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闹野佳人》 楔子 “雪妃娘娘雪妃娘娘一”一连串的呼喊在山林间回响。 “找!找啊!快给联找!”坐在马背上的皇帝焦急的嘶吼道。 “雪妃娘娘”侍卫们扯开喉咙,在密林间不住搜寻。 “启禀皇上,找到了,雪妃娘娘在那里!”一名侍卫匆忙奔到皇帝面前跪下,手比向另一头。 皇帝立即策马疾驰,奔向前去。 悬崖边,一身雪白华服的美艳女子悄然而立,她满面哀戚,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回首望着皇帝。 “爱妃!”皇帝瞠眼惊喊,立刻翻身下马。 雪妃沉默不语,美目瞅着他,凄然一笑。 “爱妃,那边危险,快过来。”皇帝恐惧地朝她伸出手。 她摇摇头,望着怀中沉睡的婴孩,泪珠坠落在婴孩胸前的玉佩上头,闪烁着光芒。 她垂首看向仿佛深不见底的悬崖,悲伤的叹息,接着将孩子抱得更紧,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不爱妃”皇帝狂喊着扑身上前。 “皇上!”一旁的侍卫紧紧拉住他。 “雪妃” 皇帝趴在崖边,望着深爱的女子宛如雪白的羽毛飘落,坠入极深的悬崖。 “不……”他浑身发抖,“为什么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十六年后 秋意渐浓。 秋日的颜色染上御花园,园内的枫叶仿佛醉得醉红。 徐徐的秋风像一只纤柔的小手,爬上大地爱人的背脊,带来凉爽的气息。 此时,皇帝在园中缓缓而行,经过曲廊、拱桥,欣赏着早开的粉樱花。皇帝身边仅带着两名内侍,至於微微落后一步,跟随在皇帝身后的则是年约二十六的文渊阁大学士楚越。 楚越身着十分特别的柔白色官服,胸口处绣着两只银色雪狐,栩栩如生。 他俊秀的脸上,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瞳眸以及英气的眉宇;一头长发整齐地束拢在脑后,显得干净俐落,修长挺拔的身姿加上斯文儒雅的神韵,着实俊逸不群。 楚越的嘴角正噙着一抹优雅的笑。 他很清楚,当皇上私下找他至御花园谈天、下棋,就表示皇上八成有什么烦恼了,而皇上脸上那若有似无的微笑,透露出他的困扰虽不是无法解决,却颇令人头疼。 “楚爱卿,你看这樱花真美啊。”皇帝心不在焉地道。 楚越握着一柄随身的玉扇,唇边的笑痕更深了。 “皇上,樱花美则美矣,但赏花人心思不专,对樱花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呵!樱花恰似美人,需要情人专注的目光,当下,臣好像听到了樱花的叹息声。” 皇帝听了哈哈一笑。“楚爱卿,朝中百官中能看破朕心事的不是没有,但能像你这般洞悉透彻,又能以美言博朕一笑的真是不多;像辅国丞相魏锲刚毅又过於沉敛,刑部尚书邢放严厉且过於冷酷,因此,朕最爱找你处理麻烦事。” “皇上有什么棘手的事需要微臣出点子,或替皇上去办?”楚越俊眉轻扬,噙着笑望向皇帝,“微臣想,应该是和今天一早常将军捎来的密函有关,那不是北方边防的大事,而是皇上的私事。” “哎呀,楚爱卿,怪不得你在朝中素有‘文胆银狐’的美称,竟能将朕的心思说得一字不差。”皇帝叹一口气,接着道:“没错,十多年了,朕终於找到失踪的皇女,奔雪。朕本来以为她们母女俩早就香消玉殒,想不到……唉!朕知道你善用计谋,决定派你前去将奔雪带回京师,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不伤害到她……” 楚越微蹙起眉。他曾听人说过,十多年前,有位受皇帝宠爱的雪妃刚生下公主几个月,竟抱着小公主逃出宫外,最后跳人悬崖。难道奔雪公主便是雪妃抱着坠崖的女婴? “朕为此事悲伤了好几年,还因此株连赐死许多人,想不到雪妃已逝,留下奔雪一人生活在北方的雪山上。但是,目前奔雪的情况很不寻常,楚爱卿,朕只信任你一个,唯有你想得出好法子,能不择手段但安全的将奔雪带回来。” 皇帝朝楚越望去,眼底有着懊悔和期待。 楚越抿唇一笑,淡然地道:“皇上如此看重微臣,微臣实难推却。微臣领旨,明日立即起程。” 皇帝连他骨子里狡诈的血液有多浓都清清楚楚,他能说不吗?更何况只不过是将流落民间的公主带回宫罢了,何难之有? ★♀ .4yt ♂★♀ .4yt ♂★ 皎洁的雪花无声的自夜空中纷纷飘落。京师此时还是秋景,但北方已冬意深浓,眼前一望无垠的大地满是雪的痕迹。整个天地白茫茫、凉沁沁,地面上覆满了皑皑白雪,树枝上挂着雪花,屋顶也犹如铺上了雪瓦片。寒而不冻,静谧而不死寂,万物似乎在这样的美景中沉睡。这时,一串轻微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楚越一身白衣,赶路前往北方的关隘。他身下的白色骏马步伐轻盈俐落,没有一朵缀在树梢的雪花因轻震而飘落,转瞬间,白驹倏忽飞掠而过,立即不见踪影,仅剩长长的一道蹄印在后方蜿蜒。越接近北方,雪越落越密,寒意也更重,但骑马驰骋的楚越并不感到冷,只觉一丝凉意伴随着他轻快的飞奔。奔驰了数个日夜,楚越终於来到北地的边防堡垒。距离碉堡还有几十尺之遥,他便看见常将军身着便装,被着黑鹤氅,骑着马急急迎上前来。 “楚大人,你来得正好,我的下属正在雪原上捉公主,咱们快去吧!”常将军的胡须上沾了不少雪花,喘着气,看来很着急。 “常将军怎么如此着急?我还来不及下马喝杯茶解渴呢,何况,公主应该用‘请’的,怎么能用‘捉’的?公主又不是什么猛兽。”楚越瞄了眼常将军,带着微笑掉转马头,与他并髻往另一个方向疾驰。 “唉,楚大人,奔雪公主实在很特别。你看,那便是我们发现公主的地方。”常将军指着一里之遥的陡峭山壁。 楚越抬头远眺。那是一处山崖,崖壁陡直光秃,没有丛草附生,不易攀爬,只能隐约见到悬崖最上端的平坦之处堆积着白雪。 “她出现在雪山上?”楚越不禁眯起眼。 “她正是住在那个悬崖峭壁之上呀!她根本……唉,很多人说她是小雪妖,不是人。” “小雪妖?”楚越几乎失笑。皇上的血统看来不错,每个皇子和公主都人模人样,怎么会生出妖物? 常将军叹道:“楚大人,这回可要劳烦你了。皇命不可不从,公主不能不带回京师,又不能伤了公主之尊,真是难为呀。我们赶快过去吧,至於公主她……你待会儿亲眼见到后便知实情。” 楚越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感到讶异,对那个公主越来越好奇了。 当两人即将抵达雪山下的树林,便听见林中深处远远传来士兵的喊叫及吆喝,夹杂着狐狸的呜叫,以及激烈的打斗声。 楚越不禁拧起眉。怎么回事?带回一个公主需要这么激烈吗?简直是一场战斗! 直到他接近发出打斗声之处,才明白为何皇上说他得亲自前来,才会知道状况有多棘手。 约五十只的雪白狐狸团团围成一圈,捍卫着蹲缩在中央的人影。 由於皇上为了不惊动百姓,特地交代前去带回公主的士兵一律穿着便装。 此刻,几个士兵握着长矛朝狐群扑刺,至於拿着弓箭的士兵则分散在外,等待时机射箭,甚至有一、两个拿着长筒火炮的士兵在一旁待命。 “上!”士兵们握着长矛拼命往前冲。 “呜”狐狸一只只迎上去扑咬他们。 有的士兵挥动长矛打中狐狸,有的一枪刺中狐狸,但狐狸们却像是誓死保护着宝物,即使被击痛、刺伤了,仍迅捷的扭身、翻跃,再次迎上士兵。 士兵中也有人被咬伤,痛得不得不后退。 此刻,人与狐的喘气及吆喝声交杂着,人狐之间正上演一场激烈的搏斗。这是什么阵仗?楚越的眉蹙得更深了。 “楚大人,这些狐狸都保护着奔雪公主。公主真是有点邪门,只要她遇到危险时发出低啸,这一大群雪狐就会从山巅上冲下来。”常将军见楚越没有说话,似乎不相信这件事,於是强调道:“真的,楚大人,这些雪狐通晓人性,懂得保护奔雪公主!有两、三次我们差点捉到公主,都因狐群的阻挠而失败。” 楚越的眉挑得更高。奔雪公主有着一群野生的禽兽朋友保护着?有意思,这趟任务看来很有挑战性,但也大意不得。“常将军,我先藏身在树后瞧瞧情势,别让公主看见我,日后也许比较容易行事。”楚越想了会儿,侧身退至一棵大树后头。光明正大的法子若是行不通,那就先躲在暗处思索解决之道。一会儿后,被狐群围在中心的奔雪公主缓缓站起身来。楚越终於看清她的模样,心头不禁一震,眨眨眼,屏住气息。那……是人吗?一身洁白轻薄的衣裙,光裸着雪足,犹似赤子,更令他心慑的是,她那头长发仿佛泉瀑披泄,光滑灿亮。呵!她真美,美得不似凡间之人!她有一双漆亮晶灿、清净无邪的眸瞳,一身皓白如雪、誓洁透明的肌肤,以及两瓣不点而朱、红如绯樱的唇。楚越为之心荡神迷。原来这便是奔雪公主,太教他惊讶,超出他的想像太多,他原以为她会是一个落魄的少女。她微弯下腰,伸出一双玉瓷般的手臂。她的长发因这样的动作披散在雪地上,闪耀着照照的流光。一只小兔子忽地从雪堆中钻出来,吻上她赤裸的纤足, 接着窝进她的掌心里。 奔雪紧紧抱着兔子,大眼睛里充满惊慌,看着那些保护她的雪狐们。 “楚大人,看到没?那便是奔雪公主,她美得惊人,像极了当年的雪妃。唉,皇上要是知道奔雪公主和一群狐狸、兔子住在一块,大概会很难过吧!难道她不怕冷、不怕狐狸,夜晚都不怕猛兽来叼走她吗?”常将军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叹息。 “奔雪公主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妖怪。”楚越敛神一笑。 “是、是!公主不是妖怪。”常将军点头,感到汗颜。他的确不该说公主是妖怪,不过,说是仙子又太美化她了,楚大人实在是还不清楚公主的野态,今儿个大概是她“最像人”的时候啊! 仿佛是打累了,雪狐们停止攻击,再度缩围成一圈,将奔雪护在中央。 常将军眼见机不可失,扬手暗示弓箭手,打算将它们一举射死。. “常将军,不可!”楚越急急朝常将军低语。 但有支箭已经疾射而出,射中一只雪狐。原本静止的狐群受到惊吓,全部耸起背脊,目露凶光,再度露出尖牙利齿,低声呜叫。 “拉拉!”奔雪先是惊愕的瞪着弓箭手,接着飞身至被射中的狐狸身边,跪下来伸手抚摸它的伤处。 受伤倒地的雪狐抬起头,以鼻尖触碰奔雪的脸,并伸舌舔去她脸上的泪痕。 奔雪伤心不已,伏在那只雪狐身上哀哀哭泣。 “楚大人,你说这怎么是好?”常将军一筹莫展。他只带兵打过敌人,可没与狐狸打仗过啊! “先别惊动它们,若轻举妄动,狐群的反扑可能会让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楚越眯眸低问:“常将军,公主一个人住在崖上吗?” “不,还有一个老婆婆。据属下回报,公主是那个老婆婆养大的,公主唤她姥姥,两人相依为命。” 楚越点点头,接着唇角一抿,“常将军,撤兵。”常将军满脸讶异,“楚大人……” “我自有打算。”楚越低声道,脸上浮现严凛不容反驳的神色。如果他真想将奔雪公主带离开这儿,绝不能硬碰硬。 常将军张大了嘴,惊愕的盯着楚越,一时之间无法有所反应。 楚越想起皇帝说过的话,要他不择手段将奔雪带回去。“不择手段”是吗?楚越眸中笑意陡逝。 “立刻撤兵!”楚越再次低声道,接着在常将军耳畔低语。 常将军边听边睁大眼,接着点点头,上前要士兵们缓缓后退,然后慢慢转身离开。 另一方面,楚越亦悄悄离去。离开前,他回首望了一眼在狐群中哭泣不已的奔雪。 她是妖物?不,在他眼里,她是纯洁的雪中仙子。 可惜,太过单纯的人往往不容於世。 而堕人凡间的仙子,终将学会接受残酷的现实。 ★♀ .4yt ♂★♀ .4yt ♂★ 深夜,雪已经停了,皎洁的月亮挂在黑暗的天空中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屋内的一堆干柴上。火苗瞬间狂燃,火舌猛烈地席卷那堆干柴,接着延烧至屋宇。 好热! 奔雪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湿汗,只见火焰在屋内窜烧,有如张狂的巨兽。 “姥姥!”奔雪惊呼一声,慌忙奔出房间,推开另一扇房门。浓黑似云的烟雾中,鲜红的火焰如腾龙飞扑而来,奔雪被那团热浪逼退,跌在地上。 “姥姥……”她爬起身,想闯人房间内救姥姥,可是房内弥漫的浓烟呛得她喘不过气来。只听得耳畔轰隆隆的火舌吞噬声,接着咱啦一声,奔雪仰脸一瞧,屋顶烧出了个大洞,坍了一大块,碎瓦片纷纷往她身上砸落。 “救命啊!姥姥……姥姥快出来呀!”奔雪不由得往后退,但一直瞧着姥姥的房门。火舌不断往她身上袭来,她浑身被烫得发疼,只好一步步退出屋外,站在雪地上望着陷人火海的家。整幢小小的屋子仿佛成了一团火球,任由火焰吞没。 “姥姥,你在哪里呀?”不要!她不要失去姥姥!泪水溢出眼眶,奔雪绕着屋子哭喊,想找寻姥姥的身影。 然而触目所及的是一只只倒在雪地上、动也不动的狐儿。 “狐儿……”奔雪抱起其中一只狐儿,手心触不到任何鼻息。 她颤抖着身子,放下狐儿,跪倒在地上。 “姥姥……狐儿……” 火光照亮了她泪痕阑干的小脸,她愣愣望着燃烧的屋子,只觉得那翻腾的火舌仿佛嘲笑着她。 轰隆一声,最后的一片屋墙忽然倒塌,整间屋子在大火的肆虐下已夷为平地。 “为什么?为什么啊……”奔雪颤着唇,无助惊恐的小脸苍白如纸,泪如雨下。 她只觉天地旋转,之后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眼前发黑,昏厥了过去。 这时,雪花再度自天空中落下,熄灭了残存的火花,仅剩细微的噼啪声。 不久后,一道尔雅的人影出现,踩着柔和的脚步缓缓靠近奔雪,弯身抱起她。 他伸指拭去她唇边的泪珠,碾碎在指尖。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呵呵!楚大人‘文胆银狐’之称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你打算何时将公主带回京师?” “越快越好。依我看,奔雪公主一直离群索居,文明教化不足,若对她讲大道理未必有用,得另费一番工夫,因此,若要她愿意跟我走,非得斩断她对此地所有的依恋。”楚越微笑,收拢玉扇,将扇柄在桌案上轻扣,接着低声问:“我交代你办的事,进行得如何?” “一切都遵照楚大人的指示安排妥当。”对於楚越的深谋远虑,常将军一脸佩服。 “很好!常将军,我会向皇上说你功劳不小。” “都是楚大人的帮助,只是我担心奔雪公主像一只野地的小兽,她……”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文明的生活。”楚越点点头,“只要将她平安带回京师,剩下的问题就留给皇上去头疼吧。”楚越举杯欲饮,陡然听见一串呼唤声传来。 “楚大人!”一名士兵喘吁吁的奔向他。“奔雪公主醒来了,可是情况相当不妙!她又叫又吼,又抓又咬,那两个侍女根本无法近她的身,直呼招架不住了!” “喔,她醒了啊。”楚越闻言,站起身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缓缓扬起优雅的笑容。 他并未将奔雪带回边隘,反而住进临近小镇上的一间客栈里,不让她知道他与常将军的关系。 谁知他将昏厥的奔雪抱进房内,派两个侍女看着她没多久,她就醒来了。 他隐约听见客房的方向传来砰然剧响,以及奔雪的怒吼,还有侍女的哀叫恳求声。 楚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这趟任务肯定十足有趣! “常将军放心吧,带兵打仗的事交给你,对付公主的事就由我负责,现在你得先暂避了,咱们的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说完,楚越旋身走向客栈后方安置奔雪的那间房。 远远的,他就听见房内传来恳求声。 “公主,请别这样……” “走开、走开!”奔雪的声音听来很生气。 “拜托……啊公主” “我讨厌你们!”奔雪的呼喊伴随着一阵物品落地的砰然声响起。 楚越不禁莞尔。这个十六岁的公主实在很“原始”。 看见楚越前来,守在房外的便衣士兵立即替他打开房门。 楚越进入房里一看,扬起浓眉。 房间里一片凌乱,所有能摔的东西如瓷杯、铜镜、玉梳、金簪,连纸张都无一幸免,全教奔雪砸了、毁了。 至於那两个小侍女则浑身狼狈,衣衫凌乱破碎,头发技散,脸上还有几条指爪抓过的血痕。 “楚大人……”侍女们有如见到救兵,慌忙躲到楚越身后。 “辛苦了。”楚越对她们俩微笑,接着在房内梭巡着奔雪的身影。 终於,他在阴暗的床角发现了她。 奔雪瑟缩着身子蹲在那儿,两只手紧紧绞着身上沾满灰烬的衣裙,一脸惊慌失措,些许鬓发贴在雪颊上,张着大眼瞪着侍女。 楚越脸上笑意更深。第一眼见到奔雪时,她仿佛是纯洁的仙子,可是现在,她像是缺乏教化的小野人。 好个野丫头!清丽脱俗,却又天真野蛮。 “你……一定是坏人,你一定是那群坏人中的一个,捉我又将我关起来,对不对?”奔雪一看见楚越,立刻充满戒备。 眼前这个男人像雪松一样俊挺,尤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极了狐儿的眼睛,真是好看!奔雪有点惊异,但还是对他没有好脸色,因为去世的娘还有姥姥都告诉她,住在雪山外的都是坏人、可怕的人,不能相信。 “你们出去吧。”楚越朝侍女们道。 看来他和奔雪之间还得战斗很多回合!瞧她那副浑身戒备的怒态,真像一只受惊而反扑的小动物。 “楚大人,那她的衣服……”侍女怯怯地问。 “搁着,我自有办法。” “是。”侍女们告退,打开门走出去。 奔雪见机不可失,瞬间弹起身,奔窜到门前,想乘机开溜。 但楚越的手脚比她更快,眸光一敛,玉扇一展,拂开她的手。 “唔!”奔雪吃痛,缩回手时,房门便被楚越关上。 接着楚越旋身挡在门前,奔雪一时止不住冲势,撞进他怀里。 “啊!”奔雪撞上他坚硬的胸膛,惊愕又气恼,急急往后退,却被几椅绊倒。 楚越眼明手快,及时将她揽回怀中。 “喂!你干嘛捉我?”男性的气息窜人奔雪的鼻尖,让她心中慌乱,不禁低呼,野劲猛然爆发,反而扑身而上,朝楚越攻击。 “奔雪……”楚越微愣,想不到她动作如此迅捷,还这么暴躁,只觉颊边一阵刺痛,被她狠狠抓出一道血痕。 “放开我”奔雪拼命朝他扑抓,接着嘴儿一张,直想咬他。 