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刑警》 第1章：报到 九月的金陵就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的炎热。 道路两边的梧桐树树叶纹丝不动。 现在还只是早上九点不到，气温已经是让人感觉非常的不适。 方圆骑着一辆小排量的摩托车来到了金陵市江宁区公安局，在跟门卫说明了情况然后将车子停好，在门卫略带一些羡慕的眼神中走了进去。 今天是方圆到分局报道的日子。 只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按道理应该是开心兴奋的方圆，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发愁。 方圆今年21岁，刚刚毕业于金陵警官学校，完成四年的警校学业，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按理来说应该是非常开心的。 要知道并不是每个警校毕业生都能够顺利从警的。 之所以有些不开心，那是因为岗位的分配问题，他从心心念念的刑警变成了户籍警，自然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没办法，胳膊扭不过大腿。 最终还是只能乖乖的来报到。 至少他能成为一名正式的民警，这已经是向着自己的目标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了。 “报告！” 方圆走到人事科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立正喊道。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也是被这一声报告打断了聊天，抬头看到方圆之后，其中的一位大姐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朝着方圆招手。 “圆子，快快快，快进来，我说是谁呢，雪梅姐早上就跟我说你要来。” “陈姨好。”方圆摸了一下后脑勺。 这是自己舅妈的闺蜜，平时没少见，所以自然是很熟悉。 “这是我们人事科的周科长，周科，这就是我之前跟您说的方圆。” “周科长好。” “嗯，方圆，你好，我看过你的资料，确实不错，专业也对口，走，我带你去户籍科找王科长报到。” 随即周科长立即带着方圆前往一楼的户籍科。 “圆子？”就在经过二楼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方圆。 “刘教授？您怎么在这？”方圆转头看了过去，发现喊住自己的竟然是刘铭轩教授。 “还叫得这么生份，说了多少遍了，怎么不听呢？” “嘿嘿，刘伯伯好。” “这还差不多，你怎么在这儿？哦，对了，毕业了是吧，这是来报到的吗？建国安排的吗？你伯母都念叨好几次了，说你怎么不去家里了，就今天晚上啊，我等下就回去跟你伯母说，让她去买菜做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唉，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爸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肯定会非常开心。” 看着刘铭轩略带些兴奋的心情，方圆也是有些百感交集，特别是对方提到了他的父亲，心里更是有些复杂。 “刘教授，您这是？”一旁的一位身穿挂着一级警督警衔的中年男人打断了刘铭轩。 “哎呦，不好意思啊，赵局，一时间有些激动，这是我的一个侄子，看样子以后应该是您手下的兵了，还请以后多关照啊，圆子，这是江宁分局的赵局长。” “赵局长好，实习警员方圆向您报到。” 看着方圆赵局长也是回了个礼。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之后，方圆继续跟着周科长前往户籍科报到。 而刘铭轩在了解到方圆报到的地方是户籍科之后，也是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和众人分开后离开了分局。 不过他在上车前拿出电话站在分局门口打了个电话，通话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几句话的时间，然后挂断电话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这边方圆的报到相关的手续办理的都非常顺利，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刚刚认识的周科长都看得出来方圆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刚刘铭轩提到了方圆的父亲，让方圆有些心乱了。 方圆的父亲方振国和刘铭轩当年都是金陵博物馆的专家，两人的关系也一直都非常的好，只是二十年年前，在方圆才一岁多的时候，父亲方振国和母亲梁秀梅就在一次外出考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而方圆则是在父母失踪之后，被舅舅梁建国抱回了家，这二十年来，是舅舅舅妈承担了方圆父母的责任。 好在舅舅舅妈一直对他视如己出。 实际上方圆对于父母的印象都是停留在一些照片和舅舅舅妈的描述，之所以从小就梦想当警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查清楚自己父母失踪的真相。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舅舅梁建国的影响，梁建国是个老刑警，退休之前是金陵是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可以说一辈子的警察生涯都是在和刑警打交道，方圆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听的就是舅舅给他讲一些破案的故事。 只不过在自己的就业上，方圆却是没有得到舅舅梁建国的支持，当初警校专业选择时，在舅舅的强力干预下最终选择了治安管理专业，尽管如此方圆在学校期间也是非常努力的自学了刑侦专业的全部课程。 然后就是在毕业之后的分配上，之所以会来分局的户籍科报到，也是因为舅舅的安排。 干了一辈子刑警的舅舅非常反对自己做刑警。 这也是他非常想不明白的一个事情。 为了这事在家里无论是闹啊还是怎么样，都无法改变舅舅的这个决定，这也是方圆从记事以来到现在，舅舅没答应自己的唯一一件事。 “你就是方圆吧，赵局让我来通知你，你现在可以去刑侦大队找郭大队报到，你被临时抽调到刑侦大队了。” 就在方圆和周科长走出户籍科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说道。 “同志，您说什么？”方圆直接愣住了。 “贾助理，您说方圆被赵局安排到刑侦大队了？”周科长也同样楞了一下。 “对，赵局吩咐的，刑侦那边一直缺人，赵局说方圆挺适合刑侦的，所以就临时先调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刚刚已经跟郭队联系过了。” 方圆的脸上出现了狂喜的表情，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只不过喜出望外的方圆完全没有去想为什么赵局会这么做。 第2章：第一次现场 随后在贾助理的带领下，方圆来到了江宁分局的刑侦大队，见到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郭鹏，面对方圆的到来，郭鹏也是表现得非常热情。 没办法这段时间分局正好在整理一些陈年旧案，所以人手上是严重的不足。 “老罗，小方以后就跟着你，小方，老罗可是我们队的老人了，经验丰富，好好跟着老罗学学。” “是，谢谢队长。” 而就在方圆和郭鹏给他安排的师傅罗志明闲聊的时候，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郭鹏接了电话之后听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几句话之后，随即脸色严肃的放下了电话。 “麒麟派出所打来的，他们辖区内中海小区发生了命案，所有人立即出发，老罗，通知一下法医那边，其他人带好装备，小方，你也去，但是记住了，到了现场之后没有命令不要乱动现场的东西，明白吗？要多看多听。”郭鹏跟方圆叮嘱道。 “是！”相比较其他人而言，方圆脸上要多了一丝的兴奋，甚至还有些紧张。 这是他从警的第一次出现场，而且还是命案。 自然是心情和别人不一样。 方圆坐上罗志明的车，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之后，他们来到了位于江宁区麒麟街道的一个拆迁安置小区。 方圆他们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在郭鹏的安排下，方圆跟着老罗一起来到了六楼的案发现场。 戴好鞋套和手套之后，方圆走了进去。 尽管进来之前，戴好了口罩。 但是现场的血腥味依旧是能够从口罩渗透进了自己的鼻腔里。 尽管在警校的时候，已经尽可能使用硅胶材料和一些特殊材料还原现场，但那和真正的凶案现场是两码事。校园的模拟现场，在开始的时候，你的潜意识里就告诉你那是假的，所以无论环境和材料做得再逼真，对于心理的冲击都不会很大。 而现实中凶案现场带来的冲击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怎么样？要不要出去透口气，习惯就好了。”罗志明看到方圆站在门口不动了，猜到应该是新人来了之后都会遇到的问题。 “没事，我缓一下。” “嗯，别给自己压力，谁刚来的时候都这样，你的运气还不错，这个现场相对而言没那么恐怖，就是这血腥味大了一些。”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方圆走了进去。 受害人就死在客厅里，整个人呈现的是趴卧状，此时现场的法医和痕迹勘查的同志在给尸体拍了照片之后，将尸体翻转了过来。 受害人大概六十多岁，男性，颈部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郭鹏和法医蹲在尸体的旁边，扭头正好看到方圆站在那边，他以为方圆是被尸体给吓到了，以往队里来新人，大多数在出命案现场的时候都会有不适。 “小方，你跟老罗一起到房间里看看。” “哦，好的。” 方圆随即和老罗一起进入到了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之后，方圆能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应该是独居的，因为床上的枕头只有一个，而且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不过房间里凶手在行凶之后，应该是进行了大量的翻找，很多的衣物翻得地上到处都是。 只是让方圆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凶手好像不是为了钱财来的。 床头柜的抽屉被拉开了，里面放着差不多有两千多的现金凶手并没有拿走。 “不是为财？”老罗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 本来进来之后大家看到无论是客厅或者是卧室，都有明显的翻动痕迹，所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 可是现在经过卧室的这一番查找，却是发现事实上并非如此。 这个时候罗志明注意到床下也有翻找的痕迹，随即和方圆一起趴下来，果然看到床下有个木头箱子。 两人合力将箱子拉出来之后，却是发现箱子里只是堆放了一些衣服。 随即罗志明将箱子合上准备推回去。 “等一下，师傅，这不对啊。”方圆拉住了罗志明的手。 “怎么了？哪儿不对？” “师傅，你看看地板上。”方圆指着眼前地板上的印记说道。 罗志明皱着眉头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说道。 “这里看样子磨损的比较严重，而且看着尺寸和箱子差不多大，这代表这个箱子经常被拖来拖去造成的，可是这里面就装了一些衣服，不至于频繁地拖来拖去啊，小方，厉害啊，这都能被你看出来，来，我们把床挪开看看。” 罗志明看了一会儿方圆指着的地方，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方圆的肩膀夸赞道。 确实像罗志明说的那样，刚刚和他一起将箱子挪出来的时候，方圆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地板上磨损的不对劲了，整个房间的地板就这一块有着明显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磨损痕迹，仔细看会发现很像是将这个木头箱子来回移动造成的。 两人加上一旁的两个同事一起将床挪开了，只不过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对啊，看着那个箱子挪来挪去的，难道说是因为有东西放在了箱子里，可是刚刚看到那个箱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啊，难道说被凶手翻出来了吗？ 方圆蹲在地上看着地板想到。 “你们干嘛呢？发现什么了吗？”郭鹏这个时候被卧室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罗志明连忙上前将刚刚方圆的发现说了一遍。 “可以啊，小方，这就开始进入状态了，不错，不错。”郭鹏赞许的拍了拍方圆的肩膀说道。 “队长，师傅，这不对，这块地板不对。”就在郭鹏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方圆蹲在那里打断了对方。 听到方圆的话之后，两人也是蹲到了方圆的身边。 罗志明伸出手在方圆所指的地板上敲了两下，果然传出的声音让罗志明和郭鹏对视了一眼，这声音明显带着回音。 很显然这块地板下面是空的。 随后罗志明找来工具将那块地板撬开了。 果然下面露出来一个木头盒子。 第3章：案件升级 盒子很快被打开来，只是方圆注意到郭鹏在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脸色却是大变。 方圆注意到里面的东西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瓷器。 三十多厘米的高度，青色的外表，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个鱼篓一样。 “队长？”一旁的罗志明也是注意到了郭鹏脸色的变化。 “你们谁都不要动这个东西，这个案子麻烦了，老罗，你带小方去小区里做一下走访。”郭鹏没有解释什么。 等方圆跟着老罗出门的时候，客厅的尸体已经被装进了尸袋。 方圆有注意到客厅的茶几上有着两个茶杯。 “师傅，我怎么感觉像是熟人作案的？”方圆跟在老罗后面说道。 “哦，说说看你的看法。” “师傅，那个茶几上有两个茶杯，而且门窗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另外刚刚我注意到致命伤好像是割喉，从尸体趴着的方向看，当时凶手好像是站在了死者的对面，然后在死者完全没有防备下挥出的一刀正中要害。” “不错啊，小方，看来警校的专业课没白学啊，不过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罗志明拍了拍方圆的肩膀笑着说道。 “哪些问题？” “首先我们在卧室发现的那个东西，从现场看凶手在杀完人之后肯定是在现场翻找什么东西，如果是我们找出来的那个东西的话，凶手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个明显的痕迹。” 听到罗志明的话之后，方圆也是愣了一下，是啊，地板上那么明显的磨损痕迹凶手不可能看不见，自己能发现别人也能。 原本觉得还有些沾沾自喜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还有啊，你只注意到了死者趴着的位置，但是你没注意到血迹的喷洒范围，另外死者的双手手腕上有明显的约束伤，这些都能说明应该不是在死者没有防备之下行凶的，不过门窗完好，能让死者打开门让凶手进来，熟人的可能性很大。” 听完罗志明的话，方圆的脸上也是有些火辣辣的。 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在这些老刑警面前还真是不够看，怪不得之前舅舅老是说真正的现场勘查和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完全是两码事。 “你也别气馁，说实话你的表现比我当年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好多少倍了，我刚来的时候第一次出现场那吐地昏天黑地的，连续三天吃什么吐什么。” 罗志明看到方圆的心情有些低落，也是跟着安慰道。 方圆对于老罗的安慰只能是苦笑了一下，现在照老罗刚刚的分析来看，方圆也是知道自己忽略了很多细节，心里也是对老罗这样的老刑警感到敬佩。 心里也是下定决心要好好跟着老罗学习。 细节决定成败，想做好一名刑警，你就需要比嫌疑人更注重细节，这是方圆在警校的时候，旁听刑侦专业的专业课时，老师经常讲到的一句话。 在方圆这边跟着老罗对小区内的一些例如物业和清洁工进行走访的时候，那边郭鹏面色严肃的直接电话联系了赵局长。 谁也不知道郭鹏到底跟赵局长说了什么，在电话打完之后不到半个小时，赵局长就来到了现场。 “你没看错？东西呢？” “局长，我当年也参加过那个案子的调查，我怎么可能看错，这辈子都忘不了，东西在上面。” “走，看看去。” 随即两人来到了楼上当看到木头盒子里的东西时，赵局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凶杀案。 可是随着这个东西的出现，无论是赵局还是郭鹏都知道这个案子恐怕不是他们一个分局能够接住的了。 站在那里沉思了差不多有五分钟，赵局随即拿出了电话拨了出去。 郭鹏站在那里听着赵局通话的内容也是苦笑了一下。 他只是在看到东西的时候就能猜到接下来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会由上级部门接手。 赵局的这个电话是直接打给了市局局长的。 在这个电话拨出去不到二十分钟，小区内再次开进来几辆警车，而此时方圆和罗志明的走访也是告一段落。 “方圆？你怎么在这儿？”就在方圆认真地记载着刚刚走访的一些内容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 “钟哥？你怎么来了？哦，我被临时借调到了刑侦大队，来这出现场，这是我师傅罗警官，师傅，这是？” “我认识，钟支队好，江宁分局刑侦大队罗志明。”罗志明朝着来人敬礼道。 “罗警官，你好。” “那你们聊，我先上去了。”罗志明看出两人有话要说，连忙借故离开了。 等到罗志明上去之后，方圆也是苦笑了一下看着来人。 此人正是自己舅舅梁建国的得意门生，现在的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钟正，也正是此人和舅舅联手断了自己当初的刑警梦想，直接给自己弄成了户籍警。 而现在自己竟然阴差阳错的又变成了刑警，虽然人事档案还在户籍科，但是人却是借调到了刑侦大队，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舅舅要是知道自己进了刑侦大队会做什么了。 “师傅知道吗？” “估计还不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话估摸着该给我打电话了，钟哥，能不能不说啊？” “我说不说他都会知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他知道你该怎么办吧。” “不是，天的良心啊，我发誓这次真不管我的事，我好好的去报到的，哪知道赵局直接给我调到了刑侦大队。” “行了，我没空跟你扯这些，既然出现场了，上面什么情况？” “不是吧，钟哥，就一个普通的命案，这个你们刑侦支队也要接手啊，我这刚来点感觉还想着跟着罗师傅好好学习学习呢。” “别耍贫嘴，赶紧说。” 市局的刑侦支队对分局的刑侦大队来说算是上级，但是就案子而言，作为实际管辖区域内的刑事案件，主导的依然是所在辖区的刑侦大队，像今天这样的命案，按以往的习惯来说，这起案件的侦破主导会是分局刑侦大队，案件发生之后会上报到市局，市局刑侦支队一般是以指导的身份出现，而不是直接接手案件。 除非这起案件已经是分局无法处理的。 随即方圆将自己在上面看到的都详细的说了一遍，越说越兴奋，只是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说出找出个藏在地板下的瓷器时，钟正的眉头皱了起来。 钟正是接到了市局彭局长的电话之后，直接带人过来的，具体什么原因电话里彭局长也没说，只是让他到这儿来接手一个凶杀案，所以实际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原本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彭局长为什么会让刑侦支队来接手并且主导这个案子的侦查。现在听了方圆对现场的一些描述之后，他心里隐约有所猜测了。 第4章：回家 钟正这边听着方圆的讲述时，楼上罗志明也问到了郭鹏刚刚方圆问过的差不多的问题。 “郭队，这个案子市局的钟支队怎么来了，这种案子他们也要参与吗？” “别问了，把相关的一些资料汇总一下，等下跟钟支队做个交接，具体的怎么安排看刑侦支队这边吧。” “就因为小方发现的那个玩意？” “自己知道就行了。” 很快钟正就和方圆来到了楼上。 案件被钟正正式接手了，当钟正看清楚郭鹏交给他的东西时，彻底验证了心里的猜测，明白了为什么彭局会在电话里用那么严肃的语气。 方圆站在一旁听到郭鹏说要将相关的走访资料移交给市局时，也是很无奈，只能把参与破案的期待压回心里。 要知道这可是他从警接触的第一个案子，尽管他的从警生涯还不足24小时。 不过方圆敏锐地察觉到，自从自己提到瓷器之后，钟正的神色就有所变化，看到实物之后，审视自己的次数更是增加了许多。 算了，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应付舅舅吧，估计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调到刑侦大队的事情了，唉，这一关有点难过啊，不知道老头会怎么做了，要不这次回去认真跟老头谈谈吧，怎么说自己现在也工作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吧。 回局里的路上方圆皱着眉头想着对策。 一旁开车的罗志明还以为方圆是因为没法参与到案件的调查而感到不开心呢。 “别气馁啊，小方，案件市局接手说明这个案子不简单，不过其实你仔细想想也很正常，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而且还是独居，从凶手行凶的手法看，对方绝对是专业的，另外从现场的勘查来看，绝对不是抢劫杀人那么简单，所以这个案子的水很深呐，而且你今天的表现得很好，难怪赵局亲自点名调你到刑警队呢，好好干！” “没有，我不是气馁，我只是绝对有些可惜。” “可惜啥啊，案子还不多的是，这段时间我们在整理一些陈年旧案，到时候有的是案子等着你。” “师傅，你把我放前面路口吧，我就不回局里了。” 看了看时间，方圆突然想到了上午遇到刘铭轩的时候，刘铭轩约他晚上过去吃饭的事情，想想确实有好长时间没去刘铭轩家里了，特别是在上了警校之后。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还经常会去。 下了车之后，方圆去买了一些水果，然后走进了一个看上去有些普通的小区。 这是博物馆的家属院。 其实方圆自己的家也在这个小区里面，不过父母失踪之后，他就跟着舅舅舅妈在公安局家属院生活，这里除了小时候来整理过东西，以及偶尔来刘铭轩家，其他的时间方圆就没来过。一转眼已经十几年没回过那个家了。 看了看时间还早，方圆突然心里想着是不是回家看看。 随即方圆转身朝着小区的一栋楼走去。 一个普通的两居室，门打开的那一刻，屋子里扬起了灰尘。 看上去确实好久没人来过了，方圆记忆里十一二岁的时候，好像舅舅带着自己来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哪怕是到刘铭轩家自己也没进到这个屋子过。 房间里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尘。 我去，我回来干嘛啊，方圆看着到处都是灰尘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推开一个房门，里面一张床，旁边还放着一个婴儿床，看样子这是之前给自己准备的，窗户下面有张书桌，旁边的墙上钉着一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塞满了各种书籍。 咳咳！方圆随手抽出一本书，顿时被扬起的灰尘给呛着了。 《考古学通论》 方圆看着书名也是笑了一下，很显然这是父亲的书，而且看了一下书架基本上全是关于考古学和地质学的书籍。 轻轻地翻了一下书架，方圆刚想把手里的书塞回原位，突然发现书架上有本书里好像夹杂着什么东西，于是连忙将书抽了出来。 “华夏古钱币历史？咦？这是什么？”方圆将书擦拭了之后打开了手里的书，发现书中夹着一枚铜钱。 铜钱不大，而且看上去做工也不是很精细，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将它放在书里，而且方圆还注意到夹杂铜钱的这一页，父亲还用笔在书上面做了一些备注。 看完备注之后方圆也是明白手里的这枚古钱叫什么了，原来这是一枚叫做太元货泉的古钱，根据父亲所做的备注，好像父亲是在研究这个方面的东西，只是很多的专业名词自己看不懂。 算了，这玩意也不是自己的专业，还是把它放回原处吧。 就在方圆想将铜钱还放到书本中间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方圆一听随手将铜钱就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将书放到了书架上。 “门怎么开着，有人吗？谁在里面？谁在。。。。。。你是谁啊？” 方圆打开门看到一个老人站在门口，老人看到方圆之后也是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方圆。 “大爷，这是我家。” “你家？我怎么。。。。。。你是振国的孩子？方，方，方。” “方圆。” “对对对，方圆，这名字当年还是老馆长起的呢，说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当年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我也在旁边。” “您是陈爷爷？” “想起来了？对，小时候还抱过你，当年你跟你舅舅建军回来搬东西的时候，你才这么高，这一眨眼都变成大人了，不过从那之后你就再没回来过了，哎呀，瞧我这脑子，还没吃饭吧，走走走，上家里去，我让老伴给你弄点吃的。” 方圆看着激动的老人，也是笑着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在听说方圆是来看刘铭轩之后，老人也是没再坚持拉方圆去家里了。 看了看时间，方圆索性就锁上了门前往刘铭轩家。 等出了单元门之后才想起来口袋里的铜钱忘记放回去了。 第5章：青釉神兽尊 正好刘伯伯也是研究古文物的，等下拿给他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口袋里拿出古钱左右翻看了一下，方圆也是想着反正等下要去刘铭轩家里，以他的专业知识肯定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这东西和自己父亲的失踪没有关系，但是最起码能够让自己对父亲的了解更多一些，潜意识里方圆只要是碰到和父亲有关的东西都会想着去做一些了解。 很快方圆来到了刘铭轩家里。 刘铭轩和自己的父亲年龄相仿，听舅舅之前说起过，说是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甚至刘铭轩现在的妻子也是父亲大学的同学，两人还是父亲介绍的。 方圆的到来也是让刘铭轩的妻子康颖非常的激动。 一直拉着方圆的手不放，几次说着说着就开始流泪。 吃饭的过程中一直是不停的给方圆夹菜，看的出来是真心的对方圆好。 吃完饭之后方圆刚想将铜钱拿出来给刘铭轩看，这个时候刘铭轩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电话接通了之后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那个，圆子，你在这儿陪你伯母多聊聊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唉，好嘞。” “你这大晚上的又怎么了，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 “没事的，伯母，大伯有事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边方圆陪着康颖聊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提出了告别，临走的时候康颖也是不舍的一直将方圆送到了小区门口。 而他不知道的是，匆忙离开的刘铭轩则是来到了金陵市公安局。 在方圆回家的时候，刘铭轩在市局的一间会议室内拿着一只放大镜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一件瓷器，市局的局长彭伟还有钟正以及江宁分局的赵局长都是坐在那边看着刘铭轩。 三人的神情甚至还有一丝的紧张。 终于刘铭轩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 “怎么样？刘教授。” “假的。” “假的？确定吗？”钟正开口问道。 “百分之百确定是假的，而且和之前的那个相比，这一个的做工上要差一些，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两个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三人听了刘铭轩的话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谢谢你，刘教授，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没关系，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情和我也有一定的关系，我应该出点力，那就先这样，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们直接找我就行了。” “好，我让人送您。” 等到自己的助理送走了刘铭轩之后，三人继续坐在了会议室里，不过谁都没有说话。 三位领导都是眉头紧锁。 而且三人都是将视线放到了对面摆着的那个瓷器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彭伟开口说道。 “十七年了，当年我是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老梁是支队长，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带着这个遗憾下去见老馆长的，没想到十七年过去了，竟然又翻了出来，老赵，我记得你当时是一大队的队长是吧，还有钟正，当时刚刚从下面的派出所调到刑侦支队。” “是，来了之后就跟着我师傅了。” “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查清楚了，既然冒头了，哪怕是个假的，我不相信时隔十七年突然冒出来一个假的会跟当年的事情毫无关系，最关键的是刚刚刘教授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和十七年前发现的那个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还有死者的身份更是佐证了这起案子不是一个普通的凶杀案那么简单，钟正，从现在开始成立927专案组，你任组长，赵局，你任副组长，专案组直接对我负责，以市局刑侦支队为主，江宁分局为辅。” “是！” 等到彭伟和赵局离开后，钟正依旧是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 赝品！假的，刚刚刘铭轩鉴定的时候，他其实内心非常的忐忑，尽管有预感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有一丝的侥幸。 钟正打开了他面前的卷宗。 青釉神兽尊，金陵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同时也被列入了国家禁止出国展览文物之列，只可惜十七年前突然发现真品被人调包了，现场遗留下来的是一件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这个案子出来之后，一经媒体的报道，当时在金陵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 外界出现了很多的谣言，正因为如此当时的省府立即责成省厅和市局限期破案。 可是随着这个案件的调查，这起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进展的案件却是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当年的博物馆老馆长因为它的失窃，最终是一病不起，在案发后的第三年郁郁而终。 自己的师傅，当年的刑侦支队支队长梁建国更是因此提前退休。 这十七年来，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刑警一步步的走到了刑侦支队支队长的位置上，破获了无数的大案要案，可是他始终没敢忘记十七年前的这起案件，这十七年来只要是被他知道了外省有什么文物走私的案件破获了，他都会想办法联系外省的同行，然后想办法询问青釉神兽尊的下落。 只可惜十七年来始终没有它的消息。 眼前的这份卷宗，钟正绝对是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但每年空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拿出来翻翻，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之前没发现的线索。 蒋玉明，男，今年六十八岁，金陵博物馆退休职工，独居，（日期）上午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死亡原因颈部遭利器切割从而导致死亡。 十七年前，五十一岁的蒋玉明是金陵博物馆的保卫科副科长。 灭口吗？可是这都过去十七年了，有必要十七年了才来灭口？ 如果不是灭口，那是为了什么？还是说只是一起简单的抢劫杀人案？可是什么样的抢劫杀人案，现金不拿，贵重物品不拿，偏要在家里大肆地翻找，凶手找什么东西呢？是找这个吗？可是这件东西藏得并不是多严密，凶手如果要找的话是可以找到的。 手里翻着卷宗，但是实际上钟正的脑海里却是一直在模拟着案发现场的环境。 第6章：两个悬案 十七年前的10月1日，金陵博物馆举办了一次迎国庆的展览，这次的藏品展览博物馆方面非常的重视，因为这一天不光是国庆，同样还是金陵博物馆挂牌二十周年的日子，当时的馆长肖振强为了这次的展览可谓是忙前忙后地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计划这次的展览将持续三天，博物馆方面也是将自己的全部藏品都拿了出来，然而就在展览的第一天结束之后，晚上在将一些重要的藏品转移到保险库时，却是有人发现金陵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青釉神兽尊被人调包了。 随即在几位专家证实了这个事情之后，肖振强亲自打电话报警了。 本来当时博物馆方面是想隐瞒这个事情的，谁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很快被媒体知道了，于是随着消息的扩散，这件事也是立马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波澜。 一传十十传百，关于这件事的各种谣言开始在社会上流传。 随即省府已经责成了省厅牵头联合市局组成了101博物馆失窃案专案组，省厅刑侦总队总队长王昌龄担任组长，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梁建国担任副组长。 当时的钟正刚刚从下面的派出所调到市局刑侦支队没多久，也是因为师傅是梁建国从而进入了专案组。 一开始的时候专案组都觉得这个案子不会很难。 因为在对博物馆的所有人进行了走访询问，以及对博物馆的地形进行了调查之后，专案组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想要完成调包绝对内部有人接应。 可是在接下来案情的调查展开之后，慢慢的大家才发现这个案子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青釉神兽尊是一件来自东晋时期的文物，全国仅此一件，在展览会开始的十五天前，青釉神兽尊刚刚从帝都故宫返回，当时是故宫借过去做研究的。 从故宫返回之后，当时是博物馆的专家刘铭轩做的接收鉴定，然后青釉神兽尊就进入了保险库，每天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对其进行保养和维护。 再后来就到了博物馆决定举办藏品展览会，十月一日是展览会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在九月三十日的晚上青釉神兽遵从保险库里取出放进了展览柜。 然后就是经过了一天的展览之后，当天晚上发现东西被人调包了。 专案组经过无数的走访调查，甚至还派人去了帝都的故宫找到了当时研究青釉神兽尊的专家，然后就是对博物馆的内部地形，包括展览会的现场以及平时存放青釉神兽尊的保险库都进行勘查。 开了好几次的研判会，最终专案组得出的结论就是要想完成调包，哪怕是有内部的人接应，最好的机会就是九月三十日晚上在东西进入到展览会现场之后。 至于当时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除了保险库的管理非常严格之外，最重要的是在九月三十日晚上的十一点五十左右，博物馆曾经因为短路造成了停电，停电的时间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 而这十分钟左右的停电就造成了展览会现场监控十分钟的空白期。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正是这十分钟让嫌疑人完成了调包。 随后接下来专案组也是将重点放到了内部的排查上，可是在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排查之后，博物馆所有人的嫌疑都是被排除掉了。 钟正看着眼前101博物馆失窃案的卷宗，翻到了蒋玉明的这一页，九月三十日晚上蒋玉明是值夜班的，而且很巧的是当天晚上原本的值班计划上并不是蒋玉明值班，他是因为当天应该值班的宋晓虎肚子疼所以才临时让蒋玉明和他调换。 更巧的是蒋玉明在值班到晚上的九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他的父亲晚上出门遛弯的时候摔倒了，打电话给蒋玉明的时候人已经送到了医院。 随后蒋玉明立即请假之后赶往了医院，所以这也是当天晚上值班少一人的原因。 钟正看着卷宗上当时对蒋玉明的询问笔录，当时在专案组在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不是没有怀疑过蒋玉明，可是接下来针对这个蒋玉明的调查却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宋晓虎当天确实是肚子疼，有医院的证明，而蒋玉明的父亲也确实摔倒了，医院的就诊记录显示，是左腿小腿骨折，另外还有医院的护士以及一些病人证明，当天蒋玉明在到了医院之后就一直在陪护父亲。 十七年后蒋玉明被杀，家中出现了青釉神兽尊的赝品，是巧合吗？应该不是巧合，那如果不是巧合，蒋玉明和当年的失窃案有关系，这说明了什么呢？钟正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如果蒋玉明参与了，那他是充当了什么角色呢？直接由他调包？这不太可能，停电？这个可能性最大，那不在场的证明就有很大的问题，难道说他父亲的摔倒也同样不是巧合？从医院到博物馆的距离走路差不多十分钟，以蒋玉明对博物馆的了解，制造一个短路很轻松，来回二十分钟完全足够，二十分钟对于一个繁忙的医院的工作人员而言，这个时间的空白期根本没人会注意到。 钟正在本子上写下了蒋玉明父亲摔伤，然后在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想了一会儿之后，钟正将手里的卷宗合上，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卷宗，相比较而言这份卷宗里面的东西就少了很多了，只有一张立案的报告，然后几个人的询问笔录，还有自己师父当年的出警记录。 卷宗上的时间是95年4月23日，案件的名字上写着：金陵博物馆考古队失踪案。 这是二十年前的案件，这份卷宗也是方圆心心念念一直想看的一份卷宗。 正是这支失踪的考古队，方圆的父亲方振国是考古队的领队，母亲梁秀梅是考古队的地质学教授。 1995年的3月10日，这支据肖振强馆长介绍只有七人的考古队从金陵出发前往豫省的宛西县进行考古，原定的计划是半个月，可是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月，考古队也没有回来，博物馆也联系不上，于是肖振强馆长到公安局报案。 第7章：争议 要是说博物馆的失窃案是对手计划周密让案子变成了悬案。 那方振国的考古队失踪就真正的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在博物馆这边报案之后，很快金陵市局就联系了豫省那边的同行，一开始的时候是宛西县那边组织警力进行了查找，但是最终是什么也没找到，后来梁建国亲自带队前往豫省，而豫省那边在通过层层上报之后，也是非常重视这个案子，随即豫省公安厅督导这起失踪案，而且首都的领导也是对此非常的关心，最终动用了上千人的警力深入到伏牛山里进行寻找。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方振国的这支考古队的考古计划本身就不在博物馆年度的考古计划之内，当时据肖振强介绍，是方振国临时在3月7日的时候向他申请了这次的考古行动，而且并没有说是针对什么人的考古挖掘。 只知道是要进入伏牛山。 所以在豫省方面动用了上前警力搜索了将近十天之后，随后也是无奈地撤了回来，就这样，这支在博物馆这边的备案当中拥有七人的考古队就这样离奇的失踪了。 这七个人是死是活没有任何的线索。 钟正看着卷宗上少得可怜的资料，这起失踪案也不是没有疑点。 第一就是方振国为什么会临时申请这次的考古。 第二就是考古队的人数，据肖振强说是七个人，可是在豫省当时一个小山村里曾经有位进山的山民，他说他在进山的时候，看到过有一群人，而且在他看过照片之后，确认是方振国一行人，只是他说有十几个人。 要知道即使是考古队进入到陌生的地方，找当地的向导，也最多会找一两个，不会要很多的，而且一般考古队找的向导都是当地考古部门安排的，在也是考虑到一旦有什么发现，不至于有偷拿的现象。 所以十几个人和七个人的相差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在考古队失踪之后，当地并没有适当的失踪报案记录。 这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 如果山民看到的确实是方振国等人，那这多出来的人是哪里来的。 看着卷宗上的东西，钟正也是陷入到沉思当中。 至于为什么两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案子，钟正会将两份卷宗放在一起。 正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十七年前的博物馆失窃案，在走访调查陷入到僵局时，痕迹鉴定方面却是取得了突破，来自省厅的专家在对那件赝品进行仔细的检查时，在赝品的内壁上发现了半枚指纹。 而最终经过鉴定比对，这半枚指纹的主人正是方振国。 这个发现当时出来后，立马是在专案组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失踪了三年的考古队的领队，突然和三年后的博物馆失窃案扯上了关系。 这个发现也是让失踪的方振国一下子就成为了失窃案的重要嫌疑人。 而且这个发现不仅没有让案子有进展，还让专案组出现了争议，因为梁建国和方振国的关系，梁建国非常反对将注意力放在方振国身上，而是建议重新排查博物馆内部，但是这个建议遭到了当时专案组组长王昌龄的反对。 两人不止一次地在会议上出现争吵。 组长和副组长争吵，这严重地影响了大家的士气。 随后在王昌龄的努力下，梁建国被调离了专案组，并且还因为这个提前从金陵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可是梁建国的离开并没能给案子带来什么帮助。 一个失踪的人，三年之后出现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偷走了博物馆镇馆之宝，这怎么看都像是个扯淡的事情。 钟正坐在那里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是面露苦笑地摇头。 现在想来，恐怕正是指纹的出现反而是误导了当时专案组的调查方向，从而让蒋玉明等人被漏了过去，钟正记得在指纹确定是方振国之后，专案组的调查重点就变成了方振国的失踪案，甚至当时组里还有人认为方振国就在本市，记得当时还组织过两次的大范围的人口排查，最终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一无所获。 难道说这个指纹是幕后之人故意留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想转移一下我们的注意力还是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的思维太缜密了，可是他怎么做到让方振国留下了指纹呢，而且是留在了内壁上。 这个时候钟正想起当年从首都请来的鉴定专家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他说这个指纹不应该在那个位置。 后来在梁建国的追问下，这个专家说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方振国的身份，一个文物考古专家对待文物那都是有着自己的虔诚的，什么物件怎么拿都是有讲究的，可是那个指纹落地位置就像是一个外行对待文物的态度。 但是这个说法也同样是没能得到王昌龄的支持，他认为正是因为这个方振国才更有嫌疑，因为他知道是赝品，一个专家对待文物是应该有自己的讲究，但是对待一个假货怎么还这么讲究，而什么人能提前知道那是个假货。 钟正其实一直相信自己师父的判断，这些年他一直没放弃对这起案子的调查，十几年下来虽然没什么进展，但是对于方振国的社会关系以及金陵博物馆的人员还有关于文物的一些价值都了解得很多。 这件丢失的青釉神兽尊就是方振国作为考古专家的得意之作，是方振国当年亲手挖掘出来的。 另外当年展览的藏品那么多，要知道虽然青釉神兽尊被誉为博物馆镇馆之宝，但是镇馆之宝不是单指的一个，金陵博物馆当时有十大镇馆之宝，如果是单轮市场价值，青釉神兽尊最多也就排在七八位。 根据当年肖振强馆长说的，青釉神兽尊最大的价值是在于研究东晋文化上，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故宫会将其借过去做研究的原因。 如果是市场价值，像战国错金银镶嵌丝网套铜壶、西汉金兽、东汉广陵王玺金印等等都要远远高于它。 第8章：惊动 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下子就打断了钟正的思考。 反应过来的钟正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也是露出了苦笑。 “师父，还没休息呢？” “嗯，圆子那边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他今天出现场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后来去现场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听说是赵局亲自点的将，师父，我看要不就让他留在刑警队吧，这孩子从小您带到大，他什么样您也知道，而且本身就是个做刑警的料子，要不是您拦着，我当初都想弄到身边来了。” “赵海波点的将？为什么？” “不知道，具体我也没好问，对了，师父，要不我现在过去找您，我有点事正想问问您呢。” “行，你来吧，我反正在家也没事，咱爷俩也好久没见了，我让你师母弄两个小菜，咱们喝点。” “的咧，那我现在就过来。” 此时在梁建国的家里，梁建国放下了电话之后严肃地看着方圆也不说话。 “不是，舅舅，您别这么看着我啊，我都说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实在不信，您让舅妈打电话给陈姨，我本来确实是去户籍科报到的，哪知道突然调我去了刑警大队。” “我知道了，算了，既然去了就好好干，别丢人，还有现实当中的破案跟你学校里学的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别满瓶不动半瓶摇的，多看多听多学少说话，对了，今天江宁发生大案了？竟然让市局刑侦支队接手？” “命案，我还纳闷呢？您说我这刚上班就碰到了命案，还没来得及参与呢，就被移交给市局刑侦支队了，这太不爽了。” “行了，雪梅，等下小钟要过来，你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小菜。” “行，我去看看，应该有，晚上还有半只烤鸭没动，我去热一下去。” “舅舅，等下你们谈事能不能让我也旁听一下，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刑警了。” “嗯。” 很快方圆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之后发现正是钟正，笑着和钟正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热情的将钟正迎到了书房里，舅妈已经在舅舅的书桌上摆了瓶酒，摆了两个家里的凉菜，然后和钟正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关上了房门。 很显然钟正看到方圆留在房间里愣了一下。 不过看到师父没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三个人应该是好久没坐在一起喝酒了，再加上方圆今天第一天报到，也算是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警察，所以上来钟正也没有说什么案子，而是分别和师父以及方圆喝了几杯。 几杯酒过后，反倒是梁建国率先提起了案子。 毕竟能让市局刑侦支队直接介入的案子很少见。 就算是凶杀案，一般情况来说，派出所在接到报警之后会通知当地的分局，然后分局的刑警大队介入后会将这个案子上报市局，但是案件的侦破依旧会由分局来主导，市局的刑侦支队不会一上来就接手案子的。 如果这个案子在发生之后，一上来就直接市局刑侦支队介入，那只能说明案件的性质很恶劣，甚至有可能这个时候省厅都会关注。 听到师父提起今天的案子，钟正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本身过来就是为了案子想取取经的，而且按照师父的级别也不存在什么违反原则。 “师父，还记得蒋玉明吗？” “怎么这么耳熟啊？我想想，嗯，金陵博物馆？我记得他当时好像是保卫科的吧？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他？”梁建军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保卫科副科长，死了，今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割喉一刀毙命，您看看这个。”钟正拿出手机调了一下，然后放到了梁建军的面前。 眼尖的方圆看到钟正拿出的手机上的照片正是自己今天在死者家里找到的东西。 只是让方圆没料到的是，在梁建国看到了照片之后，立马是脸色大变，两眼瞪圆了直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就这么拿着钟正的手机，看着钟正，甚至方圆还发现舅舅的身体都有些抖动。 熟悉舅舅的方圆知道舅舅这是被惊到了。 “舅，你怎么了？没事吧，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方圆站起来扶着梁建国慢慢地坐下。 回过神的梁建国脸色复杂地看了方圆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他此刻也是终于明白刚刚为什么钟正在书房看到方圆的时候会犹豫了。 “圆子，你先出去，我和小钟有事情要谈。” 啊？卧槽，不是吧，老头你明明答应了让我旁听的，这眼看到关键时刻了你竟然赶人，这太不厚道了吧。 刚想争一下，方圆却是看到了梁建国严厉的眼神，立马灰溜溜地离开了书房，他很清楚老头的脾气。 “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是今天方圆在蒋玉明家搜出来的，藏得还算是好，能看得出来蒋玉明应该是经常会将它拿出来，刘教授已经鉴定过了是个假的，不过他说和当年博物馆发现的那个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上面除了蒋玉明的指纹，没有别人的，师父，我现在有些怀疑当年我们可能是被人刻意的误导了，让我们所有人轻易的放过了排查博物馆的内部，从现在看这个蒋玉明我怀疑很有可能当年的博物馆停电就是他造成的。” “可是这是个假的啊，这一点蒋玉明肯定非常清楚，他为什么要将一个假的藏在自己家里呢？这说不通啊，杀人动机有吗？” “没有，蒋玉明抽屉里的现金没动，但是屋子里明显有翻动的痕迹，现在无法判断这起案子和十七年前的失窃案有关，可是这件赝品我觉得不是巧合，蒋玉明肯定有问题，问题就在于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时隔了十七年之后才会对他痛下杀手，这里面应该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不然没法解释，太蹊跷了。” “唉，当年蒋玉明和宋晓虎是我重点怀疑的两个人，可惜啊，如果当年我再坚持一下，脾气收敛一下，也许不需要等这么多年，一切发生的都太巧了，巧得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样。” 第9章：太元货泉 就在梁建国和钟正两人在书房聊着这两件悬案之间的关系时。 方圆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丝毫没有睡意。 说实话心里还有有些郁闷的。 以前钟正也经常来，他跟舅舅谈一些案子的时候也不怎么避讳自己，但是今天从报到开始一直到晚上到家发生了很多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情。 首先就是为什么赵局会调自己去刑警队。 这是晚上舅舅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之后，方圆才意识到的一个问题。 要说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这很显然不可能，舅舅不希望自己进入刑警队，这在考警校的时候就很清楚了。 可是如果不是，那是因为什么，因为觉得自己是未来的优秀刑警，别扯淡了。 还有一个普通的凶杀案为什么在查都没查的情况下为什么直接市局接管，难道说是因为那个自己发现的东西，那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赵局和郭队甚至刚刚在书房钟正和自己舅舅都对这个东西这么紧张。 想了很久，方圆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到自己的书桌边，从抽屉里抽出来一张素描纸，然后拿起铅笔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很多人都不知道方圆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本事。 那就是人物画像。 这个就连梁建军都不知道，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专门跟着警校里的画像老师学习，然后全国有名的画像专家陈亚峰被金陵警校特聘为学校的教授后，机缘巧合之下，方圆跟着陈教授专门学习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方圆毕业。 用陈教授的话说，方圆在这个方面有着非常强大的天赋。 坐在书桌边一直埋着头画着，不一会儿停下来的方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素描纸，此时如果钟正或者梁建军看到这张素描纸一定会非常的惊讶。 因为此刻那个青釉神兽尊的画像就在这张纸上。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它现在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随后方圆打开桌子上的电脑，登录上自己的qq，看到好友栏里有个头像亮着，方圆也是露出了微笑。 “胖子，在不在？” “？” “给你看个东西，你帮我看看是什么？” 随即方圆用手机拍下照片后想办法传到了电脑上，然后给这个叫做懂考古的胖子发了过去。 这是方圆为数不多的qq好友里的其中一个，之前认识也是在警校的时候通过网络上的一个贴吧认识的。 因为父亲是考古专家，方圆实在没有什么线索，所以会经常在一些关于考古的贴吧和论坛上看看，于是就认识了胖子。 只不过两人没见过面。 照片发过去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方圆收到了对面回过来的信息。 “兄弟，你这个画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金陵博物馆收藏的青釉神兽尊，不过这玩意很早之前就丢了，你在哪儿画的？” “你别管在哪儿画的，丢了？什么时候丢的？” “不知道啊，我是听我导师说过，有十几年了吧，当时我导师还去鉴定过，据说是被调包了，现场留了个假的，这种事在国内的一些地方博物馆并不新鲜，肯定是内部人干的。” 十几年前就丢了？十几年前的时候舅舅梁建国应该还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那肯定是参与过案件的侦破的。 刚刚胖子说是被人调包，博物馆里面被人调包，十有八九大部分都怀疑是内部人。 可是今天看舅舅和钟正的脸色，很显然这个案子当初没有破。 为什么没有破？ 这跟蒋玉明有什么关系？ 方圆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只不过完全不了解案件的详细情况，很多的问题他都觉得无法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被电脑的滴滴声拉回到了现实。 然后看到对面胖子发来的很多问号的信息。 就在方圆刚想和对方说再见的时候，方圆突然想到自己今天拿到的那枚铜钱，之前在刘铭轩家的时候没顾得上问。 “胖子，你知道太元货泉吗？” “卧槽，知道啊，太知道了，你见过？” “我见我一个哥们家里好像有，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好听，突然想起来问问你的，一般的那些古代的铜钱不都是叫什么通宝吗？” “兄弟，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你是哪儿人啊？要不你叫上你那个朋友，咱们见个面行不，你那个朋友的太元货泉是什么材质的，银的还是铜的？或者你给我个联系方式也行。” 方圆能够从字里行间感觉到对面这家伙非常的兴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样。 方圆也是意识到自己找到的这枚铜钱好像不简单。 “我那哥们现在不在，去外地了，等他回来再说，你先跟我说说这什么太元货泉呗，他拿东西好像是铜的。” “铜的？你确定？大哥，别开玩笑啊，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好像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行，我先跟你好好说说。” 随着对面胖子发来的信息，方圆也是弄明白了自己今天在父亲的书里找到的是什么了。 太元货泉是一种古代的货币，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这是哪个朝代的，到目前为止国内发现的唯一一枚是银制的，通过鉴定基本可以确认是北方的契丹人仿造的中原钱币铸造的，因为当时的契丹所处的位置是个富银区域，所以当时他们铸造了大量的银质钱。 那既然是仿造的中原货币，那肯定是有真正的太元货泉。 只是对于太元货泉是哪个皇帝时期的钱，一直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实，发现的那个银质钱所处的年代大概是公元330至400年期间。 如果太元是年号的话，当时的那个时期有两个人使用过太元这个年号，一个是东晋开国皇帝司马曜，还有一个就是前凉政权张俊。 可是史料上并没有找到这两人铸造过太元货泉的证据，甚至东晋有没有铸造过自己的钱都没有记载。 “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哥们手里的那枚是真的，而且还是铜制的，那这对于东晋时期的文化研究将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第10章：抓小偷 对面的胖子一直不停地旁敲侧击的询问这枚太元货泉的来历。 哪怕是方圆说他要休息了，电脑上依旧是滴滴滴的信息提示声。 这么贵重的一枚铜钱父亲为什么要夹在书里呢，难道说真的只是研究用的，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意地放在书里，这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刻意的？那更不像了。 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方圆决定有时间去把那本书拿回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躺在床上的方圆慢慢的也是进入到了睡梦当中。 第二天一大早方圆早早的就起床了，然后简单洗漱了之后，早饭都没吃就来到了刑警队。 果真如昨天所料的那样，昨天的那起杀人案正式移交给了市局刑侦支队。 而且连大队长郭队都进入到了专案组。 听师父老罗说，这个案子昨天晚上就连夜成立了专案组，钟正是组长，分局的赵局是副组长，专案组是由刑侦支队那边主导，分局辅助，所以郭队也是进入了专案组。 听完之后方圆说实话是有点沮丧的。 “老罗，正好你和小方在，你们去一趟御水湾，那里有一户人家失窃了。”就在这个时候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刘明走了进来说道。 “不是吧，老刘，现在这小偷小摸的也要我们去管，下面的派出所干嘛的，我这手上还有案子呢，我还准备今天带小方熟悉一下卷宗呢。” “我也没办法，人家一个电话直接打到赵局那边，赵局刚刚吩咐下来的，你以为我想管这破事，你带小方去看一下。” “行吧，行吧，我现在过去。” 随即老罗带着方圆来到了离分局不远的御水湾小区。 小区看上去刚刚交付没多久，而且全是独栋的别墅，怪不得刘明说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赵局呢，住在这里面的都是非富即贵。 “老于，怎么回事啊？”罗志明带着方圆来到楼下的时候，找到了站在门口的一个警察。 “老罗，你们怎么来了？那家伙不会直接把事情捅到你们那儿了吧。” “行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会儿之后，方圆听完之后也是摇头失笑。 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户主突然被自家客厅的动静给惊醒了，小夫妻两人起床后发现客厅里有个陌生人正鬼鬼祟祟地打着电筒四处翻找呢。 随即一声大喊将小偷给吓了一跳，然后慌乱之下逃跑的时候也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将户主的脑袋给打破了。 案子没多大，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但是户主的身份让一旁的老罗面露苦色。 江宁区副区长的儿子和儿媳妇。 所以这个案子直接弄到了江宁分局。 实际上即使老罗和方圆不来，派出所这边也很快就能结案，因为小区毕竟是个高档小区，各种基础设施还是很完善的，特别是小区里的监控。 派出所这边实际上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了。 老于说在看到监控的时候，他们所里的人就从监控当中认出了作案人的身份。 是他们辖区内的一个惯犯，刚刚从看守所出来还不到两个月。 在老罗他们到的时候，派出所已经派人去抓人了。 所以老罗和方圆来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就在老罗和老于两人闲聊的时候，老于的手机响了。 “行了，人抓到了，走吧。”接完电话之后，老于笑着说道。 随即方圆跟着两人来到了派出所，走进接待大厅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家伙被拷在了长椅上。 到了派出所之后，老罗立即和派出所这边开始办交接手续。 然后准备将人带回局里。 这家伙确实是个惯犯，在看到了老罗要将其带走的时候，立马开始躺在地上耍赖。 “王三，我警告你啊，别给我来这一套，赶紧给我站起来。”老于走过来喝道。 “不是，于同志，我就偷个东西而已，而且什么都没偷着，最多也就是个盗窃未遂，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我哪儿都不去。” “呵呵，王三，你还挺懂啊，你昨天晚上可不是盗窃啊，你那是入室抢劫，然后还伤人了，你还以为你没多大事是吧。” “哎哎哎，你们可是警察，可不能冤枉人啊。” “冤枉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把人家头给打破了，我告诉你，现在人家已经去验伤了，最低也是个轻伤，你这次恐怕得进去蹲几年了。”老罗冷笑的对着这家伙说道。 听到老罗这么说，这家伙都吓傻了。 已经不知道几进宫了，他对自己的事门清的很，如果只是盗窃，也就几个月的事情，对他这样的人而言真就是跟度假一样，甚至比在社会上还要舒服。 所以平时犯事的时候，他的度把握得非常好，他清楚自己犯多大事情是能承受的。 你要说这样的人是法盲，他在一些量刑的法律上甚至比律师还精通。 可是如果是抢劫伤人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了。 所以在听完老罗的话之后，这家伙吓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最少五年起步。 “我，我，我不是抢劫，我没伤人。我，我。” “行了，你没伤人人家头怎么被打破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怕他追我，我就把手里的一个老虎钳扔出去了，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想着偷个东西而已，而且我，我都观察好几天了，这家没人住，我哪知道怎么就昨天晚上有人了。” “行了，你这些话留着到法庭上说吧，小方，带他去局里。” “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我不是抢劫，你们不能冤枉我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举报，我举报，举报是不是能立功，我举报有人杀人了。”这家伙看到方圆上前准备拖自己走，立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喊了起来。 听到这家伙喊的话，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罗志明和方圆也是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罗志明面色严肃的开口说道。 “王三，你知道的啊，这种事不能乱说的，不然罪加一等。” 第11章：宁可信其有 随后罗志明带着方圆就地审讯。 只是让所有人都苦笑不得是，这家伙的交待在方圆看来纯粹就是为了逃避处罚而臆想出来的东西。 据他交待，两个多月前他还在看守所服刑，在服刑期间，同监舍的一个狱友叫陈兵的，也是因为盗窃被抓的，不过这家伙涉案金额比他要多，所以最终是以刑事立案的判了三年。 两人都是同道中人，又是在一个监室。 这一来二去的竟然成了好友。 两人还约着等以后到外面了，联手一起做大做强。 王三说这个陈兵有一次做梦说梦话被他听到了，据他所说这个陈兵一直在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后来等第二天他问过陈兵，但是陈兵不光是否认了这件事，而且为此还和他吵了一架，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没之前那么好了，这个陈兵开始躲着他。 “警察同志，以我的经验，这家伙肯定藏着事，不然他怕什么啊。” “王三，你知道你都说了什么吗？人家说了个梦话，你就当真了，还举报，我看你就是想逃避处罚吧。”方圆看着这家伙信誓旦旦的，也是很无语。 还什么以他的经验，以他什么经验，几进宫的经验吗？ 这家伙满嘴胡话。 倒是老罗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三，那这个陈兵是哪里人？” “濑褚的。” 结束了审讯之后，方圆和老罗带着王三回到了刑警大队，在办好了相关的手续之后，这个盗窃案也算是结案了。 方圆看着结案报告也是心情有些复杂，这是他从警校毕业成为正式警察之后办的第一个案子，按理来说非常值得纪念。 但是想到昨天的那起杀人案到今天的这个盗窃案。 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 “想什么呢？小方，跟我一起去趟看守所。” “啊？不是，师父，你不会真信了那家伙的话吧。” “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可不要小看了王三这样的人，我告诉你像王三这样的人是不太可能说梦话的，他们的心思深着呢，他既然说这个陈兵也是个老油条，那这里面说不定还真有事。” 说完老罗就朝外面走去，方圆苦笑了一下只能是跟了上去。 说实话他是肯定不信的。 哪有因为人家做梦就怀疑人家的。 太扯淡了。 两人开车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濑褚看守所。 说明了来意，不一会儿方圆和老罗在所里的审讯室看到了被带过来的陈兵。 之前在人没来的时候，老罗就和方圆商量好了接下来的问询方式。 陈兵在被带过来之后，两人都没急着去问话，而是就好像陈兵还没来的似的，老罗一会儿抬头看看陈兵，一会儿又埋头看着面前的白纸。 而方圆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坐在那里的陈兵。 被方圆这么一直盯着，原本还一副轻松表情的陈兵也是变得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陈兵，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就偷了一万多，这件事之前我已经全部都说过了啊，然后我就被关。。。。。。” “行了，哪儿那么多话，陈兵，别跟我耍花样，行，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我们两个是刑警队的，现在知道找你干嘛了吧。” 方圆在这里给陈兵埋了个坑，他只是说他们是刑警，但是并没有说是哪里的刑警。 坐在对面的陈兵一听是刑警，顿时脸色大变。 坐在那里的身体也是开始颤抖。 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发白。 这个时候一开始不相信的方圆在看到对方这个反应之后，也是感觉眼前的这个家伙恐怕还真藏着事儿呢。 “我，我，我。。。。。。” “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老罗直接拍了一下桌子。 “你什么你，说，人是不是你杀的。”老罗厉声喝道。 在这之前心理防线已经是摇摇欲坠了，随着罗志明的这一声厉喝，陈兵的心理防线直接崩溃。 “不是，不不不，我没杀人，警察同志，我真没杀人，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我就偷了个东西，我真没杀人，求求你们，相信我，真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 方圆听到这家伙的话也是愣住了。 尼玛的还真有事啊，什么叫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他没想到王三的举报竟然是真的，这真的还是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就因为一句梦话？ “什么叫你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你偷了什么？还有人死在哪儿了？”情急之下的方圆忘记了之前老罗的交代了。 而这连续的几个问题，让满脸惊慌失措的陈兵也是醒悟了过来。 然后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方圆和老罗。 看到陈兵的反应，方圆知道自己犯错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陈兵也是知道自己这是被诈了，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人。 “行了，陈兵，你被判了三年，还有两年半的刑期，你也是个老油条了，你知道的，你要是有立功表现，这两年半说不定就变成两年了，再说了，你都已经说了，难道这话还能收回去吗？你觉得都到这程度了你还能继续瞒下去吗？”老罗点了根烟放到了陈兵的嘴里然后说道。 “唉，是不是王三那个王八蛋，算我倒霉认识了这家伙。”深深地抽了口烟之后，陈兵叹了口气。 “行，我说。这事是去年年底的事，那时候不是要过年嘛，我就寻思着弄一把然后过个好年，然后就到濑褚的永安新村踩点，我之前有注意过，那个小区好多开豪车的，我踩了三天的点，找了一个目标，然后当天晚上我就去了，原本我之前三天踩点的时候，这一家晚上一直没人，哪知道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门竟然是虚掩着的，然后我进去竟然看到客厅地上躺了个人，那家伙给我吓得，差点没吓死，可是回过神之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屋子里有很浓的血腥味，我就壮着胆子上前看了一下，那人已经死了，喉咙被人割了，然后我想着不能白来，就在房间里搜了一下然后顺走了一个木头盒子。” 第12章：第二件 “那你从现场拿走的东西呢？是什么东西？” “是个古董，我怕出事一直没敢拿出来，就埋在我们家院子里了。” 接下来陈兵详细地交代了所有的时候，包括发现死人的小区具体的楼牌号，然后方圆和老罗一起先是带着陈兵来到了他家。 在陈兵的指认下，很快在他家院子里的一个桂花树下挖到了一个木头盒子。 只是接下来在打开盒子之后。 方圆和罗志明两人都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方圆吓得差点直接将东西给扔出去了。 要不是这玩意确定是自己刚刚挖的，盒子还带着泥土，他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了。 因为盒子里的东西他昨天下午刚刚见过。 在蒋玉明家的地板下见过。 没错，此刻刚刚在陈兵家挖出来的木头盒子里装着的正是那个和在蒋玉明家发现的一模一样的青釉神兽尊。 “怎么办？师父？” 方圆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扭头看着罗志明问道。 “汇报吧，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我来打电话。” 罗志明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昨天的那个东西发现的时候他也在现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 随即拿出了手机拨了出去。 简单的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之后，和方圆两人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个玩意。 “小方，你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知道啊，昨天我找人问过，说是叫青釉神兽尊，对了，师父，你在江宁分局待了多久了？” “快二十年了，退伍回来之后就进了公安局，先是在派出所，然后又调到了治安大队，再然后才是刑警队。”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金陵博物馆失窃案，我昨天问人的时候，人家告诉我说是这东西的真品在十几年前被人调包了。” “咦，你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这事，我记得当时闹得挺轰动的，报纸上还报道过这件事，对，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派出所，当时我记得还组织过几次全市的大排查，那场面老壮观了，几千人的警力对全市进行排查，不过好像这个案子没破，反正我没在报纸上看到。” “师父，您还记得是具体几几年吗？” “想想啊，好像是97还是98记不得了，反正那个时候我在派出所，这事当时社会上传出了好多的谣言，有人说是个会飞檐走壁的，什么轻功了得，也有人说是内部作案，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就在方圆和罗志明聊着的时候，院子外面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而且听上去车子还不少。 罗志明和方圆对视了一眼，知道应该是专案组的人到了。 果然不一会儿，钟正、赵局还有郭队以及乌压压的十几个警察走进了院子。 “老罗，怎么回事？东西呢？”赵局看到罗志明和方圆之后急忙问道。 随即方圆将木头盒子递给了赵局。 能看得出来赵局的脸上是半信半疑的表情，但是下一秒一下子就变成了震惊，不光是他，一旁的钟正等人也都是同样的表情。 很快回过神之后，罗志明也是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种感觉在听故事一样。 钟正甚至还让人将陈兵带了过来，又重新让陈兵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赵局，我带东西去找刘教授，这儿的事情交给你了。” “行。” 等到钟正离开之后，赵局也是面色复杂地拍了拍方圆和罗志明的肩膀，然后示意两人离开这里，包括对陈兵的羁押也是一样。 尽管方圆非常想参与，但是没办法，从这个案子发现了青釉神兽尊开始，这个案子就是属于专案组的了。 很快方圆这边就回到了队里。 虽然不能参与到这个案子的侦破中，但是方圆却是一下子对这个青釉神兽尊就有了很大的兴趣。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了一会儿之后，方圆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会儿之后找到了一个号码。 “喂，猴子，干嘛呢？找你有事，晚上老地方。” 两句话说完方圆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 猴子，本名侯亮，可以说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党。 他的父亲是金陵市局的副局长之一，主管后勤和行政，因为方圆从小就生活在公安局家属院，加上两人同龄，所以两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和方圆相比，用猴子父亲的话说，这小王八蛋除了学习不行，其他什么都行。 反正在方圆的印象里这家伙的考试就没及格过，不过做生意的本事是非常的强大，小学三年级开始就懂得了转包的原理。 把班上差生的作业承包下来，然后以另外的一个价格转给一些成绩好的，从而从中吃差价，方圆就曾经当过这家伙的枪手一段时间。 要不是后来被同学发现了之后，报告到老师那里，这家伙还能不劳而获一段时间。 后来高中毕业之后，方圆去了警校，这家伙候副局长想办法给他弄了个野鸡大学的名额。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方圆一下班先是电话打到家里跟舅妈说了一下，然后骑着自己的小摩托来到了金陵二中附近的一个烧烤店，这里可以算是他和侯亮的据点。 方圆刚刚停好车，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圆子，你火急火燎地找我干嘛啊，劳资跟一妞聊得正嗨呢，你特么的差点没给我吓死。” “就你，猴子，你特么的谈恋爱都能被吓死，你特么的不会是在那个浴场吧，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可是警察，你特么的别哪天栽我手里，到时候我绝对会六亲不认的。” “滚！到底什么事？” “先吃饭，吃完再说，我快饿死了，点菜没有？” “点啥点啊，不还是那几样吗。龙叔已经在做了。” 随即两人走进了烧烤店里，方圆和老板龙叔打了个招呼，看到是方圆之后龙叔也是非常的开心。 不一会儿烤串上桌，两人一人一瓶金陵啤酒碰了一下之后，两人就开始对着瓶子吹了起来。 第13章：扑朔迷离 “猴子，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有个姨妈是不是在金陵日报呢？” “是啊，之前是副总编辑，现在是总编辑，怎么了？” “你能不能去帮我找找，在十几年前金陵博物馆好像丢东西了，我听说当时报纸上报道过这个新闻。” “卧槽，这特么的怎么找，具体的时间有吗？” “不知道，不是97就是98年。” “我去，大哥，这我怎么找啊？” “别废话，你找你姨妈问问呗，她肯定有印象，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报纸，找到的话记得给我带过来。” “不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跟你有毛关系啊，你费这心思干嘛。” “你找就行了。” 方圆这边冥冥中有种感觉，自己连续碰到的两件青釉神兽尊的赝品不是那么简单，加上这是父亲之前工作过的地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 而钟正这边的案件调查却是再次陷入了僵局。 陈兵的出现并没有能够让案子有什么大的突破，反倒是让案情变的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在从陈兵家离开后，钟正这边立即找到了刘铭轩，鉴定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陈兵家院子里挖出来的青釉神兽尊依然是个赝品，而且刘铭轩再次证实加上这件，总共目前发现的三件赝品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赵局这边也同样是遇到了麻烦，他们带着陈兵来到了他偷到这件青釉神兽尊所在的永安新村的17栋603室。 在想办法打开门之后，房子里空空如也，别说是尸体了就连家具都没有，整个房子呈现的就是一个无人居住的结果。 里面堆了一些建筑材料，看上去房子好像在装修。 要不是那件青釉神兽尊，赵局都要认为是陈兵在说谎了。 看到房子这个情况之后，赵局立即安排人找到了房子的户主。 男主人叫陈卫东，女主人叫黄丽。 一对小夫妻，据他们所说，房子是两个月前通过中介买下来的，买的时候房子就是一个毛坯房的状态。 随即痕迹组立即对这个房子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还是有一些发现的，首先房子原先并不是现在呈现的毛坯房的状态，之前是装修过的，地上地板安装过的痕迹非常的明显，也就是如果这对小夫妻没有撒谎的话，那这个房子在他们买过来之前，原先的户主将房子内部进行了拆除。 而且是拆的非常的干净。 这件事很快就通过对小区内的监控以及对周边的邻居走访时得到了证实。 通过对陈兵供述的时间进行佐证，在陈兵拿走东西的三天之后，户主对房子内部进行了拆除，监控显示有渣土车还有搬家公司的车进出过小区。 另外邻居也是证实那几天这间房子的动静很大。 只不过这在小区里并不奇怪，城市里的房子每天都有可能交易过户，然后重新装修等等，所以在左右邻居看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然后在对房子的原户主进行调查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房子竟然是在一个已经去世了十年的孤寡老人的名下。 永安新村是拆迁安置小区，这间房子是在一个叫林光明的人名下，这人经过对其档案的调查，此人在十年前就已经因为癌症去世了，林光明没有子女，是个孤寡老人。 小区很多知道其人的都以为这个房子早就被林光明卖掉了。 去世之前林光明一直在濑褚的养老院生活，没人知道他的名下竟然还有这么一间房子。 “钟队，我们找到了当时负责拆除这个房子的工程队，老板叫耿强，皖省人，他说当时是一个男的直接电话打给他的，然后告诉他钥匙在门口的门垫下面，让他把家里拆了，钱也是直接网上转账给他的，而且是先给的钱，工价也开的非常高，耿强说差不多有当时市面上工价的两倍。”市局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案情分析会。 “没见面？手机号码呢？” “查过了，是个没有实名登记过的号码，我们也去电信查了，这个号码只跟耿强有过三次通话，其他的没有任何通话记录。” “厉害，心思缜密，还有其他的吗？搬家公司那边呢？还有现在的户主过户是怎么过的，另外中介那边是怎么授权的？” “基本上差不多，过户是中介那边帮着过户的，而中介那边也是说是电话联系的，当时中介还问过，那人说是在外地回不来，房产证是直接寄到他们中介的，合同也是，电话号码跟耿强的那个一样，都是新号码没有登记过，而且只用于和中介联系。” 钟正听了各个小组的汇报之后也是面露苦笑。 自己的对手真就是心思缜密，最关键的是自己这边发现这个线索太晚了，给了对手充分的时间来毁灭证据。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永安新村陈兵交代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间屋子里很有可能如同陈兵说的那样，有人在里面被杀了，只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死的到底是谁，房子里本身是谁住在那里，是主人被杀，还是谁被杀，这一切都不知道。 更关键的是这个被陈兵拿走的青釉神兽尊是怎么回事？ 能并案处理吗？ 根据对小区内的走访调查，那个屋子里住在里面的人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戴着一副黑框的眼睛，偏瘦。 这是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此人很少出门，即使是出去了也是带着口罩和帽子。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钟正这边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痕迹勘查这边经过了仔细的勘查之后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他们在客厅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些疑似血迹的痕迹，经过省厅专家的最终确认证实是人血，想来应该如同陈兵所说的那样，是死者的血迹透过地板然后浸到了地板下面。 这一点也是佐证了陈兵的供述没有说谎。 “钟队，跟你商量点事情，有时间吗？”案情分析会结束之后，赵局拦住了正要离开的钟正。 “有，怎么了？赵局，要不去我办公室聊？” 第14章：找到了 “钟队，专案组你是组长，目前这个案子进行到现在，我觉得以专案组目前的人员来说已经完全不够了，我想推荐两个人进专案组，你看怎么样？” “是要增加人了，案子变得有些复杂了，赵局，您有人选直接说啊，虽然我是组长，但是您可是我的前辈啊，您推荐的人肯定没问题。” “我们分局刑警大队刚刚来了个新人，你应该认识吧，我觉得小方不错，我想让罗志明和小方进专案组，这一老一新的组合还真说不定能有点我们意想不到的效果。” 钟正听了之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没想到赵局竟然推荐的是方圆，这下有些为难的。 “赵局，我觉得要不方圆算了吧，老罗可以，毕竟是有很多年经验的老刑警了，这方圆要是进来，我怕到时候有人说闲话，毕竟他和我的关系摆在这儿，我觉得这对于年轻人的成长不是个好事。” “钟队，自古以来举贤不避亲，小方的表现你也看到了，要不是他和老罗，说实话到现在我们恐怕还不知道发生在濑褚的事情吧，他的资料我看了，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才多大，咱们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相信他吧。” “可是他要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你觉得这案子他还怎么查下去，我相信他，但是到时候他自己能够接受这个吗？赵局，让他进专案组肯定是不行，我相信彭局那边肯定也不会同意的，这到时候万一出什么事情谁能担这个责任，您说是吧？” 看着赵局离开的背影，钟正的眉头紧锁，他不明白赵局怎么在对待方圆的事情上这么热心肠，之前从户籍科调到刑警大队就是他做的，当时还没怎么去想这件事，现在竟然提出来让方圆进专案组。 这有些太奇怪了。 方圆并不知道专案组发生的这些事情，不过他这边却是有了一个好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刚刚来到局里，就接到了死党猴子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猴子告诉他，在他姨妈那里找到了当年报道博物馆失窃案的报纸。 而且不止是一期。 得到这个消息的方圆随即跟师傅老罗请了个假，然后就直接找到了侯亮那里。 “怎么样？是不是得请我吃饭。”一见面侯亮拿着一叠报纸得意洋洋的朝着方圆挥舞。 “怎么这么多？” “不是一期，我专门问过我姨妈，她说当年这个事情非常的轰动，连续五六期都报道了，而且还都是放在了头版上。” 随即方圆立即将报纸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1998年10月2日的报纸。 果然是在头版头条，报道采用了《金陵博物馆国宝被掉包》这样的标题，上面还用了一张青釉神兽尊的图片。 文章中也是介绍了被发现的全过程。 随后方圆翻看了后面几期的报纸，在其中的一期上找到了父亲的名字。 这一期是重点介绍青釉神兽尊的。 原来这个东西是父亲当年带队考古时挖掘出来的。 不过这事猴子找到关于这个新闻的最后一期。 “后面就没有了吗？” “没有了，我问过了，后面这件事因为影响太大，就没有再报道关于这件事的新闻，根据我姨妈讲，当年博物馆发现被掉包之后，其实是想隐瞒下来的，只是没想到因为当年正好是博物馆挂牌二十周年的日子，所以当时报社就正好派了个记者去博物馆采访，然后恰巧就碰到了这件事，所以报社才能在第一时间就报道了这件事。” 方圆听完之后也是没说什么随即转身就要走。 哪知道却是被侯亮一把拉住了。 “干嘛，我还得回局里呢，我请假过来的。” “那什么，那，有个事想找你帮忙。” “你有病啊，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赶紧的，有话说有屁放，我没空跟你在这瞎胡闹。” “卧槽，圆子，你特么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吧，行吧，我说，方叔不是研究文物的吗，你认不认识懂文物的，过几天有个黑市我想去淘换点东西。” “猴子，你特么的是真的拿豆包不当干粮啊，劳资特么的是警察，懂吗？警察，你跟一个警察谈古玩黑市，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大义灭亲啊，还有那些黑市我劝最好别沾上，很多东西都是来历不明，这要是被人骗了最多损失一些钱，要是沾上一些犯法的东西不光你自己倒霉，还连累候叔，懂不。” 方圆真是被自己发小的脑回路给弄懵逼了。 “不对啊，猴子，你特么的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个了。”方圆突然回过神来。 侯亮很无语的看了一眼方圆，随即解释了起来。 等发小说完，方圆才明白自己这是误会了。 原来这家伙说的所谓的黑市跟方圆想的完全不一样，与其说是黑市还不如说是鬼市，就是一些无证的小摊贩聚集在一起，要是这样的话，那问题不大，最多也就是上当而已。 只不过这怎么帮他？ 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要说懂这个的也就刘铭轩了，可是人家以堂堂的博物馆教授专家帮你去干这个，方圆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考古的胖子，那家伙自从自己跟他说了太元货泉的事情之后，这几天一改以前的态度，每天都会主动联系自己，话题也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法的问关于太元货泉的事情。 特别是在知道自己在金陵之后，更是说了好几次了，说是要来金陵找自己。 想到这，方圆意识到这倒是个机会，可以让猴子装一下太元货泉的主人，然后约这家伙来金陵见面，到时候可以让这家伙帮猴子一下，另外更重要的是方圆也有一些事情想找这个家伙帮忙。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方圆将关于胖子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猴子听完之后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从猴子这边离开后，方圆也是第一时间就将约见面的事情通过qq给胖子发了过去。 第15章：另辟蹊径 胖子几乎是秒回了方圆的信息。 从这个也能看出胖子对于太元货泉的急切心理。 第二天中午方圆刚刚在食堂吃完饭，就接到了胖子的电话。 随即方圆立即联系了侯亮，然后和老罗请了会儿假之后，一起来到了金陵南站。 按照胖子对自己长相的描述，方圆和侯亮到了南站之后很快就从人群里找到了胖子，看到人的那一刻方圆也是乐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个胖子，就这长相你咋考古啊，有缸粗没缸高的，全身除了脑袋上下一样粗，整个从远处看去就像是圆球上顶着个小圆球。 方圆和侯亮站在胖子面前也是忍俊不禁的。 “行了，行了，别笑了，我知道我胖，但你们俩也不至于这样吧，你们这样我觉得你么有些歧视胖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平，沪市古文化研究所的一个普通研究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叫方圆，这是我发小侯亮。” “没事，凡是第一次看到我的基本上都你这样，我都习惯了。” “我是觉得你这样怎么考古啊？” “兄弟，你不会以为考古都是去野外吧，我是研究所的，行了，不说这个了，东西呢？我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太元货泉，而且还是铜制的，你不知道我就是研究东西晋文化的，史料上无论是东晋还是西晋都没有铸钱的记录，如果能够证实太元货泉是东晋时期司马曜所铸那对整个东晋文化的研究来说将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方圆是相信这家伙确实是研究古文化的了。 这讲起这方面的事情来是滔滔不绝。 见到人之后，方圆和侯亮带着陈平来到了南站附近的一个酒店。 到了房间之后，侯亮就拿出了那枚铜钱。 一直都是一副迫不及待表现的陈平，在看到那枚铜钱之后，并没有立即接过去，而是显得非常专业的拿出了一副手套和一个放大镜。 等戴好了手套之后，陈平才拿起铜钱，然后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就一个小铜钱，总共四个字加上两个纹饰，陈平看了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 方圆和侯亮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看到陈平放下了放大镜，一脸依依不舍的神情，将铜钱放到了侯亮的面前。 “我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是真的，只是还不能确定是司马曜时期铸造的。能不能告诉这东西是怎么来的？看这外表像是没怎么把玩过，不过出土的气息基本上没有了，看样子是经过非常专业的清理，要是能知道出处对于它的研究将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方圆听到这个问题后并没有说出实情，当然他也不知道这枚太元货泉的来历，不过经过陈平这一鉴定，他对于父亲的事情就更加的关注了。 按照陈平所说，这枚铜钱的价值非常高，那为什么父亲会将它留在家里呢。 随即方圆也是将找陈平过来的原因说了出来。 听到说是要帮侯亮逛一下黑市，陈平考虑了一下之后也是同意了。 “陈平，上次那个青釉神兽尊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拿东西真的在十几年前已经丢了，很可惜，那个和这枚太元货泉都是研究东晋文化最好的东西。” “拿东西仿制它很容易吗？” “这要看你仿制到什么程度了，你要是随便弄弄那很简单，找个会做瓷器的窑口，找个师傅就能做，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但是你要是想造的惟妙惟肖以假乱真，那就很难了，首先就是材料就不好找，另外工艺上更难。” “有多难？” “有多难？嗯，这么说吧，如果是要以假乱真的话，首先要找个手艺精湛的老师傅，找一样的材料。” “那现在像这样的老师傅多吗？” “不多，据我知道的，也就瓷都有几个，其实最难的还不是这个，最难的是材料，之前我导师曾经研究过这个，他说青釉神兽尊的材料非常特殊，是一种古人研究出来的复合型黏土烧制出来的，青釉神兽尊在东晋时期是一件非常特殊的器皿，它不是普通人家有的，也不是用于生活，它的作用就是用于皇家祭祀，特别是一些皇室成员死后的殉葬才会用到这个，所以它在当时的烧制量非常的少，再加上东晋存在的历史只有几十年，特别是在司马曜死后，东晋的实力在当时已经是可以算得上内忧外患苟延残喘了，当时的社会很乱，国家灭亡的时刻，所以就更没多少时间去制造它，这也是为什么说它对东晋文化的研究价值很大的原因。” “那你对它的材料有了解吗？” “我哪儿知道，不过我导师好像对这方面研究过，我曾经听他说过，说是当年把它挖掘出来之后，金陵博物馆这边曾经想复制过它，当时好像邀请了国内很多文物专家去研究过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研究成功，甚至还有一些瓷都的老专家也去过。” “你导师现在还在沪市吗？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在，不过他现在已经退休了，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啊？” “没有，我们不是碰到个案子嘛，我就想问问。” “行，那这样，你要是有时间，等我回去的时候，跟我一起呗，我带你去见他。” 方圆在知道了金陵博物馆的失窃案之后，再加上连续遇到了两件赝品，冥冥之中就是觉得这两件赝品和金陵博物馆失窃案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在专案组，掌握不到关键的信息。 因为这个青釉神兽尊是父亲当年挖掘出来的，所以潜意识里让他无法忽视这个案子，他是想另辟蹊径，能够将一件文物仿制的如此的惟妙惟俏，这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做到的。 实际上这个想法不止是他一个想到了，专案组这边在案情分析会上，钟正也是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随后便立即找到了刘铭轩，要说有人对青釉神兽尊非常了解的话，那除了失踪的方振国之外就只有刘铭轩了。 第16章：还真有黑市 当年的金陵博物馆哼哈二将说的就是刘铭轩和方振国。 “当年振国刚刚把青釉神兽尊挖掘出来的时候，因为它是国内唯一的一件属于东晋皇室专用的一个祭祀器皿，文化研究的价值非常高，所以当时肖馆长就提出了除了重大的展览外，不将其拿出来的建议，但是因为这个又是金陵博物馆考古成果，你如果不展示的话又不太好，所以后来振国就建议能不能弄个仿品出来用于平时的展出，真品的用于研究。” 在听完了钟正的想法之后，刘铭轩回忆道。 “那后来弄出来了吗？” “没有，青釉神兽尊的制造材料非常的复杂，最难的就是它的制坯粘土，它和别的瓷器不一样，它使用了一种复合型的粘土，如果说无法知道它的具体配方比例的话，根本烧制不出来，要是现在的倒是有可能，但是当时的科技能力做不到那样，我们请了全国很多的专家，沪市的，还有故宫的，甚至还专门到瓷都请了一些老师傅。” “研究出来了吗？” “没有，要是研究出来了，我估计也不可能被调包了。” “就没有一点研究成果吗？” “也不是没有，我们知道它的配方都有哪些，但是就是完全掌握不了具体的比例，所以烧制了好多次都无法复制，哦，对了，后来我们都放弃了，包括肖馆长也是，但是振国一直没放弃研究这个，在他出事之前他还专门找我聊过这个事，好像听他的意思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方振国？你确定他找到了？” “这没法确定啊，我想想啊，他是3月10出发的，是2号还是3号过来找我的，那时候我记得他兴奋，一直跟我说是能解决材料比例的问题，可是我问他怎么解决他又不说，只是说等他这次考古回来就能解决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他回来，难道说和考古有关吗？” “不知道，但是说实话啊，古代的工匠他们的技术都是祖祖辈辈一点点的传下来的，比如说有什么传男不传女这样的说法，然后每一代都会去优化它，像青釉神兽尊这样的神器它的制作方法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在那个墓里能找到。” 难道真是方振国，这一刻的钟正开始动摇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之前他对方振国的印象一直是来自于自己师父梁建军所说的，他非常信任梁建军，所以自然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听了刘铭轩的话之后，如果抛开自己和梁建军之间的关系，方振国在他的心里嫌疑要变得比以前更大。 直到从刘铭轩家里离开，钟正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钟正这一刻是真的有些迷茫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 他很想去找梁建军讨论这个问题，但是考虑到方振国和梁建军之间的关系，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将今天和刘铭轩谈论所得知的事情告诉他。 回到车上的钟正一直坐在那里发呆，手里拿着刚刚让刘铭轩给他写的名单，点一根烟之后，钟正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慢慢地回过了神，然后看着手里的名单，钟正决定好好从仿制的材料研究上查一下，他认为这个上面是之前无数次复查当中忽略掉的一条线索，也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将手里的烟头丢掉，钟正发动车子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幕当中，刘铭轩的背影也是消失在他书房的窗户边上。 视线回到方圆这边，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侯亮就带着方圆来到了陈平所住的酒店，然后叫醒了对方之后，三个人简单的吃了早餐之后来到了今天的目的地，在江宁岔路口的一个非常偏僻的街道。 他们三个人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是有非常多的小摊贩在摆弄着自己的摊位。 