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旧笑东风》 引子 秦王天下初定,即汇集世间五名铸剑大师,以图天下奇剑。 天剑刚出,秦王即驾崩,天剑也随之不知所踪。 江湖人仕坚信,谁能拥有天剑,即可独霸武林,因此为天剑而起的杀戮不断。 当血月神教教主阿卑罗王得知与天剑下落有关的“天剑五爵”之一藏于潼关唐氏,于是派出四大护法之一的黑绮灵前往夺取。 唐氏满门被杀,只剩女儿唐若萱被盲目的“文剑武书生”萧廷所救,也保住了那一块天剑五爵。 若萱在萧廷的护送下前往师傅平静大师处,由于“天剑五爵”合一才能找到天剑,于是平静大师力图武林各派协力共同找出五爵,以天剑对付血月神教。 此时,阿卑罗王又带领血月神教四大护法前来挑衅,恶战之后,各门派伤亡惨重,平静大师负伤,众人避居山东平静大师老家张家村。 无意间,第三块天剑五爵被找到,却不想顷刻血月神教便杀至,平静大师力战而亡,临死前告诉若萱有一块五爵出现江南。 若萱与萧廷突围而出,古汉阳与黄湘被双双打落山崖。 汉阳与黄湘未死,更得到神功秘籍,武功大为精进。 若萱与萧廷则在江南寻访五爵,并结识了丐帮的丐头。 一首童谣指引大家找到了第四爵,却不想阿卑罗王随即虏走了若萱与黄湘,逼迫大家交出五爵。 血月神教四大护法之一火凤凰偷偷放了黄湘与若萱,原来黄湘就是四大护法中的黄孔翎。 死里逃生的众人最终发现黄湘头上的凤钗正是第五爵,天剑终于托世而出。 手握天剑的萧廷突然仰天狂笑,原来他正是那作恶多端的阿卑罗王。 他手持天剑欲杀众人,若萱以一个有关天剑的秘密换取众人的脱身,自己被阿卑罗王带走。 原来天剑中藏有可长生不老的丹药,得药必须毁剑,阿卑罗王犹豫不决。 为救若萱更为了正义,汉阳定下日期约战阿卑罗王。 黄山之巅,天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汉阳双目无法直视,阿卑罗王因为目盲反而不受限,汉阳险象环生。暂时的日食让汉阳得以喘息,也让若萱发现了减灭天剑威力的方法,就在阿卑罗王想要杀死汉阳时,若萱迎剑而上,以自己的鲜血染红剑身,抹去天剑的光芒。若萱更告诉阿卑罗王自己已经身怀他的孩子,并与他一同坠入崖底。一切,也未完。。。 第一章 缘散 坠落,男子心存不忍。怀中佳人是最爱,腹中天剑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情?权?难舍。 终,男子拔剑。喂女子吃下一粒药丸。心中念道:唐若萱,也许我们从开始就不该在一起。生死何惧?既如此,你我一生一死才好。无论谁生谁死,缘,断! 木屋 “公子,公子。”一位女子叫道。 男子睁眼,轻起身,“这是哪儿?” 起初的女子不知怎的,竟不语,只听另一人答:“血月神教,阿卑罗王。” “殷如墨,是你!”男子平淡的说。 那被称作殷如墨的人说:“小廷,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有了唐若萱,便忘了一切,小刚的死,换来的是什么?你不是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好,我告诉你,这里是血月神教山脚下的小屋。” 不错,阿卑罗王的确没死!浮起一丝冷笑,“我的事,不必你操心。” “你永远是如此!好好养伤,我会来看你的。”殷如墨说完即走。 “站住!”萧廷喝住他,“这是血月神教山脚下,但还是血月神教。岂容你如此放肆?” 殷如墨住步,扭身道:“想问唐若萱是吗?她,死了。” 心,猛的一沉,“为什么不救她,你明明可以,那失身呢?” “留一个死人作甚?难道留着我自己看?小廷,自古成王败寇,等你得了天下,何愁没有女人!区区唐若萱,何足挂齿!”殷如墨语毕,便走了。 萧廷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心中说;缘散。终于还是如此,为什么,我没有死!唐若萱,你还是狠心扔下了我!丐帮,我和你们势不两立!我心爱的女人,还有孩子,被你们给害死了,别指望安宁下去!若萱,你放心,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无论生死。 此刻,萧廷低下头,却没有眼泪。没有落下的眼泪,才是永恒的伤。 第二章 尘世 夜凉如水,一弯新月如钩悬挂天幕,清清冷冷的月光落满地上,泛着水一样湿润的清幽光泽,仿佛夜空的眼泪,碧落之上,红尘之下,年年岁岁流淌不尽。 床上的佳人睁眼,发现自己竟是身处幽美闺阁,锦帘轻卷,珠屏敛光。“姑娘,你醒了。” 佳人点头,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没死吗?” 那女子一笑回答道:“怎么会死呢,姑娘说笑了,是我家公子救了姑娘!我叫玉质,姑娘日后直呼便是了。对了,姑娘,你虽无事,可。。。” 佳人已然明白了什么意思,轻声恩了下,闭上眼,那叫玉质的女子就出去了。 “萧廷,不知你生死,报应,孩子没了,你应得的报应!”那佳人,不是别人,正是唐若萱! 数日后。。。 玉质扶着她,在院子里走动,坐下,抬头远望一眼,海棠花开的极艳。若萱喃喃的念:“花姿潇洒,花开似锦,海棠,难得见开的这么盛啊。” 玉质听闻,接话道;“姑娘看起来也很喜欢海棠花?我家公子这里种了很多品种的花,可是公子对海棠花却是极其的喜欢呢,姑娘有空还可以和公子一起研究海棠花呢。” 若萱此刻惨笑,“海棠花,开的时候极美,可惜,花期却不长,就像我自己的这一生,大起大落。玉质,你说是你家公子救了我,为什么不见你家公子?” 玉质笑了下,对这女子说:“姑娘有所不知,公子觉得毕竟男女有别,而且公子素来比较有雅兴,此刻应该在楼台抚琴吧。” 抚琴?若萱猛的一惊,果然,立即有琴音传来,若萱起身瞧去。只见那男子青衣长衫,温文浅笑,眼神清澈而明亮。琴韵悠扬,如雨落天际,又似血凝深涧。 一曲毕,那男子下了亭台,一柄折扇出来。就对玉质说:“玉质,去泡壶好茶来,我要和这位姑娘共品。” 那玉质立即去了。过了会儿,取来一壶茶,轻轻地倒进茶具里,若萱端起茶杯,闻了下,若萱对那公子说:“茶还未入口,就已经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了,喝下去,浓浓的茶味就沁入骨髓间,公子果真是好雅致,这么好的茶,真是好品味呀。”不由自主的赞叹了起来呢。 那公子一笑,对这女子说:“姑娘不必公子称呼,在下许君生!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在下唐若萱!”若萱终归还是说了。 继续品茶,那许君生饮口茶,对若萱道;“姑娘,敢问为何在湖中飘?若非我和玉质在湖中游玩,姑娘岂非。。。” 没有再说下去了,若萱回答道:“因果宿怨罢了,我是个不祥之人,现在什么都没了,许公子还是趁早远离我吧,否则,恐怕会害了公子的。” “姑娘,我和公子才不怕呢。”玉质突然接嘴道。 许君生浅笑,表示同意了。若萱突然问:“敢问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江南多远?” “这里是苏城,若问这里和江南的距离,那么姑娘请听:此去二三里,芸芸未可期!姑娘打听这些的目的,在下不变多问,但是刚才看出姑娘的确对海棠花有些研究吧。”那许君生说道。 若萱只是笑,过后才答:“马马虎虎而已,只是在家中时,家里也种了些,所以知道些。海棠花开娇艳动人,一般的海棠花无香味,即使是海棠中的上品---西府海棠也是没有香味的,只是花开的比其它海棠花要艳。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西府海棠花形较大,四至七朵成簇朵朵向上。记得多年前,春夏之交,迎风峭立,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只是很多年没见了呢,敢问许公子,这海棠,是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还是贴梗海棠?以我看来,应该是西府海棠吧。” 许君生点头,表示同意了,若萱继续问:“再问个问题,这附近可有什么庙宇吗?最好是什么庵。” 玉质立即答道;“当然有了,从这里往南走上百里,就是宁安斋了。那里住着位了尘师太,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只是心中不静,想去那里清静下,玉质,可以现在就带我去吗?”若萱突然的态度叫玉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玉质看公子点头,才同意了。 宁安斋 “了尘师太,师太!”玉质进去就喊了几声。 过了会儿,庵门开了,“阿弥陀佛,是玉质姑娘,请进吧。” 到了那了尘师太的房间,玉质就道:“师太,这位姑娘是我和我家公子的朋友,想在此小住几日,我们那里太吵了,姑娘不习惯。” “善哉善哉,当然好了,贫尼一个人在此,多个人,岂不乐哉?”那了尘师太回答道。 玉质点头,最终对若萱说:“姑娘,这里很雅静,你先暂且住下吧,过些日子后,玉质会接你回去的。” 若萱无言。 等玉质走后,若萱就一下子跪下了,“姑娘这是何意?贫尼不懂。”了尘不明白的问。 “师太,希望师太帮我剃度,我愿意随师太在此出家,永远不过问一切了。”若萱对了尘说道。 了尘站起来,拿着念珠道;“善哉善哉,姑娘请起,并非贫尼不肯,而是姑娘六根未净,佛家人讲求个缘分,姑娘与佛无缘,贫尼不能收。姑娘暂且住下便是了,但是这事,算了吧。” 若萱说什么都不肯,而是回答道:“师太,我的全家都死了,甚至是我腹中的孩子都被自己的亲爹害死了,而那个人,与我势不两立,断然不会找我的,师太,求您了,收下我吧。” 了尘扶起了若萱,说:“可怜的孩子,你的身世的确可怜,但是无缘便是无缘了,这是强求不得的。你看窗外的树叶,落叶归根,这里便是你的根,勉强出家又如何呢,终归会离开的,姑娘不必多说了,贫尼不会这么做的,什么时候姑娘当真做到了六根清净,心无挂碍,贫尼自然会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若萱终于站起来,心想:为什么,为什么我连出家都不能?萧廷,为什么总是你在束缚我?你这个魔头,难道如今,还不肯放过我吗?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救了我,还不如杀了我,我的痛苦,你知道多少?六根未净?我的心,已经完全死了,被你划的一道一道的,我的心里,究竟还有什么吗? 若萱现在是彻底没办法了,如今能做的,只是在这里住下了,起码,不需要去想那么多吧。 第三章 痛心 血月神教 身着薄衣独自坐于主殿前的白玉石阶上,目光空洞,良久无语。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可男人从嘴里吐出的是“若萱”二字。 “夜凉了,你伤刚好,还是回屋吧。”另一男子道。 没有回答,亦不转身,沉寂了一会儿,方才说:“殷如墨,是你!” “是的,小廷,是我。你不是一向可以听人的脚步声辨认出是谁的吗?为什么现在辨认不出来了,是我们生疏了还是为什么?”殷如墨问道,接下来,殷如墨又继续对萧廷说:“小廷,难道爱情对你伤害还不够吗?一个唐若萱罢了,天下女子何其多,区区唐若萱,何苦为了她如此呢?找一个与自己敌对的女子,不是在苦自己么?教主要是喜欢,来人啊。”殷如墨说完,萧廷只觉身后多了不少人。 萧廷已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问:“你什么意思?” 殷如墨以为萧廷欣然接受了,便说:“小廷,这些女子,个个保证国色天香,绝对比唐若萱强百倍,而且忠心不二,,若你喜欢,我。。。” 话未必,殷如墨的脸上已经挨了萧廷一掌了,“殷如墨,你把我萧廷当成什么人了,我们血月神教又置于何地?滚!让这些女人从哪儿来,给我滚回哪儿去!”那些女子被萧廷的话彻底吓住了,殷如墨使了个眼色,那些女子全部下去了。 “小廷,我。。。”殷如墨刚想解释,却被萧廷冰冷的话语挡回,“所以我说你不懂情,你甚至还不如小刚了解我!我告诉你,我的心中,永远只有唐若萱,你记住了,无论她是生是死,任何人也休想代替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下次若是再被我发现你这样的话,定不饶你!”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慢,旬月之内,向江湖各大门派发出血月勾魂令!一个月后,由你带些人去,杀无赦!” 殷如墨看了萧廷眼,寒意蔓延开来,“血月神教外种的都是剑竹吧,全部换成海棠。”殷如墨立即去了。 花开时节,花落十分,即使换掉剑竹,也剪不断那纷繁的愁思。 宁安斋 “姑娘,你已小住几日,在贫尼这里,可习惯?”了尘来到了若萱的房间就对她说。 若萱点头,“多谢师太挂碍,若萱很好,只是想远离红尘,求的个清静!” 了尘一笑,便走了出去,若萱跟着她出去了。走到一株树下,若萱轻叹,“轻拢慢捻泪盈睫,愁丝乱,恨难说。” “从姑娘的话中,贫尼听出了什么,姑娘且看这树,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就像眼前的琼花树,花开时节人人争相观看,花落时节又有几人观之?姑娘心中尚有挂碍存在,出家无益,即使强行如此,只恐悔恨终身!阿弥陀佛!”了尘说完,兀自念经。 若萱苦笑而回:“师太,若是心中挂碍尽是伤痛,不如斩断一切出家的好!” “我已说了,你与佛无缘。各人皆有不同的命运,倘无大起大落,怎得生?姑娘下山去吧,玉质在山前等着你呢!姑娘该去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一切自有定数。” 若萱已不好多说,一拱手,道:“多谢师太多日照顾和指点,晚辈告辞了。” 此刻,了尘却道:“且慢,贫尼送姑娘一句话,‘由果溯因,由因溯果,强求不得,物极必反!’善哉善哉。” 山下 刚下山,果见玉质在那里,“玉质,你怎么来了?” “不是姑娘叫我来的么?对了,听公子说,近日江湖发生了些事,公子素来喜欢凑热闹!”玉质笑言。 若萱已经知道玉质为什么会来了,问:“什么热闹?” “听说,什么教发了个什么令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玉质答道。 心猛地揪的疼得厉害,疑惑,后怕随之而来。 