楚越赶紧松开她的腰,反箝住她的手腕。 “坏人!大坏蛋,野蛮人”奔雪气呼呼的瞪着楚越,手不能动,干脆抬脚踢他的腿。 楚越面色不改,任由她乱踢,脸上挂着微笑。 “你骂我野蛮人?呵呵,奔雪,你才野蛮,实在够野蛮。”这丫头的腿劲还满大的嘛!他的腿被她踢得隐隐发疼。 楚越干脆放开她的手腕,后退一大步,瞧着她发怒的野蛮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放我走……”奔雪喘着气,握紧拳头。她好想回去找找看姥姥还在不在,是不是有狐儿还活着! “你搞错了,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那群坏人中的一个,昨夜看见你家失火,何必爬上山崖救你?干脆让将你一个人留在雪地里冻死。至於姥姥和狐狸,我将他们埋葬了。”楚越蹙起眉,流露出优伤同情的神色。 “你说什么?姥姥和狐儿真的……死了?”奔雪一呆,内心茫然,不知是否该相信他。 “是的。其实,我是你爹的手下,你爹多年来非常想你,好不容易得知你的消息,嘱咐我来此带你回去。我才刚来到雪山这一带,打听到你住在山崖上后,便上山去看看,谁知恰巧碰上你家失火。“我为你的遭遇感到难过,但如今你在山上的家没了,姥姥也死了,你还能依靠谁?你爹算是你最亲的人了,所以你还是跟我回你爹身边去吧。”楚越望着她清澈的大眼睛,柔声低语,像哄小孩似地道。 “不……奔雪不想要爹,也不想当什么公主,奔雪只要姥姥、狐儿和雪屋……”但他们都不在了。奔雪忍不住咬唇欲泣。 “你为何不想到亲爹的身边去?” “亲爹……”奔雪摇头低语,“去世的娘说,爹身边有很多坏女人。” 楚越挑起眉,“那么,你现在能去哪里呢?” 他瞥见奔雪握紧的拳头正在颤抖。她害怕吗?她的愤怒与野蛮,原来都是为了宣泄内心的惊慌。 “我……”奔雪浑身一僵。是啊,她没有家了,能去哪里? “奔雪,只要跟我去见你爹,你就会知道京师有多好玩,那里有许多好吃的东西,还有……” “我不要!我还是不想离开雪山……爹他可以来看奔雪啊,他怎么不来” 奔雪偏头瞧着楚越,猛摇头。 楚越脸上笑意更深,柔声道:“因为你爹想奔雪想得生病了,没办法过来。”他心想,奔雪虽然单纯,但还颇精明嘛! 她没有说话,仍不打算接受楚越的安排。 “好,奔雪,我问你,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你一个人回山上,有办法盖新屋子吗?没有住的地方,连狐儿都没有了,你待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再说你一个人又要如何生活?有其他亲人可依靠吗?”楚越缓缓的逼问着,教她看清现实。 奔雪愣住了。是啊,她没有家了,姥姥没有逃出火场,狐儿们也都死了,她只剩一个人,不知该往哪里去…… “我……我不要爹,我不要去京师。”奔雪拒绝再思考,一迳摇头。 楚越扬起眉梢。看来只好尽快将她“掳”回京师,丢给皇上,再和她缠斗下去,他的耐性总有用完的时候。 好吧!坏人就当到底,好达成皇上交派的任务。 “那可由不得你了,奔雪公主。”楚越薄唇一抿,取过侍女放在桌案上的华服走向她。 “你不要过来!奔雪不要穿那件衣服,那件衣服好难看!”奔雪瞪大眼睛尖叫,转身奔逃,“我不要穿!奔雪要穿自己的衣服,姥姥替奔雪做的白色衣服最好看,奔雪才不要……” 楚越一把扯住她,谁知嘶的一声,奔雪身上的薄绵衫竟然应声破裂,让楚越当场愣住。 “啊”奔雪惊叫,看着被楚越握在掌中的残衣,恼怒至极,“你扯坏姥姥做的衣服,那是奔雪最爱的衣服!你这个大坏蛋,奔雪讨厌你,讨厌你!” 她一阵风似地旋身扑上楚越,对他又叫又咬又抓,“我的衣服都是姥姥一针一线缝的,你凭什么撕坏我的衣服,你可恶” 楚越闪躲着她用力的抓来的手,唇边笑意更甚。 他出乎意料的发现,奔雪不仅野蛮,就连羞耻心都不懂。一般女子若是衣服被人撕破,绝对羞愤难当,赶紧遮住身子,可是奔雪不但不遮掩身子,还气呼呼的只想着要教训他。 “你是坏人,不是好东西,大野熊、恶鸱枭……”奔雪努力的伸手想抓花他的脸,却构不着他,干脆低头一口咬上他的胸膛。 “喔”楚越胸口刺痛,使劲扳开她的头。 真是够野蛮!咬人的动作这么俐落,恐怕她向狐狸们学一了不少本领吧。 “奔雪讨厌你,奔雪不要和你一起去京师!”奔雪两手拼命朝他抓去,不停叫嚷。 “奔雪,你这么不乖,那么我也毋需客气。”楚越眸子一沉,脸上带着一丝诡笑,伸手点她的穴。 奔雪被他的指尖一戳,忽然僵住,浑身动弹不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曾涉世的她连点穴都不懂,瞠眼惊呼,“我不能动了!你使法术!”好可怕! “对,我懂得法术,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毛我。” 楚越注视着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 奔雪身上的肌肤白里透红,像玉瓷一样美丽无瑕,曲线玲珑。楚越的心鼓击得不成节奏,连呼吸都乱了章法。 她真美,单纯中带着野性,天真中含着妩媚……楚越这么想着,缓缓朝她靠近。“你不要过来!”眼看他逐渐逼近,奔雪不由得惊呼。 楚越不语,毫不犹豫地除去奔雪身上仅剩的些许遮掩。当他看见她胸前有块系着红绳的玉佩,便探手拿起它。 玉佩通体无瑕,上头刻着“奔雪”二字。 他知道这是皇宫内皇子及公主出生时皇上御赐的玉佩,是身份的象征。 “不要拿走!那是我娘给我的。”奔雪惊怒异常。 楚越朝她一笑,不疾不徐的为她穿上那套从皇宫带来的织锦华服。 “这件衣服颜色乱七八糟,好难看!我喜欢白色的,脱下来,你给我脱下来啊!”奔雪不住地吼叫着。 楚越噙着笑,对她的话不予理会,慢条斯理的为她整理衣衫,然后将她的长发束拢,让它柔顺地披在她的背上,接着,他旋身回到她面前。 “哼,等一下我要把它脱下来!”奔雪咬牙,气得直想跳脚。 “如果你不好好穿着这件衣裳,我就让你一直动弹不得,任我摆布。” “你……大坏人!”奔雪气炸了,为何她就得任他摆布?可恶! “我不叫坏人,我叫楚越,是你亲爹身边的人,你尽量骂我没关系,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楚越哈哈一笑,打横抱起奔雪。 “哇!你做什么?放开我!你乱捉我,你乱使法术,你是狡猾蛇、臭黑狐……” 奔雪极无法忍受被人束缚又动弹不得的感觉,何况这辈子除了被姥姥抱过,她何曾与其他人如此亲近过?真是吓坏她了。 楚越的体温好高啊!害得她呼吸不顺,一颗心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地乱跳。 “咱们出发吧。”虽然他才抵达此处不久,又整夜没睡,已十分疲累,但为了尽快解决麻烦,他宁可赶路回京。 “楚越,你放开我!京师是哪里?奔雪不想去!我不要离开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啊……我不要爹,爹是大大大坏蛋!爹教你来,更是坏蛋加臭鸡蛋加笨蛋!我和爹不认识,我为何要……”奔雪没办法挣扎,只有一张嘴能动,於是在楚越怀中喋喋不休的怒骂。 楚越任由她抗议,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她身轻如燕,柔软似柳,实在该像南方佳丽一般娇柔可人,可惜生长在蛮荒之地的她野蛮又缺乏教化,生性不驯,像只野生的小母狐。 楚越低下头,迎上奔雪膛大的眼睛,不禁笑了。 “奔雪公主,你无处可逃了,你还不明白吗?”再怎么不情愿,她都无法抵抗她权大势大的皇帝老子啊! ★♀ .4yt ♂★♀.4yt ♂★ 几个身着便服的士兵驾着马车,楚越则骑马走在马车后头,将奔雪公主护送回京。 名义上是护送,实际上倒像是押解犯人。 “坏人……楚越是大坏人……”奔雪坐在马车里,兀自骂个不停。 她还是被楚越点住穴道,浑身动弹不得,难受得紧。 “坏蛋楚越,我爹长得是图是扁我都不知道,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奔雪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楚越听到奔雪的咕哝,忍不住莞尔。回京师后,皇上肯定会找个师傅好好教导她。呵,不论是谁当她的老师,必定被吓得心跳顿止,大呼头疼。不过,其实奔雪公主挺可爱的,天真纯洁,毫无心机,不知她能否适应宫中的生活? 天空仍飘着雪,只是小了许多,但寒气犹然逼人。眼前是一片树林,远远的,几缕白烟自山壑处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味,那儿正是此地知名的温泉,沸雪泉。 “众兄弟们,约半个时辰后将抵达沸雪泉,到时大伙儿就休息一下。你们可以轮流泡温泉,以免受寒。”楚越朝士兵们道。 士兵全都感激地望着楚越。 突然,一丝不寻常的声响传来,那是一种异常的骚动饥肠辘辘的野兽所发出的喘息。 楚越眯眼倾听,眉一蹙,果然看见一群黑色的野狐朝马车飞扑而来。 “小心!”他大喝一声,要士兵们注意。 士兵们急急拿起长矛刺向黑狐,然而狐群们因为饥饿太久,不畏长矛,纷纷扑向马车,其中几只黑狐迅捷的跃上车顶,对车内的奔雪号叫。 楚越飞骑来到马车旁,玉扇刷地一展,从中玉扇射出几支暗器。 数只黑狐受到暗器攻击,哀叫着退开了些。 接着他挥动玉扇,左撩右拍,又击退几只凶恶的黑狐。 但有一只黑狐却乘机窜进马车内,朝奔雪张嘴就咬。 “啊!”奔雪惊叫,手臂传来撕裂的疼痛,“走开、走开!楚越!”她想挣扎,却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让黑狐的利齿刺人手臂。 楚越拧眉,跃人车内,一脚踢飞黑狐,玉扇一劈,将它击毙。 他的玉扇不断扬舞,刺杀几只黑狐后,黑狐一时不敢进扑,全都跃下马车,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望着奔雪。 “现在,快走!”楚越对着驾车的士兵一喝。 士兵赶紧策马一冲,疾驰而去,那群黑狐瞬间被抛在车后。 楚越回首朝自己的爱驹吹哨,马儿立即扬蹄追上马车,如风驰电掣,驰骋之际,顺道踢飞好几只黑狐。 终於抛开那群黑狐,楚越赶紧看望奔雪的情况。 “好可怕……”奔雪咬着唇颤声道,浑身发抖。以前都有雪狐保护着她,现在谁来保护她呢? 她玉臂上有一圈深深的狐狸齿痕,伤处撕裂流血。 “奔雪,对不起,我应该好好保护你。”楚越解开她的穴道,心中十分懊悔。 他取出怀里的金创药为她敷抹,将伤口包扎好。 若不是他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她也许不会被咬成这样。他很心疼哪!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奔雪挥舞着光溜溜的手脚不住挣扎,惊嚷着道。 “我要洗掉你身上的味道。”楚越横抱着裸身的她,怕她受寒,快步往沸雪泉走去。 “我身上没有味道!”奔雪咬牙,“你干嘛脱光我的衣服,我要穿衣服,我不要用那种臭臭的水洗澡!” 他温热的胸膛又让她开始紧张了,她不禁有些气恼。 “因为你身上有雪狐的气息,所以噬血又最爱吃同类的黑狐闻到你的味道,才会饿巴巴的追来,扑上你,围住你,想要吃掉你。我可不准你一路诱惑狐群,引来杀机。” 到了池畔,温暖的热气与烟雾瞬间围绕着两人。 “你要自己洗,还是我替你洗?”楚越小心翼翼的将奔雪往温热的池水里放。 “我自己洗!奔雪已经十六岁,早就长大了啦!”池子并不深,奔雪一站稳,便气呼呼的推开他。 楚越见她孩子似赌气娇嗔的容颜,不禁莞尔一笑。 “好,你自己洗,我到旁边去看着你。”他可不准她乘机逃走。 奔雪扭头走向池中央,忍不住嘀咕,“坏人,楚越大坏人,如果我真的见到了爹,我一定要告诉他,你对我不好,你很坏,比臭黑狐还要坏…… ” 楚越斜倚着池畔的树干,抿唇笑望着她。 她的背影很迷人,有着圆润翘挺的俏臀,线条优美的腿,挺直的背。当她走动时,那头黑亮的长发轻轻拂在雪白的臀上,如邻邻的水光般闪烁着。 奔雪果然乖乖的洗澡,甚至哼起小曲来。她掬起泉水洒在身上,沾湿身体,接着两手拂过细致的玉颈、手臂,在胸口揉搓。水珠坠在她的乳尖上,像露珠一般剔透晶莹。然后,她的手抚过小腹、雪臀、双腿,最后来到腿间…… 楚越看着她,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似乎顿然暂止。他立即敛眉垂睫,不得不将目光移开,因为有股热潮在他体内止不住地窜升。 老天,他在做什么?竟然光明正大的瞧着公主入浴!皇上若知道了,肯定气得从龙椅上跌下来。 奔雪浸泡在温暖的池水中,不时偷觑楚越,发现他刚开始时含着微笑瞧着她,过了不久,却转开目光。 奔雪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窃喜。她已经洗得差不多了,要跑就趁现在!她双脚一抬,飞快的跨出池子,拼命朝反方向跑。 楚越扬眉。他才刚转开目光没一会儿工夫,她就矫捷的逃脱,可真会观察时机,而且还跑得真快啊! 他嘴角带笑,微使轻功,倏忽间便飞身至她眼前。 “你……”奔雪惊见他由天而降,吓一大跳,足跟一转,便往另一个方向溜。他怎么像鬼一样追得这么快?他没长脚,用飞的吗? 楚越摇摇头,脸上笑意更浓,再度出现在奔雪前方。 “你不要挡住我啦!放我走。”奔雪又急忙转身。 无奈她无论转往哪个方向,都和楚越对个正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动作这么快?奔雪嗔怒道。 楚越不语,生怕她着凉,迅速脱下雪氅衣裹住她赤裸的身子,接着拦腰一把抱起她。 “放开我!楚越大坏蛋,臭野狼……”奔雪不住挣动身子。不知为何,他的亲近总让她好紧张! “奔雪公主,你很不乖哪,如此一来,我怎敢让你自由呢?”他的嘴角有抹诡异的笑,手一拂,再次点住她的穴道。 “啊!你你你……又使法术让我不能动了!你是大野狼、臭黑狐、食人熊、啄眼鹰……”奔雪气得连连叫骂。 “哈哈哈……”楚越忍不住大笑。奔雪公主有趣极了,都以山中的野兽猛禽来骂人,真是可爱! “坏人,你最坏,比秃鹰还坏,奔雪最讨厌你了。”笑什么笑?看着他的笑脸,瞪着他的眸子,奔雪气恼极了,喃喃不休。 楚越扬起嘴角,得意地笑了。 这个野蛮小公主,咬牙切齿的模样还真像一只被激怒的小野狐,露出编贝般的皓齿,狺猜然地从鼻孔哼气,虽然凶了点,可是顶有趣的,天真又活泼,很惹人怜爱。 楚越眼角的笑痕转深,垂首凝视奔雪的脸。她的红唇动个不休,像颗跳动的樱桃,扰乱了他的心跳,令他迷醉,他很想触上那两瓣樱唇,品尝她粉唇的甜美…… 天,真糟!他在想什么啊?楚越敛神,赶忙挥走心头的遐思,大掌一扣,将奔雪的脸压在胸口上,紧紧揽着她前行,不敢再瞧她的小嘴。 “啊,你做什么?”奔雪被他陡然一按,整张脸贴上他硬实的胸膛。 一股温热立刻从他的胸口传来,温暖了她的脸。 “你要闷死我吗?”她被他的温度惊得紧张失措,急嚷出声。 谁知他暖烫的胸膛有股气息猛然窜进她的鼻端,令她瞬间有些呆愣。 他的气味为何这么舒服、这么熟悉?那气息在她的胸口奔窜,让她想起了……狐儿!她的狐儿们啊…… 奔雪深深吸一口气,让楚越的气味在胸中激荡真的,他果真有狐儿的味道,那是她最熟悉、最想念,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半晌,楚越发觉奔雪突然安静下来,犹如驯服的小猫,他诧异的垂首,只见她闭着眼睛,很认真、很用力地吸气,闻着他的味道,胸口不住起伏。 她柔软的胸脯压在他的胸膛上,硬挺的乳尖随着呼吸摩挲着他。 “你……”楚越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奔雪睁开眼,愣愣望着他,眼底充满依恋与惊喜。 “楚越,你除了有双狐儿的眼睛外,还有狐儿的味道……我喜欢你的味道,好喜欢……” 楚越看着她的双眼,不觉心震神迷。 ★♀ .4yt ♂★♀ .4yt ♂★ 怪了,他身上何时有狐儿的味道? 一路上,楚越不时闻闻自个儿的身子,可是不论怎么闻,就是啥味道都闻不到。 自从在沸雪泉那里说他身上有狐儿的味道开始,奔雪突然变得温驯,不再吵闹撤野,更以依恋的目光瞅着他瞧。 难道是因为他有狐儿的味道,奔雪因此安静下来,抛开对他的敌意了吗? 这也真是太神奇了,还是他被人称为“文胆银狐”是其来有自,他身上的确有股一般人闻不到的狐骚味? 天啊,狐骚味?不会吧!他可是有洁癖的,他不禁又嗅闻起来。 奔雪坐在马车里,隔着小木窗瞧着楚越骑在马背上的身姿。 在这茫茫的天地间,奔雪失去了一切,像一朵在空中飘飞的雪花,只等待着坠落,却在不经意间,她在楚越的身上发现了熟悉的气息,小小的心房升起了单纯的依赖之情。 她好想再闻闻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让她好安心,好满足,对楚越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奔雪将目光拉远,发现眼前的景色已和雪山那儿不同。 越往南方走,气候也逐渐暖热,天空不再飘雪,树木的枝叶都染着黄红的色彩。 奔雪住惯寒地,穿惯薄衣,不能承受一点温热,此刻穿着楚越替她披上的雪氅衣,她已微沁薄汗。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奔雪仰起脸,迎上楚越的眼睛和温和的笑容。 “奔雪,天色已晚,咱们得住客栈休息了,明天再上路。”楚越走进车里对她道。 “我又不能动,怎么下车去啊?”奔雪噘着小嘴,像个孩子似的要赖。 楚越笑了。她噘唇的模样挺可爱的,鼻尖上还沁着微微的汗珠。 “你怕热吗?也是,在雪地里住太久,难怪受不了南方的气候。”楚越一时顿悟奔雪的身子恐怕异朴常人,取出一方置於座上的绣帕,轻轻替她拭汗。 “还不是你存心热死我。”奔雪瞪他一眼。 “好,这样舒服点儿了吧?”楚越将她的雪氅衣解开,并替她解穴。