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诏世家》 第一章 赵小珍从学校回来，就闷坐在自己的寝室里。 这就引起了妈妈的狐疑。平日里活泼开朗，很爱抢着别人说话的女儿，怎么近二十来天，像这个样子。于是开饭的时候，就连续去叫了三遍。和女儿一样，妈妈身材高大，虽然是奔五的人了，但看起来健康和善，也特别珍爱这唯一的孩子。原来想是‘会生儿子先生女’的，那里知道居委会说，如果不去作结扎手术，连城镇户口也要丢掉的，所以多少有点觉得对不住自己的丈夫，如果头一胎就是儿子，那吗，香火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前两遍去叫的时候，女儿怔怔的出神，不知是不耐烦答复，还是心不在焉。于是又叫：小珍呀，吃饭了，我们等你啦。这时，才听见女儿懒懒的回答：你们吃吧，我不饿。 于是，赵师傅就用老爸和家长的双重身份来叫了。也是过五十岁的样子赵师傅，看起来要衰老一点，背也有一点驼，不过，面孔清秀，衣着整齐，特别是一双又大又白的手，不但灵巧，而且是一副十指尖尖的样子。他说：珍娃子，乖，开饭了。多少都要吃一点。你们不是在月考吗，用脑筋的时候，不但该吃，还要吃多点，吃好点。报上、书上、广告上都是这么说的，你妈还给你买了鱼呢，快点。 想到自己还有大事央求妈妈、爸爸，如果不顺从一点，两人联合起来反对，事情就搞不成了。于是站起来说：好，妈做的鱼肯定味道好极了。 爷儿俩就一道去了那个厨房兼食堂，旧式房子，窗子不大，显得有点闷热。为了讨好女儿，才坐定，妈妈就把那小型的电风扇对着女儿，而且，把鱼腹上的少刺的地方，拨在女儿的碗里。赵师傅也才高高兴兴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风扇哗哗的摇转着，衣服就紧紧的贴在女儿的身上，把她胸部勾勒得十分清楚。于是妈妈就觉得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儿，实在是充分成熟了，所以一定会有心事了，自己这个年龄，不是一天就急于在小赵的铺面前转来转去，无话找话说吗。想到这里，她一面不停的端详看女儿，妈妈就想，怎么不知不觉之中，小珍就长大了。她记得十六岁之前，她还是一个干瘦的黄毛丫头，到了十六足岁，初潮才来，怎么两三年就这么丰满光鲜了。而且，五官是出奇的端正，飞向鬓角的柳叶眉，像杏仁一样的眼睛，睫毛也长，鼻子端正而高，嘴唇稍厚一点，张嘴一笑的时候，整齐的白牙就露了出来。个儿高，腿脚也不粗。她想，幸好她不爱打扮，不然，怕会惹出一些事端来。所以，看得有点呆了，就不断的用筷子在菜碗里翻来翻去，惹得赵师傅说：她妈，你在翻啥子名堂。 小珍觉得这二十多天来，接二连三的事情，确实是使自己心里烦透了。就说已经考试的化学与生物，大家都说题目不深，但是化学计算题，几乎一道也未作对，应该用‘差量法’解决的，却走了‘守恒法’的途径，路都错了；填空题也是张冠李戴。生物学的细胞类的题目，也是答得一塌糊涂，看来及格也成问题。不要说下午的英文呢。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进高一的时候，分数是不低的，只是近年来，听课老是专不下心来，总是有点东想西想的。就说这是一次终期前的月考吧，还是很重要的，对于平日还是相当勤勉的不学生，她应该有一个好的成绩，不然多没面子。不过，这一点也不是特别紧要，因为很多同学都有一个共识，这儿的教学质量就是这个水平，怎么也不能与那些市里、省里的重点学校比较的。就算是考起大学了，有没有钱读，读不读得毕业，就有问题。就算毕业了，如今，连殡仪馆招人也要大学本科毕业的，所以，不读也罢，于是考得不好，并不是真的原因。 主要的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每个月的月亮开始残缺的十九、二十，她总是会收到大志的信，这一次，第二个月的月牙都要变圆了，还没有信，这原本是雷打不动的事情，怎么突然发生了变化。而今天收到的信，居然不是大志而是大芬写来的，大芬与大志原来就是同时去南方的，而且，据说又同在一个叫什么美发馆工作。自己和大芬之间，从来也没有通过信的。 大芬在信上说，老板很在意大志，说是为了要参加一个什么大赛，已经把大志送去培训去了。地方是外地，时间很紧迫，所以，就由自己代写一封信的。 小珍想，原来就讲过，通信的事情和时间，是雷打不动的，为何连寄信的时间也没有。而且，不写也就罢了，我与你大志之间的悄悄约定，为什么会让大芬知道，而来代笔。真是奇了怪了。她想，大芬也是一个漂亮女人，而且，又正当年的，他们会不会发生……她觉得想也不敢想了。 有这点顾虑，就去问了一个要好的同学小舒。当然不敢明说，她问：两个同姓的男女，如果年龄相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小舒说：什么事？ 小珍说：男女之间的事嘛。 小舒说：你是不是看上高三的赵帅哥了？ 小珍说：你胡说什么，你只说可能不可能吧。 小舒说：这点都不明白，先要看是五服之内，还是五服之外。 小珍说：我不懂什么五服六服的。 小舒说：你不懂了吧，我问，这两个人之间，是否是同一个曾祖父母或者祖父母的。小珍说：不是。 小舒说，我这样给你说吧，你和高三的赵帅哥，只是同姓而已，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连八杆子都打不着。那么，你可以追求他。 小珍说：你想他了罢，老扯着我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有的可以，有的不可以。 小舒说：你不知道我们乡坝里的一句俗话，叫做“同姓不同宗，架起毛卵冲”，你如果想赵帅哥了，你可以和他做爱的。 于是小珍就红着脸要去打小舒。 最后小舒告饶说：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受罚，有空，我和你去我家去看一个片子，有趣的。 当天，她就在小舒的家里看了一个叫做《做头》的蝶子。说的故事并不特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画面，只是讲的一个男美发师和一名女顾客，不知什么在经常“做头”的过程中，关系就不正常了起来。 这也增加了小珍一份心事，原来这生活的道路上，到处都设立着陷阱。 大志会不会和大芬有这末一腿了呢。两人处久了，在一个店，说不准就会做出超越规矩的事情来。也许不会吧。那吗，大志是个聪明漂亮的男人，会不会有什么顾客去勾引他，从“做头”变化为“做事”呢。 她烦，就是为这一挡子事情烦躁。 她想向爸要求：也就是在今年暑期天，要到南方去旅游一下，其实就是去探望一下唐大志，看那儿有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如果太迟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自己怎么办，到那个时间，一切都晚了，一盘黄花菜都凉了，怎么了得。于是，她下了决心，一定要提出这个要求。 所以，饭后，她隐隐约约的，吞吞吐吐的说到了她很羡慕那些利用假期出去旅游的同学。又编起谎话，说是同班有几个好朋友也要准备去见一下世面的。不是有句歌里唱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 赵师傅想了一下说，时间还早呢，你好好考试吧。书上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只要条件合适，是可以的。反正用不了太多的钱，问题不大。 于是小珍就很懂事的什么也不说，而且，吃完饭后，又拿起汤勺来添了点汤在碗里，说好喝，使得妈妈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小珍心里想，老爸老妈，如果有需要，一切顺利，为了大志，我这次要把身份都变了，只是不能够先给你们透露，条件合适，那我要由学生妺变成打工妺呢，对不起了，老人家。 第二章 赵师傅是开理发店的，在这座边远的小城里，多少还有一点名气。这首先因为店子的市口好，开在了热闹的东街上，而且，赵师傅的理发店，可以称之为“世家” 的，其父其祖，都从事这一职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理发店，有一个很有趣味的店名，以及店门外，用木板镌刻着一副贴切而有味的对联。 每当人们走在东街的转角处，就能见到“顶上功”三个楷书大金字，两旁的对联是，上联“真功夫从头上起”，下联“好消息自耳中来”。对于一个理发店而言，这不是很吸引人吗。 街坊上的那些老年人记得，还是他们当小娃儿的时候，一个驼着背，前面头皮青而发光，后面披着齐颈发的老头，挑着一个半头热的剃头挑子，走街窜巷，他那充满苍桑的脸面沟壑中，透出一丝和气。曾经在乡下种田，以后被绅粮要求退了佃，就干起了这一营生来。凭着勤劳辛苦，他居然有了一点积蓄，从租房开始，进而买了一间小店。到了赵师傅的父亲这代，这个店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即是说，不但在店面的规模上，服务内容上，而且在称谓上都有了变化。赵师傅的父亲，那位赵老师傅说，我的爹，就是你的公，那时是被称为“待诏”的，但是究竟叫“待诏”还是“待招”、“待召”，尽管赵老师傅也有点文墨，但是，他也说不清楚了，或者虽然清楚也不愿意说。及至在正式交班的时间，才勉勉强强的讲了一点所谓的历史。 据赵老师傅对赵师傅说，在从前，在三教九流，七十二行业中，我们这个职业很下等，甚至于比澡堂子里搓背、修脚的师傅都不如的。因为，他们服侍人的时候，还能享受坐在小凳子上的待遇，而我们这种剃头匠，不管你在干什么，剃头发，刮胡子，掏耳朵，舒背筯，掰颈子，你都得站着。所以，他才请了一位饱学之士，取了这一个店名，镌刻了这一副对联。这也为他的事业发展，起了重大的作用。所以，赵师傅的妈，也是城里人的女子，样子还有几分姿色的，居然能够接到家里来。至于工作内容，赵老师傅说，我的爹只会剃光头、取耳结，而我这一辈，就发展为理发、取耳、舒筯、活脉等等了。赵老师傅多少知道一些剃头的老故事。说是剃头匠的祖师爷，原来是一位俗家姓罗的维那和尚，那是明朝熹宗天启四年，因为太子头上生疮，要剃去头发才能上药的，就由皇帝下诏隆福寺请罗祖师爷的。以后称为“待诏”，就名正言顺了。7月13日是罗祖师爷的生日，自然就成为会期。还有一说，是大清雍正年间，有一位姓罗的道士，得到祖师爷的真传，于刷、通 、篦 、掏、解、顺的一系列手艺无所不通，为雍正剃头刮脸，使龙心大悦，钦赐罗剃头为“半朝鸾驾小执事”，于是又一个罗师祖出现了。因之，剃头这一行，有祖师爷，有“待诏”这称谓，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赵老师傅在父亲的传统教育下，又发扬光大，就有一宗绝技，在剃头刮脸之余，把客人的后衣领提起，使剃刀在客人的后颈窝处下刀，直剃至背心，这时锋利的刀尖，在客人的背上，滴溜溜的上下跳动，使得全身麻酥酥、痒索索，叫你快乐无边呢。此外，还有按摩推捺，一时半刻，你就要浑身通泰。 以后，不知怎么城里有了一个叫“启明”的电灯公司成立，赵老师傅他又去安了一盏电灯，外面还有一个三色的什么玻璃转转子，红绿白三色玻璃一转动，像在不断的上升，所以业务也有发展。还有就是称谓，赵老师傅说，我爹一直被人叫做“赵待诏儿”，而我就由“剃头匠”升为“理发匠”了。 到了赵师傅子承父业做起这个行当，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就解放了。劳动人民翻了身，赵师傅虽然称谓上叫“理发工人”，但是因为自己有一个铺子，父亲还有了几个徒弟，所以，就被划分为“小业主”这个范围。 以后开始了合作化运动，赵师傅的事情不是很多，就几个人支撑着这个合作店，如果不是因为资金困难，“顶上功”的牌子也应该改为“城关第二合作理发店”了，但是终于一仍其旧。 改革开放之后，几经分合，于是赵师傅就自己独立经营起来。在扩大店面的同时，赵师傅还是安排请了人来帮忙，先后在城里请了两男两女四个人。可惜，这四个前前后后共干了两年多，给自己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男的一个好吃懒做，还爱给女生洗头时，动手动脚；另一个是私吞收入，有点偷天换日。而女的呢，一个是自己滥用洗发化妆的用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十分时髦的女人，另一个则爱给客人做一点按摩后，就要求额外增加小费，而说这些收入都是自己归私人的所有。没有办法，赵师傅把他们一概辞退了。就去了乡下老家的唐家沟，请人物色了两个品德上、模样不错的一男一女。这就是大志和大芬。他们的工作和作派，比较之于前面四个人来，简直是天上地下了。赵师傅想：乡下人虽然要解决他们的吃住问题，单就是夹的两个小房间，也有了一笔不少的花费，年轻人吃长饭也花钱，不过，省心、省事，所以，他很是满意自己的选择。 唐大志，唐大芬，都是唐家沟的人，字辈相同，但是相隔甚远，并非就是真正的本家。 赵师娘样份儿也不错，但是真正手艺是不会的，只是打杂而已。本来赵小珍也可以学习一下手艺的，但是赵师傅不赞同，这个漂亮的女儿一定要读书，用他的话说，今后发展快，无论怎么说，也要一个本科毕业的。至于什么叫本科，赵师傅夫妻两个也不甚了解。既然立志是读书，就不要求她为店里帮忙的，假期里、休息日在忙不过来时，她也去为一些女宾，特别是中年妇女洗头什么的。对这些她既不拒绝，也不立功。但是，大志来了之后，不知怎么她在店里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爱美的人一多，所以，“顶上功”的业务也有扩展，不但有男宾女宾的理发、染发、烫发，还有什么焗油、盘花之类的玩意儿。同时，店里也贴满了各种中外明星的五花八门的发式，有的像狮子，有的像卷毛狗，有的像孔雀，还有什么算盘珠、清汤挂面，还有把摩斯一打，一根一根的毛立起来，不由人一下就想起岳武穆《满江红》的第一句来。 小珍在放假、星期的日子，也会打打杂。小珍聪明、灵活，从一些时尚杂志上看到的化粧品，洗发水，以及如何选择和使用，还要给乃父和大志、大芬作一些指导的。 有时，小珍也心血来潮，要一试刀剪的。父亲不好阻止，就在有乡下人来的时候，叫她一试。之后，马上就由大志或者大芬来“补火”。这种事，令小珍感觉得很快乐。 小珍是一个爱美的少女，自己也很讲究美观的。学校有学校的规矩，如你象狮子、毛狗、孔雀等是不行的，于是，就由大志为她主剪，是一种叫什么运动式的样子，使小珍显得更加漂亮了。因此，有时就不免要多麻烦大志哥把发形修理几次。 不过，比较起梳头来，小珍更渴望大志为她洗头，每当大志的手指从她发中划过的时候，她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受。有时她还娇嗔的说，没有洗好，要让大志不断地洗。以后，又是吹头，这时，她可以用含情脉脉的眼睛，不断望着大志那很帅气和潇洒的样子。有时，她还要大志也看看自己的耳朵。不但父亲教育过，学校的教科书也说，耳朵不可以时常去侵入的，这点小珍知道得很清楚，不过她却急切的盼望大志的滑腻的手指，去抚摸自己那耳垂，这时，她不免有点心动加速，特别是大志的口鼻里呼出的热气，让她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对于小珍的这种亲昵，大志也有一些感觉，但是，他觉得师傅这个宝贝的独生女儿，也太顽皮了一点，当然是那种可爱的顽皮。 大芬聪明，认为这是讨好小珍，也是讨好老板师傅好感的途径，所以，往往也要来给小珍说，要给她洗头什么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就从来没有合适的时机，所以，久而久之，这种专利，就只有让给大志一人了。 赵师傅两口子是宽厚的人，所以，对待大志和大芬都非常好，不要说打骂训斥了，就是开饭，大家也是一锅开的。当然，赵师傅本人要饮几口浸泡有枸杞、红参、红花的酒是在外的。赵师傅说，酒这个东西，对于年轻人是不宜的。 日子这么轻快的过着，赵师傅一家人，还有两个徒弟都一样。都感到，生活真正美好。 赵师傅虽然早就没有了父亲祖父那一代一人的职业自卑感，三教九流那一套莫名其妙的排序法，已经被人忘去得干干净净。但是，他知道守法、守信，平和待人，是真正的居家处事之道。所以，派出所、居委会、邻里乡亲、工商、税务、卫生部门，都给了“顶上功”以应有的评价，以致赵师傅的墙壁上，除去了各种各样的发型照片，还多了什么“卫生之家”、“五好居民”、“守信户主”之类的盖着各式红圆巴儿，有着光荣花的奖状。 于是，在赵师傅两夫妻的不时闲谈中，都觉得这世道太好了，一切都这么令人满意。以致赵师娘说，如果不是什么计划生育，再有一个儿子，又来一个子承父业，这是多好的事。 这时，赵师傅就要笑着对妻子说，好了，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好事不能让我们占全了不是。两人都开心的笑了。 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赵师傅是有点另眼看顾大志，于是，把自己一全套手艺，都悉数的教给了大志。而且说，世事难料，有一天，这说不准有用呢。 第三章 有天，赵师傅得到居民委员会的通知，要他把家里的卫生、店面的卫生认认真真的打扫一遍，原因是说有一个什么政治任务。当时是过年还没有多久，其实，在年关之前，他的“顶上功”是彻彻底底的收拾了一番的。既然是政治任务，当然，又来就是了，反正是响应号召。这当然就得郑重的对待了。所以第二天赵师傅就停业打整卫生。赵师傅两夫妇，还有大志和大芬，都一律要参加的。 