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灿烂小祖母》 1.第1章 祖母 “祖母!”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陈俏俏倚靠在床边,依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虽然已经好几天了,陈俏俏还是没有缓过神来,想她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怎么穿越到了这大宋朝就升级成了奶奶级的人物?祖母?怎么不加上一个绿?她还没有三十好不好? 她不过是贪吃去了一趟四川剑门关,尝了一次剑门关豆腐宴,就遇上了百年一遇的大地震,来到了这大宋朝,成了这陈家的当家主母,已故的忠勇将军的遗孀陈氏。 陈俏俏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吐槽自己的这一次穿越,不仅辈分长了好多,还是一个寡妇,而且有一堆的儿子和儿媳,这叫她怎么适应得了?莫不是因为自己姓陈,就穿越到了这陈家?为什么自己不姓赵?说不定就去了皇室了! 这陈氏是去上香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坠崖死的,再次醒来的时候,陈俏俏的灵魂已经占据了她的身体。虽然睁开眼眸的一瞬间,面对如此复杂繁乱的关系,陈俏俏的确是惊慌了一下,但是她毕竟是看着穿越剧和穿越小说长大的,很快就淡定了下来,相比在地震中灰飞烟灭,她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太惨。 更何况这原主虽然升级做了祖母,其实岁数和陈俏俏本人也差不多,都是二十八岁。况且长得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唇红齿白,身量苗条,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不能花枝招展的话,也绝对算是一个美人。 陈俏俏为了适应生活,于是就上演了穿越女的杀招,装失忆!于是从贴身的丫头嘴里也将这忠勇将军府的事情打探了一个大概。 她的丈夫,就是那个死鬼,名陈炜,本来是皇帝宋神宗身边的殿前指挥使,三年前奉了皇帝的旨意去西夏探听消息,从此一去不回,后来有驻军在西夏的边境发现了一具骷髅,辨认了衣物和腰牌,才确定了他的身份,皇帝也算仁慈,给了他一个忠勇将军的谥号。这也好,若是无端端的给她一个丈夫,还要同床的话,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正想着,一团软绵绵,肉乎乎的东西已经缠上了自己,陈俏俏定睛一看,这就是她那才三岁的小“孙子”陈震。虎头虎脑的,白白的肌肤,圆圆的大眼,十分的机灵可爱。 “祖母!你可好些了!”陈俏俏还没有答话,就传来了一声呵斥:“震儿!不许缠住你祖母!祖母若是再病下去,这一大家子可要喝西北风了!”陈俏俏的眉头微微一皱,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她头疼的最大的根源来了啊,就是她那三个各具形态的儿媳。 这陈俏俏的身份是忠勇将军的继室,原配是她的姐姐,生下三个儿子之后,得了急病离开了人世,而开封一带有翻丧的习俗,就是如果娘家有妹妹的人,有意代替姐姐续弦,夫家是不能反对的。于是这陈氏就嫁入陈家做了继室。她自己却只生了一对女儿,只不过才十岁的样子。 姐姐的三个儿子相继长大娶了妻室,她就顺理成章的做了婆婆,虽然她比儿媳也大不了几岁,接着二儿媳又生了一个孙子,她就升级成了祖母了。 陈俏俏捏了捏震儿肥乎乎的小脸蛋,这个小孙子她还是很喜欢的,想到这里,陈俏俏再次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她还没有交过男朋友,现在却有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孙子,真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小震儿看见祖母翻白眼,不禁眨巴着那灵动的眼睛,很是惊奇,他的母亲总是告诫他不许做这样幼稚的动作,那为什么祖母能做? 陈俏俏挂上无害且慈祥的笑容,看着走进房间的几个身影。最前面的是她的大媳妇,就是刚刚出声训斥陈震的人,姓胡名凤,是米粮商的女儿,容貌也算标致,但却很张扬,生怕不知道她的母家有钱,穿金戴银的,还带着自己的丫鬟,也是花枝招展。 看看自己身上的朴素甚至可以说死气沉沉的衣裳,陈俏俏觉得自己好比不上那丫鬟! 陈俏俏对这个儿媳十分无感,她仗着母家的势力,一向有些跋扈。看看,在婆婆的面前也敢大呼小叫的,实在是没有规矩。况且,嫁入陈家这些年,一无所出,还敢如此跋扈,也算是奇葩了。 陈俏俏心里腹诽了一番,俨然已经确定了自己婆婆的身份。 “婆婆!你可好些了?”问话的是二媳妇叶婉容,她父亲是衙门的小官吏,圆圆的脸盘,甜甜的笑容,看上去就十分可亲的模样,但是陈俏俏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鸟!她昏睡在床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中曾经看见她在屋子里乱翻,分明就是抱着趁火打劫的心里。她仗着为陈家生了第一个长孙,也很是得意,况且,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也显示着,那里面还有一个。 陈俏俏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微微的一笑,“还不是那样!”话音刚刚落,那胡凤就咋乎了起来,“婆婆啊!你这身子也该好了啊!这几日为了你的病,什么人参,鹿茸可没有少吃,在这样下去,这家底都要吃空了!” 陈俏俏的脸色一变,这媳妇也太张狂了吧?靠!看她是个软蛋吗?她不过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想轻易露出马脚罢了。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还是不要太强势的好,况且,经过她几天的了解,可以断定,原主陈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受气包! 陈氏是续弦,还是娘家硬是塞进来的,就是怕失去陈炜这个在皇帝身边当差的女婿,所以在气势和底气上就不足,况且她的母家也十分的败落,时常还要她的接济,因此,她在陈家就是没有什么地位,以前一直被婆婆压制着,想不到好不容易熬到婆婆死了,娶进来的媳妇更是嚣张,更糟糕的是夫君一去不返,后来还传来了死讯。之前有丈夫看着这个家,一直也算太平,但自从丈夫死后,陈氏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也渐渐地失去了在家里的话语权。 这大媳妇和二媳妇是陈炜在世的时候娶的,陈俏俏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古人结婚也太早了吧,虽然之前听说过岳飞十六岁就有了儿子岳云,但是真的来到了宋朝还是惊叹了一下,她的夫君,就是陈炜,没有死的话,今年应该是三十九岁,大儿子已经二十三岁了,二儿子二十一岁,小孙子三岁了!这是什么节奏?怪不得古人四世同堂,五世同堂什么的这么多! 他们能攀上殿前指挥使,那是非常的有面子的事情,只是这陈炜一死,事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皇帝追封他为忠勇将军,但那人死了,什么都是空的!所以到了三儿子娶妻的时候,陈家几乎已经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钱了,好在这三儿子娶的是自己老师的女儿,也很通情达理,并没有花多少的钱。 望着咋乎的胡凤,陈俏俏的心里不知道把她骂了多少遍,更是对万恶的神不满!人家穿越不是妃子就是公主什么的,最少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再不济也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家碧玉,有谁和她一样悲催,一穿越就是婆婆加祖母,还有这么难缠的儿媳!? 而且看电视剧的时候不是说古人以孝为先,婆婆最大吗,这媳妇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啊,怎么到她这里事情就完全的变了? “大嫂!你别这么说,婆婆从悬崖上掉下来,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实在是万幸了,吃一点补品补身也是应该的啊!”说话的是最小的媳妇许慧芳,一听这名字就是一个贤惠的,事实也是如此,她是私塾先生的女儿,家境虽然差些,但知书达礼,绝不是胡凤这样的商贾之女可以比拟的。 胡凤见这许慧芳敢抢白她,脸色就有些不好,“弟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不当家不知道米盐贵!别看我们家是顶着一个将军的头衔,其实不过是个空壳子,靠着朝廷那一点点抚恤的银子够什么用?还不够这一大家子吃半个月!还好你大哥在府衙里当差,总算有份俸禄,加上我娘家的贴补,这才能勉强的维持!” “就是!都亏了大嫂节俭持家,不然的话我们陈家早就倒了啊!婆婆你是不知道啊,相公的那一点俸禄根本就不够用的,我们夫妻还有震儿要养活,我这烦人的肚子,又有了,家里的事情也帮不上忙,大嫂还有这门面要维持,是多么辛苦的事情!”二媳妇叶婉容接过话头,她是个惯会抓乖卖巧的人了,如今这大嫂持家,而且底子又厚,当然帮着她了。 胡凤却是微微的冷哼了一声,并不领情,这叶婉容的丈夫在开封的粮仓办事,也有俸禄,但都捏的死死的,除了必须交的家用,从来不肯拿出一分来,吃用的都是公中的钱。而且她仗着自己会生养,明里暗里没有少给她气受!想到这里,胡凤就觉得一阵心闷,也怪她的肚子不争气,嫁过来已经快五年了,愣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许慧芳的脸色不禁青一阵白一阵的,知道她们都在挤兑她,她的丈夫陈述平是个读书人,一直以考取功名为己任,因此也没有收入,加上她娘家的条件也不好,就经常看别人的脸色。 陈俏俏本来不想理这些事情,由着她们闹腾,等自己身子好了,打探清楚所有的信息再决定怎么做,于是只顾着和震儿在逗乐,只是她们越说越不堪了,于是虎着脸,那冷冷的目光往她们的脸上扫过,喝道:“吵什么!谁说我们陈家要倒了!这看病的钱,从我的体己里拿,不用公中的钱!” 2.第2章 装病 陈俏俏觉得她该拿出一点做婆婆的威严来,不然的话还不被这大儿媳拿捏住!但却看见她的丫头杏儿不停地使眼色,发愁和着急的模样让陈俏俏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莫非这陈氏根本就没有体己? 胡凤被陈俏俏的口气吓了一跳,婆婆是从来不敢这么说话的啊,还有那眼神,更是冷冽到心里去了。那不敢正眼看她的婆婆去哪里了?说实在话,从她嫁进来,就没有把陈氏当作婆婆,第一是比她大不了几岁,二是根本就不是相公的亲生的娘,第三当然是软弱的性格好拿捏了。 虽然被陈俏俏吓了一跳,但她是要的就是陈俏俏的这句话,便有了一丝笑意,口气也软了下来,“婆婆!不是儿媳哭穷,只是这一大家子的,儿媳实在是难做啊!” 这婆婆向来软弱,什么事情都是她说了算的,可是这次出事回来之后,胡凤总是觉得不安,虽然婆婆躺在床上起不来,但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以前总是带着畏惧的目光的,现在却看见了一丝威严,这让她心里不舒服极了,这才会婆婆刚刚好一些,她就急匆匆的来这,拿这药费说事。想不到事情和以前一样,婆婆还是被她拿捏住了,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啊。 叶婉容却是眼神一亮,娇声地叫着,“婆婆!儿媳怀着身子也十分辛苦,不如多抓一些燕窝和雪蛤给儿媳也补一补吧!”她就知道这婆婆有些体己,只是不知道藏在那里了,前几天,婆婆昏迷不醒,她还以为婆婆要不行了,还特意找了一找,却一无所获,看来这婆婆是真精明啊。 胡凤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什么便宜都要占。叶婉容却和没有见到一般,上前把震儿抱在手里,“婆婆,震儿也渐渐地大了,听见有人叫卖零嘴总是吵着要吃,可是婆婆,媳妇哪有那个闲钱啊?这肚子里的一个还要吃呢!你说是不是啊,震儿?” 才三岁的小孩有什么脑子,听见零嘴眼睛就放光了,拼命地点点头。叶婉容满意极了,“这震儿可是陈家唯一的孙子,怎么也不能亏待了他不是,婆婆?” 这一连串的话叫陈俏俏听得头昏,她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没有和儿媳相处的经验啊!这该怎么收场?她们分明是来要钱的,自己还嘴欠的有骨气了一回,可是看杏儿的神色,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 陈俏俏不禁头疼,她该怎么办?灵机一动,为今之计,只有装病了!于是“哎呦呦!”的叫了起来,那杏儿也是一个聪明的,急忙走上前来,“夫人!您还好吧?大夫可说了您不可以劳神啊!少夫人,就让夫人清净一会吧,有什么事等夫人的病全好了再说!” 这胡凤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钱还没有到手,婆婆演戏给谁看?叶婉容更是暗地里生气,什么时候这老实巴交的婆婆也会玩这种把戏了? 陈俏俏见她们不为所动,不禁就叫的更大声了一些,许慧芳是个没有心机的,“婆婆!真这么难受?要不要去请大夫?”她是真的关心婆婆的,她自小的教育便是以孝为先。 杏儿有些急了,“夫人都这样了,少夫人,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等一会少爷们回来了,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这杏儿虽然是丫头,但她是管家的女儿,说话有些分量。 况且她说得不错,快到饭点了,陈家的三位少爷也该回来了!若是杏儿告上一状,那也不好收场,在表面上,她们对婆婆还是毕恭毕敬的。 胡凤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一个礼,“那婆婆好生歇着,媳妇们就不打扰了!”叶婉容也咬了一下嘴唇,跟着胡凤走了,还不忘将震儿也抱走,可怜这孩子嘴里叫着“祖母!震儿要陪着祖母!” 叶婉容没有好气的骂着,“你奶奶起不来了!哭什么丧!”陈俏俏这个气啊,有这样的儿媳吗?分明是诅咒她!好好!现在先忍着,等她身子好了,看她怎么一个个收拾!做恶婆婆还不简单,她要整死她们!当她那么多电视剧是白看的吗?叫她看看现代人的手段! 许慧芳却没有走,关切的道:“婆婆!要不要紧?媳妇给你去请大夫吧!”陈俏俏看了看许慧芳那真挚的眼眸,知道她是真的关心,不禁叹息了一声,道:“放心!死不了,只是叫她们给气着了!这陈家是造的什么孽,竟娶进来这么两个媳妇!” 许慧芳却听呆了,婆婆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今天是怎么了?陈俏俏看见许慧芳惊异的表情,知道自己嘴欠又说错话了,这该怎么办?迟早会引起怀疑的! 于是她就暗下眼帘,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醒来,总觉得脑子摔坏了,许多事情想不起来,这可怎么办啊?”陈俏俏轻轻地啜泣了起来。 许慧芳看了一眼杏儿,只见她凛重的点点头,便有些同情她起来,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婆婆,其实还是很惹人怜惜的。 正在这时,门边出现了两个怯怯的身影,杏儿眼尖,叫了起来,“大小姐!二小姐!”陈俏俏抬起眼眸,看见了“她”的一对双胞胎的女儿。虽然只有十岁,但却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型,将来的容貌一定会极为出色。 这陈氏软弱,便捎带着这两位小姐的日子都不好过了,虽然是小姐,却没有专门的人伺候着,都是杏儿在看着的,胡凤总是以没有钱为借口,不给她们安排丫鬟,但她自己,却又四个使唤的丫鬟,可是陈氏只有杏儿一个人而已,那还是管家压制着的结果。 虽然众人忿忿不平,但也没有办法,这家里的情况和胡凤说得没有差别,除了朝廷那微薄的抚恤金,实在是不够,本来每月还有一点安家费的,更可气的是陈家败落了下来,户部那些天杀的东西就找各种借口推脱,到现在也要不回来什么。而且还没有地方说理去,陈家又见不着皇帝,别人家的也不会管这闲事了。 所以这陈家之所以还能和以前一般,勉强维持将军府的派头,完全得益于胡凤那丰厚的嫁妆,她陪嫁过来有几十亩良田还有两个庄园,每一年都有不少的收益,所以,在这陈家她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虽然她到现在一无所出。 所谓吃人的嘴短,尽管大家对胡凤有着种种的不满,但是也只是暗地里嘀咕罢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经济大权都握在胡凤的手里,就算叶婉容生下了儿子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两个小丫头走了进来,手拉着手,小声的叫了一声,“娘!”那怯怯的表情叫陈俏俏的心里一酸,虽然她没有做过母亲,但是她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丫头在这家里没有少受委屈,已经影响了她们的自信和性格了! 虽然陈俏俏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为什么上天会选择让她穿越到了这陈氏的身上,但是既然她借用了陈氏的身子,便有责任照顾好她留下来的一对女儿!想到这里,陈俏俏温柔地对她们招手,“来!到娘的身边来!瞧你们穿这么少的衣裳,不会冻着吗?” 那对姐妹的眼眸瞬间就有了光芒,那是娘吗?她们的娘自从爹爹死了之后,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家里的权力渐渐地被大嫂掌控,她们的日子就艰难了起来,而娘呢?却在大嫂的压迫下,对她们的关心也就有心无力了。 杏儿的眼角就有些湿润了,这夫人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关心过小姐了啊?每次她和夫人说小姐受了欺负,她却总是叹息,“这是命啊!慢慢熬吧,等她们出嫁就好了!”可是若没有母亲的张罗,她们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吗? 之前的夫人就是太软弱,也太脆弱了,老爷一走,这家里没有了主心骨,夫人也全然就颓废了,任由大少奶奶一步步地掌控了这个家,连这陈家原本的产业也被大少奶奶管去了,作为丫鬟,她是深深的为两位小姐着急啊,三位少爷均已经成家了,也可以独立了,但小姐们还小啊,况且夫人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虽然是姨妈,总是隔了一层啊! 可是这下夫人坠崖之后,虽然说是失忆了,但眼眸中的亮光却叫她有了希望,虽然有些浑浑噩噩的,但是那目光里却有了一份坚毅,不再是那任人拿捏的模样了。 “夫人!这都深秋了,小姐们长得又快,可是大少奶奶却不肯为她们裁制新衣,总是推脱钱财不够用,可是你看看她身边的丫鬟,也比小姐们穿的好啊!” 这个陈俏俏当然注意到了,看了一眼旁边的许慧芳,也是十分朴素的,穿戴也比不上胡凤身边的丫鬟啊!陈俏俏看着那两个孩子瑟瑟发抖的模样,便示意那两个孩子上床来,“来!和娘一起窝到床上来吧!” 3.第3章 处境 想不到她们竟有些犹豫,她们总是被教育,一定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能失了礼仪,这种大白天钻被窝的事情被大嫂知道了,又是一顿臭骂了。“娘!大嫂知道了会骂的!”其中一个说道,另一个点点头,“我们还要给大嫂洗衣服呢!” 陈俏俏震惊了,“洗衣服?她不是自己有丫头的吗?还叫你们洗衣服?”望着杏儿,杏儿不禁点点头,这大少奶奶真是太过分,就说她们的事情做不完,时不时地就要两位小姐去做一些杂事,一会儿说扫地,一会儿说洗衣服,刚刚开始,她们还到陈氏的面前哭诉过几回,可是陈氏一味的妥协,根本就无济于事,她们就慢慢地认命了。 陈俏俏不禁在心里将陈氏骂了千万遍了,这是什么娘啊?让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她都不能理解,一个婆婆怎么会给媳妇逼成这样? 看着那对可怜的孩子,不禁豪情万丈,“上来,就和娘窝在一处,看看你嫂子敢说什么!娘知道,是娘太软弱了,害你们受了不少的委屈,从前以后,娘为了你们,一定会坚强起来的!” 那两张俏丽的小脸上浮现出欢喜的神色,她们的母亲是真的强势了起来了吗?不再只是只敢默默流泪了吗?终究还是孩子,听见娘亲这么说,急忙脱了鞋袜,和娘亲窝在一处了。那温暖的感觉十分舒服,她们更是腻着陈俏俏不肯松手。 陈俏俏轻轻地爱抚着她们,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还不知道女儿的名字呢!陈俏俏不禁无语了,她怎么才能在这一无所知的环境里生存啊?她不禁滴溜了一下眼睛,笑着说:“哎呀!你们真是越打越相像了,娘都认不出你们谁是谁了!自己说吧!省得娘认错!” 许慧芳不禁笑了,“是的啊!两位小姑是太像了,经常分不清呢!”两个孩子不禁讶异的望着陈俏俏,叫她一阵心虚,她又说错了什么吗? 杏儿急忙说道:“小姐!夫人大难不死,却忘记了许多的事情,你们要多体谅啊!”那两个孩子十分懂事,也知道从那高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不是好玩的,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她们还心有余悸,以为从此就失去了娘亲了,那份恐惧她们是至死不忘的。 这样想着,就紧紧地抓住了陈俏俏的手,道:“娘!你记着哦,酒窝在左边的是我,陈思左,右边的是妹妹陈思右,娘,可再也不要忘记了!” 说完,姐妹两个都露出甜美的笑颜,那一左一右的酒窝十分明显。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这名字取得还很贴切啊!于是点点头。“放心!娘再也不会忘记了!” 许慧芳看了看天色,“婆婆!相公差不多要回来了,媳妇就先回屋去了!”陈俏俏点点头,“你去吧!不用担心这里。” 看见许慧芳走远,陈俏俏不禁皱眉,“杏儿,这几日总是忘了问你,我们陈家就一点家底也没有,都用的是胡家的钱吗?” 杏儿叹息道:“夫人!看来你是真的都忘记了啊!陈家的家产和祖业不是在老爷去世后,都交给大少奶奶了吗?夫人在老爷去世之后便悲伤过度,无暇照看家事,况且那时候的大少奶奶也没有现在这么跋扈,于是夫人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她打理了啊!” 其实杏儿的话还是婉约了一些,当初老爷在的时候,这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那里敢这么张狂,是一点不恭敬的样子也不敢露出来的,后来老爷死了,大少奶奶十分孝顺,人前人后,忙里忙外的,这才骗的夫人将家里的家产都交给了大少奶奶。虽然是没有多少,但是若不是都交了出去,她们母女三人的日子也绝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的。 陈俏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陈氏是白痴吗?这样就把家产交出去了?不行,她要想一个办法拿回来,不然的话,这日子怎么过? 在现代的时候,陈俏俏的父母早亡,她早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决定的,如今穿越到了古代,反倒是处处要受制于媳妇,那可怎么行,她绝不能容忍,一定要把这大权给夺过来! 杏儿见陈俏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夫人刚刚还说医药费要自己出,夫人啊!你那一点点的私房钱早就被刮干了,哪里还有什么私房钱?” 陈俏俏的眼前不禁出现了几根黑线,都怪她自己没有了解情况就逞强啊,“首饰什么的总是有几件的吧?”陈俏俏怀疑的问道,媳妇再怎么贪心也不会抢婆婆的首饰吧。 “本来是有几件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件件都不见了踪影,还有几件为了娶这三少奶奶都当掉了!” 陈俏俏终于弄清了自己的处境,苦笑不得,她这做的是这么婆婆?什么夫人?根本就是一个穷光蛋啊!还是一个带着两个女儿的穷光蛋! “那这忠勇将军的体面都不要了吗,这夫人这么寒酸,怎么出门?”杏儿嗤之以鼻:“出门?你忘了啊!夫人,从老爷出事之后,你这是第二次出门,一次回娘家奔丧,这一次去上香就出事了!” 陈俏俏都觉得羞愧了,这杏儿的口气让她觉得无地自容,虽然这局面是陈氏造成的,她还是决觉得羞愧,她一定要改变这局面。“若不是我爹,就是老管家执意要将我留下照顾夫人,夫人恐怕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啊!” 这陈俏俏倒是深有同感,也好奇为什么这老管家还算有些权势,正想再问一些事情,陈思左怯怯的问道:“娘!我和妹妹饿了,什么时候有饭吃?” 提起这个陈俏俏就来气,虽然因为她摔伤了,请来了大夫,不得不开了一些补药来,但是每次送来的食物却都是不堪下咽的,她可是一个吃货,只对美味的东西有感觉,这送来的都是什么东西?这就是赤裸裸的虐待! 她摔伤了脚,都不能下床,只能吃她们送来的食物,可是今天这时候了,怎么还没有送来? 而且,每天的这个时候,那三个儿子也会先来看过她,寒暄几句才会去吃饭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今天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这份礼仪,胡凤才不敢明目张胆的虐待她,却总是背地里使绊子,当然这和陈氏的忍让妥协也不无关系。 肯定是胡凤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不然的话他们不会还没有出现的。“杏儿!你去看看三位少爷回来了没有,就说我有事要说!” 以前的陈氏软弱可欺,但是现在她陈俏俏来了,一切都要改变,之前几天她是有气无力,才让胡凤张扬了几天,从此之后,她就休想再这么嚣张!就从这顿晚饭开始! 杏儿看见她那坚毅的目光,欣喜了一下,夫人终于有所改变了啊! 陈俏俏想得一点也没有错,这陈伯年回来的时候照旧想去陈氏的房间请安,胡凤急忙拦住,“婆婆今天好多了,这才刚刚睡下,就不要去打扰了!”这陈伯年一听,很有道理,于是就没有去。 这陈伯年倒是个憨厚的人,只是长期被胡凤拿捏住了,况且他们陈家的确是靠着胡家的产业,因此对胡凤的话总是言听计从的,他是府衙的禁军统领,也算子承父业,是十分忙碌的,故此在家的时间十分少,每天总是匆匆忙忙的,这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胡凤做主,陈氏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也不清楚。 老二仲康回来的时候,见大哥气定神闲的坐着,他也纹丝不动了,这老二和他媳妇都是一样的人,有便宜就占,有苦处就躲着,他一直躲在大哥的身后,大哥做什么他也做一点,大哥不做的事他更加不会碰了。况且他一回来,儿子震儿就缠住了他,父子顿时就嬉闹了起来。 伯年坐在一旁看着,说不出的羡慕。胡凤这肚子,一点也没有动静,若是别人家,老早就有了纳妾的心思了,但是伯年却不敢,不说这胡凤的脾气不好,会闹得天翻地覆的,就说得罪了胡凤,这一家子还能不能生活都是问题了,只是看着震儿的时候,他这心里是真的羡慕啊! 他是长子,却没有子嗣,为了这件事情,他没有少受同辈的笑话,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胡凤正吩咐着丫鬟张罗饭菜,却瞄见了伯年那羡慕的眼神,心里不觉一黯,她又何尝不想快一点有个孩子?虽然她强势,但是背后的闲言碎语她还是听见了一些的,她又怎么会不伤心? 正在这时,叶婉容挺着肚子走了出来,“震儿!不要缠着你爹!你爹可辛苦着呢!”这陈仲康在粮仓里办事,事情繁琐,却俸禄不多,这也是叶婉容不服的地方。公爹去世之后,这老大和老二都是习武之人,因为是因公牺牲的,可以让其中的一个儿子去禁军里做事,于是就选了老大去,一去就是统领,虽然和公爹的殿前指挥使是不能比较的,但这二十出头的人来说,已经是很高的官职了,况且俸禄高了好几倍! 4.第4章 拿捏 她可是真的觉得委屈,本来她可以过得更好的,都怪她那个爹,为了能结交到这殿前指挥使,便将她嫁了过来,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这短命的公爹这么快就死了,害她爹白高兴一场! 仲康抬起头,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这回该生个女儿了吧?”说着摸了一摸,叶婉容顿时就骄傲了起来,她的肚子向来都是争气的啊,声音也大了一些:“相公想要女儿便是儿,若是还想要儿子,妾身再为相公生一个儿子!” 胡凤的心里越加地难受了,冷哼了一句,“不要献宝了,老三媳妇,去看看老三回来了没有?”胡凤指使这许慧芳,就像指使自己的丫鬟一般。许慧芳却不以为意,也许是习惯了这样的氛围了,也许是自知没有实力吧,“是的,大嫂!”正说着,陈述平走了进来,许慧芳的眼眸顿时一亮,“相公!你回来了?今日可辛苦?学问难做吗?” 陈述平却皱眉,“还不是那样!你唠唠叨叨的有完没完?” 陈述平自小身子弱,就没有学武艺,走的是读书的路子,只是他对读书的兴趣其实也不是很大,只是没有办法了,才走上这一条路的,都是陈炜在世的时候安排下的。到现在连一个秀才也没有考上,好在样貌好,这带他入门的私塾先生的女儿,就是许慧芳对他痴心一片,于是便结了这门亲事。 只是陈述平的心里却是有些别扭的,大嫂是商贾之家,家财万贯,二嫂的父亲怎么说也是官场里的,到了他,赶上父亲死了,只好娶了一个私塾先生的女儿,他也很委屈。故此,对许慧芳总是淡淡的。 胡凤听见了陈述平的话,就有些讥讽的意思,“三弟,可不能就是那样啊,我们陈家光耀门楣的重担就压在你的身上了,若你不考取一点功名回来,怎么对得起花出去的这些银子?” 若是依照胡凤的意思,这书早就不要念了,找一个差事做一做,也省下一笔钱不是,可惜这陈伯年却是不肯,硬是要秉承父亲的遗愿,要将这书给老三念下去。 陈述平哪里会听不出大嫂的讥讽,心里就越加的烦躁,却也不敢回嘴,这家里,向来都是大嫂说了算的。 “三弟!大嫂说得可没有错!你可要好好的读书啊,将来震儿还要仰仗你呢,我们全家可都是紧衣锁食的,就连震儿也没有零嘴吃,但在三弟读书这件事上,却是舍得花钱的,你说是不是啊大嫂?” 这叶婉容也不放过这机会,虽然他们夫妻吃用的也是公中的钱,但是每月都要交给大嫂一笔生活费的,就老三什么也不交,也一样吃喝。 这句话倒是说进胡凤的心里去了,不禁对着叶婉容微笑了一下,此时,这陈伯年却是听不下去了,“别吵吵了,快吃饭吧!” 陈述平脸色已经青一阵白一阵了,如果有可能,他情愿不回来,每天都要听这样的嘲讽,但是他却不能反抗,实在是憋屈!许慧芳知道他心里难受,就悄悄地拉了他一把,却被他狠狠的甩开了。 许慧芳不禁暗下了眼帘,默默地跟在后边。刚刚坐下,吃了几口,杏儿就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道:“三位少爷,夫人请你们过去一下,说是有事要说!” 陈伯年不禁讶异,“二娘不是睡着了吗?”这句话是说给胡凤听的,胡凤心里一阵暗骂,这个婆婆,怎么没有摔死,醒来之后还处处和她作对!“许是婆婆刚刚睡醒吧!杏儿,你告诉婆婆,说我们等一会就去!” 杏儿却纹丝不动,“夫人说了是要紧事!”看见了大少爷在杏儿也不害怕了,这大少奶奶向来跋扈,但在大少爷的面前却是极会演戏的,她绝对不会翻脸影响,她在大少爷心里的位置的。 陈伯年见状,丢下了筷子,“二娘还没有这样正正经经的请我们去过呢,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事!”于是便起身走了出去,胡凤无法,只好跟上,其他的人自不必说了,陆陆续续的跟着陈伯年来到了陈氏的房间。 陈氏的房子是极其宽敞的,他们都进去了还绰绰有余。陈思左和陈思右见了胡凤就和猫见了老鼠一般,躲进了陈俏俏的被窝里,不肯出来了,陈俏俏的心里十分难受,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害得这两个孩子这么害怕! 胡凤一看见她们,眼睛就寒光一现,这两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也敢违逆她的意思,躲起来了?压下心里的怒气,等一会,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陈俏俏抬起眼眸,不禁也冷冷地看着胡凤,要比眼神是吧,老娘怕过谁!老娘的眼神可以吓退狼狗!胡凤接触到了陈俏俏的目光,顿时心里就像被剪刀扎了一下般,说不出的难受,急忙把目光收回,这是中邪了吧,这婆娘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 陈俏俏看着齐刷刷的三个儿子,一个个丰神俊朗的,心里不禁就想歪了。陈氏的姐姐嫁过来几乎每隔两年就要生一个儿子,而陈氏嫁过来又是双胞胎,若不是陈炜已经死了,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男人,这生子的能力也太强大了吧? “二娘!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一句话把陈俏俏的思绪拉了回来,陈俏俏不禁暗骂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听见陈伯年那一句二娘,陈俏俏不禁叹息,虽然陈伯年恭恭敬敬的,但那一句二娘就生分了许多啊!这恐怕也是陈氏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却不敢说的原因。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啊,虽然是姨妈,但是因为又是继母,反而生分了。 陈俏俏故意不答话,“你们都吃过了吗?正好,二娘还没有吃,大媳妇,弄点剩菜剩饭来啊,还有思左和思右也在这一起吃,就当陪陪我!” 陈伯年不禁讶异了,看着胡凤,“娘的饭菜还没有送来吗?”他只知道,二娘和两个妹妹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的,听胡凤说,她们不喜欢人多,陈伯年也就随她们去了。 胡凤的心里已经把陈俏俏骂了不下一万次,却陪着笑脸道:“许是厨房还没有送来吧!” 于是虎着脸,对身边的丫鬟喝道:“还不快去催!可不能饿着婆婆!婆婆的身子多金贵!” 陈俏俏露出微微的笑意,知道胡凤的话是说给她听的,若是在往常,陈氏的脸都羞红了,只是这陈俏俏的脸皮有多厚,胡凤恐怕是不知道。 她气定神闲的道:“唉!大媳妇真是没有话说,我们陈家真是祖上积德,才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啊!只不过……”她故意顿了一顿,看见了小震儿,招手道:“震儿!过来,到祖母这里来!” 震儿活蹦乱跳的跑过来,对这个祖母他倒是很喜欢的,她对他的喜爱是瞒不住的,陈俏俏摸了摸他的头,“还是婉容最乖了!老爷刚刚过世,你就为陈家添了一个长孙,老爷也该瞑目了!” 这陈炜是三年前出的事,而震儿也是三年前生的。胡凤的脸色顿时一变,虽然陈俏俏没有说,分明是讽刺她生不出孩子。叶婉容顿时就面有得色,“生儿孕女是本分!婆婆不必这么说!” 胡凤的脸色愈加的难看,连陈伯年也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火药味了,他就有些奇怪,他一直以为二娘和胡凤相处的融洽的,难道这都是假象? 陈述平却有些不耐烦了,“二娘!你说有要紧的事情不会就是为了夸奖二嫂吧?”陈俏俏的眼光寒凛的射了过去,这陈述平还说是读书人,长辈说话的时候打断,丝毫没有规矩,书读到哪里去了? 被这陈俏俏扫了一眼,陈述平竟心虚了一下,他这个二娘的性子向来是极好的,根本就没有对他们说过重话,他们也不怕她,最主要的是她年纪太轻了,看上去就和他们的姐姐一般。 “陈家的规矩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们父亲在的时候可不敢这样啊,唉!也对,人走茶凉啊,我毕竟不是你们的亲娘,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了!”说着就做出凄然的模样。陈伯年责怪的看了一眼陈述平,这帽子可扣大了啊! 若是传出去,说他们没有善待继母的话,连这小小的禁军统领他也不用做了!在大宋朝,是绝对的以孝为先的,宋朝的大清官包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包拯十八岁的时候考取了进士,本来朝廷是派他到江西的永修任职的,但包拯认为父母亲年事已高,应该尽孝奉养双亲,因而请求回到安徽,在和州(今安徽和县)做官。但是,父母亲希望儿子在自己身边,包拯便决定辞职回家,在家孝敬父母多年,直到双亲去世,包拯守丧期满,仍不想离开故土。当时,这种封建孝道,受到家乡人的称道,这在现代来看是不可思议的,为了父母放弃做官,但是在大宋是再平常不过了,若是为了做官抛弃父母的话,是会被世人唾弃的,而且这官也不会长久。 这就是他们兄弟三人虽然和这继母的感情不深,却依然每日回来请安的原因所在了! 5.第5章 立威 这也是陈俏俏可以利用的地方,对大宋的风俗陈俏俏倒是了解的不少,她读书的时候最有兴趣的就是历史了。 这一直明哲保身,事不关己的陈仲康也说话了,“三弟!说什么呢!二娘叫我们来一定是有事的,好好听着就好了!”陈仲康虽然只是一个粮仓的管事,却是个肥缺,油水多着呢!只是他们夫妻都精明,总是哭穷罢了,也难怪他们,又没有有钱的岳父,还有孩子要养,这叶婉容肚子里还有一个,自然要打算一番了。 陈仲康也不愿意因为风言风语丢了这碗饭,盯着这肥缺的人可不少! 陈伯年严肃的盯着陈述平,他只好低着头:“二娘!是述平多嘴了!”陈俏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树立威信是非常有必要的啊! 此时,丫鬟将饭菜端上来了,厨房的人很有眼力劲,见三位少爷都在这里,饭菜精致了不少,也少见的有了荤菜了。闻见阵阵的香味,思左和思右两姐妹就忍不住探出头来,两眼放光,均是止不住的渴望,陈俏俏心里一酸,温柔地道:“你们俩先吃吧!” 她们见这么多人在场,况且那大嫂还虎视眈眈的,竟不敢动手,陈俏俏的脸上就有一丝的不悦,这两个孩子已经畏惧成这样了!不行,一定要改过来!“杏儿!你带着小姐和震儿去偏房吃饭,我有话要和少爷们说!” 杏儿点点头,招呼三个孩子,那思左和思右巴不得离开众人的视线,急忙哧溜地一声就滑下了床,跟着杏儿去了偏房吃饭了。小震儿也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慢慢地跟上了。 隐隐约约听见三个小孩欢乐的笑声,陈俏俏的心里皆是满足感,这才是小孩子应该的待遇啊。 经过刚才的事情,谁也不敢催促陈俏俏,虽然胡凤心里极度不满,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也只好自己生气,什么时候这婆婆也这样伶牙俐齿起来了? 陈俏俏的眼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这才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们兄弟能将二娘放在心里,二娘也知足了,二娘这次摔伤了,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家人还是要多相处才是啊!” 他们三人虽然点点头,却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一些什么! 陈俏俏的眼珠子一转,看见了胡凤那忿忿不平的神情,于是说道:“刚刚我说到哪里了,就被述平打断了?” 许慧芳道:“婆婆刚刚说道二嫂为陈家添了一个长孙的事情!”许慧芳因为相公惹婆婆生气了,想着急忙补救一下,却被胡凤白了一眼,这许慧芳是不是故意的,这专抓着这事来说! 陈俏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是的啊!婉容是最乖的了,让我不必担心陈家无后。不过,胡凤的功劳我也看在眼里,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操劳,实在是不易。这几天我躺在床上,竟觉得有些愧疚,作为婆婆,不仅一点忙也帮不上,还要另外叫小厨房为我们母女三个准备吃食,实在是太大的浪费,丝毫没有顾及到媳妇当家的难处,因此,我决定,以后我母女三个都陪着大家一起吃大锅饭,再也不开小灶了!” 陈俏俏经过观察,发现这胡凤虽然跋扈,对陈伯年还是很敬重的,于是她就想和陈伯年多靠近,而且,这也是为两个女儿做打算啊!看得出来,陈伯年和两个妹妹的关系淡漠,几乎可以说是说不上话,这也是几乎见不着的原因。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要用感情来维系的,而感情却是要相处才能培养的,这陈伯年可以说是未来陈家的掌舵人,当然要培养他们之间的情意了。 而且,陈俏俏私心的想,当着陈伯年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胡凤是不好反对的,陈俏俏就为自己和两个孩子争取到了吃饭的权利了,看看那两个孩子,身形娇小,面色枯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一定是都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这想想也知道,陈俏俏来到这几天,吃的都是什么啊?味道不好不说,就是油花也没有见到多少! 胡凤听完陈俏俏的话,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要不是陈伯年还在,她早就破口大骂了。瞧瞧她说得多么好听,是为了节俭才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胡凤觉得对着母女三个已经够好了,她们又不出钱,都是白吃白喝的,只不过有些杂事叫她们做一些,还不满足!竟敢说要和他们一起吃饭! 陈伯年却觉得陈俏俏的话十分有道理,多开火必定会多些开销,在一起吃一点会省下不少的钱,况且一家人在一切吃饭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他还没有说话,胡凤已经开口了,“婆婆!我们孝顺你是应该的,你的身子不好,两位姑娘家的又吃的精细,怎么能和我们就这么混着吃呢?婆婆放心,家里不缺这一点小钱!”说罢,上前一步,握着陈俏俏的手,眼神里均是震慑的意味,也用力地将陈俏俏的手给捏疼了。 陈俏俏却毫不示弱,脸上挂着无害的微笑,“媳妇的孝心婆婆当然明白,只是陈家如今已经不同往昔,节俭一点是应该的,况且我已经决定了,不想改变!伯年,你说一句话吧!”说完,反握着胡凤的手,加大了力度,开玩笑,老娘可是练过跆拳道的,比手劲?哼! 明显感觉到胡凤的脸色变了一变,陈俏俏才得意的松手,若不是摔伤了脚,她绝不会受这几天的气! “既然二娘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反正一家人在一块吃饭也热闹一些!”陈伯年发话了。此时,不说这胡凤的脸色大变,叶婉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这么多人吃饭,她就别想捞着什么油水了!本来她仗着自己有孕,总是吃的极多的,胡凤虽然不满意,但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人突然多了三个,家用却没有多出来,这可怎么是好? 想了一下,还是不甘心,“婆婆!既然在一处吃用,婆婆的体己是不是能拿出来贴用?不说这日日在一处吃的用度,就说婆婆这几日的医药费,也花费了不少啊,我看大嫂这几天为了此事愁得慌,我也于心不忍啊!” 陈仲康赞许的看了自己的媳妇一眼,家里这些猫腻他早就知道,只是大哥被蒙在鼓里罢了,他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这个二娘,向来都是偏帮这大哥的,当初家里的家产就都交给大嫂处理,一点也没有想到他们夫妻,在他看来,陈氏被大嫂欺负是她自作自受,他可没有什么怜惜的意思。 胡凤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看来这叶婉容还真的是一条会叫的母狗,把她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许慧芳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述平拉住了,摆摆手,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他们夫妻的地位是极其低微的,自己都顾不上,何必强出头? 陈俏俏将这些人的小动作收入眼中,却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陈伯年的表情,他却是讶异的看着叶婉容,似乎十分奇怪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俏俏猛然拍了一下床边的桌子,喝道:“陈家就穷成这副德行了?我不过吃了一点补药,抓了几副治腿伤的药,就让大媳妇愁眉不展?大媳妇的家当得这么辛苦,到真是委屈了,这样好了,要是真的这么辛苦的话,这家还是给婆婆来当吧,你啊!也该好好的看顾一下自己的身子了,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膝下尤虚,成什么样子!婆婆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思左和思右已经满地跑了!” 人说打蛇要打七寸,这生不出孩子就是胡凤的七寸!不等胡凤翻脸,陈俏俏就拿出撒泼的必备利器,拍大腿,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哎呀!老爷啊!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的管着这个家,却叫媳妇替我劳累,怪不得这媳妇总是没有生养,恐怕就是太劳累的结果啊!老爷,是我错了啊,所以这次你才会罚我掉下悬崖是不是?就是在警醒我对不对?”说完嚎啕大哭了起来。 陈伯年顿时就看住了,其他的人也是一副惊异的模样,这二娘都是温柔恭顺的,什么时候也会这样歇斯底里了? 陈伯年不禁有些慌乱了,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了,不禁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胡凤和叶婉容,“二娘不过是想和大家吃一个饭,值得弄成这样吗?二娘的医药费从我的俸禄里拿!” 陈俏俏听见陈伯年这么说,瞬间就止住了哭泣,“还是伯年孝顺啊!”女人的杀手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看来陈伯年也是很怕的啊! 陈俏俏不禁有些得意,看来这对付她们似乎也不像相像中那么难啊!“大媳妇,这家真的难当吗?”陈俏俏继续问了一遍,胡凤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婆婆的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劳神了,我们陈家的人不多,这家也不难当!” 6.第6章 期望 虽然这陈家用的多是自己的嫁妆,但是如果婆婆说要收回陈家的产业,那对她而言也是不小的损失啊。她没有理由就这么还给陈氏,只有先忍下这口恶气了。 陈述平又有些不耐烦,但却不敢和刚才一般的张扬,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娘,还有什么事吗?我的肚子可快饿死了啊!”陈俏俏不禁一阵讶异:“你们还没有吃吗?” 陈述平苦着脸,“才扒拉了两口饭,就被二娘叫来了啊!”这陈俏俏倒是没有想到,“好吧!你们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不怕没有时间!” 听到这里,陈述平忙拉着许慧芳走了出去,这样的情形他是最怕见了,与自己没有关系,却会烧到他的身上来,若是他料得不错,大嫂受了这样的气,恐怕会拿她们出气,还是早一点避开的好。 胡凤想不到事情演变成这样,不仅以后要多了母女三个吃饭,医药费的事情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本来她们母女三个弄一些残羹剩饭的也就对付了,这下倒好,要正儿八紧地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胡凤的牙不禁恨得痒痒,她绝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陈伯年也走了出去,胡凤回头狠狠的瞪了陈俏俏一眼,这才跟着他走了,叶婉容却是叫着:“震儿!你吃饱了没有?没有吃饱就多吃一点,以后说不定就吃不饱了!”说完还嫌弃的看来陈俏俏一眼,仿佛就是她要抢走了儿子的饭一般。 那震儿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嘴角还挂着饭粒,“娘!震儿吃饱了!”他还回头甜甜的叫着:“祖母!祖母的饭真是好吃!”叶婉容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个白眼狼,就是教不会!” 看样子,她没有少叫震儿不要和陈氏亲近,只是震儿不听罢了。 这样的教育方式,好好的孩子也要给她带坏了!陈俏俏正感慨间,却看见杏儿泪水涟涟的看着她,不禁莫名其妙:“怎么了?杏儿!” 突然思左和思右也跑出来,抱着她道:“娘亲!以后是不是都有白米饭吃了啊?”两眼的期盼是那么的强烈!陈俏俏的心里再次反酸,她重重的点头:“不错!以后娘再也不会让你们受这样的苦了!” “夫人!早知道掉下悬崖有这么大的改变,夫人早就该掉下去了!”杏儿不禁喜极而泣,刚刚她和小姐躲在里面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夫人一早就和现在这样厉害的话,她们的日子就不会这么惨了! 思右却又冲回了偏房,将饭菜又端来,除了震儿吃了几口之外,饭菜竟纹丝不动,“娘!我们一起吃!” 陈俏俏大为感动,这一对姐妹实在是太懂事,太窝心了,看看她们那渴望的样子,就知道她们饿坏了,却强忍住不吃,就为了等娘一起吃。 陈俏俏不禁夹起红烧肉,一人嘴里塞了一块,“好!一起吃!”说着自己也夹了一块,送进嘴里,说实话这厨娘的手艺并不怎么样,这红烧肉做的也差强人意,不过,古代的猪肉没有什么添加剂,吃的是天然的草料,因而也有着不同的清香。 陈俏俏决定,等自己的脚完全好了,一定要亲自下厨做一顿红烧肉给这两个小丫头吃。 她们这里其乐融融,陈氏三兄弟回到了饭桌之上,除了陈述平还在大口大口吃饭以外,其他的人都没有了食欲。胡凤和叶婉容受到的打击最大,她们感觉到了,这婆婆变了,变得一点也不柔顺了,似乎还很强势,这叫她们的心里越加的不安。 这陈伯年却是疑惑起来,这二娘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莫不会是摔坏了脑子?陈仲康担心的却是二娘这么一闹,会不会威胁他的利益,还有大嫂会不会要求他多付一些家用? 陈述平见大家都不动筷,含糊不清的道:“这二娘也真是啊,只是吃饭的小事情,巴巴还叫我们特意过去!” 胡凤满肚子的气正愁没有地方出呢,听见陈述平这么说,“三弟当然觉得是小事了,每天回来就有的吃有的喝,又不用花一分钱!” 那冷冷的口气叫陈述平的自尊心受损了,不禁扔下了碗,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一个字,愤然的回房间去了,许慧芳急忙跟着去了,陈伯年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钱钱钱!就知道说钱!” 说罢也恨恨的走了,胡凤却是吓了一跳,陈伯年虽然是一个武夫,却极少发脾气的,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总是被金钱的事情所困住,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的憋屈。 胡凤见陈伯年生气了,忙不迭的跟上,她虽然强势,但毕竟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她又不会生养,最害怕就是陈伯年纳妾了。若是他不管不顾纳妾的话,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况且她这不会生养的人,就算是要再嫁的话,也是十分艰难了啊! 叶婉容见所有的人都走了,却安慰陈仲康,“相公!大家都走了正好,我们好好的吃一顿!是不是啊震儿?”震儿却倒在她的怀里昏昏欲睡了。 陈仲康抱过震儿,“你先吃吧,不要饿着肚子里那个,震儿还是交给我吧,我先抱回房间去睡!”他虽然精明,但对妻儿还是很爱护的,说着便抱着震儿回房了。叶婉容却是看着满满一桌的菜,“好!你们不吃更好,我一个人吃!”摸摸肚子,“丫头,我们有福了!”说着就一个人埋头苦吃了起来。 就在两种不同的极端之下,陈家过了这一夜,这一天,陈俏俏带着两个孩子睡了一个极好的觉。本来这两个孩子有自己的房间,但不用看也可以想象,那房间的布置一定是极差的,而陈氏这里,因为每天有人来请安,还是不错的。 这个胡凤,表面的文章还是做的不错的啊,也难怪陈伯年一直还以为他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思左和思右就是一直窝在她身边撒娇,陈俏俏绞尽脑汁想出了三只小猪的故事,才让她们心满意足的睡着了,她们可是想不到娘的肚子里还有这么好的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陈俏俏觉得自己的腿脚好多了,便下床来走动了几下,她的骨头并没有事,只是肌肉有些损伤,养了几天,也好得差不多了。陈俏俏只觉得睡在床上简直要发霉了!如今能活动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急不可待的想要参观一下这陈家,是不是真的那么破落,还有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就催促思左和思右起床,仔细为她们穿好衣服,看着她们穿的很是单薄,心里不禁寻思,吃饭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便是这穿衣服的问题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让胡凤为她们姐妹裁制衣裳。 杏儿进来的时候,她们都已经穿戴好了,于是就急忙伺候她们洗漱,陈俏俏体贴的道:“杏儿!我知道你忙得很,行了,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能行!” 杏儿颇有些担忧,虽然她的确是很忙的,这陈家的院子很大,但仆人却少,而且大少奶奶娘家带过来的丫鬟只是近身服侍大少奶奶,其他的杂事就落在她们这些陈家的丫鬟身上了。 “夫人!你真的应付得了?”她刚刚经过前院,见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早就在吃早点了,夫人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啊!陈俏俏微微一笑,“杏儿,如今的夫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夫人了!”那眼中的淡定和自信叫杏儿放心了一些,是的啊,夫人要想在陈家重新有地位,的确是要自己去树立威信的。 陈俏俏在思左和思右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看来这陈府的格局还是很大的,形式规模和河南的康百万庄园很是相似,只是小了一些罢了,但是陈家的人居住还是绰绰有余了。 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阳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正在水中绽放,在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想必池中是从渠道引来的活水,更令人心旷神怡。扰人的雾气似乎也知趣地四散而去,心情回复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静之中。池塘四周碧树环绕,花草缤纷,却好似进入人间仙境了。 陈俏俏还是感慨了一下,这陈家还是看得出当年的辉煌的啊,这也怪不得胡凤要哭穷了,家里会赚钱的男人不多,家业却这么大,当然辛苦了,光是这么大的院子,一年维修的银钱就不少啊。 不同于陈俏俏的好奇,思左和思右却是兴奋不已,今天终于能上桌吃早饭了!陈伯年是武夫,早餐就一定要吃饱,故此陈家的早餐是极为丰富的,不但有小米粥,还有面条和灌汤包,平常她们只有看看的分,最后分到的一定就是小米粥。可是今天不同了,一定能吃到热乎乎的灌汤包! 7.第7章 弟 炒饭 她们三人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前厅,眼前的景象却叫她们惊呆了,杯碟狼藉一片,根本就没有什么食物了!陈俏俏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的丫鬟,正是胡凤的丫鬟夏盛,她似乎知道陈俏俏想问什么,“夫人!三位少爷一早就出门了,其他几位少奶奶也吃饱了,不过,还是为夫人留下了早点的!” 说罢打开一口锅子,陈俏俏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小米粥!陈俏俏几乎咬牙切齿地道:“还真是贴心,还为我们母女三个留了一点!”“那当然了!大少奶奶还特意吩咐要为夫人留着的!”夏盛桀骜的说,她是胡凤娘家带来的丫鬟,深得胡凤的重用。 陈俏俏觉得她太小看这胡凤了,原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吃饭的问题是解决了,想不到她来这一手!陈伯年和陈仲康要去各自的衙门里办差,而陈述平也要去早学,都是及早就要出门的,等他们吃完,吃了家门,所有的一切都又回复了原样! 陈俏俏几乎可以预见当时的情景,三兄弟吃完之后,之后众人就急忙将自己的那一份拿走,各自回房去吃了,留下这残局给她看!陈俏俏深呼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早餐的问题就是要赶早,就是说以后要为了吃早餐而放弃睡懒觉,这对陈俏俏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还有午餐,三兄弟都是不回来吃的,陈俏俏可以想象,胡凤又会找各种的借口叫她不能如愿,这么一来,就是说她昨晚忙了一场,能保证的只有晚餐!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骂,奶奶个熊,竟敢和老娘玩阴的!思左和思右已经失望的哭泣了起来,本以为能吃上热腾腾的包子的,这下可泡汤了! 陈俏俏心里满是内疚,她觉得对不起这两个孩子,望着这小米粥,她狠下心来,不吃!绝不能让胡凤看笑话!自己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做一些什么食物。 夏盛见陈俏俏没有吃,只是带着两位小姐离开,不禁冷笑了起来,还想和大少奶奶斗!害得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夜都没有说话,还不饿死你! 思左和思右不明白陈俏俏的想法,“娘!就算是小米粥也是可以吃的,若是赌气,可就要饿肚子了!” 陈俏俏正要说什么,冷不丁那许慧芳从转角冲了出来,“婆婆!小姑,我留了几个馒头给你们,去我窝子里吃吧,可惜面条和包子让大嫂和二嫂收走了,我没有拿到!” 看着善良的许慧芳,陈俏俏的心里百感交集,这许慧芳才是真正的好人啊,她自己也不见得拿到了什么好的吃食,却想着她们! 思左和思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就算没有包子,大白馒头也是好的,她们也许久没有吃到了啊! 陈俏俏却温和的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思左,思右,今天让你们尝一尝娘的手艺!”陈家两姐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娘要亲自下厨?她们怎么不知道娘会做饭?这陈家向来都是有厨娘的,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娘做饭呢! 那偷偷跟着的夏盛不禁吓了一跳,急忙去和胡凤禀报去了,这夫人要亲自下厨? 许慧芳也跟着陈俏俏来到了厨房里,这时间,厨娘都出去采办去了,并没有人在,也好,少了许多的口舌,找了一圈,只发现昨天的一锅剩饭,还有两个鸡蛋,在就是昨天没有用完的青豆,火腿,香菇什么的,思左和思右还在水盆里找到几只虾,实在是很稀奇,看来胡凤自己吃的是很精细的啊,只是这都是一点零碎,根本就不能做菜。 这许慧芳发愁了,“婆婆!这能做什么,还是去我的房里吃馒头吧!”陈俏俏却是笑道:“慧芳,你会生火吗,给婆婆打下下手吧!”这个许慧芳自然是会的了,她在家里也是经常帮着母亲的。 于是就手脚麻利的生起火来,但还是好奇的问道:“婆婆,你想做什么?”陈俏俏微微一笑,“思左,思右,让你们尝一尝娘的招牌菜,扬州炒饭,这可是只有你爹才吃过的哦!” 反正那死鬼也不在,就做一回见证吧,不然的话,她们又要好奇的问一个不停了。 思左和思右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陈俏俏的动作,陈俏俏先利落地将这锅子刷了一下,又把那几只虾去头尾,剥壳洗净;火腿切成丁,葱切成葱花,鸡蛋打散成蛋液。烧开锅内的水,加入1汤匙盐,倒入青豆汆烫30秒,捞起过冷河,沥干水备用。烧热2汤匙油,以小火煸香火腿丁,倒入鲜虾仁炒匀待其变红,便可盛入碟中。续添3汤匙油烧热,倒入蛋液等待10秒,放入白米饭大火快炒至散,待米粒松散呈金黄色。倒入火腿、虾仁和青豆翻炒1分钟,直至锅内食材拌炒均匀。又加了一点必备的调味料,那香味就渐渐地散开了,思左和思右已经垂涎欲滴了。 就连远处的胡凤和叶婉容也闻见了这香味,十分的惊奇。这胡凤和叶婉容正在一处商量该怎么对付这陈俏俏,丫鬟夏盛却走来说这夫人自己去了厨房,说是要自己动手做,这叫胡凤和叶婉容都惊奇得不得了,她们嫁进陈家多年,还不知道婆婆会做饭呢! 胡凤想了一下,“就由着她折腾吧,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弄出什么东西来!” 这边,陈俏俏已经将这炒饭都装进了一个饭盆里,招呼思左和思右,“找几个碗来,端到我们房里吃去,慧芳,你也来尝一尝。”这许慧芳倒是爽快的答应了,她也想尝一尝这婆婆的手艺啊! 陈俏俏端着饭盆就走出了厨房,却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祖母!有什么好吃的,震儿也要!” 这小馋猫一早就闻见了香味,就情不自禁的跟来了。陈俏俏不禁笑了,“好好好!你也来,怎么能少了我们震儿的分?” 小家伙就屁颠屁颠的跟上了,还不忘给两个姑姑拿筷子。等一走进自己的房间,三个小家伙,就急不可待的盛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思左和思右哪里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只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叫着:“好吃!真是好吃!”陈俏俏装了一碗给许慧芳,“你也尝一尝,给婆婆一点意见!” 许慧芳吃了一口,只觉得眼睛一亮,她想不到一碗简简单单的炒饭也能做的如此美味!“齿颊留香,回味无穷!真是人间极品啊!”这许慧芳不愧是私塾先生的女儿,随便几句话就叫陈俏俏飘飘欲仙了。她对自己的厨艺向来是自信满满的,父母都不在了,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加上是吃货一枚,更是喜欢这里面的研究。故此,做菜她很是有兴趣。 这思左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问,“娘!这叫这么?扬州炒饭?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名字?”陈俏俏这可来劲了,“这扬州炒饭又叫扬州蛋炒饭,原流传于民间,相传源自隋朝越国公杨素爱吃的碎金饭,即蛋炒饭。隋炀帝巡视江都时,随之也将蛋炒饭传入扬州,后经历代厨坛高手逐步创新,柔合进淮扬菜肴的“选料严谨,制作精细,加工讲究,注重配色,原汁原味”的特色,终于发展成为淮扬风味有名的主食之一。” 陈俏俏见思左和思右都眨巴着眼睛,发觉自己说得太高深了一些,她们小孩子怎么会懂呢?许慧芳却是若有所思,这婆婆和之前是大为不同了啊,就算是失忆,怎么会多出许多不同的性格和技能?这该怎么解释?还有她这一番话,虽然是介绍美食的,但是恐怕连许慧芳的爹也未必说的出来啊,婆婆一个深闺妇人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震儿!震儿!”传来了叶婉容的声音,原来是这叶婉容借着来找震儿来探听虚实来了,她一走进房间,就被这四处弥漫的香味所吸引了,不禁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刚刚才吃饱不久的肚子又饿了。见他们五个人都是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根本就没有人理她,她又大叫了一声,“震儿!”这回的声音实在是大了,震儿心不甘情不愿的从碗里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娘,“怎么了?” 叶婉容就走了过来,“震儿,怎么一声不想就跑到这儿来了?”陈俏俏却是好整以暇,她可是婆婆啊,这叶婉容走进来也不打一声招呼,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叶婉容见陈俏俏没有理她,连许慧芳也不说话,就有些讪讪的,“婆婆,你做什么好吃的呢!好香啊!”“就是啊,祖母做的饭可好吃了,震儿就喜欢祖母的饭!” 陈俏俏不禁被逗笑了,这叶婉容也服软了,心情顿时大好,见叶婉容那垂涎欲滴的模样,也知道怀着身子的人最是嘴馋了,于是吩咐,“慧芳,反正饭也多了,给一碗你二嫂吧!” 陈俏俏这么做事有考量的,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叶婉容吃了她的饭,若是胡凤发难,她不能帮腔,也不好意思落井下石了吧? 8.第8章 喊贼 事实证明陈俏俏做的实在是太对了,这叶婉容风卷残云般的扫荡了所有的饭菜,碗还没有放下,厨房里已经乱翻天了,那厨娘正在呼天抢地:“不好了!遭贼了啊!这陈府里有贼啊!” 胡凤立马就现身了,急匆匆的走进厨房,“嚎什么!出什么事了!值得这么大呼小叫?”厨娘吴二家的哭着叫道:“遭贼了啊!我才出去这一会儿,这东西都不见了,虾,火腿,还有鸡蛋,都没有了啊!” 胡凤不禁赞许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厨娘吴二家的真是不错,演戏真是一把手,还有模有样的,胡凤做出十分震惊的模样:“什么!有这回事?还不快通知管家,把这里里外外都搜一搜!我们陈家人的手脚一向干净,什么时候多了这下作的东西!?” 陈俏俏老远的听见了动静,想不到这胡凤的心机还是很深的啊,这一步倒是很高明,这样闹腾起来,大家议论纷纷的,会让陈氏那残留的一点尊严也消失殆尽,而且,若是以前的陈氏,怕是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无地自容了! 只不过陈俏俏的脸皮那是比灯笼还要厚的,她依然淡定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只是思左和思右却害怕了起来,这厨娘的厉害她们可是见识过的啊!况且这小偷的帽子压下来,罪名可大了! 叶婉容也放下了碗,这炒饭实在是太美味了,害得她连今天最主要的目的都忘记了!原来她和胡凤商量好了的,她来试探一下,也做一个见证,证明厨房里丢的东西都是陈氏擅自拿走的,这样就可以来一个人赃并获,虽然到最后不会怎么样,但是却可以好好的羞辱陈氏一番! 许慧芳不禁有些担忧的看着陈俏俏:“婆婆,要不要去看看,这闹腾起来也不好,隔壁范家大娘子可是一个长舌妇,若是传了一些什么出去,倒是不好听!” 这一层陈俏俏却是没有想到,原来隔壁还有这么一位邻居啊!陈俏俏想一想也对,她总不能一来这大宋就被人传出去名声不好吧,况且,这胡凤和厨娘也太张狂了一些,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陈俏俏温柔地看着思左和思右,“大家都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去看好戏吧!”陈俏俏站来起来,拍了拍手,好久没有动筋骨,就拿她们开刀吧! 吃饱喝足之后,陈俏俏觉得特别的有力气,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见那厨娘和胡凤已经有意无意地向她的房子靠近,不禁喝道:“闭上你的嘴!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陈家乱吠!” 厨娘还不知道陈氏的转变,听见她这么骂她,还是愣了一愣的,这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她不由得头一缩,气势就弱了许多,胡凤微微皱眉,暗地里顶住她的后背,她又有了一点点底气,“夫人!你可不知道啊,这陈府里遭贼了啊!厨房的东西都不见了,我这不是着急吗?” 胡凤也笑着说道,“婆婆,是儿媳妇让吴二家的到处看一看的,说不定能找出那个贼的!” 陈俏俏冷冷地笑了,“不必找了,是我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吃食,那些东西是我拿的!”那吴二家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夫人拿的啊,大少奶奶!原来贼竟是夫人呢!” 话音未落,陈俏俏已经一个大嘴巴甩了过去,“吴二家的是不是?嘴边给我放干净一点!这陈家的规矩都没有了是不是!竟敢对夫人大呼小叫!这是陈家,我是陈家的主母,所有的东西都是陈家的,我爱怎么拿都行!贼?好!你敢说就要敢认!管家!管家在哪里!?” 这吴二家的被打得昏头转向,半边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她呆呆的,完全被打懵了,刚才是夫人动手的吗?那一句重话也不会说的夫人吗?胡凤也惊呆了,想不到这婆婆的转变这么大,竟敢动手打人了!这叫她始料未及! 老管家其实早就到了,他的女儿杏儿已经把夫人的转变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虽然有些惊奇,却不太相信,那么软弱的性子,一夜之间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可是他现在亲眼目睹了,的确,这陈氏现在才有了一些当家主母的气势! 于是跑了过去,恭恭敬敬地道:“夫人!老刘在这里,夫人有什么吩咐?” 陈俏俏从杏儿的嘴里也知道这老管家是帮着自己的,于是就大声问道:“管家!如果有下人污蔑主人家的,该怎么办?” 管家老刘顿时就明白了,“这个……按律当法办,可以交给衙门处理!”陈俏俏满意的点点头,“吴二家的,你可听明白了!有些话绝不能乱说,不然的话,小心惹上官司!” 这吴二家的顿时脸色煞白,她可是没有想过,一句话就会惹来官司!那衙门是什么地方啊,老百姓进去了还有活路? 陈俏俏见她脸色发白,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吴二家的,你说我该不该把你送进衙门?送吧,人家会说陈家刻薄下人,不说吧,这贼的罪名我实在是担不起啊!” 吴二家的已经慌神了,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自己的嘴,“夫人!饶了我吧!我是臭嘴,叫你胡说,叫你胡说!”一边骂自己,一边扇这自己的嘴巴,不停地求饶。 众人在一旁看着,却没有人上前为她说话,可知她是多么不得人心! 这胡凤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的,原本是来羞辱陈氏的,想不到却被陈氏羞辱了,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婆婆!算了吧,也怪不得吴二家的,婆婆去厨房找吃食,怎么不告诉她一声,况且,早点不是留下了吗?思左和思右是小孩子,贪吃也就罢了,婆婆怎么也……”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分明是讽刺陈氏为老不尊,和小孩子一般贪吃。 这下陈俏俏是真的发怒了,胡凤的话深深的踩到了她的痛处了!她穿越到这里做了婆婆和祖母,本来已经是委屈至极,万分不愿的,还要被胡凤嘲笑老;还有,作为一个吃货,她觉得寻找并创作美食是一种艺术,绝不是贪吃! 陈俏俏一步步地走向胡凤,那气势竟叫胡凤后退了几步,“大媳妇!你这话可说偏了啊!也冤枉婆婆了,婆婆哪里是为了自己?你看看,这三个孩子饿的和什么一般,还有这二媳妇,还怀着陈家的骨肉,那可是金贵,早点怎么能吃小米粥呢?婆婆知道你当家不易,也向来勤俭,可是也不该过头了啊,我们陈家好歹还有着忠勇将军的名号在,这么寒酸可是叫人笑话的!” 陈俏俏的眼睛一瞄,看见了墙头看热闹的妇人,看来这就是那杏儿嘴里的范家大娘子了,微微一笑,“是不是啊!范家的大娘子!” 这范家的大娘子想不到被人发现了,更想不到的是这陈氏还和她打招呼了,说实在话,她相公是一个商人,天天不在家,她搬到这的两年多,唯一的乐趣就是爬墙头观察这陈家,故此这陈家的事情她是最明白不过的了。这陈氏她基本就没有怎么见过,想不到还是一个厉害的主,完全不是传言中那柔弱可欺的模样。 范氏的脸皮也是极厚的,“陈夫人说得有理,我家的早饭也不会这么寒酸,说出去真是笑话!”这范氏很是得意,她又找到了可以传播的素材了,这陈家的大媳妇总是眼高于顶的模样,她看着就不舒服,如今给她抓住了短处,还不好好宣扬一番! 这次胡凤是急了,她一向塑造的贤妻良母,会持家的形象就要破灭了啊! “我陈家怎么会寒酸!今日只不过……只不过……”胡凤想要辩解,竟说不话来,她该怎么说,说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收起来了? 陈俏俏却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明白了!一点是这吴二家的将所有的好东西都中饱私囊了对不对?婆婆我是不要紧,可是饿着孩子怎么办?还有儿媳妇肚子里,都是怠慢不得的啊!” 叶婉容真是有苦说不出,大嫂不停地向她使眼色,可是她刚刚也吃了那些东西,况且婆婆还每句话都捎带的着她,叫她无法辩驳啊! 吴二家的是有冤无处说,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胡凤,胡凤不禁气结,欲要发作,却顾忌范家娘子那好奇的眼光,若是在这院子里闹起来,不出半日,这条街传的就是她陈家的消息了。 陈伯年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这胡凤不孕,他已经听了不少的闲话了,再要是传出一些不好的传言,陈伯年一定会发作的。 于是胡凤就深呼一口气,“婆婆,既然是一场误会,也就罢了,这吴二家的毕竟在我们陈家多年,婆婆就饶过她吧!” 陈俏俏微微一笑,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目的,也该见好就收,若是做的太绝了,反而不好收场,“既然大媳妇为你求情,那就罢了,只是以后要记得,不是什么话都可以混说的。还有,以后我也会亲自做一些吃食,不要再大惊小怪了!” 9.第9章 借条 吴二家的如蒙大赦,急忙千恩万谢的起来,胡凤觉得脸上无光,一心想早一点离开这地方,“大媳妇,以后的吃食还是要讲究一下,总是要有些样子的,没的让人笑话!” 陈俏俏又发现了胡凤的弱点,就是死要面子,这一点又是可以利用的事情。 胡凤和吴二家的急着想离开,“吴二家的,你留下,我还有事要吩咐你!”吴二家的不禁眼巴巴的看着胡凤,胡凤却是愤然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剜了一眼叶婉容,叶婉容急忙带着震儿屁颠屁颠的跟上,陈俏俏却叫着,“二媳妇,以后婆婆做好吃的还留给你啊!要多来婆婆这坐一坐!” 胡凤的背影不禁一僵,那叶婉容却走得更急了,陈俏俏却是好心情的大笑起来。见众人都惊异的看着她,陈俏俏又明白,自己的行为再一次让他们震惊了,这深闺妇人应该是足不出户,笑不露齿的啊! 范家的娘子却叫着:“夫人!够厉害,这爽利的模样,可比你媳妇那假惺惺的好多了!” 陈俏俏吟着笑意,提醒道:“范家娘子啊,散了吧,好戏可看完了啊!” 范家的娘子才觉得手臂有些酸麻,就是啊,她已经看太久了!于是便笑着没有了踪迹。思左和思右皆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她们可好久没有这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管家老刘还是恭恭敬敬地站着,陈俏俏和蔼的道:“老管家,没有事了,你先去忙吧,今日的事,多谢你了!” 老刘却依然低着头,“夫人是当家的主母,应该就要有些威严,夫人做得很对!老刘我也放心了一些!”他说得是实话啊,这三年来,她们母女三个过得如此凄惨,老刘是着急啊,却也没有办法,只是暗中接济罢了。 看着管家退下,吴二家的更是忐忑不安,“夫人,有什么事要交代?” 陈俏俏却不看她,“思左!去,将娘碗里的剩饭拿来!”思左急忙走进房间,把陈俏俏没有吃完的小半碗饭拿了出来,“吴二家的,你也尝一尝,看看本夫人的手艺如何?” 陈俏俏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啊,她最喜欢的就是炫耀自己的厨艺了。 吴二家的不解其意,只是呆呆的,陈俏俏目光一冷,“怎么?莫非是嫌弃本夫人做的东西,还是觉得吃本夫人的剩饭委屈了你!” 吴二家的吓了一跳,急忙抓起一把饭,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害得思左和思右不禁笑了起来,这吴二家的明里暗里的没有少欺负她们,如今看她这狼狈的模样,自然是忍俊不禁了。 这饭一到了吴二家的嘴里,她的神情马上就变了,作为一个厨娘,她的舌头是极为敏锐的,所以震惊,想不到这夫人的厨艺这么好!再仔细看这炒饭,色彩搭配的极为缤纷,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陈俏俏满意的看着吴二家的的那震惊的表情,“以后你做的菜要是达不到本夫人的标准,哼!有你好看!” 说着,就带着思左和思右回房间去了。她明白,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于厨娘来说,厨艺好的人她们是十分崇拜的,这一招就是要在心里震慑她,让她有尊敬的感觉。 思左和思右兴奋的腻在陈俏俏的身上,叽叽喳喳的道:“娘!你好厉害啊,那吴二家的都说不出话了,还有大嫂,从来没有见到她这样啊!娘,是不是以后没有饭吃,娘也会做?” 陈俏俏微笑地答应了,心里却有些怅然,事情比她想的还是困难了一些,而且,依照胡凤的性格,绝不会这样轻易罢休的。尼玛,这算什么事情!在现代的时候,父母老早就不在了,她就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穿越到了古代,更是要为了吃饭的问题伤透了脑筋,莫非她就是传言中的苦命? 想着就要来到的午餐,她就有些无力感,可以预见,这午餐也一定会有风波!这到什么时候是头?记得看小说的时候,穿越女都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一定有技能或者是空间什么的,可是都这么多天了,陈俏俏发现,她什么也没有!老天啊,你何其不公!陈俏俏抬头无声的呐喊。 思左和思右自顾自的玩耍着,陈俏俏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她发现,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她不应该要求在一起吃饭,而是应该要求自己开火,自己做饭!凭她的手艺,只要有材料,一定会吃得极好的。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才能让胡凤同意呢?还有怎么才能拿到材料或是钱呢!唉!都是没有钱惹的祸,陈俏俏真想天上砸下一堆银子,让她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看来无论是在哪里,什么环境,永远是有钱人说了算啊! 想到这里,陈俏俏将房门关上,准备在房间里大肆的搜索,看看这陈氏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还有没有一点家底,就算能找到一两件值钱的东西也好啊! 说干就干,陈俏俏立马动手,一顿的翻箱倒柜,把思左和思右给看呆了,“娘!你在做什么?”陈俏俏在一堆衣物里讪讪的的抬起头,她总不能告诉孩子她在翻家底吧?这几天的行为已经很奇怪了,她可不愿意被两个孩子看作是怪人。 况且,眼前的一切都告诉她,陈氏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最好的东西就是床和梳妆台了,一看就是黄梨木的,若是在现代,有了这东西,她就不愁吃穿了,可是现在对她而言,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除了箱底还有一些陈旧的衣物外,愣是找不出一点像样的东西,“不可能啊,这么说她也是殿前指挥使的夫人,怎么会连几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陈俏俏不满的喃喃自语,思右却是一个耳朵尖的,“娘是在找好看的衣服吗?娘你忘记了啊,六月六的时候,二嫂说要将娘的衣服都洗晒一下,结果就把娘的好衣裳都拿走了啊!” 陈俏俏长大了嘴巴,还有这样的人,这不是明抢吗?这陈氏真是活得憋屈死了,这算什么事情! 唉!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看看这样的情景,陈俏俏真是一筹莫展了,手中无钱心慌慌啊!思左看见陈俏俏那颓废的模样,神秘的走过来,说:“娘!你是不是在找宝贝?我知道在哪里!” 陈俏俏眼睛一亮道:“宝贝?在哪里?” 思左示意陈俏俏将梳妆台移开,果然看见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陈俏俏的心里一阵激动,存放的这样好,一定是值钱的东西!顿时脑袋里闪过银票,金子,珠宝等等…… “爹以前就喜欢把东西放在这里,有一次被我看见了,还说放的是宝贝,不许我和别人说呢!”思左看见陈俏俏兴奋不已,她也很高兴。 “那你就这么多年没有告诉娘?”陈俏俏觉得不可思议了,思左嘟囔着,“娘又没有找,我就忘记了!”陈俏俏的眼前不禁浮现了几条黑线,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会忘记,真是合该她来捡这便宜啊! 她拿出那盒子,觉得轻飘飘的,心里又是失望又是兴奋,失望的是金子和珠宝是绝不可能了,兴奋的是极有可能是银票!若是有几万两的银票,她就发财了,就去外面买一栋豪宅,带着两姐妹自己过活!想想都兴奋! 陈俏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吹去上面的灰尘,慢慢地打开了盒子,心顿时一沉,里面倒是的确是纸卷,但是大小不一,一看就不是银票。 陈俏俏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颤抖,是失望,还是愤恨?陈俏俏拿出其中一张,仔细一看,差一点没有气死,虽然是古文,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看明白的,这一堆全是大大小小的借据! 怪不得这殿前指挥使的家里如此寒酸,这殿前指挥使是从二品的武官了,虽然在大宋一直是重文轻武的,但是一个从二品的官员这么着也会有些积蓄的吧,原来在陈炜那个死鬼没有走的时候,家里的大多数的银两都借给别人了! 看看这借据,最少的也有一白两,最多的竟有四千两!记得学历史的时候说过,殿前指挥使的奉银是极为优厚的,大概在400两银子左右一个月,一年到头差不多有五千两的进账,就算家里的开销再大,他陈炜做了两年的殿前指挥使,应该也有几千两的存款!原来都是换成了这些东西! 怪不得胡凤和叶婉容觉得陈氏有私房钱,就连陈俏俏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是陈炜这个死鬼背地里借人去了!陈俏俏甚至可以想象,她这个所谓的夫君,一定是个豪爽的性子, 那些借出去的小钱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陈俏俏统计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千多两,陈俏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有借据在手,她一定会一笔笔的要回来,特别是这四千两的巨款,上面赫然写着赵颢! 10.第10章 受辱 这个陈俏俏是知道的,这是当今皇帝宋神宗的同母弟弟吴荣王,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会向下属借钱,真是奇了怪了,而且在陈炜死后却只字未提,真正是个小人!这些欠钱的都是小人。陈炜死了之后,没有人去讨债,他们也当没有发生过一般,这都是些什么人渣啊? 除了这赵颢以外,其他的人是一个也不认识,看来这讨债的事情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思左和思右看见陈俏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小心翼翼的问,“娘!这不是宝贝吗?”陈俏俏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也算是吧,只是现在还用不上!” 思左和思右就有些失望,就没有再说话。陈俏俏的心里也尽是失望,还是将那借据什么的都放回原处,又慢吞吞的整理着被翻乱的衣服,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越了解这陈家就越失望啊! 等所有的东西都回复原状了,陈俏俏也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到底是身子累,还是心累,就分不清了。 这时候,一个俏生生的丫鬟走了进来,“夫人!该用饭了,大少奶奶差遣秋香来说一声!” 陈俏俏一听名字就知道她是胡凤的丫鬟,秋香,这名字可好,也和她相配,看来叫秋香的丫鬟都是美人啊!想起唐伯虎点秋香是明代的故事,离这宋朝还有十万八千里呢!也不知道那个秋香有多美? 秋香见夫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禁一阵的脸红。这时,杏儿走了进来,“秋香姐姐,今天怎么派你过来了?”这秋香是陈家的丫鬟,本来是伺候老太太的,后来老太太病逝,才给了大少奶奶,只是大少奶奶一直不喜欢她,她也只是做一些杂事。 秋香莞尔一笑,颇有些风姿,“大少奶奶今日身子不适,春莺和夏盛都伺候着,所有就叫我来请夫人了!” 陈俏俏点点头,“你先去准备,我一会儿就过来!”目送着秋香离开,不禁笑道:“这秋香可真是个美人,丫鬟里长得这么出挑的可不多见!” 杏儿笑嘻嘻的道:“这就是大少奶奶不喜欢她的缘故,那老太太在世的时候,本来就是看中她的美貌,所以把她买了进来,准备着给大少爷做填房的,想不到后来这大少奶奶进门了,这可是一个厉害的主,这事情就渐渐地放下了,大少奶奶已经发话了,过了今年,就给她配一个小厮,这消息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呢!” 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陈俏俏不禁点点头,这秋香的气派倒是和陈伯年很般配,若不是这胡凤的强势,这如花似玉的美人,想必这陈伯年是不会拒绝的吧,更何况这胡凤还多年不孕? 陈俏俏就不相信这陈伯年的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 不过,现在要对付的却是这中餐,这胡凤居然还特意命人来请,还真是有些奇怪,陈俏俏直觉这当中有些阴谋。唉!吃个饭都要勾心斗角,真心太累了啊! 陈俏俏这样想着,便叫上思左和思右,问杏儿:“听说她们有什么动作没有?”杏儿摇摇头,“今天那事之后,大少奶奶只是叫吴二家的去了她屋里,但后来却没有什么事情,夫人,不要多心了,经过今早的事情,相信大少奶奶暂时是不会怎么样的了。” 陈俏俏却不这么想,不过想也无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思左和思右却是磨磨蹭蹭的,“娘!今早吃的太饱了,我们还不饿啊!” 这也是,这两孩子早上吃惯了小米粥,猛然吃了那么多的蛋炒饭,一下消化不了是有的,只是若是她们不去吃,或者去晚了的话,话就被胡凤说去了,她就有了借口了,这样不行,绝对不行,好不容易情势才有了一点点的改变,绝不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 “我们只是去吃一点,若是真的吃不下,就喝汤也行,若是不去吃的话,大嫂可是会趁机不让我们吃饭的哦,以后又没有的吃了哦?” 思左和思右马上睁大了眼眸,她们可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去,于是拼命点点头,“娘!我们吃,我们饿了!” 陈俏俏温柔地摸摸她们的头,只是尝过饥饿的感觉,才会体会吃饭的幸福,这对姐妹怕是已经怕了那样的感觉了吧。 陈俏俏和思左和思右照列来到了前厅,这次和早上不同,远远的陈俏俏就闻见了一阵香味,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绝对是猪肺的味道,不禁有些惊奇了,这深秋的时节,最是干燥,猪肺有滋阴润肺的效果,这时节吃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胡凤怎么会对她们这么好?陈俏俏不禁起了戒心,果不其然,一走进去,夏盛和另外一个丫鬟春莺正站在一边,吴二家的却笑意盈盈的站着,桌子上正是一大锅子猪肺。 “夫人!中午就吃的清淡一些吧,所以就准备了猪肺,夫人觉得怎么样?”陈俏俏见吴二家的一脸的殷勤,夏盛和春莺却是抿着嘴浅笑,陈俏俏不禁狐疑起来,这里头分明有猫腻,可是又说不上来。 眉头一皱,漫不经心的问:“几个儿媳怎么都没有来?”春莺抢先说道:“大少奶奶身子不适,说是不吃了,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都说早上吃撑了,要等一会再吃,所以请夫人先用吧!” 思左和思右已经被香气所吸引,刚刚还说不饿的她们已经被勾起了食欲,也对啊,她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应该多吃一点。 陈俏俏总是觉得有古怪,怎么这么凑巧,她们三个都不吃了?但思左和思右已经忍不住喝汤了,一直叫着,“真鲜!”吴二家的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说道:“当然鲜美了,我可炖了一早上呢!” 陈俏俏觉得她们总是不敢在这里面下毒的吧?于是就尝了一口,味道还算不错,还是那句话,古代的食材纯天然,只要厨艺不是太离谱,都会烧得美味。吴二家的望着陈俏俏,“夫人怎么样?” “还行吧!下次记住加一点杏仁和当归,是极其补肺的!”想不到陈俏俏的话音刚刚落,夏盛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吴二家的也强忍住笑意,弄得陈俏俏莫名其妙,她说错什么了吗?还是她们有什么诡计? 在这样的情绪下,陈俏俏只是喝了几口汤就作罢了,思左和思右也只是吃了几口,就说了吃不下了。这吴二家的却十分殷勤,“多吃点呐,夫人,小姐,这可不常做啊,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陈俏俏觉得她意有所指,却理不出头绪,加上那夏盛和春莺的眼神实在是诡异,陈俏俏也坐不住了,拉着思左和思右就走,走出前厅,到了后院,陈俏俏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心里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们到底搞什么鬼? 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带来了淡淡的花香,正是菊花的香味,陈俏俏寻找花香走过去,看见了一大片洁白的菊花,开得十分的炫丽,“太好了!”陈俏俏一阵激动,这白菊花是做菜的上品,在现代,因为白菊花的寓意不佳,种植的人极为少数,就算有也是几株而已,根本就不能做菜。 难得能见到这么多的菊花,陈俏俏怎么能不激动,她心里呼啦的一下显现了许多的菜谱,什么菊花粥,菊花鸡柳,菊花酥,菊花肉丝,菊花火锅…… “思左!思右,走,我们去采集菊花,等一会娘给你们做好吃的!”思左和思右听说有好吃的,还是摘花顿时就有了兴致,急忙就到了院子里摘花去了。 正摘得欢快,却听见夏盛的声音,“吴二家的,你说今天的事情好笑不好笑?这下你可解气了吧?”陈俏俏一听,急忙对着思左和思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倒是要看明白,她们到底做了什么把戏! “还是大少奶奶聪明,想出这一招,什么气都出了!就知道她们母女眼皮子浅,给点肉就是好的,却不知道我们陈府是从来不吃猪肺的,猪肺都是弄给那两条看门狗吃的!” “哈哈,真是好笑,刚刚夫人还说什么加一点杏仁和当归,差一点没有害我笑死过去!”吴二家的笑呵呵的说道,手里正端着那一锅猪肺。今天早上那一巴掌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她怎么能不恨,看见陈氏吃这下作的猪肺的模样,她的心里可真是痛快! 陈俏俏震惊了!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在古代,人们都是吃肉的,而内脏都是视为无用的东西,经常丢弃或者贱卖,不然的话也不会叫下水了! 虽然这东西是能吃的,而且在现代来说做的好,还是极好的养生菜,但是被侮辱成吃狗食,陈俏俏还是气愤万分的,她该怎么办?是现在去找胡凤算账,还是和早上一样打这吴二家的一顿? 不,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啊,况且她和思左和思右已经吃了,这脸面已经要不回来了啊,这可是会被所有的人笑话的!陈俏俏看着一地的菊花,心里突然有了计较。 11.第11章 逗弄 等她们走进,陈俏俏冷不防的窜了出来,“吴二家的,本夫人觉得你的猪肺做的极好,都留下吧,等一会慢慢吃!” 这陈俏俏突然窜出来,夏盛和吴二家的都不提防,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刚刚的话她听见了没有?不过看她又要这猪肺,肯定是没有听见了,吴二家的摆上了笑容,“夫人要是喜欢,那我是再高兴不过了,我给你送去?” 陈俏俏一把夺过,冷冷地道,“不必了!思左,思右,我们走! 夏盛突然大惊小怪起来,“夫人!你为什么把这院子里的菊花都摘了啊,这可是大少奶奶最喜欢的啊!”陈俏俏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这胡凤的品味也不俗啊,这清雅的白菊看起来和她是八竿子打不着吧? “吵吵什么!夫人我摘几朵菊花怎么了?你个丫鬟倒是翻天了啊?”陈俏俏上前一步,眼冒凶光,夏盛想起今早吴二家的挨的那一巴掌,气势顿时就湮灭了许多,觉得这夫人此刻的表情就像要吃了她一般,急忙躲到吴二家的身后去了。 吴二家的脸上就有了惊慌的神色,生怕这陈俏俏拿她出气,于是马上陪着小心,“夫人说得不错,夏盛,就你多嘴!”夏盛心里十分不服气,却也不敢犟嘴了。 陈俏俏哼了一声,抱着那锅猪肺,带着捧满菊花的思左和思右转身离去,夏盛见陈俏俏走远,才忍不住淬了一口,“什么东西!还当真摆起夫人的架子来了,看她嚣张几日,大少奶奶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吴二家的却是沉默了,她这样和夫人对着干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夫人,如今变得是睚眦必报了,“夏盛姑娘,你说我们刚刚说的事情夫人有没有听见?”吴二家的担心的问。 夏盛却是不以为然,“看她那德行!吃完了还要带走,哼,和那看门狗倒是没有两样!听见又怎么样,她吃都吃了,还能吐回来不成!我说吴二家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刚刚你是怎么答应大少奶奶的,这一回来你就忘了啊?” 吴二家的嘴蠕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是答应了大少奶奶要帮着她把这陈氏的气焰给压下去的,只是这件事越来越难办了啊!这夫人才不是大少奶奶说的是一时摔坏了脑子抽风呢,看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分明就是一个透亮的人! 陈俏俏回到了房间,虽然心里有了计划,但是遭受那么大的羞辱,心里还是非常的气愤的,忍不住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想起刚刚那两个丫鬟的眼神,还有自己说话的时候,她们那张狂的笑声,都叫陈俏俏的心底升起了一把浓浓的火焰!想不到一向标榜自强不息的她到了古代竟沦落到被人戏弄的地步,她怎么能不生气! 思左和思右也神色十分的黯然,刚刚夏盛和吴二家的说的话她们两个都听见了,虽然在这个家的地位一直就不怎么样,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她们和狗相提并论,说实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十岁的年纪,你说不懂的话,其实她们也懂了许多的,这几年凄凉的生活,就更加让她们幼小的心灵变得十分敏感了。 可是看见陈俏俏这么生气,她们却懂事的说,“娘!没有什么的,这猪肺也能吃的,我们不在意!” 陈俏俏怜惜地看着这一对姐妹,嘴上说着不在意,但眼底的泪光已经出卖她们了啊,她该怎么安慰着两颗幼小的心?就说这猪肺是好东西就能行吗?她们如今最缺的是自信心,那种绝不会低人一等的自信心! 陈俏俏暗暗发誓,今夜一定会叫她们的信心都回来的!“思左,思右,你们可相信娘?等到今夜我们刚刚受的委屈就会一干二净!耐心等一等!”陈俏俏的眼中满是坚毅,这份自信也感染了她姐妹,她们点点头,“我们相信娘!” 陈俏俏不由自主地将她们拥进了怀抱中,突然想到,有这两个宝贝作伴,日子过得也不错,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妖,自己一下子多了两件,还真的是赚翻了! 想到这棉袄,陈俏俏的眉头又是一皱,已近深秋,这两个孩子还是穿着两件单衣,虽然白天有阳光普照,气温还挺高,但是到了夜晚,怎么挡得住这瑟瑟的秋风?虽然今日翻找了一下,发现这陈氏还是有一些旧衣服的,可以拿来修改一下,但是自己又不会做针线活,况且,花色也真的是太老气了啊。 陈俏俏看着自己身上那藏青色的衣裙,心里不禁哀嚎,她才几岁啊,穿的和要进棺材的人差不多,头上也只有一只银簪子,说不出的寒酸。陈俏俏心里暗暗发誓,今夜一定要为两个孩子争取做两套衣裳! “婆婆!你还好吧?”许慧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却欲言又止,她被二嫂缠住,一定要为她绣肚兜,还不容易脱身了才听丫鬟们说及,说是大少奶奶炖了一锅子猪肺,本来要给看门狗吃的,却被夫人吃去了,她这才急忙的赶来。 她知道,这一定又是胡凤想出来的下作点子,也太狠毒了一些,这不是把人往死里糟蹋吗?若是要强的性格,怕是死的心都有了!还有两个小姑子,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啊,会被人取笑是吃狗粮的! 陈俏俏当然知道许慧芳是一片好意,但是她心里难受,也不想提及。许慧芳见陈俏俏是一脸的淡定,以为陈俏俏还不知道实情,因为她居然看见,那一锅猪肺还放在桌子上! 她就有些踌躇,她该不该将实情说出来?但是又怕触及陈俏俏的自尊心,“婆婆,这猪肺怎么还放着啊。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替你倒掉吧!”说着就想去端锅子。 陈俏俏却拦住了她,笑意盈盈的道:“不用了!留着有用!慧芳,婆婆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你自己的处境尴尬,还是不要管婆婆的事情了,你放心,婆婆心里自有计较,婆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由着她们乱来的婆婆了!慧芳,你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你是个好媳妇,婆婆自然放在心里,这陈家的大权早晚会落在婆婆的手里,以后婆婆绝对不会亏待你,只是现在的你,还是不要让你大嫂抓住把柄,你们夫妻过得也艰难啊!” 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叫许慧芳的眼睛不禁湿润了,看来是她多虑了,这婆婆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们玩什么把戏她都一清二楚啊,而且,难得婆婆还为她考虑!她是真心希望婆婆能在陈家掌权,她相信,婆婆绝不会和胡凤一般不讲道理的。 陈俏俏看着眼前的许慧芳,真是打心眼里的喜欢,这样品质的好女人,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少见了啊,平心而论,虽然她现在是陈家的婆婆,但是陈俏俏却觉得那不靠谱的老三实在是配不上这好姑娘啊! “慧芳!回去吧!不要让自己的身份尴尬,也不要让述平难堪!”许慧芳何尝不知道这道理?他们夫妻没有收入,根本就自己都生活在胡凤的屋檐下,又有什么本事去帮婆婆! 许慧芳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陈俏俏的房间。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陈俏俏流露出一丝丝的冷笑,不用说,这肯定是那抓乖卖巧的二媳妇,特意来探底来了,今天的事情她一定老早就知情,甚至还是出谋划策的人!亏她脸皮这么厚,还吃了那么多她的蛋炒饭! 叶婉容带着震儿走了进来,甜甜的一笑,“婆婆!儿媳妇带着震儿来看你来了!”说完滴溜溜的眼睛一转,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锅子,眼角顿时扬起了一丝丝的笑意。 陈俏俏看着叶婉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笑面虎!你看她那无害的笑容,还有甜甜的长相,都是迷惑人的表象啊!说实在话,相比这胡凤,陈俏俏觉得这叶婉容是真的讨厌。 这胡凤虽然跋扈,但也算正正当当的欺负她,却不及这叶婉容暗地里偷偷摸摸的危害大! 从杏儿的嘴里得知,这两年陈氏的不少的首饰和衣服就无缘无故的没有了踪影,十有八九就是她做的,而且她背地里也没有少欺负思左和思右,听说还骂她们是小贱货! “祖母!那是什么,好香啊!”那一锅猪肺现在还冒着热气,散发着丝丝的香味,小孩子的嗅觉最是灵敏不过,一早就闻见了味道。陈俏俏看着他那滴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很是可爱,不禁声音就软了下来,笑笑的说,“小馋猫!是不是又想吃东西了啊?” 震儿见陈俏俏对着她笑,急忙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就向陈俏俏靠来,“奶奶,我想吃!” 陈俏俏看了一眼叶婉容,见她脸色都变了,就起了要逗弄她的心思,“好啊!叫你姑姑拿一个碗过来!” 12.第12章 心思 叶婉容急忙大声的喝止,“震儿!不许吃!” 那巨大的声响差一点震得陈俏俏的耳朵,她站了起来,柳眉倒竖,“婉容!你这是什么规矩?谁准你在婆婆的房里大呼小叫的?本来觉得你好歹也算是官家之后,比那胡凤商贾之女要好一些,想不到还是一般的没有教养!真正是丢光你叶家的脸面!” 这陈俏俏是故意要骂叶婉容的,所以早就准备了说辞,一下子就把她镇住了,她想不到她一句话就被婆婆上升到了这样的高度,她顿时就哑口无言了,虽然她的脸皮极厚,也习惯了贪小便宜,但是对自己的娘家还是很维护的,说到叶家的脸面,她还是很在意的。况且陈俏俏也说了,她是官家之女,虽然清贫,但在社会地位上却是比胡凤高的。所谓士农工商,她可是士族,比胡凤那样的商贾之女当然来得高贵! 陈俏俏见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就知道自己的话说道她的心坎里去了,她就是知道,这胡凤和叶婉容虽然是一个同盟,却也不是坚不可摧的,不说这胡凤虽然有钱,但出身不及叶婉容,单单说这胡凤不育,叶婉容却这么好生养,她们也和睦不了,陈俏俏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她们的嫌隙扩大就好了! “震儿!你可看见了,不是祖母不让你吃啊,是你娘不让啊!瞧瞧你娘,就是为了祖母要给你弄猪肺吃,可生大气了!”震儿本来就被叶婉容的声音吓住了,听陈俏俏这么说,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娘是坏人!娘是坏人!震儿要吃,震儿就要吃……”这小子身强体健,嗓门也遗传了叶婉容,响亮得不得了,顿时把叶婉容弄得手忙脚乱的,陈俏俏却是好整以暇,不慌不忙地盛了一碗汤,送到震儿的嘴边,“乖乖!祖母的小心肝,吃吧,就算你娘要骂祖母,祖母也舍不得小心肝哭啊!” 哼!哄孩子谁不会,电视剧里可演多了,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甜言蜜语了,要说这个,古人的创意可是及不上现代的人,什么小心肝的,她们是说不出来的,但是这却是最能让小孩子感觉到爱意的词语了! 果不其然,震儿止住了哭泣,看了看陈俏俏,接过汤,一饮而尽,还舔舔嘴唇,一把抱住了陈俏俏,“震儿也最喜欢祖母了,娘要是骂祖母,震儿就不和娘好了!” 这小孩子可做不来假的,爱恨分明的样子实在是真实。 叶婉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震儿喝下了那碗猪肺汤,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不该走这一遭,这倒好,震儿也喝了那下贱的食物,这可怎么办?还有,婆婆三言两语就把震儿的心收买了,作为亲娘,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看着陈俏俏那笑意盈盈的脸,叶婉容的心底突然有了阵阵的寒意,这婆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算计之中,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叶婉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颓然地说道:“震儿,我们回去了好不好?”震儿却看也不看她,“不!震儿要陪着祖母和姑姑!”陈俏俏那句小心肝给了这小子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小小的他只觉得要做一些什么事来回报这分爱,于是就决定要陪祖母玩一会。 叶婉容气急败坏的一把抱起小震儿,也顾不得和陈俏俏打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震儿大声哭闹着,“震儿不走!震儿要陪祖母!” 叶婉容边走边骂,“回去再收拾你!你个小白眼狼,娘是白疼你了!”陈俏俏面对这样的媳妇,当真是无语了,这样的教育模式,只会让震儿的心里愈发的不喜欢这个娘,对疼爱他的奶奶会更亲近的,这一点她都不明白吗? 思左和思右却是习惯了这二嫂的态度,根本就没有觉得惊奇。“娘!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她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有一些杂事来做的,如今因为陈俏俏的强势,以及胡凤被气着了,暂时还没有想到她们两个,以至于今天就十分的空闲,反而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做什么?”陈俏俏不禁喃喃自语,是的啊,在这深宅大院里,除了一日三餐,还真是没有什么事好做的啊,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宅在家里,不是上网就是看书,或者是抓一把零钱,上街去找那些既便宜又美味的美食,那样精彩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那些宅男和宅女真的要抓到古代来住一段时间,看看在这样丝毫没有什么娱乐的情况之下,他们还宅得住吗? “平日里娘都做些什么事啊?”陈俏俏皱着眉头,“娘都不记得了!”思左却笑嘻嘻的打开梳妆台下的抽屉,拿出一本法华经,“娘不是最爱念经的吗,还有这串佛珠,娘几乎是每日都要捏着的啊!” 陈俏俏这时的感觉就是欲哭无泪!念经?这陈氏的生活还真是难以想象啊,她才这么年轻,已经认命的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了,陈俏俏接过那串佛珠,虽然黑不溜秋,但触感温润,莫非这是什么好东西?只是陈俏俏对珠宝玉石一窍不通啊!不过既然觉得好,一定要好好的收着。 “有时候我们也会陪着娘一起念的!”思左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陈俏俏张大了眼眸,这陈氏也太奇葩了吧,自己沉浸在这黯淡的生活里就算了,还要将自己两个花骨朵般的女人也拉进去?不行不行!她们现在可是最美好的年纪,以前就罢了,现在陈俏俏来了,她一定要彻底改变她们的生活轨迹,让她们感觉生活的美妙,人生的精彩。 看看这房间的装饰,就太过压抑了,陈俏俏走出房间,赫然发现这陈氏的院子还挺大的。这陈家大宅,是一户一个院落的,而陈氏就住在陈家最大的院子里,但是年久失修,根本就没有了精致的感觉,只是一派死气沉沉。外面的花草大都都已经枯萎,因为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的,十分的萧条。 陈俏俏心里暗自打算,这院子里翻整一下,倒是应该能种不少的蔬菜,虽然只是经过这短短的一天,但是陈俏俏已经非常确定,她和胡凤绝不可能和平相处,迟早会闹翻脸的,到那时候,她一定会要求分出来过,那么,自己有些准备总是好的。 想做就做,陈俏俏挽起衣袖,“思左,思右,娘想将这里翻整一下,看看能种一些什么东西,那个思左,你去问一声管家,看看有没有小锄头什么的,借来用一下,思右,你帮着娘清理杂草,怎么样?” 思左和思右是两个勤快的孩子,马上脆生生的答应了,各自按照陈俏俏的吩咐动手了。思右一边拔草一边问:“娘!这快冬天了,种什么好?”思右只是无意的一句话,却叫陈俏俏呆住了,是的啊,她只是一心想为将来的生活打算,可是却忘了现在不是适合播种的时节啊。 但看着思右那亮晶晶的眼眸,陈俏俏不想让她失望,想了一下,“我们先将地翻整出来,可以先种一些大葱,菠菜,大白菜什么的,若是种的好的话,今年冬天就可以吃了,你想想看,外面飞着鹅毛般的大雪,我们却在屋子里吃着自己种的大白菜炖红烧肉,那是什么感觉?等到了春天,我们在多种一些其他的菜!” 思右的眼前就出现了陈俏俏描绘的画面,不禁重重的点头,“嗯!娘说得对,我们要加把劲!” 母女两个就开始比赛了,嬉笑间,思左回来了,手上却是什么也没有,身后却跟着一个憨厚的青年,手里握着一把锄头,思左叫着,“娘!我回来了!”陈俏俏点点头,却只是看着她身边的青年。 那青年拘谨的问候,“夫人!我是小厮阳子,管家说,怎么能让夫人自己动手,叫我来为夫人翻地!”陈俏俏想一想也对,她说到底也是这陈家的夫人,怎么能样样亲自动手,况且,她也不是种田的料啊! 于是便站了起来,拍拍手,“好吧,把杂草除掉,平整一下就行!”陈俏俏才不会说自己要种菜呢,她才刚刚开始在大宋生活,连上哪购物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去哪里买菜苗了。还是把地先平整出来,看看在说吧。 看了看天色,也快到做晚饭的时候了,她那挽救一对双胞胎的自尊心的计划也该开始了。“思左,思右,把你们摘的菊花都带上,娘为你们做好吃的!”思左和思右一听,马上眼睛一亮,中午就只喝了一些汤,到现在也有一点饿了,况且她们早就惦记着那些菊花,她们很是好奇,那些洁白芬芳的菊花,到底能做出怎么样的美食? 陈俏俏也进屋把那一锅猪肺给抱了出来,而思左和思右也赶忙的将所有采集的菊花都捧在怀里。三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至少陈俏俏是这么认为的。她今晚就会震慑全场,让他们见识见识她的厨艺,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讨回颜面,还有思左和思右的冬衣,那是再也耽误不得了啊! 13.第13章 动手 到了厨房,只见那吴二家的正在洗菜,地上摆满了晚上的食材,鱼啊,白菜,萝卜,芹菜,香菇,冬笋,还有篮子里的猪肉,火腿,豆腐什么的,不得不说这陈家的生活水平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看着陈俏俏走进来,手上还抱着那一锅猪肺,吴二家的瞬间就有了紧张的感觉,莫非夫人已经都知道了,来兴师问罪的? 她急忙站起,退后了一步,早上那一巴掌她可是记忆犹新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掌印,回去她还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人说呢,若是说是主母打的,又要担心老半天了,如今的世道不好,能找一份正经的厨娘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陈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她多少也能捞一些油水不是,她可不想丢了这一份工作啊! 陈俏俏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既然那么怕她,还敢整蛊?可知又是一只纸老虎啊!“夫……人,您又来厨房做什么!”吴二家的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她可不想就这样做了大少奶奶的替死鬼啊! 陈俏俏却笑得十分灿烂,“今日的晚餐本夫人自己亲自动手,为三位少爷准备美味的小菜,就不劳吴二家的动手了,你天天伺候着也辛苦,这样吧,等本夫人弄完,你再回来准备下人们的饭菜,先去到处逛一逛!” 吴二家的却是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陈俏俏来上这么一出,“夫人!这不好吧,夫人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样的杂事?若是被大少奶奶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陈俏俏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变,刚刚才和艳阳天一般的脸色马上就乌云密布,“吴二家的,你这是要用大少奶奶来压制本夫人吗?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不是只有听大少奶奶的话,本夫人的话你就不听了!哼!本夫人倒是要找老管家来评评理,这样尊卑不分的厨娘是哪里请来的!” 这下吴二家的却没有被镇住,“夫人!我可是大少奶奶亲自从瑞贤楼请回来的,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厨子!” 这下陈俏俏到有些震惊了,想不到这厨娘还有些来历,虽然她不知道那瑞贤楼是什么地方,但看她那高傲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食肆了。“哼!瑞贤楼?好,很好。若是你这欺凌主母的名声传了出去,不要说是瑞贤楼了,就是路边摊也不会要你!”陈俏俏依然气势凌厉,在这尊卑分明的古代,她一个奴仆想要明目张胆的和主子斗,那是绝不可能的,就是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所有的恶仆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若是没有人的支持,借她们胆也是不敢的,除非是以后再也别想找到活干了。 果不其然,听陈俏俏这么一说,吴二家的顿时就没有了气势,哀求的道:“夫人!这厨房向来是我接管的,夫人这一插手,东西什么的全乱了啊!夫人还是歇着吧,让我来!” 陈俏俏不为所动,“本夫人只不过是想亲自为三位少爷准备晚餐,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你给我出去,听见没有?”吴二家的还在踌躇,杏儿走了进来,“夫人,怎么了?” 这杏儿去了陈俏俏的房间,才听那小厮说夫人和小姐来了厨房,她怕有什么事,也赶忙来了。 “杏儿!你来的正好,夫人我想亲自动手为三位少爷做晚餐,这吴二家的却死活不让,我正想去找你爹刘管家呢!我好心好意的让她歇会她到来劲了!”陈俏俏添油加醋的道。 虽然杏儿不知道陈俏俏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和陈氏的感情深厚,自然是要帮着她的了,“吴二家的,夫人叫你去歇着,你就去歇着吧,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杏儿是管家的女儿,在陈家的地位也不一般,就是胡凤也要避让三分,这些年来,若不是杏儿在陈氏的身边挡着,陈氏恐怕会过的更惨一些吧。 吴二家的见杏儿也发话了,这才心不感情不愿地走了出去,陈俏俏真是觉得好笑,有人做菜还不好,她可以休息了,却和被抢了老公一般的垂头丧气,这是为什么?在现代的时候,她有个朋友的老公是厨师,回家以后各种懒惰啊,情愿吃泡面也不动手烧饭,理论是:上班也烧,下班也烧,还让不让他活?可见厨师是很不愿意烧饭的。 那这吴二家的是怎么回事?莫非就是害怕胡凤的责难,只是到时候都推到她身上就是了啊! 其实是陈俏俏不明白,仆人之间也是有勾心斗角的,若是一个人没有做事却白拿银钱的话,是会被所有的人攻击的,况且大家都忙碌着,吴二家的一个人乱逛,恐怕会惹来许多闲话。 陈俏俏把吴二家的赶了出去,就大张旗鼓地开始了,杏儿也自告奋勇,说要帮忙,陈俏俏笑着说,“你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吗?待会你爹骂你呢!” 杏儿却正色道:“就是我爹要我来帮着夫人的,夫人有心要让小姐们过上好日子,可是也要人帮衬不是?”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陈俏俏感觉到了温暖,这对父女是真的有心帮她啊! 陈俏俏忽然觉得穿越到陈家也不是太惨,最起码这对父女还有许慧芳都是真心的好人啊! 陈俏俏居然觉得眼角有一些泪花,她自己都惊讶了,她向来独立,因为从小要照顾自己,经历了许多,也极少被感动,怎么到了古代就多愁善感起来?又不是演古装剧! 陈俏俏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思左,思右,帮娘把那些菜洗一洗,会吗?”思左和思右点点头,“洗菜当然会了,吴二家的只要来不及就会要我们帮忙的!” 陈俏俏当时就黑脸了,小小的厨娘也敢指使小姐,还真是厉害啊!思左见陈俏俏的脸色有些难看,害怕她担心,“娘!这没有什么,洗完之后,吴二家的会给我还要思右大馒头吃!“ 她的本意是为了缓解陈俏俏的担忧,却叫陈俏俏对吴二家的又厌恶了几分,对这对姐妹的怜惜又多了几分,说起来她们是陈家的小姐,过得日子却连一般的农户都不如!算了以后她来照顾她们,一定不会再让她们过上那样的日子了。 陈俏俏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们,“洗菜去吧,孩子,一切都会好的,就从今晚这顿饭开始。” 杏儿有些担心,“夫人,这大少奶奶的嘴刁着呢,三位少爷也不是很好伺候的主,夫人您……”虽然话没有说出来,陈俏俏却听懂了她的意思,说老实话,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虽然她对自己的厨艺有把握,但这人和人的口味是不一样,更何况这是古人和现代人的差距! 但是,不论怎么样,她一定要试一试,不想办法打开局面,一直就这么被动,吃饭,穿衣的基本生活都不能保证,她还怎么样在古代开展幸福的生活?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力试一试啊!”当然陈俏俏没有和杏儿说破,这顿晚饭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两姐妹的信心! 陈俏俏看了下厨房里的食材,她已经有了计较,便急忙动手了,第一道菜就是三色菊花丝,先将胡萝卜、黄瓜切成丝,胡萝卜用水焯一下,与黄瓜丝、菊花瓣一起拌合,加入适量的盐、味精、香油拌匀。色泽丰富,咸鲜爽口。 第二道菜是菊花鱼球,先把鱼切成鱼肉丁,用葱段、姜片、料酒、盐腌制10分钟,上蒸笼蒸6分钟。豆腐切小丁,放入开水中汆烫一下,去除豆腥味。锅烧热,加入香油,用葱段煸炒出香味,加入汤煮沸。加入料酒、冬笋丝、香菇丝、香菜,再次煮沸。将鱼肉丁同蛋液、豆腐丁一起下锅,加酱油、盐、香油、醋稍煮搅匀,撒上菊花,熟火腿丝和胡椒粉。咸鲜味浓,香气交融,唇齿留芳。陈俏俏自己尝了一口,又夹了一点思左和思右,都是止不住的夸赞。陈俏俏却是心酸了,这两个孩子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那是什么都说好的了。杏儿却是百般的推辞,虽然大家看重她,但是杏儿却谨守奴仆的本分。 第三道菜菊花肉茸,鲜白菊花若干朵,轻轻漂洗干净,摘去花蕊。肉与猪肥膘洗净制茸,加盐、味精、葱姜汁、鸡蛋清、湿淀粉搅拌成糊状。菊花沾上干淀粉,中间用肉茸挤成小圆球为花心。炒锅添油烧热,用勺托住菊花下油锅,炸至肉茸熟,将蛋黄丝撒在肉茸上作花蕊。形似菊花,清新淡雅,幽香鲜美。陈俏俏也想给思左和思右,她们却摇摇头,“娘!还是留着晚上吃吧,看着没有很多啊!” 陈俏俏一阵感动,真是两个好孩子,这一盘菜是没有多少,她们吃了就有些不好看了。要是现代的孩子,哪里有这么懂事的?个个都娇惯得什么样!只是这样的懂事却是不幸福的生活造成的,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啊,小孩子还是要有小孩子的任性才真实。 14.第14章 对策 第四道菜,陈俏俏称之为爆菊,这要是在现代,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的遐想,只是到了古代,说了他们也是不懂的吧,这是要选择成熟、新鲜的白色菊花,清水稍冲洗后沥干水分,然后用鸡蛋和面粉调制出粉糊,将蘸了蛋清糊的菊花提起来,上面挂一层薄薄的糊,油倒入锅内,烧制成熟,待闻到熟油的香气停火,让油温渐渐冷却至8成热时,再依次将菊花放到油里炸制成金黄色。陈俏俏又找来雅致的盘子,依次摆放上去,中间放了一点糖,爱吃甜食的人可以沾着吃。 最后一道菜就是陈俏俏用来翻身的食物,猪肺!她就是要将这猪肺做的极其美味,陈家的人都吃进肚子里去,那么就大家都吃了,就不好说是什么狗食了,思左和思右的心理阴影也就没有了。但是要完成这个目标,第一要务就是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猪肺,吃完了才给出答案。 陈俏俏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就做辣子猪肺,陈俏俏先将猪肺切成极薄的小片,然后干辣椒切成小段、青蒜洗净切段、姜洗净切片锅中放入较多的油,放入干辣椒小火炒出红油加入青蒜段、姜片、花椒炒香,再加入处理好的猪肺片大火翻炒均匀沿着锅边加入料酒,大火继续翻炒,加一些调味料,翻炒均匀。出锅前加入几滴香油,还有一把菊花,这菊花的妙用就是混淆视听,让人忽略了它是猪肺的事实。 这道菜并不复杂,关键在于刀工,就是要薄的让人分辨这到底是什么的地步。 杏儿望着夫人那专注的样子,那佩服的感觉又多了几分,这个念头一出来,杏儿也愕然了,她是在佩服夫人吗?一直以来,她对夫人都只有同情和怜惜的,同情的是她的遭遇,刚刚没有了丈夫的疼惜,又被媳妇欺负,现在怎么会多了佩服的情绪? 杏儿在烟幕和水汽的弥漫中盯着眼前专注的陈俏俏,不禁疑惑了,那张那样熟悉的面孔下,杏儿却觉得她已经脱胎换骨,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啊!那坚毅的目光,伶俐的口齿,熟练的做菜动作,还有那份上进心,都叫杏儿惊叹! 这就是摔下悬崖之后的事情,也才几天而已,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迹,才会让夫人有这么大的改变!? 陈俏俏却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的,她倒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菜式,还有这么多的菊花,零零散散的菜,她该做些什么呢?这几个菜也不够吃的啊!陈俏俏看见旁边一个巨大的铜锅子,不禁灵机一闪,那就做菊花火锅吧! 虽然这火锅的吃法由来已久,在三国时期或隋炀帝时代,那时的“铜鼎”,就是火锅的前身;另一种说是火锅始于东汉,出土文物中的“斗”就是指火锅。可见火锅在我国已有1900多年的历史了。四川火锅早在左思的《三都赋》中有记录。可见其历史至少在1700年以上。《魏书》记载,三国时代,曹丕代汉称帝时期,已有用铜所制的火锅出现,但当时并不流行。到了南北朝时期,人们使用火锅煮食就逐渐多起来了。最初流行于我国寒冷的北方地区,人们用来涮猪、牛、羊、鸡、鱼等各种肉食,后来随着我国经济文化日益发达,烹调技术进一步的发展,各式的火锅也相继闪亮登场。到北宋时代,汴京开封的酒馆,冬天已有火锅应市。 但是陈俏俏可以断定,还没有人吃过菊花火锅呢!菊花火锅,为四川火锅中的传统品种。其吃法讲究,是以生肉片、鲜菜、菊花等原料,在火锅内烫熟后食用。味道清鲜,口感舒适,汤味醇香,秋季最宜。 陈俏俏这样想着,就手脚麻利的将猪肉切片,还有火腿,以及刚刚做剩下的鱼肉都切片,装在一个盘子里。一切准备就绪,陈俏俏要准备的就是主食了,河南是平原,常年偏干旱,盛产麦子与玉米、高粱,所以河南的米少且价格高,河南人吃不起米,就是陈家这样的官宦之后,也不是天天吃米饭,也怪不得那日思左和思右会对那扬州炒饭如此喜爱了。 刚才陈俏俏就注意到了,吴二家的已经准备揉好了面粉,就等着发酵,看来是准备做馒头的了。陈俏俏眼珠子一转,看见了面粉旁边的玉米粉,就抓了一大把,揉进了面粉里,杏儿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陈俏俏就是知道古人没有创意,不知道玉米面的馒头的清香和美味,她笑了一下,“放心!等一会你就知道了!”陈俏俏快速地将面揉匀,然后做出一个个馒头,麻利的放上去蒸。看着有空档,“思左,你去看看,大哥她们回来了没有?” 思左本来就觉得无聊了,一听见陈俏俏这么说,飞快的就站立起来,打开厨房的门,却是一声尖叫:“啊!”原来门外面乌压压的站着一堆人! 陈俏俏看了过去,冷冷地一笑,好嘛,所有人都到齐了,这是要将她看作珍稀动物的节奏? 原来这吴二家的被赶出了厨房,却是忐忑不安的,想来想去还是去告诉了胡凤,胡凤正心旷神怡的倒在梨花踏上沾沾自喜,听着夏盛的描述,那陈氏丝毫不知道是陷阱,还称赞那猪肺美味的时候,胡凤还是扑哧的一声笑出来了。 她的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因为这几日的事情,她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她一定要尽快的将陈氏这突然起来的气焰给打下去,尽早的回复原状。“大少奶奶!还是你的手段高明,那夫人恐怕想也没用想到,等过几日,我们在说出这件事情,她羞也羞死了,哪里还敢和您斗!”夏盛献媚的说着。却不敢说出陈氏将菊花都摘了的事情,若是胡凤知道她在场却没有好好护着那些花的话,又是一场的臭骂,反正也瞒不了多久,自然会有人说给她听的。 胡凤眯起眼眸,“你说这老夫人是不是鬼上身了?掉下悬崖摔不死却变得这么难缠了,闹得我这几日是真的头疼啊!你说要是她都是这副德行该怎么办?我还要不要活!?” 夏盛急忙宽她的心,“大少奶奶放心,这夫人怎么会是您的对手,夏盛看她中午就收敛了不少,一定会好起来的!”嘴上这样说,夏盛却想起了陈俏俏那和吃人一般的眼神,依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这时候,吴二家的走了进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大少奶奶!”胡凤一看见是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吴二家的,这都快到饭点了,你到这来做什么?少爷们回来了该吃什么!” 吴二家的只是低着头,“大少奶奶!我被夫人赶出厨房了!夫人说这晚饭她自己动手,用不着我了!”吴二家的已经准备好了一顿臭骂,却半天没声音,怯怯的抬头,见胡凤那哑口无言的模样,竟是被气着了! “她到底要做什么!三位少爷日日请安,她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就是两个小姑子,我也不过是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叫她们帮帮忙,就委屈得不行了?不是说一家人吗?她倒是以为受委屈了,我还委屈了,这陈家上上下下这么多嘴,她真的以为凭着陈家那一点点的产业够花吗?还不是我胡家的贴补!好!我是花了钱还做了恶人呢!”胡凤气得浑身发抖,这婆婆完全不在她的控制之中了,这样感觉让她非常的心慌! 夏盛急忙拍打的胡凤的胸口,劝道:“大少奶奶!不必置气,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吴二家的,你是死人吗?夫人把你赶出来你就出来了?什么时候怎么听夫人的话了?” 夏盛对之前吴二家的当着陈俏俏的面说了她几句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她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她?夏盛是胡凤娘家带来的丫鬟,这陈家的人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夏盛姑娘的。 吴二家的见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慌乱的叫着,“大少奶奶啊!我只是一个奴仆,怎么敢和夫人对着干啊,况且,杏儿姑娘把管家都搬出来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胡凤气了一会,马上镇定了下来,明白这陈俏俏之所以说要亲自做饭给三位少爷吃,一定是为了讨好他们,陈伯年是个憨厚心软的人,说不定就被陈氏拉拢了,于是心里就有了计较,“春莺去了哪里?去!把二少奶奶找来!”春莺正在外间做针线活,听见胡凤的叫声,就走出房外,看见那秋香和冬梅正在修剪花草,就大声的叫着:“你们两个!去请二少奶奶一趟!”说完也不等她们答话,就走进了房间里面。春莺和夏盛都是胡凤的贴身丫头,但秋香和冬梅都是陈家的丫鬟,只是胡凤嫁过来之后才服侍她的,本来也不是这样的名字。 15.第15章 合计 “瞧瞧她那得瑟的样子!是一样的丫鬟,她怎么那么轻狂?倒像是陈家的小姐,不!是比小姐更厉害的主!”冬梅忿忿不平的说着。自从这胡凤进门之后,她可没有少受这两个丫头的气,秋香却是柔柔地一笑,“算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习惯啊!” 冬梅却笑了,“你啊!是不是知道快给你配小厮了,怎么样都是好的?”秋香的脸色顿时一红,“你瞎说什么!”眼泪夺眶而出,她是真的伤心了! 冬梅顿时慌了手脚,“秋香!你别这样啊,我知道是我多嘴,说错了!你应该是做姨奶奶的,怎么能配小厮?”秋香的眼泪越发的止不住,“你别说了!你别说了!”说着就哭着跑出去了。 她的心里有多委屈啊,她进陈家的时候,老太太就说过要给大少爷做小的,她看着大少爷一天比一天英武,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大少爷也会时不时地对着她微笑,她是一心把自己看作是大少爷的人了,可是好景不长,大少奶奶进门了,她那明艳的容貌瞬间就夺走了大少爷的心,而大少奶奶也似乎对她十分忌惮,从来不会安排她进内院做事。 在后来,老爷没有了,大少奶奶渐渐地掌权,她离大少爷就越来越远了,而现在,又说要给她配小厮!她情愿留在陈家,只求能远远的看大少爷一眼就好啊! 冬梅自知失言,也懊恼不已,秋香那样的才貌,配小厮实在是可惜了啊!现在只有她自己去请二少奶奶了。 叶婉容正在呼呼大睡呢,她和震儿从陈俏俏那里回来,好不容易才哄住了震儿,震儿也睡着了,她因为怀着身子,也容易乏,也不由自主地睡着了,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事做。 冬梅站在门外叫着,“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一个身影掀开门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正是叶婉容的丫鬟芸娘。不要看这叶婉容是个滑溜的性子,这芸娘却是极其老实的,也对,在叶婉容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不老实的话,一早被轰出去了。 “二少奶奶睡着了!冬梅,有什么事吗?”芸娘笑着问,这芸娘的名字虽然好听,但容貌却很普通,大概叶婉容也就看上这一点吧。 “大少奶奶说了,有要事来请二少奶奶一趟!”芸娘倒是有些为难了,这叶婉容要是没有睡醒,叫她起来一点会被骂得狗血淋头,若是不叫的话,大少奶奶那边更是得罪不起,几番权衡,芸娘还是决定去叫叶婉容,“你先回去说一声,二少奶奶一会就到!” 叶婉容正做着美梦呢,她梦见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陈家的家由她做主了,她正得意洋洋地指使着仆人做这做那,却被芸娘那恼人的声音吵醒,“二少奶奶!二少奶奶!醒一醒,大少奶奶找你呢!” “叫什么东西!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你们眼里就只有大少奶奶!”叶婉容做了起来,恼怒的喝道。却把震儿吓了一跳,身子扭来扭去的,叶婉容才不敢大声呵斥,慢慢地又把震儿哄睡了,才站起来,“这胡凤,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她就是嫉恨,自己生不出儿子,就见不得我好!” 芸娘一句也不敢答话,只是为叶婉容整理着衣裳,她知道,她只要说一句,叶婉容还不知道有多少话在等着她呢!因此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等着叶婉容来到了胡凤的房间,胡凤已经失去了耐心,看着她那圆鼓鼓的肚子,“看来弟妹到底是身子重啊,这么一点点的路走了这么久。” 胡凤那讥讽的话语,到了叶婉容这里根本就不管用,“是啊!大嫂,你没有生养过,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辛苦!唉!仲康总是说要我为他生一个女儿,可是这肚子,一天比一天的挺,里面的小家伙也是一个爱热腾的,只怕又是一个男丁啊!”虽然嘴上说得惋惜,眼里却尽是得意。 胡凤的心又被她狠狠的扎了一下,就知道不该在这上面说事的,还不是自取其辱。“好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想一想怎么对付婆婆吧!你可知道,她现在霸占了厨房,说是要亲自动手做晚饭给他们兄弟三人吃?” “什么!?”叶婉容也吃了一惊,她也顿时就想到了种种的可能,不禁忧心起来,“大嫂!可千万不要让大哥被她拉拢了啊!她的厨艺是极好的,早上的炒饭就十分美味,若是他们真的吃到了婆婆的饭菜,说不定就会心软了!” “哦?”虽然胡凤听吴二家的说过这陈氏的手艺,但是却半信半疑的,这她进门之后,从来没有见过婆婆下厨,怎么突然之间她就变成了高手了,总觉得是吴二家的夸大其词,想不到这叶婉容也这么说,这么说,胡凤就有些担忧了,这叶婉容的嘴是极其刁钻的,连她都说好的话,那是不会错的了。 “弟妹!那今天晚上就要靠你的肚子了!绝不能让婆婆的如意算盘打起来!我们陈家的事情向来是我们妯娌做主的,若是婆婆这时插上一脚,那是什么事?况且这婆婆和两个小姑子的花销大了,少不了也要你们夫妻分担,到时候,你肚子里的这个哇哇落地,日子就更加的紧巴巴了!”胡凤分析这眼前的形势,知道最能打动这叶婉容的就是利益了,你要是叫她多出一分钱,也和割她的肉一般痛疼,她怎么会让婆婆占去大部分的利益! 果然,叶婉容就有些动容,“大嫂啊!只有你才会体谅我们夫妻的难处,这些年以来若不是大嫂和大哥的帮衬,我们夫妻还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呢!你说婆婆一个闲人,还有小姑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们为难呢?大嫂!你说吧,我该怎么做?一切都听大嫂的安排!” 胡凤满意的笑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既然这婆婆的菜好吃,我们就想个办法让这顿饭吃不成!最有用的一招莫过于在吃饭之前,弟妹的肚子突然出什么状况,闹将起来,谁还会有心思吃饭?等一切过去,我自然会安排吃食送到大家各自的房间里,到那时候,婆婆的伎俩就泡汤了!” “大嫂的这个计策极好!真不愧是大嫂,这么好的点子也能想出来!婉容我是真心佩服!”叶婉容几乎有些谄媚的说道,现在只要不要她多出钱,什么都是可以的。 胡凤当然明白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小九九,十分轻蔑的嗯了一声,这叶婉容这副小家子气势胡凤最看不上的了,还说是什么官家之后,还不是要臣服在她这商贾之女的脚下! 说话间,阵阵淡淡的清香袭来,肉香混合着花香,十分的诱人,吴二家的脸色一变,“这夫人的饭菜看来是差不多了啊!”胡凤心里也好奇,这婆婆的手艺这么好,她怎么不知道?便起了去看一看的心思,“弟妹,咱们也去瞧一瞧,婆婆弄什么好吃的呢?今早还说只要有好吃的就一定会留给你呢!”胡凤终究忍不住,还是表达了自己淡淡的不满。 “哎呀!大嫂,你快别说了,羞死人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鬼迷心窍,婆婆给了一碗炒饭,就吃了起来,不过大嫂,你放心,我的心里一定向着大嫂,可不会像三弟妹那样不懂事,吃着喝着的哪一样不是大嫂操心,她却倒好,想做好人了!”叶婉容怕胡凤归罪自己,急忙转移胡凤的注意力,把许慧芳也牵扯了进来。 想起许慧芳,胡凤的眼底就有了寒意,若不是陈伯年不让,她早就要他们自己过活了!全是吃着她和陈伯年的钱,还这么不懂分寸,实在是可恶! 但是她却不愿意在叶婉容面前流露出不满,不然的话,岂不是被叶婉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罢了!她和三弟都年轻,不懂事,那是有的,你大哥吩咐了一定要好好的安顿他们两口子,我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是一家人啊,二弟妹也不要气了!看开些吧!” 叶婉容原本以为胡凤也一定会骂几句许慧芳,想不到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她反而有些讪讪的了。 “吴二家的,你在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婆婆到底在捣鼓什么东西!”胡凤吟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便在夏盛的搀扶下走到了院子里,刚刚走过小桥,却看见自己喜爱的那一片白菊残败不堪,原本开的炫丽的花朵几乎都失去了踪影,留下的都是开过了的菊花,或是一些花骨朵,不禁快速的走近,明显看见有采摘的痕迹,不由得大怒,喝道:“这菊花是怎么回事?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动这菊花!” 夏盛不禁缩了缩身子,她刚才听说胡凤要出门,就知道事情不好,现在她正在火头上,恐怕会迁怒给她啊!于是就一言不发,吴二家的却是一个嘴快的,“这花是夫人摘掉的,刚刚还带去了厨房,不知道要做什么!” 16.第16章 变故 胡凤听了这话,恨恨的握紧了拳头,断定这婆婆一定是故意的!这是她从娘家移植来的白菊花,品种稀有,十分昂贵,这当初婆婆也是看见的,却故意将她糟蹋了,分明是泄愤!看着吴二家的,一口恶气没有地方发泄,喝道:“吴二家的,你是亲眼看见夫人摘的?”吴二家的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般,“大少奶奶!千真万确,是我亲眼看见的!”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花被人糟蹋!?真是没用!不知道当初怎么会聘请你来陈家做厨娘!连拦一下都不会吗?我就是养条狗它也是会叫的啊!”胡凤恶狠狠的骂着她。吴二家的没有想到她的几句话会遭来这一顿的臭骂,刚刚她还在思量,为什么夏盛回去没有告状?现在才知道了,以夏盛对胡凤的了解,一定知道她会借题发挥,臭骂见到的人! 吴二家的不禁无地自容了,当着这么多人被骂还是第一回啊,她不解有些委屈,不说她一个仆人怎么敢拦住夫人,单单说她不是陈家的奴役,胡凤就不该这么骂她!她和陈家只是雇佣的关系,并没有写卖身契,按说胡凤是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骂人的,但是胡凤向来跋扈惯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胡凤却没有心思管她的情绪,气哄哄的来到了厨房,正碰上准备出来去看看三位哥哥有没有回来的思左,思左突然之间看到了这么多的人,于是惊恐的叫了一声,胡凤不禁怒目而视,思左就和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般的瑟瑟发抖。 陈俏俏看了过来,发现这乌压压的人群,就走了过来,把思左推至身后,冷冷地一笑,“媳妇!今日这么好,带着这么多人来看望婆婆?” 胡凤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婆婆!儿媳听说你要亲自动手做晚饭,实在是吓了一跳!是不是吴二家又惹婆婆生气了?婆婆只管和儿媳说,看儿媳怎么收拾她!不过,婆婆,不管怎么样和下人置气,也不改降低自己的身份啊!早上您亲自动手,是儿媳考虑的不周全,可是这晚饭又是怎么了?儿媳是真不明白了!” 陈俏俏讶异的睁大眼眸,却不看胡凤,只对着吴二家的喝道,“吴二家的!你是怎么回事,没有告诉大少奶奶吗?记得本夫人是和你说得一清二楚的,本夫人要亲自动手为三位少爷做饭,连个传声筒都做不好啊你!” 吴二家的不禁哭着脸,她是招谁惹谁,她们婆媳斗法,遭殃的却是她啊!胡凤的脸色白了一下,“婆婆!吴二家的倒是说了,只是儿媳觉得没有必要啊,婆婆待她们三兄弟好,只要少闹腾些就是了,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做饭给他们吃的!” 因为白菊花的事情胡凤的心里憋着一口气,说话也渐渐不客气了起来,陈俏俏的眉毛一挑,“媳妇!你这话婆婆可不爱听!作为他们的娘,做一些东西给儿子吃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就叫闹腾了?唉!也难怪,媳妇又没有生养,自然是不知道做母亲的心的!婉容!你也说一句话啊,你是不是有好吃的都会留给震儿?” 叶婉容顿时夹在陈俏俏和胡凤之间不知道高怎么办,看看胡凤的脸色,“婆婆!我是疼爱震儿,但是做母亲的要为孩子着想,不要做出让孩子为难的事情!”叶婉容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一番说辞。 陈俏俏叹了一口气,知道是说不清,索性冷笑了一下,“饭菜都快熟了,做也做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罢就要把门关起来,奶奶个熊的,她没有必要陪着她们浪费口水啊,还不知道刚刚死了多少的脑细胞! “婆婆!”胡凤用力顶住,“婆婆!你为什么把媳妇种的白菊花给摘了啊,那可是媳妇的心爱之物,婆婆难道不知道要爱花惜花的道理吗,却偏要做一个辣手摧花的粗俗之人!” 胡凤不禁有些狂傲起来,她自小也读了一些书,不是那种丝毫不通文墨的主,而这婆婆出生小门小户,怕是连书也没有读过吧! 陈俏俏看她的神情,不禁哑然失笑了,这几分文采还敢在她文史系出身的才女面前摆弄,就陪她玩一玩!“儿媳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儿媳你懂是不懂?若是不懂,却请教一下慧芳吧!” 说着笑了一下,“这里的烟雾重,可别熏坏了你这娇滴滴的身子!婆婆可担待不起啊!”说着自顾自的把门关了起来,思左喃喃自语,“娘,我还没有去看大哥有没有回来呢!” 陈俏俏愣了一下,她光顾着和胡凤斗法,把这事给忘了,杏儿笑着说,“夫人!我去吧,小姐现在出去,岂不是撞在枪口上,说不定大少奶奶会拿小姐出气的!” 思左听见杏儿这么说,本能的缩了一下身子。 不过,等杏儿打开厨房的门,我们已经空无一人了!原来陈俏俏把门关上,胡凤气得直发抖,夏盛只好劝着,“大少奶奶!别生气了,只要三位少爷吃不上这饭菜,她还不是白忙一场!” 胡凤听了夏盛的劝告,顿时火气去了一大半,“说得对!到了晚上才有好戏看呢!春莺,你先去瞧瞧,少爷们回来了没有?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于是便急忙的往前厅走去,众人都紧随其后。杏儿来到的时候,那陈述平刚刚回来,见这么多人在门口等着,不禁吓了一跳,狐疑地问道:“大嫂!这是要做什么?” 胡凤不耐烦的说,“大嫂是来接你们啊!哪里像三弟妹,白读了那么多的书了,连相公回来也不知道迎接一下,可知是私塾家的女儿,没有教养!” 陈述平最不喜欢的就是提及许慧芳的家事,让他总是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于是就默不作声了。这时,许慧芳也走了出来,惊喜的道,“相公,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陈述平的火气正没有地方出,“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家,我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还要知会你一声?”许慧芳满心欢喜却被泼了一脸的冷水,心里十分委屈,急忙辩白:“相公!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今日回来比往常早了一些!” 陈述平脱了衣服,狠狠的一甩,“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絮絮叨叨地问一个没完,今日夫子提早走了,是不是要我呆坐着不要回来?”许慧芳真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被陈述平如此呵斥,看看胡凤和叶婉容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还有奴仆们窃窃私语的模样,许慧芳顿时觉得羞愧万分,不禁就泪如雨下了。 陈述平的心情越加地烦躁,“哭!哼就知道哭!”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了。许慧芳咬了咬嘴唇,也跟着回去了。 胡凤不禁笑了起来,“这样就气走了?也好,最好不用出来吃饭,也省心了!婉容啊,二弟那里就要看你的了!” 杏儿看见了一出闹剧,也听见了胡凤的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就急忙回去把发生的一切了陈俏俏,“夫人!看大少奶奶的架势,是不会让三位少爷吃到你做的饭菜的啊!” 陈俏俏心里真是觉得这许慧芳委屈,怎么嫁给了这么一个主?被胡凤三言口语就挑拨了,可知道这人是多么的不成熟!还有这样看来,这陈述平分明对许慧芳的家事不满意啊,这许慧芳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这陈述平这么不懂的珍惜,迟早要后悔,多好的一个女子啊,还对她一往情深! 只是陈俏俏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怎么样才能让胡凤她们不捣乱呢?答案是不可能的,而若是她们一心要将自己的丈夫都拉回房间的话,她也是阻止不了的!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这可什么好?她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呢!不行,绝不能就这样认输,既然她们会等,她也去等!大不了不要这张老脸了! 这样想着,就吩咐杏儿。“杏儿,你和两位小姐在这里看着火,我也去探探情况!”杏儿点点头,思左和思右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都没有反对。 陈俏俏走出了厨房,发现是一个人也没有,靠!感情是所有人都去了大门吧?她靠近前厅,却听见一阵叫声,“二少爷回来了!” 胡凤立马对着叶婉容使了一个颜色,她心领神会,作势就要做出难受的样子,想不到这陈仲康急急忙忙地进门,劈头盖脸的说道:“大嫂!快!快准备一下,爹当年的好友,如今的殿前指挥使王铎王大人要来我们家了,大哥正陪着呢,就快到了,要我回来通报一声!” 这样的变故叫胡凤愣住了,叶婉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仲康着急的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晚饭好了没有?看这样子是要在我们家用饭了,若是能招待好王大人,大哥受提拔的事情就指日可待了!” 17.第17章 贵客 胡凤顿时紧张了起来,事关陈伯年的前程,她怎么能不用心,急忙命所有的奴仆都站好,将家中最好的茶叶找了出来,又准备了四色果脯,摆放的极为漂亮。 陈仲康见厨娘还站在这里,不由得讶异,“你怎么在这里?晚饭都好了?”吴二家的轻轻地说道:“今天夫人下厨!” “什么!胡闹!万一二娘做的东西不好吃,那就完了!这可怎么是好?”陈仲康急得直跳脚。 陈俏俏躲在后面,嘴都快笑歪了!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老天都帮着自己,看来是连老天爷看不过去了吧,把她丢在这古代被媳妇欺负,所以才出手相助的。 “仲康!不用担心!二娘的厨艺你放心,保管指挥使大人满意!”陈俏俏见陈仲康着急发愁的模样,不禁就安慰他。陈仲康看见了二娘那自信的样子,将信将疑,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婆婆!今夜宴请贵客,婆婆和小姑子就不要出席了,人太多,恐怕打扰贵客的雅兴!”胡凤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婆婆和小姑子在她的心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更况让人看见她们那寒酸的样子,不是给她的脸上抹黑吗? “儿媳这话说的!婆婆我才是陈家的主母,怎么能不出席?况且是老爷的朋友,我更是要见一见了!”陈俏俏也毫不示弱,她还想抓住这机会为自己和思左思右谋福利呢,怎么会轻易放弃?不!应该是说绝不会放弃的。 叶婉容也劝道,“婆婆!这些事大嫂会处理的,你就消停会吧,总不能耽误了大哥的前程吧?” 陈俏俏冷冷地笑了,“今日我就是不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怎么样?”好吧,说理不成,那就撒泼!反正这指挥使快到了,她们是不敢怎么样的!“你!”胡凤不禁怒目而视。“来了!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陈俏俏急忙退了回去,安排那杏儿上菜的事情去了。胡凤急忙命众人站好,做出迎接的姿态,那陈伯年正陪着一位英武豪迈的中年男子走来进来,正是接替陈炜做了指挥使的王铎。 “妾身见过王大人!”胡凤和叶婉容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王大人笑容满面,“不必多礼!你们都是我的子侄!和一家人一般,我和你们的公爹那是过命的交情!本来早该来看看你们,却一直没有时间,正巧,今日碰见了伯年,就想到来看一看,不算叨扰吧!” 胡凤见王铎说得亲热,于是便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喊一句伯父了!”王铎哈哈一笑,“伯年!你这个媳妇娶的好!还是你爹有眼光啊!” 陈伯年笑着道:“这些年,里里外外多亏她操持了!”此时,震儿迈着两条小肥腿跑了过来,甜甜的叫了一声,“祖父!” 王铎惊奇地道:“这就是仲康的孩子?都怎么大了啊!你是个有福的,我家里就给我生了两个丫头片子,我可是想孙子都想疯了啊!” 这叶婉容最会抓乖卖巧了,刚刚已经偷偷地叫芸娘把震儿叫醒,带了过来,总是不能所以的风光都叫陈伯年夺去啊。王铎也瞄见了肚子微微隆起的叶婉容,不禁笑了,拍着陈仲康的肩膀,道:“有空去伯父家里坐一坐,也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怎么样才能给我生一个大孙子!” 说罢自己朗爽的笑了起来,胡凤不禁微微皱眉,这王大人说话丝毫没有顾忌,实在是有些可气,但是可是陈伯年的直属上司,她也依然摆出一副笑容。 “王伯父!你坐,尝一尝这茶叶,可是上好的碧螺春!”胡凤不禁献宝,这是她娘家带回来的茶叶,平时都舍不得喝的。“罢了!你王伯父可是粗人,喝不了这文绉绉的东西!什么茶叶道嘴里都是一个味!”王铎笑着坐下,只是抓了一块果脯。 陈俏俏刚刚带着思左和思右上来,就听见了王铎的话,不禁笑了,可知这是个真性情的人啊!于是在思左和思右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便叫她们上去。“王伯父!既然喝不来茶叶,不如就开席吧,我娘准备了上好的小菜呢!” 思左和思右各自端来一盘菜,俏生生的说道。王铎看着面前这一对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却穿得如此简单,甚至有些寒酸,不禁狐疑地道:“你们就是思左和思右啊?以前常常听你们的爹提及,却是第一次见啊!” 思左和思右都露出甜美的笑容,一左一右的酒窝十分明显,“还真的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边呢!当年你爹为了你们的名字可是绞尽脑汁,还是我说了一句,就一左一右分开算了,这才有了你们的名字呢!” 王铎想起当年,不禁有些惆怅。 “原来都是大人的提议啊!我还夸夫君取的好呢!”陈俏俏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王铎急忙站起,看着那娇美的脸庞,却寒酸的衣饰,但也掩盖不了她的勃勃生机。“这位就是嫂夫人?” “王大人客气了!可巧今日我亲自下厨,王大人也可以品尝一下我的手艺!”王铎这才注意到她们三人手中都捧着一盘菜,芬芳扑鼻,十分诱人。 于是急忙接过,“怎么能劳烦嫂夫人动手?”早就听说陈炜的继室美丽动人,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陈炜这么早就走了,实在是可惜了! 不过她们母女的日子似乎不是很好过啊,看着那穿金戴银的胡凤,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嫂夫人倒是素雅,不过这思左和思右的衣服可穿得太少了啊!” 陈俏俏心里一喜,她还正为难怎么提这件事,想不到这王铎自己提及了,实在叫陈俏俏对他的好感有又了几分,于是眼眸就亮晶晶的看着他,“我正要找儿媳妇商议呢!上次为思左和思右做的衣裳怎么还没有送来,那家店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还是换一家吧!你说是不是?儿媳妇?” 直勾勾的看着胡凤,胡凤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笑意盈盈的道:“婆婆说的是,是儿媳妇照看不周,明日一定去催一催!” 思左突然开口,“那也随便为娘做一身吧,娘的衣裳都旧了啊!”“对啊!娘也怕冷的!” 陈俏俏惊奇地看着这一对姐妹,不禁感动了,想不到她们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知心里是有多护着娘亲了。 其实这思左和思右这几日也懂了一些,有些事要自己争取的,等着别人来可怜你,实在是不大可能的。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去,把老三也叫来!”陈伯年也看出气氛有些尴尬,急忙打圆场。杏儿把菜一道道的摆上来,王铎有些惊奇了,这些菜式他是见也没有见过的啊,缤纷的色彩,诱人的香味,都叫人食指大动。 这时候,陈述平和许慧芳也来了,行了个礼,“述平对不,你爹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你一定要努力啊!” 陈述平只好笑着答应了,陈俏俏见许慧芳的眼眶红红的,就知道她一定是哭过了。王铎夹了一口菊花鱼球,顿时觉得鲜嫩无比,齿颊留香。不由得大为赞叹,“嫂夫人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菜!” 陈俏俏笑了,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给所有人的碗里都夹菜,“这道菜大家都尝一尝,这是我最拿手的菜了!” 众人都吃了起来,连胡凤也不得不承认这陈俏俏的手艺非常的好!这时,杏儿又把馒头端了上来,那嫩黄色的馒头散发着淡淡的玉米清香,王铎不禁惊异的道:“这是什么馒头,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陈俏俏笑着说道,“这是玉米面馒头,王大人尝一尝!”王铎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好!细密绵柔,实在是好吃,嫂夫人的心思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说着夹了一大口陈俏俏精心烹制的猪肺,道:“不过!最好吃的还是这道菜,只是吃不出这到底是什么肉?绵软,却有嚼劲,加上这菊花的清香,实在是叫人欲罢不能!” 陈俏俏笑了,她正想说这个,王铎又提及了,她觉得这王铎实在是太可爱了,不由得对着他嫣然一笑,害得王铎呆了一呆,心跳也漏了半拍,他的夫人早几年也过世了,他多久没有这样心跳的感觉了? 陈俏俏却是不知情,只是环顾了一圈,最后的眼光落在胡凤的身上,叫她起了不好的预感,“这是儿媳妇特意孝顺我的东西!这深秋时节,我总是喘不上气,儿媳妇就准备了猪肺,可是我一人也吃不完,所以就做了大伙一块吃!” 话音刚刚落,众人皆震惊的看着她,陈伯年的脸色更是有些难看,这家里的猪肺都是喂狗的他岂会不知,想不到胡凤居然给二娘吃!而胡凤更是想不到这陈俏俏来这么一出,所以人都吃过了那猪肺了还当着王大人的面!这该如何收场?胡凤已经感觉到了慌张! 18.第18章 贤淑 不用别人说,王铎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豪迈,不拘小节,但也不是粗心的人。这猪肺是下等的食材,也只有贫苦的人家才会食用,可是想不到这胡凤竟如此过分,做出这样虐待婆婆的事情来! “想不到嫂夫人的手艺这么好,连这样下等的食材也能做得如此美味!”王铎感叹,他是真心的赞美的,这陈俏俏虽然受尽欺凌,但却不卑不亢,也没有叫苦叫屈,只是用这么聪明的办法说出来,实在是难得。 “伯父!什么叫下等啊?”思左和思左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叫王铎的心里一酸,那股英雄气马上就上来了,“伯年啊!这思左和思右你要多看顾,毕竟是你的妹妹啊!”王铎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伯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唯唯是诺,“那是一定的!” 王铎意味深长的看了胡凤和叶婉容一眼,“你们也要多多孝顺婆婆啊,她一个女人守寡还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不易啊!”胡凤的脸色变了又变,强忍下心里的不忿,“谨遵伯父的教诲!” 叶婉容更是不好说些什么,她已经看见陈仲康那失望的眼神了,她也知道要是有王铎的相助,哪怕是说上几句好话,这陈仲康将来的前途就会宽广许多,她不解暗暗地懊恼,不该和胡凤出这馊主意,这猪肺为狗食之举实在是太过有失体面了,就算这婆婆今日不说,他日下人传了出去,说她们刻薄婆婆,给婆婆吃狗食,那也是莫大的罪过啊!一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陈俏俏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陈伯年分明已经面如死灰了,看来是极其想搭上这王铎这条线的,若是因为这样,王铎就对他生了嫌隙,那么以后陈伯年也会迁怒道她的身上,责她家丑外扬的。 陈俏俏站立起来,郑重其事的行礼,“王大人!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夫人,我就倚老卖老一回,先夫陈炜是能有王大人这样的好友也算是幸事,我就不避讳了,陈家以后的希望都在这三个男丁上,还望王大人多多照拂!特别是伯年,他可是长子,肩负着振兴忠勇将军府的责任,王大人,就请你看在先夫的面子上扶持他一把!”说完又再次行礼。 王铎忙不迭地扶住,神色复杂的看着陈俏俏,想不到这陈炜的遗孀竟有这样的心胸!她明明在陈府过得不好,却一心还是为他们兄弟打算,不卑不亢,就算求他,也是义正言辞的,让他无法拒绝! “嫂夫人!你说的是什么话!陈炜兄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伯年,明日你去京西禁军那报道吧,给王伯父打个下手怎么样?” 陈伯年顿时欣喜若狂,他从一个地方的禁军统领直接进入最高的指挥中心,怎么会不高兴?“至于仲康,好好的干吧,我听说你那里的仓使就快退了,只要你做的好,到时候我一定举荐你!” 陈仲康也亮了眼眸,原以为今天就是丢脸来了,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多谢王伯父!” “述平呢,好好读书,将来走上仕途的话,伯父也一定会相助的!”许慧芳急忙道谢,陈述平也勉强的一笑。他实在是羡慕大哥和二哥啊,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呢! 王铎转过身,直直地看着陈俏俏,“要谢也谢你们的二娘啊,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子!”陈俏俏心里一跳,他说的是好女子,却不是好母亲!看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眸,陈俏俏不禁心里咯噔的一下,这不会是看上她的节奏吧? 虽然有些吃惊,陈俏俏却有些得意,有人喜欢她总是好事啊,看来这陈氏的姿容还真是不错啊,比她自己的皮囊还太多了,这也算是这次不靠谱的穿越的补偿吧! 陈俏俏不禁假作娇羞的别过脸去,王铎这才发觉自己唐突了,竟有些尴尬,于是又坐下吃起饭来。陈伯年是个直肠子,“二娘!你心里有我们兄弟三个,我们知道,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二娘的!” 陈伯年不禁深深的反思了,他的确是太忽略了二娘和两位小妹了,他一直以为她们过得不错,只是看今天的情形,似乎胡凤对她们不是很好啊!想到这里,不由得狠狠的瞪了胡凤一眼。 胡凤却没有见到,她现在的心情那是五味杂陈的,一方面这家里的丑事外扬,她愤怒并害怕着,一方面这陈伯年高升了,她也是实在高兴,只是这荣耀都是婆婆挣来的,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陈仲康也对这二娘刮目相看了起来,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被他忽略的女子甚至是认为是包袱的女子竟在关键的时候帮了他的大忙,他以前的漠不关心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只有那陈述平只是闷头吃着东西,他对陈氏的感觉只是惊奇,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但是他对家里的事情一直也不太在意,况且,他自己正烦恼着呢! 今日那夫子提早下课的原因是夫子说了要带他们去游学,这次的目的地是洛阳,拜访有名的学士,但是路途遥远,所需的费用不菲,他实在是筹集不起来,若是问大嫂要的话,又是一顿奚落。 这顿饭菜,就在心思各异的情况下吃完了,陈伯年和陈仲康自然是对王铎千恩万谢的,就是陈俏俏也对王铎殷勤备至,因为陈俏俏今日能达成所愿,在陈家兄弟的心里埋下感恩的种子,这王铎是郭功不可没的,相信自己以后的日子绝对也会好起来的,胡凤再想作威作福也是不能够了。 王铎离去之时,陈俏俏坚持要送至门口,依依惜别,“王大人!有空多来坐坐啊,你的到来,就是陈家的一道曙光啊!”陈俏俏为了示好,不禁说得感性了一些,不过这倒是大实话,若是王铎时不时地登门拜访,为了脸面,胡凤也不敢对她太差了。 陈俏俏的语言在王铎的心里起了震撼,古代人向来内敛,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而陈俏俏说了一句曙光,不禁让他有了责任感,对陈俏俏的怜惜也多了几分。 王铎心里感触良多,直至到了转角,回头看着那一丝俏丽的身影时,竟有些怅然。如斯佳人,奈何为寡?王铎不禁心里一惊,他竟有这样的念想!是不是夫人先去太久,他有些饥渴了,竟对着好友的遗孀有了不该动的心思? 这一夜,陈俏俏睡得极为香甜,她似乎感觉到了美好日子的一步步靠近。但是,与此同时,那胡凤房中却是阴云密布,虽然陈伯年没有发火,但是却让胡凤越加地难受,陈伯年只是满脸的失望,就叫胡凤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的难受。 “凤儿!自你嫁入陈家一来,我陈伯年自问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多年没有生养,我也不曾纳妾,还把这陈家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你打理;我也明白,因为我的无用,不得不要你的嫁妆贴补,实在是委屈你了,但是你也不能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二娘的身上,二娘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却也是长辈,况且思左和思右也是我的亲妹妹,也不能太刻薄了她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为了她们,就是为了我的仕途,你也不能这么行事!我大宋天朝事事以孝为先,今日的事情若不是二娘求情的话,若是王大人将这件事说出去,不要说高升了,就是我原来的官位也不保!凤儿!我一直旧的你也算有几分见识,想不到也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就为了节约几个钱,就要阻断你夫君的前程吗?罢了,以后我去了京西禁军,俸禄必然会多了起来,二娘她们的用度就从我的俸禄出吧,不用你胡家的银钱!” 胡凤不禁嘤嘤哭泣,陈伯年从来不曾说过这样的重话,连她不曾生养的事情也拿出来说了,以前他就算在外受了人家的奚落也不会回家说的啊!可知他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还说不用她胡家的银钱,感情她这么多年的贴补竟是一点功劳也没有! 越想觉越委屈,忍不住辩白,“是!我承认对二娘和两个小姑子的照顾不够,但是相公你可知这当家的艰难?你一个月只有十几两银子的贴补,而公爹的钱户部也是爱给不给的,老二他们家这么多人吃喝,只有每月出三两银子,老三更不用说了,白吃白住不说,还要多拿出那些读书的银钱!这一大家里里外外的多艰难,若不是我的嫁妆丰厚,陈家的脸面一早就保不住了,这块忠勇将军的牌匾也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 陈伯年这么些年来为了这钱财之事,不知道有多少的烦恼,如今见胡凤不知悔改,还敢这么说,不禁冷冷地道:“我明白!我们陈家高攀不起你这样的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这么多年以来,多亏了你胡家的救济了!是我陈伯年无用!” 19.第19章 礼物 陈伯年说罢,恨恨的走了出去,往客房那里去了。胡凤不禁嚎啕大哭,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对陈俏俏可是恨极了。 叶婉容那边也不好过,陈仲康虽然不及这陈伯年的暴怒,也是微微责怪了她一下,“虽然我们和二娘不亲密,但也不要做的太难看了,二娘虽然之前将这陈家都交给了大哥大嫂,我心里也不舒服的,但是凡事不可太过,你以后不要和大嫂一起合计那些害人的伎俩了,还有,你私藏的那些首饰也还给二娘吧!” 叶婉容不禁脸色一红,讶异的道:“你都知道?”陈伯年怅然的道:“父亲走后,陈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而且家里的事情都被大嫂掌控了,我们夫妻过得也艰难,我对二娘多少有些怨言,所以你的事情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我明白了,一家人还是好好的生活好了!” 叶婉容不禁又羞又愧,“我还不是为了震儿打算!”“我明白!只是那些东西也见不到光的,若是以后被震儿知道了,他还会敬重你这个娘啊!还是寻一个机会悄悄地还给二娘吧!” 叶婉容心里有万般的不舍,那些首饰有好几年都是金子做的,她本来想偷偷地留着,什么时候把它溶了,将来还有大用处呢!但是陈仲康的话也不能不听,“明白了!好吧,歇息吧!” 陈仲康却是叹息一声,依然忧心的模样。叶婉容不禁皱眉,“相公,我已经答应了,以后也不会和大嫂一起和婆婆对着干了,你怎么还这么担心?” 陈仲康疲惫的靠在靠枕上,“明日大哥就高升了,我却依然在原地踏步,这差距是越来越大了啊!”叶婉容坐了起来,“王大人不是说等仓使退下来,就举荐你的吗?” “那还是没有银子的事情,而且这事情归户部管,户部我们也没有什么人脉,不然的话,也不会爹的抚恤银子也拿不到了。王大人也有诸般不便,况且官场瞬息万变,谁又能说的准?不像大哥,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陈仲康不禁有些落寞。叶婉容也有一些黯然了,虽然她是官家之后,但父亲的官职不高,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家里也不富裕,也不能像胡凤那般的阔绰。如今,一如陈仲康所说,这距离是越来越大了啊!这都要怪二娘,当初说了要接替公爹的班,去禁军做事的时候,本来是二选一,陈仲康的武功在陈伯年之上,是极有机会的,是二娘说了长子为大,一心就举荐了老大,才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夫妻两个就在这胡思乱想中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不等杏儿来,陈俏俏就起床梳洗了,她不习惯有人伺候,一来是因为她向来是自己照顾自己的,而来,自己的生活这么寒酸,还摆什么阔气啊! 陈俏俏这么早是有目的的,昨日胡凤已经亲口说了要为思左和思右裁衣的,她就想早一点去催促一下,不然的话,这事情又没有影子了。等她梳洗打扮完,正要出院门,却见官家老刘正带着好几个不认识的人朝她走来,手上好还抱着一大堆的东西。 “夫人!这么早,我正要拜见夫人呢!这位是王铎王大人家的孙管事,要求见夫人!”老刘恭恭敬敬地说着。陈俏俏看了一眼那孙管事,十分谦恭的模样,“陈夫人!小的奉了我家老爷的吩咐,给陈夫人送来几件谢礼!” 说完,指着后面的仆人手里的东西。“谢礼?”陈俏俏有些惊异了,“王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我家老爷说了,昨日没有打招呼就登门实在是打扰了,还受到夫人的盛情款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加上是第一次见夫人和二位小姐,竟连见面礼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应该,所以一大早就命我送来,就算补上昨日的唐突!” 陈俏俏心里流过一道暖流,这王铎分明是看她们母女三人的日子不好过,想资助一下她们,却说得如此婉转,给足了她的面子。“王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来!管家,屋里坐!”老刘急忙在前面带路,领着孙管事进了房间。 “孙管事,真的是劳烦你了,害得你一大早就跑一趟,这怎么过意的去呢?”陈俏俏急忙给孙管事让座,孙管事却执意不肯,“夫人!不要这么客气!夫人来看,这是为两位小姐准备的新棉衣,一人两套,都是我亲自去成衣店挑选,夫人看看满意不满意?”孙管事打开其中一个包裹。 陈俏俏看那棉衣裁剪十分的得体,花色也十分的好看,“替我多谢王大人,也多谢孙管事的眼光,这衣裳一看就是极好的!”陈俏俏也不想做出什么清高的模样了,反正自己是什么情况人家都一清二楚了,在要是拒绝的话就太矫情了,更何况这王铎也算是真心真意要要帮衬他的。 “这是一块上好的衣料,就给夫人做件衣裳穿吧!”孙管事打开另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块玫红色的衣料,这颜色十分合陈俏俏的心意,看看自己身上这灰不溜秋的颜色,自己就非常的郁闷,她才不要过晦暗的人生。 “孙官家,这叫我怎么担当得起,也只有多谢二字了!”陈俏俏真心真意的道,想不到这王铎连她也捎带上了,真是十分的用心啊,还没有等她感动完,孙管事又从怀中掏出两个锦囊,郑重其事的放在陈俏俏的手上,“老爷特意交代,这是给两位小姐的见面礼,是做伯父的一点心意,要夫人务必收下!” 陈俏俏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看来应该是银子!陈俏俏不禁一阵激动,她来到这古代这么久,还要见过银子呢!若不是这孙管事在,她真想立即打开瞧一瞧!不是她没有节操,实在是这几天穷怕了有了非常的危机感,手中有钱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啊!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母女三个承蒙王大人看得起,这些衣服我们手下了,这银子是千万不能收的!”陈俏俏假惺惺的推脱了一下,她也不能太丢脸了不是?虽然根本就没有骨气那玩意,但是表面上也要装一装?况且那王铎不是特意交代的吗,肯定不会收回的了。 “陈夫人!你就收下吧,不要为难小的,若是这一点差事都办不好,老爷一定会责罚我的!”孙管事退后一步,依然恭恭敬敬的。“是的!夫人,王大人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将来我们去拜访的时候,也可以回礼的啊!”管家老刘也劝道。他是暗示将来若是日子好过了,再报答他就是了。 “既然如此,本夫人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本夫人也没有好回礼的,孙管事若是坐得住,便稍坐片刻,待我亲自做一些点心,你带回去,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陈俏俏想了一下,她还是不能太丢人的。 “那是感情好,老爷昨日回去救赞不绝口,夸赞夫人的手艺,若是夫人能做一些送给老爷,老爷一定欢喜,而我呢,也托夫人的福,可以懒怠半日了!哈哈哈”孙管事笑了起来。老刘也道:“我们哥俩也许久不见了,正好带你到处逛一逛!”这陈炜和王铎的私交不错,这孙管事和刘管家就渐渐熟悉了。 “管家!既然如此,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孙管事,我这就去准备!”孙管事做了一个揖,便和刘管家一同离开了陈俏俏的房间。 陈俏俏这才急忙打开那两个锦囊,眼眸睁得大大的,虽然她来到古代还没有见过银子,但以前在电视剧里可没有少看见这银锭!如今它们正活生生的在陈俏俏的手里,竟有二十两银子之多,这王铎的出手好阔绰!这比陈伯年一个月的俸禄还要多,对于如今的陈俏俏来说,不亚于是巨款啊! 陈俏俏心里一阵激动,二十两!那是什么概念!以前历史课的老师曾经说过,北宋时期的物价稳定,若是换成人民币的话1两金=3000元人民币,1两银=1贯铜钱=300元人民币!那就是说这王铎送给她六千人民币!这绝对算是巨款了,就算是现代,也够陈俏俏用好长时间了,她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变成了小有积蓄的正常人,心里是多么激动!人说手上无钱心慌慌,这下陈俏俏明显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一些,人也更自信了,她这才来了多久,生活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她有信心一定能活出一个春光灿烂的明天了,也不枉费借用了陈氏这身子。 陈俏俏心里对这王铎充满了感激,这男人实在是不错,昨天帮了她大忙,今天又送银子给她,实在是上道啊!陈俏俏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不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这王铎对自己这么哈,莫非是看上她了?陈俏俏的脑袋里不禁胡乱的思考了一下。 这王铎也算不错,相貌不俗,身材高大,官职也高,人也大方得体,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太大了,快四十了啊!她可是还没有到三十的花朵呢!不过,现在不是流行大叔控吗?陈俏俏似乎忘记了这是古代,而他的丈夫和王铎也是差不多的年纪。 20.第20章 依旧 陈俏俏不禁轻轻地敲打了自己的脑袋,想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莫不是太久没有男人的滋润,内分泌失调,看见一个像样的男人就要扑倒?哦!不行不行,陈俏俏,你可是淑女哦,怎么能这么没有节操? 陈俏俏不禁失笑,又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收好,就放在陈炜之前放借据的地方,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发现,看来是十分安全的了,不过陈俏俏依然不放心,等一会有空,她准备出门看看有没有钱庄什么的,还是那里保险啊。家贼难防,那叶婉容可惯会偷鸡摸狗。 把银子放好,确认安全之后,陈俏俏看着桌子上那花花绿绿的棉衣,才想起思左和思右,于是走到了卧房,大声耳朵喊打:“思左,思右!有新衣服穿了!” 两个小姑娘本来睡得正香,听说了陈俏俏的话,都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看见那陈俏俏手中的新衣,顿时眼睛大亮,“娘!这新衣服是哪里来的,好看极了!” 陈俏俏递给她们,“快穿上吧,是昨日来家里做客的王伯父送来的,好看吧!” “噢!有新衣服穿了哦!”她们都欢呼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把衣服穿了起来,“这是桃红色的,还有一套是紫色的,以后再穿!”陈俏俏一边帮她们拉好衣服,一边说,她们那漂亮的脸蛋在新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俏丽,红扑扑的脸上市掩盖不住的喜悦,叫陈俏俏的心情也明朗了起来。 “还有一套啊!王伯父真是好人啊!”思左喜滋滋地说道。思右却说,“都是昨天娘做的菜好吃,王伯父才会对我们这么好的!还是娘的功劳!”陈俏俏不禁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嘴甜!你们快下来吧,自己梳洗一下,娘还要去忙呢!这王伯父这么好,我准备做一些点心给他送去,当回礼可好?” 思左和思右都点点头,“娘的办法真好!” 陈俏俏带着思左和思右正要出门,胡凤走了进来,先行礼,“婆婆!媳妇给你请安来了!早饭已经预备妥当,请娘带着小姑子去吃吧!”陈俏俏看着她那红的和桃子一般的眼睛,便知道昨夜她的日子是不好过,但是陈俏俏可没有同情的意思,谁叫她那么刻薄,这都是自作自受!“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陈俏俏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她可不想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她心里明白,经过昨夜的事情,胡凤怕是更加的恨她了啊。 “两位小姑子的衣服真好看啊,这就是王大人送来的吧,这王大人对婆婆可真是用心呢!也难怪,这王大人的夫人也去世了许久了,家里只有一名侍妾,却不得欢心,见到婆婆这样才貌双全的人,自然会格外照拂了!” 胡凤昨天就感觉不对劲,他一个外人为什么对婆婆这么好?今日一大清早还巴巴地派人送东西来,说不定就是看上了婆婆了!胡凤心里龌龊地想到,鳏夫和寡妇,倒是一对,若是能成事,也是一件好事! 陈俏俏顿时脸色一变,她就知道,这胡凤的嘴里吐不出好鸟来!竟敢编排她和王铎了!虽然她心里也小小的想了一下,但是却轮不到这胡凤来说三道四,若是自己的清誉被她毁了,她以后就难以抬头做人了!“胡凤!你的臭嘴放干净一些!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教你编排自己婆婆?伯年回来我倒是要他评评理,看看你这个儿媳都说了什么!还是现在就去找孙管事说清楚把所有的东西都退回,就把你刚才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我倒是要看看,王大人会怎么样对待伯年!” 陈俏俏阴沉着脸训斥胡凤,胡凤的心里不禁一跳,她没有想到这孙管事还不曾离开,单单说是要告诉陈伯年的话,她倒是可以推得干干净净,但要是闹得王大人都知道的话,事关陈伯年的前程,陈伯年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哎呀婆婆!儿媳不过是说那王大人人好,你看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既然小姑子的新衣裳有了,就不必再做了吧?这两套棉衣足够换洗了,小孩子长得快,明年再说了!”经过昨日的事情,胡凤不得不改变策略,不再和以前一样,和陈俏俏对着干了,本来一早她想带着两位小姑子去挑选几件便宜的棉衣就算了,想不到这王铎就送来了,她就不想再花这冤枉钱了。 胡凤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昨天陈伯年去了客房睡,可把她气着了,她是越想越委屈,对陈伯年的不满也多了起来,对陈俏俏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若不是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所以在知道王铎送东西来的时候才会来奚落一番,想不到这婆婆现在的脾气这么大,就牵扯到陈伯年的前程商量,她才不得不闭嘴,但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婆婆拿捏住,所以才有了这番话。 陈俏俏真是气得不轻,这胡凤的脑筋转得也太快了些吧,她还以为昨天陈伯年那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这胡凤好歹也收敛几天,想不到根本就没有改变!当然她是不知道陈伯年和胡凤分房睡的事情了。 “是的!棉衣是不用做了,胡凤,你倒是算盘打得精细!”陈俏俏顿时觉得这王铎送衣服来倒是便宜了胡凤,真是不值得!“不过过冬的棉鞋什么的都还没有,还是要预备的吧!?” “婆婆说的有道理,只是昨日婆婆说的是棉衣啊,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是要和相公商量一下才是!要是我能见到他的话!”胡凤无害的笑着。 陈俏俏一阵狐疑,她这是什么意思?胡凤却是得意的一笑。做出吃惊的模样来,“婆婆不知道吗?相公去了京西禁军,就不能天天回来了,说是要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呢!” 今早这陈伯年去了京西禁军,就有人来取行礼,说是要半个月才回来。陈俏俏不禁吃了一惊,想不到事情会这样!若是陈伯年不回来,她就没有了依靠,这胡凤想怎么折腾都行! 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原来想靠着陈伯年树立自己的威信,这下倒好,反而让自己孤立无援了,这个家里,也就陈伯年有些靠谱了,若是他不在,那该怎么办啊? 胡凤满意的看着陈俏俏渐渐变了的脸色,心里舒服极了,这才不枉费她昨夜哭了一夜! “不过婆婆,这一日三餐儿媳依然会准备好的,婆婆为了相公的差事,那可是出了力的,儿媳也明白了,绝不会让婆婆受委屈,影响了相公的前程!”胡凤微微的笑着,要对付婆婆,她有的是办法,只不过以后可不能明着来了。 陈俏俏心里暗骂了一千遍,“罢了!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答应了要为王大人做一些点心的,就先不说了!”胡凤不禁一怔,不自觉就让开了。 陈俏俏把门锁好,自顾自走了,胡凤不禁讶异了,这陈氏怎么有了锁门的习惯,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她再怎么样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砸锁的,只好恨恨的走了。 陈俏俏昨夜的时候,就悄悄地叫杏儿去管家那弄一把锁来,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是自己私密的空间,陈俏俏可受不了有人随意地进进出出。 陈俏俏心里已经烦死了,她没有想到斗来斗去还是这样的结果!不禁就停下跺跺脚,思左和思右都惊奇地看着她,“娘!你是生气了吗?”陈俏俏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幼稚!“娘是担心啊,你大哥不回来,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思左却抬起眼眸,“娘!不怕,我们现在有衣服穿,还有饭吃,已经好多了啊!” “对啊!娘,大嫂不是说饭菜还是会准备好的吗,那就行,那就是比以前好了啊,我们已经很满足了!”陈俏俏不禁被逗笑了,看来这两个孩子还沉浸在穿新衣服的喜悦里,觉得日子越来越好过。 不过说的也对不是吗,最起码她们的衣服有了着落,而且这自己手里还有一些银子,这已经不错了啊!陈俏俏还在寻思,一定要想一个快点赚钱的法子才成,不然的话,什么都要受制于胡凤,这日子过得也憋屈啊。 陈俏俏推开厨房的们,看吴二家的在洗菜,眼皮也不抬,“吴二家的,你出去,我要做一些点心!” 吴二家的一惊,看见又是陈俏俏,“夫人!你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和你对着干了,只求你不要砸了我的饭碗啊,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啊!”吴二家的突然哀嚎起来。倒是把陈俏俏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我不过做个点心而已!”陈俏俏不耐烦的说道。“夫人!这几天你自己动手,下人们已经有了传言了,说我光吃饭不干活,在这么下去,我的饭碗是保不住了啊!” 21.第21章 菊花酥 陈俏俏倒是奇怪了,“下人们的话有什么要紧的,你只管讨好大少奶奶就是了啊!” “夫人!你是有所不知啊,若是下人们个个看我不顺眼,大少奶奶也帮不了我!就说这柴火吧,这几天没有人给我买,这菜也没有人给我提,还有打水的事情也要我自己干,还有油盐酱醋什么的都没有人采买,人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一个人根本就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啊!” 陈俏俏这才知道仆人之间也是这么明争暗斗的,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啊,之前看了唐顿庄园,总觉得里面仆人的争斗有些夸张,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啊。 看那吴二家的泪流满面的样子,陈俏俏不禁也起了恻隐之心,“算了!以后我要做什么东西吗,你也打下手吧,这样总行了吧,不过,今天要做的点心是给王铎大人的回礼,你还是帮这烧火就行了!” 吴二家的顿时破涕而笑,连忙点头,“只要夫人不把我赶出厨房就行!”这厨房就是厨娘的小天地,她也只有待在里面才能安心,外面的人也只有看见她在厨房里才服气。 说到做点心,陈俏俏看来一眼这厨房的食材,当下就做了决定,做菊花酥!本来她是准备做一些简单的小面点的,但是刚刚这胡凤彻底地激怒了她,既然不能对她怎么样,陈俏俏的就拿她最爱的白菊花出气! 经过一天一夜,那些白菊花又开放了不少,“思左思右,你们和昨天一样,去摘一些菊花回来,娘做菊花酥给你们吃!”思左和思右本来就已经饿了,听陈俏俏这么说,急忙点点头。 那吴二家的十分好奇,“夫人,菊花酥是什么东西?”她只是擅长做热菜,对于面点一类的并不精通,也只懂得做馒头,包子,水饺什么的。 “你看好了吧,就当到本夫人这里偷师了!你先把壁炉的火生起来!”古代史没有烤箱的,但是却有炉火,做出来的东西更加的美味。 说道这菊花酥,陈俏俏颇有些得意,这菊花酥可是精美至极的糕点,形状如同菊花一般,现代的人都是用豆沙酱做夹心的,她却准备用真正的菊花,一定会美味无比! 她先把猪油和面分糅合,做出油皮,然后加入白糖,揉成团,静置15分钟,这时候,思左和思右的菊花已经到了,陈俏俏急忙把菊花清洗一下,而后把菊花揉碎,放进锅里,加入红糖熬制,随着淡淡的清香扑鼻,这菊花酱就做好了。 所有的食材准备好了,陈俏俏就开始制作者精美的菊花酥了,先把油皮压平后用擀面棍将小面团擀长,再从上至下卷起将面团擀成圆形,包入菊花馅将面团压扁,用剪刀剪开,将每瓣扭过来,花心用蛋黄,而后放入壁炉里烘烤,上下火20分钟左右后,然后上火继续5-8分钟,至表面微微上色。 这时候,整个厨房弥漫着浓郁的香味,混合着面粉,菊花,蛋黄的香味,层层叠叠,妙不可言。思左和思右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就连吴二家的也不停地咽口水!说实在的,就是陈俏俏也肚子饿了,当然心里还有满满的得意。 等陈俏俏把菊花酥从壁炉中取出来,趁着还热乎乎的,急忙夹了几个放在碗里,“思左思右,这是给你们的,吴二家的,你也弄一个尝一尝,再拿一个碗来,留几块给孙管事,其他的都装进食盒里,给孙管事带回去,思右,你去通知孙管事一声,叫他去前厅吃点心!” 思左手里拿着一块菊花酥,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思右却是怯生生的问,“娘!要不要给震儿留一点?”陈俏俏一愣,不禁笑了,自己这个奶奶可真是不称职啊,一般人家的长孙那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着给孙子吃的,而她这个奶奶倒好,若不是这思右提及,她差一点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然要了!还是思右这个姑姑做得好!”陈俏俏又多留了几个,也准备给许慧芳尝一尝。见吴二家的依然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小嘴塞满点心的思右,却不敢来拿,陈俏俏不禁好笑,这个吴二家的,昨天不是还趾高气扬的,今天怎么就这么胆小了? 其实陈俏俏是不明白,作为一个仆人,被其他人都排挤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让吴二家的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起来,况且现在的形势不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在陈府,现在是胡凤掌权,但是胡凤带过来的奴仆有限,大多数还是陈府之前的奴仆,他们都是听刘管家的话的。而刘管家的态度分明是帮着夫人的,这就叫吴二家的有些难办了。 她是胡凤请回来的,薪水也是胡凤发的,按说的确是应该向着胡凤的,但是在陈府办事,若是得罪了所有人的话,她也寸步难行,这饭碗也是保不住的。 陈俏俏却不知道她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是递给她一个,“吴二家的,你站在厨娘的角度,品评一下这菊花酥做的怎么样吧? 吴二家的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了那菊花酥,她总是觉得,这夫人变了好多了,再也不是那个轻易就被大少奶奶拿捏住的小妇人了。也许将来这陈家的大权会落在他的手里也说不定啊。 吴二家的咬了一口,顿时觉得所有的芳香都在舌尖绽放,那滋味是妙不可言!她看向陈俏俏的眼神再次的迷离了,这夫人什么时候有了这般手艺,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到了陈家已经有了三年了,从来不曾见过夫人下厨,就是当初送去那不堪的饭菜,她也不曾说过要自己动手做,可是这一坠崖就变成了这样,这几日她展现的厨艺简直叫人吃惊!莫不是中邪了!吴二家的想到这里,身子不自觉的一颤,对陈俏俏又多了几分畏惧。 陈俏俏手脚麻利的将所有的菊花酥都摆放好,就走出了厨房,“吴二家的,这儿就劳烦你收拾一下了!”吴二家的家的一怔,呆呆的望着陈俏俏离去的背影。 她一个主人家的还这么客气,说是麻烦!吴二家的不禁有些感动,虽然她昨天才挨了一个巴掌,但是她对着夫人却是恨不起来,反而是胡凤没有把她当人看,一直对着她臭骂。 陈俏俏经过叶婉容的院子的时候,大声的说道:“震儿!祖母的小心肝啊!你快出来,看看祖母弄什么好吃的给你吃了?”陈俏俏发现对付这叶婉容,这陈震可是一个好帮手,况且这震儿也的确非常可爱。 陈俏俏的话音刚刚落,震儿就扭着圆鼓鼓的身子窜了出来,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他也越穿越多,就和一个小小的肉球一般,煞是可爱。 “祖母!什么好东西?刚刚震儿就闻见了香气,可是娘拉着不让我出来!”震儿喜笑颜开的跑了,抱着陈俏俏的大腿,两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俏俏,一脸的期盼。 陈俏俏急忙把刚刚准备好的一小碗给了他,“端好!仔细烫手,这是菊花酥,你好好的吃着,也给你娘肚子里的小宝贝吃一点,祖母还要给客人送去呢!乖,端进屋子里去吧!” 反正是当祖母了,陈俏俏也不会厚此薄彼,叶婉容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孙子啊,就便宜叶婉容了! 震儿欢欢喜喜的端着,“祖母你最喜欢震儿了是不是?”陈俏俏忍不住拍拍他的小脸蛋,“震儿是祖母的小心肝,自然是喜欢的紧了!” 震儿笑嘻嘻的回去了,一边走还不忘往嘴里塞菊花酥,含糊不清的叫着。“娘!祖母的东西真好吃!”陈俏俏哑然失笑,看来他已经忘了这叫菊花酥了,不过这叶婉容的态度有些奇怪,她不是向来最爱占便宜的吗,怎么今天明知她要动手做点心也不让震儿来拿?看来是陈仲康教训了她了。 走到前厅的时候,孙管事已经在那里了。“孙管事,要你久等了,这是我亲自做的菊花酥,你尝一尝!” 陈俏俏把食盒端来,放在孙管事的面前,孙管事有些讶异,“夫人,怎么敢劳烦你亲自端来,府里的丫鬟呢?” 其实这陈俏俏也有些疑惑,这杏儿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到底去了哪里?“哦,是我自己要送来的,要丫鬟去做别的事情了。就当锻炼身子了!”陈俏俏只有推搪过去,也不管人家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但是这孙管事就有见识,显然明白了陈俏俏的意思,“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夫人真是风雅!” 陈俏俏想不到这孙管事还颇有学识,倒是很惊奇,这王铎的眼光不错啊,连个管事也这么上得了台面。 孙管事拿起一块,轻轻地咬了一口,仔细品尝了一下,笑了,“怪不得我家老爷赞不绝口,果然是美味!”他跟着老爷什么美味没有吃过?这菊花酥虽然精美可口,但比御厨做的还是差远了啊,孙管事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老爷对这陈夫人不一般! 22.第22章 无语 “叨扰多时,我也该回去了!府里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了,多谢夫人的款待,也替老爷多谢夫人的点心!”稍坐了一会,孙管事十分谦恭,这就要告辞,陈俏俏也知道管事的忙碌,就没有挽留,只是亲自将孙管事送至大门口。 刚刚回头,就看见那杏儿急匆匆的身影,“杏儿!怎么了?”杏儿一脸的担忧,“三少爷不肯去上学,三少奶奶正哭着呢!我正想去找爹来看一看!”说完就急匆匆的跑远了,陈俏俏微微皱眉,这陈述平一大早的搞什么鬼! 陈俏俏带着思左和思右走进了陈述平的小院子,她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看这样子,就知道他们夫妻过得不好,这是陈家最小的院子,破落的程度比之陈氏的院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哭!就知道哭!你要是能哭出银子来你就哭个够!我是倒霉了才会娶了你这样只会哭的媳妇!娘家也帮不上忙,有还不会做人,你看看人家二嫂,和大嫂亲热的什么似的,你呢!要个五两银子也要不回来!读书!读书!没有银子读什么书,所有人都在准备马车,晌午的时候就要出发了,我却在家里看着你哭!”刚刚靠近他们的房间就听见了陈述平歇斯底里的喊声。 许慧芳在他的谩骂之中却只能小声的啜泣着,陈俏俏算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男人!想要钱不敢自己出头,找媳妇去要,要不回来又拿媳妇出气!这就是陈俏俏最讨厌的一种男人,她称之为渣男! 这种没有担当,在外像老鼠,在家和老虎一般的男人,陈俏俏认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界上!结果这个渣男还是她名义上的儿子,看她怎么收拾他!于是一脚踹开了门,“陈述平!你说得是人话吗?你娶了慧芳这样贤良淑德的妻子该偷笑了!依照二娘的心思,你这样没有用的东西就该去打光棍!娘家帮不上忙?你堂堂一个男人就知道看着妻子那一点嫁妆!你以为你大哥这么些年好过吗?不错,是用了胡家不少的银钱,那他受了多少气你知道吗?还敢说嘴!自己见了大嫂都和老鼠见了猫一般,在慧芳面前又逞能了!你要是这气势放在读书上面,什么书读不成?” 被陈俏俏这么一喝,陈述平的气焰顿时就熄灭了许多,低着头可怜巴巴地模样,“我还不是心烦吗?书院里就我的银子还没有上交,昨日夫子已经催促了,今日晌午就要出发了啊!” “婆婆!你不要骂相公了,他心里苦啊!读书本来就是费钱的事情,虽然大哥说了会支持相公的,但是钱财却都是握在大嫂的手中啊,今天一大早,我就去问大嫂了,大嫂却一点好脸色也不给,说是找大哥要去,可是大哥早就出门了,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的!相公说得不错,我是没有本事,拿不出银子来!”许慧芳啜泣着道。 陈俏俏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什么理论?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是说得一点也不错,这许慧芳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卑微了,也许在她的心里就是她高攀了陈述平,才会然陈述平这么为所欲为。 “慧芳!你这叫什么话,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会看得起你!婆婆看你就极好,这三个儿媳妇婆婆最喜欢你了!陈述平,你给我听着,这五两银子二娘给你,只是你要好好读书,绝不能让慧芳丢脸,也不能再随意地骂慧芳!这银子是看在慧芳的面子上给你的,要是你,二娘才看不上你这门里狗的德行!”说得陈述平的脑袋都要掉进裤裆里去了。 “婆婆!你说真的,你有银子?”许慧芳倒是惊喜万分的。陈述平这才抬头,“二娘,你不是说笑吧?”虽然刚刚陈述平也听见了二娘说的话,只是这二娘的境况还不如他们啊!怎么会有银子!? 陈俏俏不禁头疼,想起自己一时慷慨激昂的说出银子她给的话,不禁就扶住了额头,“哦……今早王铎大人送来十两银子说是给思左和思右的见面礼,既然你等着用,就给你五两吧,慧芳,跟我回房间拿,不过这件事情你们最好守口如瓶,明白没有?” 说完,就低着头,问思左和思右,“你们的银子先借给三哥好不好,等将来三哥有了出息,一定要她加倍奉还!” 思左和思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娘!我们是借给三嫂是不是?我们愿意,三嫂是个好人,以前还偷偷地为我们缝补衣裳呢!”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对她的一点点好都记在心头!许慧芳不禁感动不已,陈述平的脸上着才浮现一丝笑意,陈俏俏不禁微微皱眉,平心而论,这陈述平的相貌是三兄弟里是最出色的一个,貌若潘安也不过分,只是这陈俏俏对这样的渣男实在是没有好感,“思左思右,以后记住,找相公千万不能找你三哥这样的!要找一个会疼惜你们,照顾你们的好夫君!” 陈述平的脸色稍变,又不敢回嘴,悻悻然地走到了一边。许慧芳怕陈述平难堪,急忙劝道:“婆婆!算了吧,我们去取银子吧,等一会相公就来不及去学堂了! 许慧芳的脸上竟有一丝哀求,陈俏俏不禁心软了,这许慧芳对陈述平的一片真心,却被这陈述平这么糟蹋啊。 走出她们的院子,陈俏俏看见了前面一晃而过的人影,心里有些狐疑,那怎么这么像是叶婉容?不好,自己有银子的事情被她知道了,怕是不妙啊,看来自己的银子可是要快一点收好才是。 她们回到住处的时候,陈俏俏特意叫思左和思右在外面等着,她和许慧芳去了房间里,却不急着拿出银子,只是拿出王铎送来的布料,“慧芳!你看着布料怎么样啊?这是王铎大人送来的,这么多,不如你也做一身衣服吧!” 许慧芳心里着急的要拿到银子,“婆婆,这个……”陈俏俏却轻轻地嘘了一口,“不要说话,听,有人来了!” 许慧芳安静了下来,果然听见纷乱的脚步声,思左和思右叫了起来,“大嫂!二嫂!”声音十分响亮,就是为了提醒陈俏俏的。 陈俏俏好整以暇的坐着,纹丝不动,胡凤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婆婆!你可不能分偏心啊,我可是听说,你准备拿五两银子出来给述平的,既然这样,婆婆可别忘了,你有三个儿子呢!” 陈俏俏就知道她们会捣乱,所以才不拿出银子的,“大媳妇啊,你是打哪里听来的话?婆婆要是有银子的话,至于为了思左和思右的衣服和你纠缠吗?你可千万不要听人胡说八道啊!” “婆婆!你就不要否认了,我都听见了!”叶婉容也跳了出来。本来她是想偷偷地看看老三家里的状况,想不到她隐隐约约的听见了银子的事情,这下心里可不服气了,本来陈仲康吩咐她悄悄地把首饰还给婆婆她还有些犹疑的,现在更加不给了!这婆婆有私房钱,却藏着不给她们,就给了老三,这绝对不行! 于是她就风风火火地告诉了胡凤,她们马上就杀了过来,管她有多少的银子,刮完再说。 陈俏俏的眉毛一挑,“婉容啊,你听见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叶婉容想不到婆婆这么镇定,反而有些结结巴巴了,“我听见婆婆说了五两,我给什么的,大概就是要给五两银子给三弟的意思!” “哼!你的耳屎都没有挖干净,还学人家偷听?我是说王铎大人送来的布料最少值五两银子,我知慧芳的手艺好,想要她为我做衣裳!到你的耳朵就变成了这样,倒是奇怪了,想不到你除了会生孩子,还会生钱啊!”陈俏俏嗤之以鼻。 胡凤听陈俏俏这么说,再看看摊在桌子上的布料,便相信了几分,说实在的她虽然怀疑婆婆有私房钱,但是这些年来,婆婆的房间几乎都被搜刮干净了,要是有私房钱的话,怎么就不见踪影? “婉容!你到底听清楚了没有!”胡凤不禁恼怒的看着她,本来她正在算账的,被叶婉容硬是拉来了。叶婉容被她这么一瞪,“这个……”叶婉容也不敢肯定了。 陈俏俏站立了起来,用力地拍打着桌子:“你们是不是看婆婆把衣料给慧芳做心里不服气?好吧,胡凤你拿去替婆婆做一身衣裳吧!”“婆婆你说什么呢?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的我忙都忙死了,帐还没有看好呢!”胡凤惊奇地看着陈俏俏,觉得这婆婆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婉容!要不你来做?”陈俏俏斜眼看着叶婉容,叶婉容吓了一跳,这针线活她可不擅长,况且要她做白工,怎么可能!?“婆婆!儿媳还有着身孕呢!可千万不能劳累的,还是叫三弟妹做吧!”叶婉容的脸色十分的尴尬。 23.第23章 面具 “我怕你们说我偏心啊!”陈俏俏讥讽的笑道。胡凤摆摆了衣袖,“婆婆!看来是儿媳们误会了,儿媳还有事,先走了!”依然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这叶婉容也跟着灰溜溜的走了。 陈俏俏不禁摇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那胡凤开口问她钱,竟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还有那叶婉容,陈俏俏真是想认识一下她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才才能教育出这样的女儿! 见她们走远,陈俏俏才拿出五两银子给了许慧芳,“你走快一点,交给述平,叫他快走,不然的话,被大嫂和二嫂知道了,这银子你们就拿不出这家门了!” 许慧芳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收好,“婆婆!这衣料我带走了,一定为婆婆做一身好看的衣裙!” “婆婆不过顺口一说,你真的会做啊?”陈俏俏倒是有些惊奇了,想不到这许慧芳还有这样的手艺?在陈俏俏看来,自己做成一件衣服,根本就好似不可能的任务一般。 “只要票票不嫌我手艺粗鄙,慧芳在家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许慧芳有些害羞。“好!你能为婆婆做衣服,婆婆高兴还来不及呢!”陈俏俏笑着道。 许慧芳就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地走了。 陈俏俏拿出剩余的十五两银子,只觉得还是不保险,决定还是出门一趟,把银子存进钱庄里去。 于是就把银子收好,走出房门,“思左思右,我们去逛街好不好?”“逛街好啊!上次还是刘管家带我们出去了一次呢!”思左兴奋的表示。 “哦?那你们一定认得路对不对?娘可是忘记了哦?”陈俏俏笑着说道。“我会认路!”思右急忙抢着说道。 陈俏俏笑了一下,“今天我们思左和思右这么漂亮,当然要去外面走一走!再买些漂亮的头花来戴戴才合适啊!” 她们一听,更是急不可耐地拉着陈俏俏的手就往外走了,陈俏俏笑着把门锁好,拉着思左和思右就出门了。走到大门外,那看门的小厮竟拦住,“夫人!你要做什么?” 陈俏俏的眉毛一挑,极其不爽,“做什么?出门啊!怎么还要经过你同意?”那小厮却是低着头,“不是的夫人,要出门的话先告诉大少奶奶一声,大少奶奶会安排轿子的!” “本夫人自己走着去,不用轿子了!”陈俏俏说完就要跨出门槛,那小厮又拦住了,“夫人!还是告诉大少奶奶一声吧,不要为难小的!” 这小厮的声音大了起来,门边那两条大狼狗就汪汪的狂吠了起来,思左和思右急忙躲到了陈俏俏的身后。陈俏俏看着这两条狗气就不打一出来,想着胡凤侮辱她,把原本给狗吃的猪肺给她吃的事情,心里就别扭的慌。 她蹲下来,恶狠狠的瞪着那两条狗,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吓退过恶狗,她今天的怒气更大,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小厮也敢为难她!那两条狗渐渐地服软了下来,最后竟后退了几步,匍伏在地上,还不停地摇尾巴。 动物和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陈俏俏一边瞪着他们,心里一边默默地诅咒,再敢对着她叫的话,她总有一天会吃掉它们! 动物也是通灵性的,陈俏俏眼中的杀机震慑住了他们,她满意的站了起来,拉着思左和思右,“让开!夫人我今天要出去,你要敢拦着的话,我就去衙门告你这个恶奴!敢欺负家主,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陈俏俏凌冽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那小厮,当中的杀机叫他不寒而栗,颤抖着手把门又打开了一些。陈俏俏大摇大摆的带着思左和思右出去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吓着了还是太震惊,她们这一路上就没有这么说话。 陈俏俏心里的黑线直冒,她刚才是为了震慑恶狗和那小厮,才流露出那么可怕的目光的,但是要是吓着两个孩子就不好了。“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娘吓着你们了?娘只是为了要保护你们啊!” 陈俏俏只好安慰她们,想不到思左抬起头,困惑的问道:“娘!不是说女子要温柔贤淑的吗?可是我现在觉得温柔贤淑就会被人欺负,还是凶恶一点的好啊!” 思右却又接着道,“可是凶恶的女人是找不到婆家的啊,大家不是都这么说吗?娘!到底女子该怎么样呢?” 陈俏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想不到这两个孩子居然将问题上升到了人生的高度,更加夸张的事,就是她的回答会影响她们的世界观,她必须慎之又慎才行,她不能灌输现代人的观点,因为那不现实,毕竟她们生活在古代,必须适应古代的环境,所谓适者生存,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陈俏俏绞尽脑汁,慎重地道:“娘只有一句话,女子可以有两面,对爱她的人温柔贤淑,而对她不好的人就要恶狠狠!这是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必需,并不是什么错,你们想一想,之前的娘那么软弱可欺,还连带你们也受委屈,你们喜欢那样的娘吗?还是现在这个凶恶的娘更好?” 本以为她们会立刻回答,想不到思左和思右竟想了还久,让陈俏俏的心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这思左才挤出一句,“娘就是娘,不论怎样的娘我们都喜欢,只是现在的娘好厉害,我想变成娘一样的女子!” 思右也点点头,“娘!我觉得现在和娘在一起好安心哦!” 陈俏俏不禁有些感动,古代的女孩子早熟,十岁的话有些人家已经定亲了啊。陈俏俏突然相到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来提亲,她这个娘该怎么办?天啊!她自己都没有嫁人的经验,怎么样操办她们的婚礼? 越想越头疼,陈俏俏甩了甩头,决定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之前她不是抗拒这娘,婆婆,祖母这三级跳的身份吗?现在也习惯了还经常自称婆婆啊祖母什么的。 唉!还是那句老话,适者生存! 陈俏俏看了看这巷子,悠长而深远,他们陈家感情是在最里面啊!不过这一路走来,陈俏俏还是发现了陈家的格局在这条巷子里是数一数二的,也难怪那范家大娘子经常喜欢爬墙头了,在她们的眼里,陈家就是大户人家了。虽然陈俏俏觉得这大户人家也不怎么样。 又走了几步,豁然开朗,前面就是热闹的街道!陈俏俏想不到这陈家离开闹市竟只有几步路而已,看来陈家大宅的位置还不错啊,闹中取静,这要是在现代,这地段的房子,啧啧,那是要发啊! 陈俏俏想到自己又偏了,于是就急忙低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钱庄往哪里走?”当务之急,就是把这银子存了,虽然不多,但对于陈俏俏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啊。只是自己这么一点银子,会不会被耻笑? 犹记得当初刚刚开始存钱的时候,几百块就去办卡的时候,那工作人员不屑的眼神。“娘!我知道!这条街的尽头就是一家钱庄,叫惠通钱庄,很有名的!”思左叫了起来。 陈俏俏笑了,带着这两个小机灵可是省事不少,虽然陈俏俏也可以问路的,但是去钱庄的话,还是怕被人惦记啊! “真乖!等一会买东西给你们吃!”陈俏俏高兴的说,“还有头花!”思右念念不忘的就是漂亮的头花了。 陈俏俏一手牵着一个,往钱庄走去,突然前面尘土飞扬,几匹快马飞速地奔驰而来,人群纷纷让开,中间空出了一条大道。陈俏俏看多了电视剧,最讨厌的就是在马路上飞驰的人了,说不定就会撞到小孩。 这种人,一定非富即贵,不顾百姓的死活! 可是慢慢的,马匹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竟停在陈俏俏她们面前!陈俏俏有些不解,不禁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马背上的人充满着雄赳赳的气息,气势凌人,更叫人震撼的是他戴着一副极其精美的银色面具! 陈俏俏顿时觉得不能呼吸了!她穿越之前才刚刚看过冯绍峰的兰陵王,那面具后面是那么俊秀的脸庞啊!莫非这也是一个绝世的美男? 似乎察觉到陈俏俏的目光,她甚至觉得那面具男对着她温柔的一笑,黝黑的眸子里散发着迷人的神采,像一个深渊一般,差一点叫陈俏俏沉醉其中!但是这面具男一开口就叫陈俏俏的幻想彻底打破! “这位大嫂!这陈家还住在这里吗?”那面具男开口问道,声音中包涵了沧桑的感觉。陈俏俏却是被那句大嫂给激怒了!虽然她在陈家是已经当奶奶的人了,但是她毕竟才二十八岁!陈俏俏似乎忘了,这大嫂可能只是个称呼罢了,只是对人礼貌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此时陈俏俏对自己的年纪十分的敏感,她这么年轻就做了祖母,本来心里还有些抵触,这一声大嫂彻底地叫她心里别扭起来! 24.第24章 妖孽 在现代的时候,她都是被称为小姐或是姑娘的,怎么到了大宋她就老了这么多?陈俏俏欲要发作,却见他们这几人都是官兵的打扮,陈俏俏就软了下来,都说民不与官斗,更况且是古代?要是被寻上一个错处,弄死都是有的,于是就挂上极其甜美的笑意,“小哥说得不错,这陈家还住在这里呢!” 面具男顿时一阵错愕,刚刚明明见她风雨欲来的样子,一眨眼就变得如此笑意盈盈,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面具男跳下马,站在陈俏俏的面前,思左和思右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急忙躲到了陈俏俏的身后,“大嫂不必惊慌,我只是和陈将军是旧识,所以有此一问,这位大嫂是不是就是陈将军的夫人?”陈俏俏护着思左和思右,对这人的动机十分的怀疑,他怎么知道她是陈氏,还有他到底要做什么!? 似乎感觉到了陈俏俏的敌意,那面具男急忙道:“在下只是看这一对姐妹如此可爱,几乎一模一样,记得陈炜将军也有一对双生姐妹,而这里也离开陈府不远,故此才会如此断定!”说着对着思左和思右笑了一下,虽然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是下巴却是露出来的的。 陈俏俏见他说得有些道理,况且陈炜的确是官兵,结识他也是有可能的,于是就行了一个礼,“原来是先夫的故友,妾身这厢有礼了!” 那人急忙来扶,陈俏俏大吃一惊,急忙后退,他的奇异装束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目了,若是在拉拉扯扯的话,她的清誉就要毁了啊!虽然陈俏俏对这个是不屑的,她在现代的时候有不少的蓝颜知己,但是,还是那句话,入乡随俗,她可不想被唾沫淹死,或是落得一个浸猪笼的下场。 那面具男这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一些唐突,急忙收回,手停顿在空中,十分的尴尬。一双眼睛却灼热的看着陈俏俏,她都觉得浑身发热,呼吸困难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陈俏俏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急着想走,“官爷,若是先夫的故友,来日得闲,请来家中一叙,妾身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罢,拉着思左和思右就跑远了。 走了很久,陈俏俏才回头,竟发现他还是望着她们,陈俏俏竟觉得他有一丝落寞。隔得这么远,陈俏俏也感觉到他那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这是什么感觉?陈俏俏的身子一软,差一点就不会走路了。 那面具男呆呆的看着那母女三个,喃喃自语,“三年了啊,都长大了许多!”看着中间那抹俏丽的身影,“她真是变了啊!”不过看她衣服穿得如此寒酸,孩子却这么光鲜亮丽,可知孩子都照顾的极好。 虽然刚才只是小插曲,陈俏俏的心里却很不平静,这人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看他的样子,似乎对陈家很熟悉,却不曾透露自己的姓名。还有那双灼热的眼神,陈俏俏在那一刻竟有些心动! 陈俏俏暗骂了自己一句,发什么花痴!人家看你一眼你就受不了了,还不知道人家长得什么样子呢! “娘!刚才那个人好奇怪啊,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思左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思右也好奇的看着她,陈俏俏只好回答,“要么就是太丑,怕吓着人,要么就是太美,怕人纠缠!” 她们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陈俏俏生怕她们还要继续追问,好在钱庄就到了。 一看这钱庄就是生意兴隆的地方,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极多,而且这钱庄也装饰的气派非凡,陈俏俏带着思左和思右就走了进去,里面繁忙的景象叫陈俏俏惊叹不已,虽然她早知道北宋的经济繁荣,但是想不道这存钱取钱的人这么多,和那现代的银行业有的一拼,更惊奇的虽然繁忙,但却有条不紊,丝毫不乱。还有更奇怪是多数都是女子来这家钱庄!陈俏俏不禁有些疑惑,不是说古代男主外,女主内的吗?怎么在宋朝女子的地位就这么高,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她们的手里? “这位夫人!您是来存钱还是取钱?”一位店员走了上来,细长的眼睛,十分精明的模样。陈俏俏有些不好意思,“是存钱!”那店员就笑意盈盈的道:“夫人!请这边来,请问你呀存多少银子!?” “这个……只有十几两,你们这要存吗?”陈俏俏深为羞愧,这么一点银子怕是会招来白眼的吧,想不到那店员依然客客气气的道:“夫人,你随我来!” 陈俏俏顿时对着家钱庄的好感大增,竟能做到一视同仁,实在是比现在的银行服务还要好。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宋老板来了!”有人小声的欢呼着,陈俏俏也不禁回眸,这一眼,她就知道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在的原因,这老板分明就是一个迷人精啊!美的如妖孽一般。。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陈俏俏甚至听见许多女子的喘息声和娇呼声,饶是陈俏俏这般在现代也先阅尽春色的人也被那炫目的容貌所迷住了!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若是此人生活在现代,一定是个光耀世界的超级巨星。你看看他的气场,和大明星根本无异! 这男子微微一笑,“你们又来捧场了啊!惠通钱庄就靠你们了!”那声音不骄不躁,温柔地能掐出水来,陈俏俏正在感叹,身边传来的了小小的啜泣声,已经有女子激动地哭了起来! 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这男子是美,她们却也太夸张了吧?这男人分明就是出卖自己色相,来替钱庄拉拢生意,这和现代的偶像卖力吆喝,要粉丝在他们身上花钱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只是想不到在古代就有人知道男色的重要性了。 那男子眼睛朝陈俏俏的方向一瞄,颇为讶异的看着她,寒酸的打扮,带着两个孩子,却丝毫没有自卑的模样,依然俏丽的如同一支水仙花一般,眼眸中亮晶晶的,是一份了然还有一份讥讽!是的!他看出了讥讽! 这叫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宋子墨到哪里都是女子追寻的目标,他也为此而自豪着,可是在这女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眸里,他看见了一丝不屑! 陈俏俏心里的确有几分轻视,开钱庄而已,用得着出卖色相吗?况且,他给了这些女子无边的幻想,很可能影响她们的择偶观,对她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在封建礼教如此严密的古代。 宋子墨眉头一挑,轻轻地走过来,“这位大嫂,你笑什么?”一边说还不停地眨着眼睫毛,看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眉目传情了,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原来他喜欢老女人!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确定这宋老板是故意的,因为陈俏俏已经感觉到了无数杀人的目光!拜托,她对这样的花样美男不来电好不好?这样的男人,天生的桃花眼,风流成性,这么多女人喜欢,整天疑神疑鬼的,累也累死了! 宋子墨顿时一愣,他刚刚看见了什么,翻白眼?这女人怎么会这么一点形象也没有?大庭广众的做出这样不雅的动作。更诡异的是他居然觉得这白眼翻得很好看!他是中邪了吗? “呵呵呵,笑什么?宋老板就像春日里的桃花一般,让人心旷神怡,想到宋老板没有出生在大唐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自觉就笑了起来!”陈俏俏毫不示弱,这男人想自取其辱,她就成全他!这话听起来是赞美,却让人心里不舒服极了! 宋子墨的眼眸一黯,“大嫂!这话怎么说?”陈俏俏却不想理他了,转身对着那店员说,“小哥!麻烦替我办一下,我还要赶回去呢!” 25.第25章 教训 那店员看了看老板和陈俏俏,一脸的为难。宋子墨摆摆手,道:“你先下去,这位大嫂就交给我了!”陈俏俏的耳边传来了阵阵女儿的哀嚎声,还有那碎落一地的女子的痴心。 陈俏俏的脾气上来了,他是要怎样,自己不过是笑了一下,还要报复不成?实在是太小肚鸡肠了!陈俏俏在心里给这妖孽美男又扣了几分,徒有其表的家伙。 “大嫂里面请!”宋子墨做出了谦让的手势,陈俏俏也不畏惧,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走了进去,也不等他招呼,带着思左和思右就坐在椅子上,拿起一边的点心就往她们的嘴里送,反正也这样了,顾不得那许多了! 思左和思右于是就安安静静的吃着点心,只是时不时地看看陈俏俏和宋子墨。以她们的小脑袋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娘不是笑了一下而已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陈俏俏掏出怀里的银子,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这里有十五两银子,替我存十二两,其他的都换成铜钱,行不行?” 宋子墨好笑的看着陈俏俏,自己是怎么了?没有上万的生意自己是从来不接待的,却鬼迷心窍的要亲自接待者这奇怪的女子! “大嫂不急,这一点小事很快就办理好了,只是在下想请教一下,刚刚大嫂的话是什么意思?”宋子墨对于她那句没有出生在大唐的话实在在意。 “什么东西!哦!那个啊!”陈俏俏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宋老板长得如此如花似玉,若是在大唐的话,必定胜过那张昌宗百倍,哪里还有他什么事啊!?” 宋子墨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他的确是以自己的容貌为荣,但是一般人都是夸奖他是俊美无俦的,从来没有人说出如花似玉这样的词语,还有竟拿他和大唐第一面首比较!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这位大嫂!你为何出口伤人,宋子墨到底有什么得罪之处?”宋子墨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今天却被陈俏俏个气着了。 陈俏俏却好整以暇,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得罪倒是没有!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嫂,我就叫你一个做人的道理,你自以为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沉迷在很多女子的崇拜里,但是你可曾想过,你这不自觉的要炫耀自己美貌的行为会害死那些女子!不说有些人是有妇之夫,若是拿你和丈夫比较,只会沉沦在痛苦里面,觉得自己所嫁非人;还有那些云英未嫁的小姑娘,都以你为标准挑选夫婿,一定会耽误了她们的青春!我冷眼旁观,就发现很多人年纪不小了,却依然是姑娘的打扮,可知是受你蛊惑至深!你既然不能娶她们,又为什么给她们无尽的幻想?还是你的钱庄必须要她们才能经营下去吗?那如果是这样,既然你是要卖色相,不如直接去做面首好了,卖一个最大的价钱,在这里做什么生意?” 陈俏俏越说越激动,她是有着切身的体会的,她之前迷恋自己的学长,而那学长都是暧昧的态度,害得她中毒很深以至于所有男生的示好都视而不见,渐渐地就错失了谈恋爱的最好时机。但是那学长分明不喜欢她,只是迷恋有人崇拜的感觉罢了,所以她才会最宋子墨这么看不惯! 陈俏俏一番慷慨激昂,叫宋子墨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回头想一想,似乎的确是有妇人经常来这里看他,也有不少闺中女子好几年都来钱庄。莫非他是真的错了?陈俏俏的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而且也很刺耳,却叫宋子墨反思了。他真的害了许多人? 陈俏俏见他呆呆的,拉着思左和思右就出去了,她刚刚可是靠着自己的气势才镇住了他啊!若是等他回神,理清思路,一定会发觉她最后的话还是有着对他的攻击!她依然把他骂作是面首! 陈俏俏走了出来,找到刚才的店员,“小哥!还是你帮我办理吧,宋老板对这小钱没有兴致啊!” 店员本来也担心这个,马上爽快的答应了,不一会儿,陈俏俏就带着银票和一些零钱走了,她可是要快一点,等下那宋子墨回神,又要和她纠缠不清了! 宋子墨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把事情理顺,他这么做是有点不对,但还不至于像陈俏俏说得那样,他开着钱庄是靠着自己的美貌的,况且,他只不过是喜欢被人喜欢的感觉罢了,怎么会和面首有关系!竟被她说得这么不堪! 他急匆匆的冲出来,要和陈俏俏理论一番,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外面所有的女子都讶异的望着他,宋子墨向来都是含着柔柔的笑的,什么时候他会有这样的神态?宋子墨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不到一向自命冷静的他竟会如此失态。自己的心竟成功被一位大嫂所搅乱,他这是怎么了? 陈俏俏走出好远,才松了一口气,只见思左和思右都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陈俏俏突然有一种罪恶感,她们自小就看着这世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她们而言,实在是不利的啊! 陈俏俏想起一个问题,“思左,思右,你们识字吗?”一如陈俏俏所料,她们均是摇摇头。陈俏俏的心不禁一沉,要是在现代,十岁了,她们就应该是三年级的学生了,差不多自己都会写信了啊! 古代的人有男尊女卑的思想,总以为女子不用学太多知识。女孩们是不能和男孩一样去上学的。读过书的女子不多,只有一些家庭条件比较好、家长思想开通或者是书香世家,才有可能让女孩读书。这些家庭可以聘请家庭教师教女孩们识字,读一些简单的书。女孩子读的书也和男孩儿不同,她只能学习关于教导女子妇德和妇容等方面的书。可是胡凤根本就不可能出这笔钱的,因此,这思左和思右还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但是,她们一点字也不认识的话,也不要想嫁入什么好人家了!哪个大家族的淑女不是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最少也要看得懂账本吧?陈俏俏暗下决心,一定要打听看看,能不能让她们有读书的机会。 “你们想读书吗?”她们的眼眸一亮,“想的!杏儿也说过我们前面巷子里有一个教书的女先生,专门教女子读书,只是要不少的银钱呢!”原来两个小丫头早就打听过了,只是没有钱罢了! 陈俏俏心里酸酸的,回去一定打听一下,要是手头的钱够的话,她就送她们进去,再不读就耽误了啊。 不过这样下去不行啊,这二十两银子一下就没有了,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才是正理。正想着,一旁的叫卖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卖画了!买画了!” 陈俏俏的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有想到,她最拿手的就是素描了,说不定可以赚钱!古代的画像以写意为主,力求表现人物的神态,具体像不像就不好说了。不像西方的工笔画以写实较多。虽然从表面上看,中西方绘画的基本表现技巧都离不开对线条的运用,但二者之间却有着本质区别。 众所周知,白描,是中国绘画的基础,它讲求线条的趣味性,重于意象造型,较少受光线、时间等变化因素的影响。中国绘画中的线条,不仅借鉴和吸取了书法艺术的笔法技巧,在艺术表现上更是立足于物象的神韵与意趣的表达。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表现技法里,线条仍然是中国绘画中最常见、最基本的艺术表现手段。 相比之下,西方绘画则更重于具象与写实。素描是西洋绘画的基础。借助于特定的对象、环境、光影作画是素描写生的基本要求。因此,素描更多地受到了客观对象、光线、时间等外部因素的影响。而线条则往往被视为构建形体的手段,并不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中西绘画二者虽差异甚多,但不可否认,西方素描与中国白描同是绘画中最朴素的表现形式。 只不过因为表现手法的差异,古代的绘画,特别是人物画像,相像程度是及不上素描这种形势的,若是她能打开这市场,说不定也会闯出一番天地来! 只是她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这倒是一件难事啊。 陈俏俏自顾自的神思,思左却怯怯的问,“娘!我肚子饿,我们去吃包子好不好?”陈俏俏这才闻见阵阵的香气,抬头一看,前面一品包子的招牌是那样的醒目! 陈俏俏有些明了,这一品包子是开封最有名的小吃了,原本叫太学馒头,是太学的大厨为了莘莘学子所特意准备的,后来就流传开来了。 思右见陈俏俏不说话,“娘!我们只有刘管家带我们来吃过一回,实在是馋了!”一边说,一边扭着自己的衣角,而思左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似乎为自己的馋嘴而感到不好意思,陈俏俏却笑了,馋嘴有什么啊,她都二十八岁了还是吃货一枚! 26.第26章 偶遇 思右见陈俏俏不说话,“娘!我们只有刘管家带我们来吃过一回,实在是馋了!”一边说,一边扭着自己的衣角,而思左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似乎为自己的馋嘴而感到不好意思,陈俏俏却笑了,馋嘴有什么啊,她都二十八岁了还是吃货一枚! “好!我们今天就去开荤!大吃一顿!”陈俏俏笑着说道,拉着思左和思右就进了一品楼,想不到里面还颇为热闹,陈俏俏找来好久才在楼上找来一个空位,带着思左和思右坐下,“小二,来三笼包子!” “来了!客官你稍等,片刻就到!”那店小二满面春风的答应着。陈俏俏不禁点点头,这古代的服务质量实在是好,也和就业难有关系,谁都不敢轻易犯错啊。 “娘!要了这么多吃得完吗?”思左和思右有些激动,“吃不完带回去,也给震儿尝一尝!在不行留着明天吃啊!”陈俏俏笑了一下,她刚刚想到了发财的办法,心情好,就庆祝一下吧。 幸运的是,她还只是想着,发财的机会就送上门来了!楼上正厅里似乎坐着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正儿八紧的坐着,一旁几个人正在为他画像似的。 陈俏俏心念一动,远远的看着,就知道那人非富即贵,霸气侧漏的模样,陈俏俏于是悄悄地说道:“你们两个,包子来了就自己吃,娘去那边看一看!”她们这几天已经习惯了陈俏俏的奇怪举动了,更况且,那小二已经把包子端上来了!她们那里还顾得上陈俏俏,管她去做什么。 陈俏俏假装无意的靠近,发现那男子正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像,眉头深锁,旁边的画师已经汗流浃背了。陈俏俏仔细看了一眼,只觉得心里一跳,这男人,完全就是她的菜啊!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却紧紧地抿着。虽然外表如此是俊雅,但浑身上下就散发着浓郁的王者之气! “啪!”的一声,这男子恶狠狠的把画像丢弃在地上,“这画的是什么!本王就这副德行!滚!都给本王滚!” 陈俏俏不禁一惊,想不到这酷酷的男子还是一个王爷!真正的有钱人!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着机会。 于是便走了进去,捡起那画像,摇摇头,道:“这画像形不似,神亦无,怪不得这位王爷这么生气了!”话音刚刚落,就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冲了上来,拦住了陈俏俏。 陈俏俏处乱不惊,“王爷!小女子也略通绘画,不如让我试一试?”吴荣王望着眼前的女子,藏不住心里的讶异,她的长相俏丽,却不是倾城倾国,但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却让人移不开眼睛,而那眼中散发的自信也让他动容。而且她的话里透着真诚和笃定。 吴荣王摆摆手,喝道:“退下!”走过来,直直地看着陈俏俏,“这位姑娘,你真的会画画?”他是为了母后高太后的寿宴来的,母后厌倦了宫廷画师千篇一律的画法,想要找个能画得与众不同的,他就想来民间寻找,这一品楼的老板是他的旧识,就放在这里甄别了。 只是见了好几个,都十分的不满意,画得连人都看不出来,这怎么行? 陈俏俏看着吴荣王的靠近,心跳都漏了半拍!“那是自然,但是画得好不好,还是要王爷看过才算!”吴荣王又正儿八紧的坐着,“好!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画得好的话,一定重重有赏!” 陈俏俏要的就是这句话陈俏俏看了看纸张,还算满意,只是这墨笔她实在是用不了,看看那小二哥走来,“小二哥!去厨房去一些木炭来!” 小二哥当然知道吴荣王不能怠慢,急忙去取了。吴荣王有些讶异,这用木炭是要做什么? 陈俏俏只是微笑不语,不多时那小二就找来离开几块木炭,陈俏俏挑选了一块,又用刀削尖,这才认真的看着王爷,“王爷请做好,我要开始了!” 在她那严肃的目光之中,吴荣王竟有了一丝的紧张,陈俏俏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将他的眉眼深深的刻画在自己的心里,而后低头,一气呵成,再也不曾看过吴荣王的样貌。 说实在话,吴荣王还没有被哪个女子如此直勾勾的注视,竟有几分不自在,望着陈俏俏那剪剪的秋波,他竟有一丝恍惚,不心猿意马起来,这女子自动现身,说是要为他作画,是不是借机想亲近他?可是看陈俏俏却又心无旁骛的作画了,心里暗暗有些惭愧。他的定力还及不上一位女子! 不多时,陈俏俏就画完了,一边刚刚被吴荣王训斥的画师不禁啧啧称奇!“姑娘这画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是惟妙惟肖,巧夺天工!把吴荣王的气韵展露无疑,老朽甘拜下风!” 吴荣王听见那人的盛赞,不禁有些好奇,自己就走了过来,拿过画像一看,顿时惊异不已,那上面的人栩栩如生,分明就是他自己,竟和铜镜中的自己一般无二!这实在是太让他惊奇了!更绝的是她抓住了他的神韵,将那股贵气和威严也表露了出来,丝毫不差!吴荣王十分满意,却没有见到陈俏俏变了又变的脸色! “吴荣王,你是吴荣王?”她早该想到!宋神宗的兄弟本来就不多,这么年轻的一定就是吴荣王了!陈俏俏对吴荣王的好感顿时消失殆尽,这就是那堆借据里最大的欠款者吴荣王! 本来陈俏俏对这个王爷颇有好感,形貌不凡,器宇轩昂,只是想不到他就是那个欠债不还的小人,在陈炜死后竟毫无声息,亏他还是当朝的王爷。 吴荣王看着陈俏俏呆呆的神情,以为他吓着了,不禁有些得意,本来他以为这女子的胆量惊人,想不到在听见他是吴荣王的时候还是被吓住了!“本王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吴荣王,姑娘,是不是没有想到?” 陈俏俏的脸色一变,她本来的打算是讨点赏钱,再交个朋友的性质,但是知道他就是那欠债不还的无耻王爷的时候,陈俏俏顿时改变了心意,看她不好好的敲他一笔! 陈俏俏不动声色的取回画像,“原来是尊贵的吴荣王,真是失敬失敬啊!这画像王爷满意与否?”吴荣王眼睛亮晶晶的,心情十分舒畅,他已经想到要将这女子送进宫去,搏母后的欢心了。 “姑娘的技艺非凡,这画像本王十分的满意!”陈俏俏微微一笑,“既然满意,我们就谈一下画资吧,姑娘我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天价,不知道王爷可舍得?” 吴荣王吃了一惊,平常的百姓若是能为王爷效力,那是求之不得的,她竟敢开口要钱?吴荣王不禁有一丝挫败感,他向来在花丛中无往而不利,今日却搞不定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女子!他十几岁的时候也纳过王妃,是宰相的千金,可惜早殇了,自此之后,他就不曾动过娶妻的心思。多少名门闺秀想靠近他却不能,高太后为了他的事情可是操碎了心。 吴荣王不禁有些感慨,他已经三十几岁了,莫非真的是魅力不在?心里就郁闷了起来,沉声问道:“不知道姑娘想要个什么价?”一旁的侍卫都冒出了冷汗,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看不出王爷已经生气了吗? 陈俏俏当然知道,却故作天真的道:“我三年不曾出手了,这一画恐怕又要休息三年,这三年的吃穿用度的话,有五百两大概够了!”其实陈俏俏恨不得喊出五万两,但是真的惹恼了他就不好了,这区区五百两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他还欠着四千两的银子呢!这就当是这三年的利息好了,若是吴荣王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汗颜的,利息五百两,她这是要抢钱吗?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这女子当真大胆,竟敢开出这样的天价!虽然她画工了得,但却不是什么名家,更何况能为皇室作画,实在是无上的荣耀! 吴荣王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不在意这五百两的银子,但是被人如此漠视的是十分不舒服的,一咬牙,道:“好!五百两就五百两,只是姑娘要答应本王一件事,将住址告诉本王,过些日子再为本王作一副画!”为了讨得太后的欢心,这口气他忍下来了! “好啊!本姑娘姓宋名紫玉,家住惠通钱庄隔壁,你去惠通钱庄打听一下就是了!”陈俏俏露出无害的微笑,说谎也不打草稿,那真诚的模样让吴荣王不忍怀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五百两弄到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27.第27章 筹谋 陈俏俏本来就没有指望自己能收回陈炜借出去的钱,他可是王爷啊,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既然有心赖账,怎么可能会还给她?敲得了一笔是一笔了,开封这么大,应该不会再有相遇的机会了吧? 吴荣王示意侍从取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陈俏俏,“姑娘!一言为定,这银票你收好!”陈俏俏顿时两眼放光,五百两!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一笔相当于人民币十几万的巨款啊! 她就不用看胡凤的脸色了,随时都可以搬出来住!呵呵呵,想到这里,陈俏俏的嘴角不禁上扬了,自己真是太有才了啊,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赚到了这五百两的银子! 吴荣王看着她的脸色不停地变换,表情丰富的让人叹为观止!此时,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行色匆匆,在吴荣王的耳边说了什么,吴荣王的脸色顿时大变,“姑娘!本王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本王一定会再去找姑娘的!” 陈俏俏不禁回神,把画像交给了吴荣王,微笑地说道:“后会有期!”心里暗暗吐槽,最好遥遥无期!陈俏俏心情顿时大好,把那五百两的银票收好,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思左和思右,她们好像吃饱了,正好奇的张望着。 这两个孩子真是懂事,都没有走过来,一旦她们走来,说不定就露陷了!要打听这么一对出色的双胞胎恐怕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陈俏俏笑容满面的回到了自己了的位置上,“你们吃饱了吗?只管要,钱管够!刚刚娘赚了一笔钱,足够你们读书了!”陈俏俏不禁豪气云天起来,有钱人的感觉他就是好啊! 思左和思右虽然不知道刚刚娘去做了什么。但是娘这么高兴,一定是好事!况且听说能读书了自然是高兴的要死,均是一阵欢呼,引来了旁人的侧目,陈俏俏嘘了一声,“财不可露白,你们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有了这笔钱的事情!” 思左和思右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都用力的点点头。陈俏俏满意的笑了,现在有了这么多的银子,也不用省着花了,她要为自己置办几套行头去,每天都穿着这黑不溜秋殴打衣裳,她都快要发疯了! 陈俏俏见还留着不少的包子,也吃了一个,顿时眼睛一亮,这一品包子果然名不虚传!肉馅鲜嫩,皮软馅香,汤汁丰满。薄馅大,灌肠流油,小巧玲珑,鲜香利口,浓而不腻。 这样的美味在现代是吃不到的了,里面没有任何的味精或者食物添加剂,全靠的是食材天然的美味。 陈俏俏心情大好,不禁轻飘飘了起来,看来这穿越到了古代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陈俏俏吃了一个饱饱,这才付完了钱,把没有吃完的用包起来,又向店小二打听了成衣铺的位置,带着思左和思右就去了那里。一走进这成衣铺,做工精巧的衣服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都有,什么材质的也都齐备,叫陈俏俏看得是目不暇接,最后她挑选了两套衣服,都是棉质的,花色也很素雅。如今她虽然小有存款,但也不能浪费,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又看见了许多精美的头花,就给思左和思右挑选了几朵,她们当然是喜逐颜开了,那老板也极会做人,还送了陈俏俏一朵精致的绢花,淡雅又不失俏丽,让陈俏俏十分欢喜。 这古代人的服务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啊,陈俏俏不禁感叹,她是真的感觉到了顾客是上帝这句话的真谛啊! 陈俏俏带着思左和思右快到了家门口,这才犯难了,她这大包小包的被胡凤和叶婉容看见可该怎么说?她出门的时候才刚刚叫着没有钱的啊,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想到这里,脚步就缓慢了下来,这时,范家的大娘子走了出来,看见是陈俏俏,眼眸一亮,“陈夫人啊!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走一走?”陈俏俏打量了一下她,她挎着一个篮子,正要出门的模样,“范家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唉!今天相公回来了,他也辛苦,整日里奔波,这不,想做点好吃的慰劳他一下!”范家娘子的脸上都是压制不住的喜悦,也难怪她,小别胜新婚啊! 陈俏俏看了她的篮子,不禁心念一动,“范家娘子,你这篮子借我一用可好?”范家娘子愣了一下,看来一下大包小包的陈俏俏,心里就有些明了,笑着道:“好啊!我也买不了多少的菜,给你吧!” 这范家娘子对陈俏俏十分有好感,她虽然是八卦,但却分得清是非,他们陈家的事情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陈俏俏笑了一下,并不解释,这范家娘子对陈家的了解可能还胜过她这才来了不久的人。“得空就给你送去,多谢你了!”陈俏俏真心真意的说道。她倒是喜欢这范家娘子的个性,不做作,喜欢就是喜欢,看不惯就是看不惯,全凭着自己的感觉。 陈俏俏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篮子里,这才和一对姐妹走进了家门,那小厮似乎怕了她,一声也不敢响,而那两条狗也是服服帖帖的,不敢乱吠了。 虽然所有的东西都在篮子里,陈俏俏还是有些不安,她竟有些心虚的感觉,若是被胡凤和叶婉容看见了又是一场是非啊! 陈俏俏脚步飞快的走向自己的院子,眼看就要到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婆婆!今天是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陈俏俏的后背不禁一僵,老天,你真是不开眼啊,只要再过i会,一小会就好了啊! 其实和老天爷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胡凤得了小厮的报告,说是这夫人出了门,她就在这里等着的。 陈俏俏不情不愿的转身,“不过是带思左和思右出去逛一逛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胡凤却是狐疑地望着她手上的篮子,“这又是什么?”说着就要上前来看,陈俏俏退后一步,“这篮子里是范家娘子送给我的菜苗,我想着在院子里种一些白菜。” 夏盛却大大咧咧的上前,想要打开陈俏俏的篮子,陈俏俏恶狠狠的打了她的手一下,“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拉扯夫人!大媳妇,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话,就找范家娘子做一个见证啊!范家娘子,范家娘子!”陈俏俏突然大声的寒冷起来,这下胡凤有些慌乱了,她是极其怕范家娘子的嘴的,能把她说得一无是处。 “罢了!婆婆,媳妇不过是关心你而已,你许久不曾出门,上次去上香还出了意外,媳妇怎么能不担心?伯年又不在,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伯年绝饶不了我!” 陈俏俏不禁冷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心里说不定是巴不得她出事呢!“媳妇的好意我心灵了,只是婆婆这么大的人了,不用你操心!对了,媳妇,本来婆婆还想着去仁寿药房为你抓一副助孕药来吃一吃,可惜婆婆身上没有银子,真是可惜,听说那药方是极好的!”看不得这胡凤嚣张的样子,陈俏俏忍不住又拿这个来说事,说起来,对于一个不孕的人来说,陈俏俏的行为实在是不地道的,但是谁叫这胡凤这么可恶?陈俏俏满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发泄,要憋死了。 果不其然,胡凤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恨恨的离开了。陈俏俏松了一口气,急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管奴仆们那讶异的目光了。唉!买个东西都要偷偷摸摸的,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啊,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陈俏俏回到了房间里,把银票什么的放好,自己现在有了五百两银票,可千万要放好才是啊,陈俏俏转了一圈,发现哪里也不安全,唉,这有了钱也有烦恼啊!陈俏俏的目光落在了陈炜的灵牌上,这底座中空的,倒是放东西的好地方啊!他们就算要翻东西也不敢乱动灵位的,古代的人极其迷信,对先人的灵位有着莫名的敬畏。 陈俏俏马上把所有的银票和借据都放在了里面。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证实了她这个决定由多么的英明! 看了看手头的包子,“思左,你去把震儿带来,就说祖母想他了!”对于这小孩子,陈俏俏是十分喜欢的。 思左点点头,蹦蹦跳跳的走了。这衣服是买来了。可是能不能穿呢?穿了就曝露了自己有钱的事实,但是不穿,岂不是浪费?陈俏俏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先不穿,等过几日再说吧。 不一会儿,思左就带着震儿走了进来,陈俏俏看到他那圆滚滚的身子就好笑,一把抱起他,沉甸甸的,很有分量。“震儿!想不想祖母啊?”陈俏俏摸摸他那光滑的和鸡蛋一般的脸蛋,逗弄着她。 震儿眨巴着大眼睛,侧着头,认真的想了一下,“震儿想死祖母,但更想祖母的好吃的!” 28.第28章 亲家 “扑哧”一声,思左和思右都笑了起来,陈俏俏也乐不可支,真的是一个吃货啊,说话也这么坦白! “呵呵呵,说得好,和祖母一般,都是一个吃货!”陈俏俏忍不住脱口而出了。“娘?什么叫吃货啊?”“祖母,吃货是什么东西,是好的吗?” 三个孩子都不停地问了起来,陈俏俏满头的黑线,唉,来了这古代这么久了,她还是时不时会有错位的感觉,说出一些和这个时代不符合的话,结果就是她要花更多的时间去解释,“恩,这个吗,吃货的意思就是喜欢美食,发现美食,而且喜欢把美食带给大家的人!” 思左和思右有些懂了,但震儿直接忽略了其他的字眼,只记得带美食这一句,眼眸放光,一脸的期盼,“祖母!你是不是有好吃的带给震儿!” 思左已经把包子拿了出来,思右还贴心的在他的脖子上垫上一块绢帕,“就你机灵!”陈俏俏好笑的刮了他的鼻子一下。“祖母!你真好,姑姑也是最好的!”震儿见有东西吃,小嘴甜的和什么一样。 他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真好吃!”才几口就把一个包子给灭掉了,看得陈俏俏目瞪口呆的,这小子,这是什么速度? “你慢点,还有呢!震儿,你到祖母这吃包子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娘,知道不知道?”陈俏俏吩咐道,她可不想多生事端来的。“为什么?祖母?”震儿有些不解,陈俏俏不禁扶额,孩子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她又不能让他感受到她对其母亲的厌弃,想了一下,道:“上次祖母给你吃猪肺,你娘就不高兴了,震儿还记得吗?”震儿点点头,“所以说为了不要你娘生气,窝囊就不说了,可别气着你娘肚子里的小妹妹啊!” 震儿的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过一段时间就有小妹妹陪我玩了!”震儿懂事的点点头。 这时杏儿走了进来,有些担忧的看着陈俏俏,“夫人!胡夫人来了!”“胡夫人?”陈俏俏瞬间明白了,是胡凤的母亲来了。看来是胡凤身边的人把这几天胡凤的委屈透露出去了。 看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吧,看来又是一场闹剧!陈俏俏不禁有些兴奋起来了,在这古代,能消遣的东西实在是少,就当排解寂寞吧,一个个的都上来吧,老娘可不怕! “哦?原来是亲家夫人来了啊,我倒是要去会会了!思左,思右,你们陪着震儿玩一会,我去去就回!”主动出击才是王道,她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娘才会教出这样跋扈的女儿。 杏儿有些担心,她本来是想来通知夫人要准备一下的,想不到夫人却主动要去见那胡夫人,怎么不让她担心?那胡夫人可不是一般的主,听说胡老爷怕她和怕什么似的,家业如此大,只有两个女儿却一个小妾也不敢娶,年前偷偷地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被胡夫人知道了,不知道她耍了什么手段,后来竟连人也找不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吓得胡老爷再也不敢到动这心思了。 陈俏俏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前厅,看见了满屋子的各色的礼品,不用说,一定是胡夫人带来的,看来她对着女儿时极为疼爱的啊。陈俏俏上前一步,抬眸一看,几乎亮瞎了自己的双眼,她是看见了一堆会移动的金子啊! 这个胡夫人,一身金色的衣裙,头花,首饰,鞋子,无一不是金色的,加上这和墙壁一般的身材,啧啧,生怕不知道她是土豪!陈俏俏终于明白,这胡凤低俗的品味是哪里来的了,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是不是该扑过去,抱着她的大腿,求土豪包养,以前她最爱发的图片就是这个了。好在胡凤的样貌不像她,不然的话陈俏俏也要皱眉了。 陈俏俏的笑声引起了胡夫人的主意,她不禁转过身子,叫陈俏俏越加震惊了,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这分明就是周星驰电影里房东太太的翻版啊!陈俏俏不禁激动了起来,莫不是她也穿越了? “陈夫人!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胡夫人一开口,就将陈俏俏拉回现实里来。你看她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威严,似乎在盘问一般,陈俏俏就有些不爽,她又不是下人,这是什么口气? “哎呀!亲家夫人啊,这么久不见你,你依然是这么楚楚动人,瞧瞧这身材,啧啧,这是令人羡慕啊!”陈俏俏言不由衷的说道,成功的看见胡夫人脸上的肥肉跳动了一下,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讨论她的形貌,可是陈氏这口气,分明是在嘲笑她! 看来胡凤说得不错,这老不死的想不到摔了一下,倒是口词伶俐了起来,以前她来陈家的时候,她哪里敢和她说话?只有点头听教训的分。胡夫人心里气愤,似乎忽略了她比陈俏俏老了不知道多少的事实。 “陈夫人真是会说笑,我这年老色衰的,怎么及得上夫人!听说夫人还帮着伯年谋了一个好差事,那都是陈夫人这张脸面起了作用啊!”胡夫人也不甘示弱。 姜是老的辣,这胡夫人说出的话,和胡凤就不是一个档次,听着不舒服,却又找不出错处,实在是高!陈俏俏不禁赞叹了起来,这样才过瘾啊! “那是做娘的本分!当娘的都是一心为儿女操劳的,不是吗,胡夫人!?”陈俏俏假装不懂她的意思。胡夫人的眼皮抬了一下,“夫人这话说得好,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到,我听说夫人最近对我们家凤儿有诸多的不满,这是怎么了?我凤儿嫁入陈家多年,向来相安无事的,怎么最近就不受夫人的待见了呢!” 陈俏俏不禁冷哼,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了,她女儿做的事情,她会不知道,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她教唆的!胡凤低眉顺眼的,一副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哪里有!我们陈府娶了这样的媳妇,那是家门大幸啊!不过,亲家啊,我只是在教大媳妇一些做人的道理啊,唉,这本是胡夫人的责任,却要我来代劳,实在是……唉!你瞧瞧,身为婆婆的我来了这么久,她都未曾行礼,我是没有什么的,只是被外人看见,怕是有人说我陈家的家规不行,所以才想教大媳妇一些基本做人的道理!” 胡凤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唯有小心翼翼的行礼,“婆婆安好!”陈俏俏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啊,你瞧瞧,胡夫人,一教就会了,真是聪明!” 胡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陈俏俏的意思分明就是暗讽她没有将胡凤教好,一切都是她的错,劳累了她教导胡凤! 这心里的火头是按捺不住,胡夫人不禁上前一步,“陈夫人!我们凤儿自小娇生惯养的,是有些礼数不周,但是我们凤儿嫁给陈家,那可是操碎了心,陈家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的,若不是凤儿贴补,陈家老早就倒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对凤儿如此苛责啊!况且凤儿当家实在是不易,我都替她辛苦!夫人要多体谅,而不是为难她啊!听说夫人最近为了衣裳和吃食这样的小事为难凤儿,这实在是陈夫人的不对了,用着我们凤儿的银钱,还委屈什么啊!” 胡夫人的本色慢慢地显示出来,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了。好啊,假惺惺的说了一堆,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不就是仗着有钱就想作威作福,要她服软吗,门儿都没有! “哎呀,胡夫人,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们陈家对大媳妇那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嫁进我们陈家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变化呢?伯年不用说儿子了就是女儿也没有一个,古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别人家里,就是休了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我们伯年连一个妾侍也没有,对大媳妇可算是可以的了,要是胡夫人都觉得我们陈家做得还不够好的话,我是无话可说了,找族长来评评理吧!” 胡夫人不禁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胡凤的不孕是她心里的痛,这陈氏就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看看胡凤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的恼火更甚。陈俏俏见她说不出话来了,不禁有些得意,远远的看见叶婉容走了出来,“喏!我的儿媳妇婉容,给我们陈家生了一个胖小子,肚子还有一个,但是这陈家的掌权人还是大媳妇,这对她还不够好啊?亲家,你这可说不过去了!就算大媳妇的确贴补了不少,但我们陈家原本也有些产业的,也没有亲家说得那么惨,更何况,平心而论,大媳妇的吃穿用度那是十分大的,她的奴婢也是最多的,所以说这所谓的贴补还不是用在她自己身上!” 陈俏俏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以陈家的状况,若是省去这些不必要的开支的话也未必会用到胡凤的钱,比如厨娘,丫鬟,小厮,什么的都可以裁剪一些,这家里根本就用不着! 29.第29章 不让 “哟!陈夫人这话说得,瞧你这意思,倒是我们凤儿的不是了?莫不是你陈家现在的状况是凤儿造成的?啧啧,陈夫人,我以前就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瞧你这意思,是想把这当家人的位置交给这会生孩子的叶婉容了是不是?我呸!你们陈家这穷酸样我们胡家还看不上呢!凤儿,就把这家交出来,我倒要看看,她们有什么能力能当家!”胡夫人气急败坏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挑衅,就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胡凤是一脸焦急,她是要娘为她撑场面的,可不是为了交还权力的,她怎么舍得将这个当家人的位置让出来,绝对不行! 她不停地对着胡夫人使眼色,可惜胡夫人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双眼,哪里看得见她的暗示。 胡凤气急,一双眼睛就恨上了站在一旁的叶婉容,叶婉容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她来的真不是时候啊,本来听了下人的通传,知道胡夫人来了,她便想来大厅凑一凑热闹,说不定还能捞些好处,这胡夫人每一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她也能分上一点,可是这次想不到却成了她们吵架的炮灰! 陈俏俏暗笑了一下,这胡夫人的话是正中她的下怀,“胡夫人!你不要说的太难听,我可记得当年是胡老爷巴巴地要和我们陈家结亲,那时候怎么没有嫌弃我们陈家的穷酸样?哦!”陈俏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人走茶凉啊,自我们老爷走后,你们胡家一定是后悔了是不是?” “没有错!当年是看上陈家有几分资历,还想着将来可以依靠,可想不到你们家老爷是短命鬼,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凤儿才不会嫁给你们陈家的!” “这就是岳母的心声吗?凤儿是不是也这么想!”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胡凤的心里不禁一颤,这个声音她在熟悉不过了,是陈伯年的声音!胡夫人蓦然回神,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这倒是出乎陈俏俏的意料之外,她的本意是逼着胡夫人发泄对陈家的不满,她就有机会收回一部分的权力,想不到老天竟会如此帮她,让陈伯年听见了这一切? 只是这陈伯年怎么会突然回来的?不是说要过半个月才能回来吗?这才晌午,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陈伯年去了京西禁军,本来是说好要在那训练一阵,然后才正式去京西禁军任职的。 只是今天早上突然有了变故,这京西禁军突然来了一位神秘的头头,说是直接听命于皇帝,连王铎也不能干涉,此人面带银色的面具,作风强悍,身份成迷,众人只是称呼他为银大人。 这位银大人一来到,见到了伯年,便直指这伯年的资历不够,根本就不能胜任这京西禁军副职,便要他从一名小领队做起,王铎大人虽然据理力争,但却敌不过银大人的执意为之,陈伯年就只好做了一个小小的领队!这还不如他在开封府衙做统领! 陈伯年心里憋屈,就告假先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那胡夫人大放厥词,说陈炜是郭短命鬼,就激起了陈伯年心里怒气!若不是他父亲陈伯年死的早,他会受这样的委屈?陈炜是殿前指挥使,是禁军的最高统领,他又怎么会被人这样的欺负?本来以为得到了王铎的相助,他的仕途终于可以顺畅一些了,想不到落得这样的结果。这个银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他? 胡凤忙堆满了笑容,“相公,你怎么会来了,不是说要半个月才回来吗?”陈伯年却不看她,只是看着胡夫人,“岳母既然如此不满意陈家,大可以把胡凤带走,我陈伯年绝不强留!”冰冷冷的话从陈伯年的嘴里说了出来,叫胡凤的心里一颤。 胡夫人本来就为了自己说错了话儿懊悔不已,却听见了陈伯年如此绝情的话!“好!好!陈伯年,你有出息了,升官了就想把我们凤儿踢到一边去了,凤儿!跟娘回去,我们胡家还养得起你!” 胡凤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真的是始料未及,顿时泪如雨下,她怎么舍得离开陈家回去?可是陈伯年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要是硬要留下的话脸面往哪里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叶婉容见形势不对,就悄悄地溜走了,她真后悔今天走了出来,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啊! 陈俏俏一个头两个大,她的本意才不是要把胡凤赶出家门,完了完了,一切都失控了啊,她可不想做一个赶走媳妇的恶婆婆好不好?什么时候这剧情上演了惊天的逆转,她才是那个受尽委屈的好不好?怎么反过来胡凤变成受害者了啊?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要是她这恶婆婆的名声传了出去,那对她是极为不利的啊,况且,陈伯年一定会恨死她的,陈伯年只是一时生气,根本就不曾认真的考虑过。 看着脸色如寒冰一般的陈伯年,还有暴怒的胡夫人,以及哭得如泪人一般的胡凤,陈俏俏叹气了,看来她要端出做二娘的架子来了! “伯年!你胡说什么!这胡凤是我们陈家三媒六聘,正正经经的取回来的媳妇,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亲家带走?亲家,你也是,不过是口交之争,何必弄得如此不可收拾!依照我的意思,亲家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们陈家的事情陈家自己解决!胡凤,你还是陈家的人吧?”陈俏俏正色的看着胡凤,胡凤哭了起来,“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娘!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在回去探望你!”带着哀求的意味,眼神里都是伤心。 胡夫人虽然心里气愤,但她知道这样闹下去也没有什么啥意思,最后吃亏还不是胡凤,于是就撂下一句狠话,“好!既然我们凤儿还眷恋你们陈家,陈夫人,你若是在敢欺负我们凤儿,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陈伯年,你给我想清楚了,是不是想休妻,过几日我在来讨你的答复!”说完,就气哄哄的走了,她可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陈伯年冷冷地看了一眼陈俏俏和胡凤,“你们闹够了没有?二娘,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为什么要吵闹?凤儿!你也不用动不动就搬出胡家的财主样,我陈伯年可不是你们家的长工!”说完大踏步的回房去了。 陈俏俏不禁语塞,想不到最后这陈伯年果然是怪到了她的头上!陈俏俏不禁有一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感觉,若不是这陈伯年突然回来,说不定她已经得逞了啊,她只要要回一部分的权力,最起码不用处处受制于胡凤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又让陈伯年恼上了自己。 陈俏俏不禁反思,这几天她是不是闹腾的陶厉害了一些,凡事都不能太过吧,一下子改变那么多,他们的确是难以接受的,而且她的反抗也打破这家里原本的清净。 陈俏俏不禁抬头,苍天啊,这算什么事啊?她不过是想争取一点点能正常生活的权益罢了,却这么不受人待见!她的不经意地动作落在胡凤的眼里,却有了危险的意味。 胡凤怨恨的眼光直直地射了过来,这个还是她的婆婆吗?举止谈吐,秉性脾气,和之前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那张脸,是一模一样的话,她真的怀疑他们从悬崖下面抬回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想法一起,胡凤的心里就有了丝丝的寒意,这婆婆跌落悬崖的事情本来就是十分可疑,那寺庙离开悬崖极远,婆婆去那里做什么?不会是恶鬼上身了吧?不然的话无法解释这一切啊! 胡凤直勾勾的看着陈俏俏,竟叫陈俏俏的心里发毛?她那是什么眼神,就像要把她剥皮了一般似的,她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了?从来没有这样被陈伯年训斥郭啊。 “大媳妇!你还不去看看伯年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的事情不同寻常,他去了京西禁军,好好的怎么会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陈俏俏提醒她。 胡凤这才微微的闪神,是啊,这陈伯年进门的时候,神色已经是十分的不好,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了,不禁怨恨的看了看陈俏俏,“婆婆!你安分守己一些吧,家里这些事情还不是你闹的?”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陈俏俏顿时哭笑不得,这真是,什么事都怪到她头上了哈,明明是她那个奇葩的老娘说话不经过大脑,出口伤人,才会被陈伯年气着了好不好? 陈俏俏气得发呆中,却看见许慧芳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婆婆,你还好吧,大家都走了,你也早些回房吧!” 陈俏俏看了看许慧芳,一脸疲惫的问道:“慧芳啊,你说婆婆最近是不是太闹腾了啊?”许慧芳半响没有说话,“婆婆这次摔下悬崖之后,改变的确是太大了一些……” 30.第30章 户部 陈俏俏心里一沉,连许慧芳都这么说,看来大家都有不满啊,这就是所谓的过犹不及吗?看来她要收敛一点点。“婆婆,早先我听大嫂和二嫂说起,说是……说是……” 许慧芳突然吞吞吐吐起来,“说是什么?”这陈俏俏倒是好奇了,那两只鸟混在一起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说是婆婆的改变这么大,怕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要找个道士来驱邪!”许慧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陈俏俏顿时惊愕了,自己的行为已经到了这和鬼神一般的地步?不会吧? “还有这样的事?唉!婆婆只是想为思左和思右的将来打算啊,她们好歹也是忠勇将军的女儿,却目不识丁,一般的女孩子都开始说亲了,可是又有谁为她们打算?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嫁给不堪的人家?那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爷啊!经过这次死劫,我算是想明白了,老天之所以不收我,就是要我好好的照顾这一对孩子啊!”陈俏俏说得声情并茂,许慧芳也被感动了,“婆婆!你放心,我明白你的苦衷,绝不相信是什么恶鬼附身的说法!” 陈俏俏心里却在腹诽,其实那胡凤和叶婉容想得也不错,自己的确是灵魂附身在陈氏的身上,对她们而言,自己算是恶鬼一只了。 陈俏俏这才止住了哭泣,“述平这次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许慧芳说到陈述平,就流露出一丝笑意,“恐怕要十几日吧,多亏了婆婆的银子,述平不知道多高兴!”陈俏俏点点头,“这些日子你要是无事,就来和婆婆作伴吧!” 许慧芳点点头,“婆婆,我送你回房去吧!” 陈俏俏笑了,还算有一个好的媳妇,不至于悲催至死啊!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思左和思右正陪着震儿玩游戏,天真烂漫的模样,丝毫没有世俗的烦恼,对他们而言,有好吃的,有好看的衣服穿已经算是幸福了吧。 许慧芳也满心羡慕的看着她们,陈俏俏心念一动,“慧芳啊!你什么时候也为婆婆生一个大胖小子啊?”许慧芳顿时羞红了脸,却支支吾吾的,陈俏俏不禁有些狐疑,莫不是她也有什么问题吧? “慧芳,是不是身子不好啊?跟婆婆说,有病得早治啊!”陈俏俏十分担忧,这女人生不出孩子那可是大事,看看胡凤就知道了,她虽然是强势,但是说道这个她就气势全无了。 许慧芳涨红了脸,“婆婆,不是这样的,是述平说没有功名就不要孩子,所以我都吃着浣花草呢!” 陈俏俏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样,她早就听说这浣花草有避孕的功效,想不到竟是真的?只是这陈述平真是不靠谱,说什么没有功名就不要孩子,分明是自己怕负责任! 这时候,春莺走了进来,“夫人,三少奶奶,该用饭了!”这陈俏俏才惊觉,现在早已经过了饭点了,看来若不是闹起来,这胡夫人准备是在这用饭的。 陈俏俏和孩子们都吃了大包子,自然是不会饿的了,但也要去做做样子啊。 就带着她们来到了前厅,只见胡凤和叶婉容已经到了,陈伯年依然没有出现。“伯年呢?”陈俏俏问道。 胡凤冷哼了一句,“托二娘的福,我们伯年变成了京西禁军的一个小小的领队,他这么还吃得下饭!” 陈俏俏不禁吃了一惊,“不是说是副使吗?怎么又变成了领队?”看来这胡凤和陈伯年又重归于好了,胡凤知道陈伯年受了这样的打击,心疼还来不及,就把他说的伤人的话忘记了。 “听说来了一位银大人,就看我们伯年不顺眼!早知道这样,还是安安分分的在府衙做一个统领更好,就不用二娘去求王铎王大人了!”胡凤竟把这责任丢给了陈俏俏!当初分明是陈伯年自己想攀附这王铎的啊。 叶婉容脸色极其不好,“大嫂!今天就吃这个啊!”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叶婉容有些食不下咽。 “哼!有的吃就吃吧,婆婆得罪了我娘,说不定我娘会把给我的庄园收回去,以后陈家就喝西北风了!”胡凤有些得理不饶人。 陈俏俏不禁丢下了筷子,“说什么!就算是吃糠咽菜,也比看你们胡家的脸色强!”陈俏俏的骨气又上来了,什么东西啊,又用钱来压她! “哎呀!婆婆,你这么厉害,去户部闹啊,在家里闹什么!公爹死了,这朝廷抚恤的银子只有头一年的算是拿回来了,后来的银子户部就压着不给,婆婆这么厉害,去把这笔银子拿回来,也有好几百两,足够我们陈家吃好几个月了!” 陈俏俏有些惊异,尼玛,这是什么事,这些贪官,连死人的银子也赚,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当下义愤填膺,“好!婆婆去要,一定把这银子给要回来!” 胡凤扑哧了一声,“婆婆要是把这银子要回来,我就算是服气了!”陈俏俏却不说活,她随意地扒拉了几口,心里却在谋划着讨债的事情,的确,要一笔笔的都要回来,她们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震儿刚刚才吃下包子,根本就没有食欲,只是拉着思左和思右玩耍,叶婉容凄然的道:“大嫂!你瞧瞧,震儿都吃不下啊,他还在长身体呢!” 胡凤沉吟了一下,“夏盛,去到厨房把那只鸡端出来!”叶婉容顿时喜逐颜开,她就知道,胡夫人来了,胡凤一定会准备一些美味的菜肴的。本来胡凤是不想端出来的,但是对于陈震她却很是喜欢,她私心里想,要是叶婉容这一胎还是男孩的话,就商量一下,把陈震过继过来,故此,也不能亏待了陈震。 香喷喷的鸡肉端了上来,震儿果然被吸引了,就吃了几块,叶婉容更是毫不客气,吃了一个饱饱。陈俏俏看着啃着鸡肉的震儿,“婉容!明日我带着震儿去户部,你寻一身破旧的衣服来,放心,银子要了回来,震儿那一份少不了你的!” 叶婉容一听就知道了婆婆的意思,这是要哭穷去啊,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陈家三兄弟是拉不下面子的,而胡凤更是一个显摆的主,更不会去哭穷了,叶婉容的父亲就是官差,也不敢惹那个麻烦。 但是婆婆出面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还真的能弄回银子,于是就爽利的答应了,飞快的饭扒拉完就带着陈震回去寻找衣服去了。胡凤冷眼旁观,不停地冷哼,要是婆婆能把这比银子要回来,她就不信胡,户部那些虎狼,每次她去还要倒贴一些银钱给他们饮茶,却每次都是推搪之词。 第二日,这陈俏俏也带着思左和思右换上拿过来旧衣服,要多旧就有多旧,都是去年的衣服,思左和思右穿起来紧巴巴的十分寒酸。震儿也是,圆滚滚的身子好像就要把那旧衣服撑破了似的,害得陈俏俏一阵猛烈的狂笑。 她们一家四口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向户部出发了,户部是中国古代官署名,相当于今日的财政部。其长官为户部尚书,即现今的财政部长。 起源于三国,时设有度支尚书,掌财政。隋朝以度支尚书为民部尚书。至唐代避太宗李世民名讳,改称户部,为六部之一,长官为户部尚书。历代相沿。 大宋时期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其内部办理政务按地区分工而设司。各司除掌核本省钱粮外,亦兼管其他衙门的部分政务,职责多有交叉。隶属于户部的机构有:掌铸钱的钱法堂及宝泉局;掌库藏的户部三库;掌仓储及漕务的仓场衙门。 走到户部衙门的门口,饶是陈俏俏有心里准备,在现代的时候也看过不少的电视剧,还是小小的惊叹了一下,想不到这衙门的其实如此恢宏,富丽堂皇的不像话啊!也成功的极其了陈俏俏心里的不满,这么有钱,竟刻薄功臣之后,实在是没有道理,要是在现代,为国捐躯的将军之后的待遇,啧啧,那是了不得的,谁敢刻薄?社会上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他! 陈俏俏这么一想,突然来了点子,先去探探底,不然的话就只能使用舆论的力量了! 陈俏俏带着三个孩子刚刚走上衙门,就来了几个衙役驱逐,“去去去!这可不是看戏的地方,这是衙门,你们来做什么!” 小震儿挺起小小的胸膛,“我是忠勇将军的孙子,要见你们的头头!”虽然震儿没有见过陈炜,但是心里却非常的以自己是忠勇将军的后人为傲的。 “忠勇将军?没有听说过!我们尚书大人是忙着呢,怎么会见你们,就是侍郎也没有空,快走快走!”其中一人傲慢的说道。 “这位官爷,忠勇将军陈炜,你们没有听过吗,三年前皇帝亲自追封的!”陈俏俏不得不说道,这官府的人,不论什么年代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31.第31章 要债 “哦!原来是那个忠勇将军啊!咦,以前不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娘们来的吗,这才怎么换了,叫老妈子来了,哈哈哈哈!还带来这么水灵灵的小丫头,我们可有眼福了!”几个衙役顿时哄堂大笑。 这陈俏俏本来就朴素,还带着几个孩子,他们自然就把她归在老妈子一类了。有一个衙役还想动手动脚,“这老妈子长得还真不错啊!还有这小丫头,将来给我做填房怎么样?”陈俏俏气得七窍生烟,竟敢说她是老妈子,还敢调戏她们,好,这口气她咽下来了!思左和思右急忙躲避,吓得连连后退。 只是这情形,是见不到户部尚书的了,还是快些躲开吧,这么多人说不定会吃亏的,于是就带着他们急忙逃离,后面还传来哄声,“忠勇将军家的,别走啊,陪大爷乐呵乐呵!以前不是会请大爷喝茶的吗。怎么,换了老妈子就不请我们喝茶了!?” 陈俏俏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哼,敢惹老娘,你们死定了!陈俏俏带着思左和思右走出了户部衙门,思左和思右怯生生的道:“娘!是不是这银子要不回来了?” 陈俏俏看到了一个代写家书的摊位,“怎么会!你们看娘的!”坐下叫那个代写的人用一张很长的白纸,写下“忠勇将军,为国捐躯,可怜后人,三餐不继,无良户部,克扣银钱,国法何在,天理不容!” 潇洒的丢下五十文钱。又杀回了户部,这次陈俏俏放聪明了,不走进户部衙门,只是叫思左和思右一人手执一边,而她和震儿就坐在地上,做出一副凄惨绝伦的模样。 一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举着横幅本来就吸引眼球,更不要说这内容是如此劲爆了,顿时就集聚了大批的群众。加上陈俏俏那声嘶力竭的表演,哭诉自己丈夫死后,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凄惨,户部是如何如何没有人性,连抚恤的银钱也要克扣,更是感染力巨大! “各位看官啊!我相公为国捐躯,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这一大家子,可怎么生活啊?就指望那一点点的抚恤的银子给孩子们扯冬衣了啊!你看看这一对姐妹的衣裳,还有我这小孙孙,他都饿的浮肿了啊!苍天啊!这还有天理吗?连这死人的银子他们也要克扣啊!实在是太心狠了啊!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无处伸冤啊!” 众人不禁议论纷纷,“真是太不像话了,他们自己作威作福的,连这样的银子也要赚,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就是,这位大嫂,你别哭了这些当官的都不是人啊!”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陈俏俏不禁有些得意,看来自己这演技是真的不错啊,哈哈哈,说不定有做影后的潜质呢! 还有这震儿也值得表扬,你看看他那小脸皱的,不知道多让人心疼!随着人群越聚越多,那几个衙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走了过来,拨开人群,看见那横幅,顿时吃了一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信不信我们打死你!” 这气焰嚣张的,陈俏俏的火气也窜了上来,“打死我!?大家评评理啊,这官爷光天化日的要行凶啊!救命啊!救命啊!要杀人了!” 被陈俏俏这么一吼,其中一个衙役喝道:“鬼叫什么,来人,把她们拉进衙门收拾!”眼看着就要动手,陈俏俏有几分慌张了,“大胆!我们是忠勇将军家的人,你敢!” “哈哈哈!什么狗屁的忠勇将军!死人一个,谁记得你们啊!还吵吵!把她们抓走!”那衙役极其张狂的笑了起来。 “哎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还笑得得意洋洋的衙役突然满嘴的鲜血,陈俏俏抬头一看,两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个是王铎,还有一个赫然就是之前遇见的银面人! “刚刚是谁在说狗屁忠勇将军的!?”那银面男冷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让人心里一颤,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靠近。那凌厉的气势叫人不寒而栗,他们顿时就没有了气焰,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那身衣服确实认得的,那是禁军的统领! “是小的们胡说!”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又挨了一下,连那银面人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见!“给我跪下!给忠勇将军的家人磕头!”他们顿时和哈巴狗一般的对着陈俏俏磕头,这惊天的逆转倒是叫陈俏俏愣住了。“还不快点滚!”银面人冷冷地喝道。那几人就屁滚尿流的走了。 王铎这才开口,“嫂夫人你这是……”他也看见了横幅,心里就明白了几分,看见了王铎,陈俏俏就委屈了起来眼泪不停地掉,“王大哥!我家老爷走了之后,这天煞的户部就克扣着银钱,不肯发放,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该怎么过活啊!好在伯年和仲康有些俸禄,但是我们娘三在家里却是委屈的,大哥那日来我家也看到了,思左和思右也大了,我这个做娘的却没有银子给她们读书,眼看着就要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这样子,怎么能说到好人家啊!我是心急也心疼,这才没有办法来户部要银子的,可是这帮狗东西,不仅不让我们见户部尚书,还想调戏我和思左思右,若不是这位大人出手,我们就……”陈俏俏是真的吓着了,想不到这群人怎么无法无天,早知道就不来讨这银子了!说着就哽咽起来,思左和思右也嚎啕大哭,震儿也抱着陈俏俏嘤嘤哭泣。 王铎也唏嘘不已,但那银面人却握紧了拳头,咔咔的响,虽然看不见神色,但眼神中全是愤怒,“这帮禽兽!”陈俏俏停止了哭泣,“这位大人是……”“这是银大人,是三司的都指挥使!“王铎有些黯然,本来他以为这三司的都指挥使的位置迟早落在他的头上,想不到横空来了一位银大人,是皇帝亲自认命的,本来王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位银大人展示了自己的绝世武功之后,他就心服了。练武之人对于强过自己的对手那是十分信服的,只是他有些疑惑,这人的武功招式颇为熟悉,隐隐约约见过一般。 “银大人!今日多谢你解围,不然的话,我们四个就倒霉了!来,思左思右谢谢银伯父!”思左和思右十分乖巧,就上前行礼:“多谢银伯父!”银大人有些激动,声音也微微颤抖,“乖孩子,委屈你们了!” “银祖父!我是震儿,你好厉害啊,能不能教震儿武艺,以后就不许他们欺负祖母和姑姑了!”小震儿一脸崇拜的望着银大人,刚刚他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手,就打得那些衙役满地找牙了啊! 银大人瞪大了双眸,“这是……”“这是陈仲康的儿子!银大人,之前你说过是先夫的故友,那应该知道仲康了吧?”陈俏俏出口解释。 王铎却吃惊了,这银大人竟认识陈炜,他到底是谁?之前怎么没有听陈炜说过?“这是仲康的儿子?陈家有后了?”银大人话语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禁抱起了震儿,震儿也不害怕,笑嘻嘻的看着银大人,“银祖父,教我武艺可好?”“好!好!祖父一定会教你!乖孙子!”银大人对震儿十分亲热。 陈俏俏却觉得别扭,这银大人也太不避讳了吧?震儿叫他一声银祖父,那是礼节,他却大剌剌的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子一般,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啊! “两位大人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看来是我自不量力,竟敢来户部要钱,真是自取其辱啊!”陈俏俏有些灰心了,想不到这古代的官员更加的霸道,连说话的权利也不给她们啊! “不!这钱我们要定了!忠勇将军的家人,竟要不回他们应当的银子,这户部尚书他也不要做了!”银大人冷冷地道,握紧了拳头,似乎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他看了一眼穿得破破烂烂的一家人,眼眶竟红了起来,陈俏俏有些奇怪,莫不是真的是陈炜的至交好友?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是啊嫂夫人,我和银大人此次来就是因为有人密报这户部尚书有些不轨的行为,这下倒好,嫂夫人就是一个见证!”王铎也说道。 陈俏俏不禁欣慰的笑了,“王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天还真是厚待我,出门就遇见了贵人!哦对了,王大哥上次送来的东西我还没有多谢你呢!” 陈俏俏一口一个王大哥,叫王铎心里美滋滋的,“那不过是一些见面礼,不足挂齿!”一抬头,却接触到了银大人那嫉恨的眼光,似乎要吃了他一般,不禁闪神,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王大哥?嫂夫人和王铎倒是颇为亲密啊!”不知道为什么陈俏俏听出酸溜溜的味道。她不禁暗地里好笑,是不是在怪她没有叫他银大哥?好吧,好吧,自己还要仰仗他取回那笔银子呢,就顺他的意思吧。“不是的,银大哥,只是上次王大哥来陈家吃了一次饭而已!”陈俏俏偷偷地看着银大人,果然看见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翘! 32.第32章 成功 陈俏俏不禁好笑,就这样就高兴了啊?这人的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小啊!“走!我们一起去见这户部尚书,倒是要看看他敢不见我们吗?”话音刚刚落,只见那户部走出来大批的人马,为首的一人,一看就是户部尚书了! “银大人来此,叶某有失远迎,实在是该死!该死啊!”陈俏俏冷眼旁观,这户部尚书肚满肠肥的,却生的是一双三角眼,满脸的肥肉都堆积在一处,几乎找不到眼睛的踪迹!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过奇葩的,还没有见过这样奇葩的!看来是宋神宗也不这么在意容貌的啊,要是在乾隆朝,就这样的形貌,那是绝对不会入皇帝的法眼的,但是宋神宗却让这样的货色当了户部尚书! “祖母!这人怎么没有眼睛啊,他看得见走路吗?”震儿好奇的要死,就直接说了出来,银大人不禁也微微一笑,为震儿的话感到好笑。那户部尚书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强撑开眼皮,露出一丝精光,喝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敢在朝廷命官的面前胡说八道,实在是可恶!” 银大人冷声道:“童言无忌!叶大人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吧?更何况他可不是什么野孩子,是忠勇将军的孙子!大人的言语可要自重!” “忠勇将军?”在这位叶大人的字典里怕是早已忘了有忠勇将军这一号人物了吧? 银大人已经大踏步的走进了户部衙门,手中依然抱着震儿,看样子他对震儿十分喜爱,竟舍不得放手!陈俏俏带着思左和思右才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经过那群衙役的时候,陈俏俏还恶狠狠的踢了其中的一个,就是刚刚威胁说要抓她的那个。 震儿的眼尖,看见了陈俏俏的动作,急忙机灵的道:“银祖父!刚刚就是那人想要摸祖母的脸,还说要姑姑将来给他做填房!”这小子十分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看见陈俏俏想教训那人,就知道告状了! 果不其然,本来已经走过的银大人便回头了,眼里皆是刻骨的寒意,“是哪一只手?”那人知道大祸临头,战战兢兢的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陈俏俏见他散发的骇人的杀气,不禁有些害怕,她是生气,但还没有到要人性命的地步,“银大哥!小小惩处一下就是了,不要为了我多生事端!” 银大人的身子一震,看向陈俏俏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看在陈夫人的面子上,今日就饶你一条狗命!拉下去,打四十大板!若是再有人敢得罪陈夫人,犹如此石!”衙门口有两块巨大的条石,银大人一掌击中,顿时四分五裂了起来! 众人眼中均是浓浓的骇异,这是怎么样的武功?户部尚书叶大人说话也不利索了,“银大人……万事好商量……” “哼!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吗?”剩余的几个衙役皆谄媚的道:“明白了!陈夫人要是再来,我们一定当菩萨一般供着,绝不敢轻慢了!” “银祖父!你还厉害啊,真是最大的英雄!”震儿拍着小手不停地叫好,思左和思右看着银大人的目光中均是浓浓的崇拜,“银伯父!你的武功真是太高了!” 陈俏俏却是目瞪口呆的,虽然武侠片她是看多了,但当真的武林高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陈俏俏还是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目光,这也太震撼了吧,这可比那胸口碎大石来的过瘾多了! 这银大人一手抱着震儿,只是一掌就有这样的威力,实在是匪夷所思!王铎不禁有些黯然,他自负武艺高强,但在这银大人面前却是不值一提的。 当然最令银大人得意的还是陈俏俏那震撼的目光,他心满意足的走了进去,把震儿放在户部尚书的办公桌上,“听说这户部一直克扣着忠勇将军府的银子,这件事是也不是?” 经过刚才的事情,叶大人已经看明白了,这银大人和王铎分明是来为这陈氏出头来了,这银子他是不给也要给了!他掌管着户部,所有官员的俸禄,补贴,福利什么的都要经过他的手,那些位高权重或者是在职的他不敢动,唯一敢下手的就是这样所谓抚恤的银子了,因为这些人求诉无门,他也就堂而皇之的贪污了。 各位看官要好奇了,这户部尚书这么大的官,至于贪污这一点银子吗?宋前期,户部的职掌被三司所占,户部成为一个空架子,仅掌管全国各府州郡所进贡的土物与元旦大朝会时陈列于庭及旌表门闾等杂事而已。下设:户部尚书一人,正三品;户部侍郎,一人,正四品下;判尚书省户部事一人,正五品上;另有令史二人。 元丰改制后,罢三司之职归户部左、右曹,户部才掌实权,掌管全国户口、土地、钱谷、赋役之事。下设五司:左曹、右曹、度支司、金部司、仓部司。左曹、右曹或总称户部司。户部额定官额为十三个,即户部尚书一人,从二品,若为担任者资历较浅,则称权户部尚书,有试用的意思,为正三品;侍郎二人,从三品,若担任者资历较浅,则称权户部侍郎;郎中(从六品)、员外郎(正七品)十人(五司每司各二人)。 北宋时,户部侍郎有时只有一人,甚至尚书与侍郎总共只有一人。所以,户部的权力其实并不大的,而且这每年朝廷发放下来的抚恤的银子还是十分可观的,除掉一些他们不敢得罪的,其他的就随便他们怎么给了。 “陈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这银子我们不是也给了一些了?”叶大人有些推搪。“哼!先夫走了三年,前前后后最多你们只给了一年的银子,还有两年的银子都克扣了,可怜我的大媳妇每次来要,都贴上了不少的茶钱,却都空手而回!今天我这老婆子来,你们都要调戏,我那如花似玉的儿媳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呢!”陈俏俏为了增加渲染力,把自己都贬低了。 不过这倒是陈俏俏多虑了,胡家在开封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说那胡夫人是出了名的难缠,谁也不会自讨没趣,去惹那样的麻烦。但是陈俏俏这番话听在银大人和王铎的耳中就有了不同的涵义了。“你们户部也太不像话了,忠勇将军是皇帝亲自追封的,你们都敢如此轻慢,可知暗地里这样的事情还做的少吗?”王铎也忿忿不平。 “叶大人!今天把欠陈夫人的银子连本带利的拿出来,还有,其他将士的抚恤银子也一笔笔的算清楚,本官要亲自查看!这是圣上的旨意!”银大人的话可不客气多了。 叶大人的汗珠和豆粒一般大小,不停地滴落,他知道,这官他是当到头了!这皇帝也过问此事了,他还这么活? 有银大人的一句话,那银子马上就送来了。“陈夫人,这是户部拖欠的银子,共计五百六十两,还有这二十两是利钱,夫人请收好!” 陈俏俏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不禁心花怒放,只是脸上却不表露分毫,“有没有银票!我们孤儿寡母的,抬不动!”开玩笑,这五百两银子很重的好不好,她才不想那么累呢,更何况这银子她可是想预留下来一点,若是白花花的银子,胡凤见到了还有她的分吗?坚决不用银子! 叶大人哈巴狗的似的,点头,“有!有!”马上兑换成银票,递给了陈俏俏,陈俏俏这才两眼放光,心满意足的收下了,那高兴的笑颜叫银大人和王铎都有些失神,此刻的陈俏俏散发着一种纯真的美态,是那么动人!尽管这纯真用在一个祖母级别的女子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但此刻却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她的笑容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这倒是说得不错,此刻在陈俏俏的眼里,这些银子就是她的亲人,不!是至亲至爱! 以前陈俏俏看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贪财鬼看见一个有钱人要跳楼,就劝他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脱下来送给他再跳楼,当时陈俏俏觉得十分可笑,但是这几日的穷苦已经让陈俏俏没有了节操,她发现,要是有这样的富人在她的面前要跳楼,她也会做出相同的事情来! 银大人觉得她的模样实在是有趣,不禁笑道:“陈夫人就这么渴望银子?”陈俏俏这才回神,见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掩饰道:“有了这银子,我就可以送思左和思右去女学了!这可是件大事啊,还有震儿,过几年也该读书了,看看他这聪明劲,一定是个读书的苗子,还有二媳妇,马上要生第二胎了,三儿子述平游学还要花钱……这陈家等钱用的地方太多了啊!” 陈俏俏在这里絮絮叨叨的,银大人的的笑意却一丝丝的变淡,“陈夫人这几年可过的辛苦啊!”颇有些感慨的意味。 33.第33章 回忆 陈俏俏看看一眼他那深邃的眼眸,不禁心里一荡,急忙低头,“既然银子要回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银大哥,王大哥,我们先走了!” “慢着!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事,不如送陈夫人一程吧!”银大人说道,回头吩咐,“叶大人,本官交代的事情快些办好,等一会本官再来查探!” 他蹲下身子,望着这震儿还有思左和思右,“我们也是初次见面,不如也去选一些东西做见面礼可好?”震儿自然是拍着自己的小手的,“好!银祖父,我要冰糖葫芦!”在古代的零食中冰糖葫芦是最受孩子欢迎的了,但是叶婉容小气,也没有买过几次。 震儿似乎闻见了冰糖葫芦的香气,咽了一下口水,十分可爱的模样。思左和思右就矜持多了,但两眼的期盼是瞒不住的。“王大人!你先回三司吧,等一会我自会回去!” 王铎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这银大人似乎是刻意把他支开一般。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好默默地离去了。陈俏俏听说他也要买见面礼,便在心里腹诽,最好和王铎一样送些银子才是正理!其他都是虚的。 银大人似乎听见了她的心声,“陈夫人,你说买什么东西好?”“呵呵呵,”陈俏俏傻笑,“怎么好意思要银大人破费呢?但是若是你执意要买,就把思左和思右上学要用的东西都准备了啊!”陈俏俏大剌剌的说,反正是他自己说要买的,她可不算敲诈啊。三司指挥使,那奉银肯定是极多的。陈俏俏是抱着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心态来的,不要说她贪财,一切都是没有办法啊。 银大人奇异的看了她一眼,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看她,似乎不认识她一般,“怎么变了这许多……”虽然很轻很轻,但陈俏俏的耳边是极为灵敏的,“银大人你说什么?你以前见过妾身?” 陈俏俏紧张了起来,莫不是他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吧,所以就文绉绉的起来,她实在是不习惯古人的强调,总是我来我去的。在家还好,出门就露出马脚了啊。 “这个……陈炜兄之前提及嫂夫人是再温柔不过,而且话不多的……”银大人反而更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了话。陈俏俏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听说而已啊,语气就不好了起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现在不温柔且话多了?我是没有办法啊!若是家里有人依靠,我至于这么抛头露脸吗?这都要怪陈炜!”陈俏俏愤恨的道。 银大人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这陈兄他也是为国效命啊!”“为国效命,却害了我一生!”陈俏俏说得是心里话,才二十八岁就成了祖母级的寡妇,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银大人想不到这陈俏俏有这样的怨言,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好抱起震儿,“震儿!我们去吃冰糖葫芦了!”震儿开心的大笑起来,思左和思右也展露出笑颜。 陈俏俏默默地跟着,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好像一家人啊,反而她才是多余的呢,也对,她根本就是来自遥远年代的陌生人啊! 走进热闹的集市,首先攻陷的就是冰糖葫芦,银大人豪气地买了十根,震儿甜滋滋的舔着,思左和思右也一手一根,高高兴兴的吃着,也许是有了美食,两个小丫头话也多了起来,和银大人聊个不停,陈俏俏突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思左贴心的走过来,“娘!给你一个,你也尝尝,可好吃了!”陈俏俏的心里一暖,还是女孩子贴心啊,那个震儿,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只是勾着银大人的脖子,不停地嬉笑着。陈俏俏吃了一口,果然美味,这冰糖葫芦是中国传统美食,它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麦芽糖稀,糖稀遇风迅速变硬。冰糖葫芦,酸甜适口,老少皆宜,它不仅好吃,而且还十分好看,红彤彤的山植果按大小排列穿在竹签上,外面裹着晶莹透明的糖稀,出售它的人往往把一只只糖葫芦串插在特制的木棍上,像一颗结满硕果的小树,煞是诱人。, 银大人一身官服加上银色的面具,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还带着三个孩子,却是破破烂烂的,众人都投来了奇异的目光。陈俏俏突然有些自惭形秽,这差距也太大了吧,早知道今天会有人帮忙追债,她也不会刻意把一家子都打扮的如此寒酸了,这走在街上,还真是有些丢人呢! 银大人回头,看见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就有几分了然,看看这几个孩子,穿得也实在太寒酸了,他不禁叹息,什么时候这忠勇将军家混成这副德行了? 他便回头,一把拉住陈俏俏,走进了一旁的锦衣坊!这可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定制衣裳的所在。 陈俏俏见被他拉住,正想挣扎,她一个寡妇和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说不定又要给人说闲话了啊!可是她一抬头,就傻眼了,这家店和她之前去的成衣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儿的衣裳都是精巧,炫丽,华美的,叫陈俏俏看得目不暇接。 老板见银大人一身的官服,急忙屁颠屁颠的凑过来,“这位官爷,你要写什么!”“给这位夫人和这几个孩子都置办一身好衣裳吧!”银大人依然不改那冷酷的本色。 不过这老板是见过世面的,“得了!客官,你稍等!这位夫人,请跟我来!那小姐和少爷的衣裳也有,伙计,还不伺候几位少爷和小姐!”话音刚刚落,就来了几个伙计,簇拥着她们去换衣裳去了。 陈俏俏和老板走进了专门的女装间,顿时惊呆了,这里是色彩的海洋,款式的田野!“夫人,你慢慢选,这都是刚刚到的货,在开封那是独一份呢!”那老板也颇为自得。 陈俏俏环顾了了一圈,一眼就看中了一件紫色的纱裙,飘逸非凡,裁剪也十分大方,“夫人好眼力,这可是上等的紫烟罗,全开封也找不出几件这样的料子!” 想不到自己选了一个极贵的,呵呵呵,是他要送的,那就收下吧,白拿都不拿,不是白痴吗?“就要这件了!”陈俏俏穿上之后,十分满意,这衣裙很衬托她的身材,陈俏俏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她早知道陈氏的容貌不俗,但是一直被那黑不溜秋的衣服所掩盖,这件衣服穿起来,就像明珠拂去了尘埃一般。 陈俏俏走了出去,银大人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两眼之中均是惊艳之色,陈俏俏心里有些得意洋洋,却做出娇羞的模样,“老板非说这紫烟罗衬托我,我才试一试的,虽然好看,但价钱实在是……” “客官,你看看这衣服穿在夫人的身上不知道多合适,就像是找到了它等待已久的主人一般,这……”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银大人掏出一片金叶子,“就要这件了!” 老板十分知情知趣,拿着那片金叶子就眉开眼笑的退了下去,那三个孩子的衣服还没有换好,偌大的待客室内竟只有陈俏俏和银夫人,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陈俏俏觉得银大人那灼热的目光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离,她没有来由的一阵口干舌燥,艰难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正想说些什么打破这难堪的尴尬,突然那银大人大步的走了过来,竟直勾勾的看着她脖子上裸露的雪白,陈俏俏不由自主地挡住了春光,她现在的样子有这么美吗?能让人兽性大发?这银大人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你脖子上的紫色水晶呢?”银虽然突然凌冽的看着她,叫她没有来由的一震,困难的道:“你说什么!?”“那块水晶呢!紫色的水晶?”银大人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般。 陈俏俏喃喃自语:“水晶?紫色的水晶?”陈俏俏的脑袋里突然有无数的画面一闪,她这么多天来的疑惑顿时都解开了!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了这里了!陈俏俏的看着银大人那黝黑的眸子,记忆不禁拉回到了她穿越的那一天…… 她深深的记得,那一天,她去了一趟四川的剑门关,吃了一顿美食…… “哦……”了一声,陈俏俏瘫软在凳子上,吃的实在是太饱了啊!这四川剑门关的豆腐宴真是名不虚传,陈俏俏是出了名的挑剔,一般的美食她是看不上的,可是这剑门关的豆腐宴倒是把她给征服了,这里所有的菜都用豆腐做成,还都各有名目,什么肘子豆腐,茄饼豆腐,怀胎豆腐,姜维豆腐,川妹子豆腐,太阳花豆腐,本来以为豆腐宴是素食爱好者的天堂。没想到里面有肉有鸡蛋,还各种色香味俱全,让她这种肉食主义者也能吃到饱得不用填米饭。 看来她趁着放假来四川这一趟是没有白走了。陈俏俏别无所好,就是爱美食,有空的时候就喜欢四处搜罗美食,对了,她就是一个吃货。 34.第34章 水晶 陈俏俏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极有特色的小店里突然一个人也没有了,“老板!买单了!”陈俏俏叫了一声,发现还是没有人,不禁奇怪,刚刚还给自己上菜的那个温文有礼的老板去了哪里? 正想走去厨房找一找,冷不丁的从楼上传来一个声音,“小姐!在这里!” 陈俏俏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说道:“我还以为这么好的运气,可以不花钱了呢!”那老板还是彬彬有礼的微笑,“好啊!这顿饭不收钱!” “呵呵呵,是不是被本小姐的美貌迷住了?”陈俏俏不以为意,从皮夹里拿出钱来,想不到那老板却没有接过,“这位小姐,恭喜你。你是本店第一万名客户,因此,你抽中了本店的大奖,可以免费吃一顿,并且还有礼物赠送!”说着,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来。 陈俏俏被眼前的一切弄晕了,什么?她什么时候也走了狗屎运?还中奖?她买彩票可是连两块钱也没有中过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是骗局? 老板看出了她眼里的怀疑,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块璀璨夺目的紫色的水晶,正散发着夺目的光彩,那是一块扁圆形的水晶,样子很像一个鸽子蛋一般。陈俏俏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那紫水晶散发的光芒似乎正在召唤她! 老板真诚的道:“小姐,这的的确确是我们的礼物,你不用怀疑!” 陈俏俏怎么能够不怀疑?可是还是阻挡不了那紫水晶的诱惑,她情不自禁的拿过那水晶,“好美啊!”看着那水晶,她的脑海突然浮现一双幽怨的眼睛,似乎在控诉着她,陈俏俏不禁一惊,这紫水晶竟有这样的魔力! 一抬头,发现那老板又不见了踪迹,心里一阵发麻,于是就冲出了这家小店,直觉这里一定是是非之地,还是早一些离开才是。 等陈俏俏走远,老板才从暗处现身,望着落荒而逃的陈俏俏,叹息道:“终于找到你了啊!”说着打开手中的画轴,画像中一位俏丽的女子正巧笑嫣然,右耳根的红痣是那么的明显,一如陈俏俏耳边的那颗红痣! 跑出了很远,陈俏俏也松了一口气,回头见那小店依然矗立在路边,看看外面耀眼的阳光,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大白天的会有什么事?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啊,省下了饭钱,还得到了一块漂亮的水晶! 陈俏俏那水晶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看了看表,发现还不到一点,现在会酒店实在是太早了,既然来了,还是到处逛一逛吧,听说剑门关的蜀道可是一绝,有天险的美誉,不如去见识一番 剑门雄关位于剑阁县城北30公里处。它居于大剑山中断处,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称“剑门”。享有“剑门天下险”之誉,俗称“天下第一关”。剑门关集雄、险、幽、秀、奇于一体,它除山雄关险之外,还以峡谷的幽深、翠云廊的秀丽、岩石的怪异、山洞的奇特而闻名。 可是陈俏俏才爬上了一点,却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里这么险要就不来了,她可是有恐高症的啊!而且今天的游客特别的稀少,她一路上来,竟一个人都没有,她就有点冷飕飕的感觉。正想回头,突然阳光一阵照射,她觉得头昏眼花的,胸前的紫水晶也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睛。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却看见一幕神奇的景象,眼前出现了一个幻影,好像海市蜃楼一般,是一座深宅大院里,古朴的建筑,一对男女正在一处说笑,男的极其英俊健壮,温柔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的水晶正替依偎在他的身上的女子戴上,陈俏俏有些恍惚,那水晶是如此的熟悉,竟和刚刚她得到的水晶是一模一样! “啊!”陈俏俏大喊一声,从幻觉中醒来,她依然站立在剑门关之上,刚刚那是怎么了?是幻觉,还是梦境,陈俏俏头皮一阵发麻,急忙回头,她直觉要出事,还是早一点会宾馆的好啊! 陈俏俏才跑了几步路,突然天崩地裂,她心知不好,四川这地方时不时就会地震的,她知道,她好死不死的赶上了!大地不停地摇动,裂开,她就掉下了万丈深渊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待在了陈家!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块紫色的水晶作祟!她在幻觉中看见的一定是陈炜和真正的陈氏了!陈俏俏呆呆的想着,“那块紫色的水晶呢!”又传来银大人的暴怒之声,陈俏俏不禁有些心慌,这人怎么知道她有一块紫色的水晶,但是她醒来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杏儿收起来了,还是那叶婉容偷偷摸摸的拿走了?看来这水晶对于陈氏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啊!?面对银大人结结巴巴的道:“那水晶我收起来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水晶的!“陈俏俏觉得太诡异了。这银大人似乎知道的也太多了吧,更况且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那么紧张做什么! 听陈俏俏这么说,银大人松了一口气,“是收起来了吗?那就好!”他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听陈兄说起过,那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嫂夫人从不离身,所以才会有这一问!” 这回答如此牵强,陈俏俏自然是不信的,她直觉这紫色水晶一定是样很重要的东西,不行,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银大人避开陈俏俏怀疑的眼光,不停地左顾右盼,好在这三个孩子都换上新衣服走了出来,思左和思右都是淡蓝色的衣裙,看上去极为轻便,陈俏俏的眉头微微一皱,那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夫人!这两位小姐身上的衣裙里面都有一层蚕丝绵,看着轻薄,却是十分暖和,这也是少有的好料子啊!” 陈俏俏不禁睁大了眼眸,“蚕丝绵?”就算在现代,这蚕丝棉也是很珍贵的东西,想不到古代的人倒是很会享受!看得出这老板很是有眼力劲,知道今天来的是难得的大客户,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啊!陈俏俏看了一眼银火,这可是他自己说要送给他们的,她可没有敲诈的意思,他要当冤大头,自己要是客气是不是太对不起他的了!陈俏俏已经完全没有了节操,现在的她,只要有便宜就占啊! “娘!这衣服穿着十分暖和,比王伯父送来的强多了!”思左一句无心之语,却叫银大人微微的一笑,“还是思左的眼力好啊!” “银伯父,你怎么认出我是思左?”思左十分好奇,她们的样貌就是家人也常常认错的,可是这个才见了两次的伯父就分的清清楚楚。陈俏俏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银大人和陈炜的交情都好到这种地步了?家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要告诉他? 看来今天回去要和刘管家打探一下,看看这银大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哦……伯父只是听你们的父亲提及,你们的酒窝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刚刚你笑了一下,我看见了你的酒窝在右边,就知道你是思左了!” “银伯父!这么说来你和我爹是好朋友了?”思右已经靠近了银大人,把自己软软的身子都靠了上去。 陈俏俏不禁一惊,不动声色的将思右拉开,这年头,变态的人多了,思右已经十岁了,还是避嫌一些好。银大人见陈俏俏的神色,似乎他是毒蛇猛兽一般,心里就有些好笑,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破?只不过看她如此爱护女儿,心里也是颇为感动的。 小震儿才不管那些,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银大人的身边,“祖父,我穿得好看不好看?”他是一身小地主的打扮,倒是十分的讨喜,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位大人,这些衣服共十五两银子,刚刚你给的一片金叶子,还剩二两……”他顿了一下,手上拿着二两银子,却没有交出来的意思,只是看着银大人,银大人阔气的道:“不必找了!”那老板喜不自胜,连连的道谢。 “慢着!老板啊,做人不能太贪心吧,我们这衣服你也赚了不少了,怎么这多的钱你也想要呢!正巧,孩子们肚子饿了,这二两银子就给孩子们买些吃食吧!”说罢,不由分说的从老板手里拿过了那银子,老板死死地拽着,“夫人!这是大人的赏钱,不是我硬要的啊?”老板以为她和银大人是一家人,有些不满。怎么男人这么阔气,这女主人却精明的不像话!这闪闪亮的二两银子啊,当然舍不得放手,陈俏俏就踩了他一脚,他吃痛了才不得不放手。 开玩笑,二两银子,那可是等于人民币600块!就这样赏给人家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钱,陈俏俏也觉得心疼,不行,能捞一点是一点,她也顾不得什么节操,名声什么的了。银子最大啊! 35.第35章 美味 银大人似乎想不到她会这么做,颇有些目瞪口呆的架势,他有些哭笑不得,她为了二两银子至于吗?看着抱着脚丫直跳的老板,还有一脸得意和满足的陈俏俏,他又有些心酸,看来这几年的日子一定是极为艰苦的,才让她变得如此紧张银钱。 陈俏俏看了一眼那老板,还生怕他还来要,急忙说道:“孩子们,我们去吃好吃的去!”三个孩子当然明白陈俏俏的意思,都是穷怕了的,急忙跑了出去,陈俏俏紧跟其后,倒是把这银大人甩到了后面。 银大人心里好笑,也觉得有些惭愧,他是太浪费了啊,以后一定要节俭一点啊。 陈俏俏走到街上,这次的出现依然引来众多的目光,但不是讶异了,是惊艳或是艳羡,她们的衣服一看就华美异常,不同寻常的,陈俏俏找回了自信,复又开心的展露了笑颜,两个小丫头也是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新衣裳,就只有震儿舔着嘴唇,“祖母!我们去吃什么好吃的?”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这震儿的眼里,锦衣是远不如玉食。 陈俏俏这才回头,想征询一下银大人的意见,毕竟他才是金主啊,可是却没有了他的踪影!陈俏俏这才想起,刚刚把他丢在锦衣坊了!陈俏俏不禁满脸的黑线,他不会生气了吧?唉!自己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为了二两银子把金主都给扔了啊! 陈俏俏有些欲哭无泪的时候,“陈夫人是在找在下吗?”陈俏俏猛然回头,银大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他一直尾随其后,他是要看看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想起他,结果十分没有良心的走过了一条街也没有发现! 就在他气馁的时候,发现这陈俏俏左顾右盼了起来,心里不禁暗喜,也刻意回避了一下,发现陈俏俏那欲哭无泪的神情,那小小受伤的心也略微舒服了一些。 “银大哥!你去了哪里,害得我好找,我还以为你生气走了呢!”陈俏俏喜出望外,这金主回来了,太好了啊,就没有注意自己娇嗔的语气。 银大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是那么的魅惑,让陈俏俏甚至有了要揭开他面具的欲望!她真的是好奇,这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和兰陵王一般俊美无俦,才会要掩饰,还是丑陋的不能直视?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这银大人的武功她可是见识过的,万一惹毛了他,那是不好收场的啊,说不定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陈夫人不是怕没有人付账来吧?”银大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陈俏俏有些讪讪的,“是银大人自己说了要请客的啊?”银大人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似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但是看她有些脸红的模样煞是好看,而孩子皆是一脸的期盼,其实折腾了这许久,大家都饿了啊! “祖母,我们去喝胡辣汤好不好?震儿可喜欢喝那个了?”陈俏俏不禁瞪眼,“你不怕辣啊?”那胡辣汤是出了名的辣,越辣越有滋味的。 “不怕!我们陈家的男人都不怕!祖父听说就极其爱喝的呢!”震儿提及自己未曾见过的祖父就是一脸的骄傲。“好!不愧是男子汉,说得对,一点点辣算什么!银祖父带你去!思左和思右,你们也去吧,也可以点一些别的吃食的。” 思左和思右却也是说道,“我们也要吃胡辣汤,我们也不怕!”陈俏俏不禁扶额了,她倒是不介意吃辣的,但是这小孩子的肠胃受得了吗? 可是银大人已经带了他们去了啊,陈俏俏只有跟着了,走进这逍遥胡辣汤的店面,别说这吃胡辣汤的人还真不少,但是他们还是很快就有了靠窗的位置,不用说,这又是那银大人一身官服的好处了,陈俏俏不禁腹诽,当官的就是好啊! 河南著名的逍遥胡辣汤,有个很官方的传说,大致是这样的:宋太祖皇帝年间,皇上忙于修道,欲图长生不老,内阁大学士为了取悦皇上,便拍人四处搜寻秘方,不意间在一个世外道士的手中求得一方,据道士讲,此方可以延年益寿,严嵩遂献此方,御膳房照此方熬制成汤,皇帝服用后,口爽气顺,精神焕发,甚觉此汤精妙,于是龙颜大悦,遂赐名:“御汤”。后来这御厨携带此秘方来到逍遥镇,不忍此汤失传,遂传于当地居民,自此之后当地人代代相传,视如瑰宝,又经多方演变改良,成为了当地老百姓餐桌上的珍品,因此汤香辣开胃,后慢慢被当地老百姓称为“胡辣汤”。 不多时,这胡辣汤局端上来了,红红的颜色一看就激起了众人的食欲,而那扑鼻的香气更是让人食指大动,“在外多年,最想念的美食就是这一口热滚滚的胡辣汤了!”银大人不禁感慨了起来。 陈俏俏却只顾着享受着美食,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话,“哇!这真是绝顶的美食啊!”陈俏俏不禁赞叹了起来,三个孩子也哧溜哧溜地吃着,“夫人真是食家,一眼就吃出了胡辣汤的不凡!” 原来是老板得知有贵人来了,便亲自出来接待了。 陈俏俏不禁好笑,和这银大人在一起,她的地位就高了许多啊!“哦?老板,这胡辣汤的名堂还挺多啊,说来听听,就当给孩子们涨涨见识!” 老板却不曾说话,只是看着银大人,银大人微微点头,他才敢答应了,他可是久经江湖的人,银大人那官服分明就是都指挥使的专用!“我们店里的胡辣汤是北舞渡的炖肉糊辣汤,肉烂汤鲜,香辣绵口,回味无穷,是30几种中草药加上炖肉、胡椒,辣椒,花椒,八角等熬制的。从汤色上看,北舞渡的胡辣汤凝重,从味道上讲,由于用了较多的胡椒,辣味十足。 糊辣汤另有一个雅致的名字叫八珍汤,叫八珍自然夸张,不过这也说明糊辣汤“内容”很多。最常见的有面筋、海带丝、粉丝、千张丝、花生米、香菜、姜末、榨菜、胡椒粉等。根据节令和地域的不同,还会有牛肉、黄豆、木耳、黄花菜、菠菜、萝卜条、葱花等。做法很繁琐,先用淡盐水和面,揉成面团,然后不断加水“洗”出面筋。 水烧开后下面筋,面筋熟后将洗面筋的水,也就是稀淀粉糊倒入锅内,小火烧至汤汁粘稠,再放入其他配料,旺火烧沸。胡辣汤盛到碗里后,加榨菜,淋香油、香醋等,喝起来粘乎乎、香喷喷。让人欲罢不能!” 陈俏俏频频点头,她是听得极认真的,作为一个专业的吃货,不仅要品尝食物的味道,更要了解事物的故事和做法,最高的境界就是自己能做出一样的美味,并且能够推而广之了。 “老板!你的口齿好伶俐,说得极好!”那老板见陈俏俏夸奖,喜不自胜,又道:“其实糊辣汤还有另外的一种吃法,把半碗糊辣汤和半碗豆腐脑儿掺在一起,叫做“两掺儿”。夫人倒是可以试一试!” 陈俏俏点点头,正想要一碗尝一尝,却见震儿已经吐着舌头,满头大汗了,看来是受不了这胡辣汤的辣味了,思左和思右的情况也还不到哪里去!陈俏俏不禁摇头,这群熊孩子!“老板,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吃食,可以给孩子吃的,况且,这胡辣汤也不管饱啊!” “有的有的!还有用伊府面,全蛋和面,配多种调味,制成面条。以什锦砂锅将面煮熟。面条筋滑软嫩,汤味极佳;坛子肉焖饼子,猪五花肉加佐料入坛密封,小火炖至熟;油饼切丝,放坛子肉焖制。饼劲肉软,鲜香爽口,油而不腻。还有……” “好!就来这两样先把,最主要是要快!”陈俏俏打断他的话,“那是一定的,我先叫厨房送一些甜点心过来,才止辣!” “好啊,快一点!”陈俏俏看着这震儿都快哭出来了,“叫你说嘴,还说要学祖父,看看你辣的什么德行了!”陈俏俏心疼的说道。银大人也有隐隐约约的自责,他只是一时高兴,却忘记了这小孩子根本就经不起辣的! 好在不一会儿这老板就端来了一盘水晶芙蓉糕,三个孩子急忙的吃了,慢慢地才好了起来,复又高兴的笑了,到了其他的食物上来的时候,他们就没有多少食欲了,刚刚才喝了胡辣汤,还有糕点,哪里还吃得下啊! 震儿打着饱嗝,却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美食,陈俏俏不禁好笑,“震儿!等会儿叫老板打包回去吃啊,可别撑坏了!”他这才住手。 又见街上有耍把戏的,就靠在窗前观赏了,陈俏俏依然不紧不慢地品尝着美食,细细感觉其中的滋味。银大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伯年他还好吧?” 陈俏俏不禁愣了一下,“他还不错啊!”陈俏俏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银大人也看出了,“伯年有没有觉得当一个小小的领队委屈?” 36.第36章 胡氏 陈俏俏这才想到,胡凤说起过,这害得陈伯年丢了副使位置的人正是什么银大人!陈俏俏睁大了眼眸,不是好死不死的就是面前的这位吧?面对陈俏俏的后知后觉,银大人只是点点头。 陈俏俏再次扶额,自己这个后娘真是太不称职了,陈伯年为了这当不成副使的事情正在伤心失落,可是她却陪着这银大人到处游玩,果然是没有节操了啊! “原来都是你搞的鬼!为什么要害伯年,你不是陈炜的兄弟吗?有这样的吗?伯年好不容易谋了一个好差事,却被你生生的毁掉了,你还敢问他好或不好!告诉你,他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既然是这样,陈俏俏急忙端正了自己的立场,摆出离开要为陈伯年出头的架势。 银大人不禁好笑,刚刚她还说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他发觉,这陈俏俏变脸的样子还十分的可爱啊!“伯年这孩子才二十出头,也没有什么军功,武艺也不是十分的突出,若是现在就把他捧上这副使的高位,那才是害了他啊!官场不比其它的地方,你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本可以震慑住别人的话,引起嫉恨,早晚会被害死!只有一步步来,有了稳固的根基,那才能长长久久!伯年除了有王铎的相帮之外,还有什么?若是引起其他将领的嫉恨,只要寻一个陷阱,就能把伯年给害死,更何况这禁军这样掌管兵权的地方?能挑毛病的地方多了!” 一番话说得有根有据,也让陈俏俏陷入了深思之中,这银大人的话她也明白的,这就好比在职场之中,虽然你是凭着关系上位的,人们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后的闲言碎语可多了,而且嫉恨的人也多,一旦发生什么事,大家都会往那个人身上推啊!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那王铎为什么要安排他做副使那?一开始就不要给伯年希望的话,他也不会那么失望了啊?”陈俏俏不禁埋怨起王铎起来,想不到这人做事怎么不靠谱!这不是要推陈伯年去死吗,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陈炜的好友了。 银大人不禁笑了起来,这陈俏俏变化也太大了吧,之前还凶狠的要找他算账,现在就怪到了王铎的身上,唉!真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啊,“听王兄说是夫人拜托他照顾伯年的吧,也不知道夫人给王兄吃了什么迷魂汤,他就做出这个错误的决定?”银大人也责问过王铎,都说清楚了这当中的厉害,王铎也明白了,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当日在陈家吃饭的时候陈夫人托付的这一段。 银大人那戏弄的表情瞬间叫陈俏俏羞红了脸,她也隐隐约约记得是怎么回事,自己是做了一桌子的美食,才哄的王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帮这陈伯年谋一份好一点的差事,给银大人怎么一说,却有一些过河拆桥的味道了。 陈俏俏的心里顿时就难过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给银大人看轻,她默默地将手上的饼子啃完,又将没有吃完的东西打包,才低低的喊了一声,“思左,思右,震儿,我们回去了!” 银大人默默地看着她的举动,知道她生气了,有些不知所措,刚刚不是还很能说吗?他只不过说了一句,她就受不了啦?唉!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啊! 看她那泫然欲泣之下,还记得把食物打包,银大人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应该笑。“嫂夫人!只是闲话一句,不必放在心上啊!”银大人急了,他可不知道怎么哄女人啊!不说还好,一说这陈俏俏的眼泪就不停地滑落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什么都不懂就求人帮忙,却害得伯年不开心,王大哥难堪,还要你费心解决,这都是我的过错啊!”陈俏俏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心里实在有太多压抑的事情了,这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她觉得好委屈啊,她只是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姑娘,却变成了大家族的婆婆,她根本就来不及梳理那么多的事情,她一心只想在陈家站住脚跟,吃饱穿暖,照顾原主留下来的孩子,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么艰难啊! 还混得被人嘲笑的地步,陈俏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把自己已经赚了不少的银子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了,三个孩子顿时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是好好的吃着美食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不约而同的看着银大人,一定是这个人欺负了娘!“银伯父!你为什么要欺负娘亲!我们不喜欢你了!”思左和思右愤怒的说道。“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英雄,欺负祖母的人更是可恶!” 小小的震儿也义愤填膺起来,虽然他崇拜这银大人的武艺高强,但是有人欺负祖母那是万万也不能够的! 银大人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众人都望着这边呢,他们的装束本就奇特,加之这陈俏俏嚎啕大哭的模样,顿时引来了无限的遐想。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十分懊恼,早知道自己就不逗弄她了啊。 “哎呦呦!这不是陈夫人吗,这又是唱得是那出戏啊?啧啧,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嫌丢人啊!”突然传来了一个极其刻薄的声音,成功让陈俏俏的哭声戛然而止,这个讨厌的声音陈俏俏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胡夫人的声音! “陈夫人,这日子过得是滋润啊,怪不得昨日这么有底气的和我大吵大闹,原来是攀附上了贵人啊!可怜我那傻傻的女儿还不知道,为你们陈家殚精竭虑的,其实你们陈家有夫人这美人就足够了啊!” 胡夫人的话说得极其难听。陈俏俏这一身的衣裙她自然认得,那是上好的紫烟罗,还有这些个孩子们,一个个打扮的极其富贵的模样,不用说,就是这戴着银色面具的官爷的手笔了。 自从上回胡凤告诉了她陈俏俏和王铎之间的事情,她就有些不屑,一个寡妇,和一个鳏夫,如此交好还有什么好事,她还暗地里唆使胡凤给他们制造机会,要是能让婆婆改嫁,也算是一件好事啊,既减轻了负担,而且,要是攀附上王铎那样的人物,对陈家而言,也是十分有利的。 只是想不到这陈俏俏的手段还真是高啊,一转眼又搭上了另一位官爷!还用上了这梨花带雨这一招,她真真是小看了这陈氏,怎么之前没有发现她有这魅惑人的本事?昨日她受的气还没有消呢,看见这陈俏俏这风骚的样子,极其不舒服,就忍不住出言讽刺了。 银大人的脸色一黯,正要训斥,陈俏俏已经跳了起来,“丢人?胡夫人在这里,我就是想丢人也丢不了啊,怎么能抢了胡夫人的头彩!啧啧,胡夫人,昨日你穿得那一身金碧辉煌,已经让我叹为观止了,今天这又是闹那般啊?莫非胡夫人是要改行当媒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这胡夫人,陈俏俏浑身的细胞都运动起来,斗志昂扬的要击垮这女人! 四周传来了哄笑声,胡夫人的脸顿时铁青,她为了一扫昨日的晦气,刻意穿了一身绛红的衣裙,头上也戴了一朵红花,自我感觉超好的,却被这陈俏俏讥讽为媒婆。“你你……”胡夫人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深呼吸了一口,“论装扮我这粗人当然是及不上陈夫人了,没有几分手段怎么能钓上金主在你身上花钱呢!哎呀,也难怪陈夫人,夫君死了都三年了,你熬得住才奇怪呢!” 陈俏俏真是觉得这胡夫人是奇葩之中的奇葩,她们是亲家,这陈家的名声不好了她有什么好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把这件事情给圆回来,那么多人看着呢!虽然名节什么的在陈俏俏的眼里就是狗屁,她也想到等什么都安定下来的话要为自己谋一份良缘的,她总不能这一辈子连嫁人的滋味也不知道吧?虽然这陈氏是嫁人了,可是她陈俏俏还是鲜嫩嫩的花朵好不好? “胡夫人这话说得好笑,是你们家的凤儿无用,这户部的银子拿不回来,硬是逼得我这做婆婆的人出手,好在不辱使命,把银子都拿回来了,这多亏了银大人的帮忙,我不得好好的感谢人家啊!唉!胡夫人,你是个厉害的,只是你们家的凤儿真是连你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呢!这户部的银钱她就是要不回来,只是在家里惯会作威作福的,这叫什么?思左,你还记得吗娘有些忘了!”说着对思左眨眨眼,思左也是极为聪明的,“这叫门里狗!只会对着自己家的人乱叫!” 陈俏俏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那天她骂陈述平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啊!“就是啊,大嫂好奇怪呀,既然这当家的是她,她却把为难的事情推给娘和我们,自己在家里喝鸡汤呢!”思右又火上浇油了一把,这几天跟着陈俏俏,她们可学坏了啊,再也不会忍气吞声了。 37.第37章 回去 银大人看了看这一家人,笑了,看来她们足以应付这刁钻的婆娘,他还是好好的看戏就是了。震儿却又打开纸包,又啃起了饼子,他已经明白,这胡夫人不是祖母的对手,他也帮不上忙,还是吃他的东西吧。 银大人轻轻地问道:“震儿,你不去帮着你祖母吗?”他好整以暇的白了他一眼,“女人的事情我们男人少管为妙!”呛得银大人说不出话来了。哼!刚刚欺负祖母的事情还没有和他算账呢!这么快就想和他套近乎,门儿都没有! 胡夫人的脸色的肥肉又颤抖了几下,看着围观的人都指指点点的,心里那个恨啊,古代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孝顺,就算有什么也不敢放在明面上的,可是这陈俏俏却说这媳妇难做的事情交给她,自己喝鸡汤,这是怎么样的画面,对胡凤的影响有多大!还有她这个娘,也注定是要给人嘲笑的了! “胡夫人,这是这个月的租金,你收好!”这胡辣汤店的老板走了出来,交给胡夫人一张银票,陈俏俏这才看明白,这胡夫人是来收租的,这家店面是她的产业。陈俏俏还在奇怪呢,胡夫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地的。 胡夫人抓过银票,哼了一声,“那就恭喜陈夫人了,这户部的银子要回来了,也不该如此胡吃海喝啊,这可是陈炜用命换回来的银钱,是留着给陈家这一大家子用的,可不是用来给陈夫人败家的!”这胡夫人不甘示弱,还是回了一句。 “哎呦呦!要论败家,谁及得上你凤儿啊!我这做婆婆的只有一个丫鬟,她这做媳妇的倒好,居然有四个,啧啧,你叫大家评评理,是谁比较败家啊,不过也难怪她,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也就那么回事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分明就是说她胡夫人没有家教,生出来的女儿和她一般模样!胡夫人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陈氏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她竟连番败下阵,还是快点走人算了,再纠缠下去,这陈氏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对胡凤不利的事情来呢! “陈夫人,这话你到是说对了,凤生凤啊,我们家的凤儿生来就是富贵命啊,你瞧瞧,还有好几家的租金没有收呢!还是陈夫人好命啊,悠闲地吃喝玩乐!”说完,就故作镇定,趾高气昂的走了!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哈,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一点吧,居然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还好意思说什么凤生凤! 陈俏俏不禁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银大人这才走上前来,她这又是怎么了?刚刚明明是她占了上风啊。为什么还如此生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眼前的女子了。 “嫂夫人,这胡夫人都被你气走了,你还生气啊?”银大人莫要发觉自己的口气真是小心翼翼的,若是并那些儿兵士看见,嘴边都能塞进鸡蛋了,他向来都是冷酷且严厉的,想不到还有这么一面? “嘣!”陈俏俏拍打了一下桌子,“都怪那个死鬼陈炜!”这一震震得银大人的心肝都一颤,思左和思右也有些害怕了,娘怎么连死去的爹也骂了啊?震儿也瞪大了眼珠子,这祖母还没有这么生气过呢! “嫂夫人!这和陈兄有什么关系!”银大人颇为无奈,这女人的思维也太跳脱了吧,刚刚还和胡夫人争吵,一下子就骂到自己的夫君那里去,还不雅的叫着死鬼,这个实在是…… “难道不是吗?这陈炜不知道是什么眼睛,居然挑选了这样的亲家!这胡凤如此骄纵跋扈,亲家又是粗俗不堪,又不讲道理,还有那二媳妇……”说到这,震儿的眼珠子直溜溜的看着她,陈俏俏硬生生的把对叶婉容的抱怨吞了回去,她怎么样不喜欢叶婉容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她的不是啊,这样会对小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的。 “二媳妇还不错,好歹也生了震儿这聪明伶俐的孩子,可是这胡凤实在是不怎么样,也不知道陈炜看上他们家什么东西!”陈俏俏忿忿不平的说道。 银大人却沉默不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东西。陈俏俏觉得闹了一天了也累了,“算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祖母,可是刚刚你为什么要哭啊?”震儿念念不忘的要为陈俏俏讨回公道。陈俏俏的不禁有些尴尬,“还不是你大娘,这么欺负祖母,祖母可伤心了!” 震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关银祖父的事啊!?”复又对着银大人笑颜如花,“祖父,错怪你了哦,是震儿不对!” 思左和思右也有些羞愧了,她们穿着人家送的衣裳,还有吃的人家买的食物,刚刚却骂了他,“伯父勿怪,只是娘受了不少的委屈,我们是心疼娘!”一句话说得银大人的心里酸酸的,轻轻地抚摸着她们的头,“伯父明白,你们都是好孩子!” 陈俏俏却脸上火辣辣的,拉着三个孩子,“银大人,天色已晚,我们要回去了!” “无妨!我送你们吧!”银大人似乎恋恋不舍的模样,陈俏俏不禁汗颜,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还是对于这银大人而言,她们都是好友的至亲,才如此照拂?想到这里,陈俏俏不禁抬头,看见银大人那黝黑的眼眸,又是没有来由的一阵脸红心跳。唉!她实在是太没有自制力了吧?连他的相貌都不知道,她心跳一个什么劲啊!她不是美男控的吗?怎么现在就沦陷了?果然到了古代一切都变样了啊! “不必了,银大人刚刚你没有听到吗?已经有了非议了,我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今日的事情多谢银大人了,来日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加倍报答的!” 陈俏俏才说完,生怕这银大人还要说什么,就拉着孩子们逃也似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桌子上的吃食也一起带走。 银大人怔怔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说不出的怅然,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说,下一次带你们去吃南门的胡辣汤,就不会这么辣了啊!”南门胡辣汤吸取各地胡辣汤之长,南阳胡辣汤也是以牛肉汤提鲜味,以胡椒粉提辣味。喝南门胡辣汤,第一口,平淡无奇,第二口,清香和微麻慢慢袭来,三口四口,麻辣鲜香冲口而出,一碗喝完,麻辣过瘾,鲜香可口,回味无穷。南门胡辣汤在原料选择上更为简约明快:和面筋照例是要的,千张豆腐都弃之不用,而以黄花菜和木耳代之。南阳胡辣汤,浓淡适口,麻辣鲜香。也是胡辣汤中的极品。 其实这陈俏俏顾虑的全对,这胡夫人刚刚走出这店门,就差人回陈家送信去了,把这陈俏俏拿回了银子的事情说了,当然不忘记添油加醋地说这陈俏俏怎么乱花银子,买了多少名贵地衣服,还有请银大人吃饭什么的。 这胡凤一听说,那是惊奇地不得了,她想不到这婆婆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这户部的银子竟拿回来了,虽然听说婆婆乱花之后有一丝的心疼,但是更多的欣喜,她便早早的打算,要把银子弄到自己的手里来! 于是一早就在大门等候了,这叶婉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已经偷偷地听见了这件事情,于是也跟着走出来了,而杏儿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许慧芳,她想了许多,二位嫂嫂都去迎接了,她不去的话恐怕不好。 结果陈俏俏带着三个孩子刚刚走进巷子,就看见了这举家迎接的场景,碰巧,这范家的娘子也从外面走回来,不禁乐了,“陈夫人,你们家的儿媳妇这是转性了啊,这排场是做给谁看呢?哎呦呦,我还没有仔细看啊,陈夫人,你这一身好阔气啊,这是怎么了?” 范家娘子的好奇心都被激起来了,那八卦的欲望让她恨不得钻进陈俏俏的身子里去。 陈俏俏看了她一眼,觉得这范家的娘子还是用得着的,更何况这篮子还没有还给人家呢!“是这样的,户部拖欠陈家的银子都要回来了,这儿媳妇一定是知道了这消息,这才这么爱戴我这个婆婆啊!”自己家的那些事情范家的娘子最明白不过,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真的啊!怪不得!啧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范家娘子感慨的道。“范家大娘子,这是一点吃食,你不嫌弃的话,带回去给孩子们尝一尝吧!”陈俏俏决定要拉拢这范家娘子,她就代表着这一区众人的看法,把她拉进自己阵营,无疑是对自己是十分有利的事情。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那就多谢陈夫人了!”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早已经迎过去了。 “我先回去了,范家娘子,等一会别忘了看戏啊!”陈俏俏意有所指,这范家娘子也是一个明白人,点点头。“陈夫人放心,我的嘴巴是不饶人的!”陈俏俏微笑地点点头,昂首挺胸的向自己的儿媳妇们走去。 38.第38章 钱财 胡凤虽然听说了这婆婆花钱置办衣裳的事情,但是见到了光鲜亮丽的四人还是吃惊了片刻,特别是为首的婆婆,在紫烟罗的衬托之下是那么娇媚,将叫她们这三个媳妇都黯然失色了! 震儿蹦蹦跳跳的跑到叶婉容一起,“娘!我们要到了银子哦,震儿也有功劳呢!”叶婉容的眼珠子都睁大了,急不可待的说道:“是吗?要到了多少两啊?” 胡凤不禁白了她一眼,这个叶婉容,只要有好处就想着拔头筹!她这个当家人都没有发话,轮的着她多嘴! “婆婆!辛苦了,听说婆婆要到了银子,这可是真的?婆婆果然是不同凡响啊!”胡凤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陈俏俏心里冷笑,这个胡凤,比这胡夫人可差太远,作戏也做不像,虚伪的让人想吐啊! 陈俏俏简直怀疑自己和这胡凤能够以婆媳的身份相处一辈子吗?虽然叶婉容的小偷小摸和没有节操让陈俏俏厌恶,但是好歹还有震儿把失去的分数给拉回来,可是这胡凤,自从这陈俏俏和她娘胡夫人极度交锋之后,这陈俏俏深深的觉得,她和这胡家就是八字相冲的,绝不可能和睦相处。 陈俏俏看也不看她,就走了进去,看着叶婉容说了一句,“今天震儿是有功劳的,婆婆我说话算话,一定会把震儿的那一份银子算给你们!”叶婉容顿时有了笑意了。 “慧芳!你也放心,这银子陈家的人都有份,你和述平的也少不了!”许慧芳颇有些吃惊,她并没有这样想啊,这家里向来不是这大嫂做主的吗? “婆婆!你这叫什么话!公公的抚恤银子向来是公中的,怎么能分给他们呢,那我们陈家这一家子吃什么!”胡凤当然是极度不满的了,她这么殷勤的来接陈俏俏,就是想等陈俏俏一到家就把银子弄过来啊!可是陈俏俏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大家都平分吗?她绝不能容忍! “大媳妇!你吵吵什么!等吃晚饭的时候伯年和仲康回来了再说这银子的事情,这是大事,男人不在家怎么能做主!”陈俏俏微微皱眉,这个胡凤越来越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这都是她那个老娘撑腰的结果啊! “婆婆!既然是大家要分的银子,你为什么自己乱花,还买了这么贵重的衣料!这不是拿着我们的钱撑阔气吗!”胡凤觉得既然她要把银子平分,是到不了自己的手上了,索性就把丑都说出来了! “闭嘴!你个没有用的东西!去户部那么多次,不仅是银子没有要到,还倒贴了茶钱,丢人不丢人啊?今天若不是婆婆出马,一个子你也要不回来,婆婆花一点怎么了?这可是我夫君的抚恤银子!最有资格用的就是婆婆我了!”陈俏俏大言不惭的说到,丝毫也不觉得羞愧,俨然忘记了若不是银大人和王铎及时赶到的话,不要说银子了,她们的小命也难保的事实。 胡凤被这么一喝,顿时脸色发红,虽然她跋扈,但这吵架还真的不是她的专长,而且这家里向来是她说了算的,就算她们有意见也是暗讽而言,这样明刀明枪的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了! 陈俏俏才不管这些,就拉着思左和思右回房去了,叶婉容当然是支持分钱的,而且震儿这一身的新衣服她是十分满意的。落在婆婆的手里她还有些好处,要是在胡凤的手里,她可是毛边也摸不着啊! 于是也高高兴兴的拉着这震儿回去了,这许慧芳也不是多话的人,加之这陈俏俏吩咐过她要稍稍保持一点距离,故此也默默地回去了。 陈俏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才把那些银票拿出来了,这些银子她是要好好的分一下的,这五百六十两是陈炜的抚恤金,她是会拿出来的,但还有二十两是所谓利息,这个陈俏俏是准备自己留着的,还有从锦衣坊老板那抢回来的二两,她也好好的收起来了。 这才把身上的紫烟罗都脱下,换上自己买来的新衣裳,这件衣服怎这么贵重,还是出门的时候穿吧,在家里还是朴素一些好,更何况晚上两个儿子要回来,看见自己的二娘花枝招展的总归不好的。 思左和思右就无所谓了。正想着,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原来是杏儿,思左急忙把门打开,“杏儿!你可来了啊!你快来看看,我们这衣服好看吗?”思左和思右自小就是杏儿照顾的,对她的感情就特别的深。 “好看!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夫人,这一去还顺利吗?”虽然这杏儿已经得知了消息,这陈氏把户部拖欠的银子都收回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三年了,为了这笔银子大少奶奶没有少烦恼,顾被这陈氏要回来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下人们中都议论开了,对这陈夫人都是佩服的不得了的样子。 陈俏俏微笑地说道:“顺利!我们运气好,刚巧碰上老爷的好友在三两下就拿回了银子了!唉,杏儿!你回去问问你爹,老爷之前和一位银大人有没有什么交情?他是戴着面具的,而且武功特别的高!” “还有这样的事情?好的,等一会我就回去问一声。”杏儿一脸惊奇的样子。“杏儿!这些年你照看这思左和思右也辛苦了,这里有二两银子,你拿着,置办一些头花什么的吧!”陈俏俏是真心的,虽然她和杏儿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杏儿对陈氏的忠心还有对思左和思右的爱护她却是看在眼里的们也十分感动。 “不不!夫人,这是杏儿的本分,怎么能要夫人的银子呢!夫人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杏儿慌乱的摆手,执意不肯收下那笔银子。 “你拿着!再推辞,本夫人要生气了!杏儿,你相信夫人,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慢慢地好起来的!”陈俏俏笃定的道。现在手里有了不少的银子,陈俏俏已经有了想法了,她准备利用自己的素描手艺,在这古代开一个独特的照相馆! 就拿这个做噱头,租一个店面,客人在前面待着,她在屏风后面,不用露脸就能赚到银子!虽然在古代没有照相的设备,但是能看见和自己形似度极高的素描的话,在古代人的眼中,和现在的照相应该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吧。 看到陈俏俏有些生气的模样,杏儿这才收下了。“夫人,我收下!看见夫人和小姐过得好,我心里就高兴了!”说完,竟情不自禁的落泪了,“想不到还是杏儿有福气,伺候夫人还有赏钱,可怜那秋香……” 陈俏俏不禁讶异的文问,“秋香怎么了?”陈俏俏对那个俏丽的丫鬟印象很深。 “这大少奶奶早就说了,过了新年就给她配小厮,可是她心里不愿意,却又不敢说,只好苦了自己,眼看着新年一天天的近了,我不知道看见她哭了多少次!”杏儿有些担心。 “这是为什么!?嫁人了就能离开陈家,不用做丫头了,她为什么不愿意啊?”陈俏俏有些不明白。“夫人,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告述过夫人,这秋香本来是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准备留着将来伺候大少爷的,这秋香的心里就有了这念想,可是后来大少奶奶进门了,那是个厉害的主,这件事就没有人敢提了,秋香就这样被耽误了,但是她对大少爷的心意却一直没有变,她哭诉过,她不奢求能伺候大少爷,只求能一辈子留在陈家,只要能默默地看着大少爷就好好,但是秋香是大少奶奶心里的一根刺,就算是这卑微的愿望她也不会满足她的! 陈俏俏听明白了这前因后果,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秋香这丫头也太傻了,这痴情一片却是错付到了这陈伯年一个有妻室的人身上,这对于有着现代理念的陈俏俏来说是十分愚蠢的,但她也动容于这秋香的一片深情。 只是这杏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里发这样的感慨,她的意思莫非是要她出手?陈俏俏的心里不禁百转千回,平心而论,对于胡凤她是极度不满意的,可是要是为了对付这胡凤就帮陈伯年纳妾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这胡凤虽然讨厌,但她不能失去最基本的底线啊,她作为一个现代人,用万恶的小妾制度去害另一个女人,她还是下不了手的,况且这胡凤对陈伯年的情意还是真实的啊。 陈俏俏就没有说话,杏儿说道:“夫人,你想想法子帮一帮秋香吧,她是真的不想离开陈家啊!”在杏儿的眼中,这秋香足够资格做陈伯年的填房,她是老太太亲自选的,这是先人定的,而且才貌也不输于任何人,大少奶奶又不育,为什么不能纳妾!? 其实这是陈府大部分人的想法,都觉得这秋香委屈了。陈俏俏不禁叹息,她知道,她要是灌输什么女人要自立,绝不能做妾什么的话,杏儿一定以为她发疯了。 39.第39章 吃惊 “这样吧,我找个时机探一探伯年的口风,要是他有这意思,再想法子吧!”陈俏俏不忍心这杏儿失望,也只好这么说了,其实这也对,如果是陈伯年执意要纳妾的话,和陈俏俏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杏儿顿时就大喜过望,“我先替秋香谢谢夫人了!”这秋香有这么多人的喜爱,看来也是她的福气啊。 陈俏俏突然想起一件事,“杏儿!你可曾经见过我那水晶坠子?我找了好久都不见踪影啊!”杏儿的眼眸放大,“夫人!你的记忆恢复了?” 陈俏俏暗下眼帘,让杏儿看不见她的心虚,“好像我记得有一个水晶坠子是极为重要的……但是又不太肯定!”“夫人的确是有一个紫色的水晶坠子的,不过半年前无缘无故耳朵丢了!” 陈俏俏惊异的说道:“无缘无故的丢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水晶是夫人沐浴的时候丢的!那日夫人正在沐浴,夫人水太冷了,要我加一点热水,我就去了,回来的时候见门开着一条缝,当时不以为意,可是后来夫人起身的时候就发现挂在屏风上的水晶不见了,夫人还哭了许久呢!后来听秋香说,她隐隐约约的看见二少奶奶往这边走过来,夫人还去问过,只是这二少奶奶死不承认,还大闹了一场,夫人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不了了之了,只是后来想起这件事就伤心落泪,夫人常常说别的首饰不见了她也不想追究了,只是这水晶是老爷吩咐过一定要好好的保存的,这都弄丢了,老爷一定会责怪夫人的!” 陈俏俏虽然早已经猜到和那叶婉容脱不了干系,可是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人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这叶婉容好歹也是官家之女,这偷偷摸摸的哪里学来的?若是随父亲,那一定是个贪财小气吝啬的东西,要是随母亲,妈呀,那是什么样的货色? 陈俏俏只觉得头疼,自己的亲家要不要一个个都这样的与众不同?日子太精彩实在不是陈俏俏的所愿啊! “这个水晶是极其重要的,我还是要想个法子弄回来才是啊!”陈俏俏皱着眉头,想起今天那银大人紧张的神色,作为陈炜的好友,都如此紧张,可知那水晶对陈炜而言,的确是不同寻常的东西。 杏儿也明白,“二少奶奶打死也不会认的啊,况且我们没有真凭实据的,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二少奶奶的作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前几个月,还去三少奶奶的房间里翻过呢!可是三少奶奶的虽然老实,却很谨慎,东西都收拾的极好,愣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陈俏俏奇怪了,“这些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杏儿扑哧的一笑,那二少奶奶的丫鬟虽然老实,但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一不小心就会说出去,只是大家都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会和二少奶奶告状。大少奶奶的丫鬟多,她近不了身,不然的话,还不知道闹出多少的笑话呢!有时候没有事也会去下人房间里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从来不放贵重物品。” 陈俏俏讶异的睁大了双眸,“这叶婉容连下人的房间也要去……”这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啊,这身为主人竟去下人的房间乱翻,唉!这陈家说不定早已经是众人的笑柄了! 杏儿点点头,这二少奶奶一直想顶替胡凤的位置,但那是绝不可能的,因为她根本就得不到众人的尊重,虽然胡凤跋扈,但也有主人家的样子。 “唉!这仲康也是,他竟一点也不知道吗?这样下去可怎么好?震儿的年纪还小,万一学坏了可怎么好?”想起震儿那聪明可爱的样子,将来有可能猥琐的做小偷,陈俏俏的心里就不寒而栗,不行,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 “二少爷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二少爷的负担重,也想多些银子傍身啊!”杏儿对着二少爷也十分的不以为然,相比之下,这大少爷实在是有气度多了。 这份不屑连陈俏俏也深深的感觉到了,杏儿的话也没有错,这三兄弟也就是陈伯年靠谱一些了,这陈仲康总是阴沉的,看不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老三又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担当啊! “算了吧,还是想想怎么取回那坠子的好!”这人的秉性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当务之急,还是把那坠子弄来,该怎么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行不行,万一找不到又传出婆婆去儿媳的房间偷东西的话,那么陈俏俏也不要混了! 陈俏俏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觉得真心的累啊! 这时候,胡凤的丫鬟春莺走了进来,“夫人!晚饭好了,大少奶奶请你带着小姐们去用饭!”陈俏俏觉得今天的这春莺的态度不错,正想称赞一下,却看见她瞄着杏儿,“哎呀!杏儿,怪不得到处也找不到你,原来躲在夫人的房间啊,你真是好命呢!哪里像我,累的要死要活的,还要到处跑腿!” 杏儿的脸色就发白了,今天原是她为了秋香的事情偷偷地来找夫人的,的确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杏儿又是一个好胜的,绝对不愿意被人说闲话的,想不到只是耽误了一会,就被春莺这么奚落,她顿时死死地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春莺!谁给你的胆子到本夫人的房间里乱叫!杏儿是本夫人叫来的,要事情要问,你是不是不服气?还有,听你的意思,是不是在抱怨大少奶奶给你的活太多,劳你受累啊!啧啧,这我可要和大少奶奶好好的说道说道,我们陈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绝不会做出那种虐待下人的事情,但要是有人胡说的想趁机当太婆的话,哼哼,我们陈家也不会养闲人!你哪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 陈俏俏生气了,这真是烂泥抹不上墙!亏她刚刚还觉得这春莺的态度不错!这胡凤的两个丫鬟,春莺和夏盛,向来觉得自己比其它的丫鬟要高贵一些,明明做的是最轻松的事情,还觉得受委屈的模样,陈俏俏是一点也看不习惯,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春莺被陈俏俏这一顿训斥,脸色发紫,她是不在意这夫人的怒骂的只是要被大少奶奶知道她抱怨,这可是大事了啊,这夏盛本来就比自己得大少奶奶的欢心,这样一来更加的糟糕了,况且这大少奶奶本来就是疑心十分重的。 思量一下,便跪下了,“是春莺多嘴了,夫人不要生气,千万不要告诉大少奶奶!夫人,你就当行行好吧,大少奶奶知道了,我就遭殃了啊!”这春莺顾虑的没有错,这胡凤的喜怒不定,说不定就会减少了她的月银! 陈俏俏露出一丝丝的得意,这些东西,就是欺软怕硬!“这要看杏儿怎么说了,她要是不计较,本夫人也没有空多说那么多的闲话!” “杏儿姐姐,原是我多嘴,以后再也不敢了,姐姐饶过这一回吧!”春莺就哀求杏儿,杏儿微微的呆了一下,这春莺向来是眼高于顶的,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时候,不禁好笑,“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以后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多管闲事就行了!” 春莺咬着嘴唇,小心的答应了,她退出房间,回头看着这院子,只觉得心里发冷,这夫人越来越厉害了啊,大少奶奶似乎已经镇不住她了! “思左,思右吃晚饭了!”陈俏俏叫着,突然觉得双胞胎真是好,永远有人陪着,也不会寂寞,这姐妹俩自己玩着,都不会吵着她。只是今天的晚饭也太早了一些,莫不是这陈伯年和陈述平仲康,知道她银子拿回来了,就提早赶回来了吧? 陈俏俏觉得好笑,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啊。其实是陈伯年做了领队之后,日子清闲的要死,就回来早了,而这冬日里了,粮仓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了,才会早了一些。 当然,他们回家之后听说了这银子拿回来的事情之后,对这位二娘再次的刮目相看了!这银子他们已经是不抱着希望的了,却被二娘拿来回来! 陈俏俏带着思左和思右来到了前厅,只见众人皆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她,特别是叶婉容,她私下里问了震儿,到底要回了多少银子,小孩子说不来,就说了很多很多!让叶婉容的心里兴奋不已! 陈俏俏不禁有些好笑,她现在才有了当家主母的感觉,这钱可真是好东西啊,在谁的手里,谁就是老大啊!这么一想,陈俏俏有些舍不得把这银子分出去了。 “二娘!今天去户部要到银子了?”陈伯年首先开口,他听了胡凤的描述,心里十分的震惊,二娘竟这么能干,户部的银子也要回来了?他还是有些不信的。 40.第40章 分钱 听陈伯年问及,陈俏俏的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阵骄傲,笑意盈盈的说道:“是的啊,今日的运气十分的好,正赶上这皇帝下旨,要查这户部的账本,所以就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回来了!” 叶婉容不禁一声惊呼,就连胡凤也吃惊不小,全都拿回来了?那可是五百多两银子啊,对于她们陈家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银钱! 叶婉容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婆婆,这银子您准备怎么分?”有了银子,这叶婉容的用词也不一样了,竟用上了您字,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分什么!这是公中的银子,应该放在公中公用的,怎么能都分了呢!”胡凤这话是说给陈伯年听的,现在只要陈伯年的一句话,说不定能改变这决定的。 “大嫂!话不是这么说的,婉容的肚子很快就要生了,有些银子在身边总是好的啊,况且这仓使的位子我是势在必得的,还要多走动走动,这都是要花银子的事情!”陈仲康忍不住了,自从这陈伯年去了京西禁军,只做了一个小小的领队的时候,他就明白,一切要靠自己了。对于大哥的失意,他是喜忧掺半的,喜的是如果他有作为的话,就能抢了大哥的风头,在这家里也会有更多的话语权;忧的是本来大哥事业有成,也能拉他一般,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就是啊!大嫂有娘家傍身,自然是不在意这几个小钱的,但是我们夫妻就不同了,拖儿带女的,没有点银子可怎么好啊!三弟妹!你倒是也言语一声啊,你们述平不是正等着用钱的吗?”许慧芳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这个,婆婆和大哥做主就是了!”这陈述平是不在,在的话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私底下不知道抱怨了多少遍了,要是自己有银子就好了。 陈俏俏冷眼旁观,她还没有说话,他们已经吵起来了!这叶婉容和陈仲康倒是天生的一对,都那么的市侩和急不可耐啊!不过虽然陈俏俏看不惯这对夫妻,此时却要站在他们一边,“你们都别吵了!听二娘说一句,伯年,二娘的意思这银子还是分了的好,伯年,你看看思左和思右已经这么大了,也该上女学,学一些基本的礼仪了,可不能耽误了,将来若是找不到好人家,你爹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的。因此我想过了,这有五百六十两的银子,你们三房一房一百二十两,剩余的二百两,就给思左和思右读书用!你们说怎么样?” 陈俏俏这一番话,那可是炸开了锅,胡凤顿时嗤之以鼻,“婆婆真是好算盘思!左和思右还小,这二百两的银子还不是婆婆捏着?上女学?哪用的了这许多?” “就是,婆婆!她们只是小孩子,怎么能和我们大人分差不多?这不公道啊!”叶婉容也咋呼呼的,表达心里的不满。陈伯年和陈仲康却在考虑,想这件事的合理性。 “你们要是同意,这银子就分了,若是不同意,明儿我就存到钱庄里去,等我死了之后,你们再拿出来慢慢地分!”陈俏俏就知道她们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这鼠目寸光的家伙!将来若是思左和思右嫁得好,你们是不是也有益处!你看看你们的妹妹,这样貌,绝对是百里挑一的,若是好好的调教,将来不愁提亲的人不踏破了门槛!“ 叶婉容顿时就不说话了,开玩笑,存到钱庄,等陈俏俏死了之后在分?那要什么时候,陈俏俏今年才几岁,说不定她们全死了她还活着呢!于是就不说话了,胡凤还想说什么,却被陈伯年拉住,“二娘说得对!以前是我们太忽视思左和思右了,她们的确该去上女学的。”陈伯年竟有一丝愧疚,作为大哥,他还没有为两个妹妹打算过,更准确的说,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在意这一对姐妹,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这么大啦。 陈仲康却是想通了这中间的厉害,陈俏俏的话没有错,他要是想在官场上混,联姻的确是最直接的手段,看看自己这两个妹妹的确出落的标致非凡,若是好好的培养,说不定的确会对陈家有所裨益。 陈俏俏见所有的人都不说话,“若是你们没有异议的话,这银子就分下去吧!”叶婉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这分明是强迫的,她们哪里敢有异议! 陈俏俏把银票拿出来,分给她们三房,又叮嘱道:“这银票可收好了,千万不要让人摸了去!”陈俏俏这话是对着许慧芳说的,许慧芳急忙点点头。叶婉容却上脸上讪讪的,刚刚她的确有那么一点念想,现在也不敢了。 这各自默默地将银票收好,陈俏俏喊了一声,“吃饭吧!”大家这才动筷,心思各异的吃了起来,胡凤的心里是极其不满意的,叶婉容却是想着婆婆答应要多给震儿一份的事情。而许慧芳却是狂喜的,只是她自制罢了,她自小贫寒,一次还没有拿过一百多两的银票呢!而且,这笔钱对她来说几乎算是意外之喜了,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比银子要好好的存起来,以后若是陈述平有什么用处,也不会那么拮据不是? 这顿饭吃得寂寂无声,就连一向活泼的震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也没有闹腾,只是乖乖地把自己的饭都吃完。思左和思右更不用说了,和大家一起吃饭,她们一直都是拘谨的,若不是陈俏俏频频往她们碗里夹菜,她们根本就不敢动筷。 这顿饭陈俏俏却是吃的惬意的了,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她预想的方向走着,她也颇有成就感,怪不得人人都想做领导了,她只不过在家里扬眉吐气了一回,就这样的高兴。 吃完饭,大家的各自回房了,陈俏俏却带着思左和思右慢慢地走,看了看这叶婉容,觉得很奇怪,她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还没有来问那震儿那一份银子?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夫人!今天家里这么安静?”陈俏俏抬头一看,原来是范家大娘子,又来爬墙头了。“事情都解决了,银子都分掉了,没有什么可闹的,大家就回房去了!” 陈俏俏不禁好笑,她都忘了要范家娘子来看戏这一出呢!范家娘子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啧啧!这倒是奇怪了,我还以为会抢一个你死我话呢!”以范家娘子对陈家媳妇们的了解,能这么平静的解决实在是奇迹。“夫人是用了什么法子?”范家娘子有些好奇。 “我说了,今天不分,就等我死了再分吧!”陈俏俏有些得意洋洋的。范家娘子确实目瞪口呆了,过来好一会,才竖起了大拇指,“夫人,有气魄。”古人忌讳死亡,称一个还活着的人为死人是一句最恶毒不过的诅咒了,倒不一定是真的要他死。可是陈俏俏竟说到自己身上,难怪这范家娘子要敬佩她了。不过这陈俏俏却是不知道的,她还以为这范家的娘子是赞同她的点子。 范家娘子见没有什么热闹好看,也就下去了,陈俏俏这才带着思思左和思右回了房间,接下去就是要盘算带她们去女学的事情了。听说这巷子里就有一位女先生,看来明日要去拜访一下了。现代社会男女平等,无论男孩子、女孩子都要上学。可是古代的人有男尊女卑的思想,总以为女子不用学太多知识。女孩们是不能和男孩一样去上学的。读过书的女子不多,只有一些家庭条件比较好、家长思想开通或者是书香世家,才有可能让女孩读书。这些家庭可以聘请家庭教师教女孩们识字,读一些简单的书。女孩子读的书也和男孩儿不同,她只能学习关于教导女子妇德和妇容等方面的书。针线,女红,纺纱积棉,孝经,女儿经,做饭,栽桑养蚕,除尘扫舍,种植养殖什么的都要涉猎,不是说必用,但是一定要会,这样的女子才是人家家里喜爱的儿媳妇。 陈俏俏不禁腹诽,自己的两个儿媳妇一定是缺少教育,真该让她们也去学一学!特别是那孝顺婆婆的那部分,真该好好的学一学!正想着,思左惊愕思右走了进来,“娘!二嫂好像走过来了!”她们在院子里玩,远远的就看见叶婉容拉着震儿走过来,于是就赶紧告诉了陈俏俏。 陈俏俏微微一笑,她就知道这叶婉容沉不住气!她怎么会忘记了银子的事情呢?也好,陈俏俏本来就有事要和她商议。 “祖母!”震儿已经抢先一步冲了进来,陈俏俏看见他就高兴,这孩子,浑身上下充满了生机和喜气,让人不喜欢都难。“婆婆!”叶婉容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走了进来。这肚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看来过一段时间就要分娩了,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孙子或者孙女?想到这里,陈俏俏不禁扶额,她是离日暮西山越来越近了啊! 41.第41章 贪心 “震儿!才这么一会儿,就想祖母了啊!”陈俏俏逗弄着震儿,小孩子的软绵绵,嫩呼呼的,摸上去不知道有多舒服。“不是啊!是娘说要来找祖母的,娘说祖母答应的银子还没有给震儿呢!”小孩子是不会掩饰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叶婉容没有想到这震儿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饶是她脸皮厚,还是微微有些尴尬的。 “震儿乖,去和姑姑玩一会,祖母有事和你娘商议!”震儿点点头,去和自己的姑姑玩去了。“婆婆,不是儿媳贪财,只是婆婆答应过的,震儿也记得……”叶婉容赶紧的解释,陈俏俏却摆了摆手,“震儿的银子我不会少了他的,本来是准备给他五两的,就算是他的功劳,可是我想起一件事来,又有了别的想法!” 陈俏俏看了一眼叶婉容,却没有说下去,而是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叫叶婉容心急死了,本来听说有五两银子,叶婉容还小小的欣喜了一下,想不到他陪着婆婆去要银子,就有这么多的分成!要知道,陈仲康的月俸也不过是十几两。 “婆婆,什么想法啊!”叶婉容有些心急了。“儿媳啊,婆婆有一条紫色的水晶坠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婆婆在想,是不是震儿贪玩拿去了?那紫色的水晶不值钱,也不过一两银子的价钱,只不过是你公爹的遗物,我十分喜爱,这几日,总是梦见你公爹询问我紫色的水晶坠子的下落,颇有些责怪我的意思,我便心神不宁了,这其它丢的东西我都不放在心里,只是这水晶坠子还真的挂心的。儿媳啊你去帮我找一找,若是能寻回来,就给震儿十两吧!若是没有的话,你就把这五两银子带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五两的银票来。 叶婉容听起陈俏俏说那水晶坠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了,这水晶坠子实在是在她的手里,但是如陈俏俏所言,她拿去问过了,实在不值得几个钱,她知道陈氏这是在暗示她拿出来了,故意说可能是震儿贪玩拿走了。只是在听说有五两银子的时候,她的心变活动了,而婆婆的意思似乎其他的东西都不要,只要这水晶坠子,叶婉容就想开了,那水晶坠子既然是婆婆的心头爱,又不值钱,还能换来五两银子,这样的生意她怎么会不做? 于是就没有接过那银票,“是的啊!这震儿顽皮也是有的,这不,前几日还把我的簪子给弄断了,我这就回去寻找一些,说不定给他扔在那个犄角旮旯呢!”陈俏俏看着叶婉容那依然镇定自若的样子,深深的佩服了,这个儿媳,脸皮已经厚得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既然这样,你就赶紧的回去找一找,我准备了银子等着你!”陈俏俏也很好奇,这紫色的水晶是不是就是指引她穿越的那块水晶。叶婉容答应着,飞快的回去了。 陈俏俏站了起来起来,走到院子里。看见了思左和思右正在兴致勃勃的看什么,陈俏俏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帮她平整翻地的青年,陈俏俏还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阳子的,这次他手里带着一些菜苗。 “夫人!上次听杏儿说夫人要种一些菜,看见家里有菜苗,就带一些过来了!”那青年憨厚地笑了。陈俏俏有些奇怪了,这青年看上去不是谄媚的人,为什么这么殷勤?正想着,见这青年突然望向前方,双眼散发着痴迷的神采,陈俏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前面杏儿正婷婷袅袅的走来,待她走近,阳子又急忙低头种菜了。陈俏俏不禁暗自好笑,原来是为了杏儿啊,听说过曲线救国的,但是这阳子这线似乎也太长了吧,为了能见到杏儿一眼,在她的面前出现,他竟绕那么大的弯子,帮自己种菜! 陈俏俏突然有了使命感,觉得自己应该帮这忠厚老实的阳子一把,这阳子一看就是一个会疼人的男人,要是杏儿愿意的话,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夫人!这是今天洗好的衣物,我给夫人放进房间里去!” 陈俏俏却笑而不答,“杏儿!你看看,这阳子可真是一个有心人呢,那日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想种一些白菜,他就从家里带了菜苗,这样的男人可难得!” 杏儿其实早就看见了阳子,只不过假装没有看到罢了,这阳子看她的目光总是那样热烈,她岂会不明白,于是微微的羞红了脸,“这是做下人的本分,夫人莫要夸奖,他还以为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事呢!” “杏儿姑娘说的对,这是本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阳子依然憨厚的笑了,眼睛却停留在杏儿身上久久不曾离开。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样!”杏儿不禁跺跺脚,冲进房间里去了。思左和思右也略微懂了一些,追进去,“杏儿羞羞脸了!羞羞!” 陈俏俏走了进去,“思左,思右,不许取笑杏儿姐姐!”思左和思右这才做了一个鬼脸又出去了。这震儿却依然留在外面,种菜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可是阳子的眼睛却是呆呆的望着房间里,似乎魔怔了,又似乎有无尽的愁绪,暗暗的叹息了一声,“阳子!怎么还不动手啊!”阳子这才回神,微微的笑着,“小少爷,这就种,你看着,先挖一个小坑,再把菜苗根放进去,再把土盖上,就好了!” “杏儿!这阳子似乎对你十分有意呢!你是怎么想的啊?”陈俏俏开门见山地问道,她看得出来,杏儿对阳子也十分有意的,陈俏俏当杏儿已经是姐妹一般了,也希望她有一个好归宿,现在自己手上也有不少的银子了,若是杏儿出嫁的话,她也会为她置办一份不错的嫁妆的。 “还能怎么想,我爹根本就瞧不上他,我也只好假装不知道罢了!”杏儿颇有些黯然,“早前,他就托人偷偷地问过我爹,被我爹一口拒绝了,说他太穷,而且只是陈家的下人而已,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 这陈俏俏却有些讶异了,想不到那刘管家也这么市侩!不过,为人父母者,都是希望自己孩子生活富足的,这一点也没有错,加上这阳子的家境实在是不怎么样,管家拒绝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就是你爹的不对了,若是你喜欢,我来跟他说!”陈俏俏顿时觉得责任重大,这一对有有情人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啊。“不要!夫人,不要让我爹为难了!反正我爹也不想我这么早就出嫁,过一阵再说吧!” 陈俏俏还要说什么,却远远的就听见了叶婉容的声音,“婆婆!婆婆!找到了!”陈俏俏摇头冷笑,真是的,听说她愿意给十两银子,动作都这么快,她也不怕有人怀疑了,找个东西也太快了吧,几乎是刚刚回去就过来了啊!杏儿听见有人来,急忙退下了,而阳子的菜也种的差不多了,也紧跟在杏儿的身后,一同离去了。 不过,奇葩的思维陈俏俏是不能理解的,“婆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陈俏俏的眼前顿时一亮,接过叶婉容手上那流光溢彩的水晶,这就是她在剑门关的时候得到的水晶!这么说,这本来是陈氏的东西,却阴差阳错地出现在了一千多年之后,然后指引着自己穿越到了这里? 这叶太匪夷所思了,还是这水晶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陈俏俏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她似乎有一点点头绪,却又想不明白。“婆婆!这水晶找来了,这银子……”陈俏俏豪爽的掏出十两银票,递给叶婉容,“这陈家若是以后再发生丢失物品的事情,就要去报官,家里乱腾腾的实在不成样子!” 说完就自顾自回去了,把叶婉容撂在了门口,既然这叶婉容如此不知羞耻,她索性就明说一下,如果不震慑她,谁知道将来会来偷什么!叶婉容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知道,婆婆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叶婉容突然觉得阵阵的寒意,这婆婆说得出做得到的!她越发觉得胡凤说得不错,这婆婆是鬼上身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的,想起当初那胆小怕事,一句也不敢多言的婆婆,再看看现在伶牙俐齿,气势过人,手段也颇高的婆婆,这哪里像是同一个人?莫不是真的厉鬼作祟?叶婉容越想越觉得心惊,急忙拉着震儿回房去了。 陈俏俏却是坐在床前,慢慢地梳理着发生的一切,她在一家神秘的店里,得到了一块神秘的水晶,然后就看见了奇怪的画面,而后就莫名其妙的穿越而来了!这样看来,那画面就是陈炜和陈氏了,但是为什么要选中她到这里来?还有这水晶既然有着穿越时空的能力,能不能再带她回到过去? 42.第42章 易容 陈俏俏一阵激动,要是能回去那就太好了,她太想念电脑,电视剧和手机,还有精彩的一切切了!她发誓,要是能让她回到现代,她一定不会扎抱怨食堂的饭难吃,马路堵塞,公司抠门…… 不过她研究了半天,发现这水晶还是水晶而已,根本就看不出什么,这水晶不是透明的中间似乎有什么杂质,密密麻麻的,却不觉得难看。陈俏俏放弃了,认命的把它挂在脖子上,若是真的有机缘,这水晶一定会显现出她的威力的,她现在要做的,只是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而已。 忙碌了一天,陈俏俏也累了,就叫思左和思右收拾一下,赶快的上床睡觉去了。明日她们还要去准备上学的东西,然后去学堂里问一声,陈俏俏想早些把她们送进去,她也可以着手自己的赚钱的计划啊。 这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陈俏俏就和思左和思右打扮的清清爽爽地出门了,刚刚巧碰见胡凤送陈伯年出门,“哎呀!婆婆有了银子就是不一样啊,这一大早的打扮的怎么光鲜的是要去哪里啊?也不在家用饭了吗?” 胡凤心里气不过,这陈氏现在的手里可捏着二百两的银子,她还不使劲的花,说得这么好听,说什么是给孩子读书的,分明是自己拿去糟践了! “婆婆是替你着想啊,媳妇向来是勤俭持家,我们能省就省,今儿的早饭就不在家里用了!”有了银子,陈俏俏的底气也足了,要是这胡凤发神经,她就分出去自己开火,她们娘三也吃不了多少,手上的银子够用了,更何况这陈俏俏已经有了赚钱的大计? 陈俏俏这才跨出门槛,“对了!今儿婆婆一定记得抓一副求子药方给儿媳!哎呀,还有那慧芳,我可要说说她了,好好的吃什么浣花草啊!这是能生的不想生,想生的生不了,作孽呀!”也不管胡凤脸色的震惊,陈俏俏已经快不走出了陈家。 胡凤被气呆了,这婆婆,每每就拿这事情来说,刺得她心里发痛!这许慧芳嫁过来已经一年了,还没有身孕,这胡凤是微微的松口气的,若是连许慧芳都有了,她就越发的难堪了,只是想不到这许慧芳却是不想生,吃浣花草的!这就是不一样的性质了,婆婆那句能生的不想生,想生的生不了,作孽呀,更是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陈俏俏首先要做的就是吃早点,既然有钱了,她才不愿意委屈了自己那吃货的嘴呢!转过大街,就闻见了阵阵的香味,害得她们三个肚子咕咕直叫,循着香味找去,原来是一家烩面馆子! 三人就各自叫了一碗,那店家的手脚极为麻利,只是一会,就端上来三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烩面了。陈俏俏吃了一口,哇!这鲜香热辣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简直连自己的舌头也想吞下去!这可以说是陈俏俏吃过最美味的烩面了! 思左和思右已经狼吞虎咽了起来,而陈俏俏却暗地里观察者店家做面的诀窍,只见他动作灵巧,一气呵成。这烩面是指在煮面时在锅内加入各种菜及调料熟后连汤一起食用的面。烩面的精华全在于汤,这羊肉汤要肯定上好鲜羊肉,陈俏俏不禁站起身,“老板,你这汤头很是鲜美啊!” 老板听见有人称赞,一脸的骄傲,“那是!不是我吹牛,方圆百里就没有这么好的喝的汤!我的肉都是经反复浸泡后下锅,撇出血沫,放入全大料,将肉煮烂。汤用上等嫩羊肉、羊骨,一起煮五个小时以上,先用大火猛烧开再用小火煲,其中放入七八味中药,骨头油都熬出来了,煲出来的汤白白亮亮,犹如牛乳一样,所以又有人叫白汤。”老板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的下面,下面时,锅内放原汁肉汤,将面拉成薄条入锅,放上羊肉,配以黄花菜、木耳、水粉条。上桌时外带香菜、辣椒油、糖蒜等小碟,其味更鲜。因为面香肉烂,味道浓郁。 正观察见,回头一看,这思左和思右已经吃得满头大汗了,陈俏俏不禁笑了一下,这冬日里吃烩面最是能驱走寒气了。老板见客人们吃得兴起,雨丝就高兴的聊侃起来,“这烩面还有个故事呢!烩面的起源地是河南省南阳市方城,方城烩面名满天下。后来郑州作为河南省城取得更大名气,因此更多人知道的是“郑州烩面”。烩面是响当当的河南郑州名吃,听说过的吃过的人很多。可烩面的故事,听过的人就不多了。 相传唐太宗李世民在登基前的一个隆冬雪天,患寒病落难于一农家小院。母子心地善良,将家养的角似鹿非鹿、头似马非马、身似羊非羊、蹄似牛非牛的四不像(亦称麋鹿)屠宰炖汤,又和面想做面条为李世民解饿。但追敌逼迫,情形紧急,老妇人草草将面团拉扯后直接下入汤锅,煮熟后端给李世民。李世民吃得满身冒汗、暖流涌身,不觉精神大振,寒疾痊愈。于是策马谢别。 李世民即位后,整日山珍海味倒觉不出什么滋味,就想起吃过的那年隆冬雪天在农院母子做的面,想到他们的救命之恩,便派人寻访母子,以厚加赏赐。还真是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那母子。太宗又命御厨向老人拜师学艺。从此,唐宫庭御膳谱上就多了这救命之面——麒麟面。 后来,因为四不像极其稀少,觅猎困难,武则天为此杀了几个贡使仍无济于事,只得取山羊代替四不像,麒麟面也改称山羊烩面。但是经御厨、御医鉴定其口感滋味和医用价值都不亚于麒麟面,于是羊肉烩面便成为宫庭名膳,长盛不衰。” 思左和思右听的是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一碗烩面已经下肚,连汤汁都不剩! 三人都吃了一个巨饱,思左和思右更是表示中午也吃不下了,陈俏俏不禁好笑,于是便离开面馆带着她们来到了第一站,就是惠通钱庄,之前她害怕银子丢失,因此把银子存了起来,但是现在她又要取一些出来了,这两个孩子的要上学了,花费的银子那可不少啊! 陈俏俏走近这惠通钱庄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竟是重兵把守的架势,远远的陈俏俏看见了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吴荣王!陈俏俏慌乱的躲在一边,暗地里打探了一下,看来她那日拿走了吴荣王五百两的银子,还随口说自己是惠通钱庄老板的妹妹,他还真的相信了,来惠通钱庄找她来了! 此时的宋子墨正头疼中呢,昨天一大早,突然来了一帮官府中人,非说要找他的妹妹宋紫玉,说得他是莫名其妙,他们家从来就没有妹妹,他还希望有一个呐!可是这些人不由分说,一定要他把妹妹交出来,他极力辩解,还是无济于事,最后还惊动了吴荣王,查明了他的户籍才放过他。 只是这吴荣王却执意要派兵在他的钱庄驻扎,说是一定要找到那假冒他妹妹的人,宋子墨也想,要是让他知道是谁陷害他的,一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这两日,官兵都守在大门口,谁敢进来?更是流言四起,说他得罪了王府的人吗,这惠通钱庄快倒闭了,之前和他合作的大商贾纷纷的退回银子,害得他的钱庄陷入了困境之中。 而一样心烦的还有站在外边的吴荣王,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被一个女子戏弄!看来她分明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才会随口一说,而吴荣王甚至不敢相信这女子为什么要诓骗他!他可是堂堂的当朝王爷,是除了当今的皇帝之外,最尊贵的男人,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抗拒他的邀请?