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小女巫》 序言 时下穿越成风,你穿穿,我穿穿,时空之门好累啊!这次我们就来个不一样的,穿到游戏中去一下,打怪打boss,还有游戏中的众多美男作伴,嘿嘿!(好色的本性出来了) 穿越的流行就其原因主要是现实太无味,大家普遍抱着逃避现实的心态在看这样的小说,至少有一部分是的。文学实在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可以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源于现实而超越现实。是啊,当今社会,环境污染严重,人心又冷冷冰的,真是怀念那些朴实纯净的年代啊!我这个故事里的女一号小巫女就是守护大自然的祭司,写这部小说,主要目的也是在倡导大家热爱大自然,珍惜生命,哪怕是一只无害的小飞虫,也不要故意杀,佛说,杀心不可有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昏倒一片,唐僧啊你!) 还有, 其实选择《侍魂》系列的游戏作为主题,就是因为里面的帅锅多啊!自由不羁的美籍忍者威特、冷静如水的风间苍月、热情如火的风间火月、沉稳睿智的柳生、还有优雅沉郁的橘右京……太多了,真是没办法都写出来了!好了,写这样的小说还是要耗费一点想象力的,玄米茶经过一番(大约有半年)的酝酿后决定动工了。这些事主要发生在日本的明和年间,搜资料还挺累!希望大家喜欢,不喜欢的栽鸡蛋,喜欢的栽票啦——(快躲) 编辑大人评语:作品《绝色小女巫》行文流畅,语言风趣幽默,情节设计颇具新意,将游戏与穿越完美结合,循序渐进展开,人物刻画栩栩如生,在异国情调下更显精妙,值得期待。 第一幕 来自东洋的邀约 我,李小舒,天秤座,今年20岁,大二,读的是日语系。长相嘛,我还是有自信的,天秤座的美女帅锅扎堆啊!再加上我天性好臭美这一口,应该不会让人很难受吧! 每天上完课以后,就会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街机厅小爽一把,打街机已经有点像我的第二职业了!去年夏天,我在本市的街机职业格斗赛中得了第三,那个第一呢,是一个美国的留学生,金发碧眼,名为麦克,他就在我们隔壁的高校读经济。第二呢,是一个大叔级人物,应该有30多了。赛后我光顾着躲记者了,就没有和他们多联系。像我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喜欢格斗游戏的还不多,全市几乎不到十个。 对了,还没有说我比赛打的是什么游戏,《侍魂》的第4部,就是天草复活的那部。不知道?不知道没关系啦!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奖金,在父母看到我捧回一个奖杯和一叠票票时,都惊讶中带上了喜悦!我也喜悦啊,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街机厅练习啰!不必再像个上世纪30年代的地下工作者似的偷偷摸摸的了。 天热得出奇,本来我就很懒,这一热,我就更不想动了,不动都出汗,再动更不是汗流浃背?可是老天爷偏偏不饶我,这不,事情又来了! 我刚坐到床上,扭开电扇,手里的可爱冰冰小西瓜还没入口,就听见寝室门口室友罗嘉的高八度:小舒!楼下有你的信!快去值班室拿啊! 我倒!没心没肺的家伙!我们住的是学生公寓的最高层,七楼耶!七楼是什么概念!就是连爬六次楼梯,每层数层数,就盼着一个“7”的出现! 我苦瓜脸一片:你怎么就不帮忙拿呢? 罗嘉倒是理由充分:我看你每天就这样窝在寝室,没准窝出个病来,爬楼活动一下,才健康啊! 我又倒!这时七楼啊,没准我爬完回来就没气了!算了,有这样的室友,不知是祸是福,认了吧。我慢腾腾的下来,极不情愿的下了楼。当然,还是没有仪表的啃着可爱小西瓜,趁冰的吃,等下热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到值班室的阿姨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小舒,你的外国朋友来信了。 我一顿惊讶:外国朋友?我哪里有外国的朋友?我的亲戚都现居中国,外国怎么可能来信呢? 我拿起信封,没错,就是一封国际邮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的地址,还有——日文。 不忙,幸好我是学日语的,我仔细读上面的来信地址: 东京,电玩大赛邀函,详情请登陆****网站。 不是吧,我只是市里的格斗第三啊,难道国际也有名?真的是令人兴奋不已的消息啊! 第二幕 出发去日本 经过多道核实以后,我确定这封信不是一个恶搞事件。 对方已经打来电话,询问我的资料是否对应,并且把比赛的日期、地点、还有相关的事宜都一一详细说明了。我还咨询了国家的街机职业部门,确定这场国际比赛是实打实的。 哦,我滴天!长这么大,我连省都没有出过,这次不但是出国,还要一个人出去啊! 老妈说:这样危险吗?你不怕啊! 我说:没关系(奖金高啊,入围后十名以内是几万啊),我有保险的,还有,我不是一个人,中国的代表有二十号人,都是最近在格斗赛中的新秀。 老妈还是不放心:你确定你要去,还是不去吧! 我说:那怎么行,我已经报名了,违约的话不好啊。 老妈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老爸那边则是赞成:小舒学的就是日语,语言上的关肯定没问题,不过女孩子在外面还是要多多小心啊,多和队友在一起,去外国长长见识很好啊! 我这学期的课程考试都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是整理行李,哎呀,好多护肤品,看来我的臭美习惯不是假的,衣服也不少,不行啊,太重了,要是把这些都带到东京去,飞机恐怕都会被压得没法起飞了。 我只好将行李精简、精简、再精简。我可爱滴化妆品啊!要有一个月不能碰你们啦!你们一定要想我这个大美女啊! 离别的日子来了。正如我预料中的一样,老妈哭得稀里哗啦,老爸倒是鲜明对比,满是鼓励的目送我。 我和队友在机场汇合,上次比赛中的前两名都来了。老妈对着那个洋小子说:我们家的小舒年龄还小,不懂事,你们在外面多带着她啊! 老妈,我还没打算嫁人啊,干嘛说得像我就要成洋小子的老婆似的!丢死人了! 不知那洋小子有没有听懂,但他还是很礼貌的答应,并且用很流利的中文回答:放心吧,阿姨,我们都是队友,会互相照顾的。 那个大叔也微笑着说:你们家的小舒,很有前途啊,这次出国比赛一定会有好成绩的。 还要说明的是,我们中国代表团怎么会有那个美国洋小子,因为他是外援啊,就像打足球有外援一样,电玩比赛也有这一说。他是个中国通,在中国已经生活了八年了。强吧?所以人家中文说那么流利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我在日本呆几天,日语也会说得很流利了。这就是语言环境的重要性! 书归正传,我们二十来人,加上团长和事务人员,一共是25人,一起走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我的座位刚好在窗边。我向机场的候机厅回眸,说不留恋祖国,那是世纪大谎话,哎,老妈一定还在看着这架飞往东京的航班,手里还拿着擦泪的纸巾呢。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久才能回来的感觉,比赛只有一个月,怎么会有要走掉几年的感觉呢?但是不论我怎样想,事实就是——飞机已经起飞,直冲蓝天而上。 第三幕 飞机上的时间 坐飞机好无聊啊,除了吃,还是吃,不,还有喝空姐送上的饮料。 空姐笑盈盈的问我:小姐,你要喝点什么呢? 我看向餐车,上面有咖啡、牛奶、果汁、奶茶等等,我一时不知选什么好。 我想了想,说:那就来一杯椰奶西米露吧!(椰奶很贵的,就选最贵的了!) 一杯椰奶西米露递到我面前。透明的玻璃杯里,是可爱的圆圆的小西米,嚼在口里,还很q,椰奶的味道也很香醇,比学校周围奶茶店卖的好喝多了。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航空公司的服务,这样生僻的饮品,他们居然还会准备。 坐在我前面的洋鬼子麦克,他看见我喝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也向空姐要了一杯西米露。 由于不是春运期间,飞机上的人不是很多,我这一排就只有我一个人。洋鬼子麦克很开心的跑到我那一排,和我隔了一个座位坐下。大概是闲着无聊,他想搭讪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山洞的羊羔子,山洞偏偏是死路一条,门口还有一只大灰狼,超大只的。 我没有管他,只是看着窗外连绵不断山一样的云。估计飞到平流层了,好像外面的一切都很平静。 洋小子麦克开口了:李小舒——同学,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吗? 我回答:是啊。怎样? 麦克说:看得出来,你在起飞的时候脸都快吓白了。 好小子,居然敢背地里调查我的——表情。我不在比赛中砍了你才怪! 我故意装作没事的:麦克同学,刚才的确我有点害怕,我以为自己会晕机,可是没想到我的体质还不错,晕机没晕成。我想我会照顾自己的。我老妈那个人喜欢瞎操心,你不要太当真。 后来,麦克又自顾自的说他的家乡旧金山,还有以前他小时候的一箩筐事。我面无表情的听着,不对头啊,一个男的在你面前说他童年的事,难道是他?嘿,美国人不会比法国人还浪漫吧,有没有搞错! 再后来,我的瞌睡都来了。我只好说:麦克同学,我有点发困了,你饶了我吧。 真个是落花有意,瞌睡无情啊。 我望向窗外,不想看到了一幅绮丽的画面。飞机下方似乎有下雨,还是细细的那种,而上面的天空太阳高照,太阳光反射到雨云上,学过初中物理的人大概就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看到什么了——对,是彩虹圈,在地面上我们只能看到彩虹的一半,也就是一个半圆形的弧,但是飞机走在云层以上,看到的是彩虹的全貌,类似于佛光的一个七彩圈,还有,不止一个,是好几个圈层哪!我惊呼:彩虹彩虹! 麦克这匹狼凑了过来,我都没有发觉。只是被彩虹绚丽无比的颜色迷住了。 麦克说:许个愿吧,在旧金山,看见彩虹和看见流星一样,可以许愿的。 我说:真的吗? 我将信将疑,倒是麦克,仿佛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一样认真许愿。虽然不太信,我还是许下了愿望,当然是大赛顺利一类的。 麦克睁开眼,我就好奇的问:你许下的是什么愿望呢? 麦克却说:不可以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切!还对这样的事认真啊!不说算了,我睡了! 第四幕 初到东京 欧也!一觉睡醒,就到了向往已久的日本东京了! 东京的街道好繁华啊,还有,街上好干净啊!我们来到了如家一般温馨的宾馆,服务态度好好哦。连擦鞋都是免费的呀! 原来,这家酒店的老板也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电玩高手都在这里下榻。 晚上,我坐到酒店的咖啡厅里,侍者给我送了一杯柠檬水。现在是晚上,不能喝咖啡,明天一早还要比赛。我透过玻璃窗看外面流离的霓虹灯,东京应该是那种属于夜晚的城市,只有霓虹灯热闹的晚上,她才显现白天所没有的魅力。 或许是我的装束太入时,或许是我的容貌够美丽,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来搭讪。何况这里是日本。 终于明白一句话:女人最好的保镖,就是丑陋的外表。难道美丽,也是一种过错吗? 不过这次,坐到我对面的人,让我感到了一阵杀气。 他大约20出头,身着一件价格不菲的白色衬衫,秀气的脸上带着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他的鼻梁很高,眼睛细长,面相上看是一个十分冷酷的人,让我想起了《侍魂》里的苍月。 典型的日本人啊。虽然帅气,但他目光中那样的一股冰冷还是让我心里发颤。 他用日语说:小姐,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我用日语答:好啊,不过我不喜欢咖啡,就喝红茶好了。 他让服务生上了两杯红茶。 他说:你不是日本人,但是你的日语说得很好。 我手里的糖匙差点落了地:呵呵,先生,你的目光好准,我是从中国来的。 他笑笑:原来真的是中国人,一看衣着打扮,就有大国风范啊。 其实我听得出,他的潜台词是说我的样子有点老土了。 我说:您是明天比赛的选手吧?不知道您是打什么角色的。 他说:《侍魂》的苍月,巧得很,我也姓风间。 我说:哦,风间君,明天的比赛,请多指教了。 我们随便聊了一会,我看见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准备回房。 风间的目光带上了深意:李小姐,如果你想在这次比赛中夺魁的话,其实很简单。 我抬眼:怎么,还有潜规则啊? 风间笑:我的父亲,就是管理全东京电玩产业的老板,你难道对我没有任何兴趣吗? 呵呵,你把我李小舒想成什么人!你们这群无知的公子哥! 我在心里骂,面上还是春风不改:风间君,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李小舒是一个规矩人,高攀不起。风间君,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队友那里了,告辞。 风间在我身后说:李小舒小姐,明天期待你的表现! 那冷冷的子句让我不得不加快脚步,好早点逃离他狼一样的目光。 第五幕 出怪事了 第二天,我们在团长大叔的带领下,来到了东京电玩展馆的比赛场。 此刻的我,就和《红楼梦》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不愧是日本,电玩产业如此的发达。除了各式的竞技游戏机,还有售卖上市游戏的电玩美女,她们都好漂亮啊!在舞台上跳着热舞的美女们身材也好带电啦!如果不是比赛,真想和她们一起跳舞。 渐渐的,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比赛的时间到了。主持人庄重的宣布了来参加格斗比赛的国家,真像奥运会啊。我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接下来,就是抽签,今天是小组赛,明天是半决赛。 不幸的是,我在字条上看见了风间的姓氏。 冤家路窄啊,这次我有了深刻的体会。 3,2,1比赛开始! 我握紧手中的操作杆,右手灵活的点钮,不断打击目标。可是,旁边的风间也不是盖的,招招都挡得很好,还找空子攻我。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 就在打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忽然,一股强劲的电流从我的左手传来。 整个大厅立刻漆黑一片。无比的痛楚从我的心脏传来,我知道,意外发生了! 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当我再度睁开眼时,我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上。 哈哈,一定是我做人的时候好事做的多,上帝把我直接送到天堂来啦! 可是事情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这里风景的确不错,林木森森,小桥流水,不远处的村落里还有炊烟袅袅。 可是,这里的风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只大老鹰飞来,想落到我的肩膀上,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闪开,老鹰落了空,在地上扑了几下翅膀才站稳。 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老鹰开口说话起来:主人,您不记得玛玛哈哈了吗? 我的嘴张得可以塞鸭蛋了:什么——你就是玛玛哈哈?娜可露露的玛玛哈哈? 老鹰委屈的说:是呀主人,难道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 我敲敲脑袋,这一连串的怪事让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如果这只老鹰说我是它的主人,那么就是说——我是娜可露露? 这个,不是吧!我滴天!我看看身上的衣服,难怪觉得不对劲,有点沉,难怪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熟的,想是老天瞌睡了,把我弄到游戏里了。 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原来我的预感这么准啊,这个游戏要是这样打,真的恐怕有几年才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我问老鹰:我现在是几岁了? 老鹰回答:主人,您不是才16岁吗,您真的失忆了。 我点点头:恐怕是的,我叫娜可露露,家里还有父亲和爷爷奶奶,母亲早逝,还有一个妹妹。可能是忘了部分,你带我回家吧。 一个头变两个大,现在才是《侍魂1》的年代,公元1787年,如果要打穿游戏的话,还要3个年头,就是说,一直要到我在游戏中长到19岁,打败1—4的boss才能回。 以后的日子,难啰! 我苦着一张苦瓜脸,跟着老鹰走向不远处的村庄。 第六幕 考验的开始 我现在所在的村子就是“我”的家乡,日本古北海道的神之村落。 这是一个古朴的小村子,人们都是巫师出身,村里的人都特别的欣赏我的才华(怎么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因为,娜可露露的与自然的沟通能力是最强的。 我在家里是长女,还有一个妹妹叫利姆露露,她说她是东京的一个高中生,我们比赛的那天她也去看了,就不知怎么就成了利姆了。我说,这次是绝对的怪事件,大概是老天看我们不顺眼,想让我们玩得更痛快一些,就把我们集体封禁在游戏里了。 在这个家里,我感到大家之间都很和善,甚至觉得,整个村子的人就像一家人一样。还有我们能听懂动物说话,这样消息就灵通了,随便让一只鸟去打听一些事,再给它们一点虫啊谷子啊,它们还都积极。动物比人好,没有功利心,极易满足。人啊,太贪婪了。 我和妹妹睡一间房。柔软的床垫是厚厚的蒲草,清香无比。早上的阳光从窗格上落入室内,把我从梦中唤醒。 我很快起来,洗一把脸,就烧水做早饭了。 其实我很喜欢做家事的,只是在家里老妈不让我做,说是耽误学习,这样是不对的。做家事也是一种学习,更能锻炼人的大脑安排事情的能力。所以,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自己偷学做饭,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把稻草点燃,再放进土灶,把锅烧热,倒了些油,等油热了五成,就把面浆和鸡蛋放到锅里炕,另外一边蒸着肉和土豆,等饼炕好了,肉和土豆就也好了,我就将土豆压成泥,和肉一起卷到饼皮里。哈哈,肉卷完成!再上一点酱更好吃。别流口水啊! 我在堂屋里喊:爷爷奶奶、爸爸妹妹,来吃早饭了! 咦,爸爸呢? 大家都围到桌边,可是爸爸的位置空着。 我叫来老鹰,说:玛玛哈哈,去叫我的爸爸回家吃饭。 爸爸大约又出去巡逻了。 可是,等了很久,爸爸都没有回来。我隐隐觉得不妙。玛玛哈哈飞了回来,它的嘴里,叼着爸爸的刀,刀名为吉吉乌西。 我接过刀,明白了一切。 昨天,我去过长老那里喝茶,长老告诉我,这个世界不再安宁,自然界的精灵们诉苦连天,大自然已经发出痛苦的悲鸣,只因为邪恶的魔族又重回世间,而作为巫师一族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大自然不受魔物的践踏,不受鬼气的污染。我的能力,就是为这次决战而准备的。 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第二天,爸爸就出事了。 我唰的放下筷子,在玛玛哈哈的带领下,来到了父亲的所在地。 这是怎样惨烈的场面啊,父亲倒在血泊里,身上是野兽留下的伤。 爸爸用微弱的声音呼唤我:娜可、娜可—— 我急忙凑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爸爸——早饭做好了,就等你了。说着,泪水泉涌而出。 这个男人,虽然只是做了我不到一周的爸爸,但是,他内心深处对我的爱,却是我无法忘记的。这样的生死之别,我又如何能不落泪。 爸爸说:娜可——你——一直都是爸爸的骄傲,可——爸爸不能再陪你了——去江户找柳生——这个村子,这个美丽的大自然,就——就交给你了! 爸爸的手松了,那只手渐渐冰冷下去。我哭了很久,直到村里的男丁来找到我。 他们说:娜可,振作一些。 我回答:我没事,我没事。 强忍着泪水,看着他们抬走我的爸爸,我握紧了父亲的遗物,那把仅仅只有22。5cm的小刀吉吉乌西,我抽出刀,利刃在太阳的光辉里亮得刺眼。 第七幕 踏上旅途 这是一个不一般的早晨。 神之村落的村民在长老的带领下,集合在村口。 他们是来为我——小女巫娜可露露送行的。如果不找到魔物的源头所在,这些父老乡亲中,还会有更多的人牺牲。那么这个村落就要毁灭了。 我的父亲,其实是被一群野狼袭击的,那群野狼是被邪灵附了,才会向我们这样的自然守护者袭击。这些来路不明的邪灵背后一定有一个主子,大约就是这次的boss了。 我又握了握腰间的吉吉乌西,然后下定决心离开。 我故作轻松的对大家说:长老、爷爷、奶奶、妹妹,还有各位父老乡亲,娜可就此别过,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玛玛哈哈和吉吉乌西一起回来的。我走啰! 如果,玛玛哈哈带着我的吉吉乌西回来——我不敢说这样的丧气话,害怕大家的担心。 就这样,我踏上了离开家乡的路。 真是个勇敢的孩子啊!长老看着娜可消失的身影,她那样坚定的目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才16岁啊!应该还是一个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但是娜可却忍着失去至亲的悲痛,忍着背井离乡的难过,肩负起保护自然、保护村落族人的使命,这样,是不是太残酷了! 老鹰玛玛哈哈是一个闲不住的家伙,他东飞西飞,为我打探地形。这畜生倒是中用,都快成gps导航系统了。哎,在这个资讯不发达的时代,只有这样才能了解更多的事情。幸好还能听得懂玛玛哈哈的话 ,要不然,岛原半岛那么大,到哪里去找那个boss去? 让我想想,现在是1788年的早春,如果是中国呢,还是在清朝,大约是乾隆年间,如果是在欧洲,正是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封建社会已经走到了尽头。日本的岛原半岛属于天草帝国。大约是天草侍郎那里出了问题。 理清了思绪,我大约知道方向了,于是我对玛玛哈哈说:老鹰,咱们往南边走,去江户! 第八幕 失忆的小孩 这个时代的日本,已经是德川统治下的江户时代,作为一个新兴的城市,许多当时的新事务都会在这个城市兴起。比如大建城防工事,还有一些基础设施的建设。一些商业也会跟着兴起。 不知道其他的人都是不是被封到这个游戏里了,我走了好多天,都没有看到一个熟人。 