许府 未等玉质说话,若萱已先道:“许公子,可是血月神教重出江湖?” 许君生点头,若萱立即就出去了,“姑娘去哪儿?” “江南,丐帮!”若萱说完,已走到门口了。 没人注意到,地上有微微的血迹,那血迹,离合斑驳,星星点点。 清冷的小道,孤独的前行。女子的内心,其实此刻那样的痛,一如曾经的那个雨夜,当日的苦痛,历历在目。可此时,她却不流泪,却在笑,这种笑,是一种比恨意昭然更清冷的笑颜,映在女子的脸庞上,不知该说是离合还是什么。 第四章 相忘 一袭粉衣,快马奔驰,不用说便知是唐若萱了。突然,她只觉一阵晕眩,伤口一疼,低头遂见衣衫已被鲜血染红,然此刻,没有任何闲心,扬动马鞭,再次奔驰。却不料,猛的一歪,落下马。。。 醒时,已在软床上,“玉质,怎么是你?” “姑娘,你醒了。还好那日我和公子跟上来了,不然可就完了。姑娘你伤口还未愈合,怎经得起这般折腾?”玉质轻言轻语。 若萱只是一笑。 此刻门开了,许君生进来,与玉质说了几句,玉质就出去了。 “许公子,这是什么地方?”若萱问。 许君生淡然一笑,“江南,姑娘日夜催赶,不正是来此阻止一场浩劫的么?” 错愕的抬头,“你知道我是谁?” “怎会不知,略知一二!姑娘对江湖所做的事,许某佩服,在下不才,愿同姑娘前往!”许君生说完,一拱手。 若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说。 “姑娘,他日前去,在下希望姑娘穿上男装。”似乎知道她会惊讶和不解的,许君生又解释道:“这样方便些。” 几日后。。。 丐帮门前,吴堵和大丸子率众人站在那里,对面,一个男子率部下于马上。 “触衰,丐头,不是通知我师兄和黄湘了么?人呢,难道他们要等到我们死了才出现?”一听就知道是大丸子的声音。 对立男子终开口,“吴堵,大丸子,别作无谓抗争了,血月神教说要你们死,你们活不到明天!” “哦?血月神教未免太自傲了吧。”这句话从远处而来,只见三个身着华丽衣衫的男子走来。 一年长男子道:“二弟,三弟,你们看这里,山色空蒙,远望之下,薄雾正飘渺散去,一路晚宴卓远!可惜,被人坏了兴致。” 那血月神教之人倒也不恼,只道:“三位莫管闲事,当心做剑下亡魂!” 又一男子道:“血月神教杀的人还少吗?口口声声说一统江湖,何谓江湖?一统江湖不是杀人,而是叫人心服口服!” 血月神教之人听罢,冷眼相向,“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口,便叫你做我剑下亡魂!”说完抽出了剑。 此时又听见一个声音说:“殷如墨,你千里迢迢前来,难不成阿卑罗王已死,你来接任?”吴堵,大丸子望去,竟是黄湘和古汉阳二人。 “黄孔翎?你这个叛教之徒,待我取你性命!” 黄湘并不理他,而是走到这三人面前,正欲道谢呢,却见一人冲着自己一笑,黄湘看到那人竟是若萱,黄湘已明,立即说:“多谢三位相助。” 那二公子又道:“阿卑罗王是否已死,否则为何差遣你来?想当初,丐帮打败了阿卑罗王,就凭你,还是差了点吧,叫你们阿卑罗王自己来,除了丐帮吧。” 说完,此人便转身。 此刻,只听见古汉阳说:“走,我们走进去,别理这个人!”丐帮的大门,一下子关闭了,而殷如墨呢,气的不轻呢。 丐帮内 若萱和所有人说了自己的经历,大家都十分感谢,谢过许君生主仆,但是若萱依旧很伤感,一来,血月神教重出江湖,二来,萧廷尚不知生死,若萱无奈的自己出去了。 黄湘跟了出来,“色也凄凉影也孤。”若萱轻轻地念。 黄湘走过来,说:“若萱,我不懂什么诗情画意,但是从你的话里,我却感觉的出来些什么,不要难过了,殷如墨回来了,说明萧廷不一定死了。” “黄湘,那个人是什么来头?”若萱突然转移了话题。 黄湘立时回答道:“哦,他已经十几年没涉足江湖了,他是蓝哥哥的结义兄弟,也算和萧廷认识吧,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回来,还出现在这里。” “如果萧廷没死,以我对萧廷的了解,不日就会前来的。”若萱低声说。 血月神教 殷如墨将一切禀了萧廷,萧廷却在笑,那笑里,让人觉得有一种淡漠,无情,冰冷,残忍! “竟有如此的人?这样,明日我亲自去就是了,我倒要领教了。到时候,你直接杀了那个人就是了,如此的巧舌如簧,哼。” 萧廷走出房门,殷如墨跟上,“海棠花,还没开吧。” 殷如墨望着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花,就好比她,短暂而记忆深刻,只一瞬,就没了。可我,却无法忘却那种种。。。”说完,闭目。。。。 往昔,听他抚琴,还记得那无数花瓣飞舞的日子,纷纷扬扬,两个人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那时,没有任何阻碍,两相望,什么也无法阻止。于是,从相知,相恋到了相许,可之后的一切,却始料不及。 冷月清风画悲凉,依稀人断肠。 次日 似乎是早已料到的,若萱反而了无挂碍了呢。打开了丐帮的大门,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刚出去,就看见了萧廷那张冷峻的面孔。 若萱差点失控了,但还是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古汉阳首先说:“萧廷,你果然没死,你对得起若萱吗?她如今在哪里?而你又做了什么?” “古汉阳,你也回来了。真好,正好这次一起全部杀死,帮若萱报仇!”萧廷此刻满脸的冷峻,甚至是叫人觉得寒意逼人。 此刻,殷如墨道:“教主,就是那个男子,昨日就是他!” 指着的,正是若萱了。若萱一步步的逼近了萧廷。 黄湘多想拉住她,可是却拉不住若萱的那颗心。 萧廷懒散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要与血月神教作对?” “我知道,和血月神教作对的,都得死是吗?阿卑罗王,你自己没死,就要杀光天下人吗?好啊,那你杀了我吧,你杀呀。”若萱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冲着萧廷就说。 萧廷似乎听出了语气,慌乱的说:“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教主,他就是对我们血月神教出言不存的人!”殷如墨说道。 萧廷却立即冷冷的说:“你给我闭嘴,我问你了吗?连血月神教的规矩都不懂得,还妄想做我的好兄弟!”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若萱反问。 萧廷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若萱,若萱是你吗?我就知道,你没死的,若萱你没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怎么,你失望了?你失望没有杀死我这个阻碍你前进的女子。”若萱反过来质问起萧廷来了呢。 萧廷却摇头道;“若萱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想过要杀你了,我从来不想你死的,若萱,你知道吗?我的属下告诉我说,你死了,我就一直以为你死了,我一直希望帮你报仇的。” “报仇?好,你既然说为我报仇,那你能狠下心来,杀死自己吗?我是被你杀死的,打从我知道你是阿卑罗王的那一刻,我早就死了,我的心,被你划的一道一道,你能报仇,你报的了吗?”若萱一再的威逼了起来。 突然,萧廷在不查之下,一柄剑已经架到了萧廷的脖子上,是若萱! “你。。。。”萧廷不可置信,话都说不出来了。 若萱拿着剑,寒光闪闪,对萧廷说:“你不是要为我报仇吗?好啊,我现在自己来,我为自己和孩子报仇,我就杀了你!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萧廷听了,微笑着点头,闭上了双眼。 而殷如墨呢,望着唐若萱,他此刻发现,这个唐若萱,虽然不是个美人,但也是个少见的奇女子了,就这倔强劲儿,和萧廷就是极其的相似了,难怪萧廷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若萱和萧廷二人相持着,眼看着什么都没有发生,古汉阳和大丸子相视对了一眼,突然一起离开了。 天色突然微微昏暗了点,和此刻极其的不符合,正值萧廷和若萱对峙之际,身后猛的窜出两个人,是古汉阳和大丸子,两人直逼他后心而来,萧廷猛的出手,夺了若萱手里的剑,将若萱轻轻地一推,若萱的头发散落开。只见萧廷身形一侧,躲避之时,手中剑的寒光也随之出没。谁料此二人绝非泛泛,那二人如网一般从天而降,一人攻前,一人在后。眼看萧廷就要魂断当下了,谁料萧廷先一蹲,后一滑,使得古汉阳他们陷入了被动,暴于眼前,霎时快剑直出,几个回旋就将二人包围,登时化作一片刀光剑影,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呢,眼看愈战愈烈。只听一阵巨响,古汉阳和大丸子外衣震裂开来,布衣四射而出,身上也各自平添一道长伤。 萧廷胜了后,不急于杀他们,反而说:“怎么样,我的武功如何?我告诉你们,除了她唐若萱外,你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杀我!” 古汉阳和大丸子退回去了,萧廷将剑给了若萱,道:“若萱,我知道我对你的伤害很大,很深,我不知道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但是我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若萱惨笑下,根本没理萧廷。 萧廷此刻,却将手按在了若萱的肩膀上,他一笑,低声对若萱说:“唐若萱,你记住,总有一天,你会乖乖的来血月神教,求着我要留在我身边!”说完这番话,萧廷就离开了若萱的身边,对部下说:“我们走!” 若萱呢,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不明白萧廷是什么意思,那一天,根本是不可能的。 血月神教 萧廷余怒未消,对殷如墨说:“你不是说她死了么?现在我见到的,是人是鬼呢?” “教主恕罪!属下当日是看见了她的部分衣衫,就以为。。。“殷如墨尽力掩饰着什么。” 萧廷冷冷的一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别想打唐若萱的主意,否则,我要你帮古汉阳他们铺路,一起去见阎王!下去吧。” “是!” 第五章 失去 血月神教 手拿一坛醇酒,萧廷独自站在那里,妄想将一切的爱恨情仇一饮而尽。“谁说我没受折磨,若萱,你那流泪的眼眸,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心中,好想回到过去,再次看到你,可现在,风雨的磨砺分开了你我!” “摩耶辣,阿卑罗王!”殷如墨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萧廷不再去想那些了。 冷冷的问:“什么事?” “属下前来领罪!” “领罪?”浮起一丝微笑,“不必了,你向来对情爱就很反感,甚至是不屑。这么对她,不需要多说的。” 殷如墨似乎小心翼翼的说:“教主,属下是不懂,属下只知道情会叫教主迷失自己的!” “啪”的一声,酒坛子摔碎在地,“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她一下,哪怕只是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我是阿卑罗王,我说到做到!滚!” 违心的答了一声是,殷如墨下去了。 丐帮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好像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心中空落落的。 “若萱!”一个声音传来。 回头,看到了黄湘,“黄湘,是你呀。” 黄湘走近,“怎么,你还在想萧廷的事吗?” 一点头,又一摇头,“没有,对了,许公子他们走了吗?” “没有!” 如此肯定的回答,但若萱却说:“他们不该留在这里的,他们本不该卷入这场江湖纷争里的,他们该离开才是!还有你和汉阳,也不该回来的,你们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多好。” 没有多余的话,句句直指重点,“什么叫我们该逍遥?其实最苦的是你才对,若萱。听你说来,许家也是个富庶之家,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该是你才对,重拾一份新生活,能忘记就忘了他吧,这里的一切不该再属于你了,交给我们吧。” 良久无言,却又忽地抬头道:“你看那些花,那样的美,可是如果没有赏花之人?又算得了什么呢,黄湘,其实人生就是如此,心中早已认定的事怎么可以说改就能改的呢?” 这样的对话无可厚非,相对无言,默离才是。 血月神教 俯仰之间,那些散落在梦境里的遗忘又涌上来,微笑着回转。在没有触及之时,平静的度过,可一旦碰触,满目萧然。 一女子手中握着剑,走至这里,“请止步,这里是血月神教,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来的。” “去禀告你们教主,就说唐若萱找他,不见到他,我不会离开的!”果然,若萱还是来了。 那人也不敢怠慢,立即就去。走到半路,突然遇见了殷如墨,就住步喊:“参见墨使!” “恩,什么事?”殷如墨显得很冷淡呢。 “门外一女子自称叫唐若萱,要见教主,还说不见到教主,绝不离开!属下正要向教主禀报!” 听完这话,殷如墨立刻机上心来,对着那人就说了几句话,那人似乎不大敢这么做呢,“这。。。属下不敢!” “出了事有本使在,你怕什么?”如此承诺下,那人才同意了。 站了会儿,就回去了,就说;“请回吧,教主说了,从今天起,任何人来血月神教他都不见!尤其是女人!” 微微一笑,继而回答:“我说了,他不出来,我就不会走的!” 殷如墨一直躲在远处静静地观察着,心中不禁唏嘘道---这女子性情刚烈,倒是与小廷有几分相似呢,而且其实也算是个长相不错的人,若是立场与我们相同的话,小廷的选择绝对是对的!