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那自信而狡黠的面容,最让他愤恨的是,他竟对那女子念念不忘!虽然是为了太后的寿宴,但是不可否认的,那女子的行为举止和一个谜团一般,深深的占据了他的心底。 完了,完了,坏事果然不是能轻易干的,她不过是忿忿不平,才耍弄了这吴荣王一番,想不到却惹出祸事来了!这吴荣王的架势,是一定要找到她不可的样子了,唉!都怪自己一时鲁莽的。现在该怎么办?是回到家里避避风头,等事情过来再出来,不行啊,这孩子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了,况且天天待在那陈家,闷也闷死了啊! 思左和思右看着陈俏俏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禁好奇,“娘!你是怎么了?”“嘘!娘的死对头就在前面,你们不要说话啊!”陈俏俏看见了旁边的茶水铺,眉头一皱,去厨房抓了一把炭火,在自己的脸颊点上了一颗大大的黑痦子,又用绢帕蒙在脸上,这才往钱庄走去,她带着孩子,这就是最好的屏障了。这惠通钱庄已经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了,这陈俏俏的走近就十分的惹眼了。“站住!你是谁?把面纱摘了!”有士兵大声的喝道,吴荣王也看向这边。 陈俏俏故意含羞带怯的对着王爷抛了一个媚眼,见吴荣王有几分欣喜的模样,又掀起了绢帕的一角,露出那巨大的黑痦子,差一点没有把吴荣王吓晕过去,他是个极其看重容貌的人,平常的时候,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许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刚刚竟对着他抛媚眼! 43.第43章 节操 吴荣王觉得早上吃下去的逍遥羹都要吐出来了!刚刚他觉得这女子身段苗条,虽然带着孩子,依然不失为一个美人,所以在她抛媚眼的时候还有点沾沾自喜,自己的魅力依然不减,就是已婚的妇人依然为他痴迷,可是现在,他快崩溃了。他这么能接受一个这么丑的女子的媚眼呢,他真的觉得无法原谅自己! 宋子墨在店里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害得他差一点没有笑岔气,这女子分明就是上次来存钱的女子啊!虽然她打扮的这副模样,是认不出来的,但是那一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是如此醒目,他想忘记也忘记不了啊,不过,这女子为什么要打扮的这副德行?宋子墨一个激灵,莫不是吴荣王要找的就是她吧?好啊,原来把她害的这样惨的人就是她啊!宋子墨不禁有些义愤填膺了。哼哼,看他这么收拾她! 陈俏俏忍住心里的爆笑,看着吴荣王那副快要呕吐的表情,还恭恭敬敬地行礼,才走进了惠通钱庄。这才扯下脸上的绢帕,狂笑起来,思左和思右也觉得自己的娘这副打扮极其的滑稽,也哈哈大笑。 不过,只是一瞬,陈俏俏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看见了站在面前的妖孽美男宋子墨,正用了然的邪笑看着她!糟糕!她怎么忘记了,她无缘无故打扮的这模样,无异于掩耳盗铃,宋子墨一定知道她的掩饰啊! “这位夫人,能不能告诉在下,外边的这些人是不是你的杰作?”宋子墨的一张俊脸绷得和石头一般,陈俏俏不禁讪讪的,打着哈哈,“宋老板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现在只有装傻充愣了。 “不明白?好像是有人假扮在下的妹妹,得罪了吴荣王吧?夫人也不掂量掂量,要说也说是婶娘啊,在下可没有这么老的妹妹!”宋子墨一脸的不屑。 “你说什么!我虽然不是倾城倾国的美人,那也是鲜嫩欲滴,就和水白菜一般的好不好,做你的妹妹那是抬举你!婶娘,亏你说得出口!”陈俏俏极其愤怒,她最讨厌人家说她老了!话才出口,就看见那宋子墨得逞的笑意,这才知道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了。 心里不禁懊恼不已,索性心一横,“是的!我是得罪了吴荣王,随口胡说了是你的妹妹,你现在就去告发我吧,我死了不算什么,只是可怜这一对姐妹了!思左思右,娘以后不能陪着你们了,你们要记得,是娘自己的错,不关这惠通钱庄宋老板的事情!”说罢嚎啕大哭起来,思左和思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见陈俏俏伤心,她们也就哭离开起来。 只是这陈俏俏是假哭,她就是赌这宋子墨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于是偷偷地看了看宋子墨。 果然,他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只不过是心里气不过,才诈她一诈,想不到她是真的得罪了王爷啊!他怎么舍得看见她落在王爷的手里,送了性命?宋子墨不禁愕然,他刚刚是怎么想的,不舍得?完了完了,他不会是对着一位大嫂有了感觉了吧? 陈俏俏见他呆呆的,就哭得更大声了,宋子墨大吼一声:“别吵了!我没有说要告发你!”陈俏俏马上停止了哭泣,上前一把抓住了宋子墨的手,泫然欲泣的道:“宋老板,你真是一个好人!”哇,想不到这妖孽美男的皮肤都这么好,滑腻的不像话啊,陈俏俏心里暗暗的嫉恨了一下,这男人,实在是比一般的女子还要来的美貌啊! 忍不住在他的手背还抚摸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节操都掉满地了!节操?不想捡起来了,她来到大宋这么久了,好久没有闻见男人的气息,荷尔蒙都要失调了好不好?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没有男朋友,空窗了好久,但也有几位蓝颜知己,也能望梅止渴的啊。况且,这么美的美人在前,也不能怪她。 宋子墨想不到她突然会有这么亲近的举动,一张俊脸顿时通红,身子也微微发热了起来,他还没有过这么奇怪的感觉!急忙挣脱了,“夫人放心,我不会告发你的,等过几日,他们找不到人的话,自然会离开了!”虽然挣脱了陈俏俏的手,宋子墨却有些失落,这是怎么一回事?宋子墨总觉得自己凌乱了,看看她一对女儿,就知道她的年纪不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陈俏俏笑嘻嘻的道:“多谢宋老板了,对了,我这次来,是要取银子的!”说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下宋子墨惊异了,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只带了十几两的银子来存,他看得出来她是颇为拮据的,可是才过了这么几天而已,她就能拿出这一百两的银票,这叫宋子墨有些忧心了,这莫不是来路不正的银子吧? 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夫人!能问一下夫人家住哪里?夫君是何人吗?”他的犹疑和小心深深的打击了陈俏俏,这是什么逻辑,她就拿不出一百两的银子吗,切! “宋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是这银票有问题还是钱庄没有钱,没有听说兑换银票还要打听家世的!”陈俏俏不禁讥讽道。宋老板不为所动,“夫人见谅,夫人害得在下的钱庄生意惨淡,此时却要来兑银子,实在不得不让在下生疑!”宋子墨说出了一个极为牵强的理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知道她的家世。 陈俏俏不禁有些心虚了,她也没有想到她只是随口一句,就让钱庄的生意一落千丈,这实在是她的错啊,“说就说!我是忠勇将军陈炜的遗孀,忠勇将军,你听过吧!” “忠勇将军?就是和胡家联姻的陈家?”宋子墨心里微微有一点喜悦,原来她是寡妇,就是没有丈夫的了!他一直知道忠勇将军家,只是没有想到他家的主母竟如此年轻……还有标致! 陈俏俏不禁暗自好笑了,这忠勇将军的名号在民间这么不顶用,还不及胡凤的娘家来得有名啊,也难怪户部的人敢这么刁难陈家了,唉!也不知道她那死鬼丈夫陈炜是怎么混的,明明是从二品的大员,怎么这么没有声望? “对了!就是那一家,不信的话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陈家有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思左和思右不禁不好意思起来,娘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夸人? 宋子墨不禁好笑,“哪有做娘的这么夸自己的孩子的!”古人以谦虚为本,就算再好,也嘴上谦虚,不会说出来的,陈俏俏这就叫赤裸裸的炫耀了。 “好就是好!漂亮就是漂亮,为什么要说谎?”陈俏俏对古代的繁文缛节还是极不耐烦的,况且,她的命不好啊,古人这么重孝道,为什么她没有体念到?“好了!这银子你是给或不给?不给的话我去别的钱庄兑换了!”陈俏俏有些不耐烦起来了,门外的吴荣王也不知道走了没有,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办呢! 宋子墨有些哑然失笑,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丝毫没有耐心,情绪又多变,脸皮又厚,明明是她做了坏事在先,她却一点也不羞愧,可是最诡秘的就是自己,他居然会觉得只要女子好生动,对了就是生动! 宋子墨再一次被震撼了,只是傻傻的,陈俏俏有些好笑了,这妖孽美男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发呆,还直直看着自己。莫不是对自己动心了?陈俏俏暗地里猜测,哦,不要不要,她对这种花样美男向来是敬而远之,抱着欣赏的态度了,男人太美,不自觉就会吸引一大批的狂蜂浪蝶,做这种男人的女人内心要有多强大啊? 不过戏弄一下还是很好玩的,陈俏俏猛然贴近宋子墨的脸,轻轻地覆上他的俏脸,“宋老板,你呆呆的看着奴家做什么?看得奴家好心慌啊!”陈俏俏记得水浒传里的潘金莲就是自称奴家的,就逗弄起宋子墨来! “陈夫人!请自重!”思左和思右却是笑了起来,原来这陈俏俏脸上的黑痦子随着她的自认娇媚的动作,上下移动,实在是好笑至极!陈俏俏却想起自己还带着孩子呢!怎么能在孩子的面前怎么做呢?真是要教坏她们的节奏啊! “自重你个鬼啊,快把银子拿来,老娘要走了!”陈俏俏没有好气的说,她本来想逗弄他一下,只是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陈俏俏的心里很不爽,是的,很不爽。 宋子墨从来没有面对过这般难缠的女子,于是就默不作声的拿出一百两的银子,装进了钱袋里面交到了陈俏俏的手上。陈俏俏“哼”了一声,蒙上绢帕就拉着思左和思右出去了,“记得你自己的承诺哦!”临走还扔下这么一句。 走出钱庄,陈俏俏发现这吴荣王还依然在外面守着,不禁摇摇头,这个王爷,不过是五百两银子罢了,至于弄这么大的阵势吗?看来这不是一般的吝啬鬼,他欠着陈炜的那几千两怕是要不回来了啊! 44.第44章 说教 还有,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怎么找的到人?他是白痴吗?陈俏俏再次摇摇头,对这王爷的智商表示了深深的怀疑。 好在这大宋没有交到他的手里,不然的话,说不定灭亡的更加的早呢! 吴荣王已经没有了耐心了,他不过是要找人替太后画像,怎么这么难呢?这高太后可是极其重要的人物,虽然是宋神宗当皇帝,但是他对高太后的意见向来是言听计从的,而高太后对他这个小儿子那也是宠爱异常,因此,吴荣王就一心想为高太后达成画像的目的。 陈俏俏站在那里,要不要好心的提醒他一句,他这么等下去是毫无结果的?而且这王爷早一点离开钱庄,宋子墨的生意也能早一点好起来不是吗? 于是就靠在钱庄外面的石狮上,大声的道:“思左,思右,娘有些累了,歇一会好不好?”宋子墨也听见了动静,不禁讶异,她得罪了王爷,还不快逃,这又是要干什么? 吴荣王更是好奇,这丑女人要做什么,歇息的话不在钱庄里歇息,出来大声囔囔是做什么?虽然他是微服出巡,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地位不凡,避之不及,她这是做什么?莫不是真的看上了自己,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吧? 吴荣王想到这里,刚刚才好了一些的他又有一些反胃了,正想叫手下将她驱逐,却听见她说道:“娘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战国的时候宋国有个农夫,有天在耕作时,看见一只兔子跑过来。那只兔子可能太惊慌了,没注意前方,就撞上一棵树,把脖子撞断死了,农夫便不劳而获地得到那只兔子。他想以后如果都可以这样得到兔子,就不需要再辛苦耕作了。于是扔掉手中的耕具,天天守在树旁等兔子送上门来。结果从此以后再也没得到任何一只兔子,反而让自己成为全宋国的笑柄。这就是守株待兔的意思。你们说那农夫可笑不可笑?” 思左和思右点点头,异口同声地道:“这农夫实在是太傻了,哪里有那么笨的兔子,故意要撞到树上等他来抓的啊,真是笨蛋!” 陈俏俏满意的点点头,“天底下这样的蠢人可多着呢!好了,我们该走了!”说完,就带着思左和思右离开了。吴荣王觉得心里怪怪的,这女人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啊,守株待兔,守株待兔,这不是在说他吗? 是的啊,自己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守株待兔,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对!吴荣王心念一动,刚刚那丑妇怎么知道自己是在找人?亦或是她知道一些什么内情?急忙命人去找。但这开封的集市极为繁华,哪里还有踪迹?吴荣王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该怎么办? 吴荣王想起了那女子,只是觉得她极为贪财,既然如此,不如悬赏吧,说不定她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会现身也说不定?这样想着,吴荣王就下令撤兵了。 宋子墨也听见了陈俏俏的话,又看着吴荣王撤兵的举动,心里又是一阵悸动,好聪慧的女子啊,只是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吴荣王。宋子墨不得不承认,他被深深的吸引了。 陈俏俏出了门,就要准备拜师的东西了,这些东西他也不懂,于是就找了一家专门卖笔墨纸砚的店,先卖了一些必需的物品,而后才打探了一番。那老板见陈俏俏买了不少的东西,也十分的乐意解答,“先要找人写拜师帖,而后准备六礼束脩,就是行拜师礼时弟子赠与师父的礼物,分别是,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这些准备好了,而后打听一下大致的银钱,就可以了,不过夫人,小姐们上的是女学,最好送一些女子喜爱的东西,也许会更好一些。一般的千金小姐都会送些玉饰为礼物的。” 陈俏俏点点头,这才知道古人上个学有这么多的麻烦,哪里像现代人一般,把学费打进卡里就好了。古代学生与教师初见面时,必先奉赠礼物,表示敬意,名曰“束脩”。早在孔子的时候已经实行。学费即是“束脩数条”,束脩就是咸猪肉,后来基本上就是拜师费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学费。唐代学校中仍采用束脩之礼并同国家明确规定,不过礼物的轻重,随学校的性质而有差别。束脩的致送,表示学生对教师的尊敬。当然了,发展到现在,除了这些之外,也要银子的。 陈俏俏觉得还是先回去吧,这些零散的东西吩咐杏儿去买就好了,她带着这么多的银子,还是不适合去集市的。况且她也要打听一下这女学中的老师的来历什么的啊。于是便谢过老板,带着思左和思右出门了,刚刚走出去,却见尘土飞扬,一对兵士向这边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赫然带着银色的面具,不是银大人是谁? 乖乖,不是怎么有缘吧,她随随便便出一个门都能遇见他!陈俏俏突然觉得有一丝丝的雀跃,不知道为什么,能见到他心里就有些高兴。银大人似乎也看见了她们,放慢了马匹的速度,似乎和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朝陈俏俏这边走来。 “嫂夫人!这是要准备带孩子们去上学啊?”银大人自然是看见了她们手中的笔墨纸砚。“是的!银伯父,上学可麻烦了,要买的东西可多呢!娘和我们都拿不动了!”思左对这位银伯父十分有好感,急忙答话。“还有那什么束脩六品,还有要送给先生的玉饰我们还没有买呢!”思右也仰着自己的小脸,生怕会错过和银伯父说话的机会。 “哦?这有什么?银伯父吩咐人去给你们买就是了!”说罢回头小声的交代了几句,那几人急忙点头离去,“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买好了自然会送到家里去的!”银大人温柔地对思左和思右说,她们的小脸散发着喜悦的光芒。 “那多谢银大人了!这银子……”陈俏俏顿了一顿,有人买那当然好,那些东西也要不少钱呢!“嫂夫人说哪里话,思左和思右就和我的孩子一般,不必客气!” 陈俏俏不禁窃喜,这豪爽劲,她喜欢!“嫂夫人,我还有公务在身,过几日在去府上叨扰!”看样子他是真的有急事,看看刚刚飞驰而过的速度就知道了。陈俏俏深深的行礼一个礼,“银大人自忙去吧!” 银大人微微点头,对着思左和思右笑了一下,而后便绝尘而去了。陈俏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有一丝惆怅,自己是怎么了?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样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想,看来是太久没有闻见男人味,思觉失调啊! “人都走远了,陈夫人,还在恋恋不舍呢,陈夫人!”陈俏俏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胡夫人的声音,尼玛,这开封府就是她们胡家的不成,只要出门就能遇见,这是什么样的孽缘? “好巧啊,亲家,又是来收租的?”陈俏俏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哪里啊!我是为我们家老爷来买笔墨的!女子啊,自然是一心为着自己的夫君的,像陈夫人这般招蜂引蝶实在不雅吧,这陈将军不过才走了三年而已,啧啧,陈夫人,这就忍不住了?” 胡夫人的眼里均是讥讽,她刚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银大人和这陈氏之间的眉来眼去的劲,一定不简单。她已经撞见了几次了,还不是有猫腻? “那是!胡夫人对胡老爷那是一条心,心心念念的为胡老爷着想,硬是让胡老爷没有了后人,这份心意,也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的!”胡夫人自己只有两个女儿,却不许胡老爷纳妾,这偌大的家业到最后还不是没有用处,除了分给两个女儿以外,他胡家却是绝后了,胡老爷是存了心思要小女儿招赘的,但是好男不上门,歪瓜裂枣的胡小姐也看不上,真正是愁死胡夫人了。 “你!陈夫人不是也是两个女儿吗?竟还嘲笑他人!”胡夫人心里极度的气愤,这陈氏嫁入陈家也不过只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女儿而已,得瑟一个什么! “胡夫人说的不错,我和你都是苦命人啊,好在我姐姐争气,有了三个儿子,也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了,胡夫人娘家有没有姐妹,也为你胡家的子嗣出一份力啊?”论毒舌,陈俏俏自认是不输他人的。 “你你你……”胡夫人再度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陈氏,每次都提些她最忌讳的事情。“散了吧,胡夫人,看戏的人可多了,我可都丢不起那人!”陈俏俏硬邦邦的扔下一句,拉着思左和思右自顾自的走了。 胡夫人的拳头握紧,骨头咔咔的响,她一定不会让这陈氏有好日子过的! 45.第45章 驱鬼 陈俏俏的心里还挂念着这先生的事情,她也是要先打听一下情形的不是吗?想了一想,要打听的话,还是找范家娘子的好,她可是无所不知的人。这样想着,陈俏俏就在路边摊买了一些糕点什么的,就让思左和思右先带着东西回去,她自己去范家娘子那串门去了。不过钱袋她是随身带着的,她可不放心。 范家娘子正在绣花呢,看见陈俏俏来拜访,那是极为高兴的,要知道,陈俏俏可是官太太,能主动来和她一个商妇结交,对于她而言,那是莫大的光荣啊!陈俏俏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阶级观念,她只是纯粹想打听一下而已。 “陈夫人!你能来我家就是看得起我了,还带什么礼物啊!”范家大娘子喜悦的情绪溢于言表。“我是有事相求,范家娘子,我们家思左和思右年纪不小了,想上女学,听说这巷子里就有一位女先生,只是不知道好不好,范家娘子见多识广,给说道说道?” “这个!你就问对人了,我们这一带的事情你问我就好了,大小事情我都知道,这巷子里的确有一位女先生,姓柳,听说以前在宰相府上当过先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宰相夫人,所以被赶了出来,有人说是宰相垂涎她的美色,让夫人知道了,才会把她赶出来的,后来就被我们这的陈保长给收留了,这陈保长嘛夫人一定认识,是你们陈家的族长,总是见过几次的吧?听说和柳先生是远亲,所以就留她再次专门教习这一代的女孩子了,本来是只收陈家的女孩的,只是近年别家的孩子也收了,只要给得起银子,我听说,要二十两银子呢!那可是不少的银钱,还要准备什么束脩,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读的!” 陈俏俏还真的不知道保长是谁,只是微笑地听着。北宋王安石变法时提出了十户为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所以说这保长的权限还是蛮大的。 听完这范家娘子的一番话,陈俏俏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柳先生既然在宰相府里待过,一定才华横溢,见识不俗,而且一定颇具美貌。至于这银子吗,陈俏俏决定给二十五两,若是多了一定会退回的,她总不能给少了吧。 “真是多谢娘子,若是没有你,我找谁打听去?可知远亲不如近邻!”陈俏俏笑着说道。这一番话叫范家娘子笑得合不拢嘴,“那可不是!陈夫人,这送这两个孩子上学得花不少的银子呢,你那儿媳妇同意啊?” 范家娘子很是好奇。“唉!”陈俏俏微微叹息,“这不是为了孩子吗?如今想嫁个好人家,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那媳妇你也知道,不会生养,哪里明白做娘的担忧!好在我们家伯年是个明白事理的,将来他妹妹嫁的好,于他们也有益处不是吗?所以这件事还是定下来了!” 陈俏俏说得诚恳,范家娘子也连连的点头,“是啊!你那大媳妇实在是不知好歹,上回我问了一个秘方,说是专门治这不孕的,本来想告诉她,谁知道她一听,还把我骂了一顿!同是女人,怎么会不知道没有子嗣的艰难呢?” 这范家娘子虽然八卦,却不是坏人,反而是那热心肠的人。“哦?是什么秘方?”陈俏俏不禁有了兴致,她今天还说要为胡凤寻一个药方呢!若是胡凤有了孩子,就无暇分身了,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就得让出来。 “我娘家的一个姐妹,也是多年不孕了,后来得到一个药方,说是要枸杞子,菟丝子,五味子,覆盆子,车前子,益智仁,乌药,炙龟板放在锅里,隔水蒸,人就待在那蒸笼里,感觉浑身的血脉通了,全身发热在下来,这病就好了,我那姐妹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胡凤会骂人了,把人放上去蒸,胡凤还以为她是在埋汰她呢!不过,陈俏俏却是听说过这种蒸汽法治疗不孕不育的,只不过现代用的是蒸汽治疗仪罢了。 “这胡凤实在是不晓事,回去我说道说道,一定叫她试一试,我们家伯年是长房,没有子嗣可怎么了得,现在又去了京西禁军,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我们陈家的血脉可不能就断在胡凤的手里啊!”陈俏俏说道。“对啊!也就是你们家伯年性子好,要是我们家男人,我但凡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来,他一早就纳妾了事了!”范家娘子对于这一点还是很羡慕胡凤的。 “我们陈家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胡家的钱财多,处处压制着陈家,我们伯年也辛苦啊,只盼望家里的日子好起来,这胡凤要是还是生不出孩子的话,纳妾只是迟早的事情。”这个陈俏俏是明白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伯年只不过是事业不顺而已,如果他身居高位,早就纳妾了。因为陈伯年和胡凤之间的感情虽然好,但却没有好到情到深处无怨由的地步,这陈伯年对于胡凤不孕的事情,还是十分介意的。 “也难为你了,陈夫人,这样的亲家人人避之不及啊!当初她们胡家的声誉就不是很好,却能攀上你们将军府,大伙都纳闷呢,也不知道陈将军当年看上她们家什么!你可不知道,这胡夫人可得瑟了好一阵呢!”范家的大娘子很是好奇。其实这也是陈俏俏心里的疑问,士农工商,这商贾之家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以陈家当年的声望,怎么会和胡家结亲?还是长子陈伯年? 不过这个疑问只有死去的陈炜和陈氏知道了,她陈俏俏是无法解答这困惑了。 “都是冤孽啊!唉,大娘子,我也不打扰你了,也该回去准备准备,去拜访那柳先生了!”范家娘子点点头,“不过,听说这拜师要拜师帖的,陈夫人可有准备?” 这下倒是把陈俏俏问住了,她怎么忘了这一出?“范家娘子可认识什么文人?”陈俏俏问道,这拜师帖不同寻常,最好是同是先生的人,才能显出他们有诚心。 “呵呵呵,陈夫人!你们家自己都有文人啊!三媳妇的爹听说就是一位先生吧!而且听说和那柳先生乃是旧识啊!”陈俏俏恍然大悟。“你瞧瞧我,怎么把亲家给忘了!还要你提醒,既然是旧识,这件事就好说了,得了,我待会回去就和三媳妇商量此事。” 陈俏俏起身告辞,这范家娘子十分有情,竟把她送到了大门口。“对了!陈夫人,都忘了告诉你了,今天一大早就有几个道士来了你家,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范家娘子想起一事,急忙告诉了陈俏俏。 陈俏俏狐疑了,找道士做什么?莫不是这陈炜的祭日到了?哎呦呦,她这个遗孀可做的是一点也不像样啊,什么的不知道,看来有时间要恶补一下她和陈炜之间的过往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露出什么的马脚呢! 陈俏俏一走进陈家的大门,就闻见了几种的香火味道,烟熏火燎的,思左和思右只是站在一旁,很是害怕的模样。好几个道士正在做法,一见到她回来,胡凤和叶婉容便示意,“道长!她来了!”那些道士就一拥而上,把陈俏俏围在了中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还拿着桃木剑,剑上是符咒,又用糯米洒向陈俏俏的身体,大喝一声:“妖孽,还不现身!” 陈俏俏这才看明白了,胡凤和叶婉容是觉得她鬼上身了,要给她驱鬼啊!陈俏俏不禁冷笑,好一个跳大神,竟跳到她的身上来了,看她怎么收拾她们!不是说她鬼附身吗,好,就陪她们玩一玩! 陈俏俏背对着思左和思右,做了一个手势,提醒她们不要怕。而后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两眼发直,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是直直地跳着。“冤枉啊……冤枉啊……”陈俏俏故意怪声怪气的叫着,极力演绎出聊斋之中的诡异的气氛,那几个道士却是吓了一跳,他们本来就是招摇撞骗之徒,想不到今天真的招来了厉鬼!胡凤和叶婉容更是尖叫连连! 陈俏俏学着僵尸的跳法,一跳一停的叫着,“呵呵呵,呵呵呵”陈俏俏凄厉地笑着,夺过道士手中的桃木剑,一把就折成了两端,那些道士吓得大喊:“快走啊!厉鬼来了!”一个个屁滚尿流的跑了。 胡凤和叶婉容躲在香案底下,吓得身子发颤,几个丫鬟更是作鸟兽散,“不要啊不要找上我们!救命啊!救命啊!”陈俏俏本来想吓唬她们一下的,可是见叶婉容挺着大肚子蹲在地上实在是辛苦,万一孩子有一个好歹她的罪名可就大了! “起来啊!银子多到发烧了吗,一看他们就是假冒的,还傻傻地带回来,若不是被婆婆我揭穿,家里就只有我们几个女子,说不定想趁机打劫呢!”陈俏俏呵斥她们,她们呆呆的,好一会才回神,这婆婆是假装的! 46.第46章 许家 “婆婆!你怎么能这样呢。差一点吓死我们了!”叶婉容忿忿不平的喊道。“怎么能这样?哈!你们做媳妇的,可以把婆婆当作恶鬼的吗?这是哪里学来的道理,还敢诡辩起来了啊?”陈俏俏觉得这几天没有发威,她们是又要不安分了吗? “婆婆最近的变化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这才……”胡凤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这件事情的确是她想得不妥当啊,要是真的和婆婆说的一样,那些人真的是骗子,趁机打劫的话,她无异于就是引狼入室啊! “变化!婆婆的变化有什么不好吗?若不是婆婆变化了,户部的银子拿的回来吗,你们的日子好的起来吗,别在弄什么幺蛾子,不然的话,婆婆就去找族长来评评理!大不了这脸面婆婆不要了!” 陈俏俏真是有点生气了,这算什么,把她当作恶鬼啊,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倒是真的是来自一千多年之后的灵魂,但是陈俏俏却不愿意承认,她才不要做鬼呢! 胡凤默不作声了,这件事情要是闹到族长那里去,他们陈家的脸面就丢尽了,做媳妇的这样埋汰婆婆,那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思左!思右,我们回房!看了你们就生气!”陈俏俏气呼呼的走了,走到许慧芳的门前,却看见大门紧闭,“这三媳妇不在?”正巧秋香经过。“夫人!三少奶奶回娘家去了!” “哦?”怎么这么不巧?她还有事要她爹帮忙,她这就回娘家了?“知道是什么事吗?”陈俏俏问道。 “听说是三少奶奶的父亲着了风寒,好几日未曾开课了,这三少奶奶也是刚刚听说,这就急着回去了!”这许慧芳的老爹是个秀才,也算颇有名气,就替一些孩子做启蒙的老师,这陈述平当年就是他启蒙的。 陈俏俏在想,她是不是去探望一下,顺便把这拜师帖的事情给办了?可是古人的规矩繁多,她这一位主母去一个鳏夫的家里是不是不太好?不过,有许慧芳在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吧?算了,他们将军府如今在人们的眼里也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了,没有必要端什么架子。 于是陈俏俏就决定去了,“秋香,这府里可有人知道三少奶奶娘家的住址?夫人我倒是想去探望一下亲家。”秋香有些讶异,这陈家的人对于三少奶奶的娘家多多少少的有些轻视,就是陈述平也是如此,虽然许先生是他的授业恩师,但是他依然觉得许家是配不上陈家的。 “阳子的家就在三少奶奶家娘家隔壁,秋香这就去叫他!”陈俏俏点点头,想不到这阳子也住在那里,这样也好,她倒是可以顺便瞧一瞧阳子的家境,对于阳子和杏儿的事情,陈俏俏还是很有兴趣插手的。 陈俏俏把思左和思右留在了家里,吩咐她们带着震儿玩耍,这是去探病,带着孩子不好。就在这时,那银大人买的东西都送来了,陈俏俏一看,样样齐备,连玉饰都准备了,陈俏俏被其中一只华美的紫玉簪子吸引了,因为上面缠住了一张小字条,陈俏俏打开一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原来是银大人送给她的!陈俏俏一阵欣喜,自己正好没有首饰,这银大人真的是太识趣了! 陈俏俏换了一身衣服,想了一下,还是把银票带上了,思左和思右在家,她也不好把房间门给关上,不过,她实在是不放心,那可是她全部的家当啊! 许慧芳的家颇有些路程,这阳子就把家里的马车赶来了,竟也没有人敢阻拦,陈俏俏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自己的威信已经立起来一点点了,想起不久前她出门都有人敢拦着,如今的境遇实在好了很多了啊。但是陈俏俏却远远的不满意,总有一天,她一定要真正的掌握陈家的实权,她可习惯了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生活,要她配合别人的步调,不行,要么是配合她的步调! 既然要去探病,自然是要买些东西的了,这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水果,唉!古代可没有什么反季节的东西。陈俏俏想了半天,还是在集市买了一些清淡的糕点,绿豆糕,红枣糕什么的,考虑到许慧芳的家里日子可能不是很好,这自然是听阳子说及的,陈俏俏又顺便买了一些米面,腊肉什么的,还买了一些菜,虾干,冬笋,豆腐皮什么的,这些实用一点的东西,毕竟陈俏俏还指望着拜师帖的事情呢! 这马车是颠簸的不行,陈俏俏差一点没有吐出来,道路崎岖不平的,好在这阳子似乎是老手了,技术还不错的样子。陈俏俏本来还想借机打探一下阳子的家境的,可是她只顾着难受了,哪里还有力气问? 好在没有多久就到了,不然的话陈俏俏那可真的是要吐出来了!陈炜当年为什么把儿子陈述平送来这么远的地方读书,真是太奇怪了! 阳子好像看出了陈俏俏的疑惑,“这许先生在开封的名声很响亮,这几年高中的进士中有好几位是许先生启蒙的呢!” 这陈俏俏就明白了,做先生也是要名气的,他有几个这么长进的学生,那自然是声名显赫了。这教育都是一样的,要打好基础,所以这启蒙的老师也是特别的重要的。 陈俏俏下了马车,却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她听了阳子的话,原本以为看到是败落不堪的学堂,可是想不到这学堂还颇有规模,敞亮的屋舍,白墙黑瓦,也十分的清爽。 “这学堂是先生的几位为官的学生出钱办的,并不是先生的产业!”阳子又解开了陈俏俏的疑惑。这大家集资的,就不是许先生的私有了,他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陈俏俏发现这阳子极为观察入微,知道揣摩他人的心意,嗯,不错,这也是优点。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阳子就在门外喊了起来,不多时,许慧芳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看见是婆婆,很是吃惊,“婆婆!你怎么来了!” 陈俏俏微微的笑着,她自己都觉得这笑意颇为慈祥,“傻孩子!亲家病了也不告诉婆婆一声,婆婆也好来探望一番啊!”一句话就叫许慧芳红了眼眶,不要说陈家来人,就是陈述平一年也难得来上几次的。 当年她执意要嫁给陈述平,父亲其实是不同意的,但是熬不过她的哀求。那时候,也是婆婆打听得知自己和陈述平的感情颇好,才来提亲的。当然了,这些陈俏俏是不知道的。 “阳子,把车上的东西都搬进来!留下一袋面,其他的都搬进来!”陈俏俏想着留下一袋面,等一会去阳子的家里走一走。 陈俏俏拉着许慧芳的手亲亲热热的走进了家门。一走进这许家,居然清清爽爽,一点也没有鳏夫的邋遢,可见这位亲家是极为爱干净的。 “爹!婆婆来探望你了!”许慧芳挑起门帘,陈俏俏就看见了自己的亲家,不禁愣了一愣,这许先生倒是清逸俊秀,十分不俗,看来许慧芳是遗传了他的好样貌啊。虽然半靠在榻上,却依然掩饰不了他那浓浓的书卷气。 许子集微微的抬头,只觉得一道阳光射了进来,走进来一位俏生生的佳人,生机盎然,挂着浅笑,站在女儿的身边,竟毫不逊色!他有片刻的闪神,这陈夫人他是见过的,却不知她竟越来越年轻了! “陈夫人!咳咳,有劳你费心,还亲自来探望,叫子集怎么过意的去!”许先生微微的想起身,却被陈俏俏拦住了,“亲家不必多礼了,你好好的歇着吧!是我们陈家的礼数不周,竟没有人来探望一眼,这述平去游学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就由我这个二娘代劳了,还望先生见谅,不要嫌弃我是个妇人,不知礼仪!” “陈夫人哪里的话,不过是小风寒罢了,子集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这许先生是文绉绉的习惯了,自称子集。“爹!你还说是小事,都几日没有开课了,若不是阳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呢!”许慧芳颇为嗔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娘亲死了之后,他就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了。 其实以父亲的相貌和学识,是有不少的媒人说亲的,但都被父亲一一打发了。陈俏俏微笑着打量着这许家,按说以这学堂的规模来看,这许子集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为什么阳子说得颇为寒酸呢? “看样子亲家风寒颇重,有没有抓药吃?”“有啊,只是总不见好。”许子集说道,颇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急不得。不过,最要紧的是多吃些有营养的美食,才能回复体力!”陈俏俏笑着说道。“营养?那是什么?”许家父女都听不懂了,陈俏俏心里叹息了一声,“就是可以补身的东西。” “说起来,我已经好几日未曾像样的吃过一顿了,本来吃的是学堂的饭菜,只是这几日未曾开课,厨娘便告假回去了。”许子集苦笑的道。 “这厨娘是怎么回事啊,见爹病着也好意思告假?”许慧芳有些气愤了。许子集却是苦笑的,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想说了,这厨娘几番要勾引他,总是不成事,有些恼羞成怒了啊。 “这样好了,慧芳,我下厨亲家做些汤面,吃下去捂一捂汗,说不定就好了!”陈俏俏最是知道了,她感冒的时候就吃上一大碗烫呼呼的热汤面,然后倒头就睡,醒来就没有事了。 47.第47章 热面 “那怎么好意思,婆婆,您是客,怎么敢牢你动手?”许慧芳颇为惊异,“陈夫人,怎么敢劳动你的大驾?”许子集也急忙阻止。 “行了!我还有事求你爹呢,他的病不早些好可怎么办?”说着就自顾自去了厨房。 许慧芳急忙跟上,到了厨房,陈俏俏不由得皱眉头,“这厨娘,怎么把这搞的乌烟瘴气的?”许慧芳急忙收拾,“这厨娘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我爹也是的,怎么不快些辞退了她?” 陈俏俏见阳子已经把她买来的食物都送到厨房来了,就动手起来,这许慧芳生火是一把手,很快就把锅烧旺了。 而陈俏俏先将生姜切丝,放进锅里熬汤,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姜汤的香味,陈俏俏把姜汤装进了一个白瓷的大碗里。 又把切好的肥猪肉熬出一些猪油来,一小勺入锅,再将事先准备好的虾干、猪肉丝、笋丝、香菇、金针菜入锅旺火煸炒,再洒些黄酒,待佐料半熟、香味出来时,倒入煎好的姜汤,烧开时放入干面,又卧了两个鸡蛋,放进豆腐皮子、青菜,快起锅时放点胡椒粉和醋,然后盛入大碗。陈俏俏道:“快,给你爹端去,趁热吃,这姜汤面具有解寒、发汗功能,可刺激胃肠蠕动,帮助食物消化。吃完叫你爹捂一捂喊,说不定就好了!” 许慧芳急忙答应着端去了,阳子闻见了香味口水不停地流,陈俏俏当然是看见了,又盛了一碗递给他,“阳子,你也尝一尝本夫人的手艺!” 阳子惊喜的呆住了,“夫人,这是给我的?”他做梦也没有想过这样的好事,当家主母会做面给他吃,虽然不是刻意为他做的,也让他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在陈俏俏看来,有食物大家分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在阳子的心里,这一碗面的分量有多种,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你快吃吧,我去看看合不合亲家的口味!”陈俏俏却是没有发现阳子的异样,她急着看看这汤面的效果呢! 她还没有走进许子集的房间,就听见了赞美之声,“好吃!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陈俏俏满意的笑了,退了出来,她还是不要进去了,当着她的面,许子集一定会尴尬的。 回到了厨房,见阳子的碗已经空了,她不解瞪大了眼眸,“阳子,你是用来倒的吗?”哪有人吃面的速度这么快的?阳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夫人的面太好吃了!” 陈俏俏不禁笑了出来,厨师最大的满足就是见自己的食物被人认同了。她也端起自己的那一碗面,吃了起来,微微皱眉,“唉!要是有耗油就更美味了了!”终究还是少了一些调料啊。阳子见夫人似乎对自己的手艺还是不满意的模样,竟有些傻眼,在他看来,这已经是绝对的美味了啊。 许子集却在那大快朵颐,他老远就闻见了香味,害得他一直没有胃口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等到许慧芳把面端来,那五彩缤纷的色彩立马就勾起了他的食欲,他几乎是一把夺过面,就狂吃了起来,“爹,你慢点,婆婆说了你吃完就捂一捂汗,这风寒那就好了!” 不用她交代,不一会儿,许子集就把一碗汤面吃的干干净净,连渣也不剩,不禁感觉舒服了许多,后背也微微有了汗意,于是躺下,“我躺一会,捂一捂汗,慧芳,你好生陪着你婆婆,她刚刚说还有事相求,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许慧芳点点头,“爹,你放心的躺着吧,婆婆那我会照料的。”说完,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来。“慧芳!怎么样,你爹可吃完了?”“婆婆的手艺那是不要说了,爹差一点连碗也吃了下去!” 许慧芳高兴的说道,父亲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她心里十分的宽慰。 “那就好,来,你也快吃吧,不然的话,这面坨了就不好吃了!”陈俏俏急忙催促着。“婆婆!你看看,你难得来一趟,媳妇不仅没有好好的招待你,还劳累你下厨,实在是……”许慧芳的眼角也泛起了泪光。 “别……婆婆最怕人哭哭啼啼了,要是感激婆婆,就把这面吃了是正经,不要辜负婆婆的一片心意!”陈俏俏一本正经的说道。许慧芳破涕为笑,吃了起来,她吃过婆婆做的食物,也就没有他们的讶异了。 不过还是赞叹了一下,“婆婆这手艺媳妇是学不来了!” “呵呵呵,那是!”陈俏俏一点也不谦虚,她这可是多年的手艺,怎么能一会儿就学会呢? 许慧芳吃着面,想起一件事,“婆婆说有事要求我爹,不知道是什么事?” “嗯,这事不急,等你爹睡醒了再说,是为了思左和思右的拜师帖,我听说你爹和那柳先生有几分交情,所以想请你爹写一份拜师帖!” 许慧芳一听,不禁有些踌躇了。陈俏俏敏锐的发现了,“不是有什么不妥吧?” “这个……那柳先生原本是我爹的未婚妻,素有才名,却因为我爹只考上了秀才,所以退婚了,之后嫁给了一位举人,但是可惜,婚后的生活并不是很如意,那位举人老爷宠妾灭妻,硬是以她没有子嗣为由把她赶了出来,她后来就做了先生,专门为一些大户人家教导女子的才艺,后来又办了女学的。我娘仙去之后,她还有意找媒人说亲,但是被我爹婉拒了。” 听完这一番纠葛,陈俏俏不禁暗骂范家的大娘子了,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女人的心比针眼还要小,看见是拒绝自己的老情人推荐的,那还不火大?怎么可能收思左和思右呢? “原来还有这样的曲折,罢了!那就不劳烦你爹了!”陈俏俏有些失望,她在此处也不认识什么人,找谁些拜师帖去?想着就很是心烦。 “那也不至于,柳先生多少对我爹还是有些情分的,还是等我爹醒来再说吧!”许慧芳急忙道,她也希望自己的爹能帮上忙啊,不然的话她就太不好意思了。 陈俏俏想一想也对,这么远的路都来了,要是无功而返就太不值得了啊。“也罢,就等一等吧!阳子,反正无事,去你家看一看可好?” 阳子呆了一呆,“夫人要去我家?”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夫人要去他家!“不是不愿意吧,夫人去瞧一瞧,再想一想把哪个丫头指给你做娘子!”陈俏俏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不会听不出吧? 阳子当然听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激动地口词都不伶俐了,“好……夫人,就在前面,一出门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阳子激动地在前面带路,陈俏俏跟着他,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小院落,“娘!娘!家里来客了!”阳子扯着大嗓门叫着。 陈俏俏和许慧芳打量着院子,收拾的极为规整,南边是柴火墩子,叠地整整齐齐,边上是猪圈,除了一头肥猪外,还有几只大母鸡在悠闲地踱步,丝毫没有违和感,动物之间的相处也十分融洽。 另一边挂着玉米和辣椒干,十分喜庆的模样,这整个的情形和陈俏俏在现代看过的农家乐一般,看得出,这阳子家的日子还很是红火。 阳子的话音刚刚落,就有一位妇人走了出来,四十几岁的模样,虽然穿得朴素,但还算素净,一脸的谦和,陈俏俏点点头,这个妇人看着还不错。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皮肤略黑,但一双眼睛十分的有神。 “娘!这位陈家的夫人!”阳子的娘顿时眼眸睁大,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手微微的颤抖,“陈夫人!你怎么来了?”颇有些语无伦次了。“娘!你说什么呢!” “无妨!阳子,阳子他娘啊,我是来亲家家里坐一坐的,知道阳子的家就在附近,就来看一看,阳子在陈家那是做的极好的!”陈俏俏温柔地说着,尽量不要吓着人家。 她一个雇主到了下人的家里,实在是会让人吓坏的啊。阳子的娘这才镇定了一些,“夫人莫怪,我们粗人不懂规矩,说不来客套话,我这就去给夫人沏茶!来,大妞,叫夫人好!”说着把那小女孩推到了面前。 那女孩却是个爽利的性子,“夫人好!我叫大妞,今年十二了!”陈俏俏笑了,“个子真高啊,比思左和思右高多了!” 见阳子局促的不知道做什么好,“阳子,你去马车上把那一袋面送来,就当是见面礼了!” 阳子不停地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我们怎么能受这样的大礼?”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吃粗粮的,这面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上,何况是那么一大袋子? 陈俏俏故意虎着脸。“怎么!出了门就连夫人的话也不听了?”阳子挠挠头,还是去了,这时候,阳子的娘端着茶水出来了,“这都是自己炒的茶叶,苦涩的很,怕是不和夫人的口味,只是家里也没有更好的了。” 48.第48章 枣园 陈俏俏笑着道:“茶就是要苦些才好,别有滋味啊!”说着便喝了一口,许慧芳也端起来喝了一口。陈俏俏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阳子的爹不在吗?” “他爹啊,去枣园干活去了!我们这有个枣园,这一带的男人都是靠在那里干活赚钱的,不过这样的日子到头了!”阳子的娘叹息了一声,“这是怎么说?” “那枣园的主人听说要去江南了,这枣园也要卖了,这几日都有人来问价,只是他们都说要把这枣树砍了种药材,唉!真是可惜了这一片的枣园啊!”阳子的娘颇为惋惜。 陈俏俏的心念一动,枣园?这河南的大枣是十分出名的,具有皮薄肉厚,核小肉甘之优点,而且营养丰富,可口美味,也可用于煮粥,熬汤,炖肉,茶点,面点,糕点。若是果园经营的好的话,那可是必赚的生意! “这枣园的枣销路好吗?”陈俏俏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好啊!这枣园里的是有名的金丝小枣,每一年都被人提早预定了,只是这园子的主人是个官爷,姓叶,被外放了官位,不然的话,他才舍不得答应卖呢!只是这些买家都要砍树,这主人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再没有人来买,一定是要卖给药商了!” “这院子要多少银子?”陈俏俏不禁动了心思,若是她买下,交给阳子一家打理的话,倒是放心,况且许慧芳的家也在这,她也能时常来看看,倒是不错的选择。 做生意的话虽然赚钱,但不够安稳,但要是有自己的地的话,那就安心多了,将来要是有了什么变故,她还有一个园子傍身不是吗? 连胡凤都有几个庄园,她怎么能没有? 阳子的娘看出这陈俏俏有兴致,“只要五百两银子,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遇不着的好事啊,足足有一百亩啊!”“一百亩!?”陈俏俏不禁呆住了,虽然她不明白这古代的田地买卖,但也知道这个价钱是十分便宜的了,若不是主人急着要走的话,根本就不会是这样的价钱。 陈俏俏彻彻底底的心动了,她正好带着银票出门的,不如就去看一看?“这枣园远吗?”阳子的娘正要回答,见阳子驮着一袋面回来了,“娘!这是夫人送我们的面!”阳子的娘那个激动啊,身为主妇,这粮食是她们的最爱了,越发觉得陈俏俏是可以依靠的主,“这上面好意思?夫人!” 陈俏俏摆摆手,微笑地道:“不瞒你说,这枣园我极有兴趣,若是能买下的话,这园子还要劳烦你们打理,不知行不行?工钱自然会算的!” 阳子的娘喜不自胜了,“当然行!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正为此事发愁呢!夫人,我这就带夫人去看看!” 许慧芳讶异的看着自己婆婆,婆婆的银子不是都分了吗,怎么会还有这么多的银子,陈俏俏不禁满头黑线,看来自己是要解释一番了,不能失去这许慧芳的信任啊。于是低声道:“这银子是婆婆赚回来的,至于是怎么赚回来的,回去再解释给你听!” 许慧芳点点头,不禁有一些感动,其实婆婆根本就不必和她解释,这么说也让许慧芳觉得婆婆真是把她当作自己人了。 只走了几步,就看见了一大片的枣园,现在是冬季,光秃秃的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阳子他爹和几个帮佣也只不过是在枣树根上刷一些石灰,给枣树保暖,让这枣树可以安全过冬,不至于冻死而已。 陈俏俏他们一走近,就听见大喊大叫的声音,“老爷啊!您把这枣园买了,我们可拿什么来谋生啊,这几十年了,都是靠着这枣园过活的啊!老爷,你别卖了,找个人看管一下就是了啊!” “老爷们说话,你们吵吵什么!将来我们老爷接管了这里,种了药材,还是会找你们帮工的啊!”一个猥琐的男子叫着,旁边是一个暴发户般的男子,一身的绸缎。 “不!我们只要枣园啊!老爷”那一大帮人依然在求着为首的一位颇有气度的男子,看来就是这枣园的主人了。 陈俏俏有些奇怪,低声问道:“阳子他娘,既然这接手之人都说了将来的帮工还是会找你们的,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愿意?”“陈夫人,有所不知,在这枣园打杂做工并没有多少的银钱,一年也不过是二两银子而已,我们只是看上了枣园的地啊!这枣树下都是可以套种麦子,棉花,和蔬菜的,叶家的官人是个善心人,不收我们的地租,收来的东西都归我们自己,这可是一笔大款项啊!” 陈俏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仔细一看,的确还看见了不少还没有摘取的棉花。这棉花的摘取可不是一次性的,看见开了就就摘,周期可长着呢! 在古代这地那是务农的根本,他们不需交租就能拥有这地的使用权,怪不得他们舍不得了!帮工的机会倒是经常有的,大不了远一些去城里,但是这么好的地却是没有了! 药商买了去,是用来种药材的,他们就不能种自己想种的东西了。 “这枣园是我家的祖业,要是能留着,老爷我也舍不得卖啊!”叶老爷似乎也颇为惋惜,他对着枣园是有感情的,当然不希望这枣树都被砍光了。 “叶老爷!这枣园不如转手给妾身吧!”陈俏俏朗声道,“这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枣树也是有生命的,生长到现在实在是不易,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若是叶老爷转手给妾身的话,妾身只会维持原状,若是有一日叶老爷再回京师,也能故地重游,不是很好?” 叶老爷抬起头,望见了远处的陈俏俏,十分的惊异,“这位是……”阳子的娘急忙说道:“这位是陈夫人,是我们家阳子的雇主,听说这枣园要买,所以来看一看!当家的,还不说道说道!”说着把那群帮工中为首的人推了出来,暗地里轻轻地说,“当家的,这夫人可说了,将来这院子给我们看管!” 虽然事出突然,但阳子的爹是个有眼力劲的,况且是儿子的主母,于是就跪下:“叶老爷!既然陈夫人愿意接手这枣园,还不会毁了这枣树,叶老爷!就卖给陈夫人吧,也给我们大家一条活路啊,老爷,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你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啊!” 其实叶老爷的心里已经同意,能不砍掉这枣树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他刚刚口头已经答应了那药商啊,这可怎么办?“下贱的东西!说什么呢!叶老爷已经答应要把这枣园卖给我了,你们瞎搅和什么!还有那什么夫人什么的,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只怕也不是什么良人,叶老爷你可要想清楚!” 那药商冷眼旁观,看出叶老爷的心思有些活动,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这番话可把陈俏俏激怒了,“放肆!我乃堂堂忠勇将军夫人,你这小小的奸商也敢评头论足,不知死活!虽然先夫亡故,但这忠勇将军是皇帝亲自加封的,况且先夫的挚友银大人,和王铎王大人依然身居高位,你再敢胡说,休想今日出得了这园子!” 哼!她算是明白了,这等恶人就怕官府的人了,商人是最下等的,是贱民,再这么有钱也不敢和官府斗的,就借一下银大人的名号了! 果不其然,那药商的脸色白了又白,最后还是不发一言,灰溜溜的走了。叶大人惊喜不已,“原来是陈夫人!下关眼拙了!”这几日,户部尚书因为克扣忠勇将军家的抚恤银子,被皇上查处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而且亲自劳动都指挥使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的。 叶老爷走进陈俏俏,谦虚的道:“既然是陈夫人,这园子就转给您吧!”陈俏俏微微一笑,“叶大人真是客气,不知道要多少两银子?” “陈夫人说了,小小的园子能入夫人的法眼,是下官的福气!怎么敢说银子的事?下官对银大人仰慕至极,若是夫人能引荐一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叶老爷此时的态度完全的变了,颇有些谄媚的意味。 这位银大人回京不过数日而已,就得到了皇帝的巨大的重要,一时间,这权势至深,已经无人可及。虽然有些神秘,但雷厉风行,十分的厉害,加之其深受皇帝的喜爱,听说可以带着兵刃随侍皇帝左右,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就是皇帝的亲弟弟吴荣王也不敢这样的放肆啊? 虽然他即将外放,但是要是和银大人结交的话,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啊!陈俏俏到有些意外了,这一个官职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为什么陈家还落得如此寒酸的地步?答案只有一个,就是陈炜肯定是个古板不懂变通的人! 但陈俏俏可没有那样的节操,在她看来,应该和鹿鼎记里的韦小宝一般,该要的都要,反正你不要,别人就要了去,也不会落在老百姓的手里啊! 49.第49章 惊喜 “原来是这样啊!这只是小事而已,若是叶大人有心结交,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好!明日你来陈府,我把银大人叫来,我的话他不敢不听!不过这枣园吗,却是不能白要了你的,你说个价,我买了下来,我可不想欠叶大人的人情!”嘿嘿,既然肥羊送上门,她就不客气了。这银大人几次三番说要拜访,她亲自请他应该回来吧,看看这段时间的表现,应该和陈炜的感情颇深,陈俏俏还是有信心能把他请来的。况且这陈伯年对银大人有些怨怼,也好趁机解开误会,不然的话,这陈伯年想出头,那就难了。 唉!可怜的银大人就这样被陈俏俏给卖了。 叶老爷是大喜过望,“多谢陈夫人的成全,我明日一定登门拜访!至于这园子,还是陈夫人说了算吧!” “这话怎么说的,当然是叶老爷开价的了?”陈俏俏微笑地说,她才没有那么傻呢,她说价的话,太高了她吃亏,太低了就变成她贪财了! 这一点叶老爷当然明白,心里暗暗的叫苦,这五百两的银子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其实若是能结交银大人的话,这园子送给她也无所谓,就当欠着他一份人情了,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可是她一定要买,就是要划清界限,却不愿意说价,分明就是要自己贱卖啊! 叶老爷咬一咬牙,“这枣园也值不当几个钱,陈夫人要是喜欢,二百两银子就算行了!”陈俏俏的心里已经开了花,脸色却是纹丝不动,“好!就依着叶老爷!阳子他爹,你去把这里的保长叫来,这买卖土地什么的还是要有个见证啊!” 其实众人都惊呆了,最后这一百亩的枣园竟只是花了二百两就成交了,这简直就是真正的白菜价啊!阳子的爹在阳子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喜滋滋地去了,这陈夫人说了这院子交给他打理,他的好处还少的了? 不一会,那保长就赶到了,开玩笑,买家和卖家都是官爷,他敢慢慢吞吞的吗?于是不多时,这文书和契约就准备好了,“夫人,老爷,只要签字画押就行了,这区官府更改业权的事情就交给在下来办吧!” 陈俏俏点点头,十分满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不懂,如果有人代劳那是极好的了,如今有银大人的招牌摆出来,他们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那就有劳保长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那保长千恩万谢的接住了。 陈俏俏的出手十分大方,其实心里肉疼着呢!但是作为将军夫人,该有的气势一点也不能少啊! 叶老爷笑着道:“那陈夫人,明日就要叨扰了!”说罢便急着告退了,想必是要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吧,想结交这位高权重的银大人,这礼物上肯定是要花一番心思的。 陈俏俏微笑着目送着叶老爷离去,这才流露出狂喜的表情,“慧芳!一百亩的枣园二百两就到手了!你快掐婆婆一下,是不是在做梦?”陈俏俏想不到,她以为怕这银票被叶婉容莫忘了去,所以随身携带,却有了这样的意外之喜。许慧芳笑着说道:“刚刚见婆婆如此镇定,原来是假装的啊!不过婆婆也真厉害,硬是让叶老爷自己说出了这么低的价格!” 陈俏俏不禁有几分得意,“哈哈哈,这都要亏了银大人和王铎大人的声望啊!”刚刚许慧芳不好多问,心里却是疑惑至极的,“婆婆!你真的能请到银大人吗?” “这个……应该可以吧?”陈俏俏自己都有些心虚,昨日见他快马离去,似乎是出城去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恭喜夫人!贺喜夫人!”那阳子的娘是个极会说话的,就道喜了起来。 陈俏俏这才回神,还有许多人在这呢!“同喜同喜!你们放心,我接管了园子,和叶老爷一样,这些地你们依旧种着,帮工的银子也不会少了你们的,一年再多加一两,三两怎么样!”陈俏俏的话音刚刚落,大家的欢呼声就传来了,“这枣园打理什么的,你们就听阳子他爹的吩咐就是了!” 陈俏俏看得出来,阳子的爹和样子一般,都是憨厚的,自己什么也不懂,自然是什么都要仰仗他们的了。 众人答应着散了开去,陈俏俏又道:“这果园交给你们打理,一年十两银子,阳子他爹,你看怎么样?”陈俏俏稍稍的估计了一下,这些帮工是三两,她给了十两是极高的价钱了,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果不其然,这阳子他爹果然喜不自胜,他和其他的帮工一般,本来都是二两的,听说加到三两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想不到这陈夫人还要给他十两! “使不得,夫人!这打理枣园是本分,我们白种地还有银子收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这么能要夫人这么多的银子呢!”阳子的娘急忙说道,他们都是实诚人,不晓得要占便宜的,占了便宜心里就觉得亏欠人似的。 陈俏俏不禁笑了,这样淳朴的人也只有古代才有了啊!“这钱不是白给了,我什么也不懂,这施肥,培土什么的都要你们划算了,我不亏!还有阳子有了心上人,你们也要准备娶媳妇的银子不是?” 陈俏俏这话说出来,阳子的脸腾的一下就火红起来,他爹娘都是惊喜的表情,“是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你们一家好好的干,这阳子的婚事就抱在我身上了!”陈俏俏大包大揽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都没有着落,还想着别人的姻缘。 “那是!那是!夫人放心,我们一家一定好好的干!”在这样的农户里,娶媳妇是大事,要找到合心意又不挑剔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而且看儿子那脸红的样子,必是在陈家看上了什么人了,这都要仰仗夫人做主的啊。“夫人,我们去那边瞧一瞧吧,那里还有一个院子,要是夫人在城里住乏了,来这透透气倒是不错的!” 陈俏俏惊喜的道:“还有一个院子?”那真的是天大的惊喜了,想不到连屋子也有了! “是的啊,这叶老爷也是风雅的人,闲暇的时候也会带着姨娘来小住,虽然地方小,却是十分干净的,只是最近叶老爷要走了,所以把东西都搬走了。” 说话间,转了一个弯,陈俏俏已经看见了一座小小的却的确十分别致的院子。虽然是枣园,这一片郁郁葱葱的却是竹子,在绿色的掩映下,这所黑瓦白墙的院子的格调也高了起来。 一跨进院子,就看见了几株菊花依然在开放,虽然有了颓败之色,但在冬天能见到也很难得了。 走进房子,虽然不大,但十分规整,明亮透气的,陈俏俏一看见就喜欢上了,好,实在是太好了,要是在陈家不想待了,她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可去!关键是她是主人,她有地契! 现在陈俏俏已经不抱怨老天安排她到了这样的人家了,因为一个个意外的惊喜在等着她! “慧芳!”远远的传来了呼喊声,许慧芳一听,就急忙赶了出来,“是我爹醒了!” 原来这许子集吃了姜汤面之后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大汗,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于是便起身换了衣裳,却没有看见女儿和亲家母的身影,于是就出来寻找,正巧碰上那群回家的帮工,于是便寻到这儿来了。 陈俏俏也跟了出来,见到了许子集,不禁微微的晃神,原来是许子集换上了一袭白衣,身上的书卷气更浓了,在这枣园之中,他的出现充满了飘逸之感,更加的出类拔萃,怪不得那柳先生对他念念不忘,一心想要复合了,真的也算是个美男子啊! 况且这年纪的话应该也只有三十几岁,要是在现代的话,倒是男人的黄金年纪啊,但在古代,就属于是当爹的老年人了,要是许慧芳有了身孕,他就是外公了!想起这么丰神俊秀的男人和自己一般,也快要升级成祖父祖母一类的人物,陈俏俏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许子集颇为尴尬,这陈夫人对着他笑是什么意思,而且还笑得极为灿烂。陈俏俏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掩饰道:“唉!买了这枣园心里实在是高兴,我眼前已经浮现带着慧芳的孩子在枣园玩耍的景象了,我和亲家这两个老东西的心愿就了了!”陈俏俏心情十分的好,人也生动了起来,许子集看着生动的陈俏俏,有些失神,这陈夫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和她的身份极其不相符的纯真和娇憨的味道,实在是让人爱怜。许子集不禁怔住了,自己想着的是爱怜吗?他自己被这样的念头吓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莫非真是单身太久,所以有了邪念呢!许子集啊许子集,亏你都是做岳父的人了,还为人师表的,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哈哈哈,”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回过神来。 50.第50章 说亲 自己是得了风寒傻了吗,怎么有这样的念头,许子集自己都觉得好笑。见大家都看着许慧芳,许子集不禁也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让陈俏俏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极为注意自己形象的人。“陈夫人说的对,慧芳啊!你婆婆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许慧芳顿时羞红了脸,“婆婆!”众人都笑了起来。 许子集心里挂念者一件事,“陈夫人,你说有事相求,是何事?”陈俏俏笑了,“本来是想要亲家为我们思左和思右写拜师帖的,但是……也罢,我再想法子就是了!” 许子集面上微微一红,他知道了陈夫人的顾忌,也知道一点是许慧芳将那段过往说了出去,于是暗暗的看了女儿一眼,颇有些嗔怪的意思,只是许慧芳兀自娇羞着,也没有察觉,倒是陈俏俏看到了,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害得他更加的羞涩了。 自己已经是年纪一大把了,还纠葛在情爱里,必是被陈夫人笑话了。许子集咳嗽了一声,“其实这拜师帖倒是可以写一写的,这柳先生也不是那么小气的性子!” 这个陈俏俏当然知道,这样的女子只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罢了,年轻的时候一心好高骛远,看不上这小小的秀才,等到历经沧桑了,才发现最珍贵的东西已经被她丢弃了。 “那这么说,亲家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许子集点点头,“不能让陈夫人白跑一趟啊!” “呵呵呵,亲家说哪里话,亲家的病真是时候,若不是这样,我也来不了这,买不了这么好的枣园啊!”陈俏俏想起这件事就开心,她一下子就有了自己的园子和房子,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许子集见她说得好笑,却是真心的喜悦,不禁也笑了起来。“这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况且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办呢!”陈俏俏想起还要劝服银大人见那叶大人一面,忽然有些心烦了起来,刚刚话说得这么满,若是请不来那是该多丢人啊? 好在契约已经写了,就算是叶大人反悔也是无用的了,但是若是办不成这件事,自己是不是有些欺骗的味道? 许子集不禁感叹这陈俏俏的脸色转变之快,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这一下子就愁云密布了。 回到许家,许子集就认认真真的为思左和思右写了拜师帖,陈俏俏偷偷地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十分潇洒。写的也无怪乎是稚女思左,思右,多年来仰慕先生,欲投门下为徒,未敢启口。特来府上,之意甚为明确,欲拜师门下,请先生不辞。先生之学识、为人,可为天下楷模,为之倾倒,并愿效之…… 陈俏俏见许子集写好,就宝贝似的揣进了自己的衣袖,“真是多谢亲家了,慧芳,既然亲家的身子好了,不如和婆婆一同回去,这述平估摸着这几日是要回来的吧?” 陈俏俏是觉得明日万一银大人要来的话,最好一家整整齐齐的,也显示一下诚意。“慧芳,陈夫人说得对,爹的身子也的确好了些,你还是先回去吧,若是述平回来了你不在,的确是不太好。” 许慧芳想了一下,就同意和陈俏俏一同回去了,许子集十分客气,硬是送了两付文房四宝,陈俏俏也不推辞,就收下了。 看着马车渐渐地离去,再看看偌大的私塾,空空荡荡的,许子集的心里空落落的。 快进这开封城的时候,陈俏俏沉吟了一下,还是嘱咐,“这园子的事情暂时我暂时还不想透露,你们也别提!”许慧芳和阳子都知道这中间的厉害,均是点点头。陈俏俏这才放心了一些。 回到了家里,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思左和思右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看见马车渐渐地靠近,惊喜的大叫,“娘回来了!” 陈俏俏不禁有些叹息了,这对贴心的女儿啊!陈俏俏下车之后,便拥住了她们,道:“天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思左轻轻地在陈俏俏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娘!大嫂的娘来了,还带着一个奇怪的老妈子,总是盯着我和思右看,我们心里不舒服,才说要来等娘亲的!” 陈俏俏的心里一沉,这胡夫人来了会有什么好事?还带着奇怪的老妈子?她倒是要去探一探。 陈俏俏走近了前厅,胡凤和叶婉容立马亲亲热热的挽住了陈俏俏的胳臂,“婆婆!你可回来了,有天大的喜事在等着呢!”陈俏俏微微皱眉,这两人如此谄媚,到底是怎么了? 正想着,一位穿戴十分规整,面容有些刻板的老妇人上前行礼,身子只是微微一摇,“这就是陈夫人吧!可真是个美人,怪道两位小姐都出落的如此如花似玉的,老身这厢有礼了!”陈俏俏微微屈膝算是还礼了,这人的打扮像是个管事的婆子,但却十分的傲慢,陈俏俏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夫人是……”陈俏俏刻意顿了一顿,那胡夫人已经笑了起来,“亲家!这回你可要好好的谢谢我,你们思左和思右的亲事有着落了!这位陆妈妈是永定候家的管事妈妈,是为他们家的三公子相看思左和思右来了!” 陈俏俏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把这消息给消化了?为思左和思右找婆家吗?还是侯府?陈俏俏怎么觉得怎么不靠谱,有谁家是要相看两个女孩子的? 看了看那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胡夫人,再看看有些倨傲的陆婆子,陈俏俏直觉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是侯府的婆子,怪不得气势不凡啊!”陈俏俏不禁出言讥讽,刚刚这陆婆子态度傲慢,好像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陈府是纡尊降贵一般,让陈俏俏十分不舒服。早知道她刚刚根本就不必还礼的!自己家里是寒酸,但好歹也有这将军夫人的头衔在,这侯府再富贵,她陆婆子还是一个婆子!这阶级的区别就摆在这里,她得瑟一番什么劲! 那陆婆子的脸色变了一变,从夫人到婆子,傻子也听得出陈俏俏的意思。胡凤见情势不好,急忙打圆场道:“陆妈妈是侯府的管事,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还拼命地朝陈俏俏使眼色,看得出来,她对能结下这门亲事是十分期待的。 陈俏俏却是一言不发,退后几步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的喝茶了,思左和思右才那么小,她可不会送进人家家里受苦,她已经想过了,古代的习惯不一样,她不会要求她们道二十几岁再嫁人的,但也要到十八岁之后,不然的话,身体和心智都没有发育成熟,怎么能嫁人? 古代的女子那么多难产而死的,和这小小年纪就嫁人有莫大的联系。就算是皇帝老子要娶她们她也不答应,何况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侯府? 这些世家最看重的就是门第了,怎么会求娶陈家的女子?如今在朝中无权无势的,永定候打的什么主意?陈俏俏喝着茶,整理自己的思路。只有两种可能,这所谓的三公子是庶子,根本就不受重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冲喜,这三公子快要死了。陈俏俏的胸口一阵气闷,要是第一样,那还情有可原,要是第二样的话,这胡夫人,她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了,这不是要害人吗? 不管是哪一样,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陈夫人,这永定候能看上你们陈家那是你们陈家天大的福气啊!陈夫人怎么不说话了?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地牵线的啊!”胡夫人见陈俏俏不说话,有些急了,她可是打包票,这事情一定能成的啊! “胡夫人,你说什么呢,我们思左和思右还小,我还想留几年呢!况且我们陈家小门小户的,实在高攀不起啊!”那陆婆子却笑了起来,“陈夫人说哪里话!这两个孩子我看了是极好的,我们家三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陈俏俏不禁浮现一丝了然的笑容,这陆婆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如此献媚,看来她们候府是很着急了,而且,也听出来是个庶子了。 “哦?只要陆婆子你相看就够了吗?不用三夫人自己过眼?而且,我们思左和思右是双胞胎,不会两个都要了吧?”陈俏俏还是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对啊!陈夫人!我们家三公子的命格硬,三夫人请了大师看过了,一定要双生子才能镇得住呢!”那陆婆子为了劝说她,微微的弯腰,心里却是极为不服的,还狠狠的剜了胡夫人一眼,她之前不是说得满满的,这件事一定能成的吗? 胡夫人脸上就讪讪的,却也不敢说话,她们家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少要仰仗着永定侯府呢! “我们三夫人说了,这聘礼是一万两,陈夫人要是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说出这一万两的时候,陆婆子特意加重了口气,说罢还刻意环顾了一下陈府。 51.第51章 发威 陈俏俏冷笑,肯花这么多的银钱,一定是病入膏肓了!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此时不翻脸,更待何时! 陈俏俏倏然的把手中的茶盏丢弃,咣的一声,恶狠狠的盯着陆婆子,“一万两!这是什么意思,要本夫人卖女儿吗?告诉你,十万两也不卖!我们堂堂的忠勇将军家,卖女求荣的事情绝不会做!陆婆子,你不如明说了吧?这三公子他的身子怎么样?” 这陆婆子吓了一跳,被这么一喝,顿时没有了气势,还有些心虚的低头:“三公子自然是好的,能怎么样?”莫不是这陈夫人已经知道了,应该不会啊,这件事都封锁的。 陈俏俏就更确定了,“今日话说白了吧,你们三公子的身子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份富贵我们消受不起,陆婆子,不送!”陈俏俏已经断定了自己猜测了。 “陈夫人!你这叫什么话,堂堂的侯府还配不上你们陈家吗?我可是千辛万苦地为你们打算的!”胡夫人极度不满意了起来,她可是还指望这和永定候家的关系再近一步的。 陆婆子脸色也不好看了,“陈夫人,能攀上永定候家,不知道是你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三公子的身子是有些问题,但匹配你们陈家那是绰绰有余的!有太医看着,三公子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俏俏冷笑的道:“胡夫人,你听到了没有?这不知道多少年修来的福气就让给你吧,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没有出阁吗?” 胡夫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就是胡凤也有些心虚,默不作声。那陆婆子知道事情没有希望了,于是恼羞成怒,扔下狠话,“好!好!陈夫人,我倒是要等着看看,你将来能结上什么样的亲家!” 说罢就气急败坏的走了,胡夫人急忙追着去了。 “你们两个!不要以为婆婆不知道你们想的什么!听说有一万两的银子,是不是想卖了思左和思右!?告诉你!婆婆还没有死呢,你休想得逞!畜生!”陈俏俏是真的生气了,这两个人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自己怎么会这么命苦,摊上这两个媳妇! 好在是自己占了陈氏的身子,要是以前的陈氏,说不定就任由她们摆布了!陈俏俏恶狠狠的盯着胡凤,之前她还有些顾忌,现在她怎么无情,就休怪了!“胡凤!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三公子身子不妥当!?” 胡凤有些心虚,胡夫人倒是说了这三公子的身子不好,但是她也就没有想那么多,那一万两银子要是到手那才是正经。 “哎呀!大嫂!你怎么不早说啊,婆婆,我是真不知还有这事,原来只是想着思左和思右能嫁进好人家的,想不到原来那三公子身子不好!”叶婉容的眼神也有些闪烁,其实她也是想到的,只是那一万两银子的诱惑太大了,她和思左和思右也没有什么情分。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小少爷醒了!”正在叶婉容觉得尴尬的时候,震儿非常合适的醒了过来。 叶婉容便如同大赦一般的离去了。胡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思左和思右躲在一边,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大劫,都嘤嘤的哭泣起来。 陈俏俏拥住她们,也止不住的泪流,想不到这胡凤的心肠也这么坏! 陈伯年疲倦的走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不禁微微的皱眉,这家里,最近总是鸡飞狗跳的真是不省心!“相公!!”胡凤看见了陈伯年就委屈的扑了上去,“相公!今天又惹的婆婆生气了!” 陈伯年沉声道:“又是为了什么?”“今日这永定候府的人来提亲,说是看上了思左和思右,我不过接待了一下,婆婆却发了大脾气!” 陈俏俏冷笑,这胡凤也厉害起来了,知道避重就轻了。“伯年!你问问你的媳妇,她和她娘做的好事!那永定候家的三公子身子不好,要买了思左和思右去冲喜,你媳妇倒是贤惠,还劝着二娘答应,二娘倒是奇怪了,我们陈家什么时候到了要卖女的地步了?”陈俏俏冷冷地看着伯年,现在就看他有没有大哥的担待了。 “相公!我是不知那三公子的身子的,只是以为这是段好姻缘啊!这件事是我办得不妥当,请相公责罚!”胡凤哭得梨花带雨的一般。 陈伯年深深的看了陈俏俏一眼,“二娘!既然胡凤都说了不知情,就不要责怪她了!”自这二娘坠崖之后,这家着实不太平,虽然胡凤有些地方是做的过分了一些,但二娘这般张牙舞爪,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也实在是难看。况且昨夜这胡凤也稍稍的提起此事,他也是知道的,若是自己家和永定候府结亲的话,那也是极为荣耀的,虽然是庶子,只是不知道这三公子的身子不好罢了。 陈俏俏深呼一口气,知道这陈伯年恐怕是有些知情的,不然的话不会就偏帮了胡凤的了,也对,自己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多余的幻想,他虽然算是一个好人,但对思左和思右的感情并不深,在他的眼里,虽然有些意外,但毕竟什么乱子也没有出不是吗? “好,看着伯年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只不过明日二娘要请银大人来做客,你们都要出席!”陈俏俏冷冷地道,她也不愿意现在就撕破脸,毕竟他们还是一家人不是吗? 陈伯年讶异的看着陈俏俏,“二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对着银大人的芥蒂可不是一点点,“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你可知道这银大人是你爹的好友,怎么会不帮着你,只是你资历钱,根本就不能服众!银大人是为了你好,不然的话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相信的话你问一问王铎王大人,他也懊悔将你调进京西禁军的事情呢!之前那几个不能服众的副使,你去打探打探,有几个有好的下场!这次的事情归根结底是二娘多管闲事,才求得王铎王大人为你安排的,也没有深思熟虑,好在银大人替你筹谋了,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领队,但做好了,一步步来比什么都强!” 陈伯年有些愕然,他也不是笨蛋,细想一下还觉得真的是那么回事,自己才二十出头,既无军功,也无靠山,的确是不能服众的。“婆婆张口闭口银大人,交情看来是不错啊,刚刚我娘还提及看见婆婆和银大人常在一处呢!”胡凤出言讥讽,她当时就有些不屑,自己的婆婆最近总是打扮的娇艳欲滴的,她早就看不顺眼了,而且她背地里也听了不少的闲话。在古代,一个寡妇穿得鲜艳那是不被允许的。 陈仲康此时也走进家门,听见的就是胡凤的这一番话,害他尴尬不已。“交情?哈哈哈,你娘倒是说得不错,莫非你娘没有告诉你这户部的银子要回来就是银大人的功劳?如不是她相助,你鎏金镯子也戴不上吧?”陈俏俏的眼尖,一眼就看出这胡凤手上的镯子是新的,而且价值不菲。 胡凤的脸上红了一红,争辩道:“户部的银子才分到多少!这是用我的嫁妆!” 陈仲康却发话了,“二娘的话有些道理,银大人的确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如今朝中谁人不知银大人为了替忠勇将军出头,整治了户部尚书,连带我们陈家的声望也起来了一些!” 陈俏俏有些讶异了,这陈仲康倒是难得的站在他这一边。其实陈仲康这几日明显感觉到众人态度的变化,微微有些巴结之意,后来才知道是银大人帮着把银子要回来的。 陈俏俏因为要显示自己的厉害,在家里硬是没有提到这一出,他还奇怪呢,凭二娘哭哭穷,怎么就这么轻易把银子要回来了?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 这陈伯年就不说话了,陈俏俏道:“既然你们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就行了,明天都早一点回来,还有胡凤,明日买一些上得了台面的菜回来,婆婆我亲自下厨!”说完吗,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还生气呢! 这事情都是胡夫人搅合出来的,她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敢这样埋汰她的孩子,当她陈俏俏真的是软柿子?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们的打算,把思左和思右卖了,有一万两,还省下家里的花销,又能打击了她,一举数得! 思左和思右到了房间才哭了出来,陈俏俏拥着她们,心里暗暗的内疚,这两个孩子什么都懂啊!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强势,才会让胡家的人以为自己好欺负啊! 陈仲康回房之后,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呵斥叶婉容多管闲事,要是事成,那一万两肯定是落在胡凤的手里,落不下一点的好处,出了事,二娘会怨恨他们的!以前的二娘不足为惧,如今的二娘已经不一般了,不说这银大人和王铎王大人对她高看一眼,就是内宅的这些丫鬟管事也对她有些信服了。 52.第52章 请人 陈伯年也暗怪胡凤不打听清楚,这件事就这样消停了,胡凤的心里不知道多不舒服,她和胡夫人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俏俏就起身了,她心里挂念着去请银大人的事情呢!因为不认得路,陈俏俏便叫上阳子,要他带路,其实本来可以和陈伯年一起去的,但是陈俏俏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和银大人会面的情景。 三司衙门比想象中更加的阴深,而且戒备森严,她根本就不能进去,就是通传也不能,现在陈俏俏才有些心焦了,她本来是以为不能劝服银大人的,想不到竟连他的面也没有见到! 这下该怎么办?这地方有不能乱闯,看着守卫那阴森森的脸色,陈俏俏可没有那个胆量试一试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在陈俏俏无计可施的时候,远远的竟看见了王铎,陈俏俏的惊喜可想而知,“王大哥!”这一声是俏生生,充满了感情的! 王铎看见了陈俏俏,也是有些惊奇,“大嫂,你怎么来了?”陈俏俏露出灿烂的微笑,在这冬日里如同暖阳一般,让王铎的心里都暖洋洋的,“我是有事来找银大人和王大哥的,哎,这银大人在不在?” “哦?有什么事?银大人应该是在的吧!我去瞧一瞧!”王铎说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上次去户部的事情,银大人和王大哥帮了我们陈家大忙,所以我想亲自下厨做一顿饭菜,回谢你们,不知道晚上有空吗?” “哈哈哈,”王铎朗爽的笑了,“大嫂实在太客气了,小事一件,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我对大嫂做的菜,是想念的很,一定去!” 陈俏俏笑了,“不知道银大人怎么说?”她还是想亲自见他,而后透一点口风,不然的话,他要是到了陈家才翻脸,她不是更加的难堪? “好的,我去叫他一声,这三司衙门是军事重地,外人是不能进的,大嫂要见谅!”王铎有些抱歉。陈俏俏急忙摆摆手,“这样的地方就是让我进我也不敢啊?!” 王铎微笑着进去了,不一会儿,那银大人便出来了,“听说嫂夫人有事要找我?” 陈俏俏笑了,虽然他还是一身指挥使的官服,还有那银色的面具,威风凛凛之中带着一些诡秘,看看守卫的兵士一脸的敬畏和惶恐,她就知道他的威信有多高。此人当上这都指挥使司不过短短时间,就有这样的威信,可知是有真材实料的。不过陈俏俏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笑意盈盈的说道:“银大哥,我想请大哥今晚到陈家吃饭,不知能赏脸否?” 银大人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嫂夫人太客气了,本该是我上门拜访的,只是军中事物繁忙,本想过一阵,在郑重地拜访,想不到还要劳动嫂夫人亲自来请!” 陈俏俏看着这意思是答应了,却咬着嘴唇,不知道那件事该怎么说?陈俏俏有些害怕,万一他现在就翻脸怎么办?这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武功绝高的,她可不想一巴掌被拍死;可是若是不说,到了陈家闹将起来,自己的颜面尽失,好不容易树立的一点点的威信也就没有了。 银大人看出陈俏俏的为难之意,“嫂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晚上还有一名客人,久仰银大哥的威名,想结交……”陈俏俏的话还没有说完,银大人的脸色已经变了,“陈夫人!请自重,不要坏了陈炜多年来的廉洁的名气!银某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事!陈夫人是受了什么好处?想不到陈夫人竟变得如此贪财功利!忠勇将军的名声就要败坏了!” 银大人劈头盖脸的骂下来了,陈俏俏一阵委屈,顿时发作了,“是!我是贪财,那还不是被逼的?我做了什么了?不过叫你和人吃一顿而已,又没有叫你安排官职给他,这算是什么了不得的错处?你口口声声说是陈炜的至交好友,这一点点忙也不帮!对!陈炜是廉洁,陈炜倒是好,他成全了自己的名声,却让我们一家受苦!他一去不返,留给我的是一堆欠条!我这才知道,他当指挥使的俸禄是去了哪里的了,这就是他身为丈夫和父亲的担当!让自己的夫人和儿女受苦,成全他自己的侠义廉洁的名声!这样的名声我可不稀罕!我只知道,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顶着一个无谓将军的名声受苦有什么意思!” 陈俏俏索性不讲理了起来,捂住脸痛哭,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好办,在家里已经有了准备,在绢帕上抹上了洋葱,这眼泪哗哗的流,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见银大人无动于衷,她索性蹲下哭了,如果他在不说话,她决定了,就坐在地上大哭!阳子在一旁只是手足无措,这该怎么办? 她偷偷的从指缝里偷看,那银大人虽然看不出神色,但下巴却是动了一动,双拳握得紧紧的。陈俏俏就知道有戏了,他没有直接离去,就是有些犹疑。 “嫂夫人!你莫哭,这话是在下说重了一些,我只是怕坏了陈兄的名气,却不知道你们过得如此艰难啊!”银大人的声音软了下来。 陈俏俏这才停止哭泣,但却不领情,“我只是买下了那叶大人的园子,他听说我认识了你,便宜一些罢了,又不是贪污受贿!现在哪家的姑娘出嫁不是还要陪嫁庄园的?我们家的思左和思右也该准备起来了啊,我可是要让她们嫁的风风光光的!” 银大人有些了然,“花了多少两,是多大的园子?”陈俏俏有些心虚,不停地绞着手上的绢帕,“二百两……是一百亩的园子……”这还不是贪污受贿?唉!也罢,就去吃一顿饭吧,应酬一下就是了。银大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今晚我去,只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俏俏顿时灿烂无比的笑了起来,“那是!那是!再也不敢了!况且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说得诚心的要死,但是陈俏俏心里明白,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她依然会将银大人给卖了的,这银子多好赚啊! 这破涕为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银大人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圈套一般,而且不是一般的圈套…… “银大哥!那好,晚上记得来哦!”陈俏俏目的达到,便准备回去了,突然想起一事,“银大哥,只知道你姓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银大人微微的一怔,他身边的守卫也停止了呼吸,这银大人的姓名是最高的机密,他们都不知道!银大人似乎顿了一顿,“在下单名火字!”银姓虽然不多,但陈俏俏知道是有的,并不觉得怪异。汉族银氏起源有两种说法。一是银氏祖籍原为湖北襄樊麻城,二说是本祖籍乃福建闽侯。其他过程与前所述基本一致。汉族银姓今天在自贡、遂宁、资阳一带有分布;另外陕西省也有一部分。银姓起源较早,汉代时已有所见。唐宋时期湖南一带有银姓人居住。银姓历史上以西河为郡望。名人有:汉代武官银木,银姓除广西较为集中外,另在河北、山东等省及彝、仫佬、满、苗、壮等民族中。 “银火?有趣!”陈俏俏说道,心里却有些怪异,这名字还别扭啊,刚刚他还想了一下,莫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唉不管了,今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呢!她早饭都没有吃就来请他,回家之后还要去柳先生那拜师呢!还要准备晚餐,今天肯定是繁忙的一天。 跳上了阳子的马车,挥舞中手里的绢帕,“银火大哥!记得要来哦!”银大人不自觉的也抬起手,挥了一挥,却看见守卫那比牛眼还睁得大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有些微微的失态了。 这叫他们这么不惊异!这银大人向来不苟言笑,严厉非常的,却被一个娇俏的妇人乱了方寸,看得出来,他对那妇人极为看重,还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银大人却是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感慨万千,看来这几年她是过得辛苦啊,变化也太大了一点,要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几乎以为认错了,不过这样生机勃勃的她,似乎也不错!银大人的嘴角浮出一丝的笑意。 陈俏俏和阳子赶着马车往回走,行至闹市的时候,遇见了出殡的队伍,本来陈俏俏不以为意,阳子却讶异道,“夫人!昨日那个陆婆子也在!”陈俏俏这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嚎哭的最厉害的不就是昨天来陈家的陆婆子吗?陈俏俏这才注意到,那帐幡上赫然写着永定侯府!令人非常奇怪的是,后面还跟着几个女孩,穿得十分诡秘,虽然是着素服,但隐隐约约看得出里面是红色的衣裙,在一群披麻戴孝的人之中显得是如此突兀! 陈俏俏的心里一沉,急忙跳下了马车,偷偷地拉了一个看热闹的婆子,“这是哪家的大爷出殡,好大的阵仗!” 53.第53章 鸡为上 “嘘,别胡说!你还不知道啊?这是永定候爷的三公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急病,三天前就死了!这三公子极其得侯爷的喜爱,就这样死了侯爷是痛不欲生,可是侯爷府里有个长春道长,法术十分的高超,这长春道长说了要是想继续他们的父子缘分也不是不行,如果三公子娶亲,他就有了念想,来生还是会投胎到永定侯爷府的,于是侯爷就四处收罗生辰八字相合的女孩,据说能找到双生子的话,三公子百日之后就能托生!可是这生辰八字相合的双生子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这样看来,还是找了几个女孩充数罢了!” 听完这一番话,陈俏俏心里的怒气就像烈火一般的蔓延,本来她以为是冲喜,原来是早就死了,想阴婚! 阴婚在汉朝以前就有了。男女定亲后,若婚前男子死亡,女子也要出嫁成亲,拜堂时由亡夫姐妹抱“神主牌”和新娘举行婚礼。新娘从此终身苦守空房,称上门守节、未婚守孝。有的女子不愿上门守寡,另嫁男人,但人们认为是第二次婚姻,是“断线女子”。婚后年节要为她的所谓“前夫”祭祀亡灵。由于阴婚耗费社会上的人力、物力,毫无意义,曾予禁止《周礼》云:“禁迁葬与嫁殇者。”但此风气,始终没有杜绝,甚至有的直接表现在统治者身上。例如:曹操最喜爱的儿子曹冲十三岁就死了,曹操便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宋代,阴婚最为盛行。据康誉之《昨梦录》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 但是陈俏俏却没有想到,胡夫人竟把这主意打到了思左和思右的身上!凭着胡夫人的人脉,一定是知道了三公子已经死的消息,但是却受不了那一万两银子的诱惑!胡凤说不定也知情!若是能把她们卖掉了,陈俏俏在陈家就毫无地位了! 好狠辣的一对母女!陈俏俏的双手握紧,咔咔的只响,她们丝毫不管思左和思右的死活,这万一昨天的亲事说成了,她们就要守寡了! 陈俏俏的愤怒不可言喻,对胡凤的厌恶也到了极点,这样的儿媳,绝不能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矛盾了,而是人的本质! 之前陈俏俏以为叶婉容的小偷小摸才是让人头疼的,但是想不到这胡凤的作为完全没有了的人性,相比之下,叶婉容的行为还是可以调教的了。 阳子也沉默了,大少奶奶一向跋扈,只是还不曾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看来是被胡夫人教唆的了。 陈俏俏深深的呼气,还是觉得这情绪不能平复,这口恶气不出她就要憋死!不论是在前世或者今生,陈俏俏都秉持一个理念,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你若是害我,要你付出百倍的代价! “阳子,去集市!”陈俏俏决定了,先教训胡凤一番,不然的话这口气憋着,她什么事也做不了。 到了集市,陈俏俏挑选了一只极大的母鸡和一大篮子的鸡蛋。阳子虽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但是直觉一定要出事,因为他看得出来,夫人的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她黑着脸,默不作声的没有,就像要吃人一般,刚才买东西的时候,那大婶都吓得之大哆嗦,以为她要抢取一般。 陈俏俏催促着阳子回到了陈家,走进家门,叶婉容便笑得绚烂,“婆婆!这银大人可请到了没有?”昨天陈伯年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故意有此一问。陈俏俏却是一言不发,径自离去。叶婉容不禁气结,就算婆婆怪罪昨日自己多嘴,和胡凤劝服她嫁思左和思右的事情,她也不用就不理人了吧,况且自己一大早可是笑意盈盈的啊,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 “祖母!听说晚上又有好吃的了,对不对?”震儿缠住了陈俏俏,好奇的看着阳子手中的母鸡和鸡蛋。黑溜溜的眼睛不停地打转,脸上的笑意盎然,陈俏俏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和自己的孙子发火,于是软下口气,“震儿乖,祖母晚上烧好多好多吃的给震儿好不好?”震儿的眼眸睁得极大,拍着自己的小手,“好啊!好啊!” 陈俏俏微笑地摸摸他的头,“叶婉容!把震儿带进去,乖乖地待在你自己的房间不要出来!”陈俏俏的声音不大,但却有着平时从未有过的冷冽,叫叶婉容的心底发寒。 “婆婆……”叶婉容不知其意,还想着争辩一下,陈俏俏发怒了,“你做媳妇就是这么做的吗,连婆婆的话也不听!?好好好,我倒是去左邻右里问一问,她们家的媳妇是不是这样,还是你们叶家的规矩大,你娘自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叶婉容顿时就没有了声音,她可不敢捅出去,就算之前陈氏那么软弱的时候,明面上她也不敢做一个忤逆婆婆的媳妇,不然的话,唾沫星子会淹死她!在这样的朝代,以孝为先,父杀子,只要关三天,子杀父,那是要剥皮填草的! 叶婉容只好小声的嘟囔了一会,就拉着震儿走了,她也觉得婆婆今天十分奇怪,有一些杀气,还是多远一点的好。陈俏俏接过阳子手里的东西,吩咐他下去,“二少奶奶都躲进自己的房间了,你们这些下人不用交代了吧?”| 陈俏俏环顾四周,是说给那些或在明处,或在暗处的人听的,果然,不多时,这陈家就寂静无声了。陈俏俏对现在的状况非常满意,她带着买来的东西大踏步的向胡凤的院子走去。 胡凤的院子就有些大户人家的模样,不论是家具或摆设,都有些档次,只是胡凤的品味不高,也弄不像样。陈家可不是什么士族大家,只是凭着陈炜的军功才有了今天的生活。祖祖辈辈也都是农民罢了。加之是武夫,在这些东西上面就不讲究,所以这陈府虽然大,但还是以简朴为主,到了胡凤和陈伯年的手中,更是萧条,不是简朴,是没有钱装饰了。 胡凤的这些东西看得出来还是她的嫁妆吧。 看见陈俏俏走了进来,春莺和夏盛均是一惊,“夫人这么来了,也没有人通报一声!秋香,冬梅!你们是死了吗!”夏盛向来是个伶俐的,扯着脖子喊道。 陈俏俏心里的恶气正愁没有地方发,这夏盛她早就想教训了,她这个夫人都没有说话她倒是鬼叫! “啪!”狠狠的一个耳光打了下去,沉声道:“放肆!这是陈家,还轮不到你这小蹄子在这里大呼小叫,可知胡家出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连个丫头都怎么不知好歹!” 夏盛和春莺都被陈俏俏的气势镇住了,胡凤也听见了响动,脸色不虞,“婆婆这是做什么,丫头不好,您教训几句就是了,动手做什么!”胡凤心里十分生气,虽然是丫鬟,但在胡凤的眼里,她才是她们的正经主子,要打要罚她自己会动手,但是别人动就是不行。 陈俏俏的眼里冒着火星,真想一巴掌打在胡凤这毒妇的脸上,但是怒极反笑,“呵呵呵!是婆婆不对了,媳妇的奴才自然是媳妇自己管的了!来,婆婆找你有事!” 说罢把那只大母鸡放在了香案上,而后亲亲热热的挽住胡凤,“媳妇啊!我可听出了一个偏方,说是不生养的人啊,是少了生子的福气,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办法。就是借福气,可是这样的福气一般人怎么会借给你,谁不喜欢多子多孙啊?所以说,只能到畜生身上借了。我可听说,这北巷就有一个媳妇不生养,硬是跪拜了一只极会下蛋的鸡,你说这也真是灵验,不多久就有了身孕,前几天还生了一对龙凤胎!所以啊,我一大早就去了北巷,把这只鸡给弄了回来,可花了婆婆不少的银子,你快拜一拜吧!说不定这几日就有了!” 胡凤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婆婆叫我跪这只鸡?!”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偏方!“婆婆,这可是畜生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偏方?” 胡凤直觉陈俏俏要戏弄她,但是陈俏俏说得煞有其事,还十分诚恳的模样,有些犹疑了。 哼!当然没有了,那是陈俏俏胡乱编造的,她们母女那么埋汰思左和思右,她当然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不然的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天下奇奇怪怪的方子多了去了,婆婆好听说不孕的人放在蒸笼里蒸的!这拜母鸡又算什么?” 胡凤心里就相信了几分,那方子她是知道的,范家娘子提过一回,但是胡凤觉得太荒谬,也觉得这范家娘子是故意笑话她,置之不理罢了。 54.第54章 闹腾 “胡凤!快跪下啊!拜一拜!说不定你明年就有大胖儿子了!”陈俏俏喝道,“胡凤!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陈家,不愿意为陈家传宗接代?要眼睁睁看着陈伯年绝后,你这妇人心好毒!”胡凤见这么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她可受不住,上次为了胡夫人说了不稀罕陈家的事情,陈伯年可是别扭了好久,果然这婆婆再去调拨一番,难保陈伯年不会中计啊。 胡凤无法只好跪了下来,对着那只母鸡拜了一拜,春莺和夏盛不禁目瞪口呆,这是自己那心高气傲的大少奶奶吗?真的对着一只母鸡跪拜,“大少奶奶……”夏盛看见陈俏俏的眼里分明闪过一丝狡黠,便有了哭腔。 陈俏俏恶狠狠的扫了她一眼,笑着道:“这才是好媳妇啊!以后你一定会和这母鸡一般,每天一个蛋,每天下不停!”说罢自己也忍不住,狂笑起来。 胡凤这才明白是被戏弄了,不禁展露起来,狂怒,“婆婆!为什么要羞辱儿媳!” “这就叫羞辱?婆婆做错了什么吗,你来了陈家几年了?下过蛋了没有?你一个商贾之女,嫁到我陈家,是祖上显灵,上辈子烧了高香!我们陈家养只鸡也是有用的,公鸡打鸣、母鸡下蛋,该做啥就做啥。你这都进门几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趁早自请下堂,让我家伯年娶个能生的进来,别耽误我陈家的香火!我就是养一只鸡也不知道要有多少的蛋了吧,你倒好,从你进了我们陈家的门,这么些年了,我们千好万好的哄着你,你倒是也长长脸啊?不求你非得生个儿子,你就是丫头,好歹的生出来一个也好啊?光吃饭不放屁,羞辱?你才是对陈家最大的羞辱!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婆婆就看得起你了,那钱还不如这鸡蛋呢!就得捧着你了,不会生仔的女人,比老母鸡还不如。有本事你下一个啊!”陈俏俏拍了拍桌子,跳了起来。 若不是气急,陈俏俏是不会这样和泼妇一般骂人的,只是这胡家的母女要把思左和思右卖给一个死人,这件事给陈俏俏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胡凤差点没有气死过去,虽然她不会生养,明里暗里也听了不少的闲话,但是从来没有真正有人敢正面如此羞辱她,她简直受不了这样的冲击,“你你……”胡凤指着陈俏俏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什么!有本事你下一个!”陈俏俏抓起篮子里的鸡蛋,狠狠的砸过去,胡凤避之不及,头上就被砸中了,那鸡蛋和浆糊一般挂在胡凤的头上。春莺和夏盛都倒吸了一口气,就像上前帮忙,“住手!本夫人教训自己的儿媳,你们做奴婢的擦什么手!” 胡凤只是不停地喘气,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她的脑袋也是浆糊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夏盛依然想上前,陈俏俏喝道:“死丫头!你敢动一下,明日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果然,那夏盛就不敢动,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胡凤。 胡凤浑身发抖,自她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她恨恨的看着陈俏俏,见她一脸的得意,反而冷静了下来,“婆婆!不会生养是儿媳的不对,但也不是我所愿,若是婆婆看不顺眼,自有族长来做公道。婆婆这么肆意打骂儿媳,也不怕丢了脸面!” “呵呵呵,你还想闹到族长那去,好好好,你现在就去。我绝不拦着,我还有事要找族长评评理呢!你们胡家要把我们陈家的人卖给死人,你还有理了你!”陈俏俏勃然大怒。 胡凤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张,“婆婆说什么,儿媳不明白!”陈俏俏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明白?今天我看见永定候的三公子出殡了,说是三天前就死了,那昨天陆婆子来我们陈家提什么亲!你说,胡凤!这门亲事是你娘一手拉线的,她安的是什么心,要我们思左和思右嫁给死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只有你胡家的人做的出来!胡凤,告诉你,我是看着伯年的面子上,才没有把事情闹出去!不然的话,胡凤,你可知道后果!?” 胡凤顿时惊呆了,说不出话来,“娘只是说那三公子身子十分不好,却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婆婆,我是真不知情啊!”“我呸!”陈俏俏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胡凤的脸上,“你们这对黑心肝的母女,我算是看透了!之前我只不过以前你是凉薄,现在才知道根本就是猪狗不如,这样也好,我也不要有什么避忌,胡凤,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你离开陈家的,你给我等着!还有,我今天收拾你的事情你有本事尽管说出去,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告诉伯年呢!到时候不行的话,就闹到族长那里去,看看陈氏的族长是帮着你们胡家还是我们陈家!”说罢,就自顾自离去了。 若不是自己的根基还不稳定,陈俏俏现在就想把她赶出陈家的大门! 胡凤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良久才嚎啕大哭,“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三公子已经死了啊!娘,这回被你害死了……”春莺和夏盛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刚刚夫人说的话是怎么震撼!若是去冲喜的话,说不定还有转机,一般人冲喜冲好了的不计其数,这也是富贵人家喜爱冲喜的原因,但是这已经死了还求娶人家的闺女,那就是真正的卖了! 想不到这胡夫人这次这么财迷心窍,这样的钱也想赚!这要是传了出去,胡凤在陈家所有的宗族面前也是抬不起头来的,就算她和婆婆的矛盾再大,那也是内部矛盾,但是就像陈俏俏说得一样,胡家人把陈家人卖了换钱,陈氏宗族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陈俏俏气呼呼的走出了胡凤的院子,看见秋香和冬梅在外面,“你们躲远一些吧,说不定大少奶奶会找你们出气的!”他们隐隐约约也听见了一些,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于是急急忙忙地躲开了。 陈俏俏恶狠狠的教训了胡凤一通,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便走到了自己的院子。思左和思右正在玩翻绳,看见她回来,急忙走了过来,“娘!你可回来了!今天不是说要去拜师的吗,我们多怕你赶不及! 陈俏俏看见她们那期待的样子,阴郁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怎么会忘记?走,回屋收拾一下,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我们去拜师!” 因为要拜师,当然要隆重一些,陈俏俏就换上了那套紫烟罗,再配上紫玉的簪子,脖子上的紫色水晶,浑然天成,倒是真的有些富贵人家的派头,思左和思右也换上了新衣裳。 复又叫上阳子,虽然路不远,但有马车总是有些气势的。阳子看了一眼陈俏俏,十分的意味深长,陈俏俏就有些明了,刚刚在胡凤院子的事情肯定已经传了出去。她原本也没有指望会没有一点风声,相反,要这些奴仆看看胡凤是什么样德行的人更好! “阳子!有什么话就说吧!”陈俏俏漫不经心的道。阳子一阵尴尬,“大家都说夫人闹了一通,对大少奶奶真狠!不过……” “不过什么?”陈俏俏依旧云淡风轻,她就知道,这府里帮着胡凤的人还是不少,“不过也有些人认为夫人仁厚,要是夫人真的要对付大少奶奶,只要将这件事告诉大少爷和族长,那么大少奶奶一定会被休弃,可是夫人没有这么做,分明就是要给她一次机会!” 陈俏俏释然,看来还是有人懂她的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她和大少爷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也不忍心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若是再犯的话,一定赶出去!”陈俏俏冷冽的说道。 只是希望这胡凤能收敛一些,再也不要动什么歪心眼了。 说话间,就来到了陈氏宗族的祠堂,原来这柳先生的女学就办在祠堂里,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放心的把孩子送来读书了。 走进了祠堂,先拜见了族长,说明了来意,这族长还是十分客气的,毕竟他们陈家曾经出了一位官爷,在宗族里也算是有面子的了。陈俏俏当然要把握和族长打好关系的机会,于是便捐出二十两银子,作为修葺祠堂的费用,果不其然,这族长对陈俏俏的态度十分满意,还亲自送他们进了女学。 柳先生正在授课,今天似乎说的是礼仪,好些个女孩都正襟危坐,十分端庄的模样,陈俏俏不敢出声,思左和思右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母女三个只是静静地待着。陈俏俏顺便细细的打量着柳先生,果然传言不差,这柳先生的确是个美人,言语温柔又不失威严,虽然装扮地似乎十分不经意,但仔细一看,服饰的搭配都极有讲究。 55.第55章 偶遇 这柳先生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顾盼生姿,饶是陈族长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依然痴迷的望着她! 这姿色,果然有诱惑宰相大人的本事!也因为这样的美貌,才被赶出宰相府的吧,想起许慧芳的父亲许子集,嗯,这两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这许子集为什么要婉拒这柳先生呢?虽然当初她悔婚在先,但是现在他们都各自失去了伴侣,为什么不能再续前缘? 都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啊!陈俏俏八卦的想,看来什么时候去劝一劝许子集的好。 正想着,这柳先生似乎下课了,正婷婷袅袅的走过来,别具风姿,陈俏俏都有些羡慕了,她走路真好看,不像自己,总是风风火火的样子。“这位夫人是……”宛如幽谷之中的黄莺,却不失端庄的模样,陈俏俏急忙道:“妾身是忠勇将军陈家的夫人,久仰柳先生的大名,小女陈思左和陈思右欲拜师门下,还望先生不辞,便是我陈家的幸事!”说罢,恭恭敬敬地把拜师帖奉上。 柳先生顿时有些犹疑,这女学的人数已然颇多,且如今已经冬季,一般不会轻易收徒的。不过看在族长的面子上,她依然接过了这拜师帖,翻开一看,脸色变了又变,陈俏俏看着她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心里暗暗的叫苦,她就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看见拒绝她的许子集的笔迹,心里一定时怒火中烧了吧? 良久,柳先生才道,“夫人是子集的亲家?”陈俏俏见她脸色稍霁,似乎有一丝的希望,“是的!妾身的三媳妇正是许先生的爱女!”陈俏俏依然恭恭敬敬。 柳先生点点头,看了陈思左和陈思右一眼,道:“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你们可吃得苦?”思左和思右拼命地点头,“那好,就先读一个月吧,一个月后,若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依然不会收你们的!” 柳先生看似漫不经心地道,陈俏俏却松了一口气,这不过是场面话,看来这女子对许子集的情意倒是不同寻常啊。 陈俏俏急忙点头,催促思左和思右,“还不快给柳先生跪下!”思左和思右便跪在地上,正正经经的给柳先生磕头,柳先生将她们扶起,拉着她们走进了学堂。那束脩和礼品自有丫鬟收去。 陈俏俏站了一会,见思左和思右都还适应,老老实实的坐着听柳先生授课。她便松了一口气,决定回家去了。 她还得为晚上的宴会准备呢!虽然说她叫胡凤准备食材,但她也要看看有什么不够的要准备。唉!这银子难赚,花起来真容易,吴荣王那弄回来的五百两买了枣园,而户部收回的银子给思左和思右读书七七八八的也花了不少,加上刚刚给族长的十两银子,自己的手上现在只有一百多两了! 虽然枣园是产业,但要等枣树结果才有收益,现在是冬天,还早得很呐。看样子,自己要想一想怎么弄钱的法子了,这样下去,没有多久自己就没有钱花了啊。 阳子赶着马车,却在转弯的地方差点撞上另一匹飞驰而过的马,马儿顿时受惊了,把陈俏俏跌了一个七晕八素,怒火腾腾的冒起,在这大街上如此横冲直撞,丝毫没有顾忌别人的安全,实在是太过分了!撩了帘子就骂:“哪个混账东西,在这里乱闯!”话一出口,陈俏俏就后悔了,早知道自己乖乖地待在马车里不要动了! 原来撞到她的是一对人马,为首的竟是吴荣王!吴荣王看着他苦苦寻觅的人儿就在眼前,不禁又惊又喜,急忙下马,“姑娘!终于找到你,叫本王好找!” 陈俏俏看见吴荣王的时候怔了一怔,这可怎么办,她可不愿意和这吴荣王有什么瓜葛,自己要了他那五百两早早就花完了,要是现在要她拿出来岂不是会坏菜?况且这王室中人,阴晴不定,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扣上了什么罪名!眼珠子一转,娇滴滴的道:“这位官爷,说什么呢!妾身可不认识你,也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官爷这一声姑娘可是会坏了妾身的名誉的!妾身可是忠勇将军夫人,怎么能称呼妾身为姑娘呢!” 陈俏俏准备来一个抵死不认!吴荣王不禁眯起了眼睛,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陈俏俏的容貌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皆是因为没有人敢像陈俏俏一般戏弄他的缘故,加之四处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吴荣王的心里更是有了征服的欲望。 虽然她今日打扮的华美异常,的确和第一次见她迥然不同,但是那双狡黠的美目里流动的神采,叫吴荣王肯定,这就是同一人! 不过既然她不认,吴荣王突然有了好心情,不妨陪她玩一玩!“哦?是本王唐突了,只是夫人和本王的一位朋友长得极为相似,所以才认错了,还望夫人见谅!也对!本王认识的女子粗俗不堪,满嘴谎言,又怎么会如夫人一般端庄!” 陈俏俏心里暗骂,好你个吴荣王,竟敢奚落她!做出极度吃惊的模样,“本王?妾身惶恐,不知道是哪位王爷?” 吴荣王还没有开口,身边的侍从已经喝道:“这是当今皇帝的胞弟,赫赫有名的吴荣王!这你也不知!”陈俏俏做出惶恐不安的表情,行了一个大礼,“妾身有罪,将敢冲撞王爷大驾,还望王爷责罚!” 阳子早已经吓得喘不过气,只是跪在地上发抖。 吴荣王眼中的精光一闪,好一点小妇人,演戏还演的像那么回事啊!“这位夫人刚刚说是将军夫人,是哪位将军?”吴荣王可不信,说不定又是她胡编乱造的话,看她的样子,哪里像什么官家的夫人?” 陈俏俏的头低得越发的低了,“先夫是忠勇将军!” 吴荣王喃喃自语,“忠勇将军?”他还真的不知道这忠勇将军是何人,有人小声的告诉吴荣王,“王爷,就是那去西夏的陈炜!” 吴荣王的脸色顿时凛然了起来,“陈炜!?你夫君是陈炜?”声音顿时拔高了几个分贝,震得陈俏俏的耳朵嗡嗡的。“回禀王爷,先夫正是陈炜!”陈俏俏知道吴荣王一定会有所触动,因为他还欠着陈炜四千两的银子呢! 陈俏俏不禁暗自思量,要不要趁机讨债,说实话吗,那是活生生的四千两啊!有了这银子,她就不用发愁了。 吴荣王的脸色阴晴不定,双眼不停地陈俏俏的身上打量,陈俏俏直觉,这吴荣王在看着自己的胸前!这是做什么,自己可不是什么丰胸的美人,他打的什么主意?吴荣王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想些什么。良久,才展露了笑颜,“原来是陈夫人,陈炜当年也是本王的至交好友,只是陈炜突然间去了,叫人措手不及……也怪本王,竟没有照顾他的家人。陈夫人,家中可好?” 看来还有些良心,没有说和陈炜不熟,能借四千两银子,当然是有些交情了!陈俏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来到这古代以后,遇到的人怎么都是陈炜的知己好友? 唉,要不是这么多的朋友,这陈炜至于这么穷吗? 陈俏俏的嘴角就浮现几分不屑,“托王爷的福气,除了家中贫苦,且又有许多欠债不还的小人以外,倒是没有什么烦心事!”说完微微抬头,还看了一下吴荣王的神色。 吴荣王脸色如常,道:“还有这样的事?是哪些小人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告诉本王,本王给陈夫人出头!”陈俏俏不由得不佩服了,这吴荣王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一些,竟好像真的和没有事一般。 “不必了!陈家自己的事,妾身自己会解决!只是妾身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王爷了!阳子,我们走!”陈俏俏觉得这吴荣王真的好无耻,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既然他没有识破自己的谎言,还是快些走吧! 阳子战战兢兢的上了马车,赶着离开。吴荣王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嘴角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有趣,实在是有趣,她竟是陈炜的夫人,这是不是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旁边的侍卫急忙低头,不敢多说一句。 56.第56章 做菜 走了很远,陈俏俏才觉得自己的后背冷飕飕的,刚才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陈俏俏觉得要了这吴荣王这五百两银子,实在是烫手,麻烦不断的感觉,而且她刚刚也失策了,不应该透露自己的身份,这样岂不是把自己的底牌都给人家看出来了? 唉!算了,自己根本就不是玩心计的料,既然发生了就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还是准备今天的晚餐要紧,还是赶紧瞧一瞧吴二家的准备了一些什么食材吧。 走进家门,发现许慧芳正焦躁不安的等待着,看见陈俏俏就迎接了上去,“婆婆,事情还顺利吧?” “你看到思左和思右不在我身边就知道柳先生把她们收下了啊!”陈俏俏知道这许慧芳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等待着的。“婆婆,大家说的是不是真的?”许慧芳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说着。 陈俏俏知道她问的是胡凤做过的事情,凛重的点点头。许慧芳咬了咬下唇,她真的无法想象,这胡凤竟是这样的人! 虽然胡凤经常给她脸色看,也经常指使她,但是她自小的教育让她觉得所有人都是性本善的,能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简直叫她无法想象。 陈俏俏当然明白许慧芳的想法,语重心长地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慧芳,你也要学会拒绝,不然的话,最后吃亏的人是你自己。而且,还会让身边的人受伤害。慧芳,你记得了吗?” 许慧芳重重的点点头,是的啊,这世界上还有她爱着的人,她也不能和以前一般活着了。 “婆婆!今晚要夜宴,我去帮忙吧!”许慧芳笑颜如花,陈俏俏却一阵感慨,这样的年纪,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还是孩子啊,却过早的卷入这生活里面,是多么辛苦的事情。 “好啊,婆婆正愁一个人忙不过来呢!”陈俏俏和许慧芳手挽手的向前走去,却看见了叶婉容和震儿,似乎一早就在这等待的模样。 “祖母!姑姑去上学了吗?我也要去!”这震儿羡慕不已,陈俏俏微笑地抚摸着震儿的头,笑道:“震儿还小呢!在家叫你爹教你识字,大一些再说!” “哦!”震儿有些失望的撇嘴。叶婉容有些怯怯的,走上前,“婆婆,那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啊!”叶婉容刚刚才听说了,胡凤昨天为思左和思右说的是这样的一门亲事,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虽然她自私自利,但却没有那样的害人之心,她怎么不知道,嫁给死人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她自己都有孩子,可不想折福! 陈俏俏叹息一声,道:“婆婆知道,你也没有那个胆量,不过叶婉容,你自己应该明白,只要你好好的看顾好自己的孩子,安心地为陈家传宗接代,你的好日子自然就来了,不需要做什么有的没的。不论这家是胡凤当家,还是婆婆当家,你的那一份是绝不会少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多生事端!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你自己也要自重,虽然现在陈家没落,但你怎么知道没有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若是到那时候,你这样没有主母的样子,我敢说,仲康一定会厌弃你的!” 虽然陈俏俏没有明说,但每一句话都戳进了叶婉容的心窝子。“我明白,这一番话你一定会不舒服,但是我是真心为你好,听得进还是听不进就是你的事了!”叶婉容已经满脸通红了。 “震儿,要不要帮祖母的忙啊,待会祖母做麻饼给你吃!”震儿本来就听不懂她们的话,听说有的吃,急忙点头,“好啊好啊!震儿最喜欢麻饼了!” 陈俏俏带着震儿自顾自的来到了厨房,这吴二家的正在清洗食材,陈俏俏一看,心里顿时一喜,看来这吴二家的还是很有眼力的,竟买了不少的食材,鸡鸭鱼鹅样样都有,还有不少的泥鳅,蔬菜什么的也很齐备。 “吴二家的,这些食材是你准备的?”吴二家的谦卑的道:“我听说夫人今晚要夜宴,就准备了这些食材,也不知道夫人满意不满意?”陈俏俏笑了一下,“自然满意了,不过,大少奶奶该心疼银子了,月底结账的时候,一定不会饶了你!” 吴二家的笑嘻嘻的道:“夫人这是哪里话,这陈家还不是夫人做主?”陈俏俏不禁扑哧一笑,看来这吴二家的也察觉到这风向的转变,向她投诚了!虽然明知她是谄媚,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陈俏俏的心里就觉得很舒服,看来,被人追捧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这许慧芳不禁也笑了起来,这些人,真是跟红顶白。“震儿,你好好的坐着,仔细冻伤了手!”原来这震儿见这泥鳅好玩,正不停地拨弄着呢!其实陈俏俏也觉得惊奇,这大冬天,这泥鳅都躲进了泥地,是要挖出来才有的,看来这吴二家的颇用了一点心思。物以稀为贵,这些泥鳅一定价值不菲。 陈俏俏看看也到了准备晚餐的时候,于是吩咐吴二家的先去准备今晚的主食,既然有这么多的好菜,陈俏俏就不想做什么复杂的主食了,以免喧宾夺主,就准备吃米饭就行了,只是众口难调,这蒸米饭也是一门学问,有人人喜欢软一点,有人喜欢硬一点。如果在蒸饭前有意将入锅的米粒堆出斜度,使厚端浸水少,薄端浸水多,那么蒸出来的米饭便软硬兼的,既浸水少的部分米饭略硬,浸水多的部分米饭松软,众口不再难调。 陈俏俏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那吴二家的不禁又惊又喜,她们都是以面食为主的,对做米饭并不拿手,听陈俏俏这一番话,当然是惊奇了,她都不知道做饭有这么多的学问,喜的是她又学会了一样窍门。 陈俏俏看了一下这泥鳅,便准备做貂蝉豆腐! 其实就是泥鳅钻豆腐,这里还有一个典故,泥鳅钻豆腐又名“貂蝉豆腐“。以泥鳅比喻奸滑的董卓,泥鳅在热汤中急得无处藏身,钻入冷豆腐中,结果还是逃脱不了烹煮的命运。好似王允献貂蝉,巧使美人计一样。此菜豆腐洁白,味道鲜美带辣,汤汁腻香。民间小吃中还有种“貂蝉汤圆“。传说王允请人在普通的汤圆中加了生姜和花椒。董卓吃了这种洁白诱人、麻辣爽口、醇香宜人的汤圆后,头脑发胀,大汗淋漓,不觉自醉,被吕布乘隙杀了。 先将小泥鳅置放有蛋清液的清水盆中,以排除脏物并洗净,砂锅注入凉排骨汤,随放整块嫩豆腐和泥鳅,加盖慢炖稍许时间,泥鳅被热气所逼钻入豆腐躲藏,待至汤沸全部烫死在豆腐中,然后再经小火并加入多种调配佐料烹成。汤清见底,十分美观,鲜嫩可口,堪称一绝。 做这道菜的方法是非常简单的,只是这火候一定要掌握,要用最小的文火慢慢地炖,如果火太大的话,水温上升太快,泥鳅躁动不安,便会极力的挣扎,会把豆腐搅的和豆腐渣一般。只有一点点的上升水温,让泥鳅不自觉想寻找凉快的地方,拼命地往豆腐里面钻去,这道菜才完美,所有陈俏俏先准备的就是这道菜,放在砂锅里慢慢地炖。 至于这鸭子吗,陈俏俏的脑袋就浮现了一道特色菜,香菇烧鸭,鸭肉中有着香菇的浓郁香气,香菇中有着淡淡的鸭肉的精华,真可谓是完美的结合!陈俏俏把香菇洗净对破撕成两半即可,泡姜切细颗粒、泡椒切段、瓣蒜洗净、大葱切段。热油锅先放鸭子炒出油,依次放料酒、泡姜、蒜、泡椒、花椒、豆瓣、少许老抽一起翻炒片刻。掺水淹过鸭肉1厘米左右,先大火烧开,再用中小火慢慢烧。烧到汤汁一半时,就把香菇放进一起焖。焖至鸭肉熟,起锅放入大葱,这道菜就算是成了。 陈俏俏夹起一块,就往震儿的嘴里塞进去,“小馋猫!给祖母说说,这味道怎么样?”这一大块鸭肉震儿三两下就吞下去了,含糊不清的叫着,“好吃!太好吃了!” “小心烫着你!”陈俏俏爱怜地摸一摸震儿的头,震儿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陈俏俏,陈俏俏不禁好笑,“先留着肚子,还有更好吃的在后面呢!”震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注视着自己的祖母。 “婆婆,这鸭子好香啊!一定是很美味的!”许慧芳也忍不住说道,因为这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了。吴二家的也凑过来,“是啊!我还没有闻过这么香喷喷的鸭子呢!” 陈俏俏不禁笑了,“就你们的嘴甜,想吃就吃吧!”许慧芳不禁羞红了脸,“我们是大人,怎么能这么馋嘴?”吴二家的也是笑着道:“哈哈哈,可知道夫人的手艺有多好了,害的我们都失了分寸!” 陈俏俏不由分说,就夹了一块给许慧芳,许慧芳只是点头,说不出话了,可见是真心喜欢。吴二家的也是眼巴巴的,陈俏俏却没有给她,毕竟她是下人,不能让她得寸进尺。 57.第57章 准备 陈俏俏笑了一下,便准备下一道菜了。下一道菜就是红烧狮子头,因为吴二家的买来的这块猪肉有三成的肥肉,正是做这道菜的首选,陈俏俏看这吴二家的米饭已经蒸了上去,就吩咐她把这猪肉剁碎,做成猪肉馅,在猪肉馅中调入葱花、姜末、酱油、料酒、盐、鸡蛋和水淀粉,用筷子顺一个方向不停搅,直至将猪肉馅搅拌黏稠。 把和好的猪肉馅分成等份,用手蘸上少许清水,团成大肉丸。 大火烧热锅中的油,待烧至八成热时,分别将大肉丸轻轻放入,并小心的推滚肉丸,使其能够均匀受热保持形状,由于肉丸较大,肉丸上半部分都会露在油外,所以用汤勺舀起锅中的热油,反复淋在大肉丸上面。待肉丸完全变色后再用漏勺捞起沥干油分待用。 将炸好的大肉丸放入汤碗中,再调入酱油、清水和料酒,并放入蒸锅中,大火蒸制15分钟。 将蒸好的肉丸子移入盘中,把盘中的汤汁倒入锅中大火烧沸,加入水淀粉勾芡收汁,最后淋在肉丸子上,而后用青菜做装饰有肥有瘦的肉红润油亮,配上翠绿青菜掩映,鲜艳的色彩加上扑鼻的香味,光看就引动食欲,醇香味浓的肉块与汁液,是令人无法抵挡的顶级美味。 不等陈俏俏开口,震儿已经叫了起来,“祖母!我要吃!”陈俏俏拿来一个碗,夹起一个肉丸子,嘱咐道:“慢慢吃,小心噎着!” “夫人的手艺真是高明啊!我也算开了眼界,夫人这么什么菜系的菜都会做啊?” 这吴二家的以前是酒馆里帮工的,颇有见识,她已经看出陈俏俏这三道菜都是不同的菜系了。陈俏俏只好打着哈哈,“老爷生前见识观广博,总是说起说过的菜式,我也就试一试罢了!” “试一试?”吴二家的眼神中透露的怀疑更深了,这样的手艺,恐怕不是试一试就会有的吧?“吴二家的,看看那米饭怎么样了,千万不要蒸太久了啊!”陈俏俏可不想和她多费口实,急忙转移她的视线。 吴二家的急急忙忙去盯着自己的米饭了,她只负责这一样,若是都做不好,她的脸面就丢尽了。 陈俏俏看着那只处理干净的鹅,着实考虑了一番,这鹅也算是好东西,鹅肉性平、味甘;归脾、肺经。具有益气补虚、和胃止渴、止咳化痰,解毒等作用。适宜身体虚弱.气血不足,营养不良之人食用。补虚益气,暖胃生津。凡经常口渴、乏力、气短、食欲不振者,可常喝鹅汤,吃鹅肉,慢慢地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这样的东西,烹饪的方式应该以简单为主,不要破环它原有的营养成分。 陈俏俏把将鹅肉洗净切块;冬笋切滚刀块;葱、姜切片; 将油烧热,把豆瓣酱、葱片、姜片下锅煸炒,待出香味后,把鹅肉放入稍炒,烹入料酒、酱油,放入精盐、味精后继续煸炒; 待肉上色时,加入适量开水,烧开后,转小火慢烧,待肉将熟时放入辣椒、青笋,青笋烧熟后即可。鹅肉的肉质较粗,陈俏俏烹制时就炖一会,烧至鹅肉完全酥烂。咸鲜适口,鹅肉香浓。 “慧芳!这可是好东西,等会这鹅肉汤你可要多喝一点,看看你这身子,还是太瘦弱了,不大适合生养啊!”陈俏俏看着许慧芳那窄小的骨盆,暗自摇摇头,这古代的医疗设施不好,难产的比例也高,若是身体不好的话,生孩子的确是何跨鬼门关差不多的。 陈俏俏看了看自己,也是很苗条的样子,真是怀疑这原主陈氏是怎么样把双胞胎给生出来的。许慧芳的脸顿时红红的,喃喃地道:“媳妇知道了!” 陈俏俏知道她害羞,就不多说了,就吩咐许慧芳切菜。许慧芳吩咐下把鸡肉都切成了相同的方块,浸入料酒味精、盐和切成块状的葱、姜汁,淀粉中,入味,“婆婆,这鸡肉婆婆想怎么做?”许慧芳很是好奇,婆婆的菜式都是很新奇的,她很期待陈俏俏怎么处理这些鸡肉。 陈俏俏神秘的一笑,“你就看好了吧,今天婆婆做的鸡肉你肯定没有吃过!”古人都是吃炖鸡或者是烧鸡的,炸鸡应该是很少见的,陈俏俏就决定做炸鸡。 先把放入蒸锅里蒸熟,时间约为五分钟。鸡肉蒸好后,准备下油锅炸,炸之前把熟鸡肉放入面糊里裹均匀,然后待油温达到8成热时入锅,将鸡肉炸成金黄色时,捞出进行改刀切片,把切好的肉片装入盘中。下面就来做鱼香汁,把葱姜蒜放入油锅内炒香,再放入泡辣椒、盐糖、料酒还有醋,翻炒几下后,为了菜品的美观,捞出料渣,然后再加入水淀粉,搅匀后把打好的鱼香汁浇到鸡腿肉上。香脆可口,酸甜微辣的鱼香脆皮鸡肉就做好了。 满屋子都飘散着炸鸡的香味,不要说震儿的口水直流了,就是这许慧芳也觉得食指大动,这样的新奇的做法许慧芳没有见过,就是吴二家的也是啧啧称奇,“还是头一回听说这鸡肉可以炸的!” 陈俏俏莞尔一笑,看着震儿那垂涎欲滴的模样,忽然有一些惆怅,这一辈子,是再也是吃不到肯德基了啊!以前酷热难耐的夏天,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和一帮朋友点一份三块钱的脆皮甜筒,在肯德基磨蹭,享受冷气。“祖母!我要吃鸡肉!”随着震儿的一声大喊,把陈俏俏拉回了现实,她知道这炸鸡的诱惑对小孩子而言是巨大的,却故意逗着震儿,“震儿还没有吃饱哦?” “没有没有!震儿可以吃光所有的东西!”震儿生怕祖母不给东西他吃,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说得极为生灵活现,引得陈俏俏哈哈大笑起来。震儿不等陈俏俏说话,自己就动手拿了一块,急急地塞进自己的嘴里,生怕有人跟他抢一般。 “婆婆!外面来了一位叶大人,说是要见婆婆!”此时,叶婉容推开厨房门,走了进来。却被这满屋子的香气吸引了。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震儿,不禁咽下了一口口水,走到震儿身边,“震儿!你这孩子,这么大口做什么!”不着痕迹的把震儿手中的鸡肉撕了一块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引得震儿一阵不满。 陈俏俏不禁皱眉,自己的菜还没有做好,这叶大人这么早就来了?看来是很心急啊!“婆婆!这位叶大人可带来不少的好东西……”叶婉容的双眼放光,十分兴奋的模样。 “夫人!剩下的几样蔬菜就交给我吧,不要怠慢了客人!”正在踌躇见,吴二家的自动请缨,说实话,她也想露一手,不然的话,她在这陈家是没有什么地位了。 陈俏俏想一想也对,于是就笑答:“好吧!走,去瞧一瞧,这叶大人都带了什么好东西,能让婉容你这么高兴?”叶婉容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喃喃地道;“的确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啊!” 陈俏俏走进了前厅,虽然叶婉容提前已经说过,陈俏俏还是惊愕了一番,这叶大人实在是太夸张了!竟送来整整的一担子的礼物!不仅有绫罗绸缎,还有一座绝对是上品的白玉观音!玉质晶莹,雪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华美的光泽。也难怪这叶婉容会把持不住,兴奋不已,就是陈俏俏也心里十分喜悦,看得出来,这东西一定是价值不菲,这回叶大人为了结交银大人,当真是下了血本的啊! “陈夫人!初次登门,小小意思,实在是不成敬意,还望夫人笑纳啊!”叶大人极为容光焕发,今日他也装扮了一番,一身浅蓝色的长衫,也很是精神。 这么多的礼物,还说是小小意思!陈俏俏差一点乐开了花!就那白玉观音,陈俏俏肯定,她一定能吃上好几个月,还有哪些衣料,自己这几年的衣服都不用愁了! 陈俏俏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贪官了,这权力的效力真是无穷的!她不过是牵线搭桥罢了,居然有这么多的好处! “叶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么大的厚礼,我怎么受得起,快,快请坐,还不把大少奶奶请出来待客!”陈俏俏虎着脸,对着春莺喝道。 春莺不禁吓了一跳,是胡凤觉得没有脸出来,才让她来打探一下的。不过,夫人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家丑不外扬的意思。于是就急匆匆的去请胡凤了。 “叶大人见谅,我们这小门小户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大人勿怪!”原来那叶婉容直勾勾的看着那白玉观音,竟眼睛都不眨一下。陈俏俏不禁扶额,她自认已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了,想不到这叶婉容更是丢人,这不是叫人家轻视陈家吗?陈俏俏看得出来,这姓叶的四处打量着陈家,颇有些不屑的意味,这叫陈俏俏十分不喜,这陈家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毕竟是她的家,这姓叶的凭什么嫌弃的表情? 58.第58章 礼物 陈俏俏对着叶婉容使了一个眼色,她竟毫无反应。叶大人却是笑了一下,不以为意,他已经打探过了,对这陈家的状况也有些了解,走进这陈家,更是有了直观的体会,一看就是破落户的感觉,见到这样的宝物自然是大惊小怪了。本来,这样的人家叶大人是绝对不会结交的,但是这陈家夫人和银大人的私交不错,银大人更是为了替陈家讨回银子大闹户部,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这陈夫人倒是有些见识的,落落大方,也难怪会结交到银大人那样神秘的人物。“陈夫人不要这么说。这可是在下精心为银大人准备的礼物,少夫人有些惊异也是难免的!” 陈俏俏一听,这嘴角不禁有了微微的抽动!我靠!闹了半天,这宝贝不是送给自己的?害她还兴奋了半天! 叶婉容也回神了,“这是送给银大人的?”她的心里不禁可惜了起来,她刚刚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有了身孕,可以借着要观音保佑的说法,要婆婆把这观音送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时间久了,这东西可不是就是自己的? 只是想不到这东西根本就不是送给陈家的,这美梦算是泡汤了。叶大人心里有些不屑,这陈家的胃口也太大了吧,那枣园自己就是半卖半送的性质,依然不满意,居然还想要别的东西,实在有些贪得无厌,但是自己却不能表露,毕竟,他还是要靠着陈家才能结交这银大人不是吗? “那些绫罗绸缎是下官给夫人们的礼物,这都是江南一带的上品,也是十分难得的!”虽然他说的好听,但是陈俏俏依然听出了讥讽之意。 这叫陈俏俏有些恼意,明明是有求于她,却做出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好吧好吧,自己承认,那枣园自己是占了一个大便宜,拿人的手短,这口恶气她先压下! 陈俏俏笑意盈盈的道:“叶大人客气了!这这么好意思,这些东西我们实在是受之有愧!”叶婉容顿时急眼了,生怕这一点好处也捞不着,“婆婆!说什么呢,叶大人一番好意,我们怎么能拒绝?” 陈俏俏不由得叹息,这个叶婉容,她才刚刚吩咐她要有主母的样子,一转眼就一干二净了,看来,在这叶大人的面前是抬不起头来了。“这位是……”叶大人故意顿了一顿,刚刚听见陈俏俏吩咐把大少奶奶请出来,看来这位肯定不是了。 “我是陈家二少奶奶!叶大人,你说巧不巧,我也姓叶,说起来和叶大人可是本家啊!”叶婉容见这叶大人出手阔绰,就有了攀交的意思。 陈俏俏不禁握紧了拳头,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她就一拳打下去了!明明是叶大人想借着陈家结交银大人,给这叶婉容一弄,变成了是陈家要巴结叶大人了!这个气场就完全不同了啊,叶婉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果不其然,这叶大人那倨傲的神色又多了几分,“天下之大,姓叶的比比皆是,二少奶奶实在是客气了!” “叶大人说得不错,这叶姓实在是普通,哪里及得上那姓银的稀少?”陈俏俏微微的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这叶大人的神色顿时一正,“陈夫人所言极是,下官仰慕银大人已久,这才拜托夫人引荐,只是为何现在银大人还不曾出现?”他还没有忘记自己今夜最主要的目的。 “叶大人来得太早了一些,不过你放心,本夫人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你稍候片刻,这银大人一会儿就到。” 话音刚刚落,门房的小厮便来通传,“银大人和王铎王大人到了!”那叶大人神色一喜,急忙去迎接,动作之快令人咋舌。陈俏俏也紧跟其后,果然,银大人和王铎一身禁军的官服,威风凛凛,气势凛然。 “下官叶新拜见二位大人!”王铎微微皱眉,这人他认识,三番五次的求见他们,都被拒绝了,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看了一眼银大人,似乎面色铁青,十分不虞的样子。 陈俏俏暗道不好,万一这人在这里发火,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咳咳!”陈俏俏不禁咳嗽了一声,银大人望着她,只见她伸出二指,做了一个二百两的手势,银大人无奈的放软了语气,“叶大人请起,想不到能在陈家遇见叶大人,实在是难得!” 叶大人十分的受宠若惊,刚刚银大人半响不说话,他还有些害怕,想不到这银大人竟对他如此和颜悦色!陈俏俏松了一口气,好在这银大人还是给她几分面子的,不不,严格来讲,是给陈炜面子。 王铎却是万分讶异的,他和银大人相识以来,对于可以攀交的人都是断然拒绝,从来没有给人家好脸色看的,这叶新更是不用说了,被赶走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分明是看着陈俏俏的面子上! 王铎的心里有些触动,看着眼前这俏丽的陈俏俏,他的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涟漪,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陈俏俏颇有些好感,莫不是这银大人也有着一样的心思? 被王铎怎么一看,银大人似乎有些尴尬,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陈夫人莫非不请我们进去坐?” 陈俏俏急忙笑道:“哪里哪里!求都求不到的贵客!”这时,王铎从怀里取出了一对极其精巧的玉环,道:“这是我和银兄的小小心意,还望嫂夫人笑纳!” 陈俏俏不禁笑了,“这多不好意思,我请你们来吃饭,却还要害得你们破费!”却将东西接了堂而皇之的接了过来,丝毫也没有客气。银大人左顾右盼,“孩子们呢!这一对玉环刚好给她们姐妹,要去上学了,可不能装扮地太寒酸,那人瞧不起!” 陈俏俏心里有丝丝的感动,他们到底是陈炜的朋友,这都想到了啊!是的,今天陈俏俏也发现了,去读书的孩子家境都不错,身上多有一两件精美的饰品,思左和思右却是什么也没有,的确会被人轻视的。自己到底考虑的不够周全啊!心里感激的念头一起,陈俏俏道:“她们今日已经去了学堂了,待会叫小厮去接她们,就可以戴上这精美的玉环了,她们一定会非常的高兴的!”银大人点点头,没有说话,陈俏俏正想自己为他们奉茶,却看见胡凤走了进来,“胡凤!快为各位大人上茶!” 胡凤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厚重的脂粉也遮挡不了她的憔悴,看来是对自己做的事情后怕了。 银大人看了她一眼,“伯年怎么还没有回来?” 胡凤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伯年已经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似乎有些尴尬,“银大人,王大人!”银大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在京西禁军可过的惯?万事开头难,你好好的做,总有出头的一天!” 陈伯年对银大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恭恭敬敬地道:“卑职明白!”接着陈仲康也回来了,他走了进来,看见这银大人高坐在这前厅,散发着威严,他顿时被这银大人的气势所折服,恭恭敬敬地对着这银大人行礼,银大人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陈俏俏看着这一幕,突发奇想,这怎么有些像儿子见了父亲的感觉?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众人一阵讶异。 “我们陈家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心里真是高兴呢!”陈俏俏急忙掩饰。看着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是很是让人相信。相比之下,憔悴的胡凤,以及因为怀孕而有了雀斑的叶婉容,反而不及陈俏俏这个婆婆来得出彩! 叶大人不甘被冷落,于是就和银大人攀谈了起来,“下官离开京城之际,还能有幸结交银大人这样的人物,实在是一大幸事!” 银大人一言不发,陈俏俏生怕冷场,笑着道:“叶大人是去哪里高就?”叶大人双眸一黯,“是去江宁!” “哦!”这江宁她是知道的,以前有个同事就是那的人,江宁区位于江苏省南京市中南部,东与句容市接壤,东南与南京市溧水区毗连,南与安徽省马鞍山市博望区衔接,西南与安徽省马鞍山市相邻,西与安徽省和县隔江相望,从东西南三面环抱南京。算是个好地方,为什么这叶大人一副黯然的模样? “是荆国公王安石王大人所在的江宁吗?”王铎不禁来了兴致。银大人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叶大人一眼。这下陈俏俏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和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有关啊! 在在宋神宗在位的时候,王安石是一个不能避免的话题,也因为王安石,这江宁被为官的人视为禁地,去了那里,就无异于罢黜!怪不得这叶大人如此愁眉苦脸! 由于深得宋神宗赏识,熙宁二年,王安石出任参知政事,次年,又升任宰相,开始大力推行改革,进行变法。王安石明确提出理财是宰相要抓的头等大事,阐释了政事和理财的关系,并认为,只有在发展生产的基础上,才能解决好国家财政问题。执政以后,王安石继续发挥了他的这一见解。在改革中,他把发展生产作为当务之急而摆在头等重要的位置上。 王安石虽然强调了国家政权在改革中的领导作用,但他并不赞成国家过多地干预社会生产和经济生活,反对搞过多的专利征榷,提出和坚持“榷法不宜太多”的主张和做法。在王安石上述思想的指导下,变法派制订和实施了一系列新法,从农业到手工业、商业,从乡村到城市,展开了广泛的社会改革。与此同时,王安石为首的变法派改革军事制度,以提高军队的素质和战斗力,强化对广大农村的控制;为培养更多的社会需要的人才,对科举、学校教育制度也进行了改革。 变法触犯了大地主、大官僚的利益,两宫太后、皇亲国戚和保守派士大夫结合起来,共同反对变法。因此,王安石在熙宁七年第一次罢相。次年复拜相王安石复相后得不到更多支持,不能把改革继续推行下去,于熙宁九年第二次辞去宰相职务,从此闲居江宁府。 “不错!卑职就是去江宁!”叶大人不禁可怜兮兮的望着银大人,他就是不甘心这么被外放出京,还是一个最不好的地方,才千方百计地想要结交京中的权贵,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就算去了江宁也能早一点回京。 59.第59章 “叶大人若是能得到王安石大人的教导,那也算是一件幸事啊,皇上对王大人依然十分敬重,虽然变法失败了,但王大人依然是一位好官啊!”银大人似乎没有看到叶大人那求救的目光,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叶大人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想不到银大人还能揣摩圣意,实在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众人抬头一看,脸色均是一变,原来是吴荣王来了!陈俏俏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吴荣王,他到这里是做什么? 吴荣王看着讶异的陈俏俏,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女子,终于能有让她吃惊的事情了!他自从知道陈俏俏是陈炜的遗孀之后,便命人暗中打探,也就知道了关于陈家的所有事,还发现她和现在最炙手可热,却又神秘莫测的人物银大人有些交情,这让他的心里十分的疑惑,所以决定亲自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众人急忙跪下行礼,吴荣王不以为意,“大家请起,本王只是听说陈夫人设宴,便想着来蹭饭,陈夫人不会介意的吧!”陈俏俏心里十分的纷乱,她不知道这吴荣王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死缠住她不放?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的,那又是为什么? 但是脸上却挂着极其明媚的笑意,“吴荣王能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是求都求不到的好事,怎么敢介意?” 因为吴荣王来了,那上座就让出来来了。胡凤和叶婉容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大人物,紧张的不能自处,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吴荣王坐在上首,风度翩翩的打开手上的羽扇,十分潇洒的道:“本王来得催促,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一对金佛就送给夫人把玩吧!”话音刚刚落,已经有侍从端上来一对小小的金佛,雕工精致,栩栩如生,璀璨生辉! 陈俏俏的眼睛顿时一亮,不是她爱财,实在是在大宋这金子的购买力是极大的,这一对金佛不知道能买多少的田产!看在这金子的面子上,陈俏俏的笑意这才真心了几分,“王爷真是出手阔绰,这叫妾身怎么受得起?妾身要是知道办一个宴会就能收到怎么贵重的礼物,早就夜夜笙歌了!” 银大人听见这话,嘴角微微的触动,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陈俏俏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样的话是她一个寡妇能说的吗?吴荣王朗爽的笑了,却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的叶大人,“这位是……” 叶大人想不到今日还有意外之喜,还能见到吴荣王!这可是捞着大便宜了,这吴荣王是有钱也结交不到的啊!急忙上前,行跪拜大礼,“下官叶新,竟有幸见王爷的尊颜,实在是欣喜若狂!王爷不愧为人中龙凤,气度非凡,宛如谪仙!”这马屁拍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陈俏俏听得都快吐了,虽然这吴荣王也算是有些姿色,但也没有和仙人一般吧,陈俏俏暗地里想,似乎和宋子墨相比,样貌上还稍稍逊色,不过皇家子弟,自有他与生俱来的气势。 吴荣王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他对这样的溢美之词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却没有再和叶大人说话,而是把矛头指向了银大人,“刚刚本王听见银大人说皇上对王安石十分敬重,这话是这么说的?本王怎么听说皇上对他颇为厌弃?”说罢,犀利的望着银大人。 吴荣王对于这银大人十分不满,这横空出世的人物根本就不知道来历姓名,却被皇帝万分的看重,皇帝甚至准许他带着兵刃上朝,这份信任就是他这个皇弟恐怕也不曾享有。而且这银大人回京之后,惩治了好几位官员都是吴荣王麾下的得力人物,这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此人是不是皇帝用来对付他的左右手? 因为高太后对吴荣王偏爱,当今皇帝对吴荣王也十分的忌惮。虽然表面一团和气,其实暗潮汹涌。 陈俏俏是学过历史的,这王安石变法会失败和这高太后和吴荣王有莫大的联系,怪不得他会对出言维护王安石的银大人怀有敌意了。 所谓新政维艰,元丰改制变法虽然在前一阶段取得胜利,但守旧势力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特别是随着变法的逐步深入,触及大地主、大商人的利益越严重,守旧势力的进攻就越猛烈。 在这种情况下,神宗开始左右摇摆,他希望在平衡各派势力的情况下,勉力维持新政。熙宁七年春,天大旱,久不雨,朝内外守旧势力以“天变”为借口,又一次掀起对变法的围攻。这一次围攻得到了仁宗曹后、英宗高后和神宗向后的支持。以太皇太后曹后为首的外戚参与反对变法,不能不对神宗产生巨大影响,这是因为英宗、神宗一系实非仁宗嫡嗣,只是由于仁宗无子,才把英宗选为皇储最后继承皇位,所以仁宗的曹后和神宗之母高后对神宗有较大的威慑力量。 神宗由是开始动摇。当王安石对所谓的“天变”据理反驳时,神宗不再听从王安石“天变不足惧”的解释了,相反他认为“天变”不是小事,是因人事不修所致,“今取免行钱太重,人情咨怨,至出不逊语。自近臣以至后族,无不言其害。两宫泣下忧京师乱起,以为天旱更失人心”。 四月,神宗终于在曹后、高后再次流涕,哭诉“安石乱天下”的情况下,罢王安石相,改知江宁府,使变法遭受挫折。熙宁八年二月神宗重新起用王安石,但随着守旧派势力的增强,变法派内部意见的分歧,神宗对王安石信任的程度大大降低,“王安石再相,上意颇厌之,事多不从”,变法不能推进。熙宁九年,天上出现彗星,守旧派又以“天变”对变法提出非议,神宗更加动摇。他对王安石说:“闻民间殊苦新法”。十月,王安石不得不复求罢相,出判江宁府。 两宫太后之所以如此顽固,和吴荣王的推波助澜有莫大的关联! 银大人不卑不亢的道:“皇帝近日时常念及: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下官就臆测皇上对王安石大人的思念之情,实在是下官的不是,吴荣王是皇上的爱弟,自然明白皇上的心思!” 这话一说出,吴荣王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自己这个皇弟还不及银大人知道皇帝的心思动向! 陈俏俏当然看出其中的不对,急忙打圆场,“哎呀!既然是来陈家做客的,就不要说那些朝堂的事情了,来来来,各位都稍坐一下,胡凤,你去厨房看看,饭菜有没有做好,好的话就可以上菜了!” 说完使了一个眼色,这胡凤生在商贾之家,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急忙就去催促了。吴荣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一会儿,饭菜就端了上来,随着各色的菜式摆上来,吴荣王都有些惊异了,“想不到这陈府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还藏着这么好的厨娘,这八大菜系的菜都齐全了啊!” 银大人也有些惊异,这陈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厨子?王铎却是笑了道:“这都是陈夫人的手艺!上回来陈家做客,差一点没有把自己的舌头吃进去,陈夫人的厨艺实在是一绝!” 听见有人夸奖,陈俏俏自然便流露出得意的神色,“王大人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实在不值得一提!” 吴荣王不禁讶异万分,“想不到陈夫人的的见识如此广博,连八大菜系的名菜都会做?”“是先夫的见识广博,他把自己吃过的名菜都描绘给妾身听,妾身就试着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那那死鬼陈炜做挡箭牌也不是第一回了,陈俏俏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且面不改色。 银大人却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因为有贵客,女子不得陪客,胡凤和叶婉容都退下了,但是陈俏俏是这次宴会的发起人,当然要留下陪客的了。 吴荣王吃了一口那道炸鸡,顿时赞不绝口,“鲜美嫩滑,齿颊留香,不错,实在是不错,本王回去也要交御膳房做这道炸鸡!”王铎更是吃得满嘴流油,银大人却是又是惊叹又是狐疑,这陈氏什么时候学出了这样的一身本事? “夫人,小姐回来了!”远远的传来了阳子的声音,思左和思右就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脸上都是欢愉的光彩。走到前厅,发现了这么多的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思左思右!回来了,这学堂里好玩吗?柳先生可有说些什么?”别说,这大半天没有见到她们,还真的有些想念呢,这些天。陈俏俏和思左思右总是形影不离的,已经慢慢变成了陈俏俏的习惯了。 思左和思右怯怯的望着一屋子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俏俏笑了,“傻孩子,怕什么!银伯父和王伯父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哦,那位高高在上的可是王爷哦,权力很大的,你们倒是要小心一些了!” 60.第60章 玉蝴蝶 银大人看她说的不像话,思左和思右更是畏惧的后退了几步,“嫂夫人,可不能吓着孩子!过来,拜见王爷,不用怕,王爷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不会为难小孩子的!”说着看了吴荣王一眼,颇有些警告的意味,好像要是吴荣王吓着了孩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感觉。 吴荣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个银大人,分明就是借题发挥,但他也不想吓着孩子不是,他还想和陈俏俏套近乎呢!于是摆出自己以为是最和蔼最无害的笑容,“好一对如花似玉的璧人儿,本王也没有什么好送你们的,这一对玉蝴蝶就算是见面礼吧!”说完,扯下羽扇上的坠子,送给了思左和思右。 那玉坠晶莹剔透,玉色撩人,一看就不是凡品,陈俏俏不禁一阵激动,这吴荣王身上的东西肯定都是皇家御用之物,价值肯定是不同寻常的。一旁的叶大人也暗自赞叹,这吴荣王好阔绰的手笔,这一对玉蝴蝶可是有来历的。 “陈家小姐好大的面子,这可是密玉!”叶大人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吴荣王流露出一丝欣赏,“叶大人果然见识广博,一般人是认不得这东西的!” “下官也是只是略有所知罢了!”陈俏俏不禁接过那玉蝴蝶,“密玉?那是什么品种?”不要怪陈俏俏孤陋寡闻,她只知道有翡翠,还有冰种,玻璃种,什么的,还真的不知道有密玉呢!” “这陈夫人就有所不知了,这密玉可是极为罕见的,更不要说是如此一模一样的一对了!”叶大人本来正在烦扰搭不上话,就想着用这密玉的话题来拉近和吴荣王的关系。,“这密玉还有一个极其美丽的传说呢!” 思左和思右有了兴趣,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陈俏俏也十分有兴致,“哦?是什么传说,还望叶大人赐教!”叶大人看了看吴荣王,也是一副极有兴致的模样,银大人虽然不语,但望向那两个孩子的目光是极为慈爱的,于是心里一喜,便要娓娓道来…… “祖母!我来了!”震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扑进了陈俏俏的怀里,撅着嘴道:“娘说家里有贵客,她是女子不能上席,可是震儿可是堂堂的男子汉,为什么不许我上席?”那认真的模样叫众人忍俊不禁,陈俏俏不由得笑了起来,抱着震儿亲了一口,“小馋猫,你还没有吃饱吗?那道菜你没有吃过?为什么一定要上席?” 震儿的脸微微的红了,看了一眼银大人挣脱陈俏俏的怀抱,扑向了银大人,“我想银祖父了!”银大人心里满满的感动,紧紧地抱着震儿,“真是乖孙子!祖父也很想你啊!” 王铎不禁有些吃味,这臭小子,怎么见不得和他有这么亲热?这银大人到底和陈家有什么关系,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陈炜提及?看这陈家上下似乎都和他很是熟稔府样子,王铎心里有一点点的发酸。 吴荣王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刚刚这一对双胞胎姐妹的出现已经挑战了他的极限,这俏丽如花的陈俏俏有了这么大的女儿已经是很震撼了,现在又跑出一个圆滚滚的小子称呼其为祖母! 虽然吴荣王的手下摸清了陈俏俏家里的情况,但吴荣王却没有仔细的了解,他只知道她是寡妇,是继室。 震儿笑嘻嘻的看了陈俏俏一眼,煞是得意,“我陪着银祖父,总是可以上席了吧!”陈俏俏好笑不已,原来这小子以为自己也不准他上席,马上找银大人做靠山了! “好!准你上席,可是还有其他几位没有打招呼呢!来,这是王爷,叫王爷!”震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偏着头想了一下,“王爷?他是不是姓王?所以叫王爷?” 众人都笑了起来,陈俏俏急忙告罪,“王爷莫怪,是妾身教导无方!” “无妨!童言无忌啊!本王姓赵,是皇帝的弟弟,不姓王!”吴荣王笑着解释,震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赵王爷!嘻嘻,我知道了,除了皇帝你最大,哈哈哈哈!” 陈俏俏不禁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这小子,天知道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因为走得急,差点扑进了银大人的怀里,好在银大人眼疾手快,轻轻地扶住了她,不然的话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只是二人如此贴近,陈俏俏还是羞红了脸,银大人那扶住陈俏俏的手上似乎有炙热的魔力,就是隔着衣服,陈俏俏依然感觉到了男人的力道,不由得心跳加快,如小鹿乱撞一般,陈俏俏不禁暗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脸红一个什么劲?这银大人的模样都没有看清楚,自己遐想什么! “哈哈哈,说得不错,除了皇帝,本王最大!”吴荣王不以为意,狂笑了起来。王铎和叶大人均低下了头,这话题不是他们可以讨论的。银大人更是微微的皱眉,吴荣王这话实在是不太妥当! 陈俏俏见没有人发现她心里的起伏,微微的安心,看着吴荣王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暗暗的觉得,这吴荣王不像表面那样的飘飘如仙,与世无争,这小小的玩笑话已经透露了他对权力的向往。吴荣王见众人的表情各异,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话的确有些不敬,这两宫皇太后都在,自己怎么能和小孩子开这样的玩笑? 思左却还惦念着那传说,“叶大人!刚刚的传说还没有说呢!”思右也点点头,期盼的看着他。银大人也觉得及早转移话题为好,“叶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就洗耳恭听了!” 叶大人却依然不敢说话,看了一眼吴荣王,见他微微颌首,这才娓娓道来:“相传,很久以前,在郑州新密牛店这个地方,有一个叫“石匠全”的村庄。村头住着一个老石匠,他有一个女儿叫绿翠,还收了一个徒弟叫玉郎。玉郎为人忠厚老实,人缘好,又勤快,深受全村老少夸奖,有人便牵线将绿翠许配给玉郎,老石匠欣然同意。 正当老汉忙着给玉郎、绿翠筹办婚事的时候,大祸忽然从天而降。皇帝派来选美的钦差,听说绿翠长得美,便降旨要绿翠入宫。老石匠眼看女儿要被人夺走,十分恼怒,撕碎圣旨,一头向钦差撞去。钦差恼羞成怒,一刀将老石匠砍死,接着把绿翠强行拉到轿中带走。 再说玉郎赶回家,看到师傅倒在血泊中,绿翠又被抢走,便不顾一切追上前去,死死拖住花轿不放,结果被乱棍打死。皇帝是个好色昏君,见绿翠美貌,心中大喜,立即降旨,册封绿翠为贵妃娘娘,五天后举行大婚盛典。 绿翠进宫后,哭得死去活来。她决定绝食,以死抗争。到了第三天,忽然进来一位长者,有人称他为国公。来人喝退宫女和左右人等,对绿翠说:“好姑娘,不要再哭了,你在这里就是哭死,也没有用。况且,你这样做,保不住性命事小,可怎么给你爹爹和玉郎报仇呢?”绿翠听了,忙请教这位老者。国公走后,绿翠唤宫女端饭进餐,然后让她们帮自己梳妆打扮。太监见了,赶快向皇帝禀报。皇帝听了异常高兴,连忙来到后宫。看到绿翠的样子,以为她已经回心转意。 绿翠请求皇帝允许她返乡祭奠爹爹,然后回宫。昏君正在犹豫为难之际,老国公恰好进宫奏事,这个昏君就把绿翠的要求告诉老国公,要他出主意。国公说:“还是依了她好,以免她寻死身亡。皇上如果不放心,国公我可以前往护驾,保管万无一失。”于是皇帝命国公带领兵丁,护送绿翠回到老家。绿翠回到石匠全村,在爹爹和玉郎坟前痛哭。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接着,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紧接着,玉郎的坟墓忽然变成一座大山。随着一声巨响,山崩地裂,大山拦腰裂开一条巨缝,山缝里出现一个大门。 玉郎飘然站在山门旁,满脸含笑地向绿翠招手。绿翠一见玉郎,便纵身向山门扑去。接着又一声巨响,裂缝闭合,大地恢复了平静。从此以后,再也不见玉郎的坟墓,代替它的是一座高耸人云的大山。前来护驾的国公,看到绿翠和玉郎双双团聚,放声大笑,在笑声中气绝而逝,化成一座山峰。 不久,石匠全村的乡亲们在山缝中,发现了一层绿色透亮的石头。当地的老人们便一齐前往观看,都说是绿翠扑山门时,把绿色的衣裙夹在山缝中了。于是,石工们就顺着绿色的痕迹挖凿起来,希望能救出绿翠。挖到深处,挖出了紫红色和绿色的彩石,晶莹透亮,闪射出奇光异彩。这天晚上,石工们做了一个美好的梦,梦见国公老人说:紫红色石头是玉郎变的,绿色石头是绿翠的化身。这些彩石叫翠玉,可以雕琢成器,是无价之宝。于是,石工们就把它雕成各种美丽的玉器,从此,密玉一直深受珠宝商的欢迎。玉郎和绿翠的故事也就流传了下来。” 61.第61章 突变 不能不说,这叶大人颇有些口才,这传说被他说得活灵活现,十分动听,不仅思左和思右听得入迷,就是几个大人也听得十分认真。陈俏俏不禁把玩着手中的玉蝴蝶,这么说来这东西的价值不菲,自己岂不是又赚了?这留着将来给思左和思右做嫁妆,皇家之物,说出去都十分的有面子。 陈俏俏这样想着,不禁微微的自嘲了起来,看来自己是真的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了,什么事都为孩子考虑。嗯,这是一个好现象。 “想不到这密玉还有这么凄美幽怨的故事,本王倒是大开眼界,叶大人颇有见识,不知在哪个衙门办事?”吴荣王漫不经心的道,这叶大人也算有些可取之处,若是能收在他的旗下,说不定有用,况且此人来陈家做客,作陪的是王铎和姓银的,可知关系不同寻常。 叶大人的心里暗喜,他本来是想攀附银大人,想不到这吴荣王对他似乎也有些兴趣!若是能得到吴荣王的青眼,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用去那江宁!银大人冷眼旁观,心里丝丝的触动,这吴荣王虽然表面上不理朝政,但和朝中的大臣交情匪浅,颇有些美名,这样的人,真的甘心这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吗? “下官是……”叶大人的话才刚刚出口,大门外突然一阵慌乱,“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不好了!三少爷被开封府衙抓起来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看着这么多人,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咣!”许慧芳正把最后一道汤端出来,却听见那小厮的话。陈俏俏也是一惊,这小厮不是跟这陈述平身边的吗,怎么一个人回来,还没头没脑的说这样的话,她直觉是出大事了!喝道:“到底怎么了?你好好的说话!三少爷不是去游学了吗,怎么会被开封府抓起来?”陈伯年和陈仲康也赫然站立了起来,被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慧芳更是顾不得仪态,冲上去,急急地问,“三少爷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那小厮结结巴巴的道:“少爷昨日就回来了,但是和他一同游学的王亮王公子十分客气,一定要三少爷去他家做客,还有一位陈竟陈公子也去了。本来他们三人说好要把酒言欢,秉烛夜谈的,而陈公子说他昨夜提早回房,只剩下三少爷和王公子在一处……第二天一早,王公子就死了,三少爷却被发现昏睡在王夫人的房间里!后来陈竟就一口咬定是三少爷和王氏通奸,合谋杀了王公子,报了官!但那王夫人却推说是三少爷见财起意,杀了王公子,因为王公子身上的银票不见了,却在三少爷的身上发现了!”这事情如此曲折离奇,陈俏俏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听明白。 陈俏俏听这意思不对,这陈述平已经到了开封,不回家报平安,要去那王家做什么?“你说实话,三少爷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去了王家?”那小厮胆怯的抬起头,“那王公子说自己的夫人体有异香,三少爷不信,要去考证一番!”“现在那陈竟和王夫人都指证王公子是凶手,只是说辞不一致,夫人!大少爷!快想一想办法吧!” 陈俏俏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个陈述平,从洛阳回来不回家,而是去惹祸了!她早知道他不着调,可是想不到这么不着调,竟把人命官司都惹回来了!“混账!”银大人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这个混账的东西,终于惹出事情来了!陈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孙!”吴荣王奇怪的看着银大人,人家的儿子出事,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王铎和陈俏俏也是很惊异的,陈俏俏更是如此,她还没有感觉到有这么愤恨呢,只是有些头痛。银大人似乎知道自己失态,“我是为陈炜兄生气,这陈述平小时候身子不好,家里人对他太溺爱了一些,以至于做事丝毫没有分寸!” 陈俏俏不禁白了他一眼,溺爱?这样的话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说吧?不过,既然出了事,说不定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陈俏俏就没有多说什么。三个孩子似乎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都静静地不发一言。 许慧芳已经泪流满面,“婆婆!这可怎么是好?述平自小杜圣贤书,虽然说不上是多么懂大道理,但这杀人越货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敢做的啊!大牢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啊!述平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他这么挨得住!”陈伯年和陈仲康也是焦急不已,陈述平毕竟是他们的弟弟,出来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不焦急?“是啊!二娘,还是要去看看三弟啊,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才好打算!” “是的啊!三弟虽然不长进,也贪玩了一些,但杀人的事情他是绝不敢做的,他手无缚鸡之力,不要说人了,就是一条鱼他也没有办法啊!”陈仲康也说道,这个弟弟他最清楚不过了,自小身子不好,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不然的话,他们一个武官的家庭,好好的考什么科举啊! 陈俏俏心里一团乱麻,这个时候,不清楚情况,什么也不好说啊!“陈夫人,不如用本王的名帖去探问一下开封府的消息,看看这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荣王却是心里一喜,他刚刚想找机会能和陈俏俏亲近,这机会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吴荣王看得出来,这陈俏俏似乎是刻意避开他的。吴荣王之前寻找她是为了为太后画像,可是现在吴荣王又有了别的打算,反正太后的寿宴还有一段日子,慢慢来,他不急。 陈俏俏看见了吴荣王嘴边的一丝笑意,直接就想拒绝,这吴荣王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好心,他看着她的眼光,让陈俏俏有一种躺在砧板上的感觉。 但是许慧芳可怜兮兮的叫着:“婆婆!”很是心动的样子,当然了,有了吴荣王的名帖,不要说了解案子,就是府衙的人也忌惮三分,陈述平就不会吃苦了。“那就多谢王爷了!只是妾身要带着媳妇娶府衙看一看,就不能招待众位了!”陈俏俏俯身向众人告罪。 “本王送你们去吧!”吴荣王道。“对啊,嫂夫人,我们也去看看,也能有个帮衬不是吗?”王铎也道,话音刚刚落,银大人那凌冽的声音传来,“王大人,我们禁军的公务繁忙,没有空理会这些无聊事!”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一副决绝的味道。 陈俏俏不禁讶异的看着银大人离去的背影,他这说的是人话吗?刚刚还义愤填膺的,紧张的不得了,现在又说这样无情的话,当真是变幻莫测,还说女人心,海底针呢,这银大人的心思怕是更是难以琢磨! 王铎不免有些尴尬,他的立场十分的为难,按说他和陈炜的交情,他应该帮这个忙的,但是银大人的话他也不好不听,“嫂夫人,我……”陈俏俏摆摆手,“无妨,待我先去了解一下,等有了消息,若是要王大哥帮忙的地方,一定会去找王大哥的!” 王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们是官家,绝不能插手此事,不然的话,会被扣上官官相护的帽子!”银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听见陈俏俏对王铎的话,冷冷地道。 陈俏俏不禁气结,“好!你放心,绝不会再求你做任何事,想不到银大人是这样的人,出了实事情,不但袖手旁观,还避之不及,还口口声声说是陈炜的至交好友,我看,也不过如此!” 银大人的脸色一凛,握紧了拳头,十分的可怖,陈俏俏不禁有些心虚,他这是做什么?不会恼羞成怒,要打人吧? 陈俏俏就不由自主地躲到了吴荣王的后面,银大人狠狠的看了陈俏俏一眼,拂袖而去。王铎也只好对着王爷作揖,默默地跟从。 “你看看!你看看!”等银大人走远,陈俏俏才跳了出来,“王爷!你看看这人的张狂!要走也不和王爷打一声招呼!”陈俏俏是气急了,忘记了自己要和吴荣王保持距离的初衷,忿忿不平的道。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看着银大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有趣,实在是有趣!人人都道这银大人不苟言笑,看不出情绪,如同一块钢铁一般,但是今日在陈家,吴荣王似乎发现了银大人的另一面。 陈家的事情似乎极易牵动银大人的情绪,这的确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婆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许慧芳挂念着身陷囹圄的陈述平,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陈伯年和陈仲康道:“二娘!你和弟妹留在家里吧,这官府不是你们妇道人家去的地方啊!” “胡说!述平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地坐在家里?万一他有什么好歹,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爹爹和我的姐姐!不行,我一定要走一趟!”陈俏俏觉得这案子十分的有蹊跷,一定要去探一探才是。 62.第62章 杀人案 “罢了!让陈夫人也去吧,本王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倒是你们,就不宜出面了,你们好歹也是官府中人,恐怕会惹起非议!”吴荣王劝道。 “王爷说得对,你们留在家里照看孩子们,二娘和慧芳去看一看!”陈俏俏说完也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就急匆匆的走了。 吴荣王紧跟其后,也走了出去,陈伯年和陈仲康就急忙把孩子们带回了各自的院子。陈家上下一团乱,谁也没有注意到叶大人那落寞的身影。他本来是准备了厚礼和银大人结交的,结果意外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他不仅没有和吴荣王聊上什么话,就连银大人他都没有好好的说道说道! 他看着自己送来的白玉观音,不禁有些心疼,这样的好东西,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他这么舍得就这样送给陈家?见众人都是乱哄哄的,就起了心思偷偷地带走。 不料他才走向那白玉观音,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白玉观音,“哎呀!大家都走了,也没有人送一送叶大人,来人啊,送叶大人出门!”原来正是叶婉容。陈仲康把震儿带回院子,说了发生的事情,叶婉容着实是吃了一惊,又听说大家都走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把那白玉观音占为己有! 于是急忙跑出来,正巧看见叶大人似乎有意要取回这白玉观音,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冲上去把白玉观音抱住,下了逐客令。也难为她了,挺着个肚子还动作如此敏捷。 叶大人实在是目瞪口呆,这一家人真是个个是奇葩!叶大人不禁拂袖而去,懊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过几日就要走了,可是这陈家乱哄哄的,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银大人了啊!想起自己的枣园还有白玉观音,叶大人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他不禁捂住自己的胸口,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自己这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却说这陈俏俏带着许慧芳坐着王爷的马车来到了开封府衙,吴荣王自然是不便亲自露面,于是陈俏俏便交上了吴荣王的名帖,想不到这开封府尹姓包,自诩是包拯的后人,要继承先祖不畏强权的精神,竟传出话来,“若是平常人就罢了,倒是可以见上一面,但是竟与王爷有关联,就不能通融了!大人已经决定明日开堂审案,到时候公堂上见分晓吧!”把陈俏俏气得半死,早知道是怎么一个不开窍的东西,她就不眼巴巴的要这吴荣王的名帖了! 许慧芳顿时痛哭流涕,却没有别的法子。吴荣王也气得不轻,还没有人敢如此驳斥他的面子!结果一打听,吴荣王也傻眼了,这人那可是个惹不得的,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此人名包策,是包拯的同族,御史大夫包受之子,父子二人均是有名的不畏强权,宋神宗更是因为他们是包家的后人对他们看顾有加,一般人的达官贵人轻易不敢惹他们。万一被他们盯上,是必然会参奏上朝廷的。 很显然,吴荣王也不想惹上这个麻烦,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未办,怎么能为了这样的小事被参奏?只好安慰陈俏俏,“夫人,既然这包大人不肯通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不如回去养足精神,明日再来看看情况?” 陈俏俏心里暗骂,什么狗屎王爷,连个府尹都指使不了,“虽然没有用,还是多谢王爷的相助了!妾身既然知道了这府尹大人的意思,以后就不干劳烦王爷了!”话说得恭恭敬敬,礼数也十分的周全,但其中的不屑之意是如此明显,让吴荣王的面子简直差一点就挂不住了!他何尝受过这样的奚落?不禁握紧了拳头,这个包策,实在是太不识时务了! 害得本来才拉近的距离一下就远了许多。吴荣王只好自己上马,吩咐马车将她们送回。 回到陈家,众人见她们这么快就回来,神色黯淡,就知道根本就没有见到陈述平,都满怀心事地各自回房了。这些人中,唯一觉得有些庆幸的恐怕就是胡凤了,出来了陈述平的事情,众人恐怕无暇顾及她做下的丑事了!本来她还提心吊胆的,害怕这婆婆会和陈伯年告状,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陈述平的身上了吧。 这一夜,均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第二日一大早,陈俏俏便带着许慧芳来到了开封府衙,陈伯年和陈仲康也各自告假,陪着她们一同去了。快走到衙门的时候,看见了一身常服的银大人,大家都是十分的讶异,昨日他那决绝的话语还犹在耳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现在此? 而且看得出来,和他们一般均是一夜无眠,黑眼圈也是十分明显的。银大人似乎有一丝尴尬,不等人发问,冷声道:“我来瞧瞧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陈俏俏翻了一个白眼,她就知道,这银大人心里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这样看来,他也是恨铁不成钢罢了,自己的至交好友的儿子,如此不长进,还惹下祸事,他很是难过啊。 陈俏俏也不拆穿,“不管是怎么样,我们一道去看看吧!”银大人点点头,便在前面走着,陈俏俏还是忍不住,“银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府尹大人的脾气,就是求见了也没有用?”银大人的后背一僵硬,没有说话,大步流星地走了,但是陈俏俏却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一定是知道昨天他们根本是见不到陈述平的,就算有吴荣王的名帖也没有用! 陈俏俏不禁暗自好笑,银火啊银火,你到底还是一团火啊! 众人于是一同走进了府衙,想不到这府衙门口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颇有些万人空巷的意味! 陈俏俏暗自叹息,这古代的消遣果然是太少了啊,一个小小的杀人案,也弄的和过节一般,实在是有些夸张。 突然,众人都向他们看了过来,一脸狂喜的模样,陈俏俏不禁有些讶异,这些人是什么表情?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来了来了!”突然一阵馨香袭来,一位身穿缟素的美丽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楚楚可怜,牵引着众人的目光。“这就是王夫人,果然是个大美人!就是她和那凶手通奸,害了自己的夫君!这么漂亮。怪不得惹出这样的风流韵事!”“何止!你问道这香味了吗,听说这女子天生就有这香味,真是个少见的尤物!哪个男人不偷腥?”“胡说八道!这王亮是一间药铺的老板,与那陈竟是八拜之交,相交甚深,但这王氏和王亮夫妻是出名的相敬如宾,怎么会谋害亲夫,必是那陈竟觊觎王亮的药铺,诬告王氏!” 陈俏俏翻了个白眼,原来女主角是这位王夫人!知道自己摆了个乌龙,原来这些人不是因为自己来的!!陈俏俏心中暗笑,嘿嘿,自己的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不过第一次真正见到开堂审案,感觉真是新鲜。若不是这事主是陈述平,这真的是可以当作热闹来看的。这和电视剧里的可不同,现场气氛多棒啊! 不过这王夫人的确是郭个美人,那娇媚的模样配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的确是有让人心神荡漾的本事。陈俏俏自认相貌也不俗,但在这王夫人的面前,就黯然失色了。若是陈述平真的和这王氏有一腿的话,也不用杀人老公吧?况且这妇人也反咬了陈述平一口,是不是太毒了?反正是各种的不合情理。 陈俏俏不禁不满的撅嘴,这些看热闹的是兴奋个什么劲?不过是个绝美的寡妇罢了! 结果银大人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那王夫人,这就叫陈俏俏有些吃味了,男人,都是一德行!陈俏俏他们想挤进去,却被衙役拦住了,原来公堂人满为患,就算她们是事主的家属,也只能进去两个。 他们只好退了出来,商量了一番,一致让陈俏俏和银大人进去。许慧芳哭泣不止,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官场的事情,还是银大人有经验一些。 陈俏俏和银大人就挤进去了,众人知道他们是凶手的家属,都投来了唾弃的目光,陈俏俏还没有这样被鄙视过,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银大人却是镇定自若的模样,看来是见惯了大场面了。 “升堂!”随着一句威武的吆喝,府尹大人走了出来,只见他威严地坐在堂上,很是有模有样,但深深地皱着眉头。不过没有想到,这府尹颇为年轻,好像三十上下的样子,长得是五官端正,正气凛然。陈俏俏心里好奇,就多看了几眼,她还以为这包青天的后人也是黑脸呢,看来却不像啊! 银大人见陈俏俏盯着府尹看,不禁无语,唉!这陈俏俏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略微平头正脸的就一副有兴趣的模样?自己也算是个挺拔伟岸的男子,虽然戴着面具,却也有许多官员想招他为女婿,为何这陈俏俏却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真是郁闷! 63.第63章 悬疑 府尹也感觉有人在观察他,他眼睛一扫,发现了一位俏丽的女子正望着自己,却是如此光明正大,坦荡无邪,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正站在一边,不禁心里一动,最近,在京城穿得沸沸扬扬的银大人莫不是此人?当然,他和陈家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于是了然,这就是那位被人状告的陈述平的家人了。他惊堂木一拍,喝道:“下跪何人?苦主是谁,要状告何人?” 那王氏盈盈赢得下跪,凄然的泣道:“苦主是妾身!状告的是那人面兽心的陈述平!我相公王亮好心好意邀请他来我家做客,想不到他见财起意,竟杀了相公!还请府尹大人做主啊!”说罢竟嘤嘤哭泣起来。 “胡说!苦主是在下!在下名陈竟,状告的是这毒妇!是她与人合谋害死了我结拜多年的义兄!”陈竟怒不可遏。而那被状告的王氏却是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大人冤枉,奴家的夫君是那陈述平害死的!奴家夫妻向来和睦,怎么会害死他!夫君去后,奴家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如今又被人污为谋杀亲夫,真是情何以堪!”说罢又哭泣起来。这一哭,婉转娇娆,顿时让人心生怜惜之意,陈俏俏也听见了许多的议论,均是对着王氏的同情。 “啪!休得喧哗!”这包府尹依然是一脸的肃穆,根本不受影响,让陈俏俏心里微微安心,这包策虽然迂腐,连吴荣王也不肯通融,但好在还算英明,没有被王氏的几滴眼泪感动。 见公堂回复了平静,府尹大人微微的点头,“带疑犯!”不一会儿,陈述平披头散发的被押了上来,那形容憔悴的模样,让陈俏俏暗自庆幸没有让许慧芳看见,不然的话一定会哭死!这牢房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饶是这陈俏俏对陈述平没有什么好感,也起了怜惜之意。不过,陈述平只是衣裳有些凌乱,但根本就没有受伤的痕迹,这叫陈俏俏安心了,似乎银大人也松了一口气。 “啪!”惊堂木一拍,“陈述平!这王氏状告你杀人夺财,你可有辩解!” 陈述平噗通一声跪下:“大人!冤枉啊!我和王亮还有陈竟都喝醉了,直到天亮才醒来,发现王亮已经全无鼻息,早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啊!况且这王亮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他杀的痕迹,小人实在是冤枉啊!”这案子陈俏俏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东东?死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不会是暴毙吧?剧情还挺离奇的嘛!只可惜资料太少,不然也可以分析分析,陈俏俏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推理剧或是推理小说。 银大人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轻声道:“若是寻不出凶器的话,这案子就定不了述平的罪了!” “大人!分明是他和王氏勾搭成奸,毒死了王亮!他们二人还假惺惺的狡辩!陈述平,你去王家的用意是什么?不是为了见识王氏的美貌和那与生俱来的馨香吗?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初见王氏的震惊还有之后的眉来眼去,陈述平,你敢说你对王氏没有非分之想!”陈竟望向陈述平的眼光中有嫉恨和冷厉,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而望向王氏的是不屑和仇视!“王兄!你在天之灵要开眼啊!千万不要让这一对奸夫****有好下场!”说罢竟嚎啕大哭,似乎死了至亲的不是这王氏,而是他陈竟一般! 众人一片哗然,看陈述平的打扮完全是一介书生的模样,却去他人家中见证他人之妻的美貌,这有悖伦常的事情自然是叫人瞠目结舌了!陈俏俏不禁扶额,这陈述平的名声算是没有了,读书人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是要被唾弃的!可怜了许慧芳,为这样不着调的东西肝肠寸断。 银大人似乎非常愤怒,紧紧地握紧了拳头,以至于陈俏俏都听见那咔咔的声响,她丝毫不怀疑,若是现在不是在公堂上,他早就把陈述平痛打一顿了! 陈述平被质问的说不话来,顿时哑口无言,那王氏却是冷笑不已,“陈竟!说话可要有凭证!陈述平是垂涎我的美貌,这却不是我的过错,我嫁入陈家多年,一直恪守本分,众人有目共睹!身为夫君的结拜兄弟,你不是最清楚明白不过的吗?”众人皆议论纷纷,一致觉得这王氏有理,这陈竟分明是无理取闹。却没有人同情陈述平,在众人的心里,他必定是凶手无疑! 不知道为什么,陈俏俏觉得这王氏的话语中有些悲凉的成分。陈俏俏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看那陈竟似乎真的是悲痛欲绝,而这王氏似乎又太过镇定了些!这完全不是痛失爱人的表现啊! “大人明鉴啊!我真的不曾杀人,也不曾和这王氏有暧昧,虽然是惊艳于她的美貌,但那一夜我根本就喝醉了什么都没有做啊!”陈述平说不出什么话,只是不停地叫冤枉。 银大人小声的对着陈俏俏道:“这个王氏,十分可疑!你仔细看看,这王氏虽然全身缟素,但这发式却是时下最流行的桃尖顶髻,而且那素服里面微微露出了粉红的衣领,指甲修剪整齐,一身装扮,一丝不苟,丝毫不是夫君刚刚过世的表现!”陈俏俏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不禁讶异于银火的细心,心里也微微一喜,原来他盯着她看是找出她身上可疑的地方啊! 这府尹问道:“陈竟,你说王氏和陈述平合谋害死了你义兄,可有证据?”那陈竟满脸悲愤:“那一夜,我身体不适,王兄体桖我,要我早早地歇息,临走之时,这王兄已经有了醉意,这王氏和这陈述平却频频的眉目传情,当夜王兄就死了,哪里有这么蹊跷的事情,这一定和他们有关!况且,王兄家是开家里是开药铺的,有些毒药并不稀奇。” 陈俏俏见舆论的势力对陈述平越来越不利,于是故意和银火说话,却放大了声音:“银大哥,我也觉得这女的有问题,你看看她,哪有什么悲伤的样子,还有你看看,居然穿着粉红色的内衣,这个叫什么?闷骚!”她说得这么大声,旁边的人早听见了,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望向那王氏,果然是粉红内衣!风向开始变化,人人都觉得陈俏俏说得有理!哪里有人在夫君死后就迫不及待地穿艳色的衣裳,更何况是里面的衣裳! 银火是尴尬不已,刚才陈俏俏说了什么?闷骚?只有她才能说得出口,而且还挺贴切。但是这实在不是女子可以说的话吗,太粗俗了一些。不过这陈俏俏的用意他也明白,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谋略,观察如此敏锐,真的是刮目相看! 那王氏听见众人是议论纷纷,脸色大变,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刻意大声说道:“夫君的尸首还在,大人尽可以唤仵作来验!奴家有没有毒害夫君就一清二楚了!奴家也希望能洗脱这不白之冤!分明是陈述平把夫君闷死的!”说罢,转过身,是泪水涟涟。 府尹大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这案子的确是疑点重重,关键的是,现在还搞不清这王亮的死因,昨夜仵作忙了一夜,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这王氏咬住陈述平不放,但这陈竟却咬住王氏不放,一定说是她合谋的,这里面的内情就是十分奇怪的了! 这王氏还真是个美人儿!那美丽的脸,加上梨花带雨的神情,不少人的天平有开始倾斜!不过她在见到陈俏俏的时候脸色一变,想必是知道是陈俏俏怀疑自己,说出那一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话来,也怪自己失策,以为里面穿红色看不出来,想不到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银火听见她这么说,就知道根本查不出什么。果然,不一会衙役将尸首抬来,好几个仵作细细查验,却是一无所获,“回禀大人!这尸首既无中毒的迹象,全身亦无伤痕,不像是为他人所害!” 陈述平心里一喜,道:“大人!王兄根本就不是死于非命,说不定是暴毙而死的,根本和我没有关系啊!大人!”众人也是窃窃私语,事情会如此峰回路转,实在出乎意料。 陈俏俏和银火也是松了一口气,查不出死因,根本就不能定任何人的罪啊! 怪不得这包府尹一来就愁眉不展的模样,这案子他自己也知道是审不下去的吧!那王氏似乎松了口气,便扑在尸首旁大哭:“夫君,你还没有入土为安就有人欺负奴家,奴家孤苦无依可怎么活啊!老天啊!为什么不让杀夫君的真凶显出原形!让我背负这样的骂名!”说罢,还恶狠狠的看了陈述平一眼。 那陈竟更是不肯相信,看见王亮的尸首更是悲从中来,死死抱着尸首大哭:“王兄,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啊,你显灵告诉我!我好替你报仇雪恨!” 64.第64章 双钉记 银火皱着眉头,轻声说:“嫂夫人,你说奇不奇怪,这结拜兄弟是死死抱着尸首,而这做娘子的似乎不敢碰啊!是理亏还是厌弃?” 不知怎么的,银火的话让陈俏俏深以为然,她也就是断定这王氏有问题!“这到底是谁的夫君?王氏怎么一点都不愿触碰夫君的尸首?”陈俏俏故意疑惑的道,还十分无辜天真的眨眨眼。旁边的一位妇人急忙附和,“是啊,这王氏是怎么回事?太奇怪了!”王氏顿时一阵慌乱,几乎有些哆哆嗦嗦的靠近王亮的身体,却被陈竟一把扒开。 众人听了这样话,纷纷观察,也觉得有道理,府尹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他就研究了一夜案情,也觉得这王氏有些可疑,今天在看这王氏的表现,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案子应该是别有内情,但这仵作已是全身检验了,根本就查不出死因,这可怎么解释? 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毫无证据,只能当作是意外死亡来处理,便要放人了。这陈竟抱着尸首竟不肯放手,真是佩服于他对死者的深情厚谊,这结拜兄弟至于这么撕心裂肺吗?突然,陈俏俏发现这陈竟与那王亮竟带着一模一样的紫玉戒指! 一样的戒指不稀奇,可是上面的图案却是同心结!这就十分怪异了。陈俏俏发挥了她极大的想象力,再看到那陈竟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一个激灵,莫非是基友?这样这事就说得通了! 陈俏俏轻轻一推银火,“银大哥,你说这陈竟和王亮会不会不是结拜兄弟这么简单?看那陈竟就好像死了爱妻似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有断袖之癖?你看看他们的戒指,一模一样,好似定情信物一般!” 银火大为惊异,这陈俏俏假设也过于大胆了!不过银火也办过案子,他的直觉,这陈竟似乎过于悲伤,这陈俏俏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他看了陈俏俏一眼,颇为赞许,想不到她一个女子竟如此观察入微!但是这和王氏有没有谋杀亲夫却没有直接的联系,现在查不出什么,这陈述平也会释放了。现在仵作查不出任何疑点,才是真正的难题!不过,现在查不出什么,这陈述平也会释放了。 那王氏见众人面目怀疑,咬了一下嘴唇,跪拜道:“既然仵作证明夫君并非死于非命,奴家不告了,奴家把夫君的尸首带回去好好厚葬便是了!”看来,她咬住陈述平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陈竟要告官,她是不愿意闹上公堂的吧!陈竟怒道:“你这毒妇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害了王兄,天理昭昭,你会有报应的!大人!请再次仔细查验,不能任由这毒妇逍遥法外!”此时,陈竟却又绝口不提陈述平了,口口声声就是这王氏害死了王亮! 包府尹一时面有难色,这原告一口咬定是王氏所为,但却毫无证据,他也不得不放人。陈俏俏见府尹左右为难,想到还是现代的法律好,不是能扣押嫌疑人48小时吗! 府尹无奈之下拍了一下惊堂木,道:“陈竟状告王氏和陈述平杀人一案一案,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判定当堂释放!”那王氏大喜:“多谢老爷!大老爷如同再世包青天!奴家受此不白之冤,幸得大人明镜高悬!这陈竟诬告奴家,望大人治他的罪!”这唱的是哪一出,本来的绝对的凶手陈述平却被冷落了,不论是王氏还是陈竟,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陈俏俏和银火均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管是什么结局,都和陈述平没有关系了。陈述平还是傻傻愣愣的待着,这两天的遭遇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他到现在还有些如在梦里的感觉! 那包策有些皱眉,这案子分明没有破,却被和先祖包青天联系起来,他心里十分不舒服,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是讽刺! 陈俏俏听见王氏的话,心中似被什么触动了,包青天?对!包青天里面不是有很多悬案吗!陈俏俏的脑子里不停播放这自己曾经看过的画面,突然包青天里面的双钉记如一道亮光闪了一下,心中似乎有了定夺! 陈俏俏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笑道:“银大哥,这位娘子可是称呼府尹是包青天呢!包青天的故事你可听说过?”银火虽然奇怪叶瑜心为何这样问,但似乎见她胸有成竹的表情,于是配合地说:“当然,开封人必定是耳熟能详的!”“哦?那你有没有听过双钉记的故事?” 陈俏俏以为这银火一旦会接话,谁知道他半天没有反应,还讶异的看着她,她这才惊觉,这包青天的故事是到了清代的时候石玉昆整理成三侠五义才慢慢地流传开的,而且很多多是故事情节,不是真正的事实! 现在是大宋,他们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啊!那包府尹也狐疑地问道:“这双钉记是什么,和包青天有什么关系?”陈俏俏念头一转,这包策是包拯的后人,一定会对这故事感兴趣的,于是娓娓道来,“这可是包青天破获的奇案之一呢!开封府尹包拯断案如神,但有一案件颇费他踌躇。 一天,街民毛勤猝然死亡,族人因其死得蹊跷,便状告开封府。 包公将毛妻冬花传讯、冬花虽言词哀切,但面露妖冶,外着丧服,内套红袄,分明具有杀夫嫌疑,但她声称丈大系“气鼓症”死亡。 包公问道:“既患气鼓症,可曾请医治疗?” 冬花对答:“丈夫命薄,未及请医,已气绝身亡。” 包公便命仵作廖杰开棺验尸。廖杰经验丰富,但验尸结果,虽见毛勤死状异样,但并无查出谋害痕迹。回转家中,夜不成寐,不知如何向府尹汇报。 其妻阿英见他心事重重便问道:“你可曾验看那尸体的鼻子?” 廖杰反问:“验那鼻子何用?” 阿英说道:“那鼻子内大可作文章,倘从中钉上利钉,直通脑门,岂非能不留痕迹而致人死亡!” 廖杰将信将疑地连夜再去复验尸体,果见毛勤的鼻孔内有两根铁钉,于是真相大白,遂将冬花缉拿问罪。冬花抵赖不过,承认串通姘夫谋害亲夫。 事后,包公询问廖杰:“冬花作案手段奇特,你是如何想到验看尸体鼻孔的?” 廖杰回答:“此是小的妻子提醒的。” 包公说:“请你妻子来府,我要当面酬谢。” 第二天,廖杰高兴地带着妻子到府里领赏。包公像是熟人似的对阿英端详了一会,开口问道:“你嫁给廖杰几年了?”阿英答道:“我们系半路夫妻,只因我前夫暴病死亡,才改嫁廖杰为妻。” “你前夫名字可叫路才?” 阿英面露惊异之色:“大人如何得知?” “路才暴死一案由县衙呈送本府,我昨晚查阅卷宗,得知县衙已对此案作了正常病故的结语。但我觉得此种结语颇存疑问。” 阿英更是呈恐慌之色:“大人以为。。” “本府认为,路才系被人从鼻孔中钉钉谋害。” 廖杰奉命前往路才墓地,掘墓开棺,虽尸体已腐烂。但在鼻孔部位露出两根已锈的长钉。包公继续审理路才案件。他对阿英说:“想你一个平常女子,如何懂得鼻孔钉钉的奇特方法,除非有过亲身经历,才能一语点破,” 阿英只得如实招供事实:原来她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在与路才结婚之后,经常与人姘居,姘夫是个惯犯,与她合谋用铁钉钉鼻之法害死路才,后来那姘夫在斗殴中被人杀死,阿英才改嫁廖杰。 廖杰听了如梦初醒:“想不到此女这般蛇蝎心肠,若非大人明察秋毫,我也几乎作了她砧上之肉。” 阿英懊丧不已:“若不是我多言多语,此案也断不能破。” 包公正色道:“非也,作案之人,侥幸取巧,只能蒙蔽一时,不能长久隐藏,终有一天,会暴露出来自食恶果。此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好了,说完了,这就是双钉记的故事!”一时间,这公堂之中寂静无声,大家都被这离奇的案情所吸引了,那包府尹更是两眼放光,他祖上还有这么离奇的案情,他怎么不知道? 银火顿时明白了陈俏俏的意思,“对啊,听说那钉子扎进鼻孔,是不易察觉的呢!” 陈俏俏和银火的这一番对答,,那王氏立刻面如死灰,双手用力地绞在一起,全身似在颤抖!那府尹也似豁然开朗,那故事中的人外着丧服,内套红袄,和这王氏一般无二!而仵作更是用力拍头:“对!卑职疏忽了怎么没有好好检查死者的鼻孔呢!” 说罢,急急的查验死者的鼻孔,仔细检验后果然激动不已:“启禀大人,在死者鼻孔发现一个极小的伤口,但却极深,似是被极长的铁钉扎入!”这下,那王氏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陈竟冲上去用力打了王氏一个耳光,“你个毒妇,如此狠毒的手段你都使得出来!” 65.第65章 断袖 那府尹更是一拍惊堂木,“大胆王氏,你有话可说?”陈俏俏不禁暗自好笑,所有人都忘记了陈述平的存在了,现在只是找出了凶器,根本就不能判断是谁干的,这府尹大人就喝问了王氏,看得出来,这府尹大人也是怀疑是王氏所为的了。 那王氏却凄凄惨惨地狂笑起来:“不错,是我杀了王亮,那又如何!他该死!陈竟,你敢将你们那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吗?”只见陈竟脸色苍白,竟一言不发。陈俏俏不禁十分的激动,这内幕和隐情终于要说出来了! “不敢了吧,我偏要将你们的丑事抖出来!”王氏脸上一片凄然之色,“四年前,我嫁入王家为媳,这门亲事是父母定下的,听说这王家家境不错,王亮也是个俊俏的男子,我便满心欢喜,一心一意想着要好好过日子。不想新婚之夜,王亮竟未踏入洞房,却是与这陈竟把酒言欢!我想着他们兄弟情深,也是不以为意!不想我嫁入王家后,王亮虽然与我同室相处,竟从来没有碰过我的身子!我到如今也是处之之身!” 众人皆哗然,就连那府尹也是惊异不已。陈俏俏和银火却是交换了一个艳色,都是了然,看来他们的猜想是对的。果不其然,这王氏又泣道:“在外人眼中,我俩是相敬如宾,从来未曾红过脸,可是有谁知道我的心酸!本来我以为他天生有隐疾,每次劝他去看大夫,他总是怒不可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居然发现他与陈竟竟然行那苟且之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他喜欢的是男子,只是迫于父母之命将我娶进门!于是我求他,求他休了我,放我离开,不想他是一口拒绝,原来他是要我做挡箭牌,掩盖他与陈竟的丑事! 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了四年,而他父母见我不育,对我是百般羞辱,万般刁难,他却从未为我辩驳一句!我的心都要死了!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想我年纪轻轻,就要这样虚度一生吗?他不死,就是我死!那一日,我去听说书,便听说了这样的杀人办法,我心念一动,便去外县打了根七寸长钉,伺机动手。也是凑巧,这王亮竟邀请这陈述平来家里做客,还口口声声地说要让他见一见我,哪有这样的夫君?要他人来见识妻子的美貌?我心里愤恨不已,于是趁着他们喝醉熟睡,用力钉进他的鼻孔!本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不想竟被你这个贱人所害!” 说罢,恨恨地望着陈俏俏,那刻骨的恨意叫陈俏俏不禁打了个寒颤,更是轻轻往银火身边缩了缩,银火见她害怕,不由得站到她面前,挡住了王氏的视线。 众人皆唏嘘不已,这王氏也是为实可怜,生的如此貌美,居然碰上了个爱男子的夫君,岂不是虚度青春?而看向那陈竟的眼神也略微不屑,陈俏俏也是了解的,就算在现代,同性恋也是不被人所理解的,更何况是古代? 虽然陈俏俏也觉得王氏可怜,但再可怜也是抵不了罪的,只见府尹一声大喝:“王氏谋杀亲夫,罪不可赦,即日收监,待本官上报刑部,再行定夺!”说完,向陈俏俏和银火投来赞许的眼光。那仵作更是对她感激不尽,“多谢这位姑娘提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然在下这次就算栽了!”陈俏俏颇有些得意,虽然看出王氏有问题的是银火,但想到这铁钉杀人的却是她啊!银火看见她那得意的模样,不禁暗自好笑,真是喜形于色啊! 陈俏俏一时间成了英雄,众人纷纷用敬佩的目光望着陈俏俏,更是有些人在窃窃私语,夸她真是个心思慎密的女子。陈俏俏不禁得意了起来,笑着说:“不过是一时凑巧,谬赞谬赞!”陈俏俏正沉醉在得意中,已是飘飘然。 那王氏被人押走,陈竟已是满面羞愧,正要默默带走王竟的尸首,不想众人皆是议论不休,指指点点,“慢着,陈竟,看你的举动,分明是早知道是王氏下手的,为什么还要污蔑陈述平?”陈俏俏想起此事,大声的囔囔。 陈述平听见二娘的话,才从这纷乱的局面里看出了端倪,是的啊,这陈竟为什么要害他,说起来,这陈竟还是同族,素来也没有交恶啊!陈竟脸色十分难看,看了陈述平一眼,却不肯说话。 “啪!陈竟,你为何要诬告陈述平!”传来了包府尹的声音。陈竟脸色难看,道:“这王亮进来和陈述平十分交好,我看的出来,他是看上了陈述平这个小白脸了!”这话一出,陈述平的脸色顿时煞白,他差一点就被男人看上了! 众人皆窃窃私语,原来是争风吃醋!陈俏俏也暗自好笑,这陈述平倒是有做小白脸的潜质,只是运气不好,难得被人看上一回,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差一点被当作杀人犯!银火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看向陈述平的眼神也十分的不对。 “陈述平!这陈竟诬告你,你要不要追究?”若是陈述平上告的话,这陈竟的罪名是要成立的了。这陈述平傻傻的,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回神。陈俏俏的心念一动呢,急忙和旁边的人打听,“这陈竟家是做什么的?” 一位热心人急忙道:“这陈竟家是有名的酿酒商,家财万贯!” 陈俏俏顿时一阵喜悦,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这陈竟诬告陈述平,损害了他的名誉,要一些名誉损失和精神损失也是应该的吧?银火看着陈俏俏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暗叫不好,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要告!这陈竟诬告陈述平,一定要有所补偿!”虽然包府尹也猜出了这是陈述平的家人,但依然皱眉,这女子,莫不是不知道公堂不得喧哗的吗?若不是看在她对案子有贡献的份上,他可不会容忍她她一而再的出声的。 “何人如此喧哗!”包府尹有些不虞,陈俏俏却是不以为意,上前几步,跪在了陈述平的身边,“妾身是陈述平的母亲,陈述平被人诬告,不仅名声受损,而且情绪更是受到了影响,你看看,大人的问题都不会回答了,可见这打击是多么的严重!大人!说不定会抑郁成疾,这汤药费都是不小的数目啊!” 这陈述平这么不着调,看来读书也不会成器,不如要一些赔偿,他和许慧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倒是正经。众人均是一阵讶异,想不到这年轻俏丽的女子竟是陈述平的母亲,真是太震撼了!还有这要赔偿的举动,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古人的眼里,要么就是告得人坐牢,还没有要银子的先例! 银火更是觉得尴尬,这陈俏俏怎么会变得如此爱财如命? 陈俏俏才顾不得这许多,经过这件事,陈家的面子已经被陈述平给坏掉了,反正陈家又没有什么面子,她就更不在意了。 “陈夫人的意思是……”包府尹也是万分的惊异,这女子不论是身份,还是说出的话,都让他十分的震惊。“就是要陈竟赔偿损失!”陈俏俏响亮的说道,转身看着陈竟,“你是愿意赔钱呢,还是做牢?” 陈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结结巴巴的道:“当然是赔钱了!”陈述平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银火更是扶额,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俏俏流露出丝丝的笑意,道:“好!你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差一点害得我们述平变成了杀人凶手,要你赔五百两的损失不多吧”陈俏俏的话音刚刚落,就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声,五百两!那可是够一般的农户过上好几十年了! 大宋的银子购买力非常大,普通的农户要是一年有十两银子,就能过得很好了!包府尹也是吃惊不已,这女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公然敲诈!陈俏俏看了众人那不以为然的脸色,却暗自好笑,当她不知道这大宋的律法! “大人!妾身似乎听说,这诬告可是要反坐的!”眼神里的笃定十分的明显!包府尹有些意外了,这女子还通晓律法! 这诬告反坐的制度始于大秦,当时这商鞅得罪了不少贵族势力,在保守势力的诬陷下终遭五马分尸,成为千古冤案,妒忌、仇恨与贪婪会使人走向罪恶的深渊,故意捏造事实,加害于无辜的人,不仅给被诬告者的身家性命造成了严重的危害,也破坏了国家司法机关的威信,更重要的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诬告陷害严重扰乱了统治秩序。所以诬告行为一向为封建刑法所禁止。就是这大宋也是不例外的。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这五百两的银子她是势在必得的!陈竟就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她这可不是敲诈?各位看官说对不对? 66.第66章 暗敲 宋朝更改诬告反坐制度诬告者被加重刑罚宋朝对诬告反坐制度有所更改。在《宋刑统》中有这样的规定:假使有人告五品以上官在其管辖范围内盗绢一匹,倘若事情属实,那么此官将被开除官籍,并且还要打他八十大板,倘若是捏造事实诬告,那么诬告人不可只得杖罪,他要反坐徒刑三年。可见,宋朝对诬告反坐这一原则仍然予以保留,但诬告人反坐的不再是其所诬告之罪,法律加重了诬告反坐的刑罚。 “三年刑狱换五百两银子,怎么算都是我们述平吃亏吧?”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那有钱的人当然愿意出银子了。这牢房哪里是人待的地方?说不定还没有三年,就一命呜呼了! 不等这包府尹说话,陈竟急忙道:“我愿意出这五百两!” 五百两的银子对于家境殷实的陈竟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那三年的牢狱之灾……陈竟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陈俏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禁心满意足的笑了,这包府尹顿时哑口无言,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宗买卖就成交了?说实在话,这陈竟的行为算不得是诬告,因为没有物证和人证,谁也不能说这陈述平不是凶手,这陈述平的确属于疑犯的行列。 但是既然这陈竟已经答应了,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看着一脸狡黠的陈俏俏,还有颇感无奈的银火,包府尹不禁觉得十分的有趣。这公堂似乎已经由不得自己主宰了啊!这感觉很是奇妙。 银大人果真是十分的无奈的,这陈俏俏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又赚了一笔,而且似乎不太光明正大,有敲诈的嫌疑啊!但见这陈述平那沮丧的样子,他也就说不出话了,这陈竟明知他不会是凶手。只是无意嫉恨就攀扯上陈述平,也实在是可恨!只是这陈竟家的势力不一般,陈俏俏怎么做不一定对她会有好处!不过,陈俏俏这一举动还是看出心是向着陈述平的,银火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陈俏俏兀自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了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但是不久的日后,她就知道,这买卖她是亏大了!早知道会这样发展,她绝对不会敲诈者陈竟的举动。不过那是后话了! 案子终于了解,有了圆满的结局,陈俏俏也是松了口气,正欲带着陈述平离开,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许慧芳不知道忧心成什么样子了吧?而且这陈述平也该好好的教育一下了!不想听见有人道:“陈夫人留步!”竟是多人同时出声挽留。陈俏俏一回头,见府尹,仵作,还有陈竟都在她的身后,一脸期盼的看着她,不禁心情大好,有谁不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 陈俏俏心情好,举止就浮夸了起来,颇为风骚地撩了一下头发,娇声道:“各位有何见教?” 银火颇为尴尬,也有几分恼火的味道,只是黑着脸一言不发,这陈俏俏也太没有矜持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可别忘记了自己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了!“陈夫人!快些回去吧,你的孙儿陈震还在家等着你呢!”银大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 陈俏俏脸色的笑意一僵,活生生的被他打断!这人,她就想逃离现实不行吗?为什么时时刻刻都要提醒她做了祖母的事实! 府尹首先开口,“陈夫人蕙质兰心,聪明机智,可谓帮了本官的大忙,本官有些疑问,不知夫人能否为本官解答?” 陈俏俏有些受宠若惊,开封的一把手要向自己请教耶!在现代可是连居委会主任都不甩她啊!虽然陈俏俏认识银大人这样的高官,还有吴荣王这样的显贵,但那都是和陈炜有莫大的联系,而看看这古代的官员这么和蔼可亲,在想想那居委会主任鼻孔朝天的模样,陈俏俏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哦! 于是心情大好,笑靥如花,把银火的话所带来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道:“大人真是客气,陈俏俏能帮上大人的忙,真是三生有幸,有什么问题陈俏俏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府尹见陈俏俏如此热情,不禁有些讶异,这陈夫人还真的是不拘小节,不过,想起她刚刚的行为,也就不以为意了。 “那不如请陈夫人后堂稍坐?”陈俏俏略一思索,觉得这包府尹都说出口了,她要是拒绝就不好意思了吧!其实是这包策听说那双钉记的故事,觉得非常的感兴趣,却又不知道这故事的来源,自然是要问一下的了。 银大人黑着脸,“陈夫人,你的好儿子不用管了?”府尹大人对着银大人深深的作揖,“这位一定是威震开封的银大人,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银大人也来稍坐片刻吧,至于陈公子,下官会命衙役将他送回的!” 银大人想了一想,还是不放心这陈俏俏一个人留在这这,且不说这包策为人孤僻,行事迂腐又守规矩,在朝中的风评并不是很好,陈俏俏如今这样随心所欲的性子,说不定惹出什么麻烦呢! 三人来到了后堂,这府尹两袖清风,布置得也很简朴。刚坐下,就有个少妇前来奉茶,打扮素净却不端庄,风韵卓然,很是可亲,看这和府尹的眼神交流,应该是亲近之人,陈俏俏不禁道:“多谢夫人,夫人不必如此客气!”不想那少妇羞红了脸,府尹也是尴尬不已,道:“夫人误会了,本官的夫人已仙去多年,这位是我府中的厨娘。” 原来如此,不过那厨娘看向县令的眼光充满钦慕,看来一定有暧昧。那厨娘听见府尹如此说,似乎眼圈一红,急急离去。原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那府尹说道,说道:“陈夫人,真是惭愧,这包拯是下官的先祖,但陈夫人说的这些事情下官却没有说过,不知道陈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陈俏俏有些心虚,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银火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也是他的疑问,她什么时候知道怎么多奇奇怪怪的情?“哦……这个吗,当年包青天破过的奇案数不胜数,包大人有些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知道的一些也是众人口口传述的,包大人你是不知道,包青天在老百姓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他的事迹只有老百姓才会牢牢地记住!” 这包大人似信非信的,但也觉得有些道理,先祖的事迹过多,他不知道却是有可能的。但银大人却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对陈家的环境很是熟悉,除了家长里短之外,那些人哪里会关注这些?陈俏俏这话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陈俏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大人若是觉得不过瘾,我还知道几件奇案,一并都说了吧!”包府尹的眼珠子顿时睁得老大,陈俏俏就说了两个能推敲的故事。她考虑再三,那铡美案和真假太子都是皇宫的秘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更何况极有可能是杜撰的! “第一个故事,传说有个哑子,每逢新知府上任,都献上一根木棒,任官责打。包公上任后,他又来献棒。包公想:如果他没有冤枉,怎肯屡屡无罪吃棒?无奈哑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包公心生一计,用猪血涂在哑子臂上,又以长枷枷到街上示众。暗差几个心腹跟随其后,见有人替他鸣冤叫屈,就传他上堂。一会儿,果见围观者中有个老头为哑子叫屈,于是将他引到包公面前。老人说:“这人是我村的石哑子,自小不能说话,只是耳朵还好使,他被哥哥石全赶出,万贯家财,并无分文给他。每年告官不能伸冤,今日又被杖责,小者因此感叹。” 包公传石全到衙,但石全不承认哑子是他亲骨肉。石全走后,包公教哑子:“你以后撞见你哥哥,就去扭打他。”哑子眨巴着眼睛,看上去有些害怕。包公说:“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好了,本官可为你作主。”一日,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哥哥来告哑子,说他不尊礼法,殴打亲兄。包公问石全:“哑子如果真是你亲弟,他的罪过不小,断不轻饶。如果是外人,只作斗殴论处。” 全说:“他果是我同胞兄弟。”包公喝道:“既是你亲兄弟,为何不将家财分给他?分明是居心独占!” 石全无话可说。包公即差人押他们回家,将所有家财各分一半。”陈俏俏说得口干舌燥,停顿了一下,这包府尹已经是激动万分,“好谋略!这本官该好好的学一学啊!”激动地拿起纸笔,飞快的记录着,“看来本官也要多到民间去走一走,才会见识广博啊!陈夫人,真是受教了!” 这银火看向陈俏俏的眼光中有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默默地端起茶盏,看不出喜悲。 心里却已经是汹涌澎湃了,在面前的这位口若悬河的女子,她究竟是谁?银火的视线渐渐地迷糊了,他看不透! 67.第67章 小魔女 包府尹似乎意犹未尽,“陈夫人,不知还有什么故事,一并都说了吧,本官也好仰望一下先祖的光彩!”陈俏俏见这包府尹是诚心诚意的,略一思索,:“还有一个故事,是包拯审石擒凶手,当初这包拯在定远县任县令时,常常微服私访。一次,包拯带着衙吏经过某山岗时,见前面草丛上方苍蝇乱飞,并有一股血腥味扑来,便令衙吏察看。草丛里躺着一具男尸,身体已经腐烂,面目难辨,背上压着块大青石板,肩上还搭着只马褡裢子,内有木制“宋记”印戳——原来是个收卖粗大布的,查问地保,知本地没有姓宋的贩布商人。包拯断定这是谋财害命的案子。那么凶手是谁呢? 第二天,包拯贴出布告,说要在大堂上审石板。大家觉得好奇,都到堂上看稀奇事。那块青石板正放在堂中央,铁面无私的包拯喝道:“大胆石板,竟敢谋财害命,目无国法,给我狠打四十大板!”差役扬起板子,狠狠向石板打去,“噼噼啪啪”震得差役虎口疼痛。大家见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包拯斥责道:“本县断案,大堂上理应肃静,你们竟敢喧哗公堂,该当何罪?” 众人见包拯发怒,一齐跪下,口称“知罪”。包拯说:“那好,你们讲,愿打还是愿罚?愿打,每人打四十大板;愿罚,每人举保画押,限定三日,交上三尺大布。违者严惩!” 大家愿罚。心想:“包大人真有意思,找不到凶犯,让众人来献一条孝布。” 三天之内,近街远集的粗大布一购而空。包拯的手下一边收布,一边核对布头上的印记,竟发现不少人交上的粗大布上有“宋记”印戳,与死者的印戳丝毫不差。经查问知是某布庄的。当下把某布庄老板抓来。老板一见死者的印戳,面如土灰,只得供认:死者宋某从外地收购粗大布,盖上印戳后寄存在他那里。他谋财害命,但匆忙之中忘了毁掉马褡裢子。” 陈俏俏说得是唾沫横飞,而包府尹却是津津有味,赞叹不已。银大人的眼神最是多变,刚刚开始的惊异,质疑,后来变成了落寞和担忧,陈俏俏也发现了,更是觉得奇怪,这银火的眼神很是奇怪,不仅有悲哀,还有担忧,至于吗,自己不过是说了几个故事罢了啊! 正在此时,一个唇红齿白,娇俏可人的小丫头跑了过来,大约七八岁的模样,包府尹这才回神,宠溺地说:“这是小女悦儿,来,悦儿快叫人啊!”陈俏俏马上堆满了笑容,想讨好一下这个小美人。不想这小美人嘴巴一嘟,道:“爹爹,雪姨叫我们去吃饭了,你怎么还在这和一些不相干的人聊天!” 陈俏俏见这小丫头直接将她无视,话中也透着不善,便知这丫头对自己没有好感,不禁有些奇怪,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令她看不顺眼?不禁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那悦儿见陈俏俏的反应,真是个笨蛋!原来这悦儿去厨房看雪姨将饭菜做好没有,却见雪姨在暗自落泪,和下人一打听,才知道爹爹居然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县衙聊天!于是她就偷偷在远处观看,见爹爹眼睛直直盯着那姑娘,不知道说些什么,爹爹好像很入神的模样。 悦儿心中十分不高兴,她娘亲早死,这雪姨是娘亲的陪嫁丫头,一直将自己当作亲生女儿般,悦儿也极为喜欢雪姨,如果爹爹要给她找后母,雪姨就是唯一的悬选择! 看看她弄个下马威。要这女子知难而退! 府尹见女儿这副样子,十分尴尬:“陈夫人不要见怪,小女被下官宠坏了!”说罢,脸色一正道:“还不叫人!”悦儿十分委屈,眼珠子一转道:“姐姐好,叔叔好!”直接将她变成平辈,看她怎么办!陈俏俏却是高兴的,到了古代,她扮演的都是老成的角色,母亲,婆婆,祖母,还没有人叫她姐姐过呢! 这小丫头的小小心思陈俏俏还是看得出的,不就是怕她抢走她爹爹吗?真是好笑,本姑娘怎么会那么傻,做你这样的小魔女的后母还不被整死!况且我鲜花一朵,对大叔可没有兴趣,那么多花美男在等着本姑娘呢,哪里看得上你老爹!陈俏俏似乎忘了自己是寡妇,遗孀,祖母的事实,她这样的条件,要是改嫁,能嫁给大叔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陈俏俏十分开心,“悦儿乖啊!居然叫我姐姐呢,看来我真是花样年华呢!银大人,不对不对,既然悦儿叫你叔叔,我身为悦儿的姐姐,也要叫你叔叔呢,对不对啊谢银叔叔?”陈俏俏一脸的揶揄,笑着看着银火。 银火是一脸的无奈,自己一言不发,也能惹祸上身,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正了正脸色,“陈夫人,你不要失了体统,被人说成为老不尊就不好了!”陈俏俏是忍不住翻白眼,他不说她老是不是会死? 包府尹见气氛尴尬,便道:“今日既然有缘,陈夫人不如也留下来用顿便饭吧!”陈俏俏本想拒绝,但看见悦儿是满脸不高兴,不禁起了逗她之心,道:“既然大人如此盛情,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包府尹也邀请银大人一同前往。银火的样子有些尴尬,不论在哪里,他都是焦点,可是在这包府尹的心里,看来自己的地位是及不上陈俏俏啊,他似乎是沾了陈俏俏的光彩得到这次吃饭的机会,这叫他十分的不适应,若不是担心陈俏俏会失去分寸,这样的饭局他才没有兴趣! 到了饭厅,那厨娘已将饭菜备好,虽然只有几个小菜,但精致清爽,看来也颇用了些心思。陈俏俏正想在身边坐下,不想悦儿大声道:“那是雪姨的位置,不许你做!” 包府尹喝道:“不得无礼,来者是客!”悦儿颇为委屈,就扑到了雪姨怀中,雪姨轻轻咬了下嘴唇道:“大人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陈俏俏忙道:“无妨,我做哪都一样!”,便又做到了银火的身边。银火的嘴角流露出不满和淡淡的嘲讽。陈俏俏却是一点也不恼火,还一脸的笑意,刚才她故意要坐那个位置,果然被她试出这小丫头原来是这个心思,想撮合她老爹和雪姨。 银火看着陈俏俏的奇怪举动不禁好奇起来。以她的聪明应该不会没有察觉这悦儿对她似乎有敌意,然而她依然要留下来用饭,并且居然坐到了主人位子上。陈俏俏一回头,见银火正用探究的表情望着她,知道他心中疑惑,便对着他嫣然一笑,看来要消除这小悦儿的戒心,只有利用一下银火了,于是娇笑着说:“银大哥!你不是最爱吃妾身做的菜了吗,那么现在少吃一些哦,等一下去我店家里做奶皮豆腐给你哦!”说罢,还给银火夹菜。 银火不禁是受宠若惊,这陈俏俏怎么一会一变啊,反正这女人心,海底针,自己是猜不透了。不过,他倒是有心思要去陈家的,这陈述平这么不着调,他是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的! 不过陈俏俏的眼睛一直看着银火,弄得银火是尴尬不已,而那悦儿和雪姨似乎松了口气,看来是她们太紧张了。原来这陈夫人喜欢的不是大人,而且大人见陈夫人和这银大人如此亲密也没有有什么不悦的模样。虽然这雪姨之前听说这陈俏俏是寡妇,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见到这样的情景,还是略略的放心了。 悦儿放下心来,好奇地问:“姐姐,什么叫做奶皮豆腐,好不好吃?”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有什么心机! “你要叫祖母,她的孙子震儿也比你小一些的样子!”银火还是听不惯这姐姐的称呼。“真的吗?祖母?”悦儿睁大了眼眸,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雪姨也是十分讶异,这陈夫人看上去没有几岁的样子,居然做了祖母!“唉!银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思左和思右也不过比她大一点而已,最多喊阿姨了,怎么能叫祖母!?”陈俏俏不禁柳眉倒竖,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被陈震叫祖母那是没有办法,并不代表所有人叫她祖母她都愿意答应的! 陈俏俏突然来的怒气叫这包府尹有些讶异,就是银火似乎也有些措手不及,还是这悦儿机灵,迅速的叫了一声,“陈姨,不要生气了,还是说说那奶皮豆腐是什么东西吧!” 陈俏俏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这道甜品也是她得意之作。“这可是很美味的甜品,先用鲜奶发酵,使其变酸后,倒入锅里煮熬,奶浆就变成老豆腐形状。然后在纱布中,挤压去水份,装模成形,奶豆腐色泽乳白为最佳。奶豆腐可现吃,柔软细腻,十分可口!” 小悦儿是口水都快流出来,“这东西什么地方有的卖!” 68.第68章 无才 陈俏俏不禁得意的道:“这可陈姨的独门手艺,只有陈姨家里有!悦儿,不如有空去陈姨家中做客,陈姨有两个女,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只是最近去上学了,不在家里!” 小悦儿的眼睛更是闪耀着羡慕的光芒,“去上学了?悦儿也好想去啊!”包府尹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喝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上什么学?跟着爹爹学几个字就是了!” 这话怎么听来怪怪的,难道这包府尹还这么迂腐,有性别歧视,靠!陈俏俏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重男轻女的人了!要给他洗洗脑了!连她都知道女子要读书,才能嫁入好人家,这包府尹这么能这么迂腐!陈俏俏忘了这是大宋,女子是重德不重才的。况且这包府尹都说了要亲自教导,并不是让自己的女儿做文盲啊! “什么叫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就是说有才的德行就不好了是不是?从古自今有多少巾帼不让须眉啊,分明是瞧不起我们女子!”陈俏俏一激动,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是最讨厌重男轻女的人了!之前她还想着要和这包府尹好好的拉关系,毕竟,他才是开封最实际的领导不是吗,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的话,恐怕还是包府尹更有权力吧,但是这包府尹的话还是让陈俏俏心里不忿。 银火的脸色一黯,“陈夫人,这是包府尹的家事,我们还是不便插嘴!”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这包府尹一眼,本来朝中的人对包策的评价并不高,他冷眼旁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直至他不许女儿读书的话说出来,银火才知道原因,这人已经迂腐道不行了!虽然女子没有科举,但有条件的人家哪个不是送孩子读书,搏一个才女的美名? 这包府尹见陈俏俏柳眉倒竖,心中一惊,忙道:“陈夫人误会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无才不是说真的没有才,是她心里没有把才放在心上,这叫无才,心中无才,即使是才艺很高,她也不觉得自己有才,这叫无才,谦卑到极处。这个才就是德,她的德是什么?谦卑。如果说一个女子她很有才华、很聪明,聪明绝顶,超异常人,那并不一定代表她有妇德。那只是才,不代表德。如果对于这个才产生了执着,所谓恃才傲物,这往往有之,一个人有了才华了,他就会傲慢。没有才,他还挺谦卑的;一有才华了,他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看不见什么了,那倒不如无才。所以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无才是什么?是说心中不能执着于这些才华。你一执着了,你心中有这一物,你这个傲慢心就起来了,谦卑立刻就没有了,没有了谦,其他的女德也就很难建立。所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是这么讲的,不是说叫你什么都不懂,不要学这些才华,不是。你要有德,你的才愈高愈好。你看像班昭,人家有德行,记载中说她是温柔细腻,具足女德。论到才华,她也是才明绝异,那是聪明的人,才华也是非常高,男子都比不上。最后还参政,帮助太后治理国家,是太后的老师,你说她没有才华吗?才华有没有这并不是最主要,最主要是有德。” 不愧是当官的料,道理一套一套的,长篇大论把陈俏俏唬得一愣一愣,陈俏俏竟找不出反驳的话,可是隐隐觉得自己被包府尹绕进去了,好像是答非所问。自己是要给他洗脑的,怎么自己给说得糊里糊涂的了? 小悦儿见陈俏俏不说话,,不禁又委屈了起来:“爹爹,悦儿想去读书!”雪姨叹了口气道:“陈夫人不要怪老爷了!他这不过是气话罢了,夫人有所不知,这一般的书院是不收女子的!” 这下陈俏俏不懂了,她的孩子还不是去读书了?“到底怎么回事?”小悦儿“哇”的一声哭起来,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告诉了陈俏俏。原来这小悦儿和师爷的儿子阿虎是好玩伴,他们同岁。小悦儿因为是府尹的千金,向来都有优越感。 可是今天早上,阿虎对着悦儿炫耀说自己去读书去了,而且是开封第一私塾开卷书院!悦儿不干了,就求着包府尹说也去读书,雪姨就带着包府尹的名帖和悦儿去了书院,想不到书院居然说不招女子学生!包府尹本来是想请一位女先生在家里教学的,但这悦儿却是死活不依,非要去上学。 小悦儿失望之下哭闹不已!后来这包府尹还亲自登门,也是遭到了断然拒绝,就算这悦儿再吵闹也是没有办法。 陈俏俏这才有几分了然,原来事情是这样啊。一般正统的书院自然是不会招收女学生的,只是这开卷书院的人也太不给府尹面子了,居然一口拒绝,怪不得这包府尹觉得难堪了,这样的迂腐的人怕是少有低头的时候 这古代的学校还这么封建,居然女子连读书的权利都没有。不过这是社会的现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陈俏俏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转移话题,“开卷书院?很有名的地方吗?” 银火淡淡的道:“开卷书院在开封是数一数二的大书院,一般的学子都以在开卷书院读书为荣!这院长魏子衿,也算是一个人物,曾经是两榜进士,后来辞官开了这书院,一直教育英才。” 突然这陈俏俏的心念一动,魏子衿,这名字怎么会这么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一般。电光火石之间,这陈俏俏突然想起,陈炜留下来那一堆欠条里似乎就有魏子衿的名字!好像还是五百两!好啊,一个欠钱不还的东西,也配为人师表?读书都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可知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东西!还做什么老师,不是误人子弟吗! 陈俏俏觉得热血涌起,吴荣王的银子她现在是没有实力要回,但这魏子衿是一定要要回的,既然是开封第一书院,赚得银子自然不少,还敢拖欠一个死人的钱,分明是抱着不想还的态度,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 “银大哥对这魏子衿似乎十分熟悉?”陈俏俏实在是很讶异,人人都说这银大人是外地刚刚回京的,十分神秘,可陈俏俏这么觉得此人似乎在京城生活了很久,对京城的人事都十分的清楚? 那包府尹也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里也是十分怀疑的。银火咳嗽了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道:“陈夫人这是什么话,若说是熟悉,哪里及得上陈炜兄,夫人莫非忘记了?这陈炜兄生前和魏子衿素来交好啊!” 陈俏俏有些心虚,她根本就不是原主,怎么会知道!“哈哈,是吗,我怎么没有听先夫说过?”银大人投来极其怀疑的目光,陈俏俏更是觉得火辣辣的,于是心一横道:“前些日子我坠崖了,许多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银火一脸的震惊,慢慢地恍然大悟,脸色又转变的极其凛重,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但又欲言又止。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完结了,包府尹,我和陈夫人也该回去了!”银火急着有事情要问。包府尹也算在官场中浸淫了许久,如何看不出来?虽然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想和陈俏俏打听,也只得作罢了! “是下官打扰二位了!”陈俏俏白了银火一眼,这人是怎么回事,她都没有说要走,他凭什么为自己做决定?她还想多探听一些魏子衿的事情呢,万一讨不回银子,倒是可以威胁他这小丫头做学生的,这样一来,这包府尹可算是欠她一个人情,那么将来她要是开店的话,一定会有许多的便利。而且,自己还有不少的债要讨回,说不定有用得着包府尹的地方。 虽然事情纷繁,但陈俏俏还是记得自己开店的计划的,只是现在没有银子罢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想一想怎么讨债才是。这包府尹掌管开封的户口,所有人的档案都在这里,陈俏俏对欠钱不还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认识,但是若是能在包府尹这里取得资料的话,当然是事半功倍。 银火抬脚就走,陈俏俏也不好意思久留,但那悦儿却哭了出来,“爹爹!悦儿就是想去读书啊!” “若是悦儿不愿意在家里读书,不如也去陈家祠堂吧,虽然悦儿不是陈家的子孙,但府尹大人的孩子,族长还是会给些薄面的!”陈俏俏出着主意,但见银火的身影已经出了大门,只好抱歉的一笑,跟在银火的后面,急急离去,这个银大人,着急忙慌的是要做什么? 这悦儿十分的兴奋,“爹爹!我能不能去陈姨说的那个学堂?” 包府尹却是微微皱眉,“先不急,爹爹先去打探一下,若是真的是读书的好地方,再去也不迟啊!” 悦儿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吵闹,毕竟,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 69.第69章 乱来 陈俏俏大步的走了出去,见银火早已在那等候,不由得语气就不好了起来,“银大哥,你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什么事这么着急?” 银火欲言又止,神色不定,“到底想说什么!”陈俏俏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才不愿意猜人家的心思呢! “你还记得为什么会坠下悬崖吗?”银火十分郑重地问道。陈俏俏再次无语的翻了一下白眼,这银火的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她都说不记得了,他还是追问一个不停,这是要闹那般? “不记得了!”陈俏俏几乎是一字一句说的,不耐烦深深的写在脸上。“就算是失忆,性子这么也变了这许多?”银火喃喃自语,神思分明不在线上。 陈俏俏头皮一阵发麻,终于忍不住发作了,“银大哥!你对我了解有多少?不过是之前你和陈炜相处是听他提及只字片语,怎么就断定了我的性子?况且人都是有多面的啊,你也是这样,对着下属是一面,对着皇上也是一面,对着我更是一面!” 陈俏俏觉得好郁闷,胡凤他们质疑他还说得过去,这银火根本之前都不认识,却是一副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德行,她怎么受得了?陈俏俏承认,她的性子和现在对于良家妇女的标准是有些出入的,但相比这陈氏被媳妇欺负得一点也抬不起头来的话,她还是愿意做现在的自己。 “多面?”银火默然地说,觉得这陈俏俏的话有些牵强,正想说些什么,却看了前面鬼鬼祟祟的身影,眸子一寒,他实在是太大意了,什么时候身边有了这么多的眼线?这是冲着他来的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警觉,那些身影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几个纵越,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赫然写着吴荣王府! “怎么样了?”吴荣王那放荡不羁的声音此刻是十分的郑重,停下了手中的书法,吴荣王赵颢有天资,好学,每学完一经,就赐给讲读官以器币服马。书法工飞白体,善于射箭,好图书,博求善本。宋神宗嘉赏他,每得一部稀有书籍,亟派使者骑马送给他看。 但是此时,他的字迹中布满了杀气和霸气,他微微一笑,这些年,他韬光养晦,做一个闲散王爷,等的就是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终于要来了!吴荣王的眼前又浮现了陈俏俏那生机勃勃的脸,有趣!实在是有趣! 这些年来,吴荣王赵颢受母亲高太后的宠爱,慢慢地站稳了脚跟,也不着痕迹的除去了宋神宗身边的股肱之臣王安石。他鼓动众人反对王安石变法,调拨太皇太后曹氏和高太后与宋神宗之间的关系,结果使得太皇太后曹氏和高太后当着宋神宗的面,批评青苗法,而赵颢则附和。 有一次,逼得宋神宗大怒,说:“我败坏天下,你就能取而代之!”赵颢假作害怕,哭着说:“皇兄怎么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宋神宗这一举动更是激化了和太皇太后和高太后的情绪,然后在熙宁七年上元节,赵颢违制将王安石骑马引入宣德门,借着这一导火线,宋神宗无奈之下终于妥协,结果吴荣王被送交开封府处理,王安石终于在四月被迫离职。当时的开封府尹刘文正却将赵颢无罪释放。宋神宗无可奈何,只好罢免了开封府尹,但是对这吴荣王他却是没有一丝的办法。吴荣王深得太后的欢心,这就是最有力的挡箭牌! “回禀王爷,这陈述平在陈家夫人和银大人的帮助先成功脱罪,而在银大人和陈夫人还滞留包策的府邸许久,不知道是所谓何事!” “哦?”这倒是叫吴荣王有些讶异,什么时候这包府尹也对着银大人如此恭恭敬敬了? 吴荣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辣,这银大人的出现叫吴荣王十分的怀疑,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皇帝如此亲近他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为什么和陈家如此交好?这些谜团不解开,他的计划就没有办法好好的实施。 却不说这陈俏俏和银火只是并肩走着,却是相对无言。陈俏俏自然是忐忑不安,怕这银火在穷追不舍,但银火考虑的是谁要跟踪他们 “咳咳!”陈俏俏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静,“银大哥,你觉不觉得包府尹和雪姨的关系有些奇怪,明明是有钱人,却觉得他们两个少了点什么,看来要找个人来推波助澜一下才好。” 银火知道她是没话找话,“那是人家的家事,旁人实在不好插嘴!”银火势客观分析,但他的语气向来都是冷冰冰的,就有了些讥讽的味道,叫陈俏俏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靠!拽什么!自己是看气氛沉闷才说些话的,还有她是要回陈家,他跟着算是怎么回事,记得禁军可不是朝这边的啊?银火却是没有发觉自己的话惹怒了陈俏俏见她一言不发,心中很是郁闷,刚才还很热情,找自己说话,现在又不说话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正想着,陈俏俏微微的顿足,“银大哥,现在天色尚早,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出来大半日了,必然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吧?” 银火不禁哑然失笑,他还有许多的疑问没有解开,这陈述平他还没有教训,这陈俏俏这么快就想赶他走?看来是真的失忆了啊?怎么什么都不对劲了?银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陈俏俏一阵头皮发麻,银火那炙热和探究的眼神,叫她莫名的一阵心跳! 突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二人都未曾带伞,银火怕陈俏俏淋湿,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披在陈俏俏身上。这人,干嘛对自己这么好,陈俏俏本来就心乱如麻,银火这温柔的举动更是叫她心里悸动不已,不禁胡思乱想,他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千万不要,她现在好没有这样的心思,她还没有完全适应古代的生活好不好?更确切的说,她是怕在古代发生感情,若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回去了现代,这段感情该怎么办?虽然有些电视剧演的极好,比如杨幂的宫,男主也去了现代,但这样的机率实在是太低了啊。况且这银火为实太神秘了一些,况且连样貌都不清楚! 她可是外貌协会的,像宋子墨那样的妖孽美男还差不多!还有那丰神俊秀的吴荣王…… 唉,自己无端端怎么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就这么一下,陈俏俏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 雨势渐渐变大,他们只有找了个地方避雨,看这样子很破落,好像是个废弃的作坊。二人各自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雨水,银火全身已然湿透,衣裳紧紧贴合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和健壮的体魄。陈俏俏不禁脸红心跳,偷眼望过去,好似那八块腹肌都若隐若现,在朝着她招手!这臭男人,身材这么好是要引诱她吗? 于是就将外套脱下,想还给银火,不想脚下一滑,竟向前扑去,将银火撞到,狠狠地压在他的身上!嘴唇也不小心与银火的嘴唇碰上陈俏俏脑袋一片空白,似被雷击中一般!银火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艳遇,美人自动送上门来,还亲了他! 没有男人受得了美女投怀送抱,他一个翻身,将陈俏俏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住了她!陈俏俏身上女子的芬芳深深要他着迷,柔嫩的嘴唇的滋味更是妙不可言! 陈俏俏呆若木鸡,什么东东?自己居然被吃豆腐了?可是这个吻怎么这么舒服呢!这也不是她的初吻了,学生时代她就将初吻献给了学长,但那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从未尝过这样狂热的滋味! 陈俏俏不由得闭上眼,享受着这个吻,突然觉得下身有什么硬物顶着自己,猛然惊觉,什么情况,这银火居然敢轻薄自己? 一把将他推开,用力扇了他一个耳光,大怒:“居然敢占我的便宜,你是想找死,是不是!”银火正在如痴如醉,不想被打了个耳光,竟是晕头转向,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道:“夫人何出此言,刚才不是夫人先亲的在下吗?” 陈俏俏回想了一下,果真如此,面红耳热,强辩道:“那是我滑倒了,你看不出来吗,分明是想乘机吃豆腐!”但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这个银火当然看得出,但可是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知道。“在下真的看不出,只知道是夫人扑过来亲了在下,在下一时把持不住才会如此,所以说,应该是夫人占了在下的便宜,在下从未亲过女子,本想着将来留给在下的妻子,不想今天被姑娘占了便宜!在下心中十分难过!”银火看着羞恼不已的陈俏俏,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陈俏俏目瞪口呆,她从来不知道这臭男人的口才这么好!居然说得这么委屈,好像自己抢走了他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你口口声声地叫我夫人,便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了。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陈俏俏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行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啊!这叫什么,偷情?通奸? 70.第70章 挨打 看着陈俏俏那震惊和害怕的样子,银火突然有些安慰,好在她还谨守妇德!不过不可否认,能亲吻到她心中竟有些窃喜,唉!自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俏俏见这银火丝毫没有愧意,还微微的流露出笑意,更是大窘,眼眸一转,突然转身抽泣,道:“我一个女子就这样被你毁了清白,必然会被人唾弃,你说该怎么办?”在古代,毁了女子的名节那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原以为银火会惊慌失措,然后向自己认错。不想银火竟拉着她的手正色道:“在下当然知道女子的名节重要,既然你我已然如此亲密,在下一定会负责到底,娶你为妻!” 陈俏俏被深深怔住了,自己忘了这是古代,不要说是接吻了,就是看到女子的脚也要负责的!这下完了,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这下轮到陈俏俏结结巴巴了,“这个那个,这事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况且我是有妇之夫,怎么能随便嫁人,哈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啊,这一点点的身体接触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银火深深的望着她,刚刚那一番纠缠,已经让陈俏俏的衣裳不整,那光彩夺目的紫水晶从陈俏俏的胸前滑落,他的心里微微的安定,这紫水晶她还是随身带着啊!陈俏俏看着她盯着自己的胸部,不由得心跳急速,口干舌燥起来,他是要做什么?想起刚刚顶着自己的坚硬,陈俏俏更是心慌,他不会动了什么歪心思吧?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饶是这银火看起来正经凛然的,也不会例外,刚刚他身体的反应就说明了这一点! 陈俏俏急急地道:“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以后不要再提了!”要赶快打消他的欲望啊!陈俏俏看了银火一眼,虽然身材的确不错,但这人实在太复杂,而且那银色面具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银火被她的那无所谓的论调激怒了,“不成!你我已经这样了,你不嫁给在下怎么行,这事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你虽然是有夫之妇,但陈炜已经不在了,你要是改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就算是陈氏的族长也不能拦着,况且,必要的时候,我会去求皇帝赐婚!” 陈俏俏不禁扶额,这真是闹大了啊,她翻了个白眼,看来怎么说他都不会明白,情急之下于是大吼:“我们到底干什么了,我们又没有洞房!就算是有,也不一定要嫁!你听清楚了。我陈俏俏绝对绝对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任何人!”说罢,气冲冲都走了,留下银火一人是呆若木鸡。 他还以为这次真的以为天上掉馅饼了,自己和她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这莫不是天意,而且还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他正在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好运的时候,陈俏俏居然说这事不严重,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难道她还想着嫁给别人?不不不,不行,想着别人和她亲热他就受不了!刚刚她说什么?就算洞房也不要嫁给他,绝对不会嫁给他!原来她竟如此讨厌自己,自己还傻傻地以为,她多少对自己有几分情意,刚才自己亲吻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啊,但是看见她信誓旦旦的说绝不嫁人的话,心里也有些窃喜,自己是什么矛盾的心态? 陈俏俏一路疾走终于回到了陈家,见门口熙熙囔囔挤满了人,心里就有些不悦,必定是一些看热闹的东西!“各位街坊,天色已晚,不是该准备晚饭了吗,况且,我们述平这几日看来是不会出门的,你们待在这也没有用啊!” 陈俏俏不禁苦口婆心的劝道,她明白,人人都是八卦的基因,也有八卦的权力,只是这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就两样了,谁看见自己家门口一堆人不冒火? 有些人听出了陈俏俏的讥讽之意,纷纷离去,却还有几个脸皮厚的东西还敢和陈俏俏攀谈,“陈夫人,你说你们家的三少爷是怎么想的,自己家的媳妇也是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硬是要去王家看美人,莫非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你知道什么啊!听说是那王家公子看上了陈家的三少爷,想做那断袖的事情!” “哎呀!这叫什么事啊,不过陈家的三少爷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那王家公子看上他也是不奇怪!就是不知道成事了没有!”顿时又发出一阵哄笑声。 陈俏俏的脸色铁青,想不到这些人不仅八卦,而且说得不堪,这陈家还有小孩子呢,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滚!是不是想去慎刑司待着!”突然传来银火冷冷却分明怒不可遏的声音,那些碎嘴的人顿时就停下八卦,灰溜溜的走了,这银大人,他们是有所耳闻的,根本就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啊!况且那慎刑司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就那七十二酷刑,听听都觉得毛骨悚然了! 陈俏俏终于送了一口气,这冷面冷心的银火才是她所熟悉的啊,刚刚那热情似火却又顽固的银火叫她心慌!银火看了看陈俏俏,颇有些尴尬,他们刚刚才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 “银大人陈家的事情我们陈家自己会处理,不劳大人费心了!”陈俏俏不禁冷冷地道,经过刚刚的事情,她实在不能心平气和的和银火相处,一心只想赶她离开!银火不禁暗暗的叹气,他怎么会不知道陈俏俏的想法? 无奈这陈述平的事情,他是一定要管的! 银火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径自走进来陈家的大门,小厮也不敢阻拦,只是唯唯诺诺的躲到一边。 陈俏俏不禁跺着脚,一阵的心烦。这时,阳子赶着马车回来了,原来是思左和思右放学了!虽然这陈家的宗族不远,但陈俏俏不放心两个孩子,都要阳子去接送的。 看到她们,陈俏俏的脸色才微微的好了起来,但这思左和思右都怏怏不乐的,十分的无精打采,陈俏俏不禁皱眉,不会是学堂里也有人取笑她们把吧? 看了一眼阳子,阳子也暗下了眼帘,“今日那陈家的族长十分的阴阳怪气,说什么只会和这几人闹腾,真是吃里扒外!” 陈俏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意思?“听说那陈竟是陈族长的独生子!”阳子见陈俏俏十分疑惑,就又补上了这一句。 原来如此,陈俏俏恍然大悟了,不禁暗暗的后悔,想不到她无意之中把陈族长给得罪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都怪自己太鲁莽了啊!不过这件事也不能都怪她啊,谁叫那陈竟自己喜爱男风,还为了吃醋诬告陈述平,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为过啊! 只是这思左和思右在族学里读书,的确是有些为难。唉,事已至此,还是不要想了,以后再考虑怎么修补和族长的关系吧! 陈俏俏带着孩子走进家门,却看见这夏盛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不禁蹙眉,“夏盛!你不在里面伺候,在大门这探头探脑的是怎么回事?” 夏盛急忙低头,不敢多言,“婆婆!婆婆!你快去看看吧,述平……述平就要被打死了!”许慧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什么!”陈俏俏顿时一惊,心里念头一转,莫非是这银火?他在公堂的时候就说要教训陈述平的! 的确如此,这陈述平在大家的簇拥下回到了家,却是一言不发,躲在自己的房间生闷气,陈伯年和陈仲康想说他几句都没有机会,见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便各自会衙门当差去了。这许慧芳心疼陈述平憔悴了不少,也舍不得苛责半句,只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谁知道这更是让陈述平心烦,他把许慧芳赶出房间,一个人不知道做些什么。 陈述平心里有怨气,有委屈,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他走出公堂,就看到了众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的不堪的话语!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不过是去别人的家中做客,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想起了,自从爹爹去世,他娶了许慧芳之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他把这满腔的怨气都撒在了许慧芳身上,把她赶出了房间。 银火走进陈家,看见的就是许慧芳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劝说着陈述平把门打开,银火一看,是火冒三丈,一脚把房门踢开,把陈述平吓了一个半死,而后把陈述平拽进了院子里痛骂:“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己做出这样有损门风的事情,还敢甩脸子!再不好好教训,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姓什么的!”陈述平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禁得起这个,一个踉跄就被拽到在地,不禁大惊失色,拼命的挣扎起来,无奈他在银火的手中就和一只小鸡一般,根本就不能动弹!陈述平也想反击,但根本就不能触及银大人的身子! 71.第71章 乱糟糟 陈述平虽然有些震慑于银大人的威仪,但心里却十分不服气,挣扎地大叫:“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陈家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教训我!”话还没有说完,银火就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我是你父亲的至交,就有资格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为了证实别人妻子的美貌,恬不知耻地去人家家里做客!这下好了,还惹出人命官司了!陈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看来这三年没有人管教你你就越发的放肆了!” 这一巴掌又狠又准,陈述平的连顿时肿了起来,许慧芳哪里见过这个,只是哭着求饶。“银大人!相公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就放过相公吧!” “闭嘴!”银火恶狠狠的道,“娶妻当取贤。这贤惠不是说盲从!而是夫君有了错的地方要规劝,你这一味的忍让不过是害了他!” 许慧芳怔了一怔,还没有人怎么说过她! 陈述平不甘心这样无缘无故的被打,狂叫着:“这里不是朝廷,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凭什么打我!”银火冷笑着把脚踏在陈述平的身上,叫他不能动弹分毫,“你这种不孝的东西,留在世上也只是害人,就算弄死你也是应该! 胡凤和叶婉容也被惊动了,跑到了院子里,面前发生的一幕叫她们害怕不已,这银大人那足以震慑所有人的气势叫她们不敢动弹!震儿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哭叫着:“银祖父!不要打三叔啊!” 银火顿了一顿,看向震儿的眼光不禁柔和了一些,道:“震儿!你要记得,以后千万不要和你三叔一个德行,败坏了陈家的门风!“复又冷冽的看着陈述平,”孽畜!你可知道外面人是怎么说陈家的?陈家的名声从来没有这样不堪过!”说罢,又用力的踩了陈述平一脚,吓得震儿只躲。 “啊……”这一脚十分用力,陈述平不禁惨叫了起来,许慧芳已经是泣不成声,没有了主意,胡凤不禁大喝:“弟妹!还不去叫婆婆!这银大人是婆婆找来的,莫不是要三弟的性命!” 这许慧芳一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去寻陈俏俏了。 银大人听这话音不好,冷冽的看了胡凤一眼,“胡凤!当年那低眉顺眼的你如今却变得这副德行,当真是世事难料!”胡凤不禁被那凌厉的目光所震慑了,那目光中有失望,愤恨,还有颓然! 胡凤的心头大震,虽然她也听说这银大人是公爹陈炜的至交,却不想他对家里的事情如此熟悉,连她当年的事情都知道!当年公爹在世的时候,她都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一丝越矩的行为。可是以公爹那清冷的性子,不像是会把家事说出去的人啊? 叶婉容却是不敢多言,她还顾忌这肚子里的孩子!那银大人的目光和要吃人一般,她不解微微的后退,躲在了胡凤的身后。 “你这无用的东西,实在是愧对陈家的祖宗们,更是无言面对田地,陈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子孙!你爹是这样教你的吗!”陈俏俏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银火死死地踩住了陈述平,怒不可遏的责骂着,陈述平正在地上哀嚎,十分的凄惨。 陈俏俏不由得怒向胆边生,这陈述平的确是不着调,她也想好好的教训一下,但这毕竟是她的家事,他银火有什么立场来管这闲事?就算是陈炜的至交又如何?那王铎还是八拜之交,也不会如此失礼!这银火的架势,完全是教训自己的儿子! 思左和思右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顿时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哭着。 陈俏俏不禁腹诽,这银大人是不是自己没有儿子,却又父爱泛滥,所以有做父亲的冲动,才把故友之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管教? 但是不论他是怎么想的,陈俏俏都一样不允许!现在,她才是陈述平名义上的母亲,要管教也是她自己动手!这就好比养了一条狗,不管是怎么凶恶,却看不得别人动手,要打要骂也是她的事! “银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要弄死述平,这样你才能和陈炜交代!?”陈俏俏寒这脸,十分的不虞。银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忤逆的东西再不给点颜色,他下次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是!这述平是不够稳重,也辜负了这读了多年的圣贤书,但他犯下的却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过是少年心性,一时猎奇罢了,这样就是毒打他吗?他还小,你总是要给机会给他改过的吧,不然的话,那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话是哪里来的?” 看那陈述平似乎支持不住,冷汗直冒,陈俏俏不禁有些担心了,这银火的武艺绝高,下手没轻没重,万一真的伤到了那可糟糕了!许慧芳早就哭泣不止,一直跪着求饶。 银火咬了一下嘴唇,“慈母多败儿!还有你!”指着许慧芳,“这样娇惯他,他一辈子就毁了!”虽然说的冷厉,但终究还是放开了陈述平。 许慧芳急忙上前扶起陈述平,但见他虽然鼻青脸肿,但似乎并没有伤到筋骨,不禁略略的放心。“死不了!”银火冷冷地道。 陈述平尤不服气,还想争辩一番,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陈俏俏不禁冷冷地道:“还不谢谢银大人的饶命之恩,滚回房间去思过!”陈述平冷哼一声,却一言不发。 陈俏俏的话里都是讥讽之意,银火如何看不出,她根本就是在指责他多管闲事!“陈夫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陈述平,这次就先饶过你,若是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命!” 说罢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人!真的当自己是陈家人了在这里发号施令啊! “姓银的,你不得好死!”陈述平无端端的挨了一顿毒打,心里当然意难平了,见银火走远,不禁就咒骂了起来,陈俏俏却皱着眉头,十分不虞,“述平!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怎么满嘴的脏话!” 胡凤却是阴阳怪气的,“三弟啊!银大人这么教训你那是应该的,是为你好,也是婆婆的一番心意,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要任他做爹呢!” 陈俏俏就知道这胡凤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想不到是如此的不堪!这分明说是她和银火有苟且之事,本来陈俏俏可以理直气壮,但刚刚却在路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就硬气不起来了! 陈述平讶异的看着陈俏俏,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他出门这么久了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莫非这银火已经登堂入室,要做他的继父了?不!他决不允许这疯子做陈家人! 陈俏俏气得脸色通红,骂道:“胡凤!才两天没有教训你你是不是又要出幺蛾子?你这满嘴喷粪的东西!这样的话也是可以混说的!” 胡凤却丝毫没有惧意,“婆婆!不要再瞒着我们了,我都听我娘说了,你私下和银大人会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收了人家不少的东西!还有,若不是婆婆和那银大人的关系匪浅,这银大人怎么会一副要教训自己儿子的架势,还口口声声是为了述平好?婆婆,你就说实话吧,如今这世道,也没有人拦着你一个寡妇改嫁啊,况且这银大人位高权重,也的确是良配,虽然连样貌也看不清楚,但一定会让婆婆享受荣华富贵的。到时候不仅是思左和思右,就是我们,有了这样的亲戚也是与有荣焉啊!” 陈述平的脸色越加地难看,本来这陈俏俏为他求情,他才早一点脱离了银火的魔爪,他还是有些感激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的麻烦都是这二娘搞出来的! 陈述平不禁暗讽,“二娘的眼光倒是不错,这样的人物也能入手?只是二娘,虽然父亲去世已经三年,已过了孝期,你要是想改嫁,我们是没有办法拦着的,但二娘,你也要顾及陈家的脸面,不要如此的明目张胆!现在这算什么,他还没有娶你能,就摆出一副父辈的模样,对我大打出手,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陈俏俏几乎气得七窍生烟,这陈述平几乎毁了陈家的声誉,现在居然倒打一把,说她败坏陈家的声誉!而且糟糕的是,思左和思右也听见了这乱七八糟的话,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惹的陈俏俏的心里微微的抽痛。 “闭嘴!二娘什么时候说要嫁人了?二娘会守着陈家,一直看着思左和思右长大,胡凤!你可千万不要听你娘胡说八道,那永定候的事情你还没有受到教训吗?若不是你娘乱来,事情会这么不可收拾吗?”思左和思右听见陈俏俏的话,这才展露了一丝笑意,陈俏俏叹息,自己要是想嫁人,一定要孩子喜欢那人才可以啊! 说到这,胡凤微微一滞,不再言语。 72.第72章 疑点 “述平,你也不要听风就是雨,这官司的事情的确是你不对!好好的游学归来,不回家却去猎奇,你还好意思指责别人,看看你惹下的事情,你大哥和二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撑起一片天了,你呢,连个秀才也没有考回来,你对得起谁?罢了!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书你也暂且不用念了,这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依我说,这银大人这一顿打得极好,你刚刚好可以想一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等事情平淡了一些,再想一想该做什么,若是要继续读书,就要拿出一点章程来,不要得过且过的,若是不愿意读书,我们再合计合计,到底你该做些什么!” 陈述平还是不是很服气,但也终于不敢犟嘴,由着许慧芳搀扶着回了房间。 “祖母!我好怕!”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慢着陈震又扑进了她的怀里,“这银祖父怎么会变得这么凶!” 叶婉容喝道:“震儿!胡说什么!什么祖父,不许再混说,以后就叫银大人!”说罢,又嘟囔了一句,“最好还是不要见了,这凶神恶煞的,万一不顺心,还不把人打死?” 叶婉容是真的怕了,之前她还有结交的心思,但经过刚刚的事情,她就看透了,这样狠辣的人,还是少结交一点为妙,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狠? 陈俏俏忍住心里的不快,不想在银火的事情上多做纠缠,“震儿不怕,是三叔不乖,银祖父才教训他的!”陈震却畏惧的躲着,“震儿也有不乖的时候,娘也只是轻轻地打屁股,银祖父却差一点把三叔打死!” 陈俏俏不禁叹息,这件事在震儿的心里可能留下阴影了啊!不得不承认,银火的手段的确是激烈了一些,而且收效甚微,若是打一顿就能让一个人转性的话,那教育就不会显得如此艰难了。 “震儿不怕,我们陈家的人还轮不到他姓银的做主!祖父?他也配!就算你祖母改嫁,也没有祖父这一说!”胡凤冷冷地道,说着拉住震儿,“和大娘去取窝丝糖,那是震儿最爱的东西了!” 陈震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好!大娘,什么时候你又买窝丝糖了?”胡凤笑着道:“震儿,你跟着大娘睡好不好,晚上大娘叫吴二家的做绿豆糕给你吃!”说着渐行渐远了。胡凤思量了几日,自己不孕已是事实,就要另谋出路,于是暗地里和叶婉容商议,要是她这一胎还是男胎的话,这震儿就过继道陈伯年的名下。还许诺这胡家将来分到胡凤手里的财产都由陈震继承。 本来这叶婉容是嗤之以鼻的,自己不会生养就想要她的儿子,这不是笑话吗?可是听说胡家的财产也由陈震来继承的时候,叶婉容还是动心了!这胡家富甲一方,却没有子嗣,只有胡凤姐妹两个,等胡老爷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业一定是胡凤姐妹平分的,那么陈震能继承的是胡家一半的产业,那是多少的银子,叶婉容都不敢想象,当夜就和陈仲康商议,都觉得可行,这陈震虽然是过继道胡凤的名下,但自己也带到这么大了,而且住在一处,感情根本就不会减淡。况且他们还要孩子要养,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负担的好机会。 于是便透露出默许的意思,所以这胡凤才想和陈震联系感情。 叶婉容的眼眸有着淡淡的犹疑,但是只是一瞬,复又回复了平常。跟着胡凤一同离去。 陈俏俏看着这一切,不禁扶额,都是这银火,害她好不容易掌握的主动权就这么毁了!本来这胡凤已经被压制得死死的了,思左和思右轻声安慰陈俏俏,“娘,不要和大嫂一般见识,震儿也只是孩子,什么也不懂啊,娘,还有我们呢!” 看着思左和思右那清澈见底的眸子,陈俏俏不禁有些心虚,她们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母亲,但是自己却不能坦荡,不可否认,自己面对银火,还是有片刻的动心的。唉!凌乱了凌乱了! 他们正要回房,门房的小厮道:“夫人,有位宋子墨,自称是夫人的好友,要求见夫人!” 陈俏俏不禁讶异万分,这宋子墨来做什么?家里正乱糟糟的,她可不想这妖孽美男走进来,说不定又是一场怀疑,毕竟,宋子墨那张脸实在是太过倾城倾国了。 “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改日会去钱庄叼扰的!”陈俏俏直接选择不见,她实在是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阳子不禁有些傻眼,现在还没有到晚膳的时候,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信啊? 阳子有些为难,“可是那宋子墨说若是夫人不见他,他就一直守在门口!”陈俏俏不禁扶额,这一个两个的是要做什么! “罢了,你带他进来吧!”陈俏俏可不敢让宋子墨在门外久留,这陈家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这宋子墨又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若是他站在门外,又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麻烦事。 陈俏俏急忙平复了心情,要思左和思右先回房,自己稍稍整理了衣裳,就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前厅。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风流倜傥的气质,无与伦比的俊脸,引得丫鬟纷纷侧目,陈俏俏也有片刻的闪神,想起流连钱庄的那些女子,不禁暗骂,这种人,才是真正害人不浅的祸水啊! 宋子墨望着陈俏俏那微蹙的眉头,心里不禁有一丝异样。他到哪里都是追捧和仰慕以及痴迷的目光,唯有这位寡居的陈夫人,从来不曾被他的样貌所吸引,不仅是不为所动,更是有几分不喜。 实在是陈俏俏来自现代,各色的美男见得不少了,有了强大的免疫力,不然的话,她也会被宋子墨所吸引的。 “宋老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见到我不可?”看着不停地来偷窥的众人,陈俏俏的话语就有些不虞。宋子墨见这陈俏俏看见他,也不让座奉茶,却一副指责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想起自己是好心要提醒她,还有些委屈。“陈夫人,我听说了陈家三公子的事情,觉得有一些蹊跷,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陈俏俏眉头都不皱,她当然知道蹊跷了,无端端的惹祸上身,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啊!“哦?这件事情,府尹已经有了定夺,宋老板怎么会觉得蹊跷?” 看着陈俏俏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宋子墨不禁微微的叹气,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只是今日在钱庄听说了这案子,这才想起一件事,前几日,这王亮的夫人王氏曾经带了五千两银子来钱庄,叫我十分讶异,王家世代是经营药铺的,虽然略有收益,但除去一家人的嚼用,她每月也只有几十两银子的盈余,而且她是固定月尾来存钱。可是这一次是月初,又是怎么一大笔的银子,实在是叫人有些怀疑,当时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打趣她是不是发财了,可是她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也不好多问,可是临出门的时候,她自己却又告知,这是为一个官爷做一件大事的酬劳。当时我不放在心里,可是出了三公子的事情,我就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陈俏俏有些吃惊,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莫不是真的和陈述平的事情有关?难道这王氏是受人指使的?可是她杀人的理由十分的充分啊? 夫君是同性恋,而且她又不能改嫁,这样的事情只要是正常的女子都会发疯的吧?况且突然有钱了也是有可能的啊,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还不是一副画像就从吴荣王那弄来了五百两的银子? “多谢宋老板的提醒了,这说不定是巧合罢了,那王氏杀夫君是临时起意的,只是我们述平倒霉罢遇上罢了!” “不!陈夫人,这件事是蓄谋已久的,只是等着陈三公子上当罢了!”宋子墨见陈俏俏不相信自己的话,有些着急。陈俏俏不禁狐疑地看着宋子墨,“宋老板,到底你知道什么,不如一次说完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宋子墨就微微的脸红了起来,道:“这王氏对我十分有意,有事没事就会去钱庄待着,那天,她除了说这银子的来历,还莫名其妙的问我,要是她夫君不在了,我可愿意娶她?我只当是玩笑话,随口就说,那是自然了,小娘子如此貌美,我是求之不得,想不到她就欣喜若狂,喃喃地道:就看那人什么时候上钩了!我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什么上钩?她却一副懊恼自己失言的样子,掩饰说没有什么,就急急地离去了,当时我心里不以为意,可是没有几日就传来了王亮的死讯,还牵扯到了陈家的三公子,我才想起那日的事情,越想越心惊,当时就想来告知陈夫人一声,但是三公子的事情已经闹上公堂了!” 73.第73章 门庭若市 “可是我到底不放心,今日的公审,我也去看了,好在最后这陈公子无罪释放,我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回去想一想,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若是有人蓄意要联合王氏陷害陈公子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没后招?我是坐立不安,想着还是来告诉陈夫人一声,也好早早防备!”宋子墨忧心忡忡的道。 陈俏俏顿时大惊失色,如果这是真的,那是多么周密的计划?首先是窥破了王氏要杀害夫君的事实,才用重金诱惑王氏,要她把陈述平牵扯进来,可是这陈述平却说是王亮邀请他去的,这王氏是花了多少的心机,要王亮替她把陈述平带回家中?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是一时想不通,而且,这幕后的人想做什么?他的目的是陈述平还是陈家?还有没有下次? 陈俏俏感觉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此言非虚?”陈俏俏不禁站了起来,宋子墨重重的点头,“自然是真的,若不是事关重大,我也不会特意走着一遭,虽然我们不算朋友,但也算相识一场,实在不愿意夫人有什么麻烦!” 陈俏俏这才向宋子墨深深的行礼,“多谢宋老板的金玉良言,还望宋老板不计前嫌才是!”陈俏俏不禁有些羞愧,她几次三番地作弄宋子墨,想不到他还愿意帮她,实在是叫她汗颜。 这下宋子墨有些尴尬了,道:“陈夫人不必如此,陈夫人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很有道理,是子墨太过轻狂了,陈夫人说得对,子墨不应该令她们痴狂,间接害了她们而不自知,就像这王氏,若不是对我有意,她也未必会如此狠毒,用这样的手段杀死了王亮!”宋子墨低着头,深深的自责。 看着宋子墨那难过的样子,陈俏俏对他的印象彻底地改观,看来这宋子墨还算是个汉子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宋老板不必自责,这王氏的杀机不是一时半会了,这王亮有断袖之癖,她迟早会动手的!” 宋子墨却还是叹息了一声,“但我时常和她调笑,也是不该,如今我已经决定,不在前台出现,尽量不露面了。陈夫人说的对,要是钱庄的生意要靠这些女子来维持的话,我还不如去做面首!” 陈俏俏有些尴尬,自己那是气急的时候说的,现在听来,还真是太难听了啊! “不管怎样,这件事还是多谢宋老板了!”陈俏俏真心真意的说道。“来人啊,上茶!”陈俏俏吩咐下去。 “不必了!”宋子墨连连的摆手,“夜已深,子墨还是不打扰夫人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嚼舌根,坏了夫人的清誉,子墨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宋子墨发现探头探脑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深知自己的容貌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俏俏也无言了,都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现在是领教了啊,她不过是何银火会面了几次,被胡夫人撞见了,她就有本事胡乱囔囔,给她扣上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要是这宋子墨也被牵扯进来,她的名声那就全完了! 她是不在意名声这东西,可还是要顾及思左和思右的脸面,若是她们有个名声不好的母亲,以后说亲都难了。 宋子墨也深知寡居之人的难处,于是只是略略的作揖,便告辞而去了。陈俏俏决定了,以后再好好的谢他。 想起宋子墨说的事,陈俏俏觉得十分的头疼,这陈述平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用得着花五千两的银子陷害他吗?亦或是陈家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陈炜以前的仇人,那一部部复仇电视剧就在陈俏俏的脑海里不停地播放。 陈俏俏甩甩头,罢了!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只好万事小心了。她已经非常的疲倦,还是回房歇息吧。 “夫人!亲家老爷来了!”阳子急急忙忙地走来,“哪个亲家老爷?”陈俏俏问道,“就是三少奶奶的爹啊!” 陈俏俏点点头,女婿出了事,他是该来看看的,这许子集来的倒是挺快。“还不快请!”陈俏俏知道,自己又不能休息了,儿媳妇娘家来人,于情于理她都该招待一下的啊! 许子集皱着眉头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十分的焦急,“陈夫人,我才听说了这事,就赶忙的赶来了,述平还好吧?” 陈俏俏堆满了笑意,“亲家老爷放心,述平的冤屈已经洗白了,在屋里歇息呢!”许子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惹上这些事了?” 陈俏俏知道他怕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流言,于是低着头,道:“都是述平不懂事,实在是太荒唐了,亲家老爷,真是对不住,我这二娘实在是难辞其咎!” 这许子集的确是满腹的怨言,当初这亲事他就不是很看好,无奈这许慧芳对陈说痴情一片,他也不好阻拦,但这陈述平是性子他是知道的,毕竟他是陈述平的启蒙老师。这孩子,没有担当,却十分的自傲。老是觉得是许家高攀了。以至于许慧芳明里暗里受了不少的委屈。他只有一个女儿,虽然清贫,也是如珠如宝的养着的啊。 但听见陈俏俏这么说,他的怨气就消除,急忙道:“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要是说责任,子集岂不是也有,我可是他的启蒙恩师!唉,述平的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总是这样欠思量,又不成体统……” 其实许子集更是担忧着陈述平的前程,他出了这样的事情,前程算是毁了,读书人最重德行,就算你才高八斗,品性有亏,上了考场,被考官知道,也是不可能录用的。若是远在他省还有好些,但他们处在天子脚下,根本就瞒不住。虽然陈述平没有参与杀人案,但是他那去见证王氏美貌的说法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罢了!还是身子要紧,这些事以后再说!”陈俏俏也知道许子集担心的什么,也劝道:“看这样子,读书入仕途是不行了,这样也好,述平那性子,要是去了官场,那也是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的,倒是以后老老实实的做别的事更好,上次我去户部讨回了先夫的抚恤银子,也分给她们夫妻一百多两,还有今日那诬告述平的陈竟,也答应要赔偿五百两银子,这是当着府尹大人面说的,谅他也不敢赖账,这样一来,也有六百多两的银子了,以后不拘做什么,也总算有点本钱了!” 许子集频频的点头,他也听说这陈俏俏为了诬告的事情向陈竟索取了报酬,当时他也有些讶异,不过现在听了陈俏俏的一番话,直觉这真的是一个好主意,不然话,陈述平和许慧芳以后该怎么办? “也只有这样了!我去看看述平。”陈俏俏点点头,道:“亲家老爷去吧,和慧芳也说些体己话,我就不去了!” 许子集点点头,觉得这陈夫人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他还的确有一肚子话要和慧芳说。于是寒暄几句,就去了陈述平的小院子。 陈俏俏叹了一口气,正想回房,胡凤又走来出来,淡淡的笑道:“婆婆,陈家可是托了你的福气,弄得门庭若市的样子!” 胡凤刚刚才听说了有位绝美的男子来找婆婆,急急忙忙地出来,看到的却是这许子集,不禁有淡淡的食物,她还想着在婆婆的失德这件事上做文章,最好闹得陈伯年和陈仲康回来的时候。,那么他们对婆婆的想法就会改变了,也能改变这对她不利的局面。而且她听说那陈述平得了五百两的银子,心里就痒痒的,这些年来,陈述平他们夫妇两个吃穿都是公中的银子,现在有了银子,她说什么也叫他们夫妻那出来贴补! 陈俏俏想着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要对付陈家,也许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而这胡凤还是衣服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是的啊,胡凤,你放心,等你生了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婆婆一定好好热闹一番。,不要说门庭若市了,就是这巷子里也要摆满了酒席!” 说罢,一眼也不看胡凤那铁青的脸,自顾自的回房了。胡凤的拳头捏的紧紧的,看着陈俏俏离去的背影,眼中均是满满的恨意,一山不容二虎,她和婆婆,势必要一个了断了!之前婆婆恭顺,她就当是养一个闲人,但如今她怎么强势,哪里还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陈俏俏回到房间,思左和思右正聚精会神的抄写的什么,陈俏俏定睛一看,原来是女训:“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74.第74章 和离 陈俏俏不禁好笑,这柳先生也太好笑了吧,她们才读了几天书,虽然在家里的时候略微认识几个字,但这长篇大论的,还有这么多的生僻字,她们这么知道是什么意思?看她们抄写的如此潦草歪斜,就知道,她们写这些字一定很吃力。 “柳先生也太严厉了,你们还小,又不懂这意思,为什么要选这么难懂的东西?”陈俏俏这样想着,就说了出来,想不到思左马上反驳。“我懂这意思,柳先生说了,这女训的意思就是:心就像头和脸一样,需要认真修饰。脸一天不修饰,就会让尘垢弄脏;心一天不修善,就会窜入邪恶的念头。人们都知道修饰自己的面孔,却不知道修养自己的善心,糊涂啊!脸面不修饰,愚人说他丑,心性不修炼,贤人说他恶。愚人说他丑,还可以接受;贤人说他恶,他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呢?所以你照镜子的时候,就要想到心是否圣洁;抹香脂时,就要想一想自己的心是否平和;搽粉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鲜洁干净;润泽头发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安顺;用梳子梳头发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有条有理;挽髻时,就要想到心是否与髻一样端正;束鬓时,就要考虑你的心是否与鬓发一样整齐。” 思左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豫,陈俏俏不禁讶异了,这柳先生倒是没有墨守成规,直接把这文言文翻译成了通俗易懂的文字,还让她们容易接受,但是更让她震惊是思左的记忆力!“思右,你也学会了吗?” 思右的脸微微的泛红,点点头,“就是没有姐姐的流利!” 陈俏俏不禁笑了,夸赞她们,“都是好样子的!这才上了几日学,就这么的厉害,不愧是娘的孩子!若是男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就是女子,说不定将来也是有名的才女!” 或许是陈俏俏夸得太张扬了,思左和思右都有些羞涩,“柳先生说我们来得晚,一定要比别人更加用心才是!” 陈俏俏点点头,觉得这柳先生倒是真的还不错的老师,眼前又浮现那娟秀飘逸的容颜,想起刚刚的许子集,这两人若是能摈弃前嫌,说不定也能成全一段良缘啊! 世间的情事总是如此曲折,陈俏俏由此及彼,又想起那包府尹和雪姨的事情,他们分明是情陷其中而不自知啊!陈俏俏摇摇头,不禁苦笑,自己乱想一些什么啊,这关自己什么事?不过,想到这包府尹,就想起了他的女儿悦儿,也想起了那开卷书院的院长魏子衿!那欠着自己五百两银子的魏子衿! 想到这,陈俏俏坐不住了,吩咐思左和思右,“你们继续写吧,不用管娘!”于是急急忙忙地把那欠条找出来,仔细一看,果然没有错,这魏子衿分明就欠着她五百两! 她顿时急红了眼,五百两啊!若不是今天实在是太多事了,而且天色已经晚了,她现在就想去开卷书院讨债去!陈俏俏小心翼翼的收好这些欠条,谁知道下一个出现的欠债人是谁? 陈俏俏算想明白了,这陈炜借钱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就算拿不回银子,还有别的用处啊! “夫人!夫人!你快去瞧瞧吧,三少爷惹恼了亲家老爷,三少奶奶正在哭呢!”阳子匆匆忙忙地赶来,通知陈俏俏。陈俏俏再次扶额,这陈述平什么时候能够消停一下啊! “阳子!实在是辛苦你了!”这家里的小厮有好几个,却只有阳子真心真意的帮着许慧芳,其他的人,或许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吧!要是自己官家,这些东西一定都打出去! “阳子,你去把杏儿找来,照看两位小姐,等会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呢!”陈俏俏吩咐道,其实她是怕思左和思右好奇心起,跑去观看。这大人的世界实在是太丑陋了,尽量还是不要让她们姐妹看见吧,虽然她们姐妹已经见得太多了。 等陈俏俏来到这前厅的时候,许子集正拉着许慧芳,要把她带走,许慧芳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陈俏俏几乎就猜到了,一定是陈述平又说了什么看不起他们父女的话,惹怒了许子集!这文人最重的风骨和气节,被人看轻是十分严重的事情!果不其然,这许子集红着眼,喝道:“慧芳!和爹爹回去!既然述平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出来,他心里也不会有你,明日我就写下文书,你和他和离!”这话连刚刚走进家门的陈伯年和陈仲康也震惊了,莫不是因为这陈述平的名声不好了,这岳丈就不要他了? 陈俏俏不禁一惊,和离?这是要做什么?和离是指古代离婚制度中的一种。古代离婚制度包括休妻和和离,而和离指按照以和为贵的原则,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而不单纯是丈夫的一纸休。“和离”始见于唐代《唐律。户婚》,在“诸犯义绝者离之”条后规定:“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问罪)。”和离需由丈夫签“放妻书”。后代循唐例,也称“和离”为“两愿离婚”。 “亲家老爷!这是要做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怎么能逼着慧芳和离?”陈俏俏的声音有些大声,震得许子集的耳朵有些疼。他又何尝不知,但这陈述平实在是欺负人了! 原来这许子集看望陈述平,不想这陈述平刚刚挨了一顿毒打,心情十分的郁闷,许子集来看望他,也是爱理不理的,敷衍了事,许子集的心里就有些不悦,且不说他是他的岳丈,就算是以启蒙恩师的身份来看他,他也不该用这样的态度! 于是就对着他说教了一番,什么“君子之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啰啰嗦嗦的一大堆,终于让陈述平爆发了,“先生,你就是不满意我!自小读书你就说我不用心,将来不会有出息,后来我和慧芳的事情,你有事推三阻四的,我就知道,你是看不起我!如今我被人冤枉,还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不顾念我的苦楚,反而处处为难,是何道理?不就是我取了慧芳你不满意吗?实话告诉你!这门亲事我也不满意!若不是我二娘听说胡凤喜欢我,硬是要媒人去说亲,而我父亲刚刚去世,若不能再百日里成亲,就要守孝三年,家里人怕我耽误了,我们家也不会求娶慧芳的!你觉得委屈,我还委屈呢!你若是真的这么不满意我这个女婿,你就把胡凤带走吧!我们和离!” 许子集是目瞪口呆,他只是教训了他几句,就牵扯出这么大的抱怨!在看看一旁的许慧芳,早已经是面无血色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是如此不愿意和她成亲,她是他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 许子集向来受人敬重,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于是马上就要带许慧芳回去,这陈述平却想没有事的人一样,扯过被子,自顾自的睡了,这下这许子集更是怒不可遏,这陈述平的态度叫人不能忍受。拉着许慧芳就要回去,这许慧芳却是吓住了,她对陈述平是一片真心,哪里想过离开?她以为是陈述平是气急了才这么说的,于是跪下苦苦哀求,但许子集却看出了这陈述平的冷漠,执意要带走许慧芳。 陈俏俏听完这许慧芳的哭诉,差一点没有气过背去!这个陈述平到现在也不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他还自怨自艾,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倒霉,他也不想一想,就算人家要害他,他自己没有动那样的歪心思,听说人家的妻子貌美,就心痒痒要去看一看,这祸事也不会惹上身! 现自己的名声前程丢了不说,还连累陈家众人的声誉!陈俏俏气得就想去把陈述平拉出来揍一顿!看来银火还是没有打醒她!丝毫忘记了她刚刚还觉得打人不是解决办法的想法。 可是这个陈伯年却拦住了陈俏俏,道:“二娘!你安抚一下许伯父,我去教训述平,俗话说长兄如父,这个混账东西,是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了!” 陈仲康也咬牙切齿,“他还没有闹过吗?连这和离的事情也闹出来了,他是不是一点也没有顾忌陈家的脸面,他要是这么不懂事,自己滚出去,不要连累他人!”说着和陈伯年一起去了陈述平的小院。 听这话音,陈俏俏就知道他们兄弟为了陈述平的事情被人奚落了!事情正是如此,他们兄弟回到衙门就被问及陈述平的事情,大家一致的说法就是,忠勇将军也算是英雄人物,怎么生了一个这么不着调的儿子! 他们可不是世家子弟,不着调是恭维的说法,他们这样的小官吏,这就是活生生的打脸了!为官之道,名声是十分重要的。 75.第75章 劝慰 “亲家!你先息怒,他大哥和二哥说了一定会教训述平的,等一会就要他来和你磕头认错!亲家老爷,这述平虽然混账,但和慧芳好歹也做了几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叫慧芳这么舍得!这述平也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委屈,胡说八道起来了,你是教书育人的君子,不要和小孩子一般的计较。况且,这述平也算是你的弟子,你怎么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亲家老爷,放心,这慧芳贤惠乖巧,我最是喜欢不过,要是述平敢欺负她,我一定为她出头!” 听陈俏俏这么说,许子集的眼眶微红,“我这不是心疼慧芳吗!这孩子命苦呀,她娘走的早,我又是男子,有些话不好说,加上私塾的事情也忙,根本就顾不上她,好在慧芳懂事又贴心,从来不用我操心,说起来是我照顾她,其实是她照顾我!我也没有什么奢望,只想慧芳能找个爱她疼她的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没有想到,这述平打心眼里就看不上我们慧芳,更不用说疼爱她了!往日,述平的礼数稀疏,一年也不去我那几次,但我都忍下了,只要慧芳过得好,我也什么也不计较,可是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他自己惹出这么大的笑话,我们慧芳不离不弃,好声好语的伺候他,他倒是好,越发的不把慧芳当人看了!陈夫人,你也是有女儿的人,要是你的女婿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寒心不寒心?” 许慧芳已经泣不成声,她一直知道这陈述平对她淡淡的,她以为是天性如此,也不以为意,只是一门心思的对述平好,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陈述平根本就看不上她!这叫她的心里十分的难受,也十分地不甘心。她不信,陈述平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情! 陈俏俏叹息一声,“亲家老爷,你说的都对,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正如你说的,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要是女婿是这样东西,我一早就教训了!可是能怎么办那,亲家老爷,我们总不能活生生的就拆散了他们吧!是,这混账话是述平说出来的,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话的严重性,若是慧芳真的和他和离了,他一定会追悔莫及的!还有慧芳,你忍心看着她伤心吗?慧芳这孩子,对述平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我也放在心里啊!” 许慧芳更是哽咽不已,正伤心着,陈述平已经在两个兄长的拉扯下来到了前厅,十分的老实,看来这陈伯年一定费了一些功夫事情的确如此,这陈伯年和陈仲康进去的时候,陈述平还腻腻歪歪的,告状起来,把银火毒打他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他们二人有些讶异,但想起自己受的奚落,却痛骂:“打得好!这银大人是什么人物,能教训你那是你的福气!我都想揍你一顿!你给我下来,好好的和你岳丈磕头认错,把你媳妇给我哄好,好好的过日子,不然的话,这陈家也容不下你这样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陈伯年虽然平常都帮着这个弟弟,但陈述平对他还是很畏惧的,见他如此怒不可遏,倒是心慌意乱了起来。陈仲康更是没有轻重。直接就拎小鸡一般的把陈述平扔下床,冷冷的道:“陈述平,大哥好说话,不舍得动手,我可是舍得!你要是不把你的烂摊子给我收拾好,我可不介意把你扔出家门!” 那一脸的阴沉叫陈述平更是心惊胆颤,他这个二哥,平时话不多,但下手极重,偏偏又是小时候练武的,手劲极大,陈述平小时候没有少挨打,虽然如今大了,陈仲康没有再打过他,但他也不敢冒险。 “去!我去还不行吗,谁知道那许夫子的脾气这么大,我不过是抱怨了几句而已!”陈述平嘟囔着。 陈伯年是气不打一处来,“抱怨!哪有人抱怨说出和离这样的话来,这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述平,你已经大了,也该懂事了!莫非你想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你怎么不想想,就你怎么一闹,你的前程已经毁了,你还能去读书吗?要是在把慧芳气走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你以为家里能给你再娶一个大家闺秀?就算我们想,也要看人家肯不肯!” 陈伯年有些痛心,他这么些年省吃俭用的供养他读书,真的是错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要走仕途根本就不可能,那么之前花的银子都白费了! 陈伯年的话说得陈述平心里乱乱的,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两个哥哥走了出来,跪在许子集的面前,“岳父大人,是述平说错了,你责罚我吧!”许子集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陈述平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许慧芳,“慧芳!我是心里难受,才胡说八道的,你是不知道,衙门那样的地方有多苦,我不过是关了一夜,就已经受不了了!慧芳,没有后悔娶了你啊!” 许慧芳本来就心疼陈述平受了委屈,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忍得住,急忙跪在许子集的面前,“爹爹!你就饶过述平吧,他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啊,刚刚还被银大人打了一顿,他心里郁闷,才会胡言乱语的!” 许子集见慧芳哭得泪水涟涟,早就有几分不舍,陈伯年又踢了陈述平一脚,“岳父大人,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看在慧芳的面子上饶了我吧!”陈述平便对着许子集磕头,咚咚的只响。 许慧芳心疼不已,急忙阻拦,“相公,你这是做什么!爹爹!你就原谅他吧!”许子集长叹一口气,“罢了!这日子是你们自己的,既然慧芳怎么舍不得你,我又有什么办法?”说完,颓然地离去。 陈俏俏的心里也不好受,她明白许子集心里的那疼惜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于是跟在了许子集的身后,“亲家老爷,你放心,我会看着述平的,绝不能让胡凤再受委屈。 许子集感激的看了陈俏俏一眼,”陈夫人,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怕是你也帮不上忙啊!”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心灰意冷。 陈俏俏不禁无言,唯有看着许子集远去的背影。 待她走回前厅,见许慧芳正不停地安慰着陈述平,陈述平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脑海里不禁想起银火的话,“娶妻当取贤。这贤惠不是说盲从!而是夫君有了错的地方要规劝,你这一味的忍让不过是害了他!” 陈俏俏此时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这陈述平敢这样嚣张,漠视他人的付出,很大程度和许慧芳的溺爱有关啊!他认为许慧芳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就不会有感激之心,也体会不到这其中的珍贵。 “都散了吧!”陈俏俏的头真的是疼了起来,这折腾了一天,不仅是人累,心更是累啊! “散什么散!闹腾了这么久,我的肚子都饿了,大嫂,到底什么时候用晚膳啊!”因为银大人毒打陈述平的原因,这陈述平对待陈俏俏就有些不客气了。 虽然陈述平的话叫胡凤微微的皱眉,但见婆婆的脸色不好,心里就有份欢喜,“快了,快了,大嫂这就叫春兰去厨房催一催吴二家的。大嫂知道你受委屈了,还特意吩咐吴二家的准备了甘麦大枣汤,这可是压惊的好食物!” 陈述平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终于有人记得他受苦了!“还是大嫂真心疼爱我!” “三弟这是哪里话?你和伯年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是怎么样也割舍不断的血亲,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胡凤不禁暗暗的瞄了陈俏俏一眼,陈述平当然听懂了胡凤的意思,这陈俏俏只是继母,怎么会真心关心他? 陈俏俏也明白,但也无意和她做口舌之争,陈述平这样无用的东西,他爱帮谁就谁吧。 “二娘!听述平说这银大人大了他一顿?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爹爹不在了,但他还有大哥,长兄如父,要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自然会教训他,况且还有仲康呢!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人动手?”陈伯年质问道。 虽然之前陈俏俏说了这银大人将他调到禁军做一个小领队是有原因的,是为了要他历练,但这职务实在是太过低微,还是让他有些不满,又出了殴打陈述平的事情,他深切的感知,这银大人哪里像是爹爹的至交,分明是来和陈家作对的! “我怎么知道银大人为什么要打他?这人是用户打得,你们到一个个质问起我来了,与我有何相干!”陈俏俏终于发作了,她怎么知道这银火发什么神经!她已经被胡凤那无理的指控所逼急!好了,现在还要加上一个陈伯年!胡凤还不得意死! 突然间陈俏俏发飙,陈伯年还是吓了一跳的,胡凤却露出淡淡的笑意,“婆婆这话说的,如今这开封谁不知道都指挥使银大人和陈夫人私交甚笃?” 76.第76章 书院 陈俏俏深深的吸气,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随你们怎么说吧,伯年,我只想告诫你一句,管好你媳妇的嘴巴,要是我的名声有损,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看见过道上叶婉容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婆婆!这就要用晚膳了,你这是做什么!”胡凤尤不解恨,还对着陈俏俏的背影囔囔。“好了!以后那无凭无据的话少说,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陈伯年想着陈俏俏的话,皱眉道。 胡凤这才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这时,吴二家的把饭菜什么的都端来了,“这个婆婆,都到了用膳的时候,还置气,非得要人去请一次!”叶婉容也不满的说道。 她是个风吹两面倒的人,看见胡凤重新获得了话语权,自然是要帮着胡凤的了,况且,这陈家的庶务还是胡凤在管着的啊。 这时,思左和思右走了出来,道:“娘说了,她头疼,就不出来吃了,等一会叫吴二家的给娘下碗面条!”胡凤这一听,心里一个不舒服啊,婆婆这是要开小灶,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啊,这要是成事了,家里的奴仆还以为这家是婆婆在做主呢! “这厨房一角熄火了,再做多麻烦啊,等会盛一些饭进去就是了!”胡凤不以为然的说道。 思左不看她,却和伯年说,“大哥!我娘头疼的厉害,许是染上风寒了,想吃碗辣面出出汗,说不定就好了啊!要是真的染上了风寒,我们这一大家子的,那可不好!”思右也附和道,“对啊对啊。不过是一碗面而已,很快的啊!” 陈伯年想一想也有理,就对着胡凤说,“去叫吴二家的下碗辣面吧,也不费事!”胡凤的的脸色都变了,但陈伯年的话她是不敢不听的,“春兰,你去告诉吴二家的一声,夫人要吃辣面,越辣越好!”他不是要吃辣面吗,就辣死她! 陈俏俏独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看来自己是真的病了啊,也不知道是忙的,还是气得。“夫人!夫人,”杏儿的声音传来,“这辣面下好了,您快趁热吃吧!” 陈俏俏闻见了一股辣香味,十分浓郁。这吴二家的最擅长面食,这香辣面做的很是地道,闻见这香味局让陈俏俏有了食欲,起身一看,有她喜欢的青菜、香菇、鸡蛋,当然了还有酸菜,混在一块,颜色鲜艳,上面那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口味又重。 陈俏俏吃了一口,又酸又辣的,有些呛鼻,陈俏俏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想起自己穿越之后经历的种种,不禁湿润了眼眶。 杏儿有些讶异,“夫人!你是怎么了?”虽然以前的夫人很爱哭,可是这段时间,夫人总是生机勃勃的,就算再艰难也没有哭泣。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俏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头疼的原因,也或许是何银火的那一吻,或许是胡凤的指责……反正陈俏俏今天觉得很想哭! 陈俏俏又怕杏儿看见担心,刻意唠叨着:“这面吃的时候不觉得,却是越来越辣,越来越酸了,口味越来越重了。吴二家的手艺还不错啊!”一边猛吃,眼睛湿润,红红的。 杏儿见了说,“看来这面真的很辣。我也是觉得,吴二家的辣椒放的太多了一些!”陈俏俏有些哽咽说,“是的,真辣!”杏儿默然地退下 陈俏俏强忍住落下的泪;从不喜欢别人看到她悲伤的一面,从不表露,从来隐瞒;让别人知道,多了解释的烦琐,也多了不理解的成分,所以从来不说,紧闭双唇;最后也才发现,悲伤只有自己的,消化在内心的悲伤却只能自己咽,没人安慰,没人懂得;只是心里的那份伤痛却依然存在,挥之不去,抹之不平。 那感觉酸酸的,辣辣的。实在是真的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终于忍不住放纵了一会,轻声的哭泣。也不知道是哭过之后,还是辣面的作用,陈俏俏觉得舒服多了。 第二日,她又精神奕奕了,一大早起来,就去厨房,做了一些美味的小点心,豇豆酥。这是一种很普通的油炸的面食,做法也很是简单,就是把把面粉,黄油,鸡蛋,芝麻,干酵母揉成面团,加适量盐,发酵一下,面团里有小孔就差不多了,将面团擀成面皮,切成面条差不多粗细,放进油里炸成金黄色就行了,酥脆可口,因为形似豇豆,所以叫豇豆酥,这是江南一带的零嘴,河南怕是没有,下粥也是很好的,孩子们吃的十分有滋有味,小震儿更是贪心的抓了好多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惹得陈俏俏一阵大笑。 胡凤却是黑着脸,不肯吃一口,叶婉容倒是忍不住,差一点没有和震儿抢起来。陈俏俏也不想看胡凤的脸色,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送着思左和思右出门之后,她带着一张欠条,就往开卷书院的方向走去。 胡凤见她走了,不禁发着脾气,“婆婆真是好笑,一天到晚的都在外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叶婉容却好似没有听见胡凤的抱怨,只是飞快的扒拉着食物。这陈述平和许慧芳还没有来,她还不趁机多吃一点!胡凤瞪了她一眼,她也不知道,胡凤只好自己生闷气去了。 这开卷书院坐落在开封府衙的后街,和包府尹的宅子倒是很近。 这书院的院长怕是不会轻易见她,这该怎么办呢? 陈俏俏的眼珠子一转,就到了包府尹的宅子,要求见悦儿。这小悦儿本来在家里就是百无聊奈,听说这陈夫人求见,十分喜悦。 急忙叫人把陈俏俏迎了进来,陈俏俏准备了一大包的豇豆酥,“悦儿!你看看,陈姨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小孩子最喜欢零嘴了,而且这豇豆酥颜色金黄,香气扑鼻,一看就非常好吃,悦儿一吃就爱上了。这时,柔美的雪姨也走了出来,“是陈夫人啊,你费心了,还特意做零嘴给悦儿!” 陈俏俏这才想起这雪姨是厨娘,自己却带着东西给悦儿,她会不会生气?“雪姨啊!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太干,还是要劳烦雪姨做些汤水啊!”陈俏俏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扑哧!”雪姨笑了起来,道:“陈夫人不必如此,有人心疼悦儿我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我还煮着红豆汤呢,等一会给悦儿喝一碗就是了!” 陈俏俏放心了一些,道:“等一会我要去开卷书院,能不能带着悦儿一起去?”雪姨讶异道:“陈夫人去那里是做什么?” 陈俏俏不好意思的笑笑,“先夫和那魏子衿是旧相识,我想带着悦儿去走走,看看能不能买个面子,让悦儿也去读书!” 雪姨不禁有些犹疑,“为何陈夫人昨日不曾提及?” 陈俏俏早就想好了托词,“我虽然早就知道,但因为是先夫的旧相识,与我并不相识,所以就没有告知,但昨日回去,找到了一些魏子衿和先夫交好的书信往来,这才确定了!” 陈俏俏暗暗的道,这欠条也算是书信的一种吧?不过是太特殊了一些,不过自己这样利用悦儿是不是不太好? 不过除此之外她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主意啊!于是回头拉着悦儿道:“悦儿,跟叶陈姨走,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不收我们悦儿!” 小悦儿最喜欢看陈俏俏这个表情了,是那样的豪情万丈,似乎她一定有信心把这个事做好,于是就高高兴兴跟她走了,雪姨也不好阻拦,况且这读书是悦儿的心愿,也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由着他们去了。 陈俏俏带着悦儿来到了开卷书院,出乎意料,并没有人拦着,径自走进了开卷书院,找到了魏子衿。只见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想不到这开封的美男颇多,除了那宋子墨,还有这样一位气质型的美男,陈俏俏两眼发光,想不到这魏子衿竟这么年轻,她还以为是老夫子呢!这魏子衿自小爱读书,不爱做生意,要他去考取功名,却嫌弃官场黑暗,于是就开了一家私塾,专门教书育人。 魏子衿看见她带着悦儿,就明白了她的来意。这魏子衿见这次是一个美妇人带着这小丫头,不禁有些讶异,都说这包府尹夫人早就先去,这又是谁?姿容俏丽,虽然不算倾城倾国,但足以让人眼前一亮,身段适中,神采飞扬,双眸中流露出不一样的光彩,微微上翘的嘴唇有些张扬,表情变化十分有趣,一下子疑惑不已,一下子恍然大悟,赞叹不已。还不等陈俏俏开口,他就不禁有些歉然的道:“这位夫人,这书院不收女子这是我们书院,不,这是所有书院的规矩啊!” 77.第77章 要债 陈俏俏本来是想先问这五百两银子的事情的,但听得他这么一说,不禁冷哼了一声,“开卷书院?我看你是开卷太多了,傻了是不是?什么女子不能上书院,什么破规矩?难道你不知道读书人最大的使命是什么?就是做时代的先锋!走在最前面!如果一个个都因循守旧,要这么多读书人是要怎样?还有你有没有替下一代考虑?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母亲都是目不识丁的,就算都是儿子又怎样?还不是劣质品种?还有你有没有考虑过夫妻生活?丈夫满腹文采,妻子狗屁不通,你说说他们是不是要去青楼寻欢作乐?青楼女子的才情比良家女子要好都是你们这些古板造成的!倘若夫妻琴瑟和鸣,哪里来的怎么多的青楼女子?真是目光短浅,井底之蛙,还自诩什么读书人,读到茅坑里去了吧?!” 也不管魏子衿听得懂还是听不懂,陈俏俏一股脑的话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觉得真的是痛快! 魏子衿愣住了,过来好一会才消化了叶瑜心的话,他震惊了,这些话虽然不合常理,而且非常的粗鄙,根本不像出自一位女子的口之内,但细细品来,却是非常有理,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并想过的问题! 他细细品味这陈俏俏的话,对这女子真是肃然起敬,她居然有这样的见地,自己一个男人如此的短视!陈俏俏见魏子衿呆呆地看着自己,以为他要发火了,才想起自己的话似乎过于激烈了一些,便有些心虚,正想说些什么,不想这魏子衿猛然站起道:“这位夫人一语惊醒梦中人!你说得对!是子衿过于守旧,目光短浅!好!就从子衿这里做起,子衿不能改变所有的书院,但开卷书院子衿还是能改的,明日子衿就开一个女子班来试一试!” 陈俏俏始料未及,她就说了几句话,这悦儿读书的事情就搞定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天赋了?记得小时候的辩论赛她都是输家啊!不禁愣住了,悦儿却是欢呼雀跃,“有书读了!哦!有书读了!” 陈俏俏回过神来,自己居然成功了,真是不可思议,哈哈哈,这开卷书院以后有女子班了,都是自己的功劳!想着这个陈俏俏不知道有多么的得意! 却故作镇静道:“这就对了嘛!孺子可教啊!既然这样,明天小悦儿就来读书了,不许食言哦!” 魏子衿笑道:“不会!绝对不会!”“那就好,我先走了!”说完,就带着悦儿高高兴兴的走了。陈俏俏已经被胜利的喜悦所淹没了,全然忘记了讨债的事情! 魏子衿不禁开口,“这位夫人贵姓!?”陈俏俏一个激灵,自己怎么把正事忘记掉了?于是回头,道:“夫君姓陈,你就称呼我为陈夫人吧!魏夫子,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夫子商议,请夫子派人先带着包小姐熟悉一下书院的环境!” 魏子衿不禁讶异了,刚刚若不是他开口,这陈夫人已经带着包小姐走了啊,这么转眼就要重要的事情?但是既然她这么说来,魏子衿就吩咐人把悦儿带走,到书院各处诳一诳。 等悦儿一走,陈俏俏的脸色就凛然了起来,眼中也散发着一丝寒光!这种欠钱不还的东西,还好意思为人师表,怎么能教好学生!可知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陈俏俏最鄙视的就是这样的人了,这种人,比那些张扬的恶人更可恨,他们就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表率! 魏子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陈夫人的眼神怎么变得如此的辛辣?还有些鄙视的味道!这叫他不能忍受,“陈夫人,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陈俏俏淡淡的一笑,却叫魏子衿觉得寒冷无比,“魏夫子可认识忠勇将军陈炜?”一边说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这魏子衿的反应。魏子衿不禁讶异无比,“陈炜兄是在下最敬重的武将,怎么会不认识,陈夫人为何有此一问?莫非……”魏子衿的眼眸睁大,“莫非夫人是陈炜兄的遗孀?” 陈俏俏释然的一笑,这魏子衿还不算很笨啊!她还怕他来一个矢口否认,说不认识陈炜。现在他承认认识陈炜,这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既然魏夫人认识先夫,也知道了我是他的夫人,那么我的来意你应该明白了吧?”既然是聪明人,陈俏俏就不想多废话了,也是给他一些面子,有人上门讨债对于他这样一个有些名望的夫子来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说不定会影响他的声誉,也影响他书院的招生的,断人衣食如同杀人父母,这个道理陈俏俏还是懂的,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把这银子拿到手就好了。 “陈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子衿是真的不明白?”魏子衿满脸的困惑,为什么他知道她是谁,就应该知道她的来意呢?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哼!”陈俏俏勃然大怒,他还以为这魏子衿多少有些羞耻之心,想看在他答应收悦儿读书的份上放过他,想不到他竟敢装聋作哑!她才不会那么天真,以为是人家忘记了,这又不是五个铜钱,而是五百两的银子,五百两!可以买不知道多少的田地! 陈俏俏慢慢地从怀中掏出欠条,递到魏子衿的眼前,“魏子衿,你好好看一看,这是你问先夫借去的银子,足足五百两!你可千万不要说出什么忘记这件事的话来,虽然我不是聪明人,也断不会相信五百两银子的事情会忘记的话!” 魏子衿顿时大惊失色,“什么!五百两银子!?”说着就要来那欠条,陈俏俏迅速的把欠条收回,她可不是笨蛋,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说不定把欠条撕碎了,来一个翻脸不认账,到时候,他连物证都没有! “魏子衿,枉你为人师表,却做着这欠钱不还的勾当,更可恨的是先夫离去,家道中落,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但是你却不声不响,根本就想赖账!这就是孔孟之道吗?” 陈俏俏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她最恨这样的东西了! 魏子衿被陈俏俏那凌厉的气势所惊住了,连连摆手,“陈夫人,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一下那欠条,若是真的是我借的,岂有不还的道理,但是子衿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件事情啊!” 陈俏俏咬牙切齿,“记不得?哼!这上面分明有你的字迹还有私人的印鉴,你无法抵赖,就是闹上公堂我也是不怕的!” 说着就要拂袖而去,魏子衿急忙拦着,“陈夫人!就给子衿看一眼,看清楚了在定夺好不好?子衿把手放到后背,绝不碰这欠条还不行吗?” 陈俏俏见他说得真诚,就心动了一下,她那闹上公堂的说法只是吓唬他的,不到必要的时候她是不想闹上公堂的,才出了这陈述平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万一陈家还惹上官司,就算道理在她这边,总是不是好事啊! “好!就看在你承认认识先夫的份上给你看一眼,但你的双手要放到后背!”魏子衿马上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在了后背,陈俏俏才把欠条摆在他的眼前。 魏子衿仔细一看,一阵激动,脸色顿时铁青,把欠条一把抓在手中,陈俏俏大惊失色,喝道:“魏子衿!你把欠条给我,你这个十足的伪君子!” 陈俏俏气死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上了这伪君子的当!这下好了,他还不趁机毁灭证据,那可是白花花的五百两啊! 魏子衿却是一脸的震惊,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陈俏俏见他呆呆傻傻的,就要抢走他手上的借据,不料这魏子衿回神,脸色已经是铁青,道:“陈夫人!你放心,这五百两银子我给你!” 说着走出房间,对着一旁服侍的小厮道,“你!快去把夫人找来!”那严厉的口气叫小厮吓了一跳,这魏子衿一向温润如玉,从来都是和气有礼的。小厮心知一定是出了大事,急急忙忙地去请夫人去了。 陈俏俏不禁讶异,这和他夫人有什么关系?魏子衿望着一头雾水的陈俏俏,不禁羞愧不已,道:“这笔迹是拙荆的笔迹,这印鉴也的的确确是子衿的印鉴,只怕是拙荆背着我向陈炜兄借了银子,害得我做了这样欠钱不还的小人,还是在陈家最困难的时候!” 魏子衿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和陈炜惺惺相惜,虽然说不上是最好的朋友,但也算互相的欣赏,想不到他却做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不能够原谅自己!陈俏俏看见他那激动的心情,顿时有几分明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她只管收回银子就是了,虽然这银子是陈炜的,但是自己是为了抚养他的孩子啊,这也不算是过分吧?况且,这讨债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啊! 78.第78章 悍妻 不过这样看来,这魏子衿还算是个正人君子,陈俏俏也略微放心了,既然他说了银子会还回来,她就等一等,权当是看戏了! 这魏子衿的内院就在这书院之中,故此,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夫君!有什么事急着找妾身啊!”一副极其难听的公鸭嗓传来,害得陈俏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话音刚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高大的妇人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叫陈俏俏一阵的心惊肉跳!这魏子衿自己温文尔雅,怎么会娶了这样的一个妻子? 只见她圆圆的脸蛋,高高的颧骨,大大的嘴巴,丝毫没有柔美,只有状如男子的气质!和魏子衿站在一起,这魏子衿更像是一个女子啊! “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做下的好事!你为什么问陈炜兄借银子?”魏子衿怒不可遏,大声的质问。只是在这魏夫人高大的身影下,这质问有些苍白。 魏夫人接过那借据,讶异的道:“这陈炜不是死了吗?我还以为这件事就怎么算了那!”魏子衿一听,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他这个妻子是关外的人士,他年轻的时候游历天下,去了关外,却遭遇了恶人打劫,是他夫人的父亲拼死救了他一命,自己却伤重不治身亡,临死之前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魏子衿。 魏子衿是读书人,最重承诺,虽然这女子貌丑又粗鲁,但他还是把她娶回了家里,但是想不到这女子是个醋坛子,而且还蛮不讲理,不仅不准魏子衿纳妾,还不许他有通房,若不是她也不能生养,迫于家族的压力,才给魏子衿纳了一位妾侍,魏子衿怕是如今也没有子嗣! 但饶是如此,她也是经常为了小事吵闹不休,魏子衿自己和那位妾侍搬到了偏院中居住,极少回去。这家里就由着她折腾好了。但是想不到她还做出这样背地里借钱的事情,还好意思说陈炜死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魏子衿不禁深深的悲哀着,自己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甚至怀疑,自己信守当年的诺言是不是错了? “贱人!你说什么!这是人话吗?”魏子衿恶狠狠的打了那夫人一巴掌,响亮至极,惊呆了众人,也惊呆了魏子衿自己! 魏子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禁深深的怀疑,自己刚刚是怎么了?真的动手打她了吗? 魏夫人也呆呆的,好久也回神,向魏子衿扑去,“好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竟敢动手打我!当初若不是我爹,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你个白眼狼!你恩将仇报,小心天打雷劈!你会有报应的你魏家会断子绝孙!” 魏子衿猝不及防,被她推离开一把,一个踉跄,差一点没有摔倒,陈俏俏赶快退避三舍,这样的泼妇,她自问是没有能力对付的! 魏子衿更是狼狈不堪,气的狂叫:“去!把族长找来,我要休妻!我要休了这贱人!” 魏夫人不禁停止了哭闹,望着一脸决绝的魏子衿,那样的表情他从来也不曾见到,她不禁心慌了,这些年,她不管这么闹腾,他也只是无奈和烦恼,却不曾有过这样决绝的表情!他也没有说过休妻的话,因为她知道,魏子衿最是重情重义,既然答应了他她爹,就绝对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可是今天为了这五百两银子的事情他就要休妻! 她不解有些慌乱了,颤抖地道:“夫君,你说的是真的?”魏子衿闭上双眸,咬着牙道:“不错!我今天就要休妻!要是你爹要来索命,就来好了,反正因为你,我魏子衿已经做了那无耻的小人,也不差多做一次!” 魏夫人这才有些心惊,“不!我不同意,你不能休了我!” 陈俏俏不禁扶额,她是想看戏,但是可不想牵扯到这件事中来,这又是要找族长,又是要休妻的,弄到什么时候?她可没有时间耗着,于是走上前,道:“魏子衿!你休妻不休妻的以后再说,先把银子的h事掰扯清楚,这五百两,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魏夫人这才看见娇小的陈俏俏,不禁两眼冒烟,“贱人!你是什么东西,要什么银子!”那眼睛和铜铃一般,睁的巨大,陈俏俏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 “我是陈炜的夫人!先夫好心好意借你银子,想不到你竟敢欠债不还!”陈俏俏有些生气,她可是债主,为什么要怕这魏夫人? “呸!我是借的陈炜的银子,要还钱也是还给陈炜,其他人,我一概不认!”魏夫人嚣张的喝道。 我靠!见过不讲理的,这样的奇葩倒是第一次见啊,欠债不还却一大堆的道理,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我的这个犟脾气!一定要好好的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 “魏夫子!人说修身齐家平天下,你这夫子倒是有意思,这开卷书院是凭什么走到今天呢!”陈俏俏不禁讥讽道。 魏子衿已经气白了脸,大喝:“贱人!休得胡言乱语!你说为什么要问陈炜兄借银子!” 那魏夫人吓了一跳,却不敢在顶嘴,嘟囔着,“这不是那时候放印子钱,一时周转不过来,看着你和陈炜有些交情,就试一试嘛,想不到这陈炜还真是够意思,二话不说就拿出五百两,还答应我不告诉你,只是要我写一张借条,我就偷偷地用了你的印鉴,还写了你的名字!“ 陈俏俏不禁恍然大悟,她是说啊,这欠条上的字歪歪斜斜的,实在不像是饱读诗书的人所写的啊!原来是这妇人的字迹! “我本来想着这银子赚回来就还的,只是这放印子钱,有赚有赔的,我一时不察,被人骗了,什么都没有了,正烦恼这笔钱该怎么办的时候,传来了陈炜的死讯,我当时心想,这不是天助我也?这陈炜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我欠钱还不起的时候死?况且这陈炜为官多年,钱财一定不计其数,恐怕不记得了也未可知,果不其然,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来讨债啊!” 魏子衿不禁气得浑身发抖,正想说什么,陈俏俏已经不耐烦了,“我可没有空听你们啰啰嗦嗦,说罢,什么时候还钱!” 这魏夫人的两眼一瞪,正要争辩,魏子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对着陈俏俏作揖,“陈夫人,容我筹备几日,三日后,一定亲自奉上!” 陈俏俏满意的点点头,把那欠条收拾好,依旧放进了自己的袖口,道:“那好,就信你这一回,三日后,若是看不见银子,那就衙门见!!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陈家和包府尹的关系,看着这包小姐都由我照料就知道了!好了,把包小姐带来吧,我这就告辞了!” 魏子衿唯唯诺诺,马上把悦儿找到,恭恭敬敬地送她们出了家门。陈俏俏不禁呼了一口气,她的事情是解决了,魏子衿和他夫人要怎么折腾她可是管不着。 这小悦儿难得出门,极是好奇,到处东张西望的,陈俏俏也很是心情愉悦,就带着她下馆子,吃了了太阳花豆腐和姜维豆腐,那惟妙惟肖的图案以及五彩缤纷的颜色让这小丫头是尖叫不已。 小悦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那爽滑的口感和鲜美的味道让她开心雀跃,“这东西好好吃啊!”陈俏俏不禁好笑,这小丫头,定是很少出门,见什么东西都是好的。陈俏俏颇有些得意,看来掳获小孩子的心很容易啊!想着要和她亲近,就和她聊天起来,“悦儿是不是很喜欢雪姨?” 小悦儿笑着说:“当然了,雪姨最疼悦儿了!”陈俏俏想起那天在她家里,雪姨看包大人的眼神,道:“那怎么不直接叫雪姨做你的娘亲?” 悦儿眼睛一亮,却又暗淡了下来,“雪姨说自己配不上爹爹,而且爹爹说他这一生最爱悦儿的亲娘,不会再娶了!” 原来又是个不懂珍惜眼前人的糊涂虫!以自己看来,这包府尹应该对雪姨有意,只不过自己没有发觉罢了,你看看他们相处的多像一家人! “这就要小悦儿想办法了,雪姨不嫁给你爹,如果有别人要取雪姨,那不是没有人疼爱悦儿了?”陈俏俏夸张地说。 果然,小悦儿红了眼圈,想起雪姨嫁给别人,自己孤苦伶仃的样子她就想哭。“不!悦儿不能没有雪姨,不能!陈姨,你最多办法了,帮一帮悦儿!” 唉!不是自己爱多管闲事,只是多次看见雪姨那倾慕包府尹的目光,自己就于心不忍。一个女子愿意真心疼爱他人的骨肉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而且还无名无份的这么多年,这是怎样的深情,多高尚的情操!反正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自己是穿越过来没有办法,况且严格来说,她还不是一个好母亲,而且这思左和思右都这么大了,照顾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但雪姨是自小就照顾悦儿的!从一个小小的婴儿开始照料,天!是一件多可怖的事情!所以自己是真心佩服雪姨,想帮她一把。 79.第79章 桃花 陈俏俏不禁神秘的笑道:“悦儿你有没有听说过生米煮成熟饭?”“啊?”悦儿一脸的茫然。 看来古代的小孩子真是纯真,要是现代的孩子什么不懂! 陈俏俏只有耐心的解释:“你有没有听过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这个我知道,只有夫妻才能共处一室!”悦儿得意的说。孺子可教哦,陈俏俏就继续引导,“那我们就想个办法让他们共处一室,他们就不得不做夫妻了!” 悦儿恍然大悟:“对啊!这样他们就赖不掉了!”陈俏俏地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大堆,又带着她买了她一包药粉,嘱咐了一番,这悦儿就眉开眼笑了起来。 吃过饭后,陈俏俏还陪着悦儿玩耍了一会,就将她送回府衙,“悦儿,加油哦,这件事就看你的了!”挂念着这家里的事情,便想着明天再来看看小悦儿的成果!自己给她的可是安息香,相当于现代的安眠药! 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居然教一个小孩子下药,不过自己可是一片好心哦,但怎么还是有一丝罪恶感呢! 唉,陈俏俏叹了口气,回家去了。她这一路颇为踌躇,想起这魏子衿欠款之事,想不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好在是魏子衿算是一个君子,若是他不肯承认是自己的夫人所为,陈俏俏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那欠条上的不是他的笔迹啊!虽然有印鉴,他来一个印鉴早就丢失了怎么办? 想起温润如玉的魏子衿和高大粗鄙的魏夫人,陈俏俏不禁轻笑出声,这一对可真是美人和野兽的组合啊,只不过是美人是魏子衿,野兽是魏夫人罢了!他们真的是有些天差地别的人,组合在一起真的注定是一点悲剧啊,这不仅是魏子衿的悲哀,也是魏夫人的悲哀,若不是她的爹的遗言,说不定魏夫人已经找了一个关外的汉子为夫,虽然没有魏夫人的风光体面,但也会朴实平淡的过一生。 “陈夫人是遇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了?”陈俏俏一抬头,就看了了一张俊朗的笑脸,不禁一惊,原来她只顾着低头走路思考,差一点撞上了吴荣王的车驾! “你来做什么!”陈俏俏对着吴荣王有着天生的防备,一时情急,就脱口而出了。吴荣王的脸色稍变,一旁的护卫更是十分不虞。陈俏俏顿时回神,恭恭敬敬地行礼,“妾身无状,冲撞了王爷!”陈俏俏知道,她刚才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不敬,这吴荣王是什么人?是皇家贵胄!自己这样的人可是得罪不起,他只要一不高兴,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性命,她可不想逃过大地震,还躲不过人祸。所以,适当的低头时值得的。毕竟生命是多么可贵? 果不其然,这吴荣王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笑意盈盈的道:“陈夫人是说哪里话?不是你冲撞了本王,是本王特意在这恭候的!前日那三公子的事情本王没有帮上忙,实在是太过惭愧了!本王回府之后,一直放心不下,昨日听闻三公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本王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听说陈夫人还在府衙逗留了许久,莫不是那包府尹为难夫人!?” 陈俏俏心里冷笑,什么关心什么的,她才不信呢!要是真的有意,昨天怎么不来,非要等事情完结再出现?不过,陈家这么让吴荣王重视,似乎不是她的原因,陈俏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吴荣王是有什么企图,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是为什么?陈家没有才,也没有势力,他堂堂的王爷纡尊降贵和自己攀交是什么用意?心里怀疑,嘴上就没有老实话,“哪里有什么事,只是这包府尹对案子还有些疑问,随口问一问罢了! 吴荣王才不相信,他的暗卫回禀,这陈俏俏一大早又去了包府尹的家里,接着又去了开卷书院,这用意十分的明显,莫不是要拉拢那些学子? 但脸上却不显露分毫,微笑地道:”那本王就放心了,本王此次来是找夫人的!” 陈俏俏不禁警觉,找她做什么?“哈哈,之前夫人为本王做了一副画像的事情,可还记得?夫人不必否认,本王虽然不是天才,但也不是那样糊涂的东西,陈夫人就不要否认了!本王实在是不明白,夫人这样躲着本王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只是想请夫人再次为本王画像而已啊!” 陈俏俏顿时有些为难,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在矢口否认就是有些矫情了,但是她能告诉吴荣王,她这么避开他是为了那好几千的银子的欠款吗?陈俏俏不禁微微的撇嘴,他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吧!? 不过陈俏俏之前害怕的是自己无端端的到吴荣王那里敲诈了五百两,以为吴荣王到处找她是不甘心,后悔了,如今看来,是她多疑了,原来这吴荣王到处寻找自己是为了再画画像啊! 心里一轻松,便笑道:“是妾身愚昧了,妾身那日一时兴起,为王爷画了一副画像,事后却是懊悔不已,这画艺是陶冶情操之事,妾身却利用它赚取银子,虽然是无奈之举,但也实在是于心难安,之后见王爷大张旗鼓地寻找妾身,便有些惊惧,莫非是王爷舍不得那银子,要来找妾身的麻烦?于是才百般地躲藏,不愿意承认,今日听王爷的一席话,才知道妾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吴荣王先是呆了一呆,而后朗爽的大笑,“这么说起来,反倒是本王的不是了?本王不该如此大张旗鼓?” 陈俏俏歪着头,想了一下,道:“正是如此!”陈俏俏发现吴荣王并没有追究心里也略微放心了一些,也乐得逗他开心。 “哈哈哈!说得好!这件事倒是本王考虑的不够周全了!罢了,往事不计,本王今日是求陈夫人为本王画一副桃花图的!” 陈俏俏不禁讶异万分,“桃花图?这个时节,哪里来的桃花?” 吴荣王倒是神秘的一笑,道:“怎么会没有!只要本王说有,它就是有!陈夫人可有兴致去瞧一眼?” 陈俏俏十分好奇,这冬日里的哪里来的桃花?但吴荣王此举是何意?况且自己根本就不会画桃花啊,自己擅长的不过是素描,这风景画自己根本就不会啊! “王爷错爱了,只是妾身只是擅长人物,花鸟树木根本就一窍不通,还请王爷见谅!”陈俏俏委婉的拒绝。 吴荣王的眼里散发着一丝不虞,但只是一瞬,服用笑意盈盈,道:“陈夫人,不必推辞,我们一同去游玩一番,也开开眼界,若是陈夫人到时候依然做不出的话,那也就算了!” 陈俏俏有些动心了,吴荣王如此盛情,她若是一味的拒绝怕也是不好,要不就去了?吴荣王看她的神色有些松动,于是便邀请她,“陈夫人请上马车!” 陈俏俏终究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坐上了马车。这吴荣王的车驾不同寻常,装饰华美,香气扑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加之这吴荣王丰神俊朗,护卫众多,十分威风。陈俏俏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路边女子艳羡的目光,极大的满足了陈俏俏的虚荣心。吴荣王带着陈俏俏来到了一处峡谷,一走进就觉得非常的温暖,再仔细一看,远处水汽弥漫,轻烟袅袅,陈俏俏突然想了起来,河南境内有多处的温泉,这峡谷里这么温暖,一定是有温泉的存在! 果不其然,再走近几步,陈俏俏就看见了温泉!她情不自禁的把手伸进去,这水如温暖的太阳,带她走向舒适的异度空间。吴荣王看见陈俏俏那陶醉的样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吩咐其他人不得追从,他却跟着陈俏俏走进了峡谷之中。 陈俏俏浑然未觉,沉浸在这舒适的感觉里,这天然的温泉,没有丝毫人工的参杂,其咸味中夹杂点硫磺的气味,纯天然的清澈,陈俏俏不禁掬起一点水,把脸都往温泉里泡,顿觉神清气爽,全身如情人的香吻一样细腻,闭上眼睛,尽情享受天然带给她的那种舒服亲切之感。 水只有齐腰深,温滑清澈,让人忘却凡尘往事,心中无物,心中无我,只有嬉戏打闹的快乐。池中的右侧有六个白色的石头,十分的漂亮,还翻动着水泡,像似东海龙王的白玉床,陈俏俏不禁幻想着自己躺在上面,享受着真正温情如水的泡泡按摩。水是从地下喷涌而出的,却像瀑布一样直泻而下,砸在身上,溅起大片水花,如同在水柱的敲打中接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洗礼。 这里是山清水秀,芳草如茵,彩蝶纷飞,这样的景色在春季是比比皆是,但如今却是寒冬,这景象简直和险境一般!吴荣王看见陈俏俏那宛如少女一般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红晕,脸上的喜悦和惊喜溢于言表,竟夹杂着一丝纯真和烂漫! 吴荣王微微的怔住,曾几何时,他也曾经痴痴地眷恋着这样一位绝美的清丽女子,那是他胸口的痛!他已经将她深深的埋在了心里,为什么此时串了出来,让他五脏六腑都有一种微微的酸痛?庞狄!庞狄!吴荣王微微的闭眼,这才将庞狄的身影驱逐,她已经嫁为王家妇,做了王安石的儿媳,再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80.第80章 暧昧 吴荣王收回了缠绕在天际的目光,望着这展露欢颜的陈俏俏,不禁看住了,这是一个已经有孙子的人吗?陈俏俏不停地拨弄着温泉中的水花,却无意中看见了吴荣王困惑的神色,她有些羞涩,自己的行为一定和白痴一般!为了掩饰尴尬,“王爷,这桃花在哪里?”此处虽然风景优美,但却不见桃花的踪影,陈俏俏不禁困惑地看了看吴荣王,吴荣王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着她向峡谷走去。陈俏俏顿时大惊失色,这才注意到这峡谷之中,除了她和吴荣王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看着吴荣王牵着自己的手,陈俏俏顿时不知所措,她该怎么办,恶狠狠的甩开?会不会触怒王爷?自己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会不会太矫情了? 可是若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算是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怎么做!?陈俏俏似乎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十分的不安。吴荣王却一连的自在,好似他做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陈俏俏扶额,好吧好吧,这就当是被他占了一次便宜吧! 不过,自己这样和他独处,实在是太欠考虑了一些,万一他色性大发,自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陈俏俏惴惴不安的想着,不禁握紧了自己胸口的衣领,吴荣王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脸红红的分外的娇憨。 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陈夫人放心,夫人虽然秀色可餐,但本王也不是那种无耻之徒啊!”陈俏俏被看穿了心思,脸上越发的娇艳欲滴。却无法辩解,不禁用力地跺一跺教。吴荣王好心情的大笑起来。 陈俏俏看着眼前俊秀却不失王者之气的吴荣王,心里有些淡淡的情愫,若不是自己先入为主,判定这吴荣王是欠钱不还,人品低下的卑劣之徒,自己会不会心动? 不过,今天在魏子衿家里的经历告诉她,事情不要光看表面,也许有什么内情也说不定。这吴荣王出手大方,实在是不像会向下属借钱的人啊?况且,他一副和陈炜交情不深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装的!陈俏俏的有心试探一下,又不知从何问起,纠结中,吴荣王带着她转了个弯,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别有洞天!连绵不绝的桃花缤纷绚烂,只见漫山遍野的桃花映入陈俏俏的眼帘,一大片一大片的桃花给大山化上了粉红色的妆,大山因为有了桃花的点缀显得更加美丽,有了更蓬勃的生机。 陈俏俏惊喜不已,情不自禁地进入桃花的海洋中,看见一朵朵美丽的粉色桃花真是千姿百态,让人看了眼花缭乱。有的桃花像在枝头沉睡着,有的桃花像在和她身边的小蝴蝶、小蜜蜂交谈;有的桃花像害羞的小姑娘,通红通红的。当微风吹过桃花们唱起了“沙,沙,沙……“的歌,美丽动听的音乐如同天籁。这时,陈俏俏情不自禁地想触摸桃花,闻闻桃花,和美丽的桃花相依相偎。叶瑜心像野兔那样,灵活地在桃园中穿梭,快乐无比! 吴荣王笑地望着陈俏俏开心的笑颜,那娇俏的模样不禁让他入迷,所谓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就是这样吧! 陈俏俏停了下来,细细观赏这桃花,发现这的桃花与众不同,居然有好多种颜色! 桃花有粉红的、深红的、浅紫的,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色的尖尖,调皮地探出头。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一阵风吹来,桃花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那么沁人心脾。钻入人的鼻孔,扑进人的心里,馋得叶瑜心大口大口地吸气。 “这是什么桃花,居然这样绚烂多彩,清香扑鼻?”吴荣王笑道:“此处是本王的产业,本来只是一片野草横生的峡谷,但本王发现此处格外的温暖,用来种植桃花在合适不过了,不过,这些桃花不是普通的品种,这些桃花是用来做香料的,放进胭脂里是再好不过了!还能晒制桃花干,用来做香囊是极好的。” “原来是这样!桃花有这么多的品种啊!王爷还要做生意?”“当然了,王府有庞大的产业,你以为只要俸禄就够了吗?这些桃花,都是本王费尽心思选来的品种,最常见的有五色碧桃,千瓣桃红,垂枝碧桃,还有一些名贵的品种,如单粉、品霞、五宝桃、照手红、绿萼垂枝、二色桃、菊花桃和绯桃,当然最罕见的是这株暗香!”吴荣王走向一株桃花,居然通体雪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梅花!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吴荣王轻轻念道。虽然王安石的诗句是赞叹梅花,但是此时更是写尽罕见名贵的白桃花之姿。 陈俏俏贪婪地吸取着桃花的香气,吴荣王见她的模样可爱,心念一动,就折了一支白梅花,轻轻插在吴荣王的发髻,动情地说:“这才叫人比花娇!” 饶是陈俏俏定力不差,心中也是一喜,这是多么养眼的画面!在这如梦似幻的美景里,一位翩翩佳公子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夫复何求!这不是最能满足女人虚荣心的事情吗? 四目相对,吴荣王不禁慢慢靠近,陈俏俏不禁心跳加速,一阵的慌乱,这吴荣王是要做什么?他是要吻自己吗?不知为何,脑海里居然出现了银火那讨人厌的脸! 陈俏俏不自觉地避了一下,吴荣王以为她害羞,不以为意,轻轻一笑,轻轻地为她清理着发丝上的花瓣。陈俏俏脸红红的,却在心中暗骂自己,想什么呢,自己是不是发花痴,人家好心好意的为你清理花瓣,你倒是做起美梦来了!也不想一想,自己可是当祖母的人了,眼前的可是吴荣王!他要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老女人!这样一想,陈俏俏就有些沮丧了,唉,自己这样的女人将来是不是只能找鳏夫? 看着丰神俊秀的吴荣王,这要是一般的女子和他独处,这样的机会是绝对不会白白错过吧? 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吴荣王不禁浅笑,“陈夫人,这桃花图可有构思?”陈俏俏神思还在游离,无意识的“嗯?”了一声,那茫然的神色是如此可爱,吴荣王似乎听见了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陈俏俏这才回神,“王爷说什么?”抬头看着吴荣王,不想脚下一绊,差一点摔倒,好在吴荣王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但是力道太大,陈俏俏的身子就撞了过来,暖玉温香撞满怀,这滋味是何其美妙!吴荣王强自镇定,深深的呼气,他还不知道,心门已经被撞开了! 一个词语窜进了吴荣王的脑海,心如鹿撞!人们猎杀雄鹿,是为了获取鹿角上的鹿茸。传说雄鹿在被猎杀的一刹那,都本能的用头去重重的撞击物体,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志,被撞碎的鹿角就没有太大的价值了。有此看来鹿撞是很有力量的撞击呦!由此引申心如鹿撞,形容心跳的厉害。吴荣王自小就学过,但是直到这一刻,才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不禁复杂的看着陈俏俏,自己是喜欢这个女子了吗,这可不是他的预期啊!他接近她是另有目的的啊! 陈俏俏好不容易站稳,羞涩的看着吴荣王。 陈俏俏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领口的盘扣不知道怎么的松动开了,露出了洁白的肌肤,还有那璀璨的紫水晶! 吴荣王眼眸的欲望涌动,情不自禁的抬手,欲要抚摸陈俏俏,她大惊失色,急忙后退,“王爷!你要做什么!” 吴荣王哑然失笑,“陈夫人,本王不过是看你的水晶好看,想瞧一瞧罢了!” 陈俏俏急忙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不整,脸色更是大窘,急忙整理了自己衣服,说什么是看自己的水晶,这话谁信啊!水晶又不是什么稀世之宝,分明是见色起义! 可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堂堂一个王爷,也会饥不择食!陈俏俏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把自己给贬低了。 “陈夫人,你的水晶是紫色的,倒是少见,不如让本王鉴赏一下?”吴荣王一副十分有兴致的样子。陈俏俏冷哼一声,“这是先夫的遗物,意义重大,实在是不好随意给人观看!”开玩笑,她还指望有一天弄清这紫色水晶的秘密,为什么会带着她穿越?说不定有一天会带她回去呢? 吴荣王听见陈俏俏这么说,“意义重大?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然特别了,这里面的意义只有我知道,别人根本就不明白!”陈俏俏没有好气的说道,亏她刚刚还对吴荣王有几分好感,这一下子又荡然无存了。明明是好色之心大起,还偏要抓着这水晶说事! 81.第81章 算计 “什么意义……”吴荣王还是不甘心,陈俏俏摆摆手,不耐烦的道:“王爷!这桃花也赏晚完了,可是妾身依然没有什么构思,妾身早就说过,妾身不擅长花鸟,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虽然这景色优美,但陈俏俏却察觉到了危险,之前觉得这吴荣王自视身份,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但事实证明,她是高看他了! 说罢,也不等他答应,跌跌撞撞地就走出峡谷。吴荣王的眼底浮现一丝心浮气躁,但转瞬之间就被压下,急匆匆的跟着陈俏俏的身后。 护卫见他们走出来,便恭恭敬敬地守着,陈俏俏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吴荣王无奈之下只好命人送她回去。 见马车渐行渐远,一位心腹才道:“王爷,要不要动手?”吴荣王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道:“休得打草惊蛇,那东西,怕是有些蹊跷,只怕到了我们的手中也是没有用的,此事还要慢慢地谋划才是!”那心腹有些狐疑,却不敢多言,吴荣王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却叫自己一惊,自己是为什么而叹息?这样一想,眼前浮现的均是他和陈俏俏在花海中的种种,不禁怔忪,自己这是怎么了? 那吴荣王的心腹护卫却是感觉到了吴荣王的不同,寻思着要回府找师爷说一声。 陈俏俏满心的烦躁,想起自己对吴荣王竟有片刻的动心,陈俏俏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这吴荣王到底是要做什么?自己又是做什么?明知这吴荣王是个危险人物,她还是和他相处了,自己难道是看上吴荣王了? 陈俏俏的心乱糟糟的,虽然她已经快三十了,但真正的恋爱是什么滋味倒是一点也没有尝到过。 回到陈家的时候已经快要正午,她一走进大门,就看见这叶婉容正在整理东西,大包小包,茶叶布匹,寿糕、寿烛、寿面、寿桃、寿联、寿幛、五瑞图、“寿”字吉祥物等,还有鸡鸭鱼肉的。寿礼上用红纸剪成“寿”或“福”字粘上,寓意长寿幸福。不禁好奇,她这是要做什么?看样子是有人要做寿啊! 震儿眼尖,看见了陈俏俏,便欢呼的跑过来,“祖母!”只见他穿着上次银火为他买的新衣裳,十分的俊俏可爱。 “震儿!什么事这么高兴啊?”震儿的眼中就散发着兴奋的光芒,道:“娘要带我去外祖家贺寿,外祖可喜欢我了!” 陈俏俏有些讶异,原来是这样,这叶婉容平常的时候是一毛不拔的,想不到对娘家还挺上心,看看那一堆的礼物就知道了,只不过她买来这么多的东西还敢明目张胆的带回来,也不怕胡凤会翻脸? “婆婆!你可回来了!过几日就是我爹的生辰,我怕是要回去几日,正想和婆婆说一声呢!”叶婉容笑意盈盈的说道。这叶婉容什么时候这么有规矩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俏俏马上警惕了起来,一脸的防备,“亲家公的生辰,那是一定要做的,你放心的去吧!” 叶婉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那是那是,爹过生辰,作为女儿置办这些贺礼不算多吧?”看见她这样样子,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这是你的孝心,婆婆怎么会管呢?”言下之意,不要和她牵扯关系。“婆婆这么说就对了!这是孝心啊,又不是什么坏事,大嫂却不肯算在公中的帐上!我们又没有分家,我买的贺礼当然是要用公中的银子了,您说是不是啊婆婆!?” 陈俏俏终于听明白了,她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原来是要算在公帐上,却被胡凤拒绝了,所以在这等着自己,要打她的主意!陈俏俏不禁冷笑,本来亲家公过生辰,她要准备一份礼物那是应该的,但是这叶婉容想把她当冤大头,这可没有那么容易! “哦?这就是你大嫂的不是了,怎么能不报公帐呢?这些东西花了多少的银子?”陈俏俏故意附和道。叶婉容一听有戏,笑得越加地谦卑了,“不多不多!总共不过十两多一点而已!” 陈俏俏不禁倒抽一口气,十两!这叶婉容口气可真大,感情她以为能报公帐,就使劲的花啊!她们一家三口一个月交给公中的银子还没有这些东西多吧!也难怪胡凤会一口拒绝了! 陈俏俏做出为难的样子,“怎么多啊,也怪不得你大嫂不肯了,你们一家一个月的嚼用也花不了这么多啊!”她倒是要看看,这叶婉容究竟要打什么主意!“婆婆您也知道,我和仲康是多么不容易,这日子过得是紧巴巴的,不瞒您说,这十两银子我们也拿不出来,这些东西都是赊账的,我是要他们下午来陈家来取的,可是现在大嫂不肯……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他们聚集在陈家说什么赖账的话,陈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所以我想着,婆婆能不能先借一点周转一下,等我有银子了就还给婆婆!”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陈俏俏也不禁佩服叶婉容了,赊账的法子都想得到,也算是用了心思的,是想要脸面来压制她吗?哈哈,这天下最不值钱的就是脸面,她才不管这些呢,大不了她下午就避开,去枣园看看去。 不过这叶婉容哭穷的本事倒是很厉害,居然敢说什么连十两也没有!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咦?那户部拿回来的银子不是分给你们一百多两了吗?这么快就没有了?”陈俏俏刻意做出震惊的模样,“怎么会花的这么快?莫不是你怀孕了,不能和仲康同房,他都喝花酒去了?这个畜生,看我怎么教训他!”陈俏俏一脸的怒不可遏,叶婉容想不到陈俏俏会这么说,闹了一个红脸,她怎么忘记了这一出? “不是的,婆婆仲康不是那样的人!” 陈俏俏看了叶婉容一眼,看似苦恼的道:“唉!都怪婆婆想得不周到,按说你有了身孕,房里应该安排个人伺候的,虽然我们陈家不是大富大贵,但要是安排一个通房还是能行的,一个月给个三五两银子的月例就是了!若是你舍不得,这银子我来出!怎么也不能让仲康被外面的狐媚子掏空了身子!” 叶婉容顿时目瞪口呆,自己不过是哭穷而已,婆婆竟想到要为仲康安排通房上去了!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虽然陈家如今没落了,但和一般的人家还是要好一些的,毕竟自己的相公也算是公门中人,加之这陈家的家风一向严谨,不得轻易接近女色,这和练武不无关系,因此她嫁给陈仲康多年,从来也没有小妾和通房的烦恼,这让她很是得意,在娘家也是极有面子的。 可是婆婆这话叫她心慌,若是真的给陈仲康安排通房的话,说不定他也不会拒绝,因为自己实在是不能和他过分的亲近,加之是婆婆安排的,更是名正言顺了!想到自己要和他人共事一夫,叶婉容说不出难受。急忙道:“不是的,婆婆那些银子我存到钱庄去了,是想着以后给震儿读书用的!仲康很好,不曾去喝花酒,婆婆也不必费心安排通房了,我们的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这小的也快生了,哪里还能再添一个人?”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刚刚听说你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着实是吓了一跳啊!既然还有这么些银子,就先取出来用吧!”陈俏俏做出轻松的样子。 叶婉容有些泄气了,她本来是想到胡凤那报账的,想不到她是一口拒绝,无奈之下,就想打婆婆的主意,想不到婆婆是油盐不进。那该怎么办?她又想到了许慧芳,她那不是有很多的银子吗?不过,这陈述平在家,倒是不好忽悠,况且这小子这几日脾气十分的大,万一惹毛了她,吃亏是自己啊! 陈俏俏觉得有些奇怪,她和叶婉容在这里掰扯了这么久,也不见胡凤的身影,今天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怎么不见胡凤?”原本在一旁玩耍的震儿插嘴:“大娘出去了,说是要买窝丝糖给我呢!” “窝丝糖?”陈俏俏有些了然了,这窝丝糖可是稀罕的物件,开封只有翠芳斋有,而胡凤的娘家就在那附近!胡凤看来是回娘家去了,想起那天杀的胡夫人,陈俏俏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两人凑在一处,能有什么好事? 不过,这些事情不在她的考虑之内,管她有什么幺蛾子,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陈俏俏不禁打了一个哈欠,“忙了一上午,有些累了,先去歇一会,要是饭好了,叫丫鬟来说一声!”说完就向后院走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桌子,一堆红色的东西飘落。陈俏俏定睛一看,原来是请帖! “我看东西买的多,老板说会算便宜点,索性代替爹把请帖也买好,请人写好了!”叶婉容怕陈俏俏怪罪,急忙解释道。 82.第82章 饿死你 “我看东西买的多,老板说会算便宜点,索性代替爹把请帖也买好,请人写好了!”叶婉容怕陈俏俏怪罪,急忙解释道。 陈俏俏有些啼笑皆非,这叶婉容也太精打细算了,以为能报公帐,真是什么东西也买啊!陈俏俏随意地看了一眼,只见请帖上写着“家父叶檀五十春秋之喜”。 陈俏俏不以为意,放在一边,继续走着,心里想着,叶檀这名字倒是雅致,等一下,陈俏俏一激灵,叶檀?陈炜留下的欠条里似乎也有这名字!莫不是就是这个叶檀? 作为亲家,借钱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啊!哈哈,看来又找到一个欠款的人!这叶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陈家家道中落,却不肯把银子拿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女婿受苦啊! 陈俏俏记得好像是二百两的银子啊,绝对要拿回来!主意打定,走了回来,对垂头丧气的叶婉容道:“罢了!你也不用如此,看在是震儿的外祖做生辰的份上,这十两银子我出了!不过,道那****可要上门讨一杯水酒喝,你放心,婆婆绝不会空手去的,自然会准备一份大礼!” 叶婉容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对她无异于天大的喜事,刚刚她还在懊悔,早知道这些银子要自己出的话,她决计是舍不得买这些个东西的,虽然娘家要顾及,但自己的日子更要紧啊!可是想不到婆婆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实在叫她十分的惊喜! “婆婆要是能去的话,那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还准备什么大礼啊!那是给我长脸啊!”这话倒是真的,这几年婆婆根本就不太出门,更不要说去串门子了,最主要的是没有银子,不管去哪里你总是不能空手的吧? 陈俏俏暗笑不已,自己怎么会不去,那可是白花花的二百两银子啊!陈俏俏斗志昂扬了起来,眼看着这一笔笔的欠款陆陆续续的收回,陈俏俏的心里很是得意,虽然她之前抱怨这陈炜胡乱花钱,把银子都借给了别人,自己却一贫如洗。 但是现在她却有些庆幸,这些银子都能回来的话,她就算是不小的富户了,以后做什么都有了本钱啊! 陈俏俏微微一笑,不多时就叫杏儿送了十两银子过来。叶婉容当然喜不自胜,急忙收好,自不多言。 陈俏俏在房间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传饭,心里讶异,加之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于是忍不住走到厨房,叶婉容也在,却不见吴二家的身影,“婆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原来这大嫂准了吴二家的一日假期,这吴二家早就不在了!” 叶婉容也很是气愤,这胡凤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就算是要给婆婆下马威,也应该告诉她一声,她好有些准备啊,这算是什么,亏她这几日都站在她这边。 陈俏俏不禁有些好笑,这胡凤是不是太幼稚了?以为让人不做饭她就会气得跳脚?莫非她忘了自己的手艺不俗吗?就算是为了对付她,那还有这些下人的饭菜怎么办,她不怕这些人会心生怨怼,失去了人心吗?还有,这吴二家的不做饭,有没有经过刘管家的同意? 正想着,刘管家满头大汗的赶来,“夫人!真是小的失职,大少奶奶让吴二家的回去,我是一无所知啊,这可怎么办?” 民以食为天,吃饭可是大事,这陈家上上下下也有十几口人,这可怎么是好?陈俏俏不禁笑了,道:“无妨!只好自己动手了!去把空闲的丫鬟找来,打个下手,不过是一顿饭罢了,莫不是还会饿死?”刘管家答应这去了。 和叶婉容的愁眉苦脸不同,小震儿却是欢呼雀跃,“噢!祖母要做饭了,祖母做的东西最好吃了!”陈俏俏笑了起来,的确,自己好久都没有亲自动手了,也难怪这震儿这么高兴了。 叶婉容却依然愁云惨雾,“吃什么啊,刚才我看了一下,根本就没有食材!”陈俏俏不禁一惊,没有食材?急忙到处翻找,果然,不禁蔬菜鱼肉一概全无,就是米面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陈俏俏呆住了,好,胡凤真是够绝,她要显示威风是不是,不仅连厨娘放走,连食材都一并全无!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中午陈伯年是不在家里用饭的,等晚上回来,她肯定又是安排好了一切,就算有人抱怨,但没有亲眼目睹,总是不知道其中的难处的,她一句忘记安排了就推得干干净净。 陈伯年不会为了厨娘请假的事情大发雷霆的,这件事倒霉的只是他们这群没有吃饭的人。靠,陈俏俏的犟脾气来了,胡凤想整治她,顺带着震慑众人,现在是她当家,只要她愿意,就能让人饿肚子! 但是她太小看陈俏俏了吧,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吃?这正是和这些下人拉好关系的好时候!这钱可不能节约。 “样子!你带着银子去集市买些米面肉食来,今天非要吃一顿好的不可!”陈俏俏真的是被气着了。 样子为难的道:“可是夫人,这个时候集市已经散了,鱼肉蔬菜是买不到了,米粮店只能买到米面,可是米粮店在城西,马车被大少奶奶赶走了……” “砰”的一声,陈俏俏压不住心里的火气,狠狠的敲了一下砧板,这胡凤是算计好了啊,没有马车,靠走路的话,一来一回不知道要多少时候,那时候说不定胡凤都回来了! 莫不是这么算了,就饿着肚子?“祖母,震儿的肚子好饿啊!”震儿眼巴巴的看着陈俏俏,许是知道今天恐怕没有饭吃了,一脸的委屈。 许慧芳听见动静也来了,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咬了一下嘴唇,“述平还病着呢,这可怎么是好?”陈俏俏不禁白了她一眼,这个许慧芳,也是贤惠过头了!那陈述平不过被银火打了一顿,就赖在床上不起来,硬是说自己病了,却不肯问医吃药,定说自己休息几天就会好了。陈俏俏知道他是没有脸见人,不肯出来。但是他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况且明明是他自己的错,还要别人伺候,这叫什么事!偏着许慧芳对他是言听计从,他说病了,就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就连许慧芳也不大出院子了。 许慧芳见婆婆白了她一眼,有些心惊肉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婆婆不是向来都挺喜欢自己的吗?“哎呀!就是我娘家太远,不然的话倒是回去借一些!”叶婉容说道。这几天她娘家筹备寿宴,东西肯定准备的七七八八了,要是能借机弄一些回来,也是极有面子的,最少不用给胡凤捏的死死的啊! 叶婉容也清楚胡凤做什么手脚,不过是要显示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罢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借?这她怎么没有想到?想着范家大娘子的和气,陈俏俏有了底气,拉着震儿的手,道:“走!我们去借!” 走到范家大娘子的家里,门虚掩着的,陈俏俏推门进去,高声呼喊着着,“范家娘子,范家娘子!” “来了!”传来的却是浑厚的男声,不一会儿,一个身材中等,相貌敦厚的男子走来出来,陈俏俏有些意外,这想必就是范家相公了。 陈俏俏行了一个礼,道:“范家娘子可在?我是隔壁的陈夫人!?” “在!在!她正躺在屋里呢!”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抓了一下头发。陈俏俏讶异,“范家娘子是怎么了?病了吗?” “不是不是!”男子急忙摆摆手,脸却涨的通红。陈俏俏更加的疑惑了。 “哎呀,当家的,亏你也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说话这么这么变扭啊!”身后传来了范家娘子的声音。“你怎么起来了?大夫可说了要静养!”男子急忙扶住。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范家娘子不以为意,看着陈俏俏那好奇的样子,一向大大方方的范家娘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病,这是老蚌生珠了!” 陈俏俏过了好一会才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惊喜的道:“原来你有了身孕?”范家娘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当家的,脸红红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一根独苗了,想不到这临了老天还给我一个孩子!” 范家娘子的儿子已经十几岁了,陈俏俏是知道的,但范家娘子那老蚌生珠的说法着实让陈俏俏笑了一通,范家娘子也不过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哪里就老蚌了?不过,在古代,女子生育的黄金年龄是十几二十岁,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要说我了,陈夫人来找我有什么事?”范家娘子很是好奇,这些日子陈家出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唉!说起来真是丢人!”陈俏俏看来一眼一旁的范家相公,心一横,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顿,“你说说看,有这样的媳妇吗?在这带怕是独一份了吧!”饶是范家娘子八卦,她还是吃惊不小,这胡凤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些,敢这么着和婆婆作对,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到真的不多见。 83.第83章 粉条 “陈夫人,不是我说你,这媳妇太嚣张,还不是你养出来的?要是我,这样的东西一早就休了!不会生养,还对婆婆不敬,现在倒好,还敢撂挑子!虽然你们陈家如今不比以往,但好歹陈伯年也有一份体面的差事,要是再娶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像胡家这么富足的是不太可能了,但咱们也不用受着窝囊气不是!?”范家娘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她看来,胡凤敢这么着都是陈俏俏太没有用了! 陈俏俏深以为然,“你说的不错,这胡凤的确要好好管教一下了,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伯年心软,我又是二娘,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那也是,总是隔了一层肚皮,差得远了!”范家娘子这样想着,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肚子。“祖母!我饿!”小震儿本来老老实实的地跟着,但实在是有些饿了,忍不住说道,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很是叫人心疼。 “你看看,只顾着说话了,我的来意都没有说,范家娘子,你看看你家还没有米面什么的,先借一些,明日我叫阳子买了还你,家里十几张嘴呢!” 范家娘子是知道陈俏俏手里有银子的,笑了,道:“这有什么!昨日我买的十几斤的干粉条还没有动,你先拿去应应急,当家的,去把厨房那块腊肉给陈夫人,还有,这院子里的白菜你也带一颗回去,胡凤不在,你们就吃顿好的,猪肉炖粉条,气死她!” 陈俏俏不禁笑了,这范家娘子真是爽利,她最是喜欢这样的人了。陈俏俏也不客气,拎着东西就回去了,“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先做饭去,总有报答的一天!” 范家娘子笑了,摆摆手,“罢了!我可是要收利息的,下回你做点心的时候记得给我一些就是了!” 陈俏俏答应的离去,回到了家,众人的眼前均是一亮!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在陈俏俏的分工下,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这。掌勺的当然是陈俏俏了,好在这些调料吴二家的没有收起来,不然的话可是头疼,五花肉已经切大块;葱、姜切片,花椒、八角备用;陈俏俏等锅中水沸后,放入五花肉,水再开时撇去浮沫,捞出五花肉。锅中油热后,放入葱、姜、花椒、八角爆锅,放入五花肉翻炒均匀;放入料酒、老抽、冰糖翻炒至上色;加入适量温水没过五花肉,比做红烧肉的水稍多一些即可,大火煮开,小火煮一个小时; 粉条洗净,没有泡软,以便粉条放入锅中可以更多吸收汤汁的味道;不知道谁还找到了一些酸菜,扔了进去。 将粉条放入锅中,盖上锅盖,大火煮开,小火继续煮了一下,那扑鼻的香气就散发着,让人忍不住吞口水,小震儿已经口水流出来了,他期待的上蹿下跳,被猪肉炖粉条馋的不行, 陈俏俏不禁感叹,不要说小孩了,就说这些大人,哪一个不是眼睁睁地盯着锅子? 不一会好了,陈俏俏特意吩咐杏儿用大碗装,当然是这些主人先用,接着这些奴仆依次的端着饭碗走出去。看向陈俏俏的眼神均是感激。 震儿已经狼吞虎咽了起来,一直叫着好吃好吃。叶婉容也差不多,用心的在碗里扒拉着。陈俏俏看了众人一眼,哪个不是在奋战?就只有许慧芳端着两碗粉条,继续伺候着陈述平。 陈俏俏却先闻了一下,感慨万千!猪肉炖粉条是朴素的,更是美味的。最为淳朴的名字下掩盖灵巧的双手用平凡的蔬菜做出的美味散发的香气。做猪肉炖粉条的肉必须是上好的五花肉,配上切成条的自家酸菜、上好的粉条,使人一咬便能感到肉片口感饱满的程度,再往嘴里放块带着丝滑的粉条的酸菜,一块进肚回味无穷。好在范家娘子这块腊肉是极好的,不然的话还真做不出这样美味的粉条! 这粉条能吸收各种鲜美汤料的味道,再加上粉条本身的柔润嫩滑,更加爽口宜人。酸菜能开胃提神、增进食欲、帮助消化。这道菜热乎爽口,在这“冻掉下巴”的冬天吃上一口就能感觉全身暖呼呼的,一点也不怕寒冷了。看看众人吧努力奋战的样子就知道了!大碗盛的猪肉炖粉条格外诱人,那透明的粉条细嫩而富有弹性,扑鼻的香气,马上会勾出你的哈喇子”,让你“提沥吐噜”地往嘴里扒,长长的粉条夹起来要“膀子抡圆”的阵势,让人感到实惠、过瘾,吃出了猪肉炖粉条子那特有的味道。 不一会儿,众人吃饱喝足,均是不声不响,但态度中看得出,恭谦了不少,陈俏俏不禁暗笑,多亏了胡凤,自己才有了这样施恩的机会,这在饥饿中的一顿美食,说不定比寻常的赏赐还能笼络人心呢!陈俏俏拿出银子,叫阳子去买二十斤的干粉条,还有买一些酸枣,梅子糕什么的给范家娘子送去。陈俏俏知道,有一个向着自己的邻居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吃饱喝足,陈俏俏懒洋洋的伸腰,她多想看看胡凤的丑态,于是便难得的坐在前厅,实在是无事可做,陈俏俏就带着震儿玩耍,也顺便教他一些古诗什么的,小孩子三四岁这个时候,正是启蒙的好时候。想不到这震儿就是没有兴趣,这个摸一摸,那个看一看,分明对这个没有兴致。陈俏俏不禁叹息,这震儿手长脚长,看来倒是练武的料子,赏赏赐银火也这么说。也许是基因?陈家的男孩子都不是很热衷于读书,就是陈述平,也是勉勉强强的读了这么些年,论兴趣,恐怕是没有。 罢了,既然不爱学,也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当老师的料子,于是道:“震儿,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下震儿有了兴趣,赏赐陈俏俏说得三个小猪的故事,他还记得牢牢的那!“好啊!好啊!祖母的故事最好听了,娘都不会说,震儿都闷死了!” 陈俏俏的心里一酸,家里没有别的孩子,也的确是没有伴,他也只是找小厮什么的玩一玩。“等你娘肚子里的妹妹生出来你就有伴了啊!”陈俏俏笑着摸着震儿的小头,慈爱的说道。 他时常念叨着要个妹妹,陈仲康言语之中也透露出,希望要有一个女儿,所以大家言语里都说叶婉容肚子里是一个妹妹。震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欢喜的道:“祖母说得对,以后就有妹妹陪我玩了!”言语之中,对这个妹妹十分的期待。 叶婉容走了出来,笑道:“这孩子可喜欢妹妹了,一有空就贴在肚子上和妹妹聊天呢!傻小子,哪里听得见啊!”叶婉容本来回去歇着了,但挂念震儿,又转了回来。 陈俏俏笑了一下,这肚子里的孩子当然听得见,这可是最好的胎教,以后这孩子肯定和震儿最亲!不过这样的话她不想说,叶婉容既然不懂,也不会相信。 “祖母!快说故事啊!震儿等不及了!”这臭小子见陈俏俏和娘聊天,不禁撅起嘴来,那可爱的样子叫陈俏俏忍俊不禁,“好好好!,及仔细的听着!”陈俏俏想了一下,:“三国时期,有一次,吴国孙权送给曹操一只大象,曹操十分高兴。大象运到许昌那天,曹操带领文武百官和小儿子曹冲,一同去看。 曹操的人都没有见过大象。这大象又高又大,光说腿就有大殿的柱子那么粗,人走近去比一比,还够不到它的肚子。 曹操对大家说:“这只大象真是大,可是到底有多重呢?你们哪个有办法称它一称?”嘿!这么大个家伙,可怎么称呢!大臣们纷纷开议论了。一个说:“只有造一杆顶大顶大的秤来称。”另一个说:“这可要造多大的一杆秤呀!再说,大象是活的,也没办法称呀!我看只有把它宰了,切成块儿称。”他的话刚说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大家说:“你这个办法呀,真叫笨极啦!为了称称重量,就把大象活活地宰了,不可惜吗?”大臣们想了许多办法,一个个都行不通。真叫人为难了。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小孩,对曹操说:“爸爸,我有个法儿,可以称大象。”曹操一看,正是他最心爱的儿子曹冲,就笑着说:“你小小年纪,有什么法子?你倒说说,看有没有道道!”曹冲把办法说了。曹操一听连连叫好,吩咐左右立刻准备称象,然后对大臣们说:“走!咱们到河边看称象去!” 众大臣跟随曹操来到河边。河里停着一只大船,曹冲叫人把象牵到船上,等船身稳定了,在船舷上齐水面的地方,刻了一条道道。再叫人把象牵到岸上来,把大大小小的石头,一块一块地往船上装,船身就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沉。等船身沉到刚才刻的那条道道和水面一样齐了,曹冲就叫人停止装石头。 大臣们睁大了眼睛,起先还摸不清是怎么回事,看到这里不由得连声称赞:“好办法!好办法!”现在谁都明白,只要把船里的石头都称一下,把重量加起来,就知道象有多重了。 曹操自然更加高兴了。他眯起眼睛看着儿子,又得意洋洋地望望大臣们,好像心里在说:“你们还不如我的这个小儿子聪明呢!” 陈震听得津津有味,不禁问道:“这孩子怎么聪明啊!” “我们震儿要是认真读书也会这么聪明!书璃有很多很多的法子,能让你变得很聪明的!”陈俏俏认真的看着震儿,震儿歪着头想一想,道:“好!以后我也要做一个这么厉害的孩子!”“那你要不要好好的念诗?”震儿点点头,道:“要的,我以后都乖乖的,听祖母和娘的话!” “还是婆婆有办法,这孩子,皮着呢!”叶婉容对婆婆也有了几分敬佩之意,婆婆似乎知道的东西颇多,以前真是深藏不露啊! 84.第84章 自在 陈震听得津津有味,不禁问道:“这孩子怎么聪明啊!” “我们震儿要是认真读书也会这么聪明!书里有很多很多的法子,能让你变得很聪明的!”陈俏俏认真的看着震儿,震儿歪着头想一想,道:“好!以后我也要做一个这么厉害的孩子!”“那你要不要好好的念诗?”震儿点点头,道:“要的,我以后都乖乖的,听祖母和娘的话!” “还是婆婆有办法,这孩子,皮着呢!”叶婉容对婆婆也有了几分敬佩之意,婆婆似乎知道的东西颇多,以前真是深藏不露啊! 胡凤和春兰,夏盛走进大门,看见的就是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有些吃惊,也有些疑惑。她这几日心里想了一个计划,是要对付婆婆的,但自己拿不到主意,才想会娘家去讨一个主意。现在的形势很明朗,婆婆分明要和她争着陈家的掌事权,她不甘心被婆婆压制,只有想办法! 但是也怕斗得厉害危及自己的利益,才去找胡夫人商议的。一早她拒绝了叶婉容的要求之后,这吴二家的来禀告,说是家里的米粮都用完了要采买,她灵机一动,就放了她一天假,就让婆婆饿肚子!她纵然厨艺好,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米粮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加之自己带走了马车,她就是有银子也白搭。至于那些奴仆,如此摇摆不定,就让他们做正确的选择吧,知道一些跟着陈俏俏一起的下场,不是很好吗? 所以她和母亲胡夫人商议之后,就急不可待的赶回来,想看一看婆婆那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脸,她还特意在翠芳斋买了不少的吃食,就是想回来的时候分给众人,以显示自己的关爱的。 想不到一进门就看见陈俏俏老神在在的坐在上座,叶婉容一脸讨好的神色,这陈震看向陈俏俏的更是崇拜和敬仰,她不解愣住了,这是怎么了? 就连门口的小厮也是精神奕奕的,却在接触到她的目光的时候急急低头,她的心里就有些异样,夏盛十分机警,就抓住了那小厮,喝问道:“你们的午膳用过了没有?” 那小厮虽然低着头,但却依然显示出隐隐约约的喜悦,“用过了!是夫人亲自做的猪肉炖粉条!小的这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这话倒是夸张了一些,但也透露了一丝的不满。 胡凤却没有听出这意思,她一心沉浸在震惊里,她哪里弄回来的食材?仔细一问,才知道是范家娘子那借来的!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这个陈俏俏,倒是很有计谋,自己以为算无遗漏,却忘记了还有邻居这回事! 也难怪,这胡凤一向眼高于顶,不屑和范家娘子这样的人来往,她哪里知道邻居这回事?在她的眼里,恐怕除了官家,就是她那样的商贾大家她才看得上吧。 现在该怎么办?胡凤只好掩饰了自己的不忿,笑意盈盈的走了进去,“震儿!看大娘给你带了什么!?”春兰高高的举着纸袋,道:“小少爷!这里可是你最爱的窝丝糖!” 出乎胡凤的意料之外,陈震并没有飞扑过来,反而是看着陈俏俏和叶婉容,有几分犹豫,三岁的孩子,你说他懂吧,也不懂,你说他不懂,好似也懂一些,今天的事情,他也听懂了是大娘刻意不让他们有东西吃,还是他和祖母去人家家里借来的!心里也就有些不高兴,大娘怎么这么坏,不给大伙吃饭呢? 小孩子的是非十分的简单,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十分的直接。胡凤的脸都快垮下来,笑不住了,她本来想和陈震套近乎,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的。 陈俏俏微微一笑,这震儿是害怕他生气呢!也真是贴心,其实,从他偷瞄的眼神还是可以看出,他是很想拿窝丝糖的。 陈俏俏轻轻地在震儿的耳边道:“那可是窝丝糖,不要白不要,等一会记得分一些给祖母!”大人的事情陈俏俏不想小孩子牵扯其中,这么小就要了解世间的丑恶,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情。震儿的眼中光彩四射,急忙奔了过去,一把夺过春兰手中的窝丝糖,紧紧地抱在怀里,才飞快的依偎在了叶婉容的怀里。 “大嫂倒是回来的好早啊,是不是想看看我们饿死了没有?”叶婉容没有好气的说道,她还怀着身孕,这胡凤居然做出这样不给人饭吃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哎呀!我这不是忙糊涂了吗?我娘一大早就派人来说有事要和我商议,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什么事,那吴二家的来告假,我也没有思量,就答应了,后来毛毛躁躁的出门了,连上次给母亲做的鞋子也忘了带了!” 