虎王大笑道:“根本就没机会。” 贼兵已拔出大刀,围住他们。 葱花点点头,道:“你们很有把握吗?” 孙虎王走近葱花,微笑道:“你说呢?” 此时,孙虎王已近葱花,距离十五寸。 他们都在微笑着,面对面互相凝视。 “那就借剑用用!”葱花右手忽然快速地抓住孙虎王左手里的大刀,同时一脚将孙虎王踢飞,飞向熊飞龙,熊飞龙一手把他拍开。 此时,葱花已跃起,大约一丈高,大刀已出鞘,向周围挥去,嘴里道:“一剑彩虹!” 此时,只见一圈彩虹击中周围的贼兵,贼兵都已飞出四丈外,重摔落地,口吐鲜血,都已起不来。 同时熊飞龙用手里的那柄大刀挡住了,挡住了“一剑彩虹”。 葱花双脚已落地。 葱花道:“这回你们还有把握吗?” 葱花问的是熊飞龙。 “找死!”熊飞龙忽然握紧大刀向葱花刺过来。 葱花用大刀挡住,熊飞龙又一个直刀过来,葱花退后又挡,熊飞龙又攻击,葱花又挡。 由于熊飞龙速度太快了,葱花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只能一挡一退。 此时,孙虎王已拿起旁边的兵刀,起来了。 周全见了,马上运气,用手吸起地上的兵刀,轻功过去。 欧阳雪仙和小青在担心地看着。 欧阳雪仙道:“周将军小心啊!” 葱花和熊飞龙正在用力推刀,因为他们的刀相交成“十”字。 欧阳雪仙的话一落,葱花不知是什么了,心里很不爽。 葱花道:“哇!公主你太偏心了!” 欧阳雪仙转头看葱花,柔声道:“葱花你也要小心啊!” “知道了!啊!”葱花高兴了,一运气,熊飞龙内力抵挡不过,弓步脚顶地往后移了五丈远。 葱花也跟着攻过去。 孙虎王和周全正在摆招式,定在那里。 孙虎王忽然道:“好小子,刀法不错啊!” “受死吧!”忽然周全的速度超快的一刀刺过去。 这速度如闪箭一般,也是他的致命一击。 刺近孙虎王时,孙虎王双手分别拿刀柄和刀尖,刀身贴在心口,忽然挡住了周全的刀尖。 孙虎王很高兴,因为那招刀法是周全对他的致命一击,但已被他轻松的挡住了。 周全忽然再用力把刀尖推进,孙虎王的刀已紧贴胸口,两人站在那里,定了一会儿。 周全忽然收刀,只见孙虎王的刀身上破了一个洞口,洞口湿血。 孙虎王的脸僵硬,眼睛凸出,忽然就倒下了。 葱花忽然瞄了一眼,道:“老周!不错啊你!” 周全笑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葱花一边挡一边道:“你小子也太无情了吧!这老头顶厉害的。” 周全故意笑道:“你不是常说你很厉害吗?什么连一个老头都打不赢?” 葱花道:“我是很厉害,不过,这次碰到对手了!” 周全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全走到欧阳雪仙旁。 葱花急道:“喂!喂!喂!别忘了,我救过你哦!这回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周全道:“等一下你打不过了,我再还你。” 葱花道:“喂!你……” 周全道:“你可以求我啊!” 葱花道:“求人不如求己!不求!” 欧阳雪仙担心着,柔声道:“周将军!你去帮帮他吧!” 周全没理会,像是没听到一样。 小青道:“大将军,你就帮帮他吧!他曾经救过我们!” 周全还是没理会,当作没听见。 其实周全是在记仇,他恨葱花在牢里对他的所为。 这时,葱花一挡就退了几步,他不退都不行,不退就被大刀砍。 葱花一看刀刃,刀刃上已凹凸不平,就像一把钜子。 熊飞龙忍不住道:“小子!能挡我这么多招,不错啊!” 葱花道:“因为你刀法太低了。” “这回让你尝试我真正的刀法。”熊飞龙跃过去,又道:“飞龙一斩。” 葱花看得很清楚,但是,一挡,谁知,刀断两节了。 只听到“丁”的一声,葱花已被刀砍到左肩膀,砍得很深,甚是连骨头都断了。 鲜血已涌出来,染在他的衣服上。 熊飞龙再一脚踢到葱花的胸口,葱花飞出四丈外,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葱花此时觉得疼痛无比,忽然觉得左手已无力,全身瘫软如烂泥。 欧阳雪仙他们在看着,欧阳雪仙心急如焚,但她没能力,没能力去救他。 她没有再叫周全,她知道什么叫也没用的,她已把他给看透了。 熊飞龙根本不放过葱花,忽然又一刀往地上砍,嘴里道:“夺命劈地斩!” 此时,周全轻功过去想挡住,只可惜慢了一步。 他还没到熊飞龙的对面,只见一排爆炸过去,爆炸击到葱花,葱花再次飞出四丈外。 这回更惨重,左手已垂下,已无力,就像一根吊在树枝的绳子一样,软软的垂下。 此时,葱花口吐鲜血,眼睛迷迷糊糊的,仿佛看不清了。 欧阳雪仙连忙向葱花跑过去,小青跟后。 欧阳雪仙扶着葱花的上身,他的左手软软垂下,血仿佛已染满全身。 欧阳雪仙眼泪掉落,掉在他鲜红的衣裳上,她柔声道:“葱花!” 周全心里道:葱花对不起! 周全忽然道:“接下来,就有我陪你打吧!” 熊飞龙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挺无情的!” 周全盯着熊飞龙的大刀,道:“你还不是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江湖号称‘无情大刀’吧?” 熊飞龙又笑道:“不错!我就是‘无情大刀’,熊飞龙!” 周全道:“可是遇到了我,你的大刀就没用了。” “嗯!”熊飞龙大满脸怒容,拿刀挥舞过去。 周全仍站原地,一刀挡住,同时一脚踢到熊飞龙的肚腹,熊飞龙飞了回去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熊飞龙自知敌不过,知道对方很强大。 熊飞龙捂住肚腹,惊恐道:“你是?” 周全道:“江湖号称‘无情一剑红’周全!” 周全虽然是朝廷大将军,但是他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可以说他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所以他被江湖人号称“无情一剑红”,这个名不是虚传的。 熊飞龙脸色已变,吃惊道:“啊!你就是欧阳剑的徒弟?” 周全道:“不错!” 熊飞龙哈哈大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啊!输给欧阳剑的徒弟,我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此时,熊飞龙不知从哪里来的烟弹,往地一扔,“通”的一声,烟雾浓密。 周全想去追,但已不见人了。 欧阳雪仙道:“葱花!葱花……” 葱花已无力,但嘴里道:“我……我的手,我的手,剑……我的剑……我的剑……” 葱花说完马上晕了过去。 葱花还记得师父给他的那柄道精剑,他不能拿丢。 欧阳雪仙看着他的左手,柔声道:“葱花!葱花…!” 欧阳雪仙用手去探葱花还有没有气,结果很吓人,他已经断气了。 周全已到旁边,他认定葱花已死,因为他知道熊飞龙的“夺命劈地斩”的威力。 历来江湖人哪一位只要吃他一“夺命劈地斩”不毙命的?根本就没有。 周全忽然道:“公主!别理他了,他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欧阳雪仙不语,她已没什么话说,她只是定定的坐着,看着葱花,眼角上的泪还没干。 周全又道:“他中了熊飞龙的‘夺命劈地斩!’,是必死无疑的,走吧。” 欧阳雪仙终于开口道:“周将军!算本公主看错你了,你不仅知恩不报,而且你还害了他,本公主不认识你,要走你自己走吧。” 周全脸色变了,道:“公主……” 欧阳雪仙道:“走!” 周全道:“公主!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周全怕回宫挨皇上砍头。 欧阳雪仙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周全倔强道:“公主,没我在你身边,很危险的。” 欧阳雪仙无情道:“不用你管,我命令你现在马上走!” 公主的命令,谁敢不听? 周全见欧阳雪仙如此恨他,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样疼痛,他很后悔自己的无情。 他也很尊重公主,很爱欧阳雪仙,因为他暗恋她已久。 自从他在皇宫里和她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迷恋她了,但他只是不敢表白。 周全忽然抱拳,道:“好吧!那公主好好保重,本将走了。” 周全说完,眼睛很邪恶的看着葱花,然后,轻功走了。 他很恨葱花,虽然葱花已死,但如果没有葱花,他也不会被欧阳雪仙排斥。 葱花真的死了吗?我看不一定,因为这个故事还没结束。 欧阳雪仙道:“小青,去拿匹马来。” 小青道:“是!” 二 平坦的山路上,鸟儿鸣叫着,就像一首美丽的音乐。 凉凉的秋风轻轻的吹着正变黄的枫叶,有的已轻轻地飘落。 山路上有一辆马车正在行驶着,马车花轿里有人。 “公主!我们现在去哪里?”小青一边赶马道。 小青是个宫女,赶马的技术很差,不过还是乱赶过去了,只要马走了,就行。 欧阳雪仙坐在花轿里面,葱花也躺在里面,里面干净而舒服。 欧阳雪仙道:“我怎么知道哪里是哪里啊!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出宫的。” 小青吃惊道:“啊!那……那怎么办啊?” 欧阳雪仙道:“你记得我们从皇宫出来的路吗?” 小青道:“当然记得。” 欧阳雪仙道:“那好,回皇宫!” 小青道:“公主,你打算带个死人回皇宫吗?” 欧阳雪仙道:“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小镇,等我们到那小镇,我们就找几个人把他给安葬好了!” …… 许久,她们都很安静,小青还在赶马慢行。 花轿里,欧阳雪梅靠着轿壁睡着了,这时,葱花的伤口出现黄光,那黄光很强,强如金光,那光一闪一闪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他的伤口忽然慢慢地消失了,他的骨头也慢慢地连了起来。 他已慢慢呼吸了,心也慢慢地跳了。 突然,马车猛一停,欧阳雪仙被弄醒了,她翻开前面的布门,一看,原来前面出现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汉子,身高七尺六寸,不肥,手里拿着一柄刀,像是个强盗。 现在不是用“像是”来形容,是用“就是”来形容,因为那汉子早已拦住马车。 那汉子一看见欧阳雪仙,他目不转睛,口水都流了出来,心想:哇!好美啊! 那汉子忽然回神,他没忘记自己是来抢劫的,忽然大笑道:“又是富贵人家。” 小青声音已颤抖,道:“你……你想干嘛?” 那汉子道:“我想干嘛,你说呢?” 小青道:“我……我什么知道你想干嘛?” 那汉子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要么留美女。” 小青道:“你……你要多少?” 那汉子心想:哇!那么好讲? 那汉子道:“要五万两白银,你有吗?” 小青道:“才五万两?” 那汉子心想:还少? 那汉子又道:“那十万两吧?” 小青又道:“什么?才十万两?” 那汉子心想:什么?还算少啊?这回我可发了,哈哈……干脆要全部吧!呵呵…… 那汉子道:“那你有多少就要多少。” 小青道:“你想的美。” 那汉子道:“遇上我,算你们倒霉,你不给那就别怪我手中的刀了。” 小青很怕,全身发抖,转头,道:“公主!这……” 欧阳雪仙下车,走到汉子面前,小青也下车跟上去。 欧阳雪仙笑道:“这位公子,你还是放我们过路吧!” 那汉子一看到她的笑,简直快要晕了过去,但他没晕,他在自我陶醉。 那汉子忽然回神,无情道:“没有钱过路,人是有情,但刀无情啊!” 欧阳雪仙道:“这……” 那汉子道:“哎!姑娘你这么漂亮,要不陪我睡一晚也可以啊!” 突然,从车上传来一声“小毛孩!你好臭美啊!” 欧阳雪仙和小青又喜又害怕,喜是以为葱花还活着,怕是以为葱花是鬼。 那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他当然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比正常人还正常人的人。 那汉子忽然道:“谁?” 忽然,一个少年从车上跳下来,他的衣服左肩破烂,他的上半身全是血。 那少年当然是葱花啦!轿里除了葱花以外还有谁?。 他向那汉子走去。 欧阳雪仙和小青都很惊恐,全身发抖,都退后了几步。 她们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但能看得出她们很紧张。 葱花已到汉子的面前。 那汉子也恐慌道:“你是谁?” 葱花道:“我就是我,就像你就是你,你不会是我,我也不会是你!明白?” 欧阳雪仙忽然躲到小青后面,此时,小青更惊慌。 小青慌道:“葱……葱花,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是人还是……是鬼啊?” 葱花道:“你说呢?” 那汉子一听到小青这样说,又看见葱花的肩膀的血迹,那汉子也忽然惊慌得发抖了起来,拿刀指着葱花,那刀抖动得厉害。 那汉子道:“你……你别过来哦,我的刀斩鬼很厉害的。” 他忽然挥舞了几刀,嘴里喊到:“我打!啊打、啊打,呼……” 他忽然又定了,刀指着葱花,手仍发抖。 葱花见那汉子的手发抖,他笑着。 葱花再次逼近,道:“你斩啊!哈!” 葱花的一“哈!”,吓得那汉子脚软倒地,欧阳雪仙和小青怕得闭上眼睛“啊!”的一声。 葱花哈哈大笑。 那汉子的声音抖道:“哎哟!我的妈呀!这回见鬼了。呜呜……” 葱花忽然点了那汉子的穴,笑道:“公主,别怕,我还没死呢!” 欧阳雪仙声音也颤抖道:“当……当真?” 葱花走近,道:“骗你干嘛?不信你摸摸我看?” 小青摆拳姿势,但手发抖得厉害,声音也颤抖道:“你别……别过来!” 这时小青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条,碰了碰葱花,见葱花还是个物体。 小青喜道:“公主,他真的还活着!” 欧阳雪仙道:“真……真的?” 小青点头道:“嗯!” 欧阳雪仙走近葱花拍了他一下,见他没死,高兴的拥抱着他。 葱花忽然犹豫了会儿,手也轻轻地抱着她,他心跳加速。 过了会儿,欧阳雪仙回神,放开了葱花,两个分开了。 欧阳雪仙的脸变红了,她垂头着。 葱花道:“走!上车吧!” 欧阳雪仙和小青和葱花走向马车,那汉子还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汉子急喊道:“喂!小子!帮我解穴啊!喂!别走啊!帮我解穴啊!” 葱花觉得那汉子虽然做坏事,但他并不是坏人,于是走回来,帮他解穴。 那汉子脚和手还软。 那汉子道:“哎!谢谢哦!” 葱花看见天色快晚了,道:“那你该如何报答我啊?” 那汉子也抬头看天,他知道葱花的意思,他看葱花也不像坏人,要是坏人早就杀他了,于是,道:“不如这样吧,我家就在这山附近,现在天又快黑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去住住?” 葱花不客气道:“我不会客气的,走!上车!” 他们走向马车,那汉子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葱花道:“我叫葱花,你呢?” 那汉子道:“真名?” 葱花道:“是的。” 那汉子道:“别闹了老兄,哪有人姓葱的?” 葱花道:“谁说没有?我就是个例子。” 那汉子道:“好,那我信你,我叫像牛。” 葱花道:“真名?” 像牛道:“是的。” 葱花道:“别闹了老兄,哪有人姓像的?” 像牛道:“谁说没有?我就是个例子。” 葱花笑道:“那你有多像牛啊?” 像牛道:“没你像!” 葱花道:“是谁帮你取的?” 像牛道:“村里人。” 葱花叹了口气,道:“唉!他们也真是的哦,看见你长得像什么,就叫你做什么。” 他们已在车上。 葱花道:“老牛,赶马!” 像牛道:“为什么要我赶?” 葱花进轿道:“因为你识路啊!” 葱花已进轿。 欧阳雪仙道:“葱花,你的伤怎么样了?” 葱花用力拍拍肩膀伤口那里,笑道:“那点小伤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欧阳雪仙将信将疑道:“真的?” 葱花用力拍拍伤口处,道:“骗你干嘛?葱花从不打慌语的。” 三 山贼山寨的灯火还是那么明亮,但很安静。 熊飞龙正在喝着酒,每喝完一碗酒就炸一碗,碗碎声“当、当”作响。 去抢劫的山贼也已回来了,一进门,他们就看着熊飞龙喝酒,话都不敢哼一句。 因为他们知道他的脾气,只要他一发脾气,谁还敢惹他? 只要一惹就会出现人命,谁不想活命? 此时,熊飞龙终于开口说话了。 熊飞龙喝道:“哼!周全!你给我等着。” 左排第二位大胆道:“大哥,你说的是‘无情一剑红’,周全吗?” 熊飞龙道:“不错,今天老子的命差点就丢在他刀下了。” 右排第二位道:“是那个无礼的小子吗?” 熊飞龙道:“是另外的那个,那个无礼的小子已经死在我剑下了。” 左排第二道:“还是大哥厉害!” 左排第三位道:“可不是。大哥的‘夺命劈地斩’厉害无比,一碰到‘夺命劈地斩’的人真是必死无疑。” 左排第四位道:“我看,今晚大家就陪大哥喝酒吧!怎样?” “好!我同意!” “我奉陪到底!” “我赞成!” …… 熊飞龙大笑道:“好!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很幸运,上酒!” 山居山寨还是很热闹,好像没什么事发生一样,个个快乐的喝着酒…… 第九章:夺命劈地斩 一 夜,静夜。 寂静的晚空中,月光破云而出,月光寒似冰,在这美如画的晚空里,当然也有星星相伴。 寒冷的月光照耀在一座简陋的小镇,其中最简陋的一套房屋是独在小镇的边界。 它看起来是那么的简陋,那么孤独,但它却很温暖,那就是像牛家。 葱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抬头看天,看月亮,看星星,因为那是他的爱好。 一个人的爱好就是他经常最喜欢做的。 欧阳雪仙从房门口看见葱花,看见他那么安静,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安静,于是,出来走到葱花旁边坐下。 欧阳雪仙也看着月亮,道:“你喜欢月亮?” 葱花道:“嗯!” 欧阳雪仙道:“那……星星呢?” 葱花道:“一样!” 欧阳雪仙道:“为什么?” 葱花道:“没理由!” 欧阳雪仙笑了,柔声道:“原来你也有安静的一面!” 葱花道:“其实我很喜欢安静。” 欧阳雪仙道:“哦。” 葱花问道:“你还没去江王府相亲就擅自回宫,你不怕别人当皇上是失信的人吗?” 欧阳雪仙道:“怕!” 葱花道:“怕,怕你干嘛还要回去?” 欧阳雪仙道:“因为我……” 葱花抢着道:“因为你还年轻,不喜欢出嫁那么快,因为你不喜欢当个陌生人的娘子,你希望你可以自由。” 欧阳雪仙又笑了,柔声道:“你什么知道的?” 葱花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知道的,可能大家都是同类吧!” 欧阳雪仙道:“同类?” 葱花笑道“你是雪花,我是葱花,大家都是花,难道不是同类吗?” 欧阳雪仙笑着用手轻轻地锤了锤葱花的手臂,道:“你个死葱花!” 葱花道:“如果我死了你什么办啊?” 欧阳雪仙道:“我就找几个人把你给埋了。” 葱花道:“说真的,既然你不想嫁,那就不要去了。” 欧阳雪仙点头同意。 葱花道:“不过,不去的话,皇上又是失信于人,所以我还是觉得你还是去吧。” 欧阳雪仙道:“不去!” 葱花道:“去!我告诉你……”葱花在她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欧阳雪仙笑道:“好啊!好啊!这样又可以不让皇上失信,我又不挨嫁!不愧是葱花啊!鬼计多端!” “葱花大侠、雪仙姑娘!吃饭了!”房里忽然传来像牛的声音。 房里,餐桌上已摆好许多素菜和一些肉菜,菜味特别香,香味很浓。 葱花他们已入坐,像牛又端来一盘鱼肉,摆放后,也入坐了。 个个都捧着碗吃了起来。 像牛笑指着烧猪肉,道:“吃!多吃些肉。” 葱花忽然夹着一块猪肉吃了起来,这是他这一生中吃的第一块肉,他感觉味道非常好。 葱花忍不住道:“老牛!你的手艺不错啊!” 像牛笑道:“过奖了!手艺好,那你就多吃点。” 葱花道:“老牛!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去干点正经事呢?” 像牛忽然放下碗,满脸悲色,叹了口气,道:“哎!说来话长,我这是迫不得已啊!小时,自从我懂事开始,父母得病双亡,我为了生活,每天帮村里的人放牛为生,后来村里人就叫我像牛,现在我连自己的姓氏都忘了。我放牛的时间不长,有一天,我去放牛的时候,被一帮强盗抢牛去了,一头都不盛,村里人恨我入骨,他们知道我赔不了,就不让我赔,活也不让我干了,我去找过很多工作,没有哪家敢要我,后来我没饭吃了,我就迫不得已去当了强盗,把抢来的钱养活自己。” 葱花他们听得入神,都为像牛而伤心。 葱花道:“你会不会武功?” 像牛道:“从小自习一点。” 葱花道:“那想不想学多一点?” 像牛明白葱花的意思,喜道:“想啊!想啊!” 葱花道:“那……还不快点?” 像牛明白葱花的意思,于是马上跪下来拜葱花为师。 欧阳雪仙和小青在看。 像牛道:“像牛拜见师父!望师父能收像牛为徒。” 葱花道:“你能吃苦和我行走江湖吗?” 像牛道:“能!” 葱花道:“那就起来吧!” 像牛道:“师父你都还没答应收我呢?” 葱花道:“你都叫我师父了,我还能不收吗?” 像牛起来,坐,喜道:“谢谢师父!” 葱花道:“‘像牛’这个名字不好,也不好听,我再帮你取一个吧?” 像牛喜道:“好啊!那……叫什么呢?” 像牛也不喜欢这个名字,谁喜欢像牛呢? 葱花道:“叫‘牛人’,怎样?” 像牛思索道:“牛人?” 欧阳雪仙忽然笑道:“‘牛人’好啊,做什么都牛!” 像牛笑道:“好啊!好名字,不愧是师父啊。” 小青忽然道:“哎!牛人!有酒吗?” 牛人道:“要酒干嘛?” 欧阳雪仙道:“她的意思是要酒来庆祝一下。” 小青道:“是啊!今天不是你们师徒的好日子吗?应该庆祝一下。” 牛人道:“对哦!你们先吃吧,我去要酒来。” 牛人说完,起身就走。 葱花忽然道:“哎!我的剑和包袱呢?” 欧阳雪仙道:“还在那山寨里,我见你昏迷的时候嘴里还说道那把剑和包袱,难道它对你很重要?” 葱花点点头,道:“嗯!” 欧阳雪仙看出葱花的心思,道:“那你现在想怎样?” 葱花道:“我明天去要回来。” 欧阳雪仙道:“不可以去。” 葱花不懂,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去?” 欧阳雪仙道:“因为熊飞龙还没有死,他肯定还在那里,你去就等于送死。” 葱花道:“送死又怎样?反正我已死过一次了。” 欧阳雪仙道:“你可别忘了他的‘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把你打败的。” 葱花道:“你放心吧!我死不了,世界上不是只有他才会‘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 欧阳雪仙忽然想起葱花会周全的“一剑彩虹”,现在葱花这样说,忽然让她感到葱花的神奇。 欧阳雪仙将信将疑道:“难道你……” 葱花抢着道:“不错,我也会。” 欧阳雪仙道:“我不明白?” 葱花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牛人提了四瓶酒过来,分,道:“来,每人一瓶。” 四个人已喝起酒来,许久,除了葱花之外,其他人都喝醉了,他们俯着桌子睡着了。 葱花知道自己没有把握打赢熊飞龙,因为因为他知道他不只是“会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那两招而已。 可是师父给的那柄“道精剑”又不得不拿回来,因为那是师父给他的护身宝贝,师父的东西是决不能丢的。 所以葱花还是决定去,他知道这是对他的一个磨练。 他知道要想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剑士并不容易,因为需要不段的磨练,不断的进步,才有可能达到。 如果这次他能打败熊飞龙,那么他又进步了一点,杀了熊飞龙还可以为民除害。 葱花不知道这次一去,是死还是活。 死又如何?活又如何?不敢拼命,哪里来的成绩? 葱花看着睡着的同伴们,于是就出门。 葱花走到院子里,坐在地上,像和尚坐姿一样,双手放在双脚膝盖上。 他一闭上眼睛,忽然眼前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幻想,他的幻想空间。 幻想空间: 他在幻想着他到了一个空间,一个很黑又很亮的空间。 里面不只是有他,还有四个黑衣人,个个手里握着一柄剑。 黑衣人围绕在他身边。 他手里也有一柄剑,剑未出鞘。 正在紧张的状态中,他的耳边忽然又传来师父的声音:创造……创造…… 他心想:要练剑先学拔剑,怎样才能拔剑更快呢?拔剑……拔剑…… 当四个黑衣人向他进攻的时候,他的心忽然想到:先从拔剑开始,拔剑斩,拔剑斩…… 当四个黑衣人、四柄剑进攻到身边时,他差点挨砍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忽然发挥出了他的潜力,闪电般的速度拔剑向周围挥了两圈,范围一丈,只见剑影,剑就入鞘了。 只见四个黑衣人个个腰间都已被斩断,分两半了。 不知从哪里又飞出八个黑衣人,个个都拿剑刺向葱花,葱花一个弓步,又是闪电一样的速度拔剑向周围挥两圈,剑已入鞘,像是没拔剑一样,只见周围的八个黑衣人个个身体分半而死。 现实: 葱花突然睁开眼,额头都是汗水,嘴里道:“拔剑斩,拔剑斩,哈哈……我终于创造了一招剑法。” 葱花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快亮了,于是,葱花就直接躺在地上睡觉了。 次日,葱花起来了,进到房里,见他们还在睡,葱花不打扰,就拿了牛人的那柄刀出了门,一个人走了。 许久,欧阳雪仙醒了,她东张西望,没见葱花,就知道他走了,上山贼山寨了,于是,就拍醒牛人。 欧阳雪仙道:“牛人!牛人!” 牛人醒了,手指头擦擦蒙蒙的眼睛,道:“什么事事啊?” 这时小青也被吵醒了。 欧阳雪仙急道:“你师父走了!” 牛人无精打采道:“我师父去哪里了?” 欧阳雪仙道:“他去送死了!” 牛人和小青吓了一跳,都“啊!”的一声,精神百倍。 小青道:“公主,你是说葱花去山寨了?” 欧阳雪仙道:“嗯!走!” 欧阳雪仙忙走出门,小青跟着。 牛人道:“去哪里?” 小青回来拉他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欧阳雪仙道:“牛人!配马!” “哦!”牛人去配马道。 二 在安静的路上,只有一辆行走,行得很快。 欧阳雪仙道:“牛人,赶快点。” 欧阳雪仙想快点赶上葱花,她想劝葱花,不让葱花去送死。 牛人努力的赶马,有多快就赶多快。 三 山贼主房,熊飞龙正和兄弟们坐在里面。 里面正安静,突然,房外传来一声“报……告……!”,声音拉得很长,听起来很急。 一位贼兵手里都是血,身上也是,他跑到房中央,跪下,抱拳,急道:“报告!大哥,外面有一个小子杀进山寨来,杀死了我们的好多兄弟,我们快挡不住了,他说他要找你,特定留我来禀报。” 熊飞龙不知道是谁,不过敢打上门来找他的,觉对是一个厉害的人。 熊飞龙又想,既然那个人是找自己的,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又怕兄弟们说他怕,所以他还是选择去了。 “兄弟们!走!”熊飞龙拿着大刀走出大门道。 房里的八个手下和那个贼兵拿刀随后而去。 他们刚走出大门不久,就停下了,因为他们看见一个贼兵定定的站在他们面前,后背对着他们。 他们看见自己的手下为什么要停?这根本不稀奇。 这真的不是稀奇,但他们见到的那个贼兵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自己站的,所以杀他的人就在他前面。 那贼兵被刀刺入心口,刀尖穿出背后,他的血还在流着。 那贼兵挡住了那个刺他的人。 那贼兵忽然被轻轻地推倒了,那柄刀也慢慢地从他的心口拔出来了,那个杀手的脸也慢慢地出现在熊飞龙的面前。 熊飞龙非常惊奇,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几乎要跳起来。 他惊奇是因为他看见了那个杀手,而且那个杀手就是葱花。 他惊奇是因为他以为葱花死了,历史以来,中了他的“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的人都是必死无疑的,但葱花没死。 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熊飞龙心想:到底是什么回事?他竟然还没死?什么可能? 葱花的刀已入鞘。 有个人问熊飞龙,道:“大哥,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熊飞龙没理会,只是呆呆地看着葱花。 葱花忽然道:“老头,还我剑来。” 熊飞龙忍不住道:“你不是死了吗?” 葱花道:“就你那烂刀也能杀死我?” 熊飞龙脸色已恢复正常,厉声道:“哼!你的命挺硬的哦!” 葱花道:“识相点,乖乖地还我剑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葱花的口气很大。 熊飞龙道:“你为何杀光我的兄弟?” 葱花道:“你下面那些兄弟我都没杀,我只是点穴。” 熊飞龙道:“那刚才那个呢?” 葱花道:“是他自己偷袭我的,我的刀不小心就把他杀了。” 熊飞龙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葱花道:“怕你我就不来了,懒得跟你费话那么多,拿我剑来。” 熊飞龙哈哈大笑道:“果然有种,不过你很快就会死了。” “你以为你的刀有多厉害啊!你不妨看看我的伤口?”葱花扒开左肩膀的衣服,给他看伤口。 熊飞龙没看到伤口,只看到光滑的皮肤,在光滑的皮肤上根本没有一点伤疤的痕迹。 他吓坏了,他搞不懂,他的全身在发抖,眼皮在跳动。 他心想: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到底是不是人?昨天才刚砍的伤口,现在竟然连疤痕都没有? 熊飞龙恐慌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葱花已整理好衣服,道:“老头儿,现在你知道你的刀有多厉害了吧?” 葱花就是这么顽皮,这句话是他故意讽刺熊飞龙的。 突然,“葱花!”一声,是从大门而来。 葱花回头一看,原来是欧阳雪仙他们。 此时,周全突然也出现在围墙旁边,看着。 当他看到葱花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揉揉眼睛,再看。 他不相信是因为他知道被“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击中的人根本就不能活的,可他还是看见葱花好好的站在那里。 欧阳雪仙他们已走到葱花旁边。 欧阳雪仙柔声道:“葱花!你没事吧?” 葱花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欧阳雪仙道:“我……” 小青抢着道:“公主是关心你,所以她才来的。” 葱花看着欧阳雪仙,她忽然垂头,她的脸在红,她的人在羞。 周全一看到欧阳雪仙也在,心想:呵呵……这回我可以将功赎罪了。 他的心在打着一个主意,他在想只要熊飞龙一动手,他就有机会除罪。 因为他知道葱花打不过熊飞龙,欧阳雪仙需要保护。 只要熊飞龙一出手,他就上去帮忙,他就可以将功赎罪。 葱花忽然道:“我本来不想让你们来的。” 欧阳雪仙道:“我知道,但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 “把他们拿下!”熊飞龙一挥手,那九个兄弟都拔刀把葱花他们围起来。 欧阳雪仙很怕,她已躲到葱花后面,小青也不例外,小青躲在牛人后面。 葱花笑道:“老头儿,你不是江湖上挺有名的吗?以多欺少就是你的有名?看来江湖传闻都是虚假的。” 熊飞龙道:“那你想怎么样?” 葱花道:“放了他们,我跟你们打,如果你再把我杀死了,他们也逃不了。” 熊飞龙觉得葱花说的也顶有道理,自己是一个江湖名人,不能丢了面子。 熊飞龙道:“好,放开他们。” 山贼们都散开成路。 葱花指着山寨大门道:“公主!你们先到那边等我。” 欧阳雪仙理解葱花的意思,只要她在葱花旁边,危险就更大。 她既然不能阻止葱花,那么她还是决定让葱花好好的打一场,她不想让他为了他们而分心。 欧阳雪仙道:“嗯!那你自己要小心点。” 欧阳雪仙他们已走到山寨大门旁看。 熊飞龙道:“现在你可以安心的送死了吧?” 葱花道:“嗯,不错,你的为人挺豪爽的,不过,我还有个请求。” 熊飞龙道:“说?” 葱花道:“我要和你比武,其他人我不想杀。” 有个山贼道:“你好大的口气!” 葱花道:“这是事实,让你们在旁边好好看着你们老大什么输。” 熊飞龙道:“好!那就看一下谁会输了。” 那个山贼道:“大哥!” 熊飞龙道:“别说了,散开!” 旁人都散开了,散得远远的。 熊飞龙道:“来吧!” 葱花道:“等等!我还要请个人一起来观看。” 熊飞龙道:“谁?” 葱花没有往墙外看,忽然叫道:“老周!别躲了,出来露露面吧。” “哈哈……”周全忽然从围墙上轻功过来。 周全已来到葱花面前,笑道:“还是躲不过你啊!” 葱花笑道:“我那么厉害,你怎能躲得过呢?” 熊飞龙盯着周全手里的剑道:“无情一剑红!” 周全看着熊飞龙,笑道:“放心吧熊飞龙,我只是做旁观者,我不会插手的。” 周全道完,走到欧阳雪仙旁边。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又对葱花埋怨了,因为葱花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现在只能面对现实了。 周全忽然向欧阳雪仙跪下,抱拳道:“微臣拜见公主!”欧阳雪仙没有看他,她柔声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周全道:“本将是担心公主的安危!所以……”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本来就不会说话,他不知道该说写什么。 欧阳雪仙的心很软,听周全这样说,于是,就不计较了,反正葱花又没死、没事。 欧阳雪仙道:“起来吧!” 周全知道她已原谅他,于是起身道:“谢公主!” 周全现在满脸喜色,他看着她,但她并没有看他,因为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葱花,她很害怕葱花又出事。 熊飞龙和葱花已散开了一定的距离。 熊飞龙已摆招式,准备给葱花致命一击,厉声道:“今天我一定要杀死你。” 葱花道:“这场战斗是生死之战,如果你败给我,你就让你的手下乖乖地还我的剑。” 熊飞龙爽快的回答道:“好!” 他很有自信,因为葱花昨天才刚被他打败,知道葱花绝不是他的对手。 葱花也已拔剑,也已摆好招式姿势,也准备给熊飞龙致命一击。 熊飞龙忽然攻击过来,嘴里道:“看招,‘大刀斩!’” 熊飞龙一劈过来,这招也是他的致命一招之一。 他的速度很快,如闪箭一般,这一刀如果击中了葱花,葱花也是必死无疑。 葱花没能使出他的致命一击,熊飞龙就到了他旁边,冰冷的大刀,正向他劈近。 葱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挡开。 熊飞龙又劈,葱花又挡,熊飞龙劈的速度忽然加快,葱花也猛着挡,他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 熊飞龙又一劈,同时踢一脚,葱花只看熊飞龙的刀,没注意熊飞龙的飞脚,于是被脚踢到胸口。 但葱花没事,熊飞龙却飞出两丈远,但他没有重摔落地。 他双脚落地后,后退五步,又摆招式。 可见葱花的内力非凡。 熊飞龙忍不住道:“好内力。” 葱花也忍不住道:“好刀法。” 欧阳雪仙心里不断的叫葱花小心。 “飞龙一斩!”熊飞龙又来个“飞龙一斩”过来。 当快斩到葱花时,葱花往旁边移动,熊飞龙砍空了。 葱花知道“飞龙一斩”虽然厉害,但它攻击只是以直线为主,它不能够弯击,所以葱花躲过了。 躲过的同时,葱花一脚过去,踢到熊飞龙的肚腹,熊飞龙飞回两丈外,这回他重摔落地了。 欧阳雪仙、小青和牛人此时心里高兴及了。 周全不高兴,他只是惊讶,惊讶葱花的变化。 一个昨天才刚刚被熊飞龙打败的人,现在竟然连熊飞龙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可见他的变化有多厉害啊。 熊飞龙迅速起来,他很佩服葱花,忍不住道:“好小子,一日不见,功夫长进了不少啊?” 葱花笑道:“过奖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我也会。” 话一落,所有人都惊讶,都不相信,因为“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是熊飞龙的独门绝招,从不传外人的。 这点所有山贼都不信,只有欧阳雪仙、小青和周全相信。 周全很好奇,也很期望。 熊飞龙忽然道:“你很会吹牛。” 葱花看着熊飞龙,笑道:“你不信?那你就接招吧!” “飞龙一斩!”葱花忽然飞过去,一斩,速度比熊飞龙快得多。 此时熊飞龙忽然移动到左边,但是没用,因为葱花会改变方向,他往左边一斩,熊飞龙没有选择,只能一挡。 风水轮流转,熊飞龙的大刀忽然断了,但葱花不斩他,只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众人大惊,他们终于知道葱花说的不是假话了。 站在旁边观看的山贼都不敢动,因为他们害怕葱花一刀杀了他们的老大,所以他们只能看着。 牛人跳起来,喜道:“师父赢了,师父真厉害啊!” 欧阳雪仙和小青也喜笑了。 欧阳雪仙终于知道葱花的能力,她不得不觉得葱花很神奇,也不得不佩服葱花。 受伤了都没事,连伤口疤痕都没有,你说神奇不神奇?看一眼就能学会别人的剑法招式,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能不佩服吗? 周全满脸惊色,心想:什么可能呢?我都看不懂,他竟然学会了,而且竟然比熊飞龙使出的还厉害? 熊飞龙也很吃惊,觉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想:什么可能?连我都无法变招,他什么会?他竟然比我运用得淋漓尽致?他真的不是人?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葱花忽然收刀道:“怎样?” 熊飞龙忽然回神,摇头道:“乱来的,不可能的。” 葱花走回原地道:“不可能我们再来啊?” 他一定要让人心服口服,他就是这种人。 熊飞龙已摆招式。 “夺命劈地斩!”葱花像熊飞龙一样用刀劈到地上,眼见有五排爆炸,向熊飞龙炸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如闪电一般。 山贼们都叫着:“大哥!” 第十章:英雄救美 一 阳光明媚,蓝蓝的天空中,根本看不见一片云朵。 热烈的阳光笼罩着一座热闹的大城镇。 这座城镇离京城不远,快马一日便到。 这座城镇名叫“金华镇” 金华镇的中央有一个大府,那就是江王府。 江王府是这金华镇里最大的府,最有钱的府,最有身份的府,最受尊敬的府,又是最让人恨的府。 一个朝廷太监骑着快马,来到江王府大门前。 江王府的两个门卫兵去接马和扶着那太监下马。 那太监自己走了进去。 在大门内,八个卫兵见了,都立刻跪下,同道:“参见韩公公!” 韩公公原名韩飞,他已四十一岁,身高八尺,太监服饰,头发已花白。 他年轻时,有一个儿子叫韩万可,韩万可也是朝廷大将,功夫了得。 自从韩飞进朝当了公公,他就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之一。 他经常在皇上面前拍马屁,不过他拍马屁的技术顶高的。 他不是好人,他的心很狠毒,他的野心是想夺得皇位,所以他跟江天羽合谋。 他还有一身高武艺,最厉害的是他正在学的“金刚不坏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一共有三层,现在他只学得第二层。 韩飞没有看他们,细声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很娘娘腔,一副很欠扁的样子。 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声音居然像个女人一样尖细,真的叫人作呕。 这也是太监的原因,太监的声音本来就是那么细。 卫兵们同道:“谢公公!” 他们已起来。 韩飞仍然没有看他们,又细声道:“江王爷在吗?” 他对官兵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从来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过。 一个卫兵道:“禀公公,王爷他在后花园里。” 韩飞冷冷的道:“带我去看看!” 那卫兵道:“是。” 江王府后花园,虽然是秋天,但百花还是很鲜艳,花香也很浓,就像春天一样生机勃勃。 江天羽坐在六角亭里喝茶。 那卫兵和韩飞已到亭旁。 卫兵进去,抱拳道:“王爷,韩公公到。” 江天羽忙起身,韩飞已到旁边,卫兵已退到旁边。 江天羽抱拳,笑道:“韩公公!” 韩飞道:“哟!王爷可真悠闲哦!” 韩飞已坐下,他要坐下就坐下,他不会等人请他坐下,除非在皇上面前。江天羽也已坐下,道:“不知韩公公驾到,本王未曾远迎,还请公公恕罪!” 江天羽替韩飞倒茶。 韩飞道:“嗯!我这次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 江天羽不懂,眨眼道:“皇上有何旨意啊?” 韩飞已喝了口茶,道:“皇上说要取消这次的相亲,特定让我来接公主回宫。” 江天羽吓了一跳,忽然道:“皇上要取消相亲?” 韩飞道:“不错!” 江天羽道:“你说你要来接公主回宫?” 韩飞道:“嗯!” 江天羽道:“可公主未曾到府上。” 韩飞也吓了一跳,忽然道:“什么?难道公主在路上出事了?” 江天羽道:“皇上为何要取消相亲呢?” 他已经怒火焚身。 韩飞道:“我打探到一件坏消息,听说你这里有内奸。” 江天羽道:“公公的意思是我们合谋夺江山的秘密被发现了?” 韩飞忽然大声道:“什么我们?是你自己。” 江天羽道:“意思是说他们没有发现公公?” 韩飞转头看了那卫兵,见那卫兵有点发抖,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韩飞转头回来,冷冷道:“之前是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江天羽在看着,他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韩飞忽然起身,左手抓起那卫兵的胸口,把那卫兵拉到身边。 那卫兵全身发抖,冷汗直冒,声音颤抖道:“公公饶命啊!公公饶命啊!” 韩飞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卫兵吞吞吐吐的道:“是,是,是皇太后。” 韩飞把那卫兵慢慢地举起来,那卫兵脚浮地。 那卫兵手脚已软,恐慌道:“公公,求求你,别……别杀我。” 韩飞道:“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韩飞道完,右手拳头打到那卫兵的肚子里面去,只听见那卫兵“啊!”的惨叫一声,就死了,眼睛就闭了。 只见韩飞的拳头穿出那卫兵背后,拳头上都是鲜血,红红的鲜血,就像是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 韩飞右手收,左手放,那卫兵落地。 韩飞已坐下,看着自己的血手道:“哼!还脏了我的手。” 江天羽满脸喜色,因为他已经有人帮他除掉内奸,他的危险已经减少了很多。 江天羽忍不住道:“韩公公的‘金刚不坏神功’果然厉害啊!” 他的武功虽然也很厉害,但他还是要夸奖他,因为这是一种尊重。韩飞道:“到你灭尸了。” 他也知道江天羽这个人,江天羽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他还有使毒的本事。 话一落,江天羽就从怀里拿出一瓶“化尸粉”来,倒到那卫兵的尸体上,于是,那卫兵的尸体慢慢地化无。 江天羽已把那瓶“化尸粉”放回怀里。 江天羽忽然高声叫道:“来人啊!” 一名卫兵从院门而进,已到江天羽身旁,躬身道:“属下在。” 江天羽道:“拿盆水来给公公洗手。” 那卫兵道:“是。” 那卫兵道完,转身身就走。 江天羽忽然道:“公公果然聪明过人啊。” 这句话他说的是真心话,俗话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句话不假。 内奸跟他住了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虽然平常他做事很小心,很谨慎,但他还是错了这一点。 可是,韩飞却一下子就把内奸给搅了出来,可见他确实聪明绝顶。 韩飞道:“王爷过奖了,现在我也该回去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就先慢慢地收兵买马吧,到时候我们就一往打尽。” 韩飞起身已走。 江天羽道:“韩公公,请慢走,不送了。” 韩飞走后,江天羽很生气,怒火焚身。 他的眼睛也很邪恶而可怕,就好像一个魔鬼。 他握紧拳头,锤桌子,嘴里道:“哼!皇太后!” 那个又圆又硬的石桌居然被他锤断了一点。 二 金华镇的大街上很热闹,有的人在叫卖,有的人在闲逛等。 也许这就是个人的生活,他们都在为自己的生活挣扎着。 人的生活和生活环境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身在逆境,而有的人身在顺境,这就是区别。 但是这个城镇里的人,都是身处顺境的。 他们都很富有,但他们还是很劳累。 不劳累,哪里来的钱?哪有不劳而获的事? 除非你的运气很好,捡到别人掉在地上的钱了,那也只不过是偶尔,不会时时有这样的馅饼给你的。 所以生活需要靠自己动手做某些事情,才能养活自己,提高自己的生活环境。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懂得这个道理。 这个城镇比其他城镇要干净得多、大得多、豪华得多、有钱得多,所以它叫“金华镇”。 现在金华镇的大街上仍旧很热闹,很吵,不过这些好景不长了。 这里的人确实很富有,很多女人都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连五十岁以上的老太婆也不例外。 男人只有做脏事的时候不会穿那么高贵的衣服,但女人却是不一样,不管她们做什么事,她们每时每刻都是穿得那么高贵,那么漂亮。 但有个女人却是例外。 这个女人是个卖菜的,她在街道旁,卖菜区,和一个大约四十四岁的老头一起卖菜。 她虽然穿得很平凡,没有和其他女人一样打扮,但是可以说她比任何一个打扮过的女人还要美得多。 她十八岁左右,身高七尺一寸,身材苗条,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漂亮、娇嫩的脸蛋,细眉,温柔的大眼睛,可爱的鼻子和嘴唇和一双小耳朵。 就这些就足够迷死人了,每个男人走过她前面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真正的美人,不用打扮也一样会迷人。 不打扮反而更让人心动,她就是这种女人。 她旁边的老头身高七尺,有“一”字胡须,满脸病容。 那老头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的问题,也可能是得病的问题,也可能是疲倦的问题,使得他满脸汗水,呼吸很急,像是很累的样子。 那少女扶着他,道:“爹爹,你没事吧?” 那老头捂住胸口,咳嗽了两下,摇头道:“小士,爹没事,放心吧。” 她的名字是不是很古怪? “小士”应该是男人的名字,女人不适合用这个名字,可是她却用了。 其实这根本不古怪,更古怪的是她的名字,她姓乐,名找士,她叫乐找士。 每个人取的名字都有ta的原因和意思,比如葱花爱吃“葱花”,他就叫“葱花”,欧阳雪仙美如仙女,她就叫“欧阳雪仙”,这个小士也不例外,她肯定也有原因和意思。 小士的爹爹,也就是那个老头,他叫乐忠。 小士扶着乐忠到后面的凳子坐了下来,道:“爹爹,你先坐着休息吧,身体累坏了不好,这里有女儿看着就行了。” 就在这时,西方街道上有个人在喝道:“别挡路,快滚开。” 街道上的人忽然都各自散开了,散开成一条大道,但他们还是在走路。 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已经习惯这么做了。 喝声的是一位高大、健壮的少年,身披青色衫襟,约二十余岁。 他旁边还有两个人,两个都跟他一样高大、健壮,一样的年龄。 走在他前面,中间的那个少年的衣服更为华丽,白色长袍,腰间佩玉,掌中有折扇,他在不停的摇着取风。 另外一个少年是跟那个喝声的少年的服饰一样,他们都是他的家奴。 他们继续走着,没有人敢挡住他们的去路,没有人看见了他们不害怕的。 这可能是他们太霸道了的原因。 他们已走到小士的菜摊前。 那喝声的少年无意中看见了小士,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士,已流口水,就好像是一只饿狼一样饥渴。 小士也知道了他在看她,但她没有理会,因为看他入迷、走神的男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所以她习惯了别人看她。 那少年的左手轻轻的碰了碰白色长袍少年的腰间。 他的脸在笑,笑得很邪恶,很色,他转头道:“少爷,你看那个妞怎样?” 白色长袍少年一看,也愣了,口水也流了出来,道:“哗!好美啊!” 另外的那个少年也看见了小士,他走神了,也流口水了。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那喝声的少年又道:“少爷,要不要……” 白色长袍少年道:“当然要,我江山见到美女什么时候放过过?” 他们走近小士的菜摊。 江山右手合扇子,左手拿起竹筐里的茄子,打量了小士几遍。 小士这回真的不习惯人家这样看她了,她脸色变红,红如苹果皮。 小士终于忍不住,柔声道:“大爷,你想买什么菜?” 江山没有回答,反问道:“姑娘来这里卖菜多久了?” 小士道:“十二年了。” 江山道:“那我什么没见过呢?” 他平常走路只看女人,男人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相当于看不见一样。 他没见过小士,是因为他每当走过卖菜街区时,从来没有看过人,即使他看见了也相当于看不见一样,因为他觉得卖菜的和买菜的都基本上是妇女和老太婆,根本不会有美丽的少女存在,所以他不看。 那个喝声的少年只不过是在无意中看见小士的。 小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仍问道:“大爷,你想买什么菜?” 江山放下茄子,道:“我什么菜都不买。” 小士不懂,柔声道:“那……大爷,你……要干什么?” 江山笑道:“我要买一样东西。” 小士道:“买什么东西?” 江山道:“买你。” 小士脸上没有表情了,道:“我卖的是菜,不是卖人,况且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乐忠一直在看着,有时还咳嗽两下。 那喝声的少年指着小士,喝声道:“放肆,竟敢对我们少爷无礼。” 另外一个少年道:“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吗?” 小士道:“知道和不知道都一样。” “好大的口气,听着,你给我站好了,别摔倒了,最好插马步,我们的少爷就是江王府江王爷江天羽的独生子江山江少爷。”他指着那喝声少年道:“他叫马一兵,我叫牛一卒,我们都是江王府江王爷江天羽的独生子江山江少爷的随身护卫,怎么样?怕了吧?” 小士和乐忠听了,他们真的害怕了,害怕得发抖,手掌心冷汗冒出。 他们知道江山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们还知道江山无恶不做,特别是强抢民女,很多人都恨他入骨,但是拿他没办法。 他的父亲江天羽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之一,所以人家拿他没办法,任他逍遥法外。 谁敢惹官府的人? 小士和乐忠刚才惹上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小士在发抖,她害怕的样子更漂亮,更迷人,江山更心动了。 江山微笑道:“怎么样?小美人?卖不卖?” 小士颤声道:“不……不卖。” 江山微笑道:“你不卖也得卖,这由不得你。” 乐忠终于站起来,抱拳,颤声道:“大……大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不可能。”江山向牛一卒和马一兵摇头,道:“上!” 牛一卒忽然拉开乐忠,同时马一兵拉着小士走。 小士忽然一脚踢开了马一兵,马一兵倒地,然后她又过去一脚踢开了牛一卒,牛一卒跃回了路中央。 江山在旁边看着,他不必出手,他相信牛一卒和马一兵能对付他们。 马一兵已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旁边有一帮人参观着,他们都不敢出手相救,只能默默地看热闹。 谁敢打江王府少爷?除非那个人是个不要命的人。 牛一卒被踢开后,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笑道:“哟!会一点功夫哦。” 等小士快要再次打上去的时候,她被乐忠拦住了。 乐忠道:“小士,别惹事。” 小士忍不住道:“爹爹!可是……” 她还没有说完,马一兵和牛一卒又上来拉他们了,牛一卒拉开乐忠,马一兵拉走小士。 现在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为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打。 小士一脚踢向马一兵的胸口,马一兵拍开,然后使用他的“天马行空”第一式。 马一兵忽然凌空翻身,双手抓住小士的双肩头,小士向后翻了个跟头,双脚踢向马一兵的肚腹,马一兵翻身闪躲,脚已落地。 他们打的同时乐忠也跟牛一卒拼了,只可惜他输了。 因为他多年体弱多病,再打架的那一瞬间他的病忽然又发作了,被牛一卒的“隔山打牛”给打飞了,飞出两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牛一卒的踏在他的胸口上。 小士见了,她的眼角已有泪痕,她想跑过去救她的爹爹,可惜她跑过去时,被马一兵的“天马行空”第二式给擒获了。 小士泪流满面,她挣扎着,喊道:“爹……!爹……” 乐忠也有泪水,他也哭着,道:“小……士!小……士……,爹对不起你。” 江山走到小士面前,道:“美人,做个决定吧!要么跟我走,要么你爹的命就难保了。” 小士不服气,她狠狠的吐口痰“呸!”的一声,吐在江山的脸。 江山还没有生气,他慢慢地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巾抹抹脸,然后丢在地上。 江山忽然满脸怒容,就像火山爆发那么威猛,他指着牛一卒脚下的乐忠,大声道:“给我狠狠地打。” 牛一卒一脚一脚,狠狠的踩下去,乐忠缩成一团,忍受着挨踢的疼痛。 小士没办法,她只能痛哭,嘴里道:“爹爹!爹爹……不要啊!求求你们了。” 这时东方街道上来了三辆马车,就是葱花他们的车。 葱花看见眼前有很多人围在那里,挡住了路,马车已停,葱花还听到哭声。 葱花忽然道:“老周!前面干什么?什么会有哭声?” 周全道:“你自己不懂得去看吗?” 葱花转头对欧阳雪仙,道:“公主,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葱花道完,跃起,踩过箱子,踩过牛人的肩膀,又踩着箱子,才下车。 周全和牛人他们都没有下。 周全虽然已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了,但他却不理,他不喜欢管闲事,他的确无情。 ——他是“无情一剑红”。 葱花穿过人群,看着,他看见一个很美丽的少女被一个高大、健壮的少年给擒拿住了,无法逃脱。 他还看见一个老头正在被一个同样高大、健壮的少年给脚踢,痛苦不堪,口吐鲜血。 那个少女正是小士,那个老头正是乐忠。 葱花忍不住,他真的忍不住了,他怎么能忍得住这种事? 葱花忽然闪电般的速度,点住了马一兵的八处穴道,然后又闪电般的速度一脚踢到牛一卒的胸口,牛一卒飞出人围,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葱花的速度实在是快,没有人看清楚他的速度,就连牛一卒也是一样。 葱花一直背负着道精剑,他没有拔剑,他也不必拔剑。 街道上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很惊讶,他们简直是不相信葱花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江王府的人,但他们又不得不信,因为事情已发生在眼前。 小士已从马一兵手中逃脱,她一脚踢倒马一兵,再踩了两脚,然后跑到他的爹爹旁边,此时葱花已把他扶了起来。 小士对葱花说道:“谢谢!” 葱花的声音很低沉,因为他为他们而伤心,他道:“你先扶他走吧!” 小士再次说声:“谢谢!可是我们不能走,不能连累你。” 葱花道:“快走。” 小士满脸悲色,柔声道:“大侠,我们不能连累,所以我们不走。” 葱花道:“好,你们不走,我赶他们走。” 此时,牛一卒和马一兵已起来,马一兵是江山帮他解穴的。 此时,他们三个已在葱花的面前,他们三个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 马一兵和牛一卒背负着双手,他们的双手正在偷偷地发抖,他们的心跳也在偷偷地加速。 他们知道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绝不是一般人。 葱花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葱花。 牛一卒忍不住笑道:“喂!小子,你最好不要管闲事。” 葱花道:“但是我管了。” 马一兵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江山张开扇子取风。 葱花道:“当然知道啦!” 其实他不知道他们是谁。 牛一卒道:“知道你还敢惹?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是谁,所以才敢惹你们的,如果一个人不敢去惹三只王八,那么那个人就会比那三只王八还王八”葱花对江山道:“你说对吗?姓王,名八蛋的?” 此时,周围的人不得不佩服葱花的胆量,他们很吃惊,也很高兴。 从来没有人敢骂江王府的人是乌龟王八之类的,现在却有人敢了,他就是葱花。 葱花爱管闲事,他虽然顽皮,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现在世界上好人很难找,因为好人很少,就像沙漠里的水一样,沙漠里不是没有水,而是很难找到水,甚至真的没有水。 葱花的话一落,江山心满怒火,但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是很冷静。 牛一卒忽然道:“我告诉你,我们是江王府的人,你竟敢惹我们,你今天肯定会死的。” 葱花道:“江王府有什么了不起?那只不过是一个狗窝,里面还有你们这三个王八蛋。” 周围的人简直就要晕了过去,他们从来没听见过有人敢说江王府是“狗窝”。 ta们都在议论着葱花:“这个人是谁啊?竟然那么大胆。” “他的胆子果然大,好有英雄气概。” “这个人不怕死吗?” …… 小士在心里想:他难道不怕死?果然是条好汉。 “啊!我忍不住了,拿命来。”马一兵忽然握紧双拳,使出“天马行空”第五式,也是最后一式,打向葱花。 同时牛一卒使出“隔山打牛”的最后一式“隔空打牛”,他握紧右拳,摇了几圈,准备打出。 葱花已抓住马一兵的双拳,“隔空打牛”也已打来,葱花闪电般的速度把马一兵拉到他面前,马一兵被击飞,飞出四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他捂住肚腹,想起已起不来。 葱花笑道:“王八打王八,真是有趣。” 牛一卒又来个“隔空打牛”,葱花也跟着他的动作步骤,也使用了他的“隔空打牛”,拳头已打出,空气相碰,牛一卒内力远不胜,被击飞出五丈外,重摔落地,口吐鲜血,他捂住肚腹,暂时还起不来。 很多人都很高兴,但懂得武功的人都很吃惊,因为葱花现学现卖,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现在还盛下江山了,他一直没有出手,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他也不敢乱动。 现在他才知道他低估了他眼前的这位少年。 葱花看着他,笑问道:“你想打吗?你要打吗?” 江山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四个字:“不想,不要。” 葱花故意说道:“不想不要不打是不是?” 江山道:“我不想打,也不要打,你肯让我走吗?” 葱花指着小士,道:“让你走,可以,可你得先向他们道个歉。” 周围的人现在更吃惊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江王府的人过,葱花却是例外。 他们都认为江山绝不会道歉。 他们认为葱花这回死定了。 可是他们错了。 葱花的话一落,江山就已来到小士面前。 江山合起扇子,躬身抱拳,道:“姑娘对不起。” 小士连看都不看他。 江山忽然拍拍葱花的肩膀,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葱花道:“可以了,不过你得带那两个王八走。” 他们三个人走了,向西走,周围充满了掌声。 掌声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们 第十一章:野心破灭(上) 葱花他们已来到江王府大门前。 江王府的门卫兵很忠诚,守卫很严,就连一只小老鼠都进不了大门,何况是人。 他们见到葱花他们,两个卫兵就立刻出来询问。 一个卫兵严声问道:“你们是干嘛的?” 周全虽然穿着大将军盔甲,一般做官的都认识他是朝廷人。 但他们还是不能不提防,因为有时候也会有人冒充。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他们还是很细心、认真、严防。 周全也不怪他们无礼,反而很欣赏他们。 周全微笑道:“请转告江王爷,就说周全来拜访便是。” 说到“周全”两个字,朝廷官人,小兵小将没有哪个不认识的。 自从周全当将军起,带兵打仗没有哪次不胜利的,功名庞大。 他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之一,跟江天羽的官职并排。 有很多人都佩服他的文才和武学。 那两个卫兵听到“周全”两字,也没有立刻下跪。 因为他们还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周全,所以他们只能等江天羽来确认。 那卫兵抱拳道:“是。” 那卫兵道完,两人便转身走去了。 葱花此时觉得难受及了,但他并没有发出叹吟声,他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毒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种毒实在是太厉害了,比他上次遇到的更厉害。 这“亡魂香”是一种致命的毒气,根本没有解药。 一个时辰就快过去了,葱花会不会死? 他没想过自己会死,他很相信自己的先天性能力。 欧阳雪仙翻开车门,葱花回头一看,她忽然吓了一跳,“啊!”的一声,缩回身子。 她原本想下车,但她看见葱花的脸上怪异,她就吓坏了。 牛人和周全也目视过来。 葱花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问道:“公主!你什么了?你没事吧?” 小青忽然也吓坏了。 欧阳雪仙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她指着葱花的鼻子,道:“血……!血……” 葱花擦干从鼻子流出来的血,他一看,手掌上染有很多血,鲜红的血。 葱花苦笑道:“哦!这只是我的鼻涕,没事。” 欧阳雪仙颤声道:“你……你真的没事?” 葱花道:“没事!真的没事,这只是我的鼻涕而已。” 是鼻涕吗?鼻涕什么会是红色呢? 我们的葱花先生真是好强啊,说话也不打草稿。 当他回答时,那嘴巴里同时流出很多血。 当他说到“已”字他就倒下了,想必一个时辰已到了。 牛人大声道:“师父!” 想必毒性攻心,想必葱花已死了。 欧阳雪仙用她细长、温柔、颤抖的手去探葱花的气息。 她绝望了,葱花断气了。 她的嘴唇发抖,她的眼泪已落,颤声道:“葱花!葱花!” 她始终都不明白,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突然会死? 葱花若能看到欧阳雪仙为他哭,他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那么美的人,况且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为他而哭,他真是太幸运了,别人还求之不得。 牛人已过来了,急道:“师父!师父。” 周全也过来了,他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反正他来得很急。 周全一把脉,他摇头,忽然沉声道:“他中了剧毒,血脉已停,他已经……。”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人人都知道下面的意思——“死了”。 牛人忽然放声痛哭,小青也有了泪痕,欧阳雪仙更不用提了,只有周全没动声色。 虽然葱花跟他们才相识几天,但他在他们的心目中都是那么的珍贵,那么的好,为他掉几滴眼泪又何妨? 之前,没有遇到葱花之前。 没有遇到葱花,牛人现在会怎样?会不会还继续做山贼? 没有遇到葱花,欧阳雪仙他们现在会怎样?会不会像那些被山贼关在牢房里的女人一样?周全会不会死在独眼韩鹰的刀下? 其实这些都很难猜测,因为那是已经不能去改变的历史。 有谁能改变过去?有谁能回到过去? 现在他们都身处困境。 牛人才刚拜师,葱花就死了,他今后的路什么走? 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他什么走?他要去哪里?他能去哪里? 葱花才刚刚跟欧阳雪仙设计好,不嫁给江山,又不坏了皇上的名誉,现在葱花死了,计划还会不会成功? 这很难猜测,他们都不敢想。 许久,哭声停止了。 葱花躺在车间里,她们都下了车。 江天羽、江山、马一兵和牛一卒已出来迎接。 说到周全的名字,江山当然要出来看看,看看这个文武双全的朝廷大将军的样子,马一兵和牛一卒也不例外。 久仰他的大名,却未曾见过面,所以他们出来看看。 在街上他们隔着人群,所以他们没有见过。 江天羽抱拳笑道:“周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周全也抱拳笑道:“哦!本将这次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 江天羽向江山,道:“还不赶快给大将军行礼。” 江山抱拳笑道:“哦!参见将军。” 周全笑道:“想必这位兄台就是王爷的公子吧?” 江天羽点头道:“嗯!” 马一兵看见欧阳雪仙,流口水,对江山道:“少爷,你看。” 江山和牛一卒一看,目瞪口呆的,他们都被她的美给迷住了。 牛人、欧阳雪仙和小青已走过来。 江天羽打量了她一遍,抱拳笑道:“哦!参见公主。” 欧阳雪仙柔声道:“我以为王爷不认识我了。” 江天羽道:“哦!微臣不敢。” 周全忽然道:“哦!我是带公主来相亲的。” 江山走到欧阳雪仙旁边,打量了几遍。 他想不到,原来跟他相亲的公主居然那么漂亮,他的色心又动了。 江山抱拳柔声道:“原来你就是天下第一两大美女之一,京城雪仙子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天下有两大美女,一是京城“雪仙子”也就是欧阳雪仙,她的美丽名扬天下。 二是柳家镇柳剑山庄“柳芳欣”。 她们并名,不分上下,都是那么美。 欧阳雪仙有点害羞,脸红了起来。 周全忽然指着前面两辆马车道:“哦!王爷,这是皇上给你的一点心意。” 江天羽笑道:“客气,客气,周将军和公主远道而来,想必也很累了,请进屋喝口茶吧。” 江山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欧阳雪仙,忽然笑道:“是啊,公主,请先进屋吧。” 忽然车间内传来声音:“王八蛋。” 刚说到“蛋”字,葱花就忽然已到江山的身边了。 欧阳雪仙、周全、小青和牛人都很惊奇,他们都以为葱花已死,但葱花没死。 马一兵、牛一卒和江山一见到葱花就害怕得发抖,江山退了几步。 江山颤声道:“你……你什么还没死?” 葱花淡淡的道:“你都还没死,我为什么要比你先死?” 江山仍颤声道:“难……难道你有解药?” 葱花道:“我没有解药谁有解药?” 其实他没有解药,只不过是他的先天性能力帮他解毒而已。 碰到这“亡魂香”的人都是毙命的,历史以来,没有人能活。 但葱花却是例外,葱花没死,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死了。 ——葱花鼻子流血,说话的时候嘴里流出血,那些血就是毒血,被逼出来的毒血。 江山不信,又道:“‘亡魂香’至今是没有解药的,你……你真的有?” 葱花道:“如果我没有,我早就死了。” 葱花摸摸拳头道:“风水轮流转,这回该我了,拿命来。” 说到“来”字,葱花已经一拳将打在江山的胸口。 葱花的速度很快,快如闪电,没有人能躲开这一拳。 牛一卒和马一兵想来挡,但已经来不及了,江山已飞出五丈外,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马一兵和牛一卒急忙走过去扶起江山。 江天羽已忍葱花很久了,葱花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又侮辱他的儿子,他恨不得把葱花碎十万段。 江天羽厉声道:“放肆!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胡闹。” 江山已起来,马一兵和牛一卒扶着他,他的身体很软,就像一瘫烂泥。 葱花走到江天羽旁边,江天羽还是背负双手,那么严肃的站在那里。 葱花忽然做了一件令大伙都冒冷汗的事。 他转着,打量江天羽,然后摸摸江天羽的脸,捏捏江天羽的鼻子,扒开江天羽的眼睛,在拉拉江天羽的胡须。 江天羽还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已满脸怒容,怒火焚身,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葱花终于开口了,微笑道:“老头儿,你是谁呀?你想管闲事吗?” 马一兵厉声道:“放肆,竟敢对王爷无礼?” “王爷”是何等人物,葱花当然懂,但是他还是继续装糊涂。 葱花故意道:“他叫王爷,难怪你们叫王八。” 江天羽举起手,道:“你……” 葱花抓住他的手,道:“你什么你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们三个都是王八,你是王八的爷爷,所以你就叫王爷,有何不对?” 欧阳雪仙苦忍住笑容,刚才她差点就“噗哧”一笑。 周全没有阻止葱花的做法,但他觉得实在是很难堪,现在他只希望葱花不认识他。 江天羽只是“哼!”一声,无可奈何,只能又背负着双手。 他一般都很少跟人吵架的,他总是让自己的表面给人的感觉很好,何况是周全和公主在这里,所以他更不想跟葱花闹。 他也知道葱花是跟公主他们来的,因为——葱花是从马车上下来的。 牛一卒喝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可知道他是朝廷大王爷?” 葱花道:“朝廷大王爷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好怕?众生平等,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江天羽道:“好厉害的一张嘴,胆量也不错,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葱花指着江山他们,道:“只可惜我不是个该死的人,该死的人是他们,所以我不怕死。” 江天羽满脸怒容,道:“你来我这里来闹事,你不该死谁该死?哼!” 葱花道:“我来这里并不是闹事,我是来讨个公道的。” 江天羽摸摸胡须,道:“哦?” 葱花指着江山,道:“那个王八想必是你儿子吧?” 还没等江天羽说话,葱花又道:“今天他们三个在镇上,卖菜区,强抢民女,还打伤了人,你说他们该死还是我该死?”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很吃惊。 江山他们更惊,他们害怕江天羽又把他们囚禁牢房,所以他们冷汗已湿透了衣裳。 江天羽人心虽坏,但是他为了招兵买马,他不想让他的儿子去惹事生非,欺负贫民。 不然有谁敢来当他们的兵? 都已把他们给恨透的人,哪个还愿意来当他们的兵? 所以为了夺得江山,他可以狠心地将自己的儿子给关进天牢。 江天羽怒问江山,道:“真有这回事?” 江山颤声道:“他……他说慌。” 葱花道:“我是跟公主他们一起来的,不信你问他们。” 这句话是对江天羽说的。 江天羽一看周全,只见周全点点头。 周全并不想让欧阳雪仙嫁给江山,因为他很喜欢她,他很爱她,所以他点头了。 葱花又道:“不只是这样,他们还向我放毒,幸好我有解药,要不然我就必死无疑了。” 江天羽怒火至极,忽然一巴掌向江山的脸扫过去,“拍!”的一声,江山的脸颊马上变红,血红。 江天羽狠狠道:“逆子。” 葱花向江天羽,道:“嗯!不错,我欣赏你这种人,果然公正。” 葱花转头问欧阳雪仙,指着江山,大声道:“公主,你愿不愿意嫁给他这种人啊?” 欧阳雪仙没有回答葱花。 欧阳雪仙对江天羽柔声道:“江王爷,你家公子另我太失望了。” 江天羽沉默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这么说,公主是不愿意嫁给他了。”葱花故意叹口气,道:“那好,相亲到这里为止,再看也会让人心碎,公主我们走吧。” 葱花又搭着欧阳雪仙的肩膀,走向马车。 这似乎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况且欧阳雪仙并不介意。周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很吃醋。 周全和牛人也向马车走去。 忽然“站住!”一声,是从葱花后面传来的。 是江天羽的声音。 这里除了江天羽之外,还有谁的声音是那么的严肃? 江天羽走到葱花他们的旁边,葱花他们已转过身。 江天羽狠狠地瞪了葱花一眼。 江天羽慢慢地道:“小子,你是谁呀?谁让你做主了?” 葱花道:“我是不能做主,但我是能做公正人员的,既然人家公主都那样说了,你还不死心吗?” 江天羽冷冷道:“不错。” 葱花道:“相亲不是看看合不合适吗?既然你儿子不被公主看中,那只怪他命衰了,我们走。” 葱花他们又走了,但他们走了一下就全部倒下了,他们都觉得头晕晕的,难受至极。 葱花指着江天羽,道:“你……” 江天羽大笑道:“你刚才不是想走吗?现在为何不走了?” 周全道:“你……你几时下的毒?” 江天羽没有回答,只是说别的,道:“周将军,你的人的确聪明,但是你万万想不到吧?” 他放毒的动作都是无影无形的,他什么时候放,人家绝对不知道。 等到毒性有效时,人家才会发觉自己已中毒。 这是多么可怕的人啊。 周全气端如牛,颤声道:“我……我确实是想不到,你到底想怎样?” 江天羽的表情很邪恶,冷冷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江天羽再次放毒,但是没有见到他放毒的动作,欧阳雪仙、周全、小青和牛人忽然都晕了。 葱花没有晕,葱花已经不见了。 江天羽一直得意,他没有发觉葱花已消失,他还在仰头放声大笑。 他的笑容忽然僵硬,觉得喉咙旁边很凉,因为有一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是道精剑。 葱花的道精剑,剑锋寒气逼人,剑光耀眼。 江山、马一兵和牛一卒都很担心。 江山忍不住喊道:“爹……!” 马一兵也喊道:“王爷。” 牛一卒也喊道:“王爷。” 说归说,但他们没有过来帮忙,因为他们都很相信他的能力。 江天羽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周全他们有事,葱花却没事。 其实他不知道葱花的先天性能力,现在葱花的先天性自治伤很强。 “亡魂香”这中无解药的毒,他一下子就能解了,何况是这种小小的迷晕药? 现在他才知道他太低估葱花了。 葱花转到他前面来,脸上还带着微笑。 江天羽颤声道:“你……你怎么会没事?” 葱花反问道:“我怎么会有事?” 江天羽不得不佩服葱花,因为他放的毒,从来没有人不会没事的。 江天羽叹道:“看来我是太低估你了。” 葱花道:“那还不赶快帮他们解毒?” 江天羽笑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葱花道:“说。” 江天羽道:“你也太低估我了。” 说到“了”字,江天羽忽然已经不见了,就像一只鬼一般的消失了。 葱花向周围扫视了一遍,除了那两个卫兵、江山、马一兵和牛一卒之外,还是没有见到江天羽。 葱花的右耳朵忽然动了一下,他一抬起头,就看见江天羽在高空中正准备一翻身倒立,一个拳头对着葱花的头打下来。 葱花忽然想起了一招剑法——“追命刃”。 这回“追命刃”派上用场了。 葱花忽然跃起,剑尖往上对准江天羽的拳头刺死。 江天羽忽然转身闪躲,双脚落地。 葱花翻身倒立,使剑尖垂直往下,当剑尖顶到地面后,剑尖往上一挥,同时翻身,双脚落地,只见十排红光向江天羽爆炸过去,“轰……”的十几声,声响如雷,排排长达九丈远。 但是江天羽没被炸,他往后轻功躲开了。 葱花的动作很快,但江天羽也是同样快。 轮到江天羽攻击了,他以自创多年的“破魂掌”来攻击葱花。 他双掌运气,掌中发出灰色光亮,他向葱花跑过来。 他跑的速度很快,如闪箭一般。 这“破魂掌”只要能击中对方,都是必死无疑的。 葱花忽然又来个“夺命劈地斩”,他握紧剑柄,一剑斩地,五排爆炸过去,“轰,轰……”作响。 葱花没有打中,因为江天羽已跃起,轻功,一掌向葱花打过来。 江天羽即将击到葱花,但是葱花闪开了。 两人一打一挡,一挡一打,一共斗了五十余招,谁都还没占上风。 江天羽道:“小子,剑法不错啊。” 葱花道:“老头儿,你的拳法也不错。” 葱花说到“错”字又已挥剑向江天羽了,这一剑使得特别直,速度也很快。 江天羽忽然也向他扑了过去,这回他是“金鹰爪”,他的中指、食指和大拇指都已弯曲成鹰爪形。 他的速度像闪箭一样快,他一般抓得很准,特别是抓手和抓喉咙。 葱花握剑的右手的手腕忽然被江天羽的左手的三根手指给抓住了,他的内力不在葱花之下。 江天羽云气将内力凝聚到那三根手指上,三根手指忽然变成了金色,他的手忽然一抖。 忽然“格”的一声,是葱花的骨骼裂开的声音,也听得他的惨叫“啊……!”的一声,他的剑就落了,落在地上,“当”的一声响。 同时江天羽再补一脚,踢在葱花的的肚腹。 葱花运气,身上的肌肉忽然变硬,弹性十足,嘴里“哈!”的一声,忽然刮起一阵热风,热风吹动着他们的衣裳。 两人的内力不分上下,都向后飞出五丈,重摔落地。 葱花口吐鲜血,忍不住捂住肚腹,脸上表情难受至极,差点就转不过气来。 江天羽腿瘸了,他起来时差点就站不稳了,重心难定。 江天羽心想: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内力。 葱花再也起不来了,他挣扎了几次,还是起不来,他的右手似乎已经废掉了。 他右手腕里的骨头正在发痛,就像一根针刺进肉里一样的感觉。 他全身冷汗已冒出,虽然很疼痛,但是他没有发出一点表示疼痛的声音。 若你从他脸上的表情上看,你就会知道他此时此刻痛苦。 最终他还是败了,败给江天羽。 江天羽很得意,他忽然哈哈大笑,无论谁都可以听得出,他的笑声里带着十分邪恶,那种邪恶随时可以要人的命。 邪恶的笑声已渐渐的停止。 江天羽忽然大声道:“来人啊,吧他们全部压入牢房。” 他一声令下,忽然出现了一大帮小兵,把葱花他们都带走了。 一阵热风又吹来了,对于别人来说很热,但是对葱花来说很凉,凉得很寒,寒入骨髓。 第十二章:野心破灭(中) 二 灯光,是石牢里的灯光。 石牢里很暗,若不是有灯照着,它就会更暗。 这石牢是江王府的地下秘牢。 牢房的石壁很厚,无论你内力是多么的深厚都无法打破这墙壁。 牢房内有几条金属铐镣,葱花他们都被铐了起来,并且被贴在石壁上,整个人看起来成一个“大”字。 他们被铐得很紧,贴墙也很紧,除了呼吸和转头外,其它部位几乎都动不了。 那铐镣不是普通的铐镣,无论你的内力有多么的深厚,也逃脱不了它对你的束缚。 但是世界上只有两种方法能逃脱这个铐镣。 第一种方法是从铐镣里用力强迫拉出手和脚,但拉出手来之后,你的双手和双脚肯定会被废掉。 如果你愿意变成废人,你可以用这种方法逃脱。 第二种方法不是人人都会的,可以说大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因为那是一种功夫。 天下只有那种功夫能逃脱这个铐镣,那种功夫正是这个铐镣的克星,那种功夫是“缩骨功”。 “缩骨功”是一门很神奇的功夫,若是有人学会了它,就可以穿入比自己身体还小的洞口,比如进入小瓶子等。 会“缩骨功”的人,随随便便可以逃脱这种困境,而且手脚不会受到伤害。 只可惜这里没有哪个会“缩骨功”,所以他们只可以选择第一种方法,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变成废人了。 石牢里很凉,凉得令人发寒而抖。 葱花一晕醒来之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右手腕已好,已不疼痛,但已被铐镣给铐住了。 他运气,用力的挣扎了几次,但还是没用,还是逃脱不了这困境,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挣扎。 欧阳雪仙他们忽然也醒了,个个都在挣扎着。 葱花忽然对他们道:“没用的,你们还是乖乖的呆着吧,刚才我也试过了,连我都逃脱不了,何况是你们。” 对于欧阳雪仙、小青和牛人来说,这句话假不了,这句话确实是事实,因为他们都是没内力的人。 没有内力的人跟有内力的人比,真是有大大的差别。 比如说有内力的人可以在一段双方用手互相都摸不到的距离,运用内力来击伤人,没有内力的却不可以。 没有内力的人,即使有很大的力气,他也不能在用手互相摸不到的距离空手伤人,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内力,周全的内力不在葱花之下,反而远远在葱花之上。 葱花的内力日渐升上,每次只要他学得别人的功夫后,内力会提升得更快。 葱花的话一落,他们全都不动了。 周全虽然身处困境,但是他还忘不了欧阳雪仙的安危。 在他的心里,欧阳雪仙比什么都重要,可以说是他的一切,因为他早就把她当成他自己的一切。 周全忽然柔声道:“公主!你没事吧?” 欧阳雪仙忽然觉得心里很温暖,因为有一个这么帅气、这么温柔、这么忠心的人,一值都在关心她。 她忽然被感动了,她还在心里默默地微笑着,是非常甜的微笑。 如果这个微笑在表面上显出,肯定会迷死很多人。 这句话不假,因为京城的“雪仙子”这个美丽的称号,这个美丽的人,是名扬天下,而且名不虚传的。 她曾经在宫里迷死的人数几乎都数不清了。 欧阳雪仙柔声道:“哦,我没事,你呢?” 她总是那么的关心别人,特别是也有人关心她的时候,她的这种“关心”会显得更旺。 周全一听到“你呢”两字,他的心跳立刻加速。 不过这是正常的。 如果你爱一个人,但你不敢对ta表白,可以说是暗恋吧,当你在某个地方碰到ta的时候,你的心跳就会加速,更不用说ta对你表示关心了,这是正常反应。 周全就是属于这种状态,所以他心跳加速。 周全仍柔声道:“哦,我也没事。” 葱花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有一种不爽的感觉,脸色忽然显得很悲凉。 他是在吃醋吗?还是他得不到人家的关心?是不是他没有关心过别人?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是”,因为在这些天里,他对她忽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是爱上一个人之后的感觉,他已爱上了她,所以他在吃醋。 第二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他不知道在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在关心他。 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他很关心别人,甚至比关心自己还多,但是他不说出口,他只是会用行动来证明。 行动往往胜过言词的,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葱花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了,因为有人向他问好了,证明还是有人在关心他。 这个人不是欧阳雪仙,也不是小青,更不会是周全,因为他是牛人。 牛人,自从他拜葱花为师后,他就对葱花那么忠诚,那么孝顺,那么憨厚。 