不,我不该这么想,自古成王败寇,这样的女子,总有一天会成为小廷的绊脚石的,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形出现! 殷如墨此时走上前去,就对她说:“你这女子,为何不走?怎么是你,你不是那日说要杀教主的人么,你还有脸来我们血月神教?你还是走吧,我懒得杀你这样的女人!”可若萱根本没理他,还是那么站着,殷如墨此时丢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人,那个人退下了。 当萧廷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就亲自来了。 “你肯来了?”见到萧廷,若萱只是如此说。 萧廷不明的问:“什么意思?” 若萱淡漠的回答道:“我以为你会像当年的雨夜那样,叫我一直站着,等到第二天,甚至更久,才会与我相见,没想到才一个时辰,你就出来了。” 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冷冷的一“瞥”,冷言,“又是你?” “教主恕罪,属下不知。”此刻的殷如墨只是跪下。 “从此以后,她唐若萱来,血月神教的人绝对不能阻拦,违者,杀无赦!”萧廷说完,突然一笑,“若萱,我说我真的是刚知道你来了,你信吗?请你相信我,还有我们血月神教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好,我信!”也不知道为什么,若萱居然这么说。 两个人就这么进去,却不开口,终于停下,是在萧廷的房前,终归还是萧廷先开口了,“怎么?你这么快就想通了?我昨天说你会乖乖的回到我身边,甚至是求着我留下,这么快就应了吗?” “别做梦了,我不会妥协的。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和你做一个真正的了断罢了。”本想说的一切,一下子全部没说出来,变成的这样。 萧廷却不急着追问,反而在等着若萱说什么。 终开口,却道是如此,“我知道是你用了笑笑子前辈的续命丹救了我,我才能活到现在的,我谢谢你。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会放弃什么的,以为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如果都活着,你会告诉我你不要什么一统天下了,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打从我知道血月神教重出江湖我就知道我错了。可我还抱有一丝希望,我盼望着你会改变。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我的新归宿就是出家去。萧廷,我已经是伤痕累累了,我的心累了,看够了一切。从此以后,你的事我都不想再管,也无力管了,你做什么,与我无关。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彼此该做的,就是放手了。我们不该再强求对方做什么了。” 绝情的扭头,心中却是无比沉重,多希望这个男人此刻喊一声站住,然后告诉自己他的决定。“等等~”还是有了这个声音,多么含希望的两个字,住步,“若,若萱,我们还能见面吗?你真的要我放手?你自己可以放手吗?真的要这么绝情,这么轻易放手吗?你曾经说过,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斩断情丝呢,我不要斩断,为什么这次是你来劝我呢?” “心累了,是无从斩断不斩断的。我的心彻底累了,我无力管了。”泪,一下子涌出来,无言的离开。 这次,怨不得谁,恨不得谁,恨只恨你我缘分太浅,只够同船度,不够共枕眠。这样的寂寞无可言说,不是没有遗憾的,但也不都是遗憾。从一开始,付出就注定如此回应了。或许有一天,连这样都不会再有了,那才是真正的伤。 “这下你满意了吧,你称心如意了吧?一切都如你所愿,她说自己心累了,她不再爱我,也不再会来看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殷如墨从来没有见过萧廷如此失态过,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树叶黄了就要掉了。被风吹了就找不到了,那些一路开花一路错误的事也不再延续下去。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傲慢不知能与谁共?悠悠离别情,寸寸在伊心!痛了,才知深,失去了,伤痕裂开,洒下留恋的泪。 心累了,心累了,该如何救治呢? 第六章 迷失 一个人,落寞的前行着。步伐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到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心中的一切。 “心累了,看透了一切,你该放手了。”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几句话,本已不再流下的泪再度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至今你都不肯放弃江湖?让别人顷服与你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连我也不能想必这一切?可知这次相见,我再没有了从前的感觉。多的只是陌生与畏惧。难道我们的感情已走到尽头?了尘师傅说,‘强求不得,物极必反’,不强求又如何?终归,你不是我的渡人,我也不要再逼你做任何事了。” 唇角勾起,可那笑,是苦笑,更像是在笑自己。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传来。 猛抬头,才发现一个人立于自己对面,轻摇头,只说:“玉质,是你!你与许公子还不准备离开吗?” 玉质一笑,随即回答,“公子才不会离开呢,我看公子呢,决定留下了才是。”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该走的,就都走吧,如今,连我都再不抱任何希望了,你们还去在意,根本没用。”玉质听她说完,愣愣的看着她。 没有多余的话,径自回房,一声长叹,心中自语:萧廷,这一切,可如你所愿?自此,再无人阻碍你的一统江湖的霸业了。你总说自己与我心意相通,可为什么,这次你没有看懂我的心?我们,也渐行渐远了。也许,这就是宿命吧。终会如此,早晚如此! 坐在桌边,铺开纸,研了墨,许久,纸上才有了墨迹点点,“但见泪痕湿,不知疏恨谁?” 泪水,打湿了桌上的纸,也更叫内心难受了。推开窗子,朝外看去,便见许多花开的很盛,“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花期已过,即使重新来过也无法回到过去。了尘师太说我红尘未了,可这次回来,却让我有了死心的感觉。萧廷,你带给我的究竟是什么?说与我无关,可真正离去了,心却无法释然了。”关上窗,沉闷的叹口气,已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血月神教 手在琴弦上拨动着,带出阵阵寂寞。 低头皱眉,眸子里盛着寂寥。眉头紧锁,内心繁杂。闭紧双眼,脑海里出现的全是一个人---唐若萱。扬起嘴角,低头微笑,“我已辜负于她,怎可再委屈这琴?唐若萱,你说自己心累了,说自己不想再管我的一切,你,做不到!”萧廷忽而笑了,手指随心一颤。 出了房门,就拿起剑来。只见坚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身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分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再看地上,赫然用剑写上了三个大字---唐若萱! “小廷,好功夫,只是为何是这三个字?”殷如墨问。 萧廷冷冷的回答,“这和你没关系。对了,找你来,是为了问你,血月神教如今的还有什么人可用?” 殷如墨答道,“我在关外收了三个人,白氏异性三兄妹,至于血月神教,我只听说黑绮灵手下有一个女子,叫妙嫣,被黑绮灵很是看重,和黑绮灵的个性很相似,很忠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召此四人,再加上忘佳,你不必一起来了,去吧。” 天罗宫 “摩耶辣,阿卑罗王!”一抬手,几个人起来了。 “白氏三兄妹,报上名来。”冷冷的问。 “属下白凌剑(白凌霄)(白凌语),参见教主!”三个人回答着。 萧廷冷漠的说;“你三人从现在起,全力寻找天剑,此事除了在场的人外,任何人不能知道,违者,杀无赦!立即起程吧。” “是!”三人下去了。 萧廷从上面走下来,对剩下两人说:“妙嫣,忘佳。你二人时刻注意丐帮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前来禀告!妙嫣,从即日起,你接任黑绮灵之位,忘佳一切配合你,你现在就去丐帮那里盯着吧。” 天罗宫里,只剩下萧廷和忘佳两人了。“忘佳,你不要忘记我前段时间交代你的事,记住,盯紧了殷如墨,还有那个妙嫣,也得看紧了。整个血月神教,现在只有你是本教主可以完全信任的,知道为什么吗?” “属下不知!” “剑奴使者和蓝愁刑官在世的时候,经常说你办事不错,能被他们赞赏的人,可是不多呢,所以,我相信他们的眼光,你可不要叫我失望!监视丐帮,最重要的是唐若萱,她的任何事,你都必须告诉我!”冷酷的表情说出这番话来,竟还狡黠的一笑。 那忘佳也下去了。 绿葱浓荫,流水依人,一帘白瀑从天而降,溅落的朵朵水花翻滚即逝。水幕之侧,见红瓦凉亭悬于山腰处,亭内,有一身着天青色长衣的公子端坐其间。 细看之下,只见那公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让人不敢小觑,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加之一冠,更显英俊。 良久,男子转身,打开折扇,又收住,只扬眉,“柬,晓,玉,你三人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阁主,一切按计划进行,丝毫不差。”那个叫“晓”的说。 手握折扇的男子起身,对三人说道:“阿卑罗王心思缜密,切不可叫他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还有唐若萱,给我趁早解决了,对我们可是大有好处的。一切继续进行下去吧。”男子眼中流露出的,是叫人看不懂的东西。。。 第七章 偶遇 丐帮 “大木头!”三个字从黄湘嘴里吐出,却压得很低。 古汉阳和黄湘二人在丐帮中走着。 月如钩,夜风清凉宜人,远处弥漫着丝竹声,让人醉在了这样的夜色之中,轻动中唯恐惊扰了这月色中的人儿。只是为何,这种朦胧阑珊的夜,在此刻会显得那么诡异呢? 好久,黄湘才打破了这份平静,“若萱,似乎好久没出过房间了吧,这不像她的性格,至于萧廷,更是奇怪了,按理说,血月神教不会不找我们的麻烦的。这一切,叫我好害怕,大木头,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以为一切可以结束了,可是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若萱,萧廷,我们,好像昨天才认识,可是今天,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古汉阳长叹口气,对黄湘说:“湘儿,别担心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若萱的一切,都叫我那么的心痛,她现在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不过若萱这样,也未尝不是好事,起码不需要和萧廷有什么瓜葛。我看这样吧,那个叫玉质的,对若萱很好的,不然明天叫她陪若萱出去散散心吧,若萱也该出去走走了,在房间里这么久,我看她不闷,我都闷了。”古汉阳居然还不合时宜的在说笑呢。 听完古汉阳的话,黄湘又反问道:“大木头,那你觉得许君生是好人吗?” “那位玉质姑娘,看起来倒是真心对若萱的。至于许君生,依我看来,即使不是朋友,也不该的敌人的。” 瓦房之上,一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轻功而往。 夜微凉,清风依旧轻。 血月神教 一女子在向自己的上封禀告着什么,男子唇角一扬,吐出几个字,“哦?明天我倒想领教了。忘佳,你先下去,明天继续监视丐帮!至于唐若萱嘛,明天不需要监视她了。” 不难猜出,端坐堂上的正式那阿卑罗王萧廷了。 三分邪魅隐匿在那俊美无双的容颜之中,二分藏于那轻轻揉抚一白色丝绢的双手之中。而其余,是让忘佳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邪魅与冰冷的气息。 而这如水的月色就如为他量身定制一般,并无人敢来打破,即使是瞎了,又如何呢? 小巷 清晨微露的晨曦正长蛇般自天际接到他们的衣衫上,留下光影斑驳的虚影。 三个人,正并排行走着。 突然驻足,对另二人说:“从这个巷子朝前走一段,前面有一座寺院,我想进去拜上一拜,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你们在巷口等我就好。” “姑娘,我陪你去。”急促的声音从玉质嘴中说出来,似乎又觉得不妥了吧,转向另一人说:“公,公子?” 那男子一笑,回答,“那你们去吧,我在巷口等你们就好了。” 走进寺中,没有多余的话,直入大殿,大殿之上,几尊佛像兀自摆在那里。 跪在蒲团之上,十指合上,紧闭双眼,不知在乞求些什么。玉质见她这样,也跪下,同他一样,也在乞求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了,若萱起身,拿起几柱香,拜了几下,然后就想前去插入香案里去,可玉质却接过了她手里的香,替她插入香案里。十指再度合上,虔诚的一拜。 