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恋人》 第一章 他英俊的脸庞上挂着灿烂的微笑，手里握着相机，放眼环望四周，显然他被八达岭的风景迷住了缓步而行，却没有注意到脚下。 “喂，你踩痛我了。”俞小曼蹲下身揉着脚，埋怨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不停地向俞小曼道歉，洁白的运动鞋‘烙’着一张灰色的印章。 “没关系，”俞小曼用纸巾擦了擦印章，直起身迎视着他，说：“以后呀，走路注意些身边。” 他点了点头，笑着问：“小姐，你是北京人吗？” “是啊，你呢？” “是，因为长年在外，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回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看起来，你对这里的一切很新鲜。” “北京的变化很大。”他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回应着微笑。 “哦，好了，没事了，再见。”俞小曼转身便要离开，被他急急地喊住，“小姐。” 她收回刚迈出的右脚回转身面向陌生的他，笑着问：“有事吗？” “呃，”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可不可——以当我半天的导游？” “导游？”她重复道，“导游？干吗要我做你的导游，还有，你别得了便宜，还想变本加厉的再捡一次便宜。”她不留任何余地训斥道。 他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仍不放弃：“小姐。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刚从异地回来，第一天却遇到了你，这也算是缘分，所以……”他急忙解释道，眼里流露是出恳求的目光。 俞小曼略思考了一下，“那好吧，事先要声明我可不是个好导游。” “谢谢。”他笑着致谢。 俞小曼和他一前一后地来到长城脚下，这里风景宜人，连绵不断的山峰，绿幽幽的树木，还有雄伟壮观的长城，游人一伙儿一伙儿结伴而行，导游为外国的游人讲解着长城的历史和现在，外国游人频频地点头，竖起大拇指，称赞着中国的名胜古迹。 “哇噻，这里真的是太美了，”俞小曼开心地跑上长城的第七个台阶，闭起了双眼，深呼吸了口气，凉风轻轻地敲起了她的长发，飞在脸颊上，怪痒痒的，好舒服。 ‘咔嚓’声打断了俞小曼甜美的思绪，发现他拍了她，立即收敛了笑容。 “喂，你知不知道，你侵犯了别人，我没有准许之前，你不可以越权的。”俞小曼恼火道。 “漏掉了怪可惜的，这么美的风景配这么美的导游，不拍，真是枉来一次长城。”他意味深长的笑道。 “油嘴滑舌，一定不是个好东西。”俞小曼暗自嘀咕。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麻烦你把拍了的相片给我，好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这是数码相机啊。” 俞小曼想了想，“出来时我也没拿u盘，暂时就这样吧，但是照片只能有一张，再还我。” “那是自然了，”他高兴地说道，但又马上忧虑起来，“可是，我并不知道你的姓名和住址啊。” “我叫——”俞小曼几乎脱口而出，忽又意识到什么，于是抬头看了看浅蓝色的天空，悬挂着少许的浮云，灵机一动，“我是白云的白，白云的云。” 他心神领会，随即仿效着俞小曼，“白云，我记住了，我是蓝天。” “你，蓝天？”俞小曼用右食指指了指天空，领悟道：“好，我就叫你蓝天，这只不过是我们暂时姓名而已，反正呢，我们以后是不会见第-三-次面的。” “一定还会见面的。”蓝天坚定道，黒色得瞳子里隐藏着种种智慧，而望着对面清纯可丽的白云。 “你试试看。” “如果我赢了呢？” “谁跟你打赌了，再说我和你只是陌路人，如果我输了，你提出一些不该的事，那该怎么办呢？” “你未免太神经过敏了吧？不过，你说得也对，如今的世道不同了，是应该提高警惕了。” “激将法，哼。”俞小曼突然觉得打赌挺有特色，决定试一试，“赌就赌，如果我赢了呢，必须把照片退给我，记住，不许留一张。” “如果输了呢？” “输了，照片你可以任留。” “这是其一，其二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千万别太自信了，其一其二我都不会输的。”俞小曼信心十足道，“长城真是太美了，我做梦都想到长城，没想到，长城就在脚下。”她转变话题，投心于长城的一切美观，心情无比舒畅。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长城吧？”蓝天不敢相信地问她。 “我说过很多次吗？我还是刚从上海迁居到北京的，从小就听妈妈谈北京的长城、故宫、天安门等等所有的故事，所以呀，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来看看这些名胜古迹。” “和我的愿望是一样的。”蓝天慧黠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兴奋的俞小曼。 “你也不是北京人吗？” “是，小时候被我的父母送到国外读书去了。” “你很幸福，有爱你的父母。”俞小曼灿烂的笑容变得有些凄楚，清澈的黑色眸子里顿时铺了一层薄薄的忧伤。 “难道你不幸福吗？”蓝天小心地问，目光追随着她忧伤的脸庞，俞小曼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谈这些干吗，今儿中邪了，挑选的日子简直坏透了，再见。”随即转身跑开了。 “白云，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取照片。”蓝天的声音提高了80分贝。 “后天，陶然厅公园河边见，输赢就在那一天了。”俞小曼很快甩掉忧郁，笑着快速跑下台阶。 蓝天望着她消失的身影，笑着自语：“摸不透。” 王府井xx街最显眼的一家‘梦幻天使’婚纱店，刚开业不久，过路人不停地回头望上几眼，尤其是年轻恋人，停下来耳磨了许久，然后思索着离开。 “小珍，今天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记住，千万要小心，别让人跟踪你，否则我就惨了。” “我知道了，老板娘。”小珍保证道，“我用上上颗人头向你保证。” “好了啦，保证就不用了，总之，你必须小心，拿到照片之后，必须回头不停地看。”小曼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有一点散失。 “好像做贼似的，小珍，你可千万要小心喔。”木木取笑道，引得其他员工笑声不止。 “木木，你可别幸灾乐祸，我还有事拜托你呢，” “该不会是让我作后顿吧？”木木玩笑道。 小曼点了点头，面带微笑，慢条斯理道：“正有此意。” 木木苦着脸，喊道：“老板娘，小曼老板娘，您就饶了我吧。” “难逃此劫。”小曼一字一顿道。 小珍胜利地笑看着木木的苦瓜脸，而木木的针又指向她。 “小珍，这样是不是很像电视剧里警察跟踪小偷，啊，真不错，我终于可以当一回警察了。” “好啊，木木你耍笑我。” 木木机灵地转身跑出门，小珍笑着追了出去，小曼看着她俩离开，心里老不踏实，干脆自己也走一趟吧。 “老温，我出去会儿。”她交待完，拿起手袋走出门去，身后的员工暗暗打赌谁赢谁输。 小珍和木木一前一后地来到陶然亭公园的河边，木木忽然叫道：“糟了，我们忘了问小曼，那人长得什么样？” “那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打个电话问问。”小珍着急道。 “来不及了，要不，你就喊长城之约的那个——” “混蛋。”小珍粗鲁地接口道。 “文雅些，是赌鬼。”木木纠正道。 “那好，就叫长城之约的赌鬼。” 木木退到身后的数棵树后面，暗数道：“一、二、三，长城之约的赌鬼，开始。”“长城之约的赌鬼——”小珍的声音提高了75分贝，她尖细的喊声引来了游观者的好奇。 “怎么办？会不会不认识我们就走了。”小珍张望着四周，心急道。 “再等一等。” 这时，一位大约二十五左右，身穿黑色西服，长得蛮英俊得男人朝小珍潇洒地走过来。 “哇，好帅气啊。”木木惊痴道。 “小曼好有艳福呦。”小珍愣愣地道，痴迷得双眼始终注视着那个男人。 小曼快步走进公园，寻视着小珍和木木，当她赶到河边时，恰好看到小珍接过照片，木木呆痴地探望着。 “错了，错了。”她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这一拍，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手提袋里掏出手机，正拨动号码，从身后传来似曾熟悉得男声，“再打，也换不回你得输。” 小曼缓慢地回过头，“想不到，你也有这一招。” “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蓝天胜利地微笑着说道。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但是有一点，你记清楚了，不许打探相互姓名、住址、工作，还有联系电话。” “好，那我们怎么见面？”蓝天点头应允。 “两天见一次面，就在这里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没有异议。”蓝天点头同意，对她的提出，他一一答应，反而他的答应，使小曼的心里有些不妥。 “你可以提出非议。” “北京人这么多，我们俩却不约而同相遇，并且成为朋友，这也算是缘分，所以，我们没有异议，现在，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让我们互相沟通了解。” “好，我有个好地方，我带你去。” 第二章 一连几次的见面，小曼和蓝天谈心，谈海，谈北京，谈过去的生活，未来，她想起刚开始与蓝天见面的情景，忍不住想笑。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这样的交往会不会长久？将来的结果又是什么呢？”她喃喃自问。 蓝天下的白云，他总是这样说。 “蓝天下的白云。”小曼重复道，她仰躺在床上，思绪乱飞，翻了个身，正好看到床头上那张相片，伸手拿起，定定注视着相片中的自己。 ‘笃、笃、笃 ’传来敲门声，，小曼把相片放回原处，下了床打开门，“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岁月已经在婉婷的眼角留下深深的痕迹，她嘴角挂着笑容，始终给人一种很慈祥宽慰的感觉。 “你不是也没睡，在想什么呢？”婉婷爱抚地看着女儿，坐在床沿，小曼挨着坐下。 “妈，您知道我有晚睡的习惯，您身体也不好，还是先回去睡吧，呆会我再睡。” “还在想那几件婚纱设计？”婉婷关心地问。 “有几样没有头绪，妈，您相信女儿有这个能力，一定会成为一流的婚纱设计师，对不对？” “对，妈相信你。”婉婷笑道，开口要说什么，但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小曼看到母亲的欲言又止，问：“妈，您想说什么？” “今天你姑姑来了。” “她来干什么？”小曼不满道。 自从父亲俞温病逝后，亲戚们躲得远远得，生怕粘上了就要倒霉，尤其是姑姑，更是可恶至极，说什么张婉婷是天上的孤星，是克我们俞家…… 更是变戏法的想霸占父亲留下的那份遗产。后来由于某种原因，以失败而告终，更加深了两家的恨。所以回到北京后，她一直没有见过亲戚，也阻止母亲去见她们。 “她想让你为晶晶设计一套晚礼服。” “不干。”小曼不假思索地拒绝，她知道以母亲的性格，肯定是答应了，“妈，您该不会是答应了吧？” “嗯。”婉婷轻颔首，“可是怎么说，她们也是你的姑姑和表姐啊。” “妈，难道我们受得苦还不够吗？难道您忘了爸爸去世后，她们怎么千方百计地想得到那份遗产吗？难道您忘了她们是怎样侮辱我们的吗？当初把我们当作瘟疫似的，处处躲避，如今有事就上门，无事就退避，天下哪又这样的亲戚。”小曼忿忿然道。 “小曼，就算妈求你了，好不好？” 小曼气愤地站在一边，默然不语。 “你还记得赵叔叔吗？你爸爸在世的时候，生意常有往来，你爸爸去世后，曾经帮助过我们的赵源赵叔叔？” “记得，”小曼简短道，满肚子的气强压在心里，她重新坐在母亲的身边，“妈，您想说什么？不要委婉了，好不好？” “下星期三的晚上，赵源为靖哲过生日，下了邀请函，妈想问你，你又空吗？” “赵叔叔有恩于我们，况且，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回绝了不太好，我答应您，一定去。” “嗯。”婉婷慈祥地看着小曼，“ 都23了该又对象了。” “妈，您说什么呀。”小曼羞涩地撒娇，想了想，“妈，晶晶的晚礼服我可以做，不过，做出来您千万千万别说话。” “你心里想什么，妈都知道，千万别过火了，她们毕竟是你的姑姑和表姐。” “遵命。”小曼环抱着母亲的腰，开心地笑了。 蓝天早早地在陶然亭公园门口，不时地看着表，小曼在远处看到他，快步走上前。 “对不起，因为有事，所以迟到了。”小曼简短地道歉。 “没关系，拿着什么东西？这么沉。”蓝天笑道，伸手要替小曼拿，被她伸手挡住。 “拿着的是我的职业，如果被你窥视了，怎么办？”小曼玩笑道。 “我就告诉你，我的职业，这不是扯平了。”蓝天耸了耸肩，笑道。 “这呀，对我以后的成名很有帮助的。”小曼不经意地说道。 “是帮助成名的，是设计师吗？”蓝天猜测道，小曼惊诧地看着他，但很快收回目光。 “与设计师略接近些。”小曼若有所思道。 小曼的表情证实了蓝天的猜测，‘设计师’这三个字深深地印在他的大脑里，在想着某个问题。 “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小曼看到心事重重的样子问。 “哦，没事。我们进去吧。” “蓝天，星期三我有点事，所以不能见面了。” “真巧，我也是。” “你该不会抚慰我的歉意吧？” “不是，我的朋友要开生日patty，你呢？” “我也是。” “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我真有点不敢相信。” “好了啦，又不是同一个宴会，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小曼走前两三步，停下来转过身，“不过，自从和你成为朋友，太多的巧事一同迸来，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天意的安排，该不会是你违约了吧？” “老天作证，蓝天决决没有违约，如有违约，咒我走路趴着，永不……”蓝天发着无头无脑的毒誓。“哎。”小曼轻喊了声，情急之下，用手指轻捂着他未说完毒誓的双唇，某种微妙的感觉传递着他俩的每一根神经，震动着各自的心弦。 小曼为刚才的举动而诧异，她看了一眼蓝天，发觉自己的双颊绯红，急忙收回手，马上镇定了一下情绪，转变话题，“相识这么久，你曾经告诉过我，你的家庭、父母，还有你的幸福，对我的家庭只字未提。”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蓝天探视着她。 小曼莞尔一笑，“我很公平的。” 北京航空机场。 从出口处走出一位大约二十四左右的女孩，衣着华贵，头发高盘着，戴着一副墨镜，她走出机场，摘下墨镜，放眼四周，感叹道：“北京的变化太大了。” 陶然亭公园。 “这些我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有。”蓝天感触道，“很抱歉，触到你的伤心事了。” “哼。”小曼苦笑道，“时间长了，也习以为常了，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我也有很大的回报，至少让我明白了怎样面对人生，懂得善恶之分。” “你太成熟了。” “太成熟的时候也是很幼稚的时候。”小曼轻叹了口气。 “好一句‘太成熟的时候也是很幼稚的时候’人生哲理，我记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天真。” “是吗？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快乐，快乐似神仙，有时候很伤感，有时我真想一眼看穿你，揭开你的内心世界。”蓝天研究着小曼的眼神，神情和她的一切。 “是吗？你是不是很喜欢引用别人的话来回答。” “对你而言呢，是，是，对别人而言，是，不是。” 蓝天的回答引得小曼忍不住想笑，“你太可爱了。” “太可爱的时候也是很成熟的时候。”蓝天继续引用小曼的话，一本正经的样子，他看到云开雾散的小曼，心里总算落下了石头，终于把刚才忧伤的‘白云’恢复到快乐的‘白云’。 第三章 今天是星期二，姑姑和表姐早早地来到小曼的家试穿晚礼服。 “哇，太美了，妈妈，是不是？我真的太喜欢了。”晶晶穿着小曼设计的晚礼服围着镜子转悠，神经质地嚷嚷。 “小曼，是不是——太炫了？”婉婷看着晶晶，问。 “妈，表姐说可以就行了，您就不用担心了，姑姑，您看行吗？”小曼语带讽刺地问。 站在一旁的姑姑，点了点头，欣赏道：“是有点炫，不过，全场都会注意到我家晶晶的，如果被赵靖哲看上了，哇，那岂不是太美妙了，从此，我们也可以跟着晶晶发光了。”她幻想着自己已经成为赵靖哲的丈母娘。 “臭美，我让你们变成全场的丑小鸭不可。”小曼暗自嘀咕。 “晶晶，你看可以吗？如果不可以，让小曼再改一改。”婉婷关心道。 “舅母，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我要成为全场的焦点，哇，那岂不是众多的名士都注意到我了吗？小曼，你说呢？”晶晶兴奋地幻想着，仿佛已经置身于酒会上，“我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你，赵靖哲。” “是，是，的确是。”小曼点头应是，嘲笑地看着这对发狂的母女。“真不知道，爸爸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呵，太不可思议了。她双手环抱看着母亲，而婉婷却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曼，你刚才再嘀咕什么？”姑姑看到小曼的嘴不停的喃喃，语气里带着几分严厉和猜忌，目光咄咄逼人。 “呃，我是说，晶晶的晚礼服有了，姑姑的当然不能缺，所以呢，我再空闲中，为姑姑也做了一套，您看合适吗？”小曼随手从沙发上的衣袋里拿出一套灰绿色的晚礼服递给姑姑，她高兴地接过。 “太美了，婉婷，你的女儿手真巧。”姑姑夸道，推开镜边的晶晶，自己照扮起来，而晶晶在后面继续探头卖弄着风姿。 “妈，我也为你做了一套，紫色的，您最喜欢的颜色，穿起来很素雅。”小曼手里拿着晚礼服，笑道。 “我就不用了，四十多岁了，还穿裙子。”婉婷摆手道。 “妈，您这是给女儿泼冷水，明晚我会让您年轻十岁。” “你呀。”婉婷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的呢？” “天机不可泄漏，”小曼卖着关子，晃着头笑道。 “假正经。”婉婷笑道。 “您试试嘛，如果您不穿，女儿再也不做设计师了。” “妈穿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第四章 赵家灯火辉煌，犹如白天，被邀请的客人陆续来到。的确，姑姑和晶晶成了全场的焦点，客人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反而她们认为人们是在夸耀赞美。 “妈，怎么了？不舒服吗？”小曼身穿一套白色晚礼服，头发略做了修饰，但长发依然直泻而下，依然是那样美、淡雅。 “不是，许多年了，有点不习惯。”婉婷轻啜了一口葡萄酒，“全场只有你没有过分的装扮，看起来，你犹如‘出淤泥而不然’的莲花，就像当年的我，就是这样参加你父亲的生日宴会。”婉婷沉思道。 “后来呢？”小曼感兴趣地问，因为父母很少提起他们当年的事。 “你说呢？”婉婷反问。 “当年您一定是艳震全场，最后是爸爸抱得美人归。”小曼调皮道。 “小鬼头。”婉婷爱怜地看着小曼，和她轻碰了一下酒杯，那段幸福的往事涌上心头。 “妈，今天姑姑和晶晶该是艳震全场了吧？”小曼望着姑姑和晶晶渴望的样子，讥笑道。 “小曼，见好就要收，以后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只不过是帮她们达成心愿而已嘛，反正以后不会有这样的‘馊’主意了。”小曼故意拉长‘馊’。 不知什么时候，赵源已经站在话筒前，陈词道：“各位亲朋好友，欢迎大家的到来，参加我儿子靖哲的生日宴会，今晚，大家尽情地玩耍，尽情地欢歌。” 所有的名门闺秀眼睛死死地盯住楼梯口，小曼才不注意呢，她看到身边的晶晶疯狂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似对母亲说，又似自语：“又美酒，还看什么俊男，无聊。” 这时，身穿白色礼服风度翩翩，英俊的赵靖哲潇洒自如地走出来，敬以微笑，他的出现引来全场女孩的倾慕和一声声的低呼。 “表妹，他好帅啊，我快要窒息了。”晶晶兴奋道，摇晃者小曼的右手臂，正好赶上她喝葡萄酒，经晶晶这么一摇，小曼被酒呛了一口，直咳嗽。 “小曼，你没事吧？”婉婷急忙轻抚着她的后背，关切地问。 “咳…咳…没事…咳…没事…咳…咳… ”小曼摆了摆手，接过母亲递过的手帕，轻轻地接掲了掲嘴角，抬起头，正好遇上赵靖哲狡黠的目光，她惊呆了，手帕掉在了地上，“蓝天——”，她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然而身边的晶晶看到小曼吃惊的样子，颇有点生气，不甘心地白了小曼一眼。 赵靖哲朝着小曼微笑，轻点了一下头，而小曼愤恨地咬着下唇白了他一眼，俯身拾起手帕。 “他看我耶，还对我笑了。”晶晶简直到了发狂的地步，笑着对母亲说，又开始摇晃小曼的手臂，被她甩开。 “晶晶，你文雅些，哪个女孩像你这样，简直是变态。”小曼恼火地责怨。 “我才不介意呢，靖哲的微笑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了。” “呵。”小曼冷笑了一声，“我受不了，都快窒息了。”她气恼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真不该参加这个倒霉的宴会，妈，我想出去透透气。”随即转身离开。 婉婷侧脸望着情绪异常的小曼，又回头看了看姐姐和晶晶的‘疯狂’，是，有点不可思议。 赵靖哲温厚的声音传入每一位客人的耳中，致谢道：“谢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patty，我衷心的谢谢。” 音乐四起，欢歌笑语，客人们双双起舞，有些女孩欲火如焚，万般焦急地等待着赵靖哲的邀请。 小曼一个人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独自思索，她拒绝了好几个男人的邀请，然而，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一个人的眼睛里，他朝小曼走去，身着黑色西服，虽谈不上英俊，但也很风度，眉宇之间的透出一股傲气和霸气，三十左右。 “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他作出邀请装。 “抱歉，我很累，请你另请他人吧。”小曼一口回绝，此时看到每个人都讨厌，当然除了母亲。 “我们可以聊天吗？” “没心情。”小曼厌恶道，真想一脚踹开他，“如果你实在无聊，可以唱唱歌，或者去请那位女孩跳跳舞。”小曼眼视着心如火焚的晶晶。 晶晶正在一旁焦急而渴盼地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而赵靖哲正与一些在商界极有威严的商人交谈，而姑姑正开心地与一位五十多岁的绅士起舞，哪顾得上女儿。 “你是说全场最炫的那一位吗？的确美，但是她美而庸俗，粗鲁而不文雅，她静待的人不是我，而是赵靖哲。”他看向小曼，笑道：“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陌生朋友交多了，心里会恐惧的。”小曼冷漠道。 他望着拒人千里之外心情乱糟糟的她，心有不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促使着他，不要放弃，因为结识众多女孩之中，他感觉倒她的特殊。 “我是弘康——”他准备自我介绍。 “打住——。”小曼打断他的话头，“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很健忘。” “你很有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他霸道地说道。 小曼反感地看着双双翩舞的人群，突然瞟见赵靖哲在人群里找寻着什么。 “他很英俊，这里的每个女孩都为他神魂颠倒，我想你也是其中之一吧？”他不顾小曼的厌烦，依旧喋喋不休。 小曼心烦地站起身，正欲离开，被他伸手挡住，她冷冷地看着这个与无赖没什么两样男人，气愤道：“你知不知道，男人最讨厌的地方是什么？是死缠乱打。” “有个性，你就像满身带刺的红玫瑰，很有品性。” “你真想找泼辣的女孩，对不起找错人了。” 恰好赵靖哲看到小曼，一步跨过去，笑道：“我正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竟躲在这儿。”他看到小曼阴着脸，才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弘康服饰公司的总经理李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诺打招呼道，心里却暗自咒骂。 “李先生，你不是请我跳舞吗？现在我的心情很好。”小曼反声道，她没看赵靖哲一眼，反而直视着李诺。 李诺心神领会，“没错，请。”他正要拉小曼的手，哪敢得上赵靖哲得眼疾手快，他一把拉过小曼，挑衅道：“小曼是我的舞伴，今晚是，以后都是。” 小曼奋力地挣扎，愤怒道：“你放手，总有个先人后到吧。” “总有个先知后到吧，李兄，对不住了，小曼喜欢正话反说，希望你不要介意。”赵靖哲强行捆着小曼的腰，另她动弹不得。 “靖哲，这样是不是有失风度呢？”李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愤怒。 “风度对我而言是一文不值，针对小曼来说，是无价之宝。”赵靖哲说完，拥着小曼步入舞池，留下李诺独自怒火中烧。 “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赵靖哲在小曼的耳畔轻轻地说道，他轻握起小曼的手，拥着她，随着音乐的旋律慢慢地舞起来。 “干嘛不理我，刚才你还白了我一眼呢，小曼，如今我越来越相信天意的安排了，你怎么了？”他微笑地看着小曼，而她连看也不看一眼，“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可要到话筒前大喊了。” “你敢。”小曼瞪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有巧事，想不到，你就是赵靖哲，我真有点不敢面对现实。” “这有什么，刚才你没事吧？旁边的女孩也太粗鲁了。”赵靖哲替她抱不平，不满道。 小曼哑然失笑，“谁让你这么招引人呢，已经把全场的女孩都迷得神魂颠倒了。” “只有你没有，今天我真的很帅吧，其实呢，我也怎么认为。”赵靖哲自夸道，甚至有些飘飘然了。 “少臭美了。” 赵靖哲像小孩似的的嘟了嘟嘴，“那个女孩太过华丽，有点笨拙，设计师也太会设计了，居然能设计出那样的晚礼服。” 小曼笑而不语，他仍娓娓是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好美，淡雅、脱俗、清秀，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你的出现才是真正的艳震全场，再看那些女孩，美而庸俗，没有一点点女孩应有的矜持和稳重，倒胃口。”赵靖哲顿了顿，“不过，看到你，我就变得‘神魂颠倒’了。” “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我怎么感觉不出？” “被你感觉出就不叫魅力了，改叫‘自立’了。” “油嘴滑舌。” “句句属实，如有谎言，任你处置。”他调皮道。 小曼和赵靖哲的跳舞，引来了众多女孩的嫉妒和愤恨，尤其是姑姑和晶晶，她们认为是小曼抢走了晶晶的白马王子。 “看到小曼和靖哲，我就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你和俞温，两个孩子简直就是你们当年的再版。”赵源望着池中的壁人，笑道。 婉婷微笑地望着开心的女儿，“小曼这孩子很调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这套晚礼服，趁我不注意时就穿上了。” “今晚小曼也和当年的你艳震全场，淡雅脱俗，乍一看，并不像食人间烟火。” 婉婷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来表达，只是默默地微笑。 赵靖哲和小曼走出舞池，来到阳台前吹风。 “你怎么知道我是小曼，莫非你在暗查？” “傻小曼，别忘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后来俞叔叔去世后，阿姨便很少来我家了，只是偶尔用电话联系，我看到她看你的眼神很和蔼，很慈祥，我猜你肯定是小曼，不过，刚看到你时，我也很震惊。” “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我履行我的诺言，我时婚纱设计师，在王府井开了一家‘梦幻天使’婚纱店。” “很公平，以后我们可以天天见面了。” “嗯。”小曼看向远方灯火辉煌的城市一景，幽幽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心里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压抑着我，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是可怕的，想甩也甩不掉。” 赵靖哲伸手握住小曼放在阳台上冰冷的双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她轻摇了摇头，笑容重新挂在嘴角，“放心我会试着丢开这可怕的感觉，不会让它阻碍我们之间的友谊。”小曼顿了顿，“我也该找我妈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这种舞会了，一时很难适应的。” “不会的，有我爸呢，毕竟她们是二十多年的挚友了。” “反正我也该陪陪我妈了，还有，我也想见见赵叔叔，不知道他是不是我想像中，很凶。” “那好吧，走吧。”赵靖哲有点不舍得放弃单独相处的空间，看到她一再坚持，也好作罢。 正要转身往回走，突然瞟见院子里有个女孩走进来，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小曼。”他急急地喊道。 “嗯？”小曼转身看向他，“什么事？” 赵靖哲扑上前，紧紧地拥着她，小曼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她正要推开他，一句“呆会听我的解释，一切听我的”的话语传入耳畔。 赵靖哲轻轻地低下头，轻吻着小曼的耳际，慢慢地移向她充满诱惑微启的双唇，小曼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音乐声、说话声、嬉笑声在耳旁立刻消失殆尽，代替的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和感受，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轻搭在他的腰际，缓缓地闭起了双眼…… 这一切被院子了里的女孩一一收在了眼里，她愤恨嫉妒，一股怒火压抑在心中，忽然转身跑出了大门。 一道闪电快速地划过小曼空白的脑海，她醒悟过来，这算什么。 小曼推开沉浸在甜蜜里的赵靖哲，迫使他退后两三步，愤怒的泪水弥漫双眼，朦朦胧胧地看着他。 “我为刚才的行为解释，你答应我，一定要听我说完，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你，再任你处置。”赵靖哲掏出手帕，替小曼拭着眼泪。 “好，我可以听，如果解释步合理，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赵靖哲望着她受伤的脸庞，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俩自始至终没有注意到李诺的双眼，“俞小曼最终步会属于你的。”他恨恨地自语，眼里闪出一道‘可怕’的光。 赵家的喽后面是一片小树林，陈设着几张石桌子和石凳子，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偶尔能听见柔和的音乐声。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这里没有别人。”小曼停留在石径小路上，她的目光环绕着整片小树林。 “我先给你讲个小故事，可以吗？” 小曼点了点头。 赵靖哲伸手折断了一根小树枝，默默地叙述道：“在加拿大时，认识了两个一男一女的好友，我们三个无话不谈，在一起很开心，是有名的‘三剑客’，日子久了男女之间毕竟会产生情愫，白文爱上了乔芳芳，而乔芳芳却情系于我，而我对她只是知己妹妹，没有那种感觉，我想了很多种办法希望她能明白我不爱她，但是……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是不是院子里的女孩？”小曼问，赵靖哲诧异地看着她，“其实我早就看到她在大门外俳徊，就觉得奇怪，我想她大概认识你吧，为不让她误会，所以要回去，我可以原谅你拥抱我，但就是不原谅你对我——那样。”小曼情绪稍微激动地说道。 “如果不那样的话，她怎么会相信？我知道对你很不公平，所以任你处置。”赵靖哲做着要面临惩罚的样子。 小曼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我罚你，告诉我，怎样处理这段复杂的感情？但你总不能让我做挡箭牌啊。” 赵靖哲知道她已经原谅了自己，半开玩笑道：“所以呀，只有假戏真做喽，这样既伤不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又可以让乔芳芳死心，让她回到白文的身边，珍惜属于她的那份感情。” 小曼似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你很会打算盘，一开始是不是已经物色对象了？”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赵靖哲喊道，“我只想作朋友，并没有物色对象，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她会来北京。” “你就直说吧。” “说出来，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如果行不通，就当我没说。” 小曼点了点头。 “我，我想让你当我一年的恋人，一年后，我们仍是好友。”赵靖哲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有这么馊的主意，亏你想得出。”小曼忿忿然地责怨。 “小曼，拜托。”赵靖哲故作揖，求道。 “什么啊，该死的蓝天我都不计较你是赵靖哲了，居然还得寸进尺让我当你一年的女朋友，真是岂有此理。俞小曼不顾女孩的矜持忿忿然地踢了他一脚，”可是我的是我的初恋，如果我答应你了，那一年后呢？一年后让人们指着我的后背，说，那就是被富家阔少爷包了的女人，瞧她当时的得意样，到那时，我就成了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了。“ “我发誓，一年后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糟。” 小曼转身不看他，“你让我好好想一想，现在的脑子里一团乱。”她苦恼地说道。 赵靖哲紧张地期待地看着她的背。 “到底答不答应呢？”小曼自问，仰头望着圆月，想起晶晶为他发狂的样子，姑姑卑躬屈膝的样子，“好，我答应你。”她转身，笑道。 悬在嗓眼里的紧张终于放松了，赵靖哲万分感激道：“谢谢你，小曼，我决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年后也是。” “我有个条件，有人的时候我们是‘恋人’，没人的时候我们要保持着距离，依然是好友。” “我答应你，这一年的酬劳我会付给你。” “酬劳？”小曼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600万，这是青春初恋费，初恋对于每个人说，都很重要，我们之间虽不是真的，但也算是初恋，怎么样？”她玩笑道。 “好，我答应你。” “喂，赵靖哲，我在和你开玩笑。”小曼惊讶道，眼睛都睁大了，没想到——。 “没错，这些钱你可以办婚纱秀，你不是说很想成名吗？我支持你，就当是赞助费，明天我会把钱汇到你的帐户里。” “呵，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你与晶晶配在一起。那可是绝配无双。” “晶晶？” “就是全场焦点的女孩，我的表姐。” “噢，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设计那套晚礼服让她出尽风头，原来你是……”赵靖哲恍然大悟。 “谁让她们对起我妈针锋相对呢，我只不过是给她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再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以后我可有好果子吃了。” “假的。”小曼警告道。 他笑而不语，深邃的黑色眼瞳里闪耀着一丝狡黠的目光。 第五章 小曼独自坐在桌前设计图案，力不从心，昨晚的发生的事频频出现在眼前。 “我为什么要答应呢？”她自问，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木木和小珍。 “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在想那个长城之约的赌鬼吧？”小珍戏谑道。 “胡说些什么啊，我在想我的设计呢，里面怎么样？” “还好，不过，那一对新婚好好笑。” “你也有结婚的时候，说不定将来你们俩比人家还好好笑，还有，你们俩再嬉戏下去，看我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呢？肯定不会炒鱿鱼的。”木木有把握道。 小曼站起身，打量着四周，“这几天的卫生也太不干净了，比如说蟑螂之类的虫子，还蛮多的，具我所知，有人可是有洁癖的。” 木木脸色煞变，“不会吧？老板娘。” “有人平生最感冒的是蚊子呀，蟑螂呀，嗯，现在正是夏天，蚊子也太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啊？”小珍惊呼，耷拉着脑袋看着笑脸盈人的小曼。 门被推开了，小曼看到母亲慌张的样子，急问：“妈，发生了什么事？” 婉婷看到木木和小珍，欲言又止，她俩识趣地走开了。婉婷从手提包里拿出存折递给小曼，“这是怎么回事？” 小曼顺从地打开存折，天啊，1000万，怎么多了400万，她的眼睛都呆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婉婷着急地问。 “妈，您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您，我准备办秀，所以有个女客户就提前赞助了我，妈，女儿做事向来都很谨慎，而这个客户，人真的很好。”小曼撒谎道。 “可是你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时机还不是很成熟……” “妈，就算是寄存在我这儿，如果有什么事，我再退给她。” “可是……” 小曼打断母亲的话，“妈，我还有事，晚上再谈，好吗？”她不等母亲的表态，拿起手提包一溜烟跑了出去，婉婷深深地叹了口气。 