中午女儿回来，赵师傅特别问了一下。女儿说，学校听说也要准备的，因为省里有一个什么领导要到此视察。不过，没有人敢叫学校停课的，所以是请民工打扫的，只是校长讲，学生要注意自己的仪容。 果然，那天下午，就有一串乌龟车儿从东街上通过，晚上，从来不大明亮的路灯也开放了。 第二天，才知道省内有一位什么张常委作了视察，对县内的工作，作了一系列安排布置。本来这些都与赵师傅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这一下来，到不时有人在街上来打旗子，照镜子，说是要测量规划什么的。 晚上女儿回来，才知道说是县里的领导受了批评。赵师傅不免要过问一下，怎么张常委那乌龟车儿走了一趟，就要批评别人，要批评领导，莫非我们的卫生没有搞规矩。 小珍说：具体情况不晓得，但是听说这位领导批评县里的成绩不大，特别是gdp没有达标。发生这事的原因，是没有抓好城镇建设。 赵师娘有点听不懂，就问，这个“长尾”是捆毛呢，还是扁毛，怎么这么凶。小珍不解的望着爸爸，老爸说：这是一句俗话，我们乡下把猪、狗、猫叫做捆毛，鸡、鸭、鸟叫做扁毛的。 小珍说：一个是走兽，一个是飞禽，对不对。但是，妈，你错了，这是一个当官的头衔。张常委不是禽兽，是一个官的。原来是地区的书记，如今已经是省里的常委了。 于是老爸老妈都叹起气来。说：这个街的建设，怎么就影响到“鸡的屁”了，是不是因为街上开展爱国卫生运动以来，各家各户就不准养鸡的原因。经赵师娘一问，全家人才回想起是这样，去年以来，早晨再没有听见过鸡打鸣了。也许，张常委就是把鸡打鸣，当成“鸡的屁”的。 小珍笑了一笑说，这点倒不是，听说gdp是讲的一个什么考察发展指标的，与鸡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大家也笑了起来。事情就这末过去了。 没有几天，突然就看见来了几个人，一边用皮尺在丈量什么，同时，就用一支扫帚醮上石灰水，在一些人的房子边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以后，就有人把这个“拆”字，写在了赵师傅店面“好消息自耳中来”对联的边上。大志去问这是啥意思，听那位写字的人说，为了加快建设，东街上要扩宽，两边的房子，一边要后退四米的。 大志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师傅时，赵师傅正在给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修面，使他差一点失手给人家的脸上刮一道口子。赵师傅说：对不起，疼不？干部说：没啥，你的手艺蛮好的。赵师傅问：你同志该知道房子要退是怎么回事？这个房子已经修好了，是不能够像划豆腐一样，割一块下来的。 干部说：我就是城建这一块的，趁机我也宣传一下子嘛。这一次省里的张常委来视察，认为这是省，特别是市，尤其是我们县，不能够因为边远，而无所作为，要大踏步的前进，从加强加快城市化入手，来推动发展，使我们县的gdp要有一个大幅度的增加。县里开会，就决定要从改造街道入手，这儿是东街，也要改造的。所以就找了人来测量规划，一些房子当然就要拆了。 赵师傅问：这东街上居民这么多，拆了之后，人搬到什么地方去住呢。 干部说：当然这也是一些问题，就是有一个搬迁和“腾退”的问题，听说，对这个问题，上面的认识还是不一致，不过，只要一定下来，也要限期拆除的。 赵师傅问：如果人家有困难，又是人家的祖业呢。 干部叹了一口气说：如今的事，既然省里的头儿发了话，不办也不行，如果拆不下来，有些人要变成“钉子户”的。 赵师傅问：什么叫“钉子户”呢，县上要咋办呢。 干部说：成了“钉子户”，当然就麻烦了，政府就会行动的。 当天下午，赵师傅就有了心病，心想，政府要干的事情，老百姓咋个挺得住，就是有人借一个胆子给我，我也不敢去违法的，如果政府对我行动起来，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决不去当钉子户的。 他与妻子商量怎么处理后事，妻子说，还是先等等，我们也不要去走头一步，当出头椽子的。以后，他听到了西街上的汪家老二，就被派出所清走了。原因就是钉子户主。 他又去征求小珍的意见，小珍是读书人，明事理些。 小珍感到非常不满意，她满心里想的不是未来做什么，而是大志走了，今后谁来给我洗头吹头呢。所以，她提出的政策是，能拖一天拖一天，不定会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赵师傅知道，政府是惹不起的。万一把我也搞到派出所，麻烦可能就大了。 于是赵师傅就去直接找两个徒弟谈。赵师傅待人是出了名的宽厚。大芬的眼泪都包不住了，她说：我在这儿都一年多了，我真是舍不得走，但是，政府要办事，个人就没有办法。如果实在不行，走也是可以的。因为现今出去打工的人顶多，我们唐家沟也有人出去的，况且，我在师傅这儿也学了一些手艺，出去再当学徒，也是可以找到一口饭吃的。我还要感谢你和师娘的。 大志是男娃娃，并不愁出去找不到一口饭吃，不过，这儿好，地方好，师傅父师娘好，而且，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心思，他也蛮喜欢这个稍稍有点娇嗔的小师妺。至于大芬，大家相处也不错，可是，这些话应该怎么说，他还搞不清楚 .所以，他说：一切都由师傅做主，我听师傅的。我来的时候我奶奶就教育过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和我爸一样，可以决定的。 不过，就是“为父”这一句话，使赵师傅更增加了一层心事。 赵师傅为人谦和，但是决不是一个不敏感、不开窍的人，他似乎也悄悄觉察到女儿是很喜欢这个大志哥的。有时，他甚至有一个瞎想，如果，他说如果真是小珍喜欢大志，而大志又愿意上门为婿，这倒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女儿的顽皮、淘气，他也并不反感，只是不想去戳开这层窗户纸，到底，小珍还小呵。 但是，拆迁的事情似乎加快了步伐，于是就有了各种谣言，当然，结论是政府要加大力度对钉子户的惩处。赵师傅知道，省委的张常委是大官，就一定是歪人，了不起的人，他都发话了，还有什么走展呢。 经过了一番商议，大志、大芬又去咨询了一些人，于是就有了一个决定，自己的铺子，暂时歇业，一律听政府的。大志和大芬，要算正式出师了，就是学业有成，据说他们已经在南方联系了一个叫做“时尚美发厅”的地方，可以去工作的。所以，在一个星期六的中午，赵师傅就请了一堂客，办了酒席，把街道主任和一些乡邻请到屋里，主要是说，两个徒弟，已经学艺有成，如今要出外发展了。所以，今天这桌酒，还有一个饯行的意思。 不过，大家心里似乎都不受用，大芬想到的是出门事事难，今后不知道会碰见什么困难，大志却另外有一件心事。但是，师傅这样好，在这种情况下，还这样周到，所以，两人就强打起精神来给各人敬酒。 小珍心想，大志要走，这是说不得的事情，不能怪那一个的。但是如果我的心都不让他知道，这就不行。此刻，她突然记忆起了一句什么歌里有道是“十个男儿九粗心”哩。 吃过饭以后，小珍说：大志哥，你再给我洗一次头吧。 大志说：好的。赵师傅夫妇明白，就不出门，不作声。大芬要回一次老家。这个机会倒是再好不过了。 小珍问：要去的地方选好了。 大志说：主要是大芬联系的，说是广州一带吧，我还没有出过远门呢。 “出去还是理发吗？”“我还能还会干什么呀，天干饿不死手艺人，我想总会有办法的。”小珍问，不走不行吗？ “店都关了，我能做什么呀，况且，师傅也定下来了。都怪这个杂种常委，一天都想什么鸡的屁，不是好东西的。”“你走了，谁给我洗头呀！”这个问题，大志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只管用手不断在她的头上划来划去。 小珍说：你走了，我就不洗头了，你一年不回来，我就一年不洗头。 大志说：你是一个爱清洁的学生，怎么可能呢。 小珍说：我不管，反正我这一辈子都要你洗头的。 大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珍问：这次你和大芬一道走吗？ 大志说：当然了，一个呢，工作是她联系的，第二呢，我们第一次出远门，总是有一个人照顾好些，你说对吗。 小珍说：那你要答应我，你不许给她洗头的。 大志笑了起来：你真是一个小孩子，尽说小孩子话呀！ 小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还是一个小孩，你摸过呀。 不知怎么，这句话有点挑逗和鼓励，大志就似乎不经心的把手放在了小珍的胸脯上，小珍用手勾住大志的头，嘴巴在一起。两个人就接起吻来，而且小珍还哭了。 当天晚上，有了一个空暇时间，有了中午的经历，彼此都胆大了一些。他们又搂抱在了一起。 小珍说：大志哥，如果你想，我就给你。 大志一面亲抚着她，一面说：真的，就是有点想，不过，我不敢，我不过是一个在你家打工的，而且，我不知道今后我养不养得活你呀！ 小珍说：我不管，我也想。 大志说：两年之 后，你就是一个大学生了，而我，不就是一个剃头匠吗？ 小珍说：我不管，反正我爱你。 但是，他们的大胆，都是在口头上，他们终于什么也没做，两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 于是，他们约定，在每个月月亮圆了的时候，不管有多少事，不管多忙，一定要互相写一封信的。这事情不能变，不准变，为了表示已经决定，大志的脸上，充满严肃，小珍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他们像小孩一样的拉起勾来，而且唱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准变。” 第四章 虽然明天就面临着分别，但是对于今天，小珍却觉得特别开心，特别快乐。想到她与大志像小孩一样以拉勾的方式，来作为今后恪守信条的办法，就觉得不但符合自己的习惯、心愿，也相当有趣。所以，在比大家预想的回寝室的时间早得多，就一人斜倚在床上回味有关的事情了，有时还禁不住独自发笑。 首先就得意于自己非常明白无误的向大志示爱，而且，从旁敲侧击最后直接表示了“我爱你”这句如今想起都令自己脸红的话，因为，她太需要倾述、需要表白，需要自我释放了，如果一直隐忍不说，她不知道怎么受得了，说不准会憋死的。其次，她没有料到，对于自己的示爱，得到了最积极的响应，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是，大志的表情和行动，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了她，她被亲吻，被爱抚，如果当时任何一方再稍微激烈一点儿，可能就会使自己由处女到妇女的过渡。还有她高兴的是她与大志之间，都没有越过生活的底线。在学校，在女同学之间，彼此都爱说一些怪话，比如借寄信，就去问“你刚才是不是信（性）交了，”乃至直截了当的问：“你做爱了吗”。但这些都是戏噱，是彼此好玩，都停留在口头上，她们并不存在这方面的向往，甚至还有着相当的恐惧。 一切圆满，谢天谢地，自打听见大志要走就引起的不安和烦躁消失了。她渴望说的，说了。想得到承诺的，得到了。甚至还享受到了一个女孩被人亲吻，被人抚摸，被人拥抱的感受。想着这些，她就抱着被条，喃喃地说，你爱我，可见你真好。之后，不知怎么就感到释放后的轻松和疲倦，于是她就呼呼的进入了梦乡。 大志并非是一个呆滞的人，对于虽然平日显得活泼、顽皮，可爱的小珍，象自己的一个小妺妺，但是这么突如其来，就作这样赤裸裸的表白，他没有想到。中午就发生了亲吻，似乎小珍的嘴唇干涩而灼热。晚上又彼此拥抱，当他在摸到小珍那光滑而尖挺的乳房时，他感到自己和小珍的呼吸都加快了。甚至彼此都表白了“很想”的意念。大志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身体，他经常要为一些女人洗发烫发，有时，在不经意之间，也会触及到一些不应该触及的地方。但是，这些并未引起自己有什么想法，而且，自己从来也不曾和什么人亲密的拥抱和接吻，虽然自己二十岁了。 一想到小珍竟然吃起了大芬的飞醋，他几乎失声笑了出来，怎么有这种可能呀，不但自己从未想到过这一问题，肯定大芬本人也是从来没有这个念头的。他也庆幸自己和小珍大家还是理智和纯洁，在“发乎情”之后，懂得“止乎礼义”，在一个不能随便逾越的门前，彼此都停止了脚步。他想，如其不然，他该怎么去面对师傅师娘，去面对小珍，还有自己。于是，他觉得小珍真可爱，真好。 可惜，他不能象小珍那样很快入睡。他觉得，离开这儿，对自己真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人生的未来象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会是一回什么事。自己是只从乡下到城里来的，外面会像一个什么样子，简直也不大想象得出。突然，一个有名的歌子，一下子进入他的口中：“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对于自己来说，精彩无奈，都陌生得很，及至他终于入梦，就不大起得来了。 第二天，他是被赵师傅叫醒的，不知道怎么，“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的歌子，又轻快而略带忧郁地被他哼了起来。他提着自己的行李出来。赵师傅说：开饭了，吃了早饭再去车站正好。他说了一声，谢谢。 到了开饭的地方，只见大芬已经坐在那儿了。大芬微微一笑说：我是昨天晚上赶到的，你已经睡了，就没有招呼你。来之前，我还去看了一下你的婆，她没有说什么，只说，到了地方，不要忘记给她带一个信回去。她还要给你带核桃什么的，被我劝住了。你一切准备好了吧。 大志说：是的。 一直饭吃完，也没有看见小珍的影子，大志不免有点失望。他又忙着去洗碗，以为多耽搁一点儿时间，小珍会出来的。但是，直到大芬又叫快：快点走啰。还是没有看见人影。他失望。只好在出门之前，叫了一声师父、师娘，一到地方，我就会给你们写信的。 三轮车拉着两个大人还有行李，显得多少有些吃力。似乎大芬的情绪也有点不好。 大志说：大芬，你是出过远门的，这件事又是你联系的，难为你了，路上有什么事情，你招呼就是了，气力我是有的。 大芬说：能有什么事情，又不去打架，所以气力大小在其次，倒是人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语，财不露帛，不可轻信他人就行了，况且，不过两三个钟头，就会到火车站，买上车票，明天下午就到了，不大碍事的。 大志忙说：晓得晓得。 似乎有个熟人的影子在眼前愰动，果然，到了车站，大志就看见了小珍。他忙说：大芬，你去买票，我要去方便一下的。 看见小珍，似乎她眼睛里还含着泪水。 “小珍，你怎么来了。” “你要走了，我怎么能不来送你。” “如果大芬看见怕不好吧。” 小珍说：怕什么，我还想给她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呢。大志说：别，别，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多了，是没有什么益的，我爱你，我还要爱你的名誉呢，如果这些消息传开了，多不好。 小珍说：好吧，要记住，我们是们拉过勾的，要一万年不变呢。 大志说：我真想象电影里那些人一样，抱一抱你，亲一亲你呢。 小珍到有点扭昵的笑了：这里不行。反正今后能够抱我的人就是你，你走吧。 不知道怎么，大志觉得眼睛有点润湿。 坐在车上，大志有点无精打采，大芬似乎也有一些心事。看见两侧的行道树已经枝叶碧绿，并不断向自己扑过来，大志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古人说：‘闷上心来瞌睡多’。他竟然迷迷糊糊的入梦了，突然一个刹车，使他一下惊醒，居然发现大芬的头歪在自己的肩上，他想扳开，又怕把她惊醒了，于是，就只好不自然的承受起来。心里想，从现在起，举眼一看，只有她，才是自己的熟人了。他侧过头去，从大芬敞开的衣领里，看见了一段雪白的颈脖，他连忙又转过头来，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终于到了火车站，下车之后，他说：大芬，出了门，我就应该多做一些事情，什么买票排队的事，我去吧。 大芬说：你真好。 下车的人不多，挤来挤去，好容易找了一个座位。他让大芬坐下，大芬也就理所当然的坐下，不知为什么，他老想去看大芬衣领有什么变化，而因为站得更近，站得较高，总是会让他看见那一段不应该去注目的地方。谢天谢地，他终于等到了有人下车的机会，他有坐了。他想，自己怎么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老是在头脑中挥之不去呢。于是，他努力回忆小珍。不闻见那种香水味道，人也舒服得多。 他想，别人说，生活中会有很多从来没有想到的事件突然出现，而这些事件，往往突然会影响自己一生。就以自己来说，如果不是家庭父母早亡，只有一个老祖母把自己养着，而自己除了样子不丑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不知道怎么竟然能在赵师傅物色徒弟的过程中，使自己有了这个机会到城里来，能够人五、人六的生活着，而这个手艺不管过去叫什么，现在而今，却是一门十分堂堂正正的职业。而且，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才有这么多的顾客，让自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如果师傅没有这末一个漂亮的独生女，又偏偏爱美，爱清洁，自己也许没有和她相处，乃至耳鬓斯磨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次突然要拆房子，老板歇业，也许不会有小珍的突然示爱的表白。