下面是牛人问葱花的话。 牛人道:“师父!你还好吗?” 就仅仅这句话,葱花都觉得温暖了许多,就像冬天呆在被窝的滋味。 葱花笑道:“师父没事,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牛人道:“师父!你说现在怎么办?” 葱花道:“我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他就不会在那里带着了。 葱花叹了口气,道:“等吧。” 周全忽然开口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一辈子?你能等,我们可不能等。” 葱花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在这种困境你能怎样?你逃得了吗?要清楚你不是神仙。” 葱花看起来十分绝望,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也一样没有办法,所以他只能认命。 周全没有再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认命。 一个人在绝望的情况下也只好认命,但认命却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许久,石门被打开的声音想起,就像小小而温柔的雷声一样“轰……”作响。 门外是那么的暗,如果不是有灯光照着,那就会更暗。 有灯光,就会有人。 进来的有三个人,也只有这三个人进。 这三个人分别是江山、马一兵和牛一卒。 江山一进来就笑嘻嘻的,他的笑容很邪恶。 他的人并不好看,可以说他很丑。 他的掌中的折扇还是合着,这里是那么的凉快,不需要开扇取风。 他进来时还说了一句话,是一句很让人作呕的话。 江山奸笑道:“美人,我来了。” 这句话当然是对欧阳雪仙说的。 小青虽然也很美,但他并不对她有感觉,因为她没有欧阳雪仙那么美。 欧阳雪仙狠狠道:“无耻!” 她从来都不在别人面前说话那么狠的,因为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但是现在却破例了。 江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愉快了。 江山笑道:“无耻并不是我的本性,不过遇到像你这种美人就不一样了。” 欧阳雪仙没有说话,她的眼睛也不看他,她转头到周全这边来。 现在没有人说话了,葱花平时话非常多,现在却一个字都不说。 江山叹了口气,接着笑道:“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是男人的,看了都会心动,所以我也不例外。” 欧阳雪仙还是没有理他。 江山又接着笑道:“像我这么英俊的男人,是女人看了,也都会心动,除非她不是女人,你是女人,所以你也不例外是不是?” 葱花忽然呕吐了,只是白墨没有出来,因为他是故意装出来的。 江山看见了,笑道:“小子,你的胃不舒服吗?” 葱花道:“不错,只要一看到你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有这种反应的,所以我也不例外。” 江山扫视周围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有那种反应?” 葱花道:“可能是他们的定力很强,也可能是他们怕丑不敢表现出来,不信你问问他们。” 江山转头问牛人,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葱花向牛人眨眼,牛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牛人也装作呕吐了。 葱花笑道:“你看他也忍不住了吧?” 江山道:“能说出你们呕吐的原因吗?” 葱花道:“因为刚才那句话根本不适合你说,那句话和现实的你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江山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很丑陋?” 葱花道:“不错,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长得这么丑的人了。” 江山已没了笑容,只有怒火,因为他的自尊心被伤了。 自尊心是人的重要信心之一,若是被人的语言击伤了,有谁会不生气?有谁会不伤心? 江山忽然用力打了葱花一巴掌,葱花的脸上变红。 江山生气道:“哼!不理你了,我向来只理女人的,男人对于我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特别是你。” 江山道完,就走到欧阳雪仙面前,他用手轻轻的摸摸她光滑、娇嫩的脸颊。 欧阳雪仙再摇头反抗,周全终于说话了,他和葱花一起说的。 周全和葱花同时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江山没有理会。 他忽然抱着欧阳雪仙,欧阳雪仙仍在挣扎反抗着,眼泪已流出。 欧阳雪仙道:“滚开。” 江山笑道:“来,美人,让我亲亲你。” 葱花大声道:“不要啊。” 牛人、周全和小青异口同声道:“公主。” 江山没有得亲欧阳雪仙,因为他被牛一卒给拉住了。 牛一卒笑嘻嘻道:“少爷,不要这样,万一她想不开,用头撞墙,或者咬舌自尽,我们怎么跟老爷交代?” 马一兵也笑嘻嘻道:“对啊,少爷!她是最重要的人质,她不能死的。” 江山沉思了一下,道:“好吧,就听你们两个的,咱们走!” 江山他们已走,石门也已关,但欧阳雪仙的泪还没干。 周全看着欧阳雪仙痛苦的样子,他的心里很悲痛,整个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他很恨自己,恨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葱花的心不痛吗? 其实他的心很痛,甚至比任何人都痛得多,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周全恰好相反。 周全垂头低声道:“公主,对不起,本将没有能力保护你,让你受惊了。” 他用头撞墙,“通,痛……”作响。 欧阳雪仙柔声道:“周全将军,别这样,这不能怪你,你也是没有办法的。” 周全头撞墙的动作已停。 葱花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在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全和欧阳雪仙的话他根本没有在听,他好像走神了。 忽然“啊!”的一声响起。 那是葱花的惨叫声。 其他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葱花身上。 欧阳雪仙表情很担心,忽然道:“葱花,你想干什么?” 葱花道:“放心吧!公主,我不会有事的。” 牛人表情也很担心,道:“师父。” 小青表情也很担心,道:“葱花。” 周全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一点担心之色。 葱花在干什么让他们很担心呢?这个问题很简单。 ——世界上只有两种方法能够逃脱这种铐镣。 葱花不会“缩骨功”,所以他选择了第一种。 第一种方法并不能使葱花变成废人,因为他是先天性就有自治伤的功能,他的自治伤很强,也很神。 除非他的人头落地外,不管他受了什么伤,他的先天性自治伤功能都会让他的伤口、骨骼等,恢复原样,就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所以他很相信自己,他不怕变成废人,因为他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废人。 刚才他就是想到第一种方法,用力强迫从铐镣中拉出来。 他首先运气,内力忽然满身,就像他身上的血一样,无处不在。 他全身肌肉都在瞬间硬化,弹性十足。 他全身的青筋凸起,就像是有人故意用笔画上去的地图线条。 他的脸上发红,看来他是运功到底了。 他的双脚用力拉出来,忽然真的拉出来了。 他的白色布靴子没有跟着拉出来,他的白色布袜却被拉出来了。 他没有站在地上,他的双脚浮起,因为现在他的双脚已经废掉了,不能站地了。 他没有惨叫,他在咬牙切齿忍受着疼痛,他的全身冷汗不停的在冒出。 接着他又运气,又把双手给拉了出来,他的双手满是血液。 当他落地后,他站不住,忽然就倒地了。 此时,此刻,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牛人的脸色已变,低声道:“师父!” 小青道:“葱花。” 欧阳雪仙道:“葱花。” 葱花没有说什么,他想说也说不出,因为他太痛苦,连嘴巴都张不开。 他的背后已潮湿,他翻身过来,面朝上。 然后他挣扎着盘坐起来,他终于说了一句话,是掩饰的话。 葱花勉强开口道:“别吵我,我要疗伤。” 其实他根本没有力气疗伤了,他的力气刚才已用尽了,他只能等着他的伤自动恢复。 他相信不到两个时辰他的伤就会好了起来。 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有先天性自治伤功能。 有时候人家知道、了解自己太多,不好的。 所以他静静的盘坐在那里,假装运功疗伤,他们也没再讲话。 石牢里没有风,但还是那么凉快,凉得至寒,寒入骨髓。 灯还是那么的明亮。 现在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三 夜,静夜,黑夜。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因为现在天气处于快要下雨的状态。 热,闷热。 这么闷热的天气,江天羽当然要出去凉凉身。 天虽然很黑,但江王府却不黑,因为他们的灯笼很多,几乎无处不在,所以江王府很明亮。 江天羽就坐在江王府的后花园的六角亭里品茶,花园里就他一个人,因为别人都不像他那么会享受生活。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子的,可以说是他的一种习惯。 他的这种习惯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在等着他的信鸽。 是他和韩飞的信鸽,他们用信鸽来互相汇报、共谋大计。 他喝了一口茶,忽然他就听到有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噗,噗……”连响。 信鸽已飞到桌上,他急忙从信鸽的腿上解出信纸。 他看了一眼,就微笑着,他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信上写着“后天上朝”四个字。 他忽然从桌底下拿出纸、毛笔和砚台装的墨水来,他准备回信。 信上写着: 韩公公!我已准备好了,我已决定后天就攻夺江山。 我们的兵马已不在欧阳正之下,朝中已有一大半官臣忠心于我。 昨天公主被我抓了,有她在我手里,皇太后绝不敢动,就算她敢动,她也动不过我们。 就这么定吧,后天上朝时动手。 他写完就把信装回信鸽腿上,信鸽已飞走。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天羽就带着上五万的小兵上京了。 他的人手那么多,就像是去打仗一样。 他是真的去打仗,他不只是有这些兵而已,他在朝廷里还有很多兵,很多官臣都是被他收买了,而且还忠心于他。 他心中日思夜想的江山,他明天就想拿到,而且他有九成的把握。 他没有带走欧阳雪仙和周全,因为他已经吩咐过江山,他告诉江山,如果他后天晚上还不回来,就让江山把欧阳雪仙杀死,为他报仇。 ——金华镇离京城并不远,快马一日便到。 江山答应了,他和马一兵、牛一卒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他平常没有这么听话,现在却很听话,但他的色心又起了。 第十三章:野心破灭(下) 一 江天羽走后,江山、马一兵和牛一卒又去地下石牢了。 因为江山的色心动起,即使家中有女奴,他也看不上一个,因为他一心只想着欧阳雪仙。 即使不对她怎样,看看她也很好很舒服。 男人都是这样的,一般在街上或者其它地方看见路过的美女,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看看也很舒服。 在一路上有很多小兵在守着,他们不会让任何人进入石牢里救出葱花他们。 他们守得很严,连一只小小的蚊子都很难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江山仍是带头,马一兵和牛一卒走在后面,就像是他的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在一路上,马一兵和牛一卒都分别拍拍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兵,他们嘴上道:“给我好好盯着,连一只蚂蚁都不许放过,听到了没有。” 这句话他们重复了很多遍,连江山都觉得烦了。 江山忍不住道:“你们烦不烦?难道他们不懂吗?” 马一兵眼睛眨了一下,道:“少爷,你不懂,只要我们一走,他们就会偷懒,所以不得不说他们。” 牛一卒忽然道:“是啊!少爷!他们很会偷懒的,比如说……” 江山不耐烦了,他抢着道:“行了,行了,随你们吧。” 他们又继续走了,他们走入了地下道,马一兵和牛一卒还是那样提醒小兵们。 他们走了很长的路程,终于到最后一间牢房了,那正是囚禁葱花他们的石牢。 牛一卒用手转动灯台,石门就慢慢地开了。 当石门开完时,他们都吃了一惊,因为葱花不见了。 葱花躲在门后,他没有残废,他的伤已好,并且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伤痕。 他在等着江山进来,只要江山一进来,他就给他一个致命一击。 但是当江山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打,因为江山已被人给擒拿住了,他的手动都动不了。 他的手是被马一兵和牛一卒擒住的,牛一卒擒住他时喝声道:“进去。” 他们进来时也见到葱花,葱花并没有出手打他们。 江山有两个问题想不通。 第一个问题是:他想不通葱花为什么能逃脱得出那个铐镣?历史以来没有人能脱出那种困境的。 第二个问题是:他想不通马一兵和牛一卒为什么要擒住他?是不是为了演戏干掉葱花? 江山忍不住问道:“放开我,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是对马一兵和牛一卒说的。 牛一卒道:“少爷,啊,不,江山,对不起了,现在我们不是你的随身护卫了,我们是敌人。” 江山满脸怒容,道:“你们是谁?” 马一兵得意笑道:“我们就是皇太后请来调查你们的神捕,我的真名叫马神卒。” 牛一卒接着道:“我的真名叫牛神兵。” 江山吃惊,道:“原来你们就是十年前得罪皇太后而被砍头的两大神捕,马神卒和牛神兵?” 十年前,神捕马神卒和牛神兵就已名扬天下。 他们忽然失踪是皇太后看中了他们,让他们改头换面、改名来江王府做调查。 这些年中,他们为了取得江天羽的信任,不惜一切的跟江山去做恶。 马神卒道:“不错。” 牛神兵点了江山的九处穴道,他们就松开了。 牛神兵道:“你还有一件事想不到,我们看上去虽然是二十一、二岁,其实我们真正的年龄是四十二、三岁了。” 葱花他们都在听着。 江山忽然笑道:“真的想不到,谁让你们的演技太好了,况且你们都已经是死过了的人。” 江山叹息着,忽然大声道:“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马神卒和牛神兵忽然大笑,笑得很愉快。 马神卒笑道:“再大声点,不然他们都听不到。” 牛神兵也笑道:“你喊吧!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江山颤声道:“难道你……你们……” 马神卒道:“不错,刚才我们拍他们的肩膀的时候就对他们下毒了,现在恐怕他们都已活不了了。” 牛神兵道:“不错。” 牛神兵从江山怀里拿出钥匙出来,打开铐镣的钥匙。 牛神兵把欧阳雪仙他们的铐镣全都打开了,然后他们走到欧阳雪仙面前跪下。 牛神兵和马神卒齐声道:“微臣叩见公主。” 欧阳雪仙柔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牛神兵和马神卒又齐声道:“谢公主。” 他们已起来。 牛神兵急忙道:“公主,我们赶回京吧。” 马神卒道:“对啊!公主,越快越好。” 欧阳雪仙点头,柔声道:“嗯。” 欧阳雪仙看着葱花道:“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葱花点头道:“好啊。” 在路上,路很黑暗,但是他们有灯光照着。 牛神兵问葱花,笑道:“哎!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葱花笑道:“我叫花一葱,也叫葱一花,也也叫一葱花,也也也叫一花葱,不过真名叫做葱花,剑魂葱花,明白?” 马神卒道:“哦!原来你叫葱花,嗯不错,好名字。” 牛神兵道:“葱花!你的功夫顶不错,你的师父是谁呀?” 葱花道:“我的师父是仁者道长。” 说到“仁者道长”这四个字,周全忽然怔住了。 他想不到葱花会是仁者道长的徒弟,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他们师父之间的事。 周全的师父是“天下第一剑”欧阳剑,他正好跟葱花的师父仁者道长有仇。 那么徒弟之间,也就是说葱花和周全会不会也有仇? 那就看人来说了,人是不一样的。 对于葱花来说是没有,因为葱花不会计较什么,他一直将周全视为他的好友。 但是对于周全来说是有的,而且这个仇不浅。 他恨葱花,恨之入骨,因为葱花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他的计划,让他吃醋等,他很计较这些。 所以结成的仇很深,深似海。 他一直在想该什么报仇才好。 二 不知不觉的,他们已走了出来,他们用绳子把江山给绑住了,用一块白布塞进他的嘴,然后把他推上马车。 欧阳雪仙和小青和葱花就在那辆马车上,牛人赶马,其余的都骑马。 葱花不会骑马,也不会赶马,所以他只能坐在马车上。 葱花忽然点了江山的睡穴,不然葱花会忍不住他的那双色咪咪的眼睛。 因为他一被推进马车后,他的眼睛就盯着欧阳雪仙看,看得欧阳雪仙都不好意思了,脸上发红。 葱花看出了她的异样,所以点了他的睡穴。 这是葱花能够为她做的事。 葱花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对欧阳雪仙道:“好了,他已经睡着了,没事了。” 欧阳雪仙嫣然一笑,道:“谢谢!” 葱花笑道:“大家都那么熟了,还说谢谢干嘛?” 欧阳雪仙笑着,柔声道:“那我要说什么?” 葱花仍笑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但你要做。” 欧阳雪仙不懂,柔声道:“做什么?” 葱花两个眼珠转了一下,道:“做一个动作。” 欧阳雪仙仍然不懂,笑道:“什么动作?” 葱花道:“给我一个飞吻的动作。” 欧阳雪仙已懂得他的意思,但还是故意问:“什么做?” 葱花道:“这样做。” 葱花忽然吻着自己的左掌心,然后用嘴巴向欧阳雪仙吹了过去,然后板着脸,嘴角微勾。 欧阳雪仙笑了,她的笑很甜,她对葱花总是那么笑的,因为自从她认识葱花后,整个人开朗、快乐了好多。 她忽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把飞吻献给了葱花。 葱花也笑了,他的笑也很甜,似乎从来也没有笑得那么甜过。 葱花笑道:“这还差不多。” 欧阳雪仙柔声道:“葱花!你多少岁了?” 葱花笑道:“十八多岁,你呢?” 欧阳雪仙嫣然笑道:“我十九岁,可以做你的姐姐了。” 葱花道:“我才不要做你弟弟呢。” 他当然不想做她的弟弟,因为他很爱她,所以他只想做她的爱人。 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女方,你愿不愿意做他的义妹或者义姐? 男方,你愿不愿意做她的义弟或者义兄? 这些你当然不愿意了是不是? 所以葱花也是一样不愿意,这是正常的。 欧阳雪仙不懂,仍然柔声道:“为什么?” 葱花道:“因为我们只能做朋友。” 欧阳雪仙转开话题道:“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来历?” 葱花道:“当然可以啊。” 葱花把自己的来历说给了她听。 他们一路上开心地聊了很多事。 彼此互相了解了许多。 三 夜,明夜,深夜。 虽然是夜晚,但这夜晚并不是很黑,因为天上有月,也有星。 过了十五的月亮已慢慢地变镰刀了,它不再像个圆盘,但是它的光还是那么的凉。 有风,是凉风。 凉风轻轻的飘过,飘过了山林,飘过了大地,飘过了天上的云朵。 京城皇宫的灯光很亮,它的没个地方,没个角落,都会有一盏灯。 葱花他们就在深夜就已到了皇宫,他们是默默地回来的,根本没有惊动皇上和皇太后等。 官兵也没有被惊动,他们没有拦住马车。 在宫中谁不认识周全周大将军? 在宫中有谁不认识美丽的公主“雪仙子”? 所以他们默默地进了宫中,他们不想惊动江天羽,万一江天羽知道他们回来了,那么他们的回来就会变得无用了。 他们赶着回来就是为了揭发江天羽的谋划,所以他们不能惊动江天羽,免得江天羽发现了他们。 江天羽天黑就已到达,他已进宫住宿。 他的那些兵马没有进宫,他们在皇宫外等着江天羽的信号。 他们已做好准备,随时都可以攻打。 第二天早晨,官臣们都在急忙的上朝了。 江天羽在跟几个大臣一起走的路上,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多么的喜悦,就好像他有什么喜事似的。 他今天穿着很豪华的官服,腰间佩玉,满面笑容,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跟他走在一起的都是一、二品官臣,一共有五个。 他们分别是纪国豪、于诚、郑海明、金宝康、常文。 他们都是江天羽的同谋,江天羽已把今天所有的计划行动都告诉了他们,也让他们做好随时的准备。 他们今天似乎很有把握,个个满面笑容,精神爽朗。 纪国豪忽然笑道:“江王爷果真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啊!既有谋,又有勇,佩服!佩服。” 于诚笑道:“本臣也有同感。” 江天羽抱拳笑道:“过奖了,过奖了。” 常文笑道:“哎!这哪里是过奖,这是事实。” 郑海明道:“别说了,咱们快走吧,不然迟到了,可不好受。” 许久,他们已在上朝。 一阵鸣声有节奏的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众位大臣的声音,他们在跪地叩头时说的。 每个人只要一见到当今圣上都是那样的。 但是有六个人没有跪,也没有说。 跪下的大臣们都很奇怪,个个心里都有无数个问号。 他们心里都是这么想:什么回事啊?他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们不想活了吗? 皇上欧阳正正坐在金龙椅上,他显得那么威风、霸气、精神也很抖擞,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没有一点气愤。 他没有说那六个人,他现在还不想说那六个人。 他伸出一只手,笑道:“众位爱卿平身。” 众大臣齐声道:“谢皇上!” 话一落,他们就起身。 现在大臣们显得不安静,他们正在议论纷纷,议论那六个人。 那六个人是谁? 很简单,那六个人分别是江天羽、纪国豪、于诚、郑海明、金宝康和常文。 他们是不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们没有吃熊心豹子胆,也不是不想活。 只是他们的胆子很大,他们也很想活。 他们满面笑容,眼珠直盯着欧阳正。 欧阳正忽然也觉得有异样了。 正在大臣议论纷纷的时候,欧阳正开口了。 欧阳正勉强笑道:“江王爷、纪爱卿、于爱卿、郑爱卿、金爱卿和常爱卿,你们为何不跪啊?”江天羽厉声道:“哼!你直得我们跪吗?” 站在左排第二位的韩万可喝道:“放肆,竟敢对皇上无礼。” “韩将军!让他说。”欧阳正仍笑道:“江王爷,此话怎讲?” 江天羽笑道:“直说,你不是一个好皇帝,所以你应该下台了。” 此话一落,众人大吃一惊,个个都不敢说话,只等着看戏,但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那个人身高八尺,已有胡须,脸上的皱纹却不多,可以说很少很少。 他的指甲修得很好,很整齐。 他的手也很白,不敢说白得像雪,但可以说确实很白。 他的年龄已四十有余,但是看起来像个三十余岁的人。 为什么我要特别强调这个人呢? 因为这个人在本部小说中也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 他站在右排第一位。 他就是欧阳剑,欧阳剑是欧阳正的皇叔。 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之上的人。 他也就是江湖号称“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他在很久以前就看江天羽不顺眼了,这次他当然要出头,出头灭掉江天羽。 欧阳剑笑道:“哦,我明白了,原来江王爷是想当皇上。” 欧阳正忽然道:“既然江王爷说要朕退位,那朕就退吧!不过,江王爷若是要当了皇上,众位爱卿能服吗?” 江天羽道:“只要你一退位,我一上任,有谁能不服呢?” 有谁不服当今圣上的都得死,这个道理谁都懂。 欧阳正道:“想当皇上并不容易,得需要大众服你才得。” 欧阳剑抱拳道:“皇上英明!本王第一个就不服他。” 众位大臣,也纷纷道:“我也不服。” “我也不服。” …… 欧阳正笑道:“江王爷,既然众位大臣都不服,你又何必强求呢?” 江天羽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们不服也得服,你不退位也得退位。” 欧阳正道:“此话怎讲?” 纪国豪插嘴道:“江王爷的意思是,只要你们不愿意,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常文笑道:“我来补充两句,江王爷的兵马已比你们多出一倍,你们要是不愿意或者不服,等一下随时都可以葬命。” 众位大臣都惊恐而发抖,就连“天下第一剑”欧阳剑也不例外。 江天羽同伙看到此情景,得意万分。 欧阳正忽然慌道:“难道你已经准备攻进来?” 这句话是对江天羽说的。 江天羽哈哈大笑道:“不错,如果你们可以已人少欺多,那我也不会白死,因为公主和周全在我的手里,随时都有人替我杀了他们。” 欧阳正仍慌道:“你太卑鄙了。” 郑海明忽然道:“难道皇上不知道不卑鄙的人难成大事吗?” 卑鄙的人往往都是不择手段的去做事,所以他们会很容易成功。 欧阳正仍慌张,颤声道:“你……你把公主怎样了?” 这句话当然是对江天羽说的。 江天羽在笑,邪恶的笑,阴险的笑。 他的笑随时都可以对人致命。 江天羽笑道:“没怎样,只不过是把她关在牢房里而已,只可惜你再也不能救他了。”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是吗?我看你已经救不了你自己了吧?” 这是周全的声音,大臣们都可以听得出。 众人都转头看着门口。 从门口走来五个人,他们分别是周全、欧阳雪仙、马神卒、牛神兵和被绳子绑住的江山。 江天羽的眼睛已露出恐惧之色,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又知道是什么原因。 周全、马神卒和牛神兵走到殿中间,向欧阳正跪下叩头,齐声道:“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正根本不知道是马神卒和牛神兵,但是他还是道:“平身。” 欧阳正指着马神卒和牛神兵,道:“周将军,这是什么回事?” 马神卒抢着,笑道:“哦!还是由微臣来说吧,微臣名叫马神卒……” 他指着牛神兵,接着道:“他叫牛神兵,我们都是大内神捕。” 欧阳正道:“哦!朕还记得你们两个,可是你们的样子……?” 牛神兵抱拳道:“哦!我来说吧,十年前,皇太后就发现江天羽图谋不鬼,所以特地派微臣两位前往江王府打探。” 马神卒抢着道:“在朝廷的大官们都认识我们,江天羽也不例外,所以皇太后故意说我们有罪,要斩头,然后要两个犯人替我们死,这样一来,人家都以为我们已死,自然不知道我们还活着。” 牛神兵接着道:“我们出宫后,就改头换面,变得更年轻,所以江天羽自然是不认识我们了。” 欧阳正道:“哦!原来如此。” 江天羽还是哈哈大笑道:“你们现在知道了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死?” 江天羽又接着道:“韩公公,还不快动手?” 此话一落个个都大吃了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韩飞也是同谋。 韩飞大笑道:“好。” 韩飞说到“好”字,人已经到了江天羽身旁,况且手掌已经抓住了江天羽的喉咙。 他的身手很厉害,速度非常快,就连江天羽都躲不了。 江天羽不懂,他真的想不明白。 江天羽道:“韩公公,你这是干什么?” 韩飞细声道:“江王爷,你想不到吧?你也想不明白吧?” 韩飞笑着,两眼咪咪的接着道:“我来告诉你吧,我也是皇太后派去引你上勾的。” 江天羽慌了,他没想到一切都在皇太后的预料之中,可见皇太后真是个不平凡的人物。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太低估了皇太后,他真是败了一半。 那还有另一半呢? 江天羽慌道:“纪大人快发信号,快呀。” 纪国豪忽然笑道:“江天羽!我为什么要帮你?” 江天羽道:“你……” 常文道:“别你你我我的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也是皇太后派去掉鱼的。” 于诚道:“我们五个人都是,江天羽,你认输吧。” 江天羽慌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郑海明道:“什么不可能?我告诉你,一切皆有可能,你的兵马都已经被我们给收买了,你已无路可逃了。” 金宝康道:“江天羽,你认输吧。” 原来这一切的结局已定,结局都已在皇太后的意料之中。 江天羽老谋深算,但是还是敌不过皇太后的聪明、机智。 他从没想到过自己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现在却有了这样的结局,他悲痛万分。 他本来是很有把握的,只要一出手便夺得皇位,可是现在那些把握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的脸上表情悲惨。 他知道这种惨败是要掉头的,不只是他掉头那么简单,而且家破人亡。 江天羽哈哈大笑,他的笑不是愉快的笑,也不是邪恶的笑,更不是温暖的笑,因为他的笑是悲伤的笑。 这种笑显得非常悲惨、凄凉,凉得深入骨髓。 欧阳正也哈哈大笑,他的笑是愉快的笑,温暖的笑。 他笑道:“一切都明白了吗?江王爷?” 他叹息着,又接着道:“认输吧!江天羽。” 江天羽的笑声已停,道:“我从来不认输,只有死。” 说到“死”字,江天羽就把韩飞的手给拍开,然后开出他的“破魂掌”向欧阳正打去。 他的速度很快,这可能是他的速度极限。 眼看他江要击到欧阳正了,可是众人却不慌张,欧阳正也不例外。因为江天羽在离欧阳正一尺时就停了下来,而且他的脸上露出异样。 他的脸上的肌肉全都抽紧,他全身的肌肉也不例外。 他的眼睛凸起,他的双掌仍在开着。 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是不是中毒了? 他没有中毒,他是被剑刺入了背后,剑尖穿出肚腹。 但是他并没有流血,也没有惨叫,惨叫的是江山。 江山无可奈何,眼角已流出泪水,惨叫道:“爹……爹……” 无血,杀人无血。 这肯定是一个剑法很高的人。 那杀他的人是谁? 这个人当然就是“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他的见已从江天羽的肚子里慢慢地拉了出来,剑上面也没有血,一滴血都没有沾。 杀人无血,目前只有他一个。 在二十年前他杀人时,他的剑还会沾血,现在竟然没沾,可见他的剑法已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众人没有惊慌是因为有这个“天下第一剑”在场,他们很相信他的剑法。 欧阳剑的剑已在他的掌中忽然消失,在消失前的瞬间,出现了白光,白光过后剑才消失。 这就是他藏剑的方法,他藏剑的方法真的很令人很惊奇,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把剑藏在什么地方。 他的手中明明握着一柄剑,一柄黑剑柄的剑,在一瞬间中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真是神奇。 欧阳剑道:“皇上,你没事吧?” 欧阳正道:“哦!多谢皇叔,朕没事。” 欧阳正忽然大声道:“来人啊,把他们全部拿下去。” “他们”当然是江天羽的尸体和江山。 欧阳正口令一出,立刻就有四个小兵来把他们给拿下去了。 欧阳正忽然大声道:“欧阳剑、韩飞、周全、马神卒、牛神兵、纪国豪、于诚、郑海明、金宝康、常文听令。” 他们都排队得整整齐齐的跪下,跪向欧阳正,齐声道:“臣在。” 欧阳正道:“这次你们都有功劳,每人赏赐五十万两黄金。” 他们又齐声道:“谢皇上。” 他们都已起身。 欧阳正道:“好,退朝。” 第十四章:葱花又收徒(上) 一 天空晴朗。 有太阳,火辣的太阳。 有风,凉爽的风。 在烈日下,有凉风吹,谁感觉不爽?除非他不是正常人。 皇宫里有湖,碧绿的大湖,安静的湖水。 湖上有桥,九曲桥。 湖上有凉风吹过,葱花和牛人就在桥上坐着,让凉风吹着他们。 凉风轻轻地吹过他们的脸皮、头发和衣裳。 他们此时觉得无比的舒服,他们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葱花还是穿着他的白色衣服、白色裤子和白色布靴,身后背负着白色的“道精剑”。 道精剑银白有光,无杂色,但他的衣服有杂色,那是黑色线条。 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可爱,像娃娃一样可爱。 他的人虽大,但他的脸却像个小孩,如果不认识他的人,只要一见到他,肯定说他十五岁都不到。 他在别人面前永远是那么的顽皮,让人摸不透他的为人。 他觉得如果让人了解得太多对自己没好处,有时候反而有害处。 所以跟他在一起人只看到他的顽皮,却看不到他真正的为人。 牛人忽然开口说话了,他说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功夫?” 他一心想学功夫,他很盼望葱花教他功夫。 葱花道:“不急,以后有机会多的是,忙忙不成事嘛。” 牛人又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走?” 葱花道:“来这里要多玩几天,过几天后再说。” 牛人不再问了,他又继续享受着凉风给他带来的感觉,说实话就是爽啊! 但是能享受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小青来了。 小青在桥头。 小青喊道:“葱花!牛人!公主叫你们去吃饭了。” 屋子,是公主的屋子。 皇宫金碧辉煌,公主的屋子更不例外。 它显得那么豪华,那么新颖,看起来像是刚刚建成的一样。 屋内有厅,厅内有桌椅。 桌面盖着黄布,干净的黄布。 整体看起来非常舒服。 桌上有饭,有菜,也有酒。 菜类是:烤鸡翅、瘦肉、鱼虾、白菜、葱花、鱼汤、烧牛肉、白切鸡。 酒是好酒,好酒当然是名酒。 酒名汾酒。 这些东西都非常昂贵。 屋里有四个人,桌旁却只坐着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是站着的。 坐着的是欧阳雪仙、葱花和牛人,站着的是小青。 小青在帮他们斟酒。 她没有坐,因为她没有权坐,这是地位问题。 奴才(下人)是不能跟主人一起吃饭的,这是规矩,也是奴才(下人)跟主人身份地位的差距。 出外面是可以的,也是不可以的,但是在皇宫中就是不行。 这是历史以来的事,这也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 是身份地位和规矩造成了“没资格”这三个字。 斟酒完了,她又在旁边直站着,连动都不动,就像是个木头人。 葱花看了看她,然后笑道:“小青,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站在那里干嘛?” 牛人忽然道:“是啊!小青,一起来吧。” 小青笑道:“哦!你们先吃吧!我等一下再吃。” 葱花从小就养成一种习惯,一种人不到齐不吃饭的习惯。 这是一种好习惯。 有好习惯的人总是惹人喜欢。 话反过来说,如果人不到齐,就动手吃饭,那样人家会觉得你很无礼,会令人讨厌。 这种人常有,但葱花不是这种人。 葱花道:“什么等一下呀?难道你不喜欢跟我同一桌吃饭吗?” 葱花知规矩,也知道下人跟主人地位的差距。 ——他读了十几年的书,不是白读的。 但她已是他的朋友,没有高低之分。 ——他还是那种想法,人人生而平等,也就是说众生平等。 她既然是他的朋友,吃饭的时候就应该一起吃。 小青很明白葱花的意思,但是她不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这是宫中,不是宫外。 她仍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是那么的低,根本没有资格跟公主同桌吃饭。 所以不管葱花用什么激将法,她都不肯坐。 小青难为情,笑道:“我不饿,所以等我饿了再吃。” 欧阳雪仙看了半天,她终于开口了。 欧阳雪仙柔声道:“小青!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小青开始慌了起来,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公主。” 欧阳雪仙仍柔声,笑道:“没关系,我们是朋友。” 小青虽然是欧阳雪仙的奴才,但是她从来没有把小青当作奴隶看待,她一直把小青当作朋友。 小青听到“朋友”二字,眼睛里差一点就流出温馨的泪来,她在强忍着。 小青感激,躬身,低声道:“谢谢公主。” 小青已坐。 他们已动手吃饭,他们已在喝酒。 饭是吃得多,但酒却喝不多,因为他们不想喝醉。 凉风仍在吹着,它让人还是感觉那么爽。 吃饭饱之后的的人的感觉一定很爽,因为他不再有饿意。 一般有饿意的人,都是有一点难受的。 吃饱饭的感觉很爽,热天的凉风也很爽,所以葱花当然不会错过凉风吹过的机会,所以他又回到九曲桥上享受凉风吹人的感觉。 许久,他忽然听到有人在练剑的声音。 声音是从桥头旁的花园里传出来的。 葱花很好奇,于是就走向花园。 这个花园并不什么大。 虽说是花园,但是花却很少。 虽说花很少,但是花却很美,很鲜艳。 虽然已是秋季,但是这里的花却像春天所开放的花一样嫩,一样香。 花园里果然有一个人在剑,就仅有他一个人在这花园。 现在花园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葱花。 葱花就站在花园门口,看着那个练剑的人。 那个练剑的人是个很年轻的人,年纪跟葱花差不多。 那个人看起来很高,大约八尺左右。 他还在不停的练剑,他好像练得很入神,就连门口站着一个人他都不知道。 一会儿,他终于练完了。 他忽然听见门口里有人在拍拍手,“啪、啪……”作响。 那个人当然是葱花。 葱花慢慢地走进去,葱花的拍手声已停。 葱花笑道:“好剑,好剑法。” 那个人笑道:“你懂剑?” 葱花指着自己背在背后的道精剑,道:“我不懂剑,我干嘛要带剑?” 那个人笑了笑,道:“有些人虽然带剑,但是并不一定会用剑。” “只可惜我不是那种人。”葱花叹了口气,道:“你的剑法那么好,也只可惜比我差远了。” 那个人忽然叫道:“你竟敢侮辱朕,你知道朕是谁吗?” 那个人说的“朕”字,“朕”字是皇帝的自称,说明他就欧阳正。 葱花当然也知道他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就是当今皇上。 因为那个人自称“朕”。 ——葱花读了十几年的书,不是白读的。 所以读书就有这么一个好处。 我们虽然没见过世面,但是书中就是有这些知识。 听到“朕”字,葱花并没有害怕,更不会下跪。 他说过——除了我师父以外,其他人我是不会跪的。 葱花道:“我并不是侮辱你的剑法,我只不过是讲事实而已。” 他的这身装扮,根本不是朝廷官兵的装扮,所以欧阳正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不是朝廷人。 欧阳正打量了他几遍,心里想:他到底是谁啊?他什么会到宫中来?他又不像是刺客,如果是刺客早就刺杀我了。 欧阳正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葱花也打量了他几遍,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皇上嘛,名叫欧阳正,今年十八岁。” 这些都是欧阳雪仙告诉他的,所以他当然很了解。 欧阳正心想:他什么连我多少岁都知道啊?他知道我是皇上,那他为什么不下跪?看来这个人的胆子很大。 欧阳正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皇上,那为何不给我下跪呢?” 葱花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师父以外,其他人我是不会跪的,如果你要砍我的头也是一样。” 欧阳正举起大拇指,笑道:“好,好骨气。” 葱花道:“难道你不怪我吗?” 欧阳正道:“怪,当然怪,但是怪你又有怎么用?就算砍掉你的人头,你还是不会跪,那又何必呢?” 葱花笑了笑,道:“嗯,不错,你果然是个好皇帝。” 欧阳正笑道:“你这句话才像点人话。” 葱花道:“那刚才不像是句人话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大笑了起来,好像是认识已久的朋友似的。 欧阳正道:“你刚才说我的剑法比你的差远了,我始终都不相信,不如我们砌磋一下怎样?” 葱花笑道:“好,我们点到为止。” 欧阳正道:“好。” 葱花忽然道:“如果你败了呢?” 欧阳正沉思了一下,道:“那我就拜你为师,怎样?” 葱花道:“好!” 欧阳正道:“那如果你败了呢?” 葱花道:“那我就拜你为师,怎样?” 欧阳正道:“好,来吧。” 说到“吧”字,欧阳正已摆好招式动作。 葱花道:“我要一招之内,把你打败。” 欧阳正已刺出一剑,动作不什么快。 葱花还没有拔剑,因为他等一下想用他刚刚创造的“拔剑斩”。 欧阳正的剑尖已逼近,离葱花的喉咙不到两寸。 葱花忽然拔剑,画了一个弧度。 他的速度很快,用肉眼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 这招就是他所创造的“拔剑斩”。 虽然说是“拔剑斩”,但是他没有斩,因为是点到为止。 现在他的道精剑已经架在欧阳正的脖子上了。 他在拔剑画弧度的那一刹那,就已把欧阳正的剑劈成两截了。 欧阳正的半身剑掉在地板上,“当”的一声作响。 道精剑并不是什么宝剑,但是它居然被葱花用得如此神妙。 它居然在一瞬间之内能斩断一并铁剑,简直是不可思议。 欧阳正现在已经怔住了。 他现在才知道他太低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了。 他平常砍木头都砍不断,更不用说是硬铁了。 葱花的剑已入鞘。 葱花笑道:“你输了,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拜师吧。” 欧阳正平生只跪过他的父母亲,其他人他从来没跪过,因为他是皇上,其他人都是跪他的。 他虽然是皇帝,但是现在却跪拜葱花了。 他不是小人,因为他是个君子,是个真正的君子。 真正的君子说话是算话的,所以他跪拜葱花为师了。 欧阳正磕了三个享头,道:“徒儿拜见师父。” 葱花道:“嗯!不错,果然是君子,起来吧!为师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欧阳正道:“谢师父。” 欧阳正已起身,他已仍了掌里那半身剑。 欧阳正道:“师父,已后你在别人面前不要说我是你的徒弟,因为我是一国之君,如果在别人面前,你说我是你的徒弟,我的面子和威严就没有了。” 葱花道:“这个我懂,你放心吧,现在你已经是我的第二个徒弟了。” 欧阳正道:“我还有个师兄?” 葱花道:“嗯。” 欧阳正忽然笑道:“哦,还没请教师父你的尊姓大名?” 葱花笑道:“我叫葱花,你的师兄叫牛人。” 欧阳正笑道:“哦,师父我们去喝杯酒怎样?” 葱花笑道:“可以啊,反正我也闲得无聊。” 欧阳正道:“好,师父请。” 葱花和欧阳正已走出了花园,两人谈谈笑笑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走进了一座屋子。 这个屋子也跟欧阳雪仙的一样大,一样豪华,一样新颖。 总之看起来一样舒服。 这座屋子是欧阳正平常吃饭喝酒的屋子。 他们很少能和家人在一起吃饭,因为他很忙,但是有时候也很闲。 现在他们已坐在桌子旁边。 欧阳正大声道:“来人啊!” 忽然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从门而进。 他抱拳细声道:“奴才在。” 他的声音真的很令人作呕。 他的声音真的很欠扁。 葱花一看到这个人,听到他的声音,真的差点就呕吐了,也差点就上去揍他一顿。 葱花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不会为了一点事而打人。 欧阳正道:“上酒上菜。” 那个太监瞪了葱花一眼,忽然道:“是。” 那个太监已走。 葱花忍不住道:“这种人真的很欠揍。” 欧阳正笑了笑,道:“他叫韩飞,是宫里的太监,所以我们都叫他韩公公。” 酒已被韩飞带上来了。 他一进来,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葱花的脸。 他的眼神露出十分奇怪的样子。 他在帮他们斟酒。 韩飞忽然道:“皇上,他是……?” 那个“他”当然是指葱花。 欧阳正笑道:“他是朕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韩飞已斟酒完,笑道:“皇上,请稍等一下,菜很快就会上来。” 欧阳正道:“嗯。” 韩飞又笑道:“皇上,你的朋友看起来也像你一样那么英俊,那么有才啊,可奴才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又笑道:“像他那么英俊,那么有才的人,奴才也想认识一下。” 欧阳正笑道:“他叫葱花。” 韩飞笑道:“哦。” 韩飞在欧阳正面前无时无刻没有不笑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欧阳正才喜欢他。 他已认识了葱花,但是他的眼珠还是在偷偷地看着葱花。 葱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难道他看上了他? 难道他想搞同性恋? 哎哟!他奶奶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葱花先生可就惨了。 谁会喜欢上不男不女的人? 如果他(她)喜欢上那种人的话,那么他(她)也不是人,他(她)也是不男不女。 同类和同类往往都是互相喜欢的。 葱花根本不理他,只想把他的眼珠给挖出来喂狗。 韩飞已退下。 葱花和欧阳正正在互相敬酒。 他们异口同声说到“干”字,就一饮而尽。 欧阳正忽然道:“师父,你是练剑的人,相信你对剑也很有研究吧。” 葱花道:“剑我是不什么研究的,不过剑术我到喜欢研究。” 欧阳正道:“那你觉得你的剑术如何?” 葱花道:“不算好,也不算坏,总之过得去吧。” 欧阳正道:“我这里有一个剑术非常高手的人,你要不要见见他?” 葱花很好奇,忙道:“谁呀?有我厉害吗?” 欧阳正道:“他叫欧阳剑,是我的皇叔,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谁厉害。” 一听到“欧阳剑”这三个字,葱花怔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葱花忽然问道:“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欧阳正点点头,道:“不错,一点也不错。” 葱花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想要见的人就在皇宫里。 葱花有四分好奇,有六分恐惧。 葱花笑了笑,道:“好,我想见见他。” 欧阳正大声道:“来人啊!” 韩飞又从门而进。 他的眼睛还是在盯着葱花看。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奇怪。 韩飞抱拳细声道:“奴才在。” 欧阳正严肃道:“快去请朕的皇叔来。” 韩飞道:“是。” 韩飞已退下。 葱花又喝了一杯酒,忍不住道:“他什么那么喜欢看我?” 欧阳正笑道:“也许像他刚才说的,你太英俊和太有才了。” 葱花道:“虽然我的确如此,但是看一眼就应该够了,那他又何必看到目不转睛去呢?真是变态。” 欧阳正笑了笑,举起酒杯道:“来,干。” 欧阳正又笑道:“咱们不谈他了,咱们谈谈别的吧!” 葱花也笑道:“好!幸好我不喜欢谈他,因为我一看见他就要呕吐。” 两人忽然大笑了起来。 葱花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因为他看不起他,而是因为他看他实在是太过份了。 若是有一个人像他那样一直在盯着你看,你会什么想? 第十五章:葱花又收徒(下) 二 欧阳王府是欧阳剑的豪华府,本就在宫中。 欧阳剑就在他的后花园里练剑。 他的人虽然老了,但是他的剑不老。 他的剑法还是那么的神气,速度还是那么的快。 以他的剑法看来,他被称为“天下第一剑”一点都不假,现在很可能没有人能破得了他的剑法。 可以说这已经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数年来,江湖有很多名扬天下的剑客都没有办法从他的剑下逃脱。 所以他已经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多得已数不清了。 江湖中,是他的对手的剑客很少有,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因为那些剑客高手都已被他杀得清光。 但是另他最难忘记的是,他曾经有一位对手。 也许不算是对手,因为欧阳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人就是翁剑山庄的庄主翁造极。 翁造极是以他的“孤剑十八式”名扬天下,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双的剑法,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但是当年他还是死在欧阳剑的剑下。 这真是太可惜了。 最厉害的人也有忽然失败的时候。 欧阳剑还在练剑。 突然,有一个人忽然从欧阳剑的背后突击。 那个人不是用剑的人,他一掌向欧阳剑后背击去。 他的速度如闪电一般快,掌法也精妙无比。 这手掌极有力和钢硬。 若是这一掌打中欧阳剑,那么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只可惜这一掌打空了。 那个人不但打空了,而且还中了欧阳剑的“回头剑”。 这一剑他不但刺得非常快,而且很准,功力又够。 欧阳剑的剑已全部刺入那个人的胸膛,但是却不见剑尖从那个人的背后穿出。 以欧阳剑的功力和剑法,居然还有刺不穿的人? 这是一个很难很难见的人。 历史以来欧阳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但是这是却见到了。 欧阳剑的剑忽然从那个人的身上,一段一段的落下来。 那是欧阳剑的剑身,剑身已断成七八段。 欧阳剑当然人识那个人。 他不但认识,而且还跟那个人很熟。 那个人就是韩飞。 天底下能刺穿韩飞胸膛的人,根本就没有。 因为他学了昔年的古三通传给成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这种功夫已失传多年。 当年古三通就是以“金刚不坏神功”称霸武林,成为天下第一。这种功夫如今又已重现江湖。 欧阳剑忽然笑道:“韩公公的‘金刚不坏神功’果然名不虚传啊!若我再刺上几剑,也无法刺穿你的胸膛。” 韩飞笑道:“王爷过奖了,不过确实如此。” 欧阳剑道:“哦!难道韩公公已学得了第三层?” 韩飞淡淡的道:“不错。” 欧阳剑笑道:“恭喜!恭喜!” 韩飞道:“我这次来奉命来的,是皇上要邀请你去见他。” 欧阳剑沉思了一下,道:“你就告诉他我有点事要做,去不了了。” 韩飞眼神里忽然很神秘。 韩飞道:“难道你不想去看一个人?” 欧阳剑眼珠斜看他,道:“什么人?” 韩飞皱了皱眉,细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皇上说他是皇上的朋友,而且是个好朋友,还说他叫葱花。” 欧阳剑也在皱眉,眼里忽然发出奇怪的光芒,道:“哦?” 韩飞看着欧阳剑,道:“不过我看来看去,那个人的确很像一个人,一个很厉害的人。” 欧阳剑更加不懂了,既然听到韩飞这么说,他当然还要问下去。 欧阳剑摸摸胡须,道:“像谁?” 韩飞的表情很神秘,慢慢地道:“这个人,你肯定认识。” 欧阳剑不懂,道:“哦?” 韩飞的表情还是很神秘,道:“这个人你不但认识,而且还跟他交过手,而且还差点就死在他的剑下。” 欧阳剑的眼神里忽然露出恐惧之色,道:“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他,一定是他。” 韩飞点点头,淡淡道:“不错,是他,就是他,翁造极。” 欧阳剑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淡淡道:“那么说来,我不去都不行了。” 韩飞淡淡道:“如果他真的是他的儿子,他的传人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就快要遭殃了?” 欧阳剑摇摇头,道:“不怕,如果他真的是他的传人的话,我也不怕。” 韩飞忽然笑道:“我也不怕,一点都不怕。” 欧阳剑道:“不错,因为当年我们杀翁造极的时候,他的儿子生来还不到五个月,我们杀死他后,他的儿子到哪里去哪里得到他的真传?” 韩飞点头,道:“不错,而且后来他的儿子好像被我们用火给烧死了,根本就活不了。” 欧阳剑的脸色已不再是恐惧,道:“就算他还死不了,他也得不到他爹的真传,所以我们不必害怕。” 韩飞细声道:“嗯!那我们走吧!” 欧阳剑道:“好!” 他们已走出了花园。 说到翁造极这个人,他却实是很厉害。 欧阳剑当年为了追逐名利,跟人比剑时,从来没有留下活口。 他的剑法很厉害,他就是以他的“万剑穿心”、“无情一步剑”、“划痕无血”这些大招而成名的。 他当然还会其他的剑法,他不只是会那三大招而已。 当他听说翁剑山庄的翁造极的剑法才是真正的无双时,他就找到了他比武。 谁知道欧阳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欧阳剑使出“万剑穿心”还是“无情一步剑”还是“划痕无血”等,都敌不过翁造极的“孤剑十八式”。 欧阳剑已败后,翁造极并没有杀他。 翁造极不但没有杀他,反而伸手去扶起他。 像欧阳剑这种人,他为了追求名利,未达到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而且还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所以在他被翁造极扶起的那一瞬间,他就一剑刺向翁造极左胸的心口,翁造极就立刻死去。 而翁造极的家呢? 他的家是在他跟欧阳剑比武时,被一帮黑衣人所杀的。 不只是杀人灭口,而且还放火烧家,毁尸体灭迹。 那场大火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逃,能逃的人都被杀死了。 那帮黑衣人烧完之后,就走了。 那帮黑衣人当然是欧阳剑拜去的,其中领头人是韩飞。 欧阳剑的想法确实很好,因为他想过,如果他死了,那么翁造极的家人必死无疑,这就是报仇。 谁知他不但没死,而且还杀了人。 有时候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这种世事是很难预料的。 当欧阳剑杀了翁造极之后,他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剑了。 所以当他杀了翁造极之后,他的名称更威望了。 三 欧阳剑和韩飞已来到了欧阳正的屋里。 当欧阳剑和韩飞进来的时候,双眼都是盯着葱花看。 葱花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喝他的酒,他根本不理他们。 韩飞向前抱拳道:“皇上!王爷道。” 欧阳剑也抱拳道:“参见皇上。” 欧阳正道:“皇叔不必多礼,快请坐。” 欧阳剑已入坐。 桌上忽然多了个酒杯,也多了三双筷子,和十盘丰盛的肉菜。 这些都是女奴们端上来的,端上来后她们就已退下了。 欧阳剑的眼珠一直没离开过葱花的脸。 他心想:这个人的确像,像他极了。 这个“他”当然是指翁造极。 现在葱花也在盯着他,心想: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剑”欧阳剑啊。 葱花忍不住道:“王爷!我很好看吗?” 欧阳剑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转开头了,他在傻笑着。 他不懂得说什么,所以他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一般都是默认。 欧阳剑的不好意思,若换是你,你会不会也不好意思? 欧阳剑此时心里想:你好看个屁,连猪都比你好看。 葱花脸上有笑意,又道:“你有女儿吗?” 这句话当然是问欧阳剑啦。 欧阳剑不懂,忽然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葱花笑了笑,道:“我既然这么好看,连男人都入迷了,那么如果你有女儿,就将她许配给我如何?” 欧阳剑也笑了,他笑道:“只可惜我没有女儿,如果我有女儿,我当然会许配给你的。” 欧阳剑口是心非,此时他心想:哼!有女儿,我宁愿将她许配给猪也不会将她许配给你。 葱花心想:哼!如果你有女儿,我宁愿光棍一生,我也不要。 葱花忽然笑道:“那岂非太可惜了。” 欧阳剑道:“嗯!不错,确实可惜。” 欧阳正看了半天,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欧阳正笑道:“哦!朕到是忘记了,朕来介绍一下。” 欧阳正指着欧阳剑,笑道:“这位就是朕的皇叔,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葱花抱拳笑道:“幸会!” 欧阳正指着葱花,笑道:“这位就是朕的好朋友,他是大名鼎鼎的‘剑魂’葱花。” 其实葱花根本不出名,可能是葱花刚才在吹牛了。 不过“剑魂”二字,听起来确实很有神气。 欧阳剑抱拳,笑道:“幸会。” 欧阳剑心想:‘剑魂’,没听说过,不过听起来确实顶神气的,难道他的剑术很厉害? 欧阳剑笑了笑,道:“你是在哪里认识这位朋友的?” 这句话是对欧阳正说的。 欧阳正笑道:“哦,我们认识很久了。” 欧阳剑忽然看着葱花的剑,此时他怔住了。 因为他认识这把剑,这柄剑是他的仇人的剑。 这柄剑的主人就是仁者道长。 曾经他就是差一点就得杀了这柄剑的主人。 现在他看到那柄剑,他的心里就像火烧一样,总之是怒火焚身。 他虽然怒火焚身,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有欧阳正在。 谁敢在皇帝面前无缘无故打架或者杀人? 像欧阳剑就是不敢,所以他忍住了。 他忽然面对葱花,勉强笑了笑,道:“阁下会用剑?” 葱花道:“会一点。” 欧阳剑又道:“那么阁下的师父是谁?” 葱花夹了一点鱼肉,吃了起来,道:“我的师父是……” 葱花心想:不行,不能说出师父的名字,不然他会杀我灭口的,现在以他的杀气来看,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葱花忽然笑道:“我的师父是人,一个五官端正的人。” 欧阳剑道:“哦?看来他老人家还很好。” 葱花抱拳,笑道:“多谢关心。” 欧阳正已在旁边看了很久,他也已斟满三杯酒。 欧阳正举杯,笑道:“来,干。” 他们都已举杯,干杯。 欧阳正忽然笑道:“皇叔!朕这次请你来,是为了让你跟朕的好朋友谈谈关于剑的知识。” 欧阳剑没有对欧阳正说什么,但是他对葱花说了。 欧阳剑笑了笑,严声道:“剑没有什么好谈的,但是过招却是很有趣。” 欧阳剑看着葱花,眼神里好像很神秘,笑道:“不知阁下是否有兴趣跟本王过招呀?” 葱花道:“点到为止是很有兴趣,不过杀人我就没兴趣了。” 其实他并不怕死,他只是想会会“天下第一剑”的威力。 那样一来可以看看自己的剑法有多厉害,二来是看看到底相差多远。 欧阳剑也想试试葱花到底有多少能耐。 欧阳剑忽然笑了,他笑道:“好!我们就点到为止。” 葱花忽然站了起来,笑道:“好,请。” 葱花开始心惊肉跳,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赢他。 而欧阳剑的心里却是十分喜悦,他根本不怕葱花,因为他十分有把握。 现在他的心情好像是已经胜利了似的。 现在的结局好像也已经定了似的。 欧阳正的心情也很喜悦,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高手比武,现在却见了,你说能不高兴吗? 如果这一战葱花胜了,肯定是名扬天下。 如果这一战葱花输了,也不会丢脸。 谁能跟“天下第一剑”比武,如果输了,他不但不会丢脸,而且还觉得很光荣。 如果你能跟一个名扬天下的人比什么项目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光荣? 你会觉得很光荣的,因为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机会。他们已来到刚才欧阳正练剑的花园。 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四个人分别是葱花、欧阳剑、欧阳正和韩飞。 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根本就没第五个人,就算有第五个人,他们也会把他给赶走。 因为葱花和欧阳剑无论是谁输了,都不能传出去。 这也是对他们的尊重。 有的人想,这一战已定出胜负了,那他就错了。 因为再厉害的人也有出以外的时候,所以有些事是不能先定结局的。 像韩飞这种人,就已经帮他们定结局了。 他想赢的肯定是欧阳剑,输的肯定是葱花。 他很相信欧阳剑的剑法,因为他的剑法是无双而登峰造极的剑法。 葱花和欧阳剑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欧阳剑忽然伸出右手,张开手掌,一运气,他的剑忽然就像一道银光出现在他的手掌里。 看到此情景,葱花怔住了。 他心惊肉跳,就像打鼓一般。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的手法,就像是会妖术一样。 想必欧阳剑的内力一定很深厚。 欧阳正和韩飞却不感到惊奇,因为他们已经见惯了。 若是你见到某些很奇怪的事物,当你见多了,你就不会觉得他很惊讶。 有阳光,火辣的阳光。 有阳光就不会冷,可是葱花觉得很冷,冷入骨髓。 他的冷汗已冒出。 火辣的阳光就照在大地上,也照在他们的身上。 欧阳剑的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很刺眼的银光,寒气森森的银光。 那种银光就刺入葱花的眼里,葱花觉得眼睛很不舒服。 但是葱花没有眨眼,他不敢眨眼。 因为只要一眨眼,他就可能会输。 他虽然没有把握,但是他也不想输,所以他忍着。 有风,凉风。 凉风吹过大地,吹过他们的衣服、脸、发丝。 在大热天中,有凉风吹就会觉得很爽。 但是葱花不爽,一点都不爽,因为凉风让他觉得更冷。 欧阳剑已摆招式,严声道:“拔剑吧。” 葱花没有拔剑,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个木头人。 阳光仍在照耀。 凉风仍在继续吹。 许久,葱花才开口说话。 葱花道:“跟你比武用不着拔剑那么快,因为拔剑快的人不一定能赢,所以你尽管出招吧。” 欧阳剑狠狠道:“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先声明,我若是一动手,你就没有机会拔剑,若你还没得拔剑就输了,你会服吗?” 葱花道:“我会服,因为那是我选择的,所以我不会后悔。” 欧阳剑的眼神忽然发出很精灵的光。 他的手已握紧剑柄。 他已准备随时都可以刺出至胜的剑。 欧阳剑道:“那我就不让你拔剑就输。” 说到“输”字,他的剑就已经快刺到葱花的胸口了,距离不到一寸远。 他刺出这一剑很准确,而且动作很快,只看到影子而已。 同时当他说到“输”字,他就已经输了,欧阳剑怔住了。 因为就在他那一剑刺出的那一瞬间,葱花就已使出他的“拔剑斩”了。 葱花也像他对付欧阳正一样对付欧阳剑。 就在那一瞬间,那一刹那,葱花就拔剑画了一条弧度。 现在葱花的剑已经架在欧阳剑的脖子上,并且紧贴在肉上。 欧阳剑的冷汗已冒出。 葱花的这一剑,出得很轻,很快,比他跟欧阳正比武时的还轻,还快。 欧阳剑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就已被一柄寒气森森的剑给架在脖子上了。 剑气逼人。 ——用肉眼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 看来他创造的“拔剑斩”很厉害,动作很厉害,要杀人也很厉害。 欧阳剑虽然是“天下第一剑”,但是他的动作用肉眼是可以看见他的影子的。 葱花的这招“拔剑斩”竟然连影子都没有。 他刚刚创造时,还可以看得见他的影子,但是他每晚睡觉时都会在幻想中练了几百遍,所以他的功力和技术都上进了很多。 这也许也是天下无双的招法、剑法。 当葱花将剑架在欧阳剑的脖子的时候,韩飞的眼睛睁得很大,因为他很吃惊。 他所定的结局错了,因为他眼见的这个结局两人都是一样厉害的,谁都输了,谁都赢了。 葱花真的很觉得意外,他一点都想不到自己的“拔剑斩”竟然会这么厉害。 这个结局真是令在场的人很意外。 这个结局真的是这样吗? 葱花的表情很高兴,也比其他人更是意外,忽然笑道:“你输了,所以你应该很服气。” 欧阳剑也笑道:“你没有输,我没有输,所以我很服气。” 葱花笑了笑,忽然问道:“你敢肯定你没输。” 欧阳剑道:“我所说的话,向来都是很肯定的。” 葱花又笑道:“那这回你的肯定是错误的。” 当葱花说到“的”字,欧阳剑的剑身忽然变成了两截,有剑尖那一截落地了,“当”的一声作响。 欧阳剑、欧阳正和韩飞又大吃了一惊,他们都想不到葱花会赢。 欧阳剑更吃惊,因为葱花什么时候用剑砍他的剑,他都不懂,他们的剑好像没有互相击碰过一样,根本就无声无息。 其实就在葱花用剑画弧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斩断了欧阳剑的铁剑。 欧阳剑一直都用铁剑,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剑”,所以他不必用那么好的剑也可以杀人,胜人。 历史以来从来没有人能斩断他的铁剑,但是他的铁剑竟然可以斩断别人的钢剑。 钢是比铁硬的。 道精剑是纯银所制成的,是千锤百炼所成的,所以它很坚硬,也很值钱。 现在它在葱花的手中可以斩断铁剑,那么钢剑不知道会怎样。 葱花已收剑入鞘,向欧阳剑抱拳,笑道:“王爷!承让了。” 欧阳剑仍下手里的断剑,抱拳,勉强笑道:“阁下的剑法果然高明,本王甘拜下风。” 欧阳剑心想:果然厉害,剑法果然是无双的剑法,连我都看不出破绽,好像根本就没有动作一样,这个人太可怕了,又是我的仇人,若不除去,以后在江湖上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况且我的名声很可能会被他夺去。 欧阳正忽然走过来,笑道:“好了,胜负已定,咱们回去喝酒吧!” 葱花也笑道:“好!” 葱花和欧阳正已先走。 韩飞来到欧阳剑面前。 韩飞背负着双手,淡淡道:“刚才你出全力了吗?” 欧阳剑道:“我已经全部出了。” 他们边走边聊。 欧阳剑也背负着双手,叹息道:“唉!这个人太厉害了。” 韩飞道:“你说的没错,刚才我也看了,他的动作我根本就看不见。” 欧阳剑道:“看来我得除掉他。” 韩飞道:“你打不过他,你什么除?看来你只是天下第二剑了。” 欧阳剑道:“若我除不了,不是还有你吗?” 韩飞忽然笑道:“好!说得好,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 凉风还没有停,还一直在吹着。 葱花刚才觉得冷,现在却不觉得了,他现在觉得非常凉爽。 现在他们又回到屋里喝酒了。 葱花和欧阳剑虽然是仇人,但是他们冤家路窄,还是同桌吃饭喝酒,而且还互相碰杯。 …… 第十六章:持剑走江湖 一 夜,黑夜。 十五过后的月亮会慢慢地变小,所以夜也随之慢慢地变黑。 夜还是凉的,但是人却好像醉了。 欧阳正醉了,就仅有他一个人醉了。 葱花和欧阳剑没有醉,脸也不红,好像没有喝过酒一样。 散了,他们各自散了。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葱花已回来,回到欧阳雪仙给他安排住宿的房子。 当他一推门就见到了欧阳雪仙,欧阳雪仙坐在房子里的桌旁。 她坐的姿势很美,就像淑女一样温柔,一样美丽,一样令人心动。 她还是穿着紫色的衣服,她好像很喜欢紫色。 她的靴子是一直白色的,而且上面还绣有白花,看起来很干净,很秀丽。 当葱花一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站了起来,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喜悦。 欧阳雪仙柔声道:“葱花!你今天都跑到那里去了?” 葱花已来到桌旁,坐下。 欧阳雪仙也跟着坐下。 桌上有一壶茶,有三个杯。 杯子重叠起来。 欧阳雪仙用她雪白而嫩嫩的手拿起了最上面的杯子,帮葱花倒了一杯茶。 葱花忽然道:“我今天见到皇上了。” 欧阳雪仙把茶杯递给葱花。 葱花接过,他没有说“谢谢”两字,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所以葱花不说“谢谢”,葱花只给了她一个飞吻。 一个飞吻起码要比“谢谢”两个字还有效得多,甜蜜得多。 所以欧阳雪仙笑了,她笑得很甜很美很好看。 甜、美和好看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若葱花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这种笑容,那么葱花早就已被迷倒了。 她对葱花总是那么笑。 欧阳雪仙柔声道:“你在哪里看见他的?” 葱花道:“宫里。” 欧阳雪仙轻轻地捶了葱花肩旁一拳,笑道:“认真一点。” “我还没说完你就说了。”葱花又道:“我是在他平常练剑的花园里看见他的。” 欧阳雪仙又问道:“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葱花笑了,故意道:“看来某人也挺关心我的。” 欧阳雪仙的嫩脸忽然红了起来,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长发。 葱花喝了一口茶,道:“他不仅没有对我怎样,而且还请我喝酒。” 欧阳雪仙忽然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葱花又道:“不只是这样,我们还交手了,他打不过我,所以他拜我为师了。” 欧阳雪仙笑着,柔声道:“不愧是葱花,居然能让我弟弟拜你为师,了不起!” 葱花道:“难道你弟弟没有拜过师?” 欧阳雪仙道:“嗯!他从来不愿拜师,也不喜欢拜师;记得以前我母后让他跟我皇叔学剑法,他都不愿意,因为他不喜欢学人家的功夫。” 葱花道:“那他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欧阳雪仙道:“是我父皇在他七岁时传给他的。” 葱花眼珠转了转,道:“他从来不拜师,他也不喜欢拜师,今天他却拜我为师,那我岂不是很幸运?” 欧阳雪仙道:“嗯!” 葱花道:“他还让我明天教他一些剑法呢。” 欧阳雪仙满脸喜容,忽然叫道:“真的?” 葱花笑道:“别激动,我说的话不会假的。” 葱花叹了口长气,道:“你的皇叔剑法那么好,为什么他不愿意学呢?” 欧阳雪仙柔声道:“你懂得我皇叔是谁?” 葱花道:“不只是懂得,而且今天还见过面呢。” 欧阳雪仙道:“我皇叔剑法的确不错,不然他不可能是‘天下第一剑’了。” 欧阳雪仙笑着,很自信的说道:“就算是十个葱花也不是他的对手。” 葱花笑了笑,故意道:“葱花的确不才,但是葱花今天却赢了他。” 欧阳雪仙吃了一惊,道:“你今天跟他动手了?” 葱花道:“嗯!就出一招,我就打败了他。” 欧阳雪仙摇头,仍柔声道:“我不相信,想不到有时候你也会说假话。” 葱花道:“爱信不信,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你弟弟就知道了,如果你也认为他说的也是假话,那么天下就没有人会说真话了。” 葱花于是就把战斗的过程都告诉了欧阳雪仙。 但是欧阳雪仙始终还是不相信,而且她还认为葱花会吹牛了。 忽然,有一种声音从窗外传来,那是飞镖的声音。 “叮”的一声,飞镖已将刺到欧阳雪仙的喉咙。 葱花的耳朵忽然在抖动。 “小心”葱花忽然扑向欧阳雪仙,用身体帮她挡住了那个飞镖。 他们两人同时倒地,葱花在抱着欧阳雪仙。 忽然又飞来一个飞镖,葱花已经没有力气去闪躲,所以他又中了一镖到背后。 他没有出声,只是强忍着。 他的表情很难受,很痛苦。 他用内力苦撑着,若不是他的内力好,那么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欧阳雪仙在叫着葱花的名字,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除了宫中的奴才之外,她从来没有见过有能替她死。 所以她不仅感动,而且还很悲伤。 当葱花晕过去的时候,她起来,来到窗口,打开窗口,根本就没有见一个人。 她的泪还是没有干,她忽然跑了出去。 她去叫人去找宫中的大医,因为旁边没有其他下人。 她走后,有一个黑衣人从窗口串了进来。 黑衣人来到葱花的旁边蹲下,用手去探葱花的气。 探得葱花已没气,然后他又从窗口串了出去。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死葱花? 他为什么要行刺公主? 葱花中镖无力后,他为什么不趁机进来杀公主? 这些都是很难想的问题,不过已结论看来,他不是要杀公主,而是要杀葱花。 葱花真的死了吗? 葱花绝对死不了,这是他的本能。 如果他死了,他就不是葱花了。 欧阳雪仙已回来,还带了大医回来。 大医用一块布料,将两只飞镖拔出。 他看了看,皱眉道:“镖上有毒,而且是剧毒。” 大医又探了葱花的气,把葱花的脉。 欧阳雪仙急忙道:“大医,他怎么样了?” 大医摇头道:“他死了。” 欧阳雪仙流着泪,低声道:“那你可以走了。” 大医也低声道:“公主!那微臣告退。” 他说完就慢慢地走出去了。 欧阳雪仙的泪珠还是不停地在落。 她用力把葱花扶了起来,用力把他托到床上。 她解下他的剑,靠放在床头旁。 她又把他躺在舒服的床上,然后拿个凳子,坐在床边,握着葱花的手,默默地哭了起来。 她哭着说道:“对不起,如果没有我,你不会死的。” …… 二 天渐渐地亮了,欧阳雪仙俯睡在床边。 葱花慢慢地醒了像是刚刚睡觉醒似的。 他醒来后发觉他的手和欧阳雪仙的手在互相握着。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然后起来,慢慢地将欧阳雪仙抱到床上,帮她盖上了被子。 在葱花做的这些事中,欧阳雪仙睡得像个死人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睡觉看起来很可爱,没有男人的鼾声,只有柔和的呼吸声。 葱花看了她很久,然后才吹了蜡烛,坐在凳子上,俯床睡了。 天亮了。 欧阳雪仙醒来时,就见到葱花俯睡在床边。 葱花也醒了。 欧阳雪仙坐起,开口道:“我什么会睡在床上?你什么会坐在凳子上?” 葱花道:“我什么知道你什么会睡在床上,我什么会坐在这里?” 欧阳雪仙忽然吃惊,用被子把自己全部盖住了,慌道:“你……你还没死?” 葱花故意道:“我……我还没死?” 欧阳雪仙慌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葱花又故意学着道:“我……我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听到这里欧阳雪仙更害怕了,她直接“啊!”的一声。 葱花忽然翻开棉被,欧阳雪仙闭上眼睛,全身发抖。 她忽然坐起来“啊!”的一声。 葱花忽然也坐在床上,抱着她,也跟着“啊!”的一声。 欧阳雪仙双手忽然摸着葱花的背后,见他还是温暖的肉体,见他还是会呼吸。 欧阳雪仙忽然抱紧了他,喜笑道:“你还没死!你还没死。” 葱花低声道:“我什么会死呢?两只毒飞镖就想搞定我,那是不可能的。” 欧阳雪仙好像生气了,道:“你没死,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害得人家那么害怕。” 开始说“人家”,说明他们变得更甜蜜了。 葱花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学你说话而已,是你自己想多了。” 欧阳雪仙柔声道:“看来你装死的技术很高,害得人家昨晚上为你哭了一夜,现在你却还没死,那人家岂不是白白哭了。” 葱花道:“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死吗?” 欧阳雪仙道:“不想,非常不想。” 葱花笑着,低声道:“那如果我不死,那你岂不是白白哭了?” 欧阳雪仙也低声道:“我宁愿白白哭了十几场,我也不要你死。” 葱花认真道:“你真的愿意为我哭了十几场?” 欧阳雪仙抱得更紧了,柔声道:“愿意,当然愿意。” 欧阳雪仙忽然又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吗?” 葱花道:“我的伤不但没事了,而且我还变得更健康了。” 欧阳雪仙道:“还疼不疼?” 葱花道:“就算疼,有你在也已经不疼了。” 欧阳雪仙道:“你真傻,你为什么要帮我挡住那两只飞镖?” 葱花道:“如果我不帮你挡,你会死的,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我就帮你挡了。” 欧阳雪仙道:“你知道那是毒镖?中了就会死的。” 葱花道:“那我又没死?” 欧阳雪仙道:“那可能是你命硬。” 葱花道:“不错,我的命一向很硬,所以我无论受多重的伤,我都不会死的,况且我会治病。” 欧阳雪仙道:“难怪你每次受伤或中毒之后,都没事。” 他们忽然松开了。 欧阳雪仙柔声道:“你饿了吗?” 葱花道:“饿,非常饿。” 欧阳雪仙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吃早餐?” 葱花笑道:“好啊!” 他们已走出了房门。 吃完早餐,葱花就到花园去教牛人和欧阳正一些精剑观的剑法。 欧阳雪仙和小青在旁边看着。 韩飞不在,因为韩飞是外人。 葱花将他当作外人看待,所以他不能看。 葱花说是指点欧阳正而已。 今天葱花教了他们几招,然后就让他自己重复的练了。 他就在旁边的石桌旁坐着喝茶,一边也看着欧阳正他们练剑。 欧阳雪仙也坐在旁边,小青却站着。 练剑完后,他们就去吃午饭。 吃午饭完后他们又继续练剑。 练剑完后,他们就去吃晚饭。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等,也是如此。 就这样一个半月过去了。 在这一个半月里,欧阳正的剑法提升了很多,牛人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们还不会轻功,因为葱花还没有教他们。 欧阳雪仙在这一个月以来也很快乐,快乐了许多。 只可惜她的快乐不长久,因为葱花提出他将要走了。 夜,静夜,明夜。 有星星,也有月亮。 月亮和星星的光还是那么的柔和、凄凉。 有风吹过,吹得很轻很轻,就像人慢慢地呼吸一样。 葱花慢慢地走到欧阳雪仙的房里。 他的脚步很沉重,就像扛着泰山走路一样。 欧阳雪仙没有睡,她还坐在桌旁喝茶。 房里就仅有她一个人,现在多了一个人,当然是多了葱花。 葱花敲门、推门、进入又关门。 欧阳雪仙帮葱花倒了一杯茶,葱花已坐在她的对面。 她好像能看懂葱花的心事,于是柔声道:“你有心事?” 葱花喝了一口茶,慢慢地道:“我想明天走了。” 欧阳雪仙也慢慢地道:“你要去哪里?”葱花道:“我想回精剑观,因为我早就已经完成我的梦想了。” 欧阳雪仙道:“因为你早已击败了我皇叔。” 葱花道:“不错,所以我应该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了。” 只要能击败欧阳剑就能变成世界上剑法最厉害的人。 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剑”,他是天下剑法最厉害的人。 这是一个道理,如果你能公公正正的击败一个世界上最强的人,那么你就可以证明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而且还名扬天下。 葱花虽然再一个月前打败了欧阳剑,但是他只可以证明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他没有名扬天下。 因为他们比武,只有欧阳正、韩飞知道。 后来欧阳雪仙才知道,是葱花告诉她的。 所以葱花的愿望已实现。 所以葱花才觉定要回去看看师父,从此不走江湖。 欧阳雪仙的眼睛开始湿润了,柔声道:“你今晚是来向我道别的?” 葱花道:“嗯!” 欧阳雪仙的眼泪已出,忽然道:“你能不能带我走?” 葱花的表情有悲哀之色,道:“不能。” 欧阳雪仙不懂,道:“为什么?” 葱花道:“因为你是公主,所以你得留在这里。” 她也想跟着他走,这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他,可以说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不过只是好朋友的喜欢,是正常的喜欢。 她想走那是因为她不想留在这个无聊的地方。 这些葱花都当然知道。 他们忽然沉默了好久。 葱花终于开口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欧阳雪仙柔声道:“好啊!” 月色很朦胧,人心更朦胧。 路被月光照得刚好看得清楚。 葱花和欧阳雪仙慢慢地走到九曲桥上。 他们在赏月。 此时此刻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光虽然很凄凉,寒气森森,但是他们却不觉得凉快,他们觉得很温暖。 一个人看月亮,你会觉得很凉,凄凉。 如果有一个陪你看月亮,你就会觉得很温暖,说不出的温暖。 这一离别,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们沉默了许久,葱花终于勉强开口了。 葱花低声道:“现在你有酒吗?” 欧阳雪仙柔声道:“有,有几坛。” 葱花道:“我很口渴,所以今晚我一定要喝酒。” 欧阳雪仙低声,慢慢地道:“这种口渴不是茶、水能够解决的,所以我也有这种口渴。” 葱花道:“所以我们今晚要喝个够,而且不醉不停。” 欧阳雪仙道:“好,那我们走吧。” 他们又回到了欧阳雪仙的房屋。 欧阳雪仙叫人拿了四坛酒来。 酒当然是好酒。 桌上虽然有杯子,但他们不用杯子,也用不着杯子。 他们每人拿一坛,打开坛口后,直接碰坛一饮。 三 欧阳剑还没有睡,他还在屋里坐着品茶。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韩公公到。”。 说到“到”字,韩飞已进来了。 他们两个的交情,根本用不着太有礼貌的。 所以韩飞就这样无礼的进来了。 欧阳剑不知道韩飞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找他。 欧阳剑笑道:“韩公公!这么晚了,来找本王有何事?” 欧阳剑没有请他坐下,因为他知道他会自己坐下的。 韩飞果然已坐下,还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韩飞细声道:“你不是说要干掉他吗?” 欧阳剑不懂,眼睛看着他,道:“干掉谁呀?” 韩飞喝了一口茶,道:“葱花。” 欧阳剑忽然很激动,脸上很惊奇,道:“什么?他还没死?” 韩飞不懂,忽然问道:“什么?难道你去杀过他?” 欧阳剑点头,道:“上个月,就在我们喝酒完的那个晚上,我就已经杀了他。” 