“你可别再乱跑,你对这里不熟悉,天又黑了,万一你跑太远让我找不着,你一个人流连在外头相当危险。正如你所说,外面有许多坏人,那些人可能会捉走你。” “好,我不乱跑就是了。”奔雪终於重获自由,立刻跳下马车活动筋骨。 对她而言,此处离雪山已远,是陌生的地方,对一直生活在雪山的她而言,的确令她不安,她才不会笨得乱跑。 “今晚,你得和我同房。”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睡,不但怕她逃走,也怕她出什么意外。 “啊?我不能和别人同房吗?你该不会又使法术,让我像木头一样不能动弹吧?” “别人?奔雪,其他人可能比我还不安全。”事实上是他不认为士兵能够罩得住奔雪,很可能让她溜掉。 “那我宁可和你的银马睡。”奔雪抚着身旁马儿柔软的毛银白的马儿以鼻尖轻触她的颊,显然很喜欢她。 “虽然你和它这么投缘,但是不行,你该学着文明一点。”楚越笑了。她真是容易和动物们培养出感情。 “啊,我懂了,你……是想和我一起睡觉吧?”奔雪侧着头看他,一脸狐疑。 楚越脸上的笑容不禁扩大。 好像是吧……她猜透了他心中所思。 ★♀ .4yt ♂★♀ .4yt ♂★ “你闭眼睛做什么?看到又不会怎样,而且你不怕我乘机逃走?”奔雪聒噪地道。 楚越微微闭目,坐在木椅上运气调息,并未回应她的话。 “整天不理我,却老是教我洗澡,好坏!”奔雪忍不住抱怨。 寂静的夜,房内传来哗啦的水声,幽幽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散。 虽然奔雪不明白所谓的男女之防,一点也不在乎楚越的目光,但楚越仍选择闭上眼,不看她洗澡。 “说我身上有狐儿味,教我洗掉那味道,你自己身上也有狐儿味啊,为何你不洗呢?”奔雪拿起他给的花瓣,在身上拼命搓揉。楚越不禁唇角一扬。呵,她的怨言还真多。 奔雪瞧见他脸上的窃笑,心里有点不满,想了想,她忽然掬起水猛然泼向他。 “让你也洗洗澡!”奔雪哈哈大笑。 楚越睁开眼,只见奔雪像个孩子似的,开心的咧着嘴站在浴桶内,拼命掬水泼向他。 “奔雪……”楚越低吟,目眩神迷。 她天真的笑容真美,如玉瓷般细致迷人的身段更是诱人。 糟!真糟!他的这趟任务不但充满趣味,还多了可餐的秀色,奔雪完完全全是教化之外的女子。 “不公平,换你洗澡!”奔雪狡黯的低笑,一脚跨出浴桶,迅捷拉住楚越,将他扯向浴桶。 “奔雪,别胡闹。”楚越笑道,伸手想拉开她。 谁知她一溜烟的闪躲开来,还扯住他的衣襟,使劲拉开。 “你在做什么?”楚越一时不知该将手放在哪儿,因为她身上一丝不挂,不论他将手往哪里搁,都会碰到她的肌肤。 “我替你脱衣服,你也得洗澡才行!”奔雪满脸不服气,急忙扯掉他的腰带,拉下他的衣裳。 楚越心中一震,凝视着她。奔雪靠他靠得这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感觉到她微凉的呼吸,还有她的身躯…… 老天!楚越倒抽一口气,只觉浑身燥热,一股骚动在下腹猛窜。 “够了,奔雪。”他一把擒住她的小手。 被这么一拉,她脚步不稳地往前扑跌,整个人倒向他。 她的手慌忙搂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楚越垂首看着她,只见她天真顽皮的对着他笑。 “楚越,换你洗澡了。我洗澡,你都会看;现在你洗澡,换奔雪看!”她说出交换条件。 “洗澡不能乱看的。”楚越有些无奈的抚额低笑。 “为什么?” “因为……太危险了。”楚越的手轻轻揽在奔雪柔细的纤腰上。 “有什么危险?”奔雪仍不明白。 楚越敛眉,觉得奔雪柔嫩的唇瓣似乎勾引着他的指尖,他的长指不禁来到她的唇上,如风般轻轻抚过。 “被吃掉的危险。” ★♀ .4yt ♂★♀ .4yt ♂★ 楚越望着躺在床上的奔雪,她的睡容像孩子般安详 今晚她胡闹了好一会儿,坚决要看他洗澡,他好说歹说才说服她,守住了自己的“贞操”。 看来,奔雪的姥姥并没有教导她世俗之礼,这样的情况可能会让皇上大伤脑筋。 楚越轻合上眼,靠在床边浅寐。他让奔雪睡床的内侧,自己坐在外侧,保护着她。 突然,床上传来轻微的骚动,他立刻睁开眼睛。 瞧她掀开厚被起身,咬着唇一脸懊恼,正在脱衣服。 “奔雪,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唔,穿这么多,热得睡不着,还有,没有狐儿的味道,我更睡不着。” 她的表情十分哀怨,脱得身上仅剩一件薄薄的单衣。 “这里可没有狐儿给你抱喔。”楚越俊眉微扬。 “有你啊!”奔雪纯真的贬着晶亮的眼。 楚越深吸一口气。她的神情像是期盼着什么。 “我能抱着你睡觉吗?”她像祈求又像撒娇般问道。 “奔雪……”他蹙眉。 “好嘛!” 奔雪不管楚越的反应,亘接投人他怀里,猛吸他的气息,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以及另一种更诱人的香味。 “楚越,你有肉的味道喔!”奔雪笑咪咪的说。 “肉的味道?”楚越认为她分明是胡言乱语,就像他乱七八糟跳个不停的心,以及渐渐陷落迷失的神魂,一切都乱了节奏,无法操控。 “对啊,有一种肉的味道,像姥姥煮过的一道菜,‘狐仙肉’的鲜味,真是好闻!”奔雪开心地将鼻尖凑在他胸膛上,努力嗅闻,突然间张嘴就咬。 “喔!你咬我?”这个小野人!楚越一惊,拉开她的脸,忍不住蹙眉瞪眼,垮下脸来。 “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肉味道如何,又下会真的吃掉你。”奔雪一脸无辜的解释。 “听清楚,除了我之外,不准再随便咬别人。”楚越摇头,拿她没辙。 “别人的身体肯定没有你的肉这么有味道啦!”奔雪忘情的抱住他,“你的味道最好了,有狐儿和‘狐仙肉’的味道,我真的好喜欢喔 !” 楚越实在哭笑不得。肉的味道?他当然有肉的味道,谁身上没肉?她的话真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好舒服喔!我要睡觉了。”奔雪扑在他身上,将脸窝在他的胸中,偎着他,满足地闭上眼。 楚越没再推开她,因为不忍心,也舍不得。 其实,他也喜欢奔雪抱着的感觉,好像终於找到遗失的所有物,是如此的安心、舒坦。 “楚越,奔雪决定喜欢你一,因为我爱闻你的味道,爱看你的眼睛,还有你的肉。”她的话句句直率,脸上有抹甜美的笑。 楚越扬起眉。天真烂漫,几近稚气的她,真的懂什么是喜欢吗?也许只是小孩子一时的喜好吧。他不禁这么怀疑。 “我快睡着了,不可以偷偷丢下我喔,我会醒来的。”奔雪低声咕哝,微微蠕动身子,让身体与他贴得更紧。 房内一片寂静,床上紧靠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楚越一直睁着眼,奔雪却已进人梦乡。 他叹一口气,双手落在她的背上,拥紧她,将她完全收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胸口感觉着她的心跳,他的心湖不由得泛起涟漪。他俯下脸将唇轻轻印在她的发稍。 奔雪野蛮归野蛮,却毫无心机,负责将她带回宫虽是皇上的托付,也是上天给他的惊喜。 对必须镇日思索、使尽计谋的楚越而言,奔雪单纯如孩子般的澄澈心灵,像一个平静的港弯,给他安稳的感觉。 楚越惊讶的发现,在奔雪身旁,他有种归家的依恋。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接连赶路几日后,一行人终於抵达京师。 “奔雪,你爹的家到了。”楚越指着眼前的高耸宫墙道。 “他在那里面吗?”奔雪一看,睁大了眼。 好高大的围墙喔!那好像是关动物的大园子,她一旦进去,还出得来吗? “我只要见一见爹就好了吗……不,我看我还是回雪山比较好。”奔雪心中顿咸不安。 “奔雪,你先见见你爹,在这里住几天,再决定回不回雪山也不迟啊。” 楚越勾起唇角一笑。 “你会跟着我待在那里吗?”奔雪看向他。她想依赖在他身边,这样才有安全感。 这几日晚上,她像个孩子一样缠抱着他,问他身上的气息,才能安然入睡,进宫后她谁也不认识,万一…… “我只能带你到这里,然后……你大概难得再见到我,因为你是公主,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见着的。”毕竟他们身份有别。 “可是……”奔雪轻咬着唇。 “奔雪,看着,那是你以后的家,那个大家庭里有许多人,和雪山那儿完全不同。往后,会有许人照顾你、教导你,你要学着适应那里的生活,必须改掉咬人骂人、揍人踢人的野蛮性子,以及穿太单薄的衣衫、打赤脚的坏习惯。” 楚越敛眉柔道:“还有,别再轻易说你喜欢我,尤其进宫后这种话不能乱说。” 谁知其他人听了会怎么想?天真的奔雪恐怕难以招架他人异样的眼光或嘲讽。 “但是没有你,我会害怕。”此刻他已是她唯一的、最亲近的人了。奔雪看一眼皇宫的高墙,挤眉瞪眼,接着道:“我永远不会喜欢上那个笼子。终有一日,我要回雪山去。” “呵呵,那个笼子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更何况,有许多人想进去还进不去呢,即使偷偷进去了,也别想活着出来。奔雪,下马车,乘坐那辆御辇进宫吧,你爹正在里面等着你。” 奔雪不禁噘起嘴,心头更不安了。那像是关动物的地方,真能住人吗?住在里面真的会快乐吗? 这里,就连一朵小雪花都没有呢…… 奔雪柳眉一扬,忽然飞身跃下车,拔足狂奔。 她还是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虽然她深知楚越一定会追上她,可是她就是想逃逃看,让楚越再追她一回。 “呵,奔雪,你还真是学不乖!”楚越抚着下颚止不住笑,深觉奔雪可爱至极。 眼见奔雪沿着宫墙跑了一段路,直到墙角转弯处,楚越才使出轻功一掠而上,挡在她面前。 “你让我跑跑步不行吗?干嘛老是挡在我面前?”奔雪好懊恼。 “要跑进宫里再跑吧,皇宫可大着呢!我会告诉皇上你喜欢跑步,让你每天绕着宫墙跑上几圈,这样行吗?”楚越凝视着奔雪绯红的颊以及喘息的唇,不禁取笑。 “不要!你最坏了。”嘴里说他坏,她却扑身抱住他,“楚越,除了姥姥和娘之外,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楚越叹一口气,伸出隐忍许久的双臂环住她的纤腰。 “公主,进宫之后,请你认真学习宫中的一切,不要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否则……”他会很担心。楚越敛眉,没把话说出口。 “楚越……”奔雪垂下眼脸,长睫颤抖着,低声轻语,“我想天天闻你的味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 偎在他的胸口,听他沉稳的心跳,她的心激荡不已 楚越垂首凝视着她,不语,长指抚过她的脸颊,之后忽地点昏她。 “奔雪,不要太依赖我,不要太喜欢我……”楚越将她送上御辇,在她的脸颊印下留恋与道歉的一吻。 眼见御辇将昏睡的她带人皇宫内,楚越的心头竟像被剜去了什么似的,感到极为空虚。 手中的一朵雪花已翻飞在空中,不再属於他。 ★♀ .4yt ♂★♀ .4yt ♂★ 第二天,刚退朝,楚越便随着皇帝急急走向后宫的雪苑。 雪苑是皇帝特地为爱女奔雪准备的居处,花园内栽种着许多北方的花草树木,只为了让奔雪一解思乡之情。 “不要!我不要!走开,统统走开!你们再过来,我就生气了!” 远远的,楚越便听见奔雪熟悉的怒嚷。 “唉!楚爱卿,昨天她被你送人宫,醒来后就吓着了,不让任何人靠近,晚膳也不吃,侍女还说她昨夜整晚没睡,一个人缩在墙角,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像防贼一样警戒。” 皇帝叹一口气,神情满是失落。 “看来是朕太心急,急着让她习惯宫内的生活,并接受我这个父皇。还好你事先飞鸽传书将她的情况告知朕,否则朕一定难以接受她这模样。不过,朕没想到她野性这么重,心智像个孩子,不但对侍女又咬又抓,还死也不肯让替她人换衫、梳洗,朕真是拿她没辙了。你能顺利将她带回宫,一定有方法让她安静下来吧?而且侍女说,昨儿夜里她好像不停喃喃的叫着你的名字。” “皇上请宽心,微臣会尽量安抚她。”楚越的脸上闪过忧心,“大概是奔雪公主只认识微臣一人,所以缺乏安全感。” 看来,昨天他点昏她,将她一个人丢进宫,可能不是个好方法,反而让她更加惊慌、害怕。 他昨夜其实也没睡好,一直担心着奔雪。这几日,他已习惯她抱着他人睡的感觉,昨夜怀抱中没有奔雪,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念她、想着她。 跟在皇帝身侧,楚越脚才踏人奔雪的闺房,迎面便砸来一个枕头。 楚越迅速伸出手,在皇帝的面前仅仅数寸之处接住那个“凶器”。 “哇……”皇帝吓傻了眼,好半晌才道:“楚爱卿,你的身手真快啊。” “皇上受惊了。”楚越将枕头抛向一旁,接着梭巡房内的情况。 奔雪果然又将屋内能砸的、能丢的东西全毁了。楚越不由得叹息。 立在房内的奔雪身穿一袭雪白、绣着银丝的衣裳,长发没有挽起,身上毫无任何首饰,显得高雅且充满灵气,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过,她此刻极为恼怒,手中抓着另一个枕头,高举在半空中,正想再往门口扔。 真是矛盾的画面啊,楚越不禁笑了。 “啊!是你,楚越!” 奔雪眨眨眼,看到立在皇帝身旁的楚越,手一松,枕头立即坠地。 “楚越,你……”她走上前指着他的鼻尖,眼底瞬间泛起泪水,咬牙嗔道:“你使法术让我昏倒,将我丢掉,你好没良心……”害她恐惧了一整晚。 “微臣参见公主。”楚越带着歉然的笑容,朝奔雪行礼,“微臣的确不是好东西,惹公主生气。” “你真是坏透了,你是故意的,你遗弃我!”奔雪满脸委屈。 遗弃她?有这么严重吗?楚越的笑意更深了。 “咳,奔雪,见到父皇不打声招呼吗?”一竟忽略他这个父皇的存在!皇帝朝奔雪尴尬的微笑。 “啊?”奔雪愣愣的看着皇帝,直率的回答,“我不要。”叫他父皇好别扭喔,她对他又不熟悉,叫不出口。 “奔雪,你……”皇帝长袖一挥,脸色微温。 “皇上息怒!请皇上给奔雪公主一些时间,让她逐渐习惯。”楚越赶紧替她说话。 “对啊,奔雪好怕……”一瞧见皇帝威严的怒颜,奔雪心-惊,躲到楚越身后紧揪着他的衣裳。 皇帝龙眉高挑,富饶兴味地瞧着楚越和奔雪。怪事,奔雪对他这个父皇视而不见,对楚越却亲热得很哪! “好吧,楚爱卿,现下朕先将奔雪交给你,你替朕说说她,让她了解道理。”说完,皇帝转身离去。 皇帝才踏出房间,奔雪便立刻绕到楚越跟前,紧紧抱住他,鼻子在他身上嗅来间去。 她的鼻尖磨过他的颊,唇瓣拂过他的颈,俨然陶醉又眷恋。 “奔雪公主,”楚越瞥见旁边的小侍女被奔雪的动作惹得掩嘴窃笑,於是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疼宠地道:“请不要如此。” “这里好大,晚上好空洞,像一个黑色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奔雪好怕,不习惯。”奔雪仰望着他,紧扯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公主,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有许多人保护着你,怕什么?” “不,我只要你的保护。”她不依,将他扯得更紧。 奔雪扯得楚越不得不微弯身子,将脸俯向她,任由她嗅闻他的气息。 她的呼吸拂吹在他的唇上,让他感到浑身又冒起了焦热的悸动。 奔雪真是纯真又无知,不懂男女之防,像雪花一样洁白无瑕,完全不明白这是多么挑逗的行为。 “公主,这样是不行的,微臣不可能陪在你身边。等你读了书,学了礼仪,就一切都明白了。微臣只不过与你多相处了几天,你才会依赖我,一旦在宫内多待一段日子,你就不觉得我很重要了。况且,你现在是公主,我是皇上的臣子,男女有别,身份有异,请公主以后不要再轻易抱住微臣,这……於礼不合。”若奔雪一直不能适应礼教,是很辛苦的。 “於礼不合?”奔雪睁大眼望着楚越。她不懂,什么叫“礼”啊?为何她喜欢闻他的味道就於礼不合?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公主,请忘记微臣,微臣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楚越幽幽地道。 奔雪愣愣望着他。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吗?不,她不要! 楚越望着她纯真依恋的神情,心头不舍又悸动。 此刻,他忽然有种狂妄的念头,好想吻她! 楚越的唇角扬起一抹笑。 “雪花,雪晶,你们快替公主备早膳,公主应该愿意用膳了。”他扬眉朝侍女道。 侍女们领命,转身离去。 他回头朝奔雪笑道:“公主,这样吧,微臣陪你吃饭,吃完饭后我再离去。乖乖的,不能再任性了。”口吻像哄着心爱的人儿。 奔雪摇头,像即将失宠的小孩,紧揪着他的衣襟,“你还是要走?不!我不要吃饭,不……” 楚越蓦然俯下头,迅速攫住她的樱唇。 奔雪惊讶的睁大眼,盯着楚越近在眼前的俊秀脸庞,不禁有些发抖。 他在对她做什么?他的嘴好热、好烫,像要将她融化,而他的气息在她嘴里翻腾着,让她心慌,又有难以形容的雀跃。 她喜欢楚越,真的好喜欢他,她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她不想失去这种感觉。 楚越早就想这么做了,当他第一眼见到奔雪,就想以拥有的姿态紧紧拥她在怀里,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亲吻她柔嫩诱人的唇瓣,於是他遣走侍女,决定偷取这份甜蜜。 但是一个吻哪里足够?奔雪的唇柔似云、凉似雪,透着一股微甜,诱惑着他的唇舌,吸走他所有的矜持,不知不觉中,他扣紧她的腰,更加贪婪的吸吮品尝,想要更多。 但是不行,不行啊,至少现在还不行! 