胡凤辩解道,虽然有些苍白无力。 “哦?亲家母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这一大早的这么不安生?”陈俏俏不禁有几分讥讽的意思,那胡夫人强壮如牛,哪里会有什么事!她和你魏夫人倒是有一拼!这样想着,陈俏俏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胡凤不知所以然,有些惴惴不安,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那妹妹静儿的婚事好像有了着落了!” “哦?”叶婉容不禁好奇了起来,“有人愿意入赘?”这胡家的二小姐是要留在家中入赘的,是全开封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这入赘之事哪里有这么好说?所谓是好男不上门,有才有貌的人谁会愿意入赘?但是一般的男子也入不了胡家的法眼,所以拖拖拉拉的,这胡家的二小姐到了十九岁还没有成亲,这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这件事都快成了胡老爷和胡夫人的心病了! 不过叶婉容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个,因为胡静要是入赘成功了,那胡家的财产就是胡静的,虽然胡凤能分到一些,但绝对就不会平分了! 胡凤也想不到这次回去还听到这样的消息,让她稍稍有些不快,若是胡静入赘不成,势必要挑一个离开胡家不远的人家嫁出去,这样一来,情况就和胡凤差不多了,那样财产就是她们两个平分了。 好在胡夫人许诺把自己的体己银子都给她,她才放宽了心。“嗯,听说是隔壁徐家公子的西席先生的儿子,家中贫寒,但长得不错,母亲看了很是喜欢,便想要他入赘。虽然还没有说定,但那样的穷酸秀才,能入赘到我们家,那是天大的福气,怎么会不成!?” 陈俏俏却是撇撇嘴,不以为然,文人最是有傲骨,宁愿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更何况是入赘? “罢了!先不要说这些了,这吴二家的不在,晚上伯年他们回来了可怎么办?婆婆累了,可不想再动手了!”陈俏俏漫不经心的道,本来她是存心等胡凤回来臭骂她一顿的,但现在却又没有了心情。看她进门那惴惴不安,脸色发青的样子就很舒服了,况且,给自己积攒一些好名声不是更好吗?胡凤是制造事端的人,她却是一个解决事端的人,好肚量极大的不追究,这是多么高尚的节操啊? 陈俏俏微微一笑,藏在远处的奴仆的身影微微的晃动,他们必然是听说胡凤回来了,以为一定会大吵一架,来看究竟的。 似乎隐隐约约还看见了管家老刘的身影,她不禁好笑,什么时候他也这么八卦了? 胡凤不禁松了一口气,她以为陈俏俏要发难,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想不到陈俏俏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揭了过去,她也不会这么不识好歹,自己挑起事端。“这个不难,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买了不少的米面,也从娘家带来不少的野味什么的,晚上叫春兰和夏盛动手就是了!” 看来这胡凤是早有准备,陈俏俏点点头,道:“我和你商量个事,你看杏儿伺候我和思左和思右之外,还有许多的杂事要做,实在是来不及,我看你屋里有春兰和夏盛已经足够了,不如把秋香和冬梅调至我屋里吧,这月例银子我来出!” 陈俏俏早就动了这样的心思,家里的丫鬟颇多,但她房里却只有杏儿帮着,还经常看不见她的人影,因为实在是太忙了,反而胡凤有四个丫鬟,这秋香和冬梅只是在屋外做一些杂事,亲近的事情几乎不会让他们动手,这和秋香的美貌也不无关系。 记得自己当初可是答应了杏儿要帮秋香的,因为她不愿意去配小厮。 “那怎么行?”胡凤脱口而出,其他的人倒是罢了,这秋香她是绝对要牢牢地捏在手里,非要给她配人才松手的!不说别的,就凭这陈伯年有时无意之中看见秋香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她也不让秋香离开自己的视线。 秋香是老夫人内定给陈伯年做妾侍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故此处处防备着,秋香的美色惊人,虽然不施粉黛,胡凤也没有自信能打败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85.第85章 夜惊 陈俏俏脸色一放,神色不虞,道:“怎么不行!秋香和冬梅是陈家的丫鬟,不比春兰和夏盛,她们是你的陪嫁,别人必然是指使不动的。陈家丫鬟婆婆难道都动不得吗?还有这述平屋子里一个丫鬟也没有,事事要慧芳亲自动手,也实在是不该,还有婉容,就要生养了,却只有一个丫鬟,还颇为木讷,都是不行的,明日找个牙婆子,再买两个丫鬟是正经!” 胡凤不禁目瞪口呆,“婆婆,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我们家,哪里还有闲钱请人?这一大家子没有饿死已经是万幸,我还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呢!这再买两个丫鬟,又是要月例银子,还有一年到头的嚼用,还有四季的衣裳,这是多么大的花费!?” 胡凤想不到陈俏俏不仅要把秋香和冬梅调用,还要再买人!叶婉容不禁有些激动了她也在想这件事,虽然陈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乳娘什么的恐怕是请不了,但以后她生孩子,只有一个丫鬟,还有陈震要照料,实在是人手不够用,看胡凤一个人有四个丫鬟,心里也着实不太舒服,但也不敢说什么,怕叫她自己出丫鬟的月例银子。 叶婉容看向婆婆的眼神就有了几分感激,毕竟是做娘的,能体谅她的难处,哪里会像这胡凤一般,自己不下蛋,还霸者那么多的丫鬟!想起婆婆这几日的慷慨,老是说要自己出,刚刚刚刚给了自己十两银子,还说要给仲康找通房,银子她出;现在又说秋香和冬梅的月例银子也是她出,这财大气粗的样子,莫不是发财了? “你鬼叫什么!这买两个丫鬟要多少银子?秋香和冬梅的月例都说了我出了,再买的丫鬟不过把这个缺补上就是了!多花一份钱了吗?再说了,这嚼用也花不了多少!这述平这么说也是三少爷,一个近身服侍的丫鬟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小厮,你自己却前呼后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笑你是刻薄小叔子!还有婉容,其他的不说,但说这开枝散叶的功劳也不能委屈了她!至于这公中的银子不够,我已经想好了,过几日就给你两百两!这是当初你公爹借给人家的银子,一直没有要回来,这几日婆婆早出晚归的就是要债去了,他已经答应了,过几日就还回来,不然的话,婆婆就去府尹告状,这包家的小姐可是叫我陈姨的!” 看着两个媳妇那震惊的样子,陈俏俏不禁有些洋洋得意。难得能威风一次啊! 这银子是陈炜的,她也不好都独吞了吧,就先分给他们一些,但自己却是不能说实话的,要是知道有五百两,她们一点不会善罢甘休的! 胡凤不禁沉默了,要是有二百两银子,她就不好反对了,正如陈俏俏所说,再买的丫鬟不过是补缺罢了,嚼用的话哪里会用到二百两,怎么算都是她赚到了啊,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娇媚的秋香,胡凤的心里就不舒服。 叶婉容想到的却是别的,“婆婆!是什么人欠公爹银子啊,有多少人?家住哪里?”陈俏俏白了她一眼,“问这么多做什么!婆婆莫非会少了你的不成!?”自己的老爹还欠着呢,还问东问西的,不过陈俏俏却不想说破。她可不想把这意外之财和她们分享,自己捏在手里,高兴给她们多少就是多少,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吧? “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改日牙婆来的时候说一声,我要亲自挑选!”陈俏俏站了起来,不禁打了一个哈欠,回去睡个回笼觉才是正经。 “婆婆这人你要也可以,这是这秋香我已经说定了,过完年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怕是伺候不了婆婆多久!”胡凤想了一下,还是把话说在前头,若是婆婆不知道这中间的内情,自己做主就糟了。 “砰!”陈俏俏拍了一下案几,“陈家的丫鬟当然是我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你管好自己的丫头就是了!”说完,也不等胡凤回神,就自顾自回房去了。 胡凤想不到这婆婆竟如此不给她面子,气得浑身发抖,叶婉容也悄悄地带着儿子走了,偌大的前厅只有胡凤主仆三个。“大少奶奶!你别生气了,不值得!”夏盛劝道。 “我怎么能不生气?”胡凤坐了下来,“婆婆分明是知道了我的用意,这才喝阻我的!秋香这小蹄子,一定是她找的事由,我就看出来她不安分,还在打大少爷的主意,她也配!只要我胡凤还活着一日,她休想进陈家的大门!”胡凤用力地敲打了一下案几。 陈俏俏回去好好地睡了一觉,极为安稳。到思左和思右回来的时候她才醒来,见两个孩子神色都泱泱的,不禁问道:“你们是怎么了?”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很好!”说罢还互看了一眼,看来这是早就说好的说辞了。陈俏俏叹气,不要说她也知道,一定是陈族长又给她们脸子看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陈俏俏不禁考虑,莫不是不要陈竟拿五百两银子?不行,陈述平以后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还靠这银子傍身呢!那魏子衿不是说要开女子班了吗?不如过了年,就去那读书,唉!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心急,把孩子送去读书,这下好了,那些束脩也要不回来了。 陈俏俏也不说破,只是笑着说,“快去洗脸吧,就要吃晚饭了!”两个孩子懂事的点点头,害得陈俏俏一阵心酸,不行,明天先去问问,要是能成的话,就不去陈家祠堂了。不过还有十几日就过年了,那些银子,权当是掉进水里了吧! 到了前厅,陈伯年和陈仲康他们早已回来,一切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这顿晚餐倒是吃的风平浪静。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陈俏俏拿起针线,绣起花来。实在是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节目,无聊的要死,她向来是夜猫子,这么早怎么睡得着?于是便凭着记忆绣起十字绣了来。十字绣的起源可追溯至汉代,当时瑶族妇女已在衣裙上以十字针法绣出色彩鲜艳的图案,形式独特的风格,称为花瑶挑花,并流传至今。唐宋时期湖北黄梅汉族妇女兴起一种双面的挑花工艺,称为黄梅挑花,其中十字挑花也是常用的针法之一,至今日仍是当地具代表性的传统工艺之一。陕南的絮花工艺也经常使用十字绣陕南挑花。所以到了宋代也不算什么了。 陈俏俏自己不过是绣着打发时间罢了,只是一些很简单的花色,她今天手中的就是五福临门,想着要是能在春节之前绣好,也好趁机装饰一下房间。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孩子们都睡着了,陈俏俏因为下午的时候补眠了,此刻却是睡意全无。 此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些响动,在寒冷的深夜里令人毛骨悚然,“谁!是谁!”陈俏俏不禁喝道。但却毫无声息,莫非是自己吓自己?过了良久也没有声音,陈俏俏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屋顶的瓦片又有了声音,而且十分的杂乱!陈俏俏终于忍不住,冲出房门一看,原来是银火正在和一位黑衣蒙面人打斗! 陈俏俏不禁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二人缠斗在一切,十分激烈,慢慢地那黑衣蒙面人落在了下风,纵身离去。银火欲要追寻,陈俏俏却叫着,“银大哥!这是怎么了?” 银火略一迟疑,那黑衣蒙面人早已不知去向。“夫人!还是及早回房吧,速速把门窗关好!”看见陈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银火的眼眸一闪,隐身离去。 陈俏俏虽然讶异,但也急忙回房,只是一会儿,陈伯年和陈仲康已经赶到,“二娘!刚刚是怎么了?” 陈俏俏过了许久才答应,把门打开,“来了来了!这么晚了你们是做什么?”这陈伯年和陈仲康都是练武之人,十分警觉,刚刚的事情已经惊动了他们。但陈俏俏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却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她一个寡妇,黑灯瞎火的要是传出什么流言就糟糕了! “二娘,你刚刚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吗?”陈伯年狐疑地道。“没有啊,”陈俏俏打了一个哈欠,“我睡得正香呢,就被你们给吵醒了!” 陈伯年四周看了一看,也没有发觉什么可疑的事情。陈仲康不禁松了一口气,“许是夜猫子乱跑,不是什么大事!” 陈伯年却微微有些不安,刚刚他似乎听见了打斗声,虽然不明显。但现在看看似乎真的是没有什么,于是点点头,“二娘,你把门窗都关好,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高声的呼喊!” 陈俏俏点点头,“知道了!夜深了,明日还要早起呢!都回去歇着吧!” 关上门,陈俏俏才有时间思考这一切,那黑衣蒙面人是谁,他要做什么?这银火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们为什么要打斗? 86.第86章 命案 想起宋子墨的警告,陈俏俏的头皮一阵发麻,莫不是真的有人要对付陈家吧? 她可不想牵扯进去,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在这忐忑不安中陈俏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日一大早,陈俏俏是满腹疑问,想去找银火打探一下,但禁军的守卫森严,她根本就进不去,况且那日那样闹过之后,陈俏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就想去府衙打探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凶徒还是采花贼什么的,说不定能找到一丝线索。也好顺便看看吗魏子衿的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守门的衙役,见是她,倒也不阻拦,陈俏俏就径自走了进去,却看见里面闹翻了天!雪姨泪流满面,背着包裹要离开,小悦儿是哭着叫着拉着她不肯放手,还苦苦哀求包府尹:“爹,真的是悦儿做的,你要怪就怪悦儿!不关雪姨的事!”府尹却是表情生硬,不发一言。 陈俏俏急忙上前追问,“这是怎么了?” 原来昨晚小悦儿用计将雪姨骗到包府尹的房中,还哄他们喝下掺了安息香的茶水,不想这府尹的定力极高,硬是撑着跑到书房才睡。今天一起身,他就大声训斥雪姨用心不良,居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计策想逼自己就范。 雪姨是百口莫辩,更是对府尹极度失望,原以为多年相处,他应该知道自己的为人,想不到他竟这样看自己,一气之下,便收拾包裹要离去。小悦儿见事情不妙,便说出是自己做的,无奈包府尹不相信她怎么小的孩子会用这样的手段,根本不为所动。 小悦儿见了陈俏俏就像见到救星一般,飞扑过来,泣不成声:“陈姨,雪姨……雪姨不要悦儿了!”雪姨一听,更是泪如雨下:“悦儿,不是雪姨不要你,而是雪姨没有脸再呆下去了!” 陈俏俏这才想起前日她做的好事,那安息香还不是她给悦儿的!她才是罪魁祸首! 想不到自己弄巧成拙,事情竟变得如此不可收拾!陈俏俏有些懊悔,硬着头皮说:“大人,此事是妾身自作主张,叫小悦儿这么做的!小悦儿一直想叫雪姨做她的娘亲,我一时心软就……” 话没有说完,包府尹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的话:“陈夫人!这是本官的家事,陈夫人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知道自己错怪了雪姨,府尹是又羞又恼,再看看雪姨,更是一副凄然的表情,心中不觉有些心痛。 “既然真相大白,我也可以清清白白地离开了!”雪姨转身欲离去。“雪姨,不要走,悦儿求你了!”小悦儿哭叫着。“既然在大人心中我是一个这么不知羞耻的人,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雪姨一脸的伤心。 这下包府尹手足无措起来,道:“阿雪,这件事是我错了,你就看在悦儿的面子上留下来吧,悦儿没有你不行的!”陈俏俏也劝道:“就是就是,这件事都是我多事,你就不要再伤心了!” “雪姨,你要走要带上悦儿,悦儿离不开雪姨的!”悦儿不停的哀求。雪姨终于心软,抱着悦儿是放声大哭。 陈俏俏也不禁落泪,这该死的府尹!有这么个女子对自己全心全意还在那里死脑筋,真是……真是欠揍!全然忘记了自己贸贸然教小孩子做这样的事情不仅是多管闲事,而且是弄得包府尹和雪姨更加的尴尬。 这时师爷走了进来,看见这样的场面有些愕然,这包府尹急忙道:“师爷有什么事,去书房说吧!”师爷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包府尹急着脱困,“大人!有件十万火急的案子!” 他二人就急急地走了。陈俏俏歉然地道:“雪姨,真是对不起,我是一心想撮合大人和你,不想弄成这样!”雪姨凄然地道:“连你都看出我的心思了,对不对?只怪自己痴心妄想,想着终有一****会明白我的心意,也好,这样我终于明白了,以后也不必有期盼,好好将悦儿抚养长大,也算对得起小姐了!”这雪姨悦儿娘的陪嫁丫头,和她娘是亲如姐妹。 “就是!就是!既然大人不懂得珍惜你,好!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你找个好男人,气死他!”陈俏俏气道。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就这样!给你招亲!看看大人着不着急!” 雪姨是目瞪口呆,这样的想法也太大胆了,自己连想也不敢想!陈俏俏越说越兴奋:“大人心中一定有你,只是你一直默默的在他身边陪伴,他感觉不出自己的心意罢了,如果听说你要嫁人,他一定心慌!就这么办!” 雪姨心中又有了希望,也有些心动,“不行!万一雪姨真的嫁人了怎么办?不行!”悦儿一脸的不情愿。“傻丫头,假的了!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就包在陈姨身上!”陈俏俏似乎忘了她刚刚才搞砸了这件事。 陈俏俏安慰了他们一阵子,还拍胸脯保证一定会让包府尹明白雪姨的心意,才走出府衙。 突然身后一阵纷乱,包府尹带着衙役亲自出动,看来是有大案子发生。陈俏俏急忙问一个衙役,“这是怎么了?” “开封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发生一起奸杀案,我们这就去看看!”陈俏俏心里一惊,昨夜才发现了黑衣蒙面人,一大早就有了大案?心里觉得蹊跷,于是就尾随着他们。原来这云来客栈离开宋子墨的钱庄不远。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宋子墨! 他的俊美是那么的夺目,以至于很多看热闹的女子根本就是冲着她去的!他如众星拱月的一般,叫陈俏俏如何能不侧目!?她不禁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这个宋子墨,就是想不惹人注目都难啊! 宋子墨看见了陈俏俏,却是有些意外,这乱腾腾的,她来做什么?还有,她怎么跟着那些衙役,还一副颇为熟稔的样子?宋子墨的眼眸不禁转暗,这云来客栈其实是他的产业,只是他不喜张扬,平常只是请了一个掌柜打理,所以知道他是老板的人并不多。自己的客栈出了这样的事情,宋子墨的确有些心惊,但既然有官府插手,他就决定先不出面。 这出事的药商一家他也见到,用金子来过钱庄兑换银子,当时他就觉得十分奇怪,因为兑换的金子数额巨大,而且成色和大宋的不太一样他就格外留心,发现他们的马车铺的毡子是极为罕有的白骆驼毡,那是西夏的特产! 这云来客栈已是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原来那药商的小妾被人奸杀!不过当时已经是清晨,有衙役巡街,听见凄厉的叫声,急忙赶来,就看见有人死在了云来客栈,因为事发不久,衙役赶来不过片刻,也许凶手并未离开,于是便命人把住各处大门,而后去府衙通知。 包府尹走进了云来客栈,只见一片慌乱之色,哭声震天!这云来客栈是京城第一的客栈,生意之好可想而知,包府尹不禁大喝:“不要慌乱,都停在原处!掌柜何在?” 那掌柜已是吓破了胆,战战兢兢道:“官爷,小的在这,不知有何吩咐?”“你好好的安置这些客人,要他们无事不得出门!”掌柜答应这忙急急赶去处理。。 包府尹带着衙役上楼,陈俏俏也忍不住好奇心,跟了上去却见那药商正在放声大哭:“命苦的秋月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这杀千刀的恶人不但要了你的命,还毁了你的清白!”旁边还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嘤嘤哭泣,口中叫着姨娘,看来是这药商的女儿。 包府尹走近一看,一名女子已然死在榻上,衣裳凌乱不堪,死状凄惨。衙役把闲杂人等赶至门外,保护好现场。又盘问了店中众人,皆说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有一个小厮说听见有人惨叫,就急忙赶来,就看到那女子已死,并未发现凶手。 正在询问那药商有没有和人结仇时,仵作也赶来了,陈俏俏贼头贼脑的探看,被包府尹看见了,十分惊异,不禁皱了皱眉。陈俏俏见他如此表情,忙辩道:“我可是看府尹大人来了才跟来的,大人应该知道,我知道的奇案颇多,说不定能帮上忙!” 包府尹略一思量,想起上次陈俏俏说得那些案子,倒是头头是道,留她在这,说不定也能帮忙,于是就不再多言。陈俏俏见得到了府尹的默许,不禁高兴起来,这是对她能力的肯定啊,说不定自己还真的能帮忙!那仵作便前去验尸,陈俏俏也在门外探头探脑,这是什么情况啊?要是能进去看看就好了。那府尹似乎看出了陈俏俏的心思,说道:“夫人若是不怕,也一同进吧!” 陈俏俏不禁两眼放光:“真的啊,谢谢大人!”陈俏俏最喜欢的就是抽丝剥茧,向来就爱看破案的小说和电视剧,但却也只是想想罢了,想不到这府尹还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87.第87章 奸杀 这府尹真是上道,要是在现代说不定她就拥抱一下,以示好感了。那府尹见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十分有趣,平常女子见了凶杀案莫不是花容失色,看她似乎是极度兴奋!“陈夫人心思慎密,说不定能帮上本官的忙!” 陈俏俏点点头,便走进房间仔细观察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饶是陈俏俏有些准备,还是微微的皱眉,看见一位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很是触目惊心。 这是陈俏俏第一次如此接近死尸,还真的有点害怕,但这儿这么多人,她只好强壮镇定了,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仵作已然验出此女子死于利刃之下,伤口细小而狭窄,应该是把尖锐的长刀。 “启禀大人,这凶器是一把长刀,可是在这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仵作回报。包府尹眼睛一咪,道:“衙役怀疑凶手还在客栈,那么这凶器就也在!给我搜!” 陈俏俏有些赞赏,到底是包拯的后人,还是有几分见识的。 包府尹马上下令搜店,居然在掌柜的抽屉里发现了凶器!掌柜吓得是面如土色,颤抖着说:“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胆小如鼠,连鸡鸭都不敢杀,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众人皆是十分的惊异,这掌柜的老老实实,想不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既然发现了凶器,自然是要将他拘禁的。那药商更是冲上去将掌柜死死抓住:“原来是你!无耻狂徒,居然将我的爱妾先奸后杀,如此心狠手辣!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 陈俏俏在房中却是若有所失,包府尹看她半响不说话,便问道:“陈夫人是否另有发现!?”陈俏俏皱着眉道:“此案不像是如此简单!你看这房中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有这种可能!第一,就是那男子十分强壮,自己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第二就是此人根本是相识的自己不曾防备!但看这掌柜瘦骨嶙峋,这女子却不算娇小玲珑,而这女子应该和这掌柜并非旧识,因为刚才那药商也说是第一次来到开封,而这掌柜这一生都没有出过开封!” 听得包府尹也是频频点头,此时宋子墨也赶来了,他在外面得知竟在掌柜的抽屉里发现了凶器,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在他的店里出了这样的事,而且疑凶竟是他的手下,宋子墨也是十分忧心,这可是关乎云来客栈的声誉! 包府尹听闻宋子墨是云来客栈的老板,不禁有些讶异,好好的把他打量了一遍,能掌握这样的产业的人绝不是普通人!陈俏俏更是惊异,“宋子墨!这也是你家的?”因为讶异,也不叫宋老板了。 宋子墨好笑的点点头,道:“这的确是宋家的产业!” 陈俏俏望着宋子墨,不禁有些羡慕,这家伙,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云来客栈装饰华丽,占地面积更是巨大,这是要富可敌国的节奏啊?真是深藏不露。 看着已经被绑起来的掌柜,宋子墨不禁说道:“这掌柜在此多年,子墨深知他的为人,他胆小怕事,不会有这样的胆量!”那药商听见这么说,却不依不饶大哭:“凶刀都找到了,你们还要狡辩!你们就是家黑店!”宋子墨不由得大怒:“你不要血口喷人!大人还未定案!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包府尹皱着眉头,道:“先将这掌柜拘禁回衙门,明日再细细审问。来人啊,将着尸首抬回衙门!” 众人皆散去在涌动的人群里,,陈俏俏似乎看见那银火和护卫的影子,但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陈俏俏心里疑惑,银火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想起昨夜的蒙面人,陈俏俏更是抓不住要领,心中似乎觉得有点眉目,却又说不上来,真是郁闷! 因为记挂着这件事,陈俏俏也失去了兴致,就失魂落魄地回家了。想不到到了路口,就看见了银火,她不禁眼睛一亮,那么多的疑问要有答案了! 银火看着走近的陈俏俏,心里感慨万千,想起刚刚在云来客栈见到她的事,不禁叹息,这还是以前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氏吗?这哪里是失忆,分明是转性了啊! “银大哥!昨晚那黑衣蒙面人是谁?他要做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在那里,为什么要和他打起来?还有,刚刚我看见了你也在云来客栈,你去那做什么?这案子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系?”连珠炮似的吧自己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银火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好奇,这么聪明了?“我是担心述平,特意来看看的!”银火也知道自己的手劲,在盛怒之下未免失了分寸,虽然不会有性命的忧虑,但也够陈述平受的了,而且那陈述平从小身子骨就弱,也经不起折腾,他也暗暗的后悔,也想趁着夜色来看一看的。 陈俏俏不禁撇嘴,现在知道担心了,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轻一点?“那黑衣蒙面人又是怎么回事?” 银火的脸色十分凛重,道:“想不到已经有人暗中盯上了陈家,我早该想到!陈夫人,以后你晚上要注意一些,我也会和衙门打声招呼,多派些人来巡逻,你不要担心!” 陈俏俏对这语焉不详的答案十分不满意,什么叫我早该想到?他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银大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我也怀疑有人要对付陈家!”说着把宋子墨的警告都说了一遍,银火的脸色越加的难看,“居然用这样的手段!” “到底是怎么了?”陈俏俏困惑的说,“陈家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主张!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过你的日子就是了!”银火却不愿多说。 陈俏俏不禁气结,什么叫她不用管?明明是陈家的事情好不好?正想追问,银火却转身,道:“今日只是来和陈夫人说一声,那云来客栈的案子,你也不要多管了!好好的待在家里便是了!”说着就翻身上马,自顾自的离开了,倒叫陈俏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那是什么口气?似乎在说她多管闲事一般,天下怎么有这样霸道的人?别人的事情不准她管,竟连陈家的事情也要她不插手! 银火的出现彻底地激起了她的斗志,她偏要查一个水落石出,看看这云来客栈的事情和陈家有没有关系! 以至于回家的时候,那胡凤的明暗讽她也懒得搭理了!这胡凤见她总是往外面跑,就说了一些刻薄的话,但陈俏俏却一言不发,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胡凤更是气结,这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那不痛不痒的越发难受。 第二日陈俏俏一早就梳洗打扮,赶往府衙,不想路上遇上了宋子墨,二人相互一望,不禁莞尔,原来二人皆是一夜未眠,一脸的倦容。宋子墨苦心经营的云来客栈就这样陷入信誉危机,被人说成黑店,肯定是着急上火的,但是陈俏俏为何也这么上心,就叫宋子墨有些琢磨不透了。 到了府衙,也是人声鼎沸,水泄不通。唉!陈俏俏翻了个白眼,只怪古代消遣什么的太少,发生个命案大家稀奇得要死! 没有多久,包府便升堂审问,那药商一口咬定是那掌柜所为,要这府尹将他法办,那掌柜吓得瑟瑟发抖,只知道说冤枉。那药商的女儿只知道哭泣,因为年轻貌美,许多看热闹的男子都对她指指点点。 突然陈俏俏眼睛一亮,竟大叫:“大人,小女子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可是藐视公堂的行径!宋子墨在一旁是心惊肉跳,万一大人生气,打个几十板子也是有的。 不想这包府尹正是焦头烂额,不知该怎么办好。他只是个实干家,管理人事他在行,这查案真的不是他的强项!况且这开封一向太平,不想最近出了怎么多命案!而他又是包拯的后人,更是怕辱没了先人的名声,有些战战兢兢的。 听陈俏俏说有疑问,心中竟松了一口气,十分高兴,要是这次也能帮他破了此案就好了。于是就道:“夫人有何疑问,说来听听!” 陈俏俏走了进来,道:“谢大人!各位,大家也看见了这位小姐,大家觉得她美不美!”早有人起哄:“美!”陈俏俏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这小姐的身段如何?”“娇小玲珑!” 众人皆不解,连宋子墨也是一头雾水,其女羞涩不已,那药商更是怒不可遏,“夫人这是何意!?莫要欺负小女!”陈俏俏笑道:“你且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大家也看到这死者的模样了,并不美貌,身材也算魁梧,在场有这么多男子,我想问一句:是这死者好奸还是这小姐好奸?”众人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均是哭笑不得,什么叫好奸? 88.第88章 真相 但是都觉得有理,放着美貌娇小的小姐不要,却找上了年老色衰且身材魁梧的死者的确是说不过去。陈俏俏又说道:“掌柜的,你说说,要是你,你是选云英未嫁的小姐还是残花败柳的死者?”掌柜的已然听出这姑娘是来救他的,道:“当然是小姐了!”陈俏俏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所以说此事太蹊跷了!” 那药商辩解道:“谁知道他是不是色心一起,饥不择食!” 陈俏俏叹了口气道:“也对了,那看看这死者,大家觉得有什么不对吗?”众人仔细看了看那死者,除了上身衣服凌乱外也看不出什么,均是摇摇头。陈俏俏道:“若一个男子欲奸污一名女子,最快的方法是……”说到这陈俏俏故意停了一下。早有那心思不正的人搭腔,“当然是将她打昏,扯下裤子,直接干呐!” 陈俏俏赞许地点点头,包府尹终于明白陈俏俏的意思了。这死者上衣凌乱,下身的衣裙却是整整齐齐,果然不合情理! 宋子墨也惊异于陈俏俏的细心,但也对陈俏俏这大胆的言辞是刮目相看!众人也看出了端倪,皆是窃窃私语。陈俏俏正色道:“大人,妾身以为此奸杀罪实在是疑点重重,小女子恳请大人寻一名女仵作细细查验这死者的下体,若然有伤,方能说是奸杀,不然恐怕是有人故布疑阵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如此大胆的提议!府尹也是尴尬不已,想不到这陈俏俏一个女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却见她一脸正色,丝毫没有羞怯之意,忽然心生敬意,的确,为死者伸冤,不需这么多的顾忌。 陈俏俏清凉的眸子一转,道:“妾身知道今日这番话大家也许觉得不知羞耻,居然从一名妇人口中说出;但妾身认为,没有什么能比找到真凶来得重要;若然今日因为羞怯而不将疑点说出,以至案情有变,他日妾身定会抱憾终身!因此请大人仔细思量!” 包府尹深为感动,但却为难地道:“陈夫人此话不错,但是这女仵作实在是找不到!”陈俏俏眼前出现了无数条黑线,她都没有说要拿分泌物去检验,居然是连个女法医都找不到! 这时师爷说道:“这女仵作找不到,但是卑职认识一位经验丰富的稳婆,不知道行不行?”陈俏俏大喜过望,就是就是,妇产科医生就最专业了,道:“如此就麻烦师爷了!”府尹也是点点头。 于是就有衙役去请稳婆去了,陈俏俏眼睛一瞄,却见那药商是冷汗直流,而她女儿也是战战兢兢,心中就明白了几分。那掌柜见自己有了生机,也不似刚才那么害怕了。 不一会儿,衙役将稳婆请来,为尊重死者,县令下令将死者抬至后院厢房内查验。 良久那稳婆走了出来道:“回禀大人,此人不像是被奸污过,就连与人交合的痕迹也找不到!”众人皆是议论纷纷。陈俏俏叹道:“这凶手也算是聪明了,居然将水搅浑,害我们都朝着奸杀的方向想,却忽略了其他的疑点!”蓦然转身,厉声问道:“你身为夫君,半夜三更为何不在房中?而你人却是在云来客栈中,那么你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那药商不想陈俏俏有此一问,是猝不及防,竟哑口无言,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正在小女房中与她说些事情,所以才未在房中!”“哦?有什么事能让你半夜三更留在女儿的房间?”陈俏俏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种暧昧的味道。 众人皆了然地也哦了一声,那药商恼羞成怒道:“请这夫人不要诋毁小女的名节!”陈俏俏喝道:“我不是要诋毁她的名节,而是怀疑她就是凶手!”众人皆吓了一跳,什么?这娇滴滴的小姐会是凶手? 别说那府尹是目瞪口呆,就是宋子墨也是云里雾里,这陈夫人到底在说什么!陈俏俏道:“死者房中井然有序,说明被害的时候丝毫没有挣扎,说而杀她的是个她认识的人!她根本就没有防备!而她又没有被奸杀的痕迹,说明杀她的极有可能是个女子!”说罢,走到那小姐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脸,厉声道:“是不是你与姨娘起了争执,便将她杀害!”犀利的眼眸似要将其看穿,那小姐是心惊肉跳,不敢直视陈俏俏的双眼,“不是我,不是我!二娘,我错了我错了!”竟有些语无伦次。 那药商一把推开陈俏俏道:“姑娘不要胡言乱语,我女儿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杀得了人!何况她与二娘向来和睦,从未起过争执,又怎么会有杀她之心!况且她手无缚鸡之力,那利刃足足有一尺,颇有分量,且是一刀致命,小女怎么有这样的能耐!”这药商气得不轻,愤怒地说道。 陈俏俏狡黠一笑:“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那刀是你买的?人也是你杀的?!”那药商方知中了圈套,面如土色地瘫坐在地上!那小姐突然放声大哭,道:“爹,我就知道躲不过!躲不过!” 陈俏俏心想,跟我斗,这威逼恐吓的本领皇家香港警察可是教会了我不少呢!想不到自己多年追看香港的刑侦剧还真的是用得上啊! 原来她早看出这药商极为痛爱女儿,自己就威逼恐吓她,这药商爱女心切,果然就说漏嘴了。“爹!你不如都招供了吧!”那小姐突然决然的看着那药商,眼中竟闪过一丝狠辣,叫陈俏俏的心里一惊,自己是不是算漏了什么?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自相残杀!县令大怒,一拍惊堂木:“到底事实如何,快快招来!”那药商心如死灰,绝望地道:“不错!是我杀的,这个贱人死不足惜!我本是京城人士,这次来开封采办药材,因为小女吵着要来游玩,于是就带上她和小妾一同来此。我和那开封最大的药园魏家订了五千斤杜仲,不想在谈生意时这贱人竟与那管事的眉来眼去,勾搭成奸!这也就罢了,还趁我出门之时密谋将药材以次充好,骗我钱财!不想被小女撞破,那管事的居然垂涎小女的美色,想侮辱小女,小女以死相逼才未曾得手。这贱人见事败,怕我追究,被那管事调拨,竟买了把利刃,要威逼我写下休书,我一时气不过,就将她杀了!事后惊慌不已,便想着将这贱人的衣服弄乱,布置成奸杀的样子,而后又想着将凶器丢弃,不想这衙役来得这样快,无法,我只有乘乱扔进掌柜的抽屉里,想不到终究逃不过!”说罢,父女抱作一团,是泣不成声。但陈俏俏因为刚刚发现了小姐那狠辣的眼神,不禁多看了几眼,越发觉得这小姐虽然一脸的悲色,但眼底的深处,却没有伤感之意! 陈俏俏不禁微微的皱眉,这小姐似乎有些问题! 众人皆唏嘘不已,这药商也是情有可原,这样的贱人实在是该死!府衙怕是他的一面之词,便去魏家将那管事的传来,此人一看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中等身材,面皮白净,一双三角眼,眼光猥琐,令人生厌。 起初是抵死不认,后来在那小姐的指认下不得不承认与那小妾有染,众人皆是倒吸了口气,这魏家出了名是治家严谨,怎么会有这样的管事?陈俏俏打探之后才得知,这个魏家就是魏子衿那个魏家! 不想这魏家的人已然得知消息,匆匆赶来县衙,魏子衿也来了。看着陈俏俏他是一脸的讶异,陈俏俏却在仔细端详他这一大家子,对他却是视若无睹。这魏家的其他几位都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一看就是极有家教的模样。大公子目光深邃,一看就是个商场老手;而公子一双眸子很是清澈,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而三公子魏子衿更多的是书卷气。 那大公子首先发话:“大人,家父听说魏家竟出了这样的卑鄙小人,实在是有辱门风,还请大人从严处置,千万不要忌讳魏家的面子!”府尹赞许道:“魏老爷只是深明大义,好!这管事的淫人妻女,谋人钱财,重打四十大板,尔后关押大牢!”又沉吟片刻,判道:“药商虽然情有可原,但杀人乃是重罪,本官定会上报刑部,再行定夺,先将其关押!”那小姐不禁掩面而泣,十分的悲苦的模样,而那药商却带着一丝决绝。 众人皆称赞这府尹处罚分明,更是对陈俏俏赞叹有加。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之声,一阵慌乱,原来是来了不少的官兵,把府衙团团的围住,原来是银火来了,他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包府尹!此案另有内情,把不相干的人都喝退!留下这三人!”说罢,指向当事的三位疑犯,把所有的人都赶到了府衙之外。其中也包括了常陈俏俏和宋子墨。陈俏俏正想抗议,却被银火一个凌厉的眼神喝阻了,陈俏俏有些心虚,他昨日才叫她不要插手的! 89.第89章 西夏 众人不过是来看热闹的,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得也不敢在待在这府衙附近了,各自散去。魏家的人却是脸色极其难看,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陈俏俏正想问一声魏子衿,他却急忙避开,和其他人一同离去。包府尹不禁大惊失色,看着脸色冷峻的银火,他也知道事态严重,能让都指挥使亲自过问的案子,就不会是简单的杀人案! 看着紧闭的府衙大门,陈俏俏有些气结,他搞什么鬼?就算案子有内情,公开审讯就是了啊!搞的这神神秘秘的是做什么! 况且她也觉得那小姐有问题,看来自己的判断有些错误,那为什么那药商要认罪? “这算什么!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陈俏俏不禁抱怨着,不肯离去。见那些官兵都十分肃穆,宋子墨把陈俏俏拉到一边的小巷,若有所思的道:“也许,这中间的事情牵扯甚广……” 陈俏俏听那话音,似乎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宋子墨把看见药商马车上的白骆驼的毡子说了一遍,“我怀疑他们不是中原人,是西夏的探子!”陈俏俏不由得心惊,怎么和西夏又扯上了关系?这可是国家大事啊!“就算是白骆驼的毡子,也有可能是买了的啊,这就判断人家的西夏人,有些不妥吧?” “不,他们应该就是西夏人,那小姐的手镯上的有两只飞鹰翱翔在云端的图腾,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是西夏大族没藏氏的图腾!”宋子墨笃定的说道。 “什么!”这些陈俏俏吃惊了,没藏氏她是知道的,是西夏的贵族啊!其中的西夏第一美女没藏黑云更是照耀历史的人物!西夏景宗李元昊没藏皇后没藏氏,即西夏王朝宣穆惠文皇后,是神秘却又美艳的女子,她的一生和李元昊纠缠不休。 没藏氏在没有登上太后宝座之前,不是皇后,也不是贵妃,甚至于连名份都没有。但是她有李元昊的骨肉,还有一位在关键时刻帮她一把的哥哥没藏讹庞。 没藏氏的前夫是西夏国的开国功臣野利遇乞。而野利遇乞的妹妹野利氏却是西夏建国后的第一位皇后,可见拓跋家族与野利家族的渊源有多深了。 野利遇乞能征善战,骁勇异常,只因功高盖主,成为了李元昊的一块心病。后来,李元昊借用宋朝反间计,顺水推舟地将野利遇乞腰斩,并将其妻没藏氏收入宫中。 没藏氏先是遁入空门的,因为与亡夫的感情甚好。但是迫于李元昊的压力,最终入宫侍寝,也不能说与李元昊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名份却是始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出于妹妹野利氏的排挤和自己淡薄名利的心态,没藏氏再次走出皇宫,遁入空门。但是,此次遁世却与上次截然不同了,这回带是着李元昊对她的爱走进的佛堂。 首先是出家后不久便开坛讲经,赢得了僧俗的普遍爱戴,成为当世的一代佛学宗师。由此可见,没藏氏应该是集美貌和聪慧于一身的清雅女子。 其次就是李元昊的情感像朗日的光芒,毫无遗漏的投射在了没藏氏的身上。从经坛下静静的聆听讲座,到骑马打猎时左右呵护,李元昊终亦步亦趋地围绕在没藏氏的身边,直到有了爱的结晶。这也是李元昊一生中唯一一段值得后人赞咏的爱情故事。 但是,李元昊是不会把爱只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当他看到太子的媳妇没移氏那姣美容貌的时候,兽性的眼神开始泛出了绿色的电光。杀人无数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儿媳妇,,而且还将太子的妈妈野利氏从皇后的位置降至嫔妃,再立没移氏为新皇后。从此躲进贺兰山滚钟口的行宫里,终日寻欢作乐去了。 依靠妹妹没藏氏受宠而荣登相国位置的没藏讹庞此时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李元昊的喜怒无常,和没有名份的妹妹,都使他有种伴如虎侧的恐慌和心中空落的不安全感。他不得不冒险往返于相国府和太子府之间的路上,目的是激起太子宁令哥对父皇的仇恨。 长久的耳边鼓噪,终于让宁令哥的心理大堤轰然倒塌了,复仇的洪水一泻千里不可收拾。1048年的正月十五日元宵之夜,宁令哥乘父皇酒醉,带着野利族人入宫行刺。只可惜剑术欠佳,一刀只削去了李元昊的鼻子。 宁令哥在这次弑君夺位的争斗中失去了生命,李元昊也在羞惭之中不久死去。笑到最后的终于是老谋深算的相国没藏讹庞和没有野心争夺着一切的没藏氏。 没藏讹庞将年方周岁的谅祚抱上皇帝宝座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十五年后,凉祚将自己的全家满门抄斩了,理由是专横跋扈独擅朝政。 现在的西夏国主夏惠帝是没藏黑云孙子,也就是说,这没藏家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了的,那么这小姐是谁?她来中原有什么目的? 陈俏俏越想越头疼,这中间的事情怎么复杂,的确是他想不到的了,想起银火那日的行为,还有昨日的警告,她更是惴惴不安,陈家和这西夏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突然脑海里电光火石一般,陈俏俏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死鬼老公陈炜不就是去西夏的时候送命的吗?莫不是和这件事请有关? 宋子墨见陈俏俏的脸色瞬息万变,不禁问道:“陈夫人,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陈俏俏却狐疑地看着宋子墨,道:“这宋老板怎么知道这么多西夏的事情,你和西夏有什么联系?还有,既然你以前就有所怀疑,为什么不在公堂上说出来?” 宋子墨吓了一跳,这段日子西夏的探子时常出没,朝廷也极为重视,大有宁愿错杀,也不放过的势头,前几日,兵部侍郎俞京南就被人告发是西夏的奸细,缘由是在他的官邸发现了和西夏的来往书信。宋子墨却有些怀疑,这俞家三代为官,都颇为清正,恐怕是被人诬陷。 由此也可以看出当今皇帝对西夏的忌惮至深!他若是被人怀疑是西夏的探子,他虽然家财万贯,也休想安生!“陈夫人这话可不可胡说,我们是商家,在商言商,是世间最能赚钱的机会就是战争时期了,我宋家的家产都是大宋和西夏开站这些年,倒卖粮食所得的。故此,对时局当然会重视一些了!至于我为什么没有说出来,一来是没有实际的证据,二来连陈夫人都有这样的怀疑,我要是说出来,不是惹祸上身吗?” 陈俏俏不禁点点头,有些明了,若是被官府盯上,那没有事也要变成有罪了,若是她,也不敢轻易就说出来的,却有些鄙视,“原来是发国难财!”宋子墨听出她言语中的不屑,却正色道:“陈夫人,其实不然!真正发国难财的其实是那些贪官污吏!我们这些商人只是赚取我们该的的银子,战乱时,若是没有我们这样胆大的商家,饿死的老百姓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不过,这战事一起,对于我们商家来说,的确是一个时机,但不能说我们是发国难财!” 少见的凛重出现在宋子墨的脸上,陈俏俏也知道这话她说得过重了一些,道:“好了好了,这话是我说的不对,我只是不明白,这段时间频频出现西夏的奸细是怎么回事?” 宋子墨见左右无人,轻声道:“以我看来,大宋和西夏的战事又要起了!”陈俏俏有些讶异,她知道历史上宋神宗的确是发动了对西夏的战事,但却忘记了是什么年份,莫不是现在就要开始了? 正想和宋子墨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只见银火一脸的肃穆的走了出来,还带着那位小姐,十分礼遇的样子,而那药商已经不见踪影。那小姐看着银火的眸子尽是温柔的笑意,看得陈俏俏十分窝火。 陈俏俏心里奇怪,就想冲出去问一个究竟,宋子墨急忙拦住,“陈夫人,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啊!” 陈俏俏想了一下,觉得也对,银火那人,根本就不会对自己说实话的。那该怎么办?想起银火对陈家的关心,陈俏俏咬一咬牙,“我晕了!” 这件事她一定要问清楚,等银火离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他!宋子墨也是一个既有颜色的,急忙扶住,大声的呼喊:“陈夫人!陈夫人,你是怎么了?” 银火早就发现这边的动静,不禁叹息一声,陈俏俏虽然双目紧闭,斜靠在宋子墨的身上,但一双漂亮的手却不停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这个女人,就是装晕也装不好!他本欲不理的,这女人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剧烈了,说不定有天会害死她的! 走了几步,赫然看见容貌惊人般俊美的宋子墨那扶在她芊芊柳腰的手,眼眸一黯,于是和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又何那小姐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后大踏步的走向陈俏俏,一把推开了宋子墨,把陈俏俏拦腰抱起!陈俏俏吓了一跳,但自己现在是晕的,不能有任何的反应,只要假装了。微微的睁开眼眸,却看见那小姐的眼里散发着极度的恨意!害得陈俏俏心里一跳,她那是什么眼神? 90.第90章 拨开 银火抱着陈俏俏飞身上马,疾驶而去,却留下怅然若有所失的宋子墨。这跟着银火离去不是陈俏俏的目的吗?他为什么感到不甘心? 那银火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现在的胸口还隐隐作痛,那行为,和宣誓所有权无异!莫不是他对陈俏俏有什么情愫? 只是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宋子墨惊觉自己的情绪,不禁胸口一滞,想起每次见她的时的悸动,他不禁心慌意乱,急急回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陈俏俏靠在银火的胸前,感觉到了他那厚实的胸膛和强有力的心跳,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心跳,陈俏俏情不自禁的舔着自己的嘴唇,微微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他的大腿根部,心潮不停地起伏着,自己是怎么了?莫不是太久没有闻见男人的气息? 陈俏俏又想起那鬼使神差的一吻,更是浑身发热。哎呀!陈俏俏,你在想些什么!你现在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是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陈俏俏觉得自己似乎有强迫症一般,她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毛病又犯了,如果今天她得不到答案,不知道要有几个晚上睡不着了!她自小就是这样的脾气,看小说要先看结尾,看电视剧要是结局不如意,她会后悔看这电视剧。 银火感觉到了怀中的佳人微微的颤动,不禁深吸一口气。那满满的女子馨香袭来,害得她差一点不能自制,微微低头,她那长长的眼睫毛不停地颤动着,显得那样的迷人。 好不容易,奔腾的马儿停了下来,陈俏俏偷眼一看,原来是到了郊外!“你装够了没有?”风微微的吹,飘进陈俏俏的耳朵的是这温柔却又狭促的声音。陈俏俏的脸腾的一下通红,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演技拙劣,一定瞒不过她,自己所自恃的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关心而已。想到这,陈俏俏微微的闪神,自己凭什么认为他一定舍不得丢下自己,哪怕明知她是装的?一下子心如乱麻。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银火看着微微发呆的陈俏俏,脸红红的,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诱人! 陈俏俏回神,“什么啊!你既然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陈俏俏发现此处十分的荒凉,到处都是一些杂草。 “不带你来这里,任由你和那俊俏的宋老板在一处吗,还是我带着你回陈家,让你的儿媳更加的不满?”银火的眼眸里均是满满的柔情,似乎荡漾的水光一般。差一点害她沉溺其中! 他,他这是什么眼神,陈俏俏怕自己深陷其中,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儿媳对我不满?” 银火的眼眸更加的暗了,他能告诉她,他夜晚的时候经常出现在陈家的附近吗?还安排了暗卫暗中的保护他们吗?“你和儿媳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吧?你是婆婆,也不知道忍让一番,记得陈炜兄说你的性子最是温婉不过了,怎么会……” 陈俏俏最讨厌别人提以前的事情了,她根本就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如果像陈氏一般憋屈的活着,这温婉不要也罢!“早说了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现在的我只知道,应该是自己的东西一定要争取,不然的话只会让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为难!一味的忍让不过是纵容而已,害人又害己的事情我可不愿意做!” 银火不禁笑了,还有这样的大道理,“你真的都忘了吗?”说罢,轻轻地取下自己的银色面具,露出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陈俏俏看得目瞪口呆,自己也曾经无数次幻想银火这面具下的容颜,但如今亲眼得见,觉得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表达。陈俏俏的胸口升起了一道暖流,鼓得有些涨涨的。 银火望着陈俏俏,看着她的反应,她有讶异,有赞美,有热烈,有好奇,就是没有震惊!他不禁叹息一声,看来是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啊!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他不禁淡淡的苦笑起来。 陈俏俏不禁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银火的脸,“我还以为你是毁容了,才不愿意让人看见你的脸,想不到你如此俊美!” 这赤裸裸的赞美,让银火微微的有些羞涩。陈俏俏不禁好奇心起,银火虽然俊美,但眼底那掩饰不了的沧桑却暴露了他的年纪,看来他也有三十几的样子,不过,他既然说了和陈炜是旧识,这就说得通了。“你为什么要带面具?”陈俏俏好奇的是这件事,“莫不是想学习那兰陵王?不太可能吧,虽然你的模样不差,但也还没有美到那样的地步啊,就算宋子墨那样的妖孽美男也没有带面具啊?”陈俏俏不禁喃喃自语。 银火的脸色微变,“不许你以后见那宋子墨!”突然极其霸道的说道。陈俏俏不禁一愣,“为什么啊!”他那叫什么态度,她又不是一件东西。 “宋子墨不是什么好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风流不羁,你这样和他厮混在一处,会毁了你自己名声!”银火正色道。 “扑哧!”陈俏俏不禁笑出声来,“什么厮混,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陈俏俏本来是想开玩笑,不想那银火正正经经的点头,“不错,你不要和他过多的接触!”想起刚刚宋子墨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际,他恨不得把他剁下来! 想不到他会这么说,陈俏俏顿时羞涩不已,却有些淡淡的甜蜜,看气氛尴尬,马上转移话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带面具呢!” “自然是要避开不相见的人了!在京城之中的仇人甚多,当然要以防万一。我的容貌只有你看见,你一定要保密!” “啊?”陈俏俏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想不到这银火这么相信她!不禁有些羞涩,心扑通扑通的跳,“你为什么这样相信我?”陈俏俏低着头,轻声的问道。 银火看着娇羞不已的陈俏俏,微微翘起的红唇,似乎在散发着无声的邀请。他的心里柔情涌动,慢慢地靠近,陈俏俏心乱如麻,却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一阵冷风袭来,吹散了银火的柔情,他还有大事未了,现在就和她柔情蜜意,实在是害了她!都怪自己一时冲动,不仅带她来这里,还主动摘下面具,说不定会给她带来祸事,他无言叹息一声,回复了冷漠,“自然因为你是陈炜的妻子,是我的嫂子!” 陈俏俏不禁睁开眼,抬起头,满脸震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那刚刚他的话算什么,那天的吻又算什么!陈俏俏的眼泪不争气的就冒了出来。银火后悔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怪他!想着不要和她太快接近,却又忍不住经常的要去看她,知道她现在的消息。 虽然她的性情变了许多,如今的她虽然不温婉,但却生机勃勃,那浑身上下散发的活力要人痴迷,而且,会带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似乎她是一个挖掘不尽的宝藏! 陈俏俏倍感羞辱,自己刚才傻傻地闭眼,等着他来亲吻的举动,实在是太丢脸了!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绝不能这么丢人。 陈俏俏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云来客栈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银火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心里丝丝的疼痛,但她那份倔强也让他佩服了,那不认输的样子,是多么的令人怜惜。“这事情说来话长了,”其实银火并不愿意让陈俏俏牵扯其中,所以昨天才警告她不要过问,但是想不到她是置若罔闻,还帮着包府尹破案,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这案子就要定案了! 银火觉得十分头疼,也知道了她的性格,若是不坦坦白白的告诉她,她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 看陈俏俏的眼眸睁大,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但银火看得出来,是有一点的勉强的,但他也不说破,只是娓娓道来,“这件事要从大宋和西夏的战事说起!这么多年以来,大宋与西夏之间发生了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等3次大规模战役,都以宋军失败而告终,史称“镇戎三败”。 虽宋在屡败之余扬言要重整决战,但实际上想与西夏握手言和。西夏虽屡胜,但所掠夺所获却抵偿不住战争中的消耗,与先前依照和约及通过宋夏民间贸易所的的物资相比,实在是得不偿失。此外,由于西夏景宗元昊好大喜功,四处征战,国库空空如也、民间贸易中断后,西夏货币上涨,百姓十分困苦,四处怨声载道以及西夏与辽国出现矛盾等各种主观原因,使西夏不得不与宋和谈,因此,西夏天授礼法延祚五年六月,元昊派遣西夏皇族李文贵前往宋朝京城东京议和,宋仁宗表示愿意接受西夏议和建议,并将谈判的全权交给太师庞籍。双方自第年开始进行正式谈判。 91.第91章 债务 宋仁宗庆历四年(1044年),北宋与西夏达成协议。和约规定:西夏向宋称臣,元昊接受宋的封号;宋夏战争中双方所掳掠的将校、士兵、民户不再归还对方;从此以后,如双方边境的人逃往对方领土,都不能派兵追击,双方互相归还逃人;宋夏战争中西夏所占领的宋朝领土以及其他边境蕃汉居住地全部归属宋朝,双方可在本国领土上自建城堡;宋朝每年赐给西夏银5万两,绢13万匹,茶2万斤;另外,每年还要在各种节日赐给西夏银2。2万两,绢2。3万匹,茶1万斤。 宋仁宗同意了元昊所提出的要求,于是宋夏正式达成和议,史称“庆历和议”。这次平等和议换得了宋夏将近半个世纪的和平。 表面上是西夏臣服于大宋,其实大宋每一年要宋朝每年赐给西夏银5万两,绢13万匹,茶2万斤;另外,每年还要在各种节日赐给西夏银2。2万两,绢2。3万匹,茶1万斤。实际上是加重了大宋的负担!给西夏以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些事情陈俏俏当然知道,但是她也不能阻止,她总不能说,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吧,“这和这次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当今圣上励精图治,一心就想歼灭西夏,就可以不用给西夏岁银了,还可以一扫前耻。只是苦于没有时机,而这几年,西夏是由惠帝打理国事,其实是由他的母后梁氏把持朝政,说起这个梁氏,也是颇为传奇,其实她原本是汉人,但权力所在,没有家国族群之分。对于梁太后而言,如果有可能,她愿意去换血把自己从头到尾换成党项人,她愿意比党项人极致地表示自己与大宋毫无关系,愿意发动对大宋的战争而换来党项人的利益。但她发动的战事让西夏民不聊生,国库空虚,就是西夏的贵族也对她十分不满,这西夏内部的势力如此四分五裂,当然是对付西夏的大好时候!当今的圣上便安插了许多的探子在西夏,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如今,这时机已经出现!” 陈俏俏听完这一切,总算是明白了,“那药商的女儿是不是大宋隐藏在西夏的探子?是得了消息回来报信的?却被人追杀,无奈之下,只好动手杀了追杀的人?却惹上了官府的注意?” 银火讶异的看着陈俏俏,想不到她竟有这样的洞察力!“你说的不错,那女子名没藏玉乞,是没藏家的后人,没藏家因为梁太后的关系,几乎灭族,和梁太后有着深仇大恨,她这次来就是探听得知了了西夏内部发生了一件巨大的变故!这已经年满16岁的惠宗亲政,汉人将军李清建议联宋,以削弱梁氏势力。梁太后大怒,立即定计杀了李清,因禁惠宗于兴庆府。皇帝被囚禁的消息传出后,朝野激愤。拥帝势力拥兵自卫,西夏统治集团面临分裂。这可是发兵的大好机会!” “但是她脱离西夏的时候被人盯上,一路被追杀,逃到了京城,但之前负责联系的俞侍郎却已经被满门抄斩,求告无门,只好先安置在云来客栈,想花大笔的银子买些伤药,比如川续断,杜仲之类的来吸引朝廷的暗卫的注意,把这消息送进去,结果那魏家的管事却是西夏的探子,一路寻来,害得她却被杀手伏击,她的侍从只好动手杀人,不想却被被官府注意,后来……”银火刻意顿了一顿,陈俏俏当然明白,是她插手使得这案子差一点变成了一桩通奸引起的杀人案! 陈俏俏有些脸红,却不服气的大叫:“谁知道其中有这么多的曲折,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银火不禁轻声笑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是你一个内宅的女子所能关心的!以后你还是少出门吧!” 陈俏俏又想起刚才的事情来,颇为委屈,“不用你管!我还要许多大事没有办,怎么能不出门?”“大事?有什么大事!?”银火倒是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大事! “我相公留下来一堆的欠条,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要全都要回来!”陈俏俏坚毅的道。“你……你都看见了?”银火的脸色有些尴尬。 陈俏俏颇为奇怪,“你那是什么表情?陈炜连这事情也告诉你!好,好,这么多的钱都借了出去,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家里穷的一塌糊涂,孩子连读书的钱都没有,他还在豪情万丈的充大头!”陈俏俏想到这就气得不行,自己明明应该是衣食无忧的,但这陈家被陈炜搞的这么穷,害她一来到这就要为了衣食和媳妇开站,现在弄得势成水火,不能不说和银子没有关系! “这……陈兄不是扶危济困吗,也算是一件好事!”银火似乎为陈炜辩解着。“扶危济困?大丈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连自己的家都没有顾好,还学人家一掷千金,简直是不知所谓!” 陈俏俏颇为不屑,自己家都顾不好的男子,有什么用! “但是有些人是推不掉的!”银火似乎还在辩解,“哼!钱在自己的手里,随便找个借口就是了,还有推不掉的说法!咦,你为什么都帮着陈炜开脱?莫不是你也借了陈炜的银子?”陈俏俏狐疑地道,看看陈炜借的这些人,不是朋友就是亲戚,而这银火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陈炜的至交,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你想到哪里去了?”银火有些目瞪口呆,对于陈俏俏那跳脱的思维他实在是有些应接不暇,“不是就好,我似乎也没有发现你的名字,不过,你要是欠了银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思左和思右已经十岁了,到了十二三岁差不多就要说亲了现在就应该准备嫁妆了,我可是不会委屈她们,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以后婆家才会看得起她,她才能站的住脚,还有述平,看他那样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有了银子还是单独叫他分出去过,不然的话,他一辈子也不明白什么叫做责任,也不会有担当。至于伯年,要是自己家里有足够的银子花费,哪里还会看胡凤的脸色?早就纳妾生子了,仲康的负担重,他的媳妇又是一个只看眼前的人,也要多为她着想,唉!我是愁得发慌,这没有好几千的银子根本就不行,亏那陈炜还有钱借给别人!” 陈俏俏絮絮叨叨地把家里的情况一一分析,银火有些出神,他的脸色非常的沉重,“我其实没有说实话,我的确欠了陈炜兄不少的银子,只是没有那么多,不敢说出来罢了,刚刚听你这么说,我真是羞愧!” 陈俏俏讶异的看着银火,“你说真的假的?刚刚你不是说没有借的吗?”这人怎么一会儿一变!就像刚刚对自己一般,才和风日丽的马上就冷漠了下来! “这个……因为数目太大,有些开不了口……”银火似乎为难了起来,数码大?陈俏俏突然激动了起来,“那是多少!?怎么会没有欠条?不会是比吴荣王还多吧?” 银火的脸色一变,道:“吴荣王那你千万不要去要债,那张欠条也绝不能让他看见,那可不是一般的欠条!”陈俏俏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借了我家的银子我还不能去要债了?” “你记得!那张欠条你要收好,说不定有保命的用处,那是陈炜兄用命换来的!”银火却严肃的道。“这么严重,到底是怎么了?”陈俏俏好奇不已,原来那不是一张简单的的欠条啊! “这里面牵扯甚广,你不要再问了,多知道一些,危险就多一些!皇家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银火箭陈俏俏不以为意,更是冷峻的道。他知道她好奇,但这好奇用在不该的地方,也许就是催命符!” 陈俏俏这才收敛的神色,听说是牵扯皇家,她就有些害怕了,于是默不作声。银火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严厉了,于是软化了下来,把自己的钱袋拿出来,“这是我这个月的俸禄,你先拿着!” 陈俏俏的眼睛一亮,这鼓鼓囊囊的,是多少啊,他可是都指挥使使! “这个,你不说清楚这欠款的事情,你的银子我不好收!”陈俏俏这一点节操还是有的,还没有问清楚,就急吼吼地把银子拿来,岂不是叫人轻视?“你到底问陈炜借了多少两银子?” 银火却是思量了良久,“五千两……”陈俏俏的眼睛一瞪,“五千两?这怎么可能?还没有欠条!?”陈俏俏明显的不信,那银火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疑了,哪有人欠多少钱还要想这么半天的? “你不是看我寡妇可怜,要救济我吧!”陈俏俏的自尊心受到侮辱了,是!她是很爱钱,也有些贪小便宜,但是,不代表她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施舍!更何况是在有些心动的男子面前,她更是不愿意! 92.第92章 五百两 看着陈俏俏的脸色黑了下来,银火急忙道:“不是的!这的确是我借来的银子,我和陈炜兄是过命的交情,一同去西夏打探军情,不想中途遇上西夏的军队,后来走散了,想不到……而我一直驻守边关,一直未曾回来,知道最近回京才知道陈家的境况,但是我也没有什么积蓄,所以只有等俸禄发了才来还钱!” 说得倒是有条有理,陈俏俏却不相信,“五千两?陈炜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就算有!借给你做什么去了?”银火一阵语塞,“陈炜兄是殿前指挥使,俸禄多,而且有下面人孝敬的银子……,我是因为得罪了朝中的权贵,需要斡旋,所以才借了银子!你不要多心,就算你可怜,我也不会傻的花五千两银子同情你啊!是不是?你要是同情谁,舍得花五千两吗?” 这倒是说到了陈俏俏的心窝里,这倒是,五千两,那是什么概念?小户人家一辈子都不愁了!可是这银子她拿着自己觉得不踏实啊,这银火真的是欠陈家的银子吗? “你收好吧,这里是三十两的金子,是我这个月的俸禄,先给你,余下的我每个月会把俸禄都交给你的!”银火又把钱袋子递给了陈俏俏。“三十两金子?”陈俏俏有些动心了,这可是三百两的白银啊,这都指挥使的俸禄可真是多! 不过,陈俏俏记得大宋的官员还有其他很多的补贴的,比如,仁宗嘉佑年间正式制定“禄令“,如规定宰相、枢密使月俸料300贯,春、冬衣服各赐绫20匹、绢30匹、冬棉100两,每月禄粟各100石,谦人衣粮各70人,每月薪(柴草)1200束,每年炭1600秤,盐7石等。 这样想着,这里就脱口而出:“不是还有布匹棉花,米粮,炭火什么的吗?”一说出来陈俏俏就懊恼不已,这是要把他刮的干干净净的节奏? 银火倒是不以为意,“那些东西是开春发一次,冬至发一次的,等过了年,发下来了,一定会送到陈家去的!”陈俏俏有些羞愧,急忙说,“我不过一问,你自己还是要花费的啊!这些金子你自己也留一些吧!官场上有应酬,也是要花费的!“ 银火笑了,道:“我都在宫中行走,根本就用不着,况且,皇帝不时的有赏赐下来,也足够花费了!” 陈俏俏默然了,道:“那这钱我先收下了,你也不用急,慢慢还吧!”心里却暗暗计较,这些金子还是存起来不用的好。 银火见她收下金子,松了一口气,“之前的欠款你也不要急着讨回来了,最近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不行!那些银子是一点要要回来的!”陈俏俏坚决的道,“这银子要不回来我是睡不着的!”银火无奈的道:“好吧,只是记得那吴荣王的面前千万不要提及此事!” 陈俏俏点点头,“我也知道皇室的人不好惹,不然的话,我一早就问吴荣王讨债去了!” 一时相对无言,陈俏俏首先打破沉默,“送我回去吧!你还是先回衙门吧!”银火点点头,他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忙,那没藏玉乞的事情要好好的安排,还要和皇帝商议对策,他也的确不应该久留。 将陈俏俏送到巷口,银火就策马离去了。看着众人异样的眼光,陈俏俏暗叫不好,她和男子共乘一骑,怕是会让人指指点点啊! 于是急急忙忙把金子收好,飞快地往回赶,却看见了范家的娘子在遛弯,“范家娘子,精神可好些了?” 她脸色红润,道:“好!我还以为年纪大了,精神会不济,可是看来,也没有什么两样,现在就想着最好生一个丫头,我当家的可想要一个小丫头了!” 陈俏俏笑着道:“那是!有了儿子自然想要丫头了,儿女双全才是福气啊,我们家的仲康,还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一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范家娘子,你是个有福气的,隔了这么久还能有身孕,这是你的造化啊!” “什么啊!不就是我上次告诉你的方子?那****闲着没有事,自己就烧了一大锅子的水,自己坐在那蒸笼架子上蒸了,你别说,还真是神清气爽,感觉血脉都通了。后来又蒸了几次,就变成这样了!”范家娘子指了指肚子,一脸的笑意。 陈俏俏当然记得范家娘子说的方子,枸杞子,菟丝子,五味子,覆盆子,车前子,益智仁,乌药,炙龟板放在锅里,隔水蒸,人就待在那蒸笼里,就是一种蒸汽疗法,用中药材煮沸的水来打通全身的血脉,想不到还真的有些功效,陈俏俏心念一动,要不要让胡凤也试一试? 要是她有了孩子,有了关注点,心里的怨气也就会少一点,人也会变得温婉一点。 范家娘子似乎看出了陈俏俏的心思,“陈夫人,你回去也劝你媳妇试一试,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这女人啊就算不为了夫家,为了自己也该有个孩子啊,这老了也有个送终的人对不对?人过留名,其他都是虚的!” 陈俏俏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我回去和她说说!” 陈俏俏一走进陈家的大门,那看门的小厮慌乱的看了她一眼,陈俏俏不禁狐疑,这是怎么了?走进前厅,就看见胡凤正伺候一位老者,正凑在一处不知道说些什么,那老者频频点头,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身边还站着一位垂头丧气的年轻人。 陈俏俏定睛一看,这不是陈氏的族长吗?他带着陈竟来,莫非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的赔偿费?这可是在公堂上就说定的事情,铁板钉钉,他休想反悔。 看见陈俏俏走了进来,那陈族长的眼光就犀利了起来,这个女子,当初去祠堂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是这样难缠的人!居然敢敲诈他的儿子!也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好好的染上什么断袖之癖,这下好了,不仅被人指指点点,不要说继续念书了,就是想找个正正经经的媳妇都是不可能了,连带他在陈家的声望也大不如前,他可是花了好多的银子才让那些想反对自己的人消停了下来,只是下次开祠堂的时候,说不定这族长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哎呀!族长来了啊,不过是件小事,还要你老人家自己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这银票,你叫陈竟带来就是了!”陈俏俏索性把话挑明,把路子堵死,叫他没有退路。这许慧芳和陈述平倒是聪明,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陈俏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首,呼喝道:“胡凤,给婆婆沏茶去!”胡凤的脸色微变,但却做得恭恭敬敬地样子,老老实实的去沏茶了。倒是陈族长冷哼一声,“陈氏!听说你今日很是威风,和那都指挥使大人共乘一骑,招摇过市?尽做些龌龊事,陈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陈俏俏的眼眸一寒,看见胡凤的嘴边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就明白,一定是她嚼舌根!只不过自己的事情胡凤怎么会知道?陈俏俏不禁警觉,莫不是派人暗中跟着她? 只怪自己太大意了,自己尽是忙着讨债,忽略了家里有个随时要找茬的媳妇!而且,似乎现在也找到了强有力的帮凶。 自己和陈族长起了嫌隙,胡凤当然会好好的把握着时机了!“族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听谁胡说八道?当时我是晕厥了银大人好心好意带我去医馆里看病,那么多官兵众目睽睽的,我们能做出什么事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可不是好诬陷的,当时包府尹也在,不信的话我们去对质啊?”说罢,刻意狠狠的看了一眼陈竟,“这诬陷他人,该有什么罪名,你的公子再清楚不过了吧!” 陈族长的脸色发白,“你你你……”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族长,话不投机半句多,若是你是来送银票的,你放下就走,若是你来找茬的,我还是那句话,公堂见!”反正这脸已经撕破了,多说也无益。 “啪!”还没有人敢当着面这么说他,气得胡子都不停地颤抖,“陈氏!你休要张狂,你败坏家风的事情先不说,你敲诈我孩儿是何道理?” “敲诈?你的宝贝儿子自己做出那龌龊事,还敢诬陷我们家述平,差一点要了我们述平的命,只要你赔五百两是便宜你了!还敢到我们陈家来捣乱!陈竟!当时的状况你没有告诉你老爹吗?若不是我要你赔银子,按律法你是要做三年牢房的!莫不是这还不值五百两?那好,这案子大不了重审,你去写状子,明日就告到公堂上去,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没有天理了,诬陷的他人还敢如此张狂!” 陈竟有些慌张,哆哆嗦嗦的道:“爹,早劝你不要来这一趟,你偏偏不听!这是要我的命吗?”他可是再也不愿意去公堂了! 93.第93章 过头 “你你你!逆子,若不是你干的好事,为父用得着受着泼妇的羞辱吗!?”陈族长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他想不到这陈氏这么的牙尖嘴利,呛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族长此言差矣,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谁也别想害我陈家的孩子!”陈俏俏也毫不示弱,那泼妇二字她是绝对不接受的,“还是那句话,若是有诚意,把银票留下来,不然的话,公堂见!” 陈竟从怀里掏出银票,放在桌子上,“陈夫人,你别生气,家父是一时糊涂了!”说完去拉扯族长,“爹!我们回去吧,不要再闹了,你不是想真的闹上公堂吧!我可受不了那牢狱之灾!” 陈族长顿时颓废了下来,他老来得子,未免有些宠溺,加之陈竟的姐姐们也很照顾他,就养成了他那有些骄纵的性子,几乎是为所欲为,这都不要紧,反正陈家的家产也足够他挥霍了,但是他竟染上了断袖之癖,这该如何是好?眼看着这一点点的血脉就要断了啊! 纵然如此,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受那牢狱之灾的,这次来找陈俏俏,是希望用自己族长的身份来压制他,赔钱是小,但陈氏宗族的人竟敢到族长的头上要钱,这实在是向他权威的挑战。 陈俏俏拿走了银票,淡淡的道:“那就恕不远送了!”眼皮也不抬,继续喝她的茶水。 陈族长和陈竟只好带着羞辱离去,陈俏俏不禁皱眉,这个陈族长,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他不会是以为自己走这一趟,她就会放弃要银子了吧? 其实是陈俏俏自己不知道,她是穿越来了,也没有什么宗族的概念,在古代,族长亦称“宗长”,是封建社会中家族的首领。通常由家族内辈分最高、年龄最大且有权势的人担任。族长总管全族事务,是族人共同行为规范、宗规族约的主持人和监督人。族长可以主持祭祖,代祖先立言,代祖先行事;还可以制订和修改各种家训族规,操纵家族事务,规约族人行为,并充当族人纠纷案裁判和法官。族长控制着族田和其他共有财产的管理权和分配权,控制着宗族与外部的联系。对于所谓触犯家规的族人,族长有权决定各种处罚和惩治,甚至处死。因此,族长们实际上拥有主宰家族一切事务的最高权力。 胡凤从陈俏俏回来之后是一言不发,此时才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就知道婆婆的性子好强,绝对不会低头的,但是和陈族长如此闹翻脸,吃亏的一定是婆婆! 以后不论是任何事,陈族长都不会站在婆婆的一边了,这对于以后要在陈家生活的婆婆来说,一定不是一件好事,就算以后换了族长,但曾经如此忤逆族长的人,也不会被他人所喜爱。 陈俏俏拿着银票去了陈述平的房间,胡凤的眼睛一闪,急急出门,追上了夜色中蹒跚离去的陈族长父子…… 许慧芳一见陈俏俏走了进来,急忙起身,“婆婆!那陈族长走了吗?我一看见他来了就躲了进来,就怕他缠住述平不放!” 陈述平正大剌剌的躺在床上,伸出一只脚,旁边还有一把剪子,看了是许慧芳正在为他剪指甲啊,他却老神在在的翻着手上不知名的书籍,脸上的伤痕已经基本看不出了。 陈俏俏心里一阵郁闷,这陈述平不过是被银火打了一顿,却赖在床上这么久!而且还一副大爷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惯。 在看看这床榻上,乱七八糟的书籍,不用仔细看,都是一些野史小说什么的,还有棋盘,陈俏俏不禁深深的皱眉,“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许慧芳急忙道:“我是怕述平待在床上闷,特意买来给他解闷的!” “我是问述平!不是你!”陈俏俏有些生气了,这许慧芳和一只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仔一般,这样的陈述平怎么能成长! “二娘!你是发什么火?不过是买了一些东西罢了,值得那么生气吗?”陈述平皱着眉,十分不耐烦的神色。 好啊!这个陈述平,之前还有几分忌讳,看见陈伯年和胡凤还是会怕的,对自己这二娘也不敢如此不敬,自从出了那官司之后,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越发的没有规矩! “慧芳!婆婆分给你的银子是为了给你急用的,不是用来丧志的!还有你,陈述平!你要躺在床上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躲得了一世吗,你再要这样,我就叫你大哥二哥分家,看看你躲到哪里去!” “二娘!你不要逼我!”陈述平突然跳了起来,“我知道,你们统统看不起我!读书读不成,现在又惹出这样的笑话,可是,这能都怨我吗……呜呜……”陈述平不禁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许慧芳已经泪流满面,心疼的不得了,“相公,我知道你心里苦啊!婆婆,你就不要再逼相公了,让他在家里休养一阵吧!” 陈俏俏不禁气着了,怪不得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说是慈母多败儿,如今我才知道,贤妻也能败夫君!慧芳,你以为这样是对述平好嘛?这是害他!” 陈俏俏深深的呼气,“罢了!述平,慧芳,这是你们自己的日子,你们爱怎么过都好,这是陈族长那拿来的五百两银子,等述平休养好了,你们再看看找一个什么营生做做,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这样得过且过不是长远之计啊!” 陈述平一听,眼眸马上一亮,不等陈俏俏递给许慧芳,他就抢了去,笑着道:“好在二娘机警,知道想出这赔偿的事项,不然的话,我就亏大了!” 陈俏俏摇摇头,觉得这陈述平是不可救药了,他失去了名声和前程,换得了这五百两银子。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自己只是一个不被尊敬的后娘,还能说什么?看着许慧芳满眼都是陈述平,陈俏俏更是摇头,她本来还以为许慧芳是一个好媳妇,但是如今……可知贤惠的也不是衡量的标准啊。 陈俏俏默然地退了出来,却看见杏儿在一旁等候,看见她出来,就说到:“刚刚大少奶奶追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陈俏俏心里一凛,这个胡凤,肯定又在搞什么龌龊的勾当,心中的无明业火腾然升起,是不是太久没有教训她,她又不安分了? “二少奶奶呢?”陈俏俏似乎发觉这一天也没有看见陈震,好颇为奇怪。“二少奶奶回去给亲家老爷贺寿去了,她还特意留话,说是明日要婆婆务必要去喝杯寿酒!阳子认得路的!” 陈俏俏这才想起似乎真的有这么回事,自己还心心念念要去问那亲家老爷讨债呢!看来都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气着了。 “好!二少奶奶不在,小少爷也不在,最好!杏儿,你吩咐阳子去找最近的药房抓些枸杞子,菟丝子,五味子,覆盆子,车前子,益智仁,乌药,炙龟板来,然后在让吴二家的烧一大锅子的水,把家里最大,可以蒸全羊的那大蒸笼找出来,放上去!我们要给大少奶奶治病!把秋香和冬梅也叫来!”现在这秋香和冬梅也已经是她的人了。 陈俏俏的眼里散发着一丝凌厉,若是有效,就当是为陈家的继承香火贡献一份力量,要是没有效果,就当是整治一下这胡凤这种妇人,就是传说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货色了! 杏儿虽然觉得奇怪,但看见陈俏俏说得如此正经,也不多问,就去办事了。而陈俏俏就站在这前厅等着。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阳子的药材都买回来了,这胡凤才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陈俏俏不禁讥讽,一定是和陈族长达成了什么共识,她才这么高兴吧? “胡凤啊!你去哪里了?叫婆婆好等啊!?”胡凤微微一惊,婆婆身后站着三个丫鬟,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不禁叫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这不是看天色还早,出去逛逛吗?”胡凤笑着回答。 “逛逛?怎么不带丫鬟啊,你不怕有人怀疑你出去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胡凤顿时叫了起来,“婆婆!你这叫什么话!我不过出去了半个时辰,婆婆每天出门……”“所以婆婆被人说闲话了不是吗?”陈俏俏打断了胡凤,眼神犀利的望着她。 胡凤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要回房,“婆婆要没有什么事的话,儿媳就回去了!” “慢着!婆婆有事和你说,你可知道,隔壁的范家娘子有了身孕?”陈俏俏拦住了胡凤。“什么!?她有了身孕?”胡凤十分震惊,那范家娘子自己都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啊!她怎么有了?胡凤顿时觉得五味杂陈,老天爷太不长眼了。为什么那老女人都有了,她却不能生养?莫非她是真的没有子女缘吗? 94.第94章 蒸笼 看着胡凤那一脸震惊的模样,陈俏俏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我问过了她就是用了之前告诉过你的方子,这才有了身孕的,可是你却不放在心里,还好心当成驴肝肺,骂了她一通,是不是?” 胡凤的脸色发白,“那是什么方子啊,把人放在蒸笼里,哪有这么荒诞的事情!” “住嘴!胡凤,你要是一个贤惠的,为了伯年的子嗣,就应该什么办法都试一试,不是这样挑三拣四的!什么也不做,你什么时候才会生养?况且如今那范家娘子有了身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婆婆为了陈家的子嗣着想,已经把药抓来了,还吩咐吴二家的把蒸笼摆上了,胡凤,你就去试一试吧,说不定就成了呢!” 胡凤大惊失色,道:“婆婆!你说什么,你要把我放进蒸笼里蒸?这是想要我的命吗?万一弄伤看我可怎么办?不,我不!”胡凤叫了起来。 陈俏俏冷冷地道:“长者赐不敢辞,这是婆婆的一片心意,你不感恩戴德,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要我们伯年一生都没有孩子吗?这件事由不得你!杏儿,冬梅,把大少奶奶拉到厨房里去!” 胡凤连连后退,“不!不!鬼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春兰!夏盛!你们死哪里去了啊!婆婆要杀我啊!救命啊!”胡凤突然高声呼救了起来。 春兰和夏盛本来在房间里打扫屋子,也被惊动了,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见众人拉着胡凤,“这是做什么?放开我们大少奶奶!”夏盛的气势凌厉,上来就要拉扯,陈俏俏一巴掌打理过去,“主子的事情,你一个下人也敢插手,滚一边去,不然的话叫牙婆来把你卖到娼院里去!” 这一掌颇为用力,夏盛顿时头昏眼花了起来,春兰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就不敢再上前了。胡凤大急,喝道:“快!快去胡家报信,告诉娘亲,婆婆要把我活活蒸了!叫娘快来,不然的话,就见不到我了!” 春兰这才一激灵,往门外跑去,阳子欲阻拦,陈俏俏喝道:“让她去!我倒要看看,这胡夫人敢怎么样!我就不信了,我为你治病,到不落好了!?” 阳子这才让春兰出门,胡凤拼命地挣扎着,就是不愿意就范。陈俏俏冷笑道:“胡凤,你大张旗鼓地叫人,你自己却不愿意上去,你叫人来看什么?” 说得胡凤一愣,反而挣扎地没有那么厉害了,陈俏俏冷笑不止,她就知道,这胡凤不过是要闹的人尽皆知罢了! 在众人的拉扯之下,终于把胡凤放进了蒸笼里,“你好好的呆着,感觉到了浑身血脉都发热,再出来吧,婆婆是为了你好,现在你是觉得婆婆在整治你,要是你以为这有了身孕,你还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婆婆呢!” 胡凤看着陈家所有的奴仆几乎都在,看着她被放在蒸笼里,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委屈,她以后还怎么在陈家立威?还这么管制下人?许多人的眼里分明有着轻视讥笑的意思! 正欲起身,和陈俏俏翻脸,夏盛却按住了她,轻声的道,“大少奶奶,你这一起来,夫人来了,可没有办法替你出头了!你这罪还不是拜受了!?” 夏盛的心里也恨极了陈俏俏,她在陈家向来极有脸面,但这陈俏俏几次三番地害她没有面子! 陈俏俏知道她们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倒也不以为意,她还想找胡夫人算账呢!上次把思左和思右设计要嫁给死去的永宁候三公子的事情,她还没有打上门去算账呢!之后也一直没有看见胡夫人,她要是来了,倒是省事了! 不过,这件事要闹大才好!陈俏俏低声告诉杏儿,“你去和范家娘子说一声,就说今天我们家有大戏看,要她找些相熟的姐妹来捧场!”既然胡凤不知悔改,现在还想联合族长来对付她,她不如先发制人,先发难! 说实话,像胡凤这样的媳妇依照她的意思,趁早休弃罢了,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好,再不行,秋香也不错啊,陈俏俏可没有什么门第的观念。杏儿心领神会,悄悄地退了出去,并没有人发觉。 袅袅的水蒸气蔓延,混合着淡淡的药味,弥漫在这厨房里,甚是呛鼻,胡凤不禁气喘吁吁,这在蒸笼里,喘不上气不说,浑身慢慢地发热,她觉得难受极了! 陈俏俏不禁皱眉,“我们还是出去吧,胡凤,你觉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出来,千万不要烫伤自己啊!”陈俏俏是担心这胡夫人来的太晚,这胡凤为了凄惨的效果,不知道节制,如果把她弄伤了就不好,她是要教训,不是要伤人。 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夏盛服侍着,有过了良久,胡凤浑身都湿透了,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蒸汽,她热的难以承受,觉得自己似乎要被蒸熟了一般,艰难地道:“娘还没有来吗?” 夏盛看她那虚弱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大少奶奶,不如我们先下来吧,真的弄伤了自己可划不来!” 胡凤点点头,正要下来,外面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哭天抢地的声音,“我命苦的女儿啊!娘是不是见不到你了啊?天杀的陈氏,我和你拼了!”就往陈俏俏这里扑来! 胡凤精神一震,“娘赶来了!” 陈俏俏不禁冷笑,后退一步,“亲家夫人!你说的什么话,嚎的是什么丧!?你莫不是想诅咒胡凤?” 胡夫人见自己没有得手,破口大骂:“我呸!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了,把凤儿嫁到你们陈家来,遇上你这么一个恶婆婆,这是要我们凤儿的性命啊,把凤儿活活的蒸死,你真是太恶毒,太恶毒了!我告诉你,要是凤儿有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胡氏!你有工夫在这胡咧咧,也不去看看你们家的凤儿,说不定还真的出事了那!这已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晕过去了吧?”陈俏俏露出淡淡的讥笑,她就是怕胡凤发神经,硬是撑着,于是暗示吴二家的把柴火都退了出来,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胡氏这才想起,一把推开站在厨房门前的吴二家的,冲了进去,看见在蒸笼上的胡凤已经脸色发白,心里大痛,“我命苦的凤儿啊,你怎么样了?” “没有事,娘,你要为我做主啊,以后婆婆还指不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我呢!”胡凤的确是有些虚弱了,任谁被蒸汽熏了这么久也会受不了的。 夏盛更是跪着,“夫人!你也看见了,小姐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要是来晚一些,小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夏盛那肿得高高的脸让胡氏的眼底一寒,“这是陈氏打的吗?” 夏盛哭着道:“奴婢想拦着的,可是……”顿时泣不成声。 “我明白!你先扶着凤儿回去把衣裳换了,这里交给我,这陈氏,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顿,不然的话,她还不骑到凤儿的头上来!?” 夏盛扶着胡凤走了出去,陈俏俏微微的皱眉,“换完衣裳你早些出来,我可没有心思招呼你这娘亲!” “陈氏!你说的是人话吗?这样折腾我们凤儿,你倒是有理了你!”胡氏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陈俏俏冷笑一声,“折腾?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药方我是千辛万苦抓来的,不就是为了陈家的子嗣着想吗?但凡你们家凤儿能下个蛋,就算是个丫头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可是现在呢?什么也没有!?还连带着我们家伯年被人取笑,你这凤儿也不知道说收个姨娘,为陈家传宗接代,这不是要我们伯年被人戳脊梁骨吗?有这样的媳妇吗?好,我们家伯年敦厚,什么也不说,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暗自着急,要是伯年没有子嗣,他可是长子,将来我有什么面目去见我们家的老爷,他一定会怪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伯年的!所以我是费劲心思,终于寻得这方子,这才喜滋滋地给胡凤用,想不到道惹来亲家夫人的指责,说我是要谋杀媳妇的恶婆婆,这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我呸!陈氏,你心知肚明,什么陈家的子嗣,什么药方,都是你故意找出来折腾我们凤儿的借口,这是谁家的药方,哪有人放蒸笼上蒸的?想出这药方的人绝对不得好死!你们陈家这破落户,想出的法子都这么破落!你们陈家我算是看透了,就是看上了我们胡家的钱财,现在看我们胡凤不会生养,就想把她折腾死,然后把她的嫁妆都吞了,是不是,没门!你当我们胡家都是死人吗?就任由你们摆布吗?呸!做梦去吧!” 陈俏俏还没有接话,墙头就有人骂道:“呸!你个老虔婆,说话这么一点口德也没有!这方子是老娘说出来的,怎么样?老娘倒是等着看着,自己是怎么不得好死的呢!老娘死了也死的风光,将来有儿子送终,不像你这老虔婆,坟头只长草!” 95.第95章 助威 原来是范家娘子带着几个相好的娘子在攀墙头呢!陈俏俏不禁吓了一跳,道:“范家娘子!,你可小心一些,现在不比往常啊!” 范家娘子笑嘻嘻的道:“不碍事,我们家那口子把家里的大桌子搬出来了,稳妥的要死!”陈俏俏有些好笑,这范家娘子怀孕了,在家里的地位不是一般高啊! “你是那颗葱!敢管人家的闲事!”胡氏怒不可遏,大声的呵斥,“爬墙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可知不是什么好东西!”范家娘子的话戳进了胡氏的心窝子,没有儿子是她这一生的痛。 “哎呦呦!现在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啊!?刚刚干什么去?这方子我可是托人打听的,我就是用了这方子,马上就有了,想不到你和这胡凤一般的不识好歹,好心当成驴肝肺!”范家娘子的嘴那可不饶人。 “范家的,你也别生气,她自己没有儿子,也不想女儿有孩子吧,自己是个绝后的,也见不到人家好啊!”范家娘子身边的一位紫衣小娘子也讥讽道。陈俏俏不禁暗地的鼓掌,这话说得是一个漂亮! “你你……你说谁是绝后的?”胡氏气不打一出来,“哎呦呦,生气了,生气了,谁不知道你胡家虽然有钱,那就是摆设,将来还不是便宜外姓人?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死活拦着不让人纳妾,这不是要把胡家往绝路上推吗?”范家娘子毫不客气。 “还有这样的事?”那紫衣小娘子做出讶异万分的样子,“是的啊,你还没有听说啊,真是孤陋寡闻了,这胡氏是出了名的母大虫啊,胡家的老爷太可怜了,只要一有纳妾的念头,这母大虫就想吃人似的,听说有一次胡老爷养了外室,都有身孕了,被这母大虫得知了,那外室竟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把胡老爷吓得半死呢!” 紫衣小娘子装作惊恐连连的样子,“这还有王法吗?”“就是啊,所以说,你可千万不要得罪这母大虫啊!”范家娘子故意危言耸听,那紫衣小娘子却是扑哧一笑,“这胡氏五大三粗的,母大虫这名字,都是贴切!” 说完鄙夷的看着胡氏,胡氏气得肺泡都快炸开了,她是来教训陈氏的,这倒好,这她们给搅合了!“你个死骚蹄子,滚一边去!小心我弄死你!你不是说我是母大虫吗,好好,看我不要死你!”胡氏气急了,就要往那墙头爬过去,众人不禁一惊,却又哄堂大笑,原来这胡氏肥胖,哪里够得着!自己一不留神,还把脚给崴了! 胡氏顿时又羞又气,索性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哎呀喂呀!老天不开眼啊,这陈氏联合外人欺负我们母女俩,这老天怎么不收了她啊!任由她为非作歹啊!这歪理一套套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我那苦命的凤儿啊,你是上辈子就瞎了眼了啊,嫁到这样的人家来,迟早会被弄死的啊!” 这胡凤回去换了衣裳,挂心自己的老娘,急急忙忙地就赶出来,看见的就是这狼狈的场面,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她是让娘来撑场面的,她娘这样不是在丢人吗? 胡凤看见旁人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不禁握紧了拳头,“娘!你这是做什么?” 胡氏见胡凤来了,马上一骨碌的起身,道:“凤儿!你没有事吧,娘是伤心啊,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这样给你折腾,陈氏,有你这么做婆婆的吗?” 陈俏俏正愁插不上话,这胡氏哭起来是震天动地的,这功力不是一般般啊!“胡氏!你问的正好,我还要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娘的!这胡凤,在家不孝敬婆婆,还虐待小姑子,这是你教出来的吗?你们胡家的女儿就是这德行吗?你问问胡凤,她嫁过来这么些年,立过规矩了吗?有让自己小姑子做杂事的道理吗?” 胡氏一口气没有顺上来,喘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胡凤在我面前时常呼呼喝喝的,还要指使小姑子服侍她,这是不是你教出来的?你这样的家教,要是传出去,你那小女儿这一辈子等着当老姑婆吧!不要说嫁人,就是想入赘也没有人愿意去!” 这话可说道胡氏的痛处了,她本来想招一个穷酸秀才入赘,想不到人家不愿意,还被奚落了一番,气得胡氏胸口疼了好几天。“我呸!你这样的婆婆有什么规矩可立的,我凤儿现在就这么惨了,要是在你面前立规矩的话,你还不往死里整啊!” “啧啧啧!你说这天下之大,倒是无奇不有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女儿不用立规矩的呢!”范氏忍不住讥讽。“哎呀,范家娘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她自己做不成婆婆,自然就嫉恨那些能做婆婆的人了!”紫衣小娘子又是一句刺人的话冒了出来。 “哦!”范家娘子恍然大悟,“还是你看得透彻!”紫衣小娘子轻轻地笑道:“我娘可不一样,一直告诉我要孝敬婆婆,爱护小姑子,这样一家人才和和美美啊!” “哎呀,要不说你婆婆一家怎么会这么喜欢你,这都是娘教出来的啊!”范家娘子附和道。 陈俏俏不禁暗自好笑,有了这几个帮手,似乎她都插不上话。胡氏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她们又是句句在理。 “你们给我闭嘴,我和陈氏理论吗,有你什么事啊!”胡氏怒吼了起来,那架势似乎要找人拼命的样子,“再敢胡说,我找人撕烂你的嘴!”那紫衣小娘子吓了一跳,想起这胡氏的心狠手辣,有些忌惮,不敢说话了。 “好啊,你敢你去啊!我还怕后半辈子没有人养呢!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敢赖在你们胡家不走了,也省下大量的嚼用,刚好给我儿子娶媳妇用!我还不信了,你胡家一个商家,还能只手遮天不成!?”范家娘子却是不甘示弱,这胡氏,在她眼里,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胡氏顿时站立起来,“你!好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这就像讹诈我啊,你个烂胚子,你儿子也是烂胚子,还想娶媳妇,娶老母猪还差不多!” 范家娘子顿时大怒,这娶媳妇是大事,她这么咒骂,这胡氏无异是触及了她的逆鳞了!“闭上你的臭嘴!”范家娘子气得满脸通红,四处张望,不知道要找什么,一弯腰,脱下自己的一只鞋,恶狠狠的朝胡氏打来,她居高临下,准头又好,刚刚打在胡氏的脸上,胡氏一阵鬼哭狼嚎。 范家娘子得意的道:“叫你胡言乱语!怪不得生不出儿子!这叫天谴!” “杀人了!杀人了!走!凤儿,我们去报官,去报官!这陈氏联合外人要我们母女的性命!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胡氏怒不可遏,今天这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胡凤想不到事情闹的这么大,反而有些害怕起来,早知道会这么不可收拾,她就不去叫娘了,忍一忍就好了啊,这下该怎么办? 若是不去,娘的面子该怎么办?若是去了,坏了陈家的名声,陈伯年也不会放过她!她该怎么办? “好!你去啊,我一定奉陪,我还想告你呢!告你骗婚!告你欺诈!走,走,我们这就去!”陈俏俏也不甘示弱。 这些胡氏消停了,“陈氏,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骗婚?什么叫欺诈?我们凤儿是三媒六聘的嫁来的,陪嫁更是不计其数,骗你什么了?” “骗什么?我说的是永宁侯家的事情!你不是保媒,要把我们思左和思右嫁给三公子那个死人的吗?怎么,这才多久,你就全忘了?你这差事没有办法,那三公子的冤魂是不是经常来找你啊!?” 陈俏俏愤然的说道。 胡氏心虚起来,“你你……你说什么,三公子是后来死的,我怎么知道是这样的短命鬼?” “你不要狡辩了!我早就问清楚了,你明知那三公子找的是冥婚的人,你却拉着她们家的管事来我家,这是什么居心!你个毒妇!就为了那一万两的银子!那位小娘子说得不错,活该你生不出儿子!你没有那样的福气!,你做的亏心事太多了!” 众人一阵惊呼,范家娘子更是目瞪口呆,“陈夫人,这是真的啊?我倒是听说那么一点点,想不到是真的!这天杀的母女,将来一定是要下地狱的!思左和思右那样水灵灵的好孩子,去冥婚,这不是往火坑里送吗?对!你说得不错!陈夫人,去告她!告她骗婚,我们都向着你!” 胡氏的脸色发白,那日胡凤回去抱怨的时候她就有些懊悔,早知道这陈氏年的这么难缠又精明,她就不捞这事情了。 “这……这我是真不知道啊!我不是看她们聘金出的多,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我怎么知道他的公子是短命鬼?这只能说是好心办坏事啊,怎么能说是骗婚呢?” 96.第96章 赔钱 “阿呸!”这些范家娘子忍不住了,“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来,这一带谁不知道你和永宁候府交好,你不是整天得瑟说有永宁侯府撑腰的吗,他们家的三公子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这话谁信啊,陈夫人,不要放过她,去告她!” 那紫衣小娘子也道:“这黑心肠的东西,她自己也有女儿,还下得去这狠心,实在是恶毒,我们家的大妞妞,可宝贝了,要是谁敢算计她,我们全家跟她拼命!”她生了一对龙凤胎,都很的家里的宠爱。 这胡凤慌神了,求道:“婆婆!我娘是一时糊涂,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娘吧?”胡凤这一叫,就间接承认了胡氏事先就知情。 胡氏喝止道:“求什么!无凭无据,她能怎么样!?”陈俏俏笑了,笑得极其无害,“胡凤,你看见了,不是我不放过你娘,而是你娘不知悔改!无凭无据是不是?那我们就去衙门说罢,你还不知道吧,我和那包府尹也算有几分交情,到时候看看是谁有理!” 胡氏的眼神变了一变,有些犹疑,但胡凤却真的慌神了,那陈述平的案子是怎么破的,这婆婆后来又是怎么逗留府衙的,这胡凤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自然慌住了。 “娘!你就服个软吧,这件事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地道啊!我也想过了,若是我有了闺女,有人要把她往这样的地方送,不要说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我也是不肯的!” 算这胡凤还有几分良知,知道换位而处。“凤儿你糊涂了,你的孩子就是我们胡家的外孙,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这怎么能比?”胡氏尤不低头。 陈俏俏不怒反笑,“好好!胡氏!你这话可算说出你的心声了啊了,原来在你的心里陈家的孩子都不及你胡家金贵是不是?那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哦和我们陈家结亲?告诉你!我们陈家再落魄,那也是官家后人,你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是高攀了!是高攀你知道吗?” “我呸!就你们陈家,穷得花的都是我胡家的银子,还得瑟一定什么劲!我告诉你!要是我们胡凤没有孩子,将来这些陪嫁都还是胡家的,你们一分也别想要!”胡凤一脸的不屑。 “胡凤!你听见了吧,你娘是怎么说的,这话你当着伯年的面再说一遍!”陈俏俏越发的冷冽,“胡氏,既然话已经说得这么难听了,也无需再说,我们现在就去衙门,辩一定是非!” “去就去!”胡氏叫嚣着,“谁怕谁?这事情又没有成,你怎么告我?”胡凤急死了,“娘,你少说一句吧,这件事不管告得成,告不成,只要上了公堂,那还人尽皆知啊,这件事是我们理亏,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我们胡家是商家,经不起这折腾啊!” 看来胡凤还是有些头脑的,不像这胡夫人一味的胡搅蛮缠。陈俏俏到有些好奇了,这胡老爷到底是什么人物,这胡氏这样折腾,他还能坚持住。 这下胡氏老实了些,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一想就明白了,这牵涉到银子的事情,她就特别的敏感。胡氏有些后怕了。但也不想输了气势,还是哼了一声。 胡凤小心翼翼的道:“婆婆!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这些事情,以后我们不掺和了!” “饶过?谁饶过思左和思右?若不是我执意拦着,思左和思右这一辈子就毁了,这笔帐该怎么算?”陈俏俏喝道。 “那你想怎么样?去衙门闹大了,于你们陈家也不利啊,你们家陈述平的事情好没有过去,这又是要打官司,你们也不好看!”胡氏突然想起陈述平的事情,十分得意。 “胡夫人!一码归一码,我们述平的事情,府尹有了定案,我们述平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府尹既然说了他是冤枉的,他就是冤枉的!我们陈家没有理亏,但是胡夫人做这样的事情,那是连畜生也不如,不要把我们家述平也牵扯进来!”原来是许慧芳走了出来。 他们夫妻早就听见外面的争吵声,但陈述平可不想见人,许慧芳才忍不住出来看看,正巧听见这胡氏拿陈述平的事情来说事,就忍不住辩白了起来。 陈俏俏微微一笑,道:“你看见了吧,我们陈家不介意,你要不要试一试?” “婆婆!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啊!?”胡凤哀求道。她真是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啊,早知道会这么不可收拾,她宁愿被婆婆羞辱一顿,也不敢叫娘亲来的啊! 陈俏俏笑了,这胡氏是个势利鬼,能让她失去理智的就是钱财,当然最能让她心疼的也只有钱财!“你也知道,那陈竟诬告我们述平,我要了他五百两的银子,你要送思左和思右去火坑,这该怎么算……” 胡氏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要敲诈!一口气涌了上来,向来都是她诈别人的钱财,这陈氏竟敢对她下手!“陈氏!你不要太过分,就这么一点小事,你竟抓着不放!” “小事?胡氏在你眼里是小事,就算要倒霉去冥婚的也是我们陈家的孩子,和你有什么相干?可是在我眼里那就是天大的事情,我们思左和思右那是金贵的小姐,是我的瑰宝!胡氏,适合说了吧,你要是拿出一千两银子来,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以后我绝不再提,就是不能面前我也绝不说半个字,可是要是你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去衙门!阳子,你赶着马车去一趟胡家,把这件事告诉一声胡老爷,叫他去公堂!胡氏,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你胡家的脸面往哪里放!?胡老爷虽然让着你,但你若是害得胡家的生意都没有了,胡氏的族人也不会放过你!” 胡氏这才感觉有一点害怕,她怕胡老爷纳妾,生下儿子,她没有地位了,但是没有想到,胡家的族人觊觎他们的家产,硬是要他们过继别房的子嗣,若不是你据理力争,还说了要小女儿胡静招赘的话,这件事就难办了。 若是再让胡氏族人抓住把柄,她就不得不同意这过继的事情了,那她辛辛苦苦把持的家业那可都送给别人了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陈俏俏看着胡氏那灰白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她的心事,于是乘胜追击,喝道:“阳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胡老爷!”阳子心领神会,作势就要去,胡凤急忙大喊:“不!不许去!娘,你就答应了吧,这一千两银子虽然多,但却及不上胡家的名声啊!” 胡氏气得想吐血,“陈氏,我们亲家,你做得这么绝,我们还这么做下去!?”陈俏俏不禁冷笑,这是要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路子?“胡氏,这话你说偏了吧?明明是你不把我当亲家心心念念的要算计我们,现在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是啊!陈夫人那是最贤良的一个人了,这么看重胡凤,就算她不能生养,还是信任她,这陈家上上下下都是你们家胡凤在打理的,还心心念念的为你们胡凤求生子的药方,可是你们家胡凤却不知道感恩,不仅刻薄婆婆不说,还搬弄是非,现在好了,撕破了脸,却怪罪到陈夫人的头上!”范家娘子不禁为陈俏俏抱不平。 “胡氏,其他的话不必多说,这一千两的银子你出是不出?”陈俏俏已经没有耐心和她耗下去了。胡凤心急的推了胡氏一下,胡氏的眼眸一黯,“好,这件事当我做的欠考虑,这银子我出了,不过,我可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在身边,就当先欠着,过些时候再给你!” 说得倒是好听,这不是空头支票吗,这是糊弄谁呢?陈俏俏嘴角撇了一下,“阳子,你还是去一趟胡家吧,让亲家老爷带上一千两的银子来接胡夫人!” “你你!陈氏!你这不是欺人太甚,我不过是晚几天而已,你就这么信不过!?”胡氏见自己的奸计被拆穿,有些恼怒。 “扑哧!当大家都是傻子啊,不要说陈夫人了,就是我们这看热闹的也觉得信不过啊!”那紫衣小娘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口讥讽道。“胡氏!你说得不错,我还真是信不过你,你要么就拿出来,要么就叫胡老爷取来,只有这两条路!”陈俏俏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 胡氏一咬牙,摸摸索索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叠银票,数了数,取出一千两给陈俏俏,“见钱眼开的东西,拿去!”说罢故意将银票跌落在地上。 陈俏俏倒是不以为意,“无妨,要是弯腰就能得一千两银子,我倒是愿意天天弯腰,不过胡夫人,看不出你家财丰厚,已经到了随身带这么多银票的份上,也不知道胡老爷知情不知情?这开封的扒手知情不知情?” 胡氏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这可是她瞒着胡老爷从各处商家那里刮来的银子,这是她的私房钱,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陈俏俏优雅地捡起银票,这才欢喜的笑了,这口恶气到现在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出了! 97.第97章 难受 “胡氏,既然事情解决了,你也知道了我是为胡凤好才寻那药方来试一试的,你也该安心了,我也就不奉陪了,至于我们陈家这破落户,你要是想多待一会的话,我倒是不会拦着的!” 胡氏气得浑身发抖,想着自己拿出去的一千两银子,她的心就和刀剜一般的疼痛,狠狠的瞪了陈俏俏一眼,这才急急地离去,肥胖的身影显得十分的颓然。 “娘!”胡凤担心胡氏,追了出去。陈俏俏这才笑着道:“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 “陈夫人,好手段!这个胡氏,就是骂她祖宗十八代她也不会心疼,可是这一千两银子她倒是要天天睡不着了!”范家娘子道。 “今天还要多亏了你们大家的帮忙啊!这样,我去瑞贤楼叫一桌酒席,你们过来高兴高兴!”陈俏俏是真心真意的,她还希望这些人把今天的事情广而告之呢!她是答应自己不说,可没有保证别人也不说啊! “不用不用!”其他几个妇人都是摆手,范家娘子却是豪爽的道:“好!我们这就过来,你们也不要扭扭捏捏的了,陈夫人是个爽利的性子,她说了要请客,那便是真心的!” 这些夫人才兴高采烈地过来了,这瑞贤楼有些远,叫一桌酒席的话准备的功夫也很多,于是陈俏俏便带她们在陈家到处逛一逛。说说八卦,骂骂人,说说委屈,时间也很快的。 不多时,这酒席就陆陆续续的送来了,效率之高让人惊叹。陈俏俏不禁讶异,“原来这么快啊,早知道那****就去叫一桌酒席了,没的还打扰了范家娘子!”众人纷纷问是什么事,陈俏俏就把那日胡凤把厨娘支走,家里的米粮都藏起来,自己没有办法,只好去范家娘子那借干粉条的事情说了一遍,她们个个都义愤填膺的,“这个胡凤,看她人模狗样,倒是一肚子的坏水,这样的烂招都用得上!?” 那紫衣娘子道:“陈夫人,下次要是有这样的好事,你去我家吧,我家有的是米粮!” “哎呦呦!谁不知道你娘家是大地主?吃不完穿不尽?但这事你可不要和我抢,你们不知道,陈夫人只是借了十几斤,就还了二十斤,还知道我有了身孕,买了不少的点心。瞧瞧,我可是赚大发了!”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陈俏俏就招呼大家坐下,亲亲热热的吃了起来,这酒席陈俏俏要了上好的,都是河南一带的名菜,什么爆三脆,清汤玉带鸡,琵琶鱼肚,锦绣鲤鱼,道口烧鸡……看着是眼花缭乱。还有梅子酒。 范家娘子笑道:“这可是有口福了,我可是双身子的人,可不客气,你们要是客气就等着饿肚子吧!”顿时气氛活跃了起来,陈俏俏心情愉悦,也开怀畅饮了起来。 到最后,众人纷纷离去的时候,陈俏俏已经有些醉了,杏儿扶着她回房歇息,口中还在叫着,“痛快!我来了这么久就今天最痛快了!” 杏儿是苦笑不得,她还没有见过夫人这么失态的一面呢!只好哄着她上床,等睡着了才离开。 胡凤好不容易的把胡氏哄好,送回了家,筋疲力尽的回来,却看见前厅是一片狼藉,春兰于是把陈俏俏叫酒席庆祝的事情告诉了胡凤,胡凤眼底的恨意更深,陈氏!就让她张狂一阵,她已经有了全部的计划,一定会一击即中,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皇宫中,吴荣王正在高太后的身边嘀咕,“母后,你可听说?昨日这京城出了一件大案子,十分的蹊跷!” “哦?”高太后十分的有兴致,她在深宫璃,百无聊奈,多亏这个小儿子常常说些外面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来。“是啊,京城最大的云来客栈发生了一起奸杀案,这开封府尹审讯之下,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奸杀案,是那女子与人通奸,被自己的夫君撞破,所以杀死了她,而后又做出了是奸杀的现场,意图混淆视线。” 高太后不满的道:“这也算是蹊跷,比这离奇的案子多了去了!”高太后见多识广,寻常的事情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吴荣王忙道:“蹊跷的事情还在后面,正当这包府尹要宣判的时候,那都指挥使却闯了进来,团团围住,硬是把人犯给全带走了,到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哦?”高太后讶异的道,“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吴荣王笃定的道。高太后不禁陷入了沉思里,对于这个银火,她是十分的怀疑的,此人来自何处,以前是做什么的都是巨大的疑团,可是偏偏这皇帝对他是十分的信任。 想起皇帝,高太后不禁叹息,自从她反对变法,硬是逼着皇帝将王安石贬斥之后,虽然皇帝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是她知道,母子间到底是有了芥蒂了。现在许多的事情,皇帝根本就不会找她商议了。 “母后,你说这银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为什么要带走那些疑犯?”吴荣王假装丝毫不懂的样子,高太后却是摆摆手,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多问,也许是你皇兄的意思!” 吴荣王暗下眼帘,这他当然知道,他只是好奇,那是什么人,为什么来京城?他刚刚才见了皇帝,才要提起此事,就被皇帝打断,皇帝似乎不再和以前一样相信他了,这让他心里有隐隐约约的不安,但却不敢表露分毫。原来想着说动高太后,去探问一下到底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但高太后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让他很是焦急。 “对了!皇儿,你说要为哀家找个非同一般的画师,可有消息了?母后可是等着好心焦啊!”高太后哪里会不知道吴荣王的心思,都说知子莫若母,她也看得出来,吴荣王也对权力有着不同一般的向往,但是他的这种想法是危险而不合时宜的,迟早会害死他啊!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为母后寻来最好的画师!”吴荣王知道高太后不愿意多言,就陪着说了几句话,起身告辞。 走到清正殿,正看见从皇宫中出来的银火,银火行礼,吴荣王不禁笑道:“银大人还是这么生分!上次我们在陈家不是相谈甚欢?话说回来,这陈夫人实在是个妙人儿,虽然已经是做了祖母的人,却依然风姿绰约,性情爽利,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一边说着一边注意银火的神色,银火依然是面无表情,“卑职不敢,卑职已经许久不见陈夫人,实在是不好评价!” “哦?什么时候约个时间我们在一同去陈家小坐,那陈家三公子出事了,陈夫人不知道多着急呢!” “吴荣王说的是!卑职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银火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 吴荣王微微的皱眉,不过只是一瞬,复又笑道:“是本王的不是,银大人是皇上的股肱之臣,自然是日理万机,哪里像本王这闲散王爷?哈哈哈,去吧去吧!” 银火略一作揖,便匆匆离去。吴荣王望向银火的背影,是一片的冰冷。出了宫,吴荣王的暗卫早就在等候,“可查出来什么线索?” “回禀王爷,皇上赐给了银火一座府邸,昨日那对父女就安置在里面!”暗卫恭恭敬敬地道。 “命人死死地盯着那府邸,再命人火速去边关打探,看看最近都有什么事发生!”“是!王爷!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吴荣王不耐烦的道。“禁军里传出,说是昨日银火还带着陈夫人不知道去了何处,好几个时辰才回来!” “哦?”吴荣王的嘴角边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有趣!实在是有趣!” 陈俏俏一觉醒来的时候才觉得头痛欲裂,洗了把脸,喝了不少的茶水才觉得好了一些,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自己竟睡了一天一夜!孩子们回来又出去她都不知道!杏儿看见了,急忙来扶住,“夫人,昨日你喝醉了,小姐们怕吵着你,就就要我们不许叫你,哎呀!你不舒服,就多躺一会啊!” 陈俏俏有些惭愧,这一对孩子真是太贴心了,于是摆摆手,“无妨,我还要出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呢!”今天是何魏子衿说好的日子,三日之期已到,她要去拿回那五百两银子了!现在不去,到了明天,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夫人!你这样怎么出门啊!”杏儿很是担心,她走路都不稳,还出门。陈俏俏想起自己昨日的放纵,也有些好笑,“不要紧,你去泡些蜂蜜水来,一会儿就好!”如果已经喝醉,最方便而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喝些富含果糖的饮品,首选是蜂蜜水,因为蜂蜜中含的大部分都是果糖。 杏儿半信半疑,但还是很快就把蜂蜜水弄来了,陈俏俏喝了下去,顿时觉得精神百倍,“好了!我要出门去了,再不走说不定就来不及了呢!” 说完大踏步的离去了,杏儿不禁摇摇头,这个夫人,每天似乎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啊! 98.第98章 心思 陈俏俏走到了魏家,却突然想先去一旁的府衙看看,这些天,她都没有来,也不知道雪姨好不好,都是自己的馊点子害了她啊!陈俏俏心里有些隐隐隐的的愧疚。 陈俏俏让衙役去通传一声,不一会儿,这小悦儿就跑了出来,陈俏俏有些讶异,“悦儿,你还没有去读书啊!”魏子衿不是答应了要开一个女子班的吗?悦儿嘟着嘴,“魏夫子要多找几个人才能开课啊,所以怕是要年后了!” 原来是这样,也好,陈俏俏本来就想问问,把思左和思右也送来的。“悦儿!雪姨和你爹还好吗?” “不好不好!,雪姨和爹一句话也不说,我都难受死了!陈姨,你不是说有办法的吗,现在该怎么办?”说着,就拉着陈俏俏来到了雪姨的房间,雪姨正呆呆的暗自垂泪,那凄苦的神色,就是陈俏俏也觉得十分的黯然。 于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道:“你爹在哪里?”陈俏俏还记得自己答应要用招亲的事情来刺激包府尹,觉得现在是时候要发力了。 “爹下了公堂之后,就一直在书房待着!”“走!去看看去!” 她们走到书房门口,发现这包府尹也在发呆,是拿着书发呆!而且书还拿反了!原来最近这雪姨做好饭菜就躲起来了,也不和他们同桌吃饭,更是刻意地躲着他,他竟一次也没有见过她! “大人!在想什么呢?”陈俏俏的一句话叫包府尹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也掉落了。包府尹有些尴尬,面色不虞的道:“陈夫人!有什么事吗!”昨日的案子要不是银大人及早赶到,他就摆了一个大乌龙,虽然因大人不错责怪他,他自己却甚是羞愧。 归根结底,和这陈俏俏的推理有些关系,虽然他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是不能责怪陈俏俏,但他和雪姨弄得这么僵,也都是这位陈夫人的馊主意! 陈俏俏感觉到了包府尹的不喜,但却不以为意,上次的事情的确是她欠考虑,才害得雪姨如此的难堪,不过,她这不是来补救了吗?其实都怪这包府尹,他要是早一点开窍的话,不是不用那么多的心机了? 陈俏俏眼珠子一转道:“大人,是这样的,我看这雪姨一个女子就这样待在府衙也不是个事,男女授受不亲,就连我也以为你们有暧昧,但从上次的事情来看,却不是这么回事!是我误会你了,还想为你们牵线,不过你们的关系是有些尴尬,想必外边的人也这样看;为了避嫌,还是替雪姨寻一门好亲事,这样就不会遭人话柄了!” 包府尹的脸色微变,雪姨在他家多年,他竟从来没有想过她嫁人的事!她一直在他的身边,是这样的理所当然,他没有想过她会嫁人! “这是雪姨的意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陈俏俏察觉了府尹的紧张,心中暗笑,叫你嘴硬! 陈俏俏正色道:“是的,经过上次一闹,雪姨就起了这样的心思。这几****想通了,她为了大人和悦儿已然蹉跎了大好年华,大人也应该放她离开了!” “蹉跎了大好年华?”包府尹呆住了,喃喃自语,是的,自己怎么没有想到?阿雪已经二十五岁了,这个年纪早就做娘了,是自己耽误了她,这个认知叫他心痛,而今她想要嫁人了,离开他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为什么自己竟如此不舍?包府尹惊觉自己的感情,不是不是!只是怕悦儿离不开她而已,自己绝没有什么心思! “如果大人同意的话,雪姨想让我替她安排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男人可以托付终身!”陈俏俏说道,一边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包府尹不禁震惊了,雪姨和这陈夫人不过几面之缘,就求着她为自己张罗婚事,雪姨是真的想快些离开他了吗?不禁叹了口气,“如果是雪姨的意思,就麻烦陈夫人了!” 陈俏俏暗笑,就是要你这句话!“好的,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悦儿听得十分心急,不停地拉扯这陈俏俏。陈俏俏不以为意,出了书房才安抚她,“你放心,你爹绝舍不得雪姨嫁给别人,你就等着雪姨做你的娘亲吧!”悦儿这才兴高采烈了起来。 陈俏俏又安慰了悦儿几句,这才离开府衙。走进了开卷书院,那魏子衿听说陈俏俏来了,便亲自来迎接,满脸都是歉意,“陈夫人,我本来是想晚上亲自送去的,想不到夫人这么早就来了!” 陈俏俏笑道:“无妨,你是夫子,书院一定是极其忙碌的,反正我也无事,自己来取也是一样的!”其实是陈俏俏不愿意再有男人去陈家,虽然她问心无愧,但因为得罪了陈氏的族长,她的心里还是不安的,最好还是小心翼翼,不要让人抓住把柄的好 “这到不是,只是昨日包府尹暗中通知我们,是我们管事的事情,实在是……”魏子衿欲言又止,陈俏俏已经知道了那管事是奸细,也明白自己不能说的苦衷,笑道:“罢了!都过去了,况且你的书院应该不会有影响的吧!” 这魏子衿已经脱离了魏家的主业,只是教书育人罢了。“陈夫人说得不错,”他从怀着掏出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了陈俏俏,“这件事,我实在是羞愧不已,虽然是拙荆做下的好事,我依然是难辞其咎!” “罢了!既然银子收回来,前事不计了,对了,你的夫人怎么样了?”陈俏俏随意的问道。 不想魏子衿肃穆的道:“我已经和离了!但是我既然答应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便把她送到乡下去奉养。”陈俏俏有些意外,她只是讨债,可没有拆散他们的意思啊! 见陈俏俏这样的表情,魏子衿忙道,“我和她早已名存实亡,和夫人无关!” 陈俏俏的想一想也对,这对那魏夫人来说未尝不是解脱。“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对了,我的两个孩子也想放在你的女子班里,不知道行不行?” 魏子衿连忙答应:“这怎么不行?开春你送来便是,我不要束脩也会好好的照看陈炜兄的孩子的!也好让我的心里好过一些!” 陈俏俏觉得这魏子衿都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那不成,谁知道你不收钱,会不会好好的授课?”魏子衿顿时会意的一笑,“夫人真会说笑!” 陈俏俏心念一动,便求着魏子衿给雪姨写了个招亲告示,这样的小事魏子衿当然是欣然应允,依照陈俏俏的指示,是写得声情并茂:今有于氏,故主早殇,一心抚养其遗孤,以至蹉跎青春,虽二十有五,却依然是云英未嫁之身,而今小主渐长,欲寻一可依靠终身之人,共度余生。身家清白,容貌娟秀,性情温婉,知书达礼,必是良配之选,若有意者,明日来府衙后院报名。陈俏俏还一定要魏子衿写上身家清白,不论古代或现代,男人都是喜欢处女的! 陈俏俏自己动手,替雪姨画了一副美得不行的肖像,魏子衿不禁赞叹连连,“陈夫人还有这样的技艺,实在是让人惊叹!”陈俏俏十分的得瑟,也不谦虚,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回到了陈家,连夜把告示抄写了多分,还都附上了美图,而后叫阳子贴得大街小巷都是。 办好这件事,晚上大家一起用餐的时候,不论是陈俏俏还是胡凤,都对今天发生的一切绝口不提,倒也安安稳稳的过了一夜。 银火正在皇帝新赏赐的府邸里忙碌着,没藏玉乞十分兴奋,她终于又见到了银火了!“银大哥!我来京城了,你怎么不高兴啊?”玉乞看得出银火似乎十分的生气。 “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独自前来实在是有些冒险!”银火淡淡的道。他曾经受过玉乞的大恩,对玉乞他是十分宠溺的。 “那怎么办?我又联系不上你,西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是要来报信的啊!”玉乞撒娇的道,轻轻地挽着银火的手臂。 银火不着痕迹的推开,“你可以找人送信,虽然俞大人死了,但我们联络的方式还在啊,你只要把信件送去固定的地方就行了,犯不着惹出这么大的乱子!”银火的确是有些生气,这个玉乞,做事不计后果,哪里有暗探和她一样张狂的?找不到联络人就大张旗鼓地买药材,还闹出人命,若不是他一直注意者京城的事物,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我不是想见你吗!”玉乞跺跺脚。“罢了,你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的歇息吧,我来安排,看看皇帝什么时候有空见你一面!”银火说着就要离去。 玉乞抱住他的腰,“银大哥!你不要走,陪陪玉乞可好?”银火面无表情的道:“乖,好好的歇着吧!”大步流星地离去,没有片刻的流连。 99.第99章 没藏家族 玉乞的神色渐渐地冷了下来,“小姐,你还好吧?”那药商走了出来,有些忧虑他是侍从,是西夏也离家族的人,世代是没藏家的仆人。玉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娇憨,道:“我没有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也离黯然地退了下去。 没藏玉乞不禁心潮澎湃,她本来是赫赫有名的没藏家族的后人,却落得如此落魄的局面,这都是拜梁氏那贱人所赐!想起这梁氏,玉乞怨恨中却又一丝淡淡的佩服。这梁氏一生也是颇为传奇,当年西夏的没藏太后死后,没藏讹庞继续以国舅的身份摄政,又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谅诈为皇后。没藏讹庞在国中飞扬跋扈,与年纪渐渐长大的皇帝谅祚之间展开权力之争,矛盾越来越大。而这种矛盾,最后又由没藏讹庞的儿媳妇梁氏这个导火索所激化,彻底爆掉。 梁氏家族是已经党项化了的汉人大族,能够嫁入权倾一时的国舅家,自然是欣喜高攀。然而,一向心高气傲野心勃勃的梁氏,在这一种欣喜之后不久,又感觉了一种不满足。 作为皇后没藏氏的嫂嫂,梁氏频频入宫,帝王家的辉煌令梁氏血液沸腾,而太后没藏氏的故事,又令得梁氏神往不已,也同时在梁氏的心中打开了另一扇门。 出身名门世家的女子,不必自身努力,先天就可以大富大贵,但是笑到最后的,却未必是她们。也许,机会和努力,能够造就另一种女人,她们不甘平庸,她们暗暗在潜伏着,静待时机,拼力博杀去夺取由于出身低微而失去的机会。 梁氏既然存了这个心,她借着看望小姑子的机会经常出入宫中,和皇帝谅祚也见面日多。一来二去,梁氏和谅祚发生了姐弟恋。谅祚冒着得罪舅舅没藏讹庞的危险,和漂亮的表嫂偷情。 对梁氏来说,这是一件拿生命做赌注的事情,奸情一旦泄露,谅祚或可无事,但是第一个死的,肯定是她梁氏这个没有背景家世的小女子。 梁氏从小心高气傲,而梁氏以汉人身份,在党项人的国家也是生存艰难,纵然是豪门大族,也总是和国家权力差了那么一大截。刚开始,对于能够高攀上国舅没藏家族,梁氏觉得十分荣幸,但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日益开阔的视野渐长的野心,加之受少年天子宠爱,梁氏倾向于了皇帝谅祚。偷情的惊惧,对没藏讹庞长年专权的不满,令得谅祚和没藏讹庞之间更是无法共处。刚开始和没藏讹庞的争半中,年幼的谅祚总处下风。甚至于亲信被杀,也无可奈何。 当梁氏心中的天平完全倒向谅祚之后,频频将没藏讹庞父子的举动进宫告诉谅祚,早谋对策。在史书上记载是:有一天,梁氏忽然秘密来告,说是两人的私情已被没藏讹庞发现,没藏讹庞和儿子暗中商议,打算杀死谅祚,另立新君。 这一段说明总让人觉得更像是一个借口,谅祚和梁氏竭力想表白他们是被迫动手,是没藏讹庞先起了杀心。但是从没藏讹庞来说,实无杀谅祚的必要,他是谅祚的舅舅和岳丈,凭着双重身份控制朝政,若是杀了谅祚另立新君,他哪来这么好的一重身份作借口继续控制朝政呢。若是与这个皇帝女婿不合,大可以囚禁皇帝,仍可以继续对外发号施令。若说是起因在于没藏讹庞不忿皇帝跟儿媳私通,那么梁氏肯定是第一个被杀的人。那么梁氏又怎么可能知道没藏讹庞的计划,还能够行动自如地跑进宫去跟谅祚商量对策? 自然,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到如今只能是一种猜测了。 总之,谅祚与梁氏设下计谋,联络大将漫咩,借在密室中召见没藏讹庞的机会,一举将其擒杀,随后又将没藏家族整族诛灭,皇后没藏氏也被赐死。 而梁氏,踩着丈夫一系整个家族的人头,登上了皇后宝座,时为公元1061年4月。 梁氏入宫不久,就以极快的速度生下了皇子秉常,此后又被立为太子,母子尊荣,她所付出杀夫的代价,终于得回足够的补偿。 现在开始,梁氏的一切与没藏这一个姓氏彻底脱离了关系,她现在已经是西夏的皇后了 梁氏的婚后岁月,虽然无从可考,但是她以汉人之身,登上党项的皇后之位,儿子秉常又被封为太子,弟弟梁乙埋又被封为家相。一时间家族腾飞,鸡犬升天,此时的她,应该也是心满意足了。 虽然她的丈夫谅祚政绩不错,但是严肃地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史载他:“谅祚凶忍好淫,过酋豪大家辄乱其妇女,故臣下胥怨。”似乎是遗传因子作怪,谅祚的父亲元昊和母亲没藏氏都是留下好色之名的人,甚至连死,也都是双双死于各自不同的情杀中。 面对这样一个好色无厌的丈夫,不知道梁氏心里怎么想的,但也许一开始,她要嫁的就不是寻常情况下的丈夫,她要嫁的,只是权势,只要她的皇后之位不倒,任何情况她都可以怡然受之。 但是从她后来一个劲儿地把丈夫在世时所推行的政策全部推翻的行为来看,她的内心,也不是不怨的。也许第一任丈夫,还有可能是喜欢她欣赏她的,可惜,她要的却不仅仅是一个男人的爱,她要得更多。 当初她既然舍弃了夫妻之情去追求权力,在得到权力之后,恐怕也不能抱怨缺少感情了。人总是要为她的得到,而付出代价。 公元1068年1月,她的丈夫西夏毅宗谅祚因和北宋作战受伤,伤重而亡,年仅21岁。谅祚死后,年方七岁的太子秉常登基。梁氏升格为皇太后,代替儿子摄政,成为西夏王朝的执掌人。 20岁出头的梁太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而这一天比她预料的要来得早。 梁太后一朝权在手,便在令来行。她大力培执私党外戚,重用其弟梁乙埋为国相,并重用情夫罔萌讹等党项贵族,加强对朝政的控制。 然而梁太后执政,和没藏太后执政最大的不同是,她的压力不是来自国家外部,而来自国家内部。 因为她是一个汉人。 党项人的国家,怎能容一个汉人来发号施令,这使梁太后执政初始,就受到朝中上下来自各党项部族的压力。而在谅祚执政期间,大力推行汉化,不可避免的影响到许多党项贵族的利益,这一笔账,在当时的党项贵族眼中,自然是身为汉女的梁后影响所致了。更有甚者,在谅祚在世时最后一年,绥州守将嵬名山归降宋朝,西夏失去了绥州。这更是成了党项各族对谅祚一力推行汉化的一种罪名指责。 梁太后的汉人身份问题,成为她的原罪,也成为她执政的最大障碍。 为此,她必须要将自己洗白,要在人们心目中抹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印象;为此,她要全力消除自己身上任何有汉人可能的嫌疑,要将自己表现得比党项人更像一个党项人。 梁太后为了讨好党项贵族,下令废她的丈夫谅祚所实行的一切汉化措施,重新废除汉礼,恢复党项的蕃礼。 这一举动得到了党项部份贵族的好感,但也有人不愿意,就算是党项贵族,也分老牌新党,部份在汉化过程中得到利益的人,和她展开了利益争夺战。如此一来,政策反复,经济受损,党项豪族得大肆掠财,却弄得民穷财尽,自然民怨沸腾。 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转移国内经济下降的矛盾,梁太后性走得更远,借口宋朝不许换回绥州和不许宋夏私市为名,撕毁谅祚所订立的宋夏和约,发动了数次对宋朝的战争。 作为没藏家的为数不多的后人,没藏玉乞应该是对梁氏恨之露骨的,若不是她,没藏家根本就不会如此落魄,但作为女子,这梁氏的一生,实在是让人又惊又叹的。 没藏玉乞望着天边的孤星,不禁有些怅然,她该怎么选择,该何去何从? 陈俏俏挂念着这雪姨的事情,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走到大路上,一个二流子模样的东西撞了过来,陈俏俏猝不及防,差一点撞满怀。“哎呦呦,这是谁家的小妇人,生的可真是俊俏,大爷我可看得是心痒痒!啧啧,这水灵灵的皮相,哎呀,不知道是不是有白嫩嫩的大腿?”这调戏的话语顿时引得旁边的人侧目。 陈俏俏定睛一看,是个三角眼的猥琐男,陈俏俏的无名业火就窜了上来,“你们家老母猪的大腿倒是白嫩嫩,和你这狗腿子倒是有些相配,不如回去抱着啃吧!那叫一个肥美!”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就有好事的人喊道:“二狗子!你看看,这小娘子倒是聪明,怎么就知道你是狗腿呢!怕是早就认识的吧!” 100.第100章 歪门 这二狗子有些恼怒,但瞬间又变的嬉皮笑脸:“你们知道什么,这一定是我的老相好!不然的话怎么知道我的底细?只不过大爷的相好实在是太多了一些,认不全罢了!”陈俏俏不禁扶额,她不过随口骂一句,谁知道这狗东西就叫二狗子? “二狗子,你说错了吧,我可不是畜生!”陈俏俏不屑的道。众人不禁露出疑惑的样子,陈俏俏扑哧一笑,“他的相好不是母狗吗!” “哈哈哈哈!”哄笑声不停地传来。二狗子不禁恼羞成怒,“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你给我记得,有你告饶的时候!”陈俏俏倒是不以为意,这些狗东西,不过是呈口舌之快罢了。 陈俏俏继续赶路,却没有发觉这二狗子隐身到一个巷子里,一个妇人给了他一袋钱,“做得好!以后还要用得着你的地方!”那二狗子千恩万谢,笑嘻嘻的道:“你就看好吧,这事情你交给我那就对了!”那妇人看着远去的陈俏俏,眼底均是恶毒! 陈俏俏来到府衙的时候,包府尹正头疼着呢!原来这招亲的事情,陈俏俏弄得这么大,他的心情颇为烦躁,经常在府衙走来走去的。 自己是真的心烦,雪姨自那日后对自己是不理不睬,当自己是空气一般,悦儿也不太和自己说话了。自己经常在一旁看着她们说笑却不能加入。而且这陈俏俏还写了这么好的告示,画了这么美的画,连自己都心动了,何况外面那些男人! 自那告示贴出去后,今天一大早这府衙的后院就闹哄哄的,报名的人都快把头挤破了!陈俏俏看见门口排起的长龙,笑得合不拢嘴,于是就挤进衙门,在后门摆起一张桌子,问她想做什么?收报名费! 雪姨不禁目瞪口呆,“陈夫人这样好嘛?”她突然有些后悔答应这招亲的举动,不禁弄得人尽皆知,现在还有了这收钱的举动! “当然好了,收回来的银子就当是你的嫁妆,而且,这也是对男人的一种考验,我准备收一两银子的报名费!” “一两!那也太多了吧?这都都一般的人家吃一个月了!”雪姨更是有些担心,这不是造孽吗? “什么啊!不多!要是这男人连一两银子都不给的话,第一,那就是家境不好,这样的人你嫁过去也是受累,第二,那就是舍不得,这样小气吧啦的人你跟着他能惬意吗?第三,就是认为你不值得,既然看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嫁给他?”说得雪姨是一愣一愣的,悦儿却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她也不想雪姨嫁人,最好所有人都觉得这报名费太多,逃走最好了!。 陈俏俏暗笑,不要怪她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她辛苦扒拉的搞这招亲会,没有一点油水,也太不划算了啊!虽然是说给雪姨当嫁妆,但最终的目的是要让包府尹承认对雪姨的感情,到时候,她送一件像样的礼物,其他的还不是自己的! 想起自己这自己陆陆续续的收益,陈俏俏就有些只见牙不见眼了,胡氏那的一千两,还有魏子衿的五百两,银火那的金子……陈俏俏觉得自己正迈向富婆的节奏! 她现在有了这么多的钱,真想自立门户,不要看见那些讨厌的脸! 哎呀想远了,陈俏俏端正心思,收起报名费来,给银子的才给人报名表,陈俏俏原以为人数会变少,可是想不到有些人为了多要一张报名表,居然雇人!陈俏俏不禁乐得嘴都开了花,她可不怕造孽!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东西,雪姨的条件摆在那里,想低调也不行啊! 陈俏俏得意洋洋地在一旁数银子,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既帮了雪姨,又赚得了银子!看来这古代优质女子还是稀缺的,听说这雪姨这么有良心,抚养故主的遗孤,又这么貌美,还是清白之身,个个就发疯地扑了上来。这下还不急死那包府尹! 就连宋子墨也知道了陈俏俏为雪姨招亲之事,不禁好奇的来看热闹!看着眼前那兴高采烈的却神采飞扬的陈俏俏,唉!真是无话可说了。她居然大言不惭为别人招亲,没想到还搞的有声有色!宋子墨不禁好奇,也凑上来,突然有人大叫:“大家快看,是宋子墨!莫非他也来招亲?!”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是宋子墨,他们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比容貌,家世,钱财,宋子墨都是人中之选! 宋子墨尴尬不已,他们竟然将他视为对手?陈俏俏的肚子都快笑破了:“你们放心!宋老板要是真是来招亲的,还有你们什么事!”众人这才平息下来,继续填着表格。话一出口,陈俏俏才觉得有些不妥,她凭什么认定这宋子墨不会来招亲? 狐疑地看着他,道:“你来做什么?莫不是真的来招亲吧?”那斜眼一瞄,害得宋子墨的心里无缘无故的悸动了一下,“我……我……”宋子墨根本就说不上来,他来这是做什么?是为了招亲?看热闹?还是为了想看见她? 宋子墨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他莫非真的对这个只有几面之缘,而且已经当了祖母的女子动心了!? 陈俏俏看着眼前呆呆的宋子墨,不禁摇摇头,呆子就是呆子,再漂亮他还是呆子啊。于是就不理他,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弄了好几个时辰,才发现宋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不禁嘟囔,“这是什么人啊,走了也不说一声!”宋子墨被自己的心思所震撼了,他有些无法面对,之前他有些淡淡的悸动,都是归于对陈俏俏的欣赏,欣赏她的生机,她的直白,她的坚强,可是,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似乎是沦陷了! 这一切陈俏俏是不知道的,她要是知道这妖孽美男喜欢上自己,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是中了大奖?还是避之不及? 陈俏俏将众人的表格一一整理,发现竟有许多优质的男人!陈俏俏粗略地看了一下,心花怒放,有这么多有利的竞争对手。包府尹这次还不急死,一定会逼他向雪姨表态。 想到这,陈俏俏不禁得意地笑了,悦儿见她看男人的资料看得花枝乱颤,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陈姨,你在笑什么?” “哈哈,有了这些还不错的男人,你爹一定急死了!”陈俏俏着急想看府尹的反应,便拿了些靠谱的资料,带着悦儿往府衙前去。陈俏俏开心的来到县衙,看见雪姨正在花园中漫不经心的走来走去,,一旁的书房中看见府尹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陈俏俏眼珠子一转,大声道:“恭喜雪姨!贺喜雪姨!自这告示贴出之后,好家伙,那是万人空巷,大家争相阅读,报名的时候是人山人海,抢破了头!雪姨啊,像你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有情有义的女子大家都急着想要,只要傻瓜才看不见这么好的女子在身边!” 看见陈俏俏说道如此夸张,雪姨不禁有些害羞:“陈夫人不要这么说,我哪里有那么好!”悦儿见陈俏俏说得兴奋,虽然她也参与其中,却依然好奇道:“真的有那么多的人喜欢雪姨?” 陈俏俏重重点头:“丝毫不夸张!你看,我带了这么多的资料过来,这只是九牛一毛哦!还有好多好多我带不来哦!全都是好男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看看,这是城西丝缎庄的王老板,家财万贯却仪表非凡;还有这个城南药铺的姜老板,忠厚老实却气宇轩昂!还有好多好多,我们慢慢看!来来来,去那边仔细看!” 陈俏俏一边将雪姨和悦儿拉走,一边偷偷观察包府尹的反应。果不其然,府尹似乎烦躁不安,不停地走来走去。 陈俏俏暗笑,看你忍到何时! 雪姨只是随手翻了一下,就意兴阑珊了,陈俏俏忙道:“雪姨,你怎么不看了!” 雪姨愕然:“我们不是做做样子吗?”“哎呀!雪姨,你要是这么漫不经心,大人怎么会着急?你就一心一意地找如意郎君,要这样想,要是大人依然不肯表态,你就可以死心,就好好找个人嫁了!” “不行!”悦儿抗议了。“雪姨不能嫁给别人!” 陈俏俏翻了个白眼,“好好,不嫁不嫁!不过演戏当然要逼真一些,不然大人就知道你不上心,他也不上心了!” 雪姨虽然觉得陈俏俏的建议有些疯狂,但说得也没有错,她自己都不上心,大人怎么会上心!而且如果这样他都不表态,自己的确要死心了!何不趁机搏一搏?也不枉费陈夫人的一番心思! 于是就仔细看了起来。这时府尹推说没有了茶水,走了进来:“你们在看什么?”陈俏俏笑道:“大人啊,想不到雪姨这么受欢迎的,很多男人想娶她!” 包府尹何尝不知,今天一大早就有男子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101.第101章 钱财 后门更是挤的水泄不通!他偷偷地用眼睛瞄了一眼雪姨,见她正仔细地看那些资料,心中一阵难受:“阿雪,先替我泡壶茶吧?” 雪姨一听便要起身,陈俏俏将她按下,“不就是泡茶吗?我来!不要妨碍雪姨寻找终身幸福!” 雪姨脸上一红,又坐下了,包府尹心中一荡,想不到阿雪脸红的模样这么美!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发觉? 陈俏俏见了府尹的反应,偷笑不已,快速地泡了一壶茶,就要打发府尹离开。 包府尹闻了闻,皱眉,这茶水怎么这种味道?原来是陈俏俏故意抓了一把雪姨的香粉进去,混合在茶水里,味道就有些不伦不类了。“这茶水怎么有些怪味?”“哎呀!大人,除了雪姨,又有谁能泡出合你心意的茶水?不过雪姨要嫁人了,你迟早要适应的,就将就一下吧!” 陈俏俏见府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有几分同情他起来,谁叫他得罪女人呢?包府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黯然地离去。雪姨望着包府尹的背影,是一阵的难受,陈俏俏狭促地说道:“雪姨,这几****和大人闹翻了,你不理他,大人有什么反应?有没有焦躁不安?”对着雪姨挤眉弄眼,一脸的狭促。 雪姨羞红了脸,悦儿却大声的道:“爹爹这几日好生奇怪,经常目不转睛地看着雪姨,还常常叹气,有些时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陈俏俏满意地点头:“说明大人心中已经开始在意雪姨了,之前他不知道雪姨的重要性,到现在,你要嫁人了他才开始紧张起来!他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雪姨低着头道:“大人说,阿雪,真是委屈你了!” 陈俏俏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啊,看把雪姨开心成这样!陈俏俏道:“不成,我们一定要逼他说出娶你为妻的话,不然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这时,小悦儿也叫了起来道:“就是!小悦儿一定要喊娘亲!”说着,紧紧抱着雪姨,雪姨大为感动,宠溺地亲亲悦儿的小脸颊。 陈俏俏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就有挑选出来优秀的男子来府衙和你见面,我们一定要在府尹面前好好演一出戏,逼他表态!” 雪姨有些犹疑,“要见面,我有些害怕!” 陈俏俏说道:“不要怕,有我呢!”小悦儿也是满脸兴奋,有戏可以看唉! 不多时,就来了好几位男子。雪姨十分紧张,玉面绯红,害羞带怯,她本来就颇有姿色,现在更是我见犹怜,别有风韵。 那几人都看傻了,想不到真是一位美人!个个抢着推销自己,“在下是绸缎庄的掌柜,钦慕姑娘的品格,愿与姑娘结秦晋之好!”“我是药铺的老板,姑娘的风姿叫这些痴迷,若能得姑娘相伴,真是此生无悔!” 那包府尹在房内是心急如焚,看看这些男子,看向阿雪的目光就像饿狼看见了肥羊一般!自己怎么办?想到阿雪要嫁给这些人为妻,为他们洗衣做饭,和他们同床共枕,生儿育女,自己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是怎么了? 自己舍不得阿雪,阿雪只能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这个念头把他吓坏了。自己莫非一直爱着阿雪,现在才发觉? 包府尹的脑子炸开了,自己不是一直爱着亡妻吗?突然觉得亡妻的脸是那么模糊,模糊的看不清模样,而眼前尽是阿雪娇羞的模样! 是的,自己爱阿雪,在她决定要嫁人的时候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苦笑,这是老天要惩罚他! 不行!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抢回阿雪!不知道阿雪会不会原谅自己的后知后觉?他心中有些忐忑。 陈俏俏正在看着一堆男子骚扰阿雪,是不急不躁,现在记得想热锅上的蚂蚁的应该是尊敬的府尹大人吧! “砰!”只听见一声巨响,包府尹从书房里冲了出来,跑到雪姨的面前,深情款款地拉着雪姨的手,“阿雪,我错了。这么些年你一直默默付出,而我却是浑然未觉,如今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阿雪我错得实在太离谱了!阿雪,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阿雪是我离不开你阿雪!请你做悦儿的娘好不好?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雪姨已是泪流满面,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府尹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还在犹豫,或是看上了别人,对着那几个男子喝道:“莫非你们敢和本官争!” 这时候,为了留住阿雪,也要摆一摆官威了。那几人是面面相觑,早知道府尹想吃窝边草,娶这阿雪姑娘,自己就不淌这趟浑水了。谁敢得罪府尹,娶走他心爱的女人?以后还怎么在开封混! 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包府尹脸上有了笑意,“阿雪!现在只有我一人了!你就勉为其难嫁给我吧!”小悦儿在一旁拍着手,“哦!我有娘了!我有娘了!” 雪姨娇羞无限,轻轻靠在府尹的肩上,一脸的满足,府尹欣喜若狂,用力抱住了雪姨。看着这一幕,陈俏俏感动不已,觉得鼻头酸酸的,真心替他们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多好! 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他们现在肯定是要互诉衷肠了。陈俏俏想到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不禁有些落寞,转身离去。 走到衙门口的时候,悦儿的追了上来,“陈姨!陈姨!这是爹让我给你的!”陈俏俏定睛一看,鼓鼓囊囊的一袋,不正是收来的报名费吗?“我爹说,陈姨的法子极好,这些就当是酬劳吧!” 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告诉你爹,这就算是保媒的礼钱!”于是就接过那袋银子,好家伙,沉甸甸的,很有分量,陈俏俏回忆了一下,粗略的估计差不多有上百人报名,不是有一百多两的银子?刚刚还惆怅的陈俏俏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烟消云散!自己真的是有经商的头脑啊,就这简简单单的招亲,她也能捞这么多的银子!只是自己明知这府尹和雪姨的事情,还收银子招亲,是不是有欺诈的嫌疑?不过,既然包府尹都没有说什么,叫自己把银子收下,那就是无碍的了! 这样想着,陈俏俏心安理得的收下银子,和悦儿告别。这么多的碎银子带着也不方便,便去了宋子墨的钱庄,“啪!”陈俏俏把钱袋子扔在柜台上,“宋子墨!换银子!”宋子墨自从上次被她教训了一顿后,已经不在前台出现了,但是依然有很多痴心不改的女子依然在此等候着,只为了要看宋子墨一眼。 “哼!不过是些碎银子罢了,还敢叫宋老板亲自办理?”一个穿金戴银的白衣美妇人不屑的道,陈俏俏看了过去,发现她带着一盒金子,坐在那等候,看来是为了见宋子墨一面。 “不自量力!我带了一万两的银票,宋老板还不见我呢!”旁边一位红衣少女也冷冷地道。陈俏俏还没有说话,那白衣美妇就讥讽道:“算了吧,就你那一万两银子,今天兑换成银票,明日又兑换成银子,宋老板怕都怕死了!” 这一番话,引来其他女子的笑声,那红衣少女有些恼怒,“那也比你好,这一盒金子存了进去,说不定明天你们家夫君就会杀到宋老板这,逼着他把金子退出来吧!这样的事情,一个月都要闹上一回,你累不累啊!” “你!你给我闭嘴!”“闭嘴!?为什么要闭嘴!有了相公,就老老实实的,别出来显眼了!”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这就吵起来了?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还什么也没有说呢! 一个小厮走了出来,“陈夫人,我们老板有情。”她们顿时就停止了争吵,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俏俏。陈俏俏不禁有些得意,拎着自己那装着碎银子的袋子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宋子墨正坐在柜台上,“今天看来是赚了不少啊!”瞄了瞄她的袋子。陈俏俏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不动声色的又放了回去,“这叫意外之财!我就是没有本钱,要是有本钱做生意的话,不一定会输给你啊!” 宋子墨看着陈俏俏那自大的样子,“陈夫人想做什么生意,需要很多的银子吗?”其实陈俏俏已经不止一次想过这件事了,她一早就打算利用自己的素描手艺开一家素描馆的,只是古代对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实在是有些顾忌,加之这开封的店面实在是太贵了,她也一直迟迟没有提上日程。 “唉,这开封的店面这么贵不说这些了,哈哈哈,我之前是误会你了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多的麻烦!”陈俏俏狭促的笑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宋子墨当然清楚,他也每天苦恼着,不知道如何解决。苦笑道:“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102.第102章 误会 “哈哈哈,你也别这么说,都怪你这脸实在是太倾城倾国了啊!”陈俏俏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宋子墨满脸的黑线,这倾城倾国用在男子的身上实在不是什么好词!乱笑一阵,见宋子墨十分沉默,陈俏俏也觉得自己的话稍微过了一些,于是正色道:“宋子墨!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好好的说一门亲事?这些女子之所以纠缠你,不过是因为你没有妻子,她们还存有幻想罢了,若是她们知道你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自然就会慢慢地死心了!” 虽然陈俏俏没有问过,但见宋子墨如此招蜂引蝶,就知道他还是孤家寡人了,要是有妻子的人,自己的相公天天被人缠住,还不马上跳出来宣誓主权啊! 宋子墨想不到陈俏俏有这么一说,脸瞬间就红了,想起自己刚刚明了的心事,而面前的佳人却好似没事人一般,宋子墨不禁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论姿色,陈俏俏不过中上,论年纪,她实在算是老女人了,论气质,她实在基本是没有,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会觉得这女子让自己动心呢? 陈俏俏见他还在发呆,“快点啊,帮我把银子兑换一下,我还有事呢!”今日是叶婉容的老爹的生辰,她还要去喝寿酒趁机讨债呢! 宋子墨笑了一下,马上吩咐小厮去办了,不一会儿,那小厮就带着银票来了。陈俏俏惊喜的道:“居然有一百五十两!?”宋子墨的浓眉一挑,“你连多少银子都不知道?” 陈俏俏讪笑道:“这不是相信你嘛!”把银票收好,就要走了。宋子墨却拉着她的手,道:“你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不是要这些女子断了心思吗?你就做一下挡箭牌算了!”宋子墨表面十分的平静,心里却蓬蓬的直跳,他不是没有接触过女子,却从来没有这脸红心跳的感觉。 陈俏俏讶异非常,“你是要我和你作戏?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可是寡妇!”便想用力甩开他的手。 宋子墨不为所动,道:“就是要她们知道我宋子墨的品味是多么的独特,她们才能断了对我的念想啊!”陈俏俏有些恼怒,“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独特,你不要害我!” “你帮我这一回,下次你要开店的时候,我把铺子用最低的价格租给你,怎么样?开封所有好的地段除了胡家,就是我们宋家的铺子最多了!”陈俏俏愣住了,不得不说,这个诱惑是致命的! 宋子墨不禁有些怅然,他向来在花丛中无往而不利,什么时候要利诱才能得逞? 所有的女子看见他就如同看见蜂蜜一般,蜂拥而至,唯有这陈俏俏,不仅不为所动,还经常的冷嘲热讽,自己的一颗心就因此沦陷,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这个……”陈俏俏考虑了许久,“好吧,仅此一次!你要记得你的承诺啊!”宋子墨不停地点头,道:“为了表现亲密,我总是不能叫你陈夫人吧,那你的闺名是……” “陈俏俏!”宋子墨拼命地想隐去自己的喜悦,但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的荡漾开来,“真是好名字啊!” 说着,他们已经挽手走到了外间,一众女子几乎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宋子墨却眼里只有陈俏俏,一直送到门外宋子墨情意绵绵地望着陈俏俏:“俏俏,你小心一点,慢慢走,不如我送你吧!”陈俏俏似乎听见了一声尖叫,还有无数芳心碎裂的声音。 陈俏俏瞪了宋子墨一眼,正想骂他作孽,却沉溺在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眸里,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这妖孽美男的眸子极其的漂亮! 陈俏俏也含羞带怯的浅笑,“子墨,你可千万不要累着自己,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声,这声音陈俏俏是最熟悉不过了,那是银火的声音! 她抬起头,银火坐在白色的骏马上,阳光照射在他的银色面具上,衬托得他如同神帝一般,双眸正冷冽的望着他们,那眼神只能的控诉,似乎是抓住了奸夫****一般,旁边的王铎也是神色晦暗不明,他之前对陈俏俏也有瞬间的动心,但眼看这银火对她颇为在意,如今她有和这俊美无俦的宋子墨纠缠不清,他也就断了念想。 银火心里的怒意如同潮水一般泛滥,恶狠狠的盯着宋子墨那牢牢地握住陈俏俏的双手,陈俏俏不由得觉得一阵的滚烫!银火他这次来,是为了要换回被没藏玉乞兑换的金子,那些金子若是流通出去,必会是一件大麻烦。却让他看见这么令人愤怒的场面。 陈俏俏急忙把宋子墨推到一旁,想要分辨什么,却在银火失望,愤怒的目光里羞愧不已,银火一把抓住她,和拎小鸡一般的把陈俏俏拎到马背上来,而后吩咐王铎:“王兄!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办得妥妥当当!” 王铎五味杂陈的答应着,宋子墨已经是一片晦暗,这银火是什么气势?他抱着陈俏俏的腰,似乎是理所应当一般,根本就毫无违和感! 再看陈俏俏,一副被抓奸在床的羞愧感,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宋子墨的胸口就觉得十分难受,那样的神情,是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 银火睨视这宋子墨,一拉缰绳,就带着陈俏俏策马而去。陈俏俏的脸上火辣辣的,就是不敢说什么,她感觉到,银火很生气,是非常的生气!陈俏俏的后背感觉到,银火的肌肉浑身都紧绷着,就像岩石一般,但随时会喷涌出致命的火焰。 陈俏俏不禁暗暗的后悔,早知道她会被银火看见,就不答应宋子墨那荒唐的请求了,自己果然是二货,以为这是现代吗?她一个寡妇和人拉拉扯扯,就是没有被银火看见,也会被人说三道四啊,总之就是自己贪财,为了宋子墨答应的一点点的小利,她就把其他的放在一边了,这下糟糕了,出事了吧,被抓包了吧? 前几日银火还说过,不许她和宋子墨亲近的,这么快又被他看见了,自己在他的眼里一定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吧?一想到银火可能会厌恶至极,陈俏俏就有些委屈,一种想哭的冲动在她的胸口蔓延。 可是,自己委屈一个什么劲?银火凭什么管自己,他是自己什么人?想起那日的事情,陈俏俏就火冒三丈,他对自己都暧昧不明,凭什么要阻止自己和宋子墨来往?她是寡妇,但在大宋寡妇是可以有再醮的权利的的,她为什么要觉得羞愧!? 这样想着,陈俏俏的后背挺直,傲然了起来。银火也感觉到了,这小妇人,刚刚还垂头丧气,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现在怎么又挺直脊梁了? 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银火才翻身下马,冷冷地道:“下来!”那命令的口气叫陈俏俏强忍住的泪水不停地滑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我是你什么人?” 银火不禁叹息,他还没有发难,她已经哭成这副模样了?可是今天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心软!这小妇人,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和别的男子如此的亲密?而且是和宋子墨那样的美男子?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万一他这时候心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荒唐,以她现在的性子还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来!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深藏在大宅的妇人,她已经破茧成蝶,散发着耀眼又动人的光彩,而这份光彩,欣赏的人可不止他这一个! “你下来!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错,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那宋子墨如此拉拉扯扯,你不要名节了吗,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了吗?好,就算你不在乎,那你为思左和思右想过了吗,若是她们有一个不贞的母亲,将来能说得好亲事吗?你可知道,这名声二字虽然不值钱,但有的时候却会害死人!我是为你好!” 陈俏俏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事实在是有些欠考虑,想起这件事她就有些心虚,莫不是自己真不是思左和思右的亲娘,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被银火怎么一说,她真是羞愧起来。 但天生的倔强叫她依然嘴硬,“是!你说的冠冕堂皇,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我和宋子墨做了什么,不过是牵手罢了,我们呢……”陈俏俏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肯再说,但银火却叹息了,自己和她那莫名的一吻,还有流动之间的暧昧,可是,要怎么告诉她,自己和宋子墨不一样?谁叫她失忆了啊? 银火把陈俏俏抱下马,轻轻地抚摸被她咬的都是齿印的嘴唇,道:“我们不一样,你放心,我终究会给你一个名分的!”那温柔地语气叫陈俏俏顿时就沉迷其中了! 103.第103章 白玉观音 陈俏俏又惊又喜,他这算是承诺吗?银火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甚是可爱,终于忍不住,攫取了他那思念已经的嫣红。陈俏俏顿时觉得哄的一声,脑袋和被火烧了一办,迷迷糊糊的…… 可是自己还要很多的疑问,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呢,不过,这个吻这么舒服,自己还是先享受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银火才放开她,望着满脸通红的她,不禁好笑,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如花的脸蛋。突然想起一事,“那宋子墨叫你什么,俏俏?” 陈俏俏的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沉浸在刚刚旖旎的梦里,被银火这一问,愣愣的道:“是的啊!” 银火深深的皱眉,“你的闺名不是巧巧吗。什么时候变成俏俏了?你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吧?” 陈俏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氏的名字叫巧巧啊?不过这银火是怎么知道的?古代女子的闺名是不会随意告诉他人的,更何况是一件成亲的女子?唉!看来陈炜和他还真是无话不聊啊,连怎么私密的事情他都知道。 “不是的!自从我跌落悬崖醒来之后,觉得整个心境都不同了,才想着换了一个名字,俏俏,不是更好吗?” 银火望着笑意盈盈的她,那俏生生的模样格外动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俏俏这名字的确是更加的适合她。 “以后,这俏俏也只有我才能叫,你知道吗!?我还是那句话,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名分的,若是有人阻拦,大不了叫皇帝赐婚!” 陈俏俏不禁心里甜甜的的,也有些慌乱,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呢,况且这陈家一团子乱,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尴尬,现在怎么能谈婚论嫁?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只是这件事不同寻常,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虽然陈俏俏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想不到自己这一场穿越,还得到这么优质的男子的青睐,倒是让她对老天爷的安排有了些许的感激。银火却是松了一口气,若是陈俏俏一口应允的话,他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如今大事未成,局势不明,实在不是谈婚论嫁的好时机。 “既然你明白了我的心意,悄悄,你要记得,以后不许与其他的男子如此亲密!不止是宋子墨,其他的人也不许!”银火正色的道。 “我知道了!”陈俏俏的声音比蚊子还轻,但却让银火吃了定心丸一般。 银火不禁浅笑,轻轻地吻住陈俏俏的嘴角,含含糊糊的道:“悄悄,你好甜!“说着就侵占了陈俏俏的红唇,不停地肆虐…… 陈俏俏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她依然沉浸在银火给她的甜蜜之中无可自拔,她虽然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却没有尝过****的滋味,想不到穿越了一场,却有这样的缘分,心里又是惶恐又是甜蜜,患得患失的,好像不敢确定这一切都是事实一般。 走进家门,阳子走了上来,道:“夫人,我们几时动身?”陈俏俏有些呆呆的,“什么东西?” 一副答非所问的样子,阳子讶异的道:“夫人,早起的时候你不是吩咐我晚上要去二少奶奶的娘家,要我准备好马车的吗?” 陈俏俏不禁扶额,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自己还要去收债呢!真是情字乱人心,她这么看重钱财的人居然也有分心失神的时候! 只不过既然是借着喝寿酒的名目,总是不能空手而去的,不然的话,丢掉的是陈家的脸面!陈俏俏略一思索,计上心来,呵呵呵,记得叶婉容房间里可是还收罗了好东西,送给她的爹爹,她总是没有话说了吧? “你先去准备,我去去就来!”陈俏俏吩咐阳子等着,自己却走进了叶婉容的小院子里,见芸娘正在刺绣,不禁笑着道:“你可真是勤快,怪不得二少奶奶怎么喜欢你!” 芸娘见是夫人,不禁惊慌了一下,她可从来没有到这院子里来过,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二少奶奶和二少爷都不在,这院子里若是少了一样东西,她就不要想活了,叶婉容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夫人!您怎么来了?”芸娘急急起身,施了一个礼,陈俏俏笑意盈盈,“无妨,我只是来取东西的,一会儿就走!” 芸娘十分的慌张,她担心的不错,这夫人果然是有预谋的! “夫人要拿什么东西?二少奶奶不在,怕是不成啊!”芸娘不是强势的人,这话说出来一句有几分哀求的意味。 “不要担心,我要的是那白玉观音,那本来就是叶大人送给我的东西,二少奶奶却不声不响地拿来了,我看她喜欢,也就没有计较,但今日二少奶奶的爹爹过生辰,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像样的贺礼,觉得这白玉观音不错,就想着来取了!” 芸娘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白玉观音叶婉容不知道有多么的喜欢,每天都要看上几遍,才能能安然入睡,要是被夫人拿走了,芸娘可以预见自己凄惨的下场! “噗通!”芸娘跪在了陈俏俏的面前,“夫人!你饶过我吧,若是二少奶奶知道了,我就不用活了,她一定会怪罪我连家都看不好的!夫人,求求你行行好吧!” 一副泪流满面的样子。陈俏俏不禁无语了,自己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罢了,她这要死要活的是怎么回事? 不过,站在芸娘是的立场来说,她也的确是艰难的。“你这是做什么!?夫人我只不过是要回自己的东西,与你无关!二少奶奶要是归罪于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做主,配一个小厮,自己过日子去!” 这芸娘的年纪不小了,听杏儿说已经十九岁了,但叶婉容喜欢她忠厚老实,却迟迟不将她放出去,陈俏俏就不信,她心里没有想法,虽然她老实,却不是傻子,女子的青春有限,若是再拖下去的话,怕是只能配鳏夫了! 果不其然,这芸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红晕。她是陈家的丫鬟,只是拨给了叶婉容。若是陈俏俏做主,将她配出去的话,那是名正言顺的。 陈俏俏也有另外的想法,这芸娘的年纪大了,早晚要配人,还不如早一点送出去,加之陈俏俏一心想要巩固自己在陈家的地位,像芸娘,春兰,夏盛,这些和自己不同心的丫鬟,当然是最好都不在啊! 自己虽然不懂,但宅斗的小说还是看得不少的,这要排除异己这一点总是相同的啊。 “夫人,你真的会一力承当?”芸娘有些迟疑,但也不再坚持。陈俏俏知道她的心思松动,“那是自然!” 说着大踏步的走进房间,光明正大的把白玉观音拿走,还顺便带走了叶婉容用来包裹的红布。 芸娘咬住下唇,却没有阻拦。陈俏俏不禁有些得意,人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的话,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陈俏俏坐着阳子的马车,赶往了叶家,“阳子,那叶家的老爷你有没有见过,是个什么样的人?”阳子有些迟疑,“叶家老爷和二少奶奶是差不多的人吧” 陈俏俏就有些了然了,她也是有些了解的,一个明知亲家家中遭难,女儿也过得艰难。却还捏着银子不肯归还的人,能会是什么好鸟? 不过这样也好,陈俏俏最不怕的就是这样的鸟人,自己也不必有什么顾忌,若是那般忠厚老实,却实在是有苦衷的,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叶婉容的家也不是很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只见门前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门口的小厮看见了阳子,就知道陈夫人来了,急忙前去通传。 叶婉容正在自己的姐妹面前眉飞色舞,今日爹爹的大寿,她的寿礼最多不说,爹爹的请帖也是自己准备的,爹爹是极为赞赏,也连带着看重她起来。 以前她在陈家过得艰难,就算有心往家里扒拉东西,她也是有心无力,毕竟,自己的日子总是要过的不是吗? 她有三个姐妹,她是最小的,家境也最是艰难,两位姐姐都是嫁给商贾,均是有些底气的。因为每次回来,她的礼品都是最少的,家里人就有些不咸不淡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她也没有办法罢了! 可是今年,婆婆阔气的把寿礼的银子都给了,她也难得地在娘家长脸,就把陈家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提的最多的是户部的银子归还的事情,还有和银大人和吴荣王都交好的消息。 叶婉容的爹,叶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吏,但消息也是很灵通的,这陈家近来得银大人和吴荣王的看重的事情,已经是沸沸扬扬了。 因此,他也知道叶婉容所言非虚,对此事不免好奇,倒是问了几句,叶婉容见父亲有兴趣,还不一五一十都说了! 104.第104章 二百两 这银大人不苟言笑,却自称是陈炜的至交,帮衬着陈家,已经是令人惊奇了,还有这吴荣王,是真正的皇亲贵胄,等闲人根本就入不得他的眼,就是当年的王安石王大人也得不到吴荣王的欣赏,但这吴荣王却几番和陈家有交集,这实在是让人心生疑惑。 在这样的形势下,叶檀对陈家的态度也不得不有了改变,若不是实在是没有借口,他早就上门拜访了。加之这叶婉容的贺礼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毛病,自然对叶婉容和颜悦色了。 “老爷!陈夫人来了!”小厮跑了进来。叶檀的眼睛一亮,“还不快请!”叶婉容更是喜悦非常,亲自迎接去了。这婆婆亲自来贺寿,实在是给自己长脸的事啊! “婆婆!你可来了!我可多怕你不来啊!”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也难得的说出了娇憨的味道。陈俏俏更是亲亲热热的握住了叶婉容的手,“哎呀!你怎么出来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可当心一些,你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小金孙啊!” 这叶婉容做的亲密,她也不耐,你做初一,她做十五!“祖母!你来了啊,震儿可想你呢!”在一堆人群中,胖嘟嘟的陈震依然是那么显眼。 陈俏俏由不得大笑,这个小子,不枉费她怎么喜爱他!“震儿!祖母也很是想念你啊,你不过一日不在,祖母就吃不下睡不着了!”陈俏俏说得凄惨。 陈震不禁睁大了眼眸,“祖母,你这么离不开震儿啊!那可怎么办?祖母,你放心,震儿再也不出门了!“众人不禁逗得哈哈大笑,陈俏俏笑不可吱,“好,你天天的陪着祖母!” 叶檀也走了出来,看见陈氏和自己的女儿这么亲密,心里也是分外的喜悦,“陈夫人来了啊,真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 陈俏俏笑道:“亲家老爷不要怪我贪嘴,硬是要来讨一杯寿酒喝就是了!”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叶檀。见他面皮白净,细长的凤眼,却精光乍现,身体有一些臃肿,颇为富态。旁边站着一位恬静的妇人,平常的装饰,平常的容貌,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知道这是叶婉容的母亲。 “亲家夫人一向可好?”陈俏俏笑着问,这叶夫人不太擅长言辞,“都好,都好!”就没有别的话说了。 叶檀也打量着陈俏俏,这陈氏他是见过的,一副低眉顺眼的温婉模样,但此时的她,却如同玫瑰花一般娇美而张扬。那份生机勃勃的样子,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阳子也走了进来,叶婉容看着那红布似乎有些熟悉,不禁讶异,那似乎是她房间的东西,再看看那包裹的东西,不禁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那莫非是白玉观音? 陈俏俏却已经解开了她的疑问,“亲家老爷,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看家里的这白玉观音倒是上品,就送了过来,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着,阳子已经掀开了红布,那光洁温润的白玉观音就呈现了出来,围观的人顿时一片惊呼之声,艳羡之意十分的明显,叶婉容却是脸色发白,婆婆居然把自己房间的白玉观音给拿来了! “陈夫人!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你能来,便是给了我最大的面子,这么重的礼我怎么能接受!?”叶檀也很是激动,这白玉观音,只要一看,就知道品相不凡,一定是价值不菲。 陈俏俏微微一笑,牵着叶婉容的手道:“婉容是个好媳妇,不仅为我们陈家诞下了长孙,让我不必为了陈家的子嗣担忧,如今这肚子里还有一个,这是最大的功劳了,为陈家开枝散叶的大事都办了,我是极为满意的!亲家老爷给了我这么好的媳妇,这小小的白玉观音算什么!我怎么会舍不得?你说是不是啊婉容?” 叶婉容虽然肉疼,但毕竟婆婆是送给自己的父亲,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强颜欢笑,“既然是婆婆真心诚意的送来的,爹爹你就收下吧!” 叶檀的眼里都是喜悦,他不过是假意推辞罢了,这样的好东西,他家里似乎还没有呢!他怎么舍得不要?“那就却之不恭了!”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却没有说话。这白玉观音也价值不菲,自己用这做贺礼,就算等一会要回那二百两的银子,叶檀也不会觉得太亏了! 若不是陈俏俏觉得稍微要警示一下叶婉容,别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干这种扒拉东西的事情,她也舍不得那白玉观音。 众人寒暄了一番,便都入席了,只见这叶家的酒席也十分的寒酸,菜式简陋不说,就是装菜的盘子也比别人家的要小一些,酒水更是基本没有什么味道。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叶婉容完全是得了他父亲的真传了! 看众人都忙着吃饭菜,陈俏俏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对叶檀说,“亲家老爷,我有些事要和你商议,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叶檀有些讶异,但却不好拒绝,“既然如此,陈夫人,书房有情!” 别人虽然有些讶异,但于己无关,只有叶婉容有些担心,自己的婆婆有多会来事,她最清楚不过了。但是陈俏俏和叶檀已经走进了书房,她也只好惴惴不安的猜测着。“陈夫人有什么事?”走进了书房,叶檀开门见山地道,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也想快一点说完。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近来整理先夫的遗物,发现一些东西,我十分的为难,”陈俏俏露出无害却有些无辜的样子,拿出那张欠条,“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本不想拿来给亲家的,但这件事一直压在心里,也不是事!所以拿来给亲家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叶檀不用看,脸色已经是铁青了,那欠条是他亲自写的名字,他这么会不认得?当初他为了在官场上走动,花了不少的银子,才问了陈炜借了二百两的银子,这对于当时是殿前指挥使的陈炜来说不过失小事一桩,他也不曾来讨要过,而他也一直拖拖拉拉的,直到陈炜不在了,这件事也被他慢慢地淡忘了,若是陈俏俏不提,他都忘记了还有一回事了! 陈俏俏见他脸色不好,更是鄙视,却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亲家老爷,你别多心,我并不是要讨债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先夫没有提过,我根本就不知道,却发现了这样的欠条,不过想求证而已,若是假的,我也好撕毁,没的害了亲家的名声!” 叶檀只是默不作声,陈俏俏又做出毫无主见的样子,“亲家老爷,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怪我唐突了?哎呀,我就是个没有主意的,早知道就先告诉婉容了,商议一下再说!不如现在把婉容叫进来?” 叶檀的脸色越加地难看,这件事他自己都羞于启齿,更不要说给叶婉容知道了!若是叶婉容和陈仲康知道自己在他们家这么困难的时候,还有这样的银子不还,心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不必了!陈夫人,我只是一时想不起了,这多年前,我似乎是问陈炜新借过一笔银子,只不过后来事忙,也因为不多,我自己就忘了,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叶檀有些羞愧,更多的是恼怒。眼底那一抹怒火是遮挡不住的。 陈俏俏却当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做出为难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亲家老爷,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我不过是看着蹊跷,才来问一问的,真是没有要债的意思!”陈俏俏决定装无辜到底,不是有一招叫扮猪吃老虎吗?她也不妨一试,说实话,对付胡氏那吵吵闹闹的法子虽然管用,其实也很是花精力,吵架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啊! “陈夫人,这件事既然说开了,你放心,这银子我一定会及早的筹备的,有了就一定会亲自送到陈府的!”叶檀有些吃不准这陈俏俏,看她的样子,已经泫然欲泣,自责不已,似乎非常懊恼自己提出这件事的样子。 陈俏俏心里冷笑,想拖着不给,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今天她要不回这银子,她还就不走了! 陈俏俏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都说了我不是来讨债的!你我是亲家,不必如此生分,况且,这借条在我的手里,我还会怕亲家不认吗?亲家自己都是官府中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说着,把那借条叠得整整齐齐,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袖口。 “况且,这银子也不是很急,虽然这婉容要生养了,家里要用的银子还真是不少,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不如把这欠条给婉容,亲家老爷要是什么时候手头松动了,直接给婉容便是了啊!”陈俏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庆幸自己出了这样的好主意。 叶檀的脸色越加地难看,想不到这陈氏是怎么难缠的主!看她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装出来!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叶檀都不想让婉容夫妻知道,除非他是不想要这女儿女婿了。 105.第105章 相救 “那倒不必!这样,陈夫人,你容我想一想!”叶檀有些心急地在房间里迈着步子,“今日我寿宴,送来的礼钱凑一凑说不定也有二百两,我这就去看看!”叶檀急急地走了出去,陈俏俏却是好整以暇,她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托词罢了,他这样精明的人家,怎么会连二百两的银子都没有!? 罢了!逼人不能太甚,这面子就给他吧!果不其然,才一会儿,这叶檀就走了进来,道:“幸好,这东拼西凑的,总算是凑齐了二百两!陈夫人,这银子你先收着吧!” 陈俏俏接了过来,差一点没有笑出声来,这明明是整整的二百两的银票,他却说成东拼西凑!陈俏俏也不说破,却是一脸愧疚的道:“亲家老爷,你看看,我真的不是来讨债的,这事情……” 叶檀颇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这个陈氏,当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偏又做出这副羞愧不已的模样,叫叶檀有火也无处发! “不必挂怀!陈夫人,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我已经是惭愧不已,这事情就不要告诉婉容和仲康了,也免得他们也觉得尴尬!”叶檀最在意的还是这些。 陈俏俏忙不迭地点头,“亲家老爷,这件事你放心!我可以对天起誓,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仲康夫妻的!”叶檀这才微微的放心一些。 陈俏俏却是眼光闪烁,她是答应了她不告诉仲康夫妻,可没有答应不告诉别人,若是仲康夫妻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就不算是她违背誓言了吧? 若是叶檀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气的吐血的吧? 陈俏俏收了银票,和没事人一般继续回到了宴席之上,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畅快的缘故,就是这不算是上好的酒席陈俏俏也吃的津津有味了起来,和同桌的人不停地说笑着。 而叶檀却是脸色难看,就是儿女们祝酒他也提不起兴致。叶婉容十分讶异父亲的转变,她实在是想知道,自己的婆婆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到了陈仲康来到的时候,这叶檀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叶婉容也很是高兴。陈仲康看见二娘在这,倒是不惊奇,只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前几日这叶婉容和他说过这件事。 陈俏俏满脸的疼爱,“仲康啊,怎么这么晚啊?粮仓的事情一定特别多吧,快快入席吧,可别饿着!” 众人都夸赞陈俏俏爱子情深,一家和睦,这叶婉容的福气真是好的什么的,倒是给叶婉容挣足了面子。 酒足饭饱之后,这陈俏俏心情愉悦的坐上马车,一路往陈家而去,行至巷口,突然一阵喧哗,马匹似乎受惊了,就是停滞不前,“哎呀!这不是我的相好吗,我的小亲亲,你这是打哪来啊,爷可寻了你好久啊!” 陈俏俏一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极是一张猥琐的脸,陈俏俏忍住想吐的冲动,喝道:“二狗子!你的臭嘴给我放干净一些!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原来正是曾经纠缠郭陈俏俏的流氓二狗子! 陈俏俏不禁有些头疼,这样的人最是惹不得了,他会到处胡说,往你身上泼脏水,你还有理也说不清! 一如陈俏俏所料二狗子却依然嬉皮笑脸的道:“小娘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不过是几日未去寻你,你就翻脸不认账了,这叫我心里个难受啊!哎呀,爷还就是稀罕你这调调,小娘子,可别这样了,爷知道错了,以后只和你腻歪,你说好不好?”一副下流胚的样子。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陈俏俏的心里一沉,这二狗子再要是胡说,她就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谁认识你这狗东西!还不快滚,这府尹大人可是我的靠山,你再胡说,叫你吃官司!” 陈俏俏想要银官府震慑这流氓,想不到这对平常的人管用,对二狗子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小娘子,你可真是变脸和翻书一般,前几日还要死要活的缠着我,今日就如此翻脸不认人,原来是攀上了府尹大人!呸!什么靠山,不过是新相好罢了!小娘子,你也不用这么绝情,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恩,虽然我们只是做了几日的露水夫妻,但总不至于这么绝情,见了也装作看不到吧?” 他话音刚刚落,就传来了哄笑声,众人皆是指指点点,也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陈俏俏不禁气结,更是又羞又恼,她倒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毫不讲理的流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二狗子见陈俏俏哑口无言,又是满脸的通红,不禁得意的笑了,上次交锋他没有防备着这小娘子,见被她伶牙俐齿的占了上风,今天他却是有备而来,一定要叫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阳子十分气愤,“狗东西!满嘴喷粪,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冲上去。二狗子后退一步,冷笑一声,嘴里却是更加的不堪,“我说这车把式,我和这小娘子说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莫不是你和我一般,都是被这小娘子玩弄之后抛弃了?哎呀!那可好,我们是同病相怜,更是应该共同进退才是,你这气势汹汹的是要做什么?” 阳子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二狗子说得这么不堪,他只是涨红了脸,“你你……我我……”就是说不清一个简单的句子。 陈俏俏的心里大恨,这二狗子为什么要缠住自己不放?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上次讥讽了他几句?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看着二狗子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有旁观的人那看着热闹的脸,陈俏俏就觉得无力!苍天啊!谁来救救我! “啪!”一声巨响过后,传来二狗子凄厉的叫声,接着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众人更是纷纷的躲开,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陈俏俏定睛一看,原来是吴荣王!他威风凛凛的坐在枣红色的骏马上,手里正提着一条极其华丽而结实的九节鞭,这二狗子不停地哀嚎。就是这九节鞭的功劳! 陈俏俏仰望着吴荣王,对着从天而降的救星是充满了感激和崇拜!他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把已经陷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陈俏俏给救了出来!“大胆!小小的流氓,竟敢诬陷朝廷命妇!堂堂的忠勇将军夫人,也是你们可以胡乱攀咬的?不要命了吗!”吴荣王的侍卫喝道,“嚎什么丧,再敢鬼哭狼嚎的,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在吴荣王面前,还敢如此张狂!” 这二狗子一听这名号立马停止了哀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满脸的血迹,却不敢擦拭。只是头如捣蒜,不停地告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吴荣王平静无奇的道:“你刚刚说你和陈夫人是什么关系?”虽然声音不大,但二狗子却感觉到了阵阵的杀机,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他这样的人,在王爷的心里,还不如一只蚂蚁,随时就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二狗子忍住身上的剧痛,涎着脸挤出一个比死还难看的笑意,“王爷,我这不是和陈夫人说笑吗?” “啪”吴荣王手中的九节鞭轻轻地扬起,只是一抖,二狗子就吓得魂飞魄散了,抱着头一阵的哭喊,那怂胚的样子真是叫人忍俊不禁,但却没有人敢笑出声来。因为在吴荣王的威严面前。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 “说笑?本王手上的九节鞭倒是想和你说笑一番,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吴荣王的声音依然没有半点的情绪,似乎只是在和二狗子打着商量一般。 “王爷,是混蛋,我再也不敢了!陈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当二狗子是个屁,你行行好,给放了吧!”二狗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姓陈的小娘子的靠山这么厉害,不然的话打死他也不敢做这样送死的事情! 陈俏俏不禁有些讶异,这二狗子倒也机灵,竟知道和她求情。 吴荣王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眸子,带着微微的笑意,柔柔地看着陈俏俏,“陈夫人!既然这狗东西冲撞了你,要打要杀就是你一句话了,依照本王的意思,不死他也要扒层皮!” 陈俏俏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慌,想起在桃花林的事情,更是脸上微微的发热,平心而论,这吴荣王的确是有让人面红心跳的本钱,不仅是出身高贵,更是丰神俊朗,若不是自己对银火已经动了心,也不知道会不会日久生情? 陈俏俏正乱七八糟的想着,根本就没有听清吴荣王的话。吴荣王见陈俏俏有些发呆的望着自己,眼里的笑意更深,”陈夫人,你说到底该怎么处置!?” 二狗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发抖,吴荣王的口气,似乎和陈氏商议要买什么菜一般,但是却能决定他的生死!“陈夫人!我上有八十岁的高堂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给她送终了,陈夫人,你行行好,小的再也不敢了,以后遇见你我只敢绕道走!陈夫人,你说一句话,放过我的性命吧!”对着陈俏俏不停地磕头,快把头皮都磕破了。 “ 106.第106章 波折 陈俏俏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张猥琐的脸上混杂着鲜血和泥土,说不出的恶心,陈俏俏不禁用帕子掩住了鼻子,“还不滚!我看见你就恶心!以后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就算是遇见,你也要绕道走,绝不能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二狗子如蒙大赦,急忙连滚带爬的走了,陈俏俏这才不好意思的望着吴荣王,道:“王爷不会归罪妾身吧,王爷好心好意的要我妾身出头,妾身却这么轻易就放走他了!” 吴荣王温和的笑了,“陈夫人不禁蕙质兰心,更是宅心仁厚,本王怎么会生气呢?” 这溢美之词让陈俏俏微微的害羞,她是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要了二狗子的性命,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却被吴荣王说得自己和观音菩萨一般。 不过不可否认,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唉,也难怪了,世人都是喜欢被赞美的啊! 不过,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陈俏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这些围观的人没有吴荣王的发话,一个也不敢走,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处。 “都散了吧,以后只要无聊的事,无聊的人还是少看为妙!”吴荣王眼底有着丝丝的不满,这些愚民,只要有热闹看就是好的。 众人这才渐渐的散去,均是心有余悸的模样,远远的还听见有些讨论,“妈呀!吓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凑这热闹了!” “嘘,你轻一些,都怪我们自己啊,那二狗子是出了名的银样镴枪头,怎么会和那小娘子有什么……”渐渐地就听不清了,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这些人,说得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陈俏俏对着吴荣王深深的施礼,“妾身多谢王爷的解围,今日若不是王爷,妾身的名声怕是全毁了!”陈俏俏是真心真意的,刚刚她分明感到了百口莫辩,也深深感觉到了这流言蜚语的力量。 “陈夫人不要这么客气,本王还没有请夫人原谅我上次的唐突之举呢!”吴荣王微微的皱眉,她已经多谢过很多次了,吴荣王却不是很喜欢这份客气疏离的感觉,所以诚挚的说道。陈俏俏有淡淡的羞涩,想起上次在桃花谷吴荣王表现的亲密,她也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吴荣王温厚的声音传来,“本王是真心真意的想让夫人为本王作画的,只是本王向来不羁惯了,也的确是有失礼之处,请陈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陈俏俏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吴荣王有些琢磨不透,加之后来银火的话,知道吴荣王不简单,就越发的对他敬而远之。但是今天他的确是帮了自己的大忙,而且话又说得如此委婉,自己再要是还表现出介意的样子,那也未免太过矫情了。但是,矛盾的地方在于,银火曾经说过叫她不要招惹吴荣王的。 “王爷千万不要这么说,妾身也有不对的地方,妾身寡居多年,实在不该陪着王爷出游的。”陈俏俏低着头,吴荣王只看见她满头的青丝,只是简单的银簪挽着,鬓边一朵青玉色的绒花,却说不出的别致。吴荣王感觉到了陈俏俏那淡淡的疏离,心里有着淡淡的苦涩。 自那****和陈俏俏不欢而散之后,吴荣王一直想找机会能和陈俏俏再见面,但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总是没有见到。今日他闲着无事,便带着贴身的护卫出来溜达,就看见了被流氓缠上的陈俏俏,这才出手相救。本以为陈俏俏能和他冰释前嫌,但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更何况这花鸟风景不是妾身的所擅长,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陈俏俏也十分的诚挚,她是希望吴荣王不要用画画这样的借口了。 “其实本王真正的用意是想请陈夫人为太后画像,开春之后,是太后的寿诞,太后不喜宫廷画师那总是千篇一律的画像,要本王为她寻找民间的高手,为她画一副满意的画像,本王寻来寻去,就属陈夫人的画艺最是高超,所以……” 陈俏俏不禁大惊失色,心里暗暗的叫苦,早知道吴荣王是这样的用意,她当初就不该为了心里的不忿,要了他五百两的银子!都说这伴君如伴虎,而太后更是尊荣无比的人物,为她画像,万一她不喜欢,那可是会掉脑袋的!在他们这些皇室的眼中,人命不过是儿戏罢了! “王爷错爱了!不说妾身的画艺不精,不能登大雅之堂,单单说妾身是孀居之人,太后恐怕不喜,太后千秋之喜,这么能让她扫兴?况且妾身粗鄙惯了,到了宫中怕是难以自处,说不定还会惹来杀生之祸,到那时,引荐妾身进宫的王爷必定难辞其咎!”不等吴荣王说完,陈俏俏就断然的拒绝。 吴荣王顿时语塞,陈俏俏的话倒是不无道理,孀居之人都被视为不吉祥,但凡红事,都要回避。 陈俏俏见吴荣王无话可说,急忙道:“天色已晚,妾身怕是不好久留了,王爷的相救之恩,只能铭记于心了!”对着阳子使了一个眼色,阳子心领神会,便扶着陈俏俏上了马车,急急而去。 见吴荣王没有反应,也不曾追来,陈俏俏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吴荣王,和他相处总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实在是太累了呵。 吴荣王不禁心浮气躁,自从遇见这陈俏俏后,仿佛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了!吴荣王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却没有看见贴身的心腹眼底的黯然。王爷的英明决断到哪里去了?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王爷却如此的瞻前顾后! 陈俏俏飞快地回到了陈家,却发现许慧芳站在门外发呆,一脸的惆怅。陈俏俏不禁奇怪了,“慧芳,你站在这做什么?” 许慧芳笑得有些勉强,“述平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陈俏俏倒是吃惊了,“怎么?他愿意出门了?这倒是好事啊!,他这样日日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是大人了,总是会回来的,出去逛逛也是好事啊!” 许慧芳咬住下唇,欲言又止,“知道了!婆婆!” 陈俏俏觉得她是太牵挂陈述平了,可以说是宠溺,所以这陈述平才为所欲为的样子,摇摇头,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娘!”思左和思右齐声叫了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啊!”陈俏俏很是喜悦,孩子们对她如此亲密,也实在是一件美事。 “柳先生说,从明日开始,就不用再去族学了,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去!”陈俏俏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放寒假了啊!只是这思左和思右的的情绪实在是很奇怪,她们不是很是喜欢读书的吗?现在听说要放假了怎么高兴的这副样子? 想起她们之前的怏怏不乐,陈俏俏心里有了计较,必定是那陈族长为了五百两银子的事情给她们脸子看了!陈俏俏有些愧疚,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好母亲啊,没有处处为她们考虑。 “明年开春,我想送你们去开卷书院,你们可愿意?听说那也要办女子班了,娘想着,那书院的先生一定会更加的出色吧?”陈俏俏试探着道。 果不其然,两个孩子的眼眸顿时一亮,“好啊!娘你说的是真的?开春之后我们就不用去族学了?” “那是自然,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们?”陈俏俏淡淡的笑道。“哦!终于不用看族长的脸色了!”她们将欢呼雀跃起来。突然想起什么,惴惴不安的望着陈俏俏。 陈俏俏不由得一阵心酸,这两个孩子,背地里还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却不在自己的面前倾诉!“族长是不是给你们脸色看了?”陈俏俏有些冷意。 思左和思右互相看了一眼,均是不安,她们本来是不想提及的,但是不禁使小孩子的心性,听说以后不用去了,一时忘形,却说漏嘴了。“你们别怕,娘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害怕娘担心,但是你们若是受委屈,娘的心会疼的啊!告诉娘,族长到底做了什么?” 思左听陈俏俏这么一说,顿时委屈的道,“陈族长只要看见我们就骂小贱人,连带其他的女孩子也不和我们玩耍说话,连坐都没有人和我们坐一起,好在柳先生是极好的,都是护着我们,不许她们欺负我们,不然的话,我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陈俏俏一听,顿时怒不可遏,“这个老匹夫,这样的德行,也配当族长?”有什么气只敢对小孩子发,真是人渣!也难怪会有那样的儿子,这都是言传身教的后果! “我们明年不会再去那读书了,他也不会再欺负你们了!”陈俏俏有些懊恼,早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她就不该心急火燎的送她们去读书,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这时,胡凤却恭恭敬敬地来请,“婆婆,该用饭了!” 107.第107章 战事 陈俏俏眉毛一挑,甚是讶异,这胡凤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是转性了?不过,陈俏俏顿时发现了一丝异样,胡凤的眼睛通红,有些浮肿,分明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陈俏俏不动声色,“好,一会就来,伯年回来了吗?”胡凤的眼圈顿时一红,“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呢!当今皇帝准备对西夏用兵,伯年也是要去出战的!” “什么!!”陈俏俏顿时站了起来,自那没藏玉乞之事后,陈俏俏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担心,这大宋和西夏的战事恐怕又要起了。想不到竟这么快!那么,身为指挥使的银火不是也要出战? 陈俏俏顿时心乱如麻,自己才刚刚确定了银火的心意,他却又要远离,而且是那必败的西夏之战! 宋神宗想要对付西夏的心思已经十分的久远,他也很是有魄力,当初王安石还在宰相之位的时候,曾经发动过熙河之役。熙宁五年,王安石变法已推行了四年,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与此同时,王安石的和戎之策更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当时,在湟水流域和洮河流域(在今甘肃省西南部)这两个地区周围三千余里内居住的都是藏族(如住在湟水流域的藏族的一支——青唐族)。西夏统治者利用藏族首领内部的战争,乘机控制了这一地区,作为侵扰宋朝陕西各路的走廊。有鉴于此,当时的宋军将领王韶(字子醇,江西德安人)在熙宁元年(1068年)就向神宗提出了《平戎策》,指出西夏正将熙河地区变为侵扰内地的走廊,建议出兵收复熙河地区。这个建议在王安石支持下被宋神宗采纳。熙宁五年(1072年),王安石派大将王韶领兵出征,一举收复熙河地区(今甘肃临夏、临洮一带)。次年冬,共收复失陷二百多年的土地两千多里,招附藏族百姓三十多万人,为北宋立国八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胜利。 但是现在是元丰四年,王安石早已被贬斥! 陈俏俏还清楚地记得历史上的记载,元丰四年(1081年),西夏皇室内乱,神宗以为有机可乘,遂出兵五路进攻西夏,围灵州城(今宁夏青铜峡东)十八日不能下,深入夏地各军因粮草不济,冻馁死伤,先后溃退,无功而返! 这该怎么办?她能和银火说此战必败无疑吗?她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出战?陈俏俏发现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胡凤见陈俏俏那震惊的样子,还以为陈俏俏是在担心陈伯年,不禁有些安慰,虽然婆婆对她不好,对伯年却还是有着感情的啊! “婆婆!你去劝劝伯年吧!本来伯年只是小小的队长,更是负责京城的护卫,根本没有安排他出战,可是伯年却说这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自动请缨的!婆婆,这可是攸关性命的大事啊!他怎么能这么不顾家室?”胡凤本来是想找婆婆来劝说一下陈伯年的,这去西夏作战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极其的凶险,大宋和西夏几番作战,都是赢得少,输的多,胡凤怎么能不担心! 胡凤的话将陈俏俏拉回现实当中,不禁点点头,道:“这个伯年也真是的,这样的大事也不和家人商议,就自己做主了?去!我们去看看!”虽然陈俏俏谈不上对陈伯年有多少的感情,但既然名义上市她的继母,她就要尽些义务,况且,这此的战役是必败无疑的,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伯年去送死吧? 走到了陈伯年的房间,见春兰和夏盛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衣物,而陈伯年在自己整理着一些必需的武器。见陈俏俏和胡凤走了进来,便知道了她的来意,不禁瞪了胡凤一眼,“二娘!你不必多说,这西夏我是去定了!” 陈俏俏深深的皱眉,她还没有开口,这陈伯年就一口拒绝,看来这决心已定啊!胡凤顿时红了眼眶,“相公!你为什么要如此固执,这西夏也不是非要你去不可啊!” 陈俏俏也道:“伯年啊!二娘明白,你想借机立功,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此皇帝仓促出战,恐怕什么都没有准备好,说不定会粮草不济,你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为了阻止他,陈俏俏委婉的说出这战事的劣势。 陈伯年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二娘!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皇帝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西夏皇室内乱,皇帝才准备给予雷霆一击的!况且富贵险中求,我并不愿一辈子如此籍籍无名!你可知道,在禁军之中,只要提及我陈伯年,众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知道,他们是看不起我,觉得虎父犬子,爹的英伟越发显得我的窝囊,好在天可怜见,终于给我找到了翻身的机会,我又怎么能错过!二娘你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陈俏俏不禁默然。看来陈伯年在禁军之中也过的是极其不如意的,既然他决心已定,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是这样,二娘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嘱咐一句,万事要小心!二娘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只愿你平平安安的归来!胡凤啊,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赶紧的为伯年准备大毛的衣服吧,那地方可是会冻死人的,不要舍不得银子,说不定能救命的!” 胡凤含泪点点头,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了,只是默默地不说话。陈伯年看着胡凤,一阵心软,“二娘,凤儿,我知道,你们最近有很多的冲突,我都知道,但是以后我不在,不求你们能和睦相处,只求你们能相安无事!”他深深的叹息一声,最近家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自然会有人告诉他听,他才是主事人,刘管家会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置评。胡凤和岳母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陈俏俏的激烈也让陈伯年来得吃惊和担忧。 胡凤的脸色微变,她还侥幸的以为陈伯年什么都不知道呢!可是又有些微微的心寒,陈伯年知道婆婆这么处置她,也不为她出声!虽然那为永宁侯求娶的事情是她不对,但是她也是蒙在鼓里的啊!可是婆婆对付她的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她这辈子所受的羞辱也不及这段时间来的多! 陈俏俏微微一笑,她知道,家里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陈伯年的,她也没有想瞒着。 平心而论,陈俏俏对陈伯年是有怨言的,这些年,陈氏和两个孩子过得不如意,她不相信陈伯年会一无所知,肯定是因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才置之不理,让胡凤越发的张狂的! 而陈伯年自以为是的不管不顾,让她们受尽了委屈! 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况且,陈俏俏也明白所有的事情要自己争取的,求人不如求己,都是陈氏自己太软弱了啊。 “伯年!你放心,二娘知道你的意思,二娘一定会凡事都让着胡凤的,你放心的去吧!”不论以后会怎么样,这表面的功夫谁不会做? “相公!婆婆说的是,以前是凤儿不懂事,但是以后一定会改的,相公不必挂念家中之事!”陈伯年深深的叹息,这言不由衷的话他听了都觉得心烦啊! 吃完晚饭,陈俏俏焦虑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听陈伯年的意思,怕是这几日就要动身,可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见上银火一面啊!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交代,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她不见上一面,是绝对不会安心的! 陈俏俏在这里心急火燎,银火那却是一片的旖旎的春光!原来这皇帝感念没藏玉乞将这么大的消息传递而来,对没藏玉乞十分厚待,不仅赏赐千两黄金,还未她另外安置了府邸,但这没藏玉乞却向皇帝说出了她对银火的一片痴心,不论是什么赏赐她都不要,只求皇帝赐婚! “皇上!我与银大人在西夏的时候就已经是两情相悦,我如此不顾一切的来到大宋传递消息,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因为我思念银大人的缘故,皇上!我不要什么金银,只想和银大人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皇帝自然是十分震惊,外族的女子的豪放实在是让皇帝大开眼界,若是在大宋,怎么有女子敢当着皇帝的面示爱?皇帝望着一边尴尬不已的银火,不禁有些好笑,狭促的道:“哦?这是真的吗?朕怎么未曾听银爱卿提及?”银火的底细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赐婚?不过是看着银火那千年不变的冷脸终于有些涟漪,觉得分外有趣罢了! “银大哥!你说你喜不喜欢我?你曾经说过我是贺兰山上最美的花朵,你还记得吗?”没藏玉娇憨的笑着,一脸的无邪。 皇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贺兰山上最美的花?这么肉麻的话是从银火的嘴里吐出来的吗,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银火也会甜言蜜语? 108.第108章 当年 银火不禁脸上火辣辣的,这话他是说过,但当时是没藏玉乞靠在他的身边,问他她是不是最美的花朵,他拗不过才点点头的。可是这话他现在也不能说! “没藏姑娘心存大义,品格高尚,自然美过俗世的花朵,只是在银火的心里,没藏姑娘一直是银火的救命恩人,银火不敢有非分之想!”银火急忙表明立场。 没藏玉乞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她和银火结识了三年,却从未走进他的内心,她不明白,自己有那一点不好,自己已经说得怎么明白了,银火为什么还要拒绝她! “是不是玉乞不够美?”没藏玉乞的凝眸已经蒙上了水雾,“虽然我不是绝色美女,但我没藏家族的女子容貌都是一等的!玉乞自认不算是丑妇!” “不不!没藏姑娘的容貌美丽,实在是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不能再钟情于你!”银火无奈,只好说出实情。 “什么!”没藏玉乞站了起来,柳眉倒竖,一脸的不可想象,“她是谁!”没藏玉乞咄咄逼人的问道。 皇帝见形势不妙,“咳咳”微笑地看着没藏玉乞,“银大人!朕知道你顾念没藏姑娘是党项族人,故而拒绝姑娘的好意,但没藏姑娘如此倾心与你,不远千里而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说着向银火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现在他正希望在对西夏的战事上占尽先机,这没藏玉乞是不能得罪的,不说她手上对付西夏梁太后的力量是他所需要的,单单凭着没藏玉乞对西夏皇室的熟悉和了解,就是皇帝的一大助力! 银火如何不懂皇帝的意思,于是就默不作声了。皇帝是想要她安抚这没藏玉乞,无奈他真的对她没有感觉啊! “这样吧,这赐婚的事情等战事完了再说,朕对西夏用兵,你们有的是机会相处,正好可以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你说是不是啊,没藏姑娘?”皇帝笑眯眯的道。 “还是皇帝说得好!”没藏玉乞欢喜的道,“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看了一眼银火那有些为难的脸色,暗下眼眸,眼底浮现一丝厉色。 银火不禁心思不属,自从皇帝决定要征伐西夏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些飘忽不定。皇帝做着决定实在是太仓促了一些,虽然这西夏的皇室内乱,皇帝想借机出兵,打一个措手不及,但西夏的地势险要,单单是一座贺兰山已经是西夏的天然屏障,如此仓促进攻实在不是最佳的选择。 但宋神宗对于想要攻打西夏的心意已决,而且是这样的时机,银火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什么了。 只是,他还没有告诉陈俏俏一声呢!想起陈俏俏,他的眼底难得浮现了一丝温柔,三年不见,银火觉得他对于陈俏俏的爱恋似乎更深了一些呢!想起那生机勃勃的俏丽模样,银火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的身边,告诉她自己就要远离,看她那恋恋不舍的模样。 没藏玉乞看见了银火那神思游离的模样,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怒火,皇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不禁有些焦急。 “这样吧,朕准许银火去别院陪伴没藏姑娘!”为了大宋的长治久安,他也只好牺牲银火的了! 银火顿时苦笑不已,皇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不过是要他施展美男计,要他稳住没藏玉乞罢了。银火实在是有些苦笑不得,自己明明是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却要被逼着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但是他也不敢反对,于是就在没藏玉乞笑意盈盈的眼眸中,回到了皇帝御赐的别院之中。 “银大哥!为何你回到了大宋就要戴着面具,是不是有不想见的人?”许是因为皇帝的暗示,没藏玉乞的心情极好,拉着银火问长问短。 “嗯,是有仇人,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我回来了!”银火不想多说,他也不想解释,这其中牵涉到了皇室的秘辛,也是皇帝的授意。 “你有皇帝撑腰,还有什么仇人怎么可怕?”没藏玉乞还是好奇,睁着盈盈的大眼,一脸的无邪。“不过是私事罢了!”银火显然不愿多说,“既然皇帝要我老陪伴你,你说,想玩什么?下棋?投壶?” 没藏玉乞不禁妩媚一笑,道:“谁耐烦玩那些!去了皇宫一趟,总觉得身上痒痒的,我要先去沐浴了,你先坐一会!” 不等银火拒绝,没藏玉乞就翩然而去。银火暗暗的苦笑,这小丫头,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银火的思绪不禁飘到很远的地方,当年,他奉旨去了西夏,却被困在了贺兰山中,奄奄一息,若不是当时年纪还小的没藏玉乞发现,他就是一堆枯骨了! 没藏家族自从被梁太后迫害,几乎消亡殆尽,才不得已躲进了贺兰山中,聚集力量,希望能报仇,夺回没藏家族的荣光。银火想起当年救治他的小姑娘已经亭亭玉立,还对他有了爱慕之心,心里就十分感慨。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在这偌大的别院之中分外的惊心动魄!银火不禁一惊,那正是没藏玉乞的声音!莫不是西夏的奸细杀进来了,现在这没藏玉乞的身份如此特殊,的确是危险之极! 银火来不及细想,便飞身去了没藏玉乞的寝室,一脚踹开门,眼前尽是一副旖旎风光的画面,没藏玉乞的娇躯大半露在外面,洁白晶莹的身上点点的水珠,十分魅惑!只见房中雾气蒸腾,花香阵阵,一个美妙的背影坐在一个大桶中,手捧沾满花瓣的温水浇在温白如玉的上。她的一条高高抬起,架在桶沿,掬水放在脚踝,那水珠便似断了线的珠子,滑溜溜地从玉踝流向小腿,又从小腿流向膝盖,那膝盖伸得直直的,水珠儿又从膝盖流向,根部隐在水下,隐隐约约间,散发着无限的诱惑! 银火不禁呆了一呆,急忙转身,道:“没藏姑娘,你没有事吧!” 没藏玉乞不禁浅笑,她不过是叫了一声,这银火就迫不及待地赶来,还说心里没有她?接下来她只要稍稍用些手段,这银火还不变成她的裙下之臣!? “我看见了一只耗子,实在是可怕至极,所以才……”没藏玉乞欲语还羞,更是从浴桶中走了出来,无限的风情,莲步生姿,身上的美好和雪白的曲线随着她的移动而轻轻地颤抖着,这样令人喷血的画面,任凭任何的男人也无法拒绝吧? 没藏玉乞对自己的姿色极有信心!听着身后的响动,银火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是自己太大意了!她的身边有贴身的护卫,出了什么事,怎么不现身?还有那怕耗子的说法,实在是可笑。没藏玉乞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一般的野兽都不是她的对手!而自己看见了她的身子,怕是无法全身而退!果不其然,一双莲藕般的手臂已经缠上了自己的身子,“银大哥,我好怕啊,你留下可好?”这赤裸裸的邀请要银火的胸口一滞,这丫头是铁了心了! 想到这,银火的的眼眸不禁浮现一丝失望,当年那清纯可人的小丫头也有了心机了啊!望着前方的眼光便有了淡淡的冷意,“既然你没有事,那就好,我突然想起军中有事,就不打扰了!”说罢掰开没藏玉乞的手臂,拂袖而去。 没藏玉乞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怒色,原本以为这色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更是想用计逼迫要银火承认对她的心意,但是她在银火的言语听到了不屑!想起银火说有意中人,她倒是要看看,他钟情的是什么人!?让自己一败涂地,就算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也动摇不了他的心智,这对没藏玉乞而言可是极大的耻辱! “小姐,你还好吧!”也离适时的出现,那贪婪的眼眸不停地在玉乞的玉体上盘旋,没藏玉乞冷冷地看过去,她知道,这老不羞的觊觎自己的身子不是一日两日了,但是她怎么会看上他这猥琐的东西!她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有很多的情人,但那都是对她有裨益的汉子! 但是今日不同,没藏玉乞在银火这受了莫大的羞辱,胸口的烈火不知道怎么发泄!?于是就婉转一笑,媚眼如丝,“也离,今天晚上就便宜你了!”说罢伸出玉手,勾了勾小指,也离顿时觉得自己的三魂不见了七魄,那是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啊! 在贺兰山,谁不知道没藏玉乞的大名,那是最娇艳最妖娆的花朵,偏偏有着清纯可人的外表,这两种极致的混合,让没藏玉乞的艳名远播,不知道多少的英雄好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这样的美人,他只有偷偷地流口水的分,可是今天,这天大的馅饼就要砸在他的身上了! 也离如饿虎扑羊一般迅速的拔去了自己的衣裳,狠狠的抱起玉乞,不停地动作起来…… 没藏玉乞躺在也离的身下承欢,心里确实一片冷意,银火,她今日所受的羞辱来日一定会加倍奉还! 109.第109章 太过 因为挂念这银火,陈俏俏几乎是一夜无眠,第二日一大早就顶着黑眼圈起床了,对镜梳妆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禁苦笑,都说情字最是绊人心,她今日才有了深刻的体会,不过是出征而已,她就如此紧张! 既然这出征西夏的事情是无可改变的,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为银火争取一线生机!记得这场战事失败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严寒和饥饿,她就要在这上面做准备,虽然皮毛的衣服是缓和,但是陈俏俏记得大唐的时候就出现过一种火蚕绵,又轻便又暖和,只要一两就能做一件袄子,如果能找到,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还有,最好准备一个香包,买一些上好的人参切片,放着以备不时之需,这说不定都是能救命的啊! 这样想着,她就急急忙忙地要出门了,到了前厅,见一片黑暗,可知胡凤他们还没有起床,陈仲康一家昨日都未曾归来,定是酒席之上喝醉了。 “婆婆!”传来一声沙哑的叫声,叫陈俏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黑暗中坐在前厅的不是许慧芳吗? “慧芳,这一大早的你是做什么?”陈俏俏不禁好奇。“婆婆……”许慧芳不禁哽咽了起来,“我在等述平回来!” 这下陈俏俏吃惊了,“什么!他竟一夜未归?这是去哪里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陈俏俏有些焦急,这陈述平,千万不要再惹什么麻烦啊!想起现在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对付陈家,陈俏俏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呜呜……”许慧芳不禁痛哭出声,“述平这几日都是黄昏出门,清晨才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我一问,他就发脾气!” 陈俏俏的眉毛挑了一下,有些了然,“几天没有回来?你到现在才说?慧芳!你是不是把银子都给了述平了!?” 许慧芳愣住了,点点头,“是的啊!那些银子述平说了有用,都拿走了!” 陈俏俏无语了,她真想撬开许慧芳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她也太天真善良了吧,几乎就是白痴好不好? 这陈述平,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前途渺茫,唯一安慰他的就是这些银子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虚荣感!而能给他这些的除了赌档,就是妓院了! 这就是遭遇挫折的人通常会沉沦下去的方式。“慧芳!不是婆婆说你,你也太贤惠了一些,述平现在这样,你怎么能吧这么多的银子都给他?他心里憋屈,不是去赌钱,就是去妓院了!你这是害了她!那日银大人说的极对,娶妻贵在贤,但这贤惠却不是一味的纵容啊!这述平会这样,你自己真的是要负上责任啊!” 陈俏俏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已经说了好几次,无奈这许慧芳总是不当成一回事!好了,现在是好了,自己本来是一片好心,想着为陈述平争取一些银子,能让他以后的日子宽裕一些,可是若是他沾染了什么恶习,岂不是她的过错?她怎么对得起原主陈氏? “那怎么办?我只是不愿述平天天郁郁寡欢的样子,一时禁不住他的哀求……”许慧芳听陈俏俏这么说,也有些慌乱了,这几****也后悔了,隐隐约约她也猜测得到这陈述平是去干什么,但是心里却并不愿意相信。 陈俏俏不禁扶额,她甚至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一定是陈述平吵着要银子,许慧芳还低声下气的为他准备好,小心翼翼的送他出门的! “能有什么办法,等述平回来再说了!”陈俏俏语气不善,人都没有见着,有什么办法可想! “慧芳!你真的是要改一改了,家里的事情不能都顺着述平啊,脾气就是这样被你惯出来的,你要知道,你是妻子,不是老妈子,事事都由着他乱来!”陈俏俏失望的摇摇头,走出了家门。 唉!真是贤惠过头了,也是害人啊! 许慧芳深切的感知到了婆婆的不满,她不解低下头,莫非她从前都是错了吗?她的娘亲早死,是父亲一直带大她的,交给她的只是三从四德,她也是严格的按照这些做的,可是现在她迷茫了,似乎丈夫对她不满,婆婆也很失望,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俏俏深深的叹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陈俏俏甩甩头,算了,还是先忙自己的事吧。刚刚才走了几步,就在巷子里看见了思念了一夜的人,那在迷蒙的清晨里散发着银色光芒的人不正是银火吗? 银火昨日半夜从别院中出来之后,因为心中郁闷,便独自的在京城中到处乱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陈家的附近。 银火在陈家的附近是安排了暗卫的,今夜他便让他们先回去,自己亲自来守着。想不到这才没有一会就见到了陈俏俏。 陈俏俏远远的望着银火,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不禁飞奔的跑了过去,娇嗔地道:“你总算舍得出现了!” 银火张开怀抱,猛然地抱住了陈俏俏,相比那艳美妖娆的没藏玉乞,他更喜欢抱着陈俏俏,那一份安心的感觉就是无人能及的! “你已经知道我要出战的事情了?”银火温柔地轻拂着陈俏俏的发丝,轻轻地吻着她的鬓角。 “嗯!”陈俏俏深埋在银火的胸前,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这一战,实在是太过仓促,我有些担心!”陈俏俏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出自己的担忧。她若是现在说出宋军必败的话,银火恐怕会以为她在说胡话吧? “你倒是看得清楚,”银火微微的叹息,“只是皇帝执意为之,我们做臣子的也只能全力以赴了!”这下陈俏俏有些讶异了,看来这银火也很是清楚现在的处境啊!她不禁抬起头,亮晶晶的望着银火,“你也觉得不妥?” 银火略略的停顿,“是啊!这没藏玉乞的消息才刚刚传递进来,皇帝就迫不及待地要发兵了,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准备好啊,特别是粮草,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虽然皇帝认为此战贵在神速,一定能杀西夏一个猝不及防,但是凡事都有意外,若是没有后招,一旦失败,怕是溃不成军!” 陈俏俏望着银火,陡然的升起崇拜之意,他对时局实在是看得太清楚了,自己是学过历史才知道,但是他基本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结局!但是正如他所说,皇帝就心意已决,根本就不可能停止征战,而陈俏俏也知道,历史的轨迹是不可能改变的,该来的一切依然还是回来的。 这样想着,抱着银火的手又用力了几分,银火不禁哑然失笑,他深深的感觉到了陈俏俏对她的不舍,但依然提醒道:“天色已经大亮,说不定有人就要出门,我是不介意被人看见……” 话音未落,陈俏俏已经急忙松手,满脸的通红,“你想得美!”说着便自顾自的走了。银火笑意盈盈的跟在她的身后,“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陈俏俏看着他那狭促得意的样子,“不告诉你!” “无妨,我倒是可以猜一猜,一定是伯年昨夜回来的时候告诉了你要出征的事情,你就开始担心我,而后一夜未眠,想着怎么能见我一面,说不定身上还带了不少的银子,想为我准备一些必需品……” 话还没有说完,陈俏俏已经恼羞成怒,恶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不许说了!”脸红彤彤的,甚是俏丽。 陈俏俏只觉得有条缝她现在就钻进去,自己的心事他都知道,还说得一模一样,莫非自己的爱意表现的怎么明显?这一想更是羞愧了,脸红的能掐出水来。 银火想不到自己只是打趣,竟全部都说中了!虽然被陈俏俏掐了一下,心里却说不出的甜蜜和喜悦。这世上有这么一个挂心的人,是多么幸福事情?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的情意是我最珍贵的至宝,我窝心都来不及!”银火动情地道。陈俏俏虽然有些羞涩,但不可否认,这一番话让她的心里如蜜糖一般。 “西夏是严寒之地,我想为你准备一些御寒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银火!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要记得,不然的话我会恨你的!一定会!”说道这,陈俏俏已经是泪水涟涟了,她不禁有些害怕,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事,银火能不能全身而退? 但是这一切不是她所能阻止得了的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我答应了你的事一定会实现!你要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我若是自己的安危都护不住,怎么能守护你一生?”银火深深的望着陈俏俏,对她许下诺言,也对自己许下诺言。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银火的话之后,陈俏俏的心里的忧虑和哀愁顿时烟消云散了,是的啊,一个不能保护自己的人,要怎么和她相守!陈俏俏握住银火的手,重重的点头,“我相信你,一定等着你归来!” 110.第110章 火蚕绵 远远的已经有人影浮动,银火笑着道:“天亮了,我也要回衙门了,还有许多的事情要交代,你记得,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去找王铎,他会留在京城的!” 陈俏俏点点头,看着银火渐渐地远去,嘴角吟着笑意,阻挡也阻挡不住!她现在一心想着为银火出征做准备,却没有发现前方那一闪而过的寒光…… 没藏玉乞和也离厮混了一会,也离如一滩烂泥般的瘫软在她的身边,喘息不止,但没藏玉乞心里的怒火并没有平息,她厌弃的看着也离,飞快的穿好自己的衣裳,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银火拒绝,不甘心就这样受辱!她一定要知道,谁才是银火心中的人! 于是便出了别院,去禁军时被告知这银火根本就不曾归来,她的心里更是焦躁不安,这么晚了,他会到哪里去?一想到自己没有征服的男子现在依偎在别人的怀抱,没藏玉乞就有着想杀人的冲动!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开封府衙的门口,银火曾经抱着一名女子绝尘而去,那个会不会就是银火所谓的意中人?于是便急急地向开封府衙的方向寻来,那女子在这里出现,说不定就是这一带的人。 果不其然,她看见了银火的身影,和他纠缠在一处的就是当日的女子!没藏玉乞的眼里均是浓浓的恨意,那温柔的眼神,宠溺的表情,从来不曾在银火的身上见过!原来是这样!他果然有了意中人,这算是什么,她在西夏多年的陪伴都化成了泡影! 自从她把这银火救起之后,一颗心就牢牢地拴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同于党项汉子的粗狂和俗鄙,自有一股不同他人的英伟和傲气,这是没藏玉乞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她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所以在银火的面前,她收敛了狂放和不羁,总是一副清纯可人,娇憨可爱的样子,希望这样能打动他。 可是不论她怎么做,银火就像是无法融化的冰山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的反应!可是现在呢?哪里还有冰山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温柔的春风!没藏玉乞嫉恨的几乎咬碎了自己银牙,原来他不是木头,而是从来就不曾把她放进心里! 那女子!究竟有什么好?论美貌,自己不知道比她强了多少!没藏玉乞已经暗暗的决定,要好好的调查眼前的女子,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魔力!她一定会毁了她,亲手毁了她! 陈俏俏心里兀自在盘算着该去哪儿找火蚕绵,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列为最应该消失的人物?她若是知道,她爱上银火会惹来杀神之祸的话,爱惜生命的她会不会畏惧呢? 因为天色实在是很早,很多的店铺还没有开门,加之这火蚕绵恐怕是稀罕物件,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这怕是要极其富贵的人家才有的吧?陈俏俏想了一下,要论高贵,自然是吴荣王了,但是陈俏俏并不想和他有什么纠葛,要是论有钱,除了那宋子墨,还有其他人吗?不如找他打听一下。 这样想着,陈俏俏就去了钱庄,这钱庄倒是不错,早早地就开门了,这也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更何况是钱庄?有些人担心财露白,故意挑选这样人少的时候出现的,故而,这钱庄已经有了不少的生意。 陈俏俏走进店铺,不停地张望,早有小厮过来,“陈夫人,是找宋老板吗?”真是一个有眼力劲的人。陈俏俏点点头,道:“宋老板不在吗?” 话音刚刚落,宋子墨就走进了钱庄,看见了陈俏俏,顿时眼睛一亮,浑身觉得暖洋洋的,“俏俏,这么早你怎么来了?”自那日知道了陈俏俏的闺名之后,他不停地在心里默念。 这俏俏二字让陈俏俏想起了银火的警告,不许她和宋子墨见面,那霸道的语气,叫陈俏俏更是甜丝丝的,他这分明是吃醋了,要一个人拥有她! 宋子墨看见陈俏俏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可思议的红晕,美得如同天边的红霞,不禁就呆住了,她这是为了谁展现这般的娇媚? “这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穿再多的衣服都是不够的,我记得有一种火蚕绵,只要一点点就很是暖和,就想做一件袄子,却不知道哪里有的卖,知道你懂得多,所以来问一问你,你知道不知道?” 宋子墨有些吃惊,火蚕绵这东西不仅珍贵,而且稀少,知道这东西的人并不多,这东西产自南海,极其的稀少。 “这东西实在是少见,平常人怕是知道也不知道啊!”一听这话,陈俏俏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没有这样的东西御寒,银火会不会冻死? 宋子墨不忍心她这么难过,“不过,我们宋家似乎还有几两,怕是先人传下来的。”陈俏俏顿时眼眸一亮,就上前握住了宋子墨的手,“你卖给我好不好?” 宋子墨看着那亮晶晶的眸子,顿时心里一阵悸动,“好。你随我去取!”陈俏俏自然是兴奋不已,便跟着宋子墨来到了宋家。 这宋家果然是富甲一方,气派非凡。刚一走进,便有下人来迎接。陈俏俏正想着这些下人真是知情识趣,却见那管家对宋子墨十分恭敬,竟低着头,服侍地无微不至,心中很是讶异。大户人家的规矩多了,但也不至于吧自己摆的如此卑微吧?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在大户人家待过啊?看这些仆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实在不是自己家那些丫鬟可以相比的。 二人走到庭院,一条铺以信白石的花径蜿蜒通向楼前,小楼是以白石砌造的,从二楼阳台上垂下翠绿攀藤爬伏,底层的曲廊围栏伴著海棠碧桃,走进一看,才知道都是绢花,却是栩栩如生,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糊窗的棉纸则如雪花般白,远远望去,真有如仙境般优雅。陈俏俏不禁叹道:“真是不错!” 却见一位美人缓缓走来,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如凌波仙子一般,花容月貌,气质如兰,婷婷袅袅,陈俏俏真是看呆了,好一个绝色佳人!那美人轻声道:“表哥,这位夫人是……”怪不得如此美艳动人,原来是那妖孽美男的表妹,不愧是基因好啊!“哦,这位是陈夫人,是来买东西的,陈夫人,这是我的表妹,王紫烟!” 王紫烟娇娇怯怯地望向宋子墨,道:“表哥,今天你是要在家里用饭了吧!?”眉眼中皆是掩不住的欢喜。陈俏俏不禁扑哧一笑,原来是一位痴情的表妹啊!那宋子墨颇有些尴尬:“那是自然,我要宴请陈夫人!” 陈俏俏急忙道:“不必了,宋老板,你只要把火蚕绵给我就是了!” 王紫烟顿时睁大了美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俏俏一番,“夫人是要买火蚕绵?那可是一千两银子一两啊!夫人怎么舍得?”其实她的意思非常明显,这陈俏俏穿着打扮都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寒酸,根本就不是买得起火蚕绵的人! 陈俏俏顿时讶异的张开嘴,“什么!一千两银子一两?”陈俏俏虽然预感这东西很贵,但是这宋子墨既然敢带她来,必定是她买得起的,却不想竟是如此昂贵!陈俏俏摸了摸自己带出来的三十两金子,简直感到了羞辱。 宋子墨的脸色变了又变,犀利的扫了王紫烟一眼,这个表妹,真是多嘴!王家的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和宋家结亲,把这王紫烟送来就是好几个月,无奈宋子墨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丝毫不为所动。 见宋子墨一脸的不虞,王紫烟也惊觉自己是说错话了,喃喃地道:“我以为陈夫人是知道的!” 陈俏俏深感受到了羞辱,宋子墨明明知道她买不起这东西。却还带着她来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不到这火蚕绵是如此金贵的东西,那我还真的是买不起!宋老板,枉费你一世精明,却看不出吗?” 那冷冷地语调叫宋子墨的心里极其不舒服! “哈哈,表妹不过是何你开玩笑罢了,那火蚕绵虽然珍贵,却没有那么离谱,我保证陈夫人一定是买得起的!”宋子墨笑着说道。 王紫烟陡然睁大了眼眸,似乎不相信宋子墨的话一般,“表哥,明明……” “好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不是想坏了我的买卖吧!”宋子墨冷冷地盯着王紫烟,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明显。王紫烟不敢多说话,只是看向陈俏俏的眼眸多了一分探究。 陈俏俏严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是宋子墨没有理由骗她吧?若是贱卖了火蚕绵,对他有什么好处? “陈夫人,你先坐着,我已经吩咐管家去取了!”宋子墨笑意盈盈的道。陈俏俏想了一下,还是想不通,罢了,她只要那火蚕绵就是了,其他的就不管了,管他什么目的! 111.第111章 大快朵颐 不多时,这火蚕绵就送来了,陈俏俏不由得惊叹了一下,这火蚕绵是金色的,和金丝差不多,手摸上去,就有浓浓的暖意,实在是好东西!有了这个,银火就不怕会冻死了! “好东西,我要了,我要二两,你说,要多少的银子?”陈伯年也要去西夏,顺便也弄一件给他吧,他冻死了陈家就乱套了啊!陈俏俏很是阔气,刚刚被王紫烟打击了一下,她决定硬气的不还价了,宋子墨说多少就是多少! 宋子墨一脸的为难,“你要二两啊……”王紫烟已经急死了,这表哥分明是想要贱卖,不是卖的多,亏得更多?“这火蚕绵我们家自己也没有多少,能匀出来一两已经是很艰难了,夫人说二两那是绝对没有的!” 陈俏俏斜眼看了王紫烟一眼,“你们家?原来这火蚕绵是王家的东西吗?”刚刚那笔帐陈俏俏还没有算呢!她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王紫烟顿时哑口无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刚刚我们家这三个字就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想抵赖都不成! “紫烟!不要说了,二两就二两,陈夫人,我会替你包起来的!”陈俏俏这才满意的笑了,“还是你大气,做生意就该是这样啊!” 宋子墨不禁苦笑,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这火蚕绵实在是难得,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万一以后要用,那可就寻不着了啊! “好了,既然这管家已经去取了,陈夫人还是坐一坐,等用完了饭,子墨再送你回去吧!”宋子墨说道。 “用饭?现在还早得很啊,不必了吧!”陈俏俏有些犹疑,她还想带着这火蚕绵找一个手脚快的制衣师傅,把这袄子给赶出来呢! “紫烟定是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陈夫人就用了再走吧,紫烟,不如叫厨房现在就上菜吧,陈夫人,今日一大早必是没有好好的用餐,恐怕此时也该饿了!”宋子墨体贴的道,陈俏俏被他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一大早她就急匆匆的出门,不过喝了几口小米粥罢了,到现在,已经是腹中空空了! 王紫烟不禁冷哼,这个表哥,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对一个妇人如此细心!陈俏俏当然听见可怜这一声冷哼,更是不悦,这王紫烟摆明了看自己不顺眼,不希望自己留下来,她还就偏偏留下来吃饭了!就是要让这王紫烟想和宋子墨安安静静用餐的愿望落空,于是巧笑倩兮,“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是有些饿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得意洋洋的扫了王紫烟一眼,王紫烟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碍着宋子墨在此,却是无可奈何。 宋子墨见场面有些尴尬,便急忙招呼她们坐下,不多时,一道道菜就端上来了,这顿饭看来是精心准备,有些菜陈俏俏见也没有见过,比如说象鼻,在现代,大象是受保护的,就算你违法买到,那也是贵得不得了。这象鼻吃起来又滑又爽,不但味道好,而且还可以像牛肉一样,耐火烤。这宋子墨准备的就是烤象鼻。 还有烧香菇、蟠龙菜、炙蛤蜊、炒大虾、田鸡腿、笋鸡脯、三事、烹火腿、酒糟虷、烧鹿肉、燎肚子、带冻姜醋鱼、生爨牛、花珍珠、烹虎肉、炙泥鳅、酢腐、水母汇、油煎鸡、炙鸭、一捻针、水煠肉。简直可以媲美满汉全席,陈俏俏有些吃惊,也很过瘾,真是庆幸自己留下来了,她穿越来大宋,可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 于是便敞开了怀抱,细细的品味美食,不由得赞不绝口,不说这些天然食材的珍贵,都散发的自然的清香,单单说这厨子的手艺那绝对也是一流的,什么齿颊留香,食指大动,已经不足以形容,陈俏俏现在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舌头也吞下去! 陈俏俏也算是一个美食家,舌头是极为灵敏的,连她也惊叹不知,可知这宴席的美妙了! 王紫烟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这妇人,真是小家子样,不过是普通的菜色罢了,竟吃的停不了口!她难道不知道女人吃饭的姿势要美妙,要动人吗? 陈俏俏品尝美食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她才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呢!宋子墨看着眼前这吃相有些难看的陈俏俏,却觉得实在是真实自然,王紫烟那一副什么也不爱吃,什么也吃不下的样子,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做作! 看着陈俏俏大快朵颐,宋子墨也难得的觉得饭菜好吃了起来,这一桌子的菜,陈俏俏都很是喜欢,不过这虎肉味道陈俏俏却不喜欢,觉得有点腥味,不过宋子墨倒是蛮爱吃,只见那王紫烟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不停地替他布菜。 陈俏俏吃的畅快,心情也是大好,见这王紫烟侍奉宋子墨的样子,看着不禁好笑,揶揄道:“宋老板真是好福气!有这样的美人关怀备至,真是三生有幸!”这话说中了王紫烟的心中事,已是玉面绯红,却又含羞带怯。 宋子墨不禁停下碗筷,正色道:“这样的话可不能胡说,紫烟是我的表妹,只是暂居,若是这样的话传来出去,她的清誉就要毁了!我可不愿意做这样的恶人!我对表妹只有兄妹之情,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宋子墨怎么会不知道王紫烟的用心,只是他一直不好明说,可巧这陈俏俏取笑他,他倒是可以借机表明心迹。王紫烟的脸顿时雪白,眼帘中闪动着泪光,愈发的楚楚动人。她轻轻地咬住下唇,不甘的叫了一声,“表哥……” “表妹你放心,表哥就和你的亲哥哥一般,来日你出阁,表哥一定为你添妆奁,让你风光大嫁!” 王紫烟顿时说不出一句话,绝望的捂着脸,冲了出去。陈俏俏有些好笑,“宋子墨,你这样不好吧?” 宋子墨也松了一口气,“俏俏,今日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这一番话还不好说出口呢!”在旁人面前,宋子墨还不好直呼其名。 “呵呵呵,原来是拿我当枪使啊!好啊!我可是要收银子的,我可是为你解决了一件大麻烦呢!” 宋子墨啊哑然失笑,“好啊,那火蚕绵就当是谢礼了!”“真的?”陈俏俏一阵欣喜,她还在想那一千两银子一两的说法,虽然是太夸张了,也证明了那东西的确是贵,她还在担心,万一宋子墨说的价格自己是承受不起的该怎么办? “那倒是不用,我这里有三十两金子,就权当是买火蚕绵的费用,若是不够的话,你就多担待了!” 宋子墨有些讶异,他本来就是打着白送的心思,想不到这陈俏俏还带来这么多的银子,不禁笑了,“那好,就依你说得办!” 陈俏俏不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火蚕绵的价值远远的高于三十两金子!好在她机敏,不然的话那可要出丑了,紧接着确实肉疼,想不到这二两火蚕绵就花光了所有的金子,她还想买人参呢!口袋里这一点碎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 宋子墨不着痕迹的看着陈俏俏那多变的反应,刚刚才喜上眉梢,突然又有些怒恼,紧接着却是一丝忧虑。他的心弦似乎被什么拨动了,看见她喜便是喜,看见她悲,他也没有来由的心烦。自己是中毒了啊!宋子墨惊觉。 他该怎么办?是冲破一切,不顾一切的和她表明自己的心迹,还是暂时就停留在这样的状态?况且以他所见,这陈俏俏和那都指挥使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到这,他的胸口闷闷的,不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呛辣的感觉让宋子墨心里升起了淡淡的苦涩。 “哎呀!好饱哦!”陈俏俏酒足饭饱,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是要多谢你了,我好久没有这么心满意足的吃过一顿了呢!” 宋子墨露出宠溺的表情,“若是你喜欢,下次有机会可以再来,宋家的厨子曾经是御膳房里当差的,很是有些真材实料!”这个陈俏俏当然是吃出来了,这样的手艺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必定是极其有天赋才能的人才能做出如此的饭菜! “真的啊,那我可不客气了!”陈俏俏笑着道,能免费品尝御厨的手艺,怕是吃货拒绝不了的吧?这样的机会若是不来,岂不是天打雷劈?况且这是宋子墨说的不是吗,也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啊,陈俏俏安慰自己,绝对不是自己脸皮厚,她也实在是盛情难却啊!都要怪宋子墨,这么客气做什么!陈俏俏对自己的这样这一番解释十分的满意。 “哈哈哈,这位夫人倒是丝毫不见外啊!实在叫老身大开眼界!”一个讥讽的声音传来,叫陈俏俏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宋子墨的心头一跳,他这辈子最怕的人来了!暗自叫苦,可千万不要和陈俏俏有什么纷争啊,可是,刚刚他娘的语气就十分的不善! 112.第112章 不见 一回头,看见外面站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通身的打扮都十分雍容,却不见张扬,头上不过是一只碧玉簪,款式素雅,却玉色撩人,看得出来极为的贵重,身上是一身淡蓝色的襦裙,那面料隐隐约约的散发着光彩,十分灵动,耳坠子是红艳艳的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彩,身后跟着一大帮的丫鬟婆子,王紫烟也低眉顺眼的跟在身后,全没有刚才张扬的样子。陈俏俏不禁赞叹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低调的奢华吧! 这妇人直直地盯着她,且还摇了摇头,陈俏俏看得出她对她的不喜,心中讶异,站了起来走出去道:“这位夫人,不知此话何意,您有何见教?”那妇人似乎对陈俏俏颇为不屑:“这位夫人,可曾学过三从四德?如此公然与男子调笑,似乎不是良家女子所为,子墨,你倒是可真是交游广阔啊!” 宋子墨的脸色变了一变,更是一脸的难堪,“娘!你少说一句吧!”说罢狠狠的剜了王紫烟一眼,一定是她多嘴,去告诉娘的! 原来这王紫烟在这里受了委屈,越想越不甘心,宋子墨对自己这么冷淡,却对一个妇人如此关怀备至,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她向来自恃美貌,又有长辈撑腰,一直在宋家是呼风唤雨的,何尝这样被轻视?于是就跺跺脚,去了宋家夫人那里,把宋子墨宴请一位妇人,还要把这火蚕绵半卖半送给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本来这宋家夫人不以为意,只当是小孩子争风吃醋,她自己的儿子有多大的魅力她会不知道?开封城的女子有多少想挤破头地嫁给他们宋家?就是那些官家小姐,也有许多爱慕他的人! 直到听说这宋子墨竟动用了火蚕绵,宋夫人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火蚕绵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当年还是宋子墨的祖父去南海一带弄回来的,比黄金还要珍贵,就是她,也舍不得动用! 这妇人是谁?为什么的子墨的如此看重?宋夫人坐不住了,就在王紫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杀过来了。 “你也不必怪紫烟,这事她做得对,谁准许你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的!?”宋夫人见宋子墨狠厉的望着王紫烟,不满的说道,在她的眼里,一个女子,平白无故孤身一人会去男子的家中,在宋夫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断定了这陈俏俏的意图不良。 宋夫人看了看只能算是清秀的陈俏俏,暗自摇头,什么时候,子墨的眼光这么差了? 陈俏俏一听是火冒三丈,见鬼了是不是,怎么一个个都说她不是良家女子!靠!什么地方碍着他们了!就算是宋子墨的老娘又怎么样?套用一句话,问候你老母!她可是不愿受气的个性,于是沉下脸道:“这位老夫人,似乎管得太宽了些吧,所谓吃自己的饭,管自己的事,您这么忧国忧民,不会是想进宫当皇后吧!哎呦,您倒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可惜皇帝可不会爱您那满脸的褶子的哦?” 要比说话狠毒,陈俏俏绝对不输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叫这女人先出口伤人! 宋夫人一生都被人尊重,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气的浑身发抖,正要发作,不想宋子墨叫道:“娘!你误会了。陈夫人只是来买东西,并不是无缘无故来我们家的!况且她只是孩儿的朋友,若是一时触怒了娘,还请娘海涵!” 宋子墨十分难堪,这话头是他娘先挑起的,但是陈俏俏的嘴有多毒辣,他可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宋夫人更是气得不轻,铁青着脸道:“好好!这就是我生养的好儿子!果然是物以类聚啊!近墨者黑!宋子墨!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朋友,我宋家可高攀不起这样的朋友,还望这位夫人高抬贵手,不要缠着我们子墨,害我们宋家了!!” 陈俏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她缠着宋子墨?她老人家不会以为他儿子是潘安再世吧?虽然宋子墨的确是俊美,但是她还看不上!“宋夫人,你这话可是说偏了,是宋老板说他家有上好的火蚕绵,我才勉为其难的来看上一眼,就被夫人说得这么不堪,以后还有谁敢和宋老板打交道?” “哼!火蚕绵!你倒是狮子大开口,居然知道我们宋家有这样的好东西,也难为你打探!但是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打那火蚕绵的主意!好,你不是要买吗,一千两银子一两,你付得起吗!”宋夫人不屑的道。 宋子墨顿时脸色铁青,“娘!我已经和陈夫人说好了价格,你就不要多言了!” 陈俏俏倒是讶异了,原来那火蚕绵真的值那么多的银子,这倒是她理亏了,都怪宋子墨!这不是害她吗,明明是有理她也说不清了! 陈俏俏恶狠狠的瞪了宋子墨一眼,抓过桌子上的金子,赫然起身,“不必了!宋老板,既然你的家人不同意出售,我也不强人所难,告辞!”走了几步,却回头道:“还有,宋夫人,我是什么样的人,爱和谁交往,来往的是什么人,不劳您费心,您还是回去好好歇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梅开二度,女子没有男子陪伴到底是不行,你是不是见到其他女子有男子相伴就嫉妒得不行了是吧?” 从这整个宋家的产业都交给宋子墨可以看出,他爹一定老早就死翘翘了! 说罢,哈哈一笑潇洒的离去,再也不看宋夫人一眼。宋夫人是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什么话!毫无规矩可言!“子墨!你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 “娘!如今这宋家是我当家,娘你这样不是要我难做吗,我哪里还有一点点当家的样子?”说罢抓起火蚕绵拂袖而去,宋夫人气得不轻,王紫烟懂事的扶着她劝道,“姑母,你看看表哥,是被那妇人给缠上了啊!我们一定要想个法子才是,可不能让人毁了表哥!” “对!你说得对!我这就去请你母亲,早一点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也省得我整天的提心吊胆!”宋夫人皱着眉头。 王紫烟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却做出万般娇羞的样子,“姑母!” 宋子墨追上了陈俏俏,“俏俏!真是对不住,我母亲是受了调拨,才会这样的,平常她是很敦厚的一个人,况且,俏俏,你这么一个老人家恐怕不好吧!” 作为儿子,他不好说母亲的坏话,但却希望陈俏俏对他娘的印象不要太坏,只是陈俏俏在气头上,宋子墨这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有什么不好!是她要挑起事端的!况且我也没有说错,她寡居多年,将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不论什么都要管,其实是一种病,你们知不知道!” 宋子墨不禁默然,他何尝不知,也深为认同:“姿不言母过,虽然我知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宋家的男子命寿都不长,我爹早死,我是跟着祖母长大的,好在祖母教导有方,我才能独当一面;但我堂弟就要那么幸运了,我的婶娘就是这样,叔叔故去多年,她就一门心思照顾我的堂弟,事事亲力亲为,照顾周到,却令他如同女子般胆小怕事!”陈俏俏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你虽然已是大人了,连交个朋友也要你母亲同意,不是笑话吗!” 见宋子墨同意她的观点,陈俏俏的心情好了一些,宋子墨还害怕她心里有芥蒂,“俏俏,若是我娘食古不化,不许你与我等来往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来往就不来往,有什么了不起!”陈俏俏撇撇嘴,“我可不愿意你纡尊降贵!”宋子墨微微有些失望,自己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可有可无? 陈俏俏见他沉默,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不够委婉,“君子之交淡如水,宋子墨,我们以后就做那君子之交吧!”宋子墨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他明明是想更近一步的不是的吗? 宋子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是火蚕绵,你带走吧!”陈俏俏坚决的摇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宋家是你当家,但是这火蚕绵如此珍贵,你母亲舍不得,我也不好意思拿,况且我是来买的,不是来要的,既然我买不起,我也不觉得丢人,就当我和东西没有缘分吧!” 说实话,陈俏俏是真的想没有骨气的要一回,但一想到那怂宋夫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她的倔脾气就上来了,不管怎么样,也要硬气一回!凭什么她敢这样的轻视自己! 看着陈俏俏那坚决的神色,宋子墨黯然了,“你回去吧!回去安慰你娘一下,你应该知道,我说话向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你娘没有听习惯,怕是受不住!”陈俏俏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太厉害一些了! 113.第113章 铺子 陈俏俏潇洒的走了很远,一次也没有回头,但是其实她的心里是很沮丧的,虽然她在和宋夫人的唇枪舌剑中看似占了了上风,但是她的自尊心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寒,那样被人轻视的感觉她是从来没有过的,在陈家就算胡凤怎么气她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自己真的就这么不堪吗?陈俏俏不禁反省自己,虽然相比一般的女子,她似乎是太张扬了一些,但是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就算是和银火有了感情,那又怎么样?在大宋,寡妇再醮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唉,就算自己理直气壮也没有用,那火蚕绵还不是没有到手?想起银火要在那天寒地冻的西夏受罪,陈俏俏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刚刚应该收下那火蚕绵的,也好气死那宋夫人! 陈俏俏垂头丧气的到了一家药材铺,既然火蚕绵买不到,就先买一些上好的人参吧!这人参买的极为顺利,那药材铺的老板同事陈俏俏要买上好的野山参,刚刚开始还些怀疑,不过等陈俏俏把金子拿出来之后,那老板就屁颠屁颠的把铺子里最好的野山参给拿出来了。 当那上百年的野山参出现在陈俏俏的眼前的时候,陈俏俏还是着实惊叹了一番的!长条须,老而韧,清疏而长,其上缀有小米粒状的小疙瘩称之谓“珍珠点“,老皮,黄褐色,质地紧密有光泽,芦较长,在毛根上端肩膀头处,有细密而深的螺丝状横纹。 这样品相的人参陈俏俏在现代压根就没有见过!老板看出陈俏俏眼中的惊叹,不由得得意的道:“夫人真是好眼力,这人参,不是我夸口,就算和皇宫里的都有一拼!只要十两金子,实在是太划算了!” 陈俏俏心里已经是十分满意了,但是为了压价,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品相倒是真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野山参?”这造假可是自古有之,她不得不防。 更何况无奸不商,她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哎呀!夫人,你这话说得,我们这可是百年的老字号,童叟无欺!况且这人参绝对是野山参,从我们这买去的人都说我们的野山参有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的功效,久服轻身延年,女子用了更是永葆青春!” 这老板知道把陈俏俏当成大肥羊,舌绽莲花,说得是神乎其神。陈俏俏不禁笑了,这老板,倒是营销的高手啊!不过她依然一脸的怀疑,“听着是不错,不过这十两金子实在是太贵了啊!” “哎呀!夫人不贵,你可知道,这东西关键的时候可是能保命的!”老板继续游说。“哦?”陈俏俏自然是知道人参是好东西,但是对于真的能救人性命她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再好也不过是草罢了,况且在现代,人参也是用于滋补,而不是用来治病的,通常都是不治之症了,才用人参养着的。 “那可不是,你听听这人参的来历就知道了!人参被人们称为“百草之王”,是闻名遐迩的“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之一,是驰名中外、老幼皆知的名贵药材。关于人参,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话说,在深秋的一天,有两兄弟要进山去打猎。好心的老人劝他们说,马上就要下雪,别进山啦!万一碰上封山,你们就下不了山啊!可他俩凭着自己年轻力壮,硬是不听老人劝,带了弓箭刀叉,进山打猎了。 进山后,兄弟俩果然打了不少野物。正当他们继续追捕猎物时,天开始下雪,接着很快就大雪封山。两人没法,只好躲进一个山洞。平时他们除了在山洞里烧吃野物,还到洞旁边挖些野生植物来充饥,改善口味。他们发觉有一种外形很像人形的东西味道很甜,便挖了许多,用它们当水果吃。不久,他们发觉,这种东西虽然吃了浑身长劲儿,但是多吃会出鼻血。为此,他们每天只吃一点点,不敢多吃。有时天气放晴,他们就踏着厚厚的积雪,到附近打些野物。转眼间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兄弟俩扛着许多猎物,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村里的人见他们还活着,而且长得又白又胖,感到很奇怪,就问他们在山里吃了些什么。他们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经历,并把带回来的几枝植物根块给大家看。村民们一看,这东西很像人,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有个德高望重的白须长者笑着说:“它长得像人,你们两兄弟又亏它相助才得以生还,就叫它‘人生’吧!后来,人们又把“人生”改叫“人参”了。 夫人,你说这可不是就是人参能活命的功效!?” 这老板的口才可真是好,平平淡淡的一件事,愣是给他说的天花乱坠!“好,这东西我要了,只是这十两金子实在是太贵了,不如八两可好?”陈俏俏试探着。 这老板却是一喜,他是知道客人会杀价的,所以故意抬高了价钱,这八两金子,他还能赚上一笔,但脸上却为难的道:“这个……夫人,这八两实在是太少了一些啊,早先隔壁绸缎庄的老板出了九两我都舍不得!” 陈俏俏一听,不由自主地往隔壁看去,“这隔壁空空的,哪有什么人?” “唉!这隔壁的老板得了不治之症,不久前去了,他夫人曾经要我把这人参赊账给她,这怎么行?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药材,况且,他那病就算是有人参也活不长啊!” 陈俏俏算是明白了,这人参恐怕是稀罕的东西,虽然珍贵,但买得起的人也很少,这老板怕是也急于出手吧,也难怪,就要过年了,总想多赚一点,过一个好年吧! “既然如此,就八两吧!再多的话我也不要了!”陈俏俏坚决的道。“别呀,夫人,你这不是要断我的财路吗?这绸缎庄不开了,铺子也租不出去,本来就少了很多的银子,我可就指着这人参过年呢!” 陈俏俏的心念一动,“你说,隔壁的铺子没有租?” “那是!现在世道不好,听说这战事又要起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年景,有了银子,也只是牢牢的捏在手里,谁敢胡乱开铺子啊!”一脸的愁眉苦脸。 陈俏俏看了看这地段,倒是十分的繁华,离开云来客栈不远,斜对面就是,旁边一溜烟的全是食肆,热闹非凡,陈俏俏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开一个画馆,专门为人做素描。说实在话,这是她唯一能在古代生存的本事了,她可不想白白的就这样浪费。 虽然她有了一座枣园,但现在离开能产生收益的时候还早着呢!现在是靠着陈炜以前的欠条,挨家挨户的讨债过活,但是这银子总是有用完的一天,没有稳定的收入,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这铺子一年要多少的租金?”陈俏俏有些兴致。这老板看出来了,“若是夫人有意,价钱那是极好商量的!” 陈俏俏知道不能表现的太过心急,“罢了,还是说这人参吧,八两金子,你到底是卖不卖?” “卖啊!”这下老板爽快极了,这价钱他本来就满意,不过是想着能多赚一些事好的,但是现在看得出来,这夫人似乎对着铺子也是有些兴致,他就更是答应的快了。“夫人!你看看,我这铺子是极好的啊,这地段,这人气,在开封都是首屈一指的!” 陈俏俏不禁点点头,突然想起这宋子墨曾经说过,这开封好的铺子几乎都在他和胡氏的手里,莫不是这也是胡家的产业?“这是你自己的铺子,还是为人转租的?” “夫人放心,这是我家的祖业,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买了去,只是我不肯,有着铺子,多少也是个进项不是?” “这样,你这铺子我看了倒是不错,不知道一年要多少的租金?”陈俏俏想了一下,“哎呀!夫人,你要是要租,那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一口价,一年三百两!这可是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地方啊!这样的价钱,要是那胡氏,是别不可能租的!” 这老板一听,惊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陈俏俏想了一下,三百两的银子似乎是太多了一些,虽然地段是不错,但一如这老板所说,年景不好啊!“太贵了一些,你这铺子也不大,这价格,唉!罢了!我不过一问而已,你把我的野山参包起来,我还要赶着回去呢!”陈俏俏一副失去了兴致的模样。 “别啊!夫人,”老板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抱怨年景不好,铺子租不出去了,果然是言多必失!“你要看地方的啊!这云来客栈就在前面,你还愁没有生意,不知道夫人想开一个什么铺子?” “哦,我想开画馆,小本生意,本来就赚不了多少钱,你这太贵了,算了吧!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待着吧!”陈俏俏失望地道。 114.第114章 救人 “画馆?”老板有些吃惊,开封的画馆是非常多的,大宋崇文,不知道有多少的名士就靠着书画过日子,所以这一行的竞争力也是非常的强劲的。老板直觉这生意是不好做的,但是却没有说出口,毕竟,他要的只是租金而已。 “画馆好啊,这一代人来人往的,达官贵人也是很多,夫人要是有什么名画的话,还怕卖不掉?若是夫人觉得价钱太高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商量的啊!夫人你说说看?”老板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陈俏俏做出为难的样子,“这个……我看看,若是二百五十两的话,我就租下!”嘻嘻,看看这二百五肯不肯答应。 “什么!夫人,你这也杀得太狠了一些啊,这铺子的租金都是有例的,你却又打听打听,这条街都是这个价,我要是贱租了,那就是坏了行规啊!”老板愁眉苦脸,他想不到陈俏俏会还价这么狠。 “那就算了,我这铺子是可开可不开的,不过当消遣罢了,就当是没有缘分吧,你还是先把那人参给包起来吧!”陈俏俏说着站立了起来,一副急着要走的模样。 “哎呀,夫人,我也没有说不租啊!”老板跺跺脚,他也知道自己的铺子今年要是租不出去,等战事一起,怕是连这样的价钱都没有了!“好!二百五就二百五,就这么说定了!” 陈俏俏这才露出得意的微笑,“这样就好,你还是快找人来写过契约吧!” 陈俏俏见那老板愁眉苦脸,在一旁眉头紧锁,嘴上好像还在嘟囔,表情实在是丰富多彩,有趣至极!陈俏俏大声道:“老板,你嘟囔什么!?”其实这老板嘟囔着,这女子还有点本事吗!这个价钱虽然不高,却不至于太离谱,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夫人真是做生意的料,居然如此会开价,本来这个价钱是太低了些,但我愿交夫人这个朋友!” 陈俏俏不禁有点小小的得意,看来自己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啊!哈哈!老板见她笑得如此灿烂,道,“夫人不如先交些定金,这契约吗,等开春再写也不迟!”依照老板的想法,这画馆一定是要过了年才开起来的。却不想陈俏俏忽然脸色一变,心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可别上当受骗才好,于是道:“空口无凭,还是立下字据为证!”老板正在奇怪她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快,原来是怕自己骗人! 老板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夫人信不过在下,商家最重的就是一个信字!” “不是我信不过老板,不过有了字据,会少一些麻烦,我也会心安!”老板微一皱眉,道:“好,就立字据!”说罢,就找来商会的人做见证,就写下字据。这下陈俏俏心安了,眉开眼笑起来,心里就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写了字据,陈俏俏留下五两金子,说好的其他的等铺子开张的时候一起给,陈俏俏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及至到了市场,陈俏俏觉得口渴,便想要买些水果来吃,却看见一旁是热闹非凡,挤满了人,陈俏俏不禁好奇,就挤进去看了。原来这上演着千古不变的戏码:卖身葬父! 好像是一对姐妹,长得还颇为清秀,也成功吸引了一大批色狼。只见有好几个男人乘乱摸了她们一把。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那刚刚才被教训不久的二狗子!他的脸上还带着伤,竟也敢出来揩油!那二狗子看见了陈俏俏,虽然有些闪躲,但看见她是孤身一人,却又强势了起来,还恶狠狠的瞪了陈俏俏一眼。 贱人就是贱人,一点也不长教训!陈俏俏也恶狠狠的回瞪了过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妹,陈俏俏对这种所谓的孝道真是无语,为了埋葬郭死人,竟活活要两个女子的一生为奴,这样值得吗?恐怕那死人的魂魄也不能安息吧! 陈俏俏就起了怜惜之意,这如花似玉的姐妹要是落在二狗子那样的人手里,还有活路吗?于是问道:“两位姑娘,你们想要卖多少银子?”那二人见问的是个姑娘,便说道:“十两!”为了十两银子就要牺牲自己的一生,陈俏俏再次无语。她掏出银子,递给她们,“拿着吧,把你爹埋了,回去好好过日子!”二人感激不尽,便要磕头。不想有个地痞不服,道:“不行,十二两本公子买了,看谁敢跟我过不去!” 陈俏俏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人,二狗子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她就知道,一定是二狗子指使的!这个狗东西!为什么处处和她作对! 那地痞还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原来他见陈俏俏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好欺负,还色迷迷地说:“这个小美人不如也跟着大爷享福吧!”陈俏俏怒不可遏,正要发飙,******,自己的空手道到了古代还没有练手的机会呢!虽然陈俏俏都是克制自己不要动手的,若是被人知道她有武功,又是一场说不清的乱事,但是为了这一对姐妹,她倒是不介意为民除害。却听见银火的声音:“是谁在此吵闹?” 陈俏俏一见,顿时惊喜连连,原来是银火出现了,来不及深究,见来了靠山,马上叫道:“银大哥,有人欺负我!”那地痞见是银火,那一声威风凛凛的官服还有肃穆的气势,早已吓破了胆,道:“原来是官爷的朋友,失敬失敬!一场误会,误会而已!”说罢,一溜烟跑了,还不停地数落二狗子,“都是你,你这没有用的枪头,要那小女子做什么!”二狗子更是灰溜溜的躲了起来,他可不想再被揍一顿,只敢远远的投来怨毒的目光。 陈俏俏得意的想:这官爷还是很好用的嘛!“银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禁军衙门的吗,不会是想自己来吧,想起他们早上才刚刚见面,陈俏俏就觉得火辣辣的,莫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其实是皇帝觉得出兵在即,况且西夏严寒,特意赏赐了银火几件袄子,还准许他休息一下。银火深知皇帝的意思,于是就去陈家找陈俏俏,暗卫说了陈俏俏一直未归,他才,想起她说要为自己准备东西,这才道集市来找,就看见她要为人出头的画面。不禁好笑,什么时候她这么侠肝义胆了? 不等他回答, 那两位姑娘千恩万谢,定要报答。陈俏俏想自己的店要开张,本来就要请人,不如叫她们来帮忙好了。于是就说道:“二位姑娘,你们先回去将父亲安葬,过几日来云来客栈旁的铺子找我,我雇佣你们做我的伙计可好?”那两位姑娘受宠若惊:“恩人,我们的命从此后就是您的了,还说什么雇佣啊,以后就是为恩人做牛做马也愿意!” 陈俏俏翻了个白眼,这年代的女子是不知道什么是自由,平等的,要是现代的女子都这样的话,男人们可是要笑死了。陈俏俏道:“反正过几日你们来就对了!还有如果有人要欺负你们,就将都指挥使银火的名号报上!”说罢得意地看了一眼银火,银火唯有苦笑,自己堂堂的都指挥使的招牌,就成了打击地痞流氓的挡箭牌,是不是大材小用? 这对姐妹用感激又含羞地眼神看了一眼银火,就急忙跑走了。陈俏俏愕然,不会他们也对这银火感兴趣吧!这古代女子的口味真是奇怪哦!不过想想也对,其实是银火的出现才救了她们的,银火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啊!不过,此时的银火是戴着面具的啊?她们也能动心?不过,自己不是在没有见到真面目的时候就心动不已?想不到这银火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好了,人都走远了,你该说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吧!?”陈俏俏有些吃味的道,她可不愿意自己的男人被人惦记。 银火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不禁浅笑,“皇上赏赐了我几件袄子,听说是火蚕绵做的,我想着你也带一件给伯年,他也用得上!对了,你刚刚说是什么铺子” 陈俏俏惊喜的瞪大美眸,“真的?皇帝真的怎么阔气?你可不知道,这火蚕绵有多难弄,我本来是想去……”陈俏俏本来想把今天的经历说一遍的,但是想起银火说过不许她在和宋子墨见面的话,又吞了回去,“我到处找,整个开封的铺子都问过了就是找不到!后来看见一个铺子很不错,我就租了下来,想做一些小生意!” 银火的心里暖洋洋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那是自然,这样的好东西都在国库里锁着呢,外面哪里找得到?你要做生意,可别累坏了自己啊!对了,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把思左和思右带出来玩一玩吧,还有震儿,那虎头虎脑的小子,我还真是喜欢!” 陈俏俏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是闲着,想玩一下而已,若是不成,就盘出去,说不定也能赚一点!要出去玩啊,那我可要快一点回去,把孩子们带出来!”今天她出来的实在是早,思左和思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胡凤有没有给她们穿小鞋?也不知道叶婉容回来了没有,回来之后会不会借题发挥,对自己拿走她那白玉观音不满?她爹叶檀会不会给她气受? 115.第115章 游玩 “去哪里玩啊!”陈俏俏有些讶异银火的决定,不是应该他们两个腻歪在一起的吗,为什么银火想带上孩子们?莫不是他想融入自己的生活? 陈俏俏顿时心里美滋滋的,有些羞涩,“好,我这就回去带她们出来,不知道该去哪里汇合?” “就去大相国寺吧!也好祈福!”银火的言语间有淡淡的忧伤,陈俏俏也默然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陈俏俏很快的回到了陈家,胡凤不知道去了哪里,陈俏俏就先把准备给陈伯年的袄子放在了自己房间里。思左和思右正无聊至极,听说要去相国寺游玩,自然是欢呼雀跃的了。那叶婉容已经回来了,虽然对陈俏俏把自己房间的白玉观音拿走十分不满,她也只敢骂自己的丫鬟芸娘出气,想不到这芸娘倒是硬气了许多,只说自己不好,索性叫叶婉容把她打发了走,让她配人。这下叶婉容倒是吃惊不小,也不敢过分苛责了。 所以等陈俏俏来带震儿的时候,她也是欣然答应的。 一家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去了相国寺,见银火早已在那等候,本来还有些拘谨,银火拿出了许多的糖人,他们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欢呼雀跃的朝银火蹦去。 银火望着这些孩子,眼角唇边都是淡淡的温柔和笑意。陈俏俏见他们相处融洽,也十分的欢喜。 “这相国寺好大啊!”陈俏俏忍不住惊呼,她来古代这么久,尽想着怎么生活了,没有到处游玩一下,第一次看见如此恢宏的古代建筑,自然是惊叹不已的了。 宋代,相国寺被封为皇家寺院,寺中著名和尚也都获得皇帝亲赐封号荣誉。北宋时期,是相国寺最繁盛的一个阶段。宋太祖派大将曹翰征南唐打下江州,从庐山东林寺运回的五百个铜罗汉放到相国寺里。宋太宗晚年对相国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扩建后,不仅规模扩大,而且寺容改观。正殿高大,庭院宽敞,花木遍布,僧房栉比,许多著名的艺术家的佳作,也荟萃于此。当时最有名的画家高益、燕文贵、孙梦卿、石恪、高文进、雀白、李济元等,都在相国寺画出了他们的优秀杰作。宋代相国寺每月有五次庙会,商人达万余人,此外还有杂技、戏剧、说书的、卖艺的等文艺活动,十分繁华。当时人们形容相国寺是“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东京梦华录》记载有“相国寺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之盛况。 北宋时代,相国寺不仅是全国佛教中心,而且也是国际佛教活动中心,许多国家的外交使节和僧侣都到相国寺参拜和学习佛法。宋太祖时,出家为僧的天竺王子曼殊室利到中国后,曾在相国寺进行佛教活动,并将相国寺的盛况写入自己的著作。 “当然了,这现在的大相国寺,占地30亩,保存有天王殿、大雄宝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等殿宇古迹。各殿安奉的佛像金碧辉煌、制作精良,均为佛教雕塑艺术的珍品。八角琉璃殿中心亭的一尊银杏木雕千手千眼观音像,更是惟妙惟肖,这尊雕像高达7米,像分四面,每面分四层,各雕手臂千只,精美之极,工艺之精,造型之美,举世无双,极为珍贵。等一会我们去看看!” 陈俏俏走进这大相国寺,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处处有惊喜,这些东西,要是到了现代,那可都是无价之宝啊! 三个孩子更是目不转睛,啧啧称奇,十分的兴奋,银火还把震儿高高的抱起,四处的游玩。 银大哥!你怎么来了这里,叫我好找!”突然传来一个娇憨的声音,叫银火讶异不已,陈俏俏一抬头,就看见了明艳动人的没藏玉乞!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 没藏玉乞陈俏俏是见过的,当时她深陷官司中,哭哭啼啼的也遮掩不了她的美貌,今日她盛装打扮,更是把美貌诠释的淋漓尽致!已经有许多惊艳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转,相较之下,陈俏俏就和路边的乞丐一般! 陈俏俏暗自懊悔,早知道,就把那身紫烟罗给穿来了,最少不至于这么难看啊! “玉乞?你来这做什么?就要出战了,也不不好好的准备准备!”银火微微的蹙眉。自昨日没藏玉乞设计要算计他之后,他便对她有了几分戒备。“呵呵呵,银大哥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出战在即,你会想到来祈福,我为什么就不能?银大哥,你好偏心,我来京城这么久了,你也不带着我四处游玩一番!” 抱怨了许久,似乎才看见陈俏俏的模样,“咦?这位夫人是谁,好眼熟啊!啊,你不是那公堂上的女子!?”没藏玉乞做出吃惊的模样,“银大哥,她是你什么人?是婶娘?还是姨妈?这么多孩子啊!” 没藏玉乞调查之后得知,这和银火在巷口搂搂抱抱的女子竟然是个寡妇,还做了祖母,心里的郁闷和恼怒不可言喻!想她堂堂的贺兰山之花,居然败在一个老女人的手中,这对心高气傲的没藏玉乞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更是耻辱! 她越想越气,就暗地里跟着银火,却发现他带着陈俏俏一大家子来游玩,她真的是坐不住了,于是便杀了过来。 陈俏俏的心里很是不喜,不是因为这没藏玉乞的撒娇,而是因为银火的太多,那一副熟稔的和自己家人的味道叫他深深的不喜。她看也不看没藏玉乞,只是望着银火,也娇滴滴的道,“火哥,这位姑娘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不是要比亲密吗,她绝对不会示弱的!银火不禁一阵头疼,她们之间的火药味是如此的浓烈,他就是想不管都难啊!“这是没藏姑娘,西夏的消息就是她送来的,你不记得了吗,云来客栈的案子?” 明明知道这陈俏俏是故意的,但银火还是耐心的解释,顺便眨眨眼,暗示自己并没有叫她来,陈俏俏却不领情,恶狠狠的回瞪了过去,谁知道你惹来的是什么毒花!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哈哈哈,原来是没藏姑娘啊,你看看我这记性,不重要的事情都是记不住的!”陈俏俏露出淡淡的讥讽。 没藏玉乞也不生气,道:“无妨,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我娘还经常忘记我们姐妹几个的名字呢!哈哈哈,陈夫人的记性算是极好的了!” 陈俏俏微微有些不虞,这不是拐着弯的说她老妈?还有那句陈夫人,分明她是知道自己的底细的,是有备而来!“没藏姑娘说话可真是直爽,果然有西夏女子之风,我对西夏女子那是十分的佩服的,特别是没藏太后和梁太后,那都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啊!心机和手段更是无人能及,没藏姑娘不知道学了几分?” 陈俏俏见她说话不客气,她也直接了起来,要想叫她吃闷亏,她才不干呢! 银火无奈的摇摇头,三个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她们的火药味,都直勾勾的看着她们。 银火道:“好了!既然都来了,我们就一块游玩吧!”“真的啊!银大哥,你最好了!就像当然在贺兰山一样,每次狩猎你都带着我!”没藏玉乞喜滋滋地挽住了银火的手。银火本来想挣开,但没藏玉乞的话让他回忆到了当初,他的命还是玉乞救的啊,这么一想,就心软了,宠溺的道:“你啊!实在是太调皮了!” 陈俏俏的眼眸染上了一抹怒色,真想现在就发作。这算是什么状况?她莫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哈哈,在这也能遇上,不能不说是缘分啊?”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不是吴荣王是谁? 陈俏俏不禁扶额,这大家是说好了吗,要一起出现在这大相国寺?众人都上前行礼,吴荣王的眼睛在他们三人之中不停地飘荡,最后停顿在了陈俏俏的身上,“咦,陈夫人,你怎么也在这?” 陈俏俏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但却笑意盈盈的道:“王爷这是何意?”这叫什么话?她不能在这里出现吗? 116.第116章 难过 吴荣王看了一眼银火和娇美如花的没藏玉乞,“这就是没藏姑娘是不是?本王终于有幸一睹芳容了!今日还听皇兄提及,说是没藏姑娘立下大功,却并不居功,只求皇帝能赐婚于银火,这份情操,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皇帝决定要发兵,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吴荣王自然知道了。 陈俏俏顿时觉得胸口一滞,什么东东?赐婚?银火和这没藏玉乞到底是什么关系!陈俏俏充满疑问的望着银火,眼眸中皆是掩饰不了的怒火。银火十分头大,他该怎么说?吴荣王继续道:“出战在即,银火陪着没藏姑娘来游玩实在是情有可原,可是,”他话锋一转,“本王不明白陈夫人怎么也在这里?” 陈俏俏顿时感到了一阵羞辱,挺起了腰杆,道:“我不过是带孩子们来游玩的,和银大人,还有这位姑娘只是偶遇罢了!” 吴荣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哦,原来是这样,本王还以为陈夫人和银大人十分的熟悉呢!”银火正要说话,陈俏俏已经急着道:“不过数面之缘,谈不上熟悉!” 看也不看银火一眼,银火微微的苦笑,这些误会可大了,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么,陈夫人,本王可有幸陪你共游,一如当日在那桃花林一般?”吴荣王微微的伸出手,微微一笑,一边的护卫便拿出许多的吃食和小玩意,都十分的奇巧,摆在了三个孩子的面前。思左和思右还有些克制,震儿看见那琳琅满目的东西,已经忍不住了。 银火的眉头皱起,吴荣王说的是什么,一如在桃花林一般?陈俏俏什么时候和吴荣王有了这样的交集?望着陈俏俏的眼睛就有几分不悦,似乎她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一般。 陈俏俏就有些火大,他和这没藏玉乞不清不楚的,她还没有发飙呢!于是笑意盈盈的道:“如此,就有劳王爷了!孩子们还不谢谢王爷送给你们这么多的东西!” 他们的眼眸一亮,写过吴荣王,就欢天喜地的分东西去了,吴荣王吩咐下人看好他们,才微笑又温柔地道:“陈夫人,我们去天王殿看看,很是不一般呢!” 没藏玉乞也是十分高兴,这个王爷来的可真是时候,她终于能把银火和陈俏俏分开了!“吴荣王,你可要照看好陈夫人啊!”玉乞对着吴荣王俏皮的一笑,“银大哥,我要去大雄宝殿,听说那是最庄严的地方!” 于是就强拉这银火离开了,陈俏俏气不打一处来,暗自恼怒,这个银火,就这样被她带走了! 吴荣王带着陈俏俏来到了这天王殿,这天王殿也很是非凡。天王殿五间三门,飞檐挑角,黄琉璃瓦盖顶,居中塑有一尊弥勒佛坐像,慈眉善目,笑逐颜开,坐在莲花盆上。据说,他就是未来佛,二亿四千年后将作为释迦牟尼的接班人降至人间。两侧站着四大天王。天王殿北边是一片花园假山,景致幽雅。再往北走,便是正殿―大雄宝殿了。大殿重檐斗拱,雕梁画拣。 陈俏俏却是一言不发,吴荣王静静地陪着,也不作声,最后,陈俏俏倒是不好意思,“吴荣王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的寿宴将至,我是来找这里的住持商议做法事的!”陈俏俏点点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很久,吴荣王道:“陈夫人的画工这么好,就这样淹没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俏俏知道他还在为了太后画像的事情耿耿于怀,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埋没了可惜,我已经租下了一个铺子,准备开一个画馆,到时候,王爷可要多带人来捧场啊!” “哦?”吴荣王有些惊奇,“夫人还有这样的心思?”若是她开馆的话,倒是可以把太后带出来画像,反正太后总是说无聊,也许可以借着来相国寺的机会画像也说不定! 银火被没藏玉乞拉到了大雄宝殿,却是心事重重。玉乞的心情大好,也格外兴奋,大雄宝殿的宏伟叫她尖叫不止,“好美!好壮丽!” 大殿周围及月台俱白石栏杆的望柱上,镂刻有58个狮子,刻工精巧,形态各异。这大雄宝殿的殿内,供奉有释迦牟尼、阿弥陀佛和药师佛三世佛,均举高一丈三尺。东西两壁台基上所供奉的是十八罗汉。三世佛背后是大型雕塑海岛观音,取材于<华严经>善财童子53参的故事,形象地表现出南海观音普渡众生的场面。 “银大哥!你这是做什么,陪玉乞玩就这么为难你吗?”没藏玉乞见银火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就不高兴了。银火微微的叹息,陈俏俏和那吴荣王在一起,他怎么能不担心!这吴荣王看似闲散,温柔多情,不问世事,可是银火却是有戒备的,单单说他当年引诱王安石大人骑马进宫这件事,吴荣王的心机就不容小觑! “玉乞,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了,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怎么还不明白?若是我对你动心的话,早就动心了,不会拖了三年,玉乞,你在银大哥的心里,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妹,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银火无奈的道,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小丫头是看上他这大叔那一点,非要缠着他。 没藏玉乞见银火的话说得这么直白,脸色都变了,“银大哥!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为什么你的眼里总是看不见我?为什么!” “玉乞,你很好,只是不适合我,你明白不明白?”银火试着说服她。“适合?谁适合你,那个老女人是不是,那个已经做了祖母的老女人是不是?为什么!凭什么!我有哪点比不上?是我不够美,还是不够风骚!我还比不上一个老太婆!” 没藏玉乞激动之下已经有了癫狂之意,银火叹息一声,“你别胡说了好不好,这和她没有关系!”开站在即,他不愿意和没藏玉乞闹僵。 “不!我知道,就是她!就是她,她是一只风骚的老狐狸!你的魂都被她勾走了!”没藏玉乞不依不饶。 “闭嘴!”银火愤怒的大喝,一只手高高的举起,没藏玉乞吓了一跳,“银大哥!你要打我?你要打我,你为了一个老女人要打我是不是?你忘了你的性命是我救的是不是,就为了那样的一个老女人!” 银火的愤怒慢慢地平息,是的啊,站在面前的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没藏玉乞见银火的气势黯淡了下来,顿时嚎啕大哭,银火有着不知所措,只好轻轻地抚慰她。 渐渐地没藏玉乞平复了下来,她微微的抬眸,看见不远处晃动的身影,微微一笑,继续啜泣的依偎在银火的怀里,娇滴滴的道:“银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绝情!我们住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没有一丝丝的感情的吗?还有,人家的身子……人家的身子你都见过了,你怎么能……怎么能……”故意欲语还休。 看见人影渐渐地远去,没藏玉乞才露出得意的微笑,从银火的怀里抬起头,“银大哥,我知道是我任性,是我不好,算了,我们还是去找王爷他们吧!” 银火有些讶异,这没藏玉乞的转变也太快了吧! 陈俏俏飞快的奔跑着,眼帘中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吴荣王紧紧地跟着,心里的感觉甚是复杂,一方面这样的结果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方面,又觉得陈俏俏竟为了银火如此伤心,实在是不值得! 陈俏俏的心觉得很疼很疼,她和吴荣王是没有什么话题聊,也挂念这银火,才会想也去大雄宝殿逛一逛的,想不到还没有走到那里,就听见了没藏玉乞这一番话!关键是银火居然没有否认! 她又羞又愧,似乎被耍弄了一般,这银火和没藏玉乞已经是怎么亲密了,又招惹自己是为什么?莫不是看自己是寡妇,想揩油?还是无聊时候的消遣?想起自己一片深情可能被银火当作笑话,陈俏俏心里就燃起了恨意,是的啊,是恨意! 她的自尊心不容许踪迹这么被愚弄,不允许自己被嘲笑!尽管心疼的无法呼吸,但自己也不应该表露分毫!陈俏俏深吸一口气,渐渐地冷静下来,陈俏俏,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个人渣罢了,你生气做什么?你一个高兴啊。这么快就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对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 一块洁净的绢帕递了过来,他的主人是一双修长干净的双手,“陈夫人,你还好吧?要哭就哭吧!“那温柔的语调叫陈俏俏刚刚建立的决心瞬间崩塌,她不解痛哭流涕,似乎要把这辈子所以的悲伤都宣泄出来似的。 吴荣王觉得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的,不禁轻轻地揽住了陈俏俏的肩头,任由她宣泄自己的情绪。他深深的知道这种痛,知道所爱的人心里没有自己的痛!庞狄!庞狄!那清丽的面容再一次在他的脑海浮现! 117.第117章 事业 吴荣王觉得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的,不禁轻轻地揽住了陈俏俏的肩头,任由她宣泄自己的情绪。 银火急匆匆的赶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陈俏俏意味在吴荣王的怀里,吴荣王的眼底尽是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银火不禁怒火中烧,正想过去,却被没藏玉乞拉住,”银大哥,这吴荣王似乎很是喜欢这位陈夫人呢,你就不要自讨没趣了,他可是王爷!” “娘!娘!你在哪里?”陈俏俏正哭得伤心,传来了思左和思右的呼喊声,陈俏俏这才猛然地惊觉,急忙擦干自己的眼泪,“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震儿吵着要回家呢!”原来是陈震在这相国寺里有些害怕,那些宏伟的佛像,的确是有些惊人的。 吴荣王赶忙说,“陈夫人,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们自己有马车,就不劳烦王爷了!”陈俏俏也恨不得快一些离去,她可不愿意在看见银火和没藏玉乞!吴荣王看着陈俏俏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看着陈俏俏 带着孩子们急匆匆的走了,银火本来想追赶的,无奈没藏玉乞还在身边,加之他实在是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还是等一会再说吧。 吴荣王走了过来,云淡风轻的道:“银火,你好好的陪着没藏玉乞姑娘,其他的事情你就不必多想了,本王会打理的!”说完眼角笑吟吟的看着银火,银火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怒意,这个吴荣王分明是不安好心! 陈俏俏回到了家,垂头丧气的,心里极度的郁闷,连把那那火蚕绵的袄子也没有兴致给陈伯年了,就叫思左送去,顺便把那野山参也给了陈伯年,反正这银火有美人在旁,根本就用不着! 胡凤见到这两样东西,那真是吓了一跳,这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婆婆也舍得?陈伯年不禁陷入了深思,想起这些年对她们母女的疏忽,内疚的感觉不停地涌现,若不是思左说陈俏俏累了,不想见人,他还真的想亲自来谢谢这个二娘呢! 夜已深,孩子们都睡了,陈俏俏却依然还是没有半点的睡意,她想不通,既然银火有了心上人,为什么来招惹自己?又想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分情意,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正想着,外面一阵声响,在这黑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是谁!?”想起陈家经历的种种,陈俏俏不由得心惊胆颤。“是我!俏俏,你开门,我有话说!”传来了银火浑厚的声音。 陈俏俏略微放心,却又有些生气,“银大人!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要做什么!” “唉!”传来无奈的叹息声,“俏俏,你是要把一家人都吵醒吗?我倒是不介意,我踢门了啊……” 陈俏俏急忙打开门,“你敢!”就看见银火那似笑非笑的脸,“就知道你生气,所以来看看你!” 说着抚摸着陈俏俏的脸蛋,“哼!”陈俏俏喝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这语气十分的严厉,银火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你这是做什么,那没藏玉乞会出现在相国寺我也不知道啊,我总不能把她送回去吧,不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说皇帝如今如此看重她,我也要让着她几分啊!”银火觉得陈俏俏是有些无理取闹了,“进去再说!” 不由分说的把陈俏俏推了进去,陈俏俏不耐烦的躲开他,道:“怎么?你那位没藏姑娘没有伺候好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别平白无故的害了我!”一脸的疏离。 银火心里难受,“俏俏!你这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真是一点也不懂我!” 银火的口气也不怎么好,陈俏俏顿时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是!我是不懂你,你和那没藏姑娘都要赐婚了,你还缠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想逗弄我,我又不是娃娃!”陈俏俏的心里委屈极了。 银火一阵的懊恼,“那不过是没藏玉乞一厢情愿吧了,我是不会同意的!”这话说出来,陈俏俏的眼泪更凶了,原来是真的! “一厢情愿!你是不是和没藏姑娘住在一处!?”陈俏俏咄咄逼人,“那是皇帝的的安排,我只是住在别院,根本就不和她在一个房间啊!” “哼!”陈俏俏根本就不相信,“那你说,你有没有见过她的身子?”银火瞪大了眼眸,一时语塞,陈俏俏便清楚明白了,“好!好一个没有关系!我看错了你!,就当我是瞎了眼了,你这人渣!” 愤恨之下,陈俏俏已经口不择言,银火何曾被这样羞辱,脸色也黯淡了下来,他也有男人的尊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了,是不是?” 陈俏俏咬住下唇,“你叫我如何相信!凭什么相信!银火,我除了你的名字以外是一无所知,你和那没藏玉乞却曾经共度三年!我怎么相信!” 银火霍然起身,“俏俏!你不要一味的指责我,那吴荣王是怎么回事,什么桃花林之约,那又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女子就这么轻浮吗?一会是宋子墨,一会是吴荣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教导孩子的吗?亏你还敢指责我!” 银火毕竟是古时的观念,对陈俏俏这样频繁和男子相交的行为实在是不能理解。陈俏俏愕然,“你这是要倒打一耙?你自己赫然纠缠不清,还敢说我!是!你是不是想说我不守妇道?丝毫没有三从四德的样子,好,我告诉你,就是的!我就是这样的女子,怎么样?你凭什么管我,你又是谁?你不过也是一个想找便宜的小人!你滚,你给我滚!” 陈俏俏有些激动了起来,银火几番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开不了口,最后还是默默又深深的看了看陈俏俏,拂袖而去! 陈俏俏痛哭不止,她恨自己,自己的心怎么这么轻易就交付出去了?现在该怎么办?“心疼,我心好疼……”陈俏俏喃喃自语,爬上床,蜷缩在思左和思右的身边,默默地取暖,好在,自己还要这两件小棉袄,不是吗? 第二日,这出征西夏的大军就浩浩荡荡地要出发了,皇帝准备了盛大的出征仪祭祀仪式,屠宰牛羊献祭祖先、社稷(土地与谷物神)。全体出征将士列队,屠宰后的牛羊还要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并宣布“不用命者斩之”。统帅亲自将牲血淋在军器上,号为“衅”,象征性的将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等淋上一点牲血。奇怪的是淋过牲血的战车却要放回库中保存。祭祀结束后的牛羊煮熟了,即“胙肉”,分给将士们享用。 大宋的子民都夹带欢送,祈求他们能得胜归来,陈俏俏躲在人群里,看着银火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迷蒙了双眼,昨日的事他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但是看见银火身边那一抹嫣红,陈俏俏的心又硬了起来,他和这没藏玉乞怎么不清不楚的,加上还要一同出征,朝夕相处……陈俏俏咬咬牙,算了,自己还是把这段不靠谱的感情放下吧!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吗,为什么银火走了自己的心就空落落的? 罢了,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是正理啊!情场失意,说不定就商场得意! 陈俏俏这么一想,就更是起来干劲了,她以飞快的速度把铺子整理好,买了很多的银霜炭,自制炭笔,然后有布置画架,找最好的纸,做宣传,是忙得不亦乐乎,好在有那对姐妹花帮忙,加上阳子还有秋香冬梅,倒是速度很快。 这段时间,这胡凤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陈伯年离开,她太难过了,都由着陈俏俏乱来,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这秋香和冬梅都在铺子里干活,家里的事情基本都不管了。 陈俏俏为了招揽生意,扩大宣传,特意找了制衣铺为她们打造了一身店员的衣服,清雅飘逸,十分的动人。 陈俏俏给自己的画馆取名为神仙画馆,开张的第一日前面十个人全免费!陈俏俏的素描功力顿时就体现了出来,一时间开封城大家是奔走相告,说是有位神乎其神的的画师,能将人物画的惟妙惟肖。 神仙画馆很快就有了收益,陈俏俏不停地忙碌着,赚着大把的银子,有些时候,思左和思右都会来帮忙维持次序,而思左和思右也闹腾这要学。陈俏俏众人是应允了,自己的技艺当然是要传给女儿的了!在这样的忙碌中,她也渐渐似乎也忘记了银火带来的伤痛。 就在陈俏俏忙着数钱,觉得这钱实在是很好赚的时候,麻烦找上门了! 这一天,陈俏俏依然得意洋洋的数着钱,惬意非凡的时候,王铎走了进来,银火临走的时候曾经说了要他好好的照看陈家的,所以他就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其实他对陈俏俏有着不同的情愫,但却不曾梳理,直到最近,这频繁的接触,王铎肯定,自己似乎是动心了 118.第118章 “王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有空?”陈俏俏笑容满面的打招呼,王铎的经常出现,无疑是给她的铺子做广告啊! “唉!你还这么高兴,你可知道,有大麻烦了,有人要告你,你惹上官司了!”什么东东?陈俏俏大吃一惊,自己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会惹上官司?难道就要坐牢去了,听说这古代的监狱极其黑暗,会不会变态得骑木马什么的?想到这陈俏俏不禁打了个寒颤。 陈俏俏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大哥,到底是谁要告我啊!”王铎脸色一黑,道:“是开封所有画馆的老板告你以开店为名,行卖笑之实!将画馆变成烟花之地!他们集结起来,去孔庙大哭,说是你破坏了风气,要严惩你呢!” 陈俏俏一听,放心下来,笑嘻嘻地道:“我当是什么事呀,原来是怕我抢了他们的生意,故意污蔑罢了!差一点把我吓死!” 王铎见那陈俏俏丝毫不担心的样子,不禁气结,这女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被人说成卖笑的也如此不以为意,真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节。王铎沉声道:“夫人可知这可是大罪,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污为诱人通奸,夫人可知通奸可是要处以极刑的!况且这事闹到了孔庙,几乎惊动了皇帝,你说说看,这是小事吗,虽然是归包府尹审案,还要我这禁军的统领亲自来传讯你,这是小事吗?” 陈俏俏这才上心起来,这么严重!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曾遇过这样的事,以前她也是开过店的,经常有些店老板自己生意不好,就怪她以****人,她已是见怪不怪了,不管他就好了,嘴长在别人那,他们高兴怎么说自己可管不着。没有想到到古代也遇见这样的事,似乎还很严重,唉!谁叫自己天生丽质,到哪都有人嫉妒!陈俏俏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王铎见陈俏俏居然还有笑意,简直惊异:“夫人似乎还挺高兴?倘若一般女子被人说成倚楼卖笑,肯定会一死以表清白,女子的名节是多么重要,夫人不知道吗!” 陈俏俏被他一教训,不禁有些生气:“本夫人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好羞愧的!难道要我也寻死觅活的啊,我死了这名声就能好起来啊,还是我哭哭啼啼的他们就会放过我?本夫人就是高兴,说明夫人我我有本事,他们比不上才会用这样的烂招,烟花女子又怎样,一样是有爹有娘有人疼!那些下三滥还不如烟花女子呢!你以为烟花女子那么好当啊,你以为从男人那赚钱是非常容易的事吗!烟花女子要禁得起喧嚣,耐得住寂寞,还要喜怒不形于色,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得!她们大多是才貌双全,只因际遇不好才会流落烟花之地。又有谁是心甘情愿!” 王铎见她义愤填膺,说出的话却是惊世骇俗,而且是如此理所当然,而自己该死的居然觉得她是如此生机勃勃,俏丽可爱,不禁愣住了。陈俏俏说得起劲,却看见路上的行人皆纷纷驻足,大家都傻傻地看着她,她才发觉自己的话在这年代是如何叛逆不不羁! 陈俏俏见大家都望着她,十分尴尬,简直不知该如何收场,却听得耳边传来叫好声:“好!陈夫人真是另有高见!在下佩服之致!”陈俏俏一看,原来是宋子墨!宋子墨来到云来客栈查账,不想却听见这陈俏俏这一番豪言壮语!他不禁轻笑,这女子真是与众不同,有趣!实在是有趣!他发现自己真的喜欢她啊!!陈俏俏刚好有了台阶下,开心地笑道:“还是宋老板开明通达,不似某些人道貌岸然!”说罢狠狠白了一眼王铎。因为近来这王铎经常在陈俏俏的面前晃悠,她也就随便了起来,和王铎也不是很客气。 王铎不禁苦笑,自己说了什么?不过是告诉她此事不可掉以轻心而已,自己就变成道貌岸然的小人了。而这宋子墨轻轻一句,就将她收服。心中不禁酸气上涌,道:“夫人有何事,到了公堂再说吧!在下的职责不过是传夫人去问话而已!” 陈俏俏怒道:“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到真是陈炜的好兄弟,还亲自来传唤我!算我沙子迷了眼,抓只老鼠咬布袋!哼!”陈俏俏怒极,口不择言,居然连tvb的台词也说了出来,听得众人是云里雾里,不过老鼠还是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那宋子墨用安慰的眼神望着陈俏俏道:“陈夫人不必担忧,子墨定会想方设法为夫人说情!”陈俏俏感激地看了一眼宋子墨,把宋夫人带来的不愉快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道:“多谢宋老板,我相信这人间自有公道!”说罢,昂首走出了画馆,那秋香和冬梅只是躲在一旁哭泣,被官府带走是多么可怕的事! 王铎正想带着陈俏俏,冷不防那一对姐妹花突然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王果然,你放了老板吧,老板可是是大好人啊,我们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从不干那些勾三搭四的勾当!王大人你放了老板吧!”秋香和冬梅也哭着跪下了, 陈俏俏不禁感动不已,这两个小姑娘向来胆小沉默,自从被自己就回家,极少说话,今天居然敢为自己求情,“别求他!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好好看着店就好!有些人,你求也无用,只会让他看轻你!况且,王大人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王铎听陈俏俏如此说,真是有口难辩,天知道他得知她被告是多么担心,亲自来传唤她是多么不愿!他只是想提早一步来提醒她啊!只怪自己不会说话,一片好心却被误会,王铎胸中似被堵住了那么难受! 一路上,王铎故意慢慢吞吞,想让王铎催她,她可以借机骂他解气,这王铎的脾气甚好,这一段时间的接触,陈俏俏也有些了解了。唉!她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啊! 不想一路上,王铎就是不说话,随便她怎么慢都好,就是不催。天知道王铎多么想永远不要将她带到公堂,他知道那些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人!心中是万分苦恼,不知怎样才能帮得了她。 终于不情愿也还是到了府衙,陈俏俏发现这府衙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不会吧,自己这一点无伤大雅的风化案还搞的是万人空巷!我勒个去!陈俏俏不禁想起了刘晓庆阿姨的名句: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 自己这个主角还没有到,这些群众演员是不是也太亢奋了一些?“来了!来了!那就是神仙画馆的老板娘!”有人发现陈俏俏走来了,一阵惊呼。 众人见是这女子受审,皆来了兴致,人也越聚越多,丝毫不输杀人放火的大案子!陈俏俏和王铎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包府尹无奈的朝陈俏俏点点头,告诉她自己也无可奈何,这雪姨知道是有人该告陈俏俏,硬是要包府尹为陈俏俏主持公道,但是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不是轻易就能收场的啊! 陈俏俏点点头,知道包府尹的为难之处,包府尹心里微安,于是一拍惊堂木,喝道:“此案何人是原告?因何而告?” 只见旁边走出几个油肚肥肠的家伙,齐齐跪下:“我等是开封画馆联盟的代表,状告的是这神仙画馆的陈俏俏,告她不知检点,利用美色来招徕客人,将这画馆变成了变相的烟花之地!使我们开封的画馆蒙上了污点!更是助长了不正之风,还望大人严惩这陈俏俏,封掉神仙画馆,还开封一个安宁!” 陈俏俏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个猪头,自己技不如人,被抢走了生意,不去找自己的问题,却说屁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嘛!自己的画馆才开张几天而已,这些个家伙就这样无中生有地欺负她,还想叫她关门!做你个春秋大美梦! 包府尹略一思索,道:“陈氏!,你可有辩解?”陈俏俏眸子一转,突然泪流满面:“大人明鉴啊!妾身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啊!我们开封是是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就想着能在这么个好地方做生意一定是错不了啊。不想妾身年轻不懂事,不知怎么地得罪了他人,居然惹来这样的污名!妾身的名节不要紧,但店里的伙计却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以后叫她们怎么做人啊!妾身做得是正经生意,在场都有好多人去妾身画馆里画像,多是心地善良的好人,若然妾身是青楼女子,那你们成了什么了?开封又成了什么?” 陈俏俏一番话,马上叫大家都站在她一边了,纷纷对那几个家伙是指责不休。包府尹会心一笑,真是个聪慧的女子!非常懂得把握人心,先获得众人的同情,然后轻轻拍了一下众人的马屁,最后把大家都拉下水,果然是好计谋! 陈俏俏一看众人的神色转变,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119.第119章 争辩 陈俏俏一番话,马上叫大家都站在她一边了,纷纷对那几个家伙是指责不休。包府尹会心一笑,真是个聪慧的女子!非常懂得把握人心,先获得众人的同情,然后轻轻拍了一下众人的马屁,最后把大家都拉下水,果然是好计谋! 王铎不禁暗笑,这陈氏演戏的本领还真不错!那几个家伙见情形不对,恼羞成怒,其中聚宝画馆的老板更是怒道:“这神仙画馆从老板到伙计都是女子,这些女子无缘无故怎么会抛头露面!且一个个打扮得是妖妖调调,各位请仔细看看这姑娘的装扮,哪里是正经女子所穿!” 原来这大宋朝衣着保守,而且具有明显的阶级成分,大宋国有其制,不独农工商不敢混冒;虽官为郡丞郡,非正途出身亦不敢儒服!其便服,自职官大僚而下至于生员,俱戴四角方巾,服各色花素绸纱绫缎道袍。其华而雅重者,冬用大绒茧绸,夏用细葛,庶民莫敢效也;其朴素者,冬用紫花细布或白布为袍,隶人不敢拟也……其市井富民,亦有服纱绸绫罗者,然色必青黑,不敢从新艳也。 在这种情况下,衣着突出特征是单调、保守、拘谨、呆板,女子尤为如此,很高的立领,把脖子是包的严严实实,袄裙又蓬又长,根本连鞋子都看不到。陈俏俏受不了这种束缚,她吩咐成衣铺帮她改成交领,又将裙子改短,下面用流苏拼接,既轻便又飘逸,她可是得意了好久呢!铺子里的人也是穿着相似的衣服,不想现在成了他人攻击他的理由。 众人见陈俏俏衣着的确胆大,不是正统的汉服,又是议论纷纷,那聚宝画馆的老板更是得意非凡:“众位乡亲,大家都看到了吧,出身清白女子怎么会如此没有家教,穿的如此招摇,且这画馆的客人都是男子居多,用意不言而喻!” 王铎见他们说的不堪,心中十分愤怒,不由得替陈俏俏鸣不平:“包府尹,本官和陈夫人相识多年,陈夫人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本性善良,绝不是那种为了蝇头小利而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陈俏俏听见说她没有家教,怒不可遏,正想破口大骂,不想又听见王铎为她辩驳,虽然说她离经叛道不甚舒服,但心中还是感动的。这包府尹见王铎为陈俏俏说话,不禁皱了皱眉,看来这陈氏在王铎心中颇有分量,不然他身为公门中人,是不应该有任何立场的! 陈俏俏突然一笑,“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清者自清,将衣服改成这样只是为了舒服而已,至于有有心人要造谣生事,陈俏俏也是无可奈何!唯有请大人秉公办理!”陈俏俏知道包府尹不是昏官,索性丢给他好了! 包府尹颇为讶异,不想这她居然不辩解,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自己,真是头疼!正在相持不下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大人,请听小女子一言!” 众人纷纷望去,一位姿容绝代的美人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她身穿月白色的衣裙,简单又不失风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容,肤如凝脂,面如芙蓉,众人不禁看呆了,就连陈俏俏也被迷得不轻。 那女子见众人皆痴痴地望着她,不由得娇笑一声,那白府尹首先回神,道:“你是何人!竟擅闯公堂,该当何罪?!”那佳人盈盈一拜,道:“小女子乃是冠月楼的花魁欺雪!”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来了个真正的烟花女子!陈俏俏也愣住了,什么情况?包府尹问:“欺雪姑娘为何擅闯公堂?”“小女子为了这陈氏而来!”众人哗然,难道这陈氏真的和这烟花女子是一伙的? 陈俏俏更是头痛,凌乱了凌乱了,这女子是要害死我嘛,这下就是郭德纲穿越也是说不清了啊!“欺雪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说是为我而来?” 那欺雪嫣然一笑是百媚横生,道:“听说姑娘是同道中人,故此来支持姑娘一下!”陈俏俏被她的笑容迷住了,这世上居然有这种连女子都想亲近的美人!却听得她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大惊失色,同道中人?完了完了,所以说是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不错,可是自己是个女子啊,这也能祸害到? 事态如此发展,最高兴的莫过于那几个饭馆老板了,那聚宝画馆更是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大人,你都听见了吧?这烟花之地的花魁也称呼陈氏为同道中人,这下大人可以定案了吧!?” 王铎的面色一凛,如果陈氏真的被定罪,那不只是封店那么简单,恐怕会有牢狱之灾!陈俏俏更是心跌进了谷底,看来这花魁是对方派来搅局的,只怪自己轻敌了! 正当大家以为事成定局时,那花魁欺雪娇笑道:“哎呀!这不是聚宝馆的余老板吗?上次你请我们冠月楼的姑娘到你的聚宝馆弹琴唱曲,为你招徕人气,可惜欺雪有病在身,没有去捧场,余老板不会见怪吧!” 此话一出,那余老板顿时涨红了脸,如同猪肝一般,很是好笑,众人一时恍然大悟,这不是贼喊捉贼吗?陈俏俏眼睛一亮,感情这姑娘是来救她的,真是天可怜见!王铎也松了口气。 还有几个老板均低下了头,但这欺雪美眸一瞄,道:“还有这几个老板,可是冠月楼的常客啊,为何见了欺雪竟如此冷淡!” 那包府尹心里一喜,被这欺雪这么一搅合,相信所有人已知来龙去脉,便一拍惊堂木,“你们有何话说?”那几人唯唯诺诺,皆是无话可说,这包府尹不禁怒道:“本官管理开封,事务繁忙,尔等却为了小小的意气之争而不惜闹上公堂,是否本官在尔等眼中,是终日无所事事的昏官吗?居然还敢去孔庙哭诉!实在是大胆,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看偶等如何收场!” 那几人吓得急忙跪下:“小的惶恐,误信传言,才会来状告陈老板!” 陈俏俏翻了个白眼:误信传言?这么烂的借口也说得出来?i服了you! “既然如此,还不向陈俏俏赔罪!?”包府尹也想息事宁人,在他治下,最好是太太平平。 靠!她这么好说话,还不变成软柿子,谁想捏就捏啊。正想大闹公堂,将他们骂过狗血淋头,然后告他们个侵害他人名誉,再叫他们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要他们大出血,这样才过瘾嘛! 王铎见陈俏俏正要发作,急忙拉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和气生财!”一句话就叫陈俏俏冷静下来,对!何必因小失大,自己落得个宽宏大度的美名不是更好,况且看情形这包府尹是一副要息事宁人的模样,自己又何必和他唱反调,得罪这开封的一把手呢!更何况自己还要在开封立足,这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不要撕破脸算了。 于是这陈俏俏轻声笑道:“原来是误信传言了,我就说这开封的商界怎么会如此容不下人,我一个小小的女子都要为难,传出去还有什么人敢来开封啊!”那几人连忙道歉:“误会,误会,一场误会而已!咱们特别欢迎陈老板这样的人才来开平!只怪我们几个耳根子软,被人挑拨了几句,就以为陈老板是行为不端的老板,真是该死该死!还望陈老板海涵!” 这些人真是不知羞耻,见风使舵也太快了吧,而且这弯子也转的太勉强了些。真是无奸不商!陈俏俏已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商人。“既然如此,就算了,将来还要各位老板多提携提携啊,我既然在开封做生意,大家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了,应当相互帮衬才是!”不是说假客套话吗,谁怕谁啊,她的脸皮也是很厚的哦! 那几人明显松了口气,笑道:“陈老板果然宽宏大量,改日在酒楼摆上几桌,向陈老板赔罪!”包府尹见陈俏俏如此明事理,不禁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既然如此,此案完结,退堂!” 那几人狼狈不堪,连忙离去,却在公堂门口见到了宋子墨,只见他轻轻摇着一把羽扇,白衣飘飘,说不出的俊雅风流,众人的眼光均被他吸引。他浅浅一笑:“各位老板,在开封商界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居然不通知子墨,看来是没有将子墨放在眼里啊!” 那几人打了个激灵,看来这宋老板对此事也是不满,到底这陈俏俏是什么来路,居然连开封商会的头头也帮着她!陈俏俏看见宋子墨,说不出的开心:“宋老板,你可来了!” 宋子墨还以一个倾城倾国的微笑:“还望夫人见谅,子墨是回去拿契约去了。”突然脸色一变,“好像各位老板的铺子都快到期了吧,子墨突然对这开画馆馆有了兴趣,想自己经营,不知道各位老板愿不愿意将铺子归还呢?” 120.第120章 欢喜 那几人吓了一跳,个个手足无措,自己在这开封经营了这么久,才有今日的规模,铺子收回还不如要他们的命!一个个哀求道:“宋老板不要啊,我们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还望宋老板手下留情!” 宋子墨厉声道:“这陈夫人是子墨的好友,你们也太放肆了,这次是个警告,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子墨一定会叫你们在开封呆不下去!”那几人连声应到,灰溜溜地离去了。 陈俏俏望着宋子墨,不禁油然生出敬佩之意,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产业巨多也是一件利器!自己什么时候要是有这么多的产业,那也是能呼风唤雨的了! 自己的画馆不过刚刚开张不久就已经有了收益,以后还会慢慢地打开知名度,还怕财源不滚滚而来?到那时候,她也要多置办一些产业,什么田地,铺子啊,那是一定要有的! “宋子墨!你好厉害啊!早知道如此,你就威慑他们一些,就不用打这官司了!”陈俏俏止不住自己的崇拜之情,有钱有权有势有貌,真是万里挑一,能结实这样的男子,不枉她穿越千年来这走一遭! 王铎在一旁颇不是滋味,感情自己白担心了一场,愣是什么功劳也没有? 看着面前那璀璨的如同星辰一般的男子,王铎不禁黯然,有他在这,所有女子的目光都会在他的身上吧?事实也的确如此,宋子墨一现身,许多看热闹的女子已经情不自禁的做出花痴状。王铎默然地退后,既然自己已经做好了朋友的本分,也该离去了。 王铎微微的叹息,他不是不知道银火对陈俏俏的情意,但是,他也是陈炜的好友不是吗,若是论及照顾她们母女,他也是极好的人选啊!所以才蠢蠢欲动,既然银火和陈俏俏的事情未成定局,他也想争一争,可是如今看来,想做陈俏俏的护花使者的是大有人在,他似乎实在是自作多情了。 “王大哥!你怎么要走?我还想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呢!”陈俏俏眼尖的看见王铎要走,急忙阻止,她何尝不知道王铎的一片好心,只是她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性子,王铎总是让着她,她也就找他撒气了。 “王大哥,我知道今日的语气实在是重了一些,只是我心里烦躁,又无处发泄,只有找自己人出气,王大哥,你不会怪我的哦?”陈俏俏故意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王铎对她的想法她略微有一些了解,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有人爱慕疼惜,实在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况且王铎也实在是个直爽的好汉子。 若是没有银火的话,自己也会考虑一下!呸呸!自己怎么又想起银火那负心汉了?不是提醒过自己千百遍,不要再想起他,要往前看吗?为什么总是在担心他到了西夏没有?开战了没有,他过得怎么样?王铎的心头的乌云瞬间就吹散了,一片的阳光明媚,嘴角忍不住的上翘,“我怎么会生气,就像你说的,我们是自己人,我不做你的出气筒谁做?”那开心的捡到宝一般的笑容似乎能做陈俏俏的出气筒是多大的荣耀一般。 王铎喜滋滋地瞪了宋子墨一眼,似乎在炫耀一般,宋子墨的心里不禁泛起淡淡的苦涩,自从陈俏俏和他娘起冲突之后,他和陈俏俏见面总是有些尴尬,陈俏俏也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直到今日,陈俏俏才回复了之前的热情,可是叫他想不到的是银火走了之后,又出现了一个王铎,他那赤裸裸的爱慕,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那花魁也要告辞,陈俏俏急忙拉住她,“多谢姑娘仗义执言,我愿交姑娘这个朋友!”欺雪讶异:“夫人不怕受人议论吗,欺雪可是烟花女子。”“烟花之地中也有奇女子,风尘中也有真巾帼!”陈俏俏真心的道,她向来就觉得古代的烟花女子不简单。 欺雪美眸一亮,“欺雪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我的确是同道中人!欺雪今日在冠月楼中抚琴,却听见有人谈论陈夫人,陈夫人说了一番话,说我们烟花女子要禁得起喧嚣,耐得住寂寞,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欺雪,欺雪也听说夫人被人诬告,便想来帮一帮姑娘!” 原来是自己的那一番豪言壮语救了自己,只能说八卦的力量真是惊人!怪不得她说自己是同道中人。那宋子墨也曾去过冠月楼,自然见过欺雪,笑道:“原来是欺雪姑娘出手相救,真是失敬失敬。” 欺雪盈盈一拜,“宋老板客气了,如果千雪知道宋老板会来相救,欺雪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说罢,浅浅一笑。陈俏俏见这二位璧人临风而立,皆是一袭白衣,真是如同谪仙一般,心念一动,要是他们能成为一对,那是极好的,会气死那死要面子的宋夫人!对,就怎么办! 陈俏俏真心赞叹:“二位真是天姿国色,叫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办啊!”欺雪扑哧一笑:“陈夫人何必妄自菲薄,夫人自有动人之处!”宋子墨讶异的望着陈俏俏,见她眼里闪动的狭促的光芒,不禁黯然,她还是不懂自己的心事啊!再看这陈俏俏生气盎然,活力四射,何止是动人这么简单,自己早已动心了。 王铎见他们聊得如此起劲,自己站在一旁,如同多余的一般,刚刚才兴奋不已的心又黯淡了下来,再看陈俏俏见了宋子墨是两眼放光,不禁苦笑,自己怎么配得上人家,只有宋子墨这样的人她才会正眼看吧! “今日我能脱险都是你们的功劳,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们,听说这附近开了一家湘菜馆,不如我们一起去坐坐吧!” 欺雪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湘菜馆?” 宋子墨也笑道,“也好,我们也去看看,听说这湘菜馆十分的物美价廉,我也正想去看看。”“王大哥!我们一块去吧,有你这官爷在,说不定能算便宜一点!”陈俏俏笑嘻嘻的道。 王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看上了他这一身的官服。 话说一路上陈俏俏也了解了一下欺雪。原来这欺雪是名门之后,无奈家道中落流落风尘,但她自视甚高,是卖艺不卖身。其实在陈俏俏心中算不了什么,现代的那些女明星还不是卖艺的,不过是赶上好时候了而已! 陈俏俏心中一动:“欺雪姑娘才貌双全,为何一定要留在冠月楼,去教坊司闯荡不是更好!”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留在这么个小馆子有什么前途。像欺雪这样色艺双绝的美人,又冰清玉洁,要是进了教坊司,就很有可能被王孙公子看上,一飞冲天。 欺雪暗下眸子,垂着眼说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也有许多王孙公子专门来开平听欺雪唱曲的。”宋子墨听出没有这么简单,见陈俏俏又想问,说道:“也对,教坊司太过复杂了,尔虞我诈,且出众之人实在是很多,还是冠月楼安稳些!况且在冠月楼,欺雪姑娘就能鹤立鸡群,岂不快哉!” 不知不觉到了神仙画馆,陈俏俏道:“欺雪姑娘,进来坐一坐吧!”众人安无事地回来,均是喜极而泣,“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思左和思右气得晚了一些,到了画馆,却得知陈俏俏被状告的事情,是担心的不得了,总是有人要找娘的麻烦! “老板,太好了,急死我们了!”“夫人!你可算平安的回来了!”秋香和冬梅更是激动不已,她们跟着陈俏俏这才算是过了几天太平的日子。特别是秋香,陈俏俏给陈伯年那装着野山参的香囊就是她亲自做的,这要是在以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早告诉你们没事了,我是谁啊,谁能拿我怎么样!”众人被陈俏俏唬得一愣一愣的,马上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这段时间,在铺子里帮忙,她们见识到了陈俏俏的画工,早已经是五体投地了! 陈俏俏得意洋洋:“乖啊,娘能有什么事呢,和娘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又看着那四个丫头,“放心,以后有本夫人护着你们,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了,你们好好干,将来给你们找一个像样的夫君!”她们人羞红了脸,急急走开了。王铎叹息她自己都没有着落,还说要替别人找夫君,不禁哑然失笑。却见欺雪神情一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哪有这么简单!”宋子墨急忙安慰道:“欺雪姑娘不必感慨,千里姻缘一线牵,真是未到而已。” 欺雪早知宋子墨的大名,也曾远远见过他,觉唯有此人才配得上自己。不想今日竟有幸与他同处,更是心花怒放,见他如此温柔地劝解自己,更是感动不已。正想与他闲聊几句,却见他用温柔而宠溺的眼神望着正在张罗的陈俏俏,心中不禁苦涩,自己一个烟花女子看来他是没有放在眼中的,宋子墨的眼里只有这寡居的陈俏俏!淡淡的忧伤荡漾开来,世人的眼中,怕是寡妇也比烟花女子来的高贵吧! 121.第121章 海吃 陈俏俏豪气云天的大喊一声,“今天提早打烊,我们去海吃一顿!”众人皆惊异的望着她,“海吃?” 陈俏俏不禁扶额,一忘形,又说出这样乱七八糟的话了,“哈哈,就是说去狠狠的吃一顿!” “哦!”众人恍然大悟,思左和思右更是喜滋滋的,她们可好久没有去外面吃饭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同来到了最近最红的饭馆湘菜馆,这名字倒是贴切,直奔主题。 才进这湘菜馆的门,掌柜一脸的笑意,“宋老板,一向可好?要多谢宋老板将这么好的店面租给我们!我们才能在开封立足!”陈俏俏十分讶异,“宋子墨,这铺子也是你的?怎么不早说?”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少的产业? 宋子墨一脸的尴尬,自己怎么忘了这出!偷瞄了一下陈俏俏,佳人似乎一脸的不悦,于是小心翼翼地道:“哈哈,不过一时忘记了,,这是生意,生意而已!” 陈俏俏不满地哼了一声,那掌柜地这才看见她,没有办法,睡谁叫宋子墨这么耀眼呢!一脸的困惑,“这不是神仙馆的老板嘛,真是如雷贯耳,今天能大驾光临实在是鄙店的福气?”眼光却扫了一眼欺雪,还有身着官服的王铎,颇有些戒备。 陈俏俏有些讶异:“你也认识我?”“神仙画馆在开封可是人尽皆知啊,一时风头无量,我怎么会不知?” 陈俏俏一时语塞,想起刚刚的官司,这掌柜的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讥讽。宋子墨忙道:“听说你们这等菜不错,我们也想换换口味!弄一桌上好的宴席来!” 掌柜的满脸堆笑,给他们找了一处最好的位置,陈俏俏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布置也很有特色,一副大丰收的模样,到处挂着红艳艳的辣椒,以大红为基调,还有成熟的大南瓜,饱满的大蒜,红红火火的,十分喜庆。 宋子墨赞叹:“这老板也算别出心裁!”陈俏俏翻了个白眼,靠!这不是农家乐嘛!原来古人就有这样的创意!欺雪淡淡的一笑,“不过尔尔!” 王铎却是有些奇怪,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个掌柜有些问题,一双眼睛总是若有若无的看着欺雪姑娘,不知道是怎么打算。思左和思右却是东摸摸,西看看,十分好奇,秋香和冬梅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陈俏俏的身后,“哎呀!今天你们俩也做,就和春花和秋花坐一处,你看看,她们俩多不自在!” 掌柜亲自上茶,陈俏俏喝了一口,果然清香无比,入口醇厚,好茶!掌柜笑吟吟地说道:“这可是正宗的君山银针,宋老板觉得还能入口吗?”宋子墨笑着点头。欺雪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什么事也激不起浪花。王铎是个粗人,“唉,这茶再好我也喝不出味道,要是美酒的话,那还差不多!” 陈俏俏笑了起来,她就是喜欢我的这直爽的性子,说实话,她也不是很爱喝茶的。“王大哥这话说得对,我也不爱喝茶,过几日来陈家,我亲自做酒酿园子给你尝一尝,又有酒味有好吃,包管你喜欢!”王铎顿时心花怒放,说不出话来,宋子墨的脸色一沉,但是只是一瞬间,复又露淡淡的笑意,“不知这么可有这样的荣幸?”陈俏俏微微思索,道:“那也行,只是叫你娘千万不要闹到我家里来啊!” 宋子墨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看来,陈俏俏对自己娘亲的话依然是十分的在意,其实宋夫人也将陈俏俏记得牢牢的,陈俏俏对她说的那些话,怕是要记到死那天! 不一会,菜就上了,宋子墨讶异道:“子墨还没有点菜啊?”掌柜笑着说:“我们老板说了,这顿请老板做东!”宋子墨有些惊奇,“你们老板是谁?”掌柜笑而不答。一直注意欺雪的王铎看见她对着掌柜使了一个眼色。王铎暗自讶异,原来他们是相识的,这个欺雪姑娘搞什么鬼? 掌柜只是说道:“我们湘菜馆的用料都是最上等的,像武陵甲鱼,君山银针,祁阳笔鱼,洞庭金龟,桃源鸡,临武鸭,武冈鹅,湘莲、银鱼及湘西山区的笋、蕈和山珍野味都是最好的食材。” 陈俏俏看着满满一桌的菜,果然丰富。“海参盆蒸”、“腊味合蒸”、“走油豆豉扣肉”、“麻辣仔鸡”,、“网油叉烧洞庭桂鱼”,“蝴蝶飘海”、“冰糖湘莲”,“红烧寒菌”、“板栗烧菜心”、“湘西酸肉”、“炒血鸭” 果然是地道的湘菜!陈俏俏在现代也吃过湘菜,对一些有名的菜式也是知道的,看来这顿饭可是下了血本! 陈俏俏拿起筷子,开始细细品尝,发现这味道真的不错,鲜美酸辣,把湘菜的神髓尽数展现!思左和思右更是大呼过瘾,她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更不要说那几个丫头了,更是停不了口。宋子墨也是激赏不已:“不错!实在是不错,和我家的厨子各有千秋啊!”陈俏俏不禁讶异,宋子墨居然认为这湘菜馆的菜式能够和家里那御厨相比,可知是真的觉得满意了。 她不禁陷入沉思,想不到这开封还有这样素质的饭馆!古人的手艺和巧思还真的不输于近代! 再看看这饭馆之内食客络绎不绝,心念一动,将掌柜的叫来:“掌柜,你这菜单拿来我瞧瞧!“”拿起菜单,竟是大吃一惊,原来这里的菜价十分便宜,与这珍贵的食材根本对不上号,这样岂不是要亏本?陈俏俏突然觉得诡异,原来是以本伤人,这样的饭馆生意再好也是表象,亏本的买卖怎么能长久!不禁有些好奇,这儿的老板是谁?怎么这么做生意,问道:“子墨,怎连你也不知道这的老板是谁?” 宋子墨一脸的茫然:“这和我签约的是这掌柜,我还以为他就是老板,这么看来又不像?”看来这老板必是相识的人,似乎对宋子墨颇为看重,到底是谁? 管他呢,既然有人请客,不用自己花钱,那就是最好的事情,所谓白吃不吃,就是白痴!于是就放心的大快朵颐,看得宋子墨是一愣一愣的。她也太能吃了吧?虽然在他的家里也曾经吃过一顿,但是也没有今天来的凶猛啊?宋子墨印象中的女子都是和自己表妹妹一样的大家闺秀,吃也吃不了多少,怪不得这陈俏俏脸色总是红扑扑的,原来是吃出来的!其实是陈俏俏今日经历了许多,要大吃一顿发泄一下。 想到这,不禁笑出声来,陈俏俏一瞪他,居然敢嘲笑她的吃相!正想骂他几句,却忘了自己口中满是食物,竟呛住了!陈俏俏大声的咳嗽,还不忘用眼神控诉宋子墨。“你看看你,还是和小孩子一般,思左和思右也不会和你一样!”王铎急忙到了茶水来,一脸的心疼,临了还不忘用告诫的眼神瞪看一眼宋子墨。 宋子墨心痛不已,在心中骂了自己千万次。陈俏俏好不容易停止咳嗽,本想教训一下他,却见他的脸上满是愧疚,显得俊脸别有一般风情。罢了!自己真是外貌协会的,只要见了帅哥什么都能原谅。 “娘!你还好吧?”“夫人,你还有事吧?”“老板,你怎么样了?”大家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陈俏俏不禁心里有几分感动,这些人,好歹算有些良心,不枉她对她们一片真心。 “没事,没事!”陈俏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见欺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更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呛着了,没有什么!” 欺雪的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她到哪里都是男人追逐的目标,可是今日,她感受到了冷落,是的,是冷落,不论是一身官服的王铎,还是俊俏的宋子墨,他们的眼里只有陈俏俏! 欺雪不禁有些羡慕陈俏俏了,这样的一个女子,既有着爽利的性子,也不失女子的妩媚,更难得的是时不时展露的天真,虽然她的年纪和资历都已经过了,但就是这样奇妙的组合,让她有不同一般的风采。 “咦?这么巧,陈夫人也在这?听说这湘菜馆不错,本王还觉得无趣呢!想不到却是见到了故人,那就有趣多了!”赫然竟是吴荣王的声音! 陈俏俏不禁一惊,自从那日大相国寺之后,她就没有见到过吴荣王,本以为吴荣王知道自己开了画馆,多多少少回来看看的,不知道为什么,陈俏俏直觉这吴荣王对她为太后作画一事还没有死心。 “拜见王爷!”众人齐刷刷的跪下。“免礼吧,陈夫人!你的日子倒是还是逍遥的啊,本王却是辛苦死了,为了前线的将士筹备粮草,到今日才算有些闲暇!”吴荣王依然潇洒的坐下。 吴荣王的话在陈俏俏的心里激起点点的涟漪,“王爷这么说,那是粮草准备妥当了?” 122.第122章 耐心 银火他们走得很急,粮草什么的也没有带多少,肯定是要朝廷补给的。 “那是自然!本王出马,粮草充足,他们一定能凯旋归来!”王铎甚是喜悦,道:“银大人就一直担心这补给的问题,若是跟得上,这场仗必定是十拿九稳的!” 陈俏俏却是表示怀疑,这场仗明明就是输在粮草之上的,莫不是她的记忆出错了? 欺雪却在观察者吴荣王,今日他一身蓝色长袍,身上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叫人如沐春风,舒服至极。吴荣王看见了欺雪那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本王刚刚出门,就听说了陈夫人的事情,本王是来晚了,没有见到那场好戏!”一副可惜的要死的样子。 “王爷见笑了,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那些魑魅魍魉,只是王爷没有见识到欺雪姑娘耍弄那些贱人,才可惜呢!”陈俏俏笑着为欺雪引荐。 “非也非也!本王早已听说了公堂上那精彩的一幕,想必这位就是那奇女子欺雪姑娘吧!”说罢,微微点头。那欺雪莞尔一笑:“吴荣王谬赞了!这奇女子的名号可是受之有愧!”吴荣王见欺雪倒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禁在心里赞叹一声,果真是个少见的可人儿! “本王是乃是真心赞叹,想你一界女流也敢仗义执言,不知胜过多少男子!”“王爷错爱,欺雪愧不敢当!王爷才是人中龙凤,身份贵重,却有谪仙之气,但又如此平易近人,更是难得!” 一时间,他们互相的吹捧了起来, 陈俏俏撅嘴,是听不下去了:“拜托二位,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咬文嚼字啊,原谅我没有读过几年书,饶了我吧!” 吴荣王不禁哈哈大笑:“陈夫人说得真是有趣,本王也觉得颇不自在,还是与陈夫人说话来得畅快!”言者无心,听着有意,欺雪再一次感到了冷落,她自诩才名,却被陈俏俏一句话给否定了。 那掌柜的走了进来,“王爷驾临,让小店蓬荜生辉。特意送上本店的招牌菜,洞庭金龟!” “哦?”吴荣王顿时来了兴致,仔细一看“这洞庭金龟的腹部金黄,色彩斑斓,肉质鲜美细嫩,乃是少见的佳品。在开封能得见,也算稀罕!” 那掌柜低眉顺眼的道:“王爷过奖了,王爷要什么没有,只是我们这厨子是地道的洞庭人,做出来的味道倒是正宗,王爷尝一尝?” 只见小厮已经端来一盆金龟,浓香扑鼻,颜色缤纷,令人垂涎。吴荣王吃了一口,道:“咸鲜香辣,汤稠红肉,醇厚浓郁,悠长隽永,妙,实在是妙!” 陈俏俏不满的道:“掌柜,你也忒势利了一些,既然你说了这顿饭是老板做东的,那为什么不一早端上这洞庭金龟,见了王爷倒是屁颠屁颠的了!”原来陈俏俏已经吃得太饱,几乎是走不动路了,现在就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她也是吃不下了。 宋子墨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罢了!以后我们还能来吃啊,大不了子墨请客!” 陈俏俏这才喜笑颜开,“你说的啊!我可记着,也不知道这老板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东?这饭倒是吃的不踏实啊!” “你还吃得不踏实?刚刚是谁和饿死鬼投胎一般?”宋子墨话音刚刚落,众人顿时就笑了起来,就连看见吴荣王出现而紧张不已的思左和思右也笑了,“我娘可是可能吃了,我大嫂看着我娘吃饭就肉疼!” 王铎知道陈家的状况,“你大嫂是个刻薄的,你们以后可不能这么着!要好好的孝顺你娘!” 陈俏俏不禁脸一红,她可不想把家里的丑事宣扬出去,作势狠狠的瞪了一眼两个孩子,“吃你的饭,娘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嘴!”思左和思右却不害怕,她们知道,陈俏俏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吴荣王给晾在了一边,吴荣王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厉色,一直注意他的欺雪却是心头微微一动,这吴荣王倒是有些意思。 这边,一顿饭吃的是各怀心事,陈家内院也不平静。胡氏一大早得知陈俏俏被人状告的事情,就急匆匆的来到了陈家。 胡凤听说之后是大吃一惊,“娘,这不是你做的手脚吧?”她的计划还不够完美,她可不想打草惊蛇。“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那开画馆的都是一些老学究,我哪里说的动,我是来问问你,你觉得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胡凤想了一下,道:“这样也好,经过我们的铺排,婆婆的声誉的确是受到了影响,但却不大,因此我们要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想不到上天助我,来上这么一场官司,就算是婆婆赢了,但终究坏了名声,这样,我们的胜算就多了一些!” 胡氏点点头,“娘也觉得你说得对,老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看看,伯年不在,陈氏就少了一份助力,那陈仲康是个事不关己的人,叶婉容那掉进钱眼里的蹄子,只要许她一些好处,什么都是可以的,老三那一房,怕是自顾不暇了吧?” 胡凤讶异的道:“陈述平又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我听说这陈家老三在外面可是欠下一屁股的债,赌档的人正囔囔要他的命呢!”胡氏不屑的道。 “什么!这陈述平怎么死不悔改啊!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赌钱了啊!”当日许慧芳告诉了陈俏俏之后,陈俏俏可是硬逼着他立誓,从此再也不碰那东西了,况且他已经输掉了几百两的银子,哪里还有钱? “赌钱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戒的掉的,多少人倾家荡产,卖妻卖子也忍不住?更有甚者就是剁了手指也挡不住毒瘾!”胡氏不以为然的道。 胡凤却是毛骨悚然,“那可怎么办嘛,陈述平的债主会不会找上我?要知道,现在还没有分家啊!”陈伯年不在,胡凤就像没有了主心骨,很是慌张。 “你看看你!傻了吧,你婆婆还在,怎么就轮到你管这闲事了?你婆婆不是会赚钱吗,听说她开那画馆一天可不少的银子,有些贵人去画像,就是打赏那也是不少的,我说你这婆婆可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多年了,我竟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手艺?我可记得她也是小门小户的,哪里学来的画艺?可惜她娘家已经死绝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打听一下!” 陈氏的父母均也过世,唯有一个兄弟也被舅舅家招赘了,去了江南,音讯全无。 胡凤默然,婆婆出人意料的事情还少吗,一切都是从那坠崖开始的,胡凤倒是有些好奇,这坠崖也能坠出不一样的人来?不会是被鬼缠身了吧?胡凤一想到这就浑身鸡皮疙瘩,虽然她之前也请过道士,却无法消除她内心的抗拒。 “那件事你安排的到底怎么样了,还有不久就过年了,你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迟迟不动手?”胡氏有些心急。 “娘你别着急,我都安排好了,这一个年,一定会叫婆婆终身难忘!” 胡凤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这一次,她一定要一击即中,绝对要把婆婆赶出陈家大门! 正倒在椅子上陈俏俏没来由一阵打了一个喷嚏,“是哪个小人在诅咒我?”吴荣王倒是吃饱了,笑嘻嘻的道:“还有这样的说法?” 为了等吴荣王吃饱,他们这么多人干等着,陈俏俏早就不满了,可是形势比人强,谁叫他是王爷呢?不服软都不行啊! 陈俏俏皮笑肉不笑的道:“王爷天生是贵人,自然是看不见凡人的苦忧!” “哦?夫人有什么忧心的事?”吴荣王有些好笑,说得他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一般,微微黯然,在世人眼里,他吴荣王恐怕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富贵闲人吧! “明日就是腊八节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准备,却坐在这空着急!”陈俏俏见吴荣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有些生气,他们好好的聚餐,吴荣王来了生生的拘禁了许多! 吴荣王总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她是耐着性子等着自己啊!吴荣王哑然失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怜?嗯,有趣,这是新鲜的体念。“哦,不说我还忘了,明日就是腊八节了,皇宫里也会熬制腊八粥,王铎大人明日可有的忙了!”这腊八节宫里迎来送往的,这安全就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了。 “罢了!陈夫人也不用熬制什么腊八粥了,我命人从皇宫多带一些出来,就够你们一家吃了!皇宫的腊八粥那可是不同凡响的!” 陈俏俏眼睛一亮,若是能吃到正宗的宫廷腊八粥,那的确是极美的事情!“真的吗?”陈俏俏怀疑的道,“皇宫里要熬制许多的吗,够不够分?”虽然陈俏俏在史书上也见过皇帝要分腊八粥,但是陈俏俏总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皇帝有那么多的腊八粥吗? 123.第123章 九出十三归 吴荣王笑道:“怎么会不够?皇宫的腊八盛典极为隆重。用一口直径为2米,深1。5米的古铜大锅,专用熬腊八粥。腊月初一起,皇宫总管内务府派司员把粥料和干柴运到皇宫。粥料品种繁多,有上等奶油、羊肉丁和五谷杂粮以及各种干果等,到初五晚准备就绪,初六皇帝派大臣会同内务府总管大臣,率领三品以上官员及民夫到庙里监督称粮、运柴。初七清晨,皇帝派来的监粥大臣下令生火,并一直监视到初八凌晨,粥全部熬好为止。这时皇帝派来的供粥大臣率领官员开始在佛前供粥,宫灯照耀、香烟袅袅、古乐齐鸣、众喇嘛进殿念经,随后把粥献给宫廷,同时装罐密封,用快马送往行宫和全国各地赏赐。直到天亮以后舍粥完毕,盛典才告结束。第一锅供佛,第二锅献给皇帝及宫内,第三锅给王公大臣和寺庙,第四锅给文武官员和封在各省的大官吏,第五锅分给后宫,第六锅作为施舍。所以你放心,本王说了有,那便是有的!” 陈俏俏听得是十分向往,“那感情好,我就等着王爷的腊八粥了!”宋子墨不禁五味杂陈,这吴荣王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也看上陈俏俏了吧?宋子墨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难得喜欢一位女子,还是寡妇,也有那么多要抢! 王铎更是黯然了,众人环绕之中的陈俏俏能发现自己吗? 事情说定了,众人便各怀心事的散去,那欺雪却在不久后折返,掌柜的急忙迎接上去,“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把他们招惹来?” 欺雪叹息,“我也不想啊,只是我也想不到这陈氏会说来湘菜馆!”掌柜的半响不语,“那么说,他们不是来探查的?” “应该不是,这陈氏似乎对我很有好感!”欺雪笃定的道,“那就好!好不容易和陈家搭上关系吗,小姐,我们的事就有希望了!” 欺雪的眼里浮现一丝哀伤,“希望老天开眼,让爹娘的冤屈能有洗刷的一天!” “一定会的啊!小姐,那一天就要来了!”掌柜有些激动。 陈俏俏心情很好,带着思左和思右回家去了,到了陈家的大门口,见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不停地拍打着陈家的大门,还叫嚣着:“陈述平!你个乌龟养的孙子,你给老子滚出来!别以为躲在你那龟壳子里你就安全了!姥姥的,你要是再不滚出来,老子一把火烧了你陈家!什么狗屁的忠勇将军府!我呸!是乌龟王八洞吧,哈哈哈哈!” 一团哄笑声不绝于耳,陈俏俏大怒,这些人的嘴边也实在是太臭了一些吧?“放你们的狗屁!赶来这撒野,是不是活腻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事地方,是御赐的将军府!你再敢敲着门,把那牌匾震下来,那就是欺君之罪!知道吗,欺君之罪,那是要灭九族的,你们有几个九族可以灭!”陈俏俏怒喝道。 众人不禁有些畏惧,皆噤若寒蝉,为首的一个黑大汉却是冷哼,“御赐!?那有怎么样!皇帝老儿也没有欠钱不还的道理!哎呀,这不是陈夫人吗,听说陈夫人打官司很是厉害,不如我们也闹去公堂好了,说不定那包府尹也会判她一个不用还钱呢!” 陈俏俏看看这人,整个一个土豪兼流氓的打扮,嚣张的模样似乎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人一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欠钱了?”心里却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谁?哎呀,陈夫人,还不是你那好儿子?莫不是陈夫人不知道吧?你那好儿子陈述平在我们赌档输了五百两的银子,拍一下屁股就走了,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我们也是生意人,还有这么多的兄弟要养活,我们也实在是难做啊!他倒好,躲在家里不出来,你们府上的更是厉害,我们是债主,上门讨债也没有一杯茶喝,却拿铁将军招待我们!老子本来是个斯文人。愣是活生生的给你们吧犟脾气给逼出来了!今天我还就不信了,这银子拿不回来我们还就不走了,耗着!” 陈俏俏听了差点没有气死,这个陈述平!上次他输掉了五百两,自己硬逼着他发誓,再也不赌了,她也知道发誓没有用,还在想,王铎四处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差事,可以让陈述平历练一番,说不定有事做了,陈述平会慢慢地靠谱起来。 可是想不到,这才几天而已陈述平就故态复萌,还欠下这么多的银子!这可怎么办? 那黑大汉见陈俏俏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禁笑道,“听说陈夫人的画馆生意很是不错,怪不得这陈家的三少爷怎么豪气,五百两银子也敢借,可是陈夫人,你这儿子可要好好的教导了,做生意的人可不能怎么言而无信,欠债不还啊!” 陈俏俏定了定神色,“这件事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你们说是五百两就是五百两,我要先回去问一问述平,再做打算!” “那感情好啊,叫你们府上的仆人把门打开,我们面对面的说道说道,反正我们手上有借据,也不怕!”说罢,扬了扬手中的纸条,陈俏俏眼尖,“不是三百两吗?怎么又变成五百两了!?” 黑大汉笑了,“陈夫人倒是眼尖,你一个知道我们赌档的规矩,九出十三归,可不就是五百两!” 陈俏俏不禁大吃一惊,“九出十三归?那不是高利贷?”******,大宋就有这坑死人不偿命的高利贷了?高利贷其中一种利息特别高、盘剥最重的,称为“九出十三归”。简直血盆大口、重利盘剥。但人或为穷困所迫、或为解燃眉之急,虽知是火坑也不得不舍身。恨之而无奈之下,只有希望雷公诛灭之,所以这一类的当押又被人们诅咒为“雷公轰”。 陈俏俏知道这高利贷的厉害,借九还十三,利率(13-9)/9=44。4%,这分明就是抢啊啊! 黑大汉笑了一下,道:“看来陈夫人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了,今天是五百两,到了明天,可不是这个价钱了!不过我倒是无所谓,这笔银子那是逃不了的,单单说你们这陈家大宅就值不少的银子,还有这么多白嫩嫩,水灵灵的丫头,那也是很不错的!就是夫人,虽然年纪有些大,那也有几分姿色,就算青楼里不要了,留着给兄弟们取乐,那也是极好的!哈哈哈!” 黑大汉的话音刚刚落,那一群如狼似虎的男子就猥琐的围上来,色迷迷的看着秋香和冬梅,就是思左和思右也不能幸免!“大哥,这提议好,这一个大哥自己留着!”说着就要来拉秋香的手,秋香吓得不轻,急忙后退,“不错!实在是不错,丫头里还有这样的美人,实在是难得!跟着大爷享福吧,做丫头有什么好!大爷稀罕你,做大爷的十一姨太太,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再给大爷生一个小子,大爷把你当菩萨供着!哈哈哈!” “大哥!看看这屁股,又圆又翘,是生儿子的料!哈哈哈!”秋香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吓得哭了起来。思左和思右更是放声大哭。 陈俏俏怒不可遏,喝道:“闭嘴!不过是欠着你们银子罢了!又不是不还,待我问清楚述平,该换的我们一定会还!若是事情闹大了,于你们赌档也没有好处!” 黑大汉收起了狭笑之色,“好!就等陈夫人这句话,今天就给夫人一个面子,夫人给句痛快话,什么时候能给银子!” 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些人赶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思左和思右已经吓得不轻,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明天!不论是什么情况,请这位大爷明日再来,这五百两的银子实在不是小数目,我先要问清,还有筹措,都是要时间的啊!” 黑大汉满意的点点头,“好,就依夫人的,明天再来,不过明日要是没有银子,这俏生生的丫头我可要带走了!小美人,你等着大爷啊!”说完,哄笑这大摇大摆的走了。 陈俏俏深吸一口气,安慰哭得凄惨的众人,“好了!他们走了,快别哭了!” “陈夫人,这是怎么了?这气势汹汹的,吓我一跳!”范家娘子带着几个妇人凑上来,她们老早就看见了,只是那一帮人凶神恶煞的,她们不敢凑过来,一看他们走了,就急不可耐了。 陈俏俏不禁叹息,“还不是陈述平这不孝子!我可怎么办才好!”范家娘子还想问,冬梅拉了她一把,“范夫人,我们夫人心里苦着呢!你就不要问了!” 范家娘子见陈俏俏的脸色的确十分难看,也就悄然的离去了。 “秋香!叫人开门!”话音刚刚落,大门就打开了,小厮小心翼翼的道:“夫人!” 陈俏俏冷冷地道:“你可真是尽心!”刚刚一群人为难她们,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出来,真正是心寒! 124.第124章 太过贤惠 “是大少奶奶吩咐,不管怎么样,也不许开门的……”小厮小声的辩解道。“胡凤!”陈俏俏咬牙切齿,胡凤不会不知道这个点是她们回来的时候,还下这样的命令,实在是该死! 陈俏俏黑着脸,气冲冲的走进了前厅,“陈述平,你给我滚出来!” 陈述平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偷偷看了外面一眼,“他们都走了!二娘,那银子你给了没有!?” “给你个屁!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处理,没来由都要我替你擦屁股!”火气一上来,陈俏俏说话就粗鲁了起来。 胡凤微微一笑,这烂摊子,好在有婆婆挡着,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叶婉容本来是想出来看热闹的,看情势不对,她就想带着陈震偷偷地溜走了。 “陈述平!你自己说,你立誓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么快就忘了?”陈俏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杯都倒了。 “这个……本来我没有想去赌的,只想去看看,都怪那赌档的人不好,非要拉着我玩一局,我的手气起先还不错,赢了有一百多两,我就想着,把输了的那五百两赢回来,想不到不一会儿我还输了三百两,是他们耍诈!一定是……”话还没有说完,陈俏俏就一巴掌打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有借口了,你就是一个败家子!混账!”陈俏俏实在是气得不轻,她为了存钱辛辛苦苦,这臭小子倒好,学起赌钱了! “婆婆!你消消气啊!不要生气了“陈俏俏还想动手,许慧芳已经拦了下来,跪着哭道,“婆婆!媳妇给你赔不是了!” 陈俏俏不怒反笑,“哈哈哈,慧芳,你这是心疼了是吗?你不心疼那银子吗,五百两啊!之前那五百两你们不心疼,那是白得的,可是这次的五百两,我看看你们怎么还?你不是贤惠吗?你不是事事以述平为先的吗那么我问你,慧芳,这五百两的银子你准备怎么办?” 许慧芳语塞,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只是舍不得陈述平受委屈罢了!“自作孽不可活啊!”陈俏俏喃喃自语,她刚刚穿越的时候,还觉得这陈述平实在是太刻薄许慧芳了,许慧芳嫁给陈述平实在是害了她,如今看来,谁害了谁还不一定! 若是陈述平娶来的是何胡凤一般厉害的妻子,陈述平也许不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许慧芳,陈俏俏五味杂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陈述平这才从震惊中回神过来。“二娘!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是什么东西!” “打你不是因为我是你二娘,说实话,你这样的儿子我才不愿意要,打你是因为你惹来的事情吓着了思左和思右!不然的话,谁耐烦管你!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不要妨碍别人!明日赌档的人还会来,你们夫妻自己想办法去!五百两的银子并不是小数目,你别指望我,我可没有那银子!你要是拿不出来,就用自己的性命赔吧!” 说完就拉着思左和思右回房去了,经过胡凤和叶婉容的身边,“你们也不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出了事,谁也跑不了!”说的胡凤和叶婉容的脸色均是一变。 陈述平大呼,“什么五百两,我明明借的是三百两啊!” 冬梅淡淡的说了一句,“九出十三归少爷不知道吗?明天会涨的更多!”陈述平吓得坐在了凳子上,许慧芳更是愕然,婆婆就这么走了?她还想求求婆婆,要婆婆先把这银子垫付了,以后再想办法的。 陈俏俏头疼的坐在床上,不停地叹气,虽然她是说了不帮忙,但是那些地痞流氓可不是好惹的,天天来陈家闹事的也不是办法啊!这银子少不得还是要想办法出的,五百两,她现在是拿得出来的,可是这样不是办法啊,下一次是一千两怎么办,这银子就和陈俏俏的命没有两样啊!她是觉得肉疼啊! “祖母!”陈震扭着肥滚滚的身子进来了,“祖母!震儿好久没有和祖母玩了!,就连姑姑们也不带着我!”这些日子,陈俏俏都忙着自己神仙画馆的事情,在家里的时间的确是很少,而思左和思右又说要学画画,都是留在画馆之中的。 “臭小子,这么晚你来做什么,是不是你娘有什么话说?”陈俏俏虽然心里烦,但依旧宠溺的刮了一下震儿的鼻子。“祖母!你好厉害,震儿还没有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了?”陈震睁着灵动的大眼,崇拜的说道。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天色已晚,平白无故的叶婉容怎么会让陈震出现在i她的院子里?肯定是有话要说! “祖母是神仙下凡,你不知道啊!”陈俏俏笑嘻嘻的道。陈震歪着头,“神仙吗?大娘可说祖母是妖精呢!” 必然是胡凤和叶婉容嘴碎的时候被陈震听了一耳朵,“你这小子!”陈俏俏哑然失笑,她知道在胡凤和叶婉容的心里自己是什么样的形象,倒是不以为意,“你大娘还说过什么没有?” 陈震想了一下,没头没脑的道:“大娘和我娘说,以后大院子给娘住!” 这是什么意思?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这陈家,就自己的院子和胡凤的院子宽敞一些,自己是绝不可能让出来的,莫不是胡凤大发善心,看叶婉容要生产了,把院子让出来?可是胡凤那样自私的人怎么会答应?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还是和叶婉容达成了什么协议? 陈俏俏想了一通,还是不得要领,只好道:“你娘要你来说什么?”叶婉容那脾性,必是要捞些什么好处! “我娘说,明天就是腊八了,可是大娘腊八节的东西都没有买呢!娘想吃腊八粥了,震儿也想!”后面那句格外的响亮。 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自从她开画馆之后,胡凤知道生意不错,家里的采买就不甚用心,那吴二家的经常到陈俏俏的面前哭穷,家里什么东西又短了,什么东西不够了,陈俏俏知道一定是胡凤搞的鬼,分明是看不得自己赚钱,想要自己多补贴一下家用。 陈俏俏本着想立威的态度,的确是负责了不少,但是想不到她竟错了,这胡凤是变本加厉,连这过节的东西也不采办了!还有这陈述平,也是一个败家子,赌钱还指望自己还债,叶婉容那掉进钱眼的东西,还不是时不时地试探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的银子! 莫不是这一大家子的开销,他们想都算在自己的头上?我靠!她可是长辈,是要她们赡养的,莫不是她们想做啃老族,嘿嘿,那倒是想得美,自己是绝对不会这么白痴的!养着一群白眼狼,抱歉,她没有兴趣! 陈俏俏现在最烦恼的就是怎么分家,和他们全都划清界限,不然的话,自己就算是再会赚钱也经不起折腾啊? 嗯,她倒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 “告诉你娘,明日就等着吃皇宫御赐的腊八粥吧,那吴荣王说了,他会派人送来的!”陈俏俏真心是觉得累,慵懒地靠在床上。 小震儿似懂非懂,“有人送给我们吃?祖母,那个什么王真好啊!他为什么这么好?” 陈俏俏笑了一下,“反正你就这么和你娘说,你娘就明白了,震儿,你可要留着肚子,那腊八粥可是世间最好吃的腊八粥啊!” 陈俏俏的心念一动,这小子的话也有些道理,这吴荣王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开始是为了太后作画的事情,可是后来呢,想起那桃花林的暧昧,大相国寺的解围,还有不时的巧遇,陈俏俏有些看不懂了,这吴荣王想要什么?还有自己手上那四千两银子的欠条,虽然银火说了那里面另有玄机,可是自己左看看右看看,那也是寻常的欠条啊,可是看吴荣王一副真的和陈炜不是很熟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装出来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唉!管他去!自己一没权,二没钱,三也没有惊人的美貌,管他图什么!“好了夜深了,祖母要睡觉了,你早点回去吧,就这样告诉你娘去!” 陈震兴高采烈地回去了,告诉了叶婉容,叶婉容又是惊异不已,更是坐立不安,把陈震给哄睡了,便借口睡不着,去了胡凤的房间,陈仲康不以为意,就由着她去了。 她在胡凤的房间里待了大半个时辰,才喜忧掺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陈俏俏起床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不禁皱眉,莫不是赌档的人来讨债了吧?他们实在也太敬业了一些吧,现在天才蒙蒙亮啊! 陈俏俏觉得刚刚好些的头疼又厉害了起来,想着陈述平留下来的烂摊子,陈俏俏就一阵的焦躁。 及至走到前厅,便听见了胡氏的声音,“你婆婆真的能弄到皇宫的腊八粥?莫不是说大话吧?那永宁侯家也不一定弄得到啊!” 125.第125章 腊 陈俏俏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胡凤通风报信,胡氏知道有御赐的腊八粥,所以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千真万确!你可是不知道,那吴荣王对婆婆很是看重,几次三番地帮衬婆婆,这件事错不了!” “姐姐,你婆婆这么厉害啊!”又传来一个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娇俏的声音,胡凤有些恼意,“呸!什么本事!每日里就是和这么男子勾勾搭搭,我们陈家的名声都败坏了!” “你姐姐说得不错,这样的婆婆,实在是要不得!”胡氏更是刻薄的说到。 陈俏俏听了就火冒三丈,这胡氏,明明是带了自己的小女儿来她家蹭饭,居然还厚着脸皮说她的坏话!还有这胡凤,真的是当她已经死了吗,居然明目张胆的说她! “娘,你怎么把静儿也带出来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的好啊!”胡凤有些不满。“姐姐!我在家里都快闷死了,难得你一大早就送来消息,说是有御赐的腊八粥,我也想来见识一下啊,况且,天天听娘在家里骂你的婆婆,这倒是让我好奇了起来,咱们娘那是什么人物?只有她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让人气的天天的跳脚?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你婆婆,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一番狭促的话让胡氏有些恼怒,点了点胡静的脑门,“你这个死丫头片子,胆量见长啊,敢消遣你老娘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嘻嘻,那就随你了!姐姐,这起的太早,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你的房间在哪里啊!?” 胡凤无奈的对着春兰使了一个眼色,春兰会意,“二小姐,你跟我来吧!”胡静点点头,跟着春兰一同离去,陈俏俏急忙躲在了花丛后面,不让她们发现。 这胡静倒是婷婷袅袅,姿色也很秀丽,装饰着装简单精巧,个字不太高,脸型小巧,体态瘦小;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但是从刚刚的对话中也看得出来,这胡静绝对也是一个毒舌! “娘,你也真是的,我们今天还要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把静儿带来,待会出什么乱事怎么办?”陈俏俏本来想先回房间,省得她们母女知道她偷偷地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可是胡凤的话让陈俏俏起了好奇,大事,这对母女能干出什么大事?陈俏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和自己有关,又停顿了下来。“唉!我也不愿意啊,这丫头,你不要看她笑嘻嘻的,她的心里可苦着呢,好不容易的看上一个穷酸秀才,以为这一下这招赘的事情总是事有了着落了。可是想不到那穷酸秀才一家这么不识好歹,说什么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硬是把说亲的媒婆赶了出去。我们静儿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头一次对男子有好感,就被人这么拒绝了,她的心里多难受!听她的丫鬟说,静儿夜间都会偷偷地哭泣,丫鬟们也不敢劝说,你说说,这可这么是好?我是真心疼,可是没有办法!”胡氏的言语里有一丝无奈。 陈俏俏暗自好笑,这不都是胡氏害的?虽然说招赘实在不是简单的事情,但是像胡家这么艰难的倒是少见,一般的大户人家要选择家世清白,人品还行的小门小户的男子去招赘也是挺多的,但这胡氏的恶名在外,在外人眼里,到胡家去招赘就和进火坑没有两样,自然没有人愿意了。 “那穷酸秀才有什么好?不要就不要好了!静儿犯得着这么落魄伤心的吗?”胡凤义愤填膺的道,想她们胡家家大业大,还怕找不到好男人? “唉!也难怪静儿,那秀才的确是不错,文质彬彬不说,还有一副好皮相,和你们陈家老三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人品倒是好太多了!”看得出来,胡氏对此人也是很满意,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这陈述平是三兄弟里长得最好的一个,胡凤有些了然的点点头,“再好,人家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牛不喝水强按头,那也不成的啊!娘,我看,你还是快一点给静儿再找一个,说不定静儿就把这件事慢慢地忘记掉了!” “你当我不知道啊,只是要找一个和你妹妹心意的有多难,她就是喜欢读书人那股调调,非要找一个读书人不可啊!”胡氏担心的道。 “算了,这件事也急不得,我们还是走吧,天色已经大亮,我们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准备呢!”许是担心有人会看见,胡凤拉着胡氏去了自己的院子。 陈俏俏不禁有淡淡的失望,临了也没有听说她们到底有什么大事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思左和思右都叫了起来,帮她们打扮后,就听见阳子的呼喊,“夫人!夫人!吴荣王的人来了!” 这么早?就是从皇宫里运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啊,莫不是吴荣王一大早就去了皇宫?陈俏俏不禁有淡淡的感动,无论如何,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感觉总是好的。忽然又惦念起银火来,不知道战事怎么样了?他那有没有腊八粥? 陈俏俏摇摇头,不要想了啊,那苦寒之地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况且,银火身边有那娇滴滴的没藏玉乞,自己担心什么? 远在灵州的银火正坐在帐篷里擦拭着自己的兵刃,一位士兵挑帘进来,“指挥使大人,大雪未停,实在是不宜开拔!” 银火的脸色极其凛重,他想不到还未到西夏,就遇上了大雪,这该怎么办?皇帝决定乘西夏发生内乱对西夏发动进攻,共派出32将的兵力约30余万人分5路出击,另有民夫约30万人,本来以为出兵神速,西夏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可是想不到这梁氏不是普通人,迅速就做出了调整,以主力扼守要点坚壁清野,部分兵力出击袭扰阻断宋军粮道,虽然宋军相继占领兰州等部分地区,但进攻灵州(今宁夏灵武西南)时,5路兵力中有3路未按时到达,另两路又协同混乱,加上这恶劣的天气,银火深深的为此战担忧着。 “我们还有多少的粮草?”那士兵脸色晦暗,“怕是不多了啊!” “朝廷的补给还没有到吗?”银火的脸色更加的严峻,这样的天气,若是没有粮草的话,不用敌军杀来,他们自己就冻死饿死了! 那士兵道:“朝廷的补给很多都被西夏抢去了,所以……” “担心什么!刚刚已经有一批到了!”兵士的话没有说完,已经被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打断了,“银大哥,刚刚朝廷的粮草到了一批!” 银火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真的?”这可是个好消息! “真的,够我们这路人马吃上十天半个月了,以后粮草还会陆续送来的,银大哥你就不要担心了!”没藏玉乞笑嘻嘻的道,“我们已经攻占了兰州,打了这么大的胜仗,银大哥还是这么忧心忡忡的!” 一身大红的衣裙,叫这没有人气的帐篷瞬间就亮了起来,银火的眉头也微微的松开了一些,“怎么能不担心?我们五路人马,还有三路未到,第二路的徐喜将军向来好大喜功,根本就不懂协作,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境况就糟糕了!” 没藏玉乞娇滴滴的道:“银大哥!你总是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这样大的风雪,他们晚一些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还有那徐喜,他是什么东西!不听我们的就算,这灵州我们一样能攻下,到时候,他不要来抢功就是了!”没藏玉乞不屑的道,那徐喜她也见过,看到自己就色迷迷的,十分的猥琐,可是皇帝器重他,硬是要他统领一队人马,害得银火束手束脚,根本就不好指挥。 这孩子气的话语叫银火微微的有了笑意,“你啊!” “好了,银大哥,这粮草来了,总算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叫人煮一锅腊八粥,将士们都欢喜的很呐!”没藏玉乞得意的道,她在军中的声誉还是很高的。 “是的啊,腊八节又到了……”银火惆怅的想到,不知道在开封家里的陈俏俏今天过得怎么样?想起自己临走的误会重重,银火不禁暗暗的后悔,自己怎么和毛头小子一般,和陈俏俏置气?这下好了,留下这么多的误会,这可怎么办? 想起还有俊美无俦的宋子墨以及虎视眈眈的吴荣王,银火的心里就一阵心烦,要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们趁虚而入他该怎么办? 没藏玉乞看见了银火的变化,知道他可能是想起了远在京城的陈俏俏,脸色变了一变,虽然自己和银火朝夕相处,但是却一直未能再进一步,这对没藏语气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她就是不相信了,凭着自己的魅力,居然还及不上一个老太婆!这对她而言,实在是有深深的挫败感。 今夜难得不用开拔作战,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再进一步! 126.第126章 争抢 陈俏俏来到了前厅,看来几个恭恭敬敬的王府中人,以及面前一口巨大的铜锅子的时候,还是禁不住讶异的张大嘴,这个吴荣王,是炫耀自己的能力吗,他们陈家上上下下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腊八粥,这东西,不过是应景而已,谁也没有指望它管饱啊! 