他想，这真是古怪，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各种各样的“如果”呢？他又想，下一个等着自己的“如果”是什么呢。 大芬在又一次上下车的机会，他们终于又坐在了一起。大芬笑着说：这一下，我放心了，在那边坐着，打个盹也要睁着一支眼睛呢。大志心想：是的。但是他又害怕，这么长的一个夜，大芬在旁边坐着，自己又会偶尔遇到那不想遇见的袭击，如果，他又想到了如果，他有点没有把握。他胡思乱想，昨天的此刻，他正要去约会小珍，继而发生了彼此拥抱的事情。而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呢。大芬身上似乎有一种什么香水的味道，老是刺激自己的鼻子。 走之前，有人告诉过他，说坐火车有一个很怪异的事情，比方说，你从贵阳到昆明吧，火车的转轮声，肯定就是“贵阳──昆明”， “贵阳──昆明”，想到这里，他就唸叨“成都──广州”，果然火车的轮声就是明白无误的“成都──广州”，节拍可以快慢不同，但声音是没有走展的。 在这种声响下，不知又走了多少时间。车上的灯有点昏暗。突然，大芬一下拍了他的肩头，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说：大志，我真有点困，想睡一下。于是，撅着屁股，曲着腿，把自己的头放在大志的腿上。这样香水的味道似乎更加浓烈。 车轮轻轻的摇动，大芬的头不断轻轻的拍击着他的腿根，使他有点毛焦火辣，而又根本不敢动弹。他想：如果这里是小珍，就一切关系也没有 .他甚至会什么想法也没有，而让小珍静静的入睡的。而这里，偏偏是一个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的人。他想，真怪，小珍会吃大芬的飞醋，是不是表明，只要是有孤男寡女的地方，就会不经意之间撞出突然的火花。 他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也禁不住眼皮打起架来，待他听到车厢里的音乐响起时，他发现，大芬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他的身旁了。他问了一下：休息得还好吧。大芬笑着说：“一般一般，天下第三。”于是，彼此都乐了。 今天就会到达新的目的地、新的生活就会从今天开始，天气似乎很好，已经有人开了车窗，使人一下变得爽快起来。大志才知道，黑夜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时候，天知道容易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共同食用了一点前天买好的干粮，车上的盒饭吃不起，他们来自农村，来自小的县城，钱对于他们来说，显得十分重要。那怕店里的化妆品多而且名贵，但是，包括大芬在内，她们是正眼也不瞧的。说不准，正是这些优点使他们在赵师傅的家里，获得了认同，获得了好感。 比较起大志来，大芬更实际一点，这次出门在外挣钱，就是唯一目的。条件好也吧，差也吧。妈妈说，出门在外，要让得人，吃得亏，少管闲事得安乐。爸说，忍字虽然是心上捅的一把刀，但是不忍，就可能有更多的刀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挣的钱，除去为家里盖房，还有你结婚的用度。没有钱怎么行，与男人再恩爱也不行，贫贱夫妻百事哀嘛！ 第五章 小珍感觉到信是来得迟了一点，不是日期的问题，而是自己心绪不免慌乱了一点。大志是个文化并不高的人，不过，还是有心计。所以，写的起首就没有称谓，最后也没有署名。开始的一句就是“根据我和她拉勾的约定，要在月亮圆的时候才写的，所以心里很多想说的话，要到今天才说。”这一句就令小珍感动，觉得男子汉，就应该像这个样子的。 从这封信里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特别理想，当地的话不大听得懂，而且，到了之后的工作安排，有变化，他并没有与大芬一道工作。那个地方的服务方式有点怪，自己明明是一个小伙子，去的店却叫“仕女发屋”，是清一色的小伙子为妇女美发的；而大芬的店，隔得不远，却叫做“牛仔之家”，清一色的姑娘小姐，对象都是一个个牛高马大或者油头粉面的男人。收入也是很奇特的，说是不发工资的，工资已经用来解决吃住问题了，收入是靠小费提成的，分配的办法叫对半开，所以，有时一天下来，百儿八十没有问题，有时下来，几乎为零，因为规定不准去索要小费的。所以，知道规矩的人，都会用‘不用找补了’，作为小费的支付方式，也有刁钻的人，令他没有办法，他说，有一天一个的扮妖艳的女子竞向他说，我的小费在胸罩里，你敢来取吗，说完扬长而去。他仍然思念他师傅开的那一个“顶上功”和“顶上功”里驻着的那位女孩。他还说，他曾经去过一次“牛仔之家”去看大芬，大芬说：高跟鞋太高了，给人理发，使腰部十分不舒服，而超短裙的太小太短，从镜子里面照着，完全像一个光腿妖魔，而有的给小费的男人，竟说要放在胸罩里才付。所以，大芬也是不适应的。 小珍虽然一方面有点恶恨那个环境，另方面还是放心，因为大志能够不说谎，一五一十的向她说明，那就表明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于是，她也学他的样子，做出一付多愁善感而又开朗大方的样子回信，信上说“她非常准时的收到了他的信，感到十万分的喜悦和不安。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和她自己。但她的心里充满着信任感，因为她已经把他的心占满了，就不会让任何妖魔有侵犯他的机会”。这封“他”去“她”来的信，缠来绕去，把小珍自己都搞胡涂了，但是她明白大志会准确的领略到自己的意思的，不是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她想把写信的周期变换一下，不过，又想我们是拉过勾、说了一万年不变的，而且，大志忙，自己学习也忙，不是说距离产生美吗，所以也就静静的候着下一封信。同时自己一有空时间就写几句，甚至想找一本什么“情书大全”之类的书来翻一翻，参考参考。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只有自己说的，大志才会明白。 世界上的事情真是稀奇古怪，变幻莫测。赵师傅是因为怕当“钉子户”而歇业而辞退人的，不知怎么“钉子户”这个词突然从人间蒸发了。在“好消息自耳中来”的旁边的“拆”字，不知怎么又附吸了不少的灰尘。听说，那么关注“鸡的屁”的张常委，又一次来调研时，说是收到了不少的关于强迫拆迁事的信，而且，很多人对拆迁标准，已经上告到中央去了。张常委说，你们查查记录，在上次的谈话中，除去了强调gdp的增长与城市建设有关，这是绝对正确的，但我又说了一定要坚持科学发展观的，所以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查一下，是不是这样。张常委又说，我是十分强调保护老式民居的，有的民房，能够说明历史，这种东西，是要刻意保护的，也是我们发展旅游业的支撑，谁想拆这些，我就要处理谁，要认真查。 其实不用查也是这样的，作为一个省什么常委，原则上不会犯错误的。 所以，不知怎么小小年纪的小珍，在给情人大志写信时，就说了，据说张常委讲，当时要拆迁，是非常及时的，而今不拆，又是相当正确的，至于是不是明天又要拆，如果那样，也肯定是完全必要的，这就是生活的辩证法。 小珍说，他关注的是“鸡的屁”，但是，发出的味道，却是“狗的屁”。 她为自己能够说这句有点俏皮，又有点出格的大逆不道的话，还高兴了一下。因为房子可以不拆，于是，可以推理，大志和大芬还可以回来重操旧业，就顺理成章，而这一档子事，不都是因为放了“狗的屁”的人，来说“鸡的屁”的结果吗。所以，感到有点理直气壮。 但是，奇怪的事，怎么这一封信去了之后，大志的信反而没有了。想想吧，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没有收到一月一度的来信，也不应该让小珍愁死了吗？在那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地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所以，她铁了心，一定要去看一看。 俗话说，独儿难教，独狗爬灶。经不住小珍的死缠活赖，赵师傅终于同意了小珍去南方旅游的要求。但也猜想得到小珍的小九九算盘。只是因为他从心底里也喜欢大志，有时甚至想如果可能，在小珍和大志成婚之后，来继承这份家业，肯定是一件好事情。女婿当半子，这是不会错的。于是，他向女儿挑明，不但同意她去南方旅游一次，而且，也希望她就去看大志大芬，但是，应该有几个条件的，算是约法几章吧。 赵师傅说，这第一，前后的时间不要超过一个月，要及时赶回来读书的，下学年是高三，非常关键，因为要考大学呵。这第二，如果你和大志真是情投意合，你们可以正式耍朋友，只是要说好，虽然旧社会把剃头这个行业作为下贱职业，但是却没有人敢于轻视把搞这个剃头的人当成下贱人。所以，你们应该懂得自爱，要守本份，懂不懂，这一点最重要。还有第三，要设法说服大志，请他回来，“顶上功”还会向前发展，因为“钉子户”已经不是一顶帽子了，那位热爱“鸡的屁”的人，已经在大讲“量力而行”了。说不定我们的“顶上功”，还会是一件文物呢，如今的事，说变就变。 赵师傅说，你给大志讲，我一天都在请人洗刷那个“拆”字了，正准备把“真功夫从头上起”、“好消息自耳中来”再刷一遍漆呢。 小珍一面听，一面不好意思的点头，心里却是偷着乐，因为这无异为她和大志之间的未来，铺平了道路呢。 这时，赵师娘却发话了：乖女儿，姑娘家，有的事不能让你的同学知道的，所以，既然你是这么大一个人，大志和大芬的地方你又清楚，不如你直接去还好些，免得同学们东说西说。 好像吃了一枚“深得吾心大补丸”，小珍说，好吧。心里想，本来我就是一个独行侠呵！ 第六章 因为心情好，出发就顺利。因为是青年学生，所以朋友多。从上火车的那一刻起，小珍并没有碰见什么困难，就十分顺利的到达了应该去的地方。 小珍从小养成了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也很细心的习惯，一路走去，从火车站开始，就觉得自己的这一身打扮，不免太土了。她想，如果看见了大志，而大志又已经时髦起来，假若大志向他的哥们介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虽然心里也巴不得这样，但是，会不会使大志丢脸呢，据说，穿名牌是当今的时尚呵。但是，她又觉得注意自己的人，不断用眼睛扫射自己的人也很多，那么，除去自己的脸蛋确实有点漂亮之外，是不是这样土一点的打扮，更能够反射出一种异样另类的光彩呢。 有句俗话，叫“风流不在着衣多”，这是古人说的，当然含义不会是现今要把肚脐眼儿亮出来的诠释，肯定是说，漂亮的女人，无论怎么样打扮也都会引人注目的。想到这里，她又释然了。 到了这个不很大的小镇，她就去问“仕女发屋”的电话。114好容易给了她一个声响，却一再碰见占线，好容易打通了，听见的一个声音却是：“小姐啦，我们这里欢迎你来啦，服务是很周到的啦”的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以后她说要找一位叫唐大志的人时，答复却是“要找你找，我不知道啦”。如是的数次，她只好算了。问人，当地的方言她也不怎么明白。于是她只好又去找114，问明了“牛仔之家”的地址，这样，终于听到了大芬那开始有点椒盐怪味普通话，以后就是浓浓的乡音了。大芬非常热情，说：小珍，你别急，我马上来接你，我正上班啦。这样，虽然不理想，小珍终于把心松驰了下来。他乡遇故知呵！大志，怎么来迎接的不是你呢。外面世界的精彩与无奈，似乎已经开始在表现了。 听见呼唤自己的名字，她才知道眼前是大芬，已经不是那个几乎曾经每天都要见面的大芬。像所有的少女一样，职业的关系，在“顶上功”的时候，大芬也是要修饰自己的人。但令小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头发居然是又红又黄的，有的立着，但一股又斜掉了下来，脸上化着妆，眼脸下面，有着淡兰色的光泽，特别是紫色的嘴唇显得很厚，也是有一种光泽。看见她的衣着，小珍担心，如果走得快一点，她的乳房不定会从开口很低、扭扣很少的上衣里落脱而出。裙子太短，下面却穿着透明而有黑网的丝袜。身材本来高挑，下面的高跟鞋不但更加增加了尺寸，而且，又显得厚重。这那儿是从边远的小镇出来的大芬哟。 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当她们在一辆的士坐定后，小珍说：大芬，你的打扮真时尚，所以，也该叫什么“性感”。大芬说：这是我们规定的工作装，我也是烦死了，完全像一个妖精一样，可是没有办法呀，你来了也就知道了。 小珍很想问一下大志的情况，觉得车上不便开口，到她终于鼓起勇气要问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比起大芬“时代”的打扮，她的住处，却显得相当“原始”。她住的一间是靠边的，还有三四间屋，说是冲凉和卫生间是公用的。屋内潮湿而且闷热。似乎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几乎与大芬同样打扮的几位，也相继回来了。 大芬说，你就睡这儿，是我的铺，对面床上的过一会儿就回来的，我到隔壁去挤一下。在外挣钱，这些是不能讲究的。来，我们先简单的吃点东西吧。于是，在一个蛇皮口袋里，她拿出两筒方便面来，她又一提水瓶，说：不行，你等等，我要去打一瓶开水的。 这时，她突然听见一个很妖媚的声音，哎呀，这是那儿的仙女下凡了呀。小珍抬头一看，原来也是一位大芬的姐妺。不过，年龄要老道一点。小珍听大芬说：小珍，这位是孙大姐，我们同房住的。孙大姐，这是我的学妺小珍，这次出来旅游，来看我了。孙大姐说：呵哟，我们都夸奖你漂亮的，比起你来，这个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了，对不对。于是走过来，就拉起小珍的手来看，说：哎呀，你看这爱情线，不知道要迷住多少男人呀！大芬说：孙姐，可别这样说，我妺儿完全是个小孩子呀。孙姐说：知道，还小，不过，已经长成了不是，你看这身段。小珍虽然很不意思，但是听见人夸奖自己漂亮到底也是高兴的。说：孙姐，请多关照呀。这时，大芬出门去找水了。 孙姐一点也不诧生，当着小珍的面，就开始解衣服，令小珍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孙姐的脸上始终堆着微笑。当她一丝不挂时，向小珍感叹道：岁月不饶人，如今肚皮在挺，奶子在垂，真不知道再过几年怎么办，连这碗饭也吃不成了。小珍不知怎么说，突然想起了大志说的天干饿不死手艺人的话，就说：孙姐，你是有手艺的，有什么值得耽心的。孙姐说：来发廊里，有几个是真正要理发的。好，不说了，我还要去冲凉呢。她顺手扯一张大毛巾往身上一披就出去了。 大芬转来时，小珍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不趁这个时候打听大志的消息，何必又来这里呢。难道是为了看孙姐和大芬吗？于是，她问：大芬姐，怎么不知道大志的消息呢。 大芬沉默了一下，说：你吃这一碗。没有事的，大志嘛，因为手艺好，人又生得帅，可能就被老板送去培训去了，今后我们都要他关照呢。 小珍问：什么地方去了呢。其实，我的爸爸给他带了一封信来的，还有当面解释呢，你帮助我找到他行不行，大芬姐。 大芬说：我是说不具体的，这样吧，明天，我领你去见我们老板，详细情况，他会告诉你的。总之，没有什么事的，有事也是好事。被送去培训的，也许还不止他一个人，我们这儿还有一位的，与你一样，也是一位下凡的仙女，本钱很足的。 小珍还想进一步深问，孙姐却进来了。她一面大大咧咧的擦身子，一面说：大芬，你给我按摸一下好不？ 大芬说：讨厌，你睡吧，吃了面我也要去呢。呵，小珍，你去不去冲凉呢。 虽然很想去冲一下的，但她不知这是一个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就说：大芬姐，不用了，我有点困，而且，你也累了。明天就照你说的办吧。 大芬说，好。 这时，孙姐已经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小珍从窗子向外面一望，发现城集虽然不很大，但是一到夜幕四合的时刻，突然之间就热闹了起来，闪亮的霓虹灯，大声的么喝叫卖的声音，有人管这种地方叫“结合部”，还有人戏说为“缓冲润滑调节圈”，于是油头粉面的、坦胸露臂的各式人物，以及坑、蒙、拐、骗的事情，都在这儿干起各自的营生来。 听了大芬的话，小珍满心狐疑，会发生什么事呢。怎么培训大志，还有这儿一位什么天仙。这儿的人怎么这样随便，大志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湿热的天气，在蚊帐里，小珍望着昏黄的灯光，出门时所有的喜悦都似乎一扫而光，她不敢哭出声来，就听凭眼泪不断的滴落。吊顶的电扇，慢慢的转动着，禁不住疲劳，小珍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第七章 见到的这位老板，似乎与老字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年轻，也精神，还漂亮。