楚越猛然放开奔雪,试图平息紊乱的呼吸与心跳。 奔雪微启的唇被他的热烫吮吻逗弄得湿润饱满,嫩如蜜桃,她仰脸凝望着他幽深如潭、沉浓如醇酒的眼眸。 “公主,对不起,微臣冒犯了。”楚越虽这么说,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就从与她的这一吻中偷得一点点回忆吧!此刻也只能拥抱了,他想记住拥着奔雪的满足感,明日隔宫墙,世事两茫茫…… “楚越……”奔雪眨眨眼,唇瓣留着他的余温,鼻中尽是他的味道,她的心快被激动的情绪淹没,有点想哭。 可是,她忍住想哭的冲动,顿然明白,她得学会忍耐。楚越说得对,她是公主,她再也不能任性,她不能让他担心、为难,她得学会宫中的一切,才能走进他的世界。 她要快快改变,熟习宫廷的礼仪,跟上楚越的脚步才行,这样,才能让他爱上她。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今晚,为庆贺兴和皇帝登基二十年,宫中的御花园有一场盛大的夜宴。 皇帝、茗妃及其他嫔妃们坐在“晴天台”上,开心的谈笑着,观赏“嫦娥奔月”这出戏码。 楚越向皇帝祝贺之后,缓缓步下台阶,与众官寒暄,一会儿后,他独自一人步至曲桥赏夜景。 远处众声喧嚣,他仰头望向明月,心里想着奔雪。 不知今夜奔雪会不会出现?算算,他已经十多日未见到她了。 一串银铃似的娇笑远远传来,楚越蓦然回首,看见十多名后宫的公主们来到湖畔。 奔雪一身雪白的云锦衣裙,在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公主中显得脱俗高雅,似真似幻。她的眼眸灿亮慧黯,肌肤细嫩,和其他公主比起来略显娇小,也没有身旁焚霜公主的绝色艳容,却飘逸清新,像一朵翻飞在空中的雪花。 她好出色!楚越的唇角扬起柔和的笑,朝她离开的方向追随而去。 奔雪脱离众姊妹们,步至不远处一座无人的凉亭。 她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撩起裙兔,露出一双裸足,大眼中有着窃笑,接着迅捷地爬到树上去。 “呼”奔雪轻拍着手,坐在树上享受凉风。 就算现在已是秋天,对她而言却像炎夏一般不舒服,她总是不断发烧,未能痊愈。 她是第一次参与盛大的宫宴,本来她不打算参加,怕见到太多陌生人,更不想受繁文褥节的拘束,宁可自在的待在雪苑里,但她终究来了,只因为她想见一个人,只为了他…… “野公主,你怎么离开姊妹们躲到这里来?见不得人吗?”一记冷笑打断了奔雪的思绪,是皇宫中对她最不友善的皇姊,满月公主。 “满月皇姊,请别口出恶言。”奔雪垂首敛眉,懒得与她一般见识。这几日她专心读书,努力学习后宫的规矩,已开始懂得对付这种人,不再龇牙咧嘴的咬人、抓人了。 “呵呵!你爬得那么高,干脆在树上找猴子作伴,不用下来了,皇宫可不适合你。”满月掩嘴而笑。 “谢谢皇姊,可惜你的提议我没法作决定,你不妨向父皇说去。”奔雪平心静气地道。 “哎哟!别装高雅了,你不是动不动便对人又咬又踢吗?我记得你第一天见到我时还爬到树上躲避,像猴子一样乱叫,更对我的侍女张牙舞爪呢。我说奔雪,就算你进宫五十年,还是个野蛮人,真不知道父皇找你回宫干什么?他老人家是嫌后宫有三十几个女儿还不够多吗?”满月冷哼,转身离去。 奔雪垂下头,望着雪白的裙摆上绣着的银色雪花图案,早已习惯满月皇姊天天上门挑衅的嘴脸。 不过,满月皇姊说得也没错,即使她学会了所有的礼仪,外表能够装出高贵的模样,她永远也改不掉血液里奔腾的野性。是的,她只是摆个样子,她真正想做的还是自己。 她晃动垂在半空中的裸足,让凉意在双足及小腿上流窜。 居高临下的远远望向那热闹的人群,她的目光在百官中努力的梭巡着。 没有,那个令她思念的人今夜没有来。她垂下头,感到好失落。已经十几日没见到他了,原本她相当期待的…… 突然,一双男性的青丝绣靴来到她足尖前方的地面上,奔雪惊愕的扬眉。 修长的身躯,俊逸飒爽又斯文儒雅的面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树下仰望着她,令她心口一紧。 “微臣参见公主。”楚越柔声道。 “你……”奔雪几乎无法置信,睁亮了眼。 刚刚众里寻他千百度,为何没有着见他?她是多么思念他的模样、他的味道,他琥珀色的眸,甚至是那吻过她的柔唇。 楚越凝望奔雪清丽的雪颜,以及她眼中灿亮的光彩,最教他惊异的是那双在他头顶上轻晃的玉腿,是那么细致、柔嫩,简直勾人心魂,教他直想握住它,抚摸亲吻。 “看来公主表面上已经习惯宫中的生活,实际上还是野得很哪!”他为她怦然心动。真是不可思议,分别几日,奔雪变得成熟妩媚了。 发现楚越的目光在她的裸足上逗留,奔雪垂下眼睫,将小脚缩回裙内。 “你为何不来见我?”奔雪睨眼瞧他。 “你是控诉微臣吗?”楚越俊眉飞扬,笑道:“对不起,微臣忙着拟诏令、处理文渊阁的事务,对公主疏於问候。” “你可知半个月来,我像是朵孤单的雪花,单独在宫中飘飞?虽然有父皇关爱,但刚进宫那两日,宫中莺燕般聒噪、又爱装高雅的皇姊们轮番来关心我,将我当嘲笑取乐的对象,害我丢了好大的脸,你都不关心吗?”奔雪有点委屈。 瞧奔雪脸上气恼又幽怨的神情,楚越笑了。 “我当然关心,听说你揍人、咬人、踢人、骂人,爬到树上用弹弓打那些惹恼你的侍女。”楚越早就听闻奔雪在后宫的“壮举”,那时别的臣子听了频频摇头,只有他大笑不已,为奔雪的野性及勇气感到佩服。 “连你也取笑我,那是刚进宫时的事,近来我已经比较收敛了。”奔雪噘起小嘴抗议。 “我听说你发泄完之后,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整个夜晚不眠不休,将宫中的礼仪全部学会;又像饥饿过度,拼命吞剥师傅所教授的诗书,几乎天天挑灯夜战。昨天我便听到不少同僚称赞你洗心革面、大彻大悟,已是个窈窕淑女,简直是后宫中的奇迹。”不过,楚越心中存疑,瞧她此刻坐在树上的模样,说是“调皮淑女”还差不多。 “我真的很认真学习。”奔雪的眼倏然显得晶亮。 “这么努力,你的身子可撑得住?听说你人宫以来身子一直微恙。”御医一直为奔雪调理身子,楚越为此心中一直不舍。 迎上他关怀的眼神,奔雪的心倏然跳得好急、好慌,又觉得胸口暖呼呼的。 “楚越,这一切改变都是为了你。”她垂下小脸喃喃低语,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她多希望他能明白,她做了这么多的改变,拼命学习一切,只是为了他,希望她发现她的进步。 楚越心湖一荡。她这一切改变都是为了他,这是一句多么动人的话。 奔雪眸光一闪,突然飞身跃下枝头。 “公主!”楚越怕她摔倒,急忙伸手扶住她。 “楚越,叫我奔雪吧!我一点也不想当公主,我会这么努力的适应宫中的生活,只因为我怕来不及,来不及变成你期望的模样,来不及成为你所喜欢的女子,来不及……”让你爱上我!奔雪紧揪着他的衣襟,认真的小脸上闪耀着光华。 “你……”楚越的心房像被猛然敲击,怦然不已。 “楚越,我好想你。”奔雪润润干涩的唇,偎紧他,心跳狂乱,“我很想要……抱一抱你。” “奔雪……”楚越一愣,一颗心霎时变得柔软,飘浮在奔雪的娇语中。 “我想问你身上的味道。入宫后,我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狐儿的友谊,对姥姥的记忆也开始模糊,这几日,我总是想念你的气息,我发觉,唯有抱着你,我才能安心人睡;唯有想着你,我才有勇气继续留在后宫。”这一刻,奔雪任性地放纵自己,紧圈住他的腰。 “奔雪……”软玉温香在怀,还有纯然无伪的真情告白,谁能拒绝?楚越心受震撼,双手在半空中呆了半晌,最后还是轻搭在她肩上。 “奔雪,你该懂得,这样抱着我,是……” “於礼不合,是吗?”奔雪将下巴抵在他胸口上,舒服地依恋在她念念不忘的胸怀中。 “是的,奔雪。我是男人……”楚越在她肩上的手劲微微加重,轻语道。 原来她将他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我也明白我是个女人。楚越,在你心里,只是将我当成公主吗?”奔雪在他腰上的小手缓缓束得更紧。 楚越不语。她的话简直像一把刀,直想将他的真心挖出来瞧清楚、看透澈,不容他否认或拒绝。 “如果你一直将我当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你那一天为何……吻我?”这件事一直挂在她心头。 “因为……” “因为你喜欢我吗?”奔雪偏着头朝他问道:“楚越,你是喜欢我的吗?” “公主,没有人不喜欢你,尤其我身为臣子,怎能不喜欢公主?”楚越笑容一收,逃避地说。 他能说自己喜欢她吗?他能说她是多么吸引他吗?不行,目前还不行,太早了,奔雪太单纯,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包括他放火烧了她与姥姥的屋子,彻底的改变了她的未来 “那是我的初吻……臣子能够夺走公主的初吻,却不必负责任,也不给任何解释吗?”奔雪扬眉,柔软的手缠绕住他的颈项,非要问个明白,否则她不甘心。 “公主……”楚越一愣。她的小手像绳子,把他缠得几乎无法呼吸,更把他的心缚得紧紧的。 “还是你认为我单纯好欺负?你总是轻易的亲吻女人,之后就若无其事的离去吗?”奔雪唇角轻抿,敛眉问道。 面对这般直率的问题,以及乱人心神的柔软声音,楚越无法回答。在奔雪面前,他再也说不出谎言。 看着楚越沉默的俊颜,奔雪唇角绽出浅笑,拉下他的头,踮起足尖,逼近他的脸,以眼神勾勒着他的朗眉、俊目、挺鼻还有柔唇。 “我在等你的回答。”她柔柔的气息拂吹在他的耳鬓上。 “公主,会有人瞧见的。”楚越的心墙不受控制地开始坍塌。 “我不在乎,如果因此被赶出皇宫,正合我意。”奔雪笑了,以唇鼻轻触他的下巴和唇颊。 “公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楚越屏息,为之悸动。又来了,她又像小动物一样闻他的味道,贴近他的身体,这对他而言根本是种折磨。 “知道!”奔雪眨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窃笑,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唇落在他的嘴上。 楚越倏然屏息。该死,她竟然…… 奔雪大胆的吻上楚越的唇,像个粗鲁的孩子,生涩的吸吮着,接着探出丁香小舌,好奇地舔吮他的薄唇,想侵人他嘴里夺取更多。 是的,她想吻他,自从尝过他的吻之后,她总是不停的回、味着他的唇。 楚越的脑海闪过一丝惊愕与阻止的念头,指尖微颤。 老天!他该马上推开她,拒绝她的投怀送抱,但是他的身子却绷得死紧,恰如一根紧勒的线,生怕一动即断,断了之后,那遮掩不住的情潮便会汹涌而来,淹没所有的矜持。 “楚越,我真的好想你。我曾经想过要父皇教你来看望我,但是我忍耐着,因为我知道我不能让你为难,也不能让后宫的人说你的闲话,我更知道你不一定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为你好努力、好努力……” 奔雪喃喃着向他表白。 老天!所有的理智与抗拒,在无瑕率真的情感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一蓦地,一道轻响自树后传来。 楚越微惊,将奔雪紧搂在怀中,闪身至一旁躲避。 “咦,怪事,刚刚还看见奔雪那只野猴子在这里啊。”是满月的声音。 “满月,注意你的措词。”焚霜公主有些不悦地开口。 “哼,她大概跑回雪苑去了,自知见不得人吧。你何不去雪苑找她?”满月耸耸肩,转身离去。 焚霜四处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人,才失望的离开。 待焚霜的身影消失后,楚越垂首望着奔雪,无语。 “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这算是爱吗?”奔雪偎着他的胸膛,仰脸专注的凝视着他。若这是爱,她就是爱上他了。 “不。‘爱’比一个吻还要复杂难懂,男人与女人之间也不仅是这样。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奔雪,你这是玩火,火一旦点燃,若没有烧光所有东西,是难以熄灭的。”天啊,他刚刚失控了,为她的热情而失控! “原来男人与女人相吻不尽然是爱……原来你不爱我?”奔雪极为失望。 “奔雪,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楚越啼笑皆非,她真是爱追根究抵。 “那么,你肯教我,让我明白吗?”奔雪霎时睁亮眼。 “这是不能随便教人的。”楚越优雅的一笑。 “既然你不教,也行,我就主动找答案。”找出他心中的答案! 奔雪的小手霸道的拉下他的脸,不容他拒绝,将唇准确的印上他的。 “我爱你,楚越……”她已恋上他的味道,他的一切,不想放开了。 楚越再也压抑不住奔雪带给他的震撼,无条件的接受她狂野的热吻。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宫宴当晚,奔雪依依不舍地和楚越分别,才回到雪苑便浑身燥热,又开始高烧不退。 自雪山进宫多日,奔雪已习惯忽热忽凉的身子,只是没想到这回如此严重,接连数日下不了床。 奔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茗妃娘娘,我没事,您别担心。”奔雪有气无力的道,脸上一片潮红,连双唇都显得红肿。 在宫里,茗妃虽不是最艳丽的一个,但在奔雪的眼中,是最美、最温柔的女人,所有的嫔妃中,只有茗妃主动对奔雪展露笑容与关怀,奔雪对茗妃心存感激。 “怎么会没事?你已经连续发热三天,额头烫得惊人。”茗妃坐在床边,抚上奔雪的额,接着回头朝侍女道:“雪晶,雪花,快去将熬好的汤药端来。” “是。”两名侍女领命而去。 “娘娘,请问您认识我娘吗?”奔雪望着茗妃,想知道当年娘为何带着她离开皇宫。 “我是在雪妃离宫后半年才被选进宫的,并不认识雪妃,不过,我曾听人提起有关她的事。有一年,皇上到北方的白玉山狩猎,在树林中遇见雪妃,当时她孤零零一个人,仿佛迷路了,皇上见她长得极美,便将她带回宫里,册封她为妃。 “听说你和雪妃长得很像,就连个性也像。雪妃一直不习惯宫内的生活,又与另一位宿妃不合,据说,当年是宿妃暗中教人将雪妃撵出宫去。”奔雪点头,娘和姥姥口中的坏女人应该就是宿妃。 “那么,宿妃现在在哪?” “你娘抱着你坠崖后,皇上万分悲痛的回宫,盛怒之下,第一件事就是处死宿妃。”茗妃叹了口气。 “那个宿妃死了……她有没有为父皇生过孩子?” “有,宿妃为皇上生了两个公主,年龄约略比你大两、三岁。当宿妃被赐死的时候,那两个小公主也被牵连赐死。”茗妃摇摇头,叹道:“那两个小公主其实是最无辜的,她们毕竟是皇上的骨肉,犯错的也不是她们。” “原来是这样,当时我还年幼,娘不曾对我说过这些事。” 奔雪终於明白事情的真相,接着道:“娘娘,我虽然进宫受尽照顾,但我还是好想雪山,我想回去看看。至今,我连姥姥的坟在哪儿都还不知道……” “皇上不会答应的。奔雪,你好不容易回来,皇上怎么可能让你再出宫? 何况随便出宫很危险的。” 奔雪神色黯然。她当然知道父皇不可能再让她踏出皇宫一步,她就连见到楚越一面都难上加难,如果她背上能生出一双羽翼,让她飞离这里,不知有多好。 “等会儿你泡泡澡,流些汗好逼出热气。” 茗妃看着奔雪喝下汤药,让侍女们伺候着人浴之后,才放心地离去。 奔雪要侍女们退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浴桶内。 她不禁想起茗妃方才所说的那段有关娘亲以及宿妃的过去。 女人非得和另一个女人争同一个男人吗?为何一个男人不能只要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何以不能独占一个男人呢?她不明白。 像她的狐儿们就不同了,它们执着於一个伴侣,若伴侣死了,狐儿会悲伤地跳人山谷殉情。 她又想到,宫中每个公主都由父皇指婚,近日,父皇将与她较熟稔的焚霜皇姊许配给北方郁火国的三王爷,说穿了那是有目的的朕姻,焚霜皇姊为此心碎不已,并非因为她即将远嫁异邦,而是她已心有所属,受尽爱的煎熬。 难道只有在出嫁那一日,她才能见到宫外的天地,并且进人另一个不可测的牢笼?难道她非得嫁给不认识的男人,然后……再也见不到楚越? 奔雪不由得抚着唇。她还记得楚越的味道,他的唇好热,他的舌像火苗卷进她的小嘴里,震慑了她的心。 她真的好想他,想着他的怀抱,想要让他像这桶温热的水一般,密密地将她围绕。 她是一只关在笼里的母兽,想要奔出去,找寻对味的另一半’,可是身不中已,她已经没有自由。 奔雪闭上眼,沉浸在水中任思绪翻腾。如果身体能化一片雾气,便可任音飘荡,飘到楚越的窗前,瞧见他的容颜…… 一片寂静中,她听帘外传来雪晶的喘息,以及些许细碎的声响,接着是一串极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靠近她。 “雪晶,你将衣裳放在一旁吧。”奔雪觉得泡在水里很舒服,连眼睛也懒得睁开。 半晌,雪晶却没有离去,奔雪不解地睁开眼。 “雪晶,你放心,我……”她陡然住嘴。 立在浴桶外的不是雪晶和雪花,是两个身着黑衣,脸上罩着黑布巾,腰间佩着弯刀的陌生人。那两双眼睛冷漠如剑刃,锋利无情。 “你们是谁?”浑身一阵战栗,奔雪抓住浴桶边缘,缩起身子,恐俱如蚂蚁爬上四肢百骸,令她惊呼出声,“救……” 一名黑衣人陡然伸指点住她的穴道,她惊慌的睁大眼,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 另一人取出一个黑布袋,朝她兜头而下,她的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救命……奔雪无声的呐喊着。 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抬了起来,她内心充满惶恐,硬是想蠕动身子挣扎。 