欧阳剑又道:“他中了我两只毒镖,都已经断气而死了,如果他当时没死,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因为毒性很厉害,他也迟早都会死。” 欧阳剑脸上的表情更为惊奇之色,道:“他什么会到现在还没死?” 韩飞道:“想不到,你杀人也有不死的。” 欧阳剑向来杀人都是死的。 韩飞又慢慢地接着道:“我告诉你,如果那天晚上你真的去杀了他的话,那就更奇怪了。” 欧阳剑忙道:“什么说?” 韩飞道:“他是不是真的中了你两镖?” 欧阳剑道:“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我还探了他的气呢。” 韩飞沉思了一下道:“那就更奇怪了,他第二天不但没什么事,而且还很快活,他还跟皇上在练剑。” 欧阳剑眼睛睁得大大的,道:“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韩飞道:“不要说那么多了,反正他现在还没死,刚才我见到他在跟公主道别,他很可能明天就要走了,你若不赶快杀了他,那么以后就可能没有机会了。” 欧阳剑咪咪眼,道:“好,明天一早,我就叫人去送他程,在半路我们亲自干掉他。” 韩飞点头道:“嗯!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他。” 欧阳剑道:“我们都是平手,我想你应该也打不过他。” 欧阳剑又道:“不过你刀枪不入,你也不吃亏,可能也跟他打成平手。” 韩飞笑道:“那我岂不是高你一成了吗?” 欧阳剑也笑道:“哎!这是哪里的话?一物克一物嘛。” 韩飞笑道:“有道理!” 说一件事,关于欧阳剑的。 他在杀葱花的那天晚上,他飞出去的飞镖是刺向欧阳雪仙的。 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杀欧阳雪仙,也并不是他飞飞镖的技术差。 这些都是有他的原因的。 他杀人,是不择手段的。 虽然他是“天下第一剑”也是一样。 这些问题以后我会解释清楚。 四 第二天。 一大早,葱花和牛人就背着包袱准备起行。 欧阳正还没有起床。 他平时没有这么懒,只要天一亮,他就会起床,但是他今天却没有起床,他还在睡觉中,而且睡得很死,鼾声如雷。 欧阳雪仙昨晚和葱花喝醉了酒,就俯桌睡着了。 一般喝酒的人睡觉后,天一亮他就会醒的,醒得很快。 所以当葱花醒来后她也醒了。 现在葱花就要走了,她当然也来送别。 不只是她,小青也来了。 他们在城门。 葱花笑了笑,抱拳道:“好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保重!” 牛人也抱拳道:“保重。” 欧阳雪仙道:“保重!” 小青也道:“保重!” 他们说完就转身,起步走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车夫开马车过来,就在葱花的旁边停下了。 车夫对葱花和牛人,道:“两位公子要出城?” 牛人道:“不错。” 车夫笑道:“出城去哪里啊?” 一般干他这一行的都要那么脸厚的。 脸皮不厚的人,很难混饭吃。 葱花道:“你能搭我们到轻灵镇吗?” 车夫道:“只要有钱,我哪里都能搭你们去。” 欧阳雪仙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车夫,道:“这张够了吗?” 车夫连忙接过,笑嘻嘻地道:“够了,非常够了。” 葱花对欧阳雪仙,低声道:“谢谢!” 欧阳雪仙忽然笑道:“大家都这么熟了,还说谢谢干嘛?” 葱花也笑道:“不说谢谢,说什么?” 欧阳雪仙板着脸道:“什么都不用说,但需要做一个动作。” 葱花道:“什么动作?” 欧阳雪仙道:“给我一个飞吻的动作。” 葱花故意问道:“什么做?” 欧阳雪仙忽然吻了自己的左掌心,然后用嘴巴把她吻的地方吹响葱花。 葱花笑了,笑得很甜。 葱花忽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把飞吻献给了她。 她也笑了,她笑得更甜,连车夫都快迷倒了。 葱花笑道:“走了!” 他说完就和牛人上车了。 车夫已赶马走。 欧阳雪仙和小青就站在哪里看着,直到马车在她们的眼里慢慢地消失。 当她一回头时她的眼皮跳得很厉害。 同时葱花在车上,他的眼皮跳得也很厉害,牛人也不例外。 眼皮跳一般有两种事即将就要发生,是祸和福。 这两种,他们会属于哪种呢? 看过上文的,我们都懂,肯定是祸。 也许我写得不好,可是我还是要写下去。 因为如果你写多了,肯定会写得好。 反而如果你因写得不好,不敢写下去或者你有故事不敢写,那么你的故事永远没有寄托,永远被埋葬。 那样你会不会遗憾终身? 人生苦短几十年,最好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只要你有胆量,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不过不要像武侠小说一样打打杀杀就行了。 做人就一定要做好人,不管别人是好还是坏,只要你做你的就行了。 好人难免会吃亏,但是吃亏是死不了的,不但死不了,有时候还是福。 第十七章:万剑穿心 一 一座山,一条路,一辆马车。 山林里很安静,枯叶纷纷而落。 有鸟语却没有花香。 路很平坦,几乎没有凹凸不平。 路旁有很多大石头和草丛。 马车行得很快,好像赶着去那里似的。 现在离京城已远。 葱花的眼皮还在不停的掉动,他好像有点不安似的。 葱花的耳朵忽然抖动了一下,就在这时,马车就停了。 牛人翻开车轿布门,一看,他忽然怔住了。 葱花也怔住了。 那个车夫居然不见了。 车夫到哪里去了? 葱花忽然急道:“赶快下车。” 葱花和牛人从车上箭般串了下来。 当他们下车后,那辆马车竟然爆炸了,“轰……”的一声响。 同时,路旁的大石头,草丛里忽然出现了一帮人,蒙面人。 他们大约有五十多个人,个个手持大刀。 看他们的那身打扮,不像是强盗,也不像是官兵。 他们身穿的是银白色服饰。 从上到下都是银白色,一点杂色都没有。 他们已把葱花和牛人围了起来。 葱花和牛人并不害怕,他们没有一点惊慌之色。 葱花抱拳道:“敢问各位朋友是什么人?” “来杀你的人。” 说话的人都不是那些穿银白色服饰的蒙面人,而是那个车夫,看起来平平凡凡的车夫。 车夫是在他们后面说的。 葱花和牛人一回头,就看见了那个车夫和一个青衣人。 那个青衣人就站在车夫旁边,而且还垂着头,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他的头发乱的要命,几乎都盖住脸了,好像从来都没有梳洗过一样。 葱花看了看那个青衣人,忽然觉得有一点面熟。 葱花想看他的脸,却始终看不到,因为他一直垂头很低。 既然人家不给看,葱花还是放弃了。 葱花盯着车夫,慢慢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车夫奸笑道:“想杀人,并不一定有冤有仇才杀。” 葱花道:“那你就是帮别人来杀我,对不对?” “不错,一点都不错。”车夫又道:“但是在你死之前,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葱花微笑道:“我什么那么幸运?临死前还有人给我惊喜?” 车夫在奸笑着,他的手慢慢地抬起青衣人的头。 葱花和牛人在看着,旁边的蒙面人也在看着。 当青衣人的头全部抬起来的时候,葱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葱花怔住了。 这个青衣人他不仅认识,而且还跟他很熟。 这个青衣人就是葱花的二师兄无怨。 无怨的脸色苍白,眼里充满了怨恨和痛苦。 葱花看见他,想跑过去拥抱一下,可是他没有跑过去,因为车夫忽然用一柄刀架在无怨的脖子上。 如果葱花一跑过去,无怨就会立刻死。 这是江湖中小人经常所用来要挟人的卑鄙手段。 葱花厉声道:“你放开他。” 车夫又奸笑道:“好,放就放,这就是给你死前的惊喜。” 他说放果真放了。 无怨忽然跑到葱花面前跪下,放声大哭道:“葱花,师兄对不起你,我连师父都保护不了。” 哥俩见面本来是应该高兴才是,现在一见面就是眼泪掉汪汪。 精剑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无怨为何如此痛哭不止? “什么?师父他……”葱花脸色已变,伸手将扶起无怨,低声道:“师兄!你先起来吧。” 当葱花的双手扶着起来无怨时,无怨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葱花肚腹。 葱花眼睛忽然睁得大大的,表情难受。 无怨拔出匕首,回到了车夫身边。 他已经没有刚才的哭色。 他回到车夫身边时还带着十分奸诈的笑容。 葱花好像站得似稳非稳,牛人扶着他。 牛人很表情很担心,低声道:“师父!你没事吧。” 无怨忽然笑道:“葱花,你想不到我会杀你吧?” 葱花捂住伤口,悲声慢慢道:“二师兄,你到底什么?你不会发疯了吧?” 无怨仍笑道:“我没有发疯,我正常得很。” 车夫仍奸笑道:“他不只是杀你,他也杀了你师父仁者道长,火烧精剑观。” 他说完,又放声大笑。 葱花端气着,勉强道:“为……为什么?” 无怨眼睛斜看着他,道:“为了荣华富贵。” 车夫看着葱花,道:“现在惊喜已过,你已受了重伤,你该下地狱了。” 葱花忽然大笑了起来,狠狠道:“你们有把握打得过我吗?” 车夫叹道:“其实你还没有受伤时,我们根本就没有把握,现在你受伤了,我们就有把握了。” 葱花又大笑了一声,同时他从肚腹里拿出他的包袱。 此时除了牛人外,其他的人都吃了一惊。刚才无怨刺的并不深。 葱花道:“现在你们还有把握吗?” 车夫慌道:“你……什么会这样?” 葱花笑道:“你的一个地方做错了,一般车夫不会自己来找人上车的,而你却不一样,你来找我们上车了;当我们上了马车之后,我们的眼皮就跳个不停,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们就知道会有危险。” ——在那个时候,不是车夫来找坐车的人,而是坐车的人想去哪里就去找马车的。 牛人也笑道:“有危险时背着包袱不方便,所以我们就把包袱系在腰间,用衣服盖住。” 若是有危险,如果是拿什东西,真的很不方便,如果是打架也是一样。 葱花道:“我们的包袱里叠起来的衣服那么厚,当他刺我的时候,他没有完全使劲,所以没有刺破我的衣服。” 车夫眯眯眼道:“就算你没事,我也有把握杀了你。” 车夫忽然挥手道:“上!” 蒙面人忽然拥挤而上,个个刀光耀眼,寒气逼人。 葱花和牛人忽然同时跃起,同时挥一剑。 只见两条彩虹击中蒙面人,蒙面人个个都吐血身亡。 ——“一剑彩虹” 就在那一刹,那一瞬间,那五十多个蒙面人全部全身爆裂而死。 现在对方只有无怨和车夫。 车夫怔住了,自道:“他怎么会‘一剑彩虹’?” 车夫忽然推着无怨,道:“上啊!快上。” 无怨不敢上,他在发抖,他怕死。 他被推走了几步,又回到原地,说明他确实怕死。 他若不怕死,他就不会发抖,他若不怕死,他就敢上去跟葱花拼命。 一个人如果他不怕死,那么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是不会发抖的。 无怨忽然发疯似的,“啊……”的一声,他握紧了匕首,向葱花刺过来。 葱花还站在原地不动,他好像下不了手似的。 牛人见到情况紧急,忽然向无怨刺出一剑,刺入无怨的肚腹。 牛人的这一招很快,无怨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所以他被刺了。 他的眼睛凸出,他没有惨叫。 他在临死时对葱花说了一句话,一句很感人的话。 他勉强吐出声道:“葱……花……,师兄对……不起你……” 话一说完,他就倒下了,他的眼睛还睁得很大。 葱花用手帮他合上了眼睛。 现在还剩下车夫一个人了。 他很慌张,但他并没有逃走。葱花脸上全无表情,冷冷道:“你也想死吗?” 就在这句话一落,忽然从山林间传来一阵声音“想死的不是他,而是你。” 发出这个声音人好像离葱花很远,从远处发出来的声音能听得那么清楚,说明这个人的内力的确深厚无比。 不只是这样,他还能在远处听到葱花说的话,这个人肯定不一般。 那个声音一落,忽然就有两个黑衣人就从天而降。 他们真的从天而降? 难道他们是神仙? 他们都是人,不是神仙,所以他们不是从天而降,只是看见他们慢慢地落地而已。 刚才讲话的是一个人,现在却来了两个人。 他们的杀气腾腾,仿佛天地之间充满了杀气。 当那两个人落地的时候,那个车夫也变形了。 他忽然握紧拳头,一运气,脸上涨红,手背青筋凸起,全身肌肉变硬,弹性十足。 葱花和牛人在看着。 来的那两个黑衣人也在看着。 车夫忽然“哈!”的一声,身上的衣服、裤子、靴子全都爆裂而出,但他并没有裸体,他的外套爆裂而已,他里面还穿着衣服、裤子和靴子,这些全都是土色的。 他的左手是光溜溜的,没有衣袖,左手臂上有刺青,是一堆土。 看到这里,牛人大吃一惊,冷汗冒出。 葱花没有吃惊,因为他见过这种情景,这种功夫。 ——欧阳剑火就是个例子。 就在车夫“哈!”的那一瞬间,他的头发、眉毛、睫毛、嘴唇、眼角都变土色了。 他还戴着两个大耳环,就像是两个大金圈。 耳环在不停的摆动着。 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妖怪,一个大魔头。 他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邪恶的杀气。 看到这里,葱花已懂得了,忽然道:“欧阳剑土?” 欧阳剑土笑道:“好眼力!只可惜你的眼睛快要闭上了。” 葱花笑道:“你知不知道欧阳剑火已死?” 欧阳剑土道:“我不但知道他已死,我还知道是你杀死了他。” 葱花道:“所以你今天想为他报仇?” 欧阳剑土道:“不错。” 他说完,又握紧拳头,一运气,左手臂青筋凸起,全身肌肉变硬,右脚踏地,忽然张开手掌,又是“哈!”的一声,一柄土剑破土而出。 他的手已拿到剑,剑气逼人。 土虽然是软的,但是他的土剑却是硬的,比钢铁还硬。 葱花忽然一剑刺向欧阳剑土,这一剑很快,快如闪箭。 但是这一剑却刺空了,欧阳剑土的人已不见。 就在葱花刺出的那一刹那间,欧阳剑土竟然如闪电一般的速度闪躲了。 同时那两个黑衣人也凌空翻身,攻了上来,牛人去抵挡那两个人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有一个是用剑的,有一个是空手的。 那个用剑的黑衣人挥一剑,牛人就挡不住了。 他挥出那一剑时,忽然出现一道灰色光线,击中牛人,牛人被击飞五丈远,重摔落地,口吐鲜血而晕了过去。 两个黑衣人双脚都已落地,他们在看着葱花跟欧阳剑土打。 葱花终于找到了欧阳剑土,欧阳剑土就在他的头上方。 欧阳剑土向下挥一剑,这一剑力量非凡,剑气很深,葱花已迅速闪开了。 幸好葱花闪躲得快,要不然他肯定被炸死。 他闪开后的那个地方忽然猛爆,灰尘满天飞。 葱花闪躲后也一剑向欧阳剑土劈了一剑,这一剑也是同样的厉害,欧阳剑土也已翻身闪开了。 欧阳剑土双脚已落地,落在那两个黑衣人的背后,当他再想上去时,他就被用剑的那个黑衣人拦住了。 那个黑衣人对欧阳剑土,用嘶哑的声音狠狠道:“给我滚到一边去呆着,没用的东西。” 欧阳剑土非但不生气,而且还躬身抱拳道:“是!” 用剑的黑衣人对空手的黑衣人笑道:“看来他的剑法比我差远了。” ——刚才他们看着葱花跟欧阳剑土打过。 空手的黑衣人也用嘶哑的声音慢慢道:“我怀疑上次他跟你比剑是瞎猫碰见死老鼠而已。” 用剑的黑衣人道:“看来这次让我自己来搞定他。” 空手的黑衣人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的,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在这些话中,葱花好像知道了,知道他们是谁了。 能让欧阳剑土服从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欧阳剑。 葱花曾经听欧阳剑火说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剑火道:“我嘛?我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剑’欧阳剑的一个属下,‘欧阳五行’中的一名,真名欧阳剑火。” 从这一点看来,葱花就已确认,那个用剑的黑衣人就是欧阳剑,而另一个黑衣人他就不知道了。 葱花忽然对用剑的黑衣人,一字一字道:“欧阳剑!” 欧阳剑忽然放声大笑,然后把蒙面的黑巾撤下,声音不再嘶哑,道:“既然连蒙面都瞒不过你,真是佩服。” 欧阳剑对空手的黑衣人道:“你也撤下来吧,免得他死都不知道杀他的人是谁。” 空手的黑衣人忽然大笑,他的笑很娘娘腔,声音很细。 当他撤下蒙面的黑巾后,才见他的白色的发丝,他的苍白脸。 他缓缓道:“没想到会是我吧,葱大侠?” 葱花吃了一惊,道:“韩飞!” 葱花又笑道:“我明白了,上次用飞镖行刺我的也是你,是不是?” 韩飞在微笑。 欧阳剑忽然道:“行刺你的人不是他,是我。” 葱花也很相信,但是他还道:“哦?” 欧阳剑道:“那天我发现你的剑以后,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仇人家的人。” ——欧阳剑忽然看着葱花的剑,此时他怔住了。 ——因为他认识这柄剑,这柄剑是他仇人的剑。 ——这柄剑的主人就是仁者道长。 葱花道:“所以你那晚是特地要杀我灭口的。” 欧阳剑眯眼道:“是的,我知道若我直接把飞镖飞向你,你一定会躲得开,所以我就不那样做。” 葱花帮他补充道:“所以你就把飞镖飞向公主,若我救公主,死的的肯定会是我,若是我不救公主,我就会被说成行刺公主的人,就要被砍头。” 欧阳剑淡淡道:“不错。” 葱花狠狠道:“你的手段实在是太卑鄙了。” 欧阳剑道:“要杀一个人,只要是能杀死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行。” 韩飞忽然插嘴道:“你知道这么多应该死得瞑目了。” 他说到“了”字,葱花就迅速跃起,向他们挥一剑,这招是“一剑彩虹”。 一圈彩虹忽然迅速的击向韩飞和欧阳剑。 将击到时欧阳剑就跃起闪躲了。 韩飞没有跃起,他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忽然“叮”的一声,是彩虹击打韩飞身体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打铁一样。 韩飞在仰头大笑,欧阳剑双脚已落地。 韩飞的“金刚不坏神功”连刀枪都不入,他还能怕什么? 葱花见他一点事都没有,于是又来个“夺命劈地斩”。 他握紧剑柄,一剑斩地,五排青光向韩飞爆炸过去,“轰,轰……”作响,灰尘满天飞舞,烟雾朦胧。 韩飞还是没有动,也没有闪躲的意思,他还是站在那里放声大笑。 欧阳剑和欧阳剑土在看着。 忽然韩飞被炸了,但是他没有被炸飞,他还站在那里,他还在放声大笑。当爆炸过后,一阵风吹过,烟雾和灰尘都被吹走了。 现在无论是谁,看见了韩飞的样子,他都要笑得半死。 但葱花和欧阳剑和欧阳剑土都忍住了。 韩飞还是站在那里放声大笑,他好像已笑得走神了。 他根本不懂得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 韩飞现在的样子是他的衣服已破烂,差不多到了裸体的地步。 他的肉被烟染得乌黑,像是用墨水画上去的。 他的头发更乱,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原本雪白的发丝,现在竟然是黑白不分的发丝。 头发里和嘴里还露出烟雾。 他的人虽然没事,可是他的衣服和头发有事。 当他的笑声已停的时候,他问葱花道:“什么不打了?继续打呀!” 葱花还是没有出剑。 葱花心想:他什么什么打都没事呢? 韩飞好像没什么发现一样,他没看见葱花出招,他又道:“你干嘛要停下来,你刚才帮我挠痒痒还不够呢?”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来,他们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在摇摆着。 韩飞忽然发现自己的灰白色的头发和身上乌黑的肉体、破烂的衣服,他忽然下了一大跳,忙用手遮住光溜溜的胸口。 他忽然轻功飞向树林走了。 他走时还留下了一句话给欧阳剑,他说道:“王爷,这里留给你了,帮我杀了他。” 欧阳剑忽然对葱花道:“现在轮到我跟你打了。” 欧阳剑道完就向葱花挥一剑,这一剑的内力足够,力量强大,迅速如雷电,只见一个灰色光芒击向葱花。 葱花虽然离他五丈远,但是葱花却挡不住这招。 葱花被这个灰色光芒击飞,飞出六丈远,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欧阳剑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所以他又跃起。 他停浮在高空。 他放开他手中的剑,他的剑也浮在高空,浮他面前。 他用力张开双掌,运气,把内力聚集在剑上,那柄剑忽然发出了黄色强光,那道强光如金光,很耀眼。 同时在发光的那一瞬间,那柄铁剑在他面前忽然分成了上百柄同样的铁剑,它们都浮在空中。 那么多的剑从哪里来,绝对没有人知道。 剑光闪闪,寒气逼人。 然后剑像雨点一样向葱花刺去。 这一招剑法是“万剑穿心”。 虽然他使出那“万剑穿心”的动作步骤那么多,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完成了。剑刺得越来越近了,葱花根本跑不了,因为他根本无处可逃。 跑也是要面对,不跑也是要面对,所以他又何必跑呢? 人在绝望的时候,最好不要认命,最好要付出最后的全力拼一拼,也许还会有出路。 所以葱花迅速的起来了,他运用全部的内力,集中在剑上,他好像发疯似的挡着欧阳剑的飞剑。 他根本挡不住,所以这一战他败了。 他被五柄铁剑刺入肚腹两柄铁剑刺入胸膛,都是刺穿过背后,所以他倒下了。 在他倒下之前他还先拔出那些铁剑,他拔完,他才倒下。 他的肌肉在抽紧,好像是抽筋一样。 他气端如牛,一下子就闭上眼睛了。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挡住欧阳剑的“万剑穿心”,那个人就是翁剑山庄的翁造极,不过他已经死了。 欧阳剑已落地,他落在葱花旁边。 他用脚轻轻地踢着葱花几下,葱花软得就像一瘫烂泥一样。 欧阳剑哈哈大笑道:“这回你不死我就不叫欧阳剑。” 欧阳剑忽然又道:“走!” 这句话当然是对欧阳剑土说的。 欧阳剑和欧阳剑土已经走了。 他们走了不久,葱花的身体上的伤口忽然发出金色强光,他整个人忽然浮在地面,大约离地面一尺高。 他的伤口慢慢地即将恢复了。 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了。 葱花的身体又慢慢地、轻轻地落在地面。 他的伤口已痊愈,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他虽然已好,但是现在他还没醒,因为他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后才能醒来。 这一次他受的伤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重得多,但是他还是死不了。 ——除非砍下他的人头,不然无论他受到多么重的伤,他都死不了,若剑刺到他的心也一样。 ——他的伤口自动恢复,而且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我来说一下:这当然不真实的,这只不过是一个武侠神话故事。 第十八章:开始有名 一 接近黄昏,太阳已落,鸟鸣也逐渐变少。 直到现在,这条路还是没有一个人经过。 那些被葱花和牛人杀死的银衣蒙面人的尸体还在他们死时的地方,根本没有移动过。 已死了的人怎么会移动? 很可惜的是他们肯为欧阳剑而死,欧阳剑却没有把他们埋葬。 这是一个最大的悲哀——死无葬身之地。 马车已烂,车轮都已散架,就剩下这些了,因为马已被带走了。 一阵凉风吹过,枯叶仍是纷纷而落,有的随风飘走。 葱花的手指头轻轻地在动。 他一下子就起来了,好像刚刚睡醒一样。 他站起来时还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他捡起地上的道精剑轻轻地插入剑鞘。 这时他才想起牛人,牛人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葱花扫视四周,看见那些死人,闻到那些浓浓的血腥味,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和凄凉。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葱花和牛人是绝不会杀死他们。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又何必去杀人呢? 要知道杀人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葱花终于看见牛人了,牛人就躺在他的前面,离他八丈左右。 他走过去,他的脚步很急,就好像赶着去哪里似的。 他已到牛人旁边,扶起牛人,然后把牛人的手脉,牛人的脉脉搏还在动,牛人还没死。 ——牛人被击飞五丈远,重摔落地,口吐鲜血而晕了过去。 ——注意是“晕”不是“死”。 ——当牛人晕过去时,欧阳剑以为他已死,所以没有再补上一剑。 ——他的目的是要杀葱花,而不是牛人。 葱花脸上露出笑容,这种笑是温暖的笑。 他让牛人盘坐着,然后运功帮牛人疗伤。 牛人虽然还没死,但是他受的伤很重,可以说他差一点就进入鬼门关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已接近暮色。 鸟已归巢,所以现在没有鸟语了。 牛人的眼睛忽然慢慢地睁开了,他看起来好像好多了。 葱花懂得他醒了,就收功了。 在这一个时辰里,他的内力消耗了一大半。 他现在看起来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额头上冷汗冒出如黄豆那么大。 牛人轻轻地回头,低声,慢慢道:“谢谢师父。” 葱花慢慢地扶着他起来,笑道:“大家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个干嘛?” 牛人扫视四周,道:“师父!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葱花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随便走,到哪里就哪里,反正我们也已经无家可归了。” ——精剑观已被火烧毁了。 葱花扶着牛人慢慢地向前走了。 葱花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还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所以他还会继续努力,继续追求。 他现在想想才知道他创造的那招“拔剑斩”的缺点。 注意是“缺点”不是“破绽”,不过也许这两个词有点相似。 “缺点”就是“破绽”的目标。 比如在剑法中,如果你看到对方剑法的缺点,那么那个缺点就是他的破绽的目标。 “拔剑斩”的缺点就是它的所攻击的范围只能在一丈之内,若对方在一丈之外,它就很难对付。 所以那次欧阳剑跟葱花比剑的时候,欧阳剑在离葱花一丈之内的时候,葱花才迅速拔剑。 如果对方在远方攻击,那么“拔剑斩”就很难得胜利了,而且几乎都已没有用了。 如果会灵活运用的话,可以说是非常有用。 在一丈的范围内,可以说它就是天下无双剑法,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破绽。 所以那一剑,欧阳剑才会输给葱花。 若是他使出“万剑穿心”等,远攻的招数,输的肯定是葱花。 夜,夜已深。 葱花和牛人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山,他们还没有走出这条大路。 天上有月亮,也有星星。 月光虽然朦胧,但是刚好可以照明这个平坦的路。 葱花和牛人的肚子很饿,在这荒山野岭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也没有水可以喝。 肚子虽饿,但他们并没有停下来,他们还是在继续赶路。 他们只希望现在就能走出这条要命的路,这座要命的山。 他们现在没有想别的,只想有能吃能喝的东西。 一个人在很饿的时候,除了想吃想喝之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东西。 他们现在冷汗都已冒了出来,手脚在发抖,难受得要命。 饥饿的感觉总是会令人难受。 这种感觉说热不,说热冷不冷的,冷热交叉就会溢出冷汗。 就在他们快要倒下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生存的希望。 他们看见了一只老鼠,是山鼠。 山鼠一般都是很干净、很卫生的。 它不像镇里面或者家里面的老鼠那么不干净、那么不卫生。 镇里面的老鼠一般在大街上的垃圾堆里面生活,你说它能是卫生的吗? 家鼠是偷吃米或者偷吃倒在垃圾桶里面剩饭,有时它们还经过牛粪或者马粪上面,有时它们也经过茅厕,你说它能算是卫生的吗? 山鼠干净、卫生,因为它们都是吃野果过生活的。 葱花一见到山鼠,他就拔出道精剑,迅速的一剑刺向那山鼠。 山鼠虽然跑得很快,但是它没有葱花的剑快,葱花一剑就刺入了它的喉咙。 山鼠的肌肉抽紧,就像是抽筋一样,一下子就死了。 葱花用手去拉起山鼠的尾巴,抬起来,一看,道:“哇!又大又肥的老鼠,烤起来味道一定很不错。” 葱花和牛人又走了一下,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葱花把山鼠给牛人,道:“老牛,你先在这里坐着休息,师父去帮你打水喝。” 牛人非常感动,忍不住道:“谢谢师父。” 水声是从路边传来的。 葱花向流水声的方向走去,他虽然很饿但是他要拼命到最后。 他若不去打水,他的下场会更惨,他会更饿。 水至少可以暂时救饿。 在饿的时候,有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能进肚子总是好的。 葱花才刚走不远,就见到一条细水流,这条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 葱花连忙走过去喝了几口,此时好受多了,冷汗也慢慢地变干了。 他喝够了,他就在旁边摘下几片大树叶折成勺子,给牛人也带了两勺回去。 他回来时,牛人已把山鼠的毛拔光了。 葱花把水给了牛人,然后他又拿着山鼠来到了,那条细水流旁。 他把山鼠的内外给清理、清洗了几遍,等他再回来时,牛人已生火在等他了。 他们在这天晚上,就靠着一只山鼠和水解决了温饱问题。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他们就起程了。 他们又走了五个时辰,现在还是没有走出这条要命的路,还是没有走出这座要命的山。 这条路除了他们之外,始终还是没有第三个人经过。 中午,太阳正火烈的时候,他们终于看见了一座城镇。 这座城镇也很大,也很豪华,不过始终还是比不过金华镇。 金华镇略胜一些。 这坐城镇名叫柳家镇。 在江湖人眼中,柳家镇是一个名镇。 这里的美女不但很多,而且英雄也不少。 这里的美食也很出名,特别是过桥鱼肉。 这里的本地人每一个都是姓柳的。柳家镇的大街上也很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葱花他们已进城。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名叫“酒香楼”,这并不是柳家镇有名的客栈。 现在他们只想吃个饭,洗个澡,睡个好觉。 他们昨晚并没有睡好,眼圈黑黑的,像个熊猫一样。 酒香楼的生意很好。 葱花和牛人一进去就看见很多人在吃饭,喝酒。 先见到他们的当然是店小二。 店小二不高,他才是六尺高。 他的年龄不老,他看起来才二十多岁。 他头戴帽子,身穿青衣,脸上经常带着微笑。 他一见到葱花和牛人,他就连忙弯腰走过来迎接。 他笑嘻嘻道:“哎!客官,里面请……” 客栈的角落里正好有一个空位,就只剩下那个空位。 我所说的“空位”当然不是一个凳子空而已,而是一个整套。 葱花和牛人就坐在那个角落里。 店小二已擦完桌子,又笑嘻嘻道:“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葱花道:“随便来五样菜,三斤好酒,三斤饭和两盘葱花。” 店小二又笑嘻嘻道:“是,是,是,两位请稍等一下,很快就到。” 店小二道完,转身就走,但是他又回来了,因为他被葱花叫回来了。 葱花道:“回来!回来!” 店小二仍笑嘻嘻道:“请问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葱花目看了看楼上的房子,道:“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吗?” 店小二道:“还有一间。” 葱花从怀里拿出三十两银子给店小二,道:“我要了。” 店小二道:“客官,等你们吃饭完,小的就带你们上去。” 他说完就走了。 不久饭、菜、酒就都被端上来了。 葱花第一个吃的当然是葱花,因为他最喜欢吃葱花。 他吃了一口葱花,喝了一口酒。 桌上有杯,但是他没有用杯装酒喝,他直接连坛喝。 他没有给牛人喝,因为牛人的伤还没好。 所以牛人只可以吃饭,喝茶。 他们的旁桌坐有四个人。 有一个身穿青衣,头上还戴着帽子,年纪已有五旬,满脸胡须。 有一个身穿白衣,年纪跟葱花差不多,身高也和葱花差不多,他还带有一柄长刀。 有一个身穿黄袍,有黑色披风,年纪三十左右。 还有一个青衣人,年纪也是三十左右。看这些人的打扮,就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江湖人士。 青衣年轻人对白衣少年,道:“哎!葱花……” 他还没说完,就有人来问他了,那个人就是葱花。 葱花忽然凑近那个青衣年轻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叫我?” 青衣年轻人道:“你是谁呀?” 他们其他三个人在看着。 葱花道:“我就是你叫的葱花。” 青衣人年轻人淡淡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葱花忽然用手捏捏青衣人年轻人的脸颊,然后拉拉他的耳朵,道:“你不认识我,那你什么要叫我?” 青衣年轻人忽然笑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他是个假冒的葱花。” 葱花忽然用两根筷条分别插入那个青衣年轻人的两个鼻孔,青衣年轻人在反抗着,他的同伴只是看,没有哪个人来帮忙。 葱花故意笑道:“知错吗?” 青衣年轻人盯着葱花,狠狠道:“哼!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忍。” 他忽然大声叫道:“我知错啦!” 这时惊动了客栈里面的所有人,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葱花他们身上。 葱花已放开,揉揉青衣年轻人的头发,笑道:“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葱花又问道:“你一定要说实话,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为什么要叫我?” 青衣年轻人指着白衣少年,道:“我叫他,我又不是叫你。” 葱花盯着那白衣少年,道:“他也叫葱花?” 青衣年轻人道:“不错,他就是打败和消灭‘山贼王,无情大刀’熊飞龙的葱大侠,葱花。” 葱花又看看那个白衣少年,这时他才发现那个白衣少年的衣服跟他一样,哪里都一样。 这个白衣少年是谁? 他为什么要假扮葱花? 这时坐在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向那个白衣少年抱拳,笑道:“哦!原来你就是葱花大侠!幸会!幸会!” “闻名葱花大侠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葱花大侠菩萨心肠,替我们人民百姓消灭了山贼王熊飞龙,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葱花大侠!在下敬你一杯。” “葱花大侠果然厉害,连熊飞龙那个老贼都能灭得掉,在下佩服。” “葱花大侠!想必你的功夫不错吧,干脆收我为徒吧。” “葱花大侠!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葱花大侠!你的刀法不错,可能‘天下第一剑’欧阳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葱花大侠!你的公主呢?什么不带她一起来呀?” “葱花大侠!我好崇拜你啊!” “剑魂葱花!你是剑魂,为什么用刀呢?” “葱花大侠!你是我们的偶像。” …… 这些人都在跟那个白衣少年行礼,有的送礼品。 葱花和牛人一直在看着。 牛人笑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名了?居然还有人冒充你呢?” 葱花道:“我怎么知道?” 就在人家像那个白衣年轻人抱拳行礼的时候,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是人说话的声音。 “他不是葱花。” 说话的是个白衣少年,年纪也跟葱花差不多,他的衣服也跟葱花一模一样,一点不同的地方都没有。 他手里还有一柄长刀。 ——葱花在跟熊飞龙打斗时是用刀的,是牛人的刀。 所以那柄刀也和牛人的刀一模一样,只可惜现在牛人用的不是刀,而是剑,全乌黑的剑。 这时。 坐在楼下的白衣少年站起来,道:“我不是葱花谁是葱花?” 楼上的白衣少年道:“你不是葱花,因为我就是葱花。” 他又大声道:“你为何要冒充我?” 看到此情景,葱花的头都大了,他没想到别人为了个名声,居然争夺冒充他。 楼下的白衣少年笑道:“我葱花行不改名,做不改姓,你为何说我冒充你?” 忽然门口又来了一个服装跟葱花一模一样,年纪也差不多的人。 这个人也持柄长刀,也是和牛人的刀一模一样。 他说道:“他们都是冒充的,我才是真正的葱花。”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到这个白衣少年身上。 现在我们以“楼上葱花”、“楼下葱花”、“门口葱花”来称呼这三个白衣少年。 楼上葱花道:“哦!你有什么证明你就是葱花?” 门口葱花举起手里的长刀,道:“上个月,我在和熊飞龙打斗时,我用的就是这柄刀。” 旁观者纷纷道:“对呀!葱花就是拿这柄刀跟熊飞龙打的。” “这个才是真的葱花。” …… 楼下葱花和楼上葱花同时举起手里的刀,同时道:“我也有刀!” 这时旁观者看来看去,又纷纷道:“到底谁才是葱花呀?” 这句话一共有七个人重复说。 门口葱花忽然问楼下葱花,道:“你有什么证明你就是葱花?” 楼下葱花道:“我有人证明我就是葱花。” 门口葱花道:“谁?” 楼下葱花指着他的同桌同伴,道:“他们。” 门口葱花笑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所以他们当然是帮你的。” 旁观者又是纷纷道:“说的有理。” 这句话一共又有七个人重复。 楼下葱花忽然向楼上葱花,道:“你有什么证明你就是葱花?” 楼上葱花哈哈大笑道:“我和熊飞龙打斗的时候,我用的刀法是熊飞龙的‘飞龙一斩’和‘夺命劈地斩’。” 门口葱花道:“这里有谁不知道我葱花就是用这刀法打败熊飞龙的。” 一般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有时候不一定算是你的证明。 葱花看得不耐烦了,于是向他们,道:“各位葱花!你们不是说你们打败了‘山贼王,无情大刀’熊飞龙吗?” 门口、楼上和楼下葱花异口同声道:“是呀。” 他们看了看葱花,又异口同声道:“你的这身打扮,是不是在冒充我呀?” 葱花没有回答这句话,葱花只是说别的。 葱花道:“既然各位葱花都是打败‘山贼王,无情大刀’熊飞龙的人,那么你们的功夫一定很高了?” 他们又异口同声回答道:“是啊。” 葱花道:“听说葱花的刀法很了得,所以你们可以比武分出胜负,如果胜利的,那么他肯定就是葱花。” 楼下葱花的旁边的青衣老头忽然站起来,笑道:“好!好方法。” 楼上葱花笑道:“我赞成。” 楼下葱花笑道:“谁怕谁呀!我也赞成。” 门口葱花也笑,淡淡道:“我更赞成。” 葱花笑道:“既然你们都赞成,你们就出外面去打吧。” 这句话一落,楼上葱花就从楼上跳下来,然后那三个葱花就走出外面去了,在店里面的人也跟了出去凑热闹,葱花也一样。 牛人没有出去,他还在养伤。 酒香楼的旁边有一块空地很宽大,他们一帮人就在那里围观热闹。 上场比武的当然是那三个假葱花。 他们三个同时上场打,因为这样比较公平。 不然两个在打,第三个得休息,等打完了,获胜的已经累了或者受伤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力气再打? 所以他们三个同时拔刀,同时出招了。 他们斗不到三招,忽然有一个少年出现在他们三个假葱花中间,跟他们打了起来。 那个少年的装扮也跟葱花一模一样,年龄也和葱花差不多,不过他看起来比葱花高出一个半头。 他手里也有一柄长刀,刀也像牛人的刀。 他忽然出现在那三个假葱花面前时,除了葱花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葱花是看见他从酒香楼屋顶箭一般蹿下来的。 现在是三对一,三个假葱花对刚刚蹿出来的那个白衣少年。 斗不到十招,那三个假葱花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了,而且每个人还被砍断了一只手臂。 他们疼得满地打滚。 刚蹿出来的白衣少年对他们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 看来这又是一个假葱花。 那个假葱花打败了那三个假葱花,旁观众人现在都以为他才是真正的葱花。 有人说道:“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葱花吖。” 又有人说道:“真正的葱花出手果然不一样。” 又有人说道:“不过他出手太狠了,人家冒充而已,就砍人家的手臂。” 那个假葱花面对众人,指着地上的那三个假葱花,道:“以后谁要是冒充我葱花,这就是他的下场。” 他狠狠的对那三个假葱花,道:“还不快滚。” 那个青衣老人、青衣年轻人和黄色长袍年轻人就去扶着那个楼下葱花走了。 其他的两个假葱花也乱步的走了。 刚刚蹿出来的那个假葱花忽然也轻功往众屋顶上走了。 葱花一边看着屋顶上的假葱花一边往人群中跑着追。 他没有轻功去追,因为他很累。 本来就很累,若是轻功会更累,万一累坏了从空中摔下来什么办? 所以他只能跑着追。 街上的行人很多,所以葱花跑得很慢。 葱花追了很远,忽然屋顶上的那个假葱花已无影无踪了,不见了,消失了。 可能葱花跑得太慢了,追不到了,但葱花还在追。 他还是一边看屋顶一边跑。 这时有事发生了,对于葱花来说也许是一件很幸运事,也也许是一件很倒霉的事。 葱花在跑时,一不小心竟然撞倒了一个女人,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跟欧阳雪仙一样美。 她有欧阳雪仙那么高贵,那么让人心动。 欧阳雪仙很温柔,但是这个女人却很凶,凶得要命,这就是她们的差别。 她穿的是一件蓝色衣服,布料非常好,满头珠饰,显得非常高贵。 她掌里有剑,一柄金黄色的短剑。 剑柄、剑鞘都是金黄色的,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一点杂色。 当她倒下后,葱花根本不理她,连扶都不扶她起来,好像根本就没什么事一样。 他还在继续追着。 同时当他撞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旁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他们都很吃惊。 这个女人一起来就气得要命,她根本不想放过葱花,也绝不会放过葱花。 像葱花这么不懂礼貌,而且还让她在别人面前丢脸,她能放过吗? 而且像她这种凶巴巴的女人,简直是跟母老虎一样的女人,只要有人得罪她,那么她能放过吗? 所以这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忽然闪箭一般凌空翻身就到了葱花面前,她伸开双手挡着葱花的去路。 可是谁知道,葱花好像没看见她似的,继续往前跑,忽然又撞了她一次。 这回没有把他撞倒,因为当他撞到她时,他就停了,两个人像是一对情侣一样在拥抱着。 路过的旁人在围观,脸上还笑嘻嘻的,好像在说葱花很有福气。 那个女人忽然推开了葱花,她的表情显得很气愤,像是要杀人一样。 她凶巴巴地对葱花,说道:“小子!你没长眼睛吗?” 葱花双手抱胸,忽然得意笑道:“你是个瞎子?” 她又凶巴巴道:“你……你撞我,你竟然还说我是个瞎子……” 葱花仍然得意抢着道:“你若不是个瞎子,你什么没有看见我的眼睛?” 她气势汹汹地指着葱花,道:“你……你……” 她不说下去了,因为她此时已拔剑刺向葱花。 旁观的人都散开给他们地方打斗了。 当她一剑刺向葱花的时候,葱花忽然闪开左手抓住了她的握剑的右手碗,然后右脚踢她的左脚。 当她快要倒时,葱花的右手扶他的背后,眼睛看着她的眼睛。 现在他们两个人像是在跳舞一样那么浪漫。 这时她又踢又打,她的每一招都被葱花抓住,都被葱花控制得像跳舞一样。 在旁人眼中,他们是那么的浪漫,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她的身高比葱花差两寸,跟欧阳雪仙一样高。 他们就这样斗了二十余招,葱花就不跟她玩了,因为葱花夺过了她手上的剑。 葱花笑道:“本大爷今天不跟你玩了,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也因为我不喜欢跟女人打架。” 话一落,那个女人就更气了,她恨不得一剑杀了葱花,可是她又奈何不了他,因为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葱花忽然把剑还给她,然后像箭一般跃上屋顶,挥挥手,笑道:“再见了,美女 第十九章:美女柳芳欣 一 葱花这一路上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一点都没有。 如果他一停下来,他能追到假葱花的机会就没有了。 不久葱花终于又看见了那个假冒他的人了。 那个假葱花好像也发现有人在追他,他忽然就加速了脚的步。 葱花更拼命的加速了脚步。 葱花追到了一座山林,山林里有很多树, 葱花一到山林,就看不到那个假葱花的人影了,但是葱花懂得那个人就在附近,因为葱花已闻到了他的气息。 葱花来到一棵枫树下面四周扫视了一遍,还是没看到那个假葱花的人影。 现在是残秋,所以树叶纷纷而落,有的树几乎都没有叶子了。 忽然一阵秋风吹过来,树叶哗啦啦的响起,树叶就掉落得更厉害了。 一片枫叶飘落在葱花的头发上,葱花用手拿了下来,前后放到鼻子闻闻。 葱花扔掉枫叶,双手抱胸,靠着枫树,忽然道:“下来吧,小子,我知道你在上面。” 葱花的话一落,果然有人从枫树上缓缓落下来,落在葱花面前。 那个人就是那个假葱花。 他抱着那把长刀,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葱花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男人。” 假葱花笑了笑,道:“你很厉害。” 葱花道:“不厉害什么能追得上你?” 假葱花道:“如果我不停下来休息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追上我。” 葱花道:“如果我不碰到一件麻烦的事,就算你不休息我也一定会追得上你。” 葱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你不是葱花。” 假葱花笑了笑,道:“什么说?” 葱花盯着他的刀,道:“葱花的兵器不是刀,而是剑,道精剑。” 假葱花在听。 葱花又道:“那一天,他在跟熊飞龙交战的时候,用的那柄刀是他的徒弟——牛人的刀,他的剑在他跟熊飞龙交战的前一晚就被熊飞龙给劫走了,所以他那天就是为了夺回他那柄道精剑才跟熊飞龙斗的。” 假葱花道:“看来你认识他。” 葱花道:“我不只是认识他,而且还很了解他。” 假葱花看着葱花的衣服,现在他才注意到他的衣服。 他又看着他的剑柄,上面写着“道精剑”三个字。 假葱花忽然笑道:“看来……你就是葱花。” 葱花道:“不错。” 假葱花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葱花淡淡道:“我只知道你是个人,男人。” 假葱花笑了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清风柳剑’潘铁成。” 葱花忽然笑道:“哦……!原来你就是‘清风柳剑’潘铁成啊。” 葱花的笑意已停,忽然认真道:“不认识。” 潘铁成也笑了笑,道:“我以为葱花大侠见多识广,原来却什么都不知道。” “清风柳剑”潘铁成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江湖无人不知,这一点他已经也知道。 葱花是初入江湖的人,所以他知道江湖的事很少,自然是不知潘铁成是什么人。 潘铁成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冒充你吗?” 葱花道:“知道,我就不会追你了。” 潘铁成解释道:“我平生最讨厌那些为名利而冒充别人的人,他们冒充别人都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利益。” 葱花看着他,道:“那你冒充我又有何解释?” 潘铁成道:“我冒充你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名声,冒充你来教训他们那种人。” 葱花道:“你保护我的名声,我很感激你,只不过我觉得你对他们那么残忍,真是坏了我的名称。” 潘铁成深呼吸,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葱花摇头道:“不知道。” 潘铁成道:“那个有三个同伴的是余铁鸡,是江洋‘四大恶鸡’之一,其他那三个,老的青衣人叫朱田鸡,年轻的青衣人叫曹公鸡,黄色长袍的叫黄铜鸡,还有两个冒充你的有一个叫陆灌猛,有一个叫白家业。” 葱花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潘铁成道:“江洋‘四大恶鸡’在江湖中无恶不做,欺压百姓,你说像他们那种人该不该有那种下场?” 葱花承认。 潘铁成又道:“陆灌猛是个淫贼,经常**民女,而白家业是个小偷,经常偷人家的钱,你说像他们那种人是不是也应该有那种下场?” 葱花道:“难怪你对他们那么狠毒,不过你做得好,就算再什么坏了我的名声我也不怪你。” 葱花眼珠转了转,道:“你为民除害,看来你也是个好人。” 潘铁成笑道:“过奖了……。” 潘铁成忽然想到什么事似的,道:“哎!葱兄,我得赶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了,要不葱兄到府上去坐坐。” 葱花的回答很干脆,笑道:“好啊。” 葱花和潘铁成一起走了,他们还一边走一边说话。 潘铁成笑道:“久闻葱兄的大名,今日能够见上一面,真是潘某的福气。”葱花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以后啊,你就不必叫我什么葱兄了,简直是难听死了,况且我看得出来,你的年纪肯定比我还大,所以你叫我葱花就行了。” 潘铁成笑道:“好,以后我就叫你葱花吧。” 潘铁成又道:“葱花!你这次来柳家镇有何贵干?” 葱花反问道:“江湖浪子,哪里不去?” 潘铁成笑道:“你说的对,我今天就是刚刚回来的。” 葱花看着他,道:“所以你才赶着回去见你师父?” 潘铁成道:“嗯!” 葱花道:“你的师父是谁呀?他住在哪里?” 潘铁成道:“我的师父叫柳叶威,他也是一个剑客高手,江湖人称他为‘金残柳剑’” 潘铁成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他现在已老了,他刚退出江湖不久,现在住在柳剑山庄。” 葱花道:“他收了很多徒弟?” 潘铁成道:“他就有我一个徒弟。” 潘铁成忽然笑了,他的笑好像很自豪,他笑道:“他还有一个千金叫柳芳欣,是天下两大美女之一。” 葱花道:“天下两大美女是不是还有一个叫欧阳雪仙?” 潘铁成道:“不错,还有一个就是京城‘雪仙子’欧阳雪仙。” 葱花道:“我真的想看看柳芳欣的样子。” 潘铁成好像在担心什么,道:“她是我的师妹。” 潘铁成道:“只要你一看到她,你肯定会动心,肯定会喜欢上她。” 葱花道:“那可不一定,因为我已经有一个雪仙子了,我又何必那么花心呢?” 潘铁成很吃惊,道:“难道人家说你身边还有一个公主,那个公主就是雪仙子?” 葱花道:“不错。” 潘铁成道:“你干嘛不带她来呢?” 葱花道:“她可是个朝廷公主,金枝玉叶,我怎么可能让她来跟我受苦呢?” 潘铁成道:“哦!这到也是。” 他们继续聊着,彼此之间也互相了解了许多。 二 不久,他们已到了柳剑山庄。 柳剑山庄很大,很豪华。 一进入大门,走了四百米,才到柳剑山庄的大府上。 他们一进大门就有人在向潘铁成打招呼。 有的笑嘻嘻道:“大少爷你回来了?” …… 潘铁成都应着他们。 葱花和潘铁成走过九曲轿,再走一百米后,才到达大府大客厅。 柳剑山庄当然不只是有这座房屋而已,旁边里面还有很多,这只不过是他们经常接待客人的地方。 柳剑山庄不但房多,而且家奴也多,男女都有。 葱花一到客厅,和潘铁成一坐下,就有人给他门倒茶了,葱花接过茶杯,还说了一声谢谢。 潘铁成对一个女家奴,道:“去叫老爷来,就说我回来了。” 女家奴躬身,柔声道:“是。” 女家奴走出门去了。 潘铁成喝了一口茶,道:“葱花!我们就坐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吧。” 葱花也喝了一口茶,笑道:“好啊。” 女家奴穿过了院子,走过了花园,又走过了院子,现在终于到了柳叶威平时盘坐看书的房子。 只要他在这个房子,他一定是在看书。 女家奴敲门“格、格、格”三声。 柳叶威在房里,他放下手里的书,道:“有什么事?” 他不用看人,他就知道是什么人来到他的门外,因为柳剑山庄除了家奴之外,绝对是没有其他外人可以进来,所以敲门的一定是个家奴。 他的女儿柳芳欣进他在的房间根本不用敲门的。 他没有夫人,因为他的夫人在五年前得重病死了,从此他就退出了江湖,和他女儿相依为命。 他的话一落,女家奴就道:“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柳叶威脸上的表情十分惊喜,他连忙的跑出门外去了,连那个女家奴都不理一下,门也不关,女家奴只好关门了。 他已到那个大厅门口了。 当他一见到潘铁成,他激动得眼泪差不多要漂了出来。 潘铁成一见到他,潘铁成就站了起来。 柳叶威一跑过去拥抱了潘铁成,他们之间彼此都很激动,都很快乐。 他们拥抱得入神好像忽略了葱花的存在。 葱花也不理不看,他只是低头喝着茶。 此时他的忧伤涌上心头,他在想如果他能和他的师父仁者道长也有这样的美好相聚,那该多好啊! 只可惜他没有这样的福气,他再也没有这样的福气,因为仁者道长都已经死了,何来的福气? 有时候我们也偶尔会羡慕人家,因为我们有的地方不如人家。 人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才会有“羡慕”这两个字。 葱花还在低着头喝茶,现在无论什么人在看他,都看不到他的脸。 他慢慢地品茶,他的动作像是个很受了重伤的人。 他的眼里仿佛充满了痛苦和怨恨。 柳叶威和潘铁成已松开怀抱,柳叶威的泪已出来。柳叶威看着潘铁成英俊的脸,摸摸他的脸颊,慢慢地道:“四年了……,你终于去闯荡江湖回来了。” 潘铁成扶着柳叶威坐在凳子上,道:“师父!这些年来,没有徒儿在你身边,你辛苦了。” 柳叶威眼睛没有离开过潘铁成的脸,道:“成儿!你瘦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师兄。” 潘铁成和柳叶威都往门口看,葱花没有看,葱花还是在低头喝茶。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美丽得像天仙,高贵得像公主一样。 她就是天下两大美女之一,柳芳欣。 她穿的是一件蓝色衣服,布料非常好,满头珠饰,显得非常高贵。 嫩嫩的脸皮,还带着脂粉的香气。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还向上翘起。 她的鼻子挺高,耳朵上还分别挂着一串珍珠。 她手里还有一柄金黄色的短剑,剑柄、剑鞘都是金黄色的,眼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一点杂色。 她说完那句话后,她就笑着跑过来跑着潘铁成,潘铁成也笑着抱着她。 柳叶威在笑,笑得很甜。 自从他的夫人死后,他就没有这样笑过。 潘铁成忽然抱起柳芳欣,她的脚浮了起来,他们就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潘铁成才放下她,两个人才慢慢的松开。 柳芳欣低声道:“你回来,你什么不告诉我?” 潘铁成笑道:“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啊。” 柳芳欣看着他,柔声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在想我?” 潘铁成也柔声道:“当然想,而且还想得要命。” 柳芳欣笑了,她的笑很甜,就像糖一样甜。 他们谈情说爱,忽略了葱花,葱花也不理他们,他还在低头喝他的茶,杯里的茶喝完了,他再倒。 这时柳芳欣终于注意到葱花了,她看着葱花,问潘铁成,道:“他是谁呀?” 这时柳叶威也注意到葱花了,他终于看到葱花了。 潘铁成忽然笑道:“哦……!我忘了向你们介绍了。” 他指着葱花道:“这位就是上个月消灭‘山贼王,无情大刀’熊飞龙的葱花大侠。” 柳芳欣忽然喜道:“原来他就是葱花大侠。” 柳叶威忽然站起来,走到葱花面前,抱拳,笑道:“哦!原来是葱花大侠呀,不好意思……,刚才老夫老眼昏花,没有看到大侠,还请恕罪。” 葱花这时才慢慢地抬起头,他忽然吓一跳。 柳芳欣看见他忽然也下了一跳,他们在下了一跳的同时还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葱花和柳芳欣异口同声,大声道:“什么会是你?” 柳叶威笑嘻嘻道:“是我……,就是我,难道你认识我?” 他挡住了葱花的视线,葱花站起来,忽然一手甩开了他的头,道:“别自作多情,我说的不是你,是她。” 柳芳欣气道:“你……你什么会在这里?” 柳叶威在看着。 潘铁成看着他们,道:“你们认识?” 葱花笑道:“我们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呢。” 柳芳欣狠狠道:“呸!谁跟你很熟啊?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她又说道:“我以为葱花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一堆烂狗屎。” 葱花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站那里等着她说个够。 可是当她说到“狗屎”两字就被人说了,她是被她的老爹柳叶威说的。 柳叶威厉声道:“欣儿!不得无礼。” 潘铁成不懂得说什么。 柳叶威这一说,根本就没有效用,因为柳芳欣还是在说葱花,这一次她说的很绝。 柳芳欣更气了,大声道:“这里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快滚。” 葱花说走就走,他在走时还说了一句话。 葱花道:“既然这里有一个母老虎,我也不必留在这里了,各位再见了。” 葱花说完就向门外轻功走了,柳叶威和潘铁成想留住他,但是还是没办法了。 葱花走后,柳叶威就皱眉,摇头叹气。 潘铁成也觉得惭愧万分。 柳叶威无奈道:“欣儿,你能不能做人低调一点?你看人家多没面子。” 柳芳欣还是很大声,凶巴巴道:“他没面子?我看没面子的人才是我。” 柳芳欣把她所遇到葱花的事全部告诉了柳叶威和潘铁成听。 这时潘铁成和柳叶威听完生气极了,简直是要发疯了。 天下第一美女在人家面前丢丑,你说丢不丢脸?丢脸后的人还有面子吗? 丢脸,不只是她丢脸,柳剑山庄也丢脸。 柳剑山庄威振江湖,是柳家镇的骄傲,如今却丢脸在葱花的手下,你说他们能如何? 他们简直就是气得要死。 潘铁成恨不得现在马上要去追葱花好好的揍他一顿,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才刚回来,他要在家跟他的师父和师妹叙叙事。 葱花啊葱花,这回你闯下大祸了,你惨了! 其实人在无意中闯下大祸,这是正常的。 有时候一个好人被人误会他是个大坏蛋,这也是正常的。 不被了解的人,往往最可悲。 第二十章:还情 一 黄昏。 夕阳已西下。 西边的彩色云朵很漂亮,看起来很舒服,就像冬天的棉衣一样。 有风,很少很轻很柔很凉的风。 现在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但是这并不影响酒香楼的生意,非但不影响,反而使酒香楼的生意变得比中午更好。 一般白天人家在忙,黄昏时他们才有空聚在一起喝酒。 很多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 葱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看到很多人在吃饭、喝酒。 葱花也买了一坛酒,一坛三斤的汾酒。 然后他就让店小二带他到楼上,他买住的那一间,208号房。 他一轻轻推门进去就见牛人睡在床上,他已经睡着了。 葱花关着门,又出来了,店小二也还没走。 葱花对店小二,轻声道:“现在还有空的房间吗?” 店小二笑嘻嘻道:“有……,请跟我来。” 店小二带葱花来到了204号房,葱花给他钱,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这间房,原本就是楼上葱花的,也就是那个淫贼陆灌猛,现在他被砍断手臂,他就直接走了,他就不住在那里了。 房内有桌,葱花就坐在桌子旁喝酒。 当他喝完这三斤汾酒之后,他也醉了。 现在他身体软得要命,简直就像一瘫烂泥。 虽然他喝醉了,但是他没有像某些人一样,一喝醉就直接倒在桌上。 房内有床,葱花就乱步走到床边,睡在床上。 他这一睡就睡着了,很快就睡着。 他实在是太累了。 他实在太困了。 一个又累又困的人,本来就很容易睡得着,更不用说喝醉酒以后了。 喝醉酒的人,通常也很容易睡得着。 这一天,天色虽然还没晚,可是葱花却先睡了。 有谁规定还没到晚上不可以睡觉? 葱花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一天,天气不晴朗,因为是下雨天。 蒙蒙的雨点滴落在大地上,也滴落在屋顶上,雨声发出“嘀哒,嘀哒……”作响,非常好听。 街上行人非常少,可能是因为这场雨太大了。 屋顶上有烟,是人煮饭或烧菜的烟。 烟轻轻的飘起,雨点在烟中滴落,这是一幅多么美的画。 一般下雨天会另人发愁,愁眉苦脸的人就会喝酒,因为喝酒可以解愁。 有的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有时候确实是如此。 酒后思维局限性小,反复思考烦心事,所以借酒浇愁愁更愁。 可是我觉得无酒浇愁愁上加愁,不喝酒解愁,愁累积多了,难道不是愁上加愁吗? 这种情况醉的总比醒的好。 现在葱花已起床了,他一起床就下楼洗脸,用白水漱口,然后向店小二点了七种菜,三斤白饭,两斤酒。 菜当然少不了葱花,最少都要有两盘,所以他今天点的菜是两盘葱花、一盘过桥鱼、一盘猪肚、一盘白菜、一盘烧牛肉、一盘烧笋瘦肉、一只乌鸡。 他点完后,就让店小二上楼去叫牛人下来一起吃饭,如果牛人不来,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不一会儿,饭菜酒都上来了,牛人也下来了。 他走下来时走得很轻,这可能是因为他的伤还没好。 尽管他这样痛苦,他脸上还是有微笑。 这个微笑让人看起来,他一点都没什么痛苦。 现在他们已在吃饭了。 这天他们除了吃饭以外,还能干什么呢? 这一点连他们都想不清楚。 一般下雨天人家都不想出家门,所以今天来酒香楼吃饭喝酒的并不多。 葱花和牛人都没有出门,他们吃完饭就各自回房间了。 葱花一回到房里,就到窗口旁边欣赏雨景,就在这时,他想到了欧阳雪仙。 欧阳雪仙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还好? 欧阳剑和韩飞都是一些黑心人物,他们会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些葱花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葱花来到床上,又准备睡觉了,他点了自己的睡穴,忽然就睡着了。 像这种天气,这种浪子,你能叫他做什么呢? 又过了一天,雨还是下得那么大,好像连停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天,葱花还是像昨天一样过。 他不怕钱被花完。 那天早晨,他准备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欧阳雪仙给了他很多银票,够他用那么一年的银票。 现在在这里留住是因为牛人的伤还没好,等他的伤好了,他们可能就离开这柳家镇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葱花这两天一直都梦见欧阳雪仙。 又是过了两天,这两天都是下雨,雨还是没有停,葱花还是那么过。 又过了一天,这天天气终于晴朗了。 路已不再湿,空气也没有潮湿的意思。 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了很新鲜的空气,葱花站在窗前,眼睛闭着,鼻子轻轻的深呼吸,好像在享受新鲜感。 葱花想出去溜达溜达,他没有带牛人去,他还是把牛人放在客栈里。 葱花慢慢地走在街上,忽然他看见了柳芳欣,柳芳欣也看见了他。 当柳芳欣看到葱花时,脸上十分气容,她就拔剑向他跑过去。 葱花见到此情景,他就跑,他当然要跑,因为这个母老虎是惹不得的。 葱花的跑当然是轻功跑的。 柳芳欣也会轻功,她轻功追他。 看来这一次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他,不管打得过不过她都要打。 遇到像她那种人,一般是谁都会怕,可是葱花却不怕。 葱花轻功往树林里去,他来到一棵大枫树后面等柳芳欣,就看她追得来不来了。 二 葱花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柳芳欣终于来了。 她来时气端如牛,额头冒汗。 她没有看到葱花,因为葱花在大枫树后面。 柳芳欣的呼吸终于没有那么重了,她向四周扫视了一遍,没有见到葱花。 她知道以她的轻功根本追不上他,所以她以为他跑了。 柳芳欣大声骂道:“死葱花,臭葱花,烂葱花,王八葱花,乌龟葱花……” 葱花忽然从枫树后出来,面对她,双手抱胸,笑道:“没想到,我葱花居然有那么多类型。” 柳芳欣生气道:“你干嘛不跑了?” 葱花道:“我在等你啊。” 柳芳欣拿剑指着他,狠狠道:“你不怕死吗?” 葱花道:“生又何观,死又何惧,你为了一个面子而杀人,值得。” 其实这根本不值得,有些人为了面子而杀人,一条命换一个面子,这根本就不值得。 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的可贵,一个面子没了,可以再救回来,要是命没了,还能救回来吗? 柳芳欣瞪着葱花,道:“这是你说的,等一下我杀你时你不许躲,因为你不怕死。” 葱花笑道:“来吧!” 话一落,柳芳欣真的用剑刺向葱花,这一剑很快,她怕他躲开了,所以她一定要快。 剑光闪闪,寒气逼人。 葱花很守信用,他真的不躲这一剑。 柳芳欣真的这么狠毒吗?人家在无意中撞了她一下她就要杀人? 其实她不是这样的,当她的剑尖离葱花的胸口一寸时就停了,她的心软了。 她没有刺到葱花,可是葱花还是受伤了,因为她不刺,葱花居然向前走,让她的剑刺自己。 柳芳欣的剑身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刺入了葱花胸口内,剑尖穿出背后,鲜血猛着溢出。她的手在发抖,她很惊讶,她很慌张。 她全身的肉在跳动,她的心也在跳。 她忽然放开手,向后退了三步。 葱花还站在原地,口吐鲜血,冷汗冒出,他的脸上还带着愉快的微笑。 葱花勉强笑道:“你……你终于完成你的心愿了。” 柳芳欣低声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葱花左膝跪地,左手顶地,他已站不了了。 柳芳欣见到此情景,她想过去扶他,可是她没有去。 葱花慢慢地笑道:“能帮别人完成心愿,那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吗?” 葱花又道:“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你就再刺三四剑吧。” 柳芳欣的眼泪出来了,她骂道:“死葱花,臭葱花,烂葱花,王八葱花,乌龟葱花,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能当真呢?” 葱花道:“其实那天真的是我……” 葱花咳嗽了两声,又接着道:“不对,我不应该不看路,我……我那时候是太急了,我也没有注意到你,所以我没有把你扶起,当你挡我的时候,我想跟你开个玩笑,所以……” 柳芳欣终于过来起扶他了,她哭着道:“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不怪你了。” 葱花不听话,葱花还是勉强说道:“你……你回去问你……你……的……师兄,就……就知道了。” 葱花忽然拔出刺在身体里的短剑,血溢出更多了,剑拔出来后,他看着金色的剑柄,剑柄上有三个字“金柳剑”。 葱花慢慢地把剑还给了她之后,就晕了过去。 柳芳欣扶着她,哭着,摇着他,急道:“臭葱花!你醒醒,臭葱花!你醒醒!醒醒啊!” 她用手去探葱花的气,葱花已经断气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原地哭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现在她想什么把葱花给安葬,可是她没有挖土的工具。 她掌里有剑,她到旁边砍了几棵小树枝,把葱花给盖住了。 她盖完了之后,她还没走,她好像很累,她坐在那棵枫树下,背靠着枫树,看着葱花发呆。 她心想:难道我真的误会了他?他不是坏人,如果他是坏人,他就不会消灭熊飞龙了,看来我真的是误会了他。 一个时辰过去了,葱花忽然醒了,他一睁开眼就跳了起来,跳得挺高的。 当他双脚落地后,整个人就像是个不倒翁一样,脚定在地上,上身摇来摇去的,过了一会儿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他的伤口已经没有了,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他一醒来做的那些动作把柳芳欣吓了一跳。 柳芳欣很吃惊,很害怕,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葱花笑道:“你说呢?” 柳芳欣全身发抖,仍颤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的,你别来找我。” 葱花故意道:“不找你,找谁呀?” 柳芳欣的身子往大枫树这边缩,身体发抖,就像很冷一样缩着。 她的冷汗冒出,背后已湿。 葱花这时放声大笑,道:“喂!我还活着,你怕什么?” 葱花怕她不信,又补充道:“再说,鬼能白天出来吗?” 柳芳欣听完后,发抖慢慢地停止,她慢慢地起来。 柳芳欣将信将疑,道:“你……你真的还没死?” 葱花笑道:“真的没死,能杀死我的人很少。” 柳芳欣忽然起来,又用剑刺向葱花,她嘴里一边骂着葱花,道:“死葱花,臭葱花,烂葱花,王八葱花,乌龟葱花……” 葱花忽然抓住了她握剑的手,笑道:“我的类型真的有那么多吗?你若再骂我,我也要帮你取一个。” 柳芳欣抖动手腕,葱花的手已放开,柳芳欣又刺又砍等这些招式,她每一招都是落空的,她的嘴里还一直骂着葱花。 葱花又抓住了她握剑的手,也骂道:“死蒜头,臭蒜头,烂蒜头,王八蒜头,乌龟蒜头。” 柳芳欣生气极,她忽然道:“哼!不跟你打了。” 葱花已放开了她的手,她把剑放回剑鞘。 葱花双手抱胸,转头过另一边了。 柳芳欣双手抱剑在胸,也转头过另一边了。 两人忽然同时坐地,背靠着背,谁都不回头看对方一眼,好像生怕被脏了眼似的。 柳芳欣的眼珠转了转,忍不住道:“喂!死葱花,你的伤什么没事啦?” 葱花皱眉,道:“喂!臭蒜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柳芳欣喃喃道:“不告诉就不告诉,有什么了不起。” 葱花大声道:“喂!臭蒜头,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回去?” 柳芳欣眼珠转到眼角处,道:“谁要跟你同路了。” 葱花故意道:“好!这是你说的哦!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我走我的阳光道,不过等一下孤魂野鬼来,你可别怪我哦。” 葱花说完就跑了,他跑时还故意出了一个很恐怖的声音,然后才笑着跑的。 柳芳欣听到葱花那恐怖的声音害怕至极,她忽然也跟着葱花跑了。她在跑时还说了一句话,她急道:“喂!喂……,死葱花,臭葱花,等等我啊!” 就这样,他们变好了,但他们还是打口架的冤家。 有人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句话对于某些人来说是真的。 他们两个还可以用“不打不相识。”来形容。 第二十一章:绝对冤家 一 葱花知道柳芳欣怕鬼,所以自然也会等着她。 现在柳芳欣已到葱花身旁了,他们在一起走着。 他们都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过,是凉风。 阳光虽然热得很烈,但是有风吹过来的时候,人的感觉总是爽的。 过了很久,柳芳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柳芳欣用手碰着葱花的手,道:“喂!死葱花,你的真名叫什么?” 葱花反问道:“喂!柳芳欣!你的真名叫什么?” 柳芳欣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明明知道我叫柳芳欣,还问我是谁。” 葱花道:“有病的是你,你明明知道我叫葱花,还问我是谁。” 柳芳欣忽然停下来,握起拳头,道:“喂!你是不是欠扁啊你?” 葱花也停下来,也握起拳头,道:“喂!你是不是欠揍啊你?” 两个人同时“哼!”了一声,又互相相反转头了,两人的双手也同时抱胸,谁都不理谁。 过了一会儿,柳芳欣没有听到葱花有有什么动静,她又忍不住了,她又开口了。 柳芳欣没有转身,道:“喂!臭葱花!你现在想去哪里?” 葱花道:“喂!臭蒜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柳芳欣气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道:“你……” 葱花忽然坐下来,道:“我哪里都不想去,我现在不想走了,可能今晚留在这里过夜。” 葱花又补充道:“如果你想走,那你就走吧。” 柳芳欣看着她前面那黑森森的树林,心里感到有点恐惧。 她想回家,她不想在外面过夜。 她从小到大的每个夜晚,都没有不在家过。 她一听到葱花这样说,就急得要命。 她想走,但是她又不敢自己走,虽然是白天,但是在这种山里,她不敢自己一个人走,因为她很害怕。 说实话,她简直就是个胆小鬼。 柳芳欣急道:“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刚才你不是说要回去吗?现在为什么不走了?” 葱花笑着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葱花又接着道:“我就是不走了,你能耐我何?” 柳芳欣很无耐,忽然也坐下来,道:“好!你不走,我也不走,你走,我也走,反正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葱花忽然站起来,道:“好!这是你说的,我现在要去小便,你也要去吗?” 葱花真的走了。 柳芳欣气极了,道:“你……。”她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道:“等我回去后告诉我爹爹,我说你欺负我。” 这么大的人竟然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可是她哭的比小孩还可怕。 女人哭起来时,很可怕,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所以葱花怕了,葱花回来帮她擦干泪水。 葱花哄着她,道:“好,好,好,别哭了哦,再哭就不漂亮了。” 柳芳欣忽然道:“不用你管我。” 葱花道:“如果我不管你,只怕你会哭得更厉害,更惨。” 柳芳欣的哭声已停,她转头到另一边去了,她不想看到葱花。 葱花道:“人哭并不奇怪,可是母老虎哭,我可没见过。” 葱花接着道:“不过我现在见到了,原来母老虎哭起来比人还可怕。” 葱花又接着道:“臭蒜头,别生气了哦,再生气,臭葱花就不带你回家了。” 柳芳欣转头看着葱花,笑道:“你真的愿意带我回家?” 葱花扶着她起来,道:“如果不是真的,我就不姓葱。” 柳芳欣道:“你本来就不姓葱,哪有姓葱的人?” 葱花道:“谁说没有姓葱的人,我就是个例子啊。” 他们两人走了,葱花用手勾着她的肩膀走,这可能是因为他勾着欧阳雪仙走惯了。 他勾着欧阳雪仙的肩膀走时,欧阳雪仙并不介意,可是柳芳欣就介意了。 柳芳欣看着他的手,道:“喂!臭葱花!男女授受不亲,把你的臭手拿开。” 葱花道:“叫我拿开我就拿开,要我脸面往哪放?” 柳芳欣想摆脱,却摆脱不了,道:“拿开。” 葱花道:“我这种人最喜欢跟人相反,你叫我拿开,我偏不拿开。” 柳芳欣无可奈何,道:“好!你不许拿开。” 葱花没有把手拿开,笑道:“好!这回我听你的。” 柳芳欣无可奈何,只好给他勾肩走了。 她嘴里骂道:“死葱花,臭葱花,烂葱花,王八葱花,乌龟葱花。” 葱花这回不但没有骂回她,反而笑道:“再骂一遍。” 柳芳欣真的再次骂葱花,都是同样的骂。 葱花笑道:“你好乖啊!真听话。” 葱花忽然骂道:“死蒜头,臭蒜头,烂蒜头,王八蒜头,乌龟蒜头。” 这时,忽然有五个人分别从五棵大树后面出来,他们的手里都有一柄剑。 有一个瘦瘦的青衣人,头上戴帽,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上唇边和下唇边都有胡子,想必是他们的老大。 他一从大树后出来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 青衣人讥笑道:“哟!你们还挺甜蜜哦?”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只可惜你们的甜蜜不长了。” 现在他们已来到葱花面前了。 葱花淡淡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青衣人道:“我们是男人。” 青衣人指着柳芳欣,接着道:“我们想让她陪我们。” 他旁边的一个大胖子,笑道:“像她这么美丽的女人,被我们碰见了,我们怎么能放过呢?” 葱花忽然挡在柳芳欣的前面,冷冷道:“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柳芳欣忽然被葱花的这句话给感动了,她没想到葱花会为她说这种话。 青衣人打量了葱花一遍,道:“看你这身打扮,你以为你是葱花吗?” 葱花仍然冷冷道:“我不是葱花,难道你是?” 那个大胖子笑道:“大哥!这里又有一个假葱花了。” 青衣人讥笑道:“你以为你是葱花吗?你打扮得太明显了,我建议你回去改改再出来混吧?” 葱花道:“你们有何证明我不是葱花?” 青衣人道:“葱花用的是刀,不是剑。” 葱花笑道:“难道葱花就不能用剑吗?” 大胖子忽然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到底让不让开?” 葱花道:“如果我不让呢?” 大胖子道:“不让,那你就去见阎王爷吧。” 说到“吧”字,他的剑就出鞘向葱花刺过来了。 他的同伴没有上来帮忙,可能是因为他们相信他的能力吧。 他这一剑刺过来,葱花不但没有躲开,而且还迎接而上。 葱花没有拔剑,他只是运气,然后双掌向那大胖子击过去。 大胖子身体非常重,起码有三百斤以上,可是葱花的这一击,竟然把他击飞了,飞出五丈外,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这是在场的人都想不到,都不敢相信的事,可是他们又不得不信。 没有人去扶那个大胖子,他的同伴好像不是他的同伴一样,一点关心他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一点都不团结。 柳芳欣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臭葱花!你好厉害啊。” 葱花大声道:“臭蒜头!给我滚远一点,不然等一下伤到你了。” 柳芳欣真的很听葱花的话,她离得五丈远。 葱花对那些人,道:“还有哪个想被打的?” 青衣人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内力。” 葱花知道自己的内力在这一阵子增加了很多。 葱花笑道:“你想来试试吗?” 青衣人道:“我只想试你的剑法,不想试你的内功。” 葱花道:“因为你知道你的内功不如我。” 青衣人淡淡道:“不错,我想试你的剑法是因为有时候内功深厚的人,剑法并不一定行。” 他的眼睛盯着葱花,又接着道:“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有机会杀了你。” 葱花道:“好啊!我也想试试看你的剑法如何。” 青衣人拔剑出鞘,已摆好招式,道:“拔剑吧。” 葱花也拔出剑了,道:“来吧。” 这时,青衣人背后的那三个人也走开了十几步的距离。 青衣人忽然一剑狠狠的向葱花撩过来,这一剑的速度很惊人,又毒辣,如果葱花挡不住这一剑,肯定是必死无疑。 这一剑他们失望了,因为葱花用剑挡开了他这一剑。 葱花挡的时候用四分内力聚集在剑上,当剑身互相击碰后,青衣人被击退了几步。 葱花没有放过任何机会,所以当那个青衣人退后几步时,他又向他砍上去。 葱花攻击的速度比青衣人要快得多,现在青衣人跟本就没有机会攻击,他只能挡,他挡得很忙。 可是葱花每击一剑,他都要退几步。 葱花出了十余招,青衣人退了十丈远。 最后青衣人无路可退了,他的剑也被葱花的剑给砍断了,断成两截。 现在葱花的剑已架在青衣人的脖子上,所以青衣人输了。 他现在紧张得要命,连动都不敢动。 他握的那柄断剑的手掌心冷汗已冒出。 葱花盯着他,冷笑道:“还打吗?” 青衣人也盯着葱花,道:“不打了,都输了还什么打?” 柳芳欣走了过来,到了葱花身边。 青衣人的同伴在看着。 葱花又道:“那你还要她吗?” “她”当然是指柳芳欣。 青衣人道:“不要了,不要了。” 葱花冷笑道:“那我和她的好景是长,还是短啊?” 柳芳欣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微笑,看着。 青衣人道:“是长,很长。” 一般被刀剑架在脖子上的人,怕死的人当然会说一些好话。 可是这个人的外表让人看起来是个不怕死的人,可是他的语言却背叛了他。 从他的语言看来,他是个怕死之徒。 这一点葱花和柳芳欣当然懂。 葱花忽然剑光一闪,青衣人害怕得闭眼叫“啊……”的一声。 他以为葱花要杀他,可是葱花并没有杀他,葱花只不过是收剑入鞘而已。 当青衣人张开眼的时候,没见他有什么事,他这才放松了一口气。 同时,葱花和柳芳欣忽然笑了起来。 柳芳欣笑道:“想不到…点苍派的人居然这么怕死。” 青衣人抱拳道:“姑娘,好眼力。” 葱花忽然笑着,急道:“点苍是谁呀?他为什么要派你出来?” 葱花问的是青衣人。 柳芳欣对葱花,道:“大人讲话,小孩别插嘴。” 葱花忽然握紧拳头,举起来,向柳芳欣故意似打非打的,道:“臭蒜头,你欠揍是吗?” 柳芳欣不理他,她问青衣人,道:“你门就是被除出师门的伍干亿,平坚,尹领,贝启新,祝海福。” 伍干亿转头看着那边树林,道:“不错。” 柳芳欣道:“你们会被除出师门,是不是因为你们做了坏事?” 伍干亿道:“不错。” 柳芳欣大声道:“像你们这些淫贼,被除出师门,真是活该。” 五干亿他们只能沉默着。 柳芳欣忽然狠狠大声道:“还不快给我滚。” 伍干亿向葱花抱拳,道:“谢大侠不杀之恩。” 伍干亿走着,挥手道:“兄弟们!走。” 他们五个人,都已经走了,而且走得很快。 他们已走很远了。 葱花喃喃道:“原来母老虎懂得江湖事也不少啊。” 葱花又勾着柳芳欣的肩膀走了,这回她不介意了,但是他们一路上有时打嘴架,有时又和好,真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二 葱花和柳芳欣已回到柳家镇的大街上。 他们有时候虽然闹得不合,可是他们却一整天都在一起,他们逛了一整天的街。 