赵靖哲看到小曼，快步跑下台阶，“怎么步进去？” “怎么多了400万？你不说清楚，我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小曼生气地问。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只想为你的事业做点事。” “未免也太多了吧？这些年除了我爸留下的，我自己也攒了不少，现在一下子多了1000万，我心里真的有点不安。” “那就当是寄存在你那儿，假如有一天我面临困境时，你再资助我，岂不是两全其美。”赵靖哲极力平抚小曼心中的不安。 小曼勉强地笑了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自从遇到你，生活规律全变了。” “我也是。”他调皮道，“你笑起来很勉强，我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很美。” 小曼的嘴角微微笑了笑，“你快回去上班吧，我过来只是问问，如果被公司的人看见了，还真以 为我们在谈恋爱呢。“ “拜托，你总不能老挂在嘴边吧？那岂不是露馅了，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提。”赵靖哲叮嘱道。 “是是是，我该回店里了，下班见。”小曼转身就走。 “小曼。”赵靖哲快步抢在前面，悄悄地使了个眼色，小曼心神领会，甜甜地笑了。 “小曼，下班后我去接你，路上注意安全。”他柔柔道，俨然像恋爱中的男朋友，小曼顺从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地想笑出声，赵靖哲的双手轻搭在她的双肩，俯下头轻啄了一下小曼微笑的双唇，深情地看着她，“真想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和你在一起，长厢厮守。” 小曼把头贴在他宽阔而浑厚的怀里，轻轻道：“赵靖哲，这样肉麻的话，亏你也能说出的口。” 她正欲离开，没想到反而被赵靖哲抱得紧紧的，在她的耳畔稍微大声道：“我爱你，赵靖哲爱俞小曼。” 小曼发觉他太过火，稍用力推开他，“你——” 赵靖哲一个劲地使眼色。 “靖哲。”身后传来轻柔的女声，他转过身，露出惊讶的神色。 “芳芳，怎么会是你？白文呢？” 乔芳芳看到刚才，想起昨晚，忽觉得鼻子酸酸的，“我是专程找你的，白文还在加拿大。”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赵靖哲略带责备道。 “快一星期了，我找你是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乔芳芳瞟了一眼小曼也不忌讳道，故意让她听到。 小曼粗略地打量了一眼乔芳芳，美而雍容华贵，很骄傲，清高，她突然可怜起了赵靖哲，觉得这一切的交易恋情是一步险棋，而且多灾多难，坎坎坷坷，但是一招棋就会使眼前的女孩倍加受到伤害，又感到丝丝的不忍。 “靖哲，这位小姐是不是你经常提起的乔芳芳小姐？”小曼正式进入角色。 “嗯，白文的女朋友，乔芳芳。” 乔芳芳迷人的俏目下掩饰着强烈的愤怒，她望着小曼，生硬地说了一声，“你好。” “你好，乔小姐，我是俞小曼。”小曼伸出友谊之手，但没有想到，乔芳芳并没有握，她放下手，心想，又好戏喽。 “乔小姐，难道我的手会有瘟疫传给你吗？”小曼故意打趣道。 露骨的讽刺使乔芳芳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但她忍住了，皮笑肉不笑道：“我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与人握手。” “是吗？我好像没有听靖哲提起过你有这样得习惯，而是你很善交友。”小曼思索着赵靖哲的话。 “呃。”赵靖哲只好挠头皮，“芳芳，小曼心直口快，你不要介意。”他为乔芳芳打圆场道，心里却为小曼的‘霸道’而窃笑。 乔芳芳的心一再叮嘱自己，决不能被眼前的情敌败下风来，“没关系。”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样子，“她是你的女朋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和小曼一直都认识，日久见真情，而且我爸很满意这个儿媳妇。”赵靖哲轻揽着小曼，笑道。 “恭喜你，有这样‘聪明伶俐’很会说话的女朋友。”乔芳芳不屑道。心里却盘算着怎样从小曼的身边夺回赵靖哲的心。 小曼心知肚明，“有点过奖了，乔小姐，你的男朋友呢？是吵架了？还是——”她故意打嗝道，朝乔芳芳抛去一个胜利的微笑，这样够气她一阵子了，便话锋一转，面对赵靖哲，“靖哲，我妈还在店里，你有朋友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见。” “要不我送你。” 小曼摇了摇头，她闪电般地吻了一下他的面颊，开心地跑开了。赵靖哲微笑地目送着小曼消失的身影，而乔芳芳受伤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希望眼前的爱人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该说的我都说了，芳芳，你已经看到了，我爱小曼，全心全意地爱，白文爱你，你应该去珍惜那份难得的感情，不要一昧地追求不属于你的感情领域，否则，白文会倍加受到伤害。” “我呢？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不是阿文，日久见真情，哼。”乔芳芳苦笑着说，“我抛开工作，抛开一切，千里迢迢地来到北京，来寻找我应有的一切，没想到的是，你竟给我一块沉重的石头，靖哲，难道你真的喜欢泼辣、霸道、无才的俞小曼吗？她配不上你……” 乔芳芳把小曼贬得一文不值，赵靖哲愤怒到了极点，向她吼道：“你住口，小曼不是你口中的无能，她聪慧、善解人意、有才能，我爱她，真心实意地爱她如果你再侮辱她，请你马上离开，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乔芳芳的头上，委屈的泪水在双眼里蠢蠢欲动，“你真的为了她和我断交吗？难道你忘了曾经的许诺吗？‘可以为了我们的友谊奉献一切，如果有人侮辱我的朋友，我回丢开一切，包括爱情，难道你都忘了吗？“小曼并没有侮辱你，”赵靖哲维护着小曼的人格，一字一顿道。 “你开口闭口都是小曼，你有没有为我想过？‘白文的女朋友’哼，你知不知道，昨晚到今天，你和她亲昵的样子，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在我的心口上。”晶莹的水珠顺着乔芳芳的脸颊迅速滚落下来，“我想到了死，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有人夺我的位置，夺我的爱情。” “芳芳，说了几千遍几万遍，你的怎么总不听呢？我不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一直以来，我只把你当作妹妹，而不是恋人，我爱的是小曼，自始至终。” 乔芳芳顽固的情愫，他被折磨得有点支撑不住了，正巧，他的手机响了，“喂？” “是我，我知道你一定还被她盯着，所以替你开脱啊，还有，今晚我们不能见面了，我刚接了一个工作，明天见，拜。” “我马上回去。”赵靖哲挂断电话，“很抱歉，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你住哪？改天我去找你。”他庆幸小曼的电话来得及时，否则，越说越不清了，但是未免有点惋惜，今晚得约会泡汤了。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即使你不找我，我自然也会找你。”乔芳芳说完，忧心忡忡地旋转身，默默地走开了。 赵靖哲深吐了口气，“小曼。”他伸手轻摸着小曼吻过的左面颊，诡秘地笑了 第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小曼困乏地走近店里，昨晚赵靖哲打来的电话都让老妈接了，又为工作加工了半晚，她打了个瞌睡，全身酸软地瘫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查阅着几天来拍下的婚纱照。 “小曼，有人找。”木木喊道。 “小曼闪电般地站起身跑向门外，引来木木疑惑的目光。她原以为是赵靖哲，没想到是……她收敛了笑容。 “你好，很惊讶吧。”李诺笑道，他打量着小曼，“你很憔悴，脸色很差，赵靖哲欺负你了吗？” “我们很好，李先生很有闲空，想不到竟会找到我这，或许我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了吧？” 李诺笑而不语，他转身从车里取出一大束玫瑰花，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红，一颗颗水珠还在闪闪发亮呢。 小曼没有伸手接，“玫瑰虽美，但它满身是刺，让人无法接受，虽然代表着爱，但是并不长久，李先生，谢谢你的玫瑰花，可惜，我对花没有兴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讨厌李诺，总之，看到他好心情全变成坏心情。 “已经拿来了，你想怎么样，随你。”李诺把花递在小曼的面前，霸气的目光变为请求。 “我可以收下，这是最后一次。”小曼结果玫瑰花，“我还有事，再见。”她回转身朝店里走去。 “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没心情，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妙。”小曼头也不回，依旧朝前走去。 “小曼，我决不会放弃的。”李诺大声喊道，唯恐他人不知道。 小曼一进门，顺手把花投进垃圾桶里，厌烦道：“这个人再来，就说我不在。” 小珍和木木看到小曼心烦的表情，木木忍不住地问：“小曼，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小曼笑笑道。 “你脸色很差，要不先回去休息几天，这里有我们打理着。” “昨晚熬夜了，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先去忙吧。”她坐在椅子上，心情沉重地闭起了双眼。 一股清凉的幽香扑鼻而入，小曼睁开双眼，是薄荷花，双手捧起，放在鼻前，轻嗅着它的香气。 “好看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曼站起身，并没有回头，“想不到你还有挺雅致的。” “我可是一大早跑遍整个北京，才找到你喜欢的薄荷花，昨晚我打了一夜的电话，你都没有接，生气了？” “才没有呢，我为她的感情有些动摇了，你真的对她没有动心过？还是为了朋友而放弃呢？” “没有，我干吗要骗你。”赵靖哲为自己争辩道，双眼里闪过一丝担心。 “她很清高，以为没有人及得上她，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是鄙夷和嫉恨，乔芳芳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属于那种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我真的有点担心。” “有我呢。”赵靖哲顺手抱她入怀，“其实，你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三言两语就已经打败她了。” “打败她？赵靖哲，未免太小看乔芳芳了，我敢打赌，她会找我的。”小曼心里却很困乏，“其实做你女朋友真难。” “你应该喊我靖哲了。”赵靖哲不理会小曼的悲观语，他注意到小曼的精神不振，“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带你看医生吧。” “没事，只是心里闷得慌，陪我出去吹吹风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今晚到我家，正式告诉我老爸，你是我的女朋友。” “行拉，全依你。” 赵靖哲走到门口，看到垃圾桶里的玫瑰花，惊诧道：“谁送的玫瑰花，好端端的干嘛丢掉？” “是讨厌鬼送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小曼不睬他，径直走出门外。 “小曼，除了我之外，不许收任何人的花。”赵靖哲大声抗议道。 小珍和木木羡慕地看着，沉浸在如梦的幻觉中，忘乎所以。 “哇，好爽啊，好久没来吹海风了。” 车刚停在南戴河，小曼迫不及待地脱掉凉鞋，赤脚跑在海边，后面留下了一道道均匀的脚印，一个大浪迎面扑来，打湿了她的双脚，掩盖了后面新添的图案。 “好舒服啊。” 海风吹乱了小曼乌黑的长发，丝丝缕缕，任意飞舞，扑在她的脸颊怪痒痒的，“心里所有的烦恼经海风一吹，全都没有了。” 小曼感受着这这里的一切，湛蓝的大海被充满磁力的海风用双手轻轻的捏起朵朵浪花，煞是好看。 赵靖哲背靠着车身，静静的注视着小曼的一举一动，露出了惯有的微笑，他感染着小曼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活力，无法再忍受独自，随即脱掉外套，小跑到小曼的身边，与她一起泼水，互相追逐，快乐的声音传染着整个沙滩。 好久好久，小曼困倦了，她紧挨着赵靖哲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头枕在他的肩上，沉重的睡意袭上心头，她终于闭起了双眼。 赵靖哲轻轻地右胳膊放在小曼的背后，轻揽入怀，他听到她轻微的鼾声，低下头注视着小曼的睡容，那种目光是期盼，是爱怜，是一种难以察觉的——深情。 乔芳芳带着高傲，带着挑衅真的来了，当她得知小曼和赵靖哲一起出去后，心中那股火久久不能平息。 “俞小曼，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乔芳芳愤恨甩门而去。 第七章 一片片黑色袭击了白天，它毫不犹豫地为自己点缀着无数颗灯火，为自己设计出了象征着黑夜的圆月，瞧，正欢快地跳跃呢。 待小曼走后。赵源喜形于色地责怪着赵靖哲，“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而赵靖哲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杂志，慢条斯理地说道：“爸，反正也不迟嘛，小曼您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小曼这孩子人机灵，又聪慧，我爱得不得了。” 赵靖哲正好喝了口茶，没来得及咽下，喷在杂志上，茶几上，点点滴滴，“爸，您爱小曼？不可能吧？” “怎么了？我爱小曼，是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如果你们俩结合在一起，我高兴呐，明天我找婉婷商量商量。” “爸，商量什么？”他惶惑地问。 “你这孩子，当然是你们的婚姻大事了，等过几天公司的事忙完了，之后择个好日子，把你们俩的事办了，也了了我一桩心愿。”赵源意味深长地说道，欢喜的笑容溢满了整个身心。 “什么？”赵靖哲弹跳般地站起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竟闯出这样的事端来，弄巧成拙了，早知如此，唉，再说也没用了，“我惨了。”他无奈地拍了下额头，苦着脸跌回沙发上。 “怎么了？”赵源惊诧道，满以为儿子会满怀心意，谁知道，竟是这样的态度，“你不同意？” “不是啊，爸，婚姻大事非同寻常，也不能草率。”赵靖哲急忙解释道，结果越解释越糊涂。 “婚姻大事自然不能草率，我为你和小曼办一个北京市独一无二的婚礼。”赵源沉浸在甜美的幻想中里，笑容几乎把他的面容扭曲了，“俞温，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妻女的。” “我的天哪，明天——”赵靖哲凄惨地喃喃，想想后果，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盘算着怎么才能躲过明天那一——劫。 陶然亭公园。 小曼刚坐在石凳上，就听见赵靖哲鸟语般的声音 . “什么？”小曼弹跳般地站了起来，“弄巧成拙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件事怎么越闹越大？赵靖哲你害惨我了，我总不能等着坐进喜车和你成婚吧？这件事你非说清楚不可，否则，我跟你没完。” “拜托，小声点好不好？周围的游人对我们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赵靖哲阻止道，“我听了，吓得差点没躲进老鼠洞，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你去说服阿姨，再让阿姨说服我爸了。” “我，气死我了，好端端的我干嘛掺和这盆浑水。”小曼气恼地重新坐在凳子上，“满脑子全乱了。”她心烦地用左胳膊肘立在石桌面上，用手支撑着头。 “你没事吧？”赵靖哲小心翼翼地问，因为随时都会火山爆发。 “噢，我明白了，赵靖哲，是不是你说服赵叔叔才有这样的事？什么假戏真做，现在都变成真的了，你心里偷乐吧？”小曼恍然大悟，闪电般地站了起来，不容置疑地问。 “我冤枉，我冤枉。”赵靖哲立即喊冤道，现在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如果我真的说了，干嘛还要跟你商量对策，不如求婚的当天就是结婚，那岂不是给你更大的惊喜？”咦？好注意啊。赵靖哲思想停留在求婚的当天就是结婚，美美地想着。 “你——总之我跟你没完。” 他醒悟过来，眼看着大难临头，撒腿就跑，“冤枉啊。” “赵靖哲。”小曼生气地喊他，随后追起赵靖哲，什么女孩应有的矜持和文雅，稳重，统统地抛在了脑后，顿时引来了游人的欢快笑声，一对老年夫妇笑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在家里，小曼与婉婷进行着舌战。 “妈，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只想做好我的工作。” “结婚后也可以做啊。” “哎呀，妈，您是知道的，女儿曾经向爸爸许诺过，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否则就不结婚，妈，您总不能让我违背了诺言吧？再说，我才23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就当家庭主妇，您也是知道靖哲的性子，结了婚他哪还让我工作，妈，您就替女儿想想，如果结婚可以断送我的前程，违背了爸爸的诺言，我宁愿分手，再也不谈恋爱。”小曼胡搅蛮缠了一气，偷偷地瞟了一眼母亲，确认胜利已掌握在手中，“妈，您该不会是不想要女儿了吧？” “妈怎么会舍得呢？女大不中流啊。”婉婷叹了口气，“小曼，妈也是为了你好，娶不到爱的人或被爱的人那是多么痛苦的事，靖哲爱你，你要珍惜这份感情，赵源看到你们俩在一起，是多么开心啊，他不想看到你们分手的那一刻。”她感怀深伤地说道，爱怜地看着愁眉苦脸的女儿，忍不住笑了。 “妈，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这辈子我是嫁定靖哲了，他想赖也赖不掉了。”小曼顿了顿，“我知道你们当年复杂的感情，我都能体会，只是我不想早结婚，呃，要不您赊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您让我怎么做都可以，但是，这一年，千万不要再提结婚的事，好吗？” 婉婷定定地看着小曼，发觉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怪怪的，“小曼，你——是不是不爱靖哲？” 