一件体恤，仍然凸显着他那发达的胸肌，下面是一条短裤，腿上有着不少的耀眼的黑毛，不过，他的面目和善，眉稍嘴角，都充满着笑意，而且温文尔雅。 大芬在老板的面前显得有点拘束，她说：头，这位小妺是我的老乡，也是唐大志的亲戚，在这儿来旅游，奉命也给他带了信来，请你把大志的消息告诉她，谢谢了。哦，小珍，老板人很随和，很乐意帮助人的。 老板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仔细的端详着这位留着运动头，打扮得相当稚雅，完全像一个学生妺的小珍。在他的犀利的目光下，小珍显得有点不大自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里知道，老板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站了起来，去冰箱里为小珍取了一听可乐来，又拿出两个杯子，先为小珍斟了一杯，余下的倒在自己的杯子里，啟口就说：你叫小珍吧，你不用说，让我猜猜哪。 他轻轻饮了一口可乐说：这么漂亮的姑娘，千里迢迢到这儿为一个帅哥带信，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们的关系哪，一个金童，一个玉女，还用多说吗？对不对哪。 小珍不敢正面问答，又不敢正面去看这个带着笑意的男人，只好低下头来。 老板说：猜对了吧，不好意思了不是。唐大志是什么事也没有哪，人帅气，聪明，手艺嘛，也不错哪，所以，要他理发、吹风的靓妺是满多的，所以收入也是满多的哪。 这句话，令小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老板又饮了一口可乐说：正因为有这种情况，一位经常请他洗发的企划小姐，就给我提了一条建议，真是很有创意啦。 不知怎么，小珍更有点紧张，但她也不敢打断。 老板说：企划小姐说，唐大志先生应该去作公关先生的哪，人的帅气，风度，气质都不错，但是礼仪、言谈，乃至文化确实是有欠缺的哪。如果经过一番指导、点拨，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哪！ 小珍不知这话会谈到那儿，就问：那么，他现在呢？ 老板笑了：着急了不是，他现在是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在那儿哪，谁也不会去碰他的哪。 小珍说：那── 老板说：不急，我慢慢告诉你哪。 他一边想一边说，这次大志，是接受的封闭式培训，在中心培训期间，生活满好，收入不减，但是也要相对限制一下自由，不能干扰的哪。 说到这里，老板翻了一下台历说：哦，已经二十一天了，还有二十八天，就胜利完成了哪。今后出来，当然就不是一般的啦，当上形象公关，我的生意会大大的好，他的钞票也会大把大把的进啦。 小珍说：大志有这样的机会，到是应该特别感谢老板的关照的，不过── 老板说：你不用客气的啦，早知道他有你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应该把你也一道送去培训的啦。 小珍说：我现在还在读书的，不过我已经出来三天了，还有廿八天，是无论如何等不得的。 老板说：你不等就太可惜啦，他出来，如果成绩优秀，我们还要培养他，还要找人指导他兼学拍广告啦。那样，你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面，这不是白来一趟哪？ 小珍很筹躇，就说：老板，这个，我还要考虑一下子的，明天，我再给你回话吧。于是就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了。 这时，老板发话了：呵，小珍，这样叫你不怪吧，我想，如果你们不见面，我都替你们可惜的哪。如果不要他继续培训，当然更可惜啦。当然，让你一直在这儿等，也会烦人的，这样吧。老板皱了一眉头，又说：你不是与大芬，那个唐大芬是老乡吗，要不这样，这儿生活高，每天站要站钱，坐要坐钱的哪。你先去大芬的“牛仔之家”的店里去当一名收银员吧，工作不累的哪。小姐们的小费，她们会直接交给我，只是客人的例行收费，比如洗发焗油，有定额的啦，你按照收下就行了。店里给你管吃管住，每天给你五十元工资可以啦！ 小珍想了一下，觉得老板说的话，也真有道理，不过，爸说过，出门在外，未可全抛一片心呀，还是留有余地好，于是说：这是很周全的，可我总得再和唐大芬商量一下吧。 老板说：好哪，我送你去店里吧，这里，你不熟悉的哪，这末漂亮的妺妺，我要为唐大志──我的公关先生负责啦。 坐在老板的摩托背后，小珍想，世上的好人还是多。随着摩托的起步，她就不自禁地抱着老板的身子。 老板回头说：小珍，来一趟这儿不容易，我们绕着在城里游转一下哪，这样走，也会很快见到大芬的哪，我加速了，注意一点哪。 小珍还来不及考虑什么，摩托就一阵风的把她带到了十分热闹的都市。高大的楼宇，五光十色的街面，有点像电影，使小珍也觉得新奇和舒服，心想机会是不容易的。 在一幢商场前，老板停了车，说：怎么样，一道进去看一看，我也要会一个朋友的。小珍觉得，不能一个人在这儿傻乎乎的站着，就说：不好吧，我也没有可买的。老板说：商场是逛的，哪儿一定买什么呀。 商场热闹非凡，红男绿女，熙熙攘攘，不少的女人，都傍在男人身上，一副亲密的样子，小珍想，如果老板这时来搂着我的腰，我该怎么办呀！于是，她总是走在稍前稍后一点，但是老板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丝毫也没有任何不规范的行为。 在一个小的店前，老板说：有一点饿了，吃点茶点吧。小珍忙说：谢谢了，不用的。老板说：那你看我吃好哪。 进了店里，不知怎么就在她的面前也放上了茶点。老板笑迷迷的为她放上一支精巧的蛋糕说：很好吃的，女孩子就爱这个。小珍迟疑了一下，只好慢慢的放进自己的嘴里。 老板说：哦，忘了一件事哪。你们店里的规矩，她们的打扮都要讲究的哪。你作为收银员，当然是不能就穿这样衣服的哪，有一个店面的形象嘛，我们去前面看一看，为你买一件工作服哪。 小珍说：不急的，我还没有定下来呢。 老板说：注意了，并不是我掏钱，以后得从你的工资中扣除的哪，而且一定要很庄重的衣服，才适合你的哪。 小珍真是不想要什么衣服，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退却。 到了衣店内，几个售衣小姐过来说：哎呀，真是漂亮的美人，要件什么衣服呢，我们先问先生。 老板说：不要随便说话啦，她是大学生，我的一个亲堂妺，选一件素净淡雅的衣服，不可太贵的哪。他又轻轻拍了一下小珍说：妺妺，你去吧。 小珍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一件十分雅致的白底小淡紫色花的连衣裙，就搞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一位小姐说，呀，你们看，这不是一个活脱脱的名星吗，说得小珍都不好意思，她问，不贵吧，小姐说，有你哥付帐，你管什么呢，你出去让他看一下吧。 小珍满含歉意的出来，老板并未做出特别惊讶的样子，只说：大方、得体、雅致，大志看见了，不知会怎么高兴哪。他一面拿出一张什么卡来，一面又叫把小珍原有的衣服包好，以后，收了卡，他为小珍提着包。 小珍觉得，不知怎么，出了店在街上，就不断有人回头看她。她感到得意，又觉得穿上这身衣服，跟着老板，大芬她们会说什么呀。还在担心，他们就到了一个洗手间前，老板说：小珍，进去把衣服换转来包好，明天上班之后再穿，不然，在摩托车上，这样穿，是不大得体的哪。 在换衣服的时候，小珍突然觉得，这个老板真是善解人意，而且文质彬彬，完全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君子。哦，我还不知道他的姓名呀！ 第八章 才上班的第三天，小珍就有了两个重要的事情，令她觉得心里要宽舒一点了。一个是老板给他一个电话，说已经与大志的培训中心联系了一次，中心说，大志的学习成绩良好，表现不俗，肯定能按时毕业的。第二件事情，她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信，大体说了一下，还要迟几天，才能返回，所以，给小舒讲一下，请她在报到时帮忙，并说请几天病假。对于病假条，老板叹了一口气说：我有一个哥们，可以代写一份的哪，只是日子你自己填好哪。 从大芬那里，多少了解了一点老板的情况，老板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其父曾经也是一个开理发店的老板，所以，有一点子承父业的意思。老板是有一个漂亮女朋友的，所以，其行为没有不端正的地方。据说，他固然要求店员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对人动手动脚的，有的人，比方说孙姐吧，倒唯恐老板不去理她，可老板却是正眼也不瞧她的，但是并没有因之扣过谁的工资，所以口碑还好。 大芬说：大家是不大懂得老板这种人的，因为他交的朋友，比较广泛，一些并不是文质彬彬的人，有时也能出现在他的客厅里。 小珍觉得，这一摊子事，都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她的任务就是一天划着日历，等待那四个礼拜二十八天的完结。 这天，她获得一个通知，说是有税务部门来查帐，老板有事要交待的，于是，小珍就穿着那一条好看的裙子就去了。 在她敲门的时候，出来开门的是一个非常年轻，身材高挑，腰细臀跷，又打扮得时髦，不但乳房高耸，而且乳头也特别显现，似乎异常风骚的青年女子，她问，来会小秦的吧。小珍说，是老板通知的。青年女子于是叫了一声：小秦，有人会你呢。这时，老板从里间的房子出来说，来啦。 老板说：介绍一下，这位是小珍，是大名鼎鼎的唐大志的女友，现在‘牛仔之家’作收银员的哪，人家也是学生。这位，小萌，呵，这样说吧，她是我的说不清楚的朋友哪。 青年女子轻巧的打了老板一下：你想的美。又说：小珍，你真是个靓妺，小秦你可要好生照顾她。别让小珍受气呀，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你看，她的样子多像我呀！她又亲切地拥抱了小珍一下，看到这种情况，小珍感到很不好意思，同时也就更加放心了，既然很方正的老板，又有这样一个漂亮的未婚，当然一切都很正常的。 这时，又有人敲门，进来的却是一位虎头虎脑的青年小伙，他用十分贪婪的眼光望着小珍，问：老板，你在天上把这位辣妺请来的？青年女子说：你胡说什么，人家可是名花有主。 老板笑了：你们快去办事吧，我还要向小珍交待事情啦。 老板说：其实税务上的人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把收入额报低一点，说是每天的现银都立即交总店的出纳了。问其他什么，都不多说就是了哪。小珍这才放下心来。 老板又说：哦，这儿给你在医院开了一张证明，说你从多久多久发无名热，应住院观察多少天的，具体日期你自己填哪，以后，去学校报名，才有证明的哪。 小珍说：谢谢你了，你真周到。 老板说：不用谢谢，为你这样每个都夸奖的美女办事是一种荣耀哪。 小珍说：真要谢谢你，哦，你的未婚真漂亮，今后，吃喜酒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 老板说：那是一定的，不过，她家境好，也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的哪。 小珍于是就告辞了。 老板说：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你的裙子短，摩托是不方便的哪，我用汽车送你哪。 小珍觉得老板真体贴人，于是就跟他打的回去。到了店门，老板说：你去吧，我还有事的哪。 碰见这么好的老板，小珍的心更加放下来。 七天下来，小珍有近六百元的收入，心里非常高兴。觉得回家的时候，有了近四千元的进帐数目 ，她想，不知大志和爸爸妈妈会多高兴，自己真是走运呵，于是，回到住地，她也无心去一天一天的划日历了。 有天才下班，小珍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出来，我是小萌，记不起来了，我是你们老板小秦的那一位呀。 小珍说：明白了，有事吗？ 小萌说：没什么大事，想你了吧，你等着，我来接你。电话挂了。 小珍想：还想休息，而且去玩什么，我怎么消费得起。正在想办法拒绝，一辆小车戛然的刹在了店门口。 小萌打扮得很漂亮，拉着小珍就说：小珍妺妺，今天我带你出去游玩一下。小秦说你来这久了，除去他顺路带你去了一下城里，而且停也未停是穿城而过的，从来哪里也未走呢，以后回去，大家问起来，你怎么说呢。 小珍说：你看，我这一身，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呀！ 小萌说：小丫头，你天生丽质，不打扮比别人打扮还强呢，上车吧。 开车的仍然是那位虎头虎脑的青年。 小萌说：先开车到我那儿，我真要给小珍妺妺打扮一下。 于是就到了小萌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秦老板家。小萌觉得这个小楼房满不错。整修得很时尚的。客厅里有一个大的电视，两边有什么沙发，还有什么影蝶机什么的，客厅的周围，上几步梯子，就连着几间卧室。小萌说：来吧，我的卧室呢。 卧室里挂着小萌一张大相片，十分妖冶，似乎把男人想看的地方都显现了出来，但是又刚好留了一点余地。小珍有点不好意思。小萌说：珍妺，以后，我就这么叫你，来试试这套衣服。 小珍一看，就说：小萌姐，不好吧，太暴露了，太透明了，我是一个土包子，穿了手脚都没地方放的。 小萌说：你这样，才会把男人的眼球都吸引过来呢。小珍执意不肯，于是小萌给了她一件体恤，一条牛仔裙，小珍勉强的穿上，也觉得都太小太短。小萌说：就这样吧！ 于是，又为小珍化了一下妆，又用一个口袋把小珍的衣服装在袋里。 下去的时候，虎头师傅说了一声“哇塞”！就把她们拉到了个叫什么‘梦幻’的地方。只是这儿是一点都没有梦幻的感觉，而是显喧嚣和嘈杂，台上有一个什么女人在一面扭着身子，一边唱着小珍不懂歌词的歌，不时又有人送什么鲜花的。在堂口的另一面，有不少男女青年在放肆的扭腰、甩屁股、摇头的跳舞，情绪很热烈的。 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小萌问：珍妺，我们下场跳舞吧。小珍说：我不会的，你跳吧。 这时，虎头虎脑到是去半搂半抱的与小萌下舞场跳起舞来。 小珍想，怎么的，开车的对老板未婚这样，不行吧。 坐的当儿，到是有几位青年过来约小珍跳舞的，小珍都礼貌的谢过了，也没人勉强的。 突然有人轻轻的拍了她一下，转头才看见老板也来了。 老板穿得很绅士的样子，他坐在对面说：这儿嘈杂，你又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委屈你哪。 小珍笑了一笑，心里觉得老板真是善解人意。 老板说，今天我又与培训中心联系了一次，大志的情况很好的，你放心的哪。 小珍说：谢谢了。 这时，虎头司机与小萌手牵手的过来了。看老板到来，小萌过去亲了一下老板说：来迟了，你和小珍下一次场吧。 老板说：别勉强了，她不习惯的哪。 场内的音乐又响起，小萌不自觉地就扭动着身子。 老板说，你们去跳吧，只是不要太久了，小珍还要早一点回去的哪。 小萌又拉起虎头青年下场了。坐了一会，老板说：你不能太迟了，我们去看一下他们跳。就该走了的哪。 小珍只好随之站了起来。在舞池中，她看见小萌一双手搂住虎头的颈子，虎头双手抱着小萌的腰，正扭得起劲。老板笑笑：真是贪玩得很哪。 小珍说：老板，你不介意吗？ 老板说：他们贪玩，没有什么的哪。我想，爱一个人，还应该包容她的缺点的哪，再说，你爱的人高兴了，对你不是也应该很高兴吗！ 这一场下来，按照老板的分咐，小珍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第九章 回到自己的住处，小珍似乎还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不是因为去的地方热闹，不是因为老板小秦对自己的体贴照顾，而是为什么对待虎头司机与小萌的跳舞时那种过分亲密的态度，而小秦对此的宽容。她想：一个方面，小萌是不是有点过份张狂了，居然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去和朋友的司机搂楼抱抱。二方面，要么就是小秦并不十分爱惜小萌，因为看得可有可无，也就不在乎了。再不然，就是作为一个男子汉，小秦老板有点大度，认定这是不算什么的。她想，恋人不是衣服，怎么能做出一副“与朋友共”的态度呢。她又深一个层次想，说不定小秦只是一个“待诏”的子孙，对于富有的小萌小姐，不敢施以颜色呢。不知怎么，这些与自己八杆子都打不着的问题，反而影响了她的入睡。 以后，她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觉得对这么待人接物礼貌有加、又善解人意的小秦老板，我一定要帮帮他，比如去说服小萌更加爱他；比如去告诉老板，爱漂亮的女人，一定要抓紧，不是有‘抓而不紧等于不抓’的教导吗。 过了一天，她又接到小萌的电话，说要约她玩，她认为这是一次机会吧，就欣然答应了。 这次是小萌打的来接她的。小萌说：妺儿，今晚上咱们女人说事，不要男人参加的。好不好。小珍觉得机会真是好极了。 不过，在小珍去了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小萌说：今晚咱们姐儿们说事，我买了不少的漂亮女衣，我来试，你来评价，有的，你来试，我来评价，好吗？