他们在街上买什么东西或者吃什么东西的时候,有时候是一起笑的,有时候是互相骂的。 傍晚,暮色渐渐变浓。 一阵风吹来,让人感觉到凉快。 街上的行人逐渐变少了,几乎只剩下卖东西的人,他们都在打烊。 柳芳欣正在吃着一串冰糖葫芦,葱花就站在她身边。 女人一般都很喜欢吃那些零食,柳芳欣也不例外。 现在他们就要散了,可能明天又要聚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是冤家,所以肯定还会有聚头的一天。聚头后肯定又是惊天动地了,说实话,他们就是死对头。 柳芳欣已把冰糖葫芦吃完了,她从怀里拿出手巾,轻轻的擦干嘴巴和手。 柳芳欣忽然仍掉手巾,然后盯着葱花,道:“臭葱花,我要走了。” 她现在好想听到葱花说“明天见。”这三个字,可是葱花让她失望了,葱花偏偏没有说那三个字。 葱花只说了一句很气人的话。 葱花笑道:“这么年轻,就要走了?” 柳芳欣生气了,忽然大声道:“臭葱花!我要回家啦。” 葱花脸上的表情像是无所谓的样子,道:“那你就回去吧。” 柳芳欣厚着脸皮,道:“喂!你不跟我说‘明天见啊’?” 葱花看着她,道:“我为什么要说?你说不行吗?” 柳芳欣走了,道:“哼!不理你了。” 葱花转身也走了,道:“哼!我也不理你了。” 他们是反方向而行的。 第二十二章:清风柳剑 一 这一天又过了,而且过得很快。 一个人如果一直在想什么过完一天,那么,他肯定会觉得度日如年。 清晨。 柳剑山庄的人起来得很早,有的在煮饭,有的在扫地等。 这就是他们仆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也是他们的一种良好的习惯。 柳剑山庄一共有四个大院子,两个花园。 练武院。 练武院里的兵器很多,有各种各样的刀、枪、剑。 它们都放在墙边的架子上。 潘铁成一起床就到了练武院里练剑,这是他的一种良好的习惯。 他的悟性能力很强,所以在他七岁时,柳叶威就教他剑法,他学了四年,就学完了柳叶威的剑法。 虽然学完了柳叶威的剑法,但是还是比柳叶威差得很远,但是他却比人家厉害。 柳叶威的“残柳剑”剑法不是浪得虚名的,他曾经打败了不少的江湖有名的剑客。 只可惜他在十九年前被“天下第一剑”欧阳剑给打败了,若不是有很多江湖人士在场,他可能已经去见阎王了。 他虽然败了,可是他并不丢脸,他的脸面还是一样大,还是一样受人尊重。 被“天下第一剑”的打败并不丢脸,不但不丢脸,而且还觉得很光荣。 潘铁成在学完他的剑法后,就打败了华山派的大徒弟毛炫凯。 他就从此成名,被江湖人称为“清风柳剑”潘铁成。 从那个时候起,他在每天早晨都会自动起来练剑,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 柳芳欣一起床就来练武院里看他了,有时候还跟他一起练。 过了一会儿,柳叶威也出现在练武院里,他手上还握着一柄剑,那柄剑就是残柳剑。 乌黑的剑柄,剑鞘,黄金吞口。 当他拔出剑时,剑身光滑油亮,银白光四射。 可是当他拔出剑后,眼就可以看清他的剑了。 他的剑是缺的,是剑尖缺了,原来他的剑的残,就在这一点。 每一柄剑,不是本来就残的,这柄残柳剑也不例外。 它原本也是一柄很齐全的剑,只可惜这柄齐全的剑在十九年前就被金华镇翁剑山庄的翁造极的木剑给砍断了。 残柳剑原名金钢柳剑,它像金一样硬。 可是像金一样硬的剑竟然被一柄木剑给砍断了,说明翁造极的剑法真的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它断后才名为残柳剑。 柳叶威跟欧阳剑比武完后,欧阳剑就向柳叶威听得这柄残柳剑被砍断的原因。 所以欧阳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翁造极这么一个人,一个剑法高超的人。 所以欧阳剑才会找翁造极比武。 “孤剑十八式”翁造极,剑法虽然高超,但是他为人却很低调,他从来都没有出来闯过江湖,所以认识他的人,自然是很少。 但是江湖人听到柳叶威这么一说,就知道,原来世界上有翁造极这么一个人,一个剑法高超的人。 从此翁造极就名扬天下,甚至比欧阳剑还出名。 只可惜他死在了欧阳剑的剑下,所以欧阳剑从此就更出名。 二 柳叶威拔出了剑,对潘铁成,道:“成儿,让为师看看你的剑法有什么长进了。” 潘铁成笑道:“好,我正想向师父请教呢。” 柳芳欣脸上担心的表情,对潘铁成,道:“师兄!爹老了,你可别伤了他。” 潘铁成看着她,道:“放心吧,师妹;师父不伤我,就算不错了。” 柳芳欣又对着柳叶威,道:“爹!师兄的剑法不什么好,你也别伤了师兄。” 柳叶威笑道:“放心吧,我的傻女儿,我们是点到为止,不是生死之战。” 柳芳欣笑了,她笑得很甜,这个笑曾经也迷死过很多人。 她就在旁边站着看。 柳叶威对潘铁成,道:“出剑吧!” 潘铁成忽然跃起来,向柳叶威劈一剑。 这一剑的力量很大,他们的距离虽然是三丈远,可是这一剑劈来就有一道绿光击向柳叶威。 这道绿光是内力和剑法融合所击发出来的。 绿光就像柳叶一样绿,光芒四射,而且非常强。 这道绿光击过的速度很快,就像闪箭一样快。 可是这道绿光却击空了,地上忽然“轰……”的一声响,烟都飘起来,土也飘起来,然后又落回地上。 绿光击空,是因为它在击过来时,柳叶威已凌空翻身,忽然也一剑向潘铁成刺过去。 他的这一剑也很快,可是潘铁成也躲过了。 现在他们两个就在空中你打我挡,你挡我打的,一共斗了六十七招。 六十七招之后,他们的双脚才落地。 就在他们在空中打斗的时候,旁边常常有绿光出现。 两柄剑互相击碰时,火星四射,就像铁匠打铁一样。 他们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从第一招到第六十七招都是一样的。 他们谁都没有占上风。 柳叶威的剑法一共有六十八招,现在他们就剩下最后一招没有出了。他们的眼睛仍然在看着对方掌里的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们不能眨眼,因为只要一眨眼就很有可能会输。 作为一名剑客就是这样子,比武或者杀人的时候,都不能眨眼,以免会输或者会死的可能。 潘铁成和柳叶威同时出了最后一招“清风柳叶垂”。 这招剑法很神,消费的内力很大,因为这招是以内力来杀人的。 现在他们的距离也是三丈远。 潘铁成和柳叶威同时握紧剑柄,深呼吸,一运气,全身肌肉变硬,把内力全都聚集在剑上,然后一剑刺出。 他们都站在原地。 他们刺出的时候,剑旁出现几圈小绿光慢慢地变大,就像用一快小石头扔在水里一样,一圈一圈的扩大。 剑尖也发出一道强烈的绿光,向对方击过去。 当绿光互相击碰时,就忽然消失了,柳叶威退了几步。 柳芳欣和潘铁成担心,连忙跑过去。 柳叶威忽然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这是赞美潘铁成的话,赞美潘铁成的剑法“好”。 潘铁成和柳芳欣已在扶柳叶威,但柳叶威不让他们扶,因为他没事,只不过是退后几步而已。 柳叶威又笑道:“好小子!你的剑法和内力长进了很多,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为师为你高兴。” 潘铁成抱拳,谦虚道:“如果不是师父不出全力,那么徒儿哪里占得上风?” 柳叶威拍着潘铁成的肩膀,道:“我果然没有白教你。” 柳叶威抬起头,眨了眨眼,表情好像有点伤心,又好像是高兴得感动。 他看着潘铁成,道:“师父老了,以后你就好好继承师父的位置吧,要把柳剑山庄搞得更好。” 潘铁成躬身,抱拳,道:“是。” 忽然有一个女仆来到了这个院里,向柳叶威、潘铁成和柳芳欣行个礼,柔声道:“老爷,少爷,小姐,早餐已做好了。” 柳叶威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女仆道:“是。” 女仆已走。 柳叶威道:“我们去吃早点吧。” 这句话当然是对柳芳欣和潘铁成说的。 他们三个一起去吃了早餐。 二 早餐过后。 柳芳欣又觉得无聊了,寂寞难耐,她又想去玩了。 从小到大,她基本上每天都是玩的,所以她没什么时间去练功夫,所以她的剑法自然是不什么好。 一般喜欢玩的人,都是很难耐得住寂寞的。 她只要一天不去玩,可能会被寂寞逼疯。 除非她不寂寞。 除非家里有什么能让她觉得快乐的事。 现在她又寂寞难耐,因为家里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快乐的事,所以她又跑出去玩了。 她一般喜欢一个人出去玩,她不喜欢身边有什么女仆之类的下人,形影不离地跟着她。 所以她懂得的江湖事也不少,也不算多。 她平常出来都是逛街买东西吃,可是她无论什么吃都吃不肥。 她还是那么的面条,那么的高贵,那么的美。 她喜欢蓝色,所以她每件衣服都是蓝色的,就像欧阳雪仙一样,欧阳雪仙喜欢紫色,所以她每件衣服都是紫色的。 她们两个好像就有这么一个相同点,不过还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美,她们都是那么的美。 她们的性格不一样。 欧阳雪仙温柔得像个淑女一样,反正什么地方都柔。 而柳芳欣却恰恰相反,她性格硬朗,除了她家人之外,她对每个外人都是凶巴巴的,就像是个母老虎一样。 三 她一出来就去到了酒香楼。 她来酒香楼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葱花去玩,好像只有葱花能让她更快乐似的。 她一进来,店小二就急忙忙地去接待,他可惹不得她。 在柳家镇的人,有谁不知道柳芳欣是个母老虎? 每个人都怕她,但是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因为她很美,她的美名扬天下,无人不知。 柳家镇自然是以她为骄傲。 柳家镇有很多人在暗恋她,为她而着迷自己。 有时候她买东西,他们都不要钱。 有时候被她打的人,不但不生气,而且还很高兴,觉得很光荣。 正在酒香楼吃饭、喝酒的人,他们的眼睛都盯在柳芳欣身上,他们好像连饭都忘了吃。 柳芳欣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了,她习惯人家看着她。 店小二笑嘻嘻地走到柳芳欣面前,看着她,道:“请问一下,柳千金要吃点什么?” 柳芳欣东张西望,道:“什么都不吃。” 店小二仍笑嘻嘻的,看着她,道:“那也可以坐坐。” 柳芳欣仍东张西望,道:“我也不坐。” 店小二不懂,仍笑嘻嘻道:“那千金来本店有何贵干啊?” 柳芳欣看着店小二,道:“我是来找人的。” 店小二道:“找谁呀?” 还没等柳芳欣回答,就有个人帮她答了。 这个人道:“当然是找我。” 柳芳欣对那个人,道:“死葱花!放你的屁,你可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来找你的。” 这个人就是葱花,葱花就站在楼上。 他俯视着她。 葱花道:“既然这样,我还是回房房我的屁去。” 葱花转身将进房。 柳芳欣忽然生气道:“死葱花!臭葱花!你真的当真了?” 葱花不理她,直接进房了。 柳芳欣高声道:“喂!你……你,我是来找你的。” 她说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上楼去。 她已来到了葱花房门,她不敲门,直接用手推房门,可是她什么推都推不进去。 柳芳欣叫道:“喂!死葱花!开门呐,快开门,你再不开门,我就撞进去了。” 葱花还是没有开门给她。 柳芳欣真的生气了,她说撞就撞。 她退后了三步,已做好撞门的准备。 她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肩膀向门撞去。 她并没有撞到门,因为她撞到葱花了,两人同时倒地,而且嘴唇紧贴着嘴唇。 她在撞门的时候,葱花恰巧开了门,她就撞到了葱花。 现在她还在葱花的身体上,她们的嘴唇还在紧贴着。 他们的心紧贴在一起。 他们的心都在跳得很厉害。 一会儿,他们各自匆匆忙忙的起来了。 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有了这么巧的事,他们还能说什么? 葱花不理她。 葱花走到房里的桌子旁边,坐了。 桌上有杯,也有茶壶。 茶壶里有茶,葱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柳芳欣也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他们的心都还在慌。 他们都不敢看着对方。 过了很久,葱花才开口。 葱花慢慢地转头看着柳芳欣,道:“喂!臭蒜头,你来找我干嘛?” 柳芳欣没有看葱花,她紧握着茶杯,道:“去玩啊。” 葱花道:“就为了这件事,你也急成那样?” 柳芳欣转头看着葱花,道:“谁让你不开门?” 葱花转开话题,道:“不说那么多了,说吧,去哪里玩?” 柳芳欣笑道:“去逛街。” 这是她对葱花第一次笑,也是第一次那么温柔,也是第一次那么谈得来。 平常他们说不到一两句就互相骂得天翻地覆的。现在他们好像很谈得来,不过可能不太久。 葱花放茶杯在桌子上,皱眉道:“喂!大小姐!你每天都逛街,你不烦啊你?” 柳芳欣看着葱花,笑道:“那我们去掉鱼怎样?” 葱花道:“你想被太阳洒?” 柳芳欣转头看着窗口,道:“那你想干嘛?说?” 葱花笑道:“你会不会骑马?” 柳芳欣故意道:“原来某人不会骑马,想让我教是不是?” 葱花笑嘻嘻道:“是…。” 柳芳欣看着葱花,道:“要是我不教你呢?” 葱花转头看着窗口,双手抱胸,道:“那我就不陪你玩。” 柳芳欣怕葱花不陪她玩,慢慢道:“不过骑马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我今天就破例教你。” 葱花笑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四 一座山,一条大路,两匹马,两个人。 葱花和柳芳欣牵着马已来到了这座绿柳山。 这座山一看上去,基本上都是柳树。 现在在是残秋,柳树的叶子也慢慢地随风飘落了。 葱花和柳芳欣就在路中。 柳芳欣忽然一跃就上了马鞍。 这马鞍很软,一坐上去,令人感到很舒服。 马也是好马,两匹马都是好马。 葱花没有上马,他在看着柳芳欣。 柳芳欣也看着他,道:“什么?一个男子汉,竟然不敢骑马?” 葱花道:“不是不敢骑,而是我要看着你什么骑?什么赶马?” 柳芳欣道:“别找借口。” 葱花道:“赶你的马走看看?” 柳芳欣忽然一鞭抽打马屁股,马痛得起步飞奔。 要骑马,当然要有马鞭。 柳芳欣的动作葱花一一都记在脑海里。 葱花忽然也跃上了马鞍,在马的屁股上加了一鞭。 可能葱花不懂得量力,这一鞭居然打得很重,马皮有一条血溢出来,这匹马飞奔得比柳芳欣的还快得多。 葱花的动作和姿势都和柳芳欣一样。 马虽然跑得快,可是葱花并没有被摔下来。 葱花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就像他学剑一样,只要看一眼就能学会。 不过太神秘的剑法他却看不懂,可能需要看两次才懂。 他看不懂的剑法是——在山贼山寨的时候,周全以一把飞刀,发出光芒,忽然变成八把飞刀杀了八个守门的贼兵。 ——他在跟欧阳剑打斗的时候,欧阳剑的“万剑穿心”,他看不懂什么忽然出现那么多柄铁剑。 骑马并不是什么困难,动作很简单,所以葱花一看就会了。 葱花已追上柳芳欣。 柳芳欣见葱花会骑马得像是个高手一样,忽然拉马绳停下,叫道:“臭葱花!你骗我。” 葱花也已停下,道:“臭蒜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柳芳欣大声道:“现在。” 葱花皱眉道:“现在我在跟你讲话,我怎么骗你?” 柳芳欣看着他,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不会骑马吗?” 葱花道:“是啊!我的确这么说过。” 柳芳欣道:“那么现在你为什么会比我骑得还厉害?” 葱花忽然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 柳芳欣道:“就是这件事你骗了我。” 葱花道:“葱花从来不打谎语,我的确没有骗你。” 他不让柳芳欣说话,道:“我刚才的确不会骑马,不过我现在会骑了,是刚才才学会的。” 他看着柳芳欣,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替自己回答道:“因为我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好处。” 柳芳欣忍不住问道:“什么好处?” 葱花得意道:“我天生的悟性很好,而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学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要我看过一眼后,我就基本上会了。” 柳芳欣冷笑道:“你所编的谎言挺真的。” 葱花微笑道:“你不信?” 柳芳欣道:“信你我不姓柳。” 葱花盯着她,道:“如果我能证明,你是不是不姓柳?” 柳芳欣点头同意。 葱花忽然下马,道:“臭蒜头!你给我下马。” 柳芳欣已下马。 他们将牵马的绳子系在路旁的柳树上。 葱花忽然拉着柳芳欣坚硬而又温柔的手,走进了树林。 树林很平坦。 虽说是树林,但是树林不一定每个地方都有树,有的地方也会是空的。 葱花和柳芳欣就来到了树林中的一块空地。 地上是土,没有一棵草,但是有石头,有一块大石头。 这块空地很大。 葱花放开了柳芳欣的手,道:“你把你家的剑法在这里练一遍,而且速度一定要很快,能有多快就多快。” 柳芳欣道:“我只会三十五招。” 葱花道:“不管多少招,只要你能全部打出来就行了。” 柳芳欣将信将疑,道:“我快速地练一遍,你真的能全部学会?” 葱花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柳芳欣笑道:“若你不会,那你也不姓葱。” 葱花认真道:“好,一言为定。” 柳芳欣笑道:“你输定了。” 柳芳欣道完,就走到了空地中间,拔出了她的金柳剑。 有阳光,阳光就照在剑身上,使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 柳芳欣出剑了,她的每个动作都很快,像箭一样快。 这可能是她已全部发挥出了她能达到的速度。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葱花看不清楚。 可是她错了,无论她的速度什么快,葱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动作在现实很快,可是到了葱花眼里就好像被放慢了。 她在打时,有很多绿光在她身边浮现。 葱花不眨眼,他怕一眨眼就会错过某些招数。 葱花的眼睛里出现了柳芳欣和那个绿光。 柳芳欣娇小的身影在葱花的眼睛里闪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印葱花眼里,每一寸绿光也都印在葱花的眼里。 现在柳芳欣已经打完了三十五招。 她笑着走到葱花面前,看着他,道:“怎么样?” 她不让葱花说话,道:“你还是改姓吧。” 葱花笑着,看着她,好像很得意,道:“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我已经帮你改姓了,你姓臭,叫臭蒜头。” 柳芳欣得意道:“看来你才是姓臭的。” 葱花走到了空地中间。 他忽然拔出道精剑,剑身闪闪发光,非常耀眼。 葱花已出剑。 他的速度很快,比柳芳欣的还要快多几千倍。 他一下子就打完了三十四招,最后,也就是第三十五招,他竟然击爆了他旁边的那块石头,是以绿光击爆的。 他在打时旁边也出现了很多绿光,是内功和剑法发出来的效果。 当他击爆那块大石头时,“轰……”的一声响,大石头马上被粉碎。 柳芳欣在看着,她看得眼睛都大了。 她脸上的表情很吃惊,她好像呆住了。 葱花从第一招打到第三十五招,每一招都是柳芳欣所打出来的剑法,一点都没有露。 而且葱花所发出来的剑气、力量比她的还要强,还要厉害。 她现在开始有一点后悔了,她不应该跟葱花打赌。 她现在不得不相信这个臭葱花的话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臭葱花没有骗过她。 此时葱花很得意,他也很吃惊,他没想到柳剑山庄的剑法居然那么厉害。 葱花笑着来到了柳芳欣面前,得意道:“怎么样?蒜头?” 柳芳欣想赞美葱花的才能,但是她忍住了。 柳芳欣吞吞吐吐道:“你……你是什么达到的?” 葱花笑道:“就这样达到的啊,你说我历不厉害?” 柳芳欣不得不承认,点头笑道:“厉害!很厉害。” 葱花也笑了。 柳芳欣心想:师兄的悟性那么好,用了四年的时间才学会爹的剑法,葱花却一下子就学会了三十五招,他真的不是人。 葱花忽然笑道:“臭蒜头!原本你姓臭的,可是我觉得很难听,所以你还是姓蒜吧。” 柳芳欣好像肚子很饿,忍不住低声道:“臭葱花!回去没有?” 葱花笑道:“好!我们回去吧!” 他们两个在走回去,葱花又勾着她的肩膀。 葱花笑嘻嘻道:“喂!臭蒜头!我今天很高兴,我今天就陪你玩到底。” 柳芳欣苦笑道:“好啊。” 她脸面的表情好像有点心事似的。 第二十三章:不祥的预感 一 葱花和柳芳欣又回到了镇上,街上。 他们这天玩得很高兴,可是他们没有不互相骂。 他们还是那个样子,你骂我,我骂你,有时又和好,又互相对笑。 就这么一天又过去了。 二 早晨。 一个清爽的早晨。 这天无论是谁,只要他早起,都会觉得这一天是非常好的。 这天早晨能让人家觉得非常有精神,而且还会觉得很爽。 可是柳叶威不爽,一点都不爽。 他一起床就坐立不安,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他苍老的脸上好无时无刻不在皱眉,无时无刻不在叹气。 他连早餐都没有吃。 他就坐在他的房里。 过了一会儿,房里坐不下,又到了后花园里的八角亭里面坐,总之他已经换了十几个位置,每个位置都坐不下。 他的眼皮在跳,跳得很厉害。 说他有心事,可是他却没有心事。 他为什么坐立不安呢? 他的眼皮为什么跳得那么厉害呢? 眼皮跳,一般有两种可能。 一是福。 二是祸。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他是属于第二个可能。 不管是福是祸,只要能过完今天就好了。 不管是福是祸,只要过了今天就知道了。 柳芳欣和潘铁成见了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担心得要死。 现在柳叶威就坐在书房里,他连书都看不下。 只要看了一眼,他就把书放下了。 他连饭都没有心情吃,哪里还有心情看书? 一个人只要他没有心情,那么他做什么事的时候,肯定也会没有心情的。 三 柳芳欣和潘铁成就站在他旁边看着。 潘铁成忍不住道:“师父!到底什么事让你坐立不安呢?” 柳叶威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柳芳欣忽然道:“爹!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忽然听得站在门口的一个人冷冷道:“不用找了,他有没有病,我也可以看。” 柳叶威、柳芳欣和潘铁成的目光同时聚在这个人身上。 这个人算是一个老人,他的年龄跟柳叶威差不多。 他虽然没有胡子,但是从他脸上的皱纹来看,无论谁都知道,他的年龄已上了四十。 他的眉毛很浓,很黑,就像是人故意用笔画上去的。 他的头发很黑,黑得像乌鸦的羽毛。 他的手里还有一柄剑,一柄很旧的剑。 剑柄旧,剑鞘也旧。 他的衣服和靴子却是崭新的,就像刚刚做成的一样。 他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动静,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几时来的。 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来的。 柳剑山庄的家奴防守很严格,很认真。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连一只小老鼠都进不来。 但是这个人却是个例外,他进来的时候柳剑山庄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进来的时候,没有人问他是什么进来的,也没有人问他,他什么是人。 柳芳欣一听到这个人的话,忽然道:“你可以看病?” 这个人仍是冷冷道:“我不仅可以帮人看病,我还可以替人治病,特别是治他的病。” “他”当然是指柳叶威。 柳叶威忽然站起来,也冷冷道:“只可惜,你一来,我的病就好了。” 这个人道:“所以我说我会治病,特别是治你的病。” 他不让柳叶威说话,又道:“既然你的病好了,那就九月廿五在绿柳山见吧。” 柳叶威道:“我会准时赴约的。” 他们在讲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柳芳欣和潘铁成根本不懂。 这个人冷冷道:“好,不过你千万不要生病。” 柳叶威道:“我一定会好好的等到那一天。” 这个人抱拳道:“那我就告辞了。” 这个人说完,就像闪箭一样蹿了出去。 等潘铁成出来看时,早已不见这个人的人影了。 潘铁成慢慢地走了回来,道:“师父!这个人是谁呀?” 柳叶威叹了口长气,慢慢地道:“他叫黄必坚。” 柳芳欣忽然道:“爹!你说的可是‘坚定不移’黄必坚?” 柳叶威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江湖上“坚定不移”这几个字,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因为这是一个名剑客的绰号。 黄必坚在江湖上已走了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面他不是白混的。 他的剑法“坚定不移”在江湖上早已闯出了名堂,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少。 有的人,虽然没有见过他的人,但却听过他的名字。 柳芳欣没有见过他的人,但听过他的名字,潘铁成也是如此。 潘铁成忽然问道:“他来找你干嘛?” 柳叶威仰头,眨了几次眼,道:“比剑。” 潘铁成不懂,又问道:“比剑?师父!你不是已退出江湖多年了吗?” 柳叶威看着他,道:“我是已经退出江湖,可是我的承诺却还没有退出。” 柳叶威慢慢道:“二十面前,他和我在少华镇的虎头山上比武,他输给了我,他不服气,他又约我再来一战,是十年后的一战,我答应了。” 柳叶威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十年后,他又在蚁沙镇的蚂蚁山上输给了我,他在那十年中苦苦的练剑,但最后还是输了我,所以他又不服气,又约我十年后再来一战,他说十年后他一定会击败我,所以我又答应了。” 柳叶威慢慢地接着道:“现在十年已经到了,日期是他定的,我讲过的话,我一定会实行,一定会赴约。” 潘铁成沉思了一下,道:“师父!要不这一战由我来替你打吧?” 柳叶威看着他,厉声道:“不行!绝对不行;因为他约的是我,如果我不上,说明我怕死。” 柳叶威脸上表情很感激,低声道:“成儿,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老了,也活够了,如果这次输的是我,说不定他会要了我的命。” 潘铁成道:“师父!我不会败的,相信我。” 柳叶威忽然大声道:“为师相信你有什么用?人家又不是约你,所以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再说了。” 师父叫“不要再说”,是命令。 潘铁成平常很听柳叶威的话,师命难违,可是现在他却破例了。 他没有安静,他还在讲着,他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已违抗了师命。 潘铁成低着头,道:“师父!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 潘铁成说完,就直接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柳叶威想拦住,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快的速度。 等他出门,潘铁成就已无影无踪了。 他们当然知道潘铁成要去哪里。 柳叶威皱眉,叹气道:“唉!这孩子什么那么不听话!” 柳芳欣也慢慢地自房内走出来。 柳芳欣也四处张望,道:“爹!师兄,他是为你好,你什么能这么说他呢?” 柳叶威没有回答那句话,看着她,道:“你以为黄必坚是以前的黄必坚吗?” 柳芳欣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讲。 柳叶威深呼吸,道:“我自从退出江湖后,我都不练剑了,现在的剑法一定很差,差得不如以前了。” 一个人,如果他的某些技能多年不练,那么他迟早都会退步的。 柳叶威又道:“刚才我闻到了黄必坚的杀气,他的杀气比以前大了几百倍,我自觉得不如他了。”柳芳欣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剑法已超过你了?” 柳叶威点头承认。 柳芳欣道:“难怪你不让师兄插手。” 柳叶威道:“他的剑法都是跟我学的,而且超过我也不大。” 柳叶威忽然笑道:“我老了,如果我死了到没什么,不过如果他死了,我女儿以后就会当寡妇了。” 柳芳欣红着脸,忽然娇声道:“爹!人家还没有嫁给他呢。” 柳叶威道:“你迟早都要嫁给他的。” 柳芳欣道:“那以后再说。” 柳叶威看着她,道:“难道你不喜欢他?” 柳芳欣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当然喜欢,喜欢得要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葱花,好像葱花能给她带来什么影响似的。 柳叶威笑道:“那我可想要喝酒了。” 柳芳欣道:“什么酒?” 柳叶威道:“当然是喜酒。” 柳芳欣道:“你想的美,再等几年先吧,本小姐还没玩够呢。” 她说完,就跑了,跑往大门的方向去。 柳叶威笑着摇摇头,喃喃道:“这小孩永远也长不大。” 第二十四章:绿柳山之战(上) 一 廿一,这天是九月廿一。 这天离九月廿五还有四天。 这天黄必坚离开后,潘铁成就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他最后查得黄必坚就在柳家镇最有名的妓院“名花香”。 名花香是柳家镇最有名的妓院,因为那里美女特别多。 那个妓院很大,很豪华,只有百万富翁才能进得。 只要选了一个姑娘,你就得花一万两银票。 只要吃了一顿饭,你就得花五千两白银。 黄必坚就在这里,就在名花香。 他不知道四天后,他是死是活。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如果死了,他已享受过了,他已死而无憾。 如果是活,他已享受过,那么他就会继续享受。 这两方面对于他来说都是好的,那么他又何必不去做? 一个吃得很饱的人,如果忽然死了,那么他也是个饱鬼。 一个饿着的人,如果忽然死了,他就是个饿鬼,那么他最遗憾的是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 黄必坚每次要跟人家比武的时候都要去享受一下,他从来都不会虐待自己。 现在他已经在名花香的楼上的204号房里。 这间房非常宽大,非常豪华,非常干净,总之看起来非常舒服。 房内虽然大,但是有东西却很少。 房内只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张大床,就这么简单。 桌上有蜡烛,但是没有点燃,因为这是白天。 桌上还有一盘苹果,一盘香蕉,一盘葡萄,一壶茶,三个杯子。 房内不只是有黄必坚一个人,房内还有四个娇媚的婊子。 四个婊子都是细皮嫩肉的,很饱满,都长得很美,这看来黄必坚花的钱不冤。 这个“名花香”果然名副其实,美女如云。 现在她们就在床上伺候着黄必坚。 黄必坚的上半身已完全赤裸,只穿着白色的裤子。 她们一个帮他锤锤背,一个帮他按按摩,一个喂他吃葡萄,一个帮他锤锤大腿。 她们个个的脸上都带有笑容,笑嘻嘻的。 黄必坚就在闭着眼睛享受着,享受着这种美妙,这种待遇。 就在这时,黄必坚忽然张开了眼。 他往门口看,门是关着的。 黄必坚厉声道:“谁?” 房里此时很静,已没有刚才的嬉皮笑脸了。 门外果然有人回应,冷冷道:“我。” 黄必坚道:“你是谁?” 门外人道:“清风柳剑。” “清风柳剑”黄必坚当然听说过,在江湖的人都听说过。 黄必坚下了床,穿上了白色的睡衣,来到了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 黄必坚喝了一杯茶,道:“进来。” 门没有拴,潘铁成一推就进来了。 他身穿绿衣,白色马甲,手持着剑。 他已走到了黄必坚的桌旁。 黄必坚把茶杯放在桌上,道:“坐。” 潘铁成道:“不坐。” 黄必坚道:“为什么不坐?” 潘铁成看着他,冷冷道:“一般坐多了的人,屁股会变大,只要屁股一变大,那么他就不灵活了。” 黄必坚看着他,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潘铁成双手抱胸,道:“我师父说以你的功夫不配跟他交手,所以他说廿五的交战,让我来跟你交手。” 黄必坚忽然一手拍桌,茶杯里的茶溢了出来,狠狠道:“哼!柳叶威真不是个东西。” 潘铁成还是冷冷道:“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东西,因为他是个人,是个很好的人。” 黄必坚仍然盯着他,道:“如果他是人,他就不怕死。” 潘铁成道:“他是怕,但是他不怕死。” 黄必坚不懂,道:“他不怕死,他怕什么?” 潘铁成道:“他怕你死。” 黄必坚又拍了桌子,桌上的茶杯已震倒,茶水自杯里流出来,流到地上,就像瀑布一样。 同时,黄必坚生气地说道:“混帐!” 潘铁成道:“他不是混帐,你是混帐。” 潘铁成深呼吸,道:“你若不是混帐,你就应该跟我打,只要你能打赢我,杀了我,你就可以跟他打。” 黄必坚道:“好!来送死的人,我绝对成全他。” 潘铁成道:“好!那我们就在九月廿四早晨在绿柳山见。” 黄必坚道:“我一定会去的,你可以回去了。” 潘铁成看着那四个婊子,道:“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呆着。” 说完,他就慢慢的走了出去,连门都不关回来。 有一个婊子就去关了门,然后又嬉皮笑脸的扶着黄必坚到了床上去了。 黄必坚又是闭着眼,还带着微笑在享受。 二 柳芳欣出来,她并不是去找潘铁成,她是去找葱花。 她又来找葱花了,找葱花跟她玩。 她好像不在乎和不关心潘铁成的死活,她真的是不关心他吗? 其实,她很了解潘铁成,他若要去哪里,他根本就不喜欢人去找他,她也不例外。 所以她没有去找,她也很相信他不会有什么事。 所以她只好来玩了。 葱花也愿意和她出来玩,因为他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死对头的朋友。 这天他们一见面又吵了起来,是在客栈里吵的。 虽然影响生意,但是店小二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 柳芳欣和葱花吵得口渴了,两个人就喝了茶。 然后就一同出去玩了。 牛人还在休息,他根本就不想出房门,更不用说是店门了。 他吃饭的时候店小二就把饭端到他房里去,葱花也是陪他吃。 三 潘铁成一回来就去练剑,在练武院里练。 他回来时,柳叶威根本不知道。 柳叶威一直呆在书房里看书,直到天黑。 潘铁成也是练剑到天黑。 柳芳欣天黑就回来了。 现在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饭,还是根平常一样那么丰富,那么的好吃。 潘铁成喝了一口酒,道:“师父!他已经答应跟我打了,我们已约好了在廿四早晨就打。” 柳叶威也喝了一口酒,道:“你这不听话的孩子,为师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们已定,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潘铁成忽然笑道:“师父!你答应了?” 柳叶威也笑,举起酒杯,道:“你这小兔崽子,来为师干你一杯。” 潘铁成笑道:“好。” “当”的一声,酒杯相碰的声音。 他们都一饮而尽。 柳芳欣在旁边高兴地笑着。 柳叶威忽然沉声道:“成儿!你跟他交战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他的剑法,他的剑法变化多端,使人难测。” 潘铁成看着他,道:“师父成儿知道了,成儿若是没有把握,成儿是不会跟他交手的。” 柳叶威吃惊道:“你有把握?” 他知道潘铁成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所以他说的话他都会相信,不过他还是要问。 潘铁成道:“九分有把握。” 柳叶威忽然笑道:“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他们又倒酒干杯了。 柳叶威道:“只要你没事,过后我就把你师妹许配给你。” 潘铁成差一点就跳了起来,他高兴得快要疯了。 潘铁成笑道:“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柳芳欣不让柳叶威说话,笑道:“爹说的当然都是真的了。”柳芳欣也很乐意嫁给潘铁成,潘铁成也很乐意娶柳芳欣,这是他们的梦想。 他们两个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直到现在也是。 他们互相拥抱过,互相练剑过,互相玩过。 自从潘铁成的父母得病双亡后,潘铁成就被柳叶威捡回来养了。 柳叶威一直把他当成儿子来对待,他疼他如疼他的女儿柳芳欣一样。 潘铁成也一直把他当做父亲,把她当做情人。 潘铁成和柳芳欣不算是兄妹,所以他们能结婚。 他们彼此都是那么的喜欢对方。 潘铁成笑道:“好!我一定不会让师妹成寡妇的。” 他说完,又倒了一杯酒,喝了。 他高兴地看着柳芳欣,柳芳欣也高兴地看着他。 那葱花呢? 葱花在这几天中无疑也是对柳芳欣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爱上一个人之后的感觉。 那欧阳雪仙呢? 葱花不爱她了吗? 葱花当然也是很爱她,而且对她的感觉从来没有变过。 那葱花为何又爱上了柳芳欣? 有时候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上几个人,葱花也不例外。 这一晚葱花睡了,但是他睡不着,他还在睁着眼。 他的脑海里仿佛同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欧阳雪仙,一个是柳芳欣。 葱花喃喃自语道:“不会吧!我怎么会在想她呢?” “她”指的是柳芳欣。 柳芳欣和欧阳雪仙美丽如天仙的脸蛋就在葱花的脑海里、心里浮现。 葱花又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我也爱上她了吧?” 葱花不愿意再想,他忽然点了自己的睡穴,睡着了。 柳芳欣也睡了,她也睡不着,眼睛也在睁着。 她是不是高兴坏了? 不是。 她只要一闭上眼,她就见到了葱花。 葱花就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里浮现。 难道她也对葱花有感觉了吗? 这个难说,她一定是这样的。 当你脑海里、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个异性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对ta有意思了。 四 两天过去了。 在这两天里,柳芳欣没有去找过葱花,她一直在潘铁成的旁边,陪着他练剑。 潘铁成也在努力的练,有他爱的人在身边,他的剑术发挥得更厉害,有进步了不少。 葱花这两天没有出门,他也在练剑,他是在幻想中练。 幻想永远比现实神奇。 但是人可以在幻想中练剑。 葱花能在幻想中练,他也能把幻想拉回现实,所以他把幻想和现实合并,他的剑法就变得更神奇。 他还是在练“拔剑斩”,他没有再创招,他也想不到该创什么招。 自从他学会了柳剑山庄的三十五招剑法后,他的内力增加了一倍。 他现在的身手快了很多。 五 九月廿四,到九月廿四了。 这天天气晴朗,一大早就有很多人起床了。 他们急急忙忙的去饭店吃饭,有的在家里吃饭。 柳家镇的每一个酒楼饭店好像都挤满了人。 葱花和牛人也起来了,他们来到了楼下吃饭。 他们一出门就见到了很多人在吃饭,幸好还有一个位置。 他们就坐在那里。 有的人想来吃饭,来到门口就被店小二给打发了。 店小二只笑嘻嘻的说道:“哎!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人满了,请到别家去吧。” 店小二端着两盘菜来到葱花的桌前,牛人在倒茶,也帮葱花倒了一杯。 葱花忍不住对店小二,道:“今天生意不错哦。” 店小二笑嘻嘻道:“是啊!那得多亏潘铁成潘少侠了。” 牛人喝了一口茶。 葱花也喝了一口茶,道:“关他什么事?” 店小二道:“当然关他的事,要不是他等一下要跟‘坚定不移’黄必坚比武,也没有这么多顾客来我这里吃饭了。” 葱花道:“难怪这么热闹。” 店小二道:“他们吃完饭后,等一下就要到绿柳山去看高手比武了。” 葱花忽然高声道:“快拿饭来,等一下我也要去凑凑热闹。” 店小二笑嘻嘻道:“是。” 店小二又急忙跑到厨房去了。 牛人看着葱花,道:“师父!你真的要去呀?” 葱花笑道:“老牛,你的伤好了吗?” 牛人道:“好了。” 葱花道:“好了等一下就陪我去。” 牛人点头道:“嗯,我也想去看看。” 绿柳山。 绿柳山有一块荒芜的空地,这块空地很大。 潘铁成、柳芳欣和柳叶威早就在这里等黄必坚了。 黄必坚还没有来,不过潘铁成和柳叶威相信他一定会来。 这时有好多人都来了,男女老少都有,这些人不是全都是柳家镇的人,有的也是江湖人,几乎各占一半。 这些人就在一边看着,他们离潘铁成不远,他们前面的空地还很大。柳芳欣和柳叶威也来到了这些人面前站着看。 葱花和牛人就在离柳芳欣不远的人们面前。 柳芳欣只顾着看潘铁成,所以她没有看到葱花。 葱花看到她了,但是他没有去跟她打招呼。 潘铁成就站在空地的中央,很多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柳芳欣虽然很美,但是现在有美人在场他们也不会去看一眼,因为现在他们的兴趣是看戏,一场惊天动地的武戏。 潘铁成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冷静,他双手抱胸,一直在等着黄必坚的出现。 这时,黄必坚真的来了,他从柳树中飞出来的。 还没有人看清楚,他就已经到潘铁成面前了。 此人的轻功果然快。 第二十五章:绿柳山之战(下) 一 黄必坚和潘铁成正在盯着对方。 潘铁成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 黄必坚道:“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 潘铁成道:“那就快点拔剑吧。” 黄必坚道:“不急,我先跟众人讲几句话。” 黄必坚转头面对着众人,道:“各位朋友,黄某和潘少侠今日一战,是生死之战,所以谁输了,谁就得死。” 黄必坚转头回来看着潘铁成,道:“可以打了。” 话一落,他们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现在他们相聚一丈远。 现在他们都在慢慢地拔剑。 剑脊发出一点银光,这银光慢慢地向剑尖划下。 剑光寒冰,深入骨髓。 现在他们已拔出了剑,剑气逼人。 他们的眼睛都互相盯着对方,彼此都不敢眨眼。 忽然一阵风吹来,地上的草都在摇动,他们的衣服、发丝在飘扬。 众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 柳叶威和柳芳欣此时有说不出的担心。 忽然“啊…”的一声,潘铁成和黄必坚两人同时急速跑向对方,同时挥剑,同时攻击。 潘铁成周围忽然出现强烈的绿光,同时,黄必坚的周围也忽然出现了强烈的土色光芒。 剑互相击碰,绿、土也忽然击碰。 这些都是内力配合剑法所画出来的光,仿佛就像神话一样。 现在他们已斗了三十余招,谁都没占上风。 旁边爆炸得像雷鸣一样,尘土飞扬,烟雾朦胧,众人的眼睛几乎都看不清他们了。 葱花却看得清,他们仿佛就在葱花的眼睛里面打,他把他们的招数都记了起来。 黄必坚和潘铁成忽然同时跃起,他们就一击一挡,一挡一击地飞上空中。 虽然没有太阳,但是他们的周围仍然光芒四射,是土、绿光。 绿的像绿叶一样绿,土的像黄土一样黄。 就在这时,潘铁成被黄必坚翻身踢了两脚。 这两脚踢得很重,潘铁成自空中落了下来,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柳芳欣和柳叶威的脸色变了,变得恐惧和担心。 黄必坚根本不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又翻身,直接一剑刺下来。 这一剑的速度很快,如闪箭一般。 他的剑早已对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潘铁成,这一剑刺将下去。 若这一剑刺入潘铁成的肚腹,那么潘铁成肯定是必死无疑。 潘铁成临死挣扎,他虽然躺在地上,但是他还会打。 他趁着最后的一口气使出了柳剑山庄的剑法的最后一招“清风柳叶垂”,这一剑是远攻。 当黄必坚的剑尖在离他不到两尺时,他迅速一剑刺上去。 这一剑的威力很大,剑的旁边忽然出现了水圈一般的绿光,这绿光向黄必坚击过去。 黄必坚没有躲,因为他的这一剑也很强。 他们的这一剑是斗内力,两人都咬牙切齿,全身青筋凸出。 黄必坚想刺下来,他却刺不下来,土色光仍在他周围环绕。 潘铁成想刺上去,他却刺不上去,绿色光仍在他周围环绕。 他们的脸色都变了,变成红色。 一般使力过多的人,脸色都会变红,是涨红。 他们就这样互相比内力,比剑气。 一个浮在空中,是倒立形状。 一个躺在地上,是睡的形状。 此时,他们周围的很安静。 有风,却没有尘土飞扬,也没有爆炸轰鸣。 现在还是很安静,看的人目瞪口呆。 天地之间仿佛都是一片死静。 柳叶威心想:黄必坚的剑法果然大有进步,若现在是我跟他打,那我早已经死了。 柳芳欣担心的表情,心叫道:师兄!加油啊! 葱花心想:他们两个人的剑法和内力都在我之上,唉!原来要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剑客是那么的难。 这时,潘铁成和黄必坚的周围“轰……”几声响起。 尘土飘起,烟雾飘浮。 黄必坚突然间就退出了好几丈远,而潘铁成却凹入土里。 潘铁成快速地跃起来了,双脚落地。 他凹入土的地方成了一个人印,就像是恐龙的脚印一样深。 黄必坚忽然道:“不愧是‘清风柳剑’,内力果然非凡。” 潘铁成看着他,道:“我们还没打完呢。” 潘铁成慢慢地道:“接下来的这一剑,你一定会死。” 他刚才不是出了最后一招了吗?他难道还有招? 黄必坚想不通,道:“刚才那不是柳剑山庄剑法的最后一招了吗?” 潘铁成冷冷道:“不是,柳剑山庄的剑法一共有六十九招。” 柳叶威脸上表情吃惊,心想:难道成儿悟已出了第六十九剑? 柳剑山庄的剑法一共有六十九剑,最后一剑是剑法中的精髓。 柳叶威只是听他的爷爷说过有第六十九剑,但是柳剑山庄的人历来没有人能悟出这第六十九剑,柳叶威也不例外。 潘铁成这时握紧剑柄,手背青筋凸起。 黄必坚在看着,他也想刺出他的最后一剑。 突然,潘铁成的旁边出现了很多柳叶和绿光,这些柳叶和绿光就在他周围环绕着,转来转去的。 没有人知道那柳叶是从哪里来的,葱花也不例外。 葱花又看到了一招神秘的剑法,这招剑法他什么,看都看不懂。 黄必坚也握紧剑柄,他也用了他剑法中的最后一招“坚定不移”。 若这一招刺出,就没有人能把他的剑移开,也就是挡开。 这一招就是让他成名的招式,是他八年前所创的。 他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八年前他才是真正的出名。 柳叶威从来没有见过第六十九剑,现在他看见了,他觉得这一剑很神奇。 黄必坚忽然微步,一剑向潘铁成刺过来,这一剑力量很大。 尘土忽然自地卷起,环绕在他身边,他剑上。 潘铁成忽然叫“啊……”的一声,迅速跃起转身,一剑刺向黄必坚。 这一招,这一剑也是远攻的。 他们现在离得两丈远。 潘铁成周围的绿光和柳叶忽然全部向黄必坚击去。 黄必坚的“坚定不移”现在却移了。 他的剑被绿光和柳叶弾开了,剑脱手像箭一样飞出。 黄必坚的剑飞出很巧,居然飞向柳芳欣。 绿光那么强大,弾飞的剑力量也很强大,很迅速。 若柳芳欣被这一剑刺到了,就必死无疑。 潘铁成、柳芳欣和柳叶威根本就不懂得剑将要刺向柳芳欣。 潘铁成只是注意黄必坚。 柳芳欣和柳叶威只是注意潘铁成刺出的这一剑。 在场的,除了葱花之外,绝对没有人注意到黄必坚的剑,他们只是注意潘铁成刺出的这一剑。 葱花看见了,他迅速的拔出他的道精剑,向黄必坚的剑打去,可是葱花的道精剑却被弾开了。 紧急之下,葱花连忙横扑向柳芳欣,道:“小心。” 没有人能听得见葱花的话,柳芳欣也不例外。 所以柳芳欣还在看着潘铁成,而且还目不转睛看着。 葱花推开了柳芳欣,自己碰巧却被黄必坚的剑刺入肚腹,刺断背脊,剑穿出背后,刺到后面的柳树上。 柳芳欣被葱花推倒了。 同时,黄必坚也被潘铁成的绿光和柳叶刺入了肚腹,身体爆炸而死,他被炸得粉碎。 这一战结束了,潘铁成消耗内力过度,也晕了过去。 柳叶威没有扶起柳芳欣,他直接奔过去扶着潘铁成。 葱花也已经慢慢地跪了起来,表情十分难受,肚子非常疼痛。 同时,柳芳欣也起来了。 人们纷纷散去。 柳芳欣不懂得葱花为什么把她推倒,她一肚子火,也把葱花给推倒了。 她“哼!”的一声,就转身向潘铁成走去,看都不看葱花一眼。 葱花躺在地上,忍受痛苦,慢慢地坐了起来。 柳芳欣啊柳芳欣,你又错怪这可怜的葱花了。 她一点都不知道葱花为了救她,被刺了一剑,就在那一瞬间的事。 柳芳欣不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牛人也不例外。 牛人忽然看见葱花痛苦的样子,连忙跑过去,扶着葱花。 葱花没有站起来,他单膝跪地,在重重的端气。 牛人担心道:“师父!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葱花没有告诉牛人,他只是指着道精剑,说道:“剑……,我的道精剑。” 葱花连死都没有忘记师父给他的道精剑,他一定要保好道精剑。 牛人去捡了道精剑。 柳叶威背着潘铁成走了过来,走到葱花身边停下了,柳芳欣也在。 柳芳欣手里拿着潘铁成的剑。 他们看着葱花难受的样子,葱花没有看他们。 牛人捡回来了剑,帮葱花合剑入鞘,道:“师父!你没事吧?” 柳芳欣忽然道:“他能有什么事,推倒人还在那里装痛苦,让人可怜。” 她以为葱花故意推倒她。 牛人这时注意到了柳芳欣,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柳芳欣,他的口水差点就流了出来,心里道:哇!好漂亮的女人,跟公主一样漂亮。 牛人忽然回神,道:“我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柳叶威看着葱花,道:“哼!” 柳叶威走了,道:“欣儿,我们走。” 他们走到柳树旁,又停了,因为他们看见被鲜血染满的剑。 是黄必坚的剑,他的剑钉在柳树上,剑上沾满了鲜血,血在一滴一滴的掉落,落在地上。 血,当然是葱花的血。 柳叶威不知什么,忽然觉得头晕晕的,他忽然倒下了,潘铁成也倒下了。 柳芳欣扶着他,道:“爹!爹!你醒醒啊爹……” 柳芳欣的眼泪自眼角流了出来。 葱花也倒下了。 牛人扶着葱花,紧张道:“师父!师父……” 柳芳欣探测柳叶威的气息,柳叶威没死。 柳芳欣这才慢慢地转头,盯着黄必坚的剑。 她这时才记得,黄必坚的剑被击飞,当时剑上还没有有血。 她又想剑上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血?葱花为什么忽然推倒她? 她这时想通了,如果不是葱花,挨受这一剑的必定是她。 她忽然后悔了,她后悔她那样对待葱花。 牛人探着葱花的气息,葱花的气已断了。 牛人忽然惨叫,哭着道:“师父!师父你不能死啊师父……” 听到牛人这么一叫,柳芳欣慢慢地放下了柳叶威的上身,眼角里的泪好像流的更厉害了。 柳芳欣起来,慢慢地向葱花走过去。 柳芳欣嘴里喃喃道:“臭葱花!你什么那么傻呢?” 柳芳欣慢慢地坐下来,想扶着葱花,却被牛人推开了。 牛人大声道:“别碰我师父,我师父只不过是个坏人,是个装痛苦,让人可怜的人。” 柳芳欣满脸悲色,慢慢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对你。” 这句话是对葱花说的。 有时候误会比任何事都悲哀。 柳芳欣现在后悔极了,甚至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后悔本来就没有药可救。 牛人把葱花扶起来,慢慢地悲着葱花走了,只剩下柳芳欣和躺在地上的柳叶威和潘铁成了。 牛人想找个很安静,风景很好的地方把葱花给安葬了。 他背着葱花慢慢地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很安静、风景又很好的地方。 他把葱花放下了。 太阳刚出来不久,阳光不强,但牛人的额头上汗水像黄豆一般大,自额头流下。 在这一个时辰中,足够葱花的伤口痊愈了。 葱花的伤口已消失,连一点疤痕都没有,背脊也合接了起来。 牛人端着气,背对着葱花,在看着对面的风景。 他的对面是山崖,有一只老鹰在山崖上飞来飞去,好像在找什食物。 山崖上都是绿柳。 风在吹,绿柳在摇动。 葱花醒了,他醒来时拍了牛人的肩膀,牛人吓得连头都不敢回。 牛人的汗水忽然变多了,全身发抖,忽然动弹不得。 牛人紧张道:“师……师父!你……你不要来找牛人,牛人只不过给你找个好地方而已。” 葱花坐起来,笑道:“找个好地方干嘛?” 牛人不敢回头,道:“把,把,把你给安葬,这,这是牛人对你,你的一片孝心。” 葱花笑道:“如果我不起来,岂不是被你给活埋了?”听到这句话,牛人就慢慢地回头道:“师,师父,你还,还没死?” 葱花道:“我什么会死呢?” 牛人松了一口气,看着葱花,道:“你不是断气了吗?” 葱花道:“断气并不代表我已死。” 牛人看着葱花的伤口,看见没伤口,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葱花道:“是啊。” 牛人道:“那你的伤口什么没有了?” 葱花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但你一定要保密。” 牛人道:“师父的话,我一定会听的。” 葱花把他的先天性自治伤告诉了牛人。 牛人忽然明白了许多,道:“难怪你受了那么多伤都没死,而且伤口也没有疤痕。” 葱花看着前面的山崖,道:“受了重伤之后,我一直都是假死状态。” 牛人道:“所以他们就以为你死了。” 葱花道:“嗯。” 牛人忽然笑道:“师父!你真了不起,若是牛人也像你这样那该多好啊!” 葱花看着牛人,道:“哎!柳芳欣呢?” 牛人不懂,道:“柳芳欣是谁?” ——柳芳欣去找葱花玩的时候,牛人还在养伤,连门都不出,他什么会认识柳芳欣? 葱花道:“就是那个漂亮的女人。” 牛人道:“哦…!我背你来这里时,她还在那里,那个背潘铁成的老人也晕倒了。” 葱花忽然急道:“他什么晕的?” 牛人沉思了一下,道:“他盯着黄必坚那柄剑后,就直接晕倒了。” 葱花忽然起身,道:“走。” 牛人也起身,道:“去哪里?” 葱花走着,道:“去看看他。” “他”当然是柳叶威。 葱花和牛人赶到比武的那里时,柳芳欣、柳叶威和潘铁成已经不见了。 葱花和牛人又走了,他们往柳剑山庄的方向走。 第二十六章:寻找醉翁神医之起行 一 柳剑山庄,正午的柳剑山庄显得十分耀眼,十分华丽,十分壮观。 有风吹过,柳叶随风飘摇,露出白色的叶背。 柳叶不再绿,有的已经随风飘落。 葱花和牛人已来到柳剑山庄的大门,他们想随便的走进去,可是被家奴给拦住了。 家奴是两个男人,已有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们两个的身材恰恰相反。 有一个是瘦的,但是他高,眼旁凹下,整个人看起来骨瘦如柴,若是大风一吹,似乎都可以把他吹倒。 另一个是肥的,但是他矮,一个“由”字脸显得非常多肉,脖子很短,他的下巴肉垂下来,几乎都看不见喉咙。 他们一见到葱花和牛人就拦住了。 瘦家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葱花连忙解释道:“我是你们家小姐的朋友,我来过的。” ——葱花跟潘铁成来过一次。 肥家奴打量了葱花一遍,道:“我们没见过你。” 葱花忽然用双手扒开肥家奴的双眼,肥家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血丝。 葱花摇着肥家奴的头,道:“看清楚,我来的时候还见到你们呢,你没眼瞎吧?” 瘦家奴看着葱花,想了一下,道:“哦对!我记得他前几天刚来过。” 葱花放开了肥家奴,又用双手抓着瘦家奴的肩头,摇摆着,道:“还是你识货。” 肥家奴被葱花摇得头晕晕的,而瘦家奴被葱花摇得似倒非倒的。 肥家奴指着牛人,道:“那他呢?” 葱花放开了瘦家奴,又摇着肥家奴的头,扒开肥家奴的眼。 葱花又用双手拉着飞家奴的两双耳朵,肥家奴的耳朵变长了。 葱花让肥家奴看着牛人,道:“我是你们家小姐的朋友,而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他就是你们家小姐朋友的朋友,明白?” “他”当然是牛人。 肥家奴点头道:“好像明白了。” 葱花道:“那我们好像可以进去了?” 瘦家奴笑道:“请。” 葱花放开了肥家奴,和牛人一起走了进去。 肥家奴的耳朵忽然间涨红了,充满了血色。 葱花和牛人进去后没有人来带路,因为也用不着带路,葱花一问他们就知道了。 “他们”当然是柳剑山庄的家奴。 葱花已走到柳叶威的睡房门旁。 睡房,也就他平常在那里睡觉的房子。 葱花走到门旁就停下了,他没有进去,他在偷听人讲话。 讲话的是柳芳欣和潘铁成和大夫。 潘铁成早已醒了。 他们就在柳叶威的床边。 柳叶威还没醒,他还在昏迷不醒中。 大夫人看起来已有五旬,苍老的脸上还长满了胡子,满脸皱纹。 他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华丽,头上的帽子也是一样。 他正在帮柳叶威把脉,忽然皱眉,叹着气,摇摇头。 柳芳欣看着大夫,轻声道:“成大夫,我爹的病情怎么样?” 成大夫把柳叶威的手放回被子下,道:“柳老爷生了一种怪病,老夫也看不懂是什么病。” 潘铁成也看着大夫,道:“你能不能说说大概的病情?” 成大夫慢慢道:“柳老爷得的这种病大概有四年了,这种病只要一见到血轻则晕倒,重则死亡。” 成大夫接着道:“不过柳老爷这次还算是轻的。” 柳芳欣喜道:“那他醒来后就应该没事了,是吗?” 成大夫道:“不是。” 柳芳欣的脸肌忽然忽然僵硬了,变得悲色,潘铁成也不例外。 成大夫脸上也有悲色,慢慢地道:“老实跟你们说,老夫也无法救他了。” 潘铁成忽然急道:“你的意思是说他……” 成大夫深呼吸,道:“他恐怕活不到四个月了。” 柳芳欣眼泪自眼角流下,双手握着大夫的手,道:“成大夫!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爹吧!” 成大夫看着她,道:“柳小姐,你别难过,办法不是没有。” 柳芳欣擦干眼泪,道:“什么办法?” 成大夫慢慢地站起来,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走,道:“这得要你们付出。” 潘铁成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师父能安好,我们都愿意付出。” 成大夫停顿,回头看着柳芳欣,柳芳欣点头了。 成大夫忽然转身,慢慢道:“我记得江南燕窝镇的狼烟崖山上,正心洞里,有一位‘醉翁神医’,他专门医治那些无可救药的怪病。” 成大夫道:“老夫在十五年前,也曾经跟他碰过一次面,那时他医治好了江湖名剑‘何啸’。” ‘何啸’柳芳欣和潘铁成当然听说过。 据说何啸当年剑杀江湖恶门“唐沙门”、少林恶僧“法神大师”。 他就是杀了“唐沙门”的人和“法神大师”而出名的。 “唐沙门”的人和少林恶僧“法神大师”都是无恶不做的江湖祸害,杀了他们就等于为民除害,也为江湖除害。 只可惜现在何啸现在老了,他已退出江湖多年,因身体得怪病,本该死了,道是他被醉翁神医给救活了。 成大夫接着道:“何啸也得了个怪病,没有人能医治,最后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醉翁把他给救活了,后来人称他为‘醉翁神医’。” 成大夫深呼吸,眨眨眼,又接着道:“据说他至今已经治好了很多人的怪病。” 潘铁成忽然问道:“柳家镇离燕窝镇有多远?” 成大夫道:“现在去的话,骑快马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到达。” 柳芳欣急道:“我爹最多可以活多少个月?” 成大夫道:“三个月。” 柳芳欣道:“好!现在我马上动身。” 柳芳欣想走,但被潘铁成给拦住了。 潘铁成道:“师妹,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照顾师父,由我去请‘醉翁神医’。” 葱花在门外听了半天,他终于决定帮柳芳欣去请“醉翁神医”。 牛人还在用耳朵靠窗听着。 葱花拍拍牛人,走了,两个人默默地,都走了。 房里。 柳芳欣甩开潘铁成的手,看着他,道:“我一定要亲自去请‘醉翁神医’,师兄,你留在这里照顾爹吧。” 潘铁成看着她,道:“好,你要去,我陪你去,江湖险恶,一路上那么危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柳芳欣被这句话给感动了,眼泪差点就留了出来,感激道:“好。” 柳芳欣对大夫,道:“成大夫,我爹跟你是多年的好朋友,你能不能帮我们照顾他?” 潘铁成道:“对啊,成大夫。” 成大夫点头道:“好!你们去吧,我会尽量照顾柳老爷,等你们回来。” 柳芳欣和潘铁成同道:“谢谢成大夫。” 柳芳欣笑道:“那么家父就托付给你了。” 成大夫笑道:“好,走吧。” 柳芳欣和潘铁成并肩走了几步,又被成大夫叫了回来。 成大夫道:“两位请等一下。” 柳芳欣和潘铁成停住了,转过身。 成大夫走了过来,道:“老夫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告诉你们。” 柳芳欣道:“什么事啊成大夫?” 成大夫道:“你们到了狼烟崖山可能未必能进得了那个正心洞。” 潘铁成不懂,道:“为什么?” 成大夫慢慢道:“因为那个正心洞只有心正心好的好人才能进得去。” 成大夫道:“据说那个门是‘醉翁神医’用内力修成的,不是心肠好的好人是进不得的。”柳芳欣道:“真的有那么神吗?” 成大夫点头,道:“嗯。” 柳芳欣急道:“那什么办?” 成大夫道:“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买好酒去,如果你们进洞不得,那么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他出来,你们可别在洞外吵闹,不然他出来了,他也不愿意帮你们的。” 柳芳欣笑道:“谢谢成大夫。” 成大夫点头,挥手,道:“嗯!走吧,尽快回来,哦。” 柳芳欣和潘铁成就出房门,各自回房收拾行礼,准备出发了。 二 酒香楼。 酒香楼虽然不是柳家镇最有名的饭店,但是它的生意仍是那么的好。 这可能是它的历史比较悠久一些吧! 所以它的熟人很多,生意就兴隆。 葱花和牛人回到了酒香楼,一进门,葱花就上楼了,牛人也跟着上。 牛人看着葱花,道:“师父!你干嘛不听完就走了?我们不是去找柳芳欣小姐吗?干嘛没见到你就走了?” 葱花眼珠盯着牛人,道:“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牛人不懂,道:“这里住得好好的,干嘛要走啊?” 葱花道:“我们要去帮她请‘醉翁神医’。” 牛人似懂非懂,道:“哦!我明白了,好,我们现在就动身。” 助人为乐,这是葱花爱管闲事之一。 ——葱花帮过欧阳雪仙,帮她打山贼。 ——葱花帮过乐找士,帮她打马一兵和牛一卒和江山。 这些人,这些事,原本跟他无关的,但是他就是爱打抱不平。 他最讨厌人欺负人了,特别是坏人欺负好人。 葱花和牛人已收拾完东西,向店小二告别,然后就出门了。 葱花和牛人在马市上买马,每人买了一匹快马,好马。 现在他们已来到了绿柳山,现在马在慢行。 牛人和葱花并排而行。 牛人笑着,看着葱花,道:“师父!你什么时候也会骑马了?” 葱花看着前面的土路,道:“刚刚不久。” 牛人又道:“是谁教你骑的?” 葱花道:“是臭蒜头。” 牛人追问道:“臭蒜头是谁呀?” 葱花瞄了牛人一眼,道:“臭蒜头就是柳芳欣,柳芳欣就是臭蒜头,明白?” 牛人忽然笑道:“师父!你可真有福气哦,有了一个公主,又有了一个柳芳欣,现在天下两大美女好像都归于你了。” 葱花道:“‘好像’并不代表‘是’。”牛人忽然又问道:“你为什么主动帮她去请‘醉翁神医’呢?” 葱花道:“真正想帮人的人,并不需要人的同意。” 牛人道:“师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葱花道:“默默地奉献是不需要让人家知道的,如果她知道了,那就不是‘默默’了。” 葱花接着道:“况且她还要留在家里照顾她爹,所以她不能出来。” 葱花看着牛人,又接着道:“老牛,师父再告诉你一句话,助人为快乐之本。” 葱花说完就快马加鞭,如箭般向前路飞奔过去了。 牛人重复了一遍,慢慢道:“助人为快乐之本。” 牛人回神,笑道:“哎!师父!等等我啊。” 牛人也快马加鞭,像箭般飞奔走了。 三 柳芳欣和潘铁成也备了两匹千里马,带好了干粮,带好了衣服等行礼。 他们也快马加鞭走了。 第二十七章:寻找醉翁神医之安乐镇 一 有时候人会觉得度日如年,也有时候人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葱花和牛人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现在就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又一天到夜了。 这晚已是第二晚,他们终于到了一座城镇了。 这座城镇名为“安乐镇”。 安乐镇并不大,也并不太小。 安乐镇并不富贵,也并不穷困。 它只不过是个安居安乐的城镇。 葱花和牛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了。 他们很累,身上带的干粮和水也已经吃、喝完了,所以今晚他们一定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马不是铁做的,所以马也很累。 再厉害的马,奔跑了一天一也又一天,它也会累的,如果再赶路的话,它肯定会倒下。 葱花和牛人也是一天一夜又一天都没得睡,他们太急着赶路了。 葱花和牛人到了客栈,客栈里还有三间空房,他们就选了其中两间,便住下了。 葱花和牛人刚刚吃饭完的时候,他们就见到了柳芳欣和潘铁成。 柳芳欣和潘铁成在途中,除了吃、喝外,也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所以现在他们也需要休息养神。 店小二见到了他们,就笑嘻嘻地过去迎接了,道:“客官!这边请。” 这个店小二总是笑嘻嘻的,葱花和牛人来的时候他也这样待他们。 如果他不笑嘻嘻的,客人会满意他的服务态度吗? 如果他板着脸,像是人欠他三百万这种,那么他的生意会兴隆吗? 所以他必须得笑嘻嘻或者微笑地面对客人,因为客人是他的财神爷。 葱花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置,也就是空桌椅。 店小二指着葱花旁边的空位,柳芳欣和潘铁成沿着他的手看过去,就看见了葱花,葱花和牛人也看着他们。 柳芳欣和潘铁成走了过去,店小二在后面跟着。 潘铁成坐了下来,柳芳欣没有坐,她已在葱花旁边,看着葱花,葱花也看着她。 店小二在擦桌子。 柳芳欣对葱花,道:“你什么还没死?” 葱花眼神没有离开过她,道:“我舍不得你,所以阎王爷不收我了。” 店小二和潘铁成看着他们,店小二好像都忘记自己正在干什么了。 柳芳欣眼神也没有离开过葱花,又问道:“你什么会在这里?” 葱花道:“这地方是公共场合,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柳芳欣恨恨道:“臭葱花,你又骗了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柳芳欣坐了下来,是跟潘铁成同桌的。 葱花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理我的人,多你一个,多了,少你一个,刚刚好够,那么我又何必不喜欢呢。” 葱花说完,喝了一杯酒,和牛人干了。 柳芳欣真的不再理葱花,这不能令葱花伤心或者忽然间缺少什么。 柳芳欣已为葱花又再次骗她了。 葱花骗她什么呢?如果葱花不骗她什么,她为何又要这样生气? 其实她觉得葱花的假死骗了她,也就是她以为葱花装死骗了她。 中了那么深的一剑的人,都是必死无疑的,葱花却没有死,所以她以为葱花又是骗了她。 ——上次她刺了葱花一剑,一个时辰之后,葱花不但没死,也没事,所以她一直认为葱花就是一个大骗子。 少了她,葱花真的没事吗?真的不觉得忽然间缺少了什么吗? 少了她,又能怎么样?觉得忽然间缺少了什么又能怎么样? 葱花也知道她生气就是为了葱花的不死,但是葱花不会向她解释。 江湖险恶。 ——葱花一直认为,绝不能让别人了解自己太多。 ——有时候别人了解自己太多反而对自己无利。 所以葱花不会向她解释。 店小二忽然对潘铁成和柳芳欣,道:“两位要吃点什么?” 桌上有杯,也有茶壶,茶壶里有茶。 潘铁成在倒茶,倒两杯茶,一杯是他自己的,令一杯当然是柳芳欣的。 潘铁成没有回答店小二,因为他知道柳芳欣会回答。 他跟柳芳欣出来,他绝不会自动做主,因为他让柳芳欣做主。 柳芳欣爱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尽管他不觉得好吃的,他都要吃,而且还觉得很好吃。 能跟一个自己爱的人,她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吃饭,尽管是苦的,也都会变成甜的。 柳芳欣果然回复了店小二,下面是她的回复。 柳芳欣看着店小二,道:“随便来几样最好的菜,不过菜里千万不要放葱花,也不要葱花这样的菜,因为葱花很臭,臭得要命。” “葱花”是菜,但是现在是指真正的葱花,也就他旁桌的葱花。 葱花和牛人一边喝酒一边在听。 店小二点头头,又道:“姑娘,你错了。” 柳芳欣拿着潘铁成给她倒的茶,喝了一口,道:“什么错了?” 店小二道:“我们这里最好的菜都是有葱花这种配料,葱花不但不臭,而且还很香,香得要命。” 店小二笑着,接着道:“如果没有葱花这非常好的配料,我们这里最好的菜,也会变得最不好的菜了。” 柳芳欣和潘铁成一边喝茶,一边在听。 店小二指着周围正在在吃饭喝酒的顾客,又道:“姑娘,你看,这些人都是吃最好的菜,而且菜里都有葱花,有的甚至要一盘葱花。” 柳芳欣和潘铁成一扫视周围,事情果然如店小二所说的那样。 她的旁桌坐有几个人,都是在大口大口的吃葱花,而且有一个道:“哇!葱花的味道还真不错。” 柳芳欣看着店小二,道:“我叫你别放葱花你就别放,没有葱花,即使不好吃,也会变得更好吃。” 店小二点点头,笑道:“好……” 潘铁成重重地放下杯子,忽然大声道:“那还不快去?” 店小二苦笑着点点头,就走了。 葱花看着牛人,道:“老……牛!” 葱花故意拉长音,好让柳芳欣听清楚。 牛人像读书一样,摇头道:“到……” 牛人也拉长音,也好让柳芳欣听到。 牛人知道葱花的意思,他一向不用葱花说明清楚,都会配合得很好。 以下他们都是高声拉长音。 葱花高声道:“你…觉…得…葱…花…好…不…好…吃…呀?” “葱花”当然是指他自己。 众人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葱花他们。 柳芳欣和潘铁成没有看,不过他们在听。 牛人看着葱花,道:“好…吃,非…常…好…吃。” 葱花笑道:“它…很…臭,你…为…什…么…觉…得…它…那…么…好…吃…呀?” 牛人道:“它…不…但…不…臭,而…且…还…很…香,香…得…要…命。” 牛人又道:“它…很…好…吃,因…为…它…不…会…骗…人,骗…人…的…东…西…通…常…都…是…不…好…吃…的。” 葱花眼珠转向柳芳欣,又转向牛人,道:“那…为…什…么…有…人…说…它…爱…骗…人,它…很…臭…呢?” 牛人也瞄了柳芳欣一眼,道:“因…为…狗…咬…了…吕…洞…宾。” 葱花又道:“葱…花…配…什…么…更…好…吃…呀?” 牛人道:“当…然…是…配…蒜…头…了,可…是…蒜…头…不…知…好…人…心。” 葱花得意地瞄了潘铁成一眼,道:“你…觉…得…那…块…废…铁…什…么…样?”“废铁”当然是指潘铁成。 牛人道:“废…铁…可…以…变…菜…刀,变…成…菜…刀…后…就…会…切…了…蒜…头,割…了…蒜…头…的…心,但…是…它…切…不…了…葱…花。” 葱花道:“为…什…么…它…切…不…了…葱…花…呀?” 牛人道:“因…为…它…只…不…过…是…一…块…废…铁。” 柳芳欣明白他们的意思,生气极了。 潘铁成不知道蒜头是谁,但是他知道那块“废铁”一定是指他,但是他忍住气了。 柳芳欣一向是个很冲动的人,脾气特坏的人,她怎么能忍得住气? 等葱花再想说时,柳芳欣用力的拍了桌子,站起来。 很多人都在看着。 他们这时才注意到店里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他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盯着她看。 柳芳欣转身向葱花,狠声道:“葱花,这里不是唱戏的地方,要说唱,你们到别的地方去。” “葱花”这个字一出口,众人忽然回神了,他们纷纷道:“原来这就是消灭熊飞龙的葱花大侠。” “我终于看到‘剑魂’葱花了。” …… 他们听说过葱花的大名,有的甚至被熊飞龙的人抢过老婆、财产,亲戚被熊飞龙的人杀过等。 葱花帮他们除了大害,所以他们很感激葱花。 可是在这里除了葱花和牛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熊飞龙没死,熊飞龙已弃暗投明。 是谁把葱花消灭熊飞龙的事传遍江湖,没有人知道。 这也许是熊飞龙自己传的。 熊飞龙改了名字后,为了报答葱花才传的。 我说的这些话很矛盾,不过确实是如此。 葱花不杀熊飞龙,让熊飞龙有一个自己改过的机会,所以他当然很感激葱花。 也许这就是他能为葱花做的。 言归正传。 葱花忽然笑了起来,站起来,向众人,道:“各位觉得我说唱得好不好?” 众人忽然鼓掌,异口同声笑道:“好,非常好。” 柳芳欣是美女,是个很美的女人。 可是美女又怎么样?美女能抵挡得过消灭江湖祸害的人吗? 美女能让人动心,但是她不能让人感激。 受人感激的人,往往比美女更有魅力,更重要。 柳芳欣扫视周围,无可奈何,“哼!”了一声,只好坐下了。 柳芳欣快速的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放下了杯子。 她对葱花的恨又增加了几层。众人又纷纷地在吃他们的饭了。 葱花看着柳芳欣,道:“你最好快走,快回家。” 柳芳欣不理他。 潘铁成看着柳芳欣,冷冷道:“她回不回家,关你什么事?” 葱花拿着一杯酒,走到了潘铁成旁边坐下了,坐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桌子是方的,潘铁成和柳芳欣是对面而坐,葱花是坐中间。 牛人在吃他自己的饭。 葱花看着柳芳欣,慢慢道:“当然关我的事,若是没有她,我的眼睛就没有看不顺的人了。” 潘铁成仍冷冷道:“你既然看她不顺眼,那你现在为什么看着她?” 葱花看着潘铁成,道:“我也看你不顺眼,所以你们最好还是要回家呆着。” 潘铁成看着葱花,眼睛里出现看不起的神情,道:“只要是你看不顺眼的人,都得滚回家?” 葱花道:“知道那你还不快回去照顾你师父……” 葱花说露嘴了,他说到“父”字就忽然停了,他喝了一口酒。 江湖险恶,像柳芳欣这样的美女出来,葱花怕他有危险,所以故意打击他们回家。 只要他们回家就可以好好的照顾柳叶威。 葱花愿意帮他们去请“醉翁神医”,如果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他甚至可以牺牲他的生命,反正他也死不了。 别人不是他,所以他害怕别人死,特别是他的朋友。 潘铁成似乎懂了葱花的心思,柳芳欣也一样,但是她还是静静的坐着,喝她的茶。 潘铁成看着葱花,道:“你什么知道我师父的事?” 葱花道:“是你告诉我的。” 潘铁成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葱花道:“我什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潘铁成生气了,拍桌子,道:“哼!你明明知道我师父有事,你还让我们回家。” 葱花笑道:“我就是要你们回家,只要你们一回家就可以照顾他老人家。” 葱花又道:“实不相瞒,这次我是来帮你们去请‘醉翁神医’的。” 柳芳欣道:“用不着你安好心,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 潘铁成道:“你最好还是给我滚得远远的。” 葱花叹了口气,站起来道:“好!我滚,这一路上会很艰难,会很危险,你们不听老人言,那就等着吃亏在眼前吧。” 柳芳欣和潘铁成不理葱花。 葱花看着他们,道:“不管你们什么说,我都要替你们去请‘醉翁神医’。” 葱花又接着道:“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我绝不能让我的朋友也变成我一样。” 柳芳欣狠狠道:“我们不是你的朋友,我们是你的敌人。” 柳芳欣又道:“如果我爹不见你的血,他也不会病成这样。” 葱花看着她,道:“如果你爹不见我的血,他照样会病成那样,因为之前,他看见了黄必坚的血。” 葱花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 现在他不用杯喝酒,他是用坛喝酒。 他一直在想,他是一个孤儿,就连最疼爱他的师父都去世了。 朋友,是他多么想要的人。 可是有的朋友只能伤害他,对他误会,语言的伤害。 他很孤独,很悲伤。 ——“我们不是你的朋友,我们是你的敌人。” 但是葱花并没有生气或者恨他们。 他不曾怪过谁。 他付出的真心、苦心,他的苦衷,别人都不知道,但是他还会继续坚持着,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感激他,和他交朋友。 葱花就猛着喝酒。 很久,吃完饭后。 柳芳欣走到柜台,有一个掌柜在那里打算盘,店小二也在那里。 柳芳欣问店小二,道:“小二,还有没有空房。” 店小二笑嘻嘻道:“还有一间。” 忽然后面有一个人道:“还有两间。” 说话的是葱花。 葱花醉了。 但是他喝酒脸上不红,说话也像个醒人一样,走路也像醒人一样,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喝醉了。 店小二不懂,道:“明明有一间,你什么说还有两间呢?” 葱花道:“我不住了,你让她住。” 葱花说完就走出外面去了,牛人也跟后。 柳芳欣也不拒绝,她直接给钱给了店小二,但是店小二不收。 店小二道:“葱花大侠付过了,所以这钱我们不能收。” 柳芳欣道:“他付是他付,我付是我付,既然他退了出来,那就相当于他已经住完了,那些钱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听她那么一说,就把钱给收了。 店小二笑道:“谢谢哦。” 店小二带他们上了楼。 柳芳欣住的是葱花那间。 房里空荡荡的,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有葱花的包袱。 柳芳欣把葱花的包袱递给了店小二,道:“把包袱还给他。” 店小二拿了包袱,来到牛人的房间放了,放在床上,然后就出来了。 二 客栈外面。 黑夜真的很黑,张开五指都看不见。 可是有灯光,是客栈里面照出来的灯光。 灯光并不是很亮,但却可以照得清楚人的脸。 葱花的脸上显得很惆怅,很悲痛,很凄凉。 这夜很静,葱花本就是喜欢安静。 他平常开朗只不过是个伪装,这个伪装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伤。 一个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人,他还会快乐吗? 一个想多交朋友,但是别人不认他做朋友,他还会快乐吗? 其实他很烦恼,只是别人看不到而已。 牛人看得到,因为现在牛人是他最亲近的人,是最了解他的人。 有马棚。 葱花和牛人就在马棚旁边。 葱花睡在马槽上。 葱花闭上眼,道:“老牛!你回去睡吧,明天天一亮你就起来,拿好我和你的包袱上马赶路。” 师父的话,就是命令,所以牛人服从。 牛人看到葱花的行为,很感动,道:“师父!夜冷,你要注意身体。” 葱花道:“放心吧,我连死都死不了,我还能有什么事?” 牛人道:“师父!你真伟大。” 牛人走回客栈了。 葱花一睡就睡着了,因为他太累了,加上他又喝醉了酒。 很累的人加上喝醉了酒,他肯定会很快就会睡得着。 柳芳欣躺在床上,她一直在想着葱花。 想着葱花跟她最初的相遇时候,想着葱花和她在一起起又气又笑的时候,想着葱花为她挡那一剑的时候,又想着葱花刚才的时候。 她好像觉得自己有一点对不起葱花。 但是说到底她还是很气很恨葱花。 莫名其妙的气,莫名其妙的恨。 现在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三 天微微亮。 闻鸡,牛人就起来了。 葱花也起来了,柳芳欣和潘铁成也都起来了。 牛人和葱花没有吃早饭就骑马飞奔而走了。 骏马在长嘶鸣。 柳芳欣和潘铁成吃过早饭后他们才起行。 第二十八章:寻找醉翁神医之燕窝镇 一 朝朝暮暮,一天天的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十月廿四。 葱花和牛人终于赶到了“燕窝镇”。 他们在这一个月中,至今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 他们在这一个月中,都在不停的赶路,得休息的时间很少。 他们除了夜晚休息,白天吃饭喝酒喝茶大便小便之外,其它的就没有花出一点时间过。 他们经过了十几个村,十几个镇,现在终于到达了“燕窝镇”。 燕窝镇里的人很富裕,家居也很豪华,所以燕窝镇就显得很豪华。 燕窝镇不什么大,也不什么小。 燕窝镇最出名的动物就是燕子。 据说那里的春天,有燕子特别多,比其他城镇的还要多几十倍,甚至几百倍,所以燕窝也特别多,所以它就叫做“燕窝镇”。 燕窝镇里最有名、最豪华的客栈是“燕窝楼”。 燕窝楼是最有名、最豪华、最大的客栈,所以那里的生意非常好,在江湖流浪的人,只要来到燕窝镇的,基本上都是聚集在那里住,吃,喝。 不是有名的客栈生意也非常不错,也有很多人在那里住,在那里吃,在那里喝。 一般不是有名的客栈的顾客要比燕窝楼还多。 燕窝楼虽然是最有名的,虽然是最豪华的,但是,不是家庭富贵的人都是吃不起,住不起的。 它的生意虽然不如其它客栈好,但是,它要的是名气。 不管来了多少顾客,一个也好,它们所收入的,总是要比其它客栈还要多。 这天天色将晚,葱花和牛人只能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好好的吃一顿,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葱花和牛人到了很多家客栈找住的,都没找到,因为生意兴隆,人都已住满。 最后葱花和牛人找到了燕窝楼。 燕窝楼还空出五个房间。 虽然要费很贵,但是没办法,他们找遍了燕窝镇的十五家客栈,就只有这家客栈空有房间。 他们很累,很疲倦,很饿,很渴。 他们需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吃上一顿,好好的喝酒,好好的睡上一觉。 现在有空房,所以他们不在外面住,不睡在地上,因为睡在地上不如睡在床上舒服。 他们早就想好了,明日一大早,他们就上狼烟崖山。 狼烟崖山离燕窝楼并不远,就在燕窝楼右边,快马半个时辰便到。 前面说过燕窝楼有五间空房。 葱花和牛人已买下了其中两间,住下了。现在他们正在吃饭,喝酒,喝茶。 他们这一路过来,在这一个月中,不知道有过多少次肚子饿,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口渴了。 他们就在这些艰难中走过来的。 柳芳欣和潘铁成呢? 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们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来到? 这些葱花都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想知道他们的消息。 自从他们离别“安乐镇”以来,在这一路上,葱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们。 葱花很担心他们,特别是柳芳欣,但是葱花总是认为,有潘铁成在她身边,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葱花看过潘铁成的功夫,所以他非常相信潘铁成的能力。 葱花相信,如果他们已到了燕窝镇,那么他们肯定会来到燕窝楼来住的,因为只有这里有空房。 许久,葱花和牛人吃完了饭,就上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他们困得要命,两眼旁都发青了,青得变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熊猫,这可能是他们在路上休息很少的原因。 