小曼望着母亲疑问地双眼，不默认也不点头，“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他，我们在一起时，心总是怦怦直跳，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感觉很幸福，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了，甚至想，想如果一辈子都与靖哲生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小曼坦露心迹，却发觉鼻子酸酸的。 “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约定好，谁也不许对方动心的。”小曼意识到说溜了嘴，只好顺水推舟。 婉婷听了很惊讶，问：“怎么回事？既然在一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约定？” “妈，您不要再问了，总之，我不能说，一年后，我会如实告诉您，妈，答应我，今天所说的一切，千万不要告诉赵叔叔。”小曼的双眼溢满了泪水。 “妈答应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你爸知。”婉婷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替小曼拭掉眼泪，疼爱地把女儿揽在怀里。 这时，门铃响了，听起来很刺耳。小曼生气地站起身，边走边恼怒地念道：“谁这么讨厌？起码连点礼貌都不懂。” 待她打开门。 “呦，小曼也在啊，我们还以为你人不在了呢。”姑姑细声细语地说道。 小曼平时最讨厌她装‘清纯’，都四十八九的人了，不觉得恶心，语带讽刺道：“我当然好好的，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个母夜叉又来讨打呢，原来是姑姑啊，您呀，差一点就成了‘她’替身了。”她全然不顾脸色铁青的姑姑，笑着对脸色苍白的晶晶打招呼，“好久不见，表姐。” 晶晶怨恨地盯着小曼，正要反唇相讥。 “是大姐和晶晶啊，快进来坐吧。”婉婷出现在她们面前，姑姑阴着脸径直走进屋里，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晶晶进门的刹那，警告着小曼，“你最好注意点。” “我想这句话更适合你吧？”小曼笑笑道，随手关上门，然而晶晶却用脚挡住路，“好狗不挡路。”说完便走开了，留下晶晶一个人怒火中烧。 婉婷从冰箱里取出两听可乐，放在情绪异常的姑姑和晶晶的面前，坐在了她们的对面，而小曼独自站在阳台前，不屑地看着她们。 “婉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我和晶晶来，主要是为了靖哲的事。”姑姑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 “靖哲？”婉婷愣住了。 “真好笑，赵靖哲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曼冷冷道，“表姐，你喜欢赵靖哲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如果你想取悦他，想让他取得芳心，我看是，找对了门，找错了人了吧？” “你，你厚颜无耻，那晚是你出尽了风头，抢走了我的爱人，你要不要脸？”晶晶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气愤地指骂。 “那又怎么样？有本事自己去找他，何必在我家鸡飞跳舞。”小曼不紧不慢地反驳，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小曼。”婉婷阻止道，“你姑姑和晶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少说两句。” “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是我对着南墙说了。” “俞小曼，你欺人太甚。”晶晶恼羞成怒地站起身。 “晶晶，。”姑姑硬拉着晶晶坐下，皮笑肉不笑道，“婉婷，我们来不是和你们动火的，只是好好谈一谈。” 小曼压不住心里的火，“我一开门，怎么就闻见一股火药味，幸亏这里没有火。” 姑姑强压住怒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小曼，你也是知道的，晶晶对靖哲是一往情深，这一个月来，寝食难安，吃了还要吐，天天哭，泪都成溪了，唉。”她拭了拭湿润的双眼，沉重地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小曼打断她的哭诉，“姑姑，您不是在乞求爱情吧？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月老。” “大姐，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有些……” 姑姑打断婉婷的话头，语气逐渐的加硬，“婉婷，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的很，你不就是想赶我们走嘛，你有什么权利，姑姑，我念您是我爸的亲姐姐，所以没和你打动肝火，晶晶，你的爱情史实在是太感动人了，可惜我没有被感动。” “俞小曼，别以为我怕你，要不是看在靖哲的面子上，我早就揍了你。”晶晶铁青着脸站起身怒诉着小曼。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了。”小曼冷笑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下星期三我们即将订婚。”她故意把‘即将’说的很重。 “我不信。”晶晶不相信的紧盯着小曼，全身的血液迅速的凝结在一起，等待在刹那间的迸发。 小曼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动熟悉的号码，“喂？靖哲，你在哪儿？” “你打开门啊。” 小曼开心地走到门庭，打开门，惊呆了，一大束薄荷花出现在她的面前，完全掩盖了赵靖哲，她觉得好幸福，但这种幸福的感觉可以一辈子保留吗？小曼急急甩掉闪电般的伤感，她接过花，接触到那双温暖，可以给她安全的男人手，她的心颤抖了，扑在了他的怀里。 “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赵靖哲紧紧地抱着她，爱怜地说道。 “有战争。”小曼小小声地说道，不得不离开让她迷恋的怀抱。 晶晶看到这一幕快晕了。 小曼拉进赵靖哲，“阿姨好。”他笑着打招呼道。 “是靖哲啊，婉婷站起身，”快坐吧。“ “不了，我接小曼要去购一些订婚用的东西。” “哦，那早去早回。”婉婷附和着。 “嗯。”赵靖哲漠视着她们的存在。 “靖哲，我爱你。”晶晶突然表白道。 唯独靖哲愣愣的，“你是——” “晶晶，俗话说的好，人要活脸，树要活皮，你该不会是要抢表妹夫吧？” “现在靖哲也在最好说清楚。”姑姑站起身，充满权威性地说道。 “很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这位小姐的表白，让我很吃惊，不管你们是小曼的什么人，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句，最好离阿姨和小曼远一点，有些事说明了，总是不太好。”赵靖哲强硬的语气掺和了几分警告。 “靖哲，俞小曼只不过是上海的一只人人宰割的鸡，她没有资格拥有你，我知道你是在玩她，我可以理解，但是请你接受我的爱，好吗？”晶晶泪流满面地请求道。 火腾地涌在脑门，赵靖哲火冒三丈要伸手挥过去，被小曼一把紧紧地抓住。 “那又怎么样？玩我，也是我俞小曼有资格被玩，而你，张晶晶，你有资格让靖哲玩吗？哼，在靖哲的眼里我是块宝，而你张晶晶算什么？什么都不是，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小曼极力克制全身的发抖，嘴角顿时变得铁紫。 ‘啪’一把掌挥过去，晶晶捂着被打的右面颊，所有的人定定望着满眼泪水的婉婷，“大姐，该得到的东西你们已经得到了，该拥有的财产你们也得到了，难道你们一定要把我们母女俩往绝路上逼吗？俞温去世这么多年，我们母女是怎么挺过来的，你们有哪一个人来问候一声？只是一昧的从我们身上找快感，这些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我的女儿也是你们俞家的人，你做为长辈忍心这样折磨她吗？”婉婷伸出颤抖的左手拖着沙发扶手摇摇欲坠的身体。 “滚，马上滚出去。”赵靖哲眼里冒火狠狠地吼道，“再让我看到你们撒野，我会让你们一辈子站不起来，滚。” 看到女儿被打，看到要吃人的赵靖哲心里打颤，姑姑退缩了，“也枉费了晶晶对你一片真情。”她拉起满脸是泪的晶晶匆匆地走出门，回头摞下一句，“从此，我们断绝亲戚关系。” 婉婷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 “妈。”小曼努力地迈着脚步，快步跑到婉婷的身边，赵靖哲急忙把她抱在沙发上，去倒了一杯白开水，小心地递在婉婷的手中。 “妈，对不起，对不起。”小曼声音颤抖地说着。 婉婷笑了笑，爱抚地把小曼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傻女儿，是妈让你吃苦了。” 小曼伤心地哭泣着，她伸手替母亲拭着眼泪，“是女儿的错，这一切是女儿的错，是女儿的错。” “这么的人了，还哭，靖哲还在身边呢。” “阿姨，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赵靖哲此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的心在震撼着，在咆哮着，他在暗暗地决定着某件事。 “不了，老毛病，看到你俩在一起，阿姨就放心了。”婉婷摇了摇头，“我只是急火攻心，休息会就没事了，放心吧，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爸，免得他担心。” “嗯。”赵靖哲点了点头。 小曼，他看着小曼伤心痛苦的样子，心真的好疼好疼，曾经她告诉他扭曲的亲戚，今天他终于体会到，小曼，小曼，他的心在呼唤。 第八章 李诺每天清晨都会送来一束薄荷花，小曼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薄荷花，真有点怀疑是员工出卖了她，但仔细想想不可能啊，电话响了，她郁闷地接起话筒。 “喂？” “小曼，薄荷花美吗？” “李诺，你好无聊，你以为我会领情吗？如果你再送，我会报警，告你骚扰。”小曼气愤地说道，那边传来李诺爽朗的笑声。 “你很有意思，我们可以见面吗？” 小曼生气地挂断电话，很苦恼， “来到这里简直中邪了。”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迎面碰上了她的姘头—— 梦归人咖啡厅，昏暗的灯光掩饰着一张张各形的脸。 “我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你很聪明，我低估了你。” 小曼笑而不语，沉重的压力搞得她心烦意乱。 “你应该清楚我来北京的目的。” “为靖哲，为爱情，为夺回应属于自己的位置，你不甘心，不甘心被别人取代你。”小曼漫不经心地说道，心里暗暗嘀咕，傻子都知道，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乔芳芳挑衅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靖哲在加拿大的风流艳史？”她在慢慢磨小曼的底线。 “那是他的事，我只在乎现在的靖哲，而不是过去，谁都有过去，未必他的过去所做的事就是他一生的污点，乔小姐，今天你是来谈靖哲的过去，未免有些太无聊了吧？” “你很宽容，我突然间觉得我的对手很不简单。”乔芳芳始终认为小曼是不堪一击的。 “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了的，即使是你的出现，这反而让我和靖哲更加懂得珍惜双方，明白对方在各自的心里的占据的位置有多重。还有，谢谢你的咖啡。” “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乔芳芳冷淡地说道。 “你们相处了五年，应该比我更了解靖哲。” 乔芳芳目送着小曼离开，原本自信的心逐渐地沉重了下来，脑海里地思绪突然变得杂乱无章。 小曼慢悠悠地走在街市上，乔芳芳地话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地耳，她自问着自己，“你真的不在乎他吗？” 小曼沉重地叹了口气，“爸，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感情？好后悔答应他的要求，爸，我该继续伪装着自己，还是坦露心迹？还是违约？爸，这样做，伤害了乔芳芳，伤害了那颗炙热执着的心，她爱靖哲，而我却一步步毁灭她的爱，爸，我是不是很自私，很残忍？ ‘轰隆隆’打雷了。顿时乌云密布，天气说变就变，眨眼工夫，泼水般的雨水直泻而下，小曼没有避雨，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她停在马路边，闭起了双眼，仰天让雨水洒在面颊上，冰凉冰凉的，泪和雨混为一体。 “雨停了。”小曼自语，分明听见雨声，她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一顶黑色的雨伞，她看向打伞的人，暗自咒道：“阴魂不散。” “我们是冤家聚头。”李诺笑脸盈盈地说道。 “看来我们非谈一次，否则你会——” “阴魂不散。”李诺接口道，“喝杯咖啡好吗？” “可以，不过，我先回家换套衣服。” “我高兴的都忘了，我们在上岛咖啡见面。”小曼说完，转身离开伞下，李诺高兴的几乎蹦了起来。 小曼刚进门就碰上心急如焚的赵靖哲。 “你跑哪去了？我到处在找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小曼望了一眼婉婷，嫣然一笑：“没事，回来的路上下起了雨。” “怎么不坐车？”赵靖哲埋怨道。 “忘带钱了。”小曼三言两语蒙混过去，“我去换件衣服。” “嗯，快点，我有事找你。”赵靖哲压低声音说道。 小曼笑了笑走近卧室，关闭了房门，背靠着门背，叹了口气。 “靖哲，你们俩进展的怎么样了？”婉婷试探地问。 “很好啊。”赵靖哲看到婉婷的眼神怪怪的，“阿姨，您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你爸好吗？”婉婷转变话题问。 “挺好的。”赵靖哲疑惑地望着欲言又止的婉婷，真有点怀疑小曼和盘托出。 门开了。小曼穿着白色休闲衫，浅蓝色牛仔裤，长发用一根粉色发带随意系着，手里拿着粉色雨伞，赵靖哲愣了愣。 “妈，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只是随便聊聊，你们先谈吧，我回房休息了。”婉婷站起身走开了。 赵靖哲一把拉她入怀，“你撒谎。” 小曼挣扎着要推开他，反而被抱得更紧。“你在说什么？我撒什么慌了？” “乔芳芳是不是找你了？她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是单纯地请我喝咖啡。”小曼躲避着赵靖哲疑问的眼睛。 “只是喝咖啡？怎么会流眼泪？” “你胡说，是雨水。”小曼激动地为自己争辩。 “雨水怎么会进眼睛里？如果是，你干嘛要紧张？你再不坦白，我可要去骂她了。”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小曼生气地用力推开他，导致赵靖哲后退了几步。小曼马上意识到自己太认真了，稍微平息了下情绪，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只是最近几天工作太忙了，弄得我头昏脑胀的。” “我没有责怪你呀。我不问你就是了，管她乔芳芳的，小曼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当然了，我也不会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小曼笑笑，“好了，我约了人，该赴约了。” “是谁？”赵靖哲机械性地问，随又不满地抗议，“大雨天的，你刚才淋了雨现在又出去，非感冒不可，不行。” “我预感到，‘恋爱’并不单单面对乔芳芳，有事我们改天聊，反正我们的时间很多。”小曼莞尔一笑，轻握着他的双手，“我答应你，这一年里我绝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的，因为我突然觉得做你的女朋友是很开心的。”她望着赵靖哲惶惑的表情，仰头轻吻了一下他湿润的嘴唇，随即拿起雨伞离开了家门。 一辆黑色小轿车停了下来，伫立在黑夜的雨雾里。 “谢谢你，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少见面的好。” “你很在意他的感受。” “相爱的人最怕的就是误会，薄荷花以后不要再送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小曼感觉到自己的头昏昏的。 “可以。不过，我还是会找你，因为爱一个人很难忘记。”李诺试图要握住那双他渴盼的手，小曼闪了一下。 “再见。”小曼浅浅地笑了笑，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李诺笑着摆了摆手，开走了车。小曼轻舒了口气，合起雨伞，让雨水洗浴着她的全身。 “你很轻闲啊，找到一个取乐的游戏。”赵靖哲打着伞走到她的身边。 “你还没走？”小曼看到他很惊讶，心莫名其妙地伤心。 “你的话还没有说清楚，我怎么会走？”赵靖哲耸了耸肩。 “事情太清楚了，对你我以后都会有障碍，所以，你还是不要再问了，很快你就会明白。”小曼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是吗？李诺在追求你吧？”赵靖哲微笑地望着小曼，黑色的眼眸里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怒火，他捕捉着小曼每一个表情。 “赵靖哲，你有没有觉得这场‘恋爱’出轨了，我承认承认自己有些违约，从明天开始，正式明是恋，暗是友，我们最好保持一段距离。”小曼情绪变得极不稳定，语气不由得加重。 “的确，我也觉得。如果我控制不住呢？”赵靖哲保持着惯有的微笑和风度。 “交易到此为止，这一次我说到做到，真的没了交易，我想我们的友谊也很难保持。因为，友谊已不再纯洁。”小曼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异常，渐渐缓和了语气。 “你在威胁我，该不会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吧？”赵靖哲玩笑中带着几分真。 “你——”小曼的头一阵眩晕，被迫跌入赵靖哲的怀中。 “该死。”赵靖哲暗自咒道，他一把抱起小曼，生气中带着担心，“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俞小曼你死定了。” 下一秒小曼更不知晓了，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真的好累。 第九章 小曼一病就是五天，发高烧，打点滴，婉婷急得像热锅上得蚂蚁，赵靖哲每天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边，而李诺依然照常送花，但几次被赵靖哲挡在门外。 “靖哲，我想小曼交友不用向你坦露，每天追查她的行踪，如果真是这样，你们谈恋爱未免太累了吧？李诺不屑地看着他。 赵靖哲压制住要揍他的冲动，握紧了拳头，可恶的东西，“你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怎么会懂得爱情的甜蜜？感情最重要是真诚，坦白，小曼一旦爱上对方就会全心全意的爱，决不会见异思迁，即使有人从中捣乱，始终动摇不了她。无知的李诺，对爱情的无知，以为鲜花和财富就能讨得女孩子的喜欢，对你投怀送抱。最好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纠缠小曼。”