还别说，陈平这个家伙，方圆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考古的胖子，但是这家伙绝对是懂文物的胖子，三个人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过去，这家伙很多东西都不需要拿起来看，就这么远远地看一眼就知道这东西的真假。 “方圆，别紧张，这其实就是古玩交易的早市，谈不上黑市，而且看了这么多摊位说实话真东西不多，即使有那也不是来历不明或者有土腥味的，都是经过很多人把玩过的。” 陈平看到方圆的职业病犯了，也是在一旁劝说道。 听到陈平这样说，方圆也是有些无奈，然后扭头瞪了侯亮一眼，都怪这个家伙，要不是这家伙说什么黑市，乃至于他看谁都觉得人家是犯罪分子。 只是让方圆没想到的是，在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凑了上来。 “老板，是不是想买重货？刚刚观察你们一会儿，看你们也是懂行的，我们有个拍卖会，怎么样？老板有兴趣吗？” 卧槽，方圆听了这家伙的话之后，手习惯地就伸向了腰间。 刚摸到手铐就被陈平跟拉住了。 “真的假的，你们不会弄什么仙人跳吧？”陈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今天陈平的打扮一看就是个大老板，人家不常说嘛，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家伙不光是看着有钱，眼睛一带还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 还别说，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估计谁都想不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侯亮这个真正的金主，瘦得跟个竹竿一样，站在那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一副典型的狗头军师的模样。 至于方圆那身板就是活脱脱的大老板保镖的样子。 “老板，瞧您说的，咱又不是做的一次性买卖，在这块咱们还是有些口碑的，一般我们都是接待熟客，我也是看老板是真正想买东西的人，你要愿意相信我就跟我走，不相信就算了，不过去之前我们的验资，这个没问题吧。” “放心，只要东西好，钱有的是。”陈平拍着胸脯说道。 第17章：东西不对 “来，把钱给他看看。”陈平一副大老板的架势扭头朝着侯亮说道。 来的时候方圆才知道，这家伙现在生意做得挺大，这次是看中了一个小区的亮化工程，这不打听到甲方的负责人喜欢古玩，就想着投其所好，加上提前打听到这样的黑市只收现金，不能刷卡，所以侯亮今天准备的现金不少。 一个背包里面装了几十万的现金，打开之后，来人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兄弟，怎么称呼啊？” “老板，我姓马，家里排行老三，您叫我小三就行。” “卧槽，兄弟，你这名字挺有个性啊，走吧，带路吧，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没好货可别怪我骂娘了。” “老板，您放心，绝对保证您满意。” 跟着马小三在街道里的巷子里左拐右拐的，很快几人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 马小三上前跟门口的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中年男人耳语了几句之后，随着这个人挥手，一旁的两个人打开了院子的大门，马小三带着方圆三人走了进去。 等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么个看上去破旧的小院子里竟然别有洞天。 看上去好像是三间普通房间的屋子，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空间非常的大，看样子应该是三间变成了一间，此时现场已经是坐着二十几个人了。 最前面放着一张桌子，屋子里周围的边上站着七八个同样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精壮男子，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所谓的保安了。 方圆他们三人坐下来后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刚刚站在门口的那个中年男人来到了最前面，看来这个黑市的拍卖会应该是要开始了。 几分钟之后，拍卖会正式开始。 随着中年男人的主持，一件件的古玩文物都被拿到了前面，随着现场众人的喊价，现场的气氛也是逐渐的热烈了起来，为了防止别人怀疑，再加上陈平的解说，侯亮本身就是来买东西的，所以也是积极的参与到叫价当中。 并且还在陈平的建议下，真正的买了一件。 不得不承认马小三还真没骗他们，根据陈平的介绍，大部分的东西竟然都是真的，当然里面也有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这些来路不明的大部分都是带着土腥味的。 “这伙人恐怕是倒斗的，这是不知道摸了哪个墓了。这些东西都是同一种风格，恐怕是来自一个墓里。”陈平看着台上正在拍卖的一件瓷器说道。 “你确定？”方圆扭头问道。 “基本上可以确定。” “特么的怪不得进来之后要交手机呢，而且一个个的都藏头露尾的。” 方圆也是很无奈，他现在很想联系老罗，但是没办法刚刚进来的时候，被要求将手机上交，而且这帮人还有电子产品检测，查得非常得严。 此时台上的那件瓷器也是拍卖结束。 “各位，今天还有最后一件压轴，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宝贝，好了，各位老板，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把东西请上来，各位自己看。” 随着这家伙挥手，一旁的一个随从拿出一个木头箱子，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瓷瓶放到了桌子上。 随着这件东西被摆到了桌子上。 陈平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而且嘴里还来了个经典的国粹“卧槽！” “怎么了？”方圆看到陈平的样子连忙问道。 “不应该啊，这玩意怎么会出现的？” “别神神叨叨的，赶紧说，怎么了？” “你们俩等一下，我上去看看。” 听到陈平这么说，方圆和侯亮都愣了一下，这整个的拍卖会走下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陈平说要上去看的。 上去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陈平走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方圆，你走的什么狗屎运？” “什么意思啊？你别卖关子啊，直接说。” “你不觉得很熟悉吗？你昨天还在问我，还说要跟我去见我导师呢。” 陈平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方圆脑门上，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手指着上面的东西，嘴巴张得老大的看着陈平。 “你，你，你说。。。。。。” “对，青釉，熟悉不，嘿嘿，特么的我也说呢，怎么前面全是唐代的东西，这是明显的挖了唐代一个墓，怎么突然到最后冒出个东晋时期的青釉呢，所以我说你撞大运了，这玩意假的，但是那一层青釉绝对是做到了以假乱真，这帮狗日的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们手里有真品，还是说这帮家伙挖到东晋的墓了，不应该啊，没听说哪里有东晋的皇室陵寝被盗啊。” 方圆已经顾不上听陈平神神叨叨了。 青釉两个字就足以震惊到他了。 怎么办？特么的没手机联系不到人啊，直接以一挡十？别扯淡了，自己的擒拿格斗学得是不错，但是现在面对的这帮人手里有没有家伙不知道，还有现场这么多人，再加上身边的这两个废材，这万一出个什么事，自己这小肩膀可扛不住。 方圆此刻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纠结啥呢，把它拍下来，虽然是个假的但是很有研究价值。”陈平看了一眼纠结当中的方圆，开口提醒道。 对啊，拍下来，有这个当证据，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的身份不露这帮人就不会怀疑，看今天这个场地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到时候离开后带着人杀个回马枪。 “这钱不够吧，就剩下二十万都不到了。而且这东西要是假的，我花的钱不是扔水里了吗？”一旁的侯亮嘀咕道。 “滚，这是正义，你个见钱眼开的王八蛋，你忘了侯叔是干嘛的了，奸商，特么的这个时候你竟然能想到钱，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参加的可是黑市，是违法的，你要不买，我等下结束了就给你拷起来，你买的那些都是赃物，要依法没收。”方圆在侯亮耳边低声威胁道。 侯亮听了之后彻底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方圆。 “我特么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发小，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恩断义绝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得把东西买了。” 第18章：跑了 侯亮看着方圆翻了个白眼给他。 “侯亮，你别担心其实这东西要不了多少钱，刚刚我上去的时候，现场的其他人也上去了，这东西基本上不会有多少人想买，首先那一层的贼光就打消了不少人的念头，第二个这里面懂行的人不少，这东西无论是真假拿到手里都不是好事。”陈平在一旁低声说道。 果然接下来开始拍卖之后，在台上的中年男人喊出了十万的起拍价之后，现场却是久久没有人出价，大部分人都是在私下的议论。 甚至还有人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老陈，为什么啊？” “呵呵，这些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喜欢古玩的，虽然这购买的渠道见不得人，但是你得承认人家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喜欢古玩的人都痛恨造假的，所以哪怕是东西再好，他们也不想把钱给那些造假者。” “那如果是真的呢？” “真的？真的就更麻烦，青釉啊，这可是国宝，先不谈真假，出现在这么一个小拍卖会上，底价才十万，如果是你，你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最怕的就是麻烦，而且还是这样的大麻烦。” 此时台上的中年男人看着底下始终是没人出价，眼神里也是透出了一丝的尴尬。 就在他想宣布拍卖会即使的时候。 场下却是有人举手喊出了十万。 这个声音也是让现场的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扭头看了过去。 喊出十万的正是侯亮。 看着众人看着自己，侯亮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摸了摸鼻子刚想说什么，台上的中年男人却是直接喊了一声成交，然后宣布拍卖结束，侯亮只能是上去交钱然后将那个东西给拿了回来。 台下的很多人都是微微的摇头。 “方圆，我跟你说，这十万是你欠我的。” “要不要我给你打个欠条啊？还有啊，我倒是觉得我晚上得去找候叔聊聊了，某些人现在越来越飘了，连这种非法的买卖都敢参与了，你知不知道行贿也是违法的。” “你特么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无耻，你好歹是个警察好不。” “哼，没给你拷局里去，你就偷着乐吧，还敢跟我要钱。” 侯亮直接气得真想跟这家伙绝交了。 三人很快从拍卖会出来后，方圆拿到电话之后直接就联系了老罗。 电话里也是将事情的大概给讲了一遍。 原本他是希望老罗直接带人过来的，所以他就在旁边找了个面馆等着老罗的到来，三人各自点了碗面直到吃完了都没见到人影。 不一会儿接到了老罗的电话，问他人在哪儿。 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之后，方圆以为等下老罗就带着人到了。 哪知道却是见到了钟正和分局的赵局长。 这才知道接到自己电话的老罗将方圆这边汇报的情况上报给了赵局。 赵局得知之后听说发现了青釉的赝品，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钟正，随后钟正才带着人赶了过来，这一来二去汇报请示的，自然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赵局，钟队！”方圆看到两人之后也是敬了个礼。 “刘伯伯。您也来了？” 敬完礼方圆才看到了两人身后的刘铭轩。 “嗯，赵局跟我说发现了青釉的赝品，我就想着一起过来看看，东西呢？” 听到刘铭轩的话，方圆将侯亮抱着的一个包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刘铭轩随即拿出了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 “厉害啊！真的太厉害了，这怎么做到的？不应该啊，太不可思议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刘铭轩的嘴里也是连连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怎么样？刘教授。” “可以确认是假的，而且我看着这个应该烧制完成不超过三个月，真的是难以置信，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仿制青釉成功，而且竟然仿制得这么逼真，不，不是逼真，是跟真的一模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方圆，那些人呢？”钟正问道。 “都在那边那个院子里，从旁边的那个巷子进去。” “走，带路，郭鹏，你带人看一下到巷子的那头去，贺伟，你带人看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其他人跟我走。”钟正立马做出了部署。 不得不承认钟正的果断，只是当方圆带着钟正等人再次回到那个院子的时候，却是已经人去楼空了，现场除了那些桌椅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方圆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也是有些愣住了。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人了呢，自己一直守在那个面馆看着巷子口，没见过有可疑的人离开啊，而且对方那么多人，要想离开动静小不了啊，自己怎么可能会错过呢，难道说是从另一个出口走的。 而且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这个院子里的布局，对方在这里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对方长期的一个据点，怎么会突然离开了呢？ 方圆真的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等到所有人散开四处搜查下来之后才明白对方是怎么离开的了。 原来在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房间里面有个门竟然直接通到了隔壁的院子，而隔壁的院子后门则是另外一个巷子，看样子对方是从这条巷子里离开的。 从现场的情况看，对方离开得非常匆忙，甚至还有一些现金散落在地上。 看到这个现场的方圆皱起了眉头。 “你从结束到打电话用了多久？”钟正扭头看着方圆说道。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是不允许带手机的，结束之后拿到手机出了门我就打电话了，不会是我打电话的时候被偷听到了吧。” “长相记得吗？” “全都带着口罩和帽子，只有一个身高和大概的年龄范围，对了，钟队，我们是在逛外面的摊位时有个叫马小三的主动上来搭讪的，我记得他的长相。” 随即方圆找来了一张白纸和铅笔，然后凭借自己的记忆很快就将马小三的画像给画了出来，而这个时候附近派出所的同志在看到这个画像之后立马认出了这个人。 第20章：怀疑 叹了一口气之后，梁建国仿佛陷入了过去的回忆当中。 而随着他的讲述，方圆一直希望能够知道的事情也是全都知道了。 “我在宛西县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父母的失踪不光是惊动了省厅，甚至还惊动的省府，他们都是我们省里非常有名气的年轻教授，特别是你父亲，自从到了博物馆之后，屡次在考古和文化的研究方面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你应该知道，当时他和刘铭轩号称金陵博物馆哼哈二将，这不是贬义词，是对他们专业的一种认可，甚至当时故宫那边都想挖他们过去。” “那您在那里一个月都没收获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对，在我整个从警生涯里你父母的这个失踪案是我接触的所有案子里最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一个案子，完全找不到踪迹，你知道吗？豫省出动了上千人的警力在伏牛山脉里搜索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愣是一点痕迹都没找到，就好像他们不是去的伏牛山一样。不过当时也不是没有疑点，最大的疑点就是考古队的人数上，肖馆长报案的时候说他们这支考古队是临时组建的，只有七个人，可是我们在山里面走访了很多的山民的时候，还是找到了一个放羊的山民疑似看到过你父亲他们，当时我们给他看过照片，他说非常像，但是人数上不对，据他所说当时有十几个将近二十个人，具体多少他也没数。” “可是考古队一般去外地的话不都会请一些向导或者挑夫吗？” “是，确实是这样，但是你父亲的这支考古队是轻装上阵，原本博物馆的考古计划里是没有这次的考古的，是你父亲临时申请的，另外时间也很短报备的时间只有十五天，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向导或者挑夫基本上都是当地人，而且他们一般都会由当地的文物保护部门安排，可是这些统统对不上，首先当地的文物保护部门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一支考古队进山了，另外当地并没有同时段的失踪人口报警记录，如果山民看到的这些人是你父亲他们，那多出来的人从哪里来的，是个很大的疑点，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疑点，那就是三年之后的那起博物馆失窃案。” 方圆听到这个直接有些懵了，他不明白父母的失踪怎么又和博物馆失窃案扯上关系了，这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事情。 随后当方圆听到父亲的指纹出现在博物馆发现的那件赝品上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舅舅会说博物馆失窃案和父母的失踪案有关了。 同时也明白为什么舅舅一直都不肯告诉自己父母失踪的事情，甚至还不让自己成为刑警，合着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博物馆失窃案的嫌疑人。 怪不得当初找到蒋玉明家那件赝品的时候，钟正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 怪不得那天晚上钟正给舅舅看照片之后，舅舅让自己出去。 方圆听着这些感觉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舅舅，你相信我父亲会偷青釉神兽尊吗？我知道这个东西可是他当年亲手挖掘出来的，反正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当年不信，现在依然还是不信，而且我始终觉得你父母还活着，只是有很多事情都无法找到足够的证据，其实当年我们就怀疑过蒋玉明，因为很多事情发生的太巧了，对一个刑警来说，我不相信什么巧合，可是当年就找我们准备重点调查蒋玉明的时候，你父亲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而这个结果一下子就左右了专案组的调查方向，现在看来，这个指纹出现得太是时候了，一下子就让这个案子的调查方向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而且我当时的脾气没控制好，也因此一气之下离开了专案组，圆子，你既然选择了刑警，我希望你要明白一点，那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一定要冷静，只有头脑冷静你才能看清楚全局。” “明白，我一定会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在学校里的情况我都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努力，之前我不告诉你是觉得与其让你难过，还不如让你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平平安安的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这样我对振国也算是有个交代，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这连续发生这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就像当年你父母的失踪和博物馆的失窃一样，圆子，你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一直在自责，你有没有冷静地想过问题出在哪里？”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愣了一下。 说实话这件事到现在还在他脑海里盘旋呢，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那帮人明显一开始的时候是要长期作战的，而且通过对现场的一些参加拍卖的买主走访，有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参加了，这些动充分的说明这不是一个临时的据点。 另外现场后门遗留的一些散落的现金，也说明对方撤得非常的匆忙。 就好像突然接到了消息一样，难道真的是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听到了，可是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注意到身边有可疑的人啊。 舅舅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方圆突然之间脑海里灵光一现，还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不是自己这边泄露出去的，而是有人通风报信。 “怎么？想明白了？” “舅舅，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这个可能很小吧，而且这无缘无故地怀疑自己的同志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个可能，在事情没有出现铁证之前，任何可能性都有，其实你今天第一步就做错了，既然马小三主动找上了你们，为什么在进去之前不把消息传递出来呢，那样的话即使对方接到消息想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既然这个案子已经交到了你们分局，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马小三，咬死了马小三这个案子就会有很大的进展，另外组织人对那个地方的周边做详细的走访，既然待了一段时间了，平时的吃喝拉撒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明白吗？” 第21章：调查 知道了父母失踪的真相，特别是在想到父亲竟然和博物馆失窃案扯上了关系，方圆也是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 为父亲洗清冤屈。 和舅舅谈完的第二天，方圆来到分局之后，刘明也是安排罗志明带头组成了一个小组开始调查黑市案。 方圆自然也是进入到了小组当中。 “小方，你去趟派出所找一下老于，就那天我们一起见的于警官，他是派出所的老人了，让他带着你摸一下这个马小三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可能的落脚点，我怀疑这小子应该是藏起来了。” “是，我这就去。” 开完案情分析会之后，方圆也是将自己昨天听舅舅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了罗志明，随即在思考了一下之后，罗志明也是安排方圆去摸排走访马小三的社会关系。 “于警官，我师父让我过来找您。” “方，方圆是吧，哟，这是带着任务来的吧。” 看到方圆，老于也是立马笑着说道。 “嘿嘿，还真瞒不过您，我是想了解一下马小三，最好是能弄清楚这家伙的社会关系，现在这个案子马小三是关键，只有他见过嫌疑人。” “马小三啊，那简单，我带你找个人，我们所的老杨，他是马小三那个片区的民警，他最熟悉了，你想知道什么问他就行。” 随即老于带着方圆来到了派出所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一个已经头发花白的民警在老于的介绍下，方圆也是非常尊敬地跟老杨敬了个礼。 “杨警官，麻烦您了。” “小事情，谈不上麻烦，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资料。” 不一会儿老杨捧着一大叠资料走了进来。 “这些啊都是马小三的资料，这家伙可是个惯犯，平时呢大错误没有，小错误不断，反正是偷鸡摸狗他就是不安生，所以啊他他认识的一般都是些不正经的家伙，反正这周边凡是正经人没人愿意跟他搭话。” 方圆翻了一下资料，基本上都是马小三的一些案底。 “那他就没什么亲戚还在的吗？” “唉，别提了，这小子就是作孽，父母死得早，本身呢有个姐姐，嫁到皖省那边了，在这边原本是有些亲戚的，但是这小子就是作，做到最后没人愿意搭理他了，人厌狗憎地，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泡到麻将馆里，按说他要是好好过日子其实日子不会很差的，他那个舅舅的房子被他占了，自己父母也给他留了个小院子，这以后这边拆了能分的不少。” “杨警官，您说他有没有可能去找他姐姐啊？” “嗯，也有这个可能，他姐姐在家的时候对他是很不错，长姐如母嘛，但是出嫁之后回来的少，也就是父母祭日的时候会回来，平时很少见。” “有他姐姐家的地址吗？” “我给你找找。” 十分钟之后方圆拿到了马小三姐姐家的地址。 出了派出所之后，方圆电话联系了老罗。 电话里方圆也是将自己这边了解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向老罗说了一下自己想去皖省马小三姐姐家看看的想法。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这样吧，你先回来，我让队里的江华跟你一起跑一趟，两个人去也有个照应，正好我现在请示一下郭队，让上面联系一下当地的同志，到时候你们去了之后也方便一些。” 方圆随后回到了分局，到了下午的时候办好了相关的手续之后，方圆和队里的同事江华一起开车从金陵前往马小三姐姐的家。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方圆两人在下午将近四点多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位于皖省皋城下面的一个叫做立煌县的地方。 在到了县里后，方圆也是直接来到了地址上所写的一个老旧小区。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方圆两人下车后和当地的同志寒暄了几句后也是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小区门口等着他们了，在他们到之前，当地的同志已经是对马小三姐姐的邻居进行了一些走访，得知一个马小三姐姐家确实来了个男人，而且有人还问过马小三的姐姐，她还说过是他的弟弟。 只不过昨天晚上马小三姐姐一家就离开了。 听说是回老家。 “回老家了？都走了吗？” “不是，你们要找的这个马小三的姐夫叫王勇，在这小区附近摆了个早点摊，他没回去，是马小三的姐姐马燕和孩子。” “老家在什么地方？” “我问过了，在青山镇。” “能不能带我们先见一下这个王勇，我们和他确认一些情况，然后再带我们去一趟这个青山镇。” “今天去青山镇吗？我问过了，这个王勇的老家还在青山镇下面的一个山村里，从镇上到村里的路不是很好走的，要不这样，今天你们先见一下这个王勇，我跟所里汇报一下，然后明天上午带你们过去，放心，到了我们这儿，他跑不了，我等会再给个电话到青山派出所，让他们明天上午先去人守一下。” 方圆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江华。 他是想能够连夜赶过去，最后是今晚就能将马小三摁住。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江华一下子就同意了对方的建议。 随即当地的这位同志带着方圆两人找到了马小三的姐夫王勇，当场王勇就确认了正是马小三来了，而且来了之后也是马小三要求他姐姐马燕带他去他老家住的，王勇也是猜到马小三好像是犯什么事了，这次是过来躲难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虽然王勇不太愿意趟浑水，最终还是同意了，等马燕走的时候，孩子却是吵着要一起，于是马燕就带着孩子送马小三去了乡下。 当天晚上方圆两人最终也是听从了当地同志的安排在县城里住了下来。 只是这一个晚上方圆都没睡好，就是感觉不太好，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第22章：灭门惨案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方圆就起床洗漱。 等到弄好之后也是将江华叫醒。 “这么早？” “不早了，江哥，我感觉不太对，总觉得有事会发生，心里突突的。” “你啊，也难怪，第一次出外勤，行，那就起来，你打电话给昨天的老陈吧。”江华看到方圆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是摇了摇头。 他觉得这是方圆第一次出外勤办案，明显是有些紧张。 方圆随后和昨天接待他们的陈警官电话联系，电话里显然对方也是对方圆这么早打来电话有些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三个人简单的在附近吃了个早餐之后，立即从立煌县出发前往王勇的老家，皋城立煌县位于皖省西部边陲，大别山腹地，地处三省七县结合部，同时也是皖省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贫困县，另外也是国内第二大将军县，非常著名的老区。 历史上可以追溯到秦朝。 也确实想昨天晚上陈警官说的那样，在出了立煌县之后，道路显得有些老旧，特别是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进入到青山镇之后，道路就更难走了。 在陈警官的带领下，他们接上了青山派出所的一位同志，然后在对方的指引下，四个人一辆车朝着王勇老家所在的村子驶去。 “就是山脚下的那一家。”车子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后，当地的同志指着远处山脚下单独的一个旧屋说道。 “王同志，怎么只有单独的一家啊。” “哦，这个王勇一家啊很早就搬到县城去了，现在这个房子也就是王勇的父母在农忙的时候才回来住，你们看这大部分的人家都搬到山下面来了，以前也有很多人都住在那边，只是出行不太方便，后来我们这就统一的都搬迁到下面来了，也就是像王勇这样的人家不愿意搬，考虑到他们也不怎么回来住，我们也就不强求。” 随即在当地同志的带领下找到了村子里的负责人。 也证实了昨天晚上马燕确实带着孩子回来了，也有人看到了马小三。 随即一行人开始朝着马燕家走去，只是渐渐的方圆察觉到不对劲了。 山村里面很多人家的烟囱都在冒着烟，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将近九点了，而马燕家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道理来说此时正是农忙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前段时间王勇的父母从县城赶回来了，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不对啊，江哥，你看这周围的村民都起床了，怎么马燕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华一听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的紧张，随即两人开始跑向马燕家。 当地的两位同志看到后也是赶紧跑了起来。 很多一行人都来到了院子门口，这个时候大家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这可是农村。 院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方圆推了一下，门就被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方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旁的江华和当地的两位同志也好不到哪里去，跟过来的村子里的负责人差点吓晕过去。 不大的院子里的空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其中一个正是马小三，尸体呈趴卧状，脑袋却是和身体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而另一具尸体则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 此时方圆也终于缓了过来，随即快速地爬起来之后立即冲着当地的两位同志大喊道。 “赶紧打电话叫人啊。” “江哥，马燕，马燕和孩子呢。快找，孩子呢？” 随即在方圆的提醒下，江华和方圆推开正屋的门，只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方圆心里抱着的那一丝幻想完全破灭。 正屋里三具尸体倒在地上。 两大一小，三个人正是马燕和孩子，还有王勇的母亲。 “草！” 方圆此刻心里非常的后悔，后悔昨天没再坚持一下，如果昨天坚持过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 一家五口人加上马小三六口人，除了留在现场的王勇之外，无一幸免。 啪！方圆直接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扇完自己的方圆捂着嘴巴就冲了出去，然后在院子外开始吐了起来。 巨大的血腥味再加上心里的愧疚感，让方圆一下子就有些崩溃了，吐着吐着方圆脸上的已经布满了泪水。 心中全是悔意。 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耻辱。 为什么不坚持？说到底还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草泥马地，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抓到你，王八蛋，方圆对着围墙不停地踹着。 不一会儿先是青山镇派出所的人到了，很多人也是被眼前的惨案给吓到了，随即派出所这边立即封锁了现场，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立煌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同志到了现场，紧跟着皋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也是来到。 灭门惨案！ 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一个县局能够处理的了。 “小方同志，这是我们皋城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刘成栋刘支队。” “刘支队好，金陵市江宁分局刑侦大队实习警员方圆。”对着围墙发泄了一番的方圆也是缓了一些，听到对方的介绍之后，也是立正敬礼。 倒是刘成栋听到方圆说是实习警员的时候，脸色出现了奇怪的神情。 刚刚在跟当地的同志了解情况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灭门惨案不仅仅是看到的那么简单，没想到竟然和金陵那边的案子有关系。 而且也是知道了昨天金陵的同志到了之后，对方本来是想连夜赶过来的，是立煌县负责接待的同志劝了下来。 “小方同志，能跟我讲讲这个案子吗？” “没问题。” 随即方圆将发现黑市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对方突然的撤离，然后马小三的失踪等等。 “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文物走私团伙，而这个马小三只是一个掮客。”刘成栋听完之后问道。 第23章：心理阴影 刘成栋的话也是一针见血的点了出来。 只是方圆有一点想不明白，照现在的这个情况看，马小三绝对是知道点什么，不然对方不可能这么急切的要杀了他，而且找到马小三的速度竟然比他们还快。 他是从派出所那边查到了马小三姐姐的这一层关系，然后跟在后面就来了。 那对方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呢？ 只不过现在随着马小三的被杀，这个线索也是彻底断了。 即便他知道些什么，现在也没办法查了，随即方圆电话联系了家里，在将这里的情况向老罗做了汇报之后，随即带着江华一直踏上了返回金陵的路程。 两人一路上话都很少。 方圆甚至还做了一次噩梦，梦到的自然是马小三被杀现场的画面。 特别是那个小孩被杀害之后的那个场景。 “方圆，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到了服务区两人换了一下位置，上车之后方圆刚刚发动车子，一路上一直都没说话的江华开口说道。 “没事，江哥，这不怪你，谁能想到这幕后黑手这么残忍，这帮人渣竟然连小孩都不放过，我一定会抓到他们的。” 就在方圆和江华在返回的路上时。 金陵的一家私人会所的一个包厢里。 “为什么要暴露青釉仿制的事情？还有这件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不是我安排江华跟过去，马小三就被控制住了。”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去拍卖会，太元货泉还有最关键的一枚没有用找到，我怀疑这一枚在方振国的手里，找不到这一枚太元货泉，我们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 “你是想用青釉引方振国现身？” “不，我是想用方圆引方振国现身，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想办法安排方圆进入专案组的原因，只是我没想到他没能进入专案组，却是已经知道了青釉神兽尊的事情，还有那个陈平是怎么回事？查到资料了吗？” “陈平是沪市古文化研究所的，他和方圆是在网络上认识的，目前看并没有任何的疑点。” “要想办法弄清楚那枚太元货泉的下落。” “希望你下次有事情最好提前跟我说一下，不然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帮你把屁股擦干净。” 将近五个多小时的车程，方圆和江华回到了分局。 “师父，我回来，这次是我的责任。”方圆回到局里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罗志明。 “行了，别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事情的经过立煌县那边已经发来了通报，跟你没关系，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明天休息一天，好好放松一下。” 罗志明看出来方圆的情绪有些不高。 想想他也能理解，毕竟那样的场面对于方圆这样的一个菜鸟警察来说太过于血腥了，虽然没去现场，但是在听了方圆两人的汇报，以及立煌县发来的警情通报上，都可以想象得出来现场的场面有多恐怖。 所以罗志明也是特意安排方圆休息一天，从而缓和一下。 然而罗志明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情确实给方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很多。 从分局离开之后，方圆回到家连话都没跟舅舅舅妈说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只要静下来满脑子都是现场那血腥的场景。 没有任何准备，突如其来的情况那巨大的冲击力是难以想象的。 “老梁，圆子怎么了？我怎么看脸色不太对啊？” “没事，也许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孩子大了，你别老是拿他当小孩子。” 到了晚上陈雪梅做好晚饭之后，特意敲了敲方圆房间的门。 “圆子，吃饭了，我做了你最爱的红烧排骨。” 但是敲了几下之后，里面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陈雪梅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打开了房门，看到方圆躺在床上喊了两声依旧是没有回应，陈雪梅连忙喊来了梁建军。 梁建军摸了一下方圆的额头。 “发烧了，高烧，快点，找个湿毛巾给他降温，煮点姜茶。” 老两口忙活了一会儿，看着睡过去了的方圆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不是好好的嘛。” 就在两人想着方圆怎么会突然发烧的时候，钟正来了，而钟正的到来也是让梁建军知道方圆为什么会这样了。 与其说是感冒了，还不如说是被吓到了。 “这小子，天天喊着要当刑警，这点场面都撑不住。” “师父，这你还别说他了，我看了皖省那边发来的现场照片，却是非常的残忍，圆子刚从学校出来，一点准备都没有，说实话别说他这样的实习警察了，即使是个老警察也不见得能受得了。” “这么说那个马小三还是个关键人物了？”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不就是个掮客吗？至于这样急切的杀人灭口吗？师父，我总觉得马小三的这个案子和我们调查的案子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赵海波那边始终不同意并案调查，而且你不觉得马小三的被害这里面有些问题吗？怎么就那么巧，方圆带人到了县城，当天没去晚上马小三就被灭口了。” “说实话，现在确实达不到并案的条件，不过这个案子确实很诡异，马小三究竟是知道了什么，还有一点非常的关键，那就是马小三很明显也知道自己有危险，所以才躲到他姐姐那边的。” 接下来两人也是重点讨论了马小三被杀的这个案子。 方圆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等他眼睛睁开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才松了口气，随后发现舅舅正坐在自己的床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方圆挣扎的希望拿到自己的手机，这个时候也是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无力。 “醒了？你乱动什么？想拿手机我帮你，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方圆的动作让梁建军醒了过来。 “舅，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你昨天回来之后就发高烧，还说梦话，把你舅妈吓坏了。” 第24章：开导 “舅舅，我犯错了。” “嗯，我听钟正跟我说过了，你是有错，但是我觉得你即使不犯错也不会改变什么，人家是以有心算无心。” “可是当天晚上我要是赶过去，我觉得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你啊，怎么现在有点钻牛角尖呢，圆子，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的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听到梁建军这么说，方圆也是愣了一下。 “首先你们其实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从派出所那边得知了马小三姐姐的消息之后，你立即过去了，几乎是没有耽误，而且这一路上也是比较顺利，可是为什么凶手还能走到你们前面呢，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对方这么急切的要灭马小三的口，要知道对方这么急是非常有可能和你们撞上的，一旦撞上了，很有可能暴露，另外对方采取这么狠辣的手段进行灭口，难道不是在告诉你这个案子非同寻常吗？马小三究竟知道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马小三就是个街头小混混，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心里都是非常有数的，因为他们时刻都是在做着一些试探法律底线的事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们甚至比你们都清楚，那既然是这样，说明他觉得做个黑市的掮客没多大关系，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他要跑。” “对啊，他为什么要跑，一个文物黑市的掮客，他其实没多大事，完全可以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人蒙蔽了来逃避处罚，舅舅，还有，从他到达他姐姐那里的时间来看，他似乎是在我们的人到了现场之前他就逃了。”本来心情低落的方圆在梁建军的提醒下，立马回想起所有的案情。 也是明白梁建军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了。 “嗯，圆子，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就没怀疑过江华有问题吗？” “啊？不能吧，舅舅，江哥是个老刑警了，而且他当时的反应其实仔细想想没什么问题，当地的同志其实当时也是那个意思。” 方圆愣了一下之后说道，从内心来说他不想去怀疑自己的战友。 梁建军听了之后也是愣了一下，他明白方圆的意思，其实对于这个他还是很欣慰的。 “还有个事情，你有没有感觉那个青釉瓷瓶出现得太突然了吗？圆子，现在看来你父亲的失踪案绝对不是没原因的，我怀疑很有可能跟青釉神兽尊有关，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如果和青釉神兽尊有关，为什么它被盗会发生在三年之后，这三年间发生了什么，还有一点，那就是你不觉得这次这个青釉瓷瓶的出现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吗？就好像有人故意将青釉神兽尊被盗这个悬案故意再度翻出来，从蒋玉明的被杀到你们遇到文物黑市，这里面人为的痕迹很多。” “舅舅，您的意思是这是设计好的，那为什么啊？本来这个悬案都十几年了，可能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案子了，为什么要突然把这个案子翻出来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呢，而且陈平跟我说其实仿制青釉的市场价值并不高，当时在现场的时候那些买家对于出现的那个青釉瓷瓶都不看好，要不是因为我的原因猴子根本不会买，”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圆子，我有种预感你这次面对的会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这伙人可能隐藏在黑暗当中很长时间了，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手段将是非常的凶残，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一天抓不到他们，昨天的那种场景你还会遇到，你做好准备了吗？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接受，我可以帮你离开刑警队，当初我之所以不愿意你当刑警，是因为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梦想就是你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成家立业，舅舅和你舅妈不希望你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我将来能对你父母有个交代。” “舅舅，我明白，我一定会抓到他们，我也一定会弄清楚二十年前我父母失踪的真相，哪怕是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也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一个清白给他们。” 有了梁建军的一番开导，方圆总算是从心理阴影当中走了出来。 看着舅舅的背影，方圆也是无声的笑了，有点惭愧的是自己之前确实对于这个职业太过理想化了，很多东西都是来源于书本，而到了现实中才发现，这和自己的想象确实相差很大，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等到一个人的时候，方圆也是开始冷静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小三的被杀代表他这条线断了，现在关于这伙人也就是只能寄希望于对那个小院周边的一些走访。 这些本身有人在负责，方圆即使想帮忙也帮不了什么。 就在方圆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陈平，之前自己曾经说过要去一趟沪市希望能从陈平的导师那里得到一些线索的。 想到这，方圆没有犹豫就做好了前往沪市的准备。 第二天和老罗请了一天假，方圆就从金陵坐车前往了沪市。 在车上的时候和陈平通了个电话，将自己来的事情说了一下，电话里听得出来陈平对方圆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 “你小子这么快案子就忙完了？那伙人抓到了吗？”沪市的车站出站口，陈平看到方圆之后上前开心地拥抱了一下方圆，热情地问道。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对了，你导师在吗？我这样突然过去不太好吧。” “没事，你打电话给我之后，我跟他说过了，走吧，我带你过去，正好他最近一段时间在疗养院休养，没什么事。” 随即陈平开车带着方圆在行驶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处环境比较幽静的院子。 “这里是我们研究所的疗养院，我导师就在这里面，我跟他说过太元货泉和青釉瓷瓶的事情，他也很感兴趣”陈平将车子停在停车场下车后说道。 第25章：疑点重重 “导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方圆。” 方圆跟着陈平走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的一个小的凉亭里正有位老人躺在躺椅上休息，陈平走了过去轻声的说道。 双目微闭的老人睁开眼之后微笑着看了一眼方圆，然后示意两人坐下。 “吴教授，打扰您了。”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说实话我这个地方除了陈平没什么人来，我倒是希望人多一些，能热闹点，方圆，嗯，不错的名字，孟子曰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小方，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 “陈平跟我说过，说是你想问一些关于青釉神兽尊的事情，是吗？” “是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这个东西是金陵博物馆的小方发掘出来的，它对我们研究东西晋文化历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是至今发掘出来的唯一一件带有浓厚的东晋皇族文化的一件文物，发掘出来之后，我也曾经被邀请前去参加过它的鉴定和研究。” “您说的小方是金陵博物馆的方振国吗？您对他了解吗？” “小方是我见过的在考古和历史研究方面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一支考古队的领队，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了，金陵博物馆当时有两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小方一些。” “吴教授，您能跟我详细说说这个青釉神兽尊吗？我听陈平说当年曾经研究过对它的复制，后来为什么这个研究就没有下文了呢。” “太难了，青釉神兽尊是东晋时期皇家用于祭祀的，民间是禁止使用的，根据我们查阅一些文献史料的记载，整个东晋时期青釉神兽尊的烧制量非常的少，只有皇室成员才会使用，甚至连当时的一些世家豪族还有文武百官都没有使用的记载，可是整个东晋存在的时间太短了，甚至我们还一度怀疑它很有可能只有司马曜在位期间存在过，因为在司马曜死了之后，东晋已经是处于动乱当中了，也正是因为它的珍贵，所以对于复制它我们都是赞同的，这个当时也是小方提出的一个建议。” “后来为什么停了？” “没办法太难了，当时是博物馆的馆长老肖叫停了这个研究，说是经费不足，为此当时我记得小方和老肖还大吵了一架，其实是不该停的，因为当时小方的研究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候了，他提出的一个方案也是得到了我们所有人的认可，唉，可惜世事难料，小方却是失踪了，要是没有的话，说不定真的能仿制出来。” 方圆在吴教授这边待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一直在聊着青釉神兽尊和方振国的事情。 方圆也是得到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吴教授，谢谢您，打扰您这么长时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现在能安心听我唠叨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随后方圆和吴教授告别，准备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吴教授却是叫住了他。 “小方，等一下。” “怎么了？” “陈平跟我说你是个警察，方振国是你什么人，我要是猜得不错的话，他是你父亲吧。” 方圆也是没想到老人还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不过想想其实这也不难缠，自己本身就姓方，然后一直在问关于自己父亲的问题。 “对，我一直没说是因为不想让您误会。” “没事，陈平，你去将我书房左边最上面的抽屉里有本民间杂谈拿过来。”吴教授扭头跟一旁的陈平说道。 不一会儿陈平拿着一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书出来了。 吴教授从陈平手里接过书之后，坐在那里一直不停地用手摩挲着书的封面。 这个时候方圆才看清这似乎是一本古籍。 “小方，这本书的年代无法考究，这是当年我从你父亲手里借的，原本想看完之后还给他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借就再没机会归还了，今天你来了，我想还给你也是一样的。” “谢谢您，吴教授。” 方圆接过书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包里转身离开了小院子。 陈平本来想送他到车站的，但是方圆还是婉言拒绝了陈平。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方圆就打车前往车站。 而这边方圆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陈平返回了吴教授的院子里，两人谈论的依然还是关于方圆和方振国的话题。 “老师，他会发现那本书里的秘密吗？” “应该会吧，但愿这些事情能早日真相大白，这些事当年多少都和我有些关系，如果不是我跟小方说关于司马曜皇陵的发现，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你父亲也许就不会失踪。” “老师，我一直没有问过您，您说当年方振国和我父亲的关系非常好，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其实当年的青釉神兽尊的发掘我也参加了，不过那是在后期，当时我是带着你父亲一起去的，也就是那十几天的时间，你父亲和方振国一见如故，两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从那之后，两人之间就经常通信，虽然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一直非常好。” “老师，我想去趟宛西。” “唉，想去就去吧，去一趟也好。”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方圆也是很快就来到了沪市的火车站，然后买了一张到金陵的车票，只有不到十分钟就发车了。 方圆快速的检票登车，等火车开动之后，方圆才将那本书给拿了出来。 翻了一会儿之后方圆就有些失去了兴趣。 说得通俗一点，这本书如果是古籍，那也就是古代的一本故事集，里面记载的都是古时候道听途说的故事。 绝大部分都是一些鬼怪杂谈。 很多都是没有一些依据，以方圆警察的眼光去看，有一些甚至都没有依据。 第26章：离奇 “怎么样？没事了吧！”老罗拍了拍方圆的肩膀问道。 回到金陵的第二天方圆来到队里报道。 老罗知道方圆在立煌县遇到的是什么情况，要不然也不会帮方圆向队里请假，说得难听点这种情况对一些新人来说不见得每个人都能轻松迈过去。 “没事了，谢谢师傅！” “客气啥，你比我当年好多了，对了，黑市案的资料已经全部移交给市局专案组了，另外皋城那边针对灭门案也是成立了专案组，他们是直接跟市局对接的，这个案子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老罗，你去前面接待一下刘老太，小方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刘明走了过来。 “刘队好。” “好好好，那正好，你跟老罗一起去，应付一下。” “那个刘老太啊，刘队，你说的不会是刘翠兰吧。” “不是她还能是谁，今天礼拜一，每周不都是这样嘛，局长和队长都不在，上周是我接待的，对她我是没辙。” “不是，刘队，你没辙我就有啊，不行，我不去。”老罗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要不让小方去应付一下，我是真没办法了。” “他一个新人你让他去弄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吧，总要有个人去应付一下吧。” 罗志明听之后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刘明走了之后将方圆叫到了一边，详细地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等听完之后原来一头雾水的方圆也是终于明白刚刚两人为什么争执了。 老罗嘴里的刘翠兰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刘翠兰的老伴叫钱振强，两人只有一个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在出国留学之后就没再回来，平时就每年会给老两口寄些钱，钱振强之前是金陵化工厂的一位工程师，而刘翠兰也同样是化工厂的退休职工。 这儿子虽然不在身边照顾老两口，但是钱振强在化工厂的时候收了个好徒弟叫石磊，自从老两口都退休之后，就是石磊在照顾着他们。 五年前钱振强突然中风，然后一下子没抢救过来人就没了。 从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刘翠兰就一口咬死了说是石磊把钱振强害死了，为此当时的江宁分局刑警大队也就介入了这个案子。 但是接下来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调查，最终的结果都显示钱振强确实是病死的，而且根据对老两口的街坊邻居以及石磊的一些同事的走访调查，都显示这个石磊对老两口是真孝顺，平时老两口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痛的都是石磊两口子在照顾。 而且逢年过节的都会上门。 甚至这个石磊的老婆王娟还时不时地过来给老两口家里打扫卫生。 总之一句话，石磊两口子是真的拿老两口当自己的爹妈照顾的。 另外对钱振强进行尸检也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痕迹。 所以最终刑警大队就做出了钱振强是病死不是他杀的结论，按理来说这件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这个刘翠兰就是不认为是这样。 她觉得是刑警大队包庇石磊。 于是就到市公安局上访，然后市公安局还对这个案子进行复查，复查的结果也是和分局这边一样。 “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个月到我们这来一趟，然后到市局一趟，市政府一趟，雷打不动，她也不闹事，就坐在那儿不走，唉，真的是油盐不进，也难怪刘明看到她就头大，别说刘明了，局长队长包括信访科的同志还有我们刑警队的看到她都头大。” “师傅，那她除了嘴上说石磊杀人，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她说石磊对他们好都是装的，目的是为了钱振强的一些收藏，对了，这个钱振强退休之后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古董，没事就喜欢逛古玩市场。据刘翠兰说这个钱振强曾经和石磊吵过好几次，还让他滚以后不准再来他们家，刘翠兰说是因为石磊偷钱振强收藏的古董，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另外钱振强收藏的那些东西啊，我们曾经让专家鉴定过，大部分都是赝品，只有一部分算是有价值的古董。” “那她有没有说石磊偷的是什么？” “没有，她说钱振强具体收藏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平时她不管这些，另外因为她不喜欢钱振强玩收藏，所以钱振强有什么事情也不会跟她说，所以说具体钱振强收藏了什么，收藏的那些价值多少她是一概不知。” 听到这方圆也是有些挠头，就这案子，嗯，姑且算案子吧。 一点点的疑点都没有。 “我们一开始怀疑啊，老太太是想把家里的东西给自己的儿子，所以不太喜欢石磊，但是后来调查之后，这个怀疑又有点站不住脚，因为自从老太太举报石磊杀了钱振强之后，虽然两口子不怎么去看老太太了，但是还是专门给刘翠兰请了个保姆，另外石磊多次对外说无论到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要老两口的一分钱，另外这个老两口的那个在国外的儿子，哪怕是钱振强死了都没回来，所以我们是真搞不懂为什么老太太这么死咬着石磊不放。” 随后方圆一个人来到了分局的接待大厅，到了之后方圆哪怕是没见过刘翠兰，也是几乎一眼就认出了。 在接待大厅的一排的长椅上靠近角落的地方，一个满头银发脖子上挂着一个老花镜，面前放着一张报纸，看样子应该是接待大厅的，旁边的一个桌子上一个茶杯里还冒着热气。 “老太太，您是刘翠兰吧，我叫方圆，我们队长让我来接待您，您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 方圆走到刘翠兰面前说道。 听到方圆的声音，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方圆眉头皱了一下。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吧，算了，我坐一会儿就走，我的事情你解决不了，我不为难你。” 方圆挠了下头，没想到老太太还挺体贴的。 方圆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找了个凳子坐到了老太太对面。 第27章：离奇2 说实话方圆其实刚刚在听了老罗的介绍之后，他对这件事觉得挺好奇的。 现在听了刘翠兰的话之后，心里的好奇就更盛了。 按照之前警方调查的结果看，这个石磊对待钱振强和刘翠兰老两口是真的好，他刚刚看到刘翠兰的第一感觉，这个老太太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特别是刚刚说的话，她看出来方圆是新来的，也知道这是领导让方圆过来应付自己的。 如果说这是一个蛮不讲理倚老卖老的人，肯定不会说出刚刚的那段话。 更重要的是老太太说他坐一会儿就走。 “老太太，我是刚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领导也安排我来了，要是等下领导问我一问三不知，我这就交不了差了，要不你就跟我说说呗。” “你不知道我的事？你们领导没跟你说吗？” “嘿嘿，说了一些，但是总感觉差点意思。”方圆笑着说道。 刘翠兰听了之后抬头看了方圆一会儿。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这些年我每次来得到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这么说。” “老太太，你们认识石磊多久了？” “几十年了，那时候老头子还在化工厂呢，石磊是毕业之后分配到化工厂的，一来就跟在老头子后面。” “那钱老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玩收藏的。” “退休之后，具体哪一年我记不得了，反正退休之后没多久，说到这个其实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畜生。” “石磊？您的意思是钱老先生是因为石磊才开始玩收藏的？”听到这个方圆也是一头的雾水，这个信息老罗之前倒是没说过。 “对，我想起来了，那年老头子六十大寿，那个畜生送了个画给老头子，从那之后老头子就开始没事就捣鼓一些东西回来，我说了也不听。” “那个画还在吗？” “在，就挂在家里。” “老太太，你也知道我们警方找个专家对钱老先生的那些收藏鉴定过，绝大部分东西都没什么价值，只有少部分是古董，但是价值也不大，你总说石磊是为了钱老先生的收藏杀了钱老先生，可是他的收藏并不值钱啊。” “值钱的被他拿走了，肯定是被他拿走了。”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露出了苦笑，这老太太是认准了石磊，可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个啊，怪不得没人愿意来接待她了。 “老太太，咱们警察办案是讲证据的，你总说石磊是为了古董，那钱老先生的收藏里面有什么事值钱的吗？” 方圆问出的这些问题，其实在这之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了。 钱振强的这个案子经过这些年刘翠兰不断地上访，分局和市局都已经调查过很多次了，方圆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 所以方圆自然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来有人终于是没再应付她，方圆认真询问记录的样子让老太太非常的满意，所以很快就从接待大厅离开了。 方圆将其送到门口，看着老太太步伐蹒跚的样子，方圆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这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沟通时间里，方圆没感觉到老太太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反而是说话什么的都非常的得体，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非常的有礼貌。 “人送走了？”回到办公室罗志明看到之后问道。 “嗯，刚走。” “这么快，以前每次来都要做到大家下班的，你跟她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我就是问了她一些问题，然后她就走了。” “这么好说话吗？” “师傅，我怎么感觉刘翠兰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我看着她挺好说话的。” “老太太是个文化人，之前在化工厂的时候是厂里的宣传干事，而且跟左右邻居的关系也确实都不错，而且还是个热心肠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这个案子甚至省厅都专门调查过，但是确实是没查出什么疑点。” 老罗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方圆知道老罗为什么叹气，其实他也是一样。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哪知道第二天方圆刚刚到局里，还没来得及上楼就看到罗志明从楼上跑了下来。 “走走走，跟我走，刘翠兰死了。” 听到老罗的话之后方圆直接就愣住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啊。” 坐在驾驶位上的老罗看到方圆还愣在那边，直接朝着方圆喊道。 方圆这才回过神，连忙转身坐到了车上。 “刚刚派出所打来电话，说是刘翠兰家的保姆打的报警电话，早上保姆去的时候发现刘翠兰死了，因为她之前老是上访，所以派出所在知道是她之后立即联系了我们。” “怎么死的，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嘛？” “具体还不知道，刘明把这个案子给了我们组。” 老罗开着车带着方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方圆下车之后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看得出来这个小区应该有些年头了，房子还是那种老式的六层房子，一栋三个单元，一个单元两户，另外小区的各种设施看上去也是都是破旧的，连小区大门还是那种老式的大铁门。 “你别看现在这个小区破旧，三十年前这可是江宁数一数二的小区，这是化工厂建的集资房，当年的化工厂是整个江宁最好的厂子。” 下车之后看到方圆在打量小区的周围，罗志明开口说道。 “哟，法医倒是比我们还快，走吧，就是这栋。” 随后方圆跟着老罗来到了刘翠兰家。 在门口方圆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正站在那里一边接受民警的询问，一边抹着眼泪。 “他就是石磊，旁边的那个是他的妻子王娟。” 听到老罗的介绍之后，方圆多看了对方几眼，不知道怎么回事方圆感觉虽然两口子都表现得非常伤心，甚至王娟不停地在抹眼泪，但是给方圆的感觉王娟的伤心有些假。 第28章：离奇3 而且方圆在多看了对方几眼之后，王娟竟然抬头看了方圆一眼，然后眼神有些躲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就是这一眼方圆愈发地觉得对方有些假。 “怎么了？”老罗看到方圆皱着眉头连忙问道。 方圆也是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你确定你没看错？” “没有，师傅，我在学校学过心理学，王娟的那种悲伤表演的痕迹太重了。” “等会再说吧，先进去看看。” 两人走到房间里，法医已经在方圆他们之前到了。 “老周，什么情况？”罗志明朝着法医问道。 “刘队把案子交给你们了？” “对啊，这个刘翠兰你也知道的，她的事情可不一般，昨天人还好好的在分局信访大厅呢，今天人就死了，这要是不查清楚，到时候传到社会上还指不定传出什么来呢，说说呗，具体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初步看了一下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凌晨两点左右，死亡原因是自杀，你看这个，这是安眠药。”法医递过来一个药瓶子。 老罗接过来看了之后递给了方圆。 “你继续说。” “刚刚派出所的民警询问保姆的时候我也听到了，老太太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睡眠不好了，所以安眠药是医生开的，具体的服用剂量还需要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对了，那边老太太还留了封遗书，刚刚石磊已经确认过了，是老太太的笔迹，实际结果估计也要经过笔迹对比之后才知道了。” “自杀？为什么？她都坚持了这么多年了，突然想明白了吗？” “反正我这儿现在判断的是自杀，具体为什么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行了，我回去做尸检了，报告下午给你吧。” 等到法医离开后，方圆也是看到了那封法医说的遗书。 遗书并没有多少字，内容也很简单。 大体的意思就是感觉到累了，实在是告不动了。 另外遗书里老太太还是坚持是石磊杀了钱振强，方圆拿着遗书站在那里有些发愣，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这么大的执念，到死都在怀疑石磊。 “楞在那儿干嘛，想什么呢？”老罗拍了一下方圆的肩膀。 “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虽然老周说了是自杀，但是刘翠兰影响太大，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咱们都得把证据做实了，一定不能出什么纰漏，明白吗？” “明白。” 这个房子是个三室一厅的布局，老太太睡了一个房间，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能看得出来老太太应该是个比较简朴的人，家里基本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桌子上摆着的一些病历引起了方圆的注意。 只不过打开之后方圆却是看不懂里面的内容，随即拿出证物袋找出两本最近时间的放了进去，从这个房间出来之后，让方圆有些奇怪的是另外的两个房间都是锁着的。 “这个房间是老爷子之前住的，那个是老爷子的藏宝室。”就在方圆想问这两个房间为什么锁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等到方圆转身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石磊夫妻俩已经结束了询问来到了客厅里。 “石先生是吧。” “对对对，您好，您贵姓？” “我姓方，你有这两个房间的钥匙吗？” “我怎么可能有，师母防我跟防贼似的。方警官，我师母是怎么死的？” “具体的我现在也不便透露，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之后会通知你们的，对了，石先生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 “在家，昨天公司开会开到快十点，我回去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睡觉了，这些刚刚派出所的民警问我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有人能证明的。” “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聊聊而已，对了，石先生你们夫妻两个人多久没来这儿了。” “大半年了吧，上次还是我师母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夫妻两个人想来给她祝寿，但是被她轰出来了，之后就没再来过，今天还是派出所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 能感觉到出来石磊的伤心是很真实的。 双目通红，神情也是非常的悲伤，这种悲伤是真实的。 这夫妻两人的表现让方圆感觉非常的奇怪。 方圆和石磊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夫妻两人就离开了。 “师傅，这两个房间能不能叫人打开。” “这里有一串钥匙，你看看有没有能打开的。”罗志明从一旁的证物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递给了方圆。 找了一下方圆先是打开了钱振强住的房间。 房间和刘翠兰的房间差不多，同样是很简单，方圆开始四周看了起来。 “怎么样？”老罗走进来问道。 “没什么发现，老两口看样子过得很简朴。” “嗯，我们之前也调查过，实际上老两口的退休工资还是很高的，只是两人的存款却是很少，当时我们也怀疑过这方面，你猜怎么着，老两口每年还给在美国的儿子转钱。” “他儿子为什么不回来。” “不知道，我们甚至联系不上，而且刘翠兰一直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每次只要是提到他们的儿子就会发火，不过我们根据银行记录显示，老两口在退休之后的第三年开始就不再给他儿子赚钱了，再后来钱振强就迷上了收藏，这花销也是不小。” 随后两人退出房间打开了另外的一个房间，这也是钱振强的所谓的收藏室。 “其实这个房间的东西之前我们检查过好几次了，你看看，我去旁边的邻居家里问问。”老罗拍了一下方圆的肩膀说道。 等到老罗离开后方圆看着屋子里房间里的几个货架皱起了眉头。 特么的这玩意我也不懂啊。 有张办公桌方圆随即打开抽屉查看了起来。 没想到抽屉里也放着一些看上去好像是古董的小玩意，另外还有本小册子，方圆打开之后发现这本册子应该是钱振强自己做的，上面的内容就是货架上的东西，这老爷子还是一个仔细的人，竟然做了一个自己收藏的索引。 第29章：离奇4 方圆对照着手里的索引一一的在几个架子上看了起来。 老爷子不愧是学理科的，这索引做的绝对到位，方圆刚刚在心里夸赞了一下老爷子的严谨，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因为眼前出现了一堆小木块，但是方圆却是在索引上没有找到这个东西。 而且怎么看也觉得这些小木块有些奇怪，各种奇形怪状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小孩子玩的积木一样。 方圆将一些小木块拿出来放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了，咦，我看不懂不代表别人也看不懂啊。 随即方圆拿出手机拨打了陈平的电话。 “方圆？” “在哪儿呢，胖子，怎么感觉你不在沪市？”看到视频里陈平身边的环境方圆问道。 “对，我到宛西这边有点事。” “宛西？你怎么去宛西了？”方圆听到宛西两个字之后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有点事，怎么了？你打电话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这儿有点东西你帮着看看呗，我也不懂这些。” “行啊，你把东西拿过来。” 随即方圆视频对准了货架，一个个的将东西放到镜头里。 果然像老罗说的那样，很多东西都是假的，没有任何的价值，少部分的一些算是古董的东西也并没有什么太高的价值。 “这些都没什么市场价值，这些东西都是谁的，这人应该算是个新手吧，很多东西都被人骗了，刚刚那个瓷瓶就是一眼假的东西，甚至下面的落款就有问题，一般老手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咦？方圆，等一下，镜头回过去，对着那些小木块。” 就在这个时候陈平的话让方圆愣了一下。 “怎么了？是这些吗？” “对，就这个，你凑近一些我看看。” 陈平说的正是刚刚方圆没有在索引上找到的那个奇怪的小木块。 “这倒是个宝贝，这东西现在很少见了。” “你说这是古董？我还以为这是小孩子玩的积木呢。” “这可不是积木，不过你现在看到的不是它应该有的样子，这样，你把手机放到一边对准它，然后你按照我的提示来。” 方圆随即将手机放到一边对准了货架，然后一个个的按照陈平的提示拿起木块进行拼凑，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一个木头的圆球出现在了方圆手里。 卧槽，这么神奇的吗？这还不是积木吗？这不是积木是什么玩意。 方圆看着手里的木头圆球真的是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是真的无奇不有，刚刚还是一堆的木块，现在几下拼凑之后竟然是一个圆球，而且严丝合缝宛如一个整体一样。 “怎么样？” “你还说这不是积木，这不就是积木嘛，最多是个古代积木，只是这古时候小孩子玩的也太高级了吧。” “什么积木，不懂别瞎说，这是个机关盒是古人用来藏宝用的，你想想这么精巧的东西得藏什么样的宝物，你看看这个球上面是不是有四个字。” “对，上面我看看，写的是夷交谷方，什么意思啊？” “东南西北，这是出自尚书尧典，尧命羲和四子也就是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分赴东、南、西、北四方，各司春、夏、秋、冬四时，钦顺昊天，敬守民时，所以古时候的东南西北也叫做嵎夷，南交、昧谷、朔方，所以这个机关盒也叫做四方盒，你现在找个地方给它放下来看看。” 方圆按照陈平的吩咐将圆球放到了桌子上，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个圆球突然有三分之一的木块散落了下来，奇特的就是其他的木块还严丝合缝的组合在一起。 而且这个时候方圆也看清了，在这个圆球的中间确实有一个非常小的空间。 而且这个空间看上去也是圆形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东西坏掉了，有人暴力拆解过它，而且我敢肯定拆这个的人他知道一些拆解的步骤，所以他在拆解了一部分之后无法全部拆开，接下来就采用的暴力拆解，所以这个东西就再也起不了作用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方圆听的云里雾里的。 “我说的这么简单你还不明白，这么跟你说吧，这个东西里面藏了个宝贝，你想把它取出来，但是像这种机关盒它就和魔方一样拆它是需要技巧的，你如果不懂这个技巧除了暴力拆它别无他法，但是暴力拆是有可能毁坏里面的东西的。” “哦，你的意思是拆它的这个人知道一些技巧但是知道的不全是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儿还有事，你这一屋子东西也就这个机关盒有点意思，但是现在已经坏掉了也没多少市场价值了，如果你能找到它里面藏的东西，我倒是有兴趣。” 电话挂断了之后，方圆一直就这么看着桌子上的木块。 陈平最后的一句话突然提醒到他了，难道说真的像刘翠兰说的那样，钱振强的收藏里面确实是有宝贝的，石磊？ 方圆脑海里出现了石磊的身影，像陈平说的那样，这个人知道一些拆解的步骤，之前的调查邻居们反应老两口和石磊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得，那石磊完全有机会接触到这个东西，或者说钱振强把玩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石磊就看到过。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钱振强制作的索引里面没有这个东西呢。 想到这方圆再次打开索引一一的去对照货架上的东西，对了一遍之后还是发现所有索引上的东西都在货架上，唯独这个四方盒没有记录。 还有个问题，谁将这些木块放在了货架上呢。 刘翠兰？还是说有其他人？ “怎么了？想什么呢，叫了你几遍你都没反应。”就在方圆苦苦思索的时候，肩膀被人给拍了一下，这次将方圆从沉思当中叫了回来，方圆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罗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第30章：离奇5 方圆随即将自己的发现以及陈平所说的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你朋友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是个宝贝？” “不光是这个，重要的是这个里面藏的东西是个宝贝，而且这是被暴力拆解的。” “你的意思是石磊？” “对，师傅，我想好好查查这个事情，你看这个索引肯定是钱振强身前做的，可是这个四方盒并不在这个索引上，本身这个四方盒就是一个古董，钱振强痴迷收藏他不可能不知道，而知道了偏偏没放到他的藏品索引里，为什么？我想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那就是他到手的时间不长，他还没来得及去做，陈平说想打开这个四方盒需要一定的技巧，我猜钱振强肯定是一直在琢磨怎么打开它，也许已经找到了一些办法了，而这些办法很有可能被石磊知道了，所以这个四方盒才会出现一大半是按照技巧拆的，最后的一部分是暴力拆解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什么谁把它放在这里的？难道你认为不是钱振强本人吗？” “师傅，肯定不是他，这东西本身就是一个古玩，而且陈平说了这东西其实挺有意思的，刚刚陈平指导我组装的时候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这对于一个痴迷收藏的人来说他绝对不允许是一堆木块放在这里。” “不是他，难道是刘翠兰？可是如果是刘翠兰的话，她又是从哪儿找到这个东西的呢。” “师傅，上次局里找的是谁来鉴定的？” “对啊，可以问一下上次鉴定的时候这个东西在不在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可以啊，小方，你这脑子反应真快，不错，比我强多了，怪不得局长要把你弄到刑警队来，你这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子。” “别别别，师傅，我跟您还差的远呢，对了，师傅，还有刘翠兰房间里的那些病历我也想去医院查一下。” “这样吧，这个东西我们带回去，我去找一下上次鉴定的专家，你去医院，咱们兵分两路，刚刚刘队还打电话给我了，问的就是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我估摸着应该是局里给压力了，所以咱们抓点紧，别让刘队难做。” “是，我明白了。” 随后两人离开了现场之后先是回到了局里，然后方圆带着两本病历来到了医院。 通过护士的帮忙找到了写这两本病历的医生。 经过询问才得知刘翠兰已经是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 “她的胃里长了个肿瘤，我们经过切片化验证实是恶性的，其实本来是有手术的机会的，早期的时候我们劝说过她让她接受手术，如果手术成功还是有机会的，另外我们还怀疑她有老年痴呆的迹象。” “那这个肿瘤的事情已经有多久了？” “两年多，不到三年。” “这么长时间了？那老年痴呆呢？” “这个倒没有多长时间，而且还没有确诊，目前只是怀疑，因为她已经开始有一些丢失记忆的迹象了，本来是想让她做一些检查的，但是她拒绝了。” 听了医生的话之后，方圆也是长叹一口气。 他现在相信刘翠兰自杀的可能性了，恐怕让老太太绝望的不是肿瘤，而是老年痴呆。 这个对于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刘翠兰来说是最绝望的。 从医院离开的方圆心情有些沉重。 昨天还好好的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人，今天就没了。 而且选择结束生命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方圆，你那边结束了吗？回来吧。”到了医院大门口方圆接到了罗志明的电话。 随后方圆开车回到了队里。 “怎么了？师傅。” “我问过上次鉴定的专家里，证实这个东西上次他们鉴定的时候没有在现场。” “上次鉴定是什么时候？” “前年的时候，当时市局迫于舆论的压力再次启动了对这个案子的调查工作，当时也是这位专家负责鉴定的，对了，专家也说了这个东西确实叫四方盒，是古代一些达官贵人用于隐藏一些宝贝的机关盒，方圆，你那个朋友陈平挺厉害的啊，视频就可以鉴定的这么准。” “师傅，我现在相信刘翠兰是自杀的了。” 方圆随即将医院知道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老太太应该是接受不了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的结果，肿瘤已经很长时间了，老太太装着跟没事人一样，老年痴呆是近期才发现的，而且还没有确诊，她是怕自己忘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嗯，你说的有道理，具体的等晚上的尸检报告吧。”老罗叹了口气说道。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事实证明方圆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尸检报告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老太太就是死于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行了，既然是自杀，那就抓紧把证据闭合然后结案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晚上的案情分析会上，刘明在看完尸检报告之后开口说道。 “刘队，现在。。。。。。”方圆听到刘明这么说立马站起来想表达不同的意见，但是刚刚开口就被老罗给挡住了。 “怎么了？小方，你有什么意见。” “没没没，他能有什么意见，没意见，我们这就把证据整理一下然后做结案报告。”老罗没让方圆说话。 “师傅，你干嘛不让我说。” “你啊，这么多人，你直接就站起来反对领导的意见，你以后还想不想混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个四方盒确实是个疑点，但是也只是一个疑点，你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个四方盒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对吧？局里因为刘翠兰和钱振强的事情，压力很大，现在证实刘翠兰是自杀，那领导们肯定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结案。” “可是我们是警察，总不能知道有疑点也不查吧。” “谁说不查了，刘队说不查了吗？你小子白天刚夸你仔细，你怎么不注意听领导说的话呢，刘队说抓紧结案这句话前面还有句话是什么，抓紧时间把证据链闭合，明白不？” 第31章：离奇6 方圆听了老罗的话之后也是挠了一下头。 这下他是听明白了。 “明白了吧，上面给到刘队的压力也很大，你以为他不知道那个四方盒是疑点啊，我告诉你啊，那个东西已经送到痕迹鉴定那里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还有你光是想这个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东西不是刘翠兰放里面的，那你觉得会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方圆也是愣住了。 说实话他还真是没仔细地去想过这个问题。 谁呢？石磊或者王娟？ 这不太可能，按照鉴定专家的话，这东西前年之前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至少是在鉴定之后才出现的，那个时候刘翠兰已经开始在上访了，她绝对不会允许石磊夫妻两人进去的，那除了他们俩还能有谁？不对，还真有人能进去。 “师傅，您的意思是说保姆？” “你小子脑子转得够快，等一下就有结果了。” 方圆不明白等一下就有结果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方圆就看到痕迹鉴定组的同事过来递给了老罗一份报告。 方圆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个四方盒的检测报告呢。 老罗看完之后将报告递给了方圆。 不是四方盒的，而是那串钥匙的，报告显示那间储藏室的钥匙有打磨的痕迹，也就是说那把钥匙被配过，或者说是不是原配的钥匙。 看到这个方圆确实是佩服老罗了。 老师傅就是老师傅，自己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师傅，厉害。” “行了，别拍马屁了，趁热打铁，今晚加个班我们去会会这个保姆，免得夜长梦多，我去联系派出所让他们把人送到局里来，咱们俩一起审审她。” 不到半个小时之后，派出所的同事将保姆送了过来。 等将其带到问询室之后，方圆和老罗两人走了进去。 “姓名。” “黄美凤。” “年龄。” “58” 。。。。。。 “黄美凤，你在刘翠兰家做保姆多久了？” “两年，两年不到吧。” “那你是怎么去的，是谁介绍的，还是说是刘翠兰找的你。” “一开始的时候是家政公司安排的，后来刘大姐看我干得不错，就想一直用我，后来我就一直待到现在。” “那你主要每天都做些什么？” “就负责打扫卫生，做饭这些。” “打扫卫生是负责所有的地方吗？那两个锁着的房间你也负责打扫吗？” “不不不，那个她不让我进去。” “那你进去过吗？” “没，没进去过，也进不去啊，都锁着。” “你确定你没进去过？”从进来之后一直都没说话的老罗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黄美凤问道，看着老罗盯着自己的眼神，黄美凤的眼神明显的有些躲闪。 “确定，确定，我也没钥匙怎么进去，刘大姐再三交代了不让我进去，我这帮人家干活的，肯定是主家怎么说我们怎么做了。” “黄美凤，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现在我们还是在问询室问你，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就换个地方继续聊，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你看看这是什么？” 老罗拿起那串钥匙走到黄美凤面前。 “这是什么，认识吗？” “认，认识，是刘大姐的钥匙。” “那我告诉你，这把那间储藏室的钥匙上面我们经过鉴定有打磨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把钥匙被人私下里配制过，黄美凤，你说我们要是找一下附近配钥匙的人，他们会不会有人认识你，这个应该不难找。” “我，我，这。。。。。。” 老罗的话一下子就让黄美凤慌了，方圆坐在那里微微的摇了摇头，这心理素质还做什么坏事，好好的做个人不好吗？ “黄美凤，其实就算你进去了，你实话实说就行，本身也没多大的事情，但是要是因为你刻意的隐瞒而影响了我们警察的办案，那你这问题可大了，我们现在问你其实是在给你机会，你明白吗？” “我说，我说。” 听到老罗这么说黄美凤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了。 只是她接下来的交代却是让方圆和老罗都皱起了眉头。 黄美凤交代的事实和方圆他们想象的可谓是天差地别。 根据黄美凤的交代，他老公因为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所以她就出来给人家干保姆，实际上她不是主动离开家政公司的，而且也不是家政公司安排她来的刘翠兰家，是刘翠兰去家政公司找保姆的时候，她自己毛遂自荐的。 她因为以前偷人家雇主的东西，被家政公司开除了。 后来到了刘翠兰家之后，老实了一段时间，而且刘翠兰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后来她听小区的一些人说刘翠兰家里有宝贝，这一下就让她起了歪心了。 所以就想办法偷偷的配了那个储藏室的钥匙，然后想趁机偷点东西。 可是她只是听人说有宝贝，但是等她偷了个东西之后却是傻眼了。 根据她的交代，那个储藏室了很多东西都被她带出去过，但是找人问了之后得到的答案都是假货。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偷什么东西，那里面的都是假的，我找了很多人问过了都不值钱。” 方圆和老罗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无奈。 这个结果是两人都没想到过的。 看着在那里痛哭流涕的黄美凤，方圆也是觉得这人是既可怜又可恨。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黄美凤，你见过这个吗？”方圆将四方盒的照片放到了黄美凤面前。 “没有。” “那这个呢？”方圆重新从手机里调出四方盒自己刚发现的时候拍的照片。 “没有，没见过。” 听到黄美凤的否认，老罗和方圆再次对视了一眼，顿时两人再次来了兴趣。 “你确定？你再仔细看看，你没有在那个储藏室看到过这个吗？” “确实没有，那个里面的东西我都看见过，但是确实没见过这个东西。” “那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进去过。” “三个月前，我记得是星期一，那天刘大姐要去告状，就那天我进去过，那天我拿了个瓷瓶，但是去问过人家最多出两百块，我没卖就又放回去了。” 第32章：离奇7 “小方，你怎么看？” “师傅，我觉得她没说谎，她说的这些其实很好证实的，调查一下她的家庭情况，还有她拿了什么东西找了什么人，这些都可以调查的，所以应该是真的。” “嗯，现在关键是这个四方盒是谁放进去的，按照黄美凤的说法那就是这三个月之内，可是这个房间除了刘翠兰和黄美凤之外也没有人有钥匙了。这样吧，明天咱们两个人把黄美凤交代的全部走访一遍，先排除一下，具体的等走访结束了再说，我再跟刘队申请一下，这个案子现在看还真没那么简单，今天就先到这儿。” “好的，那师傅，我走了。” 走出分局的大门方圆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回到家方圆蹑手蹑脚的生怕影响到舅舅舅妈的休息，没想到钥匙刚插进门里门就被打开了，方圆抬头一看竟然是舅舅出现在门口。 “舅舅，还没休息呢？” “怎么这么晚？” “有个案子有点棘手，刚审讯完。” “嗯，你坐一会儿，你舅妈给你留了饭，我去给你热一下，本来她也等着你的，但是还是扛不住先去休息了。” “舅舅，以后你们别等我了，我这忙起来没有早晚的，您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弄。”方圆从舅舅手里接过东西然后将舅妈留的饭菜热了一下端出来。 梁建国并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方圆吃饭。 “什么案子这么棘手，还是和那个有关。” “舅舅，你知道刘翠兰和钱振强的那个案子吗？” “查这个，怎么还在这个案子上面纠结，这不胡闹嘛，纯粹浪费警力，钱振强的事情我知道，钟正跟我讲过，这个案子分局市局厅里都复查过，早就有定论了，你们江宁分局怎么回事？” 梁建国一听方圆提起刘翠兰和钱振强的事情，立马眉头皱了起来，神情也是非常的不满。 方圆也是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舅舅的意思。 在舅舅看来，这个事情纯粹是刘翠兰在胡闹，不是说谁上访就一定谁有理的。 三级公安部门都对这个案子进行了复查，在舅舅看来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舅舅，刘翠兰死了，自杀！” 方圆的话让梁建国愣住了。 “她其实胃里很早之前就长了个恶性肿瘤，另外近期被查出可能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今天上午被发现死在了家里，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服用了过量安眠药。” “唉！你吃了早点休息，案子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是自己的，别以为年轻不当回事，只有自己的身体好了，工作起来才更好。” 梁建国叹了口气没再提案子的事情，而是简单地嘱咐了方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圆明白舅舅的意思，也知道舅舅为什么不再问下去了。 然而这个案子的接下来的发展是真的让人始料未及。 第二天方圆和老罗开始就黄美凤的交代进行仔细的走访，黄美凤交代的所有有关联的人总共有十一个，半天的时间走访了四个，就在方圆和老罗想继续的时候，老罗接到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方圆立马看到老罗的脸色变了。 “石磊死了！”老罗挂断了电话之后说出的话让方圆彻底的亚麻呆住了。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走，回局里。” “师傅，石磊怎么会死的，怎么死的？” 方圆真的是不敢相信，又是一个昨天在自己面前还活蹦乱跳的人没了。 “酒驾，闯红灯，半个小时之前在新街口和一辆被一辆货车撞了正着，120到之前人就没了。” “意外？这么巧？” “目前看是这样，当然是不是有隐情还要等交警部门最终认定之后才知道。” 方圆坐在副驾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边还没查出什么呢，刘翠兰心目中最大的嫌疑人死了，那现在这个案子怎么办，查还是不查？查的话怎么查，就上午的走访情况看黄美凤确实没有说谎，至少上午走访的四个人能够证实。 老罗带着方圆很快来到了事故现场。 事故现场是一个十字路口，现场石磊的尸体应该已经移走了，方圆两人到的时候，事故车辆刚刚被弄上拖车，看上去撞得确实非常惨，整个车的前车头基本上都没有了，从现场交警的介绍中得知，石磊当时的车速竟然高达将近90。 要知道这可是在闹市区，高速上这个车速没什么，但是闹市区就纯粹是在找死了。 “具体的是不是酒驾还要等尸检结果，不过我们先到的同事反应，车辆里面有非常浓烈的酒味，所以我们怀疑他是酒驾。” 方圆和老罗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当中都有些无奈。 从现场的情况，以及交警的介绍看，意外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走吧，回去等结果吧。” 老罗摇了摇头说道。 方圆上车之前再次看了一下现场，特么的闹市区开这么快为什么，赶着有什么事情吗？ 方圆看过石磊的资料，石磊不像是那种酒驾闯红灯的人啊，为人冷静而且在同事邻居的眼里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人。 方圆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这东西跟为人怎么样没有关系，喝酒状态下开车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考虑，在酒精的麻痹下，人的反应和自己四肢的协调会出现问题，所以往往酒驾产生的车祸都会非常的惨烈。” “师傅，那黄美凤那边还查吗？” “暂时先不查了，等石磊这边的事故报告和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吧。” “师傅，我想要不您在队里等报告，我去查一下石磊的社会关系，我还是觉得钱振强的案子有疑点，如果那个四方盒不是黄美凤放进去的，那石磊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还是怀疑他？” “嗯，师傅，虽然现在人都死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给这个案子画一个句号的，总不能因为人死了，案子就不查了吧，那这无论是对钱振强还是对刘翠兰来说都是不公平的，甚至对石磊自己也不公平。” 