他们这一睡,才一下子的功夫,就真的睡着了,就像死人一样的躺着,躺在床上。 睡在床上真的特别舒服,何况这里的床又大又豪华又干净,睡上去当然很舒服。 二 不久,柳芳欣和潘铁成真的来了,来到燕窝楼了。 他们的脸上显得很憔悴,眼旁也很青,青得变黑,整个人看起来也像只熊猫一样。 但是柳芳欣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黑眼圈并不影响她的什么。 她手上的金柳剑还在,她的人也完好无损。 她一直都是穿蓝色衣服,因为她喜欢蓝色。 潘铁成呢? 潘铁成还是那么的高大英俊,黑眼圈也并不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他的剑仍在手,他的衣服仍是绿色的,还穿着白色马甲。 他也完好无损。 他们不是铁做的,所以他们在这一路上也很累,也很疲倦。 他们所带的干粮都已经吃完了,现在他们的肚子很饿,饿得要命。 他们的口很渴,渴得要命。 他们一进来时,店小二就看见了他们。 一般先注意有顾客的当然是店小二。 这个店小二不矮,身高七尺九寸。 店小二长得不什么好看,他的鼻子上有一颗大大、黑黑的痣,痣上面还有一根长毛,长毛向上翘。 他的年龄已上四旬。 整张脸笑嘻嘻的,恶心得要死。 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华丽,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店小二,可是他确确实实是个店小二,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人。 不过这里是燕窝镇最豪华,最有名的客栈,他穿得那么贵是正常的。 店小二一看到柳芳欣和潘铁成,就笑嘻嘻的上去迎接,葱花和牛人来的时候他也是那样接待,每个人来的时候他都是那样接待。 店小二笑道:“两位客官里面请。” 说完店小二就发呆流口水了,因为他看见了柳芳欣。 店小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所以他被柳芳欣给吸引住了。 店小二忽然回神,他不能为了私事而影响老板的生意。 柳芳欣和潘铁成随着店小二来到了空桌旁,坐下了。 这些桌椅都很豪华,都很干净。 一般很豪华的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很豪华,不然它就不配用“豪华”这两个字来形容。 桌上有茶壶,茶壶旁,有杯。 茶壶里面当然有茶。 柳芳欣和潘铁成二话不说,就迅速的倒茶喝茶。 他们每人连续喝了七杯,茶壶里面的茶就完了。 店小二在旁边怔住了。 店小二见他们喝完了茶,又笑嘻嘻的问道:“两位想要吃点什么?” 柳芳欣道:“你们这里最好吃的菜随便要几样来,还要两坛好酒。” 她从来不挑食,点的菜都是随便的,但是是最好的菜,最好吃的菜。 店小二点点头,笑道:“好,请稍等,饭菜酒马上就来。” 不久,饭菜酒真的被店小二端上来了。 柳芳欣和潘铁成首先当然是喝酒,因为他们很口渴。 口渴的时候,往往什么东西都是吃不下的,所以他们当然要先解渴。 桌上的菜有十样,分别是燕窝、鱼翅、大龙虾、鱼、牛肉、青菜、烧鸭、白切鸡、瘦肉、田鸡汤。 这些菜已足够他们吃两顿了。 许久。 柳芳欣和潘铁成已吃完饭,他们没有喝醉,两坛酒都还剩下一小半。 现在他们已来到门旁的柜台那里。 店掌柜还在打算盘。 他的年龄已有五旬。 他的脸上有很多皱纹,有胡须。 他的衣服也很华丽,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掌柜,可是他确确实实是个掌柜,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人。 柳芳欣问道:“掌柜的,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吗?” 这句话是费话,他们一路上问过来的客栈都说这里有空房。如果这里没有空房,他们怎么会那样说? 葱花来的时候,根本就不问这句费话,他直接跟店掌柜买了。 店掌柜看着他们,道:“当然有,但是很贵,你们买得起就住。” 他对客人的语气向来都是这样硬直,他不会稀罕客人那么一点钱。 有钱你就住,无钱没话说,反正要住房的人不是他。 少了一个客人不少,多了一个客人不多。 柳芳欣从怀里拿出一搭银票,放在柜台上,道:“不就是钱嘛,我有多的是。” 柳芳欣给了掌柜四张银票给了店掌柜,道:“这些够不够?” 这四张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 店掌柜接过银票,道:“好说话。” 店掌柜忽然高声喊道:“小二!” 有一个店小二回应道:“哎!来了。” 燕窝楼这么大,当然要有几个店小二,不然他们哪里忙得上来? 燕窝楼里的人,穿着都是很华丽,所以这个店小二也不例外。 店小二已来到柜台前,他在等着,听着店掌柜的吩咐。 店掌柜道:“他们已经买下了两间房,把他们带到楼上去。” 店小二笑嘻嘻地对着柳芳欣和潘铁成,道:“两位客官请跟我来吧。” 柳芳欣和潘铁成随着这个店小二到楼上去了。 他们分别进了两个房间。 店小二已下楼了。 柳芳欣一进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潘铁成也不例外。 他们都很累,累坏了的人,总是一睡就睡得着。 三 早晨。 现在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天气晴朗,一阵风自东吹来,显得空气很凉爽。 燕窝楼前有几棵树。 树的叶子都差不多都掉完了,唯一留在树上的只有几片黄叶。 葱花起床了,柳芳欣也起床了,他们同时推开门,就相见了。 他们对望了一下子,什么话都没说,就各自转身了。 他们住的房间是阁着一道墙而已。 葱花来到牛人的房门,柳芳欣来到了潘铁成的房门。 很巧的是他们居然同时敲了三下门,而且力度都是一样,声音也都是同样响亮。 他们又互相望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转开头了。 葱花忽然叫道:“老牛!老牛!” 葱花还听见牛人的鼾声,牛人还没醒。 葱花又叫道:“老牛,起来了,别像死猪一样睡懒觉了,再睡你就变成废铁了。” “废铁”当然是指潘铁成。 葱花的话一落,门就开了,是潘铁成的门。 柳芳欣笑道:“师兄,你起来了?” 这句话真是费话,明明看见人起来了,还要问这种费话。 潘铁成道:“嗯。” 柳芳欣看着他,道:“那我们先下去吃饭吧,吃饭完了我们就上山。” 潘铁成的回答还是那么的简单,道:“嗯。” 柳芳欣忽然拉着潘铁成的手走下楼去了。 他们平时都喜欢拉手,喜欢拥抱,对于一对情侣来说,这些都是正常的。 葱花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其实他很想看,可是他什么好意思看呢? 人家是那么的甜蜜,他好意思看吗? 看了又能怎样? 葱花绝对不会羡慕他们,不但不羡慕,而且还很嫉妒。 但是嫉妒又能怎样? 所以葱花不看,他也不好意思看,因为他不想嫉妒。 牛人终于开门了,他一开门就看见了葱花。 牛人伸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师父,你什么起来那么早?” 葱花忽然大声道:“还早?太阳都落山了还早?” 他从来没有对牛人这么大声过,他今天这是什么了? 他自己也不懂,他可能是吃醋了吧! 牛人道:“现在都还没有太阳,太阳怎么会落山呢?” 葱花道:“今天已落山的太阳还会再出来吗?” 牛人非常无语。 葱花柔声又道:“好了,穿上你的衣服,下去吃饭吧,我等你。” 葱花走下去了。 牛人还在门口喃喃自语道:“师父今天这是什么了?一下子那么凶,一下子那么温柔。” 他摇摇头,就回房里去了,去换衣服了。 四 吃过饭后。 葱花和牛人买了两坛酒,酒当然是好酒,酒名汾酒。 柳芳欣和潘铁成也买了两坛酒,是竹叶青。 柳芳欣和潘铁成先上路了,他们骑着快马,先去狼烟崖山了。 他们走后,葱花和牛人也随后跟着去了。 第二十七章:寻找醉翁神医之狼烟崖山 一 阴天。 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但是有风。 在秋天有这种天气确实很爽。 狼烟崖山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 它不是名山,可以说它只是一座普通的山。 但是它有一个很特别的荣誉,这是别的山所没有的。 因为有一位神医住在它那里。 别的山都有神医住吗? 普通医师可能有,不过神医就难有了。 狼烟崖山的树并不多,可以说很少。 满山基本上是块荒芜的空地。 狼烟崖山当然有崖,没有崖它就不叫做“狼烟崖山”。 那个山崖叫做“狼烟崖”,“狼烟崖”很深,很高。 崖上下有烟雾,一年四季都有烟雾,每天都有烟雾,时时都有烟雾。 这些烟雾很浓,很朦胧,从山崖上看下去,根本就看不到山底,也就是崖底。 山崖上有一个洞,那个洞就是“醉翁神医”住的洞,也就“正心洞”。 正心洞离崖边大约十五丈左右。 洞口很大,比一般房门都大出很多。 洞口前面有几棵大树,洞口旁有草。 洞口没有门,从洞口看到里面去,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洞里面的墙壁。 洞口虽然没有门,但是想进到洞里面去的人却很难,难如登天。 据说这个“正心洞”只有心肠好的人才可以进得去。 听说的事往往很神,但是,不知道实际是不是真的。 又据说自从“醉翁神医”住进后,就没有人能进得去,因为这是“醉翁神医”的杰作,是他控制洞口。 这个洞口是他用内力制成的隐形洞门,没有人能看见这个门,所以人人都以为这个洞口没有门,但是一进去,如果不是心肠好的人就会被弹出来。 无论内功有多么高的人,只要他的心肠不好,一进去,都会被弹出来。 看来这个“醉翁神医”不但是个神医,而且是个武林高手。 如果不是个高手,他的内力怎么会那么厉害? 二 山下有大路上来,一直到狼烟崖为止。 现在柳芳欣和潘铁成已来到狼烟崖上的洞口前。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坛酒。 他们下了马,然后把马缰拴在洞口前的树枝上。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互相对视笑了一下。 他们显得很喜悦,因为他们快要达成目的了,他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之摇。 柳芳欣笑道:“师兄,我们到了。”潘铁成也笑道:“嗯!我们进去吧。” 他们走到了洞口,抬头看了洞口上的那三个大字,是人雕刻而成的三个大字。 那三个字当然是洞名,“正心洞”。 他们轻轻地往前跨上一步,突然,洞口出现了紫色亮光,他们都被那亮光给弹飞了出来。 潘铁成被弾飞,击撞到洞口前面的大树上,然后又从树上摔了下来,口吐鲜血。 他手上的酒坛也被摔破了,酒沾满地面。 柳芳欣弹出不远,她只是轻轻地摔在地上而已,地上有草,所以她不什么疼痛。 她手里的酒坛也已被摔破了。 他们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不是个心肠好的人。 柳芳欣慢慢地起来了,她走到潘铁成,扶着他起来。 潘铁成慢慢地站起来,此时的表情很难受,很痛苦。 柳芳欣轻声道:“师兄,你没事吧?” 潘铁成也轻声道:“我没事。” 柳芳欣扶着他坐了下来,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潘铁成点着头。 柳芳欣的眼神忽然显得很悲伤,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如果请不到‘醉翁神医’,那爹就死定了。” 潘铁成安慰道:“别担心,他一定在里面,我们就在这里等,我就相信他不出来。” 柳芳欣急道:“等,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潘铁成很沉静,道:“别急,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无论遇到什么急的事,他一般都很冷静,他一般都不急,因为他知道急会让他分心,想不到办法处事。 这句话一落,柳芳欣也只好安静了,她慢慢地坐下来,坐在他身边。 现在潘铁成正在盘坐着,闭眼,在运功疗伤。 柳芳欣显得很安静,她知道人在运功疗伤时,需要安静。 一般人在运功疗伤的时候,如果被外界打扰,就会分心,分心就会走火入魔。 三 不久,葱花和牛人也到来了。 他们一来到就见了柳芳欣和潘铁成。 葱花和牛人看了他们一下,就下马了,也把马缰拴在树枝上。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也有一坛酒。 牛人一路上来,拿酒的手酸酸的,痛痛的。 牛人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拿酒来?” 葱花看着他,道:“他有‘醉翁神医’这个称号,那么他肯定是喜欢喝酒,而且经常喝醉。” 牛人道:“所以我们就要拿酒来给他?”葱花道:“只有酒可以打动他的心。” 牛人似乎明白了好多,道:“哦。” 葱花忽然道:“拿来。” 牛人道:“拿什么?” 葱花道:“当然是拿酒。” 牛人把酒给了葱花,道:“哦。” 牛人有时候说笨也不笨,说不笨却是很笨。 现在他们已走到洞口旁。 葱花回头看了柳芳欣一眼,柳芳欣转开头了,她连看都不看葱花一眼。 葱花转头看着牛人,道:“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我进去就行了。” 牛人道:“哦。” 牛人道完,就来到潘铁成旁边坐下了。 葱花又看了柳芳欣一眼,柳芳欣还是没有看他。 柳芳欣难道真的不想看见他吗? 她真的想让葱花进去? 她很想让葱花的下场和潘铁成一样? 其实她很担心葱花,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其实她也很想看葱花,也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其实在这些日子里,她想了很多,想来想去,最后她终于知道葱花的苦心。 葱花打击她和潘铁成,目的只不过是让他们回家照顾她爹而已。 她以前有对葱花不好过,有对不起葱花过。 现在她想通了,想明白了,她现在什么好意思看葱花?她现在什么好意思不担心葱花? 葱花为了他们家的病人,不惜生命的来到这里来求医,能不感激吗? 这一路上的饥渴,精神萎靡,这些她都领会过,所以她知道他很辛苦。 第三十章:寻找醉翁神医之正心洞 一 葱花跨了半步就停下来了,是被柳芳欣叫停的。 葱花一跨步,柳芳欣就急道:“不要!” 葱花的脚停在空中。 柳芳欣很害怕葱花变成了第二个潘铁成,被弹伤的潘铁成。 葱花没有回头,他的眼珠转到眼角,是柳芳欣这边的眼角。 葱花不听话了,他一跨就进去了,他走进去了。 潘铁成还在闭着眼,运功疗伤,外事他根本不理,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很专心的在疗伤。 柳芳欣见葱花走了进去,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根本想不到葱花竟然能进得去。 以前,葱花在她的眼里、心里,一直都是个很坏的人,现在他终于知道葱花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如果葱花不是好人,那么他什么会进得这个正心洞? 她叫葱花别进去,因为很危险,但是葱花连想都不想就进去了。 她现在才知道,葱花为了他们真的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她不是容易被感动的人,但是这次她真的被葱花的行为感动了。 她的眼泪自眼角慢慢地流了出来,她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葱花的背影。 二 葱花进去后,才走了十步,他就停下来了。 洞里面很深,很宽阔,路是弯曲的。 洞里虽然很深,但是却很亮,是灯光照亮的。 洞墙上有灯,每离一丈就有一盏灯,灯火明亮,可以照明路线。 葱花没有再走进去,他忽然放下了那两坛汾酒,然后把酒坛的盖子打开,让酒气的香味飘进洞里。 很巧的是有风,忽然有风自洞外吹进来,把酒气的香味迅速地带进洞内。 葱花就站在那里等着,柳芳欣和牛人在看着他。 不一会儿,洞里果然有人喊道:“谁?” 声音一落,人忽然就出现在葱花面前,就像一个鬼魂一样,忽然的出现。 这个人就是“醉翁神医”,在这个洞里面住的当然是他。 他的鼻子很灵敏,就像狗的鼻子一样灵敏,只要一嗅到酒味,他就知道有人带酒来了。 无缘无故的有酒味,难道不是有人拿酒来吗? 酒不会自己走路,所以有酒来,当然会有人。 “醉翁神医”是个老人,他的年龄已到四十八岁。 他身穿破烂的青衣,这件青衣已缝了很多针,但是却显得很干净。 他的腰间挂着一个葫芦,是他经常装酒的葫芦。 他的头发很零乱,没有扎起来。他的发丝有的白色的,有的还是黑色的。 他的脸上有胡子,胡子也已有杂色。 他骨瘦如柴,身高七尺有余,脸上有很多的皱纹,每一条皱纹都能让他显得那么苍老,那么憔悴,那么寂寞,那么愁苦。 他的手背也有很多皱纹,青筋不用力都能凸出。 现在他正在看着葱花,葱花也在看着他。 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互相打量。 “醉翁神医”忽然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是什么进来的?” 葱花双手抱胸,道:“当然是走进来的。” “醉翁神医”忽然在葱花脸上掴一巴掌,“啪。”的一声,葱花的头也随着他的手摆动。 柳芳欣在外面看着,看到此情景,她的心很痛,就像刀割一样。 这一掌葱花是为她挨的,如果葱花不帮她去请“醉翁神医”,那么这一掌,他也不会挨了。 葱花的脸上有手掌的印,是血红色的掌印。 葱花慢慢地抬头起来,又看着“醉翁神医”。 突然,“醉翁神医”又一巴掌掴在葱花脸上,葱花的头又随着他的手摆动。 这一掌比第一掌还狠毒、辣,想必力度比第一掌还高。 葱花的脸上的红印更红了,就像是用红墨涂上去一样。 葱花又慢慢地抬起头来,又看着“醉翁神医”。 他什么话都不说,脚和手也没有动。 牛人在外面看着,他搞不懂,葱花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站在那里挨打,难道他傻了吗? 葱花没有傻,他不还手是因为他没有闻到“醉翁神医”的杀气。 葱花在想“醉翁神医”没有杀气,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说葱花是个很尊重老人的人,所以葱花不还手,他也不应该还手。 “醉翁神医”迟疑了一下,忽然又给了葱花一巴掌。 这一掌比刚才的那两巴掌还要狠,还要毒,还要辣。 这回葱花脸上的红印变得更红了,鼻子也流血了。 葱花没有擦从鼻子流出来的血,那血猛着顺着嘴唇往下流,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葱花又慢慢地抬起头,又看着“醉翁神医”。 “醉翁神医”吃惊的表情,道:“你为什么不还手打我?” 葱花又打量了他一遍,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他,道:“我看你这么瘦小,若我给你一掌,那么你岂不是散架了吗?” 葱花又道:“我向来都很尊重老人的,你是个老人,我是个少年,你打我是应该的,那么,我为什么要打回你呢?别人不怕天打雷劈,我可怕得要死。” “醉翁神医”笑了,他好像笑得很开心。 他笑时已没有以前的寂寞,愁苦,苍老了。 “笑一笑,十年少。”果然词不虚传。 “醉翁神医”举起大拇指,笑道:“好,好。” “醉翁神医”忽然拍着葱花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小子真有趣,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能遇到你这么有趣的好人,是我一生的荣幸。” 葱花擦干鼻血,笑道:“你说的“有趣”我接受,可是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醉翁神医”道:“你知道这个洞叫做什么洞吗?” 葱花道:“‘正心洞’。” “醉翁神医”道:“这个洞之所以叫做‘正心洞’,那是因为只有心肠好的人才可以走进来的的。” 葱花在听。 “醉翁神医”指着外面的潘铁成和柳芳欣,道:“你看看他们,他们就是心肠不好的人,所以他们进来时被弹开受伤了。” 这些话柳芳欣都能听得到,而且还能听得很清楚。 柳芳欣一听到这句话,不好意思的垂头了。 葱花现在才知道柳芳欣还在乎他,在乎他的安全。 葱花一想到这里,心里觉得很高兴。 “醉翁神医”又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葱花忽然抱拳,道:“我朋友的爹得了一个怪病,所以我想来请你老人家去救他。” 葱花的语气变得很客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顽皮了。 “醉翁神医”道:“你朋友是谁?他的爹又是谁?” 葱花指着坐在外面的柳芳欣,道:“我朋友就是她,她叫柳芳欣,她的老爹叫柳叶威。” “醉翁神医”忽然呆了,他背负着双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葱花道:“你是好人,而且是个神医,你应该不会见病、见死不救吧?” “醉翁神医”很干脆的说道:“不救。” 这话一落,柳芳欣忽然绝望了。 葱花急道:“难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神医?” “醉翁神医”道:“就算是吧。” 葱花道:“就算而已,又不是确认,那么你为何要昧着良心说话呢?” “醉翁神医”道:“我没有昧着良心说话,这本是我的意思。” 葱花道:“难道你要我跪下来,你才会答应吗?” 葱花忽然真的向“醉翁神医”跪下了。 柳芳欣很吃惊,也很伤心。 她真的想不到葱花会为了她而跪求“醉翁神医”。 柳芳欣真的很不忍心看到葱花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忍心让葱花为了她变得这么狼狈不堪。 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向葱花喊道:“臭葱花,快起来,你不能为我这么做。” 葱花根本不理她。 牛人被葱花的所为感动了,他觉得葱花真的很伟大。 牛人叫道:“师父,我支持你。” 牛人忽然也跪了下来。 葱花垂头,对“醉翁神医”,慢慢地道:“我生来只跪过我师父一个人,其他人我谁也没有跪过,在皇宫里,连皇上我都不跪,如今我却破例向你下跪了,所以你很幸运,我只希望你能帮她这个忙。” “醉翁神医”忽然皱了眉头,脸上已有感动的容貌。 他没有想到,葱花竟然会为了救朋友的亲人而向他跪求。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蠢人。 “醉翁神医”忍住感动的脸容,硬道:“你起来吧,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收的。” 葱花没有起来,他慢慢道:“说过的话不会收,但是主意是可以改变。” “醉翁神医”不再说话,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葱花又道:“难道你与柳叶威有仇?” “醉翁神医”道:“没有。” 葱花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帮他治病?” “醉翁神医”道:“没理由。” 葱花忽然伤心道:“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我只有一个师父,但是,现在他已不在了,我知道没爹没娘的痛苦,我朋友还有个爹,她爹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她也和我一样,变成孤儿。” 葱花又道:“你难道真的忍得下心吗?” “醉翁神医”好像很无情,他没有回答葱花的话,就往洞里面走了。 葱花忽然站起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不许走。” “醉翁神医”冷冷道:“你叫我不走,我就不走,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葱花忽然狠狠道:“我原先以为你是个什么神医、什么好人呢,原来是个浪得虚名的人。” “醉翁神医”没有理葱花,他只管继续走。 葱花忽然冲过去,抓着“醉翁神医”的肩膀,可是被“醉翁神医”的内力弹开了。 葱花忽然迅速的拔出剑,他想用他的剑架在“醉翁神医”的脖子上,强求“醉翁神医”去救人。 可是葱花的这一剑没有得成,因为“醉翁神医”忽然出剑挡开了。 葱花不知道他的剑是从哪里来的。 那柄剑是柄木剑。 “醉翁神医”的剑虽然是用木制成的,但是他的剑气却很厉害,剑也很硬。 “醉翁神医”道:“小子,你再跟过来,我就杀了你。” 葱花道:“杀就杀,反正我已经死过多次,多了这一次又有何妨。” 葱花忽然给“醉翁神医”来一招“飞龙一斩”。 他一跃起,剑自空斩下,斩向“醉翁神医”。 “醉翁神医”不但没有躲开,而且还刺出一剑,向葱花迎接过去。 “醉翁神医”的速度比葱花还要快得多,几乎比葱花快多几百倍。 他这一剑将刺入葱花的左肩头。 葱花的细胞忽然感觉到了危险,他的肩头忽然觉得很凉。 葱花忽然一转身,他肩头的肉躲开了“醉翁神医”的剑,但是衣服却躲不了。 葱花被“醉翁神医”的木剑给刺入了衣服,剑擦肉而过。 好惊险的剑!好有威力的剑!好神的剑。 现在,葱花左肩头的衣服被剑,划破了一块布,露出他的肉皮来。 第三十一章:请得醉翁神医 “醉翁神医”看见了葱花左肩头上有一个深肉色的胎印,也就是说是个胎记。 “醉翁神医”看着胎记忽然发呆了,他的动作已停了下来。 “醉翁神医”忽然急道:“你肩头怎么会有个胎记?” 葱花垂头看着自己的胎记,道:“这有什么奇怪,我从小就有了。” “醉翁神医”的手一挥,手里的木剑就消失了,道:“你叫什么名字?” 葱花也合剑入鞘,道:“我叫葱花。” “醉翁神医”道:“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葱花道:“我说的就是真名。” 葱花怕他听不懂,又道:“小时,我是被师父从盆里捡回来的,到五岁后,因为我喜欢吃葱花,所以师父就叫我葱花,我没有跟他的姓。” “醉翁神医”迟疑道:“你刚才说你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葱花道:“我确实死过很多次,可是我每次却偏偏死不了。” “醉翁神医”道:“你是不是每次被人用剑次伤后都没死,而且醒来之后连一点伤痕都没有是不是?” 葱花脸上发出很奇怪的表情,道:“哎!你什么知道的?” “醉翁神医”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真的是……?我不是在做梦。” 他忽然掴了自己一巴掌,他觉得很疼痛,又喃喃自语激动道:“我不是在做梦,我不是在做梦……” 葱花道:“你什么了?你是不是疯了?” “醉翁神医”忽然勾着葱花的肩膀,走向洞口外面,道:“我没有疯,你也没有疯,走!” 葱花看着他,道:“去哪里啊?” “醉翁神医”道:“去救人。” 柳芳欣忽然笑了,笑里含着泪水。 牛人也笑了。 葱花也笑了,道:“你真的愿意去救他?” “醉翁神医”也笑道:“难道还有假?” “醉翁神医”在偷偷地看着葱花,他的心里好像很悲痛,也好像很喜悦。 他好像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心里,这些从他的表情上都可以看得出来。 现在他们已走到柳芳欣面前。 柳芳欣忍不住心里的冲动,她忽然站起来,抱着葱花。 葱花迟疑了一下,也慢慢地用手抱着她。 “醉翁神医”和牛人在微笑的看着。 这时,潘铁成有反应了,他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难受至极,忽然就吐血了。 柳芳欣和葱花忽然松开了怀抱。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潘铁成的身上。当潘铁成快要倒下时,柳芳欣就过去扶着他。 柳芳欣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道:“师兄,你没事吧?” 潘铁成没有说话,他想说也说不出。 现在他只觉得全身麻木,体内内力很乱,经过的脉线一点都不统一。 这些“醉翁神医”能看得出来。 “醉翁神医”帮潘铁成把脉,道:“刚才他运功疗伤的时候,受到外界的打搅,现在走火入魔了。” 他未来的妻子,被人抱了,他当然会分心,从而不认真疗伤,导致走火入魔。 这可以说他吃醋了,也可以说他戴绿帽了。 柳芳欣看着“醉翁神医”,急道:“这还能救吗?” “醉翁神医”很肯定地说道:“能,当然能,而且只要我一治,当场他就好。” 葱花看着他,道:“那就快帮他治吧。” “醉翁神医”看着葱花,很豪爽的说道:“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救他,拿剑来。” 葱花拔出剑,给了“醉翁神医”。 “醉翁神医”对柳芳欣,道:“让他躺下。” “他”当然是潘铁成。 潘铁成已躺下,躺在草地上。 “醉翁神医”道:“张开你的嘴。” 这句话是对潘铁成说的。 潘铁成很听话,他慢慢地张开了嘴巴,而且张得大大的。 “醉翁神医”伸出左手的食指,对准潘铁成的嘴,然后用剑割裂一点手指皮,鲜血一滴滴地掉到潘铁成的嘴里。 “醉翁神医”把剑还给了葱花,然后用右手按住左手的食指的伤口。 “醉翁神医”对潘铁成,道:“吞下去。” 潘铁成把血慢慢地吞了下去。 他平常杀人的时候,只是闻到人血的味道,但是,他没有尝过,现在他却尝到了人血的味道了。 活人的血的味道有点甜咸,死人的血的味道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没有尝过。 潘铁成已完完全全的喝下去了,现在他觉得体内内力聚集均匀,已调合,流转的方向一致。 他的身不再痛,不但不再痛,而且还觉得很舒服。 潘铁成忽然跳了起来,离地两丈,双脚落地后,就拍拍他的衣服。 此时,在场的人,除了“醉翁神医”外,都觉得很奇怪,他们都怔住了。 “醉翁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帮人治病时,人竟然好得这么快。 他们都想不到,人走火入魔后,居然可以用血来医治。 自古以来,没有人听说过这种奇妙的事。葱花忍不住道:“你的血可以救人?” 这句话当然是对“醉翁神医”说的。 “醉翁神医”看着葱花,眼神里仿佛很神秘,道:“你的血也可以治人,但是他们的血不能。” “醉翁神医”又道:“我说的这句话,你应该明白的。” 葱花想了想,道:“我终于明白了。” 柳芳欣、潘铁成和牛人听是听了,可是他们不知道“醉翁神医”和葱花在说什么。 葱花当然真的明白“醉翁神医”说的话,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葱花死过那么多次,最终他还是死不了,这些都是他先天性所拥有的自治伤所救他的。 葱花原本不知道他的血也可以治人病,现在他知道了,所以他明白了。 潘铁成忽然躬身抱拳,面对“醉翁神医”,轻声道:“多谢神医的救命之恩。” “醉翁神医”指着葱花,笑道:“你不必谢,你要谢就谢他吧,如果不是他,我是不会救你的。” 潘铁成又躬身抱拳,面对葱花,道:“多谢葱花大侠救命之恩。” 葱花拍着潘铁成的肩膀,笑道:“大家都这么熟了,还那么客气干嘛。” 潘铁成苦笑道:“我们并不熟,所以我一定要客气。” 葱花双手抱胸,道:“那就随便你吧,不过以后你不要叫我什么大侠的,我讨厌死了,我宁愿你叫我老葱、老花、葱花都可以,就是那个不行。” 潘铁成只有苦笑着,他跟葱花真的并不熟,因为他们能聚在一起的次数和时间并不多。 要跟一个人熟,都是需要时间和聚在一起次数来化成的。 第三十二章:大战踩花大盗(一) 一 燕窝楼,一个很大又很豪华的客栈,楼下,有很多座位,现在却已有人全坐满了,连一个座位都没剩下。 葱花他们回来了。 他们一回来就没有座位坐了,所以他们没有在楼下吃饭,他们一起到葱花的房里去吃了。 房里很大,有桌有凳,桌上有茶,他们不喝茶,因为他们想喝酒。 所以他们让店小二把饭、菜、酒都端上去吃了。 菜当然是好菜,酒也当然是好酒。 现在他们在举杯庆祝。 他们能找到“醉翁神医”并不容易,能请到他更不容易。 他们长途跋涉,忍受饥渴,最后才到达燕窝镇的,这些都很不容易。 他们的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了,所以他们要庆祝一下。 …… 二 天刚黑了,十月份以上的白天总是不长的。 人呢? 虽然吃了一顿饱饭,但是人没有喝醉,人还很清醒,就像没喝过酒一样。 “醉翁神医”就住在葱花的房里,葱花跟牛人一起住。 他们明日就返回柳家镇,所以他们不必去花那个钱,多买一间房。 这一晚他们都睡得很早,现在他们就像猪一样睡得那么香。 葱花睡不着,因为牛人的鼾声太响了,仿佛就像雷鸣一样。 葱花很无奈,他不想把睡得那么香的牛人给拍醒,所以他只好出来,到屋顶上去睡。 睡在屋顶上虽然没有睡在床上舒服,但是,屋顶上至少没有鼾声的影响。 屋顶上确实很安静,而且还很黑,葱花一睡就睡着了。 三 夜很静,静得连在地上走路的老鼠都可以听得到。 老鼠走路是有声音的,任何动物走路都是有声音的。 只不过有的动物走路很轻,声音很小,我们听不见而已。 夜也很凉,凉得变寒,寒得让人发抖。 葱花没有拿什么盖住,唯一能给他暖和的,就是他的衣服和裤子和靴子。 有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起。 有人,一个黑衣人,他没有蒙面。 这个人是从楼上窗口出来的,是轻功出来的。 这个人肩上扛着一个麻袋,麻袋里有像人那么大的东西。 当他一推开窗口出来时,葱花就醒了,潘铁成也醒了,“醉翁神医”也醒了,他们都是被那个黑衣人推开窗的声音吵醒的。 他们都知道有人,但是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潘铁成和“醉翁神医”就起来了,他们同时推窗箭一般蹿了出来。 黑衣人已在燕窝楼对面的屋顶上,他继续跑着。 葱花忽然站了起来。 葱花穿的是白色衣服,在夜晚很容易看得见。 所以葱花被那个黑衣人发现了,他就跑得更快了。 葱花忽然轻功过对面的屋顶上。 潘铁成和“醉翁神医”也是同时轻功过对面的屋顶上。 他们都在追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发觉有人在追他,他就加快了脚步,速度忽然快了很多很多。 “醉翁神医”也加速了,他又像鬼魂一样忽然消失了。 葱花和潘铁成落后了,葱花更落后,他被他们甩得远远的。 唉!我们的葱花先生真是落后啊! 四 一座豪房,一个院子。 这座豪房离燕窝楼很远,仿佛就像是在千里之外。 房里面很黑暗,没有灯光。 黑衣人现在已经来到了这座豪房的院子里。 他这一路过来都是转头往后看的,他现在很相信他已经把葱花他们甩得很远了,因为他往后看都看不到他们。 他也很相信自己的轻功能力,因为他轻功的速度很快,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他还在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可是当他走了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一个老人。 黑衣人撞到老人时,他吓了一大跳,同时,自己撞人,自己被撞退后了几步。 黑衣人放下那个麻袋,然后卷起袖子,走到老人面前。 黑衣人很气愤,叫道:“喂!老头,你是谁呀?干嘛三更半夜的出来吓人?” 老人冷冷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三更半夜出来吓人的人是你,不是我。” 黑衣人好像很微风的样子,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连我的路你都敢挡,看来你已经活够了。” 那个老人的头发很零乱,几乎都把脸全部盖了起来。 黑衣人打量了老人一遍,道:“不过你在死之前,我要让你看清我的脸,不然你死不瞑目。” 他说完就用手把老人遮脸的头发给扒开,然后一副苍老的脸庞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着老人的脸,他就忽然吓坏了。 他刚才的微风霸气现在已经没有了,现在他只有恐慌。 他又急速退后几步,嘴里道:“醉…醉翁神医。” “醉翁神医”从腰间拿出葫芦,葫芦里面有酒,他喝了一口酒,然后道:“不错。” 黑衣人此时手脚已开始发抖,慌道:“我,我们有没有冤?” “醉翁神医”的回答很简单,道:“没有。” 黑衣人仍慌道:“那,那我们有没有仇?” “醉翁神医”的回答还是很简单,道:“没有。”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地停止发抖了,道:“我们既然无冤无仇,那你干嘛要追我?” “醉翁神医”看着麻袋,道:“因为我想看一个人。” 黑衣人不懂,忽然问道:“看什么人?” 黑衣人不让“醉翁神医”说话,又道:“如果你想看我的话,那么你现在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醉翁神医”怒道:“谁想看你?你长得那么丑,简直像猪一样,谁想看你?” 黑衣人又开始惊慌了,道:“那,那你想看的是什么人?” “醉翁神医”道:“我想看那个麻袋里的女人。” “醉翁神医”的鼻子的嗅觉很厉害的,只要他一闻就知道什么是什么。 他说袋子里面有女人,那么,袋子里面就一定有女人。 因为他闻到女人的脂粉的味道了。 黑衣人忽然道:“哦,原来你是来跟我抢食物的。” “醉翁神医”忽然叫道:“啊呸!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踩花大盗”的大淫贼吗?” 黑衣人看着他,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看她呢?” “醉翁神医”又叫道:“我想看她,就看她,你管得着吗你?” 黑衣人看着麻袋,道:“她是我弄来的,现在她已经归我了,我当然管得着。” 这时,潘铁成来了,他从院外跃进来的。 潘铁成落地时,就是落在黑衣人面前的。 他一看黑衣人,他就大吃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见过这个人,这个黑衣人。 潘铁成忍不住慢慢地道:“是你!” 黑衣人道:“不错,是我,店小二。” 他是店小二,是燕窝楼里的店小二,就是那个鼻子上有一颗痣,痣上有一根毛的店小二。 他就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富人,一点都不像店小二的店小二。 第三十三章:大战踩花大盗(二) 现在有风,风在吹着他们的衣服,衣服在随着风飘动。 现在有风,风在吹着他们的发丝,发丝在随着风飘扬。 葱花也来了,他也是从院墙外跃进来的,当他落地后,气端如牛。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潘铁成的轻功比他还要快的多。 黑衣人和潘铁成在互相盯着,“醉翁神医”坐在地上喝酒。 潘铁成忍不住道:“原来你会功夫,而且是个江湖高手。” 忽然听得有一个人道:“我也会功夫,而且也是个江湖高手。” 这句话不是黑衣人说的,也不是葱花说的,更不是“醉翁神医”说的,最不是潘铁成说的。 说这句话的人是站在院墙上,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很豪华,不过年纪已经算是老的了。 他的手上没有什么,但是他的衣袖显得很大。 潘铁成和葱花一见到他,就怔住了。 潘铁成忍不住道:“店掌柜!” 那个人就店掌柜,燕窝楼的店掌柜,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富人,一点都不像个掌柜的掌柜。 一个不像店小二的店小二,一个不像掌柜的掌柜,他们看起来都是个普普通通的富人,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店掌柜慢慢地回答道:“不错!” 店掌柜忽然凌空翻身,然后就落在潘铁成的面前了。 葱花此时就坐在地上看着,他觉得很累,所以他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潘铁成看着麻袋,道:“麻袋里面有什么东西?” 店小二也看着麻袋,道:“你想看?” 潘铁成看着店小二,道:“不错。” 店小二也看着潘铁成,道:“那么你就先把你的右手给砍下来再看。” 潘铁成冷笑,慢慢道:“看来,我要看什么东西,都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店掌柜背负着双手,道:“今晚,就算你不看什么东西,你都得付出代价。” 潘铁成道:“哦?” 店掌柜道:“因为你是‘清风柳剑’潘铁成。” 潘铁成道:“你认识我?” 店掌柜道:“认识,当然认识,就算你化成骨灰,我也认识。” 潘铁成冷笑道:“原来我是那么的出名,连化成骨灰都有人认识我。” 店掌柜道:“你的名声确实很大,只可惜名声再什么大的人,也会有消失的一天。” 潘铁成道:“我今晚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店小二抢着回答道:“不错,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潘铁成道:“你们有把握吗?” 忽然听得一个人的声音道:“他们当然有把握,如果没有把握他们是不会说那句话的。” 说话的这个人是站在院墙上的,他是一个右手已断了的人。 这个人的年纪跟葱花相差不多,身高也是相差无几。 这个人是穿灰色衣服的,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的,他的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这个人忽然也凌空翻身,落在潘铁成面前。 潘铁成笑着看着他,道:“‘小偷’白家业。” 白家业苦笑道:“幸亏你还认识我,不然等你死了,都不知道是哪一伙人杀死你的。” 白家业,他就是那个在柳家镇假冒葱花的白家业。 他的手是被潘铁成砍下来的,伤现在还没好,现在还在包扎中。 在这一个月里,他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艰难,他的右手时不时的在痛,就像刀在割他的肉一样疼痛。 潘铁成砍了他的手,所以潘铁成是他的仇人。 只要他不死,他就不会放过自己的仇人,不管是哪个人都一样。 他的左手掌有剑,一柄已出鞘了的剑。 潘铁成看着白家业的右手,道:“我砍了你的手,所以你要来报仇。” 白家业道:“不错。” 潘铁成看看店小二,又看看店掌柜,道:“如果他们两个人不动手,你敢自己动手报仇吗?” 白家业道:“我一个人,当然不敢,我就是趁着他们两个跟你动手时,我也要动手。” 忽然又是听得一个人道:“要对他动手的,不只是你们,因为还有我。” 这个说话的人是在豪房门口的,豪房里面的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点亮的。 说话的这个人,潘铁成也认识,葱花也认识。 这个人就是那个假冒葱花的人,他叫“淫贼”陆灌猛。 潘铁成也砍断过他的右手,他的右手至今也还没有好,还在包扎中。 他有时候也觉得很疼痛,很痛苦,很艰难,这些感觉只有被砍过手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他的另一只手,也就是他的左手拿着一柄剑,已经出鞘的剑。 潘铁成看着他,冷笑道:“看来你们都来了。” 陆灌猛慢慢地走过来。 店掌柜看着潘铁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潘铁成回答道:“不知道。” 店掌柜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陆灌福这个人?” 潘铁成道:“当然听说过,他就是‘踩花大盗’。” 店掌柜道:“不错,我就是‘踩花大盗’陆灌福。” 潘铁成眼珠瞄着店小二,道:“我明白了。” 店小二道:“明白什么?” 潘铁成道:“明白你就是‘偷花’陆灌胜。” 陆灌胜道:“你很有眼光。” 潘铁成看着地上的麻袋,道:“那么袋子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个女的了。” 陆灌胜拿起麻袋,打开袋口,道:“她当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你的女人。” 袋子已被打开,露出来的确实是个女人,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天下第一美女之一,柳芳欣。 柳芳欣被迷药迷昏过,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潘铁成心急了,他已经不能在冷静了,他想过去救柳芳欣,可是他又不敢,因为柳芳欣的喉咙有一只手在勾住,只要他一过去,柳芳欣就会死。 勾住柳芳欣的喉咙的这只手是陆灌胜的手。 潘铁成再什么厉害,速度再什么快,他也快不过陆灌胜的这只手,因为是距离问题。 所以潘铁成忍住了冲动。 葱花在发呆,葱花的心不急吗? 柳芳欣是他的好朋友,又是他打嘴架的好敌人,所以他当然急。 可是心急又有什么用? 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有风,风吹过来。 此时此刻的风,当然不会是暖风,就算是暖风也会使人变凉,变冷。 所以风吹来时,他们都觉得冷冷的,但是“醉翁神医”不冷,因为他在喝酒,喝酒是可以暖身的。 陆灌胜在笑,是邪恶的笑。 潘铁成看着柳芳欣,叫道:“你给我放了他。” 陆灌胜慢慢笑道:“只要你砍掉你的手,我就放。” 陆灌胜道完,就在柳芳欣鼻子面前挥一手,柳芳欣忽然就醒了。 他挥手时,手上当然是带有解药的。 柳芳欣一醒来后就吓了一跳,看到这种情景,她不吓才怪呢。 柳芳欣知道自己身处困境,所以她不敢乱动。 潘铁成忽然大声道:“你给我放了她。” 陆灌胜邪笑道:“你若再不砍掉你的手,那么她就没命了。” 陆灌猛忽然慢慢道:“我想‘醉翁神医’应该不管我们的私人恩怨吧?” “醉翁神医”看着他,道:“你们的私人恩怨与我何干?” 陆灌猛笑道:“好,那么那位兄弟呢?” “那位兄弟”是指葱花。 “醉翁神医”道:“你们的私人恩怨与他何干?” 陆灌猛笑道:“好。” 陆灌猛又道:“潘铁成,你若不想你的师妹死在我二哥手上的话,那就乖乖的自己动手砍掉自己的手吧。” 陆灌猛的“二哥”当然是陆灌胜,而陆灌福是他们的大哥,他们都是亲兄弟。 陆灌猛被人砍断了手臂,所以他们要帮陆灌猛报仇。 陆灌猛的话一落,让潘铁成左右很为难。 一只手,换一条人命,值得了。 可是潘铁成并不这么认为,他想到过,如果他的一只手被看断了,想必陆灌胜也不会放过柳芳欣和他。 潘铁成心想:如果她死了,我可以再找一个爱人,如果我的手没了,命也会没了,师妹对不起了。 潘铁成忽然对陆灌胜说道:“你杀了她吧,我不可能砍我的手的。” 此话一落,柳芳欣傻了,她真的傻了。 她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潘铁成,她需要他救她,她也希望他救她,可是谁知道,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心碎的话。 他们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曾经拥抱过,曾经在一起度过快乐的时光,可是这些甜蜜的回忆仿佛忽然消失在柳芳欣的脑海里,心里。 潘铁成转头慢慢地看着柳芳欣,道:“师妹,我们两个人只有你牺牲,才能活,如果我牺牲我们都活不了。” 真正互相爱的人,不会在乎一起死的恐惧,因为他们喜欢一起死。 而潘铁成就是害怕一起死,说句实话,他就是个怕死之徒。 柳芳欣的眼睛开始湿润了,眼泪慢慢地自眼角流出。 她很绝望,她很伤心,她很无助。 她的心仿佛比刀割还痛,比冰还冷。 第三十四章:大战踩花大盗(三) 看到此情景的葱花回神了,葱花也没想到潘铁成是这样的人。 葱花忽然大声道:“喂!老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潘铁成没有理葱花。 潘铁成对陆灌胜说道:“你动手吧,动手完好让我杀了你,替师妹报仇。” 白家业开口道:“没想到江湖大名鼎鼎的‘清风柳剑’居然是这种人,以牺牲别人来救自我。” 白家业又道:“你以为你有多厉害?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而你才一个人,就算你师妹死了,你也绝对报不了仇。” 陆灌福接白家业的话,道:“你不但报不了仇,而且还会去见阎王。” 陆灌猛道:“所以你无论做怎么样的选择,今天都得去见阎王。” 这些话都是他们对潘铁成说的。 潘铁成已无路可走,他在沉默。 他知道陆灌福和陆灌胜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陆灌胜忽然看着潘铁成,眼睛露出将要杀人的意思,道:“大哥,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把这个娘们给杀了吧?” 陆灌福看着柳芳欣,道:“杀就杀吧,反正流着她也没用。” 陆灌胜道:“好。” 说到“好”字,陆灌胜就开始用力用手指按下去,可是他没有按下去,因为被葱花的叫声给停住了。 当陆灌胜的手指微动时,葱花就站了起来,叫道:“慢着!” 陆灌胜的手已停。 葱花走向陆灌胜。 陆灌胜看着葱花,慢慢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插手?” 葱花笑道:“不错,那个女人是我的爱人,如果你不想让我插手,也可以,只要你把我的爱人还给我就行了,不然只要我一插手,神医也会插手。” 葱花现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柳芳欣是他的爱人。 这可能是他随口而出,也可能是他真情表露。 只要一听到“醉翁神医”这四个字,陆灌猛他们都是不敢动的。 陆灌胜问柳芳欣,硬声道:“他真的是你的爱人?” 柳芳欣没有回答,因为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潘铁成看,眼睛里充满了泪痕和血丝。 潘铁成不好意思看她,所以他转头了。 她虽然没有理陆灌胜,可是她听得到他的话,也听得到葱花的话。 陆灌胜忽然笑了笑,道:“她没有说她是你的爱人,看来你是自作多情了。” 葱花已到陆灌胜的身边,道:“她是不是在沉默?” 陆灌胜道:“不错。” 葱花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沉默就是默认?” 陆灌胜道:“听过。” 葱花道:“那么她已经承认了,我还是不是自作多情?” 陆灌胜道:“不是。” 葱花道:“那你是不是可以放她了?” 陆灌胜道:“不能。” 葱花道:“为什么?” 陆灌胜道:“我要你证明给我们看。” 陆灌福冷冷道:“不错,你要证明给我们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爱人。” 葱花道:“什么证明?” 陆灌福道:“你吻她的嘴给我们看,如果她愿意,我们就放了她。” 葱花道:“好。” 葱花走到柳芳欣面前,忽然抱着她,他真的吻了她。 陆灌猛他们每个人都在看着,潘铁成没有看,他不想看。 他深爱的人现在在当面被人吻了,他气得要命,他还有什么心思看。 他想看,也已没有资格看了,他的心忽然就像刀割一样疼痛。 葱花吻了柳芳欣,柳芳欣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柳芳欣的手忽然也搂抱着葱花。 吻了许久,终于松开了。 葱花勾着柳芳欣的肩膀,走,一边道:“你们可以继续打了,我是不会插手的。” 院子里有桌有凳,都是石头制成的。 葱花和柳芳欣就坐在那里。 柳芳欣的表情有点担心,担心潘铁成的安危。 现在是四对一。 白家业抱拳道:“各位大侠,我们四个人一起上吧,速战速结。” 陆家三兄弟同时道:“好。” 陆灌福的衣袖里忽然露出一柄锋利的剑,剑已在手掌里。 同时,陆灌胜空手已摆好将要打出的招式。 也同时,陆灌猛也是在摆招式。 也也同时,白家业也在摆招式。 三个剑客,一个拳手。 他们互相瞄了一眼,忽然同时攻打。 潘铁成的剑忽然自剑鞘而出,他猛着挡开他们的剑和拳。 白、三个陆,他们攻击也很快,使潘铁成无法使用剑的威力。 潘铁成一边挡一边退,因为对方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快了,太强了。 柳芳欣的担心显得更厉害了,表情都显示出来了。 葱花看着她,道:“他这么对你,你还担心他?” 柳芳欣看着潘铁成,道:“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我的师兄。” 葱花道:“你想救他?” 柳芳欣看着葱花,眼神里带着一种可怜的意思,道:“葱花,你能不能去帮他?” 葱花慢慢地站起来,慢慢道:“好吧。” 葱花忽然拔剑,跃起,箭一样的蹿过去,向白、三个陆,挥了一剑。 这一剑是周全的“一剑彩虹”。 晚上也可以见到彩虹,而且还很明亮,就像彩灯一样。 一条彩虹击过去,那三个陆和潘铁成就跃了起来,躲开了。 而白家业没有注意到,被彩虹击中了,他口吐鲜血,死了,一点挣扎都没有。 潘铁成和那三个陆都已落地,他们已打开了一定的距离。 “醉翁神医”在看着葱花,而且还是目不转睛。 葱花已落地。 陆灌胜看着葱花,忽然道:“喂!小子你不是说你不插手的吗?” 葱花笑道:“我确实这么说过。” 陆灌胜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插手?” 葱花的表情看起来很开朗,道:“我是说过我不插手,可是我没有说过我不插剑。” 陆灌胜生气了,怒道:“我第一个就宰了你,你信不信?” 葱花看着他的脸,道:“你的脸长得那么丑,简直就是猪脸一张,既然是猪脸,那么你就是猪了,因为人有人脸,猪有猪脸,那么你见过猪宰人,还是人宰猪?” 这种伤自尊心的话,是谁都会伤心,是谁都会生气。 陆灌胜道:“太伤我的自尊心了,我真的有那么丑吗?” 葱花道:“幸好我现在还是空着肚子,要不然我早就呕吐了。” 陆灌胜忽然大哭,蹲下,双手遮住脸。 陆灌胜哭着,道:“太伤自尊心了……” 他一向是个受不了打击的人,现在葱花却在打击他,他能不伤心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每个人都有被打击的时候。 一般被打击的人都会很伤心,所以陆灌胜也不例外。 第三十五章:大战踩花大盗(四) 我们的这位陆灌胜陆先生哭了一下就起来了,因为有人在安慰他,安慰他的人当然是他的弟弟和哥哥。 当陆灌胜还在哭时,陆灌福道:“二弟别哭了,大哥对你说真话,你才是世界上最美的男子。” 陆灌猛道:“是啊二哥,你才是世界上最美的男子。” 话一落,这时陆灌胜就起来了,看着陆灌福和陆灌猛,笑道:“是吗?” 陆灌福和陆灌猛齐声道:“是啊。” 陆灌福道:“只是那个小子没有眼光而已。” 陆灌胜道:“不错,是他没眼光。” 他忽然跳舞,嘴里道:“大哥、三弟,我跳舞给你们看。” 他的脸上带有笑容,而且还是娘娘腔的。 他的屁股在扭曲。 这时在场的人都觉得胃一缩,口忽然吐出白墨。 葱花没有吐,因为他用内力压缩了肠胃,看来他的定力很好。 陆灌胜一看到此情景,就停下来了。 他们吐白墨的动作也已停了。 陆灌胜根本不懂得怎么会有这种场景,他鼻子上的那根毛在摇动。 陆灌胜问陆灌福和陆灌猛,道:“大哥、三弟,你们没事吧?” 陆灌福表情难受,道:“哦,没事,我们只不过是吃饭太多了,肚子里装不下,然后我们就吐出来而已。” 陆灌胜点头道:“哦…。” 这时,潘铁成一跃过去,同时刺出一剑。 这一剑,他终于可以发出他的威力了。 他的旁边忽然有绿光围绕,晚上特别耀眼,仿佛照明了院子。 这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攻击别人的人,是小人,因为这是小人之为。 潘铁成的剑即将刺到那三个陆,那三个陆不是木头人,当他们一发现危机,他们就躲开了。 潘铁成正在跟他们打斗,葱花也上了,葱花用的是柳剑山庄的剑法。 葱花的旁边也忽然发出了绿光,他打的动作和潘铁成一模一样。 葱花一边打,一边想,想潘铁成和黄必坚打斗时所用的剑法招式,该什么打等。 三对二,现在他们一共斗了六十七招。 哪一边都没有占上风。 “醉翁神医”心想:他们的剑法什么会一样呢?难道那小子派柳叶威为师了? “那小子”当然是葱花。 柳芳欣心想:葱花什么懂到第六十七招了?他原本不是才懂得三十五招吗? 葱花忽然道:“最后一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葱花和潘铁成一运气,手背青筋凸出,内力集中在剑上,忽然剑刺向陆灌福和陆灌猛和陆灌胜,他们是站在原地刺去的。 他们虽然离得四丈远,可是这一招剑法,也就是柳剑山庄的剑法,第六十八招“清风柳叶垂”是远攻的招式,所以葱花他们不必靠近陆灌猛他们,再打。 葱花他们这一剑一出,所有身上的绿光都聚集在剑身上,随剑尖而发出,绿光击出,击向陆灌猛他们。 绿光像箭一样击去,这是内功和剑法化成的绿光。 内功可以在远距离击伤人,就看你的内力有多深了。 剑法只有用内力相配才可以发挥出它的最大的威力和剑气。 这一剑实在是快,陆灌福和陆灌猛和陆灌胜都没有办法躲开这一剑,所以他们被绿光击中了。 陆灌猛他们表情难受,忽然全身爆裂了,“轰……”的一声,尸体忽然就粉碎了,鲜血染在地上。 潘铁成的剑已入鞘。 葱花笑道:“没想到柳剑山庄的剑法竟然如此厉害哦。” 葱花忽然觉得体内内力直升,他好像难受得要命,他忽然又打了一遍柳剑山庄的剑法,从第一招打到了第六十八招。 他周围的绿光忽然乱击,谁知道,当他打完了第六十八招之后,这座豪房竟然爆炸了,变得粉碎,倒了下来。 烟雾弥漫,葱花就站在烟雾中,此时幸好有风,风把烟雾慢慢地吹走了,葱花慢慢地出现在风中。 此时,葱花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潘铁成走到葱花的身边,道:“你什么会打柳剑山庄的剑法?” 葱花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又没有饭吃。” 潘铁成认真道:“你偷学的是不是?” 葱花忽然道:“喂!你可别冤枉好人哦,说实话吧,是你教我的。” 潘铁成厉声道:“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葱花插剑入鞘,看着潘铁成,道:“我什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教我的?” “醉翁神医”终于开口了,他笑道:“小子,不错啊你。” 他是跟葱花说的。 葱花不懂,问道:“什么不错?” “醉翁神医”站了起来,走到葱花面前,道:“能力,你的能力不错。” “醉翁神医”好像看懂了葱花的什么。 葱花打量了“醉翁神医”一遍,忽然笑道:“老头,没想到你也会有夸赞人的时候哦。” “醉翁神医”苦笑道:“走,我们回去吧。” 葱花看着柳芳欣,道:“喂!臭蒜头,你还不快过来,不然等一下鬼就来了。” 柳芳欣瞄了潘铁成一眼,然后看着葱花,勉强笑道:“臭葱花,你敢不等我,我宰了你。” 她的笑确实勉强,可是有谁能懂她现在的心情?现在的悲伤? 她不想显示出她的悲伤,所以她用笑来掩藏。 柳芳欣跑到了葱花的面前。 葱花故意叹气道:“唉!这个时代可能疯了,人宰母老虎我是见过,不过母老虎宰人,我可没见过。” 柳芳欣忽然生气了,握紧拳头,叫道:“你,你是不是欠扁啊你?” 葱花也握紧拳头,也叫道:“你是不是欠揍啊你?” “醉翁神医”在偷笑,而潘铁成却愁眉苦脸的,心里好像后悔了。 现在葱花和柳芳欣又忽然同时转向了,背靠着背,双手抱胸,谁都不理谁。 “醉翁神医”觉得情况不妙,他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我很困,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赶路呢。” “醉翁神医”道完,就像一个鬼魂一样忽然消失了。 这种人的轻功已超出了轻功的极限了,所以来无影去无踪。 潘铁成也默默地、慢慢地离开了,他还有什么脸面看柳芳欣?他还有什么办法补偿自己的过错? 说实话,我最讨厌那些怕死的人,那些感情很假的人。 潘铁成是爱柳芳欣,感情也是真的,可是他就是怕死。 怕死的人能去保护别人吗? 怕死的人一般都是保护自己的,他不会去保护别人的。 他怕死,是因为他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能长到这么大,自己好不容易才有这种名声,这种功夫。 他想过,他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她死了,我可以再找一个爱人,如果我的手没了,命也会没了,师妹对不起了。” 一只手,换一条人命,值得了。 可是潘铁成并不这么认为,他想到过,如果他的一只手被砍断了,想必陆灌胜也不会放过柳芳欣和他。 我问你,你不用回答,可是你要想想。 看好了:如果你是当时的潘铁成,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和他一样,让柳芳欣死,然后再帮她报仇? 如果你反过来问我这个问题,那么,我会告诉你:我这个人很傻,如果我是当时的潘铁成,我会把我的手给砍下来,如果陆灌胜不放过柳芳欣和我,杀了我们,那么我死也会很高兴,我也相信柳芳欣死也会很高兴。因为我们是相爱的人,在死之前,我至少证明了我是多么的爱她,让她看到我真正给她的爱,那么她会不高兴吗?真正的爱,是要在患难中看见的。 “爱情”多么可爱的两个字,只可惜有很多人都是被它所伤,那是没有伤口的伤。 伤,是因为有人付出了真心,却得不到。 伤,是因为有人被对方甩了。 ……等等,这些。 “爱情”来的来,走的走,有时候比糖水还甜,又有时候比毒药还毒,这根本就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 有的人能够轻松的得到“爱情”,但是,不知道ta是否是真心的。 反之,有的人真心的付出,但是得不到。 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事实。 所以,得到的人就说“‘爱情’多可爱啊!” 等ta被伤的时候,就说“‘爱情’多可恨啊!” 言归正传。 潘铁成走了,回客栈了。 无论谁都能看得懂,这晚回去后,他肯定是睡不着。 柳芳欣呢? 如果没有这个臭葱花在,她可能连笑都不笑,她可能会很寂寞,很空虚,很孤独,很伤心,说不定还会找个角落痛哭一场。 她的心里好不舒服,她好想哭,但是她一直在忍着。 她能忍到什么时候?她想哭的冲动已到了喉咙,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一个想哭的人,如果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等哭完之后,总是很舒服的。 当潘铁成走后,柳芳欣已经快忍不住了,她的眼睛开始湿润。 葱花还是和她背靠着背,两个人还是双手抱胸。 柳芳欣的声音开始颤抖,低声道:“臭葱花,我好想哭。” 葱花的脸上也已有悲伤之色,也低声道:“想哭就哭吧,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很好。” 柳芳欣鼻子开始红了,道:“能不能借你肩膀用一用?” 葱花道:“可以,这一次是免费的,下一次我可要收费了。” 葱花道完,他们就同时坐在地上,柳芳欣靠着他的肩膀痛哭了起来。 葱花很了解她现在的心情,葱花为她感到悲哀,所以葱花的脸色也不好看,满脸悲容。 葱花低声道:“人哭,我见过,可是母老虎哭,我可没有见过,不过你一定要哭,要让人知道,会哭的不只是人,因为母老虎也会哭。” 柳芳欣哭笑不得,道:“臭葱花,谢谢你。” 葱花不说话了,因为他不想打扰她,在这种时候他也不能打扰她。 葱花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可是现在为了她,他就破例了。 平常的死对头,现在却像一对情侣一样坐在那里。次日。 有阳光,阳光笼罩大地。 阳光很温暖,很炎热,可是有这么样的阳光,人还是感觉冷,是心冷。 这天在路上,柳芳欣和潘铁成的距离总是很远,他们好像不愿意看到对方。 潘铁成该怎么办?他用什么来补偿自己的过错?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知道以后对她好一点,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做得到。 若是他又碰到这种事呢?他应该怎么办?他是不是还会继续这样做? 这些都没有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事若再次发生时,我们才会知道,他自己也才会知道。 第三十六章:江洋四大恶鸡 一 安乐镇,又是安乐镇。 他们现在已回到安乐镇,可以这么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安乐镇,这座城镇仍然是那么的安乐,那么的和谐。 葱花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这家客栈名叫“安乐客栈”。 他们这一路来,又吃了不少苦。 柳芳欣和潘铁成这一路来,饭是同桌吃的,但是他们没有说过什么话。 难道他们真的对对方继续冷淡下去? 潘铁成没有向柳芳欣请求原谅,因为他知道,“原谅”二字,不是请求就能的。 现在他们离柳家镇已经算是很近了,快马要一天一夜又一天才会到达柳家镇。 这天天色已晚,所以他们要停下来休息,第二天才赶路。 这天晚上他们吃完饭,很快就睡了,而且睡得很香,就算是打雷,也吵不醒他们。 他们很累,也很困,在累和困的夹击下,他们能不睡得香吗? 况且床是那么的舒服,它没有大地那么脏,那么硬,那么冷。 现在是十一月廿四,秋季快结束了,所以天气慢慢地变冷了。 如果睡在大地上,没有棉被,只有一身博衣,那么再困的人,也会睡不着的。 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才得休息,所以当然要珍惜时间来休息。 人不是铁,马也不是铁,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动物。 有血有肉的动物如果长时间奔波,他们都会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是累。 累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很想休息的感觉,休息是累的克星,是累的解药。 所以人累的时候需要休息。 二 次日,又是次日。 时间过得还真快,就像箭一般的闪过。 这天他们起来很早,走的也快。 这天天还没亮,他们就起来吃饭了,准备好了干粮,天一亮他们就走了,而且是快马加鞭,你说快不快? 这天天气很晴朗,阳光充足,无云,但是有风,凉爽的风。 他们在烈日的阳光下、蔚蓝的天空下、凉爽的风中骑马行使,他们的前方是山。 山,又是山。 他们在这些日子里,也不知道翻过多少山,越过多少岭了。 他们眼前的这座山是一座很大又很矮的山,但是树木却多的要命。 山中有一条宽阔的大道,他们就是经过这条大道回柳家镇的。 现在他们已经在这条大道上,他们已入林了。 山林里很安静,他们也很安静,他们都没有话讲。 他们走了很长时间,这一路上他们只听到马蹄声,其它的声音好像都没有。 鸟呢?这座山林里的鸟都死光了吗?要不然什么没有听到鸟语?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当然没有鸟,因为鸟都飞到暖和的地方去过冬了。 他们走着走着,这时他们就看见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就站在路中央,都是背对着他们。 有两个是身着青衣的,其中有一个是穿帽子的。 有一个是穿着黄色长袍的。 还有一个是身穿灰色长袍,他的右手已断了,左手还持着一柄剑。 葱花他们的马已停蹄。 那个戴帽子的青衣人忽然道:“你们来了。” 葱花看着他们的背影,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 这四个人忽然同时转身,那个断手的灰衣人脸上充满了痛苦;那个戴帽子的青衣人是个老人。 葱花和潘铁成认识他们,他们就是江洋“四大恶鸡”,余铁鸡、朱田鸡、曹公鸡、黄铜鸡。 朱田鸡指着潘铁成,道:“不是等你们,而是在等他。” 葱花和潘铁成知道他们找潘铁成是干嘛的。 两个月前,潘铁成在柳家镇用刀砍断了余铁鸡的右手,所以现在“四大恶鸡”当然是来报仇的。 潘铁成冷冷道:“既然你们现在都在,而我也来了,那么现在我们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吧。” 余铁鸡打量了葱花和“醉翁神医”,他知道这两个人是个不好对付的人,若这两个人帮潘铁成,那么他们想报仇就有点难了。 余铁鸡看着葱花,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跟潘铁成有仇,但是我们跟你没有仇,也没有冤,所以你应该不会管闲事吧?” 葱花打量了余铁鸡一眼,道:“你们的私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管?” 余铁鸡又看着“醉翁神医”,道:“这位前辈,你呢?你管不管?” “醉翁神医”指着葱花,道:“他管我就管,他不管我也不管。” 余铁鸡道:“好。” 潘铁成下了马,道:“你们是要四对一还是一对一?” 潘铁成的口气好像很自大,在“四大恶鸡”的耳里,他们当然忍不住这种侮辱。 黄铜鸡站出来,气愤道:“我一个人对付你就够了。” 潘铁成冷冷道:“只怕你还不配。” 黄铜鸡道:“这句话还轮不到你说。” 潘铁成慢慢地走了过去,道:“但是我说了。” 黄铜鸡道:“那就让你骄者必败吧。”说到“吧”字,黄铜鸡就碎步,双手运气,身边忽然出现黄色光,向潘铁成攻上了。 同时潘铁成也拔出剑,身边忽然出现绿光,脚一动,也是碎步向前冲。 现在他们已很近,潘铁成一剑劈向黄铜鸡的胳膊,黄铜鸡没有躲开,忽然“叮”的一声,潘铁成的剑已落在黄铜鸡身上,可是这一剑并没有划伤黄铜鸡。 潘铁成头大了,他很惊讶,黄铜鸡的衣服虽然被剑划破了,但是他的身体竟然刀剑不入。 潘铁成又砍了一剑,这一剑也砍中了黄铜鸡,可是黄铜鸡还是没事,黄铜鸡还是没有还手。 潘铁成的头更大了,他的心忽然袭来一阵酸痛,他的手心已冒出了冷汗。 潘铁成又砍了一剑,这一剑也是又砍在黄铜鸡的胳膊上。 这一剑潘铁成已用了全力,当剑砍到黄铜鸡的胳膊时,黄铜鸡就往潘铁成的肚腹打一拳,潘铁成飞回来了,飞到马脚那里,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潘铁成现在才知道自己太轻敌了,他的骄傲真的让他败了。 余铁鸡、朱田鸡和曹公鸡正在笑,而柳芳欣正在担心,正在伤心,她不愿看到潘铁成受伤的样子。 柳芳欣已经忍不住心里的冲动,忽然下了马,来到潘铁成身边扶着他,道:“师兄,你没事吧?” 潘铁成慢慢道:“没事,就算有事,有你在我也已经没事了。” 黄铜鸡没有放过潘铁成,想再给他致命一击。 黄铜鸡忽然碎步,握紧拳头,向潘铁成打过来。 葱花觉得情况不妙,因为柳芳欣和潘铁成在一起,受伤的可能是柳芳欣。 潘铁成看见黄铜鸡打过来时,就把柳芳欣推开了,他想自己受住黄铜鸡的这一拳。 葱花忽然拔剑,从马鞍上一跃起,然后翻身倒立,剑尖朝下。 葱花用的是“追命刃”,当黄铜鸡快到潘铁成身边时,黄铜鸡才发觉到头顶上有一柄剑,那是葱花的剑。 葱花的剑刺在黄铜鸡的头上,可是黄铜鸡并没有事,仍然一拳打向潘铁成。 黄铜鸡的这一拳并没有打到潘铁成,因为他已经被脚踢飞了,飞出五丈外,重摔落地,但是他没事。 踢飞黄铜鸡的不是潘铁成,而是葱花。 葱花看见黄铜鸡的拳头离潘铁成不到十寸时,就翻身,一脚把黄铜鸡给踢飞了。 潘铁成没有跟葱花说谢谢,他在沉默着。 葱花看着黄铜鸡,此时黄铜鸡已起来。 葱花道:“这种刀枪不入的功夫我见过。” 这句话是对黄铜鸡说的。 葱花见过这种类似的功夫——韩飞就是个例子。 葱花又道:“这种功夫虽然刀枪不入,可是我们却可以保持距离。” 一脚把黄铜鸡踢飞了,这就是打架的时候保持的距离,不让对方伤到自己。 余铁鸡满脸怒容,用左手里的剑指着葱花,道:“小子,你不是说我们的私人恩怨与你没有关系的吗?” 葱花道:“是没有什么关系。” 余铁鸡怒道:“那你为何还要管?” 葱花道:“我说没有关系而已,我又没有说不管。” 葱花回头看着“醉翁神医”,道:“老头,你不是说我管,你就管吗?” 自从“醉翁神医”被葱花请出来之后,葱花就没有对他讲礼貌过,不过“醉翁神医”也没有什么意见,葱花叫他“老头”,他也照样应。 “醉翁神医”道:“是的。” 黄铜鸡看着“醉翁神医”,道:“就算你上来我也不怕。” “醉翁神医”道:“你练的是‘铜衣神功’?” 黄铜鸡道:“不错,这是一种刀枪不入的邪门武功。” “醉翁神医”道:“可是遇到我,算你倒霉了。” 黄铜鸡道:“此话怎讲?” “醉翁神医”道:“因为遇到我,你的金刚铜体也会变成软弱的肉体。” 黄铜鸡道:“难道你知道‘铜衣神功’的破绽?” “醉翁神医”道:“我不知道。” 黄铜鸡道:“那你为何要这么说?” “醉翁神医”忽然张开手掌,手掌里划出一道金光,一柄木剑忽然就在他的手里出现。 没有人知道这柄木剑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只是见到一道金光,然后就见到他的手里有一柄木剑。 柳芳欣在扶着潘铁成,牛人在看着,余铁鸡、朱田鸡和曹公鸡都在看着。 “醉翁神医”道:“我虽然不知道‘铜衣神功’的破绽,可是我手里的这柄木剑知道。” 这时“四大恶鸡”都笑了,大笑,笑得身子都弯了,肚子都痛了,眼泪都飘了。 “醉翁神医”也在笑,是微笑。 笑声已停。 黄铜鸡道:“你笑什么?” “醉翁神医”道:“你们可以笑,那我为什么不可以笑?” 黄铜鸡道:“你想用一柄木剑来制服我?” “醉翁神医”道:“你不信?” 黄铜鸡摇头道:“不信,我真的不信,连用钢铁练成的刀剑,都对我无可奈何,何况是你那柄软弱的木剑?” 这确实是很荒谬。 “醉翁神医”道:“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黄铜鸡忽然叫道:“老头,你是不是活腻了?如果你想来送死,我也不会拒绝。” “醉翁神医”道:“我是活腻了,所以我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你现在可以来杀我了。” 黄铜鸡道:“那你就拿命来吧。” 黄铜鸡道完,就深呼吸,运气,全身肌肉忽然变硬,手背青筋凸出,此时的他全身充满了内力,就像他身上的血,无处不在。 此时他的身体硬邦邦的,就像是一个铁人。 他握紧拳头,准备给“醉翁神医”致命的一击。 “醉翁神医”握剑的手一抖动,那柄木剑就飞了出去,刺入了黄铜鸡的心口,穿出了黄铜鸡的背后,然后又回到了“醉翁神医”的手中。 现在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他们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他们没有做梦,他们真的亲眼看到了这件荒谬的事实,所以他们不得不信。 黄铜鸡没有流血,“醉翁神医”的木剑上也没有血,一点都没有,但是黄铜鸡却倒下了。 杀人无血,又是杀人无血。 想必“醉翁神医”的剑法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连用钢铁练成的剑,都拿黄铜鸡无可奈何,“醉翁神医”却是用一柄软弱的木剑就把黄铜鸡给挂了,你说厉不厉害? 他的剑刺出时,就像一道光线忽然射出,就那么快的速度。 黄铜鸡死了,因为他躲不过那柄急速的木剑,他也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躲开。 他在临死前一点挣扎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太轻敌了,一般轻敌的人很容易失败的。 葱花看傻了,他没想到,他口中说的“老头”竟然这么厉害! 余铁鸡、朱田鸡和曹公鸡也看傻了,他们这回笑不出了,脸上忽然干了。 他们没想到黄铜鸡竟然躲不过那个“老头”的一招一剑,也没有想到,那个“老头”剑法这么厉害。 历来没有人能够用刀剑刺入黄铜鸡肉皮,而这个“老头”却刺穿了,而且只是用一柄普通的木剑刺穿的。 余铁鸡忍不住气愤,用剑指着“醉翁神医”,忽然叫道:“你这个老不死的……” 他想说“东西”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也害怕自己成为第二个黄铜鸡。 “醉翁神医”笑道:“不错,我的确是个老不死的,可惜他却还没老,就死了。” “他”就是黄铜鸡。 “醉翁神医”打量了余铁鸡、朱田鸡和曹公鸡一眼,道:“还有那个不想老的,尽管上来,我会成全他。” 死了的年轻人,怎么会老? 朱田鸡看着“醉翁神医”,眼里充满了血丝,道:“我已经是个老了的人,已经活腻了,所以我不想再老了。” 曹公鸡道:“能够永远不老,我愿意,因为我不想老。” 余铁鸡鼓起勇气,道:“既然你们都不想老,那我也不想老了,所以我也要上。” 朱田鸡道:“我们‘四大恶鸡’中,我的功夫最高,最厉害,所以我对那个老的。” “那个老的”当然是“醉翁神医”。 曹公鸡道:“现在我在‘四大恶鸡’中,功夫排名第二,所以我对那个白衣的。” “那个白衣的”当然是葱花,这里就只有葱花穿白衣。 余铁鸡道:“我最差,那我就对那个受伤的,我要亲手杀了他,解除我心头之恨。” “那个受伤的”当然是潘铁成,因为这里的活人中,只有他是受伤的。 潘铁成看着柳芳欣,道:“师妹,这里很危险,你先到一边去等我。” 柳芳欣脸上带有担心之色,道:“师兄,可是你的伤……” 潘铁成道:“这点伤没事了,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也不会有事。” 柳芳欣好像很感动,她真的回到马上了,而且还把马赶到路旁。 牛人也到了路旁。 葱花看着曹公鸡,道:“你就是公鸡?” 曹公鸡道:“是的。” 葱花笑道:“我没有杀过鸡,不知道杀鸡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不过等一下就知道了。” 曹公鸡道:“看来你也不想老了。” 葱花道:“像我这么年轻又长得很英俊的人,什么会想老呢?如果老了,就变丑了,而且离死期就会很近的。” 曹公鸡道:“现在你已经离死期很近了。” 葱花道:“我觉得还很远很远。” 曹公鸡道:“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曹公鸡道完,双手就摆成像鸡嘴一样。 葱花道:“那我也要证明给你看。” 曹公鸡双手挥舞着,碎步向葱花跑过来。 葱花的剑已出鞘,现在他随时可以一剑砍向曹公鸡。 曹公鸡的手在连环挥舞向葱花打过来,这就是他的绝招“公鸡啄米”。 现在他们在过招。 潘铁成和余铁鸡这边。 余铁鸡看着受伤的潘铁成,道:“你受伤了,所以我应该可以打得过你。” 潘铁成道:“应该而已,并不是确定。”余铁鸡拔出剑,道:“试试就知道。” 潘铁成握紧剑柄,道:“那你可以去见阎王了。” 余铁鸡也和潘铁成打了起来。 潘铁成受过很重的伤,所以他的动作变慢了很多,力也少了很多,还好恰恰是余铁鸡的对手。 “醉翁神医”和朱田鸡这边。 朱田鸡看着“醉翁神医”,忍不住道:“你还不下马?” “醉翁神医”道:“因为我不想给你来个下马威。” 朱田鸡道:“刚才你就已经给我一个下马威了。” “醉翁神医”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朱田鸡道:“你真的不想下马?” “醉翁神医”道:“不用下马我也可以杀了你,而且只是一招。” 朱田鸡道:“哼,你太骄傲了,你有没有听过‘骄者必败’这四个字?” “醉翁神医”道:“我当然听说过,可是骄者不一定必败。” 朱田鸡道:“那你就出招吧。” “醉翁神医”道:“你先出,因为只要我一出,你就没机会出了。” 朱田鸡道:“哼!口出狂言。” “醉翁神医”道:“我说话一向都是符合实际的。” 朱田鸡道:“少费话,拿命来吧。” 朱田鸡忽然趴在地上,姿势就像个癞蛤蟆,看来这就是昆仑派的“蛤蟆功”。 “醉翁神医”冷笑道:“‘蛤蟆功’,难怪你叫田鸡。” 朱田鸡的喉咙忽然变大了起来,然后发出一阵蛤蟆的响声。 “醉翁神医”握剑的手又是一动,一柄木剑又飞了出去,飞出的动作很快,比刚才刺黄铜鸡的那一剑还快。 朱田鸡见“醉翁神医”的木剑一出手,就想躲开,可是当他见到“醉翁神医”的木剑出手时,他就觉得额头上很凉,然后他就闭眼了。 这回他真的趴下了,趴在地上,永远也起不来了。 已死了的人,怎么会起来? 他已经死了,临死前一点挣扎也没有,也没有一点惨叫声。 “醉翁神医”说的话真的很实际,而且他也证明了骄者不一定必败。 当朱田鸡一见到他的剑时,他的剑就在那一瞬间,那一刹那,就刺穿了朱田鸡的额头,然后剑又回到他的手里了。 虽然刺穿了额头,可是并没有见血,一点都没见到,好像朱田鸡的额头没有受伤一样,这就是没有伤口的伤口。 登峰造极的剑法真是可怕! “醉翁神医”忽然挥了一手,手里的木剑就忽然消失了。这种藏剑方法很神奇,也很方便,是人方便,因为人不用带剑那么麻烦了,当要战斗时,随手就可得。 “醉翁神医”在看着葱花,他想看看葱花的剑法怎么样。 葱花这边还没结束,看来曹公鸡的“公鸡啄米”也很厉害。 现在他们一共拆了两百多招,谁都还没占上风。 葱花看着曹公鸡的手,道:“你这个‘公鸡头’还挺硬的嘛。” 曹公鸡道:“不硬怎么会撑得到现在?” 他是江洋“四大恶鸡”之一,“四大恶鸡”跟江湖上的很多人都有仇,而且“四大恶鸡”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在一起,所以他有多次差点就丢命了的时候,但是就是他的“公鸡啄米”救了他。 所以他的“公鸡头”确实是很硬,要是不硬他就没有今天了。 葱花忽然插剑入鞘,道:“看来我要用新招了。” 曹公鸡盯着葱花挂在背后的剑,道:“从你的剑法中,我就知道你是个用剑的人,你的剑出鞘时都砍不了我的‘公鸡头’,何况你现在是闭剑。” 葱花微笑道:“只要你一过来,你就可以见到阎王。” 曹公鸡冷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葱花道:“但是我说了。” 曹公鸡道:“那你就去见阎王吧。” 曹公鸡又是碎步,又是双手连环,又是给葱花来个“公鸡啄米”,但是这是他“公鸡啄米”中的最后一招,也是致命的一招。 致命一招是给人致命的一击。 但是这致命一招并没有打到葱花,因为已死了的人是会打人的。 当曹公鸡快要打到葱花时,就被葱花的剑分成两半了。 葱花用的是他自创的绝招“拔剑斩”。 “拔剑斩”,又是“拔剑斩”。 “拔剑斩”是一招登峰造极的剑法,这招剑法比“醉翁神医”的剑法还要快得多。 “醉翁神医”的剑法还可以看见一点点的影子,可是葱花的“拔剑斩”连影子都没有,剑就已经入鞘了。 “醉翁神医”没有看到葱花的动作,他只是看见葱花的手在握着剑柄,好像没动过一样,曹公鸡的腰部就被分成两段了。 “醉翁神医”脸上的表情很惊奇,眼睛睁大得要命,像是眼珠快要掉出来似的。 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快,这么神奇的剑法。 他的心中充满了问号,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还不知道曹公鸡是什么死的。 “拔剑斩”虽然是登峰造极的剑法,但是它杀人却有血,曹公鸡的尸体上染有很多血,又但是葱花的剑上并没有沾血,一点都没有沾。 “醉翁神医”忍不住道:“他是什么死的?” “他”当然是曹公鸡。 葱花道:“当然是被杀死的。” “醉翁神医”道:“这招剑法叫什么?为何我从来都没见过?” 葱花道:“你当然没见过,因为我刚创不久,我帮它取了个名字,叫‘拔剑斩’。” “醉翁神医”忽然喜道:“好小子,有才啊你。” 葱花笑了。 一般被人夸赞的时候,人的心情总是愉快的,不管是谁,都一样。 现在他们在看着潘铁成这边,潘铁成和余铁鸡的这一战还没有打完。 潘铁成受的伤太重了,无法发挥剑法的威力,所以跟余铁鸡还是个平手。 潘铁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没气的时候。 潘铁成忽然深呼吸,他想用最后的一口气打败余铁鸡。 他想用最后的一招致余铁鸡的命,这招当然是柳剑山庄的剑法中的最后一剑,也就是第六十九招。 这一招在前面我没有讲出它的名字,现在我得讲讲,这一招叫做“绿柳飞叶”。 潘铁成曾经用这一招杀死过江湖名剑客“坚定不移”黄必坚,是在柳家镇的绿柳山上杀死他的。 如今他又用这一招来对付余铁鸡。 他一运气,旁边忽然出现了很多绿光和柳叶在围绕着他,没有人知道这柳叶是从何而来的。 葱花看到这招“绿柳飞叶”两次了,他两眼睁得大大的,现在他好像似懂非懂,“醉翁神医”也是一样似懂非懂。 潘铁成忽然跃起,一个转身,一剑刺向余铁鸡。 他的剑没有刺到余铁鸡,但是他旁边的柳叶和绿光刺到余铁鸡了。 余铁鸡根本就挡不住这一招,所以他才被刺的。 如果能挡得住,那么谁有那么笨让人家的剑刺到自己? 忽然“轰!”的一声,余铁鸡的身体就爆炸了,他被炸得粉碎。 