暂且不管这些事情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乱世里,很是不便,不如去江户拜访柳生氏,可能还能得到一些帮助。 玛玛哈哈不仅是我的gps,还会为我打猎。嘿嘿,有个老鹰做宠物真好,回到现实以后,我会考虑养一只老鹰的。只是那时恐怕就听不懂老鹰的语言了。 我将玛玛哈哈抓来的兔子放到火上烤,我在上面加了食盐和味增,一边烤,那兔肉还孜孜冒油,那个香啊!真是比我平时在大排档上吃的烧烤要香多了。 玛玛哈哈说:主人,你们人类吃东西好麻烦啊,我们就吃生的了! 我说:玛玛哈哈,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烹饪是一种艺术,就像你在天上飞,看到天上的晚霞一样,晚霞是天的艺术,烤兔肉是我的艺术。 玛玛哈哈更是一鸟头的雾水。他说:主人,有人来了! 我唰的站起来,握紧了手上的吉吉乌西,说:谁!快出来! 从附近的草丛里,走出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他大约14岁左右,身后背着一把和他瘦弱身躯极不协调的大刀,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糊的雨伞。 他怯怯的说:姐姐,我好饿! 咦咦,怎么,烤兔肉的味道还把这个野小子吸引过来了! 我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人家都这样说了,我能拒绝吗? 我说:那你过来吧,啊兔肉好了,我来分! 我用吉吉乌西把兔肉分了,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盘算着是不是把他收为徒弟,哼,小子,这次便宜你了,以后就有你受的了! 我和他坐在温暖的篝火边,早春的天气,咋暖还寒,北风的劲道还是有一些的。火烧得很旺,驱走了一些空气中的寒冷。 火光红红的,把少年的嫩脸也映得红红的,就像两个苹果,很是可爱。我不禁有一种想掐他一把的冲动。可是我的爪子还没有伸出来,他的目光中突然寒光一闪,不好,是杀气! 好小子,吃了我的兔子,有劲就打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雨伞就攻过来的了。敢情那雨伞不是遮雨的,而是他的武器啊。 好,我握紧吉吉乌西,挡住他的攻击,可是他伞锋一转,又反攻过来,我招玛玛哈哈冲他的脑门,可是玛玛哈哈没有动,这个畜生,主人有难,居然见死不救! 他的伞谷子打到我的腿了,别看这小子长的瘦弱,力气还不小啊。我一刀翻过,一个俯冲,把他撞倒,死死钳制住他拿伞的手。 他说:姐姐,你还真有两下子! 我的脸都气红了:小子,吃饱了撑着,没事打人玩啊?哎呦,腿好痛! 他贼贼的笑:姐姐,对我这个小孩子不要大意啊! 我说:是啊,不能大意啊,这里的小孩都这么野!哎呦!我的腿啊! 我腿一痛,浑身就没力气了,那个野小子挣脱掉,他跑了几步。 我汗!就这样对我这个可怜的人吗?我喊他:绯雨!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要是今天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我一定会找你祖宗报仇的! 这样一喊还真有效,那野小子顿时停了下来,说:你叫我什么?我失忆了,你以前认识我吗? 第九幕 我收你为徒吧 野小子转过身来,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失忆了,你从前就认识我吗? 我肯定认识你啊!我玩《侍魂》好几年了,就那几个人还能不清楚吗?不过,这回要整整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悠悠的说:还不快跪下!我是你的师父啊!你是我失散了多年的徒弟,你叫绯雨闲丸! 他念念有词:绯雨——闲丸!哦,我回忆起来了,我是绯雨家的孩子! 我说:快下跪啊! 那个野小子终于听话了:姐姐,不,师父,徒儿刚才得罪了! 我得意的想飞上天,说:小闲闲快起来,你跪久了师父我也不好受啊! 玛玛哈哈飞到我的肩膀上,说:主人,请不要说谎啊!那个小孩很可怜的。说谎的话,结果很难办的。 这只禽兽,我只是逗逗他啦,以后会说明白的,不用太紧张吧! 我说:小闲闲,师父腿痛!你不在师父身边,长进了不少啊!看来为师的都惭愧了! 野小孩倒是伶俐,过来扶我坐下,我检查了伤,只是一点淤青,抹上草药就行了。 上好药,我和他又坐回篝火边聊起来。 野小孩说:师父,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我的刀法是绯刀流,您的打法倒是像跳舞啊,您真的是我以前的师父吗?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的打法,完全和他的不同,这个谎也太荒谬了! 我尴尬的笑:小闲闲,你看你,连师父的流派都忘了,病的不轻啊!不过,你还记得什么吗? 绯雨仔细回忆:我所能记得的,是一片血色,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杀戮! 我说:哦,是的,那你还是跟着我吧,我带你去找回你的过去! 火光映在少年的眼睛里,他闪着泪花,说:姐姐,有时候,我觉得真的很无助,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叫出我名字的人,过去,未来,我都没有了!姐姐,求你了! 我伸开手臂,环住他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肩膀:绯雨,你错了,你只是暂时失去了过去,未来就在你的面前,跟着我,一起去完成保护大自然的使命,找出邪恶的源头,说不定,你的过去,就会在旅途中找到。 我拭去他脸上的泪(他的脸好嫩啊,终于摸到了,嘿嘿),然后严厉的说:绯雨!你是一个男子汉,不要再哭哭啼啼娘们似的,你不想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武士吗? 绯雨闲丸重重的点头。 我说:那,就要坚强起来! 绯雨擦干了泪,坐下来,呆呆的看着噼啪作响的篝火,无数火星从烈焰中飞起,消逝在寒冷的夜空中。 第十幕 江户见闻 事后,我问玛玛哈哈,为什么在绯雨攻击我的时候不来帮忙。玛玛哈哈说:他只是随便玩玩刀法,试探一下你,不是要命的那种决斗。 我汗,这个孩子的刀法不简单啊,虽然是用伞攻击,但是威力不比刀差分毫,看来我得好好练武了。 绯雨的功力,比起我来,居然不分上下,他的出刀有一种大将风度,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出身。至少也是个上流社会的贵族。其实他很懂礼貌,只是在那天晚上对我心存防备罢了。 现在好了,他对我是姐姐前姐姐后的,仿佛就是他的亲姐姐。哎——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有这样一路依靠了。 就这样,我们到了江户,也就是现代的东京。 江户城正在建设中,许多工人都在工地上忙碌着。建城墙,筑高塔,做着必不可少的城防工事。我们决定在城外休息一会,顺便想一些理由进城去。 其实,我的理由很充分,身上还带着一封信件,是长老让我交给“可求助之人”的,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柳生家族的人了。按照剧情的安排,柳生十兵卫就在江户,这个德川家康手下的大将军柳生一族的后裔,赫赫有名,想见他一面,怕是不太容易啊! 我想来想去,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来了一队人,多半是女的,还有几个个男的和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有个男的五官很分明,眼睛很大,我眼熟啊!不会是,千两狂死郎! 千两是他们的头头,说:大家就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下就可以进城了。 那些女的就地坐下,也不管地上是否很脏,她们纷纷拿出兜里的干粮,很疯狂的啃起来。我猜到那些女子的职业,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些经过长途跋涉、灰头土脸的女人,以后会是夜场上卖笑的花朵,她们现在的样子就像一颗颗土豆。 相比较而言,我还算幸福。作为一个女巫,侍奉神明,在那个年代是一种高尚的职业。而她们每个人的背后,都会有一个辛酸的故事。人和人,为什么就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我来到那个眼熟的人面前,说:请问,您是千两先生吗? 千两打量了一下我,一点也不陌生,说:是你啊,自然之神女巫娜可,你怎么来江户了! 我叹气:说来话长啊——最近大自然又不安了。我来找柳生将军的。 千两说: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呢,没想到现在出落得这样丽质了!你父亲还好吧? 我说:他已经——家父他已经仙逝了! 千两说:这——抱歉啊,娜可女巫,让你伤心了。绯雨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我说:等等,千两先生,等一下我们一起进城啊,绯雨,有什么事? 绯雨凑近我的耳朵:姐姐,我发现千刀的行李里有很厉害的凶器,你还要提防点。 我说:凶器?他是个舞者,当然会舞刀了,那个一定就是他的花刀了,没什么的,那是道具啊。 gps玛玛哈哈回来了,落到我的肩头,说:我把柳生的家已经探到,我们可以进城了! 我和千两他们进了江户城,和这个舞者分别时,他还说:我的艺苑就在城西的花街,欢迎你和柳生大人来观看我们的表演! 我说:好的,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来的。 走过了几条街,就看到了柳生将军的府邸了。很是气派的院子啊,门也很宽,将军在这个年代不愧是最高权利的象征。从这些豪华的雕刻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彬彬有礼的对守门卫士说:对不起,麻烦您传达一下,就说神之村落的女巫娜可来拜见将军大人。 卫士仔细看了长老的信,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将军大人已经等您好多天了,您终于来了! 第十一幕 大将之家 没想到卫士说:将军已经等您很久了,您快请进! 我喜出望外,柳生将军啊,先知先觉的本事厉害啊! 我踏入这个美丽的府邸。将军府里有一片大竹林,中间还有一块空地,在屋子的周围,还做了假山和鱼池,水是山上引来的活水,鱼池里色彩斑斓的锦鲤肥肥的,自由的游动,曲折的小路用鹅卵石作边,中间用青砖铺成。砖上还有一些青苔了。只可惜没有相机,这样的庭院,恐怕在现代难以再看到了。 我被下人引到客厅,在茶铺上跪坐。这样的坐法实在很让人受罪,腿麻不说,脚还痛。 一盏茶功夫,柳生将军来了。 不会吧,柳生居然是——队长大叔! 我说:将军大人,您最近很忙啊! 大叔说:你旁边的小鬼是谁啊? 我说:绯雨啊,那个失忆的小孩。恐怕我们都是一样的。将军大人有话要单独和我说吗? 大叔说:是的。 绯雨很知趣的走了。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啊。 大叔接着说:小舒,你真的决定要去打boss吗?穿机以后,我们就可能不会再在这个世界了。 我说:大叔,您难道愿意留下来吗?这又不是一个真的世界? 是呀,在游戏里,大叔是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啊,在现实里,他只是一个常人罢了。 大叔说:小舒,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你也可以留下来啊,将军府这么大,多你一个,也不是没有地方。 完了完了,大叔啊,思想太腐化了,是梦总会醒的,你就别做梦了。 我喝了一口茶,说:大叔啊,这里的生命都是虚幻的,就算你想留下,游戏也有game over的那一天,世界只会按照剧情发展,剧情完了,我们也就穿机了,那时就该走了。 “柳生”大叔紧锁眉头,在思考我的话,说:嗯,容我再考虑考虑。你这些日子就在这里住下吧,一个女孩在这样的地方很不安全。 好耶!我可以就此住将军府了,这样漂亮的将军府,换作我,也不想离开啊! 绯雨在外面看鱼,真是小孩子啊!我一脸春风:绯雨,我们的吃住有着落了。 绯雨倒是没有兴奋,说:我看柳生将军是醉翁之意吧! 我说:你这小孩,怎么那么多的心思啊!将军是受人尊敬的武士那,你是怕姐姐被他抢去了? 绯雨的脸立刻红了:姐姐不要瞎说,绯雨其实—— 嘿嘿,野小子,你那点小小心思还逃得过我的眼睛吗? 我笑得厉害,爪子又摸上他的嫩脸:小闲闲啊,姐姐怎么可能丢下你呢?姐姐最疼小闲闲了。 哎呀,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恶心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说:就在这段日子里,跟着将军练武了,顺便学习一些文科的东西。 绯雨拼命点头,然后很认真的看着我,他热切的目光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我在他脸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的细长的手指握住,完了完了,小闲闲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第十二幕 我要做武士 完了,小闲闲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玩火者必自焚了,明知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有的,只是一颗在青春的激素刺激下,蠢蠢不安的少年心,哎呀呀,我滴麻烦大了! 我说:小闲闲,放开姐姐的手好吗? 小子,你再不放,我就****** 绯雨目光迷离的看着我,然后举动更大胆——他忽然凑近我的脸,轻轻啄了一下我的脸颊,就像一阵轻风,不经意间吹过。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我顿时变成了一个木头桩子,而且还是根红木——我的脸也立刻涨得通红通红。 两人就这样站了很久,绯雨终于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姐姐,你说过,要我做一个勇敢的男子汉,成为一个武士,是我的梦想,是姐姐给我的梦想,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保护姐姐这样美丽的女子! 看着他坚定而自信的目光,我不禁很感动很感动!不过,他的话里还是要有需要纠正的地方,于是我说:小闲闲啊!大丈夫志在四方,武士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更重要的是为了国家的安宁,国家安宁了,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才会有更多的人不受伤害啊! 绯雨似懂非懂,但是很认真的点头,说:姐姐说的是,不过能够为国家效忠,还有保护姐姐,都是很幸福的事! 早春的风还是很冷,可是眼前的少年,心却如火一样在燃烧着。他原本是那样的迷茫无助,和我最初到这个世界来是一样的,可是当一个人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肩负的使命的时候,梦想就会在一瞬间被点燃。 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美国学者梭罗的一部散文集,超好看的,大家不妨看看,多少会有一些收获)中所说:人的身体,是人灵魂的庙宇,修身养性,息息相关。是啊,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灵魂就会迷惘,然后会受到诱惑,最后堕落。那么他的身体也会一样堕落下去。如果拥有好的身体和心灵,才能抵抗得住外界的诱惑,才能耐得住寂寞,才会不随波逐流。这样的人,才会在有限的生命中,达成最后的梦想! 绯雨是幸运的,我也是幸运的,缘分把我们的命运巧接在一起,只有点燃他内心的梦,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才能顺利达成。 这个少年又将我从沉沉的思绪中拉回,绯雨说:姐姐,我们留下来吧! 我笑了:刚才还是谁在嚷嚷,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绯雨面上又升起两朵可爱的红云: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留下来,跟着柳生将军大人练武,这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武士啊! 我说:你啊——终于是开窍了,柳生将军是正人君子,不会对我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我们以前就是旧识,他和我家父是很好的朋友。 阳光从云朵里探出,温暖的抚上大地。鱼池的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亦如绯雨眼中闪耀的目光。 (题外话:打字打的好累啊——不过只要大家喜欢,再累也无所谓啊,阿q一下啦!看看标题,才12章。我滴天哪!离期望的字数还很远啊!最近老是打字,玄米茶都快得失写症了,明明很简单的字,拿起笔就是写不出来了!汗!大约有了电脑后,笔纸就要退出历史的舞台了!悲哀啊!再说明一点,人物的对话我就直接在前面描述是何人所说,像剧本一样,就不打引号了,打引号按键太累!不是吧,又昏倒一片,大家醒醒啊!哎,继续写啰。) 第十三幕 大叔好严格啊 有必要在这里插播一下相关人物的档案了。 先从我娜可开始。 我的英文译名是nakoruru,生日是1771年10月11日,天秤座,现年17岁,1。55米高,三围就暂且保密,大家有兴趣可以上网查的,我的武器是一把仅有22。5cm的宝刀吉吉乌西,那是父亲的遗物。我的流派是父亲的龙神流刀舞术,我是守护大自然的巫女,有和大自然沟通与和动物说话的能力,最喜欢吃的是简单的水煮蛋,最喜欢的异性嘛——不好说,每个人都有优点啊,我能说谁不好吗?大概天秤的花心就是这样来的,我把别人看得比较平等,说以不好说。 绯雨嘛,还是一个孩子,不过他自己都不记得他的生日了,我当然也不好编造一个出来。他的武器是一把纸伞,名为雾雨,还有他的晒衣杆大刀——大拔祸神闲丸(名字很拗口啊),他的宝物就是他脖子上的一颗蓝色的水晶。 柳生将军,则是1749年3月出生的老前辈,流派是柳生新阴流(自改版),最喜欢的异性是年轻的女孩子(噢——嫩草派,看来我得提防啊!),最喜欢的食物是甜汤。还喜欢养麻雀!很奇怪的爱好。 好了,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我们吃过午饭后,柳生大叔叫我们俩到他的书房里。我估计他是想通了,决定和我们谈谈。 柳生严肃的坐在正位,庄重得仿佛是一个神像。看来大叔的心里,还在做着思想斗争啊。 下人把点心和茶水送来后,就很恭敬的退出屋外了。 屋子里很静,只有窗外传来一些麻雀的叫声。我们两个晚辈只能静静的端坐,不敢随意打破这庄严的沉默。 柳生终于开口说话了:娜可、绯雨,你们现在如果去对付敌人,会有多少胜算? 我说:几乎——很难! 柳生说:绯雨呢? 绯雨答:我们的武功完全不够。 柳生一笑:孺子可教啊!之所以我让你们留下来,就是想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提高你们的武功,这也是我该做的事。 我心里有些高兴:大人!您如此待我们这些后生,真是我娜可的荣誉啊! 柳生缓缓的拿起面前的茶,认真的品了一口,再小心的放下茶杯,接着说:可是,你们今后的日子会很艰苦的,如果不听我的安排,不好好训练体力和剑道,就不要再踏进我的将军府! 哎呀呀!我滴个天啊!看来大叔这次来真的啦!大叔不会是《灌篮高手》里面的安西的化身吧? 身边的绯雨倒是一脸坚定,他目光炯炯的说:大人,我们一定不负您的重望! 柳生说:那你呢?娜可? 我支支吾吾:这个,那个,我可以把绯雨一个留下吗?我还要去很多地方啊! 柳生说:你啊!早上劝我的那种坚定呢?是谁说要完成使命的?你还想保护珍贵美丽的大自然吗?你忘了神之村落的乡亲对你的希望吗?你以为你真的有本事打败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柳生一连串的问句把我炸得无地自容,我彻底无语了,只是低头看着木头地板,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洞!可是,地板很完好,地洞没有找到,倒是听到柳生更为严厉的话语。 柳生说:来,娜可,我们到院子里去,好好比试一下,如果你能够打到我,砍破我一点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大叔认真的目光,我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周围的观众除了绯雨,只有竹林和麻雀了。 第十四幕 我服了 我和柳生来到了院子里的空地,比武开始了。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我,不放过我眼神中的任何一个信息,我仿佛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这个比喻,嗨!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当时我的感觉了),没有一点可以隐瞒的内心活动。 我的背上已经流了许多汗,真是奇怪,我明明没有动弹一分,却很累很累。柳生的目光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山一样,向我压过来。 我实在忍不住这样的压力,就举刀进攻,可是,相比之下,我的速度好像蜗牛,柳生却仿佛金丝燕一样灵敏的做好了防御,甚至还可以顺势反攻。 出刀,收刀。 只有一瞬间的时间! 当啷一响,我的脑子就有些晕了。 我被强大的力量破开刀路,脚下一个不稳,扎扎实实的摔了个泥巴嘴! 哎哟——腿上被绯雨留下的那块淤青不左不右的撞上了一块石头,我的运气太霉了吧!怎么会这么准。 柳生在对面喊:起来!能爬就起来! 我看着阳光里柳生的脸,他的脸廓是方方正正的,高高的直直的鼻梁显示着他刚毅的个性,目光里还是不变的严厉和庄严,他是使用双手刀法,刀锋上的反光就像耀眼的星,让我不敢正视。 我忍者痛站立起来,又一次攻上去,笨拙的刀法很快被破了,柳生又把我摔倒地上。 这样不知摔了多少次,我的身上估计有很多伤了。 柳生的口气终于有些平和了,不过还是措辞严厉:你的刀法,连我的四分之一功力都没有,你知道吗,娜可,boss的力量,比我的力量更强大不知多少倍,如果你在这个世界死去,你还可能再在原来的世界复活吗? 柳生的话提醒了我,原来大叔比我更明白,这场游戏不是游戏,而是在玩命! 柳生说:绯雨,把娜可扶到客房里上药,我还要去处理一些城里的事。 