不过既然送来了,她总是要道谢,好在早有准备,陈俏俏打赏了他们一些银锞子,笑着道谢,“替我谢谢你们王爷,这锅子我会送还的!” 为首的一人不卑不亢的道:“这锅子夫人就留下吧,就当是个摆设,王爷说了,只要夫人喜欢,他就觉得高兴!”陈俏俏看他衣裳华美,一定是吴荣王身边有体面的管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吴荣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客气了,这铜锅子也值不少的银子,况且,这造型也很是奇特,酷似青铜鼎,当摆设的确是不错的选择,再不济也可以养条鱼什么的,权当是鱼缸了! 那管事规矩的退下了,陈俏俏亲自送到了大门外,回来的时候发现前厅已经挤满了人,好家伙,大家都出来吃着御赐的腊八粥了! 叶婉容看见了胡氏和胡静,先是一愣,后来不无讥讽的道:“大嫂好算盘,早知道,我也把父母接来了!”明明这消息是她最早得知的,她却没有想到这方面去,实在是失策! 胡凤微微有些尴尬,“我小妹吵着要来玩,也只是凑巧罢了!” “哼!”叶婉容冷冷地哼了一声,明显不能接受这说辞。“哎呀!老二家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们可要想着大事,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胡氏若有所指。叶婉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转头不理,“震儿,快来吃!再不吃就没有了!” “哼!”陈俏俏重重的哼了一下,真是一帮没有规矩的东西!她这做婆婆的还没有动手,他们这是成什么样子! 众人听见了陈俏俏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我们陈家难得这么热闹啊!咦,这不是胡氏吗,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也不会登门了呢!”陈俏俏做出讶异万分的样子,饶是胡氏的脸皮厚,也微微有些发热,“怎么可能!我凤儿在这,我们怎么可能不来,由着你们欺负我们凤儿?”胡氏强辩道。 “扑哧!”陈俏俏笑了起来,“欺负胡凤!谁那么大的能耐,你们胡凤自己不兴风作浪那就是不错的了!”陈俏俏对胡氏母女没有好感,说话也一点也不客气,陈俏俏身后的秋香和冬梅也笑了起来,她们往常可受了不少闲气,难得看见胡凤有气不敢发的样子,别提心里有多舒服了。 胡凤咬了咬嘴唇,看着秋蝉那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恼怒,这几****听春兰说起一个消息,那陈伯年用来装野山参的香囊是秋香亲自做的! 这件事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的扎进了胡凤的心里,也让胡凤对陈俏俏的恨意越加的明显!也加剧了她要除去陈俏俏的决心,只有除掉婆婆,秋香才会任由她发落!到时候,怎么整治这有歪心思的丫头都行了! 胡静望着陈俏俏,颇有几分感慨,她什么时候看见过自己的娘有这么吃瘪的样子?更不要说一向张扬的大姐有苦不能言了,这陈氏,实在是个厉害的主! “秋香冬梅,你们去分粥,先分给自家人,其他的人再说吧,先把思左思右还有震儿那一份弄出来,小孩子们,总是要先看顾的!杏儿,你去把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请出来,不管有什么事,先吃了这腊八粥再解决!”他们夫妻一定是为了赌档的事情担心,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胡凤恨得直咬牙,却不得不退到了后面,由着秋香和冬梅做主。陈俏俏看胡凤那吃瘪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又见叶婉容讥讽的看了胡凤一眼,心里更是觉得解气,“这样好了,待会把这剩下的腊八粥也各准备一份,送去家和许家,既然是亲家,当然要一视同仁了!” 叶婉容眸子一亮,忙不迭地道:“多谢婆婆!“这皇家御赐的腊八粥那可是稀罕东西,更难得的是体面,叶婉容可以想象,自己下回会娘家的时候又能炫耀一番了! 许慧芳刚刚走出院子,就听见了陈俏俏的话,不由得心里一热,她还以为,婆婆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多谢婆婆!”许慧芳知道自己的娘家一没权二没钱,加上陈述平出了这样的事情,婆婆还一视同仁,实在是很给她面子了! 陈俏俏不禁叹息,这许慧芳的性子,要是嫁给一个本身就很自律,万事会打理,可以放心依靠的男子,那是十分完美的妻子,但是陈述平这孩子气,做事根本就没有考量的人,就应该配一个强势的妻子,这样说不定还有的救,可是现在…… 陈俏俏阻挡不了对他们夫妻的失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咣”的一声巨响,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胡静手中的碗突然跌落,她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神情激动不已,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陈述平刚刚从后门进来,一身随意地白色的长衫,搭配着他那略微有些忧郁的脸蛋,一切都和以往差不多,没有什么不同啊,为什么这胡静会惊讶成这样?陈俏俏很是不明白。 胡氏看着胡静的神情,急忙拉住,“静儿!你看清楚,他不是他!”胡静这才勉强的冷静了下来,但看着陈述平的眼神依然有些迷,“为什么会这么像?” 陈俏俏这才想起胡氏说过胡静钟情的秀才和陈述平有几分相似,唉!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可惜了为什么一定要招赘呢? 陈述平见众人都望着他,摸不清状况,“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来了?”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他还是第一次欠债,那些人就喊打喊杀的,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真的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陈俏俏冷冷地道:“既然这么害怕,当初就该想想后果,现在这祸事出了,你害怕有什么用?” 陈述平正想辩白,许慧芳拉了他一把,想起昨夜他们商量着无论如何要求着陈俏俏把这笔钱先垫上,他也只好恭恭敬敬地听着了,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相比于面子,他还是觉得性命重要一些。 “这粥真好吃!“震儿心满意足地喝了一碗,意犹未尽,还缠着秋香要。陈俏俏这才觉得肚子饿了,这腊八粥的独有的香味蔓延开来,引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的叫,就把教训陈述平的事情丢到了一边,端过一碗腊八粥就喝了起来,不由得赞叹,这宫廷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混合了奶油、小米、江米、红枣、核桃、桂圆、瓜子、葡萄干等佐料,颜色缤纷不说,黏糯滑软,香甜可口,让人喝了还想喝,这腊八粥,料全,熬制的时间长,在加上是用大锅熬出的,能不好喝吗? 一时间,众人都顾不得其他的,只是喝着这美味的腊八粥,寂静无声。 “来了!来了!那些人又来了!”门口的小厮大呼小叫的,叫陈俏俏呛了一下,“来了就来了!鬼叫什么!” 陈俏俏看来看这一大锅的腊八粥,想了一下,“给亲家们的都准备好了吗?”秋香点点头,陈俏俏又问道:“大家可都吃饱了!?”她是刻意看着胡氏问的,胡氏哼了一声,不再多问。 胡静却是时不时地偷看一眼陈述平,叫陈述平有些尴尬,这小姑娘必然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笑话他的!许慧芳却有些不舒服,那胡静的眼里分明是痴迷! “既然这样,把那些人放进来吧!”那小厮答应这出去了,“二娘!”陈述平急急地叫着,“那这银子……” “你闭嘴!你给我安静的待着就好!”陈俏俏怒目而视。陈述平就不敢多说了。 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陈述平!五百两的银子你可准备好了?大爷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要是现在拿出来,利息就不要了,要是过来正午,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为首的黑大汉一如既往的嚣张,陈俏俏笑意盈盈的迎接了上去,“哎呀,这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欠债还要劳烦几位大爷跑一趟,实在是不该,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来来来,这是皇宫里出来的腊八粥,还热乎乎的呢,你们快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其他他们走进陈家就闻见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听陈俏俏这一说,都有些食指大动了。黑大汉怀疑的道:“皇宫里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们家?” “你忘了这是忠勇将军府了吗,我们可是皇帝亲自御赐的牌匾,这到了过年过节的,皇帝总是还记得我们陈家的,这不,刚刚还叫吴荣王送来了一锅腊八粥呢,这御赐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的!你要是不信,看看这铜锅子,这可是御造的东西,皇帝说了,就留给我们玩了!” 127.第127章 反讹诈 陈俏俏为了震慑他们,故意的夸大其词,黑大汉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那铜锅子,装饰精美,手艺精湛,造型别致而高贵,实在不是一般的锅子,最要紧的是那锅子的边沿分明雕刻着四个大字,“大内御造” 这才确信无疑了,那气焰了黯淡了下来,“感情这陈家还有皇帝惦记着啊,那也不能欠钱不还啊!” 这黑大汉依然说着,但气势明显不如刚才了,陈俏俏微微一笑,依然笑意盈盈的,“没有说不还啊!你看,我们陈家的老老少少都在这,还有亲家胡夫人也来了,都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来到,胡家你可知道,那是有名的大商贾,你还担心这区区的几百两银子?” 胡氏的脸色变了一变,这陈氏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把她给拉进去?她可不上当,胡氏一言不发。 “秋香!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腊八粥给端上来!”看着黑大汉,“难得今天赶上了。各位兄弟也尝一尝,这御赐的腊八粥还真的很不一般,这恐怕十两银子一碗也是买不着的啊!” 黑大汉想一想也对,不吃白不吃,量她也不敢耍什么手段!于是笑道:“陈家夫人倒是知情识趣的,有些意思,弟兄们,既然赶上了,我们就喝一碗吧!” 那些人就等着这句话,如狼似虎的端起碗,风卷残云一般的就把粥喝完了,还有些人自己去铜锅子里盛,不一会儿就底朝天了。 黑大汉打了一个饱嗝,道:“好了!陈夫人,这银子你可准备好了?兄弟们还有下一场要赶呢!”讨债也不是轻松的活,快到年关了,这债要是收不起,他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陈俏俏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坐下,“是的啊!现在我们就来算一算帐!这腊八粥是御赐的,在外面的行情,怕是十两银子也喝不着,可是既然我们是熟识的,就不计较那些了,就算十两银子一碗吧,你们估计是喝了二十碗左右,那就是二百两,还有这三百两……”陈俏俏故意为难了一下,“我们陈家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不如宽限一下,分期分款怎么样?我们每个月还你十两,陈述平!,今日就给我想法子挣钱,这银子你怎么还!各位兄弟,你看怎么样,这银子以后会亲自送到你赌档去的!” 陈俏俏思前想后,决定这银子还是不能帮陈述平还,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恶性循环的,分明是无底洞啊,她累死也不够啊!,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那黑大汉是目瞪口呆,只有他给别人下套,想不到今天就被这小妇人套住了!“你你……这腊八粥是你要我们喝的,还要算钱!?” 胡凤和胡静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就是胡氏也不得不称赞这陈俏俏这一招高明!这白送的腊八粥就抵去了二百两银子的利息! 陈俏俏笑得更加的无害,“我要你们喝,可是没有说过不要钱啊!你们赌档招徕客人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莫不是你们就不要钱?” 黑大汉一口气没有顺上来,差一点噎住,他的手下大声的叫嚣,“你那什么破粥,大爷喝是给你面子,还要银子,你是活腻了吗?”说罢撩起衣袖,作势就要动手。众人都惊惧不已,纷纷的躲到了陈俏俏的身后,陈述平更是叫苦不迭,急忙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胡静的身上,胡静顿时心如鹿撞,娇羞不已。陈述平却是浑然未觉,躲到了最后。 “哼!你们是要造反吗?这可是皇帝老人家喝的粥,你们竟然敢说是破粥?这是大不敬之罪!你有种再说一遍!阳子!去请吴荣王,告诉他这有人目无君上,公然的叫嚣,恐怕是西夏的奸细!” 那人顿时面如土色,再也不敢多言,就是黑大汉也是脸色微变,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皇帝对西夏的奸细十分敏感,大有宁愿错杀也不放过的气势,要是真的被说成是奸细,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俏俏轻蔑的一笑,这顶大帽子压下来,看看谁还扛得住!果不其然,黑大汉狠狠的揍了那人一顿,“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会说话你不会做哑巴啊,大爷养着你有屁用!” 顿时把那叫嚣的人打得鼻青脸肿,而后口气也软了下来,“陈夫人,你大人有大量,这吴荣王那你就不要劳烦人家了,我们只是嘴臭,可没有要犯上的意思,更不是西夏的奸细,西夏在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开封人,愣是没有出过开封!” 陈俏俏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这话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是开封的地头蛇,就是皇帝着强龙也压不住你?” 黑大汉惊呆了,这是什么思维?他不过是强调自己和西夏是绝没有关系的,又被她说成是藐视皇帝?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黑说成白了!这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说的? 但是他却不敢生气,谁知道陈氏会说出什么话来?想了半天,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会被拿捏住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怎么窝囊过! 陈俏俏见那黑大汉满肚子的气愤却不敢说的样子,十分的好笑,“既然你无话可说,就照着我说的办吧!” 这黑大汉可不同意,“这可不行!不说这腊八粥根本就值不当二百两银子,就是这分期分款也不行!从来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们赌档的银子那是要利息的,九出十三归,分期分款?我们又不是开善堂!” “你的意思是说是御赐的腊八粥不值十两银子一碗?”陈俏俏笑眯眯的道,黑大汉深悔失言,怕是她又要乱给他扣帽子了。“好!就当这腊八粥值钱,这二百两银子的利息我们不要了,那三百两你一定要拿出来!”黑大汉颇有些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感觉,早知道这腊八粥喝下去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就不该贪这一口!现在可是吐也吐不出来了啊。 陈俏俏看了一眼陈述平,“述平,还有三百两,这大爷不肯通融,你自己想想可有什么办法?” 陈述平走到前面来,害怕的道:“二娘,我没有银子,我有什么办法!”陈俏俏不禁扶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哪怕他就是自己盘算一下,说问她借,以后会还的,自己也会考虑一下帮帮他啊!可是他这一副就是要靠着陈俏俏还钱的样子,反而让陈俏俏下定了决心,绝不再帮忙! 陈俏俏看着面前的黑大汉,“这位大爷,你也听见了,陈述平他说什么银子还,你也不肯通融,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黑大汉气结,闹了半天,这陈氏根本就没有还钱的意思!亏他还在这闹了半天!“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今天这三百两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的啊,休怪大爷我反面无情!” 陈俏俏笑了一下,“无妨!这陈述平由着你处置,不过你可要记得,只有他欠你的银子,其他人可没有,你要对付就对付他一个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打死了他,他爹以前的那些朋友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说吴荣王,还有殿前指挥使王铎……不过,你要是劳力抵债的话,那倒是可以,只是这陈述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骨还弱,我怕你们得不偿失啊!依我看,还是由着我们的建议,分期分款的好!” 陈述平慌了手脚,“二娘!你不是要我去死吗?”“婆婆!媳妇求求您,您就救一救述平吧?”许慧芳也是急得不得了,这陈述平哪里做过什么活啊! 陈俏俏却是笑而不答,只是看着那黑大汉,黑大汉郁闷不已,知道陈俏俏是在警告他,他要是抓走了陈述平,他还要好好的伺候着,万一少了一根寒毛,还有不少人要找他麻烦!他这是遇到了怎么样的一家人! 可是要是他就咽下这口气,以后还这么讨债?人人都搞分期分款,他还怎么混?于是阴森森的笑了,“这个陈夫人放心,既然夫人发话了,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保证不会伤着你们陈家任何人,只是处置陈述平一人,而且不会少一根寒毛!” 那古怪的笑意叫陈述平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陈俏俏也感觉到很是讶异,还有什么办法整治陈述平?“你可不要玩阴的!”陈俏俏警告道。 “哈哈哈!陈夫人放心,玩阴的怎么玩得过陈夫人!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后娘养的了,若是亲娘,还不哭着叫着筹钱去?”黑大汉见陈俏俏的脸色有一丝的担忧,这才舒服了一些。 “扑哧!”胡氏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倒是大实话!”看了这么久,她总算可以说一句话了,不得不说,这陈氏的嘴皮子还真利索,一套一套的愣是把这黑大汉耍的团团转。现在好不容易陈氏吃瘪了一回,她怎么忍得住? 128.第128章 小倌馆 陈俏俏却是不以为意,“不错,他就是后娘养的,要是我亲生儿子,不用你说,我自己动手打死了事!大宋律法也不能怎么样!” 那黑大汉愣了一愣,想不到这陈俏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宋的律法的确是明文规定,父母杀子,最多关三天,而子杀父母,却是要凌迟处死的! “不过,他好歹是先夫的血脉,你要怎么处置他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陈俏俏依然淡然的道,她和陈述平不过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又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东西,想要她有什么感情之类的实在是太虚伪了。 “嘿嘿!”黑大汉不怀好意的笑了,“这陈述平细皮嫩肉的,倒是一副好皮相,把他弄到那小倌馆里去,用不了多久,这三百两银子就赚出来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就是陈俏俏也十分的惊讶,想不到这黑大汉有这样的想法!小倌馆其实就是古代的男妓馆,也叫南风馆,同性恋自古就有,因此世上不仅有妓女,还有小倌。小倌就是买靠出卖色相赚取金钱的男子,也叫男妓,和妓女一样。他们呆的地方是小倌馆,和青楼一样。其地位比妓女要低,古代小倌馆一般没有名字,通常小倌馆的楼前只放一块空白的牌匾。 陈述平的脸色惨白,他可不想沦落到那样的地方去!他还有这么尊严可言? 在现代的时候,陈俏俏就没有接触过男妓这样的职业,想不到到了古代,自己挂名儿子倒是有可能要去做这一行了!陈俏俏差一点没有笑出声来,这个陈述平,也没有本事,也只有那皮相还行了。 不过这样一来,这三百两银子自己势必是要出了,不管这陈述平做出什么事,自己不帮忙害他去做男妓的话,这恶妇的骂名她是逃不掉了啊! 正想开口,不想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喝道:“不就是三百两银子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埋汰人!” 胡静不满的眼光在黑大汉和陈俏俏身上流转,看着可怜兮兮的陈述平,胡静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意,“陈家哥哥,你不要怕,这三百两,我给了!” 说着就掏出自己的荷包,拿出三百两的银票,扔给了黑大汉!胡氏大惊失色,急忙阻止,可是已经晚了,那银票已经扔了出去,黑大汉的手下急忙就捡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黑大汉不禁松了一口气,这陈家的人,实在是太难缠了虽然他说得理直气壮,要把这陈述平送到小倌馆里去,其实还是底气不足的,这陈氏只是吃惊了一下,就云淡风轻了,丝毫不乱的样子叫他发毛,谁知道她又有什么招数? 现在有人肯出银子,他当然急不可耐地收下了。 “静儿!你做什么,这是他们陈家的事情,你赶什么热闹!”胡氏心疼死了,那可是白花花的三百两的银子啊,虽然胡家的银子是多,可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胡凤也暗自怪罪妹妹多事,但明面上却不好怎么说,不然话岂不是是个落井下石的大嫂? “娘!我们和陈家不是亲戚吗,既然有难,就该扶持,你没有看见,这陈家的人巴不得他往火坑里跳吗?”说完,挑衅地看了一眼陈俏俏。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想不到这陈述平倒是又来一个拥护者了! “既然陈家的人都不管,你出什么风头!”胡氏是真的恼了,自从这陈述平走出来之后,这胡静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陈述平,这叫胡氏十分的懊恼,早知道她就不带胡静来了。 陈述平这才正眼看这为自己出头的女子,娟秀的面容上一双璀璨夺目的眸子,散发着动人的光彩,不禁充满感激,“多谢胡姑娘出手相救,这银子我一定会早日归还的!” 说着作了揖,倒是文质彬彬,十分有礼,胡静觉得脸上一红,娇羞的道:“陈家哥哥,你不要客气,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都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胡氏几乎没有气死,自己这么节约,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女儿? 陈述平被深深的震动了,喃喃地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底气啊! 许慧芳的脸色变了又变,神色复杂的看着胡静,她直觉这姑娘看陈述平的眼神极其不对劲,但是人家毕竟救了陈述平,于是也过来道谢,“胡姑娘,多谢你帮忙,这银子,我们一定会尽快的还给你的!” 胡静眉头皱了一皱,似乎这许慧芳是不应该存在的人一般,只是摆摆手,“不必了!”继续看着陈述平,陈述平对着她温柔地一笑,胡静只觉得如沐春风一般。 陈俏俏不禁暗自的好笑,好啊,这一搅合,自己倒是变成了坏人了,不过,不用自己给银子也算是不错的事情了。 黑大汉得到了银子,心情也大好,“好了,我们就不打搅了!不过这陈述平倒是真有赚女人钱的本事,不去小倌馆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俏俏白了他一眼,黑大汉就不敢再说了,带着他的兄弟逃也似的走了,他可不确定再留下去,这陈俏俏会不会说出什么叫他吃瘪的话来。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杏儿,你把这铜锅子洗干净,放在在前厅做过摆设吧!秋香,冬梅,你们也收拾收拾,我们也该回画馆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说不定人都挤满了!” 年关将至,这画馆的生意极好,人们都想画一张自画像,美美的过上一个好年。况且,来神仙画馆画像,已经是是一种流行趋势了! 而且,陈俏俏的价钱很是公道,穷人要画像的话,陈俏俏会建议小张的宣纸,不要装裱,有钱人,那就大幅的,镶金嵌玉,各种的奢华。所以从高档到低档,都有生意。 “婆婆!今晚早些回来,今天是腊八节,我已经吩咐厨房好好的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吃上一顿!”胡凤见陈俏俏这就要出门,急忙喊道。 陈俏俏不禁有些讶异,这是唱的哪一出?这胡凤最近是巴不得所以的家用都叫陈俏俏来出,今天怎么这么阔气了? 胡凤看见了陈俏俏的犹疑,“我娘难得来了,我想要招待一下!” 陈俏俏这才点点头,这才合理啊!不然的话着饭她还吃得不安心呢!叶婉容却闪过一丝犹豫,陈俏俏还未看仔细,她已经深深的低头了。 陈俏俏赶到画馆的时候,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经过昨日的官司,神仙画馆可谓名声大噪!陈俏俏喜出望外,这样下去,自己的银子还少的了? 不过,当前有个难题,人多,但是自己的画工却不能马虎,于是一天也画不了几章画像,效率实在是太低了,陈俏俏就想着是不是教几个徒弟出来,思左和思右明年还要读书,那肯定是不行的,况且,这两个小丫头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刚刚开始的时候很是好奇,只是一会,就厌倦了,反倒是秋香,有些天赋,偶尔还会偷看,冬梅悄悄地告诉陈俏俏,这秋香的绣功不错,画工也不错,描的绣花样子很是好看,陈俏俏也见过,的确惟妙惟肖。于是陈俏俏就觉得要教给她。 秋香一听是又惊又喜,她知道,这是一门手艺,一门到哪里都有饭吃的手艺,夫人这么看重她,她怎么不欣喜若狂?“夫人!你是说真的吗?真的要教给我?” 也怪不得她怎么激动,在古代,观念保守,这独门的秘技那都是不外传的,不要说是给一个丫鬟了! 陈俏俏被她这激动的样子逗笑了,“是的啊!我们画馆生意越来越好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不要以为我教会你就是便宜你了,是要你为我做牛做马的!” 秋香止不住的泪流,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被重视过,她一直在担忧,自己出了陈家该做什么去,她是不会想嫁人了,她的心里只有陈伯年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可是夫人给了她另外的一条路,她可以留在画馆,陈家的画馆! 陈俏俏于是就开始教给秋香了,其实素描不难学,还是那句话,要有天赋和耐心。而且陈俏俏预备教好秋香之后,这画馆的事情就交给她,她就要发展另外的事业了,那是专门针对富贵的人的生意,她准备好好的捞大钱! “这神仙画馆的生意实在是不错,本王倒是开了眼界!”陈俏俏正忙着给一位夫人作画,吴荣王的声音传来了。陈俏俏为了顾客的隐私,特意设置了屏风,外面的人是看不见里面的。 冬梅急忙跪下,“奴婢拜见王爷!我们夫人正在里面作画,我去通报一声!” “通报什么!我早就听见了,王爷稍等片刻,我一回就好!”陈俏俏丝毫没有要去迎接的打算。吴荣王的眉头一挑,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呢!想起和陈俏俏在一起的各种忽略,反而让吴荣王有一种新奇的体验。 129.第129章 宴无好宴 只是那画画的夫人却是有些紧张,堂堂的王爷在外面等候,她怎么坐得住!正想说话,这陈俏俏却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夫人不必在意,吴荣王生性宽厚谦和,他不会在意的!” 吴荣王不禁浅笑了,这个陈氏,倒是预先堵上了自己的嘴!既然她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做出不好相与的样子啊!于是就坐在一旁静候,隔着屏风,看着陈俏俏那安静从容的身影,心里不禁又泛起阵阵的涟漪,这个陈氏,到底有多少面?有时娇憨,有时天真,有时迷糊,有时却是聪明绝顶,有时又很是稳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变的女子!她,到底还有多少未曾发觉的模样?吴荣王不禁有些恍惚起来,陈氏的身影渐渐地清楚起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然走到了面前! “王爷可真是富贵闲人啊!怎么这么清闲?”陈俏俏微笑道,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吴荣王的身边,吴荣王的侍卫不禁微微色变,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如此大剌剌的坐在吴荣王的身边,除非是吴荣王赐坐,那就是莫大的荣耀,可是这个陈氏却好像极其平常一般,这份胆量,实在叫人佩服! 更奇怪的是吴荣王,他对着陈氏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这事情完全已经超出了预期啊,这和原先设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谁说的,本王刚刚从皇宫里出来,正想回府,顺道来你这画馆看看!”吴荣王有些尴尬。“顺道?”陈俏俏不禁好笑,这道也顺得远了一些吧!“怕是王爷想听妾身的夸奖吧,不过那腊八粥倒是人间的极品,这样的美味,不是王爷的抬爱,我们怕是一辈子都吃不到,真的要多谢王爷了!” 吴荣王顿时嘴角微微的上翘,道:“没有什么,只要夫人喜欢就好!”说罢优雅地打开羽扇,轻轻地摇着。 靠,这冷得要死的天气,摇扇子,摇你妹啊!陈俏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秋香却焦急的示意,看来是有客人等不及,想走了! 陈俏俏见吴荣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他来这不会是听自己的一句赞美的吧,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招呼他,还有那么多的客户呢!如今这时间就是金钱啊! “王爷还有其他的事情吗?”陈俏俏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吴荣王好看的凤眼微微的眯起,她这是要赶他的样子吗?看着外面攒动的人影,似乎自己在这真的影响了她的生意啊! 吴荣王无奈的站起,“看来是本王打扰了,本来还想着这来给夫人送个消息的,这前方的战事有消息传来,以为夫人会有兴致,看来是本王自作多情了!”说罢,提起脚就要走。“慢着!”陈俏俏急切的道。 吴荣王心里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自己猜中了陈俏俏的心事,不高兴的是这陈俏俏对银火根本就是牵肠挂肚! “前方的战事怎么样了?有没有损伤?”其实陈俏俏很想问银火可好?有没有受伤? “这打战嘛,怎么会没有损伤?不过好在天佑大宋,还算顺利,也打了几个胜仗!”吴荣王也含糊其辞,就是不肯如陈俏俏的所愿。 陈俏俏几乎急得跳脚,这吴荣王明知自己要问什么!不过看吴荣王嘴角边的笑意,陈俏俏突然冷静了下来,这银火是大将,若是有什么损伤,早就穿得沸沸扬扬了,一句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倒是好事,“陈俏俏云淡风轻的道,”这到的确是大宋的幸事!” 吴荣王有些惊奇,刚刚陈俏俏的担忧是掩盖不了的,这么一瞬间她就转变了心意?真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子!吴荣王见气氛有些凝滞,“那银火……” “吴荣王不必说了,我还有很多的客人,素不奉陪,冬梅,你陪着吴荣王坐坐!”冬梅吓了一跳,她的身份怎么敢陪着吴荣王?惶惶不安的望着陈俏俏,怯弱的道:“夫人,我还是帮秋香打下手吧!” 吴荣王眼眸中蒙上了一抹水雾,“夫人不想知道银大人的消息?” “银火不过是先夫的挚友,却并非妾身的亲人,妾身为什么要知道他的消息?”陈俏俏傲然的道,这吴荣王不是想看她的笑话吗,偏偏就不让他如愿! 吴荣王讶异了许久,直到离开神仙画馆,吴荣王还是有些恍惚,他就这么被打发了?貌似自己的目的一个也没有达到啊!吴荣王的深邃的眼眸有一丝的迷离,自己是真的乱了方寸吗? 对这吴荣王陈俏俏也表示是看不透,你谁他别有用心吧,到现在也没有看出来,你谁他是纯粹地交往吧,又觉得不自然……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陈俏俏丢到脑后。因为画馆的生意实在是太忙了! 到了黄昏的时候,春兰和夏盛竟亲自来请,“夫人!家里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大少奶奶吩咐我们接您回去用晚膳!” 陈俏俏不由得惊讶万分,这胡凤唱的是哪一出?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孝顺有礼了?还派人来接自己回去?诡异,实在是诡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夏盛见陈俏俏一副质疑的样子,“夫人!今日是腊八节,也是成道日,应该要早些回去的!” “是吗?”陈俏俏狐疑地道,这腊八节在古代是什么了不得的节日吗?弄得和过年一般,还要搞的合家团圆? 腊八节又谓之“佛成道节”,亦名“成道会”,据传,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修行深山,静坐六年,饿得骨瘦如柴,曾欲弃此苦,恰遇一牧羊女,送他乳糜,他食罢盘腿坐于菩提树下,于十二月初八之日悟道成佛。公元1世纪佛教传入中国后,为祭祀释迦牟尼成道之日,各寺院在这一天都要念经,煮粥敬佛,即腊八粥。后演化成纪念佛祖释伽牟尼成道的宗教节日。因在十二月举行,故称该月为腊月,称腊祭这一天为腊日。 陈俏俏想了一下,反正是叫自己回去吃晚饭,早些回去又不会怎么样!于是就收拾收拾回去了。 等进了家门,才发现今天胡凤还真的是大费周章,菜式安排的极其丰盛,堪比酒席的做法!只是众人的脸色都有些自在。神色各异。 “婆婆!你总算是回来了,就等着你一个呢!”胡凤热情的迎接,让陈俏俏心生戒备,胡氏那阴暗不明的笑意,还有叶婉容那闪烁不已的目光,都让陈俏俏觉得诡异! “胡凤,你这唱的是哪一出?今早还鸡飞狗跳的,你不会说是现在要上演一家亲的戏码了吧?”陈俏俏冷冷地道,她可没有忘记胡氏和胡凤背地里的议论。 胡凤的笑容有些僵硬,“婆婆,这是怎么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况且这过节,不就是图一个热闹吗?之前的种种都暂且放下吧,我们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伯年也不在,就当我替伯年尽孝了吧!” “二娘!大嫂说得不错,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啊!”陈仲康有些感慨,他回来之后,叶婉容和陈述平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陈仲康自然是痛恨陈述平不长进的,但是陈俏俏这见死不救的态度也着实叫人心寒啊! 陈俏俏不好说什么,于是便带着思左和思右坐下,胡凤才有了一丝笑意,满满的斟了一杯酒水,“婆婆!以往的种种,若是媳妇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就请看着伯年的份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杯酒我替伯年敬你!” 陈俏俏不禁犹豫,她总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对,但是这其中的不对在哪里却又是说不上来。胡氏冷哼了一声,“看来在陈夫人的眼里伯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也难怪,毕竟是后娘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俏俏微微一笑,“胡夫人错了,我是后娘不错,但他们也是我的儿子,总是比有人膝下无子来的强一些!”胡氏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却没有说话。“哼!陈夫人自己也是女子,想不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接话的是胡静,她从早上的时候就为陈述平抱不平,对陈俏俏是不满意极了,现在又听她出言讽刺母亲,心里就更是不舒服了,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自己不是男儿身,弄得要招赘这样尴尬的局面。 陈俏俏的眉头一挑,颇是意外,这胡氏不是一点即着的吗,今天却不声不响,反倒是这文静秀气的胡静倒是和吃了枪药一般! “胡家小妹,我知道你不服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只有男子才行,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我也不服气啊,但是没有办法,事实如此,你反抗也没有用,不然的话,你们胡家也不会指望着你招赘了啊?” 这个道理她一个现代人都明白,可叹她一个古人,莫不是还想反抗?就是千年后的现代,也是重男轻女的居多啊。 130.第130章 浸猪笼 胡静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最怕听见的就是这招赘的事情!“二娘此言差矣,谁说女子不如男?缇萦救父,木兰从军,都是有名的巾帼英雄啊!”陈述平对胡静有着极度的感激,见她被赌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帮衬。胡静的眼眸一亮,顿时闪耀着崇拜的光芒。陈述平不禁对着她一笑,如春日的暖阳一般,让胡静的心里喜滋滋的。 许慧芳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感觉到说不出的苦涩。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这剧情怎么反转了?不是应该自己这穿越者训斥他们观念老旧的吗,可是现在自己却变成封建的老顽固?这是讽刺啊!不过陈俏俏的倔劲头上来了,决定要好好多问掰扯一番! “这话不通啊!男人为尊,有其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和历史存在的合理性。男,上为“田”,下为“力”,“田”表示生产,“力”表。要想活命,必先要吃饭,而要吃饭,必须先劳作,除了田地、种子、简单的生产工具,男人就是最重要最主要的生产力。回溯历史,人类社会的发展和文明创造,都是与男人的生命和血汗紧密联系的。” “万里长城千古不朽,那是千千万万男人的白骨垫基而成;京杭大运河千年流脉,那是千千万万男人的血与汗凝聚而流;从春秋战国、七国争雄,秦统一中原;到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哪一代王朝更替,哪一次民族纷争,不是用男儿的生命牺牲、血骨换来。翻开历史,按丁抽役、以丁赋税、纳粮的规制比比皆是。因此,重男,本质上就是重视生产力,重男就是重视经济基础;重男就是重视江山社稷,重男就是重视家庭后继生产力的繁衍接续。” “不可否认,的确是有些出色的女子,但实在是凤毛麟角,况且我的意思并不是女子无用,而是分工不同,女子更适合的怕是相夫教子吧?”陈俏俏自己都觉得说累了,接过胡凤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话题,陈氏竟说出这么多的大道理来,还叫人不能反驳。胡静却是气不过,“你你……歪理!” 胡凤却是压住胡静,“好了,小妹,婆婆到底是长辈,你要顾忌一些!”却胡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均是淡淡的笑意。 接着看了一眼叶婉容,示意她行动,叶婉容犹疑了一下,却是低头不作声了,胡凤不禁皱眉,只好开口道:“仲康,你也敬婆婆一杯吧!” 陈仲康颇有深意地看着陈俏俏,微微的叹息,“二娘!其实更应该叫姨娘,按说我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啊,反而……”欲言又止,自己把水酒给喝了。 陈俏俏冷笑,这是表达对自己的不满?这么多年,他对陈氏可曾有过真正的关心?凭什么现在就要她付出?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们都生活在同一间屋子里,却不能彼此扶持,真的是……”陈俏俏也一脸的悲戚戚,演戏谁不会!她才是真正的弱者好不好?搞毛一副她做错事的样子? 陈述平却只顾着和胡静眉目传情,他觉得这女子甚是善解人意,比木讷话少的许慧芳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不说了不说了!今天只求吃的畅快!”胡凤急忙打圆场,忙着为陈俏俏倒酒布菜,还真的有些媳妇的样子,难得的是那胡氏竟没有表示不满,莫不是被自己说怕了不敢开口? 陈俏俏正想着,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莫不是醉了?自己的酒量是不好,但也不至于喝两杯就醉了吧? 陈俏俏直觉大事不好,胡凤和胡氏的眼里都有着不明的笑意,而叶婉容更是低着头不敢看,陈俏俏渐渐地觉得人影重叠,她知道,自己着了道! “娘!”陈俏俏失去意识前,只听的思左和思右的呼喊。 “哎呀!婆婆是醉了,快送她回房!”胡凤急忙吩咐着。春兰和夏盛急忙的来扶住陈俏俏,把秋香和冬梅给推到了一边。 月光如水,这注定就是一个不眠之夜! “打死她!打死她!”围观的人纷纷扔来臭鸡蛋,烂菜叶,夜半时分,这么多人不睡觉,却群情激昂,一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陈俏俏突然觉得好吵,好臭。莫不是谁打翻了粪桶?陈俏俏睁开眼,正想开骂,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靠!什么情况? 只见满街都是古装人民,却是群情激昂,口中都大骂:“打死她,打死她!****!****!” 这是怎么了,拍古装片啊?陈俏俏想笑,自己是在梦里面吗,但是那臭气熏天的味道又告诉自己,这不是梦境!陈俏俏蓦然睁大双眸,却发觉自己的处境不妙,摇摇晃晃的,仔细一看,上帝!自己竟被装在笼子里,还不停有人用污秽的东西扔来。 陈俏俏顿时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 慢着慢着,陈俏俏,要冷静,想想发生什么情况。 她刚刚还在晚宴上喝酒,怎么到了这?陈俏俏清醒了一些,陡然回头,竟看见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陈家上下都在里面,一脸的肃穆和轻蔑!胡氏和胡凤的眼睛撞上了陈俏俏的眸子,闪耀着胜利的光芒! 陈俏俏的心里一沉,她着了道了!看见群情激昂的样子,听着耳边不停地叫嚣的****,她知道,她堕入了胡氏和胡凤的陷阱!她不是没有察觉,不是没有怀疑,但是陈俏俏实在是想不到,胡凤会做得这么绝!用这通奸的罪名整死自己!这对古代的女子来说,不失为是终极的杀招啊! 自己的声誉受损,对陈家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帮助!她们也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陈仲康和陈述平眼中皆是愤恨,恼怒的盯着她,似乎她就是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陈俏俏心里明白,这是要坐实她与人苟且的罪名了,但是,奸夫在哪?陈俏俏不禁有些好奇。她们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突然一惊,急忙审视自己的衣裳,好像不是很乱,感觉了一下身子,也没有什么不适,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并没有被侮辱。 万一她们下狠手,让人****自己,而后捉奸在床,那么她就是死路一条了啊! “奸夫****!奸夫****!”一个臭鸡蛋又砸过来,不过这次不是冲着陈俏俏,而是猪笼前面的一个男人,陈俏俏定睛一看,竟是那二狗子!双手被绑住,低着头,看不出神色。陈俏俏不禁扶额,你们要陷害也要搞一个上台面的吧?这样的货色,老娘和他通奸……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看今天这架势,这胡氏和胡凤是早有准备了,不然的话事情不会发展的如此快,想起之前和这二狗子的种种冲突,陈俏俏有些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就是要坐实她和二狗子早有来往的事实!实在是自己太大意了,想不到这胡氏还有这样的谋略,知道先铺垫一下! 陈俏俏不禁翻了个白眼,我勒个去,别人穿越不是妃子就是公主,最差也是个富家女,没事争个宠,扑个蝶,斗个宅什么的,自己是什么情况!不仅是祖母级别的人物,还是一个被诬陷成通奸的祖母! 看这架势,必然是要送她去祠堂了吧?想起陈族长对自己的偏见,还有胡凤和陈族长的见面,这些都在陈俏俏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不解苦笑,原来这个局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布下了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祠堂走去,只见上头坐立这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颇有威严,不是族长是谁?,只见他威严的道:“家门不幸,想我陈家也是名门望族,却不想出了这等辱没家门的****,定要严厉处置!” 那众人听见族长这么说,纷纷大喊:“浸猪笼!浸猪笼!” 陈俏俏不禁绝望,不想自己逃过地震,却还是逃不过这污蔑,还是要死,而且死的越加地难看!浸猪笼作为旧时的一种刑罚,就是把犯人放进猪笼,在开口处困以绳索,吊起来,放到江河里淹浸,轻罪者让其头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时候;重罪者可使之没顶,淹浸至死。 在旧社会,如果发现女子与其他男子关系不正当,或者女子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与其他男人调情,就可以报给村里或者其他基层的长老会,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长老,一旦被确认成为事实,男的直接乱棍打死,女的就会被放进猪笼扔入河中淹死!这二狗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诬陷自己,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是死路一条的吗,还是谁许下的好处让他竟会连性命都不要? 胡氏会这么大方,付得起这卖命的银子吗?陈俏俏越想越害怕,被淹死,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些,她可不要感受那溺毙的滋味,她不要,她要好好的活着,两世为人,都没有结婚生子,她不要这么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就被弄死,这实在是对她人生的一种抹杀! 131.第131章 此蛋换彼蛋 陈俏俏越想越害怕,被淹死,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些,她可不要感受那溺毙的滋味,她不要,她要好好的活着,两世为人,都没有结婚生子,她不要这么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就被弄死,这实在是对她人生的一种抹杀!求生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大喊:“慢着!我抗议!” 众人皆惊,想不到这贱人还有脸说话,不过说的是什么?陈俏俏看见众人疑惑的神色,也觉得不对,改口道:“妾身冤枉啊,族长明鉴!” 那陈氏族长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轻蔑的道:“****,还有脸说冤枉,我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这刁钻的泼妇,终于落在自己的手上了,他绝不会轻易就放过她的! 陈俏俏咬咬牙,自从这陈竟的事情之后,这陈氏族长是恨上了自己啊?说不定这一场好戏他就是最大最有力的帮凶!但是自己绝不能放弃! 为了思左和思右也不能放弃!想起这个,陈俏俏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孩子们的踪迹,心里微微的安定,这人世间的丑陋还是不要让孩子们看见为好啊! “族长,不知妾身所犯何罪?”陈俏俏一脸的无辜,来一个抵死不认。那族长蓦然睁大了双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道:“老夫都羞于出口,你却有脸问!你这贱人不安于室,与人苟合,还想着私奔,且夹带私逃!居然还说冤枉!?” 什么东东,还牵扯上了夹带私逃?可是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东西啊? 胡凤的脸色变了一变,却不敢说话。 陈俏俏见抓住了族长话语中的破绽,如释重负:“族长,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说我与人私奔,那请问奸夫何在?夹带私逃,贼赃何在?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居然就乱用私刑,你眼中可有律法!” 族长被问得哑口无言,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那陈俏俏更是大叫:“冤枉!妾身比窦娥还冤枉啊!”喊完才想起现在是什么朝代,根本不知道窦娥。 “冤枉!都已经捉奸在床了,亏你这****说得出口!”陈氏族长怒不可遏,“还是被你的儿子和媳妇捉住的,你还有脸说!胡凤!你来说,你看见了什么!” 胡凤低着头,满脸的羞愧和伤心,“今夜是腊八节,婆婆多喝了几杯,早早地就歇下了,我们也没有想太多,就都各自回房了。可是夜半的时候,看门的小厮,说似乎看见有人爬墙进来,我不放心,便到处看看,想不到到了婆婆的院子,却听见里面一****之声,我实在是羞地难以启齿,这才回去叫了二弟陈仲康来,强行踢开大门,却发现这厮和婆婆都睡在床上,已是筋疲力尽,相拥而眠!” 众人一阵哗然,在胡凤的嘴里说出来的是何等香艳的场面?简直让人喷血!陈俏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胡凤也太有才了吧,这样的话她也能编排的出来? 只是看陈仲康那气得发青的脸色,看得出来,他一定是被当时的景象给惊呆了! 陈氏族长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陈仲康,你大嫂说得可以实情?” 陈仲康咬牙切齿地道:“子不言母过,但是二娘所做的事情实在太过不知廉耻!不错,是我亲眼看见的!我进去的时候,他们还睡得和死猪一般!” 陈俏俏不禁冷笑,她被下了药,当然和死猪一般!“二哥说的对,这陈氏实在是丢光了我们家的脸面!”陈述平看着陈俏俏的眼神有一丝怨毒,陈俏俏不禁心头一惊,只因为自己想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他就恨上了自己? 陈氏族长冷酷的道:“无耻****!你有何话可说!” 陈俏俏看见这想要吞噬自己一般的陈家人,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悲哀,这就是所谓的一家人,这就是心心念念要整死自己的一家人!“陈仲康!你没有脑子吗?我一直到现在才醒,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就算如胡凤所言,我是纵欲过度,累极而眠,怎么可能被你们拉扯到这猪笼里还不醒?我又不是死人!分明是晕厥了,是被人下药了!还有这奸夫,也太可笑了吧,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这样的货色,给我提鞋都不配!” 陈俏俏为自己辩解,现在的形势对她十分不利,指证她的的都是自己的亲人,这几乎就能坐实了她与人通奸的罪名!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觉得这陈俏俏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们也发现了,从陈家一路来,这陈俏俏都是晕迷的,这的确是蹊跷! “哼!你的确是晕厥,只是这晕厥的原因怕是你说不出吧!”胡氏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这二狗子与你多有纠缠,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只是想不到你们越发大胆了,竟敢在家中行者苟且之事,实在是令人不齿!” 说着不等陈俏俏说话,胡氏看着陈氏的族长,“陈族长,既然这陈氏不愿意认,我们不妨问一问她的奸夫,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俏俏的心越发的暗沉,这二狗子会在这地方出现,根本就是串通好的,他只会说出更为不利的话来! 果不其然,那二狗子不等陈族长发问,就跪在地上,头若捣蒜,“饶命啊,族长,我不想死啊,族长!我都说!我全说!” 这陈族长的脸色缓和下来,“你若是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们事情的原委,我可以饶你一命!”那二狗子大喜,“多谢族长,我全说!” 陈俏俏不禁苦笑,原来这梗在这,这二狗子必然是得到了不会要命的承诺,才会拼命要诬陷自己! “族长,是这陈氏勾引我!你不要看这陈氏一副自傲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她守寡多年,终究是挨不住寂寞,有一日与我路上不小心撞上,她对我一见钟情,还暗地里塞给我绢帕,也怪我头脑发热,一时忍不住诱惑,就和这陈氏暗通款曲。先时,这陈氏十分的痴狂,日日出门,青天白日的和我相会,还甚是贴心,来我处,总是会买些茶叶蛋,说是给我补身用的……”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早有好事者大声的叫着,“这可是新鲜,给情夫送茶叶蛋?用此蛋换彼蛋,陈夫人这招客真是高啊!不过是不是太小气了一些,这采阳补阴也不是这么算的啊!二狗子,你那玩意只换的来茶叶蛋?可知不是什么上好的货色!哈哈哈哈!” 陈俏俏顿时脸上火辣辣的,这个二狗子,说出的话更是不要脸,也让自己越加的百口莫辩!若不是自己身处险境,陈俏俏真的想笑,用此蛋换彼蛋,亏着二狗子想出这样的梗来! “都是我被陈氏所惑,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不久后我就后悔了,这陈氏需索无度,我实在有些吃不住,于是就慢慢地疏离了她,想不到她依然死缠烂打,对我纠缠不休,这件事,有很多人应该看见过,这陈氏对我因爱生恨,更是对我百般的羞辱,最后她仗着自己和包府尹和吴荣王有些交情,愣是好好的整治了我一番,还暗地里叫人给我传话,要是我不和她重归于好,她就想办法整死我!我知道碰上了难缠的主,可是也不想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只好违心的和她又厮混在一起,只是她近来越发的大胆,都要我夜半去她家中私会,我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只好偷偷摸摸的爬墙进去,这陈氏许是喝醉了酒,竟如烈焰焚身一般,折腾地我浑身没有力气,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被你们抓住!族长,我真是是被逼迫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陈俏俏不禁气极反笑,“说得好!实在是说得好,二狗子!你这杀千刀的混球,不去说书倒是埋没了你!就你这样的货色,老娘看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通奸你个妹!” 陈俏俏口不择言,有些歇斯底里了,这二狗子的话有条有理,让自己几乎不能辩白,完了完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被冤死的!她现在才深深的体念到这冤屈二字的含义。 胡凤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想不到自己选的这个二狗子实在是口齿伶俐,这一番话说出来,这****的骂名陈俏俏是躲不掉了!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有些女子甚至羞红了脸,这二狗子说得更加的直白,更加的香艳! 陈族长怒目而视,“陈氏,你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什么话好说!大家说一说,这样的****该怎么处置?” “处死!处死!浸猪笼,绝不能放过她!”一时间群情激昂,众人纷纷的讨伐陈俏俏,陈俏俏有些害怕了,她不会真的就要死了吗? 脑袋里一片乱哄哄的的,此时,二狗子的话在她的脑海里闪烁,突然灵光一现,大声的喝道:“我和包府尹交情不浅,吴荣王也颇有联系,你们敢动我一根寒毛!?” 喧嚣的声音顿时平息了下来,这陈俏俏的声音让他们冷静了下下来,民不与官斗,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况且好牵扯了一个王爷?万一一个不好,触怒了皇族,那可不是责罚怎么简单,那是要丢性命的! 132.第132章 大义灭亲 有人已经轻声的劝陈族长,“这陈氏说得也有些道理,不如把她送到衙门,我们也省得惹祸上身啊!” 陈族长的眉头一皱,正想反驳,那胡凤急忙大喝,“不行!这是我们陈家的家务事,无谓闹上公堂,你们是想要闹的人尽皆知吗。你们都是陈家的人,都会受牵连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若是还将陈俏俏送到包府尹的手上,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她才不会这么傻! 胡凤看见众人的神色,有些焦急,“此言差矣!族长,这民不告,官不究,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今日事我陈家开祠堂,清理门户,乃是家事,就是皇帝老儿来了那也没有用!凡事离不开一个礼字,不是我做媳妇的狠心,要置婆婆于死地,只是婆婆做出这样的事来,不仅是我们家,就是陈氏一族也颜面尽失,若不能严惩,陈陈氏宗族的子孙这么能挺起脊梁,不被他人看笑话?还请族长三思啊!” 这胡凤是声情并茂,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大义,根本和婆婆没有私怨,众人不仅被胡凤的话触动了心事,如果除掉陈俏俏对他们都有利的话,他们当然毫不犹豫的会选择让陈俏俏去死!况且,胡凤说的不错,这处置奸夫****的事情本来就是宗族的职责,就算是官府也不好随意的插手!“杀死这****!还陈家的清明!”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一瞬间突然群情激荡,“打死她!浸猪笼!”纷纷往陈俏俏身上丢臭鸡蛋!陈俏俏慌了手脚,这个胡凤,心思狠毒可见一斑,陈俏俏这才清清楚楚的感到了死亡的靠近,不禁深深的恐惧,她可不想就这样被污蔑至死! 陈族长已经是一脸的笃定,“陈氏!你还有什么能狡辩的!你这样的女人死有余辜!来人啊!给我架起她,扔到护城河里浸猪笼,动作要快,务必在天亮之前办妥,不然的话,陈家必定成为开封的笑柄!” 陈俏俏不禁大喊:“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这么能这样草芥人命?我是冤枉的,都是这胡凤这毒妇的陷害!你们是要做帮凶嘛?” “婆婆!你怎能颠倒是非黑白?你和这奸夫做出不知羞耻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你怎么反说是我诬陷!?” 胡凤满脸的委屈,瞪大了双眸,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大嫂,你向来都是爽利的性子,今天怎么婆婆妈妈起来?这样的人,怎么还配得上你叫一声婆婆?这样的****我们根本就用不着和她多说!从此以后,她和我们陈家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再叫她婆婆!”陈述平一脸的厌恶,想起陈俏俏对他的百般苛责,他的心里均是浓浓的恨意,巴不得这陈氏早一点滚走! 陈俏俏几乎绝望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狂叫:“无耻!你们这一群无耻的东西!你们会有报应的!” “走!送去浸猪笼!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陈族长生怕夜长梦多,急切的说道。 人们急忙的抬起关在猪笼里面的陈俏俏,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去。陈仲康脸色灰暗的非常的严重,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继母活活的死去,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不去心里这关,罢了,他还是不要掺和好了,陈述评更是没心没肺的,看见二哥不去,他更是落得清静,自从这二娘变了性子之后,他还觉得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现在终于解脱了! 于是,陈家只有这胡凤母女跟着去了。 陈俏俏无语的望着上苍,这就是你要我穿越的意义?就是要我比死在大地震中更加的悲惨? “慢着!”突然穿来一声不是很响亮,却很是有威严的声音。陈俏俏抬起头一看,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站在队伍的前面,不肯放行。 “娘!你怎么出来了?”一直跟着队伍的二狗子又是惊讶,又是有些慌乱。 “二狗子!你在做什么?”老妪威严的望着二狗子,眼神犀利至极。 二狗子有些畏缩的退后几步,“我……我……”愣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陈族长深深的皱眉,“我说老太婆,你挡着路算是怎么回事?你们二狗子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但看在他肯坦白,又是情非得已的份上,我们不会惩治他的,你不要担心!?” “哈哈哈!担心?这样的逆子死了才好!”老妪依旧毫不退让,“这逆子说他和这位陈夫人有染,共享鱼水之欢是不是?” “娘!”那二狗子慌乱至极,哀求的叫了一声,众人听着老妪似乎话中有话,均是有些奇怪,陈俏俏确实看出了一点玄机,这老妪望着二狗子的眼神,犀利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和决绝,她的心头一震,这老妪是二狗子的亲娘,说不定知道什么内情,从她那句逆子中也能听出,这老妪对儿子的行为也很是不满。 也许,这就是她起死回生的转机!“老人家!我是冤枉的啊!我不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诬陷我,但是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老人家,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你儿子和哪些人来往你一定一清二楚的对不对?老人家,我也是做娘的人,深深的知道做娘的难处,可是,若是孩子走上了邪路,一定要阻止对不?不然的话,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害了她啊!” 陈俏俏似乎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大声的呼叫着,就怕失去这唯一的生机! 胡凤也看出了端倪,急忙催促族长,“再不走,天就大亮了,无谓和她纠缠,推到一旁去就是了!” “谁敢!”老妪大声的喝道,“我要去官府击鼓鸣冤,你们利用我儿子诬陷他人,罪名也不小!” 陈族长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你……你胡说什么!我好心好意的想放过你儿子一条性命,想不到你还倒打一耙!二狗子,你问问你娘,她到底要做什么!” 二狗子自从这老妪出现之后,就如同那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娘!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以后再说,行不行?” “呸,你可不要叫我娘,你这毫无廉耻的东西可脏了我们王家的门风!我问问你,你说,你和这陈氏苟合,她每次还买茶叶蛋给你补身子,是不是?为娘咋不知道这茶叶蛋这么有效,比那人参鹿茸还好?你那从不抬头的命根子就能和人通奸了?” 这老妪的话说了出来,众人均是一片哗然,就算是脑筋再转不过弯来的人也是听明白了,这老妪的意思是这二狗子根本就不能人道! 这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若是这二狗子根本就不能人道,那这通奸之说就不能成立,而且,这分明是有人诬陷! 胡氏和胡凤的脸色顿时煞白,这事情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陈俏俏的脑子也是乱哄哄的一片,想不到会是这样!突然灵光一闪,记得当初她和二狗子起冲突的时候,就听围观的人说什么“这二狗子是银样镴枪头,这么勾搭起小妇人来了”当时她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这银样镴枪头是什么意思! “银样镴枪头!是不是!二狗子,原来你根本就不能人道!你还不承认是诬陷!?”二狗子的脸色已经大变,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这剧情的发展是在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能不叫他们讶异! 陈族长的脸色已经巨变,“你这老太婆!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他对你不孝顺,你故意要折辱他!” “哼!陈族长,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我却知道一点,就是这知错能改!刚刚这陈夫人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孩子走上了邪路,一定要阻止!不像你,陈族长,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断袖之癖,还帮着隐瞒,想害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 原来这陈氏族长隐瞒了儿子是断袖之癖的现实,偷偷的为他求取这外地的姑娘,可是那家人也很是精明,他一个京城的族长,财大气粗,却舍近求远,本来就有些奇怪,于是先来打听一番,这才知道这陈竟是断袖之癖!当时就回绝了这陈氏族长的求亲,还好好的羞辱了陈族长一顿! 陈俏俏不禁冷笑,这断袖之癖并不可恶,同性恋古来有之,这性取向不同,这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可是明明是断袖之癖,却要求取姑娘为妻,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和害人吗,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二狗子已经面如死灰,脸也差低进了裤裆里面,陈俏俏就知道,这老妪说的肯定是实情! 陈俏俏顿时大喜过望,她的冤屈终于能洗白了!“冤枉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这二狗子的娘都说了他不能人道,之子莫若母,他娘说的一点不会有假!” 133.第133章 救星 胡凤见众人都默不作声,顿时急红了眼,“你们不要听着老太婆胡说八道!有谁舍得这么埋汰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对儿子不满,刻意报复!” “你说的不错,做娘的谁舍得埋汰儿子?都是望子成龙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做娘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因为对着儿子太失望了!” 说着走向二狗子,喝道:“逆子!你抬起头来,看看你自己做出的好事!这么多年以来,娘总是记着你身子不健全,让你的兄弟都让着你,想不到却让你变得如此无耻卑鄙下流,不仅坑蒙拐骗,还做出这样毁人名节的事情来!你自己说,娘饶得了你吗?”看得出来,这二狗子对自己的娘很是惧怕,根本就不敢吱声。 “你们……你们……”陈族长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事情如此发展,他也知道怎么样也不能自圆其说了啊!他看了看胡凤,均是一脸的懊恼,这就是她的安排,这就是她那所谓天衣无缝的安排,实在是骑虎难下了! 胡凤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依然不甘示弱,“许是你儿子近来身子好了呢?或许他没有告诉你罢了!” “哈哈哈,你们就是胡家母女吧,早就久仰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见,方才知道这闻名不如见面的意思!你是不是很是希望你婆婆去浸猪笼?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让我想一想,必然是你婆婆触犯了你的逆鳞了,对不对?所以你才要将她置于死地,自己的日子才会好过,是不是?” 胡凤的脸色一顿,这老妪说的不错,陈俏俏就是触犯了她的逆鳞,她的逆鳞就是主事的大权,还有她那不会生子的伤痛,但嘴上却不承认,到:“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巴不得婆婆死?只是当时那么多人看见,这事情怎么会有假?” “哼!”老妪却不理会,只是看着陈俏俏,“陈夫人,你能让儿媳这么恨之入骨,看来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 陈俏俏顿时苦笑,她当然有不对的地方,她不对的地方就是没有早一点离开陈家,让自己陷入这尴尬的境地,若不是这老妪突然出现,大义灭亲,自己恐怕真的就性命不保了! “我这逆子,小时候家境不好,我总是要他大哥带着,有一日,他不小心被邻居的狗咬到了那命根,我百般治疗,却丝毫没有成效,心中对这儿子愧疚不已,于是就对他百般的宠溺,想不到却是害了他!看着他一日日的变坏,我心里很痛,却总是还有这幻想,希望他总有一日能改邪归正,可是,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这儿子是废了!” 老妪长叹一声,一脸的悲戚。“娘!”二狗子欲言又止,他看着一脸哀伤的母亲,心里也有微微的触动。 “你个逆子,不要再叫我娘!你以后做的事情都和我们王家无关,你以后拿些烂摊子也不要指望你大哥会帮你!”老妪一脸的冷漠。 “娘!”二狗子顿时慌乱了,他之所以敢在开封如此跋扈,均是他大哥的缘故!他大哥大狗子是龙帮的老大,颇有威名。 “好!好一个大义灭亲!”突然有人击掌,清脆的声音十分的突兀。陈俏俏却是心里一喜,这不是那包府尹嘛?他出现了,自己就得救了! “包大人,快放了我!我是冤枉的!”陈俏俏早就不想待在这又冷又臭的猪笼里手折磨了! 包府尹但笑不语,只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陈俏俏稍安勿躁,正色道:“这夜半时分有人来府衙击鼓,说是有人惨遭诬陷,要动用私刑,本官就想着来瞧一瞧,想不到还真有其事!而且这案情还如此的曲折离奇!” 陈族长已经害怕得不行了,这件事惊动了官府,怕是难以善了,若是真的处置奸夫****,官府是无权过问的,但是现在,这老妪分明指出这二狗子是不能人道,诬陷陈氏的,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说完威严的瞪着二狗子喝道:“无耻狂徒!你娘说的可是事实?若是你从实招来,本官或许还能看在你娘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二狗子不可思议的望着老妪,“娘,你真的去报官了?”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他那宠爱自己的娘亲真的舍得要自己的命! 老妪欲言又止,她只是吓唬一下二狗子,只想叫他不要造孽罢了,却没有去报官,但是想起自己刚刚的话,愣是狠心的道:“不错!是为娘报官的,逆子,你还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人说清楚!莫不是你真的想死不成!” 二狗子顿时脸色惨白,“为什么!娘为什么!” “二狗子!你快说清楚,你到底是这么诬陷陈夫人的?你若是说不清楚,那就去公堂再说,那就不是本官盘问了,等着你的是开封府衙的酷刑!” 二狗子被吓住了,那官府的酷刑他这么熬得住,于是就忙不迭的跪下,“大人!小的该死,确实是诬陷了陈家的夫人,但是一切都是这胡家母女指使的!” 胡氏顿时大声的喊冤,“你这二狗子,诬陷陈家夫人就罢了,现在又胡乱攀咬住我们母女,是什么道理,我们和你有仇吗?” 这胡氏的脑筋动的及其快,形势突变,她就想把这些事情都推到二狗子的身上,她们就能全身而退了! “你这二狗子,实在是无耻至极,不过和着陈夫人口角了几回,就设下这样的毒计,要诬陷夫人,还瞒过了所有的人,让我们间接的做了帮凶,实在是可恶至极!好在天可怜见,被人识破,你的奸计才没有得逞,哎呀,陈家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啊,都怪我一时被人蒙蔽。猪油蒙住了心,才做下这糊涂事,差一点变成了二狗子的帮凶!亲家夫人,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凤儿啊,这都是我糊涂!” 饶是陈俏俏也不得不佩服这胡氏脑筋快!若不是早就知道这胡氏的的德行,她还会真的被蒙蔽呢! “胡氏,你还敢倒打一耙!半月前,是谁偷偷的找上我,给我五十两银子要我帮忙,设局除去这陈氏,是谁暗中叮嘱我要假意和陈氏纠缠不清,就是为了事发的时候能坐实了陈氏与我早已相识的事情? 又是谁在我被吴荣王教训之后,又好生安慰我还给了我十两金子,要我继续为她卖命?又是谁,在腊八节的晚上偷偷的把我放进家门,躲进陈氏的房间里,做出通奸的样子?不就是你们母女嘛?” 胡氏和胡凤的脸色大变,“胡说八道!二狗子,这是我们母女第一次见你,你胡说什么东西!”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不认识我?你们这一对母女真的是好算计!不过我二狗子也不是吃素的!好在我二狗子长了一个心眼,胡氏,你还记得这玩意嘛?”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胡氏的心里顿时一咯噔,自己这么把这出给忘了?当初这二狗子死活要一个见证,她无奈就拔了一支发簪给他! “这是什么意思?谁知道这发簪是谁的?”胡氏来一个抵死不认,“胡氏!你这话就不对了!你那些商户谁不认得你的发簪?要不要我一一把他们找来做一个见证?”二狗子讽刺的道。 胡氏的脸顿时清一阵白一阵的,霎时难看,包府尹不觉浅笑,虽然他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这看着狗咬狗的闹剧似乎也不错! “包大人,还是先把我放出来再说吧,我都要冻死了!”陈1俏俏看见那包府尹那一抹笑意,十分无语,这寒冬腊月的,夜半三更的被人弄出来,还惨遭虐待,这包府尹没有想到要将自己放出来再说! 陈俏俏心里暗暗想,等她的事情解决,她一定要去雪姨那告状! 包府尹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的确,不管他们是怎么说,但这陈俏俏的罪名算是解除了啊! “是本官的疏忽!来人啊,还不把陈夫人弄出来!”其实这包府尹很想笑的,这陈俏俏都是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什么时候看见她这么狼狈的一面? 只见这陈俏俏衣衫不整,发丝紊乱,脸上似乎还有凝固的蛋液,头顶几片烂菜叶也很是张狂,牢牢的占据了陈俏俏的脑袋,陈俏俏拍了几次,均没有掉下来。 陈俏俏觉得自己这一身实在是太恶心了!“包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派人送我回去?”她现在不洗澡,真的要发疯了! “什么?你不在这看着吗?”包府尹实在是有些摸不清陈俏俏的想法,她受了这么严重的污蔑,不亲眼看着陷害自己的人伏法这么行? “包大人乃是青天大老爷,一点会秉公办理的,我在此也无什么益处,况且,我挂心家中的孩子,她们还不知道这么伤心害怕呢!”这倒是实话,知道自己的娘被带走,还是这样的污蔑,她们那幼小的心灵也不知道受的了受不了? 134.第134章 义母 这包府尹倒是能够理解,点点头,“好吧,先送陈夫人回府,其他一干人等,先押进衙门,明日再审!” 胡凤和胡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那种牢房是女人可以待的地方吗? 胡氏更是鬼哭狼嚎,“大人!你千万不要相信这天煞的二狗子的一面之词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偷了我的发簪,现在却来污蔑我?我和陈氏是亲家,为什么要陷害她?大人,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相比于这胡氏的激动不已,这胡凤却是抖得和风中的树叶一般,她诬陷婆婆的罪名若是被坐实了,她不但会被休弃,就是这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啊! 她突然后悔了,不该听娘的话,为了这一时之气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孝的罪名压下来,她就是死也扛不起啊? 想起他日陈伯年回京的时候,她会面临怎么样的境遇,胡凤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胡氏顿时尖叫起来,“凤儿!凤儿!你这是怎么了?” 陈俏俏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任何人! 她只是走到那老妪的面前,直直的跪下:“多谢老人家仗义执言,不然的话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老妪叹息一声,“陈夫人不要怎么说,我是为了救儿子啊!他要是还不能悬崖勒马,将来闯的祸会越来越大啊!总有一天会搭上自己的性命的!与其到那时白夫人送黑发人,我倒是情愿把他的羞耻说出来,最少他还能活着看我闭眼!” “不论是为了什么,你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我一定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的!”陈俏俏信誓旦旦的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若不是这老妪的话,她说不定已经在护城河上漂浮了,想起自己会被溺毙或是被冰冷的河水活活的冻死,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那老妪却是微微的晃神,只是一会,又流露出一丝异彩,“本来这不是这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只是为了儿子罢了,但是若是陈夫人真的有心报恩,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马,不如就做我的义女吧?我膝下只有几个儿子,都没有一个女儿,我一直很想要一个女儿的!”这倒是出乎陈俏俏的意料之外,她的确是想报恩,只是想着要多送一些钱财给她养老,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包府尹先是一怔,而后又暗暗的佩服,这个王老妪,真是好手段!认了陈俏俏做女儿,她和二狗子那就是兄妹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万没有妹子要状告义兄的道理,那么这什么通奸的事情也能盖过了,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相聚,哪里来的通奸? 就算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虽然有些勉强,但是总算是有了说辞了不是? 胡氏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这陈俏俏和二狗子做了兄妹,那么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自己和胡凤!这该怎么办? 胡氏两眼一黑,也晕了过去。母女两个瘫倒在地上,除了春兰和夏盛,却没有人上前搀扶一把,众人均已经看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胡家母女的作为都是深深的不齿的。 在这样以孝为先的年代,诬告婆婆意味着什么东西,任何人的心里都清清楚楚。 他们也为自己做了胡家母女的帮凶而不安着,“陈夫人,真是对不住,我们都是被胡家的母女给蒙蔽了啊!” 陈俏俏确实微微一笑,“此事当然不能怪你们,但是陈族长确实却是难辞其咎!他几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定罪,根本不管这其中的疑点重重!我深深的怀疑,这样的人适合当族长嘛吗?大家想想他的儿子陈竟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另选族长呢?” 这陈族长摆明了和这件事有关,陈俏俏可不会轻易就放过他! 陈族长颤抖着手指,“你……陈氏,你……想怎么样!?” 众人一惊议论纷纷,上次陈竟的事情对陈家的影响极大,当时就有人质疑陈族长的地位,但是不久又被人压了下去,现在陈俏俏重提旧事,顿时激发了众人的响应,“不错!我们是该想一想了!这样的人品的确是不配当族长,连着骗人的勾当也做出来了!” 陈族长顿时语塞,他们说的是他想隐瞒陈竟是断袖的事情。 “陈夫人!老身的请求你还没有答应呢!老身知道你为难,老身也不勉强,从此之后,你我互不相干!我儿子污蔑你,我却救了你,功过相抵!”那老妪见陈俏俏就是不回答,就直接说了出来。 陈俏俏不禁苦笑,这才是高段位的高手!她大义灭亲,救了自己,陈俏俏这么会也不可能会拒绝她的要求的啊,只是这样一来,这二狗子诬告自己的事情就变成了家事,她也不可能深究此事了,这就意味着她也要放过胡氏和胡凤,这是多么不甘心的事情! 那老妪看出了陈俏俏的纠结,叹息道:“陈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这儿媳妇名声已经臭了,她想要在蹦跶也是不可能了啊!等到你的儿子回来,你把这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我相信,你的儿子一点会有所决断的,但是若是你现在休了她,将来你儿子回来,难免会心中不舒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俏俏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若是这陈伯年回来的时候,见胡凤被关在牢饭里,难免会对自己心生怨怼之意。 况且,这救命她也不能不报啊!“义母在上,请受我一拜!”陈俏俏恭恭敬敬的拜下。老妪顿时泪流满面,“好!实在是好!我可算有了一个女儿了!逆子,还不谢谢你妹子!” 二狗子就是在混球他也是看明白了,知道娘亲是处处为他打算,不禁心头一酸,“娘!妹子……” 陈俏俏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妹子二字从二狗子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别扭! “包府尹,你看这事情闹的……”陈俏俏有些不好意思,这三更半夜的害他白跑一趟,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况且陈俏俏也觉得这剧情的发展是在是荒谬了一些…… “无妨!无妨!民不告,官不究,本官还乐得清闲,若是陈夫人觉得深夜打扰了本官实在是过意不去,就罚夫人在本官的婚宴上多喝几杯酒!”包府尹不以为意,摆摆手。 陈俏俏不禁眼眸一闪,“这么快?”包府尹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就觉得一刻也不能等了,他每每想亲近阿雪,都被她用未婚之前,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挡了回去! “咳咳!你们都散了吧,来人啊,把这胡家的母女也一并送回去!不过,因为本官的轿子不够,倒是要委屈她们了,就在那猪笼里挤一挤吧!”陈俏俏不禁暗自好笑,这包府尹自从和雪姨的事情明朗之后,人也有趣了不少,这就是爱情而定滋润吧? 突然陈俏俏的心里无线惆怅,不知道银火知道不知道自己的遭遇?他要是知道啦,会怎么样的安慰自己? “娘!我知道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二狗子觉得无地自容了,若不是自己的娘亲,他几乎犯下了大错!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王老妪叹息一声,“你大舅那还少一个打杂的,我已经帮你说好了,你去那好好的干,这开封,你还是不要回来了……终究是娘对不起你啊!”这二狗子不举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他在京城怕是难以立足了啊? 二狗子顿时泪流满面,娘亲把后路也想好了,可见对他的爱之深! 陈俏俏也不举深深的动容,母爱的确是最伟大的东西啊!她前世没有好好的享受母爱,莫不是上天看她可怜,给她一个义母过过瘾? “你放心的去吧,义母我会照应着的!”二狗子深深的看了陈俏俏一眼,跪下,:“妹子,是我对不住你,好在你心善,还愿意照顾母亲,我给你磕头了!”说着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抹干眼泪,大踏步的走了。 王老妪甚是舍不得,差点没有哭出来,陈俏俏急忙转移话题,“义母,我实在是太冷了,先回去了,你记得,到神仙画馆来寻我!” 王老妪方才看着陈俏俏,抹去眼泪,笑意吟吟的握住了陈俏俏的双手,“陈夫人……不,我的好闺女,我就是没有看错人,你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肯放过我们家的二狗子,你放心,我不要你奉养,这件事,终究是我们王家对不住你,我们一定会铭记于心的!你若是有事要帮忙,只要去龙帮说一声,我们一定决不推辞!” 陈俏俏急忙道:“义母你说的是哪里话?既然认了你做义母,自然是要奉养的,况且,今日要不是义母大义灭亲,我就是不死,也没有在世间立足,我的孩子们也会背负一生的骂名,你放心,这个恩情,我就是到死也绝不会忘记的!” 135.第135章 归来 陈俏俏说的是实话,虽然这王老妪是为了儿子好,但这样把孩子的隐私揭发出来,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陈俏俏就自问没有这样的气魄。 一阵寒风吹来,陈俏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啊楸!”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包府尹急忙道,“罢了!什么报恩的事情以后再算,陈夫人还是赶紧回府换衣裳才是正经!” 王老妪也忙不迭的到:“你看看我这老糊涂,还拉着她说长说短,包大人说得对,乖女儿,你还是快点回去换衣裳吧!” 陈俏俏微微一笑,那一声乖女儿代表着这王老妪已经认下了她这个干女儿了。 陈俏俏在官兵的护送下回到陈家的时候,全家上下是又惊又喜!惊讶的当然是陈仲康夫妻还有陈述评夫妻了! 特别是看到关在猪笼里的胡氏母女之后更是惊讶万分,只有这叶婉容有些心虚,却也有淡淡的安心,这胡凤的计划她是知道的,她不曾阻止,还有点看好戏的念头。 但是那日分腊八粥的时候,婆婆还想着给她的娘家送去的时候,她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的后悔,帮着胡凤对付婆婆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于是在胡凤暗示她灌婆婆酒的时候她就非常犹豫,现在看着情形,一定是事发了!她就定心了下来,庆幸自己够机灵,没有搀和进去,不然的话这事情就无法收场了! 许慧芳更是惊喜不已,这婆婆对自己虽然有些不满,但却未曾亏待过她啊! 思左和思右更看见陈俏俏平安归来,更是喜极而泣,她们在夜半醒来,却被告知母亲已经被带走,还是与人通奸的罪名,心里该是怎么样的惶恐不安! “娘!你可回来了!你吓死我们了!娘,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是包府尹还你清白的对不对?” 她们看见包府尹走了进来,心里就明白了,也更是高兴,有官府撑腰,娘就不用怕欺负了! “夫人!你总算平安无事了!”秋香和冬梅已经是泪水朦胧,她们跟着陈俏俏,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特别是秋香,若是夫人真的有事,她简直不敢相信,胡凤会怎么样对付自己! 陈俏俏也不禁泪流满面,真有些死里逃生的感觉,看着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们,陈俏俏觉得感慨万千,这才是真正的温暖啊! “傻孩子,哭什么,娘不是回来了嘛?娘没有做错事情,老天会站在娘这边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还有,娘这一身臭烘烘的,你们还是快些放手吧,小心弄脏了衣服!” 想不到两个孩子确实越抱越紧,“我们不嫌弃娘!我们就要抱着娘!” 陈俏俏顿时觉得心头一暖,这是不是就是俗话说的子不嫌母丑? 她们真是贴心的小棉袄啊!“哎呀!你们不嫌娘,可是娘好冷啊,还是让娘好好的泡一个热水澡吧!” :“对啊对啊!小姐,夫人一定冷死了,我们现在就去准备,让夫人洗一洗这一身的晦气!” 思左和思右急忙握住了陈俏俏的手,当真是冰冷一片,于是就急急忙忙的带陈俏俏回房间去了。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仲康的心里有隐隐约约的预感。二娘的在官府的护送下平安归来,胡氏母女又被关在了笼子里! “陈仲康,你好好歹也是公门中人,却如此对待自己的继母,实在是令人齿寒!”包府尹冷冷的看了陈仲康一眼,有些不屑的道。 “你纵容大嫂冤枉自己的继母,实在是大逆不道!”陈仲康一个激灵,这罪名可不小,而且说这话的还是包府尹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看不惯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留情面,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粮仓中的小官? 陈仲康只觉得冷汗已经冒了出来,虽然是寒冷的冬夜,却如同在火炉上炙烤一般的难受! “大人何出此言?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这二娘和那奸夫共处一室,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这么能算诬陷?” 包府尹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是用手一指,道:“那个丫鬟!把你家主子做的好事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要是有一字的隐瞒,小心掌嘴!” 他指着的正是夏盛,她战战兢兢的答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陈仲康越听越震惊,想不到胡凤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陈述评也在一旁默不作声,他是讨厌二娘,但是却没有动过要置之死地的心思! 这大嫂的手段实在是太过狠毒了! “陈夫人心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这样的毒妇,留着实在是祸水啊!”包府尹摇摇头。这年头,婆婆虐待儿媳的多了去了,但是敢这样明目张胆对付婆婆的还真的不多见,这胡凤实在不是一个善茬,虽然陈俏俏高聪明,但是也架不住胡凤的处处算计啊,要是还待在一处的话,还是有可能被暗算的! 见陈仲康和陈述评不说话,包府尹冷冷的一笑,话锋一转,“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莫非你们真的没有看出一点的端倪?亦或是你们也巴不得继母离开陈家?” 包府尹犀利的眼神射了过来,叫陈家兄弟的心里一跳,“包大人,我们兄弟实在是不知情啊,我们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实在是这胡凤心狠手辣!?”陈仲康急忙解释,若是这件事不说清楚,自己的饭碗可能都保不住! 陈述评更是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他知道,这包府尹对自己的印象恐怕不好,他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哦?你们当真不知情?当真没有半点的怀疑”包府尹依然咄咄逼人,“听陈夫人说起,她已经说出疑点,她是在昏睡中被人拉进猪笼的,根本就不是这么累极而眠,这么明显的破绽你们都不曾发现吗,本官实在是难以想象,亦或是你们心里对继母本来就有些不满,可以忽略了这疑点吧?”包府尹一语中的,叫陈仲康不禁语塞,他也不能不承认,因为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他对陈俏俏实在是有些失望,所以才对那所谓的疑点没有思考,加之这通奸实在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只想快一点解决。 包府尹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不禁露出浓浓的失望,“好一个忠勇将军府,本官看不见什么是忠,什么是勇!罢了,既然陈夫人不想深究,本官也无谓多管闲事,只是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这胡家的母女怎么办,你们自己烦心吧,来人啊,我们走!” 陈仲康不禁深深的呼气,看着包府尹远去的背影,在看看那猪笼里的胡家的母女,当真是心烦。这胡家的母女该怎么办,他也什么主见,毕竟,大哥不在家,他也不好处置大嫂啊! “来人啊,把大少奶奶和胡夫人弄醒!这叫什么事啊,就不能消停一会吗?”陈仲康皱着眉头,看见了躲在角落的叶婉容,心里一跳,喝道:“婉容,这件事你没有搀和进去吧?”若是她也有份,自己就说不清楚了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搀和进去,我有着身子,也不会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大嫂要对付婆婆我却是知情的,只是想不到这大嫂居然这么狠,要让婆婆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叶婉容有些害怕的道。 陈仲康长松了一口气,到:“没有最好,我早就说过,我们不要搀和进去,你看看,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这么收场呢!不论是怎么样的处置,我们陈家都会落得被人耻笑的下场啊! 等陈家兄弟离开,那些仆人打开猪笼,胡家母女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原来她们一早就醒来了,只是假装还是晕厥的罢了。 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那胡氏恶狠狠喝道:“看什么看!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说着钻出猪笼,“还不把二小姐给叫来!”胡静还在睡梦中,就被胡氏一溜烟的带走了,也顾不得问胡凤一句。 “娘……”胡凤不禁有着淡淡的苦涩,自己听了娘的话,想出这样的计谋,她该这么收场? 看着下人们那或是同情,或是鄙夷,或是耻笑的目光,胡凤觉得无地自容了起来。 急忙在春兰和夏盛的搀扶下匆匆忙忙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刘管家不禁长叹一声,这个家,真的是要散了啊! 陈俏俏泡在暖烘烘的浴桶里,说不出的疲惫,她自从穿越之后,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天天和儿媳妇斗心眼,管着陈家这一堆的破事,她真的是累了啊,还有这次,她可是差一点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她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想起狠毒的胡凤,冷漠的陈仲康,还有不靠谱,只会惹事的陈述评,陈俏俏真的是厌烦了,她下定决心了,这次,一定要来一个彻彻底底的了断了。她一定要为自己谋取更好的生活! 136.第136章 分开 她洗完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秋香,你去吩咐阳子一声,叫他去吧族长请来,要是他不来的话,你告诉他,我一定要他夜夜难眠!” 秋香答应着去了,“冬梅,你马上去门房看着,今天不许任何人出门,我有事要说!”冬梅似乎知道了陈俏俏的心意,点点头去了。 看着靠在椅子上早已经睡去的思左和思右,陈俏俏不禁一阵心疼,为了这两个孩子,她也该好好的为自己打算,这样的环境,实在是不利于孩子的生长啊! 天天看着家宅不宁,斗来斗去的,她们的心里迟早会留下阴影的! 胡凤心惊胆战的躲在自己的房间,正在胡思乱想,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陈氏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了,她是不是该回去住几日?先避开风头? 可是等陈伯年回来,这件事还是瞒不住啊!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大少奶奶,不如我们回胡家住一段时间吧,再找老爷夫人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计策没有,若是将来大少爷回来,我们也好有个应对啊!”夏盛小心翼翼的道。 出了这样的事,不要说胡凤在陈家的地方一落千丈,就怕她们做丫头的日子更加的不好过啊! “是啊是啊!那是您的娘家,也是您的依靠,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大少爷回来的时候,会出什么意外,我们也好有个地方投奔不是!?”春兰也急忙附和道。 她们知道自己平日里摆谱是摆惯了,老早就有人看她们不顺眼,看见她们两个落难,还不狠狠的踩上一脚! 胡凤咬咬牙,“说的不错!快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走!”三人就一起动手,收拾好一些细软,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来到了前厅,发现那冬梅好整以暇的坐着,看见胡凤,微微一笑,“大少奶奶,你们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夫人说了,今天不管是谁,也别想出门!” 微微的抬头,一脸的盛气凌人。 胡凤顿时感到了莫大的羞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么一个使唤丫头,也敢给她脸子看! “大胆!大少奶奶要出门,你一个小丫头也看得住?” 春兰喝道,“你可不要乱了分寸!” “不敢!我只是奉命行事,夫人已经去请族长去了,有要事要宣布!你们还是耐心等一等吧!”胡凤的脸色大变,去请族长,莫不是要对付自己,会怎么样?是将自己休弃,还是要杖责? 不管是哪一样,都能要自己生不如死!“你让开,我就是要出去!”胡凤的心里恐惧至极,吵着要冲出去。 “泼妇!闹什么!我们陈家真是倒霉了,这么娶了这样的媳妇!”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却透露着极度的威严。 “二叔公你慢一点!”只见陈家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来了,为首的正是前任族长二叔公。 原来这陈氏的族长回去之后,就被开祠堂给罢免了,因为没有人接管,就先由二叔公代替着。 他一听见这阳子来报,说是要来找族长的事情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陈氏族长做出这样串通诬陷的事情,实在叫陈家宗族的脸面没有地方放,因此,他们就是带着要为陈俏俏做主的念头来的。 刚刚走进家门,就看见胡凤在这张狂,顿时一阵恼火,若不是这个妇人,陈家的脸面如何会丢进脸面? 虽然这件事发生在半夜,但是流言的传播速度实在是出乎人们的想象。关于这陈家的媳妇诬陷婆婆的事情已经传至街头巷尾,连带陈家的人都觉得低人一等! “胡凤!你这个搅屎棍,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还不够丢人?看来你真的该好好的教训一番了!”说完阴鹜地看着胡凤,就像看一只快要宰割的羔羊一般,叫胡凤的心里发凉。 这些人她自然认识,一个个都是陈家宗族的长辈,看来今天自己是躲不掉了! 陈俏俏得知消息,倒是十分的讶异,这宗族的人倒是来得快,而且也十分干脆,这么快就罢免了那不靠谱的族长。 这陈家宗族来人的事情,不一会儿就传遍了陈家,大家都坐不住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陈俏俏走出来的时候,二叔公站了起来,“陈氏!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就是来为你做主的!你说,你要将这毒妇怎么办?是赶出陈家,还是杖责一百,这样的毒妇,就是打死那也是应该的!” 陈俏俏不哑然失笑,原来他们以为她要出气?实在是太小瞧她了,昨天她既然放过了二狗子,就表示她不想追究! “多谢二叔公的美意,但是今日我请您老人家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家伯年为国效力,我这做二娘的不说能为他分忧,但是也不想扯后腿,他在外杀敌,我们却处置他的媳妇,怕是不妥吧!况且,也怪我平时对媳妇太苛刻了一些,媳妇一时不忿,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叔公大出意料之外,不禁有些讪讪的,自己的一片好心却被人婉拒,那滋味也不是很好受啊! 他又重新坐回座位,微微的眯眼,“陈氏,那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胡凤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陈俏俏,她要是想弄死她,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她却轻描淡写的放过她,她不明白,陈俏俏葫芦里面都是什么药?莫不是想慢慢的折磨她?胡凤从心里冒出了阵阵的寒气。 “今天叫族长来,是为了分家的事情!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一家人如此水火不容,迟早会弄出大事来的,既然这样,就分开过,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谁也不要惹谁,说不定就消停了!” 这话一说出来,陈仲康顿时就大叫,“不行!我们陈家好好的分什么家?大哥也不在更是不好分家!” 他实在是怕陈俏俏借机狮子大开口,拿走家里的财产,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陈俏俏冷冷的道:“仲康!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不要那么激动!你放心,我不会要家里的一分一里,就是这房子我也是不要的,我就带着思左和思右走,带着我自己的钱财,绝不用公中的一分钱!还有这家中的仆人,秋香和冬梅都是我的丫鬟,我自然是要带走的,下人里若是有愿意跟我走的我便也带上,我自己经营的神仙画馆也能生活!” 这下陈仲康说不出话来了,陈俏俏分明说了要净身出户,他还有什么理由要反对? “不行!自古只有儿子分家,断断没有做母亲的要分家的道理!这不和规矩,会惹出笑话的!” 陈俏俏不以为意的笑了,“我们陈家惹出的笑话还不够多吗?再多一点又怎么样?二叔公不会以为我还能和这无情无义的一家人和睦共处吧!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祸事,到那时,说不定就不是退让所能解决的,反正我心意已决,若是二叔公不同意,我只能请包大人主持公道了!” 二叔公的脸色微变,这一段时间,关于他们陈家的新闻,那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以至于这陈家在别的家族面前几乎是抬不起头来,再要是有闹上公堂的事情,实在也太难看了一些。 况且这陈氏净身出户,这家也不难分,索性就由着她们去吧! “好吧!既然如此,就怎么办吧,但是陈氏,你日后可不要后悔!”二叔公叮嘱了一句, “那是自然,这是要立字据的啊!也要写明我和着陈家以后没有任何的关系,从此不相往来!”陈俏俏郑重的道。 她带着两个孩子一个能过得极好,才不要和这些无情无义的人混在一起呢! 胡凤在一旁,心里分不清是喜悦亦或是悲哀,事情发生了这样的逆转,实在叫她一时半会也转不过弯来! 如今的形势对婆婆大号,她明明可以讲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却这样轻轻巧巧的放过自己,这样的滋味胡凤觉得并不好受! “婆婆!你心里是什么打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杀要剐我胡凤都认了!你不要再这里故弄玄虚,说什么你要分家,离开陈家的鬼话!”胡凤突然有了几分癫狂的意思,若是陈俏俏的目的只是为了离开陈家,那么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她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完全就是笑话! 陈俏俏怜悯的望着胡凤,“胡凤,你真是好笑,你不是心心念念的要弄走婆婆的吗?恢复你一人独尊的日子吗?怎么,现在婆婆成全你,你倒是看不清楚了?说实话,婆婆和你缠斗了这么久,也着实是累了,胡凤,婆婆离开了,不是一件于你于我都好的事情吗?” 胡凤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陈家她还能做主吗?闹成现在这样,婆婆一句话就轻轻巧巧的盖过了,事情有那么的简单吗?绝不可能! 137.第137章 跟随 胡凤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陈家她还能做主吗?看着陈氏宗族那厌弃的脸,陈仲康那恼怒的样子,还有下人都浮现的隐隐的不屑,甚至于陈述评也悲悯的望着自己,自己真的能回复一人独尊的日子吗?不!根本就不可能了! 这个婆婆,把所有的事情都搅黄了,她却要全身而退,绝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不!我不同意分家!不同意,伯年还没有回家,你们休想动这样的念头,你们都是陈家的人,哪里也不能去!”胡凤歇斯底里了起来,她现在只知道,她不要放婆婆去过好日子! “啪”的一声,二叔公恶狠狠的打了胡凤一巴掌,气的浑身发抖,“好!好!,这就是你们胡家的家风!我倒是要去问问你们胡家的族长,他们宗族就是这样叫女儿的?我们长辈在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分!况且,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陷害婆婆的事情,你婆婆都不予计较了。你还想怎么样!况且,这分家不分家的可由不得你做主!现在知道后悔了,知道不甘心了?早先去做什么了?要是不是你这么瞎闹腾,事情会变得怎么不可收拾嘛?本来我还觉得劝劝你婆婆,这件事等伯年回来了再说,可是看你这发疯的德行,你婆婆说的不错,若是再不分家,你们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家,一定要分!既然你婆婆已经说了不带走公中钱财,也不要房子,这事情就十分简单了,来,你们立下文书,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 其实依照二叔公的意思,这胡凤还是休了的好,但是陈俏俏顾虑的对,陈伯年不在,这件事也很是难办。况且万一他日这陈伯年得胜归来,有了军功,那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这时候由着宗族休妻,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等陈伯年回来再说吧。 胡凤瘫坐在地上,低声的哭泣着,她知道,她是一败涂地了! 很快的,陈俏俏就立下了文书,由陈仲康做代表,在上面盖印章。陈俏俏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笑意吟吟的到:“好了,这件事能这样解决,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多谢二叔公你走着一趟了,秋香,冬梅,二叔公出去!” 说的恭谦,但是谁也听得出,这陈俏俏在下逐客令!二叔公不禁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因为忌惮这陈俏俏身后的包府尹,他们还是忍气吞声的走了。 陈俏俏不禁冷笑,这些心里都在打鬼主意的人,她才不愿意和他们客气! 陈俏俏望着叶婉容,微微一笑,“婉容,婆婆离开了,这个家怕是要你撑起来了,婆婆知道,你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总还是算有些良心,昨夜胡凤要你劝酒,你却没有这么做,这情婆婆记下了!” 叶婉容微微的有些羞愧,想起她和胡凤不论怎么对付婆婆,婆婆总是有本事化解,她又有几分的敬畏,虽然婆婆说要分家,但是叶婉容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陈家到最后,能主事的一定是这婆婆,于是一反常态,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媳妇明白,婆婆你自己也要保重。” 许慧芳红了眼圈,她虽然明白婆婆对她很是失望,但是她知道那是因为他管不住陈述评,婆婆是恨铁不成钢啊,婆婆却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自己能过得好的。 如今婆婆要走了,她的境遇就越加的难过了,那日胡静为陈述评解围之后,不时的和她眉来眼去,让许慧芳的心里多了许多的担忧!陈述评对慧芳的不满又多了几分,看她横竖不顺眼,她也很是心寒。若是婆婆在的话,陈述评多少还会有所顾忌,可是现在…… “慧芳!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日子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过,选择的权利在你的手里,婆婆知道很多的事情你也是身不由主……哎!婆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虽然婆婆不在这了,但是你记得,要有什么委屈的事情你还是可以来找婆婆的!” 虽然陈俏俏对慧芳那软弱的性子十分的不满,但是,陈俏俏依然记得许慧芳对她的好。 许慧芳顿时泪如雨下,“婆婆……”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陈述评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的前途一片渺茫,心里更是烦躁,对着陈家乱糟糟的事情更是觉得厌恶,现在的他,一心都纠结在怎么样才能弄到大笔的钱财上! 陈俏俏的眼光有瞄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胡凤,眼底皆是淡淡的怜悯,:“胡凤,对于你,我只要四个字,你好自为之!” 胡凤只是怔怔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陈俏俏也懒得多言,道:“思左,思右,我们回去收拾一下,马上离开陈家!” 思左和思右神情有些复杂,虽然她们在陈家的过的并不是很愉快,但是,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难免有些恋恋不舍。反倒是秋香和冬梅,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去了。她们可是清楚知道这陈家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现在能离开,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祖母!你不要震儿了嘛?你不是说最喜欢的就是震儿了,为什么现在要丢下震儿?还有两个姑姑个,她们也要走吗?震儿不要!震儿不要祖母离开,震儿还要跟着祖母吃好吃的东西呢!”陈震哭闹了起来。 陈俏俏心里一酸,就有些戚戚然,要是说着家里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那就是这可爱又天真,而且很贴心的小震儿了! 想起以后很少能见到这机灵古怪的小孙子,陈俏俏忍不住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震儿的小脸,抹****的泪痕,笑嘻嘻的到:“傻孩子,祖母又不是出远门,只是不住在家里罢了,震儿要是想祖母,可以去神仙画馆找祖母啊,还有,祖母有好吃的东西一定会留着给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陈震微微一怔,偏着头想了一些,他才转悲为喜,“是的吗?祖母,你可不能骗震儿啊!震儿一定会哭的,而且会哭的很大声!”陈震煞有其事的说道。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小子,说的话倒是很中听。 秋香和冬梅已经收拾好了,“夫人,我们这就走吧!” 思左和思右有些吃惊,“这么快?” “夫人说了,只是带走我们自己的东西,陈家的东西我们都不要,说实在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 秋香看了一眼胡凤,有些轻蔑的说了一句。从此以后,她不用害怕面对胡凤了!这样的感觉真是痛快! 陈俏俏笑了一下,“秋香说得不错,我们的确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不过,我们在这住了这么久,多少也有点感情,走,思左,思右,我们最后再看一眼陈家!” 其实是这陈俏俏没有想到和秋香和冬梅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她藏在私密的地方的不少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呢!比如说那陈炜留下的欠条,还有自己拿藏着那些银票…… 思左和思右点点头,跟着陈俏俏回了屋子。陈仲康面色不虞,拂袖而去,陈述评看到这情形,更是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去,回头呵斥道:“你还在那做什么!” 许慧芳欲言又止,终于屈服在陈述评的不满的眼神里,默默地跟着陈述评回了自己的院子。 胡凤颓然的让春兰扶着自己躲进了自己的屋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陈俏俏回到了自己屋子,飞快的把东西收拾好,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夫人!你带上我吧!,我也想跟着夫人!”陈俏俏一看,顿时讶异不已,竟然是吴二家的跪在地上! “吴二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你在陈家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为什么想要离开,还是要跟着我?”陈俏俏可是没有忘记她刚刚来到陈家的时候,这吴二家的是这么和胡凤沆瀣一气的。 “夫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大少奶奶心思狠毒,也没有什么情谊,跟着她,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而且,她做的事情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而我,人人都知道我是她的人,在陈家的日子以后一定会越发的不好过!其实我只是求一份稳定的差事罢了,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为敌!我家里老大娶媳妇了,可还有两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呢!夫人,我知道,你虽然和大少奶奶处处为敌,但是心底却是善良的夫人,两位小姐也要有人照顾,我愿意跟着夫人,还请你收留我吧!” 虽然这吴二家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陈俏俏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胡凤失势,吴二家的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才会想要投奔自己的,但是这陈俏俏有些奇怪,这吴二家的的怎么就这么笃定,自己一定会要收留她那! 还有,人人都以为她不要了这陈家的产业,净身出户,日子指不定多凄惨,偏偏这吴二家的认为她还有能力再请一个人? 138.第138章 美丽的枣园 陈俏俏有些玩味的到:“吴二家的,你一个知道,我是净身出乎户,哪里来多余的钱财雇人?” 吴二家的抬起头,看着陈俏俏的眼眸波澜不惊,“夫人言重了,为母则强的道理,我是明白的,夫人若不是有万全的打算,夫人绝对不会说出要分家的话来的!” 陈俏俏哑然失笑,想不到最了解她的倒是这个吴二家的。“哈哈,说的还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吧,你收拾一些跟我走吧,我自然有安排。” 吴二家的欣喜异常,到:“多谢夫人!我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包裹,现在就可以走!”她不是陈家的奴婢,只有雇佣关系,她要走,随时都是可以的。 况且,她家虽然不远,但在陈家帮佣,她每日也只有一日的假期,就算跟着夫人,这一日的假期她总是不会少的。 陈俏俏之所以答应这吴二家的的请求,实在是因为她的确也需要一个厨娘,而且,这以后叶婉容掌权了,也不见得会用这吴二家的。因为她毕竟是胡凤雇来的。 陈俏俏走到前厅,发现空荡荡的院子只有叶婉容和陈震还在,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不禁有些感慨,人生真是奇妙,临了,还是她最看不上的叶婉容送她离开,这咋不叫她唏嘘! 叶婉容看见吴二家的也跟着陈俏俏一同离开,甚是讶异,她本来还在想着,要是让她当家的话,这吴二家的她是绝对不会用了,她要另找一个自己的心腹,这样说不定还能捞到一点的油水。 经过这次的事情,胡凤算是彻底的失势了,叶婉容也不怕她不把银子拿出来,该贴补的家用胡凤一份也不敢少的,只要她还想留在陈家的话! 在陈震依依不舍的目光里,陈俏俏带着一众人离开了陈家,只见外面天朗风轻,惬意非常,陈俏俏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和惬意,她以后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过日子了!这是多么好的感觉! 不想,此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传来,“夫人,我们这么多人该这么安置啊?”秋香忧心忡忡的说道,“神仙画馆虽然可以安身,但不是长久之计啊!” 陈俏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秋香,你还真的是过日子的一把手啊,这么快就担心起来了,也不知道有谁那么好命,能娶到你这当家的娘子!” 秋香顿时羞红了脸,“夫人!你又取笑人家,你明明知道……”秋香之计都说不下去,只是顿足。 娇媚的模样就是陈俏俏也看住了,心里暗自的惋惜,这样的一个俏生生的丽人,硬是要做那不可能的梦! 陈俏俏摇摇头,看了看有些失魂落魄的阳子,“等我们安顿下来,再想办法问问,能不能把杏儿也接来,现在,杏儿是不可能会和我们走的!” 杏儿是刘管家的女儿,刘管家是不可能离开陈家的,杏儿就算有心要走,也绝不肯离开老父。 阳子的脸色才微微的好看一些,他也明白,要让刘管家同意将杏儿许配给他,最要紧的是让刘管家看见自己的能力。 而现在,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帮衬着夫人吧日子红红火火的过起来,这样一来,自己对杏儿的念想才有可能变成现实。 “秋香姑娘不要担心,夫人早就有了安身之处,只是远在郊区罢了,但是也不用怕,我们有马车,每日辛苦一些,早些出门就是了!”阳子微微的笑道。 众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什么,郊区!?” 陈俏俏赞许的望着阳子,到:“阳子说的不错,我早先就在郊区买了一片枣园,里面有一所别院,用来落脚是极好的,地方宽敞,空气清新,而且那的人也朴实,是个好地方,虽然远了一些,但是有马车也一样,等我们赚了银子,就在京城里买一处最大的豪宅,气派气派!” 思左和思右已经高兴的叫了起来,:“娘!是真的吗?我们自己有枣园?是我们自己的?娘,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们怎么不知道?那枣园大吗?够我们住吗?是不是比陈家还大?我我们住在哪里?”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的陈俏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停!”陈俏俏不禁大喊一声,见孩子们果然闭嘴,“你们要什么要问的也慢慢的说啊,况且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一点赶到别院去,收拾一下住下来啊!阳子,去把马车赶来!” 思左思右点点头,欢叫着,“哦!坐马车罗!” “陈夫人!”范家娘子挺着一个肚子走来,歉意地道:“昨夜你家里乱糟糟的,我就知道事情不好,真是很想去看一看的,可惜我这身子,唉!我家里那个,死活不让我出门,说什么我老蚌生珠,还不知道保养……我没有帮上忙,实在是对不住了!”说着就要下拜,陈俏俏忙不迭地拦住,“范家大娘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本来就是我们陈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相关?况且,昨夜陈家宗族的人来势汹汹的,你来了也帮不上忙啊,若是不小心动了胎气,你叫我怎么安心?那我这罪过可大了!况且,我不是好好的吗?可见天理昭昭,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大家觉得我离开陈家觉得是受委屈了,可是我自己却甘之如饴,终于可以照着自己的性子过活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是很惬意的事情吗?你也不要伤心,有事来神仙画馆找我,等你生了孩子,我一定给你全家画一张美美的画像!” 这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管怎么样,陈俏俏依然记得这范家娘子几番相助的恩情。范家娘子这才一扫忧愁,笑嘻嘻的道:“那敢情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用不着我担心,不过,我们总算是相交一场,你安定下来,也送个消息给我,我也好去走动走动。” “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不要嫌远就是了!”陈俏俏笑道。阳子赶着马车过来了,陈俏俏笑着看着范家娘子,“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呢!虽然我是看不惯这一大家子,但总归是一家人不是,万一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记得去画馆告诉我一声!”本来这陈俏俏是想再也不管他们的,但是终究是狠不起心肠。毕竟,自己占用了陈氏的身子,也一并要扶起责任。 “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范家娘子顿时精神抖擞了起来。在范家娘子恋恋不舍的眼光中,陈俏俏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终于看不见了影子。 因为心情大好,也因为对未来生活的期盼,陈俏俏觉得这段路程格外的短,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枣园附近。阳子扶着众人下了马车,“夫人!我先回去一趟,这带些工具来,这别院要整理一下,也需要一些工具,还有,我也好和爹娘说一声!”陈俏俏点点头,这阳子处世为人都很是周到,自己把他带来真的是对极了,加之枣园也是他爹娘打理的,自己更加要好好的倚重他了! 才一下车,思左和思右都惊喜的大叫了起来,“看!好美啊!”陈俏俏虽然是早已见到过这里的风光,依然小小的惊艳了一下,更不要说孩子们了!见惯了京城的喧哗,忽见郊外山凹里屋舍俨然,在晨光里忽隐忽现,如琼楼仙阁一般。“夫人!真是好地方啊!”秋香暗自欢喜,她还担忧着夫人不知道会找个什么地方落脚呢! “那是,夫人的眼光自然是不用说的了!”冬梅适时的拍了一下马匹,成功让陈俏俏喜上眉梢,“我们住的那地才好,等下了马车,咱们走去看。” 众人正赞叹见间,谁知转过一个山弯,所见景致比远看的好了千百倍。众人惊得长大了嘴巴,仿佛那是海市蜃楼,走近了就会幻化了去似的。吴二家的叹说,“世上竟有这么好的地方呀。”一条清澈的小河在这儿冲刷出一片开阔的山谷,郁郁葱葱的竹子正丰盈着成熟,小河河在一片绿海中袅袅娜娜淌过。前面是一大片的枣园,虽然现在是光秃秃的,但是众人似乎想象到了那硕果累累的景象,很是兴奋。 而且在别院这个地段,依然是秀竹夹岸白沙铺底的美好姿态,只是沙更白、水更亮、竹更秀了。沿河的大路白沙粼粼,婉若玉带,三五个放牛的的山童嬉戏着跑过。自然是向着那山脚下炊烟袅袅处,怕是正在烧早饭的吧! 众人下了车,为眼前的美景所惊叹,精致的红檐,瓦屋形成的院落,周边绿树葱茏,院里伸出的小路曲径通幽,正好与河边的大路相接。这就是她们梦中的桃花源了。桃花源里田畴阡陌屋舍俨然,有没有这么美的一条河呢,也许也没有,这是比桃花源更美丽的地方,因为,这就是她们自己拥有的家园! 139.第139章 来客 众人还沉浸在初见新居的喜悦和兴奋里,突然看见这阳子带着一帮人匆匆忙忙地赶来了,陈俏俏定睛一看,都很是脸熟,原来阳子的爹娘带着那些枣园的佃户赶来了! 原来这阳子回去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那些佃户都赶来帮忙,加上这别院的东西也一应俱全,不一会儿,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 不说思左和思右觉得新家十分的满意,就是这秋香和冬梅也很是激动,这别院虽然比陈家小了一些,但布局合理,地方清静,安置他们几个人是绰绰有余,就是秋香和冬梅的屋子也很是宽敞。 陈俏俏给了阳子十两银子,叫他去采买日常用的东西,最主要的是棉被,米粮什么,陈俏俏也特意吩咐阳子多买一些鱼肉什么的。她们从家里出来那可是什么都没有带啊,好在开封是个繁荣的地方,只要你有银子,基本什么都能买回来。 “吴二家的,你早早的准备一下,我们新居入伙,也该好好的热闹一番,好好的闹腾闹腾!”吴二家的的急急忙忙的答应下来。她本来正在担心,和这些人平常都相交不深,怎么样才能拉近距离。毕竟以后要在共处一室,若是被排挤的话,吃亏的是她啊! 况且,夫人这架势,是要在此常住了,那么和这些枣园的佃户势必也是要打好关系的。 “夫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使尽浑身解数,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陈俏俏笑了一下,看得出来,这吴二家的是真心的要融入大家庭了啊。 “陈夫人!子集恭喜夫人乔迁之喜!”陈俏俏回头一看,竟是许慧芳的父亲许子集! 原来这阳子回到家里的时候顺便也通知了许子集一声,他虽然讶异万分,但是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却对陈俏俏万分的佩服,遭受了这样的羞辱,要是一般人,不寻死觅活,也一定会不依不饶,但是她却选择了避让,实在是难得。 况且,这何尝不是最明智的选择,既解决了纷争,也保全了陈家的脸面,事情越大,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而且,这胡凤恶毒的名声传了出去,陈俏俏只会让人同情。 “亲家,你真是客气了,本来我应该上门说一声的,但是实在是上门都没有收拾好,忙忘记了!”陈俏俏有些歉意的到,毕竟,她搬到这里来,也算是和许家书院做了邻居。 “陈夫人不要怎么说,子集都明白!这是子集的一点微薄的心意,恭祝夫人乔迁之喜,还请夫人笑纳!”陈俏俏定睛一看,这许子集十分的细心,竟然送来了炮仗,火盆子,还有灯笼! 陈俏俏顿时感动满满,这是最真诚的祝福了! 古往今来,但凡新居入伙都是一件严谨的事情,也称为进宅。如果按历来的习俗,都要举行很多仪式,比如在很多地方,在进宅之时,都要鸣放炮仗,由家中辈份最高之人手上捧着火盆带领一家人进去,意为暖屋暖宅,也称旺宅旺屋,即生机之意。 “亲家,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出来的匆忙,这些东西都没有想到,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陈俏俏一度有些哽咽,她是真的感动了,世间还是有好人在的啊! 许子集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可不是来惹哭她的! 突然一阵马车声响起来,热的众人纷纷侧目,这马车还没有停稳,就传来了银铃般的声音,“陈姨!陈姨!真的叫我好找!”陈俏俏抬头一看,悦儿拉着雪姨的手从车上跳了下来,这下陈俏俏可不是一般的讶异了,她们这么找到这来了?许子集见有女客来到,只是微微的作揖,便退了出去。 “陈姨!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搬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小悦儿撅着嘴,十分的不满。 陈俏俏却是直接问雪姨,“你们这么知道我在这?”自己搬来不过半日,雪姨就知道了!这是什么概念!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包府尹的眼皮底下,这样的感觉,说实话,并不是很好过啊! 雪姨只是抿嘴笑,悦儿却是得意的笑了,“我爹可是府尹!这么一点事算是什么!”却不愿意告诉陈俏俏是有人通风报信的。 陈俏俏有些了然,但还是佩服古代衙役的办事效率。 “经过昨日的事情,大人实在有些不放心,一大早就去陈家打听,却知道你已经离开陈家了,于是就四处询问,你们人这么多也好找,当然找得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就是想来看看你,这是准备的一些银霜炭,想着你匆匆忙忙的怕是没有!” 陈俏俏满脸的感激,“这是最珍贵的,这天寒地冻的,就这东西金贵!”这是实话,这银霜碳可是金贵的东西,也只有官宦人家才有,这都是算在俸禄里面的,一般人家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像陈家,也只是用次一等的炭火,极容易熄灭,哪里记得上这银霜碳来的经用? “昨夜的事情多亏了包大人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说不定我早已经没命了!”想起昨夜的事情,陈俏俏还心有余悸,虽然有那王老妪出面指证,但是若不是包府尹及时出现的话,她也未必能脱险啊,那陈氏族长可是和那胡家母女是一伙的! 雪姨的神色微微的闪动了一下,把陈俏俏拉到一旁,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的,昨夜是有人通风报信,说你被抓到陈氏的宗族去了,包府尹这才会急急忙忙赶去救你的,你可知道报信的是什么人?” 陈俏俏讶异的到:“不是那老妪嘛?”雪姨摇摇头,“不是!是禁军的暗卫,说是银大人的手下,专门暗中保护陈家的,但是这是陈家的家事,他们不好出面,只好请包府尹出面了!” 陈俏俏似乎被雷击中一般,浑身上下都微微的颤抖,是他,是他!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一直在暗中护着自己! 陈俏俏那对银火的怨怼慢慢的消失了,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暖流,还有那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思念!她的心被温暖包围了,也深深的懊悔了,银火出征之前,就不该和他争吵的!是自己不好,看不见他的情意!陈俏俏突然很想见银火,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想念! 雪姨见陈俏俏的脸色又是喜悦,又是惊奇,不禁起来逗弄的心思,“这银大人,可是少有的贴心人啊,自己都出征了,还心心念念的派人护着你,你的福气不小啊!依我看,你也不用假作矜持了,等他回来,就把好事也办了吧!” 陈俏俏顿时羞得说不出话来,啐了她一口,“你啊!谁不知道包府尹都等不及了,心急火燎的要娶你进门呢!我看啊,这悦儿用不了多久就要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雪姨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你真是不正经吗,,在孩子的面前说这个!” 小悦儿却是一脸的高兴,拍着手,笑着叫道,“好啊!我最喜欢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声音响亮的众人都听见了,雪姨顿时羞红了脸。 思左和思右走了过来,笑意吟吟的到:“你就是悦儿吧,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呢!果然和娘说的一样,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妹!跟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小悦儿看着这一对俏生生的姐妹花,很是新鲜,笑着点点头,不一会就玩到一块去了。 雪姨在陈俏俏的陪伴下环绕了一圈,羡慕的到:“这枣园可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很是清静,我和府尹大人还担心着你没有好地方落脚呢!看来是多虑了,你这样的聪慧,没有全盘的打算,根本就不会鲁莽的离开陈家的。” 雪姨的话让陈俏俏很是受用,不自觉的吟着一丝笑意,“这也是机缘巧合,这枣园我买来已经有了一段日子了,本来只是想多置办一份产业,想不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只好暂时在这落脚了。等我赚够了银子,还是要回京城去住的,这里,毕竟偏远了一些。” “哎呀!你知足吧,这别院多好,清静也不失雅致,而且远离喧嚣,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是你们还有马车不是吗,就安心的住着吧,至于将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说不定你不久就是指挥使夫人呢?还怕没有地方住?”雪姨不久又取笑起陈俏俏起来! 陈俏俏玉面绯红,“你看看你,满嘴的胡话,也只有包府尹受得了你!我真是替包府尹担心,他要怎么样才能镇得住你这张嘴!” 雪姨也是面上微红,“好了,不闹你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和包府尹的喜宴准备放在小年夜,你到时候可要记得来啊!” 陈俏俏扑哧一声笑了,“我就知道包府尹等不及,定是要赶在过年之前把你娶进门的!” 雪姨不禁掐了她一下,“和你说正经事,你却拿我取笑!” 140.第140章 心机 “来而不往非礼也!谁叫你先说的我!”陈俏俏毫不示弱,“我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你现在才知道啊!” 雪姨摇摇头,“我现在才清楚知道那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的意思!” 陈俏俏睁大了眼眸,“你自己都是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正说笑间,前面尘土飞扬,一大帮人马冲了过来,竟然是吴荣王! 陈俏俏有些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她不过搬个家而已,有必要弄得如此兴师动众嘛? 还是自己的人缘太好的缘故?对于这吴荣王,陈俏俏有着复杂的情绪,对于他时不时的帮忙,她是有些感激的,但是碍于银火的警告,她又有些忌惮。 和吴荣王相交,这分寸还真的难以把握啊! 吴荣王跳下马,急急忙忙的冲过来,“昨夜太后召见,我一直待在宫中,今日我一回府就听说了此事,你没有事吧?” 陈俏俏的眉头一皱,陈俏俏眉头微微的一皱,吴荣王的意思分明就是若不是他待在皇宫之中,那么,昨夜的事情他绝对不会不知道的!由此看来,这吴荣王倒是时时刻刻的注意这陈家是动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想起银火的警告,陈俏俏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吴荣王到底所图的是什么。 于是暗暗的垂下眼眸,疏离的道:“多谢王爷挂心,这样的家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深以为耻!” 众人纷纷的跪拜,吴荣王才敛去担心的神色,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都起来吧!” 那些佃户都哆哆嗦嗦的起来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尊贵的人,心里对着陈俏俏的好奇和敬畏有多了几分,能让吴荣王如此看重,这是什么概念! 吴荣王看见陈俏俏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而且丝毫未见颓势,依旧神采飞扬,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他回到王府。就得到暗卫的消息,这陈氏差一点就被浸猪笼来了,不由得心里一紧,说不出的担忧和心疼,虽然得知这陈氏最后依然化险为夷,最后还平安的离开陈家,却依然放不下心来,她一定弱女子去哪里落脚,怎么面对世俗的目光,会不会狼狈不堪,会不会备受欺凌?这一切的一切豆爷让吴荣王的心悬起来,故此在见到陈俏俏的时候,终于掩饰不了自己的担忧,急匆匆的就询问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心里不是只有自己的宏图伟业的吗? 什么时候又会懂牵挂一个人了?而且,还是这个女人!他的心里无比的纠结着,他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陈俏俏那有些防备的眼神,吴荣王不禁深深的苦笑着,自己的动机不纯,她那么聪慧的人怕是早就有些察觉了吧?若是自己,一个身份尊贵的也时不时地接近自己,还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也是会很怀疑的吧。 陈俏俏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分明是不想提起昨夜的事情。吴荣王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就四处张望了起来,“好一处清幽的地方,陈夫人倒是好眼光,一早就准备了这样的好豆腐,怪不得如此从容不迫了!” 陈俏俏这才微微的展露了笑颜,这枣园怕是她前世今生做的最划算的一笔买卖了,心里不禁也洋洋得意,“哪里哪里,只是太偏远了一些,虽然我们有马车,但终究是颠簸了一些!” 吴荣王微微的沉吟,道:“若是陈夫人不嫌弃,本王的的马车就送给夫人吧,这马车是大内宫造的,车辙是经过加工的,牢固而稳妥,比一般的马车不知道舒适了多少!“ 陈俏俏看来一眼那装饰马车,心里虽然有些心动,但依然微笑地摇摇头,”多谢王爷的美意,我们只是普通人家,这样华贵的马车未免太惹人注目了一些,对于我现在的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段时候风风雨雨是在是太多了,我们一家人只想过些安安静静的日子!” 一旁的雪姨不禁暗暗的点头,荣辱不惊,这陈氏果然有见识!对于这些皇家的势力,最好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拒绝王爷的馈赠,实在是根本就不能想象的事情!果然,吴荣王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这个陈俏俏连番地拒绝她的关心和好意,实在是叫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担心!陈俏俏却是依然笑意盈盈的没有,“王爷,我们别杵在这了,你看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还是去屋子里坐一坐吧,也尝一尝我们农家的山泉水,比气皇宫的琼浆玉露,或许也别有滋味。 吴荣王心里憋着一口气,却愣是没有地方发泄,见一众人等皆畏惧的望着他,全然没有欢欣之态,不禁有点悻悻然,只好随着陈俏俏进了屋子。只见这屋子虽然装饰不多,但是 却收拾的十分的利落,丝毫没有紊乱的样子,在看看陈俏俏,从容不迫的样子,哪里像是被媳妇赶出家门的模样? 吴荣王不禁深深的怀疑消息的来源,她这分明是有预谋的搬家脱离陈家!还有,这么多人来庆贺,人人都带着贺礼,搞的这么热闹,偏偏他们没有准备,想把马车给她们又被拒绝…… 回去要好好的调教一下那些暗卫了。这事情都是怎么办的?让他丢尽了脸面! 陈俏俏亲自接过这秋香递过的茶水,笑意盈盈的道:“王爷,这山野郊外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一点枣花茶,倒是稀罕的物件,王爷就当尝尝鲜吧!” 这阳子的老妈知道陈俏俏来得匆忙,没有带这些琐碎的东西,就把家里的一罐子茶叶带来了,大家喝了都是赞不绝口,可巧这吴荣王来了,也算是有了点能上台面的好东西 吴荣王很是好奇,“哦?我喝过那么多名茶,还从来没喝过这个所谓的枣花茶,今天得好好品茶一下。“杯茶色浅黄而微微呈现绿色,吴荣王轻轻抿了一口,这茶叶里有一种极其特别的香气,在别的茶里没有闻到过,喝着有些微微的发苦,却也有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吴荣王立刻就喜欢上了这味道,“这真的是用枣花做的茶叶?” 陈俏俏眼里散发的异样的光芒,“是的!这是用早春三月的枣树嫩叶制做的茶叶,等到枣花开了,枣花和茶叶混合在一起,就成了这风味独特的枣花茶!” 这枣花茶陈俏俏刚刚喝道的时候,着实是惊喜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枣园要到果实成熟才能有收益,可是她刚刚才发现,这枣花也要利用的地方!不说这未成年的枣树的嫩叶和枣花可以制作茶叶,还有那满园的枣花,可以和养蜂人合作,制造出枣花蜜,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枣树蜂蜜,浅琥珀色、琥珀色或深色,铁红色最佳,质地浓稠,滋味甜腻,回味重,具中草药芳香味,不易结晶,结晶后呈粗粒状。民间亦有“一日吃三枣,终生不显老”的说法,而这枣花蜂更是滋补的上品!有补脾益胃、益气安神、滋阴养血、扶正强身之食疗功效,尤其对小儿消化不良、食欲不振、病后恢复有很好效果。 单单这两样东西,就能为自己赚得不少的银子! 但是这一切都是需要口碑的,第一要做的就是要打开市场,让人知道有这枣花茶这样的东西,让上流社会的贵族和商贾都知道它的清香,这才能卖出好价格! 之前的佃户只是自己制作食用的,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反倒便宜了陈俏俏! 望着一脸赞叹的吴荣王,陈俏俏突然想到,这吴荣王不就是最大的活招牌吗?陈俏俏现在真是恨不到现在手上就有一部照相机,把吴荣王喝枣花茶的样子拍下来,配上图文,极力渲染,为枣花茶做一次华丽丽的广告,等自己的枣花茶上市,一定会引得京城的贵人富户竞相追逐,自己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对了!自己不是会素描吗?还不尽快将他画下来,效果不是一模一样!这样一想,陈俏俏紧盯着吴荣王的双眸光彩顿时大放! 吴荣王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这小娘子为什么那样看着他笑?似乎是见到了宝藏一般,看着她那垂涎欲滴的表情,他深深的怀疑,等一会她的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 这陈氏搞的什么鬼,刚刚还爱理不理的死样子,不过一瞬间,就完全转变了态度?吴荣王微微的皱眉,这一切都是从他走进这屋子开始,她……她是什么意思?吴荣王心里不禁起了异样的心思! 陈俏俏见吴荣王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顿时回神,这才发觉自己笑得实在是太张狂了一些!自己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一些?嗯,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说出来的好。不然的话吴荣王恐怕是会反对的 141.第141章 摆设 “王爷!你不是说想送一件贺礼给我的吗,那马车实在是太贵重,我就是收了心里也不安。但是王爷的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拒绝,不如这样吧,王爷,我替你画一张画像,挂在屋子里,王爷尊贵的身份,不凡的气质,都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我也可以荣耀一番!” 吴荣王很是吃惊,他自从上次得到陈俏俏的画像之后,一直想要陈俏俏为自己多画几张,最好跟着他进宫,为太后画像,可是都被陈俏俏多番的拒绝了今天她算是怎么了?竟主动说起要为自己画像? 而且还说是荣耀之事,可以做着新居之喜的贺礼,实在是诡异!这不是明摆着便宜他吗?看着陈俏俏那不停地闪烁的眼睛,吴荣王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是不是在谋划一些什么?为什么自己有任人鱼肉的感觉? “陈夫人,这不太好吧,今日是你的乔迁之喜,怎么好劳动夫人?夫人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本王怎么好意思?是本王来的匆忙,不错不曾准备贺礼,本王日后一定会补上的!” 吴荣王觉得还是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算计,婉言谢绝。 “哪里啊,这家里的事情自然有下人去办,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事,这山野郊外的不要说是王爷了就是达官贵人也不多见,要是我家里有一副吴荣王的画像。那实在是极有面子的事情,王爷就不要推辞了!” 陈俏俏怎么舍得放过这样大好机会? “这……”发现这陈俏俏很是坚持,吴荣王的心里警铃打响,想起自己的谋划,想起陈俏俏和陈家的关系,又想起银火和陈俏俏的暧昧,吴荣王实在是觉得有些蹊跷。 “还是改日吧,本王今日未曾盛装,恐怕是画出来也不是很好看啊。” 陈俏俏看出了吴荣王的搪塞之意,顿时就有些不悦,这个吴荣王,假惺惺的表示关怀之意,现在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实在是可恨,好在自己对其一直有些警戒的心思…… 陈俏俏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一般人都是会怀疑她的动机的吧! 她的脸上又浮现了淡漠的神情,“哦?王爷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怕妾身的画艺不精?画不出王爷的风姿?这样看来,是妾身不自量力了,本想着王爷屈尊降贵来到这荒野郊外,妾身无以为报,这才一时起念,要为王爷画像,这样看来,是妾身自作多情!王爷请稍坐,外面的客人颇多,妾身就不相陪了!” 陈俏俏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思,只能使出激将法了! 吴荣王顿时后悔莫及,原来这陈俏俏是这样的想法,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啊!听见这陈俏俏一口一个妾身,这吴荣王就觉得头疼,只要这陈俏俏表现出疏离的时候,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就极高。 陈俏俏就要拂袖而去,吴荣王急急忙忙的说道,“夫人这是哪里话?本王怎么会嫌弃夫人的画艺?只是本王作画,向来都是要有完万全的准备的,可是今日穿得实在是寒碜了一些啊!”这说的倒是实话,他一回复,就听说了陈家的事情,没来由的心慌,就匆匆忙忙地更衣来了,穿得只是家常的衣服。 陈俏俏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这也叫寒碜?这就是贵族和平民的距离啊! “王爷这是说什么,你这叫寒碜?这身衣服很是衬托王爷的气质,那种高贵却又平易近人,威严中不失亲切的风度实在是少见!”陈俏俏为了要吴荣王就范,已经没有了节操,天花乱坠的恭维起这吴荣王起来。 人都是爱听赞美的话的,吴荣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是吗?既然如此,就劳烦夫人了!”吴荣王此时的顾虑已经打消,既然陈俏俏主动示好,他为什么要拒绝佳人的好意? 陈俏俏见目的达成。着实松了一口气,她的枣花茶大计才刚刚萌芽,绝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这吴荣王这个广告大使,他不当也得当! 于是急忙让秋香把纸笔准备起来,吴荣王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坐着,务求表现出王爷的威严和风姿。 陈俏俏微微皱眉,她要的可不是这样的效果!“王爷,你端起茶盏,展露笑颜,最好做出陶醉的样子……”陈俏俏示意着,吴荣王觉得怪怪的,“这是为何?” “哎呀!王爷,你现在穿着家常的衣服,自然要表现的惬意一些了!况且王爷的笑颜极其俊美,让人如沐春风,所以我才想画下这精彩的瞬间啊!”陈俏俏有些着急了,这吴荣王懂不懂什么叫做配合啊!只好使出屡试不爽的一招,赞美!而且是毫无节操的赞美,偏偏这吴荣王却是十分的受用,露出一副欣欣然的样子,照着陈俏俏的嘱咐摆出陶醉的姿势。 陈俏俏顿时灵感如泉涌,飞快的拿起画笔,把这吴荣王和枣花茶描绘了下来! 可怜这吴荣王被当成活生生的摆设,愣是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就连笑容也僵硬了!好在护卫和师爷们都是在门外,不然的一定会顿足大哭的,这就是他们寄予厚望的吴荣王!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的行为却是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远了啊! 门外,王铎等待的身影就显得有些落寞了。他也是刚刚得知陈家的消息,心里也很是担心,于是略微的准备了一些生活的用具,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找到了陈俏俏的枣园所在,却发现这人几乎都在外面的院子里,陈俏俏却不加盟踪影,一打听,才知道这陈俏俏正忙着为吴荣王作画,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夫人去的早,虽然一直有媒婆想做他的生意,奈何他就是不为所动,实在是因为没有让他心动的人选。直到遇见这陈俏俏,他的心似乎又活过来一般,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陈俏俏身边出色的男子一个接一个,她哪里看得见自己的存在? 之前有银火对陈俏俏纠缠不休,那也就罢了,这银火的绝世武功,他是佩服之至的;可是银火离开去打战了,他依然没有机会!吴荣王的频频献媚,意图再也明白不过了! “好了!”陈俏俏满意的望着自己的作品,决定要把这幅画好好的装饰一番,在枣花茶上市的时候重磅出击,还愁不引起轰动? 吴荣王摸了摸自己就要抽筋的脸站了起来,“给本王瞧瞧!” 画像上的自己一如往常的丰神俊朗,还面带微笑,果然是十分的亲切……可是,这画像说不出的不舒服! “怎么样?王爷觉得可满意?”陈俏俏得意洋洋的道。看吴荣王手中的枣花茶描绘的多么逼真,仔细一看,还看得见枣花在茶水中浮现的样子! 吴荣王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说不满意的话,这里面的自己栩栩如生,音容笑貌都很是逼真,你要说满意的话,吴荣王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配角一般,看那茶水,还有茶几上摆放的茶包似乎才是真正的主角! 不过,他也不想扫了陈俏俏的兴致,“这是送给你的贺礼,你喜欢就好啊!” “当然喜欢,有了这个,就事半功倍了!”陈俏俏喜不自胜,似乎已经看见大把银子入账的情景。“你这是什么意思……”吴荣王很是狐疑,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夫人!王铎王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冬梅在外面提醒着,听见里面的声音,她就知道夫人的画画完了。 “哦?”陈俏俏急忙挑帘出来,热情的道,“王大哥!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陈俏俏对王铎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许是因为他是给予陈俏俏的帮助颇多吧,特别是在她刚刚穿越,最艰难的时候,是王铎给了她很多的帮助。 “我真是羞愧,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好好的照顾你们母女的,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实在是……”王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这怎么能这么说呢,王大哥?这是我们陈家的家务事,你就是要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况且,我现在很好,能离开那乌烟瘴气的敌法,我高兴都来不及!这里的景致多好,以后你有空,也可以来小坐,就当是散心了啊!” 被陈俏俏怎么一说,王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微笑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经常来打扰的!还有,我寻思着你刚刚搬来,这锅碗瓢盆什么的一定没有准备,就给你准备了一些。”说话间,这王铎的手下就取来两个木箱。 142.第142章 白瓷 这箱子一打开,陈俏俏的两眼几乎发直,都是极其精美的瓷器啊!那一个个精美的瓷碗,胎薄而轻,质地坚硬,色泽洁白,不太透明,陈俏俏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宋朝有五大名窑,其中烧制白瓷最有名的就是定窑,而且也是最早的名窑,其他的基本都是宋徽宗之后才发展起来的,自己手上莫不是就是定窑的精品? 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可能就是后世的国宝,陈俏俏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是不是定窑的白瓷?” 王铎还没有答话,那手下急忙答话,“陈夫人好眼力,这就是定窑的白瓷,可难得了,我们大人找了好几家店面才找到呢!”陈俏俏一阵激动,这样的好东西,她要是能带回现代,就是几辈子她也吃不完啊,还用得着辛辛苦苦,殚精竭虑的赚钱吗?只要混吃等死做米虫就好了啊!定窑在唐代时就已是著名瓷场,专烧白釉、黄釉瓷,到宋代发展迅速,比之前更大更有名,大量烧制白瓷,其次有黑釉、酱釉、绿釉、白地褐花等品种。白瓷胎土细腻,胎质薄而有光,釉色纯白滋润,上有泪痕,釉为白玻璃质釉,略带粉质,因此称为粉定,亦称白定。其它瓷器胎质粗而釉色偏黄俗称土定;紫色者为紫定;黑色如漆的为黑定,传世极少。 陈俏俏不止一次在新闻上看见过着瓷器的拍卖价格,每次都要惊叹一回,而现在,它们都活生生的摆在自己的眼前,显得是那样的可爱!她正想说一些感激的话,吴荣王却挑帘走了出来,嗤之以鼻,“王铎大人当真是好手笔,好阔绰!居然送瓷器!”嘴角眼梢的轻蔑之意十分的明显,而王铎也有些羞愧的低头,众人看着那白瓷的眼光也十分的淡定,这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陈俏俏才知道,这瓷器在宋朝可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它的地位连漆器都不如,这么说说好了,在宋朝请客吃饭,如果您想在客人面前摆阔,餐桌上可千万不要出现瓷器,哪怕是再精美的瓷器,哪怕是地地道道的宋瓷,也不要摆到餐桌上去。 虽然近现代人把宋瓷当宝贝,可是宋朝人却不把宋瓷看在眼里。事实上宋朝人不把任何一朝的瓷器看在眼里。宋朝人也玩收藏,他们收藏字画,收藏古玉,收藏钟鼎,收藏青铜器,就是不收藏瓷器。在他们心目中,不管哪个朝代的瓷器,都只是一种生活用品,而且是相当廉价的生活用品。 想知道瓷器在宋朝有多么廉价,看看出土的宋瓷就知道了。河北出土过宋朝的白釉刻花莲瓣碗,碗底刻着售价“叁拾文足陌”;福建出土过宋朝的褐釉瓷瓜楞盖碗,盖底也刻着售价“叁拾文”。这两样瓷器拿去拍卖,都是上亿的价钱,在宋朝只卖三十文罢了。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秋天,三十文只在京城开封买一斗小麦。 可能正是因为瓷器便宜,所以宋朝的贵族和有钱人对瓷器并不喜爱。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贵族和有钱人对瓷器并不喜爱,所以瓷器在宋朝才特别便宜。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吧,瓷杯、瓷碗、瓷碟、瓷盘这些最常见的瓷质餐具在宋朝宫廷里并不常见,在宋朝的大饭店里也不受待见。《东京梦华录》罗列北宋宫廷餐具,只提各种各样的金银器,最次的就是红漆木盘,瓷器一个都没有。 《夷坚志》描绘南宋小康之家招待宾客所用的酒具:“手捧漆盘,盘中盛果馔,别用一银杯贮酒。”坚决不用瓷器。开封府州桥下有一个王家酒楼,招待顾客分三六九等,最上等用金盘盛菜,其次用银盘盛菜,再次用木盘盛菜,最差才用白瓷盘。 “王爷见笑了,下官只是想着实用,所以才……”王铎低着头说道,他只是觉得送些平常的东西,这陈俏俏才更有可能收下。吴荣王本来就对着王铎很是看不顺眼,他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最可恨的就是陈俏俏对着王铎十分的亲昵,刚刚听说王铎来了,竟不打招呼就走了出去,硬生生的把他晾在了里面,他怎么会有好脸色! “实用?瓷器是最不禁用的东西了,一不小心就摔坏了去,陈夫人,明日我命人送一些银器过来,那才实用!”本来这吴荣王想说金器的,但是想到刚刚这陈俏俏连马车都说太过奢华了,这才改口说银器的。 陈俏俏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这大宋这瓷器是很廉价的东西,这也对,就是现代,家居用的瓷碗也不过几块钱一个啊! 不过这吴荣王那盛气凌人的口气叫陈俏俏很是不悦,他带了什么东西?还假惺惺的说要送马车呢!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份心意显然及不上王铎! 但是自己却不好翻脸,看见王铎那灰心丧气的样子,陈俏俏终究是于心不忍,笑意盈盈的道:“王爷说得可是真的,那我就先谢过了,王爷说得对,这瓷器的确及不上银器来的牢固,只是我这人最爱白瓷,这些东西倒是可以做个摆设,每天看着,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吴荣王刚刚还得意洋洋,一脸高傲地的神情,可是听见陈俏俏后面的话,顿时脸色发黑,她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给王铎面子,要他好看! 王铎虽然还低着头,但嘴角已经上扬,看来,自己的心意她还是收到了啊! 秋香极为有眼力劲,看着这气氛有些尴尬,笑着问道,“夫人,那银器什么的,都是明日的事情了,这吴二家的刚刚还在抱怨,这饭菜预备的太多了,怕是连盛放的东西都没有,好在王大人极是就送来了,不然的话,我这耳边可要长茧子了!你可不知道,这吴二家的有多呱噪?我算是领教了,好在我们夫人收留了她,不然的话,她这张嘴啊,谁受得了?” 众人一阵哄笑声,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好啊!你个小蹄子,趁着我不在,居然敢编排起我来了!”吴二家的笑骂道,她其实早就在门外了,知道这秋香是拿着她的事情缓和气氛,索性来帮一把。 秋香吓了一跳,“吴二家的,你不好好的在厨房待着,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来这,怎么知道你是这么编排我的?你可仔细,小心我在你的饭碗里撒盐!”吴二家的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夫人,你看看你雇来的是什么人?她居然敢当着你的面威吓我1”秋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众人都被逗乐了,陈俏俏也很是高兴,看着吴二家的能和秋香她们和睦相处,这比什么都好,在陈家的时候,陈俏俏几乎觉得心力交瘁了,她可不愿意出来陈家的大门依然要过那样纷争的日子,她只想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被他们这么一闹,这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雪姨笑着打圆场,“好了!吴二家的,你就放过秋香吧,她年轻不懂事,嘴上没有把子,你何必要和她一般见识,你还是好好的看着你的菜是正经啊!” “哎呀!作孽啊!我锅子里还炖着肉呢!”吴二家的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慌张的朝厨房的方向奔去。众人皆是哄堂大笑,就连吴荣王也展露了笑颜,在这里,他才看见了温情流动的景象啊,想起自己那冷冰冰却又富丽堂皇的王府,吴荣王竟有些厌弃了。 陈俏俏笑着道:“大家自便吧,我去看看这吴二家的,可千万不要开不了饭啊!这可是我入住新居的第一顿饭,要是她搞砸了,我饶不了她!” 雪姨也笑着道:“你也真是的,今日来人这么多,也不找人帮衬一下,走,我也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陈俏俏正要说客套话,却见雪姨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知道她有话要说,于是便点点头,和雪姨一同走出了正厅。雪姨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才道:“你怎么和这吴荣王搅合到一起去了,这吴荣王可不简单,听包府尹的意思,这吴荣王深藏不露,不是什么好相交的人!看着闲散潇洒,却暗地里结交了不少的重臣,他几番想要拉拢包府尹,都被他婉言拒绝了!可知他的抱负不小,这样的人,做事总是有自己的考量,他这么和你接近,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算?你可千万别恼,我是真心把你当自己人才说这样的话的,并不是要挑拨什么,况且,你有银大人这样的痴情人,也该知足了!你也是明白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你一定明白!” 陈俏俏感激却又无奈的看着雪姨,“我何尝不知!这吴荣王我也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去招惹他?只是他是王爷,我总不能把人赶走吧?”于是就把自己怎么认识吴荣王的经过说了一遍,雪姨不禁啧啧称奇,“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啊,竟敢到吴荣王那赚取了五百两银子!?” 143.第143章 比较 陈俏俏何尝不知自己当时的行为有些贸然,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穷疯了吗?我要是知道从此和这吴荣王纠缠不清,我就不敢了啊!”说到底还是没有把吴荣王有欠条的事情告诉雪姨,她还牢记着银火的警告,千万不要透露此事,就是吴荣王本人也不行!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厨房,见吴二家的正紧张的忙碌着,雪姨笑道:“小悦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还心心念念着你的奶皮豆腐呢,你看看要不要做一道给她尝一尝?” 陈俏俏很久没有下厨了,心里痒痒的,道:“好啊!我看看有没有食材!” 吴二家的听说,忙道:“豆腐当然有的!”陈俏俏笑道,“豆腐到时候好说,这奶皮子却没有啊!不知道能不能弄到鲜奶?” 正巧这阳子的娘走了进来,忙道,“我家的养刚巧下了羊崽子,夫人要是不嫌弃的话,要阳子回去挤一点回来就是了!” “也好!”陈俏俏歪着头思量了一下,大不了送些米面给他们家就是了。“那感情好,我可要好好的学一学这道甜品,回去也好做给我们家大人吃!”雪姨笑着道。 “哟!这么快就我们家了……”陈俏俏狭促的笑着,“你啊!还是快些准备吧!”雪姨笑骂道。 吴二家的忙乱着,“这里的锅灶实在是太小了一些,夫人要做菜,怕是来不及啊!” 陈俏俏一看,这吴二家的说得一点也不错,这锅灶上只有两个锅子,一锅做饭,一锅炖肉,实在是没有空位置了。 看着吴二家的急急忙忙地把一只鸡杀好收拾干净,就等着锅子里的肉炖熟了,陈俏俏不禁皱眉,这样的节奏,什么时候才有饭吃? 看见院子里有一对泥土,陈俏俏灵机一动,笑道,“雪姨,今天我做很特别的鸡肉给你尝一尝,你怕是从来就没有吃过!”在雪姨惊异的眼光里,陈俏俏已经手脚麻利的用盐和五香粉将鸡里里外外涂抹均匀,然后加入姜葱蒜,洋葱香菜、酱油、蜂蜜、料酒一起,将鸡腌制。 而后用粽叶叶一张将鸡包起来,并将姜葱等配料塞入鸡的肚子里。原来这陈俏俏想做的是叫化鸡,这是清代是才出现的美食,这大宋朝自然是没有的了。 关于叫化鸡的来历,还有一段传说。相传在明末清初,常熟虞山麓有一叫化子,某天偶得一鸡,却苦无炊具调料,无奈之中,便将鸡宰杀去除内脏,带毛涂上泥巴,取枯枝树叶堆成火堆,将鸡放入火中煨烤,待泥干成熟,敲去泥壳,鸡毛随壳而脱,香气四溢,叫化子大喜过望,遂抱鸡狼吞虎咽起来,正好隐居在虞山的大学士钱牧斋路过,闻到香味就尝了一下,觉得味道独特,回家命其家人稍加调味如法炮制,味道更是鲜美无比。后来,这种烹制方法就在民间流传开来,大家把这种烹制出来的鸡叫“叫化鸡”。再以后,这种做法被菜馆中的人学去,对其制法亦精益求精,并增添了多种调味辅料,因此赢得了众多食者的赞赏,名声远扬,慕名品尝者,常年络绎不绝。 陈俏俏用泥巴将那鸡紧紧地包裹在一起,雪姨实在忍受不了好奇心,“你这是什么做法?”陈俏俏神秘一笑,“你就看好吧,保管叫你的舌头都掉下来!”说着就把那叫化鸡丢尽了灶火坑里。 就连吴二家的也惊叹不已,“夫人这莫不是失传已久的周代“八珍”之一的“炮豚”?”陈俏俏很是讶异,这吴二家的很有一些见识,叫化鸡的制法与周代“八珍”之一的“炮豚”相似,“炮豚”就是用粘土把乳猪包裹起,加以烧烤,然后再进一步加工而成的菜,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看来果然是大饭馆出来的人,还就是不一样啊! 陈俏俏笑而不答,此时,那阳子端着一锅羊奶急急忙忙地赶来,“夫人!这些够不够?” 陈俏俏大喜过望,在这样的年代能看见鲜奶实在是太难得了!“够了!这里足够做几道上好的甜品了!” 说着陈俏俏就开始制作奶皮了。其实方法很是简单,陈俏俏一边做一边和雪姨解释,“先把牛奶倒到锅中刚煮开即可,千万不要烧久了,那就结不起奶皮了,然后再倒入大碗,这时可以看到牛奶表面结起一层皱皱的奶皮。然后拿一个空的大碗中放入二只蛋、二勺糖,搅匀至糖溶解,当然不要打太久,否则变蛋泡了);等牛奶稍凉后,用筷子把奶皮刺破,再将牛奶慢慢倒入装有蛋清的大碗,搅拌均匀,再沿碗边缓缓倒回留有奶皮的大碗,可以看到奶皮会自己浮起来。最后将奶放入锅中隔水蒸十分钟左右,用筷子从中间刺入,没有牛奶流出说明全部凝结起来了,大功告成了!第一层奶皮甘香,第二层香滑,配合得天衣无缝,冷吃热食均可,一样的美味无敌。喜欢的话还可以加入莲子、红豆一起蒸,更是营养丰富,美容佳品哦。奶皮豆腐,就是把新鲜的豆腐放进去炖一些,别有一番滋味!” 雪姨频频点头,“想不到这鲜奶还有这样的吃法,实在是新奇!” 陈俏俏颇为得意,作为一个穿越者,就是有优势啊,知道许多许多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却说这孩子们都在别院后面的山上玩耍,而下人们都各自忙碌着,吴荣王和王铎,以及许子集倒是无聊至极,只好坐在一处聊天。 这吴荣王对彬彬有礼的许子集很有好感,知道他是陈俏俏的亲家,也知道他是声名远播的先生,教导了数位进士,顿时对他另眼相看起来,熟络的和许子集谈古论今,倒是把我的晾在了一边。 王铎倒是不以为意,他的心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在烦恼!原来这银火带领的讨伐西夏的军队已经失去了踪迹,消失在茫茫的贺兰山中!皇帝为了此事已经素日不曾好好的上朝了,昨日吴荣王滞留宫中也是一位这个原因。 王铎偷眼看来一下谈笑风生的吴荣王,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陈俏俏?应该是没有吧,陈俏俏若是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怎么会这么淡定?王铎自己也纠结在是否要把这个不是很好的消息告诉陈俏俏上面。 只是不知道这吴荣王是什么打算?他又有什么目的? 这时,一阵香气袭来,陈俏俏急忙把灶火坑里的叫化鸡扒拉了出来,对着吴二家的说道:“你的菜也差不多了,叫秋香和冬梅准备一下,也可以开饭了!” 秋香和冬梅听见了召唤,手脚都麻利起来,赶忙的把这桌子摆好,可是众人不敢和吴荣王和王铎坐在一起,都不肯用饭。 陈俏俏无奈之下,只好把吴荣王他们几个安置在厢房里面,众人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等秋香把所有的饭菜都端上来的时候,众人都傻眼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独特的菜式? 特别是悦儿,见到了期盼已久的奶皮豆腐,说不出的兴奋。陈俏俏打开泥壳里的叫化鸡,顿时满屋飘香,入口酥烂肥嫩,风味独特。陈俏俏端了一点给吴荣王他们品尝,他们也是赞不绝口。“陈夫人,这鸡肉怎么能做得如此美味?” 吴荣王忍不住问道,他的嘴巴也算刁钻,但这鸡肉入口即化,还有着一种独特的香味,实在是叫人欲罢不能!陈俏俏想了一下,这叫化鸡的名称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这不过是我自己瞎弄的菜式,不值一提,只要王爷觉得还可入口才行!” 王铎已经吃得含糊不清了,“何止是能够入口,简直就是天下奇珍!就是分量少了一些……”吴荣王怒目而视,他不过和陈俏俏说话的功夫,这盘子里已经空空如也!王铎也有些讪讪的。避开吴荣王那犹如要杀人一般的目光,“这不是太好吃了吗?”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都是一些大男人,居然为了一只鸡置气! 许子集见情势微妙,于是百年打圆场,“哈哈!这美味的诱人之处就在于意犹未尽,让人魂牵梦萦,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吃第二次,是不是?王爷!” 说实话,这这许子集何尝不是觉得很可惜?只是他又读书人的自制力罢了! “说的好!亲家老爷,不,还是叫你许先生来的亲切,你这话我就极为爱听,你放心,我们做了邻居,还怕吃不到我做的美食?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你的那份!” 许子集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展露了笑意,陈俏俏那明媚的微笑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而她不再称呼他为亲家也没来由的让他有些如释重负! 吴荣王和王铎却是神色晦暗不明,这么一个清俊的教书先生做邻居,这…… 他们正各自较劲,外面突然一阵乱哄哄的,秋香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帮人,凶神恶煞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指名要见夫人你!” 144.第144章 大哥 “哦?”陈俏俏很是惊异,却不慌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胆?他们不知道这王铎和吴荣王都在吗,也敢来放肆!”有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在这,有人来闹事无异于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陈俏俏走了出去,见到为首的一位老妪,很是讶异,“干娘!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众人均十分的讶异,什么时候陈俏俏多了一个干娘了! 陈俏俏更是惊奇地不得了,要说其他人能这么快知道自己的下落,那都是身份特殊的,可是这干娘,这么大的年纪,怎么就知道了自己的所在?莫不是自己这有图标? 看着干娘后面那五大三粗的汉子,陈俏俏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可找到你了!今儿一早我就打听,原来你离开陈家了,我心里那个急啊!这才叫我们大狗子来寻你的!来,大狗子,这是你妹子!” 陈俏俏这才记起这干娘说过,她的大儿子是什么龙帮的头子,很是有威信。看着眼前这黑塔一般的汉子,脖子上的纹身隐约可见,陈俏俏不禁扶额,看来自己不仅仅是认了一个干娘,还附送一个黑道大哥,自己这是要赚死的节奏啊! “妹子!”那汉子叫了一声,声音的洪亮程度不亚于护国寺的钟声,“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做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给你添麻烦了!难得你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还认了我娘做干娘,我娘高兴的和什么似的!” 陈俏俏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看来这大狗子必定是外家高手啊!王铎也有了警惕之心,这位大狗子眼冒精光,太阳穴凸起,骨骼强健有力,一看就是一位练家子!再看看他们的打扮和装束,应该就是令朝廷头痛不已的龙帮! 其实这龙帮的就是盐帮的一份子,因为盘踞在京城,所以就被称之为龙帮了。中国古代的盐,从开采到贩卖是由官府控制,因盐是生活必须品,缺盐难以生存,控制盐的供应等同于控制治下的百姓,所以中国古代的盐一直由官府垄断,私人是不准进入这一领域的,这有明确的刑律规定。由于封建社会的特殊环境,国家往往需要面临的问题是连连征战,兴修水利,建立边防,而这些需要大量的金钱和人力,这个时候如果有商贾之流主动捐款,甚至主动承包完成工程,一些君主就颁发其一个贩盐许可证,准许其贩卖运输官盐,甚至还可以得到徭役减免等豁免。 因此最初的盐帮是正式的得到官府认可的贩盐帮派。由于封建社会的法制不完善,官员间的相互勾结,官盐管理部门和盐帮之间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就有了所谓的“私盐”。但是盐帮是得到官府认可的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所以盐帮的产生有一定的历史意义和历史地位。 盐帮之兴,自汉朝起于江淮流域,贩运活动路线分南北和东西两线,南北线路一般沿运河北上至漠北;东西线路一般沿长江直到西北青藏地区。自古以来,盐铁官营,而且在封建社会,官僚体系腐化堕落,他们往往利用垄断盐业贸易的特权牟取私利,盐价极高,利润十分丰厚。盐帮的富商巨贾多是草莽之辈,往往一起贩运私盐以图牟取私利,这些人的贩运团伙就被称为“盐帮”。 因为这盐帮,朝廷每年不知道少收多少的税! 这大狗子只是盐帮一个分舵的舵主,因为有着一副好身手,处事公平,所以被众人爱戴着。虽然盐帮被朝廷厌弃,但却很得民心,因为他们,百姓才能买到物美价廉的盐,也因为盐帮的存在,养活了一大批的劳动力。 “女儿啊,以后你要记得,要是有什么难处就找你大哥,在开封的地面上,那是人人敬重几分的!”老妪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是满意,“那是!舵主的妹子就是我们的妹子,一定会好好的照应的!” “扑哧!好大的口气!”吴荣王有些不悦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混混竟敢如此张狂!”吴荣王一个皇族的当然是看不上这样人了,就是连王铎,也有些不屑之意。就凭他们,也能在开封这排上号!? “王爷,这话可说偏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真的有很多官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用得上他们!况且,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看在我的薄面上,你好歹也给几分脸面啊!” 陈俏俏这话说出来,龙帮众人均是一脸的错愕,想不到在这竟遇上了吴荣王。 吴荣王也是脸色铁青,陈俏俏竟敢当众给他难堪! 陈俏俏却是不管不顾的,在护短这方面,她是出了名的!既然认下了这大哥,自然要帮衬了,况且,她说的可是实情。 大狗子的脸色微变,他虽然不惧怕朝廷,但是也无谓惹过多的事端,况且他们终究是平民百姓,于是跪下行礼道:“不知王爷在此,草民有礼了!” 王老妪也跪下行礼,手已经微微的颤抖,吴荣王冷哼了一声,在陈俏俏的催促下叫他们起身。王老妪有些害怕,她看得出来,这个所谓的王爷看着他们的眼神有着深深的敌意,还有一丝丝的杀机,对,就是杀机!想起龙帮和朝廷的纠葛,王老妪有些后悔自己鲁莽,没有打探一下就急急忙忙地来找人了,慌张的道:“女儿啊,你有贵客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我们再来寻你!” “干娘!”陈俏俏有些着急,这干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已经发誓要好好的照顾她了,现在人家上门来认亲,就被吴荣王给吓走了! 都怪这吴荣王不好,好好的她办一个迁居的宴会,他来了,愣是弄得所有的人不自在!“干娘,吃了饭再走吧,你看,这都开席了……” “罢了!”王老妪慈祥的拍拍陈俏俏的手,“来日方长!我们总有相聚的时候,干娘知道你住的地方,自然会时常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去王家巷找我啊,门口有一对铜铃的就是!我年纪大了,怕事了,你就担待这个!” 大狗子深知老娘的顾虑,“那妹子,我们就先走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我们改日再来!”说着手下抬上了一担物件,有食盐,白糖,还有米面等等,陈俏俏的心里一阵暖流流过,这就是她才刚刚认下的亲人!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陈俏俏很是愧疚,自己竟不能留他们吃一顿饭! 吴荣王不合时宜的开口,“那样三教九流的人物,你少去招惹,你要认干娘,什么样的人没有?太妃或是王妃,本王只要说一声,都不是问题!” 陈俏俏置若罔闻,“免了,我小门小户的高攀不起,还有,那是我的家人,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什么三教九流这样的话来!什么叫正统?我可不知道!” 陈俏俏对于古代的帮会还是很有兴致的,本来还想好好的探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这倒好,泡汤了! 中国江湖帮派应该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了,春秋百家争鸣时的“三教九流”应该就算是帮派的起源,因为他们本身就“泛指江湖上各式各样的人”。到了战国时期,“燕赵之地多豪侠”,不过豪侠多数是单干的,后来成为战国诸侯的死士,算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秦以后,死士慢慢成为造反派的爪牙,而一些个体就变成了俗称的“刀客”。 后来慢慢地帮会就有了自己严密的组织,这才慢慢地发展起来,听说有些帮派的规矩很是可怖,还有刑堂是处罚违反门规的人用的,还有长老会,虽说没有什么直接的权利但是他们可以联合弹劾帮主,像有长老会这样的结构一般是比较悠久的帮会才会设立来限制帮主以求帮会生生不息。至于其他什么堂的之类都是有各股实力组成的只要有实力组成都能组,通常都是天地玄黄这样设置的。这个就是看帮主的意思了,不过一般帮会设立这些堂都是在分割实力以达到手下无法越权没有叛乱的可能,但也不能肯定。像一个帮会的壮大除了实力以外还要有人脉资金之类的的支持。还有一个就是情报组。有些也有暗堂也就是用来暗杀,这种堂一般人数不多但个个是精英也是帮主一个及至重要的底牌。 大狗子是舵主,不知道有多大的权力,在帮会里的地位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能呼风唤雨?嗯嗯,想来也是很有些声望的,不然的话,那二狗子不会借着他的声望胡作非为了! 陈俏俏的眼眸一亮,想起不久前还有人要状告自己,现在自己有了这样的一位大哥,他们还不闻风丧胆?哈哈哈,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横行无碍了!? 吴荣王遭到了陈俏俏的反驳,很是不满,“龙帮自然是邪魔外道!论帮派,峨眉才是正统!” 145.第145章 故事 吴荣王遭到了陈俏俏的反驳,很是不满,“龙帮自然是邪魔外道!论帮派,峨眉才是正统!” 陈俏俏不觉挑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她读过历史,知道宋代的汉族人民上自帝王下至百姓,大多信奉道教,虽然宋太祖采用佛、道兼行的宗教政策,但以道教在宋朝时建立的崇高地位,称之为大宋国教也不为过。北宋皇朝建立,宋太宗利用道士张守真、方士马韶为其夺取帝位乃是神和上天的意志制造舆论,宋太宗随后即为张守真在终南山建造北帝宫,起用马韶为官。宋太宗还召见陈抟、丁少微、赵自然等著名道士,或赐道号、紫衣,或修道观,并命整理道教典籍。宋真宗在“澶渊之盟”后,为了掩盖其处理宋辽关系的无能,借助道教向崇奉天帝的辽朝表明宋朝是受命于天的正统王权。 “哦!峨眉?不是少林是正统吗?我还以为佛光普照下的帮派才是第一呢!”陈俏俏故意刺他,谁叫他赶走了自己的干娘!吴荣王实在是有些冤枉,身份摆在那里,他总不能和盐帮的人称兄道弟吧,那成什么了? “道教才是立国之本!我们大宋国太祖开国,其实得益于华山上有一个睡仙的神仙指路,这个神仙就是名曰扶摇子的陈抟老祖,太宗时赐名为希夷先生。据说,陈抟老祖有两部奇书,一部《龙图易》,一部《指玄篇》,名扬天下。陈抟老祖还有三大弟子,一名曰种放,一名曰张无梦,还有一名曰刘海蟾。真宗时,也是得到刘海蟾弟子张伯端张天师《悟真篇》的指教,化解了澶渊之危难。使我们大宋越发强盛不衰。有一首词,便是说张天师的丹经双修功夫对真宗有多大影响的。词曰:丹是色身之宝,炼成变化无穷。更能性上究真宗,决了无生妙用。不待他生后世,现前活佛神通。所以,这道教对我们大宋是功不可没的!” 众人不禁听得津津有味起来,他们都是乡野小民,哪里懂这些!看着吴荣王的眼神也有了丝丝的崇拜。 思左和思右因为和吴荣王也见过很多次,有些熟悉了,忍不住问道:“谁是陈抟,他很是厉害吗,比佛主还厉害?”众人都觉得问出了自己的心声,在他们眼里,佛主是最厉害的人,还有比佛主还厉害的绝色!? 陈俏俏好整以暇,觉得让吴荣王这么说下去也好,嘿嘿,他不是自命不凡吗,不如就让他当一回说书先生! “就是啊!王爷说得慷慨激昂,我们还是不懂啊!”陈俏俏迷茫的眨眼,一脸的不解。这许子集却是看出了陈俏俏的心思,不禁暗自好笑,真是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子啊,况且是女子中的厉害角色? 王铎虽然不知道陈俏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许子集一脸的微笑,就知道这陈俏俏又要搞怪了。吴荣王却是浑然未觉,他正在兴头上,又看见众人皆渴望的望着他,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阵自豪,特别是小孩子那清澈的眼睛,正闪动着求知的欲望。 “说起这陈抟,那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陈抟,别号扶摇子,是亳州真源人。他五岁时还不会说话,人称“哑孩儿”。一天,他在水边游戏,遇到一个青衣妇人,自称毛女。毛女将陈传抱到隐山之中,喂了几口琼浆玉液,陈传从此心窍开爽,开口说话。毛女又将一本书投入他的怀内,并赠诗一首: 药苗不满笥,又更上危颠。 回首归去路,相将入翠烟。 陈抟本不会说话,这天回到家中突然念出这四句诗来,父母大吃一惊,忙问从哪听来的,陈抟说是毛女所教,并取出书来,原来是本《周易》。 陈抟好读易经,手不释卷。他一生修道,编写了导养、还丹为主要内容的《指玄篇》八十一章,并致力于导养之道。他进一部发展了道教修炼之法,创作出《无极图》等一系列图式,以“顺以生人”,“逆以还丹”的理论体系来探究生命的起源,寻找延年益寿之方,因此被后世道教徒尊奉为“陈抟老祖”。 陈抟通晓了八卦大意,从此无书不看,飘飘然有出世之志。十八岁那年,父母双亡,他于是抛散家财隐居山中。后来梦见毛女传授他炼形归气、炼气归神、炼神返虚的大法,便遵命奉行。 士大夫们不远千里慕名而来,陈抟却侧身而卧,不予理会。众人见他鼾声如雷,都纷纷叹息而去。 后唐明宗皇帝听说了他的高名,御笔亲书派使者持诏征他出山。陈抟不违抗圣旨,只得来到洛阳歇见天子。见了天子,陈抟却不拜,满朝文戊大惊失色,明宗却不怪,感叹说”高士是不用常礼来对待的。“就将他送到礼贤宾馆,释心照料。陈抟一无所用,早晚只在蒲团上打坐而已。明宗三番五次驾幸礼贤宾馆,有时恰好逢他睡卧,也不敢惊动他,就回去了。明宗心理知道他是一个异人,对他愈加敬重,想让他担任要职,陈抟根本不答应。丞相冯道向明宗建议说:“眼下正值风雪交加之际,陈抟独座蒲团,必然寒冷。陛下可派一使者,带上一坛佳酿,再选美女三人送他佐酒暖足。他如喝了酒,要了美女,不愁他不接受官爵!”明宗点头称是,从宫中选出妙龄少女三人,和美酒送去,”望先生万勿推辞。“陈抟欣然收下,开杯畅饮,对送来的美女,也不推辞。明宗见了龙颜大润。第二天派冯前去加封官爵,但只见三位美女在房中,早以不见陈抟踪影。冯问“陈抟先生哪去了?”美女说:“陈先生喝完酒倒头便睡,五更时才醒,他说我们一夜辛苦,无物相赠,于是就提诗一首,让我们回复天子,然后就飘然出门而去。”冯只好领三个美女回朝见驾。明宗一看,那诗写的是: 雪为肌体玉为腮,多谢君王送得来。 处士不兴巫峡梦,空烦神女下阳台。 明宗读了诗,叹息不已,派人四处寻访,毫无消息。 陈抟离开京都,一直走到均洲武当山隐居下来。一天,有五位老叟来问他周易八卦大义,陈抟便传授他们听。因见他们颜面如玉,便求教导养之方。五位老叟把蛰伏法传给了他。原来蛰伏法是模仿龟蛇一类动物入冬即蛰伏不食的方法,陈抟得了这种方法,就能辟谷了,有时一睡就几个月不起。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一天,五老对陈抟说:“我们是日月池中的五条龙,受先生讲诲之益,愿送先生一个好地方。“于是令陈传闭上眼睛,将他夹在翼下,飞升而行。陈抟只觉得两脚腾空,耳边风声呼呼,顷刻间脚跟着地,睁眼一看,不见了五老,自己落在西岳华山的九石岩上,陈抟就此隐居下来。 华山道士见他的住处没有锅炉,非常奇怪,暗地里观察,见他终日无所事事,惟有鼾睡而已。有一次,道士几个月没见着他,以为他搬到别处去了,来到柴房搬柴,却见他睡在柴草底下。 又有一次,有个樵夫在山下割草,见山凹里有一具尸骸,尘埃有一寸高。樵夫心中怜悯,准备挖个坑埋起来。拖起来时,却认得陈抟先生,樵夫说:“好个陈传先生,不知为什么死在这里?”只见陈抟把腰一伸,睁开双眼,说:“正睡的快活,为什么把我搅醒了?”樵夫大笑不已。 华阴县令王逵,亲自来到华山求见陈抟。到了九石岩,见光光的一片石头,绝无半间茅舍。就问他:“先生的住处到底在什么地方?”陈抟大笑,随口吟道: 蓬山高处是吾宫,出即凌虚跨晓风。 因此不将金锁闭,来时自有白云封。 王逵要为他伐木建庵,陈抟坚决推辞。 周世宗耳里,知道陈抟是为高士,特地将他召来,问他国运长短。陈抟又吟出四句诗: 好块木头,茂盛无赛。 若要长久,添重宝盖。 世宗皇帝姓柴,名荣,木头茂盛,正合姓名,又有“长久”二字,以为是佳兆,却不知赵太祖代周为帝,国号宋,“木”添盖了一个“宋”字。宋朝享国长久,陈抟已经预先知道了。世宗要将极品的爵位授给陈抟,陈抟不愿意接受,坚决请求回山。 陈桥兵变时,赵太祖披上黄袍,登上了帝位,先生正好乘驴到华阴县,听说了这件事,在驴背上拍掌大笑。有人问到“先生笑个什么?”先生道:“你们这些百姓的福运来了!天下终于太平了。” 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陈俏俏却忍不住刺了一句,“王爷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我也没有听出和大宋的建立有什么关系?讲故事要说重点!重点!” 吴荣王的脸色顿时微变,这个陈俏俏,丝毫也不放过能让自己难堪的机会!不过是他在此害得她所谓的干娘不敢进门了,她就如此刁难!更可气的是自己,不是应该暴跳如雷的吗?可是自己为什么有一种从来就没有过的自在的感觉呢?真的是魔怔了啊! 146.第146章 阶级 “娘!你不要插话啊,王爷这不正在说吗!”好好的被打断,这思左和思右很是不满意,小悦儿也叫道:“陈姨,你就别吵吵了!” 陈俏俏不禁气结,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就不做那些美食了,就这样的说一段传奇故事就把自己抛弃了? 吴荣王很是得意,睨视了一下陈俏俏,似乎在炫耀自己的人气一般。 “哼!幼稚!”陈俏俏小声嘟囔了一句,“陈夫人,算了吧,吴荣王并不是有心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吴荣王和你那义兄根本就是两路人,根本就不能共处,你这又是何必呢!” 许子集轻声的劝道,陈俏俏撇撇嘴,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心里气闷罢了,凭什么她要为了吴荣王这无关紧要的外人,放弃和干娘相聚的机会?她们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聊呢! “陈夫人啊,王爷毕竟是王爷,你这样和他置气,并没有好处啊!”王铎也说道,其实他心里很是不舒服,这吴荣王对陈俏俏的照顾可不是一般,这陈俏俏几次三番地讥讽和为难,吴荣王也没有责怪,这真是天大的奇闻了,他可是皇家贵胄,若不是对陈俏俏有非分之想,怎么会这样的忍耐? 只是这吴荣王的身份,什么样的绝色美人不可得,为什么要看上这样的一个寡妇?王铎心里有不安,还有怅然。自己难得看上一个女人,却人人争抢不成? 吴荣王却是在众人好奇的眼神里娓娓道来,“要说这老祖和大宋的建立有什么关系,这又是一个故事了,有一天,陈抟在长安酒店饮酒,遇到赵匡胤兄弟和赵晋三人也在饮酒。陈抟见赵晋坐在二赵的上方,就一把将他拉到下席说:“你不过是紫坛的一个小星儿,如何敢占在上位?”赵匡胤于是就问先生前程之事,陈抟道:“你们兄弟俩的星比他大的多!”赵匡胤因此非常自负,后来平定了天下,屡次派人迎取陈抟入朝,陈抟不肯,于是赐号“希夷先生”。 后来宋太祖死了,太宗即位,念及酒店奇遇,又召陈抟相间,并说好不用他行臣子之礼。陈抟才随使者进京。太宗向他求教修养之道,陈抟说:“天子是一国之王,如果白日升天,对百姓有什么益处?如今君明臣良,勤勉政事,施惠给百姓,就会万世流芳的。”太宗点头称是,对他越加敬重。不久,陈抟就向太宗告辞,说二十年后再来见圣颜,太宗知道留不住他,便由他而去。 端拱五年,太宗皇帝在位二十年,还没立下太子,心急如焚,思忖:“惟有陈抟最能预言人事祸福,只有请他来决断这见事才好。”正想到这里,内侍报告说陈抟求见。太宗大惊,请他进宫,问道;“先生这次来有什么指教?”陈抟说:“老夫知陛下胸中有疑,特来为陛下判断。”太宗大笑道:“我就知道先生有预测的眼力,今天果然如此!我正为立太子一事而烦恼不堪,襄王元侃宽容慈爱,有帝王之度,但不知福分如何,还烦先生到襄府一看。”陈抟领命,才到襄府门前就回来了。太宗问道:“先生为何没有进去就回来了?”陈抟说:“老夫已看过,襄府门前来回奔走的人都有将相之福,何必再见襄王呢?”太宗于是打定主意,即日宣召,立襄王为太子,就是后来的真宗皇帝。 陈抟在京都,有住了一个月,依然回到九石岩。这时穆伯长,种放等一百多人门人,都筑室在华山之下,朝夕听他讲授《周易》。惟有五龙蛰法,陈抟并未曾传授。一天,陈抟命门人在张超谷口的高岩上凿一间石室。石室凿好后,陈抟同门人一起前往观看,只见云烟如翠。陈抟心想:“这就是毛女所说的‘将相入翠烟”了。说完,屈膝盘坐在地上,右手支颐,闭目而逝。门人于是制作了石匣盛放他的尸体,并用几丈长的铁索琐住,安放在石室内。门人刚一离开,那块岩石自己崩塌,立刻变成了绝壁,只见五色祥云,封住谷口,几十天后才渐渐散去,后人于是把这个地方叫做希夷峡。” 众人皆恍然大悟,“还真的是仙人啊!” 思左和思右不停地拍掌,“说得真好,真好听!”小悦儿也跟着雀跃不已,“我还要听!” “啪啪啪!”陈俏俏也笑着鼓掌,“我们今日可真是有耳福,能听见这么动听的戏文,这说书先生还是吴荣王,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众人顿时惊愕了,吴荣王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怒色,这个陈俏俏,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无所谓,可是把自己比喻成下贱的说书人,这可不行! 这戏子是最下贱的职业,一般人的不屑为之,更何况是王爷? 陈俏俏很是奇怪,她不过是继续讽刺了一下,大家怎么一副她要大祸临头的样子?而且那吴荣王的神情是真的暴怒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看见陈俏俏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许子集就知道陈俏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笑着解围,“这有什么,古人尚且有彩衣娱亲之说,吴荣王肯屈尊降贵说一段故事,可见对夫人的看重!” 吴荣王的脸色微微的好看了一些,对着许子集也很是有好感,“哈哈哈,本王也难得放纵一回,记得本王只有在太后面前才会如此卖力,你们可真的是赚到了,陈夫人说得不错,你们是真的有耳福啊!” 此时,陈俏俏在王铎的轻声提点下这才明白自己犯下了怎么样的错误! 对于吴荣王,你可以讥讽,可以耍赖,可是千万不要混淆了阶级观念!可是,当初他不是也对那青楼出身的欺雪赞誉有加的吗? 可知,他骨子里还是看不起他们这下所谓的下贱人的! 不过,站在吴荣王的立场上,自己刚刚那些话的确是过分了一些,于是诚诚恳恳行礼,“王爷!刚刚我一时忘形,胡言乱语,还请王爷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只要夫人不赶我出门就好了!”吴荣王也知道自己刚刚轻视她干娘的话让她不悦,既然她诚心诚意地道歉,自己也不该这么小气啊,于是就插科打诨揭过去了。 想想自己也是的,要想和陈俏俏相处,自然要接受她的环境和朋友,不能以王室的标准来衡量啊! 小悦儿忽闪着自己灵动的眼睛,“许夫子,什么叫彩衣娱亲?”她正是好奇的年纪,听见不懂的就是发问,而且在雪姨的教导下,极有礼数,听说许子集是先生,就称呼夫子。 雪姨笑了,“这孩子,就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真是随了她爹!” 陈俏俏不禁点点头,这包府尹也是一个不探究到底就不罢休的人,“就是因为包府尹有这样的特质,才能做一个好官啊!” 许子集见这小悦儿很是可爱,“彩衣娱亲是一个典故,这是二十四孝中的一个故事,传说春秋时有个老菜子,很孝顺,七十岁了有时还穿着彩色衣服,扮成幼儿,引父母发笑,后作为孝顺父母的典故。” 小悦儿似懂非懂的道,“就是穿上彩色的衣服逗爹娘开心?他的爹娘也太容易高兴了吧?悦儿天天穿着彩色的衣服,我爹还不是板着脸?”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都道是童言无忌。唯有思左和思右无动于衷,似乎沉浸在什么疑惑之中,吴荣王很是讶异,这一对灵动的孩子十分特别,吴荣王也觉得很是喜欢。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 “是的啊!刚刚说了一堆,起因都是为了证明这峨眉才是正统的帮派,可是这临了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啊!?”她们都已经十岁了,知道理清思路了。 王铎笑着道:“这就让我这练武之人来说吧,峨眉派与少林、武当共为中土武功的三大宗,也是一个范围很广泛的门派,尤其在西南一带很有势力,可说是独占鳖头。峨眉武据后汉赵晔《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第九”以及乐山、峨眉山地方志记载,先秦时期的司徒玄空,号动灵子,耕食于峨眉山中。他模拟猿猴动作,在狩猎术基础上创编了一套攻守灵活的“峨眉通臂拳”和“猿公剑法”。因为司徒玄空经常穿白衣,所以徒众们称之为“白猿祖师”。峨眉派武术可以说是发源于此。所以说是源远流长,不是一般的帮派能比的!” 这时,吴二家的走出来,“我学着夫人的做法,也做了一些奶皮豆腐,大家都尝一尝!”哇塞,陈俏俏不禁扶额,这吴二家的可真阔气,把家里最大的锅子拿出来,装满了香喷喷,滑溜溜的奶皮豆腐,成功就转移了众人的目光。 吴荣王向着王铎投去赞许的目光,要不是他接话,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这帮派的事情他毕竟还不是很熟知啊! 147.第147章 立威 陈俏俏却是没有留意,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前厅的声音所吸引了,原来是孩子们为了抢奶皮豆腐正闹得欢腾呢,你一口,我一口的,一大碗奶皮豆腐立马就见底了,而小悦儿吃的衣襟上都是,惹来众人善意的哄笑声,小悦儿自己也颇不好意思,躲进了雪姨的怀里撒娇去了,陈俏俏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禁有些感慨,这要是震儿在的话,还不知道有多热闹那! 才一天不见,陈俏俏发现自己还真的有些想念那圆滚滚的小吃货! 不说这里热闹一片,陈家也不安宁,这胡凤借口有病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愣是不把这家中的账本和公中的银子拿出来。害得叶婉容名不正言不顺的,办起事情来,也束手束脚的。虽然有刘管家的帮忙,但这家里的琐事真的不少,要用银子的地方也实在太多,只不过几日而已,叶婉容觉得这日子艰难了。 她想想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于是窜说杏儿和她一起去胡凤那要银子! 杏儿实在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无奈这刘管家却要她听从叶婉容的吩咐,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从着。其实刘管家也是没有办法,胡凤不当家,就只有叶婉容合适,就许慧芳那性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实在不是当家的好料子,虽然这叶婉容也不咋地,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在杏儿的陪伴下,叶婉容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了胡凤的院子,只见这春兰和夏盛牢牢地守在门外,硬是不准她进去。“二少奶奶!大少奶奶近来身子不好,你就不要去打扰了!”这两个丫头向来不把叶婉容放在眼里,就算现在胡凤失去了掌事的大权,但是所有的银子都在她的手里,这叶婉容也支撑不了多久,只要这事情淡去,胡凤依然可以东山再起! 叶婉容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这两个丫头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之前屈居在胡凤之下,才不得不处处低头,可是现在,胡凤不仅脸面尽失,也不可能主持陈家的事物了,她当然不想再看她们的脸色!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响起,春兰和夏盛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下作的东西!什么叫身子不好,她还娇滴滴起来了!?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样的形势,还做她那大家小姐的样子!?”叶婉容扯起喉咙破口大骂,“她做出这诬陷婆婆的事情,丢尽了陈家的脸面,莫不是还想捏着这掌事的大权不放手吧?我呸!是我们陈家人太好说话了吧,要是我一早就叫她滚蛋了!识相的人早就夹着尾巴做人了,偏偏她倒好,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还弄得一个闭门不出,吃食都要送了,哈哈,这倒是好没有道理的事情!” 叶婉容一直在胡凤的面前低头附小,现在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加之铁了心的要立威,这两巴掌那是十足十的用力,这春莺和夏盛的脸都崴了! 她们想不到会受到这样的责打,竟是委屈的大哭了起来,叶婉容见胡凤的房间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更是怒火中烧,“哭什么丧!你们大少奶奶还好好的活着呢!你是她脸皮厚!要是我,既下不了蛋,还坏了名声,不如一头撞死来的好!不要指望着你娘家来撑腰,你老娘还不是灰溜溜的不敢出来!胡凤,你今天倒是给个说法,这公中的银子你到底是给不给!?” “叶婉容!你不要欺人太甚!谁下不了蛋?”胡凤终于经不起这叶婉容的谩骂,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她本来是打算这先躲着风头,等事情慢慢地平息,自己再想办法的。 这叶婉容她是在清楚不过了,上不得台面,陈家的人她也是镇不住的,这不吴二家的走了之后,她从娘家那带回一个厨娘,做的饭菜都不是很合大家的口味,吃不饱做事自然就没有什么动力,加之这陈家经历了这重重的变故,众人都有些离心了,这却是胡凤期望见到的结果,只要这叶婉容管不住家,到时候她在想些办法,说不定也能重新挽回局面,毕竟,婆婆已经不在这里了,不是吗? “欺人太甚!这四个字居然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奇怪了呢!谁下不了蛋,这还用问吗?总不是我吧?废话少说,胡凤,你这是什么意思,公中的银子你出不出!?”叶婉容一脸的气势凌人,还挺起了自己的肚子。 胡凤不禁咬牙切齿,自己为了不孕的事情受了多少的委屈?自己会和婆婆弄得如今这步田地,和自己不孕也多少有些关系,可是这叶婉容,就拿自己的痛处说事!望着叶婉容那圆滚滚的肚子,胡凤血红了眼,“叶婉容,你会生养不一定会养活,更何况,你这肚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叶婉容瞪大了双眸,恶狠狠的淬了一口,“呸!胡凤你个杀千刀的贱货,什么叫不一定会养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生不出来,还要诅咒我的孩子不成!怨不得你每一天子嗣,生不出来,心肠实在是太恶毒了些!” 做娘的人哪里容得别人怎么诅咒自己的孩子?叶婉容不顾自己的大肚子,作势就要去拼命。杏儿急忙拦住,劝说道:“二少奶奶,你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子,万一动了胎气,有些人可高兴着呢!” 虽然杏儿也觉得这叶婉容的话有些过分了,但是她对胡凤更是没有一丝丝的好感,都是她逼走了夫人!况且,胡凤那诅咒陈家子嗣的行为更加的过分,大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小孩子的身上! 听见这杏儿这意有所指的话,胡凤更是气红了眼,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给自己脸子看!“哎呀!叶婉容,你可听见了,你可千万不要动了胎气啊,特别是在我的屋子的璃,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呢!出了我的屋子,不管你生个什么东西,就是妖怪倒好,都和我没有关系!” 胡凤依然觉得不解气,临了还加上这么一句。 “你这死贱货,你再说一遍!?”叶婉容勃然大怒,既然敢说她的肚子里是一个妖怪,这她怎么受得了!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来,杏儿一时没有拦住,胡凤也想不到她真的会扑上来,一不小心,脸上被抓出几条血痕! 胡凤脸上吃痛,又急又惊,女子最是爱惜自己的容貌,更何况是自命美貌的胡凤?下意识就推了叶婉容一把,叶婉容身子重,一个不稳就坐在了地上,杏儿尖叫了起来,叶婉容自己也吓了一跳,觉得肚子里一阵的翻江倒海,一阵绞痛,顿时慌了手脚,“杏儿,杏儿!不好了!我肚子痛!怕是不好!”由不得她不惊慌,她还未曾足月,才七个月多一些,这时要是早产,孩子就保不住了! 杏儿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大叫“来人!救命!来人啊!”看着惊呆了的春莺和夏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叫人!要是真的折腾出人命来,二少爷一定会叫牙婆来,卖了你们!” 胡凤坐在地上,捂着脸,只是呆呆的,杏儿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厌恶,“大少奶奶!你自求多福吧,要是二少奶奶的孩子保不住,你认为二少爷会饶了你,还是陈家的宗族会饶了你?我要是你,现在就去祷告,保佑二少奶奶一切平安无事!“ 又扶起叶婉容,再也不看兀自坐在地上的胡凤,走出了院子,对着正慌忙赶来的厨娘叫道,“快!快去弄一些红糖水来!” 又叫人通知自己的老爹刘管家,要她去请个大夫来瞧一瞧,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啊!一阵痛楚过去,叶婉容觉得舒服了许多,她知道,自己只是一是动了胎气,怕是没有大碍。正想起身,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于是就继续哀嚎了起来。 杏儿慌乱不已,她虽然聪慧,但这样的大事她还从来没有处理过,这可怎么是好?这时,刘管家在门外叫道:“二少奶奶,你不要慌张,我已经打发小厮去请少爷回来了,大夫也去请了!不一会就来!二少奶奶你忍一忍!” 叶婉容一听,顿时就喝到:“快把小厮叫回来,二少爷有正经事,我觉得还好,就不烦着他了!”原来最近这粮仓里人事正在变动,陈仲康很有可能有晋升的机会,叶婉容可不想为了家里的事情阻碍他的官途。 刘管家一听这话,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这叶婉容中气十足,看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况且既然她自己说了没有事,那便是没有事了。 刘管家很是松了一口气,这陈家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他也很不是滋味,当初老爷在世的时候,陈家是何等的风光,可是现在……唉!都说是家和万事兴,这个家里,总是鸡飞狗跳的,哪里好得起来? 148.第148章 惊慌失措 刘管家不禁想起杏儿的话来,阳子时不时地会和杏儿通消息,知道夫人和小姐的日子很是红火,他很是安慰,夫人那性子,日子怎么坏的了? 杏儿才是讶异,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叶婉容都是装出来的样子! 叶婉容想来一下,虽然不能惊动陈仲康,坏了他的好事,但是今日的事情也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胡凤!叶婉容的眼珠子一转,吩咐道:“罢了,还是叫那小厮去我娘家走一趟吧,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不知会一声!” 刘管家一听,就知道这叶婉容打得是什么主意,眉头一皱,“二少奶奶,这点事情,惊动亲家老爷不好吧还是找个大夫先看着,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陈家最近也闹腾够了!” 叶婉容坐立起来,喝道:“刘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叫做小事?你们杏儿可是亲耳听见这胡凤说的话了!她就是见不得我好,存心要害死我们母子的!她都说了,我的孩子生下来也养不活,还诅咒他是个妖精!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下?这样的事情还是小事,那么什么才叫做大事?难不成真的要我们一尸两命才安心?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罢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候,震儿也大哭了起来!他一直待在房间里,叶婉容的嚎叫已经让他惊呆了,现在母亲的哭泣害得他彻底地惊惧起来! 刘管家可心疼了,这震儿是陈家上下的宝贝啊!“好了,二少奶奶,你别伤心了,我这就命人把!亲家老爷请来!”叶婉容这才慢慢地停止了啜泣,一把拥住震儿,百般抚慰。 震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娘!你肚子里的妹妹是妖精吗?” “呸!不许胡说,那是你大娘胡说八道,娘肚子里的是最漂亮的妹妹,你放心!”知道震儿心心念念的想要一个妹妹,叶婉容的眼底均是一片温柔,她也想要一个女儿,儿女双全,那才是全福人啊!。就凭“全福人”这称乎就知道这人应该多有福气了,她一定要上有父母健康,下有儿女双全,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兄弟姐妹相处和睦。全福人在婚礼上担当重任,参与诸多事项,比如缝被子,蒸馒头,扫床,扫轿等,边扫边念吉祥话,将好运和福气带给新婚夫妇。 这样对于叶婉容来说,也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胡凤兀自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间了,心里也很是不安,这叶婉容狠狠的跌落的时候,她的心着实慌乱了起来,自己设计陷害婆婆的事情已经泄露,不过是因为陈伯年不在家,自己才没有被休弃,可是若是叶婉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的话,她可以确信,叶婉容一定会要了她的命!就是陈家宗族的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该怎么办?不过才几天罢了,自己就从高高在上的陈家当家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胡凤深深的后悔着自己的布局,自己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那二狗子竟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废人!才让自己的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她该怎么办?就这样认命吗?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想起母亲胡氏的一去不返,胡凤的心里不禁有了怨言,母亲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丢下自己不管了? 其实是胡凤误会了,这胡氏回到胡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陈俏俏没有刻意宣扬,但是那晚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一时间,胡家母女做的事情被人唾弃,连带胡家的人都被谩骂,胡氏宗族的族长勃然大怒,狠狠的教训了胡氏一顿,就连胡老爷那样好脾气的人也发火,下了禁足令,不许这胡氏出门。 所以说胡氏是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胡凤? 胡凤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春莺和夏盛都不敢说一句话,她们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了。她们被叶婉容责打,已经很是凄惨了,却还要看其他丫鬟的脸色,回来之后,也不敢诉苦,怕胡凤一个不好,就拿她们出气,以她们的经验来说,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胡凤很是讶异,这个时候,谁会来她屋里?“大嫂!大嫂!”胡凤抬头一看,竟是陈述平! “大嫂,你没有吓着吧!二嫂也真是的,明明没有什么事,一直要咬着不依不饶的,不知道要做什么!”陈述平不等胡凤答话,就大剌剌的走了进来。 胡凤的神色晦暗不明,“述平,你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来落井下石的吧!”胡凤知道,自己对陈述平实在是算不上好,这陈述平对自己也一定有怨怼的情绪! “大嫂,你误会了,虽然说实在的,大嫂对我也不怎么样,但是比起二娘的冷血还有二嫂的市侩,我倒是还觉得大嫂亲切一些!其实我也早就看二娘不顺眼了,虽然大嫂的方法是错了,但是本意却是为我们陈家着想的啊!” 胡凤是心里顿时一松,事情发生了之后,她面临了太多的指责,还没有谁说过这样贴心的话呢!忽然觉得眼睛湿润了,“述平。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你看看婆婆,从山崖坠落之后,哪里还有以前那温柔贤惠的样子?天天的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而且到处的招蜂引蝶,先是王铎,后来是银火,那吴荣王也来插一脚!听说她和惠通钱庄的老板也有些不清不楚的,这样的婆婆,教我们怎么不丢人!我一心只想着陈家的名声,才一时猪油蒙住心,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其实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啊!” 陈述平不停地点头,心里却是冷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自己私欲?若不是二娘挑战了胡凤的权威,胡凤会这么处心积虑的,非要除掉她不可吗? “就是啊,还有这二嫂,那都是什么人啊!我听说,她还会去下人的房间里翻东西!实在是丢人现眼!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当家呢?”陈述平添油加醋的说道。“呸!还说是官家之女,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下作脾气!”胡凤更是不屑一顾。“就是,这二嫂当家我第一个不服!”陈述平义愤填膺的说道。 胡凤听了这话,却怀疑起陈述平的动机起来,“你这话是没意思?依照你来看,谁才能当家?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莫不是要让许慧芳当家?”胡凤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过,她能行吗?” “不不不!大嫂,你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许慧芳怎么能当家呢,她那小门小户的,上不得台面,怕是连正正经经的金子都没有见过,当什么家啊!”陈述平的眼底有深深的不屑,他是真心觉得许慧芳似乎一无是处,除了脾气好以外。 “我是站在大嫂这一边的!”见胡凤不说话,陈述平有凑近了一些,“大嫂,你可要想一个办法才是,我可听说,这二嫂的肚子没有大碍,但是她却不依不饶,硬是要刘管家去他的娘家请人,说是一定要讨个说法呢!” “什么!”胡凤有些吃惊,听见说叶婉容没有大碍,她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但是听见这叶婉容会娘家搬人,她又是惴惴不安了起来。 婆婆走了,陈伯年又不在,这个家里,分明是陈仲康说了算的,这叶婉容不和陈仲康商议,却要回娘家搬人,这分明是要将事情闹大啊!她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自己拿出银子贴补,还不敢说话! 不行,这样的哑巴亏她怎么能吃?叶婉容要管家的话,好,谁她去,不过,想要她胡凤的银子贴补,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情!叶婉容能动用的银子也只有陈仲康的俸禄罢了! 可是要是这事情闹大,势必要惊动陈氏宗族,那么,在一个生养有子嗣的有功之臣和一个恶毒不孕的胡凤之间,他们一定会偏向叶婉容的!到时候,自己没有了钱财,那就是一无所有,由着他们拿捏了啊! “这可怎么办才好?”胡凤喃喃自语,顿时没有了主意。 “大嫂不要惊慌,为今之计,只有找大嫂的父母商议一下,看看有什么转机了!”陈述平出着主意。 “可是……”胡凤为难的咬了一下嘴唇,她的母亲都不管她了,父亲更不必说了,他那极其看重脸面的人,更是不会为了自己出面了,不然话,也不会她几番在陈家受委屈,他也没有来看过一次了! 陈述平看出了胡凤的担忧,“大嫂不要忧心,那毕竟是你的爹娘,怎么会不管你的死活?他们统共只有你和胡静两个女儿罢了啊!” 胡凤的眼睛一亮,“对了!还有静儿!父亲最是疼爱她,要她为我说一些好话的话,父亲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胡凤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述平,你能不能去帮我传递一下消息,把我的情况告诉静儿一声,她一定会想办法说动我爹的!” 149.第149章 担心 胡凤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述平,你能不能去帮我传递一下消息,把我的情况告诉静儿一声,她一定会想办法说动我爹的!” 陈述平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做出一副不能胜任的样子,“那怎么行?她是未出阁的小姐,我怎么能随意见到?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事情,于理不合啊!” 胡凤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述平!你就帮大嫂这一次吧,以后大嫂一定会报答你的!这是我的发簪,你给胡家的门房送去,就说要见二小姐,他们一定会行方便的!述平,大嫂求求你了!” “那……那好吧,我姑且去试一试!”陈述平似乎勉为其难的道。 “大嫂就指望你了!”胡凤感激的道。陈述平在胡凤的道谢声里走出了屋子,嘴角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 陈俏俏这边却依然是惬意非凡的景象,酒足饭饱之后,佃户们纷纷告辞,陈俏俏也知道庄稼人杂事很多,于是就一一道谢,由着她们走了。小悦儿玩得不亦乐乎,死活不肯回去,雪姨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在这游玩着,王铎军中有事,也是不能多留的,许子集也说还有学生,也要告辞。 只有吴荣王还待在此处,不过这陈俏俏却是无意多留他,因为她还要向阳子她娘讨教这枣花茶的制作方法呢!虽然还为开春,但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未雨绸缪不是吗? 于是笑意盈盈的道:“王爷贵人事忙,妾身就不挽留了,这家里还乱糟糟的,还有的收拾呢!这点枣花茶王爷就带回去喝吧!”言下之意就是我还忙着呢,你要是识时务的话就快走吧,我可没有空招待你! 吴荣王顿时气结,在她面前,他总是找不到做王爷的优越感,这话听得刺耳,可偏偏她一脸的笑意,还有东西相送,叫你就是发不出火来! 接过了枣花茶,“那就多谢陈夫人了!”陈俏俏微微一笑,她这枣花茶可不是白给的!就是要这吴荣王爱上这味道,等喝完了,差不多也到了枣花茶上市的时候,到时候,可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不知道为何,吴荣王看见陈俏俏浮现的一丝笑意,颇为狡诈,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小小的恶毒了一下,“陈夫人,不知道有个消息你知道不知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消息?王爷请明说!”陈俏俏心里闪过一丝慌乱,隐隐约约有些预感,莫不是历史上的事情真的上演了吧? 果不其然,“听说这银火那一支军队已经失去了踪影,贺兰山冰雪交加,寒冷异常,情况怕是不好,皇帝已经担忧了好几日了!”吴荣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还是发生了吗?”陈俏俏的脸色惨白,喃喃自语,她虽然早知道历史上是这样的结果,但总是残存着一丝侥幸,自银火出征一来,传来的都是很好的消息,陈俏俏一度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出事的不是那一支队伍! 她是心顿时沉入了谷底,有些微微的发疼,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对银火的感情,比自己以为的要深!之前她发现这银火和没藏玉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里很是不舒服,觉得这样的男子她不要也罢! 银火走后,她虽然时不时有些想念,但是却没有牵肠挂肚的感觉,也许是生活的繁琐,也许是感情终究没有走到那一步,陈俏俏一度以为自己有挥剑斩情丝的能力! 可是,当雪姨告诉她,这银火派人在陈家门外守候,时时的保护她,这一份情意叫她动容和震撼! 她还没有从那样的兴奋中缓过来,吴荣王却又告诉他,银火失踪了,很可能已经出事了,她怎么接受得了? 看着陈俏俏的神思游离,脸色发白,一副戚戚然的样子,吴荣王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消息?原意是看不惯她对自己的无视,想要小小的惩罚一下她,可是,现在惩罚的是自己!吴荣王觉得心紧紧地抽痛了一下,看着陈俏俏为了银火神思不属,他越加的难过了。 他突然觉得,陈俏俏离他很远很远! 吴荣王黯然地离开,陈俏俏却恍然未见,一颗心都牵挂在银火身上! “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银大人武功盖世,应该不会有事的!”雪姨叹息一声,走了过来,吴荣王刚刚说的话她也听见了,只好安慰陈俏俏。 陈俏俏点点头,双眼坚毅的望着前方,是的,她不该这么没有信心啊!银火的武功卓绝,还有皇帝赏赐的火蚕绵,一定不会有事的!想起自己一时置气,把所有的野山参都给了陈伯年,陈俏俏就说不出的懊悔,都怪自己小孩子脾气,也不知道那陈伯年会不会分给他一些? “是的啊!就请佛主庇佑吧,还有我们家的伯年,也一定要平安归来才是啊,贺兰山那地方,实在是冷得可怕!”陈俏俏皱着眉头。 “咣!”的一声,秋香手上的碟子滑落,“夫人!你刚刚说什么,大少爷出了什么事?”秋香的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 又一个痴心人啊!陈俏俏一脸的苦涩,“你不要担心,只是失去了联系罢了,伯年也不是小孩子了,那么多的军队都跟着,出不了什么事的!” 秋香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看着雪姨一脸讶异的望着她,她颇为羞愧,一扭身,跑了出去。“也是一个傻孩子啊!”陈俏俏怅然的道,雪姨却不好多言了,这是人家的家事。 “夫人!阳子的娘已经等着多时了,你看……”冬梅走了进来,看着气气氛不好,“要不,我先叫她回去吧!”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 “罢了!”陈俏俏深吸一口气,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该来的总会要来的,自己也不能因为担心,这日子就不要过了!陈俏俏奋力展露了一个笑意,“人家好心好意的教给我们,我们怎么能摆架子呢!” 冬梅撇撇嘴,这阳子一家都是佃户,夫人是看得起她们了!不过知道夫人向来平易近人,冬梅就把这话给吞了回去。冬梅把人带进来,阳子的娘紧张的搓着手,“夫人,听说你想要这枣花茶的方子,哎呀,夫人要是想喝,说一声就是了,我们做好自会送来,何必这么麻烦!” 陈俏俏微微一笑,现在她的想法也不方便告诉她们,“我最是喜欢这奇奇怪怪的方子了,闲来无事的时候做一做,权当是消遣罢了!” 这阳子的娘这才笑嘻嘻的道:“那是,夫人既然要学,我说就是了,其实方法也很是简单,这枣叶不要说了,枣园一到了春天,那是极多的,山脚、地边都有,枣花不用很多,只取其清新、淡雅、山野之气,溶入枣叶中,入口纯香罢了。当然最好的是山枣花,山枣开花很多,一串串的黄色小花,别看它小,其香气持久,自然饮后口留余香,令人回味。 枣叶采回后,如果要制成春夏用的冷茶。就洗净直接晒干就可以了,估计太阳好一天也就晒到半干了,这时要回来就可用小布袋装了带回家后,继续晒干就可以了。如果当天时间来不急也可用小布袋装了带回来第二天再晒干也可,只是别焖死了,那样枣叶会发黄的,而且味道也不好了。 如果想要秋冬用的温茶就最好是当天制作了。因为要蒸一下的,最好是新鲜了枣叶,而蒸了的又不好带,所以最好是上午采了,中午就蒸好,再晒一下午半干后再带就方便了。最主要的是不能晤了,这样会变味道的,就没有一那种清新淡雅的香气了。 枣花开的晚,枣叶制好后放茶叶筒里存放就可以了。枣花得等上段时间才能开的。枣花小一晒就干了。很容易的,不用很长时间。做好后放到一起就行了。” 陈俏俏听了大为惊异,想不到这枣花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和门道!“还有冷茶和温茶的分别?那我们今天喝的是温茶了?” “是的,这每一种茶需要的枣叶和枣花也是有分别的,做的时间也有些区别!”阳子的娘点点头。 陈俏俏不禁扶额,看来这工程也不是很一般啊,自己到时候还是要雇佣这些人来做,不然的话自己一窍不通吗,还是不能成事啊! 却说这叶檀得到了女子儿的消息,知道了女儿被胡凤推倒,导致腹痛不止,心里很是焦急,急急忙忙地就要去探望。这叶夫人虽然没有主见,却是一个心细的,见那小厮不是很慌张,多问了一句,“有没有请你们家二少爷赶回来?” 那小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曾,二少奶奶不让,说是自己没有大碍,不需要麻烦二少爷!”叶檀的心才微微放下,这样看来,叶婉容并没有大碍! 她不肯通知自己的夫君,却回家来求救,这里面的原因就值得深究了! 150.第150章 对策 她不肯通知自己的夫君,却回家来求救,这里面的原因就值得深究了,叶檀不禁冷静了下来,这胡凤做出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对于陈家的情况叶檀也有些了解,女儿此意无非都h要把事情弄大,逼着胡凤把手中的产业交出来!单单就这谋害子嗣这一条,宗族就饶不了她! 想起胡凤的富甲一方,在看看自己家中的寒酸之气,叶檀不由得觉得这叶婉容的主意甚好,这胡家倒是值得好好的敲上一笔。 于是便重新打扮,换上正式的衣裳,这才不紧不慢地出门,却不是向陈家的方向,而是去了陈家的宗祠!要胡凤手上的产业,没有宗族的帮忙那可不行! 七叔公得知叶檀来到,急忙出来引接,虽然这叶檀只是户部的一个小官吏,但是毕竟不是白丁,所给予的待遇自然要高一些了。 “七叔公!你要替我们家无人做主啊!胡凤那个毒妇,设计陷害婆婆不成,害得婆婆逃出家门,现在又要害到我婉容的身上了,我们家婉容为了陈家那可是呕心沥血,不说别的,单单说生养了子嗣,那也是功劳一件啊!可是这胡凤,自己不会生养,看着我们家婉容又怀上了,而且奉了七叔公的意思,暂时打理陈家的书屋,于是就恼羞成怒,怀恨在心,居然把我们家的婉容推到,想要害了她肚子里的子嗣!七叔公,这可是在挑战你的权威啊,我们家婉容是你认可的当家人,她这么做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七叔公,你可要为我们婉容做主啊,这样的地方,我们可不敢再待下去了,若是今天不给一个说法,我还是求七叔公让陈仲康写一份休书,我把婉容带回去是正经,我可不想好端端的女儿就这样被害了!” 七叔公气得胡须只颤抖,他现在只要一听这忠勇将军家的事情就头疼,最近他们家愣是没有消停过!特别是这个胡凤,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起来!现在又做出要残害陈家子孙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本来他可以开祠堂,把这胡凤赶出去的,但是这陈伯年偏偏就没有回来,这休妻一事,作为夫君的不在,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清楚。 七叔公见叶檀愤恨不平的样子,知道他也不能得罪,于是小心翼翼的道:“叶大人,这胡凤的事情,不是我们不办,只是这陈伯年不在家,我们也很难做主啊,况且,那胡家也不是好惹的,万一闹将起来,怕是不好收拾啊!” 胡氏族长也不是什么善茬,七叔公也有几分忌惮,虽然这事情明摆着是胡凤的错,但是这宗族之间的事情,那可不是讲道理就能摆平的啊!“七叔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依你说来我们家婉容就活该忍气吞声?就算被人害了也不能吱声?因为根本就拿胡凤没有办法?莫不是胡凤犯下杀人越货的勾当那也是不打紧的?” 叶檀显然对七叔公的话很是不满意,他想要敷衍过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七叔公见叶檀越说越严重,心里有几分不悦,这分明是要逼着他啊!虽然这胡凤是不对,但是他毕竟是陈家的儿媳,七叔公对于叶檀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但是却不敢流露分毫。谁知道他会借机闹出多大的事端? “那叶大人说该怎么办?”七叔公颇有些无奈,“怎么样也要有个说法!我们婉容当家,这可不能当得名不正言不顺,这胡凤手里的产业一定要交出来!还有,这胡凤把婉容害得这么惨,一定要有所赔偿,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呢! 七叔公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钱财啊!他就在讶异,真要是动了胎气,怎么不去寻大夫,却先闹到了他这里?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托词,目的就是胡凤手中的产业! 这叶家父女好大的胃口!这胡凤手中不仅有陈家的田产,还有她的嫁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家当!听说当年胡凤嫁入陈家的时候,足足一百二十抬,在京城一带,也是数得着的了。 七叔公坐了下来,他可不是傻子,这胡凤的嫁妆就算到不了自己的手里,毕竟是陈家的东西,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到了叶家父女手里就说不定了! “这个……我们宗族插手不是太好吧?”七叔公不紧不慢地说着。 “哎呀!七叔公,这胡凤捏着钱财牢牢不放,这婉容怎么当家?况且,这胡凤敢这么跋扈和胡作非为,也有着这钱财的缘故!”叶檀劝说道,见七叔公的神情有些松动,他又趁热打铁的道:“这份家业到了我们婉容的手里,婉容还不是会交给自己的孩子?我们震儿已经这么大了,婉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这钱财婉容也带不走啊!还不是陈家的产业?可是要是依旧让胡凤捏在手里的话,那事情就两样了!胡凤不会生养,几乎已经定局了,不说她有私心,就是陈家也容不下这不会生养,心思恶毒的女子!到时候该怎么办?任由这她带着产业离开?还是到时候逼着她交出来,不是我多心,这胡家母女可不是好糊弄的,真到了这一步的话,那些产业她们一定早早就转移了,我们一分钱也得不到!” 七叔公不由得点点头,他承认这叶檀说的话很有道理,就这么看来,似乎这钱财交给叶婉容管也不错,而且这叫叶婉容当家的事情也是自己首肯的事情,没有钱财怎么能当家呢? 只是这叶檀实在是太精明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七叔公!到时候,这笔钱财就划在陈仲康的名下,这你总该放心了吧?”叶檀是在官场上打磨的人,对七叔公那点小心思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胡凤手中的钱财给夺过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婉容在陈家的地位牢固,自己也有好处不是吗? 七叔公的眸子一亮低着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好!就依你的!这胡凤,也忒不像话了一些,的确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等伯年回来,我们这么着也要叫不能休了她!等伯年有了军功,什么样的名门淑女没有?以后陈家断不能再要这商贾之女了!端的是没有教养!” 叶檀露出淡淡的微笑,“就是!事不宜迟,七叔公不如就走一遭,趁早把事情顶下啊来,也好震慑一下那胡凤,免得她再做出什么伤害婉容和子嗣的事情来!” 这边,胡凤正焦急的等待着,也不知道陈述平见到胡静没有?胡静有没有替自己求情?爹娘会不会真的不管自己了? 正想着,春莺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大少奶奶!这七叔公来了!”胡凤顿时大惊失色,“有没有见到我爹娘?三少爷在哪里?” 春莺黯然地摇摇头,“没有见到,只看见了二少奶奶的爹也来了!”胡凤呆呆的坐下,完了,她完了! 若是没有爹娘做主,自己该怎么避开这一劫数?要她败在叶婉容的手里,她不甘心! 这叶婉容在房间里躺着,家里没有主事人,许慧芳就出来迎客,七叔公一眼不看他,只是叫着,“胡凤呢!这个毒妇,还不叫她滚出来!” 许慧芳一句话也不敢说,战战兢兢的退下了。叶檀却是快步走进了叶婉容的院子,亲眼看见叶婉容平安无事才放心,“婉容,你真的无碍吗?可有叫大夫来看过!?” 见父亲这么快就带来了七叔公,叶婉容很是感激,“没有大碍,刚刚大夫来看过了,只是说静养几天就好了,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放心!你的心愿爹一定替你达成!”叶檀安慰道。 胡凤在七叔公的叫嚣声里,惶恐不安的走到了前厅。这七叔公扬起手就是一巴掌,“不安于室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才消停!我不过是看在伯年为国卖命的份上才高看你一眼,不忍心过于苛责你,你倒好,不知道闭门思过,还做出要谋害子嗣的事情,你这是非逼着我处置你是不是?” 胡凤不禁被打得昏头转向!她虽然对这七叔公的到来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却想不到他劈头就是一巴掌!这也叫胡凤的心底一片寒冷,看来自己今天是躲不过这一遭了! “还不跪下!”七叔公重重的敲着自己的龙头拐杖,作势就要打来。胡凤只好忍着莫大的羞辱,心有不甘的跪在七叔公的面前,此时,叶檀已经走了出来。 “叶大人,你看,这事情要怎么处置?”七叔公问道。叶檀看着胡凤的脸上红肿一片,心里很是满意。这陈俏俏给自己带来的羞辱,如今只能在这胡凤的身上发泄了。 “胡凤!这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把我们婉容害得动了胎气,你说该怎么办?”胡凤恨恨地道:“我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错走出一步,是她要来寻我的麻烦,这家里的人都可以作证!”她可不想这样就被坐实了毒妇的骂名! 151.第151章 胡老爷 胡凤恨恨地道:“我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错走出一步,是她要来寻我的麻烦,这家里的人都可以作证!”她可不想这样就被坐实了毒妇的骂名! “一派胡言!若不是你捏着公中的银子不肯放手吗,我们婉容怎么会找上你!七叔公既然选定了我们婉容做当家人,你就该老老实实的交出来,你是不是对七叔公的处置不服!?” “公中的银子……哈哈哈,公中的银子!公中哪里来的银子!你去问一问叶婉容!陈家这么多年有多少公中的银子,用的不都是我的嫁妆!她要当家,好,也拿出银子来贴补!”胡凤嗤之以鼻。 “胡凤,你休得胡言乱语,什么叫陈家用的都是你的嫁妆?陈炜在世的时候,家中多少有些产业的,我还记得!”七叔公听不下去了,“城西就有几个庄子,还有一些田地,这可不是你胡家的产业!” 任谁也不喜欢听见自己的家族背负吃软饭的名声! 胡凤的眼神闪烁,“那几分贫瘠的田地,能做出什么东西来!一年根本也没有多少的收入!”她可不愿意就这样交出来,不然的话她还怎么在这家里立足?手里没有了钱财,她怕是混得连下人也不如! “哼!管他是什么收益,以后也和你无关了,你快把地契什么的交给叶婉容,这些东西当然是由当家的捏着的了!”七叔公很是不耐烦,他还没有说到要胡凤交出嫁妆呢,她就如此推诿,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七叔公感觉到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胡凤,现在的情势你也还看清楚了,这地契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七叔公是给你面子,才没有开祠堂解决的,不然的话,你可知道,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叶檀威吓道。 胡凤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开祠堂有多么的可怖,她当然是知道的了,那晚,群情激昂的要淹死婆婆的景象她还历历在目,只不过,这才多久,这主角就要换成她了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看七叔公这架势,分明就是和叶檀一伙的,这陈家的产业自己不交出来这件事就没有办法了解了!况且,胡家到现在也没有人出现,自己孤立无援的就是争吵也没有用,想起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胡凤丝毫也不怀疑,这七叔公的龙头拐杖谁是会砸下来! 虽然有些心疼,但这陈家的产业也不是十分的丰厚,给就给了吧,以后要是有时机,她还可以想办法夺回来! 胡凤咬一咬牙,勉强的微笑,“好吧,这陈家那几分田地我就交给叶婉容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可是蚀本的买卖!她可不要后悔!”她精打细算的才会略有盈余,叶婉容那性子,只知道进不知道出的,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呢! 那些佃户,你不稍加笼络的话,谁愿意拼死拼活的干啊!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叶檀倨傲的道。对于这胡凤他可是一点同情的意思也没有,居然敢动他的婉容,实在是可恶! “春莺!把匣子里的地契拿出来!”胡凤心里微微的抽疼这,诅咒这叶婉容马上不得好死,看看她还怎么接管这些产业。 等这些地契到了手,叶檀的嘴角才浮现了得意的微笑,七叔公的神情也缓和了一些。胡凤跪着只觉得发麻,微微的起身,“既然东西我都交出来了,若是没有事,我就先回房去了!”“跪下!”叶檀喝道,“这件事就这么完结了,你也太天真了!你差一点害得婉容一尸两命,这件事你该怎么处理? “胆大包天!我还没有叫你起身,你就敢起来,简直是没有教养!”七叔公的龙头拐杖狠狠的砸在了胡凤的肩膀上,胡凤一吃痛,复又跪下去,“七叔公!你这是要做什么?就算你是族长也不能任意凌辱我,我毕竟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回来的啊!” 胡凤终于受不了了,她还没有这样卑微郭,刚刚才被甩了一巴掌,现在这七叔公又打了自己,还是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 “呸!还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当年陈炜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竟会和你这商贾之家联姻,实在是丢光了我们陈家的脸面,当时我就觉得不妥,你看看,这成真了吧?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样上得了台面的?” 胡凤不禁讽刺的笑道:“是吗?我可记得当年陈氏宗族可是羡慕的不得了,人人都说陈伯年有福气,娶来了这么富贵的女子,那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可是见都没有见过的吧!” “你你你……”七叔公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叶檀却是浅笑,这个胡凤,倒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啊,好啊,今天就要她这笔丰厚的嫁妆。 “七叔公不必生气,你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吧!”胡凤现在反而镇定了一些,反正她已经这么凄惨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哼!刚刚说了,既然是叶婉容当家,你手上的钱财都要交出来,刚刚说的是陈家原本的产业,现在说的是你的嫁妆,你也该拿出来交给叶婉容!” “哈哈哈!哈哈哈!”胡凤突然狂笑了起来,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虽然她心里早已有准备,但是听见这无耻的说辞依旧有些震惊,这些人绕了个大圈子,结果还是为了自己丰厚的嫁妆! “七叔公,你不是说笑话吧,我的嫁妆怎么能交给叶婉容?”胡凤停下狂笑,凌厉的望着七叔公。 七叔公有些心虚,这话他也知道没有道理,但是,这胡凤迟早是要休弃的,难不成让她带回胡家?那怎么行? “七叔公的话一点也没有错!,你已经是陈家的人,你的嫁妆就是陈家的钱财,既然是陈家的钱财,自然要交给出给公中贴用,更何况你弄伤了婉容,不能一点说法也没有吧?”叶檀见七叔公语塞,急忙接过话头。 无耻的人见多了,这叶檀倒是独一份!什么叫她的钱财就是陈家的钱财?当她是白痴吗?这就是所谓的官家嘴脸! “这是什么规矩,我见没有听过?为什么我当家的时候这叶婉容没有把她的嫁妆拿出来交给公中?亦或是叶婉容这个官家的小姐根本就没有嫁妆!?”胡凤讥笑道。 “你!胡凤吗,我是给你脸面,才没有闹上公堂的,你若是不知好歹,我就去告你蓄意害人性命,看看你怎么办!?”叶檀恼羞成怒,不禁说起来狠话。” “啪啪!说得好说得好,我也觉得还是交给官府最好了!”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胡凤顿时热泪盈眶,不是他爹胡老爷是谁? “爹……”胡凤顿时觉得百般委屈,正要起身,胡老爷喝道:“孽障,给我跪下!”胡老爷一眼未看胡凤,却对着这叶檀和七叔公行礼,道:“我们胡家生出这样的孽障,实在是我的不是啊!养不教,父之过!” 叶檀定睛一看,这胡老爷身穿一身紫灰色的长袍,儒雅之中又有几分精干,特别是一双眼睛,闪耀着非凡的自信。叶檀暗自思量,莫不是传言有误?都说这胡老爷是一个惧内的,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胡氏做足,可是今日看来,也不至于如此啊! 胡老爷的出现实在是出乎叶檀和七叔公的意料之外,本来,家里的闺女做出这样有损脸面的事情,一般人避之不及,这胡老爷却敢来帮衬? 只是见这胡老爷的态度十分的彬彬有礼,却一进门就将胡凤训斥了一下,这叶檀和七叔公的脸色均有些缓和下来,就算来了又怎么样?这胡凤做出的事情是铁板钉钉的,他还能反驳不成! “胡老爷明白就好,我是一片爱女之心,令嫒实在是太凶狠了有些,差一点就一尸两命,我是觉得不想把事情闹大,才不惊动官府的……” “爹爹!你不要听他胡说,他们分明就是要谋夺女儿手中的产业……”胡凤急急地辩白,生怕胡老爷被忽悠了。 “住嘴!”胡老爷凌厉的打断胡凤的话,“大人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分!” 转身对着叶檀作揖,“这不成器的女儿我已经绝望了,叶老爷也不必手软,报官吧!” “什么!爹!”胡凤惊慌的大叫起来,叶檀也讶异的睁大了双眸,“胡老爷这是何意?” 胡老爷抹了一把胡须,慢条斯理的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我们胡凤做错了事情,自然就要交给官府处置,而且刚刚众人的话我也听了一个大概,不过是关于我们凤儿的嫁妆该怎么处理罢了,其实我们说了不算,还是交给官府吧!”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胡凤悲愤的表达不满,她想不到爹会落井下石!真要到了官府,她该怎么办?她可不想进牢房,吃牢房! “你这个混账东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还有话要说?我们胡家时代精明,怎么生出你这糊涂的东西?就去官府!” 胡老爷十分坚决。 152.第152章 狠角色 七叔公很是傻眼,这闹到官府的说法不过是威吓之词,他又怎么会真的为了这家中的琐事麻烦府尹大人,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要胡凤把手中的产业交出来罢了!”七叔公的气势顿时就灭了下来。 “那就更要去官府解决了,大宋律法规定,媳妇过门的嫁妆收益由她自己支配,死后由嫡子女继承,无嫡子女归还娘家由娘家侄子继承,这有什么好争的!就算是被休弃,这嫁妆也是要送还娘家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啊! 胡凤顿时如醍醐灌顶,原来爹是来帮着她的!叶檀和七叔公这才明白,他们被绕进去了! “胡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婉容的苦就白受了?”叶檀露出狰狞的表情,胡老爷依然云淡风轻,“这是怎么说的?我都说了,去官府啊!该请大夫就请大夫,该用什么药材,就要什么药材,我们胡家一力承当,若是不幸真的滑胎,我们胡凤你们要怎么处置都行!” 叶檀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胡老爷,莫要欺人太甚!” “叶老爷这叫什么话?这件事只要去了官府就有论断,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怎么能说是欺人呢?”胡老爷好整以暇,他是好脾气,对家人疼爱,却不是懦夫! 胡凤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爹爹……”她就知道,爹娘舍不得抛弃她的,虽然她真的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 “若是不去官府,凤儿,你把陈家的产业交还给他们就是了!以后你自己分开单过,和其他人井水不犯河水,等伯年回来,我们再商议以后的事情!叶老爷,七叔公,你看这样好不好?”胡老爷严肃了起来,他们想要动胡家的产业,那是绝不可能的! 叶檀和七叔公顿时噎的说不话来,去了官府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和胡老爷说的是一样的结果! 叶檀愤恨不平的道:“好!果然是商贾,好一张利嘴!希望你们谨守诺言,不要再伤害我们家的婉容,不然的话我绝不放过你!“撂下狠话,拂袖而去拐进了叶婉容的院子 “罢了罢了!我老了,也管不了这许多,由着你们折腾!”七叔公的龙头拐杖敲打着青石板,就要转身离去。 “七叔公,我有句话要奉劝你老人家!这宗族里面要用刑的话,妇人也只能说宗妇动手,七叔公德高望重,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虽然是责打,毕竟是有了肌肤之亲,实在是不好!” 胡老爷早就看见胡凤的脸上红肿一片,心疼至极,知道是这七叔公动手的,少不得要刺他几句! 七叔公气得浑身发抖,这分明就是笑他为老不尊,存心占年轻的妇人的便宜,七叔公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顿时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 “春莺,还不去扶七叔公一把!”胡老爷眼皮也不抬,这春莺也是一个聪慧的,“春莺也是女子,怎么能扶七叔公呢!大少奶奶还是安排小厮去吧!” 胡凤冷冷地一笑,“现在不是二少奶奶当家吗,我去凑什么热闹?”七叔公颤颤巍巍地站起,“不要你们假惺惺!”说着,蹒跚的走了。 胡凤觉得很是解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孽障!你还笑得出来,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你怎么敢对婆婆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都是我自小宠坏了你,你的娘也不知道好好的教导!等伯年回来了,该怎么办才好!”胡老爷一概刚刚的云淡风轻,气急败坏的怒骂着胡凤, “爹……是婆婆欺人太甚了啊!你可知道,她几乎都拿着我不会生养的事情说事,还百般的羞辱我,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要想除去她!”胡凤不满的道。 “你!你还敢说嘴!”胡老爷几乎怒不可遏,“百善孝为先的道理你知道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能生养,就要忍气吞声,婆婆责骂你的时候你更加要谦恭,这是做儿媳的本分!你倒好,不仅处处和你婆婆作对,还撺掇你娘对付婆婆,这下好了,出事了吧,我们胡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胡老爷是真的生气了,气自己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不长进的女儿! 胡凤十分不服气,辩道:“爹这是怎么道理,只是因为我不能生养,就要一辈子受气吗?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因为一句百善孝为先,就要我任凭婆婆拿捏,不问任何的情由吗?你可知道,婆婆为了羞辱我,用鸡蛋扔我,还破口大骂,说我是不下蛋的鸡?还有刻意寻来什么药方,硬是要把我放进蒸笼里受罪!?这些爹爹你知道不知道?婆婆又怎么样,她自己其身不正!和许多男子勾勾搭搭,每日的抛头露面!我怎么了?只是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万恶淫为首,婆婆迟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胡凤有些歇斯底里,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自己只是运气不好!是运气不好!她恨,她怨!她恨老天为什么要她不能生养,她更是恨婆婆。为什么不一如既往的老老实实,非要跟她作对?更恨自己的手段不高,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胡老爷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实在是无药可救了!不论你婆婆是怎么样的人,你都不能动歪心,想要毁了她的名节和性命,你这是造孽!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计划得逞,你婆婆就是死路一条!那是一条人命啊,你就这么狠心?你也不怕厉鬼缠身!”胡老爷深深的失望了,对这个自小自己就疼爱的女儿失望了。长叹一声,“罢了!爹能帮你的都帮了,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说着转身欲离去。 胡凤不甘心的叫着,“爹……”胡老爷摆摆手,怅然的走掉了。 叶婉容得知胡凤的嫁妆不能得手,心里着实有些失望,但是看见陈家的地契,心里也略微好过一些,毕竟还是有些收获的不是吗? 叶檀慢吞吞的踱着步子,“虽然这胡凤不肯拿出那些钱来,你也不要心急,你好好的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有句话你要记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好好的多生几个孩子,在陈家的地位稳固,一切都可以慢慢地谋划!” 叶婉容点点头,“今日的事情多亏了父亲了!这陈家的产业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我们开销了,这胡凤单过,这负担也少了一些,日子也算过得下去!” 叶檀微微叹息,“婉容啊!陈家的状况比起我们叶家还是好了许多的啊,我们叶家只要靠着爹爹的俸禄,实在是有些入不敷出啊!” 叶婉容急忙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爹,我也知道家里艰难,这是我自己的一点私房钱,你先拿去用吧!” 叶檀还要假意推辞,叶婉容就塞进了他的袖口,道:“女儿孝敬爹爹,本来就是应该的,况且,说不定以后还有事情要仰仗爹爹的呢!” 叶檀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功劳,也就不推辞了,于是就吩咐叶婉容好生养胎,也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去了。 陈家的这一番乱事陈俏俏自然不知,她已经张罗着过小年的事情了!虽然这银火依然没有消息,夜晚的时候陈俏俏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是为了不让众人特别是孩子发现自己的忧心,她总是强颜欢笑,也总是尽量找些事情来做,让自己在忙碌的日子里没有时间想银火的事情。 这不,这过小年在陈俏俏这里就变成了大事!小年是我国汉族传统节日,也被称为谢灶、祭灶节、灶王节、祭灶。在不同的地方日期不同,在农历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或二十五,不过穿越之后陈俏俏才发现,在古代,过小年有“官三民四船五”的传统,也就是说,官家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百姓家的是腊月二十四,而水上人家则是腊月二十五。 听说还有地域的差别,像北方,是政治中心,受官气影响较重,因此小年多为腊月二十三;相反,南方远离政治中心,小年便为腊月二十四;而鄱阳湖等沿湖的居民,则保留了船家的传统,小年定在腊月二十五,不过无论是哪天过小年,人们辞旧迎新的愿望却是一致的。小年被视为过年的开端。 孩子们是最高兴的了,这陈俏俏已经说了,要热热闹闹地过小年,当然是少不了美食的了!思左和思右更是偷偷地商议,到时候要不要撺掇陈俏俏去酒楼里吃一顿!她们最近可是改变了许多,变得越发的放肆起来,不过陈俏俏对于这样的转变很是高兴,她们终于不再束手束脚,可以大大方方的活得惬意了!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看来离开陈家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啊,陈俏俏也觉得舒适了许多,要不是为了银火的事情担忧,陈俏俏觉得自己一定会长胖起来! 153.第153章 小年 过了二十三,离春节只剩下六、七天了,过年的准备工作显得更加热烈了。要彻底打扫室内,俗称扫尘,扫尘为的是除旧迎新,拔除不祥。各家各户都要认真彻底地进行清扫,做到窗明几净。粉刷墙壁,擦洗玻璃,糊花窗,贴年画等等。 这搞卫生是陈俏俏最讨厌的事情,这穿越之后有个好处,就是她有了丫鬟,这样的事情不要亲自动手,只要看着冬梅忙碌就行了! 扫尘主要是将家里进行彻底清洁,这冬梅做这些事就最是拿手了,她先将房里的床铺家具遮罩起来,用头巾将头包好,然后用扫帚将墙壁上下扫干净。扫屋之后,擦洗桌椅,冲洗地面。扫房之后,家中顿时焕然一新。加上这阳子买回来的新贴的春联,鲜艳夺目,显示着红红火火的鸿福盛景。活灵活现的门神,抬头见喜的横幅,精美的窗花,五彩的年画,花团锦簇的灯笼,和神龛上丰饶的祭品,无不显示着喜气洋洋、欣欣向荣的节日景象。 说到这窗花,陈俏俏觉得这秋香的确是有些天赋,她剪得窗花,内容丰富,精致生动,栩栩如生,如喜鹊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三羊开泰,二龙戏珠,鹿鹤桐椿,五蝠捧寿,犀牛望月,连年有余,鸳鸯戏水,刘海戏金蝉,和合二仙等等。就是陈俏俏这见多识广的现代人也目不暇接! 至于吴二家的呢,厨房就是她的天地,她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祭拜灶神,思左和思右她们倒是只跟着吴二家的,因为,这祭拜灶神是要做糖瓜的! 那可是想起来就流口水的美食,她们当然是要在这守候了。 这小年是民间祭灶的日子。里面还有一个缘故呢!据说这一天,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报告这一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罚。祭灶时,还要把关东糖用火融化,涂在灶王爷的嘴上,这样他就不能在玉帝面前说坏话。普遍传说灶神是位俊朗的美男子,因此中国北方由男丁祭拜灶神,有“男不拜月,女不拜灶”之说,或许为“严男女之防”的表现,如实在不得已,祭拜时必须戴着斗笠遮掩面貌。 陈俏俏虽然喜欢美食,但对于这些民间风俗是一窍不通的,于是也兴致勃勃的看着吴二家的忙碌。 “夫人,你去把那灶神像撕下来!”吴二家的指使道。陈俏俏很是讶异,这吴二家的竟敢指使她动手?莫不是自己最近太平易近人了,这吴二家的不知道分寸起来?虽然自己没有阶级观念,但是自己付钱给她就是要她来干活的! 况且,真的是一点体统都没有的话,自己岂不是由着她拿捏?正想说几句刺她一下,吴二家的又开口了,“夫人是当家人,这撕灶神像一定要夫人来才行啊!” 陈俏俏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怎么回事啊?陈俏俏也暗自好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一些?还是当夫人当太久了,思想也腐败起来?这架子端的!陈俏俏在这里自嘲,思左已经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啊?”吴二家的笑道:“这就是辞旧迎新啊!由于一般每家在灶台附近贴有灶神画像,有时还有灶王奶奶画像陪伴,经过一年烟熏火燎,画像已旧,面目黢黑。要把旧像揭下,用稻草为灶神扎一草马,为了让他“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还要贿赂他,用一块黏稠的糖瓜或者是糕粘在他嘴上,以使其“嘴甜”只能说好事,然后和草马一起烧掉。这个过程被称为辞灶。新年以后再买一幅新画像,将灶神请回贴上。在中间这几天内,由于没有灶神的监督,一般人放量暴饮暴食、聚众赌博,放纵自己做一些自己平时也认为不应该犯的小过错。” 思右眨巴的水灵灵的大眼睛,“这么说来,这几天可以胡闹了吗?”陈俏俏用指头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啊!你们只要每天把该写的大字都写完,娘就由着你们胡闹!” 思左和思右顿时就恹恹的了,陈俏俏不禁好笑,“过几日你们就要去开卷书院读书去了,听说小悦儿的大字写得极好,你们也不愿意给小妹妹比下去吧!” 思左和思右的眼里顿时有了光彩,“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不给娘丢人!”陈俏俏欣慰的笑了,“这才是乖孩子呢!” “夫人你可放心,两位小姐那是很懂事的,真是叫人羡慕呢!”吴二家的赞叹道。 思左灵动的眨眼,“吴二家的,则会灶神也太好说话了吧,一点点糖瓜就贿赂了?”吴二家的神色紧张了起来,“嘘……”千万不要再灶神面前说,偷偷地把孩子们拉进了外间,陈俏俏虽然不信这些,但也觉得很好玩,也跟着走到了外间。 “小姐啊,你是不知道这灶神的故事,你要是知道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吴二家的小声的说道。 两个孩子顿时好奇了起来,“是什么故事,我们要听!” 吴二家的为难的道:“这个……我是一个粗人,怕是说不好啊!”“不嘛,我们就是要听!”思左和思右撒娇着。 “吴二家的,你就说一说吗,我们都是自己人,说的不好也不会取笑你,权当是个乐子啊!”秋香在里间说道。 “对啊!夫人要你说,你就说啊,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听过,现在都快忘记了!”冬梅做好了自己的事情,也来凑热闹。 陈俏俏微笑着鼓励道,“我也想听,你就说吧!” 吴二家的这才娓娓道来,“相传很久以前,有一富家子弟姓张名禅,娶妻之后,生活过得十分美满。谁知没过几年,张禅便心生邪念,他喜新厌旧,硬把自己好端端的结发妻子给休了。妻子无奈,只好另居他乡艰难度日。从此,张禅不务正业,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不料一年冬天,张家突遭大火,把个偌大的家业烧得精光,而张禅的双眼也被烧成了瞎子。面对如此惨状,张禅只好四处乞讨为生。一日,他讨饭来到一家门首,好心的女主人见他可怜,便把他请到家中,做了好菜好饭招待他。言谈之中,张禅发现这位女主人竟是自己休了的前妻,于是羞愧难当,便一头扑进灶火里活活烧死。后来,玉皇大帝得知此事,觉得他是浪子回头,还可利用,便封他为灶君,即灶王爷,让他司察人间的功德善恶,并在每年的腊月二十三日,回天庭去汇报一次人间的实情。 岂知这位张禅,自当上灶君之后,仍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人们信不过他,害怕他上天之后胡言乱语,便在他上天之日,摆上糖瓜来祭奠他。祭祀时,先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贴在灶君像的两侧,用来提醒他多为百姓说好话,办实事。至于供品糖瓜,是取其又甜又粘的特点,用来糊住他的嘴。当他尝到糖瓜的甜味时,就要多说点好话,如果他想打小报告说坏话时,就让糖瓜的粘性粘住他的嘴,让他想说也张不开口。 因此众人在祭灶君时,便要跪在灶君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当面进行祷告,高诵《祭灶谣》,其谣曰:“灶王爷爷你听着,厨房里你见天瞄着过。我顿顿省吃又俭喝,抛米撒面是一时错。炉窝里肮脏是娃哩多,你老人家可得担待着。这糖瓜吃不了全拿着,捎给玉皇大帝尝一尝。我这里与你把头磕,上天去可要与我把好话说。初一你早点回来别耽搁,到咱家吃我蒸的枣山馍。” 祷告完毕,主妇要将灶君像慢慢揭下来用火烧掉,表示灶君已经上天。直到除夕晚上,再将新灶君像贴上去,算是另一年的开始。” 这一番故事和解说,不仅是孩子们,就是陈俏俏也听住了,“吴二家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好口条,还说不会说呢!这是要藏拙啊!”陈俏俏很是惊异,这像是不会说话的样子吗? 这下吴二家的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道:“夫人这是折煞我了,我就这一段说得好的,那是因为自己是厨娘,加上家里孩子多,又皮实,我经常哄他们,这才说得利索了一些,你要是在让我说,那是不能够了,这肚子里没货啊!”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思左和思右吵着说道:“我们要吃糖瓜!我们要吃糖瓜!” “好好好!我这就去做!”吴二家的忙不迭地答应着。不过,这糖瓜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首先要用碾子将麦芽碾烂,将其按照一定比例与熟大米混合,然后通过发酵得到糖水,再进行蒸煮、搅拌才能变成糖瓜的半成品--黄糖。等到半夜,再将黄糖揉打、拉丝,这其中不仅要精心把握好黄糖的粘度,还要赶在气温上升前全部完成。 不过,吴二家的十分的起劲,孩子们也是期盼不已的。 154.第154章 媚态 这下吴二家的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道:“夫人这是折煞我了,我就这一段说得好的,那是因为自己是厨娘,加上家里孩子多,又皮实,我经常哄他们,这才说得利索了一些,你要是在让我说,那是不能够了,这肚子里没货啊!”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思左和思右吵着说道:“我们要吃糖瓜!我们要吃糖瓜!” “好好好!我这就去做!”吴二家的忙不迭地答应着。不过,这糖瓜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首先要用碾子将麦芽碾烂,将其按照一定比例与熟大米混合,然后通过发酵得到糖水,再进行蒸煮、搅拌才能变成糖瓜的半成品--黄糖。等到半夜,再将黄糖揉打、拉丝,这其中不仅要精心把握好黄糖的粘度,还要赶在气温上升前全部完成。 这对于完全用人工的古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吃力的事情,思左和思右等了许久,也不见做好,终于失去耐心,也支持不住,回房睡觉去了。吴二家的笑着说,“明天一早就好了,包管你们一睁眼就吃到美味的糖瓜!” 陈俏俏也连连的打着哈欠,吩咐吴二家的不要太劳累,自己也回房去了。许是因为心里有牵挂,陈俏俏睡得并不熟,一早就起身了,看着挂在钩子上长溜溜、黄澄澄的糖瓜让她很是惊异,看着眼馋起来。吃上一口,甜甜的,粘粘的,别有滋味!“夫人,你起来了!?”吴二家的双眼都是血丝,看得出来是一夜未眠,“味道还行吧!?”期盼的看着陈俏俏。 说实在话,古代的糖虽然鲜美,但是却少了层次感,比起现代的糖果,自然是有所不及的,但是冲着吴二家的这一份劳累,“很美味,等会小姐们起来了,还不知道多高兴呢!” 吴二家的顿时流露出欢喜的笑意,觉得自己一夜的忙碌都是值得的了!唠唠叨叨的说道:“这糖瓜啊,把它抽为长条型的糖棍称为“关东糖”,拉制成扁圆型就叫做“糖瓜“。冬天把它放在屋外,因为天气严寒,糖瓜凝固得坚实而里边又有些微小的气泡,吃起来脆甜香酥,别有风味……” “吴二家的,你辛苦了,去躺一会吧!”陈俏俏不由得关心道。“你歇一歇,明日就回家去吧,也该和家人们好好的过一个年了!”陈俏俏从袖口掏出五两银子,“这个你拿去,回去好好的置办一些东西,也还过一个丰足的年!” 吴二家的热泪盈眶,她才做了多久啊,夫人就给他这么多的银子。她一直就知道,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夫人……” “好了!好了!快走吧!”陈俏俏还不习惯上演这样的戏码,颇有些尴尬,好在,思左和思右惦念着糖瓜,也早早地起床了,那兴奋的呼喊冲去了淡淡的别扭,“哇!好漂亮的糖瓜啊!嗯嗯,尝一尝,真的很好吃呢!”思右也不甘示弱,咔嘣的一声,咬下可怜一大口,含糊不清的道:“最喜欢过节了!”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眼前欢乐的景象,陈俏俏没有来由的一阵心酸,银火,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过得好不好? 白雪皑皑的贺兰山脚下,寒风呼啸,根本就走不出帐篷!银火正心烦的踱着步子,这漫天的大雪要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他们已经困在这里大半个月了,消息送不出去,粮草也进不来,不要说将士们已经失去了斗志,就连这银火也失去了耐心! 将士们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每天都有人经不起这严寒而活活的冻死! “银大哥,快来吃点东西吧!”没藏玉乞走了进来,递给银火一碗糊糊一样的东西。银火微微的皱眉,“这是什么!将士们有吗?” 没藏玉乞的眼眶一红,“这是最后一点米粮了,明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银火的心里焦躁异常,狠狠的抓住没藏玉乞,“玉乞!你不是从小在贺兰山长大的吗?为什么你也认不得路,为什么!” 没藏玉乞被银火剧烈的摇晃弄得头昏脑胀,委屈的道:“银大哥,你以为我想困在这贺兰山中吗?谁叫我们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了呢?不要说是路了,就是方向也未必可以分清楚,我还在担心呢,居然都看不见我的族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银火陡然的颓废了下来,之前他们刚刚攻下了灵州,本以为可以趁胜追击,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遇上了这样极端的天气! 还有朝廷的补给,不是少了,就是拖欠,才让大军在严寒面前这么的没有抵抗力。银火深深的怀疑这,这期间是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按说皇帝对此战志在必得,一定会全力供应粮草的?莫不是朝廷里有西夏的奸细?银火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看来一眼那碗糊糊,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胃口,“拿下去给将士们吃吧!” “银大哥,你就吃一点吧,我可是特意为你留着的!”没藏玉乞坐在银火的身边,想要喂他。 银火说不出的烦恼,“我说了不吃!你听见没有!”银火已经暴躁至极了! 没藏玉乞咬咬牙,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狠狠的把那碗糊糊摔在地上,“岂有此理!给脸不要脸!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就要让他困死在这贺兰山里!” 也离低着头,卑躬屈膝的问。“小姐,我们要不要离开军队,回族里去?” 没藏玉乞微眯着眼睛,没有回答。她不甘心!她就不信,这银火她收服不了!她自然知道走出贺兰山的方法,但是,这银火对她的态度,她不能忍受! 想起腊八节那日自己受到的羞辱,她就不甘心。 那日刚刚攻下了灵州,朝廷的粮草也送来了,加上这大雪刚刚开始下。于是就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庆功宴。没藏玉乞对于银火不接纳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银火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她知道银火心心念念的就是陈俏俏,而这陈俏俏,据说很是做得一手好菜。没藏玉乞便憋足了劲要展露自己的厨艺,她自小就深谙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的道理,于是便学会了一手地道的党项菜,便想在这庆功宴上一鸣惊人。 于是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自己的拿手菜。第一道便是这烩羊杂碎。 用的是新鲜羊杂碎1副,包括羊头、羊肚、羊肠、羊蹄、羊心、羊肝、羊肺。加上香菜、葱、姜、蒜苗、盐、红油、羊肉汤做调料。先把羊头、羊蹄用火烧尽残毛,羊肠、羊肚翻去残渣。洗净后连同羊心羊肝一起下锅煮熟,拆去骨头,分别切成条或段。羊肺用洗去面筋的稀面糊灌好后,也下锅煮熟,切成长条。然后将切好的各种熟料放在羊肉汤里略煮片刻,撒上蒜苗、香菜,滴上红油盛碗。色泽红润油亮,肉烂汤辣。一众将士哪里吃过这样鲜香热辣的食物?纷纷大赞美味,成功的满足了没藏玉乞的虚荣心。 银火吃着这羊杂碎,心里却想起了带着陈俏俏和孩子们和胡辣汤的情景,那和睦温馨的一幕让银火的心里泛起丝丝的暖意。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末位的陈伯年,心里有淡淡的安慰,总算是有个亲近的人在身边。 陈伯年心情复杂的望着首位的银大人,本来,他对于这位夺取自己副使位置的银大人很有怨言,但是这次跟着他出征之后,他那敏锐而又精准的判断,还有果敢却不鲁莽的性情,都叫陈伯年深深的折服了!想起这样银大人和二娘的种种传闻,陈伯年突然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要是真的有这样一位继父,似乎也不错。只是这位没藏玉乞又是谁?军中流言四起,说是银大人的相好,从军相伴的,但是据他所知,这没藏姑娘有自己的营帐,银大人根本就没有和她共处。 没藏玉乞看见了银火嘴角的那一丝笑意,以为是自己的厨艺打动了他,急急忙忙又端上一道美食,“银大哥,你尝一尝,知道你喜欢面食,这是我特意为你烧制的,这叫“糊饽”” 银火定睛一看,色彩缤纷,香气扑鼻,很是诱人。其他的将士都投来艳羡的目光,这没藏姑娘和银大人的关系,他们是心知肚明的,也只有流口水的分,这样的美女,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那赛雪的肌肤,摇摆的腰肢,丰盈的双胸,妩媚的眼神,都是他们的谈资啊! 可是听说这银大人对这样的尤物视而不见,愣是冷落了多时,叫他们怎么不顿足?这样的美人,就应该夜夜相伴,好好的揉搓一番!这个银大人,真是暴殄天物啊!没藏玉乞看着众人那痴迷的眼神,深知自己的魅力,更是莲步生姿,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155.第155章 群舞 没藏玉乞黄莺一般的声音响起,娇娇俏俏的,说不出的舒服,“这是一种用烙饼切成饼条的俗称,又称“糊饽子”。面粉和成较硬的面团,稍饧后揉匀,再擀成薄饼,放入饼锅中烙至半熟,取出后切成长条。焖炒时,炒勺里放适量油,先将羊肉丝煸炒至肉色变白,再依次放进豆腐条、干辣椒片等料和几勺羊肉汤。烧开后,将切好的饼条抖散放进勺内,盖上盖子。焖至饼条熟透,再撒上蒜苗终一即成。它的风味独特,肉嫩饼爽,微咸稍辣。最是开胃!” 银火点点头,笑着抓起一片,塞进嘴里,见众人的表情奇特,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都分给大家尝一尝吧,的确不错,我们行军在外,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多亏了没藏姑娘呢!” 没藏玉乞的心里甜滋滋的,自从来西夏之后,银火还是第一次夸奖她!听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银大哥,你在尝一尝这手抓羊肉!” 银火看这一盘羊肉,肉赤膘白,肥而不膻,色泽诱人,用刀割吃,虽然吃得嘴油的手滑,但仔细品味,爽而不腻,油润肉酥,质嫩滑软,滋味不凡。不禁赞叹道:“好,好!这火候恰如其分,血水消失不久,肉熟而不硬,吃起来又鲜又嫩,十分可口。大家都来尝一尝!” 众人早就食指大动了,一窝蜂的涌上,抢食这手抓羊肉。“没藏姑娘的手艺真是没有话说,这美味是怎么弄出来的!”众人纷纷献媚。 没藏玉乞轻飘飘的,得意洋洋的道:“这可是选用上好的羊羔肉,入笼篜烂取出,滗汤,汤入炒勺上火烧开,下洋葱末、辣椒末、胡椒粉、盐,调好味浇在肉上。这色香味美的手抓羊肉就做好了!呀!你停手,那羊脖子你不能吃!”说那时那时快,没藏玉乞冲了上去,夺下副将手上的羊脖子,气喘吁吁地道:“这是专门留给银大人的!” 众人不解的道:“这是为何?”这羊脖子不仅没有肉,而且骨头极多,根本算不得是块好肉,这没藏姑娘为什么要留着给银大人!? 银大人也是一怔,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羊脖子上的肉非常的瘦,几乎没有肥肉,当然也非常的鲜美,在贺兰山,一般会吃的人都爱吃羊脖子。肋条吃着不过瘾,因为肋条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肉,几口就啃完了。可是这羊脖子可不同,可是要过足手抓瘾了,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肉,吃前在肉上撒点椒盐,就口蒜,越嚼越香,在咽下去的瞬间再有口酒一起下咽,会有很通透的舒适感。” “哦!原来如此!”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但是这没藏玉乞却是红着脸,道:“不是的!我们贺兰山的规矩,羊脖子是留给女婿吃的!”说罢顿顿足,冲了出去。 众人一片愕然,顿时传来了一片善意的笑声,银火却很是尴尬,心里也有微微的恼火,自己统军在外,靠的就是威信,但是,现在部下看他的眼神都是暧昧不清的,叫他怎么不难受!特别是陈伯年那略带失望的眼光,更是叫他说不出的郁闷。 好在众人都是雄赳赳的汉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一会儿就把这件事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这时,营帐外,传来时而低沉,时而高昂的羌鼓胡乐,众人心绪也是一阵沸腾。来西夏半个多月了,整日里紧张压抑,今日难得要放松一次。于是众人便一同走出了营帐,只见外面已经燃烧起熊熊篝火,无数士兵不顾严寒聚集在篝火旁边恣意放歌纵舞。众人禁不住舞动的诱惑,就纵身跳到篝火,,一同扭动起腰肢,哼唱起来。一旁看着一群群张牙舞爪地胡乱扭动着身躯发出歇斯底里嚎叫的士兵,银火颇有些目瞪口呆道:“这不是群魔乱舞么?” “银大哥,你不来共舞吗?”众人的眼前一亮,原来出现了一位绝美的党项美女!眼前这劲装胡服女子美的异乎寻常,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扎成了数百条小辫子,俏皮地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党项族的劲装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篝火照耀下,她那雪白的闪闪发亮的肌肤非但一点都不显得粗糙,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娇嫩,从里至外散发着灼热的青春活力和令人艳羡和窒息的健康气息。她的双眸微微带点蓝色,看起来更是深邃难测,犹如那深不见底的温泉泽,浓密纤长的眼睫毛更是为这两汪湖水增添了扑朔迷离的神秘之感。 不是没藏玉乞是谁!她换了一身衣裙。在人群中奋力起舞,赢来一片喝彩之声,党项人地舞蹈别具一格,不像中原的舞蹈,身体在舞动中成为流畅的柔美之态,党项人无论男女,身体舞动起来尽现粗犷刚猛之态,若是以剪影来看,舞姿基本上是由直线构成地方角为主。只是比起男子来,党项女子手中却多了一条绸带,绸带随着身体的舞动而不停旋转,形成奇妙的曲线,把身体包裹起来,于是那粗犷刚劲的曲线顿时显得柔和起来。 没藏玉乞媚眼如丝,舞动着朝银火靠近,一个美丽的她在中间舞蹈,周围有几个士兵以这个美丽女子为中心交次舞动,而她则逐步靠近银火,最终和银火舞在一处,姿态极为亲热,手指、手臂甚至双腿都会互相够绕在一起,偏偏还能舞蹈。 “银大人!跳一个!银大人!跳一个!”众人不停地起哄着,银无奈之下,只好也跳了下去,笨拙地扭动着身躯,跟随在没藏玉乞的周围。 这没藏玉乞微熏的双眸中洋溢着别样地色彩,雪白的贝齿轻咬了一下唇边,说道:“银大哥,这是我们党项的情舞,银大哥,你是不是接受了我的一片情意!?” 没藏玉乞的声音不大,但是众人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均起哄:“银大人!你就从了吧!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样娇滴滴的美人,要是我,一早就上了,还等到现在!”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银火只是为了和他们同乐,想不到没藏玉乞却存了这样的心思,这是要在众人面前逼着他吗! “好了!今日的宴会到此为止,你们各自回去吧!”银火冷静的道,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紧握的拳头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愤怒,这个没藏玉乞,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可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又能怎么样呢? “大伙还没有尽兴呢!哦!银大人莫不是要和没藏姑娘独处?你放心,我们识趣,绝不会坏了你们的好事!”其中一位将领不知死活的说道。 银火冷峻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叫他没有来由的一阵战栗,“我说了!各自回营帐!” 隐隐的怒火从他的眸光中透出,众人才知道,他们的银大人真的是发火了!这才各自灰溜溜的离开。“玉乞,你也回去休息吧!”说完,拔腿就离开了,一眼也未看没藏玉乞。 没藏玉乞孤零零的站在风里,显得是那样的孤单。她的眼里隐隐约约有泪光在闪动,下唇几乎咬出了血印,双手止不住的握紧,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抛下了脸面,当众示爱,为什么他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就那么让人讨厌吗,让他如此的不屑一顾? 不!她不服气,她不甘心,今天,她一定要问一个明白!于是发疯的一般冲进了银火的营帐,“银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的一片情意你早就明白的对不对?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银火定定地直视没藏玉乞,“我早就说过,我们不适合!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一般的疼爱,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银大哥,你可知三年前我遇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我努力的在你身边展现自己的优点,不顾危险的陪着你走遍西夏的边界,只为了帮你弄清西夏的边防布控,你以为,我这样背弃西夏,都是为了我自己的仇恨吗?是的,我和梁太后是有着不同戴天的仇恨,是她灭了我们没藏家族,但是,西夏毕竟是生养我的国土啊!这都是为了你,你知道不知道!银大哥!我为你牺牲离开这么多,你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不领情!” 银火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神情复杂的道:“玉乞,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这么做,因为不值得,我永远都不是那个可以爱护你一生一世的人!”他一直以为这没藏玉乞如此帮着自己是为了报仇,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情意是这么深! 突然之间银火有了隐隐约约的犯罪感,是他让她背弃了自己的国土,这是多么大的罪孽啊!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这该怎么办?他欠玉乞的还不清了啊! 156.第156章 危机 没藏玉乞痛不欲生,定定地望着银火,“我明白了,原来我做的一切你根本就不屑一顾,这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己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我还傻傻地想要你的同情,不!我不要!银火,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说罢哭泣着冲出了自己的营帐。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没藏玉乞发泄的摔坏了所有的东西,也离很是担忧,“小姐,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为了银火不值得!既然他无情,小姐就不必顾虑这么多了,索性……” “闭嘴!我的事情不要你多嘴!,我自有打算!”没藏玉乞恶狠狠的喝道。“小姐,我是为了没藏家族着想啊,这是难得的翻身机会,若是时机错过,也许就不在有了啊!”也离不无担忧,他实在是怕这没藏玉乞对银火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哼,我自有分寸!这个银火,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你,去吧今日称赞我美貌的那位副将找来!”没藏玉乞愤恨的道,银火不屑一顾,但是有的是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也离的神色微变,“小姐,你自重!”这没藏玉乞每每生气,就想着找男人发泄。 没藏玉乞媚眼如丝,“哈哈哈,是不是这才不找你,你吃味了!省省吧!你这癞蛤蟆,吃了一次天鹅肉,就念念不忘了?就你那德行,给你一次,你就知足吧!”没藏玉乞厌弃的说道。 也离感到了深深的羞辱,拳头握得咯咯响。“还不快去!现在连我的吩咐也听不见了!”没藏玉乞不屑的道。 也离一言不发的走出去,不一会儿就带来了那位副将。 那副将正艳羡银火的好运,自己只能在冰冷的被窝里自己解决,银火却抱着软玉温香在那销魂!他要是能搞上这样的小美人,非活活的弄得她起不了床不可! 却听说这也离没藏玉乞找自己,心里一阵错愕,莫不是上天听见了他的抱怨,要给他一点补偿?马上屁颠屁颠的跟去了,丝毫未发现这也离那杀人一般的眼神。 到了没藏玉乞的营帐,一走进去,就觉得温暖如春,还有一股特别的香气,叫他的五脏六腑都松软了下来。 只是却不见没藏玉乞的身影,“没藏姑娘,没藏姑娘!”不知道这小妖精搞什么鬼,副将试探的叫了一声,却见屏风内伸出一只白如莲藕的手臂,竟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怎么才来,叫人家好等!”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副将的骨头都快酥软了下来,他咽了一口口水,大着胆子走进了屏风后面。 眼前的景象叫他惊呆了!没藏玉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在了床上,一条毛毯盖着她那起伏有致的身躯,上半身却几乎露在了外面,雪白的肌肤散发着致命的诱惑,隐隐约约还看得见那傲人的雪峰! 见这副使呆若木鸡一般,没藏玉乞的虚荣心才得到了些许满足,她轻轻地撩拨着自己的头发,眼神中充满着魅惑,“呆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替我暖床!” 那副使这才醒悟,张口结舌的道:“没藏小姐,你……” “嗯呢,叫什么小姐,叫我玉乞!你怎么不过来,是不是不喜欢玉乞?”没藏玉乞娇嗔地说道,一双玉腿从毛毯中伸出来,白花花的一片亮瞎了副使的眼睛。 他的眼睛发直了,想不到天上还真的有掉馅饼的好事!手都不利索了,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衣裳脱去,急吼吼地就朝那诱人的娇躯蹦去。 也离站在帐外,听见里面不停传出的吟哦声,心里一片恨意,这一切,都要怪在那银火的身上! 没藏玉乞的思绪回到了眼前,自从那日之后副使就对她死心塌地了,她一步步地诱使这大军进入了贺兰山的深处,终于让大军陷于如此被动的局面!银火,你不要怪我狠,只怪你自己太无情! 银火正为了怎么联系外面而烦恼,突然,一位士兵闯了进来,”不好了,银大人!陈统领带着一队人马前去寻找出路,却遇上了雪崩,仅仅剩下几个人回来!陈统领却不见踪影!“ “什么!”银火大惊失色,这遇上了雪崩可不是好玩的!基本就没有人可以生还啊! 不,若是陈伯年出来事情,他回去该怎么面对陈俏俏,不,陈伯年绝不能死!“在哪里,还不带人去救援!” 银火带着大批的人马来到了现场,只见这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踪迹,这要怎么救援!莫不是就这要放弃?不!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突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救命!”银火仔细一听,大喜过望,原来在雪崩的地方百米处有个大坑,这声音就是那传出的! 银火示意众人轻轻地靠近,生怕一震动,就会引起更大的雪崩!“伯年,是你吗。,你在里面吗!”银火刻意压低声音,但是焦急担忧的语气还是表露无遗。 “是的!银大人,是我还有几位兄弟被困在里面!”陈伯年更是看见了生机,从绝望中解脱出来!他们出来探路,却碰上了大雪崩,好在这银火之前有交代过,要是脚下一旦发生雪崩,要赶紧向侧方猛冲,逃离崩塌的雪流;或抓住树木、岩石或用冰镐扎入深雪层固定身体,尽量要使自己和伙伴不被冲走;一旦卷入雪流,口要紧闭,头朝山顶,四肢用力划动,力求能处在雪流表面;雪流停止时,两臂交叉胸前,尽量露出口鼻与胸廓所需要的范围;万一遭雪埋,挣扎几乎无用,唯一的作为是尽量保存体能,待到有望时大声呼叫。 他们的运气还不错,跑着就掉进了一个坑里,就避免了被雪流卷走的危险。但是,头顶依然被积雪覆盖了,刻骨的寒意叫陈伯年他们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此时,这陈伯年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香囊,里面是二娘为他准备的野山参,他急急忙忙地拿出来,自己含了一片,又分给了众人,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众人又看见了生命的希望。 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陈伯年不禁有些绝望了,银大人会为了他们这几个人就冒险前来吗?万一会引起更大的雪崩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样一想,刚刚升起的求生欲望又湮灭了。可是就在这时,感觉到了地面有些震动,陈伯年顿时大喜过望,这是有人来了! 于是便极力呼救。 银火吩咐众人撬走积雪,银火迫不及待地跳进了雪坑救出奄奄一息的陈伯年,见他浑身冰冷,脸色铁青,止不住的心疼。“快,快把他们送回营帐!” “不好!雪崩又来了!银大人,快上来!”有人惊呼,一阵地动山摇!“你们快走!躲到一边去!”银火大声的呼喊着,刚刚说完,自己就被冰雪淹没了! 银火顿时觉得时间万物都静止了,冰冷的寒气不停地侵袭过来,他发出呼救声,却听不见外面的回音,看来,是积雪太厚了啊? 银火不禁苦笑,自己数次死里逃生,莫不是要葬身雪海?虽然身上穿着火蚕绵,但是银火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不禁暗暗的后悔,早知道会埋身在雪堆,自己就应该把没藏玉乞送来的糊糊给吃了,多少也可以储存一些能量不是吗,现在倒好,人在冷的时候觉得会更饿,饿的时候会更冷,自己就是这样的情况!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银火迅速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知道自己现在出来等待救援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他的内力根本就不干施展,害怕引起更大的雪崩来,只好坐下调息,希望自己能坚持的更久一些。 可是,渐渐地,银火就觉得浑身麻木了……自己是产生了幻觉吗?隐隐约约看见了陈俏俏的身影,呼唤着他,银火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银火!”陈俏俏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是汗水,她战战兢兢的起身,不自觉的发抖,自己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做起这样的梦来?陈俏俏不敢回想自己做了什么梦! 梦中的银火,浑身僵硬,全身覆盖着冰雪,根本就没有了气息! 银火是将领,怎么会一个人不在身边?这是怎么回事?不!不!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陈俏俏摇摇头,你要冷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当不得真!是自己太想念他了吗?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是预感到了这一切吗?是的,自己明明知道这场战役的结局,却无能为力!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银火福大命大!陈俏俏不禁深深的后悔着,自己的小心眼,弄得和他不欢而散,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永远的遗憾?嗯嗯,还是快一点睡觉去吧,说不定下一个梦就是银火已经平安回来了!是的是的,自己还是赶紧的睡觉去吧! 157.第157章 银火在一片温暖中醒来,他正躺在一张床上,没藏玉乞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银火一惊,这没藏玉乞竟衣衫不整的和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银大哥!你终于醒了!”没藏玉乞兴奋的道,“让人担心死了!” 银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周围,原来是没藏玉乞的营帐!“我怎么会在这里?”银火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 没藏玉乞娇俏的一笑,妩媚至极,“银大哥!你吓死人了!众人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全身僵硬,气息不稳,昏迷不醒了!大家急得不得了,想要烧热水给你浸泡一下,但是军医说,这冻伤的人一泡热水,肉就会掉下来!只有找温暖的地方慢慢地解冻,军中所有的营帐就我这里最是暖和了,但是你盖上了许多的毛毯,身子依然冰冷军医说只能靠人的体温,所以我就……” 银火顿时明白了,没藏玉乞是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取暖啊!可是自己全身****,她又衣衫不整,他们不会做下了什么错事了吧?银火惴惴不安的想到,“我们有没有……” 银火欲言又止,这样的问题叫他怎么说出口? 没藏玉乞欲语还羞,说不出的动人,“从今之后,玉乞就是大哥的人了!”银火不禁深深的闭眼,其实自己根本就是多此一问,不管自己和她有没有发生关系,这样赤身裸体共处一室,自己也要对她负责了啊! 不管这没藏玉乞是有意为之,还是紧急的时候舍身相救,反正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银火默不作声,这没藏玉乞却是心里狂喜,她就知道,依照银火的秉性,只要有了肌肤之亲,他就一定会负责的!所以她才会用****这一招。 既然银火认下了自己,就不用怕京城里的老女人了,到时候,回了京城,求皇帝赐婚,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都指挥使夫人,哪里还有那老女人什么事!她总不会恬不知耻地想要做妾侍吧,不怕死的话,她倒是试一试啊! 银火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的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该怎么办? 突然想起一事,“陈伯年可好?”没藏玉乞有些淡淡的不悦,她知道,这陈伯年是那老女人的继子!想不到这银火居然爱屋及乌,为了救陈伯年不顾性命!只是,只是继子而已,那女人会放在心里吗,没藏玉乞深深的觉得这银火实在是多此一举。 “好着呢!你可不知道,原来他随身带着野山参,怎么会有事呢!就是和他一同入困的同伴,也沾光,个个活了下来!,你就不要担心了!” 银火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起那有野山参本来是为了他准备的,但是陈俏俏吃醋生气给了陈伯年,阴差阳错地救了他的性命。 吴荣王府内一派灯火通明,“王爷,前方传来消息,这伐西夏的大军铩羽而归,银火带的部队依然不见踪迹!”一位幕僚很是喜悦。 吴荣王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好,等明日上朝,必然有人要质疑此次的战事,是不是劳民伤财,我倒要看看,皇帝该怎么解决!民间已经怨声载道,皇帝只会尽失人心,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只不过,那攸关合作的布防图还是没有到手,真是一件难事啊!” 吴荣王沉吟片刻,“此事还是要从那陈氏身上下手,当年皇帝信任陈炜,他的手中曾经有这样一份图,据说是刻在一件首饰上,本王料想,就是那紫色的水晶,但是本王几番接近,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陈氏才知道!” “这个……”那幕僚欲言又止,“先生有话不妨直言!”吴荣王微微的皱眉。 “听说王爷对着陈氏似乎有了不该的心思?王爷,你可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啊!红颜是祸水,我们要做的可是大事!” 吴荣王不悦的道:“本王自有分寸!等东西到手,秘密解开,本王自有打算!先生放心,那陈氏虽然娇媚,但本王却是知道,等大事得成,什么样的绝代美人不可得?本王绝不会因小失大的!”他自己何尝不知,只是他认为自己是有自制力的,绝对不会沉沦下去,“况且,这陈氏对我的戒备甚重,本王根本就未曾取得她的信任!” 幕僚松了一口气,“既然王爷分得清轻重,我倒是有一计,能让王爷和陈氏有进一步的飞跃,让陈氏完全的信任王爷,只是王爷要切记,千万不能被她迷惑住啊!” “哦?什么计策?”吴荣王顿时来了兴致。那幕僚微微的一笑,在吴荣王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吴荣王频频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却说这吴二家的回去过年去了,家里必须要有人照料这思左和思右,于是陈俏俏就吩咐秋香和冬梅都留在家里,只叫阳子负责送她去画馆。 临近新年,这画馆的生意也淡了下来,许是人们都忙着办年货了吧,有春花和秋花帮忙,也就足够了。 今日特别奇怪,竟是一点生意也没有,陈俏俏不禁闲得打起瞌睡来。“好一个悠哉悠哉的老板!”雪姨的声音传来,陈俏俏眼睛也不睁开,“你个准新娘,不好好的操办自己的婚礼,来我这做什么!” 这包府尹老早就说要在年前娶雪姨的,却迟迟没有动静,陈俏俏都深深的怀疑,他是不是要赶在大年三十的时候才办! “你的嘴啊!就是不饶人,我是给你送请帖的!”雪姨见陈俏俏眼睛都不睁开,不禁敲了她一下。“啊呦!”陈俏俏睁开眼,吃痛的道:“真是没大没小!虽然我叫你雪姨,可我年纪可比你大,你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我可是已经做祖母的人了!” 雪姨被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陈俏俏见她尴尬不已,笑嘻嘻的道:“逗你玩的!府尹夫人,你怎么亲自送请帖来了,家里没有下人了!” “贫嘴!我是有正事要说!我看你对面的店铺空着,便也想做点生意,你说,做什么好?我只会做菜,不如开一个小馆子怎么样?”雪姨询问道。 “哎呀!你折腾什么啊,当官太太就是了,还做什么生意啊!你夫君是官爷,你却从商,是会被人诟病的!”陈俏俏实在是讶异不已,这雪姨怎么会动起这样的心思? “我是看了你的经历,才深深的明白,女子手里一定要有自己的产业!我自小都在包家,根本就没有产业,怎么立足?所以想做一点生意,不求能够大赚,只求能自立!况且,我也可以雇人啊,不一定要自己出面!”雪姨很是坚持。 陈俏俏不说话了,这雪姨说得也不错,“只是近来的生意都被那湘菜馆给抢去了,你看看,其他的饭馆几乎都没有什么生意啊!”这湘菜馆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吃,材料还货真价实,不大火才奇怪呢!只是,陈俏俏曾经研究过着湘菜馆,他们基本就是以本伤人,做的就是亏本生意,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那怎么办?我只懂做菜啊!”雪姨一脸的茫然。“哎呀,你还是安心先做你的新娘吧,这创业的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定你不久就有了身孕,哪里有这功夫!”陈俏俏笑嘻嘻的说道。 雪姨顿时羞红了脸,“哪里有那么快!” 雪姨和陈俏俏说了一些体己话,这才离开了画馆。 陈俏俏看了看天色,恐怕今天是没有人上门了,也罢,早一点回去吧。 阳子赶着马车在路上颠簸着,陈俏俏只觉得腰痛,想起吴荣王的马车,有些懊悔,早知道收下了,外面改装一下就是了,也看不出是王府的东西啊!那可不舒适多了? 正想着,突然那马匹一阵的嘶鸣,似乎受惊了一般!“怎么了?阳子!”陈俏俏惊异的道。 “夫人!车辙坏了,怕是动不了了,要去城里叫人来修理了!”阳子烦恼的道。“什么!我们刚刚出来又回去?”陈俏俏不禁扶额,真是倒霉,怎么刚刚在城里的时候不坏,到了这郊外就要坏了? “夫人,这里离开家也不是很远了,不如你一个人回去?还是在这里看着马车?我去叫人?这马车不修好也不行啊!” 陈俏俏点点头,这代步工具没有了,自己怎么办?正想着,前面尘土飞扬,一辆马车张扬的飞驰过来,那上面的标记陈俏俏再眼熟不过了,那是吴荣王的马车! 真是的,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吴荣王,他一个王爷怎么这么空闲,没有事就溜达?不过,今天的相遇却叫陈俏俏很是高兴,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呢?要她走路回去,妈呀,这该多累啊,况且一路上也不安全啊! 现在战事又起,流离失所的流民很多,万一碰上了,可不是好玩的! 158.第158章 被劫 真是的,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吴荣王,他一个王爷怎么这么空闲,没有事就溜达?不过,今天的相遇却叫陈俏俏很是高兴,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呢?要她走路回去,妈呀,这该多累啊,况且一路上也不安全啊! 现在战事又起,流离失所的流民很多,万一碰上了,可不是好玩的!陈俏俏自认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万一碰上一色狼,那该怎么办!? 陈俏俏果断地出来拦截,“停下!停下!”那豪华的马车真的就停下了,探出一个头来,不是吴荣王是谁?不过,今天的护卫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不是日日夜夜跟着吴荣王的那些。 “陈夫人,这是怎么了?”吴荣王一副关心的样子,陈俏俏真的想翻白眼,自己的马车都这副德行了,他莫不是看不见? 不过,自己此时是有事相求,千万不能流露不敬的样子。于是摆上了自认为是最灿烂的微笑,“唉!别提了!今天还真是倒霉,一天都没有什么生意,就想早一点回去,可是这该死的马车又坏了,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触霉头了,可是,看见王爷才知道,这分明是上天安排好的相遇啊!就是要让我做王爷的顺风车呢!对了,王爷,这么晚了,你这匆匆忙忙地是要去哪里?方便带我一程吗?” 看着眼前谦卑拼命示好的陈俏俏,吴荣王还真的想敲一下她的头!只要有求于人,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还真的是个十足市侩的小妇人! “本王去邻县有事要办,不过时候尚早,送夫人一程倒也无妨!”吴荣王微笑地道。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多怕这吴荣王拒绝?不过这吴荣王老是刻意接近自己,这次有了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错过的了,陈俏俏后知后觉的想到。 于是交代了阳子几句,就和吴荣王上了马车。坐在舒适的毡毛毯上,感觉到了这平稳的节奏,陈俏俏对自己那辆简陋又颠簸的马车简直就无感! 不过,自己的艳羡之意可不能在吴荣王的面前表露,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该有多得瑟! “喁喁……”突然马一阵嘶鸣,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陈俏俏不禁在心里骂人,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吴荣王的马车也出问题了? “王爷小心!”突然一阵兵刃交加的声音,吴荣王把陈俏俏拉到了身后,沉稳的道:“你躲着别动,我们遇上了杀手了!” “什么!”陈俏俏大惊失色,早知道坐上吴荣王的马车,会遇见自己的事情,她宁愿自己走路回去?杀手!?那是什么概念?分分钟就能要她的性命! 外面传了几声惨叫声,“吴荣王!你下来,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了!” 看来是抵挡不住,全部都挂了!陈俏俏不禁吓得瑟瑟发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是直接杀死,还是慢慢地折磨?亦或是看她有几分美色,先奸后杀? 吴荣王苦笑一声,“陈夫人,你今天是触霉头了,遇上我也不是什么好事!你放心,我会求人放过你的!” 说罢,拉着陈俏俏走出马车,只见一队蒙面人手持利刃,吴荣王的护卫皆已经倒地不起。“你们是何人!胆敢对本王下手!可知道其中的厉害!” 那些人嗤之以鼻,“就是知道是王爷才动手啊!哎呀,还有一位美人呢!这可便宜兄弟们了!” 吴荣王护住陈俏俏“这是我路上救下的女子,与我无关,请你们放了她,本王任由你们处置!” 陈俏俏瑟瑟发抖,却还是感激的看了吴荣王咿呀。生死关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很难得! “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来人啊!把他们绑了!”说罢,就有人击晕了他们…… 陈俏俏顿时陷入了无比的黑暗里,她只有一个念头,最好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了现代…… 可是事与愿违。再次醒来的时候,陈俏俏是被吴荣王叫醒的,他们正被绑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不见天日。 “这些人要干什么?把我们绑到这来算什么意思?”陈俏俏很是不解加郁闷,这么无缘无故的把他们绑到这来,“都怪你!谁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人?” 陈俏俏说不出的郁闷,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唉!陈夫人,你就不要抱怨了。定是和我要办的案子有关!不过,看这情形,只是想恐吓我一番,并没有要杀我的心思,不然的话也不会一个看守也没有了,我看看,能不能把这绳子弄断,我们逃出去?” 吴荣王似乎并不紧张。 这叫什么事啊?为了威吓把人丢进山洞?这是哪门子的逻辑?陈俏俏发现自己实在是搞不懂古人的想法,但是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趁着没人,还是及早脱困的好。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故? 吴荣王移动的身子,到了一块有些边缘的大石头便,奋力的磨蹭着,不一会儿,绑着他的绳子就断了,陈俏俏不禁大喜过望,急着要吴荣王给她松绑。 二人走出了山洞,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陈俏俏不禁深深的怀疑,这叫什么绑架?逃生也太容易了一点吧?不过看着眼前茂密的深林,陈俏俏还是有些害怕的,这是什么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叫人迷茫。 “王爷,这是什么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连条路都没有!这要怎么出去啊?”陈俏俏抱怨道,这莫不是就是那些绑匪的目的,叫他们迷失在深山里,而后被野兽活活的咬死?一想起未知的危险,陈俏俏就有些不寒而栗。 吴荣王四处观察了一下地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良山!本王以前狩猎的时候曾经来过此地,翻过这道山岭,就有一个山神庙,到那里就本王就认得路了!” 陈俏俏深深的怀疑,“你确定?”运气也太好了一定了吧,居然是个他认识的深山! “本王当然确定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要快一点赶到山神庙,不然的话,在外夜宿,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只有到天亮再想想有什么办法下山了!夫人要是不相信本王的话,大可留在这等待!”说着,吴荣王就不管陈俏俏是什么想法,自顾自的走了。 “喂!喂!你倒是等一等我啊!”陈俏俏不满意的说,她也没有说不走啊!,要她一个人留在这喂野狼啊,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似乎这吴荣王的话说得不错,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条极小的羊肠小道,陈俏俏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太担忧了啊!他一个想尽荣华富贵的王爷比自己更加舍不得死吧?跟着他一定没有错。 走了一会,陈俏俏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那自己不是要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这荒郊野外? 想起吴荣王对自己不明的目的,还有在那桃花园的暧昧,陈俏俏蓦然停下了脚步,死死地握住自己的胸口,万一他兽性大发,来硬的怎么办? 虽然说他也算是个美男,但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银火,怎么能做这样没有节操的事情呢? 吴荣王回头,见陈俏俏脸色通红的握着胸口,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故意的说道,“夫人!你我孤男寡女的总不是很方便,等到了山神庙,你一个人待着,本王一个人摸索着下山去搬救兵怎么样?” 陈俏俏直接的拒绝,“不行!那怎么行!”想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门儿都没有!“要走我们一块走!况且这荒山野岭的,王爷为了避忌,出了什么事我可这么担当得起?” 吴荣王心里暗笑,“可是……,夫人的名节最重要,怎么能和个男子共处荒山野岭,恐怕会有损夫人的清誉!” 陈俏俏翻了一个白眼,“拜托!这性命攸关的时候,说什么名节,那算个屁啊!”吴荣王睁大了眼眸,陈俏俏惊觉自己的话不妥,在古代这风气保守的时代,自己的话说不定会引起他不必要的遐想。 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事急从权嘛!我们行的正坐得直,根本就不要理会那些!” 吴荣王笑着点点头,“只要夫人不介意,本王倒是无碍!”转过头,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陈俏俏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嘛! 于是就心情愉悦的赶路了 因为走的是山路,风景特别好。真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神清气爽!陈俏俏时而摘些不知名的野花,时而又摘些漂亮的野果,不过多数不能吃,玩得是不亦乐乎。不过也因为这样,严重耽误了行程。吴荣王有些无奈,又有些着急,他本来是想天黑前赶到山神庙的,不然,露宿在外,万一碰上什么猛兽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他说道:“陈夫人,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山神庙,不然,这一带可是有熊罴出没的!” 159.第159章 啃兔子 于是他说道:“陈夫人,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山神庙,不然,这一带可是有熊罴出没的!”陈俏俏这才害怕起来,她可不想遇见熊,听说只有轻轻舔舔你,一层皮就掉了,太恐怖了! 于是就乖乖的赶路,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了吴荣王口里说的山神庙。说是山神庙,已是十分破旧,不过门墙还算牢固,倒是还安全,今夜可以安心睡觉了。到这时陈俏俏才觉得脚痛起来,这个吴荣王,还说是不远处,居然走了这么多的路!而且五脏庙也在抗议,真是又饿又累! “哎呀!真的是饿死了!“陈俏俏不雅的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苦叫着,“天啊!要饿到早上,这怎么挨得住?”看吴荣王也坐在了地上,“喂!你不是说你会打猎吗?这以前是你打猎的场子怎么还不去?其实严格说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些人说不定本来就是要杀死你的,却发现还有我的存在,就起了怜悯之心,把我们扔在山上算了!而且,沦落到现在这地步都是你害的,所以你要负责!你要报恩!所以,你现在去打猎,难道要把我饿死,莫非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陈俏俏知道吴荣王不和她计较,而且肚子实在是饿,,口气也嚣张起来。 吴荣王匪夷所思的望着她,这样的怪论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吴荣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明白她的想法,但是又争不过她,于是叹了口气,说道:“陈夫人,打猎倒是不难,只是这荒山野岭的,本王是怕夫人吓着,才不去找食物的!”陈俏俏不屑地说:“不是到了山神庙了吗,把大门关上,有什么可怕的!我的胆子大的很,况且不是吓死,就是饿死,有什么两样!” 吴荣王再次语塞,心想:这是什么歪理!不过他也饿了,于是嘱咐陈俏俏要把大门关好,千万要等自己回来再开门,陈俏俏不耐烦道将他推出去:“哎呀,快走了你!好唠叨啊你!”说罢把大门关上。吴荣王对着紧闭的门,真是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女子!但是,她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证明他们已经越发的亲密了?只有亲密的人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吧,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就舒服了许多了。 陈俏俏将他赶出去后,于是就天马行空的开始想象,最想的就是发财的事情,先开一家店,等赚了钱,然后在全国开分店,然后她就可以在家里数银子了,呵呵呵!还有,等银火平安的回来,然后误会解除,他们又高高兴兴的在一起了!陈俏俏正想得美滋滋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呜呜的声音,她不禁有些慌张,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天已漆黑,各种在夜晚出没的野兽都在觅食,陈俏俏现在觉得心里发毛了。早知道不叫吴荣王去打猎了,饿一顿也死不了,而且,万一吴荣王被野兽吃了,自己要怎么办?若是皇室追究吴荣王的死因,竟然是她叫他打猎造成的,自己还会有命在吗?陈俏俏开始后悔了。外面突然又传来了咕咕的声音,又把她吓一跳,她惊慌失措,急急去看门关结实了没有,看到门依然结实,稍稍放心了一点。 所谓病急乱投医,于是这陈俏俏开始拜山神了:“山神啊,你一定要保佑我啊!”她一抬头,却发现这山神塑像狰狞无比,更是可怖,陈俏俏不禁叫了一声,却刚巧一阵风吹来,把吴荣王留下来的火折子吹灭了!陈俏俏在黑暗中惊恐不已,不禁大叫了起来,可是回应她的是自己的回声,陈俏俏在黑暗中蜷缩着身躯,心中更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鬼片,更是心惊肉跳! 吴荣王的武艺众人说不上有多高,但是打猎还是足以应付的,不一会就打到一只野兔,因为牵挂着山神庙里的陈俏俏,于是就急急赶回去,老远就看见一片漆黑,心中一沉,脚下生风,马上就赶到了山神庙,他大声叫:“陈夫人!你开门啊!陈夫人!”对陈俏俏来说,这声音不亚于天籁之音!她慌忙答应着,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门。陈俏俏一把狠狠的抱住了吴荣王,哭道:“王爷,你终于回来了!”吴荣王被她搂住,心中不觉安心了,好在她没事!不知为何,抱住她有巨大的满足感,仿佛得到了世间的珍宝! 吴荣王点亮了火折子,陈俏俏抬头一看,只觉得吴荣王在火光中分外俊美,突然让她想起了太阳神阿波罗;而吴荣王低头一看,陈俏俏的小脸上布满泪痕,让人心生怜惜,虽然一直觉得她很美,却不知她在火光中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二人的目光交织,过了好几秒陈俏俏才回过神了,马上推开谢超:“为什么去了怎么久!害我一个人等得不耐烦!”吴荣王见陈俏俏推开他,心中有些失落:“我没有去多久啊!也才半个时辰!” 陈俏俏涨红了脸:“半个时辰还不久啊!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死了!咦,你没有打到猎物啊!?”陈俏俏看了看吴荣王那空空的双手。她正要发难,却见吴荣王走到门边,把掉在地上的野兔捡了起来:“刚才夫人冲了过来,在下猝不及防就把兔子掉到地上了。” 陈俏俏想起自己狼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就恨恨地做坐到地上,一言不发。吴荣王见陈俏俏坐到地上,心中讶异,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又得罪她了?唉女人心,海底针,吴荣王不禁摇摇头,就去处理兔子了。 只见吴荣王手脚麻利,三两下就处理好了兔子,搭了个烤架,就开始烤兔子。不一会儿,肉香四溢,把陈俏俏的馋虫给勾了出来,肚子更是咕咕叫。 吴荣王见陈俏俏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兔子,暗自好笑,这个小馋虫,还是忍不住啊!就笑着说:“还要过一会才能吃!”陈俏俏被看穿了心事,恼羞地说道:“有什么好吃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话音刚落,却看见吴荣王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粉末,均匀地洒在兔子上,顿时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陈俏俏不禁好奇,“这是什么啊!” 吴荣王见她问起,便道:“唉!我想着难得出城一趟,说不定能有机会给游玩一番,还能顺便打猎,可是想不到却在这时候派上用场。”说着就掰下一个大兔腿,递给陈俏俏。 这番解释不通,陈俏俏狐疑地道:“你一个王爷还随身带着调料包?为什么不交给护卫?”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太后亲自为我准备的,她知道我喜欢游玩,时常在外风餐露宿,怕我吃的没有滋味。”吴荣王说起太后的时候,脸上有一种暖暖的幸福。 “哦?”原来是太后亲自准备的,这就说得通了,“太后也是喜欢小儿子啊!”陈俏俏读过历史,知道这太后对宋神宗可不怎么样,时常干预他的朝政。 吴荣王的神情有些恍惚,皇室的秘辛他也说不明白,只是微微的叹息。陈俏俏看着那只油光发亮的兔子腿,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在这样的美食面前,她怎么抗拒,就接过兔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哇!不要说这烤兔子还真的是极其美味,鲜香的味道,酥脆中带着一丝嚼劲,陈俏俏差一点连自己的舌头也咬到了! 吴荣王见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觉好笑,有些时候也见过别的女子吃东西,那是斯斯文文,规规矩矩。不知为何,吴荣王觉得还是陈俏俏这样吃才自然。 陈俏俏努力地啃完那兔腿,不禁打了个饱嗝,见吴荣王居然还没有吃,只是趣味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吃啊!看着我干嘛,本夫人知道自己秀色可餐,但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我吧!”吴荣王十分无语,她也太自恋了一些吧,笑着说道:“本王只是想等你吃饱了再吃!”陈俏俏不禁感动满满,这个吴荣王,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你当我是肥猪啊,这么大的兔子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你快吃了!”只见吴荣王没有马上吃,而是又往怀里掏出两个鲜果,“这是刚才摘的,你尝尝!”陈俏俏接过那不知名的鲜果,不禁大喜,居然还有饭后果!于是就咬了一口,哦,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美多汁,甘甜可口的果子! 吴荣王见陈俏俏很是高兴的样子,“陈夫人,不妨把你的闺名告诉我吧,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总是这夫人来夫人去的实在是有些生分!”其实这吴荣王早就知道她的名字,只是想要她自己告诉她罢了。 想起银火之前的说法,陈俏俏歪着头,道:“我自小的闺名是巧巧,就是心灵手巧的巧,可是,近来我觉得不好听,改成了俏丽的俏,你就叫我俏俏吧!当然,也只能私下里叫!” 160.第160章 山贼 陈俏俏也觉得相识了一段时间,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不算什么。 吴荣王心里觉得很是高兴,“俏俏,真的是人如其名!”陈俏俏忍不住脸红了一下,看着丰神俊秀的吴荣王,陈俏俏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的涟漪,这个吴荣王,其实算是古代的高富帅啊! 为了转移这尴尬的感觉,陈俏俏急忙赞叹道:“这是什么果,这么好吃!”吴荣王看见陈俏俏脸上的一点红晕,了然的一笑道:“不知道是什么果,只是觉得美味,见到就会摘几个。”陈俏俏不好意思把另外的鲜果也吃掉,就假装自己已经太饱,吃不下了。吴荣王这才开始吃起兔子来。 想不到他一个男人吃起东西来如此优雅,不紧不慢,这就是所谓的皇室的气度,哪怕在荒郊野外,也是行事优雅的!陈俏俏不禁懊恼,早知道自己也吃慢一点了。自己的狼吞虎咽的形象,一定给吴荣王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了吧? 在陈俏俏的懊悔中,吴荣王已经吃饱了,从袖口掏出一块汗巾将剩下的兔肉和鲜果放进包裹,以备路上再吃。陈俏俏不禁暗想: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可惜不是她的菜!她可是喜欢银火那神秘却又阳刚的,这种高富帅总是觉得不真实,有距离,不来电。吃饱喝足后陈俏俏就准备睡觉了,却发现吴荣王向门外走去,陈俏俏大为紧张:“你又要去哪里?”“俏俏,你先睡吧,在下去外边守着就好。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于理不合,我还是去外面好了。” 吴荣王自己都被这温柔的语气给惊呆了,这是他说的话吗?陈俏俏也觉得一阵的激荡,这吴荣王为什么把自己的名字叫的这么温柔啊!这夜半三更的,他是要闹哪样啊? 陈俏俏真是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这吴荣王变得这么榆木脑袋,如此食古不化!却又有些莫名的感动。前一世她父母早亡,小小年纪就自己努力,加上颇有几分姿色,常常有些无聊的色鬼要占她便宜,所以养成了她有点泼辣的性格。这一世更是悲催地有了那样恶毒的媳妇,更是过得鸡飞狗跳。 吴荣王为她着想的话语让她没有来由的一阵感动,这外面有多么危险和寒冷?于是就大叫:“不许出去!我可一个人不敢睡,你就在一旁守护!”吴荣王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话,却故意面有难色,“这恐怕不好吧……”“哎呀有什么不好?你说你对我有没有非分之想?”吴荣王急急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莫不是怕我调戏你吧!”吴荣王倒吸一口气,这话她也能说得出口!?陈俏俏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她怎么又口无遮拦了起来? 看吴荣王那震惊的表情,陈俏俏知道自己的惊世骇俗的语言吓着他了,唉有什么办法,在现代的时候,与人相处,有些时候难免也会说些黄话来活跃气氛。她却一时口快,忘了这是宋朝,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子吧!不过自己是为他好,外面夜寒露重的,还有那么多的野兽,虽然他有武功,但是毕竟不安全。 吴荣王于是就找了个离开陈俏俏最远的地方靠着墙休息。陈俏俏安心地睡下了,白天赶路实在是疲惫,不一会就进入梦乡,还发出轻轻的鼾声。吴荣王却是睡不着,自己从遇见这陈俏俏后好像改变了不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想起这幕僚的警告,吴荣王没有来由的一阵心烦,他会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吴荣王看着陈俏俏那无邪的睡颜,忽然有要保护她的欲望。这时陈俏俏似乎有点冷,打了个寒颤,吴荣王就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愈发觉得娇媚可爱,吴荣王突然有了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而且,让他惊愕的是,自己真的就那么做了!他的嘴唇覆上了陈俏俏的额头,只是那一瞬,吴荣王已经觉得非常的满足!吴荣王惊觉于自己的感觉,急忙退到一旁。他这是怎么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他心情复杂的一夜未眠,完全被自己的举动打乱了步调。他之前的计划也根本就没有实现。 陈俏俏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一看,吴荣王已不知踪影,心中一惊,急急起身,却发现吴荣王的衣裳披在她身上。知他不曾离开,于是就走出山神庙,见吴荣王正在一旁练剑。虽然陈俏俏不懂武功,却也觉得这剑法如行云流水般畅快! 陈俏俏不禁拍手叫好,吴荣王见此有点羞涩,急急把衣服穿上。陈俏俏这才注意到,这吴荣王的身材还很是不错的,肌肉发达,十分的健壮,之前都是被衣裳遮掩住了啊!这陈俏俏看着吴荣王着急掩饰的样子不禁想着,这吴荣王也有几分可爱嘛! 二人继续吃没有吃完的兔肉,吴荣王又把另一个鲜果给了陈俏俏,昨天他就看出她爱吃这个。陈俏俏也不客气,就大口地吃掉了。“现在我们可以下山去了,路途可能有些远,你要忍耐一下!”吴荣王说道。 陈俏俏无奈的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不忍耐能怎么样?”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声,陈俏俏和吴荣王走出房门一看,顿时惊呆了,外面几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子围住了他们!吴荣王暗叫不好,在他的安排里可没有这一段啊? 陈俏俏不禁扶额,这是什么运气?一看这些人就是山贼啊! “哎呀!大哥!我们今天的运气可真好,还没有下山,就遇见肥羊了!你看看他们的衣服,一定是有钱人家,还有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是水灵!刚刚好给你做压寨夫人!”一个猥琐的男子望着陈俏俏,几乎要流出口水来。 那为首的人点点头,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哈哈!这荒郊野外的你们来做什么!是不是来偷情?” 陈俏俏正想开骂,偷你妹啊!吴荣王却做出畏畏缩缩的样子,“各位英雄们,你们都知道,就不要声张,我知道,你们只是求财罢了,我这里有银子,你们拿去花吧,只求你们放了我和这位小娘子,我们感激不尽了!”说着掏出自己的钱袋,丢了过去。 此时可千万不能暴露自己吴荣王的身份,否则的话,这些人一害怕,说不定会杀人灭口的! 陈俏俏这才清醒了一些,这吴荣王虽然有些武艺,但和银火那样的绝世高手是不能比较的,真的动手,这么多人,也未必会占上风! 山贼打开这钱袋,发现里面有不少的银子,顿时脸上发光,贪婪的道:“看来还真的是个肥羊啊!出门都带着这么多的钱财,那家里岂不是金山银山!?报上名来,叫你家里准备一千两的银子来赎你!” 更有人叫嚣,“哈哈,大哥,兄弟们在山上好久了,连女人味都没有尝过,今儿让大伙开开荤?这小娘子可真是水灵啊!我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陈俏俏真的感觉到了害怕,要说这这群如狼似虎的山贼蹂躏,还不如早早地死了好! 吴荣王感觉到了陈俏俏的紧张和害怕,急忙把她拦在身后,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于是拔出佩剑,“你们要是放我下山,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然的话,一定会荡平你们的山寨!” “哎呀哎呀!我好怕啊!”山贼们突然哄堂大笑了起来,“还带着佩剑啊!不是做装饰的吧?哼!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 吴荣王把陈俏俏奋力推进了山神庙,自己面对那些山贼,激烈的缠斗了起来! 陈俏俏隔着门缝,看见吴荣王一人独斗众人,力有不逮,心里万分的焦急,这样的情况,要是继续下去,这吴荣王可撑不住了! 陈俏俏环顾四周,发现这墙角下还残存了不少的石灰,一咬牙,生死关头,总是要搏一搏! 于是扯下自己的裙摆,装了一大堆的石灰粉进去,冲出了门外,“住手!” 那些山贼没有想到陈俏俏会出来,愣了一下,趁着这功夫,陈俏俏奋力的将那石灰粉撒了出去,“赵颢,还不动手!” 吴荣王趁着这山贼被石灰迷住了眼睛,一通乱砍乱杀,也不知道击中了没有,拉起陈俏俏就狂奔起来。 他们拼命地奔跑着,一直到了很远很远,才确定自己已经躲过了危险,不禁放松了下来。 看见陈俏俏浑身雪白,都是石灰粉的印记,吴荣王不禁笑了出来,这一笑,却发觉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痛,陈俏俏一看,这吴荣王的后背已经开了一道口子,正冒着鲜血呢! “哎呀!王爷,你受伤了!”陈俏俏惊叫道,“我们要赶紧下山,找个地方救治你啊!” 吴荣王这时才觉得浑身的发软,陈俏俏只好扶着他,艰难地前行着,好在他们奔跑了许久,离开山下也不远了。 161.第161章 美男在此 “哎呀!王爷,你受伤了!”陈俏俏惊叫道,“我们要赶紧下山,找个地方救治你啊!” 吴荣王这时才觉得浑身的发软,陈俏俏只好扶着他,艰难地前行着,好在他们奔跑了许久,离开山下也不远了。 吴荣王虚弱地道:“不远处就是开平县,我们可以先去那安顿一下!”陈俏俏不禁扶额,这是已经走出了京城的节奏? 又赶了半天路,终于来到了开平的城门。吴荣王道:“俏俏,进城之后,为免有人说闲话,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你就走吧!”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此时不打动芳心,更待何时!? “说什么呢你!我们先找一家客栈落脚,在找一个大夫来看看,再想着怎么联系你的部下吧!”唉,自己昨夜一夜未归,孩子们怕是担心坏了吧? 这开平县虽然不大,却颇为繁华,一路上人来人往,熙熙囔囔,好不热闹。 原来这开平县四周群山环绕,景色优美,且得天独厚,是种植药材的宝地。全国各地来采办药材的商人皆云集于此,所以才如此繁华!陈俏俏略一打听,就问到了最大客栈的所在,这云来客栈是开平县最大,最豪华的客栈。 云来客栈?那不是宋子墨的地方吗?莫不是他的分店?陈俏俏带着受伤的吴荣王来到了云来客栈,想开一间上房,不想那小厮将她打量了一番,冷冷地道:“对不住客官,上房要先付一两银子的定金!”原来陈俏俏和吴荣王狼狈不堪,赶路又是风尘仆仆,那小厮便有些怠慢。陈俏俏感觉到了那小厮轻蔑的眼光,不禁气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叫你们老板滚出来!” “没有银子就滚蛋,我们老板那是贵人,有空见你们这些闲人吗?”那小厮还是一副倨傲的样子。 陈俏俏正要分辨,吴荣王拦住了他,摘下腰间的一块玉牌,“这块玉还值些银子,权当是定金了,等结账的时候,你再还给我就是了!” 那小厮虽然不懂,也看得出那块玉不是凡品,这才接过,“好吧,就开一间上房给你们!” 陈俏俏暗骂,“真是狗眼看人低!” 吴荣王苦笑,“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到了房间,陈俏俏扶着吴荣王上床之后,便急急忙忙地找大夫去了, 不一会,有大夫来了,仔细检查了一番,道:“这位大爷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夫人不必担忧!”拿出一瓶药,“夫人只要给你家相公上药就行了!” 陈俏俏见大夫误会了,不禁面上一热,欲解释一下,却见吴荣王说:“多谢大夫!大夫慢走!”退下一只金戒子,权当是诊金了,那大夫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一点药膏要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你就拿着吧!他的钱多的烧手!”陈俏俏笑着道,这个吴荣王,浑身上下还有很多的饰品呢! 那大夫这才收下,就颤颤巍巍的走了,这一枚金戒子,可算不少的银子! 吴荣王见陈俏俏取笑,也不反驳,却是温柔地一笑,那一笑,如春风化雨,叫陈俏俏有片刻的闪神,他这是要放电的节奏吗? “唉!把衣服脱了!”陈俏俏一脸的狭促。“你说什么?!”吴荣王惊呆了。“上药啊,难道你不想快点好吗?”吴荣王大窘,道:“不必了,俏俏,我自己可以!” 陈俏俏嗤之以鼻,道:“你自己怎么弄啊?别说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废话,我一个女子都不介意了,你一个大男人不觉得太矫情了吗!” 吴荣王被说得一愣一愣,就不再反对,将衣服脱掉。自己的心境也真是奇怪,明明是想着和她能亲近一些,可是真的有这样的机会的时候,吴荣王发现,自己竟有些害怕! 陈俏俏不禁两眼放光,练武之人身材真是没有话说,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陈俏俏两眼偷偷朝下瞄了瞄,哇塞!人鱼线若隐若现!陈俏俏不禁吞了口口水。好吧好吧,自己是没有节操了一些,但是自己现在还是单身啊,看看男人不算是什么大罪吧? 陈俏俏俨然已经忘记了在冰雪里苦苦挣扎的银火!陈俏俏借着上药的机会,上下其手,到处戳肌肉。 那吴荣王被一女子如此抚摸,更是极不自在。陈俏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离,不亚于酷刑!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愉悦又痛苦。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舒了口气,却已是汗流浃背。陈俏俏觉得有些饿了,便决定要去吃饭,他们的银子可不是白交的!这吴荣王也感觉舒服多了,说实在的,赶了这么多的路,他也早就饿了。也一同下楼。 正准备点菜,突然一阵骚动,一位绝色美男出现在面前!澄澈眸子镶嵌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靠!怎么有男人的皮肤这么好!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简直就是个妖孽美男! 不是宋子墨是谁?他怎么会在此处?而且,多日不见,他越发的美艳动人了起来! 陈俏俏不禁两眼放光,看得如痴如醉!宋子墨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娇俏的脸庞,放光的眼睛,虽然不是绝色美人,却有着说不出的蓬勃朝气。他也知道自己俊美非凡,但一般女子只敢偷偷瞄上几眼,可此人居然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丝毫没有一丝扭捏。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俏俏!“俏俏,你怎么也在这里?”吴荣王微微的皱眉,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芳名,可是这宋子墨却是一副很是熟稔的样子! 陈俏俏的神思已经游离,这宋子墨最近怎么白了这么多?这雪肤冰肌的,连她的比不上啊!好美的男人,真想摸摸他!不知不觉,手已经伸去!宋子墨大惊失色,虽然这陈俏俏常常有出人意外的举动,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大胆,而自己猝不及防,居然被她摸住了脸!陈俏俏不禁赞叹:“好滑嫩的肌肤!” “夫人请自重!”宋子墨有些薄怒。虽然他对着陈俏俏倾心,但是却不代表自己能忍受羞辱,看见旁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叫宋子墨没有来由的一阵恼怒。陈俏俏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急急缩回手,见宋子墨眼中有怒火,不由得讪笑:“不好意思,谁叫你长得这么美!我是情不自禁,是对你的欣赏!绝不是要占你便宜哦!”自己也说得心虚。 吴荣王更是不悦至极,他虽然不及这宋子墨的倾城倾国,好歹也是一名美男子,怎么不见这陈俏俏对他有这样的的情不自禁之举? 陈俏俏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怎么在这?” “这个……”宋子墨一时语塞,他近来都躲在这里,明着说是来看顾其他的产业,其实是为了躲避母亲的逼婚!这宋母一定要逼着他求娶表妹,宋子墨自然不会屈从,但是碍于孝道,他不敢和自己的母亲作对,只好躲到这里来了,所以最近这陈俏俏经历的一切,他并不知道。“我们宋家在此也有不少的产业,我是来查账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里这么也有一个云来客栈?原来真的是你的产业!不过……”想起这里小厮的态度,不禁撅嘴:“这的伙计可不怎么样!个个势力眼!” 宋子墨脸色一凛,道:“是吗!那子墨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原来这云来客栈也是宋子墨的产业。说罢走进了客栈,众人见是老板,纷纷过来打招呼,那慢待的小厮见她与子墨有说有笑,已是吓白了脸。 “俏俏,是何人势力眼,怠慢你!?”宋子墨脸色微有怒色,他的客栈,可是有着多年的信誉的,绝不能容忍有店大欺客的情况出现。那陈俏俏见那小厮已是惊恐不已,便不忍心,唉,混口饭吃也不易,就放过他吧!“哎呀,我忘了呢,谁叫这些人都长得差不多啊!” 宋子墨讶异都看着陈俏俏,想不到她的心地如此善良!“既然如此,你们给我听着!不论何人,来着是客,不得怠慢!若有下次,决不轻饶!”众人唯唯是诺,不敢言语。 吴荣王很是觉得不舒服,自从这宋子墨出现,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吗? 此时,一大批的侍卫匆匆而来,纷纷跪下,“属下来迟,请王爷责罚!” 顿时引起了一片骚动之声,宋子墨眉头一皱,“今日我们客栈有贵客临门,大家都散了吧,这酒菜钱就不收了!” 众人何尝见到过这样的架势,纷纷离去。 “王爷!你受伤了?快!快回王府救治!”吴荣王的贴身护卫紧张的叫了起来。“无妨,一点小伤罢了!对了,俏俏,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回去?”吴荣王问道,刻意把俏俏两字念的极其大声。 162.第162章 兔妖 “王爷!你受伤了?快!快回王府救治!”吴荣王的贴身护卫紧张的叫了起来。“无妨,一点小伤罢了!对了,俏俏,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回去?”吴荣王问道,刻意把俏俏两字念的极其大声。 宋子墨的脸色果然微变,吴荣王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当然要了!思左和思右还不知道多担心呢!”陈俏俏有些忧虑。 吴荣王的侍卫却道:“陈夫人不要担心,两位小姐正在王府上等着呢!她们知道夫人是何王爷在一处,一大早就来了王府了!夫人只要一同回王府就能见到她们了!” 陈俏俏却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大胆,竟然为了找她去了王府!心里也有暗暗的感动,真是两个贴心的好孩子。 “好吧,我就和你们一同去王府吧!宋子墨,京城见了!” 宋子墨心里五味杂陈,看来他要回京城去了啊!看着吴荣王那挑衅的眼神,宋子墨突然觉得不服,不论怎么样,自己也该努力一下啊,这样就算失败也没有遗憾,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败落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王府,思左和思右果然在这焦急的等待着,看见了陈俏俏平安的归来她们不禁高兴得又蹦又跳的。 但是问及这陈俏俏这一晚上是怎么过的时候,她就有些含糊其辞了,她总不能说是何吴荣王在荒郊野外过了一晚吧?好在是吴荣王聪明,“我们下山的时候天色已晚,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天亮才回来!” “娘!我们快回家去吧!秋香和冬梅还不知道怎么担忧呢!” “就是就是!我们都困死了!”两个孩子见娘回来了,饿和疲倦的感觉就涌上来了。 陈俏俏就和吴荣王告辞,带着孩子们回去了。到了家,竟发现王铎在等待着,看见她无碍,“你没有事吧,担心死我了!本来我想去找你的,但是却听说你和吴荣王都平安的回来了,才在家里等你的!” 陈俏俏对王铎的关怀很是感激,“王大哥!你不要担心,我没有事,只是遇上了山贼,千辛万苦才回来的,王爷还受伤了!” 王铎不禁松了一口气,既然王爷受伤了肯定就不会占便宜了吧?王铎最担心的就是这吴荣王图谋不轨,故意制造这起所谓的绑架事故,就是为了占陈俏俏的便宜。 到了自己的家,陈俏俏才放松了下来,觉得筋疲力尽,不禁一阵头晕眼花,差一点就站不稳,“我太疲惫了,王大哥,我要先去休息了!” 王铎通情达理的点点头,“你去吧!我看见你平安了就安心了!”说着走出了房门,复又回头,“有件事要告诉你,边关传来消息,我大宋的军队铩羽而归,不日就要返回京城了,银火困在贺兰山中,不过最终他还是突围而出,虽然折损了很多的兵士,但是他却是平安无事的,就是那陈伯年听说也是平平安安的,你应该放心了!” 陈俏俏顿时热泪盈眶,“多谢你,王大哥,多谢你把这消息告诉我!” 边关,这银火正带着大军回归,心里五味杂陈,这场战事打得好憋屈!自己被困在了贺兰山中,粮草不继,硬是饿死冻死了许多的兵士! 这回京之后,怎么和一心要平定西夏的皇帝交代? 跟在他后面的没藏玉乞却是心情极好,这银火默认了她的地位,她才故作不经意之间发现了一条可以突围的小路,成功的脱困,让全军上下的兵士把她当作菩萨一般看待。 其实,这次的大雪何尝不是救了大宋的军队!若不是他们困在贺兰山中,怕已经掉入了梁氏太后的陷阱,全军覆没了!上天这样安排,也许就是要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吧? 陈俏俏养了几天的身子,总算是回魂了,这才去了神仙画馆做生意。 不过也许是懒怠,也许是因为知道银火脱困,心情好,陈俏俏总是懒洋洋的,一些画作都是交给秋香去完成,自己不过做些修改的功夫罢了,这一天,这一天,陈俏俏正悠闲的整理着画稿,想着如何装饰,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看见了陈俏俏,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嘴里却还叫着,“祖母!救命啊!祖母!” 陈俏俏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震儿!陈俏俏急忙冲过去,把震儿抱了起来,“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一个人来的?说什么救命?” “哇!”陈震突然大哭了起来,陈俏俏一阵的慌张,“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众人都围上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少爷!你咋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少爷,你是怎么了?” 陈震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祖母!你救救我妹妹,爹爹要淹死她!” 陈俏俏吓了一跳,“震儿!你胡说什么,什么妹妹,什么你爹爹要淹死她?”不怪这陈俏俏太震撼,而是这陈震说出来的话太不可思议! “是真的!祖母,今天一早娘就开始肚子痛,后来产婆来了之后,很久才生下来一个妹妹,我在外面就听见那产婆一声尖叫,后来娘就大哭了起来,我听见什么:兔妖托生的,不能让她活着的话,后来又叫了家里的小厮把爹爹叫回来,爹爹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进去一会,我就听见爹娘的吵架声,娘只是哭泣,求爹爹不要……可是爹爹说一定要把这孩子扔到护城河里去!我偷偷问了小厮,他们说我娘生了一个妹妹,嘴唇是破的,听说是兔子妖,要扔掉才好!祖母,我舍不得!我天天盼望着这妹妹的到来,只不过是嘴唇破了一点,爹爹就要弄死她,她太可怜了!震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偷偷的告诉了杏儿姐姐,杏儿姐姐要我偷偷的来找祖母,我这才叫小厮偷偷的带我出来的!” 陈俏俏一听,是大惊失色,听陈震怎么说,这叶婉容定然是生了一个兔唇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要被当成是妖精弄死了!“震儿,你说的那个小厮呢!” 陈震指了指外边,道,“他不敢进来,就在外面!”秋香已经一个箭步把那小厮抓了进来,陈俏俏厉声道:“你说,小少爷说的可是真的?” 那小厮畏畏缩缩的道:“是真的!是刘管家觉得于心不忍,毕竟是陈家的血脉,就这么弄死实在是太可惜了一些,况且,这件事总是要让夫人知道一声的,才会命小人带着小少爷来给夫人报个信!” “混账!”陈俏俏不禁大怒,这个陈仲康实在是太残忍无情了一些,就算是残缺的孩子,也不能这么无情的要弄死她啊,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叶婉容虽然可恶,但她对孩子是及其爱护的,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你知道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陈俏俏急切的问道,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这惨剧的发生! “二少爷执意要把那孩子溺毙,二少奶奶哀求了半天也没有用,后来也就妥协了……二少爷说了,要是被人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孩子,不要说面子没有了,就是前程也毁掉了……二少奶奶就不说话了,听说决定等天色黑了,扔进护城河就一了百了了!” “祖母!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啊!我舍不得!”陈震急切的叫着。 “你放心,祖母一定会把你妹妹给找回来的!”陈俏俏看了一下天色,只是已经灰蒙蒙了,说不定那陈仲康已经出门去了,这可耽误不得,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于是急匆匆的叫着阳子,赶上马车,顺着路线,一路赶去护城河,希望还来得及! 不然的话,那初生的孩子,丢进冰冷的河水里,哪里还有命在! 也许是那孩子命不该绝,等陈俏俏的马车转一个弯子,阳子就发现了陈仲康的踪迹! 原来这阳子走后,陈家又培养了一个小厮做了马夫,所以阳子一看就知道那是陈家的马车。 “阳子,你偷偷的跟上,我们要是明着要孩子的话,陈仲康是绝对不可能会给的,看来要想个法子才成啊!” 陈俏俏很是担忧,陈仲康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的,就算她去要,他也是不会给的啊! “夫人,我们偷偷的跟着,静观其变吧,万一不成,我们就抢!谅二少爷他也不敢声张!” 陈俏俏的眼眸一亮,说的不错,这陈仲康根本就害怕被人得知自己生了一个这样的孩子,绝对是不会声张的。 马车来到了护城河边的时候停下了,从车上走下一个人,竟然不是陈仲康!是一个年级颇大的老妇人,陈俏俏就有些明白,一定是那产婆! 这让陈俏俏越加的愤怒,这个陈仲康,连送孩子最后一程也不屑一顾,他怎么配为人父! 不过,这样一来啊,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见那老妇人往护城河边走去,陈俏俏急忙下车,喝道:“慢着!给我住手!” 163.第163章 抢孩子 那老妇人吓了一跳,本来这要人性命的事情她就不怎么乐意,她可是产婆,要是被人知道她还做这样的勾当,她的饭碗那可就砸了,只是看在陈仲康给的十两银子的面子上,她才免为其难的。 那小厮自然是认得陈俏俏的,腿一软,“夫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把孩子给我!”陈俏俏厉声喝道。 “夫人!你不要为难小的,是二少爷说要把这孩子扔了的……” “放你的狗屁!这是孙小姐,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绝饶不了你们!她虽然小,也是一条人命,你们就是杀人罪,我要送你们去衙门!” 陈俏俏威吓道,那老妇人哆嗦了一下,“夫人!老身只是奉命行事啊,要是陈二少爷知道我事情没有办好,一定饶不了我!” 陈俏俏见威吓起了效果,语气就软了下来,“我也明白你们的难处,只是这可是我们陈家的血脉,我这做祖母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送死?这样吧,你把孩子交给我,你们回去复命,就说孩子已经扔了,这件事和你们就没有关系了!” 陈俏俏已经想过了,陈仲康是执意不会要这孩子的,要是送回去,他依然会要了她的性命,自己倒是可以将这件事公之于众,逼迫陈仲康认下这孩子,但是这孩子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说不定会让她自生自灭,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自己收留这孩子,现在自己的条件,也不是养不起,而且,这兔唇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在古代,就已经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缺陷! 兔唇,古代也叫兔缺或缺唇,是一种先天畸形。隋代巢元方写的《诸病源候论》里说:“人生下来唇缺,好象兔子的嘴唇,所以叫兔缺。”古人以为,这是妇女怀孕时看见了兔子,或者吃了兔肉的缘故。现代已经弄明白它产生的原因。实际上,这是一种遗传病;是由常染色体畸变引起的一种遗传综合征的特征之一。 唐朝末年,有一个知识分子,名叫方干,学问很好,考试合格,得中进士,可是,发榜时却名落孙山。为什么呢?原因在于他是个兔唇患者。封建社会,考中进士,就可以做官,如果一个堂堂的封建官吏患有缺唇,那未免有伤大雅,当然不能录取。现代招聘某些职业人才,也有一条规定,即要求五官端正,否则便难以录取。兔唇修补术在今天来说,算不了什么复杂的手术,但在唐代,却是一种先进的技术。因此,方干直到晚年,才遇到一位会补唇的外科医生,把他的缺唇给补好了。当时有人给方干取了一个外号,叫“补唇先生”。 补兔唇的手术,由来已久。《晋书?魏泳之传》记载:魏泳之生下来就缺唇。他18岁那年,听到荆州刺史殷仲堪帐下,有一位名医,能够治疗缺唇。可是他家里穷,没有盘缠去荆州。最后,他下定决心要治好它,对家里人说;“我这样难看,活着有什么意思?”于是,他带了10几斗米走了。他到了荆州刺史府,殷仲堪问明来意,十分赞赏他的决心,立即请来了那位医生。医生说:“可以割自己的肉补起来,但必须喝粥100天,不能发笑和说话。”魏泳之接着说:”半辈子不讲话,还有半辈子,只管治好了,何况只有一百天呢!”手术做完后,他从不说笑,只喝薄粥,大约过了100天,他嘴唇上的伤口也就修复了。 可见,这兔唇是可以治愈的!现在已经是宋朝了,医学更是昌盛了不少,陈俏俏就不相信,找不到这样的医生! 那老妇人犹豫了一下,陈俏俏喝道:“莫不是你想去官府说道说道!?那好,开封府离此不远,我们正好去看看!” “不敢!不敢!夫人,这孩子就交给你吧!”说完,那老妇人忙不迭的把襁褓交给了陈俏俏。 陈俏俏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孩子,微微的安心,这孩子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单纯的唇裂,不是唇腭裂,那要简单多了,只要修补一下,不会影响说话的,要是唇腭裂的话,就是现代的医术,也是不能完全恢复成正常的孩子一模一样的。 这孩子有着和陈震一般伶俐的双眼,挺翘的鼻子,看的出来,要是这嘴唇修复好了,一定也是一个美人!这更加剧了陈俏俏要好好的照顾这可怜孩子的决心。 “夫人!你饶了我们吧,这产婆倒是好说,一走了之了,可是我在陈家做工,要是被二少爷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小厮慌乱的跪下了。 “你慌什么!二少爷是陈家的主子,我莫不是就不是了,我只是分开过,但依然是你们的夫人,万一事发,你就推到我头上就是了,要是二少爷因为这件赶你走,你就来找我,这碗饭一定不会少了你的!” 那小厮虽然还是有些垂头丧气的神色,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的担忧。 这外面风大,陈俏俏见那小娃娃冻得脸色发青,心里一阵的担忧,于是就招呼阳子,“我们快一点会去吧,这孩子,可怜见的!” 阳子知道陈俏俏心里着急,急忙扶着陈俏俏上了马车,飞奔的朝着神仙画馆飞去。 陈震和秋香他们正焦急在画馆门外等候着,看见阳子的马车赶来,就急急忙忙的迎接上来,陈俏俏走了下来,“快!快准备一些热姜汤,再熬些米汤送来,这孩子,一定是饿坏了!” “祖母!给我看一看妹妹!”陈震焦急的喊着,“我还没有见过妹妹呢!” 陈俏俏有些犹豫,“震儿,你应该知道,你妹妹的嘴有些破,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漂亮,你不会嫌弃她吧?” 孩子的对于美丑是十分的直观的,万一陈震对于这孩子的样子失望怎么办? 陈震摇摇头,“不会的,不管妹妹长的什么样子,震儿都不会嫌弃她的,震儿是哥哥,一定会护着妹妹的!” 陈俏俏不禁有些感动,于是就坐在凳子上,打开襁褓,陈震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妹妹好可怜,这么小嘴巴就破了,会不会很痛?” 见他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陈俏俏的一颗心落地了。秋香也到:“孙小姐的眉目还是很清秀的,要是这嘴唇不破,也是一个美人!” 陈俏俏点点头,“不怕,这是能治好的,只是她太小了一些,怕是经不起折腾,我们先养着,等她大一些,我们再找个好大夫!” 震儿不停的捏捏她的小身子,很是好奇,“妹妹好小啊!” 陈俏俏不禁好笑,“震儿!这妹妹是你救回来的,你说,她叫什么名字好啊?” 震儿的眼眸瞪大,“妹妹的名字给我取?” 陈俏俏点点头,“是的啊!你爹和你娘都不要她,只有震儿要她,她的名字就只能你取了啊!” 陈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爹娘一定会后悔的,妹妹这么可爱!震儿一定会好好的疼爱妹妹的,把妹妹当成宝贝一般,不如就叫小宝吧!祖母你说好不好啊!” 冬梅已经拍手了,“陈小宝,这名字好听!”就是春花和秋花两姐妹也赞同,“可比我们的名字好听多了!” 陈俏俏也觉得不错,“就叫小宝了!”想起一事,“震儿!你出来这么久,你爹娘该担心了吧?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要记得,千万不要告诉你爹娘,妹妹在祖母这的事情,知道不知道?” 震儿点点头,“我明白,爹娘不喜欢妹妹,我不会说的!我也不喜欢爹娘!”小小的人儿瞬间长大了许多,陈俏俏张了张嘴,想劝说几句,最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己能怎么说,说是因为妹妹有缺陷他爹娘就不要妹妹了嘛? 小孩子有着自己的判断,况且,对于抛弃自己亲生骨肉的人,陈俏俏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陈俏俏现在越发觉得这陈家三子都很不靠谱,也许是这亲娘早死,陈炜又忙碌,没有好好的教导的缘故。 陈震挺起小小的身子,一脸的肃穆,有着和小孩子不匹配的凛然,“祖母!妹妹就放在你这了,震儿也会经常来看她的!震儿绝不会扔下妹妹的!”说着红了眼眶,依依不舍的跟着那小厮走了。 这时候,姜汤已经炖好了,陈俏俏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秋香微微的笑着,“夫人,把孙小姐给我吧,我来!” 秋香向来行事妥贴,陈俏俏点点头,就把孩子交给了她,“夫人,这刚刚出生的孩子怕是喝不得姜汤,夫人还是喝了吧!孙小姐先喝一些米汤,我已经告诉了阳子,要他先回去村子看看有没有奶水足的小妇人,我们匀一些来,送一些米粮给她补身子就行了!” 陈俏俏不禁点点头,“还是你顾虑的对,我一慌,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俏俏有些汗颜,名义上她是已经好似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其实是一点也不懂,反观这秋香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164.第164章 作乱 陈俏俏不禁点点头,“还是你顾虑的对,我一慌,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俏俏有些汗颜,名义上她是已经好似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其实是一点也不懂,反观这秋香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冬梅笑嘻嘻的道:“秋香向来就极有打算,夫人把孙小姐交给她即可放心!” 秋香的脸微微的一红,“我们现在临时要找奶娘的话怕是来不及,所以只能去匀一些,加上可以喂一些米汤,应该也够了,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这倒是实话,穷苦人家没有东西补身子,一般人的奶水都不多,也都是米汤凑合着的。 秋香找来一只勺子,非常的小,本来是用来勺盐的勺子,现在刚刚能派上用场。这兔唇的孩子自己是不会吸允的,就是会也没有用,是会漏出来的,所以,只能用勺子慢慢的喂。 秋香小心翼翼的送进小宝的嘴里,她似乎是饿坏了迫不及待的砸吧砸吧了起来,小小的舌头不停的撩起来,似乎在叫着,”我还要,我还要!” 陈俏俏一阵心酸,这娇嫩的小花朵,应该在娘的怀里享受无尽的温暖,可是只是因为外貌的缺陷,就被抛弃了。 秋香松了一口气,“夫人不要担心,孙小姐会吃了,就不要担心了!”陈俏俏何尝不是送了一口气,看着秋香把一小碗的米汤都喂下去了,她的一颗心才算是落地了。可多亏了秋香,要是她,还不知道弄得怎么乱七八糟呢! 陈俏俏看了看天色,到:“罢了!今天我们早一点打烊吧,安排好孙小姐的事情再说!” 众人点点头,都急急忙忙的收拾去了。 这孩子许是吃饱了,很是安静,一路上都很哭泣。等她们带着孩子来到别院的时候,吴二家的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切,原来阳子回来报信的时候,她已经手脚麻利的做了几块简易的尿布,热水,和床铺。 陈俏俏十分满意,这样的天气,她最怕的就是孩子着凉啊! “夫人!夫人!”阳子急急忙忙的跑来,“夫人,我家隔壁的花娘子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她奶水多,总是喝不完,我把孙小姐的事情说了,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哦!?”陈俏俏很是惊喜,“还有奶水多得吃不完的?”这花娘子倒是个奇人了! 阳子的脸红红的,“他们家是做豆腐的,许是豆浆喝得多的缘故……”他一个男人去问这事情已经有些丢人了,偏偏夫人还刨根究底。 “哈哈哈,阳子还懂得颇多嘛,还知道是豆浆喝得多的缘故,看来,杏儿姐姐将来要是生养的话,阳子你一定会服侍的妥妥帖帖的了!” 冬梅看见了阳子脸上的红晕,狭促地说道。 众人顿时就笑了起来,阳子更是连耳根都羞红了,“好了好了!你们不要笑阳子了,既然有了奶水,依我看,就是这米汤也不要喝了,还是先喝奶吧!冬梅,你跟着阳子走一趟,带上二两银子,先挤一点奶水回来,小姐的嘴这样子,怕是以后都要喂养了!” 阳子和冬梅就拿着钱出门去了。 这秋香怜爱的看着这孩子,问道:“夫人,孙小姐的嘴巴就没有办法医治了吗?”这样玉雪可爱的孩子有了这样的缺陷还真的是可惜啊! 陈俏俏陷入了沉思里面,这孩子要是找大夫的话,没有谁比御医更厉害的了,要找御医的话,势必要找吴荣王帮忙了,不过现在孩子还小,在现代的时候,陈俏俏听说,要做这补唇手术的话最少也要孩子四个月后,有一点的免疫力才行。 那还是有消炎药的现代,在古代的话,孩子要大一些才保险,不过,越小这疤痕越是淡。嗯,看来自己要去吴荣王那打听一下,这毕竟要专业的大夫才能给出答案!所以,还是先把孩子养大一些再说吧。 不说这陈俏俏这被这陈小宝弄得鸡飞狗跳,就是陈家也不安宁! 叶婉容伤心不已,虽然那孩子是残缺的,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在这大冬天的被扔进河里活活的溺毙,也实在是太凄惨了一些。陈仲康更是烦躁不已,被叶婉容的哭哭啼啼给弄得心烦,喝道:“哭什么!你没有听那产婆说吗,那是兔子妖,是孽畜,非得弄死不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那毕竟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还没有好好的看上一眼,就……我怎么能不伤心!”叶婉容还是抽泣着。“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陈仲康怒道,“你生出这样的东西我都没有怪你!” 叶婉容惊呆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错吗?” 陈仲康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益处!,当务之急,是要谨守口风,就说那孩子夭折了,千万不要说她兔唇的事情,仓使大人就要高升了,经过我多番的走动,他已经答应要举荐我为新一任的仓使,万一被人知道我家里出了妖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叶婉容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那……能不能把那孩子的尸首好好的安葬,也算是全了我们母子的情分!?” “啪!”陈仲康暴怒的摔坏了一件白瓷,“叶婉容!你有没有脑子,你在说什么!你要是在这样闹腾,我就叫你爹来评评理!我是心善,一般人家要是生出这样的孽畜,休妻都是行的!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再起什么非分的念头!” 说罢,就拂袖而去了。 叶婉容呆呆的半响说不话来,这是那和她天天相伴的丈夫吗?这是哪对她和孩子关心备至的丈夫吗?叶婉容从陈仲康那狠厉的眼神中看见了一丝凶光,是的,就是凶光! 止不住的眼泪哗哗流,只因为自己生了一个残缺的孩子,陈仲康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吗?他那是责怪,是厌弃,是唾弃! 可是,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她也不想的啊!想起自己那刚刚出娘胎就被溺毙的孩子,叶婉容的心如刀绞,她引以为傲的幸福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夏盛急急忙忙地冲来,“你可不知道,府里出大事了!” 胡凤波澜不惊的抬头,“能有什么事,我们安安静静的等大少爷回来才是正经!” 胡凤听从父亲的话,最近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哪也不去,父亲说得对,自己就该老老实实的等陈伯年回来,他一回来,就是要将自己休弃,她大不了带着自己所有的嫁妆回娘家去,有什么好怕的!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胡凤的想法已经改变了,现在不考虑什么面子问题,因为,她早已没有什么脸面了! “不是啊!大少奶奶,这可是一件大事!那二少奶奶今早上生产了!”夏盛一脸的喜色。“呸!你是要触霉头吗?二少奶奶生产了,你怎么高兴做什么!”春莺狠狠的白了夏盛一眼,这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知道主子最忌讳在她面前说生产的事情吗? 果不其然,这胡凤的脸色就阴沉沉的。“她不是要年后再生产吗,怎么今日就生产了?生了一个什么!” “大少奶奶,你绝对想不到!这二少奶奶生了一只兔妖!二少爷气得不得了,已经叫人扔进护城河里喂鱼去了!”夏盛神秘兮兮的道。 “什么!兔妖?怎么可能?”胡凤瞪大的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夏盛!你是不是听错了,这哪里有人生妖精的说法!?”春莺不满的道。“是真的!听说这二少奶奶生产的时候,那产婆都吓了一跳!原来那小孩的嘴唇是破的,就和兔子一般,是三瓣嘴!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产婆说啊,她这一辈子也只遇见过几次罢了,听说是兔妖显灵,要来祸害人间的!这样的孽畜不弄死,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二少爷就让她给扔进护城河里去了,还不许被人知晓,听说万一被人知道他家里有了妖孽,他的差事都保不住!” 夏盛吧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奇事?”胡凤吃惊的道,过来一会,“哈哈哈,这下那叶婉容可得瑟不起来了,什么好生养,不过是生了一个妖孽而已,以后看她怎么说嘴!”这么多年,为了这子嗣的事情,这样侮辱没有少给她链子看,这下可是苍天有眼,这叶婉容终于栽了! “就是,以后啊,她怕是连头都抬不起了,听说这二少爷很是生气,都说了要让二少奶奶的娘家人来的话呢!”夏盛添油加醋的说道。 “是吗?哈哈,那倒是有好戏看了!”胡凤的眼里充满着幸灾乐祸。 “大少奶奶,这可是一个机会啊,那二少奶奶自顾不暇,这陈家现在可是乱哄哄的……”夏盛出着主意,她要想念以前那呼风唤雨的日子了,很想快一点摆脱这凄凄惨惨的境遇。 165.第165章 扬眉吐气 夏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知道,胡凤比谁都希望过上以前那样的日子,只是,做过的事情就没有办法抹掉的啊! “大嫂!大嫂!”胡凤正思量间,传来了陈述平的叫声。胡凤不禁心里一喜,自从上次这陈述平为她送信,请来了父亲给她解围之后,这胡凤对陈述平的印象彻底的改观,时不时还会给一些银子给他花销。这陈述平也很是知趣,就做起了她和胡家联系的纽带,经常为胡凤和胡静传递消息,也让胡凤在百无聊奈中有一丝的慰藉。 “是述平啊!,你快进来!”胡凤热情的邀请着陈述平,“找大嫂什么事啊?” 陈述平脸上有一点的兴奋,“大嫂!你听说了啊,二嫂生了一个怪胎,二哥扔河里去了!” 胡凤笑着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怎么了?” “这可是大嫂出面的好时机啊!二哥最近为了自己的差事根本就无暇顾及家里的事情,偏偏这二嫂又生了这样的孩子,我听说,二哥气得去衙门里住了,正叫小厮收拾东西呢!大嫂,你的机会可来了!这二哥不在,二嫂还在坐月子,哪里来的心力管家里的事情?我又是帮着大嫂的,慧芳呢,只听我的话,你说说,是不是最好的时机?大嫂可以借机把家里的大权给重新的夺过来!” 陈述平兴奋的道,最近和胡家的频繁的接触,才让陈述平对富豪之家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知道那胡静对他有莫名的好感,想着那胡静也算帮过自己,于是就帮着胡凤和胡家联系,也看看能不能到胡静那捞些好处,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左右逢源!不仅是胡静给了他很多值钱的小玩意,就是胡凤也感激他的跑腿,不时的给他一些银子,这对于现在几乎一贫如洗的他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他现在虽然不敢再去赌坊里玩了,但是一些小赌档还是要去的,几天不赌他就手痒痒了。 胡凤很是讶异,她想不到这陈述平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想啊,但是这下人恐怕不太听我的了吧?胡凤很是心动,想不到这陈仲康气得要离家,这的的确确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大嫂你多虑了,下人始终是下人而已,他们不过是求财罢了,况且,要是大嫂觉得下人碍眼,那就都换了啊,反正只要有银子,还怕请不到人吗?京城的牙婆这可多了!“陈述平不以为意的道,这如今难民多的要死,想混饭吃的人犹如过江之鲫,还怕请不到人?就是那刘管家要是敢说三道四的,他也要让他滚出去! 胡凤顿时茅塞顿开,说得不错啊,自己到底在害怕一些什么?害怕下人的眼光?那根本就是不必要的,只要她觉得不顺眼,统统换掉就是了! “三弟,还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就算是七叔公和叶家不同意,可是只要拿出这叶婉容生出一个怪胎的事情,恐怕他们也不敢多嘴了吧!”胡凤越想越兴奋,“三弟,可多亏了你了,你的这份情意,大嫂一定牢牢地记住,以后有什么事大嫂都替你顶着!” “大嫂说真的?我就知道吗,还是大嫂当家我的好处最多了!大嫂,这件事要不要回去和胡夫人商议一下?听说,胡老爷已经解除了她的禁足,不过……” 胡凤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过什么?”“不过听说胡夫人答应了要给胡老爷纳妾!” “什么!”胡凤惊呆了,胡氏是多么霸道的人,没有人比胡凤更了解了,这么多年,胡氏不惜背负妒妇的骂名,执意不许胡老爷纳妾,为的就是胡家的万贯家财不落入他人之手,就是要败,也是要败在她女儿的手里,可是如今,因为相助她除去婆婆的事情被揭发,不得不违心同意纳妾,胡夫人的心里该有多苦啊! 胡凤呆呆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心里翻江倒海,她亏欠娘的实在是太多了,不论外人怎么非议她的娘,但是娘对她们姐妹的爱是不容置疑的! “要!我要见娘亲!”胡凤突然站了起来,坚定地道:“述平,你去给我传话吧,就说我要见娘!”娘的心里一定很苦,也许和她说道说道就好了。 陈述平笑着说,“能为大嫂分忧解难,我是荣幸之至!”说着就笑着走出去了。 胡凤的心情大好,“看来,我也该去看看叶婉容了!”流露出一丝讥讽的神色。春莺和夏盛也直起了腰杆,她们就要翻身了! 叶婉容想不到这陈仲康会有这样的决定,他居然要搬到衙门去住!成亲这么久,她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他居然是这样狠心的男子! 自己刚刚生产不久,生下了这样的孩子,已经是身心疲惫了,他这样一走,自己该怎么办? 叶婉容哭得眼眶通红,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婉容!婉容!”胡凤的声音传来,叶婉容心神一拧,这个胡凤,这时候来是做什么! “婉容!我天天的窝在屋子里,都不知道你生产了,这刚刚听说,就来看你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喏,这是上等的红糖,是给你补身用的!唉,你的命真好!听说是个丫头,这儿女双全了,实在是福气!”胡凤见叶婉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不禁暗笑,“唉,我还没有见过孩子呢,给我看一眼吧!” 叶婉容紧紧地咬住下唇,拳头捏的咔咔响,“胡凤!不要假惺惺的,你要看笑话就明说!”叶婉容终于忍不住,暴怒了起来! “哎呀!婉容,你这话是这么说的?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就算你孩子见不得人,也不能怪在我的头上吧!”胡凤嗤之以鼻。“你!”叶婉容的脸色铁青,“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的孩子惠这样,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你推到了我,我孩子怎么会早产,怎么会残缺?都是你这毒妇害的!会 “哎呦呦!哈哈,太好笑了吧,我还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情,我倒是要找人来评评理,还有这样的说法?明明是你自己做人缺德,弄得天怒人怨,上天才会给你一个这样的孩子,你居然怪到我的头上!”胡凤很是稀奇,“夏盛!你去吧七叔公请来,再把开封城的名医也请来,叫他评评理!” 胡凤深知这叶婉容不敢宣扬,故意这么说,“你敢!胡凤,你敢泄露一句,我就和你拼命!”叶婉容披头散发,狰狞的表情十分的可怖,饶是这胡凤也觉得有些胆寒。 胡凤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叶婉容!这就是你太过张狂的下场!你不是爱炫耀你会生养吗?哈哈哈,生了一个怪物你的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叶婉容彻底地崩溃了,扑了上去,“胡凤!我跟你拼了!”夏盛急忙拦住,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叶婉容终究是因为产后体虚,加上心里郁结,竟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就被夏盛推到在地!“叶婉容!你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要和我作对?你还是安心地休养吧!这陈家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就没有你什么事了!”胡凤倨傲的道。 “你说什么!”叶婉容惊呆了,她想不到,就因为她生了一个残缺的孩子,她的世界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是这陈仲康的无情和决绝,就连这胡凤也趁火打劫! “你们……”叶婉容双手颤抖着,“欺人太甚!” 胡凤冷冷地道:“叶婉容!你也不要觉得难过,我最难过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落井下石!所以,不要怪我心狠,这只是一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那怎么一样!”叶婉容依然忿忿不平,“你做了那么无耻的事情……” “住嘴!”胡凤恼怒的道,“叶婉容,彼此彼此吧!我是做了无耻的事情,但是人们对我的最多只有厌弃,可是你呢!哼!怕是人人避之不及了!你看看,陈仲康都不愿意和你同床共枕!你还有什么脸说别人!” 叶婉容被这一句话击中了,瞬间颓废了下来,喃喃自语,“就因为我生了这样的孩子,仲康就不要我了吗?”脸色惨白的吓人,胡凤心里泛起丝丝的悲哀,这就是女人的宿命!不论会不会生养,男人的心都是你捉摸不透的! 胡凤走出了叶婉容的院子,呼出一口气,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这个家,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大少奶奶!你真是太霸气了,二少奶奶简直就不是你的对手,差一点没有气死过去!”夏盛献媚的道。胡凤淡淡一笑,其实她这也是趁人之危啊,不过,想起叶婉容对她的种种羞辱,胡凤也把那仅存的一丝丝同情给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当初,为什么没有人同情她?除了一个陈述平之外,有谁向她伸出援手过?又有谁觉得她可怜? 166.第166章 胡氏 “大少奶奶!夫人来了,只是那刘管家拦住不让夫人进来!”春莺急急忙忙地赶来禀报。“什么!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这个老头子,真以为我治不了他是不是!我一直当他是长辈一般的敬重,他倒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居然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春莺添油加醋的道:“大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吧,夫人正生气呢!”胡凤冷哼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前门,见这刘管家正拦着不许胡夫人进来! “胡家夫人!我们陈家的七叔公曾经交代过,不许夫人再迈进陈家的大门,夫人请回!”刘管家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对这屡次搅局的胡氏可是一点都没有好感,若不是她的推波助澜,陈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刘管家是在这等陈震的,今日家里乱哄哄的,谁也不曾注意陈震出去又回来了,刘管家知道这叶婉容最近的心情一定不好,也害怕这陈震说漏嘴,把那孙小姐的去处说了出来,于是就安排这杏儿陪着陈震。 “说什么!狗屁!只要我们家凤儿一天还是陈家的媳妇,我就能来看我的女儿,你一个下人都管什么闲事!”胡氏的语气很不好听,她最近已经憋屈死了,被族长臭骂一顿,还被禁足了一段时间,最后又在压力之下不得不答应那纳妾的说法,更可气的是这胡老爷当晚就安排了一位妾侍,听说是红牌姑娘,看起来一定是早就相好的外室! 胡氏不禁咬碎了银牙,最近花了太大的心思在陈家上面,竟忽略了胡老爷,给了他偷腥的机会! “胡家夫人,请回!”刘管家对胡氏的胡搅蛮缠熟视无睹,只是不卑不亢的要她回去。 “刘管家!你这是做什么!谁给你的权力!”胡凤急匆匆的赶来,怒目而视!“刘管家!你要记得你的本分!你只是管家!” 刘管家想不到这胡凤会冲了出来,很是讶异,经过了这许多的事情,这胡凤还是没有学会要平静的过日子吗? “大少奶奶言重了!只是七叔公说过……”刘管家依然不卑不亢的辩解着,“住嘴!”胡凤喝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是不是样样都要闹到宗族离去?好!你不怕出丑的1,你就把七叔公请来吧,我还真的有一件新鲜事要和他老人家说道说道!” 胡凤深知,这刘管家绝对不会让人知道陈家出了一个残缺的孩子的,所以故意这么说道。 胡凤见这刘管家说不出话来了,冷哼一声,“娘!我们进去,没有必要和下人一般见识!”胡氏淬了一口,这才恨恨的跟胡凤进了家门,“凤儿啊!那陈述平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说,到底有什么时机!那刘管家怎么被你呛得说不出话来了?到底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娘,你别心急,我一件一件的告诉你!是这样的,那叶婉容今早生下了一个女孩,却是一个三瓣嘴!那产婆当时就吓住了,说是兔妖!陈仲康知道了生气的不得了,把那孩子扔进河里喂鱼去了,还气得回来衙门,就是不肯回家来!陈家上下都不敢说这件事,听说,要是被人知道有这样的妖孽,这陈仲康的差事都保不住!那刘管家当然不敢声张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也听说过有些人的孩子是三瓣嘴的,都是弄死的多,想不到你们叶婉容也运气怎么不好!这也难怪了!”胡氏恍然大悟,也十分的吃惊,毕竟这三瓣嘴的孩子极为少见啊! “哼!这叫自作孽不可活!那叶婉容不是得瑟吗,老天就给她尝一尝这苦涩的滋味!”胡凤阴毒的道。 “不过,这也的确是你翻身的机会,陈伯年不在,陈仲康又不回来,陈述平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还有你那婆婆,不论怎么样,总算是滚出陈家的大门了!凤儿啊!你可要牢牢地把握这次机会,把家里的下人大洗底,这样陈伯年回来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嚼舌根了!