潘铁成倒下了,他已经无力了,是全身无力了。 他受的伤还很痛,他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柳芳欣见他倒下了,就马上下马跑过来扶着他了。 柳芳欣表情十分担心,道:“师兄,你没事吧?” 潘铁成慢慢道:“师妹,师兄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吗?” 柳芳欣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潘铁成笑了,他看着天上,天空还是蔚蓝的,一点都没变。 一 第三十七章:悲惨的事 一 柳家镇,它之所以叫“柳家镇”,那是因为柳家镇里面的本地人都是姓柳的。 还有更巧的是柳家镇的树,基本上都是柳树,很少有其它树木。 此时此刻的柳树的叶子居然没有掉完,而且有的还是嫩绿的,不过大部分都是变黄而掉了。 绿柳山。 葱花他们现在正在绿柳山中。 潘铁成的伤早已好了,自从喝了葱花的血后的一个时辰后,他就好了。 “醉翁神医”没有骗葱花,葱花的血真的可以救人。 看来他们真的是同一种人,是一种受了重伤后,很难死得了的人。 不,不,不,不是很难死得了,而是根本就死不了。 他们不但是死不了,而且他们的血还可以救人,这是个多么荒谬的事实。 柳芳欣和潘铁成快得回家了,他们的心里显得非常高兴,从他们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人,只要ta心里高兴,ta的表面就会显露出来。 但是,不是人人都会这样的,只是大多数人而已。 柳芳欣和潘铁成真的很愉快,他们快得回家了,只要一回到家,他们就可以看见他们日思夜想的柳叶威了。 现在他们不知道柳叶威的病情怎么样了,但是只要一回到家,柳叶威就有救了。 这是一件能令他们多么愉快的事! 葱花也很愉快,因为朋友快乐,他当然也要分享,如果朋友伤心他照样会分享。 一阵风自树林里吹来,这风虽然很热,可是它让人忽然觉得有点凄凉、伤感。 柳剑山庄。 现在他们已到柳剑山庄大门了。 他们原本满脸的喜色,但是当他们一到柳剑山庄大门前时,他们脸上的喜色忽然就变成了悲色。 他们的脸色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快?他们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柳剑山庄出了什么事? 柳剑山庄是出了事了,当他们向门口一看时,就看见了两个死人。 那两个死人就是柳剑山庄的家奴,就是那个肥家奴和瘦家奴。 他们的尸体就躺在门口那里,而且还染了很多血,红红的血。 见到此情景,葱花他们就马上下了马,然后急步走进柳剑山庄。 他们一进去就是往柳叶威的睡房走去。 他们首先要找的当然是柳叶威。 不知道柳叶威现在怎么样,是死是活他们都还不知道。 柳芳欣和潘铁成很紧张,很担心,也很伤心。 他们此时都不敢在乱想,因为越想就越觉得恐怖、凄凉、伤心。 他们的脑里一片空白,现在他们只想见到柳叶威。 葱花他们穿过了两个大院子,见到了很多死尸,都是那些家奴的死尸。 现在他们终于到了柳叶威的房旁。 柳叶威的房门是开着的。 柳芳欣和潘铁成忍不住地冲了进去,一进到房里,柳芳欣忽然就晕了过去。 潘铁成没有晕,他正在扶着她。 柳芳欣旁边有个凳子,潘铁成就让她坐在凳子上,现在她就像坐在凳子上睡着了一样。 葱花、“醉翁神医”和牛人也进来了。 葱花一进来时,脸上就变色了,变得很悲哀。 他们看到了柳叶威的尸体,柳叶威的尸体就在他的床边的地上。 潘铁成忽然跪了下来,大哭道:“师父!徒儿对不起你,徒儿没有好好照顾过你老人家。” 柳芳欣慢慢地醒了,她的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滴在她的衣服上。 柳芳欣忽然跑过去,抱着柳叶威的头,哭着,道:“爹!爹…,你不要女儿了吗?你到哪里去了?” …… “醉翁神医”叹了一口气,脸上也忽然变得悲痛,看着柳叶威,慢慢道:“他刚死不久,可能就是昨晚死的。” 潘铁成忽然有一种冲动感,握紧掌里的剑,忽然站了起来,准备走了出去。 葱花拉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潘铁成大声道:“去杀人。” 葱花道:“杀什么人?” 潘铁成道:“什么人都杀。” 葱花看着他,摇头道:“你不能这么做。” 潘铁成道:“你要是再拦我,连你我也杀。” 葱花忽然大声道:“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报仇吗?现在还不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如果你乱杀无辜,岂不是伤害无辜百姓吗?” “醉翁神医”看着他们,忽然道:“葱花说的对,你不能那么自私。” 潘铁成道:“神医,可是我……” “醉翁神医”抢着道:“冷静点,等查明真相再说。” 柳芳欣还在默默地流泪,此时她的心就快要悲伤填满了。 她握着柳叶威的右手,当她拿着柳叶威的右手上来时,发现了柳叶威右手下的一个字,是用血写的字。 这个字就在地板上,这个字是个“十”字。 柳芳欣急道:“你们看。” 葱花、“醉翁神医”、潘铁成和牛人的眼光同时聚在这个字上。 葱花慢慢地蹲下来,看着那个字。 葱花慢慢道:“十。” 葱花又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江湖上有谁的名字或者绰号有个‘十’字的?” 潘铁成在想,柳芳欣也在想,在场的人都在想。 潘铁成忽然道:“现在的江湖好像没有哪个的名字和绰号有个‘十’字的。” 柳芳欣忽然道:“有,‘孤剑十八式’翁造极。” 潘铁成道:“不是他,因为他已经死很久了。” 柳芳欣点头道:“也对,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葱花忽然道:“翁造极是谁呀?” 潘铁成道:“那么有名的人物,你都不懂?” 葱花道:“我是个初入江湖的人,我怎么会懂。” 潘铁成道:“以后再慢慢地告诉你。” 葱花看了看柳叶威的尸体,尸体的胸口上有伤,葱花看得出来,这伤口是被剑所伤的。 柳叶威胸口上的伤口的旁边的衣服上残留有一粒黄土,葱花用手拿起那一粒黄土,看着。 这时葱花又发现柳叶威的侧身也有一个伤口,这伤口也是被剑所伤的。 伤口流出来的血很少,旁边还有一块木皮屑,葱花又拿起那一块木皮屑放在手掌上,看了看。 在场的人都在看着葱花,看着葱花的发现。 葱花忽然道:“老牛,去拿点白纸来。” 牛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葱花,葱花把黄土和木皮屑放在银票上,然后把银票放在地上。 葱花把柳叶威翻了过来,看着柳叶威的另一边侧身。 柳叶威的另一边侧身又有一个伤口,这个伤口流出来的血不怎么多,伤口旁边也没有什么。 葱花又看着柳叶威的背后,柳叶威的背后也有一个伤口,这个伤口也是被剑所伤的。 这个伤口旁有血多多的,就像是水一样。 葱花摸摸那血,觉得那血不浓,真的就像水一样。 葱花看完柳叶威的全身,柳叶威的全身就只有那四个伤口,四个伤口都是被剑所伤的。 葱花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忽然站了起来,在沉思着。 潘铁成忽然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葱花道:“有,当然有,那一粒黄土和那块木皮屑不就是发现的嘛。” 潘铁成沉默,柳芳欣也沉默,在场的人都在沉默着。 葱花想不通,于是就不想了,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是先把柳前辈给安葬吧。” 三 绿柳山。 绿柳山上的风景也挺不错的,特别是中间那里。 绿柳山的中间的柳树的叶子还有很多都是绿色的,所以那里的柳树的叶子很少掉落,从而那里变得美一点。 柳叶威和那些家奴就是葬在那里,现在绿柳山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墓山。 白色的纸、黄色的元宝纸在地上散落,染得就像是个纸地。 潘铁成和柳芳欣额头上系着白布,他们就跪在柳叶威的坟前。 坟前插有香,插有蜡烛,放有水果,放有酒。 柳芳欣心里道:“爹,你安息吧。” 潘铁成心里道:“师父,徒儿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柳芳欣在烧纸,潘铁成把酒倒在地上。 他们都很悲伤,心痛无比。 葱花、“醉翁神医”和牛人就在他们的背后看着。 他们的心里显得非常同情。 他们的悲伤,他们的同情又能怎么样?人死了还能复生吗? 人不是花,花谢了,花还可以再开,而人死了却不能再复生。 唉!这是一个多么悲惨的事实! 夜,天刚黑的夜。 柳剑山庄的主房里,布满了白色的布,这种情景真的很凄凉,很悲痛,很寂寞。 晚饭,葱花、“醉翁神医”、牛人和柳芳欣都吃了,潘铁成没有吃,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自从他跪在柳叶威的坟前后,就没有起来过,更不用说回家吃饭了。 葱花他们吃饭只不过是勉强吃而已。 葱花他们劝过潘铁成,劝他回来吃饭,可是根本就劝不动,既然劝不动,那么他们就不劝了,因为再劝也没有用。 潘铁成就是这种人,只要他已决定做的事,就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直到现在,他还一直跪在柳叶威的坟前,就算刮起大风,打起雷电,下起暴雨,他也是不会站起来的。 他的心此时此刻就像沉入大海一样,脸上和眼神充满了仇恨的色彩。 柳叶威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他们早已有了父子感情了,就如亲生的父子一样。 潘铁成唯一有的亲人就是柳剑山庄的人。 现在他失去了很亲的人,他能不伤心而堕落吗? 他是个看不开的人,只要一碰到悲伤的事,他的心就会沉入土里。别的事他都不会想,他只是想那些让他伤心的事。 这晚,柳芳欣很想睡,但是她根本就睡不着。 她在这一路上虽然很累,很疲倦,她很希望能好好的睡一觉,但是她就是睡不着。 遇到这种悲惨的事,你叫她怎么睡得着? 换了谁,都是睡不着,是不是?呵呵…… 四次日。 这天阳光还是那么的充足,在这种时候,阳光居然还是那么的猛烈。 天上有云,但是云却是遮不住猛烈阳光。 有风,风追在绿柳山上,柳叶随风而飘落。 潘铁成还是跪在柳叶威的坟前,他根本就没有动过,就像是个石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柳芳欣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饭,有菜,也有酒。 菜是好菜,是潘铁成平常最喜欢吃的菜,是柳芳欣特地买给他的。 柳芳欣不会做菜,她连厨房都没进过,一步都没有。 酒当然也是好酒,也是潘铁成平常最喜欢喝的酒。 柳芳欣就把篮子放在潘铁成身边,轻声道:“师兄,吃点饭吧。” 潘铁成没有说话,他连动都不动,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墓碑上。 柳芳欣眼睛开始湿润,开始变红,盯着潘铁成,道:“你不要这样好么?” 潘铁成还是没有说话,还是没有动。 忽然柳树旁有一个人狠狠道:“他不吃,你就倒掉。” 这个人走了过来,走过来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个人。 柳芳欣当然认识这三个人,葱花、“醉翁神医”和牛人,她怎么会不认识? 说话的当然是葱花。 葱花一走过来就把饭给扔掉,仍得远远的,忽然“咣!”的一声,那些陶瓷碗就碎了,酒坛也碎了。 饭洒在地上,酒沉入土里。 这么好的饭菜酒,唉!多可惜呀! 柳芳欣见葱花的作为,她急得要命,可是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让葱花把装饭菜的碗、装酒的坛给摔碎了。 葱花盯着潘铁成,道:“你不吃,就让大地吃吧,反正留着也没用。” 潘铁成还是没有动,还是没有说话,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葱花又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人以为你很爱你师父,很孝顺你师父吗?” 葱花忽然大声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爱你师父,你若是爱你的师父,你就不应该老是跪在这里,你应该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然后养足精神。” 葱花生气的指着潘铁成,道:“你看你现在的丑样子,你还拿什么去报仇?” 潘铁成忽然大声道:“你说够了没有?” 葱花道:“没有。” 葱花又道:“我告诉你,如果你还是这样下去,那么你就会死的,死了之后你还什么报仇?” 潘铁成忽然站起来,道:“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葱花道:“难道你就不是外人吗?你姓柳吗?你没有姓柳,所以你也是外人,既然你是外人,你就不是柳家的人,那么你能管,我为什么就不能?” 这是哪一门的歪理? 潘铁成忍不住,忽然拔剑,道:“你再说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葱花道:“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葱花忽然拔剑了,两个人打了起来。 他们都是用柳叶威的剑法,都是一模一样的动作。 葱花知道用其它的剑法是打不过柳叶威的剑法的,因为葱花会的剑法并不多。 现在他们一共打了六十五招,谁都没有占上风,剑法还是一样的。 柳芳欣、“醉翁神医”和牛人在看。 柳芳欣非常担心他们,因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这两个人,她都不愿意看到谁受伤。 第六十八招,他们都还是一样,谁都没有占上风。 这时,潘铁成忽然来了第六十九招,葱花忽然眼睛变大了。 潘铁成的剑光寒气逼人,剑气也逼人。 他双手一运气,手背青筋凸出,周围有很多绿光和柳叶在围绕着,忽然一剑向葱花刺过来。 葱花终于看懂这剑法了,这次是葱花第三次看到了,但是看懂又怎么样,他还是看不懂破绽。 看懂,他只是学会了这招剑法而已。 看懂,并不是他看出了破绽。 看来这一剑,葱花是没有办法躲得开的了,那么中了这一剑,他将必死无疑。 中了这一剑的人,都是爆裂身亡的,相信大家也在前面看到过。 葱花不是铁人,如果中了这一剑,他也会爆裂身亡的。 他即使是杀不死的,可是如果身体爆裂了,他不死都不行了。尸骨无存,你说这还能活吗? 这时柳芳欣更担心了,牛人也不例外。 “醉翁神医”懂得葱花躲不开这一剑,所以他就鬼魂一样忽然出现在葱花的面前,忽然一挥手,潘铁成的那些绿光和柳叶忽然全部消失了。 这时,潘铁成的剑忽然就被这一股强劲的内力给击飞了,飞到那些摔在地上的饭菜酒那里,而且是插入土里的。 这时葱花和柳芳欣和牛人才松了一口气。 葱花的剑已入鞘。 “醉翁神医”忽然笑哈哈的,道:“潘大侠何必打得那么认真呢?” 潘铁成没有说话,他在沉默中。 “醉翁神医”又道:“葱花刚才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去养神。” 潘铁成还是没有说话,他走到那个篮子旁边,拔出了他插在土里的剑。 葱花在看着他,“醉翁神医”也在看着他,在场的人都在看着他。 葱花见到潘铁成的剑上沾有泥土,被酒湿过的土。 葱花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眼神里充满了神秘感。 葱花忽然道:“我明白了。” “醉翁神医”不知道葱花在说什么,忍不住问道:“明白什么?” 葱花道:“我知道是谁杀死了柳前辈。” 此话一落,潘铁成和柳芳欣就急得要命。 潘铁成的剑已入鞘,急步向葱花走来,柳芳欣也是一样。 牛人也慢慢地走了过去。 潘铁成和柳芳欣和牛人已到了葱花的身边。 潘铁成急道:“杀我师父的人是谁?” 这句话当然是对葱花说的。 葱花慢慢地道:“‘欧阳五行。’” 潘铁成道:“你有证据吗?” 葱花道:“当然有。” 葱花又道:“大家跟我来。” 话一落,他们跟着葱花走了。 牛人忽然道:“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葱花道:“柳剑山庄。” 五 柳剑山庄。 现在葱花他们已来到了柳剑山庄,柳叶威的房里。 地上的“十”字,还在,还没有人擦掉。 葱花看着那个“十”字,道:“你们看。” 现在所有人的眼珠都落在那个“十”字上。 柳芳欣忽然道:“一个‘十’字,能证明什么?” 葱花道:“能证明一件事。” 柳芳欣不懂,道:“什么事?” 葱花道:“这个字证明了柳前辈在临死前所写的证据,可是在他还没有写完,他就死了。” 葱花道:“我刚才所说的凶手是‘欧阳五行’,‘欧阳五行’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一共有五个人组成的,他们五个人的名字分别叫欧阳剑金,欧阳剑木,欧阳剑水,欧阳剑火,欧阳剑土。” 潘铁成忽然道:“这个你不用说,我们都懂的。” “欧阳五行”在江湖中的名气也挺广的,在江湖混的人,都知道这个组织,也知道这个组织的人的名字。 葱花道:“我说那些,只不过是想讲清楚而已。” 葱花又道:“在这五个人的名字中,你们说什么字最好写?而且写的也快?” 柳芳欣道:“当然是‘土’字。” 葱花道:“不错,只有‘土’字是最好写的,而且笔画又少。”葱花接着道:“柳前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就临死挣扎写了个‘土’字,但是他还没写完,就死了。” 潘铁成忽然道:“一个字,又能证明什么?也许你的推断错误呢?” 葱花道:“我的推断绝不会错误。” 葱花忽然叫道:“老牛,把我给你收藏的银票拿出来。” 牛人道:“是。” 牛人从怀里那出了一团银票,银票是被捏成一团的。 房里有桌,也有椅子。 葱花他们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葱花慢慢地打开了那张银票,银票里面有一粒黄土和一块木皮屑。 葱花道:“你们看,这就是我从柳前辈的伤口那里得来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这粒黄土和这一块木皮屑上。 葱花看着那粒黄土,道:“这粒土,是我在柳前辈的胸口的那个伤口发现的,说明欧阳剑土用剑在柳前辈的前面刺入的,因为土剑一刺入又拔出来后,它就留下这么一粒土。” 葱花看着那一块木皮屑,接着道:“至于这块木皮屑,是我在柳前辈的身体右侧的伤口找到的,那个伤口流的血非常的少,说明欧阳剑木用剑在柳前辈的右侧刺入的,因为木剑是吸血的,而且拔出来后,不小心就残留了这么一块木屑。” 葱花又接着道:“我也看过柳前辈的身体左侧,左侧也有一个伤口,那个伤口流血并不多,说明柳前辈的左侧是欧阳剑金,因为金剑不能吸血,所以血流出多少就是多少。” 葱花又接着道:“柳前辈的背后也有一个伤口,那个伤口流出的血很多,我用手去摸过那血,那血简直就是跟水一样,根本就不是纯血,因为纯血是浓的,所以我想,柳前辈背后的那个伤口应该就是欧阳剑水了,因为水剑一刺入后,它很可能就跟血融为一体了。” 柳芳欣忽然道:“你说的也是挺有道理的,可是‘欧阳五行’不是有五个人组成的吗?那么为什么才有四个伤口,而不是有五个呢?” 潘铁成忽然道:“对啊,什么才有金、木、水、土而已?那么火呢?” 葱花道:“欧阳剑火在几个月前已经死了。” 潘铁成道:“他是什么死的?” 葱花道:“被我杀死的,所以现在‘欧阳五行’中,只有四行了。” 柳芳欣忽然点头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道:“哦,难怪你说你的推断不会错。” 这时,潘铁成忽然站了起来,他匆匆地向门外走去,可是被葱花拉住了。 葱花看着潘铁成,道:“你要去哪里?”潘铁成的脸上忽然充满了怨恨,道:“去报仇。” 葱花道:“你不可以去。” 潘铁成道:“为什么?” 葱花道:“因为现在你去就等于送死。” 潘铁成道:“死了又怎样?” 葱花道:“死了就入土,也许连土都不能入。” 潘铁成道:“你什么那么肯定我会死?” 葱花道:“因为‘欧阳五行’是欧阳剑的属下,以你现在的剑法,如果去了,惊动了欧阳剑,那么你就会必死无疑。” “欧阳剑”这个名字,潘铁成当然听说过。 “天下第一剑”在江湖的人都知道是谁。 潘铁成忽然道:“你看不起我的剑法?” 葱花道:“我跟你交过手,也和欧阳剑交过手,所以我知道你的剑法跟他的剑法的差距。” 葱花道:“实话实说,你的剑法比他的剑法差得远了。” 葱花又道:“‘欧阳五行’这个组织也不是容易对付的,我跟欧阳剑土交过手,他的剑法不在我之下,相信金、木、水也和他一样厉害。” 潘铁成垂头了,他好像显得很自卑。 葱花轻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潘铁成没有说话。 葱花又道:“欧阳剑也是我的仇人,他杀了我的师父,我迟早都要报仇的。” 葱花接着道:“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练剑,把我们的剑法提高,之后我们再一起去报仇。” “醉翁神医”眼珠转了转,道:“葱花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潘铁成想了想,忽然向“醉翁神医”跪了下来,道:“神医,你剑法那么好,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醉翁神医”眼神虽然很同情,但是他无情的说道:“不能。” 潘铁成看着“醉翁神医”,道:“为什么?” “醉翁神医”道:“第一,我不想收徒,第二,我不想把剑法传受于你,第三,你死心吧。” 潘铁成慢慢地站了起来,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靠自己。” 他知道“醉翁神医”决定的事是不可以改变的,所以他不必再求,因为再求也没有用。 潘铁成说完,就垂着头,慢慢地走出去了。 柳芳欣看着潘铁成失落的背影,她的眼神忽然也变得失落,道:“神医,你为什么那么自私呢?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剑法发扬光大呢?” “醉翁神医”道:“因为我的剑法很难学,对于一般人来说,要想学成我的剑法,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除非他是个天武之 第三十八章:爱情的第三把刀 一 朝。 这天很凉,没有昨日那么热。 这天潘铁成一起来,就在练武院里练剑了。 看来他这次他真的很拼命,拼命地练他的剑法。 柳芳欣这天起来也很早,她一起来,就想到了一个人。 她想到的这个人不是葱花,也不是潘铁成,而是她托付照顾柳叶威的成大夫。 成大夫人呢?为什么没有见到他的尸体?难道他还没死? 这些问题一直在她的心里流淌。 主房。 柳芳欣就坐在主房里,她一直想着什么找成大夫。 就在这时,她不想了,因为成大夫来了。 成大夫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不过他的脸色不什么好看。 柳芳欣一见到成大夫就怔半晌,道:“成大夫?” 成大夫轻声道:“是。” 他的声音好像充满了遗憾的伤感。 柳芳欣站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成大夫道:“老夫还没死,老夫还活得好好的。” 柳芳欣看着他旁边的椅子,道:“请坐。” 成大夫忽然跪了下来,忽然哭着道:“柳小姐,请你杀了老夫吧,老夫没有好好的照顾柳老爷,让柳老爷他……”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只有痛哭。 柳芳欣走过去扶着他起来,道:“起来吧,这都是上天的安排,我不能怪你。” 她扶着成大夫坐了,她也坐在成大夫的旁边。 柳芳欣盯着成大夫,道:“到底这是什么回事?” 成大夫的哭声已停,眼泪也擦干了,道:“前天晚上,老夫家中有点事,没有去看柳老爷,可是当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柳剑山庄就变成这样了。” 成大夫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接着道:“柳老爷生前留给你一封信,他说如果他等不到你们回来的话,就让老夫把这封信交给你。” 柳芳欣接过信,拆开一看。 信的内容: 欣儿!爹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们归来,爹有一个心愿还未了。 如果等不到你们归来,那么你们就帮爹实在吧! 你和成儿的婚事一定要办,不然爹是死是活都不会开心的。 这是爹的心愿,希望你们能了结。 这是信的内容,是柳叶威生前留给柳芳欣的寄语。 柳芳欣一看完,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柳芳欣拿着信忽然跑了出去。 成大夫也随后。 柳芳欣和成大夫来到了练武院里,潘铁成还在练武。 柳芳欣忽然叫道:“师兄!” 潘铁成停下了,走过来道:“师妹,有什么事吗?” 柳芳欣把手里的信给了潘铁成,潘铁成一看,眼睛就亮了。 潘铁成忽然笑道:“我们可以结婚了,师父允许了。” 潘铁成和柳芳欣忽然拥抱了,弄得站在旁边的成大夫不好意思了。 成大夫不好意思看,故意咳嗽了几下,这时柳芳欣和潘铁成才松开怀抱。 成大夫忽然笑道:“恭喜!恭喜!” 柳芳欣看着潘铁成,笑道:“我可以嫁给你了。” 潘铁成也笑道:“我可以娶你了。” 他们从悲伤中有了喜悦。 结婚。 这是柳叶威的心愿,也是柳芳欣和潘铁成的心愿。 能够结婚,他们当然是高兴了。 潘铁成问成大夫,道:“成大夫,你能不能帮我们找个好日子?” 成大夫道:“这个不难,让老夫想一想。” 成大夫想了想,道:“现在是十一月廿六,那么你们觉得十一月三十怎样?” 潘铁成笑道:“好啊。” 柳芳欣看着潘铁成,潘铁成看着柳芳欣,两个忽然互相笑了笑,他们的笑都很甜,都很温暖。 二 正午。 柳剑山庄的主房里,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是来应聘当家奴的。 柳剑山庄的家奴都死光了,所以柳芳欣和潘铁成当然要重振家园。 柳芳欣和潘铁成正在挑选家奴。 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什么都愿意干,家奴也不例外。 虽然地位低了一点,但是他们都不介意。 三 葱花这天不知道是什么了,莫名其妙地吃不香,喝不下,坐立不安。 葱花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天他没有去过柳剑山庄。 他一从燕窝镇回来时,他就住在“酒香楼”那里。 “醉翁神医”看了葱花心情烦躁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孩子,你有什么心事?” 葱花道:“你问我,我问谁?” “醉翁神医”道:“难道你有什么心事,你自己都不知道?” 葱花道:“不知道。” “醉翁神医”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葱花道:“你才生病呢。” “醉翁神医”道:“那你应该出去散散心。” 葱花道:“不去。” “醉翁神医”道:“那你想干什么?” 葱花道:“什么都不想干。” “醉翁神医”又道:“如果你一直这样,我能帮你什么忙?” 葱花道:“你能。” “醉翁神医”道:“说?” 葱花道:“闭上你的嘴。” 葱花此时很需要安静,这一点“醉翁神医”也懂,所以他叹了口气后,就没有再吵了。 四 十一月廿九。 夜,刚刚黑的夜。 这夜也不太黑,勉勉强强可以看得见路。 有风,这时候的风当然是晚风。 晚风轻轻抚摸着大地,也轻轻抚摸这座城镇。 在这几天中,葱花没有去过柳剑山庄,柳芳欣也没有来找过葱花。 柳芳欣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整理家务,她要为自己的婚事做好准备。 这些事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做的,因为还有家奴。 潘铁成没有做,他一直在练剑。 柳芳欣在这几天也叫人发请帖,可是并没有葱花的请帖。 难道她忘了葱花了吗? 其实她根本没有忘,葱花的请帖她在这天晚上要亲自送去。 葱花这在几天中,好像想通了,他想通了自己的烦恼。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是那么的爱柳芳欣。 柳芳欣几天没有来看他了,他也几天没有去看柳芳欣了,所以他这天晚上决定要去柳剑山庄看看柳芳欣,而且要向她表白自己的爱。 葱花满脸喜容地出了门,他想他的表白一定会成功的。 柳家镇的大街上,行人很少。 在这个季节,这个时候,天气当然是冷的,所以没有多少人出来玩。 葱花在大街上慢慢地行走。 这时,他看见了柳芳欣,柳芳欣也看见了他,两个人笑了笑。 他们同时相向而走,现在彼此已在对方面前。 他们同时笑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时两个人都红了脸。 葱花心跳加速,道:“你,你先说吧。” 柳芳欣道:“还是你先说吧。” 葱花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 柳芳欣点头道:“嗯。” 五 无人的路,但却有光,是灯光。 这是柳家镇的里的其中一条小路,路旁有一些家人。 那些家的灯光很亮,恰恰好可以让人看得见路。 这条路很安静,就只有两个人在走。 走这条路的那两个人就是葱花和柳芳欣。 现在他们已停步在一块大石头旁边。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这时柳芳欣终于开口了。 柳芳欣看着葱花那张充满喜色的脸蛋,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葱花心跳忽然更加速了,终于鼓起勇气,盯着柳芳欣的眼神,道:“其实,我喜欢你。” 柳芳欣忽然笑道:“你什么了?大家都是朋友,当然是互相喜欢了。” 柳芳欣好像听不懂葱花在讲什么。 葱花道:“我的那种喜欢不是普通的喜欢,因为我想要你做我的情人。” 柳芳欣忽然怔住了。 葱花又道:“在这些日子里,我才慢慢地发觉我已经爱上了你,所以现在我已经忍不住那种感觉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情人吗?” 当爱一个人的感觉到了喉咙时,就会像快要爆发的火山,会忍不住冲动,就爆发了出来。 柳芳欣的脸色变了,眼睛注视着前方的黑暗处,道:“对不起,我不能。” 葱花急道:“为什么?” 柳芳欣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 葱花的脸色变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葱花追问道:“难道你喜欢的是他?” “他”当然是潘铁成。 柳芳欣道:“我一直以来都是喜欢他的,他也很喜欢我。” 葱花道:“我哪里比不过他?” 柳芳欣为了让葱花死心,道:“我喜欢的人,我都要求有三点。” 葱花道:“哪三点?” 柳芳欣看着葱花,道:“一,要长得英俊;二,身子要高大;三,功夫要厉害。” 柳芳欣又道:“你都没有符合这三点要求,所以你不适合我。” 葱花道:“难道他就符合吗?” 柳芳欣道:“他都符合。” 柳芳欣又道:“葱花,其实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葱花勉强冷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我是那么的差,我没有他英俊,没有他高大,剑法也没有他好。” 柳芳欣见到葱花的表情是如此的悲痛,忽然道:“其实你并不差,只是我们不合适而已。” 葱花低声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祝你们过得快乐。” 柳芳欣从袖子里拿出请帖,递给葱花,道:“其实今晚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明天结婚了,是跟他结的。这是给你的请帖,我希望你明天晚上能够去喝我们的喜酒。” 葱花慢慢地接过,道:“我的度量一向很大,明晚我一定会去的。” 柳芳欣道:“我先走了。” 柳芳欣说走就走,她真的走了。 她已不是已前的柳芳欣,以前的柳芳欣很怕鬼,现在的柳芳欣却不怕了。 葱花感到很失落,很伤心,但是他没有流泪。 伤心难过不一定要流泪,特别是男儿,因为男儿很少流泪。 葱花跃上旁边的那块大石头,垂着头,坐下了。 现在他需要安静,他的心已经碎了,就像陶灌忽然被击碎一样。 一个人被拒绝爱时,你想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我想被拒绝过的人很多,他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刀割的感觉;这种滋味是被刀割的滋味。 心如刀割,如针刺,如冰冷。 “爱情”多么可爱的两个字,又是多么可恨的两个字!!! 柳芳欣已消失在黑暗中。 葱花把请帖塞入怀里,这时,他听到了马蹄声。 真的有马,而且马上还有人。 这个人已经是个老人了,葱花认识这个老人,因为这个老人就是“醉翁神医”。 “醉翁神医”的脸上也有伤感,苍老的脸上又充满了寂寞、愁苦、憔悴。 他的手上有两坛酒,当他一见到葱花时,就从马上飞到那块大石头上,然后也坐了下来。 葱花低声道:“你什么来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伤感,可能是他勉强说的。 “醉翁神医”盯着葱花,道:“我不能来吗?” 葱花很绝地说道:“不能。” “醉翁神医”道:“但是我来了,而且还带酒来了。” “醉翁神医”给葱花一坛酒,葱花马上接过。 葱花盯着他,道:“你什么知道,我现在需要喝酒?” 一个心碎的人,当然是需要酒来安慰,所以葱花也不例外。 “醉翁神医”道:“我不知道你需要酒。” 葱花道:“那你为什么要拿酒来给我喝?” “醉翁神医”道:“因为今晚你不喝也得喝。” 葱花道:“为什么?” “醉翁神医”道:“因为我要走了。” 葱花道:“你要去哪里?” “醉翁神医”道:“当然是要回我的‘正心洞’。” “醉翁神医”又道:“既然我要走了,难道你就不陪我喝酒吗?” 葱花道:“我陪,我当然要陪,因为我也需要你陪我喝酒。” 葱花说完,就喝了几口酒。“醉翁神医”也喝了几口酒,道:“其实,刚才我也看见了你们的事。” 葱花喝了一口酒,道:“看见了又怎样?” “醉翁神医”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他说了其它的话,道:“你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吗?” 葱花简单回答道:“不知道。” “醉翁神医”道:“‘爱情’有时候就是一柄刀,一柄割心的刀;有时候又是一根针,一根刺心的针。” 葱花重复道:“‘爱情’有时候是一柄割心的刀?” “醉翁神医”道:“不错,不过你也是刀,只不过你这柄刀不硬而已。” 葱花不懂,道:“我是什么刀?” “醉翁神医”道:“横刀!” 葱花道:“我为什么是横刀?” “醉翁神医”道:“他们原本就是一对情人,可是你却从中间切入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成为他们的第三者。” 葱花道:“第三者?我是第三者?” “醉翁神医”道:“不错。” “醉翁神医”又道:“你知道‘爱情’里面有多少柄刀吗?” 葱花道:“不知道。” “醉翁神医”道:“‘爱情’一共有三柄刀,有两柄是情侣刀,另一柄就是横刀。” “爱情”里面的第三柄刀,就是“横刀”。 我说“爱情”里面有刀,是因为被情伤的人的心,就如刀割一样痛。 情侣也有“情侣刀”,因为情侣也有互相伤害的时候,被伤害后,就如我上面所说的,心如刀割。 只有被伤过的人才懂得这种痛苦。 “醉翁神医”道:“你就是横刀,但是你这柄横刀太弱了,所以才被伤的。” 说完,他们又喝了酒。 “醉翁神医”脸色充满了伤感,道:“好了,我要走了,以后有什么事要请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帮。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来找我。” 葱花盯着他,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因为我说过,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醉翁神医”忽然笑着,拍了拍葱花的肩膀,道:“好,我一定会等你来的。” 他们又碰坛,然后各自喝了几口。 “醉翁神医”忽然站了起来,葱花也忽然站了起来。 “醉翁神医”抱拳道:“后会有期!” 葱花抱拳道:“后会有期!” “醉翁神医”忽然跃回马上了,然后快马加鞭,走了。 葱花的眼睛仿佛有一种舍不得的光,看着“醉翁神医”慢慢地消失在这黑夜中。 葱花又慢慢地坐了下来,又拿起酒,喝了起来。 “醉翁神医”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 葱花本来就是一个伤人,现在又增加了一种离别的伤,这时他的心更碎了,仿佛碎得像粉末一样。 他猛着往嘴里灌酒,现在除了喝酒之外,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一个心碎的浪子,一个无泪的浪子,现在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现在需要酒来安慰自己。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这句俗语说的好啊! 六 这晚葱花喝醉了,烂醉如泥,直接躺在大石头上,睡着了。 当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了。 当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这是客栈里的床,他又回到客栈了。 当他醒来时,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一个人,是牛人,牛人就在他床边。 牛人见葱花醒来了,喜道:“师父,你醒了。” 葱花慢慢地起来道:“我当然醒了,不醒怎么会跟你讲话?” 睡着的人,能跟人说话吗?呵呵…… 葱花一起来,就往门口走,道:“走。” 牛人跟随道:“去哪里?” 葱花道:“当然是去楼下吃饭。” 到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吃得下饭?难道他不在乎柳芳欣了吗? 他当然吃得下饭,因为是勉强吃的。他知道,不吃饭就不会有力气;不吃饭,就会死,他还不想死。 他也当然在乎柳芳欣,在乎一个人不一定要从表面表现。 他们真的吃了饭,吃完饭,天就黑了。 他们没有喝酒,所以还很清醒,比平常人都清醒。 吃完饭,葱花又往客栈门走,走时还说了一个字。 葱花冷冷道:“走。” 牛人又跟随着葱花,道:“去哪里?” 葱花道:“柳剑山庄。” 牛人道:“去柳剑山庄干嘛?” 葱花道:“喝酒。” 牛人道:“喝什么酒?” 葱花道:“喜酒。” 七 柳剑山庄。 柳剑山庄很热闹,办喜事的当然很热闹。 热闹就会有很多人,江湖各路的人基本上都有。柳家镇的人当然也有很多。 他们都在主房,主房很大,尽管有那么多人在,也还没占到一半。 他们都在站着,站着看。 他们都很期待,期待着新郎新娘的出现。 这时,新郎新娘忽然出现了,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个人高声道:“新郎新娘到!” 潘铁成满脸喜色的和柳芳欣并肩来到众人面前。 柳芳欣虽然红巾盖头,遮脸,但是,现在无论什么人都知道,她此时比平时更美,更动人心。 潘铁成忽然抱拳喜道:“多谢各位江湖好友能够及时赶来喝潘某的喜酒,潘某真的很感激。” 忽然有个年轻的青衣人喜道:“哎!这是哪里话,兄弟成家,我们当然要及时赶来。” 有很多江湖人士纷纷道:“他说的对。” 潘铁成在江湖上也有很多朋友,这些朋友可以说都是一些江湖高手,他们都很视重情义。 潘铁成快要办喜事的前几天就把消息传入天下,所以没有人不懂的。 潘铁成旁边有一个人对他说道:“好了,快拜堂吧。” 潘铁成又对众人说道:“好了,现在潘某要先拜堂,然后再跟各位兄弟喝酒。” 众人纷纷道:“好!” 这时,有一个声音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这声音很大,比众人的声音都大,所以众人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之后就静了下来。 一个人的声音竟然能胜过众人,看来此人的内力极高! 说话的这个人从众人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穿白衣白裤,背后还戴着柄全银白色的剑。 潘铁成和柳芳欣都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葱花,葱花就是站在众人面前。 葱花脸上全无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使人看了有点凉意。 潘铁成听到葱花的言辞,心里满满都是怒火,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潘铁成脸上带着微笑,道:“葱花大侠,你也来喝我的喜酒了。” 众人纷纷议论道:“原来他就是葱花呀!” “不错,他就是消灭熊飞龙的葱花。” “不可能,葱花是拿刀的。” …… 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葱花看着柳芳欣,对潘铁成说道:“我不是来喝你们的喜酒的,因为我承受不起。” 潘铁成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葱花道:“找你比武。” 潘铁成道:“那也等我办过喜事后才比呀。” 葱花道:“不行,你今晚一定要跟我比武。” 人群中,忽然有个青衣人对葱花说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吗?” 葱花没有回头看他,冷冷道:“你再出一句话,你就活不成了。” 这个青衣人住口了,他听过葱花的威名,他被葱花的话吓得一身冷汗。 潘铁成道:“你来闹我的喜堂,看来我不跟你打都不行了。” 这句话当然是对葱花说的。 潘铁成跟旁人拿了一柄剑,然后慢慢地向葱花走了过来。众人也同意他的看法,所以他们也慢慢地散开了,散开成更宽阔的地。 潘铁成慢慢地拔出了剑。 柳芳欣这时忍不住的翻开了红巾,视线向葱花瞄去,走过来,道:“葱花,给我个面子,别闹了好不好?” 葱花忽然拔剑,冷冷道:“不好。” 柳芳欣脸上忽然充满了悲色,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恨你。” 葱花还是冷冷道:“走开,别妨碍我们比武。” 柳芳欣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葱花道:“这样的人很少有。” 柳芳欣眼睛开始湿润,狠狠道:“这里是我家,我有权让你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葱花道:“我不会滚,我只会走,但是等我打完之后我再走。” 这时,潘铁成忽然一剑向葱花刺去,葱花挡开了。 潘铁成会的是柳叶威的剑法,葱花也用柳叶威的剑法打他。 两个人的旁边都出现有绿光,绿光相击,剑剑相击。 绿光耀眼,剑光寒气森森,剑气逼人。 柳芳欣在一旁看着,脸上带有担心、痛苦的表情。 此时她的心真的快要碎了,她真的不愿意看见哪个人受伤,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是她深爱的人,一个是她伤害的人,现在在正在拼命,两虎相斗,唉! 现在你们希望谁赢,谁输?你们说谁会赢,谁会输? 不知道就往下看吧! 现在葱花和潘铁成一共斗了六十八招了,招招都是一样的,而且现在他们谁都没占上风,可以说是平手。 这时,潘铁成忽然变招,他出了第六十九招“绿柳飞叶”。 他握紧剑柄,手背青筋凸出,周围忽然出现柳叶在旋转着他,然后一跃起,一剑刺向葱花,绿叶高速飞出。 潘铁成的这一剑是想刺死葱花,可是葱花却没被他刺到。 潘铁成吃惊了,怒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没想到葱花也会“绿柳飞叶”。 其实当他刺出那一剑时,葱花也刺出了跟他同样的剑法。 不一样的人,却刺出同样的剑法,输赢就看人的内力了。 潘铁成的招已全使出了,现在他就只有比内力了。 葱花当然还有招,但是他却不用别的招,他愿 第三十九章:更深的伤口 一 夜不长,就好像一眨眼的功夫而已,现在就已经是天亮了。 这天,葱花起来很早。 一起来他就收拾包袱了,他将要走了,离开这个使他心碎的地方。 牛人还在睡觉,他好像永远都睡不够一样。 牛人睡的很香,比猪睡得还香,而且好像在做美梦。 只可惜他的美梦不长了,现在就已经断了,是葱花把他的美梦给打断的。 葱花来到牛人床边把牛人叫醒了,然后牛人起了床。 牛人打了个哈欠,看看窗外的天色,道:“师父,你什么起这么早啊?” 葱花低声道:“快收拾行礼。” 牛人道:“我们要去哪里?” 葱花道:“不知道。随便走,浪迹天涯。” 饭后,葱花和牛人背着包袱走了。 他们没有马,因为他们没有买马,他们也不想买马。 他们只想随便走走,到哪里就住哪里,哪怕是深山野地,他们都要住。 一个心碎的浪子,他能去哪里?浪子本来就是浪迹天涯的。 如果在野外过夜,他们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可愁的? 他们什么都不愁,自由自在的,你看,多好啊! 葱花和牛人已离开了柳家镇,现在他已经离柳家镇很远了。 现在他们在一个寒气森森的树林里面行走,他们不知道前路过后,又是什么鬼地方。 他们只管继续走着,能走多远就多远。累了就休息,不累就继续走。 他们在路上什么都没有说,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过了会儿,葱花终于开口了,道:“老牛,如果有一天,你师弟遇到危险了,你在他旁边的话,你会不会舍命救他?” “师弟”当然是欧阳正,欧阳正就是牛人的师弟。 牛人道:“他是一国之君,如果他有什么危险,我当然要救他。” 葱花说话好像怪怪的,不过牛人还是回答了。 葱花停住脚步,忽然伸手拍了牛人的肩膀,勉强道:“好样的,我果然没有收错徒弟。” 牛人道:“这些都是师父你教的。” 葱花道:“你学得了不少。” 葱花又道:“走,我们继续走吧。” 他们又继续走了。 才走了一下子,他们就看见了三个人,一男两女。 男的身材高大魁梧,英俊潇洒,白白的皮肤,身穿黄袍,掌里有剑,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精神。 两个少女中,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如天仙那么美丽动人。 她的皮肤也很白,就像雪一样白。 她的脸皮很嫩,就像刚刚穿出地面的小草。 她身穿紫色长裙,白色裤子和白色靴子,靴子上面还绣有白花,看起来很干净,很秀丽。 另一个少女也算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的衣服很华丽,脸上还带着微笑。 葱花认识他们,他们就是周全、欧阳雪仙和小青。 葱花一见到欧阳雪仙就高兴了,什么悲伤的事,他都抛到脑后了。 他没有做梦,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而且还对着他笑。 欧阳雪仙总是用最甜蜜的笑来面对葱花,因为好像只有葱花才可以让她不寂寞,才可以让她开心。 周全一见到葱花,他的脸上就显得十分惊奇。 葱花忽然走了过去,笑道:“老周,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长得那么丑啊!” 老是用语言来损人!无语! 周全盯着葱花,道:“你什么还没死?” 葱花道:“你很希望我死吗?” 周全道:“不错,我是很希望你死,只可惜我的希望老是跟我作对,看来我还是希望你活的好。” 这时,葱花走到欧阳雪仙面前,看着她迷人的脸蛋,忍不住冲动,忽然就抱住了她。 欧阳雪仙忽然轻轻地把葱花推开了,道:“葱花,不要这样。” 葱花盯着她,道:“为什么?难道朋友见面不应该拥抱一下?” 欧阳雪仙柔声道:“以前可以,可是现在就不行,因为现在我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 此话一落,葱花的心忽然也跟着落了,仿佛就是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人说深渊无底,可是葱花的心好像是落到底了,而且比粉还粉碎。 葱花低声道:“你为什么不等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凄凉和伤感,好像是勉勉强强说出的。 欧阳雪仙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 葱花道:“你嫁的是谁?” 这时,周全道:“我,她嫁的是我,所以现在我不是什么将军了,我是驸马。” 这时,小青道:“是啊!驸马爷现在是陪公主出来找你一起玩的。” 牛人在已来到小青旁边。 葱花悲笑道:“玩,我不喜欢玩,你们自己玩吧,不用来找我了。” 葱花道完,就像箭般蹿入树林了。 欧阳雪仙想留住他,但是已经留不住了。 她这次出来是为了找到葱花,而且还和葱花一起玩,因为跟葱花一起玩好像比做什么都快乐,可是谁知道,她却伤了他。 情伤,谁知道这种痛苦? 欧阳雪仙也不好受,她也很悲伤,她根本就不想伤害葱花,她只不过想说个事实而已。 现在她只好沉默,眼睛已变红了。 葱花走了,没有人去追他,牛人也没去追,因为他想追也追不上,所以他不必去追。 小青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她问牛人,道:“牛人,你师父什么了?为什么他一见到我们就走了?” 牛人忽然垂头,低声道:“他受伤了。” 小青道:“刚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根本就看不见什么伤啊?” 牛人道:“那种没伤口的伤,你当然看不到,也没有人能看得到,只有他自己看得到。” 小青还是不懂,道:“没有伤口的伤,是什么伤?” 牛人道:“是内伤。” 小青道:“他是什么受伤的?” 牛人道:“他是被情伤的。” 小青道:“严重吗?” 牛人道:“比什么都严重。” 小青脸上带有担心之色,道:“那他会不会死?” 牛人道:“不知道。” 小青道:“那你干嘛不去照顾他?” 牛人道:“他会照顾自己的。” 小青道:“有你这种徒弟,他真的很有福气。” 欧阳雪仙还在沉默,她表情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周全盯着欧阳雪仙,柔声道:“公主,你没事吧?” 欧阳雪仙也柔声道:“没事。” 周全抱着她,道:“既然葱花不愿意陪我们玩,我们就回宫吧!” 欧阳雪仙点头了。 欧阳雪仙虽然靠在周全的胸膛上,但是她还是不觉得舒服。因为她心里不舒服,她的心就好像被一根针刺痛。 心里不舒服的人的身体往往也不舒服。 她本来就是个心软的女人,她不愿意伤人,也不愿意让人伤自己。 在葱花离开京城的这三个月中,在她身边陪她的只有周全。从而他们日久就染上了感情,周全就叫他师父欧阳剑去求亲,皇太后答应了,他们就结婚了。 他们的婚礼虽然传遍了天下,但是葱花并不知道。 事情都在随着时间而变化,人的感情也是一样。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不属于自己的,就应该要放手。 周全扶着欧阳雪仙走了,小青也跟着走了。牛人无处可去,所以也只好跟着走了。 他们走了不久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站在路上看着他们的人。 这个人没老,是个少年。 他高大魁梧,但是长相却不什么样。 他身穿青衣黑裤,靴子也是黑色的。 他掌里有剑,一柄已出了鞘的剑。乌黑的剑柄,黄金吞口。 剑气森森,寒气逼人。 有阳光,阳光就照在他的脸上、剑上,剑光反射到周全的眼睛上。 周全、欧阳雪仙和小青都认识他,他也认识他们。 他们在互相盯着。 周全终于开口了,道:“韩将军!” 韩将军就是韩万可,韩万可就是韩飞的儿子,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之一,朝廷的大将军。 韩万可冷笑道:“不错,是我韩万可。” 周全盯着韩万可掌里的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万可道:“我这是来杀你的意思。” 周全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韩万可道:“因为你该杀。” 周全道:“这理由还不够,我想知道多一点。” 韩万可道:“你夺走了我心爱的公主,这个应该够了。” 情,他们又是为情而打,为情而反目成敌。 唉!情,到底为何物?为什么有很多人都为它而拼命? 周全微笑道:“够了,非常够了。” 韩万可道:“那么你就拔剑吧。” 周全慢慢地道:“如果我赢了你,那么你就不要再跟我结仇,怎样?” 韩万可道:“好,不过我赢了你,你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周全道:“这个条件虽然不公平,不过我还是同意你的看法。” 周全看着欧阳雪仙道:“公主,你先到一旁看着。” 欧阳雪仙看看周全,又看看韩万可,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打?这样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 韩万可道:“不能,为了你,我们不能不打。” 欧阳雪仙道:“韩将军,我既然已经嫁给了周全,那么你又何必再挣呢?” 韩万可道:“如果他死了,我不就有机会了吗?难道皇太后会让公主当寡妇?” 欧阳雪仙道:“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韩万可道:“那我就更要打了。” 周全看着欧阳雪仙,道:“公主,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欧阳雪仙道:“既然你们要打,那就打吧。你要小心一点,不可轻敌。” 周全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周全很相信自己的剑术,欧阳雪仙也相信他的剑术。 牛人和小青在看着。 周全慢慢地拔剑,剑脊放光,剑光逼人。 这时两个人同时攻击。 周全劈了一剑过去,韩万可就横剑上挡,顺脚踢过去,周全翻身闪开了。 韩万可转身追打过去,一剑撩起。韩万可的每一剑都是致命的,但是,周全还是躲开了他的这一剑。 他们打打挡挡,一共斗了八十几招,目前为止,他们还是个平手。 这时,周全来真的了,他来的是他的绝招“一剑红”。 这“一剑红”就是出一剑就见血,血的颜色是红的。 周全忽然挥一剑,这一剑就像风一样,很难躲得过。 这时,韩万可的衣裳在飘动,他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此时,他就被一柄寒冷的剑架在脖子上了,这柄剑是周全的剑。 韩万可没有看清楚周全是什么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 周全看着他,道:“你输了。” 韩万可的脖子上流了一点血,他用手去摸摸,然后看了看,道:“‘无情一剑红’果然名不虚传。” 周全插剑入鞘,道:“若我不会控制剑,现在你已经去见阎王了。” 韩万可“哼!”了一声,忽然扔剑在地,然后就走了。 他没话说了,他只好走。 周全不杀他,算他命好了。 周全来到欧阳雪仙的身边,笑了,扶着道:“我们走吧。” 欧阳雪仙点头,然后他们就走了。 现在的天气有点寒冷,这时,风吹来,使人变得更凉,更冷。 二 葱花这一路上都是猛着轻功,他什么都不想,又是什么都在想。 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到了金华镇。 金华镇,他又来到了金华镇。 他几个月前来过的,是跟欧阳雪仙他们来的。 金华镇还是和以前一样,街上是那么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葱花一到金华镇就进了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不大,但是很豪华。 酒楼里基本上都坐满了顾客。 葱花的身上没钱,他的钱都给牛人拿了。 他虽然没钱,但是他还是进了这家酒楼。 葱花一进来就到柜台那里,问那个店掌柜,道:“拿一坛女儿红来。” 店掌柜打量了葱花一眼,道:“有钱吗?” 葱花道:“没有。” 店掌柜忽然叫道:“没钱你还敢来喝酒?” 葱花道:“没钱就不能喝酒了吗?”店掌柜道:“没钱的,根本就没话好说。你走吧,不然我叫人来,你就走不了了。” 这时,坐在柜台前方的一个人道:“掌柜的,拿酒给他,等一下我付钱。” 说话的这个人是个少年,身穿死灰色的长袍,面无表情。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痛苦的人。 他看起来也挺英俊的! 店掌柜盯着这个灰衣少年,道:“先付钱,再要酒。” 灰衣少年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连看都不看地随手一扔,银子就落在柜台上。 这力度定得真准啊! 葱花看得出来,灰衣少年的功夫很高,而且认为他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当店掌柜见到闪闪发亮的银子,眼睛睁得特别大,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银子一样。 店掌柜笑嘻嘻地忙着把银子收起来。 灰衣少年喝着酒,他还是没有看着店掌柜,放下酒坛后,道:“够了吗?” 店掌柜笑嘻嘻道:“够了,非常够了。” 店掌柜道完,就弯腰拿起一坛女儿红,然后给了葱花。 葱花接过酒,就来到灰衣少年面前坐了下来。 灰衣少年喝了一口酒,盯着葱花,道:“我并没有叫你坐,你为何坐了?” 葱花也喝了一口酒,也盯着他,道:“我并没有叫你帮我付酒钱,你为何帮了?既然你帮了,我就得跟你同桌。” 灰衣少年道:“我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喝酒。” 葱花道:“我不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喝酒。” 灰衣少年道:“为什么?” 葱花道:“因为你买的酒太少了。” 桌上有两坛酒,葱花那坛和灰衣少年那坛,葱花觉得太少了。 灰衣少年道:“喝完了可以再买。” 葱花道:“现在买不行吗?” 灰衣少年道:“现在买,万一喝不完,那岂不是浪费我的钱?” 葱花道:“看来你挺节省的。” 灰衣少年道:“如果不节省,我就活不到今天了。” 葱花又喝了一口酒,道:“你叫什么名字?” 灰衣少年道:“我姓韦,叫韦小草。” 葱花重复道:“韦小草?” 韦小草道:“不错,你呢?你叫什么?” 葱花道:“葱花。” 小草、葱花,嘿嘿!名字挺相似的。 韦小草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心碎的人。” 葱花道:“我也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心碎的人。” 韦小草举起酒坛,道:“既然大家都是心碎的人,那么就来喝个痛快吧。” 葱花也举起酒坛,道:“好。” 这时,两人同时饮酒,每人喝了十来口之后,就停下了。 葱花道:“你有什么痛苦?” 韦小草道:“什么痛苦都有。” 葱花道:“那你有我痛苦吗?” 韦小草道:“你有什么痛苦?” 葱花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后来,我被一个道士抱回来养了,那个道士就是我师父,他很疼爱我,但是他在几个月前就死了。” 说到这里葱花又喝了几口酒,忧伤涌上了他的心头。 葱花道:“现在我被情伤了,真是痛上加痛。” 韦小草看着葱花失落的样子,感觉有点心酸,道:“看来,你确实很痛苦。” 葱花道:“但是这些痛苦并没有让我想不开。” 韦小草道:“想得开是好事。我也是跟你一样,是个被情伤的人。” 情伤,又是情伤。 唉!叹呐! 葱花道:“看来你也是个想得开的人。” 韦小草道:“被情所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大的我都扛得住。” 葱花道:“对,男子汉,大丈夫,能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韦小草道:“嗯,伤,只不过是一阵子而已。既然对方不爱你,不要你,那么就随她吧。路,是她自己选的,错了,怪不得谁。” 葱花道:“对,不是自己的,就应该要放手,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了。” 韦小草举起酒坛,道:“来,喝。” 葱花也举起酒坛,道:“喝。” 他们又喝十几口酒。 韦小草道:“看来,我们都是个命苦的失败者,断肠人。小草、葱花,我们挺有缘的。” 葱花道:“葱花,从今天起,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韦小草忽然站起来,道:“我要走了。” 葱花道:“你要去哪里?” 韦小草道:“一个浪子,你说会有目标去哪里吗?” 葱花道:“没有。” 韦小草道:“所以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葱花道:“那么有缘就再见了。” 韦小草点头道:“嗯。” 韦小草说完就往门外走了。 葱花也走了,他走的时候还带着那坛还没喝完的酒。 三 山林,进金华镇的山林。 虽然说是山林,但是这座山并不高,可以说是个平山。 山里有条大路,葱花就在这条大路上行走。葱花身上没钱,所以他没有办法住客栈,他只好继续走。 他一边喝酒,一边醉步行走。看来,他是真的喝醉了。 天有不测风云,这时,满天乌云,大风刮起,闪电雷鸣。 树叶随风而飘走,葱花的衣裳和发丝在随风飘动。 不久,真的下雨了,而且是一场大雨。 闪电闪动,雷鸣不停。 雨点落在大地上,也落在葱花的身上。 老天爷好像在为葱花而哭泣,可是葱花并没有这么想。 葱花忽然拿起酒坛,往地一摔,“咣”的一声响起,酒坛碎了,就像葱花的心那么碎。 葱花忽然拔剑,指着天,大声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安排我遇到她的是你,安排我爱上她的也是你,安排我失败的还是你。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还故意下雨来淋我,难道你连个睡觉的地方都不给我吗?你到底要整我到什么时候?” 葱花的声音很悲惨,听了使人心碎。 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多么孤独的一个人,多么伤心的一个人。 一个无父无母无亲人的人,一个一直为爱愿意付出一切的人,现在居然落到了如此悲惨的地步。 唉!老天无眼! 葱花忽然哭了,这时他真的哭了,他在哭喊着。 他想哭已经很久了,到现在才哭出来已经算是很能忍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男人也可以哭,男人哭,不是罪。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现在葱花不想太坚强,如果可以笑的话,他不会哭。 在这种时候,这种心情,这种环境,谁还会笑得出来呢? 孤独、寂寞、凄凉、悲惨等,种种坏情绪此时都落在了葱花身上。 此时,他就像是一根葱花,一根无人知道的葱花。 没有人能了解他现在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到自己的痛苦。 寒风又吹来,大雨下得更大,闪电更亮,雷鸣更响。 葱花忽然舞剑发飙,周围爆炸轰鸣。 他把在精剑观里面学得的剑法、夺命劈地斩、飞龙一斩、一剑彩虹、柳剑山庄的六十九招剑法,一一都打了一遍。 这时,闪电一亮,雷电就劈在葱花的道精剑上。 葱花此时觉得全身麻木,身上满满是电光闪耀,‘嘀嘀……’的响。 这时,葱花的眼睛发白了,他忽然就倒下了,倒在水地上。 他的手里还握紧剑柄,可能他连死都不肯让这柄剑离手。 电光慢慢地消失了,葱花的眼睛也闭了。 老天真是够狠的,老是虐待他,唉! 风还没停,雨也没停,闪电雷鸣更没有停。 风继续吹,雨继续下,闪电继续闪亮,雷继续鸣。 …… 第四十章:身世 一 葱花没有死,他还活着,而且完好无损,看来他的自治伤又救了他一命。 当他醒来时,他就发现自己已不是在那个山林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床上。 床虽然很破旧,但是他还是觉得很舒服。 这张旧床是在一间大屋子里,这间屋子也很破旧。 现在还下雨,他还可以听到雨声。雷声已停,闪电不再闪。 同时,当他醒来时,他就见到了一个少女,一个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少女。 这个少女在向他笑,而且笑得让人觉得很温暖。 这个少女虽然没有化妆,但是她还是美得迷人,美得让人心动。 她的穿着并不华丽,可以说是普通百姓所穿的类型。 葱花身上还穿着他的那身又脏又湿的衣服。 他的剑已入鞘,而且是放在床旁的桌子上。 这个少女见他醒了,就笑道:“葱花大侠,你醒了?” 这个少女认得葱花,葱花也认得她。 葱花一起来,道:“乐找士!是你救了我?” 这个少女就是乐找士,不用化妆也美得跟天仙一样的乐找士。 ——葱花曾经在金华镇救过她。 乐找士道:“不是我救了你,是我爹救了你。” 葱花盯着她,道:“他老人家呢?” 乐找士柔声道:“他去给你烧水了。” 葱花不懂,道:“烧水干嘛?” 乐找士道:“烧水给你洗澡啊,你看你身子那么脏,当然要洗洗才得。” 葱花看看自己的衣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床上都被他的脏衣服给淋湿和弄脏了。 乐找士拿着白色的毛巾给葱花,道:“你看你的衣服湿淋淋的,你先脱下衣服吧,然后擦干身子,不然会感冒的。” 大家请注意,是脱衣服,不是脱裤子哦! 葱花道:“哦。” 葱花好像很听话,他真的开始脱了衣服,他已经露出了肩膀。 这时,就在这时。 乐找士看见葱花左肩膀上的胎记,脸上好像很惊奇,忽然大叫了一声“爹!” 这叫声一落,葱花连忙又穿上衣服,道:“喂!喂!喂!你叫我脱下衣服,你不会诬陷我,说我非礼你吧?” 乐忠听到叫声,就从厨房里奔了出来,来到了葱花和乐找士在的那个房间。 乐忠急道:“什么事?” 乐找士指着葱花,道:“他,他左肩膀上有胎记,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胎记。” 乐忠忽然喜道:“真的吗?” 乐找士道:“嗯。” 他们在说什么,葱花都听不懂。 葱花觉得怪怪的,于是就翻开衣服,看了看肩膀上的胎记,乐忠也看了,乐找士也看了。 乐找士和乐忠目不转睛的看着葱花的胎记。 葱花忽然把衣服整理好,看着他们,道:“一个胎记,有什么好看的。” 乐忠道:“小士,拿出来。” 乐找士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纸,纸上面有图,她把这纸给了乐忠。 乐忠看着图形,对葱花,道:“葱花大侠,请让我看看你的胎记。” 葱花忽然翻开衣服,露出胎记,道:“你们爱看,就让你们看吧。” 这时,乐忠一边看着图形一边看着葱花的胎记,那图形跟葱花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时,乐忠笑道:“不错,不错,他就我们要找的人。” 乐找士道:“那可不一定,你要问清楚才行。” 乐忠道:“也对。” 乐忠看着葱花,道:“葱花大侠,你的真名叫什么?” 葱花冷冷道:“我没有什么真名,我也不是什么大侠。” 乐忠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人养大的,是不是?” 葱花仍冷冷道:“哪个小孩不是被养大的?” 乐忠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被人从一个大木盆里捡到,是不是?” 葱花忽然激动道:“你什么知道的?” 乐忠忽然跪了下来,表情很沉痛,道:“少爷!” 葱花不懂,道:“哎!你干嘛跪下了?快起来啊,地上很脏的。” 葱花扶着乐忠起来。 乐忠道:“你就是我们家的少爷。” 葱花道:“你们家的少爷?你知道我的身世?” 乐忠点头,道:“嗯!你的真实名字叫翁剑士,是翁剑山庄翁造极的儿子。” 葱花道:“翁造极是什么人?” 乐忠道:“翁造极是翁剑山庄的庄主,我是翁剑山庄的家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很好,所以他从来都没把我当下人看待过。” 乐忠在旁边的凳子上,咳嗽了几下,接着道:“他从小就喜欢练剑,每次都要我跟他一起去。那时候,他并不找什么师父,因为他自己想创造剑法。后来……” 乐忠又咳嗽了几下,然后才接着道:“后来他真的创造了一种剑法,而且取叫‘孤剑十八式’。他练剑并不是为了闯荡江湖,打打杀杀的,而是为了健身。当你出生的五个月后的一天,他在你晕倒的那座山练剑,被柳家镇柳剑山庄的柳叶威发现了。柳叶威觉得他的剑法打得很不错,想找他比武。他……” 乐忠又咳嗽了几下,看来他的病还没好。 乐忠接着道:“他就答应了,谁知道,柳叶威根本就接不住他一招,而且柳叶威的金钢柳剑竟然被他的一柄木剑给砍断了。后来,被称为‘天下第一剑’的欧阳剑听说有翁造极这么一个剑法高超的人,然后就找上门来找他比武。他们就在你晕倒的那座山比武,至于其它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葱花脸上充满了痛苦,道:“那结果呢?” 乐忠又咳嗽了几下,满脸病容,而且带有一些伤感,道:“当他们在比武时,翁剑山庄就被十几个黑衣人围攻,他们不仅杀人灭口,而且还放火烧家,毁尸灭迹,然后他们就走了。” 说到这里乐忠的眼泪不禁的流出,道:“当时夫人和我老半也被他们给杀死了,幸好之前他们叫我把你和小士抱着逃走,不然我们现在都已经死了。” 葱花道:“然后呢?” 乐忠道:“然后……” 他又咳嗽了几下,满脸痛苦之色。 葱花道:“别急,慢慢讲。” 乐忠道:“然后我就逃到了这里,而且还盖了这一座木屋。当时我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后来,生活无法过了,肚子极饿,尤其是你们两个。” “你们两个”是葱花和乐找士。 说到这里,乐忠忽然向葱花跪了下来,痛哭道:“后来我没办法,我就把你装在木盆,让水送走了。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挨饿,如果你有幸被人捡到的话,那你至少不用过着挨饿的生活。如果不幸就是死。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自私,可是你们两个,我真的无法养得起。少爷!请你原谅我的过错。” 葱花忽然扶着他起来,道:“起来吧!我不怪你,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反正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乐忠道:“我对不起翁家,对不起你爹,更对不起你。我相信,如果你有幸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你,所以…”他把那张图给葱花,道:“我把你的胎记给画了下来,记了下来。等找到你之后,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来扶持你。” 葱花看着图,他终于相信了自己的身世,他终于弄清了自己的身世。 欧阳剑,又是欧阳剑害得他家破人亡。恨! 葱花已不是葱花了,他叫翁剑士,要学会改口哦。 翁剑士道:“那我爹跟欧阳剑的那一战怎样了?” 乐忠道:“那一战听说你爹被欧阳剑一剑刺心,死了。” 葱花道:“你说他用的是木剑?” 乐忠道:“他从小到大都是用木剑,他怕用铁剑会伤人,可是他的木剑却比别人的金钢剑还硬。” 这时,翁剑士忽然想起了“醉翁神医”,想起他见到自己的胎记时的反应,想起他见到胎记后对他的态度。 也想起了他们的血都会救人的时候,他们就是同一种人。 想!想!想!都是想起跟“醉翁神医”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翁剑士道:“我明白了。” 乐忠道:“你明白了什么?” 翁剑士道:“我爹没死,而且我还跟他在一起一个多月过。” 乐忠道:“你说的是真的?” 翁剑士点头道:“嗯。” 嘿嘿!原来“醉翁神医”就是翁造极,翁造极就是“醉翁神医”。 乐找士忽然温柔笑道:“葱花大侠,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乐找士吗?” 翁剑士冷冷道:“别再叫我什么葱花大侠了,因为葱花已经死了。” 乐找士道:“那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翁剑士道:“因为你们在找我。” 乐找士道:“我爹怕自己忘了找你,所以他就帮我取了这个名字,让我的名字来提醒他。” 嘿嘿!呐!我说过,有很多人的名字,都有ta自己的意义的。 乐找士忽然站起来,道:“哎呀!爹!你不是在烧水吗?我去看看水开了没。” 乐找士道完就跑了出去。 乐忠忽然笑道:“她老是爱抢着做事。” 翁剑士看着门口道:“她很懂事,她是怕你老人家累。” 乐忠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翁剑士盯着他,道:“什么事?” 乐忠道:“你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所以在你们出生的时候,老爷就跟我帮你们订婚了。” 翁剑士忽然吓了一跳,道:“啊!不会吧?” 乐忠道:“别怪我们自私,这些都是老爷的意思,也是老天爷的安排。” 翁剑士道:“那你告诉她没有?” 乐忠道:“没有。” 翁剑士忽然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悲。 他没想到,一个不用化妆也如天仙那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他的未婚妻。 这时,乐忠又咳嗽了几下,身子都弯了下来。 翁剑士见了,道:“哎!看来你的病很重,我试着帮你治治吧!” 乐忠喜道:“你会治病?” 翁剑士道:“是的。” 翁剑士自桌子那里拔出剑,道:“张开嘴。” 乐忠张开了嘴,翁剑士就用剑割裂了自己的手指头,十几血滴入乐忠的嘴里。 翁剑士的剑已入鞘,按住伤口,道:“吞下去。” 话一落,乐忠真的吞了下去。 忽然,从厨房里传来乐找士的柔美的声音,道:“水开了!” 哇!你们说用开水洗澡,人哪里受得会受得了?不把我们的翁剑士翁先生给热死才怪。 不过你放心,他们没有那么傻的。 这座木屋一共有六间房,乐忠、乐找士的睡房、客房、厨房、茅厕。 翁剑士刚才就在乐忠的房里,现在他也是在那里洗澡。 翁剑士拿着个大木桶来到乐忠的房屋,这房屋虽然简陋,但是它干净又大。 翁剑士就把木桶放在那块空地上,然后又出去拿了两桶水来,一桶是开水,一桶是冷水。 两桶水同时倒入那个大木桶里,然后用手探探水的热度,热度刚刚好。 然后,他关门,脱下衣服,裤子,靴子就洗了。 他好久都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他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这双手、身…… 嘿嘿!这时,就在这时。 乐找士就推门进来了,还背负着一只手,脸上还带有笑意。 门是关着的,但是翁剑士并没有把它栓上。 当乐找士一进来时,他就吓了一跳,双手抱胸。 翁剑士慌道:“你想干嘛?” 乐找士来到桶旁,幸好那个桶很高,要不然就……嘿嘿!要不然就看见下面了。 乐找士笑道:“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 说完,她就一手拿着翁剑士的衣服、裤子以及靴子。 翁剑士看着,道:“你拿走我的衣服干什么?等一下我穿什么?” 乐找士背负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手上有一件旧的衣服和裤子,道:“等一下你穿我爹的衣服,你的这些脏衣服我帮你洗了。” 说完,她就把乐忠的衣服放在桌上,然后随手关门,走了。 翁剑士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美女比其他的女人还会照顾人。 她有欧阳雪仙和柳芳欣那么美,有欧阳雪仙的温柔,也有柳芳欣的硬朗。 但是她还有一个特长是欧阳雪仙和柳芳欣所没有的,那就是做家务,煮饭、煮菜等。 她虽然会干这些事,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她的手脚身材还很苗条,皮肤也还白,呵呵。 二 翁剑士洗澡完后,就穿上了乐忠的衣服。他长得不什么高,这件衣服和裤子刚刚好合身。 他平常喜欢穿白衣白裤,现在却穿上了青衣黑裤,觉得有点不适应,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笑容,因为他以前已经笑够了,现在是该是面无表情的时候了。 雨,还是下不停。 翁剑士现在根本就不懂得要干什么,所以他只好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如牛毛的细雨。 寂寞,孤独,忧伤忽然袭来更深。 许久,乐找士就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温柔温暖的笑容。 乐找士盯着翁剑士,道:“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 翁剑士没有看她,眼睛还是望着窗外的雨丝,淡淡道:“叫我名字。” 乐找士道:“叫你名字不习惯,不然这样好了,我就叫你剑士哥怎样?” 翁剑士道:“你和我的年龄相差无几,你叫我哥,太甜蜜了,我不喜欢。” 乐找士道:“那我就叫你剑士怎样?” 翁剑士道:“还是甜蜜,我不喜欢。” 乐找士道:“你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那我就先叫你无名吧,等我们熟了之后再改。” 翁剑士道:“我的法名本来就是无名,你想这么叫,我也不反对。” ——他五岁时,在精剑观的法名就是“无名”。 看来他又回到小时候了。 乐找士忽然笑道:“无名!吃饭了。” 翁剑士就出来了,他连看都不看乐找士就出来了。 乐找士搞不懂,喃喃道:“他怎么洗了个澡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桌上的饭菜还是热气腾腾的。 菜虽然花样多,但是全是素的,一点肉都没有。 菜有黄豆、白菜、葱花、南瓜、黄瓜、苦瓜、红萝卜、番茄。 乐忠就坐在桌旁。 翁剑士到了,乐找士也到了。 乐忠忽然站起来,他的病容已消失,笑道:“剑士呀,快来坐。” 翁剑士和乐找士入座了,乐忠也坐了。 一入座,翁剑士就看着乐忠,道:“乐叔,有酒吗?” 乐忠笑道:“哦!有酒,实在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喝酒,所以没有拿出来。” 乐找士忽然站起来,道:“我去拿。” 乐找士走到厨房去拿酒了。 乐忠笑道:“你看,她老是爱抢着做事。” 乐找士拿两坛酒来了,给了乐忠一坛,翁剑士一坛,然后看着翁剑士,笑道:“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酒,没有沾过水,挺好喝的。” 一般酒楼客栈为了赚钱多,所以往酒里沾了水,所以不什么好喝。 翁剑士道:“只要是能醉人的酒,都是好酒。” 说完就喝了几口。 乐忠道:“来,来,来,吃饭,我们家没有什么肉,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 他们都是自己种米种菜的,他们很少得吃肉,只有拿一些菜去卖,得了一点钱,才有肉吃。 翁剑士道:“没关系,我从小都是吃素长大的。” 说完,他就夹着葱花吃了起来。 乐忠喝了一口酒,道:“剑士啊!没想到你的医术竟然这么高明,你看,我的病现在就好了。” 翁剑士道:“好了就好。” 说完他又喝了十几口酒。 乐找士道:“他也会治病?” 乐忠笑道:“要是他不会治病,现在我能好吗?” 乐找士盯着翁剑士,道:“无名,你真了不起。” 乐忠脸上显得惊奇,道:“无名是谁?” 乐找士道:“无名就是他,他就是无名。” 乐忠忽然厉声道:“放肆!你怎么能这样叫少爷?” 话一落,乐找士忽然就垂头吃饭。 翁剑士道:“乐叔,不要怪她,是我让她那样叫的。” 乐忠道:“可是……” 翁剑士抢着道:“没什么可是的,我喜欢人家这样叫我。” 乐忠道:“哦。” …… 第四十一章:绝情 一 夜,夜晚,饭后。 客房大厅的桌上有灯,灯火明亮如阳光。 翁剑士一直在喝酒,虽然已醉得像一瘫烂泥,但是他还要往肚子里灌酒。 乐忠很累,他已经去休息了。乐找士还在整理家务。 乐找士整理家务完后,来到客房大厅里的桌边,坐下了。 她的对面就是酒鬼翁剑士,他还是一直喝酒,好像永远都喝不够一样。 乐找士看得出来他很痛苦,于是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晕倒在地上?” 翁剑士看着她,冷冷道:“我是被雷劈的,有什么意见吗?” 乐找士凝视着他,道:“骗人,被雷劈的人还能活吗?” 翁剑士道:“我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再相信我了,多了你一个不多。” 乐找士道:“你有什么伤心的事,能不能告诉我?” 翁剑士道:“没什么伤心的事。” 乐找士道:“你又骗人,没什么伤心的事,你能喝得这么死吗?” 翁剑士道:“不一定只有伤心时才可以喝酒的,开心时也可以。” 乐找士道:“从你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并不快乐。” 翁剑士道:“谁说快乐一定要从表面表现出来?” 乐找士好像有点生气,道:“你不肯说就算了。” 翁剑士又喝了几口酒,道:“以后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乐找士道:“为什么?” 翁剑士道:“因为你长得太美了,我害怕我会爱上你的。” 乐找士道:“你放心,就算你爱上了我,我也不会爱上你的,因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翁剑士道:“那你更应该要离我远一点。” 乐找士道:“难道你就不能把我当妹妹看待吗?” 翁剑士道:“你想当我义妹也可以,我不反对。” 乐找士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剑士哥吧。” 翁剑士道:“随便。” 乐找士嫣然一笑,道:“我终于有一个哥了。” 这老翁真的很矛盾,一会儿不要让人叫得太甜蜜,一会儿又说可以让人叫得那么甜蜜!唉! 乐找士看着翁剑士,道:“你为什么不问我,等一下你睡在哪里?” 翁剑士道:“不必问,我已经决定要睡在这里了。” 乐找士道:“你要坐着睡?” 翁剑士道:“嗯。” 乐找士道:“天气变冷,你没有被子盖,你不怕冷吗?” 翁剑士道:“心冷的人,无论用什么盖,都不会温暖。” 乐找士道:“我本想叫你跟我爹睡呢,我看你这么爱逞强,那也就算了。” 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响亮如雷的鼾声。 翁剑士喝了几口酒,道:“你爹的床那么小,鼾声又那么大,如果我跟他睡了,我怎么睡得着?所以我睡在这里还好一点。” 乐找士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说你要在这里睡。” 乐找士想了想,道:“我的床很大,我也没有鼾声,那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翁剑士很简单地说道:“不要。” 乐找士忽然笑道:“你还蛮像个君子嘛。” 乐找士忽然站起来,道:“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不要感冒就行了。” 她说完就往门外走了。 翁剑士关了门,然后又回到桌旁坐了,他还是继续喝着酒,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地睡去。 二 次日。 这天天气晴朗,这天翁剑士起来最早,他一起来就洗了个脸,然后就在院子里练剑。 