忽然间一个重劈落在奔雪颈后,她瞬间便失去意识。 ★♀ .4yt ♂★♀ .4yt ♂★ “你的公主不见了。” 一道沉凝的嗓音划破楚越书房内的寂静。 楚越挥毫的动作顿然停止,惊愕的仰脸,对上邢放的冷眸。 邢放是当今刑部尚书,楚越的三师兄,个性严凛,冷漠寡情,是朝中百官都忌惮的人物。当他遇到不法之徒,那六亲不认的狠劲简直像狼一般残酷,故有“冷血残狼”之称。 “怎会不见了?”楚越眯眼,一股不安自心中窜升,“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时辰前。”邢放轻描淡写地道。 “应该不是她自己逃跑,难道是后宫的另一场争斗?”楚越握紧手中的笔。历史又重演了吗?是哪个人容不下奔雪? “是外人。”邢放依旧语气淡然。 啪一声,楚越手中的笔应声折断,跌落在纸上,摔溅出一道墨迹。 “外人进宫掳走她?若不是宫中有内奸,就是对方武功非凡。三师兄,你查得如何?” “对方敲昏了两个侍女,翻箱倒柜,最后掳走正泡在浴桶中的公主。对方性别不明,动机不清,未留下一丝痕迹,是有计划的下手。”邢放瞧一眼楚越手中仅剩半截的笔,道:“你的担心……过度了,四师弟。” “我当然在乎,因为她是公主。”楚越压下心头的惊惧,扬眉甩去断笔。 啧,真是受不了三师兄这种看懂一切又故意不说的样子,明知道他相当担心,还故意慢条斯理,冷酷得像冰块。 “不,你爱她。”邢放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丝诡笑。 楚越一愣,“这是刑部尚书该管的事吗?” “我不管情感事件,只管案件。”邢放灰褐色的眸子绽放出幽彩,抚着手中的玉袂。 楚越屏息,再也难掩从未有过的心慌。“帮我找回奔雪!” 邢放的唇角掠过淡淡的笑,“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走吧,皇上正等着你。” 午夜,楚越及邢放并骑人宫,又旋即离开皇宫,策马疾奔,迅捷如风驰电掣。 两骑日行千里,楚越及邢放披星戴月的赶路,终於来到北方。 地上积雪甚厚,马儿驰骋的足蹄溅起一朵朵雪花,在蹄后的空中飞舞。 “三师兄,若不是我又逼又求,恳请皇上让你暂时放下刑部的事,助我一臂之力,你会冷眼旁观到何时?”楚越的嗓音如一道冷风,吹进邢放的耳内。 “只因事关公主,而非为你。”邢放淡然道。 楚越低笑,颊边一增长发飞扬。“你总是这么寡情又……嘴硬吗?不承认自己对师兄弟有多关心,以冷漠遮掩真意,以严凛对待自己,呵,三师兄,你不觉得累吗?我都替你喊累,真是一匹冷酷又可怜的狼!” “总比你老是用假兮兮的笑脸粉饰一切,虚情假意、奸计无数来得好吧?臭银狐。” “呵呵!”虽然笑了,但楚越眉宇间的担优未减。 他担心对方对奔雪不利。奔雪,你要撑着,等我!楚越心中暗暗祈祷。 ★♀ .4yt ♂★♀ .4yt ♂★ 奔雪感到寒冷,并非她无法瞬间适应雪山的温度,而是因为她恐惧。 两个黑衣女人竟然将她抓回北方的雪山。这一路奔波,没吃没喝,也没休息,她已气竭力衰。 两个黑衣女子操着铲子,在焚毁的屋子上挖掘,将覆盖在残瓦上的厚厚白雪铲开,并四处翻找着,像想挖出什么宝藏似的,但两人将瓦砾的残骸全翻遍了,又往地上掘了数尺深,仍什么都没找到。 “你娘真的没留下东西给你?好!她的坟墓在哪儿?”矮黑衣女子沉眼一怒,忿忿走向奔雪。 “我不说,你们想乱挖我娘的墓,我绝不允许。”奔雪仰起脸咬牙,不明白对方想找的是什么。 “你没有不允许的资格!”矮黑衣女子手一挥,狠狠甩了奔雪一巴掌,冷哼,“你以为我们会让你活着离开吗?休想!只要拿到东西,你就得死!” “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说。”奔雪仍毫不屈服。 刷一声,冷亮的刀尖霎时划过奔雪的脸颊,一丝刺痛传来,她脸上流下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说 !”高瘦黑衣女子将柳叶弯刀抵在她颈子上。 “住手!” 奔雪睁亮了眼,是楚越和一名黑衣凛肃的男子。 “楚越!”奔雪感到喉头一紧,眼眶微热。此刻看到楚越,她终於安心了。 两个黑衣女子轻嗤一声,分别持着弯刀飞身朝楚越及邢放进攻。 奔雪只感到一阵眼花,看不清他们是如何打起来的,又是谁打了谁、谁被伤了,只是一双眼紧盯着一身银白似雪狐的楚越,揪心紧张。至於邢放则令她心神紧绷,因邢放的气息过於 强烈,她仿佛闻到了一抹“狼”的残狠味儿。 只见矮黑衣女子被楚越突击的掌风劈上胸口,身子飞向几尺远,跌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楚越见机不可失,赶紧前去揽住奔雪,邢放则像凌厉的鹰,飞身扑向那两个黑衣女子。 高黑衣女子护住矮者,与邢放缠斗。 双方来往数回合,倏然间,邢放剑一挑,嘶一声划破对方的衣衫。 高黑衣女子肩背的肌肤因此裸露,她恨恨地回头瞪着邢放,飞跃至矮黑衣女子身边。 邢放的寒眸瞥见对方的肩头,眸中绽出幽光,沉声道:“果然是你!” “你们到底来这里找什么?”楚越冷然地问。 “不关你的事!” 矮黑衣女子说着,又咳出几口血,忽然从手中掷出一颗弹丸。 轰然一响,一阵青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众人的视线顿然被遮蔽,待烟雾散去,对方早已不见人影。 邢放眼观四面,接着眸光沉冷,提剑便打算追去。 “等一下!”楚越喊住他,“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你先带公主回京。”邢放并未多加解释,迅速离开。 楚越俊眉高扬,凝望着邢放的背影,深知他嫉恶如仇,见到罪犯比见到美女还激动,全心投人。 奔雪见到楚越,恐惧瞬间瓦解,她的眼眶陡然热了,鼻头发酸。 “奔雪,你受惊了。你没有怎么样吧?”楚越垂首凝视着她,瞧她似乎要哭了,於是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 “楚越,你终於来了。”奔雪腿一软,瘫在他怀里。 “是啊,我正在你身边,你不用再害怕了。奔雪,你能不能想想看,你娘在世的时候是否有最常去的地方、最常看的地方,或者最常抚摸、留恋的地方?”他想,那两人想找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我娘没有特别喜爱什么……我只记得娘最喜欢那一株古松,她说,古松是最强劲的树木,能抵抗再强劲的风雪,不像她自己,禁不起一点挫折,最后只能选择逃避。”奔雪伸指比向远处一株松树。 楚越扶着她走至树下,腾出一只手在树千上四处敲扣。 兜兜的声音回响着,楚越仔细听辨,突然发现树干中间裂着一道极细长的缝,声音有异。 “我们得碰碰运气了。”楚越抽出腰间的佩剑,刷刷刷将树皮层层削去。 树千上的细缝渐渐扩大,露出中空的树心。 楚越看见里头有着白色的物品,他伸指探人树心中取出,缓缓打开那个白布包着的东西。 “咦,是什么?”奔雪好奇的探看。 白布摊开后,里头是两块玉佩。 “啊,和我的玉佩一样!”奔雪惊讶万分,发现两块玉佩上头也刻着字。 “朔星,望辰?”楚越看着玉佩上的字,脑中忽然有种模糊的想法一闪而过。 “我已有一块玉,为何这里还有两块玉?这是谁的?朔星和望辰又是谁?” 奔雪问道。 “我也不甚明白。那两个人所找的,会是这件东西吗?”楚越眯起了眼。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楚越带着奔雪下山,在边城的一间客栈投宿。 他让奔雪吃饱、沐浴、更衣,待她饮下汤药后,安抚她上床休息,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案前,取出那两块玉佩深思。 这两块玉佩如果是雪妃的,难道雪妃当年还生了两个公主或皇子吗?如果不是雪妃的,雪妃又是如何得到这两块玉?它们本该属於谁?那两个女人又与它们有何关系? 楚越心中推敲着,却没发现奔雪深幽的眸子在背后凝视着他。 奔雪侧躺着,以专注又贪婪的目光凝望楚越灯下的背影。她的心跳乱了节拍,更舍不得闭上眼睡去。 就算是坐着,他的身姿依然俊逸,长发拢在脑后,白色的长衫闪耀着柔光。 一想起他舒服迷人的气息,她就想紧紧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 即使此刻浑身正在发烧,她对他的拥抱却仍万分渴望,乱纷纷的遐思在脑海中缠绕。她很想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吻之外,还有什么?他的吻日日夜夜在她的唇上发热,他拥抱的感觉总在她胸口翻腾……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闪过曾看见狐儿交配的画面,公狐与母狐先亲近地闻着对方的味道,热情地舔着对方的皮毛、脸、嘴、下身,接着是激烈的贴合、喘息、律动…… 奔雪的心脏猛然一顿,瞬间狂跳,浑身窜过悸颤,一种说不出的饥饿感充满体内,渴求能够填饱空虚,得到满足。 她渴望他的拥抱,他的手,他的吻,甚至他的身体。男女之间更深人的状况会是什么?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美妙,很惊心动魄? 奔雪咬咬唇,翻身下床,悄悄靠近他。 楚越听见声响,回过头,”缕幽香钻人鼻端,奔雪的小手搭上他的肩头。 “奔雪?”楚越扬眉道。 奔雪穿着薄裳,沉静地凝望着他。 他以为她睡着了,想不到她的大眼无比澈亮,压根儿没有睡着过。 “怎么不睡?你的身子还微烫啊。”楚越伸手探她的额头,话里有几分责备。 奔雪不语,静静瞅着楚越,不自觉的润舔自己的唇。真糟,她有种啃咬楚越的冲动,想尝尝他的味道,但那不合礼,也不应该,可是,她却压抑不住情思和渴望。 “奔雪……”楚越挑眉凝视她洁白的雪颜。 她眸如含烟,睫若羽扇,唇似绯,薄衫下隐约可见的胭体曲线分明,胸前粉嫩的蓓蕾尖挺轻颤。 她美得像个纯真的孩子,又媚得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儿。这样的绝色,说他不心动是骗人的。楚越的眸闪过深邃的幽光,情潮隐隐在心湖拍击着。 “我睡不着,我在看你。”奔雪吐息如兰,如小兽般原始激狂的念头牵引着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令她难耐。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快快休息吧,明天我们便赶路回京,以免节外生枝。”楚越压下胸中跃动的情潮,轻揽她的一肩头将她带往床铺。 “楚越,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奔雪驻足抬起脸,说出心里的疑问,“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笑吗?你的眼睛都是这样看着女人吗?你的手温柔的抚过那些女人的脸吗?你的唇吻过其他女人吗?她们都很让你心动吗?你和多少女人做过男女之间更亲热的事?”立在床畔,她的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清澈的眼凝望着他。 楚越微愣,她澈亮的眼仿佛看进他的心底。 “奔雪……”这教他如何回答? “为何我听说你从来不近女色?是不是你已心有所属?还是你对女人没兴趣?如果你对我没兴趣,那为何吻我,又回应我的吻?你对我是不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感情?”她樱瓣般的唇轻颤着问道。 “我只是……”楚越笑容微僵,启齿想辩解些什么。 “嘘,不要说话。”奔雪的小手压上他的嘴,“楚越,教我男女之间其他的东西吧。”这是她的决定!接着她圈住他的颈项,吻住他惊讶的嘴。 楚越霎时愣住。奔雪的唇柔软得像云朵,丁香小舌却像霸者,侵人他的口内,他浑身每一处犹似被点燃,轰然烧了起来。 “奔雪……”理智不住摇摆着,他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别说话。”奔雪不依,使劲围住他的颈子,踮起足尖,将身子往他贴靠,直想揉进他体内。 “奔雪,够了……”属於 女子柔软的双峰在他胸口上磨蹭,她的唇在他的嘴里挑逗,她微香的女体刺激他的感官,让他的情欲隐隐勃发,热颤难禁。 “不够!不够!”她要的不只是这样。奔雪双手紧扣,原本踮起的足尖一缩,轻盈地腾身攀向他。 楚越惊震,奔雪的双腿瞬间紧紧夹住他的腰,双手环在他头后,像个撒赖的孩子抱住父母,将整个身子交付给他,让他无处可逃。 “奔雪……”楚越嘴上虽抗拒,双手仍不得不捧住她的臀,压向自己的腰腹,生怕她滑落。 奔雪不语,小脸上满是坚定,蓦然朝他绽出一抹狡黯的笑,接着埋头咬住他的颈子。 “我要吃掉你!抱住我吧,别让我摔疼了。” 她野蛮的娇语和命令,如击鼓般震撼至他心坎深处。 奔雪开始咬舔他颈项上的每一寸肌肤,从左颈到喉结,从颈脉到右肩,然后挪移到他的耳朵、发鬓、脸颊、额头、鼻尖,及他的唇,忽重忽轻的力道,忽咬忽舔的交替着…… 楚越喘息不已,望着奔雪含情的水眸,轻拭她额上的汗珠,接着给她一个深长的吻。 “奔雪,你离不开我了。”缓缓抽身,他让她躺着,取来一方巾帕,温柔的为她拭净腿间混着血丝的爱液。 奔雪贪恋地吻着他的唇,轻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好人。”他在她唇上低语,“当我真的决定想要,我会不择手段;当我一旦得到,更绝对不会放手。”这是他身旁从没有亲密女伴,也不愿上妓院歌楼的缘故。 他外表斯文儒雅,俊逸洒脱,实际上占有欲极强,骨子里自私又霸道,奸诈又阴险,他不想随便与女人纠缠,也不想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因此,若非遇到真正动情的对象,他宁可孤身一人。 “那么……我是你真心想要的吗?” “一开始……不是,因为你是公主,我不能贪妄;而现在……”楚越唇角勾起一丝温柔的坚持,“你要我放过你吗?” 他一直紧紧拉着名为“身份”的绳索,以那条绳索将他的情感捆得死紧,但奔雪的纯野直率如一把剪子,一刀剪断了他的沉敛与压抑。如今,他心中的城墙已崩解,自己再也放不下她。 “今生都不要放过我吧!”奔雪紧紧圈住他的颈项,轻轻吻咬他的肩,眼底是一抹满足的笑。 ★♀ book.ddvip ♂★♀ book.ddvip ♂★ 天微亮,楚越凝视着奔雪甜美的睡颜。 奔雪的身躯微蜷着,紧紧依偎在他的胸前,睡得十分安稳。 她规律的呼吸、微香的女体,让他感到心安,却又对她有丝愧意。 因为,奔雪对他全然信赖,并不知道他对她的欺瞒。 他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他实在舍不得让她伤心,他爱她,爱极了她,希望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欺骗。 蓦地,房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迅速的悄然起身穿衣,踏出房门。 原来是常将军。他急急将常将军拉到客栈庭园的角落,以免惊醒奔雪。 “楚大人,我今日清晨才收到皇上的密令,说你到北地来寻找奔雪公主,命我助你一臂之力。我派人查探许久,才知道你已早一日到达这儿,并在这间客栈落脚。你找到奔雪公主了吗?” 楚越微笑道:“常将军放心,我已找到公主了,她正在房里睡着,因昨夜她过度受惊,十分疲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等公主醒来,我会尽速带她回京,以免皇上担优。 “公主被人掳走后,皇上已派遣许多大内侍卫前去江南、云贵一带找寻,我与邢大人则直觉公主会被捉到北地,所以与他前来,及时救了公主。请常将军派遣轻骑先行回京通报皇上,让皇上安心,并为了安全起见,请常将军在暗中保护着公主。 “另外,仍然别让公主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因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伤了那些狐儿的人是你,与我同样是皇上的手下,也不知道当初烧毁她与姥姥的屋子全是我的主意。她一直以为我是救了她的人,替她埋葬了姥姥以及狐儿,她……十分信任我。” “原来公主还被蒙在鼓里。好,我会尽力不让她发现我们两个是一伙的坏蛋。”常将军扬眉一笑。 “常将军,这一个月来辛苦你了,谢谢您替我照顾他们。他们本来应该是我的责任,但是生怕他们适应不良,只好留在北地请您帮忙照料。我昨天黄昏时去过一趟,发现你做得很好,这是我欠你的人情。” “楚大人言重了。当初你说,唯有切断奔雪公主所有的依恋,她才可能跟你进京。公主跟你回宫之后过得可好?” “公主毕竟是在雪地成长,内心深处还是想回到这里来。”楚越低叹一声。 “那么,楚大人,也许该让她知道……” 楚越扬手止住他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真正完全接受宫中生活再说。” “那么,楚大人,我先行回去作准备,好护送公主回京。”常将军告辞离去。 楚越立在原地深思。是的,奔雪对他全然信任,甚至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但他却对她有所隐瞒…… 半晌,他心底有股说不出的不安,突然想好好看看奔雪甜美的睡颜,想揽着她柔软的香躯,想埋身在她暖热的体内。 轻轻推门人房,他望向床铺,忽然一呆。 奔雪不在床上,床被微皱,上头犹有余温,才下床不久。 楚越在客栈里四处寻找,却不见奔雪的踪影。 她去了哪里?