他训斥着李诺，恨不得揍他一顿，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不等李诺有任何反映，随手把门关了，“混蛋。”暗咒了句，回头看见小曼，“病刚好怎么下床了。”他语带责备，跑一般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小曼坐在沙发上。 “我都听见了。”小曼直视着他，轻轻地说道。 赵靖哲爱抚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吵着你了吧，再休息几天，等身体好多了，我带你出去玩。” “谢谢你，咳，咳。”小曼不停地咳嗽，赵靖哲连忙起身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你也该上班了，我已经没事了。” “那怎么行，我爸已经下了旨，必须等你完全痊愈。” “是朋友已经做得够多了，够好了。” “我们现在是恋人，身为男朋友，我必须做到这些。”赵靖哲柔柔地说道，看到小曼要说话，连忙阻止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不太认真，不太仔细，否则会穿帮的，所以，等乔芳芳真的放弃了，我们的之间存在的交易也就结束了。” 小曼只是笑笑，她站起身走到阳台前，双手环抱，远视着前景，世上为什么会有情呢？有了情，却让人倍加受伤害，痛苦，人生真的是一台戏，我真的很想看看戏的最后结局。假如人没有七情六欲，那岂不是很好？小曼陷入无尽的沉思。 赵靖哲怜悯地望着更加瘦弱的小曼，心情显得更加沉重。 林荫小道。 “你相信靖哲和小曼会有结局吗？”婉婷想了想问道。 “一定会有结局的。”赵源肯定地答道，“靖哲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的为人，还有对恋人那份真挚的感情，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小曼的影子。”他侧脸看着婉婷，“婉婷，你话里有话。” “我只是随便说说，看着两个孩子，就想起我们年轻的时候。”婉婷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摸不透。” “是啊，靖哲和小曼结了婚，咱们也该享享清福，抱抱孙子喽。” 婉婷轻叹了口气，脑海里清晰地印着小曼的话语和那双充满痛苦和无奈的泪眼。 “喂？”赵靖哲接起电话。 “靖哲，我在楼下。”那边传来了乔芳芳的声音。 “我马上下来。”他挂断电话，望了一眼熟睡的小曼，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其实小曼并没有熟睡，只是模模糊糊地闭着双眼，赵靖哲轻微的举动吵醒了她，小曼缓缓地掀被下了床，走到窗前看到了乔芳芳，她期盼的双眼带着太多的渴望和复杂的——恨。 “你究竟对小曼说了什么？”赵靖哲见到乔芳芳，怒不可遏问道。 “你没必要凶我，她说她不在乎你的过去，没想到，她挺在乎的，也挺逞能的。”乔芳芳讥讽地说道，“我还以为我遇到了强手，哼，这么不堪一击。”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落在乔芳芳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五个手掌印，她强忍着泪水，右手捂着右脸。 “你以为这一巴掌会打绝我的执着吗？我哪一点比不上俞小曼，你说清楚啊。”乔芳芳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小曼是比不上你，但是你明不明白，你最清高执着就是你最愚蠢的地方，自始至终，我没有爱过你，你自认为优秀，美而不俗，却是你最低劣最丑，乔芳芳。”赵靖哲气愤地训斥道，他的心在痛。 乔芳芳委屈的泪水在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打转。 “当初你被人挟持打昏是时候，是谁救的你？不是我，是白文。” “阿文？”乔芳芳本能地问，“怎么回事？” “白文很自卑，他爱你，怕你拒绝他，恳求我不要告诉你，而一昧地愚蠢，看到你的冷漠，他的心在受伤，看到你在沉默，他替你担心，而你有没有替他想过？没有，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他，躲着他，乔芳芳，你扪心自问。我后悔，后悔当初怎么会认识你，帮助你伤害我的朋友，帮助白文欺骗他的感情，如果没有这些，今天也不会闯出这样的祸端。”赵靖哲的情绪不能自制，气急败坏地训斥着她，满眼的怒火久久不愈加升高。 乔芳芳望着怒火中烧的他，犹如一块石头敲击着她的头脑，他的话是那样的绝情，刚才的话，也告诉了她最终的结果，赵靖哲真的不爱她，白文为了她而受伤害，有负于他的一片真情，但是她不甘心。 “我会补偿阿文的。”乔芳芳被动地说道。 “补偿？呵。”赵靖哲冷笑道，“你以为感情能补偿吗？你拿什么来补偿？乔芳芳，我算是看清你了，也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片情谊，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我赵靖哲决没有薄情寡义的朋友。”他吼道。 “好，好。”乔芳芳伤痛的泪眼突然变得很可怕，“赵靖哲，你准备好，我们的战争开始了，我会让你人财两空。” “我静候。”赵靖哲冷漠地回应了句。 “我一定会你输得很惨。”乔芳芳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靖哲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有注意到离他十米外的一辆白色的车随着乔芳芳离去。 小曼紧皱着眉头，头靠着墙，无奈了闭起了双眼。 第十章 昨晚下了场小雨，今天的天气好极了，无边际的蓝色天空点缀着少许的浮云，轻轻地飘渺。 “哇，好新鲜的空气。”小曼愉快地跑在前面，赵靖哲微笑着跟在她的身后。 “在家闷了十天，快憋坏我了，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 “谁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下次一定让你憋一个月不可，看你怎么办。”赵靖哲笑得挺坏的。 小曼做了个鬼脸，“当初我们就是在这认识的。”她依如半年前快步跑上第七个台阶，“仔细算算也快半年了。” “五个月零十天。” “你记得好清楚，就是在这里，你偷拍了我。”小曼意味深长地说道，恍如回到半年的那个无风的上午。 “不止一张。”赵靖哲笑得很诡秘。 “不止一张？”小曼惶惑地看着他。 “过几天我会如数递给你，有你参加宴会的，吹海风的，沉思的，好多张呢。”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怎么拍的？”小曼很吃惊地问。 “秘密。”赵靖哲故意卖着关子，“那些照片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你，我不想漏掉。” “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小曼有种幸福蔓延着全身。 “我答应你，以后会告诉你。” 小曼点了点头，“你还有事，说出来我不会挑你鼻梁骨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真的说了。”赵靖哲为自己打了一鼓气，吞了口口水，但仍很小心地说道，“小曼，我想撮合我爸和阿姨。” “什么？赵靖哲，你是不是冲昏头了？竟敢打起我妈的主意。”小曼睁大双眼，惊叫道。 “嘘，你小声点，你也是知道的，我爸年轻的时候追求过阿姨，最后还不事俞叔叔抱得美人归。” “那也不是我爸的错，当年我爸和我妈是两情相悦，也是赵叔叔没那个福分，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友谊多于爱情，曾经的那份恋已经谈不上了。以后你就别再提了，否则我撕烂你的八瓣嘴。” “我有八瓣嘴吗？你也太会夸张了吧。” “要不要照镜子？仔细数一数。” “看我怎么惩罚你。” 赵靖哲上前要抓小曼，被她灵巧地躲开了，小曼开心地要说什么，突然间瞟见了—— “好巧，我们竟然在这相遇了。”乔芳芳走上台阶笑道。 小曼还以微笑，“乔小姐，天下没有不巧的事。” 赵靖哲收敛了笑容。 “靖哲，怎么遇见老朋友了，也不打声招呼？”乔芳芳笑道，心里的却是满肚子的气愤和嫉妒。 赵靖哲笑笑，“招呼打多了，阴魂会缠身的。”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乔芳芳仍笑脸盈盈。 “乔小姐，长城是不是很美？”小曼岔开话题问道。 “的确很美，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常听靖哲和阿文提起。”乔芳芳始终盯着冷脸的赵靖哲。 “是吗？靖哲，我常听你们谈起白文，我也很想认识。”小曼轻握着赵靖哲的手，直视着他。 “白文已经有好多年没来北京了，如果他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定会为我高兴。”赵靖哲反手握着小曼的双手，疼惜地捏了捏小曼小巧的鼻子，他始终漠视着乔芳芳的存在。 “乔小姐，如果白文来了北京，你们三人不是又可以畅谈人生了吗？说实话，我很想认识白文，加入你们的行列。” 乔芳芳紧盯着小曼，心里暗道，算你恨，“呃，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改天请你们喝咖啡。”说完便转身离去。 两人相视而笑。 “今天邪门了。”小曼看到了迎面而上的李诺。 乔芳芳走下台阶的一刹那，和李诺相互对望了一眼，潇洒地离开了。 “靖哲，我真怀疑这是设局。” 赵靖哲无语，他看到李诺来，乔芳芳去，心里明白了几分。 “长城真是太美了，真应了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小曼，你说呢？”李诺笑道，忽视着身边的赵靖哲。 “李先生，你每次说话都很风趣。” “真的吗？天天有巧事，想不到我们三人竟不期而遇。” “是啊，每天遇到的都是些三流人，突然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我们会在长城见面。”赵靖哲语带刺说道。 李诺明知其意，依然笑道：“小曼，身体好些了吗？” “我很好，李先生有雅兴，不妨，你就慢慢地欣赏吧，我和靖哲还有宴会要参加，抱歉。” 李诺吃了个闭门羹。 “再见。” 赵靖哲拉起小曼的手，飞快地跑下太台阶。正在此时，乔芳芳竟幽灵般地出现在李诺的身边，狡黠地笑了。 “你赢了。”李诺笑笑，我决不会放过你，赵靖哲。 他霸气的眼睛闪出一丝狰狞，乔芳芳笑而不语。 赵靖哲刚回到家，就看见父亲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猛吸烟，他感到气氛的凝重。 “爸，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赵靖哲坐在赵源的对面。 “靖哲，你上当了。” “上当？爸，我听不明白。” 赵源紧皱着眉头，“我们公司上个月签订着那批货是个圈套，幕后的指使者事弘康的李诺，还有素未谋面的女华裔，他们买通公司内部人偷取重要资料，合计设局让你进入他们的圈套，现在我们的期限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交不出货，就……”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不愿说出那几个残忍的字眼。 “什么？”赵靖哲弹跳般地站起来，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天塌了下来，“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们设局很精密。出卖公司资料是你的秘书，她亲口说的。” 赵靖哲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额角上的青筋暴露了出来，他慢慢地缓和了情绪，保持了冷静，重新坐回沙发，“爸，公司是不是已经面临了困境？” “随——时都会倒闭，我打算把这栋别墅卖了。”赵源黯淡的目光追随这每个角落，有千千万万分不舍。 “卖了房子还差多少？” “公司把大量的资金投在这批货上，即使卖了，还差2000多万。” “2000万？爸，我来想办法，房子先不要动。”赵靖哲已知道幕后的女华裔是谁。 是你先挑衅的，我定会让你输的很惨。随即走到电话旁拨了国际长途。 第十一章 好几天没有见到赵靖哲了，刚坐到书桌前，手机便响了，她急忙接起。话音刚落，飞一般收拾好东西夺门而出。 小曼看到赵靖哲徘徊在河边，走上前，“想我了吗？” “你说呢？”赵靖哲极力想甩掉那件事，笑着反问。 小曼发觉他笑得很勉强，“靖哲，你憔悴了，公司很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嗯，小曼，我……”赵靖哲吞吞吐吐说不上话来，他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文已经来北京了。”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小曼高兴地说道。 “我已经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告诉他了。” “这就好了，万事都容易了。” 赵靖哲望着小曼单纯的笑，不忍心对她施加压力。 “靖哲，我也有个好消息，半个月后，我就要办秀了，这几天我一直与纺织厂联系，本来打算交给你们做，这一段时间你们已经够忙了，所以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终于可以办秀了，这呀，也是我爸的一半的心愿。” “办秀成名真的很重要吗？” “那当然了，它呀，是我梦寐以求的，我真的好开心，突然世界上的一切变得很好美好美。”小曼感慨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赵靖哲复杂的神情。 赵靖哲微皱了一下眉头，决定不把公司的事告诉她，能瞒多久是多久。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黑色的布帛上悬挂着小巧的金钩，周围点缀着许许多多的小精灵，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小曼双手合拢，紧闭起双眼…… “你在许愿？” “是呀，外婆曾经告诉我，看到流星划过，许个愿望就会实现。” “是许办秀场吗？” 小曼神秘地笑道：“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好了，我到家了，进去吗？” “很晚了，不去了。” “那好吧，那明天见。”小曼摆了摆手，正欲转身。 “小曼，我想问一个问题。”赵靖哲突然喊道。 小曼直视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假如有两个人站在你的面前，一个很富有，一个很贫穷，你会选择谁？” “你问得问题很奇怪。” “只许回答我。”他紧盯着小曼，润了润干涸的嘴唇，期待着她的回答，心绷得好紧好紧。 “真的要回答吗？” “真的。” “我选择前者。”小曼不假思索地回答。 “前者。”赵靖哲失望地望着小曼。小曼注意到他的失望，惶惑地看着他，“之所以选择前者，是因为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对人的真挚，坦诚，对朋友没有一点点的私心，没有富家少爷的架子，即使我爱上了他，哪怕有一天，他变得一无所有，我依然会爱他，决不会在他无助，绝望中离弃他，会陪伴他一生一世。” 赵靖哲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地看着他心爱的女孩，尽管他们之间有该死的交易，“小曼，在众多女孩中，你是唯一特殊的。” “又给哦灌迷魂汤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见。”尽管有多种不舍得离开，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她说不清。 “小曼。”赵靖哲沙哑地喊道。 “嗯。”小曼发现他今天怪怪的。 “小曼，我，我可以吻你吗？”他唯喏地提出，牙齿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 小曼怔怔地望着憔悴的双眼。 “对不起，我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违约了。”赵靖哲道歉道，垂下眼帘，不敢正视着小曼探视的双眼。 小曼没有说话，微笑地走到赵靖哲的面前，轻仰起头，吻了吻他干涸的双唇，他的双手缓缓地环抱着小曼的细腰，她的双手轻放在赵靖哲的胸前，柔情的双眼望着那双写满太多情意的眼睛，她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停留。赵靖哲俯下头，渴望已久地贴在小曼微启的粉唇，顿时，周围的一切，偶尔走过的行人，他俩全不知却，忘情地相拥相吻，什么交易都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 楼下发生的一切婉婷看得清清楚楚，她欣慰地笑了。 乔芳芳微有点醉意从酒吧里出来，她看到他。 “即使你来了，也打不消我对他的怨恨和执着。”她苦笑着说。 白文穿着一身灰白色的休闲服，俊郎的脸庞戴着一副近视镜，文质彬彬。 “我真后悔答应让你来北京，否则，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蠢的人不是我，狠的人也不是我，是他，是赵靖哲，他明知道我对他是一片挚情，却置之不理，对我吼的那些话太绝情，太恶毒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变成穷光蛋，什么俞小曼，最好的人也会向着财富名利。” “你错了，我见过俞小曼，她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俞小曼爱靖哲，财富名利对她而言是一文不值的，芳芳，你输不起，还是放手吧，你会耍在自己的圈套里。”白文极力劝慰着她，他不忍心看到她自甘堕落，一步一步走向毁灭，他的心阵阵的疼，他没有想到有名的‘三剑客’到最后竟会是这样，他无语。 “俞小曼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把你们一个个迷得神魂颠倒？我不相信自己会输的很惨，阿文，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应该帮助我，帮助我夺回靖哲，让他回到我身边。”乔芳芳求助地紧紧抓住白文的双手。 “你太糊涂了，你真的以为靖哲会回到你的身边吗？自始至终，靖哲就没有爱过你，只是把你当作妹妹，芳芳，你清醒清醒，跟我回加拿大吧，一切重新开始。”白文恳求道。 “对不起，阿文，我无法做到。”她放开白文的手，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中，白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有种从未有过的痛心划过心间。 第十二章 一连几天小曼为办秀的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赵靖哲的公司已经面临着困境，她一无所知，再过三天婚纱秀就要开始了，小曼既开心又担忧。 熟悉的面容从脑海瞬间划过，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那批货怎么样了，随即拿起电话，拨了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没等对方说话，便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靖哲。”