第33章：离奇8 “行吧，你去查一下也好，我这边有结果了我再联系你。” 方圆先是来到了石磊工作的地方，石磊之前在化工厂算是得到了钱振强的真传，在金陵的化工这个行业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化工厂在改制之后，石磊就去了金陵的一家私营企业，目前是这样公司的副总，主要负责的是新产品的研发。 在知道了这个案子之后，方圆专门研究过卷宗，之前三级公安部门在调查的时候对这些方面都进行过了解。 很快方圆在出示了证件之后见到了公司的老板。 “秦总，我是江宁分局刑警队的，我叫方圆。” “江宁分局？刑警队？不是交警吗？” “你知道石磊出事的事情了？” “知道，出事之后没多久就知道了，中午我们一起吃的饭，我们中午来了个客户，人家非要拉着老石一起，饭吃到一半接了电话就走了。对了，你是刑警？你们不会还是为了他师傅的事情吧，不是，警察同志，这么做就有点欺负人了，这件事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怎么还在查啊，这人现在都不在了你们还抓着不放啊。” “秦总，你别误会，我们调查其实对石磊来说不也是为他好吗，你也不希望这件事一直没个定论，这对他也不公平，你说是吧。秦总，你刚刚说你们中午一起吃饭的？” “对啊，我们的一个客户，老石曾经帮人家做了一次升级，人家对他挺感激的，所以中午就硬生生拉着他一起，但是饭吃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谁给他打的电话？” “好像是他老婆王娟。” “中午他喝了多少酒？” “也没喝多少，老石这个人酒量不行，我估摸着差不多半斤不到吧。” “这还不多啊？” “嘿嘿，跟我们比肯定差很多。” “那有说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老石没说。” “秦总，你对石磊这个人感觉怎么样？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吗？或者说你对他的评价是什么样的？” “老石这个人胆小，老实，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做化工的在污染方面多多少少会打些擦边球，老石这个人你别指望他跟你这么干，本分得很，所以我才对你们抓住不放感到不理解，这么一个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去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他师傅，你不知道，老石不止一次的跟我们说他师傅当年对他怎么怎么好，说没有他师傅就没有他今天。” “那王娟呢，他老婆你熟悉吗？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不温不火吧，王娟这个人很强势，把老石管得那叫一个严啊，她说往东老石不敢往西，反正很厉害。” 从秦总这边离开后，方圆又找了几个石磊的同事，大家的说法都差不多。 石磊在同事们的眼里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平时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据有个同事反映，之前还喜欢钓鱼，后来好像被王娟管着不让钓了。 整个一下午方圆就在石磊工作的地方走访。 晚上刚刚回到家就接到了老罗的电话，交警队那边的事故报告出来。 十字路口有监控，再加上一些路人的证词，这些结合起来证实正是石磊驾车闯红灯导致的意外，而且经过测速，当时石磊闯红灯的瞬间车速高达91。 这也是为什么撞向他的大货车来不及闪避的原因。 电话里方圆也是将自己从石磊老板那里听说的事情说了一遍，而这个事情老罗已经知道了，交警队那边也调查了石磊的通话记录，证实他出事之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是王娟给他打的，只是交警队那边并没有去就通话的内容进行调查。 “师傅，要不我们明天去见一下王娟吧。” “也行，不过要到下午了，上午我这边手上有点事情，另外石磊的尸检报告明天上午能够出来。” 第二天方圆来到队里，不一会儿，法医那边送来了石磊的尸检报告。 没有任何的意外，确实是酒驾。 甚至酒精浓度已经达到了醉驾的标准了。 “老罗，这个案子结了吧。”方圆看着手里尸检报告的时候刘明走了过来说道。 “刘队，要不再给我们两天时间，到时候如果还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再结，你看这样行不行。” “还有查得必要吗？人都死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人是死了，但是疑点在啊，咱们不管怎么样得有个交代吧，如果说现在结，那之前的功夫就是白花的啊，你说是吧。” “行吧，你既然坚持那就两天，我跟局长汇报一下，就两天啊，两天没结果就撤，这手里那么多案子呢，我都愁死了，可不能浪费在这无用的事情上面。” “没问题，就两天，我保证两天没结果就结案。” 等到刘明走后，老罗拍了拍方圆的肩膀没说话。 方圆知道老罗什么意思，也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到了下午两点多，方圆和老罗来到了石磊家所在的小区。 “就是这栋。”老罗指着一栋楼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单元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人，正好和方圆擦肩而过，方圆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对方胸口的胸牌。 华夏人寿保险业务经理，刘亮。 对方看到方圆看他的眼神，抬头朝着方圆笑了一下。 方圆也是朝对方点了点头。 石磊家住在五楼，方圆两人来到门口摁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王娟出现在门口，不过方圆注意到对方认出自己的时候，眼神里竟然有一丝的慌乱。 而且石磊刚死，按道理现在正是悲伤的时候，但是方圆却是从对方的脸上没看出太多悲伤过度的痕迹。 “王女士，我们有一些问题想找你了解一下。”老罗开口说道。 “不是，你们警察什么意思啊，人都死了还抓住不放，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王女士，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有些情况跟你了解，对于石磊的意外我们也很同情，现在人走了，你作为他的妻子你也不希望他带着冤枉走吧。” 第34章：离奇9 听到老罗这么说王娟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然后将两人让了进来。 进来之后方圆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看着还在冒着热气。 “王女士，这是有客人？”方圆指着杯子说道。 “哦哦哦，没，没，一个朋友，刚走，刚走，你们坐吧，有什么你们就问吧。” 听到方圆问道这个，王娟明显有些慌张。 接下来方圆和老罗问一些关于石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王娟的回答好像是背好的一样，特别是关于刘翠兰和钱振强的问题，这种感觉更强烈。 差不多谈了半个多小时，老罗和方圆对视了一眼之后，准备结束这次的询问。 “行，那就先这样吧，对了王女士，石磊出事的那天你给他打电话了，听说他在酒席上，你们之间说了什么。” 方圆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王娟先是脸色一变，然后开始抽泣了起来。 “我那天身体突然不舒服，想让他带我去医院，我要是知道会出事我肯定不会打电话给他的，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对不起他啊。” 老罗皱着眉头再次和方圆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看出来了，这也太假了吧。 “王女士，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人还是要往前看，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你要是能想起什么的话记得联系我。” 随即老罗和方圆离开了，来到车上后。 老罗点了根烟之后。 “小方，你怎么看？” “师傅，你肯定看出来了，这装的也太假了吧。” “确实。” “对了，师傅，你还记得我们刚刚上楼的时候碰到的那个人吗？” “怎么了？” “那是保险公司的，我估计应该就是他刚刚在王娟家的，王娟却是说是一个朋友？” “保险公司？” “对，我正好看到胸牌了，叫刘亮，我一开始以为是关于石磊出事的车险的，但是这个事情交警那边还没有出最终的结论呢。” “你还记得是哪个保险公司吗？走，我们去问问他。” 很快两人就找到了刚刚打过照面的刘亮，老罗和方圆出示了证件之后，刘亮看到两人是警察之后也是有些惊讶。 “刘亮，刚刚我们见过，还记得吗？” “记得，在万盛和小区。” “你去万盛和小区是做什么的？” “就石磊啊，他在我们这有份保险，现在他出事了，他老婆王娟联系我的。” “什么保险？” “意外，石磊在我们这买了一份意外伤害保险，总价是五百六十万。” “意外险？什么时候买的，你能详细跟我们说说吗？”一听是意外险，方圆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刘亮也没犹豫，随即将这份保险的前前后后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份意外险是在半年之前买的，实际上不止是石磊有，王娟也有，两人同时都买了一份意外险，这两份意外险的受益人都是对方。 根据刘亮的描述，这个意外险是王娟坚持要买的，本身石磊好像不太情愿。 从保险公司出来之后，两人坐在车上，老罗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小方，明天咱们两个分头调查一下王娟的社会关系，你去她工作的单位，我去查查跟她交往密切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晚上咱们在队里汇合。” “是。” 这份意外险的出现，一下子就让石磊的死有了一些变数的疑点。 主要还是太巧了，一件巧合的事情可能是意外，但是几个巧合的事情相继出现那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第二天方圆按照王娟的资料来到了她之前工作的单位。 一家销售汽车配件的公司。 在公司里找了一些人问了一圈之后，方圆找到了这家公司的老板。 “顾总，我是江宁分局的刑警，我叫方圆，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王娟的事情，我刚刚问你们公司的人，听说她已经办了离职手续了？” “对，上个月吧，应该是十号左右办的。” “她为什么离职啊？据我所知她在你这干的时间不短吧。” “对，三年多了吧，为什么离职我也不知道，我也问过，她就说家里事情多没办法上班。” “她这人怎么样？” “嗯，工作还可以，她是做财务的，工作能力挺好，就是这脾气啊有点臭，跟同事的关系不是很好。” 刚刚问了几个人也是差不多的说法，看样子和石磊相比，王娟在公司的人缘不是很好。 “那有没有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或者走得比较近的。” “我们仓库的保管员王燕好像和她关系不错，我看见过几次两人一起下班有说有笑的，要不我帮你把她叫过来你问问。” 很快王燕就来到了方圆面前。 经过简单的询问之后，确实这个王燕和王娟两人的关系比较近，据这个王燕说，王娟和她算是牌友，两人都喜欢打麻将，所以有些共同语言。 “王娟很喜欢打麻将吗？” “那可不，她比我瘾还大，一天不打就难受的那种。” “你们经常在一起打吗？” “不经常，我其实跟她就玩过几次，她们打的都太大了，我不敢玩。” “太大了？有多大？” “有一次她带我去过，那天不到五个小时她就输了十几万，我在旁边看得都心惊肉跳的，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反正我玩不起，我打一个晚上也就几百块钱的输赢，就这我输了还要心疼半天呢。” “那你知道她一般都在哪儿打麻将吗？” “啊？这，我，这。。。。。。”一听到这个王燕就开始支支吾吾的了。 方圆自然是看出了对方在担心什么。 “王燕，你放心，你告诉我我们绝对会帮你保密的。” “就，就在她住的那个小区旁边的一个小旅馆里，叫，叫万，万豪，对，就是万豪宾馆。” 一个晚上十几万的输赢，按照石磊和她的收入是绝对不可能支撑这样的赌局的，方圆没想到王娟竟然是个赌棍，这应该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第35章：离奇10 从王燕这边离开之后，方圆回到了队里。 然后等到老罗回来之后，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个爱好，我这边也了解到一个情况，现在结合你了解到的，恐怕还可能是真的，王娟老家的一个亲戚在金陵打工，据他所说几年前王娟好像欠人家不少钱，他说债主都追到她老家去了，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就没下文了，不过具体的时间他记不得了，他说他是打电话回去听家里人说的，现在加上你了解到的这个，这件事恐怕是真的，因为按照她的这种玩法，是非常有可能的。” 方圆听到这个也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钱振强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间上能吻合的话，那这个王娟的嫌疑就更大了。 “师傅，我现在有种感觉，这个石磊的死恐怕有问题，要不要再请交警那边对出事的车辆重新检查一遍。” “嗯，你说得对，我来联系交警那边，这样，小方，明天我去趟王娟的老家，你呢想办法查一下王娟的经济往来的情况，特别是她名下的一些银行账户情况，最好是能找到一些和她经济上来往密切的人员，到时候如果几年前她欠钱的这个事情是真的，那我们就要想办法查清楚当时她欠了多少钱，又是什么时候还清的，看看能不能和钱振强的事情挂上钩。” “师傅，我倒是有个想法。” “说说看，什么想法？” “王燕说这个王娟的牌瘾非常大，就是那种一天不打都难受的那种，要不我盯她两天，如果这两天她真的去打牌了，到时候我们让派出所出面端了这个赌窝，我想她如果真的像王燕说的那样，十有八九债务就是因为打牌引起的，很有可能债权人就是她的那帮牌友里，这样的话即使我们知道是谁，贸然的上门去问对方也不会乖乖的说的，毕竟这么大的赌局是违法的，所以我们最好是能现场找到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让派出所出面抓赌，然后分开一个个地审，这样的话还能不惊动王娟，嗯，很不错的一个办法，行，那这样，我找刘队汇报一下，安排个人跟你一起。” “行，没问题。” 事实上事情正如方圆判断的那样。 王燕没有说错，这个王娟的牌瘾，不，应该是赌瘾还真就大到无法想象。 方圆和同事仅仅只是盯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王娟晚上七点多从家里出门了，随后步行出了小区之后，很快就来到了王燕所说的那个万豪宾馆。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已经经营了多年的赌窝，宾馆只是一个幌子，方圆去开房间的时候老板直接给拒绝了。 并且很快方圆回到车里之后就看到老板关上了店门。 “光哥，打电话给派出所，我去看看这地方有没有后门。” “行，你小心点。” 方圆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没有后门，然后就回到了车上。 刑警队那边早就和辖区派出所沟通过了，所以在接到了电话之后，很快就派人来到了这边，事情没有任何的意外。 并且实际上也并不是一个多大的赌窝，也不是宾馆老板经营的，老板充其量就是收了一点好处费。 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将一个房间里的五个人给带回了派出所。 方圆看到王娟被押上警车之后，随即开车跟了上去。 “高所！” “小方是吧，老罗都跟我说过了，都安排好了。其他三个人都没什么，唯独那个叫魏小虎的，这家伙绰号老虎，可以说是个惯犯了，之前就因为涉嫌开设赌场被处理过，老罗跟我讲了大概，我估计如果要是说有人知道些什么的话，这个魏小虎肯定是其中之一，我已经将他单独关到审讯室了，喏，这是他的资料。” “谢谢高所！” “谢什么谢啊，都是自己人，我和老罗那是过命的交情，他没跟你说过吧，你们去吧人就在二号审讯室。” “好勒！” 方圆和同事陈光直接来到了二号审讯室。 “警察同志，我不就是打个牌嘛，干嘛啊这是，又是手铐又是审讯室的，你们得给我个说法，别以为我不懂法，赌博该罚多少钱我交就是了。”看到方圆两人进来，魏小虎举着手上的手铐叫喊道。 本来以为只是个赌博，魏小虎早就做好了交罚款的打算，哪知道进来之后直接被带进了审讯室，然后还上了强制措施，这下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而且喊了还没人搭理，这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人了，顿时就憋不住了。 “叫什么叫，魏小虎，你开设赌场你还有理了，你敢说今天的牌局不是你组织的，还是说你觉得那个宾馆的老板不会把你供出来。”陈光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听到这个魏小虎顿时就愣住了。 “魏小虎，我们现在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知道你想不想要，你也是个老油条了，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警察同志，我，我，我没做什么啊。” “我们没问你的事，我们想跟你聊聊别人的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 “我配合，我配合，您问，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全部告诉你。”这家伙听到不是自己的事这态度立马就变了。 “今天你们这个牌局里的那个王娟熟悉吗？” “熟悉啊，她经常来，您还别说，这娘们出手很大的，小牌局都不看在眼里，今天也就是因为有几个老板想玩我才让她过来的。” “我听说她曾经欠过别人的钱，这事你知道吗？” “欠别人的钱？不能吧，我看她出手挺大方的，那十几二十万的眼都不眨，上个月在我这一个晚上输了三十多万，痛痛快快地就把钱结了。”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警察同志，这我真不知道，对了，我们是我出来之后才认识的。之前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反正我们认识的这么长时间我没听说她欠别人的钱。” 第36章：离奇11 听到魏小虎这么说，方圆有些失望，他刚看过魏小虎的资料，这家伙是两年前才出狱的，看样子确实不知道。 本以为能有点收获的。 不过实际上也不是没有，至少证明这个王娟却是喜欢打牌，而且输赢也很大。 这一点让方圆非常的疑惑，之前不是没调查过对方的经济，他查过王娟和石磊名下的所有银行账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以这些账户上的存款是不足以像魏小虎描述的这样的。 如果魏小虎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王娟应该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账户。 方圆和陈光对视了一眼，准备结束审讯，至于接下来魏小虎的问题就交给派出所处理了。 让方圆没想到的是，魏小虎可能是知道自己没帮上什么忙，急于想立功，在他们起身想离开的时候，直接喊住了方圆。 “等一下，等一下，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你们如果是想问王娟的事情，她相好的肯定知道，只要你们找到他绝对没问题。” 魏小虎的话一下子就让方圆愣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王娟有个相好的？” “对啊，她真有个相好的，我亲眼看到的，这件事谁都不知道，王娟都不知道我看到过，我谁都没说，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能确定是她相好的，也许你看到的是她老公呢。” “不可能，她老公我认识，来我那儿找过王娟，而且谁家夫妻两个大白天的去开房啊。” “你详细说说，在哪儿看到的，什么时候？”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之前调查王娟的社会关系时，愣是没发现这个，而且无论是石磊的同事朋友还是王娟的同事都没有人知道这个。 这特么的隐藏得够深的啊。 “上周三，我一个哥们在开发区那边的迪奥大酒店组了个局，让我帮忙带点客户过去，我就送了两个老板过去的，送人上去之后我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王娟挽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大厅，反正两人看上去关系就非常亲密。” “上周三？你确定？” 特么的这不是石磊出事的前一天嘛。 “确定，百分之百确定，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开了房上去的。”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方圆和陈光直接开车前往魏小虎所说的酒店，然后找来了酒店的负责人开始调取当日的监控和开房记录。 很快在酒店的监控里找到了王娟的身影，确实像魏小虎说的那样，王娟挽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酒店大堂，随后在当日的开房记录里，经过工作人员的确认也是找到了开房人的身份，让方圆有些错愕的是，这家伙竟然是王娟公司的同事。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的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老罗打来的电话。 “小方，我这边经过查实，确实有要债的到王娟的老家去过，根据邻居的反应，时间应该是在五年前，据说欠了三百多万，不过邻居们也说这些人只来过一次，后来就没再出现过。” “师傅，我们这有大发现。” 随即方圆将今天询问魏小虎的情况以及刚刚的发现仔细的说了一遍。 “太好了，这还真是个大发现啊，想不到竟然藏得这么深，之前我们也调查过王娟的社会关系，竟然都没发现这个，这样，我明天一大早就赶回来，你跟陈光明天一大早带人找到这个家伙。” “行，没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方圆在来到队里和陈光汇合之后，立即带着人来到了王娟工作的那家汽车配件销售公司，然后在负责人的帮助下找到了维修车间的技术人员吴勇。 “吴勇是吧，我们是警察，有些问题想请你过去协助调查。” 陈光走到吴勇面前出示了证件，方圆在一旁一直死死的盯着吴勇，方圆注意到这家伙在看到陈光表明身份的那一刻，非常明显的有些慌乱。 “我，我又没做什么，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 “吴勇，配合警方办案是一个公民最基本的义务，我们并没有说你犯法了，要不然就不是配合调查了，你不要激动，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所以你好好配合就行了，如果你真没做什么，你怕什么。”方圆上前说道。 “我，我，我没怕，我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着对方色厉内荏的样子，方圆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和魏小虎那样的人相比，心理素质上差远了。 就这表现一看就知道有事。 方圆和陈光随后将吴勇带回到了队里，这个时候老罗也从王娟的老家赶了回来，而另外一组人去调查吴勇的账户信息也是有了结果。 吴勇名下的一张农行的银行账户里竟然有六百多万。 根据他们拿到的吴勇的资料显示，这家伙在公司的工资也就六千多一个月，而且也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这光靠工资得存多少年才能存到六百多万。 并且根据拿到的银行账户信息显示，这个账户的开户时间是五年前，也就是钱振强去世前一周，然后开户当日就存进去了一千万。 “师傅，这家伙绝对有问题，另外还得派人看住王娟，这家伙要是发现吴勇被我们带回来了，弄不好会跑。” “嗯，陈光，你带人去王娟家附近布控，如果她要跑就把她摁了，如果不跑就等我们这边的消息抓人。” 正像之前方圆所说的那样，吴勇的心理素质并不高，在老罗和方圆配合下几句话的功夫心理防线就崩塌了，然后开始竹筒倒豆子地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钱振强虽然是中风去世的，但是实际的罪魁祸首正是王娟。 原因就是王娟欠下了大量的债务，在意外得知钱振强手里有个宝贝之后，就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而石磊也是他和王娟联手害死的，这家伙不愧是做汽车维修的，提前在石磊车子的刹车油里添加了大量的水，然后王娟找理由开石磊的车子进行了大量的急刹车动作。 第37章：离奇12 按照吴勇的交代，刹车油的沸点是260度左右，但是一旦水分进入之后就立马会降低到160度左右，王娟开着石磊的车子进行过大量的急刹车动作，这样一来制动卡钳的温度就会急速升高，这个时候王娟开始找借口让石磊开车回去，并且还直接说几点不回来就怎么怎么样，随后酒精作用下的石磊就超速，闹市区超速行驶，使用刹车的概率会更多，这样一来，很快被添加了很多水的刹车油就超过了沸点160度，然后因为汽化而造成刹车失灵。 听完吴勇的描述，方圆甚至觉得这两人真的是煞费苦心，按照他们的这种方法需要王娟做好详细的计划。 首先在石磊用车之前就必须保证车辆的制动卡钳温度升高。 也就是说在石磊用车之前，这辆车必须刚刚多次使用了急刹制动。 “吴勇，那这一千万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说这钱是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她从哪儿弄来的，她这人别的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赌钱，五年前的时候有一次输得太多了，欠下了高利贷，都被人追到老家去了，后来有一次她说她老公的师傅手上有个宝贝，只要能把这个宝贝弄出来卖掉就可以还钱了。后来这件事说了没几天，她就让我去开了这个银行账户，然后当天就存进来一千万，我问过她，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让我不要管。” “你们俩保持这种关系多长时间了？” “七八年了吧，她老公那方面不行，我记得是我们公司聚餐两人都有些喝多了，就有了那个关系了，然后就一直到现在。” “那杀石磊呢，谁的主意？” “她的，是她说她老公已经怀疑她了，她还说到时候想办法再骗点保险，让我想个主意，我就想到了往刹车油里加水的这个主意了，警察同志，真的，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这个女人太强势了，你要是稍微不如她的意，她就跟你闹。” “行了，吴勇，你也别搞得好像你挺冤枉的。”老罗的话让吴勇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 随后结束了对吴勇的审讯之后，老罗立即联系了陈光，让其对王娟采取强制措施。 另外也是联系了交警那边，将吴勇说的情况跟对方进行了通报。 很快吴勇交代的情况就得到了证实。 石磊驾驶的车辆刹车油里确实含有大量的水分。 另外陈光那边也是很快汇报了将王娟抓捕的消息。 审讯室里王娟双目无神地坐在那里，和以往看到的样子相差甚远。 老罗和方圆两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的王娟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 “王娟，我劝你不要抱什么幻想，吴勇已经什么都交代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一条路，那就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这个废物，枉老娘这么信任他，还想带着他远走高飞的，早知道我就直接走了，哪里还轮到你们现在坐在这儿跟我说这个。”听到老罗说吴勇什么都交代了，这让一直低着头的王娟明星有些激动。 “行了，王娟，你觉得你很高明吗？你也别把自己说得多聪明，你没走是因为吴勇吗？你没走是因为保险没到账吧。”方圆开口戳穿了王娟的话。 方圆的这段话也是让王娟有些语塞。 “行了，说说吧，王娟，从钱振强的事情说起吧，据我所知你之所以能嫁给石磊，也有钱振强老两口的功劳吧，你那个时候就是刚刚从农村里到金陵来，要不是刘翠兰介绍你能嫁给石磊吗？如果不是你嫁给石磊，你觉得你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吗？” “是，我承认你说得对，可是我也没亏待过他们啊，我拿他们当自己父母一样孝顺，可是他们呢，我遇到困难了帮都不愿意帮一下，平时他们头疼脑热的都是谁在照顾他们，可是他们呢好东西就想留给他们那个儿子，我都快被人逼死了，让那个老东西把东西卖了帮我救急，可他们就是不肯，我能怎么办？” 既然开口了就停不下来了。 随着王娟的供述，所有的事情的真相也都浮出了水面。 钱振强在退休之后慢慢的就迷上了收藏，只是老人家是个新手小白，基本上买回来的都是一些赝品或者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但是没想到的是，还真让老先生无意间买了个宝贝。 而之所以王娟能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因为那个四方盒是石磊陪着钱振强有一次逛古玩市场买的，本来一开始的时候钱振强和石磊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东西买回来之后，钱振强就一直研究。 再后来就是钱振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是个机关盒，然后就开始研究如何打开它，并且还时不时的拉上石磊一起研究，还别说还真就让他研究出了一套拆解的办法。 “王娟，我有个问题，你说你欠了高利贷被债主堵门，甚至人家还追到你老家去了，那为什么你的那些同事都不知道呢？甚至我们问过你和石磊的同事他们都不知道你欠债的事情，连刘翠兰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方圆的这个问题，刘翠兰愣愣地看了方圆一会儿。 然后惨淡地笑了一下。 “怎么做到的，还能怎么做，我是个女人，没钱就用身体还呗，每睡一次延长一个月，我整整陪那个王八蛋睡了十次，所以没人知道我欠了钱。”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机关盒里有宝贝的。” “石磊回来说的，他说他陪他师傅买了个宝贝，里面藏了个铜钱。” “什么？你的意思他们打开了那个机关盒，他们找到打开的办法了吗？” “嗯，还别说那老东西确实挺厉害的，那么复杂的步骤都能想得起来，我努力的去记也就记了一半左右，你们别以为那老东西有多好，关键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告诉我们，石磊都不知道怎么打开那个东西，我偷到手之后按照我偷看的步骤去开，开到最后的时候就是有一半打不开，后来我没办法就让吴勇想办法砸开的。” 第38章：离奇13 原来钱振强一个人将四方盒的打开步骤都研究了出来，但是石磊并不知道完整的过程，而王娟因为欠下了高利贷，在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个上面。 在想办法从石磊的嘴里打探到了一些打开的办法之后。 就找了个机会将四方盒偷了出来，而钱振强在知道东西被偷了之后，就怀疑是石磊，因为王娟曾经私下里瞒着石磊找过钱振强，希望他将东西给她让他渡过难关，但是钱振强没同意，只是让方圆有些不解的是，王娟私下找钱振强的事情，老爷子竟然谁都没说，所以刘翠兰和石磊并不知道这件事。 也许是对四方盒倾注了太大的感情，东西被偷之后钱振强就找到了石磊，询问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几句话不到老爷子竟然一下子中风死了。 而钱振强也可能是顾忌到自己和石磊的师徒之情，并没有全部告诉刘翠兰。 所以刘翠兰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她只知道钱振强在找了石磊之后人死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老太太盯着石磊的原因。 “那后来呢，后来是谁把那个四方盒又放了进去。” “是我，之前你们警察调查了几次都没查不出来什么，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老太婆一直在告，我听石磊说过说是钱振强给自己的收藏做了个名册，我不知道那个四方盒为什么警察调查的时候没发现，但是我还是担心有一天被人知道，有一次我发现老太婆家的那个保姆竟然偷偷的把东西拿出来卖，我就留了个心眼，从那之后我就故意给点小恩小惠地给那个保姆，关系好了之后我就偷偷的拿到那把钥匙然后配了一把，然后我就找机会把那些东西放进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玩意竟然拼不回来了。” “石磊呢？为什么要杀他？” “他发现我和吴勇的事情了，而且还找人调查我们，我怕他再找人查就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了，所以我没办法。” “那个四方盒里是个什么东西，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 “就一个铜钱，我也没想到那么贵，竟然卖了一千万，没想到那老家伙还真的弄了个宝贝，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骗子呢，但是人家真的就给了一千万。” “铜钱？什么铜钱这么值钱？” “我也不懂，那上面有四个字我找人问过，说是叫太元的泉，我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名字，我知道的铜钱都是什么什么通宝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叫什么？”方圆听到太元的泉这四个字的时候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让一旁的老罗吓了一跳。 “太元的泉，太平的太，一元两元的元，货物的货，泉水的泉。” 方圆深呼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王娟。 这个时候老罗用胳膊顶了方圆几下，方圆这才回过了神。 “你把你卖这枚铜钱的过程详细地说一遍，仔仔细细地听明白没有。” 方圆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又和太元的泉扯上了关系，还有一点就是这枚铜钱尽管之前陈平说了很值钱，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值钱，他有些不明白父亲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枚铜钱，还有就是这么值钱为什么没有上交，而是留在了自己的手里。 “我拿到铜钱之后也找了几家收古玩的，基本都是几万几万的开价，我没舍得卖，但是在打听了几家都是这个价格之后，我都打算卖掉了，可是就在我去的路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愿意出一千万收这个铜钱，我一开始以为是骗子，可是他说他愿意先给我十万的定金，电话挂断了之后没过五分钟我卡里就收到了十万，我这才相信是真的。” “那你们后来怎么交易的？” “是当天晚上，在我们家旁边的一个ktv里，我把铜钱给他了，他给吴勇的账户上转账的。” “为什么要用吴勇的账户，不用你自己的，你就不怕他把钱弄走了。” “他不敢，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那人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男的，听声音差不多四五十岁吧，那天在ktv包厢里灯光本来就暗，然后他还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根本看不清脸。” “哪里人，说话的口音能听得出来吗？” “听不出来，哦，对了，那人肯定是近视眼，而且右手的手腕上有个疤。” “你不是说他戴着墨镜吗？你怎么知道他近视眼？” “他老是有摸眼镜的动作，所以我觉得他应该经常戴眼镜，就是他摸眼镜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右手手腕上有个疤，就是这样斜着的一道疤。”王娟举着自己的手腕示意了一下。 男的，四五十岁，疑似近视眼。 这怎么找？ 随着王娟和吴勇的落网和交代，这个案子算是可以结案了。 和方圆离开审讯室之后，老罗有些不解的看着方圆问道。 “小方，你怎么听到那个太元货泉那么激动，而且我感觉你好像更在意和王娟交易的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肯定会引起老罗的怀疑，但是他又不能告诉老罗自己的父亲留下了一枚太元货泉，毕竟自己的父亲和青釉神兽尊的被调包有着很大的关系。 所以刚刚在审讯室的时候方圆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了。 “主要是上次我去沪市见到陈平的老师，他是研究东晋文化的，他曾经提到过这个铜钱，说是国内还没发现过，只有史料上有记载说是对研究东晋文化有着很大的影响，因为这个名字古怪，我才能记得的，刚刚听王娟说的时候我确实是被惊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也说呢，你怎么一听到那四个字突然就变了呢，行了，这个案子基本上算是结束了，接下来抓紧整理一下材料，把口供和证据的材料都整理好，然后直接结案吧，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是，我这就去准备。”方圆说道。 看到老罗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方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第39章：相亲 “舅妈，还没休息呢？”方圆下班回到家就发现舅妈正坐在沙发上呢。 “等你呢，你说你这上班了之后怎么就那么忙呢，早知道不让你当警察了，跟你舅舅年轻的时候一个德性，我这想见你一面还真难。”陈雪梅没好气的说道。 一旁的梁建国则是一副不管我的事，还是别惹火上身。 “舅妈，哪有，我这不是正好有个案子嘛，接下来没事了，您老有什么吩咐我保证没二话，是不是这小妮子又惹你生气，你放心，等回头我就收拾她。”方圆朝着一旁看热闹的表妹梁晓娟瞪了一眼。 “她没惹我，你惹我了。” “哪能呢，我怎么可能惹您呢。” “明天是周末吧，有时间吧。” “有，必须有，没有也得有。” “行，这还差不多，明天上午十点在金鹰旁边的咖啡馆里，你吴阿姨家的女人，人姑娘我见过了，长得挺好看的，在一家公司是个白领，我已经帮你约了，你明天收拾一下，去见见。” 我去，不是吧，合着你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这个啊。 “不是，舅妈，我突然想起来我那个案子结案报告还没写呢，明天没时间啊，要不下次吧，下次有时间再说。” “妈，你看我说得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哥肯定会找理由的。”方圆朝着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梁秀娟瞪了一眼。 小妮子根本不怕他，反而示威地朝他做鬼脸。 “没时间是吧，行，老梁，分局局长的电话多少，你打电话问问看明天能不能请一天假，你打不打，你不打把号码告诉我我来打，我还就不信了呢。” 梁建军随即朝着方圆使了个眼神，意思很明确，你的事情你赶紧解决啊，别把我拖下水。 “舅妈，舅妈，别打别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方圆对舅妈可是很了解的，真要惹急了这个电话肯定会打的。 “这还差不多，圆子，舅妈不求你出人头地，不求你有什么大的事业，我只想看到你成家然后生个大胖小子，舅妈还能帮你带带孩子，我是真不应该同意你去做刑警，就做个民警多好。” “是，我知道，放心吧。” “明天记得拾掇拾掇自己，还有啊，好好跟人家聊，记得回来要跟我汇报情况，不满意我再让大院里的阿姨帮你介绍，我们家圆子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对吧，老梁。” “对对对，你说得对。” “行了，我去休息了。” “不是，舅舅，什么情况啊，我刚毕业啊，怎么就沦落到要相亲的地步了，您就不能帮我说两句吗，再不济你最起码也提前跟我说一下啊。” “相亲怎么了，再说了，在我和你舅妈看来，毕业了最大的事情就是你成家，还有啊，你小子明天好好去聊，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舅妈这次可是认真的啊，行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去，老头你也不站我这边了。 看着舅舅离开的背影方圆也是很无语。 随即客厅就剩下方圆和梁小娟两人了。 “你呢，你也不提前通知我，梁晓娟，你是不是故意的。” “哥，我可不敢说什么，咱们家我的家庭地位是最低的，老佛爷我可不敢惹，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今天可是听到老妈联系了很多大院里的阿姨奶奶的，现在估摸着全大院都知道你要娶媳妇的事了。” 看着梁晓娟幸灾乐祸的样子方圆直接给了她个爆栗子。 第二天方圆早早的就被舅妈给叫起来了。 “不是吧，舅妈，这才九点啊，不是说十点吗？” “别废话，赶紧的，记住了，云鼎咖啡馆，穿的白色的连衣裙。” “是是是，记住了，记住了。” 方圆简单的吃了个早饭之后就出了门，然后开车来到了云鼎咖啡馆。 看了下时间，距离十点还有十分钟。 方圆推开门进去后看了一圈还真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坐在角落里。 唉，算了，去简单的应付一下就走人，正好休息去猴子那里看看。 想好之后方圆直接来到了白衣女子的这一桌。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其实我也没迟到，是你来早了。”方圆坐下来之后直接开口说道。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自我介绍一下，不知道我舅妈有没有跟你介绍过我，我叫方圆，我呢就是个小警察，没车没房，工资一个月三千五，一个人够花两个人够呛，工作时间不稳定，经常加班，所以肯定是没什么时间陪你浪漫的，这要是跟我谈恋爱，什么吃饭看电影花前月下的肯定是不行了，我跟你说，当警嫂可是很辛苦的，你得有心理准备。” 方圆自顾自的说着，也没去看对面女人看向他一开始是错愕后来慢慢的带着笑意看着他。 “行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些，是不是不满意，我跟你说不满意就对了，这样吧，我也不耽误你，我坐一会儿就走，好吧。” “我挺满意的，你刚刚说你叫方圆？” 扑哧！方圆觉得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办案子办出幻听来了，我特么的都这么说了，你跟我讲你挺满意的？方圆刚刚喝到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好在反应得快，不然准得喷人家一脸。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叫方圆？” “不是，前面那句。” “我说我挺满意的啊，我叫龚玥，很高兴认识你。”龚玥觉得挺好玩的，刚刚和客户签约结束，想着没什么事情就跑到这边来喝杯咖啡，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方圆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机械般地伸出手握了一下。 他是真被搞懵了，我特么的都这么说了，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吗？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的电话将他叫回了神。 刚刚把电话放到耳边，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舅妈的怒吼。 “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 “我在咖啡馆啊。” “你还骗我，人家姑娘都等你十分钟了，都没看到你人影，我告诉你啊，你个臭小子回来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人家吴阿姨都打电话给我了，你根本就没去。” 第62章：峰回路转6 和梁建国的谈好话，让方圆对这个案子的思路拓展了很多。 第二天方圆一大早就找到了顾春明将自己的怀疑全盘托出。 “顾队，我建议重新调查一下陈建斌的社会关系，还有就是请沪市那边的同行帮忙调查一下这个曹广顺的资料，特别是他去沪市之前的，他不可能和陈建斌不认识，也许是之前我们的调查有疏漏。” 听完方圆的汇报之后，顾春明沉思了一会儿。 “行，那接下来的调查重点就放在陈建斌和高莹的的社会关系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我们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 在顾春明的安排下，全队所有人都开始围绕陈建斌以及高莹的社会关系展开了梳理和排查，哪怕是之前已经调查过的也重新进行了调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仔细排查。 还真就让他们获得了一个非常有用的线索。 曹大雄，这个从来都没有进入他们视线的人浮出了水面，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曹大雄是陈建斌的战友，晚陈建斌两年退伍，退伍之后先是在鲁省老家待了两年，然后来到了金陵打工，根据方圆他们找到鼓楼分局的一些老人询问，曹大雄在金陵的工作就是陈建斌帮忙介绍的，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怎么看到曹大雄出现。 另外在询问的过程中，方圆等人还打听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据说陈建斌和高莹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夫妻两人为这事还闹过很多次。 为此方圆他们找遍了全市的各大医院，还真找到了陈建斌就诊的记录。 陈建斌患有精囊炎。 “你们怀疑这个曹广顺就是曹大雄？可是这两个人也不像啊。”听完方圆等人的介绍，顾春明皱着眉头问道 “顾队，有没有可能对方整过容？你看两人除了脸不像，无论是身高还是其他的都非常相似，还有我甚至怀疑高莹和陈建斌的孩子也不是陈建斌亲生的，很有可能在曹大雄来到金陵之后，这两人就勾搭到了一起，另外根据我们的调查，牺牲的民警马玉超和陈建斌的关系非常好，而这个曹大雄完全可以通过陈建斌认识马玉超，然后找到机会下手抢枪。” “对，顾队，沪市那边也传来了回信，曹广顺发迹的时间和抢劫案非常地吻合，这家伙的嫌疑很大。” “这样，老谭，你跟小涛去一趟这个曹大雄的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第一，看看这个曹广顺这些年有没有联系，第二想办法拿到他们的生物检材，明伟，你和方圆去一趟沪市，想办法把高莹控制起来，我觉得如果这个曹广顺就是曹大雄，当年的那个案子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能让她开口最好，实在不行就通过dna鉴定搞清楚这个曹广顺的身份。” “高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高莹打开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方圆，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高女士，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跟你核实一下，你看你是跟我走一趟还是我们进去聊。” 听到方圆的话，高莹的脸色立马有些变了。 随即将方圆两人让了进去。 “有什么事情你们赶紧问吧，我还有事。” 高莹的态度和上次相比有明显的变化，对此方圆和李明伟两人都没有在意。 而接下来方圆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高莹脸色大变，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高女士，经过我们调查，陈建斌生前患有精囊炎，这件事你知道吗？” “你，你们，你。。。。。。” “根据我们调查，陈建斌退伍的第三年你们是经人介绍然后结婚，只是结婚之后你们一直没有孩子，然后经过检查发现陈建斌患有精囊炎，这期间你们多次因为孩子的事情发生争吵，有这样的事情吗？” “你们，你们不会以为我杀了他吧，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而且他的病也看好了，孩子都有了，你们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他病好了吗？”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可以乱说。” “行，这个事情等会再说，我问你，你认识曹大雄吗？” 一旁的李明伟一说出曹大雄三个字，坐在那里本身就有些不安的高莹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了。 “据我们所知，在你们结婚的第三年曹大雄到了金陵，也就在他到了金陵的第二年，你生下了你和陈建斌的孩子，高莹，我们没有把握是不可能来找你的，我如果猜的的不错，曹广顺就是曹大雄吧，至于所谓的你和陈建斌的孩子实际上就是你跟曹大雄的孩子，对吧。”方圆死死地盯着高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看着对方面若死灰的神情，一旁的李明伟再度补上一刀。 “不要想着否认，现在的科技发展到什么样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人已经去曹大雄的老家了，一旦拿到曹大雄的dna，你觉得你们能跑到哪儿去，我们之所以直接过来找你完全死给你机会，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申请鉴定曹广顺和你儿子的dna。” “别，别找我儿子，求求你们，别去找他，他马上就高考了。” “高莹，我们可以不去找他，其实你们的这些事情我们根本不关心，你知道我们关心什么，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儿子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理防线很快就全面崩溃的高莹竹筒倒豆子地将当年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时隔十五年之久的真相终于是全部浮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曹广顺就是曹大雄，当年退伍之后因为在家混不下去的曹大雄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陈建斌在金陵之后，就来到了金陵。 两人在部队的时候关系还不错，所以曹大雄的到来陈建斌还是非常开心的，很快就帮曹大雄在自己的保安公司弄了一份开车的工作。 第63章：尘埃落定 而曹大雄到的那段时间正是陈建斌和高莹之间出现问题的时候，把曹大雄当着好兄弟的陈建斌很快就把自己生不出孩子的事情告诉了曹大雄。 本来只是作为自己的诉苦对象，但是没想到自己却是引狼入室。 陈建斌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告诉了曹大雄这件事之后没过多久，曹大雄就和高莹勾搭到了一起，从那之后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情人的关系。 而根据高莹的交代，抢劫案的主谋正是陈建斌和曹大雄两人策划的。 只是在完成了抢劫之后，曹大雄却神秘失踪了。 “你的意思是曹大雄抢完钱之后就带着钱失踪了，那你又是怎么联系上他的。” “那年我刚怀孕，陈建斌也没想过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当时还在那个保安公司上班，当时他们好像是偷偷的挪用了公司的钱，然后就听说公司要撤销，那这样的话肯定要查账，后来就想到了抢运钞车，陈建斌认识押运队的人，知道有一批旧钞要运到金库。再后来就发生了抢劫案，我不知道陈建斌有没有拿到钱，反正从那之后曹大雄就不见了，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其实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挺好的，哪知道五年前我突然接到了曹大雄的电话，他让我跟陈建斌离婚带着孩子到沪市来找他，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以他威胁我说如果不答应，就去告诉陈建斌孩子不是他的，所以后来我就跟陈建斌离了婚，然后带着孩子来了沪市，等到了之后才发现曹大雄已经改名叫曹广顺了，人样子也变了。” 听完高莹对当年事情的交代，随即方圆让李明伟赶紧联系了沪市的同行还有家里的顾队，将高莹交代的事情大概地讲了一遍。 随后沪市警方很快完成了对曹大雄的抓捕。 只是对曹大雄的审讯结果却是让另外的一个结果。 曹大雄交代之所以当初和高莹勾搭到一起，是高莹主动勾引的他，而且陈建斌知道他和高莹之间的关系。 “曹大雄，你说陈建斌知道你和高莹的关系？” “他肯定知道，我觉得甚至就是他出的主意，就是想让高莹给他生个孩子，可是他哪儿知道高莹早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那抢劫案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高莹的主意，马玉超也是她让杀的，包括我去整容以及到沪市来做生意都是她的主意，自从抢劫案发生之后，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只是没见过面，这女人的控制欲贼强，别看我公司好像挺赚钱的，实际上这些钱都被她控制着。” “那陈建斌怎么死的？还有你们当初一起抢劫的前前后后你都仔细的说一遍，为什么要把陈建斌的弹夹装在马玉超的配枪上。” “我不知道陈建斌怎么死的，自从那年分开后我就没再联系过他，但是我知道陈建斌出事前高莹给他寄过一个快递，具体里面是什么我不清楚，你们可以去问他，当年还有两个人是我以前的战友，高莹让我找的人，其实弹夹是装错了，当时高莹给我枪和子弹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也没仔细看，她告诉我们完事之后把枪和子弹都扔了。” 结束了对曹大雄的审讯之后。 很快几人来到了会议室。 “你们怎么看？”顾春明说道。 “我觉得曹大雄是主谋的可能性很大。”谭军从曹大雄的老家也是找到了曹大雄的亲人，dna鉴定曹广顺就是曹大雄。 另外高莹和陈建斌的孩子经过鉴定也确实是高莹和曹大雄所生。 “顾队，我倒是觉得曹大雄的话更可信一些，高莹的话好像更像是提前准备好的。”方圆说道。 “嗯，我也觉得曹大雄的话更可信。” “那这样，老成，你带一队人先按照曹大雄的交代把其他人都抓回来，我去亲自会会这个高莹，老谭，重新调查一下高莹的社会关系，尽可能地做到细致一些。反正现在案子其实已经破了，主要就是谁是主谋，这个就要看证据了，争取把证据做实了。” 顾春明在听完了大家的意见之后也是对接下来的任务进行了分配。 第二天方圆跟着顾春明一起来到了看守所。 “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我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看到方圆他们的时候，高莹立马问道。 看着对方一脸无辜的表情，方圆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判断上出了问题。 “高莹，你之前说你跟陈建斌从离婚之后很久都没联系过，是吗？” “是啊。” “那你为什么给他寄了快递，而且还不是用的自己的真名？快递里面寄的什么？”顾春明的问题一下子就让高莹愣住了。 “你可千万不要说你没寄过，我们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快递员，他一眼就认出了你的照片，我们也查过陈建斌死前收到的快递记录，证实有一份快递是从沪市发出的，你能解释一下你给他寄的什么吗？” 方圆跟着后面说道。 “我，我，我没寄什么，就是儿子的成绩单，他之前一直在联系我问儿子的情况，我就想着寄个成绩单让他放心一下。”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呢，而且你确定你寄的是成绩单吗？你在说谎，高莹，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办法误导我们，我实话跟你说吧，曹大雄已经全部都交代了，整个杀人抢劫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包括杀害马玉超同志抢夺他的配枪也是你谋划的，你以为你能蒙混过关吗？还是说你以为曹大雄会替你抗下所有的罪责，你可不要忘了，和曹大雄一起的那些人肯定也知道你的事情，你觉得你能躲得过去吗？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 “废物，曹大雄就是个废物，窝囊废，老娘真的是瞎了眼了，找了这么个废物。当年要不是慌张的把弹夹弄错了，这件事怎么可能找到我们头上，王八蛋！”高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不断地痛骂着曹大雄。 第64章：尘埃落定2 事实上正如曹大雄交代的那样，高莹才是所有事情背后的策划者，当年按照高莹的谋划，扔进河里的应该就是马玉超的配枪和弹夹，可是在抢劫的前一天，曹大雄为了以防唯一选择一个荒地进行试枪，而陈建斌的配枪弹夹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弄混了。 实际上要不是将扔进河里的凶器打捞出来，这个时隔了十五年的抢劫杀人案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呢。 根据高莹的交代，当年她和陈建斌结婚之后，因为陈建斌被查出患有精囊炎，后来在曹大雄来了金陵之后，陈建斌就萌生了一个借种的荒唐想法，而高莹早就对陈建斌不满，于是就借着这个机会勾引了曹大雄。 两人甚至商量了将来孩子生下来之后怎么样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因为陈建斌在高莹的怂恿下挪用了公司的公款，正好赶上三产公司要清算，因为陈建斌所在的保安公司也承担了银行金库的部分押运任务，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让高莹知道了这一批旧钞的押运工作，于是就萌生了抢劫运钞车的想法。 银行的那把失枪是陈建斌偷的。 马玉超的被杀则是高莹策划的，曹大雄动的手。 然后人手是曹大雄找的。 但是具体的主谋则是高莹，并且抢劫成功之后的分配也是高莹说了算。 总共八百八十万，曹大雄找来的两个帮手分了两百八十万，而剩下的六百万全部被高莹所控制。 这个女人为了能够控制这些钱，不惜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出来扯住陈建斌。 虽然陈建斌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生的，但是毕竟是姓陈，是他陈家未来的香火，而且在抢劫完成之后，曹大雄直接消失，在陈建斌看来唯一能够阻碍他们家安宁的因素消失了，所以实际上帮着完成了抢劫杀人之后，陈建斌并没有得到一分钱，只是用这笔钱堵住了公司挪用公款的窟窿。 后来曹大雄完成了身份的转换之后就来到了沪市，高莹这个时候开始让曹大雄利用这笔钱做起了生意，这些年来也是做得风生水起。 然后就到了当年扔到河里的凶器重见天日的时候，而且很快高莹就知道了扔进去的兄弟弹夹弄错了。 特别是在陈建斌被调查之后，高莹就开始担心陈建斌会扛不住。 所以就用儿子的名义威胁陈建斌，那份快递里是高莹以儿子的名义购买的一些房产和基金的复印件，而且他不是没有和陈建斌通过电话，两人都是用的另一部外人不知道的电话联系的，高莹电话里就直接让陈建斌一个人抗下所有罪责。 她以为只要陈建斌死了，这个案子就会到此为止。 随着高莹的交代，十五年前的两起案子都相继的水落石出，成功带着谭军也是将另外的两名凶犯缉拿归案。 在案子完结的这一天，市局局长还有局里的其他领导一起召开了127抢劫杀人案的表彰大会，甚至连省厅领导都参加了。 “小子，不错啊，我听老顾说，这次这个127案你小子贡献不少啊。”庆功会结束之后，出了会议室之后钟正拍了一下方圆的肩膀说道。 “哪有，这是大家的功劳。” “行了啊，跟我还谦虚上了，走吧，我跟你说点事。” 随后方圆来到了钟正的办公室。 “坐吧，喝什么自己倒，前几天师父给我打电话了，你之前跟他说的事情他都跟我说了一下，你觉得那个王娟当初交代的神秘买家是个线索？” 听到钟正的话之后，方圆先是愣了一下。 “对，现如今也只有那个线索。” “我已经联系宛西那边的同行了，请他们重新帮忙调查一下，我不相信他们那么多人从金陵到宛西这么远的路程，除了那个村民就没其他的目击证人，他们答应会扩大搜索范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方圆，有件事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事？” “如果王娟交代的是事实，你的推断又没有问题，那你手上的那枚铜钱很有可能非常的关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想办法用这么铜钱做饵呢？” 钟正的话一下子就让方圆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说实话这一招他还真没想过。 现在钟正一提醒，他还真觉得是个好办法，按照王娟的交代，想要找到那个神秘买家比大海捞针都难，没有名字、没有长相甚至连哪里人都不知道，在金陵这么大的城市想找这么一个人太难了。 那与其大海捞针地找，还不如钓鱼呢。 “方圆，这个事情不急，你好好谋划，从今天开我允许你私下调查，但是记住了，凡事不可擅自做主，有任何情况要立即向我汇报，这件事只有我、你还有师父知道，之前的那些事情你也应该有判断，二十年前你父亲的失踪已经十七年前青釉神兽尊的被盗，这两个案子的背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如果有一个像你所说的组织存在，那这个组织的背后难保没有保护伞，所以我就四个字送给你，保密谨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方圆面色严肃地站起来朝着钟正敬礼道。 “嗯，具体的怎么操作我不给你设卡。” 其实钟正这么做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无论是十七年前针对青釉神兽尊的调查，还是前段时间专案组的调查，最终的结果都让钟正对内部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和梁建国谈完了之后，也才想到了还不如让方圆一个人瞎鼓捣呢。 从钟正的办公室离开后，方圆立即拨打了猴子的电话。 “在哪儿呢？晚上老地方我等你。”方圆说完没等电话那头有什么反应立即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他心情也是有些激动。 终于能名正言顺的调查父亲失踪的案子了，虽然这个案子非常的困难，但是方圆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这个案子迟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自己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几天。 第65章：青春的寄托 “干嘛啊，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还是在龙叔的烧烤店，侯亮到了之后拿着一根羊肉串放到嘴里，一边撸串一边问道。 “猴子，你对金陵的古玩市场是不是很了解。” “还行吧，之前专门关注过，不过这行业水太深，不是我能玩得起的。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这样，你能不能帮我在古玩圈里散布一个消息，就之前的那枚铜钱有人要卖，对了，这件事你不要沾，把消息散出去就行。” “你想干嘛？” “这你就别管了，你把消息散出去就行，别轻易地让人查到和你有关。对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爸都不行，听见没？”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给你安排，但是人家要是有人有兴趣怎么联系呢。” “把陈平的号码给出去，我会跟他说的。” “你的意思是以那死胖子的名义？” “嗯。” 陈平的身份摆在那里，用他的名义来做鱼饵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之所以不想让猴子沾太多，方圆是不想这件事给自己的发小带来什么麻烦。 他有种预感，这件事的背后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特别是当初在立煌县马小三姐姐家的灭门惨案，至今都让方圆心有余悸。 说完正事之后两人又开始聊着一些闲话。 就在这个时候龙叔端着一盘烤串走了过来。 “龙叔，我的不是上齐了吗？”龙叔将烤串放到桌子上，方圆有些愣了一下。 “送你们的，今天生意不错，都卖得差不多了，这还剩下的一些，你们两小子都好久没来了，反正不烤也浪费。” 龙叔的这个烧烤店算是方圆和猴子的据点，两人当初在二中的时候就喜欢过来，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龙叔真名叫什么方圆也没问过，招牌上写着龙叔烧烤，方圆就跟着这个叫的，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看着头上白发比黑发多，方圆也是不由得有些感叹这时间过得是真快。 “龙叔，都叫了你快十年的龙叔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方圆笑着问道。 “怎么了？叫我龙叔不行啊，你小子。” 让方圆有些奇怪的是他从来没见过龙叔的家人，这个小烧烤店就龙叔一个人操持，忙的时候会雇两个服务员。 “就是，我觉得叫龙叔习惯了，这些年就龙叔烤的串正宗。特别是这鱿鱼。” “你小子还是喜欢拍马屁，好吃就多吃点，以后说不定想吃都吃不到了。”龙叔的话让方圆和猴子都停了下来。 “别这么看着我啊，你们吃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龙叔年纪大了干不动了，该退休了，这不想着结束了回老家养老了，行了，不打扰你们俩小子了，我去收拾一下，你们慢慢吃。” 看着龙叔的背影，方圆和猴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到不舍和一丝的伤感。 “来，为龙叔干一杯。”方圆举着酒杯说道。 “对，敬龙叔。” 接下来两人的话都有些少了，甚至感觉今晚的酒好像比以往更容易醉人。 龙叔烧烤对方圆和猴子来说，有的时候更像是青春的一种寄托。 第二天一大早方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赶紧起来洗了个凉水澡清醒了一下，特么的猴子那家伙现在酒量见涨啊。 “起来了，赶紧过来吃点东西，怎么喝那么多酒？跟谁喝的？”走出卫生间舅妈正端着早餐。 “昨天晚上跟猴子一起吃饭的，这家伙现在的酒量比以前厉害多了。” “你还别说我都好长时间没见过小亮了，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听到方圆提起侯亮，舅妈也是笑着说道。 “没事，过几天我给您把他抓家里来。” 就在方圆刚拿了根油条准备塞嘴里的时候，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谭军打来的。 “军哥，怎么了？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方圆随即起身跑向房间。 “怎么了？吃完饭再走啊。”看着方圆火急火燎的样子舅妈连忙说道。 方圆回到房间三下五除二地换好衣服，然后跑出来拿了两根油条边往嘴里塞边说道。 “舅妈，我不吃了，有案子。” 换好鞋方圆就立马打开门跑了出去。 “你瞧瞧，早知道不让他当什么刑警，都是你，要不是你从小给他讲什么破案，他能一天到晚地想当什么刑警吗？”舅妈瞪着梁建国说道。 “怎么又是我的问题了？再说了，刑警有什么不好的。” “好好好，你看看这才多大就一天到晚忙成什么样了，我不管啊，过几天我给他安排相亲，这件事你必须跟我站在一起，成家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成家再生个孩子，我还能帮着带带，反正我要看到他成家的那一天，这样我对振国和秀梅才能有交代。” “行行行，保证站在你这边，这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此时方圆已经开着车子加快的朝着谭军跟他说的地点赶去。 半个小时之后方圆将车子停到了路边，然后朝着现场走来，此时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顾春明和队里的同事都在，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 “顾队，什么情况？” “来了，早上晨练的老大爷发现的，不过看上去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抛尸到这里的。” “抛尸到这里？胆子够大的啊。”方圆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 这里就是一个类似于小公园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周边小区的居民早上晨练的地方。 “你可别小瞧这个地方，你仔细观察会发现凶手选择这个地方抛尸还真挺聪明的，这些绿化带长得非常茂密，而且刚刚谭军去看了，这周围因为都是一些拆迁安置小区，小区的管理很松散，周边的监控设施很不好，因为房租便宜，这边的人口流动很大。” 方圆点了点头非常认可顾春明的话，细细一看这地方还真是个隐藏的好地方。 第66章：杀人抛尸 “老陈，怎么样？”顾春明扭头朝着一旁的法医问道。 “死者年龄25左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具体的还要等进一步的时间，胳膊个腿上都有一些抵抗伤，死前应该是经过很大的挣扎，其他的没发现什么致命的伤痕，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具体的时间等尸检结果出来才知道，另外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行，抓紧把尸体拉回去尸检吧。” 听完法医的介绍之后，方圆也是跟着顾春明在四周仔细地看了起来。 勘查完现场之后，所有人回到了队里。 “老谭，介绍一下案情。”四大队的会议室内，几人坐下来后顾春明说道。 “是，昨天晚上是我值班，早上的六点十分市局110接到了报警，说是新民新村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秦淮分局先到的现场，在发现了尸体之后立即联系了我们，我们四早上的七点二十到的现场，到的时候分局的同事已经把现场围起来了，报案人叫王松，年龄67，据他所说早上他遛狗的时候，狗到了现场附近的时候一直冲着尸体所在的位置叫，后来他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有个人躺在那里，然后就报警了。” “附近走访情况怎么样？监控有线索吗？” “目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监控的话现场附近的几个公用监控都没拍到什么，另外附近的一些民用监控已经将视频调取回来了，不过这个还需要时间。” “都说说看，接下来应该从哪里入手，小方，你先来。” “顾队，我觉得死者应该住在附近不远，案发现场附近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痕迹，而且法医那边说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9点到11点之间，我问过附近的一些人，发现尸体的那个地方晚上会一直有人跳广场舞，不过一般都是在9点左右结束，而且那个地方虽然监控不完善但是人流量还是挺大的，早上有人晨练遛狗，晚上有人跳广场舞，如果离得很远，其实那个地方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抛尸地点，所以我觉得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就近选择了这个地方，说明凶手对周围很熟悉，很有可能就住在附近，目前来说尽快的确定死者的身份非常关键。” 方圆的话也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命案确定死者身份往往是破案的关键。 不过像案发现场附近这样复杂地方，人口流动又大，这对于如何尽快地确定死者身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工作。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行大量的走访询问。 在案情分析会结束之后，刑警队这边开始在案发现场附近五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小区展开了排查走访。 好在有派出所同志的协助。 差不多花费了三天的时间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这还是因为有人报警的缘故。 “顾队，身份查到了，大才大厦的一家贸易公司报警说是他们公司的一个员工三天都没来上班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他们在看了死者的照片之后就确认死者正是他们公司失踪的员工，叫刘希月，年龄24，皖省义安市人，这是照片。”谭军兴奋地走进来说道。 “人住哪儿？” “就在新民新村，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先过去了。” “走，去看看，联系一下队里的其他人都过去。” 方圆这边接到了谭军的电话之后也是和李明伟一起赶往新民新村。 等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刘希月租住的房子是一个合租房，里面一套100多平的房子被隔了五个房间，刘希月住的是一个朝南带飘窗的房间，其他的四个房间都有人住。 几人戴好鞋套走进了刘希月的房间。 房间不是很大，方圆走进去之后立马皱起了眉头，房间非常的干净。 顿时方圆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如果这是第一案发现场，很显然现场已经被人给清理了。 四处查看了之后，事实证明方圆猜得没错。 房间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刘希月的洗漱用品上她本人的指纹都没有。 床上也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就好像这个房间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一样，这一切都说明这个房间很有可能就是刘希月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另外房间的抽屉里刘希月的钱包也在，只是钱包里没有现金，银行卡都在，还有一些首饰和身份证件都在，看上去不像是为财，而且门窗也完好没有撬动的痕迹。 “小方，你跟老谭找一下派出所的同志，让他们把房东找过来，尽快确定其他几个房间都住的什么人，然后一一的排查，现在看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尸检结果刘希月的死亡时间是在当天晚上九点左右，而且是直接用手掐死的，现场看来，凶手在杀完人之后还仔细地把现场打扫清理了一遍。” “是，我们这就去。” “小涛，你尽快的搞清楚案发当天刘希月的活动轨迹，明伟，你们其他人重点调查一下刘希月的社会关系。” 在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下，方圆和谭军在派出所见到了房子的房东。 在听说自己的房子里面死人了，房东吓得不行，不过在方圆看来这家伙担心的不是自己房客的死活，而是担心自己的房子以后还能不能租出去。 “房子里其他房间的都是谁？有登记吗？” “有有有，都有登记，他们住的时间最短的就是刘希月，也住了一年多了，另外几个人住的时间最长的是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是对夫妻，他们已经在我这儿住了快四年了，警察同志，我对他们一直都挺好的，你不相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有的时候谁要是钱紧张了，拖个几个月房租我也不催，都是出门打工，大家都不容易。” “把他们的资料都给我们，在派出所有备案吗？” “有有有，都有备案，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从来都不敢怠慢。” 第67章：不在场证明 拿到了所有的租客资料之后，方圆看了一下之后随即继续问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刘希月是什么时候？” “好久了，好像还是上次空调坏了我见过她，平时我很少来这边，房租他们都是准时转给我，所以一般没什么事情我很少来这边。” “那你二十日晚上8点到10点在什么地方？” “不是，警察同志，你不会怀疑我吧，我自己的房子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二十号，二十号晚上我在麻将馆打麻将打到三点多。” “那刘希月房间的钥匙都有谁有？” “没人有，警察同志，是这样的，一般来我这租房子的时候，一开始我就会交给他三把钥匙，一旦这个房间租客搬走了，这把锁我就会换了，除非他们自己把钥匙给别人，要不然别人是不可能有钥匙的。” 接下来方圆又问了一些关于刘希月的问题，房东是一问三不知。 随后方圆先是对房东所讲的进行了走访求证，事实也证明房东所说不假，这个房子是个拆迁安置房，他本人不住在这边，而且也极少到这边来。 另外案发当天晚上他也确实在麻将馆打麻将。 排除了房东的嫌疑之后，方圆开始逐个的对房子的其他租户进行走访调查。 这个房子五个房间全都住人了，除去刘希月之外还有四个房间，最大的一个房间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另外还有一个房间是两个附近的大学生，还有两个房间住的都是单身女性，一个在附近的一家移动营业厅上班，还有一个则是房产销售。 接下来在派出所同志的协助下，方圆分别将这些人都叫到了市局进行问询。 按照现场的痕迹检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 第一个被叫过来的是那对夫妻，按照资料显示这对小夫妻是所有租客里时间最长的，已经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快四年了，两人在附近经营着一家小吃店。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刘希月是什么时候？” “就出事的那天，她下班在我们店里吃了点东西。” “几点？” “八点左右吧，具体八点多少没注意，哦，等一下，有付款记录，我看一下，找到了，是她付款的时间是八点十三分。” “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关系还好，她经常到我店里吃东西，很照顾我们生意，其实在家里我们很少见面，因为时间的原因，我们一般都营业到晚上十二点才关门回去，然后早上很早就要去准备原材料，所以在家我们很少碰到，反倒是经常晚上她会过来吃东西。” “那出事那天她到你们店里吃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说心情怎么样？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没有，心情看上去跟平时差不多，要说奇怪也就是时间上比之前早，以往正常的话她都是加完班到十点多才来，我还问过她怎么今天这么早，她说身体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 “她经常加班吗？” “嗯，经常，反正一周总有个三四天会加班，绝大部分都是十点多才会到我那儿。” “都是一个人去吗？” “对，都是一个人，吃完她就回去了，然后等我们到家的时候，房子里大部分都休息了。” “那你们知道她和房子里其他人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和谁有矛盾的？”方圆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 “你们放心大胆地说，真假我们会去证实，另外你们所说的话我们也会保密，我希望你们不要有隐瞒，要知道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说谎或者隐瞒事实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听到方圆的话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说道。 “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就是在刘希月刚刚搬来不久，有一次晚上我们俩回去后发现她在和陈欣红吵架，好像是因为陈欣红吵到她了。” “吵到她了，怎么吵到她了？” 听到陈欣红这个名字，方圆想起来这个名字，这是五个房间的其中一个租客，是个单身女性，就是那个做房产销售的。 “这个陈欣红除了上班之外，晚上还会做直播，其实因为她直播的事情不光是刘希月和她吵过，那个江伟光和刘晨也为此和她吵过，其实江伟光和刘晨之前就是住的刘希月住的那间房子，就是因为那间房间和陈欣红的房间最近就隔着一道墙，后来他们两个人才搬到现在的那个房间的，我们其他人其实都对她直播的事情有些不满，只不过我们两人受影响最小，因为我们回去的时候基本上她直播都结束了。” “刘希月出事当天你们营业到几点？” “跟平时一样，十二点关门的。” “你们店里有监控吗？” “有，吧台有一个。” “等下能不能把出事当天晚上六点到十二点之间你们店里的监控拷贝给我们。” “可以，没问题。” 随后通过监控排除了这对夫妻的嫌疑，监控显示刘希月当天确实在这对夫妻的店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八点十分结账之后离开的，而且吃完东西之后根据这个小吃店周边的监控显示，刘希月是走的回家的路。 这也佐证了一个，那就是刘希月从小吃店回去之后可能就遇害了。 而且监控里刘希月的表情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不像是遇到什么麻烦的样子。 另外通过李明伟那边对刘希月社会关系的调查，刘希月确实是经常加班，而且正常都是加班到十点左右，之所以那天七点多就从公司离开，公司的人反应刘希月那天例假来了，肚子疼得厉害就提前离开了。 这一点法医那边也是很快证明了这个说法。 排除了这对夫妻之后，方圆很快通知了第二个租客，那位在移动营业厅上班的单身女性杨英，但是很快也是排除了杨英的嫌疑，因为杨英当天下班之后就没回出租屋，而是住在了她男朋友那边。 第68章：不在场证明2 随后方圆见到了两位同住的大学生江伟光和刘晨。 根据询问两人都是附近一所民办院校的学生，平时会做一些勤工俭学的工作，为了工作方便所以就合租了这间房子。 “你们两个最后一次见到刘希月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上周三，那天我们俩在外面接了个发传单的活，所以回来的有些晚，差不多九点多才到家，回来的时候发现刘希月门开着在打电话，不过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听上去好像是跟谁吵架了，看到我们她就把门关上了。”刘晨开口说道。 “吵架，跟谁吵架？” “不知道，无非就是男朋友或者家里人，我们也没问。” 方圆记下了这条重要的信息。 “我听说你们两个原来不是住的这个房间，而是刘希月的那个房间，为什么要搬？”一旁的谭军问道。 听到谭军的这个问题江伟光和刘晨都是愣了一下，很显然是没想到方圆他们竟然知道这个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房间隔音不好，它旁边就是那个陈欣红的房间，那个女人直播的时候声音太吵了，为此我们还吵过两回，后来没办法我们就搬到现在的这个房间，后来刘希月就搬过来了。” “也就是说你们搬到隔壁之后不久刘希月就搬过来了，是吗？” “对，一个多月吧。” “那你们有刘希月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我们搬到隔壁也是要重新签合同的，之前的钥匙也要交给房东，如果钥匙少了一把，一般房东都会把锁给换了，其实之所以住在这里这么久，就是因为房东其实也是个讲究人，有的时候要是不方便房租也能延长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会出这个事情，现在想想都后怕，接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方圆的话让刘晨似乎是被吓到了，连忙解释了起来。 “出事当天也就是二十号晚上六点到十二点你们在哪里？” “二十号那天我们两个下班之后本来是想回来的，但是后来就想着去网吧开黑，然后就直接去的网吧，一直玩游戏玩到快十一点才回去的。” “哪个网吧？” “就我们学校附近的踏浪，因为之前我在那里做过暑假工，所以我们在那儿上网会便宜一些，基本上我们两个都是去那里上网。” “行，那就先这样，要是你们能想到什么直接给我们打电话。” 方圆一直在看着江伟光和刘晨离开的背影，谭军看到后立马问道。 “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吗？” “没，是先查他们的行动轨迹还是先问询陈欣红？” “我觉得先把陈欣红叫过来问问吧，所有的租客里也就她有嫌疑，这个案子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那个江伟光说的刘希月男朋友的事情也要查一下，从现场的情况看情杀的可能性很大。” “我看过陈欣红的资料，她的身高就一米五五，比刘希月矮，而且身材很瘦弱，如果是陈欣红的话她一个人不太可能完成杀人。” 事实上也正如方圆所说的那样，陈欣红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陈欣红案发当天是五点多下班，然后在外面吃完饭之后就回家了，回到家之后就开启了直播，有完整的直播回放证实她当天的直播从七点开始，一直持续到十点半才结束，然后据她所说结束了直播之后她就开始洗漱，因为她住的房间没有卫生间，所以使用的是公共卫生间，在她走到刘希月房间门口的时候曾经听到里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敲什么东西的声音。 她当时也没在意，本身她和刘希月的关系就不太好，然后洗漱结束之后她就睡觉了。 在对陈欣红问询结束之后，方圆和谭军对江伟光和刘晨以及陈欣红的问询结果进行了走访调查，结果自然是排除了这三人的嫌疑。 他们找到了踏浪网吧，这是个非常破旧的网吧，监控探头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坏的，只有吧台的是好的，不过网吧的登记记录以及后台的上网记录显示两人确实是案发当天在这里上网，时间上也基本对得上。 至于陈欣红，那就更简单了，晚上吃饭的饭店同样有监控，时间和陈欣红的交代一样，然后就是直播回放，整个直播过程当中陈欣红一直在镜头前，中途就上卫生间有一两分钟不在，但是这个时间还不足以让陈欣红杀了刘希月。 最后李明伟那边也是找到了刘希月的男友，准确的说是前男友黄家明。 据他所说他和刘希月分手已经快两个月了，而且是刘希月主动找他分的手，原因是刘希月家里不同意两人的交往。 另外案发当天晚上，黄家明在京都出差。 虽然有作案动机，但是没有作案时间，关于他出差的事情也是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无论是乘坐的航班信息，或者是京都那边入住酒店的调查都说明黄家明没有说谎。 一时间案子调查到这里彻底陷入了僵局。 此时距离刘希月被害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顾队，我觉得我们的调查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现在社会关系排查下来要么是没有作案时间要么是没有作案动机，我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人说谎了啊？”案情分析会上谭军说道。 “说谎不太可能吧，所有人的问询记录我们都调查过，他们所说的时间地点都有证据能够证明。” “你们说会不会就是一个激情杀人，凶手尾随刘希月进入房间然后将其杀害，再然后打扫了现场之后抛尸。”杜小涛说道。 “那为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杀人，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为什么没有相似的案子，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这说明凶手是个心理扭曲的家伙，这样的人杀完人之后不会罢手的，可是这也快两个月下来了，没有相似的案子发生，如果是个老手，旧案当中也没有和这个相似的。”方圆说道。 第69章：不在场证明3 几人听了方圆的话之后也是点头赞同他的观点，无论是情杀、仇杀或者是为钱财杀人，这都是带有强烈的杀人动机，甚至可能在杀人之前进行了大量细致的预演，另外还有种情况那就是激情杀人，这种命案带着非常强的偶然性。 再一个就是那种连环命案，凶手纯粹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享受的是杀人时某一个时刻给他带来的快感，这样的凶手都是带着严重的心理问题。 刘希月被害案，给方圆的感觉就是这好像是一个激情杀人案，不像是预谋已久的案子，因为无论是案发现场还是抛尸现场都不是隐藏凶手身份的最佳。 更像是双方突然撞见，然后凶手暴起杀人。 一定是在之前的走访调查中遗漏了什么。 可是所有和刘希月有关系的人都是进行了非常仔细的调查工作，有的甚至不止是一遍，但是最终每个人都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方圆站在小黑板前看着上面标注的调查出来的所有和刘希月有关系的人。 “方圆，有人找你。”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民警走进来说道。 随即方圆跟对方来到了门口的接待室，等看到来人之后方圆也是愣住了。 来者正是陈欣红。 “方警官，你好。”看上去陈欣红有些拘谨。 “怎么了？陈欣红，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方圆也是不知道对方找到他是为什么。 “方警官，我前几天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什么事情？你别紧张，坐下来慢慢说。” “那个我那天，就是刘希月出事那天，我在外面吃完饭回家到了楼下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抬头看一眼，当时刘希月房间里的灯好像亮了一下，当时我也没在意，但是现在想想有些不对劲。” “你说你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刘希月房间的灯亮着？” “不是亮着，不是那种一直亮着，是，就是突然亮了一下，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觉得我没看错。” 方圆听到这个之后皱起了眉头，案发当天根据他们的调查，陈欣红是在六点多到的家，而她是当天房子里所有人第一个到家的，也就是说按照时间上来看，当时陈欣红没到家之后，那个房子里是没有人的，可是现在按照陈欣红的说法，当时刘希月房间里是有人的，当然也有另外的两个可能，第一是灯坏了，第二是陈欣红看错了。 刘希月他们租住的房子各个房间的门是用的门锁，有钥匙的那种传统锁，而大门则是密码锁，之前他们也调查核实过，除非自己把密码给别人，其他人是不可能有密码的，房东告诉过他们租客付了租金之后他会设置一个新密码告诉租客，如果有人搬走了他会将这个租客的密码作废。 所以说这个房子要么是租客把密码泄露了，要么是房东的原因。 房东的嫌疑之前已经排除了。 难道说真的只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事情，有人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密码之后进行入室盗窃，然后发生了惨剧，可是这也不对啊，刘希月所住的房间门并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嫌疑人并不是通过暴力手段进入的房间。 这个时候方圆发现陈欣红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事，你有什么放心大胆的说。”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那天我从饭店出来之后再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进了小区，他们好像是江伟光和刘晨。” 陈欣红的话一下子让方圆皱起了眉头。 “你继续说。” “我只是看到了背影，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们，而且我那天回去之后也没见到他们房间里有动静，所以我也没在意，这几天我想了一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才来找你的，另外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江伟光和刘希月也曾经吵过架，而且实际上江伟光和刘晨两人他们比我还吵，他们打游戏的声音有的时候也影响我直播。” “你说刘希月和江伟光吵过架，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吵架？” “很久了，就是刘希月刚刚搬来的时候，好像是为了网线的事情，这个小区不像其他小区，它的宽带是可以自己安装的，之前江伟光他们住的是刘希月那个房间，他们是自己拉的宽带，后来他们搬到隔壁去了，后来把自己的宽带想移到自己的房间，他们就想直接从刘希月的房间接根线过去，但是他们好像是想让刘希月跟他们一起负担一部分网费，但是刘希月不同意。” “你们房间的网络都是自己拉的吗？” “也不全是，我因为要直播是自己装的宽带，然后江伟光他们因为要打游戏也是自己装的，其他人都是房东装的宽带，他们共用一个。” “行，谢谢你啊，陈欣红，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送走了陈欣红之后，方圆立即找到了顾春明将陈欣红所说的仔细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如果陈欣红说的是真的，那江伟光和刘晨之前就是说谎了？而且江伟光和刘希月之间有矛盾这件事之前也没人说过。” “顾队，可是我们之前调查过网吧，网吧的后台显示他们那天确实是从六点多就开始在网吧上网，时间上对不上，他们没有作案时间。”一旁的谭军说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再重新调查一下，我觉得要不我们再去一趟网吧，而且陈欣红还提供了一个情况，江伟光和刘晨为了打游戏专门安装了一个宽带，我们之前也去过他们的房间，他们房间里有两个电脑，他们如果要打游戏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打，还专门跑到网吧去呢，当天按照他们所说的他们是下班了之后，可是他们上班的地方距离学校附近的那个踏浪网吧和案发现场相比反而要远很多。” “方圆说得有道理，你们再去一趟网吧，我这边安排明伟和小涛去想办法查一下两人的行动轨迹。” 第90章：虎头蛇尾 “案子移交给禁毒支队，我们还是回去忙我们的事情。” “草，这就不查了？”谭军听到之后直接气得爆粗。 一旁的杜小涛也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明摆着有人通风报信，特么的真憋屈，眼瞅着就抓到大鱼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军哥，话别乱说，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方圆就差捂着对方的嘴了。 在市局办公大楼你说有人通风报信，这话要说被传出去，他们三个人吃不了兜着走，哪怕是有钟正给他撑腰，他也扛不住。 “走吧，回去吧，回去看看那些卷宗吧。”杜小涛拉着谭军说道。 三人回到办公室之后都不说话。 “方圆，你说这个案子除了刘美珍之外，还有什么线索。”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谭军问道。 “不知道，没时间去想，行了，先不谈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了禁毒支队，接下来咱们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方圆心里叹了口气说道。 要说不甘他心里也不甘，但是说实话这个案子在外省的同行找过来之后实际上这个案子已经属于禁毒支队的了，他们只是协助。 “你们看看这个卷宗。” 三个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旧案卷宗上，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杜小涛的声音打断了大家，方圆随即走了过去。 “方圆，军哥，你们看看这个案子是不是有点意思。” 方圆看了一下卷宗上面的时间，这是一起03年的案子，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 案子发生在金陵濑州区，不过案发当时还叫濑州县，濑州位于金陵中南部，2013年之前还是叫金陵濑州县，2013年才撤县设区。 卷宗上的案子发生在濑州的永阳镇。 卷宗记载2003年的4月17日濑州县公安局接到的报警，永阳镇上一家旅馆老板死了，随即县局的刑警大队出警到了现场发现，老板何永福死在旅馆的吧台里，而何永福的女儿何翠莲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被人侵犯了。 当年何翠莲15岁。 这个旅馆是何永福开的，其实就是一个自己家的二层小楼改的，总共隔了十一个房间，楼上六个，楼下五个，当时的永阳镇经济在濑州县来说算是不错的，镇上有个很大的市场，所以外来做生意的人很多，镇上不少人家都是用自己的房子开个小旅馆。 别说什么监控了，就连消防设施还有住客登记都很难保证，充其量就是一个手写的本子上面记一下住客的信息，真假就无法保证了。 根据何翠莲的描述，她和父亲两人住在楼下，当天晚上她上完晚自习之后回到家，就看到在一楼父亲何永福和一个中年人在喝酒，然后她放下书包之后，这个中年人掏出来十块钱让她去买点下酒菜。 然后她接过钱就出去了，等她买完东西回来发现一楼的灯不亮了，她以为是跳闸了所以没在意就径直的走了进去，然后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捂着了嘴巴抱进了一楼的房间，等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人就是刚刚和父亲一起喝酒的那个中年人。 再然后她拼命地挣扎，然后就被对方给打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人侵犯了，那个强奸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警方到达现场之后经过勘查，在何翠莲被侵犯的房间的杯子上发现了精斑，另外还发现了一些指纹，包括酒杯上的，何永福经过尸检是被人从后面使用钝器击打导致颅骨粉碎性骨折死亡，然后在现场找到了一个带血的榔头。 经过血迹鉴定，榔头上的血迹正是何永福的。 另外榔头上提取到了指纹，经过比对和何翠莲身上的指纹，以及现场一个酒杯上的指纹属于同一个人。 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嫌疑人留下的。 事后警方对何翠莲进行了询问，根据何翠莲的描述，她并不认识这个人，而且从来都没见过，不过她父亲何永福好像认识这个人，因为她回来进屋的时候，当时何永福让她叫人，叫黄伯伯。 根据这个称呼，警方判断这个人的年龄比何永福大。 而且何翠莲还说因为当时是淡季，家里的小旅馆已经好几天没有客人了，另外现场勘查当中发现凶手在作案之后还拿走了柜台里的三百多块钱的现金。 “你们看这一段，何翠莲说她昏迷隐约地听到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可是案发现场勘查的时候除了柜台里少了几百块钱，其他的并没有丢失什么，柜台的抽屉没有锁，何翠莲被侵犯的房间距离柜台还隔着一道墙，嫌疑人在翻什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杜小涛指着卷宗里何翠莲描述的那一段中的一段话说道。 “还能翻什么，肯定是翻钱啊。”谭军脱口而出道。 “不对，不对，不是翻钱，小涛，厉害啊，这都能被你发现。”方圆突然眼前一亮拍了一下杜小涛的肩膀说道。 方圆也是没想到杜小涛的这个思路竟然这么清奇。 这一点他也没注意到，不光是他，之前办案的都没发现这个破绽。 “嘿嘿，我就是瞎猜的。”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不是翻钱是翻什么，不是丢了三百多吗？凶手肯定是觉得还有地方藏钱，所以才四处翻动的。” “军哥，你没注意到这是何翠莲在被侵犯之后，这家伙杀了人然后又强奸了何翠莲，这个时候逃还来不及呢，而且何翠莲当时是在房间里，另外这家伙和何永福认识，在何翠莲回来之前两人一直在喝酒，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钱放哪儿，我觉得凶手的目的不是钱，他拿钱给何翠莲出去买下酒菜其实就是想杀了何永福，他真正的目的是何翠莲，我猜这家伙在看到何翠莲之后突然心生歹意，也许何翠莲没回来之前，他并没有犯案的打算，说到底这就是个激情犯罪。” “我同意小涛的这个分析。这家伙不是在找钱，杀了人并且强奸了何翠莲，犯事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样不被抓住，三百多块钱只是个顺手牵羊的事情，他找的不是钱。”方圆坐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第98章：变化 “你带雨欣出去走走，这么多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在家里人家也不好意思说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榆木疙瘩似的，一点都不知道主动，你作为男孩子不主动还指望人家女孩子主动啊。”吃完饭舅妈把方圆拉到一边说道。 “不是吧，我哪有话要说啊，舅妈，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上学的时候人家来家里你都跟防贼一样防着我俩，甚至连班都不上专门请假回来盯着我们，现在倒好又反过来了。” “那能一样吗？你们那个时候才多大，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少跟我叽叽歪歪的啊，反正我跟你说，雨欣这孩子挺好的，人又漂亮学历又高，我就看中她了。” 唉，方圆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没话说了，这家伙你谁都看中，前几天还在说谁谁家的女儿又好看人又好呢。 不过想到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挺好玩的，那个时候舅妈是真看得紧啊，有一次他把黄雨欣带到家里来了，也不知道在上班的舅妈怎么知道的，这家伙班都不上了火急火燎地就跑回来了，然后就坐在客厅也不说话，死死的盯着房间。 还有一次两人出去约会，舅妈硬是打电话给舅舅让他安排人去约会的地方盯着，生怕两人弄出什么事来。 “你想什么呢？听见没有，身上有钱没有。” “别别别，我去还不行吗？有钱有钱。”方圆看到舅妈要掏钱立马阻止了她。 唉，这家伙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被催婚的地步了，这家伙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呢。 随即方圆只能是带着黄雨欣出去了。 就舅妈的那个眼神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说晚上能不回来最好了。 “阿姨挺有意思的，烧的菜还是那个味道，出去这么多年最怀念的就是这个味道了。”走出家门之后黄雨欣说道。 方圆听了之后笑了笑，对于舅妈和舅舅他真的是从内心里都感到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舅舅舅妈，真的是拿自己比亲生的还要亲。 从小到大只要自己提的，都会去尽量满足。 那个时候舅舅一心扑在刑警队上，舅妈一个人带着自己和小娟，非常的辛苦，只要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自己，方圆还记得小娟还穿了很长时间自己的旧衣服。 黄雨欣那个时候没少来家里吃饭，虽然舅妈看两人看得很紧，但是在知道了黄雨欣的身世之后，对她也是真的好。 “你怎么不说话啊？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了，你公司弄得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接说。” “没什么，都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关心，对了，我听说侯亮现在还做古玩生意。” “他啊，你还了解他吗，什么赚钱做什么，你认识他的时候不就是财迷吗？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次回来创业外公的一个老战友帮了不少忙，我想着还是要感谢人家一下，我打听了一下听说他喜欢收藏，好多年没回来了，而且这东西我也不懂，我怕到时候别弄个假的，那就弄巧成拙了，所以想找个懂行的帮着看看。” “你要是因为这个，那我劝你还是别找他了，别到时候把你坑了，我给你找个人吧，我爸之前在博物馆的好朋友刘教授你见过的，到时候可以让他帮你。” “太好了，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刘教授肯定是这方面的专家。” “嗯，你要是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带你过去找他。”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我听外公说对方很喜欢收藏古钱币，我前段时间也托人打听了一下，现在的古玩市场上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但是一直没什么消息，前段时间倒是在网上找了一个，可惜没聊完那家伙就不上线了。” 听到这个方圆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黄雨欣说的这个人是猴子呢，前段时间自己让猴子做卖家在网上发过太元货泉的信息，后来因为吴教授的被害，自己担心猴子的安全让猴子撤了下来。 这么巧吗？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问一下刘叔。” 也许只是一个巧合，方圆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特么的难道这就是职业病，自己怎么能怀疑黄雨欣呢，她怎么可能和父亲失踪的案子有关系呢。 “对了，那个龙叔烧烤不开了，前段时间龙叔说要回家养老了。”方圆没有再继续想这件事，而是将话题岔开了。 “真的啊，那太可惜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过去看看呢。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接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过基本上都是黄雨欣在说方圆偶尔的说一句。 就这样不知不觉方圆将黄雨欣送到了地铁口。 “就送到这儿吧，方圆，你知道我回来之后心里是什么感觉，期待？惊喜？还是什么？” 到了地铁口两人停下脚步，黄雨欣转身看着方圆问道。 “嗯，都有吧，其实挺惊讶的，没想到你会回来。” “方圆，这么些年没见，你变化真大。” “是吗？我还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呢，不过我觉得这也很正常，人随着长大都会变的。” “嗯，你说得对，我走了，记得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看着黄雨欣的背影，方圆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期待，他甚至觉得这个背影非常的陌生，要说变化，黄雨欣的变化给他的感觉非常大。 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随即方圆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只是方圆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地铁口的时候，黄雨欣从地铁口走了出来，然后来到路边的一辆奔驰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怎么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车后排问道。 “他非常警觉，我感觉他好像怀疑我了，我在提到古钱币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头，我估计那枚太元货泉应该在他手里。” 第99章：柳暗花明 “你这次回来的任务你应该很清楚，那就是无论如何都得将他手里的那枚太元货泉拿到手，这是龙头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如果完不成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没有组织就没有你的今天，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七星连珠才能打开宝藏，龙头为了研究这个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现在看来他手上的那枚应该是摇光，如果能够拿到这枚，那么就只剩下天枢了，也就是当年被人截胡的那枚了。” “我明白，我会想办法的，只是那枚天枢怎么办，天枢是最重要的一枚，如果没有它也打不开机关。”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龙头自然有办法，行了，你回去吧，以后我不找你你就不要来找我，以免露出破绽。” “是，我明白了。” 此时的方圆已经回到了家里。 接下来的两天方圆依旧是把重心放到了案子上，只是能用到的线索太少了，可以说几乎没有，而顾春明那边也是联系了何翠莲现在所在的地方派出所，不过根据对方反馈的消息并不是很好，何翠莲对于方圆的要求有些抵触，目前当地的警方正在想办法做思想工作。 其实这个也能理解，何翠莲当初离开金陵跑到了冀省这么远的地方，很明显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地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如果现在事情说出来，难免会对她现在的家庭有影响，根据顾春明所说现在的何翠莲生活过得还不错，有两个孩子，丈夫也是老实本分。 这种事情换个角度站在何翠莲这边想其实很容易理解。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虽然她是受害者，但是人言可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这也是为什么社会上很多女孩子在受到一些侵犯后都会选择默默忍受。 特别是过去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现在对于方圆来说，如果是想从何翠莲这边找到什么线索，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然而俗话说柳暗花明又一村，东方不亮西方亮。 就在方圆都想放弃的时候，痕迹鉴定这边却是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其实也不算是痕迹鉴定的功劳，要说功劳应该归功于全国犯罪资料库，我国很早就提出了全国公安联网，而犯罪信息资料库的完善是在05年之后，不过这本身就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我们的天网系统以及犯罪信息资料库已经是越来越完善了。 这也是为什么全国各地警方都陆续地会有一些陈年旧案积案破案的成果，这里面这个犯罪信息资料库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在以往信息比较闭塞的时候，那个时候破案就靠着大量的走访、摸排，而且时效性非常的重要，讲究一个黄金破案时间。 而现在不一样了，无处不在的监控组成的天网系统，以及强大的犯罪信息资料库，这些都会让一些隐藏多年的犯罪分子无处藏身。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八九十年代，犯案之后找个偏僻的地方可以躲藏，一个伪造的身份证可以乘坐火车，而现在这个年代无论你选择什么公共交通方式，身份证是不可少的，另外当你出现在全国任何一家宾馆酒店，只要你有案底，那么当你的身份信息出来之后，当地的警方绝对会第一时间收到信息。 这次就是类似的情况，在痕迹鉴定将当年现场遗留的指纹以及dna信息输入到系统之后，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就在刚刚系统出现了比对结果。 在半年前西海省海北市祁连县的一个派出所处理了一起盗窃自行车未遂的案子，而这起案子的嫌疑人录入的指纹和当年濑州现场发现的指纹比对结果重合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方圆，这是比对结果，这是系统里嫌疑人的资料，你和老谭还有小涛一起现在就出发去祁连，我马上就来联系海北当地的同志，手续我也准备好了。” 拿到比对结果的第一时间，顾春明就叫来了方圆。 “是。” 知道这个情况的方圆也是非常开心。 “另外我这边已经将这个情况通报给了冀省警方，让他们拿上嫌疑人照片去再去找一下何翠莲，看看她能不能认出来，你们到了那边先锁定嫌疑人，等我这边确认之后，立即实施抓捕。” “是！” “去吧。” 随即方圆等人各自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之后立即在机场汇合，考虑到路程遥远，而且这起案子的恶劣程度，顾春明也是直接安排三人乘坐最近的航班直飞西海。 被称为世界屋脊的西海省是我国幅员面积最大的省，同时也是人口密度最小的省，另外还是长江和黄河的源头，是内地连接西疆和吐蕃的一个省。 从金陵机场登机，然后历经两个半小时的飞行之后，方圆他们乘坐的航班降落在了夏都机场。 等三人出了出站口的时候，门口有位举着一个写着三人名字的牌子的民警站在那里。 “你好，我是方圆，这两位是我的同事谭军和杜小涛。” “你好，你好，欢迎来到夏都，我是夏都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民警宋岩，我们队长让我过来接三位的。” “谢谢，谢谢。” “你们的事情我们队长都说了，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我们先在夏都住一个晚上，然后明天早上我会带三位去祁连县，放心吧，误不了事儿，我们队长下午的时候已经去祁连县了，他们会对嫌疑人进行监视。” 听到对方这么说方圆三人也是万分感谢。 对方的安排确实是非常到位，方圆来之前也查过，从夏都到祁连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对方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才让他们在夏都住一晚的。 这样的好意自然不能拒绝。 随后三人坐上车在宋岩的带领下来到了宾馆，随后三人在办理了入住之后，简单的在附近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准备回宾馆休息。 第100章：人间有恶魔 胡大全，男，今年59岁，祁连县人，不过这家伙的资料上从十八岁到五十三岁之间全部是空白，没有文化，父母很早就过世，十八岁的时候离开祁连，去了哪儿没人知道，数据库里也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2016年突然回到了祁连县，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在了，后来当地政府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废旧的民房。 去年11月份的时候，在盗窃一辆自行车的时候，被车主当场抓住，随后被送到了派出所，因为涉案金额不大，再加上又是盗窃未遂，所以也就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盗窃未遂，让他的指纹被录入了信息库，从而和濑州的那起案子现场遗留下来的指纹对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圆就早早的起床了，到了楼下吃完早餐之后宋岩也出现在了酒店大堂。 不过看到方圆之后说出的事情却是让方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警官，我刚刚接到了我们队长的电话，事情有些复杂了。” “什么意思？怎么复杂了，人跑了？” “人倒是跑不了，只不过你们恐怕不太好把人带走了。” “啊？不是，宋哥，你别逗我啊，怎么就不能把人带走了，他在我们那里犯的案子啊，我肯定得把人带回去了，你们不会是要把人扣下吧。”方圆一听有些急了。 这特么的不能把人带回去算怎么回事，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你误会了，不是我们要把人扣下，是有人要跟你们抢，队长早上刚刚接到了省厅的电话，石门市刑警队的人正在往这边赶，他们的协查通报也发过来了，胡大全的指纹和他们十五年前的一起凶杀案现场遗留的指纹比对上了，所以你懂的。” 特么的，方圆听完之后直接心里冒出一句国粹。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个事情方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不过很快方圆就想到了一个情况。 那就是这个胡大全从十八岁出去之后到现在回来，这期间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没被发现呢，不行，这个人必须带回金陵。 “宋哥，这个石门市的这个案子他们已经确认嫌犯了吗？只是一个指纹比对上了，不见的就一定是嫌疑人留下的吧，所以于情于理这个人也得交给我们吧，另外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听到方圆的话，宋岩狐疑地看着方圆，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只是指纹比对上了，你不也是吗？ “宋哥，是这样的，当年我们的这个案子，嫌疑人不光留下了指纹，还留下了dna，我们完全可以在你们这做个比对吧，到时候只要结果一出来，如果是他，那这案子就绝对是他做的，到时候人我们带走，你看怎么样？” “方圆，这个我做不了主，走吧，我现在带你们去见我们队长，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现在已经在祁连县局了，具体的怎么办需要你们和石门来的人商量。” “那行，那这样，既然人你们已经控制了，那我们带来的dna样本，麻烦你们这边赶紧帮我们比对，这总可以吧。” “这个没问题，在祁连就可以做，到了祁连我给你们安排。” 随即方圆喊上谭军和杜小涛就坐上了宋岩的车然后朝着祁连出发，方圆在车上就直接联系了顾春明，将这边的事情做了一个汇报。 电话里顾春明也是告诉方圆，胡大全必须要带回金陵。 这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方圆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既然石门的人还在来的路上，那么他们现在就去祁连，dna比对和审讯同步进行。 说不定顺利的话等石门的人到了，他们这边都完成了，那这样的话人肯定要让他们带回去，现在方圆也是有些庆幸他们比石门的人发现的早。 要不然这个时候让石门的人先到了就被动了。 差不多两个小时宋岩开着车将方圆三人送到了祁连县局，方圆也是见到了宋岩嘴里的队长，夏都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郭勇。 “郭队好，我叫方圆。” “郭队好，我是谭军。” “郭队好，我叫杜小涛。” 三人下车见到郭勇之后也是立正敬礼道。 “你们好，你们好，欢迎来到祁连，这位是祁连主管刑侦的马副局长，这位是祁连县局刑侦大队队长赵大海。”随即郭勇也是给方圆三人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两人。 方圆也是朝着两位领导敬礼问好。 “怎样，宋岩都跟你们说过了吧。” “说过了，郭队，我们带了当年案发现场嫌疑人留下的dna样本，能不能麻烦祁连的同志帮我们将这个样本和胡大全的进行比对，另外我们想现在就对胡大全进行审讯，您看方便吗？” “dna比对没问题，你把样本交给赵队，马上就可以安排，只是审讯的事情你们要不等一下。” “不是吧，郭队，案情如救火，我觉得现在我们该趁热打铁，这个胡大全从十八岁出去之后几十年没回来，这几十年他到底做了什么，没人知道，这说明这家伙非常善于伪装自己，我们的案子当年他就给我们设了陷阱，这个时候人被控制住了，说不定正慌呢，这要是让他冷静下来了，很多事情没证据就不好审了，我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大问题，说不定这个时候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您说呢？” 郭勇听了方圆的话之后也是露出了笑容，三位领导对视了一眼，三人都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意思。 这是想在石门的人来之前把他们自己的案子做实了，到时候石门的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带走，毕竟人家这边同样是命案，而且人家都办完了，到时候不管从哪个方面讲，石门的人都阻止不了。 一时间郭勇对方圆真的是另眼相看，别看年轻这办事是有理有据。 从这次金陵过来的三人组合就能看出方圆应该是金陵市局重点培养的对象，要不然怎么可能让一个年龄最小的带队。 第101章：人间有恶魔2 而且这么年轻话却是说得非常老练，这段说的郭勇几人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不过这件事对于郭勇来说无论人交给谁对他们都有好处。 所以相比之下能够和这么年轻的天才处下交情，对他们来说是件何乐而不为的事情，这万一哪天他们需要到金陵去，到时候人情在什么事情就好办。 “行，没问题，赵队，你把样本赶紧送过去化验比对，dna只要比对上了这就是铁证，他死定了，那个马局，那就让小方他们借你们的地方用一下，你看呢？” “行啊，我肯定没问题，我还想让局里的那些家伙好好观摩一下呢，省得这帮人天天坐井观天的，看看人家小方，这么年轻就带队出来办案，小方，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再说有您这样的老前辈坐镇我这更放心了。” “哈哈哈哈，好，行，那我让人去安排。” 花花轿子众人抬 几句话的功夫，方圆他们就占得先机。 很快方圆和谭军出现在祁连县的审讯室。 此时胡大全已经坐在里面了，进去之后两人并没有立即开口，方圆打量着胡大全，胡大全也同样是打量着方圆两人，方圆并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任何惊慌失措的神情，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放松，不知道是觉得自己不会有多大事，还是觉得所有一切都无所谓。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充满了桀骜不驯，甚至还有一丝对生命蔑视的神情。 这人身上绝对藏着很多的事情，不是一两条人命能让人变成这样的。 “胡大全？” “对啊，怎么了？” “不怎么，确认一下，这个名字不会是假的吧。” “哼，爹妈给的。”胡大全不屑地笑了一下。 谭军被这家伙的不屑刺激到了，好在方圆及时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那就好，总要确认一下吧，这万一你再弄个假名字我这忙活半天到时候白忙活了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说吧，什么事？至于这么隆重吗？看你们传的是便衣，我就偷了个自行车而已，还没成功，不至于这么整我吧。” “自行车的事情自然是不至于这样，胡大全，知道我们是谁吗？” “警察嘛，还能是谁啊？我又不傻。” “这些年你去过不少地方吧，我这听你说话一点点口音都没有了，刚刚我们和祁连县的几个同志聊天，他们说话都带着明显的口音。” “是啊，走南闯北，是去过不少地方。” “那就好，胡大全，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方圆，无规矩不成方圆的方圆，这位是我的同事谭军，我们可不是西海的警察，我们从苏省金陵来的，怎么样？听到金陵这个名字，是不是知道我们为什么来了？” 方圆的话让胡大全脸上原本不屑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面无表情的死死地盯着方圆，方圆同样是盯着对方。 “呵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胡大全冷笑了一下说道。 “胡大全，原本刚进来的时候我对你这样的人还挺好奇的，这飘在外面的几十年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从你眼神里能看得出来你的经历一定非同寻常，但是你这句话我就瞧不起你了，敢做敢当，你觉得有些事情你能抵赖得了吗？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吗？知道我们破案的手段有多少吗？你当年强奸那个女孩现场留下了你的精液，知道什么叫dna比对吗？样本我们已经带过来了，现在正在比对，估计不到两个小时结果就出来，还有你现场留下的指纹，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相距几千公里能找到西海，还有当年被你强奸的那个女孩，我想对她来说，你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你吧，你的照片我们已经让人送过去了，你觉得你一句我不知道是能够过关的吗？我实话告诉你，来审你我不是想听你的口供的，我就是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畜生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方圆看向胡大全的眼神充满了藐视，一副瞧不起对方的样子。 “特么的当时还是心软了，早知道就应该掐死她，对，你说得对，是我干的，谁让她倒霉，劳资喝酒喝到兴头上，她正好回来了，特么的看到她的第一眼劳资就想干她。” “所以你就把她先骗出去，然后杀了她父亲何永福？” “对啊，想弄她肯定得先弄死她爸了，不然怎么办？” 谭军坐在旁边听着这家伙的话，双拳紧握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都显露了出来，方圆放在桌子下的手也同样是紧紧的握拳。 真的是恨不得直接一枪毙了这王八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竟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那说说吧，怎么杀的何永福，我想都这个时候了，你应该没什么顾忌的吧。” “还能怎么杀，我那天下午到的旅店，其实那次是想在那个市场附近找个什么活，那家伙家的旅店价格便宜，我就去了，店里也没什么人，就老板在，后来一聊这家伙竟然还蹲过篱笆子，我就说我也蹲过，说实话我一开始真没想杀人，后来到了傍晚他就叫我一起喝酒，我们俩就一起喝酒来着，谁知道喝了一会儿他女儿回来了，特么的别说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的，他姑娘是真水灵，我一看见这丫头就来劲了，我就掏钱让那个丫头帮着出去买点下酒菜，然后她出去之后，我借口去卫生间，然后找了个榔头，然后就直接给那家伙杀了，后来那丫头就回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说实话我当时本来想掐死她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就软了，早知道特么的弄死她算逑。” 这家伙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说得轻描淡写，话言当中不仅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反而是怪人家不好。 而且何永福是好心请他吃饭喝酒，这家伙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冲着何翠莲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姑娘下手，可以说胡大全是真的毁掉了何翠莲的一生。 第102章：人间有恶魔3 之前看资料的时候，上面说何翠莲当时的成绩非常好，基本上都是班上的前三名，如果没有胡大全这个畜生，也许何永福和何翠莲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你们看看人家是怎么审讯的，前面的铺垫，后面的一针见血，整个审讯的过程就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像胡大全这样人身上我敢说不是一两个人命，这个案子也不可能是他第一次杀人，这样的人心理素质可想而知，你们一个个的平时眼高于顶的，现在见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我可告诉你们，这个小方人家去年才参加工作，现在已经带队出来办案了，而且据我所知还是他们市局负责旧案积案清理的，怎么样？服吗？”在方圆和谭军审讯的时候，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内马副局长正教育着祁连县局刑警大队的几个人。 “是不服不行啊，老马，说实话我是真羡慕人家，瞧瞧人家这培养人才的本事，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放手让年轻人了。”郭勇接着说道。 “是，到底是金陵这样的大城市，是该放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位民警推门走了进来。 “郭队，马局，比对结果出来了，金陵带来样本和这家伙的dna比对完全吻合，就是他，这是鉴定报告。” “好，辛苦了。”郭勇接过报告翻了一下，然后对着话筒说道。 “小方，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就是他干的。” 审讯室里的方圆脸上露出了微笑。 然后掏出了手机翻了一会儿。 “胡大全，刚刚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完全吻合，对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为什么要撕掉旅客登记信息，那个上面吴大刚应该影响不到你吧，是想给我们故布疑阵吗？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吴大刚这个身份信息的。” “这你也知道，看来你们金陵的警察挺厉害的啊，是，当时决定不杀那个丫头，我总得保护好自己吧，毕竟他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所以我就故意的翻找东西，然后把我当时登记的信息给撕了，上面十几个登记信息，你们就算是都查了也要查好久，再说我留的又是假的，这前前后后你们估计得忙上个个把月吧，有这时间我早跑了，至于吴大刚好像是我在左邑的时候捡到的一个身份证，我当时就留着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真的心思缜密，即使是个假身份，还特意把地址写错，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是对的，让大家觉得这家伙就是左邑或者稷县本地人，让大家浪费时间。 结束了审讯之后，方圆和谭军走出了审讯室。 “方圆，现在怎么办？石门的人应该快到了。”谭军低声问道。 “军哥，敢不敢大胆一回。” “你直接说。” “我刚刚查过了，最近的一班从夏都到金陵的火车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发车，咱们现在就把人带回去。” “坐火车？为什么不坐飞机，飞机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而且在飞机上他即使想跑也跑不了。” “不行，军哥，不能坐飞机，咱们就三个人，飞机上没有封闭的空间，这万一引起什么骚动，飞机可不是小事，到时候那么多人，你想想，而且我查过了最近的一班飞机是晚上的九点多，咱们难不成现在就把人带到机场去，石门的人马上到了，等他们到了我们要是还没走，万一人家来的人比咱们级别高，那就没法搞了。” “可是火车得二十几个小时啊，这么长时间咱们三个人万一出事怎么办？” “没事，我有办法，只是咱们三个人得受点罪了。” 方圆的话让谭军陷入了沉思。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谭军咬了咬牙之后说道。 “干了，特么的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哪怕是我死也要把这个王八蛋带到金陵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放心，一定给他带回去，王八蛋，一点人性都没有，而且我感觉这家伙杀害何永福应该不是他第一次杀人，我有种预感这次咱们抓了条大鱼，你去喊一下小涛，我去找郭队，这件事必须得人家帮忙，记住了，军哥，上了车之后子弹上膛。” “我明白。” 按理来说像何永福这样的重刑犯是不允许只有两三个人押送的，方圆这么做其实是有些违规的，要知道火车这样的公共交通工具，这要是万一出点事可不是方圆能承担的。 所以方圆在找到郭勇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郭勇当即表示不同意。 “不行，坚决不行，小方，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这要是半路上出个什么事，我们谁都担不起，你应该很清楚像胡大全这样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人性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这样的人二十几个小时只有你们三个人看着，车上还有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你想想你要是胡大全，你会甘心去金陵吗？” “对啊，方圆，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马副局长也是劝说道。 “郭队，马局，您二位听我说，您说的我明白，我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出事，您二位听听我的办法，可以吗？” “行，你说说看，怎么能有绝对的把握？” “郭队，这还得要您帮忙，我查过了最近的一班火车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发车，从祁连到夏都两个小时，拜托您出面帮我们要一个软卧包厢，这个包厢里就我们四个人，从上车到下车这二十几个小时我们四个人绝对不会踏出包厢一步。” “吃饭怎么解决？” “干粮和矿泉水在包厢里备足了。” “上厕所呢，万一嫌疑人吵着要上厕所呢。” “我让人去买纸尿裤，总之一句话，吃喝拉撒都在包厢里，我们四个人都是，反正就是不出包厢一步，就二十几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郭勇是被方圆的狠给惊到了，其实最好的办法是郭勇派人帮助押送，但是因为石门的人快到了，他们要是主动帮忙，到时候和石门的同行就不好交代了，毕竟人家也发了协查通报，你明知道还帮金陵押送，这就有些不合适了。 第117章：无名尸骨4 把黄雨欣送回去之后，方圆就回到了家里，自然是收到了舅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警告。 方圆也只能是无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现在对于舅妈来说，自己娶老婆的事情已然是成为了她的头等大事。 其他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靠边站。 第二天一大早方圆先是来到局里接上汪强，然后拿着舅舅给他的地址准备去找董建军帮忙，汪强的家距离市局还是有些距离的，之所以能够分到市局，完全是因为汪强在部队的成绩，方圆昨天听顾春明说过，别看汪强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但是这家伙在部队是个实打实的兵王，是动过真刀真枪的。 手上的功夫那绝对是很硬的，这样的人对于刑警队而言都是非常受欢迎的。 “组长，我这刚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直说就行。” “都说了，别叫组长了，你年龄比我大，直接叫名字，就像我和军哥那样，我叫你强哥，你叫我方圆。” “别别别，叫名字可以，你直接叫我汪强就行了。对了，我对破案不怎么行，抓人倒是没问题，你跟我说说有什么注意的，比如说我们现在查的这个案子，我听强哥他们说你破案非常厉害，在大学就是学这个的。” “其实没那么玄乎，犯罪跟侦破，就像你当兵时候一样，一个是匪一个是兵，我们刑警队向来都是犯罪分子先犯罪，然后我们根据犯罪现场嫌疑人留下的一些痕迹和线索去寻找嫌疑人，就像这个案子一样，首先我们得弄清楚死亡原因是什么，还有案件的性质是什么，比如说是自杀还是他杀，致死原因是什么，这个案子是毒死的，验尸报告上又说明死者遭受过捆绑，那结合毒死这个原因，那么他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这个时候第二步就是要弄清楚死者的身份，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去弄清楚凶手的动机是什么，然后来确定嫌疑范围，最终确定嫌疑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方圆看了一眼汪强之后，继续说道。 “所以很多时候他需要我们耐心、冷静，擅于从一些细节当中去发现一些嫌疑人的痕迹，我想这些对你都不是问题，侦察兵最重要的不就是耐心冷静嘛。对了，我还听顾队说你枪法了得，要不是钟支队你都被特警支队要过去了，以后有时间教教我，我这枪法一般，还都是在学校里练的。” “没问题啊，这东西其实没啥诀窍，就是靠练。” “行，等空暇的时候跟你一起练练，不过说实话咱们开枪的机会不大，除非是遇到一些重刑犯，不像禁毒和特警那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方圆按照地址上的要求找到了董建军。 “董叔，我舅舅让我过来找您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方圆拿着路上买的两瓶酒放到桌子上。 “小圆子啊，你来就来拿什么东西啊，都这么大了，哎呀，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你上了大学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你了，老梁早上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有事要我帮忙，现在不错，我听他说你在小顾的四大队，而且现在已经是组长了？不错，没给老梁丢人，不过下次不准再拿东西，你要拎东西来我可不让你进来。”董建军看到方圆之后也是非常开心。 “我拿酒来看我董叔怎么了？要不然我舅舅回去肯定得说我不懂事。” “哈哈哈哈，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我问你舅舅究竟什么事，他在电话里也没跟我说，所以我接完电话就哪儿都没去就等着你来呢。” “是个案子，昨天我们在成山路附近的那个工地上挖出来一具尸骨。” “成山路的工地？红星村？” “对，就是红星村那个地儿，所以我这不是想找个了解那个地方的人嘛，舅舅就跟我说起了您。” “能具体说说吗？”董建军也是个老刑警，听到方圆的话之后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当然能，尸检报告昨天已经出来了，死者男性，骨龄检测死亡时在37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死因是毒鼠强，尸骨上有铁丝捆绑的迹象，赤身裸体没有任何衣物，死亡时间八年以上，董叔，您看，这是施工方的图纸，挖到尸体的位置是这里。” “这里？我想想，咦，这儿不是那个便民小吃店的地方吗？” “饭店吗？董叔，这是我从规划局拿到的十年前的图纸，他们的这个上面也是个饭店。” “规划局？我看看，嗯，这个只能说当差不差的，还是和实际的有区别的，你说的发现尸体的这个地方，这期间转手了很多，一开始的时候我记得是个早餐店，卖包子油条这些，后来又变成了一个快餐店，八年前的话是10年到11年，那个时候是个小吃店，这个店面是属于董晓峰家的，他们家的这个院子是整个红星村临街一排最大的一个院子，你看这儿，这里就是我家的房子，就跟这个隔了五户，当时晓峰家的这个房子是临街最大的，因为靠近路口，所以房租也是最高的，当时他们家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个租客。” 果然有熟悉的人就是好。 “董叔，那这个董晓峰现在在哪儿？能找到他吗？” “当然没问题，晓峰按辈分算是我堂侄儿，他们家现在也住在这个小区，我们这个小区很多人都是当年红星村的，所以等下我带你先去找晓峰，然后给你介绍几个老人，他们都是在红星村住了几十年的人，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放心吧，这个案子找到我这儿你算是找对人了，走，我带你们去找晓峰。” 听到这个方圆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 很快董建军就带着方圆两人找到了董晓峰家。 “哎吆，叔，您怎么来了？”到了董晓峰家，一个中年男子看到董建军之后立马说道。 “在家呢？晓峰，这两位是市局的同志，他们有点情况跟你了解一下，记住了啊，别隐瞒什么，老老实实的给我。” 第118章：无名尸骨5 “叔，什，什么意思啊？我也没干嘛啊。”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警察同志是有事想找你帮忙，关于你们家原来在红星村的那个院子的事情，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得瞎想什么，再说了你要是没干什么坏事，你怕什么？” “哦哦哦，我知道了，是因为那个工地上发现死人的事情吧，我都听说了。” “你听说的？消息传得这么快？”方圆皱起眉头问道。 “那天你们在那儿的时候，我就在附近，听工地上的人议论的。” “小圆，你有什么直接问他。” “行，谢谢董叔，董晓峰，你看看这个图纸，这个地方你还记得。”方圆将工地上的那个图纸摆在董晓峰面前。 指着上面一个标记好的地方问道。 “这里，咦，这里不就是我们家原来的那个院子嘛。” “能看出在院子的什么地方吗？” “哟，这个可看不出来了，这地方都平整了之前的地基要是在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出来，现在一点点的参照物都没有，这没法看。” “那在你们家租过房子的人你还能想起来，看你有没有记录啊。” “时间长的有记录，那种短期的住个三五个月的就没有，说实话我还真不见得能全部想得起来，有些人就没怎么见过面，不过住的时间长的我肯定能想起来。” “七八年八九年特别是09年到12年者三年之间的，当时租你们家房子的人，你能想起多少就多少。” “这么长时间啊，我想想啊，首先是外面的那个门面房，09年的时候是个庐阳人在这开快餐店的，开了不到一年我记得，后来就是老韩接手开的小吃店，这个老韩开的时间挺长的，一直从10年开到那个地方拆迁前才搬走。” “老韩，叫什么名字知道吗？老家是哪儿的？” “韩老二，大名叫什么的，警察同志，您等一下，我去找一下。”董晓峰随即走到房间里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拿着一个普通的记事本走了出来。 “这儿，这儿，韩大鹏，川省嘉州市犍为县伏龙镇人，这后面还有身份证号码，对了，老韩好像是去年回老家了，红星村拆迁后他找了个地方重新开店，但是好像生意不咋的，后来就不干了。” “汪强，把这个记下来，董晓峰，还有吗？” “有有有，这一页都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住半年以上的，不过有些人我太记得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就记得几个，那些没记得我想不起来了，主要我也不怎么经常去，就每次收钱的时候才去一下，好多人没钱交房租了，就直接跑了。” 方圆随即让汪强将名单上的人全部记了下来。 “警察同志，其实你们要是能找到老韩，他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这家伙是个生意人，我那院子里每天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知道，而且每次有新人住进去，他都会想办法去搭讪，他那小吃店的生意就是这么做起来的，别说我那个院子了，就整个红星村他都熟。” 听到董晓峰这么说，方圆也知道估计得跑一趟川省了。 随后方圆和汪强回到了队里。 到了下午谭军和杜小涛都带着人回来了。 “怎么样？有结果吗？”之前本来是安排杜小涛去调查户主信息的，但是后来意外知道了董晓峰的存在，所以方圆索性就让杜小涛带着人和谭军一起调查失踪人口。 “暂时还没有，协查通报各个分局已经全部下发到下面的派出所了，目前还没有，需要等几天。” “我和汪强这边倒是知道了户主的信息，户主叫董晓峰，这是他之前记录的一些在他那个院子里长期住的一些租客的信息，失踪人口这边既然需要时间，所以接下来我们调整一下方向，先查之前的那些租客，这是个人信息，注意了，这些人都是长期居住的，而有很多只住了很短时间的，董晓峰已经回忆不起来了，所以我们要从这些长期居住的人里面去核对一些当年和他们一起住在院子里的人，交叉比对，争取挖出更多的线索，我和汪强明天去趟川省，董晓峰说租他门面的那个人回老家了，这个人对红星村的情况非常的了解，我们俩明天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行，没问题，我们按照名单逐个地排查，我负责外省的，小涛负责在金陵本地的。”谭军说道。 “可以，小涛在负责做一下颅骨复原，有了复原出来的画像应该对排查工作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我心里一直有个猜测，你们说为什么杀人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呢，下毒，而且还是毒鼠强，虽然说毒鼠强是烈性毒药，但是首先购买渠道就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买到的，一般下毒的案件里嫌疑人都是因为力量或者其他因素和受害人相比有着巨大的差距，才会选择这么一个方式。这受害人男性，死的时候四十岁不到，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法医根据骨骼密度推测，受害人身高体壮，你们说嫌疑人会不会是个。。。。。。？” “女人？”方圆没有说完，一旁的杜小涛开口说道。 “对，我怀疑是个女人，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解释为什么会采取下毒的方式，还有一点，如果是个女人，那他和受害人之间肯定非常熟悉，甚至关系不错，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受害人中毒，可能是通过食物的方式，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猜测，走访排查的时候倒是可以注意一下，比如院子里是不是有男女关系不好的。” “嗯，还有夫妻关系不好的，家暴、出轨，这些都有可能会引发恶性案件。” “对，目前可以按照这个方向进行调查。” 几人开完案情分析会之后，各自收拾了东西下班回家。 第二天方圆和汪强坐上了从金陵到川省的火车，去之前方圆已经请示队里，顾春明在知道了情况之后，也是联系了犍为县当地的警方请求对方的协助调查。 第119章：无名尸骨6 出发的时候两人还是满怀信心，可是等到两人乘坐的火车就要到站的时候，方圆却是接到了顾春明的电话，电话里顾春明告诉他犍为县当地的同志根据协查通报进行了调查，找到了韩大鹏的家里，只是家里没人，邻居讲五年前回来过一次，韩大鹏是厨师常年在外打工，后来就自己开店，然后家里人都跟着一起。 五年前回来之后待了不到半年，然后全家人又出去了。 犍为县的同行经过多方打听，只知道现在韩大鹏在浙省的白鹿市，具体的地址就不知道了，接到这个消息方圆也是有些傻眼了。 从金陵到蓉城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多的火车，这即将到了的时候却是收到这样的一个消息，失望虽然不至于，但是这确实是够折腾的。 “唉，我还是有点急了，其实应该在家等等犍为这边的排查结果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浪费时间。”方圆摇头说道。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方圆和汪强在蓉城火车站下车之后，直接在站上买了去浙省的火车票，看了看时间要到第二天早上才发车，方圆和汪强没办法只能是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入住，并没有惊动当地的同行。 看得出来这长途跋涉确实是够累的，汪强稍微洗漱了一下之后就躺在床上随着了。 而方圆洗漱之后却是打开了电脑，几乎是每天他都会固定的登陆和陈平约定好的贴吧，看看陈平有没有什么信息。 自从上次电话联系过之后，陈平就再没有了任何消息。 说实话方圆还是非常担心的。 本以为依旧是白来一趟，没想到打开贴吧之后看到自己的头像在不停地闪烁。 随即点开来一看，方圆露出了笑意。 虽然信息的内容让方圆心里一紧，但是能发消息至少人是安全的。 “保护好手里的那枚太元货泉，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枚被出售出去的，据传司马曜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后代无法守好江山，所以就秘密的制造了一个陵寝，这个陵寝的设计者是当年墨家的家主，想要打开这个陵寝必须要解开入口的机关，我目前知道的就是这个机关和太元货泉有关。” 看着眼前的信息，方圆说实话有些懵，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平说的这个。 在他看来这玩意太过于玄乎了。 这都什么时代了，即使真有什么宝藏，人家真想要拿，打开的办法不要太多，还什么机关，但是想想自己失踪的父母，再想想陈平的父亲，方圆又觉得应该相信他。 想了好久之后方圆才回了一句话。 “注意安全！” 随后方圆关闭了电脑，然后脱衣服上床睡觉，对他来说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才能应对更多的挑战。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城市刚刚开始夜生活。 紫金山脚下的一栋私人别墅内，此刻有两人正坐在一个非常典雅的书房内。 如果方圆见到这两人，一定会全部认出来。 两人正是刘铭轩和黄雨欣。 “我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离方圆远一点，可你并没有这么做，你不要以为龙头派你来的，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方圆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貔貅、饕餮，刘伯伯可真是厉害啊，龙头手下两大势力都是刘伯伯在负责，据我所知当年曾经有一枚太元货泉出现，然后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龙头让我回来就是想要拿到这枚太元货泉，我相信刘伯伯在金陵这么久了，不会不知道这枚太元货泉的下落吧。” “你怀疑我？或者说龙头怀疑我？”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您在金陵经营这么久，这里又是当年组织的大本营，可以说龙头曾经的关系都在这里，您要是真想查，我不相信没有您查不到的事情，至于我，我这次回来的目标就是那枚太元货泉，至于方圆，那是我的私事，龙头说过只要我完成任务，我的私事他是不会过问的，我相信刘伯伯应该会成人之美吧。” “小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加入龙头的，这些我也不关心，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你要是留在金陵，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安排，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说完之后，刘铭轩起身就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了黄雨欣一个人，眼神深邃地看着前方。 黄雨欣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思绪回到了高中毕业和方圆分手的时候，然后又回到了出国之后，自己遭遇到了一个巨大的危机，幸好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跟她伸出了援助之手，也就是这次的援助让她出卖了自己。 不过在她看来，这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成为了龙头的人，但是相比她的付出，她觉得她得到的更多，这些年在国外帮助龙头处理一些交易，凭借自己学到的知识逐渐的赢得了龙头的信任，自己也积累了不菲的身家，但是黄雨欣历来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掌控命运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决然的出国。 同样她也不甘心自己被龙头掌控命运。 她觉得这次的回国对于自己来说也许是脱离组织最好的机会。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她觉得当年的那枚太元货泉很有可能是被刘铭轩拿到了。 怪不得龙头一直不相信你，我一定会查到你的秘密的，收回思绪的黄雨欣默默地在心里念叨。 此时的方圆已经进入到梦乡，一直到闹钟将两人叫醒。 看了看时间后，方圆和汪强两人赶紧洗漱，然后交房卡退房，然后就近找了个早餐店吃了顿早餐之后，距离发车也就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登上了从蓉城开往浙省的火车。 又是一个十几个小时的路程。 作为浙省的三大城市之一，白鹿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非常有名的。 这趟火车是可以直接到蓉城的，差不多是一个小时之后，火车停靠在了白鹿火车站，方圆两人拿着自己的行李下车之后走向出站口。 第120章：无名尸骨7 “你好，同志，我是方圆。”看到出站口的一个警察举着一个写着欢迎金陵来的方圆和汪强字样的牌子，方圆和汪强走了过去。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我是白鹿市局刑警支队的民警刘洋，是我们队长让我过来接你们的。” “谢谢，谢谢，辛苦了刘警官，那个我们的协查通报你们收到了吧。我们到当事人老家扑了个空。” “收到了，方警官，我听说过你，上次你们在金陵抓的那个杀人犯，这家伙不也在我们浙省犯过案嘛，这个案子都传开了，你现在可是名人。” “别别别，别这么说，我算什么名人，那都是大家伙的功劳。” “别这么谦虚嘛，我们队长可说了，这次你能亲自过来一定让我招待好你们，至于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有眉目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带你们过去，这个韩大鹏现在可能在我们白鹿下面的平阳县，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安排你们两位住下，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过来接你们，怎么样？” 听到有眉目了，方圆也是露出了喜色。 来的路上他就怕到了地方之后，发现找不到人，或者说人又去别的地方了，那这冤枉路估计还得继续走。 刘洋带着方圆两人吃完饭之后将他们送到了宾馆。 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刘洋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宾馆，先是带着两人去吃早餐，然后开车带着两人朝着平阳县赶去。 “早上我们队长跟我说了，已经证实了人就在平阳县，因为你们只是要找人，所以我们没有采取控制措施，只是由辖区派出所的同志在看着，其他的等你们到了之后再说。” “不需要控制，他可能是我们目前一个案子的知情人，我们就是想找他核实一些情况。” “那就好。” 一个多小时之后刘洋的车停在了一个商业广场的停车场。 “这个韩大鹏开了个小吃店，就在这个广场上，我们之前也调查了一下，这个人还是比较老实本分的一个生意人，他们家的店在周边的口碑都不错，店不大，店里打工的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人。” 听到刘洋的话，方圆也是点了点头。 这个和之前犍为县当地的同志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随后刘洋带着方圆走进了一家小吃店。 “三位老板，吃点什么？” 三人一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就热情的问道，之前看过韩大鹏的照片，方圆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韩大鹏。 方圆打量了一下店里，一个小店，但是看着环境卫生都挺好的，即使不是饭点，店里的客人也不少。 “老板，弄三份鸭血粉丝汤。”方圆看了一下贴在墙上的菜单，没想到一个川省人开的小吃店竟然还有金陵特色。 “老板，你是金陵人？” “不是，我在金陵待过很长时间，您放心，我这儿的鸭血粉丝保证地道，虽然我不是金陵人，您三位稍等，马上就好。” 看到人了，方圆心里也没有那么急了。 “我们尝尝这鸭血粉丝怎么样，还别说好久没吃了还有点想呢，特别是在这里。”方圆笑着说道。 刘洋和汪强听到了之后也是笑了笑。 不一会儿韩大鹏端着三碗鸭血粉丝走了出来。 方圆尝了一下，还别说确实不错，无论是鸭血还是鸭肠鸭肝都挺地道的，特别是鸭血这应该是真鸭血，鸭肝处理得也不错。 “老板，手艺不错啊，你这做得不比金陵当地的差，你这店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这是既当老板又当伙计啊。” “没骗您吧，我在金陵待了好多年的，这东西又不复杂，认真做肯定能做好的，之前在金陵的时候我那个店里的鸭血粉丝就是招牌，这个时候不是饭点，我让其他人回去休息了。” “老板您贵姓啊，我看不是太忙，要不坐下来聊聊呗，在这儿能遇到你也是个缘分，说实话你这鸭血粉丝比一些金陵人自己做的都要好，特别是这鸭肝，一般人可做不出这个味道。” “什么贵不贵的，我姓韩，您叫我老韩就行。” 接过方圆递过来的香烟，韩大鹏笑着一边说一边拿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老韩，你之前是在金陵哪里啊？” “就成山路那儿，那个有名的红星村知道吧，我就在红星村里开的店。” “租的董晓峰的房子？”方圆笑着看着韩大鹏说道。 这句话吓得韩大鹏直接就跳起来，一副遇到鬼的样子看着方圆三人。 “老韩，你别紧张，我们其实就是专程过来找你的，这是我的证件，这位是我的同事，这是刘警官，是白鹿市局的，我们都是警察，所以你不要担心，之前我们为了找你还专程去了一趟你的老家，只是当地的同志说你几年没回去了。”方圆一边将自己的证件递过去，一边笑着安抚道。 “原来你们是警察啊，吓死我了，我也说怎么那么巧，竟然在这里还有人知道我在金陵的情况呢，你们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想找你打听点事情，关于当年你在金陵的时候，那个董晓峰的房子里的事情。” “房子的事情，那个房子怎么了？” “你先别急，老韩，你看看这两个图纸你还有印象。” 方圆找了个空桌，将两份图纸摊开在桌子上，韩大鹏走过去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这个上面标记的点就是在我们那个院子里，这份上面不太对，这里实际上多了几间房子。” “那你还能看得出来这个标记的这个地方是你们院子里什么地方吗？” “哟，这可看不出来，有照片吗？”韩大鹏说道。 “有有有，有照片。”随即方圆将现场拍摄的几张照片放到了韩大鹏面前。 韩大鹏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开口说道。 “警察同志，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原来是个化肥池啊，如果是的话我就能确认。”韩大鹏拿着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一个地方说道。 第121章：无名尸骨8 “你说这个地方是个化粪池？你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董晓峰的那个房子也有个不好的地方，红星村那个地方有个公厕，就在那个院子后面，那地方太脏了，那个时候红星村好多人家私自盖的简易房子都没卫生间，全部到那个厕所去，我看那个照片上那个坑边上好多砖头我就想到那个公厕了，公厕旁边就是个化粪池，当时每周就有个车子来抽粪。” 方圆看了看照片看了好久也没看出那地方是个化粪池。 随即拿出电话打给了顾春明，将这边韩大鹏反映的情况说了一下，请他找人帮忙核实一下。 “老韩，你还能记得大概在10年到11年之间，住在那个院子里的人吗？” “有些记得，有些不太记得了。” “那你把记得的跟我们说说可以吗？” “没问题，其实董晓峰这个人还不错，相比较其他的那些房东，他这人很少来，而且即使你有的时候困难想房租拖两天，跟他好好说说都能说通，所以当时那个院子的租客还是都挺长时间的，我是09年年尾的时候盘下的那个店，当时因为就我跟我老婆两个人，所以我们当时就把店里的一个储藏间改成了我们休息的地方，当时我记得院子里总共七个房间住了人，还空了三个，这个七个房间，有两个是夫妻两个住的，还有五个是单独一个人，对了，警察同志我把我老婆叫过来，当时她比我要熟悉。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老韩的老婆来了，在夫妻两人的回忆下，当时院子里的租客基本上都出来了，老韩搬来的时候是09年的年底，两对夫妻一对是秦省人，一对是湘省人，巧合的是两对夫妻都在附近的同一家厂里上班，而且据老韩夫妻两人说，这两对夫妻都是在这个厂里干了多年的老工人了，而且在董晓峰的这个院子里也住了挺长时间的。 另外的五个房间住的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是男性，有一个是个学生，还有四个也都是在附近打工的。 “大姐，老韩，你们帮我回忆一下，除了这些人有没有那种两口子住的，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的，男的一米七到一米八，体型比较壮实的，或者说有种形迹比较可疑的。” “两口子关系不好？没有，那个院子除了我们三家是夫妻住的之外就没有两口子住的了，哪怕是后来过完年那些住的时间不长的里面也没有两口子的，其实红星村里基本上住的要么死像我们这样打工的，要么就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不三不四的？有具体的吗？” “具体的？我们当时院子里就有。” “你别瞎说，人家警察同志听你来说这个的啊。” “韩大鹏，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啊？还瞎说，当年你不也想着去吗？没事就跟人家搭话，吃饭都不收人家钱，你想干嘛我不知道吗？要不是我天天盯着，你恐怕早爬人家床上去了吧。 “你你你，我就不该打电话让你来，你这一天到晚得瞎说什么啊，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 “大姐，老韩，你们就先别吵了，大姐，你能具体的说说吗？” “就是在10年大概4月份住进来的，一个女的，看上去40岁左右，带着个女儿，她女儿上初几的？韩老二，你肯定知道。” “初一，13岁，叫张梅。”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知道，这个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脸上的妆化的，谁家正经女人化妆化成那样，而且还不上班，隔三岔五的就带个男的回来，你说她能是好人吗？”就她那个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三天两头在店里吃饭你都不收钱，而且好些时候都是在我们店里做作业，你说你不是盯上人家你能是什么？” “你一天到晚就是瞎想，我那是看那孩子可怜，你自己说说那孩子可不可怜，饿一顿饱一顿的，可是人家孩子成绩还那么好，你就没想着帮她啊，有一次你不还给那孩子买了件衣服嘛。” “哼，我买是我买，你就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顾春明的电话，接通之后电话里顾春明告诉他已经证实了，韩大鹏指出的那个地方确实是个化粪池。 听到这个消息方圆也是露出了喜色。 挂断了电话之后方圆立即就问韩大鹏这个埋尸的地方是院子的什么地方。 “这就是那个女的住的房间啊。”韩大鹏还没说话，他老婆就说了出来。 “大姐，你确定吗？老韩，你老婆说的是对的吗？” “对，那一排是董晓峰后搭建的，就她的一个房间和一个公用的厨房，你标记的这个地方我不敢肯定是那个房间里，但是就她那一排。” 随后方圆立即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顾春明，让顾春明立即再次找到董晓峰进行确认。 而这边方圆也是询问韩大鹏夫妻两人关于那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叫燕子，反正都是这么叫的，住了差不多有四个多月，然后就突然搬走了，什么时候搬的我们都不知道，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 “那她那个女儿呢？” “唉，那个孩子确实可怜，那个女的做那事也不避着孩子，有的时候孩子放学回来的时候没地方去就在我那儿写作业，有一次我在孩子的作业本上看到名字，是叫张梅，好像就是在红星村附近的初中，孩子成绩还不错，有一次我看到那个孩子拿的几张卷子上面有分数，有两个都是一百分，还有个好像是98。” “具体什么时候搬走的，你能再帮我们想想吗？” “我想想啊，好像是刚刚开学没多久，因为那个孩子早上走的时候我们已经开门了，我记得前一天我还看到孩子上学从我那儿经过的，后来第二天就没再看见，再后来就是董晓峰来收拾房子才知道搬走了，我记得董晓峰还说什么走了也不说一声，押金都不要了，对了，董晓峰还说什么把地面砖给搞坏了。” 第122章：无名尸骨9 “什么样的地面砖？” “就那种普通的砖头，那个房间其实很难租的，地面就是普通的砖头铺的，下雨天地上潮的不得了。” 除了这些，韩大鹏夫妻两人也再没有想出什么，不过方圆请刘洋帮忙找了平阳县局的画像专家，然后根据韩大鹏夫妻的描述将这个叫燕子的女人和她的女儿都进行了画像。 画完之后立即发给了谭军，然后拿着给董晓峰进行确认。 通过韩大鹏夫妻的描述，方圆觉得这个叫燕子的女人有很大的可疑。 随后方圆和汪强返回了金陵。 另外董晓峰那边也证实了韩大鹏夫妻说的，那个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这个叫燕子所住的那一排，董晓峰说当时因为红星村附近的几个厂效益都不错，所以打工租房子的人很多，再加上一直传这个地方要拆迁，所以他就搭了两间房，只是当时他手里也没什么钱，再加上本来就是为了应付拆迁的，所以就是房子非常简单，地上就是用多余的一些砖块铺了一下，当时那个燕子走了之后，他去收房租的时候才发现人搬走了，到房间里一看，有些铺的砖块都被撬开了，当时他也没在意就重新铺上去了。 另外请平阳县局画的画像也经过董晓峰的证实。 只是失踪人口的排查方面却是没什么进展，谭军他们调取了全市符合年龄和身高的失踪人口记录，经过了仔细的排查之后，发现没有符合的。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顾春明问道。 “顾队，这个女人是有重大嫌疑的，这一点从董晓峰以及韩大鹏的证言是可以确认的，虽然不知道她的个人信息，但是我想韩大鹏说的她女儿的信息应该是一个调查方向，下一步我想从这个方面入手，9年前上初一，我想这个应该不难查。” 这个确实不难查，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方圆就找到了张梅的信息了。 “刘所，您好，谢谢您的帮忙。”方圆接到消息之后来到了学校。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接到了你们的协查通报之后，就到辖区的所有学校进行了调查，这位是三中的教导处主任，王主任，这位是我们市局刑警队的方警官。” “王主任，您好，这是我证件，这个叫张梅的是您这儿的学生吗？” “她其实不算是我们的学生，她是借读的，不过这个孩子当年成绩很好，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我对她的印象还是有的，家庭条件不太好，我记得当时她的班主任是周老师。” “有她的个人信息吗？” “有的，这个就是。” 方圆接过来看了一下，张梅，2005年出生，冀省石门市章武县北河乡安家峪村。 学籍就是北河乡中学的。 “王主任，那这个周老师现在在学校吗？” “不在，她退休了，你们如果要找她的话，我帮你们联系一下。” “谢谢！” 方圆看着张梅的个人信息，嘴角也是露出了笑容，石门市，这下好了前段时间刚刚见面，还硬生生的摆了人家一道，这次恐怕得开口请人家帮忙了。 方圆看到石门市就想到了上次的胡大全案了。 要不是自己冒险赶紧将胡大全押回金陵，那个案子弄不好就是自己带人跑到石门去了，方圆还记得石门市的副支队长傅清明走的时候还对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呢。 随即方圆将这边拿到到了信息汇报给了顾春明。 电话里听到是石门的人，顾春明也是有些失笑。 “你好，我是傅清明。”钟正坐在办公室里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也是露出了笑容。 “傅队，我是金陵的钟正啊，还记得我吗？” “哦，钟队啊，你我能忘吗？拜你们所赐，我这回来可是没少受批评啊，我们局长给我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怎么，这是专门打电话来笑话我的？” “你看看你，我是这样的人吗？再说了那个案子你们可是协办，功劳也有你们的一份，是这样的，我们这儿有个案子嫌疑人是石门人，所以这边想请你们帮忙协助一下，协查通报我已经发过去了，这不是想请你帮忙盯一下，过几天我安排个熟人过去。” “熟人？钟队，我可告诉你啊，你要安排人除非安排方圆来，不然这忙我可不帮，当然了，异地协助办案那是应该的，但是怎么协助可是我的事。” “你看，这不巧了嘛，这个案子就是方圆在负责。” “真的啊，那这次我倒要安排人好好招待招待了，行，我知道了，我来安排。” “行，不过，傅队，意思一下就行了，别弄得太那个了，小方怎么说也算是帮你们破了个案子的功臣，对吧。” “你放心，这不要你说。” 钟正这边挂断电话之后也是摇头笑了笑，估计这次方圆过去有苦头要吃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这是一个增加两地公安感情的机会，个人吃点苦头没什么，随即打了个电话通知了顾春明，至于要吃苦头的事情自然是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方圆和汪强两人踏上了前往石门的火车。 十几个小时之后，当天晚上方圆两人从石门火车站走出，到了出站口的时候看到两位身穿警服的民警站在那里举着写着自己和汪强名字的牌子，方圆就带着汪强走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方圆也是露出了笑容，对方是熟人是上次一起在金陵参与办案的刑警李卫国。 “小方，我们傅队专门让我们过来接你的，怎么样？这一路上还好吧。” “李哥，好久不见了，路上还行。” “那走吧，这位是我的同事马军，都是我们一大队的，我们傅队还有们一大队的队长都在饭店等着你呢。” “不是吧，李哥，没必要这样吧，再说我们都是熟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这是应该的，我们傅队说了，你来了就放安心，必须把你招待好，至于案子你不要担心，你们钟支队把案情都跟我们傅队说了，人我们肯定会找到，你只要带个结果回去就行了。” 第123章：无名尸骨10 一开始方圆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可能是人家石门的同行太客气了。 到了地方方圆就知道有些不妙了，这哪是客气啊，这分明是想搞自己啊。 卧槽，方圆看着那桌子上摆的白酒，心里就大感不妙。 我去，这特么的是想灌死自己的节奏吗，方圆看看傅队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有些明白过来了，不是吧，你一个副支队长跟我这么个小兵计较有意思吗？ “小方，来来来，快坐下来，这是我们刑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马军，之前那个胡大全在我们这儿的那个灭门案就是马队负责的，是吧，马队，我回来之后你不是一直念叨谁帮你破案了吗？这位就是金陵刑侦支队的方圆，之前的那个胡大全就是他从夏都亲自押解回金陵的，今天见到人了，怎么样？这是不是得招待好。” 我去，这不是拉仇恨嘛，方圆嘴里有些发苦。 “傅队，那必须招待好啊，我今天必须好好感谢一些小方同志。” “那，那什么，傅队，马队，我这还有案子呢，要不您看我们要不意思一下，明天我还得办案呢，您不知道，这个案子我都跑了好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点线索，我。。。。。。” “行了，你就别说了，你们钟支队把案子都跟我说了，我已经把这个事情交给马队了，你没到的时候马队已经派人下去了，人，保证给你找到，而且不需要你操心，这人一找到，立马给你审出来，今天晚上好好吃好好喝，我可告诉你啊，这桌子上的酒不喝完是绝对走不了的。” 不是吧，你直接弄死我算了。 当天晚上方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和汪强两个人是真的竖着进来的横着出去的。 这帮人矛头就是冲着他来的，至于汪强那是实在看不过去一帮人欺负一个人，所以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了。 不过方圆知道这帮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反正自己倒下之前，对方去接他们的李卫国和另外的一个民警已经倒下去了。 酒量方面方圆还是有些信心的，另外汪强也挺厉害的。 一斤下去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第二天早上方圆醒过来的时候，头也是有些难受。 晃了晃脑袋，刚准备去洗漱，房间门被敲响了，随即打开门之后发现是李卫国。 “李哥，早啊！” “你小子酒量还是可以啊，我这要不是昨天晚上媳妇弄的醒酒汤今天肯定爬不起来，怎么样？没事吧，我们马队说了，高低地把你弄到我们石门来，酒量又好，本事又大。” “别别别，李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有什么本事啊，对了，那个案子的事情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人找到了，而且我们找到她一提金陵，她就自己交代了，人现在已经在回市局的路上，马队让我过来接你去市局。” “行，那你稍微等一下。”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非常开心，连忙将汪强叫起来，然后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跟着李卫国一起去往市局。 在车上李卫国也是将资料给了方圆。 洪燕，冀省石门人，今年46岁，张梅就是她的女儿，她丈夫叫张大龙，在张梅三岁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从那之后她就一个人带着张梅。 “根据她自己说的，她是07年的时候就带着孩子去了金陵，本来是一个老乡介绍她去工作的，哪知道去了之后才知道是个洗头房，但是那个时候养孩子是个很大的负担，没办法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了，因为这个来钱快，很快孩子上学的钱也有了，而且洪燕人也因为漂亮所以很多回头客照顾她的生意，再后来干了两年，因为和店里的其他小姐抢客人闹了矛盾，所以就从原来的地方走了，再后来就是去了红星村。” “她有说杀的是谁？为什么杀人吗？” “她就说是个客人，因为那天她来那个了，接待不了，就让客人走，哪知道这个人喝了酒来的，就是不走，甚至还打了她，然后对方还拿孩子威胁她，她就起了杀心，然后就把前几天买的毒药放到了饮料的杯子里让那个人喝下去了，然后等那个人死了之后，就把尸体埋在房间里了。” 听上去和方圆分析得差不多，无论是杀人的方式，还是埋尸都一样。 另外之前方圆推断也对得上。 “那她女儿现在在哪儿？” “她女儿还是挺厉害的，人家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女儿现在在京都的清北大学，她交代的时候说了，只要我们不去打扰她女儿，她愿意配合。” 哟，听到这个方圆也是非常的惊讶，应该说是震惊，能考上清北这样的大学是真的很了不起。 很快方圆就到了石门市局。 洪燕已经在审讯室了，方圆和汪强走进了审讯室。 虽然生活给了这个女人很多的苦难，但是确实像之前李卫国说的那样，洪燕看上去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很漂亮。 不过生活的磨难以及岁月还是让她脸上多了一些远超于年龄的痕迹。 “洪燕，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金陵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方圆，这位是我的同事汪强，我们今天过来找你，是因为你涉嫌一件凶杀案，上个月的17号，我们在成山路发现了一具无名尸骨，根据我们的调查，可以证实这具尸骨所埋藏的位置就是你当年在红星村所租住的房间，对于这个你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人是我杀的，我认。” “那好，那你总得告诉我们被你杀害的那个人，叫什么吧。”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他之前也来过我那儿，我问过他，他让我叫他虎哥。” “多大年龄？” “四十几岁吧，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他，你们也知道我在红星村的时候是做什么的，没办法，他就是个客人，要不是他拿我女儿威胁我，我也不可能杀他。” “那他被你杀害的那天，是他第几次去你那儿？” “第三，不，第四，也不对，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记得了。” 第124章：无名尸骨11 “洪燕，那他长什么样子，身上有什么特征你总该知道吧。” “就方脸，反正挺壮的，个头也高，对了，他胸口有个文身，是个老虎的头，额头上有个疤，眼神挺凶的，警察同志我就记得这么多了，当时我吓得不行了，把尸体埋了之后当天晚上我就连夜搬走了，从那以后我每次听到警车的声音我都心惊肉跳的，我就想着只要能让我见到女儿上大学的那一刻我就心满意足了，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人是我杀的，你们判我死刑我也认了，我只求你们不要去影响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审讯室里的洪燕一边说一遍哭着。 汪强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方圆感觉对方的情绪波动的厉害。 审讯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洪燕的供述基本上符合之前对案情的分析判断。 差不多三个多小时之后，方圆和汪强走出了审讯室。 “小方，恭喜你又破了个命案。”刚刚走出审讯室傅清明就走了过来，看样子刚刚在隔壁观察室，傅清明应该也在。 “谢谢傅队，这不还得感谢您的帮忙嘛，不过这个案子现在看来不复杂，接下来再补充一些细节就差不多了，傅队，我打算明天就带人回去了。” “方圆，这还要查吗？”一旁的汪强听到方圆说还要补充一些细节连忙问道。 “当然要查，材料得做实了，比如毒鼠强从哪儿来的，还有死者究竟是谁，强哥，我知道你同情她，但是咱们是警察，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借口去剥夺他人的生命，再说了把材料做实无论是对洪燕还是对受害人都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作为警察来说，我们只相信证据，重证据轻口供这是我们的原则。” 方圆的话让一旁的傅清明也是点头赞同，看着年轻的方圆傅清明是真的想把方圆弄到石门来，在傅清明看来，像方圆这样的是可以当着接班人来培养的。 “小方，我是真不想放你走啊，要不我跟你们钟队说说，你就留在我们石门，干个一年半载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大队，这点主我在石门还是可以做的。” “别别别，傅队，我这算啥啊，我还是回金陵吧，对了，傅队，我这儿有个私事想请您帮忙。” “尽管说，只要不违反原则都没问题。” “我就是想请傅队帮我打听一下，最近十年到二十年内，冀省这边有没有什么文物走私或者盗墓之类的案件，特别是牵扯到东晋时期的文物或者古墓的。” “东晋时期？怎么，你有案子？” “嗯，这不是有两个悬案，一直没什么头绪。” “行，没问题，我帮你问问，有情况我联系你。” 第二天一大早方圆和汪强以及石门这边安排的两位女警就带着洪燕从石门乘坐飞机飞往金陵，两个小时之后，几人到达了金陵。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案子算是进入到尾声了，无非是对嫌疑人交代的犯罪事实进行核实，补充一些证据上的侦查，已经对一些细节做一些核实，然后剩下的就是补充材料进行结案，然后移交给检察机关进行公诉。 可是就在大家以为这个案子到此就结束的时候，在确认死者身份的事情上却是让这个案子再次有了变化。 “怎么说的？”方圆问道。 “根据洪燕的描述形成的画像我们又重新调查了那个时间段的失踪人口记录，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在对原居民进行走访的时候，胸口有个老虎的文身这个特征，很多人都说到了一个人。” “谁？” “周虎，红星村人，这家伙就是个无赖混混，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反正是正经事一样都不干，很多人都说周虎的胸口有一个虎头的文身，身高体重也是和法医那边的很符合，但是长相和洪燕的描述不太像。” “那周虎现在人在哪儿？” “这就是蹊跷的地方了，周虎的妻子叫吴香梅，也是红星村人，但是两人没孩子，吴香梅说周虎09年之后就没回来，而且她也不知道周虎去哪里了，只知道说是要出国打工，可是我们找了当年的出入境记录，并没有周虎的。” “她自己的老公近十年了没回来，她一点也不着急吗？也没报案？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说她不敢问，以前周虎在家的时候，就经常打她，我们也问过其他人，确实是这样，周虎这家伙喜欢喝酒，只要在家喝多了就打吴香梅，原因也简单，因为怪吴香梅生不出孩子，而且周虎这家伙更混蛋的是，竟然还经常带些女的回家。” “这也不是理由，不对，这个事情很可疑，这样，你们现在所有人都开始围绕周虎吴香梅还有洪燕三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汪强，你联系一下韩大鹏那边，问问他当年在红星村买毒鼠强一般是从什么地方买的，这东西是禁药，不是谁都敢卖的，韩大鹏当年开饭店肯定知道这些事情。” 方圆猜得不错，特别是关于毒鼠强的事情，很快汪强就从韩大鹏那里得知一个当年经常在红星村附近兜售毒鼠强的一个贩子。 然后方圆带着汪强通过派出所同志的帮忙花费了将近一周的功夫才找到了这个人。 可是当方圆将吴香梅和洪燕的照片摆到这家伙面前的时候，他却说两人都没印象。 就在方圆以为找错人的时候，这家伙却说当时在红星村案发前一周的时候确实卖过一些毒鼠强给一个人，但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两人，而是一个孩子。 方圆听到这个之后立马将张梅的照片放到了他面前。 然后这家伙就立马认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孩子当时跟他买了一些毒鼠强。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张梅年龄小，而且当时一直问他这东西人要是不小心吃了有没有事，一开始他也担心会出事，但是后来时间长了也没听说红星村谁中毒死了，所以后来也就没当回事。 第125章：无名尸骨12 张梅，竟然是张梅买的毒鼠强，可是怎么会是张梅呢？还有那个吴香梅在这里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药贩子的供述让这个案子再度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更关键的是谭军那边的调查也是有了重大突破。 他们在调查三人的社会关系时，发现了一个事情，从11年开始吴香梅每个月都会固定大的给一个账号上进行转账，每次都是固定的两千块，从11年到现在几乎是没有断过。 随后他们对这个账户进行了调查，经过证实这个账户的户主是洪燕的妹妹，随后方圆这边再度联系了石门警方，请他们协助调查。 石门那边找到了洪燕的妹妹，经过询问她妹妹说这个账户她从来没用过，不过以前倒是把身份证借给她姐姐洪燕用过。 随后谭军这边对银行账户的使用情况进行了调查，整个账户的使用和张梅的上学轨迹高度吻合，也就是说这张卡很有可能就是张梅在使用。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被杀的应该就是周虎，但是凶手不止是洪燕一个人，洪燕之所以这么快就认罪，并且将所有的责任都扛了下来，我怀疑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女儿撇干净，虽然还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吴香梅和张梅肯定是知情的，甚至我怀疑这不是一起像洪燕所说的那样的激情杀人，而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那现在需要立即重审洪燕吗？” “现在还不行，现在我们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两人涉案了，至于转账的事情我觉得对方肯定是早就想好了借口了，毒鼠强洪燕完全可以说是她让张梅买的，至于买了干什么，就说是毒老鼠的，这个借口咱们根本没法推翻它。你们想想，如果张梅购买的毒鼠强就是冲着周虎去的，那么这说明怎么毒杀周虎肯定是有预谋的，可能已经计划很久了，那么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周虎长期对吴香梅的家暴吗？可是如果是这样洪燕和张梅为什么要参与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说明周虎肯定是做出了什么让洪燕非常想杀掉周虎的事情，这个时候也许吴香梅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你们要知道洪燕最在乎的就是张梅的前途，我猜有可能周虎的存在影响到了这件事，然后吴香梅对洪燕做出了一些承诺，比如张梅上学的费用等等，接下来大家尽可能的再把走访做做仔细，特别是既然是有预谋的，那么埋尸肯定也是其中的一环，那我觉得有可能在案发之前就已经有准备了，那这样的话，在房间里挖埋尸的坑肯定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方圆这边则是第二天带着汪强前往京都，他觉得有必要去见见张梅了。 在到达了京都的第二天中午方圆两人见到了在清北大学读书的张梅，一个看上去非常文静的女孩。 而且似乎是异常的冷静。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洪燕被他们带走的事情了。 毕竟从洪燕被石门警方控制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张梅，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是因为我妈的事情吧，但是我帮不了你们什么，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你们抓起来的。” “你真不知道吗？” “不知道。” “那好，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你是个大学生应该清楚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我知道，你问吧。” “你认识吴香梅吗？” “认识，她是我干妈，我这些年上学的费用都是她资助我的，而且每个月还给我两千的生活费。” “她为什么要资助你呢？” “我不是说了吗，她是我干妈，我干妈人好心善，她看我可怜就认我当了干女儿，怎么了？这也犯法吗？”张梅面带微笑地看着方圆说道。 “这自然不犯法，只是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之前在红星村的时候，有一次我在韩大叔的饭店里做作业，然后就认识了，韩大叔你们知道吧，就是跟我们同一个院子然后开个小吃店的那个，那个时候韩大叔一家也挺照顾我的，我吃东西他们从来都不收我钱。” “我认识，他叫韩大鹏，现在在浙省平阳开店。那你认识周虎吗？” “认识，我干妈的老公。” 这个称呼也是让方圆注意到了，干妈的老公，按道理来说不就是干爸嘛，但是这两个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别。 “你一般叫他什么，是干爸还是？” “周叔叔。” “你对他熟悉吗？或者说他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不知道，这个你要问我母亲，我对他不是很熟悉，也没怎么见过。” “那他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听我干妈说过说是很多年前出国打工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听到这儿方圆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梅。 所有的说辞都是滴水不漏，看上去好像是一点点的破绽都没有，太完美了。 “张梅，2010年的7月份你曾经从苟富贵那里购买了三包毒鼠强，有这回事吗？” “有这回事，我妈让我买的，说是家里老鼠太多了，一开始用的粘鼠板，但是没用，我妈让我要是遇到卖老鼠药的就买几包。” “可是你们住的房子并不大，按道理来说一包就够了，为什么要买那么多，苟富贵当时也告诉你了说是一包就够了，但是是你硬要买三包的。” “是我妈跟我说的，说是这些老鼠咬多买点，不然毒不干净。” 意料之中的答案，方圆的心里叹了口气。 整个从头到尾的回答在方圆看来全是设计好的答案，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了洪燕一个人的头上。 “张梅，我实话告诉你，你母亲已经承认了杀人的事实，接下来你母亲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你知道吗？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这些年你能走到现在，我相信你母亲应该是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这个案子其实真实是什么情况我相信你很清楚，值吗？” 方圆叹了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第126章：无名尸骨13 问完这个问题方圆并没有去等对方的回答，而是直接起身就离开了。 这个案子说实话办到现在方圆也很想就此结束，因为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能预感到再查下去结果并不是一个能让人开心的事情。 可是作为一个警察，真相是第一位的。 周虎再混蛋，他也不应该死的不明白的。 可是再查下去，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个悲剧，因为方圆在询问张梅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周虎这么一个无赖混混，又是红星村当地的人，这家伙在红星村肯定算是个名人了，可就是这么个名人失踪了将近十年，根本没有人去提起。 而且更让方圆难以接受的是，无论是之前对董晓峰的问询，还是对韩大鹏夫妻两人的询问，这些人统统都没有提起过周虎。 像周虎这样的人，经常去找洪燕，韩大鹏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整个询问的过程里，韩大鹏夫妻两人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周虎这个名字。 洪燕租住自己的房子，和周虎这样的人有来往，董晓峰作为房东又是红星村本地人，他难道不知道周虎是个什么货色。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周虎和洪燕的关系，但是他也是从来都没有提过周虎的名字。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案子这些人之间相互串供，所有的说辞都是严丝合缝，这不是两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能想得出来的。 也不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能够想到的。 这个事情的背后方圆觉得有高人指点。 还查下去吗？ 真的要是自己想的那样，恐怕很多人都会被牵扯进来，为了周虎这么一个人渣值得吗？ 不查，将错就错？ 其实方圆也知道现在结案皆大欢喜。 凶手也找到了，自己也承认了杀人的犯罪事实，至于是不是周虎还重要吗？ 这段时间谭军他们一直宅调查走访周虎的社会关系，越查越是能够反映出这家伙的劣迹斑斑，这就是个切切实实的人渣，但凡是人干的事情他都不干。 “方圆，现在该怎么办？”汪强在一旁问道。 “回去吧。” 方圆叹了口气之后，带着汪强从京都返回了金陵。 回到金陵之后方圆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队里，而是来到了赵老这边。 “老师。”看到赵老方圆鞠了一躬。 “方圆？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忙着案子吗？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看你情绪有些不高嘛，进来说，前两天你师母还在说你怎么最近都不来呢，你这不来她也没机会展示她的厨艺了，今天正好。” “老师，我有些事情想不通。” “哦？看来这是遇到麻烦了，卷宗我看过，这个案子并不复杂，来，我们去书房说。”赵老听了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对于自己的这位关门弟子，他一直都很关心，方圆最近调查的什么案子卷宗他也看过。 虽然看上去到现在都无法确定受害者的身份，但是他也听说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而且已经承认了犯罪事实。 那既然这样的话，根据嫌疑人的供述去进行补充侦查就可以了。 方圆将整个案子的调查情况，以及自己的判断和推测都详细的说了一遍，随即赵老也明白方圆为什么会这样了。 不是案子负责，听完之后赵老的判断也和方圆差不多。 他知道方圆过不去的是自己的内心。 “方圆，做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好警察，最重要的就是问心无愧，无愧于你头顶的国徽，无愧于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无愧于你当初对着警徽的誓言，无愧于法律的正义，无愧于你的内心，何为法律的正义我想这一点不需要我跟你说，就像你之前说过的，我们在任何适合任何人都应该对生命保持应有的尊重和敬畏，行了，我去打个电话给你师母，让她买菜带回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好好陪我喝一杯，你呢，就在这好好一个人想想。” 说完赵老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其实他很清楚方圆要怎么做，他只是需要一个肯定而已。 而作为方圆的老师，他也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等到赵老离开书房，方圆坐在那里渐渐的眼睛里的迷惘消失了，眼神也是越来越清明。 问心无愧，维护法律的正义。 真正地做到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 想明白的方圆摇头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来到赵老的书架旁，看着书架上的书籍，随便的抽了一本，然后坐下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晚上也是开心地陪着老师和师母吃了顿饭。 第二天换了一副心情的方圆到了队里之后，然后跟顾春明汇报了之后，带着汪强登上了去往浙省的火车。 下午出现在韩大鹏店里的方圆两人也是让韩大鹏夫妻两人愣住了。 “怎么了？大姐，老韩，不认识我了，两碗鸭血粉丝，多放点鸭肝啊，说实话这回去几天我还真惦记您这儿的鸭血粉丝了，对了，我的那份香菜不要。”方圆笑着跟韩大鹏夫妻两人打了招呼说道。 “哎哎哎，方警官，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下啊，我这就去做。” 一碗鸭血粉丝下肚，方圆感觉整个胃都舒服了不少，还别说老韩的这鸭血粉丝方圆回去之后还真的惦记过。 “今天不忙啊？” “对，不是周末，生意一般。” “那正好，坐下来聊聊呗，老韩，洪燕已经被我们抓了，那个张梅你知道吗？现在在清北大学，前几天我们也见到她了，她还说非常感激你。” “真的啊？那太好了，那孩子的成绩非常好，我就说将来肯定不简单。” “老韩，大姐，你们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听个实话，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论周虎做了什么，他都不应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应该受到的是法律的审判，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当然，你们也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我想这些年你们的心里过得也很不安吧。” 第127章：无名尸骨14 韩大鹏夫妻两人听到方圆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愣住了。 而就在韩大鹏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想说什么的时候，方圆的电话响了。 “喂，军哥，怎么样？嗯，果然跟我们猜的一样，行，我知道了。” 简单的几句话说完之后方圆挂断了电话，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韩大鹏夫妻两人。 “方，方警官，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什么叫无论周虎做了什么，怎么就叫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周虎，我们夫妻两人就是个本分地做点小本生意，再说了，你，你怎么能证明被毒死的就是周虎呢，反正我们没杀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韩大鹏结结巴巴地说完这段话。 听完之后方圆和汪强都是有些摇头失笑。 特别是方圆，心里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什么叫不打自招，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韩大鹏的这番话就是，确实两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要不然怎么撒谎都不会了。 “老韩，我什么说过人是被毒死的，你怎么知道人是被毒死的，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被毒死的是周虎的，这次是我来找你的第二次，第一次我根本没说过什么死人不死人的，我们只是找你询问了一下当年那个院子的情况。” 方圆的话让韩大鹏夫妻两人都坐在那里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看到两人这样方圆也没有再去逼对方。 这个时候其实方圆还是在给对方机会，希望对方自己说出来。 说到底方圆还是从内心里很同情他们的。 “老韩，大姐，要不你们听听我说，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要是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再指出来，周虎这人啊，在红星村那是著名的地痞流氓，就红星村那个地方基本上开店做生意的都被他敲诈勒索过，有的甚至还收保护费，不给钱就闹事，告到派出所也没用，因为他也不打不杀的，就是给你捣乱让你生意做不下去，报警了最多关个三五天就放出来了，然后他更加的变本加厉，所以很多人都怕了，包括老韩你也怕了，你刚刚说得不错，你们啊就是个做点小本生意的老实人，又是在外乡，所以基本上都是抱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让着他躲着他，红星村那个地方能住在那儿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有钱人呢，都是打工的，所以在那儿开店能赚什么钱，即使赚到钱的也是赚了个辛苦钱，可就是这辛苦钱弄不好还得被周虎这样的人剥削敲诈，我猜他是不是经常在你那儿吃东西不给钱，美其名曰赊账，可是这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你想跟他要这笔钱，可是又不敢说是吧？” 方圆的话说得很平静，但是坐在那里的老韩夫妻两人开始默默地流泪了。 “有一天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也许是那个月生意不好亏钱了，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急等着用钱，于是你就鼓起勇气找到了周虎，可是话还没等你说完，周虎就暴跳如雷，你被吓到了，我猜你要钱的时候肯定是在那个院子里，然后你见到周虎发火之后就吓得离开了，接下来的有一天有个人找到了你，我猜这个人是吴香梅吧，她是不是说可以把周虎欠你的钱还给你，然后还可以再给你一笔钱，我们调查到在案发之后周虎的银行账户被人取走了三十万，老韩，这三十万你拿了多少？” “方警官，您别说了，既然都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瞒您了，对，那个被你们找出来的尸体就是周虎，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吴香梅找到的我，而是我主动找到的她，主意是我出的，我被逼得没办法了，真的，活不下去了，那年，我儿子被查出来胃里长了个东西，他才刚刚结婚没多久，两人还没孩子，可是手术费就要十几万，您说得对，在红星村那个地方拼死拼活的一年到头就赚个辛苦钱，而且儿子结婚的时候还欠了好多钱，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就想着周虎在我这儿欠的钱，我开店不到一年，他在我这儿就欠了两万多块，这个王八蛋不光白吃白喝，动不动还从我这儿拿钱，你不给他他就给你耍无赖，不让你好好做生意，每次都说是借的，可是就从来没还过。” 方圆站起来给老韩倒了杯水。 老韩擦了下泪水，然后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其实我去要钱心里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要到，之前在来了红星村没多久我就听人说过周虎很多的事情，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无赖。之后我就一直跟我媳妇忙着借钱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不光是个无赖还是个畜生，不，畜生都不如啊，有一天我出去借钱去了，就我媳妇一个人在店里，哪知道我回来之后发现我媳妇一个人躺在床上，脸也肿了，问了之后我真的是气的不行了，原来那天小梅放学之后还是在我店里写作业，这孩子是真的好啊，懂事，我媳妇没什么文化，这孩子在我那儿写作业，没事的时候帮我们干活，拖地洗碗收钱什么都干，就那天周虎喝得醉醺醺的过来了，来了之后就要拖着小梅进房间，嘴里还说着当妈的伺候不了就当女儿的伺候，我媳妇就是为了保护小梅才被周虎打的，并且周虎还说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说什么早晚都是他的人，要不是那天有几个客人来吃东西，小梅肯定要遭殃，你知道吗？