乐忠和乐找士也起来了,他们一起来就做了家务。 生火煮饭、做菜等。 饭菜已做好,吃完饭后,翁剑士又是练剑,除了练剑他什么事都没的干的了。 除了练剑之外,他也不懂得干什么。 乐忠和乐找士也不闲着,他们到菜地去拔菜了。 翁剑士来后,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吃的菜给他吃,所以今天他们想拿菜去卖,得钱后,要买一点肉回来做菜给他吃。 乐忠和乐找士出门许久,就有一个人来了。 来的这个人是个高大魁梧的壮汉。 他还很年轻,长相还看得过去。 他身穿着陈旧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条扁担。 他一进门就见到了一个比他矮小的少年在练剑,不用说,这个矮小的少年就是翁剑士。 翁剑士见有人来,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于是便一剑向那个壮汉刺过去。 他没有刺那个壮汉,他只是用剑架在他脖子上而已,他的剑离他的肉还有半寸。 那个壮汉怕得要死,全身发抖,冷汗冒出,只觉得脖子发凉。 翁剑士盯着他,道:“你是谁?” 那壮汉虽然很怕,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道:“那,那你又是谁?” 这时,翁剑士的剑刃忽然贴住那壮汉的脖子,那壮汉忽然全身抖动,眼睛发白,他身上忽然散出一道烟来,脸上突然间变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然后他就倒下了。 翁剑士忽然看着自己的剑,他觉得很奇怪,他没想到他的剑竟然会产生雷电。 那壮汉就是被触电而晕倒的。 翁剑士看着道精剑,喃喃道:“什么回事啊?他竟然被我的剑给电晕了。” 他又喃喃道:“难道我被雷劈之后,我的身上就会有电?” 问号!问号!问号!他的脑海里、心里满满都是个问号。 翁剑士看着躺在地上的壮汉,用脚轻轻地踢了两下,道:“喂!你死了没有?” 那壮汉没什么反应,于是翁剑士又轻轻地踢了两脚,道:“喂!小子,你死了没啊你?” 这时,那壮汉的手在慢慢地动了,那壮汉也慢慢地醒了,然后慢慢地起来了。 翁剑士一直在看着。 那壮汉起来后,喷出一口烟气,像是个吸烟者吸烟时的情景。 我们可以这么说,他比吸烟者还厉害,因为他的两个鼻孔和两只耳朵也散出一点烟气。 他的脸上已被烟熏黑了。 看到此情景,翁剑士想笑,却又忍住了。 翁剑士的剑已入鞘,盯着他,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回这个壮汉不敢不说了,他笑道:“我叫小田,是这里主人的好朋友,我是来看她的。” 翁剑士道:“她不在,你可以回去了。” 小田笑嘻嘻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神?” 翁剑士冷冷道:“我不是神,我是人。” 小田仍笑嘻嘻道:“刚才你的剑好像很神,一触到我的肉皮,我就全身麻木,不知道什么回事,我就晕倒了。” 翁剑士道:“我不是马,你不要在这里拍马屁。” 小田道:“你的剑法那么厉害,可不可以教教我?” 翁剑士道:“你是不是个耕田的?” 小田道:“是啊,我就是耕田的。” 翁剑士道:“那你不去好好的耕田,学剑法干什么?” 小田道:“小士那么漂亮,她经常被人家欺负,所以我要学功夫保护她。” “小士”就是乐找士。 翁剑士道:“你是她的什么人?你为什么要保护她?” 小田道:“我是她喜欢的人,她也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要保护她。” 翁剑士想了想,道:“你真的想学剑法?” 小田道:“我真的很想学剑法,而且真的很想学刚才你使出的那招,只要学得刚才你使出的那招就够了。” 翁剑士道:“你若真的想学刚才的那招,我也可以教你。” 小田又笑道:“你真的愿意教我?” 翁剑士道:“当然愿意。” 小田道:“那你现在可以教我了。” 翁剑士道:“现在还不行。” 小田道:“为什么?” 翁剑士道:“因为现在还没有打雷下雨。” 小田道:“为什么等到打雷下雨的时候才可以教?” 翁剑士道:“要想学这招剑法,并不简单,需要打雷下雨的时候才可以。” 小田忽然激动道:“再什么复杂,我也要学会这一招。” 翁剑士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秘诀吧。” 小田道:“什么秘诀?” 翁剑士道:“当然是剑法的秘诀。” 小田满脸喜容,道:“那你快说呀?” 翁剑士道:“等打雷下雨的时候,你就拔剑骂天,让雷劈,就可以了。” 嘿嘿!他说的是事实。 小田吓得忽然跳了起来,慌道:“疯子!不,不,不学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跑。 翁剑士苦笑,双手抱剑在胸,喃喃道:“两个字来形容‘笨蛋’。” 三 正午,饭后。 虽然有阳光,但是人还感觉冷,是心冷。 心要是冷了,人也会感觉冷。 翁剑士又在练剑。 这时,乐找士和乐忠每人挑着两框菜去卖,刚到门口时,就被翁剑士给叫住了。 翁剑士掌里的剑已停,看着他们,道:“你们又要去哪里?” 乐找士看着他,道:“你安心的练剑吧,我们要去镇上卖菜。” 翁剑士走过去,道:“我陪你去。” 乐忠笑道:“剑士呀,你就在家练剑吧,我们去去就回来。” 翁剑士插剑入鞘,然后从乐忠手里抢过扁担,道:“乐叔,你年纪上了,干事很累,就让我替你去吧,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乐忠见他一片孝心,想了想,道:“好吧,路上小心呐。” 这时,有个壮汉来了,那个壮汉就是小田。 小田笑嘻嘻叫道:“小士。” 他已来到乐找士身旁,又是笑道:“小士,你有空吗?有空我们就去玩。” 乐找士硬声道:“没空。” 小田道:“那你要去哪里啊?” 他看看地上竹框里的菜,道:“你要去卖菜吗?” 乐找士好像不什么想理他,道:“那还用问。” 小田道:“我今天有空,我害怕你又被人欺负,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乐找士伸扁担过去,道:“好啊,那你挑。” 小田笑嘻嘻的接过扁担,然后挑起来,道:“走咯。” 小田慢慢地走了,他的力气看起来很大,挑担的功夫也很不错,走路简直就像没有拿什么一样,轻轻松松的。 乐找士看着翁剑士,道:“你想去,就跟上他吧。” 翁剑士道:“这里离金华镇有多远?” 乐找士道:“挑担子的,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了。” 翁剑士道:“那你们先走吧,我半个时辰后才去。” 乐找士道:“你认得路?” 翁剑士道:“不认得。” 乐找士道:“那还是跟我走吧。” 翁剑士只好挑起担子,然后道:“乐叔,我走了。” 这时,乐找士拉着他的手,道:“快点啦。” 翁剑士跟着她摇摇摆摆地走了。 她的手还在拉着他的手,此时他的手热得发抖。 翁剑士盯着她的手,冷冷道:“放开你的手。” 乐找士忽然真的放开了,道:“你以为我喜欢拉你的手?” 乐找士看着前面的小田远远的背影,道:“你走得这么慢,你看人家小田比你快多了。” 翁剑士道:“只有白痴才会那么拼命。” 乐找士忽然叫了起来,道:“哦!你竟然敢说我心上人是白痴。” 翁剑士不说话了。 前面的小田已走得远远的了,背影就快消失了。 乐找士看着小田小如豆的背影,道:“你若是有本事比得过他,我就承认他是个白痴。” 翁剑士道:“什么比?” 乐找士道:“半个时辰之内,你要超过他。” 翁剑士忽然握着乐找士的手,道:“不用半个时辰。” 说完就带着乐找士轻功,一个箭步,就超过了小田。 现在他们就在小田面前,小田吃惊地看着他们。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道:“怎样?” 乐找士没话说了,她忽然甩开了翁剑士的手。 小田走过来,忽然笑道:“哇,你们怎么过来的?” 翁剑士道:“当然是飞来的。” 小田放下担子,道:“又是你,你这个疯子。” 小田问乐找士,道:“他是谁呀?” 乐找士道:“他是我的哥哥。” 小田道:“你以前没有哥哥啊?” 乐找士道:“以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没有。走吧!” 他们又走了。 四 金华镇,又是金华镇。 他们已到了金华镇的菜场,卖菜。 这些卖菜的基本常识翁剑士根本就不懂,所以他只有静静地坐着,其它的事就交给小田和乐找士办。 许久,当菜快卖完的时候,这时麻烦来了。 有两个小混混看见了美如天仙的乐找士,他们就走过来了。 两个小混混看起来都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其中有个小混混骨瘦如柴,身材又矮,眼睛凹陷。 另一个是高大魁梧,身材跟小田相差无几。 那个瘦混混奸笑道:“姑娘,你卖不卖豆腐?” 乐找士道:“大爷,我们这里只有青菜卖,没有豆腐卖。” 瘦混混道:“不,不,不,你有豆腐,我们想吃你的豆腐,就看你卖不卖了。” 小田知道这两个人是来捣乱的,于是道:“你们是不是眼瞎了?你们看,这里有豆腐吗?” 他指着青菜。 这时,高大的混混就一巴掌掴在小田的脸上,然后狠狠道:“你才眼瞎呢,要想来这里混,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小田的脸上忽然变得通红,他觉得这一巴掌辣得要命。 挨了这一掌,他不敢再说话了。 乐找士看着他们,道:“哦,原来你们是来捣乱的。” 瘦混混色眼盯着乐找士,笑道:“我们不是来捣乱,我们是来泡妞的。” 乐找士硬声道:“这里没有妞给你们泡。” 高大的混混道:“有,你就妞,所以我们想泡你。” 瘦混混笑道:“啊对,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乐找士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瘦混混奸笑道:“那我们就得亲自动手了。” 说完,他就伸手去摸摸乐找士的手。 他真的摸到手了,不过那只手不是乐找士的手,而是翁剑士的手。 翁剑士盯着瘦混混,道:“你摸够了没有?” 瘦混混看着乐找士,自我陶醉的面容,笑道:“没够。” 这时他才发觉,说话的是个少年,他摸的手也是个少年的手。 瘦混混忽然放手,眼睛睁得大大的,道:“你是谁?” 翁剑士冷冷道:“剑魂。” 瘦混混和高大的混混一听到“剑魂”二字,就慌了,全身发抖。 瘦混混颤声道:“难,难道你就是‘剑魂葱花’?” 哇塞!打倒熊飞龙的葱花可真有名哦! 翁剑士顿了半晌,道:“不是。” 两个混混终于松了一口气,发抖的身子慢慢地停了。 高大的混混忽然叫道:“不是你也敢冒充‘剑魂’?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瘦混混卷起衣袖,道:“他奶奶的,别跟他费话那么多,挡我路,坏我事的,都得好好的揍他一顿。” 这时,高大的混混也卷起衣袖。 瘦混混道:“上!” 话一落,他们就一拥而上,一个馒头那么大的拳头向翁剑士打过来。 翁剑士忽然跃起,双脚高速飞出,这双脚都带着他三成的内力。 瘦混混和高大的混混挡不住翁剑士的双脚,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快的速度挡,所以他们每人都被翁剑士在胸口上踢了一脚,然后飞出三丈。 当他们快摔在地上时,他们就一手往后撑地,手一用力弹起,然后又恢复了站立姿势。 他们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翁剑士道:“看来你们还有两下子嘛。” 瘦混混表情得意,道:“没有两下子,什么出来混?” 这时,街上的行人见有人打架,他们也走过来凑凑热闹。 这时,这两个混混忽然从靴子中每人拿出两柄短剑,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瘦混混道:“上!” 这时,高大的混混就向翁剑士劈剑过去。瘦混混忽然跃起,骑在高大的混混肩上,双手的剑在挥舞着。 两个人,他们有四柄剑,他们出的剑的速度也很快。剑剑都是想刺要害,剑剑都可以致人的命。 翁剑士还没有拔剑,他也没有拔剑的机会,除非他又用“拔剑斩”。 他没有使出“拔剑斩”,所以他只有闪躲。 翁剑士就这样躲了二十几招,到了这二十几招,他还是没有机会出招。 两个混混的剑身凉如冰,剑剑逼人于死地。 翁剑士的空手并不什么厉害,只有剑,才能让他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他又躲了十几招,这时,他就被高大的混混一脚踢飞了,飞出两丈,重摔落地。 此时,乐找士担心至极。 也就在此时,瘦混混从高大的混混肩膀上跃起,一剑向翁剑士刺去。 同时,乐找士也跃起来,扑向翁剑士,她想为翁剑士挨这一剑。 当她扑到翁剑士的身上时,瘦混混的剑离她的背后只有五寸。 她害怕得紧闭着双眼,心跳得很厉害。如果这一剑刺下去,她死了,也不会后悔,因为是她自愿的。 就在此时,瘦混混忽然飞了回去,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他是被翁剑士的拳气打飞的,他用的是牛一卒的“隔空打牛”。 几个月前,他也是在这里用“隔空打牛”打倒牛一卒的。 嘿嘿!“隔空打牛”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乐找士忽然睁开了双眼,见到自己没事,简直高兴极了。 翁剑士柔声道:“起来。” 乐找士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变红,然后慢慢地起来了。 翁剑士也起来了,凝视着她,冷冷道:“走开。” 乐找士真的很听话,说走就走。她走到旁边时,脸上还在偷偷的笑,这种笑真的很甜蜜。 如果她不是在偷笑的话,我说一句夸张的话,旁观人都很可能会被她美丽的笑容给迷晕。 翁剑士在拔剑,眼睛盯着那两个混混,道:“我原本不想拔剑的,是你们逼我拔的。” 瘦混混忽然起来,用手擦干了嘴边的血迹,笑道:“你拔剑了又怎样?” 翁剑士道:“你现在就可以亲自体会。” 说完,他就握紧剑柄,剑身上充满了内力,就像他身上的血。 这时,道精剑的剑身上忽然发光,像雷电一样的光,那些光在抖动,而且还发出“嘀嘀……”的声音。 两个混混互相对望了一下,然后又攻了上来。 两个人,四剑夹击。 翁剑士也是迎接而上,他的速度很快,比那两个混混还要快得多。 翁剑士一剑砍过去,两个混混就用剑挡住了。 虽然他们挡住了,但是他们还是倒下了。他们是被电倒的。 剑是金属做的,所以他们的剑是导电的。 当他们被电电时,眼睛忽然发白,全身抖动和麻木,发丝起火,烟熏黑了脸,然后就倒地了。 翁剑士使出这一招时,才用了三分内力,所以他们伤的不深。 两个混混起来后,口中吐出烟气,鼻子、耳朵也露出了烟气。 这时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翁剑士的剑已入鞘,瘦混混盯着他的剑柄上的三个字,“道精剑”。 瘦混混指着翁剑士,恨恨道:“有种的就报上名来。” 翁剑士冷冷道:“剑魂。” 这时,小田走到那两个混混的面前,每人掴了一巴掌,道:“哼,敢打我,这就是我还给你们的。” 高大的混混用手按住被打得发痛的脸颊,然后又向小田的脸上掴一巴掌,小田怕得肩膀缩了起来。 可是高大的混混的这一巴掌并没有掴到小田,因为在空中就被瘦混混给拉住了。 瘦混混低声道:“别打了,这里有高手在,我们还是走吧。” 高大的混混就点头,然后他们就跑了,跑出人群就消失了。 众人也走了,只有一个老妇人没有走。 那个老妇人向翁剑士走过来,道:“这位大侠,你帮我们除了恶人,我们真的感激不尽。” 老妇人看着菜摊,道:“你们的这些菜我全买了,而且高价付给你们。” 翁剑士根本没有理她。 老妇人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三万两银票,递给了翁剑士,道:“给。” 翁剑士没要,他也不理,好像当这个老妇人不存在一样。 乐找士见到此情景,就来到翁剑士的面前,微笑地接过钱了。 老妇人看着乐找士,道:“姑娘,你是谁呀?” 乐找士笑道:“我是他的……妹妹。” 其实她想说,她是他的老婆。 老妇人笑道:“哦。” 乐找士看着银票,道:“我们的菜好像不值这么多钱。” 老妇人道:“只要我乐意,出多少钱都无所谓。你就好好的收着吧,你的菜就留给我了。” 乐找士笑着收着钱,道:“谢谢老婆婆。” 老妇人笑了。 乐找士忽然拉着翁剑士的手,笑道:“走。” 她好像忘了小田了,小田正在看着他们的手,心里觉得酸酸的。 不用多说,我们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吃醋了。 乐找士能拉着翁剑士的手的时间并不久,就在这时,翁剑士冷冷道:“我的手觉得你的手很烦,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乐找士好像生气了,放开了他的手,喃喃道:“放开就放开,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她又拉着小田的手,笑道:“小田哥,我们走。” 小田笑嘻嘻道:“好啊。” 小田此时高兴得差一点就笑掉了大牙。 他们真的走了,翁剑士还站在原地,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看着乐找士和小田拉手得那么开心,他的心仿佛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疼痛。 他又在想着她们两个,欧阳雪仙和柳芳欣。 街上的情侣也不少,走过翁剑士面前的基本上都是左手拉右手的,甜蜜的笑着,并肩而过。 别人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快乐…… 而他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人,断肠人。 但是,他并不感到自卑,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跟他一样卑微。 翁剑士啊翁剑士,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失败?那么的痛苦?难道你就没有快乐了吗? 此时此刻,你叫他怎么快乐? 第四十二章:闪电雷劈(上) 一 路上,回家的路上。 他们回家需要经过山林,他们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因为这条路是山林里的路。 路很大,行人却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小田手里拿着两斤瘦肉,乐找士仍是空手。但是她的手却又是没空着,因为她和小田拉手而走。 翁剑士就跟在他们的后面,慢慢地走着。 乐找士还时不时转头瞄他两眼,好像是看他是不是在吃醋。 翁剑士一直在沉默着,他们的那些甜蜜都与他无关,所以他不必去理,也不必吃醋。 他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座冰山。 乐找士见他没有说什么话,就来到他身边,道:“说一点话吧,剑士哥?不说话会被闷死的。” 翁剑士冷冷道:“那我又没死?” 乐找士道:“那是迟早的事。” 翁剑士道:“你刚才为什么想要帮我挡那一剑?” 乐找士笑道:“我乐意啊,有什么意见?” 翁剑士道:“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种情况有多危险?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乐找士忽然柔声道:“出事了我也不后悔。” 翁剑士道:“你很傻,如果你出事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乐找士盯着翁剑士,笑道:“你好像很在乎我。” 翁剑士没有话说,他沉默了。 乐找士看见他没有话说,于是道:“别提那件事了,反正我又没事。” 翁剑士冷冷道:“记住,以后有什么危险的事,不要站在我前面。” 乐找士笑着盯着他,柔声道:“那我要站在哪里?” 翁剑士道:“站在我后面。” 乐找士道:“你能保护我?” 翁剑士道:“至少我可以拼一拼。” 乐找士道:“拼什么?” 翁剑士道:“当然是拼命。” 乐找士道:“看来你真的很在乎我,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翁剑士道:“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妹妹有事,哥哥当然要出头。” 乐找士道:“算你厉害,不过总有一天,你一定会不把我当妹妹看待。” 她说完又拉着小田的手,走了,翁剑士还是默默地随后。 天已黑,夜已晚。 这晚他们终于有肉吃了,他们能吃上一顿有肉相伴的菜,真是不容易。 饭后的翁剑士还是在喝酒,又是喝醉了,醉得像一瘫烂泥。 他渐渐的喜欢上了喝酒,因为酒能融化他的痛苦,使他的痛苦能够得到安慰。 今晚他又是坐着睡,如果不坐着睡,那么就没有什么地方适合他睡了。 冷,夜晚很冷,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天气虽然寒冷,但是翁剑士还是睡着了。 桌上的灯光也已将渐渐地暗去。 二 第二天。 这天翁剑士还是起来得最早,他一起来又是在院子里练剑。 现在是冬季,刚刚来临的冬季。 在这种季节,农民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做的了,何况是一个浪子呢? 翁剑士一直以来都是个喜欢安静的人,生活的安静,环境的安静…… 可是他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所以他的生活还没能真正的安静。 有梦有爱有恨有仇,你叫他怎么能过得安静呢? 这天无风无雨无太阳,但是有云。 云,既不是乌云,也不是白云,而是灰色的云。 乐找士也没有事做,所以她只好坐在门前,看着翁剑士练剑。 乐忠也没事做,也可以说他是有事做的。当他没事做的时候,他就上山砍柴或者找别的事做。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基本上天天在做一些事,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一天停下来休息过。 贫民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现在乐忠已出门许久了,他是到山上去砍柴的。 翁剑士练剑很久了,现在他已停下来休息。天气虽然寒冷,但是他还是流了一身汗。 乐找士见到他满身都是汗,于是就跑到房里拿了一块毛巾出来,帮他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翁剑士原本想拒绝,但是他还是阻止不了这个美女的硬强,所以他只好给她擦干脸了。 这时,小田来了,他一来就看到了乐找士在帮翁剑士擦脸,此时他就生气了,他在吃醋。 乐找士擦干翁剑士的脸后,盯着翁剑士的脸,温柔一笑,道:“好了,你看现在多干净呀!” 翁剑士盯着她,道:“你真是个倔强的女孩。” 乐找士还是笑道:“人家愿意帮你,有意见吗?” 翁剑士冷冷道:“有。” 乐找士道:“什么意见?” 翁剑士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乐找士忽然心沉下来了,脸色表情难看,眼睛忽然红了,眼泪也流了下来。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的哭泣,此时他觉得非常的害怕。 他这一生中,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哭。 女人哭真的很可怕的!不信你们可以自己体会一下。 乐找士看着翁剑士,道:“你为什么老是排斥我?” 翁剑士忽然心软了,慢慢地伸手帮她擦干眼泪,道:“只要你不哭,我就告诉你。” 乐找士点头了,她很听话,说不哭就真的不哭了。 乐找士嫣然一笑,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她已经准备好在听了。 其实翁剑士并不想告诉她,因为一告诉她,自己的心就会更痛。 他想忘记所有关于以前的事,所以他真的不想再提以前的事。 翁剑士知道该什么移开话题了,忽然大声道:“出来吧,小田,我知道你刚刚来到门外。” 嘿嘿!真是巧妙啊! 小田的心情不好,但是他还是笑嘻嘻的走过来了。 有很多人都是这种,你虽然看见ta满面笑容,但是你并不知道,其实ta很伤心。 笑,是悲伤最好的掩饰。 但是从他的笑中,翁剑士可以看得出来,其实他很悲伤,是心伤。 小田走到乐找士面前,笑道:“小士,我们去玩好不好?” 乐找士没有回答。 翁剑士见情况不妙,盯着乐找士,道:“走,我们跟他去玩。” 乐找士想听翁剑士的解释,就是解释他为什么要排斥她。 乐找士还在沉默。 翁剑士想了想,忽然拉着她的手,道:“走啦。” 乐找士觉得他的手暖暖的,就像冬天盖在身上的棉被一样温暖。 她笑了,她终于笑了,她的笑很温暖,就像阳光那么温暖。 她笑道:“好啊。” 她扔下了手里的毛巾,扔在旁边的凳子上。 那个凳子是乐忠平常坐的凳子,他平常坐在那个凳子上用斧头砍柴。 小田盯着翁剑士,眼神充满了怨恨,道:“我叫小士去玩,又没有叫你去玩,你干嘛要跟着去?” 翁剑士仍握着乐找士嫩白而温柔的手,道:“我若是不去,小士也不会去。” 小田忽然激动地说道:“你什么懂你不去,她就不去?难道你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 翁剑士道:“我不是蛔虫,我是人。” 小田硬声道:“那你什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翁剑士反问道:“难道人不懂得人在想什么?” 小田道:“是的,只有人肚子里的蛔虫才知道人在想什么。” 翁剑士盯着他,道:“你什么知道蛔虫可以懂人?难道你就是蛔虫?” 小田指着他,道:“你,你…” 他不知道什么说了,也就是说他无话可说了。 他本来就是个不会讲话的人。 嘿嘿!我们的翁剑士翁先生以前可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哦! 乐找士看够了,笑道:“好啦,你们别顶嘴了,我们走吧。” 他们已走出门外,翁剑士还是拉着乐找士的手。 乐找士看着他的手,在偷偷地笑,那种笑当然是甜蜜的笑。 小田一直很不爽,于是把他们的手分开,然后拉着翁剑士,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翁剑士跟着他走到离乐找士有五丈远的地方。 小田小声道:“你是不是她的亲哥哥?” 翁剑士也小声道:“不是。” 小田又问道:“那她是不是你的亲妹妹?” 这不是和刚才的问题的意思一样吗?真是的! 翁剑士还是简单的回答道:“不是。” 小田狠狠道:“那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这里把她给抢过去。” 小田握拳,吓了翁剑士一下,接着道:“不然我就揍你。” 翁剑士盯着他,道:“你打得过我吗?” 小田无奈,哭笑不得,指着他,道:“算你狠。” 翁剑士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心酸,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的,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待。” 小田松了一口气,硬声道:“那好,那么等一下你就别再碰她身上的一根汗毛,不然我就找人来揍你。” 自己打不过,就找人来帮。他想的可真好啊! 翁剑士道:“我可以不碰她,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碰我。” 小田道:“哼!你最好记住我刚才的话,否则后患无穷。” 翁剑士道:“看不出来,原来你的心胸是那么的狭窄。” 小田忽然小声叫道:“我的心胸狭不狭窄关你屁事啊?你只要记住我刚才那些话就得了。” 看来小田是要动真的了,这一点,翁剑士也看得出来。 他们现在已回到乐找士身边。 乐找士看着小田和翁剑士,笑道:“你们在商量什么呀?” 小田想了想,忽然笑道:“哦,没什么,我们只是在商量等一下要玩什么。” 乐找士道:“那你们商量好了吗?” 小田笑道:“商量好了,不过你哥哥说他好像有一点事,所以他不想去了,就让我陪你去。” 他还真能编。 说实话,他就是想甩开翁剑士,然后自己和乐找士去玩。 小田笑着盯着翁剑士,眼睛给翁剑士一个暗示,道:“是不是啊翁剑士?” 翁剑士很不情愿地说道:“是啊。” 乐找士盯着翁剑士,忽然用手拉着翁剑士的手,道:“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 小田又用眼睛暗示着翁剑士,意思是叫翁剑士甩开乐找士的手。 翁剑士真的甩开了她的手,但是又被她拉住了。 小田的眼睛又再暗示着他。 翁剑士很无奈,道:“我不去,你也可以跟他一起去啊。” 乐找士好像在斗气,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小田没有办法甩开翁剑士,因为一甩开翁剑士就等于甩开了他心爱的乐找士,所以他只好认命了。 小田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一起去吧。” 乐找士盯着翁剑士,道:“是啊,走嘛。” 翁剑士点头了,乐找士笑了。 他们又走了,他们来到了一块宽阔的草地上,手里还拿着两个风筝。 这块宽阔的草地上,看上去就像一块宽阔的草原。 虽然说是草地,但是这块草地旁也有很多树木围绕着。 这时有风,风是冷风。 不同的人对风的感受不同。 有翁剑士在,风虽然冷,但是乐找士觉得很温暖。 心冷的人是翁剑士,这时的风给他的感觉是更冷,仿佛比冰山还要冷。 小田扔了一个风筝给翁剑士,然后叫乐找士跟着一起放了另一个风筝。 他们拿着风筝开始跑,手里的丝线也开始放出。 乐找士笑得很高兴,仿佛天地间只有她甜美的笑容存在。 翁剑士不会放风筝。 他在书上是听说过,不过在现实中,他并没有放过。 他现在只好坐在草地上,眼睛看着他们放风筝。 此时,他觉得他们好幸福好幸福。 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玩,而且笑得那么开心,你说能不幸福吗? 别人幸福是别人的事,不关翁剑士的事。 翁剑士不幸福,因为他没有幸福,他也不配有幸福。 如果他有幸福,有快乐,那么现在的他就不会那么的悲伤而痛苦了。 想来想去,又是想到她们,欧阳雪仙和柳芳欣。 她们现在过得怎样?是快乐幸福,还是伤心悲痛? 其实这些都已与他无关了。 别人都不关心他的快乐和悲伤,那么他又何必去关心别人的快乐和悲伤呢? 风筝飞起来了,飞得好高好高,仿佛就像在天上飞翔的老鹰。 这时,乐找士瞄了翁剑士一眼,看着翁剑士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就把风筝的线交给了小田,然后就向翁剑士走过来了。 她已到翁剑士的身边,也坐了下来。 乐找士看着他,道:“你干嘛不去放风筝啊?放风筝很好玩的。” 翁剑士盯着前方的树林,道:“我不会放,我也不喜欢放。” 乐找士道:“你还没放,你什么知道你不喜欢放?” 翁剑士道:“我就是不喜欢放。” 乐找士柔声道:“那你能不能为了我,破例去放一次?” 翁剑士道:“不能。” 乐找士忽然又伤心了,语言里充满了失望,道:“你还是想排斥我。” 翁剑士看着她快流眼泪的样子,心里忽然袭来一阵恐惧感,道:“好了,好了,我就为你破例一次吧。” 乐找士忽然就笑了起来,站起来,伸手给翁剑士,道:“来,我教你怎么放。” 翁剑士也伸手去拉着她的手,然后站了起来。 乐找士从他手中拿过风筝,道:“来,我教你。” 乐找士和翁剑士一起拿着风筝。 乐找士笑道:“好的,就是这样拿,我们一起跑吧。” 他们一起拿着风筝跑了,乐找士满脸笑容,此时好像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唉!可惜我们的老翁还是面无表情。 这时一阵强风吹来,好像在帮助他们把风筝搞上天去。 风筝离手,风筝飞了,就像刚刚飞起的老鹰。 乐找士此时笑得更甜,更快乐,更美丽。 可怜的小田在一旁看着,手里的风筝的线忽然断了,风筝在高空中慢慢地飞走了。 小田慢慢地走了,心里有无比的怨恨和痛苦。 很快小田就消失在树林中了。 哎呀!事情不妙,乐找士和翁剑士所放的风筝居然被树枝干扰,然后就停在大树上面了。 乐找士什么拉都拉不下来,用力拉又怕线断了。 翁剑士看着风筝,道:“我上去要吧。” 乐找士想了想,道:“不行,我要亲自去要。” 她好像很逞强,又好像要使什么鬼主意。 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心里暗笑,一种甜美的笑。 她说完就爬上树去。 她爬树的技术可以算是很高,就像一只猴子那么熟练。 翁剑士觉得真是很麻烦,如果他一跃上去,早都得了。 乐找士喜欢自己上去要,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不同意她的要求,又怕她哭。 乐找士可能已知道他的弱点,所以经常用哭来要挟他。 现在乐找士已在大树上,也已拿到了风筝。 她的眼珠一转,忽然一不小心就从树上掉了下来,而且还害怕的“啊!”了一声。 翁剑士的耳朵一动,忽然箭般跃起,抱住了乐找士,乐找士也抱住了他,然后两人缓缓地落地了。 当他们缓缓落地的时候,他们在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当时的乐找士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就好像有翁剑士在身边,她就不会有危险的恐惧。 乐找士心想:这个怀抱好温暖,就像冬天里温暖的阳光,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现在他们还是互相拥抱着,互相凝视着对方,眼神里充满了温暖的幸福。 过了半晌,他们才回神过来,然后才互相松开了怀抱。 他们的脸上忽然都涨红了,就像苹果皮一样鲜红。 他们的眼睛再也不敢看着对方,生怕又被对方给迷住了。 他们的心跳猛着加速,就像人快速地打鼓一样,“通通……”的响。 沉默了半晌,乐找士终于开口了。 乐找士抱着风筝,脸上带有笑意,柔声道:“剑士哥,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翁剑士又是变得冷酷,冷冷道:“不能。” 话一落,乐找士忽然哭丧着脸。 翁剑士看着她,觉得可怕至极,于是就真的再次抱着她。 乐找士把下巴放在翁剑士的肩膀上,然后偷偷地笑了。 她心想:原来他的弱点,真的是怕女人哭。 唉!老翁再什么冷淡,也是逃不过女人的哭! 翁剑士的心跳加速,此时他好像也觉得很温暖,乐找士也不例外。 乐找士忽然又大胆道:“剑士哥,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再抱?” 翁剑士冷冷道:“随便。” 他们已坐了下来,乐找士就靠在翁剑士的肩膀上。 他们在注视着远方的风景。 小田走了,他们并没有发觉。 他们就这样坐着,她靠着他,此时他们就像一对幸福的情侣。 天还是无风无雨无太阳。 这时候真的没风了。 风好像懂得人情似的,自从他们拥抱后就没有再吹来过。 这可能是怕他们冷! 静,真的很寂静。 他们温柔的呼吸彼此都可以听得到。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刻。 …… 三 黄昏。 这时候一般都是人回家的时候。 翁剑士和乐找士回来了。 他们是拉着手回来的,是她拉着他。 她满脸喜容,而他却是很不情愿,而且面无表情。 她手上的风筝已经没有了,因为她已经把它放走了。 他们回来时,乐忠恰好已经做好了家务,也已经煮饭菜完了。 他们吃饭完后,除了睡觉之外,就没有其它事可做了。 现在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么温暖和安静。也不知道他们能保持这份温暖和安静多久。 安静而温柔的夜已逝去,白天已来。 一座山,是青山。 山是平的,树木也有很多,但基本上已掉完叶子了。 一间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茅屋,就在这山上。 这茅屋是小田的茅屋,小田的家。 小田是个孤儿,在他十二岁时,他的父母就得病双亡,从而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来养活自己。 唉!他也真够苦的。 小田的朋友不多,就只有乐找士一个。 可是他觉得翁剑士把他心爱的乐找士给抢走了,所以他心碎了。 心碎的小田昨夜没有睡觉,所以他今天早上起来很早。 他一起来就上镇去了。 镇,当然是金华镇。 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块土地,每一棵花草树木,都是属于金华镇的。 只不过这里离镇上的大街远一点罢了。 小田已在大路上。 他昨夜没有睡,所以今天早上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眼旁也很青。 他上镇去当然是有目的的。 昨天上午,他跟翁剑士说过——“那好,那么等一下你就别再碰她身上的一根汗毛,不然我就找人来揍你。” 今天他真的行动了,他真的去找人来教训翁剑士,他现在就在去的路上。 他说过的话,他真的要执行。 他是被情逼的。 情伤,又是情伤。 是情让他跟翁剑士反目成敌。 情,有时候可以改变一个人,至于好与坏,那就要看人,看情况来说了。 人的思想不一样,所以要看人来说。 情况的发展不一样,所以要看情况来说。 …… 金华镇。 金华镇的大街上还是那么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小田手里拿着一瓶酒,边喝边走。 他身上带的钱足以够他花了,也够请人了。请人,当然是请打手。 为了情,他把他这两年所存的钱都拿出来花了。 花来喝酒,花来请打手。 他还是边喝边走。 这时,他看见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他认识的,另一个人他就不认识了。 这三个人都是男的。 其实不用介绍得那么麻烦,我就直接说吧。 他认识的那两个人就是前天在街上捣乱的那两个混混,瘦混混和高大的混混。 在瘦混混和高大的混混中间的是一个已有三十多岁的壮汉。 这壮汉的穿着很华贵,衣料的质量看起来也很好。 他铁青的脸上带有七分严肃,一双锐利如鹰眼的眼睛,鼻子高挺。 他的头发像乌鸦的羽毛一样黑。 总之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富贵的人。不过令人看了,还是会产生六分恐惧感。 高大的混混一看到小田,就如闪箭般地跑过来。 小田也不会那么傻,留在原地等着被抓,所以他扔下酒瓶,然后拼命地跑了。 瘦混混看着小田奔跑的背影,道:“主人,他就是那个自称‘剑魂’的同伙。” “他”当然是小田。 壮汉眯着眼,也看着小田奔跑的背影,慢慢道:“我倒要看看他快,还是我快。” 话一落,他就自地跃起,施展轻功,向小田跑的方向追去。 街上的人都在仰头看着这壮汉,有很多人都非常羡慕他的本领。 小田跑着跑着,忽然就撞了一个人。 奇怪的是那个人却没有倒,而他却是往后倒了,屁股重摔在地上,疼得他“哎哟”直叫。 这时,他才看清楚,他撞的人就是那个壮汉。 谁也不知道那个壮汉是什么时候到他面前的。 看来此人的轻功真的很了得! 瘦混混和高大的混混也来了。 小田已经站起来了。 他已经累得气端如牛。 瘦混混忽然拍着小田的肩膀,奸笑道:“小子,看你还往哪儿跑?” 小田全身发抖,显得非常紧张,看着他们,道:“你,你们想干嘛?” 瘦混混仍奸笑着,问道:“你还想活命吗?” 此时,小田的身子发抖得更厉害了,心里忽然袭来一阵恐惧感,颤声道:“想,当然想。” 瘦混混慢慢道:“想活命的话,那就带我们去见那个‘剑魂’。” 小田仍颤声道:“你,你们找他干嘛?” 瘦混混握紧拳头,恨恨道:“当然是要好好的教训他 第四十三章:闪电雷劈(下) 一 翁剑士和乐找士来到了昨日他们放风筝的地方。 那块草地! 现在很安静,他们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们踩着已枯黄的小草,发出“吱……”的声音。 他们的手还在互相握着,而且握得很紧,像是怕被分开似的。 乐找士柔声道:“这里很安静,风景又好,所以我喜欢这里。” 翁剑士盯着前面的山林,道:“你也喜欢安静?” 乐找士道:“是的。” 乐找士想了想,道:“你昨天说过什么,你现在应该还记得吧?” 翁剑士不懂,道:“我说过什么?” 乐找士停下脚步,盯着他,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经常排斥我。” 此时,翁剑士的脸色忽然变了,瞳孔发出悲伤之色,他忽然沉默了。 他想逃避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偏偏就要逼着他,在他面前出现。 乐找士道:“现在很安静,所以我很想听你说,我希望你不要食言。” 翁剑士叹息,慢慢地道:“你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 他说话的声音很凄凉,伤感,使人听了心碎。 乐找士微笑道:“我们先坐下来吧。” 他们坐下来了,坐在草地上,坐在已枯黄的小草上。 她就坐在他身边。 他们都在盯着远山迷人的风景。 翁剑士低声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 翁剑士把他从小的事说到现在的事,每一件事都说得清清楚楚。 十八年多的事,他全都告诉了乐找士。 乐找士越听越悲伤,头也慢慢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乐找士眼神里充满了伤感,道:“原来你是这么的悲惨,这么的痛苦。难怪你叫我离你远一点,那是因为你不想再被情伤,是吗?” 翁剑士现在的心很痛,脸色变得更悲,道:“是的。” 乐找士道:“欧阳雪仙和柳芳欣的眼光真不好,像你这么好的人,她们都不会珍惜。” 翁剑士道:“这不怪她们,怪就怪我难得被爱。” 乐找士忽然说道:“你人真好。” 翁剑士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如果好的话,老天爷就不会那么折磨我了。” 乐找士道:“至少它给了你一个不死之身,不然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翁剑士道:“不死之身有什么用?它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痛苦。” 也许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乐找士盯着他,道:“剑士哥,你能不能忘记以前的痛苦,从头和我来过?” 翁剑士道:“根本就忘不了。” 乐找士忽然捂住他的嘴,道:“不,只要你肯忘,就会忘得了。” 翁剑士盯着她,道:“谢谢你,不过我们是不可能的。” 乐找士心里忽然袭来一阵伤痛,表情很失落,眼泪自眼角流出,道:“难道你根本就忘不了她们?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多爱你吗?我甚至可以为你死,难道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翁剑士面无表情,声音凄凉,道:“这些我都知道。” 乐找士仍在流着泪,泪水从她脸上落到她的衣裳上,低声,认真道:“你喜不喜欢我?用你的真心话来回答。” 翁剑士顿了半晌,慢慢地道:“喜欢,自从和你相见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 没想到,那时候的翁剑士也爱上了乐找士。 他们真是一见钟情啊! 难怪那时候老翁会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走,直到他们在他眼中消失为止。 乐找士道:“那你干嘛老是想和我保持距离?” 翁剑士道:“因为你说过你已经有了心上人,而在我看来,那个心上人就是小田。” ——“你放心,就算你爱上了我,我也不会爱上你的,因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句话,乐找士对他说过的。 乐找士迟疑着,道:“那现在呢?” 翁剑士道:“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的那个心上人就是我。” 乐找士道:“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们是不可能的?” 翁剑士道:“因为小田很爱你,我不想跟小田抢,我不想伤害别人。” 乐找士忽然一巴掌掴在翁剑士的脸上,生气道:“你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老是为人着想?为什么老是那么对自己?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争夺本属于自己东西吗?难怪她们会不要你。” “她们”当然是欧阳雪仙和柳芳欣。 翁剑士的脸色发红了,是被打红的。 翁剑士在沉默着,一提到“她们”,就心如刀割,如针刺。 乐找士仍生气道:“我告诉你,小田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一直把他当成哥哥来看待。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那你就应该为自己争夺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你不去争夺,那么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她想说也说不出,因为她的嘴巴已被堵住了。 嘴巴已被堵住的人是不会说话的。 她的嘴唇是被他的嘴唇给吻住的,所以说她的嘴巴被堵住了。 她原本还想说“听到了没有”这五个字,只可惜她已经说不了了。 这时,她闭上了双眼,用手慢慢地搂住他的脖子,他也是一样。 这老翁又动情了,他是被她感化的。 现在他的心很温暖,因为他把以前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爱她,她也爱他。 他们此时都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幸福的香味。 许久许久,他们的嘴唇终于恋恋不舍的分开了。 他们都在盯着对方,眼神里充满了爱意,情意。 乐找士柔声道:“你……” 翁剑士抱着她,道:“什么都别说了,你说的对,我应该忘掉她们,为自己争夺属于自己的东西,爱自己多一点。” 乐找士笑了,道:“这才像我的剑士哥嘛。” 翁剑士忽然笑了,他笑得很开心,他可能又做回以前的那个顽皮葱花了。 以前的那个葱花,整天嘻嘻哈哈的,多顽皮,多好啊,多可爱。 翁剑士笑道:“你叫我‘剑士哥’,不好听,所以以后就别叫了。” 乐找士柔声道:“那我要叫你什么?” 翁剑士想了想,道:“叫我小士。” 乐找士笑道:“小士是我,你不可以再叫小士。” 乐忠和小田都是叫她“小士”的。 翁剑士道:“难道你不是我,我不是你吗?” 乐找士笑道:“你说的也挺有道理,那好吧,我以后就叫你‘小士’,不过为了甜蜜一点,我就叫你‘小士哥’好了。” 翁剑士也笑道:“你爹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乐找士道:“什么事?” 翁剑士道:“其实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而且我爹和你爹也帮我们订婚了。” 乐找士笑道:“真的吗?” 翁剑士道:“当然是真的,所以你从小就属于我的,我从小也是属于你的,所以我随时都可以叫你爹‘岳父’。” 乐找士忽然板着脸道:“谁让你叫他岳父了?我还没同意要嫁给你呢。” 翁剑士道:“你不嫁也行,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几个妞来当老婆。” 乐找士仍然道:“你敢?” 翁剑士道:“你不愿意嫁给我,我就敢。” 乐找士道:“我说我还没同意,我又没说我不同意。” 翁剑士忽然抱紧她,笑道:“算你狠。” 乐找士认真道:“说真的,你以后要叫我什么?”翁剑士笑道:“老婆。” 乐找士道:“太老土了,我不喜欢。” 翁剑士道:“那就叫你‘翁太太’。” 乐找士道:“我可没那么老。” 翁剑士道:“那就叫你‘小士姐’怎样?” 乐找士笑道:“好啊。” 他们又抱紧对方。 嘿嘿!老翁这回变了,变得开心了,他已经不再悲伤了,因为那些悲伤都已被他丢掉了。 其实,人在遇到烦恼或者悲伤的时候,若是能放得下,那么什么都会变得开心。 一切都要看得开! 我们能拿得起,就应该放得下,只要放下了缠在心里的包袱,那么我们就会轻松很多,舒服很多,开心很多。 他们沉默了许久。 乐找士终于开口了,柔声道:“小士哥,你还会不会继续走江湖?” 翁剑士也柔声道:“会。” 乐找士道:“难道你就不想跟我过着安静的生活吗?” 翁剑士道:“想。” 乐找士道:“那你干嘛还要走?” 翁剑士道:“因为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而且仇也还没有报。” 翁剑士盯着远方的风景,道:“等我都把这些事做完了,我们在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 乐找士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完的,不管怎么样,我以后都会跟在你身边,永远都不分开。” 翁剑士道:“我们不会分开的。” 这时,远方的山脚下,有浓烟升起,而且升得越来越高,浓烟也散得越来越大,仿佛就像天上的灰色的云。 现在没有风,烟当然是直直升起。 这个山脚下是他们家的房屋。 若是煮饭,烟不会那么浓和散得那么大,肯定是哪里失火了。 这一点,连傻子也可以看得出来。 这浓烟,翁剑士看见了,乐找士也看见了。 乐找士忽然腰间立起,慌道:“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烟?是不是家里着火了?” 翁剑士站起来,也扶着她起来,道:“走!去看看。” 说完,翁剑士抱着乐找士自地飞起,飞向回家的方向。 乐找士觉得轻飘飘的,一个字来形容,爽! 她在享受中。 二 家,乐找士的家。 她的家真的着火了,是被人放火烧的。 人,是那三个人,那壮汉、瘦混混和高大的混混。 那三个人正在院子里,小田和乐忠也在。 小田慌张地看着燃烧的火焰,又看看已被打得满脸是血的乐忠,对那三个人,痛恨道:“你们说过你们只是找他的,你们干嘛要烧别人的房子?还要打别人?” 瘦混混忽然高速一剑向小田的心口刺过来。小田不会躲,因为他不会功夫,所以他想躲也躲不过,所以他被这一剑刺入心口,倒地死了。 他在死时,连话都说不出,惨叫声也没有。就这一剑,就在那一刹那,他脸上的肌肉忽然僵硬,就像是个石像,然后身子一缩,就倒地了,死了。 瘦混混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田,邪笑道:“你的利用价值已完了,所以你不必活得太久。” 这些话小田永远也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到阎王那里了。 唉!可惜!又有一个人的生命结束了。 人生来,活得很艰难,死却是很容易! 小田好不容易才能生存到今天,而现在却去跟阎王见面了。 乐忠还躺在地上,他本来就是被打倒在地的。 他觉得被打的地方疼得要命,痛苦得要命。 他现在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 高大的混混和壮汉就站在他旁边。 高大的混混一脚用力地踩在乐忠的胸口上,乐忠再次吐出血,呼吸困难。 他已经吐过几十口血了,从他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青色的衣服上,染满了红红的鲜血,几乎已看不出杂色。 现在这个场面让人感觉很凄凉,很悲惨。 高大的混混盯着乐忠,喝声道:“只要你说出翁剑士在哪里,我现在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他知道“翁剑士”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就是“剑魂”的名字。 他们在来的路上,小田已经把什么都说了出来了,所以他当然知道“剑魂”是谁。 乐忠忍住疼痛,勉强道:“你……你们杀了我吧,我……我是不会说的。” 话一落,瘦混混就慢慢地走过来,奸笑道:“我的剑觉得杀的人太少了,它不得满足,所以它还想多杀一个人。” 瘦混混用剑对准乐忠的肚腹,道:“我告诉你,你不说,我们也可以去自己去找。所以现在你可以去见阎王了。” 说到“了”字,他的剑就刺入了乐忠的肚腹,鲜血飘起,染在他的衣服上。 他的剑刺入乐忠肚腹的同时,忽然见到一道彩虹,然后自己的手腕就断了,手掌也就掉在地上了。 他的手掌是被那道彩虹给击落的,鲜血猛涌而出,惨叫声连绵不断,整个人缩身滚地,就像是个抽筋的人。 那道彩虹是翁剑士的剑法发出的。 翁剑士抱着乐找士自墙外飞来,就像老鹰抓着小鸡飞来。 当瘦混混用剑刺入乐忠的肚腹的时候,翁剑士就高速拔剑,道精剑一挥,就发出一道彩虹,击断了瘦混混的手腕。 ——这是周全的“一剑彩虹”。 翁剑士的速度虽快,但是还是迟了一步。 可惜呀!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落地,落在乐忠身旁。 乐找士的心忽然比刀割还痛,一落地就忍不住抱着乐忠哭了出来。 乐找士的眼泪自眼角流出,就像瀑布,滴落在乐忠充满鲜血的衣服上。 此时,还有谁比她更悲哀,更悲惨,更痛苦的? 乐忠还没有死,不过离死已经不远了。 乐找士哭着惨声道:“爹…!爹……” 翁剑士也蹲了下来,看着乐忠充满痛苦的脸上,沉声道:“乐叔。” 瘦混混还在地上打滚,就像一只马在打滚,而且惨叫声还是没停。 高大的混混和那壮汉也没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因为他们还在看着翁剑士。 乐忠用颤抖的血手慢慢地握着乐找士的手,另一只血手也慢慢地握着翁剑士的手,他的眼珠随着手而慢慢地转动,呼吸紧急。 乐忠看着乐找士的哭脸,颤声道:“小士,别哭,再哭就不乖了。” 小士很不听话,因为她还在哭,而且哭得更厉害了。 遇到这种事,你能叫她不哭吗? 遇到这种事,是谁谁都会哭,除非ta不是人。 乐忠把翁剑士和乐找士的手给合了起来,颤声对着翁剑士,勉强道:“我可以叫你一声‘好女婿’吗?” 翁剑士凝视他,沉声道:“可以,婚是你们订的,所以你早就可以叫我女婿了。” 乐忠道:“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岳父?” 翁剑士道:“岳父,岳父……” 他一联说了十几声“岳父”,声声都可以令乐忠感动万分,亿分,甚至无数分。 乐忠道:“好女婿,今后就将小士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 翁剑士握紧手里的手,表情更沉痛,凄凉的声音道:“我一定会的。” 这时,翁剑士想起自己的血可以救人的事,急道:“岳父,张开嘴巴。” 乐忠很听话,他慢慢地张开嘴巴了。 翁剑士用剑割破了自己的肉皮,鲜血溢出来。 当他想将自己的血液滴到乐忠的嘴里时,乐忠就闭眼了。 他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乐找士哭得更痛,她忽然晕倒了。 翁剑士呢? 翁剑士现在怒火上升,已到喉咙了,现在他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 翁剑士慢慢地站起来,看着那壮汉和高大的混混和瘦混混。 此时,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这杀很重,仿佛天地间都充满了他的杀气。 他握紧手里的剑柄,身上的肌肉忽然变硬,都充满了弹性。 剑身忽然出现闪电一样的丝线在抖动,而且“啼……”直鸣,剑气十分强烈。 从他目中忽然看见了火光,比阳光还明亮的火光,比阳光还热的火光。 那壮汉仍是丝毫不动,冷冷道:“你的剑是‘道精剑’?” 翁剑士也冷冷道:“是的。” 壮汉道:“那你就是葱花咯?” 翁剑士道:“葱花已经死了。” 壮汉道:“如果葱花已经死了,那么周全什么说他还活着?” 周全?这壮汉认识周全?这壮汉是周全的什么人? 翁剑士假装不懂,道:“周全是什么人?” 壮汉道:“看来葱花真的已经死了,不然他是不会不认识周全的。” 壮汉接着道:“周全就是欧阳剑的徒弟,江湖号称‘无情一剑红’。” 翁剑士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也是欧阳剑的人,欧阳剑听周全说葱花没死,所以就派你们来追杀他。” 壮汉道:“你很聪明。葱花虽然已死,你的手里拿着他的剑,你就得要承担一些责任。” 翁剑士好像在装傻,追问道:“什么责任?” 壮汉慢慢道:“死的责任。” 翁剑士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他,恨恨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到“了”字,翁剑士就高速横劈了一剑过去。 他们的距离本来就很近,如果这一剑他们没有哪个躲得开的话,那么就是必死。 这一剑真的杀死人了,死的是高大的混混,他被翁剑士的剑分成两断了,惨叫都没来得急叫,就死了。 壮汉呢? 壮汉还真的快,就在翁剑士的剑劈过去的时候,他的人就消失了,所以他躲过了翁剑士的那一剑。 看来此人的轻功真的不弱! 翁剑士看着前面,壮汉已不在他的前面了,而是在他的后面。 壮汉忽然一掌击向翁剑士的背后。 一阵强风吹来,翁剑士的耳朵一抖,忽然运气,全身充满了内力,就像他身上的血。 当壮汉的这一掌击下去的时候,就被翁剑士浑厚的内力给击飞了,飞出五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他的命可真好,差点就被摔道火焰里面了。 壮汉迅速起身,用手慢慢地抹干嘴边鲜红的血,冷笑道:“你的内力不错,现在要杀你确实比登天还难。” 翁剑士慢慢地转过身来,盯着他,道:“你还没有发挥实力。” 壮汉道:“刚才那一掌我确实已经出尽全力了。” 翁剑士道:“那你现在还敢跟我斗吗?” 壮汉道:“我这次出来,是来杀你的。如果杀不了你,回去就是死。为了生存,我不得不跟你拼命。” 说到“命”字,他就跃起,转身一千八百度,也就是五圈。 就在他跃起转身的时候,地上的土也跟着浮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他就变身了,他的头发、眉毛、睫毛、眼角、嘴唇、衣服、裤子、靴子都变成蓝色的。 他的左手没有袖子,光溜溜的肩头上有刺青,是一滴水。 当他的双脚落地时,一柄深蓝色的水剑破地而出,就飞到他的手掌里。 翁剑士盯着那滴水,道:“原来你就是‘欧阳五行’中的欧阳剑水。” 欧阳剑水道:“不错,如果你死了,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因为你毕竟知道是谁杀了你。” 翁剑士道:“要我死,比什么都难,所以你还是别做梦的好。” 生死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就看哪个的本领强了。 欧阳剑水握紧剑柄,道:“接招吧。” 欧阳剑水水剑一抖,忽然跃起,高速一剑向翁剑士撩过来。 这一剑很有力,很毒辣,很准确,杀气腾腾。 他的这一剑,翁剑士挡住了。 他的剑虽然是水剑,可是他并没有被翁剑士的剑给电伤。 他们又打又挡,现在一共斗了九十余招,谁都没有受伤,是个平手。 翁剑士已使出了在精剑观学的招数、一剑彩虹、飞龙一斩、夺命劈地斩、柳叶威的六十九招剑法,他已经没有招数了。 那么多剑法都对欧阳剑水没用,可见欧阳剑水的剑术不弱。 翁剑士还有“拔剑斩”,不过“拔剑斩”是当剑还没出鞘的时候才可以发挥的。 可是现在如果他插入鞘,他就没命了。因为欧阳剑水的水剑一使出,就是逼人于死地,如果没有什么挡住,就是必死无疑。 翁剑士不能冒这个险,所以他没有使出“拔剑斩”。 欧阳剑水得意笑道:“你来来回回都是打这些招数,说明你已经没有别的招了,所以你惨了。” 他一边打一边说。 欧阳剑水一剑自上砍下,翁剑士右手横剑挡住,左掌运气,然后击出。 谁知道这一掌还没碰到欧阳剑水,欧阳剑水却被击飞了。 翁剑士的这一掌是“隔空打牛”,“隔空打牛”一出,欧阳剑水就被击出六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欧阳剑水握剑的手在发抖,忽然起身,跃起转身,水剑脱手而出,刺向翁剑士。 就在这时候,他的水剑忽然散成了无数滴水,雨点般高速向翁剑士击去。 这一招就像欧阳剑的“万剑穿心”一样,快速得无人能挡。 翁剑士被欧阳剑的“万剑穿心”击伤过,所以他知道这招他是挡不过的,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 翁剑士闭上了眼睛,他打算放弃了生命。 这时,就在这时。 他的耳朵里仿佛又听到师父的叫唤“创造……”。 当水滴逼近时,翁剑士的细胞一动,全身肌肉一抖,忽然握紧剑柄,睁开双眼,道精剑一挥,天地之间忽然闪电一亮,劈向欧阳剑水。 欧阳剑水觉得闪电耀眼,忍不住用手挡住了双眼。 就在这一瞬间,他惨叫了一声,就被雷给劈死了,连骨头都已变成了灰。 击翁剑士的那些水滴忽然也消失了。 结束了,这一战结束了。 火,还在继续燃烧着房屋,木材已化成灰烬。 烟,散得更厉害,更浓。 瘦混混的惨叫声已停。 他很慌张,全身发抖,冷汗不断地冒出,目中发出恐惧之色。 他在看着翁剑士。 翁剑士的剑已入鞘,慢慢地走到瘦混混面前,用凄凉的声音道:“你走吧,回去告诉他们,欧阳剑水已被翁剑士杀了。如果有谁想报仇的话,叫他尽管来。” 瘦混混满脸汗水流落,像瀑布,忽然起身就拼命地往门外跑。 翁剑士走到乐找士身边,坐在地上,抱着昏睡的她。 他的表情很难受,好像在忍着什么,有一种要吐的感觉。 他忽然吐血了,红红的鲜血染在他的衣服上。 他,刚才可能是运功过度了,内力耗尽,导致伤身。 他忽然晕了过去。 这时,有风吹来。 风,很冷的风。 此时,天地之间仿佛充满了寂寞,凄凉,悲伤,悲惨,痛苦…… …… 第四十四章:修行的岁月 一 树林中,风在吹动。 现在这个时候,树林的树的叶子居然还是绿的,可以说是很少掉落。 树林中的高树下有两座新的坟墓,土和墓碑都是新的。 这两座坟墓就是小田和乐忠的。 墓碑不是石头做的,它只是一块三尺高的木板。 乐找士和翁剑士就跪在墓碑前,双目凝视着墓碑上的字。 他们没有纸钱,没有香,没有蜡烛,没有酒,没有…… 他们什么都没有,唯一能给乐忠和小田的只有那两块墓碑。 墓碑上的字是用木炭写的,他们跪的那个坟墓墓碑上写着“先父乐忠之墓”。 乐忠走了,他的房子也跟着走了,房子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没剩。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无家可归了,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有没有钱! 一阵风吹来,使人全身发冷。 乐找士的眼睛很红,心道:“爹,你安心吧。” 翁剑士心道:“乐叔,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小士姐的。” 翁剑士慢慢地起来了,然后扶着乐找士起来。 翁剑士柔声道:“走吧。” 他的声音很凄凉,人听了心就会碎。 他们慢慢地走着。 乐找士伤心声道:“我们能去哪里?” 翁剑士道:“我不知道。” 乐找士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去小田哥家住吧?” 翁剑士道:“他家还有什么人?” 乐找士道:“什么人都没有了。” 翁剑士道:“他是个孤儿?” 乐找士道:“是的,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的父母就得病双亡,从而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翁剑士道:“他没有亲人吗?” 乐找士道:“没有,从那时候起,他就靠着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 翁剑士道:“那他朋友呢?” 乐找士道:“他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翁剑士叹了口气,道:“他的命也够苦的。” 他们还在慢慢地走着,就像是在散步。 天气很冷,但是人更冷,心最冷。 …… 二 一座山,是青山。 山是平的,树木很多,但基本上已掉完叶子了。 一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茅屋,就在这山上。 这茅屋是小田的茅屋,是小田的家。 可是小田已经不在了,屋子里忽然变得很寂寞,很悲凉。 这茅屋里是一房一厅。 屋,虽然很简陋,但是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很舒服。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在屋里。 现在这个茅屋就是他们的家,家具齐全。 他们已经不愁什么了。 这天晚上,他们是勉勉强强吃了一点饭。 饭后,他们就坐在厅里的桌边。 沉默了半晌,翁剑士终于开口了。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沉声道:“小士姐,你想学剑法吗?” 乐找士也看着他,想了想,道:“想。” 翁剑士道:“那我现在就写一些剑法口诀给你。” 乐找士到房里拿了几张白纸和笔墨,给了翁剑士。 这白纸和笔墨是小田小时候的学习工具,是他父母买给他的,直到现在他还没用完,所以就剩下了一些。 他的白纸和笔墨放在哪里,乐找士当然知道的,因为他们小时候就是在一起学习的。 翁剑士写了好几张,他的字写得挺好的。 他读了十几年的书,当然也是练了十几年的字。 他写完后就交给了乐找士,道:“就是这些,明天开始,你就自己练吧。” 乐找士忽然道:“你呢?” 翁剑士道:“我也练,我是在幻想空间练。” 乐找士不懂,重复道:“在幻想空间练?” 翁剑士道:“是的,只有在幻想空间练,才能够增加剑法的神奇,才能够创造出更神奇的剑法。” 乐找士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夜已深,外面的暮色更深,天气也变得更冷。 翁剑士没有睡。 他就盘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双膝上。 乐找士睡了。 她睡在里面,但是她没有睡着。 乐找士看着翁剑士的后背,道:“小士哥,你在干嘛呢?干嘛还不睡呀?” 翁剑士没有动,仍闭着眼,道:“你睡吧,我要盘坐修行三个月。” 乐找士追问道:“是在幻想空间练剑吗?” 翁剑士道:“是的,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乐找士忽然起身,拿着小田的衣服铺在翁剑士的身上,道:“天气冷,我不放心,你还是多加点衣服吧。” 说完,她又躺下去,看着他,虽然很担心,但是她是不会阻止他的。 可以说她很懂得体贴人。 她恋恋不舍地闭上了双眼,然后慢慢地睡着了。 三 次日。 树林中,吹来一阵新鲜的风,带来新鲜的空气。 有太阳,阳光很温柔,很温暖,就像一个美女的微笑。 乐找士起来后就在屋前练剑。 她拿的剑是道精剑,除了道精剑,根本就没有别的剑。 她一边看着口诀,一边练。 翁剑士写的口诀里有精剑观的剑法、一剑彩虹、飞龙一斩、夺命劈地斩、柳叶威的六十九招剑法。 另外还有内功心法和轻功。 翁剑士没有起来。 他一直盘坐在床上,一直在幻想空间练剑。 这天他没有起来,乐找士虽然很担心,但是她还是没有叫醒他,她怕打扰他。 就这样,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 在这三个月里,翁剑士没有起来过,眼睛也没有睁开过,饭也没吃过。 直到现在,他还是一样,一点都没动,就只是盘坐着修行。 乐找士每天都在练剑,她进步了很多,但是还有一些她是不懂的。 轻功、内力、剑法,她差不多就学完了。 在这三个月里,她时不时用娇嫩的手去探着翁剑士的气息,他流汗时,就帮他擦干。 也就是在这三个月里,翁剑士乌黑的头发居然慢慢地变白了,现在已经全部白了,就像雪一样白,但是他的眉毛还是黑色的。 他很憔悴,脸色难看,嘴唇干燥。 现在是春天,二月已过,三月刚刚来临。 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已变得鲜嫩,漫山遍野,花花绿绿,就像是个美丽的姑娘,穿着花裙,在跳着舞。 这天阳光充足,温柔,温暖。 空气凉爽,新鲜。 鸟儿在鸣叫着。 乐找士练了一上午的剑,现在才停下来休息。 她拿着剑,走进屋里,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又来到房里,看着翁剑士。 翁剑士的额头上的汗,大如黄豆,一滴一滴顺着脸面流下来。 乐找士用袖子轻轻地帮他擦干。 这时。 她的手忽然被他的手抓住了,她吓了一跳。 翁剑士忽然睁开眼,另一手夺过乐找士的手里的道精剑,然后忽然消失在她面前,就像一只鬼忽然消失了。 乐找士扫视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翁剑士。 这时,她听到屋外有人在练剑的声音,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屋外去。 这时,她看见了一个人影在不停的练剑,若隐若现。 我们可以说她只是看到人的影子,她没看到人。 有人影,就会有人。 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她心爱的翁剑士。除了她和翁剑士外,这里还有什么人? 翁剑士的剑法进步得让人很吃惊,连动作都只是个影子而已。 这时候,他旁边的尘土卷起,就像是个龙卷风。 忽然发出一道强大的白光,十分耀眼。 乐找士看了,都得闭上双眼,而且还用手挡住双眼。 忽然旁边“轰……”的联响,就像打雷时的情景。 轰鸣声过后,浓浓的烟尘在漂浮,然后慢慢地消失了。 乐找士慢慢地睁开眼,一个白发苍苍的少年就出现在烟尘中,而且还对着她微笑。 他双手抱胸,手里已经没剑了。 他的剑呢? 乐找士凝视着他,眼睛开始红润。 此时,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可是她还是站在那里,眼睛流出温柔的泪水。 三个月了,他终于醒了,你们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是什么熬过来的? 很苦啊! 寂寞,担心,空虚,凄凉都是袭击她的。 现在他突然醒过来,你说她能不高兴吗? 她高兴得要命。 他们的双眼在互相凝视着,目光充满了情意,爱意,幸福的喜悦。 一会儿。 翁剑士微笑道:“喂!那边的美女,看什么看呀?想吃哥豆腐就过来抱一抱吧?” 他的头发虽然已花白,但是他还是很乐观。 乐找士喜得连话都说不出,只是流着幸福的眼泪。 翁剑士又微笑道:“你再不过来,那我就过去咯。” 话一落,他忽然一闪,就到乐找士面前了。 看来,他的的轻功已练到顶级了。 他抱着乐找士,抱得紧紧的。 乐找士也抱着他,也抱得紧紧的。 此时,他们都很幸福很幸福,天地之间仿佛充满了温暖的幸福。 乐找士眼泪还在流着,而且还流得更厉害了。 他们都闭着双眼,享受着情人带来的幸福,温暖,甜蜜。 情人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真的好羡慕好羡慕他们! 人生苦短几十年,如果能把握住每个时刻的幸福,真是死而无憾。 ……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还在拥抱着。 乐找士的泪水已干,不过大部分都是落在他的肩膀上。 翁剑士睁开眼,忽然问道:“喂!美女,抱够了没有?” 乐找士仍闭着眼,微笑道:“不够,一点都不够。” 翁剑士故意道:“你还真贪啊你。” 乐找士睁开眼,笑道:“反正是免费的,不贪白不贪。” 翁剑士表情难受,道:“可是你的小士哥好饿耶。” 他的肚子真的很饿了,三个月都不吃饭了,当然是很饿。 乐找士也想到这一点,可是她还是说道:“为了我,你再饿一下吧。” 翁剑士道:“如果我饿死了什么办?” 乐找士故意道:“那就把你给埋了。” 翁剑士道:“你好绝。” 乐找士忽然松开怀抱,盯着他,柔声道:“好了,跟你开玩笑的。” 乐找士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道:“走,我现在就去煮东西给你吃。” 翁剑士停住了,道:“等一下。” 乐找士看着他,道:“干嘛?” 翁剑士眼神充满了神秘,道:“我想给你个惊喜。” 乐找士喜道:“什么惊喜?” 翁剑士忽然吻了她嘴唇,然后道:“就是这个惊喜。” 乐找士微笑着,道:“走吧。” 他们进屋了。 …… 许久。 饭后。 这次的饭,翁剑士居然吃了五碗,他从来没有吃这么多过。 他平常才吃了那么一、两碗,但是现在他已经破记录了。 不过我们也可以说这是正常的,因为一般肚子很饿的人,当然会吃得多。 现在他们在屋外。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道:“现在你已经学会了多少剑法?” 乐找士想了想,道:“我只有内功心法还没学完。” 翁剑士道:“你不必学了,我把我的内力传给你就行了。” 乐找士道:“那你呢?” 翁剑士道:“放心,就算我把全部的内力传给你,不到几个时辰,它还是一样自动恢复的,不但这样,而且还会增高很多。” 乐找士不懂,追问道:“怎么会这样?” 翁剑士道:“因为我跟平常人不同,老天给我的不只是不死之身,而且还给了我内力,如果我的内力已耗尽,它还是会自动恢复的。” 翁剑士接着道:“这样一来,你不要白不要,是不是?” 乐找士点头了。 翁剑士道:“等我传你内力后,我再传你一些剑法和轻功。” 乐找士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于是道:“小士哥,你的剑呢?” 翁剑士张开手掌,忽然挥手,手掌上忽然发出银白色的光,道精剑就出现在他手里了。 乐找士看了,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哇!小士哥,你真厉害。” 翁剑士道:“想学,以后我可以教你。” 翁剑士忽然又挥手,道精剑就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把剑藏在哪里。 乐找士也不知道。 翁剑士看着她,道:“现在我就传你内力吧。” 乐找士笑道:“好啊。” 他们面对面的盘坐着,坐在地上,然后掌掌相贴。 翁剑士运气,然后内力从脉搏至掌传去。 他们都闭着眼睛。 许久,传完内力后。 翁剑士就教乐找士新的剑法。 就这样,三个月又过去了。 在这三个月里,每天他们都是重复着这些过程,重复着做这些事:练剑,传内力。 每天,他们除了吃、喝、睡、拉之外,其它的功夫都花在练剑和传内力身上了。 经过了三个月的磨练,现在他们的剑法、内力和轻功都变得很厉害。 剑法变得更玄妙,内力变得更浑厚,轻功变得更快。 他们练到今天才觉得有点满足。 现在是六月份,是非常炎热的夏天。 强烈的阳光破云而出,热风阵阵袭来。 乐找士和翁剑士今天休息,他们不再练了。 长久的练剑,他们已经够累的了,所以现在他们当然要轻松轻松一下。 乐找士和翁剑士拉着手,自屋里走出来。 乐找士看着他,道:“去哪里?” 翁剑士道:“去散步。” 乐找士道:“散步?” 翁剑士道:“对啊,走。” 他们并肩行走,而且互相拉的手摇摇摆摆的。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入了树林。 树林里有花,是鲜红的花。 花就开在路旁。 当风吹来的时候,还闻得一点芳香。 乐找士忍不住伸手去摘下一朵,看了看,微笑道:“小士哥,你看,这朵花美不美?” 翁剑士看着花,道:“在我心目中,这朵花不是最美的花。” 乐找士看着他,道:“在你心目中,什么花才是最美的花?” 翁剑士想了想,道:“在我心目中,‘找士花’才是最美的花。” 女人就是一朵花。 乐找士听懂了言中之意,有点害羞,甜笑道:“在你心目中,我真的是最美的吗?” 翁剑士看着她,道:“当然是最美的,而且比最美还要美无数倍。” 乐找士忽然问道:“我真的有那么美吗?” 翁剑士道:“人常说美女配俊男,如果你没有那么美,那么你就配得上我了。” 乐找士道:“你很英俊?” 翁剑士道:“人常说俊男配美女,如果我不英俊,那么我就配不上你了。” 乐找士看着他,笑道:“你的嘴好甜。” 翁剑士微笑道:“如果我的嘴不甜,那么你就不会经常亲我的嘴了。” 乐找士笑道:“谁亲你了?” 翁剑士道:“你啊。” 乐找士道:“我只是吻你,我又没有亲。” 翁剑士笑道:“看来你的嘴比我的嘴还甜。” 乐找士道:“如果我的嘴不甜,那么你就不会经常吻我的嘴了。” 翁剑士笑道:“谁吻你了?” 乐找士道:“你啊。” 翁剑士笑道:“我只是亲你,我又没有吻你。” 乐找士笑道:“算你厉害。” 翁剑士拉着她的手,走,柔声道:“走啦。” 乐找士笑道:“去哪里?” 翁剑士道:“去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乐找士道:“哪里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翁剑士道:“只要是安静的地方,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他们慢慢地走了,而且还是谈谈笑笑的。 多甜蜜的一对情侣! 这天他们游了一整天,而且还玩得很开心。 心情放松多了,也甜多了。 也许这就是幸福,这就是快乐。 和自己的情人,安静的生活,享受着生活的美好时光! 现在他们已不枉此生了。 …… …… 第四十五章:天下大乱 一 金华镇。 金华镇仍然是很热闹,街上的行人还是那么多,可以说是无穷无尽。 翁剑士和乐找士今天上镇来玩了。 他们只不过是想来逛逛街,然后买一点肉回去吃。 别说他们没有钱,其实他们还有钱。 几个月前,翁剑士和乐找士和小田来这里卖菜的时候,得了三万两银票,他们买肉才花去那么五两左右,剩下的钱,乐找士一直带在身上,所以他们还有两万多银票。 现在他们已在大街上。 他们当然是手拉着手走的。 他们走着走着,前面就是一家客栈。 他们已到客栈旁边。 这时,客栈门口忽然伸出一个人头来,是个活人的头。 那个人一伸头出来,就大声叫道:“哇!皇太后病死了,现在朝廷大乱。” 有一个买东西的青衣人,问了那个卖主,道:“哎!你听说朝廷的事了吗?” 卖主卖的是伞之类的东西,一提到朝廷,他就激动道:“我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全镇的人都知道。” 青衣人也很激动,卷起袖子道:“我告诉你,不只是我们镇的人知道,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一直在听着,也一直在走着。 他们每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说朝廷的事。 有个老头说道:“听说好像是有人要抢皇位!” 有个瘦瘦的年轻人说道:“你才知道这一点?我告诉你,抢皇位的人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欧阳剑。” 有个肥肥胖胖的年轻人道:“哪里,哪里,你错了,抢皇位的人是那个韩飞。” 瘦瘦的年轻人忽然一拳打在肥肥胖胖的年轻人的肥脸上,大声道:“我说是欧阳剑就是欧阳剑,你争不过我的。” 那个肥肥胖胖的年轻人捂住脸颊,大怒,然后一拳打到瘦瘦的年轻人肚腹,那瘦瘦的年轻人居然飞撞到卖伞的摊上,那些开着的伞都坏完。 卖伞的生气了,狠狠地踢了瘦瘦的年轻人一脚,然后拿着一把伞,走出来,狠狠地抽打着肥肥胖胖的年轻人。 肥肥胖胖的年轻人双手遮住脸,然后一直退后。 这时,他退后过度了,撞翻了后面的馒头摊子,摊子上的粉末洒在地上,白白的,向雪花一样白,馒头也散落在地上。 卖馒头的看着地上的馒头,眉头一怒,然后就拿起粘馒头的木棒,向他们打过去。 不小心打中了旁人,然后旁人大怒,卷起袖子,用馒头那么大的拳头向他们狠狠地打了过来。 卖伞的被打飞,撞到一个老肥婆,然后摔在地上。 老肥婆目光一怒,也卷起袖子也打了过去。 卖馒头的忽然捡起地上的馒头,向他们砸去,这时,砸到了很多旁人的身上,那些旁人大怒,然后就握紧拳头,一拥而上。 就这样连续过去,一会儿,一整街的人都打了起来。 不管男女老少,都打了起来。 有一个妇女掴了一个老太婆一巴掌,那老太婆的一颗牙齿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血牙齿,满脸怒容,然后就拉着那妇女的头发,狠狠道:“你竟敢打打我,我比你美,你妒忌我是不是?” 这句话真是让人作呕。 有两个五岁小孩互相抱着,在地上打滚,忍痛的几颗牙齿露出,他们互相拉、捏着耳朵。 一个小孩道:“你竟敢打我,等下我回家告诉我娘。” 另一个小孩道:“你也打我,等下我回家告诉我爹,让我爹来收拾你娘。” 有三个已有八十多岁的老头,他们拿着拐杖互相抽打着屁股。 每一次打下去,都打出一点灰尘。 看来他们的屁股很脏。 有一个杀鸡的人,用杀鸡刀追砍着一个瘦小的青衣人。 瘦小的青衣人跑的速度极快,现在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杀鸡者还是追着。 这时,他撞到了一个肥大的杀猪者,杀猪者手里的杀猪刀在抖动,眼睛严厉地盯着他,恐吓道:“嗯。” 这一“嗯!”吓得杀鸡者连忙扔了手里的杀鸡刀,然后拼命地跑向人群中去。 杀猪者当然去追。 …… 打的打(打人),挡的挡(挡住击物),拉的拉(拉头发,拉衣服等),捏的捏(捏鼻子,捏耳朵等),追的追(拿刀拿棍追人等)…… 有菜的扔菜,有蛋的扔蛋,有鞋的扔鞋,等等…… 什么都有,现在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乱!”。 天下大乱! 朝廷乱!民也乱! 翁剑士和乐找士没有打。 他们连肉都不买,就直接腾空,像一对鸟儿飞走了。 他们已阻止不了这场群殴。 因为人们都已经失去理智控制了。 无可救药! 乐找士和翁剑士手拉着手,在空中像鸟一样自由的飞翔。 看来他们的轻功真的已到了顶点了,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二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回到家里,坐在桌边。乐找士在倒两杯茶。 翁剑士在沉默着,他好像在想着什么。 乐找士递了一杯茶给翁剑士,翁剑士接过,仰头一饮,杯子就空了。 乐找士也喝了一口茶,道:“你在想什么?” 翁剑士道:“我想去京城。” 乐找士不懂,柔声道:“去京城干什么?” 翁剑士道:“我要去救我的徒弟。” 乐找士道:“牛人和欧阳正?” 翁剑士点了点头。 乐找士道:“如果你去,我也不会阻拦你。” 翁剑士看着她,眼光忽然发亮,道:“谢谢你。” 乐找士用一种很情愿的眼光望着他,道:“如果你去的话,我希望你也带我一起去。” 翁剑士握着她的手,道:“你不能去,因为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乐找士忽然站起来,叫道:“你以为我让你去,我就放心了吗?” 翁剑士道:“至少我死不了。” 乐找士眼睛开始红润,凝视着他,道:“你曾经说过的,我们不会分开的,所以分开那么一点,我都不会快乐。”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完的,不管怎么样,我以后都会跟在你身边,永远都不分开。” ——“我们不会分开的。” 他们曾经说过不会分开,这句话翁剑士还是记得的,而且记得很清楚。 翁剑士忽然站起来,抱着她,道:“好,我带你去,就算死,我们也不要分开。” 乐找士点着头道:“嗯。” 翁剑士忽然拉着她的手,出屋外去了。 他真的带她去了。 他们真的不怕死,因为他们知道,能跟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他们的爱真的很深,比大海还要深。 这一次,他们去京城,如果是活着回来的,那么他们就会继续过着幸福的生活。 如果是死了的,那么他们也死而无憾了。 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那么他们还有什么遗憾? 他们有最深最重的爱。 他们的爱比天还高,比地还厚。 有这种爱,他们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四 翁剑士和乐找士又上镇了。 现在镇上的大街小巷上的人,都已经恢复平静,已恢复了正常。 原本一个干净的城镇,现在居然变成满地都是垃圾。 原本身穿豪华衣服的人,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散乱、脸上乌黑的人,就像是个老叫化。 现在这个场景,用两个字来形容:“凄惨!” 翁剑士和乐找士手拉手来到了卖马场。 他们看到了马夫,已来到马夫的身旁。 