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在忙什么，手机停机了都不知道。”小曼挂了电话，想了想，起身收拾好文件，出门打车来到华峰集团。 她看到赵靖哲越加憔悴的脸，甚是心疼。 “靖哲……”小曼话没出口，被他顶了回去。 “公司很忙。”赵靖哲简短地说道，他看到小曼光彩耀眼的脸庞，不知是喜是忧。 “真的很忙吗？”小曼质疑地看着他，“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呢？有事打我手机。”他迎视着小曼询问的眼睛，勉强地笑道。 “停机了，我替你交了。你都瘦了。”小曼心疼地说，她伸手要抚摸他长着少许胡须的脸庞，却被躲开，她有点尴尬地收回手。 “谢谢你，小曼，我约了客人，如果没事你先回去吧。”赵靖哲闪开小曼要碰触的手。 小曼看着他黯淡无光而疲劳的双眼，心里充满了失落，“星期五是婚纱秀，你会不会来？” 赵靖哲微笑地点了点头，“一定会去。” “那我先回去了。”小曼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定有事瞒着我，我一定要弄清楚。小曼寻思着，她让司机转车朝家的方向开去。 “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早说。”小曼问清了所有事，她责怪道。 “妈已经答应他们父子俩暂时不告诉你。” “妈，您好糊涂啊。”小曼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她气赵靖哲瞒着她，气母亲帮着他，该死的赵靖哲，他把我当什么了，小曼气愤地想着，“赵叔叔筹到了多少？” 婉婷沉重地叹了口气，“没有，靖哲每天都出去贷款，借款毫无头绪，我打算把这套房子卖了，把咱们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 “还差多少资金？”小曼冷静地问。 “大约2000万吧，好多家分店都面临着随时倒闭。” “还好，妈，房子不要卖了，这是爸爸留给您的，这笔钱我全出。” “这么多钱你怎么能拿得出？”婉婷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小曼，“小曼，除了你爸留下的几百万，卖了房子也不够啊。” “妈，当初那1000万是，是靖哲的，其实，我们的爱情是笔交易。”小曼强压着心中的酸楚，坦露了真实，婉婷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 “妈，其中的原因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晚上我们再谈好吗？接下来，我把婚纱店抵押给银行，我还有一些积蓄，如果星期五的婚纱秀成功了，一切就好办了，妈，答应我这些都不要告诉靖哲。” 婉婷欣慰的泪水在眼里不停地打转，她点了点头，小曼站起身走到阳台前，遥望着远方金壁辉煌的建筑物，她明白了那天晚上靖哲会问那样的问题，风吹云动心意乱，事事扰人添新情。 “小曼，婚纱秀就要开始了。”小珍催促着小曼，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痕迹。 “我知道了。”小曼担忧地张望着四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出现。 “小曼，我想他不会来了，赵靖哲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是你的婚纱秀，却躲得连人影也不见。”木木抱不平道。 小曼不睬木木的话，心却如针扎，自我安慰道：“或许靖哲有事耽搁了。” “小曼，别担心，我想他会来，说不定他会给你个惊喜。”小珍安慰道。 “我们进去吧。”小曼幽幽地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小曼。” “靖哲。”小曼高兴得旋转身，“李诺。”她收敛了笑容。 “你的秀我不能错过。”李诺笑道，“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呢。” “李诺，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请便。”小曼明白他所谓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冷冷地说完，回转身便离开了大厅。 婚纱秀开始了，小曼在幕后叮嘱着模特，为她们摆弄着婚纱，她时时地望着场外，希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啪……啪……”传来热烈而响亮的掌声，婚纱秀成功地谢幕了，小曼开心地走到台前，接受着拍照和鲜花，却不知道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双深情的双眼默默地为她祈祷，而他却不去解小曼表面的开心，内心的失落，他祝福着小曼悄然离开了秀场。 当晚李诺提出了高薪聘请小曼为终身设计师，小曼回绝了他，她清楚李诺是不值得信任可靠的人，更不会在靖哲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 赵靖哲，她爱的男人。 今生的命运由前世所定。小曼这样想。 翌日，小曼漫步走到赵家，一眼看到了颓唐的赵源，一个人闷在沙发上抽烟。 “赵叔叔。”小曼轻喊道。 “是小曼啊，婚纱秀很成功，祝贺你，快坐。”赵源看到了小曼，明白了几分，“你都知道了。” “赵叔叔，其实您不用瞒着我。”小曼望着对面的赵源，昔日的风光一去不复返，今日却已是两鬓白发，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了，憔悴没有一丝精神，她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在赵源的面前，“赵叔叔，这里是4000万，其中1000万是靖哲半年前存入我帐户里，剩余的是我留下的和我这几年积攒的，赵叔叔，您一定要收下。” “不行，这绝对不行。”赵源一口回绝道。 “赵叔叔，公司倒闭是我爸爸也不愿看到的，您不接受这些钱，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用这些钱使公司重现生机，这样也有力对付弘康。” “可是……” “挽救公司还来得及，您不要再犹豫了，这里面有我的委托书，我把这几月的设计方案全权委托于华峰，赵叔叔，请您不要拒绝。” 赵源望着诚挚的小曼，缓缓地点了点头，不由得老泪纵横，“小曼，你帮了公司，你自己却变得一无所有，答应赵叔叔，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靖哲， 他很爱你，我做父亲的，明白儿子的心。” “赵叔叔，我不是一无所有，因为我有爱。您不要把这一切告诉靖哲，我不想让他知道。”她回避着某个问题，心乱如麻，随即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嫣然一笑，“赵叔叔，帮我照顾好我妈。” 赵源目送着小曼的离开，感慨道：“老温，你有一个好女儿，谢谢你。” 小曼刚迈出大门，迎面碰上了赵靖哲，她看到他越加憔悴困乏满脸的胡渣，找不到昔日的一丝蓬勃，一丝的风采，她感到了心寒，小曼微笑地迎上前，而赵靖哲的表情却很冷漠。 “婚纱秀很成功。”她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可是全卡在喉咙里只吐出了这句话。 “祝贺你终于成名了。”赵靖哲冷冷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一点点的欢喜，没有一丝丝的温情。 小曼感到了对面的他很陌生，很疏远，她仍强颜欢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打算……” “你有你做的事，没有必要事事向我坦露。小曼，你的热情太过了，超越了我们的约定，别忘了明是恋人，暗是朋友，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那样的温情你应该收敛了。”赵靖哲打断小曼未说完的话，嘶哑的声音几乎近于冷酷。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小曼的心，她凄楚地笑了笑，“也许，也许是我的错。”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靖哲，我们虽不是真正的恋人，但是别忘了友谊依然存在。” 小曼体会到他心中的那种累，原谅了他刚才的话，“靖哲，旁观所听的话未必是真。”她望了一眼心情乱糟糟的赵靖哲，擦肩而去。 赵靖哲并没有目送小曼离开，他痛苦而无奈的仰天闭起了双眼，泪水悄然滑落。 整个下午小曼哪儿都没去，只是独自呆在卧室里，手里拿着那些偷拍的照片，打开音响，是孙燕姿的《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随着音乐的节奏，歌声响起，她的思绪飞回到半年前那个下午和赵靖哲相遇在长城，相识，相知，交易，以致产生爱情…… 第十三章 昨晚下了场小雨，今天的天气好极了，无边际的蓝色天空点缀着少许的浮云，轻轻地飘渺。 “哇，好新鲜的空气。”小曼愉快地跑在前面，赵靖哲微笑着跟在她的身后。 “在家闷了十天，快憋坏我了，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 “谁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下次一定让你憋一个月不可，看你怎么办。”赵靖哲笑得挺坏的。 小曼做了个鬼脸，“当初我们就是在这认识的。”她依如半年前快步跑上第七个台阶，“仔细算算也快半年了。” “五个月零十天。” “你记得好清楚，就是在这里，你偷拍了我。”小曼意味深长地说道，恍如回到半年的那个无风的上午。 “不止一张。”赵靖哲笑得很诡秘。 “不止一张？”小曼惶惑地看着他。 “过几天我会如数递给你，有你参加宴会的，吹海风的，沉思的，好多张呢。”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怎么拍的？”小曼很吃惊地问。 “秘密。”赵靖哲故意卖着关子，“那些照片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你，我不想漏掉。” “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小曼有种幸福蔓延着全身。 “我答应你，以后会告诉你。” 小曼点了点头，“你还有事，说出来我不会挑你鼻梁骨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真的说了。”赵靖哲为自己打了一鼓气，吞了口口水，但仍很小心地说道，“小曼，我想撮合我爸和阿姨。” “什么？赵靖哲，你是不是冲昏头了？竟敢打起我妈的主意。”小曼睁大双眼，惊叫道。 “嘘，你小声点，你也是知道的，我爸年轻的时候追求过阿姨，最后还不事俞叔叔抱得美人归。” “那也不是我爸的错，当年我爸和我妈是两情相悦，也是赵叔叔没那个福分，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友谊多于爱情，曾经的那份恋已经谈不上了。以后你就别再提了，否则我撕烂你的八瓣嘴。” “我有八瓣嘴吗？你也太会夸张了吧。” “要不要照镜子？仔细数一数。” “看我怎么惩罚你。” 赵靖哲上前要抓小曼，被她灵巧地躲开了，小曼开心地要说什么，突然间瞟见了—— “好巧，我们竟然在这相遇了。”乔芳芳走上台阶笑道。 小曼还以微笑，“乔小姐，天下没有不巧的事。” 赵靖哲收敛了笑容。 “靖哲，怎么遇见老朋友了，也不打声招呼？”乔芳芳笑道，心里的却是满肚子的气愤和嫉妒。 赵靖哲笑笑，“招呼打多了，阴魂会缠身的。”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乔芳芳仍笑脸盈盈。 “乔小姐，长城是不是很美？”小曼岔开话题问道。 “的确很美，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常听靖哲和阿文提起。”乔芳芳始终盯着冷脸的赵靖哲。 “是吗？靖哲，我常听你们谈起白文，我也很想认识。”小曼轻握着赵靖哲的手，直视着他。 “白文已经有好多年没来北京了，如果他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定会为我高兴。”赵靖哲反手握着小曼的双手，疼惜地捏了捏小曼小巧的鼻子，他始终漠视着乔芳芳的存在。 “乔小姐，如果白文来了北京，你们三人不是又可以畅谈人生了吗？说实话，我很想认识白文，加入你们的行列。” 乔芳芳紧盯着小曼，心里暗道，算你恨，“呃，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改天请你们喝咖啡。”说完便转身离去。 两人相视而笑。 “今天邪门了。”小曼看到了迎面而上的李诺。 乔芳芳走下台阶的一刹那，和李诺相互对望了一眼，潇洒地离开了。 “靖哲，我真怀疑这是设局。” 赵靖哲无语，他看到李诺来，乔芳芳去，心里明白了几分。 “长城真是太美了，真应了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小曼，你说呢？”李诺笑道，忽视着身边的赵靖哲。 “李先生，你每次说话都很风趣。” “真的吗？天天有巧事，想不到我们三人竟不期而遇。” “是啊，每天遇到的都是些三流人，突然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我们会在长城见面。”赵靖哲语带刺说道。 李诺明知其意，依然笑道：“小曼，身体好些了吗？” “我很好，李先生有雅兴，不妨，你就慢慢地欣赏吧，我和靖哲还有宴会要参加，抱歉。” 李诺吃了个闭门羹。 “再见。” 赵靖哲拉起小曼的手，飞快地跑下太台阶。正在此时，乔芳芳竟幽灵般地出现在李诺的身边，狡黠地笑了。 “你赢了。”李诺笑笑，我决不会放过你，赵靖哲。 他霸气的眼睛闪出一丝狰狞，乔芳芳笑而不语。 赵靖哲刚回到家，就看见父亲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猛吸烟，他感到气氛的凝重。 “爸，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赵靖哲坐在赵源的对面。 “靖哲，你上当了。” “上当？爸，我听不明白。” 赵源紧皱着眉头，“我们公司上个月签订着那批货是个圈套，幕后的指使者事弘康的李诺，还有素未谋面的女华裔，他们买通公司内部人偷取重要资料，合计设局让你进入他们的圈套，现在我们的期限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交不出货，就……”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不愿说出那几个残忍的字眼。 “什么？”赵靖哲弹跳般地站起来，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天塌了下来，“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们设局很精密。出卖公司资料是你的秘书，她亲口说的。” 赵靖哲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额角上的青筋暴露了出来，他慢慢地缓和了情绪，保持了冷静，重新坐回沙发，“爸，公司是不是已经面临了困境？” “随——时都会倒闭，我打算把这栋别墅卖了。”赵源黯淡的目光追随这每个角落，有千千万万分不舍。 “卖了房子还差多少？” “公司把大量的资金投在这批货上，即使卖了，还差2000多万。” “2000万？爸，我来想办法，房子先不要动。”赵靖哲已知道幕后的女华裔是谁。 是你先挑衅的，我定会让你输的很惨。随即走到电话旁拨了国际长途。 第十四章 好几天没有见到赵靖哲了，刚坐到书桌前，手机便响了，她急忙接起。话音刚落，飞一般收拾好东西夺门而出。 小曼看到赵靖哲徘徊在河边，走上前，“想我了吗？” “你说呢？”赵靖哲极力想甩掉那件事，笑着反问。 小曼发觉他笑得很勉强，“靖哲，你憔悴了，公司很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嗯，小曼，我……”赵靖哲吞吞吐吐说不上话来，他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文已经来北京了。”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小曼高兴地说道。 “我已经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告诉他了。” “这就好了，万事都容易了。” 赵靖哲望着小曼单纯的笑，不忍心对她施加压力。 “靖哲，我也有个好消息，半个月后，我就要办秀了，这几天我一直与纺织厂联系，本来打算交给你们做，这一段时间你们已经够忙了，所以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终于可以办秀了，这呀，也是我爸的一半的心愿。” “办秀成名真的很重要吗？” “那当然了，它呀，是我梦寐以求的，我真的好开心，突然世界上的一切变得很好美好美。”小曼感慨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赵靖哲复杂的神情。 赵靖哲微皱了一下眉头，决定不把公司的事告诉她，能瞒多久是多久。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黑色的布帛上悬挂着小巧的金钩，周围点缀着许许多多的小精灵，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小曼双手合拢，紧闭起双眼…… “你在许愿？” “是呀，外婆曾经告诉我，看到流星划过，许个愿望就会实现。” “是许办秀场吗？” 小曼神秘地笑道：“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好了，我到家了，进去吗？” “很晚了，不去了。” “那好吧，那明天见。”小曼摆了摆手，正欲转身。 “小曼，我想问一个问题。”赵靖哲突然喊道。 小曼直视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假如有两个人站在你的面前，一个很富有，一个很贫穷，你会选择谁？” “你问得问题很奇怪。” “只许回答我。”他紧盯着小曼，润了润干涸的嘴唇，期待着她的回答，心绷得好紧好紧。 “真的要回答吗？” “真的。” “我选择前者。”小曼不假思索地回答。 “前者。”赵靖哲失望地望着小曼。小曼注意到他的失望，惶惑地看着他，“之所以选择前者，是因为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对人的真挚，坦诚，对朋友没有一点点的私心，没有富家少爷的架子，即使我爱上了他，哪怕有一天，他变得一无所有，我依然会爱他，决不会在他无助，绝望中离弃他，会陪伴他一生一世。” 赵靖哲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地看着他心爱的女孩，尽管他们之间有该死的交易，“小曼，在众多女孩中，你是唯一特殊的。” “又给哦灌迷魂汤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见。”尽管有多种不舍得离开，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她说不清。 “小曼。”赵靖哲沙哑地喊道。 “嗯。”小曼发现他今天怪怪的。 “小曼，我，我可以吻你吗？”他唯喏地提出，牙齿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 小曼怔怔地望着憔悴的双眼。 “对不起，我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违约了。”赵靖哲道歉道，垂下眼帘，不敢正视着小曼探视的双眼。 小曼没有说话，微笑地走到赵靖哲的面前，轻仰起头，吻了吻他干涸的双唇，他的双手缓缓地环抱着小曼的细腰，她的双手轻放在赵靖哲的胸前，柔情的双眼望着那双写满太多情意的眼睛，她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停留。赵靖哲俯下头，渴望已久地贴在小曼微启的粉唇，顿时，周围的一切，偶尔走过的行人，他俩全不知却，忘情地相拥相吻，什么交易都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 楼下发生的一切婉婷看得清清楚楚，她欣慰地笑了。 乔芳芳微有点醉意从酒吧里出来，她看到他。 “即使你来了，也打不消我对他的怨恨和执着。”她苦笑着说。 白文穿着一身灰白色的休闲服，俊郎的脸庞戴着一副近视镜，文质彬彬。 “我真后悔答应让你来北京，否则，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蠢的人不是我，狠的人也不是我，是他，是赵靖哲，他明知道我对他是一片挚情，却置之不理，对我吼的那些话太绝情，太恶毒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变成穷光蛋，什么俞小曼，最好的人也会向着财富名利。” “你错了，我见过俞小曼，她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俞小曼爱靖哲，财富名利对她而言是一文不值的，芳芳，你输不起，还是放手吧，你会耍在自己的圈套里。”白文极力劝慰着她，他不忍心看到她自甘堕落，一步一步走向毁灭，他的心阵阵的疼，他没有想到有名的‘三剑客’到最后竟会是这样，他无语。 “俞小曼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把你们一个个迷得神魂颠倒？我不相信自己会输的很惨，阿文，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应该帮助我，帮助我夺回靖哲，让他回到我身边。”乔芳芳求助地紧紧抓住白文的双手。 “你太糊涂了，你真的以为靖哲会回到你的身边吗？自始至终，靖哲就没有爱过你，只是把你当作妹妹，芳芳，你清醒清醒，跟我回加拿大吧，一切重新开始。”白文恳求道。 “对不起，阿文，我无法做到。”她放开白文的手，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中，白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有种从未有过的痛心划过心间。 第十五章 一连几天小曼为办秀的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赵靖哲的公司已经面临着困境，她一无所知，再过三天婚纱秀就要开始了，小曼既开心又担忧。 熟悉的面容从脑海瞬间划过，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那批货怎么样了，随即拿起电话，拨了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没等对方说话，便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靖哲。”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在忙什么，手机停机了都不知道。”小曼挂了电话，想了想，起身收拾好文件，出门打车来到华峰集团。 她看到赵靖哲越加憔悴的脸，甚是心疼。 “靖哲……”小曼话没出口，被他顶了回去。 “公司很忙。”赵靖哲简短地说道，他看到小曼光彩耀眼的脸庞，不知是喜是忧。 “真的很忙吗？”小曼质疑地看着他，“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呢？有事打我手机。”他迎视着小曼询问的眼睛，勉强地笑道。 “停机了，我替你交了。你都瘦了。”小曼心疼地说，她伸手要抚摸他长着少许胡须的脸庞，却被躲开，她有点尴尬地收回手。 “谢谢你，小曼，我约了客人，如果没事你先回去吧。”赵靖哲闪开小曼要碰触的手。 小曼看着他黯淡无光而疲劳的双眼，心里充满了失落，“星期五是婚纱秀，你会不会来？” 赵靖哲微笑地点了点头，“一定会去。” “那我先回去了。”小曼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定有事瞒着我，我一定要弄清楚。小曼寻思着，她让司机转车朝家的方向开去。 “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早说。”小曼问清了所有事，她责怪道。 “妈已经答应他们父子俩暂时不告诉你。” “妈，您好糊涂啊。”小曼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她气赵靖哲瞒着她，气母亲帮着他，该死的赵靖哲，他把我当什么了，小曼气愤地想着，“赵叔叔筹到了多少？” 婉婷沉重地叹了口气，“没有，靖哲每天都出去贷款，借款毫无头绪，我打算把这套房子卖了，把咱们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 “还差多少资金？”小曼冷静地问。 “大约2000万吧，好多家分店都面临着随时倒闭。” “还好，妈，房子不要卖了，这是爸爸留给您的，这笔钱我全出。” “这么多钱你怎么能拿得出？”婉婷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小曼，“小曼，除了你爸留下的几百万，卖了房子也不够啊。” “妈，当初那1000万是，是靖哲的，其实，我们的爱情是笔交易。”小曼强压着心中的酸楚，坦露了真实，婉婷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 “妈，其中的原因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晚上我们再谈好吗？接下来，我把婚纱店抵押给银行，我还有一些积蓄，如果星期五的婚纱秀成功了，一切就好办了，妈，答应我这些都不要告诉靖哲。” 婉婷欣慰的泪水在眼里不停地打转，她点了点头，小曼站起身走到阳台前，遥望着远方金壁辉煌的建筑物，她明白了那天晚上靖哲会问那样的问题，风吹云动心意乱，事事扰人添新情。 第十六章 “小曼，婚纱秀就要开始了。”小珍催促着小曼，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痕迹。 “我知道了。”小曼担忧地张望着四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出现。 “小曼，我想他不会来了，赵靖哲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是你的婚纱秀，却躲得连人影也不见。”木木抱不平道。 小曼不睬木木的话，心却如针扎，自我安慰道：“或许靖哲有事耽搁了。” “小曼，别担心，我想他会来，说不定他会给你个惊喜。”小珍安慰道。 “我们进去吧。”小曼幽幽地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小曼。” “靖哲。”小曼高兴得旋转身，“李诺。”她收敛了笑容。 “你的秀我不能错过。”李诺笑道，“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呢。” “李诺，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请便。”小曼明白他所谓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冷冷地说完，回转身便离开了大厅。 婚纱秀开始了，小曼在幕后叮嘱着模特，为她们摆弄着婚纱，她时时地望着场外，希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啪……啪……”传来热烈而响亮的掌声，婚纱秀成功地谢幕了，小曼开心地走到台前，接受着拍照和鲜花，却不知道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双深情的双眼默默地为她祈祷，而他却不去解小曼表面的开心，内心的失落，他祝福着小曼悄然离开了秀场。 当晚李诺提出了高薪聘请小曼为终身设计师，小曼回绝了他，她清楚李诺是不值得信任可靠的人，更不会在靖哲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 赵靖哲，她爱的男人。 今生的命运由前世所定。小曼这样想。 翌日，小曼漫步走到赵家，一眼看到了颓唐的赵源，一个人闷在沙发上抽烟。 “赵叔叔。”小曼轻喊道。 “是小曼啊，婚纱秀很成功，祝贺你，快坐。”赵源看到了小曼，明白了几分，“你都知道了。” “赵叔叔，其实您不用瞒着我。”小曼望着对面的赵源，昔日的风光一去不复返，今日却已是两鬓白发，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了，憔悴没有一丝精神，她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在赵源的面前，“赵叔叔，这里是4000万，其中1000万是靖哲半年前存入我帐户里，剩余的是我留下的和我这几年积攒的，赵叔叔，您一定要收下。” “不行，这绝对不行。”赵源一口回绝道。 “赵叔叔，公司倒闭是我爸爸也不愿看到的，您不接受这些钱，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用这些钱使公司重现生机，这样也有力对付弘康。” “可是……” “挽救公司还来得及，您不要再犹豫了，这里面有我的委托书，我把这几月的设计方案全权委托于华峰，赵叔叔，请您不要拒绝。” 赵源望着诚挚的小曼，缓缓地点了点头，不由得老泪纵横，“小曼，你帮了公司，你自己却变得一无所有，答应赵叔叔，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靖哲， 他很爱你，我做父亲的，明白儿子的心。” “赵叔叔，我不是一无所有，因为我有爱。您不要把这一切告诉靖哲，我不想让他知道。”她回避着某个问题，心乱如麻，随即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嫣然一笑，“赵叔叔，帮我照顾好我妈。” 赵源目送着小曼的离开，感慨道：“老温，你有一个好女儿，谢谢你。” 小曼刚迈出大门，迎面碰上了赵靖哲，她看到他越加憔悴困乏满脸的胡渣，找不到昔日的一丝蓬勃，一丝的风采，她感到了心寒，小曼微笑地迎上前，而赵靖哲的表情却很冷漠。 “婚纱秀很成功。”她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可是全卡在喉咙里只吐出了这句话。 “祝贺你终于成名了。”赵靖哲冷冷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一点点的欢喜，没有一丝丝的温情。 小曼感到了对面的他很陌生，很疏远，她仍强颜欢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打算……” “你有你做的事，没有必要事事向我坦露。小曼，你的热情太过了，超越了我们的约定，别忘了明是恋人，暗是朋友，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那样的温情你应该收敛了。”赵靖哲打断小曼未说完的话，嘶哑的声音几乎近于冷酷。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小曼的心，她凄楚地笑了笑，“也许，也许是我的错。”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靖哲，我们虽不是真正的恋人，但是别忘了友谊依然存在。” 小曼体会到他心中的那种累，原谅了他刚才的话，“靖哲，旁观所听的话未必是真。”她望了一眼心情乱糟糟的赵靖哲，擦肩而去。 赵靖哲并没有目送小曼离开，他痛苦而无奈的仰天闭起了双眼，泪水悄然滑落。 整个下午小曼哪儿都没去，只是独自呆在卧室里，手里拿着那些偷拍的照片，打开音响，是孙燕姿的《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随着音乐的节奏，歌声响起，她的思绪飞回到半年前那个下午和赵靖哲相遇在长城，相识，相知，交易，以致产生爱情…… 夜晚。小曼踩着柔和的月光，一个人闲荡在繁华的灯饰下，她环望着周围，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想去想，更不愿去提，只想要清静，心平气和的甩掉里那些人事理论，随意地旋转了个圈，踢着脚下的石子，小曼开心地笑了。 也许是小石子不甘心被人踢来踢去，决定惩罚一下外来者的侵犯，生气地随着脚力射出去，跌落在另一个人的脚面上，最终滑落下来，暗地里注意着人与人的对峙。 “对不起。”小曼意识到这一小波折，连忙道歉。当她抬起头，目光闪出一丝凝重和同情，“没想到，我们挺有缘的，几次三番，总是不期而遇。” “我特意找你。”乔芳芳笑道。 “很抱歉，我没有兴趣。”小曼知她意，拒绝道。 乔芳芳吃了闭门羹，仍不甘示弱，“我们好像除了谈靖哲，以无别的要谈。” “嗯。”小曼苦笑道，“也许吧，可惜我们是情敌，如果没有靖哲的爱，或许我们是好朋友，怪只怪，老天没有安排好。” “我终于明白靖哲为什么那样爱你，有时候你很单纯，也很成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谈靖哲的困境和我。”小曼淡淡地说道，在执着的感情上，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你很聪明。” “彼此，乔小姐的这招棋的确很高，为了让靖哲的‘回心转意’，不惜让他破产，乔小姐，你错了，即使靖哲变得一无所有，你始终得不到他的爱，他的心，而你只能让他更恨你，甚至一辈子都不愿提起你，见到你。” “爱得愈深就会恨得愈深。”乔芳芳大言不惭，她认为一开始自己就已经占了上风。 “你错了。”小曼笑笑，“你低估了恨。”她有种不祥得预感袭上心头。 “我是由爱升恨，恨的时候却是很爱的时候。”乔芳芳仍大言不惭，，她似乎看穿了小曼的心，语语探测着她。 小曼没有反驳，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你对靖哲的爱我很感动，但是爱是自私的，我爱靖哲，我爱靖哲富有而贫穷，更爱他的人，他的一切，我不会放弃的，除非有一天，÷靖哲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已经不爱我了，俞小曼决不会缠着他，追着他，会放手，甚至锁定回忆，忘掉他，我说到做到。”小曼镇定地说道，虽然已不再痛苦伤心失意，但此时此刻的心仍隐隐作痛。 “小曼，如果你真的为了我的执着，坚贞不渝的爱感动，你就应该放手，成全我，我知道靖哲不爱我，在加拿大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他不爱我，我试着想忘记，可是，可是我办不到，我爱他，一个人付出了真爱，想忘记对方真的很难，我对不起阿文，是我辜负了他一片真情，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回报阿文，小曼。”乔芳芳突然跪在小曼的面前，泪水打湿了她的面颊，打湿了小曼的手背，“我求你离开靖哲，好不好？小曼，我求你，我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很难，但是我真的爱靖哲。” 小曼被乔芳芳的举动惊呆了，她竟为了靖哲不惜下跪，为了不爱她的男人下跪，小曼惊呆了，她再一次感到了心寒。 “你起来，有什么话你站起来说啊。” “要说的都说了，你心里很清楚，小曼，离开靖哲好不好？”乔芳芳双眼噙着泪，朦胧的背后始终探视着小曼的表情，进而也为自己的举动诧异。 “我……白文爱你，为什么不去珍惜那份坚贞不渝的爱情呢？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会圆，即使靖哲娶了你，带给你只有无尽的痛苦，芳芳，你何必为自己打着死扣呢。”小曼动摇了，她为乔芳芳的爱动摇了，被她的举动震撼着自己每一根神经、思维、意识。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乔芳芳全然不顾小曼的伤心痛苦，仍为自己争取机会，哪怕一丁点。 “不管怎么样，你总得起来呀。”小曼用尽了力气扶乔芳芳，都无济于事，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她快崩溃了，“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我发誓，我决不会找靖哲，永远都不会，你快起来啊。” “真的吗？小曼，是真的吗？” 小曼忍着撕心的痛点头，乔芳芳高兴地站起身，“谢谢你，小曼。” “该谢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与靖哲谈这场‘恋爱’，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懂得什么是爱情。”小曼每一字每一句深深地刺痛着自己，而心却慢慢地冷落，“其实，我和靖哲只是一场没有爱情的交易。”她不睬乔芳芳的惊愕，“我们的目的是让你回到白文的身边，他不想因此毁了你们之间的友谊，所以哦我答应了他，做一年的女友，一年后各奔东西。”小曼坦露了真实，心好平静。 “这的确是一件奇事，没想到靖哲会设这样的局。”乔芳芳内心却坚信靖哲是爱她的，她看着小曼平淡忧郁的双眼，“你付出了真感情。” 小曼勉强地笑笑，“现在谈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芳芳，你放心去爱靖哲吧，以后不会有人阻拦你。”她故作轻松，“我准备离开北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俞小曼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生活，在这里，她已经‘一无所有’。” “不，你已经是出色的婚纱设计师。” “你错了，总而言之，祝福你。”小曼莞尔一笑，她轻吐了口气，“在北京我很开心认识你们三人。”小曼重新伸出手，乔芳芳不再拒绝，伸出手握住那只曾经伸出友谊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 “再见。”小曼轻轻抽回手，回转身的刹那间，双眼悄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纱，她双手环抱缓步而去。 “你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孩。”白文望着小曼渐远的身影，不满地说道。 “爱情是自私的，她说得很对，我会帮助靖哲脱离困境得，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铃是我系上的，我会解开。” “芳芳，你错了，靖哲已经爱上了小曼，无论你怎么做，都不会如愿的。”白文顿了顿，“过几天我准备回加拿大，我在那儿等你，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祝福你。” “阿文——”乔芳芳情不自禁地身体微颤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她望着白文坚定的深情，“给我一点时间，在你离开之前我会给你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永不改变。” “好，我静等。”