这家伙第二天竟然主动找到我，说是让我拿两万块补偿他的精神损失费，说是因为我媳妇坏了他的好事，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为什么不报警，这种事情是刑事案件了，足够他判好几年的。” “报警？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懂什么刑事不刑事的，都只知道每次周虎被抓了过个三五天的就会被放出来，放出来之后就报复人家，这一来二去的，谁还敢报警。” 第128章：无名尸骨15 “后来呢？” “唉，后来等到洪燕回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之所以洪燕会搬到这里来，就是被周虎这个家伙骗过来的，洪燕说周虎之前经常去他的洗头房找她，骗她说马上就离婚了，说是要娶她，还说会供张梅上学，洪燕就信了，其实洪燕在这儿没去做什么小姐，隔三岔五的过来找她的就是周虎，洪燕平时的生活和张梅上学的钱都是周虎给的，可是时间一长洪燕才知道自己被周虎给骗了，这家伙就没打算娶她，洪燕想跑但是周虎就威胁她说是只要敢跑就弄死他们娘俩，洪燕没办法就只能是忍气吞声的待着，后来洪燕才知道周虎这家伙只是想让她给他生个儿子，可是周虎不知道的是洪燕在知道了周虎的想法之后就一直偷偷的吃着避孕药，时间一长周虎就怀疑了，然后基本上每次过来洪燕都会被打，那天洪燕在知道了周虎对张梅做的事情之后就吓得不行了，我在红星村开店的那些时间知道不少事，我知道吴香梅是周虎的妻子，因为生不了孩子经常被打，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突然有了要杀了周虎的想法。” 随着韩大鹏的交代，事情也是变得明朗了。 韩大鹏在有了杀周虎的想法之后，很快就将吴香梅和洪燕叫到了一起。 其实吴香梅早就知道洪燕的存在，在周虎把洪燕带到红星村之后，周虎就时不时的拿洪燕出来刺激吴香梅。 说实话这些人里最想杀周虎的，方圆估计应该就是吴香梅了。 所以韩大鹏的提议三个人是一拍即合。 然后三个人就开始计划怎么样杀了周虎，一开始想了很多的办法，只是有个非常客观的事实，那就是如果用刀或者用其他的话，不谈别的，就体型来说三人加起来都不见得是周虎的对手。 三个人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为此三人几乎天天凑在一起商量。 就在三个人想不出什么办法的时候，张梅提出了毒鼠强的想法。 原来这几天三人经常在一起商量怎么杀周虎的事情，早就被张梅知道了。 周虎那天对她所做的事情也是给她吓坏了。 她很庆幸那天有老韩的妻子帮忙，不然她的这一生估计就毁了。 甚至让方圆感到震惊的是，接下来所有的计划都是张梅提出来的，比如谁去买毒药，人死了之后怎么处理，相互之间怎么串供。 “小梅说周虎没有亲人在了，只有吴香梅，所以埋尸体的时候，不能穿衣服，这样的话即使以后被挖出来，警察也查不出是谁，说是什么警察可以根据衣物找到人，我们提前挖好了坑，然后那天晚上洪燕出面让周虎来我店里，借口就是请他吃饭向他赔罪，我在店里做的饭，然后再周虎最喜欢吃的猪头肉里还有酒里面放了毒鼠强，等他死之后，我们把他的衣服都扒了下来，然后把尸体抬到洪燕的房间，然后埋了，衣服直接在我店里的炉子里烧了。” “那钱呢？钱是怎么回事？” “这是当初商量好的，我儿子要动手术，然后吴香梅自己承诺要供小梅上大学，说是每个月会给小梅两千块钱一直到小梅大学毕业，我拿了十万。” 方圆听了之后摇了摇头。 “老韩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你这故事编得不错，只可惜我既然来了，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了，我提醒你一点，你拿了不止十万，你总共拿了五十万。还要我在提醒你吗？周虎打吴香梅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吗？恐怕不是吧，周虎打吴香梅是因为她出轨了，你们真的以为随便编个故事就能把真相隐瞒下去吗？老韩，无论周虎这个人怎么样？你们都没有任何的权利去剥夺他的生命，更何况你们还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说得对吗？” 看着韩大鹏夫妻两个有些慌张的样子。 方圆叹了口气，真的是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吴香梅出轨的对象就是董晓峰吧，而且两人幽会的地方就是在那个院子里，我猜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老韩啊老韩，把这些事情推到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头上，是不是也是你们之前商量好的，我猜这些事情洪燕不知道吧，你说洪燕要是知道了这些，她还会愿意为你们顶罪吗？还有当时的三十万，你是只拿了十万，可是为什么在红星村拆迁之后不到一个月，你的账户会莫名的多出四十万，这四十万也是之前商量好的吧，这个店我想就是这笔钱开出来的吧。” 这段时间方圆他们的调查不是没有进展，而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很快他们就从董晓峰的这个院子里其他租客身上问到了董晓峰和吴香梅之间有私情的事情。 有了这个之后，方圆他们的注意力第一次放到了董晓峰的身上，随后在对董晓峰进行全面的调查时候发现，吴香梅和董晓峰的地下情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两人甚至就在董晓峰家的附近一个小区买了一套房子用于两人的幽会。 并且吴香梅还给董晓峰生下了一个孩子。 然后再往前调查，原来吴香梅和董晓峰很早就认识了，在嫁给周虎之前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随着对这两人的全面调查，周虎的被害原因终于浮出了水面。 真正的主谋是董晓峰和吴香梅，虽然这个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方圆推断所谓的洪燕、韩大鹏和张梅都是被董晓峰利用的。 董晓峰看中的是吴香梅和周虎家拆迁之后的拆迁款。 甚至方圆还怀疑什么周虎想强奸张梅的事情也是这两人搞出来的，为的就是有人给他们顶罪。 方圆的话是击垮韩大鹏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 听到方圆的这段话，以及接下来对案情的推断和猜测，韩大鹏也是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当然是他知道的真相。 随着方圆和汪强将韩大鹏夫妇押回金陵，谭军那边也是将董晓峰和吴香梅完成了抓捕。 第129章：深市行 在韩大鹏夫妻被带回金陵之后，很快董晓峰和吴香梅都相继交代了杀害周虎的事实。 整个的事情里面，洪燕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董晓峰和吴香梅是高中同学，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就谈恋爱了，后来毕业之后两人都没考上大学，工作之后就在一起了，可是吴香梅的父母根本就看不上家里没钱的董晓峰，吴香梅的父母为了彩礼将吴香梅嫁给了周虎。 但是周虎是个地痞流氓，吴香梅根本看不上对方。 哪怕是被逼着嫁给了周虎，心里依然想着董晓峰。 不过也只能是心里想着，吴香梅结婚之后不久董晓峰也娶了老婆，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也许就没后面的事情了。 吴香梅和周虎结婚两年了依旧是没有孩子，最关键的是周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吴香梅在结婚之前还为董晓峰打过胎。 这下子周虎就认为是吴香梅打胎导致的不能生孩子。 从那之后，周虎找到机会就会打吴香梅。 实际上吴香梅到医院检查过，她没有任何的问题，其实刚刚结婚的那两年周虎对她挺好的，所以她也曾经想着和周虎好好过日子，于是就到医院做了检查，可是没想到周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和董晓峰之间的事情。 因为周虎总是打她，所以索性她就是不告诉周虎生不了孩子是周虎自己的原因。 董晓峰和周虎同村的，两人之间从小就认识。 在周虎看来董晓峰是给他带了绿帽子的人，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不好，渐渐地董晓峰也知道了吴香梅的一些情况。 本来不该再有来往的两人渐渐地又有了来往。 吴香梅本来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现在重新跟董晓峰在一起了，一下子又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从此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情人关系。 时间长了，因为吴香梅经常被打，渐渐地两人就有了除掉周虎的想法。 只是杀人是犯法的，他们还想着自己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他们，所以两人就开始谋划怎么样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周虎，而且还不能把自己扯进去。 这个时候洪燕出现了。 洪燕到现在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她老乡把她骗过来的那个洗头房实际上就是董晓峰开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自从洪燕来上班后，周虎竟然经常来光顾，并且每次都是找洪燕。 于是知道了这件事的董晓峰和吴香梅在弄清楚了洪燕的底细之后，董晓峰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 吴香梅开始故意对周虎服软，甚至表示只要周虎不跟她离婚，哪怕是周虎带女人回来她也不管。 周虎本身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见到吴香梅这么识趣自然是非常的开心，在外面就更加的花天酒地。 还试着带了几次女人回去，看到吴香梅真的不管不问之后也是对吴香梅好了一些。 紧跟着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周虎说她不能生孩子了，不过周家就周虎一个独苗，不能没有后，就让周虎在外面找个女人给他生孩子。 于是就有了周虎把洪燕带回了红星村的事情。 再然后又开始说什么生过孩子的女人生的第二胎容易是女儿，然后还弄出什么算命之类的说法，来哄骗周虎说洪燕跟他生不出儿子。 然后引导周虎将注意力放到了张梅的身上。 另外董晓峰那边也是在外面放话说自己当年跟吴香梅怎么怎么样，还说周虎是捡了他的破鞋，总之就是引起周虎对他的仇恨。 但是又找不到董晓峰报仇，而吴香梅呢又对他百依百顺，于是这股邪火发不出来的周虎就把目标对上了韩大鹏。 所有的东西都是这两人在背后设计的。 在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所有人都是对这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这两人为了杀了周虎是真的计划缜密。 最终周虎在这两人设计下，将目光放到了张梅的身上，于是就出现了之前韩大鹏说的周虎强奸张梅未遂的事情。 等到这件事出现之后，加上韩大鹏的走投无路。 董晓峰这个时候站出来对所有人伸出了援助之手，对洪燕说出的承诺就是承担张梅上学的所有费用，而对韩大鹏则是五十万。 张梅对这一切确实不知情。 至于买毒鼠强也确实是洪燕让她去买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梅其实知道他们谋划杀人的事情，她之所以上次方圆找到她的时候那个态度，就是为了保护她认为对她有恩的吴香梅。 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买毒鼠强的时候，会问这东西能不能毒死人之类的话。 “这两人真是机关算尽啊。”谭军审完之后出来说道。 “你们说这个董晓峰杀周虎是为了吴香梅，为了他们所谓的感情，还是为了周虎家的拆迁款。”杜小涛问道。 “汪强，你觉得呢？”方圆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扭头问道。 “我啊，我觉得都有吧，一开始可能是有感情的，但是后来渐渐地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行了，把材料做做实，然后尽快的结案吧，对了，我接下来要请几天假，我已经跟顾队说过了，你们的工作直接找顾队就行了。”方圆没参与这个问题的讨论。 “请假？你去哪儿啊？” “去处理点私事。” 案子查完了，方圆心里也是惦记着深市的事情，所以决定请假去一趟。 第二天方圆就乘坐从金陵直飞深市的航班。 出了机场之后方圆并没有去深市市局找人，之前来之前方圆已经跟赵老说过了，赵老也是让他到了深市之后直接去对方家里。 按照赵老给的地址，方圆打了个车，然后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小区的门口。 然后方圆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说了几句之后，然后过了不到十分钟，方圆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从小区走出来之后，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方？” “师兄好，我是方圆。” 第130章：深市行2 “我听老彭和老江说老师收了个关门弟子，没想到这么年轻，老师昨天打电话说你要过来，我专门今天在家等你，没想到这么年轻，小方，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 “去年。” “去年？跟我们家妮子一样，厉害，老彭可是跟我说你都破了好几个大案了，上次你们金陵破获的那个杀人案，听说牵扯到了十几个城市，我听老彭说你小子单枪匹马地从夏都把人押回来的？” “哪有，师兄，有同事帮忙而且夏都那边还安排了特警再加上铁路部门的协助，我一个人哪敢啊。” “哎呀，瞧我这脑子，走走走，快跟我进去，今天知道你要来，你嫂子一大早就去买菜了，你不知道我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老师了，当初我跟你嫂子还是师母帮忙介绍的，这些年到深市来工作，也忙得没时间去见老师和师母。” 房齐鸣拉着方圆往小区里走。 看得出来房齐鸣对于方圆的到来非常的开心。 “秀芳，秀芳，小方来了。小方，这个拖鞋是新的，你嫂子昨天就去买了，房间也收拾好，被子什么的都是新的。”房齐鸣拿出一双拖鞋说道。 方圆一听愣了一下。 “师兄，这不好吧，我要不还是去住酒店吧。这会不会打扰你们了。” “说什么呢，到了深市，这儿就是你的家，我要是让你去住酒店了，我以后还怎么去见老师，这以后要是遇到老彭他们还不得被这帮家伙挤兑死啊，不准住酒店，就住家里，以后只要来深市了就住这儿。” 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美妇，看上去非常的有气质。 看到方圆也是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方圆吧。” “这是你嫂子，陈秀芬。” “嫂子好，我是方圆，这次过来打扰您和师兄了。”方圆鞠了一躬说道。 “这孩子，那么客气干嘛，到这儿就跟到家了一样，可不准跟我们客气，来来来，快进来坐，坐下说，老房你赶紧的去打个电话让妮子回来，马上吃饭了，我早上她走的时候我再三叮嘱她了，中午必须回来。”陈秀芬拉着方圆的手非常热情。 这让方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觉陈秀芬有些过于热情了。 他哪里知道，昨天他在告诉赵老自己今天到深市来之后，赵老打电话通知房齐鸣的时候，师母专门在电话里和陈秀芬说了好长时间，话题也是围绕着方圆。 意思也是撮合方圆和房齐鸣的女儿。 所以今天陈秀芬看到方圆的时候，可不仅仅是嫂子看师弟，而是丈母娘看女婿。 “小方，来，吃水果，这是我早上去买的。”陈秀芬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放到方圆面前。 看着方圆的眼神也是越看越喜欢。 一旁的房齐鸣看到老婆这样，也是摇头苦笑。 不过说实话房齐鸣在了解了一些关于方圆的事情之后，也是对自己这个小师弟很有好感，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金陵刑侦支队的一个组长了，而且还是不靠任何背景，单凭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女婿他自然是非常愿意。 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个女儿，房齐鸣也是摇头叹息。 “你在那儿摇什么头啊，让你去打电话打了没有？” “不用打，妮子那里既然你交代了她肯定会回来的，你的话她哪敢不听。” “都是你，要不是你从小给她灌输，她怎么会当警察，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舞枪弄棒的，一点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哎哎哎，秀芬，小方在呢，小方也是警察啊，你这一棒子下去直接干倒三个警察，再说了当年老师也是警察，什么味啊？你是不是锅里烧什么呢？” “哎吆，不好，我炖的鱼。” “你嫂子人就这样，小方，别在意。” “我觉得挺好的，我舅妈跟嫂子一样，那个时候也不同意我当警察，对了，师兄，我这次过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听老师说过了，我也查了一下当年的那个卷宗，当初嫌犯在交代的时候确实提到了椒图，其实当年关于他的案子他已经交代过了，当时也是为了继续深挖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案子，但是关于他交代的这个椒图，据说是他的上线跟他吃饭的时候，有一次喝多了说出来的，但是我们根据他的描述进行了画像，却没有找到这个人，而且关于这个椒图当时也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这个事情就被搁置下来，当时甚至有人认为这是那家伙编出来的，就是为了立功减轻处罚。” “那这个人现在还在监狱吗？” “说起这个啊，也挺好笑的，这家伙当年被判了三年半，后来出狱了，大前年的时候因为一起故意伤害又被抓了，现在在看守所。”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他。” “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让妮子带你过去。” “啊？您女儿带我过去吗？” “别惊讶，她也是警察，有她陪你去名义上也说得过去，毕竟你不是深市的警察，而且也没有协查通报，所以名义上是她去提审。” 听到房齐鸣这么说方圆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随后又聊了不到半个小时，方圆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不一会儿一个身穿警服的姑娘走了进来。 “爸，妈，饭好了没有啊，饿死我了。啊，爸，有客人啊？” “妮子，来，这是你赵爷爷刚刚收的关门弟子，方圆，按辈分你得喊师叔的，不过你们年轻人就不谈这些，咱们各论各的，方圆，这是我女儿房小薇。” 方圆主动伸出右手和对方浅握了一下。 “你好，我是方圆，从金陵来的。” “我听说过你，我爸这几天天天跟我说你，听说你破了很多案子，而且现在已经带一个小组独立办案了，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 “就你，哼，你这个警察能不能干下去我都不知道，你还想破案，房小薇，你做白日梦呢？”就在这个时候陈秀芬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131章：深市行3 “哎呀，妈，咱们不是说好了嘛。” “什么说好了，你怎么答应我的，早上不吃早饭就去上班，刚刚我听到的是你回来说快饿死了吧，你这样下去你身体还要不要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是你先做不到的，到时候可别怪我，还有啊，这几天小方就住在家里，你爸说这几天你得陪着小方。” “啊？我陪着，我手上有工作啊。” “那行，那我给你们张勇打个电话。” “别别别，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就不麻烦您了，我保证陪好他行了吧。”房小薇一看自己家老佛爷要给自己队长打电话连忙求饶。 “哼，今天小方在，我就不难为你了，赶紧洗手吃饭，下午带小方出去转转，小方，第一次来深市吧，让小薇下午带你出去四处转转。” “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不能影响上班。” “她就是借调过去的，也就她自己拿自己当回事，就这么说定了。” 听到这儿方圆自然也不好拒绝。 很快吃饭的时候陈秀芬一副拿方圆当女婿的态度也是让房小薇和方圆都感觉有些不妙。 方圆还好一些，觉得可能自己第一次来对方看在赵老的面子上有些太过热情了，但是熟悉自己母亲的房小薇可是很了解这个套路啊。 这哪是什么小师叔来了啊，弄不好是自己老妈的最佳女婿来了吧。 房小薇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房齐鸣的脚，然后投过去一个眼神。 房齐鸣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丝毫没有办法房小薇只能带着方圆出去了。 “老房，我觉得这个方圆不错，而且师母也说了，这孩子可靠，就是也是个刑警我有些不太愿意，我自己就是个警嫂，我可太知道这警嫂多难了，我不想自己的女儿以后也像我这样，但是这孩子我又喜欢。”两人走了之后陈秀芬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陈秀芬，我发现你魔怔了，你喜欢有什么用，要妮子喜欢才行，再说了当刑警怎么了，我可告诉你啊，我这个小师弟将来的成就不得了啊，这才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就破了很多的大案，现在有老师在后面撑着，他的未来真的是不可想象。” “还我魔怔了，我看你才魔怔了呢，再说了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你有本事说你没动心。孩子人也长得帅，有礼貌又有本事，现在好的男孩子也是稀缺资源，错过就就错过了，反正这次我不管，我怎么也得撮合撮合他们，我跟你说啊，这次你必须站在我这边。” “行行行，保证站你这边，我也挺喜欢小方的。” 房小薇这个时候带着方圆走在小区附近的马路上，低着个脑袋情绪明显有些不高。 方圆也没多想，心里一直在想着案子的事情。 “唉，你这次真的是过来办事的？”房小薇突然抬头看着方圆问道。 “对啊，师兄没跟你说吗？”方圆愣了一下，他以为房齐鸣已经跟房小薇说过这个事情了呢。 “对了，嫂子说你现在是借调，借调在哪儿了？” “别提了，真没劲，借调在刑警队了，前段时间刑警队有案子，人手不够，就借调过去了，我还以为能到一线办案呢，哪知道去做内勤，早知道我还不如在治安上呢。” “你想去当刑警？” “对啊，我做梦都想去，可惜去不了。”房小薇气得踢了一下路上的一个小石子。 “你想去可以跟你爸说啊，师兄不是刑侦支队的吗？” “跟他说有什么用，得我们家老佛爷同意，就这借调过去做内勤，我还为此签了不知道多少条不平等条约呢，不提这个事情了，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呗，我听我爸说你破了很多案子，而且还有一些命案大案，怎么样？说说呗。” “就这样说啊，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行，这附近我闺蜜开了个咖啡店，我们去那儿吧，反正现在回去我妈还不知道怎么唠叨呢。” “其实你没必要陪着我啊，你去上班就行了，嫂子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哎呀，能不能别嫂子嫂子的，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我可告诉你啊，别想借机占我便宜，我爸都说了，咱们各论各的。行了，走吧，不去了，去了也是接电话整理档案，没劲死了，在治安上好歹还能出个警。” 随即房小薇带着方圆来到了一个咖啡店，店不大但是装修得非常有档次。 店名叫遇见。 “房小薇，你怎么来了？”就在两人刚刚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方圆回头一个美女满脸惊讶地看着这边。 “郑媛媛？你怎么在这儿？” “废话不是，我自己开的店我在这儿很稀奇吗？哟，这位是，啧啧，怎么回事啊，小薇，你这什么情况？约会啊？” “什么约会啊，我俩走路太无聊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我就想到了你这儿，你不是很少来的吗？怎么就今天在这儿，早知道不到你这儿来了。” “怎么？怕我撞破你们的好事啊。” “别瞎说啊，这是方圆，从金陵过来的，他和我爸妈认识，这不刚吃完饭我妈让我领他出来转转。” “你好，叫我方圆就行了。”方圆点头说道。 “方圆？你好，我叫郑媛媛，你叫我媛媛就行了，你跟我们家小薇什么关系？别想骗我，这可是我见到第一次小薇带着男孩子到我这儿的。” “什么关系这就有些复杂了，这要看怎么论呢，如果是从辈分上看，她应该管我叫师叔。”方圆笑着说道。 “什么师叔，又想占我便宜，哎呀，你管我们什么关系，我们俩今天第一次见面，赶紧地给我们倒两杯咖啡，问这么多干嘛啊。” 房小薇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拉着方圆走到了二楼然后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郑媛媛端着两杯咖啡送了过来，不过可能是误会两人的关系了，送完咖啡之后郑媛媛并没有打扰两人。 “对了，你这次过来是办什么事啊？” 第132章：深市行4 “我还以为你爸跟你说了呢，我明天要去深市看守所，我想去见个人，但是我没提审的手续。” “案子？” “嗯，跟我父母的失踪案可能有些关系，而且也可能和金陵十几年前的一个悬案有关。” “你父母的失踪案？” “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圆之前很少会跟人提起自己的父母，但是方圆面对第一次见面的房小薇却是有种莫名的信任，所以没多想就将父母失踪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房小薇听了之后也是有些沉默了，她没想到方圆小时候父母就失踪了。 之前在听说方圆的时候，房小薇还以为可能方圆的家庭背景比她要好，所以才在工作不久就能独立办案，但是现在听了才知道为什么父亲说方圆能力很强了。 小时候父母就失踪了，能想象得到方圆有多难过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这么多年了，我就是想弄清楚，之前没什么线索，最近才查到一些，不过还不如之前不知道呢，查出的这些线索反倒是让我有些看不清了。” “没事，肯定会查清楚的，你那么厉害。跟我说说你破的那些案子呗。” “行。” 随即方圆将自己经历的一些案子当故事一样讲给了房小薇听。 像胡大全的案子，还有刚刚破获的无名尸骨案等等。 房小薇托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看着方圆。 也不知道房小薇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些红晕。 以前母亲的那些闺蜜好友介绍的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她没一个看得上的，但是这次却是有了不一样感觉。 “哎哎哎，想什么呢？”方圆看到自己都说完了，房小薇还托着下巴看着自己这边，眼珠子都不转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被自己说的这些吸引了，现在看来这明显是走神了。 方圆觉得有些好笑，不是说想听怎么破案的吗，怎么还能走神呢。 “啊，哦哦哦，没，没，没看什么，你真厉害。”被方圆叫回过神的房小薇小脸蛋更红了。 “那，那什么，我们回去吧。”房小薇有些手忙脚乱的起身就朝着楼下走去。 我去，什么情况？慌什么啊？ 方圆搞不懂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晚上方圆就住在了房齐鸣家里，只是让方圆有些奇怪的是，每次房小薇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飘移，而且时不时的就会脸红。 这个异样自然也是瞒不过陈秀芬。 看到自家女儿的这个情况，陈秀芬知道自己家女儿弄不好这次还真的是看上方圆了。 晚上自然是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房齐鸣。 “真的假的，哪有这么快啊，两人第一次见面。” “方圆我不了解，小薇那丫头我还不了解吗？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给方圆夹菜，你忘了，你见过你女儿什么时候给别人夹过菜，还有你见过你女儿什么时候跟人家说话温声细语的，还动不动就脸红，感情这东西还分什么快不快的，再说了，你当年不也是吗，咱们菜认识多久你就跑我家里去了。” “说女儿呢，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是不一样，难道我要有女婿了？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老师。” 随即房齐鸣拿起电话打给了赵老，电话里也是问了很多关于方圆的事情，电话那头听房齐鸣说起两人的事情之后，也是笑得很开心。 方圆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之后，房齐鸣就让房小薇带着方圆去看守所。 “去了那儿你找一下刘所长，我跟他都说好了，以你们二大队的名义。” “行，我知道了。”房小薇点了点头。 然后就开车带着方圆来到了看守所，随后停好车之后，房小薇带着方圆找到了看守所所长，看得出来房齐鸣和对方的关系应该很好。 而且对方也认识房小薇，寒暄了几句之后，刘所长就喊来了一个民警然后交代了几句。 随后这位民警同志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审讯室。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个戴着戒具的中年男子被带到了审讯室。 在人还没到的时候，方圆也是看了一下对方的资料。 王成栋，今年46岁，常年居住在粤省，身份证上的户籍是豫省人，之前因为参与文物走私被判了三年半，这次是因为故意伤人被判了一年半。 从这个刑期上看无论是之前的文物走私还是现在的伤人估计都不是主谋或者骨干，应该是马仔之类的。 “王成栋。” “到，政府，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你别紧张，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问问椒图的事情。” “椒图？还是这个事儿啊，政府，警察同志，我之前就说了，我真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每次他来找我们老大，都是带着个大墨镜还带个帽子，之所以知道椒图这个名字，这还是有一次我们送了一批货，那次赚得挺多的，然后老大就请他去喝酒，正好那次我因为表现好，老大就带着我一起去的，其实也就是帮着跑腿，那家伙可能是喝多了，胳膊上突然多了个文身，然后老大就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椒图，我记得当时我们老大还不知道什么是椒图，后来他才说是什么龙的儿子，反正有好几个名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们老大因为逃跑被打死了，以后我也没再见过这个人。” “你刚刚说喝酒突然有个文身出现了？” “是啊，之前没喝的时候没有，喝了酒才有的，后来我们老大也问了，他说是什么特殊的东西纹的，纹的那个东西就叫椒图，是他们组织的标志。” “那他喝酒的时候总不能也带着帽子和墨镜吧。”一旁的房小薇开口说道。 “包厢里灯光本来就暗，反正也就是三十多岁，很普通的一张脸，其他的记不太清了，当时没注意这个。” “你见过这个东西吗？”方圆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了王成栋的面前。 照片上正是青釉神兽尊。 第133章：深市行5 “没有，这东西的年代好像很长了，在古玩届这玩意不是很受欢迎。” “哦？这话怎么说？” “乱世黄金，盛世古玩，其实这古玩这东西吧也是，像为什么唐朝的文物很受欢迎，那是因为唐朝盛世啊，国家实力强大，四海臣服，于是这工匠们就有心思去制造一些精美的东西，乱世活命都难，哪有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一些皇室会做一些陪葬或者祭祀用的东西，你这个东西我觉得反正不像是唐朝的，应该在这之前。” 方圆也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古玩方面还有自己的一套，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是东晋时期的东西，看来你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门道的啊。” “东晋？” “怎么？你知道？” “我们老大那个时候曾经吩咐过我们，说是让我们在市面上注意东晋时期的一个钱币，那名字老绕口的，叫什么泉的。” “太元货泉？”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太元货泉，我后来还专门查过这东西，传说这是东晋时期的东西，说是那个什么司马，司马曜铸造的，对，就是这东西。” 方圆此刻心里翻腾不已，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们老大是什么时候吩咐你们的，还有没有说其他什么？” “就是最后一次和那个人见面之后交代我们的，好像是那个什么椒图的人想要找的，对了，老大当时还说了，这玩意总共就七个，要找的是其中的两个，一个比其他的都大一圈，我当时也没听懂什么意思，既然是一个朝代铸造的钱币，怎么可能就只有七个呢，而且还不一样大，反正挺奇怪的。” 接下来的询问方圆再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来。 什么东西只有七个，难道说这太元货泉当年只制造了七个吗？但是陈平不是说这东西是古代的钱币吗，正像王成栋说的，什么钱币只制造七个，那造这玩意干嘛。 七龙珠吗？ 召唤小龙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王成栋说的是真的，这玩意好像还不一样大，对了，方圆突然想起来当初破获的钱振强的那个案子，王娟交代的时候，曾经说过那个机关盒里的太元货泉大概的尺寸，比自己手里的那枚要大一圈。 这么说的话王成栋说的没错。 为什么要单独做一个大的呢，总共七个，一个大的六个小的。 方圆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既然是椒图的人在找，那说明这个东西对龙头很关键，陈平说过太元货泉可能跟那个所谓的宝藏有关系，这么说王娟当年一千万卖出去的那枚并不是龙头的人买走了，这么说还有一个幕后躲在暗处。 那如果有这个人，他和龙头是什么关系呢，敌人？朋友？还是说是一个组织的。 不对，不会是一个组织的。 还有一件事很关键，那就是自己手里的那枚父亲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方圆之前调查过父亲当年的一些考古记录，里面并没有关于太元货泉的记载。 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就是这枚太元货泉不是父亲考古挖出来的，第二有可能是父亲在考古过程里私自隐藏下来的。 可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好像不太对。 如果不是考古挖出来的，而是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的，那会是什么渠道呢，自己买的？这玩意这么贵，那个大的都一千万了，小一点的按照当时那个年代看没有个两百万也得有一百万吧，自己家哪来的那么多钱。 如果是私自隐藏下来，为什么呢？ 难道说父亲知道那个所谓的宝藏，更知道太元货泉和宝藏有关系。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方圆眉头紧锁。 倒不是这次深市之行没有收获，但是却是让方圆心里出现了更多的疑问。 “小薇，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上车之后方圆看了一眼房小薇之后说道。 “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帮你。” “我就请了三天假，明天就得回去了，我走了之后，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王成栋当年那个文物走私案里涉案的其他人，特别是他说的那个老大，虽然现在人死了，你帮我查一下他是怎么死的，然后他的一些社会关系，刚刚王成栋说这个人之前干走私都是小打小闹，是突然之间就实力壮大起来的，你帮我查一下他是因为什么突然实力大增的。” “你是怀疑这个人的死还有其他原因？” “嗯，有这个怀疑，你可能不知道，我要查的这个龙头的组织，隐藏的非常深，而且这帮人非常的谨慎，只要是觉得有暴露的风险，立马就会灭口，到现在已经有好几条人命跟他们有关了，对了，你查的时候小心一点。” “嗯，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方圆点了点头继续沉寂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这次回去之后他打算着手去查一下宋晓虎这条线索，现如今也只有这个了。 深市这边本来是想摸到龙头的尾巴的，但是王成栋知道的有限。 不过王成栋的话也佐证了一些事情，第一，龙头这个组织是真实存在的，第二，这个组织的生意做得非常的大，从金陵到深市，由此可见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也是佐证了这个组织的强大。 第二天方圆从深市乘坐航班飞回金陵。 房齐鸣一家人都来送方圆。 “小方，怎么不多住几天，这才来了多长时间啊？”陈秀芬拉着方圆的手非常的不舍。 这可是自己看好的未来女婿，自然是有些不舍的，在陈秀芬看来，巴不得方圆以后就住在深市了。 房小薇看到母亲的样子，也是翻了个白眼。 “嫂子，我就请了三天假，得回去了，你也可以跟师兄还有小薇去金陵玩啊，到时候我一定请假请时间长一点，到时候好好陪您在金陵多看看。” “真的啊，我可当真了，到时候别我去了都见不到你人，那我可要找你算账了。” “您放心，绝对不会这样的。” “嗯，路上注意安全，有时间就过来玩。” “唉，好嘞，师兄，小薇，我走了。” 第134章：蹊跷 “舅舅，你在家呢，没出去啊？”回到家之后方圆看到舅舅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连忙问道。 “回来了？这么快，怎么样？”看到方圆回来了梁建国连忙问道。 “不是很理想，不过倒是佐证了陈平跟我说的，这个叫龙头的的确存在，只不过深市的这个人只能算是文物走私团伙的一个马仔，他知道的关于椒图的事情不是很多，他们那个团伙的老大我觉得倒是应该知道的会多一些，但是这个人已经死了，我让师兄那边帮我调查一下这个老大的社会关系，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上面找到一些线索，根据调查这个老大之前只能算是一个小打小闹的走私团伙，三五个人一个小船，什么都干，是突然发迹起来的，我怀疑这家伙的发迹很有可能和这个椒图有关系，但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还需要调查。” “嗯，还行，那证明我没记错，不过越是这个时候你越需要冷静，圆子，我知道这个案子你很在乎，毕竟关系到振国和秀梅，但是一定要随时保持冷静，现在看来这个组织的力量非常大，很有可能是一个经历过历史沉淀的组织，组织的架构非常的缜密，所以对付这样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明白，我想接下来恐怕该好好查查宋晓虎的事情了，这是唯一有机会突破的一条路。”方圆点了点头说道。 “嗯，这是个办法。你现在也算是能独当一面了，遇事多和赵老商量商量。” “是，我知道了，舅舅，我舅妈呢，还有娟子呢。” 回到自己房间放好行李之后，方圆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房小薇发了一条信息。 “我到家了。” 信息刚刚发过去，就收到了回信。 “嗯，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你的事情我会注意的。” “谢谢！” 将手机扔在床上，方圆靠着床头脑子里不停地开始梳理掌握的线索，然后进行整合推理。 一个应该是非常专业的文物组织，一开始的时候是保护文物，建立在乱世，这说明一开始的时候这个组织是在做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那既然是这样，是什么时候从事文物走私的呢，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还有无论是现在的文物走私，还是之前的保护文物，这都需要大量的专业人才，甚至很多的专家教授，就类似于自己的父亲和陈平父亲的那种，有的是学术型的，有的是家传，而金陵博物馆作为苏省乃至长三角地区最有名的考古文物挖掘和收藏的专业机构，是不是可能有人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又或者这个组织长期活跃在金陵，有没有可能骨干成员或者是九子甚至龙头就在金陵博物馆，另外父亲作为一个专心研究考古的学者，他会不知道有这个组织吗？ 方圆拿出记事本，翻开之后再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 “刘铭轩！？” 在名字的后面打上了一个感叹号之后，又画下了一个问号。 嘴里也是念叨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方圆拿起来一看是赵老的电话。 “老师，我还打算等下去找您呢。” “嗯，你想来就来呗，不过今天就算了你也刚刚回来，另外我和你师母今天晚上不在家，明天吧，正好你师母也想问问你和小薇的事情，到时候过来再说。” “行，我知道了。” 我和小薇的事情？我和她能有什么事，我去，不会是师母想做月老吧。 这特么的太扯了，至于吗？怎么说也是一米八的帅小伙，怎么每个认识自己的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找不到女朋友似的，一个金陵一个在深市，这特么的要是谈个恋爱那得苦逼成什么样儿啊。 方圆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把这个感觉不切实际的事情给扔出去。 既然赵老和师母今天不在家，方圆也是没再出去。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之后早早地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圆来到队里找顾春明报道销假。 “正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想打电话问你回来没有。”看到方圆进来顾春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看对方这个表情，方圆就知道肯定是没好事，弄不好又是什么别人不愿意接的案子。 “不是吧，顾队，又是什么案子啊，你不能这样吧每次都是别的组不愿意接的，咱不带这样的。” “什么啊，这是刚刚派出所那边转过来的，钟队刚刚给我，别的组手上都有案子在办，就你们组现在目前没什么任务，今天的旧案清理任务都完成了，你肯定要紧着现在的来啊，别废话了，你带人去一趟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再说了也不见得就是要刑侦接手。” “医院？去医院干嘛？” “你去了就知道了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在那儿了，他们也是有些说不准，所以才求助我们的，我已经让法医老杨带人先过去了，即使你不回来，我也会让老谭带人过去看看。” “行吧，什么医院。” “恒山路附近的一家整容医院，地址我发给你。” “行，那我这就带人过去。” 发牢骚归发牢骚，案子还是要照接不误的，很快方圆带着老谭和汪强两人就开车前往目的地，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很快方圆就来到了顾春明说的这家整容医院。 方圆他们到的时候，医院的门口已经围了很多围观看热闹的群众。 派出所的一些辅警在现场维持秩序，方圆还没走进医院就听到医院里传来的哭闹声。 方圆三人出示了证件之后走进了医院，等到了里面才发现，里面比外面人更多，看样子整个派出所的人应该都来了。 这家整容医院就只有路面上的这一层，不过整体的面积看上去还不小，而且装修也是非常的高档，现如今这整容医院都说是暴利，看这装修传言看来不假啊。 此时方圆在打量四周的时候，杨法医跟法医处的同志抬着一具尸体从里面走了出来。 方圆随即迎了上去。 第135章：蹊跷2 “杨主任，什么情况啊？这现场怎么这么乱啊？” “老顾把你弄过来了，行啊，简单来说吧，死者是到这家伙医院来整形的，但是死在手术台上了，陪她一起过来的朋友联系了她的家人，然后家里人就来人闹了？对了，这位是于所长，他们派出所是最先安排人来的，老于，这是刑侦支队的小方。” “于所好，我叫方圆，是四大队的，您叫我小方就行了。” “你好你好，方圆这名字最近我可是如雷贯耳啊，确实是年轻啊，看来老顾这是在培养接班人啊。” “没没没，哪有啊，我那都是运气好，于所，这什么意思啊，这不是医疗事故嘛。” “对啊，这顾队什么意思啊，医疗事故让我们过来，这不是胡闹嘛，让治安队过来接手，然后联系卫生部门处理啊。让我们刑警对过来干嘛。”老谭也是有些不理解的说道。 “小方，我们最先来的，在问过了医生和家属之后还是觉得有些蹊跷的，所以才汇报给了你们，你有所不知，这家整形医院在金陵都是非常有名的，甚至很多明星都会选择他们，他们的整形医生也都是有着正规执照的医生，甚至还有很多事一些大的三甲医院的外科专家，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事故，另外这名死者才二十二岁，没有什么疾病史，也没有过敏反应，另外这次的手术也是一个隆胸和双眼皮的手术，死者家庭条件不错，所以就算是这个小手术也是请的专家来做的，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手术，只做了不到三分之一，人就死了，主刀医生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外科专家，本身是三甲医院的主治医生，在医院经手的大小手术几百台，正常情况来说应该不会出问题，而且即使手术当中出现问题，他是可以急救的，人不应该死。” “那有没有可能是用药方面出现的问题？杨主任，你这边呢，有什么发现吗？” “确实死的很蹊跷，我看过手术用药了，没什么问题，但是死者死的却是有些问题，我初步观察好像是中毒死的，什么毒目前还不知道，要等化验结果了。” “中毒？手术台上中毒？” “对，当然了也不排除死者死于什么药物过敏，尽管老于这么问过家属有没有过敏史，但是这东西也说不准，毕竟也是有这样的例子在的。” “行，麻烦杨主任了，什么时候能有尸检报告？” “晚上或者明天吧，主要是毒物和药物化验慢一些，我观察过尸体，没有其他外伤。” “好的，辛苦。” 等到杨法医离开后，方圆也是皱起了眉头，听于所和杨法医这么一介绍，方圆还真觉得两人说的有道理，这确实是有些蹊跷。 “老谭，咱们分开走访问一下吧，你负责家属，汪强你负责医院内部，我去找一下医生看看。” “行，那干活吧。” 等到谭军和汪强开始走访，方圆找到了于所长。 “于所，那个主刀医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我们所里，这家里人太过激动，我担心出什么事，所以就先让人带他到所里，他们医院已经把情况汇报给了卫生部门，等下应该也会派人过来。” “我想见见他，有些问题要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正好要回所里，要不我带你过去。” “行啊，谢谢于所。” 随后方圆跟谭军和汪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上了于所的车。 上车之后方圆看了一眼开车的于所，想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于所，您跟这个主刀医生是不是认识啊，关系还不错？” 听到方圆的问题，于所诧异的看了方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方圆知道自己猜的果然不错，刚刚于所在介绍情况的时候，其实强调了这个主刀医生医术精湛，然后现在又把人带到了所里，别觉得带到派出所有什么不好的，方圆很清楚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毕竟人家家里死了人而且是死在你手术台上，这弄不好是要出事的，另外这种事故医生是应该在现场等着卫生部门的调查的，更重要的是，出事之后派出所一来，就把这个事情直接上报到了市局，方圆猜于所在市局的关系应该比在分局的关系好，不然这个案子要是汇报到分局，弄不好分局会先让卫生部门介入，毕竟这个看上去更像是个医疗事故。 而汇报市局，市局刑警队一出现，尽管案子没定性，但是给到家属和一些医院的知情人一个假象，那就是死者很有可能跟医生没关系。 “小方，你这眼睛可以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也就是瞎猜的。” “唉，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这个医生我不光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我老婆前面就是曹医生做的手术，他对我们一家人来说就是恩人，我这么做肯定是不对的，但是说实话，小方，我是真不相信以曹医生的本事做这么一个简单的手术会死人，你可以去他工作的医院打听，真的，哪个病人提起他不竖个大拇指。” “没事，我理解，于所，放心吧，真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情况我肯定能查清楚的。” 过了一会儿方圆来到了派出所，然后见到了主刀医生曹良仁。 刚刚在车上于所也是介绍了一些关于曹医生的事情。 “曹医生，我是金陵市局刑警支队的方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可以吗？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千万不要有隐瞒。” “刑警？怎么会有刑警的？”曹良仁听到方圆的自我介绍之后也是有些惊讶。 “老曹，这是为你好，你好好回答小方的问题就是了，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好吧，警察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嗯，曹医生，像今天的这种手术有风险吗？” “风险肯定会有，无论什么手术，都有风险，这个是绝对做不到一点点风险都没有的，但是这种手术的风险是属于可控的，我们一般在手术前都会对手术中病人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分析，然后会针对性的做一些预案。” 第136章：蹊跷3 “另外其实像这样的小手术在我们医院一般我是不做的，也就是他们这儿出价高，警察同志，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在我们医院从早上做手术做到晚上，累得走路都走不了，拿到的钱还抵不上他们这里割个双眼皮，您说可笑不可笑，但是要不是为了生活，我还真不愿意拿这个钱，我老婆尿毒症，我是个医生，这辈子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可是自己的老婆就救不了。” “曹医生，你也别太难过，那死者做手术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或者有什么异样。” “没有，其实即使有我也不知道，他们这儿的手术流程一般是客户过来之后，他们的销售会进行一些项目的推荐，然后客户考虑之后，决定做哪一项，然后约好手术时间之后，他们这样的人会联系我，一般我到的时候，客户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所有的手术准备都已经好了，我就是来飞个刀，手术做完我就离开。” “好，最后一个问题，做这个手术你能拿多少钱？” “三万。” 听到这个数字方圆心里也是感慨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割双眼皮和隆胸的手术，三万，仅仅医生就能拿三万，怪不得刚刚曹良仁那么感慨呢。 从派出所离开后，方圆开车回到医院，正好谭军和汪强也走访问询得差不多了，随即三人离开了医院回到队里。 “怎么样？大家汇总一下吧。老谭，你先来介绍一下情况。” “行，死者杜月，今年22岁，刚刚大学毕业，她是半个月之前在整形医院做的咨询，然后谈好了之后约的今天的手术时间，据她父母所说，对她要做整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还是出事之后她的朋友通知他们，他们才知道的，你们看，这是杜月的照片。”谭军将一张照片用投影仪放了出来。 “这不是挺漂亮的一个人吗？干嘛还要做整形？” “杜月是做什么工作的？”方圆看着照片问道。 “一家外贸公司的文员。” “有男朋友吗？” “据她父母说是没有，但是具体的还需要再调查一下。” “医院那边什么情况？有什么发现吗？强哥。” “没有，我问过接待杜月的那个销售了，没有什么问题，都是正常的销售接待，而且她说这种类型的整形手术在他们医院非常的正常，对了，杜月应该非常迫切地想做整形。” “什么意思？” “那个销售说，他们医院的客户一部分是客户介绍的，还有一部分是知道他们的一些宣传之后过来的，但是杜月这两个都不是，她是主动找过来的。”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不是，是这样的，一般如果是客户介绍的客户，她们肯定会找这个客户之前的接待销售，而如果是宣传，比如传单之类的，他们医院的宣传传单上都会有销售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如果是通过传单之类的，一般都会先打电话咨询，然后约时间见面，再然后介绍项目啊，包括价格之类的，然后才会确定好项目，最后是手术时间，可是杜月不是，杜月并不认识那个人，是直接找到医院，然后挑明了她要做这两个项目的。” “哦，我明白了，杜月是奔着割双眼皮和隆胸去的，是这意思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倒是好奇了，杜月为什么要去做整形呢，刚刚小涛也说了，她长得并不是那种非整形不可的，是什么原因让她到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地步呢，这样吧，既然这个案子我们现在在查，现在法医那边尸检报告也没出来，具体是什么原因也不清楚，我们先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军哥，你带人重点查一下杜月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平时比较亲近的，小涛，你负责杜月公司那边，强哥，你查一下杜月的家庭关系方面，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疾病史。” 方圆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对下一步的工作进行了安排。 法医那边并没有让方圆等太久，第二天一大早杨法医就亲自找到了方圆，只不过看到对方的表情，方圆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杨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尸检报告出来了？你随便找个人送一下不就好了。” “小方，你跟我来一下。”老杨并没有回答而是朝着方圆招手。 随即方圆跟着老杨来到了法医处。 “这是尸检报告，你先看一下。” 方圆有些不明白老杨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接过来打开看了起来。 只是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死者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真正的致命原因是心脏骤停。 “这利多卡因过敏是什么意思？利多卡因过敏能导致心脏骤停吗？还有这个硫喷妥钠是什么东西啊？” “死者我怀疑是被谋杀的，利多卡因你知道的，那是手术用麻醉药，这个硫喷妥钠实际上也是麻醉药的一种，它是一种静脉麻醉，大部分都是在手术要全麻的时候作为诱导麻醉使用的，我看过医院的手术用药里，没有看到硫喷妥钠的使用记录，另外我这死者体内还检测到了硝普钠的少量成分，这个我同样没有在手术用药清单里看到，所以我怀疑死者在进手术室之前服用了含有这两种药物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 “等一下，等一下，杨主任，你的意思是这个什么硫喷妥钠和硝普钠是诱导利多卡因过敏的？” “有这个可能，在配药的禁忌里，利多卡因和硫喷妥钠以及硝普钠是确实不能一起的。” “能引起心脏骤停？” “有这个可能。” “别啊，杨主任，您别什么可能啊，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能确定是谋杀吗？” “暂时还确定不了，但是很可疑，如果排除医生用错药的可能性，那就剩下谋杀了，不过如果是谋杀，这个凶手还是个智商型的，这种杀人方式都能想到，另外如果是谋杀，那凶手肯定具备非常高的医学或者医药知识。” 好吧，就最后的这段话在方圆看来是最有用的了。 第137章：蹊跷4 接下来的一周，方圆等人都是在围绕杜月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走访。 案子有进展，但是也有让人觉得疑惑的地方。 杜月的生活比较简单，社交圈子也不是很复杂，但是她并不像她父母说的那样没有男朋友，而是有一个关系很不错的男朋友。 并且两人还是秘密同居关系，为了掩饰自己和男友同居，杜月甚至还专门租了个房子，就是用于瞒着父母的。 之所以要选择隐瞒自己的恋情，就是因为杜月的父母非常反对这个男朋友。 “军哥，你把她这个男朋友的信息说一下吧。” “行，杜月的这个男朋友现在还在学校上学，叫钱诚，苏省通城市人，现在在金陵医科大学读硕士生，两人同居的房子就在医科大学不远的叫锦绣苑的小区，而杜月我们查到还有一个租的房子就在她上班的公司不远的地方，不过和她同住的是她的一个同事，也算是好朋友，叫陈青，陈青也是出事当天陪她去医院的人，不过那个房子杜月很少去住，主要就是杜月的父母一旦去的时候，陈青会告诉杜月，然后她才会回去，主要就是打掩护的。” “那她为什么要去做整形？” “我问过陈青，上个月17号杜月晚上回来了，而且那天好像心情不好，杜月回来之后和陈青两人还喝了一些酒，陈青说当时喝到差不多的时候，杜月说她要去隆胸，要去割双眼皮，陈青还劝她别去做这些，说是乱花钱而且假的没啥意思，可是杜月说必须要做，还让陈青帮她打听金陵有什么好的整形医院，这家医院就是陈青给她介绍的。” “没说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没有，陈青没问，杜月也没告诉她。” “看来有必要和这个钱诚聊聊了，还是医科大学的硕士生，那对药理知识肯定很了解啊。” “方圆，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一个简单的医疗事故。” “军哥，尸检报告你也看了，那么简单的医学常识医生是不太可能会犯的，另外硫喷妥钠是静脉注射，但是现场痕迹鉴定那边也没有找到硫喷妥钠的注射器，以及药瓶，手术用药清单里也没有这个药，那这样的话这个硫喷妥钠是怎么进入杜月体内的，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的。这样吧，我和汪强去找一下这个钱诚，军哥，你调查一下杜月上个月也就是陈青所说的不开心的那天，都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的，小涛，你这边把当天医院的监控在再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布置完之后方圆带着汪强来到了医科大学，只是找了一圈之后钱诚并不在学校，问了一些人之后才知道钱诚知道杜月死了的消息之后，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已经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 随后方圆两人从学校离开来到了锦绣苑。 两人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都以为人不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钱诚一副邋遢的状态出现在方圆面前，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通红，满身就是那种酒味加馊味，看到警察出现在门口，钱诚也没什么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方圆两人。 只是第一眼的感觉，方圆就觉得不可能是钱诚杀了杜月。 钱诚整个人应该都还沉寂在杜月去世的悲伤当中，当然了感觉归感觉，该询问还是要询问的，毕竟现在看钱诚是具备嫌疑人的条件的。 “钱诚，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我们有几个关于杜月的问题想问问你，可以吗？” 听到方圆的话之后，钱诚没说什么，而是让开了身体。 随即方圆和汪强走了进去，只是房间里的味道让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去，你这还大学生呢，你怎么待的下去的？”汪强赶紧去把窗户打开，一边走一边说道。 “钱诚，你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吧，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随即方圆和汪强走到外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们是警察？” “对，我们找钱诚有些事情，你是谁？” “我是钱诚的同学，我们都是一个系的，我来看看他，你们找他干嘛啊，杜月人都死了，你们这个时候找他不是故意往伤口上撒盐吗？警察也不能不讲人情吧。钱诚和杜月感情那么好。” “正是因为他们感情好，我们才来的，不然怎么能知道杜月生前的事情呢？” 就在女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洗漱后换好衣服的钱诚走了出来。 “小悠，谢谢你，我跟两位警察同志出去一下。” “嗯，你去吧，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鸭，等会你回来之后自己热一下，别这么糟践自己的了，杜月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么颓废下去，早点调整好自己，你看看你房间都乱成什么样了，我等下给你收拾一下。” 看得出来女孩非常的关心钱诚，不过洗漱了之后的钱诚确实长得挺帅气的，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就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男生。 女孩的关心，钱诚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带着方圆两人离开了。 随后方圆两人和钱诚来到了小区外面的一家茶馆。 三人到楼上找了个包厢。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钱诚，你和杜月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多了吧，其实我们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定她是我要用一生来呵护的人，然后就开始追求她。” “她家里为什么反对？” “还能因为啥，因为我穷呗，不过我不会气馁，杜月是个很好的姑娘，她非常爱我，我也非常爱她，我们发过誓要永远在一起的，尽管她家里反对，但她一直支持我，我也一直在努力，争取有一天让她家里认可我。” 方圆发现说起这个的时候，钱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浑身散发出的是一种非常自信的气质。 “钱诚，那杜月为什么会去做整形，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第138章：蹊跷5 “我不知道，她也是突然跟我说起这个的，我其实很反对的，我是学医的，整形这个东西在我看来就是一种爱慕虚荣的东西，人的身体是父母给的，没有人可以选择，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去人为的改变它呢，可是她坚持要去，我也没有办法，为这事我们甚至还吵了几句，但是后来没办法，我只能答应她了，后来我还托朋友打听了一下她要去的那家整形医院的情况，朋友也说那家医院很不错，都是一些三甲的专家去做的，并不是什么黑心作坊那种。” “陈青你认识吧？” “认识，小月的同事，她们两人的关系很好，平时要是万一小月的爸妈去查岗都是她帮着打的掩护，所以小月尽管很少去那里去，但是房租依然还是会交一半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上个月17号，杜月那天是回到陈青那边的住的，而且她说那天回去之后杜月的心情不好，并且也就是那天杜月说要去做整形，你知道17号那天杜月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17号？我想想啊，17号那天我们做实验呢，那天是小月发信息给我说要回去住的，本来我还打算那天做完实验约她出去看电影的，后来她说不想去，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啊，她告诉我工作有点累，但是也不对啊，她要去做整形是在二十五号的时候告诉我的，她以前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先和我说的。” “不对，我们知道的事，二十号她就去那家医院做过咨询。你再好好想想，十七号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或者你觉得不正常的地方。”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十七号那天我们是课题实验，下午一点多我就进了实验室，是晚上七点多结束的实验，课题组的同学还邀请一起吃饭，我都没有去，我本来是打算约小月一起去看电影的，但是她不去，所以我就回去了。” “那你回去了之后有联系她吗？” “没有，我回去之后简单吃了点东西，我就睡觉了，因为做实验很累。” “行，那今天先这样，钱诚，我希望你能好好回忆一下十七号那天的事情，如果能想起什么你就给我们打电话。” “行，我知道了。” 结束了询问之后方圆和汪强往回赶。 “方圆，你觉得他有问题吗？我感觉好像没什么问题。” “他说谎了，十七号那天肯定有事情，但是人确实不像他害死的，从他的话言当中能够感觉到他对杜月的感情很深，但是关于十七号那天肯定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说他回去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睡了，可是之前他可是说了杜月是跟他说的不舒服，他那么爱的女朋友身体不舒服，他也不联系，也不关心一下，这不符合常理，最起码也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对了，杜月的手机拿回来了吗？” “昨天拿回来的，从她父母那边拿到的。”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你去把手机送到痕迹鉴定那边，重点查一下杜月的聊天和通话记录，特别是十七号那天的，我带人去见一下杜月的父母。” “不用我跟你去吗？” “不用，我找个女警一起，这样的话安抚对方情绪上会好一点，对了，你把手机送过去之后，然后到锦绣苑调一下十七号当天的监控，特别是钱诚所住的这栋楼的，所有的监控。” “行，我知道了。” 回到局里之后方圆找到王月琴，然后两人开车前往杜月家里。 杜月的父母都是金陵本地人，算是很早就享受了城市改造福利的一帮人，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个高档小区。 杜月的意外去世让杜月父母都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毕竟女儿养这么大了，突然这样，又是独生子女，父母自然是难以接受。 “杜先生，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方圆，现在负责杜月这个案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不知道可以吗？” “刑警队？小月不是医疗事故吗？怎么会有刑警队的，你们什么意思？” “杜先生，我们怀疑你女儿不是简单的医疗事故那么简单，当然更多的我现在不便透露，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杜月死得不明不白的吧。” “你干嘛啊，人家警察同志是为了女儿好，你拦着人家做什么，女儿现在死了，你难道还希望女儿死得不清不楚的吗？要不是你死活不同意女儿谈男朋友，女儿至于出去住吗，杜大海，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这个时候杜月的母亲上来推开杜大海。 “警察同志，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只要能查清楚我做什么都行，我可怜的女儿啊。” 王月琴看到对方伤心难过的样子，连忙上前安慰。 这个时候就是能体现汪强和王月琴的区别了。 在王月琴的安抚下，杜月的母亲也终于是稍微缓了一些。 “您也别太难过了，您女儿我相信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们这样，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今天不方便，那我们就改天再来。” “你问吧，真的，我们没事。” “行，你们知道杜月去整形的事情吗？” “不知道，很突然，出事那天接到她同事的电话我们才知道的。” “之前问你们杜月有没有男朋友，你们说没有，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杜月实际上是有一个男朋友的，而且两人的感情还不错，听说你们不同意他们交往，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唉，都是她爸，非得让小月找个金陵本地的，就死活不同意，主要还是她那个男朋友是苏北农村的，我们怕小月嫁得不好将来受苦。” “警察同志，其实我知道他们没有断了联系，一直在谈，只是瞒着我们，而且小月还住在人家那边，这丫头从小就犟，决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我也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男的，我其实心里已经不反对他们了，只是嘴上没说，想找个机会说的。”杜月的父亲说道。 第139章：蹊跷6 杜月父亲的话也是让方圆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情况，可能杜月还以为自己隐瞒得挺好的。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住在一起了，他爸就是放不下那个面子，那个男孩其实挺好的，上进而且有前途，我们实际上给他们准备的婚房都在偷偷地布置了，就是想着等孩子过生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早知道我们就不瞒着了，早点跟她说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当初杜月的父亲杜大海怎么反对杜月的恋情，方圆相信他绝对是为了杜月着想，只是双方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而已。 “她应该很少回家吧，你们最近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最近一次应该就是上个月的十五号，她回来拿东西的，我正好在家，我记得我当时还跟她说，说是让她没事多回来，对了，她十七号晚上还给我打了个电话，只是我还没接，响了几声就挂断了，我再回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很吵，反正很多人的样子，我听丫头的那声音好像是有些不开心。” “十七号？大姐，你确定是十七号吗？几点？” “我确定，这是我手机，你看看通话记录里有时间的。”杜月的母亲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方圆。 随即打开之后方圆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还真找到了备注名为月月的一个通话记录。 上面显示一开始的时候是晚上的7点05打进来的，但是显示没接通，后来是回拨过去的，通话时间很短，只有一分钟不到，时间是7点08分。 “她当时有没有说她和谁在一起，在什么地方？” “没有，她就是说在外面，不过我感觉好像是在什么唱歌的地方，因为我听到里面有人唱歌的声音，一开始电话接通的时候特别吵，后来好像是她出去接的，就好了一些，对了，我感觉好像月月当时跟人家发生了争执，我听到电话那头月月好像说了一句你什么意思，然后她就跟我说她这儿有点事，就挂了电话，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警察同志，我能问问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吗？”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杜大海红着眼睛看着方圆问道。 “杜先生，我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告诉你，我只能说杜月的死有些蹊跷，但是我也请您放心，我们既然接手了这个案子，相信我们，无论杜月是怎么死的，我们一定会还您二位一个真相，还杜月一个公道。” 随后方圆和王月琴离开了杜家。 然后带着王月琴找到了陈青。 “陈青，你可知道杜月十七号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本来公司让加班，但是小月下班之后就走了，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我问过她，她说参加什么聚会。” “你们几点下班？她又是几点回到你那里的。” “我们六点下班，她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到我那儿的，对了，她好像还喝了不少酒，就是因为这个我以为她说要整形是说的醉话。” “那天她开车去你那儿的吗？” “对，我早上跟她一起去公司的时候，我看到车子停在楼下，我还开玩笑说她喝那么多酒还敢开车，她说是找代驾开回来的。” “行，我知道，谢谢。” 随后方圆回到局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十七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谁跟杜月有了冲突。 回到队里之后方圆联系了交警中心，然后将杜月在十七号当天的车辆行驶轨迹给调了出来，很快方圆就找到了杜月当天晚上聚会的地点。 确实像杜月的母亲说的那样，是家ktv。 方圆找到了这家ktv的负责人，庆幸的是这家ktv的监控齐全，而且是可以保存一个月的那种。 随后方圆在监控里找到十七号晚上的监控，并且很快就找到了杜月的身影。 然后找到了杜月所去的那个包厢，只是包厢里没有监控。 方圆按照杜月母亲提供的那个时间点找到了杜月到外面走廊接电话的那个画面，很快一个让方圆感觉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杜月的身边。 就是这个女人站在打电话的杜月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杜月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在走廊里两人发生了争执。 不对，我见过这个女人，方圆看着监控里面那个稍微有些模糊的面孔，方圆确信自己肯定见过。 想了一会儿之后，方圆眼前一亮。 那个叫做小悠的，钱诚的同学，就是那天他们去找钱诚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孩，当时方圆就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亲近，那个女孩看得出来非常的关心钱诚，帮他收拾屋子，叮嘱这个叮嘱那个的，这不是一般的朋友或者同学关系。 难道是她，她或者也喜欢钱诚，为了感情？ 她既然是钱诚的同学，那么肯定也熟悉药理知识，有动机，具备作案条件，方圆看着画面里定格住的那张脸，皱着眉头想道。 可是也不对啊，她是具备作案条件，懂得药理知识，但是她怎么让杜月吃下去药物呢，或者说她怎么会知道杜月什么时候做手术，时间掐得那么准。 这个叫小悠的虽然有动机，有条件，但是不具备作案的空间啊。 看画面里两人的情况，明显的这关系有些够呛，既然是这样，杜月不会傻到还能接受这样一个人给她的吃的喝的？ 那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没心没肺了吧。 可是不是她还会是谁呢？这些天老谭他们调查杜月的社会关系，具体的情况方圆也知道，杜月的社交圈子很简单，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关系的，有几个大学要好的同学，在单位里也就跟陈青的关系最好，其他的也没发现什么要好的朋友闺蜜。 每天的活动也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上班下班，然后在出租屋里陪着钱诚，偶尔两人会出去看个电影或者逛个街什么的。 另外根据陈青已经单位的同事叙说，杜月的性格非常好，很少很少会和别人起冲突，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仇杀报复之类的。 第140章：蹊跷7 “你们看，这是ktv的监控录像，十七号当天晚上杜月就是到这儿来参加聚会的，我问过杜月的一些同学了，是一个同学聚会，但是你们看这个人，汪强，还认识她吗？” “这女的不是那天我们在钱诚的住所看到的吗，说是钱诚的同学。” “对，一开始我们怀疑钱诚，因为他是具备作案条件的，懂药理知识，和杜月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经过排查钱诚的嫌疑基本没有了，这个女的当天我们去的时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对钱诚不是简单的同学那么简单，而且她既然是钱诚的同学，药理知识肯定也懂，你们说会不会是她，她喜欢钱诚，但是钱诚爱的是杜月，所以就想办法除掉杜月。”方圆将自己的设想在案情分析会上提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情杀？” “还真有这个可能，有动机，具备作案条件。”汪强跟着说道。 “不对，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她，她怎么让杜月喝下去她准备好的药呢，而且时间卡的那么准，她怎么就知道杜月会去整形呢，而且是哪一天什么时候上手术台。”杜小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方圆听了这个疑问也是沉思了起来，杜小涛说的他刚刚也一直在想。 “这样，我们这边现在重点调查这个女的，从她的社会关系入手，看看她和医院之间有没有交集，我觉得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就是医院。而且她是医科大学的硕士生，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认识那家整形医院的人。” 想了一会儿之后的方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人开始调查这个小悠的身份以及社会关系。 吴悠，同样是医科大学的硕士生，而且和钱诚是一个系一个课题组的，根据对钱诚以及吴悠的同学进行走访调查，吴悠和钱诚不仅仅是看到的关系这么简单，两人竟然还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一起考上了医科大。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吴悠喜欢钱诚，这一点在汪强那边更是得到了证实，在查出吴悠的身份信息之后，汪强特地去了一趟吴悠和钱诚的老家。 原来当初吴悠之所以报考医科大就是为了跟着钱诚在同一所大学。 据他们的高中同学讲，吴悠当时在高中的时候就给钱诚写过情书，但是当时钱诚说要以学习为重，并且曾经吴悠跟好朋友说过，说是钱诚答应她等上大学了就可以。 所以她才为此报考了医科大，吴悠在大学的一个好朋友说过，当时吴悠原本的第一志愿并不想填医科大，后来是知道的钱诚要去才决定去医科大的。 另外在对吴悠以及钱诚的大学同学走访的时候也是佐证了这个，刚进大学的那会儿，吴悠和钱诚几乎是形影不离，所有同学都说羡慕他们这青梅竹马的关系，两人似乎确实谈过恋爱。 而钱诚和杜月经过调查是在大三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是医科大和杜月所在的大学搞联谊活动，于是钱诚和杜月认识了。 动机似乎是更真实了。 而这个时候谭军那边负责调查吴悠的社会关系就更是将矛头对准了吴悠。 吴悠和整形医院那边并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但是吴悠和一个人的关系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吴悠曾经让家里的关系给她安排到了医院实习一段时间，而去的医院就是曹良仁所在的那座三甲医院，并且吴悠所在的科室也是曹良仁所负责的科室。 这个关系被查出来，吴悠的嫌疑就更重了。 随即在讨论之后，决定对吴悠进行传讯。 “不是，你们找我干什么啊，我做什么了？我告诉你们，我懂法，你们这么做我可以投诉你们，你们当着学校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带走了，你们让我以后怎么在学校待下去了。”方圆是和学校方面沟通之后，在吴悠的宿舍里将吴悠带走的。 到了市局之后吴悠一脸的义愤填膺。 “吴悠，我们只是叫你过来问话，并不是抓你，而且我们也事先和校方沟通了，得到了他们的允许我们才进入宿舍的，还有，既然你懂法，那你应该知道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吧，我们今天只是对你进行传讯问话，这是传讯证，你可以看一下，当然你要是对我们的办案程序有所不满，问完话之后我可以带你去督察处或者信访办公室。” 方圆的话一下子就让吴悠没话说了。 “行，问话是吧，那你问吧。” “那我们开始了，姓名！” “吴悠，口天吴，悠然见南山的悠。” “年龄？” “25。” “职业。” “医科大在读硕士生。”看上去吴悠还是非常的配合。 “你认识杜月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我知道她是钱诚的男朋友，有一次我们聚会钱诚带她来过，所以就认识了，关系不怎样，没怎么见过面。” “没怎么见过面？那好，你最近的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十七号，我在民富路附近的一家ktv见过她，当时我也正好晚上有个聚会，是我以前医院实习的同事。” 听到这个方圆有些皱起了眉头，他是没想到吴悠竟然这么痛快的就说了出来。 “你去让老谭去一趟医院证实一下当天在ktv聚会的事不是哪家医院的，而且问一下什么时候到的，谁组织的。”方圆凑近了低声跟汪强说道。 随即汪强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不会以为是我害死了杜月的吧，你们这想法太匪夷所思了，我是不喜欢她，但是我也是个高学历的人吧，我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你刚刚说你不喜欢她，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吗？” “这是我的隐私我没必要告诉你。” “是因为钱诚吧，你也喜欢钱诚，要不然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报考医科大。”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方圆笑着看着对方说道。 第141章：蹊跷8 “是，我承认我喜欢钱诚，从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为了能追上他的步伐，我拼命的学习，就是喜欢有一天能和他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还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其实初中的时候我成绩很不好，但是钱诚不一样，他不管在哪儿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所以那个时候我为了他真的是拼命的去背，去记。” “然后呢，然后上了大学之后你们就在一起了吗？可是为什么钱诚会和杜月在一起呢？” 听到这个吴悠惨淡的笑了一下。 “我们是进了大学就谈了，可是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以前在老家那个小县城这样的世界是没办法想象的，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个师哥疯狂地追我，而钱诚就是那种一心只想着学习的人，他其实非常的单调，每天不是图书馆就是实验室，要么就是在上课，就算是约会我们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的图书馆。” “于是你就答应了别人的追求？”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就只是单独的吃了两次饭，看了一次电影，可是钱诚误会了，很快他就跟我提出了分手，我当时很生气，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来为了跟他在一起而付出的努力他一点都不在乎，所以我就答应，然后我就和那个师哥谈了，只是谈了之后才发现钱诚的好，他虽然不懂浪漫，每天都是认真的学习，但是他绝对会给你安全感，而且我知道他的家里条件很不好，他这么认真的学习都是为了能出人头地，反倒是非常浪漫的师哥无法给我安全感，和很多的女生暧昧，我都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女朋友，很快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分手了，本来分手了之后我想去找钱诚，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觉得我亵渎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然后你就一直追求他？” “对，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怕是块石头我也能把它捂热了。” “你十七号那天和杜月为什么起的争执？我们查过监控，在ktv的走廊里她在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在，你们俩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吵了几句，其实杜月我一点都不喜欢。” “没吵什么？吴悠，你知道杜月是怎么死的吗？我们在她的身体里检测出了利多卡因。” “利多卡因，这很正常啊，她不是去做整形手术了吗，利多卡因是麻醉用药，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她利多卡因过敏吗？这也不可能致死，虽然有危险，但是医生会做紧急处理的，而且一般在手术前医生都会进行皮试的。” “你听我说完，利多卡因确实是手术清单上的药，但是我们还在她体内检测到了硫喷妥钠，另外还有少量的硝普钠，你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硫喷妥钠是静麻用药，而且是那种需要全麻的大型手术适应的诱导麻药，它不可能和利多卡因一起出现，硝普钠也不可能和利多卡因一起出现，我们学的药理知识上就有，利多卡因的禁忌配药名单里就有硫喷妥钠和硝普钠。” “鉴定报告不会错的，所以吴悠，你现在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找你吧，还有你们十七号当天到底为什么起争执，你都说了什么，为什么当天回去之后杜月就想去做整形，你别告诉我这和你没有关系，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清楚，如果这些你不能说清楚的话，你身上的嫌疑是没法消除的，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好好想想后果，这不是你一句没吵什么就能够解释了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懂药理啊，钱诚也懂，不对，你们上次去找钱诚其实就是怀疑他，在调查他是吧，对，一定这样的，对，那天我是和她吵架了，气不过我就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原本那天我是之前医院的几个同事邀请我去的，我没想到会碰到杜月，而且因为她们那个包厢的门打开的时候我经过门口，我就看到她竟然和一个男的互相搭着肩膀在唱歌，我就替钱诚感到不值，所以我们就吵了起来，后来她电话想了出了包厢，我还是觉得气不过，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追不到的男人把她当个宝，她还不知道珍惜，还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所以我们就吵了起来，然后我就说你凭什么啊，胸跟飞机场一样，将来生了孩子说不定都没奶吃，钱诚不会喜欢这样的，反正就是这些之类的话，然后吵了一会儿之后被她一起的人拉开了。” 方圆看着吴悠，他感觉对方没有撒谎，看来杜月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起了整形这个事情，方圆对比了一下，单论身材方面来说，吴悠确实是要比杜月身材更好。 或许杜月知道钱诚和吴悠的过去，以及吴悠一直在追求钱诚的事情，本身这件事就可能是杜月心里的一根刺，然后这次两人的争吵让杜月这心里的刺一下子就刺疼了自己。 于是就想到了整形。 “那这之后呢，之后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就她出事的前几天吧，我在钱诚住的地方见过她，不过看到她在我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然后再知道就是她出事了，警察同志，你们怀疑我正常，但是我要说的是我真没杀她，第一要想采取这样的办法杀她，我得提前让她服下含有硫喷妥钠和硝普钠的药品，而且还要正好卡住药效生效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去整形，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手术？” “曹良仁认识吗？” “认识啊，我之前实习医院所在科室的主任，他可是医院的一把刀，怎么了？”听到方圆突然提到曹良仁吴悠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他就是给杜月主刀的医生，然后你又正好认识他，而且据我们调查他好像对你挺赏识的，怎么就这么巧呢？吴悠，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第142章：蹊跷9 方圆的问题让吴悠直接就愣住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不，我真的不知道，我很久没有和曹主任联系过。” “吴悠，你别激动，你先冷静一下。你应该很清楚你如果无法解释清楚你的嫌疑是洗脱不了的，我们现在暂且相信你跟这件事无关，那你好好想想，我相信你对杜月肯定有过了解，她是你的情敌，是你追求钱诚路上最大的阻碍，你不可能不对她进行了解的，你觉得，如果不是你，会是谁呢？这个人既懂药理知识，也非常了解杜月，甚至可以说能接触到杜月，让杜月没有任何防备喝下或者吃下去含有药物的东西。” 方圆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将吴悠给再次弄愣住了，吴悠坐在那里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方圆，眼神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不，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就是一个简单的医疗事故，我真的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那就是钱诚，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想隐瞒，其实我刚刚在告诉你杜月的死因时你就已经怀疑钱诚了，是不是，你嘴上不说，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了，吴悠，我希望你说实话，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你和钱诚之间绝对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方圆拍了一下桌子直接站起来大声喝道。 “我，我，我。。。。。。” “吴悠，我知道你不喜欢杜月，可是你再不喜欢那也是一条人命。”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还有人喜欢钱诚，还有就是钱诚和杜月的关系也没有你们知道的那么好，自从杜月的家里人单独找了钱诚之后，钱诚和杜月的感情就出现了一些问题，至于为什么没分手我不知道。” “还有人喜欢钱诚，是谁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有一次我听说钱诚和杜月吵架了，我就想着去找她，可是还没到小区的时候，就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那个女的还挽着他的胳膊，并且看上去好像两人刚刚去逛街了，手里拎着很多的东西，只是那个女的没有进小区，两人是在小区门口分开的，然后等到到那个女的走了之后我就去找钱诚了，然后才知道他们刚刚买的都是一些男装还有鞋之类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正好钱诚去卫生间了，我看到他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是一个叫青萝的发的，信息是我到家了，想你！” “你认识这个女的吗？” “不认识，也就那一次，而且隔得有些距离，后来我还问过他，他不承认说是我看错了，而且还说即使是对的，那也是他的私事，跟我没有关系。” “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两三个月了吧。” “行，那今天就这样，你先回去吧，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谈的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的。” 结束了问询之后，方圆安排人把吴悠送回了学校。 两三个月的事情，那监控肯定是没法查到了。 唯独可以查信息记录，方圆随即向局里申请对钱诚的聊天记录进行调查，确实查到了钱诚的聊天软件里有一个叫青萝的，但是两人之间的互动很少，而且很明显这个叫青萝的十个小号，通讯录里只有钱诚一个人，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朋友圈记录，登录时间显示最近的一次登录是在上个月的十八号，后来就再也没和钱诚联系过。 案子又陷入了僵局当中。 此时距离杜月的死亡已经过去了二十天了，老谭那边对于吴悠的社会关系的排查走访也是完成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特别是她和杜月之间的交集，两人在十七号之后并没有来往过。 也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另外就是吴悠和曹良仁之间，也确实是像她说的很久没联系了，随着这些调查结果出来，吴悠的嫌疑也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方圆也试图去问过钱诚关于这个青萝的身份，但是钱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甚至哪怕是把聊天记录摆在他面前也是死活不说，只是说和这个人已经不联系了。 虽然这种说法越是能说明有问题，但是关键是找不到突破口，没有任何的证据。 “你们说这个青萝存在吗？如果存在的话她会是谁呢？她这么试图去隐藏身份是为什么？”方圆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对啊，现在这个社会别说男女朋友了，就结婚了离婚也是家常便饭，谈个恋爱喜欢一个人而已，有必要这么怕别人知道自己是谁吗？” “王月琴，你是女的，你觉得这个青萝这么做是防着谁啊？如果你是青萝你会防着谁？”方圆扭头朝着来帮忙的内勤王月琴问道。 “防什么啊，难不成防火防盗防闺蜜啊，担心闺蜜撬墙角？”听到这个问题王月琴笑着说道。 而就是这句话一下子就让方圆的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防闺蜜，我知道这个青萝是谁了？”方圆直接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方圆的反应先是吓了众人一跳。 “方圆，你不会是说的陈青吧？”杜小涛率先反应过来。 “不能吧，陈青我也见过，没什么反常的啊，再说了方圆不是说嫌疑人必须具备较强的药理知识吗？陈青又不懂这些。”汪强说道。 “她是不懂，但是有人懂啊，你们不要忘了这个青萝在十八号曾经和钱诚联系过，而且从聊天记录上看，两人是见过面的，十八号啊，十七号杜月要整形，十八号青萝和钱诚见面，这未免有点太巧了吧。”方圆坐下来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把她叫过来问话。”汪强说道。 “不行，现在还不行，不是时候，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甚至连青萝是不是陈青都不知道，这个时候问话容易打草惊蛇。”方圆摇头说道。 第143章：蹊跷10 “那怎么办？” “怎么办，查她，这样，小涛，你去查这个叫青萝的注册信息，我猜即使不是陈青的身份注册的，也可能是和她有关系的人，老谭，你带人查这个陈青的社会关系，越细致越好，最好是能查到她和钱诚单独见面的证据，还有就是看看能不能查到她和钱诚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汪强，你去把当天医院的监控找过来，我来看监控，如果是陈青，那么动手脚的地方就是在医院，然后你去找一下医院负责接待杜月的那个销售，问一下陈青有没有单独找过她，特别是在杜月确定在这家医院做整形之后，如果有那问一下找她做什么的。” 坐在那里的方圆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对每个人的工作进行了分工。 方圆说完之后，几人也是立即开始行动。 事实证明方圆的猜测是对的。 首先是杜小涛那边很快就有了结果，这个叫青萝的账号注册信息是一个叫陈梅的，现在人在杭城，根据信息小涛联系到了这个人，从她口里得知，陈梅是陈青的一个堂姐，据她所说一年多前陈青打电话给她说是借她的身份证办个手机号，说是跑销售用的。 陈梅听了之后也没有任何怀疑，就给她用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紧跟着就是汪强那边的收获了。 那个接待杜月的医院销售代表见到汪强拿出的陈青的照片后，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陪杜月过来医院咨询的，然后在杜月确定了在这家医院做手术的一周后，陈青单独找到了她，当时的理由是杜月有点术前恐惧，她是想来详细的了解一下手术过程，然后回去之后好劝劝自己的好朋友。 第一次做整形的术前紧张很正常，她也没多想。 然后就详细地跟陈青说了手术的过程，以及手术的主刀医生的身份，包括一些手术用药等等都说了。 另外还有两个细节，第一个是手术用药的清单陈青当场拍了照片，第二个就是在听到利多卡因的时候，陈青还询问了是不是会有过敏情况发生，要是发生了会不会有危险。 最后汪强还从医院的监控里找到了当天陈青单独去医院的监控画面。 收到这些消息之后，方圆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虽然还没找到直接证据，但是方圆觉得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陈青了。 “小涛，汪强，来，我们一起看监控我就不相信呢，会一点破绽都没有，要动手医院是最好的地方，能保证药效的时间，可是我看了很多遍了愣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月琴，来来来，都来帮着一起看，我把视频发给你们。” 方圆看整整差不多一天的视频，愣是没发现画面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让他感到很苦恼，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但是再去看监控又发现不了到底遗漏了什么。 一整天看下来看得整个人眼睛都花了。 所以说有的时候真应了那句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方圆看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发现，那边小涛和汪强也同样没看出什么，反倒是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的王月琴似乎有了发现。 “方圆，方圆，你来看，你来看，我好像发现了。”王月琴兴奋的声音一下子就让方圆回过神然后赶紧来到王月琴的工位。 杜小涛和汪强自然也被吸引了过去。 “哪儿，哪儿，你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一段，你仔细看有什么不对的。”王月琴笑着说道。 “哪儿有什么不对啊，我都看一天了，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方圆又看了一遍依旧是没什么发现，他甚至觉得是不是王月琴在故意逗他。 “对啊，月琴，这哪儿有什么不对的啊？” “你们啊，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你们看到桌子上的水了没有？这水哪来的。” “这不是服务员送来的吗？”汪强不解的说道。 监控里显示在杜月和陈青坐到接待室之后不久就有服务员送进来一碟小吃，还有两瓶矿泉水。 “对，服务员送来的，来，你们看看这一段，你们就没感觉哪儿不对吗？你们数数桌子上几瓶水？” 卧槽，方圆听到这个立马愣住了，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几瓶，能有几瓶，服务员不就送过来两瓶吗，这不。。。。。。我去，怎么是三瓶水啊？”汪强还真的去数了一下，数完也愣住了。 此时王月琴放出来的这一段，桌子上三瓶矿泉水。 而再把录像倒回去，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人进来的时候桌子上是没有水的，而服务员端进来的也只有两瓶。 灯下黑，陈青跟大家玩了一把灯下黑。 所有人包括方圆在内都忽略掉了桌子上是三瓶还是两瓶。 其实发现了之后你会觉得一点都不高明。 可就是这不高明的手段让方圆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一整天的录像。 现在发现了再去有的放矢地看，自然很快就找到了这瓶水是从哪里来的了，是陈青从自己包里拿出来的，然后趁着杜月不注意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杜月可能是真的有些紧张，坐在那里一直在不停地搓手，然后就看到陈青非常自然地从桌子上打开一瓶水递给了杜月，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杜月喝了两口，再然后这瓶水就一直在杜月手里，监控当中杜月时不时的就会喝一点，然后就一直到有人过来，杜月跟着出去了，而陈青则接过了杜月手中的水。 再然后接待室里就陈青一个人的时候，将瓶子里的水全部倒掉了，然后竟然对着接待室的镜子笑了起来，最后画面定格在陈青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我去，这个女人竟然笑了，竟然笑得这么开心，真是蛇蝎心肠，杜月恐怕到死都没想到是自己的好闺蜜害了自己。”汪强气愤地说道。 “月琴，你立大功了，我记得案发之后医院就被封起来了，里面所有的东西应该都没动吧，汪强，带人去一趟把那个瓶子拿回来，然后立即送到痕迹鉴定中心。” 第144章：蹊跷11 “小涛，你和月琴一起去盯着这个陈青，记得别惊动她，等我这边结果出来就抓人。” “真的让我去吗？哎呀，方圆，你太好了，不行，这次结束了我要跟顾队申请调到你这儿来。”王月琴一听方圆安排她去抓人，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方圆听了之后也是乐得不行。 没有哪个内勤能抗拒出外勤的诱惑。 特别是抓捕这样的重要环节。 汪强那边速度很快，在将那个瓶子送去了痕迹鉴定中心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了结果。 首先瓶子上只有陈青和杜月的指纹，另外尽管陈青将剩余的水倒了，但是还是有残留的，在残留的液体同样是检测到了硫喷妥钠和硝普钠的成分。 方圆拿到报告之后立即打电话通知了杜小涛和王月琴。 随后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将陈青带到了市局。 方圆等人站在外面观察着里面的陈青，从带回到市局进入审讯室之后，陈青一直保持得非常平静，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 “走吧，该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了。”方圆手里拿着谭军调查的关于陈青的资料和社会关系的情况。 这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谁能想到和杜月合租房子的一个看似普通的姑娘竟然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杜月和陈青所在的那家外贸公司只是陈青家产业当中的一个。 怪不得吴悠说那天看到她和钱诚去买的都是一些奢侈品。 随即说完之后方圆他们走进了审讯室。 听到门口的动静陈青抬头看了方圆一眼，眼神里的那股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陈青，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你吗？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知道，而且我什么也不会说，在我的律师到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个方圆笑了一下，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啊。 “陈青，这是华夏，你的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是刑事案件，是命案，你难不成还以为我们会没有证据就抓你吗？现在破案讲证据轻口供，你不会不知道吗？我实话告诉你，就现在哪怕是你一句话都不说，就凭我们掌握的证据，法庭上也会判你有罪，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好，那这样，接下来你听，我们来说，要是有说得不对的，你指出来，这总可以吧。” “行啊，你说呗。” “那好，第一个，青萝这个聊天软件的账号是你在用吧，你的堂姐陈梅我们已经找到了，我想这个你没办法否认吧，那个账号的通讯录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钱诚，也就是杜月的男朋友，我猜这部手机现在应该在你的住处能够找到。” “杜月是我闺蜜，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再说他们之间还需要我打掩护，我有钱诚的联系方式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至于为什么用青萝的账号，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关系。” “哦，既然是为了保护杜月和钱诚的关系用的，那想必你和钱诚之间不太熟吧。” “还行吧，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那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朋友关系吗？” “就一般朋友，我们很少联系。” “很少联系？陈青，你以为你把聊天记录删了我们就恢复不了吗？现在是什么时代，科技时代，你说是一般朋友关系，那好，为什么三个多月前，你的银行卡消费了一大笔钱，在新街口的几家奢侈品店消费的，虽然时间太长没监控了，但是你的消费记录在人家店里是存在的，我们已经派人去取了，能说说你都买了什么吗？给谁买的，你可不要说给自己买的，据我们所知你买的都是一些男性用的，还有这么贵的东西我相信钱诚应该舍不得扔掉吧，你说我们去钱诚家里会不会发现这些。” “警察同志，对，这些是我送给他的礼物，就正常的朋友之间的送个礼物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些东西在你们眼里觉得很贵，奢侈品，可是在我眼里就是一些普通的东西，谁规定给朋友送奢侈品犯法的。”陈青冷笑了一下说道。 “那十八号呢，十七号是什么日子你应该记得吧，十八号你和钱诚见面都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就聊了关于杜月要整形的事情，杜月是我闺蜜，钱诚也算是我朋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告诉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在哪儿见的面？” 一直平静地对答如流的陈青遇到了第一个让她卡壳的问题。 “说不出来，还是不想说？要不我提醒你一下，鼓楼区的维多利亚酒店，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开房用的你的银行卡，你是下午三点开的房，第二天早上十点退的房，有工作人员可以证实你和钱诚在酒店过夜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一般朋友关系？” 陈青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行，你说不出来，那我们继续，我们暂时先不谈这个话题，不过你要知道我们查了你的银行卡记录，你们在酒店过夜十八号那天不是第一次了，具体是多少次，我想你比我们清楚，我们来谈谈杜月手术前一周，你为什么要单独跑到整形医院去找杜月的销售，为什么要拍下杜月手术的药物清单，为什么要问销售利多卡因过敏会不会有危险。你能解释解释这个吗？” “还有，给你看个东西。这是出事那天你陪着杜月去整形医院，医院的监控录像，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服务员送进来的是两瓶矿泉水，而桌子上却有三瓶呢，你为什么要带一瓶水进来，然后在杜月去了手术室之后，你把她喝剩下的水倒掉了，陈青，你这招灯下黑玩的确实不错，一开始确实瞒住了我们所有人，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你不该不知道啊。” “还有当时对着镜子是不是笑得很得意，得意地忘记将瓶子带走了，而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第145章：蹊跷12 监控录像就摆在了陈青的面前，一直在不停的重复播放着，方圆并没有再去急于说什么，此时的审讯室里安静了很多， 陈青一直看着眼前的电脑上播放的监控画面。 双方就保持这个沉默的架势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 “陈青，需要看我们的鉴定报告吗？还有刚刚我的同事告诉我，我们已经传唤了钱诚，你们在十八号见面的那天晚上，你向他询问有关利多卡因的很多事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是这么说的吗？”陈青抬头看了方圆一眼。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哼，男人啊，没一个靠得住，好吧，我承认人是我杀的，没办法，钱诚只有一个，我也想嫁给他，我就不明白了，她家里又不同意她们来往，干嘛还非得缠住钱诚啊，早点分了不好吗？非得这么纠缠着有意思吗？” 铁证面前陈青也是很快交代了自己杀害杜月的事实。 而随着陈青的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全部都浮现了出来。 原来陈青和钱诚的认识正是公司的一次聚会上，杜月带着钱诚一起参加了，而巧合的是杜月当天晚上因为临时家里有急事所以就先回家了，但是钱诚却没有跟着一起走，而是留在了聚会现场，当天晚上钱诚和陈青发生了关系。 再后来两人始终保持着这份不该发生的关系。 在陈青的讲述下，钱诚也不再是那个对待感情忠贞不渝的男人了，其实钱诚非常的爱慕虚荣，因为杜月家里的不同意，并且杜月的父母还私下找过钱诚，所以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而这个时候陈青的出现，以及陈青的出手大方都是让钱诚很是心动。 但是他又不愿意跟杜月分手，一边享受杜月这个正牌女友的爱，一边享受陈青的出手大方，根据陈青所说她在钱诚身上花的钱加起来得有接近百万了。 “钱诚知道你问利多卡因的目的吗？” “我觉得他是知道的，因为我告诉他杜月要整形的事情了，而且我问得那么详细，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 “那以你对钱诚的了解，你认为他会承认吗？” “呵呵，警察同志，我本来以为他会承认，但是你这么问，肯定是另外的一个结果，没关系，人是我杀的，责任我担。”陈青惨淡地笑了一下。 她确实很聪明，钱诚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口否认了。 他说他不知道陈青是想杀了杜月，他以为是陈青的什么亲戚要动手术。 钱诚还说他要是知道陈青想杀杜月，他肯定会阻止的。 不过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只不过钱诚恐怕不需要承担法律的责任，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个。 至于道德上的谴责，这东西在人命面前其实非常的微不足道。 “这种男人太可怕了，竟然隐藏得这么深。”看着钱诚离开的背影，王月琴叹息道。 “你们说他会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吗？”汪强问道。 只是他的问题方圆等人都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 人心这个东西是最难猜的。 “行了，各位把后续的结案材料做好吧，这个案子总算是结束了，也算是对杜月和她的家人有个交代了。” 方圆刚想去找顾春明汇报，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东子的电话。 “喂，方圆，你让我办的事情我查到了。” 听到东子那头传来的声音，方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了过来，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从深市回来之后方圆就将宋晓虎的事情放到了日程里。 宋晓虎小时候曾经在福利院待过，后来参加了工作之后还是保持每个月给福利院汇钱的习惯，只是后来福利院搬迁了之后就没再汇过钱了。 另外这个福利院并不在金陵，而是在隔壁的皖省，而且自己出面调查的话方圆担心会打草惊蛇，他不知道有没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所以就让东子帮忙，东子有个堂哥就在皖省。 “你人在哪儿？” “我在家啊，我哥刚给我打电话了，资料发到我邮箱了，怎么样？是我发给你还是你过来。” “你在家等我，我等下就过去。” “行。” 方圆随即开车赶往东子家。 “我去，你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一会儿呢。” “别废话了，资料呢。” “在我电脑里，你自己看吧。” 随即方圆也不废话直接来到东子的房间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还别说还真就查到一些有用的。 东子的堂哥帮方圆查到宋晓虎转给福利院的钱这些年都是用的同一个银行账户转账的，而这个银行账户从交易记录上来看基本上都是给福利院的转账记录，但是资料上特别标注了一些转账记录，这些转账记录竟然是转账进了一个对公的账户，而且是每个月都是固定的金额，东子他哥也查到了这个账户，这是皖省庐州第一监狱的对公账户，然后再查，这笔钱是给在监狱服刑的一个叫刘明的。 每个月固定的三千块钱，从2007年就开始了。 然后还查到从今年开始往刘明的账户上转账的就不再是宋晓虎的账户了，而是另外一个账户进行的转账，这个账户的信息也在资料上进行了备注。 看着眼前电脑里的资料，方圆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了起来。 现在看这个刘明恐怕有些不简单啊，假设刘明和宋晓虎本身没有关系，但是或许和龙头这个组织有关系，那么宋晓虎之所以给他转账，是因为他背后组织的原因，而从今年开始就不再是宋晓虎的账户进行操作，这似乎是佐证了宋晓虎已经死了的事实。 然后这个转账依然还在继续，更加的说明了刘明对于这个组织的重要性。 那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养着呢，像之前处理宋晓虎那样直接灭口不就行了。 对方没有选择灭口，而是选择就这么养在监狱里。 按照这个组织以往的行事心狠手辣的习惯来说，这样的一个人肯定是让他永远开不了口才是最好的办法。 第146章：庐州行 “顾队，我想请两天假。”方圆从东子这边离开后就直接找到了顾春明。 “请假？你要干嘛？” “有点私事处理一下。” “干嘛？去相亲啊，我早就听老队长说了，听说嫂子一直在忙着托人给你介绍对象？” “你就说批不批吧。”方圆没好气的说道。 “批，这个假的批，这要是不批我不成了罪人了吧，不对啊，你去相亲要请几天干嘛，半天不就够了吗？” “哎吆，我的顾大队长，我求求你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去相亲的，我真有事要处理，两天就够了。” “行吧，行吧，看在你刚刚破了案子的份上，就这一次啊，下不为例。” 什么下不为例，就请两天假搞得好像多大的事似的。 这次前往庐州方圆谁都没说，甚至都没有跟梁建国说这件事。 从局里出来之后，方圆直接开车前往庐州。 “二哥，等着急了吧。”从金陵到庐州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方圆来到了东子堂哥的办公室，之前方圆让东子特地打电话说了一下。 东子的堂哥叫陈锋，在家排老二，之前上学的时候曾经见过，方圆当时就跟着东子叫对方二哥，陈锋在庐州警备区，按道理来说是和地方公安不是一个系统。 东子跟方圆说过，能帮上忙的实际上是陈锋的老婆。 陈锋的老丈人是庐州市局副局长，而且还是个常务副。 “方圆？好多年没见了吧。”看到方圆进来陈锋也是很开心。 “是啊，还是你那年结婚的时候见过。” “嗯，这时间一晃你都参加工作了，我听东子说你现在在刑警支队干得不错？” “还行吧，就那样，运气好破了两个案子。” “走，跟我回家，我已经跟你嫂子说过了，她早就回去做饭了，二哥就不请你到外面饭店了，咱们在家吃，这样反而舒服，正好我爸也在，之前的事情就是我爸安排人调查的，正好你们都是一个系统的，好沟通。” “谢谢二哥。” “谢什么谢，跟二哥还这么客气啊，你跟东子是兄弟，那就是我弟弟，走吧。” 陈锋搭着方圆的肩膀出了门，然后没让方圆开车直接一起坐他的车。 看着门口的保安，方圆就知道这应该是庐州市局的家属院。 “今天爸在家，所以我们就到这边来吃饭，老头子一个人，你要不来陪着他，他会不开心的。” “二哥，你有多久没回金陵了。” “好久了，别看离得近，我这儿还真没多少时间，过年过节的都要值班，不过今年过年估计得回去。” “真的啊，那今年过年我先跟你预约了啊，到时候请你跟嫂子吃饭。” “行啊，到时候估计大哥也得回去，大伙儿都叫上，热闹热闹。” “没问题，我前段时间去深市也没来得及去看大哥。” 两人嘴里的大哥就是东子的亲哥，上次去深市也没来得及去看望一下，上学的时候方圆跟他们很熟悉。 很快两人就到了陈锋家里，准确地来说是陈锋老丈人的家。 “接到了？”两人刚刚进了院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走了出来。 这是陈锋的妻子，王如月，方圆还是在两人结婚的时候跟着东子一起见过。 “嫂子，还认得我吗？实在不好意，打扰您了。” “我当然认得，我结婚的时候就是你给东子出的馊主意，这次终于落我手上了，还有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爸最不喜欢这样。”王如月笑着指着方圆手里的一些礼盒说道。 听到王如月说起这个，方圆也是笑了。 “我第一次来，再说了，二哥是我哥，您是我嫂子，那伯伯自然不是外人，我来看望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行，算你小子会说话，来来来，快进来，我爸知道你要来，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方圆看来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啊，我爸都知道你，这名声够大的啊。”王如月笑着接过方圆手里的东西说道。 “哪有，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方圆挠了下后脑勺。 “你可不是瞎猫碰死耗子，这金陵和庐州离得这么近，我看过你办的一些案子的卷宗，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过来。 “爸，这是方圆，是我们家老三的好朋友，我和小月结婚的时候他也来过，不过那个时候还在上学。”陈锋看到来人连忙上前给方圆介绍。 方圆知道这是陈锋的老丈人，王如月的父亲，庐州市局常务副局长王重山。 “王伯伯好，我是方圆。”方圆很标准地立正敬礼，不过称呼上却是私人的称呼。 “好好好，我这段时间可是经常看到你的名字啊，特别是胡大全案的卷宗，我让我们市局刑警支队要认真向你们学习，来来来，到家了，就不要敬礼了，快进来坐。” 吃完饭之后，方圆也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伯伯，我这次过来，是希望能够见一见那个刘明。” “哦，就是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在第一监狱服刑的刘明是吗？小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刘明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见他，我看过他的档案，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入狱，之前没有前科，当然了，如果因为保密你可以不说，见他没有问题，明天我让我们市局的同志陪你走一趟。” 方圆听了之后有些犹豫，想了想方圆并没有去说自己父母的失踪案，而是将自己认为能说的说了一下。 “王伯伯，十七年前金陵博物馆的失窃案您知道吗？” “嗯，我听说过，怎么了？这个刘明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他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他背后的组织肯定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这个刘明很有可能是一个叫龙头的幕后组织的成员，当然这个只是我的怀疑，这个组织盘踞金陵很多年，常年从事文物走私盗墓以及贩毒等不法勾当，而且行事狠辣，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 第147章：庐州行2 听了方圆的介绍之后，王重山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严肃。 他之前看过刘明的资料，这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入狱是因为故意伤害，受害者伤的倒是不重，所以当时也就判了五年。 这个人之前并没有任何前科，所以在听说方圆要过来，并且就是为了这个刘明，王重山还特意安排人对刘明的社会关系进行了一些调查。 要说疑点也不是没有疑点，那就是每个月监狱账号上收到的钱。 其实在查到这些之后，王重山已经安排人提审过刘明了，对于这一点刘明一句他也不知道谁给的钱，说他人在监狱谁给他的钱他也不知道，这也让审讯的人还真拿他没办法，至于之前转账人的身份信息是宋晓虎，他更是说他不认识。 至于现在的这个转账账户，庐州这边也调查了，这显然是一个假身份的账户。 至于宋晓虎和刘明还真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王重山感到奇怪的地方。 资料刚刚发过去，这边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而且还是没有协查通报的那种，就从方圆刚刚敬礼之后的称呼，显然这是表示他这次过来是私人行为，和金陵市局没有关系。 可是方圆的介绍又明明是在说一个多年前发生在金陵的案子。 这个博物馆的失窃案，王重山自然听说过，本身庐州和金陵就靠在一起，这个案子又是惊动了省厅和部里的，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吧，方圆，明天我让我们市局刑侦支队的同志陪你去一趟，实话告诉你，你来之前我们实际上已经审过刘明了，这家伙非常的老练，你问他什么他一句不知道就推得一干二净的，但是我们也查过，在刘明入狱之前他和宋晓虎确实没什么交集，所以你的怀疑我觉得还是缺少证据的支撑。” “谢谢王伯伯，您放心，我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现在宋晓虎下落不明，我只能说想办法找和他相关联的人了，其实我倒是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因为如果是对的，宋晓虎很可能已经死了。” 第二天早早的方圆就跟着庐州市局刑侦支队二大队的副队长汤华来到了第一监狱。 “这个刘明在监狱里过得不错啊，单间，每个月固定的日子有钱到账，小日子过得可以啊。”方圆看了看资料说道。 “我们也问过，这钱是谁转的查不到。” “汤队，咱们等会吓吓他呗，说不定就吓出点什么东西出来，这个刘明肯定有问题，一个人在监狱却是过得舒舒服服的，这背后是谁提供的这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堵他的嘴吗？你说是不是。” “吓他，怎么吓？” 方圆在汤华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这样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行，你等一下，我让队里的人给我发。” 很快在汤华在联系了队里之后，带着方圆找到了监狱方，然后出示了相关的手续之后，方圆和汤华在监狱方的安排下见到了刘明，这家伙坐牢还真特么的就坐成精了，整个人红光满面的，要不是这环境加上他那一身的牢服，还真不觉得这家伙是入狱了。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这什么意思啊？不就是当年那点伤人的事情嘛，至于吗？至于三番五次地找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再说了我都坐了几年了，你们现在又回过头来找我，不会是什么事情想往我头上栽吧。” “老实点，让你说话了吗？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没问你就闭嘴。”汤华拍了下桌子喝道。 “行行行，您问您问，这总行了吧，快点吧，我还等着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刘明，这知道的知道你是坐牢，不知道还以为你这度假呢，我看你这红光满面的小日子过得可以啊，听说每个月五千的生活费，两条烟。你这比很多的人在外面的工资都高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谁搞错了吧，但是我也管不到这些，既然有人送，那我就享受呗。”这家伙还挺精，简单的套话是套不出来了。 “刘明，其实今天是我找你，跟汤队长没有关系，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圆，我是金陵市刑侦支队的刑警，听明白了吗？我是从金陵来的，而汤队长是庐州市局的，跟你说这些事希望你别搞错了。” “金陵来的，我又没去过，你们找我干嘛？”方圆有注意到这家伙在听说自己是金陵来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 一旁的汤华自然也发现了，然后和方圆对视了一眼。 “你去没去过自己心里清楚，当然了我也没证据证明你去没去过，所以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问你有没有去过金陵的，我是想请你帮我认几个人，就几张照片，你看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我都说了我没去过金陵，我怎么可能帮你认人啊，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你看看再说，要是真的不认识我们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来烦你，这总行了吧，怎么？还得让我求着你啊。” “别别别，谈不上，谈不上，我就是怕帮不上忙耽误您的事嘛。” “没事，放轻松，耽误不了。” 说完方圆将手机打开，调出来一些照片放到了刘明的面前。 这些照片里面有宋晓虎还有蒋玉明，甚至还有深市的王成栋，以及刘铭轩，当然还有一些无关人员的照片，这都是在家里准备好的。 照片放到刘明面前之后，方圆就一直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睛。 果然没有让方圆失望，这家伙在看到宋晓虎和蒋玉明的照片时，瞳孔都缩了一下，而其他人的照片没有任何的变化。 小样，就知道这一趟不会白来，方圆嘴角露出了一些微笑。 接下来就是看看怎么能让这家伙松口了。 “警察同志，看完了，没有我认识的，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第148章：庐州行3 “行，不认识没关系，这么着吧，刘明，我跟你讲讲我查的案子吧，反正你这闲着也是闲着，我这儿闲着也是闲着，我都跑来了几分钟不到就离开，我这儿也要面子的呗，对吧，你就当听故事，怎么样？有兴趣吗？”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这拒绝不太好啊。” “你小子还挺上道的啊，十七年前我们金陵的博物馆有个国宝被人调包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查，最近一段时间终于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和我刚刚给你看的照片里面这两人可能有点关系，具体的我就不能跟你说了，听说这背后有个叫龙头的组织，这个具体的我也不能说，哎呀，刘明，本来想跟你讲讲故事的，你看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的，看来这故事没法讲了，要不这样吧，有些事情我觉得我是可以说的，你知道这两人现在在哪儿吗？” “这我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 “对啊，我知道啊，我告诉你啊，这个叫蒋玉明，你知道什么下场吗？就在自己家里被人割喉了，你看这是我们当时拍的现场照片，那死的老惨了，我们去的时候整个人的血都流干净了，你知道割喉吧，就是用刀在你脖子上这么一划，而且你知道吗，我们法医说了这个下手的心狠啊，当时割喉之后这个蒋玉明没死，但是又叫不出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流干而死，你说惨不惨。” 方圆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看着刘明。 此时的刘明已经坐立不安了，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然后猛吞口水。 “其实吧我倒是觉得这还算是好的呢，用你们江湖上的话说还能留个全尸是吧，这个叫宋晓虎的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开车走在半路上被两辆渣土车给挤成了铁饼包肉饼，你看看这照片，你看看啊，别不看啊，知道最后人是怎么下来的吗？我们的法医一块块地捡下来的，要不要给你看看尸体照片？” “呃！呃！。。。。。。”刘明根本不敢看方圆手里的照片，整个人坐在那里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嘴里也是不停地干呕。 “刘明，我猜你肯定不想是这样的下场，我今天过来找了你之后，回去我想你背后的人应该就知道了我们来找你的事情了，对了，你猜他们会觉得你有没有跟我们说什么，汤队，我觉得刘明挺配合的，这也算是立功吧，要不我们跟监狱方申请一下给刘明记一次立功，刘明，说不定你还能减刑呢。” “我看行，这次过来比上次过来配合多了，我觉得这样的人就应该大肆宣传一下，这也符合我们的原则嘛，惩前毖后嘛，嗯，这个主意不错，我回去之后就上报局里。” 刘明此刻听到这个也不干呕了，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 他是完全没想到警察竟然也会耍无赖，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了。 嘴巴张了张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今天要是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他的日子恐怕有些不好过了。 “还有啊，我觉得刘明的改造效果还是不错的，这样的好例子我建议监狱方应该让他融入到群众当中去，完全可以拿出来当个典型嘛，给其他的犯人做个榜样，这样的话就不适合住单间了，我建议监狱的几个重仓可以轮流住一住，听说这监狱的重仓都是一些极度不配合的犯人，有刘明这样积极改造的榜样住进去完全可以起到一个积极的推动监狱对犯人的改造工作，怎么样？汤队，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嗯，这个主意好啊，一个月轮换一次，月月当新人，可以，我等下就找一下监狱方跟他们沟通一下。” 刘明此刻已经不是懵逼地看着两人了，眼神里的愤恨是怎么样藏不住了。 这尼玛的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太坏了。 这特么的要是这么搞了，自己还能活多久？ “刘明，只是要辛苦你一下了，估计以后这每个月的供奉估计要停了，烟就算有你估计也抽不上了，不过也好，香烟这个东西还是能不抽别抽，毕竟对身体还是不好的，行了，今天就这样了，我估计短时间内我不可能过来了，汤队，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等一下，警察同志，不带这样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啊，别玩我啊。”看到方圆和汤队站起身，刘明终于坐不住了。 “谁玩你了，我哪有那闲工夫，行了，就这样吧，反正你也啥都不知道，我那儿还一堆的事儿呢，没功夫在这陪你，回去吧。” “别别别，警察同志，不带这样的，你倒是问啊，我知道我肯定说，你没问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啊。” “呵呵，谁说我没问你，我不是把照片给你看了吗？你自己说都不认识，怎么？现在认识了？” “这，我，这。。。。。。” “你看，行了行了，别浪费我时间了，我这来一趟不容易，既然你不认识我去找认识的人问，你就安心在这儿当典型和榜样吧。” “别别别，警察同志，我认识，我认识，真的认识，别走。” “呵呵，现在又认识了，那行吧，汤队，要不咱们再坐下来陪他聊聊？” “我倒是没问题，只是我怀疑他说的话能信吗？” “能信，能信，警察同志，我真的认识，刚刚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我害怕啊，我说，我全说，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刘明，安全我们可以保证，这一点你放心，但是我要听实话，你现在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只有配合我们才是对你安全最大的保证。” “唉，我认识宋晓虎和蒋玉明。” “你认识？怎么认识的？” “十八年前就认识了，不过那个时候只认识蒋玉明，十八年前经过别人介绍他找到我，想让我帮忙找人做个东西。” “做东西，做的什么东西？” “一个瓷器，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第149章：庐州行4 “一开始不知道？那么你后来知道了？” “对，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博物馆被调包的那个玩意，我是后来在报纸上看到的，好像是叫什么青什么神兽。” “青釉神兽尊！”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当时给吓到了，我没想到那家伙做这个玩意竟然是为了偷国宝，我当时还专门出去躲了几年，后来过了几年都没人找我，我觉得是不是没事了，我就回来了。” “他们为什么找你啊？” “嘿嘿，我一老表他是家传的手艺，之前我就专门给他介绍生意，这个在圈子里也算是有些名气的。” “那后来呢？我看你这眼神好像后来还有事。” “是有事，这也是我为什么进来的原因，后来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哪知道六年前蒋玉明带着这个宋晓虎竟然又找到了我，这次还是让我做那个东西，而且还是做了两件，我就很纳闷，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我说真家伙不是已经被你们弄到手了吗，怎么还做假的，他们也没说为什么，我也没在意。可是等到交货前的一个晚上，我去我老表家才发现，我老表死在了他做东西的那个屋子里，我当时吓得不行了，本来想着报警的，但是想到这个事情弄不好还牵扯到我头上，我就把我老表的尸体偷偷给埋了，然后我就离开了，可是回到家第二天我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车祸，那个车子就是冲着我来的，我非常肯定，我知道这帮人是不打算放过我，我就打算再出去躲躲，可是到了车站才发现有人跟着我，没办法，我就想到了监狱里面反而安全，所以我就故意打了一个人，然后就进来了，进来了之后我才发现反而是待在监狱好啊，不光没危险，而且每个月竟然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我。” “你老表叫什么？你把尸体埋哪儿了？”汤队连忙问道。 本来以为只是帮个忙，没想到还牵扯到一起命案。 汤华也是完全没想到。 “叫王强，圈子里的人都叫他强哥，这家伙祖传的手艺，很多人都知道他。谁也晓得最后竟然是我给他害死的。” “刘明，那我问你，你说后来有人要杀你，是蒋玉明他们还是说是其他人？” “不知道，我没看到脸，开车撞我的那个人，个头有一米八至少，看上去特别壮，又高又壮的那种，带着个帽子和口罩，那眼神老凶，我可以肯定不是蒋玉明，更不是宋晓虎。” “还有吗？那你老表做的那个东西呢，你有见过吗？” “没有，其实无论是第一次还是后来做的东西我都没见过，一般我就是给他们牵个线介绍他们认识，以后的事情就跟我没有关系，然后每次生意做完了他会给我一笔钱，然后那头的一开始介绍前也会给我一些，但是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管。” “那你们当初怎么认识的，他们怎么就找到你了呢？一个金陵一个在庐州。” “蛤蟆介绍的，哎吆，我把这茬给忘了，蛤蟆，找蛤蟆，这家伙肯定认识他们，警察同志，你们只要找到蛤蟆肯定能找到这帮人。” “你先别激动，慢慢说，蛤蟆是谁，怎么找到他？”方圆看到刘明激动的样子连忙说道。 “蛤蟆就是蛤蟆，我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人家都叫他蛤蟆我们就跟着叫了，这家伙十几年前一直在火车站那一带活动，你们可以去问问，他还是很有名气的，我们一般的有事都找他，这家伙很讲义气。” 方圆听到之后和汤华对视了一眼。 “我去打电话，正好顺便把这个事情跟局里汇报一下，安排人去埋尸地点看看。” 汤华出去之后，方圆给刘明点了根烟。 刘明此刻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不过从眼神里还是看到一些害怕。 “你别紧张，也别害怕，这帮人本事没那么大，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些年把你供起来，另外我们等下会跟监狱方说一下，你还是住在单间，然后平时的时候自己多注意一下，监狱这边应该也会保护你，所以你其实很安全，不过也真难为你了，竟然能想到躲到监狱来，你说你当初要是报警，说不定这帮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你至于这么在监狱里待着吗？” 想到这个方圆就觉得这家伙有点搞笑，不敢报警，但是特么的最后还是得依靠国家力量保护自己，什么脑回路竟然能想到躲到监狱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主意是特么的挺绝的，估计那帮人也是没料到，所以不得已给家伙养着。 “不过你这马上要出狱了吧，我们要是不来，你就不怕他们再找上你。” “唉，我都想好了，出狱前我想办法在里面闹点事，到时候肯定能延长，反正我是不敢出去，只要他们还给我钱我就死活不出去。” “行，你这想法够可以的。” 还别说这家伙够冷静，并没有因为人家养着他而忘乎所以，他这意思是只要你们还给我钱，就证明没忘了我，只要是没忘了那就说明危险仍然还在。 此时方圆还不知道的是，在金陵的一家私人会所内，刘铭轩和赵海波也在谈论着方圆。 “方圆请了两天假，我让人查了一下，他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了庐州。”赵海波说道 “庐州？他去庐州做什么？” “不知道，他一个人，谁都没说，跟顾春明请了假之后就直接开车去的。” “庐州？庐州，庐州，不好，要出事，你还记得庐州第一监狱还关着一个家伙呢？” “你说当年那个中间人，我都快忘了这个家伙了，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想，你在庐州第一监狱有熟人吗？认识就行，让他看看方圆是不是在第一监狱，也许是我敏感了。” “我打电话问问。” 赵海波拿出电话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是在监狱，他们说是庐州刑侦支队一起过来的，来了之后就提审了一个叫刘明的犯人，我记得那家伙就叫刘明吧。” “对！” 第150章：庐州行5 “现在怎们办，当时我就是冒险找个人进去把他做了，你非要养着他，现在好了，只是方圆怎么会知道这家伙的存在的。” “慌什么，你好歹也是个局长，再说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蒋玉明和宋晓虎已经死了，那家伙又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还怎么知道的？你忘了，当初宋晓虎死之前一直是通过他的银行账户给监狱那边转账的，别担心了，还是好好想想太元货泉的事情怎么办吧，我是没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是龙头的人，这老东西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死了呢，真特么的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啊，这样一来咱们的计划可就不太好办了。” “咱们的计划也是基于所有的太元货泉都在你手上，我们才能打开宝藏，现在有两枚一直在外面没找到，特别是那枚天枢，摇光应该是方圆手里的那枚，没有天枢其他的六枚就是个垃圾，所以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先要把那枚天枢弄到手。” 听到赵海波的话，刘铭轩也是皱起了眉头。 自从龙头失踪之后，这个组织基本上被刘铭轩掌控在手里，他的目标就是将宝藏据为己有，为此这些年除了在研究这个宝藏之外，一直在试图收购所有出现的太元货泉。 总共七枚，现在已经有五枚都在他手上了。 只可惜正如赵海波说的那样，天枢是最关键的那枚，但是当年在他刚刚知道天枢的消息之后，这名七星连珠的核心就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了。 这个神秘人他后来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调查，但是却一点点的消息都没有。 前段时间龙头再现，他曾经怀疑天枢被龙头拿到了，但是后来接触了黄雨欣之后，才知道龙头也在找天枢。 就在刘铭轩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 看到电话上的号码，刘铭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刘叔叔，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雨欣啊，我还好，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叔叔，您不是一直在找那枚天枢吗？恭喜你，下周六港岛苏富比拍卖将会举办一场古钱币专题拍卖会，天枢将会作为压轴登场，怎么样？刘叔叔，你是不是得谢谢我。” 黄雨欣漫不经心的话，让电话这边的刘铭轩非常的失态，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当真？你怎么知道是天枢，还有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消息。” “没办法，这些年在国外还是积累了一些人脉的，这个消息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您是第二个，不，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龙头让我转告您，这些年您利用组织赚了很多不该赚的钱，这些钱现在需要你拿出来了，龙头不希望这枚天枢再出现意外。好了，其他的我想刘叔叔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等一下，既然你们知道天枢要拍卖，为什么不能提前拦下，钱不是问题，任何价格我都能接受。” “不好意思，那可是苏富比，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而且我听说这枚天枢的主人坚决要求拍卖，不接受任何的私下交易。” “确定是真的吗？” “当然。对了，刘叔叔，方圆去哪儿了，我怎么打电话也打不通啊，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您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你做个成人之美总没事吧。” “呵呵，成人之美倒没事，方圆去庐州了，我也是刚知道，他好像查到组织的尾巴了，雨欣啊，你要不问问龙头，方圆这么死盯着查下去不是办法啊，你问问要不要让他不要再查了。” “哼，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刘叔叔，我觉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想方圆要查到的不是组织的尾巴，而是您的吧，还有我警告你，如果方圆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会算在您头上。” 刘铭轩阴沉着脸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那丫头打电话说什么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还真拿他当回事啊，要不找个机会我给她办了。” “行了，别添乱了，天枢出现了，下周六苏富比拍卖会。”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筹钱吧，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放，你刚刚说得对，我们的计划是基于七枚太元货泉都拿到手，现在既然最关键的天枢出现，那自然不能再错过了，任何事情都没有它重要。” “方圆那边不管了？” “不管了，那条线查不出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和博物馆的事情有些关系，其他的他查不出什么，回头抽个时间你再梳理一下当年的那件事，然后把可能的线索都清一遍。” 方圆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来到庐州的目的已经暴露了。 此时汤华这边也是告诉方圆，刘明的交代是真的，他们在刘明交代的地方挖出了一具男性尸骨，现在庐州这边已经成立专案组开始调查这起命案。 另外关于刘明交代的蛤蟆他们也是查到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个人同样是在六年前失踪了，接下来他们会全力寻找蛤蟆的下落。 随后方圆和汤华离开了监狱。 就在两人回市局路上的时候，方圆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方，是我。” “师兄？”方圆看到号码是房齐鸣打来的也是有些惊讶。 “嗯，你不是上次让我帮你盯着文物这一块的吗？我刚刚接到了港岛那边的一个老朋友的电话，他是一个拍卖会的掮客，他告诉我在下周六港岛的苏富比将会有一场古钱币的专题拍卖会，到时候这场专题拍卖会压轴的将会是一个叫太元货泉的古钱币，这个名字你上次告诉我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记住了，所以他告诉我之后我就联系你了。” “师兄，您确定吗？确定是叫太元货泉？” “确定，他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那能查到是谁拍卖的这枚钱币吗？” “这个不太可能，首先拍卖会那边会严格对客户的信息进行保密的，另外那是港岛，咱们在那边是没有执法权的，也无法叫停拍卖。” 第151章：可能性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有些头疼。 他不明白这东西怎么就到了港岛的拍卖会的呢。 按照陈平说的，这玩意总共就七个，自己手上有一个，那个龙头这些年一直在找它，相信他们手上应该有几个，按道理这帮人神通广大的怎么就让这东西跑到拍卖会上呢。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能知道消息，这帮人肯定也能知道。 那他们会不会跟卖家私下交易呢。 随即电话里方圆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事，这个卖家非常奇怪，据我的老朋友跟我说，他将东西交给拍卖会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这东西必须经过拍卖，绝对不允许私下交易，哪怕是流拍他也认了，事实上有些东西拍卖的价格不见得就比私下谈好的价格高，而且私下交易对卖家是最好的一种方式，特别是文物古玩这一块，根据我那个老朋友的了解，太元货泉的市场价值在古钱币里面并不是很高的。” “那这就奇怪了啊，为什么啊？” “还有一个事情，但是没法查证，据他了解这次的拍卖会是一个古钱币专题的，按照市场价值来说这枚太元货泉是不可能成为压轴的，可是偏偏拍卖主办方要求将其放到了压轴，他怀疑这可能也是卖家的要求，按照他对拍卖会的了解，有可能这位卖家开出了一个主办方无法拒绝的条件。” “师兄，能不能帮我办个通行证，我想去一趟。” “行，没问题，这件事我帮你办好，到时候你直接过来就行，不过，方圆，我建议你这件事还是跟老师说一下，如果你要来的话，以老师的人脉关系应该能帮到你不少。” “我知道了，我会去跟老师商量的，谢谢你，师兄。” “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最近跟妮子联系了吗？我跟你说你要跟她联系了，给我劝劝她，前两天又惹你嫂子生气了，这孩子现在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啊？有这事啊，我昨天还跟她发视频来着，她也没说，我看她那样子挺开心的啊。” “行，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我去，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就挂了，最关键的是房小薇昨天在视频里的样子是挺开心的啊。 方圆不知道的是房齐鸣刚刚放下电话，那边陈秀芬就连忙问道。 “怎么样？两孩子有联系吗？” “被你猜中了，方圆说两人昨天还视频通话的呢。” “我就说嘛，这死丫头还瞒着我，还骗我说什么走了之后就没联系过，都开始视频了，啧啧，老房，这事我觉得有戏，不行，今天晚上等她回来，我得好好问问她，还有啊，老房，俩孩子要真有戏，不能老这么异地恋啊，这像什么事啊，这事你得想个办法。” “怎么就异地恋了啊，还有啊你现在最好装不知道，妮子不跟你说可能是觉得没到时候，你别问急了弄巧成拙的，至于你说的异地的事情，我想想办法。” “行，不问就不问，我倒要看看这死丫头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打个电话给妮子，让她帮方圆去办一下证件。” 随即房齐鸣拨打了房小薇的电话。 “妮子啊，你去帮方圆办一下港澳通行证，他最近可能要去一趟港岛。” “啊？他要去港岛您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没跟我说啊。” “跟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一直都没联系吗？” “啊，那，那什么，他去港岛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去干什么，你问问呗。” 房小薇挂断了电话之后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方圆。 “你去港岛竟然不跟我说，跟我爸说。” 方圆接到电话之后有些懵了，什么情况，是你爸跟我说的事情之后我才决定去的好吧。 “说话啊，行，不拿我当朋友是吧。” “小薇，你误会了，我去港岛的事情是刚刚决定的，师兄告诉我了一个线索，我才让他帮我办一下证件的，他不会是让你帮我办吧。” “啊？是这样啊，完了，上当了。我不跟你说了，证件我等下帮你弄吧，你怎么不在家里弄。”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行行行，我知道，我先挂了。” 听了方圆的话之后，房小薇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是被老爸给套话了。 自从方圆上次离开之后，这段时间房小薇和方圆联系的还是比较频繁的，有的时候发个信息有的时候打个电话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谈恋爱，而且也不知道以后这分隔两地的怎么相处，所以就一直瞒着父母。 方圆这边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很快就从庐州返回了金陵。 回到金陵的第一时间方圆就先回到家，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的说给了梁建国。 “舅舅，这就是我这次去庐州查到的，现在看当初的那个赝品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叫王强做的，而且他们交易的时间就是在从京都接回青釉神兽尊之前，我现在有些相信老师的怀疑了，青釉神兽尊很有可能就是被提前调包了。” “嗯，确实是这样，但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演那出戏呢，本来应该还可以继续隐藏下去的，为什么要主动曝光出来呢，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舅舅，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也许当时有什么事情逼得他们不得不这么做，也可能是想用这个事情来吸引注意力从而掩盖什么事情？” “掩盖？掩盖什么，这个国宝调包的案子可是直接通到省厅的，甚至连部里都挂了号，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更大。” 听到这个方圆突然眼前一亮。 “毒品。” 方圆的话也是让梁建国愣了一下，然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嗯，有可能，上次你们查的那个贩毒案很有可能真的和他们有关，那这样说的话就说得通了，而且这可能会是一条隐藏的线索，按照时间来推算，金陵禁毒支队成立于97年的年底，成立之初肯定会想办法打好第一仗，这是惯例，而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他们的犯罪行为被禁毒支队抓到了尾巴，于是就来了这么一招。” 第152章：可能性2 “这样吧，我现在把钟正喊过来，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行，正好我想去港岛看看，也许会有收获。” “你去港岛可以，但是我不建议你以自己的身份去，或许可以想办法弄个假身份。” “假身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打电话跟师兄说一下。” 这边钟正在接到了梁建国的电话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 “师傅，你说你查到线索了？” “不是我查到的，是方圆查到的，我们根据线索有了一些猜测，这个猜测也许能抓到一些尾巴。” “方圆查到的，你小子又干嘛了？” “嘿嘿，我去了一趟庐州。” “庐州？跟庐州有什么关系。” “我找到了当年制造那件赝品的人，而且蒋玉明家以及后来挖出来的那件也都是出自这个人之手。” “真的？”钟正听到这个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怀疑这个宋晓虎死了，于是我让人帮我查了一下他所有的社会关系，于是就查到了他和福利院之间的联系，巧合的事宋晓虎的银行账户在五年前不光是给福利院转账，还给一个在监狱服刑的人转账，直到他失踪，然后这个在监狱服刑的人账户依旧还是有人转账，只是换了一个假账户。” “封口费？” “对，这家伙叫刘明，目前在庐州第一监狱服刑，罪名是故意伤害，我就找了东子的堂哥，他岳父是庐州市局的常务副局长，然后就带我去了一趟监狱。经过审讯，这家伙交代了他认识蒋玉明和宋晓虎，严格地说他是先认识的蒋玉明，他交代十八年前蒋玉明通过一个叫蛤蟆地认识了他，然后由他介绍他的老表帮他做了一件瓷器，他已经说了就是博物馆失窃的那个，再后来他担心出事就躲出去了，躲了几年才回来，没想到六年前蒋玉明和宋晓虎找到了他，想让他老表再帮忙做两件。” “他这个老表叫什么，人在哪儿？” “叫王强，人已经死了，当年就是他提前发现了王强被杀，因为怕被牵连没敢报警，自己一个人把尸体埋了，然后想跑路的时候发现被人追杀，这家伙就故意的犯了个事，然后到监狱服刑了。” “这主意倒是挺绝的，还别说这还真有点意思，对方拿他没招就开始用钱收买是吧。” “对，他因为担心这事说出来自己也被牵连，所以也就一直藏着。” “尸体找到了吗？” “尸体找到了，目前庐州那边已经成立专案组开始调查了，当年作为他们认识的那个中间人也失踪了，我觉得凶多吉少。” “这是又断了啊，目前蒋玉明死了，宋晓虎失踪，线索到他们两人身上就没了，这帮人下手还真是快，只是当年为什么蒋玉明他们要再做这个东西呢？” “钟哥，我觉得很有可能他们背后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俩做这个，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招来了杀身之祸，我猜蒋玉明他们做这个是想转手卖了，毕竟当年那玩意很多人都说做得以假乱真。” “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查到蒋玉明从博物馆离开后，染上了赌瘾，很有可能手头太紧弄不到钱了，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招。” “那这就对上了，钟正，我们把你叫过来，是我们有个猜测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叫你过来说给你听听。” “师傅，您说。” 随即梁建国把刚刚和方圆的猜测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 钟正听完之后也是被这个猜测给吓到了。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 “刘铭轩？真的会是他？这太恐怖了。” “是啊，当初方圆回来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可是现在看可能性却是又大了很多。” “对，这个王强跟他们交易的时间很符合，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们要选择多此一举把这件事曝光出来呢。” “对啊，为什么，我们这儿还有个更大胆的推测，你还记得上次的那个毒品案吗？” “毒品案？怎么了？怎么扯到这个。。。。。。哦哦哦，我知道了，转移视线掩盖更大的事情，对对对，只有这个可能能够解释，我怎么没想到呢，禁毒支队97年成立，一般这种部门的成立第一仗就要打个开门红，也许他们被人盯上了，师傅，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件事交给我来查，如果事实是这样的，我相信禁毒支队那边应该有他们的尾巴留下了，不然不可能用这么大的一件事来故意转移大家的视线。” 梁建国只是提到了毒品案，瞬间钟正就反应了过来。 “而且师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刘铭轩有问题，那么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有问题。” 听到钟正的这句话，梁建国和方圆瞬间都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赵海波？” “他们两人的关系在整个金陵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其中一个有问题，您觉得另外一个人会没问题吗？” “赵海波当年也在专案组，而且他和禁毒支队的关系也很密切，当年禁毒支队刚刚成立的时候，一大队的大队长就是赵海波的战友。”梁建国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 “我一直怀疑江宁分局有问题，现在想来这些怀疑都不是没有根据的，不行，师傅，这件事太大了，我必须跟局长汇报，要成立秘密调查小组，绝对不能让这帮人再猖狂下去了。” “嗯，是应该汇报，他可是市局党组成员，如果他有问题，弄不好你们彭局都要受牵连。” 等到钟正离开后，方圆和梁建国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其实两人此刻心里是真的有些五味杂陈，他们既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又有些希望是对的，这种感觉很难受。 “你这边怎么办？继续去港岛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我这边没事，反正那玩意我买不起，到时候过去看看吧，希望能找到点线索，我去趟老师那里，有些事情还是要跟老师说一下的。” 第153章：太巧了 “师母，我来看您和老师。” “小圆啊，快快快，快进来，快进来，老头子，小圆来了。”开门看到是方圆站在门口，师母也是开心的拉着方圆的手走了进去。 “怎么样，这回来了和小薇有联系吗？我跟你说啊，那丫头挺好的，你要知道珍惜，知道吗？我看着长大的，虽然说有些男孩子脾气，但是人还是挺好的。” 方圆坐下后，老太太忙着给方圆拿水果，边忙着边说道。 听到这个方圆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次去总觉得陈秀芬有些奇怪，原来根子在这儿呢，合着老太太是想给自己牵线啊。 “有联系，昨天刚打过电话。” “那就好那就好，真要是成了，我让老头子出面把小房一家弄回来，也省得你们两人隔这么远。”老太太听到方圆这么说就更开心了。 “说什么呢，公安局我家开的啊，你说弄回来就弄回来。”赵老这个时候走出来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忍心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在深市一个在金陵，我告诉你，你要不办我去找人办，我就不相信了，离了你这事还办不成了呢。”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这个，小方，我们去书房说。” “唉，好咧，师母，您先坐，我有事跟老师说。” “去吧。” 方圆到了厨房之后将自己在深市的发现和这次去庐州的发现，以及刚刚和舅舅一起想到的可能性都是详细的说了一遍。 “庐州？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虽然说线索目前是断了，但是这是好事，至少又朝前迈了一大步，那现在看来事情和我的猜测是越来越像了，毒品案的事情确实可能是个隐藏的突破口，只要是人，不管他多聪明总会有遗漏的，这样吧，这个事情我会多关注，你下一步是不是想去港岛。” “对，我想去看看，我觉得这个事情挺奇怪的，特别是师兄跟我说一些卖家的做法，我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也许去了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我觉得可以去，但是没必要弄假身份去，这样吧，咱们弄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最近几年我们内地跟港岛之间的合作也是越来越多，不像以前，就以厅里的名义吧，我来联系一下，弄个交流学习，你作为代表去一趟，那边我也有些人脉关系，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他们说。” “我作为代表？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青年警察的交流学习，去的人级别高了反而不好，就这么定了，我来联系，联系好了通知你。” “谢谢老师！”方圆站起来朝着赵老鞠了一躬。 “快二十年了，有些事情也该让真相浮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和毒品有关系，那这么一个毒瘤盘踞金陵这么长时间，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失职，这么多年多少家庭会因此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嗯，放心吧，老师，这个案子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对了，你跟小薇怎么样了？” “不是，老师，我们刚认识，再说了，这我愿意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吧，两人隔这么远呢。” “远怎么了，远近有办法解决，我跟你说啊，这事业很重要，但是成家也很重要，男人只有成家了才会走得更稳当，知道吗？” “是，我努力。” “呵呵，那就好。” 有了赵老出面，很多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这个时候也能看出赵老的恐怖了，仅仅三天的时间，金陵市局就接到了省厅的通知，方圆所在的小组作为省厅的代表将前往港岛跟港岛警方进行为期十天的交流学习。 从这里也能看出赵老的心思了，并不是方圆一个人，而是一个组，这样的话也堵住了很多人的嘴巴，理由就更简单了，最近的一段时间，方圆的这个小组破获了很多的案件，特别是胡大全案，那可是上了部里内参的案件。 这样的大案作为主办人拿到了这个名额也不足为奇。 出发的时间也已经定了，整个组的人在接到这个通知之后都是异常的兴奋。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队里也没有再分配任务给方圆这个组，大家都是忙着做些出发的准备。 刚刚下班来到停车场方圆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拿出来看到号码也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电话是黄雨欣打来的。 自从那次黄雨欣来过家里，然后送她回去之后，两人之间就没联系过。 “喂，方圆，在哪儿呢？” “刚下班，准备回家，怎么了？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不是不是，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 “我听说你要去港岛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问你是不是。” “是，厅里有个交流学习的机会，名额给到我们小组了。” “那巧了，我也要去港岛，我公司有批货在港岛那边出了点问题。” 听到这个方圆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不是有点巧啊。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去？” “后天，你呢？” “我们也是后天。” “真的啊，那太巧了，我不管啊，你这次过去要陪我逛街，我这次回来了你都没陪过我呢，方圆，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没有我了，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如果是这样以后我就不再烦你了。” “没有，我这一个小警察旱涝保收的，天天都是忙案子，哪有人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啊，逛街到时候看吧我不知道这种交流学习是什么情况。” “行，那先这样，反正我不管我这次去你一定得陪我。” 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方圆也是摇了摇头，他有些不明白这么多年了，黄雨欣的变化这么大，现在竟然会撒娇，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黄雨欣他就是没有那种感觉了。 而方圆不知道的是此时黄雨欣在挂断来电话之后，也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 刘铭轩那边在听说了方圆要去港岛之后，就直接联系了她。 第154章：巧遇吗 她不知道方圆去港岛是做什么，她觉得有些太巧了，正好天枢出现方圆这边去港岛参加什么交流学习，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所以这才会打这个电话，挂断电话的黄雨欣不禁想到了高中时期和方圆之间的种种往事，她之所以答应回来，其他人不知道的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方圆。 她是真心爱方圆，但是现在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方圆发现了她的另外一个身份还会像以前一样吗？另外一个纠结的就是，她这次回来感觉方圆好像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黄雨欣看着窗外的景色，嘴里自言自语道。 时间很快来到了方圆出发的那天。 “方圆，听说港岛那边人家都说港岛话，这要是去了听不懂怎么办？”上了飞机之后谭军坐立不安的问道。 “军哥，都什么时代了，现在普通话在那边很流行的好吧，再说了什么港岛话，那是粤语，你到粤省去都是这样的话，就是咱们的一个方言，另外咱们这次就跟你到皖省出外勤差不多。”一旁的杜小涛接过话说道。 “还是有些区别的，毕竟体制不一样，办案的流程上我想应该也有些区别，所以说这次交流其实咱们没什么，我想雷队恐怕有点压力啊。”方圆笑着说道。 这次说是方圆这个小组参加，其实金陵的特警支队也有人一起。 方圆说的这个雷队，就是这次跟他们一起去港岛的金陵特警支队一大队的副大队长雷猛。 “我们有什么啊，互相学习呗。”雷猛听到方圆的话之后笑着说道。 出发之前这次省厅派过来的领队也是跟每个人都强调了注意事项，还有就是到了之后的一些流程。 虽然说是赵老安排的，方圆过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的，但是一些表明的活动安排方圆还是要参加的，比如一些上街的执勤，还有冲锋车，另外如果有可能港岛方面会在一些案件的侦破或者抓捕上让方圆他们参与。 严格地说不能叫参与，而是叫观摩。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方圆回头一看也是愣住了。 “没想到吧？”黄雨欣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说道。 “你真的去啊，我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的呢。”方圆回过神之后说道。 一旁的几人看到这么一个大美女找上门，一个个的都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谁跟你开玩笑了，对了，你们出差就座经济舱啊，要不你跟我坐前面去呗。” “别别别，我可不去，我们这么多队员在这儿呢，我跟你去坐前面是什么意思啊？”方圆一听赶紧摆手拒绝。 “怕什么啊，算了，不勉强你了，反正我看今天好像人不多，我去找人把座位换你这边来，这你总没意见了吧，你再有意见就是你对我有意见了。” 黄雨欣瞪了方圆一眼，然后扭头又对方圆身边的杜小涛说道。 “帅哥警察，等下我跟你换座位你不会不同意吧。” “同意，同意，我举双手同意，我现在就站起来等着您来。”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现在怎么变得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你上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听到这段话方圆也是苦笑了一下，而一旁的吃瓜群众顿时就开始浮想联翩了，什么叫上学的时候不是这样对我的，这句话里的含义可多了。 都是警察，大部分都是刑警，这本身推理能力就超级强。 顿时个个眼里冒出了八卦之火。 “你们别误会啊，这是我高中同学黄雨欣，她是到港岛出差的，之前跟我说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方圆连忙跟同事解释。 “哎呀，方圆，解释啥啊解释，我们知道，同学，同学。”谭军笑着说道。 “对对对，同学同学。”杜小涛跟着附和道。 得，这下估计也不要解释了。 很快黄雨欣还真的就换座位坐到了方圆身边。 “你们还真是去学习的啊，这么多人。”黄雨欣坐下后看了看前后左右问道。 “本来就是学习啊，要不然你以为我去干嘛，那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我没事去那儿做什么，要不是这次学习我手上还有很多事情呢，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去啊。”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约会呢，我不放心还不行啊。” 方圆被这句话给噎住了。 看到方圆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黄雨欣抿着嘴笑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我这不是还想着让你陪我在港岛逛逛嘛，你要是学习任务重那就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吗？” 方圆摇头笑了一下。 飞机平稳之后，渐渐的黄雨欣靠在方圆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方圆扭头看着她的侧脸，似乎是和以前不太一样，可是似乎是又没什么变化，就好像整个人给方圆的感觉就像是笼罩在一层迷雾当中一样。 唉，特么的不会是这么快就得职业病了吧，这也太快了。 怎么看谁都要先怀疑呢？ 靠在方圆肩膀上的黄雨欣看上去好像睡着了，呼吸非常的平稳，方圆甚至让为她盖上了自己的一副，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黄雨欣并没有睡着。 感觉到方圆为自己盖衣服之后，黄雨欣的内心其实是很开心的。 方圆的这个举动让黄雨欣觉得方圆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从金陵到港岛，差不多两个半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了港岛机场，方圆帮着黄雨欣拿了行李一起推了出来。 只是到了出站口的时候方圆却是愣在了原地。 倒不是港岛警方的接机让他惊讶，而是站在港岛警方过来的人身边的一道靓影让他愣住了，此人正是房小薇。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房小薇在看到方圆身边的黄雨欣时，第一时间就觉得有些不妙，而黄雨欣也是如此，原本推着行李车的手直接挽住了方圆的胳膊。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黄雨欣下一刻整个人都觉得心在往下沉，因为她刚刚挽上去的手被方圆挣脱了。 第155章：港岛行 “小薇，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你是金陵市局的，我是深市市局的，你可管不到我，方组长。”争是必须要争的，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不生气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兄也真是的，怎么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没做啥准备啊，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高中的同学黄雨欣，前段时间刚刚回国，这不巧了，她也今天去港岛，在飞机上遇到的，雨欣，这位是房小薇。” 方圆的话让房小薇脸上出现了笑容。 别以为她刚刚没看到，一开始那个女人没挽着方圆的胳膊，后来是看到她了之后才伸手的，而且方圆躲了，这说明什么。 别看房小薇呛了方圆两句，在看到方圆躲开的时候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黄雨欣你好，我是房小薇，很高兴认识你。” 房小薇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你叫我雨欣就可以了，我刚刚听这意思你是在深市工作啊，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也相差太远了吧。” “远近没关系的，只要愿意多远都没关系，对了，我看着你好像比我大吧，要不我叫你雨欣姐，雨欣姐，你这是来港岛度假的。” “叫什么都行，我哪有那个命来度假，工作地，公司有批货出了一些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雨欣姐，有人来接你吗？要不坐我们的车捎你一段？” “不用了，再说你们这是公事，哪能为我徇私呢，我直接打车就行了，那我就先走了，方圆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哦，小薇，有机会一起坐下来吃个饭。” “好的，雨欣姐再见。” 方圆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都是一些客套话，可是后来看对方两人的眼神都不对，瞬间后背汗都出来。 谭军等人也是在一旁看得都快憋不住笑了。 方圆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然后在领队的介绍下和接机的港岛同事认识了一下。 “你好，方组长，我是港岛警务处西九龙总区第二行动组副指挥，我叫梁宥，欢迎你们来到港岛，接下来你们的行程安排都将会由我负责，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事。” 我去，行动者副指挥，尼玛的咋一听好像没啥，这是特么的怎么的都是个总督察啊，这次过来之前方圆还专门对港岛警察这边的情况做了一些最基本的了解。 眼前这位别看三十多点，但是最起码也是个总督察级别的。 “谢谢，梁警官，很高兴认识您和您的同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了，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哪里话啊，方组长，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还有我们领导说了，一定要利用好这次交流学习的机会跟你们好好学习，方组长，我可是听说过你，刚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连连破获大案，你侦破的几个案子的资料我都有看过，说实话啊，确实非常厉害，我还想着借着这次机会跟你好好请教呢。” “别别别，你这夸我夸得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没事，咱们互相学习。” “那行，那我们走吧，车子都在外面等着。” 说实话方圆也是没想到这次港岛这边竟然这么重视，不光是总督察接近，甚至安排的酒店也是五星级的大酒店。 弄得方圆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还在领队的说没事，几人才放心地住了下来。 回到房间方圆行李还没来得及放好，房小薇就找了过来。 和方圆同一个房间的杜小涛见状立马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房小薇等到杜小涛出去后，立马气鼓鼓地盯着方圆。 “啊？谁啊？” “装，你继续装，还能有谁。” “哦，你说黄雨欣啊，我们俩确实是高中同学，当然在学生时代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一段的故事，只是后来她出国了，然后我去上警校，就再也没联系过，这还是前段时间我才知道她回国了。” “哦哦哦，青梅竹马，初恋啊，怪不得那么亲密呢，还挽着胳膊，行，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回深市了。” 卧槽，这什么情况，刚刚在机场你可没这么生气啊。 不过方圆说实话对房小薇确实有好感，看到房小薇一脸生气的样子转身就要走，连忙站起来拉着了房小薇的手。 没办法，这辈子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你放手，不放手我咬你了。”房小薇恶狠狠地瞪着方圆说道，没经历过这样阵仗的方圆根本没注意房小薇眼神里藏着的一丝狡黠。 她就是想故意来逼一下方圆，自从上次方圆回去后，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而且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是越来越频繁，但是方圆愣是没跟她表明心意，所以才找着这个由头来逼一下方圆。 “那，那个什么，那，小微，那，我，我。” “你究竟想说什么？想说让我不要打扰你跟黄雨欣？” “没有，没有，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跟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就只是同学，这次我也不知道跟她一个航班，真的，没骗你，我其实是想说，那，我。。。。。。” “我我我我，我什么啊，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我喜欢你。” 甩开方圆的手作势要走的房小薇背着方圆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笑眯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谁要你喜欢了，你喜欢我，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呢。” “啊？” “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呢？” “哦，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啊？” “啊什么啊，没听到拉倒，我跟你说我可没答应怎么样呢，本来还好的，但是鉴于某些人的初恋突然出现，我觉得还需要考察一段时间。” 此时方圆也是终于回复了正常，哪能不看出来房小薇在逗他呢。 “小薇，我是真心的，这段时间其实我想了很多，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第156章：接二连三的意外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圆一行人也是跟着梁宥一起不停地参观学习，还别说很多地方方圆在看了之后都是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而距离拍卖会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近。 “梁警官，我听说最近苏富比有一场拍卖会？像这样的国际知名公司的拍卖会，一般警方也会做一些预防工作吧。” “自然会有，怎么，你有兴趣？” “对啊，我们那儿博物馆经常会搞一些展览，我们也需要学习一些安保方面的经验，你们这方面应该是行家啊，我们局长说了让我们这次过来一定要专门在这个方面学习一下。” “客气了，行，没问题我请示一下然后带你们过去。” 梁宥也没多想，其实即使有展览也轮到一线的刑警出面去做安保的，方圆找的这个借口实际上有些烂。 确实没什么问题，梁宥很快就过来带着方圆一行人来到了拍卖会的会场。 方圆等人来到现场的监控后台时，方圆突然愣了一下。 此刻这场古钱币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而现场出现的一些人让他是大感意外。 首先就是黄雨欣，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最意外的是一个胖子的身影竟然也出现在了现场。 陈平，自从上次联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 拍卖会的进程非常的顺利，很快就要到压轴了。 正像之前房齐鸣跟他所说的那样，现场很多人看上去并不是冲着压轴来的，在太元货泉出来之前的最后一枚钱币好像才是现场绝大部分人争抢的东西。 价格也是一路飙升，都已经过千万了。 方圆是有些无法理解，那么小的一个小玩意竟然能这么贵。 此时方圆也有注意到，这里面有一些人从拍卖会开始到现在了一次都没叫过价，甚至连看都没看拍卖的是什么东西。 这里面就有陈平和黄雨欣。 很快来到了太元货泉的拍卖。 果然现场很多人都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只有极少的一部人有些跃跃欲试。 这里面还有几个可能是想捡漏的心态，随着时间的推移，价格也是一点点在往上涨，让方圆感到奇怪的是陈平也是在叫价的人里面。 而且目前价格已经叫到了一千七百万。 目前整个现场就剩下了五个人在叫价，黄雨欣这个时候喊出了一千八百万的价格。 可是黄雨欣的价格刚刚说完，那边陈平就给出了两千万的报价，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黄雨欣也是皱起了眉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平。 而陈平则两千万的价格，五个人当中有两个率先放弃了。 剩下的一位中年男人举出了两千两百万的价格。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一副势在必得的陈平顿时就起身离场，好像刚刚两千万不是他喊的一样，另外黄雨欣好像是有些不甘，一直在纠结，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举牌。 最终这枚太元货泉以两千两百万的高价成交。 方圆看着监控画面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方圆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方圆的瞳孔微微的一缩。 陈平打来的电话。 “梁警官，我接个电话。” 说完方圆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你别说，听我说，我没时间。”电话刚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陈平的声音。 “行，你说。” “查今天所有参与报价的，这里面绝对能够抓到这帮人的尾巴，记住，是所有报价的，我知道你现在在港岛，好了，不多说了，我得撤了，最后，方圆，你一定要记住守好自己手里的那枚，你的这枚本身不是七星连珠最重要的那枚，但是现在阴差阳错下你手里的这枚成为了关键，一定要守好它。” 方圆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从陈平的话言当中，方圆有些感觉这个太元货泉的出现好像是谁放的鱼饵。 挂断电话之后方圆也是有些失笑，虽然没能和陈平说上什么，但是至少知道这家伙好活着就好，也许是自己父亲和他父亲当年同时失踪的原因，方圆对陈平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情感。 查所有报价的，这也是个思路。 只是让方圆有些想不明白的是，黄雨欣为什么也会出现在现场，而且目标也是那枚太元货泉，还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真就这么巧吗？ 而让方圆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第二天梁宥刚刚来到他们的房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梁宥放下电话之后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梁警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忙，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是，方圆，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方便说吗？” “昨天参加拍卖会的一名客人死了，而且就是最后那件压轴的买主。” “你说什么？昨天拍卖会最后买那个东西的人死了？怎么死的？死哪儿了？死亡时间？”方圆被惊到直接就站了起来。 “尸体被发现在海边，具体的我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是谋杀，刚刚是我们领导打来的，他知道我们昨天去了拍卖会所以问一下，目前这个案子由刑事调查科接手了。” “梁警官，我们能去看看吗？毕竟我们也是刑警，这正好是我们的本行，可以跟港岛的同行学习一下吗？” “可以，没问题，我们领导的意思也是这个意思。” 很快梁宥带着方圆等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方圆等人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装起来运走了。 “方组长，这位是吴玲督察，目前这个案子是她们这个组接手，吴督察，这几位是从金陵来的刑警，他们这次是到港岛交流学习的，知道了这个案子之后他们也想过来看看。” 梁宥很快找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警官。 “你好，我是吴玲。” “你好，吴督察，我是方圆，我们都是刑警，这几位是我的同事，这个案子是什么情况能介绍一下吗，昨天我们和梁警官也在拍卖会。” 第157章：接二连三的意外2 “你好，方sir，欢迎你们，我们是今天上午接到报案的，一个渔民发现的，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从现场搜索的痕迹看着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是昨天在拍卖会现场拍的那枚价值两千多万古钱币的人，死因是后脑遭到重击导致颅骨粉碎死亡，身上没有任何的证件，那枚钱币也不见，目前就这么多，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他的身份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你们如果来得晚一些我们这边就撤了。” 听到这些情况之后方圆也是暗自点头，刚刚来的时候他也观察了一些现场的细节，这明显不是案发现场。 就在方圆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便衣走了过来在吴玲的耳边说了几句。 随着这几句的说完，吴玲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么了？吴督察，又出什么事了？方便说吗？”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的人找到了受害者入住的酒店，房间是拍卖会主办方预定的，而受害者并没有入住的痕迹，另外海关总署那边也没有他的入境记录。” “查不到对方的身份？”方圆皱着眉头说道。 “对，目前是这样。” 方圆听到这个眉头皱了更紧了，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 “主办方能提供吗？”一旁站着的梁宥问道。 “我们的人已经去了，但是按照我的估计，恐怕够呛，除非有更高级别的人出面。” “这个人在港岛的落脚点能查到吗？”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让狗仔队那边协助了。” “吴督察，有受害者照片吗，我想让我们的同志帮忙查一下。”方圆开口说道。 “有，我让人送过来。” 很快一行人从现场离开了。 而此时在金陵刘铭轩和赵海波依旧还是在那家会所，此刻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阴沉。 “现在怎么办？老三死了，东西也不见了。”赵海波说道。 “我现在怀疑这次这个拍卖会就是个局，一个让我们现身的局，有人在背后搞鬼，两千多万，这枚天枢在我的预估里没有五千万根本拿不下，仅仅两千多万就拿到了，太轻松了，轻松得让人难以置信，现在想想好像是故意让老三拿到的，老三的身份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我安排的蛇头，他去了之后就一直没出现，直到拍卖会开始，港岛那边他也没去过，没有他的任何痕迹。” “会是谁呢？” “你说会不会是龙头？” “龙头？不太可能是他，那个黄雨欣是龙头的代言人，他们应该也想拿到这枚天枢，但是港岛同样不是他们的地盘，而且财力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比不过我们，而且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拿到七星连珠打开宝藏，这个东西无论是他们拿到还是我们拿到，对我们都没什么大不了，五枚在我们手里，他们离不开我们，所以不应该会是他们搞小动作。” “那会是谁？谁还知道七星连珠？” “你说现场陈平为什么会出现？而且他好像也是故意让老三拿到天枢的。” “不知道，这家伙自从老吴死了之后，神出鬼没的，好像身后有人在帮他似的，我这边完全查不到他的行踪。” “有人在背后帮他？有人，有。。。。。。有一个人我们忽略了，对，就是他，我们都疏忽了。” “谁？” “方振国。” “啊？你说谁，不能吧，他不是死了吗？” “你见过他的尸体，还是我见过，我们都没见过，只知道他掉下山了，这些年我始终有些怀疑他没死，特别是方圆手里的那枚摇光，现在想想如果他没死，那一切都说得通了，你还记得当年要不是有人给警方通风报信，我们也不至于在博物馆演那出戏，要不是那出戏后面的事情也不至于发生，我怀疑这家伙一直在我们身边盯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 “不能吧，你想魔怔了吧，要真是这样他直接一个举报咱们两个直接完蛋，还至于这样吧，自己的儿子几十年都不见，而且方振国那样的人我们都熟悉，那就是个老顽固，他会杀人？你想多了吧，老刘，咱们现在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但愿我想多了吧，我感觉方圆去港岛并不那么简单，老赵，要不咱们走吧，这些年赚到的钱别说一辈子了，下辈子都花不完，我感觉很不好，龙头几十年不出现，现在突然出现，还有个人在背后一直盯着我们，方圆那边一直没放弃调查，从蒋玉明他们开始我们就一直在不停地扫尾巴，可是这尾巴你知道的越扫越多，现如今老三也死了，港岛那边可能查不到老三的身份，但是这件事如果像我说的方圆并不是去交流学习的，那现如今他也应该知道老三死的消息，港岛没有老三的痕迹，但是国内痕迹可太多，根本不需要多久，老三的身份就会出来，到时候咱们就麻烦了。” “不是，你甘心吗，之前我劝你放手的时候你不放，现在好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想方式，这些年咱们努力了这么多现在放手你甘心吗？再说了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方圆那边我问过了，厅里的这个交流学习计划是早就定好的，并不是临时起意，港岛那么大，他就能知道，而且之前黄雨欣不是说了吗，他去港岛就是学习去的，没有其他目的。” “唉，那就只能等了，无论是谁拿走了天枢，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无论是什么目的，他都会现身的，你时刻关注方圆的动作，我等黄雨欣那个丫头回来，我想有些东西该说清楚了。” “行，我这边你放心，厅里的那位还在呢，方圆翻不起什么大浪。” 赵海波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刘铭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方圆这边在拿到了死者的照片之后，准备发给了国内，港岛查不出不代表内地查不出来，方圆有种感觉，觉得这个人的身份会非常的关键。 第158章：慌了 “方圆，有个叫黄雨欣的女人要见你，我看过了她好像就是跟你一起坐飞机来的那个女人。”第二天方圆刚刚起床就接到了梁宥的电话。 “啊？她要见我？你遇到了？” 方圆有些懵，不过提到黄雨欣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人自从拍卖会结束之后也没联系她，他还打算问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拍卖会现场呢。 但是这要见我怎么会通过梁宥来传话的，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不就好了。 “是这样的，因为海边尸体的事情，吴玲那边将所有的对那枚钱币报过价的人都传唤了，刚刚吴玲给我打的电话，黄雨欣到了警局之后点名要见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这倒确实是个调查方向。 毕竟现在那枚太元货泉也失踪了。 也许凶手就是冲着钱币来的，那既然这样参与过拍卖会报价的自然是有嫌疑。 “行，我知道了，这样吧，我马上就过去。” 方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要去见她？”一旁的房小薇问道。 昨天晚上房小薇也是留在了方圆的房间，害得杜小涛不得不找老谭借宿。 “你想哪儿去了，我必须要去，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拍卖会现场，我甚至感觉她好像就是为了拍卖会来的，小薇，你得回去一趟，把这张照片带回去，我觉得这个人既然不是通过正常路径来的港岛，应该是蛇头，或许深市那边能查到什么线索，另外这张照片我等下会传到金陵，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港岛这边没有痕迹不代表内地没有。” “要查你直接发给我爸不就好了，让他安排人查一下，如果是蛇头的话，应该能找到人。” “不行，这事得秘密查，这个事情查到现在，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了，我有种预感这次这个人的身份可能非常的关键，我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再说我们这边也快结束了，基本上明天就应该回去了。” “我看你就是想撇开我去见你初恋情人。行，给你个机会，不过你回去的时候得去趟深市，现在人都给你了，你得给我爸妈一个交代吧，昨天就不该上你的当，本来还想再考察一段时间呢。” “行行行，我肯定去，唉，只是这莫名其妙的降了一辈，感觉有点亏啊，这以后就不能叫师兄和嫂子了，得喊岳父岳母了。” “我打死你，这个时候还想占我便宜。不准躲，让我打一下。”房小薇气得锤了方圆几下。 “行行行，不躲，小薇，你放心，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这次我过去就向你爸妈正式提亲。” “我呸，我只是让你公开关系，可没说要嫁给你啊，再说了哪有这样求婚的，一点点诚意都没有。” 方圆也是摇头苦笑，这丫头口是心非的样子是真的可爱。 那一副自己要是敢不去就要杀人的表情和嘴里说的话完全就相反。 方圆随后先是将房小薇送走了，然后才来到警局。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是给长辈准备礼物的，然后说认识你，我们也不好怎么样，所以我就打电话给梁sir了。”找到吴玲之后吴玲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那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当然没问题，而且即使你不来我们也要放了他们，只是协助调查而已。” “行，麻烦吴警官了。” 随即吴玲带着方圆来到了问询室。 看到方圆进来，黄雨欣平静地看着方圆。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也是刚知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不是处理公司的业务吗？” “你会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雨欣，我真不知道，我这几天连轴转交流学习呢，我还是刚刚听说你去参加什么拍卖会，然后好像是死人了，你去参加什么拍卖会了？” “你真不知道？” “我骗你干什么啊，我们是来交流学习来的，我哪有时间去知道这些，再说了，这是港岛，我只是金陵的警察，我在这儿可没什么调查权和执法权，我们明天交流学习就结束了，我本来还打算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的呢，哪知道却是接到了你在这儿的电话，问询都问完了吗？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我一大早就被人从酒店带到这儿来，一直问我为什么要去参加拍卖会，为什么会对那枚古钱感兴趣，我就是想给长辈买个礼物也犯法吗？真是的，莫名其妙的。” “我刚刚问过他们，他们说是和你们一起竞价的那个人死了，说是这个人昨天花了两千多万在拍卖会上买了个古钱，而这枚古钱好像你也参与了竞价，而且他们还说你们几个人整场拍卖会只对这一枚古钱竞价过。雨欣，你究竟买的是什么古钱啊？” “你说什么，你说昨天买到古钱的人死了？” 听到方圆的话黄雨欣很激动，差点惊得站起来。 方圆一直在默默地观察对方的表情，在他说出这段话之后他从黄雨欣的眼神里感到了一丝的慌乱和恐惧。 这一刻方圆对黄雨欣真的有了疑心。 “对啊，我刚刚听他们说的，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没，没怎么，那，那什么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我都没见过这个人，对了，方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你明天就回去了是吧，我这边的事情都结束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行啊，没问题啊，只是你这边事情处理好了吗？你不是说很麻烦吗？” “没有，公司的人搞错了，一个乌龙，很快就好了。” “哦，那就好，对了，雨欣，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竞价的是什么古钱呢？” 两句话的功夫，黄雨欣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又开始变得平静了下来。 “方圆，你这是审问我吗？” “你看你，我审问你什么啊，我在这儿又没权利，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说你莫名其妙地跟人命官司扯上关系，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带你走吧。” 