我想：虽然女人穿好看的衣服，归根到底是为了取悦男人，不过，咱们自己却是可以先行欣赏的。 在一口箱子里面，有着各式的内衣裤，令小珍有点眼花撩乱，每个上面竟然有一个标签，而且连名字都十分怪的。小萌说：这些都是我故意叫的。比如，你看这些：水深林茂、始为君开、想入非非、双峰待攀、下板走丸、心烦技痒、心花怒放、前仆后继、乐而忘返。是不是这样一回事情呀。还有逛荡的，你看，还有这些：故意说错字教你胡思乱想的，曲茎通幽、玩吾一湿、鞭辟入里、宾直入龟。让男人听见就走不动步子。 这些叫小珍开始不好意思，她只去看小萌。以后，在小萌的劝说下，她也开始试穿了。 在她戴着一个淡蓝色的文胸，穿着一个丁字裤的时候，小萌突然说：哎呀，你这个天使的脸面，魔鬼的身材，把我都馋死了。于是抱着小珍就开始亲嘴，摸乳。小珍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她以为现代文明生活，就应该这样，也终于接受了。她们相拥起来，相互欣赏。于是就像一个顺口溜说的：你夸我，我夸你，大家都很了不起。 之后，小萌还要打开啤酒。被小珍劝阻了。以后，小萌公然又说要为小珍拍照。 小珍说，这样穿着，不好意思的。 小萌从一个抽斗里掏出一个相册说：你看看，这是不能给外人看的。 原来是小萌做着各式妖饶姿态的裸照。小珍有点好奇和惊吓：小萌姐，谁给你拍的。 小萌说，这些算是自拍的吧。 小珍趁机说：小萌姐，秦老板是多优秀的男人呀，你真有眼光，而且，你真幸福。 小萌笑了：傻妺子，作为有个性的女人，像我们这种漂亮的女人，你可要考虑好，不能把自己捆绑在一个战车上。 小珍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萌说：这是双向选择，我们不能只当贷物被人挑来挑去，我们也要去挑货物呀。 小珍还是不懂。 小萌问：妺子，告诉姐，你和多少男人上过床。 小珍说：什么话，我是一个什么人也没接触过的人呀，我还在念书。 小萌问：没有男人拥抱你，和你接吻吗？ 小珍不开腔，因为大志确实是抚摸、亲吻过自己的。 小萌说：你真单纯。我呢，我还是很单纯的，但是，我决不保证自己还是处女。 小珍问：秦老板知道吗 小萌说：我的秘密是不告诉男人的，只告诉你。 小珍突然有点同情秦老板说：这对吗？ 小萌说：你真傻，不能欺骗朋友，但是一定要欺骗自己的爱人，这是一条生活准则呀。你和你的大志先生是这样吗？ 小珍说：我们，我认为是这样，彼此不能欺骗的，我们还拉过钩呢。 小萌诧异的说：他去培训的事，你知道吗？ 小珍说知道的。 小萌说：这不得了，公关的负责人，是要能哄各式女人的。其实，说白了，他们的教练，就是很有性经验的女人呀！ 小珍说：什么，不对吧。 小萌说：也许，不说了，我也是瞎猜的。只是我曾经问过小秦，我不可以去当公关吗。小秦说，我可舍不得你去和各式的男人上床呀。于是，我就推想，就瞎猜。 这些话，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小珍的心病。 但是，她以为这与小萌是无关的。所以，她就要求转去了。 小萌说：好吧，我是乱估计的，对不起了。其实，我是有点坏心眼的，故意说来气你的。有点挑拨的意思。“ 小珍说：小萌姐，你可别这么说，为什么呀。小萌说：其实，你多美，我都爱上你了，这么漂亮而又是处女，真难找了。我是一个男人，拼命也要追求你的。 这话把小珍说笑了，小珍说：小萌姐，你的这份性感，这个风骚劲，也是很诱人的，我也喜欢你的。 于是两人又互相拥抱亲吻了一番。 走的时候，小萌把那一套内衣送给小珍，又另外给了小珍一些小玩意佩戴品。之后，小萌又亲自把小珍送回去。在车上，她一直轻轻的抚摸小珍的腿，小珍也感到小萌虽然有随便的地方，但骨子里是一个好人。 令小珍今夜不能入睡的，完全是小萌的各种谈话，特别是她说瞎猜的关于大志去接受培训的谈话。她想到，那天分别时中午的亲吻，晚上的拥抱，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自己主动的，还是大志主动的。她想，在这个地方，要大志把持住自己，要他去坐怀不乱，去独善其身，怕是很困难吧。 她突然想到自己，不知怎么的，虽然心里鄙视小萌的轻挑，但是，在小萌亲她吻她的时候，她又却是不定推辞得了的，一个同性的朋友，一个有点儿性感，又有点儿张狂、轻率的人，不能过份说得太丑了吧。 但是，对大志的事，她一定应该去弄清楚的。这当然只有一条唯一的方法，就是去问秦老板了。 她在第二天试着向小萌打了一个电话，明确的说想找一下秦老板问一下，大志何时可以结束的。 她扯谎说，得到家里的来信，学校是要按时开学的，必要时，她得提前走了。 小萌说：多想了吧，我是瞎猜的。你等着，我这就通知小秦的。 小秦仍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驾着他的摩托，他向店里那位大姐说了一句，就把小珍带了出来。小珍以为一两句就可以说清的，老板说你多虑了，我说一下吧，上车。在车上，小珍不知怎么把老板搂得很紧的。 他们到了一个茶舍，虽然是一个单间，但是她知道小秦是一个规矩人。 老板说：小珍，小萌的说法是不确实的哪。当然哪，这儿是有这种所谓培训的，但是，我是一个大学生，我虽然在继承我的父业，但我是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的哪。所以，你不必多心。小萌说你想回去了，这一点，我是不同意的哪，如果你不与大志见面，彼此都了解了，那样，你们的未来就很难说的啦！你想，我是怎么也不愿意你受到伤害的啦！你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呀。 听见这个说法，不知怎么小珍就有一点感动，她说：老板── 老板制止了她：不可以就把叫我名字吗，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何必这样生分，我有点不舒服啦。 小珍说：“呵、秦哥”，她伸了一下舌头：哎呀，阿秦，谢谢你对大志，对我的照顾哦，我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的话，你不见怪吧。对不起，阿秦，小萌姐这么漂亮，你应该把她要求严格一点，不是吗？ 老板苦笑了一下：一言难尽。她的家境好，有时喜欢穿，喜欢玩、其实人是挺好的啦，而且，我们有约定，不可以过份干涉私人的自由，要彼此留一定的距离和空间啦。 小珍还是不懂。于是说：小秦老板，如果可能你去催催大志，见一面，我就可以走了，我的爸爸妈妈很挂念我。 老板点点头，说：我一定办的哪，明天给你准信。哦，忘了，小萌说你太辛苦了，明天晚上吧，我们去一块玩玩的哪。 小珍说：算了吧，你们花很多钱，我又不会唱歌跳舞的，使得你专门来陪我，我也很尴尬的。而且──她停了下来。 老板说：而且什么呀，对我还不放心吗？ 小珍说：你的那位开车的师傅，似乎不老实，经常都用色迷迷的眼神看人，我不习惯的。 老板笑了：小珍，你误会了哪，他并不是我的司机的哪。他的文化程度很高，他的太太比小萌更出色，是一位高级的白领，有空我要向她介绍你呢。对我的事业帮助也是很大的哪，而且，人还是很规矩的。至于看你，小珍这么说吧，你这样漂亮抢眼的女生，人家不这样看你是不可能的啦。 这倒令小珍不好意思起来：说，好吧，明天你来接我。而且，要给我带来大志的消息的。 出门的时候，小珍说：阿秦，你真好，我真信赖你。我从你的眼光里看到的总是和善。 老板说，“谢谢你的信任”，他站了下来，有点期期艾艾的说：小珍，你还真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在你面前，我都是不知道说什么的。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小珍伸出手来，要和他握别。 老板说：我有一点轻微的感冒，怕传染你了，走好呀，你不可以乱用其他的洗涤用具的。 小珍感到快乐，她信任阿秦，也信任大志，因之，她想，是小萌多想了。 第十章 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令小珍始终都不知道她怎么就被卷进去了。 按照预先的约定，是小萌打的来接小珍的。小萌说：虎娃和小秦正有事，要迟一会儿到的，先去我那里休息打扮一下吧。 到了小萌家，小萌自己穿得很时尚，她穿着一件旗袍，领口开得较低，也奇怪，但腰身非常合适。开衩并不很高，到是显得很优雅的。但她却要小珍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于是高跟鞋上面就是淡青色的丝袜，开始她不让小珍带文胸和短裤的，只在外面罩一袭半透明的小连衣裙就行了，小珍坚决不同意，最后，才算穿一条丁字裤，带上一个乳罩的。 小珍说：这怎么好出去呀。小萌这时拉起自己的旗袍，说，你看。 小珍觉得好怕，说：小萌姐，你裤衩也不穿呀。 萌说，谁还会掀开看呀，懒得穿的。现今这样打扮的人很多的，这也是一种时尚，你不知道吧。 小珍说，我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呀，这怎么了。 小萌说：真是少见多怪，小妹儿，你真是太纯了，今后怎么面对生活呀。 小珍有点奇怪的问：怎么了？ 小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在她们收拾刚刚完毕，下面的汽车喇叭就叫了。 虎头例行的开车，小秦在副驾驶座坐着。小萌小珍就坐在后面。老板说：今天我们要玩得雅致一点的哪，不去舞场的，因为小珍不跳，谁陪她玩呢。 虎头说：我就是想跳舞的。小萌说：今天我才不想跳，不如我们吃小食，逛商店，怎么样？秦老板说，赞成哪。 下车之后，虎头在车门边就想去搂小珍的。但是小萌说：你干什么，别吓着我的小仙女了。于是就主动去挽着虎头。小秦过来望了一眼小珍，就轻轻的挽着小珍，小珍看似乎到处都是这个样子，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小秦问，不习惯吧。 小珍说，没有什么的。 商店很热闹，小萌就去买了一件丝织睡衣，很漂亮的，她问：小珍，你也来一件吧。小珍说：我们小地方的人，是不讲究这个的。小秦说：请你们都不要勉强小珍啦。这容易使她思想负担加重的，让她轻松一点。 不知怎么，小珍觉得有点感动，就小声的说了一句“你真好”。 以后，进了一个小小的餐厅，虎头要了不少的啤酒。小秦又说为女士要饮料的，小萌说：我要喝酒。小珍说：你们喝吧，我什么也不喝的。小秦老板说，这怎么行呀。就径直走了。过了一会儿，小秦老板为小珍端上了一杯果汁来，小珍一面感谢，一面就开始慢慢饮用起来。席间，虎头师傅说了不少的黄段子，引得小萌哈哈大笑。细想起来，也蛮好笑的，不过，小珍觉得不应该太张扬了。 吃完饭，小秦老板说，小虎有点儿酒意了，车由我来开。于是他们调动了一下位置。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回家的路上，小珍就觉得有点开始发热，心里烦躁，有点发热。这时，小萌不知就把手伸过来，摸着小珍的大腿，小珍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她也不好表示什么。不知是有意无意，小萌的手触及到了她的腿根，于是她就突然感觉小珍觉得心里不大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回到小萌的家里，大家在客厅里坐定，小萌说：你们放一个碟子看吧，我去换一下刚买的衣服呢。 光碟是由虎头选的，还没有放，小萌就进来，引得虎头转过身来就‘哇塞’的叫了起来。小秦老板说，衣服是满漂亮的哪，其实，小珍也应该买的。小珍看见小萌这一身半透明的睡袍，把什么不应该显现的地方，都隐约的显露出来了，不知怎么，穿在小萌的身上，反而引起了自己的羞耻感。她觉得脸发红，幸好似乎没有人注意她。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觉得，小萌真胆大，什么也敢穿的。 关上大灯，开始就听见音乐。这时虎头也跟着音乐轻轻的哼起来。 小萌说：你嚎丧呀，坐在我旁边，看我好生管你。 随着画面的出现，小珍就开始紧张了起来，原来影片并没有多少情节，而是一对一对的壮男妖妇在表现调情，彼此剥脱对方的衣服，抚摸或在吮吸对方的身子。 小珍在学校听说过有些什么淫秽光碟的，但是从来也没有看过，今天一看，不禁使她心里更加烦躁起来。她想闭上眼睛，但是不成，但是画面又让她惊心动魂，怎么可以表现这些人类最该隐讳的事情呀。 不多一会，她站起身来，想出去透一口气，于是就向小萌的卧室走去。刚到卧室，小秦就跟了进来，说，不舒服吧，小珍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的。小秦老板说，好。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小珍发现自己粉脸通红，想到光带的画面，不知是不是该再转去。她出了洗手间的门，在柔和灯光下，看见老板在等着自己。她自己还不知怎么办时，他看见小秦在招手，并轻轻说：好，别妨碍她们。在门口向客厅一看，她看见在灰暗的灯光下，小萌一条白腿搭在了虎头的肩上，虎头正抱着她不断的抽送呢。原来，如象画面一样，他们正在演习那种动作呢。 小珍还不知道怎么好，突然老板就把她拉了过来，说：让他们吧。面对这一情景，小珍非常慌乱，她不知该怎么办。小秦轻轻用脚掩上门，坐在她的旁边，以后，又轻轻的搂着她，不知怎么，小珍就让小秦抱住了。突然小秦开始吻她，她也就有了回应，而且呼吸紧促，口中似乎在说不，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小秦脱去她的外衣，她感到自己被小秦轻轻咬着的乳头突然在发涨。而她的腿根在丁字裤被脱去后，犹如有蚂蚁在爬，有一种酥痒使她颤抖，她似乎还在说不。但是觉得下面已经被什么东西侵入了。 突然，她感到一阵剧痛，使她要叫出声来，但是她终于隐忍了下来。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飘浮起来，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意。她不想动弹和回应，任凭自己在空中不断的飞翔。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似乎苏醒了，自己全身赤祼。她有点羞愧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小秦轻轻扶起她说：你刚才昏过去了的哪。 小珍似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感到异常惊惶不安，但她又觉得没有谁强迫自己。于是她说：我要回去了。 小秦说，好的，你补一下妆吧。小秦抱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就被抱起去了洗手间。 小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他这样抱着。她不懂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从来也没有想起过的事来。衬裤和奶罩都是由下秦给她穿上的。只有外衣才由自己穿上。 客厅里的碟子似乎已经放完。小萌和虎头在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但是，在沙发上，小萌的那一件新衣，却零乱地放在那里。 小珍由小秦送出门，她感到有点伤心，就问几点了。老板说，十二点过。 他们拦了一辆车，在中途，老板叫车停了下来。 他说：小珍，下来走走的哪。小珍不知该怎么办，就下了车来。 小秦说：现在回去恐怕会惊动大家的哪，这样不行哪。 小珍说：哎呀，今天真不该来，怎么办呢。 小秦说：对不起，你现在回去是不行的哪，在我那去吧。 小珍说：我不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小秦说：我知道的哪。于是又搭上一辆车向前去。 小珍任凭小秦把自己扶到一个院子里。小秦说：你需要休息一下的哪，这是我的住处，很方便的哪。 小珍只想哭，因为她现在一切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进了门，小秦说：你先休息一下，我为你放水洗一下哪。小珍感到浑身无力，才合上眼，小秦又过来叫她，说水放好了哪。她自己不知怎么办，就被小秦抱到洗澡间，又由小秦把她衣服一件一件脱去，为她慢慢淋洗。 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童年时代，头脑中一片空白。半夜，她似乎已经清醒，她知道，事情不可逆转，就这么一个晚上，她已经完成了由少女到小妇的过渡，这大概是命吧。她没有拒绝小秦对她的爱抚，她觉得，现在说不，不是很好笑吗？ 空调似乎有点令她发冷，在小秦来抱她的时候，她把小秦搂得很紧。不知怎么她就配合着小秦，而且，她是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和这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做爱。 她有点疲惫，就让这个男人抱着自己睡着了。 第十一章 小珍差不多是平日起床的时间醒来的，看见自己和小秦一样赤身裸体的拥在一起，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小秦很体贴的先起来。说：你应该换一下衣服的哪，昨天的都不能穿了哪。 她木然的望着老板，又木然地听任老板为她穿上不知是那个女人的漂亮的衣裳。 为他准备的早餐她也不想用，她问：老板，为什么，这是你们设计好的吗，我应该怎么办？ 