她也不可能再度被黑衣人掳走,因为邢放紧追着她们,她们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难道……奔雪听见了他与常将军的对话? 楚越胸中的不安犹似洪水袭来,让他心惊胆战。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奔雪颤着身子,从客栈的后门悄悄离去。 唯有切断奔雪公主所有的依恋,她才会甘心进宫。 当初烧毁她与姥姥的屋子,全是我的主意。 这些话一句句在她耳边回响。 昨夜欢爱的热情与温暖消失了,她感到冷,好冷,她的心几乎受不了这股寒意,冻得她无法呼吸。 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美梦吗? 一早醒来,她的身子舒服多了,昨夜的欢爱让她逼出了汗,身体已不再发热。她喜悦的踏出房门,打算去找楚越,却听见了最不该听见的话语,那些话粉碎了她所有的美梦,让她回到现实,尝到受人残酷对待的滋味。 姥姥、狐儿、屋子,全都葬送在楚越的手里!她却天真的不曾怀疑他,她真是傻呵!像她这样单纯的人!哪晓得雪山之外的人有多可怕,她没听姥姥与娘亲的话,轻易便相信他,是她太愚蠢、太天真! 奔雪一脸茫然,身穿薄衫,裸着足,只想离开那个让她心寒的男人。 她静静的走过清晨的街道,完全不在意路人们惊讶的眼光,心中满是凄然,决定远离楚越、远离人群、远离这个可怕的世界。 可是,她能去哪里呢?她遥望远方的山巅,那儿有皑皑的积雪,曾是她最温暖的家…… “小姑娘,你要去哪里?”一个形容狠琐的男人靠近她。 奔雪摇摇头,往一旁闪躲,怎知对方却将她逼到墙角。 “啧啧,小姑娘,穿这么单薄不冷吗?”男人淫邪地扣住她的脸,以指搓揉,“让我来替你暖暖身子吧!”他低头强横的索求她的唇。 奔雪摇头挣扎,张嘴就咬。 “喔!可恶!”男人被她咬破了嘴,恶狠狠的抓扯她的发,淫手胡乱摸向她的胸,“我保证摸你两下你就受不了。” “你走开!”真是难听的淫语!奔雪双腿狂踢,双手狂抓,张嘴便朝对方胡乱啃咬。 “哇!奶奶的!你咬我!”男人手一松,狠狠甩她一掌。 奔雪跌坐在地上喘气,望着对方多了数条血痕的脸,爬起身欲逃。“装纯洁,我啤!想走没那么容易!惹火我,没有弥补一下怎么行?” 男人凶狠地擒住她的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往暗巷拖去。 奔雪急欲脱身,拼命挣扎,在两人一阵拉扯之下,被狠狠甩了好几个巴掌。 “放开我”奔雪再也不顾一切,像只发狠狂野的小狐狸,不停奋力踢咬,指爪用力的抓戳他的脸。 “哇!”男人一声惨呼,松开奔雪,捂着流血的左眼低吼:“你这个野人,竟然抓我的眼睛,我瞎了啦”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流出。 奔雪惊慌不已,惨白着脸,迅速转身奔逃,并不安地边跑边回头,只见对方捂着眼睛哀号,血流满面。 她不敢再回头,只好无助的朝前狂奔,不曾停下脚步。 ★♀ .4yt ♂★♀ .4yt ♂★ “有人看到公主?”楚越忽地站起身。 “是的,有个男人满脸血痕,还被抓伤了眼睛,在街头又哭又嚷,听他对众人的描述,那个抓伤他的女人极像是奔雪公主。”常将军说道。 “公主为何抓伤他?”楚越挑眉敛眸。 “那家伙好像侵犯公主,公主挣脱了,他嚷着说他狠狠甩了公主好几个耳光,吻了她的嘴好几下,摸她……” 楚越眉一凛,长眸眯起,抿起的唇带着沉沉的冷笑。 “常将军,将那嚷嚷的男人抓来,问他哪只手碰过、打过公主,然后……断他的手、割他的舌、剜他的眼!” 握紧拳头,心中怒火焚烧。 ★♀ .4yt ♂★♀ .4yt ♂★ 楚越提气,施展轻功飞身来到这座隐密的山谷。 山谷开满了一种小黄花,地面上的雪尚未完全消融,小黄花开在雪地上,极为美丽。 但楚越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必须赶紧找到奔雪。 他纵身飞上一株巨树的枝干,眺望整片山谷,发现远处有一座坟,坟前有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 奔雪!他的心一紧,朝那座坟飞身而去,只见奔雪坐伏在坟上,睡着了。 她的小脸上残留着泪痕,身上的衣衫破了几处,上头血痕斑斑。 她一定又伤心又害怕,来到母亲的坟前哭累了,就这么睡去。楚越弯身轻轻抱起她,将她揽进怀里。 奔雪被惊醒,迎上楚越的脸,她深吸一口气,挣脱他的怀抱,退离他远远的,咬唇瞪着他。 “奔雪。” 楚越向她伸出手,她却后退一大步。 “你怎么离开客栈呢?”虽然已从她的动作看出了答案,楚越还是想听听她的说法。 “你好可怕,你骗了我,我要离开你!”奔雪转身便跑。 楚越深吐一口气。她果然听见了他与常将军的对话,所以偷偷离开。 他施展轻功来到她面前。“是,当时皇上派我来这里帮助常将军带你回京,常将军无计可施,我於是出了计谋,烧了你的家。” “斩断我对这里所有的依恋吗?你成功了,你不但将我原本的一切都斩断,也将我对你的信任斩断,还将我的感情斩断了,楚越,你好可怕,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真傻……”奔雪的眼里一片凄然。 “奔雪,你说得没错,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当初我是这样待你,我无法否认这项事实。”看着她悲伤的模样,楚越很心疼,“但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奔雪,跟我回去吧,你独自待在山上很难生存,一个人到山下去更是危险。” “不!”奔雪不住后退,“我不想跟你一起回去,你们全都是杀人凶手,杀了姥姥和狐儿!你们比黑夜更可怕,你比大黑狼还奸诈!” “奔雪”楚越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揽住她,尽力安抚, “乖!听话。” “不要,你放开,我讨厌你!”奔雪发狂般的咬他紧榄的手臂以及颈项和胸膛,不住踢他。 楚越任由她发泄情绪,任由她在他身上四处乱咬,手脚乱打、乱踢。他并非并不感到疼痛,而是为奔雪伤心,是他害她必须承受被欺骗的痛苦与心碎。 “奔雪,够了,别气坏自己。”楚越捧住她的脸颊,要她冷静些。 奔雪冷冷地看着楚越。原来……他眼底的深情、唇角的笑、指端的温柔、身体的炽烈,都是骗人的,她像个傻瓜被他蒙骗,还全心全意的交出自己…… 好傻,真的好傻。 “和你回京做什么?回京任人取笑吗?任由父皇指婚吗?面对残酷又虚假的宫中生活吗?你是那种虚假的人,你自己回京去,我不是那种人,我是只适合生存在山野里的野兽,不适合文明教化……是的,我要留在这里。虽然我知道这对你而言算是失职,但是你胸中满是计谋,随便找个理由骗我父皇,就说我坠崖死了、被黑狐狸吃了,那不就解决了麻烦?”奔雪别开脸,不愿看他令人心痛的俊颜,以嘲讽掩饰真心。 “奔雪,别说这种不吉祥的话。跟我下山换衣裳,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瞧瞧一样东西。”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提早让她明白真相。 “看什么?我什么都不想看,也没兴趣看,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天下所有人都一样可恶!”嘴里说着厌恶,她心底却好哀伤。她真懦弱,真差劲,她真想为自己的愚傻大哭。 楚越伸指点住她的穴道,揽她人怀。 “奔雪,走吧。”他不想再看见她伤心欲绝的神情了。 “你又用老招数捉住我!” 奔雪气得哭了,泪水纷纷落下,嚷道:“你以为我不能动弹,就会乖乖听你的话?你根本是奸险的黑狐狸,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京师!我什么都不要,不要父皇、不要人群,也不要你!你是全天下最坏的……唔……” 楚越俯首吻住她,不让她再说下去。 奔雪更气恼了,浑身不能动,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温热的唇熨在她的唇瓣上,吻去她一连串的叫嚷,爱怜的吸吮她的唇,探舌将他的气息送人她的唇齿间。 “嗯……”她想挣扎,想推开他,最后还是被他卷人这深深的亲吻中。 半晌后,他不舍地离开她柔软如蜜的樱唇,低声道:“等你见过我想要你看的东西后再决定要不要我,别现在就否定我,那对我不公平。” 楚越不想再对她费唇舌解释,决定让她自己看清楚一切。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不愿让她再次离去。 他知道她累了、饿了,再也舍不得让她继续耗费体力,抱起她缓缓走向来时路。 奔雪蜷缩在他的温暖怀抱里,纤纤小手扭绞在一起,犹如她心中纠结的矛盾愁绪,等待有人为她解开。 ★♀ .4yt ♂★♀ .4yt ♂★ 此处是接近北方郁火国及东北方高句丽国的边境,离边城有一段距离。 奔雪静静的偎在楚越的怀中,低垂着头并别开脸,不想瞧他,因为她知道,只要一见到他带笑的眼睛和唇角,她就会更气自己。 她望着一旁的景色。这儿仍是雪的世界,是她最爱的气候。 他要带她去哪儿?要做什么?这种偏僻的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看?他是要她看雪吗?假如真要看雪,此刻的她没有心情。 不远处有一间小瓦屋,静静坐落在一片雪松、翠柏内,屋前有一圈以树枝围绕的篱笆,四周没有其他屋舍,看来十分宁静安详。 还未到达那间小屋,楚越便揽着奔雪翻身下马。 奔雪仰头瞧着他,一脸不解。 “你进去看一看吧,我在那株雪松下等你,如果你决定留下,就别出来,我会独自离开。”他会成全她的选择,虽然他心里会不舍,但他愿意赌一赌。 如果奔雪真的明白他的心意,他不会白等。 楚越温柔的抬手拂去落在她发上的雪花,接着轻身上马,踱至几十尺外的雪松下等待。 奔雪望向远处的楚越,咬着唇,缓缓转身走向那间瓦屋。 她轻轻推开篱笆门,一丝熟悉的味道以及声响隐隐钻进她的鼻耳。 那是…… 突然间,几道雪白的影子迅速扑向她,她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几道白影扑倒在雪地上。 “呜……”暖热的舌头带着热情与欣喜,一下又一下的舔在奔雪的脸上。 奔雪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火时一只只身体已然冰冷的狐儿,全都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以温暖的身体和热情的亲吻迎接她。 “啊,不兜、马吉、奇拉、多妹……”奔雪唤着一只只的狐儿名字,眼泪霎时涌现,她紧紧地回抱着它们,又哭又笑。 “狐儿呀,你们疯什么?谁来了?是楚大人还是常将军?”一道苍老的嗓音传来,接着屋门被打开。 奔雪转头一瞧,更是睁大了眼。 “姥姥!姥姥”惊叫一声,她哭嚷着站起身飞奔到姥姥面前,紧紧抱着这位她最亲爱、最思念的家人。 真的是姥姥,眼前真的是姥姥温暖的身子,皱纹满布的脸,粗干的手,还有幡幡的白发……奔雪对她又摸又亲,无法克制激动的情绪。 “姥姥,原来你还活着,奔雪以为你……”她不由得哽咽。 “啊!是奔雪呀!”姥姥惊喜的抚着她的发,“来,咱们快快进屋里去吧。” 奔雪跟着姥姥进人屋内,看见屋里舒适的摆设,心中有千万个疑惑。 “姥姥,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咱们的屋子烧光了,你知不知道?” 姥姥走人厨房,端来一杯奔雪最爱的雪莲茶。“好孩子,别急,你大老远的来到这儿,先坐下来喝杯茶吧。对了,楚大人呢?应该是他带你来的吧?” “他……在外头。”奔雪望着窗外雪松下的那道白色身影。 “喔,他怎么不进来?”姥姥瞥一眼窗外,心中立刻了悟,“奔雪,楚大人难道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奔雪摇摇头。 “那么,姥姥告诉你吧。常将军与楚大人奉皇上之命来带你回京,但你一直不肯驯服,楚大人只好出此下策,放一场大火,事先将睡得很沉的我抱走,并下药迷昏狐儿们,让你以为我与狐儿全都死了,你才能甘心与他离去。 “我与狐儿被楚大人安排到常将军的边城内。当我醒来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不知为何一觉之后全变了样啦?经过楚大人的说明我才明白。”姥姥轻拍奔雪的背,继续道:“姥姥本来很舍不得你,完全无法谅解楚大人欺骗的手段,不过,楚大人终於说服了我。” “他对你说了什么?”奔雪问道。 “楚大人说,让你进京对你比较好;一来因为我年事已高,再也照顾不了你多久,万一姥姥走了,你一个人如何生活?再说,奔雪你长得太美,姥姥不在后,你终究要下山求生,没有人保护你,也许会因此招来祸端。我想,楚大人的话很有道理,你需要一个坚强的保护,姥姥做不到,但你的亲爹,皇上做得到。”姥姥慈祥的微笑着。 “姥姥,你只听他几句话,就将奔雪抛弃了……”奔雪噘着唇,有点伤心,“姥姥好狠心啊,你知不知道奔雪为了你有多伤心?” “傻孩子,姥姥怎么舍得丢掉你?本来楚大人想将我接到京师去住,离你更近,不过,我喜欢寒冷的北地,也想继续照顾狐儿们,所以,楚大人买了这间小屋让我和狐儿住进来,还买了两个仆人照顾我,陪伴我。楚大人答应过我,等你完全适应宫中的生活,他会让你知道姥姥还活着,会让我们见面的。” “原来如此……”奔雪感动的点点头。楚越不但没有害死姥姥及狐儿,还替她照顾他们,原来他一直这么好,她误会了他。 “楚大人今天带你来和姥姥团聚,是不是你已经完全适应宫中的生活了?” 姥姥问道。 “嗯,奔雪很习惯宫中的生活,过得很好,有许多人照顾,不愁吃穿。” 她不该让姥姥担心的啊。她从未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姥姥的负担,楚越反而想得比她远,为她设想好了一切。 “那就好。对了,昨天楚大人还快马驰来问我,你娘生前是否有留下特别的东西给你,以及你娘的坟在哪儿。怎么,楚大人是要带你去祭拜你娘吗?还是你出了什么意外?” “我没事的,姥姥。”奔雪忽然想起某个一直摆在心中的疑惑,“姥姥,我想问你一件事,娘她当时为何离开父皇?” “你娘无法忍受其他嫔妃彼此争宠,明争暗斗,在宫中过得并不快乐。生下你之后,她认为皇宫不能让她幸福,更不希望你从小在那种环境长大,而且她太想念北方,太想念我,因此决定离开。可是,皇上追得太急,她无处逃,也很绝望,决定抱着你跳入悬崖,正巧被人救活,好不容易回家与姥姥团聚。我与你娘怕皇上找到咱们,便带着你移居雪山。” 说到这里,姥姥叹了一口气,“奔雪,你娘因为坠崖后身体孱弱而早死,姥姥只好将你藏在山里,不教你懂得太多外头的世界,怕你会受到诱惑或因为好奇而下山,和你娘一样被带走,并且受尽伤害。你能体谅姥姥的做法吗?” “姥姥,奔雪从没怪罪过你啊!奔雪好爱你,好想你。”奔雪抱住姥姥撒娇,“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习惯吗?” “呵!说到这个,姥姥的心情就轻松愉快。我觉得这儿好极了,比咱们原本的屋子还好呢!有狐儿和仆人的陪伴、照料,楚大人还交代常将军三天两头来看望我,你可以不必担心姥姥。唉,想不到楚大人不但外表俊逸非凡,还相当有心呢。” “姥姥,你过得这么好,奔雪就放心了。” “奔雪,楚大人他有好好守着你吧?他曾答应过姥姥,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嫁人那一日。奔雪,他待你可好?”姥姥瞅着她问道。 奔雪眼眶微热,点点头,“很好,他待奔雪相当好。”她却对他不太好,总是惹麻烦、让他担心,还误会他,任性的踢他、骂他、咬他。 “他正等着你吧?好孩子,别让他等太久。有的人不值得托付重任,因为他的肩膀不够宽朗坚毅,但,若是遇上值得托付重任的人,就不该让他等待或走掉,奔雪,你懂姥姥的意思吧?”姥姥起身揽着她往外走,‘乖孩子,你已经长大了,姥姥该将你交给一个好男人呵护。” “姥姥……”奔雪知道姥姥正赶她离去,姥姥希望她跟楚越走吗? “奔雪,走吧,跟楚大人回京,姥姥相信他不会让你受苦的。”姥姥轻榄着她走到门外,安慰道:“我也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分开太久。” 奔雪咬着唇,眼眶湿润,“姥姥,奔雪还是对你放不下心。” “傻孩子,你心中应该有更放不下的人,而那个人比姥姥更放不下你,那个人正在等着你呢。”姥姥拢紧奔雪的衣衫,将她往屋外推,“我想,他比谁还受罪!这么冷的天,站在外头这么久。” 奔雪点点头,望着远处背对着屋子,一身孤挺的楚越,心中好温暖,好感动。 她向姥姥道别,然后缓缓步向他。 楚越闻声回过身,凝望奔雪。她洁白的小脸上有着泪水的痕迹,犹如一朵缀着露珠的花儿,让人心怜。 奔雪迎上楚越温和尔雅的笑颜,泪水忍不住再次沁出眼角,她拔足飞奔,猛然扑人他的怀抱。 “对不起……楚越……”奔雪紧紧圈住他的腰,埋首低语。 原来,一直有个人默默守护着她,默默为她照顾亲爱的家人,处处为她着想;当她平安时,他退身在她身后,暗暗关心,不来打扰;当她遇到危险,他立刻挺身而出、护卫追随;他不说自己有多少优点,也不说他做了多少事,还任由她误会、埋怨……那是楚越,楚越一直在她的身后,等待着、守护着她。 楚越被她这么一撞,背重重的撞在树干上,好疼!但他的唇角却绽出一抹笑,眼底充满暖意。 当初不想让奔雪知道姥姥及狐儿们还活着,是怕她一旦得知便不愿再待在宫中,但是,此刻奔雪柔软的身子及柔声的低诉,让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也许他早该让她知道事实。 他伸臂将奔雪紧紧拥在怀中,舍不得放开。 “楚越,我会和你回京,但是你一定要再带我回来看姥姥和狐儿,好吗?” 