第159章：线索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一个长辈喜欢古钱，所以这不来了这边凑巧知道了这个拍卖会，所以我就想着来碰碰运气嘛，真晦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说什么也不来。” “那行，我们走吧，我都跟他们说过了。” 方圆笑了笑起身说道。 黄雨欣有问题，这一刻方圆非常肯定。 陈平说的没错，查所有竞价的人，什么给长辈准备礼物，既然是喜欢古钱的人，那为什么这么一个古钱专题的拍卖会你其他的都不竞价，就只有太元货泉竞价，这理由太蹩脚了。 人死了不重要，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方圆这一刻终于是明白陈平的意思了，为什么要说查竞价人的身份呢。 只是陈平怎么知道这些的，方圆这一刻也是有些怀疑这个拍卖会是有人故意做的局，而且这个人似乎也在对付龙头这个组织。 按照陈平说的，这枚突然出现的太元货泉似乎就是当初王娟交代的被神秘人买走的那枚，这么说神秘人不是龙头的人，因为如果是龙头的人，那就不可能出现在拍卖会上，既然出现了，说明这个人不是。 而且现在看来，这个人故意用这枚太元货泉充当鱼饵，就是要钓出龙头的人，如果最后买走太元货泉的人是龙头的人，那这个人的身份就是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 但是方圆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黄雨欣的身份是什么呢。 如果她有问题，那她是谁的人？ 神秘人究竟是谁？看上去他和龙头也不是朋友，更像是敌人。 似乎一直在想将龙头这个幕后黑手曝光出来。 还有一点，陈平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而且从他的话中能够听出他似乎知道的更多，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说呢。 “方圆，方圆，干嘛呢，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理。”一边朝着警局外走，一边沉思的方圆终于被黄雨欣的话给叫回了神。 “没有，没有，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那什么，我送你回去还是。”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回金陵。”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看你好像是没休息好，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查案，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嗯，我明白，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走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 看着黄雨欣离开的背影，方圆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一直到黄雨欣的身影消失方圆才转身离开了，回到酒店之后方圆立即联系了钟正。 电话里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地讲了一遍，包括自己对黄雨欣的怀疑。 “这么说有人在帮我们？”钟正听了之后说道。 “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我觉得死在海边的那个人身份非常关键，我这边等下就把照片发给你，钟哥，我有种预感这个人的身份一旦被查出来，或许我们离真相就近了一大步。” “行，我来亲自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还有啊，这个黄雨欣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我等下安排人去查一下她的背景和档案，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另外如果七星连珠的事情是真的，那你现在手里的那枚就变得非常关键，如果黄雨欣是知情人那她接下来肯定会想办法弄到你手上的那枚，你自己小心点。对了，禁毒支队那边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了，具体得等你回来再说。” “真的啊，那太好了，看来这帮人终于快藏不住了。” “现在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帮人的心狠手辣你是知道的，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帮人挖出来。” 和钟正通完电话之后，方圆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 现在不像以前了，线索是越来越多，虽然幕后之人的身份始终笼罩在迷雾里，但是相比之前方圆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此时就在方圆越来越有信心的时候，回到了酒店的黄雨欣皱着眉头站在窗前，想了好久之后黄雨欣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如果方圆在的话他会发现这不是黄雨欣平常使用的。 “龙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慌张，对了，那枚天枢他们拿到了吗，现在是不是就剩下方圆手里的那枚了。” “人死了，他们派来买天枢的人在拍卖会结束第二天死了，我也是刚刚知道，那枚天枢不见了，现在看来这次的拍卖会我们被人设计了。” “好，好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是啊，现在回头想想，这枚天枢出现得太奇怪了，它身后的卖家似乎是在引我们现身。” “不是引我们，是引刘铭轩他们，但愿他们派来的人尾巴清干净了，不然就麻烦了，你这边接下来想办法把方圆手里的那枚摇光拿到手。” “龙头，我正是想告诉你，我感觉方圆怀疑我了。” “你确定？” “不确定，但是感觉不太好，龙头，当初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对方圆出手，所以我才答应你的任务回国的，现在这个承诺依然有效吧。” “当然，你们两个我当年都抱过，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你只要把摇光交给我，从今往后你们和这件事就没有关系，毕竟这枚摇光当年本来就是我的。” “好，我答应你，摇光我会拿到手的。” 挂断了电话之后，黄雨欣拔出电话卡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后扔进了马桶里。 第二天梁宥将谭军等人送到了机场，方圆也是跟着一起过来了，他们到的时候方圆发现黄雨欣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雨欣，不好意思啊，你跟老谭他们一起吧，我得去趟深市。” “去深市？做什么？” “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我们金陵再见吧。” “去见房小薇？”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局和深市市局有些合作，临时支队那边让我过去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去？” “别啊，我这是公事去的，你跟我一起算怎么回事，没事的，你跟着老谭他们一起回去，军哥，你们到家了帮我送一下雨欣。” “行，没问题。”谭军笑着说道。 第160章：见家长 房小薇看到方圆的那一刻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师兄，嫂子。”方圆看到房齐鸣和陈秀芬的时候连忙打招呼。 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房小薇踢了一脚。 这个时候方圆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称呼不对。 房齐鸣和陈秀芬自然是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了，这次女儿去了一趟港岛回来之后的变化父母自然是看在眼里，现在见到方圆出现多多少少的都猜出来了。 “那个，那个，叔叔阿姨，我今天过来是想正式地告诉你们，我是真心喜欢小薇的，这一辈子一定会让她幸福的，请你们放心。” “爸妈，我现在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方圆，可不是你们的什么师弟了。”房小薇在方圆说完后挽着方圆的胳膊说道。 听到房小薇和方圆的话，房齐鸣两口子也是笑得很开心。 本来当初就是盼着两人能成的，现在进展这么快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陈秀芬对方圆就是更好了。 “小方，这丫头啊都被他爸惯坏了，以后她要是惹你生气了，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教训她。” “妈，我才是你亲生女儿好不好，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跟亲生不亲生没关系。” “偏心！” “阿姨，其实小薇很好的。” “嗯，两人在一起啊就是要互相包容互相谦让，才能把日子过好，对了，小方，你看什么时候我们能跟你家里人见一下面。” “随时都可以，我舅舅舅妈现在都在家，回去之后我就跟他们说一下，到时候约个时间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这边也随时都可以，正好老房也好久没去拜访赵老了，这次就一起，老房，你说怎么样，到时候啊最后把日子给定下来。” “不是吧，妈，怎么就把日子定下来了，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房小薇一听就傻眼了，合着自己没人权了是吧。 “你一边去，问你什么啊，你能找到方圆这么好的你就偷着乐吧，就这么说定了，我可告诉你啊，房小薇，你以后啊老老实实的，两人赶紧结婚，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抱孙子。” 听到陈秀芬这么说，方圆也是有些苦笑。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 方圆和房齐鸣来到书房。 “小薇回来把事情跟我说了，人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已经有眉目了，你是在这儿等结果还是先回金陵，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我明天还是先回去，这边有结果了麻烦叔叔告诉我一下。” “现在看来这个拍卖会还真是个陷阱啊，背后的这个卖家看来不简单啊，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他好像是在帮你们。” “嗯，不知道是谁，看上去我觉得不是帮我，而是这个人和龙头这个组织有仇，他应该是想借助我们来报复龙头。” “有道理。” 第二天方圆从深市回到了金陵，然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钟正。 “钟哥。” “回来了？深市那边怎么说？” “他们那边有些眉目了，不过具体的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行，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钟正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随后开车带着方圆来到了武警金陵支队的基地，这个地方方圆都没来过。 “钟哥，怎么来这儿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 钟正将车子停在停车场之后，带着方圆来到了基地的一个大会议室内，等方圆进去之后才发现，会议室已然是变成了一个大的办公指挥场所。 “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调查小组的指挥中心，目前由省厅刑侦总队，市局刑侦支队，市局禁毒支队还有武警支队的人员组成，这个小组刚刚成立，方圆，我现在正式地通知你，你已经成为了雷霆行动调查小组成员，你将面对的是一群手段凶残，组织缜密的对手，你做好准备了吗？” “报告钟队，准备好了。” “好，走吧，我带你认识一下小组的成员，这次我们这个秘密调查小组组长是省刑侦总队的总队长程队，我是副组长，这个小组直接对省厅负责，你虽然成为了小组成员，但是你是特殊的一个，你的办公地点还是在市局四大队，结合你提供的线索，我们经过研判之后觉得这个七星连珠的事情应该是真的，这一点经过了多位考古方面的专家研究，所以结合港岛发生的事情，我们觉得你现在手里的那枚铜钱可能成为了关键，所以对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拿到你手中的那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你放心吧，这一点我也有想到过。” 随即钟正带着方圆认识了整个小组的成员，除了组长之外的所有人方圆都算是有了个脸熟，随后钟正拿着两份资料放到了方圆面前。 “这份是黄雨欣的个人资料，我们怀疑她可能是龙头组织的成员，根据我们的调查，黄雨欣在出国的这些年有几年的时间是非常值得怀疑，你可以看看，另外的一份是十九年前的一起毒品案的资料，我们怀疑这也就是我们之前怀疑的事情根本原因。” 方圆先将黄雨欣的资料放到了一边。 看起了十几年前的这份卷宗。 十九年前，也就是在博物馆案发的前一年，那个时候金陵还没有成立禁毒支队，当时的金陵市的禁毒工作一直是由刑警支队这边负责。 而且那个时候的禁毒工作其实很难做，首先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又或者是侦破科技手段上都是很落后的，这也导致禁毒工作的成果不大。 但是当时有两个人的禁毒战绩却是非常的辉煌，这两人正是当时刑侦支队的赵海波和徐锦晨，这两人是战友，当时就在负责禁毒工作的刑警支队五大队，徐锦晨是队长，赵海波是副队长。 两人两年的时间抓获了将近几十名在金陵盘踞多年的毒枭。 随后成立禁毒支队，徐锦晨成为了禁毒支队第一任支队长，而赵海波却留在了市局刑侦支队，当时没人知道赵海波为什么不去禁毒支队，要知道只要他去的话，虽然不见得能担任支队长，但是一个支队副支队长的职务肯定是少不了的。 第161章：线人 而就是在禁毒支队成立的一个月前，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金陵还有一个隐藏的大毒枭，并且还提供了一个毒贩隐藏毒品的中转站，另外这封举报信里还提到说是这个毒枭的背后有警察当保护伞。 另外这位举报人说他手里有这个毒贩以及他保护伞的详细身份信息。 本来警方一开始认为这是个恶作剧，但是谁也没想到警方在这封举报信里提供的地址里找到了海洛因七十几公斤。 这个数量当时震惊了很多人。 这个数字是当时金陵禁毒三年的数量加起来都不如这个。 原本被认为是恶作剧的举报信一下子就成为了真的，这个案子一下子就变得真实了起来，正值市局成立禁毒支队。 于是这个案子就成为了禁毒支队成立后的第一个案子，当时的徐锦晨亲自出任组长组成了专案组，上下对破案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那个举报人再次寄出了一封信，声称他要将他掌握的证据交给警方。 并且在上面留下了地点和时间。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到了举报信上所说的时间时，亲自出马的徐锦晨却是没能等来举报人，这个人从此就再也没出现过。 “钟哥，后面呢？”方圆看到卷宗里的资料到这里就结束了，有些搞不明白了。 “后面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意思啊？不是，这案子到这儿就结束了，那你说的有线索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懂啊。”方圆是真的搞不懂了。 起获七十几公斤的毒品案，怎么查到这儿就不查了呢，这太匪夷所思了。 “徐支队在没有见到报案人后，就一直想查清楚这个案子，当时的金陵很多企业改制搬迁，所以城区内有很多的废弃仓库和厂房，这批毒品就是在一个废弃的旧仓库里发现的，随后接下来刚刚成立的禁毒支队就一直想查清楚这个案子，所以就跟市局申请抽调了很多人进入帮忙调查，当时赵海波也被抽调到了专案组，可是专案组接下来调查了将近半个月的时候，博物馆的案子发生了，国宝被盗。” “转移注意力，被抽调过去的人回来办国宝案？” “对，我们怀疑当时徐支队可能查到了什么线索，才导致对方不得不出这一招。” “那找当时专案组的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没人知道，当时在赵海波被抽调进了专案组之后，基本上大家都是分组调查，而徐支队和赵海波是一个组，我还调阅了一些当时他们的案情分析会的记录，都没发现什么。” “那也不对啊，找徐支队问一下不就好了。” “哼，你能想到我会想不到吗？徐支队在禁毒支队成立的第二年出了车祸，虽然经过抢救人救回来了，但是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线索断了？那你跟我说有发现，这算什么发现，咦，不对，你肯定是查到什么了，不然你不会这么说的。” “嘿嘿，我找到了徐支队当时的一个线人，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你也知道一般他们禁毒线上都会启用很多的线人，当时这些线人很多都是瘾君子。” “快快快，钟哥，快说说，快说说。” “你小子急什么，这个线人跟我说在禁毒支队成立之前，徐锦晨他们抓了很多的毒贩，有些甚至连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徐锦晨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反正有段时间整个金陵你别想买到一克，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这些瘾君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金陵市面上又突然出现了毒品，而且纯度不光很好高，甚至价格也没涨。所以他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徐锦晨，于是徐支队就给了他一笔线人费，让他想办法打听一下消息，还别说还真让他打听出来了一些事情，因为他们这样的瘾君子基本上都是从固定的散小包的二道贩子那里拿货，除非是特殊情况，比如这个人被抓了等等，这个徐支队的线人啊也有自己固定的散货人，这些散小包大部分都是一些三道贩子，基本上都是以贩养吸，而他的这个不是，据他所说他去拿货的这个呢，和上面分包的有些关系，有一次他去拿货，然后因为瘾来了，就当场就吸食了，吸完后他就随口问了一句，说是现在的货比以前纯度高了不少，价格上还便宜了，问他上面查那么紧，他担心以后这样的好货说不定要断了，这个时候散货的这位说了一句话他记住了。” “什么话？” “据他说当时这位也因为刚刚才吸食了毒品，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随口说了一句，现在上面的老大背后有条子撑腰，查毒品的卖毒品谁敢抓。然后他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徐支队，紧跟着徐支队就准备动手抓人。” “人抓到了？” “没有，人死了，要抓的那个目标在逃跑过程中被车撞死了。” “这么巧？” “这个事情我们也调取了行动报告和交警那边的档案，确实是一件很巧的事情，据他交代自从那次抓捕行动之后，金陵的毒品市场沉寂了很长时间，而且之后徐支队一直都没有联系过他，直到徐支队出事的前一天他看见过徐支队和一个人在饭店里吃饭，两人还吵了起来，我把赵海波的照片给他看了之后，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和徐支队吵架的就是赵海波。只是当时他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两人吵什么。” “也就是说当年的那起车祸有问题。” “嗯，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另外还有个好消息，那就是当年他们那次行动目标虽然死了，但是散小包的那家伙却没死，我怀疑徐支队在那次行动失败之后，肯定进行了秘密调查，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实证，而调查的突破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散小包的既然能说出那句话，说明他肯定知道点什么，即使不知道也能从他和目标的关系上入手，既然徐支队能查到，我们也一定能查到。” 第162章：麻烦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目前这个人在戒毒所，为了避免惊动他们，我已经安排人秘密的将其转移看押。”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方圆，我们调查组在暗处，你在明处，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沉住气做好你自己的工作，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到这边而不是在办公室跟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我们面对的是对手非常的不简单，他们在金陵已经经营多年了，这里面的关系浮出水面的只是冰山一角，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和人牵扯其中，这里以后不需要你来，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还跟以前一样。” 方圆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明白钟正说的是对的。 其实钟正之所以今天带他来这儿，就是告诉他无论是他父母失踪的案子还是博物馆的案子，又或者是之前的毒品案，他们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调查。 “行，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您放心，钟哥，我明白您的意思。” 离开这边后方圆也是回到了队里。 第二天方圆一大早就回到队里找顾春明报到。 “你回来得正好，等下你去趟检察院。” “啊？检察院？怎么了？” “有个案子你们组接一下，卷宗材料都在检察院。” “法院打回来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这个案子你用点心，不能疏忽了，一定要查仔细了。” “行，我知道了，我等下就过去。” 听到这个方圆即使是不知道什么案子，也能猜到肯定不简单，先不谈其他的卷宗材料已经到了检察院，现在又要他们介入，那说明这个案子要么是法院打回到检察院的，要么是检察院在阅卷的时候发现了什么问题。 无论是哪一个说明这结案报告肯定是有漏洞。 而且听顾春明的意思，恐怕这漏洞还不小。 随后方圆就带着汪强来到了检察院，然后找到了负责人。 等方圆说明来意之后，对方也是跟方圆介绍了相关的情况，听完之后方圆顿时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这哪是什么漏洞啊，这特么的是个很大的麻烦啊，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啊。 1990年年底，有一天的早上四点多，环卫工人在江宁区的一个公厕内发现了一具女尸，随即分局刑侦大队出警，经过现场勘查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二十五岁左右，随身没有任何证件，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经过法医的检查死者脖子上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勒痕，从痕迹上看是类似于皮带的东西，身体上有搏斗痕迹，另外还有一些拖拽的痕迹。 另外死者身穿一件连衣裙，但是下身没有内裤。 法医检验死者身前有过性行为，在连衣裙上发现了一些精斑。 疑似遭到了侵犯。 从现场的勘查结果看发现尸体的公厕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另外外围搜索在离公厕五百多米的一处绿化带里发现了一个女士钱包，里面没有身份证件，只有一张使用过的电影票。 随后专案组立即开始调查死者身份，主要的就是失踪人口排查，还有就是这张电影票，经过一周的时间，终于是查清楚了死者身份。 死者吴晓霞，25岁，未婚，是江宁区一家幼儿园的老师。 电影票确实是吴小霞的，是案发前一天晚上去看的电影，而且不是一个人，陪吴晓霞去看电影的是她男朋友张强。 张强是吴晓霞工作的幼儿园附近的一家小学的体育老师，两人是经别人介绍认识的，据吴晓霞的父母所说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而且已经在准备结婚了。 因为当天晚上是张强陪着吴晓霞去看的电影，自然张强也成为了嫌疑人。 另外在电影院警方还找到了一些目击者，声称两人当时在电影院门口曾经发生了争吵，有了这个发现自然张强的嫌疑就更大了。 随后警方对张强进行传唤，并且请求部里的检验专家针对张强的dna和吴晓霞身上发现的精斑进行检验比对。 结果证实精斑确实是张强的。 有了这些之后，警方立即对张强开始审讯。 并且由传唤改为羁押，卷宗上显示张强在被抓的三天后承认了杀人的事实，上面记录了审讯时张强的交代。 两人当天看过电影之后，吴晓霞觉得还没玩够，而张强却是想回去，后来因为这个吴晓霞有些不开心，再后来两人又扯到了一些关于结婚的事情上，渐渐地就在电影院门口吵了几句，根据张强的交代，说是吴晓霞当时说了一些关于他父母的话让他起了杀机。 然后张强就有些不开心的送吴晓霞回去，到了吴晓霞的租的房子后，张强就想和吴晓霞发生关系，但是吴晓霞坚决不同意。 于是张强就强行进屋然后强奸了吴晓霞，结束之后听到说吴晓霞要去告他，因为之前电影院的争吵，想到这个之后，张强就恶向胆边生，直接抽出皮带就把吴晓霞勒死了。 杀人之后张强有些慌乱，于是就将吴晓燕的尸体扔到了公厕里，而且还将吴晓霞的身份证件都给烧了。 随着张强的交代，因为这起案子的影响极大，两人都是老师，所以很快就结案送到了检察院，随后检察院以故意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对张强提起了公诉。 法院这边也是很快就审理了这起案件。 可是没想到张强在法庭上翻供了，他声称是被冤枉的，是警察对他实施了刑讯逼供。 然后案件发回检察院重新调查，三个月后检察院以同样的罪名公诉。 这一次张强依旧喊冤，但是法院却是当庭宣判张强罪名成立。 接下来一审二审终审，张强每次都喊冤，但是最终在历时了将近两年半之后，张强被执行了死刑。 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可是在张强被执行死刑之后，张强的父母顶着巨大的压力连续上访，区里，市里，省里，从1993至今一直没有停过。 现如今二十五年过去了，张强的父亲在2010年去世，张强的母亲依旧还是活着，在办理了丈夫的后事之后，依旧还是继续上访。 第163章：麻烦事2 “怎么样？方组长，卷宗看了有什么想法？”检察院的周检察长问道。 “周检察长，这个案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是省高院联合省厅和省检察院决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我们觉得这个案子还是有些疑点的，目前这个案子交到了我们手里，所以我们也是希望你们市局刑侦支队能够组织精兵强将攻坚这个案子，你们顾队跟我推荐了你们组，所以这不是想让你谈谈看法嘛。” “目前来说我个人的看法，有两个疑点，第一就是凶器，整个卷宗里对凶器的记录非常的简单，也没有太详细的鉴定报告，只是说是张强自己的皮带，但是并没有找到这根皮带。” “卷宗里说是被张强烧了。” “在哪儿烧的，残留物有没有，烧毁的痕迹有没有，如果是他杀人，那说明他当时非常慌乱，慌乱到想不到处理尸体的办法，竟然扔到了公厕里，周检察长，那可是一个使用当中的公厕，尸体扔到那里即使环卫工人不发现，第二天早上也会被上厕所的人发现，可是尸体他慌乱的处理了，但是凶器却是清理得相当干净，这不符合常理。” “还有吗？仅仅是这个还不足以翻案啊。” “周检察长，您考我的吧，我就不信您没看出来，最大的疑点就是那个钱包，卷宗上说他是在吴晓霞的房间里杀人的，然后将吴晓霞的尸体拖到公厕的，那这就奇怪了，他去处理尸体还把钱包带过去干嘛，他都能想到把凶器给烧了，想到把证件给处理了，就单单是想不到钱包怎么办，就随手扔了？这真的是很难解释。”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钱包本来就在吴晓霞的身上，张强一开始并没有注意，然后一直到了公厕之后才发现，然后将钱包拿出来把钱和证件拿走了，最后随手扔了。” “厉害，我们所有人盯着这份卷宗研究了将近半个月才找到这么两个疑点，你来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了，怪不得你们市局安排你来，小方，怎么样？敢不敢挑战一下，从现在看张强杀人的可能性不大，二十多年了，张强死了，他父亲也去世了，现在他母亲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咱们都是执法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冤案摆在自己面前无动于衷吧。” 听到这个方圆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从内心来说，他想接下来，作为警察惩恶扬善伸张正义是自己的本职，可是同样是作为一名警察，尤其是刑警，从专业的角度看这个案子根本没法查。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从卷宗的最后看到了当时专案组的成员，罗志明和郭鹏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记得当时罗志明跟他说过，他一开始一直在派出所，后来才调到分局刑侦大队的，但是现在看当时罗志明说的有出入。 “周检察长，这个案子查不了，受害者尸体早就没了，张强也死了，无论是吴晓霞的房间还是那个公厕都没了，报案人也不在了，这你让我怎么查？” 方圆不想接的根本原因还是不想这个案子查到最后查到自己人头上去。 就这个案子查真凶恐怕很难，但是如果想证明张强是被冤枉的，最快的就是证明当时张强确实遭到了刑讯逼供，而如何证明自然是找到当时的办案民警，方圆在看到卷宗上的名字时就猜当时罗志明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才离开分局去派出所的。 他对罗志明有一定的了解，他觉得老罗想想办法是能够做通思想工作的，但是这样一来老罗就毁了，另外恐怕当时整个专案组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至于他方圆得罪不得罪人倒是次要的，而且这个案子是省高院和省厅牵头，这说明上面领导想查，再说即使得罪人了，他也不怕。 说实话方圆心里很纠结。 “方圆，我知道难，而且我也知道这个案子对于我们整个调查组的人来说都是两难，你我都清楚，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案子就是个冤案，我们查不出来，张强一家三口死不瞑目，我们所有人接下来都会接受良心上的煎熬，查清楚了，很多我们的同事，之前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很有可能都会被牵连，当初领导交给我任务的时候我也像你这也纠结过，但是最终我的职业底线告诉我必须接，不接我和那些人有什么两样，我们已经毁了人家一家，难道还得继续毁下去吗？” “周检察长，您不必说了，案子我接。” 说完这句话的方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好样的，方圆，好样的，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周检察长，我又不是神仙，你给我点时间行吗？” “方圆，我知道这个案子很难，但是，我跟你说实话吧，张强的母亲已经确诊胃癌晚期，医生说了活不过三个月，唉，但愿能在老人临终前让她能够瞑目。” 卧槽，特么的这真的是，方圆是真的感到心里有股气不知道该怎么出了。 一家三口，就这么没了。 而且弄不好即使死了还得背负骂名，可想而知这种事情得有多让人难受。 方圆带着卷宗回到队里，谭军等人和方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都能看得出来方圆的情绪不太高。 “怎么了？你这出去了一趟遇到什么事了？” “是啊，有啥事说出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是不是领导又安排了什么难的案子，怕什么，再难还有咱们破不了的案子吗？” “就是，方圆，大家跟你一起扛。” 这句话让方圆摇头失笑。 “真的一起扛？”方圆看着几个人问道。 看到几个人点头方圆继续说道。 “行，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啊，我可没逼你们，喏，卷宗，你们自己看看吧。”方圆将张强杀人案的卷宗放到了几人面前。 “卧槽，怎么是这个啊，你是不是拿错了？”谭军显然是知道这个案子的，看到卷宗上的名字立马惊得站起来。 第164章：麻烦事3 “这案子有什么奇怪的吗？军哥，至于这么大动静吗？”杜小涛说道，然后拿起卷宗打开了，一旁的汪强等人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不一会儿杜小涛就放下了卷宗。 “不是，这是不是搞错了，这案子都判了，人都枪毙了，什么意思啊？” “你傻啊，这是要翻案，方圆，是不是这样？”谭军问道。 “是，省高院、省检察院还有省厅联合组成的调查小组，决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这老顾是跟我们有仇吗？怎么什么破事都安排给我们啊，这么得罪人的案子也交给我们，我找他去。” “行了，行了，你找他也没用，我刚刚已经去了一趟检察院，这个案子我接了。” “军哥，至于吗，不就查个案子嘛，有什么得罪不得罪人的，咱们得罪的人还少吗？” “你懂个屁啊，这和其他的案子一样吗？这个案子已经经过一审二审终审判了，人都被枪毙了，翻案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人谁抓的，谁提起的公诉，谁判的，还有死刑是要复核的，你想想这个案子如果翻不了，那咱们没本事，翻了那麻烦了，你想想这一条线多少人，再说90年的案子，当时负责这起案子的那些人现在是什么身份，还至于吗？我看你当警察当傻了吧。” 谭军的话让原本不以为然的杜小涛等人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了。 一个个的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警察也是人，也是吃五谷杂粮食人间烟火的。 华夏是个人情社会，很多时候你是无法避开这些东西的。 “不行，方圆，我得去找老顾，这个案子咱们组不能接。”老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站起来说道。 “军哥，行了，张强死之后，他父母一直在不停的上诉，10年的时候他父亲去世了，然后张强的母亲在办理了后事之后，依旧是不停的上诉，前段时间张强的母亲被诊断胃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了。” “草泥马的，查，必须查，方圆，这个必须查，无论他是不是被冤枉的，必须要查清楚。”汪强率先站起来说道。 “对，我支持查。” “唉，可是怎么查呢，没有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凶器，尸体都没了，怎么查？” “查，其实还是有些办法的。就看大家想不想查。”方圆说道。 “你说说看。” “你们注意看卷宗，当年专案组其实一开始的调查方向是对的，那张电影票是当时的唯一一个突破口，随着这个突破口被打开，张强的嫌疑出现，再加上电影院的证人证词，所以导致专案组不再关注其他的地方，一心的扑在了张强身上，吴晓霞居住的那个房间是租的，从电影院到吴晓燕房间的这一路上我不相信没有目击证人看到他们，还有如果是张强杀人，那么杀人现场是在吴晓霞的房间，他周围的邻居就一点动静没听到吗？另外，如果不是张强杀人，那么你们觉得吴晓霞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首先我们假设不是张强杀的人，那么吴晓霞肯定是死在她和张强发生了性关系之后，他们俩去看电影，电影是晚上八点半开始放的，一场电影我们按照90分钟来计算，看完电影是十点，两人是走路回去的，从电影院到吴晓霞的房间差不多十五分钟，两人发生了争吵然后还发生了性关系，这些加起来我们假设是半个小时，这个时候几点了？” “十点四十五。” “对，你们觉得如果不是张强杀人，那么人是在哪儿被杀的？” “公厕。”汪强抢先说道。 “对，公厕，可是这就有两个问题出现了，她为什么晚上将近十一点了会出现在公厕呢，还有我问过了那天是周末，吴晓霞居住的地方不是偏僻的地方，十一点严格来说不算很晚，那吴晓霞从家到公厕的这段距离就真的一个人都没发现吗？还有张强从吴晓霞家离开然后回家难道也是一个人都没看到，我觉得这不可能。”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强走之后想想还是气不过，然后返回来在公厕将吴晓霞杀害。”谭军说道。 “你说得不错，确实有这个可能，可是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为什么晚上十一点了吴晓霞放着自己家的卫生间不用，然后跑到外面的公厕去呢，那可是晚上的十一点，一个女孩子你们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还有一点，哪怕她确实是去上厕所的，那钱包怎么解释，她如果单单只是去上厕所，带钱包干嘛，那天她穿的连衣裙，你们看看卷宗上的照片，那个连衣裙是没有口袋的，你们觉得一个女孩子晚上十一点黑灯瞎火的一只手拿着钱包一只手拿着卫生纸，然后跑到外面的公厕去上厕所，这合理吗？” 方圆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汪强开口说道。 “方圆，你就说我们接下来怎么查吧。” “我回来这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事情，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比较合理，那就是强奸可能是有的，也就是说当天张强确实在吴晓霞的房间强行和吴晓霞发生了性关系，然后张强走了，这个时候吴晓霞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张强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是她身边又没人可以倾诉，于是吴晓霞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拿起了自己的背包，然后出门回家找父母，从吴晓霞租住的房间到她父母的家，那个公厕也是必经之路，甚至她还可能是骑的自行车，然后到了公厕的时候突然内急于是就进了公厕，也许这个时候正好有人从厕所出来，于是凶案就发生了，我觉得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当然这一切都基于张强没有杀人的基础上。” “嗯，有道理，确实这样的话很多原来不合理的地方就合理的了。”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找目击证人，这样吧，所有人全部出去尽可能地去找当年居住在附近的人，特别是那些跟张强和吴晓霞同龄的，那个时间点又是周末，他们更可能还在街上。” 第165章：麻烦事4 “反正总之尽可能的多去找一下当时居住在附近的人，我觉得肯定会有人看见，只是在张强被抓之后，有些人即使是看到了他也不太敢站出来说什么了，另外现场少了的肯定不止是吴晓霞的内裤，吴晓霞出门不可能把钱包拿在手上，我觉得很有可能背着包，还有她租住的房间和她父母家距离并不短，有可能还骑车了，背包好处理，但是车子可就不好处理了，汪强，你找一找吴晓霞当时工作的同事，问一下当时吴晓霞是不是有辆车子，什么款式的什么牌子，颜色等等尽可能的问详细一些，可以多找几个人。” 方圆布置完之后就回到了家里。 回去之后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一会儿梁建国敲门走了进来。 “舅舅，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舅妈说你是不是跟小薇吵架了，让我来看看你。” 回来之后方圆就把自己跟房小薇的事情说了，舅妈和舅舅都支持，并且还找人看日子，并且已经和陈秀芬联系上了。 “不是，是案子的事情，舅舅，我正好想问问你。” “怎么，那个事情有线索了？” “也不是，舅舅，你还记得张强强奸杀人案吗？” “张强？咦，我想想，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九几年？我记得当时我刚刚到市局。” “九零年。” “对不对，九零年，是九零年，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案子的，我记得当时判了没多久张强就被枪毙了，主要是影响有些大，两人都是老师是吧，他当时的未婚妻被他杀了。” “对，就是这个案子，舅舅，张强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梁建国瞬间就不淡定了。 “我今天看了卷宗，我怀疑张强是被冤枉的。” “等一下，等一下，你让我缓一下，缓一下，你说你今天看了卷宗，不对啊，这个案子已经定性了而且张强也被执行了，你怎么回去看这个卷宗，按道理这个卷宗也不可能在市局啊，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上面已经决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省法院和省高院还有省厅牵头的。” “这么说真的有疑点？唉，那这就麻烦了。” “是啊，我看过卷宗了，确实是有疑点的，舅舅，市局就一直没调查过吗？” “这种事情牵扯太多了，我知道当年的这个案子，哪怕是后来我担任支队长之后，也确实是听到过张强父母上访的事情，但是说实话内部对于这个案子都是讳莫如深，基本上这种定性的案子没人会管，牵扯太大了，我记得这个案子当年是经过三审的，你想想这个案子牵扯多少人。” “可是这对张强一家太不公平了，舅舅，你知道吗？张强的父母在他被执行死刑之后就一直不停的上访，10年的时候他父亲去世了，他们就只剩下他母亲，可是办理好后事之后就一直上访，我今天听检察院的人说张强的母亲胃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了，如果这三个月还不能给他们家一个公道，那这个案子就再也没可能翻案了。” “唉！”梁建国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拍了拍方圆的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赵老打来的电话。 “老师！” “嗯，听说你今天接了个大雷啊，我这儿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人打电话给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我劝你别接，怎么样？接和不接你自己做主，你要不想接我可以帮你安排。” “老师，您觉得我应该接吗？” “哈哈哈哈，我让你做决定，这件事我给不了你什么。” “老师，其实我今天在局里就做好决定了，我是党员，这是组织给我的任务，即使我不想接我也得接，另外卷宗我看了，我觉得我既然是个警察，我就应该履行警察的职责。”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老头子没看错人，放心大胆的去查，天大的事情我老头子帮你扛了，还有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案子是我让人把你弄到调查组的，你放心大胆地去做，什么都不要怕，我还没死呢。” “老师啊，您老下次提前跟我说一下不就好了。”方圆前面听了还挺感动，后面一听哭笑不得，这老头是真有意思。 “说什么，这种事情提前说了有什么意思，这次我倒要看看吴老头还能叽叽歪歪什么。” 得，这下方圆算是明白了，自己弄不好又成了两老头打赌的筹码了。 方圆猜得没错，赵老挂断了电话之后就得意扬扬的跟身边的一老人说道。 “吴老头，怎么样，愿赌服输吧，我小徒弟说了，他要履行警察的职责。” “特么的，你真是狗屎运，当时就应该跟你抢到底的，这么好的苗子落你手上了，唉。”老人一边说一边不甘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章放到了赵老面前。 赵老接过印章之后也是满意的笑了。 “说得好像我不会带徒弟一样，不过，吴老头，这个案子你为什么不早点拿过来，这明显就是一起冤假错案，简直是胡闹。” “唉，近些年我们才开始注意到这种情况，全国那么多卷宗，想全部找出来也需要时间，老赵，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啊，这个案子不难查，难的是哪儿你应该清楚，三审啊，这里面牵扯到多少人，你那小徒弟能不能扛住，你可得心里有个数啊。这些年国家开始重视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我们都知道这种类型的案子实际上就是个历史遗留问题，怎么处理当时的办案人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你也知道不是所有责任都是办案人的，之所以会产生冤假错案有很多的原因。” “我知道你的意思，当时办案手段落后，再加上各级领导对于破案的效率要求等等，总之急功近利才导致的，你说得对，怎么查案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怎么善后才是最重要的，这种事情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第166章：麻烦事5 正像是赵老说的那样，这个案子哪怕是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其实真的要查起来并不难查。 谭军等人花费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还真的找到了一些目击证人。 “都说说吧，案子有什么线索。”这是方圆这个组接手案件以来的第二次案情分析会，所以这次的分析会，市局的相关领导，还有检察院的人全部都来了。 “我先来吧。”谭军站起来说道。 “我们两个组这半个月来找到了上百个当时居住在这附近的居民，还真有重大发现，首先是案发的当天晚上有人曾经在公厕附近的路上见到过疑似吴晓霞的女人，根据目击证人的回忆，这个女人当时穿着连衣裙身上背着个包，还骑着一辆女士自行车，但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太长了，不能确认是不是吴晓霞。另外我们在张强家附近同样找到了两人他们在将近十一点半的时候也看到过张强从外面回来，更重要的是，有一对年轻人他们也是在外面玩的，回来的时候在距离公厕大概有七八百米的地方看到过一个男人骑着一辆女士自行车，速度非常的快，更关键的是其中的那个女孩还看到这个车把上挂着一个女士的背包，因为她自己也有一款一样的，她还特意多看了一眼，他们提供了一张照片，喏，就是这张，这个女孩身上背着的这个包就是当时她看到的这个包。基本上就这么多了。” “这个女孩还记得这个人的长相吗？”周检察长问道。 “记不太清了。” “汪强，你那边呢？” “我们找到了吴晓霞身前的几个同事，他们能够证实当时吴晓霞确实是有一辆红色的凤凰牌女式自行车，另外军哥刚刚放出来的这张照片上的背包我们也问过，这个背包吴晓霞确实也有一个，而且据吴晓霞的同事说，这个背包还是张强给她买的，之前吴晓霞在的时候多次在他们面前说起过这件事，反正吴晓霞非常喜欢这个包，不管去哪儿都背着。” 听了谭军和汪强的发言之后，其实在座的都清楚，张强的这个案子十有八九就是被冤枉的，市局局长彭伟坐在那里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 包括其他的一些领导都是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 “从现在看这个案子的情况跟我们之前推断的差不多，吴晓霞不是在她的房间里遇害的，而是在公厕，也许凶手当时正好从厕所出来，碰到了吴晓霞，于是心生歹念，于是就尾随吴晓霞进入到了女厕所，然后实施了犯罪行为。我觉得下一步我们。。。。。。” “小伙子，这些都是你的推测，仅仅只是凭借一些人模棱两可的话你就全盘否定这个案子有些不太合适吧。”就在方圆想布置下一步的任务时，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挂着三级警监的老人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打断了方圆的话。 听到这个方圆有些愣住了。 今天到场的领导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熟悉，甚至都没见过，而且今天领导们过来得非常突然，他们正准备开会的时候哗啦啦的一下子就全进来了，搞得方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进来之后彭局说了他们今天来只带耳朵不带嘴巴，让方圆他们该怎么开会还怎么开会。 尼玛的不是不带嘴巴吗？ 你这一打断我接下来怎么说啊，再说了就这破案子要是没问题何必拿出来重新查。 不过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了，这特么的大了不知道多少级呢。 今天的分析会赵老同样在现场，看到自己的弟子被人说了，那还能就这么算了。 “王巡视员，今天我们在来之前说好了，不带嘴巴只带耳朵，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记不住了，不愿意听你可以出去，没人强迫你来参加这个会，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还想捂盖子，你想干什么？你好歹也曾经是刑侦总队的总队长，老刑侦了，这个案子听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敢说你不知道，你要是说你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真的怀疑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里了。”赵老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段话也是说的那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但是面对赵老这样的人物他还不敢说什么。 不过也不能怪赵老说话难听，赵老护犊子那是出了名的，你当着人家的面这样，你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么多领导，还有从部里来的吴老都没说话，你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这个，你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老赵，消消气，不过话糙理不糙，老赵的话其实也是我想说的，这个案子是我从最高法那里的卷宗里挑出来的，在座的各位领导都是几十年的老警察了，其实这个案子一点都不复杂，我相信你们在拿到卷宗的时候都能够看的出来有问题，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当事人一家用家破人亡来形容一点都为过啊，你们问问自己的良心，你们过的去吗？人死了，但是真相还在，我们最起码也得还当事人一个真相，一个公道吧，这些年最高法一直在组织人对过去的一些冤假错案进行纠正，领导们也非常重视这个事情，我希望大家有了事情不要去想着怎么捂盖子，而是要想着怎么解决问题，怎么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吴老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有勇于承认错误，勇于承担责任的决心。”彭伟站起来说道。 “你继续吧，安心的把案子查清楚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担心，如果有人敢拿这件事做文章，我赵某人在这撂句话，天塌了我给你顶着，我倒要看看有谁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赵老站起来说道，说完之后就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这段话让刚刚说话的那位脸色再次变了。 看到赵老走了，其他的领导也是都相继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方圆也是只能站起来送各位领导，彭伟走在最后面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拍了拍方圆的肩膀说道。 “放心大胆地查，有老师在背后撑着，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第167章：麻烦事6 “行了，我们继续吧。”方圆随后回到会议室里说道。 “大家刚刚也看到了，领导们还是想能查清楚案子的，目前走访的情况和我们之前的推断基本上差不多，接下来我们继续走访，那个包不好查，但是我想那个车子应该会有线索，我估计这个人住得不会太远。” “对啊，他是骑着吴晓霞的车子走的，说明他极有可能是走路来的，将近半夜出现在附近肯定不会住得太远。”杜小涛说道 “我还怀疑这个人应该成家了，他拿走了包，然后扔掉了钱包，一个女式的背包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他完全可以把包也扔了啊，没必要只扔钱包，那个包是张强买给吴晓霞的，刚刚照片大家也看到了，那个背包在当时应该是算很流行的一种，我猜测他是拿回去送人了，自行车或许也是。所以，老谭，你带着人继续找附近的人询问，案发之后有没有见过一样的包和自行车，有没有谁突然就买了一辆车的，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他会把车卖了，所以找一下附近当时的修车的摊位，或者卖车的地方，仔细地询问一下，我估计他把车拿回去之后，应该会藏一段时间，然后等到张强被抓了之后再出来处理，所以主要就以这段时间为主要询问的时间点。” 分析会结束之后方圆几人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其实这个案子不麻烦，无非就是要靠大量的走访来寻找目击证人。 真正麻烦的现在才来了。 电话号码显示是分局刑侦大队队长郭鹏打来的，当年这个案子的办案民警的名单上就有郭鹏的名字，而且方圆打听了一下，郭鹏之所以能够升到这个位置，当年的这个案子帮了他不少忙，当年郭鹏正是凭借这个案子才从众人里脱颖而出。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郭鹏打电话给他，不要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怎么了？怎么不接？”谭军看到方圆拿着电话愣神连忙问道。 “唉，麻烦来了，分局郭队长的电话。” “郭鹏？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不知道避嫌吗？” “避嫌？他要真避嫌就好了。”想了一下方圆还是接通了电话。 “郭队，刚刚在开会不好意思啊，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怎么有事才能打电话给你啊，你把我郭鹏想成什么人了。” “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样的，我们队里刚刚忙完一个案子，这不想着大家聚聚，正好大家谈到了你，话说回来你小子也不地道啊，我们分局怎么说也是你娘家，你这去市局了也没再回来看看。” “对对对，你批评得对，这是我的错，唉，到了市局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忙得不行了，等我闲下来一定请大家吃饭，到时候我当面赔罪。” “那行，别等闲下来啊，就今天晚上，我们分局旁边的鱼庄，怎么样？你师傅也在，这点面子要给的，就算是不给我面子，你师傅的面子总要给点吧。” 唉，听到这个方圆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是真想拒绝啊，但是郭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他不对了，自从接了这个案子，他是尽可能的不愿意和他们联系，就是想好好的查案，在争取把案子查清楚，还张强一个真相，同时也是能把真凶绳之以法。 至于其他的什么刑讯逼供这些自然是由领导去查去善后。 他现在几乎是可以笃定，当时张强应该是被刑讯逼供了，要不然为什么要去承认一个莫须有的杀人罪名。 梁建国就是老刑警，以前的那些招数怎么样，方圆没见过但是知道。 有些东西铁打的汉子也不见得能扛住。 甚至有些是会落下后遗症的。 “方圆，方圆，你在听吗？怎么样？来不来给句准话。” “行，没问题，不过说好了，晚上这顿我请，我这边收拾一下就过去。”方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爽快，不过你来吃饭还让你请，你这不是打我郭鹏的脸嘛，赶紧来，我们就等你开席，正好今天老板弄了几条刀鱼。” 方圆话没来得及说，电话就挂了。 尼玛的，还刀鱼，这玩意三四千一斤，唉，方圆再次叹了口气。 “真去啊？”谭军问道。 “嗯，得去，他搬出老罗了，老罗是我进刑警队的师傅，我不能不去，而且老罗也是当年的办案民警，我这段时间一直想着这个案子其实还有路子，那就是找当年的办案警察谈谈，如果他们能够自己承认当年的错误，其实还张强一个交代就够了。” “自己承认？不太可能吧，这要是自己承认了，他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你晚上还是悠着点吧，唉，这帮人真的是，没话说了。” 收拾完之后方圆开车来到了郭鹏说的目的地。 等他到的时候，包厢里就四个人，让他没想到的是赵海波也在。 “小方，你这有些不地道啊，走了也不知道回娘家看看，我正好听到郭队长说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我这不速之客你欢迎吗？你要不欢迎我现在就走。” “赵局好，赵局，您这话不是打我脸嘛，我能做刑警还多亏您呢，您在就更好了啊。” “赵局，怎么样，我就说小方是咱们自己人吧，他就不是那个忘本的人。”郭鹏站起来说道。 “来来来，小方，坐坐坐，今天没外人，你师傅，刘队，赵局还有我，咱们自家人随便点，好吧。” 接下来五个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很快一道道的菜就上了桌，来之前方圆就跟梁建国说过了，所以面对大家的劝酒方圆也没拒绝。 “怎么样，这刀鱼不错吧，老谭头那个家伙竟然还藏着掖着的。”郭鹏拿起酒瓶给方圆倒满之后说道。 方圆看着盘子里的鱼骨头，心里也是不断地叹气，这五条刀鱼，估计最少一万多，其实方圆真没觉得这玩意有啥了不起的。 第168章：麻烦事7 “小方，最近在忙什么呢？还是查案子啊？”酒过三巡之后郭鹏不经意的问道。 唉，来了，正题终于来了，也难为他了，忍到现在才问。 “嗯，我们除了查案子还能干啥，领导分配的任务，你不查也得查。” “什么案子啊，没听说最近金陵有什么大案啊。” “不是最近的，是桩陈年旧案，二十几年前的案子。” “二十多年前的，哟，这不好查吧，怎么样了现在，要不说出来我们帮着一起想想，在座的都是老刑警了。”郭鹏脸色通红的说道。 看上去好像是带着几分醉意，但是从他清明的眼神就能看得出这家伙现在清醒得很。 “郭队，您就别让我犯错误了，这可是部里和省厅盯着的案子，你可别害我。”方圆伸手挡住了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郭鹏说道。 原本还一副其乐融融的包厢里，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冷了下来。 “就是，郭鹏，你怎么回事啊，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保密原则不知道啊，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我看你是真的要好好重新学习一下保密条例了，几两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小方，你别介意，你还不知道吗，你们郭队长就这性格，本意是好的，但是就是不注意细节。”赵海波突然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介意呢。” “不过话说回来，江宁分局是你的娘家，将来不管走到哪儿，这娘家永远都是你的家，家里人该帮衬的还是要互相帮衬，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是，赵局说的是，原则内的必须帮。” 听到这拒绝，包厢里的几个人都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方圆全当自己没看到。 有了这句话，接下来就算是再稀有珍贵的菜肴在众人嘴里也是如同嚼蜡了，这个聚会一开始的那个气氛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最终自然是草草收场。 “小方，要不要找个人送送你。”可能是防止方圆买单，早早的郭鹏就已经结账了，看到这样方圆也没坚持，一顿饭而已上不了什么台面。 看到方圆朝外面走，赵海波问道。 “没事，谢谢赵局，我叫了代驾了。” 等到方圆上了车，郭鹏等人站在门口脸色也是渐渐的变得阴沉了下来。 “赵局，现在怎么办？这个方圆油盐不进的，刚刚那些话什么意思，什么原则内的就帮，他还真的当自己一回事了。” “郭鹏，可别怪我没警告你，方圆你最好不要打主意，先不谈他舅舅梁建国和支队长钟正，就单单是他身后站着的赵老，我都得低头，你最好不要胡来，不然谁都救不了你，再说了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你一个人你担心什么，上面都不急，你倒是急不可耐的。”赵海波听出了郭鹏话里的意思，直接就出言警告对方。 “赵局，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都散了吧，这个案子没那么好查。” “赵局，我送您。”郭鹏上前扶着赵海波上了车，然后屁颠屁颠的坐到驾驶室里。 刘明和罗志明也是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方圆这边并还没有回家，而是让代驾将车子开到了鱼庄不远处的万豪小区，然后让代驾离开后，方圆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车子里，点了根烟看着窗外。 这个小区是罗志明家所在的小区，他来之前早就做好打算，今晚要找个机会和老罗谈谈。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方圆看到老罗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随后下车之后站在路边上，今晚的老罗酒量好像是差不多了，走路都有些虚浮。 很快老罗看到了前面站着的方圆，整个人都愣住了。 “师傅，怎么样？还好吧。” “方圆？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去了吗？” “师傅，我专门等你呢。” “等我？” “对啊，我们到车上聊聊。”方圆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这大晚上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上了一天班还不嫌累啊，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嘴里有些不愿意，但是迟疑了一下之后老罗还是坐到了方圆车上。 “师傅，我其实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工作的时候就分到了派出所，然后才到的刑警队，但是我这段时间才知道你当年一开始工作的地方就是刑警队，只是后来才去了派出所，师傅，为什么要从刑警队离开。”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工作正常调动呗，我当你什么事呢，你这大晚上的不回去站在这儿就为了这个啊。” “真的是正常调动吗？” “当然是正常调动啊，要不然还能是什么？不是，方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师傅，什么意思，你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不过您是我进入刑警队的领路人，您说是正常调动我就相信是正常调动，师傅，你真的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能有什么啊，你好好工作就行了，行了，早点回去吧，神神叨叨的。”说完罗志明推开门下了车朝着家里走去。 方圆看着老罗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打开车门。 “师傅，葛桂芬被查出了胃癌晚期，最多还能活三个月。”说完方圆不管其他的开着车就离开了。 而现场老罗听到方圆这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足足的站在那里差不多有五分钟，回到家之后老罗也是一个人坐到书房里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着。 “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病啊，你不是戒烟了吗？你看看这屋子里知道的知道你抽烟，不知道的还以为失火了呢。” “老婆，你说我如果不当警察了怎么办？” “不当就不当呗，你还以为你这个警察我多稀罕是吧，这些年你孩子孩子管不到，家里家里顾不上，钱就那么点，要我说不当了回来干什么都比这警察强，行了行了，赶紧睡觉吧，今晚吃错什么药了。” 老罗听到这个也是露出了苦笑，确实这些年要说亏欠，确实是亏欠家里人了。 不过还有一家人他一直觉得非常的亏欠。 唉，当年坚持一下就好了！ 第169章：麻烦事8 回到家的方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或者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这个案子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悬案，如果能够不那么急功近利还是会发现很多线索的，特别是当时的现场。 脚印、指纹等等，这明显就是一个突发的激情犯罪，无论是受害人还是嫌疑人都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纯粹就是一个偶遇。 就是偶遇的那一瞬间，罪案发生了。 事后的现场处理，痕迹的消除这些都显示是嫌疑人在慌乱之下完成的。 甚至受害人在死亡之前应该是和嫌疑人有过激烈的反抗，或许这样的反抗之下嫌疑人会留下更多的罪证。 “怎么样，昨天的那场鸿门宴感觉如何？”一个晚上没睡好，方圆早上来到队里之后头还有些疼，谭军也是笑着低声调笑道。 “别提了，喝得我到现在都还头有些疼。” “小涛带着汪强他们出去走访去了，我等下也出去，你要不今天就别出去了，就待在办公室，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谭军看到方圆一脸的萎靡不振拍了拍方圆的肩膀说道。 想了想方圆也没坚持，可是没想到的是等到谭军他们出去之后没多久，方圆就接到了彭伟的电话。 然后放下电话之后方圆来到了彭伟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局长，您找我。” “行了，又没别人，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嘿嘿，这不是在局里嘛，师兄，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听说昨天晚上去参加鸿门宴了？怎么样？没为难你吧。” 我去，消息传得这么快的吗？我这早上刚来，局长都知道了，方圆心里也是叹气。 “没有，就喝酒来着，赵局也在，不过看得出来几个人最后应该都不是很开心。” “嗯，没为难你就好，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现在能确定了吗？”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刑讯逼供我不知道，但是张强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情况，时间上对不上，张强在回家的时候，吴晓霞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出去了，当然现在不知道她是去找朋友，还是回家，不过从路线上分析回家的可能性很大，我估摸着强奸是有可能的，吴晓霞应该是被迫和张强发生了性关系，然后等到张强走后可能是心里觉得委屈然后回家的，到了公厕的时候内急上厕所然后和嫌疑人撞上了。” “嗯，方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案子确实是冤枉张强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不是吧，师兄，这事你问我啊，我哪知道怎么处理，我只负责查案，怎么处理是你们领导的事情啊，这事我可不能瞎说，您还是别问我了吧。” “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随便说，我随便听，怕什么。” “那我随便说了啊，师兄，这个冤枉张强是一回事，怎么冤枉的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到底有没有刑讯逼供，是查错了，还是明知错了依旧不改，这是完全不同概念的两码事，如果仅仅是查错了，那是能力问题，但是如果明知错了硬上，那就是原则问题了。” 方圆的话让彭伟点了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传出去了，这个案子当年牵扯到的人太多了，远的不谈，近的，分局的郭鹏你昨天晚上见过了，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案子才脱颖而出，说实话他能当上分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这个案子是个加分的，还有赵局也是，另外检察院和法院那边，也同样是有很多人牵扯到里面，昨天我去市里开会，领导们的压力也很大，首先就是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问题，这个案子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在社会上引起一些不好的影响。” 方圆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知道彭伟说的是实话。 “这个案子你好好查，时间上我不给你们压力，但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光是真凶的事情，还有最好是有没有刑讯逼供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围绕着方圆的思路进行走访调查。 而关于重新调查张强杀人案的事情也是终于被传了出去，渐渐地有人将这件事发到了网上，一下子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年这个案子在金陵也是非常出名的，毕竟两人都是老师，引起的社会反响很大，而现在重新调查，那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存在疑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已经被枪毙的张强就可能是被冤枉的。 一时间各种猜测纷纷出现，特别是一些媒体在报道了关于张强母亲的一些现状之后，就要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同情。 一时间市局这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这些事情方圆并没有理会，而是带着所有人一心扑到了案子，多日的走访调查也是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方圆他们找到了当时案发现场附近不远处的一个修车的师傅，据他所说在案发的一周之后，就住在附近的陈二在他这儿修了一辆女式自行车，和照片里吴晓霞的自行车非常的像，根据修车的师傅回忆，陈二当时是让他把原来车子上的锁给拆了。 陈二说是媳妇的车，钥匙丢了。 可是据修车师傅说，陈二的媳妇并不会骑车，不过当时他也没想到这个。 知道了这些信息之后，随即方圆这边立即拿到了这个陈二的资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也是吓一跳，这家伙在派出所的卷宗叠起来恨不得有半人高，全是一些小偷小摸的行为，还曾经因为盗窃被判了一年半，但凡是他们家附近发生了什么失窃，基本上都和这家伙有关系。 “抓人吧。”方圆看了看眼前的资料，随即说道。 然后在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下，谭军带人在陈二家里将人抓捕，这家伙被抓的时候一脸懵，一直喊着他已经金盆洗手之类的话，弄得谭军等人哭笑不得。 第170章：麻烦事9 “姓名。”审讯室里方圆和谭军开始审讯陈二。 那边在知道了方圆这边已经抓到了嫌疑人之后，彭伟和钟正都来到了隔壁观看两人的审讯工作。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抓我干嘛，我都说了我已经金盆洗手了，我现在已经不偷东西了，不相信你去问问，我陈二说话算数的。”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你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姓名？” “陈二。” “我问你大名叫什么。” “陈大可。” “年龄” “47” “性别。” “男。” “家庭住址。” “xxxxxxx。” “陈大可，知道为什么抓你吗？”谭军看着陈二问道。 “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真的没干什么事，五年前我就发过誓，我说我再也不偷了。” “你说你再也不偷了，为什么？”方圆拍了一下谭军的胳膊问道。 “唉，还不是为了孩子，以前可能是偷鸡摸狗的报应，媳妇老是怀不上，后来好不容易怀上，还生了个女儿，我就发誓不再偷东西了，真的，警察同志，不信你们到我们那边问问，我陈二说话绝对算数。” “行了，你也别赌咒发誓的，我们不是为最近的事情来的，我们是为1990年的一件事来，陈二，我问你，1990年8月27日晚上你是不是偷了一辆女式的自行车，我可告诉你啊，想清楚了再说，有人看到你在9月2日的那天去你们家修车摊上换锁的，车子颜色是红色的。”方圆这个问题特意耍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提吴晓霞的事情，只是提偷车。 就是怕引起陈二的戒心。 “是因为这个啊，不是，这都多少年了，你们还查呢。” “你老实交代就行了。” “是，是偷了一辆自行车，不光是车，还有个包，一个挺漂亮的背包，我把里面的钱包里的钱和证件留下了，然后钱包扔了，然后车子骑回去之后，本来打算第二天去换个锁的，哪知道第二天听说那里死人了，给我吓的，我就没敢去，一直过了一个礼拜我听说凶手被抓到了我才敢去换的锁，对了，那个车子后来就一直给我媳妇骑着，包也是她用的，那个车现在好像还在我家呢，这个我认，你们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实在不行，我赔给他。” “你只是偷车了吗，没干点别的。” “别的，干什么啊，没有啊，我骑着车子就回去了，没干别的啊，不是，警察同志，不就是偷了个车吗，这谁啊，都二十多年了，一个自行车现在还查啊。” “陈大可，你知道吗？那辆车是一个叫吴晓霞的幼儿园老师的，第二天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她被人发现死在了一个公厕里，你刚刚说的车子，背包钱包都是她的，你说你只是偷车了，你觉得我们信吗？” 谭军的话让陈二一下子就呆愣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方圆两人。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陈二似乎是明白了过来。 “不是，那个凶手不是说被枪毙了吗，再说了，你们找我干嘛啊，我又不认识什么吴晓霞，我就是经过那里的时候看到车子停在路边上又没锁，才偷车的，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现在怀疑人是我杀的吗，不是，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杀人呢，你们不能乱抓人啊，我没杀人，我冤枉啊，真的。” 方圆看着激动的陈二，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其实在见到陈二的第一时间就有种感觉，陈二不像是杀人的人，这家伙在派出所的资料那么多，但是仔细看你会发现这家伙除了偷鸡摸狗之外，并不像是有胆子杀人的人，当然现有的证据，陈二的嫌疑最大。 方圆和谭军对视了一眼。 “你先别激动，陈二，这个事情不是开玩笑的，你最好是能够仔细地回忆一下，你说你没杀人只偷车了，那你把你偷车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一点点的细节都不能有遗漏，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件事你解释不清楚，你身上的嫌疑就永远不可能洗清。” “我知道，我知道，我好好回忆，我好好想想，我，我。”能够看得出来陈二四真的慌了，此时隔壁的观察室里。 钟正同样是皱起了眉头。 “人不像是他杀的。” “嗯，看上去不像，不过还是要慎重，也不排除这家伙装的，目前他的嫌疑是最大的，那辆自行车有没有人去搜，这也是关键的物证，至少能证明吴晓霞当天晚上公厕是骑车去的，这也是能佐证张强离开的时候吴晓霞还活着。”彭伟说道。 “方圆那边已经安排人去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推车的时候那辆自行车旁边还停了一辆小汽车，那车子的尾灯还亮着，我本来当时一开始没打算偷车，我先是去看了那辆小汽车里面，车门还能打开，我本来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的，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后来我担心人家回来看到我，我才推车离开的。” “你是说当时路边上停了一辆汽车，车子的尾灯还亮着，什么车？” “就是那种小轿车。” “什么牌子的，颜色是什么颜色，车牌照多少？” “我想想，我想想，颜色黑的，不对，蓝色的，也不对，太晚了我真的没注意看，车牌照好像有个8，什么牌子的我也没注意看，对了，那个车子里的气味很难闻，就是有那种香水的味道，然后还有很浓的酒味，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差点没给熏吐了，对了，我摸东西的时候摸到车钥匙还插在上面，当时我的手还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才注意到车钥匙上有个那种带别针的牌子，上面好像是写着什么工会，我就记得这么多了，警察同志，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真的，但是我发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哪有胆子杀人啊，求求你，警察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 第171章：麻烦事10 “你们怎么看？方圆，你先所说。”会议室里钟正主持这场案情分析会。 本以为随着陈二的落网，案情应该很明朗了，但是完全没料到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转折。 “我觉得可信度很高，我其实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另外仔细地去看陈二在派出所的卷宗，你会发现他其实很精明，哪怕是偷东西他也尽可能的避免去偷那些非常贵重的东西，当然现在还不能排除陈二的嫌疑，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他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的，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针对他说的进行调查，这不冲突。” “你是说那辆车？” “对，就是那辆车，虽然陈二想不起来什么牌子的，什么颜色的，但是那是什么年代，1990年，那个时候能够开得起汽车的恐怕不多吧，我们就以案发当天为时间节点，调查在这之前注册的车辆，无论它是什么牌子的什么颜色的，统统地筛一遍，看看有没有发现，另外我觉得陈二说的其他几点完全可以作为我们排查比对的一个重要点，车子里有很浓的香水味，那这辆车很有可能平时是个女人在开，车钥匙上有个什么工会的牌子，我觉得工牌的可能性更大，这说明车主可能是在什么企事业单位的工会工作，这样一来，其实排查的条件也有好几个，第一车牌带8，第二女性驾驶或者拥有的，第三工会。” “可是这万一不是金陵本地的车辆呢？” “所以我们先排查金陵本地车辆，等这些都查完了再说，对于陈二这边的审讯还不能算结束，还得继续审，另外我建议可以动用测谎仪。目前来看只有这些了。” “可以，我同意你的方案，就按照这个思路查。”钟正拍板道。 其实这个条件圈出的范围已经很小了。 而且正像方圆说的那样，在90年的时候能够开得起小汽车的真的不多，又是专门查的金陵本地的车辆。 很快谭军等人通过交警部门将在90年案发日期之前注册的车辆信息都整理了出来，还别说即使是90年注册的车辆还是很多的，不过这里面有很多的是出租车。 随后谭军等人将筛选条件放进去。 最终只有一辆车符合所有的条件，只是在查到了这辆车的车主信息之后，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辆普桑，车牌号是苏axxxx8，这辆车当时属于金陵市妇联，根据调查车子在妇联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使用，此人叫侯素娟。 而当时侯素娟的丈夫叫王昌龄，当时是省厅刑侦总队总队长，此人也正是领导们参加案情分析会时站出来质疑方圆他们调查方向的那位省厅巡视员。 方圆看着眼前的资料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查到当时王巡视员和侯素娟有个儿子，当年20岁，另外根据妇联的一些人回忆，这辆车实际是当时的一家企业赠送给妇联的，并且在赠送的时候点明了就是给侯素娟开的，侯素娟当时是妇联的办公室主任，另外妇联的人还说当时实际上这辆车侯素娟的儿子也开得很多，经常会看到她儿子开着这个车送她到了妇联之后再把车开走。” “她儿子叫什么？” “王刚，我们对王刚也做了一些调查，非常巧合的是在案发之后的第三天王刚突然出国了，在国外待了三年才回来，目前在新街口开了一家饭店。” “案发后的第三天，那也就是说正好是张强被抓的那天。” “对，方圆，现在怎么办？”谭军抓了一下头发说道。 方圆明白谭军是什么意思，弄不好这案子不仅仅只是一个冤假错案那么简单了，那位虽然只是一个巡视员，但是人家可是副厅级的巡视员，三级警监，他们可没权利调查。 “这样吧，我去请示，到这份上了领导做决定，你呢看看能不能秘密调查一下王刚案发当天晚上在哪儿，和什么人在一起，按照陈二所说的车子里有非常浓的酒味，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参加什么聚会了，想办法查清楚他跟谁一起喝的酒，但是尽量的别惊动他。具体的等领导指示再说，咱们先把工作做到前面，哦，对了，这事就咱们两个知道。” “我懂，我想想办法。” 随后方圆拿着资料走进了钟正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之后方圆也不说话，而是将资料摆在了钟正面前。 “什么意思啊？”钟正看到之后不明所以地问道。 “钟队，你先看一下，这是老谭刚刚查到的车辆资料筛选出来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查到了资料就继续查啊，给我看干什么，让我去给你查啊，你搞什么鬼。”钟正一边打开资料一边说道。 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 “方圆，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确定你没弄错？” “钟哥，你觉得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我至于拿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 钟正知道方圆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坐在那里久久都没说话。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跟我去见彭局，我估摸着彭局都做不了主。走吧。” 果然像钟正说的，彭伟在看到资料之后也是被吓到了，坐在那里不自觉的就松开了领口的扣子。 “这样吧，你们先不要动，我去找领导汇报，这个事情非同小可，等我的指示再说。”彭伟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之后说道。 方圆并没有说他已经安排谭军开始秘密调查王刚的事情。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王昌龄坐在家中的书房里也是皱着眉头在抽烟。 半个小时之前他在家接到了郭鹏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郭鹏告诉他市局这边已经抓到了一个人，据说这个人当晚推走了路边吴晓霞的自行车，并且还看到有辆汽车停在路边，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没交代是什么车。 陈二交代的内容王昌龄知道之后就顿时大感不妙。 第172章：麻烦事11 王昌龄不由得陷入到了回忆当中，1990年他刚刚升任到了省厅刑侦总队总队长的位置上没多久，当时也算是金陵乃至苏省这一块的警界明星了，王昌龄总共有一子一女，儿子王刚算是老来得子，而且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这个儿子名义上是他二哥的孩子，虽然跟着他们生活，但是户口是在他二哥的户口上，当年交罚款也是他们交的。 所以在女儿出嫁之后，夫妻两人对儿子是百般溺爱，要什么给什么。 他还记得案发当天晚上他还在厅里参加会议，接到了儿子的电话之后，电话那头儿子说了一句他杀人了，当时他整个人都懵了，然后一直忍到会议结束到了案发现场之后，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天旋地转。 一个年轻的女孩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女孩衣衫不整，下体裸露。 看着眼前的尸体，王昌龄当时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终于是明白自己的溺爱，造就了一个怎么样的畜生。 他当时也想过带着儿子去自首。 可是他更清楚真要去自首了，自己这个儿子保不住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当时金陵正是严打的时候，别说强奸杀人了，一些流氓罪枪毙的可能性都有。 而且即使保住命，自己的家也会完了，到时候一家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随后冷静下来的他找到了郭鹏，鲜少有人知道，郭鹏之所以能分到分局实际是他的功劳，而且郭鹏母亲的娘家就是他老家的，这一层关系基本上没人知道。 郭鹏到了现场之后，很快两人就商量好了怎么办。 随即郭鹏先是开车将王刚送回了家，然后再返回到现场他们一起清理痕迹。 他更是个老刑警，深知有些东西清理太干净了反而容易坏事，但是他让郭鹏从分局找来了酒精等东西，将女孩身体体内王刚留下的罪证清理干净了。 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 本以为天衣无缝，而且事情的发展也是出乎他预料的顺利，很快警察这边就锁定了张强这个嫌疑人，这让王昌龄松了口气。 只是就在张强被抓之后不久，有一个人却是找上了门，此人正是赵海波。 当时的赵海波还在市局工作，但是他的人脉关系非常广，当天晚上赵海波就在分局附近和分局的一些朋友聚会，然后送人会分局宿舍的时候看到了郭鹏鬼鬼祟祟的到法医那边拿了一些东西，于是赵海波就一路跟着郭鹏来到了案发现场附近，等到王昌龄和郭鹏离开后，赵海波发现了公厕里的尸体，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时赵海波找到他的时候并没有提任何条件，只是说以后请他多提携。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他没想到不是他拉赵海波上了船，而是他被赵海波拉上了船。 坐在书房里的王昌龄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将烟掐灭之后，拿出抽屉里的一部手机，拨通了手机里的唯一一个号码。 “我要见你，老地方。”说完王昌龄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起身穿好衣服之后离开了家。 还是在那个私人会所。 王昌龄走进包厢的时候，赵海波已经坐在里面了。 “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出什么事儿了？你还问我，赵海波，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市局那边已经找到了关键证人，你说吧，现在怎么办？他们很快就能查到小刚的头上。” “哦，你说的是小刚的那个事儿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哎吆，我的王副厅，您好歹也曾经是刑侦总队的总队长，你应该知道没有证据谁又能怎么样？是，市局找到的那个人说是看到了一辆车停在路边了，但是他见过小刚吗，他见过那个女孩子吗，他见过你吗？他谁都没见过，他知道那辆车是谁开的吗？我们的办案流程和规矩你应该很清楚，你说说这样的情况下，谁能怎么办。所以，我的王副厅，遇事不要慌。” 赵海波的话也是让王昌龄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可是被这么盯着总归不是一件好事。你不是跟那个方圆很熟吗，你出面说说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 “想什么呢，你觉得我出面有用吗？别说我了，你即使搬动省厅的领导也不见得管用，他可是赵老的学生，还有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谁啊。” “这个人你应该有印象，方振国。” “什么，你说谁？”王昌龄直接就惊得站了起来。 “哎吆，您冷静一下可以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方振国啊，当年的那个事情，要不是你们。。。。。。” “王副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就当年的事情，还有方振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你今天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不对啊，方振国的儿子怎么会当警察呢，为什么我在他档案上没看到。” “行了，方振国失踪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呢，他是他舅舅梁建国一手带大的，所以他的户口在梁建国家里，自然档案上也是梁建国了，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还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方面的心思，方圆的身份在市局甚至在你们省厅领导那里不是什么秘密，你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做才是最好的，行了，你回去吧，等过段时间你还是把你那宝贝儿子送走吧。” 说完赵海波就起身离开了，包厢里只留下了王昌龄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也是有些阴晴不定。 整个人再次陷入到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刚刚赵海波提到的这个名字一下子就让他藏在心里深处的秘密浮现了出来。 90年的时候自己的儿子杀了人，赵海波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找过自己，从那之后赵海波就没有再私下找过自己，一直到98年的一天，赵海波约自己见面。 也就是这次见面，才让他意识到八年没找自己不代表赵海波把这件事忘了，而是人家所谋甚远。 第173章：麻烦事12 王昌龄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之后起身离开了会所。 方圆这边很快就接到了彭伟的通知，案子继续深入调查。 有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够了。 只是正像赵海波说的那样，这个案子没法调查下去了，最主要的就是证据，当年的那辆车早就报废处理掉了，另外没有人能证明王刚当年出现在现场附近。 陈二那边经过几次审讯也没有任何的进展，他当年确实是没有看到人，无论是受害人还是嫌疑人王刚，他都没有见到。 只凭一辆车是不能证明什么的。 而谭军那边的调查也同样是没有什么进展，虽然找到了几个当年和王刚关系好的，但是一问三不知，有的说是记不清了，有的说是当天晚上王刚没开车，还有的就索性说自己当天没跟王刚在一起。 “方圆，现在怎么办？”谭军问道。 而就在方圆想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身穿督察衣服的同志。 “你是方圆吧。” “对，我是方圆，请问您是？” “我们是省厅督察处，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伪造档案隐瞒事实，现在请你跟我回去接受调查。这是我的证件。” “你说什么，说我伪造档案？” “对，就是你，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方圆，你也是警察。”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是哪儿的啊，方圆即使有问题也轮不到你们省厅吧，一级警员什么时候需要省厅督察处的人出面了。”就在方圆想跟着走的时候，谭军反应过来拦住了几人。 “同志，这是我的证件，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电话查询，但是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请你让开。” 早在谭军拦人的时候就已经让杜小涛赶紧找救兵去了。 “哼，我要是不让呢，怎么，你难不成还想抓我不成，这里是金陵市公安局，不是你们省厅督察处，就凭你们嘴巴一张就要把人带走，这恐怕做不到，你们带人走有手续吗，有没有跟我们市局督察处的人联系，方圆是市局刑侦支队四大队的，你们有跟刑侦支队提前沟通吗？几位，看你们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吧，没打招呼没手续就直接带人走，谁给你们的胆子？”谭军可不是方圆，不是仅仅凭着督察两个字就能吓唬得了的。 而且通过两人的表情谭军就判断出了这两个家伙什么手续都没有，而且应该是事先没跟市局这边打招呼，这是不合规矩的。 本来省厅调查方圆就不合规矩，你现在不通知任何人就敢到市局带人走，你这让市局那些领导的脸往哪儿放，谭军可是知道方圆背景的人。 所以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地让这两人把人带走。 而且也不需要谭军支持多长时间，很快杜小涛找的救兵就来了。 彭伟和钟正以及市局的两位副局长都来到了现场。 看着眼前的一切彭伟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是完全没想到在市局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刚刚他们几个人正在开会，突然杜小涛闯进来告诉他有省厅的督察要带走方圆，他一开始还不相信，毕竟他并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情形由不得他不信了。 好在今天他在局里，这要是不在让方圆被带走了，他彭伟的脸可就真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此时不光是彭伟等人的脸色不好看，这两位督察的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那，那什么都是误会误会，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才过来看看的，要不这件事还是交给市局吧，回头我们把举报材料送过来。”其中的一个连忙打哈哈说道。 “误会？你跑到我们市局来随便抓人，你现在跟我说误会，哼，你们把我彭伟当什么人，我现在倒要问问老胡这是什么意思，是看我彭伟不顺眼还是说对我有意见，来人，把他们给我控制起来。” 钟正站在一旁听到之后直接手一挥，谭军几人上前就把这两人给拷上了。 两人还想反抗，可是一旁的彭伟电话接通之后的话却是让两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 “胡处长，我彭伟啊，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胡处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或者是我彭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没有？没有那为什么你们省厅督察处的两个人跑到我市局来什么手续没有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要把我的人带走啊，现在人就在我这儿，已经被我控制了，还麻烦胡处长过来领人吧。” 挂断了电话之后彭伟走到方圆身边。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谢谢局长。” “你说说你也是，他们让你跟他们走你就要跟他们走啊，办案子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就没脑子呢，你也不好好想想，你一个一级警员竟然能让省厅督察处来人，这合规矩吗？” “是，局长批评得对。” “哼，我来打电话给老师说一下。” “别啊，这事惊动他老人家干嘛。” “你懂什么，这次不杀鸡儆猴，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麻烦呢。” “方圆，听局长的。”一直没说话的钟正开口说道。 这边彭伟拨通了赵老的电话，将这边的事情说了一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方圆等人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片刻之后方圆看到一大群领导走了进来。 其中就有自己的师兄江正涛，还有两位副厅长，以及省厅督察处的处长胡处长。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那位胡处长进来后一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那两个猪头属下的神情，也确实怪不得他要吃人，这事弄不好他屁股下的位置都坐不稳。 省厅督察处即使是要到下面的分局查谁，最起码也应该先要请示省厅的领导，然后再和市局局长沟通，再然后才会出面。 这要是凡事都没流程这么乱搞，那谁也别干活了。 再说了胡处长在知道自己的两个猪头要抓的是赵老的学生后就更是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第174章：麻烦事13 “哐当！”一个精美的茶壶一下子砸在地上，成为了碎片。 赵海波也是终于收到了市局这边的消息。 听说了之后气得直接将茶壶砸在了地上，他之前还劝过王昌龄，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依然还是没能阻止王昌龄作死。 此刻赵海波有些后悔告诉王昌龄关于方圆身份的事情了。 “猪，特么的真的是跟一头猪一样，他也不动脑子想想，这个节骨眼上去找方圆的麻烦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这是打击报复吗。” 赵海波真的是人麻了。 想了一会儿之后，拿出电话打给了刘铭轩。 简单的约好时间后，赵海波就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 正像赵海波担心的那样，这件事一出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王昌龄，本来方圆这边刚刚查到他的头上，这还在想着怎么继续深入调查的时候，却是闹出了这么一个闹剧。 之前彭伟刚刚请示过领导这个案子。 现在主办人就遭到了报复，这让领导们的面子往哪儿放。 “你啊你啊，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这么松了，你为什么要跟王昌龄说这个。”还是那个会所内刘铭轩听了赵海波的话之后也是气的身体有些发抖。 王昌龄是他们手里最大的牌。 这个人是他们为自己将来要是有一天暴露而保命用的。 “我本来是想吓唬住他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没脑子，现在怎么办？” “他知道我们多少事情？” “当年博物馆的事情他知道，另外毒品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这个人不能留了，他儿子的事情你留证据了吗？” “留了，你的意思是。” “嗯，让他自己了结。然后找个机会送他儿子出国，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行，我来安排。” 因为方圆的事情，省厅和市局的一些领导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会议上具体说了什么方圆确实不知道，其实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倒不是很大。 只是案子怎么查下去确实是让他有点费脑筋。 案子查到现在实际上确实是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除非有关键性的证据出现。 如果没有，他们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王刚逍遥法外。 “方圆，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看着这家伙逍遥法外？”杜小涛看着黑板上贴着的王刚的照片说道。 “那不然能怎么办？