说完,柳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吧唧,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我的头上。 我一摸,可恶啊!居然是鸟屎!可恶的麻雀!我指着那些个蹦蹦跳跳的小禽兽,说:玛玛哈哈,你把它们教训一顿! 可是,那只老鹰说:主人,人在屋檐下啊,后面是什么呢? 我哑巴吃黄连,一肚子苦水往里吞,这里是柳生的地盘啊,我一个小女子怎敢撒野,何况刚才已经领教过他老人家的厉害了。 旁边的绯雨看着我落魄的样子,贼笑贼笑着,他不敢笑得太大声,因为我准会狠狠的掐他的脸的。他已经被我掐了很多次了,肯定有条件反射了。我只有在他的搀扶下,一步满身痛的艰难的走到客房,后来才知道,大叔在现实世界,是一个剑道的教练,还黑带四段啊,我居然班门弄斧,算了吧,留在府里好好修学吧。 柳生啊,我真是佩服你了。 第十五幕 柳生的禁令 如果说,以前在现实的生活,是一泓平静的湖水,那么现在的生活,就是一条翻滚的激流。 在大学里,手里花着的,是父母的血汗钱;嘴里吃着的,是味道可人的零食;面前摆着的,是充斥着游戏的电脑;心里想着的,是名牌的服饰和化妆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最艰苦的日子不过是考试之前的突击复习,因为不复习就会被当掉,当掉就会去重修,那样会很惨。这样的猪一般的日子过久了,人就变得懒惰无比,加上我的寝室是在七楼,我几乎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啊,不是,应该是大家闺猪。本来天秤的人就是一懒八字,大学的生活更是懒人的沃土,这样过了一年,我的身材可想而知。 现在不同了,在这个还是封建社会的世界,哪里会有什么电子产品呢?所以生活变得更简单了。加上柳生大叔每天对我们的严格训练,我的骨头都快累散架,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再想其他的事了。 上次和柳生大叔的初次较量,让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就从那三天开始说吧。 绯雨把满身泥巴还有淤青的我扶到客房里,我在榻榻米上坐下,然而身上的伤却疼得更厉害了。 我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哎呦喂! 绯雨关切的说:姐姐,你——没事吧? 我回答说:小闲闲,姐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成这样,姐姐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不喜欢打架啊!哎呦,好痛啊! 绯雨说:看着姐姐被大叔欺负,绯雨心里也不好受啊。所以一定要好好练武,打败大叔。 我说:绯雨,不要报复柳生大人,他,也其实是为了我们好。严师出高徒啊! 我吩咐绯雨为我拿来纸笔,我用日文(在这里只能用日文)写了一些药材的名字,大多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也不知药铺里有没有,我打算让绯雨去买。刚刚写好,墨迹未干,就有一个下人来了,是一个女仆。她把手里的一个布包放到桌子上,然后跪在我们面前。 女仆毕恭毕敬的说:娜可姑娘、绯雨公子,柳生大人吩咐,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不可随意出门,还有,绯雨公子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过去了,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 我俩听到这些,不由得面面相觑,敢情这大叔还给我们来个软禁,还有隔离,难道还怕我们串通一气跑了不成! 不过回头想想,这也有道理啊,我们本来就是来修学剑道,随便在外面晃荡,难免会惹出是非,还有,绯雨虽然是个孩子,也有十五岁了吧,不可能和我住一间房间吧,那叫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对了,就是这个话来着,何况这小子春心萌发,说不定哪天会对我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来,到时候,我的名誉就全完了! 我还是保持优雅的仪态,对女仆点头,然后说:绯雨,姐姐不会有事的,你就先去你的房间休息吧。 我看看手边的那张自己写的药方,上面的墨迹干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对女仆说:你起来,那样跪着很累啊!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仆道谢之后,说:娜可姑娘,您就叫我惠子好了,今年18了,我们下人是跟主子姓的,柳生大人特地派我来在这一段时间里照顾您,这是惠子的荣幸。 我想,这样的照顾,恐怕还有一半是在监督吧,可是我不会把这话直说了,大家心里明白,拆了面子,谁都不好不是吗? 我的脸上依然很和善:惠子,你可以帮我去街上的药铺抓一点药吗?就这些,我写的,如果药铺没有就不用买了。 惠子看到我写的方子,不禁笑了:娜可姑娘,柳生大人早就吩咐我去买好了,诺——您看! 惠子打开桌子上布包,一股药香传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顿时无语,惠子吩咐厨房的人把药拿去煎,还让他们准备给我洗澡的热水。这个女仆,做事很麻利,人也很伶俐,看来以后很难对付啊! 洗澡水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水诱惑着我,自从离开村子以后,我连日赶路来江户,身上恐怕都有气味了。洗澡当然是盼望已久的事了!可是,身上还有伤,破了一点皮的地方一沾水保准会更痛,我只好犹豫的站在木桶边。 惠子走过来:娜可姑娘,我来帮你擦身子吧! 我说:也好。不过你要小心破皮的地方,不要碰到! 惠子脸上还是微笑,她细心的为我擦着,动作很轻柔。真是训练有素的女仆,柳生的家里,连仆人都是这样的明白事理,可想柳生将军本人,一定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看来我低估大叔的内心了,原以为他是一个势力、好权利的人,甚至以为他会为这样高贵的身份留在这个世界,不想,他却是在试探我的勇气啊! 我一边享受着,一边对惠子继续说:以后就叫我娜可妹妹啦,不用那么生疏。还有,你们的主子平日对你们一定很好吧! 惠子说:能够为柳生这样显赫的家族效力是我的福分,柳生大人虽然表面严厉,但是也有随和的一面,他一直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武士!娜可妹妹,洗好了,衣服在这里,是柳生大人前几天让我为你订做的,您换上吧。 我穿着那些衣服,真是合身啊!还有一股樟脑的香味。咦——大叔怎么会知道我的三围?不会以前就很留意娜可,在网上查了这个角色的资料了吧?天啊!我在这里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经过几天的调养,我的伤好了大半。还是没有污染的有机药材好啊!效果就是好,看着绯雨每天训练累的像只趴趴狗,我坐在一旁却吃着点心,心里不知有多快活了! 可是,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更艰苦的日子,就在我伤势好了以后来临了! 第十六幕 我的命运 这种艰苦的日子是必然的。 下午,我正在窗前喝茶,一边享用着惠子给我拿来的点心,玛玛哈哈则是乖巧的偎在一边,时不时我和那鸟闹几句磕(聊几句天),门口就有下人来传话了。 那是个男仆,他说:娜可姑娘,将军大人有请! 我说:啊,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我不慌不忙的穿好鞋,整整衣带,就跟着下人来到了柳生将军的会客室。午后的阳光斜进来,把屋子里照的很温暖,窗外的大树上,已然有了点点绿意,麻雀们在枝头叽叽喳喳,传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新闻(我听得懂鸟语,以及其他动物的语言)。暂且不管这些喧闹的小生命了,面前的大叔才是我的重点关注对象。 我恭敬的说:大人,您有事找我? 柳生说:娜可,你的伤好些了吗? 他的语气没有决斗那天可怕了,和善如春风一样温暖。 我一颗不安的心放下了,但是,如果说实话,那么是否意味着,我也要开始训练了。 大叔很关切的看着我,目光温暖而不失庄严:怎么不回答?是不是又在想怎样骗我? 我倒!看来柳生大人的睿智,哪里是我那小聪明可以对付的了的。 没辙了,只好承认了:大人,我好的差不多了。 大叔说:那就好,娜可,这几天我的内心也很愧疚,那天下手实在是重了点。 我说:没关系啊!大叔,您如果不给我一点教训,我恐怕还是很狂妄很无知呢,毕竟在现实世界中,我们都是父母的娇娇宝贝,从小就没有受过一点苦头,也不知道挫折的滋味。这样下去,我们终究会在挫折中灭亡,抑或堕落成物欲的奴隶。 柳生眼里出现了赞许的目光:嗯,很好,有这样觉悟的年轻人在现实已经很少了。这也是我开武馆的初衷,可是许多家长把我的意思误解了,他们看着别的孩子会剑道、跆拳道什么的,也硬是逼着自己的小孩来学武,那些孩子就成了父母虚荣的牺牲品。武道和佛道一样,讲究悟性,剑与禅,时刻密不可分,修为在心,如果一个人不能认识到这一点,盲目去学习武道,最后恐怕会入魔的。 我叹口气,说: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您在武馆里,一百人里有一个人是真正在学武,那就值得欣慰了。 柳生说:那你呢?娜可露露?你学习剑道又是什么目的? 我看向窗外,那一片盎然的生机打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情感,天与人,人与天,如果永远这样和谐,永远这样美好,那有多好啊!而不是侵害和破坏,最后是灭亡。我望向柳生炯炯有神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我身为一个巫女,命当守护神圣的自然,守护一切生灵,虽然利剑会伤到他人,可是,在邪恶面前,我不得不使用暴力。 柳生点头,说:就这些? 我说:当然,作为一个武士,可以为国家捐躯,作为一个巫女,也应该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族人长老曾在我出行前再三警告,巫女的身体,必须是保持纯洁的,这样才能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不能和任何男人有肌肤之亲,否则,就会丧失超能力,这样的命运,别无选择。 柳生说:这个,我也明白,所以,你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说:是的。 柳生说:难道,你就不想做一个平凡的女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我说:那样的话,谁会来保护这个世界的生命呢?普通的日子会来的,那要等到我们完成在这里的使命,我们就能回到现实了。 柳生的眼里,赞许的意味更浓了:好,有觉悟!你一定会成功的,娜可,我没有看错人。明天,你的特训就开始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我说:那就劳费您的指导了,柳生大人! 我从柳生将军的会客厅里出来,日头已经有点西斜了。我站在茂密的竹林里,地面上,是斑驳的光影,竹叶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个微弱但是真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巫女! 我抬眼一望,是一个身体小小的女孩儿,坐在竹子的枝叶上,正看着我呢,只是,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仿佛还有两片蝴蝶翅膀一样的东西在她的背后。 啊!不会是竹林里的小精灵吧! 第十七幕 小精灵的求救 我看到一个身体半透明的、带翅膀的小小女孩坐在竹子的枝叶上,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是一个小精灵! 欧耶!欧耶!传说中的小精灵终于出现在我娜可小巫女的面前了!但是,真的就只有我才能看见吗? 我唤来玛玛哈哈,小精灵看见这只老鹰,有点害怕:小巫女,那是你的宠物吗?他好大啊! 我说:没关系,玛玛哈哈从来不伤害好人的! 玛玛哈哈也说: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看来,玛玛哈哈也能看见她,动物的眼睛尚未被蒙昧通灵之力,而没有像我这样通灵能力的普通人,肉眼是无法看见这样异界的生灵的。 小精灵说:小巫女,我们精灵族的人决定逃到海上的西沙岛上,这里已经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了。 我问:西沙?那是很远的地方啊! 小精灵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魔族的人在无限制的扩张他们的领土,在我们的家园里无恶不做,抢走了我们好多的财宝,这次,我们真的要离开了。 我说:那以后,如果我能够消灭罪恶的元凶,你们还会回来吗? 小精灵的眼里已经有了莹莹的泪光:当然,我们还会回来的,这片土地,永远是我们的故乡,可是现在,除了你,还会有谁来帮助我们呢? 小精灵的泪水,让我的心里好生难过,我虽然是个美丽的少女,可是也同样怕女孩子落泪,尤其是这样可爱的小精灵。 哎呀,小妹妹,你就别哭了!姐姐我受不了了! 我说:小精灵,我会帮你们把元凶找到的,你们赶紧去避难吧。 我看到有一股邪气渐渐包围了过来,不好,小精灵有危险。 我抽出吉吉乌西,说:小精灵,快走! 那股邪气最终没有袭来,而是落在了江户城中某个地方,方向大约是城西。 我收回刀,发现小精灵已经消失了。 玛玛哈哈说:主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的确很诡异,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精灵的出现。 玛玛哈哈说:这种精灵也可能是妖精,在没有搞清楚他们的身份以前,最好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行动目标。 我心里一惊,说:糟糕!我们已经被魔物盯上了! 知道什么是鳄鱼的眼泪了吗?刚才就是,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我们才来江户没几天,精灵族就会跟过来,还有,刚才那股邪气的到来,也不是偶然的,那个貌似可爱的小精灵,其实是个奸细! 这时,又有一个恐怖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很聪明啊!不愧是被命运选中的巫女接班人,你和我作对太可惜了,不如效忠于我的天草帝国,怎样啊?半月后,我会等你的答复,我就在城西的樱之艺苑!一定要来啊,哈哈哈! 那个恐怖的声音伴随着狂笑渐渐弱了下去。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说:玛玛哈哈,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老鹰说:没有,主人,只是觉得有一股很大的压抑感! 我说:看来,将军和绯雨也有危险了。 竹林里,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惠子来到我面前,告诉我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在思考着是否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柳生,可是,告诉他会有任何作用吗?只能提醒他们俩多加小心,毕竟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第十八幕 训练开始了 训练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应该说是超人过的。 我大概说一下。 早上不会再有让你在被子里赖床的时间,太阳一出,就要起来,吃完早饭,在柳生面前听取今天的训练目标,再围着偌大的将军府跑步,有时候还真是讨厌这里,干嘛建造这样大的院子,小一点就好了,可能一圈下来有一千米左右,可是,你别想偷懒,不知柳生用什么方法买通了我的宠物玛玛哈哈老鹰,他会跟着我们飞,还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们的举动,他看着我们郁闷的样子,目光里满是戏谑!我若不是看在多年主仆的份上,恨不得把那只禽兽给煮了吃了还嚼了他的骨头!接下来就是基本功和基本剑法的训练。整整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我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到了下午,就是学习理论的时候,看兵书、习字,这些还好,兵书居然还是中国的《孙子兵法》,还有很多中国的书,比如《论语》、《孟子》,原来我们的祖先这么伟大,理论都影响到日本了。学完理论,就是下午茶时间。别以为下午茶是一件轻松的事,那有些像论文答辩。说的不好,柳生大人就有一顿训话了,不过我会利用这个时间及时请教不懂的问题,柳生都会和我交流一番。 晚上,每隔一天就有一场练习赛,柳生门下的武士们和我们打,一对一、二对一到十人战的群殴打法都有,够刺激啊!大叔还特别强调,不要因为我是女的就对我姑息,在战场上,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只有强者和弱者,而弱肉强食,就是战场上铁一般的法则。 还有,每一周,还要交一篇周记,主要记录一周所学的剑法以及对武道的感悟。我呢,就写中日的对照文(大叔听说我是学日语的,就这样要求我了),绯雨就写日文的,还有字数的限制,不可以低于800字,我就惨了,要写一千六百字。5555——我的手酸啊! 也许是训练太严格,绯雨不禁有了抵抗情绪。 这天,柳生将军一大早就和几个卫士出门了,据说德川大人昨日来了信件,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谈。否则大叔不会走得这样急。 这山里无老虎,猴子就成了霸王了。 我正在书房里琢磨我的周记怎样写,玛玛哈哈就来打报告:不好了,绯雨骑着马,跑出去了! 什么?这小子!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说:他手上有将军大人的许可吗? 玛玛哈哈说:应该没有,他不顾门口卫士的阻拦,就这么冲出去了! 我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说:走!我带人把他找回来! 第十九幕 危险啊,绯雨 我叫上几个柳生门下的武士,骑着马,匆匆追着出逃的绯雨。根据玛玛哈哈提供的线索,我们一路狂奔,把路边的小贩都吓得急忙闪躲。 老鹰把我们带到西边,不好,城西!不是上次那股邪气降落的地方吗? 玛玛哈哈在我头顶上盘旋,然后落了下来,说:主人,就是这里了。 这里?眼前是一个大湖,还有一丛丛芦苇,芦苇还没有完全抽枝发芽,去年的枯杆还残留着,很是凄凉。 绯雨——你在哪里啊! 我和那几个武士商量,分头寻找绯雨的下落。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绯雨!我呼喊着,回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我身边的武士姓成田,30来岁,成田说:绯雨不会是有什么心事,一个人到外面来散心吧? 我说:不管怎样,现在这个时刻,随便出门是很危险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仍然还没有看见绯雨的影子。我的心都快急得跳出来了。 忽然间,我觉得一股寒意袭来,身上的汗毛又开始树立。 不好,又妖物! 我看见旁边的水里,又无数的水鬼伸出手,把我和成田往水里拖。这时,我发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漂浮在水中,那是绯雨! 我对成田说:快!救救绯雨! 成田却像着了魔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水鬼们狞笑一片:小巫女,你的绯雨弟弟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你还是早点效忠天草大人吧,否则会死的比他还惨! 我说:不可能! 我纵身跳进齐腰深的、冰冷的湖水里,吃力的游到绯雨的身边,然后连拖带拽的把他拖向岸上。水鬼们自是不会让我那么顺利的救人,有几个胆大的还来拖我,我一手抱着绯雨,一手抽出吉吉乌西,说:谁敢过来,我砍了谁! 这招果然有用,水鬼们显然不想挨刀子,就乖乖的让开了! 于把绯雨拖到岸上了。我浑身都湿透了,好冷啊!这个小子,看起来不重,拖起来却够沉的,把我累的喘气! 不管其他,救人要紧! 我压这小子的肚子,还压他的心脏。 绯雨,你一定要醒啊!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了! 他的双眼依然紧闭,但是还有微弱的鼻息。 最后一招,只有把初吻献出了! 我俯身,学着急救书上的人工呼吸法,对绯雨进行人工呼吸。 哎呀,我的初吻啊!就这样没了。 他柔软的嘴唇已经冻乌了,他的身体也有些冰冷。忽然,他猛烈的咳嗽,呛出几口湖水! 绯雨睁开了眼,看见离他不到一尺的我。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绯雨终于缓过了气,我的眼泪就流得更厉害了! 他伸出手臂,一把将我揽在他的怀里。 他说:姐姐,是你救了我。 我说:你——怎么可以跑出来呢? 他说:我也不知道,就像中了邪似的来到这里。姐姐,我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武士,保护姐姐,报答姐姐的救命之恩! 我说:绯雨,快和我回去吧! 我想挣开他的怀抱,可是那小子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把我抱着不放。 他说:姐姐,你的吻,好甜,可以再给我一个吗? 我回答:不要啊!绯雨!不可以乱来!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绯雨已经莽撞的封上了我的唇,他的舌头探了进来,肆意的缠着我的舌尖,我无法逃避,只有配合他舌尖的挑动,早知道他会这样放肆,我就直接把他抬回将军府算了!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我恐怕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你看,报应来了。 只听身旁一声暴喝:绯雨!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声音无比熟悉,就是每一天都会在我们身边响起的,柳生大叔站在那里,满眼睛怒火,几乎要把芦苇丛都烧着了。 