不久,若萱和玉质就朝外走,可却不出寺,走了好一阵,若萱住步,对玉质说:“玉质,不如你先去巷口找许公子吧,你们先回丐帮,我想在这里待一阵,晚些,我就会自己回去的。” “我陪你。”玉质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总有种亲切的感觉,却不知是为何呢。 “那,好吧。不过你得去寺外等着我,这样,总可以了吧?”再度想问,终,玉质点点头,一个人信步朝外。 若萱呢,望着寺中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寺中有一瞬间的混乱吵嚷。 据说是寺中,不知谁家孩子撞翻了长明灯,失了火。寺中的人四处跑,乱糟糟的跑成一团。慌乱中,身后有人猛的一推--- 若萱想,她大概会摔倒在地吧,纵然有武功,在如此的混乱情形下,又如何施展的开呢?---却不想,只是一度的踉跄,然后直直的跌入他人的怀里。 白袍内衬紫衣,衣上有种让人舒爽之气,让她的心顿时安定。 是一个男子,武功似乎不错,抱着她腾挪转移,若萱想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可不知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这方式的问题,总是看不清脸,却总有熟悉的感觉。 算不算是英雄救美? 这句话闪过,若萱心里不由得笑话起自己来了。曾几何时的画面和今日是何其的相似。 正胡思乱想着,脚尖突然触了地,男子放开搭在她肩上的手,“好了没事了。” 当若萱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立即抬头,却在看清他脸的一瞬,愣在那里,颤抖,嘴唇,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若萱望着他,心宛若脱缰的野马,狂乱到无法控制。 只差一点点就要跃出胸口。 她对自己说,不不不,是你看花了眼,但,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又是谁呢? 再度望向他,理智重回若萱的脑海中。谁能想到,造化如此弄人,滚滚红尘万丈深,若萱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有相遇的那一刻,即使相遇,也断然不会想到是这样的方式,一如当年。 男子终于开口,“怎么,想不到会和我相见吗,若萱?” 若萱淡漠的回答,“阿卑罗王近日可好?看起来,最近阿卑罗王过得很惬意才是,不然怎么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再度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也请阿卑罗王以后不要叫我若萱了,这二字,我唐若萱受不起!” 决绝的一句话,却叫萧廷有些愠怒了,“阿卑罗王?你需要和我这么生分吗?我告诉你,‘若萱’二字,除了我,没人配叫!就算不念往昔,今日呢?” “今日?”像是反问,又像是自嘲,“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叫血月神教的人设下的圈套呢?昔日又如何?我将心比心,得到的是什么,是无休无止的欺骗。我早就说过了,我心累了,我不想再涉及这些了。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也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与你的过去,就好像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萧廷一下子抓住了若萱的衣襟,说:“你为什么怀疑是我的诡计?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地位吗?我承认自己欺骗过你,可是我也说过,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若萱,我们真的不要这样好吗?什么叫我们的过去,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昔日,我要挥剑斩情丝,你来阻止我,最后我还是来见你了,对不对。那么今天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以为自己做得到吗?唐若萱,我告诉你,你办不到的,你休想办到这些!因为你永远是唐若萱,你不是别人!” 拼命的挣脱开萧廷的手,没想到萧廷将自己看的这么清,看的这么明白。 “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呀,吓死我了!”玉质匆匆的跑过来,就说。 若萱走到玉质面前,对玉质说:“玉质,我们走吧,许公子也等了很久了吧,我没事的。” 从萧廷的面前走过,一眼也没有看,平静的离去。 巷口 “公子,我们来了。”玉质见到许君生,欢快的说。 许君生只点头,“怎么这么久?”这话,像是关心,说探听什么,更像是呢。 还没等若萱说话,玉质已经抢先一步说:“那个寺里不知道为什么,起火了,姑娘被人救走了,那个救她的人,我看着好眼熟啊,就是忘记了是谁。” “是萧廷。”短短的三个字,却叫许君生惊讶了起来。 好半天,许君生才说:“我们回去吧,丐帮的人应该很担心了吧。” 三个人又在走,许君生还是忍不住问,“唐姑娘,你和萧廷之间的心结,依我看来,还是早日解开的好。” “结?我和他从来就没有过!我与他,如今与陌生人有什么两异吗?只不过知道彼此的姓名罢了。那一切,都有如过眼云烟,过去了,就什么都没有留下了。至于我和他,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我与他,就是这样罢了。”若萱的这番话,不知道为什么却叫人很是费解呢。 可有一男子,跟着他们,听闻此言,握拳。 血月神教 “来人!”萧廷冷着张脸,急急的叫人,“把忘佳找来!” 过了会儿,忘佳才来,忘佳还没下拜,萧廷就说;“忘佳,你给我听着,立即去调查下丐帮多出来的两个人的底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办不到,休怪本教主无情,按教规处置了。” “是!”忘佳下去办了。 “唐若萱,你什么都说错了,唯独一句话很对,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所以你听着,我们更不会结束了!我很快就会证明这一切的,很快,很快!” 庭前花开花落,天际云卷云舒。 只是再睁眼时已不知今夕何夕? 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愁。 海棠花落,多少相思几多愁? 第八章 入瓮 血月神教 风飘飘,雨潇潇,便做陈抟睡不着。这样的夜,冷雨敲窗,激起许些惆怅。斜飘的细雨,阑珊了江南的春意,剥离了玉砌朱颜。也是在这暮雨潇潇的日子吧!一个不经意的回眸醉了一颗阳刚的心,一场怎样的恋情从未停止过上演。于是,风心碎,雨流泪,滔滔沧浪似水经年的流着。枕前泪共帘前雨,怎耐得,隔个窗儿滴到天明。 已经几天了,萧廷都独自一人在天罗宫中,什么也不做,谁也不见。“摩耶辣,阿卑罗王!”呼喊最终打破了几日的沉寂。 “什么事?”冰冷的话语,从萧廷口中说出,是那样的寂寥。 其实,来人并非忘佳,而是殷如墨。“属下想,教主对丐帮是不是太过仁慈了。教主是不是该惩治下,就算不动唐若萱,其他人也该适当的除去!” “仁慈?”萧廷只觉得自己被点醒了般,忽地就笑了,随即便说:“行了,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此刻,忘佳由后而上,见殷如墨在,立即道:“参见教主,墨使!” 萧廷本已缓和许多的神情,只一瞬,又没了,“殷如墨,叫你下去,没懂吗?忘佳,这里的主人只有我,若你再是如此,当心教规!” “是,属下明白。”忘佳答。 待殷如墨下去后,萧廷就问:“如何?” 忘佳立即毕恭毕敬地说,“回教主,多出的二人,一男一女,男的叫许君生,女的叫玉质,据说此二人正是救了绝情门掌门的人!许君生家在苏城,是个贵胄子弟,虽不曾任官,却也为富多时,至于那名叫玉质的女子,只是一平凡女子。教主,属下只查到这么多了。” “那许君生既是如此出身,不会无缘无故去改编,更不会卷入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他的事情中,你继续和妙嫣监视丐帮就是了。有任何行动,你会知晓的。”萧廷说完,一挥手,叫她下去了。 萧廷独坐阿卑罗王宝座上,不知在冥想些什么。 丐帮 月华如练,一轮相思独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含之永兮,不可方思。这滴泪,胭脂泪,滴落在红笺上,半是泪痕,丢,丢不掉;弃,弃不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倚寒窗,对月想。曾经说悲欢同,生死共,一诺千金重。自古红颜多薄命,纵然她唐若萱并非此类人,也不例外如是。一回眸,一浅笑,如弄痴情有几人。那曾说要照顾自己一辈子的萧廷,当权势与自己同放眼前,却终未择自己。 她哭,她难过,可如今,已不再如此。正是没有流下的泪,才是永恒的伤。若萱回想今日的相见,竟不知为何,不觉苦涩。可再度回想起自己所说的字字句句,其实又有哪一句不像在扎自己的心呢? 人世无常,所求难得,繁华易逝,挚爱难追。尘世如此琐屑,她,已知倦了。自是佳人,颖悟机敏;本为侠女,当情字当头,唯把孤影独伴黄昏去。 脉脉人千里,遥隔万重烟水起。 氤氲在这江风测测,烟云萧瑟的瀑水直流。那天青色长衣男子用一精致茶壶朝另一杯中倒,茶香四溢。只过了一会儿,端起茶杯,细酌慢饮,无限沉醉。 “阁主!”一女子声音传来。 放下茶杯,便问,“玉,有事吗?” 那女子起身,道:“回阁主话,玉查到血月神教日前正准备一次大行动!柬,晓仍在探查,玉前来报!” 那男子温温一笑,对玉说:“这段时日,你三人干得不错。暂且停下此事,另有事要你三人做!”此语毕,对她说了什么,那名玉的女子听罢,下去了。 天青色长衣的男子呢,再度斟茶,去细品去了。 数日后。。。丐帮门前 一大早,大丸子刚起,懒懒的伸伸胳膊。 忽地,一人来说了什么,大丸子立即是大惊失色,立即出去了。 倚楼咽苦楚,抚琴抒郁心。微掠鬓发,轻倚窗栊。 当唐若萱望见对面之人是萧廷的那一刹那,止不住的相思与愁。 默默地朝前,无人阻拦。 未等若萱先开口,萧廷已说了,“唐若萱,我知道是你!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冷风呼啸着灌入若萱的喉咙,她停住,终厉声道;“今日阿卑罗王又有何见教?”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的心累了,管不了那许多了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来?你说与我毫无瓜葛,和我的过去就如同一张纸,上面什么都没有。更有甚者,你对一个陌生人说你和我从未开始,就结束了!好,那么今日,我们便将一切了断好了!”萧廷的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了断”二字,如此的掷地有声,刻在二人的心间。 “杀无赦!绝情门掌门,我阿卑罗王今日亲自动手!”冰冷的话语从萧廷口中说出,这已是少有的事了。 可谁也没有先动手,至于其他人,更无暇控去管这许多了。 然,不自量力的她还是缓缓拔剑,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她那带有青光的剑容为一体。 可谁也没有先动手,至于其他人,更无暇控去管这许多了。 两人相隔两丈,那萧廷竟微微笑了起来。 而若萱,也微笑。她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 那样的笑容,可惜萧廷是看不见的,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在那一瞬,绯红的剑光从那女子的袖中流出。还不及他提剑反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足尖点地,急退! 然,即使是他,她也毫不留情,也许是着几年杀戮了太多的缘故,她对于他,也只是普通人了。 若萱手中的剑寒光直闪,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萧廷!而萧廷,却不急于拆若萱的招,只用一只手夹住了若萱手里的剑。 但只是这一招,几乎达到了她毕生武术的颠峰。而萧廷,竟还在微笑,若萱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如果此刻若萱下手狠一些,萧廷就死了。 可是,瞬间,只见萧廷只是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待若萱收剑,后退,萧廷便出现在十丈之外。 但只是瞬间,绯色的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连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这样快的剑光。。。。。。是猝不及防的。 萧廷满眼震惊。剑,落地,血,还在蔓延,若萱猛的拔出剑来,说;“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恨我,不是吗?”说完这句话,萧廷的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这是他第一次败给别人! 况且对方只是个女子。 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殷如墨没有多和那些人纠缠,立即纵身一跃,到了萧廷面前。 “唐若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为了你那可怜到几乎没有的正义和一切,居然杀教主?