方圆，要不把这家伙带回来审审，特么的我就不相信撬不开他的嘴。”汪强恨恨地说道。 “还撬，你想怎么撬，咱们以什么理由抓人家，现在就连证明当晚是他开车的证据都没有，你怎么抓人家，别人还没抓，那边人家就把我们给告了。” “行了行了，让我想想，大家下班吧，也忙了一天了。” 随即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方圆走到停车场刚刚准备打开车门，却是发现电话在震动，随即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老罗打来的。 “喂，师傅。” “方圆，还没下班吧，我在市局门口。” “你在市局门口，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随即方圆跑到大门口看到了老罗坐在休息室里。 “师傅，你找我吗，有事你干嘛不进去啊，坐这里干嘛？”方圆看到老罗的那一刻非常的惊讶，因为感到老罗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消瘦了很多，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去你办公室说吧。” 看到老罗的神情方圆没来由的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老罗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消沉。 随后方圆带着老罗来到办公室，给他倒了杯水。 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老罗，隐约间方圆有种直觉，老罗这次过来好像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 果不其然沉默了好久的老罗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方圆变得严肃了起来。 “方圆，我今天休息，我去医院看过葛桂芬了，整个人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我问了一下医生，医生说没几天了，就这几天的事情。唉，这人那，就不能走错一步，一旦走错了就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方圆，你说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就几句话抬头看着方圆的老罗脸上已经出现了泪水。 “师傅，只要你想，任何时候回头都来得及。你永远都是我师父，都是我从警的领路人。” 听到方圆的这句话，老罗颤颤巍巍的手慢慢地伸向口袋，然后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小袋子，这个袋子方圆非常熟悉，这是他们用的那种证物袋。 “这个给你，我想应该对你有帮助，另外我可以证明当年确实对张强刑讯逼供了，我今天来就是来自首地，当年对张强刑讯逼供的就是郭鹏，张强确实是被打得受不了了才按照郭鹏准备的口供承认的。” “师傅，你等一下，我把领导叫来，你放心我们会保护您和家人的安全的。” “没事，我理解，你叫吧，至于你嫂子和孩子他们我都把他们送回老家了，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什么。” 不一会儿，得到方圆通知的彭伟和钟正还有市局其他领导都相继赶了回来。 而此时方圆和谭军两人在问询室开始了对罗志明的问询。 慢慢地随着罗志明的叙说，案件的真相也是浮现在大家面前。 当年罗志明刚刚参加工作不久，而且一参加工作就被分配到了分局刑警大队，那个时候也算是志得意满的那种，就和方圆刚刚参加工作时候的心情一样。 郭鹏是罗志明的师傅，但是实际上郭鹏比罗志明大不了几岁，而且那个时候郭鹏已经是分局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了。 另外那个时候大队的队长在外面学习，所以实际上分局刑警大队就是郭鹏说了算。 他们是早上的时候接到的派出所的电话得知发生了命案。 然后郭鹏就带着他们到了现场，这是罗志明工作之后遇到的第一起命案，但是到了案发现场之后郭鹏的种种表现让罗志明觉得非常奇怪。 第175章：麻烦事14 首先郭鹏到了现场之后就没怎么看就断定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然后随着钱包的出现似乎是佐证了郭鹏的说法。 “其实案发当天晚上我找过他，我说这个案子发现尸体的地方似乎更像是案发现场，当时被郭鹏给否决了，然后就是尸检的时候，当时负责尸检的老王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他说那个女孩的下体似乎在被侵犯了之后遭到了清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反倒是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些精斑，这完全就是不合常理的，可是随着张强被抓，郭鹏根本不管其他什么。” “为什么不向上反映呢？如果当时向上面领导反映，也许这个案子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怎么反映，当时张强第一次被打得受不了承认了强奸杀人，然后一下子连省厅的领导都来了，当然我也有私心，我找郭鹏的时候，郭鹏跟我说了只要我不说话，我老婆就能从乡下调到城里来，当时这件事是我跑了好长时间都没做成的事情，说实话当时他说这个的时候我确实是心动了。” “那你给我的是什么？” “后来在张强被抓住了之后，我知道张强不是凶手，虽然我老婆也来了城里，但是我这天天晚上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女孩的那张脸，幸好那个公厕自从出事之后就没人再去过，我是后来心里老不得劲，就想去祭拜一下那个女孩，那天晚上我去了之后无意间看到那个水池下面有个东西一闪一闪的，我就把它拿出来了，是个纽扣，我一看上面还带着一些像是血迹的污渍，我当时就想到这可能是那个女孩在挣扎的时候抓掉的，应该是凶手的。” 罗志明其实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他只能证明张强被刑讯逼供了。 而之所以帮着隐瞒的好处就是把自己的老婆从农村弄到了城里，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提供的这个纽扣却是一个非常至关重要的东西。 不仅仅是这个纽扣上的血迹。 方圆在拿到这个纽扣的时候就将其送去了痕迹鉴定中心。 在结束了对罗志明的问询之后，彭伟等人讨论了之后决定暂时不能放罗志明回去，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而方圆这边则是拿到了关于那枚纽扣的检验报告。 “怎么样？”谭军凑过来问道。 “你自己看呗，我觉得可以把人带回来了，纽扣上不光有吴晓霞的血迹，而且还有一个人的血迹，我猜应该是在撕扯的时候留下的，很有可能是吴晓霞在反抗的时候抓伤了凶手，然后在拉扯到纽扣的时候两人的血迹都沾到了上面，纽扣掉落之后滚到了水池下面，幸好出事之后大家因为害怕没再去过公厕，另外老罗保管得非常好，所以才能让凶手留下罪证。”方圆看完报告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一边笑一边将报告递给了谭军。 “行，太好了，我这就带人去把人带回来。” 就在谭军带人准备去对王刚实施抓捕的时候，王昌龄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整个人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配枪。 两个小时之前，王昌龄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是赵海波打来的，他还奇怪为什么赵海波会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号码。 然而接下来赵海波说出的话却是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只感觉到浑身冒冷汗。 “王副厅，当年王刚的那根皮带现在还在我这儿，你觉得我现在要是交给上面能不能将功补过。” “你究竟想怎么样？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要保守秘密的。” “我倒是能保守秘密，但是我担心王副厅你恐怕守不住秘密，所以你和你儿子之间你只能选一个，要么我把皮带交上去，要么你带着秘密离开，当然你也可以去自首，但是你远在美利坚的孙子和外孙，还有你女儿一家，我就没法保证了。” “赵海波，你就是个畜生。” “行了，你做决定吧。” “我可以死，但是你得保证我儿子的安全，赵海波，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没问题，你死了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你儿子我会安排送到美利坚去。” 慢慢的王昌龄的手颤抖地伸向自己的配枪，他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此的下场，他是不想死，但是赵海波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软肋。 这些年他一大家子人都移民去了美利坚，而这全是赵海波帮着安排的，现在看来他这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也只有家人能够牵绊住他。 缓缓地举起枪，枪口对准了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而此时谭军带着人将王刚带了回来，早在陈二交代了之后，这边方圆就安排人将王刚盯死了，而且因为上次督察的事情，王刚已经被限制出境了，这也是为什么赵海波在提到说将王刚送出去的时候，王昌龄能答应的原因。 只可惜他们应该是都没有料到有罗志明这个环节。 “方圆，出事了。”就在方圆准备和谭军对王刚进行审讯的时候，钟正赶了过来。 “怎么了？” “王昌龄和郭鹏都死了。” 方圆听到之后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这事情太突然了。 “现在市局和省厅这边都安排人过去了，我等下也过去，你这边让老谭带人审，你跟我一起过去。” “行，没问题。” 随即方圆跟老谭交代了一下，然后跟着钟正一起出门上了车。 “彭局带人去了王昌龄那边，我们先去郭鹏那边。” “是，什么知道的。” “半个小时前，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是听到了枪声，王昌龄那边也是，这两个报警电话几乎是同一时间打过来的，后来分局派人出警到了现场之后才发现两个人都死了，然后再上报到市局的。” “都是枪声？这么巧？” “不光是这个，分局的人已经做了初步的勘验，都怀疑是自杀，两人的配枪都在现场。” 第176章：麻烦事15 “自杀？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要自杀？”方圆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惊得打个大转弯。 “你好好开车，分局是这么报上来的。” “不是，就张强的这个案子也不至于自杀吧，而且老罗来的事情我们做的保密工作很好，郭鹏和王昌龄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自杀者也太扯了吧，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他们最多也就是一个渎职外加毁灭证据，这也不至于自杀吧，我不觉得这两人有畏罪自杀的可能性，特别是郭鹏，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他能是什么下场，脱掉衣服蹲几年，其他的还能有什么，除非。。。。。。” “除非他们身后还有更大的事情。” “可是这也不对啊，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身后有什么事情，难不成他们因为张强的事情被抓了之后，还想着主动交代立功。” “行了，先不去猜了，看看现场再下结论，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太大了，同一天两个警察死了，而且职务都不低，这事的影响太大了，彭局这次恐怕麻烦了，这是要问责的。”钟正叹了口气说道。 方圆听了之后也是叹了口气。 很快两人来到了郭鹏所住的小区，然后来到了郭鹏家里。 此时现场很多的警察，有分局的，有市局的还有省厅的，方圆和钟正进去的时候，书房里站满了人，郭鹏的尸体还保持被发现时候的姿态。 “都围着干什么，站在这儿有用吗？”钟正看到书房里全是人立马发火道。 等一些人离开后，方圆这才看到赵海波也在。 此时赵海波一脸悲痛的表情站在那里。 “赵局！”“赵局！”钟正和方圆开口说道。 “你们来了，唉，老郭这是干嘛啊，有什么事情这么想不开的，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呢，非得要走这条路呢。”赵海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握着钟正的手说道。 方圆趁机来到了尸体旁。 子弹是从右边的太阳穴打入，从伤口的情况看确实是属于近距离射击，另外地上有枚弹壳和一把六四。 随即方圆又看了一下现场的其他痕迹，结合起来看确实更像是自杀。 门窗完好，据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同志说当时书房的房门紧闭，他们是通知开锁人员开门之后才进来的，地上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报警的是楼下的一个住户。 说是听到了枪声然后想到楼上住的是警察，他还想着过来敲门询问情况，但是在敲了很长时间没人回应，于是就报警了。 据他所说他在之前曾经遇到过郭鹏，知道郭鹏今天休息在家。 所以担心出事就选择了报警。 在方圆他们到之前，市局刑侦支队一大队的已经带着人在周围走访了，另外还调取了小区的监控，还有一组人去调查郭鹏的通话记录。 一个分局刑警队长死在了自己家里，而且还是自杀，这个事情的影响太大了。 正像之前钟正说的那样，这件事弄不好彭伟都会被影响到。 所以尽快地查清楚真相非常关键。 “吴队，怎么样？监控有情况吗？”方圆看到一大队的队长吴斌走了进来连忙问道。 “没有，我们查了监控，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情，也确实是像报警人说的，他和郭队在单元门门口遇到之后，郭队就上楼了，然后就再也没下来过，这个期间出入单元门的人我们都请物业的人做了辨认，都是这个单元的住户。” 唉，还真是自杀。 只是这不至于自杀吧，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吴晓霞张强？可是之前吃饭的时候方圆没觉得郭鹏有什么悔过的意思啊。 “出事之前又和谁联系过吗？” “这个要等具体的调查结果才知道，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听说拿到关键证据了？” “嗯，老谭带人在审。” “唉，这事闹的，方圆，你说会不会是畏罪自杀，可是他的事罪不至死吧，他这么多年警察会不了解这个事。” 就在方圆想说什么的时候，自己的电话响了 “喂，怎么了？军哥。” “王刚撂了，他承认是他当天晚上在公厕遇到了吴晓霞的时候，然后跟着进了女厕所，强行和吴晓霞发生了关系，在这过程当中因为吴晓霞一直剧烈地反抗并且呼救，所以他就用皮带勒住了吴晓霞的脖子，然后将其勒死了。” “其他的呢。” “他说他事后很害怕，所以就打了他父亲的电话，然后他父亲王昌龄到了现场之后，叫来了郭鹏，郭鹏先是开车把他送回了家，并且交代他不管谁问都说喝完酒就回家了，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他有没说为什么会联系郭鹏。” “他说郭鹏和他外公老家都是一个地方的，而且郭鹏能当上副队长也是他父亲帮忙的。”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明白原来关系在这儿。 “行，那你赶紧把证据口供落实好，我马上回来，咱们先把这个案子完结了再说其他的。” 方圆挂断了电话之后跟钟正请示了一下然后就开车回去了。 无论郭鹏和王昌龄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张强强奸杀人案终于是随着王刚的交代水落石出。 对于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葛桂芬来说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虽然这个正义来得很晚，但是最起码还了张强一个清白，一个公道。 晚上的时候方圆也被喊到了会议室参加会议。 几乎整个金陵市公安系统的大领导们都到场了，甚至连赵老和省厅厅长也坐在那里。 彭伟和省厅厅长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很显然郭鹏和王昌龄的自杀给两人都有影响，会议一开始方圆汇报了案件的相关情况。 等方圆汇报结束了两位领导的脸色也是终于有所好转。 随后负责两个现场的负责人汇报了郭鹏和王昌龄死亡现场的情况，另外痕迹鉴定那边也是出具了相关的检验报告。 两人都是死于枪声，经过检验证实子弹确实是从两人的配枪当中射出的，而且都只开了一枪。 第177章：麻烦事16 另外检验报告证实两个现场发现的弹壳和弹头都是出自两人的配枪，还有火药残留也都是在两人的右手上发现了。 现场的门窗都完好，出事前也没有陌生人或者其他可疑人员出现。 整个现场勘查结果都显示两人确实是死于自杀。 不过在针对通话记录这一块的调查，还是有些疑点的，在王昌龄死亡的现场发现了三部手机，这三部手机里一部是王昌龄的工作电话，还有一部是私人电话，这两部手机的通话记录都没什么不寻常的，唯独另外的一部手机注册身份是一个假身份，而且这部手机的通话记录显示，在王昌龄出事的两个小时前有一个号码打了进来，通话时间差不多六七分钟。 “这个号码查了吗？”彭伟皱着眉头问道。 “查了，但是没查到，同样是一个假身份。”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另外王昌龄的那部假身份注册的手机号整个所有的通话记录里就只有这一个通话，我们怀疑这是一个刚刚拆封使用的，也就是说那部手机很可能有其他的号码，但是现场没有找到。” 接下来的会议方圆等一些人就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了一些领导。 方圆知道估计是讨论善后的问题。 让方圆没想到的是事情来得快，处理得也快。 张强的案子这边结案之后很快就移交到了检察院，然后法医也是审理得非常快。 法院这边宣判张强无罪，另外王刚因为强奸以及故意杀人被判了死刑，然后还有当年参与调查的一干责任人也都是很快进行处理。 判决书送到医院的那天，葛桂芬已经是弥留之际了，整个人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意识，在判决书送到不到一个小时，葛桂芬就离开了人世。 方圆也跟随法院和检察院的人一起去了，说实话他没敢进去。 真正让方圆意想不到的是郭鹏和王昌龄的死，在张强案结案之后，很快就将郭鹏和王昌龄的死定性为了畏罪自杀。 这是方圆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在方圆看来这两人的死有着很大的疑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调查一直都没有找到结果，事后方圆也找钟正反映过，只是没办法，胳膊扭不过大腿。 这是省厅给出的意见，其实方圆也明白，主要的还是这两人的死造成的社会舆论对整个公安系统来说非常的不利。 在这件事被媒体曝出来之后，社会上出现了很多的说法。 特别是有张强案放在这儿。 方圆明白这是领导们想尽快地平息事端，将事情的热度降下去。 “老刘，你算得可真准，你怎么知道会是这么一个处理结果？”赵海波笑着朝着刘铭轩举起酒杯。 “你看看外面网上都传出什么传闻了，这件事上面肯定是想息事宁人，所以定性畏罪自杀肯定是领导们想看到的，唉，只是可惜了这两个人，咱们在他们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可不少，特别是王昌龄，当年要不是他咱们也不可能走到现在，原本的计划这两个人我还有用呢，现在就这么白白放弃了。” “这事怪我，我也是没想到罗志明那儿竟然有证据，要不然等我把王刚送走了这两人就不用死了，郭鹏我是真舍不得啊，这几年咱们的事情好多都是他出面的，他这一死，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办了，老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等。” “等？等什么？” “等人，咱们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没主动权了，天枢拿不到手就只能等，等人找上门，我真的挺好奇的，究竟是谁在背后做的局，这枚天枢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在金陵出现的那枚，也就是说这个背后的人在多年前就开始针对我们了，你觉得他会是谁？” “不知道，你不是一直怀疑那个人没死吗？会不会是他。” “有可能，但是如果是他，有事情我不明白，这枚天枢当年的出售价是一千万，他哪来的那么多钱，近些年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大墓出土，或者有什么重货交易的。” “你怀疑他的钱都是从这个方面来的？”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他的能力不在我之下，只是如果他还活着，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样吧，反正我们目前也没有其他事情，你在这方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如果能找到他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倒是个机会。” “行，我来查查看。” 当天晚上方圆回到家刚刚打开门就感觉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等方圆来到客厅也是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房小薇和黄雨欣两人竟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上去两人竟然聊得还很热闹，但是一旁的舅妈就一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薇，你怎么来了？你也不说一下我去接你。叔叔阿姨呢？” “你回来了，我爸妈在赵老那边，他们让我来接你过去吃饭，我就想着过来看看叔叔和阿姨，没想到遇到雨欣了。”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房齐鸣他们竟然也来了。 上次还听说是要过段时间再来的。 “那个什么，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雨欣，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没多大的事情，等下次再说吧，今天就不说这些了，我先走了。”黄雨欣看到方圆进门之后的反应眼神里也是流露出了一丝的悲伤，但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然后匆匆的离开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房小薇看在眼里。 随后方圆和房小薇一起前往赵老家。 “小薇，你别误会啊，我可不知道她会过来。”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对了，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哦，什么情况？” “那个人并不是从金陵来的，而是从滇省，是个木材商，据蛇头反应好像姓宋，我们根据蛇头提供的信息，然后请滇省那边的同行帮忙查了一下，不过也只有这些信息，这个人的明面身份不在国内” 第178章：后续影响 “滇省？怎么会是滇省呢？” 听到房小薇的介绍方圆也是皱起了眉头，怪不得钟正那边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那个人的详细资料。 “不光是这样，滇省那边的同志说，这个人的很有可能和多起跨境贩毒以及非法贩卖人口有关，他们说他可能是个白手套，只是滇省那边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他的犯罪线索，这次他死在港岛，滇省那边也是非常重视，在接到了我们的消息之后已经派人去了。” “你刚刚说姓宋，具体的名字叫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滇省那边只知道这个人别人都叫他宋先生，他其实很少出现在国内，但是根据滇省那边调查的结果，只要是这个人出现，基本上就会有交易发生，只是一直以来这家伙非常的狡诈并且还十分的多疑，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尾巴。” “你说这么一个角色怎么会出现在港岛的拍卖会上呢，而且一看就是冲着那枚钱币去的，如果是有人指挥，那谁有可能是他的上家，或者说谁能指挥这样的人。” 对于方圆的问题房小薇自然没有回答。 等到了赵老家里之后方圆却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房齐鸣从深市调到了苏省工作，即将担任通城市市局局长一职，而房小薇则是留在了金陵，工作关系转到了省厅督察处。 方圆明白这应该是赵老的安排，也是让方圆和房小薇不需要异地恋了。 这次房齐鸣过来就是到省厅报道的，接下来很快等到公示期结束后就要走马上任。 “方圆，小薇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你可不能什么都由着她。” “没有，小薇其实挺好的。” “行，既然你都觉得好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房齐鸣的话也是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随后方圆和赵老还有房齐鸣来到了书房，知道他们要谈事，房小薇也没跟着。 “方圆，小薇跟你说了吧，关于港岛那个人的身份信息。” “说过了，我还真没想到竟然会是滇省那边过来，我一直认为这个人在金陵呢，怪不得查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查不到这个人的信息，但是我感觉有些不对，怎么会和滇省那边扯上关系呢，难道一直隐藏在金陵的那个贩毒组织也是和这个人联系的。但是像这样的人即使是我猜的这样，那也应该是合作者或者是上线，怎么感觉这个人去港岛是被人指挥去的，他去的目标就是那枚钱币。” “你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我会出面联系一下滇省那边，看来这个人的身份要深挖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赵老在旁边点点头说道。 “对了，方圆，这次的这个案子虽然现在已经结了，但是我想问问你的看法。”赵老看着方圆说道。 “老师，您是指王昌龄和郭鹏的自杀案吗？” “对，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王昌龄是博物馆失窃案的专案组组长，他和你舅舅梁建国当年就是因为出现了一些分歧，你舅舅才因此离开专案组的。郭鹏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王昌龄的事情，我总感觉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您觉得和十几年前的那件悬案有关？” “也许是想多了，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不过我觉得这个案子你可以暂时不要放手，可以想半场在王昌龄的身上进行调查，至于领导那边我会找个时间跟他们沟通一下，现在的处理方案那是为了能够尽快的消除影响，毕竟这件事社会影响非常的恶劣。” “是，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了赵老的背书，方圆瞬间就感觉轻松明朗多了。 说实话这个案子办了将近三个月的时候，办的确实是让人郁闷。 无论是张强案的整个始末，还是说郭鹏和王昌龄的突然自杀，再加上那些之前相处共事过的同事被牵连，有的是直接一撸到底，还有的被免职撤职，又有的像老罗这样的虽然最后有立功的表现，但是还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 弄得方圆现在都有些不敢往江宁分局走。 “怎么看你情绪不太好，你放心事情肯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吃完饭方圆和房小薇手牵手在小区内散步，房小薇以为方圆在想着案子。 “我不是在想案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一件事。” 随即方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房小薇也是被张强一家的事情给震惊到了，随即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方圆情绪不太高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背负心理负担，而且你也算帮助到了他们，至少给了他们清白和公道，另外老罗的事情你更没必要这样了。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相应的代价，这是不可避免的。” 第二天方圆起了个大早亲自送房小薇到省厅报道。 这也是趁机宣誓自己的主权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段时间随着张强案的结案处理，方圆在省厅这边也是远远要比以前的名声响亮了很多，再加上和江正涛的关系，，所以进到省厅之后一路上也是打招呼的人不断。 看着和方圆并排走在一起的房小薇一个个的也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就说不让你送，你偏要来，你看看这一路上我都成了动物园的猴子了。”房小薇被一个个地看得脸都红了。 其实嘴上抱怨着，心里还是很美的。 这一路上拉着方圆的手就没松开过。 方圆先是带着房小薇找到了江正涛，然后让江正涛带着两人来到了督察处报道。 等房小薇报道结束了方圆也准备回局里，但是却是被江正涛拉住了。 “你小子用完人就走是吧，走走走，去我那儿，你不来找我我还打算去找你呢，有点事情跟你说一下。” “不是吧，江师兄，你有事找我？” “对，去我办公室再说。” 方圆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江正涛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第179章：后续影响2 “你看看这个。” 进了江正涛的办公室之后，江正涛递给了方圆一个资料袋。 方圆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打开袋子将里面的资料抽出来，看到开头的一张方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上次两个督察去找方圆之后，回来这两人就被撤职了，然后接受组织的问询，两人交代他们确实是接受了王昌龄的指示，并且收受了王昌龄给的好处。 “师兄，你把这个给我看干嘛。” “你往下翻，这个只是给你的一个交代，下面的才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听了江正涛的话之后，方圆往下翻。 然后才意识到江正涛的用意。 下面的几张纸上的内容和那两个督察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和王昌龄却是有着密切的关系，张强的案子结束之后，王刚也是被移交了出去，这上面是刑侦总队这边对王刚的审讯笔录，但是并不是关于他强奸杀人的事情，而是都是围绕他父亲的事情。 还别说虽然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但是还是有用的，据他所说他父亲有个老式的手机一直藏在书房里，基本上只要这个电话响，王昌龄就会躲到书房里接电话，曾经有一次他还偷听过，只听到说是送什么东西去什么地方，事后他还问过王昌龄，只是被骂了一遍，为此他还去偷偷地找过这个电话，但是抽屉被锁了。 “这个电话应该就是在现场发现的那部电话吧。” “对，我们后来对那部电话检查过，可以证实当时电话里面的那张电话卡是新换的，之前的已经找不到了，但是从这个就完全可以推断王昌龄的背后还有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捏着王昌龄的把柄，张强案的重新调查，让王刚浮出了水面从而让当年的事情真相浮现了出来，而当年的事情是王昌龄和郭鹏联手炮制的，罗志明的自首是这些人没想到的，他们在得知了罗志明的自首之后，幕后的人担心王昌龄和郭鹏被抓之后将其他的事情泄露出来，所以逼两人自杀。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可能是有可能，但是师兄，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第一什么事情能让两人甘心自杀，像郭鹏和王昌龄这样的人你觉得什么东西比他们的命还重要，第二你们也对王昌龄做了一些调查，有一些钱财上的问题，但是除了这些他还能有什么把柄捏在人家手里，如果有那只可能是王刚的事情，可是王刚的事情在罗志明自首之后已经是瞒不住了，那还有什么能够威胁他的？” “嗯，你说得对，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单单只是王刚的事情，王昌龄自杀还能勉强说得通，郭鹏自杀就完全说不通了。” 江正涛的话方圆自然是很赞同，当初郭鹏死的时候方圆就这么想过，单单只是为了一个王刚的事情郭鹏是不可能自杀的，如果是用畏罪自杀或者是良心发现来解释，那就太扯淡了，这特么的良心发现的太巧了吧。 “对了，跟你说个事情，这次的事情彭伟可能要受到一些影响，基本上调走的可能性很大。” “你说什么？彭局要调走？怎么可能？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这次的事情。” “这没道理啊，张强案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承担责任？这不扯淡吗？”方圆完全不能理解这个。 “没办法，好在老师出面，算是平调吧。” 好吧，平调还好。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方圆也是变得有些低沉，倒不是彭伟走了对他有什么影响，而是觉得彭伟来承担责任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你小子这次肩膀上要多个花了。”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摇头苦笑，他多个花顶什么用，无非就是警员变警司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能在他这个年龄升到警司的也算是凤毛麟角了，他的好多同学至今还是个二级警员，连一级警员都很少。 从江正涛这边离开后，方圆回到了局里。 很快江正涛说的事情就成为了事实，仅仅三天之后，市局召开了全局大会，大会上省厅的一位副厅长主持的会议，在会议上宣布彭伟从今日起不再担任金陵市局局长一职，而继任者也是让方圆有些惊讶。 继任者正是江正涛。 听到副厅长宣布的时候坐在台下的方圆也是摇头失笑，这家伙当初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接任的事情，但是愣是没告诉自己。 这下好了，一个靠山走了，另一个靠山来了。 不过会上还宣布了一件事，江宁分局局长赵海波也调到了市局，担任市局副局长。 这个调动在方圆看来是真有些无法理解了。 郭鹏是分局的刑侦大队长，他自杀了，市局局长承担了责任，那赵海波作为郭鹏的顶头上司是不是也应该承担责任，那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承担责任啊，这不是明显的升迁吗？ “方圆，你来得正好，你说说他是不是小家子气，竟然说我抢他的位置，这能是我抢他位置吗？”会议结束之后方圆想着来找彭伟，没想到进来看到彭伟和江正涛两人正扯皮呢。 “行啊，让方圆来评评理，你个老小子竟然不提前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儿啊，要不是老师跟我说我干嘛到你这儿来，我在我的刑侦总队干得好好的。” “老师让你来的？” “要不然呢，你调走是必然的，那谁来接这个位置就很关键。” 方圆听到江正涛的话之后也是非常的惊讶，他也没想到是老师的安排。 “那赵海波是怎么回事？” “明升暗降呗，把他放在分局没人看着，那还不如放到市局来，一个副局长翻不起什么大浪，这家伙身上的疑点很多，我过来就是为了他，我们查到他平时和王昌龄的关系非常近，如果说王昌龄的死有问题的话，那他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他还是郭鹏的领导，所以这就很让人怀疑了。” 第180章：生日 “我怀疑我被盯上了，他们应该是怀疑我了。”结束了会议之后的赵海波坐在市局的办公室里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明升暗降？” “应该是，只是我想不明白哪里露了。” “最近咱们不要联系了，我来联系黄雨欣，该她想办法了，你这边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如果事不可为我通知你，咱们立即走。” “行，我这段时间去医院住几天。” 赵海波挂断了电话之后，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阴沉地想着一些事情。 这次组织突然找他谈话是真正地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说实话如果能提前知道消息的话他肯定会想办法拒绝，但是这种突然让他丝毫没有什么准备。 本来以为郭鹏的事情会让自己受到处分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安排到了市局。 看上去好像还是升了，但是只有赵海波自己知道这种升职对他意味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江正涛却是说出了让方圆过来的用意。 “方圆，之前我们都知道江宁分局有一些问题，现在看来这些问题都和赵海波脱不了关系，这次分局那边不光是赵海波被调离，其他的一些领导岗位上都会有变动，当然这些暂时跟你没有关系，我让你过来是想征询你的意见，我想让你回江宁分局，虽然以你的现在职称还不足以担任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职务，但是给你一个副大队长的职务还是可以的，到时候以副大队长的职务主持大队的工作，然后秘密调查赵海波。” “不是吧，师兄，你子啊开玩笑吧，我现在只是个一级警员，就算是给我一个三级警司我也不可能担任分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啊，这太扯了吧，副大队长怎么也是个副科的职务吧，你别逗我了。” “三级警司怎么了，谁规定三级警司不能担任了，再说了又有谁规定副大队长的职务必须要副科级来担任的，职称不变，但是职务上是可以变动的，老师说了这也符合组织上要求年轻人下基层的要求。”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的。”一旁的彭伟拍了下手说道。 随即等江正涛详细解释了之后，方圆也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顶替赵海波出任分局局长的是江正涛在刑侦总队的老部下，江正涛将其安排到江宁分局的用意非常清楚，那就是要好好清理一下江宁分局的问题。 方圆这次因为张强案也是立功了的，毕竟这个案子是最高法那边吴老安排下来的，而且这种案子的社会影响极大，有人要承担责任，那自然有人就会因为这个案子立功受奖。 方圆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警衔上会提一级，从一级警员到三级警司。 这本身就是一个质的跨越。 然后以三级警司的身份担任分局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不安排正职，以副大队长的身份主持大队工作。 虽然说三级警司担任副大队长有些容易落人口舌，但是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方圆在市局也算是屡破大案的人，这些都是拿出来的成绩。 这些成绩完全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巴，而且这在国内也不是没有先例。 唯一有些难办的就是方圆的年龄以及参加工作的时间。 就在方圆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开后发现是黄雨欣的电话。 想了一下之后方圆接通了电话。 “方圆，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 “不是，不是，职业习惯。” “今天我过生日，你还记得吗？晚上陪我吃顿饭吧，过段时间我要走了。” “走了？去哪儿。” “晚上来了再说吧。” 方圆想了一下之后还是答应了黄雨欣的邀约。 看了看日期还真是黄雨欣的生日。 不过这段简短的通话倒是引起了江正涛和彭伟的注意。 “不是，你们看着我干嘛，我的工作反正听你们的安排，我没什么意见。”方圆以为两位是因为之前在讨论的问题。 “方圆，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可别犯错误啊，不然我可没法跟老房交代。”江正涛怀疑地看着方圆说道。 “对啊，方圆，这方面你可得注意啊。” “不是，我说两位大局长，你们这脑子都想什么呢，这是我高中同学，小薇也见过，行了，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跟我说。” 方圆一听就感到很无语，两位市局局长没事这么八卦。 不过离开之后方圆还是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了房小薇，有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距离和分寸。 房小薇接到方圆的电话听说了之后实际上还是挺开心的。 能够不瞒着自己，并且直接实话告诉她，这说明方圆的心里自己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对于方圆和黄雨欣之间的事情，之前方圆曾经跟她说过，并且方圆还告诉房小薇他怀疑黄雨欣的事情。 所以并不担心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 下班之后方圆还是特意去买了个蛋糕，然后来到了黄雨欣居住的地方。 摁响了门铃之后，不一会儿方圆就听到了有人过来开门的声音。 门开之后站在门口的正是黄雨欣，一身家居服围着围裙，看样子应该是在做饭。 “唉呀，你买这个干嘛，我都自己买了。快点进来吧，要喝什么你自己动手，冰箱里有，我锅里还烧着汤呢。”看到方圆手里的蛋糕，黄雨欣责怪地说道。 随后便自顾自地跑向了厨房。 方圆真的是感慨时间真的对人的改变挺大的，方圆记得黄雨欣以前可不会做饭。 想不到多年没见了，竟然也学会做饭，而且看着桌子上一大桌菜的品相，手艺应该还不错。 “想什么呢，你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不会做这些，这都是我买好了让人家送过来的，不过汤倒是我烧的。”方圆身后黄雨欣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说道。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自嘲地笑了一下，弄得自己还自作多情的在这儿胡思乱想。 第181章：生日2 “坐啊，你站着干嘛。”黄雨欣将手里的汤放下之后说道。 “生日快乐！” “谢谢！我其实出国之后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这是回国之后的第一次，我还记得我出国之前过生日也是你陪我的，那次我们好像有些不欢而散，今天好像是又回到了原点。陪我喝一杯可以吗？” 黄雨欣给方圆倒了杯红酒放到了方圆面前。 碰杯之后方圆喝了一口。 “之前电话里说你要走了？” “嗯，公司我关了，生意不好做，我想着还是回去了。” “还出国？你之前不是说不走了吗？” “我是因为一个人回来的，但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变得有些沉默了。 渐渐的一瓶红酒已经喝了大半，菜倒是没怎么动。 但是方圆怎么都觉得今天这酒劲儿有些上头，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别说这大半瓶红酒两个人喝了，就是两瓶红酒他也不会有事。 慢慢的方圆眼前的黄雨欣竟然出现了重影。 不好，酒不对！ 这是方圆失去意识之前的唯一反应。 而且他似乎还看到了黄雨欣的小臂上有个类似文身的东西。 等方圆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却是感觉到身体颠簸得非常厉害。 慢慢的意识逐渐地恢复了，这个时候方圆也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是在一艘船上。 “你醒了？喝点水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方圆耳边响起，方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久久都没有说话，两人对视着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时间。 “为什么？” “方圆，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把摇光交出来，我立即让人送你回去，就当是我欠你的。”此人正是黄雨欣。 他是真的没想到所谓的生日竟然是个局。 不过自己也确实有责任，本来就怀疑黄雨欣，但是愣是和她的单独相处放松了警惕。 “摇光？” “就是你手里的那枚太元货泉。” “哦，七星连珠？原来它是七星里面的摇光啊，那在港岛出现的那枚叫什么？” “天枢，咦？你怎么七星连珠的？”黄雨欣脱口而出之后反应了过来，惊讶地站起来问道。 “哦，原来那枚就是天枢，那说明这枚天枢才是最重要的一枚，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摇光的，雨欣，我在意识失去之前似乎看到你胳膊上有个纹身，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就是龙头的标志吧，你什么时候加入这个组织的，这些年去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一个狭小的船舱里，自己的双手被拷住了。 讽刺的是用的还是自己的手铐。 “方圆，这些事情说来话就长了，你还是先把摇光交给我，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哪怕是以后你要抓我我也不会反抗。” “呵呵，东西我不会交给你的，如果想要你让幕后的那位站出来，或许我会交给他。” “方圆，那个东西你拿着没有用，我是为你好，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马上就要到公海了，你只要现在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保证牛逼的安全，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跟我走，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咱们到国外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好吗？” “这就是你对我的心意？”方圆举着手上的手铐笑着说道。 “或者是给我酒里下药？行了，雨欣，别演戏了，累不累，我是个警察，还公海？你不会在国外待时间长了国外的电影看多了吧，就咱们这个小破船能去那么远吗？你听这发动机的声音跟我小时候见过的拖拉机差不多，还有这颠簸的幅度，这哪是什么海啊，咱们在长江里晃悠吧。” 演得还挺像，唉，冷静下来之后的方圆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方圆的话刚刚说完，船舱的门口出来了掌声。 紧跟着一个套着一身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面前，脸上还带着一副面具。 “精彩，想不到这点破绽都能被你看出来，黄雨欣，我就说这招行不通吧，你还不信。” 听到这个声音方圆皱起了眉头，倒不是熟悉。 而是对方这藏头露尾的谨慎让方圆有些皱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遮住了，特么的连声音也是用了变声器。 一开口就是一个机械般的电子音。 尼玛的一点点诚意都没有，算了，要不我也演演。 方圆看着面前的两人，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古怪。 “唉，我刚刚就说了，我是个警察，而且还是个刑警这你们都知道啊，另外我自认为我这刑警干得还算不错，雨欣，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 “哦，那也就是说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你们说以这艘船的速度能开多远，我是八点钟到你家的，前前后后差不多应该待了一个小时吧，也就说我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九点，从你住的地方到江边最少需要半个小时，也就说一切顺利的话我差不多在九点半上的船，我身上的手机被你拿走了，我想你上船之后应该给它关机了，我的求救信号是九点发出的，我上船之前手机定位一直开着，我想我的同事像现在应该正想办法找我呢，我觉得应该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找到我们的位置。” 方圆的话让黄雨欣脸色大变。 “你开了定位，这不可能，我看过你手机。” “雨欣，科技都这么发达了，朋友之间是可以共享位置的，你去国外太久了。” “你就不怕死吗？” 那刺耳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死？你们敢杀我？别逗我了，你们要真敢杀我就没必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说实话今天是第一次跟你们正面交锋，啧啧，对你们挺失望的，还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呢，实际上也就那样，你们要是敢杀我就没必要藏头露尾了，我说得对吧，赵局长，不，赵副局长。” 第182章：冷静 “方圆，你认错人了。” “行了，都到这份上了，你这就没意思了，虽然我对你不熟，而且这伪装得也不错，但是你越是伪装越是说明你是我的熟人，你怕真面目被我知道，王昌龄和郭鹏的死应该是你在背后操纵的吧，我猜死在港岛的那位宋先生对你们应该很重要吧，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是他死了我猜你们肯定很急，让我想想你们会急什么，我猜他是你们安排在边境帮你们维护运毒线路的负责人吧，赵副局，我猜你们没人了，本来王昌龄和郭鹏是你们手底下最好的牌，可是万万没想到张强案被翻了出来，最关键的是老罗手上竟然有张强案的关键证据，在你得知了老罗自首之后，你们慌了，因为一旦郭鹏和王昌龄落网，很有可能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些事情就瞒不住了。” “方圆，你很聪明。” 这位慢慢地拿掉了脸上的面具，出现在方圆面前的正是赵海波的脸。 “只是你就真的笃定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我也是个刑警出身，你会的我也会，我知道的我也知道，你的手机开了定位也好，没开定位也好，你觉得你的手机会在这艘船上吗？我敢打赌你们的人找不到我们，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就没人了呢，你还记得马小三吗？” 赵海波的话方圆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内心里确实波涛汹涌翻江倒海一般的。 他知道赵海波说的是谁，马小三灭门案的那个凶手。 那个人可能还是杀害蒋玉明的凶手。 “说实话，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们确实是有些走投无路了，几十年的谋划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你今天必须要把摇光交出来，不然你走不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三个小时内我没有拿到摇光，你的好朋友侯亮我就无法保证安全了。” 不能慌，不能慌，方圆也是没想到赵海波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赵局，您别吓唬我，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一直有几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我，东西雨欣说的不错，我拿了没什么用，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能你随便吓唬我几句，我就乖乖地拿给你吧，再说了这东西我也不可能带在身上，您说是吧。” “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不能保证我一定会会回答你。” “没事，你不想说的就不说，首先你们俩什么关系？” “合作。” “你们都是龙头的人？”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看着对方的眼睛方圆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那我父母失踪呢？跟你们有关系吗？”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方圆，你父母的失踪其实损失最大的是我们，你手里的那枚摇光的主人是我们，你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父母出事，那我告诉你我们更不希望，当年的那次考古是你父亲自己主动要求去的，我们都劝过让他不要去，可是他不听非得去，出事之后我们匜想办法找过，可是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 对方这么说方圆有些懵了，他怀疑赵海波是骗他的，但是看对方的神情却又不想作假。 “我们？赵局，这我们是谁？总不会是你跟她吧。”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不就是刘铭轩嘛，黄雨欣回国之后千方百计地去见他，我还记得当时拿了个玉佩，我想那个玉佩应该就是龙头组织的信物吧。” “方圆，东西交出来吧。”对于方圆的话赵海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一旁的黄雨欣脸色也是有些复杂。 “诚意不够，赵局，要不您跟刘叔商量一下，就说我说的，你们刚刚透露出来的那点消息诚意不够，不足以换摇光，我需要知道我父母失踪的真相。” “我现在怎么找他，他也不在。” “行了，赵局，你这就有点拿我不当回事了，你的手机一直开着，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一直在闪着，这里我们刚刚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我猜刘叔听得比谁都清楚吧。”方圆摇头笑着说道。 方圆自始至终都没有丢了自己的那份冷静。 他知道自己要想逃过这一劫，冷静是自己最大的凭仗。 赵海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既然知道龙头，就应该知道龙生九子，你父亲其实也是龙头的人，七星连珠的事情其实就是他的发现，当年他考古的目的是那枚天枢，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天枢在一个墓葬当中，可是我们都觉得那个消息是假的，可是他还是去了。” “这不可能，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方圆，你父亲真的是龙头的人，龙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宗旨是保护文物的组织，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人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比如你知道的吴教授，他其实也是。” “哈哈哈哈，赵局，你到这个时候还在骗我，还保护文物，这些年经你们的手走私了多少文物到了海外，你竟然还说你们是保护文物。” “方圆，我们是，可不代表别人也是，贩毒是我们做的，可是我们的毒品只是经过国内然后都卖到了国外，我们没有走私过一件，反而我们这些年贩毒的钱都用在了保护文物的事情上，我知道有人这些年一直在背后搞鬼，我刚刚跟你说了，龙生九子，你父亲是蒲牢，我是睚眦，你刘叔是狴犴。” “那椒图呢，椒图是谁？” “你知道椒图是谁？方圆，你怎么会知道椒图是谁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他，我们怀疑就是他在幕后导演了这一切，甚至所有的文物走私都是他一手操控的，我们原来怀疑是吴教授，可是他不是，他是负屃。” 自始至终赵海波都显得非常的冷静从容，直到方圆提到了椒图，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激动。 第183章：好狠 “你不知道椒图是谁？怎么可能，你们一个组织的人，你既然知道其他人是谁，为什么会不知道椒图是谁，不对，不对，你还是在骗我，你刚刚提到了马小三，你们要不是走私文物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马小三，马小三就是一个文物掮客，他是被灭口的。” 方圆并没有被对的反应影响到，突然之间意识到了对方露出的一个破绽。 方圆的话一下子就让赵海波愣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间方圆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警笛声，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怎么做到的？”赵海波深深地看了方圆一眼，警笛声他自然也听到了。 “投降吧，你们跑不掉的。”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感觉到船停了，然后赵海波突然掏出枪对准了方圆，这个动作也好是让方圆心头狂跳。 而一直都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黄雨欣突然挡在了方圆的前面。 就在方圆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方圆看到两个红点出现在了黄雨欣和赵海波的头上。 卧槽，不好！ 方圆真的急了，连忙向出声提醒，并且右脚踢向黄雨欣。 而就在他动作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方圆看到两人的头上各自冒出了一个血花。 紧跟着黄雨欣和赵海波就倒下了。 赵海波瞪圆双目，脸上在临死前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草泥马的，好狠，这个背后的王八蛋是真的将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当中了。 这一刻的方圆真的是失去了冷静。 方圆发疯一般的去拖动拷着的双手，不停地挣扎。 此时船停在原地，而警笛声也是越来越近，方圆的手腕上因为剧烈的挣扎已经被手铐给磨得血肉模糊。 可是方圆似乎是没有感觉一样，不停地在试图拽着拷着的铁管，双脚也是不断地踹着。 方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船舱的门被打开了。 “方圆，你没事吧。”钟正率先冲了过来。 在他身后谭军等人也到了。 “先别管我，先救人啊。” 看到钟正等人，方圆一下子就瘫坐了地上。 谭军上前查看了一下赵海波和黄雨欣，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到这个动作，方圆真的是气炸了。 他明白了，幕后的这位把赵海波等人都当作了棋子，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在发现赵海波要被抓的时候，果断地斩断尾巴。 壁虎断尾求生。 这个王八蛋一点点的人性都没有。 谭军帮忙把方圆的手铐打开，要帮方圆包扎伤口被方圆挡开了，然后走到两人的尸体旁边，一枪毙命，一点点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回事？”钟正问道。 “不知道，有枪手，而且还是两个，非常突然，瞄准了之后就射击了。咱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是从哪个地方射来的子弹，那什么地方？”方圆看着船舱的窗户说道。 “现在在江浦，那个地方应该是江浦的七坝港码头。” “钟队，我没事，赶紧安排人封锁七坝港，无论如何都得将人找出来，提醒兄弟们注意安全，这两人手上有大家伙，还有派人抓捕刘铭轩，不能让他跑了。” “我这就去安排，你自己注意点。” 钟正带人离开了，而现场一会儿之后法医到了，然后方圆将手腕处包扎了之后，这边法医准备将尸体带回去，就这个时候方圆发现了一些异样。 “等一下。”方圆上前抓住黄雨欣的手然后仔细地看了一下手指甲。 然后在黄雨欣刚刚身体倒下的地方蹲下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怎么了？”谭军问道。 “你看这个，这是写的什么？” “什么啊？没什么啊，这是划痕吧。”谭军蹲下来看着方圆手指的位置。 船舱里是木质地板，上面有划痕也是正常现象。 “不是，我刚刚看了黄雨欣手指头，她指甲里有明显的木屑，而且指甲上有明显的新的磨损痕迹。” 方圆随即起身找到一块抹布，然后将地板上的血迹擦掉。 一个x出现在方圆面前，痕迹很浅，但是在灯光的照射下还是很清晰，这是黄雨欣死之前留下的。 “什么意思？这是个叉，还是字母，代表什么意思？” “应该是字母，主要她想要我告诉我什么呢，老谭，走，咱们去黄雨欣家里，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x是代表什么，代表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代表一个人的代号。” “我们现在去黄雨欣家？钟队那边怎么办？” “枪手是专业的，这种事咱们帮不上什么忙，那有特警，再说正是因为专业，所以等钟队他们过去的时候人应该早跑了，去码头没有任何意义。” “行，方圆，这到底是什么案子啊，你知道吗，我刚刚看到赵局的尸体时整个人都吓到了，还有这个黄雨欣不是你同学吗？你到底在查什么案子。” “走吧，边走边说。” 现场留给了法医处的人负责，而谭军开车带着方圆一路向黄雨欣家疾驰。 坐在车上方圆也是将事情的大概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去，这么刺激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们帮你一起查啊，你说你这次多危险，这要是人家枪手是冲着你去的，你能逃得掉吗？” “对了，手机给我，我给小薇打个电话。” 房小薇这边还不知道方圆这边出事了，接到方圆的电话之后也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 方圆也没在电话里告诉她自己出事的消息。 “对了，军哥，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的手机应该是被他们扔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诱导你们的。” “这还得多亏了小涛，你的信息发给了小涛，随后就报告给了钟队，钟队安排人定位你的手机，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没找到人，就知道应该是上了对方的当了，小涛好像知道你来黄雨欣这边，随后就开始定位黄雨欣的手机。” “你是说黄雨欣的手机没关机？” “对啊，一直开着，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能这么快找到你，对了，你怎么会发信息给小涛的，你小子不够意思，出事了都没想起我。” 第184章：好狠2 听到谭军的这个抱怨，方圆也是露出了苦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信息发给了谁，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他就手伸进口袋里就这样凭着记忆盲开手机，然后凭着感觉发出了一条信息。 信息的内容很简单“定位我！” 好在运气还不错，信息看来是发给杜小涛了。 而杜小涛也及时地看到了信息。 其实在船舱里和赵海波的对峙他都是装的，他哪有什么后手，他都没想到黄雨欣会对他下手，所以哪来的什么后手。 不过说实话他是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赵海波等人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 他们的手里并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赵海波等人犯罪的证据，说实话虽然江正涛安排他回江宁分局秘密调查，但是实际上无论是他还是江正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短时间能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线索的。 赵海波不愧是多年的老刑警，这种人犯案反侦查的意识和手段太强了。 正像在船舱里他说的那样，我知道的他也知道，我懂的他懂得更多，警察的侦破思路和手段他都很了解。 想找到这样的人的把柄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帮人如此的疯狂。 还有赵海波跟自己说的那些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一时间赵海波跟自己当时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不断地浮现，包括当时赵海波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变化不断的重复。 其实还有一件事方圆谁都没说。 那就是不是他猜出来赵海波的身份，而是一旁的黄雨欣的提醒，当时赵海波出现的时候他确实没有认出来，而就在赵海波跟他说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黄雨欣无声的说出了赵海波的名字。 为什么呢？为什么黄雨欣要提醒自己，给自己下药的是她，提醒自己的又是她。 方圆迫切地希望能够弄清楚这一切。 很快车子停靠在了黄雨欣所住的小区，方圆和谭军两人快速的来到黄雨欣家，打开门之后方圆的眉头紧锁。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方圆知道有人比自己更快。 “老谭，通知组里其他人，然后你去调取小区的监控，特别是这栋楼的。” 等到老谭走后，方圆并没有立即进入房间，而是站在门口努力地回想当时自己过来时候，房间内各种物品的摆放。 看了一下门锁，对方有钥匙，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 进来之后这人先是在客厅翻找，而且主要的就是有抽屉的地方，客厅翻完了之后就去了卧室，方圆将自己想象成对方，然后试图去还原。 卧室也同样是抽屉，最后搜的是衣柜，看样子对方应该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结束的时候还发泄般的踹了衣柜的一脚，那上面有半个鞋印。 桌子上的电脑没动，也没打开过。 电脑桌的抽屉被拉开了，里面还有一些现金。 梳妆台的抽屉同样是被拉得散落在地上，一些贵重的首饰散落在地上。 不是为钱，就这些现金和首饰加起来在方圆看来至少得有小十万了。 对方知道黄雨欣死后，警察一定会过来，但是还是冒着风险过来，很显然黄雨欣的手里有对方非常在意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东西不大，不然不会专门先盯着抽屉找。 这个东西对对方很重要，那黄雨欣也肯定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现场找得这么彻底都没找到，说明黄雨欣藏得很好。 那她会藏哪儿呢，如果我是黄雨欣我会把东西藏到家里吗？ 不会，肯定不会放在家里，对，东西没在家。 毕竟自己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家，藏在家里其实是最不安全的。 就在这个时候，杜小涛等人赶了过来。 “小涛，去查黄雨欣最近一周的行动轨迹，查仔细点，所有的通话记录全部调出来，见了什么人，打了多少电话联系的谁，有多少电话打给她，去了哪些地方，全部要查，人手不够跟顾队申请，请其他几个组帮忙，其他人勘查现场，这边有个脚印。” 方圆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立即吩咐道。 杜小涛刚想出门，突然又转了回来。 “方圆，你的电话给你拿回来了，网监那边查过了电话里没有问题。” “行，给我吧，你去忙吧，今晚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麻烦就大了。” “谢啥谢啊，我先走了。” 这个时候方圆接到了钟正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钟正那边传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码头那边找到了射击的地点，还找到了两枚弹壳，已经送去做化验了。 根据现场的勘查可以确定是两个枪手。 而且码头上找到了目击者，证明在案发的时候，有个快艇离开了码头。 钟正那边已经联系了水上公安局，会沿着对方可能的逃跑路线进行搜索，不过在方圆看来能抓到人的机会很小。 另外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刘铭轩死了，而且是夫妻两人都被杀了。 方圆听到死因的时候也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铭轩夫妻两人都是被人割喉。 最关键的是法医那边经过初步分析，这两人的死亡时间竟然比赵海波和黄雨欣的死亡时间更早。 听到这个的时候，方圆的第一反应就是法医弄错了。 因为他在跟赵海波对话的时候，赵海波带的耳机是在工作的，他那个时候判断当时刘铭轩正通过赵海波的耳机听着现场的一切。 可是在听到钟正告诉他这是省厅的法医专家得出的结论，方圆也不得不信。 但是这样一来，又多了一个疑问，那当时赵海波是在和谁联系呢？ 一时间方圆感觉头都要炸了。 一夜之间案子看似多了很多的线索，很多人都浮出了水面，可是结果却是案子似乎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这里面有太多方圆想不明白的地方，总感觉很多东西都是前后矛盾的。 “你那边什么情况？”钟正的话让方圆回过了神。 “有人快了我们一步，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没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方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一个刚刚任命的市局副局长被狙杀，你应该明白这个影响有多大。” 第185章：回避 “钟哥，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方圆，刘铭轩是博物馆专家教授，赵海波是刚刚任命的市局副局长，这两人多多少少都和你有关系，黄雨欣更不用说了，她和你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案子的影响太大了，你可能需要回避。甚至连我都可能需要，我刚刚已经接到了省厅的电话，这个案子上面领导知道了很震惊也很愤怒，你应该知道郭鹏和王昌龄的事情刚刚平息下去没多久，现在又有一位领导死了。” “我明白，如果需要我回避我会回避的，但是钟哥，我就一个要求，但凡案子有什么进展麻烦你告诉我一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事情肯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方圆很是无奈，但是他也知道这个自己只能接受。 不仅仅是和黄雨欣的关系，还有自己的父亲。 而事实上事情远远要比钟正说的来得更迅速，更严重一些。 这个案子直接由省厅刑侦总队全面接手，根据调查到的线索已经掌握的所有情况，将博物馆失窃案和方振国考古队失踪案一起并案侦查。 方圆被排除在了专案组之外。 原因很简单，避嫌！ 而且市局督察处接受省厅安排对方圆进行了询问。 询问的内容也是针对赵海波和黄雨欣两人控制他的这段时间，一直到两人被枪杀然后刑警队赶到现场之前，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当晚他为什么会到黄雨欣家等等。 方圆针对市局督察的询问也是选择了有保留的回答。 接连三天，方圆都是待在了市局督察处。 三天之后督察处结束了对方圆的询问，然后一纸调令到了市局。 不过不是去的江宁分局，而是通城市局。 这个倒是让方圆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要离开金陵。 “老师，为什么要去通城？” 想不明白的方圆找到了赵老，说句实话他不想离开金陵，离开了金陵他距离这个案子也就远了，虽然现在他同样无法接触到这个案子，但是他能知道案件的走向。 他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但是一旦离开了金陵那就不一样了。 “方圆，你没发现吗，你竟然成为了这个漩涡的中心点。” 赵老的一句话让方圆有些愣住了。 他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慢慢地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慢慢的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好像有人在故意让自己一步步地走到这个漩涡的焦点位置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严格的说从自己拿到那枚太元货泉开始，也不对，好像这也太早了一点。 真正意义上是从黄雨欣回国出现在自己面前，对，从那之后好像一下子线索就变得多了起来。 之前查来查去就查到了一个马小三。 特别是方圆想到了一件事，小薇告诉自己那个死在港岛的神秘人，当时自己听说了之后没有任何的怀疑，现在想来，一个多年躲避在边境，常年疑似从事毒品走私以及非法人口买卖的人，他的身份连滇省公安查了很多年都没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怎么就会轻易地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蛇头呢。 想到这个倒不是方圆怀疑小薇，而是觉得有人故意想让自己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人，陈平！自己因为他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失踪的缘故，潜意识里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常常会在案件当中忽略了他。 陈平也去了港岛，而且他似乎更清楚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是他提醒自己调查买家的。 还有这次的事情，他始终不明白对方怎么就隐藏了这么多年，就突然地疯狂地绑架自己，不惜这些年隐藏的身份和痕迹。 对，当时赵海波说了一句话，他说自己猜对了，他们确实走投无路了。 这句话现在想想这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一个隐藏在金陵几十年的犯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的大boss还是个公安局局长，怎么就突然的走投无路了呢，谁能让他走投无路。 还有走投无路了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绑架自己就能换得一线生机吗？ “想明白了？” “是，好像有些明白了，好像有人在背后煞费苦心把我往中心点推，既然我有成为焦点的可能，那我就应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只有这样这个背后之人的谋划才不能得逞。” “对，想明白了就好，金陵这边的事情我会帮你盯着，现在看来这个幕后之人心思缜密，你安心的去通城，我想他既然这么急切地想推你出来，那你离开了金陵，应该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动作。” “我明白了，老师。” “嗯，不过小薇暂时得留在金陵，毕竟齐鸣在通城，她这个时候要是过去不太好。” “是，我知道了。” 想明白之后方圆离开了赵老这边找到了小薇。 小薇前几天知道了方圆遇险的事情，所以这几天正跟他生闷气呢，怪他没告诉她。 “你来干嘛，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还生气呢，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保证有事第一时间先告诉你。” “哼，我才懒得知道你的事呢，咱们什么关系啊，我凭什么知道你的事情。”看到小薇的样子方圆也是露出了笑容。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翻，我这马上去通城了，你就没什么要我带给咱爸妈的。” “呸，那是我爸妈，不要脸。” 方圆抱住房小薇，好在也只是稍微扭了两下。 方圆知道对方不是生气，而是担心自己。 “怎么就突然调你去通城了，我问过我爸，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刚刚找过老师了，是老师的安排，老师是想让我暂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这个案子现在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幕后之人一直隐藏在暗处谋划。” 随即方圆将自己的一些分析仔细地说给了房小薇听。 “听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是啊，滇省的同行追查了多少年都没追查到身份的一个人，竟然轻易地把自己的信息告诉给了蛇头，而且这样的人要去港岛有很多更安全的办法。” 第186章：后手 “方圆，之前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结果了，黄雨欣在出事的前一周内基本上没怎么和外界有什么联系，这期间也没出过金陵，在出事前三天，她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叫陈东，他们是在一家咖啡馆见面的，我们找到了咖啡馆的监控，可以肯定当时黄雨欣交给了他一件东西，只是看不清是什么，可是我们找到他之后，他拒不承认。” 东子？方圆没想到黄雨欣把东西竟然给了东子。 原本以为黄雨欣会把东西存到银行的。 “这件事上面不知道吧。” “不知道，是我跟汪强单独查的，连军哥我都没说。” “行吧，这件事你们不要跟了，我来处理吧，不要跟任何人说。” “放心吧，我跟汪强交代过了。” “谢了。” 从市局把自己的一些个人物品搬上车，杜小涛追到停车场专门跟他说了这些事情。 和大家再见之后方圆开着车没有回去，而是来到了陈东的家里。 但是人却是没在家，听阿姨说这家伙出去好几天了都没回家。 “猴子，东子在你那儿吧？”方圆知道这家伙应该是知道黄雨欣死了的事情，别看是大院里的纨绔子弟，但是实际上没多少去处。 “你特么的赶紧来把这王八蛋弄走，劳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认识这个王八蛋，特么的这几天给我霍霍的我真想给他剁碎了喂狗，王八蛋。” 方圆摇头失笑，想来这几天猴子的日子恐怕有些不好过啊。 随即方圆开车来到了猴子的住处，这家伙一进门差点没给他熏背过去。 “卧槽，猴子，你特么的这狗窝比厕所还臭，你也不知道打扫一下。” “滚，你当我愿意这样啊，这个王八蛋当天晚上来了就吐了一地，紧跟着第二天我还没来得及打扫这王八蛋又喝的直接在床上吐了，这几天是喝了吐，吐了喝，我是真没辙了，真特么的祖宗啊，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赶紧给我把他弄走，我叫你祖宗都行。”猴子的装扮也是让方圆笑的不行。 数了数着家伙竟然带了三层口罩。 “不是，这家伙到底怎么了，我问他他也不说。” “黄雨欣死了。” “卧槽，真的假的，怪不得变成这样，怎么死的？” “就站在我面前，一枪爆头。” “特么的你开的枪？” “滚，我是那样的人吗？她给老子下药把我绑架了，我特么的都差点回不来。行了，你别问了，多余的我不能跟你说，他人呢。” “在房间里醉生梦死呢。” 方圆捏着鼻子走到房间门口，这尼玛的得喝成什么样才能把一个房间糟蹋成这样，这味道酸爽得直冲天灵盖。 仔细一看这王八蛋抱着个酒瓶子躺在地上呢。 “找个水桶来吧，有冰块吗？” “我让人送过来。” 不一会儿有人送过来一个大水桶，里面装满了冰块，方圆和猴子给水桶里装满了水，然后等了两分钟之后，两人抬着水桶走到房间里直接给陈东来了个冰桶挑战。 原本躺在地上的陈东直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直愣愣地看着两人，脸上也是懵逼的神情。 不过下一秒在看清了是方圆之后，这家伙就想扑上来。 方圆根本不惯着，直接一脚给踹子啊小肚子上。 “想打架是吧，行，我特么的给你个机会，自己滚到卫生间清洗一下，我在外面停车场等你，尼玛的臭死了，劳资可不想待在厕所里陪你发疯。” 听到方圆这么说，陈东挣扎着站起来然后也不说话直接走向卫生间。 方圆和猴子相视一笑。 “走吧，正好我特么的心情郁闷的不行，找个沙包去去火也好，猴子，明天我就调到通城去了。” “通城，你特么的去通城干嘛，有病啊，好好的金陵容不下你了，这么大的城市还不够你玩的啊。” “滚，你以为我想啊，这次的事情太大了，死的不光是黄雨欣，还有赵海波，你知道怎么死的吗？远距离狙击枪一枪爆头，劳资就在旁边亲眼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猴子听了也是有些瞠目结舌。 不一会儿楼下的停车场上，方圆真正的好好去了下火。 本来以陈东的身手不至于被当成沙包打，但是这些年醉生梦死的身子太虚了，方圆也没任何留手的意思，好好地痛揍了这家伙一回。 方圆甩了甩隔壁，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有些火辣辣的。 虽说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还是不注意挨了两下。 “爽了吧，能交流了吗？特么的你以为我想让她死啊，她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你知道吗，劳资当天晚上被她下药绑架了，王八蛋，黄雨欣已经不是当年的黄雨欣了，东子，具体的我不能跟你多说，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人既然已经死了，你特么的还活着呢，怎么的？你要扔下叔叔阿姨去殉情吗？” 东子没说话，挣扎着站起来就要朝楼上走。 “干嘛去啊？” “劳资回家你也管啊，嘶，你特么的我怀疑你故意的，劳资这些天没回去了，这特么的回去还得挨顿揍。” “等一下，我找你是有正事，黄雨欣出事的三天前交给你的东西呢？” “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劳资是警察，我劝你老实点啊，不然给你上强制手段了。” “滚，东西在我车上。” “什么东西？” “我没看，她说让我好好保管，不过那天是挺奇怪的，是她主动联系的我，然后东西给我之后她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圆子，到底怎么回事？她干嘛要绑架你？你跟我说说行不，我真的想不明白。” “先把东西给我，到车上说。” 很快三人来到了陈东的车上，陈东翻了一下之后递给了方圆一个盒子。 方圆随即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玉佩，而玉佩下面的东西让方圆有些目瞪口呆。 一枚铜钱就这么被压在玉佩的下面。 铜钱上的四个字方圆非常的熟悉。 太元货泉。 “卧槽，方圆，这是你的那个吗？” 第187章：通城 方圆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是真的没想到黄雨欣的手里竟然也有一枚。 他一直都以为七枚里面的五枚都已经被龙头拿到了，只有自己手里的那枚和那个出现在港岛拍卖会上的流落在外。 看着眼前的太元货泉方圆怎么也想不明白。 随后又把视线放到了那枚玉佩上，一个洁白的玉佩，方圆也不懂什么材质的，不过手摸上去就感觉这东西不简单，细腻圆润，一个环形玉佩，中间雕了一个龙形的东西。 “猴子，你不是研究古董吗？看看这雕的什么玩意？” “我看看，这雕的好像是个龙吧。” 这家伙装模作样地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个结论。 方圆也是感到无语了。 “滚吧你，还龙八龙九的呢，一天到晚装大尾巴狼，算了这东西我拿走了慢慢研究吧，这事不准说出去，特别是你东子，不管谁问你黄雨欣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你都说没有，哪怕是监控摆到你面前，你也别承认，自己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不是吧，你特么的全部拿走啊，你好歹给我留一个让我留个念想啊。”东子一看方圆要将东西全部拿走顿时有些急了。 “你特么的能不能有点出息，我跟你说了，这事不简单，黄雨欣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两件东西死的，你作死啊，你敢把东西留在身边，东子，有些话我本不该告诉你的，黄雨欣这些年在国外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让人查过她的资料，一片空白，她不是那个上学时候的黄雨欣了，我们是兄弟，我不希望你们当中谁出事，你明白吗？”方圆一听这家伙还不死心，顿时有些急了直接揪着东子的衣领吼道。 猴子和东子都是第一次见到方圆这个样子。 顿时也是知道方圆没说谎，甚至有可能事情比他说的还严重，两人也是都不再说什么了。 通城位于苏省的东南部，东抵黄海，南望长江，是我国首批对外开放的十四个沿海城市之一。 同时在我国的近代文教历史上也是书写了浓厚的一笔。 通城因涨沙冲击成洲，建城历史也有一千多年。 目前通城下辖三个区两个县三个县级市。 在和东子以及猴子见面的第二天，方圆开车来到了通城市局。 “报告！”方圆来到市局局长的办公室门口。 “进来！” “报告局长，方圆前来报道。” 得到里面的回应之后，方圆推门走进去然后立正敬礼道。 “你小子终于到了，快坐快坐，你阿姨昨天就在念叨你，说怎么还没来。妮子早上也打了电话给我。” 房齐鸣看到是方圆之后也是开心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然后拉着方圆坐了下来。 “没有，我昨天有点事情处理了一下，早上走的时候和小薇见了一面。” “嗯，她跟我说过了，你的事情老师也跟我讲过了，虽然说有些意外但是我也是支持老师的决定的，这次金陵发生的事情我也大概听说了，你也是有责任的，主要还是不够警惕，疏于防范了。” “是，我前几天去找过老师，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也别太在意，吸取教训就行了，这次你过来正好市局准备在一些积案上下下功夫，市局准备组建刑侦支队三大队，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前期人员不会太多，等做出成绩来了我再给你安排。” “让我当大队长？叔叔，这不好吧，会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我毕竟初来乍到。” “放心吧，这点事情对我能有什么影响，昨天局里已经召开了党委会了，你的档案大家都看过，这个决定不是我提的，而是市局政委提出来的，会上是得到大家全票通过的，所以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轻装上阵，争取打个开门红。” “是，保证完成任务。” “我来把人叫过来，你也认识一下局里的领导，等下安排好了之后我们就回去吃饭，你阿姨早上一大早就去买菜了，房间也都收拾好了，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是你阿姨给你挑的。” “啊？住家里啊？” 方圆听到这个也是愣住了，他来之前就在网上看了一些房子。 “当然住家里了，怎么，你还想住外面啊，我没问题啊，你阿姨同意就行。” “不是，叔叔，你也知道这刑警忙起来没日没夜的，我这要跟您和阿姨住一起，肯定会影响到你们的，对不。” “你别跟我解释这个，等下你回去跟你阿姨解释，她要是同意我是绝对没问题的。” 方圆听了也是露出了苦笑。 不过不管怎么样方圆还是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就算没有刚刚的那个理由，这要是住一起了，在局里传开之后他还怎么工作，到时候肯定会有一些闲言碎语的。 另外一个这也太不方便了。 很快房齐鸣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来了几位领导。 经过房齐鸣的介绍，这就是通城市局目前的一些主要领导了。 市局政委黄永军，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杜斌，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闫飞，副支队长陶峰，另外还有两个副局长。 其实方圆和房齐鸣的关系在方圆没到之前，这些人就已经知道了。 甚至方圆的背景资料大家都了解。 所以和各位领导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其乐融融，另外正像房齐鸣说的那样，方圆的资历虽然浅，但是工作能力那是没的说，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自此方圆也是成为了通城市局刑侦支队三大队的代理队长，当然目前还是光杆司令一个，这个三大队目前还是组建中的状态。 “阿姨，我这不是怕打扰到您的休息嘛，这要是因为影响到您和叔叔的休息，这我将来怎么跟小薇交代，您说是不。”离开市局之后方圆跟着房齐鸣回到了家里。 果不其然方圆一提起要单独出去住，立马遭到了陈秀芬的强烈反对。 方圆见状也是耐心地做起了思想工作。 “你少拿这个说事，我什么没见过，你叔叔以前当刑警的时候，我不也一样过来了吗，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们住一起。” 第188章：第一仗 “哪有，我真的是怕影响到您二老。” “哼，搬出去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保证没问题，别说几个几十个都行。” “第一，不准住得太远，就在这附近，第二，别自己开火，吃饭在我这儿，我也能天天看到你，只要见到你我就放心。” “没问题，我最喜欢阿姨做的饭了，我这还巴不得呢。” “就你嘴甜，行吧，我答应了。” 好不容易做通了工作，下午方圆就搞定了自己在通城的住所，位于市局不远处的一个小区，一个老式的小区，但是房子装修还不错，而且还是方圆喜欢的那种一室一厅的小套。 搞定了住所之后，第二天方圆来到了市局开始了正式的工作。 “闫队。”到了局里之后方圆第一时间来到了闫飞的办公室。 “来了，走，我带你去你们三大队的办公地，人员我也给你配好了，他们现在应该都在办公室等你呢，你们三大队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积案方面，去年我们市局积案处理上子啊全省是倒数的，房局来了之后也是下决心要改变这个局面，所以才提出组建三大队的建议，方圆，我看过你的资料，这次一定要争取打好第一仗，卷宗什么的我已经昨天让人送过来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在闫飞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三大队的办公场所。 推门进去之后，环境还不错，一个面积不小的大厅里摆着一些办公桌，此时已经有一些工位上有人坐着了，另外还隔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这是方圆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的牌子已经挂上了。 刑侦三大队！ 闫飞带着方圆走进去之后，拍了拍手然后说道。 “各位，这位就是你们三大队的队长，方圆，你跟大家伙做个自我介绍吧。” “是，各位好，我叫方圆，无规矩不成方圆的方圆，很高兴认识各位，从今天开始就要和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了，以后的工作就请各位多多照顾了，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直接提出来，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勇于接受批评。” 随后现场的几个人也是轮流站出来做了个自我介绍。 也算是让方圆了解到了手下的一些基本情况。 其实昨天晚上，房齐鸣就已经将三大队的人员资料都给了方圆，晚上也是都一一的看了一下，现在的自我介绍也是让他将昨晚看到的资料上的内容和人进行了一一的对应。 张晓波，三大队的侦查员，之前是在派出所工作。 顾建明，三大队的侦查员，之前是通城开发区分局刑侦大队的民警。 王飞，三大队侦查员，之前是临海县局刑侦大队民警。 卢玲玲，三大队侦查员，之前在市局网监工作。 沈菲菲，三大队内勤，之前在派出所负责户籍工作。 另外局里还安排了四位辅警，都是之前在刑侦这块工作的，四个人也都算得上老刑侦了，而且都是当兵出身。 从这个人员配置上能够看得出来市局对三大队还是非常重视的，虽然人员上目前的配置也就是一个组的配置，但是都是精兵强将。 这也说明局里是希望能够在积案的处理上方圆这边能够尽快的取得一些成绩，摆脱去年倒数的帽子。 现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各地都是在一些陈年积案上下功夫。 接下来的时间方圆带着所有人开始整理所有陈年积案的卷宗，另外也是安排卢玲玲和沈菲菲重点关注一些痕迹比对的数据库的更新。 其实现如今各地在处理陈年旧案上面，依仗最大的就是全国联网的数据库，早年间的一些案件都会遗留一些犯罪嫌疑人的指纹或者dna样本，但是当时的技术手段还很落后，案件虽然无法侦破，但是这些痕迹证据都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这也是现如今案件侦破的重要手段。 方圆这次到通城之后的第一仗就是数据库比对的功劳。 在到了通城一周之后，一直紧盯着数据库比对的沈菲菲有了重大发现。 “方队，数据库这边比对上了一枚指纹。”激动的沈菲菲直接推开了方圆办公室的门说道。 “真的啊？那个案子？” “就十三年前船闸附近的那个案子。” 听到这个方圆也是有些激动，这段时间整理卷宗他自然是知道沈菲菲说的是什么案子了。 “你去把比对结果的资料打出来，然后所有人开会。” 这是一起发生在十三年前的命案。 十三年前的6月27日早上，家住在港闸区的周桂荣早上五点多起来准备去河边收网，哪知道到了他下网的地方，却是发现岸边上趴着两个人一动不动的，顿时就吓得赶紧报警。 等警察到了现场之后发现这两人已经死了很久，尸体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已经呈现巨人观了，死者一男一女，因为呈现了巨人观所以当场无法分辨出具体的年龄。 另外尸体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身份证件。 不过死者身上经过法医的初步检查有明显的锐器切割和刺穿伤。 后来经过法医的尸检，证实男性尸体的死亡原因是心脏被利器刺穿，而女性则是脾脏被刺穿导致。 可以证实这是他杀。 另外两人都是死后被人抛尸到河里的。 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九迂港闸口非常近，九迂港船闸是通城市以及苏北地区通江的主要口门，在通城有着一闸连三线，下游通长江的说法。 每天来往的船只非常多，而很多来往的船只到了这里之后因为过闸排队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都会停靠在边上，这里附近的一些村民也会在船只停靠的时候到这里摆摊卖东西，久而久之这里竟然形成了一个类似集市的市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人流也越来越大，人员组成自然也是非常的复杂。 案件发生之后，首要的是要搞清楚死者的身份。 经过半个月的走访下来，最终也是搞清楚了死者的身份，死者是对夫妻，男的叫董大宝，女的叫吴桂芬，夫妻两人都是常年跑船。 第189章：第一仗2 主要的路线就是从苏北到苏南荆邑一带拉沙子然后贩卖到苏北。 之所以能够确定死者的身份，还是因为夫妻两人的船停靠的时间太长了，像这些停靠在九迂港闸口附近的船只基本上最多停靠个两三天就会离开，而董大宝夫妻的船据周围的人反映至少停靠了一周以上了。 随后刑警对这边先是派人找到了董大宝的老家，通过董大宝夫妻两人的亲人认尸再次确认了尸体的身份。 另外他们对董大宝夫妻两人的船只进行了仔细的勘查。 最终确定船上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虽然凶手在行凶之后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清理，但是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警方分析这是一起团伙作案的抢劫杀人案件。 现场总共采集到了除去董大宝夫妻两人之外四个人的指纹，另外还有两个人的血迹。 因为根据闸口的通行记录显示，还有董大宝夫妻的儿子的询问，这两者结合起来看，董大宝夫妻两人遇害的时候应该是准备过闸进入长江。 闸口的通行记录显示，董大宝父亲两人的船只是在案发前半个月从长江进入内河，当时的船只是满载，拉的是黄沙。 不过闸口这边没有董大宝夫妻船只的申请过闸记录。 这也就是表明案发时间可能是董大宝夫妻的船只到达九迂港的当天晚上，另外董大宝的儿子也说他们在案发当天通过电话，电话里董大宝说过这次再跑一趟就回家歇一段时间，这一趟有个老板要货要得急。 像董大宝他们这些做跑船的，一般都是有老板要货之后，然后支付一些定金，然后他们跑船去拉货，比如说有人要五十吨沙子，然后支付一些定金之后，他们前往目的地购买沙子，当然购买肯定是全额付款，然后沙子拉回来之后要货的老板支付剩余的货款，这也就是说当时案发时船上是有可能有大笔的现金。 另外对于当时的调查也是对案犯的研判分析进行了多次讨论。 首先已经通过走访调查证实董大宝夫妻驾驶的船只是在凌晨一点左右停靠在九迂港附近的，而且当时因为是深夜，所以董大宝夫妻并没有将船停靠在以往经常停靠的点位上，可能是担心碰撞到其他的船只影响到别人的休息，所以选择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停靠，而这也可能是嫌疑人选择他们作为目标的原因。 当时他们停靠的位置周围没什么船只。 专案组根据当时船只停靠的位置分析，嫌疑人通过陆地登船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当时停靠的位置不适合陆地直接上船，所以嫌疑人有可能是驾驶船只靠近后登船的。 这样一来嫌疑人当中肯定至少有一人会驾驶机动船。 另外嫌疑人是有选择性的作案，那么既然选择对董大宝夫妻两人下手，在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之后，那么嫌疑人肯定对于跑船有一定的了解，甚至有可能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 只可惜案发时间是在深夜，目击证人极少。 不过经过大量的走访调查之后，还是找到了一个当晚也是在深夜停靠到九迂港附近的船只，这艘船是董大宝夫妻停靠的一个小时后停靠到九迂港的，据开船的船老大回忆，当时这附近确实是有一艘老式的水泥船在航道上。 而且隐约的能看见有几个人。 当时他看到这艘船的时候，这艘船距离董大宝夫妻的船非常近。 专案组分析当时可能这些人正在选择下手目标。 另外专案组分析这伙人得手之后肯定还是开船离开了现场，只是不可能一直开船，因为那种老式水泥船的速度并不快，另外这种船也不允许进入长江，所以分析他们肯定是连夜向内河行驶，然后找机会上岸逃离。 随后专案组组织人沿着河道搜索，最终在距离案发现场不到一公里的一个支流的芦苇丛里找到了这艘船。 船上还有这伙人遗留下来的血衣，另外还有两把带血的匕首。 通过化验证实血衣和匕首上的血就是董大宝夫妻的。 随后他们在附近开始搜寻嫌疑人逃跑时可能存在的目击证人。 案子到这里也就陷入了僵局，而这僵局这一陷就是十三年。 这次的比对成功也是让大家非常的兴奋。 “方队，这是资料，比对出来的这枚指纹是一个叫丁春来的，目前这个丁春来居住在沪市，指纹信息显示丁春来的指纹是在三个月前由沪市青浦区的重固镇派出所上传的，根据数据库里的信息显示，这个人的老家是雉水市人，八年前户籍变更为了沪市，这次是因为欠薪被派出所录取了指纹信息。” “这样，王飞跟晓波，我们三个人立刻出发去沪市，建明，你带菲菲还有其他人想办法详细的调查一下这个丁春来的资料，特别是他老家的，既然是团伙作案，想办法调查一下他在老家的社会关系，我觉得同伙肯定在这些关系里面，特别是那些有跑船或者驾驶船只经验的，既然丁春来浮出来了，抓他容易，但是想审他并且弄清楚其他人就要花点功夫了。” 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方圆做出了安排。 随后方圆找到闫飞汇报了相关的情况之后，通城这边立即向沪市青浦分局发去了协查通报，随后方圆带着王飞和张晓波一起前往沪市。 两个小时之后，张晓波开车抵达了沪市青浦区的重固派出所。 这边也是在收到了协查通报之后，立即对丁春来进行监视，并且将丁春来的资料都准备好了，方圆三人到了之后经过商量决定立即对丁春来进行抓捕，以免夜长梦多。 “人呢？”随后方圆三人在当地派出所同志的带领下来到了重固镇上的一家饭店门口。 “在一楼大厅，就那一桌，穿蓝色外套的那个就是。” “抓人。” 确定了目标之后，方圆带着人直奔丁春来而去。 第240章：离奇车祸10 “为什么那就要去问他了，老顾，走吧，我们再去会会这个家伙。” 顾建明听了也是兴奋地拿起东西就跟着方圆一起前往审讯室。 不一会儿陈鹏飞被带到了审讯室。 “陈鹏飞，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说，我都后悔死了，你们要实在不行你们枪毙了我吧，我给我弟弟抵命。” “装，你接着装。” “我装什么了，我真的什么都说了。” ^*^*^亲爱的用户您好，完整的内容请到正版渠道“纵哼小说”阅读，另由于dao版屏蔽，请您将“纵哼小说”第二个字替换成横竖的横，这里是全网首发，还有一群书友在等你讨论本书哦^*^*^ “那好，那你看看这是什么？”方圆直接把那把锤子拿了出来。 看到这个...... 《宝藏刑警》第240章：离奇车祸1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