小秦突然一下坐在她的身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死了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处女哪。我做错了事。我不是说不该和你上床，而是我的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处女哪。 他垂下了头，而且眼圈也发红。 小珍说：老板，你告诉我，这是你们预先安排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而且，你竟让自己的未婚和另一个男人当着你的面，当着我的面——呢。我只问一个为什么。你平日那么像照顾妺妺一样的照顾我，是你的假象吧，你怎么可以让我在那种时候侵犯我呢。哦，你给我的饮料，有什么问题吧。为什么你要算计我呢。 老板说：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任何人看见也会动心的哪，我真是不想伤害你，但我觉得，你已经被伤害了，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哪，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哪。 据小珍回忆，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大志。老板开始并没有在意大志的，他只觉得作为一个理发师，大志的帅气、聪明，因而受到女顾客的喜爱，这是必然的，他开的这两个男女理发店，本身就是为异性服务的，这是找钱的一条捷径，就象买化妆品一样。 老板说，没有使自己料到的，到是有一天，一位阔气的女人来告诉他，他的‘仕女发屋’的一名理发师受到了她的主人的青睐。原来她的主人是一个有些名气的主持人，以穿着露透、说话大胆，而小有名气的。阔女人说，最近几期节目，正是由你们店里那位唐先生做的头，而使她光彩夺目，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因此，阔女人说，她的主人叫她来与老板商量，要聘唐先生随她出去主持节目而要服务一个多月的。阔女人说，至于店内的收入，她已经充分考虑了这一点。而且，她暗示，这样的做法，对于这个发屋在这儿立住脚，求发展是有好处的。因为这个女主持人有很多方面道上的朋友。 老板说，我不是可以同意或者不同意的哪，问题是唐大志会遇见什么情况，我是不清楚的哪。所以，向你说的什么培训这些话，都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们没有更好的名义了。而且，对外面，只有这样说，才比较好的哪。 老板说，我在商言商，我向唐大志说过，请他帮忙，务必去的，没有收入上的任何问题的哪。只是这种事情，一定是不能露出半点风声的哪，任何人也不能有任何透露，而且，要绝对听从新老板的安排的，不能有半点违背的哪。反正是为了找钱哪。 老板说，你可能原来也没有听说过，在社会的一些层面里，特别是一些小圈子里，流行着一个秘密的潜规则，叫做交换配偶俱乐部，意思是，在一个范围内，彼此的朋友、情人，乃至妻子是可以交换的。 小珍说，真是骇人听闻，这怎么可以呢。 老板说，这是很不道德、很不文明的行为，但是却是真正在流行的哪，比如我吧，我的女友是小萌，我可以让虎头去上她的床的哪，因为，虎头的漂亮情人，也会上我的床的哪。而且，我们并不避讳，有时是在一间屋的两个床上进行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很无耻，但我们彼此之间，都是感到很刺激的。 小珍说：怪不得，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宽容，爱一个人要包容他的缺点呢。请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懂，也不愿意听这些的，我只想知道，你这么有知识，平日对我这么好，原来都是有坏想法的。 小秦说，我的悔恨不是其他，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唐大志有你这么一个漂亮而纯洁的女朋友的。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板说：问题就在于，唐大志去了，固然会去伺候这位主持人哪，同时，也有可能作为交换而去伺候其他的女人的哪。 小珍一下哭了起来说：不会的，不会的，大志向我说过，他只会拥抱我一个人的。 老板说：希望是这样。但是，几乎没有人能够把持得住的哪，也许唐大志会例外，因为他有你这么一位神仙一样天使的女朋友。 老板苦笑了一下说。后来，你到了这里，虽然这件事店里先不知道的，但我看见了你就觉得已经欠了你一大笔债了，因为已经使你受了伤害了。 小珍说：于是你们就设计来进一步伤害我是吗？ 老板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脱你，这已经对你很不公平了的哪。所以，小萌说，要你平静下来，除非你觉得条件是对等的，就是说，过失如果不止存在于一方，就会使天平居中的哪。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已经和什么名主持人发生关系的人，不能够让他占有像你这样绝无睱疵的女人的哪。特别是小萌说，从她和你的接触中，你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处女，你的最大限度，不过是被人亲吻过，而你的那片净土，完全没有被任何人开垦过的哪。 小珍说：这不是真正的道理呀。 老板说：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出此下策的那。而且，小萌表示，她很喜欢你，如果你的唐大志不同意的话，她既可以为你找到更好的白马王子，而且，她也有一种舍身饲虎的勇气，就是说，必要时，她也可以与唐大志上床的哪，虽然，从心里上说，你不知道，小萌是一个相当傲气的公主哪。小萌甚至告诉我，如果你迷迷糊糊的被人欺骗了，对你是不公平的，她甚至说，看见你，她觉得我们的行为是非常无聊的。但是，她又说，她确实是不愿意伤及无辜的，我们答应那位女主持，无非是为了钱而已。这是不很荒唐吗？ 老板说：至于我，我只是相信平衡会好一些 ，同时，我也很醉心于你的美丽，但是，当你殷红的处女血溢出的时候，我真是后悔死哪。我是和不少女人有过魔性关系，但是没有一个是处女的哪。因此，这儿流行着一句话，‘只要是处女，便是位美人’。于是，我有了这一个打算。这个错误是我犯下的，我就应该承担责任的哪。你考虑一下，我可以和你马上结婚的。结婚之后，我会断绝和一切女人的关系，只爱你一个人的哪。如果你不能容忍我以前的作为。我可以为你赔偿一份损失的哪，比方说，我可以为你筹划一笔款子的，让你悄悄回去。恍惚世界上从来没有发生这事情的哪。问题是，你应该怎么去面对你的唐大志，要你自己平衡的哪。因为，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我是第一个把你骗上床的，那么，他上了多少女人的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哪。 小珍不知道说什么，没有说话。 老板说，我是一个读过书的人，我是有是非之心的哪，但是我真不知道在社会的生活中，怎么去区分是非的哪，我真是，不但爱你，而且真正喜欢你，在你身上我会感到无可比较的快乐的哪。但是，从你的唐大志进了这个行业的第一天起，似乎就会必然要走到结果来的哪。 老板停了停，他又说，你似乎不会比唐大芬更幸福，虽然每当有人去调笑她，有时也难免和不愿意的人上床，但她是从挣点钱为出发点的。而你是在追逐爱情。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结果的爱情的哪。人的性格，有时是说不明白的哪。明明知道不应该做的事情，却是千方百计要去做的哪。可是，以后又非常失悔的哪。 小珍似乎一下子感悟到从未听闻过的见解。甚至觉得人生很累的话，是真真切切的。 她说：小秦，我是不怪你的，你也并没有强迫我什么。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后如何去面对大志的。其实如果彼此都在欺骗中生活，反而好一点。比如，我如果没有来，如果不知道这事，如果真以为他是要去参加比赛而培训，说不定，我会在一种快乐之中。 老板过来抱着小珍说：只要你愿意，我们今天就可以去登记结婚的，你不知道，你是多好的哪。 小珍不知道怎么对待，说：你害了我了，大志害了我了，我怎么办呀？请你不要再碰我行不行。 不过，人真是很怪的，当老板又来吻她时，小珍又一次把舌头递了过去，也没有去推开老板那给她解衣的手，又很现实和实际的配合了他。 不是一定因为有多刺激和幸福，而是，她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样一大摊子从来也没有想过的问题。也许，几天之后，大志就要回来了。 忽然，她又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怎么就中了卫慧的那句名言：‘高潮还是在恐惧与不适中降临了。’乃至去紧紧抱着这位善解人意的老板。 第十二章 是打电话的声音把小珍惊醒的。她稍微觉得有一点疲惫，而且，似乎生物钟已经被打乱了，所以生活的节奏也发生了变化。打电话的当然是秦老板，因为讲的是地方话，什么内容不清楚，是发话还是接听也不清楚。但是，从中她似乎听到了一种乞求和焦急。 她有点为自己的装著感到不安，所以，她把已经被洗过而且整齐的放在床边的自己原来的衣服穿好。这一条丁字裤似乎写着自己有点感到害羞的记录，但是，没有办法，她不能够大胆到小萌好种潇洒的程度，大胆的程度。也就穿了起来。 秦老板用一种愧疚的态度说：小珍，我真是走得太远了，我不知道怎么来弥补我的过失啦，我已经请求小萌来一趟，你们先讨论一下。我是无论怎么决定都可以的啦。“ 这些话令小珍有点感动，她觉得阿秦其实并没有强迫自己什么。特别是第一次之后的几度，不是还不由自主去迎合过，起码也是作了配合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因为她其实的感觉得一种从未体味过的东西，使她觉得向往。 于是她说：不好吧，我是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事的，起码，我不想当你面来谈这个问题，其实小萌姐那么漂亮，又真正关心我，而问题又发生在我们之间，我该怎么面对呀。我想家了。 阿秦说：小珍，我是应该负责的，否则，我就不只是生活作风的问题，品格上的问题，连做人的资格也成问题啦。对不起啦，如果不方便，你和小萌谈，我是可以回避的啦。 小珍无可奈何，没有说话。 阿秦说：你去补补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早点啦，。 小珍噘着嘴说：我不想吃。 小秦说，一定吃一点吧。 小萌来的时候，仍然打扮得十分得体，她笑着说：小珍妺妺，你别这样。不过你滴下眼泪来，真像一朵带雨的梨花呀。接着，她又娇嗔地叫：小秦，你滚出去吧，我们姐们说话，是不准你偷听的，你去陪陪虎头，是他送我来的，我不让他进来，他还不满意呢。 她过去把小珍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悄悄说：妺妺有什么好哭的，你作为女人，早迟都有这一天的，告诉你，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了，当时我才初中毕业呢。她又把手伸进小珍的胸脯说：男人摸起是不一样吧。 小珍说：小萌姐，你真顽皮。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多着急。 小萌说：告诉你，我就是很渴望一是搞笑、二就是做爱的。我问你，小秦还行吧！ 小珍说：我不理你了，人家是有困难来问你，你还老开玩笑。 小萌说：是的，那天我也有错了，喝了点酒，看那样的片子，虎头那小子真坏，看见你一走，他掀开我的睡裙就开始了。我劝你，你不要太看重这个什么什么呀。外国人的杯水主义，男人的一杯水，就可以把女人哄上床的，咱们是多熟悉的朋友了。我交异性朋友，就希望掺入肉体交融这一成份，不然生活多枯燥。你笑一笑吧，你不笑，我可要格吱你了。 这样，小珍的情绪好了一点，起码不再流泪了。她问：小萌姐，你们是不是设计好了这个圈套让我钻的。“ 小萌说：开始是无意识的，你来到这儿，大芬带你去看小秦，小秦告诉我，看起来你很纯洁，很漂亮，而且这儿处处显得陌生而又幼稚，知道了唐大志是你的朋友，小秦就觉得在无意之间作了一件伤害你的事情，因为同意唐大志去了那些地方，在无意之间，就做了一件很伤害你，对你不公平的事情。 小珍说：你们这样作法是公平的吗？ 小萌说：这一个馊主意，倒是虎头那坏小子想出来的。他说，这容易处理的，只要在小珍小姐的这边加一块法码，就平衡了。他说，他就是一块重量很足的法码，这个坏小子对这类事是不很在意的。小秦当然就不同意他的介入。 小珍说：小萌姐，我就不懂了，你这么漂亮，秦老板也顶优秀的，你们在一起原本就是天造地配的，为什么这样。 小萌说：近来呀，我们自身也搞糊涂了，我是彻底的把爱情和色情搞不清楚了。把人性和动物性分不开了。所以，在追求起刺激来，我们就不管不顾了。不过，我们是在一个圈子里交换的，也并没有发生勉强的事，更不说强迫了。她悄悄问小珍：小秦没有强迫你吧，至多是诱惑你吧，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很适应是不是？ 小珍说：我不给你说这些了，我只问你几个事。 小萌说：好吧，你问！ 小珍说：既然你和秦老板是朋友了，他对我这样了，你怎么想法。 小萌说：我并没有打算白头偕老的。如果你真愿意和他好，而你又认为结婚是一种好形式，你完全可以嫁给他。妺儿，我告诉你，爱我的人多呀，我从来也不准备在一棵树上吊起的，你看见演艺圈的名人了吧，谁这样傻呀，明的，暗的，不是吗，我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小珍说：我是误上贼船的，我才不会要你的秦老板。 小萌说：小秦这人真的不坏，刚才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失悔的话，他是很爱我的，在我们园子里，他真的很好，但是他说，不知怎么，他死的心也有了，只要你愿意 ，他马上就和你结婚的。小珍说：你说些什么呀？ 小萌在她耳边说：我绝不会相信你们才一次两次的。 小珍用手掩住耳朵说：我不听。我再问你，我该怎么去面对大志呢。 小萌说：我是对唐大志没有印象的，但我相信，他这次去了，我想，只要他没有带一身性病回来，就算上上大吉了。哼，你别担心男人，他们是绝不肯吃素的。 小珍说：你的意思，连我再去和几个人上床也是可以的，而且才与大志对等吗。 小萌说：我没有这样说，我是想，有句话你懂不懂，以‘五十步笑百步’，是没有必要的。 小珍说：我不说他，只是我与他拉过勾的，如今我背叛了他，他怎么办？我会很遗憾的。 小萌说：我看你们现在稍微扯平了一点，如果你以一个如玉之身，去忠诚对待一个说不定有了杨梅大疮的人，才冤呢。 小珍叹息说：我真不知现在该怎么办了。 小萌说：说一点实际的吧，我不想再去讨论什么问题了。你的唐大志要回来了，大家什么也别说，你不亏欠他什么。而且，我想他肯定已经挣了一笔钱了。如果你真爱他，而他也爱你，你们也可以考虑一道回家，再去你们出来的地方，重新回到你们的世界里。 小珍说：不知行不行，他愿意不？ 小萌说：为了平衡，你不会要我去和他上一次床吧。我问你，你们那个没有，他很棒是不是？我想听。她哈哈的笑起来了。 小珍说：我都愁死了。你还笑什么呀。 小萌说：这样，这件事，小秦一直有一种负罪感。我有了一个好的办法。一个，我们会设法搞到一个录音的，也可以搞到录像，那个女主持，是以风流著称的，我以为，唐大志根本不会和她没事。你留着，一旦，唐大志对你不好，你就可以制服他的。一个，我会叫小秦给你送一点礼为你结婚做费用的，而且，你们马上就可以结婚的，起码上床吧。还有一个是你的事，一定不必透给你的唐大志知道。这样，就平息了。 小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小萌于是就把秦老板和虎头叫进来，说了一遍想法。 小秦说：我是有错误的，只要小珍同意，我是没有意见的。 虎头说：只是亏了我了，一看见你，我就挪不动脚了呢。反正，我帮你，我会把你的先生的事搞清楚的。如果你不平衡了，我会来放平的。你看，我不捧小萌会让我上吗？ 小萌打了虎头一下。 于是几个人一道送小珍回到住的地方，而由小萌一人送进去向孙姐和大芬说：昨天我不好，麻烦小珍服侍了我两天的，今天送她回来，工资是不能扣的。 于是走了。 如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生活照常进行。 第十三章 送走了小珍，小萌、小秦和虎头又商量了一下。 小秦说：为这件事情，我已经把脑筋伤透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路走的越来越远了，所以，对于大志的事，主意你们拿，事情也由你们办啦。 虎头说：你小子得了好处还卖乖。我如果像你，什么事我都去承担的。 小萌说：这些都不说了吧，我看是如何很快结束这一件事，才是上策呢。反正还有两三天时间，那位唐大志才回来，只是不想好办法，不是大家都过不去吗？小秦记一下，那位主持人派来联系的人怎么联系。 小秦说：电话在合同上可以联系到，我对她们印象是不大好的。 