至于宗族那边,你放心,等事情淡下来一点,你多捐一些银子进去,这事情就好办了一些,虽然洗脱不了你赶走婆婆的罪名,但是这话可是人说的,到时候,真假对错就难说了!你爹打听过,陈家很多分支都过得很是凄惨,我们只要多花一些银子,说不定也能树立一些口碑!” 胡凤使劲的点点头,觉得娘亲的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而且考虑的十分的周到和详尽。“娘!都是女儿连累了你!还要你接受爹要纳妾的事情……”胡凤的心里酸酸的,很是难受。 “不哭!傻丫头,做娘的都是希望你好的啊!”胡氏感慨万千的道,“你放心,纳妾而已,又不算什么!我想过了,等那妾侍生了孩子,还不是要叫我母亲?还不是由着我拿捏?那妾侍,要是知情识趣,我就让她安安稳稳的,要是敢生出什么歪心,你娘我可不是吃素的!” 胡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胡氏是为了要她宽心。“凤儿啊!你也别倔着了,等伯年回来,你也为他纳妾吧!等生了孩子,你要是看那妾侍不顺眼。寻一个错处打发了就是了,有我们胡家撑腰,伯年也不敢怎么样的!你要是真的让伯年绝后了,那你的日子才难过呢!” 胡凤点点头,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她的想法也改变了一些,她就是太执着了,就算陈伯年有了妾侍,自己依然过得好好的,父亲的话让自己明白,她有了那笔嫁妆,不论在哪她都能好好的活着。 “娘!你认识什么牙婆吗?我的确想要趁机换人了!这些人看着就膈应的慌!特别是那刘管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很是张狂!” 胡氏点点头,深有体会,“说得不错,这恶奴欺主,你就要拿出一点气势来。你放心,娘给你好好的物色,一定给你寻些可靠的人来,这陈家一定要变得是你的场地!” 说着,母女又叽叽咕咕的商量了一通,一直到黄昏才离去。 对于这一切,陈俏俏却是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理会!自从家里来了一个小宝贝之后,就平添了许多的乐趣,虽然刚刚见这小宝的嘴唇有些难看,但是看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况且,这小宝的眼睛也很是漂亮。 秋香就待在家里当上了全职的保姆,因为这小宝的特殊,陈俏俏从来不许人看,就说孩子娇弱,见不得风,她不愿意小小的孩子就被人议论,她准备私藏孩子四个月后,就找大夫为她医治。 不过,这就要苦了秋香了,天天要躲着。 阳子也是,他每天去讨要奶水,都会引起大家好奇的打探,不过,好在陈俏俏已经有了说辞,就说是自己捡来的孩子,但是身子不好。 思左和思右很是懂事,对着小侄女也是很关爱的,也会帮忙抱抱什么的,倒是很耐心。 眼看着要过大年了,这雪姨的婚期也到了,陈俏俏索性就把神仙画馆给关了,给自己放大假。想1自己还没有给雪姨置办礼物,陈俏俏想了一下,决定去府府衙看看这雪姨的东西置办的怎么样,自己在想想该添置一些什么。 陈俏俏老早盘算过了,这府尹结婚,贺喜的人肯定很多,说不定能趁机给自己的画馆做一下宣传,自己不是就发财了! 一走进这府衙,却见冷冷清清的,除了门口的一对大红灯笼以外,根本就感受不到一丝结婚的热闹。陈俏俏觉得心里奇怪,问了雪姨才知道,“府尹说了!他不想铺张,也不想炫耀,只是想随便摆几桌意思一下!”雪姨虽然笑着说道,但是说不出的落寞。 “这怎么行?”陈俏俏讶异得到,想不到这包府尹这么敷衍了事!“你怎么就同意了?贤惠可不是这样的!”陈俏俏很是恨铁不成钢。这时,包府尹走了进来,陈俏俏就责问了! “大人!你虽然是续弦,但也是明媒正娶!怎么能草率了事?你是结过一次了,可是雪姨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哪个姑娘不想穿着最漂亮的嫁衣,风风光光地嫁给最爱的男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嫁了一位好夫君?这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你怎么可以要雪姨留下遗憾?你怎么对得起雪姨的一片真心?”陈俏俏义正言辞,心里却想着,你怎么对得起本夫人的荷包?她还指着把生意做到更高档次,最好是外县都有美名,方便自己将来开分店。 包府尹看着雪姨,见她一脸的向往,知道她心动了,有些愧疚不已,“是本官想得不周到,多亏陈夫人提醒!好!那就好好办一场婚宴吧!不过,这还来得及吗?” 陈俏俏要的就是这句话,“放心,大人!此事交给我一定是妥妥当当的!”这一切都要靠舆论的力量! 167.第167章 婚宴 陈俏俏要的就是这句话,“放心,大人!此事交给我一定是妥妥当当的!”这一切都要靠舆论的力量!既然这包府尹不想借机敛财,那么官场的请帖就不要送了,但是陈俏俏有更好的点子,就是张贴告示!说是府尹要大婚,与民同乐,欢迎大家出席,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陈俏俏写请帖送去了隔壁县,又把这告示张贴到了各个衙门的路口,管他们要不要来,试一试总是没有坏处的! 这告示一出,想来参加府尹的婚宴的人多得不得了,其中就以商贾为多,陈俏俏见场地不够,一个大胆的设想又出来了,竞拍!价高者得!结果来竞拍的富豪商贾是多不胜数,陈俏俏心花怒放,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着可以抬高自己身家的机会! 从古至今,人们都喜欢和官府攀上关系,显得自己有地位,这些商人更加如此。他们虽然富有,却是贱业,最怕别人看不起自己了! 况且这包府尹出了名的不好接近,难得有机会亲近府尹,他们还不趋之若鹜! 陈俏俏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要是每天能赚这么多钱,自己很快就发达了!到时候就开个分店什么的,把产业交给别人来管,自己游山玩水做米虫,哈哈哈! 这包府尹听说陈俏俏搞得这么夸张,十分无奈,但雪姨感激她的撮合之情,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府尹的婚宴在陈俏俏的操持下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想不到临县的县令和京城各衙门的官员都这么给面子,不仅派人参加,还送来了丰厚的贺礼。更不要说那开封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就连各乡各镇也都派有名望的人来参加! 虽然这几天十分忙碌,她不仅要负责宣传,还有联系酒家,忙得是不亦乐乎,但陈俏俏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想起自己的荷包又要满起来了,不禁就喜逐颜开。雪姨可是答应了这竞拍的银子都归她所有! 包府尹很是担心这场婚礼会被弹劾,因为毕竟是敛财的嫌疑,这陈俏俏却笑眯眯的道:“大人!你放心吧,办了这婚礼,你在官场上的朋友一定会多起来的!人人都是顾忌你清高孤傲,不肯与你接近,但是包府尹,你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在官场上混,一味的孤傲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总是有求人的时候啊!这一点,你就要学学你的先祖包拯了!打龙袍的事情你可知道?” 包府尹一头的雾水,“陈夫人!这打龙袍是什么意思?和先祖有什么关系?” 陈俏俏自然知道这打龙袍是后世的人杜撰出来的,但是为了让包府尹放心,“这可是皇家的秘辛,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的,你也知道,我总是有皇室的消息……” 这份暗示已经十分明显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这吴荣王的身上!包府尹点点头,表示自己是明白的。 陈俏俏才道,“当年你先祖还办过一件大案,当年包拯他奉旨陈州放粮,在天齐庙遇盲丐妇告状,历数当年宫闱秘事。此妇即是真宗之妃,是当朝天子之母,并有黄绫诗帕为证。包拯当即答应代其回朝辨冤。包拯既知李后事,欲将情由奏明宋仁宗,因先令军民在宫外演放花灯,请皇上同往观看,并预吩咐扮演杂剧,演绎当年的故事,以打动皇上。包拯乃乘机将李后之事奏上,仁宗初犹未信,反含怒回宫。及召陈琳询问,陈琳将二十年前狸猫换主之事,一一奏知,并言有寇准题诗罗帕为证。其时后宫忽报刘太后自尽,皇上乃就更加的相信了,即命包拯代驾迎接李后还宫,遂得母子团聚。李后因怒仁宗二十年来,生身之母,流落民间,竟绝不知晓,不孝如此,何以君临天下?遂赐紫金棍与包拯,令其责打皇帝。包拯因臣无打君之理,当时在依法治律皇上这件棘手的事上,包拯左右为难:不给皇上治罪,李皇后不许;治皇上的罪,老虎拉车——谁敢?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是包拯想出一条妙计,让皇上脱下龙袍,命展昭杖打龙袍,以示惩罚了皇上的不孝之举。这样既给足了李皇后面子,又让大家看到,皇上犯法与庶民同罪,真可谓一举两得,弄个好里好面,外不损兵内不折将,大家都高兴。皇后落得个教子有方的美誉——教育皇上百事孝当先;皇上让天下人孝敬父母、遵纪守法——又得个明君的桂冠。这样,大宋江山,既可稳稳保住,老百姓又不闹事,看来包拯真会做事。你啊!就是要多和你的先祖学一学!” 陈俏俏洋洋得意的道。包府尹顿时张口结舌,“此事民间是有流传,莫不是真的?” 这些轮到陈俏俏讶异了,这不是杜撰的故事?不过,此时不管是真或是嫁,它只能是真的! “那时候自然!你们千万要保密,这皇室的秘辛胡乱宣扬,那可是大罪!” 雪姨早已经听得瑟瑟发抖,嗔怪道:“那你又为何说出来?没的害得人心惊胆颤!” 陈俏俏讪讪的笑道:“这不是劝说府尹要变通吗?况且,这是你们先祖的事迹,告诉你们也是应该的!” 包府尹不禁沉默不语,他一直来固守清风亮节,但是京城中很多的官员都不喜与他来往,虽然他并不在意,但是诚如陈俏俏所言,因为少了众人的相助,他总是束手束脚的,现在他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做好官,也许也有另外的做法…… 况且事已至此,他想不做了不行了啊,这陈俏俏竞拍的银子都已经收下了! 既然安抚了包府尹的情绪,这陈俏俏又忙着后厨的事情去了,这大厨来不及,陈俏俏就帮忙做一些素菜,特别是豆腐一类的,陈俏俏自觉是十分擅长的! 等到菜都上齐了,陈俏俏总算松了口气,今天的菜谱是自己和大厨精心商量过的,既有佛跳墙,烤乳猪,银鳕鱼这样的高档菜,也有白菜豆腐,蘑菇汤等大众菜。 陈俏俏觉得这婚宴倒是一个商机啊!那雪姨不是说想开一个饭馆吗?若是做一个专门接受各种红白喜丧的宴会的饭馆,也许也是不错的选择啊!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若不是这雪姨已经待在洞房里了,陈俏俏还真的想现在就找她商量一下!不管了,自己还是趁机打广告去吧!这时机一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呢! 陈俏俏看客人们吃得是津津有味,赞不绝口,乘机打起了广告,“各位各位,今天的酒席怎么样?”个个竖起来大拇指。陈俏俏满意的说:“大家如果想在平常也吃到这么美味的佳肴,就请各位来到神仙画馆吧!在它的对面不日就有一家新店要开张了!如果有哪家要摆酒席,也可以找我们哦!” 众人纷纷鼓掌庆贺,陈俏俏不禁沾沾自喜,不仅是为画馆做了宣传,顺带的连雪姨的饭馆也照顾到了!陈俏俏完全都忘记了,雪姨的饭馆还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陈俏俏兴奋之下,便有些喝多了,她的酒量并不好,不一会就有些醉意了,而男人们最喜欢美女喝醉酒了,不一会儿就被灌得七晕八素的。她还红着那可爱的小脸,不停地叫着:“再来!再来!”一帮色狼正笑眯眯的盯着她,猥琐的不肯放过她! 吴荣王走进来,就看见了这让人气恼的场面。吴荣王这几日都在王府之中养伤,虽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吴荣王觉得和陈俏俏的关系似乎更进一步了,受点小伤也值得。 可是没有想到这陈俏俏这么的没有良心!她几乎是一去不返,丝毫没有说要来探望一下他的伤势,更不要说有什么关心之举了!这叫吴荣王十分的气结,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没有心肝的女子居然为了筹备包府尹的婚礼而忙的热火朝天! 一下子贴告示,一下子搞竞拍,弄得全城都轰动了,就是皇宫里也听说了这包府尹要大婚的事情,皇帝还特地问起此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官员去参加包府尹的婚礼。 吴荣王纠结了许久才决定要来参加这婚宴,却看见了陈俏俏这酒醉的模样! 吴荣王不禁沉了脸,一把将陈俏俏扛起,用几乎能杀人的目光横扫了那一帮色狼,成功让他们打了一个寒颤后,将陈俏俏送到了府衙的偏殿。她这个样子要先醒一醒酒才能回去,不然的话,被色狼盯上就不好了。 突然眼前黑影闪过,吴荣王觉得脖子一阵酸麻,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在昏迷前的一刻,吴荣王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光芒! “王爷!你是来参加婚宴的,还是好好的享受吧!”冷冷的声音,凛冽的语气,加之那银光闪闪的面具,一切都蒙上了一抹怒色!原来是银火! 168.第168章 开弟 银火扛起了已经陷入酒醉的佳人,望了一眼还在地上的吴荣王,他的护卫一定一会儿就出现了,自己还是要快一点离开才是啊!可是这陈俏俏已经烂醉如泥了,该怎么办? 银火眉头一皱,只能先把她安排在这府衙的客房里了! 银火带着陈俏俏迅速的闪进了客房里。银火小心翼翼地将陈俏俏放在床上,望着她美丽的睡颜,感慨万千。他才刚刚脱困,就收到了皇帝的八百里加急,昭他回京调查粮草拖延并且失踪一案。 他飞奔回来,却夜色已深,皇城已关,却见到了全城欢庆的景象,这才知道包府尹大婚之事,想起这陈俏俏定然会出席,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天知道他是多么想念她!又是多么的担心,他知道,在她的身边,有不少的人在虎视眈眈,最危险的就是这吴荣王,他最怕的是吴荣王趁虚而入! 他偷偷地潜入府尹,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这吴荣王正搂着人事不省的陈俏俏,似乎要送进房间里去!银火不禁怒火冲天,这才狠狠的把吴荣王给击晕了…… 银火见这陈俏俏满身的酒味,脸红的一塌糊涂,正想去打点水给她搽脸,不想美人嘤咛了一声,就势将他拉到了床上,口中还叫道:“来嘛,再来!” 一个美女在床上要你再来,是多么暧昧的画面!况且商贾他深深的思念的女子!银火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自主起了邪恶的想法。这也不能怪他,他也是很正常的男人! 而陈俏俏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翻了一个身,又呼呼大睡。银火不禁哑然失笑,正想起身,不想陈俏俏一把抱住了他!嘴里还不停地叫着,“kitty!抱抱!” 原来这陈俏俏是hellokitty控,在现代的时候家里摆满了hellokitty,到了古代,穿越成了祖母,也不好意思拥有,不然的话被儿媳妇们看见,成什么样子?一直到这搬出了陈家,陈俏俏才央求秋香给自己做了一个,这秋香虽然不知道这怪里怪气的东西有什么用,但还是用心做了,她的手艺不错,似模似样的,陈俏俏每天就抱着它睡觉。弄得这思左和思右都羡慕不已,秋香只好又做了两个小一点的,结果到了睡觉的时候,她们母女三人人手一只,很是壮观。 此时她把银火当作hellokitty了,她紧紧地抱着他,眼神迷离:“kitty,你怎么硬了这么多啊?”一只手还在银火身上捏来捏去!最后好像困惑地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将银火紧紧抱住。 银火的怒意狂生,开弟?那又是谁?想不到她竟如此放荡,不仅和吴荣王纠缠不休,还有一个叫开弟的男人!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小少年,看来她真是来者不拒,老少咸宜! 都能抱着睡了,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心中的醋意叫银火发疯了,好!亏自己还心心念念着她,她却在这风流快活! 那他也不用顾忌什么了!银火翻身将陈俏俏压在身下,肆意地亲吻着她那娇嫩的红唇,陈俏俏似乎有些迷茫,睁着一双美眸,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好像有人在亲吻自己? 好吧,真是舒服,继续做梦吧!银火见她一脸的陶醉,更是止不住心中的欲念!果然是个****!银火用力地亲吻着她的的红唇,狠狠的惩罚着这恼人的女子,手也没有闲着,一把拉开她的衣襟,自己思念已久的凝脂出现在自己面前! 银火贪婪地攫取她的甜美,一双手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她的雪白,那柔软滑腻的触觉差点叫银火不能自己,他已然觉得欲火焚身了。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那诱人的樱红,陈俏俏不禁娇呼了一声,更是加紧了银火的侵略! 他的手不老实地往那平坦的小腹滑去,自己想要占有她!这样的强烈的感觉叫银火一怔,但没有阻止他肆意的动作。 陈俏俏突然觉得好热,今天是怎么了,嘤咛了一声:“kitty!抱抱!”手胡乱地抓去,却不想抓住了银火那昂起的炙热! “咦,这是什么东东?”陈俏俏一脸的迷离,摇摇头,“什么时候kitty有这个东西了?” 银火吸了一口冷气,被她握紧的滋味竟如此激烈,但是她的口中却叫着别人的名字!银火阴郁的看了一眼叶瑜心,自己怎么能做别人的替身?炙热的欲念瞬间熄灭。 他大力地拍开陈俏俏的手,陈俏俏一阵吃痛,怎么了?什么东西打我? 翻身下床,用力将门关上,冲到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能占她的便宜?他有男人的骄傲,他不屑趁人之危!想起那个什么开弟,好!一定要查出来他是谁!居然让她在梦中念念不忘! 银火把门关好,而后飞上了院墙,发现这婚宴已经因为这吴荣王的晕倒而乱成一团,银火阴骛的眯着眼,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天陈俏俏醒来,竟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睡在陌生的房子里,不由得大声尖叫,吵醒了众人,雪姨急急赶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陈俏俏泪水涟涟地说自己衣衫不整地睡在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姨笑着说:“你多心了!府衙内院只有夫君一位男子,昨夜……”突然羞红了脸,陈俏俏这才想起昨天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 陈俏俏不好意思起来:“雪姨,真是不好意思,一大早就吵醒你们!” 雪姨掩面而笑,“不早了,都日上三竿了!”陈俏俏不禁扶额,实在喝得太多了,昨天的事情直接就断片了,她只是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春梦,一个很旖旎的春梦…… 陈俏俏不禁脸红了,人家洞房花烛,关她什么事?她做什么春梦?看来的的确确是荷尔蒙失调了! “你看看我,都没有好好的照看你们的婚礼……“陈俏俏很是愧疚,明明说好了是她来筹办的。 雪姨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那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昨夜吴荣王来参加了婚礼,有人看见是和你一同进来后院的,可是不一会,却被发现晕倒在后院,你却安然无恙的睡着了……” “什么!”陈俏俏几乎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不要担心,吴荣王没有事,许是因为之前受伤了,体质虚弱……”雪姨以为她再为吴荣王担心,急忙安慰道。 “你是说昨夜是吴荣王送我来后院的?”陈俏俏顿时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那么说,自己这衣衫不整的就是吴荣王的杰作?还有,自己那春梦很有可能不是梦! 乱了乱了!事情全都乱了啊! “是的啊!”雪姨觉得陈俏俏的反应很是奇怪。仔细一想,她的脸也白了,不会这陈俏俏和吴荣王做下什么事情了吧?那可怎么是好? 陈俏俏闭上眼,用力感觉了一下,发现身子并没有看过的书里那种酸麻的感觉,莫不是是自己的错觉,吴荣王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 不过这陈氏的身子生养过,会不会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还有,那吴荣王为什么会晕厥?是不是纵欲过度?陈俏俏只觉得整个人都凌乱了起来! 陈俏俏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就连小宝的哭泣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思左和思右还兴高采烈地讨要喜糖,都被陈俏俏那怏怏的神色给吓住了。 陈俏俏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是也不能这无缘无故的和人发生了关系吧? 况且她的心里还有银火呢!这该怎么办?陈俏俏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谁叫你喝酒的! 现在她要不要杀到吴荣王府去质问一番?但是她有脸问吗? 陈俏俏就这样神思不属的到了夜晚,那阳子采买东西回来了,说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夫人!夫人!听说那银火银大人回京了!”阳子兴奋的道,虽然夫人没有明说,但是全家上下都知道夫人对那银大人有不一样的情愫。 “什么!是真的吗?”陈俏俏的眼里这才闪过一丝光彩,“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我进城的时候听守门的官差说的,他们说昨夜有个戴银色面具的官爷进城了,我想,那一定是银大人!” 阳子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回来了!他平安的回来了!”陈俏俏不禁激动的喃喃自语,可是,自己昨夜的事情还没有梳理好,万一要是真的和吴荣王发生了关系,自己还要什么面目面对银火? 陈俏俏眼里的光芒顿时就熄灭了下来。 阳子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明显的感觉她不高兴,就只好默默地退下了。 这厢边,多位御医诊治都没有让吴荣王清醒过来,最后一致都认定,这吴荣王是被人点穴了!吴荣王一直到清晨才醒来,想起昨夜的事情,止不住的胆寒,那是怎么样的高手?若是要取自己的性命,怕是一早就得逞了! 这个人是谁?陈俏俏现在怎么样? 169.第169章 误会 不行!他要去看一看!不顾自己依然有些晕眩的身子,执意要起床,吴荣王的幕僚深知他的意思,“王爷!你不必担心,这陈氏好好的,一根寒毛也没有少!”吴荣王的神色不禁一松。 他不禁轻轻地摇摇头,这个王爷,怕是动心了啊,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属下还探知一个消息,今日一早,这银火就进宫去了!” 吴荣王神色一变,“什么!这银火这么快就回京了?” “不错!而且这银火是昨夜进城的……所以熟悉怀疑,打晕王爷的就是这银火!” 吴荣王不禁陷入了深思里面,不用怀疑,一定是他!只有他看见自己和陈俏俏亲密才会如斯的愤怒,也只有他才有那样惊世骇俗的武艺,况且,吴荣王至今还记得昏睡之前那一闪而过的亮光…… 吴荣王的眼里显现一丝奇异的光彩,“这个银火,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越是在意陈氏,就越是证实了本王的猜测!” 幕僚深以为然,“王爷说得不错,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皇帝的用意不言而喻,现在只有逼着银火显出真身,才能让皇帝的全盘计划落空!”吴荣王的眼里回复了他该有的霸气。 皇帝如此重用银火,无非是因为他的身份神秘,抓不住弱点,如果吴荣王的猜测是真的话,那么,银火就成为了皇帝最大的负累! “属下明白该怎么做!”吴荣王道:“不过记得千万不要伤害陈氏!”吴荣王不得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他为什么要顾忌? 他可以江山美人兼得! “王爷这……”那幕僚很是心急,苦苦谋划的一切可不能坏在一个女子的手里啊! “不必说了!本王当然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但是本王江山也要,美人也不会放弃!”吴荣王坚定的道。 那幕僚不禁叹息一声,那不是美人,那分明是毒药啊! “既然银火都进宫了,本王怎么能不进宫?本王要和太后好好的禀报一番,此战的损失!”吴荣王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他必不会让皇帝好过。高太后出身尊贵,其曾祖是宋初名将高琼,母亲为北宋开国元勋曹彬的孙女,姨母是仁宗曹皇后。幼年时,高太后与英宗都住在宫中,曹皇后视她如亲生女儿。后来,仁宗和曹皇后亲自为两人主持婚礼,当时有“天子娶媳,皇后嫁女”之说,这种世家与皇室之间的联姻无疑有助于巩固高氏在宫中的地位。高太后经历了仁、英、神三朝中发生的仁宗立储、英宗濮议风波和神宗熙丰变法等事,权势如日中天,就是宋神宗也有所不及! 银火进宫和皇帝深谈,才发现这次战役似乎落进了别人的圈套一般,显示粮草不继,后是银火被困,而后其他几路军队都被西夏的军队逼到了死角,每一支军队都是在饥寒交迫之中败下阵来。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有奸细,有人和西夏里应外合,才会让他们举步维艰,这场战役才会如此窝囊! 皇帝交给银火的最新任务,就是要查出这奸细是谁! 这银火因为心中牵挂着陈俏俏,出宫之后就飞速地来到了别院,昨夜他回来自己的府邸之后,暗卫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银火不禁讶异万分,这陈俏俏是经过了多少的委屈? 还有那胡凤,怎么会变得这副样子? 来到了别院,思左和思右见到他就惊喜的大叫:“银伯父!你回来了!” 陈俏俏正病怏怏的坐着,听见这思左和思右的大喊,不由得心头一跳,急忙拿过镜子,细细的端详自己的容貌,发现自己还算妥帖这才稍稍的放心。 “夫人!银大人回来了!”冬梅冲了进来,止不住的兴奋。 “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陈俏俏故作不以为意的道,却不知道微微的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冬梅只是抿嘴笑,却不说破。 陈俏俏心里纠结死了,自己该怎么表示? 是欣喜若狂,还是镇定自若?想起他和没藏玉乞的纠葛,想起临走的事情的争执,想起自己和吴荣王的不明不白,陈俏俏一团乱麻! 银火走进了屋子,却不见陈俏俏的踪影,不禁问那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姐妹花,“你娘去哪里了?” 思左“嘘”了一声,“我娘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就不高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和思右都不敢大声的说话!不过,秋香姐姐说了,我娘喃喃自语说什么衣衫不整什么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银火想起自己气得不轻,没有将她的衣裳整理好,心中有些不安,但一想起什么开弟的,他又咬牙切齿了。 “思左,思右,你们娘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谁是开弟” 银火见这陈俏俏不出来,就借机和孩子们打听? “开弟?不知道那是谁!娘近来也只是和那吴荣王来往,有一次他们还一起去城外办事,到第二天才回来呢!”思左嘴快,马上就说了出来,银火的神色马上就黑了下来,好啊,他这一走,她的日子倒是丰富多彩啊!不不仅有什么开弟,还和那吴荣王彻夜不归? 思右很是会察言观色,急忙踢了思左一脚,“不过!听说那吴荣王受伤了,我们看见他的时候,身上还有血迹呢!娘也说了,她是路上马车坏了,才搭顺风车的,可是却遇上了劫匪,才逃到了城外去的!” 银火越听越皱眉,这孩子的描述得这么惊心动魄,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那吴荣王受伤了,那就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来了,银火这样一想,纠结的眉头才松开了一些。 陈俏俏早就出来了,只是躲在帘子后面,见这银火对着孩子们盘问自己的事情,没有来由的火冒三丈!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自己什么人吗?管的也太多了吧? 他自己倒是天天的有美相伴,倒是期望她是三从四德了?不禁走了出来,“呀!不知道银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银大人这次是不是得胜归来?妾身这里恭贺了!” 银火的脸色顿时一片漆黑,西夏的战事失败的事情几乎人人皆知,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于是淡淡的一笑,“陈夫人!我是念在你是陈炜兄的遗孀,才来探望一下的,想不到却听见了不好的流言,陈夫人还是要自重一些啊!”既然她要表现的如此疏离,银火也有身为男人的骄傲! “什么流言!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陈俏俏气得青筋直冒,这话从银火的嘴里说出来,杀伤力极大。“陈夫人不会忘了昨晚的事了吧?昨天陈夫人喝醉了,发疯似的脱了自己的衣裳,听说是吴荣王送夫人进了后院,却无缘无故的晕厥了……“” 陈俏俏愣住了,昨天是喝了不少的酒,自己怎么会这么丢人?还传到了银火的耳朵里!想起昨夜前来赴宴的不是官员就是商贾,陈俏俏啊的一声,将脸使劲蒙住,想不到银火依然不肯放过她,“听说夫人酒醉的时候还一直叫着男子的名字……流言已经传遍了京城!” 陈俏俏大惊失色,不会这么丢人吧?自己叫的是谁,是宋子墨?还是吴荣王,最大的可能就是眼前的银火!看着银火一脸的不屑,陈俏俏心中一沉,莫非真的叫着他的名字?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脸上却是无所谓的,“本夫人相识满天下,有什么奇怪的,你不要以为叫来什么人的名字,就会怎么样了,谁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叫他干什么!” 银火心中更加愤怒了,无所谓?相识满天下?好!“好!夫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们想吧,夫人如此放浪形骸,叫孩子们怎么自处!” “银火!关你屁事!”陈俏俏终于在羞恼中发作了,什么节操,什么气质,什么三从四德!“我们陈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就抱着你那西夏妹子逍遥快活去就是了!” 陈俏俏几乎口不择言,思左和思右面面相觑,躲到了一边,娘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想银伯父的紧吗?为什么一见面就说这么伤人的话? 秋香和冬梅更是不敢喘气,都躲在里间不肯出来。 “你!”银火怒不可遏,但想起自己和没藏玉乞的肌肤之亲,银火瞬间就没有了底气,陈俏俏见他语塞,越发的生气,“怎么了?被我说中了,说不出话来了?” 突然这时,秋香怀里的小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银火讶异万分,“那是谁?这里在怎么会有了婴儿?”银火不禁气急,这个陈俏俏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是我的孩子!”陈俏俏喝道,“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好!好!陈俏俏!你做的真好,连孩子都有了!”银火被彻底地激怒了,他觉得自己是真傻,日夜兼程的赶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她连孩子都和人生了!激怒之下,银火已经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 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170.第170章 探望 银火冷着脸愤恨的离开了,陈俏俏这才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这银火是误会了!误会这是自己生的孩子! 陈俏俏不禁苦笑,这银火有没有常识啊,他离开才多久,自己就是再能干也干不出一个孩子啊? 银火带着怒意飞奔而去,冷冽的寒风叫他渐渐地清醒下来,自己是怎么?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到了陈俏俏这里这么全都没有了? 他不过离开多久,她怎么可能生出孩子?!银火的嘴角浮现淡淡的苦涩,可是,和她的隔阂是越来越深了啊! 陈俏俏却是在银火走后大哭了一场,想起银火的话,就憋屈的不行,偏偏昨天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丑事,真是羞愧地不行! 她所不知道的是,银火后来将与她有联系的人都查了一遍,最后发现这米粮店的少东叫云开,长得还是眉清目秀的,陈俏俏家里的的粮食都是他送的,银火认定他就是那个什么开弟,隔三差五去他的店里盘查,虽然不会欺负他,但有官差经常来,真的会影响生意的! 店老板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银火,见他一直怒视着自己的儿子,以为儿子得罪了银火,就将儿子送去了远方学艺,银火这才放过他们! 这下你的开弟走了,看你怎么办?银火阴险地想着。 陈俏俏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当然了,谁认识什么云开啊!她最近可是纠结到不行,烦都烦死了! 到了二十八,秋香终于忍不住了,“夫人!这就要过年了,我们的年货都没有准备呢!” 陈俏俏不禁有些愧疚,想一想自己也真是的,这忙来忙去的,就连年货也不曾好好的准备一下。 孩子们的新衣也没有准备!陈俏俏决定了,现在自己的手头宽裕了,要好好的置办一些行头,连带家里所有人都要置办!不过这年货倒是要一家人商量着办的,毕竟要选一些大家都喜欢的美食不是吗? 于是就把大家聚集在一起,“这后日就过年了,我们的年货还没有置办,不过,也不用着急,现在我们有了银子,要什么都买得到,我们大家商议一下,该买些什么?” 思左急忙就接话:“我要吃的东西很多很多!我要吃年糕、饺子、糍粑、汤圆、荷包蛋、大肉九、全鱼、葡萄酒、福橘、苹果、花生、瓜子、窝丝糖!” 陈俏俏震惊的看着思左,是她虐待孩子了吗?她怎么有这么多的要求!? 见娘亲震惊的看着她,思左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馋!”陈俏俏不禁笑了,她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搬到这之后,就看着她们想那柳树一般,抽芯发芽的,一路看长。 “好!都有!都有!”思右歪着头,道:“我要做灯笼!看灯会!” 陈俏俏笑着道。“你们啊,一个爱吃,一个爱玩!”看着抱着孩子哄着的秋香,“秋香,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秋香只是看着小宝笑,一丝阳光照在她的脸颊,散发不可思议的美态,“我只要我们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什么都行!记得小时候,一到了过年,就忙得不得了,掸扬尘、洗被褥、备年货、贴春联、贴年画、贴剪纸、贴福字、点蜡烛、点旺火、放鞭炮、守岁、给压岁钱、拜年、走亲戚、上祖坟、逛花市、闹社火等众多活动,极尽天伦之乐。” 秋香叹息了一声,“后来我们那被大水淹没了,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 陈俏俏知道,后来她就卖身到了陈家做了奴才,更是不可能有那么畅快的日子了! 冬梅一看不好,好好的气氛就要哀伤起来,道:“秋香,你那算什么!我们那过节才热闹,特别是年夜饭,尤为讲究:一是全家务必聚齐,因故未回者必须留一座位和一套餐具,体现团圆之意;二是饭食丰盛,重视“口彩”,把年糕叫“步步高”、饺子叫”万万顺”,酒水叫“长流水”,鸡蛋叫“大元宝”,金鱼叫“年年有余”;这条鱼准看不准吃,名为“看余”,必须留待初一食用.北方无鱼的地区,多是刻条木头鱼替代;三是座次有序,多为祖辈居上。孙辈居中,父辈居下,不分男女老幼,都要饮酒。吃饭时关门闭户,热闹尽兴而止。”说着说着,她的神色也黯然了下来, 看得出,这冬梅家必定曾经是一个大家族。 陈俏俏看着不行,叫她们自己说,都说出自己的伤心事来了,于是一锤定音!“算了!还是我做主吧,一定要你们过一个终身难忘的年!这吴二家的不在,我们就从今日起,就算是过年了!我每天做一个地方的年夜饭,一直过到正月初八怎么样!?” 思左和思右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好啊!好啊!天天都有好东西吃了!” 陈俏俏也想好好的热闹一番,这是自己穿越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一定要红红火火的!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一边去! “那……夫人,我能不能留下来蹭饭?”阳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按说他的家这么近,是该回去过年的但是夫人的手艺这么好,他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哈哈哈!阳子,把你全家都叫来,我们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你娘做的锅盔很是不错,我还正要学一学呢!”陈俏俏笑着道:“今天就开始过年!我做“三蒸”、“三糕、“三丸”给你们吃,这可是南方的美食,你们还不一定吃过呢!这“三蒸”为蒸全鱼、蒸全鸭、蒸全鸡;“三糕”是鱼糕、肉糕、羊糕;“三丸”是鱼丸、肉丸、藕丸!阳子,你去买食材!” 陈俏俏突然充满了干劲,不是说美食是最好的发泄途经吗? 阳子也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但是只是一瞬间,阳子又回来了,“夫人!吴荣王来了还带了很多的东西!” 陈俏俏长大了嘴巴,第一反应就是要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吴荣王的一只脚已经跨了进来,“陈俏俏!你真是太无情了一些,本王那夜晕厥了,你也不来看看本王!” 陈俏俏躲闪不及,只好一咬牙,回头面对这吴荣王,面色不虞,“王爷晕倒了,我为什么要探望!” 吴荣王讶异的望着她,道:“俏俏,你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我晕厥都是因为你啊!你不是都忘记掉了吧?” 陈俏俏一阵头疼,她最怕知道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了! 一些人抬着许多的年货鱼贯而入,鸡鸭鱼鹅,灯笼炮仗,对联窗花,绫罗绸缎……让人目不暇接! 阳子不禁惊异的瞪大了眼眸,这一下什么都不用采办了,因为是应有尽有! 陈俏俏吃惊的道:“吴荣王!你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的送这么多的东西是做什么?” 吴荣王微微一笑,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就要加足马力,一定要及早改变策略,把陈俏俏拿下! 于是嬉皮笑脸的道:“这是年货啊,这不过年了,凭我们的关系,我也该送一些东西过来!”陈俏俏不禁心惊肉跳,“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思左和思右也睁大了眼眸,她们都懂了一些,特别是这吴荣王语气中的暧昧,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啊! “咦。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还遮遮掩掩的,这是要做什么?”吴荣王刻意拉近他们的距离,他们曾经同处一室,还是在深山老林里面,知道陈俏俏害怕被孩子们知道那天的事情。 故意靠近陈俏俏,“你要是在这样别别扭扭的,我可就告诉孩子们了!” 陈俏俏几乎晕倒,难道那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敢!”这样酒后失身的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孩子们呢?那不是丢人现眼吗?陈俏俏急急忙忙地掩上了吴荣王的嘴唇,这动作在别人眼里却越加地暧昧。吴荣王趁机亲吻了一些手心,坏坏的笑道,“软玉温香!本王喜欢!” 陈俏俏见他越说越不像样,一把把他拉近了内室,气急败坏的道:“王爷,你到底是要怎么样?” 吴荣王定定地望着陈俏俏,“俏俏!你一定猜得出我的心意,吴荣王府需要一个王妃!” 陈俏俏想不到这吴荣王会这么直接,顿时心乱如麻。“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你还记得桃花园吗?在那本王就对你动了心,但是自己却不敢承认,可是看见你和银火在一起,本王心里嫉恨!你以为本王礼贤下士吗?不论什么人都结交?不是,本王是喜欢你!”吴荣王大胆的表白着,他不论是站在什么样立场都要得到陈俏俏的心! 陈俏俏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论是前世亦或是今生,她都没有遭遇这样大胆的表白,就是银火那也是水到渠成一般的,细想一下,银火的感情似乎从未像吴荣王这样的激烈! 171.第171章 心动 陈俏俏不禁有些动容,“王爷!我有什么好?不知道你这么做!我是寡妇……” 吴荣王捂住了陈俏俏的嘴,“俏俏!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是寡妇,你年纪不小了,不仅有继子,女儿,儿媳,甚至还有孙子,你出生不高,你不够端庄,不够贤淑,我知道,你离开我心里王妃的标准相去甚远,可是我就是动心了,我拿自己都没有办法!我也几番纠结,可是却及不上心里的渴望!俏俏!做我的王妃吧!” 吴荣王得知这银火回来了,心里更是焦急,他绝不能让陈俏俏和银火的感情再进一步。 陈俏俏愣住了,她的心里不禁有丝丝的感动,相比于银火的恶言恶语,吴荣王的话就像春风一般抚慰了她的心,她还是可爱的,还是有人爱的! 但是,自己的一生不能这样草率就决定了啊,虽然和吴荣王有了那样的关系,陈俏俏深深的闭眼,这一辈子再也不喝酒了! 正想说一些话婉拒,这时候,小宝的哭声传来,吴荣王很是好奇,“咦?哪里来的哭声?” 走近摇篮一看,“啊!这个孩子的嘴唇怎么会……”吴荣王很是震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呢! 陈俏俏想起这找大夫的事情还要劳烦吴荣王,急忙道:“这是我捡来的孩子,虽然嘴唇有些残缺,但是还是很可爱的,毕竟也是一条生命不是吗?对了?王爷,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太医院有没有会补唇之术的太医?不论多少银子都成!” 吴荣王讶异的望了陈俏俏一眼,“你还真的是当过母亲的人,心肠也太软了!这有残缺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也罢,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回去问一问,不过,我可是要奖赏的!” 说完暧昧的笑着,望着陈俏俏的眼里都是浓浓的情意。 陈俏俏给他看的心里发毛,结结巴巴的道:“什么,什么奖赏?” “不多!就亲一下!”吴荣王笑道,“什么!你想得美!”陈俏俏几乎跳了起来,相交了这么久,陈俏俏从来没有发现这吴荣王是这样一个脸皮厚的人! “呀,你有求于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吴荣王好整以暇的道,“这孩子的嘴唇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治的,太医院的人不是皇亲国戚你也休想请得到……” 话没有说完,陈俏俏就将自己的手指在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而后覆盖在吴荣王的嘴上,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最多就只能这样了,你要是再有非法之举,这病我们不治了!” 说罢跺跺脚,说不出的懊恼,自己怎么混到了这样的地步? 吴荣王不禁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能这样我已经很高兴了!俏俏,我刚刚的提议你想一想!做王妃,是不是很不错的选择?” 陈俏俏的脸都红了,恼怒的瞪了吴荣王一眼,“你不要胡说,谁要做你的王妃!况且,我这样的身份,你以为太后和皇帝会答应吗?” 吴荣王的神色一敛,“过不了多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答应!” “啊?”陈俏俏还没有回过神来,吴荣王已经叫嚣了,“本王肚子好饿,俏俏,你给本王做一些吃食来吧!”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不得不承认,被吴荣王这么一搅合,自己郁闷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还是自己知道了失身给吴荣王,对他的感觉就变了?莫不是自己就是那先性后爱的那种人?凌乱了凌乱了!陈俏甩甩头,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一步步地走吧,日子总是要过的啊,况且,银火现在的态度,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确是需要冷静冷静。 陈俏俏去了厨房,吴荣王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出来,思左和思右正好奇的望着那一大堆的东西,翻来翻去,吴荣王就乐呵呵的道:“孩子们,我还带来了走马灯,风筝,泥娃娃,还有竹蜻蜓,你们看,喜欢不喜欢啊!?” 思左和思右很是兴奋,她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玩具?对吴荣王的好感顿时上升了百倍!都围着他叽叽喳喳,想讨教这些玩具的用法。这吴荣王也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秋香走到了厨房,有些犹豫的问道,“夫人!你怎么对吴荣王的态度变了这么多?” 陈俏俏叹息一声,“人总是要变的啊!”她总不能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吧?自己已经和吴荣王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还怎么和别人好?只怕传出去,那银火也会避之不及! 其实想一想,这吴荣王要是凑合着的话也不错,毕竟也算是高富帅,陈俏俏苦笑一下,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一般的女子听说要嫁给王爷都该高兴坏了吧? 陈俏俏看了一下吴荣王送来的菜,其中有一条很大的鱼,想起自己说了今夜要做三蒸,三糕,三丸,看来这都做出来是不可能了,但是做个鱼糕还是可能的。陈俏俏于是吩咐着冬梅将青鱼宰杀洗净,从背部剖开,剔去脊骨和胸刺,从尾部下刀推去鱼皮,从两片鱼肉上片取白色鱼肉,用刀排剁成茸;又用了一些猪肥膘肉切丁。 陈俏俏将鱼茸放入盆内,取10个蛋清用筷子打散加入到鱼茸中搅拌均匀,分数次加入姜水顺一个方向搅拌呈粥状,加入葱白末、淀粉搅拌,再放入调料,搅拌至鱼茸粘稠上劲,放入肥膘肉丁,一起搅拌成鱼茸糊。 而后将蒸笼铺上湿纱布,倒入鱼茸糊用刀抹平,盖上笼盖,用旺火沸水蒸,等熟了,揭开笼盖,用干净纱布搌干鱼糕表面水气,将鸡蛋黄均匀地抹在鱼糕表面,盖上笼盖,继续蒸五分钟取出,冷后翻到在案板上,用刀顺长改切成的鱼糕坯,用黑木耳,黄花菜,肉丝,葱花等加调料,用湿淀粉勾芡淋在鱼糕片上。一盆色香味美的鱼糕菜就做好了。 陈俏俏刚刚装盘,就看见了吴荣王和两个孩子探头探脑的身影,陈俏俏不禁讶异,这吴荣王这么快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了? 看来只要是有心,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啊,想起不久前思左和思右还对吴荣王敬畏有加的样子,不禁有些感慨。 “是鱼糕吗?”吴荣王心情极好,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陈俏俏对他的态度分明是有了巨大的改变! “这可是难得的美食!”吴荣王兴奋的道,对思左和思右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鱼糕还有故事呢!传说舜帝携女英、娥皇二妃南巡,过江陵一带时,娥皇困顿成疾,喉咙肿痛,想要吃鱼但又讨厌鱼刺,于是女英在当地一渔民的指导下,融入自己的厨艺,为娥皇制成鱼糕。娥皇食之,迅速康复。 舜帝闻之,大加赞赏。鱼糕从此在荆楚一带广为流传。春秋战国时,纪南城南门外有一“百合鲜鱼庄”,楚庄王某日郊游游此鱼庄偶食之而钟爱,遂被引为楚宫庭头道菜。直到现朝,仍出现在宫廷菜中!”复又看着陈俏俏,笑得一脸的灿烂,“俏俏!你怎么知道我自小就喜欢鱼糕?莫不是你暗地里打探过?” 陈俏俏不禁扶额,我勒个去!谁知道自己一时起意做的东西是他的最爱?倒像是自己为了讨他的欢心刻意做的! “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走,孩子们,我们吃鱼糕去!”也不等陈俏俏回答,吴荣王就自顾自的带着思左和思右吃东西去了,把陈俏俏给晾在了外间。 此时,这陈家也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大军败北的消息传来,胡凤着实是不快了一会,本来想着陈伯年能挣回点功名,那么,这局面也许对她有好处。 不过,既然陈伯年要回来了,自己的动作就要加快了。胡凤暗地里命人去催促胡氏,要她快一点把牙婆带来,家里的事情最好在这陈伯年回来之前解决。 叶婉容最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里面,陈仲康的厌弃,胡凤的刁难,对孩子的思念和愧疚,还有那对未来的迷茫,都让叶婉容觉得崩溃,其中,最让她伤心的还是陈震的态度! 自从那件事之后,陈震就跟着杏儿,不肯回叶婉容的房间。有一次叶婉容叫丫鬟把他带进来,他却抓住门边,死活不肯进来。 最后,在刘管家的劝说之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来,但却畏畏缩缩,一直躲在杏儿的身后。 叶婉容觉得奇怪,不过是几天未见,这陈震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莫不是被杏儿这丫鬟带坏了?于是不悦的道:“杏儿!你是不是在小少爷的耳边嚼舌根了,这孩子,怎么见了娘和见鬼一般!” 杏儿无奈的白眼,“二少奶奶!冤枉啊!是孙少爷自己不肯进来的!” 陈震也大喊,“不关杏儿姐姐的事情!是我不想要一个狠心的娘亲,狠心得连妹妹都要弄死!” 叶婉容顿时说不出话来,“震儿!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因为……” 172.第172章 赶走 “哼!我都听见了,就是因为妹妹的嘴唇破了不是吗?要是震儿破了,你们一样也会弄死我的!你们好狠的心肠!” 小孩子不懂什么,只知道妹妹就是因为嘴唇破了就被抛弃,那若是自己不小心摔破了,或是受伤了,娘亲是不是也会抛弃自己,答案是会的!这叫他害怕不已,想起自己时不时就会惹祸,谁知道哪天就会被抛弃? 叶婉容想不到陈震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禁痛心的道:“震儿!你说的是什么话?娘这么舍得不要你?你可是娘最喜爱的孩子,娘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啊!”叶婉容的泪水涟涟,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世界一瞬间就颠覆了。 “妹妹也是你的孩子,娘为什么就要扔下她?还这么狠心的要把她淹死!”陈震躲在杏儿的身后,一步也不肯走过来,好像这叶婉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以为娘想这样吗?娘也很心疼啊!可是你爹爹非要扔掉她,说她是兔妖,会带来灾祸的,我有什么办法?”叶婉容忍不住痛哭流涕,“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你妹妹哭着叫我救命,我的心难道不痛吗?” 叶婉容已经崩溃了,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怎么会没有感觉?但是她一个妇人能怎么办? 陈震见娘亲崩溃的大哭,心里有些不忍,“娘,其实妹妹她……”杏儿急忙捂住了陈震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说。 叶婉容在哭泣之中没有听清,“震儿!你说什么,妹妹怎么了?” 见陈震一言不发,叹息道:“你妹妹这副样子,就算是活着也会被人嘲笑,连带着我们陈家也会抬不起头来!她死了也好,希望她在投胎的时候不要这么不小心,带着一副残缺的身子!” 陈震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妹妹还活着的事情,不然的话,依着娘亲的话,这妹妹还是死了好,自己岂不是害了妹妹? 瞬间对叶婉容的同情消散不见,拉着杏儿就走了出去,不顾叶婉容的声声呼喊。 这一场闹剧也惊动了胡凤,这倒是叫她很是惊奇,这叶婉容可真是凄惨,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不仅是女儿被淹死,就连儿子也不和她亲厚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家里的下人都换掉! 正想着,“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老夫人来了!”胡凤的眼睛一亮,知道是胡氏带来了牙婆子,便快步的走到了前厅,果不其然,这胡氏的办事效率极高,这才几天功夫,就让牙婆带着很多人选来了。 果真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什么样的都有! “娘!这可太好了,这么多人,我就不愁了!”胡凤感激的握着胡氏的手。 “傻孩子!娘自然知道你的难处,这些都是我去这徐牙婆那精心挑选的,足够你换了家里所有的下人,你再看看,这厨娘,听说以前是为康王府做菜的,还有的管家,以前可是江南的大户人家的,更不要说这些小厮什么的,娘都细细的问过,知根知底,你就放心吧!” “就是!大少奶奶!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徐牙婆做事向来靠谱,京城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来我这挑选下人的?要说胡夫人真是疼你,硬是事无巨细的问了一遍,你啊!就相信你娘的眼光吧!而且,我这里卖身契什么的都很妥帖,包管没有麻烦事!” “你们在胡搞什么!”刘管家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他刚刚才听小厮报告,说是胡氏带了很多的下人来,想要把家里的下人洗盘,他还有些不信,像他们这些陈家的奴仆,当年卖的是死契,胡凤这么做,不是要逼死他们吗? 胡凤见是刘管家,好整以暇的道:“刘管家,你来的正好,这不要过年了,新年新气象,我寻思着家里也该有些变化了!准备把家里的下人都换一换,也好改变一些不好的陋习不是?” “大少奶奶!不论你怎么折腾我都由着你,但是你要换了这一批下人就不行!,这都是老爷在世的时候精挑细选的人啊!大少爷不在,谁也不能赶他们离开!”刘管家愤怒的涨红了脸,他向来很是自制,但是今天胡凤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气愤了! “哎呀,你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这陈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别说换人,我们家凤儿就是全都把他们买了也没有错!实话告诉你啊,不要说这些人,就是你,刘管家,也要被换走!”胡氏看不下去了,这刘管家就没有什么时候是站在胡凤这边的,要她说,一早就该换了了事。 “什么!”刘管家不可思议地望着这对母女,“我是老爷的心腹,你们怎么敢!” “你自己都说了,你是老爷的心腹,可是现在你们老爷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霸着这总管的位置,是我们凤儿懂事,看你年纪大了,才一再得忍耐?可是你却看不清形势,老爷死了,你的脑筋也该变通一下了,这以后陈家不是陈伯年的吗?不是我们凤儿的吗?你既然这么不识时务,我们为什么要留着你!” 胡氏知道胡凤有些话说不出口,就替她说了。 “这是什么歪理?我在陈家几十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什么大的差错,你们怎么能无故的就将我撵走!”刘管家气得不轻,脸色已经惨白,就是杏儿也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能说是撵走呢?你们这些人离开了,我们凤儿自然会支付一些可观的遣送费,让你们满意后顾之忧,其实想一想你们是赚到了啊!不用你们继续做奴仆,还想怎么样?你们要知道,现在是好言好语的放出去,再敢生事,那就是撵出去,你们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胡氏突然神色一变,凌厉的在众人的脸上打转。 在古代,放出去是恩典,撵出去是惩罚,所以被撵是很黑暗恐怖的一种命运,是脱离了目前自己熟悉的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的环境,被抛离到一种不可知的颠簸的命运中。 况且,这一生背负着被主家撵出去的骂名,他们也不要想再次谋生了!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脖子都缩了缩。 胡凤见众人都有些动心,这才道:“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终有一日要分别的,只是这日子来早了一些不是?我想过了,你们这些小厮走了,一人给五两银子的补偿,丫鬟也是一样,至于你刘管家嘛,给你二十两,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胡凤现在急于在陈伯年回来之前把知道她做过的丑事都掩盖起来,也不在意用银子了! 果然,那些小厮和丫鬟的神色就变了,这样就能白的五两银子,差事还可以再找,何乐而不为?况且,看胡凤的架势,是铁了心不要他们了,他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于是一个个到春莺那拿了银子,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刘管家想不到这胡凤会来这一招,傲然的道:“我不走!我要等大少爷回来!” 胡凤的脸色变了又变,这老不羞的莫不是想等陈伯年回来告状?那就更不能留着他了! 冷然得道:“刘管家,我尊敬你才好好的和你商议的,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主家,只要我愿意,现在就能把你扫地出门!” 这时候,那都在房间里深居简出的许慧芳听说了这件事,实在是决定不妥当,走了出来,怯怯的道:“大嫂!不如其他的人都遣散了,这刘管家就留着吧!我们陈家的事情只要他最熟悉了啊!况且,刘管家说得不错,大嫂无缘无故的把他赶走了,这大哥回来了不好交代啊!” 胡凤顿时柳眉倒竖,这许慧芳本来在陈家就是一个存在感极弱的人,特别是陈述平不去读书了之后,许慧芳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发言权,胡凤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了,可是现在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许慧芳却跳出来搅局! “三少奶奶……”刘管家有些感动,他一直就知道,这家里,最善良的人就是这三少奶奶了! “许慧芳!这家里的大小开支你从来不过问,也没有钱财拿出来,可是这家里的事情你倒是想插一脚!好!你说得对,这刘管家有功劳,有资历,那好啊!以后这陈家交给你当家好不好?我还乐得清闲!” 胡凤倨傲的道。“当然,你可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许慧芳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刘管家几乎是悲愤的道:“我不要银子,只要等少爷回来,给一个说法!” 此时,这陈述平唱着小曲走了进来,他刚刚才从胡静那回来,想起胡静那娇羞温柔,还有一掷千金的模样,陈述平的心里就觉得痒痒的。 “三少爷!”大少奶奶要把我赶走,你快说一句公道话!”刘管家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两眼散发着光芒。 173.第173章 投奔 胡凤不禁微微一笑,“是啊!三弟,你可要说一句公道话,我看这刘管家年纪大了,想给他一笔银子,要他颐养天年,想不到他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着喊着地不走,倒像是我要把他撵出去一般!还有我们这贤良淑德的三少奶奶,一向来不问世事的,今天不知道那一根筋不对了,竟想着要打抱不平了,哈哈哈,我倒是成了十足的恶人!” 陈述平恶狠狠的瞪了许慧芳一眼,这胡凤要洗盘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几乎就是他提议的! 刘管家听见这冷嘲热讽的说法,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陈述平有些嗔怪的道:“刘管家!大嫂是一片好心,你就接受了吧,你也是的,年纪一天天的大了,你以为还能霸着这管家的位置一辈子?总是要给年轻人机会的啊!不说别的,但说这记性,你可是差远了!早上我还说过我要出门,叫你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结果呢?还不是我自己吩咐的?人啊!要服老,要有自知之明!” 刘管家一口气没有顺上来,差一点就背过气,杏儿扶着他,朗声道:“好!我们走!带着大少奶奶赏赐的银子走!” 刘管家海待挣扎,杏儿轻声说道:“爹,我们不吃眼前亏,他们分明是打定主意了,不走的话,难堪的是我们!我们可以去投靠夫人啊!有夫人在的地方就是陈家,我们都是陈家的仆人!” 刘管家的眼里这才有了光擦,“你说得对!我们不吃眼前亏,等大少爷回来了再谋划!”于是就假作体力不支,由着杏儿把他扶去了房间。 胡凤冷笑道:“好在他有眼色!不然的话,就休怪我将他们扫地出门了!述平啊,你可要好好的管一管你的媳妇!”说罢狠狠的剜了许慧芳一眼。 陈述平看许慧芳更是不顺眼,“你这是要干什么!什么忙也帮不上,就知道惹事!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没有事不要出来乱逛,家里的事情你也少掺和!” 许慧芳咬着下唇,低着头,任凭泪水滑落,这陈述平对她的态度日益的恶劣,厌弃之意溢于言表,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陈述平的心已经变了!是的,变得她一点都不认识了。 杏儿和刘管家收拾好了包裹,就要离开,陈震却追到了门前,“杏儿姐姐,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他躲在后面把事情的经过都看见了,他不禁惶恐不安,他害怕!害怕杏儿的离开,害怕和娘相处,更怕这变了太多的大娘! “震儿乖,我是去夫人那里,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听话,你跟着你娘,她是疼你的!”杏儿也有些难过,想起这小小的震儿就要在这乌烟瘴气的陈家讨生活,没有来由的就心酸。 “去祖母那!?我也要去!我也要跟着祖母过日子,我还要看妹妹呢!”震儿兴奋的鬼叫起来,杏儿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小祖宗!你可千万呀记得,不要再说妹妹的事情,不然的话,我们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震儿懂事的点点头,轻轻地道:“我再也不提了!可是,我也想和祖母住一段日子啊!杏儿姐姐,你就带我去吧!” “这个怎么行?”她要是敢带走陈震,那不是拐子了吗?没有主家的同意,她不敢这么做啊! “杏儿!你就带着震儿去婆婆那住一段日子吧!”传来了叶婉容沙哑的声音。 刘管家惊呼,“二少奶奶!你怎么能出来?你可还是在坐月子呢!” 叶婉容苦笑一声,“我都这样了,做什么月子?你们就把震儿带走吧!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我自己又不方便照顾她,着实还是很担心的,那胡凤向来看我不顺眼,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就罢了,不过任由她羞辱罢了,可是震儿是我们陈家的长子长孙,可千万不能被胡凤给带坏了,或者被压得连心性都没有了!所以,你们还是带走他把!婆婆最喜欢震儿了,想来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的,况且,后天就是新年了也该让震儿高高兴兴的过一个年!” “娘!”陈震感动不已,他这才感觉到,叶婉容对自己的爱从来就不曾改变! “既然二少奶奶这么说了,我们就带孙少爷去了,想必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刘管家笑道,有了叶婉容的首肯,他们自然可以带走陈震,说实在话,他也不放心这震儿留在这陈家。 陈俏俏这欢声笑语一片,孩子们在吴荣王的陪伴下显得那样的开心和自在,陈俏俏有些恍惚,难道,吴荣王才是自己命定的归宿? 吴荣王几乎把鱼糕都吃完了,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好饱!这一顿吃下去我可以应付接下来这几天的御宴了!”说着皱着眉头,似乎那御膳房的东西不知道有多难吃似的。 陈俏俏白了他一眼,“你就显摆吧!” “唉!明日我就要进宫陪太后和皇帝过节了,怕是有好几日不能出宫,你可不知道,那御膳房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宫里的规矩多,等可以吃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菜都冷冰冰的,再好的美味也变了味道啊!”吴荣王靠近了陈俏俏,笑嘻嘻的道:“我还宁愿我们一家子过节!” 陈俏俏不禁扶额,这是给了三分颜色他就要开染坊啊!什么时候他们是一家人了?这叫孩子们怎么想? 见吴荣王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陈俏俏就有些尴尬,“天色已晚,王爷该动身了吧?” 吴荣王今日的心情大好,陈俏俏对她的态度终于不一般了!“你也太没有良心了一些,你可知道,包府尹大婚那日,我可是为了你不明所以的晕了过去那!你也不说关心一下,万一我有了什么事,你可怎么自处!” “没脸没皮!”陈俏俏喝道,后知后觉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那天晚上晕了?不明所以?不是和我……” “和你什么!?”吴荣王奇怪的看来陈俏俏一眼,“那****是相送你去歇息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厥在门外,后来我的护卫就把我接走了!” 陈俏俏惊喜的坐下,想起自己几乎摆了一个大乌龙,几乎有了木已成舟,索性就从了这吴荣王的想法! 还好,还好,自己并没有和这吴荣王搞到一块去!渐渐地浮现了欣慰的微笑,吴荣王奇怪的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晕了你很是高兴吗?” 陈俏俏白了吴荣王一眼,既然他们之间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没有那么多的话好说了,想起自己刚刚对吴荣王的矫揉造作,陈俏俏自己都鄙视自己! 是时候要理清了,于是冷淡的道:“王爷,你我不是一路人,你还是快走吧!”陈俏俏的变化让吴荣王深深的不解,这女人,又是怎么了?正想问清楚,但见陈俏俏只是往孩子们的碗里夹菜,一言不发。 思左和思右很有默契的低头,只顾着扒拉自己碗里的饭菜,当着孩子们的面,陈俏俏又不好说什么,害怕越描越黑,万一吴荣王把那也酒醉的事情都抖落出来,那么在孩子们的面前,她就彻底失去了尊严! “夫人!夫人!刘管家带着小少爷来了!“阳子兴高采烈地进来,他还在为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杏儿而心里怅然,想着无论如何要在新年的时候见一面,可是,他们却出现在了眼前! “这么晚了?又有什么事?”这陈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没有事情他们不会来找她的,更何况是刘管家亲自出马?“快请进来!” “夫人!”杏儿一走进来就泪水涟涟,“祖母!我可想死你了!小妹妹呢!她在哪?” 陈俏俏颇有些尴尬,这吴荣王还在呢! 不过人家很有眼色,一看就是他们家又出什么事了,于是识时务的道:“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过了初三,我再来看你们!” 虽然自己有意融入陈俏俏的生活,也有心结交这刘管家,看看能不能从他的里问出一点什么,但是,过犹不及,这陈俏俏分明不想让自己掺和此事,他就不要太急切了。 陈俏俏宋吴荣王上了马车,匆匆回来,道:“刘管家,这又是怎么了?” 吴荣王暗地里留下几个暗卫,看看这刘管家来此所为何事,说不定有他想要得到的消息。 “夫人!我们被大少奶奶赶出来了!”杏儿带着哭腔,满腹的不平,就是刘管家也耷拉着脑袋,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 “什么!”陈俏俏着实是吃惊,这胡凤这么快又耀武扬威了?自己真是小看了她! “为什么?”秋香忍不住插话,她很是震惊,这刘管家在陈家是什么样的地位?怎么会被赶出来!? “这不明摆着吗,这大少爷快回来了,大少奶奶之前对夫人做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还不想着自己掩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知情的人都换了!至于陈氏宗族那边,她们更是会不惜血本的!听说这七叔公身子近来不好,新接任的族长是个贪财鬼,这事情就有了莫大的转机了!”冬梅愤恨的道。 174.第174章 狐疑 陈俏俏见这刘管家的包袱都带着,心知他们是来投奔的,不由得露出了笑颜,“刘管家!你看正好,我这就缺一个管家,虽然地方不大,但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我还要一个枣园,眼看着要打理什么的,我正愁抽不出人手俩,既然你来了,这阳子有空的时候就能帮我打理枣园了!我新近在研究一种枣花茶,等开春,这枣叶发芽,就忙不过来了!” 陈俏俏知道刘管家这一辈子都体面,万万说不出哀求的话,于是就先表现出求之不得的样子。阳子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夫人说得对!我每天还要接送小姐上学,夫人还要去画馆,家里还有孙小姐要照顾,这开春了的确是来不及,这杏儿和刘管家来了,这就太好了,我也能松口气不是?” 刘管家不禁感激涕零,他知道,这是夫人顾忌他的面子,故意这么说的!想起自己在陈家的种种羞辱,他沉声道:“有夫人在的地方就是陈家,我还是陈家的管家!” 陈俏俏有些意外,这刘管家对陈炜的忠心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似乎好带着某些使命感,陈俏俏越来越好奇了,到底陈炜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他这样奋不顾身的追随? “祖母!祖母!妹妹长胖了许多呢!”陈震见大人在说话,没有人搭理他,他就自己道房间看妹妹去了,经过一段时间的饲养,这秋香照顾的又仔细,这小宝的脸愣是肥了起来,粉嘟嘟的煞是可爱,就是那兔唇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陈震轻轻地抚摸着小宝的脸,怜惜不已,“妹妹!你的嘴唇痛不痛?哥哥好心疼啊!哥哥给你呼呼好不好?你乖,乖乖地长大,哥哥给你做纸灯笼玩好不好?你听话,祖母说了,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的,你以后也会漂漂亮亮的!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虽然爹娘狠心,但是我知道,他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对不对?”陈俏俏不禁泪流满面,其他的人也是感动不已,这小孩子都有这样纯真的爱护之情,为什么身为爹娘的陈仲康和叶婉容却没有? 既然大家来了,也要热热闹闹地过一个年。秋香和冬梅很是有眼色,已经带着杏儿去准备房间去了。阳子也带着刘管家到处的看一看。 “妹子!妹子!”洪钟一样的声音响起,陈俏俏微微的愣了一些,就知道是她的干哥哥大狗子的声音,于是急忙迎出去,果然是大狗子! “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做会吧!干娘呢?你看看,我这忙东忙西的,也没有去看看!”陈俏俏是真心觉得羞愧了,她最近总是纠缠在这情情爱爱里,差一点都忘记了自己还要一个干娘,自己明明承诺要照顾她的。 “哈哈!妹子,我知道你事情多,也没有什么打紧!不过,今天是娘要我来接你去过年的!娘不放心二狗子,想着去他那过年顺便看看他过得怎么样,这不,娘今夜就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你带着孩子们去吃一顿团圆饭吧,也算认个亲!”陈俏俏很是感动,“好!干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做饭,我们不去的话实在是太不孝了!大哥,你等一会,我拾掇一下就来。” 陈俏俏不禁庆幸这吴荣王送来的东西极多,她只要借花献佛就是了,于是挑选了一匹藏青色的绸缎,再带上一些精致的点心,陈俏俏还准备了二十两的银子,算是过年的节礼,还给思左和思右都打扮了一下,看震儿也在,就也把他带上了,至于小宝,实在是太小了一下,只好作罢。 等到了王干娘家的时候,这陈俏俏着实是吃了一惊,这和她想象中的农户不一样,这干娘家里似乎颇为富裕!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对,这大狗子身为龙帮的舵主,怎么样也不会穷到哪里去。 王干娘正在翘首企盼,陈俏俏一下车,就亲亲热热的叫着,“干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站在外边,如果冻着了可怎么是好?”人和人之间是要缘分的,这陈俏俏就和王干娘十分的投缘,一点也没有疏离感。 思左和思右都被陈俏俏教导过,俏生生的叫了一声“姥姥!”喜得老人家什么似的,“乖孩子!乖孩子,我可不是赚到了,还有这么标致的外甥女?” 震儿还不示弱,“太姥姥!我是震儿!是你的曾孙子!” 王干娘睁大了眼睛,“好好!好!我有了曾孙子了?真是太好了!”说着就要去宝震儿,陈俏俏急忙拦住,“他可壮实呢!你仔细别闪了腰!”这陈震可是小牛一样的,她都抱不动! 王干娘看来一眼大狗子,“我啊!白生了两个儿子,愣是没有一个孙子!好在如今有了闺女,我还有了曾孙子,我啊!就没有别的指望了!”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老玉,一看就是好东西,“这可是我带了多少年的东西,今儿给我曾孙子了!大狗子,可没有你的份!” 大狗子很是尴尬,他不是不想娶媳妇,只是他也算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一般的女子都不愿意嫁给他,不好的他又看不上,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使不得!干娘!他才多大?你这好东西他戴着,没的给坏人惦记!你看看,这样好不好,你啊先存着,以后等震儿大了,你再给他!”陈俏俏急忙阻止,她可不能这样就收了这贵重的东西。 “哎呀!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知道有几天活?还是趁早给他好!”王干娘执意为之。“干娘!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这孤苦伶仃的,就是没有娘家人,这才混的这么惨,连个媳妇都治不了,好在天可怜见,让我有你这么好的干娘,你可要长命百岁,给我撑腰!” 小震儿也笑嘻嘻的道:“太姥姥,这东西给我,我一会儿就磕破了,你还是给我块糖吃吧!”王干娘不禁笑了,想一想也对,“好!我就收着,等你将来长大了就给你!为了我这曾孙子,我也要好好的活到一百岁!” 陈俏俏笑嘻嘻的道:“您老这才说得对!你看看这日子一天天的红火起来了,家里的人也多了起来,你可舍不得走!”大狗子憨厚的笑了起来,“娘!你看妹子说得多好啊!” 大家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屋子,只见里面也很是富丽堂皇,虽然说有些暴发户的感觉,但是也很气派,红木的桌椅,还有鎏金的灯罩…… “大哥!家里的日子倒是还不错啊!”陈俏俏很是讶异。当初她刚刚认识王干娘的时候,不觉得她是富户啊? “嘿嘿!”这大狗子笑着道:“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这段时间着实发了一笔小财!我们收购了一批粮食,价格很是低廉,我们高价卖出,赚得还颇多。” 陈俏俏了然的点点头,之前这宋子墨就问过她要不要做粮食的生意,他就预言这生意一定会大赚的,只是无缘无故哪里来大批的廉价的粮食?如今这世道,谁不是把粮食牢牢地抓在手里? 不过那都是商场的事情,陈俏俏并没有兴致知道。 大狗子说道这一段很是兴奋,“起初的时候我还不想接下这生意呢,那些人很是神秘,况且我还看见了他们穿的是官靴,可见这粮食的来历不简单!但是我手下的兄弟却劝我,富贵险中求,我想了一下,也是有道理,就咬着牙做了,唉,还好,没有什么乱子,赚了这一笔,以给娘养老了!” 陈俏俏的心头突突的一跳,官兵的靴子?莫不是军饷?此次对西夏的战役的失利,最大的原因就是粮草不继,这莫非就是那些粮草? “快!快进来!”王干娘兴高采烈地道,孩子们已经围坐在美食的旁边,准备大快朵颐了。 陈俏俏就暂且收起心里的疑心,笑意盈盈的坐在了桌子上,“干娘!做这么多的菜,哪里吃得完?” 这一大桌子就是河北最特色美食,什么样样都有!陈俏俏也禁不住被勾起了馋虫,一些独特的味道,还是王干娘这样的老人家才做得出! 于是,什么话也不多说了,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处分享美食,也闲话了一下家常,很是温馨。 一家人吃的肚子鼓鼓的才回到了家,孩子们还收获了几个红包,陈俏俏要给的银子王干娘愣是没有收下,非说她的花费大,还是留着自己用。陈俏俏深深的感觉,有一个娘家真好,就像有了避风的港湾一般。 “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银火站在这高高的城墙之上,心里无比的怅然。陈俏俏的变心,还有没藏玉乞的纠缠都让他无所适从。他飞奔千里的回京,就是想在陈俏俏的身上找一些安慰,也希望能找到解决没藏玉乞的办法,可是陈俏俏这已经今非昔比了! 想起她和吴荣王的亲近,还有那莫名的男子,银火的心里抽痛不已。 175.第175章 过年 除夕是团圆之夜,中国人难解一个团圆心结,即使人在天涯,也要在除夕之夜赶回家中吃年夜饭、守岁。除夕夜的家是一个格外温馨甜蜜的空间,在历史上甚至连监中的犯人也释放回家团聚。全家人团坐桌前,开始了“团年“、“守岁“的进程,先是一餐“团年饭“饭后阖家团坐守岁。 而银火的除夕,却在皇宫中守卫,独自面对这难解的心事。 而陈俏俏这里,却是热闹非凡,除了一大桌子的美食之外,孩子们正闹着要红包,陈俏俏笑眯眯的准备了很多的大钱,包在红包里,还有其他的人都有份,就是刘管家,陈俏俏也意思了一下,包了一两纹银。这红包是小辈儿人向父祖家长行礼辞岁,老人们则要分压岁钱。压岁钱也叫“押岁钱““代岁钱“、“岁岁钱“,原是用来厌胜驱邪、帮助小孩子过年的。 孩子们当然是欢呼雀跃了,有了自己能支配的大钱,就可以随心所欲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可多好! 陈俏俏看着这众人都穿得崭新齐整,心里很是高兴,这吴荣王果然上道,把家里的人都弄了一身新衣服,就连震儿他也想到了,不过就是这他不知道这小宝的存在,所以小宝没有。好在这秋香心灵手巧,也给小宝做了一身。 吃完年夜饭后,一家人吃着点心,或嬉笑玩耍、或款言细雨,静待天明,这便是守岁。刘管家还让陈俏俏知道了除夕夜别的风俗!还有镜听、照田蚕、卖痴呆、打灰堆等习俗,以此来占卜一年的吉凶休咎,祈愿新的一年小孩聪慧,万事如愿。 就是在除夕或岁首的夜里抱着镜子偷听路人的无意之言,以此来占卜吉凶祸福。除夕的晚上,将勺子放入盛满水的锅中,祷拜后拨勺旋转,然后按勺柄所指方向抱镜出门偷听,从听到的别人说的第一句话中,就能找到所祈祷之事的答案。 可是他们住的地方偏僻,哪里来的人? 刘管家却执意为之,孩子们也跃跃欲试,于是刘管家就带着孩子们出门去了,一直走到远处,到了阳子的家里,躲在门外偷听,听见大妞说饭菜很好吃,刘管家才满意的回来。 陈俏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却是一笑,若有若无的看了杏儿一眼,杏儿顿时脸色通红。 这刘管家哪里是要去镜听?分明是取探看阳子家的虚实!经过这些事情,刘管家的想法也有些变了,若是阳子能真心的爱护杏儿,似乎也不错,况且夫人对阳子的器重不言而喻。 刘管家去了阳子的家,考察了一下,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算温饱,更何况,一家子都在夫人的庄园做事,也贫苦不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一家人相处的很温馨。他也就在心里首肯了。 过了除夕,便是要互相走亲戚了,可是陈俏俏在此地举目无亲,陈氏的娘家早就没落了,也没有可去的地方。 算了,没有地方去,也没有客人,陈俏俏决定还是自己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 阳子也回来了,虽然他人在家里过年,但心一早就飞了回来。 陈俏俏不禁好笑,这杏儿来了,这阳子的魂魄都只留在这了!本来她是要阳子一家都在这过年的,但是被婉拒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过年了谁都喜欢安安静静的一家人团圆不是吗? 这大年初一的时候,当然是要吃饺子了,孩子们当然是兴奋不已了,虽然这饺子是经常吃的,但是大年初一的饺子也许会有惊喜!陈俏俏把几个大钱包进了饺子里面,做彩头,谁吃到就是谁的! 虽然是包在饺子里,但是有大钱的饺子总是分外巨大,怎么会分辨不出? 小震儿就鬼鬼祟祟地想要那还没有下锅的饺子,陈俏俏笑着打了一下他的手,“你个贪财鬼!这么心急!”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起来,小震儿的脸色红红的,“我是想多弄一点,也给妹妹一些大钱,我是哥哥了,要给妹妹红包!” 震儿懂事的话语顿时引起众人的共鸣,思左和思右有些惭愧,“娘!那些大钱你就都给小宝吧,我们当姑姑的还没有想到要给红包呢!” 陈俏俏看着这些有爱的孩子,说不出的喜悦,“你们啊!都顾着自己吧!你们没有看见,小宝的枕头下面是一个银元宝吗?她的红包可比你大多了!” 孩子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俏俏,回神之后,急急忙忙地翻了翻小宝的枕头,果然有一个巨大的银元宝! “祖母!你偏心,为什么妹妹是银元宝?我却是大钱?”到底还是孩子,刚刚还怜惜妹妹,现在就争风吃醋起来。 “就是就是!娘!小宝又不会用钱,你那么多给她做什么!”思左和思右更是嘟嘴,娘是怎么回事?虽然这小宝是孙女,可是她们可是女儿啊,娘为什么厚此薄彼! 陈俏俏哑然失笑,“震儿,你不是心疼妹妹吗,现在怎么妹妹的银子比你多,你又不高兴了?” “妹妹是银元宝,我只有几个大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震儿嘟嘴,他虽然不知道银元宝的实际价值,但是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异他还是知道的。 “妹妹的嘴要治好,要不少的银子呢,这一点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动御医,祖母可发愁呢!”虽然她现在有了进项,这画馆的生意也不错,但是毕竟帮吴荣王画一幅画就赚了五百两的好事,她是再也碰不上了,要知道,就是米芾之子米友仁的画作也只有一百两银子的价钱! 况且,那御医哪里是轻易请得动的?虽然吴荣王愿意帮忙。但是这诊金陈俏俏还是要准备的,不然话,自己一点也拿不出,看什么病?不是平白给人笑话吗? 所以陈俏俏暗下决心,要在这四个月之内赚到足够的银子! 震儿顿时没有话说了,懂事的把自己的大钱都拿出来,“祖母!这些也留着给妹妹治病吧!我妹妹要是治好了一定是个大美人,爹娘说不定就会要她了……”他心底里当然是希望爹娘能够接受妹妹,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聚在一起的。 “傻孩子,银子的事情祖母会打算,祖母是谁?有什么办不成!你啊!只顾着你好好的长大就是了,长大了才能保护妹妹不是吗?” 思左和思右也笑着道:“震儿!你那点钱又不够,还是留着给小宝买风车玩吧!娘,要是真不够的话,我们读书可以晚一点的……”思左和思右其实有些愧疚,陈俏俏花了许多的银子,但是她们却没有在柳先生那待多久,算算实在是亏了。 “那怎么行!”陈俏俏讶异的道,“你们啊什么都不用管,娘这一点能力都没有吗?你们也太小瞧娘了吧!” 见他们还要说什么,陈俏俏急忙喊道:“冬梅!冬梅,快进来包饺子!”然后看看孩子们,“你们都出去玩会,待在这怪碍事的!” 震儿不满的道:“不嘛!我也要看包饺子!” “对啊!娘,我们也可以帮忙啊!对啊,娘,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们饺子的来历的吗?娘,你就教给我们吧!” “哟!这是要包饺子啊!”许子集的声音传来,“亲家夫人啊,我来给你拜年了!” 陈俏俏不禁扶额,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虽然她没有娘家,可是不是还有亲家不是吗?和胡氏还有叶家虽然是闹的不愉快,但是这许子集却是很好的,况且又是邻居。 “哎呀!亲家!你看看!真是过意不去,你看我这脑子!应该是我们去你那拜年的,这么好意思要你先来?”陈俏俏满是自责,这许子集向来是喊自己陈夫人的,这一句亲家夫人叫出来,这陈俏俏是膈应得慌。 许子集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原想着等大年初一了,这许慧芳和陈述平总是要来拜年的吧,还有那陈俏俏,搬到了这么近,按照礼数,也是一个走动一下。于是一早就准备了茶点,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任何人的人影。 饶是他的修养好,也沉不住气了。索性带了一点礼品就来了陈俏俏这,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想这陈俏俏却痛快的承认自己是忘记掉了,还一脸追悔莫及的样子,许子集看得出来,她不是诚心的,于是顿时心里的闷气就散去了,反而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一些。“陈夫人!你这是哪里话?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谁先去谁那不是一样的?不过,我运气好,刚刚碰上你在包饺子,我可是赖上了。” 陈俏俏觉得有些奇怪,“慧芳没有回来吗?” 许子集的脸上浮现一丝极其哀伤的样子,“我们慧芳,唉!在陈家还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一想起这事,心里就憋得慌!我也不怕和你发发牢骚,那陈述平啊,我看,还真的不是过日子的料!” 176.第176章 豆腐馆 陈俏俏有些尴尬,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是名义上的母亲,又能说什么? “他年轻不懂事,也许过几年就好了!”陈俏俏只好这样劝道。 “我是怕慧芳在陈家的难做,才没有经常上门的,但是我的心里是很记挂的啊!”许子集说出了心里的纠结,这就是为人父母的难处。 陈俏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见那饺子,灵机一动,“亲家!你看看,孩子们正缠着我说这饺子的来历呢!你帮帮忙,说一段吧!” 这下许子集来了兴致,在就唠唠叨叨的说了起来,不过,孩子们倒是有兴致的,陈俏俏摇摇头,轻轻地微笑,只当是给孩子们长见识吧!不然的话,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和许子集说些什么呢! 中华民俗中的,守岁吃“饺子”,是任何山珍海味所无法替代的重头大宴。在华夏祖先的发祥地,它已传承了数千年。“饺子”又名“交子”,是新旧交替之意,也是秉承上苍之意,是必须要吃的一道大宴美食,否则,上苍会在阴阳界中除去你的名子,死后会变成不在册的孤魂野鬼。你想想,我国祖先对此是多么的重视啊!无论怎样,为除掉一年的晦气您也要在除夕吃一顿“饺子”。 按照民俗的解释,“除夕”这一天是人、鬼、神交战之日,因此,必须要人人参与,才能获得来年的吉祥平安。鬼乃“夕”也,它是人间一年的晦气所孕育而生成的厉鬼。“夕”在腊月三十日,新旧交替的子时时分,便会出来遗害人间!此时,要人神齐力才能把它除之。 每年腊月三十的这一天,上天会派通力天神“年”来人间降魔除鬼,而“年”在除夕的时候只有九成的功力,证明“夕”这个厉鬼很厉害,必须要由人来协助才能把“夕”除之。因此,人要在“除夕”的子时时分共燃爆竹,来协助“年”把贻害人间的厉鬼“夕”除掉。 在除夕的交子时分,人吃了饺子会通身添力,然后,男女老幼齐鸣鞭炮,帮助天神除掉厉鬼,再虔诚的贴上新的灶王爷画像,并在财神爷和灶王爷的画像前供奉上以饺子为主的美食,取意来年平安吉祥财源滚滚之意。这就是“爆竹声声除旧岁(祟)”这一习俗的由来。相传张仲景任长沙太守时,常为百姓除疾医病。有一年当地瘟疫盛行,他在衙门口垒起大锅,舍药救人,深得长沙人民的爱戴。张仲景从长沙告老还乡后,正好赶上冬至这一天,走到家乡白河岸边,见很多穷苦百姓忍饥受寒,耳朵都冻烂了。原来当时伤寒流行,病死的人很多。他心里非常难受,决心救治他们。张仲景回到家,求医的人特别多,他忙的不可开交,但他心里总挂记着那些冻烂耳朵的穷百姓。他仿照在长沙的办法,叫弟子在南阳东关的一块空地上搭起医棚,架起大锅,在冬至那天开张,向穷人舍药治伤。 张仲景的药名叫“祛寒娇耳汤”,是总结汉代300多年临床实践而成的,其做法是用羊肉和一些祛寒药材在锅里煮熬,煮好后再把这些东西捞出来切碎,用面皮包成耳朵状的“娇耳”,下锅煮熟后分给乞药的病人。每人两只娇耳、一碗汤。人们吃下祛寒汤后浑身发热,血液通畅,两耳变暖。老百姓从冬至吃到除夕,抵御了伤寒,治好了冻耳。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陈姨!陈姨!”陈俏俏有些吃惊,这不是小悦儿的声音?“陈夫人!我们来拜年了!你可不要想赶我们走!”雪姨走了进来。 这雪姨也太热情了一些吧,毕竟他们非亲非故的,大年初一就来了,是不是有些唐突? “哎呀!我早就忍不住要来找你了!只是找明目罢了!你不是说要开饭馆的吗?我想过几天了我们就开一个豆腐馆好不好?豆腐既可做成荤菜,也能做成素菜,而且多有特色!我到处看过了这开封还没有一家豆腐馆呢!” 陈俏俏白眼,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就是要开店也不急于这一时啊,这才大年初一!”陈俏俏哭笑不得。“这不叫要准备起来了吗?尽快把那店面给租下来,还有要雇人,要装饰,还有要请厨子……这都是要提早谋划的!” 陈俏俏不禁有些吃惊,这雪姨还有些经商的天分啊! “不过,你这主意也不错,豆腐馆,也算是一个卖点,这做豆腐我也是很拿手的,你雇一个厨子,我教一些新奇的菜式,不怕不成功!”陈俏俏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哈哈哈!那就太好了!我就是看上你的厨艺了,你可不知道你在我婚宴上做的那肘子豆腐和奶皮豆腐,都绝了!人人都赞不绝口,我这才想起要开豆腐馆的!况且,就在你画馆的对面,你也可以看顾一下!” 陈俏俏这才发觉,已经陷入了雪姨的圈套里面,“感情你是早有打算!” “你放心,这店面给你三分利,你就指导指导,还有来不及的时候帮帮忙,你不亏!”雪姨利诱道。 陈俏俏心里盘算着,春天到了,枣园的事情已经基本不用担心,因为有阳子一家呢。这画馆的生意肯定是不及下半年的,这不,快过年的这段时间就没有什么收入,加之人们的新鲜感渐渐地散去。有个额外的收入也不错,况且,自己收留的春花和秋花也能去豆腐店璃帮忙,说实在话,那对姐妹陈俏俏只是收留着的,其实画馆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人。 “好了!好了!娘亲,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我都想吃饺子了!”小悦儿鬼叫着,陈俏俏狭促的笑道:“你可真有本事,这么快就叫娘了!” 雪姨面上一红,“其实,小悦儿说她娘是什么样子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我的样子!” 陈俏俏点点头,这小悦儿自小就是雪姨带大的,可不就是亲娘?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饺子包好了,奇形怪状的什么的有,陈俏俏也不嫌弃,就是那许子集也动手了,还似模似样的。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饺子,最主要是闹腾,为了抢饺子里的大钱,差一点把碗都推翻了。 过了几天,这陈俏俏就在雪姨的催促之下把那店面给租了下来,因为这雪姨是官太太,那是不好出面的,所以都是打着陈俏俏的名号,陈俏俏这才发现。自己只有三成利,真是太亏了!自己的画馆还要开,这豆腐馆的筹办就是一个大工程,她亲自上阵依然不够用,于是她就想着招工了。 陈俏俏决定要搞的有特色一点,想起那宋子墨之前用美男计使自己的钱庄客似云来,陈俏俏也决定要找一些眉清目秀的小厮,再加上这春花和秋花姐妹,也颇为清秀,客人一走进来,就会觉得很养眼。 陈俏俏把招工的广告一贴出来,很多人就蜂拥而至,最近来京城讨生活的人越发的多了,能找份差事糊口那是很重要的事情。 陈俏俏最喜欢这种感觉了,看着一大帮人由着自己挑三拣四的,多棒!而且自己老早有了规定,就招些18岁以上的青年男子!看来这人选还是很充足的,来报名的人多得要死。 陈俏俏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对这些人一一进行了考核,最后挑选了几个不错的留下。 远远地就看见宋子墨,陈俏俏很是惊喜,这都十几天没有见了,这宋子墨终于舍得回开封了啊?不过,想想也没有错,他总是要回家过年的吧。宋子墨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劝服他娘退了亲事,不过他也被迫答应,一定要在今年娶妻。 陈俏俏急忙把他喊过来,为什么?要他帮忙咯!原来这饭馆最重视的就是信誉,信誉从何而来,那就要做事的人人品要好,那么以宋子墨多年做老板的经验,判断力一定会比自己好一些的。 “宋子墨!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陈俏俏因为有求于人,这态度那叫一个好! 宋子墨苦笑,他在陈俏俏回京的当天就回来了,只是被困在家里啊,只是这话他是说不出口的。如果注定没有结果,他还是愿意和陈俏俏这样淡然的相处,也胜过以后的尴尬。 “哈哈,过年了我总是要回来的啊!”宋子墨笑道。“来!你来帮我看看,我想找些小厮,人选太多,实在有些拿不到主意!”陈俏俏亲亲热热的把宋子墨拉进了豆腐馆里面。“先尝一尝我做的豆腐花!这可是我的独门手艺!”陈俏俏颇为自信。在所有的食材中,她对豆腐是情有独钟,这豆腐不禁营养丰富,而且是美容的上品,故此,她对于做豆腐菜很是有心得。 这豆腐的工序极为繁琐,要经浸豆、磨浆、滤渣、煮浆、点浆、脱水等工序制成。陈俏俏是聚精会神,宋子墨难道见她如此认真的模样,更是觉得她可爱动人。 177.第177章 飞醋 陈俏俏盛了一碗豆腐花出来,略加了一些调料,就递给了宋子墨:“尝尝我的手艺!”只见那豆腐花颜色雪白,配上辣椒,香葱等更是色彩缤纷,拿在手上似乎还在碗中轻轻颤动,好像在发出诱惑的邀请。宋子墨不禁食指大动,连忙吃了一口,真是细嫩鲜美,口感不涩,且有淡淡清香。宋子墨不禁赞叹:“想不到你的竟有如此手艺,豆腐做的如此美味!怪不得叫神仙豆腐了,这可不就是神仙吃的?”叶瑜心听见宋子墨赞叹,不禁得意,看来自己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啊! 这豆腐的香气吸引了好多人,陈俏俏索性办了个试吃会:“各位乡亲父老,今天请各位免费品尝这神仙豆腐花,明日小店正式开张,还望大家多多捧场!”这开封还从来没有这么好吃的豆腐花,大家都是赞叹不已,陈俏俏又道:“这豆腐花只是小意思,我们这的大厨还会做神仙豆腐宴,可有100多道菜,欢迎大家来品尝!”众人不禁哇了一声。其实这豆腐宴可有200多道菜,陈俏俏只学了一半而已!不过应付这豆腐宴完全就是没有问题了。“俏俏!再留一碗给子墨好不?”陈俏俏一抬头,就看见宋子墨那美到妖孽的脸,正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不出的萌态,不禁眼睛一亮,唉!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外貌协会的呢?看见美男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开心。宋子墨感激地一笑,倾城倾国,陈俏俏几乎听见了众人吸冷气的声音!也成功让陈俏俏进入花痴的状态。 宋子墨为什么要在这卖弄风骚?原来是看见了远处银火的身影!练武之人的势力极好,远远的银火就看见了陈俏俏那花痴一般的表情,不禁黑了脸,这女子,难道不知道矜持吗? 宋子墨凤眼一斜,将银火的反应尽数收进眼底,不着痕迹地轻轻抚摸着陈俏俏的脸,为她拂去脸上的豆腐渣,“俏俏,怎么把脸弄脏了啊?” 陈俏俏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宋子墨是要闹哪样?这妖孽美男居然这么温柔地抚摸她!不禁当场就呆住。两人就这么相互望着,真是旁若无人!众人已忘记了吃豆腐花,皆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这对有趣的男女。“陈夫人还真是左右逢源啊!”一个讥讽的声音传来,叫陈俏俏的脊梁僵住了,心里微微的有些发寒。那就是银火的声音。 陈俏俏蓦然回头,脸上已经是寒冰一片,“我的人缘向来就不错,难得有无法相处的人!”银火虽然心里恼恨这陈俏俏和众男子纠缠不清,但是心里还是很挂念他的,故此,从皇宫里出来之后,这银火就情不自禁的走到了陈俏俏的画馆所在。 暗卫已经把这画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很是震惊,这陈俏俏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他这么从不知晓?正想好好的和陈俏俏聊一聊,可是他一走近就发现这陈俏俏和宋子墨极度亲密的样子! 那样的谄媚,那样的娇笑如花!那样的卿卿我我!银火胸口的火焰止不住的燃烧,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妒火给焚烧了! 银火本以为那开弟离去之后,陈俏俏会有一些伤心,不想她竟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居然还和这宋子墨如此勾勾搭搭,这宋子墨那妖孽一般的容貌,更是叫银火无法忍受!莫非自己找错人了?那米粮店的少东根本不是什么开弟? 宋子墨一声叹息,虽然他心里不服,想故意激怒银火,但是真见到他们剑拔弩张了,又于心不忍,他还是想银火误会了自己和陈俏俏的关系,毕竟,只要陈俏俏幸福,他才会开心不是?“银大人误会了!是陈夫人要我为他相看这小厮,这才让我进店的!” 陈俏俏冷哼了一声,却不否认,她的心底还是不想被银火看成是****荡娃的!虽然和吴荣王的事……陈俏俏念及此,更是觉得眼前一黯,就是误会了又怎么样?他们也是回不去了啊!银火的脸色稍缓,怪不得刚刚她一脸的兴奋,原来是要招小二,看了那几个人,银火冷哼一声,果然是个色女,招的都是些眉清目秀的男子! 她知道不知道小二是干什么的?找这些绣花枕头是要干嘛?仔细一问,名字很有问题!原来其中一人名叫开成,还有一人叫田开! 原来如此!她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她的开弟留在身边!银火怒火中烧地想着。。 陈俏俏浑然不觉,故意冷落他,笑道:“宋子墨,你看看,这些人怎么样?”宋子墨还没有说话,银火冷冷地道:“不怎么样,这两个不能留!”说罢指了指那两人。 陈俏俏奇道:“为什么!”银火不语,只是冷哼,陈俏俏想了一下,莫不是这两人银火认识,有些问题?又问道:“他们是不是有前科?做过坏事?”银火死死地盯着他们,那二人双腿有些发软,但毕竟有关声誉,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宋子墨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成了隐形人一般,苦笑一下,似乎在陈俏俏的面前,他被忽视的频率是非常高的,于是默默地退到一旁。 这下陈俏俏就奇怪了,“那为什么不能留?”银火怒声道:“只要有开字就不成!”说罢,气呼呼地走进了豆腐馆。 陈俏俏有些莫名其妙,道:“什么开字就不行,这是什么逻辑啊!你还是开封人呢,要不要搬家啊!” 银火顿了一下,知道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但是自己这么说?说知道那开弟的事情?不是明摆着是吃醋吗?他怎么能承认? 这臭银火神经兮兮的是怎么回事?这开字是怎么惹到他了?唉!早知道他这么神经,就不理他了!陈俏俏真想告诉他,你大爷的还是不要放弃治疗啊!银火心情就有些阴郁,走进豆腐馆,却对着在做事的春花展露笑颜:“你这姑娘倒是勤快!!”春花受宠若惊,半响才答道:“银大人过奖了!!”这银火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和她如此亲切,怎么不叫她心里暗喜不已。 陈俏俏不禁气结,靠!什么态度,得了便宜还卖乖,看他的模样似乎自己欠他几百万了!明明吃亏的是她好不好?!每次被他莫名其妙的羞辱,她还没有发飙呢! 还是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吃醋?实在是太幼稚了! 刚刚陈俏俏还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知道缓和和银火的关系,眼看着一步步地恶劣下去,而且自己之前的话,的确有些伤人,但此刻,见他居然将自己无视,那一点点愧疚什么的老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春花感到了莫大的荣宠,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看见热气腾腾的刚刚出锅的豆腐,于是就叫道:“银大人!这有刚刚出锅的豆腐脑,您要不要来一碗?” 银火见这春花很是热情,也微微的一笑,春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下一滑,银火眼明手快,接住了她,但是,手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春花的臀部! 春花顿时脸如云霞,陈俏俏却是气的不轻,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春花急急地躲到了一旁。 陈俏俏口气就有些不善,“哟,银大人,你这豆腐怕是吃饱了吧,我们这可没有多余豆腐给你吃啊?”特意将豆腐两个字说得格外大声。银火脸色一沉,真是不知羞耻,她还有脸说他?她自己和那么多人暧昧不清,他只不过是不小心触碰了一下,用得着这样吗? 那秋花没有看见事情的经过,从楼上下来,不明就里,说道:“老板,你说什么啊,我们刚刚开门,豆腐多得是啊!”她哪里知道此豆腐非彼豆腐!银火冷冷地道:“陈夫人放心,这人人可吃的豆腐银某没有兴趣!我受不了那股骚味!” 陈俏俏气的要死,什么意思?这不是说她人尽可夫,还骚味?秋花更是在一旁添乱,“老板,我们店里的豆腐怎么会有骚味?” 银火黑着脸离去,他知道这陈俏俏一定不会听自己的话的!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在这自取其辱? 陈俏俏愤恨的坐在凳子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这宋子墨知道自己现在最好还是离开,于是就默默地走了。 那些报名的人选却是不敢离开,特别是刚刚被银火瞪着的那两个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陈俏俏不禁有了怜惜的心思,还有她的逆反心理起来了,银火不让她用,她就非用不可! 于是笑着说道:“不用放在心里,这样好了,明天你们来上班,一个月三两两银子,好不好?” 这三两等于人民币1200了,还不错了。果然,他们惊喜得互望一眼,连忙说:“好好!我们明天就来!”这老板出手真大方! 陈俏俏沾沾自喜,自己还是个有良心的老板哦! 178.第178章 盘中餐 一切的事情办妥了,陈俏俏就清闲下来了,豆腐馆又春花和秋花帮忙又招了一个大厨坐镇,基本不用她了,又雇了好几个小二当然就不忙了。况且这正月的画馆的生意也不是很好,许是人们都还在走亲访友,没有时间来画馆吧! 陈俏俏刚开始的时候十分享受着清闲的时光,不想无所事事几天之后她就有些抓狂了,这一点没有事做的日子也很难过的,米虫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唉!陈俏俏叹了口气,莫非自己天生是劳碌命?玩都不会玩?偏偏最近村子平静得要死,就是鸡也没有听说丢了一只!加上这孩子们都有了伴,小宝更是可气,只要她一抱就哭得震天动地的。她也就放弃了做保姆的念头。 这下可好,副业没有得做,正职不需要自己了,该怎么办? 好在过了初八,思左和思右就要去魏子衿的开卷书院上学去了,陈俏俏决定先去取一些银子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到了钱庄,宋子墨正忙碌着,最近京城动荡,钱财的流动极大。 “哎呀!宋子墨,你的生意都是一如既往,可怜我的画馆今年几乎没有开张!”陈俏俏满心的羡慕。 宋子墨见是陈俏俏。走了出来,笑意盈盈的道:“你啊!就是贪心,好好的画馆还没有稳定下来,又弄什么豆腐馆?知道你的厨艺好,但是你不能兼顾的还不是白费功夫?” 陈俏俏无奈的白眼,这是被逼的好不好?若不是雪姨要办,她可没有这样的心思。“好了!我是来取银子的,”陈俏俏从怀里掏出银票,“唉!钱赚不到,这花费又大,可真的是坐吃山空啊!”愁眉苦脸的样子甚是可爱。 宋子墨心里一动,“你和那银大人可好?女子啊!还是要找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啊!” “不要提那人!我和他非亲非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陈俏俏想起银火就生气,他回来之后,就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她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呢!那没藏玉乞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又在哪里? 靠!她还没有问他呢,他到蛮不讲理了起来,这个人渣! 宋子墨眼眸一亮,犹豫了一下,“俏俏!你要是对那银火不满意,你能不能想一想,考虑一下我?” 陈俏俏的眼眸睁得巨大,这宋子墨说了什么胡话?他是不是喝醉了?“宋子墨!你说得是什么胡话,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宋子墨猛然地握住陈俏俏的手,“俏俏!我早已经对你情愫暗生,我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只是我见你和银火之间有的是真情意,所以才把这份情意默默地放在心里,可是,如果你真的对银火无意的话,能不能想一下我?” 陈俏俏被彻底的惊呆了,虽然这宋子墨对她特别她是知道的,但是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还是吓住了她! “宋子墨!你疯了!你疯了!”陈俏俏急忙挣脱,逃也似的跑了。 宋子墨不禁浮现淡淡的苦笑,自己还是说出来了是不是?也成功的吓着她了,他微微的闭眼,最起码陈俏俏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心事,就算没有结果也不会有遗憾了吧。 陈俏俏逃出了很远,才发现自己的银子还没有取出来,唉!罢了,自己现在还是不要见宋子墨的好!反正和魏子衿也算是老相识,迟一点交也没有什么问题。陈俏俏先去府衙,把悦儿也带上,雪姨自然是放心的,陈俏俏也走进了开卷书院,倒不是怕魏子衿会反悔,只是自己实在是无聊,而且那银火有意无意地经常在画馆门前里晃来晃去,但是却不走进来,也不说话,自己是有些烦心,而且这宋子墨的事情也让自己心烦,陈俏俏现在才知道,有太多的追求者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更何况看看古人是怎么读书的也不错!说不定能化解自己心里的烦躁。 魏子衿见陈俏俏陪着孩子们一起来,一同来到,不禁眼睛一亮,自己看见她是如此欣喜! “今天我是来陪读的,看一看你有没有用心教我们孩子!不然的话,这束脩你可就不要想要了!”听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陈俏俏是什么泼妇呢! 魏子衿是求之不得,于是笑道:“陈夫人说笑了既然是陈炜兄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要束脩?还有,上次那件事我都愧疚到不行,陈夫人就当给一个机会给我赎罪吧!不过,这女子班刚刚开课,还没有几个人,今天就和男子在一处上课吧!”陈俏俏知道他说的是欠款的事情,其实真是不能怪他自己,谁叫他有一个奇葩的妻子? 对于这和男子一同上课,陈俏俏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站在教育的角度,应该就是男女搭配的,不过古人的思想那是绝不可能的,要不然就没有梁山伯和祝英台了! 其实魏子衿是顶着极大的压力招收女学生的,他书院的老学究是一片反对之声,有个老夫子说得更是露骨,认为读书多了思想活泛,尤其是女人,容易萌生不安定因素。君不见,夜奔的女人,多是有学问的?至少是识字的,看得懂约会的小纸条。把个魏子衿说得是哑口无言。 但这书院是魏子衿的,他执意要办,那些人也是无可奈何的。陈俏俏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想静静地听课。这堂课不是魏子衿的,他是院长,只负责一些高水平的学子,像这种貌似学前班的根本不用他亲自出马,但他为了在陈俏俏面前表现一下,便自己亲自上阵了。 这堂课学的是古诗,就是那首悯农,见一帮小孩子摇头晃脑地背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飧<sun>,粒粒皆辛苦。”等一下,等一下,什么东东?自己有没有听错?不是谁知盘中餐吗?他们怎么读成飧<sun>? 陈俏俏自觉自己有些常识,马上举手问道:“魏夫子,不是谁知盘中餐吗?是不是你读错了?”想不到是哄堂大笑,连小悦儿也笑道“陈姨,你是怎么回事啊,连这首诗也会念错!”思左和思右更是愧疚的低头,简直就羞愧到不行, 魏子衿却是一脸的和蔼,“陈夫人,自古以来,都是谁知盘中飧<sun>,是夫人读错了!”陈俏俏目瞪口呆,怎么会?经过魏子衿一番解释陈俏俏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错了,作者写的就是谁知盘中飧<sun>,后来汉字简化,有所谓「淘汰生僻字」。飧字虽比餐字简,但餐字常用,而飧字生僻。于是淘汰飧字,保存餐字,所以现代大家读成谁知盘中餐,不过香港,台湾的繁体字还是写做飧<sun>! 而且餐与飧在古时是有分别的,餐只作动词、量词用,而飧是名词。 这下自己可糗大了!陈俏俏在心里将自己的语文老师骂了一万次,怎么不告诉自己这段故事,自己也不至于出这样的糗! 陈俏俏硬着头皮道:“我老家的书院都读成餐字的!”魏子衿笑道:“不错!如今确实有些不学无术的人冒充夫子,误人子弟!我们书院就绝不会用这样的人!我们书院的夫子个个都是真才实学!” 陈俏俏打着哈哈,笑着认同了,看来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发表什么意见的好!谁知道古代和现代有什么不同! 陈俏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知识实在太不够用了,于是只是待了一会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今年的天气很是古怪,新年的时候还很热,但是这几日却无缘无故的闷热起来,老人们就忧心忡忡,怀疑是上天示警,恐怕会有什么灾祸。这天晚上,异常的闷热,看来是要下大雨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雨势猛烈,电闪雷呜,煞是吓人。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到府衙报案,说是魏家的二老爷被雷给劈死了!这件事顿时传遍了开封,人人都说这老天不开眼,这魏家的二老爷老实巴交,只知道躲在药房里配药,这不,昨天又留在了药园的小屋子里,结果被雷给劈死了。 人命关天,府尹立即带人踏着泥泞的道路赶到药园验尸、查勘。只见现场惨不忍睹,瓦房顶被揭去,屋房梁被劈飞,土炕炕面被揭开。一旁围观的众人是议论纷纷。尸体更是被劈得极为可怖。 包府尹却在围观的人群中发现了陈俏俏的身影。原来陈俏俏最近无事,就包下来了这接送孩子的事情,也顺道接送悦儿,虽然这悦儿和书院之一一墙之隔,但是陈俏俏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雪姨聊天。她一大早来到府衙,想送悦儿去书院,不想就听说了魏子衿的叔叔被雷劈死的消息。陈俏俏还从来没有见过真的有人被雷劈死的,起了好奇心,任凭雪姨这么说也按不住,就来到了药园。那魏二爷的妻子石氏是哭天抢地,悲痛欲绝,哭着闹着要寻死,众人纷纷劝阻。陈俏俏仔细看了一下现场,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179.第179章 雷击 府尹见她时一脸的若有所思想起她也曾经帮着破过案子,不禁问道:“陈夫人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陈俏俏悄悄地将府尹拉到了一边道:“此事有些蹊跷,凡是雷击,必须是自上而下,地面不会迸裂;如今现场的瓦顶、屋梁等都被炸飞,土炕的炕面也被揭起,可见爆炸是从下而起。再说昨夜的雷电虽然猛烈,然而都在云中盘绕,并无下击之势,由此便知现场有诈。这定是人为的‘雷击’现场。” 包府尹不禁连连点头,他也觉得这雷击的威力不至于有这么厉害,但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听了陈俏俏的话,竟恍然大悟。“那么此事该如何办?”府尹问道,唉!如今他的依赖心是越来越重了,自己都不愿动脑。 陈俏俏眸子一转,轻轻道:“大人,你马上命人备棺殡殓,就地掩埋,看看那石氏是什么反应!”包府尹也是聪明人,瞬间会意,马上道:“魏二爷被雷击而死,乃不祥之兆,本官命其备棺殡殓,就地掩埋!”一时间大家是议论纷纷,那石氏毫无反应,倒是魏子衿急急阻止,“我爹他们尚未前来,怎么可以草草埋葬?”“子衿,你二叔死得这么惨,又是被雷劈死的,你爹最重声誉,又怎么会让他入葬魏家墓园,还是一切任凭大人做主吧!”那石氏说道。 包府尹了然一笑,这石氏果然有问题!“还是夫人说得对,一切就交给本官吧!” 既然知道是谋杀,这件事就好办了,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必然是火药,而且最少要二三十斤!怎么大的数目查起来不难!包府尹回到府衙,便着手去查,陈俏俏也跟着来到府衙,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不想那包府尹道:“陈夫人你还是去后堂和阿雪聊天吧,这案子的事情就交给捕快吧!”这是明摆着不让她插手的节奏! 陈俏俏气得跳脚,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来到了后堂,喃喃自语“你个没有良心的,用完就甩,是什么人啊!”雪姨知道事情的起因,不禁偷笑,“谁对你用完就甩?”陈俏俏回神,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有多暧昧!“雪姨,你不要误会,我只是……” 雪姨笑道:‘我知道!俏俏,你是很聪慧,但是你也要让府尹有发挥的余地啊,他可是自诩是包青天的后人,破案还经常要请教你,你叫他的自尊心放在哪里?”陈俏俏会心一笑,“我明白了!你可真是贤内助啊!你说说看。你这幕后的老板不出面,只是塞给我几百两银子,就要我累死累活的我冤不冤!, 雪姨一脸的歉疚,“我也知道,要不,我们五五分账?我是真的不能出面的,那豆腐馆就算是你的产业吧!” 陈俏俏笑道:“逗你呢!豆腐馆还才刚刚起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若是能赚钱,我再和你算账不迟!”和雪姨闹了一会,陈俏俏这才告辞。陈俏俏又无事可做了,本来发生了这案子,她就打心眼希望是谋杀案,所以到了现场才观察得这么仔细,想不到最后那包府尹不带着自己!气死人了! 宋子墨痴痴地望着那画馆里的身影,心里微微的沉重,为了麻痹自己,最近他每晚都会去千雪新开的歌舞坊捧场,开平人人皆知,大家都以为他与千雪是一对,想必陈俏俏也该知道了吧? 陈俏俏看着窗外,发现一个人影慢慢走来,竟是魏子衿! 对!自己可以在他身上问出线索也说不定!如果能先破案,还不气死谢超?想到这,陈俏俏心花怒放,急急跑出去,热情地拉住魏子衿:“魏夫子,是不是来找我的?” 宋子墨见到此景急忙躲进了阴影里,眸子骤然一黯,她竟是在等魏子衿!看她与魏子衿如此亲热,必是熟识已久,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宋子墨的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 魏子衿脸色黯然:“还不是叔叔的事!我爹还是拦下了叔叔的遗体,毕竟他是魏家的人,我爹还是想将叔叔风光大葬,所以这做白事也是要摆酒席的,事起仓促,不知道陈夫人能不能帮子衿这个忙?我还记得,陈夫人在府尹的婚宴上说过,你的豆腐馆不论红白西事都接的!” 什么东东?摆酒席?这可是豆腐馆筹备阶段就接下的一个大单子!自己又要赚了!陈俏俏真是想大笑起来,但见魏子衿一脸的悲戚,不禁也挂上了几分悲色,“魏夫子要节哀顺变,此事就包在我身上!”魏子衿大为感动,“叔叔死得不吉,爹想快一点下葬,陈夫人可要辛苦了!” “哪里哪里?一定会竭尽所能!”陈俏俏心里想到,不苦不苦,有钱赚怎么会苦! 魏子衿告辞离去,躲在一旁的宋子墨不禁露出放松的微笑,陈俏俏的心里有银火他就认了,毕竟那是威风凛凛的大将,也有奇高的武功,一身男子气概,叫宋子墨自叹不如,但是要是自己在陈俏俏的眼中,连着魏子衿都不如,他的心里就不太平衡。 魏子衿得到了陈俏俏的答复,就满意的离去了,陈俏俏才想起还没有打探!算了,自己还是谋划酒席的事要紧,就看看包府尹能不能破案。 但陈俏俏不知道是是此时这包府尹已经失去了办案的权利!因为之前的魏子衿家的管家就是西夏的奸细,现在魏家又出事了,还牵涉出火药的事情,此事引起了禁军的注意! 此案已经移交到了银火的手中。 这边银火却是头疼不已,原来问遍了大小商铺,也没有人来买过这么多的火药,还以为只要找到火药的来源就能破案了!银火有些焦急,这火药之事可是很迫切的,说不定会是西夏的奸细的破坏计划! 想起此事是包府尹接手的,于是便去找包府尹商议,包府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思量了片刻,道:“此事是陈夫人最先发现端倪的,为今之计,只有去问问陈夫人,看看她有什么高见!” 其实是包府尹听雪姨说过银火和陈俏俏的纠葛,他便想着怎么撮合他们,因为陈俏俏好歹也是她和雪姨的媒人不是?银火那坚毅的脸瞬间就垮了,他们还正闹着呢,自己又要上门求教!这可太丢人了!。 雷击毙命,一时间成了京城一大新闻事件,人们多以命里注定,在劫难逃一言以蔽之。陈俏俏听见这些言论是冷笑不已,就是有这么多愚昧的人存在,那些凶手才会如此张狂! 自己正和大厨在商量菜单,竟看见了银火带着部下在豆腐馆外探头探脑!哼哼,难不成又有什么话说,哼!自己可不能再次被她羞辱! 就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春花却是眼尖,愉悦的声音响起:“银大人,快过来坐!”这姑娘自从上次银火主动和她到招呼之后,对着银火可算有了崇敬的感情。银火有些尴尬,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和大厨在商量事情,银大人想吃些什么?”春花一脸的期待。“随便!”银火漫不经心地道。 随便?那就是由着自己安排了?春花喜出望外,急忙去准备了。看着春花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陈俏俏是心惊肉跳,原来春花竟将厨房里最珍贵的几样食材给翻了出来,其中就有今天唯一的银鳕鱼! 这死丫头,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店给败掉啊?这么贵的东西给银火吃岂不是浪费?陈俏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再不把银火拉走,指不定这春花要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急急走出来,一把拉起银火,“找我什么事,出去再说!”银火猝不及防,也讶异于陈俏俏的突然转变,之前不是根本就不正眼看他的吗?竟就被她拉起,“可是我还没有吃饭?”“请你到别处去吃!”“什么?为什么?”“废话这么多!”陈俏俏有些生气了!看来是要为春花寻一门亲事了,那新来的小二似乎对春花十分有意,嗯,就撮合他们吧! 自己可不是为了银火哦,可是为春花着想,这臭坏蛋有什么好!陈俏俏自欺欺人地想着。浑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就和妒妇没有什么两样! “找我什么事!”口气十分不爽。这下银火却没有生气,谁叫自己是要求人呢?还是姿态放低一些好了!“这雷击一案已经移交到我们禁军的手里,因为这魏家接连出事,我怀疑和西夏的奸细有些关系,况且这火药之事可大可小啊!不过我多番查证,并没有人买过大批的火药,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包府尹说你可能有些见解……”银火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地回答。 原来如此,陈俏俏冷哼一声,正想讽刺他几句,却看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将话吞了下去,自己还是不要为难他一个大男人了,给他留点面子吧! 180.第180章 火药 陈俏俏沉思了一下,“找不到火药,去查查火药的原料吧!合制火药少不了硫磺。现在时值盛夏,并非过年过节燃放爆竹之时,买硫磺的人寥寥可数!” 银火顿时豁然开朗,不禁叫道:“俏俏!你真是聪明绝顶!”“那是!”陈俏俏得意的道。“你还是快去办案吧,不要耽误了正事!”银火点点头,此事也实在是迫在眉睫。 果然沿着陈俏俏的办法银火很快就找到了疑凶,原来是有人私自用硫磺制造火药,买家竟是魏家的药园的掌柜丁坤!银火命人将他拘来,他还满口冤枉! 银火望着畏畏缩缩的丁坤,只是冷笑,无头无脑地审问道:“你买硫磺做火药作什么用?”那丁坤吃了一惊,随即又恢复常态回禀说:“小人用来打鸟的。”“用铳打几只鸟雀,只要买几钱的火药就够了,即使打上一天,也只要两把火药,你怎么一下子需要火药呢?”丁坤又答说:“我准备留作以后用。” 银火说:“你买火药还不满一个月。就算你天天打鸟,也不过用了一、二斤,余下的火药如今放在哪里?” 经县令这么一问,丁坤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于是,银火就喝令“杖责”,那丁坤这才招认。原来这魏二爷沉醉于配药,时常不在家中,这石氏嫌弃他不解风情,便与这丁坤勾搭成奸,怕败露不能长久,俩人便串通买下了二、三十斤火药,趁那个雷雨交作的夜里,用火药将其炸死,将房屋炸塌,装出被雷击过的模样。 既可以谋夺家产,又除去了魏二爷! 银火点点头,这事情倒是说得通,“就算如此,你这配置火药的秘方从何而来?这不是我们中土的制法,威力巨大,你是何处得来?”凌厉的眼神倏然的望向丁坤,一片杀机。 银火的目的就是这批火药!银火曾经去过现场,他就发现,这火药绝不是一般的火药,威力惊人,只需普通火药的一半就能制造出惊人的效果。银火就怀疑这是用于战事的特殊火药,他才会接手的,这样的火药出现在京城,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银火就四处搜索这种火药的下落,却到处都不可得,但是在陈俏俏的提醒之下,银火才知道,也许这凶手有配方,才会让他到处寻觅而不可得。 这就更糟糕,火药尚且可以查收,但这配方要是流传出去,人人可制造,那是什么样纷乱的局面。 丁坤的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道:“小人不知道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什么配方,这火药是我为了打鸟而胡乱配置的,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银火冷笑,“哦?想不到你这区区的魏府管家还有这样的本事,实在是太屈才了,这要是让兵部豢养的那些制火药的匠人知道了,非得活活的羞死不可!他们竟及不上你胡乱的配置!” 丁坤依然不肯松口,“银大人!我真的不知啊!我不过是运气好,胡乱弄的,这魏二爷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火药的秘方啊?” “哦?也罢,既然你执意不肯说,我只能将你交给慎刑司了,哎呀,那样的地方,就是铁铮铮的汉子也熬不住啊!”银火意味深长的说道。 “银大人!你给我一个痛快吧!”丁坤后悔不已,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不该见色起义,想要霸占那魏二爷的财产,这就是天谴啊! 慎刑司那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能活着出来,或者应该说根本就没有人能完整的出来,出来的都是残破不堪的尸首!什么千刀万剐都是平常了,听说还有油炸手脚,让你自己吃下去的事情! “这可不行,我要是结果了你的性命,那就是动用私刑,你既然不肯说,那还是去慎刑司法办吧!”银火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你可知道檀香刑?那可是天下第一酷刑!” 丁坤面如土色,道:“这是一位波斯人交给我的,我可是用了偷偷用了秘制的多宝丹才换得了这火药的配方,原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银火眼里的精光一闪,“波斯人?那是谁?为什么你要这样维护?” 丁坤的头低得更低了,“那是吴荣王府请来的奇人异士……” 银火的心头大震,原来是他!吴荣王请这样会炼制威力惊人的火药的高手是什么用意? 魏家正在准备着魏二爷的丧礼,却来了大批的衙役将石氏带走,众人才知道魏二爷竟是被谋杀的!最欣慰的莫过于魏家上下了,这些天,这些天他们听够了闲言碎语,说什么为富不仁,亏心事做太多,天谴之类的话,还有这件事竟连累了药园的生意! 如今真相大白,怎么不叫人欢喜?虽然这魏二爷死得极为凄惨,但真凶得以伏法,也算安慰了。所以这丧礼魏老爷极尽铺张之能事,意在告诉众人并非天谴,而是人为! 而这个丧礼上最笑得欢实的是最开心的莫过于陈俏俏了,这丧礼越隆重自己的银子就赚得越多!她忙得不亦乐乎。这丧礼不同于婚礼,菜式不能过于奢糜,荤菜也不能太多,要以清淡为主,却也不能过于简单,不然的话就失了体面,陈俏俏花了好些心思才弄出一份满意的菜谱,看着客人们都还挺满意的,心里很有成就感。但是这次她可不会做广告了,毕竟是丧礼,还是要顾及家属的心情的,更何况这魏家是大家族,将来他们有什么宴席什么的都交给自己负责,这笔收入就非常可观! 忙完了,陈俏俏便来到了后花园透气,这魏家不愧是大户人家,这后花园也真是大。不想这魏子衿也在,却是一脸的哀伤,原来这魏子衿与他二叔的感情极好,现在见他死于非命,自然是长吁短叹。 陈俏俏不禁起了怜惜之意,道:“魏夫子,还在为你二叔的是难过?”魏子衿一看是陈俏俏,道:“叫夫人取笑了,只是自小子衿就和二叔亲密,因此才会如此感慨!” “我怎么会笑你,是你重情重义!当年我豢养的一只小猫去世的时候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更何况是至亲至爱的人?只是你二叔是好人,必会上天界,你看看有这么多人来悼念他就知道了,人人都说他是配药的奇才,他发明的药方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你这么忧伤也没有用,说不定你二叔在天上过得惬意着呢!”陈俏俏说道。 不知为何,魏子衿听了这话心情好多了,他笑道:“多谢夫人的开导!” 陈俏俏见自己的劝说有用,不禁有些得意忘形,轻轻拍了魏子衿一下,歪着头道:”怎么样?我这个朋友不错吧!”笑得是一脸的灿烂。 魏子衿看着陈俏俏那如花的笑颜,心中悸动不已,不由得看痴了,陈俏俏想不到他会这样痴痴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里面都是钦慕之意!她不禁也呆住了! “原来如此!”突然传来宋子墨暴怒的声音。原来这宋子墨作为商界的代表是一定会出席丧礼的,他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陈俏俏。见陈俏俏来了后花园,便不由自主地跟过来,竟看见魏子衿和陈俏俏四目相对,眉目传情,心中的狂怒不可言喻,嫉妒心如同海水一般阻挡不住! “怪不得你不屑与我相处,原来是看上了魏子衿!我宋子墨有什么地方不如他!”宋子墨一脸的伤痛。这么多天,他一直痴痴的等着陈俏俏的回答,但是这陈俏俏却和没有事的人一样,叫宋子墨的心里越发的难受,终于,在看见她和魏子衿亲密的时候彻底地爆发了! 陈俏俏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宋子墨,吃了一惊,那魏子衿急急解释:“宋兄,你误会了,陈夫人只是在安慰子衿而已!” “安慰?你是她的什么人?魏子衿!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说!你是不是爱慕俏俏?”宋子墨咄咄逼人。 魏子衿一时语塞,他对陈俏俏是什么样的情愫,他自己都不知道。 陈俏俏见魏子衿沉默不语,心中一惊,莫非他真的爱慕自己?陈俏俏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运。 她在现代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走俏啊,连个富二代都没有钓上,到了古代,居然掳获了两大公子的心! 不过这样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因为太凌乱了! 魏子衿一咬牙道:“宋兄所言非虚,子衿对陈夫人确有爱慕之心,但发乎情止乎礼,子衿并未有僭越之意,况且只是子衿一厢情愿而已,陈夫人不知道子衿的心意!”说罢,羞涩地看了陈俏俏一眼。 陈俏俏脑袋里乱哄哄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宋子墨一脸的阴郁,想不到自己一时鲁莽,竟逼的魏子衿开口表白! “俏俏,我想过了,我是真的对你一片情意,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逼的你太紧了,俏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宋子墨放下身段,竟有一丝哀求之意。 181.第181章 凄惨 “俏俏,我想过了,我是真的对你一片情意,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逼的你太紧了,俏俏,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宋子墨放下身段,竟有一丝哀求之意。 魏子衿急急道:“陈夫人,子衿对夫人心意是真的,姑娘若不嫌弃,也可考虑一下!” 宋子墨不禁怒道:“魏子衿,你我相识多年,你竟如此对我!?” 魏子衿不甘示弱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陈夫人都说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是不是宋兄自作多情!” 陈俏俏不禁大喊:“够了!我还一句话没有说,你们在那里吵的是什么!?”想不到美男围绕也不是那么惬意的!竟是如此心烦! 陈俏俏急忙逃离,却不想一头撞进了银火怀里!原来这火药之事虽然有了下落,但是这魏家接而连三的牵涉案件,还是让银火觉得不放心,才想着来盘查一下。却撞见了正要逃离的陈俏俏 银火十分奇怪,正想问她出什么事,她却一溜烟跑了,银火正摸不着头脑,却听见宋子墨与魏子衿的争吵之声! “俏俏我是志在必得,魏兄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宋子墨一脸的不屑。 “听说宋兄与欺雪姑娘相交颇深,如今又说爱慕陈夫人,是否用情不专?”魏子衿毫不退让。宋子墨如今日日流连歌舞坊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银火不禁握紧了拳头,终于明白陈俏俏为什么落荒而逃了,原来是这两位公子哥在争抢她! 陈俏俏一口气跑出了很远,刚刚的一幕都给银火撞上了,不知道他该如何看她?想起他自回来之后,就对她误解连连,陈俏俏不禁扶额,上天啊,你要不要给我这么多的考验啊? 唉!好在这魏家给的银子颇多,倒也是能坚持一阵的不是? 话分两头,这陈俏俏这里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忙忙碌碌的,那陈家依然一片凄云惨雾气,你道这许慧芳为什么不去许家拜年?原来正是自己家里出事了! 这陈仲康虽然不愿意面对家里的叶婉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生出一个怪胎?一想起那面容狰狞的孩子,陈仲康没有来由的打着寒颤,想起那样的怪胎是从叶婉容的肚子里出来的,他就没有办法一平常心对待叶婉容。 但是这大过年的他总是不好都在衙门里住着的,可是陈仲康一走进家门几乎吓了一跳,这家里都是生面孔,若不是他对自己的家实在是太熟悉了,他还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这位一定是二少爷吧!我是新来的管家,姓于,您就称呼我老于就是了!“”那新来的管家训练有素,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陈家三兄弟的眉宇之间都有些神似,所以,他就知道这就是那滞留衙门不归的二少爷。 陈仲康的眼睛几乎瞪得和铜铃一般大,“你说什么!?新来是官家?那刘管家去了哪里?”陈仲康自小就在刘管家的呵护中长大,自他晓事之后,刘管家就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从未离开过! “前任管家已经回乡养老,大少奶奶给了他一大笔的银子,足够他安享晚年!”老于依然恭恭敬敬,言语之间却模棱两可,这主家的事情还是要大少奶奶亲自交代的好。 “哎呀!仲康!你可回来了!我还想叫小厮去找你呢,这大过年的你待在衙门也不是个事啊!”胡凤亲热的招呼着。 陈仲康回头一看,不禁惊讶了一下,胡凤身穿玫红色的衣裙,斜插这一只嵌玉金簪,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哪还有之前的颓废之气? 陈仲康隐隐约约的有些不舒服,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似乎成全了胡凤! 陈仲康有些懊悔,从现在的局面他就知道,这叶婉容的日子一定极不好过!家里的仆人几乎都换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胡凤的心腹,早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他一定不会为了心里好受一些,就躲到了衙门里面。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一步步错,步步错,这家里重新变成了胡凤的天下!实在是他太失策了! “大嫂!这是怎么回事?这家里的奴仆都换了,我这么一点都不知道,还有刘管家,大嫂怎么不说一声就让他回乡去了?”陈仲康有些质问的口气。 胡凤的脸色微变,但还是勉强的展露笑颜,“我说仲康啊,这家里的事情你一向不是不管的吗?下人换了,我自有要换的理由,这笔银子我还是出得起的,况且我雇来的这些人,绝对是训练有素,一定不会比之前的那批人差,甚至大嫂可以夸海口,一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仲康不禁冷哼,他就是再不管家里的事情他也知道胡凤的用意!不就是为了大哥即将归来,她为了要掩饰自己做下的种种丑事,在这里欲盖弥彰? 她可不要忘记了,自己可是活生生的陈家人,若是他要说的话,陈伯年一定会相信的。 “大嫂!我奉劝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样掩人耳目,也不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胡凤的脸色巨变,手中的绢帕绞得不成样子,“二弟,你这叫什么话!”陈仲康这番话听在她的耳中,无异于是威胁!“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互相揭短?我可是从来就没有透露过家里的事情,就算叶婉容生了那样的怪胎我也守口如瓶!” 这胡凤的声音很是尖锐,下人们均是一怔,却又急急地离开,主家的矛盾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陈仲康的脸色顿时铁青,此事已经成了自己的软肋!他绝不愿意人们在背地里戳脊梁骨! 陈仲康凌厉的眼神射了过去,“大嫂!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过问,但是,你要是想借机折磨我们婉容的话,大嫂,我劝你打消了这个念头,我陈仲康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虽然这叶婉容让他很是失望,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妻室,陈仲康也不许这胡凤虐待她。 胡凤不由得心里一颤,暗自思量,好在最近这叶婉容都规规矩矩的,加上她要安排这家里下人的人事,倒是没有对她怎么样。 陈仲康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觉一片晦暗之气迎面扑来,叶婉容只是窝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连头也看不见。房间里静谧的可怕!曾有那么一瞬间,陈仲康似乎觉得这叶婉容已经没有了气息! “婉容!婉容!”陈仲康不禁有些愧疚的心思,不论她怎么样都好,都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啊! 那棉被簌簌的有了响动,却是颤抖不已,叶婉容露出了头,空洞的双眼丝毫没有一丝的神采,看见了陈仲康,却是瑟瑟发抖,“我又看见那孩子了,那孩子来了!她说,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弄死我!” 陈仲康讶异不已,这叶婉容分明就是魔怔了!他急急地走上前,把叶婉容摇醒,“婉容!婉容!你说什么胡话,你快醒一醒,我是仲康啊!”说罢死命的摇晃着叶婉容。 渐渐地,叶婉容那空洞的双眼渐渐地有了聚焦,看见这陈仲康,不由得放声大哭,“仲康!仲康!我的心里好苦好苦啊!我都是不得已的!不得已的啊!你们为什么都要怪我!孩子纠缠着我,怨恨穷我狠心,你也厌弃我,不愿意住在家里,可是谁知道我心里的苦楚!” 陈仲康的心里不禁浮现了愧疚,他也的确是太过分了,只想着自己逃离,却丝毫不顾叶婉容刚刚生产后虚弱的身体,看那胡凤的确架势,一定没有少给她气受。 “好了!你好好的养身子,孩子……我们以后再说吧!”陈仲康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安慰叶婉容,“怎么不见震儿!他去了哪里?” 叶婉容的精神渐渐地回来了,“那刘管家说要去投靠婆婆,震儿非吵着要去,我见家里的形势也不好,下人都换了。我又是这个样子……也没有人能照顾震儿,就同意他去了,毕竟婆婆还是很疼爱他的。” 陈仲康微微的蹙眉,但是想一想叶婉容的顾虑也没有错,只好道:“罢了!等你身子好一些,还是把他接回来是正经!婆婆那……唉!我们要想在陈安安稳稳的过,还是不宜太过亲近。” 叶婉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婆婆和胡凤水火不容,她现在没有心力,也没有那个实力和胡凤抗衡,只有老老实实的不要生事,叶婉容突然觉得,要是这婆婆还在家里的话,这一切也许都不会是这样了吧? 胡凤自从重新掌权了之后,春风得意,这年也过得热热闹闹的,年夜饭也很是丰盛。不论是貌合神离,还是虚情假意,一家人倒是围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但是,就是这短暂的平静也是不可能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暴风雨的前奏!翻天覆地的变化叫人措手不及! 182.第182章 出走 因为胡凤如今的惬意和陈述平很有些关系,胡凤就笑意盈盈的为他夹了一只鸡腿,许慧芳默默地坐在一旁,她望着对着胡凤谄媚的陈述平,心里的陌生感更甚,这还是她当年芳心暗许的陈述平吗?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夫人来了!”夏盛惊慌失措的走进了前厅,胡凤吃惊不已,这大年三十的,她娘来做什么!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陈述平!你个畜生!你对我们静儿做了什么!”胡氏狂怒的冲上来,恶狠狠的打了陈述平一巴掌! 许慧芳不禁惊呼出声,陈仲康更是阴云密布,这,又是怎么了! “娘!你这是做什么!“胡凤拉住了胡氏还要打下去的手,“做什么!你问问这下作的东西做了什么事!他做了什么好事!” 陈述平已经躲到了一边,虽然手捂着脸,但眼神飘忽,分明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述平,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胡凤狐疑地道,胡氏竟哭了出来,瘫坐在地上! 胡氏是多么坚强的女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崩溃!?胡凤想起胡氏刚刚走进家门的话,“静儿!你对静儿做了什么?” 胡氏又发疯一般的站起来,“他毁了静儿!他回来静儿!昨日你小姨来说亲,说是她们那有个财主的小儿子因为大哥容不下他,他就想入赘,你小姨就想起了我们静儿,可是静儿知道以后死活不同意。我心里狐疑,就审问了她的丫鬟,才知道她和陈述平过从甚密,我去质问她,她竟然就承认了,说和这陈述平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不是造孽吗!我们静儿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被陈述平这有妇之夫占了便宜!你叫她以后怎么办才好!你爹当时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才醒来!“ “咣!”胡氏的话音刚刚落,许慧芳已经打翻了手里的茶水,本来是想给陈述平喝的。她脸色惨白,双眸里均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胡夫人,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们家述平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复又看着陈述平,“述平!她说得是真的吗?你真的要了胡静的身子?” 陈述平还没有答话,胡氏已经扑了过来,抓住他的领口,“陈述平!你一定要对胡静负责,娶她为妻!” 许慧芳不禁后退了几步,几乎晕倒,颤抖地道:‘述平,我再问一你一遍,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的!是的!”陈述平突然发狂起来,挣脱了胡氏的禁锢,“我是要了胡静的身子,那又怎么样,这是你情我愿的,我有没有强迫她!” “啪!”陈仲康一巴掌甩了过来,“你闹够了没有!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来,你还知道廉耻吗!”陈仲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这陈述平向来就不着调,但是他想不到会做出这样的丑事,勾搭的还是胡家的人,他这是要把陈家的脸面都丢尽吗? 许慧芳当时就如五雷轰顶一般,她所苦苦的爱着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突然迷茫了,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条是什么?她除了无私的奉献之外,她得到了什么? 胡凤顿时脸若凌霜,她是感激这陈述平为她出谋划策,但是不代表她能够陈述平染指自己的妹妹! “你这个畜生,我说你怎么对我这么殷勤了起来,感情是要打我妹子的主意!陈述平,你可是好打算!走!跟我去公堂,非要告你一个诱拐女子的罪名不可!”说着就要去拉扯陈述平。 胡氏却拦住了她,“凤儿啊!你这样一闹,我们家的静儿就不要做人了!” 胡凤不禁一怔,想一想还真的是这个道理,“那我们怎么办?就由着静儿给他占便宜?” 胡氏怨恨的看了一眼陈述平,颇有些无可奈何,“这陈述平说得倒也不错,这静儿啊,就是鬼迷心窍了,说要嫁给陈述平!” “什么!”胡凤和许慧芳同时惊呆了。许慧芳的脑袋一阵浆糊,根本不能从一个一个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胡凤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陈述平已经有了妻子,莫不是堂堂的胡家二小姐要做妾? 那怎么行?“娘!你糊涂了吧,我们胡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静儿那么好的条件,怎么能作践自己!?怎么能做妾!”胡凤愤恨的道。 “谁说我们家静儿要做妾了?最少也是一个平妻!哼!我们胡家家大业大的,还想叫我们做妾!?陈述平,你觉得怎么样?说实在的,你还真不是我们胡家中意的人选,但是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办法,为今至极,你找个好日子,把我们胡静风风光光的娶回来,这件事就算了,我们胡家自然还会陪嫁一大笔的钱财!”胡氏颇为无可奈何,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她会再次和陈家结亲,而且还是这么不体面! “不行!”陈述平没有说话,这许慧芳就脱口而出,“我绝对不会同意进门的,他们这就是苟合!还想做平妻,就是做妾她也休想!” 许慧芳也有执念的地方,她的字典里,只有礼义廉耻,超出了这范围她不能接受,所以她能接受陈述平的冷漠,赌钱,但是却不能接受他与人苟合,还是胡凤的妹妹! 许慧芳的回答几乎让众人都目瞪口呆,在他们眼里,这许慧芳和隐形人一般,几乎可以忽略,就连胡氏在说出她这一番打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要征得她的同意。 许慧芳坚定的眼神宣誓着她的决心,她绝对不会让胡静进门的!胡氏顿时怒不可遏,“陈述平!你怎么说?” 陈述平此时的心情就像那浪潮一般,忽高忽低,刚刚事情被搓破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害怕,又有些恼羞成怒,明明是那胡静时常流露对自己的情意,这才让他情不自禁的要了她,却被这胡氏说得是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一般,却又听说这胡凤要将他送去衙门,也着实心惊,他可是再也不愿意和官府有什么牵连! 可是事情逆转,这胡氏居然要给他大量的陪嫁,要他娶了胡静!这对他而言无异于意外之喜,这娶了胡静以后,就代表他拥有了一座金矿啊!这对长期以来都缺少钱财的人来说是莫大的吸引。 可是,这许慧芳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述平马上呵斥道:“慧芳!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这胡静这样的千金小姐能嫁到我们陈家来做平妻,已经是极其委屈的事情了!” 许慧芳想不到这陈述平会这么说,眼含热泪,“述平!这就是你的心里话?你是不是早就想娶胡静为妻?” “哼!”陈述平没有直接回答许慧芳的问题,却转身对胡氏:“胡夫人!你放心,我明日就找人去提亲!我一定不会亏待胡静的!” “你休想!陈述平!你休想!”许慧芳面如死灰,她从来没有这样歇斯底里过,“除非我死,你休想!” 陈述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许慧芳,不由得就恼羞成怒,“许慧芳!你要有自知之明!你一个落魄秀才家的女儿能嫁入陈家是你天大的福气,你还不足!你想想看,你有嫁妆吗?是有良田,还是有庄园?还是陪嫁有一百多担?你嫁进来几年一无所出,我没有将你休弃就是天大的福分!” 许慧芳嘴唇都没有了一丝丝的血色,“陈述平!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一无所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什么?我天天的喝那浣花草是什么心情!你个畜生!”许慧芳的眼里散发着悲凉的情绪,“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一直觉得委屈不是?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是不是?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直以为总有一****能看见我的好,总有一日会对我和颜悦色,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好!你说得对,你没有将我休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么陈述平!我告诉你,我成全你,我走!但是你要知道,不是你休妻,却是我休夫!君若无情我便休!” 许慧芳冷冷地横扫了一下这家里的人,却露出微笑,“这样的东西!胡氏!我就让给你!就留着祸害你们!”说罢,决绝的走了出去。 许慧芳此举给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胡凤想不到,向来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许慧芳会有今日的惊人之举! 陈述平的嘴张了张,留许慧芳的话终究没有出口,此时,胡家的胡静就像一座金山,让陈述平无限向往,而且,陈述平断定这许慧芳不过是回娘家诉苦罢了,以后哄哄就会好的,当务之急,是把胡静给娶进来! 许慧芳迷迷茫茫的走在路上,心里一片荒芜,她该去哪里?许家?不!许慧芳咬一咬下唇,她有自己的自尊心,她没有为娘家争光,还让父亲时时为她担忧,她实在是没有脸面回去。 她冲动的出来,身上什么也没有,该怎么生活? 183.第183章 豆腐宴 这几日,这吴荣王待在皇宫里,忙得几乎焦头烂额,宋神宗得了风寒,几乎称病不出,这一干杂事都还是吴荣王在筹谋着,特别是高太后那里,更是半刻也不得闲,高太后对着这最小的儿子的婚事是担忧异常,趁着这大过节的,王公大臣和命妇都要进宫谒见,高太后还特意下来旨意,要他们带着家中适龄的女儿来相看,高太后十分满意,她就硬是拉着这吴荣王接近这样所谓的名门闺秀。 吴荣王不胜其扰,但是却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只好忍住心里的不耐烦,虚与委蛇。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一遭,吴荣王急着想出宫,可是一下子走水,一下子皇城倒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出来了,皇帝就是不放他出宫。 吴荣王这才起了疑心,这事情似乎不对!怎么会这么多的事情都凑到一处?!吴荣王的心沉了下去,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吴荣王走向宫门,果不其然,这守城官说什么也不敢放吴荣王出宫,只说是这皇帝有令,过节期间,一律要有令牌才能出宫。 吴荣王明白了,这是变相要将他软禁!看来皇帝已经有了疑心,只是,那件事做的如此严密,这皇帝怎么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吴荣王的脑海浮现银火那冷峻的面孔,心里一沉,莫不是他已经察觉了什么?不,他绝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尽快出宫去! 吴荣王来到了高太后的寝宫,见高太后正在休息,便悄悄的拉了一旁的杨公公,“公公!我这不能出宫去,还要劳烦您老人家为我走一趟啊!”这杨公公早已被他收买,是吴荣王在宫中得力的眼线。 “王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杨公公谄媚的道。“搞一些乱子出来,搅乱银火的视线,我才有时间筹谋一切!”吴荣王眼里的精光乍现,和平常玩世不恭的样子判若两人。 陈俏俏这也有了麻烦,包府尹大婚之时,临县延庆县的县令派了使者来贺礼,不想那人参加完喜宴后,回去就夸奖这神仙豆腐馆的菜是如何如何美味,老板是如何如何美貌,都有人说出豆腐西施的美誉来了!本来这是喜事一件,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但是却惹恼了一个人! 是谁?是延庆饭庄的老板徐霖!这京城一带,最出名的豆腐宴就是延庆柳沟豆腐宴,从汉代起就有记载,在唐朝朝时期成为宫廷贡品,曾经有过家家户户做豆腐的历史,以其独特的制作工艺、丰富的营养价值一直流传至今。 当地还有句关于豆腐的民谚:“抬在案上是黄的,浑身上下是活的,刀子一拉茬口是细的,抓在手里是绵的,放在口里是细的,煮在锅里是韧的,油炸出来是虚的。” 这延庆柳沟豆腐宴一直独霸京城一带,未逢敌手,而今居然听说有人将四川剑门豆腐宴开到了他们的地盘上,怎么不心急火燎? 而这最有实力的就是徐霖了,他家世代已做豆腐为生,到他这里,手艺已是如火纯青,听见有人如此夸赞陈俏俏的手艺,心中实在不服,就带了堂弟和几个下人来到了神仙豆腐馆。 他们一行人来到居然就叫嚣着要喝豆浆,在一个菜馆里喝豆浆是如何的不合情理。春花马上告诉了陈俏俏。陈俏俏皱眉,真是来者不善! 陈俏俏走了出来,笑道:“各位客官,现在已是正午,哪里来的什么豆浆,不如点些可口的小菜吧?” 徐霖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俏俏,道:“果然不错,也配得上这豆腐西施的名号!不过,一碗小小的豆浆也做不出的豆腐西施还真是难得!” 看来这些人来意可不简单,这豆浆可是做豆腐中极难的一步,豆腐的好与坏很大程度取决于豆浆的品质。陈俏俏明白遇上了高手,他们是来踢馆的! 陈俏俏笑道:“各位看来不像是本地人?既然远道而来,我就破例一回,请各位稍等片刻!春花,先上一些好酒好菜!” 陈俏俏也是个倔脾气,好强心一起,一定要他们心服口服! 豆浆为我国北方居民早餐最经典的饮料,由黄豆粘磨制成,营养含量高。但陈俏俏虽然是四川长大的,对豆浆却另有高招! 上好的豆浆呈均匀一致的乳白色或淡黄色,有光泽,清香扑鼻,口感醇厚。但是陈俏俏做的豆浆却是花式豆浆,她精心配置了红枣枸杞豆浆,端了上来,笑道:“各位请尝尝!” 徐霖一看,这豆浆颜色鲜红,却甜香扑鼻,不禁皱眉,“这是什么?” 陈俏俏笑道:“这叫红枣枸杞豆浆,滋阴益气、养血安神、补脾胃、清热解毒,我看各位似乎火气不小,特意为你们所做!” 徐霖如何听不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却不以为意,端起碗了,细细品味那豆浆,却是眼睛一亮,他一直以为只是人们夸大其词,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手艺,如今看来竟是自己小瞧她了! 这豆浆清甜可口,因为加入了红枣,有着一种特殊的香味,也使这豆浆的口感更为滑腻!枸杞更是点睛之笔,一个个饱满的枸杞滑入喉咙,使这味道变得丰富起来!看来果然有两手! 徐霖赞叹道:“豆腐西施果然名不虚传!明人不说暗话,我乃是延庆柳沟豆腐的传入徐霖,久闻四川剑门豆腐的大名,却无缘相会,而今姑娘来到了这一带,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分一分高下!” 陈俏俏不禁心中一震,原来是同行!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就知道这延庆柳沟豆腐,他们最拿手的就是美容养颜的黄豆豆腐、滋补养肾的黑豆豆腐、清热袪火的绿豆豆腐。创出“火盆锅三色豆腐宴”。 火盆锅豆腐宴制作时以一主锅为主,放入五花熏肉、白菜、鲜豆腐、冻豆腐、炸豆腐等。其特点是以素为主,荤素搭配,油而不腻。四周配以具有农家特色的三个辅锅,三个小碗,六个凉菜,取三羊开泰、四平八稳、六六大顺之意。 想不到他们居然上门来挑衅!徐霖见陈俏俏不语,讥笑道:“姑娘是不是不敢,还是觉得这四川剑门豆腐不如我们!?” 陈俏俏被这一激,气得不轻,自己绝不能给四川的父老乡亲丢脸,于是豪情万丈地道:“还未比试一,怎知高下?好!我应了,你说,怎么比?” 徐霖要的就是这话!“我们在府衙门口摆个擂台,各自将自己的绝活拿出来,请父老乡亲做评判!” 陈俏俏觉得很公平,不禁笑道:“好!就这样决定!” 第二日,一场史无前例的豆腐擂台赛在开平热热闹闹的开始了,连开封的各大衙门也惊动了,延庆县的县令也派人前来观看。听说有的吃,众人当然趋之若鹜!就连魏子衿,宋子墨等一些名流也被邀请做评判。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禁军知道京城有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来维持治安的,虽然银火和陈俏俏之间闹得不是很愉快,但是银火也好奇,这陈俏俏哪里学来的手艺? 徐霖拿出了看家的泥火盆,此盆乃是祖传之物,烹饪出来的食物尤其鲜美,徐霖将热乎乎的盆里装满各色豆腐(白的、绿的、黑的)还有炸豆腐、熏肉呢。旺旺的火咕嘟着锅子里的美味,绝对的越煮越香! 围观的人们被这香气勾引,口水直流!徐霖看见大家的反应,不禁有些得色!自己还未逢敌手! 过了一会,徐霖就邀请众人品尝。火盆锅里面的豆腐可不是一般的豆腐,黑、白、绿三种颜色:去火清热功能的绿豆磨出来就是绿豆腐了,还有补肾强体的黑豆豆腐,与传统的白豆腐搭配形成三色豆腐放在锅里,经过高汤和白菜肉类的一番炖煮,各色菜肴都很入味。一筷子下去,夹起一大块炸豆腐,塞了满满一口,好嫩好香啊!这里的豆腐味道纯正,不似寻常豆腐那么平淡无味。吃一口豆腐,再来一块延庆人自制的熏肉,这种用黄米熏出来的五花肉,别有一番风味,本身的肉香和熏肉特有的味道一股脑儿地溢满了口,体会到“齿颊留香”的美感! 众人纷纷翘起了大拇指,赞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徐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连魏子衿和宋子墨也陈俏俏捏两把汗,这徐霖的确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就是想偏帮陈俏俏也不成了,因为他的东西实在是美味! 银火虽然在一旁维持秩序,见各位各位官员对徐霖也是赞不绝口,不禁替陈俏俏忧心起来,她那么心高气傲,不知道输了怎么办? 陈俏俏见大家对徐霖是一片溢美之声,却毫不心慌,因为自己还有杀手锏! 四川剑门豆腐到了现代,又发明了许多新的菜式,不是这些古人可以想得到的!其中“剑门关三国豆腐宴”以18道造型优美、口味各异,色、香、味俱佳的豆腐全席还获得过烹饪大赛的金奖! 184.第184章 凶案 陈俏俏做的正是这十八道菜!姜维豆腐,张飞肘子豆腐,诸葛亮绝壁豆腐,灯笼豆腐、怀胎豆腐、草船偷箭、水淹七军、八阵图等等,每一道菜都是一个故事,惟妙惟肖,精美至极,令人不愿下筷! 这魏子衿十分识趣,竟站起身为大家叙述者菜品中的故事,竟叫众人听痴了,故事说罢,众人急不可待地品尝,美味异常,丝毫不逊于徐霖! 徐霖也品尝了陈俏俏的手艺,虽然论美味,自己与之不相上下,但论卖相,论内涵,自己却是一败涂地。 这徐霖也是豪气之人,叹道:“夫人的手艺精湛,徐某甘拜下风!” 陈俏俏见他主动称败,不禁莞尔,“徐老板何必妄自菲薄?你我各有千秋!” 包府尹笑道:“二位不相上下,得利的却是我等食客!哈哈哈!”一句话叫大家都笑了起来,也扫去了尴尬。 徐霖笑道:“今天能结识这样的高手,也不枉我此行!这样,是我挑起的事端,就罚我借用神仙豆腐馆的地方,做些好菜,回馈乡里如何?” 众人听说有的痴,都是连声叫好。 这一夜,徐霖大摆筵席,闹得犹若狂欢一般! 众人开怀畅饮,一个个喝得是东倒西歪,这徐霖一行人便在这云来客栈歇下,陈俏俏也醉得不清,早早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陈俏俏头痛欲裂,挣扎着起来开门,竟是银火!银火阴郁的表情告诉她一定是出事了!果然,原来是徐霖竟死了! 他堂弟哭天抢地,一口咬定是陈俏俏与人合谋杀了徐霖,因为徐霖那本贴身的延庆豆腐秘方竟不翼而飞!在他的吵闹下,包府尹只能来神仙豆腐馆搜查。 银火闻知消息的时候是一脸的震惊,陈俏俏怎么会杀人?但是陈俏俏的嫌疑最大,银火无法,他也唯有来豆腐馆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出能帮她的地方。 陈俏俏目瞪口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而且居然怀疑是自己所为?陈俏俏终于清醒过来,真是狗血! 陈俏俏不禁翻了个白眼。每次都是自己帮别人查案,这次居然轮到自己身上了,真是报应。不知为何,陈俏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包府尹很是抱歉说道:“陈夫人请见谅,我也不相信此事和夫人有关,但是此事已然轰动了京城,本官不得不办!” “见谅?无凭无据就来搜查,我可以告你们私闯民宅!”陈俏俏气不过,府尹居然也怀疑自己! 包府尹无奈地道:“死者手中竟握有夫人昨日所穿衣裳的衣角!”陈俏俏大惊失色,什么东东,陈俏俏马上找出自己昨天脱下的衣裳,果然,衣裳的一角竟被撕毁!陈俏俏目瞪口呆,竟一时无语。 包府尹马上命人搜查,一番翻箱倒柜,竟在陈俏俏的梳妆台里发现了菜谱!陈俏俏面如死灰,真是撞见鬼了,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枉自己自诩聪明机智,还破了许多的案子,想不到今日到了自己的身上,竟束手无策!如此不利于自己的物证,该怎样辩解? 银火见陈俏俏一副痴傻的模样,是一阵心痛,他知道,陈俏俏绝不可能杀人的,可是如今证据对她极为不利,该怎么办?“俏俏,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出真相的!”银火只是说了这句话,却包涵了浓浓的关心,陈俏俏是心里一暖,他终究还是护着自己的啊! 包府尹唯有将陈俏俏押回衙门,开平县似炸了锅一般,人人都不相信陈俏俏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昨日明明是她胜了,为什么还要去偷人的菜谱? 但如果不是,那些东西该如何解释? 到了府尹,陈俏俏依然是一片凌乱,只怪自己昨天喝得太醉,竟一丝细节也想不出! 那宋子墨听说陈俏俏发生这么大的事,也急忙赶到。徐霖的堂弟徐为大声斥责陈俏俏:“贱人!你为何要杀了我哥哥?” 陈俏俏怒道:“一派胡言!我为什么要杀你哥哥?” “哼!因为你嫉恨!嫉恨我哥哥的手艺几乎可以与你媲美,更是垂涎我们延庆那传承千年的菜谱!”徐为叫嚣着。 “昨日大家有目共睹,徐霖自己都甘拜下风,我又怎么会去抢那根本不如我的菜谱!”陈俏俏辩道。 “那你怎么解释我哥哥临死还握着你的衣角?菜谱为何在你的豆腐馆?”徐霖咄咄逼人。 陈俏俏竟一时语塞,徐霖得意地道:“无话可说了吧!” 复又大哭:“大哥!我苦命的大哥!大人!你要为我大哥伸冤啊!大人!你可不能徇私啊!” 因为所有的证据对这陈俏俏十分不利,包府尹也很是头疼,无法,唯有将陈俏俏收押大牢,拖延一番。宋子墨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这银火是官府中人,倒是可以去大牢里看看。 银火将陈俏俏至大牢,见她一脸的沮丧,不禁十分心痛,“俏俏,你放心,我一定想尽方法洗刷你的冤屈!” 陈俏俏十分委屈,见银火还这么安慰自己,不禁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自己真的好倒霉!怎么碰上这种事? 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十分胆小,想起自己万一被冤枉,坐牢什么的,要恐怖了,听说古代的监牢十分变态,她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更不要说杀头了! 呜哇!想到这,陈俏俏哭得更厉害了,古人真是太不人道了,连个全尸也不留! 银火见她哭得十分凄惨,心中大痛,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道:“不哭了,俏俏,好不好?我银火在此立誓,一定会还你清白,不然的话就罚我与你一同受苦!” 那温柔的语气叫陈俏俏心安了不少,他的话也叫陈俏俏深深感动。不禁停止了哭泣道:“我住哪里啊?” 银火微笑:“包府尹替你安排了一个最好的位置,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原来是衙役休息的地方,包府尹将它整理出来,“就委屈你先在这里待一晚,好不好?” 陈俏俏见这里也算干净,不由得点点头,银火正欲转身离去,陈俏俏却一把拉住了他,“银大哥,我怕!” 银火回头,见陈俏俏一脸的慌张,不由得叹息,到底是个女子啊,碰见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慌张! 银火紧紧握住了陈俏俏的手,柔声道:“俏俏不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双坚定的眸子映进陈俏俏眼中,不由得就心情平复了下来。 “银大哥……”陈俏俏有些哽咽,自己才知道银火对自己是如此重要! 银火转身离去,他急着要去查线索,他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有破绽!他直觉那徐为一定有问题! 绝不能让陈俏俏有事!他终于明白,自己对陈俏俏的情意是有多深!自己根本就不能忘了她! 这包府尹将那两样证据反复琢磨,却看不出什么破绽,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见徐为又在那里闹,要府尹早日断案,将菜谱归还。 包府尹笑道:“徐公子何必急于一时,令兄的事要好好查一查,可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徐为不耐烦地道:“真凶已经找到,是你们袒护她罢了!还有,那菜谱那是古物,千万不要弄坏了!不然要你们好看!”说罢,悻悻而去。 银火刚刚走进大门,就听见了徐为叫嚣的声音。心念一动,为何她如此紧张这菜谱,难不成另有玄机? 银火急忙将菜谱仔细翻看,有想起徐为的话:“菜谱乃是古物!”可是仔细看看,这菜谱一点也没有古香古色的味道,也没有残旧的模样! 看来一定有古怪,自己不懂做菜,给陈俏俏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知会包府尹,虽然这将证据给被告看是于理不合,但包府尹也知道这陈俏俏是冤枉的,而且,毕竟自己和她也有些交情不是? 银火急忙来到监牢,陈俏俏见银火这么快就来了,十分惊喜!在这监牢里带了几个时辰自己就要发疯了! 陈俏俏十分高兴,“银大哥,你这就来了!是不是有了头绪?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嗯!俏俏,的确有些发现,我发现这菜谱不对,你瞧瞧!”陈俏俏见有了线索,便将菜谱拿过来,细细翻看。 “这菜谱看上去不想是传承多年的东西!”银火道。 陈俏俏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虽然她不清楚延庆豆腐的制做秘方,但这本菜谱中所记载的只是一般的烹饪方法,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说明这本根本不是什么秘方!真正的秘方早已被人拿走!而且这徐霖乃是窒息而死,必是亲近之人所为! “银大哥,这秘方已被人掉包,依我所见,一定是这徐为想要乘机杀害徐霖,谋夺他的家产和秘方,为防阴谋败露,才故意嫁祸与我!只怪我那天实在是喝得太醉了,竟丝毫没有印象,不然也可以想到什么疑点。” 银火点点头,他也觉得这徐为有问题,但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 185.第185章 水落石出 而此时,宋子墨和魏子衿正结合了一帮人为陈俏俏请命喊冤,虽然声势浩大,但却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没有证据包府尹也是无可奈何! 银火道:“俏俏,我想当晚一定有人见过什么,你放心,那么多人,不会大家都喝醉了吧?”其实心中十分担忧,事情已经过了几天,如果真有人发现什么疑点,怎么还不到府衙来报告?如果没有实在的证据,陈俏俏就要被押往刑部了,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罪也会给你坐实了,因为没有人抵得住那里的酷刑! 陈俏俏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竟有有一丝悲凉,自己要是真的去坐牢怎么办?真的好害怕啊!于是又流泪不止,看得银火心里发痛,唯有默默地拥她入怀。 陈俏俏靠在她那坚实是胸膛释放者自己的委屈和恐惧,从嚎啕大哭,到小声啜泣,再到毫无声息,银火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她竟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银火看着陈俏俏那无邪的睡颜,忍不住心中爱怜,轻轻在她额头上问了一下,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不舍地离去。 一定要替她洗刷冤屈,绝不能让她背负杀人的罪名! 陈俏俏躺在床上,睫毛不停的颤抖。原来她并没有睡着!刚才的确有些睡意,却在银火吻着自己的额头时已然醒来,但却没有说破。 她心中正在激荡不已,自己不能欺骗自己的心。能让她心里激荡的就只有银火,怎么办? 刚刚他只是轻轻吻了自己一下,自己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银火为了陈俏俏的事情,日夜盘查,把皇帝要他调查军饷之事给耽误了,朝中弹劾的大臣颇多,但是银火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甚至觉得,若是陈俏俏出了什么事,他该以什么样的信念支持下去。 好在宋神宗十分体谅他的难处,也不曾责怪。 银火天天在豆腐馆周围调查,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云来客栈的掌柜回忆说那晚是徐为将徐霖抬回来的!这个细节引起了银火的注意,会不会是徐霖那晚就已经死了,徐为刻意伪装成第二天才死,好有时间嫁祸陈俏俏? 如果是夜里就死了,那就是随行的人也是知情的了!银火就回去和包府尹商议,故意说是要替陈俏俏定罪,将徐为支开,谢银火就留下盘查那几名随从。 那几人眼神飘忽不定,却死活不肯说实话,银火说道:“你们知道府尹刻意叫徐为去是干什么?原来他那天下手的时候被人看见了!那人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终究躲不过良心的指责,才来报案!因此现在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不然的话就以同谋共处!” 银火也是有经验的人,诈人的方法也姑且一试! 那几人都慌了手脚,互望了一眼,大叫:“与我们无关啊!我们只是下人而已!”于是就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原来那日徐霖喝醉之后,徐为何他们几个就扶着他回云来客栈,不想一走出来,吹了冷风,徐霖就要呕吐,于是徐为就陪着他走进一条小巷子呕吐,他们几个守在路口。徐霖从怀中讨绢帕的时候那本菜谱掉了出来,徐为贪念一起,就想乘机夺取。 这徐为虽然是徐霖的堂弟,一向来却是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但却是徐家除徐霖外唯一的男丁,徐为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地位,而这菜谱,只有当家的人才可以拥有,如果徐为能得到菜谱,那就能独当一面了。 不想这徐霖虽然醉了,神志却清醒地很,不禁夺过菜谱,更将徐为一顿臭骂和奚落。徐为恼羞成怒,竟捂住徐霖的口鼻,活活将他闷死! 等他们发现异常赶来,已是回天乏术,徐霖已经死了!徐为于是许诺给他们大笔钱财,要他们隐瞒此事,并答应将卖身契还给他们。 他们在徐家为奴多年,对自由的渴望可想而知,于是就替徐为隐瞒,并将徐霖抬回云来客栈。 事后徐为怕事情败露,便想到了陈俏俏做他的替死鬼,于是他又发挥自己偷鸡摸狗的本领,悄悄潜回神仙豆腐馆,将陈俏俏的衣裳扯破,将徐为自己用来练习抄写的菜谱放在陈俏俏的房中,自己好成功继承徐家的产业和那菜谱! 而真正的菜谱一直被徐为贴身放在身边,银火急忙赶到县衙,这徐为正在和包府尹吵闹不休,一定要他马上就定案。 包府尹焦头烂额,看见银火前来,不禁松了口气。银火走向前,也不说话,用力拉开徐为的衣襟,菜谱就从徐为身上掉落。银火捡起菜谱,看着一脸震惊的徐为冷笑:“这菜谱怎么会在你身上!” 徐为张口结舌:“这这这是另外一本!”“不要再狡辩了!那几个随从已然把你做的丑事都抖落了出来,你识相的话还是招认了吧!” 徐为不禁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包府尹马上开堂审理,那徐为无法抵赖,只好招认所有事都是他做的。 陈俏俏终于得以无罪释放!当她从牢里走出来,忽然觉得生活是那样的美好! 宋子墨和魏子衿都来接她,思左和思右也来了,飞快的奔进了她的怀里,“娘!你终于出来了!陈俏俏而她却左顾右盼,银火去哪里了? 陈俏俏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思念他!这几日未见,知道他一定为了自己的事劳心劳力,而自己能洗刷冤屈完全是他的功劳。 她此刻多想依偎在他的怀中,诉说自己的感激之情!这几日陈俏俏在牢中已然想清楚了,自己最爱的只有银火了!她已经完完全全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银火却没有现身,许是公务繁忙吧,陈俏俏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却看见墙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却鬼鬼祟祟,陈俏俏暗自狐疑,急急地喊道:“慧芳!” 那身影僵住了,陈俏俏快步上前,“慧芳!真的是你!”许慧芳穿着极其普通的棉布衣裳,头上没有一丝的装饰,活脱脱一个农村夫妇人的打扮! “慧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副打扮?”陈俏俏惊异的问道。 许慧芳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思左和思右有些担忧,“三嫂,你怎么了?” 宋子墨却是有些了然,“听说那陈述平今日要娶平妻,娶的正是胡家的二小姐胡静!” 宋子墨的话让许慧芳彻底地痛哭流涕,也让陈俏俏的心里咋开了锅!“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啊!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了?”宋子墨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一早知情,不然的话,我也知会你一声!” “王八羔子!他是要造反啊!家里好好的有妻子,他娶什么平妻!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啊还是王爷,做那三妻四妾的美梦!他一个都要养不起!”陈俏俏几乎是破口大骂。 魏子衿悠悠地道:“他娶了胡家的小姐,这一辈子怕是吃穿不愁了啊!哼哼,说来也好笑,这胡家的小姐怎么都喜欢你们陈家的少爷?”魏子衿对于商贾有一种执拗的偏见,加之这胡家的名声不好,魏子衿说起来就有些轻蔑之意。 “他们胡家的小姐都没有地方去了不是,非得要塞进我们陈家的大门!走!慧芳!婆婆给你做主,我们去陈家,我倒是要看看,胡家还要不要脸面!”陈俏俏气急败坏,一副要为他讨回公道的样子。 “不要了!婆婆!我已经把陈述平给休了,他这样丝毫不知羞耻的人不配当我的夫君!婆婆,你可知道,那胡静是为什么非得嫁给陈述平不可?不顾他已经有了妻室,实在是因为他们已经暗渡陈仓!陈述平已经要了她的身子,这样无耻淫奔的女子!她和陈述平倒是天生一对!”许慧芳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真是瞎了眼,竟会痴心的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这一番话,就是陈俏俏也有些吃惊,许慧芳一直温柔贤淑的人,对陈述平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也是陈俏俏对许慧芳不满的地方,作为一个女子,丧失了自己的灵魂,也就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现在她的目光虽然有些悲凉,但却有了生气。 “慧芳!你说什么,你已经休了陈述平?”陈俏俏讶异的道,这现在这样的社会,一个女子要休夫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慧芳!这事情你爹他知道吗?”陈俏俏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许慧芳新年的时候没有回娘家,原来是出事了,“你怎么这副打扮?你去了哪里?” 许慧芳低着头,道:“我怎么能让爹知道?当年我爹就说过,这陈述平没有定性,让我想好,可是我却执意为之,还让爹受了不少的委屈!”许慧芳红了眼眶,想起这陈述平对她娘家的忽视和轻蔑,许慧芳就觉得自己不孝! 陈俏俏也了解这样的心思,谁又愿意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过得凄惨? 186.第186章 为难 “那么,慧芳,你最近在哪里落脚?”陈俏俏很是担心,看许慧芳的样子,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许慧芳看了一眼宋子墨,“我在云来客栈打杂……” “什么!打杂?”陈俏俏对着宋子墨怒目而视,“宋子墨!你竟然叫我媳妇打杂,还不告诉我!” 宋子墨的头上一条黑线,急忙辩白,“这我可是冤枉啊!这云来客栈虽然是我的产业,但是我在那时间很少,不过是偶尔去查看,怎么知道这云来客栈换了打杂的?” 许慧芳也急忙道:“此事和宋老板无关,我走投无路,只好去投客栈,但是,这我身上只有一只银簪子,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没有钱付账,无奈之下才会去打杂的,后来掌柜的见我还算勤快才收留了我,这几日,我听说了婆婆的事情,所以才想着来探望一下……” 陈俏俏叹息,“傻孩子,你怎么不来投靠婆婆?就算你不想回去见你父亲,可是婆婆的画馆还有豆腐馆都可以安身的啊!” 许慧芳泪流满面,“我知道,我不是婆婆眼里的好媳妇……让婆婆失望了!”许慧芳清晰的记得婆婆对她恨铁不成钢,认为陈述平变成这样她应该负上一点责任,许慧芳当时还不知道这意思,如今她思前想后,深深的觉得婆婆说得有些道理,这陈平的越发张狂,实在是她宠溺的结果。 “你说的是什么话!慧芳,你今天就去神仙画馆落脚,婆婆倒是要回一趟陈家!这娶媳妇这样的大事,我这婆婆不到场算是什么事?我倒是要看看,这杯媳妇茶是什么味道!”转身吩咐道:“魏夫子,你先带思左和思右回学堂吧,千万不要耽误了功课,宋子墨,就劳烦你陪慧芳回去收拾一下,把她送到神仙画馆去!而我,哼哼,好久不见胡凤和那胡氏了,这日子过得太清闲了,还真的是有些无聊,我还怪想念她们的!” 说罢就杀气腾腾的杀向了陈家! 银火摆平了陈俏俏的事情,急急就回宫向皇帝请罪,皇帝倒是没有责怪他,只是因为耽误了许多的事情,皇帝不得已只能将吴荣王放出了宫廷,实在是一件遗憾的事情。皇帝和吴荣王自小一块长大,深知这个兄弟并不像外表那般的玩世不恭。 当年,立了他做太子,作为王爷的吴荣王本应及早回到他的封地去,但却依仗高太后的宠爱,硬是滞留京城不愿出京。在英宗的病床前殷勤伺候,嘘寒问暖,但是宋神宗的幕僚就曾经劝告宋神宗,要留心这个看似毫无心机的弟弟。 宋神宗当时不以为意,但是等宋英宗弥留之际,吴荣王却买通门官,几乎害得身在宫外的宋神宗进不了宫,从此,这宋神宗才对吴荣王起了防备之心,接着,这王安石变法,吴荣王也撺掇这高太后极力反对,还用计让王安石犯下大不敬的罪,被贬斥出宫,自此,这变法算是彻底地失败了。 宋神宗回想,吴荣王给自己下的绊子几乎是不计其数,所以,这军饷的事情一出,宋神宗就直觉是吴荣王的问题,本想借机把他困在宫中几日,斩断他和外界的联系,而后派银火去调查,可是这银火被牵绊住了,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不过,最近京城出现了一起十分奇怪的事情,宋神宗感觉此事也许和他猜测的事情一样,和吴荣王有些关联,就命银火去盘查。 陈俏俏气势汹汹地一路杀去,却在半路意外的发现银火的身影,又惊有喜,匆匆走来,挨家挨户地似乎在找什么人,不禁又惊有喜,“银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去接我!” 银火一脸的尴尬,身后的护卫皆发出嬉笑之声,陈俏俏这才发现银火带着一队人马,顿时羞红了脸,银火咳嗽了一声,““近日出了一桩奇案,开封一带很多农户家中走失了人口,我们便到处查问一番?”陈俏俏奇道:“失踪案?我们时候你们也管这个了?走失的是女子还是小孩?”银火似乎不想多言,道:“此事事关机密,实在不好多说……不过走失都是四十几岁的精壮男子!” 陈俏俏知道银火所办的事情都和皇帝有些关系,就不多问只是好奇的道:“精壮男子?那可是真奇怪!怎么会失踪呢?”银火也是叹气:“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挨家挨户的打探,也许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陈俏俏不禁沉思,这些壮男道哪里去了,给别人抓去做苦力?也没有听说附近有什么大工程啊?被人劫色?不会吧,四十几岁也不见得有多走俏! 似乎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说是有人拿一些生辰八字相合的人来采阳补阴的有没有?不会真的有这种邪门歪道吧? “俏俏你这么急急忙忙地是要做什么!?”银火很是好奇,陈俏俏那风风火火的样子好似要去寻仇一般。 “唉!家丑啊,我也不怕你笑话,那兔崽子陈述平,抛弃了媳妇慧芳,要娶胡家的二小姐胡静为平妻妻,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陈俏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婆婆这角色里面,知道许慧芳受了委屈,心里就想着教训那不成器的儿子一顿。 “什么!这个畜生!陈家怎么会有这么不成器的东西!”银火的震惊不亚于陈俏俏! “就是啊!我不正要去看看吗?唉!其实我也是无可奈何的,那该死的东西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不娶也不行了啊!只是我想到那许慧芳,实在是可怜啊!还有那胡家,我可真是不愿意和她结亲,这倒好,还给我一个亲上加亲,这可怎么办!”陈俏俏愁眉苦脸,“不知道他们胡家的女儿为什么一定要嫁到我们陈家来!” 银火不禁握紧了拳头,这胡氏和胡凤的为人实在是差,现在又多了一个胡静,不说这陈俏俏,就是他也皱眉不已。 不过,银火灵光一现,“你刚刚说,娶来做平妻?” 陈俏俏点点头,“虽然许慧芳离家出走,还说要和陈述平和离,但这休书为写,双方的父母也不知情,自然做不得数,这胡家嫁进来只能是平妻啊!” 银火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你倒是不用烦心,胡家自甘下贱,情愿为妾,又不是真正的亲家!” 陈俏俏讶异的道:“这是什么意思?”银火一番解释,陈俏俏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平妻是对商人在外经商所娶女子的一种称呼,但是其实际法律地位仍然为妾。而宋代的律法,只承认妻与妾,两者地位分明,完全没有平妻的规定。《宋刑统户婚律》规定:“诸和娶人/妻及嫁之者,各徒二年。即夫自嫁者,亦同。” 意思就是正妻只有1个,除非她死了休了腾出位子了,不然要想娶妻就是重婚罪,是犯罪行为。除了不可动摇的正妻,其他都是妾,法律规定了妾的极低地位。不管你叫那个受宠的人叫二房、次妻、平妻还是二夫人等等,她的实质就是妾。当然妾的来源也有多种,由高到低排:1、名门所出的庶女;2、平民白丁的女儿;3、通房丫鬟抬的妾;4、赤贫之家卖的女儿;5、戏子妾;6、妓妾。前2种是良妾,是在官府里登记了妾书的,是有一定但是极低地位的家庭附属成员,算半个主子。后面几种,是妾婢,非常低贱,和奴婢一流。良妾,大概也相当于小说里所说的平妻,但是在法律上还是妾。 而胡静是商家之女,充其量只能算是贵妾,但也只是妾! “也就是说胡静不能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身份高一点的奴婢?”陈俏俏吃惊的睁大嘴巴,她早先看古代小说,时常看见有所谓的平妻,她还以为是何妻子一样待遇的,原来不过是妾侍的美称罢了! “在商贾之家,娶平妻是正常的,因为都在不同的地方,故此,一般的商人都以为这平妻和正妻没有什么两样,但其实是有很大的分别的!”银火分析道。 “好!这律法是谁定的?真是深得我心,自甘堕落的女子可不就只能为妾侍吗?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那胡氏还有什么话说!” “这样,你先去,我的正事办完了,也去陈家看看,这陈述平,还真是不长记性!”银火恨铁不成钢的道。 “对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你都回来十几日了,为什么那伯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陈俏俏不禁有些担心了。这陈家的子孙璃,唯一靠谱一点的就是这陈伯年,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这陈家可真的要没落了。 “我是皇帝急招我归来,一路上可是跑死了好几匹千里马,大军哪有这么快就到来?不过,算算日子也快了!”银火暗暗的神伤,到时候,这败军回京,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187.第187章 三二少奶奶 “对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你都回来十几日了,为什么那伯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陈俏俏不禁有些担心了。这陈家的子孙里,唯一靠谱一点的就是这陈伯年,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这陈家可真的要没落了。 “我是皇帝急招我归来,一路上可是跑死了好几匹千里马,大军哪有这么快就到来?不过,算算日子也快了!”银火暗暗的神伤,到时候,这败军回京,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那没藏玉乞……”这是陈俏俏心病,她不问清楚实在是有些不甘心。银火的眼眸一黯,马上顾左右而言他,“哎呀,这时候不早了,俏俏,你还不赶快去,这婚礼都快结束了!” 陈俏俏这才回神,懊悔不已,“天啊!耽误了这么久,唉,不说了,我要赶着去了!” 银火看着陈俏俏飞奔而去的身影,很是落寞,是的啊,不日没藏玉乞就进京了,他该怎么办?因为皇帝的急招,他才会暂时摆脱了没藏玉乞的纠缠,可是银火也不能否认,自己和没藏玉乞有了夫妻之实这个事实! 陈家一片的张灯结彩,胡氏正兴高采烈地坐在上首,陈家没有长辈,这拜高堂的也只有她来了,想起此,她很是得意洋洋,虽然她对这陈述平不是很满意,但是能压过陈俏俏一头,胡氏的心里还是觉得很畅快的。 “一拜天地,二拜公堂……”婚礼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胡凤的心里五味杂陈,事情的转变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变成自己的妯娌。不过,事已至此,想一想也不错,自己的妹妹自然是比那许慧芳来的贴心。 陈述平也是心情复杂的,许慧芳走了之后,他发现,其实自己对许慧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厌弃,看见房间里的东西,都还留着许慧芳的气息……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接下来他就陷入了繁忙的婚礼筹备中,对许慧芳那一丝想念和愧疚马上被胡家说数不胜数的陪嫁单子给淹没了。 这胡静的陪嫁丝毫不在这胡凤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胡凤还曾经吃醋,可是胡氏生怕家财被胡老爷新纳的妾侍夺走,还不如风风光光的给胡静呢! “慢着!高堂不在,你们拜什么?”陈俏俏大声的喝道,“陈述平!你娶妾侍怎么也不知会二娘一声!” 陈俏俏的突然出现实在是叫众人都惊呆了,那一句妾侍更是让人震惊不已!胡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陈氏,你胡说什么东西,什么叫娶妾侍!我女儿是三媒六聘嫁过来的!”陈俏俏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走到了上首,一把推开气得发抖的胡氏,冷哼一声,“哼!陈述平!二娘我只是搬了出去,却依然是你的二娘,你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会我一声?” 陈俏俏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首,“还有,这妾侍进门怎么能从正门进来,怎么能穿大红的衣裳,怎么能吹吹打打?都散了吧!没的让人笑话!” 胡静跪在地上紧握着拳头,只是恨恨的一言不发,胡氏早已经忍不住,“陈氏!你的话给我说清楚!我们静儿是正妻,不是妾侍,你不要颠倒黑白!” 众人皆噤若寒蝉,胡凤对陈俏俏有着从心里就透出来的恐惧,想说些什么,又被陈俏俏凌厉的目光给喝退。 “咦,我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我怎么记得陈述平的正妻是许慧芳啊?莫不是是我记错了?”陈俏俏不屑的道。 “哼!那许慧芳就是一个妒妇,早已经被休弃了!”胡氏叫嚣着。 “休弃?我怎么不知道啊?怎么不见文书?”陈俏俏嗤之以鼻,“陈述平,你把和离的文书来看看,二娘也好有个计较!”陈述平畏畏缩缩的低头,“我没有文书!” “那不就结了!自古就没有停妻再娶的道理,你们家静儿要进门只能做妾!不然的话就是无耻淫奔!”陈俏俏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胡氏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可是陈俏俏的话也有道理,她愣是没有说辞,憋了半天,吼道:“那我们静儿也是平妻,不是什么妾侍!” “哈哈哈,平妻?大宋律法中可根本就没有平妻的说法!胡氏,你是不是在商贾之家待久了,知道的都是商人的恶习?所谓平妻,不过是对商人在外经商所娶女子的一种称呼,但是其实际上仍然为妾,不管你们家的胡静叫二房、次妻、平妻还是二夫人等等,她的实质就是妾,她永远也改变不了她是妾侍的事实!” 胡氏顿时目瞪口呆,她也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只是她想着陈述平既然和许慧芳闹翻了,迟早会和离的,再加上胡静的事情已经宣扬出去,没有办法了!她只是希望靠着自己胡家的帮助,一定能赶走许慧芳,胡静的日子也能红红火火。 可是这陈俏俏这么残忍,一下子就把她的美梦给搓破了! 她现在该怎么办?胡氏气得气喘吁吁。 胡静猛然扯掉了盖头,恨毒的望着陈俏俏,“婆婆!你为什么就容不下我?” 陈俏俏傲然的道:“哎呀,我可当不起,你不要这样叫我,你如今身份未明,可不要乱叫,况且就算你真的变成了陈述平的妾侍,你也没有资格叫我婆婆,只能称呼一声陈夫人!至于为什么容不下,人必自重而他人后重之,你是为什么会嫁给陈述平的!”这样明知他人有妻子还要勾勾搭搭的人,和现代的小三无异,这样的人她最痛恨看,千万不要说是为了爱情,陈俏俏对此嗤之以鼻,世间这么多的男子,你还非对有夫之妇动情,这不是犯贱吗? 况且这陈述平既无才,也无德行,不过是有一张臭皮囊罢了!这样的人胡静还要抢,这不是瞎眼吗?陈俏俏是一点同情的意思也没有,既然她做了,就该接受这样的结果!众目睽睽之下,胡氏觉得丢光了脸,一把拉着胡静,“走!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静儿,我们回去,把我们的嫁妆也带回去,我就不信,我们家的静儿还嫁不到好人家!” 陈俏俏直接笑出声,“胡氏,你可要想清楚,你们家静儿的婚事本来就艰难,听说连穷酸秀才都不想和你们结亲,更不要说是大户人家了,你真的确定,和我们述平闹了这一场,她还嫁得出去?” 陈述平恼了,“二娘!是我要娶妻,你在这闹什么!?” 陈俏俏悲哀的望着陈述平,“述平!你现在是被这白花花的银子迷住了眼,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说得对,是你的生活,我是不该掺和,但是,陈家的规矩不能坏,这胡静那绝对不能为妻,你要是停妻再娶,你就得吃官司!” 陈述平知道二娘说得出做得到,况且和包府尹的关系这么的密切,还真的不是他能担得起。 胡静见陈述平没有了动静,恨得直咬牙,她如今是进退维谷,认了吧,这一辈子就是妾侍了,可是要是不认的话,自己的身子已经破了,以后也嫁不了了!况且,自己对陈述平的确是有些情意的…… 胡静只是跪着,胡氏也拉扯不动,只知道哭泣。胡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婆婆!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静儿进门?” 陈俏俏冷笑,“进门,你们不是进了?我还能把你们赶出去不成?胡静当然能进门,但是只能当二奶奶!你们要是同意的话,就安安静静的回房去,这事情就算是定了,也不要敲敲打打的了,膈应得慌!”回首环顾了一圈,凌厉的道:“你们这些下人,可要记得,以后只能称呼胡静为三二少奶奶!千万不要叫错,要是让人听见,告三少爷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哼哼,你们可要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当今的高太后最恼恨的就是这样的人,说不定会给陈家带来灭顶之灾!”陈俏俏这一番话,顿时叫众人都露出惊骇之色。 当今的高太后最恨以下犯上的人,更不要说宠妾灭妻的事情了,记得当年的兵部侍郎家里就闹了这么一出,被太后知道了,一句“家事不能平,何以平天下?乾坤颠倒,尊贵不分,实在是可恼!” 愣是断了兵部侍郎的官路,甚至连其宗族都在京城混不下去。 陈俏俏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才没有心情管后续的处理事宜,现在扰心的是胡家上下吧! 这一闹,众人也不敢说些什么了,那胡氏更是瘫倒在地,胡凤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胡静只是羞辱的闭眼,她知道,自己贵妾的身份算是定了! “哈哈哈!贵妾!”胡静悲哀的狂笑,“好一个贵妾!” “二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气着啊!”春莺急忙上前扶住。 “狗奴才!你没有听见婆婆的话,要记得称呼三二少奶奶!千万不要叫错了,不然的话会给我们陈家惹祸的!你们不怕,我家的仲康还要为官做人呢!”说话的正是躲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热闹的叶婉容。 188.第188章 归来 “哈哈哈!贵妾!”胡静悲哀的狂笑,“好一个贵妾!” “二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气着啊!”春莺急忙上前扶住。 “狗奴才!你没有听见婆婆的话,要记得称呼三二少奶奶!千万不要叫错了,不然的话会给我们陈家惹祸的!你们不怕,我家的仲康还要为官做人呢!”说话的正是躲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热闹的叶婉容。 那陈仲康仓使的位子算是坐定了,陈仲康喜悦之下,也冲淡了那残缺孩子带来的阴影,叶婉容的精神头也好了起来。 “你!”胡静恼怒的望着叶婉容,不想叶婉容拍了一下桌子,“什么你啊我啊的!要叫我二少奶奶!一个妾侍,尊贵不分,小心我掌嘴!商贾之家的人本就是做妾的命!你姐姐命好,不知道公爹是看上你家什么了,可是你就认命做妾侍吧!做妾侍对你也有好处啊!这不,若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可是要验红的,你可怎么办?” 说罢,嗤笑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是胡家甘愿为妾了,原来是做出了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宋代以后比较重视“处女贞”。有新婚夜“验红”的习俗。如“喜帕”见红,认为新娘是贞女,男家鼓乐喧天,隆重庆贺,女家也感到无尚荣光。否则,新娘就是不贞,男家顿时垂头丧气,女家无脸见人。新娘甚至被“休”,遣回娘家。 众人看向胡静的眼神充满鄙夷,在古代,女子婚前失去贞操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就是未婚夫也不行! “我跟你拼了!”胡氏几乎奔溃,一个陈俏俏她已经受够了,这叶婉容也敢说三道四!“你这个生不出好东西的祸害,还敢满嘴喷粪!” 叶婉容的脸色巨变,陈仲康急忙上前,捂住了胡夫人的嘴巴,“胡夫人!我敬你是长辈,你可要自重!你的女儿进了陈家门,就是陈家妇,若是做出有损陈家利益的事情,我陈仲康一定会叫她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陈仲康的眼里透露着杀机,他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苦苦等待,多方筹谋,才做到了这仓使的位子上,若是有人要毁了这一切,陈仲康绝对会要了她们的性命! 胡氏的身子不禁发寒,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悲哀,胡凤已经是前车之鉴了,她为什么还要把胡家也嫁入陈家?“造孽啊!”胡氏瘫软了身子,痛哭流涕了起来。 “散了吧!散了吧!”叶婉容不耐烦的驱赶的人群,“我们陈家只是纳妾而已,可没有喜宴!” 众人面面相觑,都各自散去,留下的就是议论纷纷,“我就说吗,胡家的女儿怎么上赶着要嫁过来,原来早就不清不楚的!” “哎呀!胡家的门风不好,大家都是怕了的,谁愿意娶他们家的小姐?” “我还听说,那胡家的大小姐和那小叔子有些不清不楚的,那小叔子时常出入大嫂的房间,你说说,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哟,这不是二女共事一夫吗?”“什么啊!那叫二夫共事一女!”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众人七嘴八舌的走了,胡凤顿时脸色发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早先被胡凤辞退的下人们,终是心中不服,便在外面控诉胡凤的错处,也带这也将这陈述平时常去她房里的事情也说了出去。 叶婉容和陈仲康冷冷一笑,抬腿进了自己的院子,他们可没有心思看这样的闹剧,他们还要安慰震儿呢!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回来之后,天天吵着要去祖母那,也不爱叫爹娘,生疏冷漠的样子,叫人难受。叶婉容知道这孩子还是为了妹妹的事情不高兴,她也告诉了陈仲康,他却是不以为意,他才多大,哪里来那么多的想法? 只要多哄哄也就好了,于是夫妻两个一有时间就和陈震玩耍,虽然他意兴阑珊的样子,但比起之前的爱理不理已经好了许多。 陈俏俏走出很远,这才觉得心里的一口恶气尽数的散去,不禁展露了笑意,好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闹一场了,真是畅快!咦,陈俏俏觉得自己是不是有闹事的天分,越战越勇,而且越兴奋! 好吧好吧,陈俏俏承认自己只要看见胡氏和胡凤不好过,她的心里就舒服,谁叫他们时常干些让人不痛快的事情! 一扫阴郁,陈俏俏哼着小调,就向自己的店铺走去。 突然之间,大街上人潮涌动,群情激昂,都向城外奔去,陈俏俏讶异非常,出了什么事情? 抓住一个正赶路的大婶,“大伙这匆匆忙忙地是要做什么?” “哎呀!你还不知道啊!出征西夏的军队回来了听说这次打败了,死了不少的人,大家都想去看看,自己的亲人还是不是活着啊!” 陈俏俏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怕是不敢面对这未知的恐惧吧? 陈俏俏不禁叹息,多数人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此次出征西夏,折损了一大半的军队,败军归来的时候,也是皇帝头痛不已的时候,此事刚刚好给主和派口实,闹得不可开交,硬是要逼着皇帝处置几位主战派的大员,这里面银火的名字赫然在列。 其实朝臣对银火多有不满,此人形势雷厉风行,却又神秘兮兮的,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是一颗钉子,随时会钉到自己的头上。 而且,这西夏的战事刚刚结束,皇帝就急招他回京,又秘密的要银火办事,更是叫他们不安。 这次战役的失败,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当然不可能是皇帝,那就是蛊惑皇帝出兵的人!因为人人都知道这银火是从西夏的边境而来,随身还带着一位西夏的女子,于是,这鼓动皇帝发动战事的帽子就扣在了银火的头上!但是皇帝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坚持,认定是粮草的问题,一定要先彻查,此事不知道牵扯离开多少人的神经。 不过,那是后话了。 不知道为何,陈俏俏情不自禁的卷入了人潮之中,也去了城门。只见队伍虽然不是很精神,但也很规整,陈俏俏一眼就认出了陈伯年的身影,不禁稍显安慰,陈伯年回来了,这家里也算有了主心骨,其他人要乱来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看陈伯年的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 不过,很快陈俏俏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因为她看见了没藏玉乞的身影!最可气的是还有银火,他居然亲自来迎接! 好!好!好一个郎情妾意的画面!还说什么有事要办,办完事就去陈家找她!这就是他要办的事情!陈俏俏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知道,自己对银火已经情根深种了,可是这银火,老是若即若离的算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没有去西夏的时候,还说过要给自己的一个名分,要她等着,可是这次回来,银火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陈俏俏一咬牙,别以为自己是没有人要的!银火,你可要知道,前有吴荣王的诱惑,后有宋子墨的恳求,半路还杀出一个魏子衿!她有的是人选,为什么要为这银火流泪! 但是,为什么看见这没藏玉乞巧笑如花的和银火谈笑风生,她的心里就这么不舒服呢? 没藏玉乞其实心里万分的不舒服,银火借口皇帝急招,一去不归,她又刚刚好染上了风寒,无法追随,心里那个恨啊! 可恨的是那副将,总是纠缠不休,没藏玉乞怕他胡言乱语,坏了自己的好事,不得不曲意奉承,早知道这么麻烦,在雪山的时候,就该找机会弄死他,一劳永逸! 如今回京之后,怕是更麻烦了啊! 此时,那副将就神色不虞的跟在她的身后,对银火一副浓浓的敌意。她只好用眼色警告,回眸之时,却看见了人群之中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哼,不是那老女人是谁? 看得出来,必定是为了银火来接她的事情不高兴,没藏玉乞刻意挨近银火,装作不经意地挽住了银火的手,故作体力不支。银火不以为意,却不知道陈俏俏已经妒火中烧! 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看他们亲密!陈俏俏真是暗恨自己! 气急败坏的回到了豆腐馆里,实在是憋屈,只好对着刚刚做好的豆腐发泄! “这豆腐是得罪你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一抬头,却看见宋子墨那张千看不厌的俊脸就在自己面前,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宋子墨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得到陈俏俏明确的答复。于是就时不时地晃到这里来,今天宋子墨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神仙豆腐馆,朝里面一看,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已然回来,不过似乎心情不好,皱着眉头,正在和一块豆腐较劲。宋子墨不禁走近,发现陈俏俏是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看她的模样似乎有人得罪她了,咬牙切齿的,仿佛将那豆腐变成她的仇敌,拼命地蹂躏。宋子墨心中不禁替那个得罪陈俏俏的人担忧,那豆腐已经变成渣滓,这是多大的愤恨?但宋子墨却被她那丰富多彩的表情所吸引,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189.第189章 相忘 看她的模样似乎有人得罪她了,咬牙切齿的,仿佛将那豆腐变成她的仇敌,拼命地蹂躏。宋子墨心中不禁替那个得罪陈俏俏的人担忧,那豆腐已经变成渣滓,这是多大的愤恨?但宋子墨却被她那丰富多彩的表情所吸引,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她生机勃勃,开朗活泼,聪明机智,娇俏可人,又烧得一手好菜,且爱打抱不平,仗义执言……宋子墨发现她的优点竟说也说不完,不禁呆住了,自己竟如此喜爱这个女子!可是她的眼里却没有他的存在,宋子墨思及此,不禁黯然,他注定走不进她的生命。 陈俏俏看见宋子墨冷不丁地出现,不禁吓了一跳,手一抖,那豆腐屑就甩在了脸上。又看见宋子墨对自己展露温柔的笑颜,真是美得不像话,就呆住了。虽然她对宋子墨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是并不妨碍她欣赏他的俊秀。 宋子墨见陈俏俏一脸的豆腐屑,却呆呆的模样好可爱,就极其轻柔地将她的脸搽干净。陈俏俏看见那要多妖孽就多妖孽的脸靠近,觉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好像美梦成真的感觉是如此地不真实! 过了好一会,陈俏俏才发现现在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急急后退,她可是知道人言可畏,万一再被人嚼舌根的话,她…… 其实想一想,她被人嚼舌根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样,陈俏俏想起自己那几乎是可以忽略名声,浮现一丝自嘲,罢了!管人家这么说! 宋子墨温柔地问道:“俏俏你似乎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陈俏俏突然一阵委屈,银火那人似乎不知道温柔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让只伤心难过。宋子墨见陈俏俏默不作声,知道她不愿意提,便说道:“子墨虽然不能替你分忧,但却能你解忧?”陈俏俏依旧呆呆地:“啊?” 宋子墨不由分说,将她拉了出去,那春花和秋花见老板又出去了,不禁摇摇头。 这陈夫人对自己店里的生意真的不上心,虽然开张的时候生意不错,但最近又多了几家特色饭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最近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她们姐妹已经将这豆腐馆当成自己的家了,绝不能让豆腐馆垮了。等老板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 而且,看那画馆也很久没有生意了,她就一点也不担心? 陈俏俏狠狠的甩开宋子墨的手,“宋子墨!你在干什么!”陈俏俏现在的心里很是烦恼,根本就不能静下心来。“宋子墨,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够接受,我对你的只有欣赏而已,你懂不懂?是欣赏,人都是爱美丽的事物的,你长得这么俊俏,我欣赏你很自然不过的事情,这和欣赏一幅画,或者是一朵花,根本就是没有分别的事情,可是,那不是爱慕,不是倾心,宋子墨,你应该知道,我心里装的是谁的不是吗?” 宋子墨的眼眸不禁黯然,“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一幅画,一朵花?你敢说你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你又凭什么认定你对银火的不是欣赏?你难道忘了,是你几次三番地招惹我的吗?” 陈俏俏有些汗颜,想起自己时常为他的美色所惑,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事情,有些心虚,“都说了,都怪你太俊俏了啊!”“哈哈哈,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俊俏了,哈哈哈!所以现在是我咎由自取,对不对?”宋子墨有些癫狂。 “宋子墨,你不要这样,我会很内疚的!”陈俏俏真心的道,说实在话,宋子墨的确是个好人,也是一位很优秀的男子,比起银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爱情这东西不是比优秀就行了的,在大牢里的时候,陈俏俏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的心意,她的心里,只有银火一个! 宋子墨脸色一变:“好!俏俏,今天你就叫我死心吧,我只问你一句,我今天只要一个答案,俏俏,你是不是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妻子!” 陈俏俏听见他说的这么直白,不禁傻了眼。有些张口结舌,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宋子墨直直地看着她,道:“只要你点头,我马上筹备婚礼,马上成亲!若是你说绝对没有可能的话,我就永远不会再提,从此天涯陌路!” 陈俏俏想不到这宋子墨竟如此决绝!“何必呢子墨,我们是朋友啊!”陈俏俏有些失落,因为她不肯接受他,他就要远离她了吗,这是什么理论? 宋子墨苦笑,“我知道了,俏俏,我再也不会来烦着你了,既然不能相濡以沫,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说完,就毅然的转身,陈俏俏似乎看见了宋子墨那隐含的泪水…… 陈俏俏有些了解宋子墨的意思了,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最美好的往往在失去的瞬间才深刻地体会到,却没有转身回首的机会,错过,其实不是偶然,是必然。既然是注定,就不要太遗憾。有的人,和你一起哭过笑过,并肩携手过,却无法平淡走完一生。 宋子墨是在告诉她,会将她放在心底的最深处啊! 陈俏俏被震动了,自己何德何能,让宋子墨这样痴心一片? 陈俏俏带着这样晦暗的心情回到了家中,却发现家里多了几位来客。“夫人!是王爷带着太医来了!”秋香很是兴奋。 “哦?”陈俏俏也很是惊喜,吴荣王走了出来,笑道:“最近忙得昏天地暗的,不过,你的事情我可牢牢地记在心里!原想着去画馆接你的,但是想一想,还是给你一个惊喜的好!” “怎么样?太医这么说,能不能治?”陈俏俏很是心急,也不知道古代的医术怎么样?能治好吗? 吴荣王不满意的道:“你都没有感谢之意!” 陈俏俏有些疏离的道:“妾身多谢王爷!”吴荣王的眉眼有淡淡的失望,这几日,他虽然在宫里,但是这银火和陈俏俏经历的一切他都知道,也明白陈俏俏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转淡,明明在过节之前已经跃进了一大步,现在又退回了原点,但是他不怕!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 一位穿着非常朴素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赵颢,这点小事你也找我?太医院那些老夫子不行吗?”言语间,似乎和吴荣王很是熟悉。 “废话少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吴荣王焦急的问道。“多说是小事了了,还问,明日把这孩子带到王府去,我亲自来做修补!”说完放肆的看来陈俏俏一眼,狭促的笑道:“这就是那小祖母?哈哈,赵颢,你的口味什么时候换了啊!年方二八的青春少女倒是提不起兴致了?” 陈俏俏不禁皱眉,此人说话好生无礼!她深深的怀疑,这不靠谱的人是太医吗?不是陈俏俏以貌取人,而是此人实在是没有太医的样子! 刚刚说朴素实在是太谦虚了一些,应该说是不修边幅!发髻松松的,一看就知道没有整理,衣裳也是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饰了,还有那鞋子,今天可是没有雨,天知道他那里占来的泥巴!最要紧的是此人左边的脚都不是很灵活的样子,自己的病都治不好,怎么帮人治病! 况且,陈俏俏记得现代的医学说了兔唇的孩子应该在四个月之后,才能做修补的,可是此人一副现在马上就能搞定的样子,叫陈俏俏十分的怀疑!不是她她多疑,只是这脸面上的东西,那可是要小心才是,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陈俏俏不敢轻易的就找人给小宝做修补的! 那超级巨星王菲的孩子找的是美国的专家,听说依然还是有疤痕,这古代的医术莫不是能超越现代? “王爷!太医院有没有年长一些的大夫?这修补嘴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郑重其事才行!” 吴荣王还没有说话,那年轻人已经变了脸色,冷笑的道:“哈哈!赵颢,看来你的小祖母到是看不上我呢!也罢,我早说了,你还是去找太医院的老古董吧!”说罢抬脚就走。 “钱乙!你给我站住!”吴荣王喝道,复又回头道:“俏俏!你不知道,这可是医术高超的奇人!当年长公主的女儿得了顽疾,遍寻名医而不治,最后是这个钱乙治好了疾病,因此被授予翰林医官皇子得了抽风病,钱乙用“黄土汤”这个处方把他治好了……皇帝很高兴,把他提升为太医丞,赐给他饰金的鱼符和紫衣。从那以后,皇亲国戚和大官们每天都有人来邀请他去看病,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的!”吴荣王又再次郑重其事的强调,他知道一般人的人初见钱乙的时候,都不相信此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什么!你就是钱乙?”陈俏俏双眸顿时闪耀着激动的光芒,惊喜的道,“小宝有救了!” 190.第190章 紫水晶 钱乙是中国医学史上第一个著名儿科专家,他撰写的《小儿药证直诀》,是中国现存的第一部儿科专著。它第一次系统地总结了对小儿的辨证施治法,使儿科自此发展成为独立的一门学科。后人视《小儿药证直诀》为儿科的经典著作,把钱乙尊称为“儿科之圣”,“幼科之鼻祖”。而且,那六味地黄丸就是此人发明的!就是到了千年之后,此药依然是大家滋阴补肾、养生保健的千年良药。 这样的高手在此,小宝怎么会没有救?陈俏俏的马上显露出崇拜的意思,几乎有些谄媚的望着钱乙。 钱太医对着陈俏俏前后态度的极度不一致感觉到了深深的怀疑,怎么自己的名字有这么响亮吗?宫外对自己了解的人应该不多吧? 知道了这就是那名传千古的名医,陈俏俏马上收起了怀疑的神色,“钱太医!是我妇人之见,有眼不识金镶玉,头发长,见识短,钱乙钱太医的名头那可是响当当的!你可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计较啊!我们家的小宝可就指望你了!” 这一番自贬之语,就是吴荣王也目瞪口呆,怎么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这见风使舵的本领还真不是一般般的,刚才还嫌弃的不得了,要让自己为他寻老太医,好了,知道这是钱乙之后,就上赶这了! 钱太医有些无语,默默地把吴荣王拉到一旁,“赵颢,你的品味实在是有些……你是不是吃多了山珍海味,想要换换口味?可是这样的也实在是……若是那些被你拒绝的名门闺秀知道,打败她们的是这样一个女子,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悬梁自尽!” “死一边去!你少胡说,她自然有动人之处,你只管把那孩子救治好就是了,还有,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记得要办好!”吴荣王有些无奈,因为私交不错,这钱太医很是口无忌惮。 “哈哈!好了,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你那要那东西干什么!我可提醒你,这样的女子可休想过高太后那一关!”钱太医还是对吴荣王的眼光表示了深深的怀疑,因为时常在宫中走动,绝色美女时常见,这陈俏俏的姿色在他的眼里基本就上不了台面,况且还是一个寡妇,带着一堆孩子…… 真不知道这吴荣王是怎么想的! “钱太医,你说明日把孩子送去王府是不是?”陈俏俏当然知道自己刚刚对钱太医的质疑,叫他心里不舒服,于是赶紧的拉近乎,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有眼不识泰山,耽误了小宝的救治! 钱太医回头,就看见陈俏俏一脸的谄媚,不禁冷哼一声,“我倒是说过这话,只是不知道这诊金陈夫人出得起吗?我可不是白给人治病的!”吴荣王急忙上前,“此事本王自然一力承当!” “王爷应该知道,我有个怪癖,这诊金不论多少,只求心意,若是吴荣王出这诊金,足见陈夫人没有这个诚意,这病不治也罢!” 陈俏俏不禁扶额,这是要报复她的节奏吗?刚刚还痛痛快快的所要将孩子抱去王府医治的,转眼就要刁难起她来! 唉!陈俏俏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谁叫她多嘴,惹怒了人家,这倒好,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的银子了,古人常说,祸从口出,果然不错! 陈俏俏只好摆上自认为最谦卑的笑意,小心翼翼的道:“钱太医说得对!这不就是一份诚心吗?我们家的小宝可是我的命根子,只要我拿得出,我都舍得!不知道钱太医觉得多少银子合适?” 钱太医满意的看看谦卑的陈俏俏,暗自好笑,这吴荣王想要人家的东西却要自己来做这个坏人!哼哼,也罢,看在吴荣王送的那柄越王宝剑的份上,就帮他这个忙吧! “银子?那是阿堵物,我怎么看的上眼?我向来喜欢珠宝一类的东西,那样才够风雅!”钱太医倨傲的道。 “是是是!”陈俏俏脸上依然笑得灿烂,心里不知道把这人骂了几千遍了,风雅?风雅你个鬼!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珠宝那东西还有价格啊?那不是无底洞吗?还阿堵物!切,最假惺惺的就是此人了,还流传千古的名医呢!怎么会这个德行? 陈俏俏深感遇人不淑,却不敢表露,“只是我手上并没有什么珠宝……”想了一下,“秋香,把我的紫玉簪子,还有那对玉蝴蝶拿来!” 转身望着钱太医,道:“我们是小户人家,真心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就这两样还值钱一些,那玉蝴蝶还是吴荣王所赠,听说是什么密玉,还请钱太医笑纳!” 吴荣王急忙道:“钱乙,你要珍宝去我王府拿就是了,何必为难陈夫人!?” 钱乙暗暗的看了吴荣王一眼,你这臭小子,要我作恶人,自己做好人! 吴荣王眯着眼,好你一个钱乙,直接说要她的贴身之物就是了,搞那么多有的没的是要做什么! 秋香拿着那几样东西走了出来,钱太医眼皮也不抬,“就这东西,我实在是看不上眼,陈夫人不会只有这一点点的诚意吧?” 陈俏俏真是要欲哭无泪,却不敢发作,“太医啊!这真的是我的全部家当了,要不,你给个话,想要什么,我砸锅卖铁的看看买得起不?” 暗自怪自己太没有算计了,一心靠着吴荣王的情面,想着既然说了要他帮忙,请来的太医必然是不会收自己的诊金的,就是要收的话,看着吴荣王的情面上也不会乱来的,可是哪里想到来了这么一个怪胎?自己还好死不死的得罪了人家! “哈哈哈,这倒不用,不过陈夫人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珠宝?”钱太医特意的强调身上二字。陈俏俏呆呆的,身上?她的头上只有一只银簪子,还是原主陈氏的东西,银火送的紫玉簪子她都舍不得戴!最重要的是古代的发髻实在是太繁复了,陈俏俏没有心思打扮,要知道,在现代,她都是短发的! 脖子上倒是一条紫水晶的锥子,但是水晶又不值钱!水晶,在古代称之为'水精',即水的精华,长久以来,因其晶莹透明、温润素净而被人们视为圣洁之物,是吉祥之象征,但是因为天然储备颇多,甚至比不上金子的价值。 “钱太医,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身上除了这银簪子,就还有一个水晶坠子,根本算不得是珠宝!”陈俏俏无奈的道,要不是有求于此人,她真的想敲他的脑袋,这样的为难病人家属,他的医德去哪里了? 陈俏俏从衣襟里拉出那水晶坠子,表示她说得是实话。钱乙的眸子一亮,无怪乎这吴荣王想得到这样东西,还真的不是凡品! 虽然水晶不值钱,但这紫色的水晶很是难得,更兼如此流光溢彩的就更加少见,不过,这紫水晶的很是奇怪,折射的光芒星星点点的,与一般的水晶闪耀的光芒并不相同。 不过,饶是这东西有趣,但是以吴荣王的身份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见过?为什么非要这紫水晶不可呢? 罢了,钱乙想,他只管弄得这东西换那越王剑就是了。“陈夫人这水晶倒是不错,不如就当成是诊金吧!虽然我吃亏一点,但是看着王爷的面子上,也就罢了!” 陈俏俏想不到他真的会看上这东西,本能的脱口而出,“不行!”这紫水晶和她很有渊源,她的穿越和这水晶有莫大的联系,甚至可以说是这水晶的指引,她还指望着哪一天靠着这东西回到现代呢! 说实话,古代虽然有种种的好处,但是对于陈俏俏而言,她还是很想念现代的一切的,万一自己找到了能随时穿越的方法,在古代和现代轮回那也不错啊! 吴荣王心里一沉,莫不是这陈俏俏知道那紫水晶的意义?那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想要的东西就在那水晶里! 钱太医顿时啼笑皆非了,他的补唇术居然还换不了一块水晶?这叫那些捧着真金白银求着自己治病的皇亲国戚情何以堪? 当下脸色不虞,“哈哈哈,刚刚夫人还说这孩子是你的命根子,只怕是虚言吧,陈夫人不会不知道这水晶的价值,难得能入我的眼缘,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的,你倒还舍不得了!” 吴荣王劝道,“俏俏!难得钱太医看上了,你就给他吧,回头我在再给你寻好的,十二色的水晶我都给你找来,任由你挑选!”“哎呀!这不是水晶的事,这可是我亡夫的遗物,是我唯一的念想,实在是不能给太医啊,不如你换一样,任凭多贵的我都给你找来!”陈俏俏坚持。 “哦!亡夫的遗物!”钱乙了然的看了吴荣王一眼,怪不得这吴荣王千万百计的要弄得这水晶,原来是吃醋了!也难怪,心仪的女子还戴着先夫的东西,吴荣王自然心里不舒服了,他肯定是要让其他的男子在这陈俏俏的心里彻底地剔除! 191.第191章 无奈 “哦!亡夫的遗物!”钱乙了然的看了吴荣王一眼,怪不得这吴荣王千万百计的要弄得这水晶,原来是吃醋了!也难怪,心仪的女子还戴着先夫的东西,吴荣王自然心里不舒服了,他肯定是要让其他的男子在这陈俏俏的心里彻底地剔除! “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赵颢,我帮不了你了!长公主还要我去她府里看看小郡主呢,听说最近总是不吃饭,唉,我就不打扰了!”说罢抬脚就走。 “钱乙!你站住!”吴荣王急忙拦住,对陈俏俏说道,“俏俏!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小宝的病只有钱乙才有办法!不是我吓唬你,你若是找别人补唇,还不知道会补出什么德行来呢!你难道愿意小宝这一辈子都丑兮兮的吗?” 陈俏俏顿时进退维谷,她何尝不知道!不难的话她干嘛对这钱乙卑躬屈膝?她就是知道好医生难得嘛,可是要让她就此放弃回到现代的希望,她也有些不甘心啊! “夫人!你就答应了吧!”秋香噗通一声跪下,“孙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啊!若是错过了这机会,孙小姐说不定一辈子就要这样了,夫人,你舍得吗?”秋香是个感情充沛的女子,她在小宝的身上灌注了许多的感情,甚至是对陈伯年的爱意,都灌注到了这个姓陈的孩子身上。 陈俏俏一咬牙,“好!,钱太医,既然你看上了这紫水晶,我就把它作为诊金了!”说完扯下那坠子,颇有些壮士断腕之意,眼里的恋恋不舍是那样的明显,叫钱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暗骂吴荣王,他想要这女人的心,为什么要让自己做坏人?害得他的名声都要毁掉了! 接过那东西,“陈夫人终于想明白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你放心,我一定让陈夫人觉得物有所值!明日你就把孩子带到吴荣王府去,我回去准备一些必需的东西,就可以为孩子补唇了!” 陈俏俏失去了水晶,顿时觉得心身疲惫,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水晶真的有魔力?听说水晶都是有自己的磁场的,是不是自己的能量都蕴藏到水晶里去了?陈俏俏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好笑。 想起一事,还是要确定一下,“钱太医,孩子还这么小,能做补唇吗?这段时间怎么吃东西?” 钱乙最不喜欢有人质疑了,偏偏这陈俏俏就是不消停!“我自然有把握,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怎么不能吃东西?你们准备一些奶水就是了,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她的痛楚降到最低!” “是麻沸散吗?”陈俏俏脱口而出,三国时的华佗曾经用这麻药来麻醉的,“孩子还这么小,恐怕不能用药吧!” 钱乙顿时嗤之以鼻,“陈夫人!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吴荣王?既然你要将孩子给我救治,就要百分之一百的相信我!还有,我从来不用什么麻沸散!知道金针过穴吗?” 说罢就飘然离去,经过吴荣王面前的时候,扔下一句,“赵颢,我真是服了你了!” 吴荣王只是苦笑,他何尝不知道在众人的眼里他是疯了吗? 因为拒绝了众人名门淑女,京城里已经流言四起,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吴荣王醉心于一名寡妇,还是一位做祖母的寡妇! 这股流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到高太后的耳朵里?那必是一场巨大的风暴! 吴荣王只是要护卫送钱乙回京,自己却留在了下来 陈俏俏见钱乙走远,这才不满的道:“这都是什么人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哪里有悬壶济世的样子?” 吴荣王陪着笑意,“你休要生气了,钱乙的怪脾气是人尽皆知的,但是架不住他医术好啊,就是太后老人家也对他高看一眼!你可不知道,他的医术有多好,淑妃娘娘的胎儿不稳人人都说保不住了,钱乙却说:“怀孕的人是靠五脏依次滋养胎儿,大约两个月变更一脏。如果按五脏传养次序和胎儿的月数,偏补母亲的某一脏,哪里会保不住胎儿呢?”后来淑妃娘娘的的病治好了,胎儿也保住了。皇帝不知道多相信他!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看病了,千金也难请啊!” 陈俏俏不禁深深的怀疑自己看到的传记野史,都说钱乙淡泊名利,后来辞官回乡专为老百姓看病的,可是你看看他那贪财的样子,像是会辞官的样子吗? “唉,算了!那坠子实在也不值钱,其实算起来,我还赚到了呢!”陈俏俏自我安慰道。这个钱乙,倒是不识货,那玉蝴蝶怎么样也比这紫水晶值钱吧?怪人就是怪人! 吴荣王见陈俏俏想通了,松了一口气,邀功道:“我办成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该怎么谢我?我可是还没有吃中饭呢!” 这么一说,陈俏俏也觉得肚子饿了,想起自己今天闹腾了一天,还没有东西下肚呢!想起这许慧芳应该到家了。“秋香,三少奶奶可好?” “夫人!三少奶奶回了私塾了,怕是不回来吃饭了,只是……”秋香欲言又止,“怎么了?”陈俏俏奇怪的道,“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只是我觉得三少奶奶似乎有了身孕了!下午的时候冬梅送三少奶奶回来的时候命我怕她饿着,就特意为她煮面,加了一些鸭肉进去,可是她一闻到那味道就呕吐不止,而且我看她是不是地抚摸自己的小腹,就在想,她是不是有了身孕了?后来她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要去看亲家老爷了,我拦也拦不住!” 陈俏俏实在是很吃惊,怀孕了?这个时候?造孽啊!为什么要在她离开陈述平的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这剧情怎么这么狗血? 陈俏俏不禁扶额,她以后要是再有机会看电视的,再也不骂编剧了! “她也该和许子集说一声的!”陈俏俏叹息的道。“俏俏!你是不是先安慰了我的五脏六腑在处理你家的事情啊,反正陈家的事情乱的不得了,你不差这一时!”吴荣王当然知道了最近陈家出的事情。 陈俏俏不禁有些羞愧,她也是陈家的一份子啊!从这吴荣王的口气中可以知道,这忠勇陈家已经是京城众人的谈资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家里可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陈俏俏有些没好气,这陈家在怎么样的也算和她有些关系,被吴荣王这样轻视,她可不是很高兴。 可是吴荣王却是很高兴,“家里?”心里顿时暖洋洋的,这是将他看作是自己人了吗? “不拘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吴荣王的要求降到最低,陈俏俏白了他一眼,就去了厨房。一看,除了一锅肉汤之外,还有几块馍,什么都没有了。 陈俏俏不禁嘟囔,“这吴二家的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说实话的,这做厨娘偶尔为之还行,她只当是兴趣,可是要她天天的安排吃食什么的,还真是不太愿意的。本来秋香倒是一把手,可是她有小宝要照顾,冬梅做的菜,能把人给齁死,无奈,这些日子总是陈俏俏自己动手,或是让豆腐馆的厨子做一些带回来的。 “夫人你忘记了?是你说要吴二家的过了元宵节才回来的!”冬梅听见了陈俏俏的自言自语。 陈俏俏扶额,她是不是太好心了一些?罢了,吴荣王还等着,就做泡馍吧,这一锅汤虽然不是羊肉汤,只是鸡肉汤。但是陈俏俏有自信也能做出美味来!陈俏俏先亲手掰好的泡馍,肉汤大火快煮,而后加上翠绿的葱花、蒜苗、香菜,肉、黄色的金针菜、映衬着洁白晶莹的粉丝、黝黑的木耳、香味四溢,使人食指大动。 还没有端出去,吴荣王就循着香气找来了,“我就知道是羊肉泡馍,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陈俏俏再次叹息,她和吴荣王要不要这样的心有灵犀,为什么每次她做的东西都和她的口味?不过,她可没有说是羊肉啊! 不过,这吴荣王看样子的确是喜欢这道美食,一看就是行家,吃时左手拿勺,右手执筷,泡馍上桌后,把辣子酱铺在上面,没有搅动,从一边“蚕食”,这样的吃法保持鲜味,这样鲜热之气跑不散。 “好!俏俏!你的厨艺实在是不一般啊,怪不得你的豆腐馆一开张就很是红火!”吴荣王赞叹道。对于她的手艺,吴荣王还是很倾心的,虽然不及御厨的美味,但是自有一种淳朴的味道。 想起这豆腐馆,陈俏俏就觉得汗颜,最近的生意其实不是很好,在最初的新鲜过去之后,豆腐馆生意渐渐地清淡了下来,还有那神仙画馆,也是一样的道理,陈俏俏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啊! 其实她自己也不想想,她最近有多少的时间花在打理上?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呢?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泡馍?”陈俏俏不想说这糟心事,急忙转移话题。 192.第192章 心结 想起这豆腐馆,陈俏俏就觉得汗颜,最近的生意其实不是很好,在最初的新鲜过去之后,豆腐馆生意渐渐地清淡了下来,还有那神仙画馆,也是一样的道理,陈俏俏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啊! 其实她自己也不想想,她最近有多少的时间花在打理上?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呢?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泡馍?”陈俏俏不想说这糟心事,急忙转移话题。“那是,我们赵氏子孙都喜欢这个,你可知道,这泡馍和我们的先祖有莫大的联系!宋太祖赵匡胤未得志时,生活贫困,浪落长安街头。一天,身上只剩下两块干馍,因丈干硬无法下咽。恰好,路边有一羊肉铺正在煮羊肉,他便去恳求给一碗羊肉汤,以便把馍泡软再吃。 店主见他可怜,让他把馍掰碎,浇给了一勺滚烫的羊肉汤泡了泡。赵匡胤接过泡好的馍,大口吃了起来,吃得他全身发热,头上冒汗,饥寒全消。十年后赵匡胤当了北宋的开国皇帝,称为太祖。一次出巡长安,路经当年那家羊肉铺,香气四溢,不禁想起十年前吃羊肉汤泡馍的情景,便令停车,命店主做一碗羊肉汤泡馍。 店主一下慌了手脚,店内不卖馍,用什么泡呢?忙叫妻子马上烙几个饼。待饼烙好,店主一看是死面的,又不太熟,害怕皇帝吃了生病,便只好把馍掰得碎碎的,浇上羊肉汤又煮了煮,放上几大片羊肉,精心配好调料,然后端给皇上。 赵匡胤吃后大加赞赏,随即命随从赐银百两。这事不胫而走,传遍长安。于是来店吃羊肉汤泡馍的人越来越多,形成长安的独特风味食品。开封一带也有人做这样的美食,可是味道都及不上你做的!” 说罢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吃了一个见底。 陈俏俏心里装着一件事,不由得打探,“今日出征西夏的军队都回来了,你怎么还这么清闲?朝廷上不是应该忙乱一阵的吗?” 吴荣王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会不忙?朝廷上现在一定时唇枪舌剑!不过,越是现在这样的时候,他就越不能出面,反正那些心腹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吴荣王故作漫不经心的道:“我只是管一些杂事罢了,这军政大事可轮不到我这闲散王爷!” “切!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都是一样的狐狸,你非要演什么聊斋!”陈俏俏不屑的道。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聊斋,那是什么东西?”吴荣王很是不解。 陈俏俏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好在他听不懂!“哦……我是说你身为赵家子孙,怎么甘心做一个闲散王爷?难道没有一丝的抱负吗?” 吴荣王敛去眼里的光芒,“当今皇帝励精图治,锐意改革,也算有些成效,我们皇家子弟,只要规规矩矩,不要为皇室添乱即刻!” “那倒是,王安石的青苗法就极好,只是不知道太后为什么那么反对?”陈俏俏故意问及,她知道,吴荣王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关系,她早就对这历史疑团感兴趣了,既然有机会,她还不打探一下。 “啪!王安石算是什么东西!是误国误民的佞臣罢了!”吴荣王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和王家是死敌,解不开的死敌! “喂!王爷,你发什么疯!王安石和你有仇啊!他不过是变法失败罢了,什么时候又变成佞臣了?”陈俏俏也有些激动,王安石是她的偶像好不好?虽然她没有见到,但是她从心里感到委屈,因为变法失败,不知道有多少的脏水泼到这样一位大家的头上。 吴荣王不禁闭眼,是的,为什么?为什么?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又看见那春意明媚的笑脸,和眼前的陈俏俏层层叠叠,渐渐地模糊了…… 吴荣王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外面走去,护卫均是一片的不安之色,吴荣王这是怎么了? 陈俏俏何尝不是莫名其妙,就算他们的意见不和,也没有必要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啊?陈俏俏发现,吴荣王的她也捉摸不透! 不过,她能琢磨的人只有自己了,银火她就越发看不透了,她身陷囹圄的时候,银火的紧张,关系,爱护,那都不是假装的,那么,既然对她是这么在乎,为什么在没藏玉乞的问题上,就这样遮遮掩掩?既然对她有情义,为什么对那没藏玉乞又是亲密有加? 莫不是古代的男子就习惯了左拥右抱?不行!她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她绝对不会接受一份不完整的感情,绝对不会! 吴荣王失魂落魄地骑在马背上,心里那被忽略了多年的痛楚又渐渐地蔓延了,陈俏俏那一句,王安石和你有仇,让他的心里蓦然一惊,从来没有人在他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陈俏俏的话似乎给了他当头棒喝,一直以为,自己对变法不满是因为王安石的变法不切实际。但是,此刻的他,有些迷茫了,他是为了报复吗?还是为了庞狄?那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女子,那如今是王安石儿媳的女子!? 第二日一大早,这陈俏俏就早早地起身了,她准备将思左和思右送去书院之后,就带着小宝去吴荣王府,现在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虽然陈俏俏极度想找银火问清楚,那没藏玉乞究竟是怎么回事。 才刚刚要出门,刘管家惊喜异常的冲进来,“夫人!大少爷来了!” 陈俏俏不禁一愣,这么早?他昨天才刚刚回来,今天就赶到这来了?其实陈俏俏想过,陈伯年回来了,不论他得到是什么样的讯息,于情于理他都会来自己这一趟的,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快罢了! “大哥!你回来了!”思左而后思右很是高兴,骨肉血亲总是斩不断的,她们见到大哥平安的归来自然是很高兴的。那原本抱着小宝的秋香更是神情呆滞,只是痴痴地望着陈伯年,眼泪彭涌而出,“大少爷!你廋了!” 陈伯看了一眼秋香,丝丝的感动在心里,这丫头对他的情意他怎么会不知? “噗通!”陈伯年跪下,“二娘!请你回家去!” 陈俏俏的眉头一挑,这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陈伯年这么快就知道了家里的所有事情?这胡凤不是把家中的下人都换了吗? 刘管家期期艾艾的走上来,“夫人!昨夜我就告诉了大少爷了!” 原来如此,陈俏俏恍然大悟,哈哈,到底姜是老的辣啊!看来这刘管家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啊,胡凤怕是措手不及了吧! 怪不得昨天似乎没有看见刘管家的身影,原来是去告状去了! 陈伯年交接之后,归心似箭,就急急忙忙地朝家中奔去,说实在话,家里的事情他并不放心,到了巷口,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刘管家! 本来他今天是代替阳子出来采买的,因为阳子最近忙着枣园的事情,想不到一进城就看到了大军归来的景象,他怎么还忍得住?当下就决定要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陈伯年! “刘管家!“陈伯年惊喜不已,“你还亲自来迎接我!” 这刘管家是看着陈伯年长大的,在陈伯年的心里,无异于就是长辈啊! 刘管家已是老泪纵横,“大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这个家就要散了!” 陈伯年大惊失色,“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刘管家默不作声的把陈伯年拉到了一边,把这胡氏和胡凤如何如何诬陷陈俏俏,还想尽办法把他赶出家门,还带坏了陈述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陈伯年。 陈伯年几乎是目瞪口呆,不论是哪一样,都挑战了他的极限!二娘再不好,也不能用通奸来诬陷啊?还把刘管家赶出了家门,这个胡凤,是得了失心疯了吗? 陈伯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的痛心,若是别人说,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告诉他的是刘管家,那一心一意的维护陈家的刘管家,若不是真有其事,刘管家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一番话的。 “你说,二娘现在已经离开了自立门户?”陈伯年有些不可置信,这个二娘怎么又这样的能力!? 刘管家又把陈俏俏盘下枣园,还先后开了画馆和豆腐馆的事情说了一遍,陈伯年被深深的震动了! 这是他那柔弱沉默的二娘吗?记忆里影子渐渐模糊,剩下的就是坚强而自立的二娘! “大少爷!大少奶奶如此胡来,你可千万不能纵容了!我还听说,这在大少奶奶的串掇下,三少爷休了三少奶奶,娶胡家的二小姐了!就在今天拜堂!” 陈伯年更是吃惊,他不过离开多久,这家里乱成什么德行?“这怎么行?仲康他糊涂了!” “这都是大少奶奶闹得!”刘管家把所有的帐都记在了胡凤的身上,在他的心里,陈家的孩子原本都是好的,生生就是胡凤带坏的!他就差直接要陈伯年休妻了! 193.第193章 事发 这是他那柔弱沉默的二娘吗?记忆里影子渐渐模糊,剩下的就是坚强而自立的二娘! “大少爷!大少奶奶如此胡来,你可千万不能纵容了!我还听说,这在大少奶奶的串掇下,三少爷休了三少奶奶,娶胡家的二小姐了!就在今天拜堂!” 陈伯年更是吃惊,他不过离开多久,这家里乱成什么德行?“这怎么行?仲康他糊涂了!” “这都是大少奶奶闹得!”刘管家把所有的帐都记在了胡凤的身上,在他的心里,陈家的孩子原本都是好的,生生就是胡凤带坏的!他就差直接要陈伯年休妻了! 陈伯年默然不语,他虽然震惊,但还没有失去所有的理智,他还是要回去看看再说的。 “刘管家!你陪我一同回去吧,有我在,没有人敢把你赶走!”陈伯年自然是希望刘管家能回去的。 “不了!大少爷!我只跟着夫人,有夫人的地方才是陈家,夫人不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刘管家还是有些气节的,这胡凤如此羞辱他,还想要他回去看她的脸色?不行!一定要大少爷休了她才是正经! “大少爷!大少奶奶这样,你还……”陈伯年知道他要说什么,沉声打断,“我自有计较!刘管家,既然你不愿意回去,就先跟着二娘吧,我定会亲自求得二娘回来的!” 刘管家也知道多说无益,他毕竟只是仆人,实在不好说什么。“那好,大少爷,你可要斟酌啊!” 叹息一声,渐渐地走远。陈伯年的眼眸一寒,胡家也太张狂了一些,莫不是把陈家当成是胡家的天下?陈伯年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家门,路过范家的时候,范家娘子很是惊奇,“呀!这不是陈伯年吗?你来晚了,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说罢捂着嘴笑,那陈俏俏走得这样急匆匆的,她还没有拉住好好的八卦一下呢! 不过,能看见这陈伯年回来的剧情也不错,岂不是又是鸡飞狗跳?范家娘子决定要赶快回去爬墙头! 陈伯年脸色不虞,一言不发,抬脚就走进了陈家的大门,虽然寂寂无声,但是也看得出刚刚办过喜事的样子,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 陈伯年虎着脸,喝道:“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新来的管家一看他一身的官府,威风凛凛,吓了一跳,“这位官爷是……”实在不怪他的眼力差,实在是今天的状况太过纷乱,他已经头脑和浆糊一般了! 陈伯年一看,怒向胆边生,家里的情况和刘管家说得一模一样,果然是人都换了!恶狠狠的一脚踹过去,“找死!连主人你都不认识,你是不是想死!” 那管家被踹的起不来,只是哎呦呦的叫着,陈伯年只是冷哼一声,就走进了前厅。 前厅正乱成一团,这喜宴成了闹剧,胡氏气得心口疼,胡静只是坐着绞这帕子,心里已经恨的不知道什么似的,陈述平只好好言好语的安慰,但是胡静只是咬着下唇,不肯说话,这胡老爷听说了,急急赶来,一阵激动和羞耻,再度背过气去。胡凤疲于奔命,正忙的不可开交,根本就不知道大军回来的消息,不然的话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去迎接的,诬陷陈俏俏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不停地刺痛她的神经,她一定要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改头换面的说给陈伯年听,陈伯年先入为主,以后就不会在听信其他人的话了。 “胡凤!你做的好事!”陈伯年一看这乱腾腾的家里,和刘管家说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大痛,这好好的家啊,被这贱人折腾成什么样了! 这一声怒吼,不仅让胡凤惊呆了,就乱腾腾的家里也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伯年!”胡凤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哼!说得好,我为什么回来了?你是不是想我一辈子也不回来,这家里由着你乱来!我好悔啊!为什么当初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你生生的把这个家给拆散了!”陈伯年痛心疾首。 胡凤倒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伯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怎么样,你莫不是心里没数?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地打理陈家,不计较……” “够了!你又要说你的嫁妆贴补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嫁妆,嫁妆!你每每拿着这嫁妆说事,好,我现在就不要了,你带着你的嫁妆滚回胡家去!” 陈俏俏冷漠的话语深深的刺激了胡凤,她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胡氏一看情势不好,忙陪着笑脸,“伯年!你是不是听见什么流言蜚语了?你可不要听人胡说,我们家的凤儿对你那可是一心一意的!” 陈伯年冷冷地等着胡氏,还有穿着新娘装的胡静,刀锋一样的眼神从陈述平的脸上划过,“述平!听说你停妻再娶了?陈家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你也不怕被官府来寻你!” 陈伯年是真的愤怒了,这个陈述平有没有脑子,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乱来?虽然中国封建社会,是一个典型的男权社会。但在男权社会的同时,又是一个讲究伦理道德的社会。因此,这个社会对于女性,虽然给予的权益有限,但还是给了一些的,对男性,虽然已经很纵容,但也还是有限制的,毕竟,基本的人伦还是要讲的,不然就乱套了。 中国封建社会在婚姻方面给了男性相当大的权力,那就是可以休妻,可以纳妾。但,这已经是底线了。在这同时,也意味着,作为正妻的一个比较基本的可怜的权限,那就是,你可以休了我,但是不可以在没休我的情况下,再娶,请注意,不是纳妾,是再娶。这二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男子犯了这条,就叫“停妻再娶”。这是中国封建社会对于原配妻室地位的一种维护,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讲,就叫“重婚罪”。这说明,即使在男性自由度很大的男权社会,男人也是不可以同时娶两个老婆的。 但是陈伯年在和许慧芳还没有结束夫妻关系的时候,将这胡静又三媒六聘的娶回来,这就是大罪!若是许慧芳去府尹告状,陈述平一定会吃官司。 “大哥,我……“陈述平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他在胡氏的撺掇下,还真的以为真的就是娶平妻,直到二娘来闹了一下,他的头脑才慢慢地清醒,看清楚这里面的严重性!可是,胡静那一百二十担的嫁妆,实在诱惑力巨大啊! “你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了!这样无耻的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就算你要休妻,许慧芳可有错处,她可犯了七出之条?”陈伯年语重心长。 陈述平耷拉着脑袋,“大哥,你不必说了,如今木已成舟,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们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陈伯年顿时身子一晃,他这才知道那刘管家说陈述平被胡家的人带环了是什么意思,连这无耻淫奔之事都做了!亏他苦苦支撑着忠勇将军府的脸面,殊不知,这脸面早已经荡然无存! 胡氏见陈伯年根本就不理他,胡凤又只是呆呆的,心里十分的焦急,自己的小女儿已经做了妾侍了,这胡凤要是被休弃的话,胡家还有什么脸面? “伯年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听见别人嚼舌根,就把凤儿给休了啊!”胡氏为胡凤叫屈。 陈伯年依然不看胡氏一眼,却只是走向胡凤,步步逼近,“胡凤,你可知道七出之条,你犯下了几条?妇人七去: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窃盗,为其反义也。你诬陷婆婆,是为大不小,多年无子,是要断了我陈家的香火,帮闹是非,害得家里离心离德,是为口多言!我尽可以休了你!” 胡凤步步后退,几乎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此时陈仲康和叶婉容听见了消息,也急忙出院子,“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陈仲康一直把陈伯年当成是避风的港湾,陈伯年不在,他总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家里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仲康!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这做二哥的怎么也不管!”陈伯年喝道。 “大哥!这些事都是大嫂惹出来,我一个弟弟能说什么?”陈仲康知道,现在把所有的事情推到胡凤那就对了! 叶婉容也添油加醋的道:“就是啊!大嫂瞒着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大哥不在,我们能怎么办,还不是任由她胡作非为!之前陈氏宗族的人还管了一管,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花了多少的银钱,这陈氏宗族的人也由着大嫂了!叫我们怎么办!?” 胡凤只是愣愣的看着陈伯年,“伯年,你真的要休了我!?”虽然胡凤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叫人无法原谅,但是胡凤心底还是有一份希望的,她和陈伯年也算是患难夫妻,一同经历了许多,她不信。陈伯年真的如此狠心! 194.第194章 全滚 叶婉容也添油加醋的道:“就是啊!大嫂瞒着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大哥不在,我们能怎么办,还不是任由她胡作非为!之前陈氏宗族的人还管了一管,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花了多少的银钱,这陈氏宗族的人也由着大嫂了!叫我们怎么办!?” 胡凤只是愣愣的看着陈伯年,“伯年,你真的要休了我!?”虽然胡凤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叫人无法原谅,但是胡凤心底还是有一份希望的,她和陈伯年也算是患难夫妻,一同经历了许多,她不信。陈伯年真的如此狠心! 陈伯年看着胡凤苍白的脸,闪过一丝不忍心,但想起她做的种种事情,陈伯年就觉得心寒,他怎么能和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共度一生! “你识相的话,就自己离开,休书我自会送到胡家!”陈伯年转过身,绝情的道。 胡凤顿时脸上一丝血色也无,“陈伯年!你只知道怪我!你可知道婆婆是怎么样羞辱我的?你可知我在这家里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过!我知道,我无子,是我的错,可是,那也非我所愿啊,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孩子,我做梦都想!我一直尽心尽意的为陈家打算,可是你们呢,有谁把我放在眼里?顾忌的不过是我手中的钱财罢了!婆婆何尝不是?她坠崖之后,判若两人,我变成现在这样,她难道没有错吗?若是她和以前一般老老实实,怎么会闹得如此地步!” 胡凤悲愤的道,这都怪陈俏俏,都怪这陈俏俏,她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处处和她过不去,处处要争先!一点也不肯退让! 叶婉容听不下去了,“胡凤!你这话就说偏了!这怎么能怪婆婆呢?是你居心狠毒,婆婆才会厌弃你的!你难道忘记了,你和胡氏要将思左和思右卖给永宁侯三公子冥婚的事情了吗?是从那之后,婆婆才会对你彻底地死心的!你不要说婆婆了,你这样的作为就是我也看不过眼!还有,婆婆欺负媳妇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其他人诬陷婆婆通奸?” 叶婉容这段时间受够了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胡家的姐妹都踢出去,家里才会清净一些,你想想,要是他们姐妹联手,还有她的立锥之地吗? 陈伯年本来听了胡凤的诉苦,心里微微的有些触动,胡凤说得不错,一切的事情都是从二娘坠崖开始的。可是这叶婉容的话也让他明白,这不关他人的事情,而是胡凤本性如此,二娘的反抗不过是一个开关而已,让胡凤原形毕露的开关。 “叶婉容!你凭什么说我,现在扮演什么孝顺媳妇,你敢说,对付婆婆你一点也没有动作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婆婆以前的首饰你偷去了多少!什么官家之女,简直是不知羞耻!还有,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在我的面前叫嚣?你生出那怪胎的事情,我还没有说得人尽皆知呢!”既然撕破了脸皮,胡凤也丝毫都没有顾忌了! 叶婉容心里的狂怒不可言喻,“是的!我是生了一个残缺的孩子,你去说去吧,我不在乎!”叶婉容歇斯底里,这段时间几乎叫她崩溃了!好!既然瞒不住,就让她自己来说! “大哥!我自己说罢,我生了一个孩子,嘴唇是破的,被弄死了!”叶婉容突然哭了起来,凄厉地叫人心悸。 “什么!”陈伯年大吃一惊,这件事实在是超出他的想象。“仲康,这是真的吗?” 陈仲康恨毒的眼神射向胡凤,若有刀的话,他一定要活活的捅死她!“是的,那孩子已经去了!大哥你不要担心!”陈仲康以为陈伯年会生气。 “混账!你真的弄死了自己骨肉?”陈伯年震惊了,“这嘴唇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胡氏是听不下去了,自己两个闺女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好了!那是你们陈家的事情,先不要提!陈伯年,这样说来,你是执意要休妻了?” 陈伯年点点头,“还有这胡静,也休想进陈家的大门,陈述平,你不是爱财吗,你也给我滚出去!去胡家入赘,从此之后,我们陈家再没有你这样的人!胡凤,你的嫁妆我会收拾好一分不少的给你送回胡家的!” 胡凤知道,陈伯年是铁了心的要休弃自己了多说无益,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狠狠的咬了嘴唇,愤然而去! 相比之下,这胡静却是有些高兴,她本来就觉得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在陈家立足,这下好了,既然陈伯年发话了陈述平就是入赘了!于是拉着胡氏,“娘!我们走!,这陈家有什么好的?还不及我们胡家的后花园那么大!” 叶婉容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陈家是没有什么好,可是你胡家的人怎么削尖了脑袋要钻进来?” 胡静顿时气结,“你!泼妇,陈述平,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陈述平顿时进退维谷,他自小最害怕的就是哥哥,可是要他就此放弃这已经到手的富贵,他做不到!于是在胡静的拉拉扯扯的璃,陈述平半半推半就的走出了陈家的大门。 “胡凤!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下人都给我带走!”陈伯年绝对是不会用这些人的,他会把刘管家请回来,在把以前的下人都找回来! 这陈俏俏听完了陈伯年的叙诉,真的有些吃惊,她可没有叫陈伯年这么做的意思啊!她已经想通了,既然她和胡凤八字不合,那就不要在一起住就是了,说实在话,她觉得这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啊!真的不想回去陈家呢! “二娘!你就跟我回去吧!家里现在都清清静静的了!”陈伯年哀求的道,“二娘!你带着思左和思右回去吧,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陈俏俏不知道该怎么说,见刘管家一脸的希翼,秋香更是满脸的兴奋,她倒是不好拒绝了,只好拿小宝说事, “哎呀!伯年,你看看,不巧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呢!这孩子是仲康的孩子,仲康想要把她弄死,我给抢回来了,这不,吴荣王给我请了御医,要给她补唇那!这可是说好的事,耽误不得,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陈伯年这才注意到这秋香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惊奇地道:“这就是仲康的孩子?原来没有死,在二娘这里!”仔细一看,果然嘴唇是破的。 “是的啊!要不是我去的早,这孩子的性命就不保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残缺,自古以来,治好的人可多了!仲康真是狠心!” “我已经训斥仲康了,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也就知足了!”陈伯年动情地道,想起自己是老大,膝下尤虚,和胡凤又闹成了这样,这一辈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孩子了! 陈俏俏不禁扶额,这陈伯年看来是眼馋的紧啊,不然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二娘,这孩子我带去吧,二娘还是不要无吴荣王府了!”陈伯年突然说道,他知道,那吴荣王对陈俏俏也有些心思,但是自从这银火将他从雪山下救出来的时候,陈伯年就在心里默许了他和陈俏俏的事情。 陈俏俏想一想也对,那吴荣王昨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样,自己最好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况且那钱乙自己也不是很想见。 再看看那秋香一副欲语还羞的样子,陈俏俏决定成全她,反正这陈伯年也想要休妻了不是?若是是这秋香的话,说不定到时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媳妇呢! “也好,其实我也该管管画馆和豆腐馆的事情了,最近的事情太多,都没有好好多问打理,这生意可是大不如前了!”陈俏俏转身对秋香道:“秋香,你就带着小宝去吴荣王府吧,反正小宝也只和你亲热,我去不去都一样!伯年,你可要好好的看着啊!” 陈伯年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护着秋香,和刘管家急急忙忙地赶去了。 陈俏俏到了豆腐馆,竟看来了雪姨的身影,不由得夸张的叫道,“哎呀!我是不是看错了啊,这可是稀客啊,这大老板怎么有时间上门啊!” 雪姨又是好气又是好小,“你这不饶人的嘴!真正是怕了你了!“ 陈俏俏笑骂道:“你数数!这豆腐馆是你要开的,可是开张之后,你来过几次?”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都说了分红多给你一些!话说回来,我可是听说最近的生意不怎么样啊!”雪姨狭促的望着陈俏俏。 陈俏俏扫了一眼春花,她急忙缩头,陈俏俏就知道,又是这丫头告状了!“唉!这不是那湘菜馆的东西物美价廉吗,我们要是也那么做,一定会亏本的!我也愁得慌!” 陈俏俏说的是实话,最近这些日子,这湘菜馆几乎成为了餐饮业的公敌,他的价格和标准,根本就叫人无法招架啊!陈俏俏的豆腐馆也不过是刚刚开张的时候活了一把,加上接下了魏家的丧事,才勉强算是不亏钱 195.第195章 失踪 陈俏俏扫了一眼春花,她急忙缩头,陈俏俏就知道,又是这丫头告状了!“唉!这不是那湘菜馆的东西物美价廉吗,我们要是叶那么做,一定会亏本的!我也愁得慌!” 陈俏俏说的是实话,最近这些日子,这湘菜馆几乎成为了餐饮业的公敌,他的价格和标准,根本就叫人无法招架啊!陈俏俏的豆腐馆也不过是刚刚开张的时候活了一把,加上接下了魏家的丧事,才勉强算是不亏钱。 “对了!你来做什么,可别说是为了看这豆腐馆,我可不信!”陈俏俏嗤之以鼻,这雪姨自从成亲之后,巴不得时时都在包府尹身边腻着。 雪姨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最近这棘手的案子特别多!包府尹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要考验本他?最近又多了许多精壮的男子失踪的案子,他都快愁坏了!” 陈俏俏似乎有些印象,那银火好像提过一回,雪姨道:“俏俏!你的脑子向来好,不如去帮忙看看吧!我看他的样子实在是心疼!” 陈俏俏暗自好笑,“心疼?怕是没有时间和你缠缠绵绵吧!” 雪姨顿时恼了,“我是真心把你看成可以商量的人,才心事告诉你,谁知道你就是没有正形!” “哈哈,说笑罢了,你那么正经做什么?这案子的事情,我也不好说,要多看一些资料才有用啊!”陈俏俏见雪姨恼了,赶紧的赔不是。“你现在就和我回去!”雪姨拉着陈俏俏就要走,春花不禁傻眼了,她是想要雪姨约束老板的,怎么她倒是来这一出?这豆腐馆还要不要开了? 可是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只是忧心自己和秋花命运。 到了这府衙,这包府尹果然是为了此事头疼,竟然是胡子拉扎的,消瘦了不少,这想陈俏俏倒是惊异了,不是有禁军插手吗?他用得着这么费心吗? 这包府尹可是一个固执的人,虽然这案子禁军已经插手了,但是是在他的治下发生的,他怎么能不管?况且,这禁军似乎也没有什么头绪,失踪的人倒是越发的多了起来! “包府尹!这案子很是难办吗?”陈俏俏也开门见山地问道,他们都是老朋友了,不必遮遮掩掩的。 包府尹一看是她,就知道是雪姨去求助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真的是没有头绪啊! “是的啊!最近失踪的都是工匠,各式各样的都有,实在叫人费解,此处根本没有什么工程,要那么多的工匠做什么!?唉,近来这开封府很是不太平,上天莫不是有考验?” 陈俏俏心想:恐怕是考验她吧!听说开封以前的治安好的不得了,怎么自己一穿越事情就多了起来?莫不是自己是扫把星,陈俏俏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来了之后案子特别多呢? 唉,所谓天将降大任吧!谁叫自己如此聪慧呢!她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雪姨见她一脸的得意,不禁愕然,这人真是……唉!无语!这不是得瑟吗?暗地里掐了她一下,轻轻的道,“我可是要你来帮忙的,可不是要你来气府尹的!” 陈俏俏悲鸣,这是有异性没人性啊!下手好重!当着包府尹的面自己只好忍住了。 包府尹说道:“陈夫人也一同来参详参详!”陈俏俏见那资料厚厚的,顿时来了兴致:“不知府尹可有发现?” “这几日已有好几个工匠帮子失踪,均是四十几岁的男子,都是体格健壮之人。互不相识,各有职业,既有富足的,也有家境贫寒的,不一而足。共同点是有人招募他们做活,但是这招人的人却又各不相同!”包府尹说道。“这有根据亲人描述所绘制的画像,都是前去招募工人的头目,却没有什么发现,我还细细盘问了失踪的人常去的地方还有喜好等等。但都没有头绪,真是一筹莫展啊!” 陈俏俏接过那厚厚的一叠纸,细细翻看了起来。这时候,那小悦儿回来了,她就在开卷书院的附近,她就回来吃饭的,看见陈俏俏很是惊异,“陈姨,你也在这,早知道叫思左和思右也来了!” 陈俏俏笑道:“听说那书院的吃食不错,你怎么总是回来啊!?” “怎么比得上娘的手艺!”小悦儿亲昵的依偎在雪姨的身上。雪姨安慰的笑了,吩咐下人摆饭。陈俏俏翻动着手中的资料,那小悦儿也十分好奇,便走到陈俏俏的身边探头探脑,似乎很有兴趣的模样。 陈俏俏索性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同观看,说不定小孩子的观察会跳出限制呢! 陈俏俏仔细对比了这些招募的工人的工头的画像,似乎并无什么有关联的东西,而他们亲友所提供的讯息也不尽相同,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看侦探剧不是说连环案必定有所关联吗?看来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遗漏了?陈俏俏是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包府尹见她一脸的难色,知道此案颇为棘手,也是忧心不已。 那悦儿随手翻了一下道:“陈姨,这些人怎么都是一边头发长,一边头发短啊?”陈俏俏听了这活,犹如醍醐灌顶,仔细一看,真的,所有人都是右边的刘海极长,似乎在遮掩什么! 陈俏俏大喜过望,不禁狠狠在悦儿的粉脸上亲了一口道:“小悦儿真是聪明绝顶!一句话就破解了谜团!真是块好材料!”小悦儿听见陈俏俏如此夸奖自己,十分开心,连府尹也好奇起来。 陈俏俏道:“这些人头发怎么长,必是要掩盖什么,也许是疤痕,更可能是帮派的刺青什么的!”包府尹是讶异不已,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顿时表情凛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陈俏俏奇怪了,“怎么了,有发现不好吗?府尹大人怎么一副忧心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包府尹道:“刺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帮派的刺青,而是黥刑,是囚犯的标记!而且是重罪之人的标记!”原来古代的重罪犯都要在脸上刺青! 犯人脸上的刺青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而在犯人脸上刺字或者是图案,来证明是罪犯。不管犯人跑到哪里,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犯人,立马举报,让犯人无所遁形。 一般来说就是刺个“囚”字,有时也会是“奴”字。那就是大罪了,在犯人的脸上刺字,对犯人来说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耻辱啊! 这么说来,这八个招募工匠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重罪犯,而今又集体失踪!的确是不同寻常! 包府尹忧心忡忡,“莫不是他们故意联手要做什么大案吧!”他是真的担心,看来要早一点通知银火,如果是八个重罪犯那可怎么办才好!?|陈俏俏心略一思索道:“这件事还要查一查才知道,如果他们是要犯案,怎么会让家眷记得他们的样子?一定会编一个理由让自己消失,而不是惊动官府,对他们没有一丝益处!”包府尹也觉得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似乎刻意留下了自己的相貌,每一张都很是清晰!若是要犯案,的确不会这么做的。于是就自言自语:“那究竟是谁要掳走这么多人?又是为了什么” 陈俏俏也皱眉思索,本以为是个帮派什么的,那就可能是人贩子,可是现在居然是逃犯,是重罪逃犯,真是棘手!又翻了翻其中的一张资料,竟是那招募之人亲人的描述,突然眼睛一亮,有亲人!?逃犯会光明正大的认亲,此事就有疑点! “包府尹,你好好盘问他此人亲人,我觉得奇怪,若真如你所言,那八人是逃犯的话,这个人怎么还名正言顺地认亲住在家里?打听一下是哪里的逃犯,我们也好了解案情。”银火也是豁然开朗,对陈俏俏的洞察力也是佩服不已,“陈夫人真是心细如发!”他是真心赞叹。 陈俏俏心中好似吃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被人夸奖的滋味真是好,竟十分开心。 包府尹见案情有了眉目也十分高兴,雪姨走了进来,发现他们均是一脸的喜色,知道事情有了进展,“俏俏真是个福将啊!可知我没有找错人选!”小悦儿在一旁撅嘴,“爹爹别忘了悦儿的功劳!”陈俏俏笑道:“就是就是,今天悦儿的功劳最大,走,去看看雪姨准备了什么美食去!”复又回头狭促的笑道:“阿雪,我可为你解难了,你和包府尹卿卿我我的时候可不要忘记我的功劳!” 声音很大,叫包府尹也微微的不自然,虽然他对陈俏俏的敢说敢做已经有些了解,但是真的牵扯到自己的时候,他发现,他还是招架不住啊! “走吧!”雪姨死劲的拉扯她,“我准备了炖排骨,一定能封住你这张不饶人的嘴!” 包府尹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若有所思,这案子,牵扯的事情不少,他还是要及早通知银火才是。 陈俏俏酒足饭饱之后,在雪姨的千恩万谢之下走出了府衙。 196.第196章 尾随 “走吧!”雪姨死劲的拉扯她,“我准备了炖排骨,一定能封住你这张不饶人的嘴!” 包府尹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若有所思,这案子,牵扯的事情不少,他还是要及早通知银火才是。 陈俏俏酒足饭饱之后,在雪姨的千恩万谢之下走出了府衙。 走了不多时,看见那湘菜馆的生意红火的样子,真的冒酸泡!看那人群排队都排到哪里去了?这湘菜馆的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进货渠道?怎么能卖出如此低廉的价格?亦或是根本就不指望着赚钱,开店只是兴趣的有钱人?不然的话陈俏俏真是想不通这店是怎么赚钱的! 陈俏俏曾经看过他们的菜谱,昂贵的食材和低廉的价格根本就不成比例啊! 正在神思游离,猛然瞄见有一个白衣飘飘的人走了出来,仔细一看,居然蒙着面纱!不过依然可以看出是个女子。湘菜馆的掌柜正低头哈腰的跟着,不知道说些什么,莫不是这就是湘菜馆的老板了?陈俏俏一直觉得这湘菜馆的老板是个神人,一直想要知道那是谁! 看着眼前的景象,陈俏俏心里八卦的基因瞬间爆发了!陈俏俏悄悄地尾随其后,只见他们来到了一处繁华的所在,一看,居然是冠月楼!陈俏俏这才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只见那女子进门的时候掀起面纱,陈俏俏看见了侧面,顿时心里一惊原来是欺雪! 是的,就是欺雪!冠月楼的花魁!虽然陈俏俏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这欺雪的美貌冠绝京城,让人一见不忘!当初陈俏俏惹上官司,那些老学究状告的时候,欺雪就曾经仗义执言,陈俏俏对她很是有好感。原来她就是湘菜馆的老板!陈俏俏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上次他们一堆人去湘菜馆的时候,掌柜的会不收钱了!看那掌柜恭恭敬敬的样子,陈俏俏几乎可以断定,那是对待主人的态度。 这下陈俏俏蒙住了,原来她以为一定是那个大老板什么的,毕竟这湘菜馆看来是花了不少本钱的。想不到居然是欺雪,她就算是冠月楼的花魁,也不应该有这么多银子啊?莫非做花魁这么会赚啊,她而且只是卖艺而已! 早知道自己也去青楼混了,还开个什么店啊!陈俏俏似乎忘了自己没有什么才艺,唱个歌可以要人命,更不要说弹琴作诗什么的了。卖身?就算她节操都丢掉,就凭她的姿色也混不了大红大紫,那还不是凄惨的要死! 不过这欺雪就算开店,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呢?自己做老板是好事,居然怕人知道,而且还做这种亏本生意。莫不是怕人知道是间青楼女子开的店?切!顺便什么时候,都是笑贫不笑娼的,况且,在北宋的时候,风气还是很开放的,达官贵人都以结交到这样色艺双绝的美人为傲啊!?况且她做什么亏本生意,这是要闹什么? 虽然是新店开张,要做一些宣传,但那所谓什么亏本惠客,跳楼价都是骗人的,只不过少赚一些罢了,没有人真的做亏本生意的。但欺雪真的是亏本的,从湘西运来这么珍贵的食材,收的却是一般的价格。陈俏俏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欺雪是一副聪明机智的模样,应该不会这么傻吧,自己要不要跟她说一声?算了,她都不愿意让人家知道她是老板。 陈俏俏叹了口气,反正倒闭了对自己只有好处而已,而且自己和她的交情也算不上多深,最多只是有几分欣赏罢了。这样一想,心情就大好起来,开开心心回去了。她似乎忘了欺雪可救过她!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回到了画馆,“夫人!你可回来了!刚刚有客人来了,你又不在,这……” 陈俏俏不禁扶额,最近为了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画馆可是很久都没有有生意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她还不在! 对面豆腐馆的春花也不消停,急急忙忙地冲过来,“老板!那大厨走掉了,他说这么没有生意,他不干了!” 陈俏俏震惊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有大厨她的豆腐馆可怎么办?眼看着自己的事业样样受挫,陈俏俏心里真是不是滋味。 看来自己要痛定思痛,招徕人气了!陈俏俏走进了豆腐馆璃,只见东西乱七八糟,秋花还无精打采的坐着,还有之前招来的小二,正躲在一旁聊天,根本就无所事事!哪里还有一点生机!陈俏俏正着急上火,心口气就不太好,“你们怎么回事!像什么样子!我是不是不给你们工钱啊!是不是要看豆腐馆倒闭啊?”秋花倒是吓得哆哆嗦嗦的,那两个小二只是站着,一言不发。 春花看着陈俏俏怒不可遏的模样,却嗤之以鼻,竟没有一丝害怕,“老板,春花倒是想问你,你还有老板的样子吗?那大厨只会做几个简单的豆腐菜,你时常说要教他几道特色的菜式,可是有哪次教过了?也难怪那大厨要走了!客人想吃好一点的你却总是不在,你这么不上心的话,要豆腐馆关门的是你!不是我们!” 想不到这春花这么大胆,竟当面教训自己,可是,自己怎么那么心虚呢?到了这古代,发现自己查案的爱好有了一展所长的机会,就将豆腐馆给丢在一旁了,春花说得一点没有错,自己不在店里,大厨会的只是基本的菜式,客人们吃来吃去就那么几道菜,早就烦了,怪不得生意这么差! 陈俏俏一心虚,其实马上就泯灭了,讪笑着说:“那个,最近是比较忙,但是我想过了,春花,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做菜!你做大厨,怎么样?” 这下春花讶异了:“我做大厨?”“没有错!我慢慢将手艺都传授给你,就不用怕我不在的时候,客人没有东西吃就走了!” 陈俏俏突然觉得自己聪明机灵死了。有人做菜,自己又可以去查案了!店也可以赚钱多好!神仙画馆就交给秋香了!等着小宝的嘴唇补好了,说不定就好带一些了,丢给冬梅,或是找陈仲康谈谈,说不定他看见孩子好了,自己要养也说不定啊,孩子啊,最好还是在自己父母的身边啊! 虽然这陈仲康有这样遗弃的念头是不对,但是人的感情是要相处的啊,说不定带一段时间,这陈仲康就会追悔莫及了! 春花十分激动:“老板,你真的要教我?”古代的人,观念保守,这些秘方什么的不会外传的,春花听说要教她,当然激动死了! “当然!现在就教你两道菜!”说完陈俏俏拉着春花来到了厨房。 “今天教你肘子豆腐和姜维豆腐!”说着陈俏俏细细的告诉春花配料,做法,火候,还有细节,最后让春花亲自尝试。 这春花倒是做菜的材料,做起来像模像样的,一副还不错的样子,陈俏俏频频点头,“孺子可教也!在多加练习就好了!”春花喜不自胜,高兴得怒之怎么办。做菜这东西,已是天赋,二是勤劳,这春花对豆腐馆这么上心,倒是一个好苗子。 “好了!今天就教你这两道菜,秋花,在店外写上今天肘子豆腐和姜维豆腐特价,客人们一定都会点这两道菜,你也可以练练手!”陈俏俏笑着说道。既然要培养厨子,自然是要花一些本钱的,特价亏本一些也值得。 春花十分感动,想起自己刚刚还怎么教训老板,有些羞愧,“老板,你对春花真是太好了,春花还怎么不知好歹……春花只是为豆腐馆担忧啊!听说那湘菜馆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喜欢酸辣的人几乎都去过那家餐馆,因为价格低廉,就是平常吃不起的工匠们也都喜欢那湘菜馆!” 陈俏俏心里一激灵,工匠?她怎么没有想到?看着满脸愧疚的春花,陈俏俏真是觉得她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俏俏笑着说:“算了!我知道你也是关心豆腐馆而已,更何况我的确是有些疏忽了,好了!你们忙吧,我还有事要办啊……”陈俏俏打着哈哈,已经走出了豆腐馆。 春花摇摇头,唉!这老板,一天到晚的忙道是什么! 陈俏俏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欺雪的神秘举动似乎有些不妥!她一定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包府尹! 着急忙慌的到了府衙,赫然发现这银火也在! 原来这包府尹有了发现,就快马加鞭的告诉了银火,银火正为此事而心焦呢!朝廷之上弹劾他的声音不少,虽然皇帝一力支持,但是最近这工匠失踪的事情还是被人当作他办事不利的口舌! 银火实在是忙碌的不行,不然的话他倒是很想去看看陈俏俏的,他从暗卫那一句知道了陈俏俏大闹陈家的事情,还有陈伯年回去之后休妻之事,心里实在是郁闷的紧啊,那陈述平居然甘心去招赘? 银火只有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此时的他有什么立场呢? 197.第197章 隐瞒 原来这包府尹有了发现,就快马加鞭的告诉了银火,银火正为此事而心焦呢!朝廷之上弹劾他的声音不少,虽然皇帝一力支持,但是最近这工匠失踪的事情还是被人当作他办事不利的口舌! 银火实在是忙碌的不行,不然的话他倒是很想去看看陈俏俏的,他从暗卫那一句知道了陈俏俏大闹陈家的事情,还有陈伯年回去之后休妻之事,心里实在是郁闷的紧啊,那陈述平居然甘心去招赘? 银火只有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此时的他有什么立场呢? 到了包府尹这里,才知道线索是陈俏俏带来了,心里很是钦佩,不得不说,她的心细如发叫他也很是讶异啊!她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迷糊时幼稚,争吵时泼辣,耍心眼时狡黠…… 陈俏俏一看银火在这,不由得就别扭起来,“哎呀!银大人也在啊?怎么没有陪着那异域美人?我还以为银大人已经沉醉于温柔乡,根本不知道世界变化了呢!”她就是吃醋,也恨这银火不把话说清楚! 银火的心里有没有来由的一阵愧疚和烦躁,昨日没藏玉乞回京之后,一直暗示要和他同房,还提起了成亲之事,银火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陈俏俏这样说,银火就有些心虚,急忙转移话题,“包府尹!你派去的衙役怎么说?”包府尹虽然一头雾水,但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这陈夫人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咄咄逼人?于是咳嗽了一声道:“我派过衙役细细盘问了他们的家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逃犯!而且,据他们所见,他们的额头只有一块狰狞的伤疤,没有什么刺青!” 陈俏俏震惊:“不知道?伤疤?那就是他们故意毁容来遮掩了!可是怎么会不知道是逃犯?这不太可能吧!家人犯罪不要通知吗?” “不是!这些家人都是这二十年的家人,就是说那些逃犯是二十年前的逃犯!他们隐姓埋名,在此地娶妻生子,生根发芽,没有人知道他们以前的勾当!” “什么!怎么会这样!”陈俏俏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出乎意料了,还是多年前的悬案! 包府尹刚刚已然了解了内情,心情十分沉重,这样的悬案牵扯的太广了,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应付?多年前的案子要查是千头万绪,更何况如今他们全都失踪了!真是头痛不已。好在银火也参与其中,凭着禁军强大的势力,总是可以有些帮助的吧? “本官看这案子颇为棘手,不如一边上报刑部一边调查,也会有些把握!”包府尹提议道。 陈俏俏这次也同意了,这牵扯到二十几年的旧案,没有刑部的帮忙,怎么能查出这些人的来历,又怎么查案呢!银火也道:“不错,要查出二十多年前的逃犯,只有靠刑部了!” 陈俏俏叹了口气,“看来是毫无头绪啊!只有耐心等候了!哎呀肚子都饿死了,雪姨去哪里了?中午我可没有吃饱,叫她做拿手的酸辣粉来吃!!” 包府尹似乎被陈俏俏的话触动了:“对!我怎么忘了!今天去调查的时候那些人的家属说过他们都喜食酸辣,好像提过是来自湘西!” 陈俏俏大喜:“你真是的,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忘了!湘西人,那不是好查多了!”包府尹有些尴尬:“本来记得好好的,你这一打岔就忘了!” 靠!居然怪到自己头上了,就连银火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 “湘西人,喜食酸辣?”陈俏俏灵光乍现,想起自己本来就是那了湘菜馆的事情来的,却被这银火的事情给弄忘记了!“那就是爱吃湘菜,最近开封开了一家湘菜馆,也许去那里能查出点什么来!而且听说价格低,工匠们都极为喜欢呢!”“陈夫人果然心思缜密!”包府尹也觉得有些道理,不禁赞叹道。 银火忙道:“我这就吩咐属下这就去查!”“慢着!银大哥,你可要暗访,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银火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晓得!” 看着银火消失在门外,陈俏俏怅然若有失,那没藏玉乞的事情好没有问清楚呢,还有,也忘记叫银火什么时候去家里一趟了,这里面的事情不说清楚,叫陈俏俏没着没落的! 不过,她倒是真的要回去了!也不知道那陈伯年带着孩子去吴荣王府补唇,结果如何,一切还都满意吗? 陈俏俏挫败的发现,她就是做祖母似乎也不是很合格的样子。 等陈俏俏回到了枣园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远远的就看见门前的马车,那高调华丽的,不是吴荣王的是谁? 走近之时,果然,那吴荣王正神色不虞的站在那边! 吴荣王心里怒火像野草一般的蔓延,这个女人!昨天明明是她触怒自己,今天居然敢耍脾气不去王府?早知道她自己不重视此事,他为什么还要忙东忙西?当然他盛怒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花了一夜的时间也没有看出那水晶到底有什么秘密!莫不是情报有误?那根本就是一块普通的紫水晶吧了? 陈俏俏好远就感觉到了吴荣王的怒火,不禁有些担心,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见秋香笑意盈盈的,脸上散发着无限的光芒和娇羞,陈俏俏就知道,事情一定很顺利了。她于是摆上了最完美的笑意,“王爷!实在是劳烦你了,还要亲自把他们送回来!秋香,孩子抱来我看看,伯年呢?怎么不在?” 秋香笑着把孩子抱来了,“夫人!你放心吧,那钱太医的医术真是高,我起初也担心这孙小姐会哭闹不休,也不知道钱太医给她喝了一点什么药水,用了金针之后,那孙小姐就睡着了,还甜甜的笑了,一丝丝的痛苦都没有!大少爷他……他回去了!”不知道为何,秋香的脸上浮现一丝奇异的红晕。 陈俏俏暗暗的好笑,真是少女心事,什么也挡不住啊,就是这样和陈伯年相处了一天,她就这么高兴了? 陈俏俏接过孩子一看,嘴唇上面用一块很小的棉布包着,看不出样子来,微微的皱眉,“这要多少天才看得出效果?” “钱太医说了,七天之后他回来给孩子换药的,到时候这棉布就能摘掉了,不过,要想全好的话应该要一百天!”秋香急忙解释道,“太医还给了我一些药,说是缓解痛苦的。” 吴荣王见陈俏俏竟一句话也没有直接问他,直接将他放在一边,心里极度的不满,恨恨的道:“俏俏,你就没有话要说吗?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去王府?”亏他还在王府里准备了一番! 陈俏俏打着哈哈,“陈伯年不是去了吗?难得他这有心,我就不拦着了,既然这孩子的病治好了,我也不瞒你了,其实这是我的孙女,是陈仲康的孩子,陈伯年这做大伯的这么热心我高兴还来不及!” 吴荣王嗤之以鼻,就他们家那一点的事情,还想瞒过谁?他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破,陈俏俏要是知道自己一点隐私都没有的话,不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吧? “你这祖母倒是称职啊!还是对本王这么有信心?居然看都不去看看?”吴荣王一脸的嘲讽。陈俏俏倒是好笑了,这事情,吴荣王纠结什么? “那是!我们是什么交情?王爷一定不会糊弄我的吧?”陈俏俏有些仗势而为了,她知道,这吴荣王喜欢她。 只是陈俏俏觉得这一份喜欢很虚幻,不是很真实。 吴荣王看着眼前的佳人,想起了钱乙的一番话,“赵颢啊!我思前想后,一点也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会看上那女子?唯一有一点,她的眉眼和庞狄有几分相似。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吧?赵颢,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放下吗?” 吴荣王心里深处本震动了,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是因为陈俏俏的眉眼和庞狄一般嘛? 不不!他们没有可比性!庞狄是誉满京城的才女,可是这陈俏俏,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粗俗!怎么能和庞狄那飘然若仙的样子相比?庞狄是雪,所有人在她的面前只能和尘埃一般! 吴荣王突然惊觉,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人能比得上庞狄!难道自己对着陈俏俏的心动都是错觉?是对庞狄的思念?自己却浑然不觉? 陈俏俏见吴荣王发呆,“王爷!王爷,你不会劳师动众的就是为了兴师问罪,说我不去王府的事情吧?”陈俏俏深深的怀疑着,自己的魅力有那么大吗?吴荣王这样的烂借口都用上了? 吴荣王这才回神,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哼!本王哪里有那么无聊?是钱乙说你的紫水晶有些奇怪,让我问你一声这紫水晶是不是有其他的妙用?”说罢盯着陈俏俏,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陈俏俏心里一惊,莫不是那钱乙有些能力,看出这紫水晶的玄妙之处,知道那是可以指引穿越的宝器?当下小心翼翼的道:“这钱乙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198.第198章 找茬 吴荣王这才回神,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哼!本王哪里有那么无聊?是钱乙说你的紫水晶有些奇怪,让我问你一声这紫水晶是不是有其他的妙用?”说罢盯着陈俏俏,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陈俏俏心里一惊,莫不是那钱乙有些能力,看出这紫水晶的玄妙之处,知道那是可以指引穿越的宝器?当下小心翼翼的道:“这钱乙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吴荣王对于陈俏俏的反应很是满意,说明那东西真的有些内容!“他就是觉得那紫水晶似乎不简单,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玄机?”吴荣王试探道。 陈俏俏怎么会说出那穿越的秘密,况且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不是吗?“哈哈哈,不就是简单的水晶吗,我早说了不值钱了,那钱乙不是后悔了吧?我可不管,我才不会再加钱的啊!”陈俏俏打着哈哈。 吴荣王看着陈俏俏那不自然的样子,心里越加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俏俏,这么晚了,我就留下吃晚饭吧!”吴荣王顿时峰回路转,“嘎?”这跳脱的思维实在是叫陈俏俏下了一跳,不禁有些抗拒,“王爷你看,这厨娘还没有回来,实在是……” 陈俏俏已经坚定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的心里只有银火一人,就不能老是这样和吴荣王暧昧不清的才是啊!,况且这吴荣王实在是个看不透的人! 吴荣王的眯着眼,顿时精光微微显露,这个陈俏俏,自从那银火帮助她躲过牢狱之灾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不过,自己的心也需要梳理不是吗? 正在各自思量的时候,一个青色的身影从远处冲来,“陈夫人!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陈俏俏看了一眼来人,苦笑,“王爷,我就是想留你吃饭那也是不行了,我这还有烂摊子要收拾呢!” 吴荣王收起了自己的心思,摇摇头,“你们家的事情啊!真是一团乱麻!本王就是看那功勋之家也没有你们家这么多事的!”笑着离开了陈俏俏的住所。 “爹!爹!”许慧芳在后面急急地追赶着,“这关婆婆什么事!” 许子集哪里听得进去,已经冲到了陈俏俏的面前,对刚刚离去的吴荣王视而不见,丝毫也没有了礼仪风范,他现在的心里除了许慧芳告知的震惊的事实,已经看不见任何事了! 原来这许慧芳回去之后,对陈家的事情绝口不提,只说是回来小住,虽然许子集有些怀疑,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但是这陈家的闹剧已经传遍了,在他的逼问之下许子集才知道自己的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当即就想到要找陈俏俏来讨一个说法! “陈夫人!你们陈家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我们慧芳虽然不是什么一等一的好女子,却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陈述平凭什么休了她!?”许子集急红了眼,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喝道。 陈俏俏还没有说话,许慧芳已经拦住,“爹,我都说了,是我将陈述平休弃了,是我不要他了!” 许子集依然望着陈俏俏,对许慧芳的话置若罔闻,他知道,这是女儿为了要自己宽心说的安慰之语,在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休夫? “亲家,这件事的确是述平不对,这都怪那胡家!好好的女子儿没有地方塞,一定要进我们陈家,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亲家,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刚刚从陈家回来的,我已经表明了立场,那胡静要是进门,可以,但是只能做妾侍,我们陈家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陈俏俏急忙安抚他的情绪。 许子集的脸色这才微微的好了一些,“那是!从来就没有停妻再娶的道理!若是这陈述平敢认下她为妻子计入族谱的话,我定会去衙门讨一个说法!” 许慧芳却是悲愤不已,“爹爹!你这是何苦?我就不能在家里和你相伴吗?难道你没有听说吗,那陈述平已经搬到了胡家了!这样和入赘有什么区别?就算那胡静是名义上的妾侍又如何?他已经是胡家的人了!这样无情无义,还无风骨的男子,爹爹,我不屑要!我就是要和他和离,从此一刀两断!” 许子集很是忧心,“慧芳啊!不是爹爹不要你,你要回来的话爹爹求之不得啊!可是,你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啊!难不成你要他做一个无名无份的野种?让他自小就没有爹爹的疼爱?” 许子集的眼里均是无奈,说实话,陈述平这样的女婿,他根本就不想要,但是,他毕竟是孩子的爹!就算他再不堪都好,都改变不了这事实! 许慧芳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爹。“爹!你都知道!” “傻丫头!爹爹虽然迂腐,但是却不是傻子,你这些天一粘油就吐,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许子集的眼里均是痛心。 陈俏俏虽然听秋香说过一次,依然很是惊喜,“慧芳!你真的有了?” 许慧芳很是难堪,她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有了孩子! “自从述平染上赌瘾后,我就想着,说不定有一个孩子,他就定性了,所以偷偷地停下了浣花草,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这孩子……真是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我一定会养大他的!就算从此我和他相依为命都好,我都会带大他的!” 此时的许慧芳,眼里闪耀着坚毅的光芒,母性的光辉散发着动人的溢彩,叫人充满了感慨。 陈俏俏知道,现在就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不然的话,这许子集还不天天的烦着自己?“亲家!你放心,这孩子怎么能不要呢!我认这孙子!慧芳啊,你就安安心心的生下来,婆婆还是养得起的!你也别那么的决绝,依我看啊,述平和那胡静过不到一块去!入赘的苦他是没有吃过,更何况是胡家那样的地方?” 陈俏俏安抚着道,“现在伯年也回来了,这陈家也算有了主心骨,你放心,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 虽然这么说,陈俏俏却知道,这件事注定是许慧芳受委屈了,陈述平不仅是搞小三,还彻底地跑到小三的家里去了,这样的事情,谁受得了? 得到了陈俏俏的表态,许子集也无话可说了其实他也知道,这件事就是陈俏俏也做不了主啊! 许慧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陈俏俏对她很好,她也不能因为陈述平就和她甩脸子不是?更何况,这孩子要生下来,还是要认亲人的啊? “慧芳啊!你就安心在婆婆这住着,若是你就觉得不喜欢,回去住也是可以的,反正这离开你爹的私塾没有多少路不是吗?”陈俏俏看见他们都不言语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夫人!夫人!我回来了!”吴二家的那大嗓门传来了。陈俏俏是又惊又喜,这吴二家的回来的实在是太师时候了,最近,她的事情是实在是太多了,回来的时候还要指导冬梅做饭,说是指导,基本就是自己动手的,唉!这美食的事情,那是有激情才有动力,她白天还要去豆腐馆,回来根本就不想动啊! “吴二家的,你可舍得回来了!”陈俏俏说道。冬梅也听见了声音,急忙走出来,“吴二家的,你也太实诚了吧?夫人说要你过了元宵节在回来,那是客气,你还真的就当回事?”冬梅自认不是做饭的料,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嘿嘿!”吴二家的尴尬的笑着,“这不是高兴吗,我家的儿媳妇刚刚给我添了一个胖小子,我就耽误了些日子!”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神采。 “哦!那倒是恭喜了!以后每个月给你两天回去瞅瞅!”陈俏俏知道,这吴二家的也不容易,丈夫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家里可就指着她赚钱那! “夫人!那可多谢了,我家的那胖小子可招人喜欢!喏,我还家里带来不少的酱菜,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当尝尝鲜!我们那的酱菜可是有名的!”说着打开了一瓶酱菜,是小萝卜,很是酸爽可口的样子。陈俏俏正想称赞一下,忽然听见咕噜的一声,竟是从许慧芳的肚子发出的! 看着众人讶异的目光,许慧芳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我闻见这酸味就有些饥饿的感觉!” 陈俏俏了然了,笑道:“你这几日油腥不进的,肯定是熬不住了!喜食酸食,这可是好事啊,不是说是酸儿辣女吗?定是一个大胖小子!” 吴二家的一脸的惊喜,“三少奶奶也有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唉!大少奶奶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吴二家的知道陈俏俏不喜欢胡凤,故意贬低胡凤去了。 陈俏俏却是一脸的正色,“吴二家的啊,这三少奶奶要在这养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啊!”吴二家的虽然有些惊奇,但知道有些事情她不方便打听,尤其是当着亲家老爷的面,就爽爽快快的答应了,“这有什么难?夫人,你就包在我身上,包三少奶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少爷!” 199.第199章 吴二家的一脸的惊喜,“三少奶奶也有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唉!大少奶奶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吴二家的知道陈俏俏不喜欢胡凤,故意贬低胡凤去了。 陈俏俏却是一脸的正色,“吴二家的啊,这三少奶奶要在这养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啊!”吴二家的虽然有些惊奇,但知道有些事情她不方便打听,尤其是当着亲家老爷的面,就爽爽快快的答应了,“这有什么难?夫人,你就包在我身上,包三少奶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少爷!” 陈俏俏笑着对许子集说,“亲家,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但是只要人还在,一切的幸福日子都还是有盼头的,你说是不是?这日子我们先一天一天的过着,谁也不知道没有会怎么样是不是?”陈俏俏颇为感慨,世事无常,她是最有资格说的人了,她穿越千年经历了这么多,有时午夜梦回的时候,从此觉得这是不是一场梦? 许子集恍然看着陈俏俏那迷离的双眼,心里一阵的触动,她这一番话虽然不深奥,却听出沧海桑田的味道!浮生如梦,不过是一场空。只要人还在,什么都是有希望的啊! 是的啊,虽然许慧芳的婚姻不幸福,但是她人还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有什么好发愁的! “子集受教了,陈夫人这一番话,绝对是金玉良言!”许子集真心实意的道。 陈俏俏叹息一声,回想前尘往事,真的是恍如隔世,谁又能想到那喜爱天下美食,决心要游历天下的她,竟然来到了古代? “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吴二家的,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做饭啊,莫不是要饿坏我的小孙孙?”陈俏俏飞快的回到了现实,不久,她又要多一个孙子了!想起自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祖母,陈俏俏觉得这感觉奇妙又无奈! 是不是自己也该抓紧了?自己还没有自己的小孩呢!等生出来,这辈分该怎么排?这算是老蚌生珠吗?想起范家娘子的说法,陈俏俏的连微微的发红,自己的年纪在古代已经不算是生孩子的黄金年龄了啊! 真实佩服那些女明星们,都是到四十几岁的时候才生孩子,还被说成是辣妈。 要是在古代,怕是个个都是辣祖宗了吧! 陈俏俏想到这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夫人啊!我这就去,一会儿就好!”吴二家的急忙扔下东西,急急地往厨房冲去。冬梅笑了,“你个老货,还真是麻利,你还别说,你不在,我们还怪想你的呢!” 许慧芳早已窝在秋香一处,看着小宝,谈论孩子的话题 许子集看着陈俏俏的脸色不停地变化,直觉深深有趣,和她站在一起,自己会感觉到年轻的感觉,那份活力倒是什么人都比不上啊!于是笑道:“既然赶上了,我可就要蹭饭了!” “哎呀!亲家,你这是怎么说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依我看,你以后有空就来这吧,反正你那也没有人照顾!”自从上次的厨娘罢工事件之后,许子集的书院就换了一位年纪大的厨娘,虽然少了男女之间的麻烦,但是做菜实在是不敢恭维。 许子集只是笑笑,他可没有那么的厚脸皮。陈俏俏又八卦了起来,“亲家啊!其实依我说,你也该找一个伴了,年纪渐渐地大了,也该有个暖心的人是不是,你有了依靠,孩子们也放心不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可知这老伴是何等的重要?” 许子集惊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是想不到这陈俏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一个寡妇对着他一个鳏夫说这样的话,有多么的歧义她可知道? 许子集望着她那清澈见底的眼睛,若不是知道她心系那银火,他也会误会了! 顿时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偏偏罪魁祸首还一脸期盼的看着他的反应! 许慧芳在屋里听见了,急忙走出来,笑道,“婆婆!你这可是把我爹问住了啊!这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可是都不曾放在心上!我娘已经过世了这么多年了,我也看开了,只要爹能过得好,我也不介意有一个后娘的,可是爹就不听!” “亲家!你看看,慧芳多懂事啊,一点也没有那迂腐的想法,这才是好孩子呢!”陈俏俏不禁夸赞道。 许子集支支吾吾地,“要找一个可心人,哪里有这样的简单,庸脂俗粉,我实在是看不上!” 陈俏俏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亲家的眼光还很高啊!不过,我听说那柳先生就不错,为什么亲家没有考虑一下呢!” 许子集眼底一黯,“休要再提此人!当年她贪慕荣华,一心看不上我这秀才,硬是退婚,嫁给了举人,这份耻辱我永记于心!” 陈俏俏恍然大悟,原来是有怨念啊!可是这不也说明他对这段情放不下吗?若是云淡风轻的反而才是真正的放下啊。陈俏俏不禁摇摇头,“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柳先生虽然有错,但是却也有她的道理,所谓人往高处走,她不过是向往更好的生活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是对你不公平,但是,她后来的遭遇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一个人的年轻光阴有多少?她就活活的蹉跎了,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最残酷的惩罚,为什么亲家还不能原谅她?放过她,才能放过自己啊!亲家可曾仔细想过,你对她是否一点点的情意也不见了?看见她如此孤苦漂泊心里是解恨还是淡淡的苦涩?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怨念而蒙蔽了自己心!” 许子集犹如醍醐灌顶,想起他知道她过得不好的时候,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而是止不住的伤悲,而且往常的一幕幕都不停地浮现…… 在她来寻他,暗示想再续前缘的时候,他丝毫都没有考虑就断然拒绝,她离开的时候,那落寞和凄然的身影,自己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心痛,以至于那几日的心情都不好。他一直以为,自己想起当年被抛弃的恨,现在陈俏俏一说,他才惊觉,自己放不下对她的情! 陈俏俏看见许子集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就知道他想通了,暗暗有些得意,自己是不是有做媒的潜质?说不定一对神仙眷侣又要成了呢! 许子集看见陈俏俏那狭促的笑意,知道自己的心事瞒不过他,微微的一笑,反而坦然了,“倒是我太执着了,你说得对,日子一天天的总是要过的,为什么被过去的阴霾遮住?” 陈俏俏倒是想不到,这许子集这么快就走出了纠结之中。 “吴二家的!你的饭菜倒是好了没有啊!我们可都巴巴地等着呢!”思左和思右做好了功课,也纷纷的出来催促,因为知道这吴二家的带来了些特产。 “来了!来了!”吴二家的欢快的叫道,陈俏俏倒是有些惊异了,这么快的手脚?浓郁的香气扑来,陈俏俏一看,原来是疙瘩汤! 这吴二家的也算取巧了,这倒是最快的选择。疙瘩是在北方尤其是河南一带很普及的一种面食。在面盆里将面粉兑水和成面块后,加水继续和,使面块变软。锅内炒菜后加水煮沸,再将已经很有粘性的面块一点一点揪入沸腾的汤中。做好的面疙瘩面筋道,汤香浓,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吴二家的把自己家里带来的酱菜铺在上面,“你们先吃着,我去煎几个鸡蛋,毕竟亲家老爷在不是?” 陈俏俏不禁笑道:“你倒惯会做人情!”于是招呼大家做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吴二家的酱菜鲜美,还是气氛其乐融融,一家子都吃了不少,就是那小宝的米汤也喝了不少。 这小宝本来是喝人奶的,但是那钱乙说这几日就先吃一些清淡的米汤。 陈俏俏这才觉得靠谱了一些,毕竟,这也算是手术不是? 等许子集离开了大家才各自回去歇着,这小宝有钱乙配来的药,似乎也很是安静,叫陈俏俏心里微微的安定了。毕竟,若是这痛楚发作的话,大人也未必受得了啊! 陈俏俏这才深深的赶到古代的医术的博大精深,可惜不少的药方和技巧,都失传了啊。 深夜里静静地庭院一片安宁,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中…… 而陈俏俏虽然今天解决了不少的事情,这小宝的手术很完美,还有许慧芳的事情也算有一个段落了,但是她一心担忧着这银火和没藏玉乞的事情,又牵挂着这欺雪的事情,竟是一夜无眠! 这银火必定会去府尹和包府尹商议案情的,陈俏俏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和银火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也要弄清晰这没藏玉乞的事情!不然的话她的心里怎么也不安心!说实话,她的年纪不轻了,真的耗不起了,若是这银火对她还是抱着那样暧昧的态度的话,她决定不玩了,绝对要有挥剑斩情丝的能力! 200.第200章 这银火必定会去府尹和包府尹商议案情的,陈俏俏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和银火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也要弄清晰这没藏玉乞的事情!不然的话她的心里怎么也不安心!说实话,她的年纪不轻了,真的耗不起了,若是这银火对她还是抱着那样暧昧的态度的话,她决定不玩了,绝对要有挥剑斩情丝的能力! 陈俏俏一大早随着思左和思右进城了,把他们送进了书院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府衙之中。想不到那银火带着禁军早已在此了!他也太早了一些吗? 他们正热烈的讨论着,丝毫没有发现她已经走进来。 “包大人,昨日我的下属在湘菜馆边打探过,原来这八人都在湘菜馆中吃过饭,有人见过他们!”包府尹有些吃惊:“就是说他们在湘菜馆吃完后就失踪了?” “不错!我怀疑这湘菜馆有问题!”银火笃定地说。陈俏俏忍不住插嘴,也赞同:“对!大人,那儿的饭菜便宜得不像话,完全是亏本生意,由此看来,只是想吸引这些人上钩罢了!”银火讶异的道:“俏俏,你怎么这么早?” 陈俏俏讪讪的笑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一夜无眠,都是想着他的事情吧?“这不是送孩子吗?就早一点看看这案子有什么进展!” 银火有些感慨,“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也没有时间看看思左和思右,她们在书院可好?”陈俏俏道:“好!那魏子衿倒是一个有心人……”想起魏子衿之前的告白,陈俏俏的脸上微红,她可没有对魏子衿动心思,不然的话,人们要说是她刻意赶走魏夫人的了! 银火发现了陈俏俏脸色一丝红晕,正想问清楚,那魏子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陈俏俏一提及就有些不自然? 陈俏俏急忙转移话题,“言归正传吧,银大哥,你也觉得这湘菜馆有些问题?” “这么说,我们要好好调查这湘菜馆了,本官要去查一下这湘菜馆的老板是谁!”包府尹眉头皱着说道。 陈俏俏有些为难,要不要说出欺雪?但这案子这么复杂,不说出来恐怕不行!银火见陈俏俏一脸的欲言又止,不禁有些讶异,“俏俏,你是不有什么事要说?” 陈俏俏打定主意:“其实这湘菜馆的老板可能是冠月楼的花魁欺雪!” 包府尹一听,颇为讶异,“是她?”那样绝色的女子,任何人都是一件难忘的,更何况这欺雪的艳名远播?就算他不知道,但是时常有王孙公子为了她闹的不可开交,包府尹也不能不知啊!就连银火也是有些意外,“她一个花魁开这么一间奇怪的饭馆干什么?” 包府尹点头:“看来是大有文章!”银火微微的思量了一下,道:“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查!”陈俏俏眼珠子一转,“我也去!” 银火一脸的讶异,甚至是面有难色,“你去干嘛,我可是去的是青楼!”陈俏俏暗笑,不是青楼还不去呢!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这古代的青楼是什么模样,她可是一直很好奇呢! 这种地方,其实感兴趣的不只是男人,其实食色性也,女人也很有兴趣!特别是陈俏俏这种厚脸皮。 不过她可是义正言辞:“我可以女扮男装啊,这有我提点,不是事半功倍!你说是不是大人?况且,银大哥,你这标志性的银色面具,只要一走进青楼几乎就会引起警觉的,你怎么去?依我看,你还是戴着帷帽吧,反正也能遮住脸!”府尹也点头道:“有理,还是陈夫人心细如发,还是叫衙役去吧!小心一些也没有事。” “不行,今上对这件事很是忧心,我一定要亲力亲为才安心!”银火直接的拒绝,不是他不信任包府尹,而是此事事关重大,说不定攸关社稷,他怎么能放心?“也罢,我就带着帷帽去吧,俏俏你要跟去也行,可是千万不要捅出什么篓子来!”银火对陈俏俏的性情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她可是一个犟脾气,要是不带着她的话,说不定会偷偷地去的,那就很危险了,女子去了那样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样的意外,该怎么好? 陈俏俏心里乐开了花,马上出去张罗了一套男人的衣裳,急忙换上。 陈俏俏换了男装,望镜子里一照,得意洋洋,不错嘛!好一个俊俏的小男人哦!陈俏俏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挺适合这样的装扮的。 走出来,小悦儿正要出门去书院,看见陈俏俏这样这一身的装扮,很是艳羡,不禁尖叫:“好好看啊,悦儿也要!”就连雪姨也说不错。陈俏俏越发的得意了。 银火更是看傻了,这还真的俊俏! 陈俏俏心情大好:“愣着干嘛?走吧!”银火这才回神,默默地接过雪姨递过来的帷帽,跟着陈俏俏走了。 到了冠月楼,果然是烟花之地,格外热闹,门口的姑娘是花枝招展,娇艳动人! 那老鸨见道银火和陈俏俏都媚笑:“哎呀!大官人,你是哪里人?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来我们冠月楼啊,看上那位姑娘,老娘给你八折!”这银火戴着帷帽,但那逼人的气势依然能让老鸨感觉得到,以她在风尘浸淫多年的经验,此人非富即贵!银火一脸的不耐烦,正想说自己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只是有事要查问,陈俏俏掐了他一下,几乎有些猥琐的笑道道:“老鸨,今天我们就是来寻欢作乐的,给我们介绍几个像样的姑娘!”说罢拿出一锭银子在老鸨面前晃了一下。 老鸨见是这样一个俊俏多金的公子,脸上的褶子都要开花了:“好好好!一定叫这位大爷满意!” 银火和陈俏俏就走了进去,走了进去。正碰上欺雪正在弹琴,一袭白衣,绝美的容颜却有着淡淡的忧伤,面对众人的喝彩却是冷若冰霜。唉!男人就是下贱,你越不理他们,他们就心痒难耐。看看那些痴狂的男子就知道了! 陈俏俏瞄了一眼银火,见他却是目不斜视,似乎根本就没有看那欺雪一眼,真不知说他是榆木好还是正人君子好! 老鸨将他们带到了楼上的大堂,拍拍手,叫了些姑娘来:“姑娘们!快来啊!”那些姑娘见是两位这样的好货色都是心动不已。银火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很有男子气概,况且,谁不知道越神秘的客人油水更多?;这陈俏俏又那么俊俏,还笑得这么邪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玩的! 一大帮姑娘围上来,银火很不习惯,频频躲避。陈俏俏见他那尴尬的样子,是暗笑不已看来这风月场所他倒是不熟悉啊,嗯是个好现象,“我们就找两个资历高一些吧!你们谁在这最久了?”老鸨笑着道:“那当然是老娘了!” 姑娘们是哈哈大笑,陈俏俏也是好笑不已:“老鸨不会还这么命苦,要接客吧!” 老鸨笑嘻嘻地说:“要是公子愿意,老娘不介意重出江湖!” 银火几乎是目瞪口呆!这样的话她也说的出口,这个女子,一再的叫他震惊!见她与这老鸨说得不堪,便要发作,陈俏俏怎么会看不出?又掐了他一下,呵呵的笑道,“老鸨真会说笑,我们可是来寻欢作乐的,可不是来找妈的!” 一句话把大家逗笑了。老鸨也是哈哈大笑:“好好,春情,秋月你们两个好好伺候大爷,姑娘们,走!”带着其它的姑娘扭着屁股蛋子就走了出去? 那银火对这样脂粉味重的地方很是不习惯,直奔主题问道:“二位姑娘,这欺雪姑娘的底细你们可知道?”陈俏俏翻了个白眼,这么问查得出才怪,看着不是很聪明吗?还是觉得这风尘女子皆是白痴,随便一问就招了?于是狠狠地又掐了他一下,使了一个眼色,骂道:“大哥!这千雪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对她就是念念不忘!” 银火诧异不已,陈俏俏怕露馅,又掐了他一下,“春情姑娘,你说说到了青楼还装什么清高!本公子最讨厌这种人了!一副玉洁冰清,不沾尘埃的样子,她还以为自己是皇家公主吗?偏偏小爷就不买账!”世间的女子都是有嫉妒心的,何况清高的人最招人嫉恨了,红楼梦里不是有句话叫做:好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陈俏俏就不信,这些人对欺雪没有嫉恨之心! 果然那春情说道,“还是这位公子说得对,反正是要卖,还装什么高贵,不过仗着自己出身不错罢了!”秋月也不屑的点头,“可惜世间人有几人和大爷一样看破?那些公子最喜欢她那做作清高的样子!还称赞她如同仙子一般,烟花之地,哪里来的仙子?” 陈俏俏露出一丝笑意,鱼儿上钩了!银火有些佩服了,自己带着她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哦?这欺雪出身不错!?”陈俏俏假装好奇。 201.第201章 乱子 果然那春情说道,“还是这位公子说得对,反正是要卖,还装什么高贵,不过仗着自己出身不错罢了!”秋月也不屑的点头,“可惜世间人有几人和大爷一样看破?那些公子最喜欢她那做作的样子!” 陈俏俏露出一丝笑意,鱼儿上钩了!银火有些佩服了,自己带着她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哦?这千雪出身不错!?”陈俏俏假装好奇。 秋月轻描淡写的道:“听老鸨说是官家之后!”陈俏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原来如此!什么官家之后了,进了青楼大家都一样吗!她又比别人好多少?” 春情突然压低了声音:“公子,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是有卖身契的,可是老鸨手上没有欺雪的卖身契!所以老鸨都不敢管她!”说着眼睛四处转了一下。 陈俏俏讶异道:“还有这样的事?青楼中人,逼她写一张不就是了!” 靠,这花魁还当得真是牛逼啊!连老鸨都管不住她?越加地证明是很有问题的。秋月又答道:“不是这样的,欺雪刚来的时候,老鸨也想过这样的主意,第二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就连银火也听不住了,终于忍不住道:“那这欺雪是哪里人士?”“哎呀!大哥,你管她是哪里人!看她的模样,一定是京城的!”陈俏俏急忙抢着说道,暗地里观察她们两个的神情。 春情道:“这回公子可猜错了,她是湘西人!”“哦?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我买了一副土家锦,她就说绣的不好,说自己湘西老家的才好呢!”春情回忆着,我还听说,这欺雪本名叫千雪,可是她肤白如玉,老鸨说足以傲霜欺雪,所以给她取了花名叫欺雪的!”陈俏俏心里很是高兴,看来也打听的七七八八了啊!这侦探的事情也不是很难的吗?还是自己本来就有天赋?一定是如此,看来任务完成! “二位姑娘有什么才艺?”陈俏俏心情大好,反正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 银火是一头雾水,既然打探好了,还不走? 那春情秋月见陈俏俏这么说,就拿出浑身解数,唱歌跳舞,逗他们开心。陈俏俏心情愉悦,这才像话嘛!来古代这么久,自己还是头一次这么逍遥!这样的日子过得才有滋味啊!陈俏俏发现自己绝对有一个很腐败的灵魂! 银火在一旁却是急死,他还急着去府尹和包府尹商量下一步的动作!既然这欺雪姑娘的底细知道了,自然要查一查她和这案子有什么关联。可是这陈俏俏却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她怎么回事,就这样的歌舞也这么开心。他却觉得非常不耐烦。 这时,远远地陈俏俏竟看见了宋子墨和欺雪的身影,似乎正向这边看来!自己这副样子,骗骗别人还可以,可是宋子墨是绝对瞒不过的!万一给他看见自己在青楼……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虽然那宋子墨狠绝的说要和她相忘于江湖,可是陈俏俏却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好朋友,宋子墨只是一时之间脑子没有转过来罢了,等他找到自己的心之所系,说不定就会对如今对自己的痴迷感到可笑了。 陈俏俏一直觉得,宋子墨这样的妖孽美男,只有一样绝色的人物才能匹配,她可是有自知之明的,这几分只有算是清秀的面容,还是算了吧! 陈俏俏斜眼看了一眼抱得严严实实的银火,不禁深深的怀疑自己的眼光,为了这样的人她拒绝了宋子墨那样的绝美男子?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只能说情这一字真的不是常理能推敲的。 感觉到了宋子墨的目光,陈俏俏急忙丢下银子,万一欺雪有了警觉,就不好办了!拉着银火躲进一间厢房内。银火被弄得莫名其妙,这是要干什么? 陈俏俏偷眼望过去,见宋子墨居然就坐在自己这个房间的门口不远,心中一阵急躁。银火不由得问道:“俏俏你是要干什么?”“你没有看见啊,宋子墨和欺雪就在外面,打草惊蛇可不好!” 银火笑了,“我们这样她们怎么会认得?” 陈俏俏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真是大窘,原来是交欢的声音!有女子的吟哦声,男人的呼喊声,陈俏俏尴尬地看了一眼银火,发现他也是一脸的尴尬。 陈俏俏轻声道:““哎呀!万一给宋子墨看见我来青楼就糟糕了!所以,那个,我们等一下再出去!”被这交欢的声音弄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丝毫没有发现银火的脸色已经变化了!他心中怒火起,她居然如此在意宋子墨!不禁冷笑:“为什么不敢给宋子墨知道,他是谁?看来我离京不久,倒是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那口气中的嘲讽令陈俏俏火冒三丈,正想走近一点教训他,不想脚下一滑,竟向银火扑去! 美人再次送上门来,银火毫不客气,就势倒在地上,享受着软玉满怀的美妙滋味。 陈俏俏挣扎着起身,却勾起了银火的欲念,沉声问道:“你是要勾引我吗?”陈俏俏一看,顿时大窘,原来这姿势十分暧昧,自己正坐在他的腰际! 陈俏俏马上站起来,“说什么!我干什么要勾引你!你有什么好的!我有的是美男选!干嘛要找你个榆木!你还是陪着你的异域美人吧!”陈俏俏气急,她还没有质问他的事情呢!陈俏俏兀自喋喋不休的说着,浑然不觉危险已经逼近! 陈俏俏见她说得如此绝情,不禁有些气愤,索性一把抱住她,狠狠吻起来!陈俏俏大惊失色,自己又被欺负了! 想推开他,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得不承认,她居然有些享受!这个念头让她吃惊万分。陈俏俏愈加疯狂,一边吻着一边拉开陈俏俏的衣襟,手不老实地在陈俏俏的身上游走,陈俏俏大惊:“你干什么!”他是疯了吗,这可是青楼! 银火愤然的道:“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望着她****着上身分外妖娆,于是继续轻吻着她,更是朝她胸前的雪白吻去!陈俏俏的手被他一只大手反握着,动弹不得,唯有看着他为所欲为! 银火被这美妙的滋味深深刺激了,用力吸允这甜美的樱桃。引得陈俏俏是战栗不已!而隔壁房传来的声音更是刺激着银火和陈俏俏的耳朵! 银火复又吻上她的红唇,另一只手更是用力揉搓着那滑腻的雪白!陈俏俏口不能言,却是心慌不已,自己是不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给吃了? 最糟糕的是自己好像还不是很痛恨,怎么回事!这可是青楼!他们的关系还不清不楚的,怎么能……陈俏俏顿时觉得委屈了起来!他为什么这样的欺负人? 就用力咬了银火一口,银火吃痛,居然流血了!陈俏俏满是气愤的望着他,他突然恢复了理智,自己在干什么!看着陈俏俏那微肿的红唇,雪白的胸前尽是自己蹂躏的痕迹! 陈俏俏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衣裳凌乱,真是吃亏到家了,被光了不算,还被狠狠地偷吃了! 陈俏俏怒不可遏:“无耻!”她又不敢说什么,怕他又要说负责什么的。 银火见她眼泛泪光,心中后悔:“对不起,俏俏,我一时气愤,忍不住就……”心里暗暗的后悔,为什么一见到她,往常自己所自傲的自制力都到哪里去了?这实在是不像他啊! 陈俏俏不禁泪流满面,也为自己刚刚的悸动而羞愧着! “什么一时气愤!鬼话连篇,你根本是色心大起,要乘机占便宜!”陈俏俏气死了,他当她是什么呢!在这样的地方亲热…… 这下银火无话可说了,因为自己的确是对她有意,想亲近她!自己是情不自禁! 陈俏俏见他无话可说,便气愤的开门走了出去。她全然忘了宋子墨还在外边!自己躲进来就是为了要躲开宋子墨和欺雪的! 宋子墨正在和人谈生意,不想欺雪见了他,便来相陪。那老板见他子墨这么大的面子,就十分开心,生意很快就谈成了。宋子墨对欺雪是感激不尽,正在把酒言欢。 突然见有个人从房里冲了出来,仔细一看,虽然是男装打扮,却依然看得出是陈俏俏!陈俏俏见宋子墨呆呆地看着她,身边还坐着欺雪,暗叫一声,“不好!” 银火这时又从房中走了出来,刚刚一番激烈的运动,已经让银火把帷帽给弄掉了!宋子墨的脸上更是铁青,居然和银火来青楼!虽然他知道这陈俏俏的心里只有银火的存在,但是也不需要来这青楼显摆吧! 宋子墨的眼神一黯,他不是说了绝对不会纠缠陈俏俏的,要和她相忘于江湖的吗?难道她不放心,故意做给他看的? 只能说****的事情实在是会让人失去判断力,他也不想想,还有会来青楼显摆的吗?还会打扮成这样! 202.第202章 心碎 宋子墨的眼神一黯,他不是说了绝对不会纠缠陈俏俏的,要和她相忘于江湖的吗?难道她不放心,故意做给他看的? 只能说****的事情实在是会让人失去判断力,他也不想想,还有会来青楼显摆的吗?还会打扮成这样! 欺雪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掩去那点点的疑惑,“陈夫人!你怎么会在这?是来找子墨的吗?”银火更是尴尬不已,现在的情况怎么办?他一早就说了,直接离开不是更好?他也不想一想弄得这样是谁干的! 欺雪不说还好,宋子墨心中怒火起,也忘记了从此相见不相识的说法,上前拉住她,“俏俏,你来这里做什么!”那绝美的俊脸竟难得的挂上了一丝阴骛!可知心里的难过静儿痛楚!陈俏俏心里大乱,怎么说,说查案,不行不行!欺雪正在看着呢! 于是说道:“我想来青楼见识一下,就叫银大哥带我来了!”此时,只能胡乱的找一个借口了!宋子墨更是生气,什么叫见识一下,还带个男子来青楼?看她的模样,衣衫不整,和银火孤男寡女在厢房里头,十分古怪,这个念头让他很不舒服,不禁阴郁地说:“带着男人来见识青楼?陈夫人!你是不是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些!”每当这这陈夫人的称呼出来的时候,陈俏俏就知道这宋子墨正在极度生气的边缘! 虽然宋子墨知道,这陈俏俏对她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但是他不容许她这样的糟践自己!更况且他今天听见了一个极其让人气愤的传言! 这京城里已经传遍了,这银火不日就要迎娶那异族女子没藏玉乞。听说是皇帝默许的,这叫宋子墨怎么不生气?他是觉得银火能给陈俏俏带来幸福,他才会放弃对陈俏俏的真心。但是银火却如此糟践!宋子墨矛头直指银火,“银大人!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情趣?若是你真心为俏俏好的话!根本就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若是你不能好好的照顾她,视她若珍宝的话银大人!就请你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我会好好的爱惜她一生!” 宋子墨本来已经想永远的消失在陈俏俏的生命里,但是这银火如此不靠谱,怎么能爱护她一生?想起陈俏俏一生都没有保障,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地难过! 宋子墨的疯狂叫陈俏俏吓住了,叫道:“子墨,你捏痛我了!”银火一把拉开宋子墨的手,陈俏俏乘机躲在银火背后,这样的宋子墨好可怕! “宋子墨!你好大的口气,我的人为什么要你爱惜一生!你给我记得,你不要觊觎俏俏,她不是你能沾惹的!你若是不知好歹的话,我银火发誓,一定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银火心里的怒意也跟海潮一般,是他太纵容这些在陈俏俏身边的男子了啊? 到了如今,竟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叫嚣?宋子墨狠厉地望了银火一眼,狂笑道:“银火!你不要以为你身居高位,我就会怕你了!若是拼尽所有的话,以我富可敌国的家世来说,我也未必会输给你!” 欺雪的心被深深的震动了,在宋子墨的心里竟然可以为了陈俏俏不顾一切! 陈俏俏也被宋子墨给吓到了,也深深的愧疚这,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居然给他带来了这样的伤害了? 看着躲在银火后面的陈俏俏,宋子墨掩饰不住自己的伤痛,为什么上天这样的不公平?银火并不把陈俏俏放在心里,她却如此如此的对她用心! “俏俏,你说清楚,你到底来干什么!”宋子墨忍住怒气,“你知道不知道!他不过是当你是玩物,你还如此的帮衬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银火有些发怒了,这宋子墨也太张狂了吧!“宋子墨!请你谨言慎行,这可是青楼,你胡言乱语的话,丢掉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面子!”宋子墨看了越挤越多的人群,掩去眼底的狂怒。 “哎呀!各位客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要闹要争风吃醋,我管不着,可是想要砸我冠月楼的招牌那就不行!欺雪,这都是你带来的麻烦,哎呦呦!你这尊金佛,我这实在是贡不起了,你还是另谋高枝吧!” 老鸨是一肚子的委屈,这欺负雪的势力颇大,她得罪不起,可是她在这挂牌,却不接客,这王孙公子都以为是老鸨的刻意为难,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客人!她实在是伺候不起了! 今天又上演了这么一出,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是这银火和宋子墨她是认识的,是得罪不起人物啊,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欺雪见这老鸨说得露骨,剪剪秋水冷冽的扫过她的脸上,老鸨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敢说话了。 陈俏俏有些生气了,这宋子墨的话为实太难听了些,什么叫她是玩物?不!陈俏俏她绝对听不得这样的话!“你管我干什么!你自己不是也来逛青楼!还和花魁有说有笑的!就不许我来啊!” 宋子墨这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这女人,是分不清好歹的吗? 银火见事情闹大,十分的不满,实在是打草惊蛇啊!陈俏俏见宋子墨不说话,却黑着脸,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唉!苗头不对,她就拉着银火一溜烟走了,欺雪看着这一幕,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拉着银火跑出冠月楼,越想越憋屈,想起众人看她那异样的眼光,还有宋子墨那玩物的说法,都是拜这银火所赐!不禁狠狠踩了银火一脚,“无耻!你给我记着!今天的事我们没完!”说罢,气呼呼地走了。 银火一脸的苦笑,自己的武功都到哪里去了?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被她踢到了还真的有些吃痛,这叫那些曾经败在他手上的大内高手情何以堪?不过,自己真是太放肆了些,不过想到今天做的事,竟有些窃喜,看来自己真的有做色狼的天分啊! 陈俏俏气呼呼地走到豆腐馆,将自己的衣裳全都换上,发现自己身上都是银火留下的印记,又是羞涩又是气愤。她快要发疯了!这到了古代,陈俏俏发现自己的生活,节操,态度全乱了 陈俏俏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不要活了!” “哦?你这是怎么了?不要活了?”吴荣王走进豆腐馆,看见的就是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陈俏俏,不禁有些吃惊,“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 陈俏俏无奈的翻眼,是被打劫了,被打劫的自己的心!陈俏俏随意地扒拉着头发,“王爷有何贵干?” 吴荣王回去之后梳理了自己纷乱的心情,觉得不管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赢得陈俏俏的信任,这样自己的计划才有希望成功。 “本王给你找生意来了,我看你画馆只是刚刚的开始的还火爆了一阵,最近都没有什么生意吧?是不是觉得入不敷出?”吴荣王戏言道。 他自然清楚地知道陈俏俏最近的财政情况! 陈俏俏微微的闪神,从魏子衿那赚回来的银子花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几乎已经开始啃老本了啊! “什么生意?”陈俏俏急迫的问道,现在自己要养的人很多啊!多了一个孕妇,还有孩子,这都是开支啊! 想起自己当初的豪情壮志,想要做宋子墨那样的有钱人,陈俏俏就和打了鸡血一般。 “本王见你的画馆几乎就没有生意,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你看看,不如在想想我之前的提议,跟我进宫画画?宫里的太妃啊太后什么的随意赏你一些珍宝你就不要做了!” 吴荣王一副怜悯下人的表情,陈俏俏顿时嗤之以鼻,“你这是要帮我推进火坑里去吧?再说,太后老人家的寿诞不是就过了吗?皇宫那地方是人混的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吴荣王看着眼前的陈俏俏,深觉她这不贪慕荣华富贵的样子和她那贪小便宜,爱财如命的模样实在是相去很远。 不就是这矛盾的特质吸引着他的吗?人人说起皇宫,都是无尽的向往,想象得就是金雕玉楼的恢宏,还有纸醉金迷的生活,谁又想到后面那无尽的杀机和无奈!? 陈俏俏不是不向往那米虫的生活,不是不向往那奢华到极致的日子,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像她这样的无福之人还是不要妄想的好,这生生的是要折福的! 她还记得后宫电视剧,有哪一个有好下场?还有哪些叱诧风云的权臣,有几个能得善终?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普通百姓吧! “太后的素来不喜奢华,这对西夏的战事又惨败,根本宫中就没有庆贺,本王心里一直有些愧疚,想起当初答应了太后要帮她寻画师的事情,总是说不出的难过,太后不过是这样小小的一个愿望,却不能实现!”吴荣王说得颇为真心,不论他的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太后却是一直爱护他的啊! 陈俏俏知道这吴荣王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三翻几次的说要她进宫画像,她就是不肯。 203.第203章 皇室 “太后的素来不喜奢华,这对西夏的战事又惨败,根本宫中就没有庆贺,本王心里一直有些愧疚,想起当初答应了太后要帮她寻画师的事情,总是说不出的难过,太后不过是这样小小的一个愿望,却不能实现!”吴荣王说得颇为真心,不论他的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太后却是一直爱护他的啊! 陈俏俏知道这吴荣王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三翻几次的说要她进宫画像,她就是不肯。 若是一般的小民敢这样忤逆王爷的话怕是早已没有命了吧?陈俏俏突然惊觉,这吴荣王对自己实在是有些纵容啊!莫不是自己的身上真的有吸引他的特质?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吴荣王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有些飘忽,好不真实? “王爷啊,你也和我相处了一段日子了,你可看到我身上有一丝大气端庄的样子?太后她见惯了大家闺秀,说不准还会气着她老人家呢!再说了,我毕竟是寡居之人,总是不是很吉利啊!”陈俏俏又拿出这寡妇的说辞,吴荣王应该是担不起这样的不孝的说法的吧,带着这样的人进宫,怕是会被人诟病的吧? “哈哈哈,本王就知道你又有这样的说法!俏俏,你可知道,你的名声现在不浅啊!连宫里的人也知道忠勇将军的名号!太后对你也很有兴趣呢!自然不会怪罪你的,你就放心吧!你确定你考虑一下?听钱乙说那小宝的补唇术虽然成功,但是还是会留下疤痕,要想完全抹去痕迹,那可是要用上好的雪痕散的,那可是钱乙的至宝,你没有花大价钱,他可不会交出来,你那紫水晶,他可是大呼不划算的,我可以预计,下次你开口的话你定会大吃一惊的!” 陈俏俏愕然的张大了嘴,后续还要这么多的钱!她不禁扶额,她就知道,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好,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小宝的事情。 “这个……这个我可以慢慢地赚啊,现在也不急于一时,况且,我的画馆生意要好起来了就不怕了,枣园那也会有些进项的……”陈俏俏自己说说都没有底气,看看现在的生意,她实在是没有把握啊! “哼!”吴荣王顿时嗤之以鼻,“时光可不等人,若是那孩子的疤痕定型了,你哭都来不及!要是不能完全治好,那孩子还是要废了的!还有你那两个女儿都快及笄了吧?你就不想和宫中的走近一些,为她们谋一个锦绣良缘?千万不要说不贪慕荣华富贵说法,你没有断了她们走上云端的权力!做娘的不是应该处处为她们考虑的啊?” 陈俏俏深深的被吴荣王的说法打动了,是的啊,谁又规定那侯门之中没有真爱?嫁给凡夫俗子,就一定会恩爱一生?她的确不能就因为自己不想沾染尘埃,就断了她们走上云端的机会。 可是就这样屈服,陈俏俏还是有些不甘,“不结交贵人,我还是有把握给她们一段锦绣良缘的!” 见俏俏嘴硬,吴荣王嘲讽道:“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是本王告诉你权势是多么的重要!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的画馆生意刚刚开始的时候火爆,你的画法根本就没有人能企及,为什么生意越来越差?本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本王放出话,不许官宦之家来你的画馆的!至于那些贩夫走卒,本王只要派一些人在街口驻守,谁敢进来?” 陈俏俏目瞪口呆,这才恍然大悟!她一直以为是做生意没有天分,或者是本身没有才气,才会生意越来越差,想不到根本就是这吴荣王从中作梗! “王爷,你这是为什么?我可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陈俏俏几乎有些失控,想起自己一度还把吴荣王当作是可以相信的人,在心里默默地感觉他可能算是一个好的备胎,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白眼狼! 吴荣王的眼底闪过一丝桀骜,“本王就是要你知道,你所不愿意接受的权势是多么的令你无可奈何!你不是不愿意为太后画像吗?既然连太后都你都不愿意服侍,这世间也没有什么能值得你服侍的了!” 这是什么理论?陈俏俏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阶级的代沟了!在皇族的眼里天下就是他们的,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奴役!枉费自己刚刚还觉得这吴荣王对自己有些不同,自己一再的忤逆他也不曾动怒,却没有想到他是用这样的手段逼自己就范! 看吴荣王那一副傲视天下的样子,八成还觉得自己这样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吧? “你……你……”陈俏俏气得说不出话啦,却不能破口大骂!毕竟这吴荣王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她招惹不起的人物,万一给她扣上一顶辱骂皇族的帽子,那就是死多少次也不够的,况且,这陈俏俏根本就不想死!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陈俏俏的气焰明显的弱了下来,没有办法啊,形势比人强,她不低头的话只有继续的吃亏了! 吴荣王看见陈俏俏低头了,瞬间地觉得很有成就感,这陈俏俏平日里都张狂的不像话,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表情?早知道她是吃硬不吃软的人,他就不该一再的忍让,说不定早已经达成目的了! 吴荣王顿时掩去了狂傲的神色,笑道,“俏俏!你不要怪我,谁叫你这么固执?我是为你好啊!你这样赚钱要赚到什么时候?你为那些达官贵人画像,一年不要话几幅就够用了!就先从太后开始吧,有太后这活字招牌,你还愁什么!你再想一想,你现在养着这么多人呢,你不用心怎么行?就单单说那小宝的药好了,若是你在宫里混的好,太后喜欢你,御药房都会送给你,不用花一点的钱!” 吴荣王晓以利害,陈俏俏不得不承认有些动心。她也知道,最快的致富方法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二货的一点小智慧,在民间用一用还行,去皇宫,那只有挨宰的份啊! 这吴荣王见她的神情微微地松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你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你只要进宫为太后画像就够了!” 陈俏俏不禁白了他一眼,皇宫的事情,瞬息万变,有时就是皇帝也不敢说能保住谁的性命啊! 吴荣王继续劝说,“你可知道,那没藏玉乞在宫里混得极好,皇帝还有意册封她为县主,以表彰她的功劳!你就不想去看看?” 吴荣王知道,这没藏玉乞的名字,一定会触动她的神经!他也希望这陈俏俏知道如今的形势,这没藏玉乞对银火是势在必得,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加上这没藏玉乞言语之中透露出,似乎和银火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那用自己身躯暖和银火的事迹似乎已经传遍了军中! 只有这陈俏俏浑然不知,还对这银火一片的痴心,吴荣王就是要把这赤裸裸的真相给揭穿! 果不其然,陈俏俏顿时就站立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没藏玉乞回来才几天,就有了这样的成果! 县主?那是什么概念?王爷之女为县主,拥有两字徽号以上的县主正二品。食邑五百户! 她就正式的是皇家的人了,那是什么地位?什么样的富贵?自己怎么比得上! 陈俏俏一咬牙,就当是入宫打探一下也好,这银火说及这没藏玉乞总是支支吾吾地,加之自己也没有什么消息的来源,问这吴荣王也开不了口啊! 最要紧的是那宋子墨那一句玩物实在是深深地刺激了她,她不要这蒙在鼓里的感觉,她要什么都弄的清清楚楚的! “好!我就进宫一趟,你可要说话算话,千万不要让我深陷在这危险之中!”陈俏俏下定了决心,就当是为了赚钱冒险吧! 吴荣王见自己的计策得逞,说不出的高兴,笑道:“你放心,明日我来接你,这宫中的规矩你也要学一学,我会找着老宫人来的,你也要装扮一番!” 陈俏俏自然知道入宫非比寻常,就没有和他争辩。 欺雪的歌舞坊中,夜色沉沉,众人皆已散去,宋子墨却喝得大醉,躺在一个角落里昏睡不醒。 欺雪心痛不已,轻轻抚摸着宋子墨那俊秀的脸庞,最近他竟连胡子也不刮,颓废不堪,看了就叫人难过。 她不禁靠近宋子墨,将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宋子墨迷迷糊糊中感觉又一股清香向自己靠近,不禁叫道:“俏俏!俏俏!”竟一把抱住千雪,“俏俏,不要走!俏俏!” 欺雪已是泪流满面,轻声道:“不走!我不走!”宋子墨听见了佳人的应允,大喜过望,竟轻轻摩挲着欺雪的红唇:“俏俏,你好美!” 轻轻吻着欺雪,如同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欺雪心中刺痛不已,就让自己做他人的替身吧!感受着绝望的温柔,深深的哀伤却如海水一般蔓延! 204.第204章 孩子 欺雪已是泪流满面,轻声道:“不走!我不走!”宋子墨听见了佳人的应允,大喜过望,竟轻轻摩挲着欺雪的红唇:“俏俏,你好美!” 轻轻吻着欺雪,如同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欺雪心中刺痛不已,就让自己做他人的替身吧!感受着绝望的温柔,深深的哀伤却如海水一般蔓延! 宋子墨加深了这个吻,那从未有过的清新滋味要他痴狂,他不禁叫道:“俏俏……”欺雪狠狠封住了他的唇,不要,她不要听见别人的名字,不要! 宋子墨顿时意乱情迷,顿时像起身将怀中的佳人抱起,不想一个踉跄,竟撞到了墙上,疼痛叫宋子墨清醒了一些,映入眼帘竟不是她那朝思暮想的容颜!宋子墨不禁用力推开了欺雪:“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欺雪不停地啜泣:”对!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子墨!你忘了俏俏吧,欺雪对你的一往情深难道你竟一丝都没有发觉吗!子墨!欺雪不求什么,只求能呆在你身边就好!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爱我呢,子墨!“ 宋子墨摇摇头:”不!你不是俏俏!不是!我只要俏俏!欺雪,你有没有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已无法自拔,心中不能有别人的位置!” 说罢,仓皇而去,留下伤心欲绝的欺雪! 话说这陈伯年回到了家里,正看见陈震在前厅坐着,托着腮,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好笑,他皱着眉头,很是苦恼的样子,这么小,哪里来这么多的烦心事? “震儿!你干什么呢!小心地上凉!”看来自己那劝说二娘回来的事情要加紧了,胡凤走了,也带走了那些奴仆,现在家里反而没有什么人了!虽然这刘管家已经联系了一些老仆人,都说愿意回来,但是这个家终究不完整啊! “伯父!”陈震的眼睛一亮,“我就是在等你呢!听娘说你去了祖母那?你有没有看见小妹子?”陈震还左顾右盼了一下,“昨天我听见伯父骂爹爹了,知道伯父肯定也喜欢小妹是不是?祖母一定会让你见她的是不是?震儿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想着紧!” 陈伯年不禁有些感动,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啊!想起陈仲康有了两个孩子还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膝下空无一人,陈伯年就觉得天意弄人。他要是有了孩子还不知道怎么痛惜呢! “好孩子,伯父看见小宝了,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吧,小宝的嘴唇已经好了,是伯父带着她去找的医生哦!你放心,我这就和你娘商议,把小宝给接回来!”陈伯年温柔地笑道。 “什么!真的?”陈震激动地跳了起来,“我要去找祖母,我要去看看!”说着就要往外面冲去!陈伯年好笑的拦着他,“你看看,天色已晚,明天我们去好不好,一起把祖母和小宝,还有姑姑接回来!” 陈震拼命地点点头,“好!好!”突然想起一事,犹疑的问道,“爹爹会不会不要小宝妹妹?” “你放心!我伯父在,他敢,伯父扒了他的皮!”陈伯年正色道,陈仲康这次的行为实在是过分了一些,自己亲生骨肉怎么能丢弃? 好在这次二娘机智,不然的话这小宝的小命就没有了!陈伯年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家还真的要交给二娘才是!想起胡凤,陈伯年有一丝的无奈和痛惜,多年的夫妻,要说没有一丝丝的不舍,那是骗人的,但是想起胡凤做出的事情,陈伯年有咬牙切齿地了! 还有那陈述平,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就为了胡家的银钱,连陈家的祖宗也不要了,这一切,胡凤都难辞其咎!等他安顿好家里的就正式的写休书,送给胡家! “好啊!好啊!我能和妹妹在一处了!”陈震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只要伯父说的话,他爹是不敢违抗的! 最近,这陈震可想去祖母那看妹妹了,无奈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加之路途遥远,他还真的不好去, “震儿!你胡说什么,什么妹妹!”陈仲康皱着眉,从门口跨了进来,他对陈伯年那一顿教训还言犹在耳,这陈震又提起这敏感的话题。 “爹爹!伯父说要把妹妹给接回来,你说好不好?”陈震还沉浸在兴奋之中 “你说什么!”陈仲康越发的疑惑了。陈伯年虎着脸,“今日我去二娘那,才知道那孩子被二娘带着呢!根本就没有死,二娘还托了太医治好了她的残缺,你寻个日子自己去二娘那请罪,一起把二娘大伙都接回来吧!” 陈仲康惊异的张大嘴,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讯息,他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团。 “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叶婉容想出来找震儿,却听见让她震惊的消息,顿时走路都不稳了,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你说那孩子还活着!?”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着,叶婉容眼里有着不可思议的狂热,她是多么懊悔自己没有保住那孩子的性命!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自己泪水浸淫了枕头!但是却不敢在陈仲康的面前表露!她知道,这孩子是陈仲康心里的刺,根本就不能触及。 可是现在这陈伯年告诉她,孩子还活着,而且已经治好了!这是多么震撼的消息?充满了不可思议! 陈伯年怜悯的看着叶婉容,知道在她的心里还是挂念这孩子的,却敌不过世俗的观念啊! “是的!今天就是我亲自抱着那孩子去医治的!请的是当今的第一高手钱乙,仲康你应该听过吧!那孩子已经完好无缺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和一般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了!不!绝对会赛过一般的孩子!”陈伯年想起那孩子晶亮的明眸,还有赛雪的肌肤,就知道,那将来一定是个绝美的小人儿! “钱乙?是那个为皇太子医治的钱乙吗?二娘怎么能请动他?听说此人很是怪异啊!”陈仲康又震撼了。 叶婉容的着重点却不在这,只是兀自颤抖地,“那孩子还活着?” “娘!是的你,妹妹还活着!,我们把她接回来好不好?”陈震一脸的期盼。陈仲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明明叫稳婆……” 陈伯年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啊!真是上辈子积福,才有了震儿这孩子,听刘管家说,就是震儿闹着要告诉二娘的,刘管家才让小厮带着他去找二娘,二娘才有机会从那稳婆的手里把孩子夺来,不然的话,这孩子就没有性命了!仲康,我知道,你是顾忌自己的名声,怕人家说你生了一个妖孽,可是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哪里有什么妖孽?现在孩子被治好了,你也不用顾忌什么了,好好的给二娘谢罪,她自然会让孩子跟你回来的!” 叶婉容哪里还忍得住,就冲出了大门,“我要见我那可怜的孩子,我现在就要去!”陈伯年急忙拦住,“弟妹,现在天色已晚,你去不是打扰二娘吗,况且你什么也没有准备,就这样去的话,你可想好要这么说了吗?二娘能让你把孩子带回来吗?” “不!我现在就要去!”叶婉容激动地哭泣了起来,“我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 “娘!伯父说得对,我们忍一忍,明天再去吧,妹妹一点也不苦命,祖母对她可好了,秋香姐姐一天到晚的陪着她,还特意花钱买奶水给妹妹和,妹妹现在长得可好了呢!” “震儿!娘的好震儿!是你救了你妹妹啊,你也救了你娘!这么多的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天能睡安稳的,心里总是想着那小小的身子,我愧疚啊!我苦啊!那毕竟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叶婉容实在是激动,语无伦次起来。 陈仲康走过去,微微的有些愧悔,“是我太心急了,一听说是妖孽就没有细想,一心要除掉她,竟没有问问这残缺能不能治好,婉容,你别这样,我们明天就去二娘那接孩子!” 叶婉容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突然站了起来,“这孩子不过月余,我应该还能催奶的,我现在要去药房,抓药催奶,我的小宝宝,娘再也不亏待你了!”叶婉容现在满心就是想着等孩子回来之后要怎样弥补,根本就要注意到其他的。 看着叶婉容急匆匆的冲出去的背影,陈仲康微微的红了眼眶,他不知道,在叶婉容的心里有这么深的伤痛!陈伯年叹息一声,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自顾自的回房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家里空落落的,很是一惊,原来今天胡家来人,把胡凤的多半的东西都收拾回去了!只有一张那个床还孤零零的放在那。 陈伯年把自己埋进了床里,心里很是苦涩,去西夏一趟,本来是准备扬名立万的,可是如今军功没有,这家倒是散了啊!陈伯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想起的竟是秋香那娇羞动人的样子,陈伯年愕然,自己怎么会想起她来了! 205.第205章 折辱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家里空落落的,很是一惊,原来今天胡家来人,把胡凤的多半的东西都收拾回去了!只有一张那个床还孤零零的放在那。 陈伯年把自己埋进了床里,心里很是苦涩,去西夏一趟,本来是准备扬名立万的,可是如今军功没有,这家倒是散了啊!陈伯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想起的竟是秋香那娇羞动人的样子,陈伯年愕然,自己怎么会想起她来了! 话说这胡凤回到了胡家,是各种的丢人!本来这胡家的名声就不是很好,出了这胡静为妾,胡凤被休的事情,更是成为众人的笑柄。 特别是胡老爷的态度,也有了变化,他那日是气晕了被抬回来的,本来还静养这,想不到那妾侍有了身孕,顿时这气愤就一扫而空了!加之这大夫也是一个知情识趣的,愣是说这胎气稳固,脉搏强劲有力,必是男丁无疑!把这胡老爷喜得无可无不可起来!天天的把那妾侍和肚子里孩子当成是宝贝一般的伺候着。 那小妾硬是说这胡静和胡凤是不祥之人,不能和她们同住,要她们娘三还有那陈述平都滚到后院去住,这胡氏这么受得了,当下就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胡氏狠狠的淬了那小妾一口,“啊呸!你这烟花之地出来的下贱货,千人骑万人跨的东西!仗着肚子里那块肉就矫情起来了是不是?还想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什么叫命硬?凭什么我这这正房大妇要为你腾地方?你要滚去后院你自去!” 那小妾正得宠,哪里受得了这个,就扑在胡老爷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老爷!你看看夫人说得这是什么话!我都是为胡家的子嗣着想啊!我可好不容易怀上了,都是我天天在送子观音面前虔诚跪拜的功劳啊!我还不是一心为了这个家,老爷没有子嗣,这万贯家财不是便宜了外姓人?还有宗族的人有多少在虎视眈眈,我小心一点有什么错?这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命不好,这也不是我说的,你去打听打听,现在但凡知道我们胡家的人,那个不是这么说?说命硬还是轻的,多少不堪入耳的话都有!胎儿还没有成型,万一冲撞了,那可哭都来不及了!还有,老爷,你看看夫人这话,多难听,说我是千人骑万人跨……老爷,你是最知道妾身的,我是在青楼挂牌,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老爷,夫人这么说,不是打老爷的脸吗!” 不用这小妾调拨,这胡老爷对着娘三已经是极度不满了,看看他们最近做出的事情!害得胡老爷轻易都不敢出门了,怕惹出闲言碎语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件喜事,胡老爷当然帮着小妾了!开玩笑,这肚子里可是他盼了多少年的子嗣啊!有了儿子,他的万贯家财就不会落在别人的手里,最重要的是,他也可以扬眉吐气了,每年拜祖宗的时候他也能昂首阔步了啊!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看着胡氏的眼神就有些不虞,加上这小妾的添油加醋,胡老爷更是怒不可遏,“粗俗!胡氏,你那满嘴胡言乱语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看看你教出的孩子,一个个都跟你一般,丝毫见识也没有,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还嫌胡家不够乱吗?” 胡老爷想起就生气,上次在陈家,他晕了过去,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陈述平进胡家的门的!这都叫什么事啊!胡静是妾侍,这陈述平算是什么。入赘?女婿?都谈不上啊! “既然是为了胡家的子嗣,你们忍一忍,先搬去后院吧,等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你们再搬回来就是了!”胡老爷沉吟片刻,就这样决定了。小妾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禁嘲讽的笑了起来。 胡凤和胡静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向疼爱他们的爹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胡氏更是惨白了脸,颤抖地道:“老爷,你当真为了这贱货这么对我们娘三?” 胡老爷皱眉,“当初就不该带着她们回来!凤儿,你先在家里住一段日子,然后回去求一求伯年,看看有没有转机,你啊!不能生养,就要低声下气一些,最好给伯年纳些妾侍!这伯年是个好的,你以后也找不到这样的况且你的名声在外……唉!还有静儿,你既然选了陈述平,就容不得你后悔了。你也住一段日子,就跟着回陈家去吧,你这回门不算回门,入赘不算入赘的,算是怎么一回事?爹爹给你们的嫁妆,都足够你们用一辈子了,你们都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知道吗?” “爹!”她们想不到只是这小妾有了胎儿,这事情就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爹爹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她们带着各自的嫁妆过活,胡家的一切都和她们没有关系了。 胡老爷摆摆手,皱眉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接着就不再看她们一眼,只是嘱咐着小妾要小心安胎,那温柔贴心的模样,叫胡氏的眼睛里都滴出血来,这小妾尤其会来事,好一番的恋恋不舍,依依惜别,搞的和生离死别差不多。 胡氏沉浸在哀伤里了,老爷何尝这样对过她?虽然她跋扈之名在外,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很是自卑。小妾送胡老爷出门之后,进来就是另一嘴脸了,冷冷地道:“你们没有听见老爷的话嘛,还不去收拾东西,别蹵在这,晦气的很!” 胡氏瞬间就爆发了,扑上去,作势就要撕开她的嘴,好在这小妾时刻都有防备这,身边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早就把胡氏拦住了。胡氏气得直叫,“贱货,你休得意,等你这孩子生下来也只能记在我名下,你看看我到时候不收拾他!你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哈哈哈!夫人,你糊涂了吧,老爷早已经答应我了,这孩子我自己带的,你会带孩子吗?你教出的孩子,都是胡家的笑柄了,老爷还敢把孩子交给你吗?我可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都通的,夫人你会哪一样?说白了吧,夫人,你之所以在老爷心里还有一点点的位置,不过是你名下的千亩良田罢了!作为女子,你有什么能让老爷高看你一眼的本领?善妒跋扈,差一点就叫老爷绝后了,自己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还不许人家生,你看看,报应来了吧,连你的女儿也生不出了,还有一个去做妾了,好笑至极,你刚刚不是说我是青楼出生吗,没有错,我是下贱,只是你那高贵的女儿还不是做出无耻****的事情,还不如我这青楼的女子呢!最起码我在洞房之夜那可是清清白白,有喜帕为证的,你这女儿,哼哼!” 胡凤再也忍不住了,她想不到回到娘家还要受着小妾的气,也想冲上去教训她,只是无奈自己的力气不够,根本就冲不出那些婆子的屏障。 胡凤喝道:“你们好大胆,夫人才是胡家的女主,你们怎么能帮着这贱人!” 那些婆子面无表情,“大小姐,我们只是听从老爷的吩咐,大小姐还是消停一些吧,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老爷要你去哪里住你就去哪里住,这只是你的娘家,不是你的家!” 胡凤当时就愣住了,原来,在她们的心里,自己根本就不是主人,胡凤突然觉得,这些人说的很对,胡家不是自己的家啊!胡家虽然富贵阔气,却没有在陈家的时候来的舒坦,是她分不清,总是以为自己又娘家可以依靠,才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胡静只是咬着下唇,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她是一步错,步步错啊!爹爹的意思,竟是要她会陈家去做妾侍,可是陈家哪里容得下她?且不说那许慧芳根本就不答应她进门,就是婆婆和大伯也说了不认自己啊!想起陈述平现在还兀自欢天喜地的在自己的香闺享受,胡静不禁闭眼,自己真是糊涂啊!被这陈述平的皮相迷惑了,以为凭着自己丰厚的嫁妆,就是去做平妻也能风风光光的把许慧芳踢走的,哪知这陈家人根本就不认她为妻,这陈述平又是一个无用的,在婆婆和大伯面前根本就硬气不起来! 她回到了娘家,原想着要陈述平入赘,这偌大的家财一大半就是自己的了,哪里想到这爹爹又要有了子嗣了?胡静只觉得头疼,她这么一步步的走到了这样? 陈俏俏想着这明天就要去皇宫了,真是心烦不已,这欺雪的事情还没有调查好呢!唉,和银火来了这一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只是若是自己的推断没有错的话,这湘菜馆的本意就是要引人上勾的,陈俏俏的灵光一闪,这就说明欺雪要引诱的人还没有完全的上勾!那么,近期说不定还有人会落在欺雪的手里! 206.第206章 暗探 陈俏俏想着这明天就要去皇宫了,真是心烦不已,这欺雪的事情还没有调查好呢!唉,和银火来了这一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只是若是自己的推断没有错的话,这湘菜馆的本意就是要引人上勾的,陈俏俏的灵光一闪,这就说明欺雪要引诱的人还没有完全的上勾!那么,近期说不定还有人会落在欺雪的手里! 她要不要通知银火?陈俏俏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和包府尹说一声,毕竟,这事情,他和银火都有份的。 陈俏俏来到了府衙,这衙役都和陈俏俏相熟了,只是微笑地打了一声招呼就放她进去了。唉!她一走进去,是想告诉府尹她有所发现的,但是府尹和雪姨正在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差一点害自己长针眼!自己只好在一旁等候,不想这府尹和雪姨抱得太久了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己实在等不下去就咳嗽了一声。 雪姨马上脱离了府尹的怀抱,一看这陈俏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立马脸就红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急急跑开了,府尹见雪姨跑了,有些空虚,虽然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有些责怪地望着陈俏俏,陈俏俏讪笑着:“大人,我是实在等了太久了!我有了发现想来提醒你一声!” 包府尹一听,有些尴尬,问道:“有什么发现?”复又正色道:“我这也有发现!根据这银大人提供的线索,我派人好好的跟着这欺雪姑娘,发现她可真的绝不简单,我派的人偷偷尾随她到了一处别院,竟发现有一大群练武之人在哪里聚集,且个个似乎对欺雪很恭敬,而且这欺雪竟也有武艺!” 这下陈俏俏吃惊了,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居然有武艺,真是真人不露相! 包府尹道:“我派去的人亲眼见到千雪练武,武艺绝不在他们之下!” “什么?欺雪会武艺?我也有一个发现!那湘菜馆道现在还在做亏本生意,为什么,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完!我们可以派人在外守候,看看有没有脸上有疤痕的人去,那人一定是欺雪他们的目标,这样欺雪的目的和那些人的身份不就清楚了?!既然这些带头人的找到了,也能找出那些工匠的下落了!”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包府尹也是深表同意,:“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这湘菜馆人人都是高手,恐怕容易被他们察觉!” 陈俏俏说道:“这样好了,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乔装打扮一番。” “乔装打扮?扮成什么好?”包府尹有些头疼,陈俏俏突然眼睛一亮,“倒是可以扮作是乞丐了!乞丐不管到哪里都方便!” 包府尹哈哈一笑,道:“看来陈夫人有所不知了,乞丐都是有门有路的,无缘无故多了乞丐,他们丐帮一定会追查的!” 这下陈俏俏吃惊了,“真的有丐帮啊?我还以为是小说杜撰的!” 包府尹说得莫名其妙,“当然有丐帮了,像我们官府,就有许多消息是由丐帮提供的!” 想一想又道:“还是找两个生人假扮食客吧?” 陈俏俏摇摇头,“不行,如果一天不来,又要换人,算了,索性我明目张胆去踢馆!就说自己对他们湘菜馆抢客的行为不满意,天天赖在他们那里也好!” 包府尹听得有些吃惊,这个提议真是胆大!雪姨走了进来听见她的话也是目瞪口呆,她一个女子要去踢馆! 陈俏俏见他们如此震惊,知道自己的话又有些惊世骇俗了,于是笑道:“放心,不会太激烈的,我只是说研究一下他们的菜而已!” 这样还可以,万一她行为过激惹怒了人家可不是好玩的,毕竟个个是高手! 一番商量后,他们就决定要这么做了。 一来二去,夜幕低垂,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陈俏俏来到了湘菜馆,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陈俏俏走了进去,发现那掌柜的也在,他的手脚倒是快,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掌柜的笑道:“陈老板,你怎么又来了?莫不是自己店里的饭菜难以下咽吧!”陈俏俏的豆腐馆也算是小有名气。对于这个女子,掌柜的直接有些抗拒,是因为这女子的风头太劲了!人人都知道她和官府的关系匪浅!掌柜的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对于掌柜的嘲讽,陈俏俏脸皮厚的已经无法想象了,道:“对啊,你这里的饭菜怎么好吃,我也想着来取取经呢!”那掌柜想不到陈俏俏说道这么直接,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就找了个位置让陈俏俏坐下。 陈俏俏不慌不忙地先点了茶水,细细品味。既然是来打探,可是要尽量拖延时间的!慢慢地观察,这湘菜馆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二问了好几遍,陈俏俏才心不感情不愿的点了几道菜,还笑着说:“不用急,慢慢做,先照顾其他的客人啊,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那掌柜的似乎看出这陈俏俏要搞鬼,竟吩咐厨房先做她点的菜,陈俏俏见自己的桌上很快就摆满了食物,不禁轻声嘟囔:“这是怎样?要不要这么有效率啊!都说我不赶时间了好不好?” 陈俏俏见掌柜偷偷观察她,她便做出一副饭菜很烫的模样,就是不肯动筷。陈俏俏借机仔细观察了这店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陈俏俏不禁愁眉苦脸,要是那个人总是不出现,自己的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饭菜都快凉了,陈俏俏无奈之下,就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心里有心事,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唉!不知道宋子墨怎么样了?想起这件事自己就内疚,自己居然伤害了一个绝世美男的心,这要是在现代,会被人活活骂死的。不过,就算是古代,要是那些小姐知道自己居然拒绝了宋子墨的求婚,一定也会心痛致死的!想起他说可以倾尽所有的那番话,陈俏俏还是有莫名的感动,当然更多的是内疚,毕竟,这宋子墨是自己主动去招惹的,想起自己没有节操的一系列举动,陈俏俏就觉得她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自己实在不明白当时自己想什么了,才会做出调戏男子的事情,陈俏俏不由自主地祈祷,我真是作孽啊!上帝啊!原谅我吧!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的啊!我不要啊! 掌柜见陈俏俏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就有些放心了,欺雪小姐是不是太过担忧了,要自己好好注意陈夫人,这人不过就是一个傻妞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 转眼间已经过了饭点,食客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自己桌上的菜也不知不觉地吃完了,该怎么办才好?陈俏俏叫道:“小二,给我上个甜品!” 店小二无奈,就又拿出一个水果拼盘,陈俏俏其实已经很饱了,可是还是要在他们的注目下慢慢吃东西,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这卧底可真不好当! 就在陈俏俏快要绝望的时候,湘菜馆走进了一位客人,只见掌柜见有些激动,急忙迎上去:“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陈俏俏一看,也激动起来,原来这人的刘海极长,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那狰狞的疤痕!看来是故意找没有人的时候再来吃饭的,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还白白的等了这么久! 终于等到你了!哈哈哈!陈俏俏说不出的激动,可是自己没有想到今天就有收获,还没有通知银火或是包府尹怎么办?真是失策!陈俏俏不禁焦急地看向窗外,竟发现银火正坐在对面的茶铺里!陈俏俏喜出望外,这臭银火真的靠谱!居然还知道接应一下!莫不是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其实是这银火担心这陈俏俏,也害怕那宋子墨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这才来画馆看看的,却被告知去了府衙,追到府衙,才知道陈俏俏的计划,那是多么的危险,于是就赶来暗中保护了。 掌柜的马上吩咐厨房做了好多菜,亲自上菜,只见那人似乎十分喜爱这里的菜,赞不绝口,大快朵颐。 掌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时,他走了过来,“陈夫人,对不起了,本店要打烊了,还请您离开,这顿饭就算我们请你的了,麻烦你马上走!” 陈俏俏知道他们要动手了,自己可不要打草惊蛇,故意很高兴地说:“真的,多谢掌柜的了!”说罢,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出门的一瞬间,陈俏俏似乎看见那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心中明白是用力迷药了。陈俏俏一出门,湘菜馆马上就关门了。 陈俏俏到了茶铺,把两人的纠葛先放到一边,“银大哥,他们动手了!”银火也明白事情的紧急性,点点头:“他们这里藏不了这么多人,走!我们去后门等着,看看他们把人送到哪里了!” 于是他们俩偷偷潜伏在后门,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就有几个人偷偷用板车拉着一车东西走了出来,陈俏俏明白那车上一定是人,就马上想追上去。 207.第207章 仇怨 陈俏俏到了茶铺,把两人的纠葛先放到一边,“银大哥,他们动手了!”银火也明白事情的紧急性,点点头:“他们这里藏不了这么多人,走!我们去后门等着,看看他们把人送到哪里了!” 于是他们俩偷偷潜伏在后门,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就有几个人偷偷用板车拉着一车东西走了出来,陈俏俏明白那车上一定是人,就马上想追上去。 银火一把拉着她,说道:“俏俏,此去危险,你还是先回府衙求救,我一个人去追踪就够了!” 陈俏俏知道他关心自己的安危,心里有些感动,道:“不行,我们一起去有个照应,我一定要去的!”说完,自己先跑了。 银火无法,只有尽快跟上了。他们悄悄尾随那板车来到了冠月楼,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千雪匆匆忙忙地走出来,一同离去。 他们又继续跟从,发现他们竟来到了一处非常隐蔽的山谷,心里明白,肯定所有的人都关在这里! 他们偷偷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发现欺雪把早前失踪的八个人都抓了出来,又用水将最后这个人泼醒。 欺雪将他们绑做一团,而后又拿出了两个坛子,用香火纸烛拜祭起来,欺雪泪流满面,跪下大哭:“爹,娘,欺雪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找到这九个恶人了,爹,娘,今天欺雪就手刃仇人,替你们报仇!” 陈俏俏见要闹出人命来了,也不管银火的阻拦,急忙冲出来阻止,“住手!欺雪,你不能杀人!”银火无奈地也现身了。 欺雪他们吃了一惊,想不到居然被人发现了,一旁的随从眼露凶光:“小姐,不如一同杀了!”说着朝她走来,银火急忙把陈俏俏拦住了身后,欺雪的眼里已经是杀机一片,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苦苦经营的报仇大计就此被破坏! 陈俏俏看见众人那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暗自后悔冲出来,不禁讪笑着道:“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欺雪,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 银火更加高声的叫着,“我是朝廷命官,你们可知道后果吗?况且,以你们的武艺,想杀我也没有那么简单!”虽然银火警告他们,但是自己并没有什么底气,若是他一个人的话,他是绝对有信心能突围而出的,但是现在带着毫无武功的陈俏俏,他就有些分心了啊! 欺雪望着银火,当然知道若是和他作对会有怎么样的下场,但是自己的血海深仇怎么弄不报!她悲戚的说道:“我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灭了我千家满门!”陈俏俏奇道:“怎么回事?你说一说啊!” “我本姓千,改名换姓只是为了寻找这些仇人!这些人是无恶不作的恶人,二十年前号称湘西九条龙,后来被官府通缉,我父亲当年是知府,千方百计终于抓住了这些恶人!不想他们不安分,竟买通狱卒逃了出来,还杀了我全家!我因为去外婆家了,才逃过一劫!这么多年来我苦苦寻觅,终于在京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忍不住变卖了从我家抢来的珠宝,他们以为事隔多年已然不会有人追究了!我为了引诱他们上钩,特意从湘西雇来了正宗的湘菜大厨,就是知道他们离开家乡多年,一定会想品尝一下家乡的味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千雪终于能替父母报仇了!” 陈俏俏顿时起了怜悯之心,这灭门之仇的确是不能不报的,况且这千雪为了这报仇竟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实在是用心良苦,但是这动用私刑杀人却不是正确的行为啊!不禁感慨地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千雪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乃是官府中人,他当然希望这件事交给官府解决。更何况你动用私刑将他们处死,你父亲的冤情依然不能大白于天下,这绝非你父亲所愿!更何况从此你就要背负杀人罪名,浪迹天涯,你乃是出生名门,岂不是替你父亲蒙羞!不如交给县令处理,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千雪见她说得有理,不禁有些心动,银火也道:“此事本官已经禀报刑部,相信一定会查出这些人的恶行,你父亲的仇一定能报,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报!” 千雪的神情微微的动容,银火复又劝道,“难道你不想堂堂正正地报仇,难道你愿意背着这杀人的罪名浪迹天涯?就算想拜祭一下父母都不能光明正大?难道你不想恢复你官家之女的身份,继续在青楼之地流荡?你这样算报仇吗?你可想过,不仅仅是你自己要浪迹天下,就是你这些随从也没有能见光的一天,你怎么能这样自私,谁不希望过安安静静的日子!?千雪,此事交给衙门吧,本官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开玩笑,这几个人怎么能死呢?那么多工匠的下落可只有他们知道,是谁要他们做的,又有什么目的? 千雪看看众人有些黯然的神情,喃喃自语。“我自私?” 随从急忙道:“小姐莫要顾虑,小的愿誓死追随!只不过若是老爷和夫人的冤屈能大白于天下,实在是一件值得做的事啊!”千雪仔细的想了一下,下了决心道:“好!我随你们回府衙!”陈俏俏这才放下心来,方觉自己是一身冷汗,万一她不听劝,一定要杀了他们,极有可能会杀了自己和银火灭口的!虽然银火的武艺不同凡响,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还有自己这一个拖油瓶在! 想到这,她就心有余悸,看了一眼银火,银火知道她后怕,不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千雪他们跟着回到了府衙,把案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包府尹真是讶异不已,仔细的翻阅卷宗,也赶忙去兵部汇报。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这案子就轰轰烈烈地开审了! 这样的大案是开封近几年从来没有过的,府衙今天的热闹程度不亚于刘德华的演唱会!看着这架势,陈俏俏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开封的人口!挤进来看审案的都是些有钱人啊!真是当这是秀场了,看样子一定是花钱才抢了这么好的位置。 早知道会这么火爆,自己不如和府尹好好商量一下,搞一次拍卖,谁给的钱多就让谁来旁听,不就会赚得盆满钵满?失策啊失策!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都错过了,陈俏俏觉得有些痛心疾首。 这案子如此离奇,又牵扯上花魁千雪,还有失为父报仇等等,集结了一切的娱乐元素,怪不得大家怎么有兴趣了,在现代的话,肯定会被拍成电视剧的,那些编剧们不就喜欢这样狗血的剧情吗? 只见千雪在堂下声泪俱下地控诉那湘西九条龙的罪行,听得众人是哀伤难过,同情不已。可是陈俏俏却十分冷静,不能不说自己在现代看过的影视剧实在太多,这样的情节实在过于老套,她已经有些麻木了。可是所有人都眼泪汪汪的样子,就连府尹都有些动容。唉!入乡随俗吧,万一被人指责自己冷血就不好,所以她脸上挂上了一丝悲戚。 她的反应银火看在眼里,十分好笑,这千雪姑娘的身世的确悲惨,但之前已经在山谷里听了一遍,因此他并没有什么感受,而这陈俏俏显然也没有什么感觉,却可以做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看来她还十分随大流嘛! 那湘西九条龙刚刚逃过一劫,心有余悸,到了公堂,以为有了一线生机,却是抵死不认,说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湘西九条龙,也不知道千雪说的是什么,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开封人士。他们的妻子也是蒙在鼓里,极力为他们辩护。 但是舆论已经倒在了千雪那边,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何况他们九个人在同一处都有着相同的疤痕,实在是太令人信服了! 不过事情还是要讲证据的,不然的话是没有办法定案的。好在兵部的效率还不错,路也并不远。包府尹将这件案子上报刑部,想不到这么巧,刑部的证据就在他们狡辩的时候到了。 包府尹打开刑部送来的档案,上面赫然记载着湘西九条龙所作的恶行,还有各人的画像,虽然事隔多年,大案依然可以清晰地辨认出他们的模样,这下无从抵赖了,只有乖乖地伏法了。 他们的妻子这才知道和自己日日相伴的居然是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有几位经不起打击直接就晕了,还有几人是嚎啕大哭。 引得众人是唏嘘不已,不错,他们是悲催至极了,枕边人是谁都不知道,的确是悲哀的。 一时间公堂上是鬼哭狼嚎,嘈杂不已,包府尹一连拍了好几次惊堂木都没有用。 陈俏俏翻了一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哭的,早一点看清事实不是很好吗!于是就不耐烦了,大喝:“哭哭哭!就知道哭!离开这样的人渣不是应该高兴吗!就算自己当年瞎了眼,看上了这种人,那有什么,不是有人说过,人一辈子,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一个人渣?