我一直讨厌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个绊脚石。可是我从未想到过,你会刺杀教主的!他从不忍心伤你分毫,好,你很好,你做的真好,为你们所谓的正义去刺江湖中最大的一股势力是吗?既然如此,我殷如墨不需要顾及那么多,我先杀了你再说!”说完这一切,殷如墨的刀出来,只差冲过去了。 可萧廷却立即说:“住手,殷如墨,没我的命令,你要擅自行动吗?退回去,血月神教的所有人,都给我退回来!” 此刻,若萱早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只听见萧廷说;“我们血月神教第一次失败了,唐掌门,我阿卑罗王心服口服就是了!” 许君生却在此刻站出来,手持一剑道:“阿卑罗王,他们不会取你性命,可我会的!因为我与这些恩怨无关,我只知道,你是血月神教的教主,还知道,你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若萱的嘴唇动了动,可最终没说出任何的话来,可忘佳已然站出来,道:“休得张狂!姓许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告诉你有种的话,你,还有这些所谓的丐帮的人把我们血月神教的所有人诛杀殆尽呀,顺便我得提醒句,她黄湘也是我们血月神教的人!你们是不是也要一块儿杀了呢?只要有我们血月神教的人在,教主就绝对不能比我们先死!”许君生看着这个忘佳,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不错,忘佳说得对,很对。黄湘,我也要取你性命,我要为黑护法报仇,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死的,他对我恩重如山,我要为他报仇!”是妙嫣的声音,冷言,素身净白的衣衫,竟有种叫人觉得无法亲近的感觉。 萧廷此时呵斥道;“你们退回去,我叫你们过来了吗?”可没人退回去。 若萱此刻只觉得心中好苦,更痛,“阿卑罗王,纵使身边没了唐若萱,仍然是有女人关心你的,不是吗?真是好福气呀。” 听不下去了,再也忍不住了,“你住口,唐若萱!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和教主立场不同,可却知道教主的心,可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教主更是大错特错,你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只知道维护你自己所谓的正义,你为教主想过多少呢?教主每次都希望保护你,天水崖是这样,上次在那个寺里还是这样,可你总是觉得这一切是阴谋,如果是阴谋的话,那我们血月神教还真是吃饱了撑的,这些阴谋,需要我们教主阿卑罗王亲自去执行吗?”忘佳几乎是愤怒到极点了。 萧廷呢,只涩涩的一笑,便说:“若萱,如果在你眼里我只是个这样的人,那我无话可说,你不是希望杀了我么?那么你动手吧。能死在你的手下,我也算是心甘情愿了。” 没有多想什么,古汉阳就上前,指住了萧廷的咽喉处说:“若萱不忍心,可我忍心杀了你这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靠着一群女人来过活吗?好,我就成全你!” 若萱此刻顿时脱口而出,“住手,汉阳,你不能杀他,不能!”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萧廷,萧廷不知道是惊喜还是什么了,只是喃喃的喊,“若,若萱?” “为什么?”发自内心的一问。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许就是不能。如果你要杀他的话,那么在杀死他之前,请你先为我收尸!萧廷,你怎么还不走,走呀!”若萱说这话的时候,泪,含在眼眶中却不低落下来。 古汉阳似乎不肯,若萱见状,终于再次说:“好,你非要个理由是吗?那我告诉你,我累了,我倦了,我看够了你们的打打杀杀,我求你们了,不要再杀戮了好吗?算我求你们了。” 古汉阳,终于还是放下了剑。 萧廷缓缓地走到了若萱的面前,轻声对若萱说:“若萱,谢谢你救了我。我知道的,你心里还在乎什么,既然如此,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 各自离去,本来,玉质是想留下跟若萱一起的,可是呢,大家也知道若萱在想什么,大家只觉得若萱该留下来静一静了。 天空开始飘起绵绵细雨,微凉的雨丝包裹着若萱,衣裳见见湿了,刺骨的寒意侵袭着她。终,泪水低落,却和雨水混为一体。 这样一个女子,望穿了秋水,最终得来的又是怎样的结果?---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醉也陶陶,苦也陶陶。 一生欢颜识君止,相识不若不相识。花开花落点落尽,白首相离恐今朝? 第九章 肠断 月色清凉,此际心如空山,只听见心里一种声音。 清静,空寂,伤痛,肠断之感一一袭来。 成住坏空,人生短暂,说无事,又有谁得信? 乘着月色,在丐帮缓步前行,走至一房前,听见房中响起空灵,幽幽,甚至是略带伤情的筝声。女子闭上眼,去静心题为这处在身边的意境。 再度睁眼,已是许久。卷帘见江水澄如碧,月光从心上流过,美景却不赏心。落日楼头,鸿雁无书。夜降临,有月光如眸,像迢迢的前路凝跳。夜夜无眠,只等那一刻的来临。 可那一刻,却来得那样的迟,甚至从未到来过,等了好久,忘了多久,可结局,却不尽人意。自己心中所想是什么,其实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 “萧廷”二字从若萱嘴里念出,却是那样的轻,那样的静。失去这个男人,纵然美景良辰,也是虚的。 在若萱眼里,萧廷已经渐渐模糊,无数的日日夜夜,将其化作一个等待。 动,低头弄莲子,静,凭栏远望,垂手明如玉。一动一静,皆为烟雨的江南。 这夜,无眠。 这样的夜,谁又得以安睡? 佛曰:成住坏空,人生短长,并无别事。 如此之夜,无眠的何止一人? 血月神教 花飘落,无休无止。纷纷扰扰如同他的心绪,海棠花从眼前飘过,随风而至。即使看不见,也希望能捎去对她的思念。 天涯路远,夜奔而去,决意遗忘。痛恨也好,什么都好,终归做不来。 一人独坐天罗宫,即使身为教主,还是很落寞的。没有人可以与自己分享一切,甚至是从前倾心相许的唐若萱,如今也是这样了。 “摩耶辣,阿卑罗王。”声起,思绪断。 问;“什么事?” 一人起,道:“教主,属下拿来了药,教主的伤该看看了,属下粗通医术,愿为教主效力。” 从教主座上下来,走到此人面前,只道:“药放下,你下去,我自己来。” 那人却并不欲走,反而伸过手来,却被萧廷重重地一推,他看到了萧廷的寒冷之势。 “殷如墨,我告诉你很多次了,不要离我那么近。” “小廷,我们可是好兄弟呀!”殷如墨不解的说。 萧廷面无表情的说;“好兄弟又如何?我告诉你,只有剑奴和她可以近我的身。其他人,纵使是兄弟也一样!” 殷如墨此刻不止是不解,更多的是近乎责问了,“你的心扉为什么就不能向所有人打开呢?难道只有那个唐若萱可以进入你的心中吗?” “够了!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谁能让我打开心扉,更不是你该去过问的!叫你下去,难道你目中无人?”一看便知,此次谈话甚是不换。 抱拳,“属下告退!” 天罗宫里,又只剩下萧廷一人。 解开衣衫,一手将金疮药倒在手上,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摸着那道伤口,再用那只手将药抹上去。穿好衣,坐下。 其实那道伤不深,重要的是萧廷心上的那道伤。肠断,何必,又何苦? 萧廷突然就笑了,似乎在为一场胜利而笑。 丐帮 一大早,若萱就在外面踱步,看上去,昨天是没合眼的。 “若萱!”一个声音传来。 望去,是黄湘。 黄湘见若萱回眸,就说:“若萱,我们走走吧。” 若萱的心中承载了太多,太多。因而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不查的自顾自的朝前走。 黄湘再次叫她,“若萱,你那天。。。” 若萱已明白黄湘想说什么了,只等一回过神来,就说:“我说的句句属实,杀戮我真的是看够了,难道你还不厌吗?那句话说的真对,‘一入江湖深似海,再回首已百年身。’多少个日夜,我都希望有一天能退出江湖,不再过问一切,可现实却一次次的将我心里仅有的希望打破了。” “一入江湖深似海,再回首已百年身。”黄湘轻念这句话,从中,也听出了若萱的伤心与无奈来。 “若萱,你恨萧廷吗?”黄湘突兀的问。 “恨!”若萱咬住下唇,回答,“当我知道他是阿卑罗王的那一刻,我的理智就占了上风。我就恨他。可昨天,我那剑刺下去,他却不躲。那一刻,我真的是惊呆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恨他。” 黄湘盯着若萱,就见她的泪已经夺眶而出,“若萱,萧廷还很在乎你,对吗?可从昨天你们的对话里,我觉得你曾经说了什么话吧。” “是!我在几个月前告诉他,我选择放手,我不要和他如此纠缠下去了。可是,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身体里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一样。昨天,汉阳说要杀他的时候,我的内心再次痛苦不堪,我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护住了他。我的心里有一种声音一直在对我说,他不能死,他不可以,如果萧廷死了,唐若萱也活不下去!”说出这些话,若萱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好久没有如此哭泣了,她哭的是那样的叫人心疼,黄湘握住她的手,只想给她更多的坚强。 若萱一只手拭去了仍挂在脸上的泪痕,,目光直望远方,“黄湘,我的心里已不知呼唤了多少声‘廷哥’,可他却不曾听见一句。如果他肯放下一切,那该多好。即使他的眼睛再次看不看了,我也愿意做他的眼睛,就像我与他刚认识那样,每天朝夕相处,我会陪着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好。黄湘,我也希望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与血月神教和平吧,不要叫我为难了,好吗?我真的是很累,很倦。” 若萱走了,只留下黄湘一个人站在那里。 也许,萧廷和若萱的爱只印证了一句古训----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更深露重,终于,若萱还是躺上床去。可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人生如戏,这一路走来,多少辛酸泪,非几言可说清道明? 许是几日的折腾真的累了,终于还是睡下了。 只是四更天,若萱猛睁眼,额上满是汗珠。 脑海里全是刚才的那个梦---丐帮全是死尸,自己去找汉阳,却见他刚被杀,血还是热的。猛抬头,看见一张自己熟悉的面孔,萧廷!他朝自己而来了,那一剑,不偏不倚,正中自己的要害处。自己满脸的泪痕,对萧廷说:“你,真的杀我,你不是说过么,不会杀我的。”可萧廷,只是很冷漠的说:“唐若萱,我一直没有爱过你,对你,我从来只有恨,没有过爱,是你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那句话,更是我故意说的,没想到你自己傻到去当真,真是可笑。我阿卑罗王的目的,就是杀死一切不归顺血月神教的人,你,只是我的棋子,只是这样。萧廷从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你!”若萱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还有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 她抱着自己的腿,不住的打颤,眼眶里的那一滴泪,还是落下。 红颜弹指老,天下若微尘。多希望只记得必须的笑,若有来世,只愿平凡! 生死悲欢,几个字,道尽一生。 看花人未老,相知语难频。岁月频频,一切安然。 心似繁花艳照,身如古树不惊。 如此,相看两不厌。 只希望不是彼此眼中的一个过客就好。 悠悠海棠流水上,无辞竹叶醉君前。 惟待见青天,惟见肠未断。 第十章 一瞬 清晨的风有些凉,本已出了天罗宫的萧廷又回去了。 酒一旦喝多了,就会醉。可人,怕是心早已醉了。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心意可以回转,时光不可回转。 男儿梦,一统江湖,不过是他萧廷的一个梦,那里,有着高耸入云的天阶,送人入青云,宽容地接纳他所有的壮志抱负和生活的理想。 可一个人,即使坐拥天下又如何?多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一起分享。这里,还带着些许那个人的影子,想到这里,萧廷眼前就浮现了若萱的笑颜。 血月依旧。 人,离了一拨又一拨,也换了一拨又一拨。 “美人如花隔云端。”萧廷念出这句,不免再次叹气。这美人是他心中思念的女子,可如今的一切却又是如此的叫人伤心。 都说男人潇洒,可任怎样的人也也有倦累的一天,萧廷不是找不到自己的归宿。而是这个归宿,与自己的关系,真的很不好。 长相思,是属于爱情最初的神话;长相守,是最后的。 暮春的山间飘絮飞花,偌大的山里,三个人在走,眉心里都显出柔和的春意。 只见其中一女子----青萝长黛眉,一张小巧的脸颊,三千青丝用一珠钗挽着,却也活泼灵动,灵气十足呢。 女子颔首一笑,对身旁两人说:“大哥,二哥,这山里究竟有什么嘛。” 细看之下,却见是白氏三人,说话的正是白凌语。 一看起来年最长的,也就是白凌剑了,说:“语儿,教主说了,找天剑。你这丫头,就你话多。怎么,还给你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鸟,有花呀。” “天剑,那有什么好的。你们男人啊,就知道什么权的,难道人世间除了这个权,就没别的可珍惜吗?