虎头问：很丑吧。 小秦说：不是，年龄大约三十好几了，除去口气大这外，穿着十分令人受不了，比小萌还风骚呢。 小萌说：我怎么了，什么不好的都和我比较。 小秦说：我是说，你的打扮是得体的，她呢，做起一副少女的样子，嗲声嗲气的，而且，还向我不断抛媚眼呢。 说完，小秦就找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小萌说：我们只好见机行事了。 于是她打开座机电话的免提键。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讲！ 小萌说：miss王吗，我是‘仕女发屋’老板的秘书。 对方的声音：不是合同未到期吗，我们会守信的，按时送回人，而且支付剩余的款项的，还有什么吗？ 小萌说：miss王，我们老板为两件事找你的。 对方说：呵，你们的小秦老板吧，为什么他不亲自打电话？ 小萌向小秦笑了一下：他正忙着呢。一个，这儿又有新的按摩师的，怎么样？ 对方说：有没有搞错，我们要的是理发师，而且，近期没有这个计划的，还有什么？ 小萌说：还有，你可别生气，我们老板说，他对你们印象很深刻的，一定要请你来作客呢。 对方的声音：不会吧，你别乱谈的，我可记不得了。 小萌说：王姐，老板再三叮嘱了，你不要让我被抄鱿鱼吧，你说什么时间有空，我来接你呢。 对方说：哎呀，情不可却，说个地方，我自己来，只是时间宝贵，不能耽误太久的。 小萌说了地方，又说了一句不见不散，拜拜，放了电话。 然后，对两人一笑，说，鱼我是算钓上了，商量下午的事吧。 小秦说：反正我不想和她见面的，虎头吧。 虎头说：你倒是专拈好吃的，这些死鱼烂虾就推给我了。 小萌打了虎头一下：谁是死鱼烂虾，你的嘴可要干净一点。 虎头说：我怎么会说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于是就去抱小萌。 小秦说：别闹了，愁死了。反正我是心如死灰，你们要放平才行的。 小秦一出去，虎头就说：神经了不是，看见他已经变了。我们商量吧。 于是两人又说又笑，各自已准备，走前还没有忘记拥抱了一下。 小萌在迎接王女士的时候，把自己打扮得特别风骚，显得没有文化修养，做出一副低俗的样子，所以，是浓妆艳抹的，十分露透的，为的是刺激一下王女士。而看到的王女士，则是打扮得相当得体，烫着雅致的头，穿着紧身的白底小碎黄花的中长短袖旗袍，青色的高跟鞋，眉眼儿端正，但是，眼圈有点儿发黑。 会面的地方不大，但是，装修堂皇，外面是小客厅，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卧室。非常温煦有味。 见面坐定之后，饮了一口茶，王女士就说，可以吗，于是，拿出一种精美包装的女士烟抽起来，而后，不调皮地吐着圈圈。 她问：小秦呢，怎么不见我！你是？── 小萌说：你叫我小孟吧，小秦老板刚才被司法界的一个朋友叫走了，说是要协助调查什么，他委托副总小胡等候呢，请座吧！ 王女士有点不悦：怎么的约定了不行，什么协助调查，讹钱吧。有的事，是要见你们秦经理理谈的 这时，虎头走了进来，笑着说：什么我就没有资格来见miss王了，层次低了吧。 于是过去就主动伸手。 王女士看见这个气宇并不轩昂，但是体魄健壮，肌肉发达，相当伟岸的人，不知怎么就嗲声说：说什么，怎么称呼？ 虎头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手也不放开，深情的说：原来我以为你该叫我小胡的，现在说不准该叫我‘胡哥’呢。 王女士挣脱了手说：胡哥什么呀，把我叫姨吧。 虎头说：孟秘，去给miss王备一份香茶来。 看见小萌走了，于是他说：请座！ 王女士坐下后，把腿一架，就使自己相当漂亮的大腿大段的露了出来。而这个让自称‘胡哥’的小弟弟，到是用色迷迷的大眼盯着。 王女士用嘴一咧，说：干什么，说事呀！ ‘胡哥’说：说什么呀 王女士笑了：你没有病呀，你请我干吗？ ‘胡哥’说：你知道吧，人生某一时刻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候，可能会暂时失去记忆的。 王女士说：真怪，我怎么袭击你了？‘胡哥’说：你把我惊呆了。 王女士：别夸张了，这是你征服女人的法宝吧。 “我是被征服了。” 王女士：我算什么，是你的老娘呀，我不是好好儿在这儿吗，连话也没有说呀。 ‘胡哥’说：你固然了解你自己，但是，你不是男人，你可能不知道从男人的视角，如何评价女人的。 王女士说：什么什么呀，不就是年轻、性感，面孔像天命，身材像魔鬼吗。 ‘胡哥’说：太理论化了，太单纯化了，我也许是一个另类，我以为而且我盼望的是成熟，功夫，充分的配和，全力的投入，才真正能够使人达到一种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呢，你呀绝对就是这样。 王女士：别讨好我了，我才不信你这一套。 ‘胡哥’说：你说得不实在，你很在口不对心，你敢让我验证一下吗？ “你怎么验证？” ‘胡哥’悄悄向王女士说：你下面都已经湿了。 于是他去掀开王女士的旗袍下摆，不知怎么王女士就坐在了‘胡哥’的身上。而‘胡哥’就拉她去了里面。 在彼此慌忙火急中草草收兵之时，‘胡哥’问：也许你可以了，我还没有消火呢。 王女士说：来日方长，吃不饱的狗呀。 ‘胡哥’说：怎么样？ 王女士笑着打了他一下。 ‘胡哥’说：比起大志来，我还可以吧。 一面说一面又去挑逗，王女士有点忘情，就说：他的气力比你大。 ‘胡哥’说：我还不够深入呀。 王女士说：你说什么，如果是他，就不用拉，而是抱起我上床，对他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 ‘胡哥’以为已经有了收获了，马上又严肃的说：你可马上回去，养精蓄锐。 王女士问：干什么？ ‘胡哥’说：明天我要和唐大志一道来耕你的试验田，看谁行。 王女士说：你他妈也太混帐了，我才不会给你玩这一套的。 但是走前，她又把残留在自己口上的唇膏印在了胡哥的脸上。 这样她又对着小镜补起妆来。 第十四章 根据计划，是由小萌去接大志和王女士的。小萌做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是奉命行事。副驾驶的位，她预先放着一个大包，于是大志和王女士就并排坐在后座。小萌几乎一言不发，但是，却调整了一下倒视镜，看他们有什么。 大志似乎显得疲乏，打不起精神来。王女士则用一副有点坐不贴席，心猿意马的样子，看到这一情景，小萌不禁笑了。她随即拿起手机说：“仔仔，把电话拿给阿婆，我有事呢。”于是又说：“妈你好，我看过了，成绩不理想的，一科是二十多分吧，另一科好一些，有八十几分吧。什么办法，你定吧，拜拜。” 王女士说：哎呀，孟秘书，看不出，这末年轻就有小孩了呀。 小萌说：真不好意思说，我的小孩读幼儿园中班了，成绩不大理想，找老妈设法呢。 王女士说：好福气，你这么年轻嘛。 小萌说：真不好意思说，还不是年轻时不懂事，明明是未婚女青年，却去享受已婚待遇了。哪儿像你呀，身段，盘子一直保持这末好，你说，我这不是自己找累赘吗？ 王女士说：早生儿子早享福呀。 小萌说：我如果象您就开心了。 王女士听见孟秘的夸奖，到是开心，就用眼睛不断去瞟大志的反应。 这些话令大志一头雾水，心想：这个妖精女人不是老板的什么未婚吗？怎么儿子居然在读幼儿园中班了，及至听见王女士经纪人被夸，也去瞟了王一眼，他发现，王不断摆动的秀脚，从那双空尖的高跟鞋里，居然看见从半透明的丝袜里，看见了鲜血红色的指甲，他不禁又沿着小腿往上瞧去。 不多时，到了昨天的住地，来接待他们的，居然是那位平日经常为老板开车的似乎叫虎头的人，谁知道王女士下车后，居然嗲声的叫：“小胡，姐让你等久了。”而与虎头手紧紧握在一起。 刚好坐定，就有一个服务员送上香茶来。虎头说：“红男绿女，王女士请饮这一杯。”并把一杯红茶递给大志。 不知怎么，才饮下去，大志就觉得有一股热气，直冲丹田。 这时，他听见虎头还在对手机发急：“什么，妈，你慢慢说，好，先别动，我马上来。”他随即向王女士说：“对不起，家里发生了一点小麻烦，半小时后即到，请稍微休息，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碰上门走了。 地方就是昨天的地方，怎么王女士就想起大志的气力来。 大志有点把持不住，就说：王姐，你的脚指甲真红。 王女士也说：我的乳头红得更有趣呢，不看看吗？大志说，不光看，我要吃呢。 于是大志就把她抱起进了里面，真正看有趣的地方了。 大概几十分钟吧，虎头和小萌站在门口，小萌说：你敲吧。 虎头说：你敲，我想该完事了，肯定是全方位多层面的录下来了，你真是‘神机妙算似如神’呢。 小萌说：不知怎么，小秦这几天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我可受不了。 虎头说：我不是已经被你喊成仔仔了吗，嫩妈，还有什么吩咐。 小萌说：今晚上我要给你当妈喂你奶的，你的那一位，要好好刺激一下小秦，另外，对这个老太婆，不要再玩真的了。 虎头说：遵命，你的醋意真大。 在房门再度开启时，与虎头一道进来的还有小萌，王女士与大志规规矩矩的在小客厅里坐着，小萌叫了一声：唐大志先生，有事情呢，请跟我来。 就扔下虎头和王女士走了。 大志感到有点疲惫，站在小萌的写字台前，也打不起精神来。 小萌正襟危坐的说：唐先生，这一次收获大吧？ 大志说：都是老板的安排。 小萌说：今天这位姓王的经纪人，没有人安排吧？ 大志于是脸色发红，只好低着头。 小萌说：你家乡的女友，叫小珍吧，来了几天了。 大志一惊：她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在哪儿呢？ 小萌说：有合同嘛，当时是不能中途违约的。这是规定。至于小珍，对不起，这两天，和我那调皮的弟弟在一块。小珍蛮讨人喜欢，我那淘气的弟弟呢，又是一个小帅哥，他们倒是一见如故，非常谈得来，就手拉手出去玩去了。 大志问：没有回来吗？她是一个边远小城的学生妺呢。 小萌说：我没问呢，少男少女，玩得高兴，谁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大志说：怎么就来了，我们还没见过面呢，就和他疯去了。 小萌说：现在，她们要走多远，我是搞不清楚的，你看你，听说你才出来时，不是看见女孩子就脸红吗，可是今天…… 大志说：请你通知小珍，我们见面吧。 小萌说：好，不但要通知，而且，今天晚上我为你们作了安排，住在一起吧，小别当新婚呢，我看你已经离不开女人了。 大志又低下头，不敢开腔。 小萌说：我与老板作了商量，老板说，我弟弟年轻一些，怕他恋上小珍就不愿读书了。所以，老板提出，你还是回到你的家乡吧。对于你们的一些损失吧，老板要补助你。另外，对于我那淘气的弟弟，我也要为小珍作补助的，也许还高一点。只是说明两点，第一，你可要加倍对小珍好，老实说，你的这一些收入，都是她带给你的，你要懂得感恩。这第二，在两天之内，你就要出发，我和老板要培同你到家的，这事不能让我弟弟知道了，不然要怎么顽皮、淘气还不知道呢。当然，我还会安排你想见的人来会会面，让她们看见你原来有一个比她们更漂亮的新娘呢。 大志说：听从安排吧，但是，我还应该与小珍商量一下子的。 小萌说：你可千万不要向小珍说你的任何事情，也万万不可以去问小珍任何事情的。记住，你应该做的，就说这儿的规矩，老板定了，不能变的。另外，你要全身心的投入，把你学的经验都使用上，让小珍觉得你是最棒的，懂吗，你不想再看一下，你刚才和王经纪的表演录相吗？ 大志说：千万别再提这些事，我一切听你的，听老板的，还不行吗？ 小萌说：你去吧，一刻钟之后，有人给你送一个信封，里面有宾馆名称和钥匙，去了那儿，你的小珍还在那儿等你享受生活呢。你有异常的表现，都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大志只好退了出来，又等待去宾馆与小珍会面。 在大志与小珍会见的时候，大志似乎没有特别的惊喜，但是却是非常的亲切，而且，仔细的问到了师父师娘和“顶上功”的情况。他说了自己的打算，他说：我原来就是一个乡下人，对城里也不是很适应的，如果可以，我还是很想回我们那边远小城的。 小珍于是把老爸想让他上门的话也说了。大志说，那真好。于是抱起小珍就开始吻她了。 大志想起了小萌关于表现的安排，一下把小珍抱在怀里，就开始摸揉狂吻，进而把她剥得一丝不挂，就骑在她身上开始表演了。 小珍被动式的完全接受了，心里想：这些动作不知在多少女人身上做过呢，也罢。她又想到自己与小秦的事情，觉得一直压抑着的叫喊可以释放了，于是，她就以为上面的人就是小秦，而一面迎合，一面又尖声的喊叫起来，进而使大志大受刺激，更加勇猛。 以后，小珍躺在大志的身上，听这个男人诉说自己的打算。他肯定马上回去，回到顶上功，用自己的钱，开一个最现代化的发廊，要让小珍成为最漂亮的老板娘，每天用不同的发式去吸引顾客，引领边城的头型潮流，而且，要改名为赵大志，赵匡胤的赵，伟大的大，志气的志。今后不管你是张“长尾”或者什么其他尾，都不再话下，如果真要看见我的漂亮的妻子，让他的长尾从前面钻出来。这似乎鼓舞了小珍，于是，她伸出梅花小指要与大志拉勾，而谁知大志却把她的梅花位在扰动他的那话儿上。于是又有了新的开始。 第十五章 发屋秦老板夫妇要为一对职工送行，而且要护送至职工的家乡，那边远小城，这是一件大事。于是在这个城镇，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天，送行的来宾中，第一对到场的是虎头和他未婚的妻子，女方是一个很酷的白领，气度不凡，打扮时髦，特别是乳沟，给小珍的印象很深刻。小珍死命的看了她几眼，因为她们在差不多的日子里，共同去服侍过一个家伙，希望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但是，感觉到自己是不如她的。但是，白领却友好的拥抱她。而且悄悄说，留下吧。第二个来的，到是那位很有名气和派头的女主持人，那一份好象另类的打扮，装模做样的姿态，使得不少的人，都去关注她的盘子、奶子和腿子，而大志却去死命瞧她的肚子。他想，她说过有点恶心的，不会是几次太情急了，象俗话所说，没有穿袜子就下了水，使她珠胎暗结了吧。小珍却不去看她。女主持人倒是说，哎呀，你应该到演艺圈发展的。来的人中，倒是没有那位经纪人王女士的，更没有另外有缘无份的女子，以致大志多少有点失望。 之后，那位孙大姐，还有大芬也来了，老乡见老乡，彼此是有很多好话要说的，但是，大志和小珍都没有心思去关注了。 他们急的是回避这件事情，回避这个地方，他们明白发生了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这两对男女，乘上火车，向边远的城市走去。除去小萌强打起精神来说话，小珍只好应付着之外，小秦的脸上一派迷茫，大志的神情恍兮惚兮。望着逐渐到来的家乡，大志和小珍似乎都感到了一种回归后的轻松，大志几次向老板表示了感谢，又向小萌说了很多的客气话，但对这些，小秦和小萌都是一副礼貌的淡然的表情。 进入了小城边镇的领域，觉得山也青来水也绿，在青山中有时透出三色的花卉，绿水上荡悠着打鱼的小船，层层的梯田由上而下，由浅绿变为深黄，一些人已经在开始收获了。 小秦似乎欣赏这种景色，但大志却说：这儿不行，穷乡僻壤的地方，你们见笑了。 小萌悄悄对小珍说：这样美的山光水色，所以，才会孕育你这样的美女。 小珍说：小萌姐，在城镇、在街道、在华丽的场合，你的这种风骚和性感，才会不断的引起人冲动呢。 但是随着靠近小城，就渐渐的不自然了起来。 小萌小秦叹了口气，大志也叹起气，只有小珍心绪复杂，出去前，是妈妈爸爸的乖女儿，校里的普通的读书妺，如今不但突然就完成了由少女到妇人的过渡，而且，有了两个男人上身的经历。自己不知道怎么向爸爸妈妈说，怎么去与同学小舒说，不过，作为一个经历，大约也免了吧。何况，有时的一个快意和舒适，是从来不曾体味过的呀！于是，她也叹了一口气。 赵师傅象遇见大喜事一样，家里来了稀客。而且，大志一回家，说是不但不让小珍读书了，他们也要把这个行业继承下去了，以后就是改唐为赵，也无怨无悔。所以，赵师傅不免又请了一堂客。欢迎客人，庆祝胜利。令赵师娘感到兴趣的是，虽说自己的女儿漂亮，但是比起位年轻的老板娘来说，那是大大的不如了。她说：你们看，那举止，那风度，那派头，真象是天上人呵！特别是这位女人向她说，阿姨，你把这钱收着，是一个银行存款，我与小珍妺一道去买彩票，运气好极了，居然中了近四十万的大奖呢，除去税，这儿的十二万，你收着，随时可以用的。她又悄悄向赵师娘说：小珍妺妺身体不大好，要加强营养的。赵师娘说：小姐，呵，太太，你真是神仙呀！ 次日，小秦和小萌要回南方了。 在车站，小萌突然把大志叫到一边去买什么土特了。 这样，小秦向小珍说：‘像做了一场恶梦，除去应该向你赎罪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见你的父亲，犹如我当年的老父一样，我不知道今后的人生道路该如何走了。你一定要保重，你一定要静下心来，你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一切罪过都是我在不经意之间犯下的’。他的眼圈又红了，又说，‘我对你，真像我作了乱伦的事一样的羞耻。’ 小珍只是怔怔的望着这位曾经使自己有过那么一场不寻常的遭遇的人，也只是表情十分忧郁的望着他，而且居然说了一句：‘小秦，我很担心你’，眼中就流出了泪来。 小萌回来的时候，他和大志提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来，说是要送给朋友，也不枉一趟边城之行的。 小萌和小珍拥抱了一下。小萌说：我想你。小珍说：我也是。 走了客人之后，小珍问：大志，小萌说什么了。 大志说：小萌说，你是她的最纯洁的妹妹，要我好好的待你的，其实，这又何需她说呢。 第十六章 回到原地，小秦小萌加上虎头和他的白领丽人，大家又聚会了一次。 