嘿嘿,这下麻烦大啰! 第二十幕 被罚得很惨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都怨这小子春心大发,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过,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我只好认栽,谁让我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随便摸他的粉脸,好了,报应还不小,不仅初吻就这样没了,还要写一万字的书面检讨,中日双语,不可涂改,哎呀,杀了我吧! 是啊,我们也是太狂了点,在柳生的家里,吃他的、用他的,不好好学习还出去约会,搞早恋。如果你是柳生,你的学生有这样的行为,你会高兴才怪。 可是,我在那些叽叽喳喳的麻雀的八卦会中,听到了另外一层意思。 麻雀甲:柳生大叔好像发了很大的脾气耶! 麻雀乙:是呀是呀,柳生大叔一生气,就不来喂我们吃虫虫和谷子了。 麻雀丙:他肯定是因为娜可的事情。 麻雀甲:为什么呢? 麻雀丙:你不知道,那天娜可和绯雨跑出去,在湖边搂搂抱抱,被柳生大叔逮个正着,自那以后,柳生大叔就很不高兴了。 麻雀乙:柳生大叔是不是对娜可也有一点意思呢? 麻雀甲:我看是,柳生看娜可的目光就像看我们一样温和! 麻雀丙:娜可自己还不知道呢?江户很多人都知道这事了!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关掉脑海中的鸟语频道,看来不仅人言可畏,鸟言也可畏啊!还有,整个江户都把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以后怎么在这里混啊!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才一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还有,因为上次身上湿了,还感冒了,这段日子还真是折腾人! 不过,重点是,大叔要是对我有想法,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其实写检讨已经是很好的了,绯雨更可怜,每天除了正常收训练,还要像个下人一样砍柴挑水,大叔,不要公报私仇好吗? 因此,我决定去找柳生问个究竟。 我来到柳生大人的书房,他还在处理一些文件。我就在外面等,一边整理着手里的检讨书。 天气不大好,春雨丝丝缕缕,仿若一根根牛毛,今天的室外训练项目就这样被取消了,我实在太喜欢下雨了,于是在心里说:龙王大人,多下几天雨吧,我会很感激您的! 哪知这样一想,龙王就回话了,他老人家说:娜可,下雨是有时间和分量的规定的,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还要听命于天帝水部的部长青龙大人。 呵呵,那就算了吧,我尴尬的说。 原来和自然的神灵沟通就像聊qq有声版,我连乱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十一幕 事出有因 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是娜可啊,来了有一会儿了吧?快进来坐! 是大叔,不知什麽时候,他已经批完了公文,来到了门口。 我说:柳生大人,我是来交检讨书的,还有,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 我走到屋内,面对面坐下。我首先呈上我的万字检讨书(那可是一大摞纸啊),柳生一页页翻看,我不安的看着他的神情,只见他眉头紧皱,而后又舒展开,最后甚至笑了,还念了出来: 我不应姑息自己的懒惰,应时时牢记柳生大人的教诲,晨起操练,刻苦钻研,为成为一个勇者而不断努力,不可忘记道义、更要时刻参悟反省。 我的脸都红了,柳生放下那些纸,说:娜可,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真心话? 我说:有的是,有的不是,有些只能是放在纸面上的东西,我就这样写了,有些只能和您说的东西,我也会马上和您说。 柳生会意一笑,让左右的下人离开,只有我们在书房里。 柳生说:娜可,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说:其实,那天绯雨的溺水,绝不是他贪玩造成的。 柳生面上一片泰然,一点也不惊讶:那又是什么? 我说:您让我训练的前一日,我就发现了一股邪气降落到江户城的西边,绯雨也对我说,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不由自主的到了那个湖边,他的确是撞邪了。我还听到一个声音,让我效忠天草国。 柳生说:那你是怎样回答的? 我说:不,我一定不会,那个人会在樱之艺苑等我的答复。 柳生看着我的双眼,好像在试探我对德川阵营的忠诚,他目光中的锐利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温柔。 柳生说:你的心,还是那样的正义,不愧是这次人与魔之战的命定人。 我说:您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柳生说:嗯,德川大人那里,已经有消息了,我随时可以调配兵力去天草,那天,我去德川大人那里,就是在商量这件事情。 我说:大人,还有一件事情,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柳生说:哦?什么事情? 我说:您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因了,可否解除对绯雨严格的惩罚呢? 柳生说:你向我对他求情?娜可,现在那孩子还不能沉醉在欲望之中,那样会对他不利的。 我辩解:我不是求情!您不要公报私仇!这样对绯雨不公平啊! 柳生说:娜可,你的心里,是否有一个能让你心动的男人? 我很认真的说:目前,还没有。 柳生沉默了一阵,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哈哈,大叔,您不会真的——我们的年龄差好多啊!您都可以当我的爸了! 我说:大叔,您很会开玩笑,真的。 柳生说:就当我没说那些话,你可以走了。 我如获重释,和柳生恭敬的辞别,就走出了书房。 嘿嘿,大叔的心里,果然还是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那也不能怪他啊!他的府上没有女眷,他和家人已“失散”多年,我一可人小美女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能不想那些个事情吗?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屋后一闪而过,我跟了上去,没几步就追上了:绯雨! 绯雨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站在雨里。 我把伞靠拢,挡住他头顶的雨,毛毛细雨虽然小,但是很容易打湿衣服。 我说:绯雨,刚才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他点点头,说:是。 我长叹,说:听到也好,不过我既不能答应你,也不能答应大叔。因为我身上的任务太重了,缘分该来的时候会来的,你也是,我也是,大叔也是,爱情这样的东西,是不可以强求的,否则,两方都会受伤,长痛不如短痛,嗯? 绯雨似乎是明白了:姐姐,对不起!我那天太鲁莽了! 我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是我的好弟弟啊! 柳生看着伞下的娜可和绯雨,大约听到一些娜可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想:娜可真是一个很理智的女孩,她能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第二十二幕 来访的舞者 对绯雨的处罚最后还是停止了,说真的,这次大叔也有些过分了,如果他还不收回对绯雨的惩罚,我可能天天都会去他的面前理论!那时他恐怕会被我的唾沫淹死!反正是说话,我就是喜欢说,再说,在柳生府里受训的这几天,我还看了不少的书,不怕没有论点论据论证!就只怕他老人家的耳朵磨出茧来! 好了,天气晴朗,阳光和煦,我们又要开始跑步了。不是我懒,而是我真的很不便,说出来大家一定会笑掉大牙。我的胸部,由于穿的是便衣,又没有文胸,一跑起来,就有些壮观了!可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绯雨,还有没心没肺的玛玛哈哈,都会不停的笑,你们笑吧笑吧,我用布条裹着,我咒你们笑到肚子痛! 可是布条的约束,让我有点喘不过气,第二天,我还是恢复原样。所以,如果有胸部小的女生看到我的文章,就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胸前的大负担,尤其是跑步,你们不会有我这样痛苦。 这天,我们早上练完武,美美的吃过了一餐午饭,今天还有鱼啊!还是海鱼,真香啊!我最喜欢吃海鱼了! 午饭过后,我照例去做“森林浴”,就是在绿色的庭院里走动一下,顺便和府里的树木花草交流一下,万物皆有灵,不要小看了树木和花草的智慧,草,一岁一枯荣,却生生不息,他们的灵魂不会灭,在春天里就会随着绿色重生;木,久立庭中,经历沧海桑田,看尽人间变幻,深刻得如同一部哲理书。 所以人类不可以狂妄,人类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种群而已,就算有很高的智力,但是如果侵害了其他种群的利益、违反了自然界的法则、破坏了自然界的平衡,就会受到自然的惩罚。这就是宇宙里不变的真理。看看几百年后人类所为,以及大自然的报复,我不得不反思着。 我这样想着,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息,我用视线搜索,咦,那不是樱之艺苑的千两先生吗?他怎么会在府里? 千两没有发现我,只是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会客厅。 没过一会,柳生就来了,他们在屋子里谈的很愉快,我没有用老鹰或麻雀去偷听,那样也太不君子了,只是觉得千两先生的气息和上次刚来到江户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对了,我应该想到,也许是那股邪气的原因,千两狂死郎,被盯上了! 客厅里。 千两恭敬的说:柳生大人,您的生日就要到了,我这个老相识没有什么可以给您的,不如您到我们的樱之艺苑来,我会竭尽全力为您准备一场生日宴,我会亲自为您表演舞蹈。 柳生说:那真是太劳费你了,千两,你最近的练习一定比较辛苦吧? 千两说:是的,不过,相比起大人来说,我的辛苦不过九牛一毛,听说大人每日还要练武,同时还要处理城里的事情,您也该稍作放松,劳逸结合啊! 柳生说:千两,你考虑的很周到啊,这件事我答应了,这个月的六号是我的生日,我现在让下人去拿些订金来,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吧。 下人拿来一些钱,千两谢过柳生,说:大人事务繁忙,我就此告退了! 柳生说:嗯,松本一郎(仆人的名字),送千两先生出去吧! 千两经过庭院时,向树林里望了望,他的眼里闪动着一丝蛇一样的精光,仿佛要捕捉些什么,然而林子里空空的,娜可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千两的嘴边划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笑,然后他径直向大门走去。 第二十三幕 喂麻雀 日本的冬天,一般在每年的12月到次年的2月期间,一入三月,天气就渐渐转暖,草长莺飞,十七世纪的日本俳句诗人松尾八焦是这样形容春天的: 以天作峰顶,闲看云雀低。 如果用日语说出来,就会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日本的俳句是世界上最短小的韵律诗,由五、七、五共十七个音节组成,虽然字数很少,但是却能勾勒出一幅幅富有意境的画面,诗的世界就是这样,虽然没有太多的文字,但是让你会有无数想象的空间。 我在林子里看着日渐盎然的春色,不禁吟出松尾的俳句。麻雀们就开始笑我:没想到,一贯粗神经的娜可也有吟诗的雅兴啊! 我说:嗨,这叫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不过我不仅读过唐诗,还读过俳句,那是我大一文学欣赏的必修课,还要默写啊,怎能不略知一二呢? 麻雀们则是翻翻眼:你啊!真是半罐子水,尽晃荡!我们去吃好吃的啦、不理你啦! 我真是把他们没办法,算了,何必要和这些小畜生一般见识呢? 我回过头,看到一幅充满和睦的画面,是动物与人的和睦,柳生大叔站在院子里,他的手里拿着一碗谷子,他抓起碗里的谷粒,小心翼翼的轻轻向地面撒去,生怕惊走了那些跳跃的小生命,麻雀们已经和这个和蔼的男人很熟了,他们都大胆的围拢,快活的啄着地面的稻谷,大叔眼里的光芒,此刻是那样的温柔,还有一种难言的喜悦。 这是多么让人感动的画面啊!我的目光和大叔却不期而遇,我有些尴尬,他在招手,让我过去。 那群麻雀发出起哄的笑,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则嘻嘻哈哈的飞上了枝头,看着树下的好戏。 我挪动莲步,优雅的来到柳生面前,说:看来,还是您和麻雀感情好啊,我一来,他们都躲到树上了。 柳生的眼里还是喜悦,他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喂养他们,你也来试一试? 大叔真是的,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抓了一把谷,放到我的手心,那把谷粒,仿佛还传递了柳生大叔的温度,就如同这样的春天的阳光一样的温度。 我把谷撒向地面,对那些麻雀说:你们就给我一点面子吧,要不然就要丢人了! 麻雀们说:我们已经统一战线,让你丢人丢到底! 你们!我不好发作,只是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谷子,真是浪费表情啊! 大叔说:你不要这样,这样会吓着他们的,看我的。 大叔吹了一声口哨,那些麻雀就像士兵听到将军的命令一样,都下来了。柳生说:动作要轻轻的,不要太突兀! 我想再撒一把谷,但是柳生大叔止住我的动作,直接握住我的手。 大叔的手掌,很宽阔,很厚实,很有力,很温暖。 隐隐的,我居然想就让他这样握着我的手,因为此刻我的心,在他的手中仿佛也安定了。 大叔怀里的味道,也自然的包围了我,淡淡檀木的香,高贵而淡雅,没有一丝华丽的浮躁。 不要啊,我不能就这样陷进去了!可是,大叔您,可以放过我吗? 那些麻雀又开始叽叽喳喳了,我已经有点晕晕的感觉,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东西,只是觉得,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动,我闭上眼,说:大叔,请您,不要这样握着我的手了。 柳生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握着眼前女孩白皙柔软的玉手,这样暧昧的状态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柳生尴尬的说:啊、哦,不好意思啊,真是失礼了。 我赶紧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说:柳生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您继续喂麻雀吧,听说您就要过生日了,娜可提前祝您生日愉快! 说完,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柳生的气息,让我居然在无意间失去了清醒的头脑,都怪春风太温柔,都怪春光太明媚,弄得我,满心的乱! 柳生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了,脑海中总是娜可微笑的模样。可是,作为一个武士,不能就这样随意的轻薄了这个纯如雪莲的女孩,她实在是太小了,但是,这样的喜欢,只能这样默默的在心里矜持,还有最重要的,自己不会永远在她的身边,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她变得足够强,学会保护自己,在这样的一个乱世里立足! 柳生回到了屋内,树枝上那些不安分的小麻雀们又开始议论刚才的见闻,也许有一番添油加醋,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柳生的内心,是一番怎样的希翼,还有娜可的内心,是怎样的一种微微的温柔,对大叔的那么一点点暧昧,她又是怎样的迷乱。 第二十四幕 华丽的艺苑 这天,我一改以往便装习武的模样,穿上了美丽的盛装,还让侍女惠子为我盘了发,化了淡妆,一切搞定以后,站在镜子面前,我都快要被自己的样子迷住了! 大大的杏眼,波光流转,面颊上是桃花色的胭脂,若有若无,樱色的唇,微微上扬,可爱如同樱桃。哇!多日没有这样打扮了,只是顾着修武,完全把自己都忘了! 看看,天秤的自恋又被这样的情况引发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自恋!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柳生大叔的生日到了!我们全府放假一天!欧也!还有,可以集体去花街的艺苑看日本传统舞蹈! 绯雨和柳生已经准备好出发了,我是个女子,事情会多一些,不免姗姗来迟。 我对柳生大叔说: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柳生依然和颜瑞色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只是微微打扮一下,就如此美丽,真是一朵待放的玉兰,不过,这朵玉兰,恐怕要经历世间的狂风暴雨,才会绽放出最美的芬芳吧! 我看见柳生大叔和绯雨,都打扮得比较正式,柳生身穿一袭印花武士罩衫,腰间还配着两把大刀,分别名为大和守之助铁还有大和守之虎广,和蔼,却不失大将的威严。绯雨把原本凌乱的头发束成一束,放到脑门后,他还留着刘海,显然还没有到剃去额发的年龄。他的罩衫还是红色的,那个少年的灵魂,也仿佛是这样热情的颜色。 在日本,就算是有家庭的男人,也可以随意流连于风月场所,家庭和在外面的“娱乐”是泾渭分明的。对日本的男人来说,可以欣赏一艺伎的表演,是一种风雅的事,一般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付得起艺伎的价钱,但是,这个价钱只是看演出用的,如果要和某个艺伎保持更深层的关系,就要和妓院签订协议书,声明这个艺伎是自己的情妇,你才能成为她的保护人,除非,你风度翩翩,艺伎甘愿献身,就不会有协议了。可是,后者是不受法律约束的。男人不必掩饰这些,甚至在家,妻子要为出去“娱乐”的丈夫打扮整齐。妓院也可以给妻子送来丈夫在妓院的账单,虽然妻子在内心里十分不悦,但是也只能认定这样的事实。 这些是我在美国人类学家本尼迪克特写的《菊与刀》中看到的,没想到,今天所见,的确证实了书中的内容,虽然作者本人从未踏上日本的国土。 夜幕已经降临,但是对于城西的花街来说,这夜色的来到正是喧闹的开始。 华灯初上,客人们的目光早已落到一个个妓馆门前的花娘身上,那些卖笑的女人,在这个不夜的街上拉着来往的过客:您到我们这坐会儿吧! 您到我们这来,有很精彩的表演啊! 那些声音甜蜜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客人们有的避让,有的实在没有办法,就被那些女人蛇一样缠了,拉进路边的小屋子。 但是,客人们和妓女的争斗忽然停了下来,人们都低声议论: 那个骑在马上的,不是柳生大人吗? 还有,他身边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丽了,好像仙女一样。 柳生一行人的身影,就在这条街上最豪华的一栋楼前停了下来,他们所在的就是江户最大的妓馆——樱之艺苑。 艺苑的楼共有三层之高,楼宇的柱子和窗上,都有极其华丽的雕花,我跟着大家进入大厅,大厅的,品屏风上,是一幅山水画,淡淡的墨,写意似的点画出绵绵的山,顺着画卷,笔锋一转,又有一片破涛汹涌的大海,海上是跃然而升的朝日,红的仿佛火焰一样。 转过屏风,就是大堂了。酒席已经摆好,艺苑的仆从们已经恭敬的等待我们入座。 柳生大人上了正坐,左右坐的是他的贴身卫士,我和绯雨坐到一侧的次席上。酒菜很快上齐了,美丽端庄的侍女们为我们倒好了酒。 好了,现在,三弦琴已经拨响,乐曲是欢乐的曲,舞蹈是动人的舞,清酒是醇香的酒,菜色是鲜美的色,绘着浮世绘的墙壁上是鲜明的光彩,和耳边的音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有一种莫名的迷醉。 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一个男舞者的身上。他穿着华丽的舞服,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在跳着刀舞。他专注的跳着,闪烁的灯光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村托得无比——妖冶,我只有用妖冶这个词形容他,他用刚柔并济的动作舞着,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却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他的意图。 突然,我的心脏发出剧烈的痛,不好!将军有危险! 舞蹈的人正是千两狂死郎,他的眼里,突然盛满邪邪的杀气,音乐的节拍突然急促了起来,他的刀锋转向柳生十兵卫,直直向柳生的面门袭去。 柳生好像早就料到他会对自己不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他的双刀——守之助铁、守之虎广,乓啷!一声脆响,千两的宝刀世话女房和柳生的双刀碰在一起。 埋伏在周围的杀手顿时将我们包围得密不透风,我和绯雨都握紧了自己的刀,准备着一场恶战。 那个声音,那个魔鬼一般的声音又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带着沉沉的压力:你现在想好了吗?是效忠与我天草还是德川?如果你趁乱干掉柳生,我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如果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哼!我才不干!大叔是好人,我才不会耗子动刀窝里反呢,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去做不仁不义之辈的! 我握着吉吉乌西,忍着心口的痛,把刀挥向千两狂死郎。 心脏的痛更加的剧烈了,我的手已经快握不住刀了。