奔雪仰起脸要求。 他笑着答应,“会的,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宫中的生活,一直不适应京城的天气。” 远远地,楚越看见姥姥立在门口朝他点头微笑。他勾起唇角,给姥姥一个感激的笑容,要她放心。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月上高岗,柔和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楚越与奔雪赶了一天的路,最后在一家小客栈内歇息。 用过晚膳后,楚越发现奔雪的身子又开始发热,於是当下骑马带她到沸雪泉泉去,让她泡在热水中逼出汗来,降降体内的高温。 奔雪舒服地浸身在温热的池内,仰望着天上的明月。 今晚的月色好美! 在宫外赏月,和在宫内赏月有着不同的心情。在宫外赏月,她感到轻松惬意;在宫内看着月亮时,她总是觉得孤单落寞。 是因为……楚越吧!如今楚越在身边,她好安心,好满足。 好怪,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自从与楚越有肌肤之亲后,她只要一看到他、一想到他,浑身便涌起一股战栗,很渴望他的拥抱,还有…… 热情!是的,她不断想起楚越热情、像火一样激烈的身体。说来很糟糕,这不但於 礼不合,还违反常理,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她想起书上说的,女子不可以有淫邪的念头和欲望,只能依男人的意愿行事,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想要他…… 哗啦一声,身边轻轻响起的水声令她心头一震。 在两尺之遥的水流转弯处,是楚越在那里,他也浸泡在温泉里,那是他的泼水声…… 奔雪咬咬唇,压不下冲动的欲念,轻悄的挪动脚步,躲到转弯处的大石后头,探脸偷觑他。 看见他后,她的心突地一悸,屏气凝神,再也转不开眼睛。 楚越一身赤裸,正立在泉水中,掬一捧温泉泼在身上。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滴着水珠,俊雅的脸上似乎闪耀着光亮,宽厚的肩上缀着水珠,坚实的胸膛上有着肌肉,双腿修长有力,还有……下身的昂挺更是诱惑…… 楚越蹲下身,上身一倾,潜人泉水中,以优雅的姿态泅泳。 他是一只美丽的兽,体态颀长优美,肌肉健实有劲,修长的身躯蕴藏着无比的活力。奔雪看得痴了,腹下猛烈地窜过一阵骚动。 喔!看到楚越的身子,她体内的血液简直沸腾。 奔雪深吸一口气,专注地偷看楚越的裸身,在水中起伏翻腾的姿态,不知不觉抬起玉手轻轻拂过自己的颈项,滑过双肩,然后落在胸前,罩着柔软的浑圆抚揉,以拇指逗弄挺一边的蓓蕾,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探往下身,笨拙的抚摸探索着,浑身窜过奔放的热流,下身亦紧缩绷颤。 她闭上眼幻想着,如果这是楚越的手,不知会为她带来什么样的激情…… 天,这是多么疯狂的遐思啊! “奔雪。”柔和的嗓音蓦地在她头顶响起。 沉醉在幻想中的奔雪吓了一跳,惊慌的缩手,迅速躲到大石之后,露出羞得红透的脸。 楚越早就看见奔雪纯真又撩人的姿态,实在惊讶得想笑,但他忍住了。 “洗好了吗?有没有出汗?”楚越大步往前一跨,伸手探她的额。“嗯,很好,你已经出汗。咱们该离开了,泡太久反而会受寒。”接着向她伸出手。 “楚越……”奔雪睁着晶亮的眼,低声道:“我刚刚……” “你偷看我洗澡,我知道。”楚越低笑一声,“是要向我报告‘观赏’心得吗?” 她真是个纯真的小女人啊,偷看他的裸体就算了,还那么陶醉地爱抚自己,真是可爱极了。 目光触及他因笑而鼓动的胸膛,奔雪霍然绕过大石,投人他的怀抱。 “我想和你在一起。”奔雪贴在他湿润的胸膛上低语:“我的脑海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挥也挥不去。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不懂矜持又不知羞耻,可是只要一想到你,我就浑身不对劲,我想要你抱着我,吻我,再一次……” 楚越被她温热的软胸贴触,不禁深吸一口气。原来奔雪尝过男女之事后,那份本能便很难压抑,也不懂得压抑,真是个小野女,但野得好动人。 他望着她绯红的小脸,“奔雪,这种事得学着克制,别老是想着。”否则她天天想要、时时想要,见到别的男人也想要的话,那可就糟了。 “为什么?”她不懂。 “因为有些事不能尽情或放纵,你学过的不是吗?” 奔雪摇摇头。书上说的矜持、礼教、羞耻是一回事,她的感受却是如此强烈啊! 不,她不要,她不管!楚越的俊颜太迷人,他滴着水珠的黑亮长发太勾人,还有他的胸膛中不住跃动的心跳,在在令她无比疯狂兴奋。 他浑身上下都好吃、好闻、好咬又好舔……她润了润干燥的唇。 “楚越……”奔雪搭住他的肩头,将樱唇努力往上扬,吻他的胸膛、喉结。 他被她的主动逗笑了,欲望也被她勾起。 奔雪是发情难耐的小母兽,紧紧攀着他的肩,拉下他的颈,吻遍他脸上每一处,赤裸的娇躯密密贴上他的,在他的上身磨蹭,一只小手甚至不规矩地顺着胸膛抚滑到他的小腹之下,握住他热烫的昂挺。 “奔雪……”楚越不禁叹息,完全没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么天真无邪却又诱人至极的小女人,更疯狂的是,他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身下! 老天!他不能否认,甚至想举高双手欢呼承认,他真是爱极了奔雪这种主动又狂野的样子。 他挺立在泉池中,浑身发烫如火焚,俯首看着奔雪在他的身体施展诱惑的魔法。 凭着本能,奔雪的小嘴在楚越的胸膛上亲吻,轮流吸咬他两边的乳头,不断舔弄,小手顽皮地握住他的男剑,套弄着、爱抚着。 “这样……你喜不喜欢?”奔雪倾脸瞧他的神情,缓缓将唇向下滑。 “喜欢,很喜欢……”楚越低吟喘息,嘴角带着笑意。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心爱的女人挑逗?何况奔雪又是个这么美丽又自然的小女人。 奔雪蹲下身,小嘴来到楚越热烫的剑根,以掌心包覆着根部的内球,生怕弄疼他,轻轻的揉着,接着伸出了香小舌舔吮,再顺着男剑由下往上舔弄,最后将男剑缓缓含人樱唇内,以温热的小嘴包裹住它…… “你怎么……” “奔雪,你以为挑逗我很好玩吗?不,你就快要求饶了,因为我比你还饥渴。”楚越的唇角带着诡异的笑,将唇落在她的蓓蕾上,宣示道:“奔雪,我永远要不够你,回京的路上,你可要受得住。”霸道的蜜语伴随着缓缓律动的热情,他要发泄浑身对她的渴欲。 泉池为证,寒天为鉴,他以炽热的身子对她许下坚定的承诺。 ★♀ book.ddvip ♂★♀ book.ddvip ♂★ 楚越纵马驰骋,奔雪在他的保护之下,终於回到京师。 见女儿平安归来,皇帝龙心大悦,便要楚越与他一同赏游御花园,两人好好聊聊。 奔雪站在茗妃身边,望着楚越俊逸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 楚越说过会再与她相见,但他此刻一去之后,两人又要到何时才能见面呢?她幽幽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舍不得转开。 茗妃瞧见奔雪的神情,心头有些了然,蹙眉深思了会儿后,便挽着奔雪走人雪苑。 楚越回首看着奔雪的背影,唇角浮上一抹坚定的笑意。 “楚爱卿,邢放怎么没有与你一道回京?”皇帝开口,不解地问道。 “皇上,当时微臣与邢尚书一同追上掳走公主的逆贼微臣救了公主后便尽快回京,而邢尚书认为那一伙逆贼并不单纯,也许有其他阴谋或企图,因此追捕逆贼而去,现在过了数日,我想邢尚书应该即将回京。只不过,有件事相当怪异,也许皇上能解开这个疑团。” “什么事?如此神秘兮兮?” 楚越从怀中取出那两块玉佩交给皇帝,道:“皇上,掳走奔雪公主的人,打算向公主索取某样东西,不知是否就是这两块玉佩?这是在雪妃的旧宅旁找到的。” “这是……朔星、望辰!”皇帝神色一惊,握紧了玉佩。 “皇上,这玉佩该是宫内的皇子或公主所拥有的吧?”楚越扬眉注视着皇帝的神情。 “没错……这是朕赐给公主的玉佩。”皇帝持玉佩的手微颤,神情满是哀伤。“朔星与望辰……是朕的女儿……” 楚越沉默不语,等着皇帝说下去。 “当年,宿妃替朕生了两个女儿,就是朔星与望辰,她们与宿妃同时被朕赐死了。”皇帝叹口气,“这两块玉佩怎会在雪妃手里?还有,那逆贼是否真要找这样东西?若果真如此,他们何以知道此物在雪妃手中?他们与宿妃又有何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正是微臣所不解的事。微臣想,那逆贼应该是宿妃的熟识或亲人……也许,只有等刑尚书抓到逆贼后才能明了。” 邢放迟迟未归,的确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他到底追到逆贼了没有?知道对方的身份吗?又和对方有何关系?楚越想,这一切疑问只有等邢放回京才能得到解答。 “对了,楚爱卿,这一路上奔雪可还好?有没有撒野或是为难你?”皇帝偏头瞧向楚越。 楚越优雅的笑着,“没有。公主很可爱,至於她的野性,在微臣眼中,那反而是优点,显示出她真实无伪,没有心机。不过,微臣有件事要替公主向皇上请命。” 皇帝露出富饶兴味的神情。“喔?什么事?” “皇上,公主自幼在北地长大,早已适应寒冷的生活,人京以来,她热病总未能痊愈,受尽折腾。微臣认为,与其让公主喝汤药调理身子,倒不如在炎热的季节让公主到北地避暑,一来对公主的身子比较好,二来也能一解公主的思乡之情。到时,皇上若有兴致,也可以与公主一同前往北方,避避暑气。” 楚越边说,边注意着皇帝的神情。 皇帝挑眉不语,沉思着。 “皇上圣明,这只是微臣的浅薄之见,希望不致造成皇上的困扰。”楚越敛眉淡笑。 皇帝拊着下巴,缓缓地道:“楚爱卿,你所言十分有道理,朕会仔细考虑。”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奔雪,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茗妃紧紧握住奔雪十指交缠的纤手。 奔雪望着茗妃,不住摇头。不说,她不说! “奔雪,乖,告诉我。这不是件小事,也不是孩子们扮家家酒,若是不快点解决,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你想想、皇上如果知道这件事,谁会受罪?你以为不说,皇上就追究不出-真相吗?”茗妃盯着奔雪微微苍白的小脸。 “娘娘,对不起,奔雪让您担心了。”奔雪抿着唇,还是选择沉默。 “奔雪,我答应你不向皇上说,行吗?可你也得告诉我,我替你想法子,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处理这件事一点也不困难,喝一帖药就可以了,睡一觉醒来,就能忘记一切。”茗妃蹙着眉,神色忧虑。 奔雪仍然紧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也不愿点头。 她不说,她不能说,在她还想不出法子、没见到楚越之前,她一个字也不说,而且她不要喝药,她的身子她要自己做主。 “那个男人是楚越吧?” 茗妃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打破了奔雪的沉默。 “我……”奔雪抬眸望着她。 “果然是他!”茗妃叹了一口气,慈爱地抚着奔雪的头。“奔雪,你瞒不住所有人的,你心里最好有准备,沉默绝不是最好的方法,万一事情爆发,你什么人都保不住。我知道,他每天深夜都会潜进宫里陪你,你应该告诉他这件消息,聪明绝顶的他应该能想出办法解决吧。” 之后,奔雪沉静的送走茗妃,并要侍女退下,独自一人待在房中。 茗妃的话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不去。 是啊,自从回宫之后,楚越总在夜深时分飞身而来,天明前悄然而去。 她又是惊喜又是开心,爱极了他的柔情蜜意。 他以温柔的笑颜守护她,以炽热的身子爱怜着她,而她,为他全身如火焚,再也不管什么仪节,只知道狂奔难禁的爱欲是野放的兽,在她灵肉深处猖狂,只有楚越才能安抚。 是的,高耸的宫墙及禁军挡不住楚越的飞人,挡不住两人爱疯了的渴望;那些诗书礼教,也无法改变她放纵的天性。 情字犹如一条火龙,不燃烧,哪能够止熄? 此刻,奔雪倚着窗,心中如翻江倒海,有很多话想告诉楚越。 她愣愣望着夜色,等待着。 夜渐深,月如钩,高挂在树梢。 一道惊鸿般的身影飞跃奔驰着,最后落在屋中。 楚越若伸展雪翅之白雁,温柔又坚定的双臂自奔雪身后 紧紧拥住她。 “我想你。”奔雪回身抱住他,嗅闻着他的味道。“很想、很想你。” “我知道,小野狐。”楚越温雅的俊颜上充满爱意,被烛火照亮。为了奔雪,他甘愿成为偷潜人宫的飞墙高手。 奔雪望着他,感动又安心。被这样的男人疼爱是幸福的! “怎么,有话想说?”楚越端详她异常沉静的雪颜。 “只是想你,特别想你……” “是高兴的想着,还是忧虑的想着?” “都有,担心往后有天再也见不到你,担心父皇下一道赐婚之令……”今天父皇又为一位皇姊赐婚了,哪一天会轮到她? “不可能,你,注定是我楚越的人。”楚越俯首吻索她微凉的唇瓣。 奔雪主动迎合他的吻,柔若无骨的手十分轻软,却坚定的环住他的腰,毫不迟疑。 “你爱我吗?”奔雪有些不安地问。 “傻瓜!”楚越合住她轻颤的唇,“我爱你,爱到想将你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与我永远不分开。” 奔雪将小手探人他暖暖的胸口,想感受他的体温,确定他的热情是真实的,也想任由自己的身体释放藏不住的情感小兽。 回宫后这段日子,她仿佛只为楚越而活,等待他夜晚的浓情。 楚越褪下奔雪的衣裳,抱起她走向床铺。 他要她,她也要他,像两块磁石,自然又强烈的深深相吸。 恨夜不够长,只恨白日太多,她不要相思,只要相守。 夜夜温暖的芙蓉帐,对情人而言永是不足够的。 喘息不足够,呼吸不足够,唇吻不足够,指抚也不足够,淋漓尽致的缠绵更是不足够;弄皱的床褥、交缠的十指、结合的快意,深熨在雪白的床铺上,烙下深情的痕迹。 “楚越,我是你的……啊……我好爱你……”一句句、一声声,都是她的承诺。 “你逃不掉了……我的奔雪……”他宣示道。 他是公银狐,她是母雪狐,注定该在一起。 身躯紧缠,湿汗沁透床褥,一切都像结束了,两人仍舍不得分离。 “我有身孕了。”奔雪窝在他肩上,喘息着喃语。 楚越淡淡地挑眉,脸上并未显现惊讶,只是将她揽紧。 奔雪不解的望着他,不懂他为何能如此沉稳。他不开心吗?他不期待吗? 还是他吓到了? 看见奔雪担优的神色,楚越在她额际印下一吻,笑了。 “你怎么……”奔雪轻蹙起眉头。 “奔雪,你还不懂吗?”正是他要的结果。 这些日子以来,他夜夜的求索,不仅是因为对奔雪的狂情难以压抑,也是有计划的。 “你期待我有身孕?” 奔雪睁亮了眼。 “是的。”楚越捧住她绯红的小脸,神情严肃而认真。“奔雪,为了在一起,我所做的每件事,你都愿意理解并信任吗?” 他敛起笑意,知道自己该开始面对挑战了。 若冲不破现实的墙,再多的深情狂爱都只是惘然,此刻是他最后一颗棋子落盘离手的时刻。 输与赢,即将揭晓;而命运,他想掌握。 “你做什么我都相信,都会努力谅解,因为我爱你呀。”奔雪虽不明白他所指为何,仍选择相信。 “那么听我的话,乖乖闭上眼”楚越抚上她的双眼,声音极为柔和。 奔雪依言闭上眼睛,只觉楚越的唇贴上她的,温暖的舌顶开她的贝齿,舌尖递人,接着,一颗珠子落人她喉间。 “嗯!”她惊得睁开眼,不得不吞人他递人的药丸。那药丸味道微苦,是什么药? “奔雪,相信我。”抵着她的额头,楚越在她的唇瓣上轻吻。 “相信什么?你给我吃什么药?嗯……” 他的唇止住了她话,将她的疑问全吻入嘴里。 ★♀ .4yt ♂★♀ .4yt ♂★ 君主一怒为红颜! 此怒非比寻常,怒火足足延烧整个雪苑;此红颜也不是爱妾、嫔妃,而是他的女儿奔雪。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皇帝气急败坏,瞪着眼前不发一语的奔雪。 奔雪脸颊苍白,缩着身子坐在床上。 她心中极为纷乱,父皇的怒吼声在她耳边如风飞过,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昨夜欢爱过后,楚越异常的温柔,也异常的安静,她在他怀中睡得很安稳,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进人甜蜜的梦乡。 她不知楚越是何时离开的,只知道自己被一种奇怪的湿濡感惊醒。 她不明所以,颤抖着起身下床,怎知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滑下,她低头一看,失声尖叫。 那是血,血顺着小腿流下,像一只挣扎的手,让人惊惧。 御医急匆匆的奔来为她诊视,说她小产,之后又慌慌张张的退去。 小产?她呆住了,望着侍女惊讶的神情,乱纷纷的思潮涌来,淹没了她。 他们为什么这么惊慌?小产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直到茗妃娘娘奔进房里揽住她,向她解释,她才知道那满地的血是生命的残迹,小宝宝不见了…… 怎会如此?她单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想起昨夜吞下的那颗药丸,她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楚越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为何让她吃下那种药?