我看那个唐若萱对教主挺好的。我要是教主的话,我就选择唐若萱。”显然,白凌语是何等的不服气的呢。 一直一言不发的白凌霄此时说:“语儿,你别胡说了。这是在外面,要是在教里,你这么说,教主不听到,其他护法也能告诉教主,那你可真是完了呢。这一切,与我们无关!你也知道,我们加入血月神教,无非是为了报答墨使,如不是为了这个,我们不必如此的,我们心知肚明自己在干什么,好了,赶紧走吧。” 山间迷雾重重,一切看似成殇,却并未成殇。 丐帮 人生仓促,自然永恒,人身局限,光阴浩渺。这种对比足以强烈到让人黯然到怆然泪下。人在这世间苦了一辈子,纵然功成十分,能够安心享用的,又有几分?有些事,终会散去的。 爱别离,怨憎会。纠缠了这么久,都是命中注定的劫,他们谁也没绕过谁,谁也没饶过谁。 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若萱出去了。 一出去,就见古汉阳等人站在那里。 而萧廷,亦在。 只听萧廷一声断喝,自空中飞下,剑在丐帮弟子的咽喉处留下一片血光,迎上去的人不多,不一会儿,全部横尸丐帮门口。 萧廷仰起脸来,对对面的佳人一笑。 挽留不住你,伸出手去,握住的只是虚空。在天与地的另一段凝望,分离,等待,是宿命。比漫长更漫长的虚妄,得到的是短暂,失去的是永恒。 白云苍狗,世事沉浮,他和她,转眼竟如此突兀的伫立着。 失笑垂泪,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海棠,又见海棠。同是萧廷,流水浮生,历经坎坷。 青云路未绝,却找不到曾经的路。 过往如尘,尽随阵风。 若萱缓步朝前,竟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论身后人如何喊,都不再理。 走至萧廷面前,只觉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与一切。 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一下子就走到了萧廷的面前,揽住了萧廷,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萧廷愣了,古汉阳等人更是惊呆了。 若萱的嘴唇动了动,好久,才生涩的喊,“廷,廷哥!” 这一声廷哥,更是叫人哑然。萧廷突然就抱紧了若萱,这一刻,也许是彼此都意想不到的吧。 终于,不再流泪了。 可古汉阳呢,却对黄湘说:“湘儿,你掐我下吧,我不是在做梦吧。” 黄湘使劲的掐了古汉阳下,古汉阳疼的直叫,“湘儿,我没做梦呀。” “大木头,你没做梦。”黄湘说完这句话,就不说话了。其实黄湘心里很清楚,若萱苦了好久了,这一面,见的太是时候了,若萱这段时间究竟在想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话,自己却很清楚,真的是足够的清楚的。 在众人更大的惊讶中,他二人又出去了。 繁华开谢,绵延不绝。一树花,只为伊人开。 二人一同前行,却见是若萱的眼神一直是游离不定的。 雨,突飘落;风。也吟怀。行于岸旁,杏花飞,飞到若萱眼前,柳条飘,飘上她的眉。 萧廷此时将一只手搭在了若萱的肩上,只唤,“若萱!” 若萱抬起头,对萧廷说:“我,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 极目远“望”,只听萧廷说:“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你不是说过的。。。。” 不知是不忍,还是为什么,若萱竟用手捂住了萧廷的嘴,只是说:“我发现,纵使我那么对你说,也欺骗不了我的心!我这些天,真的过的很不好。我昨晚,还做了梦,我梦见你说,你不爱我,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你只是恨我。你,还杀了我。” 萧廷一愣,他突然不知眼前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了,“我说过,萧廷杀尽天下人,也不会杀你唐若萱的。只要你不恨我,比什么都好。” 若萱只觉得感动,其他,竟说不出一句来。 许久,若萱只觉得嘴唇上被一种柔软冰凉的物体接触,才缓缓恢复了意识。 萧廷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温柔地辗转,并不深入,那种感觉却让若萱脑中一阵白光,再次进入朦胧状态。 他微笑着搂着她,“傻瓜,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不是吗?为什么要选择逃避?你以为这样做对谁都好,你对得起你的师父,你的家人。可无形中,你却伤害了更多的人。”他快速的再她唇上蜻蜓点水,笑容里飘逸出掠夺的气焰,“若萱,你这么做,受伤害最大的人,是你,是我!” 两个人,谁也没用动一下。 深邃的天空透着静美的诗意,如水的月光也一一收入眼底。 萧廷终于对若萱说:“今天,可以陪我去血月神教吗?我的要求不多,只是今天!” “恩”若萱点头,萧廷已不知该说自己是欣喜还是什么了。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若萱再心里说出这句诗,只觉更苦,她不要荣华富贵,这一切,在她眼中等同虚设。也许,在若萱心中,爱情不是最重要的。然,她却将情看的样的重。 推开房门,萧廷对若萱一笑,“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他将若萱一人放在房里,自己呢,找来了忘佳。 忘佳很快便至,还未跪下,萧廷就说:“今天,谁也不得打扰,你留在血月神教就是了。” “属下遵命!”忘佳答。 萧廷再次道:“去弄些饭菜来,送到我房里去。” 房中 萧廷推开房门,一笑道:“若萱,在这里,没给你什么拘束的感觉吧?” 若萱走上前去,扶住了萧廷,就说:“没有,这里很好。我有些累了,想歇着,只是这样。” “等一下。”萧廷叫,“你这些天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吧。我叫人准备了些饭菜,你吃了再休息吧。” 此刻,忘佳进来,放下饭菜,就出去了。 萧廷摸到了茶壶的位置,放置好茶杯,就朝里倒,却不想,漏了出来。若萱只觉苦涩,她从未想过萧廷竟是如此。 若萱拿起筷子,只夹了一筷子,就放下了,“怎么,不好吃吗?”萧廷问。 强忍着,一笑,“不是,也许因为太久没有这样了,我,没有胃口。” 萧廷又伸手去,只盛了碗汤,便说:“那,喝完汤吧,休息一会儿,你想歇着就歇着吧。” 萧廷将汤一勺勺的舀起,若萱已不好推辞了,只能顺着他的意,这样喝下去。 殷如墨此刻恰好从窗前过,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立即敲门道:“教主,属下殷如墨,有要事相告!” 萧廷放下碗,不悦的说:“有什么事明天说,我累了,要歇了。” “教主,此事关乎我血月神教百年生死!” 萧廷终于没办法了,开了门,走出去,“来人,叫忘佳先去我房里。” 与殷如墨走了许久,萧廷冷着脸问:“什么事,说吧。” 殷如墨跪下,“教主,请您自重,那唐若萱您真的。。。” 未说完,已喝住,“你的功夫真多,我想如何,你也管?” “教主,女人只会成为绊脚石,唐若萱会成为误了您大事的女人,古往今来,多少王者因为女人而导致了男人无法施展熊图霸业?” “啪”的一巴掌落在了殷如墨的脸上,“你给我住口,你把我萧廷比作什么,把她唐若萱比作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会导致血月神教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而若萱是个为祸的女子?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事,轮不着你操心!我想对唐若萱怎么样,更不是你可以操心的!如果你依然这么碍事,就给我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萧廷说完,就走了。 房中 若萱一直呆呆的看着那忘佳,好久才说:“姑娘,我记得你叫忘佳,是吗?” “是,夫人!”忘佳回答的倒也干净利落。 若萱听到她的这个称呼,就问,“你为何叫我夫人,你们教主人呢?” 忘佳此时抿嘴一笑,“教主的妻子,属下不叫夫人叫什么?夫人这句话,是在关心教主吗?”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若萱矢口否认。 此刻,萧廷进来了,忘佳呢,也微微一低头,出去了。 “你身边的女孩子可真多呀。”若萱低下头,对萧廷说。 萧廷一笑,说:“她们不过是我的属下,能有什么,你别多想。” 若萱急着解释,反而越说越让人觉得有什么呢,“我哪里多想了。” “就算是在那风月之所,我也能保证不为所动。除非,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你唐若萱!” 若萱无言的看着萧廷。 萧廷走到琴前,坐下,素手调琴。 一曲《琴殇》如约而至。惆怅,素发,那回肠出两人的多少愁思来。 一曲毕,萧廷站起来,说:“很晚了,你早点睡吧,我先出去了。” 若萱却在此时拉住了萧廷说:“你不要走,我,我怕!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萧廷听到若萱这样的话,更是不明了,只说:“若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吗?” 若萱却不语,萧廷这次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了,无妨,留下了。 萧廷帮若萱盖上了被子,自己躺在一旁,“萧,萧廷,你知道吗?其实每一天,我都好怕,好怕。我怕有一天,真的你会杀了我,那样我真的会很难过,很伤心。我对你说了那么多的狠话,我说我和你什么都没有了,可是,那都是在自欺欺人!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 萧廷明白,其实萧廷早就明白。这一切的一切,自己哭,她,更是了。萧廷将若萱猛的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为什么,萧廷虽看不清若萱的脸,却突然再度吻上了若萱的唇,若萱只觉得自己呼吸紧促了起来,就用力的去推萧廷,不料,这次萧廷直接欺身而上,将若萱抱的更紧了,也吻得更深入。到这里,萧廷突然停止了,他只是搂住了若萱,叫若萱在自己的怀里睡着。 若萱在萧廷的胸膛前靠着,突然就侧了个身,她仔细的打量着萧廷的脸庞,萧廷闭着眼说:“你看着我干什么,怎么,没见过我?”【萧廷感觉的到若萱没休息,还在盯着自己。】 若萱不好意思的说:“你,你胡说什么呢。” 若萱慢慢的凑近了萧廷,突然忍不住,轻轻地稳住了萧廷的嘴唇,萧廷呢,却使劲的搂着若萱,叫若萱这么亲自己,若萱刹那间脸羞得通红,她使劲的挣扎着,希望逃脱萧廷的身边,可是越是如此,萧廷就越是不让。反而,若萱有些微微的呻吟了。 这一晚,只是如此,两个人,和衣而眠,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若萱醒来,见到自己和萧廷抱着,好不尴尬,可是又无法从萧廷的身边挪开,简直是脸红死了。若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的。 管他岁月摇落,芳意难成,她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一世,除了这个男人,她不会,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 既为暮下,该离且离。终会如此,这一刻的短暂,彼此都难以忘怀。 “萧廷,你答应我,不要再做任何伤害我的事了,我不求你放下什么,只希望你不要来伤害我,行吗?”语气里略带哭腔,只应允,只点头。 若萱走了几步了,萧廷喊,“若萱,你,可不可以,再喊我声,喊我声那两个字?” 若萱没有说话,只是一度的流泪,“廷哥,廷哥。。。若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见面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会怎么样,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叫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你,如果下次你真的和我敌对的话,我选择死在你的面前,你要一统江湖,我就给你一统江湖,并且,永远不阻挠你了!可是,正义,我也不可能丢弃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就原谅我的自私吧,一切,只因为我们始终是敌对的。” 看不见十八相送,长亭话别;看不见涕泪交流,依依不舍。离别之际,谁也没有说出决绝的话,心知此生不知何时见。 一世清浅,你的爱载不动我的离愁,到不了我们约定的彼岸。恩爱薄凉,一声叹息未落。 伺候,慢慢寂寂岁月冷冷清清凄凄不能相忘,只有常常怀想。 大风起,柳絮落,满天飞舞玉龙斗。梨花落,雪花飘。一样洁白,不同时候。寒,寒,寒! 爱得到,得不到。还未绽放,就凋零。 身后残红纷飞若雨,为谁悼未了情缘? 情繁如梦,唯花开是真! 第十一章 执拗 第十一章 执拗 万丈山谷终日云深雾锁,树木的枯枝残叶在一片白气中摇曳。一男子,手拿一古扇,面向瀑水而立。 只见此刻,有一男子朝他走来,离此人两丈有余时,便一拱手,“阁主!” 随意的展开扇子,一边看着扇面上的那幅画,一面似不经意的说:“如何?” “属下与玉,柬二人照您的意思办下了。只是,只是属下担心此举不妥!”原来说话的人是那三人中的“晓”,说出这番话,是他斟酌再三的呢。 手拿折扇的男子猛的合住了扇子,扭身,随意的一瞥,只说:“有何不妥?也是时候叫那些卫道人士知道我们玄月阁的厉害了。阿卑罗王呢,更是应该了。一想到将来有一天阿卑罗王会看到那种情形,我就忍不住想发笑。