虎头一开始就夸奖小萌真正是一个出谋划策的好手，一件相当辣手的事，就这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归结于无形了，而且什么人也没有伤害的。 白领丽人说：其实，也是相当伤害我和小萌的，事情总是我们女人吃亏的。 虎头说：你们怎么吃亏了？ 白领丽人说：我们四人原来怎么样，历史上的事是不说的，至于我们的约定，这种生活游戏，是只限定在我们四个人之间进行的。小秦蛮优秀，我也没有什么的，如今，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他觉得对不起这个纯洁天使，因为把天使的未婚夫介绍给一个什么女主持人了，会有事而去寻什么平衡，又设法让天使上床，而这个小天使真是十分无辜，我也十分同情她。于是，由小萌设计又出了很多点子。效果呢？小秦会见天使之后，就觉得要去写什么‘忏悔录’了，使我和小萌受冷落，还有的效果，是虎头又居然去和那位王女士玩鬼把戏，想起这件事，觉得受伤害的，还不是小萌和我吗？ 小萌说：何尝不是这一回事呢。现在看起来，不如不管不理还好些。 虎头说：不要以为我占了什么便宜，一想到那位王大妈的表现，我就觉得恶心呢。如果不是为了我们这个集体，我们这个四人世界，王大妈算她妈妈一个什么东西的。 小萌说：你也可别这样说，如果我们允许你去上小珍，你会怎么样，当着我们的面，你该说实话吗？ 虎头说：我不是什么也没做吗？看来，只是便宜了你了，小秦。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小秦像一副坐定入神的样子，双目微闭，恍如什么也没有听见的。 于是小萌悄悄对白领丽人说：靠你了。 马上又拉起虎头说：给我补补课吧。 双双就走了。 白领丽人轻轻摇动了一下小秦说：他们去了，分别虽然几天，我想死你了。来看看你渴望的。 她解开自己的小裙，把一双穿着半透明的有暗花丝袜的腿放在小秦的身上，而三角裤的带子就掉在腿根，只要轻轻一拉，什么就行了。 小秦看了一下说：别冷着，外面有风呢。 就顺手拿一张毛巾盖在那双玉腿上。 白领丽人说：小秦，我挺想的，你不爱我了。 小秦说：那怎么有可能，我爱小萌，也爱你的。 白领丽人说：如今又要加上小珍，是吗？ 小秦说：请别在我的伤口上加盐了。小丽，我像以往一样爱你，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再加入那份肉体的股份，我曾经为你的腿发狂，你知道，每次我是怎么爱抚亲吻它的。可是── 白领丽人说：可是，小珍的腿更漂亮迷人是吗？ 小秦说：请你别说她。你穿上裙，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白领丽人说：那也行，只是要如以往一样，你亲手为我穿的。 小秦倒是中规中矩的照办了。 小秦说：小丽，我们真是需要重新考虑这个组合了。 白领丽人说：玩腻了，你要进行重组了。 小秦说：小丽，说真的，没有什么比你和小萌更好了，所以，问题不在你们，甚至也不在我，而在我们这个群体上。 白领丽人说：我们这个群体怎么啦，我们自愿，我们保密，我们不妨碍其他人。而且，我们觉得新鲜、浪漫和刺激，甚至，特别是我和小萌，还全心全意遵守我们的约定，不是吗？ 小秦说：小丽，你的水平挺高，我也无法说服你。只是现今想起来，我们这样究竟有多少的新鲜、刺激和浪漫呢。认真说，如果你我每天去‘找鸡找鸭’，是不是比今天更新鲜、刺激和浪漫吗？我想，我们四个人，谁会去走这一步呢。 白领丽人说：是的，打死我也不会的。 小秦说：我已经有一个打算了，我怕一提出来，小萌会痛苦的。听我说，我要分几步走的，首先，我的仕女发屋，牛仔之家不开了，至少我自己不经营了，用刺激性来赚钱，不是挺无聊吗？想到还有那么多工作的人，歇业我不敢提，而且，这一家关门，马上还有几家等着开张。我不能‘兼善天下’，但是，我‘独善其身’该可以吧。变价之后，是有一大笔钱的，我决计全部留给小萌，如果你不另外提要求的话。第二，我不单爱你，虎头也是我的好哥们，我要慢慢离开你们了，为的是不让我们在一种畸形生活中过得太久了。而且，这完全是我很爱你们的结果。我不提你们今后该怎么生活，但是，我要慢慢离开小萌，让她也恢复到人生的正常道路上来。这决不是我不爱她了。只是，我们这种生活方式，事实上已将好多人都伤害了。你说不是吗。 白领丽人说：道理，你并没有讲透，但是，我也感到这样也许是对的。前几天，我听了一首什么歌，有几句是什么‘我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的变老，直到那儿也去不了，你还把我当成手心的宝。’我不知怎么就哭了起来，想起来，这不是作为人的真正浪漫吗？执着、专一，两人心心相印。 小秦说：你真聪明，你真美，什么事情经你一说，就变得明白了。白领丽人说：你别夸我，我与虎头和小萌有约定，还要继续来维护呢，我可是什么也没有答应你。 于是，她把小秦的头，抱在自己丰满的胸前。小秦动也不动，但是白领丽人感到胸前有一股热气，忙说，不要把我的外衣沾上眼泪了。 有点踌躇，有点无奈，她爱怜的看了小秦一眼走了。 当白领丽人把这些情况向虎头和小萌谈起的时候，小萌说：这不行，我们一定要把他拉回来。小丽，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双炮齐轰，我不相信，我们两人的合力，不能拉动他。 她又转过身来拉住虎头说：你如果觉得亏了，现在我们先来对付你吧，于是，她就开始解扣脱衣。 虎头说：别别，小秦是我的好哥们，你们先走这一步吧，小萌，你的计策很厉害，一定会奏效的，我不相信两位大美女，还挡不住一个小珍。 白领丽人说：这事与小珍也许没有关系的。 虎头当即拨通了小秦的手机，说：有件急事，我要离开一下这里，小丽不知怎么情绪不好，我让小萌去照顾她一下，你可别忘了要去看她们，拜拜。 当小秦如约到白领那儿时，一开门就为一股香水味刺激得不行了。小萌和小丽，打扮得非常性感，他才坐定，小丽就把自己光洁的双腿，从沙发的后方骑夹在他的颈上，小萌也挺着乳房去拉他的裤上的拉练。 但没有想到的倒是小秦突然放声的哭了，这一下，使得小丽只好松开了腿，小萌停住了手问：你怎么了？ 小秦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话吧。 于是，他坐在中间，左右拥抱着小丽和小萌，他说：你们真美，真好，我为自己有你们这两个美人过去的日子感到不枉走人世一遭了，但是，你们不停下来，也许，我的生命会停下来的。 小萌说：为什么呀，我们不可爱了，还是你不爱我们了？ 小秦说：都不是，你们太可爱了，我也太爱你们了。 小丽问：那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小秦说：也许我们的生活方式，人生态度吧。 小萌问：你肯定是想小珍了，我也很爱她的，如果你忘不了她，我们有安排的。 小萌和小丽都期待小秦的回答，不过小秦根本没有开腔。 小萌说：小丽有一个学妺，才大一，比小珍更漂亮，而且，从乡下来，完全是一支空谷幽兰，比小珍更纯，连男朋友也没有见过呢。我们一定设法要她为你恢复信心和勇气的。 小秦说：你们计划什么呢？还要使更多的人来受到伤害吗？与小珍没有关系的，别提她了。你们都明白，我为你们疯狂过，也许因为这样，你们才愿意这样为我作出牺牲的。我爱你们，但是，也许我不行了。 小萌说：如果只是不行，我们也不退让，而且，我要试一试的。 于是又把手伸向小秦的裤拉练。 小秦十分温柔的握着小萌的手说：你们真好，乃至真伟大，为了爱的人，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可是，这样是不行的。我知道，虎头并没有离开，我去叫他来侍侯你们俩吧。 小丽说：你把我们当成动物呀，当成性伙伴呀，我们乃至虎头，都是爱你，才这样的，而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小秦说：那么，这样吧，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调整一下心理状态，好在我们之间在以往的生活中，我们都是自愿的，而且是秘密的，我们不但是成人，而且，文化程度高，很理性，所以，似乎没有涉及到法律的问题。谁也没有去告发我们。但是，我们的生活态度，我自己是要调整的，而且，希望你，我最爱的小萌，我的红颜知已，小丽，我的铁哥们虎头，都要调整的。 小丽说：秦哥哥，你忍心我们拆散，友谊不是长存吗？ 小萌说：除开你们，我是准也不爱的，为了你，我和小丽还吃亏得少吗？ 小秦说：正是这一点，我才希望你们在感情生活上，重新洗牌，这不是最好的方法，也许是可以试行的方法。 小萌说：你又有什么新的打算吧？ 小秦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想也不想这方面的事了。我要去了。小丽妹妹，下午我们的想法，你向小萌谈一下吧。他拥抱了小萌，而且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又说：小丽，再让我为你穿一次裙子。 这进，小萌和小丽已经成为泪人儿了。 似乎夜已经很深了。有一股风吹了进来。 第十七章 生活在继续。大志已经正式上门为婿，小珍也就正式结婚了。 “顶上功”的字样，门上的对联，已经又一次的漆过了。赵师傅只对几个老朋友才戴起花镜作业，而大志俨然是一个老板的模样。工人已招收了几名，一个个打扮得花一样的，小的衫、短的裙，于是，生意是出奇的好。 不知道怎么有人把“顶上功”作为一种文化，推向了报章，于是登时这儿就更加热闹了起来，光顾的人很多。而且，有人怎么就介绍了大志，说，原来是一名去南方打工仔，如今成为成绩卓著，回乡扩大企业的先行者了，说是县上的青联已经内定他为一个什么委员。 不知怎么大志的能力不仅发挥在企业上，也表现在性的能力上，没有多外，小珍的肚皮已经有点儿凸现了。 但是，她不愿意作什么收银员，无事的时候，就开通电脑，看一看消息什么的。而且，连原来的好朋友也不愿意去见了。 有一天，不知那个网站发了一条消息，说是某地一个有名的主持人，就是穿得特时髦，脱口秀说起来，荤素都有，令人不由自主就要想入非非的女主持人，怎么被一个狗仔队的干将暗暗拍了照，说她是去产院刮宫呀。于是，一夜之间，这则消息，就被点击了万次以上，以后，主持人的代理吗还是律师，就来发表声明，说纯属无稽之谈，还要起诉那位记者，要求赔偿名誉损失费，五十四万三仟二佰一十元啦。于是，小珍叫大志看了这一则消息，并且淡淡的问他：你对这件事觉得有什么向我说的吗？ 大志沉默了一下，终于说了一下他与那有点名气的主持人的关系，小珍也无法判定是否真实。 大志说：最先是她偶然来洗发做头，她说有点疲倦，我就为她在头上、手上背上做了按摩，以后又来了一次，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就没有什么了。及至老板通知我去为一个什么人做头发时，并不知道是她，而是那个王女士的。非常老练的王女士，说是主持人的什么姨，一切对外的事，都由她经管的。她大约是奔四的人了吧，但是穿着入时，口齿是很伶俐的。她的安排很简单，一是要守口如瓶，什么关于主持人的事，都不得透露半句的，也不准与外面什么人接触的。二是要听主持人的安排，叫干什么，一定要干，而且要到位；此外还说，除去合同，另外还有更多的小费的，数量由主持人的高兴而定。另外，王女士说，这些具体事，都由她本人，而不是主持人传达的。到了第一次见面，才知道就是那位两次理发做头的人。她除了对我笑笑，什么也没有说。任务很简单，她出门前，为她做头，回来之后，往往很晚，说是疲乏就给她拍打推捺的。有一天，王女士叫我进去为主人按摩时，不知怎么发现她的睡衣里没有穿什么东西，她就笑笑要我也脱去衣服，而且亲自为我戴上安全套的，以后，这种事就经常了。每次，她都给我一些钱。有一天，主人不在，王女士突然说也要我，而且，是不能说不的。那里知道，她不但厉害，而且有点贪得无厌，把我折腾得精疲力竭。当天晚上，主持人为我戴套子时就觉察了，虽然没有发作，但是对我很冷落了几天的。 小珍问了一句：她，就是那位名人，没有把你介绍给她的什么朋友吗？ 大志的脸红了，说，有过两次，但是都没有成什么事的。一次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演员，彼此还在调情的时间，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重要任务，就走了，但是到给了我一些钱的，当晚就守了一夜空房。还有一次，是一个什么重要白领的，都要说来事了，她突然发现‘老朋友’来了。她说，你看，对不起。我们是有缘无份。就叫我亲自为她系上卫生巾的。以后，她用口来代替，最后让我把炮放射她的乳沟里的。 小珍问：怎么主持人会怀上小孩子呢。 大志说，这两次我都不舒服的，我表示要回“仕女之家”了，不知为什么，她安慰了我几句，马上上了办公室门锁，坐在我身上，就在办公室里，在沙发上就发生了事情。当时什么也没有预防的。以后她说，这样很到位，同时换了地方更刺激，所以，经常没有采取什么就动作了。回来的前夕，她说可能被种上了，有麻烦的。我们回家她来送我时，我就死命去瞧过她的肚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小珍听了，一点不觉得稀奇，也不十分关心。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就说，你去忙吧。 又去看这一消息，居然又加了很多点击数。 于是生活又平静的过着。 第十八章 有一天，小珍突然接到了小萌的电话，说是自己已经到了县城，在一个宾馆住着，有件重要事商量的。 小珍挺着肚子去的时候，发现小萌有了很大的变化，她比较憔悴了。 小珍问：小萌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怎么来了。 小萌倒像一位小孩一样哭了。于是小珍才知道很多不曾预料到的事情。 小萌说：从这儿回去之后，小秦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很快，他的两个发屋就歇业关门，其实生意当时很红。小秦说，这种缺德的事，再也不干了。这倒不要紧的，以后，发现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以为是他的小弟弟挺举不起来了，我去刺激他，又由虎头的女人去刺激他，他也不接受，我们两人联合去反复刺激他，也不行。以后虎头说要为他专门去找了一个模样儿很像你的学生妹儿。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和他分手吗？感情上做不到，这样下去吗，肯定大家都生受不了。以后一个朋友，是一位心理医生告诉我，只有把他的心理障碍解除了，才有可能恢复。我和虎头夫妻商量了很久。看来，他觉得一直是伤害了你，恐怕只有你才能使他正常起来呢。 小珍听了有点伤感，她说：萌姐，我能用什么办法帮助他呢。 小萌说：你可以和他结婚呀！ 小珍苦笑了一下，这可能吗，这不现实吧，这不是会伤害更多的人吗？而且，你肯定知道，就是我想和他结婚，他也不会同意的。作为女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比不了你们的。 小萌说，大家都困难啊！看来，什么性开放，真他妈的害人害已，我失悔死了，大家原本上是好端端的人，如今搞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什么呀？ 她竟象小孩一亲扑在小珍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珍说：真的，现今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你，安慰小秦和虎头他们了。如果碰见小秦，你可以告诉他…… 小萌问：告诉什么呀 小珍不再开腔了，小萌又问，这时小珍才悄悄说：告诉他，我肚里怀着他的孩子。真的，我知道。 大约是半月之后，小萌又为小珍来了电话，她说她与小秦已经正式协议离婚了。其实，他们办理结婚手续也不久，目的是为了处理财产。但是小秦本人是什么财产也不要，算是只身出户，至今令她觉得十分不安。 小珍问：我说的那一句话，你向他说了吗？ 小萌说：说了，他哭了半天呢。 小珍问：哦，虎头和他的白领丽人怎么了。 小萌说：他们也是哭着分开了。小丽说她受不了。继续在那里生活，她的精神会崩溃的。 小珍问：小萌姐姐，今后你怎么办呢。你那么爱他。你接受得了吗？现在他怎么了？我问他。 小萌说：他把他老爸留下的那一套剃头担子修理好之后，说是要去走乡串户，当一名农民剃头的“待诏”呢。我恐怕只能够远远的关注他，我自己都不知道今后应该怎么生活了。 小珍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而且，她下了一个决心，这个孩子出世之后，我一定要他还是去当一个“待诏”的。 就是当天，大志得到通知，经过上级批准，他已经是县政协会的一名什么工商委员了。 苍髯老贼曰：埂短汲深。为非钟鸣鼎食之家写世家，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可以肯定，这篇东西出来，其点击率一定不及女主持人消息的十分之一的。呜呼。 苍髯老贼又曰：文章发表之后，有屠贼先生之言，大焉先生之语，不可不听也。于是就改。错而能改，善莫大焉。但是，老子曰：“天门开阖，能无雌乎？”故于小珍、小萌，不可不记也。就不能全改。 老子又曰：‘……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兹取其本意，与治国烹鲜无关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