翁剑士看着旁边的骏马,摸着马面,道:“你的马卖不卖?” 这句话当然是跟马夫说的。 马夫是个瘦小的人,有两撇胡子,看起来已有四十多岁。 他的两只眼睛旁,都已发青,可能是刚才他们打架的时候,被打到的。 马夫没有看翁剑士,因为他在看着乐找士,嘴里道:“有钱就卖,没钱的没话说。要不你留下这个美人给我也可以。” 翁剑士道:“钱当然有,没有我就不来买马了。” 马夫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扁,说的话更欠扁。 他仍盯着乐找士,说道:“现在你有钱也没用了,因为我不要钱了,我要的是这个美人。” 马夫又接着道:“这个交易虽然不太公平,但是我还是吃了点亏,你看着办吧!如果你愿意,就马上成交,如果你不愿意,就给我滚蛋。” 一匹骏马换一个美人,这个马夫真是太天真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翁剑士想到有急事,于是,一挥手,手掌里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光,掌里就出现了道精剑。 道精剑就架在马夫脖子上。 马夫怕得要命,全身发抖,牙齿打战。 翁剑士笑道:“你想要这个美人,就得先问过我,还有我手里的剑。” 马夫冷汗直冒,连个屁都不敢放。 翁剑士问道:“现在你的马,还换不换美人?” 马夫颤声道:“不换了,不换了,打死我都不换了。” 这人说话不打草稿,被打死了,还怎么换? 翁剑士又问道:“那这匹马,你卖,还是不卖?” 马夫额头上的汗水直流,颤声道:“不卖了,不卖了,打死我都不卖了,因为我要送给你。” 翁剑士对乐找士说道:“小士姐,要这匹马走。” “这匹马”就是他正在摸的骏马。 乐找士拉着马缰,她在等着他。 翁剑士手一挥,道精剑就忽然消失了。 看到这种情景,马夫的腿变得更软弱无力。 翁剑士从怀里拿着一百两银票给他,道:“这是给你的,不用找了。” 乐找士上马了,翁剑士也跟着上马了,他们上的是同一匹马。因为他们只买一匹,也因为乐找士不会骑马,所以他们只好同骑一匹马。 他们骑马跑了。马在举蹄的时候,还长嘶一声,然后才急驰而去。 马夫手里拿着银票,发抖的身子,显得很突出,尿都流了出来。 他脚下的那些液体,就是他被吓得流出来的尿液。 五 烈日如焰火。 蔚蓝的天空下有云,白色的云。 白云根本遮不住这强烈的阳光。 现在有风,风轻轻地追过,使人感觉很凉快。 一座高山,山里有条大路,这就是从金华镇去京城的路。 路旁有花草树木,它们都还是鲜嫩的,就像一个美丽的少女的脸蛋。 路上只有一匹马在行走。 马上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翁剑士和乐找士。 现在这条路,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经过。 现在很安静,因为他们没有说话,他们在沉默着,所以只听到正在赶路的马蹄声和正在鸣叫鸟语。 过了一会儿。 他们前面有两个人走过来,这两个人看起来是个官兵,腰间都挂着一柄长刀。 他们有一个年老了,有一个却是很年轻,看起来跟翁剑士相差无几。 从他们口形中,可以看出他们在谈着一些话,不过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到他们面前。 马已停蹄,鸟儿仍鸣叫。 翁剑士看着他们,道:“两位朋友可是从京城而来?” 那老头忽然道:“是的。” 翁剑士道:“那你们可知道朝廷的事?” 那老头道:“当然知道。” 翁剑士道:“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事?” 那老头道:“这么大的事,你什么不知道?” 翁剑士道:“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们了。” 那年轻人不让那老头讲话,笑着抢着道:“我来告诉你吧,皇太后在一个月前得重病死了,在这一个月里,皇上的心情低潮,脾气暴躁,一点国事都不理,也没有上朝,所以有一些大臣就有很大的意见。他们说皇上为了私事,丢国事不管,所以他们就想推举新人上任皇位。” 翁剑士道:“他们想推举谁?” 那老头道:“‘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那年轻人道:“当皇上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大怒,昨天上朝时,下令把那些对他有意见的大臣给压入大牢……” 回想诉说: 皇宫大殿。 上朝中。 欧阳正坐在金龙椅上,满脸怒容,一点笑意都没有。 在他旁边的是牛人和韩飞。牛人穿着很豪华,他目视前方,笔直地站着。 欧阳正看着叛臣,下令道:“来人啊,把他们全部压入大牢。” “他们”分别是纪国豪、于诚、郑海明、金宝康、常文。 这五位大臣双手抱胸,板着脸,他们就站在众人面前,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 欧阳正这一令下,就有五个侍卫自殿门外走进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惨叫声,他们就倒地了。 杀他们的人就是“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欧阳剑手里还握着冰冷的铁剑,站在那里。 众臣看到此情景,没有一个不怕得冒冷汗的。 欧阳正惊恐,道:“皇叔,你这是干什么?” 欧阳剑看着欧阳正,大笑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再瞒你什么了。欧阳正,我告诉你,你该退位给我坐了。” 欧阳正冷笑道:“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难怪你叫人造假,说朕不理国事。” 其实,欧阳剑想夺取皇位已久,这些年来,他都在努力收买众臣,从而得到众臣的忠心。 那时候,他知道江天羽企图谋反,所以一直看他不顺眼,一直想干掉他。 当江天羽被干掉之后,他就少了一个大敌。 皇太后在的时候,她的权利大于一切,所以欧阳剑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皇太后死了,欧阳剑就造反了。 他不怕死,因为朝廷里面有很多大兵小将都是忠心于他。 欧阳剑又大笑道:“你现在才知道也未免太晚了吧。” 欧阳剑慢慢地接着道:“这个江山,让我等了二十年,二十面前我早就想得到了。” 欧阳正道:“你一共收买了多少人?” 欧阳剑道:“朝廷官臣,大部分都已归顺于我,我看你这个皇帝已做不久了。” 欧阳正道:“其实朕早就知道你想谋反了,所以这个皇位,朕还是会坐得很稳。” 欧阳正忽然大声叫道:“金刀侍卫现身!” 这时,有一帮带着金刀的侍卫自殿门而进,现在已围住叛臣,包括欧阳剑。 欧阳剑脸色没有变,道:“你是什么知道的?” 欧阳正道:“是朕的那位朋友告诉朕的。” 欧阳剑追问道:“哪位朋友?” 欧阳正慢慢道:“葱花。” 欧阳剑心想:哼!没想到那个该死的葱花居然知道我的阴谋。 欧阳剑目光扫视周围,忽然大声叫道:“杀!” 话一落,周全和韩万可就拔出长剑,向那些金刀侍卫杀去。 杀金刀侍卫的人,不只是周全和韩万可,因为还有欧阳剑。 刀剑乱砍,“叮叮当当……”的整个场面很乱。 金刀侍卫们也不是好惹的,他们都是朝廷官兵中的前几百名高手,而且都是保护皇上的。 此时,韩飞忽然一伸手,箭一般的速度,在一刹那间,就夹住欧阳正的喉咙。 这时,牛人迅速拔剑,然后向韩飞刺去。 韩飞没有躲,他也不必躲,因为他有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金钢不坏神功”。 韩飞没有躲,所以牛人的剑真的刺到了韩飞,刺到他的肚腹。结果,牛人的剑断了,断了七八截,“当”了几声,七八截剑身就落地了。 牛人仍下了剩下的剑柄,然后双手紧紧抱住韩飞,同时,欧阳正一手拍开了韩飞的手,然后就脱身了。 牛人仍然紧紧地抱住韩飞,韩飞现在还不能脱身。 牛人大喊道:“皇上!快走!快走啊!” 欧阳正还在犹豫,道:“师兄!” 牛人知道韩飞快要脱身了,大声叫道:“走,不要让我白白牺牲,日后见到师父,就说我已经尽力了。” 欧阳正皱眉,脸色悲哀,心中忽然袭来一阵巨痛,道:“师兄!” 牛人急叫道:“走!” 这时,几百名金刀侍卫就护着欧阳正慢慢地从大殿后门退去。 欧阳正很不忍心的走了。 他走时,眼睛还一直盯着牛人,距离渐渐远去,直到眼睛看不到牛人为止。 …… 朝廷文官个个都躲到角落里。 他们个个全身发抖,冷汗直冒,满脸慌色。 纪国豪、于诚、郑海明、金宝康和常文,他们都不会功夫,所以他们只好也躲在角落里,就像一帮躲猫的老鼠。 大殿内,还在打打杀杀! 欧阳剑、周全、韩飞和韩万可还在和金刀侍卫打斗。 虽然是四个人对一百余人,但是他们没有哪个受伤,而金刀侍卫却死了很多个。 好残酷的场面! 现在欧阳正已退到欧阳雪仙的房里。 欧阳雪仙也在房里,她在房里喝茶,小青也在旁边。 当她一见到欧阳正和金刀侍卫急急忙忙地闯进屋里时,她就问道:“弟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正把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听完,她的脸色也变了,变得很沉重,很悲痛。 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也是个叛军。 她的丈夫就是“无情一剑红”周全。现在有几千精兵围着欧阳雪仙的房屋,包括金刀侍卫。 有的拿盾牌,有的拉弓箭,有的举刀枪…… 这些人手都是来保护欧阳正的。 所以欧阳正很放心,现在他只想有人能帮助他逃过此难。 他想的那个人就是葱花,他觉得只有葱花才能够打得过欧阳剑。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 他真的希望葱花能够尽快得到他遇难的消息,然后赶来帮助他。 现在他只有等…… 如果他不能撑持,那么他只好认命了。 现实: 那年轻人道:“事情就是这样。” 翁剑士道:“那现在呢?情况怎么样了?” 那老头道:“现在欧阳剑手里的兵马一直在和皇上的兵马打斗,皇上一直在撑住,也不知道他能撑持多久!” 从他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他很悲伤! 翁剑士道:“那……你们是……?” 那老头道:“不瞒你说,我们就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官兵。” 那年轻人道:“哎!你干嘛要问这么多问题?” 翁剑士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问这么多问题。” 那年轻人道:“真命衰,说了半天,原来是在跟一个疯子聊天。” 那年轻人对那老头说道:“我们走。” 话一落,他们就走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快马加鞭,急驰而去。 天,仍然这么热,但是人心却很凉。 翁剑士只想能快点到京城。 …… 第四十六章:伤心重逢 一 路中,往京城路中。 路旁有一家小店,有三四个人坐在店外喝酒,也吃饭。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走了很长时间了,正在他们觉得口渴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小店。 看来这个小店开的地点很好,很准确。 翁剑士已到小店旁,已下马,已把马缰系在小店旁的树上。 现在他们已经坐在桌旁。 店小二笑嘻嘻地走过来,道:“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翁剑士看着他,道:“给我们来两碗白开水和一些小菜。”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这些小菜指的是哪几样菜?” 翁剑士道:“随便的几样菜。” 店小二道:“你不挑食?” 翁剑士用严肃的眼睛盯着他,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店小二脸上的表情不好意思,笑嘻嘻道:“嘿嘿!这么多问题已不成问题了,小的这就给两位去拿。” “拿”当然是拿菜和水,不过要等做好先。如果没有做好就拿来了,人会吃、会喝吗? 唉!我此言差矣! 会是会喝会吃,只不过,愿不愿意而已。 人吃的菜,是要煮的。 水,一般都是随便的,不过最好还是喝开水。 你说是不是? 店小二说完,就走入店里去了。 乐找士看着翁剑士,柔声道:“小士哥,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 翁剑士也看着她,道:“我们已走了一半路程,还有一半路。” 乐找士道:“那么说,我们天黑才到达?” 翁剑士道:“是的,所以我们才停下来吃点东西,不然会饿着肚子的。” 乐找士道:“不知道欧阳正能不能撑得住。” 翁剑士道:“生死由命,就看他的命运是什么样了。” 乐找士道:“你有没有把握打得过欧阳剑?” 翁剑士道:“没有,本来一个欧阳剑就已经很难对付了,何况他身边多个韩飞和周全。” 忽然听到有马蹄声和马嘶声。 乐找士一眼瞄过去,看见一个女人,正在骑马往这小店驰来。 这个女人很美,就像天仙一样美。 她穿着蓝色长裙,手持全金色的短剑。 乐找士除了她自己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这女人只要让男人看了一眼,就不会忘记她的脸型,因为那男人已对她动心了。 这女人已来到小店旁,正在下马。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道:“你看什么?” 乐找士仍看着那个女人,道:“看美女。” 翁剑士道:“这里有一个帅哥你都不看,看什么美女?” 乐找士道:“我的这位帅哥永远都属于我的,我什么时候爱看都行。” 翁剑士道:“这个美女有你美吗?” 乐找士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看一下,然后再作评论?” 翁剑士笑道:“不管怎么看,你还是最美的。不过我还是要看看。” 话一落,他就回头看了。他回头时,脸面还带着笑容。 他回头后,忽然就猛着转头回来,脸上的笑容已变了,变成惊讶和悲哀。 他的心,此时就像一柄刀在割着,一根针在刺着,疼痛无比。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他一看了就会有这种反应? 乐找士凝视着他,好像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翁剑士低声道:“没什么。” 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他很伤悲。 因为他的声音很凄凉,可以说他是勉勉强强说出来的。 乐找士瞄了那个女人一眼,道:“你认识她?” 翁剑士道:“不认识。” 乐找士道:“你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天下第一美女柳芳欣。” 翁剑士勉强笑道:“你真聪明。” 柳芳欣已经坐在翁剑士后面的那桌,而且可以说是背对着背。 乐找士小声道:“要不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她小声是因为柳芳欣就坐在翁剑士后面。 大声,怕柳芳欣听到。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不要。” 乐找士仍小声道:“为什么?” 翁剑士仍用嘶哑的声音道:“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人”就是葱花,这个乐找士自然懂得。 乐找士点点头,道:“哦!也对。” 此时,店小二端了两碗白开水来了,水面露出热气,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是翁剑士那桌。 店小二笑嘻嘻道:“客官请慢用,等一下,菜就来了。”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知道了。” 店小二满脸奇怪之色,看着翁剑士,道:“哎!客官,你声音什么变得嘶哑了?” 乐找士忍不住“噗哧”一笑。 翁剑士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店小二,用嘶哑的声音道:“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店小二看着他的目光,心里忽然袭来一阵恐惧感,勉强笑道:“那么多问题已经不成问题了。”指着水,笑道:“请慢用,请慢用。” 乐找士笑得更厉害了,笑得更甜了,变得更美了。 翁剑士也忍不住笑着,用嘶哑的声音道:“小士姐笑起来,比什么都甜,比什么都美。” 乐找士笑道:“小士哥的声音很好听,比什么都好听,而且人也很可爱,很帅。” 翁剑士盯着店小二,用嘶哑的声音道:“你干嘛还不走?” 店小二冷汗已冒出,连忙转身问柳芳欣,笑嘻嘻道:“哎…!这位客官,你要点什么吗?” 柳芳欣道:“一壶茶,再要点葱花菜。” 话一落,翁剑士的心里更痛,更悲伤。 柳芳欣什么也喜欢吃“葱花”了? 店小二表情很不好意思,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葱花,因为葱花已经死了,是枯死的。” 翁剑士和乐找士正在慢慢地喝水。 柳芳欣道:“没有葱花,就要别的吧?” 店小二不懂,道:“‘别的吧’指的是什么菜?” 柳芳欣道:“随便的菜。” 店小二追问道:“你不挑食吗?” 柳芳欣怒目盯着店小二,道:“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说的跟翁剑士一样。 店小二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小的这就给你去拿。” 店小二慢慢地走向店里,沉思着,喃喃道:“哎!我今天问的话多了吗?我什么有那么多问题?” 他摇摇头,然后就进了店里。 乐找士笑道:“小士哥,有人讲话,竟然跟你一模一样。”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话,本来就是那么几个字组成的,那么多人,讲了那么多的话,重复的有很多,这不奇怪。” 这时,店小二端了几样素菜来了,菜还热乎乎的,闻起来很香。 店小二放下后,就走回店里了,他不想说什么了,因为他一说话,就变成了一大堆问题。 有时候,人,不喜欢回答那么多的问题的,也不喜欢别人问那么多问题,因为ta不喜欢,所以你再问,ta就觉得烦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正在吃菜。 这时,听得马蹄声“得得……”响起,乐找士一看,又有五个大汉骑马往这小店来。 他们手上都有一柄剑。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小店旁,已经下马。 店小二端来一壶茶,放在柳芳欣的桌上。 柳芳欣好像很口渴,一拿到茶,一会儿,就已喝了几杯。 那五个大汉往小店走来。 有一个肥肥胖胖的大汉一眼瞄过柳芳欣这边来,然后口水直流,于是对旁边的一个瘦瘦的青衣人,道:“哎!大哥,你看,那不是天下第一美女柳芳欣吗?” 这青衣人和其他三人一看,眼睛差点就掉了出来。 这青衣人奸笑道:“果然是她。遇到我们,算她倒霉了。” 肥肥胖胖的大汉笑道:“上次她有那个什么葱花的在身边,现在她只是一个人,总算便宜了我们。” 有一个大汉道:“二哥说的没错,我们今天要好好的招待招待她。” 青衣人表情严肃道:“别说那么多了,走。” 店小二已端柳芳欣的菜来了,已放在桌上,然后看见了那五个大汉,于是就笑嘻嘻走过去迎接。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客官!客官!”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拿几坛酒来。” 店小二点点头,笑道:“是,是,小的这就给你去拿。” 店小二已回小店里。 五个大汉已来到柳芳欣桌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奸笑。 柳芳欣在吃着菜,喝着茶,一点都不理他们,当他们不存在。 青衣人笑着坐了下来,其余人也坐下了,他们是坐在柳芳欣那桌。 柳芳欣吃不下了,怒目视着他们,指着旁桌,道:“那边有那么多桌子,你们干嘛要跟我同桌?” 青衣人笑道:“有天下第一美人在这里,谁不想跟她同桌?” 柳芳欣怒道:“这桌是我定的,所以我有权叫你们滚开。” 店小二拿酒到店门口,看到这种情景,他就不敢过来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慢慢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也一边在听。 有一个大汉看着柳芳欣,插嘴道:“这小妞,生气起来更可爱。” 又有个大汉笑道:“那我们就更不要放过她。” 青衣人伸手去摸柳芳欣的手,笑道:“美人的手听说不仅好看,而且还很好摸,我想体会。” 柳芳欣没有给他摸手,她忽然站起来,高声道:“你们太过分了!” 此时,乐找士向翁剑士指了个眼神,翁剑士微微点头。 乐找士看着那五个大汉,忽然喊道:“喂!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 五个大汉一看乐找士,口水直流,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色得要命。 肥肥胖胖的大汉喃喃道:“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比天下第一美女还美的女人。” 他们忽然回神。 青衣人站起来,走向乐找士,脸上充满了淫笑,道:“美人,遇到我们,算你倒霉,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目标了。” 他走到柳芳欣旁边,回头看了一眼,看翁剑士。 这时,他慌忙连退了十几步,就像个疯子,慌道:“是他,是他,是他……” 他连说十几个“是他”,退了十几步,撞翻了两个桌子。 其他人都在看着,其他四个大汉去扶着他,现在他已经慌张得说不出话了。 乐找士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柳芳欣更不懂,在场的别人也更不懂。 肥肥胖胖的大汉问青衣人,道:“大哥,你什么了?” 青衣人盯着翁剑士,道:“是他。”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他是谁?” 青衣人慢慢地道:“葱花。” 此话一落,柳芳欣怔住了。 脸色很沉,让人看起来觉得她很不舒服,很伤心,很悲痛。 她慢慢地转身,看着白发苍苍的翁剑士,她不相信这个白发苍苍的人就是葱花。 她慢慢地走过翁剑士面前来,翁剑士没有躲避,他在沉默着,面无表情。 乐找士有点担心了,她担心翁剑士会受更痛的伤。 柳芳欣眼睛开始红润,她没有想到葱花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在心里想着: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伤害了他?这些日子他受了什么苦? 她眼睛已流泪,用很有情感的眼睛凝视着他,慢慢地道:“葱花。” 翁剑士也不好受,脸面全无表情,心里有刀割,有针刺,疼痛无比。 翁剑士勉强笑着,用嘶哑的声音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葱花。” 柳芳欣看着翁剑士的衣服,道:“你的人可以变,可是你的衣服没有变,还有你的脸也没有变。” 自从翁剑士白发后,他就已经穿回自己的白衣白裤白靴子了。 他的人是变了,可是他的服饰没有变,脸面也没有变。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衣服一样的人有很多,这不奇怪。脸相似的人偶尔也会有的。” 乐找士看着柳芳欣,忍不住道:“这位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他不是葱花,他叫翁剑士,从小到大我们都是在一起玩的,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没办法,为了证明翁剑士不是葱花,所以她只能撒撒谎了。 柳芳欣还是不相信,道:“你真的不是葱花?” 翁剑士嘶哑声道:“我叫翁剑士,我真的不是什么葱花。” 翁剑士忽然站起来,嘶哑声道:“小士姐,我们走。” 乐找士也站了起来,他们手拉手,走向他们的马那里。 这时,青衣人忽然挡住他,道:“先别走。原来你不是葱花。你这个小子,害我白白担心一场。我们先把这笔账算清了,你才可以走。” 翁剑士嘶哑声道:“什么算?” 青衣人色眼看着乐找士,道:“留下美人,你就可以走。” 翁剑士忽然握紧乐找士的手,乐找士瞄了他一眼,她好像已经懂得什么意思了。 翁剑士嘶哑声道:“好。” 翁剑士放开了乐找士的手,然后往马的方向走去。 柳芳欣一直在望着翁剑士,心里道:“他真的不是葱花吗?是不是我眼花了?” 青衣人笑嘻嘻道:“美人。” 他用手去摸着乐找士的手,乐找士忽然一脚向他肚腹。 这一脚不但有力,而且速度也很快,青衣人根本就挡不住,也躲不开。 所以青衣人被踢中了,踢在肚腹上。 青衣人飞出了十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吃惊的。 他们没有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很柔弱、很美的女人,却有这等内力和功夫。 真是稀有! 四个大汉跑过去扶起青衣人。 青衣人已被扶起。 他脸上表情难受,捂住肚腹,呼吸困难,差点就转不过气来。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没想到那个婆娘居然会功夫。” 他忽然拔剑,道:“大家一起上。” 这时,其他三个大汉都一起拔剑。 柳芳欣忽然走到,乐找士身边,对那四个大汉道:“你们四个人,对付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柳芳欣想了想,道:“也对,如果你们是英雄好汉,就不会被除出师门。”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不错,不然别人就不会说我们是点苍派的‘五坏蛋’。” 原来他们就是点苍派的伍干亿、平坚、伊领、贝启新、祝海福。 他们都很坏,经常违反门规,所以他们被除出师门,被江湖人称为“五坏蛋”。 他们曾经跟葱花在柳家镇的山林里打过,那时候他们输给了葱花,大家还记不记得? 翁剑士已上马等着,当然是等着他心爱的“小士姐”。 乐找士对柳芳欣,道:“姑娘,借你的剑给我。” 柳芳欣道:“那我呢?” 乐找士道:“你不用打了。” 柳芳欣道:“可是……”乐找士忽然抢过她手里的金柳剑,道:“没什么可是的,放心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们了。” 柳芳欣点头了。 以刚才的所见,她已相信她的能力。 柳芳欣退到一旁,站着看。 店里的店小二已全身冒冷汗,坐在那里吃饭的那几个人也匆匆忙忙地跑了。 乐找士忽然拔剑,剑光耀眼,剑身冰凉。 这时,平坚、伊领、贝启新和祝海福急步向乐找士冲过来,他们的剑已刺出。 乐找士嘴角微勾,手忽然一挥,剑光一闪,突然发出一道强大的白光,是闪电光,四条闪电击向他们四人。 同时,因那道闪电光太强,使得他们四人眼睛睁不开。 柳芳欣和店小二和伍干亿的眼睛也是睁不开。 也就在他们见到闪电光的时候,他们四人就已被闪电劈死了,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死了。连骨头都不剩,因为骨头已变成了骨灰。 当柳芳欣和店小二和伍干亿睁开眼时,他们四人就已经消失了,他们只见到地上有四堆灰烬。 看到此情景,伍干亿心惊肉跳,全身冒汗,是冷汗。 他全身发抖,忽然变软,慢慢地跪在地上,就像一瘫烂泥。 现在他慌张得连声音都说不出。 乐找士走到伍干亿身边,用剑指着他,笑道:“美人好要吗?” 伍干亿勉勉强强说得出几个字,颤声道:“不……不……不好……好要。” 乐找士仍笑道:“那你还想要吗?” 伍干亿颤声慌道:“不……不要了,打……打死我都不……不要了。” 乐找士笑道:“死了还什么要?” 伍干亿忽然改口,慌道:“打……打不死也不要了。” 乐找士道:“要不要我放了你?” 伍干亿连忙点头道:“要,要,要。” 乐找士插剑入鞘,回头走,走向柳芳欣,留下了一句话给伍干亿,道:“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伍干亿见乐找士回头走,觉得得是个暗算的好机会。 他眼光一亮,一柄短剑从袖子里弹出,然后一剑高速刺向乐找士。 就在此时,他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了,眼睛没有闭,但是他永远也起不来了。 死了的人是起不来的。 死,他是被一柄剑刺心而死的。 刺他的剑,不是金柳剑,而是道精剑。 当他一剑刺向乐找士时,翁剑士目光一闪,忽然挥手,手上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光,道精剑就高速刺向他,刺入他的心,然后他倒地就死了,道精剑还留在他体内。 见到此情景,店小二就慌忙地躲到桌子底下去,全身发抖,冒冷汗,心惊肉跳,牙齿打战。 当伍干亿惨叫时,乐找士就回头看他了。 翁剑士已从马上飞下来。 乐找士把剑还给柳芳欣,但是柳芳欣并没有看她,因为柳芳欣看的是道精剑,她一直在看道精剑。 翁剑士一挥手,道精剑就从伍干亿身体里自动拔出,剑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现在道精剑已在翁剑士的手掌里,翁剑士一挥手,道精剑又不见了。 乐找士把剑给柳芳欣后,就走到翁剑士身边。 柳芳欣一直在看着翁剑士,而且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现在她的心情没有人能懂。 她的表情是激动,是悲伤,是快乐等,这些都没有人能懂。 乐找士凝视着翁剑士,笑道:“幸好我的小士哥手快,要不然呐……小士姐就再也见不到小士哥了。” 翁剑士不再用嘶哑声音,笑道:“那么小士姐应该怎样奖励小士哥呢?” 一听到翁剑士的声音,柳芳欣眼睛就开始红润了,表情好像是很激动。 乐找士甜笑道:“好啊,闭上眼睛。” 翁剑士真的闭上了眼睛。 乐找士忽然抱着他,笑道:“好了,这就是奖励。” 翁剑士睁开眼,道:“哇!就这么简单呐?” 乐找士松开怀抱,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翁剑士道:“至少亲一亲。” 乐找士故意道:“你少臭美了。” 翁剑士故意伤心,垂下头,失落的低声道:“那就算了。” 乐找士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道:“喂!你还真当真呐?” 翁剑士忽然道:“别动。” 乐找士真的不动了,道:“干什……?”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的嘴唇被堵住了,是被翁剑士的嘴唇给堵住的。 翁剑士就这样吻了她一口,然后笑道:“你看,还不是得亲了。” 乐找士撒娇道:“哦!你耍我。” 然后他们又拥抱了,抱得紧紧的。 好幽默、好甜蜜、好幸福的一对恋人。 他们此时就在一起,在互相紧抱着,脸上充满了甜蜜的笑容。 此时,就算天倒下来,他们都不怕,因为他们觉得这已很足够,就算死了,他们也不会带着遗憾走。 柳芳欣在看着。 她的眼泪流出来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流泪。 难道她在吃醋?翁剑士又不是她谁,她为什么要吃醋? 难道她不是吃醋?那她是为了什么? 不懂,不懂,真的不懂。 没有人懂她为什么流泪,也没有人懂她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柳芳欣慢慢地走向翁剑士。翁剑士看着她,她也看着翁剑士。 翁剑士已慢慢地和乐找士松开了温暖的怀抱。 乐找士看看她,又看看翁剑士。 柳芳欣已到翁剑士身边,擦干眼泪,道:“葱花。” 翁剑士道:“姑娘,我说过我不是什么葱花,你认错人了,我叫翁剑士。” 柳芳欣道:“你别骗我了,你的声音没有变,你的道精剑也还在。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是葱花呢?” 翁剑士忽然垂头,眼神里充满了悲痛之色,低声道:“因为葱花已经死了,他是心碎而死的,他的心是被情给击碎的,所以世界上已经没有葱花这个人了。” 已死了的人,ta在死的那一刻起,ta就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也就是说世界上已经没有ta那个人了。 柳芳欣道:“他还没死,他还活着,他就在这里。” 翁剑士道:“潘夫人,你错了,他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是我,不是他。在这里的人也是我,不是他。” 一声“潘夫人”,不知道他是用多少勇气说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凄凉,很伤感,使人听了心就会碎。 柳芳欣眼泪又流出,用决心道:“好,既然你已不是葱花,那么我们就已不在是朋友。” 翁剑士道:“我们才刚刚认识,我们没有做过朋友。既然没有做过朋友,那么何来的已不是朋友?” 翁剑士看着她,勉强笑道:“如果你想跟我交个朋友,我很乐意,因为我也很想有个朋友。我叫翁剑士,如果能跟潘夫人这样的美人交朋友,真是我的荣幸。” 自从葱花死后,翁剑士生来时,他就没有什么朋友了,如果有,也是葱花的朋友,不过葱花的朋友不算是翁剑士的朋友。 柳芳欣想了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擦干眼泪,久久才道:“好,我交你这个朋友。”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勉强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士姐,她就是我最心爱的人。” 这语气好像是用来打击人的。 柳芳欣好像有点不愉快,看着乐找士,勉强笑道:“哦,小士姐很美,跟你很配。” 翁剑士拉着乐找士的手,道:“在我心目中,小士姐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好像又是用来 第四十七章:墙外飞来 一 夜,深夜。 这夜很黑,如果不是马,人可能就找不到路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和柳芳欣现在已到京城了。 这么黑的夜,连路都看不到,所以他们只好等天亮再进宫了。 现在他们只好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他们吃完饭后就睡觉了,因为第二天要早起,所以他们必须得睡得快。 不过再什么快,也是不算快了,因为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 …… 二 次日。 清晨。 天气晴朗,没有一点下雨的意思。 这天没有风,云也很少。 欧阳正已被困在欧阳雪仙的房里两天了,这两天除了茶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东西进肚子。 欧阳雪仙也是已被困两天了,她也没有吃到什么。 他们很饿,在保护着他们的人也很饿。 几千精兵手脚都已发软,抖动。 他们现在的状态是有气无力,如果打起仗来,就很可能会输。 欧阳剑、周全、韩飞、韩万可和一些精兵在外面吃着,喝着,坐着,躺着。 原本他们可以不必等,可以直接攻打,也可以一下子就把欧阳正的精兵给杀光,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要好好地折磨他,不让他死得那么舒服。 欧阳正的精兵也不敢乱动,因为欧阳剑那边的人也有很多。 欧阳正肚子饿得难受至极,表情在忍受着。 欧阳雪仙也是一样,小青也不例外。 欧阳雪仙忍不住柔声道:“弟弟,如果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 欧阳正推开窗口,瞄了一眼,见欧阳剑他们还是轻轻松松地坐在那里,道:“那我们能怎么办?他们一直在外面盯着我们,我们能怎么办?” 欧阳雪仙道:“发令,叫他们杀过去。” 欧阳正道:“不可以,这样我们会死得很快的。” 欧阳雪仙道:“死得快不是更好吗?至少没有饿死的痛苦。” 欧阳正坐正了,好像精神百倍似的。 欧阳正想了想,豪爽道:“姐姐说的对,死也要死得舒服一点,朕这就发令。” 欧阳正忽然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门口,开门,大喊道:“杀!” 此令一下,万箭急射,刀剑挥舞,向欧阳剑他们杀去。 欧阳剑的精兵也刀剑迎接,整个场面乱哄哄的,刀剑相击,杀人流血,仿佛染红了大地。 欧阳剑喃喃笑道:“他终于忍不住了。” 韩飞细声道:“他现在要死,我们也只好成全了。” 他们在看着官兵打斗,眼神露出邪恶的笑意。 欧阳正急忙拉着欧阳雪仙从窗口跳出,逃走,小青跟后。 现在他们只能趁机逃跑,不然就是死。 现在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 欧阳剑看着房屋,瞳孔发光,慢慢地道:“看来他已不在屋里了。” 欧阳剑忽然道:“走,我们分路去找。” 欧阳剑说完就跃起,像只鹰飞走了。 韩飞、韩万可和周全也跃起,向不同的方向轻功而去。 “欧阳五行”的欧阳剑金、欧阳剑木、欧阳剑土也分路去找了,他们也是施展轻功的。 精兵们仍在打打杀杀,惨叫声无数,血流成河。 死的人很多,可以说数不清。 叹!惨! …… 三 宫中,一块大空地上有三个人,这三个人一直在奔跑着,像是在逃命似的。 不错,他们是在逃命。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保护他们了,可以说他们的危险已到了极限,如果他们不走,就只有死。 他们并不怕死,只是如果他们死了,那么天下就很有可能被毁了。 他们就是欧阳正、欧阳雪仙和小青,不过最主要的人物是欧阳正,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所以他更不能死。 他们仍然在跑着。 那块空地的四周都是围墙,但是围墙旁有路走。 现在他们不跑了,已停下来了,因为“欧阳五行”已在他们前面堵住他们的去路。 这时,他们连忙往回跑,可是又停下来了,因为他们的周围有欧阳剑、韩飞、周全和韩万可。 不知道欧阳剑他们什么时候来到的,可以说就像鬼魂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现在欧阳正他们只好认命了,现在已到了绝望的地步。 欧阳雪仙一直盯着周全,目光充满了失望,心也碎了。 周全不敢看她,因为一看她,就觉得惭愧。 欧阳剑看着欧阳正,哈哈大笑,道:“你还想往哪里跑?” 欧阳正道:“地域,朕还想往地域跑。” 欧阳剑道:“原本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快、那么舒服的,可是你却不得不让我们快点把你给杀了。” 欧阳正道:“死就要死得舒服一点,谁不这样想?” 欧阳剑道:“那本王……哦,我倒是忘记了,现在我可以用‘朕’来代替‘本王’了。” 欧阳剑接着道:“你想死得舒服,那朕,现在就成全你。” 说到“你”字,欧阳剑就挥手,一柄铁剑突然出现在他的掌里,然后向欧阳正的喉咙刺去。 欧阳剑没有杀他,因为欧阳剑已停手了。 他是被一个声音给叫停的。 当他一剑刺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高声,道:“欧阳剑!你这个孬种,躲到哪里去了?有本事出来跟我决战。” 听到这声音,欧阳剑就停下了,停下杀人的动作。 喊他的人现在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都看着他。 他是个少年,身穿绿衣,白色马甲,手持着剑。 这个少年走向他们。 欧阳剑打量了少年一眼,道:“你是谁?你找我干什么?” 少年盯着他,冷冷道:“你就是欧阳剑?” 欧阳剑道:“是的,我就是欧阳剑。” 少年目光忽然发光,厉声问道:“是不是你杀了我师父?” 欧阳剑道:“你师父是谁?” 少年道:“我师父就是‘金残柳剑’柳叶威。” 欧阳剑微笑道:“哦,那你就是他徒弟‘清风柳剑’潘铁成了。” 潘铁成道:“不错。” 欧阳剑道:“你说是我杀了你师父?” 潘铁成道:“是‘欧阳五行’。” 欧阳剑道:“那你为何不去找他们,来找我干什么?” 潘铁成道:“因为你是主谋。” 欧阳剑道:“你找错了人了,我不是什么主谋,而且是不是他们杀你师父,我也不知道。” 这时,站在欧阳剑旁边的欧阳剑土说道:“你师父确实是我们‘欧阳五行’杀的。” 欧阳剑金、欧阳剑木和韩万可已经擒住欧阳雪仙、欧阳正和小青。 潘铁成右手忽然握紧剑柄,身上充满了杀气,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师父?” 欧阳剑土道:“因为你杀了我爹,所以我才杀了你师父。” 潘铁成道:“你爹是谁?” 欧阳剑土道:“我爹就是‘坚定不移’黄必坚,在我还没叫欧阳剑土的之前,我的真名就是黄土。” 潘铁成道:“你爹跟我的那一战是生死之战,他死了是不能追究……” 欧阳剑土怒道:“管你什么狗屁生死之战的?杀人就要偿命。” 潘铁成道:“你杀了那么多的人,难道你就不该偿命吗?” 欧阳剑土道:“我是该偿命,可是没有人敢来要我的命。” 潘铁成拔出剑,道:“我敢。” 欧阳剑土道:“就你?” 潘铁成道:“是的。” 欧阳剑土道:“你好像还不配跟我交手。” 潘铁成道:“你不敢跟我交手,你怕死,难怪你老是说别人不敢来要你的命,其实是你自己不敢要别人的命。” 欧阳剑土眼睛充满了邪恶,道:“看来现在我不得不出手了。” 说到“了”字,欧阳剑土一脚踏地,一柄土剑破地而出。 现在土剑已在他掌里。 他握紧剑柄,全身肌肉忽然变硬,青筋凸出,弹性十足。 潘铁成握紧剑柄,旁边忽然发出绿色光波,身上充满了内力,就像他身上的血。 突然“啊”了一声,两人忽然跃起,面对面飞来。 欧阳剑土手一挥,一堆黄土击向潘铁成,潘铁成用“绿柳飞叶”给挡住了。 突然“轰”了一声,两人的距离就近了。剑,打打挡挡,剑声“叮叮当当”,火花四射。 他们都还没有落地,一直在空中打着。 欧阳剑、韩飞、韩万可、欧阳剑金、欧阳剑木一直在看着他们。 他们的周围光彩照人,一绿一黄互相击杀。 现在他们已斗了六十六招,双方都无损,没有哪个是占得上风的。 欧阳剑土忽然一剑自上砍下,砍在潘铁成的剑上,潘铁成的手被震,剑脱手而落,落在地上“当”的一声。 欧阳剑土根本就不放过这种好机会,他迅速一脚就把潘铁成给踢了下来。潘铁成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欧阳剑土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于是翻身倒立,一剑刺向潘铁成。 潘铁成捂住肚腹,在地翻滚躲剑。 欧阳剑土的这一剑刺空了,刺在地砖上,地砖破裂。 潘铁成已起身,欧阳剑土已落地。 他们的眼神互相盯着。 杀人的眼神,杀气腾腾,仿佛天地之间充满了杀气。 欧阳剑土忽然跃起,转身一剑脱手刺出。这时,这柄土剑忽然变成了无数粒黄土,高速击向潘铁成。 潘铁成想躲,但是他觉得无论什么躲都是躲不开的,所以他只好闭上眼睛,等着被黄土击中。 这时,一道闪电光自墙上照来,这道闪电光很强,很耀眼,所以在场的每个人都睁不开眼。 正当他们看见这道闪电时,欧阳剑土已变成一堆灰烬了,那些黄土也已随着消失了。 欧阳剑土死得很惨,尸骨无存。他在死时,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急叫,就死了。 当他们睁开眼时,就见到三个人从墙外飞来了。 那三个人就是翁剑士、乐找士和柳芳欣。 翁剑士手里还拿着柄道精剑,刚才的闪电就是他打出的。 现在他们已落在地上,已在欧阳剑他们面前。 柳芳欣去扶着潘铁成。 翁剑士和乐找士看着欧阳剑他们。 欧阳剑、韩飞、周全、欧阳雪仙、欧阳正、小青看了好久,终于认得翁剑士了。 欧阳剑、韩飞和周全大吃一惊,很多问题在他们脑海里长出来。 欧阳剑心想:这是不是真的?他真的还没死? 他杀过的人,没有一个不死的,但是翁剑士却是个例外。 所以他很吃惊。 欧阳雪仙眼睛开始红润,她没想到葱花居然变成这副样子——白发苍苍的少年。 她已经喊不出了,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内疚吧! 内疚是因为她伤过他,是情伤。 欧阳正一见到翁剑士就喊着:“师父!” 此时他的心里高兴无比,因为他觉得葱花一来,什么都有救了。 欧阳剑盯着翁剑士,慢慢地道:“‘剑魂’翁剑士。” 他知道“翁剑士”这个名字,因为瘦混混已告诉他了。 当瘦混混告诉他之后,瘦混混就被他给杀死了。 已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留在他身边,根本就没有用,所以死了比较好。 他一直没来找翁剑士是因为他很忙。 …… 第四十八章:削铁如泥 翁剑士冷冷道:“不错,是我,翁剑士。” 欧阳剑道:“‘葱花’也是你?” 翁剑士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欧阳剑道:“你姓翁,你爹是谁?” 翁剑士慢慢地道:“翁造极。” 欧阳剑吓了一跳,两眼睁大,道:“看来我的猜想没有错,你果然是翁造极的儿子。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还没死呢?” 翁剑士道:“如果我死了,还有谁会来收拾你?” 欧阳剑道:“你有把握能收拾我吗?” 翁剑士道:“没有。” 欧阳剑道:“没有你还敢这样说?” 翁剑士道:“如果不试试,又什么知道我收拾不了你?” 欧阳剑道:“看来我不跟你打都不行了。” 翁剑士道:“当然,而且我还可以让你们全部上来。” “你们”就是欧阳剑那边的人。 韩飞忽然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欧阳剑忽然道:“韩公公,你不必上,他来找的是我,所以我一定要上,而且一定要杀死他。” 翁剑士道:“欧阳剑不是神,所以他也会死的。” 欧阳剑道:“你也不是神,所以你也会死的。” 翁剑士道:“是的,我不是神,可是我在欧阳剑的剑下,却永远也死不了。” 欧阳剑道:“你那么自信?” 翁剑士道:“没有自信,哪里来的成功?” 欧阳剑慢慢地道:“可是有自信的人,不一定能成功。” 翁剑士道:“但是,至少也要努力地试一试。” 欧阳剑握紧剑柄,目透杀气,盯着翁剑士。 翁剑士也盯着他,道:“小士姐,这里很危险,你先到那边去。” 乐找士看着翁剑士,道:“小心一点。” 翁剑士道:“放心,我死不了。” 乐找士点头,于是就走开了。 翁剑士眼里露出杀气,盯着欧阳剑掌里的剑,心有点酸。 看到这种气氛,在场的人也慢慢地向外散开了,留下了一块很大的空地。 在这块空地上留有两个人,“剑魂”翁剑士和“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欧阳剑忽然一剑自手脱出,那柄剑忽然发出耀眼的金光,就在这一瞬间,这柄铁剑就已分成了上万柄,高速刺向翁剑士。 这就是他的“万剑穿心”,他的“万剑穿心”想必已经进步了很多很多。 欧阳剑的“万剑穿心”一出,乐找士、欧阳雪仙、欧阳正、柳芳欣和小青此时担心的要死。 翁剑士不怕,一点点惊慌之色都没有。 他的眼睛里出现了欧阳剑的“万剑”,万柄冰冷的铁剑正向他刺过来,杀气腾腾,剑气逼人。 这时,天色忽然变暗,乌云密布,看来是快要下雨了。 乌云,就在这一瞬间盖住了蔚蓝的天空,就像白天忽然变黑夜,仿佛天地之间都是死灰色的。 此时,翁剑士跃起,转了八圈,然后一剑劈向欧阳剑。 也就在此时,天上闪电雷鸣,翁剑士的剑也在发光,是闪电光,这道闪电光劈向欧阳剑。 在场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因为那道闪电很耀眼。 这时,听得欧阳剑的惨叫声“啊……”,他的“万剑”也在纷纷掉落,没有一柄能够刺到翁剑士的心,因为那些剑已经全部掉落了。 欧阳剑虽然在惨叫,但是他并没有死,死的人是欧阳剑金和欧阳剑木,现在他们已变成了一堆灰烬。 当欧阳剑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还活着,死了的人是自己的手下。 其实,当乌云密布的时候,欧阳剑金和欧阳剑木就已经知道欧阳剑有危险了,所以他们就舍弃自己的生命,救活了自己的主人。 他们是扑到欧阳剑面前的,就在那时候,他们就死了。 看来他们真是一个忠诚的属下! 现在所有人已睁开了眼。 欧阳剑、周全、韩飞和韩万可此时心惊肉跳,表情慌张。 欧阳雪仙和欧阳正已被放开,因为擒他们的人是欧阳剑金和欧阳剑木,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所以他们当然得放了。 小青还没得放,因为韩万可没有松手。 欧阳剑慌道:“这是什么剑法?” 翁剑士慢慢地道:“闪电雷劈。” 欧阳剑追问道:“我什么没听说过?” 翁剑士道:“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我才刚刚创的,没多久而已。” 欧阳剑怔了半晌,道:“看来我不出新招,就打不过你了。” 翁剑士道:“那得看看你的新招有多快了。” 还有什么比闪电快的? 欧阳剑忽然叫道:“韩公公!该你上了。” 韩飞走过来,笑道:“看来我不上,就收拾不了他了。” 翁剑士冷笑道:“原来你的新招就是让别人代替你死。” 欧阳剑指着韩飞,笑道:“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他,却不同。” 韩飞盯着翁剑士,笑道:“来吧,小子,我就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翁剑士道:“来送死的恶人,我翁剑士绝对成全他。” 这句话说起来让人觉得口气很大,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打败韩飞。 翁剑士说完就握紧剑柄,将内力传到剑上。 天,还是那么的灰暗,乌云仍然不散,看来雨真的快要来了。 翁剑士忽然一剑劈向韩飞,就在这时,天地之间忽然有闪电雷鸣,一道青白色的闪电劈向韩飞。 闪电光很耀眼,除了翁剑士之外,其他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时,所有人都听到韩飞的惨叫声。 听到他的惨叫声,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韩飞并没有死。他还活着,还是笔直的站在那里。 当所有人都睁开眼时,就看见他了。 他虽然还没死,可是他的衣服却是被雷电劈破了,破了好多好多个洞,而且还冒出很多烟来。脸上乌黑,嘴巴吐出烟,耳朵、鼻子里也是在冒烟。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韩飞被雷劈了,都没事。 翁剑士忍不住问道:“你学的是什么功夫?” 韩飞慢慢地道:“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神功’。” 他在讲话时,嘴里也是慢慢地吐出烟,就像是个抽烟的人。 “金刚不坏神功”是金刚身,无比的硬强,雷电是劈不坏他的,只要是劈不坏他,他就还活着。 韩飞脸色显得非常邪恶,细声叫道:“小子,拿命来吧!” 说到“吧”字,他就像个机器人,跃起,高速一拳向翁剑士打去。 翁剑士也跃起,一剑刺过去,刺向韩飞。 韩飞的这一拳,翁剑士躲过了,而且韩飞被刺了一剑,可是这一剑根本就刺不进去。 剑虽然刺不入,但是韩飞还是惨叫了几声,因为那柄剑有雷电。 “金刚不坏神功”虽然刀枪不入,被打不疼痛,但是被电还是会痛的。 “金刚不坏神功”虽然很厉害,但是动作却不什么灵活,动作很僵硬,就像个机器人。 翁剑士的动作很快,就如闪电一般,若隐若现,所以韩飞根本就击不中他。 他使出砍刺劈等招数,每次都是击中韩飞,韩飞每次都是惨叫一声。 翁剑士就这样使出了二百多招,韩飞也惨叫了二百多次。 这种情景,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你可以想象一下,翁剑士每次一击,韩飞就“啊~”了一声,就这样惨叫了二百多次。 二百多招后,韩飞还是没事,翁剑士无可奈何。 现在韩飞的屁股冒烟了,就像是刚刚着火时的情景。 在场的人,想笑却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他们都在忍着。 现在翁剑士和韩飞已经离得很远。 他们没有再打了,因为这样打下去,根本就没有用。 韩飞的动作慢,根本就打不到翁剑士,而翁剑士的动作虽快,但也奈何不了韩飞,你说这样打下去有用吗? 欧阳剑看了很久,于是道:“韩公公,依我看,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还是来那招吧?” 韩飞道:“好啊。” “那招”指的是哪招? 这个没有人知道,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这时,欧阳剑和韩飞面对对方,同时起步,同时跑。 这时,他们互相撞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倒。 此时,就在此时。 他们周围忽然发出耀眼的金色光,两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合为了一体,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说这是多么的神,多么的荒谬! 金色光已退去。 现在在场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变成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头发有一半是黑色的,有一半是白色的。 眉毛有一边是白色的,有一边是黑色的。 胡子只有一半,是黑色的。 他身高是八尺,穿着一件黄、红色的长袍,手里还握着一柄铁剑。 这个人不像欧阳剑,也不像韩飞,因为他比他们更丑。 他看起来已有四十五岁,从他脸上的皱纹就可以看得出来。 翁剑士不懂得是什么回事,其他人更不懂。 翁剑士盯着那个人,忍不住道:“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个人忽然仰头望天,开口哈哈大笑。 从他的笑声中可以听得出来,那是两个人的声音,一细一粗,一高一低,就像是个妖怪。 从他的笑声中可以听得出来,那两个声音就是欧阳剑和韩飞的声音组合。 这个笑声很邪恶,很贱,很奸,很让人作呕。 他的笑声慢慢地降低,低到微笑,然后才慢慢地道:“我叫欧阳飞,是欧阳剑和韩飞合体而成的。” 他的声音仍是欧阳剑和韩飞的声音组合,可能是因为他们合体之后,这就是欧阳飞的声音。 欧阳飞又道:“欧阳剑的动作虽快,但是他不是你的对手。韩飞的‘金刚不坏神功’的动作慢,他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你也一样奈何不了他。我欧阳飞虽然也会‘金刚不坏神功’,但是我的动作却是快的,所以这回你惨了。” 说完,他又是仰头望天,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邪恶感,令人心中发毛。 翁剑士开始觉得心凉,恐惧已袭来。 天色仍是灰暗,就像乌鸦一般黑。 这时有风,风虽然是热风,但是让人觉得很凉,心凉,身凉,仿佛这个世界都变凉。 翁剑士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但是他还是握紧剑柄,准备拼命。 不拼命,就是死,拼命,还可能有一点生机。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绝望,因为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欧阳飞还在哈哈大笑,而且笑得更大声了,更邪恶了,使人觉得更恐怖。 翁剑士忽然起步,鬼魂一般的身影,一剑刺出,刺向欧阳飞。 欧阳飞仍然在笑,仍然笔直的站在原地。 忽然“当当……”连响,那是翁剑士用剑砍在欧阳飞身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金刚不坏神功”就是“金刚不坏神功”,无论多少剑锋击中都没有事。 欧阳飞忽然一剑高速刺出,这一剑没有刺到翁剑士,因为被翁剑士给挡住了。 欧阳飞使出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共一白多招,翁剑士也是一样。 一白多招后,他们还是没有伤到对方,翁剑士的动作略为快一些,但是欧阳飞却是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所以说他们都没有伤到对方。 现在他们又已斗了一白多招,结果还是一个样。 现在他们的距离已远,十丈以上。 翁剑士心想:不行,再这样下去会累死人的,我不能这样跟他斗下去。想……一定要想出个什么用剑穿破他的“金刚不坏神功”。…… 欧阳飞道:“看来我的速度还是比你慢得多,还是奈何不了你。但是你也奈何不了我,就算是个平手吧。哈哈哈哈……” 笑,他又在笑,仿佛永远都笑不够似的。 翁剑士闭上了双眼,心里满满都是剑法招式,脑海里乱得要命。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动作无影无形的“拔剑斩”。 他忽然一挥手,道精剑的剑鞘就出现在他的左手里,然后就插剑入鞘了。 欧阳飞的笑声已停,认真问道:“你干嘛不打了?你认输了吗?” 翁剑士还是闭着眼,他没有理他。 欧阳飞忽然道:“看来你是认输了,我赢了……” 他连说“我赢了”五次,然后又是仰头哈哈大笑。 风,刮得越来越大了。 雨,也下了,是大雨,是暴风雨。 人都没有动。 除了欧阳飞的笑声外,就是风声和雨声了,其他人都是很安静的。 翁剑士慢慢地呼吸着,这时,他才觉悟道剑法的秘诀。 他心想:呼吸,内力,剑法,三个融合起来试试。 他忽然睁开了双眼,忽然就消失在欧阳飞的面前,就像是个鬼魂。 欧阳剑不笑了,没有看见翁剑士,怎么会笑得出来?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无影无形的功夫。 就在这时,他就舞剑乱击。 也就在这时,他的动作已经停止了,永远不会再动了。 翁剑士已经在他后面三丈远,右手握着剑柄,剑好像没有出过鞘。 这时,欧阳飞眼睛凸出,发白。脸上肌肉抽紧,僵硬,就像是个石像。 他的呼吸忽然停住了,头颅也忽然落在地上,鲜血猛喷而出,与大雨融合一体。 他的人身也倒在了地上,就像一棵被斧头砍倒的大树。 看到此情景的周全和韩万可显得又惊又慌,心惊肉跳。 他们慢慢地往后退步,脚步很乱,眼睛还是在盯着翁剑士。 韩万可已放开了小青。 他知道就算他不放开小青,也是逃不过翁剑士的道精剑。 因为他没有他快。 韩万可这时慌乱过度,倒下了,但是他还是爬地慢慢地挪走了。 而周全则跑了,这时有很多精兵过来,围住了他们,也擒住了他们。 他们怕得全身发软,就像是个饿肚子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 精兵,当然是欧阳正的精兵,他的精兵并没有死。 金刀侍卫一出手,果然不同。 虽然已饿得慌,身体软得像一瘫烂泥,但是他们还是那么的厉害,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有团结心吧。 团结的力量真是大! 人家经常用水来证明,团结就是力量。 一滴水很容易就会干,可是一桶水,就很难干了。 筷条也可以用来证明团结就是力量。 一根筷条,你可以折得断,可是几十根筷条,你就很难折断了,甚至可以说折不断。 这就是它们团结的力量。 …… 第四十九章:最后一战1 一 天,还是灰暗,根本就没有明亮的意思。 雨,还是在下着,根本就没有停的意思。 风仍在吹着,根本就没有停的意思。 人,还是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想走的意思。 周全和韩万可的脖子上架满了冰冷的金刀。 他们没有再动,也不敢再动。 只要一动,人头就会落地。 这样一来,怕死的人还敢再动吗? 他们连一个屁都不敢放,更不要说是动了。 欧阳雪仙没有再看周全,因为她的心已经粉碎了。 现在的周全,表情真可怜,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同情他。 欧阳雪仙在看着翁剑士,眼里露出温热、温柔的眼泪,与大雨融为了一体,顺着脸面流下。 现在她的心情不知道是怎样的,是悲,是喜,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我就知道了,因为欧阳雪仙忍不住跑过去紧抱着翁剑士。 看来她是喜,也是悲的。 周全在看着,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失落感。 乐找士也在看着。 她虽然很吃醋,但是她根本就不会说他,也不会说欧阳雪仙。 她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所以她只有看着,眼睁睁地看着。 翁剑士没有抱欧阳雪仙,他把她慢慢地推开了。 翁剑士低声道:“公主,不要这样。” 欧阳雪仙盯着他,道:“为什么?难道朋友见面不应该拥抱一下吗?” 翁剑士柔声道:“以前可以,可是现在就不行,因为现在我已经是人夫了,要知道我不是公用的。” 这句话基本上都是欧阳雪仙对他说过的。 翁剑士又道:“还有,葱花早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翁剑士而已,所以我们还不算是朋友,所以我们更不能拥抱。” 这些话一出,欧阳雪仙的心就像一柄锋利的刀在割着。 她在掉泪,她仍在掉泪。 这时,忽然听得欧阳正道:“把他们压入大牢,明日午时,斩!” 话一落,精兵们就把周全和韩万可压走。 翁剑士忽然叫道:“慢着。” 他们已停下。 翁剑士走过来,道:“皇上,你不能杀他们。” 欧阳正不懂,道:“为什么?” 翁剑士道:“他们的错,不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是欧阳剑和韩飞造成的。” 欧阳正道:“什么说?” 翁剑士道:“如果不是欧阳剑和韩飞逼着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的,要知道,师命难违。所以根本不是他们的错,请求皇上不杀他们。” 欧阳正道:“师父,如果不杀他们,那朕的威严呢?你叫朕以后怎么做?” 翁剑士道:“皇上的威严确实贵重,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们的罪名虽然深重,但是他们确实是受人指使的,至少他们还没有恶到致命的地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还有药可救。” 欧阳正道:“什么药?” 翁剑士道:“你和他们就是药。” 欧阳正道:“我和他们?” 翁剑士道:“是的,他们有没有改过的机会就看你了,能不能改过就看他们自己了。” 欧阳正道:“师父说的有理,可是你不让朕杀他们,那么你要朕怎么做?” 翁剑士道:“你可以让他们坐几年牢,等到他们已有改过之心后,再放了他们,如果你还想用他们,那么就让他们立功赎罪。” 欧阳正想了想,笑道:“这倒是个好注意。” 翁剑士走到周全的身边,看着他,眼里露出失望的表情,道:“我本以为你能够给她幸福,给她快乐,但是你却伤了她。” “她”当然是欧阳雪仙。 周全垂头了,表情十分难受。 他落泪了,一滴懊悔的眼泪。 翁剑士慢慢地道:“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所以我不想让你死。如果你没有改过之心,那么那是你自找的,神仙也救不了你。” 翁剑士忽然一掌打在周全的胸口上,然后道:“你的武功已废,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翁剑士来到韩万可面前,一掌击在韩万可的胸口,然后笑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我认识你。我跟你虽然毫无关系,但是我还是要救你。生存的机会已经给了你,希望你能够知错能改。” 韩万可怒道:“我呸,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的谁,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你杀了我爹,废了我的武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翁剑士笑道:“韩飞是你爹?” 韩万可怒道:“是又怎么样?” 翁剑士道:“没怎么样,我只不过是想知道而已。” 翁剑士又来到潘铁成身旁,看着他,伤感,低声道:“好好对待她,别让她再受委屈了。” “她”就是柳芳欣。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跟ta在一起,只希望ta过得快乐就行了。 这才是真正的爱,伟大的爱。 翁剑士慢慢地走到乐找士身边,看着她,微笑道:“小士姐,我们走吧。” 乐找士点头了。 他们拉着手,已在走。 欧阳剑忽然叫道:“师父!” 翁剑士和乐找士停住脚步,转头。 翁剑士看着他,道:“别再叫我师父了,因为我不是葱花,葱花早已经死了。你好好当你的皇帝吧,记住,在人之上,要把人当人看,否则众人不会服你。” 欧阳正道:“徒儿记住了。” 翁剑士点头。 翁剑士和乐找士又走了。 欧阳雪仙和柳芳欣同时叫道:“葱花!” 翁剑士回头看着欧阳雪仙,眼泪已流出,但是他还是苦笑着,把一个飞吻给了她。 翁剑士和乐找士忽然跃起,腾空向墙外飞去。 他们的手仍在握着,而且握得紧紧的,仿佛永远都分不开似的。 他们在笑,笑的好甜好甜,就像糖水那么甜,甚至比糖水还甜。 翁剑士的梦想已完成了,因为他已经打败了“天下第一剑”欧阳剑。 现在他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烦恼了,唯有的是快乐,幸福。 …… 二 雨已停,风已停,乌云已散,蔚蓝的天空又重现。 天上有太阳,有彩虹。 七色的彩虹就挂在天空中,就像一座彩桥。 雨后见彩虹!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飞到彩虹下面,此时的他们更快乐。 欧阳雪仙、柳芳欣、欧阳正、小青在看着,从他们的目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好羡慕好羡慕。 欧阳雪仙和柳芳欣心里袭来一阵伤感,眼泪在滚烫,差点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们为什么会伤感?难道她们后悔了吗?难道她们没有他们那么幸福,那么快乐吗? 伤感已没用,后悔已莫及。 不幸福,不快乐,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因为路是她们自己选的。 有时候,在“爱情”里面,在你面前的人,因为你的不珍惜,而错过了这个人。 等你后悔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就是最大的悲哀! 原本很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却已变成了陌生人。 真的很陌生! 人生苦短几十年,最好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所以,我们一定要懂得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只要好好珍惜跟ta在一起的时光,互相照顾,这就已经足够了。 三 一天已过,现在又已是另一天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回到金华镇。 金华镇仍然是那么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翁剑士和乐找士手拉手,在街上行走。 他们在走时,人人都在看着他们,有的还指着他们议论纷纷,好像他们做错了什么事。 乐找士有点害羞,小声道:“小士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们?” 翁剑士眼睛瞄了瞄那些人,道:“不知道,看看先在说。” 这时,街上一帮人把他们围住了,男女老少都有。 有一个老太婆走上来,盯着翁剑士,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翁剑士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这个老太婆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他觉得十分奇怪。 翁剑士看着老太婆,道:“我能不能不告诉你?” 话一落,那些人就从后面拿出一根三尺长的木棒,威胁着翁剑士,这个老太婆也不例外。 翁剑士和乐找士有些害怕了,她缩身靠在他怀里。 他们害怕并不是因为他们怕打不过他们,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打他们。 就是因为不想打他们,所以他们才害怕,害怕被打。 翁剑士更不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些人异口同声道:“打你。” 翁剑士道:“为什么要打我?” 那些人仍异口同声道:“因为你找打。” 翁剑士仍不懂,道:“我,我为什么要找打?” 奇怪,他没有找打,为什么他们说他找打呢? 老太婆连忙解释道:“因为你不说出你的名字。” 翁剑士道:“我一定要说?” 老太婆道:“是的。” 翁剑士道:“那我告诉你们好了。” 那些人齐声道:“说。” 翁剑士道:“我叫葱花。” 话一落,那些人手里的木棒在抖动,齐声道:“嗯!” 看到此情景,翁剑士有点受不住。 翁剑士忽然改口,笑道:“我,我叫翁剑士。” 老太婆道:“你真的是翁剑士?” 翁剑士道:“是的。” 老太婆道:“是打败那个‘天下第一剑’欧阳剑的翁剑士?” 翁剑士点头道:“是的。” 老太婆追问道:“真的是?” 翁剑士道:“真的是。” 老太婆仍追问道:“你没骗我?” 翁剑士道:“一点都没骗你。” 话一落,这些人都扔掉手里的木棒,木棒掉在地上“当当……”作响。 这个老太婆的速度极快,扔掉木棒后,直接就把乐找士推开,喜道:“果然是你,我受不了了!我爱死你了,来,亲亲。” 说完,她的嘴唇伸出成一个“o”字,向翁剑士亲过去,抱着翁剑士。 哇!老太婆的那种色表情真是让人作呕! 每个人都是一样,拥成一群,骑到人头上的,都有。 乐找士被推出群外了。 现在她只好看着,看着自己的爱人被人亲。 就在这时,有一双手从后面抱着她。 这双手很温暖,很熟悉。 她认得这双手,因为这双手是翁剑士的手。 她低头在笑,笑得很温暖,很甜,很美,很迷人。 翁剑士没有被那个人老太婆亲,也没有被其他人亲。 他们拥挤想亲他、抱他时,他就像鬼魂一样闪开了。 现在他们仍挤成一堆,个个都闭着眼,嘴唇在亲着。 那个老太婆想必已被压在下面了。 他们那么着迷,是因为翁剑士现在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剑”,“剑魂”翁剑士。 翁剑士打败了欧阳剑,没想到自己却是一炮打红,名扬天下。 他杀了欧阳剑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民除害。 所以,人们当然是喜欢他了。 他们问翁剑士的名字,是因为街上只有翁剑士是个白发苍苍的少年。 翁剑士的外貌特点他们当然知道的。 出了名的人,外貌特点很容易让人知道,因为ta很出名。 翁剑士轻声道:“我们走。” 他拉着乐找士的手,急急忙忙地走了。 四 在大街路上。 现在他们在慢慢地走,而且手拉着手。 乐找士笑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他们亲你?” 翁剑士道:“属于你的嘴巴,我怎么能让人乱亲。” 乐找士笑得更甜了,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翁剑士道:“买马。” 乐找士不懂,道:“买马干嘛?” 翁剑士道:“骑。” 乐找士道:“骑马干嘛?” 翁剑士道:“走。” 乐找士道:“去哪里?” 翁剑士道:“燕窝镇的‘正心洞’。” 乐找士道:“去‘正心洞’干嘛?” 翁剑士道:“找你公公。” 乐找士笑了。 乐找士的“公公”就是“醉翁神医”,也就是翁造极。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马场,已见到马夫,已在马夫的旁边。 马夫打量了翁剑士一眼,道:“什么又是你?”上次他来这里买过一匹骏马。 翁剑士看着他,道:“对,又是我,不行吗?” 马夫说得很绝,道:“不行。” 翁剑士道:“为什么?” 马夫道:“没理由。” 马夫瞪着他,问道:“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翁剑士道:“买马。” 马夫道:“不卖。” 翁剑士道:“为什么?” 马夫道:“因为我要送给你。” 翁剑士吓了一跳,忍不住道:“有这种好事吗?” 马夫道:“有。” 翁剑士道:“你为什么要送马给我?” 马夫道:“因为你是‘剑魂’翁剑士。” 这句话,谁都知道它的意思,翁剑士和乐找士也不例外。 马夫去牵了一匹骏马过来,给了翁剑士。 马夫道:“给。” 翁剑士接过马缰,笑道:“我不会客气的。” 马夫道:“跟我客气,下次再来就挨打。” 翁剑士问道:“你打得过我吗?” 马夫道:“打不过就骂。” 翁剑士笑了,拍拍马夫的肩膀,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他就和乐找士上马了。 翁剑士回头对马夫道:“我要走了,再见。” 马夫抱拳道:“再见。” 翁剑士道:“看看你肩膀上有什么。” 马夫摸摸肩膀,摸出一张一万两银票,生气骂道:“你这个王八蛋……” 翁剑士笑道:“生气也没有用,骂我也没有用,有本事你就来追我,要么就自己留着。” 说到“着”字,他已经走远了,可以说是无影无踪。 马夫气得要死,而且一直在骂着他。 他骂道:“#%*¥;;;@¥;;;#…………” 五 燕窝镇,现在他们已到燕窝镇。 可以说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可以说他们很辛苦,也可以说他们一点都不辛苦。 辛苦是因为他们长途跋涉,不辛苦是因为他们所有的苦都已变成了甜,而且他们也不必赶路,只是慢慢地行走,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 能和自己的情人一起吃苦,那种苦不是苦,而是甜。 从他们幸福的笑容看,就知道所有的苦都已变成了甜。 这天晚上,他们就是住在燕窝镇的客栈里,明日他们才上山。 上山,当然是上狼烟崖山。 第五十章:最后一战2 弹指一挥,现在又已是早晨了。 这天天气晴朗,天色蔚蓝,无云,有风。 空气凉爽,真的很凉爽。 翁剑士和乐找士一大早就起来了,饭后就上了狼烟崖山。 狼烟崖山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风景仍是那么的好。 现在他们已来到了正心洞的洞口前。 他们已下马,已将马缰系在树枝上。 翁剑士忽然喊道:“‘醉翁神医’快出来,我来了。” 话一落,“醉翁神医”就像鬼魂一样突然出现在翁剑士的面前。 “醉翁神医”一看到翁剑士,就吃了一惊,因为他看的是翁剑士的头发。 “醉翁神医”吃惊的表情已消失,拍拍翁剑士的肩膀,笑道:“葱花,你来了。” 翁剑士也笑道:“是的,我来了,我说过的,我一定会来的。”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因为我说过,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好,我一定会等你来的。” 这些话,他们曾经说过的。 翁剑士一直都记得,“醉翁神医”也是一样。 “醉翁神医”打量翁剑士,道:“你年纪轻轻,头发却已花白,看来你是未老先衰啊!” 说到“啊”字,他就笑了起来。 翁剑士笑道:“看来翁造极也会损人。” “醉翁神医”怔了半晌,笑道:“翁造极是谁呀?” 翁剑士道:“翁造极就是你,你就是翁造极。” “醉翁神医”用手探测翁剑士额头的温度,见还是很凉,表情显得很奇怪,道:“你没有生病。” 翁剑士道:“我是没有生病,可是你却是生病了。” “醉翁神医”道:“我生什么病了?” 翁剑士道:“装傻病。” 乐找士在旁边看着。 “醉翁神医”道:“我什么装傻了?我没有装傻,而且你说的那个翁什么极的,我根本就不认识。” 翁剑士道:“爹!你还不承认。” “醉翁神医”道:“你叫我爹?” 翁剑士忽然跪下来,道:“是的,我就是翁剑士,你的儿子翁剑士。” “醉翁神医”忙着扶起翁剑士,道:“喂!喂!喂!你不要乱叫我作爹,我没有儿子的。” 翁剑士起来,忽然道:“你不是我爹,你那么倔强,你怎么会是呢?看来我是真的生病了。” 翁剑士拉着乐找士的手,道:“我们走。” “醉翁神医”道:“你们要去哪里?”翁剑士道:“我恨死我爹了,因为他抛弃了我,原本还想原谅他,可是他却不认我这个儿子,所以我更恨他。除非他现在就认我,不然我会恨他一生。” 翁剑士又道:“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因为我永远不想见到他。” “醉翁神医”忽然低垂着脸,心里好像刀割一样,疼痛无比。 “醉翁神医”眼泪流出,忽然道:“儿子!不要走好不好?” 翁剑士连忙回来,抱着“醉翁神医”,道:“爹,你终于肯认我了。” “醉翁神医”也抱着翁剑士,道:“是的,我就是你爹,我就是翁造极。” 他们松开了怀抱。 乐找士在笑着,是温暖的笑。 翁剑士道:“爹,你刚才为什么不敢认我?” 翁造极擦干眼泪,道:“因为我怕你恨我,自小你就不在我身边,而且吃了那么多的苦。爹真的对不起你。” 翁剑士笑道:“没关系,因为你以为我已经死了,是不是?” 翁造极点头,眼里露出悲伤之色,慢慢地道:“当年,我被欧阳剑暗算之后,当我醒来时,回到家,就见到我们的家已变成了一堆灰烬,什么都没有剩下来。地上的尸体已快变成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破人亡了。我去找你母亲和你,根本就见不到,所以我以为你们已被大火给烧成灰了。从此我就浪迹天涯,天天喝醉,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后来我就到了这里,就住下了,从此不再出江湖。” 翁剑士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时,乐找士忽然叫道:“公公!” 翁造极看着乐找士,表情显得奇怪,道:“她是谁?她为什么要叫我公公?” 翁剑士笑道:“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乐忠的女儿,乐找士。” 乐找士笑道:“是啊,公公。” 翁造极道:“乐忠和你们都没事?” 翁剑士道:“其实事情就是这样的…………” 翁剑士把乐忠告诉他的那些事全部告诉了翁造极,这时,翁造极才明白一切的事情。 翁造极又看着乐找士,笑道:“没想到,我的儿媳妇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乐找士害羞了,脸红了,就像苹果皮一样红。 翁剑士忽然问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他问的是翁造极。 翁造极看着他,道:“已准备好了。” 翁剑士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翁造极道:“可以开始了。” 翁剑士道:“好,走。” 他们已在走,走向洞口旁的那块空地。 乐找士忽然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翁剑士道:“比武砌磋。” 现在翁剑士和翁造极已经离得五丈远。 他们忽然同时挥手,一柄剑就出现在他们掌里。 翁剑士的掌里是还没出鞘的道精剑,这剑很凉。 翁造极的掌里是一柄已出鞘的木剑。 他们都在盯着对方手里的剑,而且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翁剑士道:“爹,我想我们应该以一招来定胜负。” 翁造极道:“行。” 一招定胜负,这一招肯定是他们最厉害的一招。 这一招可能就在一瞬间的事。 他们的瞳孔在收缩。 翁剑士道:“来吧!” 说到“吧”字,翁剑士就已经消失了,翁造极也是一样。 他们的动作真的很快,肉眼根本就看不到。 如果不是白天,人家就很有可能把他们当作鬼了。 可是他们自己却能看得到。 当他们互相跑到对面,距离一丈时,翁剑士忽然拔剑,向翁造极斩去。 “拔剑斩”,他用的是“拔剑斩”。 现在的“拔剑斩”他可以移动之后再发挥出来,这种效果会更厉害。 同时,翁造极一剑刺过来,剑上内力浑厚,力量无比。 就在这时,忽然“当”的一声响起,那是剑忽然击碰的声音。 翁剑士的手被震,道精剑脱手落地,“哧”的一声,道精剑就刺入土里。 同时,翁造极的木剑已经架在翁剑士的脖子上了。 翁剑士怔了半晌,笑道:“爹,你的内力胜了我。” 翁造极道:“你的剑法胜了我。所以我们是个平手,你没有胜,我也没有胜。” 说到这里,那柄木剑的半身就落地了,所以现在翁剑士没有被木剑架在脖子上,因为木剑已断成两节了。 这一战已结束,他们是个平手。 无输无赢,无胜无败,无两败俱伤,所以他们真的就是个平手。 翁造极仍下了手里的半截木剑,笑道:“爹老了,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剑法,真不愧是我翁造极的儿子。” 翁剑士仰头看着天空,然后看看翁造极,道:“爹,我们就要走了,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走?” “我们”就是他和乐找士。 现在乐找士已拔出道精剑,已来到翁剑士旁边。 剑已入鞘。 翁造极皱眉道:“你们要去哪里?” 翁剑士道:“回金华镇,重建‘翁剑山庄’。” 翁造极叹了口气,道:“爹不跟你们走了,我的享年已不多,所以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翁剑士急道:“你真的不跟我们走?” 翁造极道:“这里很安静,也是我的家,所以我喜欢这里,我要留在这里。” 翁造极知足的表情,拍拍翁剑士的肩膀,道:“儿子,你能够不恨爹,跟爹相认,爹觉得这已经足够了。” 翁造极看看乐找士,笑道:“爹,祝贺你们能够白头偕老,幸福快乐。” 乐找士笑道:“谢谢公公。” 翁剑士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也不强求你,我们走了,有空再回来看看你。” 翁造极眼泪开始流出,点头道:“嗯!” 翁剑士和乐找士骑马走了。 他们在走时,回头看了看翁造极,翁造极也是泪送他们。 翁剑士已走远,已消失在翁造极的眼中。 翁造极的脸上又充满了寂寞,愁苦,凄凉。 看着自己的儿子远去,他只能以泪相送。 …… 六 在路上,是回燕窝镇的路上。 这条路很平坦,旁边有很多花草。 花上有蝴蝶,是两只白色的蝴蝶。 它们显得那么恩爱,那么甜蜜,就像在路上的翁剑士和乐找士。 乐找士问道:“小士哥,你在想什么?” 翁剑士道:“在想一个人。” 乐找士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翁剑士道:“男的。” 乐找士道:“那个男人是谁?” 翁剑士道:“韦小草。” 小草、葱花! 他一直忘不了他,因为他跟他是个同命的人,是个同类型的人。 说到“韦小草”,乐找士当然也是听他说过的。 乐找士道:“韦小草就是帮你付酒钱的那个?” 翁剑士道:“是的。” “驾” 这是翁剑士赶马的声音,骏马飞奔,快如闪箭。 人,走了,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去他们最理想的地方。 安静!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这边的风景还在。 高山绿树,花草鲜艳,就像是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少女。 风,在吹着,吹过大地,吹过高山…… 马蹄声已远,人显得更远。 他们只留下了幸福的香味。 幸福永远! 这是独侠魂的想象,现实的独侠魂其实根本就没有那种福气!这只是独侠魂想要的幸福而已! (本书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