你们还年轻啊,就是三十几岁吗?这是女子最有味道的时候,是盛开的花朵,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给你们找段好姻缘!” 208.第208章 结交 陈俏俏翻了一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哭的,早一点看清事实不是很好吗!于是就不耐烦了,大喝:“哭哭哭!就知道哭!离开这样的人渣不是应该高兴吗!就算自己当年瞎了眼,看上了这种人,那有什么,不是有人说过,人一辈子,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一个人渣?你们还年轻啊,就是三十几岁吗?这是女子最有味道的时候,是盛开的花朵,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定给你们找段好姻缘!” 这番歪理虽然众人是似懂非懂,但也成功叫她们停止了哭泣,那湘西九条龙听见陈俏俏说要替他们的妻子找夫君都是怒不可遏,凶神恶煞地望着她。 陈俏俏不禁有些发毛,不想银火却是怒目圆睁,更是冷冷的道:“不想吃苦,就安分一些!”果然恶人只有恶人治,一个个老老实实地低头了。 陈俏俏乐开了花,心里的满足不言而喻,她想不到的是,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一个人渣,这句话在京城开始流行起来,变成了怨妇或楼女子的口头禅。就是夫妻吵架的时候也会拿出来说! 这件案子完美解决,湘西九条龙杀害朝廷命官,要押到刑部去受审。 到了这刑部手里,银火当然要追着了,因为这工匠的下落还没有问出来,也因为事关国家机密,万一动摇了民心,对现在风雨飘摇的朝廷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这件事去只能秘密的办。包府尹也深知其中的厉害,也绝口不提此事了。 千雪对陈俏俏是感激不尽,“陈夫人,多谢你的劝阻,不然我爹的冤屈就不能大白于天下,这些人也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了!” 陈俏俏有些飘飘然,嘴上却说道:“千雪你不用客气,我是佩服你的决心啊,为了复仇如此不惜一切!你愿意呆在青楼恐怕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吧?” 千雪淡淡一笑:“只要能替爹娘报仇,千雪在所不惜!” 陈俏俏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去冠月楼做花魁吗?”千雪摇摇头,道:“做青楼女子并非我所愿,现在我想跟亲眼见他们伏法后,开一家歌舞坊,专门教授女子歌舞琴艺!” “这个想法好!那你的湘菜馆还开不开了?”这个问题陈俏俏最关心了! 千雪嫣然一笑:“不开了!我只是为引他们上钩而已,不惜血本!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将多年的积蓄亏了一大半了!再开下去怎么成?” 陈俏俏笑道:“那太好了,你知道不知道,最近我的豆腐馆生意好差的,都是被湘菜馆抢走了,你不开了,我可高兴了!你就适合开歌舞坊什么的!哈哈哈!”陈俏俏兴奋异常,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千雪见她如此直接不禁也笑出声来。 千雪从此变成开封人心中的侠女,为了复仇不惜忍辱负重,混在青楼,人人对她是敬佩有加,后来她开店歌舞坊也是火爆异常,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事情解决了,陈俏俏就要离去,不想有九个女子拉住了她!原来是九条龙的妻子!“陈夫人!你说了我们的事你要负责的!” 陈俏俏翻了个白眼,经验告诉她,再也不要信口开河了,你看看,自己又惹上事了不是,不过既然话说出来了,就在搞一次招亲好了,这次打个悲情牌,应该不错。 千雪浅浅地一笑,望着陈俏俏的眼眸亮晶晶的,她似乎现在有些明白了,那宋子墨为什么对她如此情深意重了,虽然她不是绝美,说气质什么的也不是很出众,但是她有一份谁都比不了的乐观,似乎什么事情到她那总是有解决的办法一般,不会和自己一般的钻牛角尖,想起宋子墨,千雪心里晦暗不明了起来。她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她的心? 陈俏俏回到了豆腐馆,要春花加紧练习,这湘菜馆不开了,说不定他们的馆子就要热闹起来了!不早一点准备怎么行? 正在认真的教授她一点技巧,那银火黑着脸走了进来!原来他把人犯送去了刑部那里,却因为这些人死活不开口,动了酷刑也没有用,银火心里很是郁闷,便走出来散心,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陈俏俏的豆腐馆里,心情却越发的不好了! 原来他刚才经过了那神仙豆腐馆,发现那两个疑似开弟的人选正在殷勤地招呼客人,心中说不出的郁闷!这生意这么惨,陈俏俏还舍不得把这两个小厮给辞退!想起包府尹大婚的时候,陈俏俏迷离之中叫着什么开弟,银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还没有好好的问过呢! 走了进来,“哼!你倒是很享受啊!就留着那个俊美的小厮!上次我不是说了吗,有开字就不行!你居然还留着!”只怪自己太忙了,竟没有好好的来看一眼! 陈俏俏见他口气不好,马上就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她还没有问那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传言呢!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还有什么开字惹到你了?” 银火脸色越加难看,她还有脸问!于是讥笑道:“你那那心心念念的开弟终于放在自己身边,还不好好地陪着!自然是看不见别人是怎么想的了!” 陈俏俏摸不着头脑:“什么东东?开弟?那是哪位?”银火眸子一黑,还要装蒜!“那****喝醉了口口声声叫着开弟!还和吴荣王勾勾搭搭,若不是我把吴荣王打晕了,鬼知道会出什么事!” 陈俏俏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吴荣王晕过去是银火的手笔!至于开弟,陈俏俏苦苦的思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笑死了,开弟?自己怎么不知道hellokitty还有这么土气的中文名字? 银火见陈俏俏毫不顾忌的大笑,更是怒气上涌,道:“你还真是豪放!” 陈俏俏笑得喘不过气来,“什么开弟!是kitty!那是我的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知道吧,榆木!” 布娃娃银火是知道的,但再古代的布娃娃都是反面教材,都是为了达到诅咒他们的目的而做的。银火奇道:“难道你是在用巫蛊之术?” 唉!跟个古人真是解释不清啊!她只有耐心地答道:“那是一只猫而已,做出来的猫,开弟是他的名字,很漂亮的猫,我每天抱着它睡觉的!” 这下银火明白了,心中竟释然了好多!原来自己一直和个猫娃娃生气吃醋,不禁有些好笑。 陈俏俏银火超露出了笑意,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这榆木吃醋了!这个榆木,既然和那没藏玉乞纠缠不休,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份上,为什么还要缠着自己! 可是发现自己竟有一丝甜蜜和窃喜的感觉,自己是怎么了?她可是一再告诫自己要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考虑以后的事的啊! 也许只是女人的虚荣心而已吧!哪个女人不喜欢有人为自己吃醋的! 呵呵呵,不如耍一耍他!陈俏俏假装很奇怪的道:“我叫着开弟你怎么生气是干什么?早上还差点把我的伙计赶走,你不会是吃醋吧?” 银火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辩道:“胡说!只是怕你不知检点,坏了此地的民风!”说罢,转过身去了。 陈俏俏在背后笑道:“民风?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啊!”看着他尴尬害羞的样子心里真是痛快! 眸光一闪,想起吴荣王说过的话吗,又堵得慌,趁着现在这机会,说一个清清楚楚!“银火!我们两个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没藏玉乞是怎么回事?之前你不是说和她只有兄妹之情的吗?我怎么听说她很得宫中贵人的欢心,还四处招摇,说和你的婚期已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我们也不要这样暧昧不明了,说实话,银火,我耗不起!” 银火知道迟早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但是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一拖再拖而已!每日回到府中,没藏玉乞的步步紧逼,叫他喘不过气来,没藏玉乞和皇宫中的妃子什么的交情都打得火热,结果,只要他一进宫,就会听见什么知恩图报,艳福不浅之类的话,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纠结! 细想来,这没藏玉乞实在是救过自己好几次,且又有了肌肤之亲,自己绝不能不管不顾,可是陈俏俏能接受吗?他深深的怀疑,现在的她,就像一只母豹子,根本就不可能会应允与人共事一夫,况且,陈俏俏身边还有那么多的男人在虎视眈眈!银火正纠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春花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了银火,不禁眼睛一亮,“银大人,好久不见了,今天这么好想着来光顾?” 银火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春花道:“是春花啊,几日不见,越发的精神了!”这春花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及时雨啊! 春花见银火对他笑意盈盈,芳心乱撞,娇羞了起来。陈俏俏有些不虞,这银火!对春花这么温柔他是要那般?口气就很是不好,瞪着银火,“你笑得那副样子干什么?要光顾就光顾,不光顾就快走!” 209.第209章 筹备 春花羞红了脸道:“银大人经常照顾我们,因为有银大人,我们店里从来就没有麻烦啊!请他吃个鸡腿没有什么的吧,老板?”因为生声音很大,陈俏俏见店里的人都看着她,心中暗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能怎么样?笑着说:“不错!不错!我只是想说一个太少了!” 春花两眼放光,道:“真的?”马上又去加了一个给银火,还附上一块牛肉!银火感激不已,对着春花是灿烂一笑,春花当时就羞红了脸。 陈俏俏却是心中不快,死银火,臭银火,居然敢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勾搭自己的伙计,真是恶劣!陈俏俏发现自己竟有些醋意,自己居然吃春花的醋!凌乱了凌乱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追问的问题!银火心情不错,将食物都吃完了,陈俏俏却在心里将他骂了一万次,亏他还吃得这么香! 正想说些嘲讽的话,春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老板!今日那吴荣王一大早就派人来接你了,见你不在,很是慌乱了一阵,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陈俏俏这才想起,她和吴荣王还有一个进宫的约定!完了完了!这吴荣王一定以为自己是故意爽约的,还指不定怎么对付她呢!陈俏俏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吴荣王既然若能叫自己的画馆一点生意也没有,就有可能会断了其他的生计! 看来她之前莫名其妙的冷落了他,他肯定是嫉恨在心了啊! 陈俏俏不禁扶额,“阳子!阳子!快,拉我去吴荣王府!”希望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银火站了起来,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寒霜,“俏俏!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吴荣王不是你能结交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要相信我啊,离开他远一些,不然的话,你会受伤的!” 陈俏俏定定地望着银火,露出一丝嘲讽,“我怎么觉得认识你是最大的伤害呢?那没藏玉乞的事情我不会再问你了,你想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这银火的百般推诿,其实就是一种承认,他和没藏玉乞之间一定有什么! 一想到这,陈俏俏的心里就有些发痛,泪水似乎就要涌出,陈俏俏深深的吸气,她绝不能在他的面前流泪,早就告诫过自己,一定要有挥剑斩情丝的魄力! 说完跳上马车就走了,眼中的水雾越聚越多,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银火哑口无言,只能看着陈俏俏越走越远的身影,自己终是要伤了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吴荣王正在王府里发脾气,但是却不是为了陈俏俏的事情!而是一大早就刑部接手了几个重犯,就是那消失不见的九条龙!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会不会就此灰飞烟灭? “王爷!就怕他们开口,虽然我们给他们下了蛊毒,他们轻易不敢招供,但是刑部的酷刑,一般人是熬不过的,就怕他们最后还是会说出我们的计划!”幕僚心惊胆颤的道。 吴荣王微微的思量,“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说出我们的计划,不然的话,刑部的人早已找上门了,为今之计,只能灭口了!这世间最可靠的就是死人的嘴巴!你去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 那幕僚想了一下,“刑部侍郎李浩是我们的人,只好寻他帮忙了!” 吴荣王的眼角露出一丝狠辣,“也该用上了,这些人花了本王多少的银子,养兵千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本王的银子有那么好拿的!” “属下明白!”那幕僚的嘴角浮现一丝满意,这才是决胜千里之外的吴荣王啊! “王爷!陈夫人求见!”外面传来了通传的声音。“哦?本王还以为她不会出现了!”吴荣王这才高兴了点。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陷进去啊!”幕僚很是担忧,自古红颜多祸水,要是吴荣王对着陈俏俏起了真正的爱怜之心,到时候就无法自拔,计划也会功亏一篑。 “你放心!本王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情愫,我对着陈氏不过是一时的错觉罢了!”吴荣王的眼前又浮现一张绝美清丽的娇颜,心里一痛,她可过得好?听说那王雱已经是疯疯癫癫的,精神也时好时坏,会不会让她受委屈? 走到了前厅,见这陈俏俏俏生生的站在那,从侧面看,还真的能叫人恍惚起来,怪不得自己神思不属!理清了自己的情绪,吴荣王反而觉得是见好事,他可以不要顾忌那么多了!他要定了陈氏!要知道她的所有的秘密! “俏俏,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在想能让你现身的办法!”吴荣王似笑非笑的道。 “哎呀!王爷,你就不要吓我了,我一介平民怎么敢不停王爷的驱使,实在是因为要办事啊,你可知道那九条龙的事情,就是我帮着破的!”陈俏俏颇有些得意,这案子曲折离奇,自己是真的话了一些心思的。 吴荣王的表情滞了一下,“是你破的?”他怎么没有听说?眼睛不禁看向那幕僚,那幕僚点点头,这件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吴荣王说呢! 其实他并不支持吴荣王所谓的计划,把这陈俏俏留在身边,无异于是放了一个炸弹啊!这女子有着常人没有敏锐,说不定就会察觉到蛛丝马迹的! “你还不知道?啧啧!现在谁不知道我的大名?”陈俏俏正想炫耀一下,不想这吴荣王虎着脸,“所以,你就把太后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陈俏俏吓了一跳,“这个……”她的脑子不停地转,这吴荣王似乎态度也转变了好多啊,不像以前那样让着自己了,莫不是真的是要权势来压迫自己?罢了,罢了!形势比人强,她也要认命啊! 说罢,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王爷,我知道此事是我办的不对,我也知错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对了,现在会不会误了时辰?我听说,这进宫都有时辰的,过时不候啊。” 吴荣王见她服软,心情很是舒畅,对陈俏俏的话嗤之以鼻,“本王进宫还要时辰?就是半夜想进还不是就进了!” 陈俏俏赶紧拍马屁,“那是自然!王爷是谁!?”心里却很是不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不是吴荣王要求着自己进宫吗?现在似乎是自己巴巴地求着似的?形势何时来了一个逆转? 陈俏俏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对,可也说不上是什么…… “罢了!你先去后院打扮一番,就你这样子,进宫了也是丢我的脸!”吴荣王看着陈俏俏身上那几乎不变的衣裳,很是无语,她似乎只有这几件衣裳似的,来来去去就是没有改变,那发髻也是怎么简单怎么来,这样子,怎么能进宫? 陈俏俏看来看自己,似乎是有点太质朴了一些,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华贵的东西,第一是没有足够的银子,第二是她太麻烦,古人的头发和衣裳,实在是太繁琐了,偶尔为之还行,天天打扮她可受不了,不是浪费时间吗? 早有侍女带着陈俏俏进去沐浴更衣去了,走进了房间,很多侍女就一哄而上,飞快的就把陈俏俏剥了一个精光,丢尽撒满花瓣的浴池了,好好的搓洗了一番,一开始陈俏俏是死活不让的,虽然都是女人,但是自己的身子被人看光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但是后来架不住她们的苦苦哀求,说是服侍不好的话,她们就少不了一段板子,陈俏俏才任由她们做主了,就当这身子不是自己的吧! 想不到那吴荣王看上去这么无害的样子,对待下人还很是严厉嘛!不过也对,在这些皇族眼里,其他的人都是贱命吧! 等陈俏俏觉得身上的皮都快掉了的时候,终于洗完了,换上了金丝牡丹花边的襦裙,还挽着淡黄色的薄纱,梳着时下最时兴的飞星逐月髻,珍珠流苏的步摇,蓝宝石的簪花熠熠生辉。 还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陈俏俏觉得很是满意,清眸远黛,脸上的胭脂恰到好处,丝毫不见媚俗,唯有一丝清丽。 陈俏俏望着镜中的自己,不觉有些激动,她想不到这陈氏的皮相,打扮一番竟这样的有颜色! 那些侍女也发出赞叹之声,直夸她生的美貌,这陈俏俏都有些沾沾自喜了,自己这样子,就是走在街上,和那些金枝玉叶的小姐也没有两样吧! 陈俏俏丝毫都忘记了,金枝玉叶的小姐怎么会上街?? 吴荣王坐在客厅百无聊奈的喝茶,几乎等的没有耐心了,他都不明白,这些女人打扮一下怎么会要花那么多的时间? 陈俏俏轻柔的走来,生怕弄乱了自己的妆容,开玩笑,真的是花了功夫的! 推门进来,正喝茶的吴荣王顿时就惊呆了!陈俏俏这一打扮,实在是惊艳不已,那莲步生姿的俏模样,真的是像极了庞狄! 陈俏俏看见吴荣王眼里的惊艳之色,心里很是得意,那个女子不喜欢美丽的容颜? 于是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微微的欠身,“妾身拜见王爷!”只可惜一个踉跄,差一点没有摔倒,生生的破坏了美感! 210.第210章 回忆 陈俏俏看见吴荣王眼里的惊艳之色,心里很是得意,那个女子不喜欢美丽的容颜? 于是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微微的欠身,“妾身拜见王爷!”只可惜一个踉跄,差一点没有摔倒,生生的破坏了美感! 吴荣王这才惊觉,自己差一点就失态了!“咳咳”吴荣王清清喉咙,“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就你这姿色,生生的都能打扮成这样,来人啊!今天伺候的人很用心,赏!” 一句话就叫陈俏俏泄气了,这叫什么话?难道都是衣服的功劳,她自身一点姿色也没有? 吴荣王见到表情丰富的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真的是晃神了,吴荣王贪婪者望着陈俏俏的娇颜,甚至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是庞狄还是陈俏俏?他又迷惑了,自己真的对陈俏俏的是错觉吗?还是对着她有一种不同的情愫? 吴荣王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陈俏俏知道自己怎么样也是做不出大家闺秀的做派的,开玩笑,那是从小就要有的修养,自己到这古代才多久?就算在现代,自己这不拘小节的人也不上台面,都在为生计打拼,谁有那闲心搞这玩意!? 不由得把这裙摆撩起,大剌剌的坐着,端起茶盏就喝了起来,吴荣王皱眉,“你这什么样子,浪费了本王给你的好衣裙!” “哎呀!王爷你就饶了我吧,我就是那土陶,你愣是要我冒充白瓷,那怎么可能?我只要学一些基本的礼仪,保命就好了,我可不指望这生活!”陈俏俏翻翻白眼,要她一辈子做这做派,她到愿意做一市井小民。 吴荣王的嘴角微微的抽动,他实在是不了解陈俏俏此人,他身边的女子,那个不是力争上游,看见有机会就钻进去?唯独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正是气人! “罢了!本王也不指望你装才女,只求你行礼的时候不要像刚刚那般,你要是在太后那这样行礼,不要说你了,就是本王死的心都有!”吴荣王深深的为她担忧着,这女人,连基本的礼仪也做不好,消息每次见她礼仪都很稀疏,有时根本就不会行礼! 唉!吴荣王很是郁闷,他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竟对她这样的宽容! “来人啊!叫容妈妈进来!”吴荣王只希望陈俏俏能认认真真的学一些简单的礼仪,千万不要闹出笑话,他带着她进宫,是要让她帮自己,不是害自己的! “什么!容嬷嬷!?”陈俏俏的脸色顿时雪白起来,想起还珠格格里面的容嬷嬷,那是什么样狠毒的人物?惊得小孩子都不敢睡,大人们吓唬熊孩子的绝招就是容嬷嬷来了!害得她觉得姓容的基本不是什么好人! 吴荣王见她那惊异的样子,狐疑地道:“你见过容妈妈?怎么这副样子?”按说不应该啊,这容妈妈是吴荣王的奶娘,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因为太后信赖她,才把她放出宫来照顾吴荣王的起居的,也有要看着吴荣王的意思,这吴荣王实在是太散漫了。 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妇人走了上来,胖胖的脸庞很是和蔼的样子,身材适中,看着吴荣王的眼里充满了宠溺,“王爷,唤老奴有何吩咐?” 吴荣王急忙上前搀扶住,“妈妈!我找了画师来,想进宫为太后画像,可惜她不懂宫里的规矩,你且教一教,得空,我叫她也为妈妈画像!” “就王爷的嘴甜!王爷知道讨太后的欢心,那是最好的事情,老奴看着就欢喜!”转过身,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陈俏俏,不禁惊呼,“是庞小姐吗,你怎么在这里!” 吴荣王不禁叹息,“妈妈!你看仔细,这不是庞狄,是画师,庞狄现在在江宁王家呢,怎么会在这?” 容妈妈盯着陈俏俏,仔仔细细的看来一回,点点头,“不错!不是庞小姐,虽然有些像,但庞小姐的灵气是学不来的!王爷啊,你为什么找一个和庞小姐怎么像的人……你是不是还……” 吴荣王打断她的话,“妈妈多想了,还是快些教她礼仪吧,本王还等着进宫呢!” 容妈妈知道这吴荣王不想继续这话题,于是就教了陈俏俏一些基本的礼仪,陈俏俏不过一会,就学得气喘吁吁地,不要小看这几个动作,要做的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还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容妈妈看看陈俏俏,直摇头,她还没有见到礼仪这么生疏的女子!在她的眼里,这些东西几乎就是女子必须会的啊! 吴荣王在一旁看着陈俏俏出丑,很是觉得有趣,陈俏俏那分明不耐烦,却又不敢表露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等练得七七八八了,也察觉到了陈俏俏的耐心到了极限,“好了!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宫了!”容妈妈很是不满意,皱眉道:“就这礼仪,万一太后知道是老奴教的,老奴就再也没有脸见她老人家的了!“ 吴荣王不禁笑了起来,“容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不说是你教的!”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俏俏。 陈俏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再不停止,她不敢保证到皇宫她还会作画! 驾着吴荣王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宫门了,这马车就不能轻易进去了,陈俏俏只好跟在吴荣王的后面,头也不敢那抬,大气也不出,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虽然她很好奇,但是她也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吴荣王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可笑,“你难得进宫,也不到处看看吗?你放心,有本王在,等闲人动不了你!”吴荣王知道陈俏俏的担心。陈俏俏依然不抬头,“罢了吧,小心无大错,万一真出了事情,王爷都自身难保,还顾得上我吗?”这皇宫之中,只有太后和皇帝有着绝对的权力,其他的人啊,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吴荣王的眼神微微的一黯,皇帝,王爷,说是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就是天壤之别,他又岂会不知?若是自己是九五至尊,当初庞狄也不会赐婚给王雱了! 当年他初遇翰林学士庞公之女庞荻即一见钟情。 宋时风气开放,赏春乐游之事平常,时近清明,花嫣柳艳,乍暖还寒。汴梁城外青山碧水,陌上游春扫墓之人不绝。正是江淹美人诗中描写的情景。 汴梁城外,在络绎不绝的踏青人中,才女庞荻遇到了她的生命中重要的两个男子-王雱和赵颢。两位才子正在填词,一袭白袍,飘逸俊美的王雱看到了前方的娇颜,于是以佳人续了赵颢的上半阙,和成一阕《长相思》 出阳关,对碧山,新酒萧条轻暖天,堪忧事万千。 小云鬟,竟娟娟,眉上随春淡抹烟,嫣妍鹃。 赵颢的也为庞狄所倾倒,他永远都记得那脱俗的娇颜,就是最灿烂的春花也比不上。 只是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笑泪纠缠在一起。当时庞狄对他和王雱都是一般的亲昵,分不出高下,但是吴荣王没有想到,这王雱很快就胜过了他,夺走了芳心!王雱,当朝宰相王安石唯一的儿子,从小就有“神童”之誉,才思敏捷。据说一次,朋友给王安石送来一只獐和一只鹿,五岁的王?知道了,马上跑去看。那位朋友很早就听闻王雱聪明过人,便有心考考他,于是问道:“你猜猜看,哪一只是獐,哪一只是鹿?” 王雱从来都没见过这两种动物,所以根本分不出哪只是獐,哪只是鹿。但他却没有被难住,巧妙地回答说:“我知道,站在獐旁边的是鹿,站在鹿旁边的是獐。” 那位朋友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对王安石说:“这孩子聪明绝顶,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长大后的王雱更是飘逸潇洒,体弱多病。而他赵颢,当朝皇帝的弟弟,他一直以为自己有着绝对的优势,配庞荻,翰林学士庞公之女,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想不到就是他这一份信心,彻底地失去了庞狄!他们三人皆出身不凡,才华横溢。庞狄一时之间也难以选择,只是这王雱深知自己的身世比不上吴荣王赵颢,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回家后忆及佳人又填了《倦寻芳》,还力求父亲王安石请皇帝赐婚,结果,两个俊男美女机遇巧合在婚前就得相见,又门当户对,自是一段好姻缘。皇帝当时就允许了! 本来王安石主张变法,以图富国强兵,而庞公则属于保守派。政见不同,两家甚少来往。皇帝有心要助王安石一臂之力,希望这庞公能因为和王安石结亲能改变初衷,于是就下旨赐婚了,由于两个小年轻相互欣赏爱慕,虽然庞公有些觉得不妥,但还是结了亲。等赵颢知道消息的事情,圣旨已下,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从此王雱和庞狄小两口郎情妾意,情意浓浓。 吴荣王为了掩饰心里的伤痛,也很快就娶了王妃,却一直对庞狄念念不忘 211.第211章 不甘 吴荣王为了掩饰心里的伤痛,也很快就娶了王妃,却一直对庞狄念念不忘。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惟愿庞狄一世安好,他也就安心了! 然而,事情却并不是如此发展的……庞荻就这样成了王家新妇。婚后的生活一如她少时梦中般那样甜蜜。夫婿、公婆、小姑都待她极好。一夕之间,她成了汴梁所有待嫁女儿最羡慕的女子。聪明好学的她是王雱的内心支柱,无论他在朝堂之上与反对派斗的是多么的倦怠,只要回家,就能在妻子这里找到慰藉。 然而,庞荻很快就发现了丈夫并不如表面般温润。比如王氏父子为了极力倡导变法,就在朝堂上积极地排除异己。她的父亲为了不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也只得早早辞官隐居而去。王雱身上的缺点一点点在她眼前展现出来。最初吸引庞荻的正是那份诗人般的放浪不羁。可是渐渐地,她却明白所有的不羁都是因为那颗高傲自大的心。时人常常指责王雱的残暴,他竭力效仿商鞅所为,却不知道要循序渐进,使得民间怨声载道。庞荻不是没劝过,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如何的固执,正如当年求娶她那般强势。在庞荻眼里,丈夫的清雅风范逐渐消失,温柔劝说,换来的却是固执和暴躁。与此同时,王雱本就孱弱的身躯每况愈下,而且性情暴躁对庞狄非打即骂 赵颢知道了这结果之后,是心疼不已,他固执的认为,这庞狄遭遇着不幸,都是因为王氏父子变法引起的,于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变法失败了,王氏一族也迁居江宁,希望那王雱在清净的生活之下,会有所改变,对庞狄能好一些吧! 吴荣王微微的驻足,当初他要是皇帝,遇见这庞狄的时候就立为皇妃,结局是不是就不同了呢? 陈俏俏看吴荣王突然一副凄然的表情,很是奇怪,他又在想什么? 就这样到了高太后的保慈宫,才知道这高太后不在宫里!“今日春光明媚,皇上请了太后过去,说是要设春日宴,此时应该在宣德殿吧!”得到了太监的指引,吴荣王很是讶异。 皇帝设宴他这个王爷居然不知!陈俏俏也很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太后和皇帝在一处,今天的画像算是画不成了,吴荣王不会这么胆大,要带自己去见皇帝吧?“王爷,既然今日太后不便,我们还是出宫去吧!” 吴荣王想了一下,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那怎么行,你当着皇宫是你家的菜园啊,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本王劳心劳力的把你打扮的这样似模似样,可不是为了要你来逛一逛的!我倒是要看看,这皇帝好端端的搞什么春日宴!”吴荣王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狂热,叫陈俏俏的心里发颤,她似乎觉得,她似乎要陷入皇宫中的争斗中去了! 陈俏俏急忙拒绝,“王爷,你不要说笑了,你是王爷,自然是有资格参加这皇帝的御宴的,我凭什么去?万一皇帝生气给我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我就是全家都搭进去那也不够啊!” 吴荣王冷冷地望着天际,“那有什么!太后天天的催着我续弦,已经快把京城中所有的名门闺秀都给我找来了!还有皇帝,也时时的催促我该成亲,顶起一方天地,本王怎么会不知,他就是一心要让我离开京城!四弟沉溺在佛学在无法自拔,形同废人,如今,只有我一人是他的威胁了!” 吴荣王心里阵阵的痛楚,想起那风流有才的嘉王,他时时的自省,千万不能那般的沉沦!陈俏俏默然不语,嘉王殿下醉心佛学,根本就不问事事,倒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以至于不熟悉皇家事情的人都以为当今皇帝只有一个弟弟! 吴荣王还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流露出对皇帝的不满,这可是大不敬!陈俏俏觉得一阵发麻,皇家的事情多是龌龊,她可不想一点也不想掺和,只当根本就听不进。 故意傻乎乎的道:“我不懂王爷的意思!” 吴荣王直直地望着陈俏俏,“你不懂!你少假装了!我就是要你陪着我一同出席这所谓春日宴,以我吴荣王心仪之人的身份!俏俏,我以前就说过,吴荣王王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陈俏俏顿时大惊失色,吴荣王倒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但是当时她以为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啊!现在她虽然对银火失望,但是不代表她现在就要接受吴荣王,况且,这吴荣王的感情基本缥缈而不真实啊! “王爷!你这是折煞我了,我这样的乡野小民,怎么能配上你这皇天贵胄?皇帝和太后一定会失望透顶的!”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太后也许会失望,皇帝是绝对不会的,他看见我堕落不知道会有多高兴!越想这事情可行!”说罢,一把抓住陈俏俏的手,就要往宣德殿走去。 陈俏俏拼命地后退,“王爷你你饶了我吧,万一在皇帝面前失态,那我就活不成了,我怕死啊!”说着眼泪彭涌而出!她是真的怕!两世为人,她越发知道生命的脆弱和美好,她还没有好好的感受生命的美好,她舍不得离开! 况且,她要是,莫名其妙的就入宫死了,怎么对得起陈氏的肉身,还有她的孩子? 吴荣王回头,看见她的真的泪水涟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就这么一点点的出息?就这样也能吓成这副德行?” 陈俏俏索性就蹲在地上不走了,引来远处宫女的阵阵侧目。吴荣王不禁扶额,这样下下去,不要说什么仪态了,恐怕一会儿整个皇宫就知道他带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你先起来!本王保证,绝对不会有事,本王以性命保证!还有,你不跟着本王,在皇宫里更是危机四伏,你敢保证,你能安安全全得出去?”吴荣王晓以利害。 陈俏俏白了他一眼,当然出不去,她恐怕离开吴荣王,一会儿就被认定是可疑分子给格杀勿论了吧? “还有!那没藏玉乞一定也在宫中,近来太后太妃们就喜欢她说一些异域的风光什么的!特别是美食,就连皇帝也喜欢,还说准备灭了西夏,就要了解西夏!”吴荣王诱惑着,“你就不想亲自会会那没藏玉乞,看看她现在过的可好?” 陈俏俏这才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会护着我的?我可告诉你,只此一次,我可再也不想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吴荣王点点头,心里暗笑,以后是怎么样的就是他也不敢保证。“好了,把眼泪擦一擦,好在妆容没有花掉,随我来!” 陈俏俏跟着吴荣王渐渐地来到了宣德殿,虽然她不曾抬头,但庄严肃穆之气迎面扑来,陈俏俏只敢小心翼翼,怕出一点的差池。 只是越走近,喧哗之声非常大,还有喝彩声,甚至有口哨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这氛围,分明就似演唱会一般! 吴荣王也很是讶异,喃喃自语,“莫不是太后一时兴起,又办女子相扑了?”陈俏俏浮现绝对惊异的表情,皇宫之中,女子相扑?这皇族的口味还不是一般般的重啊! 那宣德殿门外的太监看见吴荣王的身影都很是讶异,“王爷怎么来了?” 吴荣王微微的皱眉,很快的掩饰心底的不快,笑着道:“怎么,本王不能来?” 那太监像是知道自己失言,急忙笑着道:“哪里!哪里!太后刚刚还念叨着说是王爷今天怎么还没有来!?” 吴荣王暗自思量,昨日明明和太后说好的,今日他会带人进宫画像,虽然是晚了一些,这太监怎么会这副表情,似乎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似的? 靠近那太监,“王公公,皇上这么好的兴致,竟办起了相扑?不怕太史令司马光的折子吗?” 那王公公打着哈哈,“王爷真是说笑了,皇上不过是在内院办罢了,况且是为了取悦太后啊!”陈俏俏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其实是她不知道这相扑在大宋曾经是多么的风靡!人们都知道相扑运动是日本的国粹,其实在中国古代也有相扑,只不过叫法不一,有称“角抵”的,也有叫“争交”的。不过在宋代,却正儿八经地叫,而且开展得还相当热闹,不仅有男人参赛,更有女流加盟,是坊间颇受欢迎的一种大众娱乐形式,连皇帝都愿意屈尊驾临民间乐园“瓦子”一睹为快。 女子相扑在当时堪称京城开封的一绝,是最能吸引看客眼球的一项娱乐表演。为何?稀罕。与说书唱戏不同,相扑是个力气活,极具竞争性,“赛关索”、“嚣三娘”、“黑四姐”……只这些香艳加粗犷的艺名就足以引人好奇,再加上硕大无比的玉体相互角力,而且是赤膊上阵,在那个绝无今日开化的时代,想不叫座都难。 212.第212章 觐见 这些大姐个个轻装上阵,具体轻装到什么程度,史书上没有详细说,但有“****”的记载,想必是“轻”到了最大限度——能不遮盖的地方尽可能地省略掉了——据称袒胸露怀是该项活动的一个游戏规则。这种十足的“肉搏”表演,如果套用文雅点的话,称其为人体艺术展示似乎未尝不可。 要说市井小民里三层外三层地争看稀罕不足为怪,因为他们原本就见识少,可见多识广的皇帝也不顾高贵身份来凑热闹,就有些令人费解了。不过费解归费解,人家宋仁宗就是不顾世俗开眼界来了。 嘉祐年间的一个上元日,赵祯偕后妃到宣德门广场与民同乐。当时,广场上正进行热闹的百戏表演。宋仁宗东瞅瞅西看看都没兴趣,无意中发现了火爆进行中的女子相扑表演,一下来了兴致,很投入很着魔地观看起来。估计“女飐”们的靓丽风采和精湛技艺打动了仁宗,他当即指示对这些选手赐银绢予以奖励。皇上的赏赐令选手们感奋不已,表演愈加卖力,精彩场面不时出现。 巾帼力士们的胴体秀让仁宗皇帝着实受用了一回,但却激怒了一位颇有名望的朝臣——负责为圣上写起居注的史官司马光,老先生认为仁宗此举太不应该,在如此神圣的地方上演这种很“黄”很“暴力”的“****”本已荒唐,皇上不仅不取缔,反而在大庭广众下带头观赏,不但自己看,还让后妃一同看,这叫什么事!往轻里说叫有伤大雅,往重里说就是有伤风化。于是愤然递上一道折子《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对仁宗皇帝的“不检点”提出公开批评,并强烈建议有关部门加强市场环境治理,对此类伤风败俗的演出开展一次集中“扫黄”行动,严令“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众为戏”。 尽管司马光的批评建议使宋仁宗心里不爽,但宋仁宗却不好反驳,毕竟纲常伦理做天子的应该率先垂范。由于司马卫道士的强力舆论打压,在京都风行一时的女子相扑游戏从此大为收敛。只在达官贵人的住所演练,像这样在皇宫里倒是不多见。 莫非是这宋神宗想要暗示什么?司马光历尽三朝,是元老中的元老,是守旧派的带头人,宋神宗如此大张旗鼓地反对他的主张,把这相扑运动重新发扬? 吴荣王的心头一跳,难道这宋神宗还是有变法的想法? 那王公公好奇的望着陈俏俏,一脸的疑惑,能让吴荣王带着的必定是非富即贵,况且这一身的打扮,好似是哪位功勋之家的夫人,可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位夫人啊!? 不由得问道:“这位是……”见吴荣王的眉头一挑,急忙道:“老奴只是好进去通报一声啊!皇上可是特意吩咐过的,今日谁也不许去打扰太后的雅兴!老奴可是怕撞到了枪口上啊!”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不以为意的道:“就说是本王带着心仪的女子来求见太后了!哦对了,那没藏姑娘也在吧!” 王公公顿时诧异非常,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陈俏俏几眼,笑道:“老奴知道这么说了!唉!你别说,那没藏玉乞真是一个可人儿,听说太后喜欢相扑,非要下场演练,可把太后逗乐了!” 陈俏俏的脸色微微一变,本来是在王公公的打量之下很是羞涩,可是再听见没藏玉乞的时候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那太监就进去通传了,太后正在皇帝和后妃的环绕下津津有味地观看者表演,没藏玉乞正和一个宫女在演练,虽然笨拙却很是娇俏的动作,叫众人忍俊不禁。银火也受邀在一旁观看,心里却是荒芜一片!想起陈俏俏的质疑,想起她的追问。想起自己的无言,想起吴荣王的纠缠,想起宋子墨的怒骂……他的心一片凌乱! 看着在台上不停地眉目传情的没藏玉乞,听见众人若有若无的调侃,他真的有些厌倦! 太后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王公公走过来,“太后!可是大喜事啊!吴荣王求见!” 太后不禁乐了,“你这讨喜的,吴荣王来了,算什么喜事?哀家又不是许久不见了!” 宋神宗的神色晦暗不明了起来,他是安排了这朝中的激进派来一同观看相扑的,暗示自己要对付守旧派的心意,这吴荣王怎么会出现? “哎呀!太后,你可不知道,王爷带来一位娇俏的美人,说是自己的心仪之人,要求见太后!” “哦!”太后瞬间就激动了起来,这个儿子,自从那庞狄嫁人了之后,心就和死了一般,后来娶了王妃也只不过是淡淡的,且那王妃也是无福之人,几年光景就去了,自此之后,吴荣王就对女色上很是冷淡,姬妾什么的也很少! 高太后是暗暗的心急的,这可是她最喜爱的儿子啊!想起那嘉王沉醉于佛学,吴荣王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她的心里很是难过,虽然宋神宗很是孝顺,几乎事事要听从她的意思,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着遗憾啊! “快!快!快叫他进来,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太后的声音都透着兴奋。所有人都被这件事吸引了,台上的较量倒是没有人看了。 “太后放心,老奴看着不错!”王公公自然不会放过这讨好的机会,急忙叫小太监去通传,自己就和太后说着好话,“看那通身的气派,也不是简单的女子!” 太后叹息的道:“哀家也没有办法了,只要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哀家就准了!” 宋神宗笑了,“母后,你大可放心,二弟向来眼高于顶,一般的女子他怎么会看上?必是才貌双全的佳人!” 其实宋神宗也希望他能觅得如花美眷,当初他不知道赵颢心仪庞狄,就下旨赐婚,成全了王雱,皇帝知道,吴荣王一直是耿耿于怀的,自那之后,兄弟之间就有了隔阂,似乎那就是他们离心的起因啊! 不知道为何,银火的胸口微微的发胀,他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陈俏俏!今日她不是急急忙忙地去了吴荣王府的吗?莫不是就是为了和吴荣王进宫来确定自己的身份的? 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肯正视和没藏玉乞的关系,她这么快就决定要琵琶别抱?银火的胸口痛了起来! 陈俏俏跟着吴荣王走进了宣德殿,知道自己要见到的可是大宋赫赫有名的太后,高滔滔,心里止不住的紧张! 这高滔滔实在是太有名了!她的出身极其高贵,后世经常把她和汉武帝的皇后陈阿娇相提并论! 只是论幸福程度的话,这高滔滔比之这陈阿娇何止百倍! 高皇后的出身也很陈皇后很类似:父系是开国功勋贵族,世代显赫;母系和后宫关系密切,高皇后的母亲曹夫人是宋仁宗曹皇后的亲妹。曹皇后对于这个外甥女万分疼爱,从小就接进宫廷,养在皇后宫里。 高皇后连订婚方式也和陈阿娇皇后相近: 宋仁宗儿子早夭,就把侄子赵宗实(宋英宗,后来改名为‘赵曙’)养在宫里,慰藉寂寞。皇帝的这个侄子和皇后的外甥女同岁,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嬉闹玩耍,形影不离。 宋仁宗皇帝看两小成天昵在一团的热乎劲,就老逗侄子:“娶皇后之女当媳妇如何啊”,小男孩总是乐呵呵答应。 这两个小孩一起在皇宫里生活了五六年,直到1039年八月仁宗的次子降生,才各自回各自的家。 十年后,高滔滔成年。宋仁宗想起当年两小在皇宫里的快乐时光,就对曹皇后说:“我们老而无子,过去收养的十三(宋英宗是其父濮王第十三个儿子)和滔滔都长大了。我为十三,你为滔滔主婚。就让他们两相嫁娶吧!”于是,1047年初,高滔滔就嫁进了濮王府。这桩婚事按当时的话是“天子娶儿媳,皇后嫁闺女”,传为佳话。 这对小夫妻成婚后,感情如胶似漆,比小时候还好。次年四月,高滔滔就生了长子赵琐,就是后来的宋神宗。 后来宋神宗登位,她就成了太后。 虽然上面有太皇太后曹氏,但是曹氏的性格软弱,根本就不是高滔滔的对手,而且曹氏也很有自知之明,根本就不会干涉高滔滔的事情,若是高滔滔有求于她,也是尽力相助的,当年逼走王安石,就有太皇太后曹氏的哭劝的功劳。这几年,曹氏越发的深居简出,等闲见不得一面了! 说起者曹氏倒是一个苦命人。虽然当年的曹皇后系出名门,是翼王曹彬的孙女。整个曹家都是世代簪缨、一门显宦的显赫世家。1034年秋冬,宋仁宗册立曹氏为皇后。曹皇后娘家背景虽然厉害,但恐怕在容貌上并不出众,至少在宋仁宗美女如云的后宫里不出众。她被立为皇后,但在宋仁宗的心里并不占什么地位。 213.第213章 端详 这几年,曹氏越发的深居简出,等闲见不得一面了! 说起者曹氏倒是一个苦命人。虽然当年的曹皇后系出名门,是翼王曹彬的孙女。整个曹家都是世代簪缨、一门显宦的显赫世家。 1034年秋冬,宋仁宗册立曹氏为皇后。曹皇后娘家背景虽然厉害,但恐怕在容貌上并不出众,至少在宋仁宗美女如云的后宫里不出众。她被立为皇后,但在宋仁宗的心里并不占什么地位。 不过,曹皇后胜在和前任郭皇后的性子相反——谦恭谨慎得很,或者是被迫如此表现。再加上娘家曹家也极其懂得分寸,原来曹家的高官,在曹氏成为皇后以后主动避嫌离职,这让她躲开了很多政治漩涡。 曹皇后在历史上最被称道的一件事,就是在宫变之中冷静智谋,救了皇帝一命:当时宋仁宗在曹皇后宫里,半夜王胜、颜秀等谋反,杀死卫士夺取武器杀进了内宫。形势万分危险。 曹皇后处变不惊,一边拉住皇帝不让出去,一边命令宦官守住宫门,通知大臣带兵入宫护驾。 曹皇后估计到有人会放火,还下令先准备好水,果然防患于未然。 此外,曹后还很有急智——每派一个人出去都剪一缕头发给这个人,作为以后凭功论赏的依据。所以宫女和宦官都是拼死卖命。 不多久,官兵赶到,叛乱被平复了。 但宋仁宗这人忒不地道,他非但不感激妻子的帮助,不赞赏皇后的勇敢,反而对曹皇后疑神疑鬼。 在和大臣谈及当晚事变时候,宋仁宗只字不提曹皇后的功劳;反而无中生有、把曹皇后的功劳移栽给了他宠爱的张美人——当皇帝的的确思维怪异,基本不是好东西! 宋仁宗甚至恩将仇报,打算栽赃曹皇后和叛贼有勾连来废掉曹皇后,另立张美人。 还好御史大夫何大人很公正,坚决反对——宋朝文官的确牛逼,敢和皇帝顶住对着干。 曹皇后的倒霉非止如此,她非但嫁给了一个疑心生暗鬼的丈夫,还贪上一个白眼狼养子。 宋仁宗自己的儿子都夭折了,只能从宗室里领养孩子,就是后来的宋英宗赵曙。这个家伙因为娶了曹皇后的外甥女为妻,所以皇后非常照顾他。 可是没想到一旦登基,宋英宗就无礼到让曹皇后都动废皇帝念头的地步,可见其人是何等过分——要知道,曹皇后是非常能忍的,一路皇后都是忍字为先的。此事后来被大臣阻止。 已经成为皇太后的曹氏,因为担心自己晚景凄凉,就不肯交权给赵曙;反过来,她越不放权越不交还国玺,赵曙对曹太后就越敌意——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后来在老谋深算的大臣韩琦主导下,三次策划暗算曹太后,终于逼迫曹太后交出玉玺、撤帘归政、同意让赵曙尊亲生父母为‘皇考’。 而可怜的曹太后放权后,赵曙明面上对她孝顺,暗地里却打击报复,甚至在用度上对皇太后都百般为难克扣。 1067年,赵曙死掉。20岁的宋神宗赵琐即位。曹太后晋级成了太皇太后。这个孙子和养子相反,对曹太后很孝顺,所以晚年的曹太后总算过上了几年安稳舒心日子。 正想着历史书上看来的种种,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太后面前。陈俏俏虽然低着头,还是感觉到无数打量的眼光。原本喧嚣的场地变得寂寂无声。 “儿臣给母后请安!”吴荣王温润的声音传来,暗暗的拉着陈俏俏的手心,叫陈俏俏的心微微的平定了下来,尽量用不卑不亢的语调,“妾身见过太后!” 高太后顿了一会,“抬起头来!” 陈俏俏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头,心里微微的有些紧张,这陈氏的皮相虽然不错,但到了皇宫这样的地方,怕是不够看啊! 除了成群的宫女彩娥、内监侍从以外,上首坐着的就是后宫的几位主子,首座上凤冠黄袍,气度雍容的应是高太后,眼角唇边已有皱纹,只依稀保留着几分青春时代的美貌。右手边是位高髻丽容的宫装妇人,年龄也在三十以上,只是保养得更加好些,皮肤依然颇有光泽,应该就是向皇后。左手边坐着的********神态更加端庄,秀丽的眉目很是温婉,想必就是朱妃。最后一位是个年轻女子,她服饰简单,妆容素淡,容颜虽称不上绝美,却生机勃勃,神采精华,望着皇帝的眼神中均是柔柔地情愫,这位就是对宋神宗最为痴情,最后在宋神宗归天之后,自尽相随的陈妃娘娘吧! 最夺目的当是太后身边承欢的宋神宗了,眉眼和吴荣王很是相似,但是那份天生的威严倒是和吴荣王大相庭径,不过,因为朝政艰难,那眼中很是忧郁。 陈俏俏这里只是微微的一眼,就把上座的人看了一个遍。 而在座的人在看见陈俏俏的那一瞬间,心里均是咯噔一下,却又恍然大悟,望着吴荣王的眼光,均是怜惜和心疼。 高太后尤其如此,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痴儿!痴儿!” 吴荣王的心里微微的颤抖,抬起眸,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平静下来,“母后!该叫人平身了,若是吓着佳人,我可会心疼的!” 高太后怜惜地望着自己疼爱的儿子,“母后知道了,只要你喜欢,有什么不能?起来吧!” 对于他们母子的对话,陈俏俏的心里很是奇怪,但是脸上却不显露分毫,带着甜甜的笑意,盈盈的站了起来。迎头正式的望着高太后,只见高太后看着自己,眼神很是复杂,有了然,有怜惜,还有莫名的哀伤,让陈俏俏情不自禁的有些惊异起来。 宋神宗心里更是有些愧疚,看着颜色和庞狄有六分相似的陈俏俏,他这才知道,这么多年一来,他的弟弟一刻也未曾放下过那惊采绝艳的女子! 高太后亲亲热热的拉着陈俏俏,“你是哪一家的人,哀家怎么从来都不曾见过!” 陈俏俏不知道怎么回答?要直接说自己是忠勇将军的遗孀吗?吴荣王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母后!这是儿臣心仪的女子,你管她是哪一家的?你不是说,只要我能续弦,你是没要求都没有的吗?” 高太后被逗乐了,“这么快就护上了?可知生儿子就和生白眼狼一般,有了媳妇就不管老娘了!”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宋神宗顿时辩白,“母后!你可不能一干子打翻一船人啊!朕可是一心把母后放在心里的!” 向皇后也凑趣,“王爷是怕太后为难佳人吧?可知王爷不知做娘的心思,太后知道王爷有了相伴一生的可心人,不知道多么的高兴呢!” 向皇后的话说道了高太后的心窝里了,很是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皇后懂哀家的心思啊!哀家只想知道她的闺名总行了吧?” 陈俏俏微微的浅笑,“妾身陈俏俏!” “那个俏?”高太后很是好奇,这名字倒是稀奇。因为她自己也是叠名,自然有了一份好奇。吴荣王抢着回答:“自然是俏丽的俏了!”高太后笑起来,“好名字!你寻的自然是好的!” 因为对陈俏俏的期望就不高,只要是一个能让吴荣王喜爱的女子就是了,况且,高太后很是清楚这陈俏俏在吴荣王的心里是什么位置,不免的就对她有些怜惜,所以对她也没有不满意。 没藏玉乞站在台上,恨恨的望着这一切,那个老女人进宫来做什么!还成了吴荣王的心上人,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着原本应该在暗处保护银火双眼似乎要和喷火一般,缓缓地走近,没藏玉乞更是心里不忿,她什么地方不如这老女人! 陈俏俏只是微笑,看着皇家笑成一片,她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既然有吴荣王挡着,她最好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眼睛望着台上的没藏玉乞,她今天为了相扑,倒是穿了一身的劲装,很是俏丽。只是没藏玉乞的眼光却停落在一处,一副哀怨优势的模样。 陈俏俏情不自禁的望了过去,心头一跳,竟看见银火走了过来,一身的怒火就连相隔很远的陈俏俏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高太后握着陈俏俏的手,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的慌张,不由得侧目看去,见银火走来,高太后慈爱的安慰,“你自不用怕,那是宫中的将领,虽然戴着面具很是瘆人,但是人却不错!”陈俏俏的心却跳得越加地厉害了,那银火分明就是朝着她走来的!陈俏俏想过很多的可能,但是却没有想到在皇宫遇见银火! 他不是还在宫外的吗?事情越发的严重了啊!陈俏俏觉得这进宫果然是最错的事情!原本是来画像的,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吴荣王不着痕迹的拉着陈俏俏,笑道:“这银大人的煞气也太重了,吓着我的佳人了!没藏姑娘的情丝绕,也没有叫他的锐气减一分!” 214.第214章 有孕 他不是还在宫外的吗?事情越发的严重了啊!陈俏俏觉得这进宫果然是最错的事情!原本是来画像的,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吴荣王不着痕迹的拉着陈俏俏,笑道:“这银大人的煞气也太重了,吓着我的佳人了!没藏姑娘的情丝绕,也没有叫他的锐气减一分!” 皇帝也很是讶异,这银火,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就连皇帝也感到了无边的怒气,再看看,那所谓的吴荣王的意中人,更是一脸的慌张,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陈俏俏就是那陈氏!? 银火的眼里现在只有在吴荣王身边温柔娇俏的陈俏俏!他快要在爆发的边缘了!为什么,他所坚持的一切是为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在旁人的怀中吗?不!他要改变这一切,他要宣示自己的主权! 皇帝不由得喝道:“银火!未得宣召,你过来做什么!”皇帝实在是怕银火忍不住,闹出什么事情啊! “哎呀!姑娘!姑娘!没藏姑娘!”听得一声的惊呼,只见没藏玉乞的身影一晃,已经倒在了台上。银火望着陈俏俏的眼睛闪过一丝痛心,回头看着那跌落的没藏玉乞。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银火飞跃上台,急急地抱着她下来了。皇帝急忙喝到:“传太医!传太医!” 陈俏俏不由得心里一阵的抽痛,银火的眼光里,居然有一丝决绝的意味!看着他将没藏玉乞抱在怀里,如同珍宝一般爱护,陈俏俏脸色顿时煞白,轻轻地咬住嘴唇,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这么深的纠葛了吗? 吴荣王轻轻地靠近她,“俏俏!你放心,本王一直在你的身边!”看着银火,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很好,这样的结果很好! 不一会儿,太医就到了,“太医,快看看,这没藏姑娘是怎么了!?”高太后很是担忧,这没藏玉乞也算是有功之臣,皇帝很是看重啊。 那太医细细的诊脉,脸色变了一变,有些心惊,皇帝不由得着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微臣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医支支吾吾,太后喝道:“你们这些庸医,惯会故弄玄虚!有什么直说!” 太医看了一眼银火,“这没藏姑娘已经有了身孕!只是她是云英未嫁之身,实在是……”银火的脸色大变,突然死命的抓住太医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可看清楚了!?” 太医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道:“在下这一点本事还是有的!”这银火的眼光想好像要吃人一般! 蓦然的松开手,心里大乱,这该怎么办?银火不得不直视他和没藏玉乞的关系,也由不得他后退! 高太后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了不得的?这没藏玉乞舍身救银火的事情人尽皆知,银火啊,你也该及早给她一个名分,你看看,这孩子也有了,哀家来办,一定给你弄的风风光光的!” 陈俏俏的身子晃了一晃,她心里预想过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这银火和没藏玉乞有了夫妻之实,只是想不到,自己还是低估了银火的自制力,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了!就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早已经打得火热了!自己还茫然不知! 陈俏俏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在银火尚未离京的时候,她不就是知道银火和没藏玉乞纠葛不清的吗?虽然银火矢口否认,但是自己也有所怀疑的不是吗?只怪自己太痴傻,陷了进去,这根本就怨不得任何人! 陈俏俏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面,只觉心里一片荒芜,丝毫没有生机,吴荣王心疼的挽紧她,面前的这个女子,不论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情愫,都不愿意看见她痛苦啊! 陈俏俏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羞辱,对!就是羞辱!她微微的闭眼,觉得很是疲惫,靠在了吴荣王的肩头,“王爷,借我靠一靠!” 吴荣王顿时血向上涌,笑道:“母后真是偏心,既然要操办婚事,为什么不想着儿臣?” 高太后回头一看,吴荣王和陈俏俏那卿卿我我的样子,很是欢喜,“你啊!总是这么心急,人家是奉子成婚,你着急什么!”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向皇后更是微笑,“皇弟,你可听见太后的话你可要努力啊!” 陈俏俏只是靠着吴荣王的肩膀,一言不发,高太后微微的皱眉,这女子,反应很是奇怪啊!虽然她对吴荣王的王妃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但是不代表可以儿戏,她不会轻易许诺的,心里已经暗自的决定,要好好的查一查这陈俏俏的来历和背景。 银火的眼底甚至有一点悲哀和绝望,气息也不匀了起来,皇帝看出了他的纠结,急忙道:“先不说这些了,银火,你先带着没藏姑娘去歇息一下吧!众爱卿,今天的春日宴就散了吧!” 银火眼神暗了一黯,就带着没藏玉乞走了,经过吴荣王的身边的时候,见陈俏俏的头埋在吴荣王的颈窝,纹丝不动,只觉得心疼,但也无可奈何! 皇帝不禁有些可惜,他本来还想和众臣聊一聊时局的,敲打他们一番。 不一会儿,众人散去,高太后也有些乏了。吴荣王更是知道陈俏俏的状态不好,今天不要说画像了,她这副样子,多留片刻,说不定就会露陷!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 “母后,我看俏俏有些不舒服,怕是要告退了!”高太后狐疑的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俏俏虚弱地展露了一个笑颜,“太后见谅,许是昨日不小心得了风寒了,现在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向皇后急忙道:“不如叫太医给她瞧瞧,身子的底子怎么样?”高太后点点头,觉得向皇后的话很有道理,要是身子骨差的无福之人,她是断断不能答应的。 吴荣王笑道:“她这病啊,可不要什么太医,我就是最好的汤药!” 一众妃子不禁面红耳赤,这直白的示爱之语,她们怕是一辈子都未曾有过,望着陈俏俏的眼光都有些羡慕。 “胡说!”高太后淬了他一口,“在你皇嫂们面前也是这样口无遮拦!罢了!哀家年纪大了,看不得你这唧唧歪歪的样子,你要出宫就尽管去吧!俏俏,等你身子好了,再进宫来和哀家作伴,哀家最是喜欢热闹。 陈俏俏恭恭敬敬的行礼,才在吴荣王的搀扶下出宫了。 等出来宫门,吴荣王方才冷冷地道:”你要哭就大声的哭吧,这儿没有人看你!”说罢,就松开了陈俏俏。陈俏俏失去依靠,顿时觉得凄凉无比,想起如此被银火戏弄,想起自己还痴痴地想着能和银火厮守,想起自己虽然知道没藏玉乞和银火的暧昧,但是依然麻痹自己,经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吴荣王喉咙里一紧,五脏六腑似乎被牵住了一般的痛,他不禁想起那庞狄在成婚不久后,和他的一次会面,她的小腹微微的隆起,但却丝毫没有为人父母的喜悦,那双美丽的眼睛都是哀愁,失落,和不安! 吴荣王看见那如花的美颜,才不过数月就如此憔悴,当真是心疼至极!从那一天,他才知道,王雱的偏执,多疑和猜忌让庞狄不堪忍受! 他当时就想去狠狠的揍王雱一顿!既然不珍爱她,为什么明知他也喜欢庞狄的情况下抢先一步求皇帝下旨赐婚?能拥有这样才貌双全的庞狄,夫复何求?想不到这王雱竟丝毫也不珍惜! 可是庞狄苦求他,她还百般为王雱开脱,说他是为朝政所扰,才会变成这样子的! 吴荣王暗暗记下,既然王雱为了朝政让庞狄黯然神伤,他就会想方设法让他退出朝堂,他总能对庞狄好一些吧! 所以他才有了后来的种种,才会设计让王安石违反祖制进宫,从此彻底地被贬,希望庞狄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吧! 那王雱只能在家中陪着庞狄,总不会再有什么困扰了吧? 吴荣王回神,只见陈俏俏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禁上前拥住她,“俏俏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高兴的好不好,不论是你还是庞狄本王都希望你们过得好……“ 虽然声音很轻,但陈俏俏已经听见了,想起太后的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禁拥住吴荣王,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啊! 吴荣王将陈俏俏送回家中,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地坐在了马车之上,直至到了枣园,陈俏俏想要下车的时候,吴荣王再次拉住陈俏俏的手,“俏俏!让我照顾你好吗?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相拥着取暖,也许日子会好过一些……” 陈俏俏的心里一阵的触动,“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说着大踏步走去,吴荣王愣愣的呆住远处,说不出一句话,是的,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了吗?那刻意压在心底的忧伤和寂寞如排山倒海一般,狠狠的将吴荣王包围,他坐在富丽堂皇的马车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只要一闭眼就是那忧伤的大眼睛! 215.第215章 接人 陈俏俏的心里一阵的触动,“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说着大踏步走去,吴荣王愣愣的呆住远处,说不出一句话,是的,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了吗? 那刻意压在心底的忧伤和寂寞如排山倒海一般,狠狠的将吴荣王包围,他坐在富丽堂皇的马车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只要一闭眼就是那忧伤的大眼睛! 自己对庞狄的思念都被陈俏俏全部的勾起,心弦悸动的叫吴荣王自己都不敢相信! 陈俏俏拉了拉衣服,整理了妆容,告诫自己,回家的时候一定不能露出分毫哀伤的情绪!自己既没有失身,也没有被骗财,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了,况且,她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能要死要话? 况且自己这也不是虐恋情深啊?最多就是叫识人不清!陈俏俏深深的呼气,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对不对?自我安慰的话,那宋子墨和吴荣王都是不错的选择啊!还有那魏子衿,不是也告白过不是? 说明自己还是很走俏的啊!陈俏俏自嘲地笑着。 走进了家门,就看见叶婉容抱着小宝,爱不释手,震儿也不停地逗弄着小宝,惹得她咯咯的笑,虽然嘴上的棉布还没有掀开,但是灿烂的笑意是阻挡不住的。 秋香急急的走上来,“夫人!你可回来了二少奶奶一早就来了,想要把孙小姐带走,但是没有夫人的答复我们是不会让孙小姐给她带走的!” 陈俏俏也没有多大的惊讶,自从陈伯年来这之后,她就知道,迟早会上演这一出的! 陈俏俏还没有答话,“噗通”一声,这叶婉容就跪在地上,哽咽的道:“婆婆!你受我一拜,多谢你救了小宝的性命!” 陈俏俏却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所动,“你谢什么!我救的是我的骨肉血亲,是我嫡亲的孙女,是理所应当的!我可不是那等冷血的人,连自己的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都能抛弃!”对于陈仲康会抛弃小宝陈俏俏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那人,一向是冷面冷心的,况且,男人和女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会蠕动,你就能感觉到那血脉相连的感觉,能深刻的体会到这是你的孩子! 叶婉容居然能答应将这孩子抛弃!这叫陈俏俏无法原谅! 叶婉容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哭泣的道:“是我一时想错了!是我软弱!我当时就该据理力争的!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依附于仲康的女子啊!!我有什么办法?” 震儿也跪下,“祖母!你要怪就怪震儿吧!娘在家里的时候天天都哭的!” 陈俏俏不禁叹息,这毕竟是古代,女子说白了就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附属品罢了,又有几个敢反抗?陈俏俏不过是心里觉得不舒服罢了! “起来!跪在地上成什么样子?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这婆婆又虐待你了呢!”陈俏俏不忍心看着震儿跪在地上,冷冷地道。叶婉容这才啜泣着站立了起来,还仔细的拉了拉包着小宝的襁褓,很是小心翼翼。 “你来这做什么?听说你想把小宝带走?”陈俏俏坐下,端起一杯茶。 “是的啊!婆婆,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但是这小宝是我的亲骨肉,还是要待在我的身边才好啊!,婆婆,你放心,我一个加倍地疼爱她!”叶婉容眼底有无限的坚决。 陈俏俏忍不住刺道:“你可知道我为了治好她花了多少的本钱和心血?你倒是想坐享其成啊!” 叶婉容的脸上一红,“婆婆,小宝依然是你的孙女,你并没有失去什么啊!我知道,你为了小宝,做了很多的努力,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以后绝不敢和婆婆作对,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有违这誓言,我叶婉容天打雷劈!” 她不是什么知书达礼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就只有向陈俏俏效忠的心了! 陈俏俏倒是有些讶异,这叶婉容竟难得说出这一番话来,似乎还很认真的样子!不过,自己现在是丝毫不想会陈家去的,她的忠心她也体会不到啊! “这先不说,你可知道,这小宝还要休养一段日子才能全好,疤痕也才能慢慢地退去,你可知道?这买药也是很大的一笔银钱?叶婉容,你确定你愿意给?”陈俏俏还记得这叶婉容是多么的精明! 叶婉容顿时呆了一呆,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一段,咬咬牙,道:“不论多少的银子,只要我给得起,我必然会去筹来,就算借,还是赚,我都会想办法的,反正我们母女再也不分开了!”说罢嘤嘤哭泣起来,那小宝似乎知道怎么了,居然也哭了起来,这陈震更是哭得惊天动地,看着他们抱头痛哭的样子陈俏俏不禁扶额,这场面,分明是她欺负他们娘三啊!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要是想带,你自己抱回去吧!这药我会想办法的,也不是普通的药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说实在话,陈俏俏也知道小孩子还是需要父母的疼爱的,毕竟这样的人生才完美啊! 叶婉容顿时就止住了哭泣,“多谢婆婆!多谢婆婆!” 陈俏俏想起一事,“你还有奶水吗?”叶婉容急忙点头,“我昨天就吃催奶的药了,挤了一晚上,还是有奶水的!只要小宝多吃几次,一定会回奶的!刚刚还给小宝喂过了!婆婆,不信,你看!” 似乎要印证叶婉容的话,那小宝适时的哭起来,叶婉容急忙撩起小衣,就把****塞进了小宝的嘴里,小宝就向吃到了什么琼浆玉露一般,一副贪婪却又满足的表情。 陈俏俏见那叶婉容胸口青紫,知道一定是挤奶水的原因。不禁暗叹,果然是母爱的伟大啊!这样她的心里也安心了一些,在叶婉容的照顾下,这孩子一定会好好的长大的。 秋香却红了眼眶,“夫人……”泪水慢慢地滑落,这小宝自从抱回来之后,都是她一手在带的,已经建立了很深的感情。现在就要离别了秋香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真的有些不舍。 陈俏俏何尝不是,虽然这孩子她并没有怎么照顾,但是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逗一逗她的啊! “婆婆!秋香姑娘,你们也搬回去住吧,小姑子们读书也方便一些啊,现在那胡凤已经不在了,大可婆婆当家作主根本就不用有什么顾忌!”叶婉容劝道,现在家里还真的是需要一个女主人啊,她一个人还真的觉得顾此失彼,加上以后要照顾小宝,更是忙碌了。 陈俏俏那样回答,只是笑着和秋香说道:“你要是这么喜欢小孩,我给你做主嫁出去可好,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你使劲的疼!” 秋香顿时羞红了脸,“夫人!”叶婉容急忙道:“这可使不得!这秋香姑娘不是等着大伯的吗,现如今这胡凤被休弃了,自然是要秋香姑娘去照顾大伯的!” 秋香顿时脸色一变,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帘子一撩,进了房间! 陈俏俏暗自责怪这叶婉容言语没有分寸,但是想一想也对,这秋香可是一个固执的女子,心里认定了陈伯年,这一辈子大概是不会转弯了,以前陈俏俏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呢,叶婉容说得不错,那陈伯年已经表明了休妻的决心,那么接受这秋香也不是很离谱的事情啊! 况且陈俏俏的心里可没有所谓的门第的观念,这秋香和那胡凤比起来,何止好了千倍?越想事情越有可为,那胡凤说不定还有纠缠的意思!到现在也没有上门来清算嫁妆! 依照陈俏俏的意思,既然是决定要休妻,就干脆一点!眼珠子一转,“婉容!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你等会回去的时候把秋香带上,告诉伯年,这秋香是我派去照顾她的!” 说着走进了内室,对着这秋香一阵教育!无非是告诉她,要想把陈伯年拿下,就要来那一招先上车后补票!那几乎是陈俏俏的绝招,也是唯一的一招了,当初她也是这么撺掇雪姨和包府尹的,可惜没有成功罢了! 秋香是听得心惊胆颤,面红心跳!在她的认知里,女子应该是被动隐忍的,这样的行为和无耻有什么两样? 但是对陈伯年的真心让让她微微的心动,无数个夜里,秋香都想象自己可以靠在陈伯年的身边,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只要一次,一次就已经足够,这一辈子,她也就无憾了! 陈俏俏知道这陈伯年内敛而又寡言,不轻易的表达心里的想法,但是这样的人一旦是动情了,也是很专情的人,看看他对胡凤的隐忍就知道了!所以,陈俏俏觉得手脚一定要快,要让这秋香迅速的把陈伯年拿下,断了胡凤的后路!是要完完全全的断了!陈俏俏这一辈子也不想和胡家牵扯上关系! 于是就在陈俏俏的推波助澜之下,这秋香和叶婉容一起回到了陈家。 216.第216章 主动 那陈仲康看见小宝果然是修补了兔唇,虽然还有些疤痕,但是也没有当初的狰狞了,心里不禁微微的松口气,看着这孩子,有些愧疚,小小的年纪就经历了生死,还有这么多的磨难,实在是有些可怜。 情不自禁的从叶婉容的手里接过孩子,轻轻地哄着,让叶婉容再次的红了眼眶,她真觉得这婆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 陈伯年却在叶婉容说这秋香是来照顾自己的时候微微的有些尴尬,他不是不知道二娘的意思,也不是不知道这秋香的情意,只要看她那娇艳欲滴的颜色就明白了!只是他才刚刚的休妻,可以说是还没有正式的通知族里,这么快就要和秋香…… 只是,看见秋香那欲语还羞,温情脉脉的样子,陈伯年也有些动心,他也记得的当年家里的安排,也微微的心动,但是后来胡凤进门之后,她的美貌和强势就让陈伯年断了那方面的念头,况且练武之人,三妻四妾的话,其实对身子是有害的,父亲也不见得有多支持,这件事就这样慢慢地放下来了。 秋香想起陈俏俏的分析和交代,愣是羞红了脸,只是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陈伯年,秋香心中第一次有了要勇敢的念头,不就是爬床吗?这样的事情在丫鬟圈子里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有多少的丫鬟就是因为爬床改变了命运?况且她还有夫人的支持,怕什么? 于是这秋香果断地住进了陈伯年的小院子,当然是以照顾陈伯年为由睡在了客房。 这一夜,陈伯年很是忐忑不安,既然从叶婉容那知道了二娘的心思,他看着服侍自己的秋香已经很不自然了,虽然她只是为自己换衣,铺床叠被,陈伯年都看出暧昧的味道。秋香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不停地在他的面前晃动,虽然她丝毫没有什么举动,陈伯年也觉得是在诱惑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似乎很是紧张,既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甚至有些雀跃! 不过,这陈伯年想错了,在陈俏俏教秋香的手段里,还真的不是这样勾引的!秋香现在只是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而已。等她离开陈伯年的房间,陈伯年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汗水淋漓了!也不知道是感到轻松了还是有些怅然,陈伯年竟是睡不着,眼前不停地浮现的就是秋香对他痴痴地目光。 平心而论,这秋香对他的多年情意,他一直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往这方面想罢了,只是在二娘的暗示下,陈伯年居然发现自己对这秋香还真的是有些情愫的!莫不是因为和胡凤决裂的关系,还是现在的心里空虚寂寞,很容易就被打开了心房!? 陈伯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一个比较脆弱的人,虽然外表看似对胡凤的事不是很在意,但是他不敢直接和宗族里说,就看出他的软弱了,并不是因为对胡凤的情意还在,只是觉得无法面对宗族异样的眼光! 他本来是为了扬名立万才去的西夏,结果无功而反,现在还闹得和胡凤这副样子,陈伯年甚至可以想象宗族那些势力的眼光了,况且,这胡凤在宗族璃很是用了一些心思,自从了七叔公让位之后,后来的族长倒是被胡家拉拢住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波折呢! 在这样的心烦乱中,陈伯年辗转反侧,到了很晚的时候这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他并没有一觉睡道天亮,因为他听见了秋香的尖叫声!在黑夜里显得是那么的突兀1陈伯年有着练武之人的警觉,一跃而起,也顾不得穿衣裳了,马上就窜进了秋香住的偏房里! 陈伯年还没有进门,秋香有尖叫了一声,大惊失色,一脚就踹了进去,只见她躺在床上,毫无声息! 秋香心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他终于来了,暗暗的咬牙,他今天进来休想逃出去! 陈伯年急急将秋香抱起,竟发现她只传了一件小衣!双眸正含羞带怯地望着他!陈伯年急急跳起:“秋香,你做什么!不是说晕了吗?你这是……” 秋香含情脉脉地说:“伯年,你可明白我对你的情意,我心中有你!一直有你,你……要了我好不好?”她叫的不是大少爷,而是伯年! 当然这是陈俏俏教的,要拉近距离,当然要亲热一些了! 陈伯年震惊不已,不得不承认心里阵阵的悸动!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女子表白过!当初和胡凤也不过是明媒正娶,顺其自然的罢了,他有时也会想象有一女子痴痴地恋着自己,说着情话……自己朝思暮想一幕终于从秋香嘴里说了出来,觉得如此不真实!“秋香,不要闹了!你这是戏弄我?这深更半夜,若让人发现你我如此暧昧,真是这么也说不清了!” 秋香有些羞涩,但想起陈俏俏的话,而且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犹豫!既然做了,就要豁出去!“伯年,我是真心真意的!伯年!秋香好想你!”说着将自己的红唇献上,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 端的是春意无边!只见秋香红色小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若隐若现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秋香不禁看痴了,有些心猿意马,她这是要做什么! 秋香的美色是公认的,甚至比胡凤还强上几分!陈伯年也是正常的男人,如此佳人在怀,媚态百出,他不禁心潮荡漾,咽了一口口水,“秋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秋香红着脸,却一脸的无辜,眨巴的秋水无边的眼眸,“知道啊,伯年你不是不相信我的真心吗?现在就向你证明!”还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陈伯年不禁眸子变得深邃,谁受得了这个!?秋香见到陈伯年大反应,心中暗喜,颇有些得意,她的美貌她一向是知道的,只是在陈伯年面前没有自信罢了,可是现在她深知自己的魅力无边了!但脸上却是娇羞不已,更添无限旖旎。 如此美人当前,是个男人就不会你没有感觉,更何况是心仪自己已久的女子?陈伯年已然被秋香那娇媚的模样深深迷住了! 秋香默默在房间可是练习好久!此刻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陈伯年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禁深深吻住了那思念已久的红唇,那与想象中一模一样的美妙滋味叫他不能自己! 秋香心不停地噗噗的跳着,只能好好感受着他的吻,自己心中的狂热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自己第一眼见到陈伯年的时候,就认定了这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就是喜欢他!好了,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这次就再也不要放开他的手了! 秋香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就热烈的回应他,陈伯年感觉到秋香的热情,就愈加痴狂,他用力攫取她的甜美,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芬芳,一双手却忍不住将她的衣襟拉开。 谁叫她这么美,这么甜,只叫人痴狂!陈伯年轻轻咬住了秋香的耳垂,那温热的气息喷在秋香的耳边,引得她是一阵的颤栗。 陈伯年轻轻地解开秋香的衣襟,亲吻着他那令人叹为观止的雪白和丰满,那与无与伦比的滑腻的触感叫他满足地叹息,一只手不停地拨弄着秋香那迷人的樱桃,引得秋香是娇喘连连。 陈伯年满意地看着秋香的反应,禁不住轻轻舔着那凸起的甜美,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秋香如在云端,飘飘欲仙。 秋香不禁用力抱住,自己多么喜欢他的触碰!陈伯年于床第之事已经不陌生,但是这秋香却是处子,不禁说不出的满足,看见秋香那娇羞的模样,陈伯年忍不住一个分身,就要了她!浓浓的处子芬芳让陈伯年贪婪不已,轻轻地娇吟叫他越发的不能自制! 秋香虽然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刺痛,但是这和她的喜悦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只是深深的抱着陈伯年,如同飘萍一般,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牢牢地依附在他的身上! 这满室的春光,叫人面红耳赤! 当然面红耳赤的是陈仲康和叶婉容!陈仲康也听见了尖叫之声,他下意识的冲了出来,叶婉容知道事情的缘由,却拦也拦不住。 “仲康!你不要去了,根本就什么事的,你大哥……和秋香……”叶婉容也不知道怎么说,愣是羞红了脸,陈仲康顿时恍然大悟! “这……这是二娘的意思?”陈仲康很是吃惊,这秋香竟如此得二娘的欢心! 叶婉容想一想甚至有些后怕!当初她好在没有和胡凤狼狈为奸,不然的话,现在的胡凤就是自己的下场!如今这陈伯年和秋香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一切都不能回头了!就算是胡凤哭着闹着要回来,那也是不可能了! 渐渐地,里面的响动传出来,叶婉容面红耳热,“我们还是回去吧!” 217.第217章 间隙 后宫也是一团乱,不到几个时辰,这高太后已经知道这吴荣王喜欢上的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遗孀,寡妇,子女,儿孙,这些讯息炸得高太后几乎喘不过气来,更有甚者,这女子还开了几家铺子!是商户! 这叫出身高贵的高太后怎么接受得了?这女子居然还和官府有牵扯,还有好几段说不明道不清的男女关系! 高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自己如珠如玉一般的儿子,怎么会这样自甘堕落,喜欢这样的女子!?就算她和庞狄有几分相似,那又怎么样?那也没有能做吴荣王妃的资格! 在高太后的眼里,她的儿子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怎么能配这样一个不仅仅是家事才貌,人品青春一点也没有的女子?高太后心急火燎的就找皇帝商议,皇帝此时也得到了消息,想不到事情和自己猜测的一般,更是觉得头疼! “官家!你速速去把你皇弟给宣来!你陪着哀家劝一劝,这样的女子那是万万不能进我们皇家的!先皇要是知道哀家为他找了这样的一个媳妇……哀家也无颜去见他了!”高太后期期艾艾的道,她真是不知道这吴荣王犯浑还是少了一根筋?想起他多少的名门闺秀都看不上,单单就看上那这女子了,一定和她那张有几分和庞狄相似的脸有关! “官家!你即刻下旨,要人去找和庞狄相似的女子,只要身家清白的就行!”高太后乱了心扉,只想到这主意,她这儿子,自小就很是倔强,认定的事情和道理就是不肯回头的,要是自己硬来的话还不知道他怀疑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若不这般的固执,高太后就不用头疼了,为了庞狄之事,吴荣王硬是这么多年都耿耿于怀!她又何尝不知! 宋神宗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高太后一牵扯到吴荣王,她就方寸大乱了,同是她的儿子,宋神宗怎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得到高太后这样的厚待?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王安石看出这吴荣王对变法百般阻扰的时候,曾经上书要成年的皇子离开京城,此事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 当年的事情皇帝还历历在目,虽然事隔多年,但是那份心里的痛是挥之不去的。, 当王安石的提议递上来的时候,让宋神宗赵顼心中五味杂陈。他对自己的弟妹还是很有感情的。他出生时,父亲赵曙也不过是个郡王家的第十三个儿子,不能继承亲王的封爵,而继承皇位更是遥不可及。因而他赵顼也只是普通的宗室子弟,一母同胞的几个兄妹,一起读书、游戏,与普通的平民没有两样。直到赵顼过了十岁之后,才开始渐渐有传言说,仁宗皇帝要立他的爹爹为皇储,从那时起,他才被人看重起来。 如今赵顼由偏远宗室成为了天子,情况已不同于以往。幼年时的情谊仍在,兄弟姊妹之间关系还是不差。可是作为皇帝,赵顼对自己皇位的看重,也是天然存在。 赵顼当时还没有儿子,而两个弟弟就住在宫中。从好处想,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空出来的位子立马就有人能填补上,不会坏了国事。但往坏处想呢?未必没有人惦记他现在统御亿兆万民的权柄。 两个弟弟,就在背后紧紧逼着,让赵顼有时候都觉得背心发凉。尤其是最得母亲疼爱的二弟,赵顼更是心中暗带了几分提防。 当初王安石上书说,两名皇弟已经成年,理应建邸出京。当这番话传入宫中后,四弟赵覠当即就请求离宫,但二弟赵颢却没有说过半句。而接下来就是母亲高太后大怒,逼着他将王安石贬到偏远小郡去做官。 二弟的心思,赵顼隐隐的有些察觉。赵颢处在现在的位置上,离九五尊位只有一步之遥,有这个心思也不足为奇。 但赵顼现在拿着王安石的奏疏,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再次丢到了一边去。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弟弟,赵顼还是不想做得太过分。 “官家!”太监叫了赵顼一声,“王公公求见。” 赵顼放弃了拿取新的奏章,道:“……让他进来。” 高太后身边的亲信内侍王公公闻声便进了殿中。 等王公公行过礼后,赵顼便问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请官家不要太过操劳,保重御体。另外,若是官家有闲,还请至保慈宫一行。” 王公公的转述,当不是自己母亲高太后的原话,天下重孝,母亲对儿子也用不着说请,再生疏也是一样。 赵顼的确是与他的生母有些疏离,反倒是跟他的名义上的祖母感情不差。当初过继来的英宗皇帝为了追赠生父濮王,而跟要维护仁宗地位的曹太皇针锋相对,朝堂上分裂成两派互相攻击,几乎闹到要废立天子的地步。那时就是时任颖王的赵顼到曹太皇面前晨昏定省,弥合两边的关系。 而赵顼登基后,曾经有一次身穿金甲,跑到曹太皇那里,问自己穿这套甲胄好不好。只看他去问太皇太后,而不是到自己母亲那里去展示,就可见赵顼心中的亲疏关系。 不过一点疏离感,并没有影响到赵顼对母亲的孝心。随即放下手上国事,由王公公一起陪同,前往高太后所居的保慈宫。 不同于赵顼理事的崇政殿的老旧,去年刚刚修起的保慈宫,无论外墙内壁,上瓦下梁,皆是簇新光鲜。赵顼自登基以来,只为曹太皇、高太后两人分别修造了庆寿宫和保慈宫,而自奉甚简,并没有整修自己所使用的宫室。 进了殿中,赵顼就看见他的二弟赵颢,陪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兄弟两人相貌有五六分相似,都可算是俊秀。就是赵顼稍显瘦弱,而赵颢则是身体强健了的一点。而两兄弟在轮廓和五官上,也都能看到高太后的影子。 对高太后行过礼,赵顼起身问道:“娘娘,唤臣过来,可有甚事?” 对儿子,高太后没必要绕着圈子说话,就是算儿子是皇帝也一样。“听说最近外面有些传言涉及天家,是不是有此事?” 赵顼有些不快的瞥了赵颢一眼,已经告了状了吗? 随即点了点头,“是有此事。不过是市井谣言而已,日久自散。” 高太后不让儿子这么容易脱身:“听说已有人弹劾王安石多用新进,祸乱朝纲。现在还妄想要挑拨我们天家的骨肉关系?皇帝莫不是那就任由外面传言败坏二弟的名声?!” 哼!亲王而已,在乎什么名声?换作别人,自污还来不及。赵顼腹诽不已。但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硬起来的时候,连亲手将她抚养长大的太皇太后都不搭理。自己若是不能让其满意,可是有得头疼。光是为了坚持新法,就已经闹得母子不快,现在再驳了她的面子,日后肯定会更麻烦。 赵顼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不知二弟觉得事情要怎么样的处置?” 赵颢低头:“全凭大哥处断!” 叹了口气,赵顼眼神冷了下来。真要全凭他的处断,偏偏到到这边来告御状,难道他的崇政殿会不见客?他分明是想要留在京城! “母后身子不好,自然喜欢膝下热热闹闹地,二弟更是母后的心头肉,自然是要承欢膝下的,朕怎么会真的下旨呀哦你出京?这件事,朕会和朝臣们说的!”宋神宗无奈的只好妥协。 “皇帝!你倒是说话啊!”高太后见皇帝神思游离,不禁有几分不虞,这皇帝和吴荣王之间深有隔阂,自然不把吴荣王的事情放在心上。 宋神宗这才被拉回现实,笑着道:“母后,你是关心则乱啊!我们先还是问一问二弟吧,若是他真的情深难以自拔,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说不定他也只是图个新鲜!母后放心,那陈氏……朕绝对不会允许她嫁入皇家!”开玩笑,要是让陈氏和吴荣王成好事,银火还不发疯?只是这吴荣王选谁不好,为什么单单看上这陈氏?难道就因为那张和庞狄有几分相似的脸?宋神宗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高太后点点头,“哀家也知道,是哀家心急了一些!那是你不知道你二弟是个什么人!他若是没有认定,怎么会带到哀家的面前?他又是那拧脾气,为了庞狄的事情,不知道消沉了多久,要是这次的事情办不好,他就要废了!” 宋神宗的眼光闪烁,要是就这样废了,那倒是省心了!只怕那吴荣王是另有所图! “母后,朕这就把二弟宣进来,我们好好的问一问他!”宋神宗火速下旨了。 这吴荣王倒是好整以暇,他似乎算准宫中会宣召一般,不一会儿就到了。 自己的娘亲有多强势,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以她的性子,当然是要把陈俏俏的事情翻一个底朝天了! “母后!这么着急忙慌的找我来做什么?”吴荣王做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218.第218章 公主 这吴荣王倒是好整以暇,他似乎算准宫中会宣召一般,不一会儿就到了。 自己的娘亲有多强势,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以她的性子,当然是要把陈俏俏的事情翻一个底朝天了! “母后!这么着急忙慌的找我来做什么?”吴荣王做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赵颢!你不要给哀家做出这副样子!你说,你是怎么想的,陈俏俏那样的女子你竟敢带到哀家的面前来!她根本就是和哀家一个辈分的啊,你怎么能要一个祖母级的女子?”高太后隐隐约约的有一丝怒色。 吴荣王倒是不慌不忙,“母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又不是陈俏俏的亲生的,况且,就算是祖母又怎么样?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和辈分有什么相干?” 高太后强忍住怒气,知道不能和吴荣王硬抬,于是深深的皱眉,叹息的道:“孩子啊!我知道你对庞狄念念不忘,这才看上了陈俏俏那张脸!可是,这世间要想找几分相似的女子多得是!,你放心,哀家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加像的回来,我们是皇家贵胄,怎么能要这样出身的女子?你是要我们皇家沦落为天下的笑柄吗?” 见高太后提及庞狄,吴荣王的神色微微的黯淡,却看了一眼皇帝,却又笑道:“母后这是哪里话,庞狄已经是王家妇,我又怎么会有想法?我是真心喜欢这陈俏俏的,她的身上自有大家闺秀没有的东西!” “哼!什么东西?是商贾之家的俗气?还是长袖善舞,周旋在男子中的市井之气?亦或是残花败柳的衰败之气?”高太后有些咄咄逼人, 吴荣王不禁皱眉,“母后,你不能这般的埋汰她!昨日你不是说只要儿子喜欢,你没有意见的吗?” “哀家说的是家世清白!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皇家的,就她那般的,一般的官宦人家都不屑为妻,你是被什么迷了眼睛!”高太后有些气喘吁吁,她发现,自己实在是不懂这个儿子的心思。 “母后,她只是寡居罢了,怎么就家事不清白了?况且,她的的确确是商户,那又如何?就是我们皇家还有皇商呢!?这些皇亲国戚哪个明里暗里没有一点点生计?真的是都靠着俸禄的吗?”吴荣王毫不示弱。 宋神宗微微的皱眉,“二弟!你就少说几句吧,没有看见母后已经气得不轻了吗?” 高太后望着执拗的吴荣王,心里泛起一丝的失落,“好!好!哀家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反正哀家就一句话,你不能娶她!哀家有生之年都不会认下她的!赵颢,你休得逼迫哀家出手!”这番话很有警告的意味了,就连皇帝的脸色微变,高太后怕是还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呢! 吴荣王见高太后这么的激烈,唯有不语,看见皇帝眉头紧锁,不禁暗笑,这个皇帝。看着自己挨骂,他不是应心喜的吗?这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哼!他怕是在烦扰看吧?就是要搅乱他的全盘计划! 吴荣王跪下,“母后,你何至于如此生气?母后若是不喜欢,我不娶她就是了,反正我孤身一人也这么多年了,也不在意这一辈子都孤单!” 高太后怒色未平,“好!你休要那这个威迫哀家,你要孤独终老,那就随你去!哀家绝不拦着,你要是想娶她,那是绝不能够的!”高太后虽然平时看着慈祥,但是她有着自己绝对的执拗,绝对的信条,这是永远也迈不过的规条。 吴荣王抿着嘴唇,只是跪着不说话,宋神宗只能劝道:“母后,既然二弟都说了不娶了,母后就消消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正僵持不下,王公公突然冲了进来,“太后!太后!不好了,公主府传来消息,说是公主不行了!”高太后顿时脸色大变,身子晃了一晃,厉声喝道:“狗奴才!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她如今只有这一个女儿,要是先她而去,高太后顿时觉得人生毫无生趣了! 皇帝和吴荣王都是一惊,“不得胡言乱语!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那王公公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公主府的乳娘传来消息,公主已经米水不进了!怕是挨不过几日了请太后和皇上去看看!” 高太后顿时瘫坐在低声,皇帝厉声喝道:“怎么是乳母来传,驸马哪去了?王诜去哪里了?” “这……听说驸马已经有月余不曾回府了!”王公公看也不敢看一眼暴怒的皇帝。 高太后顿时泪如雨下,“冤孽,冤孽!浅予!浅予!哀家的浅予!哀家要去看她!” 皇帝顿时默不作声了,这门亲事是他做主的,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诜不是一个普通人,他与苏轼常相游从,而且被视为苏门的成员之一。两人交往非常密切,以至于后来乌台案中,王诜也被苏轼牵连,处罚甚重。同时,王诜在整个北宋名流界还拥有广泛的号召力,他家的庭院常常汇集大批北宋的文化政治精英聚会,彼此意气相投,拥有类同的政治抱负。 宋神宗就是看上他才貌双全,还有不俗的家事,才会把自己珍爱的妹妹赐婚于他,这却是悲剧的根源! 女方金枝玉叶,性格温柔,男方才高八斗,出身显赫,本来是天赐良缘,但是仅仅因为政治原因,就毁掉了双方的婚姻。 宋朝严防外戚,对外戚的政治生涯有严格限制和打压,比如宋仁宗天圣元年诏:“驸马都尉等自今不得与清要权势官私第往还。如有公事,即赴中书、枢密院启白。仍令御史台常切觉察,如有违犯,纠举以闻。”景佑元年(1034)五月,诏“如闻戚里之家,多与朝士相接,或漏禁中语,其令有司察举之。”也就是说,连驸马的私人生活都不能得到保证,和朋友往来也要受到监视,甚至要经常报告。 身为驸马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幸福,但是对于出身于北宋名门之后(北宋开国将领王全斌之后),才华横溢,并且拥有政治抱负的王诜来说,这场婚姻就是一场噩梦。从成为公主的丈夫这一天开始,他的一切政治梦想都毁灭了,也许他也曾经想过像王安石,苏轼,欧阳修这样成为经纶事物青史流传的人物,也许他也曾经想过在北宋最后一次巨大的变法运动中能舒展自己的抱负,可惜,这场不凑巧的婚姻让他成为了牺牲品。 于是,王诜开始自暴自弃,他纵情诗画,肆意妄为,把感情寄托在艺术和女人身上。 王诜也许并不憎恨公主,但是对他来说,公主是他人生的灾难,是毁掉他前途的原因,这样的不可调解的矛盾结局就是,两人十多年的无爱婚姻。尽管公主已经尽到了她能做的一切,但是王诜视若无睹,他宁可他的感情放在妓女身上,也不愿意放在妻子身上。 这场婚姻无所谓对错,公主和王诜都是受害者,对双方的家族来说也是悲剧。 宝安公主爱王铣。王铣是画家,但公主不是,所以进不去丈夫的圈子——连娼妓歌姬酒廊女等“下三滥女人”都是所谓“艺术圈”的人,但公主不是。还有比这更悲凉的吗? 那公主算什么呢?驸马家里的管家婆?粗使丫头?也许甚至不如一些,这驸马十天有九天不在自己的府里,都是在风花雪月的场所, 王铣的本职是官员,但他更像专职画家。 王铣跟苏轼、米芾、黄庭坚、秦观等人都是好友,这些朋友都自视才高行为不羁,喝酒赏月写词作画是他们的共同爱好,狎妓更是他们的共同爱好。 普通人真是心眼好过头了,挺宽谅艺术家,以为狎妓也是艺术生活的一部分。不狎妓搞不出作品来——但是狎妓搞出来的作品,就算成为名作,也多半跟狎妓有关。狎妓成瘾其实跟吸毒成瘾一样,是一种恶习,是一种心理疾病。王铣家里经常高朋满座,开夜宴,喝花酒。歌姬妓女来来往往,家里跟酒吧夜总会差不多。不少歌姬妓女日子混久了,就成了王铣的小妾。 王铣十分喜爱书画金石收藏,他的很多藏品,连皇帝也没有,一般的官宦之家的公子,就经常到他家里来看藏品。收藏书画需要耗费大量资财,公主少不了从自己的生活费里倒贴,驸马要多少就拿多少,公主并无半分不情愿。公主并不是没文化的娇纵女孩儿,她爱读书,写得一手好诗词好文章。而且,公主比王铣小十余岁。从任何方面来讲,她都应当得到王铣的尊重和爱护,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王铣是寡居的母亲卢氏养大的,公主做了媳妇之后,把卢氏当亲妈侍侯。卢氏生病,公主搬到婆婆的隔壁居住,每天安排老人家膳食,而且亲自配药尝药,服侍老人喝药。这些付出,只换来王铣一刻钟的感动——或者他根本认为这是媳妇的本分,没什么感动不感动的。 219.第219章 公主之死 王铣是寡居的母亲卢氏养大的,公主做了媳妇之后,把卢氏当亲妈侍侯。卢氏生病,公主搬到婆婆的隔壁居住,每天安排老人家膳食,而且亲自配药尝药,服侍老人喝药。这些付出,只换来王铣一刻钟的感动——或者他根本认为这是媳妇的本分,没什么感动不感动的。 宋神宗任用王安石变法,苏轼反对变法被贬,王铣是苏轼密友,也受牵连,被贬官——按说可贬可不贬的,但是宋神宗不是艺术家,他的兴趣是做政治家,对王铣一干人很看不惯。再说,王铣对公主不好,皇上也十分不满,贬王铣的官,也算给他一个教训吧。 这就让他们夫妇之间的距离愈加的遥远了,驸马更是毫无顾忌,经常几个月不回,只有公主一人默默地垂泪…… 高太后已经顾不得仪态什么的了,“快快!快!哀家要去看浅予!”皇帝和吴荣王也跟着一同去了,虽然他们兄弟之间有隔阂,但是对着妹妹还是很喜爱的,自小就处处宠着她,想不到到了别人的家里,倒是受苦的命! 宋神宗更是暗自伤心,早知道会这样,他宁愿让公主在皇宫里待一辈子! 到了公主府中,公主已经是枯骨如柴,面色晦暗至极,让人不忍直视!公主看见了至亲至爱的太后和兄弟,眼里才有了一丝的光彩,勉强的撑起身子,“母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太后更是泪水涟涟,要说疼爱,她最爱这个女儿,可是她却掌控不了公主的幸福!不由得心里凄凉一片!宝安公主料想这一病,怕是好不了了,只拉着母亲的手痛哭,高太后也伤心难过,“浅予,你只管安心地养病,想吃什么,想用什么,你只管提,只要世间有的,哀家就是掘地三尺也给你找出来!” 宝安公主深知母后对自己的疼爱,淡淡的一笑,自己时日无多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驸马,她也知道自己对不住驸马,若不是娶了自己,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狂生,怎么会如此颓废,籍籍无名? 看他的至交好友都已经是名扬天下的人物,他却被困在一个驸马的名头上,这驸马的称号,成为了他终身的枷锁。挡住了他要高飞的脚步,他的郁郁不得志都是因为她啊! 她又怎么会不为他的将来考虑?于是公主说:“没什么要求,只求母后跟皇上说说,恢复驸马的官职……”说着哀求的看着宋神宗。 高太后不禁紧紧地握着公主的手,到这个时候了,浅予依旧把自己摆在无关紧要的位置,只求驸马的一世安康!“皇兄……” 宋神宗默默地点点头,“只要你能宽心,朕就原谅他一回!”本来这驸马牵涉到这乌台诗案里,作为苏轼的同党被处罚了。这时候,宫女端上一碗燕窝粥,皇帝亲自端着一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妹妹吃下去。公主其实早已不能进食了,但为了皇上不担心,而且高太后也一副殷勤期盼的样子还是勉强把粥吃了下去。 皇上和高太后十分高兴,表扬公主气色好多了,第二天一定会好起来的。又问想什么要什么,只管提,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宝安公主看着一言不发的吴荣王,“惟愿我们一家能同心协力!”她知道,自己这个二哥向来都放不下心里的欲望,她也很是担忧。 吴荣王望着憔悴的妹妹,忍不住红了眼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及至黄昏,见宝安公主似乎又倦怠之意,高太后才在千叮万嘱之下依依不舍的回宫了。到了宫门,她就对皇帝说,“这驸马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若不是看在宝安的面子上,哀家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皇帝不禁苦笑,“那是个傲骨头,我们这教训了他,他越发的忌恨在心,对公主更不待见了啊!”宋神宗深知这驸马最近闹得如此过分,就是自己贬斥他的结果! 高太后沉默不语,自己虽然贵为皇天贵胄,但是依然要投鼠忌器,顾忌这宝安公主,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一回宫皇帝马上恢复了王铣的官职,一切都跟过去一样。这对皇帝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对公主来说,却是天大的心愿。 可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第二天,宝安公主就去世了。皇上正准备临朝,早饭还没有吃,就听到报公主的死讯。他立刻宣布辍朝五日,驾车赶往公主宅,还没进门,远远看见大门,皇帝就大哭起来,高太后更是直接就晕死过去,宫里一阵的忙乱。 到了这时候,那所谓的驸马居然还没有回府!皇帝不禁恨念在心!但是想起对公主的承诺,皇帝又有些踌躇,若是对驸马不好的户啊,就违背了她的意愿!可是皇帝听到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原来这宝安公主从宫廷里带来的乳娘宫,更是哭得伤心,心里更是不忿,公主温柔懂礼,对婆婆丈夫下人亲眷都很好,这样的好女人,怎么就得不到驸马的尊重,怎么就活不长哩?倒是驸马的那些狐狸精小妾,个个粉面桃花,钗环叮当,站在那里假模假式地哭。公主一死,她们不是活得更鲜亮更嚣张了吗? 为了不违背公主的遗愿,皇上本来不想对王铣怎样。但公主的乳娘实在气不过,她私下里甚至认为:公主是被驸马害死的。至少他从来不关心公主的感受;公主生病后,他又不闻不问,加速了她的死。 乳娘边哭边向皇上告状,很多“丑事”皇上都是第一次听说。想必乳娘也是第一次向人说。因为事儿实在很“丑”!如果不是伤心气愤极了,简直说不出口! 王铣娶了八个小妾,他本性风流不羁,又欺负公主肯宽谅,跟小妾亲热时从来不避讳公主在场。后来甚至发展到跟公主同床时,中途把小妾叫来,当着公主的面跟小妾交合——甚至一次跟多个小妾交合!。 公主忍不住斥责小妾几句,这些小妾知道公主能受气能忍耐,又不敢把这等事说给别人听,就十分放肆。小妾们爬起来胡乱掖掖衣服,就跟公主顶撞。她们本是青楼出来的,个个阅人无数,尖嘴利齿。几个斗一个,公主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小妾们说的无非是:“公主真是好妒忌啊!我们也是过了门的,又不是偷情养汉!是!是!我们贱,你高贵,金枝玉叶嘛!那有如何,还不是和我们共事一夫,你又高贵到哪里去了?有本事,倒是叫驸马不要纳我们进门啊!”公主当时就被气得差一点吐血,以至于郁郁寡欢,积忧成疾! 听了乳娘的话,宋神宗真是气死了!这个王铣,还要保住他的官吗?从朝廷里拿了俸禄,无非是拿去多养些小妾罢了! 王铣被狠狠地贬官,罪状跟公主之死有很大的关联。宋神宗手诏说:“王诜内则朋淫纵欲而失行,外则狎邪罔上而不忠,由是公主愤愧成疾,终至弥笃。”皇上认为公主不到三十岁就去世,完全是因为这些年来被王铣气的。多年的情绪压力郁积不散,终于使她一病不起,无法救治了。那些小妾,全部被杖责一顿,配给了士兵。 因为宝安公主的事情,这皇宫里也是一片萧条。就连许久不露面的嘉王也出现了,对于这个高太后最小的儿子,人们总是自动忽略的。其实当年这嘉王也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和吴荣王的关系最好,总是跟在吴荣王的身后,但是最终变得如此沉迷佛学也是无奈之举! 很小的时候,他们三兄弟随着父亲的登极大宝,入住皇宫,一住就是21年。其间经历了轰轰烈烈的熙宁变法运动,赵頵别无选择地倒在他的祖母和母后一派,旗帜鲜明地反对新法。 在激流澎湃的政治漩涡中心,他的生活平静如水,暗淡无味。宰相王安石指使谏官上书说:赵頵老大不小了,不应该居住在宫里了,不像话。太后老祖宗听说了,大怒,厉声训斥神宗皇帝:官家!大臣离间兄弟,罪当杀头啊!皇帝赶紧让执政官调查,王安石推三阻四,说上书者无罪,结果不了了之。后宫的人知道,这都是王安石的鬼点子。 因为此事,赵頵痛恨王安石,恨乌及乌,也就更加反对新条例。有一天,赵頵应皇帝之约玩击毬游戏。皇帝兴致颇高,约以玉带为赌注,赵頵却说:“我如果胜了,不求玉带,只求废除青苗、免役法。”皇帝呆立,老半天说不出话,即不说好,亦不说否,兄弟两人各怀心事。 一场击毬游戏,赵頵赢了。皇帝命大内造办处专门雕琢了玉带赐给赵頵,那可是皇帝御用之物啊!他坚决不敢要,皇帝哥哥坚持给。没办法,请求加个金鱼佩作为区别,免遭嫌疑吧,皇帝却下令佩用玉鱼。按国家法度,亲王不能佩玉鱼。 220.第220章 来人 一场击毬游戏,赵頵赢了。皇帝命大内造办处专门雕琢了玉带赐给赵頵,那可是皇帝御用之物啊!他坚决不敢要,皇帝哥哥坚持给。没办法,请求加个金鱼佩作为区别,免遭嫌疑吧,皇帝却下令佩用玉鱼。按国家法度,亲王不能佩玉鱼。 唉!这不是给咱惹麻烦吗?赵頵左右为难,耐不住上命如天,没办法,皇帝的好意只好领受。 王安石的变法导致他和后宫关系搞得特别紧张,皇帝焦虑不安、左右为难,曾试图努力缓解与后宫的关系。这时,传世的佛牙现世了,执政官王安石取入东府政事堂供养,随后,公卿士大夫纷纷迎请,神异传闻不胫而走,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皇帝下诏,亲自迎请佛牙入宫。不知由于怎样的因缘,赵頵有幸取入嘉王宫供养,不久又赠送给郓州中都县的一位宗室远族,他也许不想让别人背后说闲话,影响个人事业前程。 赵頵心中知道,他实现个人政治抱负的机率微乎其微。作为皇帝的儿子,命运对他来说只有两种:当皇帝,或当庸人。祖宗家法不允许储君以外的其他宗室子弟有所作为,不允许他们参加科举考试,虽然赐官加爵,但有职无权,有名无实,如同豢养,防范极严。然而,赵頵心中又隐藏着一团热火,他志向高远,关心政治,甚至恃宠而骄,忘乎所以。王安石罢相后,他勤奋精进,先天子忧,经常上疏,参政议政,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和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汹涌澎湃,在极其残酷的政治舞台,胜为王,败为寇。赵頵的幕僚隐隐担心,私下委婉地提醒他:“王爷,您是天子的弟弟,没有声色犬马的爱好,专注于学术研究,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而您常常干预朝堂政事,这可不是皇帝希望看到的啊。”赵頵听了,犹如“劈开两片顶阳骨,倾下一盆冰雪来”,猛然醒悟。 从此,赵頵称病在家,不再上朝,闭门谢客,埋头整理古方医书,和门客交流汤药偏方。他还亲自编写医书,自己拿俸禄买药治病医人——唉!不为良相,权做良医吧。朝廷果然认为他好学博古,发扬国粹,精神可嘉,皇帝降诏褒奖。 荣誉之下,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他只有认命。 随之,赵頵韬光养晦,移情佛教。主持雕印佛门经典,分赠寺院,天下学者广为传诵,风靡一时。他与当时的高僧、文豪交游。佛印禅师入京谒见,他将其名上奏朝廷,皇帝赐给佛印禅师高丽国上贡的磨衲袈裟,苏东坡戏作《磨衲赞》:“匣而藏之,见衲而不见师;衣而不匣,见师而不见衲。惟师与衲,非一非两,眇而视之,虮虱龙象。”禅机游戏,倒也有趣。他参加佛事活动,以表护国重法。高僧法秀奉诏入宫,为皇帝和两宫太后说法,法云寺开堂日,皇帝派天使降香,并赐袈裟。赵頵亲自出席****,一脸虔诚模样,岸然道貌。 他也终于用自己沉溺于佛学的举动,彻底地换来了平静的生活,只是这样的日子过得有多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宝安公主去世,他才进宫探望太后,因为他终日的闭门不出,竟有些隔阂的感觉,说不了几句,见高太后的神色悲戚,只好匆匆地退下。 却见这吴荣王站在门外,丰神俊朗,意气风发,不禁心头一酸,自己这个二哥还是不死心啊!微微的笑道:“二哥!我可听见你惹母后生大气了!” 吴荣王望着自己这精神萎靡的弟弟,很是心疼,当年那个热情张扬的弟弟生生的被皇帝折磨成这德行!宋神宗的一再试探和警告,让嘉王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四第,你也该时常出来走走啊!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吴荣王忍不住激励他。嘉王苦笑,“二哥,你还是没有勘破吗?我这样子皇兄才能安心,我也才能活得长久啊!二哥,朝中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了啊!我实在是担心……”心里淡淡的苦涩,他何尝不想有一番作为?只是他的身份敏感啊!吴荣王不禁默然,他何尝不知?只是这样尸位素餐,和行尸走肉有面首两样,这就是他们的悲剧吗? 沉默了一会,“是不是母后说了什么?” 嘉王道:“母后说你自甘堕落,看上一个不堪的女子!二哥,你是不是和我一般……” 吴荣王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说他也要故意制造自己萎靡的假象,微微的一笑,“你想太多了,我是真的中意那女子的!” “浅予这一死,母后像老了十岁一般,二哥,你就不要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嘉王劝道,“若是无关要紧的女子,你就断了吧!” 吴荣王只是望着天际,他怎么能就此罢手?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陈俏俏化悲愤为力量,这几日都在豆腐馆里教春花新奇的菜式,还大搞促销,因为湘菜馆的没落,这生意倒是好了不少的样子。 画馆的生意虽然还没有什么起色,但是陈俏俏本着一步步慢慢来的想法,倒是没有非常的担心。 加上这枣花茶已经到了采摘的时候,枣园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好在这阳子一家很是用心,采摘,制茶,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陈俏俏只等着这成品出来,然后带着吴荣王喝茶的画像,摆在画馆的门口,一举两得!既宣传了画馆,也打开了枣花茶的销路。 这一天,陈俏俏一早起来就想去看看去看看枣花茶做的怎么样来,却看许子集匆匆忙忙的身影,看见陈俏俏就问:“陈夫人,慧芳呢?” 陈俏俏往房中一指,他急急地冲了进去,陈俏俏还是奇怪,这许子集弄得和逃亡一般,是不是出事了? “亲家老爷,出来什么事吗?”这时,那许慧芳也走了出来,肚子已经微微的显怀,加上在陈俏俏这保养得宜,很是富态的样子。 许子集支支吾吾地道:“家中有客……我是来避一避的!”许慧芳不禁讶异,“什么客人让爹爹要避一避?” 陈俏俏的脑子电光火石一般,不禁脱口而出,“莫不是柳先生来了?”许子集的脸顿时红红的,一言不发。 陈俏俏不禁好笑起来,“这柳先生来了,是好事啊,亲家怎么能躲起来?”许慧芳也哭笑不得,“爹,有什么话说清楚就是了,你这躲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许子集用轻的和蚊子一般的声音道;“她说要搬到书院来住!” “什么!”陈俏俏顿时讶异的叫起来,这柳先生这么开放?她怎么没有看出来?是她太低估了古人的气魄了吗?竟敢直接开口说同居? 许慧芳更是张口结舌,“这……这柳先生也为实太胆大一些了吧?”许子集见她们一脸的暧昧,紧张的摆摆手,“你们误会了,她和陈氏宗族闹翻了,所以无处栖身,于是建议在我的私塾办一个女子班……” 陈俏俏松了一口气,笑道:“亲家,你说话怎么不说清楚,我可吓了一跳!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好事啊,你考虑一下吧,至于你和柳先生的事情,倒是可以看看再说的!” 许慧芳也笑道:“有一个女子班不错啊!说不定我们思左和思右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呢!我看看她们每天起得这么早,我就心疼!” 陈俏俏倒是不以为意,“她们就罢了,这换来换去的也麻烦,况且能和悦儿作伴,也算是好事,不过,我们这一带还真的没有女学,倒是可以试一试,只要柳先生的束脩不要太贵的,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让孩子们多学一点,对于将来嫁人的事,也是一件有益处的事情啊!对了,亲家,你就这么跑出来,把柳先生晾在那里了?” 许子集的脸红红的道:“她一直要我的答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俏俏啼笑皆非,“你就答应下来就是了,那是你的私塾,你躲避出来像什么样子?慧芳,跟你爹回去一趟,把柳先生先留下来,我会到处帮她说一说,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孩子愿意来上学的。” 许慧芳点点头,哭笑不得的把自己的老爹给送回去了,她怎么没有发现,老爹还有这样和小孩子般的一面?不过,这不是也表示对柳先生的不同?陈俏俏心里很是感触,想不到这柳先生对爱情的执着倒是让人敬佩,她不顾许子集曾经的拒绝,不顾世俗的眼光,实在是有胆量的性情中人! 正想着,前面尘土飞扬,一队人马飞快的冲过来,陈俏俏微微的眯起眼睛,竟是一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马! 心里警觉,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皇宫的?自从出宫之后,陈俏俏就觉得坐立不安,太后肯定会调查自己的底细,肯定会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能匹配吴荣王的大家闺秀?那么,她会采取什么手段? 221.第221章 正想着,前面尘土飞扬,一队人马飞快的冲过来,陈俏俏微微的眯起眼睛,竟是一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马! 心里警觉,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皇宫的?自从出宫之后,陈俏俏就觉得坐立不安,太后肯定会调查自己的底细,肯定会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能匹配吴荣王的大家闺秀?那么,她会采取什么手段? 陈俏俏一阵的头皮发麻,什么杀人抛尸,从人间蒸发的事情对皇宫里的人来说,怕是根本就不值一提吧! 正胡思乱想之间,那马车上婷婷袅袅的走下来一名美女,叫陈俏俏的眸子上瞬间就染上了怒色,把所有的担忧都抛在脑后,眼里只有那神采飞扬的女子! 原来就是没藏玉乞!自从她查出有了喜脉之后,银火整个人就萎靡不振,整日的留在宫中,尽量不归,就算忽略,也是****的借酒浇愁。 没藏玉乞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跳,她深知这是那副将的孽种,绝不能留着!本来那副将局纠缠不休,只是这银火几乎就不曾在府里居住才浑然不知。 若是被那副将知道自己有了他的骨肉,还不极力宣扬?自己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所以这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可是高太后又说要为他们赐婚,这就成了利器了!没藏玉乞不禁左右摇摆,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只是这宝安公主一死,高太后沉浸在这忧伤里,宫中也不能听见喜庆的声音,这所谓赐婚的事情就被耽搁下来了了。 没藏玉乞当然是心急如焚,她的肚子可不等人,越拖越没有好处!几番思量之后,知道这陈俏俏才是问题的关键,只有让陈俏俏和银火之间完全没有羁绊,她才能真正的成为银火的挚爱! 陈俏俏看着没藏玉乞莲步生姿的走过来,眉头一皱,正想躲避,她可是多看没藏玉乞一眼都会觉得心烦意乱! “陈姐姐!”没藏玉乞哀怨的声音传来,陈俏俏不禁停下了脚步,“噗通”一声,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了下去!引来枣园里不少异样的目光。 “没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陈俏俏冷冷地道,对于这没藏玉乞,陈俏俏是有些了解的,这女子的手段很高明,谁知道她现在要出什么幺蛾子!? 没藏玉乞抬起那如花似玉的脸庞,已经是泪流满面,“陈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吧!我知道银大哥的心里只有你,但是我的要求不多,只求能一生一世的陪着他的身边,就算无名无份也没有关系,但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啊,陈姐姐,你劝一劝银大哥,让我把这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陈俏俏不禁闭眼,没藏玉乞那一句句的孩子似利剑一般,狠狠的刺中了陈俏俏已经很脆弱的心脏。听她的意思,是银火不想要这孩子?这怎么会?玩弄了她,不想负责?银火是这样人渣吗?想起自己被银火耍的团团转,陈俏俏也不能确定了……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这没藏玉乞唱这出戏什么用意?不禁冷冷地道:“没藏姑娘,你说得是什么话?那日的情形你不是看到了,我可是吴荣王的心仪之人,怎么会和银火牵扯上关系,你千万不要坏了我名声,也不要坏了吴荣王的名声!” 没藏玉乞的心里暗自冷笑,脸上却如梨花带雨一般,“陈姐姐!你就不要瞒着我了银大哥对我这么厌弃,迟迟不肯娶我为妻,甚至于想不要这孩子……都是因为姐姐!姐姐若是不能够要银大哥断念的话,我们母子就没有活路了!” 没藏玉乞跪在地上,只是不肯起来,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陈俏俏不禁扶额,这是要让闹得人尽皆知的节奏? “快起来,有什么进屋再说,我可丢不起那人!”陈俏俏冷冷地道,她可不想被人当看戏一般! 没藏玉乞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就跟小媳妇的一般,跟着来到了陈俏俏的家里。 陈俏俏深深的吸气,盯着没藏玉乞,“没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在我这根本就没有用,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藏玉乞的脸色微变,已经没有了刚刚在外面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眼里都是犀利的神色,“陈夫人!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你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那银大哥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是势在必得的!况且陈夫人有吴荣王这般优秀的男子,也该放开银火了!” 陈俏俏嗤之以鼻,“没藏姑娘,我看你是多心了,那银火我还真的就没有看上!如你所见,吴荣王不论是家事,才貌,或是地位,都是上上之选,我怎么会选银火!至于那银火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可管不了!” 没藏玉乞不停地绞着手中的丝帕,恨不得能把陈俏俏捏的粉碎!她的意思,是银火对她有痴念,才不想娶没藏玉乞为妻的! “那么,就请你证明给我看!”没藏玉乞也不是好惹的,直直地望着陈俏俏,道:“既然陈夫人对银火没有丝毫的感情,就请陈夫人要银火断念!” 陈俏俏顿时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转过头去,“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做给你看!” 没藏玉乞突然软了下来,“陈夫人既然对银火无意,为什么不成全我呢?难道要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是野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情愿他不要来到这世间!” 陈俏俏顿时目瞪口呆,她这是用自己的肚子来威胁她吗?可笑至极!那是她自己的肚子!只是陈俏俏怎么觉得自己的心被微微的触动了呢? 反正自己和那银火已经绝无可能了,成全这痴心一片的女子也未尝不可吧?陈俏俏微微的闭眼,一咬牙,“好!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叫银火断念,成全了你!现在,你可以走了!”陈俏俏一分钟也不想和没藏玉乞相处下去了。 没藏玉乞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好!陈夫人,记得你的话!” 没藏玉乞走远了陈俏俏这才瘫坐在凳子上,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悄悄地滑落了。 “夫人!夫人!你看看,第一批枣花茶可是制做好了!”阳子兴奋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陈俏俏马上就闻见了一股清香,淡淡的茶香和花香混合在一处,成就了独一无二的味道! 阳子见陈俏俏的脸颊有泪痕,很是吓了一跳,却不敢多嘴,只好小心翼翼的道:“夫人,这茶叶好了,你要不要尝一尝?” 陈俏俏振奋了一些了,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不要再想了,毕竟,做人要向前看的不是吗?于是笑了一下,“一闻见这味道,就知道是好的!你娘的手艺那可不是吹得!来,抓一点出来,我们试一试!” 阳子麻利里取了热水回来,陈俏俏弄了一点,直接就泡上了,冲泡之后,茶芽朵朵,叶脉绿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颗颗叶片卧底后,饮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清香溢满小屋,茶叶缓缓浮上水面然后慢慢沉下去,杯中的茶叶肆无忌惮的舒展着懒洋洋的身躯。抿如感觉到的香浓,是谁把相思的红豆提前收获,让他的滋味如此的青涩.. 那洁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突然让陈俏俏的心情大好起来,脑袋里也浮现了许多曼妙的文字! 这枣花茶真是好东西啊!陈俏俏突然兴奋的想,这样的东西一旦打出市场,一定会是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这样一想,就迫不及待地要拿到那画馆里试一试,不是说情场失意,商场就得意吗?若是能赚得盆满钵满的话,陈俏俏绝对失去银火这白眼狼也无所谓! 阳子也很是高兴,“这些是杏儿炒制的!”这杏儿自从枣花茶可以采摘了之后,几乎天天的和阳子一家在一起,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了,阳子一家众人自然不必说了,对杏儿那是喜欢非常的,就是刘管家也被他们这一家忠厚老实的人给打动了,已经说定了找一个合适的日子就结亲了。 陈俏俏来到了画馆,先查看了一下对面豆腐馆的生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春花善于经营,自她接手之后,豆腐馆的生意节节攀升,这不,还没有到饭点,豆腐馆里已经坐满了人。 陈俏俏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也急忙把当初把吴荣王喝茶的画像给摆了出来,还特意的写上广告词,“是什么叫吴荣王爱不释手?请看神仙枣花茶!” 这贵族的效应不是盖的,不多时就有人上前打探了,陈俏俏今天的意思是宣传,于是办了一个免费的品茶会,这枣花茶本来就不多见,喝的人不多,初次品尝到如此清香醇厚与众不同的茶叶,一时间竟搞的非常的轰动! 捎带的还带热了豆腐馆的生意,陈俏俏对这次的宣传很是满意,等着枣花茶的名声在外了,自己就搞一个拍卖大会,价高者得,这可比自己定价来的刺激多了! 222.第222章 枣花茶 这贵族的效应不是盖的,不多时就有人上前打探了,陈俏俏今天的意思是宣传,于是办了一个免费的品茶会,这枣花茶本来就不多见,喝的人不多,初次品尝到如此清香醇厚与众不同的茶叶,一时间竟搞的非常的轰动! 捎带的还带热了豆腐馆的生意,陈俏俏对这次的宣传很是满意,等着枣花茶的名声在外了,自己就搞一个拍卖大会,价高者得,这可比自己定价来的刺激多了! 正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间,众人纷纷散开,都往路边散去,都往路边散去,陈俏俏也感觉到了街上一阵的骚动,急忙来看,原来是宋子墨来了!旁边还有千雪!他们竟一同来的! 他俩都是绝色的人物,走到一起的画面是如此的养眼,惹来众人的侧目是理所当然的,怪不得会骚动了。 陈俏俏见到这样的画面,心里有一丝落寞,若不是自己拒绝了他,现在在他身边的女子就是她了!想起自己和银火的无望,陈俏俏有些凄凉的转身。 宋子墨在人群中发现了陈俏俏的身影,心中一阵悸动,自己还是挡不住对她的思念!一双手却用力环上了千雪的腰,在看见陈俏俏落寞的离开后心里有些发痛。 但看着他心痛的千雪却更加心痛! 原来宋子墨为了散心,就去了城外做生意,竟遇见了劫匪,正在危急关头,千雪和她的随从赶到,三两下就解决了劫匪。宋子墨对千雪是感激不尽,于是一同上路。这千雪是为了那湘西九条龙的事情烦恼和奔走,按说他们犯下这么严重的罪行,应该早就有了判决了,但是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千雪就有些着急了,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湘西九条龙在狱中已经全部自缢而亡了! 这样的消息彻底地叫千雪震惊了,虽然仇人死了,她应该高兴,但是她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安,湘西九条龙是什么样的人物?凶神恶煞一般的,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自缢?况且,大牢里怎么能自缢而亡? 这层层的谜团叫千雪觉得疑惑,仔细查探之下有了惊人的发现,他们和这京城许多壮男的失踪有着莫大的联系! 正四处探听消息,遇见了被劫匪威胁的宋子墨,自然是要出手相救的了,之后这宋子墨相邀结伴同行,这千雪对宋子墨早已芳心暗许,更是求之不得。相谈之下,宋子墨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隐情,很是讶异,听见了陈俏俏的消息心中依然是悸动不已。看来自己逃离并没有将她忘怀,却令自己愈加思念她! 再见她,不由自主想引起她的注意,于是就表现得和千雪特别亲密,却不知这举动深深刺痛了千雪的心! 千雪本来以为能和宋子墨作伴,是天赐良机,,心中是狂喜不已,想着终于能有机会亲近宋子墨了,想不到他对陈俏俏如此用心,念念不忘,现在居然还利用自己来刺激陈俏俏!是自己能怎么样呢?情到深处无怨忧! 陈俏俏呆呆地坐在画馆里,想着刚才的画面是那么的和谐和养眼,是的,宋子墨和千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为什么有些伤感呢?看来自己是有些霸道啊,自己不想要,别人要了也不是很高兴? 算了,不想了,反正既然他有了好对象,祝福他就好了!自己有的是青春,怕什么!陈俏俏大概忘了,祖母级别的她在古代绝对是大龄青年!不!是豆腐渣都不如的老女人!她还这么张狂,要是那些大家闺秀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对象的话一定会被人笑死的! 千雪的眉目流转,看见了摆在神仙画馆的茶叶,不禁讶异的道:“子墨,你看看,这陈夫人还卖茶叶呢!我们去看看!”不由分说的到了陈俏俏的面前。 “陈夫人!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说给我们尝一尝!”千雪笑骂道。 陈俏俏尴尬的望着宋子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千雪,是你啊,我这东西怕是你看不上眼啊!”陈俏俏看来一眼宋子墨,发现他一言不发,只是抿着嘴唇,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千雪微微的一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早就迷倒了一大片围观的众人。 “你这是枣花茶吧?”千雪在青楼浸淫多年,也很有见识。陈俏俏点点头,“千雪姑娘果然是好眼力!” “陈夫人!既然你搞这品茶会,怎么少的了千雪助阵?千雪可是茶道的高手呢!”宋子墨终于说了一句,相处几日,宋子墨对千雪的技艺基本了解了一番。 对千雪他也充满了欣赏之意,当初在冠月楼的事情,宋子墨还记忆犹新的,但是想不到这千雪不亏是奇女子,很是洒脱,到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千雪也不推脱,就开始展示自己的茶艺了,她本来就绝美,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可言喻的美感,“这枣花茶品质独特,它未经窨花,茶汤却有浓郁的鲜花香,饮时甘馨可口,回味无究。” 说罢捧杯沏茶,开水向杯里一倒,马上看到一团白雾腾空而起,仿佛慢慢地集聚成了一只白鹤。这只白鹤对千雪点了三下头,便朝蓝天翩翩飞去了,再往杯子里看,杯中的茶叶都齐崭崭地悬空竖了起来,就像一群破土而出的春笋。过了一会,又慢慢下沉,就像是雪花坠落一般。 众人一阵惊叹声,陈俏俏也赞叹不已,想不到这千雪还有这样的技艺! 千雪在掌声中把这杯茶递给了宋子墨,宋子墨见那杯子里的一片片茶叶,在水中翩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他不禁欣赏着茶的舞姿,倾听着茶的声音。 “喝茶,喝的是一种心境,感觉身心被净化,滤去浮躁,沉淀下的是深思。茶是一种情调,一种欲语还休的沉默;一种热闹后的落寞。茶是对春天记忆的收藏,在任何一季里饮茶,都可以感受到春日那慵懒的阳光。”宋子墨娓娓道来,陈俏俏很是触动,看着同样拥有天人之姿的千雪和宋子墨,同样有着非凡的品味,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陈俏俏瞬间就感到轻松了,宋子墨的爱意一直是压在她心上的一块石头,但是陈俏俏可以预见,千雪一定会消去宋子墨心头的坚冰,一定可以! 这样想着,陈俏俏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了,“千雪!你好偏心啊,怎么只想着子墨?我为什么没有茶水?” 众人也知道她是在取笑,不禁起哄起来,千雪的脸色微微的泛红,更添风姿。 宋子墨自然知道陈俏俏的意思,心里泛起淡淡苦涩,但见千雪含羞带笑,也温柔地说道,“千雪,你就泡一杯给陈夫人吧,不然的话她可要嚼舌根了!” 见宋子墨很轻松,千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陈夫人!泡给你的茶水,就不能和这么的一样了!”说罢直接沏茶,只见那茶叶恰似松树针叶,热气绕碗边转了一圈,然后自碗中心升起,约莫二尺来高时,又在空中转一圆圈,变成一朵白色的芙蓉花,少顷,白芙蓉又慢慢上升化成一团云雾,最后散成一缕热气飘荡开来。顿时,幽雅清香充满房间。 亲自捧给陈俏俏,笑道:“品茶有讲究,一杯茶分三口,第一口试茶温,第二口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饮茶。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顿觉口鼻生香。毛峰的鲜醇爽口,碧螺春的清和鲜甜,云雾的香馨醇厚,龙井的香郁味甘,一切尽在不言中。而夫人这枣花茶,却是别具一格,让人感觉春的气息,无法忘怀,此茶一定会在京城扬名!夫人何不为此茶取一个雅致的名字?” 陈俏俏笑了,“我就是一俗人,哪里知道什么雅致的名字?千雪姑娘还是代劳了吧?” 千雪也不推辞,“我倒是有个极好的名字,叫它染黛烟可好?” 陈俏俏念了几遍,“染黛烟?倒是一个好名字!”宋子墨望着千雪的眼里都是激赏,“李煜的《书灵筵手巾》曾经写到浮生共憔悴,壮岁失婵娟。手遗香渍,痕眉染黛烟。千雪姑娘好才情!” 陈俏俏望着珠联璧合的两人,深深的感动着,宋子墨此时眼里几乎没有自己的存在了吧? 却说胡凤在家里住了一段日子,处处受气不说,就是下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对,这胡氏自从那妾侍怀孕之后,被气得不轻,竟生起病来了!这胡氏可是和老虎一般的人物,风寒什么的都轻易不会上身,可是越是这样,生起病来就越加地厉害。常言道,从来不生病,一病就要命! 胡氏正是这情况,一点小小的风寒却十分的凶险,几乎要了胡氏的性命。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元气大伤,从此缠绵病榻不起。这妾侍越发的有恃无恐,加之这胡老爷事务缠身,这家里主事的竟变成了这妾侍!而那些下人,跟红顶白是人之常情,胡凤和胡静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 223.第223章 求归 而那些下人,跟红顶白是人之常情,胡凤和胡静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经常连饭菜都是冷冰冰了才端来,还经常要听冷嘲热讽。那妾侍更是逮着机会,就指桑骂槐,害得胡氏的病总是没有起色。胡凤这才知道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深深的后悔当年的举动,毁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那自在的生活! 想起在陈家的时候陈伯年的忍让,她的跋扈和无礼,胡凤经常以泪洗面。她本来是想等陈伯年冷静下来,也许会想起多年的恩情,说不定回来接她。 可是她等了这么久,丝毫不见人影,心里不免慌张,也没有了离开时的底气,她本来的想法,就算是被休弃了,她凭着这丰厚的嫁妆,她应该也能过得很好的,可是想不到,她在娘家都过得如此不如意! 她多想念陈伯年!自从西夏回来之后,他们没有相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胡凤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想象中那么的坚强,她想着陈伯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对陈伯年的感情是那么深! 她多想回到陈伯年的身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可是陈伯年是不是真的决心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不过这陈伯年到现在也没有送来正式的休书,胡凤的心里也燃起了一丝的希望,是不是自己肯低头认错,陈伯年就会原谅她? 想到这里,胡凤就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急忙和胡静商议,怎么回陈家去。胡静却是十分的反对,她从来就没有在陈家生活过,对她而言,陈家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如今的胡家,虽然不太如意,但是胡静坚信只要胡氏好起来,一切都能回复现状的,况且那妾侍也不一定会生儿子,此时离开,不是白白的把大好的家财都让给别人手里了? 况且陈述平也不想回去,胡家的人虽然不待见他,但是吃食什么的还是比陈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况且这胡静手里还有不少的银子,花起来多么的畅快?回到陈家,陈述平第一个无法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兄长,只要想到那陈伯年吃人一般的目光,陈述平就失去了回去的勇气。 胡凤无法,思来想去,只好自己一个人带着春莺和夏盛回去打探一下情况。 胡凤一路买了不少的东西,陈伯年最爱的麯院街酒坊的美酒,陈震喜欢的窝丝糖,还撤了几块上好的绸缎。她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不赶她走,什么样的气她都受着,就是叫她下跪也无所谓! 及至到了陈家,因为刘管家未曾归来,不过倒是召回了一些旧伙计,一见胡凤立马就想关门,胡凤喝道:“休书未下,我还是你们的女主人!我看看你们谁敢!” 小厮果然愣了一下,胡凤已经借机走了进去,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庭院,胡凤的心里却是感慨万千,她再也不想离开这地方了! 此时的陈伯年,正在享受着秋香的柔情蜜意,陈伯年刚刚起身,这秋香就事事周到,帮陈伯年穿戴,还不停地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害得他一度无法自制,真想今日就不去当值了。 秋香初经人事,自有一番妩媚和风情,加之能和陈伯年是多年的夙愿,今日得偿所愿,恨不得把一腔的柔情蜜意都放在陈伯年的身上! 胡凤走进了自己的院子,就听见柔媚的调笑声,心里莫名的一慌,推开门一看,陈伯年正紧紧地拥着秋香,无限的温柔,而那秋香,更是无尽的春色! “好啊!陈伯年!怪不得口口声声地要休妻,原来是早就和这丫头勾搭上了!还借口说什么我不守妇道,对婆婆不敬,都是鬼话,你分明是借机要踢走我,和这个贱人双宿双飞!” 胡凤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地激怒了!她只觉得胸口要炸开一般的难受,心里已经全空了,她不能忍受,这陈伯年怀里拥着他人!不!她不允许! 陈伯年和秋香被吓了一跳,秋香更是害怕的一直后退,陈伯年心疼不已,越加地拥紧了她,对胡凤喝道:“胡凤,你闹什么!是不是来拿休书的?你放心,我过几日得空就找宗族,一定亲自给你送去!” 那冰冷的话语叫胡凤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疯狂的道:“不!不!陈伯年,我不同意和离,我不离开陈家,你想和这妖精双宿双飞,你休想!” 陈伯年皱眉,“胡凤!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我们不是和离,是我休了你!我们陈家已经容不下你了,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所有的东西我待会还给你的!我陈伯年不想再被你的钱财压制着,这么多天了,没有你胡凤的钱财我还过得更加的自在!” 看着陈伯年那决绝的脸,胡凤一阵心慌,不由得上前拉住陈伯年的衣袖,“伯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丝毫不念我们的夫妻之情吗?你就不想想我的好处吗。就算我千错万错,但是我对你的心却是从来没有变过啊!你想要秋香,好,我同意你纳她为妾,我绝对没有二话!只要你不要让我走就行,伯年!”胡凤禁不住嚎啕大哭。 陈伯年心里不禁一软,他还没有看见过胡凤这样崩溃的一面。秋香却死死地拉着陈伯年的手,柔柔地道:“伯年!我怕!”看着温柔贴心的秋香,陈伯年狠狠心,“胡凤!你走吧,我们夫妻情缘已尽,我们也好聚好散吧,至于秋香,我不会委屈她的,我会明媒正娶的,绝不会让她变成妾侍!” 秋香顿时感动的泪如雨下,“伯年!”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秋香无法自制,她只奢求能一生陪在陈伯年的身边,就这样相伴着,就这样能天天的看着他,她就觉得很幸福了。可是她听见了什么?陈伯年要明媒正娶她!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胡凤当时就呆住了,良久才回神,凄厉地叫着,“陈伯年!你疯了!她只是一个丫鬟,怎么能做当家主母,她哪一点配!” 陈伯年冷冷饿到:“那是我们陈家的事情了,与你无关!胡凤,经过你这样的女子,我才彻底明白,什么家事,什么钱财,都是空的,我要的是一颗心,一颗真正为我着想的心,一颗真正为陈家的心!胡凤,你扪心自问,你有吗?若是你真的对我有情,就不会时时用钱财压制我,更不该和二娘针锋相对,让我左右为难,更不该苛责我的弟妹!你这是为我着想吗,你是自私自利!一心只想着你自己,你要陈家的人都匍伏在你的脚下!这就是你对我的情!!这就是你对我的爱!秋香呢!她对我情深意重,却从不曾表露,二娘离开,她总是相伴左右,就是仲康的孩子,她也视若珍宝,这样的女子才是我所心仪,一直想要的那种女子!胡凤,你也不要闹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陈伯年一句句的质问叫胡凤哑口无言,“伯年!伯年!我知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拿钱财说事了,再也不和婆婆对着干了,小姑子们我也好好的善待她们好不好!?” 陈伯年微微的闭眼,“胡凤,你可知道覆水难收?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胡凤急急地道:“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破镜重圆!伯年,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直躲在陈伯年怀里的秋香突然探出头来,“破镜重圆?但是那裂痕永远也存在了!”她不能眼见自己的幸福溜走!陈伯年看见向胆小的秋香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她是怕失去他,不禁微微的一笑,吻在她的头发。 胡凤看见陈伯年和秋香的柔情,恨得无法自制!“贱人!我和大少爷说话,有你什么事!” 陈伯年还没有开口,叶婉容的身影出现了,“这一大清早的是什么狗在这里乱吠!?没得吵着我们小宝!大伯啊,这小宝哭得可厉害了!”因为这陈伯年对小宝很是爱怜,加之这秋香也对小宝很是疼爱,叶婉容就有恃无恐了起来。 果然,陈伯年的眉头禁皱起,“胡凤,你不要大呼小叫的了,我再说一遍,你们夫妻情份已经到头了!我还要当值,没有时间和你纠缠!”于是就不看胡凤一眼,只是在秋香的耳边说了什么,叫秋香的脸通红,就这样离去,临了说了一句,“弟妹,要是她还赖着不走,你就叫小厮把她赶出去!” 胡凤的身子晃了一晃,知道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叶婉容对着不安的秋香道:“你先去看看小宝,这儿我来应付!”秋香本来就害怕和胡凤独处,一听这话,急忙就溜走了! “胡凤,你没有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吧!?”叶婉容直直地望着胡凤。胡凤的眼里皆是怨毒,“叶婉容!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忘了,你生了一个兔妖,以后再陈家有什么地位!?迟早也是被休弃的命运!” 224.第224章 叶婉容却一脸悲哀的望着胡凤,“胡凤,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你到现在也没有把所有的人当成是一家人!” 胡凤顿时嗤之以鼻,:“叶婉容,你是什么样的货色,我最清楚,你就不要再装了!” 叶婉容不以为意,:“胡凤,我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但是没有一件有你的离谱,我不过是在家里吵吵闹闹吧了,舌头还要碰着牙齿呢!你做的又是什么事?想把思左和思右卖了,诬陷婆婆,还有把刘管家赶走,你这一件件都犯了陈家的禁忌!还有胡凤,你不要再胡说我的孩子是什么兔妖了,告诉你吧!刚刚说的小宝就是那个孩子,婆婆救了她,还费心给她医治,她现在慢慢地恢复了!是一个极其玉雪可爱的孩子,所以,我对婆婆是感激涕零的,这一辈子,就是做牛做马我都不会再有一点点的怨言!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了,如果是一家人,只能相互扶持,而不是算计!胡凤,这一点你何尝想到一点点!?你走吧!陈家没有一个人会留你的!你再留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吧了,至于那秋香有没有资格做大伯的妻子,我是没有办法置评的,但是,胡凤我告诉你一句,这秋香是婆婆安排在大伯的身边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说完,也不管不顾的走了,她也不怕胡凤能掀起什么风浪。 胡凤只觉胸口闷闷的,有一块石头堵住一般的难受,她这就被逐出家门了?逐出这她打理了多少年的地方?她没有想到,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连陈伯年的心也被秋香占满了,没有一丝丝她的位置! 没藏玉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府中,却见银火一脸的阴郁地望着她,“你,去哪里了!?”银火一出宫就得知了没藏玉乞出门的消息,心里有些预感,她必然是找陈俏俏去了! 没藏玉乞看着一脸怒色的银火,嘲讽道:“银大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死活不肯娶我,我自然是去找那根源去了!”银火的眸色一黯,“玉乞,我没有说不娶你,我自己做下的事情,我必然会负责的,可是我还要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你要有耐心!” 没藏玉乞咬着嘴唇,“耐心!耐心!我没藏玉乞还不叫有耐心!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不肯娶我,我有了身孕,你还是不肯娶我!你要我怎么样才叫有耐心,是不是等孩子生出来,长大了问我父亲是谁,那才叫有耐心!?银大哥,你觉不觉得你有些欺人太甚了?是!我知道你怪我,怪我用身子为你取暖,怪我害了你的名节!可是银大哥,你可知我的一片真心,当时事情紧急,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一心只想要你的命!我也不想缠着你,如此委曲求全,我还得不到你的心,你以为我心中好受吗,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以为我会拉下脸面去求陈俏俏吗?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我的肚子不等人啊,你要我怎么样面对世俗的眼光,如何自处!?我虽然是党项女子,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自尊!” 说罢嚎啕大哭起来,银火顿时慌了手脚,“玉乞!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银火顿了一顿,看来是该进宫和皇帝谈一谈了,不然的话着乱糟糟的情况,他也掌控不了了啊! 没藏玉乞拭去眼泪,“银大哥,那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陈俏俏说了,她的心里只有吴荣王,早已没有你的位置了,银大哥,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谁不想做王妃?” 银火倏然站了起来,冷冷地道:“做王妃!?她休想!” 眼里犀利的光芒叫人不能直视,“玉乞,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一个名分的,但是,陈俏俏那你也不要再去了,也许,以后会在一起生活……”银火语焉不详的说着,人已经飞快的闪了出去。 没藏玉乞心里的恨意不停地发酵,什么叫也许会在一处生活,他倒是想得美,想要享齐人之福!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时候,也离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小姐,你还没有看破吗,不要再为情所困了,想一想梁太后的吩咐和承诺,那才是我们振兴我们没藏家族唯一的路子,我们毕竟是西夏人!” 没藏玉乞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拳头,“也离,你说得对,我不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没藏家族只有靠我振兴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我怎么能被一个银火困住?你马上飞鸽传书,告诉太后,这边境的布防图我一定会弄到手的!” “还有,小姐,你还要想方设法毁掉银火手中的西夏的布防图,这样太后的计划才能完全的施展!”没藏玉乞不禁微微的一笑,“那倒不用担心,这布防图是我陪着银火游历得来的,当中有些虚虚实实,对于大宋来说,基本是无用的!” 也离讶异的望着没藏玉乞,“小姐原来早有准备!” “哼!你以为我真的会完全被银火迷惑住吗!我的骨子里是党项人,就算再怎么恨梁氏,也绝对不会帮助大宋灭了西夏的!梁氏不是看出这一点,才会和我合作的吗?” 也离望着没藏玉乞的肚子,“那这个孽种小姐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留着还有用处,我还要拿他挟制银火呢!边境的布防图乃是最高的机密,一定锁在皇宫最深处,那是根本就弄不到手的,但是我有可靠的消息,这银火的手里应该有一份,我只能往那里下手了!”说完,眼里是一片的冷静和狠辣,哪里还有刚刚的凄楚和软弱? 银火手里没藏玉乞那句她还等着做王妃的刺激,满脑袋都是陈俏俏和吴荣王相亲相爱的画面,一时激愤不已,就直接来到了陈俏俏的画馆里! 陈俏俏正为了自己的枣花茶宣传效果出奇的好二沾沾自喜,加之这千雪给取了一个这么诗情画意的名字——染黛烟,她还愁什么? 况且,见到宋子墨和千雪互相的欣赏,情愫暗生,她才是最安慰的吧,不然的话,她见到宋子墨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愧疚的情绪。 银火冲了进来用力地握住陈俏俏的手,陈俏俏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就倒在了银火的怀里,面有不虞,“银火!你这是做什么!” 银火用力地握着陈俏俏的手,眼里竟是狰狞一片,“我听说,你想做吴荣王妃是不是!?我劝你,还是断了这念头吧!你永远只是我的人!” 那霸道的语气叫陈俏俏十分的震惊,这是什么思维,他和没藏玉乞已经有了孩子了。还想和她谈情说爱吗?想脚踏两条船,尽享齐人之福,靠!自己的眼睛还真的是瞎了啊!怎么没有看出这银火是一个渣男? 陈俏俏奋力挣脱银火的钳制,嘲讽道:“银火,你也太自大了吧?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你的人?算什么身份?是要我为妾?没藏玉乞为妻?银火,你哪里来的自信,真的以为你魅力无边,可以要我不顾一切的以身相许?甚至放弃做堂堂的王妃,只为了做你的妾侍?银火,你不觉得你实在是太可笑了一些吗!?” 银火置若罔闻,依旧一句一字的道:“我再说一遍,你休想做吴荣王妃,你只能是永远是我的人!至于名分……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的!你只要乖乖地等着就好!”银火发现,他现在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 陈俏俏的倔劲上来了,“等着你!哼!我就是要做吴荣王妃,你又能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陈俏俏的心里充满了变态的快感,她看见银火痛快心里就痛快! 银火的眼里充满了狂怒,他不相信,这女人已经完全变了心肠! “你干什么!”一声怒喝传来,陈俏俏一看,竟是她的干哥哥龙帮的老大!“你给我放手!敢欺负我妹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原来这大狗子和王干娘去了娘舅家过年,因为舍不得弟弟,一直拖到此时才归来,一回京城,那王干娘就打发他来看看陈俏俏,接她过去聚一聚。 一进门就看见银火钳制这陈俏俏,顿时大怒,他好歹在开封地界上有些名气,自己干妹妹都护不住,还有什么面目在江湖上混? “大哥!这人欺负我!”陈俏俏看见了干哥哥,就和见到了久未见面的亲人一般,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那大狗子顿时一拳打了过来,虎虎生威,他练的是外家拳法,拳拳有力。银火不得已放开陈俏俏,跳至远处,“兄台,你误会了,我只是和俏俏说道理而已!”大狗子看着眼泪盈盈的陈俏俏,明显的不信,陈俏俏恨恨的道:“大哥,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明摆着欺负人!”陈俏俏真的想叫大狗子狠狠的教训银火一顿!明明是他和没藏玉乞苟合,有了孽种,现在反过来要她为他守候,哪里来这样的道理?还是自己对他的情意太深了,到了他以为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步? 225.第225章 干娘 那大狗子顿时一拳打了过来,虎虎生威,他练的是外家拳法,拳拳有力。银火不得已放开陈俏俏,跳至远处,“兄台,你误会了,我只是和俏俏说道理而已!” 大狗子看着眼泪盈盈的陈俏俏,明显的不信,陈俏俏恨恨的道:“大哥,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明摆着欺负人!”陈俏俏真的想叫大狗子狠狠的教训银火一顿!明明是他和没藏玉乞苟合,有了孽种,现在反过来要她为他守候,哪里来这样的道理?还是自己对他的情意太深了,到了他以为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步? 大狗子一言不发,拳头又挥了过去,银火轻轻松松的避过,喝道:“陈俏俏!你是不是逼我动手吗,你是要害你的大哥受伤吗?” 那嚣张的语气叫大狗子很是不舒服,在京城地界,他的武艺也是首屈一指的,这银火却出口伤人,似乎只要他一出手,落败的一定是他!于是拳头更是如雨点一般向银火袭来。 陈俏俏也清楚知道银火的实力,这大狗子还真的不是一个段位的,于是就叫道:“大哥!这种人,无谓为他费神!把他赶出去就是了!” 银火见陈俏俏的神情很是决绝,心里一痛,依然坚定的说道:“俏俏,你记得,你永远是我的人,你改变不了,也不要改变!吴荣王不是什么好人!” 见银火走远,这大狗子才停下了驱赶,看陈俏俏很是落寞的样子,“妹子,你怎么了?有没有吃亏?”他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纠葛的,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要受伤害就好。 陈俏俏定了定心神,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大哥,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早该去看看的!” 大狗子憨厚的道:“这不刚刚回来吗,娘就逼着要我来接你,娘可给你带了一些好东西呢!你瞅瞅有没有空,家去一趟?”陈俏俏觉得去散散心也好,自己的心情此时不知道有多恶劣! 到了王干娘的家,她老人家正在门口翘首以盼呢,看见陈俏俏来了就迎了上去,“俏俏!你可来了,干娘可想死你了!”亲亲热热的握着陈俏俏的手,不知道喜欢的什么似的,“原本想着去你那一趟,可是我听说你现在在弄什么茶叶,怕耽误了你的事情,所以只好叫你来一趟了!” 陈俏俏有些惊异,想不到自己做茶叶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干娘的耳朵了?不过,想一想干哥哥那龙帮的身份,也就释然了,他若是没有一点点的门路的话谋害怎么在江湖上混? “干娘!你看看我来得急,也没有准备像样的礼物,这里还有一些茶叶,你就留着喝吧!到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图一个新鲜罢了!”陈俏俏有些懊悔,没有多置办东西。 “这妹子是真客气,若不是我拦着,她都不知道想买什么孝敬您啊!”大狗子朗声的笑道。王干娘欣慰的道:“你不要忙活了,有这份心意干娘就高兴了啊!干娘年纪大了,用得着什么东西!快进来,干娘可给你找来不少的好东西!”说着把陈俏俏拉进来,牵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道:“他舅爷那没有什么好东西,却是小玩意多,你看看,我给孩子们带来不少呢!他那的工匠倒是心灵手巧的,什么都会做!” 说着打开一包裹,里面都是琳琅满目的奇巧的小玩意,有逼真的泥人,还有极其精巧的屋舍,还有用蛋壳雕刻而成的摆件,小根雕……看得陈俏俏叹为观止,“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舅爷那可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大哥怎么想办法开拓一下这生意?专门开一家卖这些东西的精品店,不愁没有销路!” 大狗子摸摸头,“我倒是没有往这里去想!还是妹子的脑筋动得快!” 王干娘只是叹息,“你大哥就是一块榆木!唉!干娘我两个儿子,真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二狗子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这大哥却是死脑筋,心实诚地就和那秤砣一般,也就是他的兄弟们看得起他!” 陈俏俏笑了,“江湖中人,当然要重情重义的才能服众啊,花花肠子是不能长久的!”大狗子笑了,“还是妹子懂这些!娘总是怕我给人骗了,其实我是实诚,却不是傻!” “呸!还不是傻!”王干娘淬了一口,“不是傻子,你给我弄一个媳妇回来啊?街角那打铁老徐的呆儿子都娶媳妇了,整天的在我面前得瑟,说我空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太监,一个是憨大汉,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孙子!” 说着泪水都留下来了,她一辈子都好强,儿子们的事却都不如意! “哎呀!娘!”大狗子顿时慌了手脚,“那老徐因为东村的那块地和我们家一直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生那闲气做什么!不是我不想娶媳妇,我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一般正经的人家的女子哪里看得上我?歪瓜裂枣的我真是看不上,娘啊!你放心吧,我会孝敬你的,我给你养老送终,你还愁什么!” “呸!我要孙子!白白胖胖的大孙子!”王干娘依然泣不成声。 陈俏俏看看这大狗子也是老大不小了,心里的念头一闪,想起那冬梅倒是对他很有好感,不如就做个媒怎么样?总比配小厮什么的好多了,冬梅的性子也是风风火火的,到不是那矫揉造作的人! 况且干娘家的家境不错,这大狗子也实诚,虽然是刀口上讨生活,可是只要不作奸犯科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乱子的啊! 陈俏俏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行,“干娘啊!你莫哭,大哥的亲事就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娶回一个厉害的媳妇,到时候你不要嫌这媳妇太能干了!” 王干娘这才破涕为笑,“你莫不是哄干娘吧?干娘可记姓可好着呢!”陈俏俏笑道:“哪儿能?就怕到时候王干娘你看不上,大哥可是龙帮的头头!” “呸!就他那破行当,干娘我才看不上,只要有姑娘愿意跟着他,我就阿弥陀佛了,还敢挑?” “那就是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陈俏俏信誓旦旦。 王干娘方才笑意盈盈,“还是女儿贴心,我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女儿,这儿子啊,就是不贴心,老天可怜我,临了让我收了一个干女儿,也算是有福气的了!” 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你看看!光顾着说话,也不知道厨房的鸡汤好了不成?”说完急忙的去看了。 那大狗子摸摸头,憨厚的笑着,“妹子,你别放在心上,娘就是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 “大哥这话说得,娘不是担心你吗,三十而立,大哥都几岁了?也难怪娘着急,谁家这个年纪不是孙子包在手里?你看看我,比你还小一点,已经是祖母了!你也要体谅娘!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要管,就就一定会管到底的,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了,你可不能挑三拣四的!” 大狗子见陈俏俏是认真的,由不得大喜过望,摆摆手,“哪儿能呢?大哥相信妹子的眼光,妹子看上的人一定不会错!唉,我何尝不想?就是我那般兄弟,哪个想的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陈俏俏把那堆小玩意收罗了起来,笑道:“还要多谢大哥了,这些东西,孩子们看了不知道多喜欢!” 大狗子摆摆手,“这都是舅爷准备的,说来奇怪,最近他那不知道怎么会多了这么多的手艺人!我想见一见,他又说是东家安置在那的,外人是不准见的,也就是他,那些工匠无聊的时候做了这些东西给他把玩的!真是奇怪,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舅爷提过啊!” 陈俏俏的心里一动,“舅爷的东家是谁啊?那样的气派?”无缘无故多了很多的工匠,是不是和京城里失踪的工匠是同一批? 刚刚千雪才说了她查到那九条龙都在狱中自缢身亡了,陈俏俏就觉得很是奇怪,刑部大牢是什么样的地方?怎么这么容易就让犯人自杀了?还是自缢而亡,这件事本身就不通情理啊! “哦!说来你也许认识,就是那魏家,他们家可是数一数二的种药材的,到处都有他们家的庄子!” 魏家?陈俏俏很是讶异,想起自己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和魏家或多或少都有联系,那雷击案里的丁坤,还有那没藏玉乞出现的管家,都和魏家脱不了关系!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陈俏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嗯,这件事,倒是要和包府尹商量一下,这银火她可不想联系了!想起那没藏玉乞的要求,还有银火霸道的言语,陈俏俏依然觉得心里难过和烦躁。 王干娘已经端来了鸡汤,“俏俏,你快来喝,这可是丝毛鸡,舅爷那得来的,京城这一带可没有!”这丝毛鸡就是现代的白毛乌骨鸡,在古代就是补品了! 226.第226章 请求 陈俏俏满满的都是感动,“干娘,你得来好东西怎么不自己吃?给大哥补补身子也行啊!老是想着我!” 王干娘笑道:“这可是那日补身用的,他一个大男人补什么!干娘年纪大了,虚不受补,你就受累,给喝了吧!” 陈俏俏不禁感慨万千,人和人之间真的是要讲缘分的啊?她和王干娘这就叫做投缘,虽然没有常常的在一起相处,但就是有一种自在的亲切感。 皇宫之中,银火正跪在皇帝的面前,“还请陛下恩准!” 宋神宗为难的看着银火,“爱卿,这不是朕的预期啊!那西夏未灭,在朝中的奸细也没有找到,若是此时贸然的泄露你的身份,恐怕朕的布局就要功亏一篑了!” 银火依然不肯起来,“陛下,下官一定加紧速度,一定尽快的把幕后之人揪出来!请陛下体谅下官的难处,下官实在不想弄得妻离子散……” 皇帝思量了一下,叹息道:“这些年也实在是为难你了……罢了,就这样决定吧,若是你能查出这幕后之人,朕就允许你恢复自己的身份,银火,不,陈炜!” 银火握紧了拳头,“多谢陛下,只是吴荣王那,还请陛下加以阻扰!” “爱卿放心,此事你不用担心,太后那就万万不会答应的,这几日吴荣王都被困在宫中了,太后甚至不允许他和陈氏见面!”皇帝安抚道。 银火的眸子一黯,困得住一时,困不住一世啊!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加紧的完成皇帝的所托,及早回复自己的身份!他陈炜还活着,陈俏俏就只能是他的妻子,谁也抢不走! 正在喝鸡汤的陈俏俏没有来由的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不自在,是谁在念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王干娘急忙问道,“可仔细一些!” 陈俏俏笑着喝完了鸡汤,“干娘的手艺那是没有话说的!这一碗鸡汤下去,我这几日都用不着吃饭了!”王干娘被逗笑了,“你瞧瞧你,说得是什么话!你也自己顾着自己的身子,我怎么觉得你又清减了几分?要是实在是忙的话,你就找你大哥,他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人手多,你那做茶叶什么的不是都要人手的吗?” 陈俏俏正想着这事情呢!既然这枣花茶已经打响了名声,倒是要趁热打铁的推出的,但是这采摘实在是一件费事的事情,加之自己的枣园毕竟有限,总不能把所有的嫩叶和枣花都摘了吧,还要不要结果了? 陈俏俏就想要去别的枣园收集购买,这也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啊,没有人手可不行! 王干娘说的可不是正中下怀?于是笑着道:“我还正想说呢!大哥那些手下要是最近没有事的话,能不能来帮帮我,我自然会有酬劳结算给大家的!这枣花茶刚刚打响了名声,我倒是想好好的捞一笔!” 大狗子朗爽的笑了,“妹子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吗,你只管叫去用便是了,还说什么酬劳?” “这是什么话,你的手下也都是有家有室的,我这么好意思让他们做白工?你要是推辞,我就宁愿去雇人了!”陈俏俏故意生气的样子。 “哎呀!妹子你说得是什么话啊,好吧,就听你的,明天我就让他们去枣园给你帮忙!” “俏俏啊!你可要记得帮你大哥物色媳妇的事情啊!这才是干娘我的心病呢!”王干娘特意叮嘱着。陈俏俏不禁暗自好笑,看来王干娘是真的被刺激到了那! 话说这高太后借口心情烦闷,愣是拉着吴荣王作伴,不许他出宫去。吴荣王心知肚明,为什么不找嘉王,独独是他?说到底,还是为了不让他和陈俏俏来往啊!自从这宝安公主去世之后,高太后越发的固执了总是觉得是这不般配的姻缘害死了公主,对吴荣王这错误的决定,她是决心一定要阻止的! 吴荣王到不是很紧张,这宫中到处都有他的暗线,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是清清楚楚的,不过当他听说了陈俏俏用他的画像做宣传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早就觉得这陈俏俏怎么会这么好,无端端的替自己画像,还要收藏,原来是一早就准备要利用他了! 吴荣王不禁暗自好笑,这个女子,心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庞狄真的是风牛马不相及啊!吴荣王神情微微的一黯,最近怎么总是想起庞狄? 她就像一个无时不刻存在的影子一般,没有来由的窜出来,叫他难受一阵。“王爷,我听说,高太后有意让王公公去威吓陈氏,要她断了做王妃的念想……” 吴荣王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还没有得到陈俏俏的答复呢!她也未必想做这王妃……不过,高太后的威胁说不定有另外的作用,吴荣王想起那陈俏俏是一个喜欢抬杠的人。“王爷!”那眼线见吴荣王陷入深思,“要不要派人护着陈氏?” 吴荣王摆摆手,“若是一点威胁她就退缩的话,我们怎么能相拥着寂寞呢?”眼线顿时呆住了,吴荣王的话实在是太高深了一些。 吴荣王示意他下去,其实吴荣王倒是很好奇,陈俏俏会怎么样应对?这个女子,不停地都有惊喜啊! 话说这陈俏俏就拉开阵势,准备在这枣花茶上好好的干一把!枣园里,采摘的采摘,晾晒的晾晒,陈俏俏怕炒制茶叶的锅子不专业,还专门叫人做了炒茶的锅灶! 这炒茶的锅子分生锅、二青锅、熟锅,三锅相连,序贯操作。说起来这龙帮里还真的是人才辈出的样子,不仅有会做灶台的能手,就是这炒茶的扫把也有了着落!炒茶锅用普通板锅,砌成三锅相连的炒茶灶,锅呈25-30度倾斜。炒茶扫把用毛竹扎成,长1米左右,竹枝一端直径约10厘米。 可别小看这手艺,茶叶的好坏很大的程度就取决于这些细节! 阳子的娘作为炒茶的大师傅,自然是高兴的无可无不可了!她哪里想到,这辈子还能这么体面一回!陈俏俏已经许诺,这一个月给她五两银子的工钱,这是想都没有想过的好事,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点点的手艺能让大家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大师傅! 做起事来就越发的有劲头了!这段时间,就是那刘管家也高看他们一眼,眼看着阳子和杏儿的事说定了,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陈俏俏又在附近的村子里找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婆子给她做帮手,她就更加有了使命感,教的也格外的认真,:“第一锅满锅旋,第二锅带把劲,第三锅钻把子。”生锅主要起杀青作用,锅温极高公斤,。炒法是用炒茶帚在锅中旋转炒拌,叶子跟着旋转翻动,均匀受热失水,要转得快,用力匀,结合抖散茶叶,时间约1-2分钟。待叶质柔软,叶色暗绿,即可扫入第二锅内。二青锅主要起继续杀青和初步揉条的作用,锅温比生锅略低。因茶与锅壁的摩擦力比较大,用力应比生锅大,所以要“带把劲”,使叶子随着炒茶扫帚在锅内旋转,开始搓卷成条,同时要结合抖散茶团,透发热气。当叶片皱缩成条,茶汁粘着叶面,有粘手感,即可扫入熟锅。熟锅主要起进一步做细茶条的作用,锅温比二青锅更低。此时叶子已经比较柔软,用炒茶扫帚旋炒几下,叶子即钻到把内竹枝内,有利于做条,稍稍抖动,叶子则又散落到锅里。炒至条索紧细,发出茶香,约三四成干,即可出锅。” 陈俏俏在一旁看着,不禁暗自点头,她虽然没有实际的经验,但是在现代的时候纪录片什么的到叶看过,这样反复操作,使叶子吞吐于竹帚内外,把杀青失水和搓揉成条巧妙地结合起来。这与炒青绿茶先杀青后揉捻的制茶技术显然不同,既可以利用湿热条件下叶子较柔软,可塑性好的机会,促进粗老叶成条,又可以克服冷揉进断梗、碎片、露筋等弊病。炒至条索紧细,发出茶香,约三四成干,即可出锅。 可见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就这阳子他娘这手艺,要是在现代,那还不是人人争相争抢的对象? 还有陈俏俏那干哥哥大狗子,这些天都是天没亮就来了,有意无意地就想和冬梅凑到一出去!那日陈俏俏从干娘那回来,就试探了一下冬梅的反应,冬梅这死丫头果然对他很有好感! 陈俏俏故意回来的时候闷闷不乐,唉声叹气的,冬梅就忍不住文问了。“夫人不是去王干娘了吗,怎么会来唉声叹气的,是出事了吗?” 陈俏俏叹息,“真是为难死我了!干娘叫我给干哥哥保媒,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姑娘,你说,这事情有多难办啊,我那干哥哥,年纪一大把,长得和铁塔一般,还是江湖中人,刀口上讨生活,除了家境好一些,人有情有义一些,几乎是一无是处啊,这叫我怎么找?” 227.第227章 冬梅不知道是试探,就有些忿忿不平,“夫人你怎么这么说长得高大那叫有力气,谁不喜欢高大的,莫非喜欢那矮子?江湖中人怎么样,重情重义的汉子最好了啊!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什么好,至于年纪,不是说年纪的的男人会疼人吗?” 陈俏俏心里暗喜,这死丫头,心里肯定是思春了,见形影不离的秋香都觅得良缘了,她一般的年纪,不心动才怪呢! “以你看来,我这干哥哥还不错的是不是?”陈俏俏笑着问道。冬梅重重的点头,“那是自然!” “那要你嫁给他可好!?”“好啊!”冬梅接着话头就说了一句,话一说出口,马上就知道是中计了,顿时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搓着手,跺跺脚,扭身就躲进了屋子里,陈俏俏禁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杏儿不明所以,急急忙忙地跑来,“夫人,怎么了。有什么喜事?” 陈俏俏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唉!我的这些个丫鬟都要嫁人了,我看该重新找两个了!” 结果,杏儿也羞红着脸冲回去了!陈俏俏觉得好笑,这秋香也不知道怎么样,听叶婉容说,倒是搞定了陈伯年了,还成功的气走了胡凤,唉!也不知道这陈伯年的战斗力怎么样,要是秋香也怀不上,她就要怀疑是陈伯年的问题了!陈俏俏色色的想到。 想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得到了幸福,而自己的幸福却早已远去,陈俏俏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她的缘分又在哪里?听说那柳先生留在了许子集的私塾里,他们的感情也日益升温,许慧芳很是欣慰,终于有人可以好好的照顾她的爹爹了! 后来,这陈俏俏就把这消息告诉了王干娘和大狗子,他们都高兴的无可无不可,陈俏俏身边的姑娘那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况且那冬梅他们也都见过,眉清目秀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大狗子便天天的来,一来就跟着冬梅,害得大家都哄笑不已,那些不着调的手下,更是嫂子嫂子的叫不停,害得冬梅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好在这枣园的事情多,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开玩笑,大家都勤奋的工作者,想早一点吧这茶叶变成银子。 王公公来到这枣园的时候,就是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颇有些讶异,本来他得了太后的密令,务必要让陈俏俏断了做王妃的念头,心里对着陈俏俏是很不屑的,这么多年来,不入太后法眼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况且还是一个商贾,这是最叫人不能忍受的了,他就本着要好好的羞辱和威吓她一番的心思,最好能让她搬离京城,那么,这太后吩咐的差事才算是完美了。 可是他带着大内侍卫来到这枣园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人都拼命地干活,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这叫前呼后拥,被人奉承惯的王公公心里很不是滋味,“嗯哼!”奸细的嗓子突然来了这一出,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想不到大家只是看了一眼,复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了,实在是因为吴荣王出现的频率太高,皇室的衣裳也都差不多,他们就以为是吴荣王派来的人,就不以为意了! 王公公更是讶异非常,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就是当今的宰辅看见他都恭恭敬敬的,他们怎么能当他是空气一般?这个感觉很不好,嗯,是非常不好!“陈夫人何在?”王公公忍不住大声的叫了一声,他那与众不同的声音终于迎来了他渴望已久的关注,只是,这关注似乎很不是滋味。 太监这个东西只有皇宫才有的,平常的百姓能接触到的机会少之又少,也无怪乎众人会以一种看见怪兽的模样了,还有不少的女子发出呲呲的笑声,男人的眼光似乎有意无意地看着他的胯部。王公公顿时感到了一丝羞辱,太监的心是极其敏感的,他们本身就是残缺的身子,哪怕你一个眼神,也是触动他们脆弱的神经! 王公公深深的懊悔着,不该接下这差事的!要不是高太后最近对那尚膳监的梁公公颇有好感,近来还有谣传说是太后有意要他近身伺候,让王公公有了危机感的话,他也不会自告奋勇地出宫来走这一遭了。他是害怕被人夺去这保慈宫的大太监的地位啊! 不过,他的羞辱感还没有发作,这陈俏俏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他的身边!陈俏俏这几日总是隐隐约约的不安着,这吴荣王好多天没有出现了,虽然这宝安公主的事她也听说了一些,但是总不至于天天的留在皇宫之中把吧!分析那天银火的话,她很确定,他一定是被太后困在了宫中! 想到自己可能被太后忌恨上了,陈俏俏就忍不住的头疼?这个太后那可不是一般般的太后,她可是大宋历史上最不可缺少的人物,毫不夸张的说,她的存在甚至改变了整个历史! 万一她为了要吴荣王对她死心,而叫她消失在这世界上……陈俏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在想下去。王公公看见陈俏俏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不舒服才微微的少了一些,看她那害怕的样子,王公公突然觉得容易对付极了! 王公公陈俏俏是见过的,当然不敢怠慢,强挤出一丝笑意,“妾身见过王公公,怪不得今早喜鹊喳喳叫,我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原来是有贵人来了!”陈俏俏心里紧张,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说辞,只好将以往电视剧看见的话搬出来说一遍。 王公公微微的皱眉,当日进宫的时候,陈俏俏很是捯饬了一番,故此这王公公还以为是哪一家的名门闺秀,加之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几乎就没有开口,给王公公的印象是娴静如兰的,可是今天一开口,就显得是如此粗鄙不堪,这叫听惯了礼仪文章的王公公怎么不皱眉? 大宋的皇室均是才子,因此,宫里的嫔妃都是很有才情的,王公公多少年没有听见这么没有水平的说辞了?“陈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这里……为实太杂乱了一些!”王公公对陈俏俏的客套话视若无物,倨傲的朝别院的方向走去。 陈俏俏讨了一个没趣,暗骂,你个死太监,拽什么东西!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是庸俗了一些,可是,她实在是害怕好不好,高太后的一只小拇指就能捏死她! 只好老老实实的的跟着王公公走进了别院里,看惯了皇宫的辉煌,这小宅子也叫王公公不悦,处处透露着寒酸,他就是坐都不愿意坐!皇宫里最差的料子也是黄梨木,这粗制滥造的是什么东西? 陈俏俏笑道:“王公公难得来一趟,品尝一下我们的枣花茶吧,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染黛烟!” “不必了!”王公公急忙的阻止,这乡野山村的会有什么好东西?“明人不说暗话,陈夫人,咱家相信你也猜得出咱家的来意!你的底细太后已经好好的打听过了,你自己认为你配得上王爷吗?” 终于说到重点了!“妾身惭愧!妾身实在是没有攀附王爷的用意,只是王爷……”陈俏俏早已想好了托辞,把事情撇干净,就说是吴荣王一厢情愿的!反正自己进宫的用意明明就是去画像的好不好,是吴荣王要搞花样啊!还有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太自恋了一些,自己还没有答应要做吴荣王妃呢!她这么快就跳出来了? 陈俏俏暗自腹诽,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王公公在宫里浸淫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招数没有用过?这陈俏俏一说他就知道她的用意!“陈夫人,你可千万不要说是王爷对你死缠烂打,说出去都是笑话!咱家可是打探的清清楚楚的,陈夫人明里暗里想方设法的接近我们王爷,都是打着求他办事的幌子的!你说,钱乙是你指使得动的吗?还说不是刻意接近王爷?” 陈俏俏顿时被质问住了,对啊,那小宝的事情是自己理亏,怎么样都是靠着吴荣王的关系才办成的!“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和王爷一同进宫,到太后的面前献媚!证明你就是居心不良,就是想要王妃的位置,这才迷惑住王爷的!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没有攀附之意!” 陈俏俏发现,自己的段位也只能收拾胡氏,在这王公公这样的高手面前,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那么,王公公,太后的意思是……”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没有必要多费口舌! 王公公见陈俏俏哑口无言,很是得意,“太后的意思就是你再也不许见王爷!最好是即刻离开京城,太后会给你一大笔的银子!当然,这是对你最好的恩惠了,也是太后菩萨心肠,要是咱家,一定要们消失在这世上!” 陈俏俏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高太后心肠还真的是不错,只是用这样缓和的手段啊,害得她提心吊胆了半天,“多谢太后的美意了,请太后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去找王爷的,但是,王爷若是来寻找我的话,我却阻止不了啊!” 228.第228章 追债 开什么玩笑,离开京城,她的枣花茶才刚刚打开市场好不好,她还没有大展拳脚好不好? 王公公眯起了眼睛,有一丝危险的信号,他对陈俏俏的回答很不满意,什么叫王爷来寻她她是阻止不了的,这不是和没有说一样吗! “陈夫人!你可要知好歹,反正咱家的话是带到了,你要是还是和王爷藕断丝连的话,别怪咱家无情!”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陈俏俏很是无语,“太后的意思是要我叫王爷死心??”直接说就是了吗,干嘛弄得这喊打喊杀的? 王公公这才有些平静了下来,这女人,到现在才明白其中的意思!若是太后出面的话,以孝道压制吴荣王的话,虽然一定会成功,但是恐怕会伤了母子的情分,这才要他出宫走这一遭。 陈俏俏其实心里早就明白,只是这高太后到底了不了解情况啊?她那宝贝儿子心里装的可不是她!陈俏俏清清楚楚的记着吴荣王那相拥着寂寞的提议!这样男子分明是受了很大的伤害才会变得如此落寞的! 想起自己的心也被银火折磨的千疮百孔,不由得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触。 “识相的你就找户人家嫁了,这样就断了王爷的念头,太后也就心安了!”王公公好整以暇的道,“陈夫人,太后说了,你要是听话,这一万两的银子就是你的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巨额的银票! 陈俏俏不由得觉得是一阵心动!尼玛,是一万两啊!谁都会心动吧?况且自己对那吴荣王本来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啊!要不,真的找个人嫁了算了,陈俏俏很没有节操的想到。 可是,自己要是收了这一万两,怕是会被吴荣王追着打的吧?陈俏俏权衡利弊,还是没有接下那银票,“王公公快收起来,妾身虽然爱财,但也没有到那地步!妾身自知匹配不上吴荣王,愿意一盒吴荣王一刀两断,但是,妾身婚配的事情,还是不要太后她老人家费心了!” 开玩笑,要是收了这一万两,自己就理亏了,说不定太后随便弄一个什么货色就叫自己嫁了,那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现在只求能把他打发走,安抚太后一下,以后的事情,还是交给吴荣王处置吧,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打算? 陈俏俏到现在依然觉得这吴荣王深不可测,自己实在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陈氏!咱家给你几分颜色你倒是开染坊了?咱家可告诉你,你最好依着太后的心思,不然的话,哼哼,咱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去打听打听,王琦的手段!”王公公得意洋洋的道。 陈俏俏却愣了一愣,“王琦?那是谁?” 王公公顿时想揍人!“那是咱家的尊号!”这女人,是豆腐渣的脑子吗,吴荣王到底看上她什么东西? “什么!你就是王琦!?”陈俏俏的眼珠子瞪得巨大无比,“你给我等着!”一溜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个王公公撂在了外头。 王公公莫名其妙,发现自己的思维根本就跟不上这女人的节奏,一点也搞不清楚这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在皇宫里服侍那么多的主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要知道,他可是出名的会察言观色啊! 可是,他现在发现他的脑筋是不够用了!这女人是要干什么! 陈俏俏一口气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拉开抽屉,拿出那堆欠条,赫然发现王琦的名字!她就在奇怪,为了追债,她还动用了府尹的力量,查找这上面的人,一些零零散散倒是收回来了,还有一些人根本就找不到,还有一张一千五百两,上面是王琦的名字,却是死活找不到这人的下落,原来是在宫里! 陈俏俏冷笑不已,看这老太监还敢得瑟,竟敢到她的夫君这借钱,他是不要想活了!因为得到唐朝宦官专政的教训,在大宋一朝,宦官的势力受到了极大的遏制,特别是不许和有兵权的大臣交往! 当初陈炜是殿前指挥使,统领禁军,这王琦居然敢向他借钱,这要是传出去,王琦也不要想在皇宫里混了,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 宋朝自太祖始,即不令宦者“预政事”,这是被宋人称颂的“祖宗良法”之一,南宋时行而不改。宋代不令宦官预机政不但包括不许拟诏、不许议政、不许举荐大臣,而且还包括不许宦官与大臣交结。宦官若不守本分,敢于参预朝廷大事,往往受到严厉惩办。如宋太宗病危期间,曾对太宗即位有功而备受宠遇的宦官王继恩,串通大臣,企图拥立已被废为庶人的太宗长子赵元佐为皇帝,事情败露后,王继恩等人遂被流放。高宗建炎二年(1128)正月,内侍邵成章上疏斥责宰相黄潜善和知枢密院事汪伯彦“必误国”,尽管他出于忠心,仍因“不守本职、辄言大臣”,而被除名勒停,送南雄州编管。同年七月,宦官王嗣昌也因“好大言,议国政”而被赶出内廷,送吏部与差遣。 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陈俏俏的心里陡然的充满了斗志,这个死太监,要你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是她要得瑟,只是因为她记仇 王公公见陈俏俏无端端的把他晾在一边,气得只想跳脚,“真是无礼!这样的女子不要说太后了,就是咱家也是不入眼的!” 随身而来的护卫都差一点笑出来,却又不敢,憋的极其辛苦,神情怪异的让人发笑。 陈俏俏走了出来,竟昂首挺胸,一脸的倨傲,“我说王公公啊!你要不要把这样护卫叫下去,我们私下里聊一聊怎么样?” 王公公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陈夫人说什么笑话?你要是明了太后的意思,咱家也该回宫复命了,保慈宫中还有甚多的杂事打理,咱家就不奉陪了!”说罢,还摔了一下衣袖。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靠,这死太监,当真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给脸不要脸! “王公公,我这样是为你好啊!我前几日整理先夫的遗物,发现一样有趣的东西,竟然和王公公有关,王公公要是不介意公之于众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对了,王公公应该还记得,我的先夫是忠勇将军陈炜吧?”陈俏俏故意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王公公的脸色突然一变,他在刚刚得知这陈俏俏的真实身份的时候,着实是吃了一惊的,想不到她居然是陈炜的遗孀!不过,之前的事已经时过境迁了,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陈俏俏这般说,倒是有一丝的心慌,万一传出不好的话那可是糟糕了,自己这大太监的位置,可有不少的人在虎视眈眈的!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摆摆手,吩咐护卫们先下去,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方才犀利的望着陈俏俏,“陈夫人此话何意?咱家不明白!” 陈俏俏嗤之以鼻,如果不明白的话,为什么还要屏退左右?不禁笑道:“王公公,不不,是王琦公公,我们都是熟人,何必这么见外?你跟先夫的交情那可不一般,你怎么能在先夫故去之后,不照拂一下,反而帮着太后来威逼我,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既然手里握着王公公的把柄,陈俏俏就没有心情客套了,什么妾身什么的就免了吧! 王琦的脸色忽变,看着眼前狡黠的陈俏俏,暗自后悔,自己刚刚怎么没有看出这女子是扮猪吃老虎,一点也不简单!?“陈夫人这是什么话,当年陈炜是殿前指挥使,咱家是内宫的大太监,虽然相识,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谈得上什么不一般?”王琦不禁小心翼翼,生怕被套了进去。 “点头之交?我怎么不知道点头之交能借你一千五百两的银子,还帮你牵线在宫外买宅子?”陈俏俏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叫王公公心头一跳,顿时方寸大乱! 这可是极其秘密的事情,她怎么知道?陈俏俏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故作神秘的道:“嗯!让我来猜猜看,你虽然是个太监,没法享受人间天伦之乐,却也要想尽办法蹂躏女孩子。你要么和宫女搞个假夫妻,做些远水救不了近渴的活儿,却不敢大张旗鼓堂而皇之的娶妻,这些女子被娶过来之后,多半是生不如死,除了有点像样的吃穿意外,别的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连选秀女的宫女也不如,那些女孩子还有机会接近皇帝,而太监的妻子,天知道能陪太监做些什么。而且大凡太监都是生理扭曲的人,属于不正常的人,除了靠溜须拍马挣几个臭钱外,别的都是心理变态的玩意。” 陈俏俏见王琦的脸色发白,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这桥段自己看得电视剧还少吗? “可是如今你有钱有势了,也想娶几房媳妇。但是也不能明目张胆不是,于是就叫陈炜为你买屋子安排妻妾,事后你却推脱没有银子,叫陈炜先帮你垫付!是不是!?” 229.第229章 斗志 陈俏俏见王琦的脸色发白,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这桥段自己看得电视剧还少吗? “可是如今你有钱有势了,也想娶几房媳妇。但是也不能明目张胆不是,于是就叫陈炜为你买屋子安排妻妾,事后你却推脱没有银子,叫陈炜先帮你垫付!是不是!?” 王琦顿时心里大乱,这陈俏俏竟然说得八九不离十!不禁颤抖地道:“陈炜都告诉你了?天杀的,他还答应说绝对不会透露此事,亏着我在朝中为他说了多少的好话! 陈俏俏不禁无语了,见过脸皮厚的,但是这样厚的倒是第一次见啊!他要不要这么的挑战极限?明明是他做出欠钱不还的事情,这一推四五六的,算是什么意思?居然还说陈炜做人不讲信用! “就算事情是这样的,那又如何?这是陈炜心甘情愿地孝敬咱家的,咱家一年到头知道有多少人抢的头破血流,就是为了孝敬咱家?咱家是看得起陈炜才收下他的孝敬的!”王琦兀自辩白。 陈俏俏深深的感到无力了,这奇葩要不要这么遍地朵朵开啊?这样的话他都说的出来?真是服了他了!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节奏啊! “王琦,你可不要诬赖陈炜,他可是一诺千金的真汉子,不是那些不阴不阳的人可比的,这事情不是他告诉我的,只是有一****整理东西,发现了一张欠条,上面赫然写着王琦!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我找遍了京城,四处打探也找不到这所谓的王琦的下落,原来这是王公公的名讳,自然是不敢有人告诉我了!我正发愁呢!想不到王公公你倒是自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可多亏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恩典,她老人家要是知道她做了这么一件好事,一定会欣慰至极的!王公公啊,看来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兜兜转转的可不是有遇见了?” 陈俏俏明嘲暗讽,打诨插科的都用上了,直叫这王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三年前!当时他在瞧上了一栋屋子,自己却不方便去收购,毕竟,当初的太后对太监管束甚严,要是被知道了,那可是大麻烦一件啊! 于是便想寻一个可靠的人帮自己收买,当时他就看上了陈炜,因为王公公曾经提点过陈炜,故此他觉得自己对陈炜是有恩的,加之这陈炜不是那样多嘴多舌的人。这陈炜倒也爽快,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可是王琦当时的妻子非吵着要买南海夜明珠,那银子都花的七七八八了,王琦就想挟恩图报,想要陈炜出这笔银子。原来只要自己说手头没有银子,想着陈炜不敢不答应,想不到这陈炜倒是说了一番大道理,什么宦官和大臣不得私相授受,他还有兵权在身,肯定会引起议论的,要自己写欠条,就算将来事发,也只是借钱而已,想想也对,王琦就写了那么一张欠条,当时并不是放在心上,后来这陈炜去了西夏,回来的时候只是一具骷髅,王琦更是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不到事情隔了这么久,又被翻了出来,还是在陈炜的遗孀手里!这可不是好事情啊!想起高太后那威严的目光,还有众人那虎视眈眈的眼神,王琦顿时觉得犹如芒刺在背! 不禁软化了口气,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子,“你看看我这记性!是有这么一出!不过,当时陈炜说是为了避嫌,这宅子,他是真的要孝敬给咱家的!陈夫人,你大概不知道吧?当时皇帝选殿前指挥使的时候,举棋不定,是咱家在太后面前说他老成持稳,他这殿前指挥使才顺顺当当的坐下去的!不信的话,你倒是去打听打听啊!” 陈俏俏冷冷地道:“那我是不知道的!孝敬什么的,人死无对证,但是这欠条,可是完整无缺的在我的手里,既然我们说不清楚,只能开封府一趟了!还有,若不是陈炜做着殿前指挥使,他怎么会变成皇帝的心腹,又怎么会去西夏,有这么会一去不归,又怎么会让我带着孩子苦苦煎熬?我倒是要好好的谢谢王公公!” 陈俏俏的一番话叫王琦心惊肉跳,这事情,不要说是开封府了,就是第三个人知道了,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顿时放下身段,苦口婆心的道:“罢了罢了!,和你这妇人也说不清楚,咱家认了,这一千五百的银子,咱家还给你,咱家待会就派人给你送来!”他随身带的可是太后的银票,可不能动用,“你把这欠条给咱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陈俏俏不禁无声的笑脸,这死太监想得实在是太美了一些吧?这么轻轻松松就叫他过关,自己就不姓陈了!“王公公好算计,这欠条给了你,谁知道那银子什么时候还回来?况且,四年前的一千五百两,现在怎么会还是这样的价格?王公公是觉得自己太天真,还是觉得我好糊弄?” 王琦差一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见了什么,这陈俏俏是在敲诈他吗?这世道是要变了吗?由来只有他敲诈别人的分,谁敢来敲诈他?“陈氏,你不要得寸进尺!咱家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是陈炜孝敬的银子,咱家肯还给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信不信,咱家现在就叫人进来把欠条抢过来,把这地方砸个稀巴烂!?”王琦狰狞的威胁道。 陈俏俏却好整以暇,“信!当然信了!不过,王公公确信你找得到欠条吗,确信吴荣王不会追究?确信太后只相信你的话?我劝王公公还是三思而后行!别以为我不知道,太祖皇帝,就曾经严令禁止宦官和大臣结交,特别是像先夫陈炜这般手握兵权的大臣!先夫已死,当然是不怕了,况且有这欠条在手上,也能证明是先夫并没有有心结交,反倒是公公,怕是有多少张嘴巴也说不清了啊!我想,公公身居高位多年,牢地油水丰厚,眼馋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吧,公公你真的敢冒这个险?” 说得王琦冷汗涟涟,后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他最明白,跟红顶白,哪怕是一丝丝的错处也会被放大到无限倍,况且,落寞的太监,下场更是会生不如死! 他瞬间的颓然了,“陈夫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陈俏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其实也不想怎么样,这一千五百两的银子就算是借你的,就冲你和先夫的交情,我们也不要说什么九出十三归了,伤感情,就翻倍吧!三千两银子!等你把这银子交到我手里,这欠条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王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女子,实在是小瞧了她!想起吴荣王带着她觐见的时候,那低眉顺眼的女子和面前这恶狠狠的像抢钱一般的在是同一个人吗? 陈俏俏见王琦久久不说话,不耐烦的道:“王公公,你倒是说话啊,同意不同意的,你可要想清楚,既然你了解了我的底细,就知道那包府尹是我的至交好友吧?真要是闹到那一步,王公公,你未必有胜算啊!我是为你好,你可要领情哦!”王琦瞬间感到深深的无力,觉得这女子自己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啊!他自然是查过陈俏俏的资料的,对于她和开封府衙极其夫人的深交也是了如指掌,诚如她所言,到了那他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王琦闭眼,根本就不能见光的事情,怎么能闹到官府里去! “一切都依你便是!”王琦的声音比蚊子还小,陈俏俏微笑地点头,“既然如此,恕不远送了!啊对了,太后那,还要你多多美言几句啊!吴荣王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王公公若是能得到吴荣王的孝敬,这银子还不是哗啦啦的来!” 王琦的眼色暗了又安,他知道,这是在提点她和吴荣王的关系匪浅!王琦深深的后悔着,早知道自己会落进这浑水了,他才不会巴巴地要拦下这差事呢!这倒好,太后吩咐的事情,没有办好,看陈俏俏那样子,肯定是不会放开吴荣王的,也对,这样视财如命的女子,怎么舍得放开吴荣王那一座金矿! 倒是他进退维谷,还不知道回宫怎么交差呢!? 陈俏俏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王公公巧舌如簧,自然知道回宫该怎么说了!”说罢,就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间,开玩笑,她忙得要死好不好?不过,这才一会,就弄回来三千两银子,看来自己是要大发的节奏啊! 她神清气爽,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叫那些护卫很是讶异!陈俏俏不由得深呼一口气,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光,去他的银火,去他的太后!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最要紧,不是吗? 王琦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怨毒的看着远去的陈俏俏,晦暗的脸色,叫护卫很是讶异,刚刚公公还趾高气扬的,怎么才一会,就这副德行了? 感到他们打量的目光,王琦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走!”匆匆忙忙地回宫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咦,那不是王公公吗,怎么这副样子,似乎被收拾了一顿啊!” 230.第230章 奇宝 “看来王爷说得不错,这王琦未必是陈氏的对手!快回去禀告王爷,免得王爷担心!”两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重重叠叠的枣树中。 陈俏俏紧赶慢赶的,终于制造出几十斤上好的枣花茶,运到了画馆内,陈俏俏心里的计划,是要引起轰动,办一个拍卖会的,要想能拍的好价钱,没有一定的噱头那是不够的。 陈俏俏就将千雪请来,表演才艺助兴,以千雪如今的号召力,那可一点不比皇家的人逊色!兼具绝色,才气,舞姿,侠气于一身,加之她刚刚才开了一间歌舞坊,在京城里很是风靡。 近来这千雪的心情也很是大好,这宋子墨越发的喜欢和她在一处谈古论今,抚琴弄曲,千雪也慢慢地有了信心,说不定,宋子墨终有想通的那一天 看着千雪的面子上,几位品茶的高手也被陈俏俏邀请来了,这声势浩大的,就如一场盛事一般! 陈俏俏的茶叶准备走的是高端的路线,起拍价就不低,五十两银子一两的价格!陈俏俏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当初她就听过一个说法,一件衣服标价三百是卖不出去,标价三万马上就有人哄抢! 京城这地方,是贫富两极化最严重的地方,有的是三餐不继的穷人,但是对应的就是那些一掷千金,急于证明自己是高人一等的上流社会中的人!况且,这陈俏俏打着是吴荣王的招牌,更是暗示要是能高价标下的话,能获得和吴荣王一同品茗的机会,谁人不想得到这能和皇室亲密接触的机会?这可是打进上流社会最佳的时机!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想变成贵族的暴发户! 但是事情似乎并不想陈俏俏想得那般的顺利,毕竟吴荣王没有现身,陈俏俏开出的只是空头支票,这千雪姑娘虽然誉满京城,但人们还不至于被这美色冲昏了头脑,毕竟,这五十两银子一两的价格,实在是史无前例! 就算是御赐的贡茶也不过如此吧?暴发户虽然爆发,但却不是傻子啊! 千雪也觉得陈俏俏的定价实在是太高了一些,这毕竟是茶叶不是吗,虽然它是比较奇特,但是总归是茶叶啊!,不能和金子一个价吧? 陈俏俏自有自己的想法,这枣花茶本来就是乡村的东西,要是她定价低,这次不把它推向高端的的位置的话,一旦被定位成大众货,那么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了!所以就算是流拍没有人要,这价格也是不下来的! 毕竟,这枣花茶高端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以后的营销手段什么的就好说了啊! 不过,陈俏俏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没有一个人喊价,这倒是叫陈俏俏有些慌张那个,万一开局轰轰烈烈,却弄得寂寂无声的,怕是会落为笑柄啊!正在著急上火的的时候,传来朗朗的声音,“五十两银子,实在是太便宜了啊!居然没有人加价?本王还想着带着皓镧宝珠来助阵,要是有人夺了头彩的话,本王就和他品茗赏宝呢!” 陈俏俏惊喜的回头,果然是吴荣王,招摇的扇着他的羽扇,随从打开了一个白玉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一颗大如鸽子蛋一般的宝珠,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直叫人睁不开眼睛!顿时人群沸腾了起来。有人尖叫:“是皓镧!是皓镧!那就是天下的至宝皓镧宝珠!”人群一阵骚动,人人都拼命地挤过来,想要一睹这绝世珍宝的风采。 吴荣王却命随从关上了盒子,笑道:“刚刚那位朋友真是好眼力,这就是当年吕不韦买下的倾城倾国的宝物!本王偶然之中得到,本想着找一个识宝的雅人共赏,听说这京城出了一种奇茶,要办拍卖,本王以为,这懂茶的人必定是雅人,才想着带着皓镧来寻知音的,可是想不到……”吴荣王连连的摇头,一脸的惋惜。 话音刚刚落,喊价的声音已经此起彼落,“六十两!”“七十两!我都要了!” “滚一边去,八十两!” 陈俏俏心情可激动了,感激不尽的望着吴荣王,这人怎么就像是救世主一般啊,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就跳了出来!? 一切都要从王琦回宫开始说起,虽然吴荣王得到了密报,说是这王琦不仅没有讨到便宜,还灰头土脸的走出来了,吴荣王真的是很惊奇,他虽然知道陈俏俏精灵古怪,也许会有应对的法子,但是能让王琦铩羽而归,还一脸的颓废,实在是有些蹊跷啊! 于是便暗暗的打听王琦是怎么回复给太后的,这高太后也是有意的,就是想把自己的态度表示给吴荣王知道,还故意挑选这时候问王琦事情的进展,那王琦的话倒是叫众人大吃一惊! 他双膝一软,跪下来,“太后!奴才该死,奴才没有完成太后的托付!真是罪该万死!”说着就老泪纵横了起来, 高太后很是讶异,“哦?那陈氏竟这么难缠?”这下倒叫高太后很是惊奇了,王琦的手段和本事她是知道的,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嘉王和外室不清不楚,王妃闹得要死要活的事情还不是王琦解决的,那就办得很是漂亮啊! “那到不是!是奴才不忍心了!”王琦抽泣的道。“什么!?”这次不仅仅是高太后惊奇,就是默不作声的吴荣王也挑了挑眉毛,王琦是怎么样的老狐狸他最清楚不过了,在这宫里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哪里还有什么本心,哪里还有忍心不忍心的说法! “奴才到了那陈氏的住所,却看见那是一处很是荒凉的所在,都是光秃秃的树木,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只看见陈氏穿得寒碜的要死,在那制茶叶,想来是要拿去换钱的!” 高太后微微的皱眉,“你这就不忍心了,哀家怎么不知道你这般的菩萨心肠?” “不是不是!太后容禀啊!我还看见了陈氏带着她的孩子们,一同劳作的情形,虽然很辛苦,倒是母慈子孝的,我这一看,就忍不住眼泪哗哗流,愣是没有上前为难她!太后啊!是奴才该死,奴才想起了先皇驾崩之后,太后带着皇上和王爷们周旋在大臣中,疲于拼命的样子,奴才想一想那日子可真难捱啊!”说罢痛哭流涕! 高太后不免动容了起来,先皇宋英宗在位五年就撒手人寰了,加之宋英宗身份特殊,朝中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高太后那时可谓是殚精竭虑啊!宋神宗才不过十九岁,最是容易被蒙蔽的时候啊!宋仁宗无子,宋英宗是濮王赵允让之子,过继给宋仁宗为嗣,虽然宋英宗一脉继承大统已经是事实,但是朝中依然认为宋仁宗一脉才是正统,故此对于宋神宗继位,人心就有些浮动,高太后好不容易才维持了局面,顺利叫宋神宗继位。 王琦的一番话叫高太后又回到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年代,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难为你还知道哀家的辛苦,快起来吧!” 王琦暗自欣喜,这高太后的脾性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也知道什么事能打动她!所以才来了这一招! 高太后悠悠地道:“看来这陈氏也颇为艰辛啊,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为实是艰难!赵颢,你就没有私下资助一下!?” 吴荣王当然知道太后的心思,愁眉苦脸的道:“我倒是想啊,可是这陈俏俏倔的要命,就是要靠自己,我也没有办法啊,单单说请钱乙的事情吧,她愣是要自己出诊金,好在是钱乙看上了她的水晶坠子,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法子筹钱呢!” 高太后点点头,“不食嗟来之食,倒是和哀家的胃口!不过,她到底是粗鄙之人,配你实在是不够格啊!” 吴荣王笑嘻嘻的道:“母后,这是你太紧张了不是?我只是心仪于她,看中的就是她这坚忍不拔的意志力,也不是现在就要娶她不可,说不定过一段日子,我就看见她的不好的地方,自己就丢开手了啊!母后这样百般阻拦,我的眼里看到的想到的都是她的好处,这不是适得其反吗?当初宝安要不是皇兄下旨赐婚,由着她自己挑选,选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家,宝安何至于此?” 高太后深深的叹息,赵浅予,她最爱的女儿,这是她心里的最痛,提起她,高太后顿时就颓然了,“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罢起身,在王琦的搀扶下落寞的离去。 吴荣王微微的有些闪神,宝安公主何尝不是他最爱的妹妹?只是吴荣王将这一切的悲剧都归咎于宋神宗! 自然这吴荣王的禁足也免了,出宫了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听陈俏俏的消息,这才知道她还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茶叶拍卖会,居然是打着他的名号!吴荣王不禁笑了,既然佳人认为他是这么给力的人物,自己也不好让她失望不是吗,于是就打开库房,带着这稀世之宝来助威来了! 231.第231章 炫耀 吴荣王微微的有些闪神,宝安公主何尝不是他最爱的妹妹?只是吴荣王将这一切的悲剧都归咎于宋神宗! 自然这吴荣王的禁足也免了,出宫了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听陈俏俏的消息,这才知道她还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茶叶拍卖会,居然是打着他的名号!吴荣王不禁笑了,既然佳人认为他是这么给力的人物,自己也不好让她失望不是吗,于是就打开库房,带着这稀世之宝来助威来了! 吴荣王和陈俏俏不禁相视而笑,不一会儿,这茶叶就有了结果,最高的价格是一百两银子,出价的是魏子衿的大哥,魏家的掌门人魏子冽! 吴荣王似乎并不讶异,只是朗爽的笑着,“雅人原来是魏家的公子,倒是实至名归啊!” “不敢不敢!”那魏子冽倒是一副儒雅的气质,笑道:“既然承蒙王爷的错爱,魏某今日就做一回雅人,请王爷宝珠放在台子上,众人一同鉴赏!” 吴荣王笑道:“好!魏公子好肚量!打开!” 那皓镧宝珠再次散发耀眼的光芒,叫人不能直视,魏子冽娓娓道来,“传说这颗皓镧的真正主人是周天子的皓镧公主,周天子打算把皓镧公主嫁给北方的游牧民族领,可皓镧公主心中其实早已经心有所属,她和周朝的一个将军私定了终身,公主知道周天子是一定不会把她嫁给这个将军的,就干脆和这个将军连夜逃出了王宫,临走的时候还把这个皓镧带走了,周天子知道以后,恼羞成怒,就派兵追赶,据说公主和将军最后逃到了一座深山丛林之中,周天子命人放了一把火就把丛林都点燃了,大火连续烧了十天十夜,最终也没有见皓镧公主和那个将军出来,民间都说皓镧公主给大火杀死了,然而几年以后,有人便在丛林中偶然的看到了皓镧公主的身影,手里还拿着那颗皓镧明珠,于是民间就一直流传说公主尚在人间,周天子派人到这个丛林中寻找,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周天子派去的人据说找到了公主的坟墓,抛开以后只现一具男人的尸骨,几年之后,世上就有人开始流传说皓镧明珠重现人间,但却只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这颗皓镧明珠,世人为了一睹皓镧的光彩,不少的人冒着生命危险步入深山丛林,寻找皓镧,但都空手而归,最后皓镧明珠就成了一个迷。后来这宝珠重现之时,就成就了吕不韦的声势!” 吴荣王的眉头一挑,微微的一笑,“吕不韦可是商贾之中的奇才啊!想必也是魏公子的所要奋斗的目标吧?”虽然吴荣王微微的笑着,陈俏俏就听出了危险的意味,那笑意也达不到眼底! 千雪似乎早已洞悉,“这两人,倒是醉温之意不在酒,陈夫人,你这拍卖会怕是已经变了味道啊!” 陈俏俏正想询问,那吴荣王已经说道,“不过,在本王看来,这只是下三滥的手段罢了!当初先秦的吕不韦不就是这样在拍卖会上一鸣惊人,打进了贵族的圈子吗?邯郸风传这一条信息:失传数百年的“皓镧”夜明珠被一个叫司马空的人找到,要在一次易货会上公开叫卖,类似今天的情形。由于这颗夜明珠价值连城,人们都想一睹其风采,而有钱有势者更是想据为己有。最后,执事喊出了两百金的起拍价。很快,价格涨到了330金,吕不韦走上台子,伸出巴掌,喊出500金的价格,四君子之一的平原君内沉吟片刻,喊出600金。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平原君要买,谁还敢争?加之价格又这么高了,没有人出价了。过了一会,吕不韦又报出1000金,全场哗然。平原君思索了一下,离开了易货场,吕不韦买下“皓镧”夜明珠。 吕不韦从容走上易货台,环视场内,谦虚地抱拳说:“诸位宾客,我吕不韦今日有幸购得宝珠,全凭个位承让,不胜感激!” 一商人问道:“公子何方人士,竟如此豪爽!” 吕不韦笑着答道:“在下吕不韦,卫国人。初来赵国经营珠宝生意,望诸位多包涵。”说着又将目光转向司马空“若非这位司马公子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我绝无可能得到此宝珠,对他的大智大勇,我是非钦佩!” 司空马得意起来:“多谢吕公子慷慨解囊,才使我倾家荡产,六年的冒险得到了回报。” 吕不韦打断他“你理应得到回报,若司空先生不嫌弃我的话,可否屈尊为我的管家理财?” 司空马缓过神来,连连说:“在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当二人回到家中,看着“皓镧”夜明珠,二人大笑不止。 原来这事就是吕不韦一手策划出来的。这位精明的商人先是到海边不断地搜寻,低价从一个渔夫那里买下了这个所谓的“皓镧”夜明珠,然后选择了亲信司空马来陪自己演戏。因为司空马一直在濮阳,在邯郸没人认识,就不必害怕被认出而破坏计划。吕不韦让司空马带着夜明珠从西北入赵,然后派人四处散播“皓镧”夜明珠的消息,最后上演了这一出好戏!” 这一番话刚刚说完,众人都知道了吴荣王的意思,是暗示着魏子冽是要效仿这吕不韦!只是这难道是和陈氏设下的布局? 瞬间无数质疑的目光都看向了陈俏俏,陈俏俏顿时心里一慌,这个吴荣王,无端端的牵扯上自己做什么!他要和人斗法是他的事情!虽然她也好奇这魏子冽是怎么得罪了吴荣王了! 全场寂寂无声,魏子冽的脸色暗了又暗,吴荣王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本王只是说故事罢了,魏公子和陈夫人应该是不认识的吧?” 那魏子冽也是商场里摸爬滚打的人了,瞬间就附和道:“在下和陈夫人素不相识,怎么会设局呢?况且花的是在下的银子,打的却是陈夫人的招牌,在下不会做这样的亏本生意吧?在下不会这么傻吧?哈哈哈!” 众人不明所以,也都哈哈大笑起来,不想这魏子冽话音一转,“王爷!只是人常说怀璧其罪,王爷带着这样的宝物招摇过市,就不怕引起宵小的觊觎?” 吴荣王脸色微变,只是一瞬,“这就不劳公子费心了,本王已经决定将这宝物进献给当今的皇上,怕是没有人能觊觎了!”众人更是多看了这宝珠几眼,进了皇宫,那就是一辈子都看不着了! 千雪的脸色微变,轻声道:“陈夫人!你可要小心这吴荣王,虽然我知道你们的私交甚笃,但是也不得不说一句,这吴荣王的野心不小!关于这宝珠,有一个传言,就有人说得到了皓镧,曾经把它献给了一个诸侯的王爷,结果这个王爷就在一个阴森恐怖的夜晚离奇的被人杀害,而那颗皓镧不翼而飞,从此音信全无,但民间却从那以后就流传了一个说法,说如果皓镧再现人间,就是帝王陨现的时候,这样的东西历来被皇室市委不祥之物,若是吴荣王有心的话,断不会说出今日这番话的!“ 陈俏俏也深深的表示认同,这吴荣王不止一次表现他对权力的渴望了!不能不说千雪真是心细如发,而且见识渊博,就这么一点小事也被她看出端倪! 魏子冽神情暗了一下,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少顷,又高声的笑道:“王爷倒是对皇上一片忠心!” 吴荣王微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赵氏江山,不分彼此!” 就连陈俏俏都听出其中的火药味了,赶忙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我筹办的盛会还多得你们的捧场啊!”这倒是实话,第一份染黛烟以这么高的价格出售,以后它的定位就是高大上了,你看看,已经有很多的人在争抢茶叶了,仿佛不要钱似的,好在有龙帮维持次序,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乱子,不一会儿,这五十斤的茶叶就被售罄,订单也是一张张的飞来!陈俏俏仿佛看见了大笔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的流进自己口袋的前景!“今日不如我做东,二位就到我的豆腐馆里小坐,有绝代佳人相伴,还有高雅的染黛烟,加上这奇异的宝珠,真是难得的机缘!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吴荣王顿时好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豪情壮志!” 魏子冽也不好推辞,“陈夫人才是最雅的人!”春花很是聪慧,一早就准备了很多佳肴美食,招待这些买了茶叶的贵客。吴荣王轻轻地在陈俏俏的耳边道:“你还真的是一箭双雕啊!顺带着也给你的豆腐馆做了宣传,我还没有问你,你打着我的名号做生意,怎么没有告诉我?还是你在心里觉得和我已经亲如一家,不用再说了!” 你在心里觉得和我已经亲如一家,不用再说了!” 陈俏俏抬起眸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吴荣王,见他一脸的戏弄,顿时无语了,这人,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 232.第232章 吴荣王轻轻地在陈俏俏的耳边道:“你还真的是一箭双雕啊!顺带着也给你的豆腐馆做了宣传,我还没有问你,你打着我的名号做生意,怎么没有告诉我?还是你在心里觉得和我已经亲如一家,不用再说了!” 陈俏俏抬起眸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吴荣王,见他一脸的戏弄,顿时无语了,这人,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白了他一眼,“王爷应该庆幸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可是商贾,在商言商,若是你没有可用之处,一脚不知道给你踹到哪里去!” 魏子冽听见了这话,顿时有一丝的不自然,凛然的望着陈俏俏,喃喃自语,“利用价值?” 吴荣王的眼神也犀利的望着魏子冽,“陈夫人的话都是至理名言啊!魏公子可是商贾世家,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自然不必多说吧!” 魏子冽的额头突然有冷汗溢出,微微的晃了一下身子,“请王爷夫人恕罪,在下忽感不适,怕是不能相陪了,待来日我做东,在和众位痛饮一番!” 陈俏俏不禁奇怪,“魏老板,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大夫?”这陈俏俏对魏子冽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他高价拍走了她的茶叶,无疑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啊! 吴荣王云淡风轻的站着,丝毫不起波澜,只是若要留意看,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千雪对于陈俏俏的后知后觉很是无奈,这吴荣王和魏子冽之间暗潮汹涌,剑拔弩张的啊! 她只好拉了陈俏俏一下,陈俏俏这才有些回过神了,“那好,魏老板请慢走!”魏子冽如同大赦一般,落荒而逃! 陈俏俏白了吴荣王一眼,“你到底做了什么,叫人家怕成这样?” 吴荣王无辜的摊开手,“字字句句你都听见了,你说为什么?他不是说是身子不适吗,你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 陈俏俏冷笑的道:“哼!,本来我还挺感动的,以为你这么好,还专程来给我助威,还带来这稀世之宝做噱头,原来你根本就是另有所图啊!你说,你是用意,是来得瑟你的夜明珠的,还是为了对付这魏子冽的?” 千雪实在是捏了一把汗,这陈俏俏怎么什么都敢问啊!她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这吴荣王和魏子冽一定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这矛盾的背后……千雪实在是不敢想象!千雪突然有了要去找宋子墨的欲望,魏家的大部分的财产都是存在宋子墨的钱庄的,若是这魏家卷入这宫廷之争,难保不会波及宋子墨!一定要叫他做好防备才是! 这样一想,故意笑道:“俏俏,王爷有你作陪就是了,我在这似乎……有些不方便啊,我还是回歌舞坊算了!” 陈俏俏的脸色顿时通红,自己和吴荣王之间有那么暧昧吗?她自己怎么不觉得? “千雪!你怎么也变得这般不正经?是不是你自己想着宋子墨,不愿意留下来!?” 千雪那绝美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地咬住嘴唇,“我是要去见他!难道不对吗?” 陈俏俏没有想到她这么痛快就认了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吴荣王笑了起来,“终于有人能叫你哑口无语了!” 千雪飘然离去,陈俏俏只好和吴荣王对饮,不停地抚摸着那旷世的宝珠,惊奇地道:“我还以为这是传说中的宝物,原来是真的啊!”这东西,要是能让她带回现代,啧啧,她要花几辈子才能花完啊!想起这个,神情一黯,在被银火狠狠的伤过心后,陈俏俏就时不时地想着回到现代,想起那唯一的线索紫水晶却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不由得问道:“王爷,你可知那钱乙的地址?我现在有了银子,不知道能不能赎回了紫水晶?那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 吴荣王端着酒杯的手不禁停顿了下,“你怎么想起那东西了,你要水晶的话,王府里有数不胜数的各色水晶,随你挑选!”陈俏俏已经无精打采了,“不,我只要那紫水晶,只有它才能有我想要的东西!” 吴荣王的手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府中那么多的能人异士,愣是看不出那紫水晶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吴荣王隐隐约约的觉得,那紫水晶里面密密麻麻的斑点可能是问题的所在,但是无论用什么办法,就是弄不明白! 现在陈俏俏主动说起了这个话题,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俏俏,你能告诉我,那紫水晶到底有什么秘密?若是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把它从钱乙那里弄回来!” 陈俏俏不禁默然不语,她该怎么说?说自己是穿越千年的鬼魂?要靠着那东西才有可能回去?吴荣王会不会以为她是疯子?还是以为她在说胡话?况且,陈俏俏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回现代,她是灵魂穿越的,那自己的肉身呢?想起自己经历的地动山摇,那一场大地震,自己的肉身还不知道到在哪里呢?说不定早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回去的话自己又会穿越到谁身上,还是在时光里湮灭?陈俏俏想一想就有些后怕,只是,那紫水晶毕竟是自己和从前唯一的联系,能找回来总是好的。“说了你也不明白!”陈俏俏叹息一声,似乎不想继续这话题。 “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跟我商议啊!”吴荣王锲而不舍,陈俏俏有些不耐烦了,“这是先夫的遗物,我转送给他人总是不好的吧!当初给钱乙也是无奈之举,况且,这里面的含义只有我和先夫知道,如今,我有了钱财,想把它赎回来也是人之常情啊!” 这时候,春花端上了一道甜品,“老板,这是我做的玉米汤,你尝尝看,有没有你说的味道!”那扑鼻的香气和缤纷的颜色,叫陈俏俏顿时有些兴致,“来!王爷,尝一尝这玉米浓汤,这可是我们神仙豆腐馆才有的招牌菜,你不吃的话后悔三年!” 吴荣王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也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只好微微的一笑,喝了一口汤,倒是眼睛一亮,“香浓甜美,却毫不腻味,果然有些意思!” 陈俏俏咯咯一笑,“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这道菜也用你的名号吧!就叫王爷浓汤,王爷吃了连连夸奖的浓汤!” 吴荣王无奈的看看陈俏俏,“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都不敢出现了!我是什么也没有捞着,却被你赚得盘满钵满!” 陈俏俏得意洋洋的道:“说明我厉害啊!谁也斗不过我!” 吴荣王的心念一动,“听说我母后曾经命王琦来找过你,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想起这件事陈俏俏的嘴角就翘起来了,“高太后能把你放出宫来,看样子,那王琦一定说了不少的好话吧?” 吴荣王奇道:“你怎么知道?”猛然恍然大悟,“是你做的手脚?”复又不可思议,“王琦那厮,出了名的难伺候,你怎么能之时他?” 陈俏俏得意又神秘的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只要记得,这王琦不足为患!” 吴荣王真的是有些佩服,这王琦他花了多少的心思,送了多少的奇珍异宝,他才肯为他在宫中收集消息?陈俏俏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他!陈俏俏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宝珠,想起千雪的话,不禁有些犹疑,这吴荣王当真有篡位的意思吗?可是历史上可没有这样的记载啊!那就是说注定会失败了?陈俏俏有些为难,自己要不要劝吴荣王一下,毕竟他对自己也不错的样子,看着他泥足深陷也不是什么好事啊!为了注定不是自己的东西苦苦挣扎的人,其实是最可怜的! “我听说这宝珠是不祥之物,你确定要送给皇帝?”陈俏俏小心翼翼的试探。 吴荣王愣了一下,方才哈哈大笑,“你有所不知,这皓镧宝珠虽然几经易手,主人的下场都不好,但是也有例外,秦始皇得到了它之后就一统天下!可见这东西一般人是镇不住的,只有帝王才行!我要是这个送给皇兄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高兴,近来因为对西夏的战事不利,皇兄颇为焦头烂额,有了这皓镧出世,就是极大的祥瑞之兆,平定西夏,天下归一就有了说辞!” 陈俏俏沉默不语,这吴荣王的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大宋的皇室和朝臣都很迷信,对着祥瑞之说是深信不疑的,当年这宋神宗登位的时候,高太后就说了一个他出生的当天祥光照室,群鼠吐五色气聚集成云的祥瑞,这才让众人臣服了。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自己的所为自然不能这么快就露出把柄啊!他们在这对饮小坐,却不见城墙之上那晦暗不明的眼光!银火得了皇帝的密令更是加紧调查这内奸之事,查来查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魏家! 银火便暗中监视着魏家的掌门人魏子冽,跟随着他来到了这陈俏俏的拍卖大会,躲在暗处看见吴荣王大出风头,陈俏俏对他那感激有崇拜的眼光,心里就和猫爪子扰一般,又痛又揪心! 233.第233章 银火便暗中监视着魏家的掌门人魏子冽,跟随着他来到了这陈俏俏的拍卖大会,躲在暗处看见吴荣王大出风头,陈俏俏对他那感激有崇拜的眼光,心里就和猫爪子扰一般,又痛又揪心! 之后更见这吴荣王和陈俏俏共坐一处,有说有笑,银火彻底地觉得要崩溃了,那是他的妻子,为什么要对着吴荣王巧笑倩兮? 看来,自己要阻止他们的感情进一步发酵了,要是失去了陈俏俏的心,他做这么多有什么意思? 唯一能仰仗的就是皇帝了!银火暗暗的决定,一个飞身,已经消失在城墙之上…… 因为这茶叶卖得好,陈俏俏很是豪爽的给大家都发了红包,每一个都有十两银子之多!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都是高兴的无可无不可的,就是吴二家的也分到了红包,做起饭来更是卖力,每天都安排的和过年一般!思左思右更是下学离开就吵着要帮忙,叶婉容也时常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小坐,倒是和百无聊奈的许慧芳成了知己。 这叶婉容经过小宝的事情之后,几乎是脱胎换骨一般,以前的恶气几乎是找不到踪迹,对陈俏俏毕恭毕敬地,对许慧芳也是和善友好,人的改变能这么大真是匪夷所思! 因为这枣花茶地最鲜嫩的叶子已经采摘完了,再有的就是粗大一些的叶子,陈俏俏准备再炒制一些,就算是平价的茶叶,供应给普通的老百姓的,总不能只瞄准高端的市场吧? 这一天,陈俏俏正在监工,远处又是尘土飞扬的景象,陈俏俏心里一喜,莫不是这王琦这么上道,送银子来了!? 众人对于这样的景象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竟是头也没有抬! 可是随着目标的移动,陈俏俏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情,这气势浩大,为数众多的样子并不像是王琦啊?他是唯恐事情被人知道的,就算是送钱也不敢如此的明目张胆吧?到了跟前,陈俏俏越发的肯定不是同一批人!因为为首的人竟然是王铎! 陈俏俏很是讶异,好久不见他了啊! “陈夫人!皇上有情,还请你即刻进宫!”陈俏俏为实吓了一跳,这宋神宗无端端的找自己干什么?惹上高太后,陈俏俏已经是战战兢兢了,好在她握有王琦的小辫子,这才免去了一场麻烦,这皇帝为什么有想起还有她这一个人了? “王大哥!你可知道这皇上找我做什么?”陈俏俏有些慌张,王铎垂下眸子,“嫂夫人不必慌张,皇上听说嫂夫人的画艺乃是一绝,特地想请嫂夫人进宫为太后和妃嫔们画像!皇上说了,酬劳不是问题,还请夫人快快动身,不要叫皇上久等了!” 陈俏俏这才微微的安心,心里却又懊悔不已,早知道显露自己的画工会惹来不少的麻烦,当初她就不该指着这赚钱的!这下倒好,画馆的生意一基本是惨淡的,麻烦到是惹来一堆堆! 只是这皇帝的召唤陈俏俏是拒绝不了了,陈俏俏只好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回家稍事打扮,穿上自己自认为是最好的衣裙和饰品,就随着王铎进宫了。 本以为这进宫能见到宋神宗,可是王铎直接带着她去了后宫! 原来皇帝得了银火的请求,也怀疑这吴荣王接近陈俏俏的动机不单纯,于是就想到要将她困在后宫之中! 陈俏俏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向皇后,早起向皇后得到了皇帝的旨意,说是要留陈俏俏在皇宫里住一阵,特意要她收拾尚华宫出来,给陈俏俏单独小住,向皇后的心里就只打鼓。 尚华宫是宋神宗宠爱的妃子陈婕妤的寝宫,此女姿容绝美,才情卓然,谱曲填词,无一不能,最得宋神宗的欢心,可惜红颜薄命,几年前一场热病要了她的性命,宋神宗还为此大哭过一场,也因此对和陈婕妤有几分神似的妹妹十分的照拂,才几年就册封为陈妃了, 这皇帝把这样一个女子安排在尚华宫,其中的喻意实在是叫人玩味啊! 向皇后是见过陈俏俏的,当初只不过觉得此女子福气不错,能得到吴荣王的青睐,只是后来得知她的背景之后,很是惊异了一番,也知道太后是绝对不会同意。 只是皇帝知道之后,倒是赞叹看一句奇女子!夸赞她一个寡居之人活得如此精彩,实在是不易。 当时向皇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看皇帝这举动,皇帝莫非当时就对她有意了?可是这女子是吴荣王的心仪之人啊!? 向氏因年龄比神宗大,姿色平平,所以并不得神宗的宠爱,然而神宗对她十分尊重。向氏生性谦恭,心地宽厚,从不干涉神宗的私生活,所以夫妇之间从未红过脸,宫中妃嫔在她的影响下,也是一团和气,至少是在表面上。 但是,并不代表她是逆来顺受的女子!若是皇帝为了这女子使得兄弟失和,朝政动荡的话,她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的! 虽然这陈俏俏是一个寡妇,按说是没有入宫为妃的资格的,但是,在大宋的历史上,比她出身低贱的人大有人在,向皇后,不得不多一个心眼,扼杀所以的可能信! 在宋朝众多皇后中间,出身最微、经历最奇、权力最大、争议最多的,恐怕要属宋真宗的皇后刘娥。 刘娥的出身,是当时士大夫谈论得最多的话题之一。她祖籍太原,爷爷是将军,父亲是刺使,还在襁褓时,父亲就死于征战,母亲也撒手人寰,成了孤儿,后被好心人收养,长于益州。被一户姓庞的人家收养不知是否庞家穷困,还是刘通生前未敛财产,刘娥虽然身为刺史千金,读书识字,却学会一手击鼗的谋生技艺,善说鼓儿词。 刘娥十三四岁的时候,庞家就把她嫁给一名年青银匠,龚美。刘娥嫁夫随夫,跟着龚美一起来到京城开谋生。 龚美手艺出众,又为人和善,善于结交朋友,尤其与襄王府里当差的张耆交好。襄王正是未来的宋真宗赵恒,此时他的名字还叫赵元侃,尚未被册定为太子。 十五岁的刘娥与赵恒初会,进襄王府,赵恒当时尚未婚配,听说蜀女才貌双全,便让随从去暗暗物色一名。刘娥随夫抛头露面击鼗挣钱,自有美名在外,为赵恒的随从们所知,龚美得知是王府选姬,不愿放弃,改称是刘娥的表哥,让刘娥入王府。不过关于这段故事,也有说法是刘家家道中落,刘娥举目无亲,好心人龚美收留她,让她一起跟着去开封,两人对外称是表兄妹,其实不是夫妻。反正究竟是不是只有宋真宗知道了。 刘娥天生丽质,聪明伶俐,与赵恒年貌相当,很快如胶似漆。然而赵恒的乳母秦国夫人看不起刘娥的出身,认为刘娥勾引赵恒上邪路,劝赵恒赶跑刘娥不果,只好报与宋太宗,太宗大怒,圣旨一道下来,命逐刘娥出京。并为十七岁的赵恒赐婚,此时赵恒被封为韩王,新娘为忠武军节度潘美的八女儿,十六岁的潘氏受封为莒国夫人。 然而,赵恒虽迫于皇命把刘娥送出王府,却不愿离开刘娥,把刘娥偷偷藏在王宫指挥使张耆家里,不时私会。这样偷偷摸摸,刘娥过了十五年。 宋太宗至道三年三月癸巳日,五十九岁的宋太宗病逝,遗诏传位于已立为太子两年的赵恒。赵恒继承大统,再也不用与刘娥偷偷来往了。 赵恒于三月即位,虽然后宫三千佳丽,赵恒却并未忘情于刘娥,很快把刘娥接入宫里。,封刘娥为四品美人,正式成为后宫妃嫔的一位。当时,郭皇后之下,只有刘美人最为尊,连王府姬妾杨氏都只被封为五品才。这时候的刘娥,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和真宗在一起了。刘娥虽然已经36岁,可是她聪慧温柔,一直获得真宗的专宠,很快晋封为二品修仪,又封为一品德妃。 此时的刘娥,已非昔日击鼗的小妹,她长年幽居,博览群书,研习琴棋书画,早已才华出众。刘娥见举目无亲,便向真宗提出,愿让表哥改姓为刘美,做自己的兄长,继承刘家香火。其实,龚美早已跟随真宗,一直忠心耿耿,只对真宗效忠。刘美任官,既不阿附于权臣,对部属也关心备至,出任在外时他的随从兵卒,都按省籍定时轮换,从不培植自己的私人势力。 后来郭皇后因为爱子不幸夭折,悲痛过度离世了,真宗心里虽然很想立刘娥为后,但是刘娥既无子嗣又出身低微,群臣们都不赞同,反而要求册立十四岁的才人沈氏为皇后。沈才人虽然是大中祥符元年才入宫的,然而她出身高贵,是宰相沈伦的孙女。真宗不悦,索性让后位空缺,不谈立后之事。然而刘娥虽然长年受宠,却无法怀孕。她身边的侍女李氏,突然一日梦到仙人下降为子,真宗和刘娥大喜,想出“借腹生子的方法来。李氏生下一子,赵受益(即后来的宋仁宗赵祯)。 234.第234章 暗斗 皇子虽然是李氏所生,却只会认刘娥为母。真宗早在孩子出生三月前,便已宣布刘娥怀孕,册封刘娥为修仪,与刘娥交好的杨才人则晋封婕妤。皇子虽然是刘娥的儿子,刘娥却没有亲自抚养,而是交给杨婕妤抚养。杨婕妤亦是成都人,比刘娥小十六岁,与刘娥情同姐妹。真宗爱的既是刘娥,对杨氏也有好感,因此刘娥每每晋封,也少不了杨氏一份。时刘娥四十多岁,精力自然不如二十多岁的杨氏充沸,便让杨氏代行哺育之职。 然而,刘娥并未杀害真正的生母李氏,而封李氏为崇阳县君。不久,李氏又生下一女,晋封才人,正式进入妃嫔行列。不幸的是,小公主很快夭折。李氏自认命薄无福,终其一生,都并未与儿子相认。 刘娥既已“生子”,真宗便诏告群臣,欲立为后。然而不少人都知道刘娥“生子”的真相,真宗无奈,几次欲“立之”,刘娥都不得不“固辞”。大中祥符五年(1012)十一月,真宗晋封刘娥为德妃,并给百官加官进爵,册后礼仪一应从简,既不让官员进贺,也不搞封后仪式,封后诏书也回避朝臣公议,只下令将封后诏书传至中书省,自己家里宣布一下就完事。十二月丁亥,四十四岁的刘娥终于成为大宋王朝的皇后。 有这样的先例在,向皇后怎么敢掉以轻心? 陈俏俏得到了王铎的示意,知道是进宫为嫔妃画像的,倒是没有很紧张,只是规规矩矩地,尽量小心翼翼的不出错,希望能全身而退。 “妾身拜见皇后娘娘!”经过上次的训练,陈俏俏的礼仪倒也似模似样。向皇后收起了心里的担忧,笑意盈盈的道:“夫人是皇上的贵客,本宫自当好好的招待!” 陈俏俏听出这话音里的凛重,不敢起身,诚惶诚恐的道:“娘娘言重了,妾身不过是有一技之长,才得蒙皇帝的看重,为各位娘娘作画的,娘娘这么说,实在是折煞妾身了!”向皇后微微一笑,不予置评,若是简单的来画像,怎么不安排到女官那去。却要安排在这宠妃的寝宫? 向皇后细细打量着陈俏俏,这次见她不及上次的妆容精致,但是脸色红润,眼角眉梢,很有一股勃勃生机,是向皇后真心的羡慕的。她久居深宫,那份对生命的激情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向皇后突然觉得在陈俏俏的面前,自己才是那垂垂暮年的女人! 她膝下唯有一女,生来就聪明,自童年时习惯就宛如成人。可惜苍天无眼,十二岁的时候就染上恶疾,不治身亡,这是她心里的最痛! 眼前的女子,已经是祖母了,依然如今生机勃勃,可是她呢,膝下尤虚,不!是一个说她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 宋神宗已经多年不曾宠幸过她,她渐渐地也认清了这个事实,她的一生,只能在这深宫里熬了,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打理后宫,对于她而言,宋神宗对她的一份尊重,就是她唯一能在后宫立足的资本! 陈俏俏屈膝行礼,半响,这向皇后依然不曾平身,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靠!这不是宫斗的情节吗,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向皇后很久才拉回了自己的神思,方才道:“陈夫人平身,本宫一时恍惚了!” 陈俏俏嘘了一口气,只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还要微笑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既然是皇帝安排的,小顺子,你去把几位娘娘都叫来,都认识认识!”陈俏俏只是低着头,不敢轻易的说话。 不一会儿,几位宋神宗的妃嫔就一一来到,为首的是宋贵妃,慈眉善目的,而且一身十分朴素的打扮,素雅的蓝色衣裙,鬓边也只有一只玉灵簪,浑身上下散发的是端庄的气息。向皇后也对着她很是客气,宋贵妃和向皇后一样都是苦命人,生了几个儿子都是早殇了,唯一女儿康国公主嫁给了右将军王遇,也算美满,但是太后对康国公主并不是很疼爱,所以康国公主并不经常进宫,因为她和向皇后都是宫中的老人了,互相作伴,倒也清闲。 她生性喜静不喜动,上次的相扑会就不见她的踪迹。 后面紧跟着的德妃朱氏,温婉的气质是她最大的优势,随时都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她虽然穿得颇为鲜艳,玫红色的衣裙,但是却不见奢华,只见明艳。 宋神宗是节俭的皇帝,后妃们也不敢张扬。 “皇帝给我们找来的画师在哪里,本宫久仰大名,却未能相见!”陈俏俏正和德妃娘娘寒暄着,尚华宫外已经传来了一阵娇笑生,真是人未到,先闻其声。 陈俏俏不禁有些好奇,何人居然这么大胆,在皇后和贵妃面前喧哗? 向皇后笑道:“贤妃妹妹还是这样的不拘小节啊!”宋贵妃的笑意有一丝疏离,“皇上还不是就喜欢她那样子!” 陈俏俏心里直打鼓,看样子就是颇有手腕,深得皇帝宠爱的武贤妃了!见皇后和宋贵妃的样子,分明是和这贤妃不太对付啊!她可不要牵扯到这宫斗里面去啊?后宫的女人个个都是不简单的,看着无害,说不定就是致命的利器!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气场极其强大的女子走了进来,修眉凤目,顾盼生姿绛红色的衣裙散发着张扬的美丽,叫人无法直视。“这位就是陈夫人吧,果然清秀可人,怪不得能牵动王爷的心!” 向皇后微微的皱眉,现在皇帝是什么样的心思还不知道呢,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贤妃,休要吓着陈夫人!她可是皇帝的贵客!”陈俏俏心里发毛,这皇后一早提及这贵客二字,陈俏俏之觉得是心惊肉跳啊! 德妃也道:“贤妃妹妹就是一个直肠子,也不怕吓着了陈夫人!” 贤妃被抢白了一下,顿时脸上就不是很好看,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皇后发火,却冷冷地道:“德妃姐姐,听说你父亲崔杰的祭日又快到了,你可准备祭奠了没有?” 德妃的脸色顿时煞白,她的出身是她心里的痛!德妃朱氏,生父却是姓崔,这里面有着无法言喻的伤痛!德妃的母亲李氏,在和她的亲生父亲生下她之后,夫妻失和,李氏居然带着她和一名姓任的美男子私奔到乡下,开始田园的生活。 这在当时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李氏几乎受尽千夫所指,她为了逃避世人的谴责,就在一处偏远的乡下隐居了下来,初始那几年,牛郎织女那样男耕女织,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倒也恩恩爱爱,悠哉悠哉。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忽一日,任姓的男子却染上一种怪病,瞧了不少郎中,就是不见好,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李氏悲伤的得死去活来,幸福滋味犹在眼前,转眼却与凄凉相伴。再回崔家去也不行,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此时崔杰因为妻子与人私奔,悲愤交加,羞很不已,没有多久就活活的气死了。 李氏深知自己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美丽,便找了一个靠谱的媒婆,梅开三度,这媒婆为李氏找了个姓朱的男人,大名朱士安,汴梁人,正宗本乡本土,家境殷实,这么好的条件,李氏还有啥不乐意的,羞羞答答点头,然后羞羞答答上花轿,做了第三回新娘子。于是,女儿辗转的有了第三个爹,也正式改姓朱,就这么定了。 到了公元1068年,英宗驾崩,神宗即皇帝位,诏令天下选宫嫔。朱氏刚刚好这一年恰好16岁,出落得如花似玉,符合入选条件,又是京都女孩,一下子就被选上了。 据说神宗皇帝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当晚就宠幸,第二天晋封小朱姑娘为才人,没有多久又升为婕妤,这可了不得啊,在宋制中,婕妤的地位仅次于昭仪,是皇帝名副其实的妃嫔了至此,,她的肚皮也越来越争气,先后为神宗皇帝生下了赵煦、蔡王赵似、徐国长公主等三个儿女,进一步做了德妃,地位亦愈加得以巩固。 宋神宗原本是要加封她为贵妃的,岂止她的身世被人挖了出来,竟唱成小曲,在京城之中流传,人人皆知皇帝岳母有这一段不堪的过往,惹得宋神宗大为光火,德妃从此在份位上也不能有进一步的奢望了! 武贤妃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是故意的奚落!德妃逇泪光顿时在眼眶里打转了,向皇后只是微笑,置若罔闻,宋贵妃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德妃硬生生的吧泪水逼了回去,笑道:“多谢贤妃妹妹的关心,煦儿说了他会一力操持的!不是本宫自夸,煦儿真是贴心的孩子,昨日里还亲手做了一方砚台给皇上,皇上喜欢的什么似的!” 235.第235章 怀疑 德妃的语气中隐隐约约的自傲让贤妃顿时心里很难受,就是皇后和宋贵妃也微微的闪神,赵煦是宋神宗第六个皇子,但是前面五个皇子均也早殇,因此,赵煦如今其实算是皇长子,依照长子继位的传统,没有意外的话,赵煦就是大宋江山下一位的皇帝!也难怪这德妃如此骄傲! 武贤妃的儿子是宋神宗的第九子,名赵佖,加封为吴荣穆王,聪慧至极,可是这皇位与他是绝对无缘的,因为他是一个瞎子!是一个盲人!这是贤妃心里的最痛,看着德妃那得瑟的样子,她几乎又上前抓她一把的冲动! 陈俏俏是惶惶不安,这火药味也太浓了一些吧,无怪乎人们都说这后宫是修罗场,还真的一点也不错。 贤妃深深的呼气,笑道:“这陈妃和林婕妤怎么还没有来?到底是得宠啊,我们这些份位高的妃子都到了,她们呢,倒是摆谱起来了!”其实贤妃是讥讽之意,皇帝近来多在德妃和她处歇息,陈妃还好,那林婕妤性子清冷,加之份位不高,在宫中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向皇后微微的皱眉,今日贤妃的言语实在是过分了一些,正想教训一下,宋贵妃却拉住她,轻轻地摇头,示意她看看神色不安的陈俏俏。向皇后恍然大悟,能让陈俏俏清楚知道后宫生活的残酷,也许是让她知难而退的方法啊! 显而易见,宋贵妃也认为皇帝将这陈俏俏留在后宫是另有深意。 太监通传声音响起,陈俏俏就知道,贤妃口里那两个最得宠的妃子现身了!陈妃陈俏俏是见过的,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她对宋神宗那绵绵不断的情意,那样的深情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宋神宗也是普通男子,有这样情深意重的女子,他怎么会不喜欢?至于姿色,陈妃倒并不是绝色,听说她只有姐姐,就是死去的陈婕妤一般的美丽,可知被宋神宗念念不忘的那位陈婕妤是多么的光彩夺目的美人! 至于那林婕妤,向来有冰雪美人之称,神情清冷,姿色清丽,似乎一切都似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可是男人有时候就是下贱,宋神宗也有受虐狂啊!看多了阿谀奉承,林婕妤的别具一格,也让他很是新鲜。 都恭恭敬敬地拜见了皇后和众位妃子,这才好奇的打量着陈俏俏,特别是陈妃,带着女人与生俱来的敌意,看着陈俏俏的眼神就有些凌厉,陈俏俏只觉得心里毛毛的,她这是什么眼光啊,那分明是看小三的目光好不好? 唉,她自己不是也是小老婆,凭什么瞪着自己?不对,不对,自己为什么会怎么想?她只是画画的,可不是来和她们争宠的! “陈夫人,那日相扑会上一件,本宫就知道陈夫人是难得的有福之人,只是,没有看出来,陈夫人的福气是哪里来的!”就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陈俏俏觉得压力巨大啊!这些人怎么都是这样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皇帝可是要她来画画的啊?陈俏俏鼓起勇气抬头,果然见众人的眼光里都有些异样,向皇后和宋贵妃的若有所思,其他的妃子都是赤裸裸的警告! 陈俏俏这才后知后觉,妈呀,她们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来抢着妃子的宝座的吧?不行,这冤屈她可要好好的分辨一下,不然的话,还说不定有一丈红,还是鹤顶红等着她呢! “陈妃娘娘说笑了,妾身的福气当然是吴荣王那来的,妾身何德何能,能得到吴荣王的青睐,妾身实在是感激上苍呢!”反正现在吴荣王是她的绯闻男友,此时不拿出来,更待何时! 陈俏俏说完,一边偷偷地打量众人的反应,果不其然,众人似乎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就连那冰雪美人林婕妤嘴角也微微的有些上扬。 陈俏俏不禁扶额,真是后宫女人的悲哀啊,看见是个女人就要草木皆兵吗?自己这样的素质她们也列为疑似对象?是不是太高看她了?被这些后宫女子妒嫉,她是不是要偷笑? 陈俏俏发现,她只能苦笑! 向皇后笑道:“陈夫人这么说,真是羡煞旁人啊!” 陈妃的笑意最为灿烂,“听说陈夫人的画艺极其高超,我们终于能一饱眼福了!” 陈俏俏心里嘟囔,这是要把她捧上天,再狠狠的摔死的节奏?陈俏俏真是觉得自己倒霉,好好的皇帝为什么要自己进宫?难不成又是吴荣王在皇帝面前夸耀? 可是为什么不先给太后画画?唯一太后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她那就死定了!皇宫里面可没有道理可讲,一切只看当权者的心意,而在这大宋的皇宫,最厉害的就是高太后! 向皇后似乎知道陈俏俏的心事一般,“太后娘娘因为宝安公主的事情,伤心过度,终日不出保慈宫,本宫也派人相请,只是太后没有兴致!” 其实是宋神宗嘱咐皇后不要透露画像之人是谁的,高太后若是知道是陈俏俏的话,恐怕一早杀过来了!虽然高太后明着说不管吴荣王的事情,那却是在吴荣王说了暂时不会娶妻之后。高太后一心想等吴荣王这新鲜劲过了再说的。 陈俏俏谦虚至极的道:“妾身的画艺实在是一般,和宫中画师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都是吴荣王爱护我,说得夸张了一些,怕是要让各位娘娘失望了!”陈俏俏算是看出来了,她想要全头全尾的,毫发无伤的出宫,只有一再的强调自己和吴荣王亲密的关系了! 果不其然,这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哟!陈夫人这是在显摆吗?我们皇上也是温柔可亲的人呢!”贤妃不甘示弱,众人笑了起来。陈俏俏松了一口气,危机解除了,她们总不会以为自己是要勾搭皇帝了吧?这么几个人,自己要是认认真真的画像的话,不一会儿就能出宫去了! “那么,娘娘们,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妾身一定会尽力展现众位娘娘的美貌的!”陈俏俏对于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当初吴荣王还不是被自己的画工给征服了? 现在她又完全忘记了刚刚抱怨不该展现画工的事情了!“哦?陈夫人居然有这样的自信?朕倒是要开开眼界!”门外,传来了皇帝朗爽的声音! 宋神宗受了银火的托付,要他好好的将陈俏俏留在宫中,一来是为了要断绝陈俏俏和吴荣王进一步的可能,二来,他所查的案子和陈俏俏认识的人都有些联系,以她那爱管闲事的毛病,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亦或是有人会利用她做什么事情! 宋神宗当然知道银火心里的担忧,当即就答应将陈俏俏接进宫来,还安排了寝宫。后来,他身边的宦官徐竟暗示下,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举动引起了后宫的惶恐! 宋神宗不禁觉得头疼,他自认为身为帝王,他不是什么好色之人,宫里的妃嫔也不算很多,可是,她们怎么就做不到和平共处呢?除了向皇后和宋贵妃之外,每一个都各显神通,有时候真的叫他招架不住。 他只是为了要银火安心,才安排了上好的寝宫,并没有别的意思啊! 知道自己的妃嫔都不是好惹的,宋神宗就决定来看一看,真怕她们联手为难陈俏俏啊!好在他一走进就听见了众人朗爽的声音,当然,还有那贤妃的称赞之语,虽然知道是玩笑话,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众人皆十分讶异,向皇后已经起身,“官家,你怎么来了?” 宋神宗温柔地看着武贤妃,“爱妃,朕今日才知道朕在你心里的模样!”贤妃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皇上对臣妾的丝丝情意,臣妾珍惜万分,点点滴滴在心头!” 那娇声软语,和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陈俏俏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向皇后的神色微微的一黯,皇帝的柔情蜜意从来就没有分给她一丝一毫!就算现在,皇帝的眼里也没有她! 不过,向皇后在宫中浸淫已久,很快的敛去了神色,笑道:“贤妃妹妹最会撒娇了!没得要陈夫人笑话!” 陈俏俏顿时成了焦点,开口也不是,沉默也不是!万一她回应了,一定会给贤妃嫉恨的,可是她不说话,到显得皇后的小家子气了!陈俏俏顿时冷汗都要流出来了,她发现,自己的段位果然不适合深宫的生活啊,现在想一想,胡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啊! 最起码,陈俏俏在她面前总是理直气壮的,到了这皇宫,身份摆在那,处处低人一头,这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可是众人都看着她呢,她总是要说话的啊?她只好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不管怎么样,这一句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吧?陈俏俏没有骨气的想着。 宋神宗笑道:“陈夫人太过谦了,不必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236.第236章 献媚 陈妃笑道:“就是,陈夫人,你以后成了吴荣王妃,那就是一家人了,到真的不必如此客套!” 陈俏俏正想起身,皇帝怒喝道:“陈妃!你这是胡说什么!什么吴荣王妃?陈夫人就是陈夫人!看来你的安逸日子过久了,连一点点的分寸也没有了啊?皇后,你就是这样的约束后宫的?” 陈妃顿时不可思议的望着皇帝,她自进宫一来,皇帝都是温柔对待,还从来没有这样呵斥过她!今天竟然为了这个陈俏俏如此的责难自己! 陈妃似乎看见了陈俏俏在宋神宗心里的重要性,更是坐实了她心里的怀疑,皇帝就是看上了这女人!陈妃委委屈屈地跪下,“臣妾知错!” 向皇后也很是意外,见皇帝连她都怪上了,只好跪下认错,“臣妾教导无妨,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都跪下了其他的人还敢站着吗?齐刷刷的跪下,顿时气氛极其凛重。 陈俏俏的心里咯噔的一下,顿时乱成一团麻,刚刚为了缓和和妃嫔之间的气氛,是她主动说及吴荣王的,她倒是没有想到皇帝的因素,这样看来,皇帝也是反对吴荣王和她在一起的了? 哎呀失策啊失策!早该想到,高太后反对的宋神宗一定是反对的啊?连国家大事高太后都能指手划脚,更何况是自己这样的小事?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快抖出吴荣王这块挡箭牌了!看看,顺了妃嫔的心,却触怒了皇帝,这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唉!陈俏俏也知道这比喻不对,但是此时她的脑子是一片乱哄哄的啊!她表示,自己的智商实在是不够啊,在这皇宫里,陈俏俏表示,她能生存的机会是是非常的渺茫的! 还有,现在这样子,这些妃嫔肯定是要将这件事算在她的头上了,人说宁愿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啊!她该怎么办? 宋神宗恼怒的不过是自己和吴荣王的关系罢了,况且,他一个皇帝怎么着也不好和一个妇人翻脸吧?不如就搏一搏!陈俏俏心一横,视死如归的抬头,“皇上!你切莫怪罪各位娘娘,是妾身不自重,刚刚用了吴荣王来说笑!娘娘们都是冤枉的!” 宋神宗直直地看着陈俏俏,他早就调查过陈俏俏,发现这女子实在是不简单,单单说她带着家人出走,日子还过得红红火火的,这一点就让宋神宗深为敬佩,更不要说开封几件大案她都有份参与侦破了! 自己的这个弟弟,眼光实在是独到,丝毫不顾及她的身份,只被她简单的魅力所吸引!若不是确定他是另有图谋…… 宋神宗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激赏,单单说这件事好了,一般的女子早就吓破胆了,就算是镇定的也不敢滚出来揽罪名啊!只有两种人敢这么做,一种是缺心眼,一种就是极其的有见识。 宋神宗当然直接将陈俏俏归为有见识的那一类,陈俏俏却后悔不迭,皇帝半天没有说话,是不是在考虑这么收拾自己?自己是真的是缺心眼啊,好好的逞能做什么! 欣赏归欣赏,不过,自己既然答应了银火,就不能让这陈俏俏以为她和吴荣王还有能继续下去的可能!故意放低了声音,“陈夫人,虽然在后宫中可以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浑说的,你和吴荣王绝无可能,不要说是太后了,就是朕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这件事,以后休要再提,不论是谁,若要是在说及吴荣王的事情,小心朕不客气!” 陈俏俏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吃惊了一下,皇帝也太激烈了吧,这绝无可能的说出来了!哎呀,好在自己对吴荣王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况且,现在知道吴荣王的心里住着一个他永远也忘不掉的女子,更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一众妃嫔却是心思各异,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真的看上了这陈俏俏?想要占为己有? 众人起身应允,宋神宗的脸色这才稍霁,“平身吧!” 众人这才起身,宋神宗以为陈俏俏的神色一定会又难过的,但是她却丝毫没有伤心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和吴荣王是两情相悦的吗,为什么听见自己断了她的念想,会波澜不惊?因为好奇,就多看了陈俏俏几眼,这情形看着妃嫔的眼里又是一阵嫉恨!向皇后当然看出其中的端倪笑道:“皇上难得有空闲,不如就让陈夫人先为皇上画像吧!” 宋神宗却摆摆手,“不急于一时!”他可是准备要留着陈俏俏几日的,争取更多的时间,这么早就开始画像了还有什么借口? 看着一边体态婀娜的德妃,笑道:“朕多日不见爱妃起舞了,倒是很有兴致观赏,也让陈夫人见识见识!” 德妃舞技高超,是嫔妃中的翘楚,这一点,不知道为她平添了多少的宠爱! 德妃很是讶异,皇帝多日不曾去过她的宫中,更不要说看她起舞了,今日却为了迎接陈俏俏要她起舞?德妃顿时感到了一阵羞辱,贤妃一脸的幸灾乐祸,她对着德妃时常做出弱柳扶风的样子来取悦皇帝,本来就是嗤之以鼻的,想不到今日变成皇帝的戏子,用来招待这陈俏俏了,她的心里很是痛快。 就是妃位低的林婕妤也露出了不屑之色,她是以抚琴见长,加之自命清高,很是看不起德妃舞姬一般的行为! 德妃咬了咬嘴唇,知道皇帝的意愿不可违逆,娇声地笑道:“皇上!没有乐师怎么起舞啊,不如叫这林婕妤妹妹为臣妾抚琴吧?” “好!朕也想念林婕妤的高超的琴艺呢!”林婕妤不禁有些气结,这德妃,自己出丑不算,还拉她来垫背! 德妃的心里暗喜,这林婕妤不是自命清高吗,这下他也高不到哪里去了吧?陈妃与林婕妤交好,却很是鼓励的看了她一眼。 林婕妤的心里有些恍惚,想起路上陈妃对她说得话。“妹妹,听姐姐一句,你见到皇上也不能一直这么冷冰冰的啊,皇帝是图新鲜,觉得你特别,可是长此以往,你这冷美人的样子可是会吓破他的!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有谁能给他脸色看,就是那高太后,皇帝也有抱怨的时候,她是太后,皇帝不能怎么样。可是我们只是妃嫔,是随时有人能取代的妃嫔啊!” 林婕妤心里很是震动,她还没有听过这么真心的教导呢!想到这,林婕妤不禁对着皇帝嫣然一笑,柔声道:“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果不其然,宋神宗顿时就呆了一呆,这林婕妤这一笑,如同冰山融化,春意盎然! 陈俏俏心里暗自的祈祷,快一点让她出宫吧,在让她看这些妃嫔勾心斗角,她担心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啊! 林婕妤端坐在一张古筝前为正在翩翩起舞的德妃弹琴伴奏。不得不承认,这林婕妤的琴艺很好,甚至盖过了正在卖力扭动身躯的德妃!德妃的舞技虽然好,但是刻意取悦皇帝的因为太浓,有些搔首弄姿的意味,这林婕妤倒是不同,她是聚精会神的弹琴的,琴声忽而高亢入云霄,时而婉转如鸟语,时而涓涓如溪水…… 宋神宗今日兴致盎然,林捷好给了他一个全新的感觉,细想一下,竟然有好久没有和这个当年和自己对酒当歌的女子好好地坐在一起说说话了。最近因为西夏的事情很是烦恼,他倒是更愿意去善解人意的德妃那,却忽略了林婕妤!现在看来,林捷抒更加成熟,也更加迷人,最主要的是,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也知道对着自己的男人微笑了。而且,她那一笑,着实有些惊艳的味道。所以宋神宗取了一管洞箫与林捷舒合奏起来。 以往两人恩爱之时,也经常这样琴箫合奏,尽管很久没有合奏了,却很快便配合自如,一点不觉生疏轰倒是觉得很长时间不在一起更觉默契了。 宋代的皇帝多是才子,对声乐的造诣都很高,所以,这配合起来,竟叫德妃黯然失色,宋神宗和林婕妤四目对望,情意绵绵,根本就宛若无人!德妃不禁黯然神伤,但是她也算宫中的老人了,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笑道:“皇上的洞箫还是吹得如此动人!” 宋神宗浅浅地一笑,只是望着林婕妤,“是冰儿的琴艺高超,才能如此琴瑟和鸣!”林婕妤却低头,睫毛上隐隐约约的有一点晶莹的泪珠, 宋神宗放下手中的萧,凝视林捷好,缓缓道:“冰儿之你曲调中为何隐隐含有忧伤之意?有心事吗?” 林婕妤忙抬头,“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着俣儿好久没有见到皇上了,他知道皇帝精于洞箫,也勤家练习,到也似模似样,每次臣妾抚琴之时,他也会附和……”说罢,竟哽咽起来。 宋神宗的心里一阵的歉疚,这林婕妤他实在是冷落了许久,至于林婕妤的孩子燕王也被一起冷落了。轻轻地拥住林婕妤,“是朕冷落你们母子了……” 237.第237章 林婕妤忙抬头,“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着俣儿好久没有见到皇上了,他知道皇帝精于洞箫,也勤家练习,到也似模似样,每次臣妾抚琴之时,他也会附和……”说罢,竟哽咽起来。 宋神宗的心里一阵的歉疚,这林婕妤他实在是冷落了许久,至于林婕妤的孩子燕王也被一起冷落了。轻轻地拥住林婕妤,“是朕冷落你们母子了……” 林婕妤有些娇羞,“臣妾并无责怪皇上之意!”宋神宗含情脉脉,“无妨,朕只要你对朕用心!” 陈俏俏躲在一边,看着皇帝和林婕妤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其他的妃嫔却神色丝毫没有波澜,实在是感叹后宫女子的心里素质太强大了!看见自己的男人和她人如此亲密,也能如此平静……只能说她们都已经看破,见怪不怪了! 陈俏俏是有些焦急的,这耽搁了这么久,天色已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宫呢!万一城门封闭,那可是要在皇城之中过夜了啊!天啊!大白天的这么不消停,过夜?陈俏俏只觉得一阵的毛骨悚然! 陈妃看着皇帝和林婕妤温情蜜意的,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她对宋神宗是一片的痴心的,当初姐姐陈婕妤入宫为妃之后,她的年纪还小,时常进宫来找姐姐玩耍,有一日,她在花园之中游玩,不甚摔了一跤,恰好被贤妃看见了,当时姐姐的宠爱最甚,贤妃心里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找她出气了,对着她是好一顿的奚落,她自小也是父母手上的掌上明珠,何尝受过如此羞辱?就直接被气哭了。 就在这时,宋神宗来了。喝阻了贤妃,还亲自搀扶她,安慰她! 她的心门在那一刹就代开了,皇帝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儒雅,那么的多情!宋神宗既有者君临天下的霸气,却也有浓浓的书卷气,加之仪表堂堂,叫陈妃如何不心动? 她整个人都懵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亲姐姐有了嫉恨之心,嫉恨她为什么拥有如此出色的男子的宠爱! 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无论是美貌还是才气都稍逊姐姐一筹,但是,因为年纪小,她对姐姐的只有崇拜,一心想要变成姐姐那般的女子! 可是,在那日之后,她就有了别样的心思,她时常进宫,打扮的光鲜亮丽,在皇帝来姐姐寝宫的时候,她总是待在一边,努力的想要吸引皇帝的注意,可是,在姐姐的面前,哪里有她的位置! 她只能天天的看着皇帝和姐姐柔情蜜意,心里的嫉恨越发的浓烈! 终于有一天,她假传母亲重病的消息,骗的姐姐去佛堂祷告,待皇帝来的时候,她曲意奉承,以美酒相伴,终于,她心愿得偿,得到了皇帝的宠幸! 姐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皇帝****着身子在床上翻滚的样子,终于沉不住气,和皇帝大吵了一架,皇帝恼羞成怒,便冷落了姐姐,姐姐被亲生妹妹背叛,加之皇帝的薄幸,忧思成疾,不久就撒手人寰。 皇帝痛心疾首,时时顾念姐姐的美好,才对自己多番的联系,自己也一步步地成为了陈妃娘娘! 陈妃回想前尘往事,不禁有丝丝的心疼,她是踩着姐姐的尸体才走到了今天,更是失去了母族的庇佑,因为这件事,父亲辞官回乡,立志永不回京城! 可是,看着眼前的男子,陈妃觉得不后悔,她只要能站在他的身边,她就绝对不会后悔! 皇帝近来对贤妃和德妃很是宠爱,陈妃这才笼络林婕妤的,在后宫,没有盟友怕是寸步难行啊! 陈俏俏越等越是心焦,只见这皇帝拥着林婕妤只是细声软语,不由得硬着头皮开口,“皇上,不如先画像吧?” 宋神宗望了过来,微微的皱眉,陈俏俏吓了一跳,急忙跪下。“妾身该死,妾身只是害怕城门落锁,出不出去,并没有要打断皇上和娘娘恩爱的意思?” 这话倒是说说得的直白,宋神宗倒是不以为意的一笑,“陈夫人,何必如此心急,今日画不成,还有明日嘛!”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陈俏俏是讶异自己还要留在宫里的事实,其他的人都是心头一跳,害怕自己的担心会成为现实! “皇上!我家中还有孩子……实在是不宜……”话还没有说完,宋神宗摆摆手,打断了她,望着一边的徐公公,“徐竟,你刚刚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御膳房准备了什么?” 徐竟心领神会,“今日是三月三,农历三月初三。古称上巳节。相传三月三是黄帝的诞辰,中国自古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御膳房已经准备了乌米饭,还有地菜煮鸡蛋,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算是御膳房的一番心思啊!” 宋神宗点点头,“不错!御膳房此举深得朕意,有赏!朕是天子,自当与民同乐!”转头望着陈俏俏,“陈夫人,难得进宫,不如就和朕一同过节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其中不容置疑的意思是那么明显,陈俏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不知道皇帝想要干嘛,但是可以肯定的说,今天是绝对不会放她出宫了! “妾身不甚荣幸!”陈俏俏微微的屈膝。 向皇后脸上十分平静,心里却已经百转千回,她没有自己的子嗣,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论是谁当上了皇帝,都不会亏待她这个嫡母的,但是高太后和她都是属意六皇子赵煦的,也就是德妃的儿子,但是皇帝的心思难以琢磨,贤妃的儿子虽然有目疾,绝对是染指不了的,但是还有陈妃和林婕妤的孩子虎视眈眈,今天这个局,明眼人一看,就是陈妃和林婕妤一同布下的! 德妃眼底又淡淡的失落,君心难测,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赵煦的太子之位能早一点的定下来,可是皇帝总是诸多的推辞…… 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乌米饭和鸡蛋就陆陆续续的送来了,倒也花了些心思,没有弄得很死板的乌米饭,加了一些装饰,严格的说来,更像是五彩糯米饭,乌米饭是用山上的一种叫乌稔树野生植物,取叶煮汤,然后将糯米泡在汤里数小时捞起,放在木甑里蒸熟而成。这种乌米饭色泽蓝绿乌黑,并带油光,吃到嘴里香软可口。 宋神宗道:“来人啊,先送一碗给太后!祝她老人家福寿绵延!” 众人皆赞叹,“皇帝真是一片孝心!”原来这乌米饭也被称为孝子饭,是孝敬长辈的上佳之选!相传,在古代有一位叫木连的人,他娘因交不起苛捐杂税,被官府关进了牢狱。八岁的儿子为了不让他母亲饿死,省下自己的口粮,每天送饭给母亲吃,但是还没送到他母亲的手中,早已被牢狱中的一些小卒吃完了。后来木连就想出一个办法,上山采来一些乌饭树叶,捣碎同糯米一起烧成乌黑色的饭团,送给她母亲吃,那些小卒一看黑乎乎饭中还混有一些树叶,连猪食也不如,就给他母亲吃了。从而就用这种办法蒙混过关,木连娘吃后身体健康,强筋益气,而且在狱中蚊子不叮咬。因为木连第一次烧乌饭是农历三月三那天,所以,相沿成习,同时为了纪念他对母亲的孝顺。 宋神宗但笑不语,吃了一口,大为赞赏,“果然清香扑鼻!香软可口!”徐竟笑着说,“虽然这东西不金贵,但是这乌稔树却很罕有,多在江浙一带!” 宋神宗便望着贤妃,笑道:“不用说,朕又是沾了贤妃的福气了!” 贤妃之父是江浙安抚使,“皇上取笑了!这是对皇上的忠心,何来沾臣妾的福气一说!?”话是说得谦恭,但贤妃已经是满面的春风了! 陈俏俏默默地吃着,形同嚼蜡,她心里很是着急,也猜不透皇帝的用意,皇帝到底要她进宫做什么?莫不是来看他的妃子针锋相对的吧? 正胡思乱想间,“陈夫人,可还吃得惯!”向皇后殷切的望着她,成功的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贤妃的目光也射了过来。 “哈哈哈!”陈俏俏知道自己的没有大声的夸赞这乌米饭,必定是会引起贤妃的不满的,罢了,只有显示自己的粗鄙,才能逃过这一劫了! “那到不是吃不惯,只是我以为宫中的御宴都是山珍海味的,想不到皇上如此节俭,就吃这些?”还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皇帝顿时就呆住了,想了一下,突然朗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是朕考虑不周了!陈夫人是客,朕却准备着简单的吃食……哈哈哈,倒是成全了朕节俭的美名!” 众人也哄笑了起来,望着陈俏俏的眼光都微微的有些鄙夷,真是乡下粗鄙之人,进宫只知道要山珍海味!皇后轻轻地掩住了嘴角,笑道:“是臣妾招待不周,叫陈夫人笑话了!徐公公,吩咐御膳房上一些精致的佳肴上来!” 238.第238章 弟 相残 陈俏俏睁大了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呆萌一些,“妾身在此谢过皇后了!唉,刚刚还在担忧,这要是出了宫,人家问我进宫吃了什么,我要是说乌米饭的话,他们一定是不信的,怕是还要怪我得瑟,不肯分享宫里的事情呢!” 宋神宗不禁大笑,“不错!不错!有趣,有趣!”宋神宗很久没有这样朗爽的笑过了! 突然,徐公公在宋神宗的耳边轻语,宋神宗的眼神微变,嘴角的笑意了淡漠了下来,“他到是消息灵通!可知这宫里必然有他的眼线!” 众人不解其意,皆不敢答话,陈俏俏心里有些预感,怕是吴荣王进宫来了! 陈俏俏有些头疼,这时候,吴荣王进宫来,不是救她是害她啊!皇帝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她和吴荣王划清界限的,自己只要装疯作傻,总是能蒙混过去的,可是这吴荣王寻来了,就越发证明自己和吴荣王的关系匪浅,看皇帝的神色,还有刚刚的话,已经是十分不悦的了,吴荣王倒是不会怎么样,他可是高太后的心尖尖!但是,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皇帝随时能叫她在这世间消失! “既然人家心急火燎的赶过来,朕这么好不让他进来!”宋神宗冷冷地道,徐公公会意,“宣吴荣王进殿!” 吴荣王的眼底散发着一丝冰冷,近日里他很是忙碌,因为之前的事情出来一些纰漏,他正心急补救,加之皇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银火行踪诡秘,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的心里警铃大起! 西夏的战事结束,事情也达到了他预想的结果,但是这远远不够!他要的远不止如此!他身后还有更大的计划,但是,这世间总是会有拖后腿的人! 而且,皇帝无缘无故的召见陈俏俏是为了什么?莫不是他也怀疑了什么?想起了紫水晶的未解之谜,吴荣王心里一紧,皇帝要的莫非也是为了这个? 吴荣王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那紫水晶的秘密,是陈炜之前的同僚透露的吗,说是陈炜有次不小心喝酒说漏了嘴,告诉他,他有一块紫水晶,里面有足以动摇大宋江山的秘密,吴荣王当下就认定,紫水晶里可能蕴藏着大宋的边防布控图,不然的话,哪里来的动摇大宋江山一说,这才处心积虑的要得到你东西。想必宋神宗也不知道他最信任的手下会留着这一手吧,故此,才会让陈俏俏进宫来! 他可不能让皇帝得了先机! “臣弟拜见皇兄!”吴荣王不卑不亢的行礼,却只是微微的抱拳,竟不曾下跪! 宋神宗的眼底有明显的不悦,除了在朝堂上,吴荣王私底下见他都是一副倨傲的样子,如今更甚,竟连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了! 宋神宗认为自己实在是有些纵容他了! 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座椅上的扶手,徐公公深知其意,“王爷!今日是三月三,也算是过节,王爷也该跪拜兄长,尽尽孝心啊!” 吴荣王垂下眼眸,敢怒不敢言!王爷和皇帝,只是一步之遥,已经是天壤之别!皇帝是天子,是人上人,所有的人都要匍伏在他的脚下! 心不感情不愿的跪下,重重的磕头,那咚咚的声音,每一声都昭示着吴荣王的不满! 陈俏俏不禁有些心惊肉跳,她早就知道,宋神宗和吴荣王并不像表面那般兄恭弟谦,但是也不曾想到,关系已经到了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 “臣弟失仪,还请皇兄责罚!”吴荣王抬起头,灼灼的眼神逼视着皇帝,丝毫不曾躲闪! 宋神宗的嘴角浮现一丝嗜血的笑意,不是他不顾念兄弟之情,这吴荣王若是再这样嚣张,他就不会和对待嘉王一般的客气了! “徐公公,你太较真了,吴荣王是朕最看重的皇弟,何必这些虚礼?皇弟,快请起吧!” 吴荣王起身,看了一眼陈俏俏,见她神色自若,丝毫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微微的放心,“皇兄!怎么见俏俏你也不说一声!我还带她去捯饬捯饬啊!,你看看,她是蓬头垢面的样子,不是叫皇嫂们笑话吗?” 说罢,就走向陈俏俏,想要拉起她的手,陈俏俏急忙闪躲,刚刚皇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她和吴荣王保持距离,她可不想无端端的给扣上抗旨不从的罪名! 吴荣王扑了一个空,,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众位妃嫔也均是肃穆,不敢答话,刚刚陈妃说笑被训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们也不敢忤逆了皇帝啊! 宋神宗果然皱眉,“皇弟,你怎么还不知道自重?陈夫人是朕亲封的忠勇将军夫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这一辈子就是忠勇将军夫人,绝不可能变成吴荣王妃!朕和太后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吴荣王的脸色几乎是巨变,高太后的言辞都不曾如此激烈,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会让皇帝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他带陈俏俏进宫的时候,宋神宗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 “皇兄,你这是什么话,陈炜离世多年,难不成叫她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大宋可从来没有说寡居之人不可再醮的说法!”吴荣王硬是顶上了皇帝,他要逼出事情的真相,为什么宋神宗不愿意他和陈俏俏的亲近! “胡说!”宋神宗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喝道:“我们是皇族,选妃是大事,岂可如此草率?我们赵氏一族的脸面都被丢尽了!还有,陈夫人是有功之臣的遗孀,怎么能再醮,朕怎么面对陈炜!?此事不必再说了!” 陈俏俏听得皇帝的分析,不禁点点头,说得有理有据啊!浑然不觉,讨论的就是她啊!陈俏俏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是不是该做出棒打鸳鸯的凄惨?可是,她就是没有什么感觉啊! 吴荣王抬起眼眸,“皇兄,你什么时候这么迂腐?况且,赵氏一族的脸面是靠这个来维持的吗?” 宋神宗真的是生气了,这个吴荣王,竟敢这样明着和他对着干!“赵颢!你实在是太放肆了,朕是天子,你也敢如此忤逆,看来不给你一点点教训怕是不成了啊!来人啊,把吴荣王给朕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宋神宗的心里实在是太震怒了,对吴荣王多年的怨念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徐公公吓了一跳,“皇上……息怒,你和王爷是亲兄弟,千万不可……”话还没有说完,宋神宗已经怒不可遏了,“狗奴才!朕的话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不管用了?还是你觉得朕不配管束吴荣王?” 徐公公吓得不敢在这说话,众妃嫔更是战战兢兢,向皇后本来欲劝说,但是见宋神宗盛怒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陈俏俏真是心急如焚,这个吴荣王,好好的激怒皇帝做什么?他可不像这么不知深浅的人啊? 吴荣王却跪着冷笑,“多谢皇兄的教训,我这才知道,赵氏皇族的脸面是兄弟相残!” 宋神宗已经气得脸色大变,喝道:“来人啊!还不把吴荣王给朕拉出去,给朕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众侍卫一拥而上,正要把吴荣王拉出去行刑,忽然听见一声怒喝,“有哀家在此,谁敢动吴荣王?”话音刚刚落,高太后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冷笑道:“皇帝好大的孝心!哀家看见那乌米饭当真是心里安慰,心里想着,哀家生了皇帝这孝顺的儿子,倒是没有白活一场,可是没有想到,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吴荣王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他才刚刚进宫,就叫下人去了保慈宫送信,说皇帝无缘无故将他心上人宣进宫中,势必要大闹一场。 高太后本来这几日沉浸在对宝安公主的思念之中,着实有些伤怀,但是皇帝送来乌米饭,却是很安慰的,平心而论,她这个儿子,在孝道上,做的是十分的出色,但是这孝心,里面有几分真心,却不得而知了。想到这,高太后又有些落寞,自小,皇帝就和她不甚亲近,反而对太皇太后曹氏更为亲密。 听得来报,说是这吴荣王心急火燎的进宫,均是因为皇帝无缘无故的宣召陈俏俏进宫引起的,还将她安置在尚华宫中,后宫之中,流言蜚语四起,说是皇帝又要纳新宠了! 这叫高太后心里一惊,皇帝是那一根筋不对,要让这陈俏俏进宫来? 莫不是真的是看上这老女人了?高太后顿时头疼不已?皇帝只不过是那日见过一面啊?高太后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自己的儿子的眼光怎么都这么差? 难道那女人身上有什么致命的魔力,还是妖孽? 高太后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芥蒂颇深,还真的是怕闹出什么乱子来,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正巧听见这皇帝下令狠狠责打吴荣王的决定,当时心里就一寒,这个皇帝,实在是太过分了! 高太后向来就宠爱吴荣王,在她所有的孩子里,最贴心的就是吴荣王,她都舍不得责骂一身,皇帝竟喊打喊杀的? 239.第239章 相残 陈俏俏睁大了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呆萌一些,“妾身在此谢过皇后了!唉,刚刚还在担忧,这要是出了宫,人家问我进宫吃了什么,我要是说乌米饭的话,他们一定是不信的,怕是还要怪我得瑟,不肯分享宫里的事情呢!” 宋神宗不禁大笑,“不错!不错!有趣,有趣!”宋神宗很久没有这样朗爽的笑过了! 突然,徐公公在宋神宗的耳边轻语,宋神宗的眼神微变,嘴角的笑意了淡漠了下来,“他到是消息灵通!可知这宫里必然有他的眼线!” 众人不解其意,皆不敢答话,陈俏俏心里有些预感,怕是吴荣王进宫来了! 陈俏俏有些头疼,这时候,吴荣王进宫来,不是救她是害她啊!皇帝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她和吴荣王划清界限的,自己只要装疯作傻,总是能蒙混过去的,可是这吴荣王寻来了,就越发证明自己和吴荣王的关系匪浅,看皇帝的神色,还有刚刚的话,已经是十分不悦的了,吴荣王倒是不会怎么样,他可是高太后的心尖尖!但是,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皇帝随时能叫她在这世间消失! “既然人家心急火燎的赶过来,朕这么好不让他进来!”宋神宗冷冷地道,徐公公会意,“宣吴荣王进殿!” 吴荣王的眼底散发着一丝冰冷,近日里他很是忙碌,因为之前的事情出来一些纰漏,他正心急补救,加之皇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银火行踪诡秘,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的心里警铃大起! 西夏的战事结束,事情也达到了他预想的结果,但是这远远不够!他要的远不止如此!他身后还有更大的计划,但是,这世间总是会有拖后腿的人! 而且,皇帝无缘无故的召见陈俏俏是为了什么?莫不是他也怀疑了什么?想起了紫水晶的未解之谜,吴荣王心里一紧,皇帝要的莫非也是为了这个? 吴荣王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那紫水晶的秘密,是陈炜之前的同僚透露的吗,说是陈炜有次不小心喝酒说漏了嘴,告诉他,他有一块紫水晶,里面有足以动摇大宋江山的秘密,吴荣王当下就认定,紫水晶里可能蕴藏着大宋的边防布控图,不然的话,哪里来的动摇大宋江山一说,这才处心积虑的要得到你东西。想必宋神宗也不知道他最信任的手下会留着这一手吧,故此,才会让陈俏俏进宫来! 他可不能让皇帝得了先机! “臣弟拜见皇兄!”吴荣王不卑不亢的行礼,却只是微微的抱拳,竟不曾下跪! 宋神宗的眼底有明显的不悦,除了在朝堂上,吴荣王私底下见他都是一副倨傲的样子,如今更甚,竟连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了! 宋神宗认为自己实在是有些纵容他了! 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座椅上的扶手,徐公公深知其意,“王爷!今日是三月三,也算是过节,王爷也该跪拜兄长,尽尽孝心啊!” 吴荣王垂下眼眸,敢怒不敢言!王爷和皇帝,只是一步之遥,已经是天壤之别!皇帝是天子,是人上人,所有的人都要匍伏在他的脚下! 心不感情不愿的跪下,重重的磕头,那咚咚的声音,每一声都昭示着吴荣王的不满! 陈俏俏不禁有些心惊肉跳,她早就知道,宋神宗和吴荣王并不像表面那般兄恭弟谦,但是也不曾想到,关系已经到了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 “臣弟失仪,还请皇兄责罚!”吴荣王抬起头,灼灼的眼神逼视着皇帝,丝毫不曾躲闪! 宋神宗的嘴角浮现一丝嗜血的笑意,不是他不顾念兄弟之情,这吴荣王若是再这样嚣张,他就不会和对待嘉王一般的客气了! “徐公公,你太较真了,吴荣王是朕最看重的皇弟,何必这些虚礼?皇弟,快请起吧!” 吴荣王起身,看了一眼陈俏俏,见她神色自若,丝毫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微微的放心,“皇兄!怎么见俏俏你也不说一声!我还带她去捯饬捯饬啊!,你看看,她是蓬头垢面的样子,不是叫皇嫂们笑话吗?” 说罢,就走向陈俏俏,想要拉起她的手,陈俏俏急忙闪躲,刚刚皇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她和吴荣王保持距离,她可不想无端端的给扣上抗旨不从的罪名! 吴荣王扑了一个空,,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众位妃嫔也均是肃穆,不敢答话,刚刚陈妃说笑被训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们也不敢忤逆了皇帝啊! 宋神宗果然皱眉,“皇弟,你怎么还不知道自重?陈夫人是朕亲封的忠勇将军夫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这一辈子就是忠勇将军夫人,绝不可能变成吴荣王妃!朕和太后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吴荣王的脸色几乎是巨变,高太后的言辞都不曾如此激烈,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会让皇帝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他带陈俏俏进宫的时候,宋神宗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 “皇兄,你这是什么话,陈炜离世多年,难不成叫她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大宋可从来没有说寡居之人不可再醮的说法!”吴荣王硬是顶上了皇帝,他要逼出事情的真相,为什么宋神宗不愿意他和陈俏俏的亲近! “胡说!”宋神宗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喝道:“我们是皇族,选妃是大事,岂可如此草率?我们赵氏一族的脸面都被丢尽了!还有,陈夫人是有功之臣的遗孀,怎么能再醮,朕怎么面对陈炜!?此事不必再说了!” 陈俏俏听得皇帝的分析,不禁点点头,说得有理有据啊!浑然不觉,讨论的就是她啊!陈俏俏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是不是该做出棒打鸳鸯的凄惨?可是,她就是没有什么感觉啊! 吴荣王抬起眼眸,“皇兄,你什么时候这么迂腐?况且,赵氏一族的脸面是靠这个来维持的吗?” 宋神宗真的是生气了,这个吴荣王,竟敢这样明着和他对着干!“赵颢!你实在是太放肆了,朕是天子,你也敢如此忤逆,看来不给你一点点教训怕是不成了啊!来人啊,把吴荣王给朕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宋神宗的心里实在是太震怒了,对吴荣王多年的怨念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徐公公吓了一跳,“皇上……息怒,你和王爷是亲兄弟,千万不可……”话还没有说完,宋神宗已经怒不可遏了,“狗奴才!朕的话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不管用了?还是你觉得朕不配管束吴荣王?” 徐公公吓得不敢在这说话,众妃嫔更是战战兢兢,向皇后本来欲劝说,但是见宋神宗盛怒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陈俏俏真是心急如焚,这个吴荣王,好好的激怒皇帝做什么?他可不像这么不知深浅的人啊? 吴荣王却跪着冷笑,“多谢皇兄的教训,我这才知道,赵氏皇族的脸面是兄弟相残!” 宋神宗已经气得脸色大变,喝道:“来人啊!还不把吴荣王给朕拉出去,给朕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众侍卫一拥而上,正要把吴荣王拉出去行刑,忽然听见一声怒喝,“有哀家在此,谁敢动吴荣王?”话音刚刚落,高太后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冷笑道:“皇帝好大的孝心!哀家看见那乌米饭当真是心里安慰,心里想着,哀家生了皇帝这孝顺的儿子,倒是没有白活一场,可是没有想到,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吴荣王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他才刚刚进宫,就叫下人去了保慈宫送信,说皇帝无缘无故将他心上人宣进宫中,势必要大闹一场。 高太后本来这几日沉浸在对宝安公主的思念之中,着实有些伤怀,但是皇帝送来乌米饭,却是很安慰的,平心而论,她这个儿子,在孝道上,做的是十分的出色,但是这孝心,里面有几分真心,却不得而知了。想到这,高太后又有些落寞,自小,皇帝就和她不甚亲近,反而对太皇太后曹氏更为亲密。 听得来报,说是这吴荣王心急火燎的进宫,均是因为皇帝无缘无故的宣召陈俏俏进宫引起的,还将她安置在尚华宫中,后宫之中,流言蜚语四起,说是皇帝又要纳新宠了! 这叫高太后心里一惊,皇帝是那一根筋不对,要让这陈俏俏进宫来? 莫不是真的是看上这老女人了?高太后顿时头疼不已?皇帝只不过是那日见过一面啊?高太后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自己的儿子的眼光怎么都这么差? 难道那女人身上有什么致命的魔力,还是妖孽? 高太后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芥蒂颇深,还真的是怕闹出什么乱子来,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正巧听见这皇帝下令狠狠责打吴荣王的决定,当时心里就一寒,这个皇帝,实在是太过分了! 高太后向来就宠爱吴荣王,在她所有的孩子里,最贴心的就是吴荣王,她都舍不得责骂一身,皇帝竟喊打喊杀的? 240.第240章 乱国 高太后向来就宠爱吴荣王,在她所有的孩子里,最贴心的就是吴荣王,她都舍不得责骂一身,皇帝竟喊打喊杀的! 宋神宗见太后赶来,心里的怒气更甚,因为他看见了吴荣王的笑意,明白这是一个局,一个调拨他们母子关系的局! 高太后在朝中的势力非比寻常,守旧派的大臣几乎都以高太后马首是瞻,这也是宋神宗不得不忌惮的地方。 “母后!你怎么来了!”高太后虽然说的不堪,宋神宗也不敢顶撞。 “哼!哀家是不是不该来,应该听见你皇弟的噩耗才现身!”高太后依然怒气未平,一双凤目恶狠狠的射向陈俏俏!这个妖妇,早知道就杀了她了事,哪里来这么多的麻烦! 陈俏俏虽然跪着,不敢抬头,但是她也能感到那灼灼的目光,和浓浓的杀机!她也深知,皇帝和吴荣王这番争执皆是因为自己而起的,高太后不恨自己才有怪! “母后这是什么话,朕只不过是要教训一下吴荣王罢了,他目无尊长,在朕面前叫嚣,莫非朕还不能惩处一番!既然如此,朕这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母后如此偏心,可有想过朕的感受?同是母后的儿子,为何母后时时刻刻都站在吴荣王那边?为何?是不是有一天吴荣王要篡位,母后也毫不犹豫的支持!?朝政的大事母后要插手,朕的后宫母后也要插手,就连朕惩治一下吴荣王,母后还要插手!朕真不知道,朕这皇帝是不是摆设!” 宋神宗的心里的怨念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的举步维艰,他的处处受制,最大的源泉就是高太后,若不是高太后的阻拦,他何至于如此焦头烂额? 吴荣王顿时高呼冤枉,“臣弟只是想带走心上人,怎么被皇兄说出篡位这样话来,臣弟不敢领受!这一切都是臣弟的错,还请皇兄不要迁怒于母后!”宋神宗怒视着高太后,丝毫没有因为吴荣王的话有一丝的动容,他今天就是要看看,他这个母后,到底要偏心到什么地步! 众人皆把头低得死死地,大气也不敢喘,高太后不可思议的望着宋神宗,眼里不禁有种浓浓的失望和伤心,在皇帝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吗?她知道,在皇帝的心里,必定是怪着她阻拦变法一事,可是,若不是变法闹上至公卿下至黎民皆怨声沸腾,她怎么会出手阻止!皇帝和王安石操之过急、新法本身也有问题、用人不当等等,结果弄得一团糟。 例如:青苗法中规定,春贷秋还,本钱1000文还时加利息300文,利息很重。王安石急于出成绩,他所用的人为了讨好他就强令百姓借款,而百姓本来因为利息太重是不愿意借的,结果天怒人怨。 若不是事态严重得要动摇了大宋的国本,她怎么会干预朝政!? 她自己的儿子,她当然知道,宋神宗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皇帝,总想要收复契丹和西夏占领的国土,在不同的场合反复表达过,要将国库充实起来准备打仗。作为一个积弱多年的国家,新皇帝的想法有些急于求成了。他急需一个可以支持他大张旗鼓高歌猛进的宰相。王安石自己做地方官时候积累的名望,他就进入了皇帝的视野,职位连续升迁。一个急于求成,一个雄心勃勃,二人一拍即合。 刚刚开始,高太后也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只是这两人是在是太急功近利了!不仅仅是贵族和皇族的利益受损,就是平民百姓也是叫苦不迭,眼看民怨沸腾,她怎么能不出手? 高太后心中无限的悲哀,心里又是哀怜又是怨怼又是痛惜,哀怜神宗用人不当,取法不纯,怨怼他忠奸不分,倾心新进,对肱股之臣反而痛施辣手,痛惜国运已衰,民心、民俗俱都败坏不可收拾。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大宋朝在宋神宗的手上折腾地几乎不成样子,可是宋神宗还不自知! “哈哈哈,皇帝到现在还没有想过问题的所在,只会怨天尤人!皇帝可曾想过,皇帝禀国这十几年,夕食朝惕,没睡过几个安稳觉!皇帝确是一心为国,兢兢业业,全无骄奢淫逸,可越是勤勉越是乱国,真是亘古未有之事!皇帝就从来木想过其中的缘由吗!?” 按宋神宗的脸色顿时雪白一片,血色全无,身子晃了一晃,“朕……乱国吗?”他毫无意识的喃喃自语,高太后的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却强压住这一丝的怜惜,今天,她要完完全全的把皇帝骂醒!“是的!哀家问你,英宗在位,碌碌无为,但是百姓却安居乐业,朝廷也一片的和睦,就是战事也全无,到了皇帝的手上,皇帝倒是雄心勃勃,励精图治,结果怎么样?皇帝心里应该有答案!如今这朝廷新派和旧派斗得你死我活,虽然王安石离开京城,看似是告一段落,但是根基已伤,朝臣根本就不能上下一心!还有百姓的生活,皇帝可曾出宫去看过?饿殍遍地,流民四起,这都是皇帝励精图治的结果!皇帝可曾想过!?” 高太后说中了宋神宗最大的心病,撕开这赤裸裸的真相!宋神宗不禁后退了几步,颓废的坐了下来,“朕只是见西夏和辽国日益做大,深以为患,想着能富国强兵,荡平西夏和辽国,朕这样也有错吗?”这也是宋神宗心里的痛啊!他一心想做出一番成就,做一个后世顶礼膜拜的盛事君主,但是却事与愿违,莫不是他勤勉治国,倒是错了? 高太后见宋神宗一脸的迷茫和颓废,心里一阵的酸楚,若不是听说皇帝连番的召见朝中的重臣,好像又有什么动作,她也不忍心这样道破真相!可是,这宋神宗在这样的折腾下去,大宋就没有指望了! “当国者若要国泰民安,无非审时度势、巧与调度而已。皇帝可知道,于塞北各族,千年来各朝代都无非伐、抚两策,盛世如汉唐两朝尚且以和亲手段拉拢,所为不过是赢得数十年休养生息而已,至于我朝,以岁币相赐,全无和亲之羞,竟然还有人故作扼腕之态。哀家以为这些人无非是一些邀功俟进之人,不可与之共议国是的。塞北各族觊觎中原之心何止千年,至于今日,塞外水丰草长,人彪马快,精于游击,其凶悍无矩胜于以往何止一倍,加之萧后持国得法,兵精粮多,实是大患,庆历以来,之所以历数十年边陲无事,一则辽国内讧,无暇南顾,而最为重要的,无非是辽主深怕夏国乘虚而入、女真祸起萧墙罢了。而此,正是仁宗爷审时度势、巧与调度之功啊。” 高太后历数先祖们的策略,“唯与太平,不与武功。”高太后继续道:“历朝圣主罔不如此,而得一太平谈何容易。要在敌我两方国主不仅圣明且彼此默契相知,耶律隆绪与我太宗、真宗两不相知,互为兵燹。宗真与仁宗爷相知,彼此罢兵不说,借李元昊居中制衡,无论对敌国还是对朝中,都是一个绝好的说辞,如此,则佞言不生、国柄不虚了。仁宗爷更知洪基,所以才有后来英宗爷和裕陵爷二十年太平,至于你,皇帝……”高太后深深的叹息一声,终于不忍心说自己的儿子愚蠢。 宋神宗脸上越发的苍白无力,“总是和比战要好得许多,朕又何尝不是此意。只是……眼看着边陲频遭骚扰,撂荒千里、百姓疲于奔命,国朝岂能总是袖手……”他自己都觉得这辩白苍白无力啊!“北人茹血食膻,垂涎我江南河中富庶仙乡何止一日?!骚扰自然难免,养兵而不言兵,此乃仁宗爷苦心积虑数十年的持国法篆,不仅控边,收罗孔武之徒于军中更于内事有补。但,此事至今,已是尾大不掉,兵颓将靡已成我国隐患,非一时一日所能解决,此事要徐徐图之,而不是如皇帝一般急功近利!” 宋神宗黯然无语,高太后这番话,几乎是将他的决策都驳斥了,而且叫他没有辩驳的勇气,因为,朝政的不顺,已经让宋神宗失去了底气。 对于高太后这一番长篇大论,陈俏俏是有一些不以为然的,虽然这宋神宗的变法失败了,而且在他的手上,大宋的确是衰败了下来,但也不能都归罪于宋神宗啊,这是大环境所致的,况且,变法还是有着积极的意义的,而边陲的事情,哼,高太后要是知道她死后不久就有了要大宋几乎灭亡的靖康之难,她就不会这么说了吧。不过英宗、神宗一系实非仁宗嫡嗣,只是由于仁宗无子,才把英宗选为皇储最后继承皇位,所以说宋神宗的力量也不够。 吴荣王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他的原意是想高太后来训斥皇帝一顿的,但是想不到高太后却说到了这样的深度!万一宋神宗听不进去,把这笔账都记到他的头上…… 241.第241章 尚华宫 吴荣王的眼里一寒,他从太医院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宋神宗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御医已经断言了,皇帝若不在好好的保养,拖不了五年!所以吴荣王才动了其他的心思,他的安排都是在宋神宗驾崩之后的,但是,现在他还是要顾忌皇帝的手段,毕竟,他才是皇帝! 宋神宗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向皇后急忙起身,“皇上!皇上!你怎么样?” 高太后心里也很是不是滋味,虽然她是想骂醒皇帝,但是追究是伤了他的心!“来人啊!快传御医!” 宋神宗摆摆手,颓然地道:“不必了!朕头疼,想歇一歇,母后请自便吧!” 说罢,皇帝就在徐公公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了,向皇后和众位妃子都向高太后告退,跟着宋神宗一同离开了。陈俏俏心里直打鼓,宋神宗走了,接下来要遭殃的就是她了!高太后说不定会将这场风波都归结到她的身上! 果不其然,这高太后见宋神宗离去时那落寞的身影,再又看看低着头到现在也没有出声的陈俏俏,还有心思不明的吴荣王,她的胸口就压不住火气,“赵颢!你是哪根筋不对,为了这样的一个妇人和你皇兄起争执?你可知道,你皇兄对你很是忌惮,说不定盛怒之下真的会要了你的命,就算是不要你的命,也会叫你生不如死,你没有看见你的弟弟嘉王吗?你还没有受到教训吗?哀家不希望看到同室操戈的那一天!哀家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样的小九九,你不管你怎么折腾,但是,你要记得,你这一辈子只能是吴荣王!” 高太后实在是生气了,若不是怕吴荣王被皇帝整治,弄得半死不活,她才不愿意管这些事情!宝安已死,嘉王已废,宋神宗又不贴心,她实在是不愿意这吴荣王再有什么事端啊! 这一番的严厉的喝茶叫吴荣王不敢抬头,他想不到,高太后对他的心思已经是了如指掌! “还有,陈夫人,你要自重!休得逼哀家出手!赵颢,你还不带她出宫去!”高太后冷冷地喝道,本来依着她的意思,这祸害早一点了结才是,但是,她不愿意母子间的隔阂再深一些了! 这时,徐公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太后娘娘!皇上吩咐了,陈夫人要在宫中小住,哪儿也不能去!” “什么!”高太后的眼里散发着极其危险的信号,这个皇帝,在这般颓废的心情下还是要留着陈俏俏,这叫高太后的心里越发的不安了,吴荣王也是十分的震惊,他更是断定,这宋神宗必然是有了动作!若不是为了陈俏俏手中的秘密,那就是……吴荣王猛然惊醒,就是银火的缘故,说明银火一定在进行着什么计划! 想起魏家的不省心,吴荣王的心里突然有些壮士断腕的味道,为了保住自己,魏家这颗棋子,他势必是要丢弃的了! 陈俏俏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刚刚太后发话的时候,她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要太后的一个念头,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最后听见太后只是叫吴荣王带她出宫,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她还在暗自的庆幸,能听见高滔滔痛骂儿子,她也算是没有白来,最后这徐公公的话却叫她跌进了无底深渊之中! 她才来了几个时辰,这中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要是小住几日……陈俏俏心里哀嚎,她能不能顺利地出宫都有问题啊! 这样想着,陈俏俏抬起头,哀求的望着吴荣王,希望他能救她出宫。 高太后简直不敢相信,凌厉的眼光射来,正看见陈俏俏哀怨的望着吴荣王,不由得怒气上身,看来,这祸害不除掉,倒是不能了! “罢了!哀家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说罢,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吴荣王很是讶异,高太后怎么突然就不管不顾了? 陈俏俏也是惊疑不定,这高太后前后的转变也太大了吧?她只能安慰自己,在后宫生活久了,人都是这般的阴晴不定的。 徐公公松了一口气,刚刚高太后的盛怒他还历历在目!“王爷,皇上有命,请你即刻离开皇宫!”徐公公对着吴荣王就没有恭恭敬敬地态度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点倨傲! 身为皇帝身边的太监,他知道,他的祸福是和皇帝紧紧地相依的,所以,他也不必要对吴荣王客客气气,况且,吴荣王一早就有拉拢之意,只是被他严词拒绝罢了。 吴荣王嘴角流露出一丝的苦涩,到头来,他闹了一场,还是不能把陈俏俏给带走啊!不过,既然知道了银火的动作,他倒是要加紧防备才是,于是对着陈俏俏歉意地一笑,“俏俏,你就安心的留在此地吧!既然皇帝下令了,我也是无能为力,你自己小心!”说着吴荣王就黯然地走了、 陈俏俏心里暗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要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弄出去,他何必闹了这一场?害得她的处境越发的尴尬和危险了!陈俏俏深深的觉得,不仅仅是高太后,就是宫中的妃嫔对她的敌意也很深,加上刚刚这一出的风波,她们一定会认为她就是罪魁祸首的! 这叫自己怎么办? 徐公公对陈俏俏倒是很客气,“陈夫人刚刚受惊了!皇上说了,你就安心地住下,至于画像一事……等皇上的心情好一些再说吧!” 陈俏俏只好笑脸相迎,“多谢徐公公提点!”到了这一步,陈俏俏若是还不知道这皇帝是刻意将自己留在宫里的,她就是十足的白痴了,但是对于皇帝留她的原因,她还是没有想到,难道是为了挟制吴荣王?陈俏俏苦笑,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吧?若是为了银火的话,也犯不上啊?况且那银火已经多时未曾出现在她的眼前了,说不定和没藏玉乞正幸福满足的等着孩子的出生呢!陈俏俏有些黯然,她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呢? 徐公公离开的时候,就有几位宫女走了进来,负责陈俏俏的饮食起居。这些宫女原本都是陈婕妤的宫女,陈婕妤死后,皇帝哀伤不已,就留下她们几个打理寝宫,倒也清闲,只是无聊之时,也经常猜测下一位能入住尚华宫的娘娘是谁,但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是陈俏俏这样一位宫外的妇人! 一进宫就引起轩然大波的妇人!对于这样一位未知的主子,她们也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后宫生存,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跟错了主子,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打扫屋子呢!但是,她们是没有选择权的,只有凭运气罢了! “陈夫人,我们是尚华宫的宫女,素梅,素兰,素竹,素菊,听候夫人的差遣!”四人都齐刷刷的跪下。陈俏俏吓了一跳,她又不是娘娘,跪下做什么?“起来,起来!快起来!我不过是小住罢了,你们不必如此?”陈俏俏急了,她可不喜欢这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什么的,她终于是知道了,还珠格格里面那小燕子为什么要做那跪着舒服了,感情下跪真的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啊,她才跪了没有一会,就觉得膝盖生疼了! 这皇宫,果然是给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待的地方,像她这般自由散漫惯了的,还是乖乖地在民间生活吧! 四人对望了一眼,都不言语,小住?在皇宫可没有小住的说法,要么就是得宠,呼风唤雨,要么就是失宠,冷宫的地方大的很,不愁没有的住,要么就是红颜凋零,哪里有谁可以小住! 带头的宫女叫素梅,暗暗的叹息,只怕这也不是一个能在后宫生活的主子!陈婕妤就是太看不开了,活生生的被自己的妹妹气死,那又如何?虽然皇帝时常的想念,但是风光无限的还不是陈妃!只有活着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夫人请沐浴更衣吧!”素梅的声音很是好听,温柔细语的,陈俏俏觉得很是舒服,和秋香很是相似,笑道:“这倒是实话,我也累了,到真的该沐浴更衣休息了!不过,我来的急,倒是没有带随身的衣物!” 四个宫女不见咯咯直笑,这进了宫,哪里还有人带衣物的!?真是十足的土包子。 素梅忍住笑意,“夫人不必忧心,宫里什么都有,请夫人先去沐浴吧!” 陈俏俏现在才有时间和精力好好的看这尚华宫,华美中不失雅致,白玉为地,金缕为帐,及至到了浴室,陈俏俏的的确有些震撼了,这浴缸竟然不是木质的,是用一整块的白玉雕琢而成的!里面散漫了花瓣,在雾气腾腾之中,说不出的旖旎美丽。 “这也太华美了!”陈俏俏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谁说这宋神宗是勤俭之人?单单看这浴缸,就是绝对的奢靡! 陈俏俏大概是忘了,这是皇宫,所谓勤俭,也只是和一些亡国之君相比,怎么能和普通概念的勤俭一样呢? 242.第242章 胭脂 “这也太华美了!”陈俏俏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谁说这宋神宗是勤俭之人?单单看这浴缸,就是绝对的奢靡! 陈俏俏大概是忘了,这是皇宫,所谓勤俭,也只是和一些亡国之君相比,怎么能和普通概念的勤俭一样呢? 素梅的眉眼之中有些淡淡的骄傲,“夫人说得不错,这白玉浴缸是皇宫中的独一份,听说是高丽的贡品,皇上独赐予陈婕妤的!” “陈婕妤!?”陈俏俏有些好奇,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让向来以自制和勤勉的皇帝如此爱重? 素梅黯然地道:“陈婕妤是尚华宫的主人,深得皇帝的宠爱,可惜……可惜天妒红颜,陈婕妤已经仙去多年了!陈妃娘娘是陈婕妤的妹妹,所以才得皇帝的宠爱!”素兰急忙扯了她一下,“姐姐!这话倒是被陈妃宫里的人听见了,又是一顿的板子!” 素梅的眼底闪过一丝傲然,“我怕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若不是陈妃娘娘这个做妹子的厚颜无耻地勾搭姐夫,婕妤娘娘怎么会含恨而终?”素兰急忙捂住了素梅的嘴,“姐姐!你向来稳重,今天是怎么了?” 陈俏俏也觉得很是奇怪,按说这后宫的秘辛她大可不必说给她听啊? 素梅推开素兰,跪了下来,“陈夫人!我说这番话的意思,是要告诉你后宫的变幻莫测,要在这里生存,你只有能拥有一颗坚强的心!” 陈俏俏吓了一跳,急忙拉着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一个过客,皇上宣我进宫只是为了给各位娘娘画像的,你怎么说的我要久居深宫一般?” 素梅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陈俏俏,“夫人实在是太天真了,来了后宫的女子,怎么会小住?夫人也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公主或是郡主,为何会安排你进宫,若是画师,为什么不安排在女官的居所,而来尚华宫?你可知道,,尚华宫的一切,皇帝都不许她们触碰,这白玉浴缸,武贤妃不知道讨要了多少次,皇上却总是不松口!” 陈俏俏震惊了,这太荒诞了! 素梅继续的说道:“既然夫人成了尚华宫的主子,我们大家的命运就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不是素梅多嘴,而是要请夫人尽快的熟悉宫中的一切!” 陈俏俏的脑袋晕乎乎的,这素梅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皇帝宣自己进宫,画像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是要纳她为妃?这怎么可能? 陈俏俏自问姿色只是中上,距离倾城倾国还有十万八千里,宋神宗只是见过她一次,不会就看上她了吧?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还是因为皇帝对吴荣王不满,刻意要报复,抢走他所谓的心仪之人?陈俏俏的头皮一阵的发麻,这种狗血的情节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吧?还是要用自己来挟制吴荣王?陈俏俏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宋神宗不至于会这么的没有头脑吧? 但是,这宋神宗的态度又怎么解释?为什么要留她在皇宫之中? 素梅见她呆呆的,不禁叹息一声,跟了一个这样的主子,她们的前途堪虞啊! 陈俏俏在百思不得其解里完成了沐浴,都没有好好的享受这花瓣浴的美妙。换上了宫中的睡衣,陈俏俏当时就腾的一声脸红了,这这这也叫睡衣?完全是情趣内衣的节奏啊?薄薄的红纱罩体,里面的肚兜和小衣一览无余,素梅她们还给自己梳了一个慵懒地发髻,这一看,就是等侍寝的妃嫔的打扮啊! 凌乱了凌乱了!陈俏俏几乎是哭笑不得,“素梅,你这是做什么,快重新找一件衣服来,穿得这副样子,怎么睡觉啊!?” 素梅垂下眼帘,“虽然今日皇上盛怒,但也不能排除回来尚华宫的可能,夫人当然要有完全的准备!” 陈俏俏只觉得快要疯了,“素梅,你真的是弄错了,我不是来做皇妃的!”“素梅不知道有没有弄错,只知道现在后宫谁都知道尚华宫来了一位新主子!” 陈俏俏这真是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素梅顿时喜上眉梢,“定时皇帝来看夫人,还不快快的接驾!” 四个宫女顿时忙乱了起来,害得陈俏俏的心思都乱了,莫不是真的是皇帝来了,要宠幸她?完了,完了!这该怎么办?她可对皇帝一点点的兴趣也没有! 莫不是要上演最悲催的戏码,她当上了皇妃,和银火这大臣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的虐恋? 来人慢慢地靠近,素梅脸上的失望更甚,“拜见陈妃娘娘,婕妤娘娘!”原来是陈妃和林婕妤相伴而来,见陈俏俏这副打扮,脸上都有些不虞,这分明是要勾引皇帝的装束! 陈俏俏闹了一个大红脸,不知所措,这次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陈妃是个世故老练的人,很快就掩去了眼底的鄙视和不安,笑道:“陈夫人,虽然宫中温暖,但是夫人的衣服还是穿的太少了一些吧?” 林婕妤接过话头,“陈姐姐,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陈夫人要等的人可不是我们呢!” 陈俏俏大窘,这该怎么解释?唉!“我正在抱怨呢!这是谁准备的衣服,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早知道宫里的衣物都不御寒,我就带一些进来了!” 陈妃的脸色微微的一变,“素梅!你怎么把我姐姐的衣服都拿出来了!皇上不是说过了,这尚华宫的一草一木都不准碰的吗?” 陈俏俏这才知道,身上穿的是人家姐姐的衣服!妈呀!是死人的的衣服!真是晦气!看陈妃那义愤填膺的样子,若是不知道她做的事情,陈俏俏还真的是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呢! “哎呀!我不知道这是陈妃娘娘姐姐的衣服,我现在就去换!”陈俏俏急急忙忙地道,她可不想粘上这晦气! 陈俏俏闪了进去,陈妃瞪着素梅,一脸的不虞,这素梅是陈家的家奴,是被姐姐带进宫来的,素来只听姐姐的话,对她总是阳奉阴违的,她早就想收拾她了,无奈这皇帝发话,不许动尚华宫的东西,她也无可奈何,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愿意放过! “素梅,你可知罪?”素梅倒是不卑不亢,“奴婢不知!还请陈妃娘娘赐教!” 陈妃被她那不咸不淡的口气激怒了,“哼!不知罪?皇帝曾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动尚华宫的一草一木,你竟敢将姐姐的衣物给陈俏俏穿,那可是姐姐最心爱的东西!” 素梅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启禀娘娘,皇上已经亲口吩咐了,将这尚华宫给陈夫人居住,那这里面的种种,都是陈夫人的所有了!陈妃娘娘若是有异议,应该找皇上问清楚,不应该问奴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你……贱婢!”陈妃气得不打一处来,正欲教训她一下,林婕妤却拦住她,轻声道:“姐姐,稍安勿躁,我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做,万不可因小失大!” 一句话叫陈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的确,她们此行的目的绝不是整治这小贱人! “陈妃娘娘若没有其它的吩咐,奴婢就要告退了!”素梅见陈妃说不出话了,依旧不卑不亢的说到,对于这个陈妃娘娘,她的心里可不是不屑和不满,是愤恨!能害得自己姐姐,含恨而终,害得陈家老爷辞官归老,这样的人怎么不让人愤恨! 这时候,陈俏俏走了出来,穿上的是自己的衣裳,顿时觉得存在感都强了许多,刚刚那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陈妃故作歉意的道:“哎呀!陈夫人,你怎么换上了自己的衣裳?是本宫失礼了!本宫只是感怀着姐姐的逝去,忘记了这是圣意!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于本宫啊!” 陈俏俏看不得这矫揉造作的样子,但是人在深宫,还是要低头啊!无奈的露出一丝微笑,“哪里!是我不知分寸,娘娘要生气也是对的!” 林婕妤笑道:“陈妃姐姐,闹了这一通,还没有说我们的来意呢!万一陈夫人以为我们是来找茬的那可就不好了!” “你看看我这记性!陈夫人,我们能在皇宫之中相遇,那也是缘分,你刚到皇宫,必然有许多的东西没有准备,你看看,这是我带给你的胭脂,叫花想容,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是从琉球进贡而来的,本宫自己都舍不得用!” 陈俏俏本能的推辞,一看这陈妃和林婕妤就不是什么好鸟!“娘娘错爱了,这样的好东西,我这样的山野粗人怎么受得起?况且吗,我从来不用胭脂的!娘娘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陈妃的脸色微变,她可是想了好多的东西,才想到送胭脂这一招的,想不到这陈俏俏居然直接就拒绝了! 林婕妤有些着急了,“陈夫人,你这是什么话,陈妃娘娘的一片好意,你怎么能不领情呢!你可知道,这花想容的珍贵吗!你看看这盒子,多么的华美,这可是砗磲做的!一共只有三盒,太后,向皇后,一人一盒,最后一盒,陈妃娘娘自己舍不得用,给了你,这是多大的恩宠!?” 243.第243章 轩然大波 陈俏俏暗自腹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看这架势,自己不手下,怕是不行了!“那就多谢娘娘的厚爱了!”陈妃和林婕妤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夜也深了,就不打扰陈夫人休息了!”陈妃和林婕妤的目的达到了,就要告辞。陈俏俏恭送她们离去,心里却是疑惑一片,这么晚了来造访,只是为了送一盒胭脂?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陈俏俏发现,皇宫里的人的思维,根本都是不正常的! 走出了尚华宫,林婕妤有些惴惴不安,“陈妃姐姐,我们这么做真的不会出事吗?” 陈妃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怎么会!?你就是太胆小了!你不为自己的以后想一想吗?今日皇帝本来是要宠幸你的,可是出了这样的事,白白的便宜了武贤妃!那武贤妃虽然不足为惧,但是皇帝最近宠爱有加,保不住又会怀上!那就是天大的威胁了!” 对于德妃和贤妃,陈妃的心里充满着嫉恨,虽然只是一个封号的差别,她却比她们不知道矮了多少!论宠爱,她并不少,论子嗣,她的皇子也是聪明绝顶的!于书法上的造诣十分的突出,深得宋神宗的喜爱。那盒花想容,是人人想争抢的东西,是她的儿子的一副书法讨得了宋神宗的欢心,这才送给了她!但是就是因为没有母家的势力,她就不能再进一步! 林婕妤不说话了,想起皇帝这么久的冷落,被人冷落,就是一般的太监也敢给她脸色看,林婕妤深深的觉得,的确可以试一试,但是对于这陈妃,林婕妤还是暗提防的。 宋神宗这一夜,是在武贤妃出歇息的,被太后那样的训斥之后,宋神宗只觉得万念俱灰,看着端庄的皇后和宋贵妃,犹如看见了第二个高太后,说不出的心烦,至于德妃……宋神宗知道她很想要赵煦做太子,不是他觉得赵煦不好,只是对德妃这样的行为很是厌烦,他还好好的活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做太后了吗?还是武贤妃处更让皇帝来得自在,贤妃向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和她相处很是自在,宋神宗也不必装模作样的遮掩自己的情绪。 贤妃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却不代表不细心,知道宋神宗的心里郁闷,竟叫了几个壮士陪着皇帝玩相扑,虽然不是皇帝的擅长,但是发泄情绪,实在是很好的选择,好好的闹腾了一番,皇帝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爱妃!你可真是解语花啊!”宋神宗筋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贤妃心里感慨万千,做女人做到高太后这份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几乎是呼风唤雨了!就算是痛骂皇帝也是理所应当的,也没有人敢非言一句。想起自己,贤妃有些黯然神伤,她这一辈子要是能和高太后一般的呼风唤雨,那也是值了!但是,想起自己儿子的目疾,贤妃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绝望,这皇位怎么样都不会落在他的头上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再次的怀孕诞下健康的小皇子,才能和德妃的赵煦一争高下!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心里苦!虽然太后是为了皇上好,有些话实在是说得太过分了一些!”贤妃毫不顾忌的道,她知道,在皇帝的心里对于高太后是十分的不满的,只是碍于孝道,还有高太后的势力,才无可奈何的。 “哦?爱妃这话怎么说?”宋神宗也很想找到一个认同感,高太后的话几乎全盘抹杀了他的功绩,他这个皇帝当得是极其失败的,还不如那些毫无作为的君主,甚至不如昏君! “太后说皇帝越是勤勉越是乱国,臣妾觉得太后不对,朝廷的乱局太后就没有一点的责任吗?若不是她极力的反对,那些固执的大臣敢如此张扬,反对皇帝的新政吗?还有那西夏的战事,又不是皇帝要发起的,若是一味的退让,我们大宋的国威何在啊!?” 贤妃见宋神宗不说话,“若是母子一心,什么事做不成?若是太后能站在皇帝这一边,说不定那新政早就成功了!就算是有些瑕疵,那又如何?什么事都是循序渐进的啊,太后只说皇帝急功近利,她自己何尝不是?说到底,还不触动了她高家的利益!” 宋神宗的眼眸一抬起,凌厉的眼光闪过贤妃的身子,贤妃心里一激灵,战战兢兢的道:“臣妾妄议朝政,还望皇帝责罚!” 宋神宗半响不说话,良久,才悠悠地道:“想不到,真正和朕同心的却是爱妃!爱妃这番话真是深合朕意!朕差一点就被太后绕进去了,以为朕真是全都做错了,是朕害了大宋,现在朕明白了,不是朕的错!” 贤妃这次宽心,笑意盈盈的道:“皇上想明白了就好,千万不可萎靡不振,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机会!” “哦?爱妃也看出来了?”宋神宗觉得对这贤妃是刮目相看了!“这吴荣王近来实在是太活跃了一些,相信并不是皇帝愿意见到的!” 贤妃推心置腹的道,她也知道,自己的荣宠都在皇帝的身上,皇帝失去了一切,她也会失去一切! 宋神宗拥住了贤妃,“爱妃,你才是朕的知心人啊!”贤妃娇媚的倒在了皇帝的身上,紧紧地依偎在皇帝的怀里,要是这次有了身孕,她还要好好的谢谢太后对皇帝的这一番责骂呢! 抱着战战兢兢的态度,陈俏俏几乎是一夜无眠,到了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不知外面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贤妃一起身,服侍皇上上朝之后,贴身的宫女就告诉她一个消息,“娘娘!那琉球进贡的花想容已经落在了尚华宫那位的手上!” 贤妃当时就愣住了,琉球进贡的花想容她早就倾心不已了,这东西珍贵异常,听说是用砗磲里面的珍珠粉秘制出来的,用过的人都会肤白如玉!高太后这般岁数了,还不见一丝的皱眉,据说和这每年只进贡三盒的花想容有关,太后,和皇后那一盒是固定的,还有一盒,却是要看皇帝赏赐的,以前这陈婕妤在世的时候,她们是不敢想的,她死了之后,去年的就给德妃,贤妃早就记挂上了,想着要问皇帝讨要的。 想不到自己还来不及说出口,这东西已经落到了陈俏俏的手上?她凭什么?凭什么?她算是什么东西? “你可确定?那花想容何等的珍贵,皇上怎么会给她?给德妃,或是陈妃本宫还有一点相信!”贤妃狐疑地道。 “真真的!我是听陈妃娘娘的宫女说的,说是原本那东西是给了陈妃娘娘的,但是后来皇上说是要陈妃转交给陈俏俏的,陈妃气得和什么似的,又不敢问皇帝,只是自己生闷气!” 贤妃点点头,那是,皇帝的东西,高兴赏给谁就是给谁,谁敢说什么,还敢质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昨夜明明是在她这里就寝的,若是真的对那陈俏俏有意的话,为什么不宠幸她? “哎呀!”那宫女叫了一声,贤妃皱着眉头,“叫什么,一惊一乍的!” “娘娘,您这可有一条细纹了啊!”这宫女是老人了,贤妃很是器重,所以有些话她才敢说,贤妃仔细的端详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的确,眼角有一丝的细纹,慢慢地爬上了她那原本滑腻的肌肤。 贤妃顿时心浮气躁了起来,“要是本宫能有那花想容,必定能保住青春,你看看那太后,脸色那么好,还不都是花想容的功效!?” “娘娘莫急躁,若是给了其他的娘娘到不好办,给了那陈氏却是好说,她初进宫,什么都不懂,娘娘带一些好东西给她,和她换换,她必然是愿意的,况且,她要在宫里生活,怎么敢得罪娘娘?” 贤妃想一想有道理,道:“说得不错,事不宜迟,你去准备几样好东西,我们这就去!想必德妃知道了这消息,也是坐不住的,她去年得了一盒花想容,得意的什么似的,这要是没有了,还不急死?” 贤妃所料不错,这德妃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心急的不得了,她对于这花想容的功效那是十分的满意的,用了一段时间,这肌肤果然是光彩焕发,更甚从前,她早就想去讨要了,但是听说太后和皇后的还没有到手,她也不敢向皇帝提及此事,生怕惹上这僭越的骂名,她可是一心一意想要扶持赵煦上位的,这高太后和皇后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可是谁知道竟便宜了这莫名其妙进宫来的陈俏俏!这叫什么事!她心里着急的很,就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尚华宫,却见贤妃已经捷足先登了! 陈俏俏想一想也对啊,她怎么能和贤妃对抗?于是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素梅皱着眉头,深感不妥,自从这陈妃昨日无端端的来献殷勤之后,她一直深为不安,这花想容是什么东西她深深明白的,这样的东西人人求之不得,这陈妃怎么舍得拿出来? 244.第244章 争抢 素梅皱着眉头,深感不妥,自从这陈妃昨日无端端的来献殷勤之后,她一直深为不安,这花想容是什么东西她深深明白的,这样的东西人人求之不得,这陈妃怎么舍得拿出来?就算是要拉拢皇帝的新宠,她的血本也下的过大了一些吧》况且,这陈夫人能不能得宠还是一个未知数啊!况且吗,这一大早的贤妃就来讨要了,这是不是陈妃设好的局?还是想借机得到什么目的? 陈妃的心思向来捉摸不透啊!素梅在这里干着急,虽然她对这陈俏俏谈不上情意,但要是她出事了,肯定会祸及整个尚华宫的! 但是,一如贤妃所说,她就是硬要,陈俏俏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的,可是,她这心里,这不安怎么越发的扩大了啊? 贤妃眼睛一亮,随身的宫女不等吩咐,就将那花想容抢了来,把一盒子的珠宝都给了陈俏俏,笑着道:“那本宫就不多待了!陈夫人好生的休养!”说罢,她们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她还急着回宫去试一试这花想容的效果呢! 出了尚华宫,就见到了德妃匆匆忙忙地身影,不禁就笑了,“德妃姐姐莫不是也是为了这花想容来的,那可就对不住了,本宫捷足先登了!” 德妃气急败坏的看着那砗磲的盒子,心里的愤恨不言而喻!她用惯了这花想容,怎么还能换其他的胭脂? 但是,有什么东西到了贤妃的手里能吐出来呢?德妃不甘心的道:“那就恭喜贤妃妹妹了!无妨,贤妃妹妹是该保持容颜,才能换得皇上的宠爱,将来才能有机会给穆王甜一个弟弟妹妹,不然的话,啧啧,穆王那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贤妃妹妹身边承欢呢!” 贤妃的脸色巨变,这德妃是赤裸裸的讽刺她的儿子穆王是瞎子的事实了吧?勃然大怒,“不劳德妃姐姐关心,不过,德妃姐姐的话本宫一定记得,一定会勤勉一些,要给穆王添一个弟弟,倒是德妃姐姐,可不要太张狂了,你可知为何皇上近来都不去你那?你可知皇上昨日是怎么和我说的?哈哈哈!”说罢长笑而去,也不管这德妃那已经气得通红的脸。 德妃心里气不过,却于无处发泄,就冲进了尚华宫,对陈俏俏好一顿的冷嘲热讽,“陈夫人倒真是可人儿,一进宫就知道跟红顶白,巴巴地就靠上了贤妃这条大腿,哼,本宫倒是希望陈夫人莫要看走眼!”说完就拂袖而去! 陈俏俏甚至来不及反应一下,这叫什么和什么嘛!素梅深深的叹息,“陈妃娘娘这一招好毒辣!既成功的调拨了贤妃和德妃的关系,也让夫人的处境尴尬微妙了起来!” 陈俏俏不禁扶额,她可不想陷入这乱七八糟的斗争里面!不行,她要找皇帝去,算一算时间,这皇帝也该下朝了吧?她想了一夜,不如开诚布公的和皇帝谈一谈,搞清楚她为什么要将她留在宫中,她也好有一个打算,总是胜过现在这般的胡思乱想吧? 这素梅听说陈俏俏要去找皇上,倒是很热心,她最怕的是遇见一个不上心的主子,如今见她还算是知道上进,自然是欣喜异常,也好生的为陈俏俏打扮看一番,陈俏俏不禁的苦笑,知道她又是误会了,但是她也不想争辩了,所有的事情,要等见过皇帝,才有定夺啊! 皇帝刚刚下朝,已经是满心的疲倦,这朝政和后宫一向是紧密相联的,昨日这高太后才训斥了他,今日朝廷之上就人尽皆知了,大臣们都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的决策上的错误,宋神宗心里很是郁闷,作为一个皇帝,她如此处处受制,实在是有些……可怜! 他一心想做的是何汉武帝那样不可一世的帝王,奈何事实总是不尽如意! 徐公公看出了宋神宗的心事,不由得也默默地伤感,宋神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是一的多勤勉的皇帝,他是深深的知道的,但是,有些时候,不得不说,人是争不过天的,天数如此,怎么样也是没有用的! “启禀皇上,忠勇将军夫人陈氏求见!”宋神宗的眉头微微的一松,“哦?她来此作甚?” “皇上!听说今日一大早,贤妃和德妃娘娘就在尚华宫外吵闹了起来……”徐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宋神宗就不耐烦的道:“她们怎么还是这样互不想让?一点点的都不曾体谅朕!” “那……皇上见还是不见?”徐公公见皇帝有些怒意,小心翼翼的问道,宋神宗微微的叹息,“见吧!朕也该安慰她一番,昨日的事情,她必然是受惊了!” 陈俏俏在宫外忐忑不安的等着,她是想问清楚,宋神宗留她在这究竟有什么事情,她讨厌这样未知的惶恐,哪怕是去死,也应该有一个说法吧,这算是什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这可不是她陈俏俏的风格! 听见宣召,陈俏俏深呼一口气,就恭恭敬敬地走进了勤政殿之中,“妾身拜见皇上!” 宋神宗笑容可掬的道:“陈夫人,不必如此多礼,这一大早的求见朕是为了何事?” 陈俏俏猛然抬头,单刀直入:“皇帝!妾身只是一个粗人,俗人,实在不会那些个弯弯绕绕,皇上,妾身只是想问一句,皇帝你宣召妾身进宫到底是为什么?妾身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但是也看得出来,绝对不是要为妃嫔画像这么简单!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但说就是,让妾身如此猜疑,实在是折磨!” 宋神宗倒是怔住了,陈俏俏的直接,倒是叫他想说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宋神宗忽然有些了然,为什么银火,不不,是陈炜,对她总是念念不忘,还有自己那弟弟,为什么会看上她这样一个妇人! 她不是倾城倾国的容貌,似乎也没有高雅的气质,有些时候还有一些迷糊,但是她有自己的坚定动人的一面,看着她的眼睛,你就会发现那无穷无尽的生机和勇气! 陈俏俏见宋神宗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神情复杂多变,心里咯噔的一下,可千万不要是真的看上她了!那可是最坏最惨的结局了! “夫人果然机警,不过,夫人倒是没有完全的猜对,朕倒是真想叫夫人为众人画像的,不过,更多的是朕是担心夫人的安全!朕有确切的消息,有人恐怕会对夫人不利!”宋神宗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但是现在实在是不依说太多。若不是他是皇帝,陈俏俏真想抓住他的衣领大吼,这算什么乱理由? 她无端端的会有什么人对她不利?但是转念一想,想起不久前,陈家经历的种种官司,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当初,她就是怀疑有些要刻意对付陈家的! “若是如皇上所言,是不是有人对陈家不利?那我更不能独善其身了,我还有自己的孩子呢!她们该怎么办?”陈俏俏想起思左和思右会有危险,一颗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夫人稍安勿躁,既然朕会保护夫人,陈家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朕已经暗中安排好了,就是别院那你也不用担心的!”看着陈俏俏那直直地望着自己的眼光,宋神宗有些心虚了,他该怎么说?独独要将她困在宫中,只是因为要让她和吴荣王在陈炜把事情办好之前不能再见面,感情不能再升温! 陈俏俏这才稍稍的安心,但是心的疑问又冒上了心头,“敢问皇上,是谁要对付我们陈家?我们陈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需要皇帝亲自过问?”一瞬间,陈俏俏的心头闪过了无数的可能,太后?吴荣王?还是陈炜之前的仇家?亦或是……没藏玉乞? 牵扯到了西夏,所以皇帝才不得不过问?陈俏俏1的心里犹如一团乱麻一般,只是看着皇帝,希望能给出一个答案。 皇帝微微的迟疑,“陈夫人,你只管安心地待在这里,事情完结了,朕自然会放你出宫的!”陈俏俏的心里还是疑惑不已,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思左和思右也一同接进宫中? 想起后宫中人的种种的误会,陈俏俏索性心一横,道:“皇上!不是妾身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而是妾身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皇上将妾身安排在了尚华宫,后宫众位娘娘都十分不满,一度以为妾身是为了进宫夺宠的!妾身实在是解释不清,皇上,妾身自知容貌丑陋,实在是不敢有那样的念想,也知道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所以,还请皇上另外为妾身弄一处住所吧!” 皇帝有些啼笑皆非,陈俏俏说的这个问题,他昨天就看出来了,他只是为了要表示对陈俏俏的看重,才能她住进了尚华宫里,陈炜办事也会安心一些,可是却想不到他的女人竟会想那么多! 不过,看着陈俏俏那笃定的样子,皇帝不禁好脾气的想要逗一逗她,“哦?夫人如何敢如此肯定?在朕看来,夫人也别有自己的风韵啊!” 245.第245章 毒物 不过,看着陈俏俏那笃定的样子,皇帝不禁好脾气的想要逗一逗她,“哦?夫人如何敢如此肯定?在朕看来,夫人也别有自己的风韵啊!” 陈俏俏顿时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望着皇帝,不由得结结巴巴:“皇上,你你!莫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千万不要啊!她可不想无辜无故的死在这深宫! 宋神宗看着陈俏俏那极度恐惧的脸,心里不禁有淡淡的不满,“朕不过是说笑吧了,但是陈夫人,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跟了朕有那么糟糕吗?”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受伤,他知道后宫的日子不好过,但是愿意来后宫的女子何止千千万?凭什么她一副避之不及,不对,正确的来说,是见到鬼一般! 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反应已经深深的刺激了皇帝!不由得又是讪讪的,“皇上!你误会了!能伺候皇上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妾身自知福薄,前世不够虔诚,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这样的恩典一定不会落在我的头上!不是说无福之人是消受不起的吗?我刚刚是怕自己的性命不保!若是老天震怒,现在就收了我的话,我可不就惨死了,我可还没有活够!” 陈俏俏说到后来越发的不像话,不过她也是无奈啊,谁叫皇帝明显的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她要是不努力表示的不是嫌弃皇帝,而是实在是没有福气,在皇上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妈呀,这是什么概念? 皇帝见她说得好笑,顿时脸色稍霁,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多变,如此直爽,就是诡辩也如此可爱,若不是……倒是真的有让她进宫的意思! 皇帝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说来此事到是朕的不是了!徐公公,给陈夫人另外安排一个住处吧!” 徐公公刚要答应,外面突然传来了喧嚣的声音,“皇上!皇上!不好了,贤妃娘娘不行了!” 皇帝腾的站起来,“胡说什么!贤妃怎么就不行了?”一个小太监跪下急急地道:“贤妃娘娘突然晕倒在地,还口吐白沫,太医来了,却说已经无用!” “什么!”宋神宗震惊的道,早上来的时候,贤妃还在他的怀里撒娇来着,怎么才这一会,这贤妃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快!快去看看!“ 皇上急急忙忙地向着贤妃的寝宫而去,陈俏俏也万分的讶异,更多的是隐隐约约的不安,怎么她一进宫,这贤妃就要死了?陈俏俏惴惴不安的跟在皇上的身后,千万不要和她牵扯上什么关系才好! 皇帝来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贤妃已经没有了气息,高太后正端坐在上首,所有的妃嫔呼啦啦的跪了一片,看见皇上来到,高太后那狠辣的眼神却只是剜向了他身后的陈俏俏,陈俏俏直觉浑身至于寒冰之中,说不出的战栗! “皇上!你可来了!贤妃已经无用,太医说是被毒死的!我朝以来,还没有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哀家还在,你们就想翻天了不成!此事一定要彻查,绝不姑息!“高太后犀利的眼神扫过来,众人禁不住的把头低得更甚了! 宋神宗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往日艳丽张扬的贤妃,如今黑青着脸,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心里一阵心痛!“母妃!母妃!”一位小皇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宫女想要搀扶,他就不让,任凭自己跌倒也是哭泣不止,“母妃!母妃!你不要走!你走了,孩儿怎么办??” 陈俏俏看着他那无神的双眼,心里一阵难过,这就是那眼睛瞎了的穆王了,身有残疾的孩子,在这皇宫若是失去了母亲,他该怎么过活!皇帝的心里越发难过,扶起穆王,“佖儿,到父皇这里来!” 穆王站立了起来,慌张的神情显得如此的无助,“父皇!父皇!她们说母妃死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母妃这么会死了呢!母妃昨天还答应要给佖儿亲自做一个香囊呢!母妃这么舍得离开佖儿?不会的不会的!”说着大哭了起来, 宋神宗将他拥入怀中,悲戚的道:“佖儿,你别怕!你别怕!你还有父皇!你还有父皇!”宋神宗禁不住泪流满面了,他心里悲凉一片,就是因为他昨夜宠幸了贤妃吗?是因为这样吗? 宋神宗的眼睛蓦然的望着高太后,闪耀着寒冷的光芒,“母后!这件事朕自有决断,就不劳烦母后了!打扰了母后的清修,实在是朕的不是!” 高太后的脸色煞白,她一听说贤妃出事了就急急地赶来,在宋神宗的眼里是多管闲事,还是……高太后蓦然的醒悟,皇帝是在疑心自己!疑心这贤妃之死和她有关! 高太后的心坠入了谷底,是的,她对贤妃是不满,是不喜欢,自从穆王出世之后,她就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但是也不表示,她会置贤妃于死地! 高太后想起昨夜的那一番训斥,终是伤了里子啊!皇帝怕是现在所有的事都怀疑和她有关了吧? 她闭了闭眼,掩饰住心底的悲凉,“既然皇上自己有决断,哀家就放心了!但是,此事哀家却不能给不管,哀家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哀家怎么能撒手不管?“ “父皇!父皇!到底是谁要害死母妃,母妃到底碍着谁了?”穆王悲愤的喊道,宋神宗的眼神一黯,喃喃自语,“是的啊!是妨碍了谁,碍着谁的路?还是朕这皇帝也碍着他人的路了?” 宋神宗不禁想起王安石离去之时的话,“皇上!太后做大,切记李唐武则天之乱!” 当时他不以为意,现在却慢慢地拼出了其中的味道,高太后的声威日渐高涨,更有女中尧舜的美名!尧舜!宋神宗不禁心里一痛,那是他苦苦追寻也得不到的美名,却被惯于高太后的身上! 高太后置若罔闻,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赶快的解开这武贤妃之死的谜团,说是谜团甚至有些牵强,高太后想一想就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这贤妃是死于中毒,刚刚太医已经查验过了,这贤妃的膳食什么的都很正常,唯一不对的就是这胭脂,这里面掺进了剧毒钩吻断魂草!这可是无药可解的奇毒!”在远处默默地看着的陈俏俏心里咯噔的一下,胭脂?完了!陈俏俏觉得一张巨大的网正在向她袭来,她根本就没有能力辩白! “胭脂?”宋神宗大为震惊,松开了这穆王,恶狠狠的把陈妃拎起来,“朕不是将这花想容赐给你的吗?怎么会在贤妃这里?” 陈妃战战兢兢的道:“皇上是赐予了臣妾,可是臣妾昨夜已经转送给了陈夫人了!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神宗震惊了,回头望着手足无措的陈俏俏,怎么会牵扯上她? 高太后望着陈妃,冷冷地一笑,这个陈妃,她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只是,想不到还有这一箭双雕的本事?看来是小看她了,只是,高太后看着陈俏俏,心念一动,要是能借机除掉这祸害,也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于是就默不作声,冷眼旁观。 陈俏俏见众人投来怀疑和鄙视的目光,不禁大叫了起来,“皇上!你可要明鉴啊!这胭脂我连打开都不曾啊!怎么会是我做的?还有,那什么钩吻断魂草,我听都没有听过!我和贤妃无怨无仇的,我毒死她做什么?我不是自讨苦吃吗?” 宋神宗也知道此事应该不会和陈俏俏有关的,于是就怒视着陈妃,“陈妃,你无缘无故的将这花想容送给陈夫人是做什么?” 陈妃大呼冤枉,“皇上!臣妾是一番好意啊!见这陈夫人深和皇上的心思,想着先结交一下,看看能不能成为好姐妹,将来也能做一个伴,想不到就被她利用了!贤妃娘娘的死和我真是没有关系啊!”说罢,凶狠的瞪着陈俏俏,“陈夫人!你好深的心机!想一举除掉皇上身边的妃嫔啊!我告诉你,你休想,你的奸计绝不会得逞!” 陈俏俏真是欲哭无泪,什么和什么啊?她又不是甄嬛,无端端的要除掉她们做什么?“皇上!你倒是为妾身说句公道话啊!”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在皇帝身上了,只有皇帝才能破开这无谓的迷局。 不待皇帝开口,高太后意见喝道:“陈俏俏,你这妖孽,还有什么可说的?迷惑吴荣王不说,你竟敢在宫中兴风作浪!你说,你是不是西夏的奸细!?” 陈俏俏大吃一惊?高太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顿时心如死灰,高太后似乎是想将她置于死地!这可怎么办才好?“太后明鉴!皇上明鉴!这入宫之事是皇上安排的,妾身根本就不是蓄意为之,怎么会要伤害贤妃娘娘!” 见太后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不由得大惊,“皇上!妾身真的是没有做过啊!” 246.第246章 放行 陈俏俏突然想起一事,“昨日陈妃娘娘将这胭脂送来的时候,曾经说过,这花想容是有三盒的!皇上,不如将那另外两盒的胭脂也查验依法你,看看是不是也是掺进了这钩吻断魂草的!” 高太后的神色一变,“胡言乱语什么!这是贡品,怎么会有毒?”她那盒花想容也刚刚到手,还没有开始使用,莫不是真的是掺进了有毒之物!? 陈妃也嗤之以鼻,“陈夫人!,你是不是想逃脱罪责?”她明明就只在送给陈俏俏的那盒花想容里掺进了钩吻断魂草,还在陈俏俏带进宫中的画具之中,放了钩吻断魂草的粉末,只要皇上彻查,一定会坐实了这件事,但是,这提议却不能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的,因为此时,皇帝对自己还有疑心! 陈妃的眼睛朝折林婕妤望去,暗示她提议搜查这陈俏俏的房间,但是林婕妤却避开了她的眼光!陈妃顿时有些警觉,这林婕妤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安说好的一切进行?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也昏过去了!”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宋神宗大惊失色,“什么!皇后那也出事了?”高太后顿时惊疑不定,吩咐身边的王公公,“去!把昨日送到哀家宫中的花想容也取来!”看来此事不是巧合! 宋神宗来到了翊坤宫中,这皇后已经醒转,看见了皇帝,悠悠地道:“皇上!臣妾差一点就见不着皇上了!”说罢眼泪噗噗的掉落。 太医道:“皇上!娘娘中的也是钩吻断魂的毒!只是轻微,微臣用了金针过穴,将皇后娘娘体内的毒排除了!” 高太后叹息道:“怪不得贤妃出事,皇后迟迟未到,哀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原来皇后也中毒了!” 宋神宗上前握住了皇后的手,“梓童,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也中毒了?” 向皇后泪流不止,“臣妾今早起身的时候,听说这花想容送来了,便想梳妆打扮一番,刚刚打开盒子,直觉地这次的花想容的味道不对,似乎多了几分奇异的香甜,正要梳妆,却在姑姑的提醒下,才想起今日还未曾向佛主祷告,佛主面前不应浓妆艳抹,实在是对佛主的亵渎,这才放下了胭脂,不曾梳妆,不想起身后不久,就一阵的头晕目眩!臣妾想来,真是越想越后怕,要不是姑姑的提点,臣妾不是就和贤妃妹妹一般,一命呜呼?” 一旁的姑姑也是泪水涟涟,“皇后娘娘不要这么说,是娘娘对佛主的一片诚心,这才打动了佛主,救了娘娘一命,不是奴婢的功劳!” 宋神宗冷然的道:“怎么这花想容里都有钩吻断肠草?”此时,太医接过王公公才保慈宫中带来花想容,只是一闻,“太后这盒花想容也掺进了剧毒!” 陈妃的脸色顿时煞白,这是什么回事?她明明只是……突然望着林婕妤,顿时恍然大悟!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她太小瞧了林婕妤了! 陈俏俏惊喜的道:“皇上明鉴!这保慈宫和翊坤宫,妾身从来就没有走进一步,怎么会是妾身做的?” 宋神宗凌然的望着陈妃,“陈妃,你有什么话说!?”陈妃顿时乱了分寸,“不!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是臣妾所为?不不,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毒害皇后和太后啊!皇上!是这个贱人,是她!都是她做的,臣妾一概不知!” 高太后暗自心惊,她原以为只是后宫的妃嫔暗斗,想着能牵扯到陈俏俏身上也不错,至于这陈妃,她自然有手段收拾她,只是想不到,这事情弄得这么大,连皇后和自己她都想除去,这样的人,那就不能留了! 陈妃见宋神宗和太后不说话,更是心乱,上前扯住了林婕妤,“妹妹,妹妹,你知道的最清楚了,这事情和我毫无关系是不是?昨夜我们是一起送给陈夫人的啊,回去之后,我们还在一处说笑,怎么会去皇后和太后宫中下毒?” 林婕妤不着痕迹的推开陈妃,“姐姐说得不错,昨夜我们是在一处说笑,只是后来就各自回宫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知道!至于那花想容,一直都是陈妃姐姐拿着的,我可一次也没有经手,怎么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毒?” 陈妃见林婕妤不肯相助看,顿时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林婕妤做的手脚!脸色灰白,“好!好!想不到林婕妤,你才是最厉害的角色!” “够了!陈妃!”宋神宗狂怒不止,“朕把花想容赏赐给你的时候,曾经要你自己去珍品库挑选,必定是你做了手脚,其他的人怎么能接触到这花想容?更不要说陈夫人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不可能!陈妃,朕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朕真是看错你了!你那里有你姐姐半点的影子!来人啊,把陈妃给朕押下去!” 陈妃哭着闹着,“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皇上,你没有真凭实据就这样处置臣妾,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夫妻情份!” 陈妃知道,此时只有咬住不松口,此事根本就没有人看见,林婕妤也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她就承担不起! 见宋神宗神色有些松动,急忙道:“皇上!你又怎么知道这毒不是本来就有的,许是琉球国有异动,根本就是他们在贡品之中做了手脚!” 宋神宗皱着眉头,想起近年的贡品数量极少,心里也不是没有感觉的。陈妃继续大叫:“佶儿!你还不快来就母妃,母妃就要被冤死了!” 陈俏俏不禁翻白眼,这事情还要证据吗?肯定是这陈妃做的,只是这事情倒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凭证,宋神宗本来就是心软的人,听见陈妃这样的呼喊自己的孩子,更是觉得稚子无辜。 “罢了!陈妃,就算你说得有理,但是此事终究是你引起的!来人啊,把这陈妃降为婕妤,送进冷华宫思过!” 陈妃顿时呆住了,那冷华宫其实就是冷宫!是有份位的妃子的冷宫!一样的不见天日!一样的见不得皇帝!她顿时颓然了,她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她在也不是很多的宠妃了。 穆王却悠悠地开口,“这样说来,母妃是白死了吗?不是陈妃做的,也不是陈夫人做的。难道是母妃自己做的不成?父皇担心皇弟佶儿没有了母妃,就忘记了我了吗?”那空洞的眼里丝毫没有一丝温情,只是握紧的双拳看出他无比的愤恨和伤心。 宋神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穆王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了宫门,他知道,母妃已经死了,以后自己只能靠自己了,谁也靠不住! 高太后看着宋神宗,微微的黯然,这个儿子,一直想做汉武帝那样的圣君,但是却没有决断的气势,总是顾忌太多,摇摆不定,注定是做不了大事的,至于穆王,可怜的孩子,以后就要靠她多照拂了。 渐渐地,众人都各自散去,陈俏俏急忙跪下,“皇上!求皇上放妾身出宫吧!虽然说皇上是一番好意,想要保护妾身,只是皇上,这皇宫真的是安全之地吗?恐怕是虎狼之地吧?皇上!求你放妾身出宫,妾身觉得在宫外妾身还能应付,到了宫中,妾身根本就是任人鱼肉!皇上要是不答应,妾身就不起来了!” 陈俏俏看了一下这宋神宗的办事态度,也几乎是失望了,看来史学家甚至是太后对他的评价都不过分,他就是注定是失败的当权者。 宋神宗经过这种种,也满心的疲惫,他也深知,这后宫的确是是非之地,“好吧,你出宫去吧,朕安排一些人保护你便是!”说罢,踉踉跄跄地走了。 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从地狱里解脱了!我的妈呀,真的是永远也不要进宫来了! 按下下此事不表,且说这陈伯年要了秋香的身子,在秋香的柔情蜜意里,越发觉得以前的日子都是白活了!胡凤张扬跋扈,何尝对他如此体贴又温柔?他每天看见秋香那含情脉脉的眼光,只觉得最辈子偶没有这么的被人珍视! 越发觉得二娘的话实在是太对了,娶妻娶贤,根本就不在这门第上面,况且,这胡凤虽然是大户之家,但也只是商贾,也见不得有多么的高贵。 虽然秋香未曾催促他,陈伯年自己的心里就有了一份使命感,觉得是该和胡凤好好的了断一番,给秋香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分了! 于是便将胡凤的嫁妆单子,还有胡凤未曾带走的物件都一一的收拾,准备好之后,便交代了一下,也请人去胡家叫人,堂堂正正地把这休书给办了! 秋香的心里自然是万分感动的,她多年的愿望只是想能在陈伯年的身边服侍,就连能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妾侍都是奢望,可是现在,陈伯年居然允诺要娶她为妻,这对秋香来说几乎就是狂喜,是不可以想象的事情! 247.第247章 第二百四十七 章 休妻 但是陈伯年信誓旦旦,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的吗,这也叫秋香心里燃起了希望,她真的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陈伯年的身边,和他白首偕老吗? 陈伯年到了宗族,倒是和新任的族长寒暄了一番。这新任的族长很是年轻,风评却不怎么样,听说刚上任不久,就欲轻薄那柳先生,害得她忿然离去,至今也没有找到人替她。 还有,这族长手里不少胡凤的银钱,尽力的帮胡凤********。 陈伯年暗自想到,若不是胡凤失算,以为刘管家会离去,自己回京之后,看到一派对胡凤的赞誉之声,是不是会被胡凤蛊惑,以为是二娘生事,才会离开家中的? 这族长一看陈伯年来到,心里就暗道不好,陈家发生地事情他当然是了如指掌的,陈伯年要休妻一事,也已经闹得是沸沸扬扬了,他可受了胡凤不少的贿赂,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本以为这陈伯年这么久也没有来,以为这胡凤手段多,或许已经摆平了,这样看来,是他想错了! 陈伯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族长,那胡氏罔顾伦常,做出那般不堪的事情,已经不配为陈家妇了!我这次来,就是想叫族长给做一个见证,同意在这休书上盖章,将胡凤永远逐出陈氏宗族!” “哈哈哈!伯年啊!按说你有官身,是官老爷,自然是明白事理的,也用不着我说什么了,但是这休妻是大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俗话说,宁愿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十年休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结成夫妻,已经是不易,断不可轻言放弃啊!”他有些苦口婆心的说道。 陈伯年心里暗笑,若不是早就知道这族长是受了胡凤的银子,他真的要被这番话感动了! “族长说的是!只是那胡凤所做的事情,已经不是常人能容忍的了。我陈伯年深以为耻!此生再不复相见!”陈伯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族长有些无话可说,他也知道,那胡家人有多么的蛮横无理! “哈哈哈,陈伯年!此生不复相见!?说得好!说得好!”门外突然传来胡凤的声音。 陈伯年回头望去,大吃一惊,胡凤形容消瘦,憔悴不堪,似乎老了不知道多少岁! 胡凤的眼泪夺眶而出,直直地望着陈伯年,一刻也不肯离开!自那日胡凤亲眼看见陈伯年和秋香亲亲密密,卿卿我我之后,她的心完全的碎了,是完完全全! 她现在才知道,她对陈伯年的感情是这么的深,这么的重!她容不得他看秋香,容不得他爱秋香,容不得秋香抢了自己在陈伯年心里的位置!她深深的后悔了,到了这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才真的是后悔了! 若是一早就知道会便宜了秋香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出那样的主意的! 但是,一切都无法回头了!是无法!胡凤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回到家里的,一推开门,胡家是一件乱成一片! 胡老爷竟在责打胡氏!胡静只是在一旁啜泣着,陈述平躲得远远的,冷漠的望着这一切! 家里的丫鬟和大夫都忙成一团了!原来是胡氏的身子好了一些,见这妾侍实在是张狂,就想把这主持中馈的权力给夺回来,但是那妾侍深知自己此时的优势,肚子里那块肉正得宠,她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加之这胡老爷对胡氏的态度明显是变了许多! 之前因为胡氏陪嫁的田地多,胡老爷总是迁就着她,但是自从两个女儿的婚事都一塌糊涂之后,胡老爷的心就淡下来了,这小妾也偏偏这此时有了身孕,他自然是起了厌弃胡氏的心思! 面对胡氏的咄咄逼人,妾侍毫不示弱,“哎呀!大姐啊!夫人啊!你这不是身子还没有好吗,干什么这样着急呢!况且,我当家也当的不错呢!老爷都夸我,自我当家之后,家里的开支那可是节俭了不少,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些下人都是跟红顶白之辈,立马谄媚的附和,“那是,二夫人天资聪明,什么做不好?” 胡氏气得浑身发抖,“屁话!你削减了我和小姐的开支,自然是节俭了!怎么不见你自己节俭?天天的燕窝雪蛤,凭你你青楼出来的破烂货也配!” 这妾侍平生最恨的就是提及自己的出身,脸色马上就变了,“哼!夫人说得倒是不错,我是出身青楼,是破烂货,那又如何?谁叫你这土地主的千金大小姐生不出儿子来,这偌大的家业还不是要便宜我这破烂货!?” 胡静听母亲被奚落,忍不住,就顶嘴,“你休要张狂,你肚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说不定还是一个女儿!” 那妾侍顿时就勃然大怒,她可是天天的求神拜佛,一定要生一个儿子的吗,若是还是女儿的话明天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那可就要到头了! 胡氏见她神情巨变,不禁有些得意,“就是!不到生出来的时候,谁知道是什么,你识相一点的话,把这账本什么的交出来,不然的话,等你生下女儿来,哼,那就没有这样的好说话了!” “哈哈哈!”那妾侍不怒反笑,“胡氏!,我本来想发发慈悲,看你年纪大了,女儿也都不争气,就留你在胡家混吃等死,可是你偏偏不安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胡氏被说的毛骨悚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静也被那语气吓住了,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的可怕? 妾侍拿着账本走到胡凤的面前,露出不明的微笑,“什么意思?胡氏,你不是要账本吗,来,给你!过来拿啊!?” 说着把账本递给胡氏,胡氏犹疑不定,这个毒妇,她要做什么?“你不是要主持中馈吗,要账本吗,你拿去啊?” 她的声音极其的轻柔,若不是胡氏知道她的恶毒,还以为她是真的心甘情愿地!可是,她这唱的是哪一出?刚刚还说要自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的,这才一会,又要给她账本了,莫不是这账本有毒? 胡氏想到这,急忙的后退,“你想做什么!” “胡氏,你不会以为我还要害你吧,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做什么?” 胡氏想一想也对,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害她啊,况且,胡静还在一旁呢! 于是就伸出手去,没有想那妾侍把自己一拉,她就重重的向妾侍压下去! 那妾侍急忙后退,但还是被胡氏压住了腿,妾侍瘫倒在地,大声的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刚刚好那胡老爷进门,就看见这惊险的一幕!当即就冲过来,一脚踹开了胡氏,又急急忙忙地把妾侍抱进了房间,急忙的叫人去请大夫。 胡氏和胡静脑袋是一片的凌乱的,刚刚发生了什么?胡氏这才深切的了解那妾侍的意思!抚摸着被胡老爷踹过的地方,疼痛远比不上心疼! 胡凤回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胡老爷冲了出来,“滚!你们都给我滚!若是她的肚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不要活了!” 说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叫她们离开胡家大宅,搬到了别院里去做! 说是别院,其实是年久失修的老宅,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不要说这陈述平是叫苦连天,就是胡凤也坚持不住,况且这胡凤受了刺激,很快就憔悴了下来。 现在,陈伯年又提出正式的休妻!还说出了此生不复相见的话,叫胡凤心里怎么能不绝望? 陈伯年看着胡凤,发现自己的心里只有怜悯,竟没有半点的心疼!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和她的情缘是真真正正的断了啊! “胡凤,你们夫妻已经是覆水难收了,多说无益,这是你的陪嫁的田产和商铺,我都整理好了带过来,还有一些你的东西,都在外面的马车上,你一并带走吧!”陈伯年淡淡的说。 “哈哈哈!”胡凤大笑了起来,竟有一丝癫狂之意,“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还把我的东西整理好了,还是是秋香那个小贱人亲自打理的?” 陈伯年微微的皱眉,他不愿意听见侮辱秋香的话,一点点也舍不得!“胡凤!你自重,什么贱人,要说贱的话,你自己知道,谁才最贱!” 胡凤张大了眼眸,什么时候陈伯年也会说脏话了?还是为了秋香说的! “哼!,这么快就护着那小贱人了,啊?倒是情意深厚啊,怪不得这么急着要休妻!”胡凤尖锐的叫着。 陈伯年喝道:“胡凤,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为什么要休妻,你最明白不过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陈伯年,为什么你一次机会也不给我!为什么!哈哈哈哈,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你根本早就想摆脱我,想着秋香那小贱人!我千妨万妨也没有防住那小贱人!那个心心念念要爬床的小贱人!” 248.第248章 质疑 陈伯年深深的叹息,胡凤现在已经不讲理了,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了,“罢了!胡凤,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今日我是一定要休妻的!况且,这七出之条,你不止是犯下这一条啊,胡凤,但凭无子这一条,也能将你休了!” 胡凤的脸色顿时煞白,“陈伯年!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什么不孝,对婆婆不敬,都是废话,你就是嫌弃我不会生养!想换了我,找一个会生养的女人罢了!可是陈伯年,我要说一句,到底是谁不会生养还说不定!陈伯年,要是秋香也不会生养的话,那就是你的问题,陈伯年!是你不会生养!”胡凤几乎歇斯底里,多年的疑问和不满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陈伯年忍无可忍,“疯了!你疯了!” 胡凤继续咆哮着,“是!我是疯了!多年来,我受够了!所有的人都责怪是我的问题,可是,焉知不是你的问题!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受!” 陈伯年的脸色煞白,胡凤的话说中了他最担忧的心事!就是是他不会生养!其实,以前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总是认为不可能,也就没有多想,现在被胡凤这样当众嚷出来,陈伯年说不出的难堪! 陈伯年从怀里掏出了休书,直接的丢在了胡凤的脸上,“罢了!谁是谁非说到这一步还有什么意思!胡凤,你们桥归桥,路归路,相见最好不相识!” 胡凤把那休书撕裂了,“不!不!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绝不!”说罢狂奔而去! 陈伯年黯然神伤,那陈氏的族长也说不出的滋味,“罢了!罢了!你们夫妻都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了,也是过不下去了!”他捡起胡凤丢弃的休书,“我自然会做好,送到胡氏宗族那里去的! 陈伯年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了家里,胡凤的话在他的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害怕!害怕是自己不会生养该怎么办? 秋香自从这陈伯年离开之后,就一直在门外等着,见陈伯年失魂落魄地回来,心里很是担忧,以为是不顺利,安慰道:“伯年若是你为难的话,就算了吧,我不在意什么名分,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她是真心真意的,她并没有那么多的渴求,这一辈子,能得到陈伯年的心,哪怕是几天,她也觉得是非常的幸福的事情了! 陈伯年看着秋香,摇摇头,“你想错了,事情很顺利,陈族长已经答应会尽快的解决了!” 秋香惊喜的道:“真的?”这一瞬间她才知道,她还是很希望能正大光明的拥有陈伯年的!不过,秋香很快就发现了陈伯年的忧心忡忡,“伯年!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神情泱泱的?是不是觉得有些难受,还是……还是放不下?” 秋香顿了一顿,她发现,自己也开始贪心了,开始吃醋了!不不!她不能这么想啊,她不是只要陈伯年在身边就好了吗? 陈伯年拥抱这她,疲惫的一笑,“傻丫头,想什么呢?是胡凤那泼妇说了一些疯言疯语……罢了!不提了!” 秋香却忍不住问,“她到底说了什么,叫你这样的难过?” 陈伯年原本是不想提的,但是见秋香如此真挚的望着自己,心一软,“她说,不会生养的也许不是她,是我!”握紧了秋香的手,急切的问,“秋香,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秋香心疼的拥着陈伯年,“别听她胡说,怎么会是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一定会,而且是很多很多!” 秋香知道,陈伯年一向是铁铮铮的汉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指责? 她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她一定要儿女成群,让胡凤好好的看一看! 见陈伯年依然神情萎靡的,秋香踮起脚尖,在陈伯年的耳边喃喃地细语,陈伯年抬起眼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这才微微的一笑,居然打横抱起她,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径直回房去了。 秋香紧紧地抓住了陈伯年的衣领,暗暗的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尽快的怀孕,叫陈伯年心里安定下来。 陈伯年突然升起了无限的希望,是的,只要秋香有了身孕,他就能坦然面对了不是吗?“秋香,难得你这么贴心,我怎么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陈伯年的嘴角浮现一丝邪笑,秋香已经羞红了脸,刚刚她是见陈伯年满脸的颓废,才一时冲动,在他的耳边建议马上就努力开始造人,说完之后,秋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起来,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大胆的提议? 被陈伯年如此揶揄,秋香的脸红的就和天边的云彩一般,陈伯年不由得心神荡漾,激烈的亲吻着她那诱人的红唇,一双手也不闲着,飞快的剥去彼此身上的束缚,迅速的合二为一。正肢体纠缠着的两个人影,秋香风情万种的凝望着陈伯年,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的按着她身上的男子的头,让他的唇能更紧更热的取悦她的肌肤,而她更是仰高她的颈,把原本就线条优美的颈部,拉伸出一个天鹅垂死般的弧度,简直是致命的诱惑,陈伯年的喘息更是急促了几分,动作也猴急了不少,“秋香,你这个该死的小妖精,竟然敢诱惑我,一会可别怪我不客气的吃了你!” 秋香情意绵绵地望着陈伯年,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已经有两颗晶莹的泪水挂在了眼角,双手也颤抖的攀附着男子的脊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丝的放松和后退的打算,而原本已经想要占领她的陈伯年,在看到她眼角含泪,分明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由轻怜蜜意了起来,“秋香,我一定会好好的带你的,定不会辜负你这一番深情!” 说罢温柔至极的分开秋香的玉腿,将自己的昂然顶入她粉嫩的身子,秋香如同快要溺毙的人一般,死死地抓住陈伯年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里满室的春光,却不知道外面已经翻天了! 开封府衙,包府尹正陪着雪姨散步呢,雪姨的肚子渐渐地显怀了,包府尹宝贝得什么似的,突然有个衙役走进来,“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说是要状告忠勇陈家!!”夫妻两个听了都是一惊,“状告忠勇陈家?”这陈俏俏不会有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众人急急走出去,包府尹一看,竟是胡氏!“大人!你要为民妇做主啊!陈家上上下下活生生的逼死了我的女儿!陈伯年无故休妻!我们胡凤心里苦楚,出去散心,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就去找,遍寻不及,最后在河边找到了她的鞋!我可怜的女儿一定是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到现在生死未卜!” 包府尹着实是吃了一惊,因为雪姨和陈俏俏交好,对于陈家的事情他倒是一清二楚的,这陈伯年休妻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其实错并不在陈伯年这,只是,那胡凤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就看不开了呢?“胡氏,你先不要吵闹,我本官先派人去找找,来人啊!去陈家把陈伯年带来,此事与他有关,务必要他来一趟!” 胡氏恨意难平,“大人!这陈家我自然回去说,陈伯年这个陈世美!始乱终弃,他不得好死,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报应!大人,你一定要调集人手,好好的找我们家的凤儿啊!我那苦命的孩子,为了陈伯年这个无情人想不开,这是造孽啊!” 包府尹见她说的不堪,微微的皱眉,也知道胡氏此人是蛮不讲理的,说理也说不清,只好答应会全力的搜寻。 胡氏带着满腔的恨意来到了陈家,门房的小厮拦住,这胡氏一头扑了上去,差一点没有把他的脸给抓花了了,小厮拦不住,只好鬼哭狼嚎的进来报信。陈伯年和秋香一番云雨温存过后,正幸福的依偎在一处,听说胡氏打进来了,心里很是不满意,这个胡凤,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为什么这胡氏还要上门来闹!?陈伯年走出来,准备将这胡氏直接的赶出去,不是他不顾念多年的情意,只是这胡氏这般的闹腾,什么人也受不了啊! 胡氏见到了陈伯年和秋香,怒火中烧,双眼散发的恨意能够吞噬了他们!只见她一见到陈伯年就冲上去狠狠打了陈伯年一巴掌! 秋香大惊失色,这个人是发疯了吗!急忙护住陈伯年,“胡氏,你这是做什么!” “你个骚蹄子!就是你们害死了胡凤,就是你们,我要了你的骚蹄子的性命!”胡氏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来。陈伯年一把将她推开,“你闹够了没有!”陈伯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耳光,这份耻辱他算是记得了!若不是看在胡凤的面子上,他真想痛揍一顿这泼妇! 胡氏却一脸的悲愤,嚎啕大哭:“陈伯年!你个混蛋,还我女儿!”陈伯年无故挨打,又听她这么说,脸上的悲痛之色到不像是装的,心里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胡凤她怎么了!” 249.第249章 惨死 胡氏却一脸的悲愤,嚎啕大哭:“陈伯年!你个混蛋,还我女儿!”陈伯年无故挨打,又听她这么说,脸上的悲痛之色到不像是装的,心里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胡凤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自你们休妻后,胡凤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她心里的伤痛你怎么知道!今天早上,她说要去散散心,谁想到了正午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遍寻不及,最后在河边找到了她的鞋!我可怜的女儿一定是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到现在生死未卜!陈伯年!还我女儿!“ 陈伯年一听,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一个被休弃的女子一定会被人非议的,但是他真的是何胡凤过不到一块去啊!原想着等事情慢慢地淡化,不想她居然寻了短见!他身子晃了一晃,“胡凤投河自尽?不会的不会的!”毕竟是夫妻一场,陈伯年想到胡凤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心里也是极不好过的!“她怎么会这么脆弱,她向来是极其要强的啊!”陈伯年喃喃自语,胡氏悲愤的道:“你知道她是一个要强的,为什么还要让她陷入这般境地!她向来眼高于顶,事事好强,不愿意输给他人,结果被休弃,她怎么活得下去!” 胡氏心里悲痛万分,胡家将她们赶出来,已经是十分的凄凉了,想起胡凤失踪之后,她第一时间回胡家去求助,但是门房的都不让她进门,她的心就拔凉拔凉的,她好强了一辈子,就这样子被胡家抛弃了? 陈伯年已经是心如乱麻了,要是胡凤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他就是凶手! 就连秋香也白了脸色,自己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不过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已,并没有要害人的意思啊!可是可是还是害了胡凤吗?秋香的心思简单,心地也善良,出了事,直接就归罪在自己的身上。 胡氏泪流满面:“胡凤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会用女儿的性命来开玩笑吗!我犯得着吗!那可是我的女儿啊!我的命真是苦!两个女儿都毁在你们陈家人的手里!”想那陈述平怯弱的样子,只知道白吃白喝,一点主意也没有,真不知道胡静是那条筋不对,硬要和他在一切,现在这不明不白,名分都没有,算是怎么一回事! 陈伯年想起胡凤可能还在哪里遇险,等着他的营救,一脸的凄然,道:“胡凤是在哪里不见的,我要去找她!!”说着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这胡氏心里也很焦急,也跟着一同去了,等叶婉容得知消息走出来的时候,只看见秋香呆呆的站在院子里, 秋香看着谢陈伯年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的焦急不言而喻,真是希望胡凤没有什么事才好,不然的话这件事会是一辈子的阴影!秋香不禁黯然,是不是自己对陈伯年的是痴念,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陈伯年,不然的话,上天为什么要这样的为难她们? 叶婉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毕竟和胡凤生活了那么久,总归是有一点感情的,听说她出事了,实在是唏嘘不已,人生的境遇实在是瞬息万变的,看看胡凤从不可一世到现在这凄惨孤苦的境地就知道了! 她不禁深深的感恩,上天对她何其不薄,让她的孩子都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婆婆,虽然他们几番想请,她就是不肯回来,不知道要是知道胡凤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陈伯年和衙役们沿着河岸极力寻找,他却怎么也见不到胡凤的踪影,陈伯年的心就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了,要是胡凤真的死了怎么办?是自己将她害死的!陈伯年不禁蹲下,痛苦不堪!秋香也家里祈求上苍,千万不要让胡凤有什么事发生!千万!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似乎陷入了绝望里! 佛祖,天神,保佑胡凤平安无事啊!不然的话,她和陈伯年注定就走不到一块去了!注定! 秋香从来没有这么诚心过!希望上天能听见她的呼唤,能放过胡凤一命! 但是老天没有听见秋香的祈求,在遍寻不及后,终于在下游发现了胡凤的踪迹,不过,已经是冰凉的尸体! 陈伯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看见胡凤一朵凋零的鲜花一样躺在地上!心中的愧疚和伤痛叫他不能自己!他痛苦地跪在胡凤边,心已麻木。想起昔日的种种,想起和胡凤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是都是悲伤的回忆,他永远的记得,他挑起大红盖头的时候,胡凤那明艳照人的俏脸,还有婚后的甜甜蜜蜜……怎么会一步步地走到这步田地?陈伯年的心里悲凉一片,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和秋香在一起?胡氏是哭天抢地,痛不欲生,对着陈伯年一顿的责骂。他也不动,任凭他们责骂,是他的错,是他欠下的债! 这件事在开封引起了轩然大波,胡凤的死让人们几乎忘记了她之前做的事情,反而对她心生怜惜,纷纷指责秋香和陈伯年了!人人都说是秋香勾搭他人的夫君,个个都指着陈家大门痛骂!秋香从来没有这样的狼狈,连店也不能开,自己根本就不能出门。 但是秋香又有什么出门的心思呢!她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虽然她并没有害死胡凤的意思,胡凤走到这一步根本就不是她可以预料的,但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她从来不知道会害死人,心中的内疚和恐慌可想而知! 以后自己和陈伯年该怎么办?胡凤将会是他们心中永远不能触碰的伤口! 胡氏病才刚刚好一点,却又得知了的死讯,更是悲痛欲绝!胡静也是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胡凤会走上这一步,她不解心寒,想起陈述平的懦弱和无用,她的心里越发的慌张了!就像今天一样,她的姐姐死讯传来,但是这陈述平去不知所踪!他哪里有一点点自己人的样子?想起自己还是没有正式的名分,胡静的心里充满了彷徨,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直以为她有着用之不竭的钱财,肆意妄为,总以为都能解决,可是事情的转变在她的意料之外!随着她的婚事不顺之后,父亲的厌弃,还有那妾侍的怀孕,接连的打击叫她迷茫不已,现在,她唯一的姐姐也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 好在胡老爷对于胡凤的离世也很是伤心,对自己的行为也做出了检讨,把胡静和胡氏都接回家里拉了,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啊。这也算是胡凤离去唯一的好处了。 陈伯年为了解决这事情都待在那胡家,秋香知道此事定不会善了,便叫家里的小厮守在胡家门外去打听,果不其然,那胡凤的丧事不仅要陈伯年披麻戴孝,听说他还在那里让人毒打! 秋香再也忍不住了,拼命地赶到胡凤家中,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陈伯年浑身是血,那愤怒的家人依然陈伯年拳打脚踢。儿陈伯年只是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折磨! 是的,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啊!陈伯年只要一想到胡凤是因为他死的,心里的懊悔就无以复加,要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一辈子都不休妻,就这样拖着好了!秋香冲进愤怒的人群,见陈伯年已经没有了人形顿时泪流满面,急忙冲上去一把抱住陈伯年,“伯年!你怎么样?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胡凤又不是伯年杀死的!” “秋香!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快走!”陈伯年急坏了,这些人不知道会怎样对付秋香! 果然,就有人道:“原来是这个贱人!就是她不知羞耻,勾搭陈伯年,才会让胡凤投河自尽的!我们打死她!打死她!” 愤怒的人们不停地用石子,烂菜叶,臭鸡蛋扔过来,还有些人乘机过来捶打秋香,更有下作的人更是趁机揩油! 