白文点了点。 我到底是怎么了。乔芳芳甩掉刚才的念头看向来回的车辆，人们总是那么忙碌。 第十七章 小曼蜷缩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梦幻天使’广告牌，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思想，没有意识。 婉婷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白开水，她无奈了叹了口气。 “小曼，你真的决定要离开北京吗？现在已有点成就了。”婉婷把水递在小曼的手里，挨着坐下。 “我决定到进攻香港。” “真的决定了？” “真的。”小曼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妈和你一起去。” “我想一个人去，妈，我想自立。” “你就是太自立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不忍让小曼一个人在外面吃苦，爱抚地把她散落在额角的头发别在耳后。 “妈，以后不会了，我决定独创天下，等女儿闯出一番新的事业来再接您。” “小曼，你在逃避靖哲，你想过赵源知道了这件事的后果吗？” 小曼无语，用恳求的目光望着母亲不要再说了，赵靖哲，一提到他，她的心好乱好乱，小曼苦恼地喝了一口水。 门铃响了，耐性而优雅地响着，婉婷打开门，“你是——” 一个陌生的男人拿着一大束薄荷花。 “伯母，您好，小曼在家吗？”李诺礼貌地问。 “在，请进。”婉婷微笑着说，随即让开一条路，让李诺进门，她看到小曼反感的神情，明白了几分。 “小曼，你们谈吧，我出去买些菜。” 李诺看着婉婷把门关上，回头笑道：“送给你。” 小曼没有伸手去接，“你的消息挺灵通的。” “没想到，你们会有这么一招。” “彼此，今天要谈合同的事，很抱歉，我还是那句话，早在几年前我已经是华峰的终身设计师。” “当然不是，既然你不愿到我的旗下，我不会再勉强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小曼，我正式向你求婚。” “求婚？”小曼冷笑了声，“你挺会打如意算盘的，你真的以为我和靖哲仅仅是场交易吗？” “那是一场没有爱的交易。” “如果没有爱，我怎么会答应靖哲？没有爱，我怎么会对靖哲魂牵梦绕，念念不忘呢？” “小曼，那只是你单相恋而已，我并不在乎你爱的是谁，小曼，你和靖哲靖哲已经弄僵了，何必再苦苦地等下去？小曼，我爱你，从始至终。”李诺表白着自己的心，可始终打动不了小曼的心。 小曼明白了前天靖哲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些无情的话，一夜之间的冷漠，李诺，她厌恶的人，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那又怎么样？即使赵靖哲变得一无所有，俞小曼依然爱他，即使他心里不爱她，俞小曼也心甘情愿爱他，李诺，不管你怎么做，你始终打动不了我。” “上天不会辜负痴情人的，只要有我一天，依旧会缠着你，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你——”小曼气不打一处，“很好，我跟你打赌，如果你输了，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好，我赢了呢？”在李诺的心里从来没有输的概念，他很自信地点了点。 “我嫁给你，忘记赵靖哲。”小曼简直被气糊涂了。 “好，一言为定。你赌的是赵靖哲的公司。” “没错，我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我赢定了，十天后我娶你。” 李诺满怀欣喜地离开了小曼的家。 “这究竟是怎么了？”小曼怨恨着自己，求助似地拍了一下额头，希望这一拍能让自己清醒清醒。 第十八章 十天后。 李诺在公司的会议室里激动而兴奋地等待着赵靖哲的出现，脑海里幻想着和小曼结婚的情景。 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去，赵靖哲已恢复到昔日的风采潇洒地走进来，李诺胜利地向他笑着，让华峰倒闭达到100％。然而，交货的过程中，让李诺大跌眼睛，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批货不差一分一毫地交在他的手中，李诺不敢相信地翻着货单，他不相信地看着赵靖哲。 赵靖哲反而朝李诺胜利而鄙夷地笑着，这一次的生意反倒让他大赚了一笔，真让人大快人心，这还得感谢那位神秘人，他一定要向老爸问出神秘人。 李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靖哲胜利地离去，他输了，输的很惨，这一次不但输了生意，而且输了他的爱情婚姻，赵靖哲，我跟你没完。他狠狠地说道。 赵靖哲刚迈出弘康的大门，迎面碰上他怨恨已深的女人。 “我一直在等你。”乔芳芳满面春风地笑道。 “未容你所愿，我很好。”他冷冷地看着她。 “靖哲，你和小曼之间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乔芳芳接受着他的冷，依然笑道，“靖哲，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要不然，你怎么会想出那样的主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好吗？”她满眼的认真和希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双诱人的双眼，也就是因为这双眼睛让她一次次地心动不已。 “我爱你？哼，无稽之谈。”赵靖哲沙哑的声音几近冷酷，深邃的双眼逬出冷冷的光芒，“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可笑了，乔芳芳，你仔细听好了，我和小曼之间不仅仅是场交易，这半年来，我们付出的全部是真感情，虽然嘴上不说，但彼此的心里都很清楚，她是这一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人，我已经知道和自己长厢斯守的人是谁，而不是你乔芳芳，没错，我们是在友谊树下许诺不伤害朋友，但是你乔芳芳违背了诺言，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伤害了朋友的爱人。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请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赵靖哲激动地训斥着乔芳芳，积压在心里一个月的怨气全撒在她的身上，乔芳芳泪流满面，她无法再承受赵靖哲的绝情和冷嘲热讽，“我有什么不好？你说啊，你说啊。”她声嘶力竭地喊道，“赵靖哲，我恨你。” ‘唿’乔芳芳强力地转身引来一股凉风扑在赵靖哲痛苦的脸上，请原谅我，芳芳。 她跌跌撞撞地跑开了，她痛恨这一切的不公，她怨恨这里的每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是我？我只想好好的爱一人，难道老天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吗？我恨你们。” 乔芳芳迷茫地跑着，泪水如泉般地涌出来，脑海里渐渐地一片空白，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字跑上了车道。 一辆摩托车急速地飞来，乔芳芳好像没有意识到危险，下一秒她被弹出两米远…… 医院。 白文和赵靖哲焦虑地等待着急救医生的出项，小曼得知后，心如火燎地赶到医院，找到他俩。 “芳芳，怎么样了？”小曼着急地问道。 白文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都怪我。”赵靖哲埋怨着自己，他懊悔这一切的发生。 “你究竟说了什么？” “不要再问了，我的心好乱，真的好乱。”赵靖哲愧疚地脸埋在颤抖的双掌里。 “怨只能怨芳芳对爱太偏激了，她太任性了，你也是为了我们好，造成今天的这样局面谁也阻止不了，靖哲，芳芳会想明白的。”白文劝慰道。 他的劝慰反而成了赵靖哲的压力。 这时，急救室的红灯灭了，主治医师出来了，他们三人迎上前。 “性命总算保住了，但是双腿瘫痪了，康复的机率很小，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瘫痪？”赵靖哲和小曼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俩感觉到了自己就是那个肇事者，一步步把乔芳芳逼到了绝路，唯独白文异常的冷静。 “这是天意。”白文似自语。 乔芳芳不声不响地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芳芳，我带你回加拿大。”白文默默地说道，他总是在乔芳芳失落受伤害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予她温暖。 赵靖哲知道千言万语，任何承诺也补偿不了乔芳芳的健康，他不言不语，只是望着已麻木的她。 小曼心情复杂地走在乔芳芳的病床前，曾经假设过许多种结局，却没有料到结局竟是这样。 “芳芳，你曾经说过，我们是朋友也是敌人，一直以来，我想对你说，很想和你成为知心朋友，但是，机会总是与我擦肩，芳芳，我知道再说下去，已无意义，今天我来是向你告别的，我已经打碎了爱的花瓶，对不起，芳芳，也许我就已经做错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小曼轻握了一下乔芳芳冰冷的双手，转身遇上赵靖哲负疚的表情，她浅浅地笑了笑，便径直离开。 白文读懂小曼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着太多太多的苦涩和伤感，他拍了拍赵靖哲的肩膀，“我会照顾好芳芳的，小曼在这件事上受到的伤害也很大，我坚信她是爱你的，靖哲，不要因为芳芳的瘫痪而失去了这段好姻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芳芳出院后，我会带着她回加拿大，以后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文，我们还是‘三剑客’吗？”赵靖哲抬眼望着挚诚的白文，问道。 “不，是‘四剑客’。”白文笑着纠正，那笑容里包含着兄弟间最珍贵的情谊。 赵靖哲快步跑出医院，看到小曼急切喊道：“小曼。” 小曼停住脚步，回头望着气喘吁吁的赵靖哲，微笑地问：“芳芳说话了吗？” “没有，一直在发呆。” “我为芳芳的爱感动，但是，上天也有不公的时候，人无完人，事无完事。”小曼感慨地说，“祝贺你成功。” “我也是。” “又开始引用别人的话语。”小曼尽量让紧张的气氛活跃，迫使自己微笑。 “对别人而言是，不是，对你而言是，是。” 小曼笑了笑。“我们的交易也到此为止吧，至于我们的友谊它依然存在。靖哲，在这里我很开心认识你们，是你们让我懂得了好多，现在在北京我已经有一番成就，所以，我打算离开，到外面的是世界继续闯。”小曼故作轻松地说道。 “离开？”赵靖哲听到离开很震惊，全身紧绷起来，血液在凝结，内心如翻江倒海，说不出的感觉。 “嗯，我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俞小曼的地方，继续她的事业。” “我……”赵靖哲把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小曼望着欲言又止的赵靖哲，依然期待他那句咽回去的话，“不知道，或许一年半载，或许，不再回来。”她笑着说，最深的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与思维纠缠着，“该走？还是不该走？”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他只能这样说。 “后天，我想一个人洒脱的走，风尘仆仆地来了，就应该潇潇洒洒地离开。” “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赵靖哲说这句话时，他的心在流泪。 “把握身边的幸福。”小曼莞尔一笑，转身的一刹那，两颗晶莹的泪珠迅速地滚落下来，她加快了脚步。 赵靖哲努力地伪装着最近，强迫自己不许露出半点依恋，半点深情，可是心真的好痛，最终还是伤害了她。 夜晚。 赵源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猛吸烟。 “爸，您是不是还在想阿姨的事？”赵靖哲打趣道。 “靖哲，小曼后天要到香港，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靖哲收敛了笑容，忧心忡忡地说道：“爸，其实我和小曼并不是真正的谈恋爱，当初只是一场交易。” “什么？你竟然仗着自己富有，侮辱小曼，你——你混蛋。”赵源‘唿’地站起来，手里的烟掉在地上，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气愤地指骂着赵靖哲。 “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复杂，我爱小曼，很爱很爱她。”赵靖哲望着暴跳如雷的父亲，坦诚自己的心，“小曼要离开，就是为了逃避，我很清楚，爸，我不会放弃小曼，我留给小曼一些时间让她去忘记这半年来的阴影。” “你，你知不知道，小曼已经一无所有，唯一的财产就是那套房子，为了帮公司，她拿出来所有的积蓄，就连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婚纱店也卖给了银行，这次的婚纱设计方案全权委托给我们公司，小曼贫穷了，而你却富有了，就要把她一脚踢开，你让她们母女喝西北风去啊，我赵源真是瞎了眼有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告诉你，赵靖哲，你要是不把小曼留住，这辈子你休想进这个门。”赵源愤怒地训斥着，他恨，恨儿子没勇气，他怒，怒儿子把这么好的女孩往外推。 父亲的训斥声声击打着赵靖哲的心坎。 “为什么欺骗我？就是为了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愧疚吗？我已经对不起芳芳了，难道还要让我对不起你吗？”赵靖哲惆怅地自语，脑海里一团乱，迷惘地朝卧室走去。 夜好安静。赵靖哲独自在房里徘徊，视线不经意转向床头最显眼的地方，是那张偷拍的照片，伸手拿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小曼甜甜的笑脸，转身走向音响前，打开开关，张惠妹的《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此时此刻，小曼也在独自倾听这首歌。 “我知道这样不好 也知道你的爱只能那么少 我只有不停的要要到你想逃 泪湿的枕头晒干就好 眼泪在你的心里只是无理取闹 以为在你身后是我一辈子的骄傲 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 第十九章 今天的天气比往常好得多，少许的白云点缀着无边的蓝天，强烈的阳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温柔地照射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张笑脸，每一寸肌肤。 赵靖哲若有所思地开车来到小曼的家，一进门看到的是挂在墙上的‘梦幻天使’广告牌。 “小曼每天都呆望着这块牌子，一句话也不说。” “阿姨。”赵靖哲笑道，“梦幻天使挂的地方不应该是这。” 他把昨天做出的计划简略地告诉了婉婷。 “这样行吗？小曼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婉婷担忧地说道。 “没问题，我爸已经准备好了，您呀，就放一百个心吧。” “好，那我换件衣服，靖哲，阿姨相信你。”婉婷微笑道。 小曼踏着回忆的足迹走遍了曾经走过的地方，她漫无边际地闲逛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曾经的属于她的婚纱店，她惊讶地看见原来的广告牌。 怎么回事？小曼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生怕看错。 梦幻天使，没错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决定进去看看，推门而进，天啊，以前的员工全都在，这里的陈设和过去一模一样。 小珍和木木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小珍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婚纱，她俩还没等小曼要说什么，就拉着她跑到更衣室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婚纱，然后化妆，盘头发。弄的小曼一时缓不过神来。 “哇，好美啊，没想到，小曼还是个美人胚子。”小珍惊呼道。 “过去呀，只觉得你美而已，现在经这么一打扮，真是美而不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木木赞许地笑道，替小曼摆弄着婚纱。 “好了啦，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曼急切地想知道这一切的变化。 “答应了我的安排，我就会告诉你。”赵靖哲穿着白色婚礼服出现在小曼的身后，依然是那样的英俊，那样的风度翩翩。 “好。”小曼研究地看着镜子里的赵靖哲点了点头，她的心猛地一热。 “先拍婚纱照，拍完后，我会告诉你原因。”赵靖哲补充道，“这也是让你的设计更完善。” “我一一答应。” 在摄影师老温的闪光灯下，赵靖哲拥着小曼不停地更换甜蜜的动作，俨然像一对新婚…… “现在可以说了。”刚才的接触让小曼心有不舍。 “说我们这样的装扮像不像一对即将步入婚姻的新婚燕尔。”赵靖哲不怀好意地笑道。 “谁穿着都像。” “那不一定，我们俩心心相印，郎才女貌……” 小曼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打断了他的美词：“赵靖哲，你又在耍我。”她有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我才没有耍你，我说过，求婚的这天也是结婚，再说了，这么美的新娘，我怎么舍得放弃呢，疼都来不及呢。” “你，谁说我要嫁给你。”小曼掩嘴而笑，戏谑着赵靖哲。 “喂，有了恋爱就有婚恋，来不及了，教堂的钟声快响了，我爸和你妈，不是，是我妈，还有亲戚朋友，还有该死的讨厌鬼也在那呢，差点忘了，还有白文和芳芳。”赵靖哲焦急地一口气说完，“误了时间，以后夫妻间会吵架的。” 小曼纹丝不动地看着赵靖哲，真佩服他的一忙迭连。 赵靖哲一把拉起小曼就往外跑，推门而出，小曼看不到喜车，“车呢？” 赵靖哲惊叫道：“糟了，兴奋过度忘开了，老婆，只好拉着你跑了。”随即拉着小曼朝教堂的方向奔去。 “赵靖哲，我是你骗来的。” 后面传来了员工的笑声和喊声，“实习恋人变成了真新娘喽。” 附——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乔芳芳的腿正慢慢地康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懂得了许多，爱情是千回百转的，当真爱落在了你的身边，一定要去把握，不要追去无谓的爱情，否则你会失去很多恨多。她和小曼成了最要好的知己姐妹，上个月，小曼和靖哲刚参加完乔芳芳和白文的婚礼呢。 至于李诺每天醉倒酒吧里，听说又捕了个新猎物，还是晶晶呢。 2002年2月14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