绯雨为我挡着敌人的刀,他一手拿着他的伞——雾雨,一手揽起我的腰,护着我退到一个柱子后面。 原本是一场华丽的盛宴,此刻变成了一个斗场。柳生出刀,一直都很稳,千两打法浮躁,完全没有任何空子可钻。我对绯雨递了一个眼神,意思说,赶快让将军脱围,可是,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影子从屏风后面闪过来。 我凭着直觉闪身来到柳生的背后,嗖嗖,有暗器划过空气,我只觉得身上一阵冰凉,接着是麻痒的东西在体内扩散,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五幕 伤 我是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 我趴在床上,背部传来的痛任我不禁出声:好痛啊! 是大叔的身影,在我的面前,他皱着眉头看我,说:忍忍,娜可! 我回头看,其实不看还好,一看更难受,我的身上中了忍者镖,医生正在把那支镖取出来。受伤的地方,此刻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我的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我毕竟是一个弱质女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阵势,不知为什么,我把手无助的伸向大叔:大叔,我痛! 柳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他有力的大手握住我满是汗水的手。 他的手依然还是那样的厚实,那样的温柔,仿佛是一缕春风,缓解了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那支镖被取了出来,伤口处很快就被包扎好了,医生对柳生将军说:娜可姑娘幸好只是中了一点麻醉的毒,不是什么伤害性命的毒。那孩子的身体底子还好,只是需要在近期调养一下,就可以恢复了。 柳生点头答应:那么,辛苦您了! 医生说:不客气,那么,在下告退了。 医生出去以后,柳生松开了我的手,温柔却有些责备的对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冒失的为我挡镖?你知道扔暗器的是谁吗? 我摇摇头,说:大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柳生大叔眼一抬,表情有点严肃:娜可,你的举动,实在很是勇敢,但是也很幼稚!如果敌人用的是剧毒的镖,你的命,就完了! 我说:大人,我——当时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凭着直觉。 柳生顿了顿,说:镖是风间组织的,那是隶属于天草之下的忍者组织,看来,这次天草,是要把全日本的领土都要吞没了! 我说:恐怕,千两先生也不是自愿的吧!当时的确有邪灵上了他的身,不知道最后他怎样了。 柳生说:我们把他身上的脏东西赶走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来到柳生府一个月,虽然大叔是一个严厉的人,对我们的训练一刻也不放松,但是,我却总是找机会偷懒,找机会贪玩,柳生将军是整个江户城都有名的道德高尚之人,我的浅薄,辜负了他的希望啊! 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大叔!对不起! 柳生轻轻拭去我滚落在脸上的泪水:娜可,不要哭了,这样一激动,你的伤又要裂开了,还是在我府上养一段时间吧!我就要遵从德川大人的命令,去讨伐天草城。 我的泪水还是不停的流下,我抽噎着说:大叔!这些日子,您待我和绯雨,就如同亲人一般,但是我却任性的想偷懒,如果不是我太笨,就不会让您这样担心了! 柳生的眼里,目光柔如月光,他轻轻拥住我颤抖的肩,抚弄着我丝丝缕缕的长发,那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又一次包围了我,让我不禁有些难言的依恋。如果可以,真想就这样让时间停下来,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继续沉沦下去,可是,我不能为了自己一人的快乐,而放弃了更重要的使命,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是守护自然的女巫,面对命运,我别无选择,只有一步一步向前,纵使沿途的风景再美丽,我也没有停留的权利! 我止住哭泣,说:大叔,我连累您了,伤好了以后,您把绯雨留下,我一人上路。绯雨需要您的指导,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而我,不能让那些魔物再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了! 柳生叹口气,似乎留恋我发间玉兰的清香,他说:你决意要走的话,我也不会挽留你。你一路上要小心,尤其是风间组织。你是个坚强的女子,一定能完成使命的! 窗外,春雨在沥沥的下着,打落一地的残花,一如,这份不可能开放的感情。 第二十六幕 离开将军府 昏睡了几天,伤口除了在换药的时候会痛一点,其他的时候就还好,柳生将军这几天忙于府内政事据说他要带兵出征了。绯雨会在训练之余来看我,玛玛哈哈那只鸟也很义气的守护在我左右。 这天,天气终于转晴了,窗外传进的是泥土的芬芳。还有婉转的鸟鸣,他们在歌唱: 春天的日子很美丽,只是敌人在破坏,我们祈望安宁的生活。 是啊,安宁的时间不多了。 绯雨走进我的居所,一副兴冲冲的样子,他说:姐姐,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我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篾片编的笼子,里面有一只小黄莺,在啾啾的叫,不停的在笼子里飞跳。 绯雨说:姐姐,这是我才捉住的小黄莺,它的叫声很好听不是吗?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她现在在说什么吗? 绯雨有点疑惑,说:什么? 我说:她在说,恳求您放了她,否则她会绝食而死的。 绯雨说:怎么会是这样,我以为我抓住她,会让你快乐一点的。 我说:你这样对待她,我怎样会快乐啊,黄莺生来就是在枝头自由的唱歌的,你却把它她锢在牢笼之中,她不快乐,我怎能快乐啊! 绯雨明白了,打开了笼子的门,那支黄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就箭一般的飞出窗外,飞向蓝得透明的天空。 绯雨说:姐姐,您也会像这只黄莺一样飞走了吗? 我说:也许,是的,我还有自己的使命,绯雨,你的未来还很长,不要被感情所困,所有的感情,如果在缘分没有到达以前,不过是个昙花一现的梦境,这样虚幻的东西,会阻拦你前进的路,如果能够超越烦恼,就可以开创更美好的未来,成为一个坚强的武士吧,不要因为这种痴情,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一口气将这些说完,也不知道是对绯雨说,还是对自己说。 伤很快就好了。这得益于医生高明的医术和独特的药效。 早上,我收好简单的行囊,还有,让玛玛哈哈也吃饱,就打算离开柳生府了。 府里的林子里,此刻比我刚来的时候多了许多新生的绿意,树枝上都抽芽了,草也从带着湿气的土地里冒出来,其间还有小野花可爱的笑颜,她们随着微风舞蹈,无忧无虑。 再见了,美丽的花儿们。 大家都在门口列队等我,我和他们一一珍重的道别,虽然只和这些武士们相处了一个月,但是,我在武艺上的长进,也有他们的功劳,他们在练习中没有保留的指导我,纠正我的错误。这个时候,要和他们分开了,心里不免有一些沉重。 不过,更为沉重的人,应该是大叔和绯雨了。他们一直把我送到城外的五里地,我停下马,说:柳生大人,还有绯雨,请留步! 朝阳,把我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他们的轮廓也在这样的光中变得柔和起来。 他们停了下来,没有说话。 我挤出一个自信的笑:我们还会见面的!我走了,大叔!再见了,小闲闲! 我一夹马肚,跑出很远,回头,他们还在那里目送我,远远的和他们招手,再次独自一人踏上了旅程。 朝阳,如同一个火球,正冉冉升起。 第二十七幕 大地的哲理 我骑着马,老鹰玛玛哈哈在我的头上盘旋,依然行使他gps的功能。 世界是这样的宽广,延绵起伏的山,在马蹄下伸展,长长的路,没有尽头。 我依稀记得,在现实世界中,我在深夜常常听广播,广播里是主持人用舒缓的声音,念许多富有哲理的散文。 有一篇散文我至今印象深刻。 那是说一个香港的女企业家,把一碗拉面的价值卖到90亿的创业神话故事。她在创业之初,只有一个简陋的大篷车,里面是一台拉面机,她和员工一共只有六个人,他们起早贪黑,在北京的世界公元推广他们的产品——一碗碗美味的拉面。我们暂且就叫这个勤恳的女人为女老板吧。 有一次,女老板细心的看到,一位顾客吃了一口拉面以后,就马上扔掉了。她急忙赶过去问:先生,您扔了的面是不是胃口不好呢? 那位顾客答道:不,不是,您买的拉面味道的确不错,但是,汤有一点辣了,我想起,我有胃病,不能吃辣的,就只有扔了。 女老板赶紧赔礼:不好意思,我没有准备不辣的面汤,不过以后,我一定就会配制清淡的,因为,向您这样有胃病的人,还会有的,您的钱退给您! 这以后,大篷车的里面,又多了一个拉面机,一台专门是清淡的口味的面汤,一台则还是辣的面汤,当然,那位顾客成了女老板的常客。 女老板每天从早上6点开始忙,直到夜里11点才收工,她的手,由于长期用筷子挑面条,指头上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上天不负勤勉的人,最后,女老板开了餐饮公司,专门卖拉面,在国内还有多家分店,身价暴涨的她却没有一丝傲气,仍然做着看似卑贱的,却极其重要的工作,每一天,她都会到总部店子里查看有没有灰尘落到餐桌上,如果有不干净的地方,即使她是穿着价格不菲的套装,也会亲自拿一个抹布,把那些灰尘抹干净。她会在垃圾桶里捞一下,看看头天顾客丢弃的东西——是汤多还是料多,还是别的什么需要改进的,然后,她会将生产开发的人召集起来开会,商量如何改进拉面的口味。晚上,她也会在自己的拉面馆吃拉面,但是,她也和顾客一起排队、买单,从不会挂账。 最后,当记者问道:您致富的最大秘诀是什么? 她却说:其实,致富没有什么特别的秘诀,要说有,就是一定要学会用俯视的态度做人。 是啊,太多的人都在用仰视的目光,活在一个“必须做人上人”的观念里,仰视了太多,却忽略了脚下的路,他们虽然在职业上步步艰难的高升,但是无法避免“高处不胜寒”的结局。 俯视,就是看清你走的每一步路,就是踏踏实实的吧脚下的路走好,一个个里程碑,就会在你的人生旅程中出现。就像我在柳生将军的府里读到一本禅学著作,里面劝导人要活在当下,只有当下,才是你可以抓住的东西。 未来心不可有,未来有无数的可能;过去心不可有,过去的已经不会再来,每一个当下,就是现实,就是你可以把握的唯一的时间。 路,还在我的脚下延伸,我想起这个感人的故事,就把目光投向广阔的大地,大地的启示,是谦逊的,诚实的,还有一种为目标持之以恒的东西。路边的田野,黄色的菜花漫漫的开放,蝴蝶在花间自由飞舞,每一个生命,都是那样的让人感动,让人惊叹。 我的沉思,就在这时忽然终止了,一群衣衫不整的人挡在了路上。 第二十八幕 盗贼 一伙衣衫不整的人,忽然从路边出现,把我的路挡的水泻不通。 我的心里有些慌张,下意识的摸摸衣袋。里面有两样东西十分重要,一样是柳生将军给服部半藏的信,还有一样,是将军府的特许通行令。 在江户时代,凡是女子,不可随意出入蕃境,日本是个男权当道的国家,这时不争的事实。就算我的身份是一个神职人员,也不可违反规矩,除非有权威的通行令。 眼下,这伙人来之不善,我内心里虽然慌张,但是表面上依然要冷静,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一丝慌乱之情。 一个长相猥琐的人说:小妞!还不留下买路钱! 我尽力把声音放大,说:你们最好把路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另一个人说:你胆子不小啊!也不看看这时谁的地盘!不过看在你长的不错的份上,我们不会伤你的!哈哈哈哈! 他们拉住我的马,把我硬是从马上拖了下来。 我说:干什么!放开我! 他们的笑声里,带上了淫荡的味道,龌鹾不堪:遇上我们,是你的福气!好好侍奉我们的老大吧,否则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我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冷静冷静冷静! 还好,我的手空出来一只,就在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那个箍着我腰部的人发出惨叫:啊—— 强盗们的脸色马上变得可怕了,他们的小头目说:好,你居然敢伤我们的兄弟,我们让你好看! 我一边挥着手里的吉吉乌西,一边呼唤玛玛哈哈配合作战,那群强盗从我的四面围攻。我首先给了面前那家伙一正踢,再俯身一个回转,给了后面人一刀,又有一个人从侧面冲过来,我一个侧滑步,借着他的冲力,把他绊倒。 看来,在柳生府里学的群殴,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了。 坐在树上午睡的李承旭,被一阵打斗声吵醒,他看见一个16岁左右的女孩,在和一伙强盗拼斗。 他的心里不禁一阵怒意!什么世道!一群大男人打个小女孩!李承旭同时也有些佩服女孩的身手,可是,当他看见一个盗贼将要从她的背后偷袭时,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从树上一跃,落到地面,然后抛出一根圈绳,套马似的把女孩套住,然后猛地一拉,那个偷袭的盗贼,扑了个空,不是,应该是一刀砍到原本在女孩前面的那个冤大头身上,那个被砍的,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哎呦——你没有长眼睛啊! 盗贼们看见女孩忽然不见了,他们环顾四周,发现一个红头发小子把女孩捆着,揽在自己的手臂弯里。盗贼看到就要到手的肥肉,被这个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抢了去,都怒不可竭:喂!小子!你是什么人! 红头发说:你们赶快逃命吧!否则我就把你们变成一锅炸麻雀! 盗贼在盛怒之下,肯定不会跑,反倒气势汹汹的跑来。红头发的李承旭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小球,扔向他们。 噼啪!噼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过年放鞭炮了,只见那些小球炸开,把那些盗贼的衣服烧着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哇呀呀大叫着跑远了。 李承旭说:一群白痴,衣服烧了,就应该在地上打滚,越是跑得快,火就会越旺! 在某种程度上说,这个红头发小子,是救了我一命,虽然我那个半罐子功夫还可以挡一阵子,但是,我的体力很有限,说不定再过十分钟,我就有危险了。 可——这个红毛小子救人的方式也太暴力了吧!居然把本姑娘用绳子捆起来,我又不是他们家的牲口! 我说: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但是那小子非但不给我松绑,还放肆的把我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手劲不轻不重,却让我无法挣脱! 他盯着我,嘴角微微一扬,说:想逃?没那么简单! 第二十九幕 烈焰之子 我不禁哀叹,才脱离一群狼,又被老虎逮到。 红发小子说:没想到,游戏里的人物真的和屏幕上看起来差不多啊!你就是娜可吧? 我说: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啊!(被捆着很难受啊,大哥!) 红头发小子说:哼哼!你还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呢!我怎么可以放掉你这个不讲礼貌的小丫头啊! 我说:好好好!多谢你了,火月! 这个风间火月,是风间组织的人,不好惹啊! 他一抬眼,嘴角的笑更浓了,说:求我啊!我风间火月的大名,从你的嘴里喊出来,肯定很好听的! 这是什么话,我谢也谢你了,你居然还要调戏本姑娘!不行,这个不好惹的,我这次也要惹惹了!士可杀,不可辱! 我说:玛玛哈哈!啄这小子的红毛! 老鹰扑腾着飞来,照着火月的头猛啄,那红毛小子看我是来真的了,只好边惨叫,边闪躲:哎呦哎呦!我的玩笑是过火了!我给你松绑!哎呦! 我让玛玛哈哈回到树上站好,那小子乖乖的给我松开身上的绳索,我舒展一下有点麻木的四肢,然后横了火月一眼!正准备一走了之,那小子发话了。 火月说:你不会也是被吸到这个游戏中的人吧? 我停下脚步,狐疑的说:你也是? 火月说:嗨!说来话长,我原本是在韩国首尔的,一个月前,我在家里玩《侍魂4》,后来就不知怎么触电了,然后就到了这个游戏里,成了风间苍月的兄弟了。我是韩国人,原名叫李承旭,你呢? 我说:(怪不得他的口音里,有韩语的味道)我是中国的,原名是李小舒,我们都姓李啊!我也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的,看来那一天,很多人都被吸到这个游戏中来了。你还是叫我游戏中的名字好了,现在,我已经习惯娜可露露这个名字了。 火月说:你也就叫我火月吧!刚才,真是失礼啊!我原以为你本来就是游戏中的人物。以前,我很喜欢娜可这个角色,没想到今天真的碰上了。 呵呵,火月人如其名,真是直接啊! 我不禁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走了一早上,还和那些盗贼群殴一场,加上和这个红头发小子斗法,不饿才怪那! 咕咕——我滴胃啊,居然在这种时候唱起了空城大曲!好丢人啊! 火月说:走,我们去附近的村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饭馆。 我说:aa制,不要请客,我消受不起! 听到我不冷不热的话,火月似乎有些生气:说什么啊!谁让你消受了,你掏钱,别人看了不会说我小气吗? 我塞了一些钱到他的手上:别急啊!你现在把钱拿好,谁会知道?还有,出门在外,节俭为佳,aa制就是这点限制了!(恋爱中的女生们,这是给男人面子的方法,男人有时候是很要面子的,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损他,要损他也是私下里的事) 火月不得不佩服我,说:小巫女不愧是小巫女,聪明的很那!好,就听你的,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是独断独行,你是第一个让我能够听话的人。 呵呵,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苦笑呢?火月实在是一腔热情,灼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从马上卸下简单的行李,和那匹马说话,让它自己回去,这匹马是很聪明的,认得来时的路,它自己就可以回到柳生府了。 火月一伸手,说:来,行李我来帮忙你拿! 我笑笑:哦,那么,辛苦你了! 火月说:没事的,不过,你这样风尘扑扑的,是要去哪里啊! 考虑到他的身份是风间组织的,我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决定到附近的城里转转,顺便找一些和我们一样遭遇的熟人。 火月说:我也一样。你看,前面有一个村落,我看到炊烟了! 第三十幕 谋 大约走了半里的路程,我们看见一个宁静的小村落,坐落在嫩黄色的油菜地尽头。油菜花在春风之中,开的十分的灿烂,那样跳跃的色彩,宛如一曲小提琴的协奏,和周围的山林构成了一曲绝妙的乐章。 身边那个自负的小子,又开始嘲弄起我:娜可,你连一帮小盗贼都对付不了,还想对付boss吗? 我说:还不是某人自作主张,扮演英雄救美啊! 火月轻笑一声,拂拂自己爆炸似的红头发,说: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那点体力,能坚持一到两分钟就不错了。 我不跟他贫嘴了,我一气走向村里,找到一家小饭馆。临窗坐下,外面的田园风光如同一幅画,黄莺的歌声传来,表面上那是婉转好听的鸟语,但是我仔细一听,那些鸟儿们向我汇报着可怕的事实。 他们是这样说的:娜可,千万小心,这是一个圈套。 我用心语回答:嗯,我会注意的,毕竟火月是风间的人。 端详坐在对面的人,典型的韩国男子的直爽。不似那种有着九曲回肠的阴险。脸庞白皙中泛着苹果一样的红,干净无暇,生气勃勃。他的双眼,明澈如同山间雀跃的小溪,透着一如溪水一般明净的内心。除了脾气有些火爆,他全然不是一个坏人啊! 但不管怎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事情有变,我也只好明哲保身为上。 简单的饭菜上来了,还有一罐清酒。 火月说:这样的乡野之地,菜色不怎么样,但是很新鲜,娜可,这些清酒,也是村子里的人用传统的方式酿造的,味道一定不错! 说罢,他已经倒了两杯酒。 我凭直觉,知道那酒里有问题。 一仰头,抢先把酒“喝”完,当然,使用了障眼法,把酒全部倒入袖中,玛玛哈哈用心语说:酒里是致命的毒。 我会意,装作手上失去了力量,乓啷一下,酒杯就摔到地上,然后捂着肚子,皱起眉头,表情痛苦的倒下去。 我尽量让眼睛里泛出泪光,故作艰难的说:火月,你—— 可是,火月并没有出现料想中得逞的笑,反而一脸惊惧:什么!这酒里有毒! 他慌乱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袋,从袋子里抖出一粒药丸:娜可,赶紧吞下! 做了假戏,他倒是当真。 我推开他,一个箭步冲向酒馆外,仓啷一声抽出刀,喊道:有本事就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 几个身影,从屋顶落下,火月也从里面出来,警惕的拿着手中的刀。 为首的,是一个长着深蓝色头发的人,他的头发把他的脸遮了一半,但是那双眼睛,我是认识的!他就是我到东京的第一晚,让我感到浑身冰冷彻骨的风间苍月! 此刻,苍月的双眼,依然是没有温度的寒,如同两道利剑,直直刺向我。他的语调也不带任何温度:火月,把娜可给我活捉过来,她的身上,一定有柳生的信件! 但是,火月并没有按照苍月的意思行事,反而给我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假斗几招,趁乱逃,这里留给他收场。 呵呵,这个直肠子,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但是他也够讲胃口的。 就这样,又和那帮人打得乱七八糟,我以退为进,只挡不功,努力寻找空子,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火月用了他的“烟花弹”,烟雾一起,我就一骑玛玛哈哈,腾飞而去。 苍月看见乘空逃走的娜可,气急败坏,说:火月!你在干什么!你这样的行为,等于是在背叛风间组织! 火月放下手中可的刀,跪在苍月面前,低头说:兄长,我——任由你处置! 苍月很快恢复了平静,哼,娜可,你逃得掉初一,躲不过十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哀嚎的猎物!