陈伯年怒不可遏,急急将叶秋香拥入怀中,大喝:“你们都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是多么无耻!”任由他们殴打,却只是紧紧护住叶秋香,秋香心中的感动不言而喻,这才是真正的疼爱! 胡老爷却是大怒:“居然还在护着这个妖孽!我要你们俩跪在胡凤面前认错!”众人纷纷赞同,急忙连拉带拽地将陈伯年和秋香带到灵堂,罚他们跪在胡凤的灵前。胡氏更是悲愤交加,竟一把拽起叶秋香,“你给我起来!看看秋香被你害成什么样了!你敢看着胡凤吗!”竟将秋香的头摁进棺材! 秋香惊慌失措,却看见了胡凤那虽然惨白却丝毫未变的脸!心中一激灵,大喝:“统统闭嘴!胡凤不是淹死的!绝不是!”秋香的心情极其的激动,因为和陈俏俏在一起的日子多了,一些基本的常识她也知道了一些,况且,以前她也见过溺毙的人,和这胡凤的样子一定也不相同!这一句将众人镇住了,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250.第250章 疑窦 这一句将众人镇住了,一时间,竟鸦雀无声,半响,陈伯年讶异不已问道:“什么!秋香你说什么!”胡老爷也道:“你说什么?胡凤不是淹死的!明明是在河里发现的,怎么会不是淹死的!” 秋香神色一正,笃定的说,“对!胡凤的确是在河边发现的,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淹死的啊!这溺毙之人因为心肺入水,必会肿胀不堪,你看看胡凤,却是毫无异状!况且伯年你看看,胡凤的脖子下边是不是有一条淡淡的勒痕?” 陈伯年仔细一看蓦然眼眸一亮,“不错!怎么我当日未曾看出?”他的心里豁然开朗了,这胡凤不是溺毙的,有发现了这勒痕,说明就是有人蓄意谋杀,这胡凤就不是自寻短见!陈伯年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伯年,你无需自责,这尸体在水中浸泡,本来就难以辨认,况且这几日天气寒冷,这勒痕才会到了现在才会显现!” 一时间众人都傻了,想不到会是这样!“这样看来,必是有人杀了胡凤再丢进河中,此事一定要先禀报大人,再请仵作细细查验!” 胡凤父母十分震惊,自己的女儿居然是被杀的!这怎么可能?但见秋香和陈伯年是一脸的笃定,而且胡凤的颈部真的浮现一道痕迹,虽然这胡家对陈伯年有怨恨之意,但也不愿意这胡凤的死因石沉大海,不得不相信了。 不一会包府尹已然得知消息,见到陈伯年和秋香心如此狼狈,不禁有些怒意,“愚昧的小民!有命案不先交于衙门,却在此滥用私刑!该当何罪!” 众人是一脸的惭愧与惊惧,陈伯年急忙走出来,“大人!是我不对,发现胡凤的尸体竟一时悲痛,就想着定是投河自尽,不想竟有蹊跷!” 包府尹叹息一声,“看来是胡凤的阴魂不散,才会让秋香发现了这一切!{” 陈伯年和秋香相视一笑,虽然他们狼狈不堪,身上伤痕累累,但是心情却是十分畅快,胡凤是被杀的,就是说不是他们将其逼死的,心中的包袱一下就放下了。“伯年,我们快回去吧,看你这一身的伤,要好好上药才是!”秋香满脸的怜惜,泪水在眼中打转。陈伯年一阵感动,笑道:“莫非又想色诱我?”秋香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 不想打中了陈伯年的痛处,陈伯年顿时哧牙咧嘴,秋香懊悔不已,又是一阵的安慰。 仵作细细查验了胡凤的尸体,认定秋香所说没有错,这胡凤的确实是死后被人扔下河的!包府尹连忙下令彻查当日胡凤的去向,遇见了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陈伯年和秋香回到了家里,却是感慨万千,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同这做梦一般!胡凤的死让陈伯年的心里难受,但是秋香的深情更叫他感动!这几日被胡凤的事所困扰,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说话,现在终于可以互诉相思了。陈伯年紧紧地拥住秋香,“秋香,你好傻,为什么去胡凤家中,你是不要命了吗?万一他们将你打伤可怎么办?”想起白天的一幕他就心有余悸,如果秋香有了什么事,他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秋香不禁眼泛泪光,“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你而无动于衷?相爱的是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我们一同承担!” 陈伯年感动不已,轻轻擦去叶秋香脸上的泪痕,“这是不是叫夫妻同命?” 秋香竟羞红了脸,“不要脸,谁和你夫妻同命?”陈伯年不禁笑了出来,却牵动了伤口,不禁又是一阵惨叫,让秋香心痛不已。 秋香急忙帮陈伯年的衣服拨开,替他上药,陈伯年那精壮的身体就出现在面前,秋香不禁有些脸红,想起自己与他亲密的一幕幕,不禁连气息都加重了。 陈伯年更是心跳加速,秋香那小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揉搓,芬芳的气味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禁不住一把将秋香抱住,狠狠亲吻着那红唇,痴迷地攫取她的甜美,自己是如此着迷! 秋香也止不住的颤抖,陈伯年的唇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要自己是无法自拔,深深沉溺在这无边的幸福里!他的双手也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的抚摸下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分外敏感!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了在欲望里沉沦的二人!仔细一听,原来是叶婉容! 陈伯年诅咒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门,一脸的不善:“叶婉容,你有什么事?” “二娘来了!”陈伯年一看,后人脸色凌然的不是二娘是是谁? 陈俏俏刚刚出宫,还来不及回家,就听说了胡凤之事,十分的震惊,虽然她极度厌弃胡凤,但是听见她的死讯还是觉得十分的悲戚。这才赶到陈家来,看一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陈伯年和秋香都脸色通红,十分尴尬,陈俏俏就猜到了几分,真是啼笑皆非,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想着快一点解决问题,还在这腻歪!不过,可以看出,这陈伯年和秋香已经感情很深厚了,这也叫陈俏俏十分的安慰的。 说实话,在听见这胡凤是被谋杀的时候,陈俏俏不得不承认,她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胡凤沦落到这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是,让陈伯年下决心的毕竟是她啊! 若不是她安排这秋香的事的话,陈伯年也不会如此决断。 “二娘……我们……”陈伯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陈俏俏摆摆手,“我才不管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杀害胡凤的真凶,才能还你的清白,你也才能真真正正和胡家一刀两断,从此桥归桥路归路!”陈俏俏有些羞愧,二娘说得不错,是要快些查明胡凤的案子,想到这,不禁凛重了脸色,这胡凤好歹也是自己的前妻,看着她死的不明不白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不过这仵作查验过,既非劫财,也非劫色,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 陈俏俏听这陈伯年和秋香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不禁对秋香很是赞许,“秋香!做得好,不枉费在我的身边待过一段时间!”根本就忘记了秋香本来就是心思缜密的人,还以为都是她调教有功。1秋香见陈俏俏夸奖,也很是喜悦。 叶婉容站在一边,心里颇不是滋味,这秋香这么得婆婆的欢心,以后还有自己的位置吗,不过,想起胡凤的下场,她又微微的庆幸,做人还是想开一些吧,争来争去的,也没有什么意思,最起码,她儿女双全了不是吗? 陈俏俏见陈伯年眉头深锁的样子,走了上来道:“是不是没有头绪?”陈伯年点点头,陈俏俏拿过陈伯年自己整理的资料,仔细看了一眼,说道:“会不会是胡凤发现了什么事情,被人杀人灭口?” “这一带向来太平,没有听说发生什么事!”陈伯年说道。他也暗自的打探过,想找出疑点,但是去一无所获啊! “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那天你们只是急着找胡凤,却没有仔细的查看,或许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说不定啊!”陈俏俏说出自己的意见,现在的资料这么少,似乎对破案没有什么帮助的。 陈伯年浓眉紧锁,道:“这样,我沿着胡凤走过的路在走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陈俏俏赞许地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总该去试一试!也许上天可怜你,会让你有所发现也说不定啊!” 陈伯年想到这,有些迫不及待,“我这就去!” “伯年!我也去!”秋香说道。“不行,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陈伯年直接就拒绝了。 “那我更要去了!你身上有伤,怎么能一个人冒险?更何况,两个人有个照应啊!”秋香坚持要一起去。 “不行!我还要分心保护你,不行!” 陈俏俏看着他们争论不休,笑道:“你们非要演这么一出戏,是不是想找婆婆帮忙啊?唉,罢了,还是去趟府衙,叫包府尹派一些衙役一起去吧!” 陈伯年和秋香见陈俏俏如此取笑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多一点人手肯定是好的,于是异口同声道:“多谢婆婆了!”而后相视一笑。婆婆和包府尹的私交他们是知道的,只要她开口,怎么会不行? 陈俏俏正要出门,小震儿推着一张小座椅,就出来了,里面赫然做着白白嫩嫩,圆乎乎的小宝,“祖母!你可来看我们了!,震儿还以为祖母不要我们了呢!”说完,嘟起了自己的嘴,那小宝只是咯咯的笑着。 叶婉容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里都要溢出水来,柔声地道:“震儿!妹妹醒了,也不叫娘一声!” “娘你放心,震儿可会照顾小宝了,都不要芸娘帮忙!小宝是我抱进这座椅里的!”陈震骄傲的道。陈俏俏笑了,“震儿可真是好哥哥呢!祖母很是高兴呢!这座椅很是精致啊,还有轮子呢!是谁做的?” 251.第251章 凶器 叶婉容笑得更是温柔,“是仲康做的,现在的他,对小宝可好了!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俏俏的心里五味杂陈,其实她对陈仲康这抛弃女儿的行为还是很唾弃的,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小宝的爹,能有这样的结果也很好啊! 陈俏俏想起一事,“婉容啊!这芸娘怎么还留在陈家?不是说被胡凤都赶走了吗?” 叶婉容微微的一笑,“这说来话就长了!胡凤把她赶走之后,她就在路边的小面馆帮工,后来我又将她找回来了,婆婆放心,我已经给她说了一门亲事,下个月就送她出嫁!” 陈俏俏点点头,看来这叶婉容办事到靠谱了起来,点点头,“该当如此,到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也给她添妆奁!” 见陈伯年和秋香已经出门了,道:“陈家现在在危难的时候,这家里的事情你就多操心吧!”想起皇帝的话,陈俏俏总是惴惴不安的,到底陈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总是风波不断? 叶婉容点点头,却觉得婆婆的用辞不当,怎么就到了危难的关头? 陈俏俏到了府衙,带着衙役和陈伯年他们一同寻找,一路前行,却是一无所获,并没有多少人见过胡凤。到了胡氏报案是说的发现胡凤鞋子的地方,应该这里就是弃尸的地方。陈俏俏仔细地看了一下,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条河道弯弯曲曲,十分险急,下面一点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漩涡,很多人们丢弃的杂物就在哪里不停地旋转。 陈俏俏突然问道:“伯年,发现胡凤尸体的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陈伯年想了一下:“大概有十几里吧!” 陈俏俏成竹在胸:“不对!伯年,你看那里那个漩涡,我们来了这么久了,那些杂物还在哪里旋转,胡凤的尸体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出现?如果这里真的是弃尸的地方的话,尸体也应该在那个漩涡里才对!以我所见,胡凤一定是在发现尸体不远处被丢弃的!我们一路找!” 陈伯年也觉得有理,便一同沿着河岸一路寻找,希望能发现一定蛛丝马迹。 此时正烈日炎炎,十几里的河岸十分崎岖,连陈伯年也觉得有些辛苦,不禁有些怜惜地看了一眼秋香和陈俏俏,却见她们毫无倦意,生气勃发,不禁悄悄地问:“秋香,你不幸苦吗?” 秋香嫣然一笑:“不知为何,我中觉得我们此行必有收获,所以不觉得苦!” 陈伯年知道秋香是知道自己对胡凤心怀愧疚,所以才会如此尽心帮自己,心中不禁感动满满。 突然,陈俏俏眼睛一亮,道:“伯年,你看!那是什么!”陈伯年定睛一看,一条白色的衣料被河边的杂草勾住,陈伯年眼睛一亮急忙将其取来,兴奋的道:“这衣料的宽度与胡凤脖子上的勒痕颇为吻合,这可能就是凶器!” 陈俏俏也觉得有道理,这衣料颇为华贵,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不过还是要拿给仵作看看才知道。 秋香不禁有些振奋,“我们接着找,说不定还有收获!”陈伯年有了线索,心里也轻松了下来,见她一副干劲十足的没有,不禁笑了,“秋香,你不做捕快真的太可惜了!” 秋香的脸上泛起红晕,不再说话,虽然他们干劲十足,但是很可惜,一直到了胡凤尸体发现的地方也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出现,陈俏俏不禁有些沮丧,唉,就这么一点布料,就算证明是凶器也没有用啊?这怎么能找到凶手呢? 陈俏俏有些垂头丧气陈伯年也有些沉重,这可怎么好? 不过总算有些头绪,况且他们回到府衙的时候已是精疲力尽,就是有线索,他们的体力也吃不消了,包府尹马上安排仵作来验果然不出所料,这的确是凶器! 但陈俏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么一点东西怎么能找到凶手?? 这是小悦儿蹦蹦跳跳地走来了,看着那衣料很是入迷,突然说:“这和魏夫子今天所穿的衣服有点像!” 陈俏俏打了个激灵,“悦儿,你说什么?” “这衣料上有云的图案,和魏夫子今天所穿的差不多!”众人互相望了一眼,面面相觑,急忙起身,朝开卷书院奔去! 这魏子衿正在这愁眉不展,自他那日向陈俏俏表白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后来就是见面都极少,而那宋子墨听说和千雪打得火热,陈俏俏快要当王妃了,他的心里怎么能不郁闷?自己从不轻易动心,第一次动心就遭遇这样的结果,他不禁苦笑。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该一时冲动承认对陈俏俏的动心,也许就是这样的吓着她,她竟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魏子衿!”突然传来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回头一看,不是陈俏俏是谁?魏子衿不禁大喜过望,却在看见很多人时候心情顿时将至谷底! 陈俏俏远远地看着魏子衿的确是一袭白衣,便有些心急,莫非真的是他! 冲上去一把拉过魏子衿,仔细比对了一下,竟一模一样。顿时大怒,“魏子衿!想不到你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说!为什么要杀死胡凤!”若不是陈伯年拉着她,她就一拳揍过去了! 魏子衿被说得云里雾里,“陈夫人,你在说什么!什么胡凤?” “居然还要装蒜!”陈俏俏拿着衣料,在魏子衿的眼前晃动,“这是凶器!是勒死胡凤的凶器!和你的衣服一模一样!看你怎么狡辩!你就是杀人凶手!” 魏子衿有些讶异,虽然不知道陈俏俏说的是谁,但是他知道,自己似乎牵扯上人命了!拿过那衣料仔细比对,真的一模一样!陈俏俏一副了然的模样,看来是判定他有罪了! 魏子衿不禁凄然一笑:“陈夫人,我魏子衿在你的心中就如此不堪?你看看子衿身上的衣服可有损坏之处,这衣料明显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若子衿是凶手,衣裳怎么会完整无缺?” 陈俏俏哑口无言,自己怎么忘了这出?于是喃喃地道:“是我太心急了,不过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谦谦君子,才会如此紧张,我其实是恨铁不成钢啊!” 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魏子衿很满意陈俏俏的解释,于是笑道:“这也难怪夫人,这衣料叫做云锦,本就十分珍贵,在开封恐怕也寥寥无几!” 复又狐疑了起来,“况且这料子是兄长从外地带来的,开封似乎还未曾见过,怎么会……”陈俏俏的心里有一个念头不停地闪烁,魏家!魏家! 这似乎什么事都有他们魏家的分,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陈俏俏的心里纷乱了起来,觉得要好好的梳理一番! 当初这丁坤就是魏家的人,还有那没藏玉乞的事情也和魏家有关,虽然此事后来不了了之,但是陈俏俏依然还记得当初承认和没藏玉乞杀死的西夏探子有关的那个管事,也是魏家的人! 什么都有魏家的份!陈俏俏的脑袋里电光火石,想起那火药之事,还有王干娘说起的工匠,都是在魏家的产业里出的事! 虽然看似毫无关联,但是,都和魏家有关,这魏家是不是太太过可疑了? 就是这胡凤之死,看来和魏家也很有关系! 陈俏俏急急地问道:“魏子衿,这云锦有几个人在用,你知道吗?这很重要的!” 魏子衿的脸色也凌然起来,“据我所知,这云锦在魏家,只有我们几兄弟各自做了几件衣裳,而我大哥有没有送人就不得而知了,这东西,我大哥是不会卖的!” 陈俏俏的心里有了主意,“魏子衿,这件事可能和你们魏家有关,但是我知道,和你一定是没有关系的,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们寻找真相!” 魏子衿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难过,但更多的是坚定,“我们魏家是百年大族,若是家里真的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我也绝不会姑息!魏家的名声,绝不能就此断送在我们的手里!” 陈俏俏微微的颌首,“这件事你就暂时保密,我们会想方设法的。”和魏家的几位公子有关,这事情,怕是要官府出面了,魏家的大公子魏子冽不是一般人,在开封地界,谁不知道,魏家的大公子的名号?普通的官员他怕是不会放在眼里啊! 陈俏俏不禁想起了银火,复又摇头,她已经下定决心和银火一刀两断了,就最好不要做无谓的牵扯了。 想起那日拍卖会上吴荣王和魏子冽的针锋相对,陈俏俏倒是觉得,找吴荣王帮忙可能会更有希望,主意打定,便和魏子衿告辞了,临行之前,当然是千叮咛,万嘱咐,要魏子衿保守秘密。 魏子衿自然是满口答应,西门那里已经暗自决定,他要好好的查这件事! 那云锦色泽光丽灿烂,状如天上云彩,故名云锦。云锦区别于蜀锦、宋锦的重要特征是大量用金(圆金、扁金)做装饰,用色丰富自由,纹饰醒目。其品种主要有三类,即库缎、库锦、妆花。 大哥魏子冽得到这批云锦的时候,曾经夸口,连皇宫里都找不出一模一样的! 252.第252章 做爹 大哥魏子冽得到这批云锦的时候,曾经夸口,连皇宫里都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怎么就成了凶器了?陈俏俏去了吴荣王府,却被告知这吴荣王去了外地,不在府中,但是陈俏俏打听他去了哪里,那些人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陈俏俏知道一定时事关机密,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带着失望的心情回到了陈家。 未到陈家的大门,却见那有个人影在那鬼鬼祟祟地,陈伯年眼尖,一眼就认出那人,“述平!你这这里做什么?” 陈述平见陈伯年走过来,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一言不发,陈俏俏很是鄙夷,根本就不想理他。他能做什么!看他那落魄的样子,必定是被胡家扫地出门了,无处可去,想要回来了! 陈俏俏猜得一点也没有错,陈述平的发髻紊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哪里像一个富家公子? “大哥!我是想来看一看,慧芳还在这里吗?”陈述平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知道,只要那许慧芳能原谅他,回来就不是问题了。 他实在是追悔莫及!原以为能搭上胡静,这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胡家只有两个女儿,将来这财产一人一半,那是多少的银子,他只要守着胡静这座金山,就能摆脱拮据的日子了!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么倒霉,他才刚刚去了胡家,胡家的妾侍就怀了身孕,胡静又失宠,最后还被赶带别院里过活。 自此,他的噩梦才真的是开始了,虽然胡氏和胡静是带着银子到别院的,但是和在胡家的日子还是天差地别!最明显的是他陈述平已经完全变成了她们母女三个的奴婢,对他呼呼喝喝,凡事都安排她去做,只要做的不合心意,就是一顿臭骂。 陈述平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在许慧芳的面前,他就是天!就是大爷!就是一切!这时候,他才念及许慧芳的好,念及自己的无情,想到自己这样的处境,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有那么温柔贤淑的女子在自己的身边,他都一点也不珍惜,反而做出这么多的伤害她的事情! 自从那胡凤死后,胡静和胡氏更是变本加厉,时常侮辱他,说什么陈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一定会不得好死,一定会下地狱,他毕竟是陈家的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于是争辩了几句,那胡氏就发起疯了,拿着棍子就追打他,他实在受不了,就反抗,结果被胡静给丢了出来,并说,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做不得数的,从此一刀两断了! 陈述平想不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就是报应吗?他抛弃了慧芳,最后,他又被胡静给抛弃了? 天地之大,他又有什么地方可去?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脸皮厚一些,回来看看。 陈俏俏本来是要走进家门的,准备一家人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可是听见这陈述平的话,她就忍不住回头了,讥讽道:“陈述平!你倒是关心慧芳的很啊!难道你忘记了你和胡静成亲的那一天,慧芳就离开陈家了吗?” 陈述平讶异的瞪大了眼睛,“慧芳她就一去未归?”他以为这许慧芳只是闹脾气,后来一定是回到了陈家的,想不到她的脾性这么的傲气! 陈俏俏真是无话可说,摇摇头,“陈述平啊陈述平!你在胡家过好日子,哪里还管陈家的情况,哪里还记得你还有一个结发妻子!你可知道,她不愿意回去让父亲帮忙,自己去饭馆里做杂工!陈述平,你现在倒是想起还有一个结发妻子了?” 陈述平满脸的羞愧,他向来是被许慧芳宠在手心的,只有许慧芳关心他的份,他从来不知道许慧芳也要人关心的,从来都不知道许慧芳会有过不下去的一天。 “那……那慧芳现在在哪里?”陈述平还是问了出来,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许慧芳了,他现在只想靠在许慧芳的身边,述说他这几个月悲惨的遭遇,许慧芳一定会心疼的不得了,依旧对她百依百顺…… “你找慧芳有什么事?天色已晚,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及早回去吧,这里离开胡家还有一些路呢!”陈俏俏虽然看见他那落魄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但是却刻意刁难,无他,是因为这陈述平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地道! “我……我……”陈述平我了几个字,终究是说不出,陈伯年看着,有些不忍心了,虽然陈述平做的不对,但是毕竟是他的弟弟,人说长兄如父,自小,他就格外的爱惜这个弟弟,现在见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觉得有些不忍,“述平,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陈述平见陈伯年关心他,忍不住地哭泣了起来,“大哥!那胡家的母女不是人,打着把我赶出来了!”说罢撸起袖子,把身上的伤痕给陈伯年看,果然是青青紫紫,体无完肤! 陈伯年顿时大怒,他的弟弟,他都不曾这样教训过,什么时候变成了胡家母女虐待的对象了? “那胡家母女是发疯了吗,为什么要如此责打你!”陈伯年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的寒霜了! “这胡凤死后,胡氏总是认为是我们陈家害死了她,她有气没有地方出,只好找我这个陈家来发泄,时常辱骂我们陈家人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有些时候,还会辱骂陈家的先祖,我听不过,就争辩了一下,就被打成这样……” 陈伯年气得浑身发抖,“这胡家的母女还是这样的不知悔改,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悟吗,胡凤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还不是胡氏挑唆的结果!想当年……”见秋香在旁,陈伯年猛然停了向来。 秋香微微的低头,知道这陈伯年想起了曾经和胡凤的种种的美好。她也何尝不知,要是不是胡氏挑唆了这么多的事,陈伯年和胡凤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陈俏俏却是不为所动,“陈述平!就这么一点点的苦痛,你就忍不住了?你以为在那样的大户人家入赘是这么简单的事吗?况且你还是没有名分的!你不是为了钱财可以抛家弃妻的吗?怎么这一点的羞辱就受不了了?你就这样离开胡家是多么的可惜?听说胡氏和胡静又回了胡老爷的身边了,胡家的财产胡静那一份依然是不会少的!你不想要了?那可是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 陈俏俏可不是陈伯年,一看就心疼了,她对陈述平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所谓的亲情,只觉得是活该! 她两世为人,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渣男呢!严格来说,连渣男都不算!只是一条可怜的寄生虫!以前是寄生在陈家和许慧芳的怀里,后来是寄生在胡家,现在,无处可去,又要回来了! “二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不该贪慕胡家的钱财,可是我已经受到了教训了啊!我在胡家过得并不好啊!胡家的母女都不是善茬!二娘,我想回来,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听话!不再乱来了!”陈俏俏还没有答话,陈伯年就忍不住说道:“你自然是该回来的,这永远都是你的家啊!” 陈述平面露喜色,正想说些感激的话,陈俏俏却冷冷地道:“陈伯年!你还没有受到教训吗,他今天会变成这样子,都是你纵容太过的结果,到了这地步,你还有由着他吗?”说完上前一步,“陈述平,怎么说你也是陈家的子孙,让你在外面流浪不好,这陈家的大门是为你开的,但是以后你要自力更生,不要想在做寄生虫!秋香,你回去告诉叶婉容,就说是我说的,以后陈述平的嚼用都由他自己负责,他要是没有银子,就不要管他!” 陈述平长大了嘴巴,“二娘!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吗,我能做什么?” 陈俏俏倒是哑然失笑了,“我一个妇人都能做出一番事业,养家糊口,你好歹是个男人,自己的一张嘴都过不去,你还好意思说?还好意思问慧芳的下落?莫不是你还想要慧芳做工来养你?你这一辈子自己可曾赚回一文钱?可曾做过一件可以值得称道的事情?可曾让家里人以你为荣?可曾让自己不虚此生?可曾对得起这个陈姓?还敢说你能做什么?我都替你羞得慌!” 陈述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此反驳,虽然陈俏俏的话说得难听,但是却直直地骂进了陈述平的内心里,是的啊,他来到这世间,似乎真的不错做过什么对的事情,他只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根本就没有上进过! 陈伯年有些为难,“二娘!不如先缓一缓?述平这样子,到哪里去赚钱,还是从长计议吧!” 陈俏俏真是快气死了,这陈伯年的爱弟之心还真的是不同凡响!“缓一缓?他几岁了?都做爹了还缓一缓?是不是缓一辈子?陈伯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养得起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能力很够,连她的子子孙孙你都能养着!” 253.第253章 章 乱人心 陈述平震惊的望着陈俏俏,“二娘!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做爹?”陈俏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陈伯年被骂的羞愧的低头,是的啊,他能管一辈子,能管他的子子孙孙吗?还是要他自己扛起责任啊! “述平!慧芳有了身孕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做爹了?”陈述平震惊不已,半响才到:“是我的?” 这下不仅仅是陈俏俏,就是秋香也看不下去了,“这叫什么话?不是你的是谁的!三少奶奶不知道多么的贤良淑德,才不会做出败坏门风的事情。” “秋香,你就不知道了,他是自己龌龊,就觉得人人都和她一样的龌龊了!罢了!我到宁愿不是你的孩子,免得他将来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爹,抬不起头来!唉!伯年,真是晦气,我就不进去了,秋香,你只管把我的话告诉叶婉容,她不敢不听!”陈俏俏实在是看着陈述平就生气,决定先回去。 陈述平还沉浸在震惊里面,陈俏俏走了他也没有反应过来。陈伯年摇摇头,拍了他一心,“走吧!二娘在气头上,这也怪你自己,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唉!” 陈伯年走了进去,秋香也不想和他多牵扯,也跟着走了进去。 陈述平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还是激荡不已,他们也想到,这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要做父亲了!他突然很想很想见许慧芳,很想很想! “大哥!慧芳她到底在哪里?”陈述平终究是忍不住,陈伯年微微的叹息,“述平!你也不要担心,慧芳住在二娘的别院里,过得极好,你也不要怪罪二娘,你做的事实在是……以后一定记得要改,知道吗? 陈俏俏气急败坏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不仅仅是因为胡凤的事情头大,而是因为那陈述平!这不靠谱的东西被胡家赶出来了,就想着回来了继续做他的三少爷,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若是依着陈俏俏的意思,这样的人,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就是了! 可是陈伯年和陈仲康必然是不会放弃他的,还有这许慧芳,虽然她嘴里不说,但是时常的默默地落泪,证明心里也是放不下这陈述平的。唉!古人从一而终的思想实在是害人啊! 陈俏俏刚刚走向家门,思左和思右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挨着她,惊喜连连,“娘!你终于回来了,昨天一夜你去了哪里?阳子说你入宫了?为什么要入宫?” 一连串的问题叫陈俏俏无法的回答。 她当然不会把皇宫里的惊心动魄告诉她们,笑着道:“只不过是进宫去画像吧了,天色晚了,就在皇宫住了一夜!放心,娘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一晚上没有见到娘,似乎就想念的不得了,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娘,皇宫里好玩不好玩啊?”“听说皇宫的东西很好吃!”“皇宫里是不是特别的大,妃子的衣服是不是很美?”“皇上长什么样子?” 在她们的心里,皇宫的人就像住在云端一般,就和神仙没有什么两样,充满了好奇!陈俏俏自然是明白她们的心思的,就像现代人对超级明星好奇一样,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陈俏俏看着两个孩子那渐渐显现的惊人美貌,不禁有些担心,这样的美色,会不会给她们带来无尽的祸患?想到这里,陈俏俏改变了想法,还不如把皇宫或者是深宅的龌蹉说给她们听,叫她们追求简单的幸福! 于是正色道:“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都是阴谋和诡计,娘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思左和思右不禁很是讶异,陈俏俏就把这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只有更惊险,务必要她们断了对皇宫的念想。 思左和思右哪里听过这个?都惨白了脸,一言不发。她们心里的梦碎了对于她们这刚刚开始做梦的年纪来说,最向往美好的地方了,而皇宫,在他们的心里就是最美和最梦幻的地方。 陈俏俏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也觉得没有错,于是走进了房间,任由她们自己慢慢地消化。许慧芳正在做小孩子的衣裳,看她做的都是男孩子的衣裳,就知道她的心里很想生一个男孩子了。 当初陈俏俏就问过她,是不是重男轻女,她的回答很是有些凄凉,“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都系在婚姻上,任凭她再好,若是所托非人,终究是苦涩一生,我宁愿生一个男孩子,好好的教导他,让他做一个让人能托付终身的人!” 短短的一句话,就说尽了无限的失望和悲凉。 不过,此时在做衣裳的许慧芳,还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恬静的面容里倒是看不出哀伤。“婆婆!”见陈俏俏走进来,她就要起身,身子也重了,有些笨重。陈俏俏急忙道:“你做你的便是!怀着孩子,就不要弄那么多的规矩了!婆婆也不在意这些!” 许慧芳笑着坐下,“小姑子们肯放开婆婆了?”她知道婆婆一夜未归,小姑子一定是极为思念的,所以陈俏俏回来的时候,她就没有迎接出去。 近来其他的人都忙着采摘第二季的枣花茶,就只有她这大肚婆不能帮忙,所以没有事就做几件小孩子的衣裳。 虽然她每每的想起陈述平的无情,心里就痛得无以复加,但是,想起自己怀的骨肉,却马上有了盼头,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养成翩翩少年,敢作敢当的翩翩少年! 陈俏俏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试探的问道:“慧芳,你可曾想过,要和述平破镜重圆?”许慧芳正在绣花,听见这话,不禁一个颤抖,刺中了指尖,陈俏俏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陈述平在她的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拔不出的纠缠了。 “破镜重圆?婆婆,他舍得放弃胡家的万贯家财了?还是胡家看不上他,把他赶出来了?”许慧芳回复了平静,带着嘲讽的语调,冷静的道。 陈俏俏很是吃惊,她这一文,她已经猜出来了?“婆婆不必瞒着我了!陈述平有多大的本事,胡家又是什么地方?他能安安稳稳的才有怪!胡家的钱财他能上手才有怪!”许慧芳冷冷地道。 看来这许慧芳倒是一个看得很透彻的人啊!可怜那陈述平重头到尾都不明白这道理。 “近来胡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就知道,陈述平在胡家是长不了了。听婆婆这么说,是不是他已经被赶出来了!”许慧芳握紧了拳头,还是泄露了自己的难过。 陈俏俏叹息一声,情字最是乱人心,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她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还不是活生生的例子? “是的啊,那胡氏把陈述平打的遍体鳞伤,给赶了出来了!伯年要收留他,我也不拦着,依我的意思,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管他死活!”陈俏俏愤恨的道,一边观察许慧芳的神情。 她咬了一下嘴唇,“那倒不必,他毕竟是陈家人,大哥肯收留他也是应该的!” 陈俏俏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慧芳!既然他从胡家出来了,而且,他和胡静的婚约其实是做不得数的,若是你能原谅他,不如你也回去吧!”陈俏俏劝道,也是试探。 “不!”许慧芳突然激动地大叫,“不!,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作为!我可以原谅他赌钱,对我冷淡,可是我不能容忍他这无耻的行为,他勾搭胡静的时候,何尝想过我分毫?要将胡静娶进来的时候,何尝想过我的处境和感受?就是我离开陈家他也不曾来寻过我!我的心已经死了!破镜重圆?不,破镜永远也重圆不了!” 陈俏俏见她神情激动至极,急忙劝道:“好好好!,不原谅,我们不原谅,你要小心一些,可不要伤着孩子,一切都要以孩子为重啊!,婆婆不过是问一问罢了,说实在话,婆婆也觉得,这么便宜就原谅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放心,婆婆是向着你的,婆婆只当没有这个儿子!你肚子里的孙子婆婆才认。你要是不想和他和好。就安心地住在婆婆这,反正婆婆也不想回陈家,他们自己的日子叫他们自己过就是了!” 见许慧芳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其实我已经吩咐叶婉容了,叫她不许管这陈述平的吃穿嚼用,叫他自己想办法!他一个大男人,还依附着他们过活,像什么样子!” 许慧芳吃惊的望着陈俏俏,“婆婆,叫他自己想办法,他会做什么?” 陈俏俏摇摇头,感情在她和陈伯年的眼里,陈述平就应该做不来任何事的吗? “没有人是生来就会做事的,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慢慢地磨练的,陈述平就是自小就被宠坏了,因为身子弱,自小大家都由着他,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你又对他千依百顺,他更是认为所有人让着他,都是理所应当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感恩!” 254.第254章 美食 “没有人是生来就会做事的,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慢慢地磨练的,陈述平就是自小就被宠坏了,因为身子弱,自小大家都由着他,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你又对他千依百顺,他更是认为所有人让着他,都是理所应当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恩!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生存是多么的不易,他以前是辜负了多少的情意!不然的话,他永远也不知道长大,永远也不明白什么叫责任!况且他自己都要当爹了,自己还要别人养活,这是什么道理?他以后还要不要养孩子!?” 许慧芳咬了咬嘴唇,“我的孩子,我自己养!” “这叫什么话!一定要他养!他倒是好,现成做爹吗?还是慧芳,你要告诉孩子,他是没有爹的,一辈子不许他见爹?” 许慧芳倒是不说话了,陈俏俏拍拍她的手,道:“你不要多想,好好的歇着吧!” 陈俏俏觉得困死了,想要好好的去补眠,昨夜在皇宫基本就没有怎么睡啊!“婆婆,这胡凤的事情怎么样了?”虽然许慧芳和胡凤算不得是交好,但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唉!”陈俏俏叹息一声,“这就是最头疼的事情了,我们找了半天,只是找到一条云锦的布条,实在没有什么用处!”说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许慧芳很是吃惊,这件事居然和魏家牵扯上了关系?“所以我想,这样的大族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只有求助于官府了!”陈俏俏惆怅的道。 许慧芳沉吟片刻,“婆婆,这件事不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和包府尹商议一下,不要将这件事闹大的好,你想想啊,魏家那么大,我们找的又是一件破损的衣裳,何其艰难?只怕我们从正门进去,有心人就从后门把那衣服给处理了,或是烧毁都是有可能的!” 陈俏俏想了一下,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要是这包府尹把他们找到云锦的消息给透露出去了,必然会毁了证物的啊! 想不到这许慧芳还有这样心思缜密的一面。“你说得对,是要重新想办法!” 许慧芳想了一下,道:“柳先生的老家就是南京的,那是云锦的产地,她见多识广,也许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陈俏俏的眼睛一亮,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现在这种时候,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都要利用起来。胡凤的事情一天不解决,陈家怕是一天也得不到安宁啊! “阳子!阳子!”陈俏俏喊道,“你去三少奶奶的娘家看看,就说我们有事求教,请亲家老爷和柳先生来一趟,这个时候,怕是他们还不曾用饭,叫吴二家的多做几个好菜!” 阳子满口答应着去了,陈俏俏突然压低了声音,八卦的道:“慧芳,你爹和柳先生怎么样了?” 许慧芳有些尴尬,“我爹那人,婆婆你还不知道,就算我是他的女儿,我也要说,他就是一块木头!这柳先生都低声下气的亲自来这私塾和他做伴了,他难道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吗?就愣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好事,收留了柳先生,他也不想想,柳先生的才貌那是有目共睹的,要想找一个好的归宿还不容易,她分明就是放不下我爹啊!我看了真是着急!” 陈俏俏笑了起来,文人迂腐,又自恃清高,偏又放不下面子,所以说最是难搞了。“你没有说过你爹妈?” 许慧芳叹息,“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爹他就是不支声啊!” 正说着,这许子集和柳先生都来了,“慧芳!慧芳!你没有事吧!”许子集还以为是许慧芳有什么事,“亲家老爷,慧芳好好的,是我有事要向柳先生求教!” 柳先生一身素雅的衣裙,却遮挡不住她的楚楚动人,那份风情让陈俏俏深深的叹息吗,那是与生俱来的风华,和历尽岁月洗礼的成熟,叫人不忍移开目光。 “陈夫人实在是客气了,有什么事吩咐便是,妾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先生微微的一笑,无限的动人。 思左和思右见柳生来了,也很是高兴,虽然她们现在在开卷书院里,但是有空的时候,还是会去柳先生那求教的。 “柳先生这么说吗,我就不客气了!事情是这样的……”陈俏俏正要说出事情的始末,“开饭了!”吴二家的大嗓门叫了起来。 陈俏俏方才觉得肚子咕咕叫,笑道:“既然这样,就先用饭吧,吴二家的,你还别说,才一天没有吃上你的饭菜,我还真的有些想念呢!” 吴二家的笑嘻嘻的道:“我这厨艺,还不是夫人调教出来的?”自从来到这枣园之后,这吴二家的日子别提过得多滋润了!这枣园里的饭菜她做了,那枣花茶的利润都给她分成,这一次都是几十两的,他她以前是想也不敢想!每次她把钱财拿回去的时候,家里人那个高兴和崇敬,叫她的心里不知道多舒服! 况且,陈俏俏见他们这一大家的时常分离也不是个事,特别把他的男人也安排到枣园来做事了,因为陈俏俏见这枣花茶的生意好,以后就想做大一些,于是把枣园附近的地都买了都要种上枣树! 这是多大的工程,都交给吴二家的一家子干了,他们家本来就是刨地的,如何会做不了? 在这工钱有多,一家人都团聚在一起,吴二家的天天都能看见自己的大孙子,不知道多开心!况且她的媳妇也是一个勤快的,只要孩子睡着了,就来帮忙摘茶,洗衣什么的,人人都夸赞,也给吴二家的长脸。 陈俏俏不禁笑了,“我们这两个做祖母的都是这般不正经!小辈看了都笑死了!” “哎呀!夫人这怎么说的?我怎么能和夫人比,真是折煞我了!”吴二家的如今对陈俏俏那叫一个服服帖帖的,她对陈俏俏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 “少贫嘴了!今天都预备了什么菜?” “我可知道夫人要回来,准备了不少夫人喜欢的菜!”吴二家的笑颠颠的去端菜了。 “铁锅蛋!可以啊!吴二家的,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看着吴二家的端出来一大盘的鸡蛋,陈俏俏就忍不住叫了起来,这道菜是用鲜鸡蛋配火腿、玉兰片、南荠等小丁,加调料,共搅匀,入特制有盖铁锅,微火烘制;将锅盖烧红覆之,鸡蛋迅速膨胀,烤成。色泽紫红,质地细嫩,香味醇厚,入口爽利。十分的美味,思左和思右已经忍不住了,“吴二家的你偏心!只有娘在家才会做好吃的!”吴二家的急了,“小姐这么说,我可就不答应了!你们忘记了我昨天做的彩蝶戏牡丹了?”思左嗤之以鼻,“什么彩蝶戏牡丹?就是绿豆糕和红豆糕!” 冬梅笑着道:“小姐可别这么说,难为吴二家的想出这么文雅的名字!”众人都笑了一通,吴二家的倒是坦然,“我就是一个俗人不是?” 等着菜都上齐了,陈俏俏都不见赞不绝口了,一一的为许子集和柳先生介绍起来,“这清汤银耳素鸽蛋,是用鸽蛋黄、淀粉,配以银耳,兑入清汤,加多种调料烹制而成。汤味醇鲜,晶莹软嫩,营养丰富。还有这个,是试量狗肉,这可是一到名菜!我说吴二家的,这狗肉你是哪来的?” 冬梅笑答:“这是夫人的兄长送来的!”陈俏俏一听,就知道是大狗子送来的,看着冬梅眼角眉梢的喜悦,突然想起一件事,“冬梅,你这可是乱了啊!你叫我夫人,可是你将来是要变成我的嫂子的,那么就是和我同一辈,是思左和思右的舅妈,是小宝的舅奶奶?!”越说越好笑,陈俏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真是乱套了” 冬梅顿时脸色通红,跺跺脚,佯作不悦,“夫人!”就摔了帘子跑了出去。 试量狗肉是用上好的狗肉烹煮而成,宜撕装拼盘,凉食。色泽红亮,香味浓郁,肉质细嫩,烂而不腻,抖骨即散,手捻如丝。 “来来来!,快吃啊!”陈俏俏不停地招呼着,这许子集和柳先生吃了几口,都是赞不绝口,只是这柳先生记挂着这陈俏俏说的请教之事,“夫人!妾身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还请夫人赐教!” 陈俏俏叹息一声,道:“相信你们也听说那胡凤的事情了,我们家的伯年差一点就变成了逼死人的凶手!好在及时发现了这件事端倪,这才解除了怀疑,但是这杀胡凤的凶手是谁,依然是毫无头绪,这件事不解决,终究是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啊!后来我们找到一条布条,确定是勒死胡凤的凶器,经过查验,那是云锦,听说柳先生是南京人,对云锦应该知道一二,想着能不能找出一些相关的地方。” 柳先生的眸光一亮,“这云锦是我们南京一带的特产,夫人倒是问对人了!说起者云锦,还有一个很动人的故事呢!” 思左和思右的小脸从饭碗里抬了起来忙道:“什么故事!柳先生,我们要听!”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就是啊!柳先生,反正是漫漫长夜,也没有什么可消遣的,你就说一说吧!” 柳先生轻轻地浅笑,娓娓道来,“相传,古南京城内西边有一间孤零零的小草房,里面住着一位替财主干活的老艺人,他的名字叫张永。每天公鸡叫头遍张永就开始下机坑织锦,一直要忙到半夜三更才停手。一年下来,汗水淌干了,眼泪流尽了,织出来的云锦放开来好像长河一样。可是财主反过来倒说张永欠他的债更多了。有一次,财主要过生日,逼着张永赶织一块“松龄鹤寿”的云锦挂屏。张永只好拖着骨瘦如柴的身子跳下机坑抛梭子过管织云锦。可怜老人白发苍苍,哪里有力气!熬干了灯油,一夜才织出五寸半,眼看财主就要来逼货,老人急得直淌眼泪,他伸开双手,面向门外巍巍高山自言自语悲愤地叹道:“云锦娘娘,人家都说你是保佑我们织锦穷人的神仙,现在财主把我们穷人往死里逼,你怎能见死不救……”张永疲劳过度,话未说完就晕倒在织机旁。 255.第255章 地 相求 就在这时,高山上的彩云豁然开朗,闪出万道金光,接着浮云翩翩,阵风飒飒,张永家的门“咯吱”一声开了,走进来两个美丽的姑娘,她们把张永扶上床,自己就坐到机坑里面熟练地织起云锦来。霎时间,织机连声响,花纹现锦上。 天快亮了,张永从昏迷中醒来,一看满屋子金光,一个姑娘在机坑里飞快地甩梭子织锦,另一个坐在花楼上拽花。他忙问:“你们是谁?”姑娘们指了指天边的云彩。张永顺着她们的手望去,只见彩霞万朵,回头一看,两姑娘都不见了,只留下机子上织好的云锦熠熠闪光。云锦上面的花纹好像仙境一样,青松苍郁、泉水清澈,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丹顶血红非常耀眼。 张永喜滋滋地把云锦往机子下卷,没想到这神奇的云锦犹如山上的瀑布一样拉了一幅又一幅,卷了一匹又一匹,怎么也拉不完、卷不尽。街坊邻居都跑来看稀奇。 正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财主带着一帮打手前呼后拥地讨债来了。他把腰一叉,手一挥,打手们一拥而上,如狼似虎地抢这台神奇的织锦机。张永哪里肯依,死死护着织机不肯放。可狠毒的财主一脚把又老又病的张永踢倒在地,老艺人顿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这边十几个打手七手八脚地想把织机抬走,谁知平时几十斤重的木头织锦机,此刻竟然铜铁铸的一样,动它不得。财主急了,伸手又去扯织机上的云锦,却听见“叭”地一声响,织锦的木梭子好像活了一样,跳起来狠狠地追着财主打,疼得他哭爹喊娘地乱叫。恼羞成怒的打手们气急败坏地烧起房子来,正在这时,天上“轰”地响起一声炸雷,暴雨倾盆而下,浇灭了大火,洗净了天空。 财主和打手一看不好,掉头想逃。这时,云锦上的两只仙鹤突然长唳一声飞了出来,围着张永飞了两圈,翅膀扇了两下,老艺人一下子容光焕发地坐了起来。两只仙鹤又追着财主,扑到他的脸上猛啄不放,财主疼得乱叫。张永和众人赶来时,只见满天红霞,城外高山顶上的金色光轮忽隐忽现,两只美丽的仙鹤翩翩起舞。大家异口同声地叫好,只有财主鬼哭狼嚎地捂着脸,原来他的眼睛被仙鹤啄瞎了。 后来人们传说,那天夜里帮张永织锦的两个美丽姑娘就是云锦娘娘身边的两个仙女,奉云锦娘娘之命,特地到人间来帮助穷人整治老财,为了纪念云锦娘娘,人们就把张永住的这条街取名“仙鹤街”。 这仙鹤街的云锦是最好的,做出的东西只供皇家使用,只有仙鹤街以外做的东西才能用来买卖!” 陈俏俏心里微微的触动,急忙拿出那布条,“你看看,这是什么成色的云锦?” 柳先生仔细一看,十分的震惊,“这是最上好的雪锦!是云锦之中的极品,只能是皇家使用的……这是什么回事,怎么会变成了凶器?莫非……” “你有没有看错?”陈俏俏震惊的道,胡凤的案子牵扯出魏家,已经是十分的离奇了,再要是和皇家有关……陈俏俏真是觉得不可想象! “不会有错的!这雪锦是云锦之中最珍贵的一种,世所罕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俏俏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这所谓的世所罕见的东西却出现在商贾之家的魏家,还不止一匹,听这魏子衿所言,他们兄弟都有做过的。 陈俏俏本来以为这凶手应该是这魏家的其中一人,可是……这样看来,皇室的人也有可疑啊!?胡凤到底经历了什么,会牵扯出这么多人?陈俏俏只觉得头疼! 许子集知道兹事体大,也沉默不语了,良久才道,“陈夫人,既然案情如此复杂,还是交给官府吧,反正那胡凤也不是陈伯年害死的,也不必愧疚啊!这有关皇家的事情,一个不好,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啊!” 陈俏俏点点头,深深的觉得这许子集说得实在是太对了,经过皇宫的事情,陈俏俏更是对皇宫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最好是何皇宫没有一点点的牵扯。 “是的啊!我本来以为和这魏家有关,还想想办法搞清楚地,这么看来,就算是和魏家有关,这魏家一定是牵扯到了皇室,还是不要管的好!” 因为心里有着事情,饶是美食当前,陈俏俏也是食不知味,许子集和柳先生何等的聪慧,只是略微小坐就要告辞了。陈俏俏歉然的道:“这还要多谢柳先生了!你看看,我心里担心,也不曾好好的招待,来日有时机,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 柳先生急忙笑着说道,“陈夫人你真是太客气了,我们都是相熟相知的,实在是不用这么客套!” 陈俏俏眼眸一转,笑意盈盈的道,“我倒是忘记了,我们可是一家人!”说完狭促的望着许子集,许子集顿时不自然了起来,柳先生玉面一红,急急地破门而出。 阳子走上前来,“夫人,这案子我们真的不管了吗?”他可是知道大少爷的脾气的,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手啊! 陈俏俏微微的皱眉,“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按说牵扯巨大,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插手,但是要是官府明着去,肯定是一无所获的啊!” 阳子道:“夫人!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听说那魏家要搞一场盛宴,好像是魏家的老祖宗要过大寿,听说千雪姑娘也在受邀之列,许是要千雪姑娘的歌舞坊去助兴的吧?想必到时候这宾客云集,是混进去的好时机,要是我们能找出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陈俏俏的眼睛一亮,“千雪也要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混在她的队伍里一起去看看? 这样想着,一晚上几乎都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千雪的歌舞坊,门匾上赫然写着涅槃二字,龙飞凤舞,很有气势,也写进了千雪凤凰涅盘重生的无尽的传奇。 千雪的歌舞坊不同于普通的歌舞坊,格调高雅,甚至可以说是超然!她的歌舞坊不仅仅是表演技艺,更多的是传授歌艺和舞技,有不少的清白人家的女子或是贵妇为了多疑,们才艺,将来能取悦自己的夫君,都来这学歌舞。 看着人来人往的,非富即贵,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陈俏俏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好好的捯饬一番再来了!现在看看,自己真的是一个十足的黄脸婆啊! 好在门房的人认识陈俏俏,倒是很是热情,听说是来找千雪,就恭恭敬敬地把她引到了千雪的所在。 千雪正在传授舞技,漫天飞舞的梨花中,千雪手如拈花,腰似抚柳,说不尽的妩媚,加上她那绝美的容颜,构成了一副美得惊心动魄的画!陈俏俏正看得入迷,“啪啪!”一阵鼓掌声让千雪停了下来,“好!好!千雪,你的舞技愈发的精益了!看得我是目不转睛啊!” 千雪浅笑倩兮,美目流转,娇羞无限,望着那俊美无俦的白衣公子,不是宋子墨是谁!? 只见他们之间的情意流转,陈俏俏微微的有些怅然,那美貌无敌的公子,当初可是先对她动情地啊?现在白白的便宜了千雪!不过,想起这宋子墨是自己拒绝之后,才和千雪在一起的陈俏俏的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 “唉!真是郎情妾意啊!,居然看不见其他人了!千雪,你可是在传授舞技呢!你这么多的徒弟都呆呆的看着你呢!”千雪蓦然回神,见众人都望着她偷笑,顿时羞涩不已。 宋子墨看见陈俏俏,眸子一黯,复又微微的一笑,“俏俏,你怎么来了?” 陈俏俏对这回答很是不满,“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是我没有钱?还是我太老了?还是我不够档次?还是我的出现碍着你了?”一连串的反驳叫宋子墨哑口无言,唯有叹息,“我终于明白女子难养的意思了!” 千雪笑着示意另外的舞姬来替换,“陈夫人难得来,去我的屋里小坐吧!”最近宋子墨每日都来歌舞坊中小坐,他们的关系已经日渐亲近,不用宋子墨说出来,只从他的眼光里,千雪就能读出情意,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宋子墨的心里慢慢的有了自己的位置,而且,这位置一定会越来越大的。 宋子墨见千雪丝毫没有不满的神色,微微的宽心。这就是千雪善解人意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的陈俏俏念念不忘,却从不曾提及,只是依然对他痴心一片。 起初,宋子墨只是为了早些忘却陈俏俏给他带来的伤痛,才来千雪这散心的,但是相处下来,宋子墨发现这千雪就像一个宝藏一般,每天都能给他惊喜!他的心里渐渐地被软化了,慢慢地心里不由得住进了她的影子。 陈俏俏细细打量着千雪的屋子,处处精致,到处都是低调却价值不菲的东西,唉!可说她的品味不是一般的高啊! 256.第256章 暗探 “千雪,看来你这歌舞坊的生意不错啊!可比我那强太多了!”陈俏俏羡慕不已,自己说起来有好几处的产业,似乎也没有千雪混的好啊! ”哪里哪里!是大家抬爱罢了!”千雪谦虚的道,不过眼角边的一丝自信还是出卖了她,她的歌舞坊是开封生意最好的一家,来往的都是王孙贵族,在开封,她的歌舞坊已经是高雅的象征,绝不是一般的风月场所能企及的。 陈俏俏暗自叹息,果然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这娱乐业永远是最好赚钱的地方,可怜自己苦哈哈的开几个小铺子,还要养一推人……陈俏俏就觉得实在是悲催! 宋子墨见她神色变幻莫测,就知道她的心里又开始羡慕嫉妒恨了!不禁暗自好笑,她这贪财的毛病怕是永远也改不了了吧? “俏俏!你还没有说有什么事呢!”宋子墨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她来找千雪一定是有事情的,不然的话,她这样的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消遣的场所。 陈俏俏这才回神,自己沉浸在这发财梦里差一点就忘记了正经事!“千雪啊!你这回可要帮帮我,我可就指望你了!” 千雪见她说得严重,倒是有些讶异,这陈俏俏还从来没有求过她做什么事呢!倒是千雪,因为陈俏俏劝说她报官,这才能正大光明的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心里总觉得有一份亏欠。 “什么事啊,陈夫人,你对我有恩,只要千雪力所能及,一定万死不辞!”那认真的态度倒是叫陈俏俏不好意思起来,“千雪,没有那么严重,我可不是要要挟的,只是想叫你去魏家表演的时候也带上我!” 宋子墨顿时有了疑心,“俏俏,是不是那胡凤之事和魏家有关!?”陈俏俏投来赞许的目光,她不得不说,这宋子墨的真是聪慧,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和原因都说了一遍,宋子墨思量了良久,“既然你知道和皇家有关,还要查下去吗?”宋子墨很是担心,这魏家的事情绝不简单,他们和西夏恐怕还要牵扯! 宋子墨是做钱庄的,对于钱财的流通最是清楚不过,魏家的药品生意这几年做的极大,多数是运到边关去的,数量极大,恐怕不是单单给大宋的将士用这么简单,很可能是运到了西夏区的。 宋子墨虽然心里怀疑,但是事不关己,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这陈俏俏要去魏家探听消息,为实是太危险了一些。 千雪也深深的觉得不妥,“这只凭着一条布条,陈夫人,你想怎么证明和魏家的人有关,况且,就算和魏家的人有关,但是魏家是大族,上上下下何止几百人?要查一件衣服……怕是太困难了一些吧?况且,损毁的衣裳,说不定早就丢弃了啊!?” “这个我也想过了,据我所知,这云锦不是普通的东西,在魏家似乎也只有几个人有而已,况且这么名贵显眼的衣料,丢弃应该是不可能的,人们一眼就认出了啊,况且,据说这可是皇家之物,万一是御赐的,他们万万不敢丢弃!” “千雪,我只要混在你的队伍里,进去看看找找就是了,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就说是人手不够,带我进去充数的!”陈俏俏哀求得到。 千雪急忙道:“我不是不肯……罢了,我的人都是有些武艺的,一定能护得你的周全!” 宋子墨也道:“若是你执意要去看看的话,我也能帮你一些忙,魏家老祖宗的寿宴,我也是要去的,或许能帮你打一个掩护!” 陈俏俏大喜过望,三人叽叽咕咕的商量了一番,准备明天的事宜。 第二日,魏家老祖宗的寿宴就轰轰烈烈的开始了,魏家是百年大族,势力盘根错节,结交甚广,不要说是商界,就是官府也有相当的势力。 魏家的大宅张灯结彩的,很是热闹,魏家的三位公子都站在外面迎宾,个个玉树临风,仪表不凡。这魏家的老爷沉迷在道术之中,将偌大的家业都丢给了自己的儿子,就是他母亲的寿宴,他也无心出席,一门心思专研那羽化成仙之道。 千雪带着自己的歌舞伎来到了魏家的大门,魏子冽的眼眸顿时一亮,他对千雪的才貌已经是垂涎三尺了,但是听说这千雪和宋子墨走得很近,他才有几分顾忌。宋子墨的财力绝对不可小视,关键他还十分的低调,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的产业! “千雪姑娘,你可来了!”魏子冽微微的笑着,双手就来搀扶千雪,千雪脸上的笑意未变,但是却冷了几分,不着痕迹的躲开,“魏大公子相请,怎么能有不来的道理!公子放心,千雪一定准备一场炫丽的歌舞!” 魏子衿站在一旁,蓦然看见人群里有一个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熟悉!在看见他的时候还眨眨眼,魏子衿顿悟,那是陈俏俏!她怎么混进来了? 魏子衿的心里一阵的慌乱,他昨夜也微微的打探过,他的二哥魏子若的云锦衣裳还在,他还串掇他今天穿了一身,但是大哥他却还没有能搭上话、 陈俏俏当然看见了,心里暗暗的为魏子衿喝彩,这样一来,自己的目标就少了一个啊!这魏子衿可真是上道,明知道自己要查他们兄弟几个,他不不仅不阻拦,还帮衬着。 魏子冽看见魏子衿呆呆的望着一名蒙面女子,不禁多看了几眼,此时陈俏俏已经低头,魏子冽只是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不过在众多蒙面的女子里,也显不出什么,“千雪姑娘,为什么这些宫姑娘都要蒙面?” 千雪微微一笑,“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岂不更美?我都挑选了歌舞坊里最美的姑娘来的,到最后掀开面纱,不是更有惊喜?” 魏子冽见千雪浅笑轻语,犹如一幅画般,已经是美不胜收,哪里还听得见其他的话,脸上道:“是是!还是千雪姑娘考虑的周到,况且,只要千雪姑娘出场,必定艳惊四座,其他的也都无所谓了!” 说罢一对眼睛不停地在千雪那玲珑有致,婀娜多姿的身子上流转。 千雪微微的皱眉,好色之徒他见得多了,但是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可不多见!如今千雪的名声在外,谁都知道她的武功不错,而且势力颇大,一般人也只是心里想一想罢了,这魏子冽倒是赤裸裸的显现出来了。 “千雪!你怎么不等我!”宋子墨深情款款的望着千雪,一身的蓝衣让他飘飘欲仙,说不出的丰神俊朗。他上前挽住了千雪的手,轻轻地为她拂去鬓边的发丝,“你可让我好找!” 此时此刻,宋子墨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己是真的对千雪动力心思了!那魏子冽无耻的盯着她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愤怒,很想上前将这好色之徒给揍一顿!这样的心思就是看见陈俏俏和银火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没有的! 莫不是陈俏俏说对了,他对陈俏俏的只是好奇和迷恋?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女子?也是因为陈俏俏独独没有被他迷住的缘故? 不管了!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他就要努力的追寻自己的幸福! 千雪呆呆的望着如斯温柔的宋子墨,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宋子墨微微的一笑,“千雪,怎么还不进去,等一会手忙脚乱了!”说完对着魏子衿微微的作揖,“魏兄,太夫人的寿宴,我无以为贺,这一株红珊瑚就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话音刚刚落,下人早已打开了抬来的箱子,那硕大红珊瑚仿佛一株生长茂盛的火树,枝干粗壮结实,枝枝蔓蔓向四面八方伸展,透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枝干末梢的细小部分,又好似新生的嫩芽,整株珊瑚树形态真实、自然,那红彤彤的颜色更让人十分喜爱。珊瑚树色泽红艳,形态自然,花盆是一只造型精美的白玉花盆,蓝底配以金黄的花纹,纹饰精美华贵,漂亮的花盆映衬得红珊瑚更加灿烂夺目。 众人几乎都惊呼起来,这般成色的红珊瑚世所罕见!这红珊瑚历来就是珠宝中的珍品,尤其以这颜色越红的越珍贵,这一盆红珊瑚可说是价值连城! 陈俏俏心里暗自的叹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宋子墨一眼,这样的好东西,送到魏家来做什么? 魏子衿也赞叹不已,“宋兄,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魏子冽的神色阴晴不定,不仅仅是为了这宋子墨和千雪的亲密,而是这宋子墨对他视若无睹!魏子若见他阴沉着脸,“大哥!有这样的珍宝你不高兴吗?” 魏子若根本就是一个跟着魏子冽的应声虫。宋子墨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魏子冽一眼,就扶着千雪进去了。 千雪的脸色绯红,轻轻地道:“多谢你解围!”宋子墨却搂住了她的芊腰,“解围?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女人!” 257.第257章 书房 千雪的脸色绯红,轻轻地道:“多谢你解围!”宋子墨却搂住了她的芊腰,“解围?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女人!” 千雪顿时惊喜不已,眼帘中都是慢慢的泪水,“子墨!” 宋子墨微微一笑,“千雪,你可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共看斜阳?”千雪已经哽咽不已,根本就说不出话,只是拼命地点头。 陈俏俏也很是感动,却故意的道:“宋子墨,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就这样说一句话,就像抱得美娇娘?”千雪却道:“只要有这一句话,我什么也不需要了!” 陈俏俏翻来看一个白眼,这是情到浓时?“好了!我们这样站在这,很是引人注意呢!” 宋子墨这才微微的一笑,带着她们走进了大厅之中。这魏家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家,这大宅甚至比陈家的祠堂还来的宽敞! 宾客如云,大家都互相的打着招呼。这是最好的时机了,只是不知道魏家的内宅在哪里? 正想着,有人拍了陈俏俏一下,害得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魏子衿,“陈夫人!跟我来!” 陈俏俏不疑有他,紧紧地跟着,渐渐地远离了喧嚣的人群,跟着魏子衿来到离开一个安静的所在。魏子衿才道:“陈夫人!你真是太胆大了!你怎么能一个人来涉险呢?”陈俏俏不以为意的道:“我只是进来看看,又不是做什么!”突然觉得不对,咄咄逼人的道:“你怎么知道是涉险?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把你当作朋友才相信你的,你可不要因为是你家的事情就有所隐瞒,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这凶手真的是你家的人的话,你要是包庇就是害了你们魏家!” 魏子衿深深的皱眉,“我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只是我真的是没有发现啊!你这样无缘无故的潜入魏家,总是危险的吧?” 陈俏俏摆摆手,“不要说这些了!你可知道你大哥平常都在哪里换衣裳的?” 魏子衿指了指那边的书房,“我大哥妻妾很多,但是他自己的衣裳和体己都是放在书房里的!” 陈俏俏心里暗喜,催促着魏子衿,“你快回去吧,万一你大哥找你,那可就不好了!” 魏子衿当然知道,但是他也实在是不放心陈俏俏一个人留在这里啊!“你能行吗?” “哎呀!我只是进去看一眼,没有东西我就出来了!你在这,反而目标大!”正说着,几个丫鬟走了过来,陈俏俏和魏子衿急忙闪躲。 “你快走啊!不然的话,谁也进不去!”陈俏俏急着要魏子衿离去。魏子衿无可奈何,只要叮嘱陈俏俏要小心,回到了大堂之中。 陈俏俏仔细观察了那书房,发现还有两个小厮把守,这可怎么办?陈俏俏的眸子一转,想起自己的口袋里还有几个银锞子,计上心来。 她慢慢地靠近书房,躲在花丛之中,将那些银锞子都扔到了各个柱子的旁边。那两个小厮听见了响动,都看了过来,半响也没有发现人影,这时候,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银锞子散发着动人的光芒。 他们都是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眼里都是喜悦,急忙去捡,而后又发现更远的地方还有!就这样,他们渐渐地走远了! 陈俏俏趁着这机会就窜进了书房,依然把门给关了起来,一走进这书房,陈俏俏就呆住了,这哪里是书房啊吗,分明就是一个百宝库!鸡蛋大的明珠在白玉盘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整个书架是用整块的水晶打造的吗,流光溢彩之中都是梦幻的色彩,书架之上,只有最高的地方有些书籍,其余的都放着价值连城的珍宝!翡翠玉萝卜,珍珠玳瑁,玛瑙珊瑚,数不胜数! 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 陈俏俏不禁赞叹不已,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陈俏俏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书房的里间,果然是一个巨大的衣帽间! 陈俏俏的心里暗喜,正想打开橱柜,却听见外面一声喝,“这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赫然竟是魏子冽的声音! 陈俏俏暗叫不好!这魏子冽不是在外面迎客吗?怎么会来这里?“魏公子,你这里的下人可要好好的整治一下了!”突然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妖妖调调的,竟十分的熟悉! 陈俏俏来不及细想,见里间梨花塌下可以藏人,急急忙忙地钻了进去。陈俏俏刚刚藏好,吱呀的一声,魏子冽就走了进来,后面赫然还跟着一个,从空隙中,可以看到一双极其精美的绣花鞋! “你这地方说话方便不方便啊?”那娇媚的声音又传来,陈俏俏不禁暗自思量,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样的熟悉? 还没有想到,答案已经出来了,“没藏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这里是最安全的!”陈俏俏顿时大吃一惊,居然是没藏玉乞? 陈俏俏的脑袋里电光火石一般,当初这没藏玉乞刚刚进京的时候,惹出的杀人官司,牵连的不就是魏家的管家?陈俏俏似乎在一团的暮色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却又理不清楚…… “上次的事情你办得不错,那边很满意,你可要多多的加油啊!”没藏玉乞漫不经心的道,轻轻地依靠在梨花塌上,说不尽的风情。 魏子冽的眸色一闪,“都是互惠互利,我也赚足了大把的银子!” “咯咯!”没藏玉乞娇媚的一笑,“你倒是实诚人!只是下一个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 魏子冽微微的顿了一下,“最近的风声很紧,不过我已经加紧催促了,但是那些工匠思念家人,倒是有些拖延!” 没藏玉乞的眉头一皱,“此事不能再拖了!四月初八的浴佛节就要到了,你还不快一点的催促?如果这件事办砸了,有你的好看!” 见魏子冽唯唯诺诺,方才道:“那批火药怎么样了?” 魏子冽急忙道:“那批火药已经制作完成,好好的藏着呢!”没藏玉乞顿了一下,“你这批火药可靠吗?可千万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魏子冽信誓旦旦,“你就放心吧!这是我们在朝中的内线安排的高手做的!” 没藏玉乞很是好奇,“这朝中我们的内线是谁?”魏子冽却沉默不语了,他做这样的行当,完全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这无谓的事情怎么会说? 看着没藏玉乞就有些鄙夷,她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知道的事情还未必有他的这么多! 没藏玉乞的脸色一变,知道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冷冷地道:“罢了!管你是谁!只要事情办得妥妥当当,那就行了!这是你要的名单,以后的安排就看你怎么做了!”魏子冽接过她手中的纸张,仔细看了一下,很是讶异,“你才在宫里多久,就网罗了这么多人?”没藏玉乞妩媚的一笑,“我是什么人?这一点的小事怎么能拦住我?” 魏子冽看着没藏玉乞风情万种的娇媚模样,不禁气血上涌,虽然她的美色不及千雪,但自有她的妩媚和风骚,那骨子里透出的妖艳依然让人惊心动魄。不禁垂涎着脸,“你就放心吧!我这么勤快,又会办事,有没有什么犒赏?” 没藏玉乞斜眼看过去,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犒赏?我可告诉你,不要给我动什么歪心思!我现在可是有着身孕呢!“ 魏子冽的眼里火焰更甚,“谁不知道你怀了银都指挥使的种?不过……哈哈,听说怀中身子的人,别有一番滋味!” 陈俏俏躲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阴谋啊!到底是什么能?说的不清不楚的,根本就猜不出啊! 听见那魏子冽和没藏玉乞的调笑声,陈俏俏自是感觉要吐了!这个没藏玉乞在想什么?已经有了银火的孩子,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吗? 更是为银火感到悲哀,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他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色鬼!一天到晚的就是想着这些!”没藏玉乞却没有恼怒,微微的浅笑,媚眼如丝,魏子冽见她没有拒绝,心花怒放,急忙扑了上去,“我的小心肝,小肉肉,想死我了!” 在没藏玉乞的半推半就中,陈俏俏就感觉到梨花塌的剧烈的震动,如同那飘摇的小舟一般,找不到停泊的地方。 陈俏俏唯有捂住耳朵,心里默默地念着佛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为胡凤的死,她会看见这么重口味的一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俏俏已经觉得浑身麻木,就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终于消停了下来,陈俏俏也暗自松口气,真不知道这两人,就这么一点事情,竟能折腾这么久! 陈俏俏也佩服自己的定力和胸襟,能支持这么久还真的是不容易。没藏玉乞笑意盈盈的道:“魏公子!想不到倒是雄风不减啊!” 魏子冽拍着她的娇躯,“你倒是越发的娇媚了!啧啧,果然滋味不同以往……” 258.第258章 惊险 魏子冽拍着她的娇躯,“你倒是越发的娇媚了!啧啧,果然滋味不同以往……”说得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当年在贺兰山的时候,我就被你迷得不轻,一晃几年过去了,越发的叫人痴迷不已了!” 没藏玉乞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悉悉索索的传来穿衣服的声音,“今日你家宾客云集,你这主人家倒是不见踪影,你倒是不怕有人议论纷纷!” 魏子冽笑道:“不是还有我的两个弟弟啊,我都说了有重要的事情,他们不敢来烦我!” 话音刚刚落,“大哥!大哥!”就传来了魏子衿的声音,没藏玉乞露出淡淡的嘲讽,“你的弟弟可不太听话啊!”说罢蒙上面纱。 魏子冽有些恼怒,应道:“做什么!不是说了我有要事了吗?” “大哥!楚国夫人来了!她想见你!”魏子冽不在言语了,这楚国夫人是他的姑母,嫁给了楚国公,甚是得意,他倒是得罪不起。 于是打开了门,和没藏玉乞一同出去,交代下人,“好好的将这位姑娘从后门送出去!”魏子衿讶异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差一点叫出来! 他是因为担心这陈俏俏才赶来的,陈俏俏去了那么久也没有消息,眼见大哥来了后院,说是有要事,他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眼前的女子也蒙着一样的面纱,他差一点就以为这是陈俏俏!只是那妩媚的丹凤眼和陈俏俏那清澈见底的眸子一点也不一样,他才生生的忍住了。 他不由得向里面张望,不见陈俏俏的踪迹,很是担心,她到底是到哪里去了?魏子冽见他探头探脑的,很是奇怪,“你怎么了?不是说楚国夫人来了吗,还不走!” 魏子衿这才无可奈何的跟着,“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多嘴!大哥都不管你的事,大哥的事情也不要你管!”对于这个毫无野心的弟弟,魏子冽向来是不甚喜爱的,他们魏家的人,怎么能这样的安于现状啊? 待他们走远,陈俏俏才筋疲力尽的爬出来,我的妈妈呀,真是比什么还要累,这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呢! 陈俏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在屋子里翻找开来,终于在衣橱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陈俏俏一阵激动,抖开那件袍子,果然,就是那云锦,衣袖已经被撕开! 陈俏俏欣喜若狂,这下,终于找到了证据!看来杀害胡凤的人就是魏子冽! 只是,听见了刚刚的对话,陈俏俏觉得,胡凤的死并没有这么简单,这魏子冽为什么要杀她?他们几乎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啊!必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魏子冽才会痛下杀手的吧! 而且,他刚刚说的什么工匠?让陈俏俏又想起了王干娘送给她的那些小物件,不是说都是在魏家做事的工匠私下里做的吗? 他口中的工匠,是不是就是那些工匠? 陈俏俏只觉得越发的混乱了。现在她找到了证据,把它四四方方的叠好,藏进自己的腰际,这才想出去,赫然想起这门口还有两个小厮在守着呢! 陈俏俏暗自头疼,真是失策!她只想着怎么引诱他们走开,混进来,却忘记了想办法出去! 这下怎么办,她总不能就这样冲出去,或者是傻傻的等着吧!? 突然听见外面的呼喊声,“快去前院领赏钱啊!听说有十两银子呢!老祖宗正在派发,错过了就没有了!” 门外的小厮顿时就站不住了,飞快的朝前院冲去,陈俏俏暗自惊喜,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正到转弯的地方,一双手拉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宋子墨!“你吓死我了!” 宋子墨微微的担心,“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有发现!” 陈俏俏左顾右盼。见到处都没有人,“找到了!”从腰际扯出了那件袍子,宋子墨接过来,“放在我的这比较保险!你快出去吧,就该到千雪表演了,你就做做样子!” 陈俏俏点点头,和宋子墨重新回到了前厅。 千雪看见他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带进来的人数都是规定的,这陈俏俏去了这么久,已经有人在打探了,她总是推诿有一个姑娘吃坏了肚子,陈俏俏再不回来,就要瞒不住了! 千雪怀抱琵琶,带着众人翩翩起舞,陈俏俏只需要撒花瓣就是了!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引起怀疑的了。千雪的歌声如同天籁,舞技也很非凡,在漫天的花瓣中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叫人赞叹不已。 魏子冽看见散花的陈俏俏,暗自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找到什么没有? 魏子衿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她,浑然不知魏子冽已经怀疑了起来!他是听说这楚国夫人来了才匆匆地出来的,但是一出来,这楚国夫人就到老祖宗的屋里去了,根本就不是很着急见他的样子,后来他也打探了,这楚国夫人似乎未曾说过要见他的话! 魏子冽就狐疑起来,这个弟弟,对这些事根本就不上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想起他去后院的事,魏子冽就警觉了起来,魏家能发展到现在不易,一切都要小心翼翼的,走错一步吗,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曲罢了,魏子冽大声的叫好,“好!好!千雪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不过,我却有些疑问,这位姑娘倒是清闲,只是散花就行了吗?” 千雪一惊,只是一瞬,复又巧笑倩兮,“公子有所不知,千雪这歌舞一定要花瓣相衬的!” 魏子衿也是一惊,这大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魏子冽仔细看了看那陈俏俏,只觉得此人的身形和那双眼睛,实在是很熟悉!于是走上去,就要拉扯她的面纱! “不要!”魏子衿突然大喊,宋子墨也差一点冲上去! 魏子冽的心里狐疑更甚了,“怎么了?这姑娘看不得?”直直地看着陈俏俏,她倒是丝毫不乱,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他,这样的近,魏子冽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不屑和嘲讽! 是的!是不屑和嘲讽! “咯咯!魏公子多想了!是这个侍婢容貌丑陋,我是怕她吓着你们,才让她撒花的!”千雪手轻轻地一挥,其他的姑娘都扯下了面纱,一个个如花似玉,如花的娇颜,叫春日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陈俏俏依然没有动,魏子衿的神色已经十分的紧张了,魏子冽微微的一笑,“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样的丑人!”一把扯下陈俏俏的面纱! 众人顿时惊呼,魏子衿差一点叫出来!,魏子冽却是嫌弃不已!原来那面纱下去,是一张奇仇无比的脸!脸色蜡黄,还有两个极大的痦子,叫人不忍直视! 在这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里显得那样的突兀,那样的惨不忍睹!众人纷纷啧啧称奇。 “小乔!还不把面纱给蒙上!都说了会吓着客人的了!” 陈俏俏微微的欠下身子,委屈的道:“是这位大爷一定要扯下我的面纱的!小姐,你可千万不能罚我!” 众人顿时笑喷了!“这样的姿色也可以叫小乔?”“千雪姑娘,你还是换一个名字,没得糟蹋了这名字!”“这样的人,怎么能进歌舞坊?做丫鬟都膈应啊!” 众人七嘴八舌,宋子墨却是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和陈俏俏结识的时候,她就曾经乔装打扮戏弄过他,蒙骗过吴荣王,不禁会心的一笑,不再担心。 魏子衿却是哑然失笑,看来她的聪慧根本就不要着急担心啊! 见魏子冽瞪着自己,“大哥!我刚刚在转角的时候看见了她那被风吹起的面纱的脸,简直是吓了一跳,这才阻止大哥将她的面纱扯下的!” 魏子冽闹了一个没有趣,冷冷地道:“千雪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魏家给的银子不够多吗,你居然找一个这样的其丑无比的女子来老祖宗的寿宴,你是嫌弃我们魏倨傲配不上你的歌舞坊吗?” 千雪听了这话,更是脸若寒霜,“魏公子这是哪里话?这是我自小就带在身边的侍婢,大家都知道我是怎么样一步步的熬过来的,身边实在是少不了正想忠心耿耿的随从的!难道我大仇报了,就要将她们赶走吗?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情我是做不出的!我知道她的容貌丑陋,这才叫她蒙面的,是公子非要扯下她的面纱的!若是这样公子也要不满的话,千雪无话可说!” 众人议论纷纷,千雪的经历是人尽皆知的,不由得赞叹她是有情有义的女子,对于这陈俏俏的容貌倒是没有提及了。 魏子冽一时语塞,但却又不甘心这样丢了面子,“既然收了我的银子,这位小乔姑娘,只是撒花未免太简单了一些吧,你倒是表演一样才艺,让我们知道你有在歌舞坊活下去的资格啊!” 千雪顿时勃然大怒,“魏公子,大不了这银子我们退了,千雪情愿破财也不想见侍婢受辱!” 259.第259章 鸣冤 魏子冽一时语塞,但却又不甘心这样丢了面子,“既然收了我的银子,这位小乔姑娘,只是撒花未免太简单了一些吧,你倒是表演一样才艺,让我们知道你有在歌舞坊活下去的资格啊!” 千雪顿时勃然大怒,“魏公子,大不了这银子我们退了,千雪情愿破财也不想见侍婢受辱!” 魏子冽嗤之以鼻,“她长得那副德行,本来就是一件耻辱,还用得着我去羞辱吗?” 魏子衿想不到他如此的过分,正想说些什么,陈俏俏已经站了出来,高声的道:“魏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为公子唱个小曲!” 千雪顿时讶异不已,就是这魏子冽也微微的愕然,复又笑道:“那当然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丑人多作怪是怎么样子!”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她就算不会跳舞,唱歌还是不错的,读大学的时候,她也是清新小女神呢!选个古风古韵的倒是不难! 想起王菲的水调歌头,再想想这苏轼的大明,现在唱是最好不过了!于是引吭高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四座皆惊!这苏轼的水调歌头写出来根本就没有多久,这位看着丑陋的姑娘已经能用他作曲了!苏轼因为与当权的变法者王安石等人政见不同,自求外放,展转在各地为官。他曾经要求调任到离苏辙较近的地方为官,以求兄弟多多聚会。到密州后,这一愿望仍无法实现。这一年的中秋,皓月当空,银辉遍地,与胞弟苏辙分别之后,转眼已七年未得团聚了。此刻,词人面对一轮明月,心潮起伏,于是乘酒兴正酣,挥笔写下了这首名篇。 这首诗,被人广为传颂,传到了宋神宗的耳中,他只是说了一句,苏爱卿心里终究有朕!一时间,众人纷纷揣摩皇帝的意思。 千雪更是惊讶不已,想不到这陈夫人还有这样的本事!陈俏俏一曲唱罢,见众人都有些震惊,不由得有些得意,叫你们看不起我! 魏子冽本来是想为难她一下的,想不到她还有两把刷子,此事只能作罢。千雪故作不悦,“魏公子!既然一切都如你所愿,我们就告辞了!” 说罢拂袖而去,根本就不管这魏子冽的反应,一众人都跟着千雪走了,偌大的客厅顿时就空落落了下来。许多人对魏子冽这咄咄逼人的态度也很是看不惯,于是都推脱有事,早早的离去了! 一场热热闹闹的寿宴就这样无疾而终,魏子冽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出了魏家的大门,千雪这才松了一口气,“陈夫人!怎么样?找到什么没有?”陈俏俏感激的道:“我找到了那件云锦的袍子!拿回去比对一下就知道了!千雪,这都要感谢你啊!” 宋子墨笑着道:“你不谢我吗?,不是我替你引开那些小厮,你还不知道要困在那多久!” 陈俏俏不禁笑了,“好!谢你!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就送一份大大的贺礼!这样总是可以了吧?”千雪顿时羞红了脸,但是那份甜蜜却是阻挡不住的,她的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和欢喜。 陈俏俏也替他们高兴,这一对璧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也弥补了自己对他的亏欠。突然想起一事,正色对宋子墨道:“宋子墨!你可要名正言顺的娶千雪进门!你的娘亲很势力,你可有把握劝服她?”陈俏俏对宋子墨的母亲依然是耿耿于怀,她对她的蔑视和侮辱,她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宋子墨知道她的心结,歉意地道:“我娘不是势力,是为了我着想,在她的心里,我就该选最好的女子!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千雪的,况且,我娘也知道千雪的存在,还曾经夸赞过她呢!” 宋子墨是含蓄了一些,何止是夸赞?这宋老夫人自从宋子墨拒绝相亲之后,几乎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盼星星盼月亮的只是求宋子墨不要和陈俏俏纠缠就行了!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也降低了不少,所以在她头上宋子墨和千雪在交往的时候,倒是没有冲动,而是好好的打探了一番,得知那千雪是官家之后,而且颇有家底和势力,只是为了复仇才会潜入烟花之地,侠义之名已经遍传京城,怎么比都比陈俏俏好了不知道多少! 于是这宋老夫人就十分的满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要将这千雪赶快娶进来的话。 陈俏俏不禁扶额!感情是自己白操心!看宋子墨那样子,必定他娘是赞不绝口的!看来,她娘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陈俏俏说不出的郁闷,自己的条件就这么差吗? 她也不想想一个祖母配宋子墨这样才貌双全,家财万贯的人,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很差的好不好? 千雪虽然心里欢喜,但也怕陈俏俏尴尬,急忙道:“这有了证据,是不是该去官府了?” 陈俏俏点点头,“宋子墨,你帮我回去通知陈伯年一声,我这就送到包府尹那去!” 各自分开,陈俏俏飞奔着去了府尹,得知她竟敢冒险去了魏家,包府尹很是佩服,雪姨却是嗔怪她不知死活,现在她的肚子都有些显怀了,“你啊!就不知道怕!,我还指着你当干娘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是怎么好!” 雪姨怀孕之后,越发的感性,这不,就想着,眼泪就和那珠串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哎呀!我怎么会不怕死!实在是因为有人帮忙啊!”陈俏俏宽慰她,其实她自己想想都后怕啊! 想起在书房里听见的种种,陈俏俏决定暂时不说,她要找银火谈一谈!总不能家里出了大乱子他还被蒙在鼓里吧? 这样看来吗没藏玉乞和魏子冽谋划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有,他们之间的奸情一定要让银火知道! 陈俏俏顿时愕然,自己这是什么想法?莫不是知道那没藏玉乞通奸的事,心里还很是高兴?陈俏俏咬了咬嘴唇,是的!她是有些高兴!谁叫这银火这样的没有眼光,喜欢这样的女子! 想起那天决绝之后,这么多天都不见银火的踪影,心里就憋屈的慌,自己的一番情意就这样的错付了? “你还说!你看看你发髻都乱了,一点也没有为人母亲的样子,快,跟我去梳妆一下!”雪姨这才破涕为笑。陈俏俏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发簪居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那是银火送给自己的紫玉发簪,她很是珍惜的,若不是今天要去魏府,千雪要她打扮一下,她还舍不得用呢! 陈俏俏心疼不已,到底是丢在哪里了?是在路上,还是在魏家?陈俏俏有些难过,那可是银火送给她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啊! 陈俏俏不禁苦笑,莫不是老天都知道她和银火成不了,就让她放弃他的东西? 面对雪姨的好意,陈俏俏不以为意的道:“算了!顺便撸一撸就是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赶紧的把这件事查出来!” 包府尹已经安排了仵作,把那袍子和那布条进行了比对,还有缝隙之间的相关衔接,结果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害死胡凤的凶手穿的衣裳。 陈俏俏顿时兴奋了起来,“如今有了凭证,包府尹是不是可以去问问了!” 包府尹沉思了片刻,道:“只怕他抵死不认啊!不过,既然找到了证据,总是要查问一番的!”陈俏俏就有些不能理解了,“既然有物证,为什么不能将他法办?” 包府尹苦笑,“有了物证,但是没有人证啊!这魏家的势力颇大,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想叫他伏法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陈俏俏还想说什么,一个衙役突然走来,“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 “哦?”包府尹很是讶异,现在天色已晚,谁会在这时候击鼓鸣冤?仔细一听,果然外面有击鼓的声音! “可知是谁?”那衙役抬起头,望了一眼陈俏俏,叫她的心里一跳,莫不是和她有关!? “是那魏家的大公子魏子冽!” “什么!”大家都吃惊不小,异口同声的道。“怎么会是他?”包府尹喃喃自语,事情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搞什么花样!我们还没有去找他,他倒是击鼓鸣冤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有什么冤情!”陈俏俏的火腾的一下就冒出来了,我这暴脾气!她还没有带人杀上门,他这叫什么东西!恶人先告状? 靠! 正想冲出去看一个究竟,雪姨拉住她,“你急急忙忙地做什么!府衙的事情相公自然会处理的,你现在冲出去,给魏子冽看见了,又是一番事端!” 陈俏俏想一想也对,包府尹赞许的看来一眼雪姨,“你先不用心急,我先去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魏子冽一脸阴郁地站在府衙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下人击鼓,心里的怒意已经如惊涛骇浪一般! 千雪离去之后,寿宴也散了,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直到回到了书房之中,发现梨花塌边那一支紫玉簪,他才心里大骇! 260.第260章 反咬 魏子冽微微镇定了心神,他到处在书房里搜索,才发现自己藏起来的云锦袍子居然不翼而飞!这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花了好几分钟才理顺了思路。 是谁要找着袍子?这紫玉簪是谁的?千雪身边的丑女是谁?电光火石之间,他猛然惊醒,那是陈俏俏!他见过她!在拍卖会上!,怪不得他总觉得那眼睛是如此的似曾相似! 一时间心乱如麻,胡凤之死完全是一个意外,若不是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根本就不会杀人灭口!这下好了,居然引来了这陈俏俏,这还不是最担心的,魏子冽最担心的是这陈俏俏是什么时候躲进他的书房,到底看见和听见了什么! 这是会让魏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事情!魏子冽不禁浑身颤抖了起来。 好在他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很快就有了对策,既然她知道的很多,就要先下手为强!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击鼓鸣冤! “威武……”包府尹来到了堂上,拍了一下惊堂木,“何人击鼓鸣冤!报上姓名来!” 魏子冽作了一个揖,傲然道:“魏家出了人命官司,请大人主持公道!”包府尹见他态度倨傲,有些不满,但是却无可奈何,大宋律法,原来这魏子冽是有功名的,见官可以不下跪。 魏子冽示意手下,很快就抬上了一具死尸,魏子冽微微的一笑。露出一抹狠辣,有条不紊的道:“今夜在魏府的书房发生了一起人命案!还请府尹速去查看!书房中不少的珍宝不翼而飞,而且……在书房还发现凶手遗落的东西!” 说罢拿出一支紫玉簪! 躲在柱子后面偷看的陈俏俏不禁震惊不已,那赫然就是自己的东西!陈俏俏如被雷击中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她可没有杀人啊!瞬间明白了,这是要玩贼喊捉贼! 包府尹也是吃惊不小,事情的转变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这该怎么收场? 魏子冽见包府尹的神色大变,不禁得意的一笑,“包府尹吗,这案子似乎并不难破,我家的小厮已经辨认过了,这紫玉簪子是千雪姑娘带来的舞姬的东西!大人可以去抓人了!这紫玉簪子不是凡品,整个开封也不会有几支的!只是查问一下,就知道这东西是谁的了!” 包府尹一时无语,心里纷乱一片,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那簪子,包府尹当然认得,是陈俏俏的东西!看着魏子冽那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知道,他也知道了陈俏俏的身份,是有备而来的。 魏子冽见他不说话,顿时咄咄逼人,“府尹大人为何一一副如此震惊的模样?莫不是和凶手是相识?亦或是有包庇之嫌?” 包府尹的神情微变,“魏公子这是哪里话,本官只是在想,公子家的书房,一定戒备森严,怎么会有人杀人夺宝都毫不知情?还让人全身而退?还有那么多的珍宝是怎么运出来的!?” 魏子冽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那千雪的歌舞坊恐怕都是共犯!大人应该一块处置了,她们必定是结伴而来,精心布局,趁着我家里宾客云集,这才下手!她本来就是江湖中人,做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得心应手了!”千雪那小贱人,居然不理睬他的献媚,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一锅端了! 陈俏俏更是大骇,这魏子冽居然如此狠毒,要将所有人都牵扯进来!完了完了,是自己失策,也实在是太小看这魏子冽,这下不仅仅将自己绕进去了,还有连累了千雪,这可怎么是好! 陈俏俏顿时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了。 包府尹何尝不是心烦意乱? 魏子冽倒是好整以暇,他倒要看看,这困局,他们该如何化解! 陈俏俏咬牙切齿,为今之计,只有及早的发招,就算不能洗脱嫌疑,但是最起码不要连累千雪。,这样想着,急急地回到后堂,抓起那云锦袍子,就向后院的大门跑去。 魏子冽步步紧逼,“府尹大人,你怎么还不下令捉拿疑犯?”包府尹不知道怎么回答,正筹谋见,外面又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声音。 包府尹很是松了一口气,“又有何人击鼓?先带上来!” 很快,包府尹就觉得越发的头疼了!原来来的正是陈俏俏! 魏子冽倒是没有想到陈俏俏会这样快的出现,着实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陈夫人!你倒是来的快!” 陈俏俏不屑的望着魏子冽,“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魏子冽,你也不要太张狂了!”复又跪下。“大人!民妇有冤情!民妇家的下堂妻胡凤无故被人杀害,她的家人却不依不饶,愣是将罪责怪在了我们陈家的头上,闹得家无宁日,民妇无奈之下才到处查访,却发现胡凤是被一条云锦的布条勒死的,打探之下,才知道,这云锦不是普通的东西,用得起的非富即贵,有日见到那魏子衿身穿着云锦,方才知道魏家的几位公子都有这云锦,这才乔装打扮,去了魏家,不负所望,终于找到了一件云锦的衣裳!还望大人明察!”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件云锦出来!包府尹深深的皱眉,这样的情况,他该如何处理! “哈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陈夫人!原来杀人夺宝的就是你!啧啧,我倒是好奇你的胆量了,明知是死罪,还敢来投案!居然编出这样荒缪的故事!说什么我杀了胡凤!胡凤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和这位什么胡凤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我杀她做什么!我有什么动机?倒是你,陈夫人,你倒是承认了去我的书房了,你说!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陈俏俏望着那紫玉发簪,心里很是懊恼,自己怎么会这样的不小心,将这簪子都丢了,这下可好,把柄落在人家的手上了!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我自然会查出来的,你倒是好笑,去我的家里犯案,居然会戴着这样名贵而且辨识度很高的东西,这紫玉簪子可刻着店铺的名字,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魏子冽得意洋洋的笑道,哼,想和他斗,实在是太嫩了一些! “对!那是我的紫玉簪子,但是我绝对没有杀人夺宝,你休得诬赖我!”陈俏俏恶狠狠的瞪着这魏子冽。 魏子冽避开她的眼光,“这是不是诬赖,倒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包府尹,既然事情都水落石出了,陈夫人也承认去过我的书房,是不是可以定案了?” 包府尹头疼不已,这个陈俏俏,为什么这样的冲动,他本来想拖延一下,然后在想对策,现在可好,活生生的比上来了。 “什么鬼话!我承认什么东西了!要查也先要查你的事情,这云锦的袍子你怎么说!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书房?”陈俏俏也不会被他绕进去。 “哈哈哈!云锦!云锦!陈夫人你就是咬住这云锦不放!你可知道这云锦是贡品,皇孙贵族用的何其多?我们魏家也不过是得到他人的馈赠才有了几匹而已,陈夫人为什么不去找那些人穿的云锦!还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夫人手上的云锦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说起这云锦的袍子我倒是有一件,的确是和魏子衿的一模一样,如今正完整无缺的挂在我的家里,陈夫人,要不要我找下人拿来给你看一看!?” 陈俏俏顿时目瞪口呆!他的诡辩能力还真的是不错啊,居然偷换概念!,陈俏俏深深的觉得自己是失策了,当时找到这云锦的袍子的时候就应该当众宣布的,现在,反而给了他时间,造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还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见陈俏俏半响不语,魏子冽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怎么?陈夫人是不是无话可说了?你若是早一些认罪的话,还能少受一点罪!” 陈俏俏勃然大怒,“这明明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云锦,你竟敢推得干干净净,你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哈哈,陈夫人,谁能证明是我家里拿出来的,亦或是我应该这样问,谁是你的同党?协助你杀人夺宝!?我还想一网打尽呢!” 陈俏俏顿时哑口无言,她为的就是不牵扯千雪和宋子墨,才这么快就跳出来的啊?陈俏俏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么无话可说了!”魏子冽狠辣的喝道,复又望着包府尹,“府尹大人!既然这嫌犯已经在公堂上了,你是不是该收监?亦或是你该去调查一番?”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很是讥讽。 包府尹眸子一黯,事情的确对陈俏俏非常的不利的,陈俏俏手中的只有物证,况且这物证还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这魏子冽的手上不仅仅有物证紫玉簪,陈俏俏自己也承认去了他的书房之中,还有就是作案的动机都有!可以说是怀疑他是凶手而做出的报复行为! “你!”陈俏俏气急败坏,想不到自己居然败在了这个人手里!陈俏俏深深的赶到悲哀,她倒是和这开封的大牢很有缘分啊!上次是银火帮助了她,可是现在呢!银火已经不是她的保护神了,谁可以来救她? 261.第261章 端倪 “来人啊先将陈氏收监!此案曲折离奇,本官自然会好好的调查!”包府尹无奈之下,只好先将陈俏俏收监。魏子冽微微的一笑,“包府尹果然是青天大老爷!有这样的清官实在是开封子民的幸事!”说罢大笑着离去。 走到衙门口的时候,微微的一笑,嘴角那一抹狠辣让人心里颤栗,望向那手下人,“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那日唯唯诺诺,一脸的谄媚,“大爷,放心,她进了大牢,定叫她有去无回!” 魏子冽的神情才微微的松动,“此事一定要办得滴水不漏!爷不愿意见到她活蹦乱跳的出来!”陈俏俏不要怪我狠,谁叫你听见了不该听的话? 那手下人自然是答应着门,却又犹豫,“爷,听说这小妇人和吴荣王的关系极其不一般,你看……” “住嘴!就算吴荣王知道又怎么样!在爷的心里,谁也不能和魏家相比,况且,吴荣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不要走的太近的好!”他有些疲惫,当初不过是想多赚一点钱,才汤了这趟浑水,实在是想不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惊心动魄,他现在已经无力自拔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这件事过后,他还能全身而退。 等陈伯年他们赶到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陈俏俏被判入狱的消息,都完全震惊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子的?陈伯年还兴冲冲地赶来得知二娘找到了确切的消息,很是兴奋。 宋子墨也是默然,事情的峰回路转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他也暗暗的自责,当时就应该和陈俏俏一起戳穿魏子冽的,也不会弄得如此被动了! 陈伯年有些慌神,“现在该怎么办?” 还是秋香镇定一些,“不如去吴荣王府说一声吧,以王爷和夫人的关系,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有银大人那也去说一声,还有王铎王大人……现在事情危急,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万一夫人被判有罪,杀人夺宝,那是杀头的罪啊!” 宋子墨不禁诅咒起来,“狗屁的杀人夺宝!这个魏子冽为了脱罪已经疯狂了!”他想来温文儒雅,这真的是气急了。 陈伯年倒是认同秋香的说法,“我这就到处去求救!” 但是事情却没有想象之中的顺利,银火为了皇帝交代的任务,已经远离京城,况且这没藏玉乞得到了这魏子冽的密报,知道这陈俏俏知道了他们的好事,已经是方寸大乱,巴不得现在就弄死陈俏俏,怎么会让银火知道陈俏俏的事情?自然是百般的推诿,无奈之下,这陈伯年还是在禁军之中打探到他似乎是去了白马寺一带,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而吴荣王府中居然也找不到人,也说王爷出了远门! 唯一能找到的就是王铎,他倒是吃了一惊,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满口答应能帮的一定帮,不过,陈伯年有些明白,王铎权势有限,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俏俏在包府尹的带领下,又来到了上次做过的牢房之中,这一次,包府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夫人,你先安心的待着吧,我会好好的查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有漏洞的!” 陈俏俏点点头,现在她也不能怎么样了,第二次坐牢,陈俏俏已经没有上次那么慌张了,从查案道定罪,还有漫长的路呢!一时半会她还死不了,这中间一定会有转机的。 还语气轻松的道:“放心吧,我是打不死的,这魏子冽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包府尹,我可全靠你了!” 包府尹点点头,吩咐牢头,“可要好好的照顾陈夫人,千万不要怠慢!” 那牢头忙不迭地答应,“大人请放心!一定会让陈夫人舒舒服服的!”不知道为什么,陈俏俏听见这话总是觉得有些别扭的,什么叫舒舒服服? 而且这牢头的眼神不定,似乎有些问题啊!想看仔细一些,那牢头已经陪着包府尹走了出去,唉!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还是被魏子冽诬陷了,觉得所有人都不是好人? 她环顾了一下,依然是那个牢房,心境已经大不相同,想起在这里,银火对她的百般抚慰,陈俏俏的心头就很是怅然,这一次,银火要是知道了,还会来救自己吗?还会为了自己奋不顾身吗? 那么这吴荣王和银火怎么同时都失去了踪影,是巧合吗?不!吴荣王是知道了银火的动向,才急着去安排一切的!在这节骨眼上,他的计划可不能功亏一篑,一定要阻止这银火的调查。 银火是奉了皇帝的旨意调查这粮草的事情,查出了粮草的去向,就能知道谁才是最大的奸细了。 银火查到之前押运粮草的户部的官员郭瑞,在不久前告假回乡,理由是丁忧,说是养母故去,守孝三年,本来是无可厚非的,所谓丁忧就是祖制,具体说来,是朝廷官员的父母亲如若死去,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回到祖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遇到父母或祖父母等直系尊长等丧事,就要守孝。丁忧源于汉代,至宋代则由太常主其事。 但是这个郭瑞不仅仅是没有回到他的老家太原,却被发现出没在白马寺一带,而且时常的出入酒肆或是集市,就非常的可疑了。 按照古礼,丁忧三年期间不能外出做官应酬,也不能住在家里,而要在父母坟前搭个小棚子,“晓苫枕砖”,即睡草席,枕砖头块,要粗茶淡饭不喝酒,不与妻妾同房,不叫丝弦音乐,不洗澡、不剃头、不更衣。丁忧的社会基础是“孝”,为什么孝,因为小孩初生,三年不离母仔,时刻都要父母护料,因此父母亡故后,儿子也应还报三年. 古礼三月而葬,然后初哭,行虞礼、卒哭“虞礼”是安瑰祭,三次虞祭之后,行“卒哭”礼,献食举哀于灵座以后,不再哭悼。卒哭十一次为“阳礼”,将神祖迎入祠堂,礼毕将:主移回原处。丧后十三个月至十五个月举行“小祥”、“大祥”礼。七个月举行“谭”礼,意为安然平安,心情激动可安一些。死者安葬以后,孝子要居丧、一服的孝子要居丧三年。 所以应该是极其安静的待在家中的,郭瑞不同寻常的举动引起了银火的注意,他直觉,这郭瑞的身上或许会有什么秘密,毕竟银火除了这粮草之事,更多的担忧是源于当初查出的那一批诡异的火药,还有那些到现在还没有踪迹的工匠们,以及离奇死去的湘西九条龙,银火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正袭来,却还没有摸着头绪。 他跟踪了那郭瑞好几日,发现他最常出现的地方是一处名叫保安堂的药铺,和白马寺相距不远,银火到处打探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魏家的产业! 银火顿时惊异了起来,魏家,又是魏家,怎么什么事情都和魏家有关! 银火极想潜入者府邸,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可惜这药铺虽然不大,却守卫很森严,几乎到了铜墙铁壁的地步,毫无漏洞,他就是想混进去都没有可能,这就叫银火越发的肯定了这里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来此时还是要从郭瑞那下手啊!银火知道,这郭瑞素来也是那有志之士,他也是两榜进士,但是却因为没有背景,得不到升迁的几乎,只好在户部做一个小官,按说他的嫉世愤俗,应该不至于会做出偷欢粮草吗,危害朝廷的事情,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银火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直接的出现在郭瑞的面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夜,在药铺外面守护多时的银火终于等到了郭瑞的出现,默默地跟随,直接在一条小巷之中堵住了他的去路,“郭大人!一向可好?” 郭瑞见到银火,着实是心惊不已,银火的雷厉风行在朝中素有盛名,加之皇帝重用,上次就是那么多的人弹劾,他依旧安然无恙,人送“银面阎罗”的称号,暗示他是绝对惹不起的! 郭瑞暗自心惊,强忍住心里的震惊,“银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银火冷冷地一笑,那一抹笑意在那银色面具的掩映之下愈发的触目惊心,“这话不是我问郭大人的吗?你不是丁忧之期,为何不回故里太原,却出现在此地?” 郭瑞显出一丝的慌乱,强自镇定,“那个……我还有些事要办,等办完了就要回去!” “哈!真是笑话,百善孝为先,还有什么事比尽孝道更重要的事情?”银火依旧咄咄逼人。 郭瑞有些乱了方寸,“银大人,我有什么事不必向你交代吧!” 银火摇摇头,一脸的惋惜,“郭大人!你向来清明自律,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是监守自盗的人啊!” 郭瑞蓦然一惊,急忙辩白,“银大人说得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262.第262章 灭口 “不明白?那一万担的粮草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银火冷不丁的抛出了重磅炸弹。 郭瑞顿时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道:“银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一万担的粮食,我不知道!” “不明白!我细细的查过了,户部调出的粮草明明是三万担,但是我们所有的将领所领到的供给只有一万担,还有一万担不是被西夏的军队抢走,就是被风雪掩埋了,但是还有一万担的粮食却不翼而飞了!郭瑞!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些粮食到底是去了哪里?每一张的单子上都有你的印鉴,但是粮食却不见踪迹,到底是去了哪里?我多方追查,才知道这一万担的粮食被分开贱卖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银子又在谁的手上!?” 郭瑞声嘶力竭的道:“我怎么知道?就是因为有我的印鉴你就怀疑我吗,那户部尚书怎么说?” 银火冷冷地一笑,好整以暇,“我自然是一个个查过的,只有你有最大的嫌疑,因为押运粮食的人是你的小舅子,却在事后失踪了,不知道踪迹,而且,你无缘无故给太原的大哥送去了五千两的银子,你一个小小的户部小吏,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财?” 郭瑞的脸色青白不定,良久,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是的!是我做的,那昏君不配做皇帝,这万里江山他不配!” 银火深深的皱眉,他可没有心思听他张狂,“说!你一个人绝对是做不成这样的大事的,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你说,你的后面是谁,是谁在操控,还有没有其他人?” “哈哈哈!你不必多问了,我被你查到了,就知道是死路一条,你要杀就杀,不必废话,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没有亲眼看见那昏君的死期,我实在是不甘心!”郭瑞的眼里散发着极其恶毒的眸光。 银火都有些吃惊,他对皇帝怎么会有这样的怨念?难道就是因为怀才不遇?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就是因为这个要造反,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造反! “昏君?当世皇上虽然不算是圣明,但也兢兢业业,绝对不算是昏君,你是不是听见了他人的挑唆?”银火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挑唆!?无道昏君,****了我的妻子,生生的害死了她!”郭瑞突然瘫倒在地,无声的哭泣着,银火大吃一惊,皇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胡说!皇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确定!?” 郭瑞颓然地道:“我怎么会不确定?那日,正是盂兰盆会,皇宫之中大办法事,我的夫人也有幸受邀出席,她还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却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银火的脑海里迅速的过滤了一遍,当时他还没有回到皇宫之中,倒是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丑事的话,他回来之后有个会听说的,这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入夜之后,她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只好在大门等候,终于等到了她的马车,结果等来的是一个衣裳凌乱,目光呆滞的她!我心知不妙,问了很多次,她才告诉我她在文德殿被皇帝****了!我当时如五雷轰顶一般,一时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她就在我的面前碰壁而亡!这样的昏君,我为什么要为他效力!” 银火却十分的冷静的过滤了一遍信息,“你们怕是被人利用了!那文德殿是什么地方,你没有去过皇宫,大概不知,基本就是一片废墟,皇帝怎么会出现在那地方?仁宗皇帝的时候皇宫发生了一场大火。本来在这一天,刚刚修好了文德殿,当天夜晚却发生火灾,火势很猛,一路蔓延到崇德殿、长春殿、滋福殿、会庆殿、崇徽殿、天和殿、承明殿堂、延庆殿这八处宫殿,宫室基本被烧毁。当时已经就寝的宋仁宗和皇太后慌慌张张跑到御花园避火灾,此时史官处都有记载,事后,仁宗皇帝认为这文德殿不吉利,刚刚修好又出事,就决定以后不在大修文德殿了。而且,依你所说,那天是盂兰盆会,皇帝必然在保慈宫尽孝,怎么会出现在外面?” 这盂兰盆会是为了尽孝而办得,这还有一个缘故:释迦牟尼佛有一重要弟子名唤目连,修持甚深,以神通著称,相传目连的母亲做了很多坏事,死后变成了饿鬼,目连以神通看到后,十分伤心,就运用法力将饭菜拿给母亲食用,可是饭一到母亲口边就化为焰灰,目连大声向释迦牟尼佛哭救。佛陀告诉他,必须集合众僧的力量,于每年七月中以百味五果,置于盆中,供养十方僧人,以此般功德,其母方能济度。目连依佛意行事,其母终得解脱。 这种仪式最早从南北朝时代目连救母的作功德****中开始流行,据《佛祖统纪》记载,梁武帝即开始设坛举行盂兰盆****。自此往后,历代帝王人民多遵佛制,兴盂兰盆会,以报答父母、祖先恩德。 郭瑞被说的一怔一怔的,半响也没有说出话来,银火说的是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的事情,自从爱妻死后,他就一门心思想着复仇,而复仇的机会也一个个的接踵而至,他只是认为是上天听见了他心里的祈祷,连上天都看不过眼那昏君的作为! 但是银火的话让他看见了另一个可能!一个极其可怖的可能! 银火见他那呆滞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里松动了,继续道:“依我看来,是不是你的妻子死了没有多久,就有人要你为他办事,共同的目标就是皇帝,甚至还许诺一定会帮你报这杀妻之仇?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有人看中了你手里的权力,冒充皇帝****了你的夫人,让你对皇帝心生怨怼,你又不能去找皇帝对峙,而你的夫人也太过的刚烈,就这样完全的落进了圈套之中!” 郭瑞颤抖着嘴唇,“是这样吗?怎么会这样?不!不会是这样!”他拼命地摇着头,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辛辛苦苦地筹谋着这一切,到头来,害他的却不是皇帝? 银火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趁热打铁的道:“皇帝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的夫人能有楚国夫人的美貌吗?皇帝都从来不曾动过那样的心思,况且,盂兰盆节,皇帝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文德殿的!” 楚国夫人号称开封第一美人,她的艳丽就是千雪也望尘莫及! 郭瑞半响不语,他的夫人只是中上之姿,和楚国夫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当初也不是没有犹疑过,但是夫人的死叫他失去了理智。 “郭瑞!你为了一己之私,而且还是没有查清楚的事实,就害得大宋的兵士活活的饿死冻死在西夏那酷寒之地,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你的心里就不后悔吗,那可是我大宋的子民!你读的圣贤书都到哪里去了?你还要执迷不悟,错下去吗?你只要将那幕后指使的人说出来,而后将你们在进行的阴谋说出来,你才可以赎罪!” 郭瑞已经痛不欲生,他真的是被人利用了,害死了千千万万的大宋子民吗? 这不是他想要的啊,他一心为国,一心想做股肱之臣,造福于民,到头来,他只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人吗? “我说!我全说!你说得对,是我想错了!就算是皇帝做的,我也不能拿千千万万的大宋子民的命来赔上!我错了,幕后指使的人就是……”正要说出指使人的名字,突然暗处射来一支冷箭,正中他的脑门! 银火大吃一惊,正要追去,郭瑞已经倒了下来,断断续续地道:“我家……的梳妆台……名单……他们想……在白马寺……”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没有了气息! 银火的眸子一黯,看来他的追踪行动已经被对方勘破!现在就要火速去郭瑞家中去取那份名单,要是迟了怕是没有都没有了! 白马寺中,吴荣王望着匆匆赶来的黑衣人,“事情办得如何?” 那黑衣人跪着恭恭敬敬地道:“启禀王爷,一切都以办妥,绝不会有半点的风声走漏!”吴荣王满意的点点头,“魏家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魏家药铺一切都正常,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属下打听到一条消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吴荣王的眸子一闪,“有什么该说不该说!说!” “听说那魏子冽和陈俏俏起了冲突,互不相让,如今那魏子冽状告陈俏俏杀人夺宝,现在人押在开封的大牢里!” “什么!”吴荣王很是震惊,这陈俏俏不是应该在皇宫里的吗,这什么时候出宫了,有和魏子冽起来冲突?还在大牢里?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263.第263章 毒杀 “这魏子冽是做什么!这节骨眼上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吴荣王深深的不满,上次魏家几次露馅,他早就动了丢弃魏家的心思,上次趁着拍卖会的时候警告了一下,魏家倒是消停了有些,可是现在他又要闹什么! “属下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能说不能说!不如将这件事通知银火,也好阻碍一下他的进程,他似乎还不死心的样子!”那属下是吴荣王的心腹,对京城的一切都熟悉透顶,对于银火和那陈俏俏的关系也略知一二。 吴荣王不禁沉吟,这到的确是一个极好的主意,若是银火为了陈俏俏的事情能将手上的事情缓一缓,那么他就有绝对的时间做好一切的准备,让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 那属下见吴荣王不动声色,大胆的道:“若是王爷同意,属下这就去办!” 吴荣王默然地点点头,由着他去了。这里事情告一段落,想必这银火也查不出什么东西,他还是回去看看,这魏子冽到底要做什么! 银火急急忙忙地赶去这郭瑞的住所,远远的看见烟雾弥漫,心里就暗道不好,走进一步,果然,郭瑞的屋子已经被烧得一塌糊涂,满目疮痍,不要说是梳妆台了,就是那一块像样的瓦片也找不到! 银火的眼底闪过一抹的厉色,这些人,倒是总能抢先一步,这可怎么才好!? 银火一边思索着一边回想这郭瑞的话,现在还剩下白马寺,他究竟想表达这白马寺中的什么秘密?银火这样想着,就不知不觉的到了白马寺中,这白马寺在佛寺之中的地位超然脱俗,甚至超过了大相国寺,它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寺院,白马寺建立之后,中国“僧院”便泛称为“寺”,白马寺也因此被认为是中国佛教的发源地,有中国佛教的“祖庭”和“释源”之称。 据史料记载,东汉永平七年(公元64年)的某天晚上,汉明帝刘庄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神仙,金色的身体有光环绕,轻盈飘荡从远方飞来,降落在御殿前。汉明帝非常高兴。第二天一早上朝,他把自己的梦告诉群臣,并询问是何方神圣。太史傅毅博学多才,他告诉汉明帝:听说西方天竺(印度)有位得道的神,号称佛,能够飞身于虚幻中,全身放射着光芒,君王您梦见的大概是佛吧!于是明帝派使者羽林郎中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13人去西域,访求佛道。三年后,他们同两位印度僧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回到洛阳,带回一批经书和佛像,并开始翻译了一部分佛经,相传《四十二章经》就是其中之一。皇帝命令在首都洛阳建造了中国第一座佛教寺院,以安置德高望重的印度名僧,储藏他们带来的宝贵经像等物品,此寺即今天的洛阳白马寺。据说是因当时驮载经书佛像的白马而得名,而白马寺也因而成为中国佛教的“祖庭”和发源地。 信男信女甚多,游人如织,银火到处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时,突然有个小乞丐拿着一张纸张出现在他的身边,怯生生的道:“官爷!这是有人给你的信件!” 银火讶异万分,四处观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这才狐疑地接过那小乞丐的纸条,打开一看,不禁愕然,上面写着陈俏俏被押在开封的大牢里,罪名是杀人夺宝! 银火讶异万分,这怎么可能?陈俏俏不是应该好好的在皇宫待着的吗?皇宫不是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啊!况且,皇上一言九鼎,说过会好好的照顾陈俏俏,定不会食言啊? 银火恍然大悟,这一定是那群人的计谋,想要阻止他再继续的查下去,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的线索的,郭瑞做这件事,绝对也不是凭着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一定有其他的同党,况且,郭瑞在临时的时候说白马寺,一定是意有所指,他一定不能贸贸然就离开,中了他们的奸计! 银火这样想着,撕掉了那张纸条,继续在白马寺中溜达,想要找寻蛛丝马迹。银火不知道,他的决定会叫他追悔莫及,更是会造成这一生最大的危机! 陈俏俏靠在这牢房之中,百无聊奈,虽然说,心里的害怕及不上上次,但是这牢房中的空气和环境还真的是会让人郁闷啊!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有没有想出办法救她? 还有,银火应该会听到消息了吧?他会不会来?陈俏俏居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很是期待他的出现,不禁苦笑,她对他到还是没有彻底地死心啊?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就算他能来救她,又能改变什么,能改变没藏玉乞的肚子吗? 没藏玉乞?陈俏俏的心里一顿,她如此乱性,说不定那孩子不是银火的啊?陈俏俏蓦然兴奋了起来,但只是一瞬间,那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银火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实啊! 陈俏俏顿时颓废了下来,心里闷闷的,很不是滋味,自己是怎么了?是不是这监狱的环境容易叫人多愁善感?还是这段时间,其实自己都是刻意地回避这件事? “陈夫人!别发呆了,该用饭了!”那牢头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陈俏俏的心情不好,她觉得那笑意很不真实似的。 他打开食盒,笑意盈盈的道:“包府尹可是交代了,要好好的照看你,陈夫人你真是有面子,包夫人还亲自做了吃食来,要不是怀孕着,有顾忌,她还想亲自送来呢!”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雪姨是真性情的人,自然是好的。食盒里都是一些精致的小菜,但是陈俏俏此时却没有胃口,“你先放着吧!” 那牢头的表情僵了一下,“夫人,你不吃吗?人是铁饭是钢,天大的事情都还是要吃饭的啊!” “我暂时不想吃,你先放着吧,我饿了自然会吃了!” “可是……” 陈俏俏皱眉的摆摆手,“牢头,我的头很痛,你让我静一静可好?”那牢头眼里的狠辣一闪而过,还有人在牢房里敢这样的嚣张的,倒不多见!就让她得瑟一会,也不过时机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笑着望了一眼那食盒,“既然这样,小的先告退了,夫人可要记得吃啊!” 陈俏俏微微的闭眼,不想再说话,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对银火的期盼之中。她突然想到,要不要将这魏子冽和没藏玉乞的奸情说出来?说不定会有一线的转机? 但是,他们之间的聊天似乎也没有说到实质的内容,只是那一句白马寺什么的,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况且,她还是要顾忌一下银火的面子吧,这件事,也只能让他自己解决,自己把没藏玉乞通奸的事情叫的人尽皆知,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成是羡慕嫉妒恨! 陈俏俏心思百转千回,闭着眼想着想着,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吵醒的,“吱吱……”凄厉的声音在牢房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陈俏俏不禁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有一只老鼠在食盒的旁边,不停地翻滚着,似乎极其痛苦,挣扎了一下,七窍流血的死了,直挺挺的,毫无气息! 陈俏俏顿时目瞪口呆,她的脑袋轰的一声,这这这……这老鼠是不是偷吃了食盒里的食物被毒死了? 陈俏俏震惊不已,止不住的浑身的发抖,她刚刚是逃过一劫了吗?是这老鼠替她去死了吗?她震惊的瞪着那食盒,那里面是怎么样的剧毒?那老鼠凄厉的叫声和眼前的惨象,叫陈俏俏的心里发颤! 这食盒里的食物怎么会有毒?不是说是雪姨亲自做的吗?雪姨怎么会对自己下毒?不会不会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只是那牢头的话,怎么能证明是雪姨的手艺? 陈俏俏心里猛然地惊觉,这牢头根本就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刚刚才不断的劝说自己的吃东西的!她现在真的是陷入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里了! 她该怎么办?冷静,一定要冷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陈俏俏迅速的将那只老鼠藏在了床下,继续装睡! 现在要是被牢头发现她已经知道了食盒里有毒,说不定马上会恼羞成怒,现在就要将她弄死!悲剧的是,因为包府尹特别的照顾,她在一个独立的牢房里,就算是大喊大叫,也许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陈俏俏于是紧紧地闭着眼,只是装睡,果不其然,她听见了那牢头走过来的声音,似乎在她的身边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咒骂了一声,这才急急地远去了。 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心脏咚咚的跳,后背全湿透了!陈俏俏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的感觉,这真的是死神到来的节奏。可是,她总不能一辈子装睡吧?她总是要醒来的啊,到时候该怎么办?她也不能一直不吃东西啊,那不是要饿死了? 264.第264章 可是,她总不能一辈子装睡吧?她总是要醒来的啊,到时候该怎么办?她也不能一直不吃东西啊,那不是要饿死了? 哎呀!快来人救救她啊!她怎么这么倒霉?还以为这次能镇定一点,想不到越加的惊心动魄! 陈俏俏在恐惧不安里度过了一个夜晚,那牢头后来似乎也没有再来过,倒是平平静静的一天。 第二日一大早,牢头的脚步走来,陈俏俏的心就和锣鼓一般,跳一个不停,她似乎看见了死神的靠近! 心惊胆颤的睁开眼,那牢房正一脸狰狞的望着她,“陈夫人!你怎么不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什么知道?没有!”陈俏俏急忙否认,但是她那慌张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 “哼!哼哼!”牢头冷笑的道,“想不到你还有点脑子吗?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累了,等一会就要吃的,想着早上来给你收尸的,看来你倒是机灵啊!好好,这倒好,给我一晚上,想出了更好的点子,送你去见佛主!这毒死实在是太扎眼了一些,哈哈哈!” 陈俏俏被他的笑声弄得毛骨悚然,“你……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怎么样?你可知道贴加官?”陈俏俏顿时心里一惊,她当然知道,这是一种惨无人道的刑法,她向来喜欢看侦探剧,自然是看到过的,贴加官,也叫‘开加官’,主要是用来对付那些有钱有势的贵人的刑讯逼供。不象打人会留痕迹。招了就蹬腿。或者是杀人不留痕迹。 首先司刑职员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盖在犯人脸上,司刑职员嘴里早含着一口烧刀子,使劲一喷,噀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脸上。司刑人员紧接着又盖第二张,如法炮制。犯人先还手足挣扎,用到第五张,人不动了,司刑人员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走上前去,细细检视,那五张叠在一起,快已干燥的桑皮纸,一揭而张,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这就是“贴加官”这个名称的由来! 陈俏俏顿时面无土色,他的手上果然拿着很多的桑皮纸,“你!你敢!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动用私刑,你是不要命了啊!”陈俏俏大声的喝道。那牢头却嗤之以鼻,“夫人,你搞错了吧,你现在可是在大牢之中,你就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知道的,就算是有人怀疑又怎么样?每一年在牢里莫名其妙的死掉的人多了去了,官府哪里管的来这么多?大不了我到时候辞去官府的差事,谁能奈我何!?你还是乖乖地受死吧!” 说罢,他一脸狰狞的走了进来,陈俏俏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我和包府尹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他一定会彻查的!你休想躲过!” “包府尹?哈哈哈,他这迂腐至极的小官,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的把柄,到时候他自身难保,还顾得上什么!”牢头似乎意有所指。 陈俏俏也不是好惹的,她学了空手道几年,总算害死有些功底,挥拳就冲了过去,牢头很是讶异,“想不到你这妇人还有几分武艺?”可惜陈俏俏的花拳绣腿在牢头这样有武功底子的壮汉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加之陈俏俏饿的头昏眼花,哪里来的力气? 他一掌过来,就把陈俏俏制服了,用绳子反绑这陈俏俏,“陈夫人,你消停一些吧,乖乖地上路!”说罢,把一张桑皮纸贴在陈俏俏的脸上!狠狠的喷了一口烧酒,陈俏俏顿时觉得窒息,喘不过一丝丝的起来! 陈俏俏不禁发出绝望的呜呜声,她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被活活的闷死!她不要啊!她真的不想就这样的死去,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银火!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快的来救我! 牢头很快的又贴上了一张,陈俏俏立马就觉得眼前一片的黑暗,她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不,她不能屈服!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垂死的挣扎? 牢头狠狠的压住她,有很快的贴上了第三张!陈俏俏真正的看见了死忙的靠近,她已经没有了了一丝丝的力气,意识渐渐消失的时候,听见一声怒喝声,陈俏俏累了,已经分辨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想,就这样死了也不错,说不过能穿越回现代啊! 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陈俏俏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极其富丽堂皇的地方,她是不是死了?又穿越了?终于穿越到了一个富贵人家? “你醒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陈俏俏睁开眼,赫然见到吴荣王的声音,她有些恍惚,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俏俏!你放心,这里安全地很,不会有人伤害你了!”陈俏俏定了定心神,依然看到的是吴荣王那温煦的笑容,确定自己还在人间,顿时热泪盈眶,沙哑着声音道:“我还活着吗?” 吴荣王的心里被深深的震动了,他回到了京城,就找到魏子冽,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不禁沉默不语了,魏子冽的做法无可厚非,为了事情的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要陈俏俏再也没有办法发声,的确是让她在牢里待着最好。 魏子冽知道吴荣王不怪他,心里就有了底气,他就知道,欲成大事者,绝不会被这所谓的儿女私情给羁绊的!于是就把下了死命令的事情告诉了吴荣王。 想不到吴荣王勃然大怒,狠狠的打了魏子冽一巴掌,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开封的大牢里,里面的一幕叫他触目惊心,后怕不已,陈俏俏已经奄奄一息,他只要再晚来一步,他见到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吴荣王当时才觉得害怕,才知道自己对陈俏俏的感情,绝不是利用那样的简单,就算他的心里永远住着庞狄,但是也有了陈俏俏的一个角落,他舍不得她死!是的,舍不得! 吴荣王轻轻地抚摸着陈俏俏的脸庞,“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陈俏俏心里一酸,不禁扑进吴荣王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她觉得好怕,好委屈,她不想死! 吴荣王不禁拥住了她,紧紧地不肯放手,再次叹息,“俏俏,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不如相拥着吧,也许就不会寂寞了!” 陈俏俏顿时呆了一呆,吴荣王的话就像一道暖流一般,狠狠的刺中了她的心里,都说女人脆弱的时候,心房最是容易被攻破了,陈俏俏觉得现在她就是这样的情况,她抬起头,望着温柔宠溺的吴荣王,心里的感动正一点点的被塞满! 陈俏俏咬了咬下唇,假作不懂,“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我不会逼你的,你慢慢地想吧!” 门外,幕僚已经是一片的黯然,吴荣王太意气用事了,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女子绝不能留!虽然吴荣王辩白,他留着她,只是因为那紫水晶没有解开,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这女子有了真感情!成大事者,如此瞻前顾后,为情所困……他摇摇头,他甚至有一种直觉,吴荣王的大业就要毁在这女子的手中! 好久,陈俏俏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王爷!我怎么能出来?我不是在大牢之中的吗,那魏子冽……” “你不要担心,那魏子冽已经撤诉,说是已经找到了真凶,是他家中的一个管事监守自盗,根本就不管你的事!”吴荣王轻描淡写的道,“所以我才能将你带回来啊!” 陈俏俏被这讯息又镇住了,良久才道,“那个牢头呢?他一定是魏子冽派来的,他怎么样?魏子冽想要我的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吴荣王无奈的道:“俏俏!你可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那牢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自然有他的去处,但是那魏子冽……既然说了是一场误会,你也不要多追究了!” “什么!”陈俏俏顿时跳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极度的虚弱,根本就站不住,头晕的要死,无奈之下,只好躺着,“他明明是杀害胡凤的真凶,这件事怎么就能这么算了?” “俏俏!你手上可有证据?况且本王花费了多少的办法才叫魏子冽撤诉?你真的以为是找到了真凶吗?”吴荣王意有所指。陈俏俏呆了一呆,这么说来,整件事,就是吴荣王和魏子冽谈妥了某种协议,才压下来的吗? “这,这不是都乱了吗?明明他是坏人,我们却束手无策?”陈俏俏忿忿不平的道。“这世间哪里能一件件都弄的清清楚楚的?还是糊涂一些好啊!那胡凤只不过是你家的弃妇,之前也做过了那么多的坏事,你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 吴荣王实在是有些不明白,这件事她根本就不用这样的上心啊!还把自己的命差一点弄掉了! 265.第265章 养病 “不论胡凤是什么人,她的冤屈都要洗刷的,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吧!况且,我们家的伯年该多么的耿耿于怀?”陈俏俏辩白道。吴荣王嗤之以鼻,突然笑了起来,“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的好奇?而是为了继子的利益?” 陈俏俏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似乎被吴荣王说中了心事一般,她似乎的确是追寻真相的想法更多一些。“你啊!”吴荣王轻轻地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该说你什么才好?你自己都是做祖母的人,还这样的不稳重,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陈俏俏低着头,脸上红红的,突然想起没藏玉乞还有魏子冽的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吴荣王?陈俏俏有一点犹疑,银火曾经三令五申,叫她不要相信吴荣王,况且,这吴荣王和魏子冽也不知道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王爷,我认认真真的问你一个问题,王爷,你有没有去别人那借过银子?”陈俏俏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想起还牢牢地锁在自己家里的那一张四千两的借条,她实在是想问清楚,虽然银火几番告诫,那不是一般的借条,叫她在吴荣王的面前千万不要提及。 “嗯?”吴荣王深深的皱眉,见陈俏俏有些防备的脸色,顿时警觉,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本王是王爷,不说是富可敌国,但是银子是足够花的,怎么会问人借银子?况且,若是本王真的是需要银子,也自然会问太后求助,说起来,本王似乎只向高太后要过银子啊!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谣言?” “你确定,你没有问下属或是朝中的大臣要过银子吗?”陈俏俏依然不死心的追问着,吴荣王微微的皱眉,“你到底知道什么事,还是听说了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陈俏俏微微的暗下眼帘,看来这吴荣王不像是作假的,那么,陈炜留下来的四千两银子的欠条到底有什么玄机? “没有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不敢对那魏子冽动手,似乎有所忌惮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欠了他银子呢!” “哈哈哈,你倒是会想!若不是怕你出事,我怎么会忌惮他!他不过是一个商贾罢了!”吴荣王哈哈一笑,掩饰过去,眼里不禁有些狠辣,这魏子冽的确是越发的不听话了,竟敢和没藏玉乞勾勾搭搭,万一露出什么马脚的话,这笔账,他一定会好好的和他算一算的! 陈俏俏挣扎着就要起来,“我要回去了!家里人还不知道是怎么着急呢!” 吴荣王急忙把她按住,“你放心好了,他们知道,亲眼看见我将你接来休养的,王府里有最好的药材和大夫,他们很放心!” 陈俏俏讶异万分,“他们亲眼看到的?”吴荣王微微的一笑,想起自己赶到开封府衙的时候,在府衙上演的一幕,他就觉得好笑。 原来陈伯年和全家商量了一下,这魏子冽咄咄逼人,居然还请了一个状师留在府衙之中,不停地就叫包府尹及早的定罪,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想起一个土办法,就是闹事!让开封的案子多,包府尹也知道他们的用意,极度的配合。 如今是春耕时节,陈伯年雇佣了东村农民王某和张某来府衙告状,基本的案情是这样的,一天在田里同耕,休息时坐在田岸边闲聊,让两头牛在坡上吃草。一会儿,两头牛抵起角来,王某和张某没当一回事,竟在一边看热闹,谁知道王某的牛把张某的牛抵死了。这下两个好朋友翻了脸,张某告到县衙门,要王某赔牛。包府尹实在是有些想笑,陈伯年雇来的人还有的水平,这案子好似有些难度,判赔,王某吃亏;判不赔,张某吃亏。包府尹做出左思右想,为难不已的样子,他推脱没法把案子判得公平合理,要把两人收在监里。慢慢审理这件案子。 那状师却不依,这状师也有几分水平, 其实也看出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是魏子冽请来的人,收人钱财,定然是忠人之事,“府尹大人!这案子最是简单不过了,实在是不劳大人动手!”也不等府尹大人的反应,就笑哈哈地对他们说:“你们本是一对好朋友,只是漫不经心使牛抵角死亡,以致朋友反目成仇人,这实在是不应该的。我劝你们言归于好。二牛抵角,不死即活;活牛同耕,死牛同剥。”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包府尹都暗自的喝彩,这魏子冽手下还有不少的能人异士啊! 那两人听完判决,都无话可说了,只好携手走出公堂。陈伯年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接着想叫春花和秋花唱一出被恶霸调戏的戏份,这恶霸的人选自然是大狗子无疑! 好在这吴荣王匆匆赶来,才阻止了这一次次的闹剧,众人冲进牢房之中,看见陈俏俏的样子都吓呆了,至于吴荣王提议要将她送到王府的提议自然是接受了,王府各方面的条件的确是要好一些。 陈俏俏不禁轻笑出声,想不到这陈伯年还有些脑子!她有些感慨,人真的是要相处的啊!之前她对陈伯年对陈氏的冷淡,不能不说是有些抱怨,可是经过这一件件的事情,他们倒是越来越像母子了啊! 还有那陈仲康和叶婉容,因为小宝的事情,不仅仅是心里感激,而是真心的服气了。 “赵颢!你的佳人醒了没有,我可是要回宫复命去了!”突然传来一声不客气的声音,陈俏俏的心里一动,这不是钱乙是谁?原来这吴荣王为了担心她,愣是把钱乙给叫了出来。 “醒来了!钱乙,你倒是再把把脉,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大碍?”吴荣王笑着说道。 钱乙走了进来,“能有什么大碍?刚刚就说了是你小题大做,还巴巴地把我找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钱乙依然还是那副臭臭的样子,叫陈俏俏的心里很是不爽。 钱乙对于她的看法她也略知一二,很是不悦,谁喜欢被人看轻?但是想起小宝需要的药还是要麻烦他,陈俏俏不禁违心的挤出一抹笑意,“钱太医!又要麻烦你了!” “你知道是麻烦就好,我求求你们家以后不要有什么事,这一点点的小事就把我叫出来,你们以为我真的是闲得慌是不是?我还要研制新药,现在在最要紧的关头!”钱乙毫不客气地说道。 吴荣王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个钱乙,仗着医术高超,除了皇帝和太后,谁也不放在眼里,偏偏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陈俏俏的心里一动,见吴荣王想要说什么,“王爷,我肚子好饿,你能不能去弄一点东西给我吃?”吴荣王这才想起陈俏俏到现在都粒米未进,急忙去安排去了。 见钱乙虽然嘴上说得不忿,但依然给自己把脉,陈俏俏知道,这钱乙不过是毒舌罢了,“不知道钱太医要研制的是什么新药?我倒是知道几个药方,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钱乙嗤之以鼻,“不劳烦陈夫人了!”在他的心里,这陈俏俏几乎就是费尽心思要贴近皇室的人,他对这样的人向来是没有好感的。 陈俏俏感到了深深的蔑视,不禁正色道:“钱太医,人道三人行,必有吾师,钱太医这态度,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怎么知道民间没有高手?可要知道,钱太医,你自己都是来自民间!” 钱乙的眸子一亮,他想不到这陈俏俏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可知还是有几分见识的,也难怪,吴荣王会高看一眼。 “你倒是畅快,说给你听倒也无妨,最近皇宫的有位皇妃气血两虚,面色苍白或萎黄,头晕耳眩,四肢倦怠,气短懒言,心悸怔忡,饮食减少,舌淡苔薄白,脉细弱或虚大无力。我开的药她吃了及副,却是没有多大的效果,自我接手太医院,都是还没有碰过这样的难题!” 陈俏俏想了一下,她虽然不懂医术,但从这描述之中,看来一定是一种妇科疾病,古代的女子保守,不要说诊断了,就是说也羞于说出口,况且还是皇妃,万一一不小心,说不定就变成他人对付自己的借口,想起那两天在皇宫的遭遇,陈俏俏就不寒而栗。 她想了一下,道:“这病症我倒是见过,是女子羞于出口的病吧!”钱乙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看来她对这方面还真的是有一点懂啊!索性点点头。“我倒是猜出了几分,但是这病症不能断,怎么能治。我也不过是凭着自己的臆测,尝试的开些药方罢了!” “我倒是知道一个药方,钱太医若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一试,这药方可是治好了不少的人!” “哦?”钱乙看了一眼陈俏俏,经过这一番的谈话,钱乙对于陈俏俏的能力也不像刚刚那样的鄙视了,“愿闻其详!” 266.第266章 药方 “这药方叫做八珍汤,这个汤使用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黄、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制成,有补气之功效。若是不爱吃药的人,放进鸡鸭里,或是大骨汤,做成药膳那也是极好的!这是阴虚的病症的良药,要是阳虚的话,可以八珍汤基础上加入黄芪、肉桂做成十全大补汤,重于补脾益肺,其中肉桂有增强心阳、旺盛命火之功,从而使气血阴阳并补。” 钱乙震惊不已,想了半天,真的是如醍醐灌顶!“妙!这方子实在是妙!我怎么没有想到?”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钱乙是儿科的大家,但对妇科并不是很擅长,不过话说回来,古代对妇科擅长的本来就凤毛麟角。钱乙兀自一个人喃喃自语,“治气血以四君子,治血虚以四物,气血俱虚者以八珍,更加黄芪,肉桂,名十全大补,宜乎万举万当也。而用之有不获效者,盖补气而不用行气之品,则气虚之甚者,几无气以运动;补血而仍用行血之物,则血虚之甚者,更无血以流行。故陈皮以行气,而补气者悉得其效用;去川芎行血之味,而补血者因以奏其功。此善治者,只一加一减,便能旋转造化之机也。然气可召而至,血易亏而难成,苟不有以求远志之苦,先人心以安神定志,使温之品,始得化而为血,以奉生身;又心苦缓,必得五味子之酸,以收敛神明,使营行脉中而流于四藏。名之日养荣,不必仍十全之名,而收效有如此者。妙!妙!这是哪位世外高人的药方!真是绝了!” 陈俏俏突然想起这药方似乎就是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恰好是宋神宗年间编撰的,她怎么知道是出自谁那? “不过是民间的一些小药方,不值一提,只要能帮上钱太医好!”陈俏俏微微的笑道。“也算是还钱太医医治小宝的恩情!” 钱乙激动地道:“不可!不可!一码归一码,医治小宝,我是收了诊金的,但是你的药方,是千金难求的,你这样就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钱乙突然警觉的望着陈俏俏。 陈俏俏哑然失笑,这钱太医真是很敏感,她只是一点点的小心思,都瞒不过他啊!只是他也太紧张了吧? “钱太医是哪里话?我会有什么企图?医者父母心,我有好的药方自然是会说出来,能救治更多的人,才不辜负这绝世的好药方啊!所谓悬壶济世,当时如是!”陈俏俏一脸的肃穆,义正言辞的道。 钱乙有些尴尬,见陈俏俏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自己,丝毫都没有一点的扭捏作态,他反倒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是这样,多谢陈夫人的厚谊了,但是无功不受禄,这药方我受了,夫人一定要有所要求才是,不然的话,钱某只怕寝食难安!” 陈俏俏早知道他是一个怪人,听见他这么说,心里很是高兴。装作很是为难的道:“我真的没有什么所求……要是钱太医真的是过意不去,不如将那紫水晶还给我?那是先夫的遗物,我还真的是有些不舍,况且,那东西实在是不值钱!” “紫水晶?”钱乙似乎想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紫水晶!赵颢还没有还给你吗?” 陈俏俏讶异的道:“这和吴荣王有什么关系?” “这紫水晶是赵颢要我讨要的,现在就在他的手上啊!唉,这傻小子,莫不是以为拿走了你先夫的遗物,就能阻止你睹物思人了?”钱乙不知道这中间的纠纷,自以为是的道。 陈俏俏震惊了,她知道的,吴荣王根本就不会为了先夫的事做出这样的事来,因为吴荣王根本就知道她的心里装着的是银火,怎么会取走那紫水晶? “原来是这样!王爷实在是太傻了!”陈俏俏故作娇羞,“既然王爷是这样的心思,钱太医就不必相告了,免得他尴尬!” “什么事尴尬?”吴荣王去了厨房,亲自盯着厨师炖好了燕窝,这才亲自的端上来,钱乙摇摇头,这吴荣王,看来是真的是上心了!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说你这堂堂一个王爷,找点吃食也这么慢!” “真真是个刁钻的女子!我精心为你准备燕窝,你倒是埋怨起来!” 钱乙摇摇头,“你们消停一点吧吗,在我的面前显摆恩爱是不是?我可看不见!好了,赵颢,你的佳人丝毫未损,好的不得了,我还有事吗,就先回太医院了!陈夫人,至于那药方的事,改日再登门告谢!” 吴荣王讶异不已,这钱乙向来是一个刺头,对陈俏俏尤其很有意见,怎么这一下就这样恭恭敬敬起来?这么一会,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改变? 不禁望着陈俏俏浅笑,“你又用了什么魔法?这钱乙怎么对你这样的客气起来?” 陈俏俏难得的好脾气起来,想起吴荣王费尽心思要得到自己的紫水晶,她很是好奇,但是,也不能正面的打探,“你管我!我的魅力无穷,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吴荣王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新颖的说法,不禁被逗笑了,“俏俏,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事真正的厚脸皮!” 陈俏俏望着那碗散发着香味的燕窝,不禁垂涎欲滴,又有些不满,“我肚子饿死了,你只用了这么一点点的东西,你以为是喂鸟啊!” 吴荣王宠溺又好笑的道:“你身子虚弱,要先吃清淡一些,来,我喂你!等好一些了,我再吩咐弄些美食给你!” 说罢温柔地靠过来,作势就要喂她,陈俏俏有一丝的尴尬,急忙接过来,一口就把那燕窝喝光了,“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不要等了!” 吴荣王突然觉得她是这样的可爱,和她说话是这样的有意思! “王爷,药来了!“一位娇俏的侍女走了上来,甜甜的笑容很是可爱。陈俏俏不禁赞叹,“王爷可是好艳福,这府上的丫头都这样的美丽!”心里就脑补起来了,风流王爷俏丫头? 吴荣王见她还是这般的没心没肺,不禁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啊!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些!”回头望着那侍女,“这是尹儿,以后就是你的侍女了!” “不用了!等我好一些,我就回去,哪用得上侍女啊!”陈俏俏急忙拒绝,她向来不喜欢被人服侍的感觉。 、“不行!”吴荣王义正言辞的拒绝,“你一定要在这好好的休养,绝不能出去!”吴荣王的眸子闪过一丝凛然,他可是答应了部下和魏子冽绝对要将陈俏俏困住的,毕竟,她知道了一些事不是吗,以她的聪明,万一猜出什么就不好了! 陈俏俏深深的皱眉,“你那是什么口气!我又不是你的部下,我要走就走!”说着站了起来,但是一阵晕眩,一点力气都没有,吴荣王急忙扶住,“你看看,你是不是要逞能?虽然你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你窒息了一段时间,总是对身子有损伤的,你还不好好的保养!” 陈俏俏方才不说话,她的身子真的有这样的虚弱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才在吴荣王的府邸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她不知道,又将引起一阵骚动! 这吴荣王安排的侍女服侍的很是用心,陈俏俏很是满意,到底是王府调教出来的,训练有素,真的不是冬梅那样的粗使丫头可以比较的,唉,人真是容易腐败啊,这才刚刚在王府中生活,立马就有些沉溺其中了。要是冬梅知道,她这么快就被归为粗使丫头一类的,她会不会生气?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陈俏俏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春日的天,拂晓得晚,但是婢子们依旧要在卯时五刻准点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吴荣王喜爱的陈夫人进了王府的消息顿时传的人尽皆知,王爷还为了她和高太后起冲突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安置在王府最美,最奢华的烟水阁之中! 尹儿因着昨日被王爷传到烟水阁去伺候那很有可能变成新王妃的陈俏俏,这使得满院子的侍女都对她嫉妒不已,在陈夫人的身边,无疑就是攀上高枝,更是有很多和王爷相处的机会,万一运气好,让王爷开了脸,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所以嫉恨她的很多,她也想不到这件事会让她变成众矢之的,人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好像藏着刀,恨不得上前剜下她一片肉。 想着受到的委屈,直到陈俏俏醒来传唤她,她才抹干眼角的泪渍,端着盛了热水的铜盆踏入房间。 “陈夫人,奴婢来伺候你梳洗。”尹儿恭恭敬敬地福身,将铜盆放在架子上,拧干了铜盆中的帕子递给陈俏俏。 陈俏俏接过帕子覆在脸上,那柔软地触感叫她叹息,这皇家的人就是会享受,都是最好的料子,轻轻赞叹了一声。 267.第267章 争宠 “陈夫人,您昨夜没睡好吗?”待陈俏俏擦完脸,尹儿移至她身后,开始为她梳理头发,看着铜镜中温柔带着淡淡乌青的下眼睑,脱口问道,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多嘴了,连忙跪下,“陈夫人恕罪,奴婢不是存心多嘴的。” 陈俏俏微微蹙眉,有些哭笑不得,这王府的规矩这么大啊!看她吓得那副样子,就知道在王府之中生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了,心存怜惜道:“起来吧,我不怪罪你。你也没有说错,我有些认床,真的是没有睡好!”其实她是后怕,每每想起自己真的差一点点就死了,她就紧张的不知道高怎么是好,况且,自己的身子向来康健,这么折腾一下,居然就浑身无力,也叫她有隐隐的担忧,这的时代,是没有任何的医疗器材的,但凭望闻问切,恐怕是不够精准,说不定自己的内脏有什么损伤也说不定啊! 看着依然战战兢兢的小丫头,她又有些怜悯。这种时代,当真是不能行错一步,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奴婢谢陈夫人。”尹儿磕头行礼,才站起身继续为陈俏俏梳理头发。她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梳成看一个飞星逐月髻,让陈俏俏自己都眼睛一亮,女人真的是要打扮的啊! “陈夫人,今日其他夫人们会来探望,您要戴哪支簪子好?”陈俏俏顿时被她的话噎住了,“其他的夫人?” 小丫头点点头,“是王爷其他的侍妾,都称之为夫人,只有正室的才能被称为王妃!大家都说,陈夫人是最有希望做王妃的!”陈俏俏不禁扶额,她想不到,这个吴荣王还有好几个夫人!深深的叹息,她是不是不该拿现代人的标准来衡量?在古代,王爷有几个妾侍那是最正常不过的吧? 她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大家似乎都认定了她是王爷其中的一位夫人,而且还是最能当上王妃的那一个,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想起昨天吴荣王的表白,陈俏俏再次感到头疼,要是答应了他,不说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但就是这一屋子的女人,她也应付不来啊! 不过,现在她只是客人,那些人要见她她倒是不好拒绝的,只求这吴荣王的女人有些素质,千万不要闹什么才是。 陈俏俏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尹儿的手艺,让自己的优点全都展示了出来,从妆台上的簪子里挑出一支珍珠流苏簪,“这支好了。” “是,陈夫人。”尹儿伸手去接簪子,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面是伤痕累累,她连忙扯过衣袖将手腕遮住。 尹儿的动作虽然快,陈俏俏却也看见了她手腕上浓重的乌青,很是讶异,“尹儿,挽起你的衣袖,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在这王府里还有人会施暴啊!陈俏俏简直就不敢消息,吴荣王的王府居然会这样的黑暗!尹儿不敢看陈俏俏的眼神,只是低着头,然后猛地摇了摇头,“陈夫人,我的手臂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疤痕,难看的很!” 陈俏俏直接将她的袖子挽起,大大小小的淤紫淤青布满了两支瘦弱的手臂,青白的肌肤,青紫的瘀伤,交叠在一起,让陈俏俏淡然的眼神瞬时变冷。 “说,谁干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现在这丫头是自己的侍女,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虐待她的贴身婢子?陈俏俏心里的正义感瞬间就爆发了,她才刚刚来小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是真的有人要和她过不去了。 “回夫人,是,是红儿……她嫉恨我来服侍夫人吗,所以就……”尹儿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她本想撒谎,可是面对陈俏俏,她说不出假话,也不敢说假话。况且,她的心里也很委屈吗,只是因为被派到了陈夫人的身边,她就要被如此的责打! “红儿?”陈俏俏的语气冷冷的,“那是谁的人?”话里没有疑问,这名字一听就是一个丫头,不用想也知道,没有人在背后撑腰,一个小小的婢子,能有多大的胆量。 “是……是月夫人……”说月音夫人,尹儿便不寒而栗,连声音更颤抖了几分。 府里很多人都害怕这位月夫人,她的好姐妹叶儿可是曾经差点死在音夫人的棍下,就因为她在月夫人面前打翻了一杯茶,就被杖责五十,好在她命硬,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活了下来,在她心里,月夫人就是最可怕的噩梦。 听得出尹儿语气里的恐惧,陈俏俏隐约能感受得到这个所谓的月夫人往日在王府里趾高气昂的模样。 陈俏俏亲自弯下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尹儿,在尹儿受宠若惊的表情中,再替她将挽起的衣袖放下,缓缓道:“既然你是我的侍女,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让你不被人欺负!” 尹儿一时间不敢相信,可是看着温柔的眸子,她顿时觉得温暖,刹那又要跪下,却被温柔拦住。 “多谢夫人!”尹儿感激涕零的,主人们有几个会在意下人的死活?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夫人似乎是一个好主子。 “尹儿,你方才说,今日其他夫人们要来探望我??”话归正题,她现在所要做的,是先了解吴荣王府。“你把这些夫人的情况都说一说!”若是自己真的要做吴荣王王妃的话,这是必修课,陈俏俏的心里念头一转,自己是要准备答应吴荣王了吗? 陈俏俏微微的叹息,既然和银火注定有缘无分,她自然只能另觅良人了,这吴荣王不论身家和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况且,陈俏俏也学过历史,知道吴荣王的结局似乎还不错…… “是的。”尹儿答道,“这两年,皇上和太后都会给王爷赏女子,只是她们的身份都是庶女,歌姬,所以王爷只让她们侧居夫人,王爷一向痴情,自王妃故去之后,王爷就没有立过王妃,只是给各个夫人封了名号,王爷一向忙碌,夫人们往日里轻易都不会见到王爷的面,昨天听说陈夫人来了府上,若不是王爷拦着,她们一早就想来拜访了!” “那么,你和我说说夫人们的事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才是硬道理。 屋里的熏香袅袅娜娜地燃烧着,缭绕着,炭火的暖气四溢,陈俏俏一边听着尹儿的述说,一边细细品茶。陈俏俏基本将吴荣王的几个妾侍的脾气摸了一个透,心里也有了计较。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禀陈夫人,叶夫人、月夫人和秦夫人前来问安。” 陈俏俏倒在榻上,欣赏着款款而来的夫人们。吴荣王不是要她休养吗,她就好好的休养!她倒是要看看,这些女子要闹什么猫腻! 这可不是皇宫,陈俏俏也少了很多的顾忌,这些人只不过是妾侍罢了,没有诰命在身,说白了,基本是什么权利也没有,只有在丫头面前作威作福的分! 只见为首踏进屋里且并肩而来的两人,看那容貌形态,左边一位,眼光如波,眉黛如柳,米白色的大氅将她窈窕的身子裹住,只露出淡粉色的裙子褶摆和绣工精致的绣鞋,却也掩盖不住她一步一风华,绾一个灵蛇髻,上插繁复珠钗,明眸皓齿,气质温文娴雅,想必,是在吴荣王王府里口碑最好的叶夫人,听说是出身落寞的官宦之家的庶女。 她身边大概便是月夫人,听说她舞姿出众,气质相貌皆比不叶夫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不过,虽然她的姿色不是绝美,但是却有一副极其魅惑的身姿,凹凸有致,令人遐想,神秘诱惑美不胜收。 最后一位,听着那清脆的环佩叮当,不用猜想也知道,秦夫人,西域歌姬无名无姓,她亦如此,秦是吴荣王给她的姓氏,来自秦时明月汉时关。 她有着一双和中原人所不同的眸子,琥珀色泽,清浅却迷人,媚眼如丝,仿佛一笑便能使得万人倾倒,虽是换上了中原服饰,却也掩藏不了她的异国风情,尤其她腰上那一串小铜铃,随着她的走动,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像少女的浅笑声,悦耳动听。 三位皆是美人,陈俏俏可谓是饱了眼福,虽然她前世也阅过无数美人,而眼前的,却是各具各的味道,这让她不禁猜想,吴荣王不过是一个王爷,府上的美女倒是不逊色,和皇妃也有一拼啊! 惜这吴荣王的心里住着一位丽人,这些人都走不进去吧!可是,吴荣王怎么会留一点位置给她?陈俏俏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这些人纵容美貌又如何?吴荣王似乎还是对她比较有兴趣啊! 不过,陈俏俏的眼里散发出一丝色迷迷的光芒,要是她是个男人,她一定不会亏待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 “哎呀!真是无状了,本来夫人们能亲自来看妾身,妾身应该起身的,只是……”陈俏俏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只是王爷不许,愣是要我好好的休养,王爷也真是的,我也不是纸糊的,哪里就那么的娇弱了!?” 268.第268章 再见 三人的脸色都未变,她们还没有开口,这人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 “姐姐的身子要紧,王爷担忧也是应当的,不知我们这个时辰来,可有打扰到姐姐?”首先问话的是叶夫人,声音淡雅,极是温柔好听,令陈俏俏不禁将目光停在她身上。 人不可貌相,陈俏俏相信的,始终是这句话,容貌再姣好也只是表面。况且那一声姐姐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她老吗?看这叶夫人的年纪似乎也不轻的样子啊! “啊怎么会呢!我正无聊,想找人解闷呢!好在你们来了!”陈俏俏说得委婉,微微笑着,却是仔细观察着每个人面上的表情。 三人的心里越发的难过了,陈俏俏这话说得就和当家的主母一般,似乎她们就是她的随从,是用来解闷用的! 月夫人第一个就不忿了起来,吴荣王对她们本来就淡淡的,这一年就越发了,后来才知道,吴荣王居然喜欢上了一个老女人,还居然为了她和太后起了争执! 她的心里就一万个不服气!本来吴荣王最喜欢的就是她了,时常叫她歌舞,可是近来,竟一面都要不曾见过! “陈夫人,那是自然的,我们都是入府多年的老人了,也该说说这府里的情况,不然的话夫人倒是不知道呢!”一番话说出来火药味十足的,似乎在彰显自己的地位。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她正愁此人不开口呢!“是的啊!月夫人,你这话深得我心,我的确是要熟悉一下府里的情况,尹儿,来给月夫人看看手上的伤痕!听说是一位叫红儿的丫头干的!月夫人,你说这王府里怎么能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实在是令人胆寒!” 陈俏俏才懒得玩什么暗示的把戏,直接的就把问题给丢出来了!这月夫人怕是认为她一定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这件事吧!?就让她看看,陈俏俏是怎么颠覆她的认知的! 月夫人的脸色巨变,而其他两位夫人都十分惊异的模样,她们大概是没有想到,这月夫人居然敢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向陈俏俏示威吧! 陈俏俏满意的看她们三人的反应,“唉!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伺候我的过错!?” “你有什么过错?”吴荣王的声音传来,他一早就在外面练剑,听得下人急急忙忙的通传,说是三位如夫人都去了陈俏俏的房间,心里就很着急,陈俏俏的心思才刚刚有些松动,这三个蠢女人可千万不要搞砸才是! 陈俏俏看着吴荣王,一脸的悲戚,“这丫头,无缘无故被人伤成这副样子,我实在是内疚,都是因为服侍我的缘故啊!”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只有吴荣王看见了她眼里的一丝狭促,不禁微微的有些尴尬,他有侍妾的事情,倒是在陈俏俏的面前提过,只是没有说是三个这么多! 吴荣王威严的扫了她们一眼,“这是谁干的!我们王府之中什么时候动用私刑了?是谁干的,早一点说,不要等本王发怒!” 月夫人战战兢兢的道:“是我屋里的红儿做的,这死蹄子太大胆了,我只是叫她去问话,看看陈夫人的伤势如何,想不到她……王爷!请责罚!” 陈俏俏冷冷地看了一眼,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王爷,我突然头疼的很,你还是出去审案吧!” 吴荣王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峻,“此事等一会再算!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没有事不要再烟水阁出现!”三人吓得不轻,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俏俏……” “算了!我也是是客人,实在是不该管这么多的!”陈俏俏的脸色冷了下来,见吴荣王不说话,终于忍不住,“还说相拥着寂寞呢?这不是鸡飞狗跳吗?王爷以后可不要说这样的话来,我可消受不起!” 吴荣王不禁赔笑,“这些妾侍,我都是可以打发的!” 陈俏俏的脸上就有些红晕,“你打不打发,和我有什么关系!”吴荣王见她娇羞如花,心里顿时暖洋洋的,“你放心,你若是不喜欢,我自然会将她们尽数的打发了的!” “呸!谁管你们的闲事,你就是再多几个妾侍都好,只要不烦我就是了!”陈俏俏话才刚刚说出口,恨不得就咬断自己的舌根,自己说的是什么啊!顿时又羞红了脸。 吴荣王忍不住朗爽的笑了,看来陈俏俏的心门已经为了自己打开了! “不烦你,我可是做不到!”说罢轻轻地靠近陈俏俏,闻见她微微的发香,一阵的意乱情迷,望着她那红嘟嘟的小嘴,忍不住就要亲下去,陈俏俏不由自主的避开,虽然对吴荣王有些感觉,但是,要她现在就接受他却是做不到的。 吴荣王的眸子微微的一黯,复又笑道,“你可觉得好些了?”一切都要慢慢来,他也在渐渐地忘记庞狄不是吗? 说到这,陈俏俏有些担忧,“我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了,天天都是软绵绵的!” 吴荣王不动声色,心里却偷笑不止,为了要她乖乖的留在王府,他可是暗地里都用了一些软骨散!等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无妨,你只是太虚弱了,钱乙不是说了没有事吗,你好好的休息几天,总会好的!”是的,浴佛节的确是没有几天了,他的计划也快要到了尾声。 是夜,突然狂风骤雨,陈俏俏也毫无睡意,突然之间,窗门微微的打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陈俏俏还来不及惊叫出声,那人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是我!” 陈俏俏立马就认出,那是银火的声音!果然,银火的脸晦暗不明,“俏俏,你怎么样!?没有事吧!” 银火在白马寺潜伏了几日,居然一无所获,心里的不安却越发的扩大,想起那纸条上的种种,担心不已,万一那说的是事实的话,那没陈俏俏就有危险!他止不住心里的担忧,急急忙忙地赶回京城呢个,打探到陈俏俏是真的出事了,却被吴荣王救了,现在待在吴荣王府! 银火的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担忧,吴荣王是什么样的心思他是最明白不过了,陈俏俏待在王府里无异于羊入虎口,他怎么还坐得住? 趁着夜色就潜入了王府,见陈俏俏一个人独自居住在烟水阁璃,心里就放心了不少,他可不能接受吴荣王也住在这是事实,他一定会杀了吴荣王的! 陈俏俏震惊过后,委屈就涌上了心头,她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他在哪里?现在却来问她好不好!不禁推开他,冷淡的道:“银大人!请自重,这可不是你的府邸,我也不是没藏玉乞!” 银火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皇帝怎么会将陈俏俏放出宫来,还出了这样的事?他若是早一点知道,断不会任由事情发生的! “俏俏!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你要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及早和你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了!你不能和吴荣王如此亲近,你是我的人!”银火一再的表示。 陈俏俏最不满的就是银火这霸道的态度,他是什么思维,什么脑筋,他能和没藏玉乞造娃出来,还要她傻傻的等着他!他倒是想得美,还是自视过高,他还真的是以为她是貌比潘安啊! 虽然陈俏俏见过他的容貌,的确是很英俊,但是还没有到能让人痴狂到不要自尊的地步! “银火!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想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你想得美!”陈俏俏叫了起来! 银火也怒了,“那吴荣王也是妻妾成群,你倒是愿意了!?” 陈俏俏顿时语塞,是的,她能容忍吴荣王的妾侍,却不能容许没藏玉乞的存在!陈俏俏顿时被击中了,这就是所谓的情有独钟是不是?她的心里只想霸着银火一个人是不是? 突然泪如雨下,歇斯底里,“是!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爱和谁就和谁!” 银火见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说的都是一些伤人的话,暴怒之下狠狠的吻住了她! 陈俏俏拼命的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可是她的力气那么小,怎么是银火的对手?况且,陈俏俏自己也沉迷在银火的热情之中无法自拔,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很渴望银火,是的,是非常的渴望! 直到陈俏俏无法呼吸了,银火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沙哑着声音,“俏俏,不要蒙蔽了你自己的心,你的心是属于我的,你明白不明白,你要相信,我的心也是属于你的,你在等一段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自己,绝不会辜负你!” 陈俏俏还能说什么?她的心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对吴荣王的是考量,是抉择,可是对银火,那是义无反顾的心的呼唤!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269.第269章 前朝往事 银火见陈俏俏安静了下来,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存在,有了几分的安慰,“那魏子冽无缘无故的怎么和你结下了梁子?还有,为什么一定要记着将你置于死地?” 陈俏俏心念一动,想起那没藏玉乞和魏子冽的事情,几番斟酌,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只是道:“胡凤之死我已经查出和那魏子冽有关,于是就去他的家里大胆消息,却被我打探到了更大的阴谋!这魏子冽似乎在筹划什么巨大的阴谋,总是说什么浴佛节要到了,白马寺的一切准备好了没有?还有火药什么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银火呆住了,浴佛节,白马寺,火药!他的脑袋里电光火石的巨闪,是的!他怎么没有想到!浴佛节快到了,这白马寺的地位非同一般,每年的浴佛节皇帝必定会亲自出现在白马寺之中,他们做的是想弑君的勾当! 浴佛节,其实就是佛诞日,相传释迦牟尼出生在四月初八这一天,所以这一天就被称之为浴佛节。传佛祖释迦牟尼诞生在北印度,为净饭王之太子,天有九龙吐出香水为太子洗浴。因此典故,便有了庆祝的重要内容之一:以香水沐浴佛身,所以佛诞节又名“浴佛节”。佛诞当天,佛教庙宇都举行一连串盛大的浴佛仪式、庆祝活动,祈求佛祖福泽社会,消弭灾难,以及礼请法师开坛说法,说教论道。佛教徒都会在这一天回顾和学习佛祖慈悲的教导。 “皇帝!他们的目的是皇帝,浴佛节到了,皇帝一定会去白马寺的,到时候,他们就会有所动作了!”银火一脸的阴骛,原来这阴谋是在这里! “什么!”陈俏俏想了一下,也觉得是极有可能,“银火,你要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还有你先去找我的干哥哥大狗子,他会帮你的,我怀疑,那些失踪的工匠就藏在他的舅舅那!,事情复杂,也不多说了,你找到他,他会慢慢地跟你说的!比快去吧!千万不要让这些人的阴谋得逞!” 银火点点头,后天就是浴佛节了,他自然是要加紧,不然的话,不能在此之前破坏他们的阴谋,皇帝那就险了!“我会及早通知皇帝的,俏俏,你也要小心,这件事先不要和吴荣王说……” 陈俏俏知道,银火向来怀疑吴荣王要篡位,虽然她心里觉得吴荣王或许有这样的心思,但却没有这样的能力,更多的因为她知道历史,要是吴荣王真的是乱臣贼子,怎么会有不错的结局?但是她也知道银火和吴荣王不对付,于是点点头,“我有分寸,你快去吧!” “还有,你还是不要住在吴荣王府了!俏俏,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至于那没藏玉乞,你要是实在是不喜欢……我会想办法的!”银火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俏俏的眸子一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每每想和银火一刀两断,再也不要有关系,可是,他总是能轻易的摧毁自己的意志,她能怎么办? 银火的影子一闪,已经消失在狂风骤雨之中,陈俏俏只是傻傻抚摸着被他亲吻的红肿的嘴唇,久久都不能平复…… 皇宫之中也是一片的狂风骤雨,银火的消息送了进来,宋神宗的心底是一片的冰冷,原来是这样,他们处心积虑的不过是要弄死他,取而代之! 想起小时候的情意,宋神宗有些悲凉,皇族中,是不是注定没有什么手足之情?想起高太后的处处干预,他苦笑,何止是手足之情,就是那母子之情也荡然无存! 徐公公见他愁眉不展,“皇上!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说句大不敬的话,你还可记得那烛影斧声!” 宋神宗的心里顿时一凛,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是大宋皇室最大的秘事,也是最大的疑案,也是弟谋兄位的铁证! 开宝九年十月十九日夜,赵匡胤病重,宋皇后派亲信王继恩召第四子赵德芳进宫,以便安排后事。宋太祖二弟赵光义早已窥伺帝位,收买王继恩为心腹。当他得知太祖病重,即与亲信程德玄在晋王府通宵等待消息。王继恩奉诏后并未去召太祖的第四子赵德芳,而是直接去通知赵光义。 光义立即进宫,入宫后不等通报径自进入太祖的寝殿。王继恩回宫,宋皇后既问:“德芳来耶?”王继恩却说:“晋王至矣。”宋皇后见赵光义已到,大吃一惊!知道事有变故,而且已经无法挽回,只得以对皇帝称呼之一的“官家”称呼赵光义,乞求道::“吾母子之命,皆托于官家。” 赵光义答道:“共保富贵,勿忧也!”赵光义进入宋太祖寝殿后,赵光义让所有人都离开,自己来照料哥哥。外人只远远看见赵匡胤和赵光义说了一些什么,接着烛影摇晃,似乎赵光义离席退避,随后听到铁斧戳地之声,听见赵匡胤高声说:“好为之,好为之。”天快亮时,赵光义急急唤人,叫皇子都来,说赵匡胤已经逝世。二十一日晨,赵光义就在灵柩前即位,改元太平兴国。 太祖之死,蹊跷离奇,但太宗抢在德芳之前登基却是事实。太宗的继位也就留下了许多令人不解的疑团,因此,历来便有太宗毒死太祖之说。太祖本人身体健康,从他生病到死亡,只有短短两三天,可知太祖是猝死的,而光义似乎知道太祖的死期,不然他不会让亲信程德玄在府外等候。太祖不明不白地死后,太宗为了显示其即位的合法性,便抛出了其母杜太后遗命的说法,即所谓的“金匮之盟”。杜太后临终之际,召赵普入宫记录遗命,据说当时太祖也在场。杜太后问太祖何以能得天下,太祖说是祖宗和太后的恩德与福荫,太后却说:“你想错了,若非周世宗传位幼子,使得主少国疑,你怎能取得天下?你当吸取教训,他日帝位先传光义,光义再传光美,光美传于德昭,如此,则国有长君,乃是社稷之幸。”太祖泣拜接受教训。杜太后便让赵普将遗命写为誓书,藏于金匮之中。 然而,由于年代久远,“金匮之盟”的重重迷雾也未能揭开,后人推测是太宗和赵普杜撰出来以掩人耳目的。那么,到底太祖是否有传位光义之意呢?据说太祖每次出征或外出,都让光义留守都城,而对于军国大事光义都参与预谋和决策。太祖曾一度想建都洛阳,群臣相谏,太祖不听,光义亲自陈说其中利害,才使得太祖改变主意。光义曾患病,太祖亲自去探望,还亲手为其烧艾草治病,光义若觉疼痛,太祖便在自己身上试验以观药效,手足情深,颇令人感动。太祖还对人说:“光义龙行虎步,出生时有异象,将来必定是太平天子,福德所至,就连我也比不上。”有人便以此推测太祖是准备将皇位传给弟弟光义的。但是,这样的说法难以经得住推敲,无非是后人的臆测而已。 宋神宗的脸色煞白,他才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若是此事有了铁证,朕绝不姑息!还有,去彻查,银火嘴里说的那个冒充朕在文德殿****下官之妻的人是谁,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宋神宗在女色之中很是自制,除了自己纳的妃子,绝不会乱来,他的理想是做一个让天下敬仰的皇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又不是宋太宗!宋太宗不仅仅是有嫌疑杀兄夺位,更是出名的好色,当年强行临幸小周后的事情,几乎被史官口诛笔伐! 赵匡义表面上优待李煜,其实早看上了生得花容月貌、美色冠绝天下的小周后。那日进宫,朝贺太宗及皇后,众命妇各散归。太宗却暗使太监假皇后口谕要小周后留下磋商女红,把她留在内宫。小周后信以为真,只满心欢喜在内宫候召。谁知当晚却等来急不可耐的宋太宗,逼着她先是陪宴侍酒后又要强拥她入帐侍寝。小周后被骗留宫被逼侍酒本已违意,又怎肯给那个长得又黑又肥的宋太宗玷污了自己那只属于李煜的清白之躯,是故拼死相抗。怎奈女子力弱,又酒后手软;太宗又乃一介武夫,性情正起。毫无羞耻的太宗还生怕不易得手,竟喝命数名宫女代为强抓住小周后并去其衫裙,终公然在众宫女面前强幸了辱泪满面如梨花带雨的小周后。只怜了小周后一生两次分别被两朝皇帝骗诱入瓮后霸王硬上弓得手,第一次被骗不经意找到了真爱,第二次被骗却是她此生最大的噩梦和耻辱。她羞愤不已却为了李煜不得不吞下这苦果,但是李煜最后还是被杀死,小周后也自杀而亡。 就是宋神宗也深以此事为耻! 270.第270章 剑拔弩张 皇宫里,皇帝为了吴荣王的事情惊心动魄,而吴荣王府之中也不消停!却说这陈俏俏觉的这银火的话没有错,她的确是不该在吴荣王这居住的,这样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还要被那些姬妾误会,陈俏俏觉得实在是充满了无力感,况且,陈俏俏似乎觉得自己不是那富贵命啊,怎么在吴荣王这休养,身子一点点的起色都没有?反而越发的虚弱和无力? 自己看来实在是不适合这豪门的生活,还是枣园那地方养人啊!自己就是这样的贱命,过不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啊!况且,自己也想孩子们了,虽然只有几天未见,就牵肠挂肚的,日子很是不好过。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想她? 这两个死丫头真是没心没肺,也不会说来吴荣王府看看她,难道就将她这个娘都忘记道了九霄云外去了?枉费自己还牵肠挂肚的! 陈俏俏第二日一大早,就梳洗打扮,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准备回去了,“夫人!夫人!小姐们来了!”外面传来了下人的通报声。 陈俏俏顿时有了几分的精神,这两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她们终于想起她了!“娘!娘!你可好些了!?”人未至,声音倒是飘了进来。一瞬间,粉雕玉琢的她们就冲了进来,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你们还记得娘啊!”陈俏俏不禁嘟起了嘴,居然有些撒娇的意味。思左和思右都笑嘻嘻的道:“娘!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娘?是大哥说要娘好好的休养的,你可不知道,我们都快吓死了!大哥说娘差一点就死掉了,被救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惨白的,我们当时就想来,可是大哥拦住了,说是我们一来,又会害娘费精神,我们才没有来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估摸着娘应该要好一些了,这不就马上来了吗!”都靠了上来,在陈俏俏的怀里,摩挲着。 而且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下来了,陈俏俏不禁拥住她们,心里暖洋洋的,真是贴心的小棉袄啊!“娘就知道,你们是好孩子!你们这几日都住在大哥那里?”听她们的描述,似乎都没有回枣园的样子,唉,看了一定是住在陈家了!陈俏俏知道她们其实对于回家还是很有意愿的。 “是的啊!娘,你可不知道,大哥,二哥还有二嫂对我们可好了,每天都做好吃的东西,就是三哥也会和我们聊天!还有震儿和小宝,都可爱的紧!娘……”她们顿了一顿,怯怯的道,“娘,我们搬回来住好不好?”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这是来做说客了!她微微一笑,没有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话锋一转,“你们三哥可好?娘可是要你二嫂不许管他的!” “三哥啊?现在还挺好的,听二哥说,他为三哥找了一份差事,是在粮仓记账的,虽然俸禄不多,但是在二哥手上办事,二哥总是能看着他的!”思左煞有其事的说道,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还有,还有,三哥的俸禄是一个月五两,都给了二嫂,当是家用了!”思右急忙补充道。 陈俏俏有些吃惊了,这陈述平是要改过自新了?转性的这么快?想起他那不着调的德行,陈俏俏还是觉得很难相信。 是在胡家受了刺激,知道要好好的做人了?还是知道自己要当爹了,马上就变好了?人的转变真的能如此迅速? “娘!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思左的话打断了陈俏俏的思绪。 “走,我们现在就走!早就呆腻了!还是我们自己家里好!”陈俏俏刚刚起身,就一阵的头晕目眩的,思左和思右都急忙搀扶着她,担忧的道:“娘,你还好吗?” “没有事!只是这王府里太郁闷了,还是及早回家的好!” 陈俏俏在她们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却来了大批的侍卫阻止,“夫人请回房歇息!”异口同声的状况,叫陈俏俏很是吃惊! 她微微的皱眉,“吴荣王在哪?谁去通禀一声,就说我要向他辞行!”这架势,是要拦着她吗? 为首的一位将领不卑不亢的道:“王爷有事一早就出门了,临行前要我们好好的看着夫人,小姐们要是想在这陪伴夫人是可以的,但是夫人要想离开那是万万不能的!”这斩钉截铁的口气叫陈俏俏非常的不爽! 陈俏俏顿时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什么语气? “大胆!你们这是什么说辞,我是客,不是囚犯,什么叫看着我,不许离开!吴荣王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陈俏俏真的是怒了!这是什么道理! “夫人息怒!小的无意冒犯,只是王爷的确是这样交代的!”那将领还是那副德行,一点点的退让也没有。 那人也很是倨傲,他对这陈俏俏十分的不满,因为她,吴荣王变得有些优柔寡断,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要是依着他,早就杀了她,一了百了! 陈俏俏心里很不是滋味,吴荣王就是这么交代的,这是什么意思?她是笼中鸟,还是金丝雀?吴荣王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她毫不犹豫的又上前一步,“不管吴荣王说什么,我今日要回去,你们都让开!” “夫人,你不要叫小的为难!”一行人齐刷刷的拔出了亮晶晶的刀子,很是触目惊心。 陈俏俏真的想不到外面有这么多人守着,那昨夜银火是怎么样进来的? 想起昨夜狂风骤雨,还有这么多的侍卫,银火依然能全身而退,陈俏俏不禁由衷的佩服了。他的武艺到真是高深莫测啊! 思左和思右不禁吓得都躲到了陈俏俏的身后,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心里更是狐疑不已,不是说,吴荣王喜欢娘亲,对娘亲很好的吗?还想要做她们的后爹吗? 他们这样,哪里有一点点爱护娘的样子?分明是看娘不顺眼啊! 本来思左和思右对吴荣王也有些好感,只有娘亲喜欢,她们也不介意有后爹的,只是现在…… 她们还是觉得没有后爹更好! 陈俏俏被彻底地激怒了,这吴荣王是怎么回事,居然要囚禁自己! “我再说一遍,我今天一定要走,你们都让开!”陈俏俏就不相信,这些人敢动手!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侍卫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做了!就算王爷怪罪,不过就是一死,却能一绝后患! “夫人!你不要在走过来了!”他刚刚的扬起手中的利刃,陈俏俏一阵晕眩,看见他眼里的杀气,顿时大骇,这人,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住手!你做什么!”吴荣王的又惊又怒的喝声从大门处传来。 他一早接到了宫中的密报,说是兵部尚书不知为何触奴了皇帝,被贬斥了!取而代之的被诬告成是西夏奸细的俞大人的胞弟! 吴荣王直觉此事不对劲,这兵部尚书是他好不容易搭上的线,还没有动用就被贬斥,而皇帝要提拔的人又是那样的敏感,这才急急忙忙地想起皇宫探一探高太后的口风。 可是不知道为何,高太后称病不出,居然没有见他,这更是蹊跷的事! 高太后对他的求见甚少拒绝的!吴荣王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对劲,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头绪,只好先回府来,想不到一进门就看见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 陈俏俏咬着牙,“赵颢!这就是你给我的待遇!”怒极,陈俏俏恨恨的喊出了吴荣王的名讳。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为什么找人守着我,为什么还下了那样的命令!” 吴荣王的眸子一黯,喝道:“还不退下!”纷纷迅速的退去,顷刻间,已经是无影无踪。 “俏俏!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要是又有人害你怎么办?至于不让你回去,还不是因为你身子没有大好吗?你怎么这么的固执?非要回去?不然的话他们也不敢动手的啊!”吴荣王蹙眉,不知道这陈俏俏有什么不满意! 陈俏俏不禁冷笑,“赵颢,我真不知道你动的是什么心思,你困住我有什么用?赵颢,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相拥着取暖,我也有瞬间的动心,可是你,你的心思我看不透,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要走我的紫水晶是为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吴荣王的脸色巨变,“你说什么!”陈俏俏没有放过他的表情, “你不要惺惺作态了!钱乙都告诉我了,我那紫水晶是你拿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走那水晶,我也不管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只是想说,既然你不肯用真心交换,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要回去,你家的狗吓着我的孩子了!” 吴荣王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见思左和思右的确是瑟瑟发抖的。“我们走!吴荣王,要杀要剐随便你!”陈俏俏冷冷地握着孩子们的手,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潇洒的很! 271.第271章 求饶 吴荣王自己的心里都是一片的混乱,“唉!”他叹息一声,“俏俏,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拦着,可是,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我安排马车送你……” “不用了!王爷,你的救命之恩我谨记于心,来日我定当报答!”陈俏俏有些懊恼,自己和吴荣王的帐是怎么样也掰扯不清了! 吴荣王见她连救命之恩这么生分的话都说出来了,心里很是难过。 陈俏俏在孩子们的搀扶下渐渐地消失在大门外…… “王爷!”幕僚忧心忡忡的走了出来,“陈夫人知道的颇多,就这样让她离开是不是……” 吴荣王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忧伤,“罢了!她其实也不知道什么,你们派两个人暗中看着她就是了!” 陈俏俏雇了一辆马车,回到枣园的时候,居然看见了陈述平的身影! 他居然跪在门外,满脸的泪痕,陈俏俏心里了然,必然是来求许慧芳的原谅的,但是许慧芳怎么会昨天轻易就原谅他! 陈述平看见陈俏俏的身影,不禁有些羞愧,也有些畏惧,生怕这陈俏俏说出什么难堪的话来,他可是记得,陈俏俏是怎么样讥讽他的。 陈俏俏倒是没有闲心管他,自从上次试探过许慧芳,知道她的心里对陈述平念念不忘之后,陈俏俏就懒得管了,现在的许慧芳也不是以前的许慧芳了,不会让陈述平的三言两语就哄好的。 “吴二家的!吴二家的!快!快快给我下一碗油泼面,我就要饿死了!”陈俏俏大喊大叫的,到了自己的地盘,她觉得浑身上下都有劲了! 不过陈俏俏说的是实话,她这几日在吴荣王里,吃的都是一些补品,根本就不管饱,她也曾经抗议过,无奈这吴荣王说她的身子不好,只能吃这些东西。 陈俏俏觉得到了枣园,自己的精神就好了不少,这肚子就更饿了! “好的!夫人你稍等!嘻嘻,夫人是不是觉得王府的山珍海味还比不上我的手艺?”吴二家的见陈俏俏一回来就嚷着要吃东西,不禁打趣。也很是高兴,她们已经有了一家人的感情了。 “是是是!你还不快去!”陈俏俏白了她一下。 “夫人,你可回来了!”冬梅说道,“你看看三少爷……”他这样的守在这也不是办法啊! 陈俏俏摇摇头,轻声道:“三少奶奶呢?”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她也做不了主。 冬梅也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夫人啊!这三少爷在外面跪了许久了,会不会身子熬不住啊!?” 陈俏俏漫不经心的道:“坏了就坏了,担心什么!”她才不会同情这荒谬的东西! “话不是这样说的,夫人,他毕竟是三少奶奶肚子里孩子的爹啊,万一熬坏了身子,孩子怎么办啊!”冬梅想得倒是周到了一些。 陈俏俏似乎考虑了许久,“也对,你去叫他进来吧,我有话对他说!” 不一会,陈述平就一拐一拐的进来了,他跪在地上多时,已经快熬不住了。 陈述平对如今的许慧芳很是讶异,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固定的收入,就来接许慧芳回去的。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依着许慧芳那柔顺的性子,自己哀求一下,她就会不忍心的,况且,现在情况更是不同了,她的肚子里还有了他的骨血,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孩子的将来,她也不该不原谅自己啊! 可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他出现扎许慧芳的眼前的时候,许慧芳当时脸色就一变,急急忙忙地就要离开。 他拦住她,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位相公,我们素不相识,你拦着我做什么!?” 陈述平预想过多种的可能,许慧芳或许会大骂他,或许会痛哭流涕,或许会打他,就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装作不认识! 当时就呆了一呆,一个不留神,许慧芳就从他的身边溜走了,也不知道,她挺着肚子,怎么就这样的灵活。 因为她躲进了房间里,冬梅守着,他也不敢贸贸然的闯进屋子,不说冬梅这丫头泼辣的很,他也不敢未经过二娘的允许就进去啊! 于是只好在窗边述说衷肠,述说自己去了胡家的诸多不如意,才慢慢地知道家里的好,知道了慧芳的好。 陈述平慢慢地述说着,历数许慧芳的一样样好处,他自己才觉得,自己是错的多么的离谱! 他在回首往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以前对许慧芳是这么的恶劣,这么的不珍惜! 他越说到后面越是觉得自己无耻之极,见许慧芳依然不肯开门,他只能用最后一招了,苦肉计! 他说了,只要许慧芳不原谅他,他就永远也不起来! 陈俏俏望着陈述平那狼狈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作孽不可活,他能怪谁? “你不是要跪吗?来,先吃饱,你再慢慢地跪,可千万不要在我这晕了,我可受不起这责任!” 陈俏俏的话虽然说的冷冰冰的,但是陈述平知道,她是一片好心。 想起自己以前的多番不敬,陈述平有些后悔。 不过,他的肚子也实在是饿了,这香喷喷的美味在面前,怎么忍得住? 看来要许慧芳原谅他是一场持久战,不吃饱的确是不行啊!于是就坐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他的肚子是真的饿死了,就快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他也没有想到,这苦肉计居然会失效! 陈述平默默地把面条吃完,见陈俏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越加的羞愧,噗通一声跪下,“二娘!你帮我劝一劝慧芳,我这次是真心认错的!”他是真的后悔了,有这样的好女子在身边却不知道珍惜,却和胡静搞的乱七八糟,想起做过的事情,他自己都觉得很是羞愧! 陈俏俏真是觉得好笑,“述平,你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你带给慧芳那么多的伤害,你不会指望你今天就能得到她的原谅吧?你这轻轻松松的一跪,她就原谅你?那怎么可能!” 272.第272章 绝情话 陈述平脸色都是愧色,“我也知道,我以前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混账了,看不到慧芳的好,一心只想好高骛远,一心只想走捷径,非要弄得头破血流才发现,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捷径?可惜我到现在才醒悟!” 听这话倒是有几分的真心,陈俏俏转念一想,这许慧芳对他倒是未曾忘情,只是心里的愤恨未平罢了,若是这样,自己何不做一个和事佬?也算是功德无量啊,况且,自己是陈述平名义上的继母,总该管一管,虽然她觉得不值得。 “冬梅,去叫三少奶奶出来,就说我有事要说!”陈俏俏端起了婆婆的架子,许慧芳总是要现身的吧?她可是贤良淑德的,绝不会忤逆婆婆的意思。 她的声音是极大的,想必房间里的许慧芳一定是听见了,果不其然,没有一会,这房门就打开了,许慧芳眼睛红红的走出来,陈述平急急地叫了一声,“慧芳!”急切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陈俏俏微微的点头,看来他是真的有将许慧芳放在心里。 许慧芳却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恭恭敬敬地走到了陈俏俏面前,“婆婆,你有什么教诲?”根本就不给陈述平机会的样子,陈述平不禁黯然了,看着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却又有些激动,那里面,可是孕育着他的生命的延续! 陈俏俏叹息一声,“这述平跪在我们这也不是事,慧芳啊!你们到底是夫妻,要是你能原谅他的话,倒是一桩好事,毕竟,将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有了依靠不是?” 许慧芳的眼泪落了下来,“婆婆,你不是说这件事由着我的吗?” “是!婆婆是说过,日子是你自己过的,由着你自己选择,但是常言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婆婆也不想看见你将来后悔不是?”陈俏俏好言好语的劝道。 “婆婆,我想过了,我一个人的日子也能过得好,孩子我也能带大,我也不想将来孩子知道,他有这样的一个爹!”许慧芳决绝的道。 陈俏俏愕然,这是在气头上?还是爱之深责之切?还是只是做一做样子?这许慧芳的态度倒是从来就没有过的坚决啊? 莫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的心意,她是真的不想和陈述平在一切了?不会吧? 许慧芳的心里很苦很苦,她自己也知道,她对陈述平的情意依然还在,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在喜欢上别人了,但是她害怕,她害怕再次的受伤害!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生存的希望,她不想再次被陈述平伤的体无完肤,虽然现在这陈述平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但是许慧芳不确定,甚至说是不相信!她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受不住! 陈俏俏有些头疼,本来想做和事佬的,现在看来,似乎有了反效果啊! 算了算了,她的经验也不比这许慧芳多多少,还是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吧! “罢了!你的的事情我也不多管了,我要回屋去歇一歇!”陈俏俏还真的觉得有些困了,回到家之后,感觉舒服极了,那一大碗的油泼面吃下去,说不出的舒畅。她现在只想倒在自己的床上,痛痛快快的睡一觉,说不定自己又狗血复活了。 陈述平见许慧芳根本就没有松口的意思,陈俏俏又想甩手不理,急急地道:“二娘……” 陈俏俏摆摆手,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子,两个孩子也很狗腿,知道帮娘捶腿,就跟着进去了,况且,三哥和三嫂的事情她们也帮不上忙啊!? 最主要的还有重要的任务,大哥都说,要是她们能将娘哄回家去,大哥就教他们骑马射箭! 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娘说女孩子最好不要打打杀杀,她们就不敢提了。 陈述平很是失望,甚至说有些不明白,许慧芳怎么变得这样的绝情了,他真的是知错了,为什么她不原谅呢? “慧芳!你再想一想啊!我是真的知错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好好的照顾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的固执?就不肯原谅我?“许慧芳望着陈述平,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是在怪她吗?怪她不原谅他? 她抬起头,高高的仰着脖子,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陈述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原谅你,你还生气了是不是?我凭什么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她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生气! 陈述平愕然了,许慧芳现在怎么会变得这样的爱钻牛角尖了?他哪里有那样的意思?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的一片悔过之心,她为什么感受不到? “慧芳,你想歪了,我怎么会生气,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都认,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想要好好的补偿你们母子啊!” “那么你可以死心了,我们不需要,没有你的日子,我们过得很好,再也不用担心,再也不用伤心了!陈述平,你自己想错了,你没有你想得那样的重要,这世间没有你一样行!” 陈述平想不到这绝情的话是从许慧芳的嘴里说出来的,他一向自恃的是许慧芳对他的痴情啊! “慧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吗?”陈述平的脸色白了起来。 许慧芳微微的一笑,“是的!所以说不是我要原谅你,而是你做什么都和我无关!你爱跪着就跪着吧,不要以为用这苦肉计我就会心软!你也不要以为我没有了就会怎么样,等我孩子生下来,我会另谋良人,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也不会叫我的孩子跟着你学坏!”陈述平几乎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什么时候许慧芳也会如此牙尖嘴利了?还有,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痛!? 许慧芳说完扭身进了房间,不再管他了! 许慧芳捂住嘴,忍住不发出哭泣的声音,她知道,自己的心里依然会触动,依然会痛! 273.第273章 线索 陈述平这才完全的黯然了下来,他无法接受这一切,他只是以为,许慧芳只是生气,只是不满,只是激愤,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许慧芳的心里会没有自己!他的心顿时空落落的,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还有,她说得那叫什么话,要另谋良人!那是什么意思,她要再嫁吗?要带着他的孩子再嫁吗,要让他的孩子叫别人做爹吗? 陈述平想起许慧芳对着他人温柔顺从,孩子在他人的怀里撒娇,心里就一阵阵的痛,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不是生不如死吗? 陈述平暗自握紧了拳头,不,他决不允许那一天的发生,他一定要让许慧芳回心转意。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绝不能让她们逃走! 既然她不原谅他,他就向她证明! 陈述平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外面走去,蓦然回头,他决定了,回去收拾一下,他要住在这里,要守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论怎么样,他死皮赖脸也要守着她们! 陈俏俏倒在榻上,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陈家大院有多好了,还有大哥二哥有多好,还有陈震和小宝有多可爱,不禁了然,这两个孩子,似乎想回家去住啊!看着她们那冒着希望的眸子,陈俏俏很是感慨。 看来是血浓于水啊,她们还是很希望能和自己的哥哥们亲近的。亲情是挡不住的啊! “夫人!夫人!你快出来,有人送银子来了!”冬梅兴奋的声音传来。 陈俏俏微微的闪神,什么银子,谁会送银子来?谁那么好?心念一动,莫非王公公的人来了? 走了出来,只见一个黑袍人站在外边,一脸的恭恭敬敬,“小的是奉王公公的旨意给夫人送银子来了,这里是二千五百两,多的权当是利息了,还请夫人笑纳!” 陈俏俏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话,这个王公公,倒是上道啊!她本来还在想,这么多天银子还没有送来,怕是想赖账了,原来他还记得!看来他倒是很紧张自己大太监的位置啊!早知道就多要一些,陈俏俏很没有节操的想着。 不禁打开了箱子,白花花的银子闪耀着诱人的光芒,陈俏俏真想扑上去亲吻它们!这才是她的亲人呢!哈哈哈!陈俏俏的心里狂笑了起来。 “夫人,既然银子你收了,是不是……”那黑袍人欲言又止。 陈俏俏知道,是为了那欠条的事情,“我明白,我明白!”当下叫冬梅把欠条给拿来了。 既然王公公的银子送来了,她也不好意思不还啊!她留着也没有用,其实她只是吓唬一下那王公公,她找谁告状去?皇宫那地方,打死她都不想再去了! 那黑袍人借过借条,神情有些复杂的望着陈俏俏,他替王公公办事多年,多是暗地里去敲诈官员的,还从来没有看到王公公有还钱的时候,还还的这样的迫不及待。 这王公公本来还想拖着的,但是他近来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情,很是惊异,就不得不快一点还钱了! 原来王公公的眼线遍布皇宫之中,他最近居然从徐公公身边的小太监那里得知,这银大人很可能就是陈炜!说是不小心看见他的面相! 这他可是大吃一惊了,万一真的是陈炜的话,他该怎么办?想起自己欠债不还的事情,他就坐不住了,就急急忙忙的送钱来了。 王公公本来想通知吴荣王的,但是高太后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更是严令禁止他说出去,这他倒是看不透了,高太后不是最宠爱吴荣王了吗? 不过主子的事情他向来是弄不懂的。但是他自己的命还是要保住了,为了这一点点的银子,提心吊胆的实在是不值得。 银火这几日也是拼命地查案中,自从得到陈俏俏的提示,他就确定了方向,找到了大狗子,说明了其中的厉害。 大狗子虽然是江湖中人,也明白这谋杀皇帝是多大的罪名,想起自己的舅舅和弟弟都为魏家看守药铺,打理生意,只怕还蒙在鼓里。当下心急如焚,就带着银火急急忙忙的找到了他们, 于是便去找舅舅晓以大义,终于说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找机会让银火乔装打扮偷偷地潜入了药铺之中,有他的带路,银火才发现这药铺居然有那么多的机关,最最讶异的是药铺底下居然有一条地道! 原来所有失踪的工匠和壮丁都待在这地道了,日夜不停的挖掘着,银火断定,他们的地道一定是通向白马寺的,很有可能就是祭台那! 他们肯定是想在祭台那埋伏炸药,等皇帝祭拜的时候引爆! 摸清楚了一切,银火本来想一举歼灭的,但是现在火药的藏匿地点还没有找到,实在是不宜打草惊蛇。 万一有了防备,改变计划的话,就抓不出幕后的主事人了。 陈俏俏美美的睡了一觉,只觉得神清气爽,连思路都明朗了许多许多! 已经可以肯定的是那魏子冽一定在谋划什么大阴谋,而这阴谋很有可能就是胡凤死亡的原因。听银火的意思,似乎是想谋害皇帝! 想起在魏家还发现过西夏的奸细的事情,不排除是西夏的暗杀行动,这没藏玉乞也是西夏人,还和魏子冽有瓜葛,那么,没藏玉乞也很有可能是西夏的奸细! 陈俏俏的心里陡然的紧张了起来,都怪自己的脑子当时迷迷糊糊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忘记提醒银火了!身边有一个奸细的话,银火的情况不是很危险? 陈俏俏站了起来,复又想到,没藏玉乞对银火的情意有几分?会不会害他?不过,银火这几日肯定是去白马寺那调查,没藏玉乞倒是没有可能能接近他的!等看到银火的时候,她一定会提醒他的! 这样一想,陈俏俏又心安了一些,继续想胡凤的事情。 一定是胡凤发现了什么,而且是天大的秘密,才会让魏子冽对她动了杀机!不顾忌任何后果的杀了她! 那是什么秘密呢?胡凤到底发现了什么?按照银火的说法,那秘密很有可能是炸药,而且是很多很多的炸药! 脑中灵光一现,胡凤发现的秘密和胡凤的死亡地点一定不会很远!因为当时并不是黑夜,凶手杀人抛尸的话,太远的话,目标巨大,所以一定就在那附近!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借助官府的力量,去排查,那一带所有的建筑物,找出那些东西,到时候,不仅仅是解决了谋杀皇帝的事情,就是胡凤的事情也能了解了啊!这样一想,她局坐不住了,这件事,一定要早早的通知官府才是! 陈俏俏赶到府衙的时候,这包府尹正在向魏子衿盘问情况。原来这银火也将事情的基本情况和包府尹交代了一下,他也想到了陈俏俏的想法,故此特意将魏子衿找来,说不定能提供一些有利的线索,毕竟,他是魏家的人,会熟悉一点。 “陈夫人!你还好吧,我大哥他……”魏子衿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刚刚包府尹也说出了其中的厉害,并且答应他,只要他提供有利的线索,他大哥的罪名不会波及魏家的其他人。 魏子衿也知道,他现在只能答应,不然的话魏家可能会在京城消失! 虽然包府尹没有明说,但是言语之间,似乎暗示魏子冽参与了谋反的大罪! 陈俏俏看见他,单刀直入的问,“魏子衿,我们是可以相信的朋友是不是,你也知道你大哥做的事实不对的是不是?” 那亮晶晶的眼眸望着他,叫他不能回避。“是!我知道,大哥做的事情是不能被原谅的!” “那好!你要保住你魏家的百年基业,只能帮助我们了!这样才能让你大哥不会犯下更多,更大,更加不可收拾的错误!” 魏子衿默默地抿住了嘴唇,点点头。 “那好,府尹大人,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是把沿河两岸的地方都搜索一遍,看看有没有危险的地方!” 包府尹的眼里都是赞许,“陈夫人的思路真是敏捷,本官也有这样的意思,故此,请魏子衿来问一问,那一带有多少是魏家的产业!” 魏子衿微微的皱眉,“那一带上游几乎都是魏家的作坊和田地!” “什么!”陈俏俏很是讶异了,她知道魏家有钱,想不到有钱成这样! “那怎么找?”陈俏俏很是头疼,一间间的找的话,实在是浪费时间啊!明日就是浴佛节了,说不定他们到时候还还没有找出来!这可怎么办? 魏子衿沉吟片刻,道:“虽然我们魏家的产业多,但是若是大哥要藏东西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那可能是最合适的!” 包府尹和陈俏俏的精神顿时就好了起来。“在哪里?” “在我们魏家的老宗祠里!那是我们魏家以前的宗祠,后来魏家的家业大了,这才建了现在的宗祠,而老的就废弃了,只是放一些杂物!那地方很少会有人出没,藏东西是最好的了! 274.第274章 阻挡 “在我们魏家的老宗祠里!那是我们魏家以前的宗祠,后来魏家的家业大了,这才建了现在的宗祠,而老的就废弃了,只是放一些杂物!那地方很少会有出没,藏东西是最好的了! 陈俏俏兴奋不已,道:“那还不快去!?”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陈俏俏的心里欢喜不已。 魏子衿的眼眸有一些黯淡,他也不想对付大哥,只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泥足深陷,将魏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哥难道不明白,就算他此事得手了,那又怎么样?魏家能有什么好处? 魏子衿虽然不谙世事,但也隐隐约约的猜出大哥绝对是被人利用胁逼了,不然的话吗,他好好的一个商贾,参入这谋乱里面做什么? 包府尹马上集结了大批的人马赶去,只是刚刚到了河边,居然发现没藏玉乞带着一伙人正在此处集结!不禁脸色一变,这些人,此时出现,实在是不同寻常啊! 陈俏俏眼尖,发现那些人都是银火手下的禁军,这没藏玉乞搞什么鬼! 包府尹心里很是奇怪,这没藏玉乞在皇宫里混得很是吃的开,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她在这做什么? 看她的样子,带着这么多的人,似乎在找什么似的。 “没藏姑娘,你在这做什么!”包府尹见没藏玉乞他们丝毫就没有要理睬他们的意思,只好上前询问。 没藏玉乞作势才看见他们的样子,妩媚的一笑,扭着腰肢就走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没藏玉乞虽然怀了孩子,依然是风情万千,艳美不可方物,也因为怀孕,以前那清纯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只有艳美。 “这不是包府尹吗!失敬失敬!我在这是执行皇帝的执意啊!我收到线报,说是近日有好几个西夏的奸细潜伏进了京城,藏匿在护城河一带,我得了皇帝的旨意,在此处搜寻!哎呀,包府尹你怎么来了,还有这陈姐姐,你怎么也跟着?不是又惹上什么官司了吧?”说罢咯咯的笑了起来,睨视着陈俏俏,那挑衅之意是那样的明显。 包府尹微微的皱眉,这没藏玉乞和他说话,居然不曾行礼,态度倨傲,言语之间更是不屑,这叫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只不过他也听闻皇帝有意赐封她为县主的事情,也只有压下心底的不满了,虽然他迂腐,却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这口舌之争就坏了自己的大事的。 陈俏俏如今见了没藏玉乞,心里更加的厌恶了,之前是因为银火的关系,是嫉恨,是嫉妒,可是现在是赤裸裸的鄙视! 单说她在有了身孕之后还和那魏子冽苟合的事情来说,这女人的行为局十分的放荡! 没藏玉乞也分明感受到了陈俏俏的鄙视,不禁怒向胆边生,自从魏子冽告诉她,陈俏俏可能知道了他们的丑事之后,她几乎是寝食难安的,她好怕这陈俏俏将这件事告诉银火,银火对她那么的痴迷,说不定就信了她! 好在昨日银火回家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她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陈俏俏大概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银火,她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赶在陈俏俏的前面,让银火相信她的说辞! 一早这魏子冽差人来报信,说是自己的弟弟魏子衿被官府带走了,说不定会泄露他们的秘密,要没藏玉乞想办法帮忙,她就进宫要到了皇帝的手谕,借口这一带有奸细,控制起来,只要熬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了!没藏玉乞望着陈俏俏那鄙视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不停地燃烧! 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有什么资格!她是一个寡妇,还是带着一堆孩子的寡妇,能比自己纯洁到哪里去? 没藏玉乞只要一想到陈俏俏知道她****的事实,就想要她永远的消失!是的,是永远的消失! 陈俏俏很是担忧,依着这没藏玉乞和魏子冽的关系,一定是魏子冽要她来将这里控制住的!她仗着皇帝的旨意,怕是不会让他们进去! 果不其然,包府尹说出自己的请求,“原来是这样!本府也有案子要查,还请没藏姑娘行一个方便!” “不行!”没藏玉乞断然拒绝,“我的手下已经将此处牢牢地包围住,只等着搜出那些奸细,若是因为包府尹的进入,放走了他们,这个罪责,包大人似乎承担不起!”没藏玉乞高高的抬起头,一副根本就没得商量的样子。 包府尹还想辩论,陈俏俏拉住了他摇摇头,轻声的道:“没有用的!她和那魏子冽大概是一伙的,我曾经在魏家见过她!” 陈俏俏自然不会说的很仔细,但是包府尹也是聪明人,顿时了悟了,本来,怎么会有这样蹊跷的事情,他们想来这搜寻,而这里就出了西夏的奸细!如此看来,不过是托辞罢了,只是想要阻止他们的行动,让火药安全的运出。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离开那里,看见没藏玉乞近乎胜利和挑衅的微笑,陈俏俏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包府尹有些沮丧,也有些担忧,这可是关系皇帝和国家的大事啊!包府尹甚至不敢想象,万一宋神宗突然的死了,大宋会发生什么样的动荡?万一此时异族发兵,乘火打劫的话,大宋又会是什么模样? 一想到这,包府尹就不寒而栗了。 陈俏俏想了一下,“无妨,我叫人联络我义兄,他的江湖势力可能会有用!” 陈俏俏回到了神仙画馆,便找到了阳子,要他去龙帮看看,通知大狗子,一同来商议一下。 没有想到,还没有出城,就遇上了银火和大狗子赶回来的身影。他们都想到,那批火药才是事情的关键,明日就是浴佛节了,歹人一定会在今夜将火药运出去藏好的,到那时候,事情就被动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些火药的藏身之处,再想办法销毁它!而后顺着魏子冽这条线抓住幕后的主事人! 275.第275章 爆炸 听了阳子的话,他们一同赶到了府衙之中,陈俏俏见他们回来了,很是讶异,“你们可知道一些什么了?” 银火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结果和陈俏俏他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其实我们已经大概知道这火药的位置,只是今日不知道为何,那没藏姑娘奉旨守在那里,说是要找奸细,愣是不许本官进去!”包府尹不满的道,虽然他知道这银火和没藏玉乞的关系,依然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也意在提醒,这没藏玉乞的可疑之处。 银火愣住了,“她怎么在那里?去抓奸细?许是皇上的旨意不可违抗吧!” 在他的心里,没藏玉乞只是骄纵,况且她也几次救了他,而且,皇帝也说过,没藏玉乞是大宋的有功之臣,他是不会怀疑她的! 陈俏俏欲言又止,看得出来银火对没藏玉乞几乎是深信不疑,他能相信她的话吗? “不如银大人去说和说和?让我们进去?”包府尹犹疑的道。 陈俏俏道,“不必了!既然是皇帝的旨意,谁去也没有用!况且……还会打草惊蛇!”后面这句是提醒包府尹的,其实到了这阶段,哪里还有什么打草惊蛇,恐怕该惊的蛇都惊了! 包府尹果然沉默了下来。 “大哥!你在护城河一带可有势力,有没有办法混进去?”陈俏俏问道,现在只能看看其他的办法有没有用了。 大狗子朗爽的笑道:“怎么没有!哪里有我们的一个小分舵,妹子你不要担心,就算是被官兵团团的围住,我们也有办法进去!你就交给我吧!他们想要把这批火药运出来,恐怕也没有那么的容易!要知道,这开封,那可是你大哥我的地盘!” 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陈俏俏有些好笑,“大哥,不要你们去冒险,我们只要想办法毁了那批火药,或者是让那批火药不会爆炸就行了!” 大狗子顿时满脸的黑线,不好意思的道:“这我可不懂啊!我倒是能让他们运不出来!”他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怎么帮忙。 银火沉吟片刻,“若是只是让那批火药运不出来的话,恐怕那魏子冽来一个抵死不认,我们也无可奈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事情闹大!也省得那些老糊涂总是看不清事情的真相,还以为皇帝的担忧是危言耸听!” 银火说的是朝中的顽固派,对于疑心朝中有人夺权的事情总是不以为意,他们只是以为皇帝只是在发泄对高太后的不满,故意危言耸听。 陈俏俏觉得很有道理,“那该怎么办?” “我和大狗子偷偷地潜入,想办法引爆那批火药!魏子衿不是说那是一个废弃的地方吗?那么引爆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能震惊京城!魏家也跑不了!大理寺定然会彻查!” 陈俏俏不得不佩服,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只是这爆破的话,危险是不是多了几分? 不要说是银火了,就是大狗子去冒险她也不忍啊,万一有一个什么好歹,干娘和冬梅怎么办?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摇摇头,“不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们不能去!不,要去你自己去,我大哥可不能去!你的武功绝高,他可不行!” 大狗子有些好笑,“妹子,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的武功虽然比不得银大人吗,但是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就放心吧,我跑的可快了!况且,听说那批火药的数目不少,银大人一个人引爆自己来得及?我还是得去帮忙一下!” 银火更是哭笑不得,前日在吴荣王府她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又是这样的样子?自己的命在她的眼里还比不上这半路认下的哥哥? 其实是陈俏俏看见他对没藏玉乞丝毫没有怀疑的样子觉得很是心烦,故意这么说,表达心里的不满,其实她也不愿意银火去涉险的。 包府尹也道,“陈夫人,本来本官应该安排衙役的,但是这位英雄说得不错,论武功的话,我那些手下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也符合不了这银火大人的要求啊!” 陈俏俏说不出话了,过了一会,方才喃喃地道:“那大哥,你……们要小心一点!” 余光瞄了一下银火,银火的心里一阵宽慰,只就是这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 银火稍事打扮,就和这大狗子潜入了护城河之中,大狗子说得不错,强龙不压地头蛇,论对这一带的地势,或是缺漏,那还真的是比不过他! 没藏玉乞牢牢地把守着这一带,自以为已经是铜墙铁壁,很是放心,心里已经在盘算要怎么样让银火相信自己的话,不被陈俏俏所蛊惑? 她肚子的孩子是最大的利器,是最好的屏障,她就要好好的利用起来。况且,过了今夜,那银火的性命说不定也要由她说了算!想到这,没藏玉乞的眼里泛起一丝兴奋的光芒,银火啊银火,看看你还不乖乖的做我的裙下之臣!? 正想着,突然听见轰然的一声巨响,脚底的地面都微微的颤抖,耳膜轰轰的震动着,巨大的焰火如狂龙一般窜上了云霄,那天边的云霞也染成了红色! 没藏玉乞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而其他的兵士均是一片惶恐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要说这一带的百姓了,人人都涌上了街头,想看看让他们心惊胆颤的巨响是来自何方!? 而这巨响也震碎了吴荣王的美梦!他本来正在逐一的说服朝中的大臣,暗示在朝廷突变的时候,要他们都牢牢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听见这一生巨响,他就知道,多时的筹谋已经功亏一篑!他的机会已经转瞬即逝! 吴荣王的心里不禁漫上淡淡的悲伤,他的心血和心思都白费了啊!都白费了! 老天都不愿意看他成事吗?只要一天,只要一天,只要再躲过一天,不被发现,他就有机会站在云端,再也不是那个处处受制的王爷! 更加惶恐失措的是魏子冽,是魏子冽!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这一次,爆炸的地方是自己的宗祠,他们必定是查到了确信的证据,才会将炸药引爆的,况且这一声巨响,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相信,很快就会引起震动,很快就会查到魏家啊! 魏子冽的眼底寒意一片,如今的形势极度的严峻,出了这样的事,官府一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但是更危险的可能是吴荣王,他为了自保,相信一定会想方设法叫自己的闭嘴而且永远的消失的! 是的,是永远的消失,还有没藏玉乞手中的西夏的力量,也会怕暴露,想灭了自己! 魏子冽越想越胆寒,他知道,现在只能走一跳,正确的路子,自己才有可能免于一死! 他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回去拿着那些凭证,先逃到西夏躲一阵子,他们魏家在西夏的边陲是有药市的,他能过去的话,总是能找到生存的机会。 主意打定,魏子冽就急急忙忙地想回到自己的老宅里去。 可是他还没有到,远远的就看见老宅里火光一片,魏家的人都抱头鼠窜! 魏子冽顿时了然,吴荣王下手实在是太快了,他要一把火隐灭所有的证据! 魏子冽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他就知道,吴荣王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十足的小人! 他本来只是做一些贩卖药材给西夏的勾当,谋取暴利,却没有想到被吴荣王抓到了把柄,硬逼着他做中间人,和西夏互通消息。 终于,他把一家子都赔上了! 眼见官兵聚集的越来越多,不禁一咬牙,带着几个心腹还有心爱的小妾逃离了。 银火成功从火场之中脱身之后,便火速的来到了魏家,但见一片的火海,魏子衿正狼狈不堪的带着自己的族人逃离,眼底一黯,这魏子衿怕是已经逃了啊! 还有,这魏家被这一片大火所毁灭,怕是也找不出什么证据了,银火心里叹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银大哥!你怎么在这?”银火回头,看见急匆匆赶到的没藏玉乞,微微的皱眉,“玉乞,你怎么来了?” “我还不是担心你!刚刚听见那一声的巨响,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听说你带着大队人马赶到魏家来,我才赶来看看的!” 没藏玉乞看见眼前烧得不成样子的魏家,着实松了一口气,她急急忙忙地赶来,就是怕被搜出什么东西!她还记得,自己似乎是写了一些信件的,她的字迹歪歪扭扭的,银火一眼就能看得出。 陈俏俏只是安心地在府衙等着,既然火药已经没有了,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了,想着胡凤的事情终于能告一段落了,陈俏俏的心里还是舒服了一点。只是,等银火无功而反,还有见魏子衿带着自己的族人都住进了开卷书院之后,她的心里一沉,那魏子冽逃之夭夭了,还不是什么也没有办成? 276.第276章 胡家 只是,等银火无功而反,还有见魏子衿带着自己的族人都住进了开卷书院之后,她的心里一沉,那魏子冽逃之夭夭了,还不是什么也没有办成? 银火知道她的心里不舒服,只好安慰道:“罢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魏子冽逃不掉的!” 陈俏俏烦闷不已,“我可不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只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这魏子冽跑了倒是不打紧,最怕的是他伺机报复,躲在暗处,我们可怎么办啊!”她可不想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银火的心里触动了起来,“你顾虑的对,我吩咐下去,要加紧的搜寻他的踪迹,他仓皇出逃,根本就没有带银子什么的必需品,很有可能只是潜伏在上面地方,等着回来取银子!你们把魏子衿的书院团团的围住,绝对不能给魏子冽有可趁之机!”陈家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实在是冒险不起啊! 复又温柔地劝道,“俏俏,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吧!也吩咐家里人,出入都要小心一些!”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先去了陈家,路上正遇上了范家的大娘子,眼见她肚子大的和箩筐一般,看得出来就快生产了,“陈夫人!陈夫人!你可听见刚刚的响声,真真是吓死人了!我真是担心啊!有人说是西夏的军队攻进来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我这孩子还没有出世呢!”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到真的是很害怕。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谣言猛于虎啊!就这一点点的小事,就被宣传成这样了? “范家大娘子,你就放心吧吗,我不是为了胡凤的事情刚刚从府衙回来吗?包府尹说是一家做火药的地方爆炸了,不碍事的,你啊,就放心的养胎吧!” 范家大娘子恍然大悟,深信不疑,她是知道胡凤的事情的,还唏嘘了很长的一段时候,眼见胡凤生生的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这样,最后还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心里也是很感慨的。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对了,陈夫人,那胡凤的事情有了定论了没有?唉!虽然那胡凤讨厌,但是她也算是可怜人,这么年轻就……唉,我听说,胡家不肯发丧,口口声声要等着抓到了凶手才肯发丧呢!” 陈俏俏略微有些疲惫,“其实我们陈家和胡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只是想尽一份心意!” “胡家可不这么想,那胡氏不知道叫嚣了多少遍了,说是一定要你们家的伯年披麻戴孝的……” “什么!胡氏她讲不讲理?都说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她这不是耍无赖吗?” “你可不知道,自从胡老爷那妾侍小产之后,这胡氏又嚣张了起来,加上那胡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小厮当上门的女婿,这胡家的形势大变,胡老爷也不管了,由着她们折腾!” “什么什么!”陈俏俏有些吃惊,范家大娘子的这一番话信息量好大啊!“那妾侍怎么会小产?胡静又弄了一个上门女婿?” “唉,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那妾侍听说是吃坏了肚子,不停地拉,结果,身子亏了,就小产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大户人家,好好的怎么会吃坏肚子,还那么的厉害,我看啊,八九不离十的是那胡氏做的手脚!听说还真的是个带把的,胡老爷几乎悲痛欲绝,一蹶不振,当初那胡凤死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嚎了几句,都不曾如此消沉,这次看来是绝望了。胡氏的厉害你是知道的,那妾侍才一小产,她就给她弄到了庵堂里去了,愣是说她晦气,自从她进门,胡家出了多少的事!胡老爷已经颓废了,基本不管事1那妾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只好乖乖地做了姑子!” 陈俏俏点点头,这妾侍之前那样的折辱胡氏,以胡氏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没有弄死她倒是算是手下留情的了! “胡氏很是机警,知道家里的希望都在胡静的身上了,你们家的陈述平也不在那了,就着急忙慌的安排了一个小厮,正正经经的入了宗祠,算是给胡家延续香火了,这事情就定了下来了!” 陈俏俏感慨万千,胡氏也颇有一些魄力,她很好的保护了自己的利益啊! “哎呀!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胡氏现在越发的张扬了,陈夫人,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那胡氏依然口口声声地说陈伯年是她的女婿,胡凤发丧的时候,她是一定要陈伯年扶柩的……” 陈俏俏微微的皱眉,“她想得美!我们家的伯年对胡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世间断断没有和离之后还去给弃妇复扶柩的道理。况且,她不是说没有找到凶手,就不发丧吗?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陈俏俏突然觉得就这样也不错,不然的话,那胡氏来闹,她还真的就没有那个闲心! “呀!对了,陈夫人,我还有一件事要说,你们家的那个俏丫鬟,叫秋香的,八九不离十是有了身子了!我才看见她经过,不停地干呕!” “什么!”陈俏俏有些惊喜,这秋香也太争气了吧,她和陈伯年不过月余,现在就有了孩子?“你没有看错吧?” “这怎么会有错!你就等着当祖母吧!不过,你什么时候叫陈伯年将秋香收房啊!这样孩子也有一个名分不是?”范家大娘子笃定的说道。 “那是自然,不,不是收房,是明媒正娶,秋香是个好的,我可不会亏待她!”“什么!?”这下范家的大娘子错愕了,“明媒正娶?她……她可是一个丫鬟啊!?” 在范家大娘子的心里,陈家是有些地位的人家,秋香这样的丫鬟,就是再好,也不可能变成妻子的! “丫鬟怎么了?我只看人品!唉,只是这秋香现在有了身子,怕是会被人说三道四啊!范家大娘子,你没有说出去吧?” 277.第277章 有了 “丫鬟怎么了?我只看人品!唉,只是这秋香现在有了身子,怕是会被人说三道四啊!范家大娘子,你没有说出去吧?” 陈俏俏有些担心,她自己是现代来的,观念开放,但是古代不同啊,万一说的秋香不堪的话,那也不是她所愿意看见的!女子的名节还是很重要的啊! “哪能啊!这个你放心,我不说出去,你就尽快的办婚事吧,不过,你说得对,秋香这丫头是好的,不知道比胡凤好了多少……呸呸!死者为大,她……反正就是好的,刚刚还和我聊天来的,她还说了要给我的孩子做肚兜的!” 陈俏俏微微的放心了一些,“你可要记得,千万不要说出去啊!”陈俏俏千叮万嘱的,这范家大娘子的嘴巴那可是没有把的。 范家的大娘子拍着胸脯,“你放心!我虽然爱说嘴,但是答应了你不说就不说!不过……”她顿了一顿,“这秋香和陈伯年要成亲的事情还是能说的吧,最近好久都没有乐子了,难得有件可以说的事情!”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她还是不改八卦的本色啊!“那当然,喜事你当然可以说了,而且还要传的越远越好!我们陈家也好久没有热闹一番了!” 陈俏俏带着喜滋滋的心情走进了陈家的大院,只见陈震正悠闲地逗着小宝玩,秋香正在浇花,叶婉容正拿着针线,不知道做什么。 “祖母!”陈震是个眼尖的,一早就看见陈俏俏,叫了起来,那小宝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咿咿呀呀的叫着,小手不停地挥舞着,很是可爱。 “婆婆!”叶婉容站了起来,“祖母!刚刚轰隆隆的一声,你可听见?小宝吓坏了,震儿不怕,抱着妹妹呢!”陈震邀功。 “是吗,震儿最乖了!”陈俏俏却不想多说,免得他们担心。 望着秋香,脸色红彤彤的,眼角眉梢都是阻挡不住的幸福光芒,眼里散发着动人的光彩,就和一块璞玉被雕琢过后的流光溢彩! 想起范家大娘子的话,陈俏俏的眼睛就有意无意地瞄着她的肚子,看得秋香很是尴尬, “秋香啊,我听说你近来身子不爽利,怎么了?”陈俏俏云淡风轻的问道。 叶婉容倒是一惊,现在是她当家,这秋香也算是自己人了,她的身子不好,她居然毫不知情! 秋香的脸上红了一红,“夫人怎么知道,就是……就是有些头晕和干呕……” “什么!”叶婉容顿时就明白了,“你……你这是有了身孕啊!” 秋香的脸都能溢出胭脂来,“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小日子倒是有好几天没有来了!” 陈俏俏不禁翻白眼,这还不是有了!“伯年知道不知道?” “我还没有告诉他,现在还不敢确定,我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陈俏俏点点头,因为胡凤的多年不孕,陈伯年对孩子的期盼已久超过了旁人的想象,况且,胡凤那句有问题不会生养的是陈伯年的指控,在陈伯年的心里总是萦绕不去。 所以就算是秋香怀疑自己有了,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是不敢说的了。 “哎呀!还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要我说啊,这秋香一定是有了!怪不得你近来都不吃荤腥了,我还以为你要修身,原来是有了!”叶婉容笑道,她对于陈伯年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是很高兴的,这样,自己的震儿就不必过继了。 陈俏俏沉吟了一下,“婉容,你叫小厮去请一个相熟的大夫来,不要声张,有没有孩子要大夫验过才知道!” 叶婉容急忙答应着去了,秋香见陈俏俏一脸的肃穆,不禁有些忐忑,“夫人,我有了身孕你怎么不高兴?” 陈俏俏看了她一眼,“我是发愁啊!哪里还顾得上高兴?” 这一句话叫秋香越发的紧张了,“夫人……你发愁什么?” “愁的事情可多了!要发愁筹谋你的婚事啊!要赶在你肚子显怀的时候快一点把婚事办了,还有,你和慧芳都要生养了,唉!我这当祖母的免不了要给红包……”陈俏俏自己说着都忍俊不禁了。 “夫人……”秋香顿时泪流满面,她想不到陈俏俏居然真的愿意让她堂堂正正的进陈家的大门,做陈伯年的妻子!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她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陈伯年的身边!和他相伴一生!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也不要担心,我既然说了要给你办婚礼,你就安安分分的等着吧!哭多了可对孩子不好!我心里可没有什么门第的观念,你就安心吧!” 秋香这才慢慢地停止了啜泣。 “你娘家还有什么人?”陈俏俏记得秋香是逃难来的,似乎母家已经没有了亲人。 “我父母都不在了,有一个舅舅,当年是一同逃难来的,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就在城东一带!” 陈俏俏眼眸一亮,“好啊!也该认认亲,到时候他就是你的长辈!” “夫人……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秋香再次落泪。 “还叫夫人?”陈俏俏狭促的道,秋香呆了一呆,瞬间了悟,红着脸叫了一声,“婆婆!” 不多时,叶婉容找的大夫来了,陈俏俏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愣是叫秋香蒙着面纱出来,说是远房亲戚,那大夫只是把了一下脉,就确切的说,“这位夫人是有喜了!” 这时候,秋香的一颗心才落地了,陈俏俏很是为陈伯年高兴。 打赏了那大夫,大伙有叽叽喳喳的聚在一处谈论这生养孩子的话题,陈俏俏发现,她倒是没有什么能插上嘴的,都是叶婉容在传授。 “二娘!你们说什么这么的高兴……” 陈俏俏回头一看,只见陈伯年和陈仲康一同归来,叶婉容很是讶异,“相公,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仲康道:“这不是听见那声巨响了吗,还听说魏家出事了,大哥心里不踏实,就叫我早些回来了。” “二娘,魏家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都烧了?那魏子冽真的跑了?”陈伯年皱着眉头。 陈俏俏知道这陈伯年基本上都打听清楚了,“是啊!实在是遗憾,到头来,也没能逮住她!” 陈伯年微微的叹息,“到头来胡凤的冤屈也不得伸张!” 陈俏俏微微的皱眉,想起胡氏说要让陈伯年披麻戴孝的事情,决定还是不提了。 叶婉容见众人的神情有些抑郁,笑嘻嘻的道:“大哥,你快别愁眉苦脸了,今天可有大喜事!” 陈伯年有些惊愕,“什么喜事?” “就让秋香自己和你说吧!” 陈伯年望着秋香,秋香的脸如同五月的石榴一般,眼睛里散发着惊人的光彩,“伯年,我们有孩子了!” 陈伯年呆住了,起码有十几秒的时间没有缓过神来,颤抖着道:“有孩子了?是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是我陈伯年的孩子?我陈伯年有孩子了?哈哈哈,真的吗?秋香,我有了孩子了?”他多怕这是一个梦,一个美丽却又马上就会幻灭的梦! 陈伯年对孩子的期盼几乎是没有人能体会的,他这些年,为了没有子嗣的事情,他受尽了多少人的白眼和嘲笑? 他心里对孩子有多少的渴望,多么的渴望! 秋香的嘴角都是满满的笑意,“是的!伯年,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伯年,我们自己的孩子,以后,就有人叫你爹了!” 陈伯年狂喜不已,“爹!?有孩子叫我爹?” 陈俏俏直接就要翻白眼了,想不到这陈伯年有这样幼稚的一面?实在是叹为观止了! 陈仲康也偷偷地暗笑,大哥向来自制,还很少见到如此失态的一面。 “哦!我又要有弟弟妹妹了!我是永远的大哥是不是!?”震儿兴奋的拍着手。 陈伯年才微微的回神,见众人一副好笑的样子,顿时有些羞涩,“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有些失态……” 陈俏俏不以为意的一笑,“这孩子你也期盼了多时,必然是高兴至极的,哈哈哈,不过,你也不要忘记秋香的功能,你刚才还傻傻地问是你的孩子吗?这叫什么话!” 陈伯年的脸色就有些尴尬,“秋香,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意思……” 秋香不禁握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望着他,“我明白,伯年,我都明白!” 陈俏俏不禁扶额,她是教这秋香要知道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是她是不是太张扬了?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咳咳!”陈俏俏咳嗽了一声,“伯年,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陈伯年显然没有会意,呆呆的,”什么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没有想过秋香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你不准备给一个名分吗?”陈俏俏实在是摇头了,这个陈伯年,完全就不在状态啊! 陈伯年恍然大悟的道:“对对对!是该给秋香一个名分,给孩子一个名分!”陈伯年已经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样子! 278.第278章 冤孽 陈俏俏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们陈家的子孙,断没有无名无份的道理,我已经看过了日子,三日之后就是一个好日子,到时候你和秋香就拜堂吧!这事情不能拖了,总不能等肚子大起来被指指点点吧!秋香的母家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舅舅,也请来热闹热闹,然后左邻右舍的摆几桌,这婚事就算办了!” 想了一下,“婉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至于银子,婆婆明天会送来的!”想起王公公还回来的银子,陈俏俏觉得还是应该给一些给陈伯年他们的,毕竟,这是他们的老子借出去的钱,自己总不能独吞吧? 叶婉容喜上眉梢,她还以为这秋香做了自己的大嫂,她就失去了在家里的权力,想不到婆婆还是很器重自己的。 “婉容啊!你什么时候去牙婆那走一趟,唉!早就说要多添置几个丫头的,老是忘记了!如今这秋香有了,以后慧芳说不定也会回来住,没有人伺候真是不行!” “是啊!婆婆,那芸娘也到了配人的年纪,前几****给她寻了一门亲事,很是不错,过了端午,那家人就来提亲,也的确是要雇人了!” 叶婉容不失时机地说道,若是要找丫鬟,怎么能少了她那份!况且,婆婆都说了要用她的银子! 陈伯年深深的感觉到陈俏俏的用心,很是感动,“二娘,我和秋香的婚事我们自己来操办吧,二娘的银子还是留着将来给妹子们做嫁妆!” 陈俏俏心头一暖,笑了,“你倒是有心的,不必了,现在我们陈家这几个小钱还是有的,我是你们的长辈,自然会想办法为你们分忧的!况且,这银子也是你们爹留下来的……记得我告诉你们你爹留下来一些欠条,二娘已经陆陆续续的要回来了!所以,你们就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众人心头一松,眼见家里人越来越多,若是没有足够的银钱,只怕将来的日子不好过,现在也没有了胡凤的添补,说实话,叶婉容当家之后才知道其中的不易,要不是陈俏俏隔三差五的有东西送过来,她还真的是捉襟见肘。 “仲康啊!我听说述平在你的手下做事,怎么你回来了,却不见他的影子?”陈俏俏有些好奇。 “二娘还不知道啊?今早述平就收拾了东西,说是要住到枣园去照看许慧芳,我还以为他和二娘说过了!” “什么!”陈俏俏很是意外,这个陈述平,什么时候毅力惊人了? 看样子,他是要做持久战了!也好,也该给他吃一点苦头,不然的话,他还会不知道珍惜的! “我知道了,对了,最近世道不太平,我们陈家也多波折,你们自己出入什么的都要小心!” 众人都凛重的点点头,知道魏子冽的逃窜,对陈家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们之间有纠葛,况且,这次魏家的失势,归根结底,多多少少和陈家的紧追不舍有些关系。 等夜幕弥漫的时候,陈俏俏回到枣园,远远的就看见陈述平在劈材,许慧芳只是坐在大厅里刺绣,一言不发。 吴二家的频频的做着眼色,陈俏俏只当看不到,陈述平自己要来的,她可不管,夫妻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就是了。 况且,那许慧芳明显的心软了,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在大厅里绣花?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分明就是不放心陈述平! 陈俏俏望着卖力表现的陈述平,不禁暗自好笑,他哪里是劈材?完全是自找苦吃! 陈俏俏的柴火都是阳子一家人劈的,她自然有格外的钱财。 这陈述平做的是惊险万分,不忍直视,好几次都差一点劈到自己的手! 不过,陈俏俏不得承认这一招,对许慧芳很是管用,她的心神已经乱了,几次危险的动作,她都差一点忍不住叫了起来! 陈俏俏暗自好笑,看来和好之日指日可待啊!要是这陈述平能吸取这次的教训,陈俏俏倒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重新找一个和许慧芳这般的媳妇,那可是难了啊! 陈俏俏冷眼旁观,许慧芳终于忍不住了,站立了起来,走到陈述平的面前,冷冰冰的道:“罢了!罢了!这柴火自有人来劈,不用你献殷勤!你看看,你做的事什么!乱七八糟的,等一会吴二家的可要抱怨了!” 陈述平有些愧色,他已经尽力了,但是他自小就养尊处优,双手都是血泡,却依然做不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许慧芳也看见了他的手,很是有些不忍,回去找了一点药膏,丢给了他,“拿这个覆上,可不要说二娘虐待你!” 陈俏俏暗自好笑,明明是自己心痛的不行,却推脱道她的头上,不禁笑笑,“二娘我可不怕,我最不在意的就是名声了,就说是我虐待又怎么了?” 许慧芳的脸色有些发红,陈述平也感觉到了许慧芳对他的关心,有些窃喜,浓浓的暖意涌上心头,他只要加倍努力,妻子还是他的妻子,孩子也绝对是他的孩子! 他只要一想到许慧芳再嫁,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他的心就和猫挠了一般,又疼又揪心。 “陈述平!你这个兔崽子,你还敢来!”远远的传了一声呵斥,陈俏俏一看,暗叫不好,原来是许子集得了消息,赶来了! 说话间,许子集已经冲到了陈述平的眼前,气白了脸,指着陈述平破口大骂,“你……你这个无耻的东西!你还有脸来!怎么,富贵梦醒了,想起我们家苦命的慧芳来了!我告诉你,你想得美!我们慧芳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和你回去!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许家会带的!以后那孩子姓许,跟你陈述平那是没有关系的!慧芳,跟爹回去!” “子集!你好好说啊!”柳先生也来了,见许子集如此失控,急忙拉住。 “好好说?对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什么要好好的说!当初我就不同意他和慧芳的婚事,就知道他是一个不靠谱的东西,但架不住慧芳自己喜欢,我为了要他们的日子好过,愣是连聘礼什么都没有讲究,就让慧芳嫁了过去!我是体谅陈家的日子艰难,他自己也要读书,实在是手头紧,但是没有想到,这陈述平却不知道感恩, 或者他是以为我们家的慧芳是没有人要了,急着要推给他的!你看看我们慧芳自从嫁给了他,受了多少的委屈!” 许子集自己说着,眼泪都不停地滑落,想起自己对陈述平的忍耐,还有陈述平对许慧芳的漠视,他深深的痛心着。 陈述平噗通的一声跪下,“岳父!不,夫子,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的,你就原谅我吧!” “呸!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夫子,你也不要和人说你是我的弟子,我许子集丢不起这人!我可教不出你这样的人,你还是回你的富贵窝吧!” 许子集讥讽的道。 许慧芳已经泣不成声,陈俏俏这才发现许子集也有这样愤怒的时候。 “子集!你少说几句吧,你看看,慧芳哭得和泪人似的,况且,你也看者几分陈夫人的面子啊!”柳先生知道他的心里难受,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她能幸福的,却没有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一个男子,真是伤透了心。 陈俏俏走了过来,“亲家,我知道,陈述平做的事情是极其不对的,你骂的都有道理,但是,你有句话说错了!” 许子集想不到陈俏俏会有这样的说法,“我有什么说错了?” “刚刚你说这话孩子要姓许,那是万万不能够的!慧芳如今依然是我们陈家堂堂正正的三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陈家的子孙!这个媳妇和孙子我可不曾亏待啊!怎么能不姓陈?” 许子集顿时哑口无言了,他也知道,许慧芳和陈述平并没有真正的和离,根本就不能离开陈家! 陈述平的眼眸一亮,二娘的话给了他无限的希望,是的,只要他不同意和离,慧芳和孩子永远都是他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改变,是自己太担心了! “岳父!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情实在是猪狗不如,有慧芳这样的妻子却不知道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岳父,我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一次能照顾她们母子的机会吧!难道你要看着孩子没有爹妈?还是被后爹欺辱?岳父!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的偿还我的债的!”陈俏俏接过话头,“是啊!这陈述平这次看来是真的长大了,也找到了差事,以后不会乱来了,他要是有负于慧芳,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你就给一次机会吧!” 许子集见许慧芳只是哭泣吗,知道她的心里必是不能将陈述平忘怀,叹息一声,“冤孽!冤孽!真是前世的冤孽啊!” 279.第279章 报复 “好了,慧芳也不要哭了,我们且看看,陈述平为了你能变成什么样,也不是说现在就让你接受他啊!”陈俏俏劝说道。 许慧芳不说话,陈述平心里一喜,只要她不反对,那就是有希望啊! 却说这银火捣毁了白马寺的阴谋,皇帝对他是赞不绝口,虽然没有找到幕后的主事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宋神宗却有些松口气的感觉,他承认,他是害怕,若是真的抓出幕后的主事人,就是高太后和吴荣王的话,他该怎么办? 他的力量能和高太后和吴荣王抗衡吗?不知道为什么,宋神宗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高太后越来越有些要管理朝政的意思,他每每做噩梦,都会梦见高太后高坐朝堂的景象,每一次都吓出一身的冷汗! 银火受了皇帝的赏赐,心里却不是很高兴,因为他再一次的提出回复自己身份的请求,想不到皇帝依然断然拒绝,原因是朝中的西夏的奸细依然没有找到!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皇宫之中,皇帝的想法他真的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许他回复自己的身份,他回复了身份会有什么样的巨变? 银火一走进家门,没藏玉乞就缠了上来,“银大哥!你可回来了,皇上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银火皱着眉,没藏玉乞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真的是太高了。 “皇上有没有说要彻查?还是魏家的人要连坐?”没藏玉乞当然关心了,要是皇帝派人灭了魏家的话,那么在边防的魏家的药品生意也会被揪出来! 那里可是有和西夏的联络站的,那么,没藏玉乞的身份就会被暴露了! “皇上说了,这都是魏子冽一人之过,念在魏家百年来为大宋也出了不少的力,祸不及家族!” 没藏玉乞顿时松了一口气,复又想起陈俏俏的事情,她可听说,银火是得到了陈俏俏的通风报信才这么快的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其实,没藏玉乞并不在意这次的行动是不是会失败,以后多的是机会,况且,没藏玉乞对于梁太后这样两条线的做法并不是很满意,很多的事情,都不让她知道,她觉得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她放下了没藏家族和梁太后的仇恨,为的可不是做棋子那么的简单! 既然梁太后不相信她,她也不想傻傻地被人利用。 “银大哥!听说是那陈俏俏给你的消息,她还说什么了……”没藏玉乞实在是担心陈俏俏会说出对她不利的话。 “她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银火冷着脸,如今这魏子冽还没有抓到,况且,京城里一定还有西夏的势力,万一他们知道是陈俏俏坏了大事,陈俏俏的境遇就危险了! 没藏玉乞被呛了一下,眸子一转,“说起这魏子冽,我倒是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哦?”银火讶异的望着没藏玉乞,“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唉!是他来找我的,还不是因为我是西夏人,他以为可以拉拢我,倒是暗示了一些,但是我说了和梁太后的纠葛,这件事就没有了下文了!” 银火的眉毛一挑,“你怎么不早说?” 没藏玉乞委屈的道:“这不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吗,我怎么知道这魏子冽这么大的胆子?” 银火还要说什么,没藏玉乞,就摸着肚子,泫然欲泣,“银大哥!你看看我的肚子,已经藏不住了,你究竟什么时候娶我!” 银火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藏玉乞见他不语,越发的伤心,“银大哥,你倒是给一句痛快话!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银火暗下眸子,“玉乞,我没有那么说!只是,你想好了吗?真的要一辈子跟着我?我是怕你会后悔!不如……” “不如?不如什么!你休想要我打掉他!你休想!”没藏玉乞几乎歇斯底里。 银火叹息一声,他也说不出那样的话,唯有看着她,正色道,“玉乞,你要是决心要跟着我,我只能许你妾侍的名分,其他的我什么也给不了!” 没藏玉乞呆住了,瞬间脸色惨白,“妾侍的名分!?银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的羞辱我?我没藏家族虽然没落了,但是也不会这样的让你践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银火一脸的歉疚,“我也无可奈何,事情的缘由我现在不能说,但是,我只能给你妾侍的名分!“ “哈哈哈,真是笑话!真是笑话!我,没藏玉乞,居然沦落到要做妾!银火,你欺人太甚!你说,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妻子,那么陈俏俏那老女人有是不是!是不是!她有什么资格,是不是她说什么了!是不是她刻意地中伤我!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未婚有了身子,定会被人诟病的!但是也轮不到她说嘴!我早就听说,她刻意污蔑我,原来都是真的!”没藏玉乞叫着。 银火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玉乞,你在胡说什么!是我不能给你名分,和俏俏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俏俏!?叫的可真亲热!她不是那样的人,我是那样的人!无风不起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她要是不曾污蔑过我的话,人家为什么要说,为什么不说是别人中伤我!”没藏玉乞恶狠狠的踢开凳子,气呼呼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银火完全是莫名其妙,她说什么,陈俏俏污蔑她,怎么可能? 城外的破庙之中,魏子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魏家是百年大族,叱咤风云多年,想不到现在落得如此家破人亡的地步,这一切都要拜吴荣王和银火所赐!此仇不报,他誓不罢休! 魏子冽的眼底一阵冰冷,问属下:“听说吴荣王和银火都颇为看重那神仙画馆的陈氏,她有一对双胞胎的女儿是在老三的书院里进学?”他就从陈家下手!看谁斗得过谁! 280.第280章 拐子 “大公子所言不错,那一对双胞胎小的也见过,啧啧,端的是长得雪白粉嫩的,将来一定是极其出色的美人!大公子想怎么样?”那属下一脸的猥琐。 魏子冽的眼角闪过一丝狠辣,道:“听说那冠月楼自从千雪离开之后,就门可罗雀,找不到绝色美人,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你说,我要是送两个小美女给那老鸨,能换多少的银子!?足够我们离开大宋了吧?” 那属下的脑袋很是机灵,“大公子说得有道理!只是,那老鸨知道了她们的身份,怕是会遭殃吧?” “哼!到时候我们已经离开此地,怕什么!进了那青楼,这对姐妹就算是毁了!也叫吴荣王和银火看看,我虽然败了,也是能叫他们痛心疾首!” “不过!大公子,如今全城通缉,我们怕是去不了三公子的书院啊?” “哼!老三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若不是他泄露了消息,我们魏家至于如此一败涂地吗?他倒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教书先生,害得我们颠沛流离!”魏子冽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妾,“你去!想个办法把她们骗到冠月楼,我自然会命人在那里和老鸨谈好价格!” 那小妾本来就是冠月楼的姑娘,做这样的事,当然是手到擒来了,况且,她对现在自己逃难的状态也很是痛恨,若是能换得大笔的银子,能从容的离开,那就是最好了。 于是娇笑的道:“爷!你放心,不就是两个雏儿吗,我一定给你弄来!” 思左和思右下课了后,手挽着手向神仙画馆走去,走到拐角处,差一点踩上了一个人!思左“哎呀”的大叫一声,“这是谁啊!怎么睡在地上!?” 思右定睛一看,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绿衣女子,正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看见她们,就哀嚎了起来,“哎呦呦!哎呦呦!” 思右起了怜悯之心,“你怎么了?要不要扶你一下!?”那女子咬住了嘴唇,“我肚子疼!起不来了!” 思右急急忙忙地扶她起来,“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扶你回去?”那女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狂喜,“那就多谢你们了!” 思左有些担心,“娘还在等着我们呢!这人我们也不认识啊!” 那女子哎呦呦的又叫了起来,一个踉跄,似乎又要摔倒的样子,思右扶着她,“娘不会怪我们的,才一会而已啊!” 那女子生平她们离开,死死地抓住思右的手,思左问道:“好吧,我们送你回去,不过,你这么难受,还是先去前面的医馆看一看吧!?” 那女子急忙摆手,“不了!我家里穷,这一点小病有什么好看的?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思左很是狐疑,刚刚这女子的手腕露出来了,她分明看见一只沉甸甸金灿灿的金镯子,况且,她这一身的绫罗绸缎,怎么样也不像是贫寒之家的女子啊?脸上铺着厚厚的粉,怎么看怎么有些难受! 她扯了扯思右的衣袖,“我们还是把她送到医馆就回去吧,娘该着急了!” 思右皱眉道:“她都说身上没有银子了,我们也没有带钱啊!我口袋里只有五个大钱,还是娘给我们买零碎的,也不够啊!”思左不禁翻白眼,这个姐姐啊,实在是太单纯了一些!她直觉这女子有些不对劲!怎么会无辜无故的刚好摔倒在她们的面前?若是真的像她说得那般疼的厉害,怎么凭着思右小小的力气,就能扶起她了呢? 而且,她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分明就显示着她内心的焦虑!果不其然,“小姑娘!还是快夫我回去吧,我可撑不住了!” “好,你慢一点啊!”思右急忙扶着她,一步步地随着她的脚步走去,思左无可奈何的跟着,只有先随机应变了,这大路上,也出不了什么事! 只是随着越走越远,思左越发的狐疑,她们这是向开封最热闹的花街走去!这一条街,除了商铺,歌舞坊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民居啊?“嫣红姑娘!是你吗?”突然一个粗壮的汉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那女子暗暗的叫苦,此人是自己还在冠月楼时的恩客!眼看冠月楼就快到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啊!只要到了冠月楼,一切的事情就成了定局!每年有多少被拐卖来的少女?在老鸨的调教下还不是改头换面,成为青楼女子! “大爷,你认错了,奴家不是什么嫣红!”她低下头,义正言辞的道,那男子一把拉着她,“你明明是嫣红啊!装蒜是不是?”嫣红急了,恶狠狠的将那大汉推开,“都说了不是!,你给我滚! 说罢急急地走过,竟忘记了和思右一起! 那男子只好骂骂咧咧的走远了,思右看得几乎是目瞪口呆,这女子,刚刚还是娇弱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大的力气?思左趁机道:“姐姐,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人是装的!你忘记娘说这几日要我们小心的吗?”思右这才惊觉,刚刚她那生猛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点的疲态!而且,因为最近京城的风云变化,陈俏俏也曾经好好的叮嘱她们的! “姐姐,你没有看见这女子绫罗绸缎的吗,她的手腕上还有一只金镯子!娘都没有这样贵重的首饰,你再看看这是哪里?是一个正经的女子回来的地方吗,我看这人八成是拐子,昨天,阳子不是还说村里的小女孩被拐子带走了吗?” 思右这才后知后觉吓出一身的冷汗!那叫嫣红的女子回头,见她们没有跟上,就又哎呦呦的叫了起来,“小姑娘,做人做到底,就快到了,再送我一程吧!” 思右害怕了起来,“我们跑吧?”思左摇摇头,“说不定她一叫,就会有人冲出来把我们掳走!况且,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见那女子走了过来,思左故意蹲在地上,“我不走了!口渴死了!姐姐,我要去那茶铺喝茶!” 281.第281章 反被其害 思右心领神会,故意教训她,“喝什么茶啊!把这位姑娘送回去才是正经啊!” 嫣红急忙帮腔:“对啊!我家里有的是上好的茶叶!去我家喝吧!”嫣红已经急躁了起来,这条街上认识她的人颇多,要是还不能及早的躲到冠月楼去的话,说不定事情就露馅了! 思左就是赖在地上不起来,“不嘛!我就是要现在就喝茶!况且,你不是说你家里很穷的吗,会有什么样的好茶叶!?”嫣红语塞,几乎露馅!“姐姐!你不是有大钱吗,请我们喝茶总是有的吧!” 见思左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嫣红松了一口气。 “这个……”思右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思左的赖在地上的行为,已经成功引起许多好奇的目光,嫣红不得不说,“我也有些可口了,不如去喝茶吧?” 思左和思右同时送了一口气,现在这时候,能拖延一会就算一会! 到了茶铺,一独眼的老板走了上来,着实叫她们吓了一跳,好在那老板到不多言,只是上茶,默默地离去。 思左暗自着急,看那嫣红一口气喝完了茶水,就急忙想要动身的样子,“姑娘似乎好了许多,就用不着我们送了吧?” 嫣红急忙跳了起来,“那怎么行!?”她现在才发现,这两个孩子真是不好骗啊!早知道就不要拿了信誓旦旦了,她以为,凭着自己在风月场上骗男人钱的本事,骗两个小孩还不会死手到擒来?可是为什么就这么艰难呢?她大概是忘记了,她在青楼不是骗钱,是卖身,男人们到了那青楼,只是为了图乐子,就是准备来花钱的,不花在她的身上,也会花在别人的身上,她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演技好呢!都不知道破绽百出了! 见她们讶异的望着自己,方才觉得自己失态,坐下讪讪的的道:“我的身子还没有大好,你们不扶我了吗?”复又可怜兮兮的道:“你们好人就做到底吧,到了我家里,我的家人一定会重重的酬谢你们的!” 思左不说话,“我再去讨要一些茶水!”于是就起身朝着那独眼的老板走去。 嫣红此时也不敢过分的逼迫,她也知道,这思右似乎比较好骗一些,就苦口婆心的劝着。 思左是做什么?她几乎已经得了陈俏俏的机灵古怪的真传,心里有了一个非常胆大的计划! 她走到那独眼老板身边,搭讪道:“老板啊!你这铺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啊,也没有人帮忙,你的老婆孩子呢?小厮呢?” 那独眼的老板大概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找他说话,还是一个女孩子!他这茶铺只是为了那些准备到市集来叫卖的小商贩准备的,那些达官贵人可不会来这! “小本生意,只是糊口,哪里还请得起小厮啊,至于老婆孩子……”他苦笑了一下,“你也看见了我这尊容,有谁敢嫁给我?” 思左的心念一动,深知有戏,笑道:“你这人高马大的,还有转机的小本生意,怎么就娶不上老婆了?要不,我给你说门亲事好不好?你看见坐在那的女子了吗?那是我大姐,不瞒你说,她是一个青楼女子,可是冠月里的红牌!” 思左自然是不知道什么风月场所的名字的,但是那美若天仙的千雪是冠月楼的姑娘,这她倒是听娘亲说过的,于是就以为那冠月楼璃都是美丽的女子了。 那独眼的老板顿时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思左叹息了一声,“唉!姐姐小时候就和我们失散了,最近好不容易找到她,原来她在冠月楼里!爹娘想带她离开京城,她死活不愿意,还说情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肯回那乡下去,和爹娘大吵一架,我们只好带着姐姐出来散心了,我看你很是不错,既然我姐姐不肯回去,不如就嫁给你做妻子吧?” 独眼老板狐疑地看着思左,她这一番话错漏百出,但是,说实话,他还是很心动的,那女子的颜色很是出众,况且,隐隐约约的媚态是阻挡不住的,他要是能娶得这样的美娇娘,就是死也情愿了! “这个,你姐姐她愿意吗?”独眼老板有些忐忑不安。“不是说能生米做成熟饭的吗?”思左意味深长的说道,陈俏俏教秋香的时候,她们都在一旁偷偷地听着。 陈俏俏要是知道这思左已经完全得了她的真传,一定会扶额大哭的! 独眼老板的眼睛一亮,“你们准备要多少的银子?”他紧张的搓搓手,这样的一个美娇娘,还不知道自己给得起给不起呢!“你说笑了!我们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过几日,等你们的小日子过得安稳了,我再带我爹娘来看你!” 独眼老板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但是在美色和欲望面前,他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他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况且是这样一个姣好的女子? “好!那就多谢你了!”独眼老板激动地道,“你说什么呢,姐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先不要声张,我去劝我姐姐!” 说着就走到了嫣红和思右一起,思右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大一点,但是论聪明和机智,她也觉得比不上思左!嫣红在这喋喋不休的劝说她快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装傻充愣的,她觉得就要支持不下去了! “这老板说他的房间里有一块上好的水晶石,娘最喜欢这东西!姐姐,我们这就去看看!”说着拉着思右就要起身,嫣红深知不对,万一她们趁机逃走怎么办?于是拉着她们,“这样的又穷又破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小心被骗了!” 思左为难的道:“那你去帮我们看看,不看一下,我实在是不死心啊!要是没有,我们现在就上路,把你送回去!”嫣红回头一看,那独眼的老板笑意盈盈的望着这边,一脸的期盼,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想着魏子冽的手段,咬着牙道:“好,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才不会让他们姐妹单独在外面呢! 思左笑着叫吗老板,“你快过来,我姐姐同意了!”嫣红以为说是是思右,倒是没有反驳,独眼老板屁颠屁颠的跟过来,紧张的搓着手,思左急忙道:“还不把房门打开!?”一边用眼色示意,独眼老板点点头,走到店内,把房间门打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思左顿时推了嫣红一把,“你进去看一看!” 嫣红猝不及防,就一个踉跄走进了房间中,独眼老板也走进去,思左笑道:“姐夫,你们好好的作伴吧!我姐姐有些倔脾气,你还要担待一些!“独眼老板喜滋滋地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思左忙拉着思右飞奔,跑到很远的地方,她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思右方才不解的道:“思左,你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叫那老板姐夫?” 思左想想也好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思右,思右是目瞪口呆,她居然把那嫣红就这么嫁出去了!?虽然那嫣红居心不良,可是,她们这么狠是不是太坏了一些? “思左!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不是害了她吗?不行,我们现在就回去和那老板说清楚!” 思左白了一下眼睛,“回去?等着那嫣红把我们骗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吗?是她先要使坏的。我为什么不能耍一下她?” 思右哑口无言,是的啊,不害人的话,自己就无法脱身啊! “可是……可是我们这么做反正是不对的!我要回去告诉娘!”思右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等她们姐妹到了神仙画馆的时候,陈俏俏已经心急如焚了!本来她们早就回来了,如今世道不太平,她们又生的貌美,谁知道会出什么事?陈俏俏胡思乱想着,要是她们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面对占用了身子的陈氏!?远远的看见她们的身影,陈俏俏就心急的迎接上去,“你们这是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娘多担心!?” 不等思右说话,思左就抢着说,“娘!我们遇见了坏人,想把我们骗走呢!” “什么!”陈俏俏顿时吓了一跳人,想起自己近日的心神不宁,陈俏俏吓住了! “那人呢?在哪里?你还好吗?有没有伤着?”陈俏俏急切的问道。思右一言不发,思左急忙道:“没有没有!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娘!我们快回家吧!” 思右却开口了,“娘,我们今天做了一件坏事!”陈俏俏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啊?什么东西?” 思右低着头,“我们把骗人的女人给骗了!” 陈俏俏花了足足半分钟才理解了其中的意思,狐疑地道:“你们把骗人的女人给骗了?”思左也低头了,虽然有些不服,但见思右没有把事情都推在她身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右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陈俏俏努力的理解终于恍然大悟,又是吃惊又是感慨,以后可不能小看小孩子啊! 282.第282章 认错 陈俏俏花了足足半分钟才理解了其中的意思,狐疑地道:“你们把骗人的女人给骗了?”思左也低头了,虽然有些不服,但见思右没有把事情都推在她身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思右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陈俏俏努力的理解终于恍然大悟,又是吃惊又是感慨,以后可不能小看小孩子啊! 她们的脑筋是多么的聪明?其实在陈俏俏的心里觉得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的,是那女人咎由自取!不过,教育孩子可不能这样,现在正是发育期,万一毁了她们的善良,觉得欺骗和陷阱可以解决一切,那可糟糕了! 于是虎着脸:“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就算她是骗子,你们也该交给官府啊,你们这么做和骗子无异啊!” 思左和思右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陈俏俏继续说教,“还有,你们是不是百分之一百的认定那是一个骗子,万一不是那,你们不是害了一个女人吗?” 思左不服气1,抬起头,倔强的道:“那就是一个骗子,而且,一定是一个拐子!要是我们不骗她脱身,我们就要被骗了!”陈俏俏暗自好笑,这孩子说的还振振有词,有些道理,只是脸上还是严肃的很,“胡说!大街上你们不会跑吗?” 思左依然倔强的道:“万一她恼羞成怒,伤了我们可怎么好?娘就舍得?”陈俏俏顿时被问住了!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陈俏俏的心里了乐开了花,还真的有几分她的风范呢!可是,可不能叫她的小尾巴翘的太高了! “还敢顶嘴!”陈俏俏站了起来,作势要冲上去。冬梅和阳子急忙走过来,“夫人!算了算了!我去趟衙门,叫包府尹把那女子抓来审问一下便是了!” 陈俏俏这才冷冷地道:“今夜罚抄女则!”两人这才泱泱的走进了画馆,以为阳子要去府衙,她们自然就要等他回来才能回去了。于是老老实实的进去抄写了。 魏子冽和这冠月楼的老鸨是老相识了,虽然她见到魏子冽的时候很是吃惊,毕竟,现在到处都在疯传这魏家的事情,不过,看在以前的情意上,她还是见了他一面的。 当得知这魏子冽的来意是想卖两个绝色的少女给她的时候,她又是吃惊又是惊喜,吃惊的是堂堂的魏家是京城的大族,到了魏子冽的手里居然要做着人贩子的勾当,可知这魏家是真的支持不下去了,喜的是她这冠月楼没有了花魁,生意是一落千丈,现在都被隔壁的问仙居抢去了,据说那里有位云仙姑娘,就和天仙一般,还舞技出众,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能媲美的姑娘! “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了!”****的话叫老鸨吓了一跳,她想不到官兵来地这么快,心里懊悔,不该答应魏子冽的要求。 魏子冽更是脸色大变,时间过了这么久,那小妾还没有出现,官兵却赶来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背叛了他! “贱人!都是贱人!”魏子冽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小妾是他最爱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危急的时候依然把她带出来了。 老鸨慌神了,“哎呀!你这瘟神,你还是快走吧!万一被官兵发现你在我这,我也不要活了!”她可是知道,官府最近可是发狂的通缉他! “吵什么!外面都是官兵,我怎么出去!”魏子冽何尝不想走! “快!快!后院有一条暗道,是通着旁边的棋室的,那是官宦人家脱身的密道!” 老鸨不禁暗暗的叫苦,为了不背上和魏子冽狼狈为奸的罪名,她只好放走他了! 魏子冽几人匆匆忙忙地跟着那****躲了起来,才一会,包府尹已经带人冲了进来其,“老鸨,可有看见魏子冽?” 老鸨战战兢兢的道:“看见了,不过,他刚刚走了啊!” “走了!?怎么可能!”包府尹喝道。 “大人!隔壁发现了他的踪迹!”外面有人通报。 “什么!”包府尹急匆匆的追了出去,“追!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魏子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到了郊外,躲在了一座破庙里。恨得牙痒痒,他想不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大公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手下怯怯的问。 “怎么办!此处不必非君子!我一定要陈家生不如死!一定!”魏子冽的眼里发出道道的寒光,叫人触目惊心。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啊!况且,现在的风声这么紧,我们也不好下手啊!大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还是逃命要紧啊!”手下有些惊慌了,这几天战战兢兢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害怕啊! “不行!我魏子冽是什么人,居然被他们逼到这样的地步,就这样离开,岂不是便宜了他们!绝对不行!” 魏子冽又道:“我们的火药都用完了吗?” 那手下想了一下,“宗祠的火药都没有了,但是大公子之前说了这配方独特,要留一些自己研究,所以还有一小部分在我们魏家的药园里,就是那片种着杜仲的药园!” 魏子冽的眼里冒着毒辣的寒光,“好!就让吴荣王知道这火药的滋味,让他尝一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手下不懂他的想法,“大公子,不是要对付陈家吗,怎么又何吴荣王牵扯上关系了?” “哼!你不明白,这叫双管齐下,得罪我魏子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都得死!” 说罢,狰狞的笑了起来。 虽然包府尹一无所获,但是总算是知道了,魏子冽是冲着思左思右去的,陈俏俏顿时吓得浑身的冷汗,自己还要责怪她们,要是她们不是这样的机灵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掉进了火坑之中! 不过,至于被思左和思右给拐卖了的那个妇人,陈俏俏还是有些担忧,要是那妇人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思左和思右还是犯法啊! 283.第283章 失踪 不过,至于被思左和思右给拐卖了的那个妇人,陈俏俏还是有些担忧,要是那妇人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思左和思右还是犯法啊! 不禁怯怯的问,“包府尹,那个女子她还好吧?有没有……”欲言又止,那样的一个老哥哥得到了一个姿色秀丽的女子,会做出什么好事? “哈哈哈,这倒是奇事一件!据说,那女子被关进了屋子,那茶铺店的老板,当时的确是想行不轨之事的,但是那女子很是聪明,便假装不舒服,腹疼的样子,想不到那茶铺店的老板是个老实人,真的以为她不舒服,顿时就抱了她去看大夫,还亲自给她熬药,伺候的十分的周到,她的心就软了,她也不过是魏子冽的玩物,还不曾有人这样的关心过她!她突然觉得,和他在一起也不错……” 包府尹顿了一顿,陈俏俏已经明白了,笑了起来,“想不到阴差阳错的还成就了一段好姻缘?真是难得!” 包府尹小道:“这也是运气好,下次……” 陈俏俏连忙的说道:“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她们一顿,下次一定不会犯了!” 她怎么还敢?这说白了是作奸犯科的事情啊,虽然这次是她们的运气好,但是陈俏俏也知道,错的就是错的! 陈俏俏带着侥幸的心情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发现思左和思右都不在,心里很是讶异,这几日日子不太平,魏子衿家里也是乱作一团,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的授课,于是这几日孩子们都在家里学习的。 “慧芳啊!思左和思右去了哪里?” 陈俏俏见四处无人,知道大伙必定是去枣园忙碌去了,眼见这空荡荡的屋子,只有许慧芳一人,随口问道。 “她们啊!可真是好学的孩子,去了柳先生那里了!”许慧芳笑道,最近这陈述平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原本冰冷的心微微的松动,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人宠爱的滋味。 只要陈述平回家,什么事都不要她动手,甚至她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陈述平就知道她的心里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一股暖流慢慢地进入她的心田,她所期盼的不就是这样相濡以沫的情景吗? 陈俏俏重新在许慧芳的脸上发现了幸福的光芒,暗自叹息,女人再怎么要强,一生的幸福还是要系在男人身上啊! 想起银火的承若,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有些隐隐的期许? “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这样的长进了?怕是找借口去玩了吧!” 许慧芳只是微微的一笑,“她们可算是乖的,倒是叫人省心,婆婆就由着她们吧!” 陈俏俏不禁苦笑,倒是省心,居然都学会拐卖了,还不省心?但是这话,陈俏俏却不好和许慧芳说的,既然没有出大乱子,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夫人!夫人!你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吴二家那兴奋的声音传来。 陈俏俏看见她篮子里葱葱郁郁的一片,讶异的道:“荠菜?” “就是荠菜!这荠菜包饺子是最美味不过的!前一段时间,我就想做来的,可惜不是因为做枣花茶太忙了吗,就耽搁下下来,我还以为都老了,不能吃了!可是今天我去竹林那边去看看有没有竹笋,却意外发现,那竹林的荠菜还很水灵呢!我就想着包一顿荠菜饺子解解馋!夫人你说好不好!?” 陈俏俏怎么会有反对的道理,就像吴二家说的一样,这荠菜饺子可是绝对的美味!这是蔬菜和猪肉最完美的搭配,清香而不油腻!“那自然是极好的,这荠菜很是养肝,是好东西,吴二家的你做得好,有心了!” 陈俏俏马上吩咐阳子去找思左和思右,这两个小丫头,知道有好吃的东西还不撒腿就跑回家? 吴二家的得了夸赞,心里美滋滋的,就手脚麻利的开始动手了! 先荠菜择除老叶及根,洗净后放入加有少许盐巴的开水内氽烫,捞出后马上入冷水浸泡; 猪肉馅再剁细,拌入所有调味料后,放入加了油的热锅中煸炒至八分熟; 沥干水分的荠菜切碎,放入晾凉的肉馅中拌匀,加入香油; 饺子皮做好后包入适量的馅料并捏好形状; 水开后下饺子,煮至浮起时,反复点水两次即可捞出食用,香喷喷的荠菜饺子算是出锅了! 眼见众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思左和思右却依然不见踪迹,陈俏俏的心里有隐隐约约的不安,这两个孩子应该不会这样的没有分寸,会留在柳先生那也不说一声的啊! 阳子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柳先生说根本就不曾见过小姐!” 陈俏俏顿时就懵了,那她们去了哪里?想起刚刚发生的拐卖事件,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会不会又出事了! 陈俏俏顿时头皮发麻了,思左和思右都是极为标致的小丫头,这要是落在坏人的手里……陈俏俏简直不敢想象。 她已经是方寸大乱,不知道怎么办了,陈述平道:“二娘!我们都四处去找一找,或是去找官府帮忙啊!” “对对对!”陈俏俏蓦然站了起来,“你们分头去找!” 冬梅最是心急,风风火火地就冲了出去,“啊!” 大叫一声,众人均是一惊,冲出去一看,地上躺在一只死兔子,被扒皮脱骨,双目剜去,很是可怖! 最最要紧的是那死兔子的身子上缠着头绳,就是思左和思右的东西! 陈俏俏心知不好,依然颤抖着取下了夹在头绳之中的纸条,颤颤巍巍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带着千两黄金,城外山神庙一聚!” 口气之张狂,是有着十足的把握,陈俏俏顿时腿一软,她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完! 她该怎么办?想起思左和思右可能遭受的一切……陈俏俏只觉得心如刀绞! “夫人!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而是该想一想怎么办!”冬梅劝道。 “怎么办!?对,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呐?”陈俏俏心慌意乱了起来,她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人说关心则乱,她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这两个小棉袄了! “不如去寻一寻银大人?他武艺高超,一定能救回小姐们的!” “对!对!我这就去!”想了一下,“冬梅,你去一趟千雪姑娘那,说不定她也能帮上忙!阳子,我们走!其他人,在这等着!” 说着,和阳子就急匆匆的去了。 银火的别院之中,没藏玉乞正和那副将调笑,银火为了避开她,总是不着家,她也寂寞的很,偏巧那副将对她很是痴迷,她也要寻一些安慰。 “小姐!”也离沙哑的声音传来,狠辣的眼光闪过那副将抚摸着没藏玉乞翘臀的手,“陈俏俏来了!” 本来还软绵绵的身子瞬间的僵硬了,“她来做什么!”一时间百转千回,莫不是想着来告发自己的? 没藏玉乞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厉色,“你叫她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她要做什么!”挥手叫那副将藏起来,好整以暇的等着陈俏俏的出现,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女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陈俏俏急匆匆的冲进来,不见银火的踪迹,“银火在哪?银火在哪里?” 没藏玉乞微微的皱眉,“陈夫人,你这风风火火的要做什么!” 陈俏俏哪里有心情和她说话,只是问道:“银火在不在,他在不在,他去了哪里!?” “陈夫人,你找银大哥做什么!你还知道不知道羞耻?银大哥和我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愿意放手吗?”没藏玉乞的眼里充满着愤怒,她不能明白,这样的女子为什么值得拥有银火的心! “没藏玉乞!我没有功夫和你纠缠,你只说一句,银火他在不在!”陈俏俏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几乎是咆哮! “银火!银火!你在不在!”陈俏俏得不到没藏玉乞的答案,只好四处寻找。 没藏玉乞被彻底地震怒了,“陈俏俏!你不要放肆!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和银火的家,你凭什么在这张扬!我告诉你,银火就在后院之中,但是你就不能见!”没藏玉乞说着就要来拉扯陈俏俏。 陈俏俏听了这话,急急地向后院奔去,没藏玉乞一个眼神,也离已经拦住了她! 陈俏俏几乎绝望的嘶叫着,“你让开,我要见银火!” 没藏玉乞冲了上来,甩手就是一巴掌,她的心里不知道多想现在就将陈俏俏活活的打死! “也离,你给我把她丢出去!”没藏玉乞冷冷地喝道,“陈俏俏,你再不走,休要怪我翻脸无情!你这个!十足的贱人!” “没藏玉乞!要是说下贱,没有人能比上你!你做什么死拦着不让我见银火!为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怕我把你的丑事说出去!没藏玉乞,你想得太多了,我才不屑说你的龌龊事!!要是我要说,一早就说了!” 陈俏俏在和也离的挣扎中,弄乱了发髻,很是狼狈。 284.第284章 心如刀绞 “没藏玉乞!要是说下贱,没有人能比上你!你做什么死拦着不让我见银火!为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怕我把你的丑事说出去!没藏玉乞,你想得太多了,我才不屑说你的龌龊事!!要是我要说,一早就说了!” 陈俏俏在和也离的挣扎中,弄乱了发髻,很是狼狈。 也离呆了一呆,这女人说什么?为什么没藏玉乞的神色很是慌张? “陈俏俏,你去说啊!看看银火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没藏玉乞的神情倨傲了起来,她知道,在银火的心里认定自己是个娇蛮任性的小丫头,就算是陈俏俏的话他也未必会立马的相信。 “你可要知道,我是银大哥的救命恩人!” 陈俏俏冷冷地道:“到底是救命恩人还是故意潜伏在他身边的奸细还未可知!”虽然当日的话她没有听清楚,但是看这魏子冽的表现,就可以猜出,和没藏玉乞是脱不了关系的! 虽然她深称和梁太后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但是,她真的会背弃自己的民族吗? 果然!没藏玉乞的脸色巨变,“你这只疯母狗,居然敢乱吠!也离,给你杀了她!马上!丢进护城河一了百了!” 陈俏俏不禁大骇,没藏玉乞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她还要救思左和思右,她绝对不能死! 也离虽然有些犹疑,但是他也觉得这陈俏俏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一些了 就在他的手想要掐住陈俏俏的脖子的时候,陈俏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踢向他的胯部! 那可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也离顿时痛苦的蹲下了。陈俏俏发狂了,她一定要见到银火,去救思左和思右,于是就不顾一切的扑向了没藏玉乞! 没藏玉乞猝不及防,虽然她有些武艺,但是由于怀孕,还有事出突然,她居然被陈俏俏给扑倒了! 就在陈俏俏想扬手将她击晕的时候,“住手!俏俏!你干什么!”传来了银火怒不可遏的声音。 陈俏俏的眼前一晃,银火已经到了她的身边,狠狠的将陈俏俏掀到一边,将没藏玉乞扶了起来,忧心忡忡的道,“玉乞,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回头怒视陈俏俏,“俏俏!你干什么,玉乞肚子里有孩子!我都说了,玉乞的事情我会解决,但是不是要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俏俏懵了,刚刚自己差一点被也离给杀了,银火却指责她!?他究竟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俏俏的泪水滑落了,咬牙辩解,“不是的,刚刚明明是……” “明明是你要害我!银大哥,你可不知道,她发疯一样的扑过来,还说,一定要弄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离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看,她的手段多毒,趁着也离不注意,愣是伤害了他的命根子!”没藏玉乞急忙打断陈俏俏的辩解。 银火见也离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双手捂住了下体,看样子不像是假装的,望着陈俏俏的眼神就有几分不虞。 “无耻!没藏玉乞,你真是太无耻了!你自己和那魏子冽不清不楚的,做出下作的事情,想杀人灭口,居然还颠倒黑白!”陈俏俏怒道。 “银大哥!”没藏玉乞哭了起来,“我之前就听说是陈俏俏四处撒布谣言,坏我的名声,你还不信,现在你亲耳听见了!” 陈俏俏实在是无语了,这坏女人居然还未雨绸缪了一下,真是够聪明! “陈俏俏!下一步你是不是该说我是西夏的奸细了!”没藏玉乞叫嚣着。 “你本来就是西夏的奸细!无耻的****!”陈俏俏嗤之以鼻。 银火的拳头咔咔的响着,怒吼一声,“够了!俏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玉乞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你可知道她为了大宋牺牲了多少?她和梁太后又是怎么的仇恨!你怎么能这样的自私,为了要我厌弃玉乞,编造这样的谎言!” 银火的心里一直为了没藏玉乞,因为他而背弃了西夏内疚着,根本就听不进陈俏俏的话! 陈俏俏猛然地抬头,不可思议的望着银火,充满了陌生感,这就是她的喜欢的人吗?这就是她牵肠挂肚的人吗?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吗?这就是她认定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吗?这就是她以为穿越千年的缘分吗? 顿时泪如雨下,她怎么还没有勘破啊?他的世界已经是没藏玉乞的天下,他的心里只会向着没藏玉乞,只会帮着她!陈俏俏不禁后退了几步,绝望的看着银火,喃喃自语,“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是这样的人……” 银火望着陈俏俏那哀伤的目光,微微的有些慌乱,他似乎看见陈俏俏彻底地关上了心房! “俏俏……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玉乞她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她不会!我是!我就是那样的人!好不好!”陈俏俏的心碎了,突然发现自己来找银火是一件非常错误的决定。 她凭什么要银火救自己的孩子?他要守护的是没藏玉乞肚子里的孩子啊!自己怎么还不明白这事实…… 陈俏俏的心死了,默然地装过身,“俏俏!”银火直接感到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为什么,陈俏俏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见银火想要追上去,没藏玉乞“哎呦呦”的叫了起来,“银大哥!我的肚子……好疼!”银火无法,只好将她抱了起来,急匆匆的想房间跑去。 陈俏俏蓦然回头,只看见银火抱着没藏玉乞离去的背影,生平第一次,陈俏俏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绞,生平第一次,陈俏俏明白了什么叫万念俱灰! 她走了出来,有些恍惚,银火她是靠不住了,还有谁?还有谁能不顾一切的救自己的孩子,还有谁? 陈俏俏想起了吴荣王的话,“相拥着寂寞,就不会寂寞!” 是的,自己现在的心就是多么的寂寞,若是能找一个能相拥的人,不是很好吗? 285.第285章 相救 陈俏俏想起了吴荣王的话,“相拥着寂寞,就不会寂寞!” 是的,自己现在的心就是多么的寂寞,若是能找一个能相拥的人,不是很好吗? 她擦干了眼里,眼里闪过一些决绝和痛苦,对阳子说,“走!我们去吴荣王府!” 阳子微微的惊愕,但也知道事情肯定不顺利,于是点点头,驾着马车向吴荣王府奔去。 还没有到吴荣王府,只听的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吴荣王府传了出来! 陈俏俏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吴荣王府涌出了大量的人群,吴荣王也赫然在列! “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吴荣王的身上已经是灰头土脸一片。 “王爷,是王爷的书房爆炸了,好在王爷不在那,不然的话,后宫不堪设想!”那幕僚想一想就后怕,若不是太后来了旨意,说是要他进宫去看看抱恙的太后,吴荣王怕是灰飞烟灭了! 吴荣王自然明白,铁青着脸,“这火药,是不是魏家的火药?” 那幕僚默然不语,算是承认了这事实,“该死!那配方不是随着那工匠消失了吗,怎么魏子冽会知道!” “王爷,依我看来,一定是魏子冽心有不轨,私下留了一批,现在觉得王爷抛弃了他,故意用来报复的!” “哼!这个魏子冽实在是太张狂了!居然敢动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吴荣王恨意难平,这个魏子冽,怎么还不死! “王爷!王爷!”陈俏俏拼命地挤过来,“俏俏,你怎么在这?” 吴荣王很是惊奇。 陈俏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她们被掳走了!是魏子冽做的,一定是他!”说着哭着拿出了那纸条。 吴荣王急急地扫了一眼,拉起陈俏俏,咬牙切齿地道:“这个魏子冽,实在是丧心病狂,俏俏,你放心,我现在就集结人马,一定会救出她们的!” 陈俏俏顿时心里一松,感激涕零,“王爷,你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是无以为报!”经过在银火那的遭遇,陈俏俏其实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吴荣王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吴荣王身边的幕僚眼皮一跳,若有所思的望着陈俏俏。 等陈俏俏带着吴荣王赶到城外的山神庙外,包府尹和千雪,还有宋子墨,魏子衿大伙都赶来了。特别是宋子墨,居然还真的带来了黄金千两! “若是歹徒真的只是要金子而已,那就给了吧!换回孩子的命要紧!” 陈俏俏的心里暖洋洋的,她发现,自己也不是很惨啊,还有很多的人关心她的是不是? 那山神庙的大门紧紧地关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因为怕惹恼了歹徒,陈俏俏决定要他们先潜伏着,她自己一个人先去探探。 她走到山神庙外,“里面可有人,我是来交金子的!” “你站住!不许走过来,把金子放在地上!”里面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那怎么行,我怎么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样?”陈俏俏拒绝,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的安危了。 “哈哈哈,还来这一套,也罢,你就听听!”说罢传来了责打孩子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叫声,陈俏俏顿时心如刀割,“你们不要打我的孩子,我给你们金子,我都给!求求你们了!” “哼!算你识相!把金子放在地上,你就可以走了!至于孩子,要还你的时候自然是会还你的!” 魏子冽可是想好了,这两个孩子是护身符,他可不会交出去,一切都要等自己离开京城再说! “不!我怎么不知道你要不要放了我的孩子!”陈俏俏绝望的叫着, “由不得你!现在你的孩子在我的手里,你就是不给也得给,不然话,现在就做了她们!哼!这两个水灵灵的娃娃,我的手下老早就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陈俏俏见他们说的不堪,顿时泣不成声,“不要!好,我把金子放下,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 正心烦意乱,突然见千雪已经高高的站在了山神庙的屋顶,作势在向里面探看。 她手持一只迷香,正在往里面吹气,陈俏俏的心里担忧着,里面的空间那么大,能不能起作用? 但是同时也抱着希望,是的,希望,说不定真的能救出思左和思右! 她慢慢地退回了原地。吴荣王安慰道:“你放心,他们总是要出来去金子的,不怕没有机会,还有,就算是逃了,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逃不出去!” 陈俏俏点点头,突然心念一动,“王爷,他们会不会早有防备,挖地道了!?”、 吴荣王的心里一惊,难道她也知道白马寺之事? “应该不会,这挖地道不是一天两天就行的,况且,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其它的遮掩啊!” 陈俏俏点点头,默不作声。 等了一会,果然见一人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取了地上的钱袋,就钻回去了。 良久没有动静,陈俏俏都有些担心了,这时候,千雪翩然而至,急急地道:“这山神庙的雕像下有地道,他们已经钻了进去了!”话音刚刚落,突然山神庙传来轰的一声“糟糕,密道口被封住了!” “什么!”吴荣王愕然,陈俏俏更是崩溃了,包府尹已经急急地命人撞开了山神庙,果然,里面已经是空空无人! 陈俏俏顿时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思左思右!你们在哪里?” 此时,宋子墨走了进来,“俏俏,别哭了!既然是挖地道的,必定有别的出口,记得离山神庙不远处有一个山谷,说不定那里就是出口,因为那山谷过去一点就是官道,他们一定是早有安排了!之前我就曾经听商界的朋友说过,有人曾经在官道见魏子冽的马车队无缘无故的出现,由此看来,这条密道必定是他们运送物品的秘密通道!” 吴荣王深觉有理,魏家的路线一直是一个谜,总是可以绕开城门的关口,原来秘密就是在这! 陈俏俏又看见了一丝的希望,吴荣王马上命骑兵追寻! 来到了那山谷之中,果然找到了一处山洞,曾经有人活动的痕迹,肯定是经常使用的结果! 依照众人的判断,魏子冽他们应该还没有出来!因为他们是骑兵来得快,山洞之中黑暗无比,他们还带着人质,加之千雪说了,她的迷香是有效果的,所以他们必定是走不快的! 于是他们就埋伏在了四周,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 陈俏俏等得好心焦,也不见有人出现,她不敢想,要是宋子墨说错了,根本就不是这条路怎么办?魏子冽已经带走了孩子们怎么办? 或是路中有什么变故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之中,听见了微弱的声音,所有人都大喜,终于来了! 果不其然,魏子冽押着思左和思右,还有几个随从从山洞之中走了出来!原来那千雪的迷香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他们这一路上都是头晕眼花,手脚无力的,以至于这一点点的路都走了这么久! 刚刚从黑暗的山洞里出来,他们更是有些不适应! 陈俏俏一阵激动,不小心踢到了石子,暴露了行踪! 魏子冽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将匕首指着思左和思右,“你们不要过来,再敢过来,我就弄死她!” “娘!娘!”思左和思右哀嚎着,陈俏俏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魏子冽!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还不放开那两个孩子!” 魏子冽看见了吴荣王的身影,愣了一愣,:“赵颢!你怎么还没有死!” 他明明是买通了吴荣王府中的人,知道了吴荣王午休的时候一定在书房的啊,为什么他还活着,他还没有被炸死? “哼!本王福大命大,岂是你这样的人能害死的!” 吴荣王冷冷地喝道。“天不开眼啊!赵颢,你才是最应该死的人!你做的那些事我今天都给你抖出来!”话音刚落,一道光芒闪过,魏子冽的胸口已经一个很大的窟窿了! 鲜血溅出来,叫思左和思右一阵的尖叫! 陈俏俏顿时乱了:“谁放的箭!” 魏子冽并没有立马就死了,高高的举起匕首,就要对思左和思右下手,陈俏俏什么也顾不得了,冲上去就将魏子冽推到在地! 魏子冽的手下知道毫无生机,就一刀劈向了陈俏俏! 说那时,那时快,吴荣王挡在了陈俏俏的前面! 吴荣王的骑兵急忙射箭,终究慢了一步,吴荣王的后背被狠狠的劈了一刀!众人一阵惊呼,吴荣王已经是摇摇欲坠,陈俏俏这才回眸,发先吴荣王为了救她居然如此舍命相救! 众人慌乱一片,七手八脚地将吴荣王抬走。“赵颢,赵颢!你还好吧?”陈俏俏泪流满面,心疼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吴荣王居然如此爱护她,居然舍得用生命来爱护她!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她不值得啊!她真的不值得!不值得他对她的好! 286.第286章 情意 众人慌乱一片,七手八脚地将吴荣王抬走。“赵颢,赵颢!你还好吧?”陈俏俏泪流满面,心疼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吴荣王居然如此爱护她,居然舍得用生命来爱护她!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她不值得啊!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虚弱地抬起手,想逃抚摸陈俏俏的脸,“俏俏,你不要担心……本王没有事……”声音越发的弱了,直至晕厥! 那幕僚微微的皱眉。“陈夫人,你要是不想看见王爷死的话,你最好让开!” 为了这女子,吴荣王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魏子冽的匕首划破了陈俏俏的手臂,但却无力攻击了,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思左和思右都吓傻了,半响不知道言语。陈俏俏心疼不已,抱着她们良久,她们才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们真的是害怕极了,这一天的惊险恐怕会伴随着她们的记忆一生一世了。 宋子墨和千雪走了上来,“俏俏,好了,一切都好了,先把孩子们带回去吧!“ 陈俏俏摇摇头,倔强的道:“不!千雪,你帮我把孩子们带回去好不好?我要去看吴荣王,我不放心……” “娘,娘!”思左和思右不甘心的叫着,她们历劫归来,也不想离开娘啊! “孩子们,我们的命都是吴荣王救的啊!娘怎么能不去看看他,又怎么能安心!” 思左和思右是懂事的孩子,加之千雪也是放心的人选,虽然是依依不舍,依然含泪的点点头。 千雪有些不忍,“罢了!先去我的歌舞坊玩一会吧,也好放松一下,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带不走她们!” 陈俏俏感激不尽的望着千雪,她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 “我何其有幸,能有你们这些朋友?” 这厢边,包府尹也把那几个漏网之鱼都收拾了,“本官也该回去了,好好的审一审,看看还有没有藏匿的疑犯,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陈俏俏赶到吴荣王府的时候,钱乙已经得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本来这王府的守卫是不准许她进去的,如今,在他们的眼里,陈俏俏就是祸水,而且是一个没有资格的祸水! 一个祖母居然差一点害死了他们的王爷,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钱乙看着她只摇头,“你说赵颢遇见你是不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无端端的卷入无妄之灾?” “钱太医,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他伤的很重很重!”陈俏俏几乎是哭着求着说的。 在钱乙的帮助下,陈俏俏终于进去了, 众人看见钱乙,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而看见身后的陈俏俏,都投来怨恨的目光,陈俏俏很是心虚,她也知道,若不是为了救她们一家子,吴荣王未必会受这么重的伤势! 钱乙看了看吴荣王那鲜血淋漓的后背,撕开了他的衣裳,那深深刀口就显露了出来。 陈俏俏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如果说不感动那是骗人了,有人愿意为了你不顾一切,这份情意,她怎么能视若无睹! 钱乙先用金针过穴止住了鲜血,覆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加上他带来的活命丹,过了片刻,吴荣王的气息就稳定了下来。 钱乙站起身,见众人期盼的望着他,特别是陈俏俏,眼中居然是一片哀求之意,微微一笑,“放心吧,赵颢这小子向来养尊处优,底子不错,死不了,只是流血过多,要休养一阵罢了!”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虽然这钱乙出口不逊,但是说出的毕竟是好消息不是,况且这钱乙的桀骜不驯是出名的,大家也都不以为意了。 陈俏俏更是由衷的放心了一些,要是吴荣王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要说她的心里会内疚,只怕高太后不会放过她的! 一想起高太后知道吴荣王是为了她受伤的,她的心里就有些后怕,高太后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 钱乙奇异的望着陈俏俏,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赵颢没有事了,刚刚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这才多久,就晴转多云,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不禁好笑,“陈夫人!你这是什么表情?莫不是不想赵颢好起来?” 众人犀利的目光扫过陈俏俏那忧心忡忡的脸,均是愤慨之色! 陈俏俏暗骂钱乙,他不知道现在她是众矢之的吗?还嫌她不够招人恨?这是要火上浇油的节奏? 索性明说,“我是在担心,万一太后知道了,可不是小事!” 众人的脸上也是晦暗不明,这也是他们的担忧,固然他们可以说是陈俏俏惹出的事端,但是,他们守护不利的罪名那是脱不了的! 钱乙笑答:“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实话告诉你,没有万一,太后肯定知道了,你们大张旗鼓的把我从太医院弄出来,太后怎么会不知情?只怕,等一会,太后就会杀过来了!” 他可不是吓唬他们的,钱乙深知,高太后的厉害,宫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太后的眼线,只不过取决于太后想不想知道! 陈俏俏越加的害怕了,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钱乙,你就不要吓俏俏了!母后就是来了,又怎么样?是本王自己要去的,魏子冽居然敢炸本王的王府,本王自然要予以剿灭!” 陈俏俏见吴荣王这么快就醒来了,又惊又喜,“赵颢,你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陈俏俏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泪,赵颢微微的一笑,似乎牵动了伤口,止不住的皱眉,陈俏俏急忙阻止,”你看你看,疼了吧,你还是不要说话了!”说罢,握住了吴荣王的手。 吴荣王的心里有一道道的暖流经过,他知道,自己的心门已经打开,庞狄的脸和陈俏俏的混在一处,他已经分不出彼此了,他也不想分清,他只知道,现在,他想留陈俏俏在身边! “俏俏,我很高兴,你终于叫我赵颢了,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美妙动听……” 287.第287章 地 懊悔 “俏俏,我很高兴,你终于叫我赵颢了,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美妙动听……” 陈俏俏一阵的羞涩,钱乙忍不住做出要吐的样子,“赵颢啊,你要诉说衷肠也不看看场合!” 吴荣王的手下均是一片的黯然,他们的吴荣王已经消磨了斗志了! 本来这白马寺的计划功亏一篑之后,幕僚还筹谋了其他的计划,吴荣王却有些颓废,甚至相信天命了起来,怀疑宋神宗就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他是抢不动的。 加之这陈俏俏的事情时时刻刻的牵动他的心,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初信誓旦旦要登上云端的抱负! 吴荣王没有好气的道:“钱乙,既然本王无碍了,你还不回你的太医院去?还有你们,一个个蹵在这是做什么!?” 众人均退下,唯有钱乙不服气,“赵颢啊赵颢,你这叫什么,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说完气呼呼的拂袖而去,陈俏俏有些不安,“你怎么这样说?钱太医可是生气了!” “你放心,他一会儿就回来了!”话音刚刚落,钱乙又冲了进来,“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上次你说给我找的金石呢?” 吴荣王微微一笑,“就知道你舍不得,去库房取吧!” 钱乙这才嘟囔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陈俏俏对于吴荣王和钱乙的相处真是感觉到新鲜,也很感动,这才有朋友的样子啊。 “俏俏,你还好吧,我多怕你被伤了!”吴荣王望着陈俏俏,柔情似水的问道。 陈俏俏不禁落泪,“赵颢,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办?你母后绝饶不了我!” 吴荣王不禁苦笑,“原来你心里担心的就是这个?就没有一丝丝的心疼?” 陈俏俏红着脸,咬了咬嘴唇,“还有那那相拥着寂寞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吴荣王的似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你真的愿意?” 陈俏俏点点头,“虽然我不确定我会有多爱你,但是我知道,待在你的身边一定会很安心!” 是的,相比银火的无情冷漠,吴荣王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吴荣王默然了一会,他何尝不是,他也不知道何时能真正的放下庞狄,也不知道,他对陈俏俏的喜爱是不是夹杂着其他的目的,但是这一刻,他就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俏俏!相拥着寂寞,一定比一个人寂寞更好对不对?” 陈俏俏点点头,吴荣王一阵激动,就想来抱着她,想不到牵动了伤口,一阵的嗤牙咧嘴。 陈俏俏不禁娇羞的笑了,“叫你不正经!” 吴荣王哀叹,“美人在侧,却不能有所行动,实在害死人生的一大憾事啊!” 陈俏俏咬了一下嘴唇,飞快的在吴荣王的唇边啄了一下,瞬间羞红了脸,逃了出去! 吴荣王不禁愕然,瞬间,心里就漫上了甜蜜的感觉,这滋味,真是很好! 陈俏俏在吴荣王府服侍了他一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吴荣王的精神越发的好了。 “赵颢,你也好一些了,我也该回去看看孩子们了,她们可吓坏了,我都没有安慰一下,就来陪你了……” 陈俏俏是暗示自己对他的关心不比寻常,岂知吴荣王大剌剌的道:“你是本王的王妃,自然事事以本王为先!” 陈俏俏不禁顿足,“谁是你的王妃!” 吴荣王正色道:“俏俏,等我好一些了,我就进宫向母后禀告此事,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母后的!” 陈俏俏有些担忧,“太后会答应吗?我……实在不是王妃的人选啊!”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所有的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你只管安安心心的过你的日子,等着做王妃就是了!过来,本王要和你亲热亲热,昨天那个吻不算数!” 陈俏俏顿时心惊胆颤,他不是想要湿吻吧?陈俏俏觉得自己的心里还接受不了…… “呸!你想得美,我要走了!”说完陈俏俏落荒而逃。 吴荣王不禁爽利的笑了。 陈俏俏回家之后,思左和思右在门前玩耍,已经回复了开朗了!原来是千雪带着她们去了歌舞坊,然后教习她们歌舞,驱散她们心底的阴影,加上,千雪把自己的遭遇和经历都说了。 思左和思右顿时觉得自己的经历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立马就想通了起来,况且,坏人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好怕了啊! 陈俏俏由衷的感觉自己交了追寻朋友可真是好! “二娘!大哥来了!”陈述平恭恭敬敬地说道。这几日陈俏俏不在,陈述平倒是把家里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就连枣园的事情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看来人的成长也是很快的,这陈述平经历了胡家的事情,倒是很快的改变了自己啊。 “二娘!”看见陈俏俏进来了,陈伯年马上站了起来,“二娘,昨天的事情你在,不回家说一声,我们后来才知道!” 陈俏俏不禁顿了一下,是的啊,昨天她一心想找人帮忙,怎么没有想到陈家? 唉,可知自己的心里觉得他们并不是有能力的啊! “这不是吴荣王的权大势大,好办事啊,况且,你们三兄弟都拖家带口的,还是算了吧!对了,伯年,你有什么事吗?” “后日就是我和秋香的大婚了,可是请帖还没有送出去,我是来和二娘商议一下,要请那些人?” “一些街坊邻居肯定是要请的,宗族里你也去说一声,不管好赖,秋香既然进了陈家的门,就是陈氏宗族的人,于情于理都要让宗族的人知道的,还有王铎王大人,包府尹,宋老板,千雪姑娘,都是我们陈家的恩人,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几位亲家什么的……你算一算,都叫上!” 陈伯年一一记下,停顿了一下,“那要不要请银大人?” 他已经听说了二娘向银火求救不果的事情。陈俏俏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请他作甚!他可是达官贵人,我们可高攀不起!”陈俏俏的恨意难平。 陈伯年就不敢说话了,“那吴荣王这样的尊贵,又受伤了,还要不要请?” 陈俏俏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吴荣王的伤势没有大碍,你亲自去请一下,我也会去问一声的,看看他能不能去给你们主婚!” 陈伯年的心里一跳,其他的人也是一阵的讶异,陈俏俏的意思,分明是确定了吴荣王的地位了! 陈伯年的心里五味杂陈,其实二娘要是再醮,他是没有权力阻止的,更何况是吴荣王这样的大人物? 只是,他的心里一直觉得银火才是最好的人选! 陈俏俏也不想多说什么,她知道,要他们接受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况且,自己也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好了,就这些,你去忙吧!我也累了,想歇一会!”这倒是实话,昨天真是惊险和忙碌的一天,她也没有好好的休息。 她不好好的养足精神,怎么光彩照人的喝媳妇茶? 陈伯年只好默默地退下了。 银火那,因为没藏玉乞动了胎气,非要缠着银火陪伴,结果银火无奈之下,只好陪了她一天。 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昨天的事情太多的蹊跷,他没有一一的问清,陈俏俏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还有为什么会和没藏玉乞起争执? 一早,他走近了禁军司的大门,王铎就紧张不已的问道,“陈家嫂子还好吧?思左和思右没有受伤吧?” 银火被问的莫名其妙,“你说什么收拾?什么意思?” 王铎惊异的望着他,“你昨日一日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是去救孩子们了,你没有去吗?依着你和陈家嫂子的交情,她怎么会不找你!?” 银火心里一震,“她们出了什么事!孩子们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昨日魏子冽掳走了思左和思右,要敲诈钱财,听说后来吴荣王前去相救,还受伤了,早就穿得沸沸扬扬了,你居然不知道!那陈家嫂子……” 王铎话没有说完,银火就飞奔而去了! 他的心里顿时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了,陈俏俏昨天是来求救的,但是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想起陈俏俏那绝望的眼神,他就痛的无以复加!她那决绝的样子,银火的心里被刺痛了,他知道,陈俏俏永远的将他排除了,她不要他了! 银火恨不得在自己的身上戳几个洞,他为什么不问清楚?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责怪她?要是思左和思右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永远! 许慧芳和孩子们在阳子的护送下去了柳先生那,其他的人都去枣园干活了,陈述平白日里都要在粮仓做事,偌大的家里只有陈俏俏一个人。陈俏俏躺在床上,却怎么睡也睡不着,在吴荣王府的时候,因为要照顾吴荣王,他又故意的要和自己闹,反而让她忘记了银火带来的伤痛。 可是现在,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这,她就想起了银火的绝情,银火的冷漠,还有他对没藏玉乞的关爱! 288.第288章 借口 可是现在,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这,她就想起了银火的绝情,银火的冷漠,还有他对没藏玉乞的关爱! 最最要紧的是他居然一点点都不曾怀疑没藏玉乞,却一点点的都不相信她! 陈俏俏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是泪痕一片了,她不是下定决心,要忘记他的吗,为什么还是要为他流泪? “哒哒……”陈俏俏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陈俏俏的心也和马蹄一般急促了起来,她似乎预知,那是银火来了! “俏俏!俏俏!”银火急促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里面,你开开门啊!你听我解释!” 陈俏俏顿时泪流满面,咬住嘴唇不发一言,银火黯然地道:“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我错,我不该没有问清楚就骂你,我真的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思左和思右怎么样了?“ 陈俏俏终于忍不住,“不劳银大人挂心,我们思左和思右福大命大,会有什么事?银大人不会自责,是妾身不知深浅,也不知好歹,更是没有自知之明!妾身凭什么要银大人离开自己的孩子,去救妾身的孩子?银大人只管守护自己的孩子就是了!妾身以后绝不会做出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情!” 陈俏俏那冷漠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入了银火的心脏,“俏俏!我真的是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管思左和思右,她们也是我的孩子啊!” 陈俏俏冷笑一声,“不敢不敢,她们的爹早已经死了,她们是没有爱护的孩子!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远了,我会为她们找一个强有力的臂弯!” 银火的心里一凛,“俏俏,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要为她们找后爹了!”陈俏俏抬起头,倨傲的道。 银火的神色冷了下来,“这样看来,你是有了中意的人选?是那吴荣王是不是!” 陈俏俏别过脸,“是谁我没有必要对着你解释!你不配!” “陈俏俏!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和吴荣王牵扯在一起,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怎么不明白!” 陈俏俏转过头,讥讽的道:“我自然明白,他喜欢我自然是要接近我,难不成真的想接济我?” “你!俏俏!你知道你生气,但是也不能拿这样的事来赌气!”银火软下口气,他知道,陈俏俏是吃软不吃硬的啊! “银火,你也太自大了!你还真的是以为自己有多么的重要?值得我拿一辈子的来赌气?我告诉你,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看上吴荣王,只因为他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而不是和你一样,搞大别人的肚子!”陈俏俏越说越生气了。 银火黯然了,他知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不对啊! “俏俏!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陈俏俏冷笑一下,打断银火的话,“银火,你这话也说得太多次了!好,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信那没藏玉乞的话,还是我的话!?” 银火顿了一顿,“不是我不相信你,玉乞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陈俏俏闭眼,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发疼,自己到头来,还是不及那个没藏玉乞的分量重啊!也对,他们相处了多久,而她又有多久! “好!银火我明白了,你不必再说了,我们从此就不必再相见了!”说罢,把门关了起来,再也不理他了。 银火蓦然被激怒了,“俏俏!你是故意的,故意抓住这玉乞是事情不放,是你早就对吴荣王起了心思是不是?看上他的尊贵的身份是不是?” 陈俏俏心如刀割,晶莹的泪水不停地滑落,却是一言不发,算了,既然要一刀两断,就不要在意他说什么了! 银火站了许久,也不见陈俏俏回答,更是气急败坏,“好好!好!陈俏俏,你不要以为你能攀附权贵,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只能是我的人!只能是!” 说罢就转身离去,握紧的双拳宣誓着愤怒,他要进宫,他要得到皇帝的同意,马上回复自己的身份!绝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了落在吴荣王的手上! 陈俏俏靠着门,慢慢地瘫坐在地上,已经是泣不成声,虽然是觉得了要和银火决绝的,但是她的心,为什么这样的不舍,这样的疼? 银火心急火燎的进宫,无奈皇帝病体抱恙,就是不肯接见,任凭银火如何恳求都没有用。 银火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皇帝莫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故意不见他? 想起上次他的恳求就被驳回,但是皇帝却不愿意解释不肯让他恢复自己的身份的原因,银火就有些狐疑,莫不是这中间还有什么内情? 银火只好悻悻然地回到了禁军,却见王铎精神焕发,喜气洋洋的样子,看见他就打招呼,“银大人!你可收到喜帖了?” “什么喜帖?”银火不明就里。 王铎愕然了一下,“你和陈夫人是怎么了?” 王铎的心里五味杂陈,之前他对陈俏俏很是痴迷,但是渐渐的相处,他也知道了自己绝不是陈俏俏喜爱的人,况且她的身边又有那么多好男人的围绕,更是深知陈俏俏的心里住着银火,他才慢慢地断了念想的,但是,现在看银火的样子,陈俏俏和他之间越发的疏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银火微微的皱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之前思左和思右遇险,她就不曾告诉你,现在更是奇怪了,这陈伯年娶妻,我都拿到了喜帖,你却没有……” 银火的脸色巨变,“陈伯年娶妻?” “是的啊,听说就是娶的秋香,他们情投意合已经多时了!” 银火心里很是不虞,陈伯年娶妻,他怎么能不在,他应该是要喝这杯媳妇茶的! 银火当下就决定,不管有没有喜帖,他都是要去的!必须要去!只有他才有资格! 289.第289章 请人 况且,那是他的家,他本来就用不着喜帖! 银火咬住了嘴唇,看来,他的身份是一定要尽快回复! 因为要举办婚礼,陈俏俏倒是带着孩子们都回陈家住了一晚上。 看不出来,这叶婉容还有些头脑,这远远的,就看见陈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叫人看得心里都高兴。 及至走进了院子里,只见小厮和丫鬟们都忙碌着,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颜,特别是杏儿和冬梅,脸上都笑开了话,陈俏俏不禁好笑,这两个丫鬟,是想起了自己的婚事了吧? 说起来,陈俏俏觉得也该把他们的事情都办一办了!你看看那阳子,这么忙了,还时不时地看着杏儿傻笑。 还有自己的干哥哥,虽然在搭架子,还不是时不时地偷瞄冬梅,一番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知道他有武艺,陈俏俏还真的担心他的安全! 就是那芸娘,也很是羡慕的样子,叶婉容已经说了,等不了多久,就要给她配人了,她也很是期待,自己的婚后生活。 陈伯年和秋香自不必说,已经腻的不像话了,陈仲康对叶婉容也是更甚从前,就是那陈述平,也是对许慧芳唯唯诺诺的,仿佛一切都颠倒了一般,现在许慧芳才是那个事事要人伺候的人。 孩子们自然是把零食给攻陷了,办婚事,总是少不了果子什么的,他们那里还等着了? 就是那小宝,刚刚牙牙学语,都是手舞足蹈的样子了! 陈俏俏望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很是感慨,人人都有了好归宿啊…… 想起自己,陈俏俏有些黯然,但是一想起吴荣王,她又挺起了脊梁,焉知这吴荣王不是好归宿? 陈俏俏想起自己要让吴荣王来主婚的事,觉得自己还是亲自走一遭的话,看看他的身子吃得消吃不消,还有,就是显示自己的诚意不是? 这次到了吴荣王府,出乎意料的顺利,远远的还没有到,门房的人看见她来了,都屁颠屁颠的,低头哈腰的,仿佛她就是什么贵客一般。 陈俏俏觉得好笑,她可是还记得之前的百般阻扰的啊! 莫不是知道自己和吴荣王的事情的那个下来了,很有可能做王妃了,马上就改观了? 不禁打趣,“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可是受宠若惊!” 门房的人诚惶诚恐,“夫人莫要记在心上,是小人不识泰山!只求将来夫人做了王妃,一定不要将小人赶走!” 陈俏俏笑了,“什么王妃,八字都没有一撇,可别胡说!,小心王爷扒了你的皮子!” 门房依然诚惶诚恐的,“王爷已经把王府的所有的姬妾都赶走了,还不是为了给夫人腾位置,怕夫人不喜欢!” 陈俏俏不禁站住了,“什么!” 她心里被震动了,吴荣王居然为了她赶走了所有的人?她值得他这么做吗? 陈俏俏的心里很是内疚,但更多的是感动!银火为了一个没藏玉乞,都如此的牵扯不清,但是吴荣王居然为了他赶走了所有的姬妾! 她怎么能不感动! 走进了吴荣王的寝室,只见他静静地坐在窗台前,美好的像一块玉石,手中拿着自己的紫水晶正在发呆。 陈俏俏不禁好笑,“怎么,这水晶石你还没有看够!?” 吴荣王回神,笑了,“知道你要来,就把玩一下,我就是不明白,这里面密密麻麻的小点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又不像是杂质!” “是吗?”陈俏俏不以为意的道,这东西,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指引着她穿越,却再也没有给过她提示,她哪里知道是什么! 吴荣王望着她,探究的道:“还记得在桃花林的时候,你说这东西很重要,有重要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陈俏俏呆了一呆,那么久的事情,她哪里还记得?她只是觉得这水晶石是能带着她回去的东西,不过,这要是说出来,吴荣王会不会觉得她是神经病? “扑哧!”想到这陈俏俏不禁笑了起来,吴荣王很是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没有什么!你信不信两世为人?”陈俏俏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两世为人?”吴荣王不明白她跳跃的思维,她还没有回答他的话呢!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对了,你怎么会对我的紫水晶这样的在意,不惜串通钱乙骗我!” 陈俏俏是好奇的,这东西根本就不值钱,他研究她是做什么! 吴荣王的神情微微的有些不自然,只是一瞬,又回复了神采,“哪里?我知道这是你先夫的衣物,你带着它,就走不出来,我才想把它弄来的!” 陈俏俏想一想也是这个原因,不禁好笑,“若是心里有他,又怎么是一件物件能挡得住的!” 吴荣王辩解,“你可不知道,这紫水晶是通灵之物,能通鬼神的!” 这个陈俏俏倒是同意的,不然的话们也不会带着她穿越了! 想起正事,“王爷,我来是想……” 吴荣王蹙眉,“叫我赵颢!”陈俏俏脸上一阵的羞涩,“赵颢……” 吴荣王点点头,满意的道:“这才对!叫什么王爷!你可知道,我为了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陈俏俏好笑,知道他说的是那遣散姬妾的事情,但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牺牲?我知道了,你为了救我受伤了,我很是感激!” “谁稀罕你的感激!”吴荣王脸色一红,要他自己说出来,他为了他遣散了所有人,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赵颢,明日伯年成亲,我想要你做主婚人……你看……”陈俏俏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什么!”吴荣王的声音顿时拔高,吓了陈俏俏一跳。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不就是找你主婚吗,你要想去就去!不去就算了!”陈俏俏以为他不高兴,嘟起了嘴。 “自然是要去的!”吴荣王开心的大笑,“那就是说,陈伯年他们以后都是我的亲人了?想一想真是奇妙!要是我们成亲了,他们不是要叫我爹?公公?祖父?哈哈哈哈……我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子孙……” 陈俏俏羞愧的想死,“赵颢!不许笑了!我知道我这一大家子的……” 吴荣王突然拉过了她,在她的额头轻轻地一吻,“不怕,这一大家子以后都是我的事了!” 陈俏俏的心里很是感动,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世,能被吴荣王看上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俏俏甚至可以预见,自己肯定是京城里的谈资,也是最被人嫉妒的女子! 二人腻歪了一阵,吴荣王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她离开,陈俏俏突然间觉得,有吴荣王的爱护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回去的时候,阳子赶着马车,却在巷口停住了,“银大人!你拦着我们做什么!?” 阳子自然是知道了陈俏俏和银火的纠葛,也很是不喜欢他,谁叫他不救小姐,还冤枉夫人?亏他之前还觉得他不错! 陈俏俏的心里一阵郁闷,银火这纠缠不休的是什么意思! “陈俏俏!你下来!我们谈一谈!”银火铁青着脸,他一直跟着他们,亲眼看见她走进了吴荣王府,过了这么久才出来! 银火觉得在外面等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陈俏俏和吴荣王纠缠的景象,他发现,自己就要发疯了! 陈俏俏依然不说话,她已经决定了不和银火再有什么纠葛了。银火怒火中烧,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就将陈俏俏拉下来,直接抱着她上马了! “你做什么!”陈俏俏大惊失色,想不到这大庭广众之下银火居然来强的! “做什么!陈俏俏,我就要让你知道我在做什么!”银火嘶吼着。 缰绳一甩,策马狂奔,只听见阳子急促的叫声。 “银火,你放开我!”陈俏俏愤怒的叫着,他这是做什么,她也不是一样东西,居然把她挂在马背上招摇过市,她还有什么脸面! 看着众人那讶异和惊叹的目光,陈俏俏越发的觉得无地自容了。 银火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一只到了没有人的地方,这才停下来,将陈俏俏放下来! 陈俏俏怒不可遏,挥手就是一巴掌,银火猝不及防,居然被打中了! “银火,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陈俏俏气得浑身都发抖。为什么还要纠葛不清,他不是有了没藏玉乞,他不是选择了没藏玉乞,还缠着她做什么! 陈俏俏更是气自己,为什么看见他还是忍不住伤心,为什么! 银火的眼里露出一丝寒光,“凭什么!我会让你知道凭什么!” 说罢扑上来,狠狠的抱住她,亲吻住了她那醉人的嫣红,陈俏俏极力的反抗,拼命地拳打脚踢,但是徒劳的!她的力气怎么比上升银火!陈俏俏绝望了,她泪流满面,自己真的就逃不过了吗?逃不过他了吗? 银火吻到了她的眼泪,越发的疯狂,自己的吻居然能让她如此的厌弃吗? 290.第290章 杀来了! 陈俏俏绝望了,她泪流满面,自己真的就逃不过了吗?逃不过他了吗? 银火吻到了她的眼泪,越发的疯狂,自己的吻居然能让她如此的厌弃吗? 陈俏俏躲闪不开,恶狠狠的咬住了银火的嘴唇,顿时一股血腥味传来,岂料银火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攻城略地,一双大手也不安分的揉搓着她的身子! 陈俏俏彻底地感觉到了羞辱,是的,羞辱! “哧”陈俏俏索性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裳,却叫银火停止了动作, “你做什么!”银火沙哑的道。“做什么!?你不是想要我吗?想要在吴荣王之前得到我吗?好吧,你来吧?只要你以后都不要纠缠我!哈哈哈哈!”陈俏俏突然狂笑了起来,“想不到,我这寡妇的身子倒很是有吸引力!” 陈俏俏讥讽的望着银火,让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原来,她居然如此的厌弃他,为了能摆脱他,她乐意牺牲一切!银火的心也渐渐地冷漠了下来。 “陈俏俏,你放心,我不碰你,你说得对,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只是想警告你一声,你不要妄想能嫁给吴荣王!别说太后不会同意,就是皇帝那一关你也过不了!” 陈俏俏冷冷地一笑,没有半点的温度,“哦?你确定你没有兴趣?那我就把衣衫穿好了,你可不要后悔,过了今天,你就没有那样的机会了!至于我和吴荣王的事情吗,就不劳你担心了,不管好的和太后同意不同意,又能怎么样?我大不了不要那王妃的身份就是了,你不会是以为,我还看重所谓的脸面吧?” 银火的神情变了又变,“陈俏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不知羞耻了?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来!” “这还不是和你学的?我能搭上吴荣王这样的人物,凭着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那是赚了!” “你可有为孩子们想一想!你……” “哈!我怎么不为他们想?难不成要选择一个在关键的时候,根本就帮不上忙的人?就和你一般?” 银火被噎住了,陈俏俏好整以暇的整理了衣裳,一眼不看银火,自顾自的走了。 银火握紧了拳头,几度想要袒露心事,都被他强压下。他不能忤逆皇帝的意思,不能连累这许多人! 陈俏俏的心里又难受,又悲哀,更让她气死了,从郊区那么远走回陈家,她觉得脚都要断了! 这个阳子,也不知道到处寻找她一下! 这不,陈俏俏刚刚走进家门,就看见阳子和杏儿在一处说些什么。 脸色马上就板起来,“阳子!你倒是快活,居然不管我的死活!” 阳子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道:“夫人,真是冤枉啊,我追着跟了一路,却失去了踪迹,这才无可奈何的回来的,况且……” 陈俏俏不禁皱眉,“况且什么?” 阳子低着头,“况且那银大人想必不会为难夫人……” 陈俏俏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她和银火的事情阳子都看在眼里了,这叫她怎么自处! “不要说了!以后你记得,我们陈家和这银火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可要仔细!” 杏儿见阳子被训斥,微微的有些不忍,不禁说了一句,“夫人,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只招待吴荣王?” 陈俏俏不禁狠狠的剜了杏儿一眼,这死丫头,是要作威作福啊!都怪自己平常对她们太好了! “反正你给我记住就好!”陈俏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恨恨的走进了陈家的大院。 叶婉容兴高采烈地道:“婆婆,你看看,差不多布置好了,你看看,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陈俏俏四周看了一下,颇为满意,连摆香案的果脯都准备好了,看来这叶婉容只要手中有了银子,还是会做一些事的啊! “很不错,婉容啊,你倒是动了些心思!” 叶婉容松了一口气,她是一心想在婆婆的面前表现一下的,好不容易得了一句夸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陈俏俏惬意的坐下来,“婉容,你能这样婆婆真是很高兴,这才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叶婉容满是羞愧,“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婉容若是还想不明白,和以前一般浑浑噩噩,岂不是辜负了婆婆的一片心意?” 陈俏俏哑然失笑,她只是救了小宝一命,倒也不是看在叶婉容的面子上,只是想不到这叶婉容就感恩戴德,脱胎换骨了,这到也算是意外之喜。 “那就好……”陈俏俏的话还没有说完,阳子一家冲了进来,“夫人,不好了,那胡氏带着一大帮人杀过来了!” “什么!”陈俏俏倏然站了起来,“杀过来?”那是什么状态? 阳子点点头,急促的道:“快到大门了,个个都抄着家伙,像是要拼命的架势!” 陈俏俏皱眉,一定是这胡氏听说那陈伯年和秋香要成婚之事,心里不忿,要上门捣乱了! “大少爷在不在?”陈俏俏急急地问道。 “大少爷去请秋香的娘舅去了,不在府里!” 陈俏俏暗叫不好,家里一群的老弱妇孺,还真是有危险! “杏儿!你带着秋香和三少奶奶从后门出去,到范家娘子的家里去躲一躲,他们有了身孕,不容闪失,婉容,你带着孩子们快回房间去!还有,马上通知冬梅,叫我干哥哥来一趟!” 陈俏俏是担心那胡氏要是知道秋香有空了身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发疯呢!这胡氏不是带人来了吗,这是欺负她没有人是不是,她倒是要让胡氏看看,她陈俏俏在江湖上也是混得下去的! 叶婉容也知道事情不好,带着孩子们就躲起来了。她可不敢和胡氏正面的交锋,万一伤着孩子可怎么好? 陈俏俏深呼一口气,胡氏,她们交锋也不是一次两次,她怕什么!走到了大门口,只见胡氏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已经杀来了,这胡氏自从胡凤出事之后,均是身穿黑色的衣裳,她本来就黑,又健壮,这一衬托,倒是和黑塔一般! 291.第291章 闹事 走到了大门口,只见胡氏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已经杀来了,这胡氏自从胡凤出事之后,均是身穿黑色的衣裳,她本来就黑,又健壮,这一衬托,倒是和黑塔一般! “给我冲进去砸!见什么给我砸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他这婚礼怎么弄!”胡氏恶狠狠的喝道。 她的肺快气炸了!这个陈伯年,胡凤尸骨未寒,他居然就要娶新人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胡凤的事情,官府结案,只是含糊其辞,说是胡凤不小心看见了有人谋反的事情,才被杀害的。多的一点也不肯说了! 胡氏的心里都是怀疑,陈俏俏和官府的是什么关系,胡氏自然知道,她深深的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说不定就是陈俏俏做了手脚,谁知道她用什么办法逼死了她的女儿! 想起陈俏俏因为厌弃胡凤,就害了胡凤的性命,胡氏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偏生没有证据,虽然胡老爷说了,官府不能一一说明,一定有官府的原因,但是胡氏就是觉得和陈俏俏有关系! 好,这笔账还没有好好算,她又张罗给陈伯年娶妻了,这是要胡凤死不瞑目啊!,胡氏怎么受的了? 陈俏俏看见一大批如狼似虎的恶人冲进了陈家,正在打砸这东西,大家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顷刻间,就毁于一旦了!不禁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胡氏!你闹什么!你们都给我住手,你们可要知道,这里是陈家,是忠勇将军家!你们敢乱来,官府的人马上就来!” 果然,那些人就停了下来,他们只是胡氏雇来的打手,只是为了赚钱而已,但是要是冒着被得罪官府的风险,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胡氏见众人都住手了,喝道:“给我继续!我再加一百两银子!官府,陈俏俏,你少拿官府来压我!” 可是却没有人动手,陈俏俏满意的道:“是啊,我就是要官府来压制你,你能怎么样?你们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样被胡氏骗来的,你们都记住,这里不是一般般的地方,绝对不是你们这些流氓地痞惹得起的!” 胡氏见没有人继续动手,气急败坏,“好啊!陈氏,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就是串通了官府,说什么我们胡凤是什么被人杀人灭口的,我才不信,一定是你和陈伯年合谋害死了她!你们收买了官府,我要去告御状!” 陈俏俏真是哭笑不得,这她也想得出来,她不会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胡氏!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这样的话你都敢乱说?慢说我没有说你诬陷,就是你这样非议官府那也是大罪,还说要告御状?你去啊,我绝不拦着!你要有那命,不怕滚钉板才行!” 陈俏俏冷冷地讥讽着,民间传说中的告御状近乎于地狱考验。如果民间有冤情不能申雪,则民众有权进京找最高权力机构申诉。按照野史家言,大致是:去刑部申冤或者当众拦轿要先掌嘴五十,如果敲响皇宫前的“登闻鼓”,则是要滚钉板。后来传说越来越奇,滚钉板不算,还要在滚动中背出诉状的内容,一个字都不能错才能被受理。 陈俏俏就不信,胡氏能有那样的魄力! “你……”胡氏被呛住了,“好!陈俏俏,我斗不过你,可是今天你这事还是要给我一个说法!我们胡凤尸骨未寒,陈伯年就要娶妻,他是不是太薄情了一些!” 胡氏的眼里不禁有了丝丝的泪光。说实话,要是普通人,若是痛失爱女,陈俏俏那是表示深切的同情的,就是这胡凤再怎么坏,也没有到罪大恶极,非死不可的地步,对于胡凤的死,陈俏俏还是感到很震惊的,但是,胡氏的理念她不能认同。 “胡氏,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伯年娶妻和胡凤尸骨未寒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忘记了,他们早已经和离了?文书还在陈家的宗族摆着呢,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胡氏望着陈俏俏,真心的有些觉得心寒,泪流满面,“陈氏,我们胡凤对你们陈家而言真是一点点好处都没有吗?你们都没有记得她的一点点的好?” 陈俏俏见这胡氏难得居然收敛了嚣张的气势,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胡氏,你们胡凤嫁到我们陈家的确是有功劳的,我不否认,但是,她和陈伯年之间感情慢慢地淡了,消磨殆尽了,这是事实!胡氏,你的心里也许就是怪我,怪我害了胡凤是不是?那你可想过,这日子是胡凤自己的,她过成这样,真是我的责任吗?若不是你在这中间推波助澜,会变成这样子吗,你真的是尽到做娘的责任了吗,你教给胡凤的那一套,真是为胡凤好嘛?你让胡凤在这这里孤立无援,让陈伯年对胡凤死心了,你想过没有!胡氏,你的教育方法就是不对的,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两个女儿都不幸福,都是别人的错吗?” 胡氏的脸慢慢地黯淡了下来,是的啊,这日子是胡凤自己过的啊,想起自己教给她的只是强势,只是自私,胡氏若有触动。 “谁活得不耐烦,居然敢来我妹子的家里闹事!”声如洪钟,体态魁梧的大狗子带来了一帮弟兄,瞬间就挤满了陈家。 胡氏带来的人顿时就不够看了,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说话都不利落了,“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的地盘,实在是误会啊!”为首那人哭丧着脸。 都怪他,为了点银子,愣是没有问清楚要对付哪一家!想不到这陈家的势力那么大,不仅仅是官府,就是龙帮也有势力,他们不过是小混混,哪里惹得起这样的大帮派? “妹子,你还好吧?”陈俏俏摇摇头,“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厌倦了!” 是的啊,她厌倦了和胡氏纠缠不休的日子了。 胡氏已经呆呆的半响了,只是流泪,也不知道想什么。 陈俏俏知道,胡氏是被自己的话给震动了,在反思。 “我们辛辛苦苦地布置了一日,就变成这样了?”大狗子勃然大怒,看着这乱七八糟,几乎和洗劫一般的客厅,他可心疼了! 叶婉容也听见了响动,知道龙帮的人来了,就走了出来,也是心疼不已,“哎呀!造孽啊!这可是花了多少银子才弄好的!” 大狗子怒目而视,望着那些小混混,“你们说怎么办!?” 那小混混只是推着胡氏,“胡氏啊!这事情可不妙,你可要出银子!” 胡氏只是失魂落魄,一眼都没有看他,喃喃自语,“是我害了凤儿吗?是我吗?”自顾自的走了…… 陈俏俏不禁叹息,无论如何,胡氏失去了女儿,也是值得同情的不是? 大狗子见陈俏俏没有要追究胡氏的意思,心里就了然了,望着那群小混混,带着一丝的胁迫,“你们要还想在京城混的话,给我把这里恢复原样,一点都不许错!而且,今晚一定要弄好!” 那些小混混一片哀嚎之声,却也不敢不从,这恐怕是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次了! 冬梅兴奋的站在后面,崇拜的望着大狗子,这才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霸气,愈发的觉得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汉子。 等到晚上,所有人回来之后,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均是讶异万分。 特别是陈伯年,更是难受,他也不禁想起了和胡凤之前的种种,他们也有甜蜜的时光,虽然很短暂…… 秋香不禁握住了他的手,深情的望着他,陈伯年就释然了,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晚上,一家子围在一起,商量婚宴事宜,自然是交给陈俏俏豆腐馆里办的了。 说来也奇怪,陈俏俏一心豪情壮志的想要办画馆,却落得无疾而终,不死不活的,之前,可以说是吴荣王刻意为之,害得她没有生意,可是后来依然是没有什么起色! 陈俏俏发现,古代的人们似乎还是更重意境,除非是真的有出色的容貌的人,但是这世界上的普通人总是更多啊! 反倒是和雪姨合作的这豆腐馆,交给了春花姐妹两个,倒是没有这么操心,就有了起色。 陈俏俏仔细研究了一下宾客,居然发现不倒十桌就搞定了!这让陈俏俏很是意外,这陈伯年好歹在禁军混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什么人愿意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陈俏俏才知道,大宋崇文,要是进士结婚,那可是大事,武官结婚,几乎是小事一件,不值得一提!陈俏俏不禁苦笑,她还想着看看能收多少的礼钱呢?这样看来,又是自己想太多了?想想现代的军官的威风凛凛,陈俏俏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就是宋朝的男子大多以读书为己任,不惜一切代价在奋斗的原因。如果说唐朝是婚外恋者的天堂,明朝是文痞的天堂,那么宋朝就是读书人的天堂。 292.第292章 难堪 如果说唐朝是婚外恋者的天堂,明朝是文痞的天堂,那么宋朝就是读书人的天堂。宋真宗的一首诗将读书的价值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富家不用卖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所以宋朝的男人们一看就明白了:最有前途的职业不是练武功的,也不做生意的,而是读书做官! 宋朝的统治者为何如此重视读书?说起来,也是有历史原因的。在宋朝建国之前,是换皇帝比女人换发型还频繁的五代十国,许多皇帝在龙椅上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武人们拧下了脑袋,杀皇帝就像屠牛宰鸡一样。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便是拧下了众多皇帝的脑袋才荣登大宝的。所以,宋朝的皇帝从心眼里深深地对习武之人感到了威胁。而读书之人手无缚鸡之力,整天讲理论,与文字打交道,浑身上下只有一根舌头最有杀伤力,再怎么折腾大不了也就谩骂几句,却是万万没有能力撼动他赵家江山的。所以,宋朝的皇帝重用文人,提倡读书。 为了鼓励读书,朝廷还颁布了以下不少优惠的政策:第一,当然是福利待遇。宋朝士大夫的俸禄是最高的,以往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企及,而且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还有额外的福利补贴。第二,是刑法上的宽松,执行所谓“刑不上大夫”的政策。意思就是说,当读书的士大夫犯法了,也不会受到过重的处罚和刑法。 中国有句老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何况宋朝的皇帝们还这样大肆鼓吹。所以,耕田的放下了锄头,做生意的放下了买卖,做什么去?读书考功名呗!全天下的男人好像都在高呼:我为书狂! 为了读书,宋朝的男人无法顾及女人。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自己有了功名,才会有最好的女人。而书中虽有颜如玉、黄金屋,但书中更有坎坷路。很多人一读书就是好多年,转眼间就都变成了剩男。如宋人陈修70多岁才中科举,可谓是剩男中的极品了。当他73岁结婚时,一剩女问起年龄,他则巧妙回答:五十年前二十三! 男人剩下了,女人自然也就剩下了。而且宋朝女人的择偶方式,准确地说是女方父母的择偶方式也是很奇特的,他们不要求男方的家世、背景,甚至结婚与否都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有一点:你是不是个进士!所以每逢发榜的时候,女人们便开始抢老公,这叫做“榜下捉婿”。在宋朝有句话得到了真正的体现: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天下知,倒不如说是天下女子父母知。 宋真宗时期,一个叫范玲孙的中了榜首,宰相便立马将女儿嫁给了他;宋神宗时期,一个叫蔡卞的中了进士,王安石让其火速娶了自己的女儿。为了等一个中榜的男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发展到后来,人们便开始“预定”了,只要看好了某个人有可能中榜,便先定下来,只要一中便立马结婚,宋朝的大文豪欧阳修就是这样被人家定下来的。而抢不到、订不到的女人,就只有等了。 有大狗子监督着,那些小混混还真的是一夜未眠,真的在天亮前恢复了原样,直到陈俏俏点头满意,那些人才一个个和丧家之犬的一般落荒而逃了,想必以后他们听见这忠勇将军四个字,都是要绕道走了! 全家人打扮一新,迎接宾客的到来,吴荣王来的很早,叫陈俏俏很是惊喜,看得出来,他对这场婚事很是看重,这实在是好现象啊! “本王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叫管事随意地在库房里找了一些,你可不要嫌弃才好!”吴荣王看着陈俏俏的娇媚的容颜,很是心猿意马,陈俏俏今日刻意地打扮了一番,端的是人比花娇! 她还没有开口,吴荣王就附身在她的耳边笑道:”哪有做婆婆的这样的花枝招展?莫不是要将儿媳给比下去?” 一句话说得陈俏俏面红耳热的,小声的淬了一口,“胡说!小心有人看见!” 那管事的笑嘻嘻的道:“夫人,你看看,这些东西都王爷昨夜亲自随意在库房里找来的,一件件都是宝物!” 吴荣王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多嘴!”嘴角却是上扬的,那管事知道自己的话和了王爷的心意,也是沾沾自喜。 陈俏俏不禁笑了,那金光闪闪的观音像,还有都是纯金打造的茶具器皿,陈俏俏不禁嘟起嘴,“哼!你倒是直白,知道送金子!” 吴荣王不禁笑了,“我寻了半日,顿悟,我觉得你还是最喜欢金子!”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她是爱财,只是吴荣王也看得太透了吧? 珠宝玉器什么的她可没有鉴定的本事,但是这金子却是论斤两的,实实在在啊! 见陈俏俏的神色有些不喜,笑道,“本王最爱的也是金子!可见是臭味相投!这是不是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俏俏这才被逗乐了,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在吴荣王的眼里就有几分娇嗔的味道。 吴荣王蓦然的心动,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陈俏俏……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也太不讲究了!”银火冷冷却又愤怒的声音传来,瞬间叫陈俏俏浑身的僵硬了。 他来做什么!她可没有准备请他! 吴荣王挑了挑眉毛,微微的一笑,“银火,你怎么来了,好似没有给你请帖吧?” 吴荣王知道陈俏俏和银火已经闹翻,故意做出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果然银火的嘴边浮现了一丝怒意,“怎么,我这是到了吴荣王府上?王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王铎脸色很是尴尬,他是在银火的哀求甚至是威吓之下,才不得不带他进来的,却没有想到闹成这样!王铎也知道,陈俏俏不会无缘无故对银火如此冷淡的,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293.第293章 逼婚 王铎脸色很是尴尬,他是在银火的哀求甚至是威吓之下,才不得不带他进来的,王铎也知道,陈俏俏不会无缘无故对银火如此冷淡的,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陈俏俏冷笑,“王大哥,我似乎只请了你一人而已,这是……” 王铎的冷汗直冒,叫苦不迭,他们之间的斗法,自己却沦为了磨心! 银火对着陈俏俏怒目而视,这个女人,有必要弄得这样的僵吗? 吴荣王的眼中却闪耀着淡淡的光芒,他什么时候见过银火这般狼狈的样子? 陈俏俏堵在门口,就没有让开的意思,后面的宾客已经快到,这样的场面是多么的尴尬! “二娘!”陈伯年走了出来,“银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他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实在是荣幸之至!二娘你就不要拦着了!” 陈伯年自然是知道陈俏俏和银火已经闹翻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银火的敬仰和感激! 陈俏俏面色不虞,“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这是你的婚礼,自然是你做主!”说罢转身离去,丝毫没有给银火好脸子。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伯年,你好好的招待他们!”紧随着陈俏俏的脚步,片刻不离! 银火心里的怒火简直不可言喻,这吴荣王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丝毫没有一点点的羞愧,这陈家什么时候是他吴荣王的地方了? 无奈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能暴露,只好强压住心头的不满意。 陈俏俏气呼呼的来到了后院,只见所有的女眷都围坐在秋香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思左和思右更是在秋香的身子上左摸摸,右看看。 陈俏俏不得不说,这秋香打扮起来,就和天仙一般!,她本就貌美如花,如今盛装而出,等会让陈伯年看呆了! 吴荣王见这陈俏俏很快就转入了后院,他倒是不好追随了,毕竟男女有别的,于是就在前院溜达着。 陈家的宾客不多,都是一些相熟的,例如包府尹,魏子衿,宋子墨等人,倒是说得上话。 只是这银火和王铎坐在一处,很是尴尬,吴荣王在人群中宛如主人一般,谈笑风生,左右逢源。 而银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王铎很是为难,银火是他带来的,他总是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的啊,但是就这样坐着实在是太冷清了一些。 况且,银火那一张臭脸,几乎和什么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好在不多时这吉时就到了,众人扶着秋香走了上来,,陈俏俏忙不迭地要吴荣王和秋香的舅舅上坐,接受新人的跪拜。 银火蓦然大怒,“嘣”的一生就拍碎了桌子,吓得众人一阵的心惊胆颤。“可笑!吴荣王怎么能受新人的跪拜!?” 吴荣王怔了一怔,似笑非笑的道:“本王身份尊贵,怎么会受不起跪拜之礼?” 银火站着,傲然的道:“天地君亲师,不知道王爷是占了哪一样?” 吴荣王顿时语塞,陈俏俏冲了上来,“银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是要闹的婚礼办不下去?” 众人皆面面相觑,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王铎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不管是怎么样也不能将银火带来啊,这下子陈俏俏还不恨死他! 银火只是望着吴荣王,“王爷自认可能受这跪拜之礼?” 吴荣王冷冷一笑,“银大人说得对,本王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是,”吴荣王回头望着陈俏俏,“俏俏,我可为继父?” 陈俏俏顿时呆住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是赤裸裸的求婚啊! “吴荣王!”银火狂怒,差一点就冲过来了。 陈俏俏挡在前面,“好!王爷可为继父!”就这样望着银火,一步未退。 银火望着陈俏俏那倔强的眼眸,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握紧了拳头,“好,好一个继父,只是未能成婚,依然做不得数,依然不能受新人的跪拜之礼!” 陈俏俏很是愤怒,“银火,你闹够了没有?” 吴荣王微微的一笑,“本王没有,然则银大人的言下之意是你有了?” 银火抬起眼眸,只是看着陈伯年,“伯年!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是不是恩同再造?是不是你的再生父母?配不配受你的跪拜之礼?” 陈伯年心里一悸动,看着银火那威严的眼眸,心里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一般,情不自禁的就点点头,“自然是配的!” 银火满意的微笑,大剌剌的坐在了上首,“说得好!既然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陈夫人,你也请吧!” 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她一同坐下。 陈俏俏气得几乎是七窍生烟了,他倒是想的美!愤然的欲转身离去,“二娘!婆婆!”众人叫了起来,一双双祈求的眼睛,陈俏俏不禁默然,她要是走了,这婚礼就彻彻底底的搞砸了! 再看秋香的舅父,坐在那瑟瑟发抖的,好不凄凉。这是陈伯年首肯的,她有不能说什么,只好恨恨的坐下,一言不发。 吴荣王不禁黯然了,看着银火的得意洋洋,几乎挑衅的笑意,吴荣王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他要马上进宫,将自己和陈俏俏的事情给定下来! 陈伯年和秋香行了跪拜之礼后,就送去了洞房之中,对于这场奇怪的婚礼,众人皆是心思各异,也不见多少欢愉的气氛,婚宴也没有怎么闹,就这样吃完散了去。 银火倒是很是兴奋,拉着陈伯年不停地喝酒,交代一些什么要早一点生孩子,要夫妻和睦的话。陈俏俏看着是气不打一处来,自顾自的回房间生气去了,思左和思右也知道娘不高兴,都不敢闹。就是银火想找她们说话,都急急地避开,害得银火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吴荣王也早早的离去了,看着几乎是嚣张的银火,已经是没有办法压制心里的怒气了。 这一场婚礼,就这样尴尬的结束了。银火喝得半醉,在王铎的搀扶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别院,还没有走进家门,就听说宫中有召唤,银火来不及醒酒,匆匆忙忙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就急急忙忙地进宫去了。 银火以为是皇帝的传召,却不想是高太后要见他!银火的心里很是吃惊,无缘无故的高太后见他作甚? 到了保慈宫中,却见没藏玉乞也在,银火的心里了然,也有些无奈,定说没藏玉乞要高太后过问他们之间的事情! 银火不动声色的跪拜,“微臣见过太后千岁!” 高太后望着银火,眼里莫名的闪过一丝犀利,笑意盈盈的道:‘起来吧,银火,不必如此拘谨,哀家只是想找你来聊聊天!” 银火站起身,垂着手,一言不发。没藏玉乞却是娇羞的笑道,“银大哥!你可来了了,我还怕找不到你呢!” 没藏玉乞的肚子越发的遮挡不住,她也越发的心急了,她要是再接近不了银火,找不到想要的东西,那么,她的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眼见着银火对陈俏俏几乎到了执迷不悟的地步,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银火抬起眼眸,只是冷冷地看了没藏玉乞一眼,没藏玉乞的心脏就瞬间的揪住了。说实话,她虽然靠近银火是有目的,但是她对银火的心意却是真的! 银火是她唯一不能征服的男子,挑战着她的魅力,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倾心的男子,她也曾想过,若是银火能爱上她,她就留在中原陪他一辈子,但是银火的心里始终没有她的存在,也叫她的芳心吗慢慢地冷却了下来。 “银火啊!你不要怪哀家多嘴,这没藏姑娘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久也不给一个名分?虽然她是党项族,但是,终究是女孩子啊,你怎么能让她挺着肚子任由人看笑话,况且吗,她是为了救你的性命才怀了身子……银火,哀家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后!微臣也知道对不起她,不过,微臣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会照顾她们母子的,但是,却不能娶她为妻,只能收她为妾!” 没藏玉乞惨白了脸,虽然早有预感,但是这话从银火的嘴里再度说出来,依然是能刺中她的心房,他居然对着太后也这么说! “哦?”高太后眯起了眼睛,似乎和不认识的一般的望着银火,“这是什么道理?莫不是你早有妻子?亦或是嫌弃没藏姑娘是异族女子?还是觉得她未婚先孕配不上你?” 银火暗下眼眸,“微臣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太后莫怪!” 高太后的眼里闪出一丝狠辣,“不得已的苦衷?好,哀家知道,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哀家的话,你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也罢,就当哀家多管闲事了!” 没藏玉乞惊异的望着高太后,刚刚她可是答应了要一力承担的,为什么这样轻轻巧巧的就放过了银火? 高太后却似没事人一般,笑道,“哀家年纪大了,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不过,若是没藏姑娘不介意名分的话,倒是一桩美事!来人啊,给银大人献上美酒,以表哀家的心意!” 294.第294章 鸩毒 高太后却似没事人一般,笑道,“哀家年纪大了,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不过,若是没藏姑娘不介意名分的话,倒是一桩美事!来人啊,给银大人献上美酒,以表哀家的心意!” 银火很是讶异,他以为太后一定会为没藏玉乞做主,向他发难的,没有想到这样轻轻巧巧的就放过他了? 正思量间,早有宫女端上了一杯美酒,没藏玉乞很是讶异,高太后今日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不说不为她做主,就是要庆贺也该有她的一份吗? 却只端上一杯美酒,银火不敢犹疑,接过那酒水,作势就要一饮而尽。 高太后的眼里均是森然,她也是情非得已! “慢着!”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了皇帝的喝声! 宋神宗急急忙忙地走进来,他刚刚接到密报,说是太后独召见银火,还吩咐准备了鸩酒! 原来皇帝在各司都有暗线,宫中的风吹草动是瞒不过他的,自从高太后身边的王公公怀疑了银火的真实身份之后,宋神宗一直有着隐隐约约的不安。 只是想不到太后的手脚这样的快! 银火见皇帝来了,就顿了一下。宋神宗到了他的眼前,笑着道:“母后,西域送来一批含笑饮,朕特意送来给母后尝一尝,亏得银火也在,就便宜你了!”不动声色的接过银火手中的酒水,交给了一旁的小太监,而后,又命小太监那含笑饮斟满酒杯,亲自端给了高太后。 高太后的眼里均是不虞之色,而宋神宗的眼里也有不容置疑的意味,其中的火药味叫没藏玉乞都深深的感受到了。 