无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至于你说的树木不妥,我看你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的好!” 那名“晓”的男子已后退几步,却又返回,道:“阁主,还有一事!听说前几天唐若萱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了阿卑罗王的怀抱里,如此不说,还彻夜未归!丐帮的人倒也沉得住气,至今没问!” 男子一挥手,叫他下去了。而男子脸上表情看起来甚是复杂,不知在思量什么。 丐帮 妙舞新成,清歌未了。月如砒,发如雪,朝为青丝暮成雪,是青春丧尽,无言的凄然。 当满城风雨,众人相传她唐若萱和萧廷此刻仍纠缠不清的时候,她早已不去理会了。这份劫,已不知深种几时? 想想,秋风露凉。她轻解罗裳,对镜梳妆。其实这一切,对若萱而言,早无意义。她希望看见自己的那个人,怕是看不见了。 若萱又微微一笑,其实,经历了这么久,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笑里,究竟是爱是恨了。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不免黯然落泪,“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念完这句,又陷入了回忆中。 一个人忽地轻拍若萱的肩膀,若萱一惊,随即回头,一望之下,不禁眼神黯淡了下来,“玉质,怎么是你?” 玉质回答道,“姑娘,你不想见到我?” “没有!”若萱笃定的说,“我只是没想到罢了。这么晚了,你居然还没有休息。” 玉质偏着头想了下,“姑娘不是也没休息吗?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若萱听完,夹杂着许多感情的问,“玉质,你为什么不问我,那天去哪儿了,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个人过问那一切?” 玉质淡淡的一笑,说:“我承认,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后来,我明白了,这是姑娘自己的事,我无须多问。也许姑娘的那些朋友也是抱着这种想法吧。姑娘,你还不困吗?我可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不要想太多的事了,休息好才是大事呢。”若萱一点头,玉质就走了。 若萱又站了好久,才回房去。 唐若萱,她,就像一枝秋海棠,出落的纤尘不染,纵使身世凄零,也如是! 点点落红,肝肠寸断,泣泪伤人。 倦倚西风已黯淡,不变的,是心。 是的,是的。至少,心灯长明。 次日 晨曦微露,若萱便站在那里,不知是睡意浅,还是为何。其实夜间,辗转反侧,好容易才睡下。可却没多久,又醒了。 一路花开,一路错误。 若萱看着已经开的很盛,甚至即将凋落的海棠花,不免有些失落了。曾经的她,如同那海棠花般,在盛开的时候,是那样的美丽,娇艳不说,更重要的是能开心了。可如今---叹一声“往事不堪回首”。 无奈的转身,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远处,玉质再度走来,“姑娘,昨晚睡的那么晚,怎么起的这么早?” “睡意浅,睡不着!”若萱只是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都那么站着。 突然,若萱只觉得余光瞥见了寒光扫射,便推开了玉质:只见一男子持剑,只一跃,便离去了。若萱立即对玉质说:“你等着,我追出去看看,记得要小心点!”说完这话,立即轻功而去。玉质木在那里,许久才反应过来,立即急急的跑了。 清风吹过,落了一地花红。 风卷起花瓣,花瓣飞舞如雪,落在地上铺了满满一地,殷红如血。 终于,前方男子止步,停下。若萱也放缓了脚步,似乎略带怀疑了。 正欲前行,男子忽一扭头,若萱看清了此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涌来。 “你,你是谁?为何引我前来?”若萱不禁问。 男子竟一笑,似乎很无理的说:“殷如墨!” 若萱望着他,好久才说,“你是血月神教的人吧,有何贵干?是萧廷让你来的还是为什么?” 折扇轻摇,衣抉飘飘,殷如墨倒是不慌不忙的说:“不错,不愧是教主曾经喜欢的女人,果然有几分眼力。” 似蹙眉,又似浅笑,若萱道:“你千方百计引我前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不错,既然如此,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远离萧廷,他是一个要一统天下的男人,断不会为了你一个女人而放弃什么的。” 若萱再度笑了,“这恐怕是你个人的意思吧。” 果然爽快,殷如墨答,“不错,可我说的也是他将来必有的思想!我告诉你,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只不过是他一时喜欢罢了,等时间久了,定然记住我所说的一切!” “真如此?那萧廷还真是喜欢我很久了呢。要我说,是你不了解他!他一直内心寂寞,所以一直冰封了自己的心。我保证自己可以做到叫他打开自己的心扉,向所有的人!他会明白,究竟谁为他好的。”若萱扬起嘴角,竟在微笑。 殷如墨将扇子收住,立时道:“好,那我便与你打个赌如何?如果你能够改变的了萧廷,哪怕只是一次,果真有一天他为了你而做了什么的话,算你赢。反过来是我赢了。你赢了的话,一切随你,如果我赢了,就请你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出现在萧廷的眼前!” 这个赌局的赌注,好狠,好深。可若萱居然点头,立即应允了下来,“好,这个赌,我和你赌,而且,我赢定了。因为我相信自己,更相信萧廷!”殷如墨点头,转身的那一刹那,狡黠的一笑。 手指上的那根线,有的时候,说断就断。罗带同心结未成。不知系着彼此的那根线何时会断? 哪一年,哪一个人,让一生改变? 血月神教 时间如水,波平如镜。突然落下一颗石子,波光潋滟,水皱了眉。记忆的碎片,灵魂里某个阙如的画面,在瞬间,不容遗忘的跳出来。人低了头,一笑。 一壶清酒,一树海棠,这个男人把酒酌月的时候,不知心中会浮现出谁的影子? “摩耶辣,阿卑罗王!”一声呼喊,笑容瞬间凝固,转为一张冷峻的脸。让人,忍不住,有点黯淡。 抬手,那人起来了便道:“教主,属下斗胆一问,您不对那些卫道人士做些什么吗?教主果真为了唐若萱要容忍下去?倘若此刻天剑和唐若萱两样叫教主选择,教主作何选择?” “殷如墨!”萧廷压住了心里的怒火,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你给我掂量清楚了。我告诉你,这些问题,唐若萱都没有来逼问我,你凭什么问?我与唐若萱之间,只是我个人的私事。别说是选一样,就算是两样同时拥有,也与你无关。至于卫道人士的事,我自有打算。你是时候回去好好反省了!” 殷如墨一弯腰,下去了。可他却带着不甘心,与若萱的那个赌局,此刻结果已经明了了。他,输了,可是他不甘心,绝对不会,绝不!再度一个人,倒上一杯酒,置于桌上。 长相思,是心里始终扣着他想念心中另一人的弦,无论山长水远风高浪急世情流转容颜如何变换,这根弦一直勒在心上不会断。 烟柳一梦,仍有三秋桂子,十里海棠的淡雅。 痴念,仍在! 点点心灯,梦境绚烂。 何年可复共吟咏,品月光,无奈云愁江馆雨潇潇,泪液潇潇,滟滟月光,万顷相思泪。 昨夜又梦落花满闲潭,闻伊听琴皆如是,无处见伊如潇湘。 长相思,摧心肝。 独自凭栏,愁似流水,思念如烟。 第十二章 遗忘 第十二章 遗忘 若萱站在荒郊,仰头看天上明月。许是冥冥中有预示,今夜之后有将发生什么。这夜有出人意料的好月色,带着最后的缠绵,如水,如沙,如前尘,似旧影,铺天盖地,罩定人不可动弹。 人的一生里,总归有这样的瞬息,兜头见月华如水,霎时间心如明镜,将自己交付于天地间,有我无我,有他无他。机缘到的,立时绝尘缘,抽身而出;机缘不到的,也有个片刻清醒,看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也许有一根弦,一直维系这他们二人。可一旦有一天,这二人之间的弦断掉,也许再也无法挽回。 萧瑟秋风起,冷意袭来。飞散的残花如那竹般纷乱了人的思绪。有时明明想说什么话,可当见面后,又失语无言, 说是要遗忘,曾无数次狠下心来说“不再去在乎了”,可当见到彼此的一刻,都,做不到。 一个人仍独站那里,月影下独投一影,显得分外凄凉。 终,回过头去,走了。 丐帮 缓步朝前走,忽听到一阵琴音。那一刻,怅然若失。 走至那个房外,推开房门,弹琴的人停住了,是许君生。 若萱走进去,道:“许公子,你,你会那首《出水莲》的曲子吗?” “略知一二。”再度凝神,似乎陷入了琴音中。 那一曲,弹至一小部分,就戛然而止了。许君生站起,“唐姑娘,这首曲子,我很少去尝试着弹,所以比较生疏,抱歉了。” 只待回过神来,若萱才说:“不要紧的,我也不过是听许公子你在弹琴,想起了什么。天色不早了,许公子,我也不久留了。” “唐姑娘。”许君生唤道,“你与萧廷,其实真的可以不必走到如今的一步的。你们,为何要束缚住自己呢?” 凄惶的一笑,回答道,“或许爱情就是这样,需要不断怀疑,不断肯定。我与他,也许如你所说那样。但彼此深知对方在想什么,却都不肯做出退让。所以,现在的不强求,才是最好的选择。”止不住的泪瞬间落下,伸手拭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仅此,而已。 石谷 男子闭目,旁边石台上放了一品香茗。终,睁开双眼。拿起茶杯,抿上几口,又放下了。看起来,略显焦虑。 一会儿,只见三人上前,齐刷刷的跪下,道:“阁主!” 男子立即迫不及待的说:“都起来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按阁主的意思办妥,只待阁主一声令下,属下们立即行动。” 男子一扬嘴角,笑了下,“好,很好!倒要看看阿卑罗王如何应付了。他与唐若萱,怕是也到了尽头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过几日,会通知你们行动,去吧!” “是!”三个人下去了。 男子端起茶杯,又放下。自语道:萧廷,我倒要看看在唐若萱和权势之间你会选哪个?没人与权势共同羁绊了你的心。这便是你的弱点了。 血月神教 “摩耶辣,阿卑罗王!” 萧廷抬手道:“什么事?”不寒而栗的声音在天罗宫回荡开来。 只见那女子道:“属下妙嫣,与忘佳在监视丐帮时,发现了点问题。” “说!” 当妙嫣说完后,只道:“好,下去吧。”妙嫣下去了。 面部,如此仓惶,“若萱,我们始终都会有这一天,既如此,不如早点面对的好。彼此也好早点不伤心了。”心念完,又一笑。 是夜,一轮相思独悬。寂寞,凄凉之感一下子袭来。 丐帮 美景,却不赏心,候君不至。虚空,因为没有某个人的存在。 鸿雁南飞,带走了她的思念。只是不知,那个人是否同她这般。 凭栏远眺,垂手明如玉。一瞬间,心猛地一揪。 院中,一男一女在说话,“湘儿,为什么我们不问若萱什么?”说话的,正是古汉阳,旁边的人,自然是黄湘了。 如风。 万籁俱静。 “问了有如何?你希望若萱告诉你她心里始终有萧廷,要你不要杀他。还是告诉你那天和萧廷去了哪里?大木头,若萱的事,我们真的不该再插手了。她是爱萧廷的,这点,你心知肚明。” 古汉阳哑然失笑。 花落无奈,香殒无踪。一川烟草,散得满城皆是。 打开房门,忽然觉得外面的光是那样的刺眼。“姑娘,你怎么出来了?”玉质显得很是紧张。 若萱看出了什么,却依旧回答,“想出去走走!” 玉质紧跟着若萱朝前走,边走边说:“姑娘,不然就在这里走好了,外面没什么可看的。” 玉质已用身子挡住了门,可若萱只是一推,门,开了。 外面,当若萱推开门的一刹那,惊呆了。 只见萧廷的目光空洞。甚至没有了一丝表情和任何情感。而古汉阳他们只是奋力抵抗着。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若萱便跑到众人的面前,“住手!” 所有人停住了,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住了。若萱望向萧廷的那一刹那,只觉得他异常的冰冷,冷峻的面孔在这满地横尸的地方更加不寒而栗了。好久之后,若萱才调整好自己的心绪。 继而便问,“萧,萧廷?真的是你吗?”那样不可置信的一问。 “不是我,还有谁。”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却刺痛了若萱的心。 眼眶微红,却继续问,“你今天这是要做什么?杀他们吗?难道你忘了对我的承诺。” 萧廷一点头,在众人还未有任何反应的前提下,瞬间到了玉质面前,猛地一拉,就没了踪迹。 所有人愣在那里。 前方 放下了,玉质后怕的看着萧廷,萧廷冷冷的说:“怎么,你怕我?记得上次在那个寺庙里,你不是胆子挺大的么?” “你,你想干什么?”玉质声音颤抖着说。 没有一丝表情的说:“先问你个问题,许君生和你来这里想干什么?许君生和唐若萱有什么关系?” 壮着胆,回答道,“不想干什么,公子和姑娘只是朋友。” 不知信否,萧廷再度对她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玉质重复,“很简单,从现在起,你就留在唐若萱身边,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悉数告诉我。如若不然,死的人不止是你!你自己好好掂量。” 再度回到众人面前,萧廷的一只手放在玉质的脖颈后,“你快放了她!萧廷,我求你了。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她和我们的恩怨无关!” 萧廷松了手,玉质立刻跑回去了,便躲在了许君生的身后,看起来还惊魂未定的呢。 “唐若萱,其实今天来,只为告诉你一件事。萧廷再不会为了你放弃任何了,尤其是权势。我绝不会为你而放弃。”斩钉截铁的说下这番话。 若萱的心,那一刻,被彻底撕碎,“好,好一个阿卑罗王!做得好,你做的真好!” 