他的双眼深的如同不见底的湖水,直直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火月,空气在一瞬间仿佛凝固一般肃静。 火月觉得额头上已经流下了一淌冷汗,他不敢面对苍月,的确,正如所说,自己的行为,对风间组织,无疑是一种背叛,而对于一个忍者而言,背叛就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还有更糟糕的,在名誉上遗臭万年!但是,就在他看到娜可的那一刻,就被她身上所散发的某种神圣的气质所吸引,自己的头脑又一次发热,居然在猎物唾手可得的情况下放走了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呢? 苍月抽出了手里的青龙刀。他俩是风间组织最高统领的左右手,分别继承了水元素圣刀青龙和火元素圣刀朱雀。没想到,今天,这把青龙就要饮下朱雀主人的鲜血了! 火月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不想,却听到了周围那几个手下的惨叫! 一瞬间,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然后苍月自残般的,在自己身上划了一道,并且拧起一脸迷惑的火月,也在他的手臂上划过。 苍月命令道:火月!快放求救弹! 火月放出求救弹,一个流星一样的光冲道天上,伴随着凄厉的空鸣! 很快,又有一些打扮和他俩类似的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重伤”的苍月和火月,还有一群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们急急喊道:少主!恕我们来晚一步了! 火月说:还好,我们没事! 苍月冰冷的目光扫向火月,那意思是说,你闭嘴,我来说话! 苍月说:没想到,区区一个巫女,居然可以伤到我们!除了完成这次任务,我们不要放过了那个名为娜可的小女巫! 下面的人立刻齐声答道:是!少主大人! 第三十一幕 伊贺之林 啊切——怎么搞的!这天气不冷啊!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肯定有人在骂我! 还有,怎么身上还有微微的凉意?不会是真的感冒了吧! 不管怎样,一定要把柳生大人的信送到服部半藏大人的手里! 我飞快的跑着,向着伊贺的方位。 风间组织,为何会和伊贺还有德川政权有如此大的仇恨呢? 江户时代,是以德川幕府为统治实权为代表的日本封建社会时期,在这个时期,天皇虽然有一个很崇高的神明一般的地位,但是,天皇的实权,被幕府所架空。以明和年间为基准,大约100年以前,也是公元1681年左右,德川家康执政,重用了伊贺的忍者组织,但是同样身为杰出忍者组织的甲贺一族,却遭到了冷遇,甲贺在织田信长袭击伊贺时,乘火打劫,对伊贺忍者一族重创,从此甲贺就和伊贺结下深仇大恨,而风间,在甲贺一族遭到灭顶之灾时,幸存下来,自立门户,虽然过了一百年,但是,风间拥立天草,倒幕的决心,就这样在一代代继承者身上传下来。 这次,风间组织动用的“邪”的力量,协助天草四郎时贞复活,无疑又是对德川统治的一个巨大威胁。我大约猜到了信里的内容,服部大人也应该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了吧! 玛玛哈哈说:主人,您背后,有一股很大的杀气! 我依然没有停下疾步,的确,在周围不远的地方,一伙人忽远忽近的在追我,他们身上的杀气极为浓!连这山路附近的空气都快被这不祥之意污染成了黑灰色——这样的情况,大约只有我的双眼可以察觉,还有动物们的,这是通灵的第六感所在。 火月的内心,十分的浅显,容易对付,但是,并非每个人都会像他那样保持一种孩子般的心态,如果是被煽动以后,人的内心就会形成一种不顾一切后果的勇气,这就是那些杀气的由来。 在柳生府内,我仔细阅读了父亲留给我的剑谱和幻术,里面不但有探心、攻心之法,还有怎样动用自然之力以克群敌,虽然,学习这些所用时间不过一个月,但是,大约是娜可的体质,天生就是为这些准备的,学习幻术犹如破土之竹,节节高升。 你一定会问,为何早上遇到那伙强盗,不用这一些幻术? 答案很简单,能而示之不能,我早就知道风间火月在树上看到一切,故意装作软弱无能,好让他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把风间内部搅乱! 红颜祸水!绝对的红颜祸水! 没想到,火月真的就这样中招了!单纯的罪过啊! 风间苍月,我们就斗到底,看谁厉害! 已经看到伊贺城的塔楼了。周围是森森林木,脚下是潺潺小溪。 伊贺城的周围,由于有忍者们强大的“气”的保护,那些树木还存有灵意。“气”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生物磁场”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里了,天时地利人和! 我停下疾步,那股浓浓的杀气立刻包围了我。 一群风间组织的人,从周围现出身形,围到我的四周。 他们发话了:小丫头,把你身上的信交出来,和我们走一趟,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我闭上双眼,平静的和周围的灵气沟通,然后,开始上演又一轮戏码。 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尽力将脸色变得怯弱不堪: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似乎不理我这一套,依然厉声说:赶快把信交出来! 我说:好,容我找一下! 是时候了!大家开始行动! 我一声令下,那群人的脸上,五官变得扭曲了起来。他们此刻看到的,是一个地狱般的世界,感受到的,是最痛苦的煎熬!千万根树枝,化作一个个锐利的钢针,刺穿他们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万箭穿心一般的痛楚,真实而又剧烈,只是,那些,都是迷惑了他们五感的幻象。 我对那些伊贺的树灵说:等到我安全进入伊贺,你们就放过他们,顺便,让鸟儿打探他们的消息,你们辛苦了! 说完这些,我就带着玛玛哈哈,向伊贺的城内走去。 第三十二幕 魔高一丈 一路飞奔,在伊贺的城门口,亮出柳生大人的通行特许,卫士仔细阅读以后,才放我进城。 但是,城中的人们神色似乎有些异样。 他们都赶往一个方向,有的人手里还拎着水桶。 莫不是,有地方失火了! 我混入人群,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股浓烟冲天而上,焦味从一处不小的宅邸传来。 我连忙拉住一个人,急急问:不好意思,这里是谁的宅子? 那人说:服部大人的,今天居然莫名起火了!那人说完,就匆匆提着水桶灭火了。 看看天空,依然是艳阳高照,这样下去,服部大人的宅邸必然会被大火吞灭的! 我闹中取静,尽力将自己的身心平静下来,然后,是用念力求神: 龙王大人,今日,可否破例,在伊贺降雨,娜可将不胜感激! 很快,龙王就有了回应:我等乃听上级之命行事,水部青龙大人如果没有同意,伊贺不会落下一点雨。 我说:我明白了! 接着,又试图和天神水部最高长官青龙沟通:青龙大人,今日服部家遇难,您可否降雨,娜可将不胜感激。 青龙回应道:娜可,这次,是人祸,不是天灾,你是一介巫女,无权要求我,好自为之吧! 我不甘:可是,青龙大人! 青龙说:住口!你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做份内的事情!否则会受到惩罚! 虽然心下十分难堪,可是青龙大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好怏怏而道:是,青龙大人,请恕娜可的无礼! 艳阳依然高照,碧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朵。 我望着城里的那条河发呆,青龙刚才的话还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的确,作为一个人类,无权要求天神,虽然自己有那么一点超越普通人的灵力,但仍然不可以在这个世界太嚣张!大概是我一向以自己为中心惯了,居然敢在那群不可冒犯的神明面前做出越格的事,哎,思维方式该改一改了!还好青龙只是训我一句,如果他老人家发怒,一个炸雷一劈,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好,今日不求神,做事靠自己! 我盯着城中的河。清澄的河水跳跃着,似乎想和我交流。 再次沉下心,仔细听叮咚的流水。一个清脆如歌女声响起:娜可,远水不解近渴,何必求神降下天水? 是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犯傻了!方才在林中调用的是“木”系的精灵,现在不是同样可以调用“水”系的精灵吗? 那么,可爱的姐妹们,帮我灭掉在服部大人家里蔓延的火魔吧! 城中的河水,顿时仿佛拥有了意识,化作一条巨大的水蛇,向服部的宅邸奔流过来。灭火的人们看到这样的奇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个个眼睛睁得成了铜铃,愣愣看着“水蛇”穿过服部的院子,直直逼向肆虐的火舌。哗啦啦!河水泼将下来,把火灭了个精光,只有几缕余烟,惨兮兮的飘着。 欧耶!又打了一场漂亮仗!我满心欢喜,就差手舞足蹈了,可是,我忠实的老鹰,却忽然跳跃起来,向我身后猛冲。 回头一看,真个是冤家路窄!那双冰冷的眼睛把目光刺入我的心,苍月皮笑肉不笑,手里是一个网子,玛玛哈哈在网里扑腾了几下,居然闭上了鹰眼。 我急了:你!对我的老鹰干了什么! 苍月把半死不活的老鹰递给手下的人,一步步紧逼过来,把我逼到墙角,然后,凑到我的面前:娜可,我只是让那个聒噪的畜生安静睡一觉,比起那个畜生,你应该更关心自己的处境,不是吗? 我看着他充满邪意的双眼,握住了吉吉乌西。 可惜,我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未抽刀,苍月就把青龙的利刃逼上我纤细的颈部,他脸上卑鄙的表情让我有扇他一耳光的冲动,但是,现在,我只有把这些怒意克制在内心,我的命,就在他的刀刃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围的人,看见这些亡命之徒,都害怕的离开了,连围观都不敢,更不用说出手相助了。 苍月另外一只手放肆的游移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嗯,姿色不错呢,难怪火月会被你勾去了魂,就连我也舍不得下手杀你啊! 我忍!我忍!我再忍! 当他的手要探进我的上衣时,我终于爆发:住手! 脖子上一阵生痛,一小股热流从痛处涌出,是血,殷红似傲雪之梅花。 苍月说:如果不想要我划得更深,等下就乖乖听话! 我不再挣扎,留住性命,才是权宜之计。苍月拦腰抱起我,和手下的人说:立刻到服部宅子里去。 说完,我就觉得耳边生风,苍月的轻功居然如此了得,真是可怕的对手啊! 第三十三幕 人质 被苍月挟持到服部宅邸的院子里,满鼻子都是呛人的残烟。 院子里聚集着两拨人,一拨是风间组织的,另一拨是服部的人。 两组人持着明晃晃的刀,对峙着,场地的中央,已经倒着几具尸体,也不知是哪一方的。空气十分凝重,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只要有一点动静,就又会爆发一场恶战。 飞鸟都绕了道,害怕自己洁白的羽翼沾上这血腥气息。 苍月打破沉寂,大声说:服部,交出你的大儿子真藏!否则,我就要了这女孩的命! 青龙刀的利刃,再次逼近我的颈脖,刀刃上的冰凉,让我不禁打了寒战! 为首的一个精瘦的男人,看不出他的年岁,冷静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蔑意。 他说: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作为一个忍者,真是恬不知耻啊! 苍月不以为然: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她身上带着柳生大人的亲笔信,而且,如果要了她的命,自然之灵就可以为天草大人所用了,你还是把真藏交出来吧!天草大人会感激你的! 原来他们真正的目标,就是服部的长子服部真藏! 站在我面前的,一定是服部半藏了! 冷静!必须冷静!要想办法把信送到服部的手里,那是重要的军情! 可是,身体已经被苍月钳制,动弹不了一分,这如何是好? 颈间刀光一闪,又是一阵剧烈的痛,啊——我不禁叫出声,血呛到嘴里,顺着嘴角流下,这次,苍月那一刀更深了,血染红了我胸前的衣襟,渗到藏在衣襟里柳生的信上。我的身体颤抖着,生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流逝。 苍月的冷笑道:服部,你若再不交出真藏,就看着她死去吧! 服部半藏紧锁眉头,随后大喊:真藏,你出来吧! 我用微弱的气息说:服部大人,不可以! 苍月的嘴凑近我的耳朵,狠狠说:闭嘴!老实点! 我用心语告诉服部大人:假如,他们真的抓走了服部真藏,那个蠢蠢欲动的天草邪灵,就会在真藏身体里复活,那么一场血战必然会造成很多人的牺牲,我一个人的命算不了什么,服部大人,请三思啊! 不愧为一代忍者之圣,服部居然听到我传的心语,他回应道:不!他们暂时不会对真藏下杀手,你必须活下来!这就是宿命! 原来,掌控一切的,就是无法改变的宿命啊!难道人,就没有改变命运的权利吗? 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来到半藏的身后:父亲大人,我准备好了!服部半藏说:嗯,和风间的人走吧。 真藏毅然走到苍月面前:把这女孩放了! 苍月冷笑,手上一松劲,我就倒向地面,没有预期摔倒的痛感,迎来的却是一个厚实的怀抱。在即将昏迷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不远的墙头,站着火月,他的目光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不忍,似痛惜,似无奈,似怨恨。是啊,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目光,只是战略的计谋,他,这样一个热情似火的男子,一定会大发雷霆吧! 意识渐渐远去,视线里的一切模糊成迷雾。 主人!主人!你快点醒醒啊! 耳边,有响起玛玛哈哈那只鹰的呼唤。 我说:别吵!我睡得香呢! 玛玛哈哈说:您已经睡了五天了!该起来了。 什么?五天!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长啊!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脖子上缠着绷带,像只火鸡一样滑稽! 醒来后第一句话是:这里是哪里啊? 一个温和的女声回答说:这里是服部大人的宅邸,娜可大人! 我飞快的回忆,是的,我在五天前,不幸成为风间组织手里的人质,和服部半藏交换了真藏,后来,因为失血过多晕了。 循声望去,眼见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一副女仆装扮。 我问她:服部大人他,收到将军的信了吗? 女仆回答:服部大人已经看过信了,您要我想他转达您的什么事吗? 我想想,说:最好能和服部大人单独谈一下话,我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说。 女仆说:好的,我这就去禀报服部大人。 她说完,就出去了。木屐的声音喀嗒喀嗒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艰难的坐起,这一动,脖子上的伤口就有些痛了。咬紧牙关,强忍着这样的痛。在这个世界里,我所学习的最多的东西,就是隐忍,不论是做一个女巫,还是做一个武士,抑或是做一个忍者,都是这个封建社会的不同层面。每个层面的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本分,不可以超越等级的本分,就像鸟儿在天上飞翔,鱼类在水里游泳,这就是制度。日本和中国在等级的森严上,某种意义上说,是十分的相似。就算我原本的世界不会有这样的制度,但是,入乡则随俗。现在所受的罪,大约是冒犯天界神明的下场,我只是一介凡间女巫,最多可以调动自然之力的一小部分,却妄想指挥神明,这报应,还真是不小。 时下已到日本最美丽的季节,樱花都开放了,明媚的春光中,仿佛梦一般的花雨,在春风的温暖里飘落,铺满一地的芳华,终成凄美的绝唱。 18世纪的俳句诗人小梨衣查(音译)是这样描述雪落的场景: 白雪舞飘仙,疑似落棉怡。 棉怡,就是棉花糖。这时形容雪的诗句,但是在今天这样樱花如雪的日子里,用来形容花雨,也是恰好的意境。 门被推开,走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里,透露着长年为忍者的独特的机敏和智慧。他就是这里的主人,服部半藏。 我撑着,准备行跪礼:服部大人! 他摆手,止住我的行动:免礼,娜可!你就躺着说话! 我谢过服部,对他说: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一步。请您恕罪! 服部坐下,看向我的双眼,寻思了些东西,才开口:柳生大人没有看错,你虽年纪不大,但是勇气可嘉!是一块好玉,只是在剑道上,还需要一些磨练罢了。 我说:承蒙服部大人还有柳生大人的厚爱,我只是一介女巫,在剑道上面,永远不能和两位大人相提并论。 服部说: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你早就明白,作为一个忍者,只有活在黑暗之中,如果身份暴露,我的生命就完结了。我只是以武士的身份存在,请你记住,千万! 其实,从他能够回应我心语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他是一个孤独而寂寞的忍术高手。这样隐藏自己,和电影《真实谎言》里的特工一样,他有他的苦衷,世人不会理解,他必须这样戴着面具听命于德川政权,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会放下心中的苦痛和无奈,和家人快乐的生活。 我轻而易举的读出,现在的他,内心依然是苦痛的,眼见自己的长子成为敌对势力的工具,一个完好的家,就这样被生生的分离,这样的苦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我说:您的内心,我已经十分理解,我会记住的,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请放心! 服部的脸上,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说: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这是上面的命令,也是我为人臣该做的。你也会动身吧?这点小伤,应该不会让你就此放弃。 我点点头:是的,比起要用生命守护的东西,这样的伤,的确算不上什么。只是,恐怕以后脖子上要有难看的伤疤了! 服部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没想到你连死都不怕,却怕变丑!还是个小女孩啊!不过,你别担心,我们用的药,可以修复伤痕,还好你是在我的府上受伤。 我有些将信将疑:真的吗?服部大人?娜可,在此不胜感激! 服部说: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了,还有,你内心里要说的,我已经明白了,好好养伤,我先走一步,我们在天草城会面! 第三十四幕 泪 就这样缠绵病榻,过了三天,终于可以下床动一动了。 后来又认识了一堆人,包括服部的次子勘藏,其夫人枫。 这里要介绍的,就是枫夫人。我十分的钦佩她的沉稳和淑雅。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日本女人。做事有条理,知礼仪,懂进退,我这个大大咧咧加懒散的性子,和她一比,就大打折扣了。 此刻,坐在我面前的枫微微笑着,一边做着手里的刺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天。 枫夫人说:娜可,你的经历很是奇特呢!真是一个有毅力的孩子啊! 我说:夫人过奖了,遇上您,也是我娜可缘分。夫人,您可以教我刺绣吗? 枫说:好啊,你耐得住性子吗?看你舞枪弄刀的,这样的细活,你可以吗? 我说:试一下! 枫吩咐下人拿来绣针彩线,还有一个绷子和白布。 枫夫人问我:你决定绣什么呢?我给你先把线条画上。 我想了想,说:就绣窗外的樱花! 枫笑笑,巧手在白布上勾勒,一幅樱花素描就立刻惟妙惟肖的绘成。 枫夫人说: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点头:夫人的手好巧!娜可真是自愧不如! 接着,枫夫人教我最基本的针法和走线,握着小小的绣花针,我的手不免有点笨拙,但是随着学习的深入,渐渐的,走针的速度快了,绣出的线平了。 我很是高兴:夫人,我学会了! 枫夫人还是一脸平静,说:娜可,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也必须谨慎。在没有完成一幅绣作以前,没有人会说自己学会了。 听过这话,我面上不禁发热。是啊,这幅绣布,我完成的不过十分之一,还居然扬言“学会了”,枫夫人如此巧手,都没有说自己“学会了”,这话实在是太大言不惭了! 我接着低头绣,很久,我们之间没有说话,只有彩线在绣布上穿过的声音。偶尔,我的手会被针刺到,还好皮粗肉厚,没到流血的地步,否则又是闹笑话了。 渐渐,夜色降临。房间里的光变作温和的红色,定然是晚霞铺满了天穹。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打破平静:夫人,服部大人他,明天就要走了吧? 夫人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望向西边的天空,如火的夕阳,在绚丽的彩霞中,开成玫瑰的红色,余晖,把整个伊贺城镀上温柔的金色,平添一种难得的宁静。 日出而作,日落则息,大约城外的农民,都收起了锄头,带着一身汗水回家吃晚饭;城里的商户,也都陆续关门,收获一天辛苦换来的铜钱。人们都有自己忙碌和生存的理由,我们也一样,必须为了这样宿命的东西而活着。 枫夫人说:晚饭大约是好了,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为半藏收拾东西。娜可,希望你可以早点恢复! 我说:多谢枫夫人的关心! 吃过清淡的晚饭,我独自到院子里散步。不知为何,我来到了服部大人是住所后。借着灯影,我看见一个男人端坐着,还有一个妇人,在低头整理着衣物。她很认真的整理,似乎很不舍,但又无奈的把那些衣物放入行李包,里面传出服部的声音:夫人,辛苦你了! 枫夫人说:没事,真的!这些,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半藏说:真是对不住,又要出征了,这次,是大将军的命令。 枫夫人说:可以理解,我会等你回来。 后来,两个人影拥抱在一起。我赶紧离开,非礼勿视,非礼勿闻! 走回自己的住所,我久久不能入眠,自己的爱情,还是一个无根的浮萍,随着命运漂流。