银火更是看出其中的蹊跷,怕是那酒水有问题! 银火的心里一惊,这高太后为什么要对付他? “母后,你不品尝一下吗?”宋神宗恭恭敬敬地道,眼里的坚毅却丝毫未减。 高太后暗暗的蹙眉,看来这宋神宗是下定决心要保住这银火,不,是陈炜了! 是的啊,三年前,陈炜未死,就是宋神宗的手笔!想起自己被宋神宗防备了这么多年,高太后的心里就不寒而栗! “皇帝倒是有孝心,有好东西还记挂哀家!”高太后接过皇帝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咣”的一声将酒杯扔了出去,而后拂袖而去。 银火站在那不知所以然,宋神宗的眸子一寒,沉声道:“来人啊!将没藏姑娘送出宫去,银火,你跟朕来!” 没藏玉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皇帝的旨意却是不能违抗的,只有不甘心的离去。 银火跟着宋神宗来到了勤政殿,宋神宗才将那杯高太后赏赐的酒水倒在了地上,“滋滋”的一声,地上暴起了一个大包,夹杂着黑色的泡沫,银火心里大骇,“鸩毒!” 宋神宗黯然地道:“母后还是这般的心狠手辣!” 饶是银火这般的铮铮铁骨,也不由得后怕,高太后居然想将他置于死地,还是用这样激烈的手段! 鸩是一种鸟,比鹰略大,与雕或猫头鹰的大小相似,羽毛紫黑色,长长的脖子,赤色的喙。雄鸟名叫运日,雌鸟名叫阴谐,江南人还把它叫做同力鸟。 中国人在很古的时候,就认识到这种鸟有剧毒。据传说,鸩鸟专门吃毒蛇,毒蛇的毒性渗透到鸟体的各个器官,不仅肌肉、内脏有毒,连喙和羽毛都有毒。鸩的屎拉在石头上,石头也会腐烂如泥;鸩的巢下数十步之内寸草不生;鸩鸟饮水的小溪,各种虫类都会被毒死。鸩鸟的毒来自毒蛇,但又可以以毒攻毒,化解毒蛇的毒性。 历史上用毒药杀人的例子很多,宫廷内部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中,常常用使用鸩酒,也就是放了鸩毒的酒。象汉代的吕后,在刘邦死后就多次用鸩酒谋害丈夫其他妻子所生的儿子,如赵王如意,就是被赐予鸩酒毒死的。 以鸠毒谋害人,虽然在汉代盛行,但并非是汉代的首创,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记载。晋献公的宠妃骊姬想谋害太子申生,就在酒里下了鸩毒,在肉里放了堇菜(一种有毒的草),让申生食用。申生正要喝酒时,正巧献公来了,说应该先祭奠祖先,就把酒浇洒在地上,不料,地面立即鼓起了一个大包。骊姬的阴谋败露,申生虽然逃过此劫,但也因为惊吓过度,不久上吊自杀了。此事,我们不去探讨献公是否知道内情,特地来救申生,只是看这鸩酒的毒性,连地上都立刻起了大包,真是骇人听闻。 鸩酒的毒性不仅大,发作的速度还非常快。五代时,南唐烈祖李昇对老臣周本不放心,就赐了周本一杯鸩酒,周本非常警觉,就向侍者又要了一只酒杯,把酒一分为二,自己半杯,给烈祖半杯,说:“我用此酒恭祝皇上千秋万岁!为表我们君臣同心同德,请陛下与我同饮。”烈祖面色骤变,表情尴尬,一时就僵在那里了,众大臣也都没了主意。此时有个烈祖宠爱的优伶叫申渐高的,进了大殿,说是来为皇上跳舞助兴的,见状就想打个圆场,说:“这杯酒就赏给我先饮吧。”边说边把两个半杯倒在一起,一饮而尽,随即急急退出。烈祖急忙暗中派亲信带了解药去救申渐高,申渐高已经脑浆迸裂而死。你看,这药性发作实在太快了。 但是银火实在是想不出这高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理由! 宋神宗看出了银火的疑惑,“朕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复自己的身份,一家团聚,但是朕却不许,你可知道是为何?” 银火摇摇头,却有着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和太后有关?” “你可记得朕当初要你去西夏之事?途中遭遇伏击,其他的人均死,独有你逃过一劫?” 银火点点头,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他怎么会不记得,“微臣生还之后,曾经联系皇帝,结果皇帝要微臣在西夏边界潜伏,弄清西夏的边防布控!”所以,他才会以银色的面具示人,除了没藏玉乞之外,鲜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295.第295章 秘辛 银火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先帝宋英宗洁身自律,都几乎没有妃子,只有这张修容分的一点点的宠爱。 宋英宗赵曙与皇后高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恩爱夫妻。赵曙是濮安懿王第十三子,仁宗赵祯的侄子,而高氏是曹后姐姐的女儿,两人自幼被选入宫。当时宫中人都称赵曙为“官家儿”,高氏则为“皇后女”。赵曙十六岁时得聘高氏为妇,因仁宗皇子夭折,赵曙后来得以即位为帝,高氏也顺理成章地入主中宫。 赵曙与高氏婚后鹣鲽情深,高氏为他诞下了四子四女。皇帝所有的子女皆由皇后所出不是常见的事,但对赵曙来说也不奇怪,因为他几乎没有妃嫔。英宗治平年间,一向多病的赵曙身体好转,但皇后仍不让他临幸宫人。曹太后觉得不妥,就让亲信悄悄劝皇后:“官家即位已久,如今身体又已痊愈,怎么可以左右无一侍御者呢?”高皇后听后颇不高兴,回答说:“去跟娘娘说,我嫁的是十三团练,又不是嫁他官家!”十三团练是指赵曙,他在濮王诸子中排行十三,仁宗在位时长辈皆唤他“十三”,仁宗封他为团练使。 这段话后来传至宫外,成了士大夫们八卦的笑料,大概都觉得英宗乾纲不振,以致皇后强悍如此。但赵曙虽然有点优柔寡断,却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倔起来也敢跟养母曹太后作对,他能尊重皇后到按她意见不纳嫔御的地步,应该归功于那段青梅竹马的爱情。 到了后期宋英宗病重的时候,才在太皇太后曹氏的安排下纳了几个低份位的妃子,其中最出色的当属张修容,她是宋仁宗最爱的温成皇后的从妹,有着和温成皇后一般出色的美貌和温柔若水的性子,让宋英宗有些痴迷。 “那你还记得张修容是怎么死的吗?”皇帝直直地看着银火,眼里闪过的是绝对的信任。 “微臣自然记得,当年张修容有病在身,她却执意在先皇的祭日要为先皇祈福,将门锁住,三天三夜不肯进食,后来终体力不支而亡故,当时,还是微臣奉命在殿外守候的……” 银火蓦然一惊,“莫不是……” 皇帝点点头,“这张修容根本就不是什么体力不支而亡故,是太后将她禁锢在里面,活活的逼死了她!” 银火恍然大悟,当初他还是陈炜的时候,高太后曾经下旨要他保护张修容,原来是为了看着张修容! 银火沉默了下来,良久,“微臣不懂,太后为什么要对付张修容,这张修容和微臣有什么关系?太后为什么要杀死微臣?微臣几乎是一无所知啊!” 宋神宗叹了一口气,“张修容死后,母后曾经亲自搜索她的寝宫,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东西,却一无所获,我想,母后是觉得张修容把那东西交给你了!毕竟,只有你待在她的寝宫外面!” 银火越听越诡秘了,这其中怕是有什么惊人的秘密,他虽然好奇,却不敢询问。 宋神宗沉吟片刻,“此事与你有关,自然是要让你知道,你也要知道为什么朕不让你恢复自己的身份!”命赵公公取来一件物品,“这是朕后来在张修容的寝宫找到的,她的心思缜密,居然藏在先皇的灵位之中,怪不得太后找不到!” 银火接过一看,居然是高太后母族的财产清单! 宋神宗喃喃自语,“张修容是温成皇后的妹子,对于皇室的事情是了如指掌,朕都不知道这么多!你看看这单子上,高家何止是巨富之家,根本是富可敌国!” 银火仔细看了看,也不竟咋舌,若是这单子上都是真的话,那么高家的产业的确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太后只是为了掩盖高家巨富的事实就杀死了张修容?”银火还是觉得不对,高家有钱,高太后不想被人授予把柄,是有可能的,但是,要杀人也太激烈了一些啊! 高太后向来有贤良的美名,对自己的母族都很苛刻。 她的弟弟高士林任内殿崇班很长时间,当时英宗想升他的官,高后谢绝说:“士林能在朝做官,已经是过分的恩典了,怎么好援照前代推恩后族的惯例?”神宗时几次要为高氏家族修建豪华的宅第,高太后都不答应,最后由朝廷赏赐了一片空地,自己出钱建造了房屋,没用国库一文钱。 虽然朝廷中一片赞誉之身,但是也有很多人察觉到了高家的财势,自己出钱造了那么大的庭院,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高家是世家大族,几辈子的积累,也许根本和太后无关!”银火分析道。 “朕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朕这几年暗中的调查,才发现,高家虽然不曾直接参与过,但是很多贪赃枉法的贪官,都是高氏的门生!” 银火暗下眼眸,既然皇帝认定了,那必然是不会错的,只是想不到高太后也会纵容自己家的人作奸犯科,倒是叫他吃惊。 “太后就是怀疑我有高家的财产单子才要致我于死地,在西夏伏击我?”银火还是觉得说不通。 宋神宗不禁苦笑,“你再看看那单子的背面!” 银火翻过来,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这里面的秘密实在是太惊人了,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怎么可能!皇上!这绝不可能,太后和先皇鹣鲽情深,那是有目共睹的,太后怎么会做出伤害先皇的事情?必定是张修容不忿太后要杀她,故意捏造的!” 宋神宗却没有接话,只是神似飘离,喃喃自语,“先皇有喘病,最忌的就是烟雾和灰霾,朕清清楚楚的记得,先皇死的那一日,正是仁宗的祭日,先皇拖着病体,虔诚地跪拜,不想偏殿却起火了,虽然很远,但是滚滚的浓烟依然呛入了先皇的口鼻,任凭太医再怎么样的救治,先皇也支持不住了,多年来,朕总是以为是一场意外,没有想到……” 银火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张修容所写的就是她亲眼见到太后放火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银火依然不相信,先皇和太后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几乎可以用羡煞旁人来形容,先皇的所有的子女都是太后所生,这一点,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宋神宗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狠辣,“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太后不是说了要交权与朕,不再干涉,可是朕每每要变革,都是太后在百般的阻扰!还要教唆太皇太后一起!她根本就有着勃勃的雄心,根本就是想做武则天!” 银火大气都不敢出,这样的话,他多希望自己没有听见?这样的事情,他也多希望自己根本就不知情?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啊!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只想能好好的守着自己的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啊! “太后就是以为你知道了这秘密,才要千方百计地除去你,这次你回京,那王公公无意之中得知了你就是陈炜的事实,必定告诉了太后……朕只是没有想到,太后居然用鸩毒,看得出来,她已经心虚到了一心要你死,不顾忌任何后果的地步!”宋神宗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 银火也有些胆寒,太后越是这样的急切,越是证明了她心中有鬼! 银火更是忧心忡忡,高太后的势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她想要叫他死,他就活不成了! 他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的死了?想起说不定会连累家人,银火更是揪心不已。 宋神宗看出了他的心事,“朕会救你,代表朕也和太后撕破了脸皮,太后自然是知道了朕怀疑她的事实,不过,你放心,朕已经有了计划!朕会想办法叫太后放弃对你的怀疑!” 银火狐疑不已,“皇上想要怎么做?” 宋神宗微微的一笑,“朕要叫他们狗咬狗!朕看上的是高家的产业!对付西夏,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朕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银子!” 银火瞬间就明白了,很是担忧,“太后会中计吗?”高太后的聪明机智是出了名的。 “人都是有弱点的,母后的弱点朕最清楚!只有彻底地搞垮了高家的势力,银火,你的身份才能恢复!你明白吗!?”宋神宗的眼里也闪耀着狠毒。 银火发现,他陷入了一个泥潭之中,他已经分不清真假,宋神宗的话有几分真?高太后的目的真的是这样吗?既然高太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自己还要隐瞒,不能堂堂正正的做回陈炜? 他深深的觉得,皇帝也在利用他,利用他那急于要恢复自己身份的心情,利用他来对付太后…… 事情完全都变了啊?银火想起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的为皇帝效力,甚至抛下妻子儿女,远赴西夏,勘察敌情,这一切是不是值得? 银火从来都没有仔细的想过,皇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现在,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丝的狐疑,宋神宗为了要灭掉西夏,已经到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地步! 296.第296章 逼迫 银火从来都没有仔细的想过,皇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现在,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丝的狐疑,宋神宗为了要灭掉西夏,已经到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地步! 有些战事真是不发动不可吗?还是宋神宗为了要彪炳自己的丰功伟绩? 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是他现在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宋神宗和高太后恶斗的泥潭,其中还有那虎视眈眈的吴荣王! 银火不禁闭眼,这纷乱的一切,他该怎么样自保,怎么样保住陈家? 却不说这银火纠结不已,就是这高太后处也是鸡飞狗跳。 当年的事情就像是噩梦一般,时时刻刻的萦绕在太后的心头,自从这王公公告知那银火可能是陈炜之后,高太后就根本静不下心来! 知情人都不能活着,绝对不能! 可是今日皇帝出现的实在是诡秘,他是刻意为之,还是偶然间撞上? 高太后心里几番的衡量,断定宋神宗是故意的,是故意来救银火的! 这陈炜还活着,变身成了银火,就说明了一切!当初西夏的伏击根本就不成功,还暴露了自己,想起皇帝不动声色的调查了自己多年,高太后就十分的胆寒。 虽然她已经是太后,高高在上,但是这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正坐立不安的踱着步子,王公公走了上来,低着头,“太后,吴荣王求见!” 高太后心烦意乱的道:“不见!告诉他哀家的身子不好,叫他先回去!” 王公公倒是没有离去,“太后,听说吴荣王和银火向来不睦……” 高太后顿时领悟了其中的意思,“对!叫他进来!” 吴荣王心里也很是忐忑不安,上次的计划全盘失败,他知道,要想能再次找到时机对付宋神宗,怕是还是要从西夏那方面入手,但是,那份对西夏而言很是重要的大宋的边防布控图,依然还没有到手,吴荣王直觉,要让陈俏俏明明白白的说出一切,一定要得到她的心,最要紧的就是娶她为妻! 但是高太后始终是不肯答应这件事,这叫他怎么办? “赵颢,你终于记得要进宫来向哀家请安了?哀家听说你为了那陈俏俏不顾一切啊!” 自从知道那陈俏俏是陈炜的妻子之后,高太后的心里越加的不舒服了。 吴荣王听见高太后那讥讽的声音,暗叫不好,“母后,我这不是没有事吗?” “咣!”高太后砸碎了茶盏,“放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就叫没有事!” 高太后虽然知道吴荣王没有大碍,但是亲眼看见他行动不便,挺直了脊梁,心里还是很难受的,说明吴荣王背部的伤的也不轻! 这些儿子中,她最喜爱的就是这吴荣王,虽然这孩子也有野心,但是最起码,还是很有孝心的,不像那宋神宗……高太后微微的有些黯然,母子之间到了这样的地步,实在是有些悲凉。 吴荣王跪下,“母后,儿臣知错了!” 高太后的神色稍霁,“哀家不是要责骂你,哀家只是气你不知道轻重!起来吧!” 吴荣王却跪着不肯起来,“母后,儿臣知道母后心疼儿臣,但是儿臣却不后悔,儿臣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儿臣要和那陈俏俏今生相守!” 高太后勃然大怒,“赵颢,你还是执迷不悟吗?那样的女子,迟早要害了你!你可知道,她是陈炜的妻子!陈炜他还……” 高太后差一点情急之下就说出了银火就是陈炜的事实!“哼!”高太后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说出来,不然的话,不知道皇帝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吴荣王何尝听不出来,这也是他的怀疑,那银火自从出现之后,对陈家表现出的不同寻常的关心和帮助,就叫吴荣王生疑,他更是制造了多次的事端,想要确定自己的怀疑。 经过今天陈伯年的婚礼,吴荣王彻底地确定了银火的身份,一定是陈炜无异!只有他是陈炜,才会如此在意那跪拜之礼,才会千方百计地要做在陈家的最上方,才会见到自己的登堂入室如此的紧张! 但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到了现在这地步,他还不肯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不许! 到底皇帝有什么计划,吴荣王无从得知,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在皇帝下令恢复银火的身份之前,牢牢地抓住陈俏俏的心还有人! “儿臣知道,但是儿臣是喜欢她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吴荣王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取得这太后的首肯,然后飞快的迎娶陈俏俏,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那么,就算是陈炜恢复了身份,但是木已成舟,一切也来不及了,因为陈炜的死讯,当初是人尽皆知的,也不算是重婚! “逆子!”高太后气得浑身发抖,那王公公却走了上来,轻声的道:“太后,以奴才只见,吴荣王的办法很好啊!皇帝到现在也不肯恢复陈炜的身份,怕是有些不妙,万一对太后不利,实在是不好,不如逼着他现身,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高太后微微的展眉,“可是哀家本想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他的命,若是他恢复了身份,那怕是不好办了……” 王公公献媚的道:“太后不必忧心,皇上还在筹谋和西夏的战事,你想,还怕没有机会弄死他吗?” 高太后不禁点点头,陈炜身为武将,倒是很有可能出事的,若是做一些手脚,叫他死在战场上,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王公公继续献计,“还有,太后若是怕陈炜泄密,可以将他那一对双胞胎的女儿选入宫中,就说是太后喜欢,要她们伺候在旁……” 高太后不禁点点头,“还是你机灵!哀家是气糊涂了!” 王公公笑道,“这不是跟着太后历练出来的吗?”这陈俏俏对他的羞辱,他还历历在目,他倒是要她知道,得罪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297.第297章 娘要嫁人 王公公笑道,“这不是跟着太后历练出来的吗?”这陈俏俏对他的羞辱,他还历历在目,他倒是要她知道,得罪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吴荣王疑惑不已,这高太后和王公公嘀嘀咕咕的再商量一些什么东西? 王公公的默默地退下,高太后的神色就缓和了不少,“赵颢,你是不是非要她不可?” “是!请母后成全!”吴荣王斩钉截铁地道。 高太后摇摇头,罢了,既然他是心甘情愿地,就利用他一回吧! “哀家管不了那许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起身,走进了内室之中。 吴荣王很是惊喜莫名,这太后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他已经做好了要长跪不起的准备,可是,这只是一瞬间,太后就改变了主意? 吴荣王拦住了王公公,“王公公,你到底和太后说了什么?” 王公公笑嘻嘻的道:“王爷这叫什么话?咱家自然是帮你说好话了!我告诉太后,王爷是个犟脾气,若是不允,怕是会伤了母子的情分,况且,王爷已经老大不小了,膝下尤虚,再要是耽搁,太后怕是见不到孙子了!” 王公公虽然贪财,但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只有高太后一人,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很明白的。 吴荣王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公公,公公放心,公公的大恩,本王放在心上,自会备一份大礼!” 王公公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婚礼过去,陈俏俏就要回枣园去,无奈思左和思右都恋恋不舍,不肯回去了。 其实是听了哥哥和嫂嫂的话,想留在家里,现在不同往常了,三个嫂嫂都很和蔼,震儿和小宝都那么的可爱,还有,她们也想念在城里的日子了啊! 陈俏俏很是无奈,看来,千好万好,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就又住了几日。不过,现在陈家的氛围都是真不错,秋香和陈伯年新婚燕尔,加之有了身孕,她也素来不喜欢你争我夺的,于是,虽然她现在是大嫂,但是这陈家的主事权,依然在叶婉容的手里。 叶婉容还谦虚的想要叫陈俏俏当家,陈俏俏直接的拒绝了,不说她现在枣园那的日子红红火火的,就是自己手上的产业也不少,不想和她们牵扯进去。 更何况,想起吴荣王的求婚,万一自己真的是要去王府生活…… 陈俏俏看着手中的紫水晶,感慨万千,那日探望吴荣王之后,他就将这紫水晶还给了陈俏俏。 陈俏俏觉得自己和这紫水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虽然她是陈炜送给陈氏的东西。 陈俏俏自己也有些恍惚,是不是就认定了吴荣王了? 不禁苦笑,她还在想什么?自己这样的身份,条件,家事和容貌,能被吴荣王看上,一般人都会偷笑了吧? 她还在纠结?要是被那些大家闺秀知道了,还不嫉恨死! 正胡思乱想间,“俏俏!俏俏!”吴荣王急切的声音传来,“俏俏,你知道吗,太后同意了,太后同意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什么!”陈俏俏心里很是讶异,虽然她答应了吴荣王的求婚,但是心里总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她知道,这太后是决计不会答应的,她的同意也不过有些随性的,更多的是对银火的不满…… 可是现在,太后居然答应了,这怎么可能? 陈俏俏这样想着,就冲口而出,“怎么可能?” 吴荣王笑了,“太后最是喜爱我,她知道我没有了你就活不下去,所以……” “不可能啊!我们要是成婚的话,该怎么宴请?还有太后怎么能说服那些王室接受我?”完全是一团乱麻啊!自己的身份怎么样才能进宗室? 还有该怎么样介绍自己和那些王公大臣认识…… 吴荣王有些歉疚,“俏俏,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先前是有王妃的,你只能算是继室……是继妃!” 陈俏俏有些了然了,继妃是续弦,虽然也是正室,但是地位不能和原配相比。况且,娶继室根本就不需要大张旗鼓。 所以说,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陈俏俏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她还想轰轰烈烈地搞一场婚礼呢! 不过,说来也对,自己是寡妇,吴荣王也算是鳏夫,闹得轰轰烈烈的也不合适。 虽然宋代不是束缚寡妇再嫁,但是也是有一些歧视的,寡妇再嫁在古代被认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因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般男子不娶。有些地方还有让寡妇跨火堆,不能走大门只能进后门等歧视性做法,不一而足。寡妇上轿不能在原夫家,只能在半路上或媒婆家上。上轿前,要将一双旧鞋留在路边…… 陈俏俏不禁苦笑,自己能搭上这样的好货色,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俏俏,我回去准备一下,三日之后我就来迎娶你!不过,你是不是该回枣园?”吴荣王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不动声色的将这喜事办了就是,陈家地处闹市,倒是有些麻烦。 陈俏俏微微的皱眉,以为他是顾忌自己寡妇的身份,有些不舒服,“莫不是还要从王府的后门进?” 吴荣王有些尴尬的一笑,他其实是有些自欺欺人了,不论怎么样的低调也好,以银火对陈家的关注,怎么会不知道? 如今他只能赌一把,赌这陈俏俏的心了!他热切的望着陈俏俏,“不,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怎么会从后门进?我只是怕这人多嘴杂啊,要是从枣园发嫁的话,岂不是简单许多?我只是一说,俏俏,你要是不喜欢,就依着你,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婚宴!” 陈俏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看来是自己多疑了,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热热闹闹地,想要我的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发嫁啊?我告诉你,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嫁妆!” 发嫁妆时,大件家具两人抬,成套红脚桶分两头一人挑,提桶、果桶等小木器及瓷瓶、埕罐等小件东西盛放在红扛箱内两人抬。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经常从女家一直延伸到夫家,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炫耀家产的富足,故称“十里红妆”。 陈俏俏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要是嫁到了王府去,思左和思右该怎么办?她们愿不愿意跟着她过活?或是陈伯年让不让她们跟着自己? 想起若是要和她们分离,陈俏俏顿时心如刀割,暗下了眼眸,“罢了,先不要说这事情了,我和家里人商议商议!” 吴荣王顿了一顿,虽然心急,却也不好逼迫,“也对,是要和家里人商议商议!不过,俏俏,我只要你的人,可不要什么嫁妆!” 陈俏俏啐了他一口,“我就是要嫁人,钱财也是为思左和思右积攒的,哪里会带到你那里去!” 吴荣王笑嘻嘻的道“那万一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可不能这般的偏心!” 陈俏俏愕然,她的孩子,她和吴荣王的孩子?这样想着,怎么这么的不真实? “娘!”思左和思右泪水涟涟的站在门外,顿时叫陈俏俏的心里五味杂陈。 “娘,你要嫁人了吗?”这一对姐妹花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想不到事情来得这样快!怪不得听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阻挡不住的啊! 特别是听到吴荣王说有自己的孩子,她们生生的就有了被抛弃的感觉! 吴荣王温柔地道:“孩子们,你们不要怕,你们依然可以跟着娘亲过活啊,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们的!”说着伸出了双手。 她们齐齐后退,对这吴荣王她们有着莫名的抗拒,说实话,她们真的不希望娘亲和吴荣王在一起,但是若是娘亲的选择的话,她们也没有办法。 “思左!思右!”陈俏俏心里一痛,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什么她就一定要嫁人呢?虽然她渴望一份真正的感情,但是她对吴荣王的心意,她自己也不确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是感激,是好奇,是感动?还是为了赌气? 为什么她就不能带着思左和思右过活呢?吴荣王看出陈俏俏的心意有所动摇,不禁有些焦急,这两个孩子真是问了一句,陈俏俏就受不了了,万一她们直接哀求的话,陈俏俏一定会崩溃的! 吴荣王正色道:“孩子们,你们难道想要娘亲孤独终老吗?你们的娘还年轻,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她荒废青春吗?你们慢慢会长大,会嫁人,会离开娘,那么,到时候,谁来和娘作伴?” 陈俏俏不禁蹙眉,“赵颢!你说这些做什么,她们怎么会懂!罢了,我们的婚事以后再说!” “俏俏!”吴荣王想不到陈俏俏如此直接的拒绝,又急又痛,“你怎么能这样!” 298.第298章 收留 陈俏俏不禁蹙眉,“赵颢!你说这些做什么,她们怎么会懂!罢了,我们的婚事以后再说!” “俏俏!”吴荣王想不到陈俏俏如此直接的拒绝,又急又痛,“你怎么能这样!” 陈俏俏不耐烦的道:“我就是这样,要是孩子们不许,我怎么能安心!我怎么能这样的自私!” “娘!我们没有说不许啊!”思左和思右异口同声道,“我们希望娘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况且,我们还是能看见娘的对不对?” 陈俏俏轻轻地咬住嘴唇,“你们不要娘了,不跟着娘了?”听她们的口气,是不会去王府生活的了! 思左和思右低头,“昨天大哥找我们说过了,大哥会好好的照顾我们的,我们是陈家的孩子,娘以后有自己日子要过……不过,娘亲,我们会经常去看你的,王爷不会反对的是不是?” 陈俏俏眼眶充满了泪水,她后悔了,自己不该如此冲动就答应了吴荣王的求婚的,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设想过啊! 她到现在依然是浑浑噩噩的,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自然是的,你们想要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那你娘也可以经常回来的啊!”吴荣王笑道,眼底却是一片的冰冷,若是他和陈俏俏成婚之后,这银火恢复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以陈俏俏尴尬的身份,怎么可能经常回来! 想起银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吴荣王心焦如火燃烧,恨不得现在就和陈俏俏成婚,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吴荣王的眼眸一亮,不错,生米煮成熟饭!不一定非要等到成婚那一日! 陈俏俏却是不知道吴荣王的心思,兀自抱着思左和思右在伤怀之中。 “俏俏!既然已经毫无阻碍,我还是送你回枣园吧,你就安心等着出嫁,我会准备一切的东西,宾客什么的我也会安排,都摆在吴荣王府就是了!” 陈俏俏心如乱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吴荣王咄咄逼人,似乎一步也不肯放开她,她的心更乱了,她其实想逃离这一切! “婆婆!”叶婉容出现了,“王爷说得不错,婆婆还是听王爷的吩咐吧,在陈家发嫁……的确是不太方便,婆婆,我们也想你觅得如意郎君,以后能过得好!”叶婉容的眼睛里都是诚恳,既然婆婆寻到了吴荣王这样的好人家,他们怎么会不同意? 以后对陈家来说都是助力啊! 陈家三兄弟都默许了,不说这吴荣王身份高贵,显赫非常,就是对思左思右的救命之恩,他们也无以为报,加之这吴荣王可以为了救二娘不顾一切,肯定是有些真心的,既然如此,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于是,在众人的催促声中,陈俏俏登上了吴荣王的马车,由着吴荣王将她送回了枣园。 陈俏俏坐在华丽的马车上,神思不属,她的终身幸福就这样定了吗? 看着旁边的吴荣王,这就是相伴一生的人?自己要和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彼此扶持? 为什么会那样的心慌?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陈俏俏定了定心神,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了就要咬牙坚持下去,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会被银火笑话? 想起没藏玉乞那渐渐变大的肚子,陈俏俏的心里就怒火冲天,他能如此坦然,为什么自己不行!? 突然,坐在马车上的陈俏俏看见了匆匆忙忙的春花,手中拿的似乎是宣纸!陈俏俏心念一动,画馆已经多时没有生意了,几乎就是关门的状态,她手上这么多的宣纸是做什么? 想起这件事陈俏俏就郁闷不已,这画馆刚刚开张的时候,很是热闹了一阵子,可是后来,生意就淡了下来,加之之前这吴荣王的刻意捣乱,画馆几乎就是在停工的状态! “王爷,我要去画馆看一看!”陈俏俏决定了,要去看看春花搞什么鬼! 吴荣王不以为意的道:“你那画馆也没有什么生意,有什么好看的!”陈俏俏不禁怒目而视,他还有脸说!这画馆弄得现在这般的田地,虽然和自己的疏忽和定位不准有关,但是和吴荣王的刻意为难也脱不了关系! 吴荣王见她神色不好,这才想起自己失言,笑道:“好!好!就依着你!” 于是命马车调转,往画馆的方向而去。 还没有到,远远的就看见画馆之中是水泄不通,门外都是人,而且,多是一些年轻的女子,陈俏俏不禁愕然,这事是什么情况? 见对面的豆腐馆里秋花正喜滋滋地望着这一切,不禁走上前却,“秋花,这是什么情况?” 秋花一看见她,顿时惊喜不已,“老板你来了!正好,我们有好事要告诉你呢!” 陈俏俏狐疑地道:“什么好事?是不是和画馆有关!?”秋花拼命地点点头,“就是就是!昨夜我们豆腐馆正要打烊,却来了一个年轻的书生,说是来京城寻亲的,却找不到亲戚了,无处可去,我们见他可怜,就收留他在画馆住,想不到他是一个奇才,画画的天赋极高!于是我们就想让他坐馆为人画像,想不到他只是站在门外,就引来了这一大皮的人!” 陈俏俏顿时了然了,肯定又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男子,不然的话,春花和秋花怎么会收留他?世间无家可归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现在这般兵荒马乱的时候,怎么不见她们对其他的人有同情心? 第三百零六下 再看门前这些近乎痴迷的女子,陈俏俏更加的确定了。这情形和宋子墨的钱庄差不多啊!只是不知道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子,和那宋子墨可有一拼?陈俏俏的好奇心又起了! 不过,依然板着脸,“你们也太大胆了,这样的陌生人你们也敢收留,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不想那秋花十分的痴迷的样子,“那谪仙一般人物,怎么会是坏人!”陈俏俏不禁哑口无言,谪仙?这评价也太高了吧? 299.第299章 谪仙 吴荣王微微的皱眉,下了马车,“这乱腾腾都是怎么一回事?”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叫刚才还乱哄哄的场景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让了开来,王府的侍卫众多,一看就不同寻常啊! 陈俏俏眼眸一转,“王爷,我的画馆听说来了一个画师,我还没有见到呢!”高声的叫道:“先生,你要坐馆,总是要来见一见老板的啊!” 不一会儿,那群女子微微的骚动起来,眼光之中的痴迷越发的明显!只见一位翩然若仙的男子走来出来,浑身上下漂浮着仙气!陈俏俏突然觉得谪仙这词语很是恰当! 他的容颜虽然不像宋子墨那般的妖孽的倾城倾国,但眉宇之间吗,有一种神秘悠远的宁静和安好,如同初升的艳阳一般的美好而自然,只能以神仙之姿,玉人之貌来形容! 吴荣王也是大为惊异,此人虽然衣着普通,但却掩不住那华贵的气质! 只见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这位就是老板吗?在下元彬!” 陈俏俏顿时一惊,“你是元彬!?”靠,这名字,这相貌,倒是也配叫元彬啊! “俏俏,你认得他?”吴荣王深深的皱眉,什么时候,京城来了这样才貌双绝的人物? 米芾微微的一笑,“这位夫人应该不认识在下,在下来自润州,从未来过京城!” 陈俏俏收起自己讶异的神色,笑道:“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这元姓少见罢了!听说你画工不错,可否一见?”这样的人,并非池中之物,自己若是在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说不定他日会有所裨益。 “那是自然!”元彬施施然的坐下,才一会,就为陈俏俏画了一副画像,顿时叫陈俏俏看傻了眼,原来这画像之上,不仅仅是形貌相似,而且神韵越发的栩栩如生,比陈俏俏的不知道好了几倍! 但是最让她讶异的居然是他的画法居然也是素描?这莫非也是一位穿越者? “夫人莫要见怪,我看过夫人的画稿,对于夫人的画法很是佩服,就细细的研究了一下……”陈俏俏更是吃惊了,只是看画稿就学去了自己的画风,这个人要么就是奇才,要么就是骗子! “夫人的画馆生意似乎不太好啊!我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蒙那两位姑娘收留,才有了落脚之处,无以为报,愿意为画馆尽一份力!” 陈俏俏不禁佩服,明明是要投靠的,却一副帮忙的样子,还叫她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他有这般的能力和相貌,自己的画馆似乎又可以大赚一次了,看看门外这么多痴情的女子就知道了啊!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自己划算啊! “哦?请得先生这般的人物坐馆,实在是神仙画馆的福气,只是不知道先生的身价几何,我可请的起?”陈俏俏笑道。 他的凤目流转,看着一旁的春花和秋花,朗声笑道:“能吃到两位姑娘的手艺足矣!” 吴荣王却微微的皱眉,轻声道:“俏俏,此人来路不明,你还是要小心啊!“ 陈俏俏也觉得这事情要说清楚,“你怎么成?这样好了,每个月二十两的银子,食宿均包,还有,我会雇佣几个人来帮忙的……”话音刚刚落,那挤在门外的女子纷纷的喊道:“雇我!雇我!” 陈俏俏有些头疼,“春花,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久留的,只是落难而已…… 众人一股脑地围住了春花,争先恐后的要报名了,陈俏俏差一点被推到了一边,好在吴荣王抱住了她!那元彬对上了吴荣王的眼眸,却是微微的一笑,如春风化雨一般,叫人看痴了,“王爷,有何不妥?” 陈俏俏一抬头,才看就吴荣王眼中几乎是凛然的气势,恶狠狠的盯着这人!“你是何人?和那三槐王氏有什么关系?”元彬轻轻地一笑,睨视道:“王爷说得好笑,谁认识什么王氏?”说话间,一群人涌入,生生的打断了这莫名其妙的对话。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你认识这人吗?”陈俏俏好奇的问道。“哼!谁人会认识这般俗物!” 陈俏俏愕然,看着汹涌澎湃的人潮,这是俗物吗?也对,陈俏俏叹息,这样的男子就是祸水啊!宋子墨被千雪搞定了,这里又来了一个。吴荣王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非常的不好,拉着她就走了出去,“不过是出卖色相罢了!“ 陈俏俏不禁愕然,他这是在吃醋?还是自认为比不上人家的美貌?不禁暗自好笑,她这才发现,这吴荣王还是很傲娇的啊! 无奈的跟上他的脚步,继续上车走了。 微微的回头,见画馆之中,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的样子,陈俏俏的心里十分的雀跃,她才不管是什么动机,什么方法,赚到钱才是正经!想起自己的画馆居然因为春花收留了一位美男就起死回生了……陈俏俏有些叹息,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这世间就是不公道的,拥有绝世的姿容的人,到哪里都掩不去光彩! 看着路边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怎么没有这样的时机? 吴荣王的脸色当然不好,虽然他还不能完完全全的肯定冒这个所谓的元彬是什么人,但是,那样飘然欲仙的气质,还有娴静从容的仪态,触动了他心里的神经,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元彬的来历,只是他不明白,现在这样的时候,此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深意?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那莫名出现的男子叫吴荣王心生不快,他都没有说话,一路上也很是尴尬,突然行至闹市,一阵阵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陈俏俏的突然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自从那陈伯年婚宴之后,心里生气,自己就没有好好的 吃过一顿!现在,这馋虫被完完全全的勾起来了! 吴荣王也听见了声音,不禁好笑起来,暂时将刚才的不安一扫而尽,就算那人是三槐王氏的人又如何?也丝毫不会动摇他的心智,况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收服身边的佳人!不过,看着陈俏俏那肚饿难耐的事情,还是禁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子!自己是一心谋划着等一会怎么样把这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她倒是清闲,还想着美食! 不过,这样也好,见陈俏俏渐渐地将银火抛在脑后,吴荣王心里暗喜,笑道:“小馋猫,想不想去开荤?” 陈俏俏的眸子一亮,噘嘴道:“我才不是什么小馋猫!我可是祖母了,说得这样不变扭吗?况且,吃饭大过天啊!我就是肚子饿了啊! 吴荣王好笑至极,“好好好!是馋嘴祖宗好不好?哪有人喜欢往老了说的?” 陈俏俏微微的一怔,自己刚刚穿越的时候,不知道是多么的抗拒自己祖母的身份,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自觉的认定了啊! “呸,你才是祖宗呢!”陈俏俏嘟起嘴,掀开帘子,自顾自就窜了下去。 吴荣王只有摇头的份了,他可以预见,自己以后的日子是多么的精彩了!突然觉得,有她相伴的日子也许也会非常的美妙,吴荣王再次下决心,一定要鱼和熊兼得! 陈俏俏循着香气走进一家店,只见几乎是水泄不通,仔细一看,原来卖的是羊肉炕馍! 陈俏俏的口水顿时哗哗流了!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小吃!她完全挡不住这诱惑! 羊肉炕馍是用薄薄的白面饼中间裹着羊肉末和一些特制的调料,吃起来面饼筋道,焦香肉末味十足,很有嚼头,因为烹制时使用羊油或羊蹄油,所以带有很重的羊肉烧烤的味道。再加上烙饼中加以羊肉等物,用羊油炕制而成,成品焦香,别有风味。 吴荣王走了进来,众人见他的装束,便知非富即贵,纷纷的避让,陈俏俏也成功的抢了一个位置,还叫了几个独特的小菜,喜滋滋的就等着吃了! 吴荣王微微的皱眉,这样的街边小店,他是向来不屑为之的,但是似乎香气弥漫,味道很好的样子,况且陈俏俏那架势,是不吃到嘴里不会罢休的,他也当是采风吧! 在等待的时候,吴荣王的注意力,被小店中的一个说书人给吸引住了…… “各位看官!今日要说的是这江宁王家,王阁老家中的秘事!这王阁老自从被贬之后,寄情于田园风光,和佛学之中,倒也过得悠闲,可惜家中接连不幸,到是叫他伤心!” 陈俏俏也听住了,说得莫不是王安石家的事情?众人皆聚精会神,吴荣王更是神色有些紧张! “这王阁老有位公子,名唤王雱,自小就是神童,也是王阁老的左右手,娶的是当朝太师之女庞狄,才子佳人,那可是一段羡煞旁人的佳话!只是这好景不长,这神童和疯子也只是一线之隔!王雱的心绪不定,时常疯癫,到了江宁之后,越加的癫狂,时常的打骂自己的妻子不说,还怀疑唯一独子不是自己的儿子,有一日,居然活活的吓死了那孩子!” 300.第300章 心头的朱砂 众人皆惊呼起来,吴荣王却是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沉声喝道:“你说得可是事实!” 陈俏俏惊异的发现,吴荣王的声音居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那说书人很是害怕,吴荣王的气势叫人心惊胆颤,“自然是真的,这都是从江宁来的人说的消息,怎么会有假?那庞狄已经被丧子之痛折磨的死去活来……” 吴荣王“嘣”的一声依仗击中了桌子,“混账!王雱!本王杀了你!” 陈俏俏吓了一跳,她早就察觉,这吴荣王对王安石家的事情不是一般般的关心,她也怀疑过,是不是那那个庞狄在吴荣王的心里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如今可以确定了,这吴荣王的心底根本就忘不了庞狄! 陈俏俏不禁苦笑,这算是什么,她的心里有银火,而思之不得,吴荣王的心里有庞狄,却已经身为人妇,他们还真是要相拥着寂寞啊! “王爷,不必如此激愤,你远在京城,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啊!”陈俏俏颇为无奈,她只是想好好的吃一顿饭,怕是也不成了啊! 吴荣王这才微微的回神,见陈俏俏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自知失态,呐呐的道:“俏俏……” 陈俏俏默默地抓过桌子上的羊肉炕馍,丢下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管怎么样,吴荣王为了别的女人如此失控,对她而言,都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啊! 吴荣王急急地追上前去,“俏俏,你听我说,我只是一时情急,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陈俏俏默默地咬着手中的饼子,“你可知道,什么叫情不自禁?”陈俏俏的心里泛起一丝的怅然,想起一句歌词,总有一个人,是心头的朱砂,这庞狄,就是吴荣王心头那一点永远抹不去的朱砂! 一句话问住了吴荣王,陈俏俏微微的叹息,“罢了,我们这桩婚事也许就是一个错误……” “不!”吴荣王突然激动了起来,“俏俏,我是忘不了庞狄,但是我的心里也有你的存在,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完全的忘记她的,完完全全!” 陈俏俏黯然,原来赌气的人不止是自己,还有吴荣王啊! 可知世间的东西,越是想忘记,就越是要在心头缠绕不去啊! “赵颢,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陈俏俏有些无奈,说实话,吴荣王的条件是不错,她之前也认同那相拥着寂寞的说法,可是,她现在发现,这所谓的相拥着寂寞是多么的可笑,他们的心里各自住着一个人,怎么样才能和睦相处,共度一生,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伴吗?若是只有自己对银火念念不忘,那么,也许有一天,她会爱上吴荣王的,但是,现在吴荣王明显的对庞狄不是念念不忘,而是刻骨铭心! 她再怎么样糊涂也是知道,这婚事不成的! “不!”吴荣王扑了上来,用力地拥抱着陈俏俏,“我只能娶你,只能拥有你!” 陈俏俏皱眉,“赵颢,你给我弄疼了!”虽然是在马车上,陈俏俏依然觉得很不自然。“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不可?” 陈俏俏有些怀疑了,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 吴荣王依然不放手,“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陈俏俏心里狐疑,但也知道此时的吴荣王心神不定,庞狄的悲催遭遇,一定在他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从他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她就感觉到了! 不错,吴荣王的心里已经乱成一片,庞狄的事情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强烈了! 那清丽如兰,才气盎然的女子,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叫吴荣王怎么不唏嘘?怎么不伤怀! 早知道,他就不该端着王爷的架子,和那王雱一较高下,也许,他现在和庞狄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他也不会嫉恨哥哥,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这一路,陈俏俏就任由吴荣王这样的抱着,若是自己能给他些许的安慰,也权当是报恩了吧! 到了枣园之中,吴荣王也默默地放手了,他本来是想趁着这枣园没有几个人在,想办法和陈俏俏生米煮成熟饭的,但是,庞狄的事情就是他心口的一根刺,他无法,也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在听说了她的遭遇之后! 陈俏俏暗下决心,等吴荣王心情好一些,一定要说清楚,他们的一辈子可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就定了! 银火这也在加紧的筹谋着,他一定要尽快尽量快的做好一切,让自己能从这死局里脱身,他现在的想法,不论是高太后,或者是宋神宗,只要能让他恢复身份,他什么也顾不了了! 银火悲哀的发现,他用尽一生守护的皇族,其实是多么的不堪,有那么多的腌臜事! 宋神宗的意思是要从这高家入手,银火却是感觉一筹莫展, 这高士林欢喜研究儒学,广泛阅读四书五经,历代史籍,深明大义,心灵手巧。他在扬州监督税收时,曾改良火印技术,使其更简便实用,为其他州郡广泛采用。高公纪历任宁州刺史,永州防刺史,集庆留后,枢密副使等职,生活俭仆,常用自己的收入接济家族中贫穷困苦的人和孤儿寡母。 高家的声望之高,恐怕是不能轻易的左右的,银火自己自身也有着深深的疑惑,高家的人真的会作奸犯科吗?还是皇帝为了要自己效命而编出来的说辞? 其实高家世代荣显赫,要说能积累出富可敌国的财产也不是不可能啊!高琼家族门风尚武,自5世祖仲武始,世代任武职。祖父高霸为燕赵豪杰,任四川行营都统。高琼之弟高瑶官居团练使。自高琼起,七代为将:枢密副使1人、节度使5人、指挥使5人、团练使3人、防御使1人、提举1人、兵马钤辖2人,还有任殿值、侍禁、内殿崇班、内殿供奉、内殿承制、合门使等侍御武官15人;五代七人封王,还有一被誉为“女中尧舜”的皇后。 不过,既然皇帝要的就是高家的财产,少不得要费一些心思了! 301.第301章 心痛如斯 银火便在皇帝的授意下,假扮是高家的人,暗中赏赐这次出征西夏的兵士,而后四处散布流言,说高家代替天家施恩于人,居心叵测,他知道,这些话,只要被御史大夫听说,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弄得满城风雨! 而且,皇帝那也有了动作,京城里的孩童都在传唱,“枣花落尽无花开,唯有竹子节节高,柳絮纷纷散落地,唯见皇城水滔滔!” 这首儿歌传唱开来,赵氏皇族都心慌慌的,枣同赵,絮同顼,这不是说赵顼也就是宋神宗不行了,要被高滔滔取代!? 历来这民歌就是代表了民意啊!当初隋炀帝被灭的时候,不就是到处传唱杨树无花,李树结果。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花开花落轮转来! 莫不是这高家有了要取而代之之意?想起高滔滔那“女中尧舜”的称号,更是心惊胆颤,自古尧舜就是帝王之称?莫不是她想要效仿那武则天?窃取江山? 而且,高家世代是武将,在军中的声望不同寻常,素有高家军之称,高氏一族,只要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虽然在高滔滔的授意下,多数的高家将领,几乎都在退隐的状态,但是声望依然在,军魂依然在,这就是一股让人胆寒的力量啊! 一时间人心浮动,猜忌不断,众人对这高家更是敬而远之,谁也不想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变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这件事传到了高太后的耳中,几乎让她咬牙切齿,她想不到,这宋神宗果然了解自己的软肋,知道自己最最看重的是什么! 高滔滔终其一生,想要的就是一世的贤名,她想要做的就是如长孙皇后一般光耀后人的贤后,她也正在向着这目标前进,她绝不会允许有人毁去了她的一切! 以高太后的聪明,她自然是知道,宋神宗此举就是要逼着自己表态,要高家以实际行动来支持皇帝,也解澄清高家想要取而代之的流言! 说到底,宋神宗看上的就是高家那数以万计的家产! 高滔滔不禁闭着眼,这就是她的儿子,这就是她生的好儿子,这就是她那连亲身母亲也不放过的儿子,这就是连自己的外家也不放过的好儿子! 虽然她看尽了皇室的冷漠,也看尽了人间的冷暖,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心寒!一如当初宋英宗动了要她殉葬的心思,虽然只是动了,她也不允许!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宋英宗病得不轻,太医直言,他的病,若不能好好的保养,就没有多少的日子了。 他就宣召最信任的大臣韩琦秘密的进宫,因为宋英宗几乎什么事都和高滔滔商议,却唯独韩琦进宫,将高滔滔支走,高滔滔当时觉得好奇,又有些狐疑,就偷偷地派人进去偷听,居然打探到这宋英宗居然动了效仿汉武帝的心思! 原来宋英宗知道高滔滔的强势,也知道儿子的软弱,竟然想让高滔滔在他死后殉葬!倒是韩琦极力阻止,才打消了宋英宗的念头! 殉葬制度在宋朝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最多只是陪葬,那是已死的大臣或者皇亲国戚,陪葬在帝王墓的旁边,那是荣宠,不算是刑法。 高滔滔得知这消息之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和宋英宗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成婚之后,更是鹣鲽情深,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最爱的丈夫居然会动了要她去死的念头!原来他们之间的情意不过尔尔! 可知在他的心里就不曾真正的相信过她,他记挂的就是他们的赵氏江山! 他对她的感情不过尔尔!从那之后,高滔滔的心里就冷漠下来,她只能靠自己,只能靠自己! 高滔滔情不自禁的闭眼,事情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她每每的思及依然是心如刀割,那种被至亲至爱所背弃的感觉,依然刻骨铭心! 如今,为了保全高家的名声,只有如宋神宗的所愿,捐出一部分家财来了! 高滔滔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只要她还在,一点点的钱财算什么!他们高家依然会屹立不倒! 这么多年来,虽然高家在朝中没有任职高官,但在民间的声誉一直居高不下,这都是需要经营的,这都是人脉和财富,其他的又算得上什么! 不过,宋神宗她是动不了,那跳梁小丑,银火,她倒是可以收拾的! 高滔滔倏然的睁开眼眸,“来人啊!去把陈家那对如花似玉的姐妹给哀家召进宫中来!” 王公公的嘴角浮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遵命!” 陈俏俏一夜无眠,觉得这件事无论如何要和吴荣王说清楚,不然的话,陈俏俏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自处了! 一大早,她就先回了一趟陈家,走进家们,那看门的小厮就笑意盈盈的道“贺喜夫人!” 陈俏俏不禁皱眉,这些下人,真是没有规矩,她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多嘴? “贺喜什么?你们好好的当差便是!”臣妾面色不虞。 那小厮被说得莫名其妙,他只不过想要讨好一下,想不到还拍到马蹄上去了? “夫人!小姐们都进宫了,这可是难得的恩典,还不应该恭喜吗?” 那小厮终究不服,说了一句。 陈俏俏一听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什么进宫?” “夫人还不知道啊,刚刚才有人宣召两位小姐进宫,说是太后要召见……” 陈俏俏顿时心乱如麻,这太后好好的找她们进宫做什么? 陈伯年正走出来,听见这话,笑道:“太后口谕,说是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也要多亲近亲近!” 陈伯年不由得感到莫大的荣宠,太后这样说,俨然把他们当作了一家人一般,怎么不叫他们受宠若惊? 陈俏俏更是心慌意乱了,这太后肯答应她和吴荣王的婚事,其中就透着诡秘,她原来还以为,这是一场持久战,想不到这样轻轻松松的就答应了,已经是不同寻常了,现在还做出宣召思左和思右进宫的事情,越发的透着可疑! “伯年,你怎么不拦着,怎么能让思左和思右进宫去?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啊?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思左和思右什么也不懂,万一得罪了什么人,那可是大罪!”陈俏俏越想越心慌,上次的进宫事件在心里留下了极其严重的阴影,对皇宫有着直接的排斥。 况且,自己这样的大人都应付不来,思左和思右又怎么能对付? 陈伯年被陈俏俏这样一说,脸色微变,有些尴尬,“我只是顾着高兴,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二娘,那是太后的旨意,我们也不能抗旨不尊啊!?” 陈俏俏跺跺脚,知道这件事怪不得陈伯年,太后宣召,谁敢不从?就是当今的宰相也不敢不去啊。更何况陈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陈俏俏几乎可以断定,这高太后是因为吴荣王要求娶她,高太后苦劝不果,她只有暂且答应,却将思左和思右弄到宫里去,就是为了对付她! 陈俏俏这样一想,顿觉眼前一黑,要是思左和思右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原主陈氏?自己霸占了人家的身子,却没有好好的照顾她的一对宝贝…… 她咬咬牙,为今之计,还是要去找那吴荣王,她现在必须要进宫! 吴荣王何尝不是辗转反侧?他的心里何尝不知道,庞狄深深的住在自己的心里,根本就不曾离去? 曾几何时,他在陈俏俏的笑颜里找到了希望,以为,她的特别,可以慢慢地帮自己忘却庞狄。 但是昨天得知的事情,就像一根导火索一般,让庞狄的影子彻底地在他的心底彭涌而出,挡也挡不住! 整整的一夜,他一刻也不能闭眼,心里眼里都是庞狄的影子,想起她现在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他的心就揪了起来。 他甚至有冲动,现在想不顾一切的飞到她的身边,将她带离王家那人间的地狱! 可是,他能吗?他可以吗? 不说那庞狄是王家的儿媳,单说吴荣王府这么多期盼的眼睛,这么多效忠他的人期盼的眼睛,他就不能! 还有那陈俏俏,他也能一并割舍吗?尽管吴荣王知道心里最爱的是庞狄,但是,无可否认,他的心里依然放不下陈俏俏,放不下这奇特,生机勃勃的女子。 他茫然了,他是同时爱着两个女子吗?想起昨日陈俏俏那失望且了然的眼眸,他的心里也黯淡了下来,陈俏俏深知他对庞狄的念念不忘,已经有了悔婚的心思了。 吴荣王不禁苦笑,自己真不是做大事的人,庞狄发生的一点点的事情就能让自己彻底地失控!“赵颢!赵颢!”陈俏俏一路冲了进来,因为她已经是未来的王妃,一路上并没有人拦着,她冲进房间,拉着吴荣王就向外走去。“走!赵颢,我们现在马上进宫,和你母后说你不喜欢我了,不想和我成亲!” 302.第302章 姐妹花 赵颢!赵颢!”陈俏俏一路冲了进来,因为她已经是未来的王妃,一路上并没有人拦着,她冲进房间,拉着吴荣王就向外走去。 “走!赵颢,我们现在马上进宫,和你母后说你不喜欢我了,不想和我成亲!” 吴荣王脸色一变,甩开了陈俏俏的手,“俏俏!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昨日才求得太后答应,你现在有让我进宫……你以为太后会见我吗?”吴荣王倒是想不到,陈俏俏的想法这样的坚决,只是因为他昨天的失态吗? 陈俏俏突然泪流满面,“就是因为你昨天求太后了,所以太后要对付我的孩子!” 吴荣王深深的皱眉,“你说什么!” “思左和思右被你母后抓进宫里去了!她们还那么小,可受不住折磨啊!赵颢,我求求你们,进宫好不好?我们的事情根本就是错误啊!你的心里忘不了庞狄,我也放不下银火,为什么要忤逆太后成婚?” 陈俏俏现在想一想,自己真是昏了头,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只为了心里不忿,想要气银火,证明自己是真的有人爱?能找到更好的归宿?还是要引起银火的注意? 吴荣王也吃惊不小,“为什么母后要这样做?”他微微的叹息,刻意忽略陈俏俏后面的那一段话。 “为什么!还不是嫌弃我的出身!赵颢,我们现在就进宫说清楚这一切好不好,我不能失去思左和思右!绝对不能!” 吴荣王的心也乱了,他也不知道高太后这样做的用意,加之这陈俏俏的情绪实在是激动到不行,他想了一下,还是要弄清楚,于是就带着陈俏俏进宫去了。 他们到达保慈宫的时候,高太后正在吩咐宫女为思左和思右打扮,说实在话,若不是知道她们是陈炜的女儿,太后还真是喜欢这一对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这宫装穿在她们的身上,分外的明艳,让人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陈氏倒是好福气,这一对的宝贝!”高太后情不自禁的夸赞道,复又黯然,想起自己的女儿一个个都过早的离去,叫她伤心难过。 王公公惯会察言观色,笑嘻嘻的道:“太后要是喜欢,就留在宫中作伴就是了,陈氏哪里来的福气?单说她嫁了这样一个不识时务的夫君,就不是什么福气!” 高太后这才微微的展露笑意,“银火到也是一个人才,若是能为哀家所用……唉,可惜了!” 不论是陈炜还是银火,在禁军的声望都是无人能及的,虽然高家在军中有势力,但禁军时皇家的贴身护卫,意义不比寻常。 王公公不动声色的道:“太后,这一对姐妹花在您的手上,您的手上,您要是想要你把银火效力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他倒是很想看见陈俏俏一家人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情形! 高太后的眼眸一亮,若是这银火能够争取到自己的阵营里来,那的确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但是银火对皇帝的忠心几乎是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他会向着她吗? 正思量间,“吴荣王求见!” 王公公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王爷来的好快!” 高太后的面色不虞,“这陈氏的事情,他倒是上心的很!对了,银火那你可通知了?“ 王公公笑嘻嘻的道:“太后,您就放心吧!我带人过来的时候,还刻意往禁军那走了一遭,这一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是如此惹眼,想瞒住都不不可能!” 思左和思右面面相觑,虽然隔得很远,听不进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一对姐妹都很是聪慧,从王公公的态度就看得出对她们的敌意! “思左,我有些害怕!”思右自来要胆小一些,“怕也没有用,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思左倒是学的和陈俏俏一般,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你没有听见吗,吴荣王来了!他不是要做我们的后爹了吗?自然是会护着我们的,你就放心吧!要是我们有什么闪失吗,娘会饶了他吗?”思左对着思右眨眨眼。 思右被她搞怪的眼神逗笑了,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吴荣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陈俏俏紧随其后,看见思左和思右都安然无恙的站着,心里的大石头落地,隐隐约约的就有一些泪光。 思左和思右看见陈俏俏也一同前来,不免很是惊喜,差一点就叫了出来,不过,被是陈俏俏的眼神阻止了。 这才想起这是宫廷,礼仪为先,就是再想念娘亲也是不好大声的喧哗的。 吴荣王和陈俏俏恭恭敬敬地行礼,这下,陈俏俏是心甘情愿的,她多怕进了皇宫就听见噩耗,或者看见惨不忍睹的画面? 孩子们没有事,真的是太好了,只要太后能放过她们,就是要她跪上三天三夜那也是无怨无悔的。 “颢儿,这几日这么如此勤快?昨日刚刚进宫来请安,今日又来了,还带上了这陈俏俏?哀家怎么不知道你对哀家如此的有孝心?莫不是担心什么?哦……”高太后故意的拉长了音,“是担心这一对孩子吗?哀家看起来像是吃人的样子?” 陈俏俏的冷汗直冒,这该怎么说?她的确是不放心孩子,但是要是承认了,还不被这大帽子个压死? 吴荣王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母后是哪里话?阖宫上下,谁不知道母后是菩萨心肠?最是慈眉善目了,心肠又软,又喜欢孩子的陪伴,您能看上这一对孩子,那是她们的福气,我和俏俏只是害怕这一对孩子平日里缺少管教,散漫惯了,怕冲撞了您老人家,这不急急忙忙地来看看,她们有没有闯祸?” 这一番话滴水不漏,饶是高太后也不禁笑了,“真是油嘴滑舌的,哀家都不知道你这般的会哄人!” 见陈俏俏还在跪着,“起身吧!我听说将这孩子带来的时候,你并不知情,也难怪你会担忧了!此事哀家没有安排好,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303.第303章 无法 见陈俏俏还在跪着,“起身吧!我听说将这孩子带来的时候,你并不知情,也难怪你会担忧了!” 见高太后的口气还不算太坏,陈俏俏微微的松口气,她最怕的是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太后!蒙太后恩典,要她们进宫来相伴,妾身真是受宠若惊,也怕她们言行举止有所不妥,让太后为难,竟是坐立不安,这才急急忙忙地求王爷带我进宫,实在是叫太后笑话了!” 高太后微微的一笑,“无妨,既然这颢儿执意要娶你为妻,哀家也只能接受,既然不久之后,就要成为一家人,总是要相识一番的,听说你是陈炜的继室,先前的三个儿子都不是你所生,唯有这一对女儿倒是你的心头肉,听说长得很是玉雪可爱,哀家就动了私心,说起来,也算是哀家名义上的孙女,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不能调教一番。这一见,哀家就喜欢上了,就这姿容和通身的气派,调教好了,绝对不输于宗室女子,将来别说是匹配公卿世家了,就是和亲也绝不会辱没外邦!” 一番话,说得陈俏俏心惊肉跳的,要是因为她嫁给了吴荣王,害得这一对姐妹花要去和亲的话,陈俏俏丝毫不怀疑,原主陈氏的魂魄一定会纠缠她到死方休! 吴荣王见陈俏俏的脸色白了又白,笑道:“母后实在是太看的起她们了,哪里就这样好了?况且,皇兄怎么会行这和亲之举,若是他同意的话,战事也不会如此频繁了!” 高太后微微的闪神,她虽然出身武将之家,却也知道轻易不可开战的道理,老百姓都是喜欢过安安稳稳的日子的,若是外邦入侵,那是不得不反抗,可是宋神宗…… “哀家不过是这么一说罢了!”高太后云淡风轻的笑着,轻轻地端起茶盏,她倒是要看看,这陈俏俏该怎样的开口,算一算时候,这银火也快到了吧? 陈俏俏偷偷地看着思左和思右,只见她们也渴望的看着她,心里一动,“太后,小女粗鄙,实在是不配侍奉太后的左右,不如让妾身带回去好好的调教一番,再来相伴太后左右?” 高太后不禁笑了,她倒是喜欢这陈俏俏的性子,很是爽利,倒是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说出心中所思所想,不过,自己留着这对姐妹最重要的目的却不是他们啊! 高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荣王,直到看得吴荣王的心里发毛,直到这陈俏俏的心里担忧了起来。 高太后才发作了起来,“咣”一只精美异常的茶盏被摔得粉碎,“赵颢,你们是什么意思,哀家前脚将她们带进来,你们后脚就要带出去,还说不是担心哀家下毒手!” 把吴荣王和陈俏俏均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哀家就明说了吧,哀家就是要调教她们,她们以后都要住在宫中!”陈俏俏的心里一凛,还要哀求,“太后……” “皇上驾到!”门外突然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高太后的神色稍霁,这一场重头戏现在才来到! 银火正忙着部署这对付高家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效果,却得知消息,太后居然将陈家的一对双胞胎接近皇宫之中,美其名曰是为了要拉近关系,银火却知道,太后是想要给他施压,因为太后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绝不会简简单单就同意吴荣王和陈俏俏的婚事的! 他绝对不能让孩子们有危险,只好急急忙忙地回宫求助于皇帝。 宋神宗对银火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高家的人为了最近的事情是焦头烂额,朝中反对之声,也是此起彼伏,现在,只差逼着太后表态了! 他自然要帮着银火了,不得不说银火是他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助手了。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这么好的情趣,要调教这一对姐妹?”皇帝倒也不罗嗦,直接的切入了正题。 陈俏俏看见银火的身影,微微的愕然,他也是为了思左和思右赶来的吗? 陈俏俏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这银火对陈家的照顾很是不对劲,就算是过命的交情,似乎也管得太多了一些,想起他对陈述平的教训,对陈家现状的不满意,还有在陈伯年的婚礼上执意要坐在上首…… 银火看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的心里必然是吓坏了吧? 忐忑不安这太后为什么要孩子进宫?想起自己没有能好好的保护他们,还连累了她们,银火的心里就有些愧疚。 “皇帝来了!正好,哀家有事和你商议!” 高太后的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她可是要看看,这皇帝对这银火的爱护有多少! 高太后对宋神宗的指责置若罔闻,倒是说起了高家的事情,“近来朝中有不少的流言蜚语,很是可笑,说什么哀家想要取而代之,效仿那武则天,真正是无稽之谈!哀家若是有那般的心思,谁拦得住!早在皇帝继位之初,就有大把的时机!” 皇帝料不到高太后居然如此直接,倒是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朕知道那都是流言,不曾理会!” “皇帝自然是明白,只是长此以往,难免会惹出麻烦,况且,外人也难免会有口舌之嫌,高氏一族已经决定了,为了表示对赵氏皇族的忠心,愿意捐出五百万两的银子,这也是倾尽家财了,再多也不能够了!” 宋神宗顿时喜形于色,有了这一笔银子,他做事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高太后脸色有些淡漠,这个儿子,真不是权谋的料子啊! “不过,哀家要你答应一件事,你弟弟赵颢的事情你不许拦着!”银火的神色微变,就连陈俏俏也看出了端倪,这宋神宗是拿她的孩子和太后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吴荣王更是一片清冷之色,原来这高太后另有所图!是他太大意了,朝中对于高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幕僚也曾经提醒过他,要把握这皇帝和太后之间的嫌隙,只是他一心扑在了陈俏俏和庞狄的事情上面…… 看来自己也成为了棋子,一颗太后用来和皇帝较量的棋子! 不过,如此一来,他就想通了,高太后为什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和陈俏俏的婚事的原因。 宋神宗已经被眼前的喜悦冲昏了头,笑道:“皇弟的事情我拦着作甚!” 高太后点点头,“哀家想要调教这一对姐妹,也是为了你皇弟好,你也不必拦着,调教好了,自然会送回去的!” 宋神宗点点头,“有太后的调教,是她们的福气!” 银火大急,“皇上!”不由得轻呼出声。皇帝微微的一笑,轻声的道,“稍安勿躁,这件事,从长计议!” 银火只好按捺住心底的不满意,这件事怎么样的从长计议!想起高太后居然想要用鸩毒的事情,他就不寒而栗,万一这手段用在思左和思右的身上,银火发现,他承受不住那样的后果! “银火似乎都哀家的安排有所不满意?”高太后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不由得莞尔,想和她斗,似乎都太嫩了一些吧! “微臣只是觉得这姐妹留在宫中很是不妥,她们以什么样的身份入宫?只怕会被人诟病!” 高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已经答应了吴荣王和陈俏俏的婚事,所以说来她们也算是哀家的孙女!” “什么!”银火几乎跳了起来,“不行!” 高太后脸色不虞,“为何不行?”她死死地盯着银火,不肯放过他神色的任何一个变化。 银火语塞,深深的感到了无力感,高太后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故意要成全吴荣王和陈俏俏,这是要逼死他吗? 高太后看见银火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动,不禁觉得痛快至极,这不要怪她,只怪那陈俏俏自己不守妇道,要和吴荣王有纠葛,不然的话,何至于到这般的地步? “银火,哀家倒是不知道你和陈家是什么关系,为何你觉得不行?” 宋神宗笑着打圆场,“母后见谅,他和那陈炜有些交情,必是不忍……”既然太后想要唱戏,他也陪同下去,宋神宗的眸子微微的一寒,若是太后以为他的目的仅仅只是这些银子,那么太后就太小看他了! 他的最终目的是要高太后完完全全的退出政权之外,好好的颐养天年! 银火的眸子一黯,他也想到,宋神宗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高太后不耐烦的摆摆手,“既然皇上没有异议,此事就作罢了!哀家还有事情要和他们两个商议!”、 宋神宗暗下眼帘,笑道:“倒是儿臣打扰了!儿臣告退!” 示意银火随着他离开,银火纹丝未动,宋神宗微微的皱眉,不着痕迹的推了他一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临走之时,无奈的看了一眼陈俏俏,陈俏俏的心里微微的触动,那眼神中居然有无奈的哀求之意! 304.第304章 心有不甘 临走之时,无奈的看一眼陈俏俏,陈俏俏的心里微微的触动,那眼神中居然有无奈的哀求之意! 他是在无奈什么?哀求什么?陈俏俏心里乱成一团麻,这宋神宗和皇帝的突然造访,让这件事变得越加地复杂了起来? 陈俏俏还记得宋神宗的本意似乎也是为了思左和思右来的,却在高太后说了那笔巨款之后,瞬间局转变了态度! 这到底是为什么?里面有什么玄机? 吴荣王心里微微的一动,自己的母后向来是贤良淑德,是朝中的表率,他一直以为,母后只是关心政事,关心祖宗的基业,可是经过了这许多事,他似乎窥见了母后的野心! 是的,母后的野心渐渐地显露了出来了!也许,一开始她只是为了守住祖宗的基业,才会关心时局,但是随着宋神宗执政的失败,还有民众对她的敬仰,她已经慢慢地膨胀了自己的欲望! 吴荣王也迷茫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吗,的确是他的心之所思,他也有意争取,但是,若是母后想要染指,吴荣王顿觉自己的势力和谋略远远的不够! 高太后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望着吴荣王和陈俏俏,见他们心思各异,一言不发,“好了,你们不过是担心哀家对她们不好,哀家保证,一定会还你们一对优雅大方,人见人爱的名门淑女可好?你们啊,还是及早的把自己的事情给办了吧!既然你们都不是新人,也不必大张旗鼓了,找个黄道即日把事情给办了就是!” 高太后的嘴角浮现一丝冷血,她要一步步地逼近,看看那银火怎么样取舍!他若是舍不得陈俏俏,就必然会恢复自己的身份,那么,皇帝那边,他也就失势了! 陈俏俏咬住下唇,她已经想过了,要和吴荣王说清楚,这一段婚约,根本就是不成熟的决定啊!可是,现在这样的形势,孩子们都在太后的手里,她可以冒着激怒太后的危险说出拒婚的话吗? 也只能回去和吴荣王慢慢地商议了,但是他会同意吗?还有,看样子,她今天是带不回思左和思右了,留她们在这里,她可真是不放心啊! 高太后见他们依然不语,面色不虞,“怎么,你们还有什么异议?”音调微微的调高,就是吴荣王也听出了她的不满。 “哪里!母后,我们回去就商量,儿臣早已经迫不及待了!至于这孩子吗……既然母后要亲自教导,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她们自小散漫,还请母后手下留情!” 吴荣王也只能这样说了,其他的事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俏俏唯有低声的道:“妾身多谢太后的抬爱,还请太后允许妾身对孩子们交代几句……以免她们惹祸!” 高太后点点头,“那自然是应该!你也不必担心,你和颢儿成婚之日,哀家自会让她们回去相聚几日!至于以后……再说吧!” 陈俏俏的心里微微的一松,这样说来,孩子们是没有危险的,既然太后有了这样的承诺,她也放心了一些,虽然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太后的用意。 她原来是以为太后是不满意她和吴荣王的交往,故意要用孩子来压制的,可是现在看来,太后根本不是那样的意思,甚至诱惑她只要结婚了就能看见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陈俏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就不够用的节奏! 等太后闪进了内室,陈俏俏急不可耐地拥住了思左和思右,“你们还好吧!娘可担心了!” 思左和思右也泪水涟涟,她们知道,娘是带不走她们的了不过,懂事的她们却反过来安慰陈俏俏,“娘,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在皇宫里挺好的,还有人服侍我们呢!娘你看看,我们这一身好看不好看?” 说罢还转了一个圈,要陈俏俏看她们打扮之后的美态。陈俏俏苦涩的一笑,“娘知道你们贴心!唉,你们也看得出来,太后是执意要留你们在宫里住些日子了,娘也没有办法,你们只有处处小心了,皇宫之中不比家中,事事都要留心,不可行差踏错,不可任意的嬉笑打闹,不可……” “娘!你放心吧!”思左忍不住了,打断了陈俏俏的话,“我们都会乖乖的,让太后挑不出错处!” 吴荣王不禁说道,“俏俏!你就放心吧,母后既然说了不会为难她们的,就不会有什么事,还有,你要是不放心,我每天来请安就是了!” 陈俏俏没有好起,“你自然是放心,也不是你的孩子!” 吴荣王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思左很是懂事,“娘,你的脾气可要改一改了,这样对王爷,那可这么好?” 思右也插嘴,“要是娘像我们了,就看看我们写的女则什么的,也学学女子之道……” 吴荣王不禁笑了起来,“你看看,思左和思右都知道你的德言容功都欠缺……” 话还没有说完,陈俏俏恶狠狠的瞪了回去,这笔帐,她会好好的算在他的头上! 吴荣王看见她那要吃人的神色,不禁把接下来的话给吞了回去,女人是老虎这句话,他瞬间有了领悟…… 待到陈俏俏神神叨叨的交代了所有事,依依不舍的离开皇宫之后,她躲在马车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呜呜,她们还这样的小,该怎么样在这吃人的深宫生存啊?上次我进来住了一夜就鸡飞狗跳,乱七八糟,差一点就被诬陷成杀人凶手,她们该怎么样应付啊!” 吴荣王又好气又好笑,“皇宫的确是一个不简单的地方,但也没有你说得那样的可怖啊?照你这么说,人人进宫都活不成了?那皇宫里还有人吗?你放心,你那遇上的只是特例,谁叫你太美貌,让那些妃子生起了嫉恨之心?思左和思右只是住在保慈宫之中,闲杂人等是轻易进不去的,还有,母后既然保证过了,你担心也没有用啊,而且,不是说了我们成婚就见到她们了?不如我们明日就成婚可好?” 305.第305章 端倪 被吴荣王这样闹腾了一番,陈俏俏的心情果然好了一些,想一想自己也实在是太紧张了,就觉得进宫和送死没有两样,实在是她看过了太多的宫斗剧了啊,加上自己进宫那一次的经历实在是不好,所以才有一些草木皆兵。 不过,这吴荣王陈俏俏依然不打算放过,“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怎么能遇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我们的婚事你想个办法,给退了!我们心里都各有所爱,怎么能成亲?” 吴荣王微微的皱眉,叹息一声,“俏俏,你就不要闹了好吗?我和庞狄已经是今世无缘,你和银火也是不能相守的啊?难道你要屈居那没藏玉乞之下?去做妾侍?你愿意吗?” 陈俏俏咬住了嘴唇,“是!我是和银火没有可能了,但是也并不表示我就要随随便便的嫁人,我也可以自己过活,我完全能养活自己!” 虽然画馆的生意不尽如人意,但是和雪姨合开的豆腐馆还是很有成绩的,而且,她最重要的投资就是枣园啊,单说这枣花茶,她也狠狠的赚了一笔,之后还有枣子,不论是鲜果,还是加工,都是极有潜力的,她要养活自己根本就是有可能的! 吴荣王拥住了她,再次叹息,“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极其好强的人,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亲,是,我是放不下庞狄,但是我的心里有你啊,你也放不下银火,我也知道,但是你能否认,你的心里没有一点点我的存在吗?我们这么久的相处都是白白的吗?我不信!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生活的极好的,还有,思左和思右在太后那,我们不成亲,太后怕是不会放她们出来了啊,你可有想过?” 陈俏俏的心里五味杂陈,吴荣王说得不错,她也忘不了和吴荣王经历的种种,山神庙的相伴,一同抗击匪徒,还有舍命相救,还有……数不清的事件,也让陈俏俏的心里有了他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成亲了?”陈俏俏狐疑地道,心头闪过银火刚刚的眼神,那无奈又哀求的眼神,竟觉得一痛! 吴荣王摸着她的发髻,眼里已经是思绪万千,他该怎么办?回去要好好的和幕僚合计一番,现在的形势发生了巨变,要是太后牵扯进来,吴荣王觉得,他还是暂时按兵不动,偃旗息鼓的好,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自保啊! 太后的手段吴荣王是知道的,宋神宗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而自己,在暗处的自己,怕是露出一点点的端倪,就会被太后湮灭在萌芽的阶段啊! 吴荣王本来是仰仗高太后的支持,想取代宋神宗的,但是当他发现,高太后根本就是想自己站在那云端! 与此同时,这没藏玉乞也没有闲着,自那日高太后无缘无故的赐酒给银火,而银火又无缘无故的被皇帝带走之后,敏锐的她就感到了端倪,她看出了高太后和皇帝之间的隔阂! 虽然她早就知道,这太后和皇帝之间一直有些矛盾,最严重的就是变法之事的不同的看法,但是,这一次,她在高太后和皇帝的眼里看到却是杀机!是的,是杀机! 没藏玉乞深深的觉得有趣,是,实在是有趣,一对亲生的母子为了权力,而相厌相杀! 世间最诱人的就是权势,高太后和宋神宗如此,西夏的梁太后和惠帝也是如此! 公元1076年,十六岁的惠宗亲政。但实权仍然掌握在梁太后手中。秉常和他父亲一样,也是一个十分喜好汉族儒家文化的君主,常向朝中汉官请教和学习宋朝礼仪制度。 公元1080年正月,惠宗正式下令取消蕃礼,改行汉仪,受到了梁太后的竭力反对,秉常没有采纳。 公元1081年,惠宗按照朝中汉臣李清的建议,打算将黄河以南之地划归宋朝,与北宋结盟,借助宋朝的势力和支持,来对付梁太后及梁乙埋 梁太后得知这一消息,立即采取果断措施,捕杀了李清,又将儿子李秉常囚禁在距都城兴庆府五里之地的木砦。同时下令叫梁乙埋调集兵马,控制河梁要道,断绝都城与外界的联系。 秉常被囚禁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西夏内部政局大乱,秉常的皇族亲党、左右亲信和不少部落纷纷拥兵自固,与梁太后对抗。同年五月,一向对汉女梁太后统治西夏强烈不满的部落首领禹藏花麻,以西夏国主失位,国内变乱为由,公开叛变,派遣没藏玉乞为代表的没藏家族来大宋,请求北宋当时皇帝宋神宗出兵帮忙,自己愿“举族以应”。 宋神宗是个有抱负、有作为的皇帝,即位以来一直想征服西夏,废掉前朝订立的每年给西夏白银7万两、绢15万匹的“岁赐”。西夏叛臣禹藏花麻的邀请,正中宋神宗下怀,以为有机可乘,立刻调集了50万大军,兵分五路,以熙河经略使、宦官李宪为统帅,从东、南、西南三个方面发起对西夏的全面攻击。 只是想不到这梁太后面对内外夹击,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局面,表现出成熟政治家超人的镇定和睿智。对一切早有安排,以恢复没藏家族在西夏的地位为条件,要以没藏玉乞为首的没藏家族为她所用,还调动了在大宋的势力,借由这粮草入手,将大宋的进攻一一瓦解。 没藏玉乞不禁叹息,她不是不记得没藏家族和梁太后那不同戴天的仇恨,她也曾经想过,跟着银火永远的生活在大宋,只是,这银火的心里没有她的存在,而且,家族赋予她的使命也不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就能丢弃的啊! 没藏家族要是想重新崛起,只能是在西夏,因为他们是党项人啊!他们只能相信梁太后! 现在,大宋的内斗,恐怕也是梁太后乐见其成的好消息吧! 但是,这高太后对银火的态度很值得深究啊!没藏玉乞觉得应该好好的查一查,也许吗,那大宋的边防布控图也会有发现! 没藏玉乞渐渐地失去了耐心了,她到了大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却还是没有弄到大宋的边防布控图。她到底该往哪里下手? 所谓那西夏的边防布控图,是她带着银火描绘出来的,其中的虚虚实实,恐怕大宋的皇帝是看不出的,不然的话此次对西夏的战事不会以惨败而告终。 陈俏俏怏怏的回到了陈家,众人见那思左和思右没有回来,都知道太后不放行,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众人觉得事情并没有陈俏俏想得那样的严重,这只是太后的恩典罢了,以后要和吴荣王做亲,这样的事情还少的了吗? “二娘,你就不要担忧了,太后不会为难思左和思右这样的孩子吧?” 陈伯年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还记得陈俏俏今早的责怪。 陈俏俏虚弱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提,是的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说给他们听? 现在唯有希望这高太后手下留情了! 看着这陈述平小心翼翼的扶着许慧芳在屋里里散步,陈俏俏很是讶异,“述平啊,今日你怎么还没有去粮仓?你大哥是婚期未过,你是做什么留在家里,莫不是你又不相干了?” 陈述平眸子一黯吗,正要分辨,许慧芳却弱弱的道:“婆婆,你错怪相公了,我这几日不舒服,还……还见红了,述平不放心,这才留在家里看着我的!” 陈俏俏吓了一跳,“见红!?那怎么得了?你怎么不早说!找了大夫没有?这可不能马虎!” 许慧芳笑道:“早看过了,吃了几副坐胎药,感觉好多了!” 陈俏俏略略的放心了一些,想起若是能找钱乙看看,那是最靠谱不过的了! 钱乙?陈俏俏突然心念一动,要是太后执意不放思左和思右出来,是不是可以买通这钱乙,要他弄些什么药,把思左和思右做成病入膏肓的样子,太后就不得不放行了? 这样一想,陈俏俏觉得深深地觉得可以考虑,但是转念一想,这太后要是洞悉了其中的玄机,那就是欺君之罪了,恐怕更严重啊! 她只觉得深深的头疼,越是不想招惹皇室,越是会出现麻烦啊,或许,自己本来就不该和这吴荣王勾搭的,唉!早知道当初接受宋子墨该多好! 现在人家已经和千雪凤凰于飞了! “夫人!包夫人求见!”陈俏俏怔了一怔,包夫人?那是谁?想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时雪姨,不禁苦笑,现在自己的脑子这般的无用,几乎是和浆糊一般! 她来做什么?莫不是最近自己没有去豆腐馆看着,她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俏俏!可找到你了!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还派人去枣园找你,愣是不在,原来才知道你还待在陈家!” 雪姨还以为陈伯年的婚礼过去,陈俏俏就回到了枣园居住。 “最近事情很多,所以就没有回去……你有什么事急着找我?” 306.第306章 悲哀 “是这样的,那宋子墨不是要成婚了吗?我来和你商议一下送什么贺礼!” 陈俏俏瞪大了眼眸,“他和千雪要成亲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雪姨好奇的道:“这我就是要问你了!他说你和他娘有些不愉快,他就不请你过去了,但是我想,我们毕竟是朋友一场,不如你的贺礼就夹杂在我的一起送过去吧!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样惹到了宋夫人?” 陈俏俏扶额,她也还记得和宋夫人的那一场争执,陈俏俏不禁反省,那一次自己实在是太毒舌了一些,也难怪这宋子墨觉得尴尬了!亏得自己刚刚还胡思乱想,想着当初接受宋子墨,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宋夫人怕是气得当场就背过去。 “唉!你还不知道我?说话就是那样子,也难怪宋夫人不喜欢了!”陈俏俏含含糊糊的一笔带过,要是原原本本的说给雪姨听的话,会被她吓到的吧?记得自己还讽刺宋夫人没有男人,想做皇后什么的…… 顿时觉得节操变负数了! “不过你想的真周到,这千雪和宋子墨都是我的好友,他们成亲我怎么能没有贺礼?就算人不到,礼也要到啊!哎,我不是可以去千雪那里喝喜酒的吗,她总是要发嫁的啊!” 陈俏俏突然想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啊!宋子墨匆匆忙忙地迎娶千雪,听说是宋夫人得了重病了,不然的话,谁会选择在这时候成亲?你啊,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那秋香是有了身子了!只是大家不说破罢了!” 陈俏俏有些讪讪的,她还以为自己瞒得住呢!想不到只是在这上半年成亲就露陷了! 一般成亲的日子都是选择在秋冬两季的,一般人只有特殊的时候,才会匆匆忙忙地成亲,第一,就是家中有重病之人,还有,就是有了身子,瞒不住了! “所以啊,那千雪那边就一切从简了,千雪的家人反正都不在了!” 陈俏俏点点头,“那我就置办一份像样的贺礼,你代我转交就是了!” 她不禁有些怅然,宋子墨和千雪结婚,她都不能亲自道贺……实在是自己这张嘴惹出的祸事啊!要是自己当初能够忍耐一下的话,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等雪姨走了,她才回神,想起吴荣王提议的尽早结婚的事情,她不禁扶额,恐怕在众人的眼里,她也是怀孕了才匆匆忙忙地吧? 宋神宗正在耐心的劝说着银火,“你放心,太后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朕也会继续的想办法!现在,这太后已经交出了银子,下一步,就是要叫她声明扫地,再无颜面留在后宫之中做主!若是能将她逼进佛堂之中,颐养天年,那就是最好了!“ 银火沉默不语,他宋神宗的话虽然听着有道理,但是,细细想来,根本就全无关联! 之前皇帝说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太后的杀机,可是,银火现在是深深的怀疑了,太后明知自己是陈炜了,为什么现在还不能表露? 银火现在甚至怀疑,皇帝根本就是用他恢复身份的事情来胁逼他扳倒太后! 银火极其郁闷的从皇帝出出来,却在半路上被王公公拦截住,“银火,太后有请!” 银火蓦然一惊,这太后不会又动了杀机了吧?那鸩毒的霸道他还历历在目! 王公公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微微的一笑,靠近他的耳边,轻轻地道:“陈大人莫要担忧,太后只是有事相商罢了!” 银火的眸子蒙上了一丝的狐疑,这王公公以陈炜相称,就是承认了他的身份,这不禁叫他心念一动,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把心一横,大不了就是一个鱼死网破,若是太后起了杀机,自己拼了这一身的武功,也能闹一个天翻地覆,这样的场景也不是太后希望预见的。 在王公公的带领之下,保慈宫的偏殿之中,寂寂无声,看来所有的人都被太后遣散了。 太后只是背对着他,云淡风轻的道:“陈炜,哀家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哀家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哀家也不装神弄鬼,开门见山地说吧,哀家知道,皇帝想要将哀家扳倒,让哀家不能过问政事,是也不是?” 银火暗下眼帘,“太后心如明镜,何必明知故问!” 太后蓦然转过身子,犀利的眼眸直刺过来,“但是哀家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宋江山败坏在这不孝子的手上!” 银火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置身在这漩涡之中,自然是难以自处,说什么都是错! “所以,哀家一定不能有事!陈炜,哀家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就是一家子的团聚,哀家和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能将那张修容临终的遗书给哀家找来,哀家就保你一家平安!哀家说到做到!” 银火的眸子一亮,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太后怎么知道那遗书在皇帝的手上? “太后错爱,微臣没有那样的本事!”银火低着头,不卑不亢的道。 却叫高太后的拳头渐渐地握紧,她不过是猜疑,故意说出这样的话,但是银火的话,无疑于承认了那遗书的存在! 高太后当然知道那张修容的遗书之中写的是什么,不然的话当年她就不会苦苦的搜寻了。 她的眸子一寒,“你可知道,你知道了皇家的秘辛,哀家不要你的命,皇帝也不放过你!” 银火微微的苦笑,“微臣的性命早就是太后和皇帝的囊中之物,想取就取!” 高太后隐隐约约的怒气显现,“哀家再问你一次,你可要为哀家卖命?你可要知道,你一双女儿在哀家手里!” 银火抬起眸子,寒光闪烁,也有着隐隐的悲哀,“微臣知道,但是皇上要灭了微臣的九族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银火知道,他不论选择哪一边,自己的性命都不能由着自己主宰,那么,还是一条道走到黑,牢牢地站在皇帝那边,或许还有一点点的生机! “若是太后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微臣告退!”银火转身离去,不留一点点的余地。 高太后盛怒,几乎将银牙咬碎,她知道,那张修容的遗书一旦出现,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而且,自己苦苦经营了多年的贤惠的形象也会毁于一旦,不,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那封遗书也许只能银火才能得到…… 此时王公公走上前来,“这个银火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太后,不如给他一点点的教训……” 高太后凤眼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芒,“传哀家旨意,命吴荣王和陈俏俏今夜即刻完婚!” 王公公愣了一愣,转念一想,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太后圣明!皇帝肯定想不到太后会出其不意!那皇帝必然是以恢复他的身份一事做诱饵,迫使银火加紧为他卖命,但是太后却要逼得银火自己承认他就是陈炜的事实,那么,银火必定会触怒皇帝,到时候,他就不得不选择太后了!” 而吴荣王府之中,吴荣王正紧锁双眉和一众幕僚商议着,朝政之中风云变幻,诡异莫测,他们若是不能好好的勘破时局的话,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经过这几日的遭遇,吴荣王深深的觉得,高太后的雄心慢慢的浮现,这让他很是不安,以高家的声望,还有军中的势力,还有高家的财力…… 这一切都是吴荣王想要获取的资源,他一直想搅乱局势,然后制造这当朝皇帝无能的舆论,要众人推举更好的人选,那么,获取了高太后的支持,他得到皇位就指日可待了。 但是,他现在才知道,高太后的心有多大!是的,一如这吴荣王的所愿,如今举国上下,对宋神宗都有不满,其中,以大宋的皇族最为严重。 但是,吴荣王渐渐地发现,一切都偏离了他的想象,众人支持的是高太后,而不是他! 因为宋神宗的身子时好时坏,朝中已经有人传言,若是宋神宗殡天,这皇子还小,必然是高太后称制! 众人一致商议的结果,现在只能隐忍不动,静观其变。 吴荣王微微的叹息,或许,他真的就不是上天命定的天子,想起自己有了对皇权的渴望,起因都是为了庞狄,他的心里就有些晦暗。 “王爷!宫中有公公来了,说是有太后的旨意!” 吴荣王一惊,高太后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旨意? 不及多想,那王公公已经来到眼前,“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太后和钦天监商议过后,发觉今日是大好的良辰吉日,特意下旨,要王爷今夜迎娶陈俏俏!” 吴荣王几乎是张口结舌,太后是说了要他们早日成婚的话,但是想不到是今夜! “今夜?母后是认真的吗?如此仓促,怎么办婚礼?本王要进宫和母后说道说道!” “王爷!这是太后的旨意,你只需要服从便是,太后既然下旨,便是认定了今日,王爷多说无益,还是及早准备吧!那陈氏是再醮之人,也不必大张旗鼓,以王爷之力,必能办得妥妥当当!” 307.第307章 筹备 “王爷!这是太后的旨意,你只需要服从便是,太后既然下旨,便是认定了今日,王爷多说无益,还是及早准备吧!那陈氏是再醮之人,也不必大张旗鼓,以王爷之力,必能办得妥妥当当!” 王公公虽然是一脸的笑意,但是,这话语之中的不可置疑是那样的明显! 吴荣王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此时,他的幕僚上前来,恭恭敬敬地道:“王爷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望公公见谅!” 王公公露出一丝笑意,语重心长地道:“王爷!你的心思咱家也知道几分,就是太后那也是心如明镜一般的,太后只是假作不知罢了,不过,王爷要牢牢记得,胳膊拧不过大腿,鸡蛋碰不过石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咱家读书不多,就只能说到这里了!” 说罢扬长而去! 吴荣王脸色惨白,他想不到,所有的事情来了这样的一个逆转!他知道,他终究还是高太后手中的棋子,一直都是,从来都是! 那幕僚也深深的叹息,几番筹谋,就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不让人难受?只是,现在这样的局势,吴荣王只有继续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才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吴荣王的眸子一黯,他终究是什么也得不到!就是陈俏俏他也得不到! 陈俏俏看到吴荣王府里来接她的人的时候,几乎是震惊! 说什么今夜是良辰吉日,太后下旨要他们今夜成亲,陈俏俏分明觉得陷入了一股巨大的漩涡之中! 哪里有这样仓促的婚礼?太后她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一串串不合常理的举动,实在是叫陈俏俏看不透! 她自问有些头脑,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还有,她和吴荣王之间有着太多的问题,怎么能成婚? 但是,太后是正式下旨的,谁能违抗?现在想什么都是枉然的,只有遵照她的意思做,那思左和思右的性命还捏在她的手中! 陈俏俏第一次觉得生命的不由主宰,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啊! 陈家上下也是一片慌乱,既然今夜要成亲,他们都是至亲,都是要去观礼的,且不论这事情透着诡异,单单就说是太后亲自下旨,他们也不得不去啊! 陈俏俏想了一下,虽然仓促,但是能请的人还是要请的,其他的人就算了,那王干娘和大狗子是自己的娘家人,那是一定要到的啊,于是就要阳子急急忙忙地将她们接来。 王干娘也是措手不及,只好准备了一些银两,权当是嫁妆了。 事情如此紧急,陈俏俏也毫无准备,不要说是嫁妆了,她就是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啊! 好在吴荣王府的人说了,府里样样都具备,什么都不用带。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陈家众人终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吴荣王府之中,不得不说王府的效率极快,虽然仓促,但是也张灯结彩的,处处透着喜气。 大宋的经济繁荣,喜铺的东西也齐备,只要有银子,什么也不是难事。 陈俏俏却无心欣赏,她急急地找到了吴荣王,“赵颢!这是怎么一回事!” 吴荣王深深的望着陈俏俏,是的,深深的,他知道,他还是要失去她了! 吴荣王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他喜欢陈俏俏的生机,虽然是有意接近她的,但是,他的心,不自觉的记下了那俏丽的影子,她和庞狄是完全不同的女子,却也在自己的心里激起了波澜。 虽然,他的心里最爱的是庞狄,要失去她,他还是很可惜,很难过的……吴荣王苦笑,难道他可以爱着两个人? 陈俏俏被吴荣王的眼神看得只发毛,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好似她就要死了一般,是悲哀,是不舍,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他们这不是要成亲了,他不是该欢呼雀跃的吗?想起吴荣王不知道求婚多少次的事情,如今又是这般的表情! “赵颢,你那是什么样子?好像要你上刑场一般,我不是早就说了,要取消这婚事,是你自己不愿意提及,好了,现在太后赐婚了,你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还委屈呢!要不,我们一拍两散就是了!” 陈俏俏本来就一肚子的郁闷,她心里的良缘可不是这般的模样!见吴荣王没有说话,越发的认定了他那嚎丧的样子是因为这婚事! “我知道你忘不了庞狄,现在又后悔了是不是?你可要知道,是你来招惹我的……” 突然,吴荣王冲上来,紧紧地拥住她,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陈俏俏大惊失色,却来不及反抗! 吴荣王近乎绝望的吻住她,享受这也许再也没有的温存,再次感到了心疼的滋味,他注定是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吗? 陈俏俏心里怒气顿生,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嘴唇,直到这吴荣王吃痛不得不放开她为止! “赵颢,你做什么!” 陈俏俏几乎是气急败坏的道,吴荣王轻轻地抹去嘴角的血迹,“你不是怪我想着庞狄吗,我现在就证明我对你的心意!还有,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连亲吻都不愿意吗?” 吴荣王的心微微的触痛,自己的心里有他,她的心里有没有他! 这一说,陈俏俏倒有些不自在了,对啊,等一会他们就要成亲了,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就要肌肤之亲…… 陈俏俏只要想起那画面,就说不出的头疼,她的心,她的身子,都没有准备好要接受吴荣王啊! 吴荣王看见她那呆呆的样子,心里叹息不已,“罢了,你先去梳妆打扮吧,时间不多了!” 说罢走出了房间,陈俏俏呆呆的,自己是伤害了他吗? 陈俏俏再次闭眼,想理清这凌乱的一切,发现,根本就梳理不起来,她哀叹了一声,直接放弃了,算了,既然是太后的旨意,不可违抗,她就带着必死的心情,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不就是做王妃吗,能有多难!?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308.第308章 婚礼 陈俏俏再次闭眼,想理清这凌乱的一切,发现,根本就梳理不起来,她哀叹了一声,直接放弃了,算了,既然是太后的旨意,不可违抗,她就带着必死的心情,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不就是做王妃吗,能有多难!? 在侍女的精心打扮之下,一个千娇百媚的新嫁娘就在镜子里出现了,陈俏俏自己都惊艳不已,想不到她如此的适合这大红色,将她那原本就精致的小脸衬托地美艳无比,妩媚之中带着一丝的灵动,灵动之中带着一抹的张扬! “俏俏,你好美啊!”吴荣王走了进来,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陈俏俏微微的愕然,“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你这是……” 想起这仓促和不合规矩的婚礼,陈俏俏默然了,自己何必如此纠结?他们说白了就是一个寡妇和一个鳏夫凑合过日子罢了! 吴荣王浅浅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透着无限的悲凉,“我只想多看你一眼!” 这深情款款的吗,叫陈俏俏都不自在起来,“有的是机会,你说的和见不到一般!” 吴荣王不语,他只是痴痴地望着她,望着这绝美的她,他要记住这一刻她的美丽,她的娇媚,这是为他绽放的娇媚! “王爷,吉时到了!”侍女轻轻的提醒。 吴荣王微微的叹息,闭眼,再又猛然的张开,亲自为陈俏俏盖上红盖头,牵住陈俏俏的手,“走吧,我的女人!” 紧紧地握住陈俏俏的手,好似她随时就要消失不见一般。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赵颢,你弄疼我了!” 吴荣王置若罔闻,依然牢牢的牵着她的手。 喜堂已经准备好,虽然不是很隆重,但也喜气洋洋的,王干娘喜滋滋的坐在上首,她几番推脱,但是却被人劝服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有这样的面子,接受吴荣王的跪拜,再次深深的觉得这干女儿没有白收! 陈氏三兄弟都站在一处,心里感慨万千,身为继子,参加继母的婚礼,实在是有些尴尬,但是二娘能找到这样的归宿,实在是有福气的。 只有这陈伯年有淡淡的失落,说实在的,他还是希望二娘能和那银大人在一起的。 至于那三个媳妇,倒是喜气洋洋的,不论如何,这一桩婚事,是太后赐婚的,说不出的荣耀啊!而且,一个寡妇可以再醮进这样的好人家,也是千古奇谈了! 小震儿却是好奇的不得了,偷偷的问叶婉容,“娘,我是不是要多一个祖父了?” 叶婉容微微的一笑,“你可高兴?” 小震儿偏着头想了一下,“除了那银祖父,我又多了一个祖父?” 叶婉容急急的掩住他的嘴巴,“可不要再叫那银祖父了!小祖宗!” 陈俏俏的心里噗通噗通的跳,她突然觉得好紧张,好害怕,好不确定! 她好想逃跑啊!她甚至有些渴望,现在有人能带她逃离这一切!瞬间脑海里出现了银火的影子,陈俏俏用力的甩甩头,镇定,陈俏俏,你在这关头可不要胡思乱想,这是太后的旨意,要记得思左和思右还在她的手里! “一拜天地……”喜婆子拉长的声音响起,陈俏俏正欲弯腰,却听得“砰”的一声,大门被瞬间击碎,四分五裂。 “给我停止!”传来了银火的怒喝声,陈俏俏顿时身子一僵,这是她的幻觉吗?银火还真的来了!?真的是来捣乱的?他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太后下旨的婚礼,他也赶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俏俏的心里居然有几分窃喜! 她不禁掀起了红盖头,看着飞身而至的银火! 吴荣王神色复杂的望着银火,他刚刚还有一瞬间的侥幸,希望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和陈俏俏能顺顺利利的成婚,但是这一刻,他绝望了,高太后向来是算无遗漏的,这次也不例外! 银火看着眼前绝美无比的陈俏俏,心里怒火掩饰不住! 他今夜正在为了皇帝对付太后的大计准备着,寻找一个最佳的时机,将那张修容遗书之上的内容泄露出去。 眼见端午节将至,皇宫之中到时候会办一场龙舟赛,这就是最佳的时机! 可是王公公却派人来通知,今夜这吴荣王和陈俏俏的婚礼就要举行了! 银火顿时坐不住了,明知是太后的奸计,那有如何,想起陈俏俏要和吴荣王拜堂成亲,共度春销,他心里就如火烧一般! 他不管了,他也管不了许多,顾不上皇帝会责怪,也顾不上自己的性命,他只知道,他要阻止这场婚礼,陈俏俏是她的,以前是,现在是没,将来也是! 吴荣王的护卫皆冲了出来,拦在银火的面前,但心里都是十分的惊骇的,能一掌将大门击碎,这是什么样的武艺,什么样的功力? 几乎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陈家的几兄弟更是面面相觑,女眷都是急急的后退,这银大人是做什么,这是要抢亲的节奏吗? 银火的眼眸冒着丝丝的寒光,望着这一群陈家人,很是心寒,虽然他知道,不可以都怪他们,但是,想起他们居然都同意要吴荣王娶了陈俏俏,还亲自开观礼,就觉得不可原谅,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们的! 吴荣王只是看着银火,一言不发,瞬间,空气都凝滞了一般,陈俏俏咬住嘴唇,半响,“银火,你来做什么!” 银火眸子透着可以湮没一切的怒火,“我来带你回去!陈俏俏!你是我陈炜的妻子,怎么能嫁给吴荣王!”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陈俏俏更是觉得错愕,他是精神错乱了吗,说的是什么话? 银火摘下了银色的面具,众人皆是一阵惊呼,“爹!”陈家三兄弟彻底的惊呆了,同时目瞪口呆的还有三个媳妇,“公爹!” 陈俏俏深深的皱眉,这是什么情况?银火的真面目她早就看过啊! 望着几乎是张口结舌的陈家人,陈俏俏的头顿时就凌乱了,陈伯年他们叫爹,叶婉容叫公爹,那么…… 309.第309章 归来 望着几乎是张口结舌的陈家人,陈俏俏的头顿时就凌乱了,陈伯年他们叫爹,叶婉容叫公爹,那么…… 电光火石一片,难道银火就是陈炜?是陈氏的老公?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陈俏俏,你的夫君陈炜还活在世上,你怎么能再醮!”银火,不,陈炜步步靠近,一脸的嘲讽之色,“想必王爷天皇贵胄,必然不会夺人妻子吧!” 吴荣王的脸色白了又白,却一言不发,依然站在了陈俏俏的面前,陈炜只是一推,吴荣王就倒在了一边,他一把抱起了陈俏俏,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王府之外! 吴荣王愤然的追出门,却绝望的回来,他终究失去了她! 众人皆面面相觑,陈家的人最早回神,陈炜的出现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撼和冲击,他们需要回去好好的平复一下! 陈家三兄弟更是觉得不寒而栗,刚刚父亲看着他们的眼神,分明是不满,想起他们居然来参加二娘的婚礼,三人额头上的冷汗直冒,相比这父亲为什么还活着吗,还变成银火,他们更担忧的是父亲不知道会怎么样的责罚他们! 最害怕的当属陈述平,想起自己最近做的事情都有多么的荒唐,还有,父亲还是银火的时候,就曾经狠狠的教训过自己,他还不停的叫嚣,他就觉得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许慧芳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害怕,居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公爹活着回来了,她反而觉得更好了,有公爹坐镇,这陈述平怕是以后都要老老实实的了! 陈俏俏这才回神,见陈炜抱着他翻身上马,不由得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银火!” “不放!”陈炜喝道:“你记住,我说你的夫君陈炜!你再敢动来动去,我就把你扒光!” 那狠厉的眼光叫陈俏俏气势全无,她毫不怀疑的相信,盛怒之下的他真的会这么做的! 陈俏俏扁扁嘴,居然哭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啊!谁知道这银火突然变成了陈炜,她还觉得委屈受骗上当了! 想起自己不知情闹出那么多的笑话,银火,不不,陈炜怕是当笑话看,陈俏俏就委屈到不行! 陈炜望着怀里哭泣的女子,火气更甚!知道自己是夫君,居然没有一丝丝的喜悦,还哭一个不停,是为了痛失那吴荣王而心疼吗! 陈炜不禁用力地拥紧了陈俏俏的身子,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看看他要怎么样惩罚她! 一路飞奔回到陈家,陈炜跨进了陈家的大门,小厮皆如同见鬼一般,惊叫不已,把刘管家也惊动了,急急地出来一看,完全的怔住了,“老爷!是你吗,老爷!” 陈炜点点头,满意这家里终于有一个正常的,“去把房门打开!” 刘管家顿时兴奋到不行,神神叨叨的道:“老爷,我就知道你会活着回来的!这夫人……”看着陈俏俏一身凤冠霞帔,就知道是陈炜从婚礼现场带回来的,心下了然,将主室的门打开。 陈炜将陈俏俏扔到了床上,才回身对刘管家道:“一切的事情,明日再说,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陈俏俏被震得七晕八素,叫了起来,“银火!不,陈炜,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陈炜咬牙切齿地道:“今天不是洞房花烛夜吗?好!我就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说罢褪去了衣裳,赤裸裸的站在陈俏俏的眼前! 陈俏俏大惊失色,“陈炜!你你你……你不要乱来!” 陈炜的眸子一冷,“什么叫乱来?我是你的夫君,行夫妻之礼怎么叫乱来!” 说罢恶狠狠的扑了上来,陈俏俏慌乱到不行,这叫什么事啊!她一点点准备都没有啊! 本以为晚上要对付的是吴荣王,可是,形势逆转的太快了吧!她要面对是自己真正的夫君! 陈炜毫无压力的止住了陈俏俏的反抗,大力的剥去了她的衣裳! 陈俏俏拼命地挣扎,却只能让眼前的景象越发的活色生香!她绝望了,不禁泪流满面,洞房花烛夜,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陈炜的暴力就像是用强! 陈炜激吻住她的唇,感觉到她的泪流满面,不禁有些怜惜,自己这样对她实在是有些辣手摧花,但是,他只能快速的占有她,宣誓他的所有权,将吴荣王彻底地驱逐! 陈俏俏被他吻的不能呼吸,心里碰碰地跳,不禁有些恼恨,恼恨自己的无用,居然在他的亲密攻势之下,心潮澎湃! 陈炜也感觉到了她的柔软,不禁心里一喜,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呢喃,“俏俏,我的俏俏!我会温柔地待你的!” 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减,轻轻地抚摸着每一次动人心魄的美妙,满足的感受那每一寸的甜蜜和滑腻。 陈俏俏在这样的挑逗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任由这陈炜点燃了一室的春光…… 等到陈家的人赶到家的时候,只见刘管家傲然的站在客厅之中,“老爷吩咐了!有事明天再说,都回房去!” 陈炜的归来,给了刘管家莫大的底气,也让他彻底地兴奋了起来! 众人都默默地回房去了,纵然心里有千万个疑问! 云雨过后,陈炜不停抚摸的陈俏俏滑腻的肌肤,心里均是浓浓的满足感,喃喃自语,“俏俏!俏俏!” 陈俏俏将自己深深的埋进了被窝里,她觉得好丢人啊!刚刚自己还挣扎一个不停,后来在陈炜的诱惑勾引之下,她居然和****一般……完全就是欲拒还迎的节奏啊! 她怎么能这样的没有节操?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被吃干抹净了……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陈炜见她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深深的躲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的热情,以为是她生气了,怪他弄疼了他,不由得歉疚的道:“俏俏!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真的是要发疯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吴荣王成亲?” 陈俏俏这才想起他们还有帐没有算,转过身喝道:“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是陈炜了?你扮作银火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戏耍我吗?” 想起这件事陈俏俏就一肚子的火气,她居然完全的蒙在鼓里! 半响,见陈炜不语,陈俏俏这才发现,他贪婪的眼光正紧盯住自己胸前的雪白!顿时大窘,死命的遮挡住。 陈炜不禁叹息,好美的画面,那诱人的曲线顺着陈俏俏的语气的转换而微微的颤动……勾勒出无限的春光…… 陈炜见陈俏俏一脸的恼色,知道这件事不说清楚,他就不要想好好的过日子,就只好娓娓道来,“当初,皇帝派我去西夏,只是为了处理军中要事,顺便打探消息,不料半路上被人伏击,一行人均惨死,我也是奋力之中脱逃,但也是遍体鳞伤,身上的信物均已掉落……” 陈俏俏点点头,“所以等找到骷髅和信物的时候,就以为你是死了?” 陈炜点点头,苦笑,“其实和死了也没有两样!我足足昏迷了好几日才醒来,救我的人正是……”欲言又止,陈俏俏心下了然,不禁泛起淡淡的醋意,“就是那没藏玉乞?” 陈炜点点头,拥紧了她,“你放心,没藏玉乞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陈俏俏冷哼一声,她终于知道了,之前他口口声声地说会处理好的,叫她等一段时间是怎么一回事了,不就是想事情办好了,恢复身份,然后将那没藏玉乞抬进来做妾侍吗? 想起自己才刚刚找回夫君,就要和人共事一夫,陈俏俏不着痕迹的脱离了陈炜的怀抱,“之后呢?” 陈炜有淡淡的失落,“我休养了足足大半年才行动自如,后来我康复之后,就和京城联系,皇帝知道我还活着,自然是万分惊喜,但是那时候,我的死讯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于是皇帝决定将计就计,要我在西夏潜伏,到处监视,将西夏的边防布控弄清楚,再将西夏的具体情况给摸清,然后再回京!”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露出淡淡的嘲讽之色,“不用说,你这所谓的边防布控,定是那没藏玉乞带着你查探的了?”怪不得大宋会吃败仗,那没藏玉乞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炜只道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没藏家族和梁太后有不同戴天之仇,会相助我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陈俏俏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回京之后,因为那错杀大人的事情,皇帝认为朝中有西夏的内鬼,所以要我查出奸细才让我恢复身份……后面有发生了一次次的事情,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陈俏俏皱眉,“那么,那魏子冽的事情结束,你为什么不立刻恢复身份!” 陈炜正色道:“俏俏,我一直警告你,不要和吴荣王过分的亲近,你就是不听,你可知道,魏子冽的后面就是吴荣王!当初我调查丁坤一案的时候,就发现,那火药配方是从吴荣王府流出来的!足以说明,这魏子冽都是受命于吴荣王的,此事皇帝也心知肚明,奈何就是没有实质的证据罢了!” 310.第310章 爱怜 陈炜正色道:“俏俏,我一直警告你,不要和吴荣王过分的亲近,你就是不听,你可知道,魏子冽的后面就是吴荣王!当初我调查丁坤一案的时候,就发现,那火药配方是从吴荣王府流出来的!足以说明,这魏子冽都是受命于吴荣王的,此事皇帝也心知肚明,奈何就是没有实质的证据罢了!” 陈俏俏很是吃惊,不信的道:“怎么会?若是吴荣王和那魏子冽是一伙的,为什么他又舍命相救?” 陈炜的眸子闪耀着剧烈的醋意,想不到她居然还是觉得那吴荣王是无辜的! “俏俏!你怎么还不明白,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你,为了得到你的心!我们陈家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有很多都是他引起的!单单说,那述平卷入官司的事情,我查过了,就和吴荣王脱不了关系!” 陈俏俏震惊了,她想不到吴荣王为了得到她居然下了这么多的心思,说实话,她都有一丝丝的感动了…… 陈炜看出她情绪的起伏,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可不要以为自己是有多大的魅力,他接近你也不过是为了这个!”说罢捏住了陈俏俏胸前的水晶。 “这个?”陈俏俏狐疑地道,她早就知道这水晶不一般,而且,那吴荣王对着紫水晶的兴趣的确是十分的强烈,莫不是这中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炜摘下了脖子上的一块银牌,十分普通,也没有什么特殊,除了中间有一处凹槽之外。只见他将陈俏俏的紫水晶嵌入了那银牌的凹槽之中,“俏俏,你来看看!” 陈俏俏长大了嘴巴,想不到这紫水晶还有这样的奇妙之处,她似乎知道,要接近一个巨大的秘密,心情居然有一些亢奋! 在灯光的映衬之下,陈俏俏对着那紫水晶仔细的看了又看,发现那紫水晶中密密麻麻的杂质,现在却成了星星点点的标记! 仔细一看,原来那银牌赫然就是一副大宋的地图,而紫水晶又巧妙的标出了边境的所在! 陈俏俏不禁有些叹服古代工匠的鬼斧神工了!居然在这小小的东西上,描绘了这样庞大的画卷! “你终于明白了吧?”陈炜叹息道 “啊?”陈俏俏依然云里雾里,陈炜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吴荣王就是为了这个才要接近你的!这可是大宋的命脉之所在,万一落在了西夏或者是契丹的手里,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陈俏俏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切,这才失落了起来,“是吗?他真的是为了这个?他怎么会知道这东西在我的手上?” 难道吴荣王对自己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陈俏俏有些失望,不论如何,她总是觉得吴荣王是有几分喜欢的啊,虽然,他心底念念不忘的是那个叫庞狄的女子…… 陈炜咬咬牙,微微的闭眼,真想把她的脑袋扳开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事情已经如此明显了!她还对那吴荣王有幻想,难道……难道她对那吴荣王是动了心,不是为了气自己? 猛然有一丝的心慌,不,他决不允许! 他紧紧地又拥住了陈俏俏,“当初这皇帝派我去西夏的时候,就是为了刺探西夏的军情,为了更好的知道西夏和大宋的交接处有什么样的漏洞,皇帝便将这大宋的边防布控图要宫中的能人巧匠做了出来,为的是要我随身携带,只是我也深知这东西的重要,我怕会落在他人的手里,于是我将这边防布控图熟记于心,然后将这东西一分为二,紫水晶就由你带着,而银牌就由我随身携带,只有这两样东西交合,才能显现出来!” 见陈俏俏一言不发,“事实证实我是对的!想必宫中的消息走漏,吴荣王肯定是知道了这东西在我的手里,才会刻意地接近你!” 陈俏俏沉默了片刻,不得不说,陈炜的推断是有些道理的,但是,这吴荣王要得到这大宋的边防布控图他为的是什么? “刚刚你说,这东西要是落在西夏或是契丹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那么,你的意思是吴荣王有投奔西夏之意?这是真的吗?这是不是搞错了?” 陈炜恶狠狠的吻住了陈俏俏,直叫她娇喘不止,连连告饶才放开了她,“你这个笨蛋!那魏子冽既然是西夏的奸细,吴荣王又是主事人,他自然是和西夏有关!你还记得那四千两银子的欠条吗?” 陈炜见陈俏俏还留恋吴荣王,不禁说得越发的仔细,“那欠条其实是一纸协议!那也是皇帝要我去西夏的重要目的,三年前,西夏的探子无意之中截获了一封密信,上面却都是看不懂的文字,既不是党项文字,也不是大宋的文字,却赫然写着吴荣王赵颢的名字,皇帝生疑,才要我调查此事吗,我为了保险起见,复制了一份上路,真正的原本我就放在家中,但是又怕万一被人无意中发现,就将它装裱成欠条的样子……” 陈俏俏终于恍然大悟了,她可是知道古代装裱技术的发达,甚至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怪不得她左看右看也只是一张欠条! 陈俏俏细细的梳理了一下,发现事情还真的和陈炜说得一般无二,不禁义愤填膺,“这个赵颢,我还以为他是真心的要和我寂寞相拥,原来都是骗子!” “寂寞相拥……”陈炜喃喃自语,眼里均是危险的信号,“好暧昧的句子!什么叫寂寞相拥?” 陈俏俏不禁有些心虚,现在陈炜的身份是自己的夫君,她是一点也硬气不起来,仿佛就是那红杏出墙的感觉! “那个……那个……”陈俏俏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弄得和审问一般是凭什么!我是和吴荣王有些纠葛,你和那没藏玉乞的事情也不干净!哼,我还没有发飙呢!” 说得激动,她还愤然的坐了起来,浑然未觉,现在正赤身裸体。 311.第311章 情爱 说得激动,她还愤然的坐了起来,浑然未觉,现在正赤身裸体。 陈炜的眸子瞬间就点燃了****的火焰,声音也沙哑了起来,“俏俏,你是要诱惑我吗?” 陈俏俏这才惊觉,急急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身子遮住,却又发现陈炜裸体也显露了起来,他的昂然是那样的明显,昭显着他那蓬勃的欲望! 急急地捂住眼睛,“还不把衣服穿起来!” 陈炜不禁好笑,虽然他们三年没有在一起了,但是毕竟孩子也那么大了,她怎么还是和处子一般,如此的害羞! 陈炜哪里想到,人还是那个人,身子还是那个身子,但是里面的芯子却是全换了! “又不是没有看过,你这是做什么?”他终究忍不住逗她! 陈俏俏羞红了脸,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你休要转开话题,我说的是那没藏玉乞的事情!你说那吴荣王是西夏的奸细,我还觉得没藏玉乞才是呢!” 陈炜无奈的道:“俏俏!我知道你不喜欢没藏玉乞,可是,却不能污蔑她啊!”这小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重啊!只是,她这样的爱吃醋,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哼!”陈俏俏真的是有些生气了,“你对这没藏玉乞还真的是全身心的信任啊!你可知道,我在魏子冽的房间里听见和看见了什么!” 陈炜微微的皱眉。“你看见什么!?” “哼,我都羞于说出口,她已经是有了身子的人了,还那么的不自重,和那魏子冽做出……那样的苟合之事,还和魏子冽说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办砸了什么的,我看,她才是真正的奸细!说不定你那带回来的什么西夏的边防布控图十有八九是假的,不然的话,怎么几路大军都是溃败而回!” 陈炜吃惊的张大了眼眸,见陈俏俏一脸的严肃,似乎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俏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俏俏正色道:“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就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陈炜捂住了她的嘴巴,不禁有些不确定,“怎么会?为什么?玉乞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认为你很了解她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受到伏击,救你的正是一位和梁太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女子,世间哪里来那样的巧合?刚好你要那西夏的边防布控图,她就熟悉边关的一切,带着你四处的闯荡!而后你回到了大宋,她又恰好掌握了西夏皇室的讯息,要来相助你,这一切的巧合不是太多了吗?多的就像是一个精心的布局! 陈炜都有些不确定了,但是依然说道:“但是,没藏家族被梁太后所灭,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 陈俏俏冷哼一声,“好,就算是这般!我问你,要是陈家被皇帝给灭了,你会不会将西夏的军队引进大宋,以至于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你会吗?” 陈炜仔细想了一下,“不会,是皇帝对不起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能让大宋覆灭的事情!” “这不就对了?没藏家族是被梁太后灭了,但是也不表示没藏玉乞就会为了私人的仇怨灭掉西夏啊!她毕竟是党项人,骨子里都是党项族的血!” 陈炜这才不语了,他是重来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啊! 陈俏俏也知道,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一些,需要慢慢地适应。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下子变成潜伏在身边的奸细,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啊! 陈俏俏软下语气,“既然西夏的战事完结了,西夏的奸细也肃清了,就算是那吴荣王,你不也说了没有证据,为什么你却迟迟地拖到现在才恢复身份?还有,那太后扣留思左和思右是不是和你有关!?” 陈炜苦涩的一笑,“你说得不错,我卷入了皇帝和太后的纷争之中,还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定还要搭上一家子!就是今夜我也是放纵了自己,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和皇帝交代!” 陈俏俏见他说得凄苦,蹙眉,“你说得是什么意思?这么严重?你倒是说清楚啊!” 陈炜只好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陈俏俏的眉头也深深的锁起来了,这可真是一个死局啊! 陈炜知道的可不是一般的秘密,而是能让皇帝和太后都能杀他灭口的秘密! 怪不得太后会将思左和思右留在宫中,分明就是胁逼!就是自己和吴荣王的婚事,也是要陈炜表态的局! 现在这情况,势必要选择一方了,陈俏俏深深的皱眉,保持中立是决不可能的,若是能选择一方,赌一把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的生机! 陈俏俏努力要自己平息下来,好好的回忆自己所学过的那一段历史。 记得宋神宗是接连两年发动的西夏战争,其中的一次已经发生了,那么,在今年的年底,宋神宗还会发动一次战事,而且还是一场败的越加惨烈的战事! 战败之后,宋神宗曾经痛哭流涕,之后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正式进入宋哲宗的时代,也进入这高太后称制的时代! 那么显而易见,最后的胜利者就是高太后!那么,他们该选择的就是高太后! 陈炜见她久久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住了,叹息一声,她终究是女子啊,出了这样几乎能祸及家族的事情,怎么不惊慌失措,况且,家里还有一大堆的孩子…… “俏俏!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你们有事!这样吧,你们就暗地里离开京城,越远越好!趁着事情还没有不可收拾的时候!我也存了不少的银钱,我明日就取来……” 话还没有说完,陈俏俏白了他一眼,“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这一大家子去哪儿啊,这样的引人注目!不说走不成,思左和思右还在宫里,我怎么会走!倒是你那银钱,是要取回来的,没得便宜那没藏玉乞,说句不好听,她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陈炜不禁有些无奈,这不已经分析了事情的危急了吗?她怎么还是能扯到这没藏玉乞的头上? “俏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就算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也不表示玉乞肚子里不是我的……” 陈俏俏恼怒的看了他一眼,面色不虞的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和那没藏玉乞的鱼水之欢了?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叫你念念不忘?到底厮混了多少次!” 说着,恨意难平,居然掐住了他的命根子!陈炜不禁瞪大了双眸,女人的妒意实在是可怕! “俏俏!痛,你放手!”陈炜不禁告饶,这命脉被控制的苦痛,可不是女人能了解的! “哼!现在知道痛了?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陈俏俏只要想起陈炜和没藏玉乞在一起滚床单的景象,就恨不得将陈炜的那玩意给剁了喂狗! “你说是不说!”陈炜很是无奈,他发现,女人的思维真不是他想得明白的,他们刚刚还是讨论这生死关头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转到了这里? 而且,看陈俏俏那样子,似乎不说清楚,她就是不会罢休了! 不禁无奈的告饶,“好,好!我说,只有一次……” 话还没有说完,陈俏俏的手上越发的用劲,差一点没有叫陈炜晕厥过去,“不说实话是不是啊!一次!你就能叫她有了身孕,哈哈,还真是龙的传人,一蹴而就,百发百中啊!” 陈炜几乎是哀嚎连连,“是真的只有一次啊!我为了救伯年差一点被冻死了,军医说要用人体来取暖,才能让我慢慢地恢复体温,玉乞她就用自己的身子给我取暖……我醒来的时候,赤身裸体的和她相拥……”见陈俏俏的脸色越发的晦暗,陈炜不自觉的小声了下来。 想想还真是可笑,他驰骋沙场,从来就没有害怕的感觉,可是现在,陈俏俏只要一皱眉,他就觉得不好了! 这是不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想起当初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妻子……陈炜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失忆真的能让一个人的改变这么大吗? 不过,陈炜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陈俏俏更叫他无法自拔! “哼!”陈俏俏这才松开了手,不顾这陈炜一副嗤牙咧嘴的样子,就骂道,“要是你说得是真的!你就是十足的傻子!既然你已经冻僵了,怎么能做那男女之事,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勇猛非常?还是老当益壮?昏迷之中还能下种?” 陈炜呆了一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啊! “那没藏玉乞就是怀孕的时候都能和那魏子冽做出那般的勾当,说直白一些,她就是没有男人不行的,怎么会清清白白!她那孩子怎么会是你的!你说,你一觉醒来,可见红了?” 陈炜越发的呆住了,当时他一片混乱,哪里注意到这些细节! 陈俏俏冷笑,“呆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这都指挥使的!” 312.第312章 立威 陈俏俏冷笑,“呆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这都指挥使的! 心里却是一片心花怒放,她可以断定,那没藏玉乞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陈炜的种,只是这陈炜对没藏玉乞的信任有些根深蒂固,要想办法才是! 见陈炜几乎是傻呆呆的,很是好笑,不禁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先把没藏玉乞的事情放一放,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啊,说到我们都离开京城了是不是?那是绝对不行的,别说我们走不了,就是走了,也逃不过皇室的五指山啊?这样,我们如今只能投靠太后了,因为思左和思右在她的手里,但是,也不能让皇帝发现你向着太后,嗯……事情是有一点难办,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机的!” 陈炜兀自呆呆的,他实在是被陈俏俏搞糊涂了,刚刚还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不一会又巧笑倩兮了,更离谱的是,这么难办的事情在她的嘴里似乎说得很轻巧一般! “我向来对皇帝忠心耿耿,怎么能背叛他!”陈炜神色有些凛重。 陈俏俏冷笑一声,“你倒是忠心耿耿,只不过,你只是一颗棋子罢了,而且是一颗随时能被丢弃的棋子!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他根本就不在意你能不能恢复身份,他在意的是你有没有用心为他扳倒太后!” 陈炜有些黯然,这个他何尝不知道?只不过想起皇帝多年的信任,他还是有些不忍心,皇帝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啊! 不论是变法还是军事,他都是失败者,他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他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帝!所以,做的事情就偏激了一些。 “话是不错,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陈俏俏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又是这种愚忠!历朝历代都有不少自以为是忠君爱国的蠢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是商纣一般的暴君也是这样吗?我来问你,大丈夫最要紧的是什么?是不是忠君爱国?何为忠君,何为爱国?” 陈炜不禁被问住了,陈俏俏继续说道,“不是愚忠才叫忠君,才叫爱国!大丈夫心里装的是社稷,你该效忠的也是社稷!那么,社稷以何为本?不是应该以民为本的吗?你不是应该看民心之所系的吗?那么,在民间,是不是高太后的声望更重,更好!?无他,只是因为老百姓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希望开战!先朝的战事,为何不曾激起如此多的反对?因为那是不得不为之,是因为外敌的倾入!而当今的皇帝呢?他是为了什么而开战?每每都是他主动挑起战事!是,他是为了大宋的国威,为了不用向西夏缴纳岁币,但是,他罔顾国情,强行为之!这就是他失败的根源,大宋如今根本就没有能力一统天下,只有好好的维持着鼎足之势,可是,是他一手毁掉了这鼎足之势,他发动的战事,只能让大宋越加的孱弱!” 陈炜几乎是哑口无言,陈俏俏说的几乎是另一种概念,一种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的概念!而且,他不得不承认,陈俏俏几乎说得句句在理! “况且,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太后说得一点也不错!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我们自顾不暇,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陈炜默然不语,不论从哪一个角度,陈俏俏的话都很有道理一般,他真的是被说服了啊! “可是,投靠太后势必和皇帝作对,依然是死路一条啊!” 陈炜依然愁眉不展,陈俏俏狡黠的一笑,“那就不一定了,你可知道什么叫左右逢源?太后和皇帝所争夺的无非就是那张修容的遗书罢了!皇帝要的是你在端午节的时候,将这份遗书公之于众,太后是因为只有你才能拿到那份遗书,才要你将他取来!那么,你就答应太后的要求,将那遗书偷偷的弄出来,复制一份,交给太后,而你,依然依着原定的计划,散播对高太后不利的流言,但是我有办法将形势逆转!等你将那遗书交给高太后的时候,你就……” 陈炜听了不禁眼眸一亮,“俏俏!你真是机灵古怪!这样一来,不论发生什么事吗,皇帝也怪不到我的头上,而高太后也清楚地知道了我的忠心……” “不过,我终究是知道了先皇的死因,高太后会不会要杀人灭口?” 陈炜的眸子再度的暗了下来,不论事情的结果,知情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因为,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陈俏俏扑哧一笑,“到时候都说是流言了,恐怕高太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威胁,说不定会放过你,况且,我还有下一步的计划,应该能保住你的性命……” 陈炜已经完全的信服了,“不知道是什么计划?” 陈俏俏白了他一眼,“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无意中的举动在陈炜看来,几乎是媚眼如丝,况且,似乎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案,心里大松,让陈炜又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就扑了上去,“俏俏!我的俏俏!”不停地揉搓着她的身子,再次搅乱了这暧昧的深夜…… 不说陈家几乎是一夜未眠,激起有之,激动有之,忐忑不安的也有之,就说那没藏玉乞也是彻夜未眠! 吴荣王府发生的事情,终于传到了没藏玉乞的耳中,她几乎错愕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是这样! 怪不得银火对那陈俏俏念念不忘,怪不得他对陈家的事情如此上心,怪不得!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早该知道银火和陈家有密切的关系,但是,都被银火以那至交好友的说法给推搪过去了不是吗? 原来,这银火就是陈炜!怪不得他说不能给自己妻子的名分,当然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正等着他! 没藏玉乞觉得自己就是一笑话,她这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骗人,可是最后,她发现自己才是一个最大的傻瓜! 她一直以为,这银火是皇帝身边的暗卫,那种见不得光的暗卫,所以,他才会戴着面具,所以她对银火的身世倒是没有过多的追究,她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没藏玉乞咬牙切齿,不,她绝不认输,她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吴荣王府之中,已经是狼藉一片,等众人散去之后,吴荣王发疯的一般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他愤恨的是这不公的命运,是这他不能自主,不能逃脱的命运,是这他生下来就注定的命运! 第二日一大早,陈炜就起了一个大早了,想不到众人早早地在大厅之中等候着,心思各异。 最紧张的当属秋香了,老爷的威严在她的脑海还历历在目,如今,自己又成为了他的儿媳,也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满意不满意? 还有那陈伯年,心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父亲归来多时,自己居然一无察觉,还屡次冒犯,喜的是父亲归来,这个家才算是有了真正的主心骨! 陈仲康何尝不是惴惴不安,想起自己丢弃小宝的举动,也不知道父亲知道不知道? 会不会一掌拍死他?叶婉容却是有恃无恐的,她诞育了一双儿女,公爹只有高兴的份啊! 不过,想起之前公爹教训陈述平的时候,她倒是说了一些不敬的话……罢了,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怪罪自己的吧? 叶婉容偷偷地看了一眼,已经憔悴不堪,肯定是怕了一晚上的陈述平。更是松了一口气,公爹要教训,也是先教训他吧! 许慧芳更是做好了随时求情的准备,万一真的不行,她就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说事! “爹!”见陈炜出来,众人都恭恭敬敬的叫着。 陈炜很是满意,“嗯”了一声,其实他的心情很是不错,经过昨夜的深谈,他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不过,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他还是觉得有必要立威。 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伯年啊!看来为父不在这三年,你对二娘和妹妹不怎么样啊!那胡凤我们暂且不说了,死者为大,单单说你自己,若不是你不将二娘和妹妹放在心上,她怎么敢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伯年羞愧不已,“爹教训的是!是儿子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害得二娘和妹妹受委屈了!” 陈炜见他的态度不错,倒是没有过多的责备他,看着那秋香一脸的惶恐不安,“秋香啊!既然伯年娶了你,你自然是我们陈家的长媳,以后你可要好好的侍奉公婆,善待小姑,可不能和那胡凤一般!” 秋香的心里一松,知道公爹是将自己看作是自己人了,居然忍不住喜极而泣,“公公放心,秋香一定好好的记着!” 陈炜点点头,眼睛移向了陈仲康和叶婉容,叶婉容是个有眼力劲的,轻轻地推了陈震一把,陈震就欢欢实实的叫了一声,“祖父!” 313.第313章 放过 饶是陈炜有满肚子的话,也被这一句祖父给融化了,不由得笑道:“来祖父这里!” 陈震飞快的冲进了他的怀里,好奇的道:“祖父,你不是银祖父吗?怎么会变成祖父了?还有,昨天明明说是那王爷要做我的祖父的,怎么又变成你了?” 陈炜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叶婉容真是恨不得能捂住陈震的嘴,其他人也急急的低头,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夜那不满的眼光! 陈炜扫了他们一眼,“是不是王爷做震儿的祖父才好?王爷自然是有钱有势的!”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陈震歪着头,倒是认真的想了一会,“不是!还是祖父好,祖父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一掌就把大门给震碎了,以后教给震儿好不好?” 陈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我的乖孙子,好!祖父的一身武艺都交给你!嗯,你可比你爹来的靠谱!” 眼睛瞄向那陈仲康,“仲康啊!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也该有些担当了,我听说,你居然嫌弃小宝?哼!当年你生下来就和小老鼠没有什么两样,我都没有嫌弃你!” 陈仲康很是羞愧,“儿子知道错了!” 陈震睁着眼眸,“原来爹这么难看啊!小老鼠?还是小宝漂亮!祖父,你说是不是?” 陈炜不禁笑了,见小宝不在,不禁问道:“小宝呢?”叶婉容急忙回道:“小宝睡得正香,等醒了,一定给公公抱来!” 陈炜点点头,“女孩子就要娇养着!让她好好的睡着吧!” 叶婉容松了一口气,暗自欣喜。 陈炜的目光望着陈述平,就有些犀利了,对于这个害得陈家脸面无存的儿子,陈炜真的是想打死算了的! 陈述平的脸都要挂到肚子上去了,隔着这么远,他都感到那杀人的眼光! 许慧芳于心不忍,就站在陈述平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行礼,“公公,婆婆怎么还没有起来?” 陈炜顿时尴尬了起来,他能说是自己昨夜折腾地太过分,这陈俏俏支持不住,累晕了吗? 这看起来温柔婉约的三媳妇也有些小心机啊! 不过,看在她那挺着大肚子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你们婆婆被吓着了,我突然回来,她也有些惊异……你们都不要吵着她!刘管家,安排马车,我还要进宫呢!” “好的,老爷,马车这就准备去,还请老爷用餐吧!我还记得老爷最爱的灌汤包,都准备好了!” 这刘管家看见老爷回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几乎兴奋的一夜未眠。 陈炜很是感动,不禁起身,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这么些年难为你了……” 一句话,叫刘管家泪流满面,“老爷回来了就好,就好……”语不成句,泣不成声。 陈炜感慨万千的吃完早餐,夸赞了刘管家的安排,这才离开家门,去了宫中。 这时,那陈述平才觉得腿软,瞬间就坐在了地上,“爹居然放过我了……”顿时百感交集,叶婉容不禁笑了,“瞧你那一点的出息,还不是看在你媳妇的份上!” 陈述平感激的握紧了许慧芳的手,许慧芳不禁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急急地避开了。 待到这陈俏俏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日上三竿,她只觉得浑身酸软,几乎是动弹不得。 不由得暗骂,这个陈炜,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欲望! 陈俏俏见自己浑身上下,星星点点,都是昨夜陈炜留下的印记,不由得大窘,迅速到镜子中一照,发现脖子上也都是! 不由得哀嚎,这叫她怎么见人啊!怎么在儿媳妇的面前做人?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到现在还不起床,她已经做不了人了! 不过,想起昨夜的疯狂,陈俏俏还是觉得淡淡的甜蜜,似乎,在一瞬间,事情都来了一个逆转! 银火变成了陈炜,她堂堂正正的丈夫,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她也不必纠结了,她只能是陈炜的妻子,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而且,最让她高兴的是,她几乎可以断定,那没藏玉乞和陈炜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让陈炜相信这一切! 陈俏俏轻悄悄的起身,走到了前厅,发现静悄悄的一片,很是松了一口气,她好怕,如果所有人都在的话,她估计会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婆婆!你可起来了!”正当陈俏俏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间,她那三个儿媳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脸狭促的望着她。 就在一瞬间,陈俏俏腾的一下子就脸红了!见她们三人都笑嘻嘻的样子,强自镇定,“你们都在这做什么!还不回屋去!” 叶婉容笑道:“公公临出门前还要我们要好好的侍奉婆婆的,我们怎么敢走?” 陈俏俏越发的尴尬了,这个陈炜,是不是觉得她还不够丢脸啊! “就是就是!要不是我们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婆婆的屋子,我们都想伺候婆婆穿衣裳!”许慧芳也学坏了,笑嘻嘻的说道。 秋香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望着陈俏俏,那暧昧的眼神,叫陈俏俏心慌意乱了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陈俏俏的眸子一转,不如就将现在的困境告述她们,也好吓住她们!“罢了!我可不要你们服侍,我还有事要办呢!你们也要想想办法,这可是攸关生死的事情!” 陈俏俏正色道,她们均是一惊,又发生了什么事? 陈俏俏简单的将陈家如今两难地境地说了一遍,道:“现在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共赴难关!” 三人均是愕然,想不到事情居然这么的艰难。 陈俏俏见将她们吓住了,这才道:“我和你们的公公一举有了对策,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你们好好的看着这个家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和你们的公公会解决的!” 见她们点点头,陈俏俏这才道:“好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314.第314章 妥协 见她们点点头,陈俏俏这才道:“好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等她们都走了,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肚子都饿死了,还是快些找些食物才是正经! 陈炜进宫之后,一路上迎来的不乏好奇,但并不惊异的目光,心里了然,皇城之中,是没有秘密的,昨夜吴荣王府的事情,想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陈炜现在最担心的是宋神宗的态度,高太后那边,事情一如她的所料,恐怕她高兴都来不及,但是宋神宗这边肯定是不一样的了! 若是宋神宗以他罔顾圣意的罪名发落自己,陈炜觉得,他完全没有办法。 等真的见到宋神宗的面的时候,他那阴骛的表情更加的加剧了陈炜的不安。 他只得跪下认错,“微臣自知有负圣恩,还请皇上责罚!” 良久良久,皇帝都一言不发,直到这陈炜觉得完全绝望的时候,皇帝和蔼的声音传来,“唉,是朕安排的不好,委屈你了!” 陈炜猛然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朕没有想到,太后的手段如此之激烈!差一点就酿成了悲剧!”宋神宗一副自省的模样。 他自然知道,高太后如此急迫的下旨的用意! 而宋神宗也明白,他此时绝不能失去陈炜这般忠心,又有能力的人! 所以,不管他的心里有多少的不满,他都会咽下。 陈炜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皇上!是微臣有错,不该为了儿女私情就……” 宋神宗摆摆手,“朕明白!是朕太大意了!原本以为你的一对孩子在太后的手里,她应该会消停一些,没有想到……都是朕的失策,陈炜,你不会怪朕没有及时的恢复你的身份吧?” 陈炜心里一松,顿时感慨万千,心思有些浮动,想起宋神宗对他的好,又想起昨夜陈俏俏的话,一时间觉得难以取舍! “微臣不敢,皇上必定有自己的考量!” 宋神宗叹息一声,“还是你最懂朕!朕何尝不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朕穷其一生,为的不就是富国强兵?只是太后每每阻止,朕样样不得施展!朕有意再次征战西夏,朝中的大臣却无人附议,朕知道,这都是太后的缘故!” 陈炜的心思触动,想起陈俏俏的话,不由自主地道:“皇上,这样连续的征战,是否操之过急?不如休养生息一段日子……” 陈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神宗打断,“不!朕等不了!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朕有生之年,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朕就是要杀一个措手不及!” 陈炜暗下了眼帘,有些黯然,陈俏俏说得不错,宋神宗发动战争是为了他自己的政绩,丝毫没有顾及百姓的死活! 纵然宋神宗对他再好,也掩盖不了他将江山社稷一步步推向深渊的事实! 在这一瞬间,陈炜已经有了选择了。 “陈炜,这端午节的事情你依然会安排好的对不对?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不对?” 宋神宗望着陈炜,眼里有几分犀利,他的计划绝对不能有失,绝对不能! 陈炜恭恭敬敬地道:“皇上请放心,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宋神宗的神色才缓和了有些,“那天,所有的皇室中人都回参加,朕之所以选择这个日子,是希望能一击即中,不给太后喘息的机会!” 复又望着陈炜,“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朕!” 陈炜暗下眸子,“微臣不敢!” 宋神宗这才微微的放心,放他离开。只是在陈炜出殿之后,唤来暗卫,“给朕盯着他!” 他不能冒一点点的风险,一点都不能! 陈炜出了勤政殿,就感觉有人暗中跟着他,他倒是不慌不忙。 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想要甩掉他们,易如反掌! 只不过,要让皇帝安心,只有让他们跟着了! 却说这陈俏俏吃饱喝足之后,就要出门了,她去做什么? 其实她是想去找自己的干哥哥,大狗子的,在她的计划里,可少不了这个干哥哥的助力…… 想起自己认识这干哥哥以来,似乎除了要他帮忙之外,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陈俏俏都觉得惭愧! 她眸子一转,决定把冬梅也带上,想一想自己家里的发生的事情也该和干娘她们说一声,况且,自己还指望着干哥哥帮忙呢! 话说冬梅和干哥哥已经是两情相悦了,也不用等过年了,选一个好日子就嫁了吧! 这样一来,这干哥哥的干劲是不是更足? 冬梅浑然不觉,她已经给陈俏俏给当作礼物给送出去了,还喜滋滋地选着礼物呢! 她也有好几日未曾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了,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陈家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偷眼看陈俏俏的样子,丝毫没有为了当不成王妃的事情伤心难过,很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王妃的诱惑还是十分的巨大的。 陈俏俏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她只是在盘算,怎么样才能帮助陈炜远离这是是非非? 经过昨夜,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想起昨夜的痴狂,陈俏俏现在想起来还是脸红心跳的,在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止不住的脸红! “夫人,我们怎么不坐马车去?”王干娘家有些远,平常都是做马车的。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我们不是要选礼物吗?就当是逛街好了!” 其实她是顺便去豆腐馆和画馆一趟,其实昨晚陈俏俏的心里就有了计较,官场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完全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若是她的计划能成功,他们一大家子最好不要留在京城了,所以,这产业也要想办法转移出去! 走到半路上,却看见了魏子衿的声正拿着一堆古玩字画走进了当铺! 陈俏俏很是惊奇,这魏子衿的日子已经艰难到这般田地了? 不由得跟上前去,叫住了他。魏子衿看见她出现,很是尴尬,脸色顿时就涨红了。 315.第315章 可惜 “魏子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来当铺?”陈俏俏直接问道。 魏子衿神色有几分的落魄,“自从我们魏家出事之后,药材生意几乎都做不成了,大哥……”想起魏家对陈俏俏的伤害,魏子衿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是老朋友了,不必遮遮掩掩的!”陈俏俏是真心想知道魏家现在的状况。 “大哥出事了之后,这一大家子就住到了我的书院里来,可是我这书院哪里负担得起这么多的开支?加上我二哥向来只管风月,不问世事的……唉!只好将二哥手上的几件古玩给当了,应应急,怎么也不能让魏家垮了!” 陈俏俏深深的皱眉,“你那二哥自己没有营生吗?” 魏子衿摇摇头,“二哥最喜欢吟诗作对,抚琴弄画,对于经济,那是一窍都不通的!” 陈俏俏的心念一动,眸子不禁一亮,自己的画馆不是可以叫他接手?虽然现在那元彬在此,生意好的不行,名气也越发的大了,只是陈俏俏知道,那样谪仙一般的人物是不会在此久留的,她还是及早打算才是,况且说起来这魏家辉落得如此田地……实在是和她有些关系! “这样下去不行啊,岂不是坐吃山空?魏子衿啊,你也要想一想其他的办法,既然魏家落魄了,那些不必要的开支,还有下人,其实是可以精简的,不需要摆那么大的排场啊!人生总是会有高低起伏的,我们只能学着接受,对不对?还有,你那二哥你也要让他学会自立啊!靠你是靠不了一辈子的,你要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魏子衿的眸子一亮,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自己的二哥会做什么? 陈俏俏见他心思微动,笑道:“我那画馆正巧要人接手,你回去问问,要是你二哥有兴致的话,就转给他做吧,你也知道,我的画馆在京城一带也有些名气,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大生意,但是要养家糊口那也不难!” 这下这魏子衿彻底的动心了!他二哥在绘画之上还是有几分造诣的,要是能接手陈俏俏的神仙画馆,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 “陈夫人,你的画馆怎么不开了……”转念一想,有一丝丝的苦涩,“是了,你不久就要成为王妃了,也的确是不需要做生意了!” 陈俏俏愣了一愣,看来,昨夜吴荣王府的事情还没有人尽皆知,最起码,这魏子衿就不知道,也对,他疲于生计,又不是官场中人,自然是不知道了! 不禁有些尴尬,“休要提那王妃之事,我都无地自容了!” 说着,把事情的经过细细都说了一遍,魏子衿的嘴巴张的巨大,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这件事情如此曲折离奇,根本超出所想啊! “所以,既然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不想再过抛头露面的日子……”她自然是不方便将原因说出来、 魏子衿却是一副完全了然的意思,“我明白,我这就回去商议一下!” 走了几步,复又转身,感激的道:“陈夫人,感谢你还将我看作是朋友!” 陈俏俏的心绪起伏,不禁有些惭愧,魏子衿也太实诚了啊!说起来,魏子衿自认识她之后,似乎都是霉运连连啊! 先是因为要债之事,害得他们夫妻失和,后来魏家又倒下了,虽然和陈俏俏都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陈俏俏怎么有一丝丝的不安? 冬梅见魏子衿走远了,这才好奇的问道:“夫人,这画馆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手?” 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这该怎么解释?她能将现在这乱七八糟的形势说出来吗?还是告诉她数十年之后,大宋就会灭亡,她一直想要迁移到南方一带去? 想起冬梅以后的生活,突然正色道:“冬梅,你也要劝说我大哥一番,我总是觉得过不了多久,这京城之中会有巨变,我想要迁居南方生活,你也劝劝我大哥,和我们一同去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冬梅怔怔的,她虽然不知道陈俏俏的话中所指,但是,她知道,陈俏俏做的决定都不会错的,更何况,她也觉得若是能叫大狗子远离江湖,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毕竟,打打杀杀的生活总是让人心惊胆颤的。 于是点点头,陈俏俏这才微微的一笑,就看爱情的力量有多伟大了! 突然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很是热闹,身边的人群也都在向那边聚集,陈俏俏不由得好奇,抓住一位妇人,“大嫂,这是什么人办喜事,这般的喜庆?” “哎呀!不就是那有情有义的千雪姑娘!” 陈俏俏蓦然想起,那日雪姨的确是说过三日后是宋子墨和千雪的婚礼的,只是自己的事情乱糟糟的,她居然给忘记了! 不过,想起又怎么样?宋子墨为了他娘,都不敢告诉她! 冬梅兴奋的道:“夫人,我们也去看看!” 陈俏俏的眸子一亮,是啊,不去他的家里庆贺,在路上也能给上祝福啊! 陈俏俏拼命地往人群中挤进去,果然看见宋子墨一身新郎官的装扮,越发的妖孽动人,陈俏俏都看见了许多女子心碎的样子! 这样丰神俊秀的男子,以后就归千雪一个人所有了,怎么不叫人肝肠寸断!就是陈俏俏,也有些微微的可惜啊! 宋子墨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心里真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他和千雪,是润物细无声的相知和相惜,他很珍惜这份感情。 陈俏俏在人群之中拼命的挥手,终于引起了宋子墨的注意,不禁双手合十,默默地送上祝福。 宋子墨看见了她,见她是真心的为他高兴,不禁心底一暖,因为母亲和陈俏俏的心结已深,他是孝子,不好忤逆,但是对于不能要去陈俏俏来婚礼一时,他一直是有些愧疚的。 现在见陈俏俏毫无芥蒂,自然心头一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花轿中的绝美娇娘也掀开了帘子,对着陈俏俏浅笑,那张倾城倾国的脸,简直美得无法直视,瞬间,那些正在哭泣的女子被秒杀了,能配得上宋子墨的,不就是这般的绝色吗? 陈俏俏和千雪互相对视,只是几秒,千言万语已经尽在不言中。 等迎亲的队伍走远,陈俏俏依然沉浸在相知相惜的喜悦之中。“夫人,我们走吧!”冬梅见她还是依依不舍的,“等千雪姑娘回门的生活,我们好好的去闹一场!” 陈俏俏的眼眸一亮,“说得不错!走,我们先把自己的事情给办了再说!” 买了不少的礼物,多是老人家喜欢的甜食什么的,还扯了一块颜色清雅的布,就急急地去了王干娘家里。 一进门,大狗子也在,一看到她就急吼吼的道:“妹子,我正想去找你呢!昨夜的事情,我们都吓得不轻,娘都病了,你还好吧?那银火,不,那陈炜真的是你的夫君吗?” 陈俏俏很是歉疚,急急地走进房间探望,见王干娘斜卧在床上,脸色很是憔悴的样子,满心都很难过。王干娘这辈子恐怕还没有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吧,看她那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样子就知道了。 “干娘,真是对不起,我真的是不知道事情会这样,都怪那陈炜,居然瞒了我那么久!” 王干娘挤出一丝笑意,“怎么能这么说?他定然是有苦衷的,谁不希望一家团圆,倒是你,俏俏,怎么这般的粗心?自己的夫君你都认不得?就算是蒙上了面具,那是自己最至亲至爱的人啊!” 陈俏俏也觉得很是丢人,恐怕会被人笑成是故作不知啊! 冬梅不平了,“老夫人,倒是不能怪我们夫人,我们夫人摔下悬崖之后,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王干娘讶异的道:“连自己的夫君都记不得了?” 陈俏俏点点头,“我刚刚醒来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王干娘愣了一愣,喃喃地道:“这就怪不得了!唉,既然你们夫妻团聚了,也是美事一件,不论怎么样,都是初婚的好啊!” 陈俏俏点点头,知道王干娘是真心的关心自己。 “干娘,最近宫中的事忙,等忙过了这一阵,我一定亲自带着他来给你请安!” 王干娘被逗笑了,“那感情好,我没有了做王爷的女婿,捞一个都指挥使也不错!” 说笑了一番,王干娘觉得精神有些不济,冬梅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照顾她,陈俏俏才走出屋子,和大狗子商议起事情来。 “大哥,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你帮忙!”陈俏俏开门见山地说道。 大狗子微微的一愣,笑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但凡我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如今有了冬梅,危险的事情,他也不敢涉险了,想起他死了,拥有娇俏的冬梅的人,就不是自己了,他的心里就和猫爪一般的难受,不要说想起冬梅和别人洞房花烛,生儿育女了! 316.第316章 手脚 如今有了冬梅,危险的事情,他也不敢涉险了,想起他死了,拥有娇俏的冬梅的人,就不是自己了,他的心里就和猫爪一般的难受,不要说想起冬梅和别人洞房花烛,生儿育女了!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前段日子,那高家被弹劾的事情你一定听说过一些吧?” 大狗子点点头,做他们这一行的,消息一定是很灵通的,当然什么都知道一点。 “高太后感觉声誉受损,很是难过,你也知道,高太后是后宫之主,陈炜又是在宫里面当差,免不了要被太后驱使,太后就想让自己的声望恢复,要陈炜给他想办法……我想着你的路子多,于是来问一问!” 大狗子也是一个聪明人,“是不是要做一些手脚?” 陈俏俏暗暗赞许,“唉,无非是歌颂太后的贤良淑德的什么的,只是我们的办法要巧妙一些,多弄几个祥瑞什么的……” 大狗子顿时就明白了,松了一口气,“这事好办!在民间拥戴高太后的人多了去了,就算用一些手段,也是无碍的!你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一定能做的天衣无缝,几天之内,就叫太后的声望如日中天!” 陈俏俏顿时放心了不少,取出五百两的银票,“大哥,办事总是要花费的,这些你先拿着,用完了我再取来!” “哎呀!妹子,人手大哥我多得是!况且,不过是传播一些流言,制造一些祥瑞罢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银子!”他连连推辞。 陈俏俏执意要给,“大哥!我们兄妹一场,你帮了我不知道多少忙,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你要是不肯收,我以后都不敢要你帮忙了!” 大狗子这才收下,只是依然为难的道:“真是要不了这么多!” 此时,冬梅走了出来,陈俏俏笑道:“要是用不完,就给你们筹备婚事用!我想过了,也不必等到冬日里了,只要你们两心相悦,何必执着于日子?端午节是来不及,就定在六月六吧!艳阳高照的日子,也不错!” 大狗子顿时惊喜的无可无不可,冬梅却羞红了脸,跺跺脚,“夫人!怎么决定的这样的仓促!” 陈俏俏故意讶异的道:“莫不是你不愿意?还是你想拖到冬日里?那好……” 陈俏俏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狗子急急的道:“不行!六月六就极好!我喜欢!” 冬梅更是咬着嘴唇,脸像鲜嫩的花朵一般,娇羞的叫人惊艳! 陈俏俏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定了!” 解决了一件大事,陈俏俏的心情极好,事情一步步地按照她的安排再发展,她又精神抖擞了,她有信心,一定能扭转乾坤! 告别了干哥哥,陈俏俏先来到了神仙豆腐馆中,望着生意很是兴隆的豆腐馆,还有旁边水泄不通的神仙画馆,就是她这老板想挤进去都很难,结果不得不放弃,不禁有些不舍,这也算是她一手创办的产业,虽然是何雪姨合作的,但是却是自己一手一脚弄出来的,就这般的放弃是太可惜了…… 不过,这豆腐馆都交给雪姨,她倒是有些不放心的,如今有春花和秋花坐镇,虽然是不要操心的的,但是总是要有一个掌舵人的啊,那雪姨是官太太,不好亲自出面什么的。 陈俏俏的脑袋中亮光一闪,不如将自己名下的股份都转让给春花和秋花,也算是她们的嫁妆啊! 想了一下,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春花和秋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更加需要一份自己的产业傍身,况且,成为了自己的产业,她们一定会越发的用心的! 不过,现在也只是先想一想而已,所有的事情,都要等能全身而退再说! 和春花和秋花聊了一会,也暗自里试探了一下她们的心意,果然,她们对豆腐馆的情意不同一般,这叫陈俏俏的决心更甚了。当然,她也有隐隐约约的担忧,这一对姐妹对那元彬的痴迷之意太过强烈了啊!那样的人物,不是良配!只是情这一字,最是磨人,一切都要看自己的领悟。 在豆腐馆里用过饭,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家里都静悄悄的,大家都歇着了。陈俏俏松了一口气,说实在话,早上的尴尬,她还觉得没有完全的消除,三个儿媳那眼中的狭促之色,还是叫她无法直视! 走进大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大家不是歇着了,而是无话可说! 原来,没藏玉乞赫然坐在上首! 早上,陈俏俏出门后不久,这没藏玉乞就杀了过来,叫叶婉容她们不知所措! 没藏玉乞赫然一副回家的样子,还带了自己的私用的东西过来,说是要搬过来同住! “你们应该知道我和陈炜,也就是你们公爹的关系吧,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既然我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的,我也搬过来和你们同住,你们也不必太拘谨,就和伺候你们婆婆一般就是了!” 秋香和许慧芳哪里经过这个?顿时手足无措。都看着叶婉容了。 叶婉容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既然这银火真实身份是自己的公爹陈炜,那么,这没藏玉乞就是陈炜的外室,还是一个肚子里怀着孩子的外室! 那么,名义上也算是叶婉容的长辈,她是不敢将她驱逐的,但是吗,要是留着她在家里的话,叶婉容甚至可以预见,陈俏俏一定会拿她来开刀! 但是,这没藏玉乞她也得罪不起啊!于是只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陪着她谈天说地,就是不敢答应要她搬进来的事情。 谁知道陈俏俏一去就这么久?愣是害得她们陪着没藏玉乞用饭了之后,简直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没藏玉乞的耐心却是足够的,她就是准备要等着银火,不,陈炜回来,亲自给她一个交代,一个解释!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没藏玉乞有着被欺骗的感觉,是的,是深深的被欺骗了! 317.第317章 进门 陈俏俏深深的闭眼,她几乎忘记了,她和陈炜之间,还有没藏玉乞这样一个巨大的麻烦! 虽然经过昨夜的深谈,陈炜的意志有些动摇,但是要让他完完全全的相信这没藏玉乞居心不良,怀的根本就不是陈炜的种,怕是没有那么的简单! 叶婉容她们见到了陈俏俏就像看见救星一般,眼眸顿时一亮,“婆婆!” 没藏玉乞犀利的眼眸也射了过去,这就是她一直不能打败的女子! 魏子冽的事情之后,她在大宋彻底地失去了帮手,简直就有些孤立无援的感觉,她越发的觉得,要牢牢地将陈炜抓在手心之中。 要想接触到大宋的核心秘密,还是要从陈炜这皇帝身边的红人入手,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自己一无所获,回不了西夏交差,最起码在大宋还有陈炜这样一个坚实的依靠啊,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于是,她狠狠的拒绝了也离回西夏的请求,执意要留在大宋,那也离见她执迷不悟,居然愤然离去了,这叫没藏玉乞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也离陪着她已经多年,是她最忠实的仆人,现在连他也走了…… “没藏玉乞!你来做什么!”陈俏俏一秒也不想多耽搁,直接赶人! 她才不管那么多呢,她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就是不想见到! 没藏玉乞强迫自己忍下这口恶气,可怜兮兮的道:“姐姐!你怎么还在怪我!?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和陈炜……只是木已成舟了,姐姐,我情愿做妾,你就这般的容不下我?我都这样的卑躬屈膝了!” 陈俏俏冷哼一声,“别,你可千万不要叫姐姐,我可担待不起,怎么安置你,那是陈炜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是你想进陈家的大门,哼哼,我只有一句话,你休想了!你要是愿意的话,一辈子做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我就当看不见,但是你想要在我的面前膈应,抱歉,我没有那般的肚量!” “姐姐!你怎么能这般的狠心,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我是讨人嫌,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是陈家人,姐姐你怎么能将他拒之门外!你们大宋的女子不是最贤良的吗?不是都会为自己的夫君纳妾的吗?为什么姐姐就不肯?” 陈俏俏看着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没藏玉乞,几乎感觉要吐了,经过了这种种,她还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她怎么装得下去? 陈俏俏是深深的佩服的,有时,能这样的不要脸,也是一种本事啊! 她犀利的望着没藏玉乞,“你演戏演够了没有?陈炜不在这,你演戏给谁看?你可不要忘记了,在魏子冽的书房里发生的事情,我是清清楚楚的,我要不要将你的丰功伟绩都说出来,给几位所谓的小辈们听?还是将你污蔑我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说给她们听?我真是服了你了,明明是狐狸,你装什么兔子啊?” 饶是没藏玉乞的脸皮厚,也白了一白,陈俏俏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她只能装傻充愣! 现在只有证明是陈俏俏嫉妒成性,她才能有一点点的胜算。 “姐姐你说什么,我实在是不太明白啊!以前有什么样的误会,妹妹一定会解释清楚的,现在,只能能让我们母子在陈家有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是为奴为侍婢,我也无怨无悔!” 这话说出口,叶婉容三人都交换了一下脸色,好一个谎话精啊!刚刚还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差一点没有使唤她们,现在又摆姿态摆的这么低! 陈俏俏的脸色也微变了,她知道没藏玉乞的脸皮厚,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厚到了这般的地步! 自己都指名道姓了,说出她和魏子冽那一段奸情,她居然可以当作没有事发生,依然在这里扮无辜! 陈俏俏不禁有些佩服了,陈炜的魅力就这般的大,大到她可以不计较一切的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还是她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想起她和陈炜现在面临的危机,还有在宫里面的孩子,陈俏俏的眼睛一咪,不禁散发着危险的信号,没藏玉乞的是想做什么? 是想毁掉这一切吗? 不,她不允许!冷冷地喝道:“没藏玉乞,你说的可是真的?为奴为侍婢,绝不后悔?好吧,我就成全你!” 没藏玉乞的心里暗喜,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肚子,还是一个绕不过的阻碍!。 陈俏俏还是要有所避忌!只要她能堂而皇之的住进陈家,她的目的也能一步步的实现。 叶婉容却是心里一惊,莫非婆婆这就心软了?她看着没藏玉乞那娇媚的模样,心里就闪过一个词语,美女蛇! 这样的人要是进了陈家吗,她都可以预见,一定是每天鸡飞狗跳的了! 秋香沉默不语,心里却不见深深的担忧着,婆婆怎么会肯让她进门? 许慧芳却是忍不住,“婆婆,家里似乎没有多余的房子了……” 陈俏俏暗自好笑,这三个儿媳,和自己倒是齐心协力,可是,她们却看不穿自己的心思啊! 她摆摆手,道:“我心里自有计较!你们就不要管了!刘管家!你去珍宝文房四宝,既然要做我们的奴婢,还是写下卖身契的好!” 刘管家愣了一愣,一瞬间就醒悟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小的明白了!” 没藏玉乞的脸色顿时雪白,“姐姐,写什么卖身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也是夫君的女人啊,我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呢?” 陈俏俏睨视她,“你不是说要为奴为侍婢的吗,我就成全你啊?莫不是你说的都不是出自真心?既然你一片痴心,我就随了你的意思啊?反正我们陈家的奴婢也少,正好想要添置几个!做奴婢,都是要写卖身契的啊?” 叶婉容她们三个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婆婆是要教训她一番啊!也对,这才像婆婆一贯的做法嘛! 饶是没藏玉乞来的时候是准备好了给她羞辱的,也终于忍不住了,“陈俏俏!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叫你一声姐姐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我和陈炜有了夫妻之实,他是赖不掉的,我的肚子就是活生生的证明!反正我就是不走了,等陈炜回来,看看他怎么说!” “呀,这就生气了?是你自己说要为奴的啊,谁也没有逼着你啊,干什么这般的委屈?好似我欺负了你一般?罢了罢了!刘管家,既然人家不愿意,你那文房四宝也不必准备了,还是送客吧!” 陈俏俏好整以暇的道,“我还忙着呢,没有功夫应付这些闲人!” 刘管家又恭恭敬敬的走过来,对着没藏玉乞说了一个“请!” 没藏玉乞冷哼不止,“你不要想这样轻轻松松的就打发我,我要等陈炜回来!” 说罢继续做着,一副不见到陈炜死不百姓的的样子。 陈俏俏恼怒了起来,“没藏玉乞,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真的确定,你肚子里的是陈炜的种?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吧?” 叶婉容不禁惊呼出声,刚刚陈俏俏的话就是意有所指的,想不到说的居然是这个! 难道这没藏玉乞怀的不是公公的种? 没藏玉乞的脸色白了一下,“陈俏俏,你给我说清楚!” 陈俏俏嗤之以鼻,“说什么清楚?你说,会不会是那魏子冽的种?” “你!胡言乱语的疯子,毒妇!”没藏玉乞发狂的骂道。 “没藏玉乞,你不要演戏了,陈炜已经跟我说过了,他之所以和你有肌肤之亲,都是因为救伯年的时候冻僵了,是你给她取暖的对不对?且不说一个晕厥的人怎么能行周公之礼,单说军中男子无数,怎么会轮到你去取暖?这件事就透着诡秘,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故意的,设计让军医将陈炜送到你那去,等他醒来,就坐实了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要陈炜做替死鬼?说不定你早就有了身孕,只是要找一个接手人对不对!” 没藏玉乞语塞了一下,她想不到陈炜居然将这样的细节都告诉了陈俏俏,他们已经有了这样的信任! 她心惊不是因为陈俏俏,而是陈炜是不是也会这样想,若是陈炜也是这样的想法的话,她就完蛋了! 陈俏俏见她没有话说,“其实这件事倒也简单,你只要证明了肚子里的是陈炜的种,不要说是为奴了,我马上叫臣妾纳你为贵妾,决不食言!你应该知道钱乙吧,他可是医术高明的神医,只要一把脉就知道你受孕的时间,既然你和陈炜只有那一次取暖的时候有了肌肤之亲,只要证明你受孕的时间是那一天,那么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没藏玉乞的脸色大变,她自然是知道钱乙的威名和本事!当初护国侯的小妾有了身孕,因为护国侯的年纪已经七十了,他很怀疑那小妾肚子里的是不是自己的种,就找来钱乙把脉,想不到钱乙居然把受孕的时间说的分毫不差! 318.第318章 安置 没藏玉乞的脸色大变,她自然是知道钱乙的威名和本事!当当初护国侯的小妾有了身孕,因为护国侯的年纪已经七十了,他很怀疑那小妾肚子里的是不是自己的种,就找来钱乙把脉,想不到钱乙居然把受孕的时间说的分毫不差! 护国侯仔细回忆,断定是自己的种,高兴的大摆筵席,连皇帝都笑他是老当益壮! 没藏玉乞咬住了嘴唇,她怎么敢找钱乙! “陈俏俏,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没藏玉乞见斗不过陈俏俏,就想要离去。 却看见了大门外一个伟岸的身影,顿时浮现了一丝的笑意,老天终究还是站在她这边! “噗通”没藏玉乞狠狠的跪下来,“姐姐!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不求姐姐能原谅我,只求能留在陈家!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好,这样的卑微的要求,姐姐都不允许!还要污蔑我肚子里的不是陈炜的种,我活下去也没有意思!” 说完,拔下金簪就往自己的脖子刺下去! 陈俏俏吓了一跳,这没藏玉乞唱的是哪一出? 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过,夺过没藏玉乞手中的金簪,怒喝,“玉乞!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陈俏俏不禁冷笑,她倒是会抓住时机! 没藏玉乞倒在陈炜的怀里,“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姐姐说得不错,我连肚子里是谁的种都不知道!你是谁?是银火?还是陈炜?我一切无所知,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你就是陈炜!还傻傻的献上自己的真心和身子,我还活着做什么!” 这是对陈炜赤裸裸的控诉,不禁眸子一黯,心里顿时愧疚不已,对于这没藏玉乞,他是隐瞒的最久的啊! “银大哥,不,陈大哥,我没有什么要要求,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什么名分我都不想要!” 没藏玉乞见他有些动容,乘胜追击。 “俏俏,就让她留下来吧!”陈炜看着陈俏俏,却有一丝的笃定。 陈俏俏冷笑不止,“这是你的家,你高兴怎么样都好,大不了我眼不见为净!”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她去枣园里住!她才不要看见这没藏玉乞! “俏俏!”陈炜无奈的将她拉到一边,轻声道,“你啊!就是小孩子的脾气!你听我说,昨夜你说的事情我都放在心里,也细细的想过了,你说得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所以,我觉得要想看出这没藏玉乞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我的,还是要将她放在身边,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陈俏俏撅嘴,“哼!你确定?” “其实我还有其他的目的!皇帝派人偷偷的监视我们,若是这没藏玉乞的事情能分散这些探子的注意力,那是极好不过的!” “什么!”陈俏俏顿时就要左顾右盼。“嘘!”你轻一点,他们都在我们的屋顶上,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看见!” 陈俏俏顿时紧张起来,“那太后那边怎么办?思左和思右怎么办?”顿时心乱如麻,要是陈炜没有达到太后的要求,太后会不会对思左和思右不利? “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和太后通了音讯,也达成了一致,思左和思右也很好,你就不要担心了!” 陈俏俏讶异不已,“既然有人跟踪,你是怎么……” “我们还是先安排没藏玉乞的事情吧,我想等一下这般……”陈炜在陈俏俏的耳边细语了一番,陈俏俏这才同意叫这没藏玉乞留下来。 陈炜很是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是故意岔开话题的,要是这陈俏俏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他可招架不住啊,这种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而且陈俏俏又是那样的急性子。 而没藏玉乞的事情,他也是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既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么对陈俏俏也算是一个交代了,但是又希望她不是奸细,若是相伴自己多年的人是奸细的话,他简直觉的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了! 也就说明他之前的每一步都掉进了她的陷阱之中! 没藏玉乞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心里有暗暗的期许,刚刚陈俏俏似乎是说要离去的意思,那就太好了! “刘管家!把小姐的屋子收拾出来,给没藏姑娘住!”这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刘管家,就是那三个媳妇都是一惊,刚刚婆婆的话还言犹在耳,现在怎么会同意没藏玉乞住进来,还是住到小姑子的房间,这不是和婆婆一个院子吗? 没藏玉乞心里一喜,做出弱不禁风的样子,“陈大哥!” 陈炜急忙扶住她,带她去休息去了。 陈俏俏恨恨的跺脚,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这没藏玉乞!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陈俏俏心里烦闷,就拿着剪刀不停的绞碎布,发泄心里的愤恨,但是,心里的烦闷似乎一点也没有消减! 陈俏俏狠狠的将剪子丢在了地上,差一点就砸到刚刚进门的陈炜。 “哼!”陈俏俏冷冷的哼了一身,扭身不看他。 “怎么又生气了?”陈炜有些无奈,刚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这么一会她又变天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是这般磨人的小妖精? 单单就失忆了,就变了这么多! 不过,对于陈俏俏完全失忆之后,依然还是会深深的爱上自己,陈炜还是有些得意的…… 轻轻地扶着她那婷婷袅袅的腰肢,“女人心,海底针啊!” 陈俏俏推开他,“哼!我是海底针,你去找你的美娇娘去!” 见他不说话,越发的生气,“总算把你的佳人个安置好了,心里指不定多得意呢!” 陈炜嬉皮笑脸的道:“哪里有什么佳人?最美的人不是你吗?”虽然陈俏俏知道是哄着她的话,还是多云转晴,浮现一丝笑意,“贫嘴!” 脸上那一抹的绯红却透露了心里的喜悦,看得陈炜是心痒痒,越发的心猿意马起来,“俏俏,昨夜的你真是魅惑!”说着,一双不老实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那迷人的小山峰! 319.第319章 不满 陈俏俏顿时羞红了脸,“这青天白日的,你要做什么!”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很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陈炜死皮赖脸的道:“自然是行周公之礼了!俏俏,你不知道你多可口……”一边轻轻的咬住了陈俏俏那洁白如玉的耳垂,叫她微微的战栗…… 陈炜深情而又沙哑的声音,成功地制止了陈俏俏那近乎忽略不计的挣扎,她象中了魔力般缓缓抬头,望进了他那深邃若海的眼睛里而无法自拔。那里面的深情,如无尽的深潭,叫陈俏俏无法自拔,也不想自拔,宁愿沉沦! 他渐渐松开了抓着陈俏俏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你才是真正的美娇娘!” 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手心灼热的温度将陈俏俏的脸烫得通红,她的心在此刻不由自主砰砰乱跳起来。想说句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眼睛里的柔情似乎吸走了她整个灵魂! 她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口干舌躁不已,不自觉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陈炜的眼睛在此刻变得更加的深沉,视线停在了她刚刚舔过的红唇上。他的头低了下来,厚实性感的双唇缓缓压向我的。四片滚烫的唇瓣终于紧紧贴在一起。 陈俏俏的一点点的喘息全都消失在他掠夺性的强吻之下,溶化在他如熊熊烈火般的热情中。慢慢的,她的手情不自禁穿过他的双肩,紧紧勾勒住他的颈项,完全沉浸在完美的梦幻之中。 身子在此时忽然腾空,她的手依然勾着他的脖子。陈炜轻柔地将我放在床榻之上,陈俏俏闭着眼任他细细吻她饱满光滑的额头,小巧挺直的鼻子,柔软嫣红的樱唇。他似带电流的大掌抚摩上陈俏俏光滑如丝的肌肤,身体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俏俏……”陈炜轻喃着啃咬她小巧的耳垂,“我好想将你吞了! 陈俏俏的身子微微的颤动着…… “夫人!夫人!包夫人求见,说是要看看你!”冬梅的声音传来,陈俏俏的理智瞬间就回来了! 倏然坐立了起来,“我这就来!” 陈炜暗自咒骂,“俏俏,不要管她!叫她等着!”大手继续抚摸着她的娇躯。 陈俏俏脸上火红一片,“都是你!害我这样的狼狈!” 整理了一下衣裙,就要走出去,陈炜一阵哀嚎,“俏俏,你这不是要馋死我吗?” “该!”陈俏俏逃也似的冲了出去,却看见冬梅那似笑非笑的脸,脸瞬间就更加的红了。 冬梅忍住笑意,“夫人,你……要不要去洗把脸?” “哈哈哈哈!”陈炜朗爽的笑声传来,陈俏俏跺跺脚,这个罪魁祸首,他还笑得出来,活该他欲求不满。 跟着冬梅去洗了一把脸,走到了大厅,见雪姨焦急的踱着步子,笑道:“你今天不是喝喜酒吗,怎么会来我这?大着肚子满地跑,包府尹也不管管你!” 看见了陈俏俏,雪姨顿时眼眸一亮,“你啊!我这不是因为喝喜酒才听说你家的事情吗?你也不说一声!宋子墨和千雪若不是成亲,他们也要杀过来了!” 不等陈俏俏辩解,她又连珠炮一般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你在和吴荣王的婚礼之上被自己的夫君抢回来了?我简直听不懂!什么叫银火就是陈炜?还有,你怎么时候和吴荣王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是是怎么一回事?你一定要说的清清楚楚的,我才放心!” 陈俏俏不禁扶额,这雪姨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她该先回答哪一个啊!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实在是我也不知情啊!” 于是就将这事情的始末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这雪姨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惊叹几句,“实在是太精彩了,比那说书的好精彩,曲折离奇,真是可惜,当初大闹吴荣王府的时候我没有看见!”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陈俏俏不禁好笑,这哪里是好玩的事情啊! “真是太离奇了!”墙头突然传来一阵喝彩声,陈俏俏抬眸一看,竟是范家大娘子! 不禁好笑,“范家娘子,你这是做什么!还不下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无妨!无妨!我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啊!昨日就听见了动静,心里实在是痒痒,我总想过来探听一下,却又怕你夫君生气……”范家娘子讪讪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陈俏俏笑了,对于范家娘子这一个八卦的人来说,这昨夜就听见动静了,却不能打探的痛苦可想而知! “你下来吧,过来我们说话,我们可是好姐妹啊!”陈俏俏还是记得这范家娘子帮了她很多忙的,况且,多一个聊天人不是更好? “真的啊。那我过来了!话音落下没有多久,这范家娘子就出现在大门之外了,速度之快叫人咋舌,这哪里像是身怀六甲的人? 雪姨也很是好奇,这样的妇人她倒是没有接触过,看上去很是爽利的样子。 这范家娘子还算是有些见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见过包夫人!” 雪姨笑了,“不必多礼!,你既然是陈夫人的姐妹,也算是我的朋友!” 范家娘子的眼眸一亮,顿时喜气洋洋的道:“包夫人是个和蔼可亲的,我看你这怀像,肚子尖尖的,定是个男孩!” 雪姨眸子一亮,“真的?我夫君已有一女,我正想能生一个男孩呢!”这实在是实话。 范家大娘子笑着说道,“可不是!我当初的怀像和你差不多,一定不会有错!” 陈俏俏笑道:“那你这一胎圆若滚瓜,定是女儿了?” 范家娘子笑嘻嘻的道:“人同此心,都是希望能儿女双全的,我就想生一个女儿,就和思左和思右一般贴心!唉,对了,说起这两个孩子,说是进宫去了,还没有回来啊!” 陈俏俏的眸子一黯,“唉,太后说要她们多多的陪伴,或许要过了端午节才回来吧!” 雪姨急忙岔开话题,“既然你夫君回来了,你也要搬回来住了吧?” 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对了,你也尽快怀孕,我们可以结娃娃亲啊!” 陈俏俏不禁张大了嘴巴,这雪姨的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包夫人想要和陈家结亲,不必等着姐姐的肚子,我这里倒是有现成的一个!” 没藏玉乞那讨厌的声音想起。范家的大娘子顿时不说话了,刚刚的一幕其实她也看见了,只是不方便说话罢了,知道这是一个狐狸精一般的人物,顿时露出鄙夷之色。 雪姨到时候听说过这没藏玉乞这样一号人物,却不知道她已经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陈家,很是讶异。 没藏玉乞摆动着腰肢,婷婷袅袅的行礼,“见过包夫人!” 雪姨顿时站了起来,“不敢当!不敢当!” 没藏玉乞的脸上浮现一丝得色,这个包夫人,还有几分眼力劲!雪姨微微的一笑,“早就听我家老爷说,没藏姑娘劳苦功高,皇帝会加封为县主,我怎么受得起!” 没藏玉乞的神情瞬间微变,当初皇帝的确是有这样的意思,奈何战事不利,反对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此时,这包夫人重提此事,分明是带着讽刺的!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她还不知道这雪姨也这么的给力! 范家娘子也知情识趣,笑道:“能和包府尹做亲的,一定是嫡子亲孙,也不知道这位姑娘肚子里的是什么身份?庶子?还是外家子?” 陈俏俏忍不住笑了起来,要论毒舌,陈俏俏唯一不及的就是这范家娘子了!句句说中要害啊! 没藏玉乞的脸色雪白一片,她是向来示威的,没有想到反过来被羞辱了! 她咬着嘴唇,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只是她们三个只当是看不见! “你!”没藏玉乞指着范家大娘子,眼里散发一丝狠毒,她对付别人是没有办法,想要弄死一个民妇还是没有问题的! 范家娘子有些害怕,她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 陈俏俏的心里一沉,这没藏玉乞的手段有多狠毒她是知道一清二楚的! 于是挡在了她的前面,“没藏姑娘,你要是想在陈家立足的,话,打好关系是至关重要的!你这么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还说什么为奴为婢,况且,今日之事是你唐突了!包府尹是官宦之家,我都不敢贸然答应结亲,你又什么立场和地位!你可要记得,你现在连妾侍都不是!” 没藏玉乞还是咬着嘴唇,只是怨毒的眼光却是看着陈俏俏,“姐姐!我相信夫君会安排好的!”转身欲离去,似乎要去找陈炜。 陈俏俏嗤之以鼻,“夫君?你只能叫陈大哥!就是你做了妾侍也只能叫老爷,这一辈子你也休想叫夫君!” 没藏玉乞顿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外面乱哄哄的一片,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这是怎么了? 320.第320章 演戏 陈俏俏嗤之以鼻,“夫君?你只能叫陈大哥!就是你做了妾侍也只能叫老爷,这一辈子你也休想叫夫君!” 没藏玉乞顿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外面乱哄哄的一片,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这是怎么了? 小厮急急的跑回来,“夫人!陈氏宗族的人来了,要见老爷!” 陈俏俏不禁扶额,看来陈炜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啊! 这陈氏宗族势力渐微,得知这都指挥使回来了,还不赶快的老抱大腿? 只是,这些人是不得不应付的啊!古代的宗族的观念极深,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 “快去叫老爷!”陈俏俏却是好笑,想起陈炜还赖在自己的房间里,哼,这下他总是要出来了吧? 陈氏族长走了进来,在众人簇拥之下显得分外的精神,“哎呀!陈氏!陈炜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也说一声!” 陈俏俏不卑不亢的吩咐叶婉容招呼着,自己却拉着雪姨和范家大娘子躲进了后院,看见匆匆而来的陈炜,“你们家的人你慢慢的应付吧!” 陈炜不禁苦笑,还有什么好事?记得他们也去西夏的时候,陈氏的族人也经常找他,无非是要他安排一些职位给宗族的人! 没藏玉乞却是心念一动,能和宗族的人打好关系,也许也是一个方法! 如果自己说出怀了孩子的事情,宗族的人或许会伸出援手的吧?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一闪,陈炜就走了出来,吩咐她回房去。 没藏玉乞娇笑,“大哥!我也想……” 陈炜严厉的眼神扫了过来,没藏玉乞无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陈氏族长倒是眼尖,“陈炜啊!那是谁啊?”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陈炜不想说出没藏玉乞的身份,给宗族的人知道了又是一场事端。 没藏玉乞还没有走远,听见这一段话,不禁一顿,后背猛然的一僵,原来在他的心里,只是只是这样的不值一提! 她的心里好恨! 陈俏俏却不知道这一段,她只是和雪姨和范家娘子在里面谈天说地,或者吐一吐苦水,直到陈炜精疲力尽的将陈氏宗族的人打发走了,雪姨她们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陈俏俏不禁好笑,他那样子似乎和打仗一般,到底这陈氏族长说了什么叫他这般的愁眉苦脸? “唉!有几个青壮年想要进禁军……哪里是这么好进的?但是这族长却说我多年未归,实在是该拉一把,我是左右为难啊!” 陈俏俏笑了,“这不是就要打战了,他们还敢去啊!” 陈炜苦笑,“都以为战事刚刚过,哪里会这么急,可是……” 两人正说话,却看见外面飘动的身影,陈俏俏瞬间就换了一种语气,大声的道:“你就知道说我,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记得那东西放在哪里!” 陈炜瞬间会意,有些无奈,但是陈俏俏瞪着他,他无奈的道:“这东西这么重要,你也会不记得啊!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收好的,你可知道,这东西关乎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陈俏俏这才微微有些笑意,只是语气中的委屈依然,“你再到此找一找,总是在这屋里啊!” 陈炜故意噼噼啪啪的一阵,似乎在翻找东西,他的眸子一黯,还是看见外面潜伏的人影,不禁暗暗的失望,莫不是自己真的是错信了没藏玉乞? 陈俏俏移开梳妆台,“我记得是在这……哎呀,真的是在这!找到了!夫君!” 陈炜一把夺过,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来在这啊!这是大宋的边防布控图……当年皇帝要我去边境的时候,特意给我的,希望我能熟记于心,好在没有丢!” 陈炜说话的时候,还有意的看了看门外的身影,果然看着影子有一丝的晃动! 陈俏俏夺过那东西,“好了!找到就好了,这里还是很安全的,还是继继续放在这里吧!” 陈炜点点头,“我只是怕丢了而已啊!” 门外已经静悄悄了,陈俏俏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陈炜却有些五味杂陈,陈俏俏知道她心里的纠结,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去厨房看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了。 因为枣园还有不少的帮工,陈俏俏就把吴二家的留在了枣园之中,陈家的厨娘却是刘管家找来的,手艺倒是不错。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众人欢聚一堂,却不见那没藏玉乞的身影,陈炜欲要去请,陈俏俏讥讽的道:“她倒是真把自己当作上宾了!刘管家!你等一会送些吃食过去,既然她不愿意和我们一同用饭,何必去叫!” 陈炜顿时哑口无言,陈家三兄弟均是低头,大气都不敢出,且不说这他们对陈炜害怕的要死,单单说他们回家之后,知道这和父亲不清不楚的女子来了,就觉得头疼呢! 陈炜他们惹不起,二娘他们更是不敢惹! 陈俏俏满意的见无人反对,微微的一笑,这才是理想的状态!“吃完了,我们一家子都去王干娘家中坐一坐,去商议冬梅的婚事!”一旁的冬梅顿时脸一红,微微的低头,却浮现一丝笑意。 众人顿时一惊,陈述平当时就不解的道:“不是该男方来提亲的吗?哪里有我们去商议婚事的道理?况且,也不用一大家子去吧?”其实他海华没有说,这冬梅只是一个丫鬟,用得上主家亲自出马吗?只是他知道冬梅在二娘心里的分量,所以也不敢多说了。 陈炜也点点头,“述平说得不错……”话还没有说完,陈俏俏已经掐住了他的手臂,咬牙切齿地道:“难道我们不给人家机会来陈家啊!那刚刚做一切不是都白费了!哼!”这才坐下生气。 陈炜不禁吃痛的只皱眉,但是也听懂了陈俏俏的意思,见她脸色不虞,知道还是为了没藏玉乞的事情不痛快,忙见风使舵,“对啊!述平,你什么都不懂,胡说什么!”惹恼了她,自己可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321.第321章 离间计 陈述平张了张嘴,什么也不敢说了! 其他的人也是目瞪口呆,陈炜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在陈俏俏的面前一点抵抗力的没有!大家都默默的吃饭了,也知道了以后再家里的排位,陈俏俏是绝对的第一!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都吃快一些!”陈俏俏一锤定音。 陈震却苦着脸,“祖母,震儿的嘴巴小个,吃不快啊!这可怎么办啊!”他也看出了讨祖母欢心的重要性。 陈俏俏哈哈一笑,“那自然是要等我的小孙子的!”陈震撒娇的靠在陈俏俏的身上,“还是祖母最好了!”回头吩咐刘管家,“你去送饭的时候也顺便把我们要出门的事情说一声!” 陈炜的嘴角不禁微微的抽动,唉,他的威严尽失了好不好? 后院之中,冉冉升起了一站孔明灯,在黑夜之中显得如此的不同寻常。 王干娘的家中,一片的欢声笑语,但是陈府之中,却来了不速之客!没藏玉乞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心情却是十分的紧张!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过,原来是一黑衣蒙面客偷偷潜进陈家的主屋偷东西。却说这个盗贼在书房里东摸摸西看看,仔仔细细搜索,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终于,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本半旧不新的图纸。盗贼激动得几乎叫出声来,左右看了看之后,这才小心翼翼收在怀里。但在他得意地打开房门的时候,他愣住了。陈炜正在外面笑吟吟等着他,而他的身后站满了士兵。他们手中的火把照得院落如同白昼。 “我等你很久了。”陈炜冷冷的开口道。 “哼,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要来了,我实在不该小看你只老狐狸才对。”黑衣人冷笑道。 “现在后悔不觉得太晚点了吗?”陈炜收起了笑容。 “哈哈哈,陈炜,你得意得未免太早了吧!就凭你那些人怎么可能拦得住我。”黑衣人狂妄的大笑。 “那可不一定!上,把那图纸抢回来。” “是。”众人齐应一声,拔刀而上。黑衣人冷笑一声,大袖一挥,一片银光射向奔上来的众人。 扑上去的士兵们竟然有大半倒了下去,不但如此,他们还口吐白沫,抽搐不已,身上星星点点的都是银针!“你竟然在暗器上下了毒。真是好狠啊!”陈炜握紧了拳头沉声道。 “嘿嘿,更狠的还在后头。陈炜,既然东西到手了,你也送上门来了,我就连带着把你一并解决掉好了。”黑衣人狂笑着,扑了过来。 “保护大人!”剩下的没有被杀死的人急忙冲上前挥动着大刀朝那个可恶的黑衣人砍了过去。 “哼,雕虫小技!”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从背后抽出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举剑挥向冲上来的人们! “你们都退下!”陈炜的眼里冒着寒光,是他太轻敌了!想不到此人的武艺很是高强! 他拔出佩刀,迎了上去,一番缠斗,在刀光剑影之中,终于弄掉离开黑衣人的面纱! 赫然就是也离的脸!陈炜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虽然早已经猜中,但是等事实完全揭开的时候,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心疼!瞬间手中的佩刀如天网一般的罩向也离,,也离大吃一惊,于要反抗,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咣!”的一声,也离手中的剑被震落在地,手臂上已经是鲜血一片! “也离!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来人啊,把那没藏玉乞都给我抓起来!”陈炜冷峻的喝道。 不一会儿,没藏玉乞面如死灰一般的被押出来,自从刚刚听见了外面的响动之后,她就知道大势已去! “小姐!”也离望着没藏玉乞,一脸的愧疚。没藏玉乞见他受伤了,心里不禁有一些担忧。她本来只是赌一把,赌这也离不会丢弃她离开京城,才用那孔明灯传递消息的,想不到这也离真的不顾性命的来了! 陈炜一脸沉痛的望着没藏玉乞,“玉乞!现在你该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虽然俏俏很肯定你就是西夏的奸细,但是我的心里却不愿意相信,你是那样单纯,善良的女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如俏俏说的一般,你一直在演戏,一直在我的面前演戏?” “我……”没藏玉乞正要说话,也离却已经狂笑了出来,“陈炜!你错了,此事和小姐一点点的关系也没有,真正的奸细是我,要你命的也是我!小姐她毫不知情!” 没藏玉乞心念一动,呆呆的望着也离,他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扛下一切吗? 陈炜的眼眸危险的咪起来,“你说什么!” “哈哈哈,你还听不懂吗?那么我问你,种世衡是你的什么人!”陈炜愣了一愣,“那是我的恩师!种将军自小就栽培提拔我,恩同再造!” 也离的眼里冒着凶光,“就是这个种世衡,害得我们野利家族家破人亡!此仇我不得不报!” 陈炜狐疑地看着他,“你是野利家族的人?那为什么会在没藏玉乞的身边?”他可是知道没藏家族和野利家族的纠葛的,他们也是死敌!野利家族的没落几乎是没藏家族的功劳。 “所以我才改名换姓潜伏在没藏玉乞的身边!以等待时机报仇!”也离喘着气,“若不是种世衡下流无耻,用了离间计,我们野利家族也不会一败涂地!” 陈炜的思绪不禁飘远,当年他还是种将军的一个小小的马前卒,但是种将军的事情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种世衡是宋仁宗时期一位杰出的戍边名将。为了积极做好防御,他在距延州东北两百里的宽州修筑青涧城。城建好后,宋廷即任命其为青涧城知事,负责对西夏的防务。其时,李元昊手下有两位得力干将,一位叫野利旺荣,一位叫野利遇乞,“有材谋”,“亲信用事”,是李元昊的主要羽翼。此二人实为兄弟,旺荣称“野利王”,遇乞称“天都王”,分别握有西夏兵权,所属士兵素以骁勇善战著称,让宋兵心惊胆战。李元昊在对宋的三川口、好水川两次战役中击败宋军,就是因为采纳了这兄弟俩“诱敌深入”、“设伏以待”的计谋。故此,种世衡一直希望找个机会除掉他们。种世衡先后派人行刺,因其戒备森严,皆无功而返,又曾设想派人诱降,却被他们严词拒绝。种世衡一时束手无策。 交手过程中,旺荣、遇乞深知种世衡也是一位足智多谋的名将,故而派出间谍前去诈降,并伺机窥探宋军虚实。种世衡忽然发现机会来了。他决定用反间计除掉这两位心腹大患。 种世衡对野利旺荣派来的间谍给予优厚待遇,“出入骑从甚宠”,一边佯装不知他们的行间目的,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一边积极寻找着可以执行这次反间任务的人选。 种世衡煞费苦心,终于物色到一人。此人就是法崧,本名王嵩,本地人氏。这法崧原为行伍出身,身材魁梧且精于骑射。他曾多次往来于夏、宋之间,与党项部族中人有交往,又熟知夏的山川道路。后来落魄潦倒,看破红尘,于是在紫寺出家为僧,法名法崧,又有人称为王和尚。种世衡得知法崧是个侠肝义胆的义士,便多方暗中观察,发现果然不是虚传,便派人设法把他请到军中。种世衡对法崧非常器重,一直当作亲生儿子,最终说服他还俗从军,接着举荐他做了一个小官。法崧的许多坏毛病,诸如喝酒、赌钱、嫖妓、打架等,种世衡看在眼里,却少加约束,而且还经常提供金钱任其挥霍。与此同时,种世衡设法将法崧的家里安顿妥当。这一切都让法崧十分感激,一直有知恩图报的念头。 法崧在种世衡的营中一直过得非常滋润。没想到突然有一天,种世衡对法崧翻脸了。他愤怒地招来法崧,厉声呵斥到:“我一直对你不薄,你居然暗中与西夏勾结,你为什么背叛我?”法崧非常惊讶,正想申辩,种世衡已经下令左右把法崧五花大绑捆起来。法崧大呼冤枉,种世衡说:“我手里有你私通西夏的证据,你还是赶快招供吧!”法崧说:“我法崧是个讲义气的汉子,您一定是听信了谗言,才会对我产生误会。”种世衡吩咐大刑伺候,一直对法崧严刑拷打数十日,“极其楚毒”,法崧一直没有怨言。在狱中,法崧对狱吏说:“我一直对种公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我是个堂堂汉子,绝对不会做出下贱事情背叛恩公。就算现在让我赴死,我仍然不会对种公有任何怨言的。”狱吏把这些话传给种世衡,种世衡丝毫不为所动,一直把法崧关押在大牢之中,并不时提审拷打。 就这样一直过了半年之久。法崧经过了无数次的严刑拷打,仍然对种世衡忠贞不二。就连野利旺荣派到宋军大营的奸细,都知道了种世衡手下有一位叫法崧的奸细。他们非常关注事态的发展。在他们看来,到宋营卧底半年而寸功未立,是一件让自己感到非常羞愧的事情,而这一次终于可以赢得立功的机会了。如果抓住时机,很好地利用这名奸细,一定可以邀功求赏。 322.第322章 为何 一天,种世衡感到时机成熟了,突然把法崧秘密押送到密室。在密室中,种世衡亲手为法崧松绑,然后对法崧一一说明事情真相。他对法崧说:“你根本没有什么罪过。我把你关起来拷打,一来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忠贞和毅力,二来是希望借此机会巧施反间计,除掉野利旺荣。我想派你到敌营,赋予你一个非常特别的行间任务,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法崧明白了前后经过和种世衡的良苦用心,不禁百感交集,立即含泪点头答应。种世衡说:“这次行间任务非比寻常,你一定要严格注意保密。否则,不但完成不了行间任务,你自己的安全也将很成问题。而且,可能你要经受比现在更大的痛苦,对此你必须要有思想准备。”法崧再次认真点头。 种世衡于是亲自起草一封书信,收信人即为野利旺荣。信中,种世衡这样写到:“您派来的几个人我都已经安顿得很好。他们送到的重要情报我已经收到。我非常明白您派他们来这里的用意。鉴于您对宋廷的贡献,我已上报朝廷,任命您为夏州节度使,每月俸禄为一百缗。这时任命书已经到了,盼望您早日归附,早日赴命。现在特意赠送您一幅画着龟的画,一颗枣子,希望您能明白其早归的寓意,早日归附宋廷。” 信写好之后,法崧用蜡将其密封,藏在衣服里面,并用针线密密麻麻地缝起来,非常难以察觉。种世衡告诉法崧:“枣子和画可以直接交给野利旺荣,但是千万不能泄露另有一封书信。无论怎么拷打你,都要挺住。直到面对李元昊的时候,而且也是到了斩杀你的时候,你才能说出书信的事情。这时候,你要说这一句话——我辜负了将军的恩德,无法完成这件大事了。然后,你就可以把书信供出了。” 法崧将种世衡的嘱托一一牢记在心。法崧说,如果以僧人的身份去,也许会更好一些。种世衡也觉得很有道理。就这样,僧人打扮的法崧带着密信和一幅画、一颗枣,上路了。 僧人打扮的法崧非常惹眼,故此一进入夏境,就被夏兵捕获。法崧坚持要见野利旺荣,说是有重要事情呈报。夏兵只得将其带到野利旺荣帐下。 见到野利旺荣后,法崧拿出枣和画,呈送上去。野利旺荣得到一颗枣和一幅龟,感到莫名其妙。法崧转达了种世衡对他的问候,然后对野利旺荣说:“朝廷知你有降宋之心,立刻降旨封你为夏州节度使,每月有丰厚的俸禄。现在朝廷的信使和给你的官职凭信已到,请立即按原定计划速速行动。”野利旺荣这才明白法崧带来的枣、龟信物,其寓意为“早归”,感到受了极大侮辱,非常气愤,也非常惧怕。野利旺荣猜测一定还有书信,便向法崧索取。法崧故意看了看野利王的左右,说:“种将军只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您,并没带来书信。”野利旺荣见此情形,不敢隐匿。他将画幅重新封好,立刻快马报告李元昊,准备将法崧就地处死。 就在这时,野利旺荣的派出的奸细送回情报说,种世衡手下有个叫法崧的人,很可能是我们派出的间谍。这其实是种世衡故意放松警惕,让他们传递回去的一份假情报。野利旺荣不知是计,更害怕其中有什么别的隐情,得到自己安插的奸细的报告后,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赶紧将法崧和画一起送给李元昊处置,试图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元昊也感觉这事很蹊跷。在野利兄弟势力坐大之后,李元昊常常为此感到担忧。这兄弟二人握有重兵,一旦谋反,将对自己造成致命打击。故此,李元昊对野利兄弟一方面是善加利用,一方面却不能排除疑忌。君臣关系非常微妙。所以,当野利旺荣送来这个自称是联络员的和尚之后,李元昊不敢怠慢,想极力从其中找出一个答案出来。 李元昊下令将法崧囚禁于大牢之中严加看管,等候自己传令。一个和尚赶这么远的路过来,就是为了给野利旺荣送点小礼物?李元昊不信。他再三询问法崧的真实企图,却得不到回答。李元昊只得施以酷刑,但是仍然得不到回答。这样子过了很多天,刑罚越来越重,法崧丝毫没有松口。李元昊最关心的其实就是宋廷那边有没有传递书信给野利旺荣,对此,法崧一直予以坚决否认。面对奄奄一息的和尚,李元昊感到非常无奈,又非常不甘心。 又过了些日子,李元昊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派人将法崧秘密带到宫里,对他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说出实话,我就立即处死你!”法崧仍然不说出信函的下落。李元昊于是下令将他拉出去斩首。这时候,忽听到法崧大声呼喊说:“法崧死不足惜,只是没有完成将军托付的大事,辜负了将军,真对不起将军了!”李元昊急忙下令押回法崧。法崧这才把缝在僧衣中的书信供出。李元昊看到写给野利旺荣的书信,再联系画和枣的含义,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能不对野利旺荣产生怀疑。但是,李元昊毕竟老练,一阵冲动后,他又冷静下来。为了验证真伪,又暗中派遣心腹将领假扮野利旺荣的使者,去求见种世衡,以进一步打探虚实。 种世衡不能确定使者身份。他怀疑使者并非野利旺荣派来,所以没有立即召见他,只是派人每天到驿馆去问候使者起居,闲话家常。当谈李元昊驻地兴庆府地区时,使者对答如流,但一谈到野利旺荣驻地所在地区时,他就答不上来。种世衡知道此人肯定是李元昊派来的间谍。他不动声色,又派此前捉来的几名李元昊的奸细暗中辨认,终于确定使者确为李元昊的心腹将领。种世衡明白法崧的行间已经获得成功,便将计就计,故意在使者面前痛骂李元昊,盛赞野利旺荣降服朝廷、弃暗投明的义举,并给使者赠送了很多贵重礼物。临行前,种世衡还亲自给他饯行,对使者说:“请带话给你的主人,要速速决断,千万不要再犹豫了。”使者回到西夏,立即将上述情况如实报告李元昊。李元昊大怒,立刻剥夺了野利旺荣的兵权,以反叛罪处死了野利旺荣。 在除掉野利旺荣之后,种世衡又继续使用离间计把野利遇乞除掉。他在得知野利旺荣死后,故意在边境举行祭祀活动。种世衡命令手下将祭文写在木板上,祭文大力表彰野利兄弟弃暗投明归依宋廷。这祭文故意不全部烧掉,西夏的奸细得到这祭文赶紧送交李元昊。李元昊本来就对野利旺荣产生猜忌,见到祭文后更相信他的反叛完全属实。在哥哥旺荣冤死之后,遇乞自然会情绪激烈,这也让李元昊很容易产生猜疑。这种情况下,李元昊更容易中种世衡反间计,立即将野利遇乞处死。宋廷自此少了两位劲敌。李元昊冤杀功臣,西夏国内哗然,立即不像以前那么安定团结,国力也自此大大削弱,宋朝边境所面临的威胁也随之解除。 虽然说法崧在出发前就有慷慨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是谁都不希望出现最坏的结果。所以,成功除掉李元昊手下猛将之后,冒险赴敌营行间的英雄法崧便成为种世衡的牵挂。如何解救出法崧成为种世衡一直思考和面对的难题。没想到就在这时候,法崧竟然被李元昊释放出来了。 原来,李元昊在除掉野利兄弟之后,害怕国内有人指责他杀害有功之臣,干脆再次栽赃野利家族。他即刻废掉野利旺荣的妹妹——一位已经失宠多时的皇后,然后散布舆论说,野利兄弟对自己的妹妹被废黜怀恨在心,进而存心谋反,幸亏被及时发现。这样,李元昊以谋反罪除掉野利兄弟就有了正当理由。而法崧,既然野利兄弟的谋反与他无关,而且举报叛臣有功,不但释放了他,还“礼之甚厚”。就这样,法崧竟奇迹般获得生还。此后李元昊请降的时候,还利用法崧作为联络使者。这之后,法崧重新改名为王嵩,受到加官进爵,“进侍禁、阁门祗候”。 陈炜的眼眸一闪,“你是说,你是为了报仇,所以故意潜伏在没藏玉乞的身边,伺机报复?那你来我陈家做什么?你要找的是什么?还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陈炜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托辞罢了,这也离就是想保住没藏玉乞! 也离仰天长笑,“我已经说完了,相信与否却取决于你!”停止笑声,情意绵绵地望着没藏玉乞,“小姐,你要好好的活着!听我的话,回去贺兰山吧!不要在陷入这无休无止的争斗了,过一下平淡的日子……” 话还没有说完,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血,陈炜大惊失色,“你服毒了!?” 也离只是看着没藏玉乞,终于支持不住,倒下去了!没藏玉乞泪流满面,冲了上去,“也离!也离!你不要死啊!”没藏玉乞这才发现,最关心,最爱护的人一直就留在自己的身边! 她伏在也离的身上痛哭流涕,久久都不能平息。 陈炜命人收走了也离的尸首,神情复杂的望着没藏玉乞,“玉乞,我想听你自己说!” 323.第323章 春闺 没藏玉乞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了,泣不成声的道:“是的!我是梁太后手中的棋子!陈大哥,我也是无可奈何!” 陈炜觉得一阵的心痛,“那么,三年前你就是故意的接近我的吗?” “不不!我是真心要救你的!只是后来族人知道了你是西夏的将领,才会要我天天的陪着你,看看能不能从你身上找出复兴没藏家族的契机,我也曾经左右为难啊!我也曾经想过,就和你相伴一生一世,远离家族,远离西夏,可是,陈大哥,你的心里没有我啊!” 没藏玉乞悲痛欲绝,将自己的不满一股脑的都发泄出来。 “因为儿女私情,你就助纣为虐?”陈炜痛心疾首。没藏玉乞停止了哭泣,看着陈炜,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陈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玉乞是党项人啊?为了党项的安危,自然是不惜一切的,怎么叫助纣为虐?我是党项的好儿女!” 陈炜微微的闭眼,不得不承认,这陈俏俏说得对,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各有各的立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藏玉乞一脸的决绝。陈炜微微的叹息,“你放心,现在这样的形势,是不会动你的!人人都知道你是相助大宋的奇女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不会容许你变成西夏的奸细的,你就安心的住在陈家吧!” 没藏玉乞瞪大了眼眸,他话里的意思是要软禁他吗? “玉乞,你说实话吧,你肚子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陈炜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没藏玉乞的嘴角浮现一丝嘲讽,“是谁的,你不知道吗?”陈炜的脸色微微的一变,“真的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藏玉乞也不回答,只是关上自己的房间门,不肯再出来。 等陈俏俏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没藏玉乞依然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她的心情越发的郁闷了,陈炜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俏俏,现在时机未到,端午节之前,我们最好什么也不要做啊!” 陈俏俏嗤之以鼻,“到底是皇帝怕坏了他的事,还是你舍不得!” 陈炜不由得哑口无言,他的的确确是有一些私心的,不是他不够果断,不够决绝,只是因为这没藏玉乞毕竟是救过他的人啊! “你也不想想,她做的事情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单单说上次西夏的战事,难道你没有怀疑吗?你困在贺兰山这么久,冻死饿死了那么多的兵士……” 陈炜的眸子一黯,他何尝没有想到?只好转移话题,“大哥那里怎么说?” 陈俏俏微微的一愣,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大狗子!于是露出一丝的笑意,“大哥说了,京城明天就热闹了!” 娇憨的靠在他的身上,“很有眼力劲啊!知道叫大哥!哈哈哈!” 陈炜好笑不已,这么容易就高兴了?“你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啊,这有什么稀奇?王干娘的身子可好一些了?” 陈俏俏微微的有些担忧,“怕是不好,似乎比我上次去看的时候越发的沉重了!喝了不少的药,总不见好,唉,什么时候去求那钱乙来看一看……”话还没有说完,想起每次找钱乙都是通过吴荣王的关系,她就不说话了。 吴荣王不知道怎么样?其实她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他说清楚,这样的卡在喉咙里,真是不舒服啊! 陈炜的脸色也颇不自然,他知道,陈俏俏还是想起了吴荣王,虽然知道她和吴荣王没有什么,但是,他们差一点就成亲的事实,还是叫陈炜觉得不能忍受! 猛然抱起陈俏俏,拼命地吻了上去,霸道的道:“不许想他!“ 陈俏俏蓦然一惊,却又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这般的没有自信了?你放心,那吴荣王的心里另有其人,现在我也知道了他接近我是别有目的的,你还担心什么,倒是你!那没藏玉乞的事情你可要处理好,不然的话,哼哼!”陈俏俏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陈炜看着她那义正言辞的小脸,不禁笑出声,“你要谋杀亲夫?你可受得了春闺寂寞?” 一双手不老实的伸进了她的衣襟里,肆意的揉搓着,陈俏俏顿时大窘,扭着身子要逃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好好的筹谋一副,后日就是端午节了,皇帝要是知道你这般的不务正业,定是要气死了!” 陈炜吃吃的一笑,“怕是我这般,皇帝才放心吧!” 陈俏俏听了这话,才想起还有人监视这回事,更是觉得丢脸不已,急急的逃开他的怀抱,“你你……不要过来!羞死人了!” 陈炜的大手一捞,陈俏俏又重新倒在了她的怀抱之中,“放心,他们都在远处,怕我发现,不会靠过来的……”吻住她那红艳艳的嘴唇,瞬间就点燃了热情,“俏俏,俏俏,我的俏俏!” 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就升高了,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陈俏俏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白,陈炜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想起昨夜的荒唐,饶是四周无人,陈俏俏还是面红耳热起来,这鱼水之欢,她这才知道其中的美妙! “夫人!夫人!夫人可起身了?”传来了冬梅的叫声,陈俏俏慌乱的床上衣裳,“进来吧!” 冬梅走了进来,见床上乱做一团,她也微微的脸红,道:“夫人,牙婆子带来了四个小丫鬟,老爷见过了,说要让夫人去选一选!”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添置丫鬟?”话一出口,陈俏俏就了然了,杏儿和冬梅,不久就要发嫁了,就是那芸娘,也留不得几日了,还真是要添置几个。 冬梅一言不发,只是羞涩,陈俏俏笑了,“冬梅啊,昨儿我和老爷还头疼呢,都是你害得!”冬梅不知所以,疑惑的问道:“冬梅做了什么事,害得老爷夫人头疼啊?” “我大哥看上了你,成亲之后,你就是我嫂子,也是老爷的嫂子,你说噶怎么叫?头疼不头疼?”冬梅的脸顿时如同那三月的鲜花一般,娇艳欲滴,“我知道,是我高攀了!” 324.第324章 吉兆 “我大哥看上了你,成亲之后,你就是我嫂子,也是老爷的嫂子,你说噶怎么叫?头疼不头疼?”冬梅的脸顿时如同那三月的鲜花一般,娇艳欲滴,“我知道,是我高攀了!” 陈俏俏笑道,“瞎说!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我那干哥哥,年纪一大把了,都没有人要,要不是你接手,我干娘都愁得慌!干娘愁得慌,我就愁得慌!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呢!以后,你和大哥好好的过日子就行,可千万不要想着什么高低贵贱的,你嫁了他,就是他的妻!” 冬梅感动的落泪了,“夫人,你对我们真好!”她是由衷之言,冬梅和秋香,还有杏儿,都觅得了如意的郎君,这都是跟着夫人的福分啊!想起听说胡凤死后,春莺和夏盛不知道被卖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她就越发的感恩! 却说今日的开封那是热闹倒不行,先是护国寺中传出佛光普照,那佛光照射之处,居然有字,“女中尧舜,江山永固”的消息,又是护城河之中,发现了观音像,形容样貌与高太后无异,背后还有字眼,“贤良淑德,万世楷模” 这还不算,官道之上,居然成千上万的蚂蚁聚集,拼出“高氏凤仪,温懿恭淑” 一时间,京城沸腾了,这是上天的示警,高太后才是能护佑大宋的中流砥柱!这些异象的出现,也完全推翻了之前,高氏一族想要取而代之的流言,“温懿恭淑”这是多么高的评价! 陈炜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进宫了,果然,皇帝心急火燎的道:“陈炜!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太后有了警觉?如今太后的声望日盛,这可如何是好?” 陈炜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皇上无须忧虑,高太后的声势越大,等事情揭露的时候,这效果就越好,人们对她的失望也就越大,皇上才能完完全全的将太后踩在脚下!” 陈炜这一说,皇帝心里的乌云顿时都烟消云散了,“不错不错!朕手中握有铁证,什么也不怕!”转念一想“陈炜,明日端午宴你可安排好?” “皇上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现在,只请皇帝将张修容的遗书交给微臣,微臣秘密的复制一批,到时候,王公大臣,人手一份,不怕太后能抵赖!” 宋神宗的眼眸闪了一闪,笑道:“这就不劳爱卿了,朕已经命人抄写好了,只等明日一击即中!”见陈炜的脸色有微微的愕然,“朕知道,你刚刚归家,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这这件事情,朕就先办了!” 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陈炜微微的低头,恭恭敬敬的道:“多谢皇上体桖!”心里不禁泛起淡淡的苦涩,陈俏俏说得不错,皇帝果然没有将遗书交给他! 好在,在他们的计划里,这个遗书根本就用不上! 不过,自己也不是因为思左和思右的问题,还有陈俏俏的劝说,决定站在太后那一边了吗?也好,这样,他的心里反而舒服了一些,若是皇帝对他依然信任,他实在是有些愧疚的。 陈俏俏起身之后,到了院子里,发现了那四个丫鬟的身影,都是老老实实的,不禁暗自点头,叶婉容的眼光也好了起来,做丫鬟的,还是要本分老实的才好。陈震笑嘻嘻的道:“祖母!我已经给她们取好了名字!就叫风儿,雨儿,雪儿,霜儿可好?” 陈俏俏不禁扑哧一笑,你别说,这名字还有点意思,感情这小子给那小宝取名之后就上瘾了呢!却虎着脸,“这名字好端端的把人家改了作甚?” 陈震原以为陈俏俏会称赞他的,不禁嘟起嘴,“牙婆说能改的啊,况且,她们的名字真的不好听!祖母,这一个,叫大丫,那个叫小花,还有那一个,叫妮子……” 陈俏俏顿时了然了,都是一些逃难的乡下人,的确也没有什么好名字,不禁温和的道:“你们喜欢小少爷给你们的名字吗?” 那四人噗通的一声跪下,“喜欢!我们喜欢!”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陈俏俏不禁叹息,她们是害怕啊,害怕自己会不要她们!那种命运不在自己的手中的彷徨和痛苦,的确是磨人的,况且,如今的世道,只要有了收容的地方,总是能活下来,不至于饿死的是不是? 陈俏俏摸了摸陈震的头,“就由着你吧!” 陈震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来来!我告诉你们要做什么事!在我们家里,现在最要人照顾的就是我的妹妹,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陈俏俏不禁好笑,这陈震对于小宝的喜爱已经到了这般的田地? 陈俏俏出去转了一圈,发现事情如预想的一般,甚至更加的轰动,不禁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一切,都看明天了!陈俏俏的眼底不禁有了浓浓的思念,也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在太后那过得好不好? 要是这般的谋算都不能将她们弄出来,该怎么是好? 想起最近神仙画馆都有颇丰的收益,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神仙画馆之中,发现依然是车水马龙的景象,陈俏俏不禁好笑,这男色也太好用了吧!这个元彬,逗留在此已经颇久了,这让以为他很快就会离去的陈俏俏很是讶异。 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这元彬过的是非常惬意的日子!身边美女围绕,他只要微微的皱眉,就有人端茶送水,迷人魅惑的嘴张开,就有人送上小食,打扇的打扇,捶腿的捶腿,这根本就是一个大爷啊! 元彬看见她,一双美眸瞬间一亮,顿时流光溢彩,看得众人都醉了,“陈夫人!好久不见!” 陈俏俏有些不满,这好端端的画馆似乎变成了他寻欢取乐的场所啊!虽然他是会赚钱,可是,开店要的是长期的积累啊!万一他走了,这画馆的名声也不好了,这不是逼着她关门吗?这可不行! 325.第325章 谁的种 虽然这画馆本身的声音倒也不怎么样。陈俏俏似乎更加的确定了要将画馆转让的决心。 “是好久不见啊!我几番来此,都是水泄不通的,今天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陈俏俏有些讥讽。 他那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是吗?”他根本就听不出陈俏俏的意思,“许是明日是端午节,人少了一些吧?”复又看向那些女子,用一种近乎哀怨的口气,“唉!明日就是端午节了,你们怕是都要团圆,我倒是没有人陪了!” “不会的!不会的!元郎,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那些女子娇声叫着。 陈俏俏无奈的摇摇头,亏他谪仙一般的容貌,做出的事情怎么比那宋子墨还恶俗?陈俏俏转身欲离去,元彬的嘴角却浮现了一丝笑意,“陈夫人,明日再见!” 陈俏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么多的莺莺燕燕,还有空见我吗!”说罢拂袖而去,元彬不禁有些好笑,喃喃自语,“看来,有人不领情啊!” 却不说陈俏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便懒散的想要回去睡一个回笼觉了,昨夜,陈炜那般的折腾,她现在还觉得浑身酸软呢!靠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叫她一直打哈欠。 “喁喁……”马嘶鸣了起来,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叫陈俏俏差一点摔的七晕八素,“怎么了!阳子?” 陈俏俏掀开布帘,只见一个身着禁军服侍的男子立在路中间,拦住马车不许他们过去。陈俏俏微微的皱眉,是不是陈炜有什么事要说? 正想开口询问,那人抱拳行礼,“在下副将张所,特意求见夫人!在下有要事相商,还请夫人移动玉步!” “莫不是都指挥使的吩咐?”陈俏俏询问道,她可不想给人骗了! “还请夫人移动玉步!”想不到这副将一副不回答的样子!陈俏俏有些恼了,在这路中间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啊?被人看见了,又要指指点点了,已经有不少的人探头探脑。 看一旁有一个食肆,陈俏俏微微的沉吟,光天化日的,他也不敢怎么样,“好吧,去食肆那里说!” 那副将这才让开,陈俏俏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进了食肆,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说罢,有什么事!” 那副将猛然抬起头,似乎有无限的痛苦,压抑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夫人成全!” 陈俏俏倒是大骇,这无缘无故的是做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事情你都没有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全?” 副将只是不肯起来,“此事只有夫人能成全!”陈俏俏微微的皱眉,话语之中不禁多了几分凛然,“你起来好好说!你要是这样我就走了!”这叫什么事啊!看着那么多齐刷刷射过来的眼光,陈俏俏的心里就膈应的慌,她已经很有名了,不需要再添砖加瓦! 那副将这才站立了起来,在陈俏俏的示意之下坐在了凳子上,“请夫人成全我和没藏玉乞!” 陈俏俏正喝茶呢,听见这话一口气喷了出来,“你说什么!”眼眸真是睁得巨大! 那副将一脸的痛苦,“夫人!我爱慕那没藏玉乞,也早在军中就有了夫妻之实,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只是,她嫌弃我地位卑微,配不上她,不许我说出去,也不许我见她,我每次只能趁着陈大人不在的时候,偷偷私会,后来,大人有了夫人,我以为我有了时机,却想不到玉乞只想跟着陈大人,还搬进了陈家,她还威胁我,要是我再纠缠不休,她就弄死肚子里的孩子,我被吓住了,才不敢靠近的,只是,我每每想起那孩子将来要喊别人问父亲,我的心就心如刀割!我也不敢和陈大人说,我不敢!他是那样的相信我……陈夫人!求你劝一劝玉乞,成全我吧!若是她不愿意跟着我,就把孩子给我吧?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抛下她?”说着又跪了下来! 饶是陈俏俏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还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了过来,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和不确定,“你是说,你是那孩子的父亲?”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些啊,她正为了没藏玉乞的事情心烦,救星就出现了! 因为陈炜和皇帝的顾忌,没藏玉乞是奸细的消息是不能透露出去,只说那真正的奸细是没藏玉乞身边的也离,那么没藏玉乞就只能待在陈家,虽然有人看着,就和坐牢一般,但是陈俏俏的心里也不舒服!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虽然陈炜也怀疑,但是却不敢断定,而且,叫钱乙来验身的事情,陈炜是万万做不出的,没藏玉乞对他有恩啊!他怎么能逼迫? 现在这男子的出现就和那天上掉馅饼一般!陈俏俏的眼光顿时闪耀着奇异的目光,心里已经全盘开始计划了! 陈俏俏动容的扶起那副将,“真是一个痴情种啊!也罢,我自然会想办法成全你的!你先回去梳妆打扮一番,陈炜那里,我来说!今夜你来陈家一趟,我一定会叫你抱得如花美眷!” 那副将顿时喜形于色,“多谢夫人!多谢夫人!”磕了好几个响头,他才喜滋滋的离去,只是一瞬间,复又回头,忧心忡忡的道:“玉乞那脾气,不会生气,真的把孩子弄死吧?”看得出来,他对于那个害没有出生的孩子很是紧张。 陈俏俏微微的有些感动,有这样的恋着没藏玉乞,她也算是一个幸福的人了!“你放心,我会劝说她放弃对陈炜的幻想的,你就等着一家团聚吧!” 他的眸子瞬间就闪亮了,喃喃自语,“就算玉乞不肯,只要她愿意留下孩子就行!” 陈俏俏目送她离去,这才兴奋的上了马车,“走!阳子,我们回去!”她要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操作这件事! 陈炜回到家中的时候,只见陈俏俏喜气洋洋的一片,居然还挂上了红灯笼和彩球,不知道的人以为在办喜事!再看众人忙忙碌碌,正在张罗着晚饭,那架势,似乎有了不得的客人来了!他不禁讶异的打探,却没有知道答案, 陈俏俏笑道:“你去把衣服给换了吧!等一会有贵客临门!!” 陈俏俏那狡黠的眼光叫他心里不舒服,是的,是不舒服,他不喜欢这感觉,这被瞒住的感觉! 他握住了俏俏的手,“到底是谁要来,你说清楚,我也好准备一下!” 陈俏俏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什么惊喜的,在他这里就没有用!于是将他拉到一边,“你可知道,今日有谁来求见?张所你认识吗?” 陈炜点点头,“自然,他也算是我的得力的助手!年轻有为,虽然有些浮躁,但也是可用之人,他来做什么?” “呵呵呵,这你就猜不出了吧?他说他爱慕没藏玉乞,且在军中的时候就有了夫妻之实,没藏玉乞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陈俏俏神秘的道。 “什么!”陈炜的声音瞬间的拔高,怒气冲冲,“这个混蛋!”陈俏俏不满意了,“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希望没藏玉乞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哼!哼!很好,很好!” 陈炜顿时头大了,“俏俏,你知道命我不是那样的意思,只是这张所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妥当啊!” “有什么不妥当,男未婚女未嫁的,难不成你还真的将这没藏玉乞当作你的所有物,有人要碰的话还要通知你一声?况且,你那没藏妹子的情夫可不少,一个个的通知等排到什么时候?” 一句话叫陈炜语塞了,他还是不敢相信啊,虽然党项风俗开放,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不是那么的严谨,但是,在他的心里,无论如何,还是觉得没藏玉乞是一个娇俏的少女,这几天,他之前的感官几乎都被抹杀了! 先是这没藏玉乞承认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后来又是这亲生父亲寻上门…… 陈俏俏见他有些黯然,掐住了他的手臂,“你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和那张所是说好了的,要他来吃晚饭,顺便把没藏玉乞的事情解决一下,既然你都说了,现在这时候是不能处置没藏玉乞的,况且”陈俏俏顿了一顿,我也知道,你也不愿意处置她,那么我们索性收她为义妹,将她嫁给张所算了!” 陈俏俏撇撇嘴,一个奸细能有这样的待遇,已经是发财了好不好?不过,世间的不平事多了去了,只要不要在她的眼前碍眼,那就算了! 陈炜却备受煎熬,他也不知道该拿没藏玉乞怎么办啊! 陈俏俏知道他的难受,“罢了,我们先这么着吧,先顾好我们自己吧!” 陈炜嘴巴一张,正想说什么,“夫人!有客人到!”陈俏俏的眸子一亮,“快请!快请!” 推着陈炜,“快些去换衣服,然后将没藏玉乞带出来!你也把这件事说一说,省得她闹起来!” 326.第326章 听话 陈炜嘴巴一张,正想说什么,“夫人!有客人到!”陈俏俏的眸子一亮,“快请!快请!” 推着陈炜,“快些去换衣服,然后将没藏玉乞带出来!你也把这件事说一说,省得她闹起来!” 陈俏俏迎接了出去,见这张所收拾了一番,果然清爽了很多,也不失为一个仪表堂堂的大男子,陈俏俏很是满意,能为没藏玉乞找到这样的归宿,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心善了! 他还置办了不少的礼物,陈俏俏顿时笑迷了眼,“张所,你这般客气做什么!”回头吩咐那些小丫头,“去叫少爷和少奶奶出来见客!” 张所忐忑不安的坐着,虽然得到了陈俏俏的保证,但是,他还是紧张不安,想起没藏玉乞那绝情的话语,还有狠辣的眼神,他都有些忧心,万一惹怒了她,她一定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的! 没藏玉乞被关在小屋子璃,只是短短的一日,依然形容憔悴不堪,也离的死对她实在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她向来就看不起这丑陋的也离,也不过将他当作消遣时候的玩物,可是,他为了护着她,居然将所有的事情揽上身!还为了她自杀了! 她被震撼了,她彻底地被震撼了,她原以为,这世间没有人会真心的对她好的,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实在是错了,当初就应该听也离的话,回贺兰山去,回到那片幽静的地方去!再也不管这纷繁凌乱的事情了! “吱呀!”陈炜推门进来,柔声道:“玉乞,你还好吧?” 没藏玉乞冷冷地道:“你是来要我的命的吗?悉听尊便!只是你要记得我肚子里的孩子!” 陈炜见她还是那么的倔强,不肯说出事实,不禁叹息,“玉乞,张所来了!”没藏玉乞的眼眸一亮,“他来做什么!他来做什么!”没藏玉乞几乎是跳起来,歇斯里底的叫起来。 陈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平静了一点,“玉乞,不要任性了!张所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你的孩子是他的!” “不!不!”没藏玉乞发狂的喊道,“不,他是胡说的,陈大哥,他是胡说的!” 陈炜叹息,“你放心,你的事情,我还没有上报朝廷,即便是上报了朝廷,近期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当初你相助大宋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皇帝几乎要册封你为县主,虽然事后不了了之,但是终究是动了这心思的,若是此时被人发现,大宋的军队只是被你耍的团团转的话,不仅仅是我,还有皇帝的名声都会扫地!你的性命还不会有问题,只是,将来就说不准了啊!玉乞,我能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啊!不论怎么样,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实在是不忍心你死在我的手里!只是,那夜的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我也终究要和皇帝交代的!”扑杀也离那一夜,那么多的人在,况且不远处还有很多的暗卫,也许很多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这一切,只等着陈炜自己去交代!也许是等着端午节后一次清算! 陈炜不禁叹息,他自己的命途也诡异莫测,怎么还能护着她? 陈炜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没藏玉乞却听明白了,皇帝和陈炜现在是不会要她的命了,只是以后可不好说!这个她也知道,因为她的捣乱,多少人死在贺兰山?这不是轻易就能一笔勾销的事情! “但是你肚子的孩子是无辜的,你还是跟张所走吧,先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再说好不好?以后的事情,唉,说的准?无论如何,孩子还是跟着亲生父亲好啊!” 没藏玉乞却听明白了,她不过是从陈家的牢笼换到了张所的牢笼之中!禁军是不容许她离开的! “不!不!陈大哥,你不要听张所胡说,我的孩子……”“够了!”陈炜疲倦了,“玉乞,也离为了你而死,你还没有觉悟吗?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张所也是那样的下场吗?你怎么这般的自私?你可知道,他会为了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吗?” 就凭着这张所居然会拦住陈俏俏这件,就看得出他有多在意没藏玉乞和这个孩子!“难道你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一丝丝的感情吗?难道你不想由他的父亲来照顾他?”陈炜沉痛的道。 没藏玉乞不禁潸然泪下,她怎么会不心疼?刚刚开始她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将这孩子作为一件武器,可是,这小生命一天天的在肚子里成长,她慢慢地感觉到了他的蠕动,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孩子,她之所以这样赖着陈炜,也是想为孩子做一个打算啊!陈炜此人,她知道极其重情重义,单凭自己对他有恩这一件事,没藏玉乞也知道,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们母子! 可是,刚刚陈炜是怎么说的,他在暗示自己随时可能会丧命,要她找一个可靠的人吗? 陈炜见她不语,微微的叹息,“玉乞,听话!”没藏玉乞突然放声大哭! 陈俏俏笑意盈盈的为张所介绍家里的人,众人都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却又没有异议,只好一一的见过。张所也很是不明所以,且心里一片焦急,等了许久也不见这没藏玉乞的身影,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是暴怒,还是不辞而别,还是做出过激的行为? 张所一阵的头皮发麻!正在心焦难忍的时候,陈炜搀扶着一身红嫁衣的没藏玉乞走了过来,陈俏俏的眼底均是笑意,看来这陈炜出马还真的是不同一般啊,这么容易就劝服了她?好在自己和吴荣王大婚之时的嫁衣还是完好无损的倒是可以借来一用。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的,陈述平小声的嘀咕,“莫不是二娘同意爹爹纳妾了?”许慧芳掐了他一下,“你给我闭嘴,小心二娘收拾你!” 虽然声音很轻,陈俏俏却听了一个正着,她只是瞪了陈述平一眼! 327.第327章 入宫 虽然声音很轻,陈俏俏却听了一个正着,她只是瞪了陈述平一眼,见他急急的低头,方才笑道:“没藏姑娘,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来嫂嫂敬你一杯,祝你和张所和和美美,永结同心!” 这下不止是陈家人,就是张所也吃惊了,“嫂嫂?”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是的啊!这张所才是没藏玉乞的心上人,之前一直百般寻找,却找不到,没藏姑娘的肚子也大了,你爹爹为了没藏姑娘的名声,这才不得不扛下的,现在,她的如意郎君归来了,那么一切都要各归各位了!于是,我和你爹爹商议,认没藏姑娘做干妹妹,给她置办一份嫁妆,让她体体面面的嫁人,你们看怎么样?” 陈炜都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这陈俏俏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所有的说辞似乎都可以解释这一切,没藏玉乞微微的咬住下唇,她是输了啊!她还是输给了她! 陈俏俏却不管,只是对着那喜形于色的张所道:“张所,你要是不好好的对待玉乞,我们陈家可不会放过你的!” “不敢不敢!”张所已经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说,陈俏俏眸子一转,“你们都是江湖中人,既然都有了夫妻之实,也用不了那么多的虚礼了!张所,你这就把她接回去,如菩萨一般的供起来!”不等他们回答,“阳子,去把马车赶来!” 走到没藏玉乞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妹子啊!嫂嫂替你置办了一车的嫁妆,你一并带走吧!以后,切记夫家才是你的家!其余的地方都不是你的家!”这一握陈俏俏是加重了力道的,务必要没藏玉乞刻苦铭心! 没藏玉乞只是呆呆的,想不到自己就这样被陈俏俏所谓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赶出了陈家!好手段,好谋划!她还博得一个美名! 陈俏俏眼里的喜悦是丝毫阻挡不住的,她刚刚已经把要发嫁没藏玉乞的事情,透过范家娘子的嘴巴说了出去,相信她一出门,就会有很多人看见的。 加上她的说辞是这样的动人,陈炜就会落一个恩义两全的美名!陈俏俏不禁暗自得意,自己怎么会这般的聪慧? 没藏玉乞嘴巴动了一动,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张所更是惊喜道不行,他怎么也不相信,事情居然会这般的顺利,早知道吗,他一早就来求这陈夫人了,也不必独自煎熬了那么久! 在没藏玉乞三步一回头的恋恋不舍的目光里,她终究还是上了马车,随张所去了,一如陈俏俏所料,这巷子里乌压压的一片,挤满了人,大家都在谈论着陈炜发嫁干妹妹的事情,“原来是干妹妹啊!真是恩义呢,为了妹子的名节,居然顶下这污名,等得妹子的心上人来了,又置办嫁妆……啧啧,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啊!” “是啊是啊,那陈夫人也是好的,你看那一马车塞得满满的,那是多少的东西啊!这女子有福啊!” 外面繁乱一片,没藏玉乞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只求皇帝想起要她命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平安的降生! 陈俏俏的心情大好,这才坐下,笑意盈盈的道:来来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都畅饮一杯!” 陈炜的眼光却有些茫然,陈俏俏不满意的道:“还看啊!走远了,人家一家人团聚你怎么这样的表情?”何止是陈炜,其他人的表情也不怎么样,特别是三个儿媳妇,觉得婆婆的手段太厉害了! 他们一致认为是陈俏俏不知道哪里弄了一个张所,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没藏玉乞收拾了! 陈俏俏不禁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你们这般的看着我做什么?唉!没藏玉乞肚子里的是张所的种,这张所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人啊!是你爹的助手,伯年应该知道的吧,他自己都说了在西夏军中的时候,就和没藏玉乞有了夫妻之实,我没有诬陷她!”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陈俏俏翻了一个白眼,她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情吧? 陈炜默默地吃饭。临了才说道,“俏俏你准备一下,太后有命,明日端午宴,朝中大臣务必带着夫人进宫!” 陈俏俏愣上一愣,恍然大悟。“太后真是深思熟虑!”其实她是想说老谋深算的,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罢了。陈炜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和定力,如此的气定神闲?他都担忧不已,万一太后失败了,不是会拿陈家开刀?最先倒霉的就是思左和思右啊! 陈俏俏当然不担心了,将来历史的走向她是清清楚楚的,高太后的势力会越发的巩固,之后这宋神宗再次出兵西夏,惨败而归,没有多久就一命呜呼了,高太后就正式的称制,还把宋神宗制定的一切的主张和规条全部的推翻!单从这一点,就看出他们母子之间的理念完全不同,裂痕也有多么的深! 这一夜,陈炜喝多了,倒是规规矩矩,陈俏俏不禁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样的连续的房事,她快支持不住了,虽然那感觉是那样的美妙和销魂……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啊! 陈俏俏轻悄悄的睡在了床的一边,听见陈炜那匀称的鼾声,才暗暗的放心,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俏俏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了异物顶入,倏然睁眼,只见陈炜正侧身躺着,不停地律动着!而自己已经一丝不挂! 陈俏俏不由得腾得一阵发热,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羞的!陈炜察觉到她醒来,沙哑的道:“俏俏!你继续睡,不要管我!”说罢,更加奋力的冲刺着。 陈俏俏咬住下唇,这人怎么这么的欺负人?都这样了,还叫她继续睡,不要管她,她怎么可能睡着? 陈炜见她的俏脸越发的羞红,春情荡漾,不禁心中激荡,“俏俏!真的睡着了?” 陈俏俏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陈炜邪笑着,一动不动,“俏俏,是不是身子给我,你自去睡觉了?” 陈俏俏咬着牙,一言不发,心里已经气急,还有这样的人!陈炜叹息一声,“磨人的妖精!”一阵狂风暴雨,几乎叫陈俏俏承受不住,只是她依旧坚持一言不发,既然他说要她睡去,她就睡去! 只是,这样的煎熬实在是又甜蜜又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陈俏俏以为自己已经坚持不住,晕厥的时候,陈炜才温柔地道:“俏俏,我也去睡了哦?” 陈俏俏还是一言不发,心里却想咬他一口!陈炜差一点没有笑出来,他头一次发现,这样偷来的欢好,滋味是这般的美妙,其实每天逗一逗这小妻子,他也觉得很满足啊! 直到陈炜睡着了,陈俏俏才放下心房,默默地转过头了,嘟囔了一句,“色鬼!” 翻身睡去,却没有发现陈炜嘴角浮现的那一丝的笑意。 等第二日起身的时候,陈炜依旧早早地走了,却留下话,等到了宫门,自有他的人回来接应的。 进宫可不敢马虎,陈俏俏立马起身梳洗打扮,换上那最华丽的衣裙,最炫丽的首饰,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要紧,最美的就是陈俏俏脸上的笑意,她终于可以见到思左和思右了! 想起那两个小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她们的爹早已经回来了,心里竟微微的一酸! 冬梅见了,急忙劝道:“夫人,这不是就要进宫了?想必小姐们也希望看见夫人是高高兴兴的啊!”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在皇宫那样的地方,最要紧的是收起心里的想法,不然的话,一个眼神也会被人利用的! 收拾妥当,冬梅不禁赞叹,“夫人真是华美,今日一定将那些夫人贵女比下去!” 陈俏俏明知是夸张之语,依然笑了出来,女子啊,都是喜欢好颜色的。 来到了宫门处,果然有人接应,陈俏俏正要进去,后面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俏俏!好久不见!” 陈俏俏的后背不禁一僵,是吴荣王的声音!陈俏俏暗自调息,转过身来,给了一个最炫丽的微笑,“妾身见过王爷!” 吴荣王的眼里都是落寞,刚刚见过娉娉婷婷站在那的陈俏俏,纤细的腰身,风姿绰约,无尽的妖娆,他就心里很难受,此时陈俏俏转过身来,越发的光彩逼人。 她就似那盛放的玫瑰,那般的耀眼,尽显芳华!陈俏俏神色复杂的望着吴荣王,只见他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些许,只是那王者的气度丝毫未减。 他们的对对视已经引起了他人的好奇,关于他们的故事早已经传遍了京城,于是就有些窃窃私语,“这陈氏好娇媚,怪不得这吴荣王念念不忘了!” “不忘有什么用?人家是陈炜的妻子,王爷再怎么着也不能抢夺啊!” 328.第328章 王氏一族 陈俏俏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样的地方,她实在是不好久留,微微的一笑,“妾身告退!”从容又优雅地走了,那般的云淡风轻! 看来她的日子过得很好啊!吴荣王不禁叹息,自然好了,她心仪的本就是自己的夫君,如今得偿所愿,还有什么遗憾? 唯有他,竟是样样求不得!吴荣王走进了宫门之中,好似脚有千斤重。 端午宴摆在御花园之中,今日宾客如云,看不尽的繁花,数不尽的风流!陈俏俏不禁看得眼花缭乱的,自己该往何处?该和谁一道? 这时候,一位杏眼圆脸的贵妇走了上来,“这位可是陈夫人?不如和我一道吧!妾的夫君是九门提督!”陈俏俏微微一笑,“多谢,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 那妇人笑道,“你叫我叶氏便可!”陈俏俏微微的挑眉,倒是不以为意,的确闺名不是亲厚的人是不会告知的。“叶夫人好!” 陈俏俏倒不意外她们认得自己,虽然因为陈炜的原因,她也没有出席过着官夫人的宴会,但是,她知道,她和吴荣王的事情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知道了她这样的一号人物。 既然是九门提督,也有些靠谱,必然是武将的夫人都安排在一处的。 随着她到了一处女眷聚集的地方,朗声道:“大家不是想一见陈夫人的绝世风华吗,这不是来了?”眼里都是狭促之色。 陈俏俏冷冷的一看,聚集在此处的妇人都用好奇还有鄙视的眼光看着她!她知道,自己成了靶子了! “呀!这就是那勾搭吴荣王不成的陈夫人啊!果然有几分姿色?不过,比起范家小姐还是差了许多吧?范夫人?” 众人的眼光顿时齐齐的望着那位范夫人,她却只是微微的一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小女和吴荣王无缘,我如今的亲家,我甚是满意!” 众人不禁有些失望,她们本以为,这范夫人会为自己的那被吴荣王拒绝的女儿出一口气的,只是想不到她居然轻描淡写的就过了。那叶夫人依然不肯放过陈俏俏,不满的道:“范夫人,你是不是太胆小了一些!” 范夫人的眼光冷冽了起来,“你们要看看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的宴会,真要闹出事情来,你们也担待不起!况且,这陈夫人的夫君是谁,也不是你们轻易招惹得起的!” 众人顿时惊觉,不由得垂下了眼帘。 陈俏俏不禁微笑,这个范夫人倒是有意思的,雍容大度,莫不是范仲淹的家人?还没有说话,那范家夫人已经施施然的走了,一众女眷都跟在她的后面,陈俏俏不禁感到了无聊,还没有怎么样,她们道先走了啊! 只见那叶夫人还站在原处,依然敌视着陈俏俏!陈俏俏就有些奇怪了,“这位夫人,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这是做什么!” “哼!好一个无怨无仇,你诓骗我弟弟将祖传的园子贱卖了给你,却依然不肯相助,害得他在那偏远之地受苦,还真的是无怨无仇!”说罢拂袖而去,急急地跟上了众人。 陈俏俏微微的一怔,原来她是那为的是那枣园啊!陈俏俏苦笑,果然不义之财不可得啊!这就有现世报了?好在范家夫人没有听挑唆,不然的话吗,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好! 能进到此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好在她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不多,不一会儿,皇帝和太后就现身了,后面自然是跟着大批的妃嫔王爷什么的,陈俏俏还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高太后身边的思左和思右!也许是多日未见,陈俏俏觉得她们都长高了不少,也漂亮了不少,在宫装的映衬之下,更是显得秀丽,恰似一对粉妆玉琢的玉人! 她几乎是激动地要哭出来了,但是她要镇定,要镇定!“陈夫人,这是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俏俏回头一看,顿时呆住了,“元彬!你怎么会在这?” 元彬那如同皎月一般的容貌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微微的笑了,如同那弱柳扶风一般,轻轻地拂动着人们的心弦,就看那些痴迷的眼光就知道了! 陈俏俏却是在宋子墨那练就了免疫力,白了他一眼,“我问你话呢!” 他微微的愕然,复又勾起一抹笑意,“夫人还真是没有耐心呢,不是说好了今日再见的吗?” 陈俏俏见他答非所问,索性不问了,早知道他不是凡人,既然他不想说,她还不耐烦听了呢!甩甩衣袖,抬起腿就要走。 “夫人且慢,夫人不想见女儿了吗?”这一句慵懒地话传来,生生的叫陈俏俏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元彬这才满意的一笑,“我说我有办法将你的孩子带过来相见!” 陈俏俏狐疑地望着他,“你有这样的本事?”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哪一个世家的子弟,但是像得到太后的同意,将她们带过来叙旧,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且等着!”元彬施施然的走向了太后,他的风姿顿时就夺去了众人的眼光,他走向前去,竟不行礼,只是依偎在高太后的怀中撒娇,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顿时叫高太后开怀起来,一边的吴荣王看见他的样子,神色晦暗不明,元彬却对着他眨眼,一脸的亲昵。 “元彬啊!进京了也不早早的进宫,哀家可想你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实在是有些德宁的样子……”高太后的眼眶一红,元彬急忙劝道,“太后怎么又伤心起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没的害得太后难受!” “你个没有良心的!”高太后顿时转悲为喜,她可是知道元彬的脾气,说不定一会就溜得无影无踪了!宋神宗也温厚的笑道:“元彬长得真是和姐姐一般!” 高太后也自豪的道:“我所生的四子四女,唯有元彬的母亲,德宁的容颜最美,这元彬啊,就是随了她娘了!” 元彬笑答:“太后这不是自卖自夸吗?不如就说元彬和太后是一模一样的就好!” 高太后几乎掌不住了,“说得好,说得好!”众人都附和,一片欢欣和睦的景象。 陈俏俏却是震惊了,他知道他是不同凡响,想不到居然是太后的外孙,已故的德宁公主的儿子!这德宁公主是高太后的长。治平三年,进封徐国公主,下嫁左卫将军王师约。 这王师约也不是普通人,是三槐王氏家族的子孙,乃是世家大族,怪不得这王元彬的身上都具有一股独特的风姿! 这三槐王氏的起源也很有意思,宋开宝二年,有人密告魏州节度使符彦卿谋叛。魏州即大名,宋太祖乃派王祜权知大名府。那个时候,莘县一带归属大名府,宋太祖要王祜衣锦还乡,许以“便宜”行事,并以赵普相位相许的真实用心在于除符,王祜自是心知肚明。但王祜至大名接任后,明察暗访,却查无实据,数月无闻。宋太祖乃驿召面问,王祜直言禀报,符彦卿无谋叛事实,并以自己全家百口性命担保。甚至直谏太祖吸取晋、汉皇帝因猜忌而滥杀无辜的教训。太祖听后很不以为然,乃把王祜改派知襄州。如此以来,王祜升迁宰相的许诺当然是落空了。王祜赴襄州任前在其宅院内,手植槐树3棵,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以我们今人的思想揣度王祜当时的心情,很可能对自己当不成宰相有点生气,可能是“别看我不能位列三公,我的子孙一定有能担任宰相,位列三公的”气话。当然,也可以认为王祜这句话是他的自信或远见。但他以三槐比拟三公确是无疑的。 后来的事实果不出其所料,他的儿子王旦在宋真宗时做了宰相,使他的预言变成了现实。三槐堂不仅成了王祜一支的堂号,而且成为整个王氏大家族中很重要的一个分支——三槐王氏。自此,王氏一族就成为了大族,朝中的学生门客不计其数,族人在朝廷为官的也不少,且都是有实权的地方官,此次王氏一族命元彬进京,实在是为了表明立场的,支持高太后的。只是这王元彬自由散漫惯了,那日到了神仙画馆,见了陈俏俏的画稿就疯魔了,下定决心要细细的探究其中的奥妙。 元彬不知道在高太后的耳边说了什么,她的眼神就往陈俏俏这边看了过来,别有深意的一笑,点点头,于是陈俏俏就看见那元彬带着思左和思右慢慢地走了过来! 陈俏俏惊喜不已,元彬居然真的将她们带来了!陈俏俏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拥抱着她们,“孩子们,你们可好?” 思左和思右也哽咽着,“娘,你不要担心,太后对我们很好,只是想娘了!”只是这一句,陈俏俏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滑落了,“你们放心,等一会,爹就会带你们出去的!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银火就是你们的爹……” 329.第329章 龙舟赛 “娘,我们见过爹了!”思左脆生生的说道。思右也点点头,“爹爹时常来看我们的!” 陈俏俏很是讶异,这皇帝不是派人监视着陈炜的吗?他怎么能到保慈宫见孩子们?还是时常见?看来,陈炜还是暗中有些部署,没有告诉她啊!也罢,不知道就不用担心,她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陈俏俏拉着孩子们坐下,才发现这元彬已经不知去向了,抬眸一看,他已经被一群女子簇拥着走远了,罢了,以后好好的谢他吧! 只是,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陈炜的踪迹,今天的局势,是不是一切均在他的掌握之中? 其实,和陈俏俏所想的不一样,因为思左和思右在高太后的手里,宋神宗的心里就多了一份对陈炜的不信任,今日的端午宴,重头戏已经没有陈炜的份了,他被安排在园林之外守候。 “咚咚!”一阵威武的击鼓声传来,怕是龙舟赛要开始了,所有的人都慢慢的聚集过来,只等着皇帝开赛。皇帝的嘴角也浮现了一丝笑意,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望着身边的赵公公,只见他微微的点头,宋神宗就要起身,坐在一旁的高太后当然看见了他的动作,眼眸中精光一闪,倏然起身,喝道:“慢着!哀家有胡要说!等哀家说完了,再开赛也不迟!” 宋神宗顿时一惊,这高太后要做什么? 众人都一片寂寂无声,凝望着高太后。高太后睨视众人,朗声道:“哀家近日听见一个流言,十分荒诞,本该置之不理,但是事关哀家的声誉,还有对先皇的情意,让哀家彻夜难安,不吐不快!”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到底是什么样的流言居然如此严重?宋神宗的脸色已经苍白,他感觉到,大势已去! “太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流言让太后如此烦忧?”已经有不少的人相问了。 高太后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宋神宗,露出一丝哀伤,“有人指责先皇之死与哀家有关!暗指先皇乃哀家所害!听说还有已故的张修容的遗书为证!哀家实在是心如刀割!” 众人顿时就哗然了,这是什么样的指责?什么人如此大胆?根本就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顿时就有几位老臣跳了出来!“荒天下之大谬!此人用心何其歹毒,是要动摇我大宋的国本吗?” “这流言居心歹毒至此!太后放心,这流言虽毒,却荒谬至极,绝不会有人相信的!先皇和太后伉俪情深,有目共睹,先皇的八个子女均乃太后所出,放眼古今,有一位帝王如是?还有那张修容,已死之人岂可取信?不过是死无对证,任人胡乱栽赃罢了!且她乃先皇病重之时,一个冲喜的卑微的妃子,不足为信!” 此话一出,附议着甚多,有人高喊,“太后贤德,怎么容得如此诬陷,皇上,请彻查此事,还太后清白!怪不得近日祥瑞频出,定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要来相助太后!” 为首的几个老臣已经跪下,“皇上圣明!还太后清白!”顿时齐刷刷的一片全跪下了,“望皇上彻查此事,还太后清白!严惩不贷!” 皇帝的手指已经握得咔咔响了,想不到太后来这一招先发制人!好,果然是有气魄,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己把丑事说出来了! 脸上云淡风轻的道:“朕自会彻查,不让母后背负污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呐喊之声声动云霄。陈炜虽然在外面,也露出了笑意,看来,事情成了,他也不必为难了。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自己的小娘子,花招可真多,这么着就解决了危机,嗯,真是要好好的犒赏她一番。 龙舟赛依然正常的举行,但是皇帝已经失去了兴致,他推说头疼,气急败坏的就冲了出来,见到陈炜,瓮声道:“随朕来!” 到了勤政殿,大门刚刚关上,“陈炜!你不是说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泄露了风声?是不是?”、 他的神情极度的狰狞,就在崩溃的边缘,陈炜轻轻地说了一句,“微臣不敢,那遗书臣不曾经手啊!” 皇帝瞬间的颓废了,想起自己的确让别人经手抄写遗书之事,暗暗后悔,定是知道的人多了的缘故!“皇上!知子莫若母,太后是对皇上太了解了,您走的每一步她都看在眼里啊!不然的话,她的分寸怎么会拿捏得如此完美,就独独抢在皇上的前面一步行事,害得我们功亏一篑!” 皇帝被说服了,喃喃自语,“是的啊,朕做的每一件事,太后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突然充满了无力感,为什么他要有这样一位睿智的母亲?他情愿她是一个无知的女子!那么,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陈炜微微的有些不忍,对宋神宗,他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主仆多年,“皇上!放手吧!太后的声望滔天,强行与太后作对不是好事啊!” “朕知道,朕何尝不知道?朕只是自从发现了遗书之后,就夜夜难安,陈炜,你说,张修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母后真的对父皇下手了吗?真的吗?”此时的皇帝有些仓皇失措了,他迷茫了啊! 陈炜叹息,皇帝的心里怕是还是有一丝的希望,希望人间还是有一点的真情的,但是,这对皇室中人来说,几乎是不可得的! 张修容临死之语,怎么会有假!?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也没有证据啊! “既然太后否认,皇上就要相信那不是真的!”陈炜说道,“既然皇上你不能扳倒太后,就要和以前一样,对太后恭恭敬敬,言听计从!” 皇帝的眼眸失去了光彩,喃喃自语,“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做一个皇帝?” 陈炜悄然的告退,剩下的事情就要皇帝自己解决了,他还要回去看看,怎么样开口将思左和思右带回去呢! 330.第330章 得偿 陈炜悄然的告退,剩下的事情就要皇帝自己解决了,他还要回去看看,怎么样开口将思左和思右带回去呢!虽然这次的事情,太后应该会很满意,但是也不能保证他太后会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解决了烦心事,高太后看龙舟赛倒是兴致勃勃的,陈俏俏心念一动,若是现在上前求太后,众目睽睽之下,会不会答应她? 况且,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他们陈家的功劳啊! 不管了,看着思左和思右那恋恋不舍的目光,暂且搏一搏!反正,太后现在也没有借口要对付她们了啊! 于是施施然的带着孩子们上前跪拜,“妾身拜见太后!” 高太后见是她,倒是微微的一笑,“起身吧!”复又看着思左和思右,对着众人笑道:“你们看看这一对姐妹花可标致?这是陈炜的女儿,哀家见她们武将之家实在是不会教女儿,粉妆玉琢的玉人儿活生生的教导的不成样子,哀家就受累接进宫来教导,这才几天,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倒是有些气派了!” 那些贵妇附和道:“那是!太后是什么样的人物气度?能得太后的调教是几辈子得来的福分!” “对啊!这陈氏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懂礼仪的,怎么会教导孩子?自然还是太后这里好!”“我们家的闺女还没有那么大福气呢,可知太后对他们夫妻的看重!” “对啊!入了太后的法眼,好好的教导一番,指婚给哪一家功勋之后,这两个小丫头啊,这一辈子就不愁了!” 七嘴八舌的纷纷附和,意思是这孩子还是待在宫里更好,陈俏俏暗暗的生气,要不是打人不好,而且会惹上事端,她一定把这些人的嘴一张张的都撕烂! 可是现在她只能忍心这口恶气! 高太后微微的一笑,“陈氏,你怎么看?”直接将问题丢给了她。陈俏俏微微的抬眸,眼里均是坚定,“小女福泽深厚,得太后青睐,实在是愧不敢当,也受宠若惊,太后,你看看,众位夫人都有了艳羡之意了,不如太后换几人教养着,也省得众位夫人意难平啊!” 那几个贵妇的眼光闪烁,这个陈俏俏,果然是没有教养的,说话居然如此的直白!高太后微微的浮现一丝笑意,这个陈氏,脾性倒是有几分像她啊! “哦?”高太后的眼眸望着那一群夫人,“你们可愿意让哀家教导你们的孩儿?”这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啊!说不愿意,刚刚说的话就成了笑柄,若是说愿意的话……她们这般的世家,多是不愿意将女儿送进宫来,况且是跟在高太后的身边?一点点的小错处,都会毁了一家子的名声,万一见弃于太后,还能找得到好人家吗? 就是这一阵的犹疑,也是十分的尴尬,“哈哈哈!太后,你有了元彬,要她们陪伴作甚?不如都放出去!”元彬摇着羽扇过来了,一身的白衣,显的那般的清丽脱俗。 大剌剌的靠在高太后的座位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粗俗的动作,给他做起来,就是美得不像话! “外祖母,有外孙陪你,你还要她们作甚?我可说好了,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要待在这,我就不住宫里了!”元彬微微的撅嘴,一副任性的样子。 高太后望着他,一脸的宠溺,“好好好!都依你!陈氏,你把这两个丫头带回去吧,哀家可要陪着自己的外孙!”那一句外祖母叫的她是心花怒放,仿佛看见了自己最爱的大女儿一般,叹息,“你啊!就和你娘一般的爱撒娇!” 陈俏俏惊喜不已,想不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亏她还准备据理力争,想了好多的说辞呢! “王公公,你带着她们去收拾东西,这两个孩子也是可人,哀家也准备了许多的衣物,反正也用不上了,就让她们带出宫去吧!”王公公若有所思的望了陈俏俏一眼,默默地答应了。 陈俏俏欢喜的带着思左和思右走了,临了不忘给元彬一个感激的眼神,心里也感慨,上天真是眷顾她啊!收留的一个赚钱的美男子,也是太后的至亲! 在保慈宫的门口,吴荣王忧郁的看着陈俏俏,哑声道:“俏俏,我们能说说话吗!?” 陈俏俏微微的叹息,他们的事情终究要摊开了说啊!目送思左和思右进了保慈宫,转过头来,将目光停在他的身上,“你说吧!”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反而,这时候吴荣王却不知道说什么,是的啊,他该说什么?问她好不好?看她那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极好!还是告诉她心里的不甘心和愁苦?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陈俏俏只是望着他,清澈的眼眸中流过一丝丝的怜惜,是的,怜惜,不管吴荣王的动机是什么,说到底,他和她之间还是有一些难以忘记的回忆的不是吗? 而且,现在的他是溃不成军,失去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王爷!既然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向前看吧!你放心,我过得极好,是的,是极好!你的事情……陈炜已经告诉我了,虽然陈家的不少的乱子都是你引起的,但是,最后你救了思左和思右,我们功过相抵,两不相欠了!你也该放开怀抱啊,如今的形势你应该知道,就算是没有皇帝,你也登不上那高位,你还是安安心心的追寻你自己的幸福吧!” 吴荣王的脸色一黯,“你都知道了?俏俏其实我……”想要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陈俏俏微微的一笑,“是也好,非也好,一切都时过境迁了,我们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远远的见思左和思右出来了,“妾身告退!” 带着孩子们走了几步,陈俏俏不禁回头,吴荣王一个人站在高高的保慈宫门外,衣袂飘飘,那份高处不胜寒的凄凉,叫陈俏俏的心里顿时不忍,情不自禁的道:“赵颢,既然你念念不忘那庞狄,为什么不救她出火坑?或许,她正等着你呢!” 331.第331章 教训 陈炜正焦急的四处寻找她们的身影,见到她们三人翩然而来,美得如同一幅画一般,顿时心中大定。“爹!”思左和思右急忙扑进了陈炜的怀里,陈俏俏却是红唇微翘,似乎有些不高兴。 “听她们说,这几日时常与你见面呢!我怎么不知道,害得我担心的要死!”不知道为什么吗,嗔怪的话,此时说出来也含着万种风情! 陈炜的心里一荡,轻声道:“夫君我知错了,晚上再好好的交代,也犒赏一下我那聪明的美娇娘!” 陈俏俏顿时面红耳热,啐了他一口,“咳咳,说什么呢,孩子们都在!” 思左和思右却是笑嘻嘻的,“娘,什么时候给我们添一个小弟弟啊!”这几日,在皇宫里她们学坏了不少呢!最主要是宫中寂寞,那些宫女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说是非,说来说去都是一些那男女之事。 陈俏俏瞪大了眼眸,“好啊!自皇宫里就是学了这个!看看娘怎么教训你们!”作势就要打人。 陈炜不禁护住她们,道:“俏俏,这里是皇宫,你还是先带孩子们回去吧,我会替你想好说辞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陈俏俏也知道,还是先回去才安全,这里,毕竟是皇宫啊! “俏俏,可不要为难孩子!”已经走远了,陈炜依然笑眯眯的望着。陈俏俏的后背一僵,哈哈,这下倒是做出一副慈父样子,是要给谁看! 见陈俏俏的身影越发的远了,陈炜才敛去眼里暖意,肃穆起来,其实,如今的危机其实只过去了一半,作为这件事情的知情者,陈炜依然感觉到步步维艰。 不论是皇帝和太后,都不喜欢他这样的知情者吧?如今只能希望这件事的广泛宣扬,让这目标变大了!这张修容有遗书诬陷高太后的事情,如今是广而告之了,陈炜也不过是知情者之一,虽然他这之一有些特殊…… 陈炜望着天空飘荡的白云,有些倦怠了,这尔虞我诈的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他现在只想窝在家人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陈俏俏还没有走出宫门,又被叫了回来,“陈夫人!太后传召!”陈俏俏不禁心里一惊,莫不是反悔了?这高太后真是猜不透啊! 强自镇定,想了一下,“太后是要见我一人?”那小太监点点头。,陈俏俏松了一口气,掏出一锭银子,“劳烦公公将她们带出去,送上陈家的马车!” 那小太监无权无势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银子,顿时笑得不见眼只见眼,“好的!夫人请放心!” 陈俏俏镇定了一下,交代,“你们先去马车那等着,娘去看看什么事,一会儿就回来!”只要不是反悔将思左和思右要回去,她就不怕! 思左和思右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陈俏俏整理了一下衣冠,复又进入那热闹非凡的园林之中。 只见那元彬慵懒地靠在榻上,一双迷离的双眼似乎没有焦距,却依然能叫人痴迷。 一位年轻的贵妇正对着高太后说些什么,见陈俏俏进来了,急急地退下,陈俏俏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要和她作对?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妾身见过太后!” “啪啪!”高太后居然鼓掌起来,“陈氏!哀家小看你了!听闻你昨夜居然将那没藏玉乞给嫁出去了?厉害,厉害!只是那没藏玉乞是有功之人,居然由着你摆布!你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 原来这没藏玉乞在皇宫之中颇受高太后的喜欢,一直想要撮合她和陈炜来的,想不到这陈俏俏的手脚这般的快,陈炜才刚刚恢复自己的身份,陈俏俏就把没藏玉乞给嫁了! 陈俏俏心里了然,定是刚刚太后听说这件事了,才将她找回来质问的。 众人一片的幸灾乐祸,特别是那几个贵妇人,一副巴不得她出事的样子,但是那元彬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看着临危不乱的陈俏俏,心下好奇,这一次,她要怎么解决其中的危机? “没藏玉乞得太后如此关爱,实在是她的福气!”陈俏俏恭恭敬敬的道,“但是,妾身并没有摆布于她,她是心甘情愿地要出嫁的,只因为她找到了心中的所爱,也找到了肚子孩子的真正的父亲!” “哦?一派胡言,没藏玉乞曾经说过肚子里的是陈炜的种,陈炜也不曾否认,怎么到了你这就变了样子?”高太后面色不虞,她不是要故意难为她,只是想敲打她一番,让她知道,虽然思左和思右不在皇宫,她依然能控制她们陈家! 因此,在听了一些贵妇的闲言碎语之后,就决定要给陈俏俏一点点的教训,当然,这教训最主要的是给陈炜看的! 陈俏俏的嘴角浮现一丝讥笑,“太后是听谁说的这件事,怎么也不给太后说全套?没得让太后为自己的小事操心!”眼神扫过去,只见那叶夫人的头微微的一歪,陈俏俏不禁叹息,只为了那一个枣园…… “太后明察,那没藏玉乞和副将张所是情投意合的,张所是亲口说的,早在西夏的时候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只是他胆小软弱,竟不敢承认,没藏玉乞有了身孕,男人不想负责……是多么凄苦的事情!她一个姑娘家的不好声张,我家夫君才扛下了此事的,只是回京之后,那张所眼见她肚子愈发的大了,这才动了羞愧之下,主动到我面前承认,没藏玉乞肚子里的是他的种,我这才帮他们一家团圆的啊!太后要是不信的话,尽可以叫那钱乙为没藏玉乞把脉,而后和张所说的日子对比一下,就清清楚楚了!可怜我家的夫君,为了妹子的名节……实在是牺牲的太多了!” 这一番话说得动情动理,竟然找不出错处,高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太后!要是那没藏玉乞是受了委屈,被妾身赶出去的,依着她的脾性,还不进宫要太后为她做主?也用不着他人在这说三道四了!”陈俏俏辩解道。 “那倒是!”高太后点点头,想起没藏玉乞几次三番地要自己赐婚的事情,还是有些狐疑,“既然她肚子里的不是陈炜的种,为何总是要求哀家赐婚?不是该让哀家赐婚于张所的吗?” “哎呀!太后,没藏玉乞虽然是异族女子,但是在西夏,也是大家族出身的,虽然没落了,但是那一份傲骨依然存在了,既然男方不敢承认,她又怎么会死皮赖脸,加之这肚子一天天的大了,她也心焦啊!” 高太后点点头,“怪不得陈炜总是推三阻四的,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当时他的身份未明,家中有妻室,的确是只能给她妾位!” 高太后仔细回想一下,发现一切都说得通了。“听说你倒是准备了不少的嫁妆?”高太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起来,只是瞄着那叶夫人,眼里有一丝丝的不快。 “没有多少的嫁妆,那张所说得急,我又怕时间拖久了事情会有变故,太后也知道,男人心是最善变,也最是狠的,要是我不抓紧把这事情办好的话,万一那张所临时变卦,就不好了,不要说孩子没有亲爹,我这夫君无端端的多了一个妾侍和不明不白的孩子,我也受不了啊!” 高太后不禁笑了,“你倒是直白!罢了,哀家也会置办一份,陈氏,你和陈炜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哀家赏赐你们百两黄金!以后,也要如此用心才是!” 陈俏俏当然听得出里面的深意,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太后!妾身心领神会!”这不是典型的恩威并施吗?众人的神色不明,想不到这陈俏俏无端端的得了太后的赏赐,实在叫她们心中不服气。 看着那一双双嫉妒的眼睛,陈俏俏有些无语了,自己似乎不认得自己,为什么她们都一副这样的表情?自己天生是坏人的德性? 这些贵妇人,日日被困在自己的宅院里,心理已经晦暗了,看见和听到的都是陈俏俏活得如此精彩的讯息,她们怎么能不嫉恨! 鹤立鸡群,特立独行,大放光彩的,永远是会被嫉恨的那一个,只因为她夺取了所有人的光彩! 今日的宴会也是这样,不论他们讨论的是好是坏,陈氏是绕不过去的话题! 陈俏俏有些无奈,罢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让她们喜欢,她还挂念着孩子们呢!所以陪着太后扯了几句,就告辞归去。 高太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艳羡,她过得如此精彩,害得她都羡慕了起来呢!不过,这陈炜知道了太多的皇家秘闻,实在是一颗钉子啊! 此时,这王公公走上前来,轻声道:“公公有消息传来,皇帝下令要各位武将火速进宫!”“什么!”太后顿时一惊,莫不是那皇帝想来想去竟是要发动战事来与她抗衡?高太后的脸上均是怒气,这个不争气的担心,他知道不知道,大宋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332.第332章 激辩 高太后微微的闭眼,“摆驾!”她倒是想不管,但是终究是看不得大宋的江山被一步步地败坏了啊! 这一夜,到了很晚,众人几乎都睡着了,陈炜才疲惫的回到了家里,陈俏俏很是担忧,“夫君,你还好吧?” 陈炜顿时精神了起来,“你刚刚叫我什么?”陈俏俏这才想起,刚刚自己叫了一句夫君!顿时羞红了脸,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婆婆妈妈了? 陈炜叹息一声,将她拥入怀中,“我喜欢,再叫一声!”陈俏俏窝在他的怀里,轻轻地低语。“夫君,夫君!” 陈炜看着她那娇俏的样子,有些情不自禁,不想这陈俏俏却挣脱了他的怀抱,“夫君还没有说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呢!” 想到这里,陈炜眉头深锁,“皇上连夜召见各方武将,要再次对西夏用兵,高太后极力阻止,但是无奈皇帝根本听不见去!” 陈俏俏默然一惊,“这么快!”她记得是宋神宗是仓促用兵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莫不是打击不了高太后,宋神宗有些疯了? “皇上急于做出一番丰功伟绩……加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陈炜也默然了,不论什么原因,如是将天下民生放在心里的皇帝,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再次开站,而是要从上次的兵败之中吸取教训,休养生息,让国富民强,才有开站的资本啊! “大家也不劝劝?”陈俏俏真是替这班人担心,怎么一个个都拼命要去送死?“怎么没有劝?苏大学士几乎是极力反对,据理力争,一众老臣都是尽力的劝阻,已经不问世事的太子少师张方平更是上表文辞,也是毫无用处啊!皇帝虽然被他的言辞感动,但终究还是未能听从!” 陈炜不禁有些气馁,那张方平的字字句句几乎都说中了要害啊! 太子少师张方平上书说:“臣听说喜好打仗如同喜欢美色,损害身体、减短寿命的事虽然不止一种,但是沉湎美色必定会早死;残害百姓的事情不止一件,可热衷于打仗的人必定要灭亡。 圣人用兵都是出于不得已,所以在取胜之后可以享受安全的幸福,失败之后也没有意外的祸患。后代的人用兵,都是在能够结束时却不停止行动,所以即使取胜,也只是使变故推迟,而灾祸更大;没有取胜,变故来得较快,灾祸却还小一些。因此圣人不计较胜负的功过而深深警戒用兵所引起的危害。 为什么这样?因为发动十万军队,每天要消耗一千两黄金的物资。举国上下骚动,转运物资,要使用七十万户人家疲劳奔走于道路之上。内使朝廷的府库空虚,外使百姓贫穷困乏。 由于饥寒的逼迫,以后必定会有盗贼四起的忧患;因为人民、将士的死伤愁怨,最终必会导致水旱灾害的报应。在上面,将帅们拥兵自重,有飞扬跋扈之心;在下面,士卒因为服役太久,有溃散叛逃之意。变故百出,都是由于用兵。至于生事倡议的人,受到的报应更重。这是因为平民百姓无故因为用兵而死,怨气都积聚在一起,必定要有人承担他们无辜而死的责任。所以圣人对于用兵都畏惧、慎重,不是出于不得已,不敢用兵。 “先前仁宗皇帝抚育天下,对打仗不感兴趣,赵元昊却乘机暗中发动战争,我军在延安、麟府、泾原几处,打上三四次败仗,损失动辄上万,但国内安然无事,战事停息,百姓也无怨言。为什么? 因为全国的官员、百姓都知道仁宗皇帝没有开战之心,天地、鬼神也体谅他有不得已的情况。陛下即位以来,修治铠甲,制造兵器,侦察邻国,群臣窥测陛下这种做法的用意,因而多谈用兵之事。 在开始的时候,辅佐陛下主持国家大政的人,没有忧患和深思远虑之心;掌管军事、参与制定大政的枢臣,也没有考虑危害、把握困难的见识;担任台谏官的人,更没有直言进谏、奉献忠言的议论,见微知著,因此形成启祸的开端。不久薛向便有夺取横山地区的谋议,韩绛提出深入征讨西夏的计划,陈升之、吕公弼等人又在暗中与之协力。 军队受到的损失,国家财力的损耗,比起宝元、庆历年间的失败,虽然不及十分之一,可是天怒人怨,边境士兵背叛,京师骚动,陛下为此事数月不能按时就餐。为什么?因为战争是由陛下发起的,所以官吏、士卒没有怒恨敌人之心而不赞同陛下。 还仰赖祖宗积累的丰厚,皇天保佑之深切,所以使师出无功,以此来感动开悟圣心。然而见识浅陋的人,却正‘以失败为耻辱’极力想求胜。于是又有王韶在熙河制造灾祸,章惇在梅山挑起事端,熊本在渝州和泸州发难。但是这些人都是残杀已经投降的人,俘虏老弱之辈,他们使国家内部困穷,却以夺取了一些空旷无用的土地作为战功,使得陛下得到了虚名,却忽视了实际的灾祸,他们逞强磨练,只是奋身求取个人的功名。 所以沈起、刘彝又在安南发动战争,使得十余万人遭受瘴气的危害,死者过十分之五,而六路的夫役亦死于运送物资、粮草及器械的途中,没有见到敌人便都死尽。我以为陛下对用兵的兴趣必将稍有减弱,可是李宪却又率兵出洮州了。 “多年以来,官府、百姓都很窘迫、困乏,内府中几代的积蓄,被用得干干净净;州县征收赋税的储备,向上供给殆尽,百官的俸禄,仅勉强可以接续,南郊祭天时的赏赐,很久没有办理了。据此而行事,即使有才智的人,也无法妥善处置其后的局面了。况且饥饿灾疫之后,盗贼蜂起,京东路、河北路,尤其难以叙说。 假如发起军事行动,横征暴敛接踵而至,百姓困穷无处申诉,势必不做大盗就无法保全自己。边境战争正深陷难解,内患又起,则陈胜、吴广的形势,将在此时发生。这是老臣之所以终夜难眠、临食而叹、甚至恸哭不能自止的原因。 “臣听说凡是兴举大事必须要顺应天意。近年来,日食、星宿异变、地震、山崩、水旱灾害、瘟疫,连年不断,天意的向背,从这些现象便可看出来。可是陛下对这些全然不顾,生事不已。譬如子女在父母面前犯了错误,只有恭敬、顺从、静默地听从教诲,引咎自责,也许可以解脱;今若胡乱地指责奴婢,任意殴打,这样侍奉双亲,还没见过会得到父母原谅的。 “然而臣下向君王提出建议,在其已经厌烦时劝止,则容易奏效;在君王兴趣正浓时加以反驳,便很难起作用。如今陛下正一心一意要用兵,势必不可改变,臣并非不知道;然而进言不止的原因,实见陛下圣德宽大,听信和采纳劝谏,从不怀疑,所以不敢以平常人争强好胜之心比拟陛下,而且还想到陛下以后亲眼见到用兵的危害时,必定要悲伤、悔恨,并因此而追究左右的大臣当初未曾进献一句劝谏之言。 臣下已老,将要离开人世,在地下见到先皇帝时,也有借口了。惟请陛下哀怜而明察!”这文辞是苏轼所作。神宗颇受感动,可是到底未能听从。直至永乐之战惨败,果然应验了张方平之言。 陈俏俏也黯然无语了,她也知道,历史上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会重演的,她所希望的只不是空想罢了!陈炜道:“那徐喜自荐统兵,皇帝还夸他疏旷有胆略,说西北可唾手取,恨将师怯耳……” 陈俏俏无语了,这样的话说出来,要是反对的人都会被说成是贪生怕死的吧?“最后议定由徐僖以及沈括三人统兵,择日开拔!” 陈俏俏惴惴不安的道:“你是不是不用去了?”陈炜苦笑,“皇帝命我我先锋,怎么能不去?” 陈俏俏顿时泪流满面,“先锋?这不是送死吗?陈炜,你想个法子好不好,我们不去行不行?”陈俏俏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仿佛这一瞬间,他就会消失一般!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就是永乐大败,最有名的败仗,几十万的兵士都有去无回,从此大宋的国运才真正的衰弱了,以至于几十年后的靖康之难! 陈炜无奈的道:“皇帝有命,我怎么能不去?你放心,我会护着我自己的,一定活着回来,上次贺兰山的雪崩都没有要了我的命,这次也不会!” 陈俏俏只是泪水涟涟,这情况怎么一样?这是毫无生机的大败啊!还有,皇帝和太后都对他有了忌讳,将他安排扎先锋这样的位置上,就是先要他去送死,说不定就在路上要了他的命!上次他出征的时候,陈俏俏只觉得是担忧,现在竟完完全全的就是绝望了! 333.第333章 不肯 “夫君!你有没有想到过,皇帝和太后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命?亦或是你死了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陈炜的眼眸黯然了,因为皇帝对他的重用,他知道的事情就越多,所以,皇帝最忌惮的就是他了吧? 无论是作为银火还是陈炜,他在军中的声望颇高,这对于皇帝来说也是一种威胁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陈炜黯然地道,“狗屁!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死!”陈俏俏恶狠狠的道,“我们跑吧?跑的越远越好啊!” 陈炜苦笑,“我们这么一大家子,怎么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跑到哪里去?” “不对!不对!一定有法子!一定有法子的!”陈俏俏激动地转圈,“你绝对不能去送死!” 陈炜见她如此紧张,“你也不要如此的担忧,未必就一定会败了,况且,做先锋就是去死?可是总是要有人去做的啊?也许只是皇帝看重我武艺高强的缘故,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罢了!” 陈俏俏紧紧地咬住下唇,她该怎么说,说此去就是去送死,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生还? “不过,我还是耍了一些心思,将伯年留在了京城,他好不容易要当爹了,总不能……”陈炜也微微的叹息。 “那么我呢!那么我呢!”陈俏俏恨恨的掐了他一下,“你要是一去不归,我还不如当初嫁给吴荣王!” 陈炜的眸子一咪,“你要是敢趁着我不在,和那吴荣王勾勾搭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俏俏跺跺脚,“我不让你走!你想一想法子,你不要去好不好?” 陈炜紧紧地抱着她,他又何尝离开,这刀口上的日子他也厌倦了,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豪情壮志,尤其是看到皇帝如此不顾大局的情况下。 只是世间的事情,有多少是身不由己的? 陈俏俏心里暗自焦急,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好办法,绝对要阻止他出征!绝对要,她可不要刚刚到手的幸福日子就这样消失,不行!她冒不起这个险! 这一夜无话,因为要商议出征的事情,陈炜第二日依旧早早地就出门了,陈俏俏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她该怎么样做呢? 大宋有没有什么律法或者是规定,能免去出战的?可惜自己一点也不懂啊!陈俏俏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去问一问包府尹,他知道的一定很多。 还有,思左和思右都回来了,也去看看那魏子衿的书院恢复正常了没有。 到了魏子衿那,倒是一派寂静无声的样子,陈俏俏松了一口气,她多怕这书院因为大批魏家人的入住而变得乱糟糟的? 魏子衿听说陈俏俏来了,便亲自来迎接,陈俏俏见他气色不错,笑道:“看来,魏家的事情你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魏子衿浅浅地一笑,如沐春风,“多亏了你的建议,我把不必要的下人都打发了,其实家里人也不多,二哥把他的妻妾都遣散了,也就没有几个人了,留下几个得力的奴仆,照顾家里的老太太,老爷的,其他的就算了,我们既然已经落魄了,就要认清事实,不能让事情进一步恶化下去了,过好每一天才是正理,对了,那****和二哥说了你的画馆,他倒是很有兴致,只是你的画馆近来生意极好,你舍得吗?”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那是因为有元彬坐镇的缘故,只是他既然要在皇宫璃住着,大概就不会轻易出来了。“自然是舍得的,若是生意不好,我叫你接手,不是害了你吗?这样好了,什么时候叫你二哥去看看,等你二哥接手,就可以加一点别的东西,比如帮人鉴赏字画,古玩玉器什么的,这个你二哥最在行了吧,做得好,那也是一门好生意啊!” 魏子衿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二哥的长处就是这一样了,要是能赚钱,那是再好不过了!” “对了,思左和思右最近的功课也许都落下了,你可要好好的帮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魏子衿站在台阶上,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他也知道了银火就是陈炜的事实,不禁感慨万千,想起自己曾经对她动心,如今想起只是一个笑话啊! 经过这次的家变,他也更加的珍惜眼前人了,那个为他诞下子嗣的小妾,看不出来,临危不乱,做了他的好帮手,让他不至于焦头烂额……也罢,过了这几日,他就向父母禀告,将她扶正吧! 陈俏俏挥别了魏子衿,就窜入了包府尹的后衙,见包府尹正扶着雪姨艰难地走路,陈俏俏不禁好笑,看这肚子,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产了啊! “哈哈哈,这就叫做举步维艰了啊,才几天没有见你,又大了这么多!不用说,一定是包府尹太宠你的缘故!”陈俏俏不禁打趣道。 “就你贫嘴!你放心,你也没有多少的时间得瑟了,你和陈炜现在是久别重逢,哼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包府尹有些尴尬,对于女子之间的打趣,他实在还是接受不了。 陈俏俏心念一动,想起最近的痴狂,倒是脸上微微的发红,忙转开话题,“你要走路你自己走去,包府尹可要借我一用!” “什么事啊!我也走累了,刚好陪你说说话。”雪姨一个屁股坐了下来,包府尹微微的皱眉,“阿雪,你才走了几步?大夫都说你怀的可能是双生子,叫你多走动,以后才好生养……” 陈俏俏睁大了眼眸,“双生子?阿雪,你好厉害!不对不对!是包府尹你很厉害啊!” 包府尹顿时羞红了脸,雪姨已经忍不住拧住她的嘴,“就你狭促!你自己那一对姐妹是哪里来的!” 陈俏俏这才想起,自己也有一对姐妹花,只是那是原主的经历,自己并没有感觉啊!雪姨见包府尹坐立不安的,“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夫君?” 陈俏俏这才想起正事,:“唉!你可听说,皇帝又要用兵了?我真是不想陈炜再次出征啊!上次已经是九死一生了,再次再有一个好歹……” 334.第334章 无计可施 陈俏俏这才想起正事,:“唉!你可听说,皇帝又要用兵了?我真是不想陈炜再次出征啊!上次已经是九死一生了,再次再有一个好歹……”陈俏俏红了眼眶,“失而复得,让人欣喜若狂,要是再次失去,还不如不曾拥有过!”陈俏俏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坚强,她受不了分离的痛楚! 包府尹也深深的动容,若是再次失去的话,无异于是掀开旧伤疤,再一次的撒盐啊! 雪姨也红了眼睛,轻轻地道:“我也听说了,皇帝也真是的,这也太急促了,上次打了败仗,还没有喘气,这里又要出征了?这不是劳民伤财嘛!” 包府尹无奈的道:“我们不可妄言国事,小声一些,小心隔墙有耳!” 陈俏俏擦去眼泪,“包府尹,我这次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陈炜不用出征?大宋的律法上可有规定?陈炜是一定要去的,可是我实在是不愿意!” 包府尹不禁叹息,他知道,陈炜那般的铮铮铁骨的男儿,就是再不愿意,也不会抗命不去的。 但是陈俏俏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啊,谁愿意好不容易再次重逢的夫妻重新分离? 想了一下,“若是家中唯有一位男丁,可免!” 陈俏俏心里一顿,他们家的男人很多,这一点是靠不上了,“还有呢?” “若是有至亲过世,可以申请丁忧,不过,前方有战事,就算是丁忧之期,皇帝也会夺情,所以也用不上!”包府尹无奈的摇摇头,原来,丁忧就是祖制,具体说来,是朝廷官员的父母亲如若死去,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回到祖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但朝廷根据需要,不许在职官员丁忧守制,称夺情,或有的守制未满,而应朝廷之召出来应职者,称起复。 “那怎么办?”陈俏俏茫然了,怎么什么都不和啊? “再要不就是重病,或者是身有残疾……”包府尹也说不下去了,这陈炜是那一点也挨不上啊! 陈俏俏不禁泪水涟涟,雪姨心中不忍,也暗自庆幸,自己的相公是文官,不必出战。“俏俏啊你也不必太担忧,陈炜的武艺高强,一定能逢凶化吉的!”雪姨安稳的道。陈俏俏心里苦闷,她该怎么说,说这次的战事必败无疑,而且是全军覆没吗?历史的轨迹是不能改变的,陈俏俏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要解救苍生,但是,她要保住的只是陈炜一个人而已,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啊! 她的心事没有人可以诉说,只好告别了包府尹,失魂落魄地向家里走去。“唉!陈夫人!陈夫人!”后面传来了一阵叫声,陈俏俏迷迷茫茫的回头,看见了钱乙的身影,“钱太医,你怎么在这?” 太医怎么不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宫,总是在外面乱逛? “我自然是行医治病了,这不是永宁侯的二公子病了吗?”钱乙没有好气的道。永宁侯?那个天杀的想要买思左和思右去冥婚的永宁侯?二公子又病了? 不过,陈俏俏才不在意这些,“钱太医,你叫住我是为了什么?”不会是要诊金吧?记得上次她受伤了,按说吴荣王是给了诊金的啊? 钱乙见她一脸防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是想问你,你对赵颢说了什么?他疯离开一般的离开京城,去江宁了,说是要把庞狄抢回来!你这不是害他吗?庞狄已经是王阁老的儿媳,他就是见一面都不可能!” 陈俏俏好笑的道:“你怎么认定是我说了什么?” “不是你还有谁?赵颢可不是那样疯疯癫癫的人!”钱乙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言下之意,就是她才是那疯疯癫癫的人,吴荣王是被她给教坏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吴荣王是什么人啊? 罢了罢了!陈俏俏无意多说,“那又如何?总是要去试一试的啊,钱太医莫非看了治不了的病人就此放弃?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找办法?” 钱乙语塞,“争不过你!喏,这是给你家小宝的珍珠白玉膏,以后那一点点的疤痕也会慢慢的淡去的,亏的赵颢那家伙临走的时候还吩咐我!” 陈俏俏不禁微微的有些感动,说到底,吴荣王还是将自己放在了心里面,这种情意,也挺好。 “多谢太医了,只是……我今日出门很匆忙,未曾带银子,你看看……”钱乙看了她一眼,笑了,“赵颢已经给过了!”陈俏俏正要致谢,却见前方尘土飞扬,一个大汉喝道:“钱乙,叫我好找!” 钱乙暗暗的叫苦,“和大人好!” 那大汉面色黝黑,一脸的戾气,睨视着他们俩,“钱乙,我找你有事,快上马!” 钱乙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和大人!这个……恐怕不方便,这陈夫人找我有事啊!” 陈俏俏虽然不知道这钱乙为何说这样的话,但是也知道钱乙不想和这个大汉走,于是朗声道:“这位兄台,我家中的小孩还等着钱太医呢!” 那大汉的脸色顿时一放,很是吓人,“你是什么人!敢和我抢人!?” 那钱乙急忙补上一句,“这是陈夫人,都指挥使大人的妻室!” 那大汉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望着陈俏俏的眼神有几分狠辣,“这就是陈炜那厮的妻子!好,好!钱乙,今日就放过你,明日我再来寻你!” 说罢扬长而去,临了还说了一句,“陈夫人,你告诉陈炜那厮,风水轮流转,叫他不要太张狂!” 陈俏俏简直莫名其妙,不禁皱眉,“这是什么人啊?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找你?你为什么要躲?” 钱乙苦笑,“那就是一个天煞孤星!谁也惹不起,躲都躲不掉!还有,他可是你家夫君的死对头,你记得回去和你家夫君说一声,要小心此人!”一番话说得陈俏俏几乎摸不着头脑,想要问一问,钱乙却摆摆手,无奈的走了。 335.第335章 间隙 钱乙苦笑,“那就是一个天煞孤星!谁也惹不起,躲都躲不掉!还有,他可是你家夫君的死对头,你记得回去和你家夫君说一声,要小心此人!”一番话说得陈俏俏几乎摸不着头脑,想要问一问,钱乙却摆摆手,无奈的走了。 陈俏俏百思不得其解,郁闷的走到了家里,却见胡氏端坐在前厅!原来这胡氏对于胡凤之死依旧是耿耿于怀,这次,听说陈炜回来了,定要讨一个说法。 陈俏俏知道了她的来意,实在是有些疲惫了,她和胡氏之间已经吵闹了太多次了,她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再和她吵闹了。 “胡氏,我们不是说好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吗,你又要怎么样?”陈俏俏有些无奈。 胡氏瞪着她,只是说,“我只等陈炜回来!” 陈俏俏无语了,和陈炜说有什么不同?“胡凤已经死了,你到底要怎么样?”胡氏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陈俏俏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去了,秋香根本就怕的要死,不敢出来,现在她有了身孕了,万一这胡氏妒火中烧,要弄死她有可能!许慧芳更是不会见胡家的人,那是她心里一道迈不过的坎,就是现在,想起来依旧会心疼,若不是为了孩子的缘故,她也不会原谅陈述平。 陈俏俏只好叫叶婉容继续看着,自己躲进屋子里去了,她自己都心烦的要死,哪里有闲心管胡氏的事情。 叶婉容不禁暗暗的叫苦,这胡氏撒泼起来,她可不是对手! 好在煎熬的不是太久,陈家的四个男人都一块回来了,原来这陈炜感叹父子相聚不久就又要分离,就带着陈伯年一同去粮仓找弟弟们,说说笑笑的一道回来。陈仲康和陈述平几乎是受宠若惊,父亲还没有这般的和蔼过呢。 只是在跨进家门的一瞬间,见到了胡氏,众人的脸都垮了下来,陈述平更是一溜烟的躲进了自己的屋子,他不仅仅是怕胡氏,更是怕许慧芳又要闹小性子了!现在的他,可害怕许慧芳生气。 陈仲康也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是站了一会,也回屋去了。只留下陈炜和陈伯年两人。 胡氏望着他们,泪流满面。竟跪了下来,“陈大人!看在以往的情意上,求你一件事,将胡凤的牌位迎回来!” 陈伯年大吃一惊,顿时五味杂陈,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胡凤虽然做的决绝,但是她以往的好处,他依然还是记得的,但是,她已经被休,怎么能重回陈氏宗族? 胡氏不肯起来,“我夜夜梦魇缠身,凤儿都哀求着要我将她的牌位送到陈家来,她放不下陈家啊!伯年,她是放不下你啊!” 陈伯年的眼眶微微的发红,想起新婚之夜,胡凤那明媚的笑颜…… 只是,胡凤已经不是陈家的人了啊!陈伯年又想起秋香的温柔娇俏。 胡氏见他们都不说话,只看着陈炜。“陈大人!你曾经说过,陈家要照顾我们胡凤一生一世的,我知道,是我喝胡凤做错了事情,才落得今日的下场,这是天谴,怨不得旁人,但是死者为大啊!我们能不能成全她的一点点的心愿!” 陈炜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胡氏是怎么样的人,居然会下跪!可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陈俏俏得到了冬梅的禀告,也无法不吃惊!吃惊的不是胡氏说出的话,因为胡氏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不觉得吃惊,因为离谱的事情,她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让陈俏俏吃惊的是这胡氏的态度,她居然跪在陈炜的面前!胡氏是怎么样的脾性,陈俏俏再清楚不过了! 急急地赶到了前厅,只听得陈炜说了一句,“你先起来,你说的事情,我会和宗族里商量看看,若是能成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胡氏大喜过望,“陈大人,实在是多谢你了!”看得出来,胡氏对陈炜很是敬畏啊! 陈俏俏不禁有些恍惚,若是陈炜不是去了西夏三年的话,一切是不是会不同?胡凤也不敢那般的张狂,胡氏也不敢在一旁推波助澜了。 不过,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若是陈炜不是去了西夏,她也没有穿越,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故事?哪里来的他们的缘分? 胡氏欢欢喜喜的告辞了,陈伯年才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外,“爹……”陈炜摆摆手,叹息,“她好歹也做了我们家几年媳妇,罢了!” 抬眸看见陈俏俏,微微的一笑,终究还是活着的人幸福啊!以往的一切都让它随风而去吧! 陈俏俏不禁好奇的问道:“夫君,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胡氏?”陈炜微微的叹息,“我的确是说过陈家要一生一世的照顾胡凤的话,虽然是在酒后,但也是我的承诺啊,我还是要遵守的!” 陈俏俏这才知道,和胡家的亲事是酒后答应的!她就说嘛,怎么会看上胡家这样的商贾之家? 不过,反正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她也无意和死人多做计较,于是嫣然的一笑,“但凭夫君做主!” 陈炜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在她的唇边一吻,陈俏俏顿时大窘,“要死了,这不是房间,小心被人看见!”说罢急急地环顾四周,见左右无人,方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又不是十八二十的,没的让人笑话!” 过了年,她就三十了啊!实在是过了那撒娇买痴的年纪,更何况是古代?她还是祖母一级的人物,怕是会说成为老不尊的! 陈炜笑道:“不是说老来俏嘛!哈哈哈!”陈俏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的心里担心的要死,他还有心情说笑! 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陈炜懒洋洋的就倒在了床上,“还是自己的家里舒坦!” 陈俏俏想起他不久就要远离,心里的难过就止不住,根本就没有办法的阻止他离开! 突然,陈俏俏记起一件事,“夫君,你和那种谔有什么间隙?” 陈炜微微的闪神,“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见了你和他不和的流言!说是他要对付你啊!”陈俏俏想起钱乙那忧心忡忡的脸,陈炜微微的一笑,“哪里有什么间隙?我们都是好兄弟啊!你也知道,我师从种世衡种大人,种谔是种大人最小的儿子,可以说我们是一块长大的啊!种谔颇有将才,只是脾性有些执拗,听不进他人的劝解,但是作战最为勇猛,此次出征,他是很想有一番作为的,他和徐喜都力主出征,发誓要荡平西夏!” 陈俏俏深深的怀疑着,他说的怎么和那钱乙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啊!那种谔听说她是陈炜的妻子的时候,眼神很是犀利,那可不是很有情意的表现,况且,若是好兄弟的,怎么不见他来过陈家?就是王铎她也见了不知道多少次啊!也没有听他说起陈炜有这么一个兄弟? “我不信!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你也不曾提及!”陈俏俏不依不饶。陈炜有一点的恍惚,“因为他的激进和暴躁,种大人对他并不是很看重,更多的是喜爱他的两个哥哥和……我,也许这样的,他的心里有一点的怨怼吧!” 陈俏俏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种大人疼爱和重用他的哥哥还行,你是哪一根葱?怪不得他不喜欢你,应该说是嫉恨你,巴不得你消失吧!?还说是兄弟,那就是你自欺欺人的话!这次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心里很难受吧!” 陈炜想不到她说得这般的直白,也不好隐瞒了,点点头,“嗯,我去拜见恩师的时候,他就不是很熟络,而且……” 陈俏俏心知还有下文,“还有什么?”“还有,这次我做急先锋的事情,和种大人的保举也很有关系!” 陈俏俏顿时了然,“他很想做这个急先锋是不是?”陈炜叹息,“他自来勇猛,当然希望能抢头功……却只能屈居我之下!加之上次出征,他也没有什么战功,此次皇帝出动了所有的精锐,势在必得,他也有必胜之心,自然不愿意我拔头筹!” “他要做你就让他做啊!”陈俏俏很是着急,为什么不顺水推舟?陈炜苦笑,“这是皇帝做主的,我有什么办法?况且,皇帝对我有了猜忌之心,若是我推脱不去的话,皇帝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想法!” 陈俏俏不说话了,陈炜说的也很有道理啊,只是不想去的人一定要去了,想去的人还恼怒到不行!真正是上天捉弄啊! 她不解陷入深思,要是有什么办法让种谔得偿所愿,说不定陈炜就不用去了,急先锋?他要抢功让他去抢好了!就是不死回来也会落得一个被贬的下场! “别想那么多了,俏俏,你还是及早的为我准备行装吧,明日宫中设宴,皇帝为我们饯行,就要开拔了!”陈炜有些黯然,他也没有想到,夫妻相聚的甜蜜居然这么的短。 336.第336章 将计就计 陈俏俏不说话了,陈炜说的也很有道理啊,只是不想去的人一定要去了,想去的人还恼怒到不行!真正是上天捉弄啊! 她不解陷入深思,要是有什么办法让种谔得偿所愿,说不定陈炜就不用去了,急先锋?他要抢功让他去抢好了!就是不死回来也会落得一个被贬的下场! “别想那么多了,俏俏,你还是及早的为我准备行装吧,明日宫中设宴,皇帝为我们饯行,就要开拔了!”陈炜有些黯然,他也没有想到,夫妻相聚的甜蜜居然这么的短。 陈俏俏不禁一惊,“这么快!”说话间,眼泪已经喷油而出,陈炜不禁叹息,吻上了她那珍珠一般的眼泪,因为不舍,陈俏俏也忘记了矜持,主动的亲吻他那灼热的红唇。 顿时,房间里的温度飞速地上扬,陈炜哪里经得住这个?很快的纠缠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情意…… “公公婆婆!晚饭已经准备好,可以用饭了!”外间传来了叶婉容的声音。陈俏俏这才惊觉,现在还没有到晚上!急急地推开陈炜,“来了来了!” 声音居然有几分的颤抖,陈炜沙哑着喉咙,“不要管她,让他们等着!”说着又要扑过来!陈俏俏急急地躲开,娇嗔地道:“那怎么行,真正的叫做为老不尊了!” 于是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打开门,走了出去,陈俏俏还听见陈炜的咒骂声,不禁微微的脸红,转念一想,又有些伤感,这样的日子还有几日? 一家人都因为快要离别了,就是坐在一起也有些伤感,情绪都不高,就是那陈震,也似乎知道气氛凝重,居然都不曾闹过,只是乖乖地吃饭。 好在许慧芳打破了沉默,“公公婆婆,我和述平明日要回去一趟,我爹和柳先生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陈俏俏不由得欢喜起来,“真的啊?那我们也要去恭喜一下啊!”许慧芳忙道:“我都说要摆喜宴,可是我爹面子薄,只说是一家人吃一顿饭就算了,柳先生也是这个意思,他们都不喜欢张扬!” “唉!你爹就是那个性子,也没有办法,这样,既然这样,回头我准备一些礼品,你带去,也算是我们的一点点的心意,述平,到那里后,你可老实勤快一点,千万不要让岳丈生气,还有,记得嘴甜一点!你应该懂的!” 陈述平忙道:“我明白,我会的!” 被这么一说,气氛就活络了起来,陈震也坐不住了,“祖父!震儿想学武艺,祖父你教我可好?爹爹总是没有心思!”说罢嘟起了嘴。思左和思右也笑了,这个震儿,还知道告状呢! 陈炜就望着陈仲康,微微的皱眉,“仲康啊!你虽然是仓使,用不上什么武艺,但是强身健体,防备宵小总是要的,总不能荒废了,我回来这么久,也没有见你演练过,是不是都荒废了?这就罢了,怎么还耽误震儿学武?他是我们陈家的长孙,要担负的是我们陈家的荣耀,怎么能耽误?” 陈仲康叫苦不迭,不禁心里暗骂,这真是被这小子害死了!不由得赔笑,“这不是看震儿还小吗?我寻思的着等过了明年再说!” “分明是推搪之词,你就是懒!”陈炜冷冷地道,陈俏俏见陈仲康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禁笑了,这陈震,那就是一坑爹的货啊! “爹你息怒,震儿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仲康的武艺都荒废了,还不如我来教!” 陈伯年急忙解围,陈炜的脸色才有些缓和,“早该如此,震儿啊,今晚祖父教你一套拳法可好?” 陈震高兴的拍手大叫,陈仲康可算是松了一口气,陈俏俏觉得无比的轻松,自从这陈炜回来之后,家里人都老老实实的,平静的不得了啊!可见一家之主的重要性,只是想起别离,她还是很难过。 等到陈炜教完了陈震,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思左和思右的功课也做完了,她们很是乖巧,跟爹说了一会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炜不禁叹道:“这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啊!” 陈俏俏突然想起,“今年她们都十一岁了,也该定亲了是不是?”古人定亲都是及早的,有些只有几岁的时候就定下了。 陈炜笑道:“还是多留几年吧,我舍不得!”陈俏俏的心中大定,她也舍不得,她可要好好的选一选呢!“对了,你这么快就教完拳法了?” “哪里有那么快?只是为了让震儿高兴罢了,这几年还是学一些基本的站桩,步伐什么的,等他的筋骨长成了再说!”陈炜解释道。 “那……”陈俏俏还想说什么,陈炜已经扑了过来,吻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哪里那么多的话说!俏俏,刚刚你害得我好惨!”陈俏俏的脸上一红,知道他说的是刚刚欲念难平的事情,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胸膛,“我向你赔罪还不行啊!” 陈炜哪里还受得了这个,抱起她就向床上走去,“你可记得你的话!” 这一室的春光,真是羞死鸳鸯! 第二日,在陈俏俏的不舍之中,陈炜还是进宫去赴宴了,是皇帝为出征的大将准备的壮行宴。陈俏俏站在大门前,良久,直到完全都看不清,她依然舍不得走进家门。 她的心里真的很苦很苦啊!她不想就这样的失去陈炜,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陈俏俏发现她一点点的办法也没有!是的,没有! 正要绝望的回头,继续为陈炜收拾行装,只能希望老天的护佑,陈炜能保住性命,听得一声急切的马蹄声,陈俏俏不禁回头,“陈夫人!陈夫人!陈大人可曾进宫?” 原来是钱乙的声音,陈俏俏不禁讶异,他来做什么?“夫君已经进宫去了!” “哎呀!大事不好!”钱乙说着就要走,陈俏俏急忙拦住,“出了什么事?” 钱乙急急忙忙地道:“昨日那种谔来我家中,缠着我要和我喝酒,我没有办法陪着喝了一点,却喝醉了,第二日一起身,种谔已经不知去向,我也不以为意,收拾药囊的时候,才发现我的一瓶草乌迷醉露不见了!我猜测是那种谔偷偷地拿走了,怕是要对付陈炜陈大人!他之前就问过我有没有能叫人全身无力,武功尽失的药,他对陈炜大人向来不忿,这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的,我就想他或许是要害人!” 陈俏俏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个草乌迷醉露是毒药吗?” 钱乙摇摇头,“那只是一种麻药,让人昏迷不醒罢了,只是他偷去的数量有些多,怕是不知道要几天才能清醒,草乌也有毒性,对身子也会有损伤,最少要休养大半年!我现在就去追,看看能不能追上,再不济也要传递个消息给陈大人,叫他不要喝酒啊!” 陈俏俏很是忧心,要是喝下那迷醉露的话……陈俏俏的脑袋里电光火石的一片,这种谔分明就是要陈炜失去了能力,他能取而代之,去做那急先锋! 她为什么不顺水推舟?顿时心下大喜,拦住钱乙要走的马车,“站住!钱太医!” 钱乙狐疑地道:“陈夫人还有没有事要说,事情紧急,刻不容缓啊!”陈俏俏盯着他到:“钱太医什么也不用做,就让那种谔得偿所愿!” 钱乙蓦然睁大了眼眸,这女人是疯了吗?有人要毒害她的夫君!只是,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眸,钱乙慢慢地回味,“夫人是不愿意陈大人出征!?” 陈俏俏没有隐瞒,点点头,“既然那急先锋的位置,那么多人想要,我们陈家就拱手相让!” 钱乙的心里不禁犹疑,“这事关社稷,岂能草率?出战之事,必是皇帝经过部署的决定,怎么能轻易更改?请恕我不能从命!” 依然要走,陈俏俏哪里肯让,竟有几分哀求之意,“钱太医,那种谔对我夫君有心结,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就算一同出征,如此离心,怎么能同仇敌忾?还不如由着他一人独大!钱太医,我和夫君三年分离,已经尝尽了苦头,万一他再有什么事,我都不要活了!” 钱乙有几分动容,陈俏俏的话也不无道理,要是两位将领失和,这场战事没有打就先输掉了,种谔的脾气那是执拗非常的,恐怕不会服从陈炜的管束,听说他连徐喜也未曾放在眼里啊! 陈俏俏继续游说,“钱太医,你还记得那八珍汤和十全大补丸?你当时可曾说过欠我一个人情的!我要你做的只是袖手旁观啊!” 钱乙不禁语塞,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他也因为这药方,得到了许多的好处……他擅长的只是儿科,但是有了这药方,后宫的妃子也喜爱他的诊治了,对他而言,实在是有许多的好处啊! “罢了!就如你所愿吧!不过,陈夫人,我依然要赶去宫中的,等陈大人发作的时候,我也好说是急病突发……” 337.第337章 激变 钱乙不禁语塞,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他也因为这药方,得到了许多的好处……他擅长的只是儿科,但是有了这药方,后宫的妃子也喜爱他的诊治了,对他而言,实在是有许多的好处啊! “罢了!就如你所愿吧!不过,陈夫人,我依然要赶去宫中的,等陈大人发作的时候,我也好说是急病突发……” 陈俏俏大喜过望,几乎要跪下磕头,“多谢太医!还请太医说得凶险一些,最好说得病重难治了!” 钱乙点点头,“既然做了,就要一劳永逸,夫人可是要趁机辞官?”陈俏俏默然不语,算是承认了,皇帝和太后对陈炜都有了猜忌之心,若是陈炜一病不起,他们说不定会安心一些呢!这样,对整个陈家来说,也是一件一劳永逸的方法,他们只要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不要在战战兢兢了! 钱乙叹息,“远离这喧嚣,倒是好事,说实在,我也有些厌倦了……” 看着钱乙离去,陈俏俏的眼里又散发着浓浓的光彩了!只是大病一场,休养半年而已,实在是太划算了! 想不到这件事情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解决了!陈俏俏不禁暗喜,这种谔真是她的福星啊! 一如钱乙所料,宴席才开,那种谔就举着一杯酒走到了陈炜的面前,“陈大人,愿我们同心协力,同心协力,共破西夏!” 陈炜十分的惊喜,他早就想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了,不疑有他,高高兴兴的一饮而尽,还拉着种谔不停的说笑。其他的将领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纷纷的欢喜的,出战在即,谁都希望是上下一心的啊! 皇帝看着众人这众志成城的样子,自然格外的有劲头,连和高太后的不愉快也一扫而空了。 酒至半酣,皇帝亲自来向各位敬酒,到了陈炜的面前的时候,陈炜觉得有一点的头晕,但依然站了起来。 “陈炜!你是朕的股肱之臣,这首战是不是告捷,朕就寄望你了!”说罢,递给了陈炜一杯酒,陈炜一饮而尽,“定不辱命,臣当竭尽全力!” 皇帝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此时,陈炜顿时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就倒了下去! 众人吓了一跳,这陈炜全身抽搐了一下,双目渐渐的涣散,居然就不动不动了!早有人大叫:“宣太医!宣太医!” 但只是一瞬,因为那人被死死地捂住了嘴,皇帝一惊,见所有的将领都惊疑的望着他! 皇帝顿时醒悟,这陈炜是喝了他的酒水之后倒下的,众人都起了疑心了!不禁心下一沉,“快宣太医!看看陈炜到底是怎么了?” 皇帝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很是狂躁,出征在即,出了这样的事情,将领们怕是都有些胆寒了,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啊! 这也不能怪将领们疑心重,实在是有先例啊,先说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接受赵普建议,解除武将兵权,以免重蹈晚唐五代灭亡之覆辙。建隆二年(961),太祖召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石守信、殿前都指挥使王审琦等宿将饮酒,劝谕他们释去兵权,这是消除禁军将领发动兵变夺取政权而采取的重要步骤。开宝二年(969),太祖又宴请节度使王彦超、武行德、郭从义、白重赞、杨廷璋,劝使罢镇改官,以消除藩镇割据的隐患,就说每一朝都有将领无缘无故的死去,这叫他们的心里都很难的安定啊! 见皇帝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众人不禁窃窃私语,“看这样子,莫不是中了牵机药?” 其他的人顿时脸色惨白,牵机药与钩吻、鹤顶红,三毒并列,可称是历史上最有名的三种毒药,宋太宗认为李煜“人还在心不死”,想复辟变天。于是,赐给李煜“牵机药”自毙。服药后,李煜腰直不起,头足相就,状如牵机而死。当年李煜因酒后服药,酒助药性,引起全身性抽搐,最后佝偻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药”。 那种谔见如此的变故,倒是心里一喜,想不到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他本来还担心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想不到这皇帝倒是做了替罪的羔羊! 钱乙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见陈炜已经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正要把脉,皇帝巍然的道:“钱太医,你可要弄清楚,这陈炜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不是中毒?是不是牵机药!?”种谔见钱太医来了,却是有些胆寒,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种谔想不到这钱乙这么快就进宫来了! 众人的神色一变,原来那些服侍的小太监,已经把众人的暗语说给皇帝听了。 钱乙不知其意,只是道:“谨遵圣意!”就细细的把脉,不禁心中一宽,这陈炜虽然服用了不少的草乌迷醉露,但是他的身子强健,但是没有动了根本,只要好好的休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想起陈俏俏的叮嘱,不禁染上了几分悲色,黯然地抬头,“陈大人的脉相凶险,怕是不好,应该是得了脑卒中!”这是古代对于脑中风的一种说法。 皇帝顿时一惊,“可还有的治?”钱乙摇摇头,“不过是苟延残喘,恐怕在无苏醒的可能,纵然是醒来,也是行尸走肉了!” 皇帝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这陈炜也算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虽然之前因为他知道的太多,实在是有些忌惮,但是真的听得他不能医治的消息,还是很难过的。种谔更是面无人色,他要的只是那急先锋的位置,却没有想到要害他的命啊! 钱乙继续说道:“微臣斗胆,还是将陈大人送回去吧,家里人也能见上一面……”皇帝点点头,无限的叹息,“好端端的怎么会?” 见众人的神色依然是惊疑不定,喝道:“尔等都听清楚了吧,这陈炜是脑卒中,并非中毒!” 众人都战战兢兢,“臣等不敢!”这一场宴席终究是不欢而散。 338.第338章 内忧外患 钱乙继续说道:“微臣斗胆,还是将陈大人送回去吧,家里人也能见上一面……”皇帝点点头,无限的叹息,“好端端的怎么会?” 见众人的神色依然是惊疑不定,喝道:“尔等都听清楚了吧,这陈炜是脑卒中,并非中毒!” 众人都战战兢兢,“臣等不敢!”这一场宴席终究是不欢而散。 散去之时,众人的神情各异,明显是不相信皇帝的说辞,都认为是这陈炜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被灭口了!之前高太后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早就有人猜测背后的主事人就是皇帝,这一下,众人更是笃定了,对皇帝的失望更甚。 高太后也知道了这消息,实在是有些震惊,想不到皇帝居然下得了手,也不禁黯然,可知皇帝的狠辣,为了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居然狠毒至此,暗暗的有些愧疚,就命人赏赐一些金银,以示安慰。 高太后的脸上均是怒气,这个不争气的担心,他知道不知道,大宋已经经不起折腾了!看来皇帝为了自己的所谓的丰功伟绩已经失去了理智!牺牲这陈炜也在所不辞! 虽然太后也想要陈炜的命,却没有想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战在即,这不是要寒了所有将领的心吗?陈炜在军中的声望颇高,定会影响士气,也会激起对皇室的不满,带着这样的情绪,怎么能奋勇杀敌? 高太后微微的叹息,难道这苦苦支撑的江山,真的要败落在宋神宗的手中?想起这内忧外患,实在是叫高太后的心力交瘁。 自从这宋仁宗之后,大宋内忧外患,实在是慢慢地耗尽了怨气,先是,西夏的元昊称帝,宋夏战争轰轰烈烈展开,最终双方都大伤元气,特别是宋朝,除向辽朝给“岁币”外,又要每年向西夏“赐”岁币,凭添了经济负担。不仅边事吃紧,宋朝国内又爆发大小不一的“起义”,沂州的王伦和商州的张海等人揭竿而起,很让北宋君臣伤脑筋。内忧外患之下,范仲淹上呈《答手诏条陈十事》,宋仁宗开始了“庆历新政”的改革,中心点在于整顿吏治。但折腾了不到一年,范仲淹、韩琦等人悉被罢出朝廷,最后以“朋党之争”的定论结局。 无论如何,宋仁宗统治时代,北宋名臣辈出,仁宗皇帝本人也“恭俭仁恕”,非刻薄寡恩之君,所以其统治时代涌现出各种类型的忠直之臣,当然,作为搞政治的臣子们,秉性脾气不尽相同,有各种各样的性格缺欠和道德“瑕疵”,但大体上还是良臣多,奸臣少,范仲淹、韩琦、吕夷简、晏殊、薛奎、杜洐、包拯、文彦博、富弼、狄青、欧阳修等等,或文或武,皆一时人杰。此外,文学、哲学以及科技方面,柳永、宋庠、梅尧臣、苏洵、蔡襄、周敦颐、二程兄弟、沈括、毕开等等,皆是生活于宋仁宗时代,真可用“灿若群星”来形容这一时期的各类人才。 历史的真实,总出现“好人无好报”的现象。宋仁宗如此一个仁君,在位四十二年,竟然一个儿子也没有。继承人问题是帝国最最重要的事务,在大臣韩琦、司马光等人的坚持下,宋仁宋只能立其堂兄濮安懿王的儿子赵宗实为太子,改名赵曙。转年,公元1064年,宋仁宋病死,其堂侄赵曙即位,是为宋英宗。 宋英宗身体很差,精神上也有遗传毛病,他在位最重要的政治事件是类似明朝“大礼仪之争”,即英宗想把他死去的生父濮安懿王也升格为“皇帝”,朝臣们为此大打出嘴,争执不休。最后,宋英宗还是未敢追尊其生父为“皇帝”,只是把老爸的坟园称为“陵”。比起明朝嘉靖皇帝为此事杖死十来位大臣的王八蛋行为,宋英宗要仁义得多。英宗皇帝仅在位四年即病死,其长子颍王赵顼继位,是位宋神宗。 此时,宋朝的国力已大不如前,方方面面都呈江河日下之态。首先,宋朝对“士人”太好,“恩赏”太厚,整个官僚机构臃肿得不行。宋朝帝王仍比较“厚道”,从来不怎么想“消肿”机构,总是慷慨地赠予大臣金银珠宝,“班仅庶僚,非有殊迹,亦被横赐。”到宋真宗咸平年间,已经有具体数字,天下“冗吏”多达十九万五千余人,而且,那些带有“使相节度”荣衔的大官,光薪俸支出就大的惊人。以三班院为例(供奉官,左殿直,右殿直),宋初只有官吏僚员300人,宋真宗时已有四千多,宋仁宗时已经过万。宋仁宗统治时代,开科取士,进士加诸科就近一万人。这一万人看似数字不大,但都是官员之选,而宋朝一般官员的薪俸都可让诸朝士人眼红。不仅如此,还有那些皇族、外戚、功臣等等的后代,在“恩萌法”的庇佑下,一大群人生下来就有“级别”,有“级别”就要有俸禄,这帮人有钱有闲有精神,更有时间“制造”人,呈几何级数上升。不讲皇族,仅以大臣王旦为例,“王旦卒,录其子弟、侄、外孙、门客,从授官者数十人。诸子除服,又各进一官。”宋仁宗自己生不出儿子,皇亲国戚们的生殖力却一个胜似一个。即使皇帝驾崩,“遗赐大臣各值百余万”,“厚道”得太过份。宋代文臣武将,生活极其优裕,只要不犯“谋逆”罪,干出天大的坏事,最重的处罚就是远流偏僻地方做小官,“过海”和“过岭”几乎就是最重的责罚。“过海”指被罚至海南,“过岭”指被罚过梅岭到岭南。制度如此宽容,知识分子们又爱风花雪月,而风花雪月最费钱。 北宋历史上以正直著称的名臣,也都是“豪侈”的主儿。寇准在家,天天在庭院燃巨烛,耀如白昼,“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吕蒙正,是酷嗜“鸡舌汤”的大美食家,每餐必喝此汤,当然不是冰冻鸡舌,吕家厨房一天要杀成百上千只鸡,才能供吕宰相一汤之用;宋祁大文士,天天“体验生活”,夜夜拥歌妓饮美酒,无日不醉。其兄宋庠捎话让他检点些,相劝道:“不要总这么骇人听闻地花钱吗,还记得从前我兄弟俩在州学内天天吃粗饭咽咸菜的事吗?”宋祁大笑回复:“请回禀兄长,当年寒灯苦读,吃糠咽菜,不就是为了现在能活到这份儿上吗!”翰林学士蒲宗孟“性犹侈”,其家每天吃饭最少要十只猪十只羊,消耗三百只巨烛用以照明。就连洗脸洗脚洗屁股这样的小事,蒲夫子都有“小洗面、大洗面、小濯足、大濯足、小大澡浴之别。每用婢子数人,一浴至汤五斛。(其)他奉养率称是。”连苏东坡都写信劝他要“慈俭”。这位蒲爷还有个故事很出名,一次,他接见一位一百多岁老道人,问对方养生之法。老道说,要清心寡欲,戒酒,戒色,戒贪,戒纵乐。蒲学生低头想了想,说:“如果这样,即使活上一千岁,又有屁用!”――上述例子,举的还都是世人眼中的“好人”,有德有功的大臣,可以想见,贪官污吏的好日子,肯定会更加耸人听闻。 除支撑一个巨大的官僚机构外,北宋还要供养一支无比庞大的军队。宋太祖赵匡胤时,精练禁军,为宋朝军队精锐,人数只有二十万不到。宋太宗时,禁军已有三十五万,宋真宗时,数目又达四十三万。到了宋仁宗时期,禁军数目竟达八十三万。所以,《水浒传》虽内容百分之九十为虚构,但豹子头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绝非虚拟,宋仁宗时期确实已经有八十多万禁军。除此以外,加上厢兵等其他正规军和“后备役”,仁宗皇帝时期宋朝就有近一百三十万的兵要靠国家养活,政府岁入的五分之四都要做军费支出。西夏战事起,宋朝禁军虽多,但昔日的英雄们早已老死、病死,仁宗一朝的禁军都是花架式,特别是京城禁兵,鲜衣骏马,只知领取俸禄,连出操等简单操练都极其罕有。更过份的是,这些人每月关领俸粮,自己都扛不动,要雇挑夫帮他们扛。这样的士兵,派到西北与虎狼一般的党项人对阵,后果不说就可明白。 到了宋神宗的手里,就越发的严重了,可叹他还是不知道要休养生息!高太后微微的闭眼,她倒是想不管,但是终究是看不得大宋的江山被一步步地败坏了啊! 睁开双眸,寒光一片,她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宋的江山没落! 陈俏俏在家里不停地踱步,心情实在是有些紧张和激动,等一会陈炜被送回来的时候,还要狠狠的演一场戏啊! 几个媳妇见她如此慌张,有些担心,“婆婆,你怎么了?” 339.第339章 离开 其实陈俏俏这样做,也是为了将来他们知道陈炜不死的消息打伏笔,虽然她准备先带着陈炜远离京城,但是总是会传出消息的不是? 直到众人都散去,陈俏俏才觉得有些累了,应付这么多皇亲国戚,那也不是容易清闲的事情啊! “夫人!夫人!包府尹和包夫人来了!”冬梅迎接了上来,对于陈俏俏也有些怜惜,对于夫人来说,存着一份希望,也许是唯一的支撑啊! “俏俏!”雪姨急急忙忙地就冲进来,包府尹慌慌张张地跟着,生怕她伤了自己,陈俏俏不由得叹息,“雪姨,你身子重,就不必过来了!” “我怎么能不来!好端端的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俏俏你的命太苦了!”雪姨不禁泪流满面,这夫妻刚刚重逢,才几天,就又出事了,她的心里指不定多难过! 陈俏俏微微的叹息,她知道,他们是真心的关心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能实言相告,实在是有些有愧啊!“你放心,我不难过,陈炜不过是昏迷而已,早晚会醒来的!”没有办法。陈俏俏只好又搬出这一套说辞。 雪姨更是止不住的泪流,这分明执念了,哪里是不难过!“俏俏……”她也不好说什么了,这陈炜的确是昏迷,还不曾死去啊! 包府尹只是沉默,良久,才问了一句,“陈夫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俏俏很喜欢他这样的问法,她才可以借着他的嘴,表达一些她的安排,传达一些她的信息啊!“虽然太医都说了不治,我确实不信,脑卒中也不是什么必死无疑的病症,治好的也大有人在,况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还有隐匿民间的世外高人,总之我是不会死心的,明日我就会上表,请求辞去都指挥使一职,请皇帝准许我出京,带着陈炜四处寻医!只是不知道皇帝允许不允许?” 包府尹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人活着,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或许能找到医治的办法,夫人请放心,此事包在我的身上,此事的事情,朝中对陈炜怜悯者甚众,联名上奏并不是问题!” 陈俏俏心中大定,她最怕的是陈炜醒来了,但是他们还在京城之中,到时候,消息传出去,皇帝就会起疑心了! 恰逢出征之时,他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单单此时发作,虽然可以推至那种谔的头上,但是也会连累那钱乙啊!,况且皇帝对陈炜的猜忌甚重,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包府尹和雪姨安慰了一阵,陈俏俏也顺便要雪姨在她出门的时候照料一下思左和思右,虽然她对于家里的情况现在还是很满意的,但是也不敢确保自己不在家,那两个孩子会不会受委屈,但是又雪姨时常的看着,她就放心多了啊!毕竟她是官夫人啊!雪姨和包府尹坐了许久,也只有走了,陈俏俏依旧送到门口,正挥别间,却见宋子墨和千雪匆匆而来。 宋子墨顾不得和包府尹打招呼,就心急的问道:“俏俏!你还好吗?”陈俏俏不禁心里一拧,这宋子墨当着千雪的面如此关切,怕是不妥啊!不过,见千雪也是一副关切之意,丝毫没有芥蒂,陈俏俏不禁暗笑,看来,放不下的其实是自己啊! 千雪自然不会在意,婚后的生活十分的甜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宋子墨的心里真真的有了位置,也不会吃那无谓的醋。 陈俏俏实在是不想演戏了,“唉!有什么好不好,你不是都看到了!” 宋子墨的心里很是难受,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可知是非常的不好!想也知道,会好到哪里去?却又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来,就只能不语了,倒是千雪说了一句,“要不要另寻大夫看一看,你也知道,江湖上有些旁门左道的医术,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有些时候,一些疑难的病症还非得找他们才行!” 陈俏俏的眸子一亮,这千雪到底是江湖上历练过的,见识就不一般,“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想出京城,四处去寻医,我喂他喝水,给他含人参片或牛乳片都没有问题,足见他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我就不会放弃!” 宋子墨的也激动了起来,“俏俏,只要能帮上忙,你尽管说!”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我还真的是有事要你帮忙,听说杭州一带的名医颇多,我想带着陈炜去那里,只是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你在那可有熟人?” 宋子墨忙道,“我在杭州也有不少的分号,你去了就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去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我还有别院,也可以居住啊!” 陈俏俏顿时大为惊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既然这北宋就快要终结了,早晚是要偏安于杭州,她倒不如现在趁着这机会先行探路,等那边发展的差不多,再将全家人接过去! 反正家里的事情,现在有三个媳妇打理,而且,陈家三兄弟也很团结了,她倒是没有后顾之忧,至于思左和思右,陈俏俏想了一下,还是托付给魏子衿的好,学业上也可以好好的传授,至于家中的生活,她现在倒是不是很担忧的。 待到这宋子墨和千雪离去,陈俏俏马上写了一封书信,要阳子送到了那魏子衿的手中,告诉他要他照顾思左和思右,另外,也将神仙画馆的契约交给了他。 而后召集众人,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也交代他们时不时地去豆腐馆和枣园看看,豆腐馆倒是不用担心,有春花姐妹看着,而枣园那要等到丰收的时候才会忙碌,现在倒也是不急。 众人知道她也是一心想要救陈炜,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劝她一路要小心。 果然到了第二日,包府尹就联名上书了,皇帝也观察了陈家,觉得实在是没有可疑之处,况且,陈氏想要救活夫君的心思,实在是无可非议啊! 这宋子墨十分的有心,安排陈俏俏和他的商队一道出门,大狗子也安排了不少的人追随着,叫陈俏俏十分的感激,她实在是遇见了太多的贵人啊! 还没有走几天,陈炜就悠悠地醒来了,映入他眼帘的是陈俏俏那含情脉脉的眼睛,不禁有些恍惚,全身没有一点点的力气,“我怎么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的有气无力! 陈俏俏有些安慰,他终于醒来了!“夫君,你忘记了吗,你在御宴上晕厥了,现在才醒来!” 陈炜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就想做起来,发现身子根本就不听使唤,不由得皱眉,“我是怎么了?我们现在在哪里?”陈炜也发现了他们的颠簸。 陈俏俏依然笑意盈盈的道:“你生病了,我现在带你去看病,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炜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的晕眩,又沉沉的睡去了。 陈俏俏不由得叹气,这是药力还没有过啊,他还有的睡呢!也好,省得他问一个不停…… 在路上,这陈炜睡睡醒醒不知道多少次,好在是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这陈炜也慢慢地接受了自己生病,但慢慢的恢复的事实,只是对于成陈俏俏这般长途跋涉的来杭州很是不满,“宫中的太医甚多,为什么还要来杭州?” 陈俏俏只好耐心的跟他解释,宫中的太医都说了治不了,推举她来看杭州的一位名医的,陈炜这才消停,复又问及,“大军可开拔了?” 陈俏俏见他还是忧心国事,不由得苦笑,“早就出征了!你那急先锋也做不出了,种谔做去了!索性一并告诉你,你不是急先锋做不成了,就是这官也做不成了,我已经替你辞官了!皇帝见你如此模样,以为你好不了了,就不要你了!你也要记住这一点,你不是官了!” 陈炜不禁沉默了,他现在四肢都不能动弹,不禁黯然,现在这般,如同废人一般,皇帝自然是用不上他了! 陈俏俏见他黯然,也觉得话说得重了一些,“你放心,我问过了,你的病一定会慢慢的好起来的,只是需要静养,其实想一想也挺好的,我们借机可以离开京城,过一些自在的日子,你说对不对?” 陈炜点点头,“那倒是,不过,现在还是治病要紧!”说实在的,他对于现在自己几乎不能动的情况十分的不满意。 看来,这件事的真相只能永远的埋在自己的心里了!陈俏俏暗暗的发誓,等他们在杭州安顿好了,再慢慢地将全家人都弄过来,只是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一定不能让这陈炜露面! 几个月之后,边境的噩耗频频传来。 西夏的战事一如这陈俏俏所料,到底是败了!这种谔和沈括都主张在横山地区经营,种谔建议在银州筑城,然后依次规划夏州、盐州、会州、兰州。沈括建议在夏州以西八十里筑城,此议得到宋神宗同意,派给事中徐禧等人前往指挥。 340.第340章 装模作样 陈俏俏在家里不停地踱步,心情实在是有些紧张和激动,等一会陈炜被送回来的时候,还要狠狠的演一场戏啊!可不能再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 几个媳妇见她如此慌张,有些担心,“婆婆,你怎么了?” 陈俏俏看了她们一眼,觉得给她们打一下预防针才好,“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眼皮跳的厉害,心神不定的!” 那凛然的神色叫她们也紧张起来了,陈俏俏神色一正,“你们三个,家里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要住的就是护着孩子,这是最要紧的,知道不知道?” 三人均点点头,陈俏俏微微的安心,她不想等一下家里一乱,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损伤! 直到中午,陈俏俏才等到了马车声,马上镇定心神,为首的王铎一脸的悲色,见陈俏俏走过来,“嫂夫人,你可要挺住啊!陈炜兄无缘无故的在宴席上晕厥了,太医诊治过后怕是不好……你还是不要太伤心了!” 陈俏俏顿时放声大哭,泪流满面,叫那些禁军的人都软了心肠,他们对陈大人是极为敬重的,不想却遇此横祸,加上不少的流言,陈炜大人根本就不是病倒,却是中毒了,个中缘由更是不能说的秘事,越发的对陈俏俏有了同情之色。一时间,陈家上下都乱了,只是忙不迭地将陈炜抬进来,好在陈俏俏还没有完全的沉浸其中,还是安排了刘管家应对禁军那些人的。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放在心里的,反而十分的愤慨,皇帝只是说要将陈炜送回来,居然没有命太医跟着来医治,分明是要他自生自灭,更是加剧了众人对皇帝的怀疑。 没有多久,陈家的兄弟都急急的赶来,自然是一片的凄云惨雾,陈俏俏也只能陪着垂泪,孩子们也兀自伤心着,王铎劝了一阵,无奈他自己也伤心着,想起和陈炜的同袍之义,更是悲从中来,越发的不能够自制,却什么也做不了,也唯有早早的离去。 等禁军走了,家里哭声一片,愁云惨雾的,陈俏俏也不耐的喝道:“好了!你爹爹只是昏迷,又不是死了,不必和嚎丧一般!”陈伯年自然是听见了流言蜚语,以为父亲已经是毫无生机,“二娘,太医都说了无用了!” “胡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爹还好好的活着,不许哭了!”陈俏俏现在还不能将事情说出来,她也不打算说出来,但是,她要让陈家人感到希望。 大伙只认为她是悲伤过度,不肯认清眼前的事实,但也不敢再哭了,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各种回房。 陈俏俏这才松了一口气,细细的替陈伯年擦拭身子,用极小的勺子给陈伯年喂水,虽然他在昏迷一种,但是也会顺着喉咙慢慢的滑落,又准备了一些牛乳片,塞进陈炜的嘴中。虽然他的身子强健,昏迷数日许氏无碍,但是陈俏俏却还是做好了准备。万一营养不良,也是一件麻烦事。 到了第二日,钱太医才在皇帝的吩咐下来做做样子,无非是显示皇恩的浩荡,不过,这倒是给了陈俏俏和钱太医说话的机会。“夫人不必担心,再过几日,陈大人就会醒来,这里有一些护心丹,夫人可给大人服用,保住大人神志的清明。” 陈俏俏点点头,她也担心这陈炜昏迷多日,会不会对神志有损伤。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小心隔墙有耳!”陈俏俏微微的蹙眉,看来,皇帝心里还是不放心,要来探听陈家的动静啊! 看来,这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了才行! 所以在送走钱乙的时候,陈俏俏几乎满脸的悲色,只差没有痛哭流涕了! 众人还以为她是终究接受了陈炜已经不治的事实,更加的难过了。 不过,悲伤的情绪没有多久,又被一群群探访的人给打乱了,先是这高太后赏赐了千两白银,慰问陈家一家,后面皇帝的赏赐也到了,大概是要显示对于陈家的关爱远在太后之上,皇帝赏赐的是两千两的银子,远远在太后之上。 陈俏俏脸上恭恭敬敬,还是挂着几分悲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还在担忧,她想要离开京城的计划,实在是需要大笔的钱财,还不知道去哪里筹措,想不到还捞到了一笔! 见到皇帝如此慷慨,不少的达官贵人也纷纷的来探望,也都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而其中,最多的当属那种家送来的,足足有五千两之多!虽然不敢张扬,暗地里给的是银票,但依然家陈俏俏惊叹了一下,看来这她愁得要死的急先锋的位置实在值钱啊!居然换来了这么多的银子!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种家愧疚,想要补偿的意思,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下了,反倒叫种家的人慌乱了起来,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淡定,丝毫都没有推诿,急急忙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倒叫那种谔就是出征心里不禁愧疚,也是不安,却不知道那陈俏俏感谢的几乎想要给他供长生牌位呢! 到了午后,这些探视的人才慢慢的少了,其实众人说的也无非是要陈俏俏看开一些,要保重的话,只差没有说出节哀顺变了,只是陈炜毕竟还没有死,虽然在他们的眼里和死人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这陈俏俏坚持自己的夫君只是昏迷,只是太累了,她坚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慢慢的好起来了,堵住了众人的口。反倒叫他们对她怜惜不已,只认为她是魔怔了。连王干娘和大狗子也听说了消息,来探望她,却见陈俏俏精神还好,不禁有些心宽了,王干娘毕竟是经历了太多,反倒看得开,认为这陈俏俏没有放弃希望是一件好事。 其实陈俏俏这样做,也是为了将来他们知道陈炜不死的消息打伏笔,虽然她准备先带着陈炜远离京城,但是总是会传出消息的不是? 直到众人都散去,陈俏俏才觉得有些累了,应付这么多皇亲国戚,那也不是容易清闲的事情啊! 341.第341章 动荡 但是那徐喜到西北,与沈括相谈甚欢,二人最终决定先筑永乐城。这两个文人无军谋,永乐距银州故城不远,三面绝崖而无水泉,地虽险却欠缺最致命的水源。种谔表示反对,徐禧官大,不听。并把种谔调往延州徐禧发兵民二十多万人,用十四天就筑好了永乐城,宋神宗赐名“银川寨”。然后,徐禧、沈括等人还米脂,只留800多人守卫。 西夏闻报,深知永乐城乃咽喉要地,即刻集结二十多万步骑前来争夺。 徐禧闻讯,留沈括守米脂,自领万余大军前往永乐城,并于城前列阵。徐禧此人,“少有气度,博览周游”,熙宁初年作《治策》二十四篇呈王安石,得以跻身朝廷。其实,徐禧是个志大才疏之人。闻夏人倾国而来,他还不信,大言道:“如敌寇多来,正是我立功名取富贵的大好机会。”飞蛾扑火一般,徐禧猪颠风一样直奔永乐城。 夏军渡永定河,大将高永能建议乘其半渡发起进攻,徐禧竟有宋襄公之仁,回答道:“你知道什么,王师不鼓不成列。”说着话,徐学士竟然“执刀自率士卒拒战”,亲临最前线。想当年元昊病死,宋朝边将就曾建议要趁其国内动荡兴兵征讨,宋臣程琳也是食古不化的书生,表示“幸人之丧,非所以怀柔远人”,丧失了攻败西夏的绝好机会。 不久,后继的夏兵越来越多,无边无沿,“将士皆有惧色”。宋将曲珍建议收兵入城以避兵锋,徐禧不听。很快,双方接战,宋军的先头部队“最为骁锐,皆一当百,锦枪锦袄,光彩耀日”,但是,遇见这么多似狼一样的夏军,心中又怯,接战不久就失败,“奔入城,蹂(宋军自己)后阵”。混乱之下,“夏人乘之,(宋)师大溃,死及弃甲南奔者几半。”徐禧这才慌忙入城,被夏兵团团包围。 众多宋兵,困守愁城,食水很快用尽,“掘井不及泉”,此城险是很险,平地凸起,但要钻出水来比登天还难,“士卒渴死者大半”。宋军确实英勇,仍旧“扶剑拒斗”。曲珍劝徐禧趁还有些实力突围,徐禧不听;高永能劝他尽出金帛招募敢死队血拼,又不听。 结果,一夜大雨,多处城溃,永乐城失陷,徐禧、高永能皆死于乱兵,宋军只有四将逃免。 “(徐)禧疏旷有胆略,好谈兵,每云西北可唾手取,恨将师怯耳……素以边事自任,狂谋轻敌,猝与强虏遇,至于覆没。”此次大败,宋朝损失将校二百三十人,精兵万余,最可怜的是十多万筑城后未及回去的役夫,也皆成夏兵刀下之鬼。 永乐之围,种谔观望不及救,“帝(神宗)冀其后效,置不问,且虞贼至,就命知延州”,不久,种谔疽发背而卒,时年五十七。他是名将种士衡之子,勇敢善谋,永乐城之败,他早已有所预见。但是,此人也是急功近利之辈,为人“诈诞”,去岁宋朝五路攻夏,正是他窜掇神宗皇帝,表示“夏国无人,秉常孺子,臣往持其臂以来!”神宗因此“壮之,决意西讨”。所以,两年两大败,种谔不得辞其疚。“自熙宁首开绥州,后再举西征,皆其兆谋,卒致永乐之祸。议者论种谔不死,边事不已! 坐镇守卫米脂的沈括,本应率军救永乐,但听闻夏军数万奔龚绥德,危及关中,他便“先往救之,不能援永乐。“加之他先前附和徐禧筑永乐城,战后,他被贬为均州团练副使。元佑年间起复,沈括只做过光禄少卿分司这样的虚官,政治生命全然完蛋。当然,他闲居润州八年,才有时间写出《梦溪笔谈》这部巨著。神宗闻永乐城陷,当场就一口血吐出来,第二天早朝,对辅臣恸哭。至此,神宗希望攻夏雪耻,节省“岁赐”白银7万两、绢15万匹的计划彻底破产,不久就郁郁而终。 宋神宗死后,他的六皇子继位,是为宋哲宗,高太后在宋哲宗即位后,被尊为太皇太后,她听政时诏在洛阳的司马光回京,开始起用文彦博、吕公著等勋臣,并且下诏遣散京城的役夫,严戒中外不能苛敛,放宽让百姓养马法,这些都没有让宰臣参与,直接由中旨发布。 传谕恢复祖宗法度,这是高太后在司马光等人支持下,针对神宗末期严重的国内外社会危机采取的挽救措施,逐步缓解了宋朝的危机。她的从父高遵裕曾参与对五路攻西夏,指挥宋军多次打败西夏,包围了灵州,后来在西夏切断宋军粮道,其他各路溃退后,西夏决黄河水淹围灵州的宋军。高遵裕兵败被解职,太后没有同意他复职。神宗是永乐战役后伤心患病,但是高太后引责高遵裕而督群臣,也体现了她的政治权谋,确立了严明执法的标准。 尤其是司马光任宰相后,改变了腐朽反动分子利用变法盘剥百姓,导致社会动荡,民不聊生的混乱状态,在对外战争中,也扭转了被动局面,顶住了西夏的战略攻势,经过数年的拉锯战,终于使西夏在1089年与宋朝和谈,宋朝仅用归还占领西夏的米脂四寨就同西夏和解,是北宋历次外交谈判中最成功的。司马光等贤臣主政,辽夏统治阶级都告诫臣民要“勿生边事”。辽朝的统治者也认为当时宋朝执行的是宋仁宗时期的政策,,让臣下不要挑起战争。 高太后同意了司马光的建议,当时宋朝执行的政策是用常平旧法取代青苗法,用嘉佑差役参募役,可见司马光还是保留了部分免役法内容,废除了市易法等专卖特权,对与西夏谈判,没有妥协,司马光等维护每寸国土,即使同意归还占领的少量西夏领土,也是在司马光去世后的1090年归还,高太后和元祐党人都是维护国家利益的捍卫者。而1099年宋哲宗再次与西夏议和时,恢复了对西夏的“岁赐”,又回到战前的不平等地位。高太后在1093年去世,她去世后不久就遭到反对派的诋毁,几乎遭到贬斥,在神宗向皇后、朱太妃的干预下才保全。 而1099年宋哲宗再次与西夏议和时,恢复了对西夏的“岁赐”,又回到战前的不平等地位。高太后在1093年去世,她去世后不久就遭到反对派的诋毁,几乎遭到贬斥,在神宗向皇后、朱太妃的干预下才保全。 对高太后摄政,九年间朝廷清明,华夏绥定。在历史上人们评价她是女中尧舜,这个评价是合适的。高太后作为古代杰出的女政治家,虽然没有像萧太后那样亲自统兵作战,但是她的历史功绩同样是重要的,在历史上起了进步作用,值得人们尊敬。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陈炜无关了,等他知道朝廷大败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微微的闪神,他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现在在杭州一带开了一间武馆,专门的教人习武,倒也自在。 陈俏俏到了杭州后不久,就盘下了几件店面,做起了生意,现在她的手头宽裕了,也做大了,更多的是买下了不少的田地,将来这杭州可是回变成京城的,那还不是寸土寸金!她就坐等发财好了! “夫君!夫君!”陈俏俏的叫声传来,叫陈炜回神,看着她那微微的隆起的小腹,陈炜的心里很是甜蜜,他的身子恢复的吧想象中要快,到底是习武之人,不过三个月就已经一切如常了,陈俏俏这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子!自然是欢喜异常的。 “什么事这般的高兴?”陈炜看着她那生机勃勃的脸,“夫君,我又买下了几百亩的良田!” “你啊!都要变成杭州最大的地主了!”陈炜不禁笑道,他实在是不明白,这陈俏俏怎么对买地的兴趣这么大? “哈哈哈,那是,我就是要做最大的地主,最好我的产业比那宋子墨还多!那才过瘾!” “那你可要努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俏俏不禁惊喜连连,原来是宋子墨来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看着你霸占我的别院啊!”宋子墨取笑她,陈俏俏这才惊觉,“你来了,我住哪里去?不行,你住客栈!” 宋子墨不禁失笑,哪里有这样霸道的人?陈炜无奈的望着陈俏俏,她实在是有些无礼啊!? 宋子墨笑道:“你赶我走不要紧,但是我带来的人你可不能赶走!”话音刚刚落,“娘!娘!” 思左和思右冲了出来!陈俏俏惊喜的不行,大叫起来,“思左!思右!你们来了!宋子墨,你是在是太好了!” 母子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宋子墨!看在你功劳实在是很大的份上,你就住在这北苑吧!”陈俏俏一副慷慨的样子,宋子墨不禁哑然失笑,“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342.第342章 庞狄 宋子墨笑道:“你赶我走不要紧,但是我带来的人你可不能赶走!”话音刚刚落,“娘!娘!” 思左和思右冲了出来!陈俏俏惊喜的不行,大叫起来,“思左!思右!你们来了!宋子墨,你是在是太好了!” 母子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宋子墨!看在你功劳实在是很大的份上,你就住在这北苑吧!”陈俏俏一副慷慨的样子,宋子墨不禁哑然失笑,“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是夜,陈俏俏亲自下厨,美美的烧了一桌子的好菜,款待宋子墨,也迎接思左和思右的到来,她们母子三个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说一说家里的情况,还有嫂子们的孩子,还有陈俏俏肚子里的孩子。至于这宋子墨和陈炜,自然是说起了朝中的政局。 宋子墨也隐隐约约的担忧着,之前这陈俏俏就建议他来杭州发展,分析其中的利弊,现在他是终于想清楚了,京城萧条一片,的确不及杭州此地的繁荣啊! 酒至半酣,情不自禁说起了吴荣王的消息。原来那吴荣王真的是求娶了庞狄,其中的故事实在是曲折离奇! 这庞狄嫁进王家不久,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就很快就发现了丈夫并不如表面般温润。比如王氏父子为了极力倡导变法,就在朝堂上积极地排除异己。她的父亲为了不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也只得早早辞官隐居而去。王雱身上的缺点一点点在她眼前展现出来。最初吸引庞荻的正是那份诗人般的放浪不羁。可是渐渐地,她却明白所有的不羁都是因为那颗高傲自大的心。时人常常指责王雱的残暴,他竭力效仿商鞅所为,却不知道要循序渐进,使得民间怨声载道。庞荻不是没劝过,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如何的固执,正如当年求娶她那般强势。 很快地,在家人的期待中他们的儿子降生了。庞荻将所有的关爱都投注到了这个新生命中去,却忽略了丈夫的转变。王雱本就生性急躁,在多年的政治争斗中心理和身体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那时候的人恐怕还不知道有“精神病”这一说,事实上越来越暴躁的他早已被这病症困扰许久。待到大家发现的时候,王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那般清雅风范。对妻子占有性的爱,让他常常怀疑庞荻背着自己而出轨。更甚至,他竟然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而使得幼子被恐吓而早夭。这时候的庞荻也被他折磨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 在王安石的干预下,庞荻选择了分居。王雱早已病入膏肓,心灵扭曲的他只有通过折磨自己爱的人才能得到满足。尽管每一次在伤害过妻子后,他都会更残忍地伤害犯了错的自己。 庞荻的惨境让她的父母和王安石本人都不能在坐视不理了。所有关心她是人中最焦急的是赵颢。赵颢的王妃已经去世多年,但仍是青年才俊的他却因为对旧爱的长情而未再续弦。温柔聪慧的庞荻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打动他的人。然而,罗敷有夫,何况王雱是自己的好兄弟。故尔,他决定将这份感情永远藏于心中。可是王雱如今的所作所为已是他所不齿的了。于是,赵颢大胆地向王氏父子请求让庞荻改嫁予自己。 这在当时可以说是一件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叹可赞的是,庞荻一生即使有过伤痛,却最终遇见了两个至情至性的男子。王雱自知自己的病情只会拖累妻子,毅然要求父亲答应这个看似“荒唐”的要求。而生性耿直的王安石尽管心疼儿子,却也不忍让懂事的媳妇再受苦难,总有万般不舍,只得应允了。 传说庞荻再嫁的前夜,王雱还曾找过赵颢私谈,要自己的好友许诺会一辈子善待她。而这首流传千古的《眼儿媚》正是写于庞荻再嫁之日。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恐怕还不曾料到前夫在弥留之际,凭借着最后的一份清醒写下了所有对她的爱恋。 从这首词里可以毫无保留地看出王雱对妻子的真情流露,却也写清了他内心的挣扎。对于妻子,他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也许他的粗暴真的伤害到了庞荻那颗爱他的心,可是最后又偏偏是假装潇洒地放手,来成全他给不了她的幸福。王雱不是不了解庞荻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舍弃掉半身的痛摧毁了他残弱的身体。他用自己的死成就她继续童话的生活。或许庞荻终其一生都忘不掉他,因为他聪明地在她由爱生恨之前先行离她而去,从此化作爱人胸口一颗炙热的朱砂痣,抹不去的疼。 如果说王雱的放手是一种成全的大爱,那么赵颢比之也是毫不逊色。他用一场隆重的婚礼来表达对庞狄的爱意! 陈俏俏不禁默然了,这吴荣王对庞狄的情意有多深,她是在清楚不过的,现在他能真正的放下心里的执念,和那庞狄相守,也是一件美事啊! 宋子墨在这待了几日,便要回京了,他许诺,会慢慢地将陈家人都带过来的,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产业。临走之时,他交给成为陈俏俏一封书信,交代她等陈炜不在的时候再看。 原来是那没藏玉乞在生产之时,不知道何故,去世了,他怕陈炜听了难过,就偷偷地告诉了陈俏俏。陈俏俏不禁叹息,其实她心知肚明,没藏玉乞不管怎么样都是活不久的,大宋容不得她的存在啊! 光用荏苒,时光飞逝,陈俏俏和陈炜过着悠闲的生活已经一年多了,而今日,陈家举家迁徙都来了杭州!,杭州的陈家大宅里,众人正兴高采烈地搬东西,在叶婉容的指挥下,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心情也很是兴奋,想不到他们刚刚来到杭州,就有这么大的宅子! 本来还担心不能适应的问题,可是一路上着宜人的气候,秀丽的风景,热闹的街道,都让他们的心里很是高兴。如今的京城动荡不安,局势混乱,人心惶惶的,实在是不如这里来的舒适,不由得暗暗佩服婆婆的决定。 343.第343章 大结局 光用荏苒,时光飞逝,陈俏俏和陈炜过着悠闲的生活已经一年多了,而今日,陈家举家迁徙都来了杭州!,杭州的陈家大宅里,众人正兴高采烈地搬东西,在叶婉容的指挥下,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心情也很是兴奋,想不到他们刚刚来到杭州,就有这么大的宅子! 本来还担心不能适应的问题,可是一路上着宜人的气候,秀丽的风景,热闹的街道,都让他们的心里很是高兴。如今的京城动荡不安,局势混乱,人心惶惶的,实在是不如这里来的舒适,不由得暗暗佩服婆婆的决定。 一年的时间,就完全的治好了公公的病,还积攒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实在是不简单啊! 秋香和许慧芳,更是看着面色波光粼粼的湖面兴奋不已,现在正是夏天,湖面上的荷花渐次地开放了。远远看去,绽放的花蕾含苞欲放,微微张开花瓣,在微风中含羞低眉;而前一天已开放过的荷花则急不可耐地舒瓣扬蕊,将自己的美发挥到极致。这时候的荷叶,也是最绿的,就像美女们的裙摆,在风中摇曳;又像一把把雨伞,为荷花下面嬉戏的鱼儿们遮风挡阳。这样的风景,在京城是绝对看不到的! 陈震却是坐不住,跳来跳去,“祖母,祖母!小叔叔长得真像震儿!”轻轻地逗弄着陈俏俏刚刚过百日的儿子。 陈俏俏不禁哑然失笑了,还有这样可笑的说法,叔叔像孙子?这实在是……“胡说!”陈炜故意板起脸,“是你像小叔叔还差不多!” 陈震却是不怕,“那就像小宝,还是小雷,还是小霆?”小雷是陈述平的儿子,小霆就是陈伯年的儿子了。 陈炜看着一屋子的孩子,都是小小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过,他手上却是抱着小宝,物以稀为贵,他只有这一个孙女,自然是要宝贝一些了。 想想也好笑,大家都忙着收拾,他倒是变成带孩子的那一个人了!不过,这差事也不好做啊,一下这个要喝水,一下子这个要撒尿,那个要吃点心,把一个陈炜弄得焦头烂额的。 他不禁求救,“俏俏!你帮帮我啊!”陈俏俏却是抱着孩子吃奶,“你自己搞定吧!你可是祖父,这含饴弄孙的日子你迟早是要适应的!” 陈炜不禁哑口无言,想起以后都要服侍着这一群恶魔,他真的想仰天长叹! 陈俏俏看着窗外,一家子忙忙碌碌的身影,很是感叹,她穿越千年,终于找到了自己幸福啊! 这一夜,陈俏俏和陈炜谈起了条件,“夫君,你说一句话,我以后就帮你看孩子……“ 陈炜顿时喜滋滋的,“什么话!我给你说一万遍!” 陈俏俏红着脸,“你说,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那个我?”陈炜懵住了,“你就是你,我都喜欢啊!” “不行!你要说你喜欢现在的我!”“那有什么分别?” “你不说!我就不理你!”说罢背过身去!陈炜觉得好笑,扳过她的身子,“俏俏!我知道你说什么,你是问我喜欢失忆前的你,还是失忆后的你?我也细细的想过,之前的你,温柔可人,我很是喜爱,却没有这般的深入骨髓,所以,我是深深的喜爱着失忆后的你,无法自拔!”陈俏俏这才激动地抱住了他,软绵绵的道:“夫君!” 那娇俏的声音,叫陈炜浑身都发热起来,情不自禁的就吻住了她那红艳艳的嘴唇,直到气喘吁吁的时候,陈俏俏大煞风景的道:“你不怕多一个孩子要你带啊?”说完跳起来,逃得远远的。 陈炜愣了一愣,今天一天被孩子缠住的感觉他还心有余悸,陈俏俏不禁好笑的看着他。 陈炜的眼睛眯起,上下不停的在陈俏俏的身上扫动,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看的陈俏俏下意识的收紧领口,有种自己正全身****的错觉。 “过来。”他嘶哑着声说。 陈俏俏没有马上过去,而是问:“你不是抱怨这带孩子生不如死吗?”这几日其他的人都是去铺子帮忙了,就连武馆也被陈伯年接手了,这带孩子的任务就落在了陈炜的身上,叫他几乎是叫苦不迭。 陈俏俏还美其名曰,他年纪大了,就该退休颐养天年了!陈炜不禁无语,他还是壮年,就要在家混吃等死了?他这一身绝世的武艺可怎么办?岂不是暴殄天物?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陈炜知道,这陈俏俏是变着方子耍他呢!心底的****被勾起,突然失了耐性,一手扯过她。 她身子一个趔趄,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整个人就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还未等她平复,陈炜便压了上来,整个人实实落落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唔……”唇被他吻住,舌霸道的窜了进来。 舌刷着她的贝齿,随即顶开,在她口中找到滑腻的小舌,捻转的深入,后撤,不停地逗弄她。陈俏俏在他娴熟的吻技当中沉迷了,失了自我,鼻中闻到的,嘴中尝到的,都是他霸道的气息。 他的手轻松的探入她的领口,掌心毫无阻碍的便握上了那团酥软的丰盈。 掌心用力的把握着,眼睁睁的看着白嫩的丰盈在他的手中变了形,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红痕。陈俏俏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 可能是她这颤抖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动人,陈炜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细密的吻如细雨般洒落在她肤上的每一处,一处不落。 湿热温柔的吻并不难受,反而有种难以言语的愉悦,连带着那张小脸也变得酡红,愈发的妩媚。 他抬头欣赏着她动情的面庞,心下莫名得意。这是他一人独享的绝世美景! “死就死吧!大不了我天天带孩子!”陈炜不老实的剥去了陈俏俏的衣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夫君……你伺候好我我就不要你带孩子……” 男人衣衫半退,禁锢着怀中的女人,修长白皙的长腿勾缠着他的窄臀,露出半边酡红的小脸,迷蒙着水雾的黑眸尽是被宠爱过的炫目神采。 柔顺的长发披散着,将两人都包裹在一起。红肿的唇瓣紧咬着,阻止自己的娇吟流泄。 女人柔若无骨的长指穿过男人浓密呃黑发,画面如此旖旎,只是他们商量的事情,唉!“好……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嗯……”为了不及早退休,能发挥余热,他只有拼老命了!希望陈俏俏能满意他的表现!不由得动作越发的狂热起来!看着她白嫩的丰盈随着她的动作而不安分的跳动着,晃着他的眼,大手又袭了上去,不自禁的挤弄出各种形状。 俯身,便含住那颗一直在他眼前活泼跳动的嫣红莓果,吮咬画圈。 他贪婪地吮着,大手将丰盈推高,似雪峰尖一样,送入口中,舌咂着她的甜美,淡淡的想起在鼻尖与口齿间萦绕。一个用力,就将自己和她合二为一,奋力的战斗着,陈俏俏娇艳欲滴的脸上微微的一笑,看来他是真的闲不住的,叫他在家里带孩子,对他而言无异于是酷刑啊! 看来自己要谋划多看几家武馆了,嗯,来一个连锁店也不错…… 陈俏俏已经淹没在无边的爱意和幸福之中,慢慢的沉沦! 穿越千年的爱恋,总算是有了完美的结局,陈俏俏不由得紧紧的抱住了陈炜,不由得叹息,她实在是幸运至极的! 看着他如此卖力,陈俏俏的嘴角勾起无边的笑意,“夫君如此尽心,我一定救你出苦海!” 陈炜含糊不清的道:“我居然沦落至此!” 陈俏俏顿时嘴角嘟起,“怎么,你还不愿意?那好,我也不满意了!” 陈炜不禁呆住了,动作停顿了下来,“你怎么能这样的说话不算话?” “哼!”陈俏俏俏脸含春,“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吗?” “真正是我的克星!”陈炜突然将陈俏俏整个人抱起来,“今天非要好好的惩罚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三天不收拾,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奋力的一个冲刺,叫陈俏俏娇吟出声,“你就是这样收拾我的?” 陈炜得意洋洋的拍了一下她的翘臀,“你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我在外打拼,才是正经啊!” 陈俏俏起了捉弄之心,“我们都一把年纪了,难得孩子们孝顺,何不安享天年?这么多的孙子,带着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啊!” 陈炜的昂然居然在陈俏俏的体中哆嗦了一下,“饶了我吧!这些小魔头,我真的是对付不了啊!俏俏,你怎么一回一变样啊!刚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陈俏俏被刺激的咬住下唇,“我是说要满意,你这是折磨我,哪里会满意!” 陈炜不禁勾起一抹邪笑,“好!明天一早叫儿媳们都不要来请安了!” 陈俏俏因为陈炜的停顿,已经难受的不能思考了,“啊?”那呆萌的样子取悦了陈炜,“因为你明天起不来了!” 说罢封住了她的小嘴! 再让她喋喋不休的,什么时候才能出苦海啊! ..。 全文完结新书《酱门鲜女:侯爷别上瘾》上线,点击作者其他作品即可进入!,还有好基友的《富贵弃女要翻天》沉塘不详女,素手翻天,成就一路荣华的故事,玄幻奇异,跌宕起伏。 344.第344章 作品相关 新书《食全酒美》火热上线了! 不知不觉,来创世的第二本书《春光灿烂小祖母》已经完结了! 记得第一本《杨妃传》的时候,信心不足,写的不是很好,多谢编辑的不嫌弃,还有读者的支持,不管是表扬还是批评,都让我对自己的优缺点有了深刻的认识。 春光灿烂小祖母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我自己觉得比第一本好了不少,成绩也好了一些,这就是我的动力,一步一脚印,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只求一本比一本写得好!第三本《食全酒美》也开始连载了,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和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