到底他…… “奔雪!给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的话震得她如风中的落叶般直颤。 “我也不明白……”她心中极为茫然。 “鬼话!谁碰过你的身子,你会不明白?告诉父皇,是哪个淫贼强占你,父皇必定将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腰斩凌迟!”皇帝箝住奔雪的肩怒吼。 她摇摇头。她不懂……她的心好痛…… “难道你和男人私通款曲,暗渡陈仓?你老实招认!”见她依旧呆愣,皇帝只好道:“好、好!罢了!朕不怪你天真无知,可是,到底是谁敢如此对你,他就得有胆子承认。你说,那个人是谁?朕非得将他抓来亲面、劓鼻、前足、腐刑!”皇帝将所有的刑罚全想遍了,就是压不下这股冲天的怨气。 瞧瞧,这天下还有王法吗?还有他这个皇帝的存在吗?怎么谁都敢对他的皇女大胆嚣张的侵占? 几个月前,就有个不怕死的舰队大将军贯非将掠海公主拐到船上去,还进一步将她吃干抹净,更大言不惭的开口要他赐婚,成了朝廷上的大笑话,他只好快快将女儿嫁出去,以免继续丢人现眼。 这一回又是哪个家伙找死?以为他会同样将女儿嫁给他吗? 不!绝不!那个找死的男人越是想得到奔雪,朕就越不让他得到!皇帝咬牙,心中怒骂着。 奔雪仍垂着脸,眼里蓄满泪水。 奔雪,你真心爱我吗?为了我,你肯做一切牺牲?我做任何事,你都愿意谅解信任? 他温柔的话语,原来是要她做这种牺牲?拿孩子、拿她的希望做牺牲?为什么? 他还要求她原谅?要她谅解什么?他早就将一切计划好,故意让她怀孕,再将孩子牺牲!她不懂,这样对谁有好处? “奔雪!”皇帝摇晃着她的肩,“说话呀!” “皇上,请先息怒。”茗妃赶紧护在奔雪身前。“奔雪她身子还很虚弱,您就先让她休息,由臣妾来跟她谈谈吧。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她也许会愿意对臣妾说出实情。” 奔雪揪住茗妃的衣袖,浑身发抖,仍然无语。 “你真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止日透露他是谁?好!朕自有办法问个明白。”皇帝一挥衣袖,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屋内顿时一片静默,茗妃要侍女退下,接着坐到奔雪身‘旁,轻拍她的手安抚着。 奔雪的眼泪落了下来,满腹的委屈不知该从何说起。 ★♀ .4yt ♂★♀ .4yt ♂★ 空荡荡的朝殿上,楚越直挺挺的跪在皇帝面前。 之前,早朝之后,皇帝便要其他大臣退下,仅留下楚越以及丞相魏锲。 由於 皇帝迟迟不让楚越起身,因此他依旧跪着。至於 一脸严肃的魏锲则立在一旁,沉静得仿佛一颗石头。 “魏爱卿,你在一旁听着,朕要你当证人。”皇帝朝肃立在旁的魏锲道。 魏锲颔首,如墨般沉浓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 “楚越,你可知朕为何留下你?”皇帝一脸沉怒,挑高浓眉,瞪着一脸平静的楚越。 怒火果然燃起了吗?棋子已落,对手终於 发现他的险局,那就应战吧!他等的不就是这最后一回合的赌局?楚越仰脸回视皇帝,眸子里是一抹寻常的笑意。 “皇上想与微臣闲聊吗?皇上又有私事了?微臣约略可猜测出是为了后宫的事。”楚越仍是一副优闲状。 “少跟朕废话!你……瞒着朕什么事?自己招来。” 楚越长眸一敛,问道:“皇上是指哪一件事情?微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这家伙不疾不徐,唇角带笑的模样实在刺眼!皇帝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楚越扬眉,等着接招。 “你知道让奔雪怀孕的男人是谁吧?你最好让‘他’明白,朕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他想要奔雪,朕就让他得不到!”可恶,非要他把话挑明不可吗? 为何不承认?奸诈的狐狸!皇帝气得牙痒痒的。 离开雪苑后不久,他便猜到让奔雪怀孕的男人一定是楚越,算来算去只有楚越有“染指”奔雪的本领与机会!偏偏他对楚越的欣赏比对其他臣子来得多,也与楚越较为亲近,一时舍不得惩罚他,只好拐弯抹角,期待楚越自己招认,好平息风波。 “微臣想,‘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明白皇上绝对不可能将奔雪公主交给他,因此他一开始就不是认真对待公主,只因公主天真有趣,就顺着公主的性子玩一玩罢了。依微臣的了解,‘他’目前还不想被女人栓住,若皇上希望他对公主负责任,恐怕他也很害怕。”拐弯抹角是吗?皇上会来这么一招,早在他意料之中。楚越露出一丝温雅的笑容。 “什么?‘他’不要公主?竟敢不要奔雪?”皇帝咬牙,气得忍不住转头朝魏锲问道:“魏爱卿,你身为奔雪的师尊,你倒是说说,奔雪有哪里不好?” 辅国丞相魏锲在朝中号称“无欲石狮”,奔雪人宫后由他担任师傅予以教诲。此刻,魏锲立於 一旁,犹似无声的石人被皇帝一问,才扬起垂敛的眉眼。 “启禀皇上”魏锲如墨般深幽的眸子瞥过楚越的脸,缓缓开口:“奔雪公主相当出色,她生性天真烂漫,而且美丽可人,聪明率真,应该有许多王公贵胃对她求之不得,微臣实在想不出竟然有人不喜欢公主。” 楚越唇角飘过一缕稍纵即逝的笑意。呵呵,石头终於 开口了,而且还说得不错嘛! “楚越!你听听,连魏丞相都说奔雪好,你说说,‘他’为何认为奔雪不好?”皇帝利眼扫向楚越。 “是。据微臣了解,‘他’认为奔雪公主缺乏教化,不够贤慧;奔雪公主不懂三从四德,夫婿难为,不是佳偶;奔雪公主无法自理生活,丈夫要做牛做马,千万不值!基於 以上三个原因,他很怕娶公主,怕自己一辈子让公主踩在脚下,失了男人的威风。”楚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道:“皇上,依微臣之见,‘他’对公主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完全是公主一相情愿;况且……皇上见过他对女人有兴趣吗?” 皇帝一脸狐疑的看着楚越,内心开始犹疑。的确,他从未听说楚越流连歌楼酒肆,也不曾听说他押妓伴女,更没见他爱过哪个女人。 那么,他到底对奔雪有没有意思?皇帝瞪着楚越瞧,猜个老半天。 假若楚越真的对奔雪没意思,要他娶奔雪应该是个不错的惩罚方式,让楚越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握,也得对奔雪负责到底。 若楚越对奔雪有意思,那么,这次的事件恐怕是他的预谋,表示他深爱奔雪,对她十分执着,既然如此,让奔雪与他结为夫妻也算是好事,毕竟楚越是个人才,若成了附马,对身为皇帝的他而言是一大收获。 皇帝心中如此盘算着。 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好好一个女儿白白被拐走,还怀了孕!更糟的是楚越现在还不承认自己是染指她的男人! 皇帝心下有了谱,开口问道:“‘他’知道奔雪小产的事吗?” “喔,那‘他’应该很开心,少了个麻烦,也少了个责任。”楚越只是微扬起眉,嘴上说得毫不在意,其实心里十分担优奔雪不能谅解。 皇帝盯着楚越的脸,弄不清他的心绪。谁会听闻失去了孩子却一点也不伤心?他有点搞胡涂了。 “皇上,微臣有点浅见。”魏锲蓦地出声,道:“微臣认为,奔雪公主心性单纯,可能对那男子一往情深,如今又小产,此事对公主打击甚深,万一皇上为此处死那男子或拆散他们两人,公主不能和心中所爱结合,可能会承受不住,更加不愿待在皇宫内,所以,皇上对这件事宜谨慎处理。” 楚越眯眼,想不到魏锲会说出这番话,真是不可思议,这头石狮子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帮他,还是扯后腿? 皇帝点点头,陷人沉思。 楚越的神情依旧优闲,手心却微沁薄汗。说他不紧张是假的,皇上如今会如何下令?虽然他认为胜算很大,但还是有些担心。 半晌后,皇帝哈哈大笑。 “这样吧!为了让奔雪得到幸福,朕不管‘他’喜不喜欢奔雪,决定即刻下旨命‘他’娶奔雪进门,此外,朕还有几个条件,第一,一年内得让奔雪生个皇孙,否则朕让奔雪休了他;第二,他今生不准纳妾,只许有奔雪一个正室;第三,只要朕在位一天,他就不准辞官退隐,朕要榨干他所有的才智谋略,教他以此补偿欺瞒朕的大罪,如何?”皇帝挑眉对上楚越的眼。 呵!皇上是以目光挑战他敢不敢接受这样的条件,期待看见他卑躬屈膝的俯首谢恩。楚越太明白皇帝的心思,含笑回望着皇帝,没有说话。 “皇上圣明。”魏锲忽然开口。“如此对奔雪公主最好,未来附马再如何不愿意,日子一久,必定爱上公主,况且,有皇上注意着,附马对公主绝对不敢不善加对待。” “说得好!楚越,听见了吗?”有了魏锲的缓颊,皇帝心中松了一口气。 “微臣领旨,谢皇上隆恩。”楚越不慌不忙的朝皇帝行礼。 皇帝挥挥袖,大步迈下龙椅,哈哈大笑。不必惩罚朝中爱臣,又能让女儿得到好归宿,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毕竟奔雪在宫中生活得并不快乐,有了楚越的呵护,应该比较幸福吧! “楚爱卿啊,朕命你休职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你得好生对待朕的女儿。” 皇帝回身进人内殿,犹传来哈哈乐笑之声。 楚越站起身,目送皇帝离去,嘴角的笑意再也掩不住。 “怎么,目的达到了,不打算请我喝一杯?”魏锲瞥他一眼。 楚越脸上笑意更深,扬眉道:“大师兄真不简单,竟然能懂我的心思,还配合得真妙!做你的师弟,实在没法好好体会与人挑战的痛快感。” “你怎么不想想,你两岁时谁为你把屎把尿?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看透,我会不明白你的险招吗?”魏锲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么一句。 楚越呵呵笑了。大师兄沉敛稳重又刚直耿介,每个师弟,都对他敬佩万分,只可惜像颗石头一样,磨痛了爱他的女人。 跟在魏锲身后,楚越带着满意的笑容步出朝殿尾声一切的情况都在楚越的掌握之中,连奔雪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新婚之日,楚越从一大清早就被众人纠缠着,前来向他道 喜的贺客们使得府里热闹至极,让他疲於应付,一直见不上奔雪一面。 直到夜深,楚越才终於 送走众多宾客。当他噙着笑踏人新房时,果然看见他猜想的情景。 整间新房简直可以用“半毁”来形容,房内所有可扔的东西全摔碎在地上,可撕的也全都被撕得稀烂,皇帝遣来伺候公主的六个侍女也吓得缩靠在门旁,一脸惊慌无助。 身着喜服的奔雪不似一般新嫁娘静静坐在新床上等待,反倒满脸气怒,手中正抓着一个瓷杯,正要往地上扔。 “奔雪。”楚越轻柔的声音不大,奔雪却听得清清楚楚。 侍女们见到救星,霎时纷纷告退,赶紧合上门,将所有的问题留给驸马。 奔雪一看见楚越,抬手便将瓷杯掷向他。他含笑攫住杯子,摆在身旁的几案上。 “你为什么告诉父皇你不爱我?你为何不要孩子?”奔雪气极,豆大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飞身扑上他,猛槌他的肩,叫嚷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坏透了,没心没肝!”接着张嘴怒咬他的颈肩和胸膛。 楚越脸上依旧带笑,任由奔雪发泄情绪。 被她骂、被她咬是应该的,谁教他用这种方法让她这段日子不好过。她一定伤透了心,没睡好也没吃好吧。 “我恨你,奔雪恨你!你为要何娶我……”奔雪打得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只好蹲下身子啜泣。 楚越拥住她,轻声道:“那是因为我爱你,想得到你,所以用尽一切手段在所不惜。”他亲吻她颊边的发,安抚着她。 “但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为什么要牺牲他?”奔雪浑身发抖,“你怎么笑得出来?你用这种方法得到我是对的吗?得到伤心又恨你的我,是你要的吗? 你无情又冷血,让我觉得好可怕!” 这段日子,她一直为此悲伤不已,即使得知父皇为她赐婚,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认识的楚越不该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偏偏他这般伤她的心…… “奔雪,我说过,你要相信我,你怎么忘了?”楚越拭去她颊上的泪,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你认为我真的不要孩子吗?要是牺牲了孩子,也会失去你,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奔雪,我是不择手段,但那是小手段,不是大阴谋或杀人伎俩。” 奔雪望着他柔和的目光,不气曰他的话。“奔雪,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的小宝 宝其实还乖乖待在你肚子里,等着十个月后出来见世面呢。”他在她耳边低语,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怎么会?我流了好多血。” “那是假的。那颗药丸是安胎药,至於那些血,是我向刑部借了几个犯人的鲜血,存放在特制的瓶内,趁你睡着时倒在你腿上的。”楚越不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但御医说我小产,御医总不会看错吧?”奔雪半信半疑。 “御医当然不会看错,但可以说谎啊。”楚越朝她眨眨眼,“御医早就被我收买了。我将所有御医买通,让他们口径一致,说你小产。” “你为何要制造我小产的假象,让父皇生气?”奔雪睁大眼,无法理解楚越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因为我太了解皇上的性情了。上一回,掠海公主被贯非将军拐走,皇上面子挂不住,老是说:‘绝对没有下一次,越想拐走朕女儿的人,朕绝不将女儿赏给他!’所以,皇上若知道我们相爱,这次会心甘情愿将你许配给我的可能性极低。因此,我便决定下大一点的赌注,反其道而行,先让你有身孕,然后制造小产的假象,再告诉皇上,我对你一点也不认真,让皇上气得牙痒痒的。呵呵,皇上只要一生气,就失去了理智,落人我的圈套中,以为我真的不爱你,便决定硬是将你嫁给我。” “哇,你未免太大胆了,不怕父皇因此将你押人大牢?”奔雪终於 见识到楚越的能耐。 “皇上对我的赏识,我知之甚深,他终究不会杀了我。我相信,他会尊‘不爱你’的我娶你,是因为这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他还能够借此掌控我。越相得到的他偏不给,不想得到的他硬要给,这就是皇上的心思。”楚越笑着道。 “可是,我觉得父皇好像猜到了你的心思,因为他一点也不生气,还偷偷教我好好珍惜你。那时我正在气头上,骂父皇昏昧,这么奸险的你有什么值度珍惜的,还气呼呼的告诉他,我才不要理你,谁知父皇听了却哈哈大笑,说我太天真。”奔雪噘起唇,笑了。 “我想也是,皇上终究知道我是爱你的,因为太爱你,才会使出这种招数欺骗他。说来,皇上是个好帝王,也是性情中人,对臣子十分体谅、关爱。” 望着她破涕为笑的娇颜,楚越抱起她迈向床铺。 “你甘心在朝为官就是为此?”奔雪的玉臂攀上他的颈项。 “也许吧。”楚越亲吻着她的脸颊,“现在更因为你,辞官退隐成了奢望,不过,皇上答应我一件事,每年一到夏季,我便能够带你远离夏热的折磨。偷偷告诉你,我在姥姥的住处附近买了一块地,已开始筑屋,不消多久便能完工,日后可以当我们的避暑之地。未来,咱们将有半年的时间待在京师过冬,当京师转热,我会陪你回北方过过清静白自在的生活,够棒吧?” “楚越……”奔雪凝视着楚越和煦的笑容,小小的心几乎无法装下这么多惊喜。 “你现在还恨我吗?还气我吗?”楚越的手轻轻落在她仍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很满足。 奔雪摇摇头,看见他颈项上的齿痕,她顽皮的眨眼轻笑。 “你的颈子又被我咬伤了,我……” “你很野,像一只小母兽,小狐狸,偏偏……我很喜欢!被你乱咬虽然会疼,我却乐在其中。完了,奔雪,我恐怕有喜欢被虐待的倾向,竟然很爱被你细小的玉齿咬一咬、啃一啃,再吻一吻、吸一吸……”楚越呵呵一笑。 奔雪扬眉,“真的吗?我老觉得你好好吃,好好咬呢!你的内又香又吸引人,我最喜欢尝你的味道了。” 楚越望着灵巧活泼的奔雪近在眼前,还成了自己的妻子,有种终龄尝到幸福滋味的真实感。 奔雪回视着楚越唬拍色的眸子,整颗心被喜悦装得满满的,一阵悸动又在体内奔窜,燃起火苗。 “楚越,小心哩,我好像……又想吃你了,因为你全身上下都好吃。我该从哪里吃起呢?嗯,就从这儿吧。”奔雪翻身趴在他怀里,舔了舔红唇,然后一一使出吸、咬、舔、吮、啃、磨等攻势,主动勾引他。楚越仰起脸笑了。 在他的笑声中,奔雪迅速剥去他所有的衣衫,让他可餐的秀色无处藏躲。 新房里终龄传出该有的柔情蜜语,旖旎爱吟。 哇!公主竟然主动出手,让验马爷被挑逗得不停喘息耶。 原本担心的站在外头守候的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之后不禁抿唇窃笑。 公主真是胡闹呀! 不过,这对佳偶还真甜蜜,羡煞人了! (全书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