有时候,真的希望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更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守护在我的身侧。那个人,或许可以不会太好看,但是,必须一样的勇敢和开朗,这样的人,才像一缕阳光,照耀我在异世的生命。 第一次,我感到了莫大的孤独。 一行清泪,在不经意间流落,湿了枕巾。在一边的玛玛哈哈察觉到我内心的忧伤,说:主人,你怎么哭了? 这只鸟,怎会懂得人的感情。他是属于自由的蓝天的,而我,只能像一个命运的棋子,只有这样一直走下去。 我说:玛玛哈哈,你如果寂寞,会怎样? 他说:和主人在一起,玛玛哈哈不会寂寞! 我轻抚他光滑的羽,说:嗯,是的,我有了你,也几乎忘掉寂寞的滋味了。玛玛哈哈,多谢你在战斗中舍身保护我。 老鹰说:主人,您的生命,即使是用我的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我听到这里,心里的感动化作更多的泪水,这是多么好的伙伴啊! 老鹰用他坚硬却温暖的鹰嘴轻擦着我的脸,说:主人,您的泪水,好咸! 我说:很多天,都没有这样大哭一场了,我有坚强的时候,是面对敌人之时,但是,一旦在这样的夜,也许,我会变得脆弱。你一定也知道这些吧。 玛玛哈哈说:嗯,不过,请您只在这样的夜里一个人哭,这个乱世,脆弱就意味着灭亡! 是啊,弱肉强食,这是战场之上铁的法则! 不知什么时候,我沉入梦乡,梦见温柔的怀抱,梦见柔柔的絮语,然后,晨光把我唤醒,那些玫瑰色的片段,就这样消失不见。 离别的场景,总是让人难过的。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和大家,站在门口,送服部大人离开。 枫夫人还是一脸的平和,她温和的外表下面,必定是一颗坚定的心。 她对半藏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服部大人说:夫人,我会安全的回来的!并且,带回真藏! 服部最后看了自己的妻子,然后看了我一眼,我郑重的点头,意思是说:明白了,我们会在天草城见面的! 服部和随身的武士,打马扬鞭,消失在远方。 第三十五幕 绣 这天,外面下起了沥沥的春雨,窗外的樱花树上,洁白的花瓣在雨滴的洗礼之中,变得更加的圣洁和纯净。 手中的针线在飞速的穿过绣布。一针接着一针,一朵粉色的小花就这样绽放在洁白的绣布上。一开始的时候,我对刺绣几乎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到了微微入门的时候,居然渐渐的喜欢上了这样平缓而细致的工作。其实,绣花就像是绘画,只不过,绘画用的是画笔和颜料,而绣花用的是针和线。 窗外的雨一直下了很久,直到薄暮降临,雨才有些小了。 我坐到镜子前面,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而且拖服部大人的福,伤口的疤痕很神奇的消失了。忍者的药材,居然有这样奇特的效果,只是在现实生活中,这些奇特的药已经失传,否则配出一两种,就可以开个伤痕修复美容院,那个赚那! 我还是发挥持之以恒的作风。点上灯,将最后几针完成。 看着自己的作品,我想起了过去的日子。 我们学院的山上,有一条路,两侧都是樱花树。每逢这样春风温暖的季节,那些樱花就会在和煦的阳光中绽放,仿佛日本是少女羞涩而纯净的微笑。樱花,就如雪一样飘落在山路上。学院里也会因此而热闹非凡。几乎是全国各地的人都会来我校赏樱花。他们拿着数码相机拍照,地面上的花瓣,也被纷乱的足踩碎。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这条路上才迎来难得的安宁。我就会在路边坐下,看着那些被踩得残缺的落花,心里不禁生出一些凉意。在那些参观的人当中,有护花的人,也有故意摇动樱花树枝,让花瓣飘落的人。更有甚者,为了摆poss,居然公然爬到树上,发挥人源自灵长类的本质。 他们可曾听见,美丽的樱花,在默默哭泣? 此刻,闪烁的烛光,映照在那幅樱花绣图上,没有喧闹的人群,没有舞动的蝶影,只是在绣布上,静静的绽放无与伦比的清丽。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枫夫人。 她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娜可,你的伤,大概好的差不多了吧? 我说:是的,夫人,而且,那幅绣图,我已经勉强完成,请您过目。 递过手中的绣布,枫夫人看着,眼里有了微微的笑意:没想到,小女巫的手如此之巧,在这样短短几天里,就完整的绣出这样好的作品了。真是不敢相信是第一次绣作。 我说:班门弄斧了,比起夫人的手艺,我还是差得很远的!夫人,这幅绣图,您就留着吧,也算是我这个不才弟子的一点心意。 枫夫人说:嗯,那我就收下了。我说:明日,我就启程去有家,据说,有家的樱花林,现在正是最美的时节。当然,还要对那里的情况进行调查,不知那里的自然精灵还能否联系得上。 枫夫人说:你有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能力,可惜我只是一个凡人,什么也听不到。不过,在这样的乱世,你这样一个女孩子独自出行,千万要小心。风间的人,也许随时在监视你。 我笑道:夫人您别担心,我的消息网无处不在,天上飞的,地里跑的,水里游的,一草一木,都可以透露消息。 枫夫人说:可是,你可以确定每一个生命都会对你忠吗?如果被敌人买通了呢? 这倒是要提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免有个把说谎的,就像上次在柳生府中遇到的小妖精一样,这种时候,就只有擦亮眼睛看个明白了。 我答道:嗯,您说的,我会小心的。谢谢您的提醒。 沉默了一阵,我们又聊起了女人的话题。 枫夫人说:其实,我也很不愿意半藏他离开,有时候,我有些恨你,带来柳生的信。可是,这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我说:嗯,我理解您的心情。 枫夫人说:可是,你拼死把信送到,就算是血染红了信纸,你还是不依不饶。这样的你,又不得不让我钦佩。 我说:这个,晚辈承受不起,夫人,您的气量和风度,也是我所佩服的。 枫夫人说:在我年幼的时候,就是在严厉的家规之下成长的,言行举止,都要合乎大家规范,而且,凡事以父亲、兄长为先,就连分礼物,都要把最好的留给兄长。 我一时无法理解:这样,您不觉得不公平吗? 枫夫人说:公平?在一个家庭里,是不用计较这些的。做男人,有做男人的责任,我们也有自己的快乐,过于计较所谓的公平,人还能快乐吗? 是啊,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女人在家里,操持家务,作为一个中国的现代女性,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女子的本分的心。简单的追求生活,也许比太过于好强要轻松快乐,不是逃避责任的重担,而是在这个世界里,家庭的责任也是这些女子所肩负的命运。 我说:夫人,那么,这次的礼物,您就不用让给兄长了吧? 枫夫人笑了:怎么会?我的聪明徒弟给的,我还舍不得呢! 之后,聊了很久,不觉已到深夜,以前,对日本女子的弱小的理解,在这次谈话中,彻底来了个转变,就算是这样的男权社会,女子的心灵,还是那样的坚韧。犹如樱花。表面上看来怯弱,但是,却敢于和无情的风雨做斗争。 落红不是无英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样的诗句,是最好不过的形容吧! 第二天,天气终于好转,我和夫人、其次子勘藏道别,前往有家。 第三十六幕 猎犬忍者 有家,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樱花之乡,满山片野的樱花树,在阳光中怒放。 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吃过简单的午饭,就决定到有家附近走走,刚走到路上,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墙角,其中一个人,还在念叨着什么。出于好奇,我就凑过去看。 人群之中的,是一个挑战牌,上面的内容,最前面的人在念,我听得也比较清楚。 那人说:巫女娜可,如果到了有家,不做鼠辈,就于4月中旬下午到有家的西山和我决斗,猎犬忍者加尔福特d。威勒。 什么!居然还有人公然向我发出挑战!还是个外国人! 不过,我回头一想,这个人,不会是洋小子麦克吧?说不定他是为了找我,只好出此下策,向我发出挑战。 如果真的是他,我又怎么好对战呢? 那人把告示上的话念完,就议论开了。 路人甲:怎么搞的,居然找个女人决斗,这个家伙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路人乙: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大概那个女的也不简单吧。 路人丙:看署名,好像不是本国的人,大概是个西洋来的吧。真是不懂他们的一些想法。 我在人群后面默默的听,这些议论很是好玩。江户时代的日本,基本上还是锁着国门,西洋人的到来,他们肯定是不太欢迎的。大约在80年以后,明治维新的年代,这个国家才会渐渐从这样封建的制度中走出。维新打开了国门,就如我们中国,被鸦片战争轰开国门一样。只是,日本的维新是自发的改变,并且引导日本向资产经济转化;我们中国就很被动,后来的战乱彻底把中国变成一个修罗场。 肩上的老鹰说:主人,您决定要怎样对付这个威特呢? 我说:容我想想,那个人的武功,在我之上,如果单凭硬打,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里不是伊贺,我发出了很久的心灵信号,但是一直没有回应。看来,这次是一场硬战了! 玛玛哈哈说:您有几成把握? 我说:几乎,没有任何把握。不知为什么,听到威特的名字,我的内心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对他,立刻就没有了杀意。 玛玛哈哈说:您怎么可以说这样的丧气话,长敌人的威风? 这老鹰,真是用词激烈,一语道破我的软肋。 我反驳:在见到威勒以前,不要轻易判断,现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我们只有谨慎为妙! 来到有家的第二天,我就整理好装容,就算是要死,也要死的好看吧?整着整着,一边的玛玛哈哈说:主人,看你的样子,不会是去约会吧? 约会?这个畜生懂啥啊! 我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和人单挑,不穿的整齐点,那不是个大笑话吗? 玛玛哈哈说:哎,女人的心,难懂难懂啊! 不管那只鸟,我把宝刀吉吉乌西擦亮了,动身往西山走去。 西山上面,是大片的樱花树。看来那个叫威特的人,还真是会选地方,这个地方的风景的确不错,只是,此刻的我,早已无心观景,心里一遍遍揣摩着对手的意图。 到了约定的地点,我按住刀柄。四下无人,樱花静静的飘落,看似祥和的表象,却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忽然,一阵异样的风吹来,我的手条件反射似的抽出了刀,玛玛哈哈也从我的肩上腾飞起来。回过头,一个金发的男子一脸痞相的站在那里,玩味的看着有些惊讶的我。 熟人啊!原来威勒就是麦克,麦克就是威勒。哎呀,我都快头大了! 他说: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一头的包,说:少说废话!快开始决斗吧! 他说:不过,在决斗以前,我要和你谈谈条件! 我说:有话快说!我可没有多的时间和你耗在这里! 他说:如果我输了呢,你会怎样? 想也没想,我就脱口而出: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他说:呵呵,这个好办,不过我赢了呢? 我说:那就任你处置! 我才不相信我会败在这个大痞子的手上! 说完那些繁琐的废话,双方抽刀开打。这边,是人和人的斗争,那边,是兽和兽的斗争。威勒养了一条凶悍的忍犬,而玛玛哈哈也绝非等闲之鹰。 刀一旦出鞘,便不会回头。对手寒光闪闪的刀刃上,我却觉不到一丝杀意。 威勒脸上的笑带着戏弄的意味,不好好打,在那里笑什么笑!不会是耍我吧!这样的笑容更是挑起我内心的怒火,挥刀向前,一个飞跃,冲向对手的后侧,接着反身回刺。 当!震耳的碰撞声在一瞬间响起,两人的刀锋紧紧压在一起,锋刃间似乎有火花迸射。 对手的力道明显在我之上,他几乎要把我的刀从手中压开。一转刀锋,脱离落伍这种强烈的压力,随即再次紧逼!威勒只防不攻,但是,他的防守相当的严密,不论我从哪个方向进攻,最后都会被半路格住。 这小子!功夫不浅啊! 此刻的我,已然喘息连连,只好退到一边。真是后悔没有在柳生大人那里好好训练体力,今天,打败这个人,恐怕是有点困难了! 威勒蓝宝石一样的双眼,笑意更浓了: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体力这么差!你算了吧,还是认输吧! 可是,我是个犟脾气,越是要我认输,我的战斗欲望就会越强! 我说:笑话!看刀! 再一次跃起俯冲,刀锋转向对手的身侧,可是,几乎是一瞬间,我眼前威勒的影子就不见了。 奇怪了,这个家伙!在我发愣的当儿,脖子上面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威勒已经站在我的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我拿刀的手,把他的刀驾到我的脖子上面,不过这次,对着我的,却是不伤人的钝面。 可恶!居然用遁地功暗算我! 在一秒钟之内,身形消失不见,而后在另一方出现,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威勒是个忍者,我基本上忽略了这个事实!一边混斗的一鹰一犬看见主子停下,他们也停了。那坏狗看到自己的主子赢了,还不忘汪汪叫几声,以示胜利!我的肺都要气炸了!光是它的主子,就让我够心烦,这畜生偏偏还要在你的伤口上面撒点盐!这次第,怎一个怒字了得! 拼命挣脱,却挣脱不开威勒的魔爪。 威勒低头,凑近我的耳朵:认输吧,娜可! 哪里有地缝啊!刚刚大言不惭,现在就沦为这个坏小子的猎物了。 他的手虽然没有用太大的力,但是,足以让怀中的猎物无法动弹,他掌心的温度传到我的手腕上面,我的心跳却莫名加快了! 我说:满意了吧?要杀要剐随便! 第三十七幕 救命!色犬来勒 正如我所料,威勒原本就没有一点杀我的意思,虽然我们之间的格斗很是激烈,但是,各自的眼神中却没有一点杀气。 我又说:你究竟要僵持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时间和你消耗下去。 威勒脸上还是那样不羁的笑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惩罚? 我说:要杀的话利索一点。 威勒说:放心,我们不是一个队伍的吗?我怎么可能杀你呢?柳生大叔已经告诉我你的情况,这次对决,无非是对你的检验,可是,你的水平和原本的要求相差甚远,所以,在此,我要代替柳生大叔来惩罚你! 蓝蓝的双眼,依旧是不变的顽皮,他将我一把扛到肩上,然后往樱花林深处走去。 我感觉不妙:你要干什么! 他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定要乖乖听我的啊,否则你会不好受的! 我喊:救命啊——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喊再大的声音都是徒然。 他走到一个小破庙前,然后拿出绳子,将我的上半身捆到一根柱子上,我坐在那里,眼泪都要下来了。 威勒俯下身子,凑在我的耳边,他嘴里的热气让我的耳朵顿时变得通红通红。他徐徐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等一下,你就尽情的大笑吧! 大笑?我要玛玛哈哈帮忙,可是哪料那只鸟说:主人,这是您自己和对手在决斗以前定下的约定,从信用的角度说,我们下人是不可以插手的。 我又一次无语,这个洋小子,打着惩罚的挡箭牌,滥用柳生大叔的名号,实则公报私仇,想看我的洋相! 威特手一扬,他那只忍者犬就冲了过来。我吓得闭上眼睛。可是,一种痒痒的感觉从脖子上面传来,我忍着不笑,可是,越是忍,就越痒!那只畜生在舔我脖子上面最怕痒的地方,那个难受啊! 威勒说:怎么,还憋着不笑?好,那就来个更痒一点的!巴比,钻到她的裙子里面去! 那色犬居然真的钻到我的裙子里,在我的腿上舔个痛快,还不断向腿间的地方开进! 我急了:不要啊!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威勒,快叫这个畜生停下来! 威勒欣赏着我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个bt洋小子,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折磨我!可是,更加让我感到羞耻的,我的身体居然在这个畜生的舌头下有了反应,问我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完蛋了! 不知过了多久,威勒终于命令色犬停下。 我从被逼迫的笑里解放,身上顿时谢了力,留下的是重重的喘息。 威勒说:这样笑笑,一分钟等于是剧烈运动30分钟,高效训练体力,你以后要是想偷懒,就找我的巴比“训练”一下,怎样啊? 我的脸上早已是通红一片:你——大色鬼!我要砍了你!我要废了你! 威勒蓝眼一弯,笑得更厉害:来啊!我随时奉陪! 可是,现在,我的样子已经够狼狈的了,被他这样绑在柱子上面,我是有力无处使,有劲无处放,好,威勒,你等着!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你好看! 第三十八幕 蛮人 最后,威勒的话让我喷血:放心,我的巴比狗狗是只母狗,温顺的很呢! 他看够我一脸狼狈的表情,随即松开了对我的束缚。 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心中愠怒未消,我脱口而喊:威勒,你真是—— 他接下话:真是个畜生?真是个大色鬼?所以养的狗也和我一样色?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抢我的台词。我无奈的闭上了嘴,瞪着他,黑眼珠瞪蓝眼珠,大眼睛瞪小眼睛,他不怒反笑,说:怎么,学习樱木花道那个白痴,用目光杀人? 算了,在他的面前,我永远都是理屈词穷。再怎么说,我的刀法和他相差甚远,在幻术的悟性上面,也没有他应用自如。在没有外界精灵的帮助下,我所谓的幻术基本上无法发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的确是技不如人。 同时,我又有些不解:你来到这个世界才几个月,剑道和忍术怎么会这样精通? 威勒说:那要感谢我的师父。 我说:你该不是——甲贺万字谷的人? 威勒说:是,不过,在原有的基础上,我加进了自己的内容,现在我的流派就是甲贺、加尔福特流忍术。 虽然我不愿卷入甲贺和伊贺之间几百年的仇恨中,可是,原本以为早已消失的甲贺一族居然仍然存在,而且定是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发展。 我又一次将手按到刀柄上:你!不会是和风间一伙的吧! 威勒一脸正色,他用湛蓝如海的眼睛盯着我,缓缓说:不要提风间那伙人,他们永远都是甲贺一族的耻辱,他们无恶不作,被我的师父赶出师门很多年了。现在,世道变了,虽然和伊贺以往的帐还未一笔勾销,但是,在天草帝国吞并日本列岛以前,我们还是要统一作战,毕竟我们要效忠的最高首府,就是德川幕府。 听完这番话,我松了口气。 天色渐渐暗下来,月已经从东边升起,大若圆盘。我打算顺着山路回客栈。刚刚踏出破庙的门,就感到一阵凛冽的寒意,不好!有敌人来了! 只见一股暗色的迷雾,仿佛有思维似的从山的四周包围过来,然后迅速向我们这边蔓延。我闭上眼睛,仔细听周围的动静。威勒也拔出他那把名为正义之剑的长刀,护在我的面前。 我说:来人有二十个,其中一个是个小女孩,还有一个脚步比较重,是个很野的男人,大约身高1。9米以上,其余二十人的功力一般,小女孩和那个男的有些不好对付,加尔福特(galford d。weiler),小心! 四周的草丛里,开始有了嗖嗖的声音。加尔福特定了定神,面上是比冰山还要冷静的表情。他熟练的从怀里拿出四角星似的忍者镖,手指一抬,唰唰唰,镖就像流星一样的划过空气。紧接着,就从草丛里传来几人痛苦的叫喊! 忍犬巴比在一边,弓起背,喉咙里低低吼着,显然是嗅到了不正常的味道。 加尔福特放话说:如果不想我伤到你们更多人的话,就请阁下出来吧!我们来个公平决斗。否则,我接下来要发的镖,可能不会让你们好受! 他拿出几个浸过毒的镖,放在手指之间,蓄势待发,镖上的刃,在清冷的月光下,硬着青黑的颜色,那上面,定是致命的蛇毒。 草丛里颤动了一下,跳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他们都打扮就像是美洲的土著,一个大块头的男人,脸上戴着骇人的面具,鬼灵一般,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可以斩野猪的大刀。另一个小个子,是一个假小子,模样像是《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女装版,她手里的武器是一个像弹弓一样的回旋标,木头做的。 两个野人似的人物出现在有家,真是一件怪事。 我说:你们是何人? 可让我无语的是,他们回答我的,居然都是土著语,他俩嗷乌嗷乌怪叫,真是比乌鸦还难听! 我只有运用超能力,从这些难听的音节中,感受其原有的意义:原来他们都是玛雅人,在祭神仪式上,莫名到了这里,他们面前站着一位“神”,就是天草大人,此次奉命来杀反对“神”的我们。 那个男的,就是tamtam,即塔姆塔姆,那个猴子女,就是他的妹妹,名为chamcham,即恰姆恰姆。 我滴天,玛雅人的名字怎么就这么拗口啊! 好了,现在,如果不把这两个野人打倒,就没办法下山了。 我和加尔福特,分别对付这一男一女,请允许我叫那个男的大猩猩、女的猴子吧!他们的名字太难打了! 大猩猩忽然倒吸一口气,吐出了一团烈焰,直直向我们逼来。我俩闪身躲过,我呼唤玛玛哈哈,猴子嘻嘻一笑,跳到一棵树上,一个飞旋的ufo,就向我袭来—— 第三十九幕 骑士 说时迟那时快,我低下身子,躲过了猴子的飞旋标。只听一阵风从耳边擦过,这标上面的力道不小啊! 飞旋标打个回,到了猴子女的手上,她一脸顽皮的盯着我,我指挥老鹰,向她袭去。猴子就是猴子,她的身形十分的敏捷,间玛玛哈哈向自己俯冲,就飞身一跃,到了另一棵树上,然后还是用她的飞旋标,向老鹰栽去。 老鹰翅膀扑棱一下,虽然是躲过了,可是翅膀上面还是被刮掉了几片羽毛。 我看见自己的宠物受到这样的待遇,心下不免痛惜,是该给猴子女一点颜色看看了。 我说:有本事就到地上,咱们光明正大的打! 猴子不听。我一个飞跃,跳上树枝,把个猴子拉扯下来。她显然是没有料到我的动作这样的迅速,原本狂野的表情,带上了一丝惊惧。将刀锋对着她,我的身体仿佛在舞蹈,这就是我的流派——龙神流刀舞术,出刀即使舞,舞动似龙腾。在绚丽的刀光中,击倒对手。 猴子野性十足,左跳右跳,用那个标挡我的刀,最后,我几乎在这样华丽的舞中忘记了自己,在一瞬间,一个俯冲,当的一声,打掉了猴子手里的标。猴子嘴里吱吱叫着,躲到一棵树后面,我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势。然后一唤老鹰,那猛禽就势一个俯冲,把猴子的脑门撞到,这下子,猴子眼冒金星,倒进草丛里。 那边,加尔福特和大猩猩格施绝招,大猩猩依然口吐烈焰,但是加尔福特不是等闲之辈,他身形如闪电一般,一个侧滑,就来到大猩猩的右边,大猩猩猝不及防,头发被加尔福特砍掉了一缕,这一下,大猩猩就怒不可竭了。他用野猪刀砍来,气势汹汹,但加尔福特却岿然不动,心下一沉,唤动念力,霎时间,原本晴朗的夜空,聚满了乌云,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从天而降,把个大猩猩炸成个烧烤,各位,这个就是绝啊,甲贺的唤雷术,今天我娜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原本还要给猴子一点教训的,可是,我的腰忽然被一只强壮的手臂揽起,然后耳边生风,原来是洋小子带着我跑在,那个快啊,就像是人猿泰山在丛林中穿梭一般。 终于回到了客栈,我们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怀疑,就顺路买了斗笠戴着,还好客栈的老板是个通达之人,没有对我们投来太多的目光。 加尔福特说:没有时间了,赶快收拾一下退房啊!那些人肯定会追到镇子上面来的。 我说: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我的东西很少的,你帮忙去借马,我一会就好! 我拿出军训突袭的速度,在几分钟以内将随身的细软收拾好,退房走人。 加尔福特借道客栈老板的两匹马,我们翻身上马,又一次飞速上了路。 也不知道这样跑了多久的路,反正,我感到背后的杀气消失了。 眼前还是一片沉静的夜色,没有灯火,没有人烟,只有连绵不断的山的影子。 加尔福特对我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我们已经摆脱了那些乌合之众,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们下了马,他捡来一些干树枝,然后拿出一个火折子,把篝火点燃。 长长舒了口气,我坐到篝火边。可是,在这一刻,我才觉到自己的脚上疼得钻心。 脱下鞋袜,才发现我右脚上面是一块青肿。肯定是猴子女干的好事!好痛啊! 坐在一边的加尔福特,很自然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盒,里面是药粉,他把纸盒递给我:某人运气很被,让野生动物伤了,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是旧识的份上,我可不会这样大方的把甲贺特制的药给某人用。 我听了这话,自尊心重创,立马回道:这样的好药,还是不要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我可不领情! 加尔福特叹口气,蹲下来,小心的将那些药粉用水壶里的水和了,再轻轻的涂到我肿的厉害的地方,我还想赌气,可是他却捉住我的脚踝,说:都伤成这样,还闹脾气,我帮你把药上好,你怎样闹都行,现在,不许动! 这个金发闭眼的男子,执拗的为我上药,在温暖的火光中,我几乎有些晃神,其实,虽然很讨厌他的狂,他的轻蔑的笑,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却注满微微的柔和。他脸的轮廓,也在红色的火光中,变得异常柔和,抑或,是他内心原本不坏的天质,让我有了些好感吧。 威勒修长的指,熟练的绑好绷带(那时候没有,只能用布条代替了),然后说:好了,你闹吧! 可是,这下,我闹不起来了。 双眼和他蓝如宝石的眸子对上,仿佛看见碧蓝的、阳光下的大海,不安的心,却在此刻感到莫名的宁静。 他笑了:怎么,我可是没有下迷魂药啊,娜可,你的目光怎么就黏在我脸上了?是不是才发现我是一个大帅哥啊? 我回过神,嘴上恢复了尖刻:才不是呢!你的脸上长痘了,我在看你的痘!就凭你,还能算帅哥?想得美! 嘴上如是说,但是,我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他身材修长,面容英气逼人,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睛,如果,说他是希腊神话中太阳神的化身,也不为过。可是,我能说实话吗?那样不是太轻浮了! 他依然握着我受伤的脚,掌心的温暖传到我的脚心,他缓缓说,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温和:我不愿看到你受伤了,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我愿意守护在你的身边,娜可,我的小公主! 咦咦——这个人脑子不会短路了吧?还是我的耳朵听错了?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这个—— 不是吧,这个,也来的太快了,我几乎对他的温柔是措手不及,虽然,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慢慢萌发,可是离开花,还是相差甚远。 见我满面的红霞,他挠挠后脑袋,说:啊——你不要见怪,我在开玩笑了!瞧你,真是会自作多情! 我倒,随即愠色道:再敢开这样的玩笑,我就把你废了! 那洋小子跃到一边,说:好可怕啊,哦,原来你是巫女,以后老了就是巫婆,好恐怖啊! 我说:你闭嘴! 我单脚跳着追打他,他却笑嘻嘻的躲,像个大跳蚤! 一边的一只老鹰和一只猎犬在说话。 老鹰说:看来,我的主人这次遇到冤家了。 猎犬说:我的主人也是,希望他们可以相处愉快! 两人的嬉闹声,仿佛是一首欢快的歌,篝火噼啪作响,为这首歌,热情的伴奏,星子闪耀,对他们宽容的微笑,撒下淡淡的光辉。 第四十幕 蒙昧的心 夜色渐渐深了,我们各自在篝火旁边坐下。 一股倦意袭来,我的眼睛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了。 加尔福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毡皮,递给我:娜可,地上很凉,用这个垫一下。 我说:谢谢了,跳蚤先生,你怎么办呢? 他的眼里都是微笑:哟,知道关心我了?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用啊! 我夺过他手里的毡子,铺到地面,然后一躺,说:切!谁会关心你! 他摇摇头,看了看篝火,用手里的树枝将火挑了挑,火烧得更旺了。 许久,他开口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剑法总是没有进入正轨吗? 我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加尔福特说:刚才和你交手时,就发现你的剑法实在是太浅,主要的原因是一个字——悟! 我不解:怎么说? 他继续道:所谓剑道,讲求悟性,想必柳生大人早已告诉过你。可是,你的心,一只都是浮躁不安,心智如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这样的你,有怎能“悟”呢?兵法言,怒而挠之,我只是故意装作轻视你的样子,你却恼得没有分寸,这就是小孩子心性的表现。 我说:那,怎样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呢? 他说:在挥剑的时候,把自己的欲念放下,把自己和剑融合。你最大的缺点在于,你的手里,剑是剑,你是你,力量没有传到剑上,而是在你的手臂上就消失了。这样挥出的剑,是“死剑”,除非你领悟了“融合”,心智成熟,才有可能把“死剑”变成“活剑”。 这次,我更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蓝蓝的,仿佛璀璨的晨曦中的星,给我带来一丝黎明的希翼。 悟! 为何我无法做到。 反思过去,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下,顺利的成长,没有过太多的挫折,更没有生死的考验。论思想,从未想过如何规划自己的未来,因为未来已经被父母规划;论武道,从未和人拼杀,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中略知皮毛,也无法应对真正的高手;论自理,衣来伸手的日子过了近二十年,除了知道些烧菜的小伎俩,对其它全然不知。 据说,有一个生物学上的试验,如果将一只青蛙丢到沸水之中,它会立刻跳起逃离。但是,如果将它仍到原本温暖的水里,青蛙就不会立刻逃走,就算水下是不断在加热的火焰,结果是,青蛙被这样煮熟了。 这个试验看起来很残忍,但是,同样残忍的例子,在我们身上发生着,骄纵的我们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向灭亡迈步。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反思教育,也要反思自己。以前,为了满足于大人的虚荣心,学习各种东西,琴棋书画,表面上,我好像是什么都会,可是,再深入的考察,结果是什么都不会。最终,学习的目的不是深究事物本身的内涵,而是讨得别人的赞言。这样的学习,永远都是皮毛状态。深究内涵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需要承认过去的错误,不断在否定中调整自己,一边是成就后他人的赞扬,一边是残酷和客观的真实,可惜,我选择了前者。 择其善而从之,其不善而改之! 孔老的精神,那样简单,人人可以背下来,但是却做不到。 一阵风吹来,我不免有些战栗,身子抖了抖。 身边的人靠的更近,他温柔的语调似安慰似邀请:娜可,请原谅,这就是事实,如果觉得寒冷,我还有温暖可以分给你。 我是美丽的玻璃球里长大的孩子,现在,他的一番话,如同一个重锤,将玻璃球无情的砸碎,剩下的,只有残忍的现实和破碎的梦。 我看着他英气勃勃的面容,心里又是一阵乱:真的?这样没有用的我,还配和你分享你的温暖吗? 应当是比我更坚强、更勇敢、更美丽的人,才能配和他站在一起吧? 他却伸出手,说:不,你就是一块玉,藏在陋石之中,我愿意做你的雕琢者,请你,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尚有一丝犹豫,但是,他海蓝的双眸,依旧如同星子,照亮我内心深处蒙昧的暗,前面的路,如果真的有他陪伴,或许不会太远。 火光中,一只纤细的小手和一只修长的大手紧紧相握,久久不分。 第四十一幕 炎与电 几日后,我们到了长崎。 在客栈里,忍者加尔福特一直要我保持低调。是啊,现在的状况,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果不低调的话,难免是树大招风,成为众矢之的。 最好的办法是沉默,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我们才会谈论一些重要的事情,同时依然放低声调,隔墙有耳,风间组织的眼线遍布九原半岛,这时不争的事实。 一点疏忽,就会成为敌人刀下的冤鬼。 我们仿佛走在一个独木桥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后面是豺狼虎豹,没有退路,举步维艰。 在别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对蜜月中的佳侣。假戏真做也罢,真戏假作也好,虽然我的身体逐渐在熟悉他那带着些许孩子气的男人味儿,但是心却始终不敢和他太近。一个是因为当下的局势之乱,哪有空想风花雪月之事?一个是因为一切太突然,毕竟日久见人心,没有长期的考验,无法炼出真心的韧度和光彩,如果说是爱,未免太早了些。 日落。一片火红的余晖染遍天空。 房间的门被推开,客栈的侍者阿赫端进两份晚饭。阿赫是店老板的女儿,今年和我同岁,就已经对店子里的事务相当娴熟了。 阿赫将晚饭放在我们面前,说:两位慢用! 我对她说:谢谢了,你们店子里最近生意如何啊? 阿赫说:最近镇上来了一些商人,据说都是做外贸生意的,他们有些在我们的店子里住下。 我笑笑说:那你们不是又可以大赚一笔!做外贸的人很肥的! 阿赫说:谢谢您关心我们店子,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和您寒暄了。 阿赫退出门外,关上了门。 坐在一边的加尔福特,浓眉紧锁,他凑近我的耳边:是他们! 我点点头:先吃饭! 日本的饭菜,不是讲究量大,而是讲究精辟。店家所供应的膳食,通常每人是一到两碗米饭,菜有一小碟泡菜或腌菜开胃,还有几条小鱼,一个时蔬,用方形的和风盘装好,整齐的放在托盘中。 加尔福特是个大胃口,显然两碗饭不够他吃。我有匀了一些米饭给他,说:我减肥,你多吃点,饿了就没力气和我瞎辩了! 他说:你哪里肥了,我看啊,这里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肉,估计是天天吃这么少的结果。 我说:好了,吃少点,头脑清楚!免得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脑满肠肥的!小心屠宰场把你当作活猪一只宰了! 他扫荡完饭菜,刚放下筷子,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呼喊:救火啊!救火啊! 我们向窗外看去,火焰已经在楼下燃烧起来,滚滚浓烟很是呛鼻。 看来,那些人先动手了。 我们打算从正门出去,但是,一帮人已经将我们的房门堵死,他们来势汹汹,说:加尔福特,你把娜可交出来! 我抽出刀,决定拼死一战。 哪知,加尔福特却冷冷的拧起我的衣领,将我一甩,甩到那些人中间,然后说:那,她就是你们的了,看在我们以前同是甲贺的份上,我把她先一步抢到手! 啥!我没有听错吧! 那帮人很快制住乱动的我,夺了刀,绑了我的手脚,扛到肩上。 我喊道:加尔福特!你这个混蛋!你居然骗我! 加尔福特说:干脆你们把这个女人的嘴巴也封住,吵死了! 很快一个破布塞进我的嘴,这下,我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被带到楼下,从侧门出了客栈。然后被摔倒地上。 那边,火还在燃烧,人们抢着提水救火,全然没有注意角落里这帮诡异的人。 一人背对着我,他有着火红的头发和高挑的身材。 他徐徐开口说:我要的东西,你们抢来了? 东西?难道我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东西?这人也未免太张狂了吧! 他的手下说:是的,火月大人! 火月转过头来,依然是那双明净的大眼,不过此刻却充满了轻蔑:娜可,你没有想到吧,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我绝望至极,悔不该听信加尔福特,悔不该当初骗这个火爆脾气的家伙。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自己做的事,必须自己承担结果。 火月像提一个兔子,把我提到镇子外的荒原上。这匹狼心里在想什么,我最清楚不过。 下人们跟着到了,一人说:大人,您赶快回到我们的根据地吧,这个娜可,只有师父他亲手杀了,才能真正除掉她。 什么?难道一般人杀我,我还会不死?想想也对,不论是上次为柳生大人挡了一镖,还是被那个禽兽不如的苍月当作人质,我都会奇迹般的生还,换作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就因失血过多而身亡了。 但是,我看到了火月眼里的犹豫,呵呵,有犹豫就好! 我盯向他的双眼,尽是楚楚可怜之神,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放肆!你以为,同样的伎俩,可以骗过我两次吗? 我心里说,不是骗你,而是拖时间! 果然,嗖嗖几声响,几个下人应声而倒,他们身上都中了镖。 火月怒道: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加尔福特!他缓缓说:抢别人的东西,也要问问东西的主人吧,何况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火月说:什么时候,这个贼女成了你最宝贵的东西了? 加尔福特回答道:你是苍月的弟弟吧,原来是一个娘生的,都这样卑鄙,有本事就来打倒我。 剩余的下人欲冲上前砍杀加尔福特,可是火月喝止他们:慢!就让我给这个黄毛小子一点颜色。 两人抽出刀,对峙很久,四周静的只有风掠过草丛的声音。 我的心狂跳,这是第一次有男人为我对仗呢,可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担心加尔福特的安危。 但是,他们也太过分了!居然把我当成一个东西来抢,我就这点价值吗? 不容我乱想,两方已经以迅雷之势拼杀在一起。 他们的动作之快,简直不能用肉眼分辨,之见一团黄色的和一团红色的在纠缠扭打,时分时合,刀剑碰撞,火星乱飞,其间还有爆破声,一团团烟雾随即升起,把围观者的心都抽紧了。 渐渐,火月占了下风,呼吸急促,步伐混乱。加尔福特却稳稳出招。 最后,加尔福特手指天幕,随即暗云密涌。 他的嘴里一字一句的说: 雷! 霆! 天! 降! 一声炸雷从天而至,我的耳朵都被震聋了,然后只见火月原本就像火一样的头发,此刻冒着烟,满脸成了碳色。 嘻嘻,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我在那里乐啊,接着加尔福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扛起我就走,一直老远,还见那些人还是呆若木鸡,想是被雷声劈傻了! 第四十二幕 梦之战未完成 一开始,加尔福特就知道,那群乌合之众,是不会要我的命的,他们也没有办法要,这就是加尔福特把我果断的扔给他们的原因,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敌人的大营,越来越近了。我能够感受的邪气,也越来越浓。 七日后,天草城。 沉云密布,四周笼罩着压抑之气,让人几乎窒息。 我定定神,说:就是这里了。 加尔福特(现在我叫他小d),他的脸上,也尽是严肃的神态。他的双眼亦如深蓝的宝石,无比坚定。 我们向天草城进发,奇怪的是,周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心中那个沉沉的声音有响起:娜可,欢迎啊!今天来了不少的人,你就做他们的陪葬吧! 这么说,早已有人来讨伐过天草四郎了?难怪四周是一片战后的死寂。 进,抑或退,生死一线,但路途维艰,若此刻轻易放弃,不是功亏一篑吗? 一步步,我们走进天草阁的大堂。 我看见四周倒下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气。 几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伤,没有血,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像是睡着了一样。 绯雨!大叔!服部大人! 我呼喊,但是回答我的,依然是死寂的空气。 心中的压抑更加强烈了。这一切,是幻象还是真实? 天草的声音又传来:娜可,他们都中了我的永恒之梦,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亦不会回到真实的世界,他们的心魂,被我锁在阴阳球中,下一个,就是你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无边的黑暗中显现,那是真藏,但是,他的双眼已被邪气染成红色。 小d已抽出刀,闪电般的护到我面前:卑鄙的家伙,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天草说:不错,就是我,将你们的意识拉到游戏里,来充实我的力量,能成为我天草神圣力量的一部分,你们应该感到光荣才是啊! 小d传心语:我先会会他,趁机把邪灵从真藏身上赶走! 天草的武器,就是那个封住无数人心魂的阴阳球。小d灵活的躲着,他的剑无法接近天草,那股邪气会很快将小d的剑弹开。 二者越战越烈,我沉下心,集中念力,闭上双眼。 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天魔退散! 空气在我面前变成一团明亮的光团,小d闪身,让开了一段距离,那光团就仿佛流星一般直冲过去,包围了天草。 真藏的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音仿佛要把整个天草阁震垮,最后,一团黑气从真藏的身体中逃出,大地开始震动,地面瞬间开了个口子,那团黑气就逃到地缝中,消失无影。 一切,恢复了平静。 这时,我才发现,小d坐在一个柱子边,用剑支撑自己将要倒下的身体,艰难的呼吸着。他的嘴角,已流出丝丝血迹。 我赶紧过去,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直觉似的,轻吻他宽阔的额头。他渐渐平静下来,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了。一双暖暖的,温柔却有力的双臂环住我娇小的身体,耳畔传来他微风般的话语:谢谢你,我的小女巫! 我摇头,说:不用这样,看到你受伤,我也难过啊!不过,现在不是温柔的时候,那些人,要醒了。 这种状况,如果被大叔看到—— 半月后,江户柳生府。 我闲闲拿起一杯茶,任清香扑鼻。心里酝酿着,等下该怎样跟柳生大叔摊牌。 没料到,外面又传来打斗声。 赶忙推开门。 那打斗的二人,此刻正畅快淋漓,身形如影,此刻,还见一红一蓝,下一刻,也许就辨不清颜色了。 真是精彩绝伦,让人目不暇接。 柳生大叔停下手,小d也停下脚步。 两人相视一笑,柳生十兵卫重重的拍了一下小d的肩膀:小伙子武艺不错啊,保护那个傻丫头绰绰有余,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里,我悬着的心放下了,看来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咦咦?大叔说话怎么就像在嫁女儿一样呢? 我羞红了脸,看着满身汗水的小d,暮春的阳光,已有些许浓烈,他的眼睛,在这阳光里,如同波涛不尽的海,荡漾着深深的温情。 人生难得知己,红颜一醉,芳心暗许。 感谢大叔的释然,感谢小d的相惜,未来,依然漫长不可及,但来到此世,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拥有这样诚挚的心灵之侣。 院子里,阳光依旧灿烂,竹叶在温暖的风中流溢着翠色,生生不息。 (全文完) 作者的告别: 因为种种原因,玄米茶要离开写作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十年或十五年。 不过,用玄米茶这个笔名,今日起,便是结束。 也许,在某一天,我会以另一个名字出现,那时,依然还能看到,我对生活的希翼、品味、沉淀、畅想。 有梦,生命就会美丽。 所以,最后的一幕,名为“梦之战未完成” 是的,人生亦是场无休止的战,也是场纷繁的戏,生活着、战斗着、演绎着,一切皆未完成。在此,感谢数月来对我拙笔支持和指导的朋友们! 玄米茶就此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