此刻殷如墨突然拔出剑来,要刺向若萱,萧廷猛的将殷如墨的剑夺过来,扔在了地上,只丢下一句话给他,“殷如墨,你实在不适合留在这里,从哪儿来,就给我回哪儿去吧。我们血月神教,承受不起你这样的人!” 说完,萧廷带着其他部下走了。 骤雨纷纷洒落,淋湿了若萱心里所有的思念,也浇灭了心中所有的灯。 可心中,雨恨云愁却不复存在。 身边的人,一个个走掉。他们,只是不忍。 殷如墨忽大笑,“唐若萱,你输了!你该消失了!记住是永远,别看萧廷现在赶我走,这是表面现象罢了。” 若萱幽幽的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却猛地点了下头。血月神教 殷如墨回到这里,一直跪着。他以为,萧廷可以原谅他,可是他忘了,这次他戳痛的是萧廷心中永恒的伤。 “教主!”忘佳轻声唤道,“昨晚,她,走了。” 一夜未眠的萧廷,在听到这个消息,心沉了下去。一挥手,叫她下去了。 走了,她走了,是自己逼的。这些话,无论谁听了,都会伤心。何况是她那样的女子呢。 小船 一女子坐在船上,眸子里盛满了忧伤。另一女子,倒了杯茶给她,可她,却也始终不言语。 “姑娘,求你了,别这样好吗?”正是玉质和若萱。 离别,也许她想了无数的理由自己会离开。可如今,那个男人说,不会为她放弃任何,这无异是伤了她的心。 伤吟,何处不伤吟。 “长相思,在长安。天长路远魂飞若,梦回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若萱念完这句,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那根弦,此刻终还是断了。说遗忘,此刻却仍无法遗忘的掉。 心,紧绕,将自己裹进其中。看世间万物却寻不着你的影子,想放弃却无法忘记。 望穿了盈盈秋水,蹙损了淡淡春山。却无法想起那张脸。 可知,这次的离别也许是永生难见? 只能说是命中注定。 一树海棠,凋谢的那一刻,分外凄凉。 有些事如花开与不开,妙在知与不知。 遗忘,真的好难,好难。 第十三章 清静 小船 船,靠了岸。玉质上前,便要挽住她。可若萱,却不允。 此番离开,不知何日才能回来。 那小船划走了。若萱回头,看着那小船的离去,心中凄惶不已。 风吹过,江边黄叶纷飞,像被惊散的鸟群,惊魂不定的落下来。她站在那里,看小船远去,她像正走进无法回头的记忆里。 回过头,对玉质说:“我们走吧,这一路上,我不想去做任何,只想好好的散下心。” “姑娘,我们去哪儿?”玉质问。 若萱只回答,“山东!” 山东,这个名字,叫若萱有种莫名的冲动。 丐帮 已很晚了,若萱房中却并无任何动静,太诡异。 古汉阳和黄湘二人进去,只见房中与从前一致。“湘儿,为何不见若萱,难道她出去了?可如果是这样,为何没人见到?” 此刻,黄湘随意的一瞥,却瞅见押在砚台旁的一张纸,她拿来,与古汉阳共看。只见那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我走了。 她,走了! 那一刻,古汉阳突然急了,“湘儿,我们叫吴大哥帮忙找回若萱吧!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若萱!” “大木头,不要!若萱之所以选择离开,不过是想清静,更是希望我们不知道她离开。萧廷的话,伤了她。这次的伤害,不同前般了。怕是没那么好愈合。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一向坚强,必会走下去的。何况,玉质也跟她去了。你不会没发现,玉质不见了吧。”黄湘沉默了好久,才说。 古汉阳听完,叹息道:“为什么若萱这么命苦?全是萧廷惹得祸!这个魔头,想折磨若萱到什么时候?” 动情,是最伤身,也最让人伤心的。相思最苦! 可这次,伤的怕不止是心了。 山东 霜叶已不知掉落了多少回,推开大门,一片凄景。“玉质,你先去收拾下房间吧,我们再这里先住些日子。” 玉质终于去了。 若萱缓步走着,终,看见几块墓的刹那,跪了下来。“师傅,不孝徒若萱回来了。师傅,若萱不孝,都是我的错。当年您是对的,若萱错了。现在他的真面目出来了,他就是我的仇人---阿卑罗王。徒儿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到头来,却换得他一句‘不会为我放弃任何’。我该怎么办,师傅,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她,哭了。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着。自从离开后,她一直坚持着不让自己流泪,然,此刻还是忍不住了。 远处,玉质是在的,她也忍不住,狠狠地落泪。换做谁,又能不为她唐若萱而痛心呢。 究竟是爱,还是恨,让她与萧廷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让两个人痛苦,让两个人欢愉。。。 夜微凉,清风依旧轻。有人的心在微微颤抖,那不只是从前那般只伤心而已了。 此次,连她都不知哪里痛了。究竟是已麻木,还是为何?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血月神教 走进一个房间,尘封的记忆似乎被打开。拿起桌上的古琴,走了出去。 将古琴放好,坐下来,信手拈来便是一曲。可竟不知何由,突弹不下去了。再细看那琴,其实它是与众不同的---断了两根弦却未曾修补过。琴弦射来耀眼的光,阵阵寒光,刺痛人心。可抚琴者却丝毫不去管这些。 最伤的,不是你离我而去。而是隔烟隔柳,却听不见你的心! 琴音,仍在响,“摩耶辣!” “进来!” 没有停止抚琴,只问,“何事?” “教主,三个月了。丐帮自从唐若萱走后,从未有过任何行动,更没有找过她,教主,属下妙嫣愿帮教主找她回来!”妙嫣道。 冰冷的话语传来,“不必了,既然选择悄然离去,就是不希望被人找到。尤其不希望被我找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无事的话,你先下去。” “墨使在外面每天都跪着,也持续三个月了。。。” 琴弦,越拨越快,只听得人心也沉,头也痛,仿佛此琴有何特殊之处---“够了,他自己要跪的,随他去好了。” 清风依旧,只是人已非。 宁安斋 隔着门,却陌生了许多。“善哉善哉,女施主何故又来?”了尘声起。 若萱磕几个头,道:“师太,当日您说我尘缘未了。今日我已撇下了一切,只求削发为尼,了却红尘!” “罢罢罢,你先起来。暂且住下好了,你要清修,贫尼不拦。但落发的事,时机未到。” 只求一清净耳,足矣。若萱站起,只道:“多谢师太成全!”了尘一笑,可那笑却不知意味着什么。 若萱与萧廷,皆为同一类人。他们固守自己的信念,却从不去打破一切。 看似无情却有情的人,对红尘仍眷眷奢望,所以必须经历过才放手,偿还后才如愿。 有时,错过了,就已随风消散,似水无痕。 镜花水月美好,消逝才是永恒。 过往云烟,在前行途中,偶忆记,又不可挽回的悄然远去。谁也阻止不了忘记的步伐。 禅云:风未动,云未动,是心在动。 其实,风动,云动,心亦动。 多年前繁花盛开,今已凋零。 风吹落了斜阳,把曾经的温柔吹散在四方。 春去也,共惜艳阳天。 花开有时,谢亦有时,万物有时。怀抱有时,生死有时,聚散有时。每一旦到极致,便成苍凉。 得到的是短暂,失去的是永恒! 一刹那,心凉如水。 第十四章 出路 看花人未老,相知语难频。岁月沉沉,他们也许也曾忆记彼此,也许有过希望。 旧人面,却没有了一些曾经的东西。 失心,这次,他们都丢了心。 这次,又和从前一样。厌了,倦了,也分别了。日子,亦都清明静好。 爱越甚,痛越深。除了自己领受,除了走过千山万水后,期待有朝一日放下,释然,别无出路。 宁安斋 青色的山,一览而去。原来,天下这般大,心沉沦了下去。 “阿弥陀佛!”声起。 若萱回过头去,“师太!” “贫尼叨扰了!” 浅笑,“了尘师太,这话怎么说,是若萱叨扰您才是!” 了尘拨着手中的念珠,便念起经来。 直至一个时辰后,方说,“你还要继续住下去吗?” 一愣,答声“是”。 微微的叹息声响起,“可怜的孩子,我也知道你苦。认识就是如此,大起大落。你住了半年了吧,有没有想过亲人,朋友?” “亲人,朋友?”若萱惨笑,“若说亲人,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可言?至于朋友,我离开也是为了不叫我的朋友为难。” 了尘十指合上,“罪过罪过!知道为何我一直不肯给你落发吗?只因为你六根未净。还是那句话,强行出家,怕你悔恨终身。你在这里,是可以清净段时间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又能躲得了多久?好孩子,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善哉善哉!”若萱站在那里,只觉得内心是那样的悲苦,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质,就站在远处。她知道这个人苦,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其实玉质的心也苦,萧廷当日说的话,她还是怕的。 可,却不知如何是好。 若萱孤独地走,至月升日落。 只听见那一波一波的钟浪,轻轻回响,凄凉哀婉。。。 血月神教 空寂的房中,空空如也。男子闭着双目,抚琴,却似在回想。少了两根弦的古琴于他,亦是相同的。 抚琴的人仍在,只是,听琴的人早已不在了。 似流水,又似一曲高亢的悲歌。曲子中,还残余着阵阵哀伤。 男子浮起一丝肆意的微笑,“琴之哀婉,世上几人知?这琴,虽少了两根弦,却与完好无异,果非凡物!记得小时候,爹曾经说过,此琴乃是至宝,除了天剑外,也算是难得的好东西。有缘人方可用好,此琴亦可用作武器。单是琴音,若习之有道,就是一门极好的武器。不过,若是用之不慎,危害却也不小。古汉阳,黄湘,你们以为没了天剑,我就没辙了吗?哼,你们想错了,即使没了天剑,我萧廷一样可以一统天下,一样可以将你们一一杀死!” 琴声住,起身,开了房门,径直走出。 “殷如墨,你居然还在?”显然,是有些吃惊的。 殷如墨仍跪在那里,道:“教主不肯原谅属下的话,属下就不起来。属下相信,教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 “够了!”萧廷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的话可真多,你管的事也太多了。你实在是不适合在我血月神教呆着。好啊,既然你自己愿意呆在这里,那你就继续跪着好了!”轻蔑的一笑,转身离去。 “教主,教主!”殷如墨急急的叫着,可却无人理睬。其实当年的那个赌,他还是输了。他以为,时间一旦流逝,萧廷会遗忘,甚至会不计较。 可他未料到,时光剪不断萧廷与唐若萱之间的一切。那根维系二人的线,始终存在,不曾断过。 萧廷在血月神教里走着。想着已是初春,可心中却是异常的冷。 唐若萱,半年了!你躲起来,不要见我是吗?好啊,你唐若萱能耐了是吗?我看是你能耐,还是我能耐!有本事的话,你就给我永远别出现,别叫我找到你! 萧廷握紧了拳头,不再去想。亦不再去做什么。 心,在此刻柔软,松懈下来。 最好能两两相忘,各安天涯。 真的,真的,绝口不提。没有谁对谁错。 也许,注定是过客。既然注定是过客,当初的邂逅,请当做误会一场。 时光匆匆如流水,谁也不要再提起。 可,谁又能做到? 山谷 日色清明时,青山被照耀妩媚;暮色浓酽时,青山消隐于黑暗之中;阴雨滂沱时,山溪激荡汹涌;大雪纷飞时,山石松柏亦会冻凝。 男子来回踱步,似乎很着急。“阁主。”两人道。 “如何?”男子眉头深锁。 这二人答,“已查出。唐若萱目前在苏城的一座尼姑庵内,清闲,自在!” “自在?”那“阁主”冷笑道,“唐若萱一直那么躲着,也就没意思了。你二人,无论如何,都得逼她回来!这场好戏,如果没了她这个主角,怎么能继续下去呢?” 二人对视一眼,“是!” 那男子再度蹙眉,心想:唐若萱,你是萧廷永远的伤痕。有你在手,何愁他阿卑罗王不乖乖就范? 时光如水,波平如镜。日子,转瞬即逝。 荒野山村一勾残月,月如霜。女子将手中的石子掷入水中。终起身道:“大哥,二哥,那把破天剑究竟在什么鬼地方嘛,咱们都找了三、四年了。真不明白,教主看重这把破剑干什么。” “小语,我们也累,可是没办法呀。”一男子说道。此人正是白凌霄,白氏三人竟还在寻找着天剑呢。 白凌语又道:“唉,成天在这种鬼地方呆着,都烦死了。难道找不到天剑,我们就不能回去了?”她又抱怨起来。 白凌剑不合时宜的说:“真说不定,小语,我看你是怕自己将来嫁不出去吧。这样好了,你干脆再这里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得了。” “大哥,人家都烦死了,你还乱开玩笑。”她苦恼的垂下了头。 次日,三人正在街上走着,忽然看到有一伙村民在慌慌张张的跑。白凌霄抓住一人,就问;“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是外地人吧,前面那村子,叫小河庄,因周围俱是水而得名。河水虽然说不上清澈见底,却也干净。但是就在半年前,发生了奇怪的事,突然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那河水从此变得很是清澈。还有,那河,突然就变了。从远处看,更像瀑水了。”那大汉道。 白凌语听了,只说:“那还不好?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至少好看了。” 那大汉继续说:“好什么?又过了些时日,我们村子里的人发现,一到晚上,那河水里就有些奇怪的声音,更有甚者,说那像是在低吟。村子里的人都吓得不得了,有胆子大的,去河水下看看,却什么都没发现,从那时起,村里就传出话来,说是我们小河庄从前一定对鬼神不敬畏,因此惹得鬼神的怒,所以来惩罚我们的。这不,我们村子里能逃的都逃了。好了,不和你们闲扯了,我得赶紧走了。万一那水下的鬼神发现,我们可都跑不掉了。” 白氏三人相视而望,决心去那小河庄一探究竟。 宁安斋 回望来时路,往来无相知。 若萱倚着门,不免想起了许多许多。 她固执的不肯承认萧廷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 萧廷一直活在自己的心中。而今,萧廷竟不曾找过她。当她要离开的那一刻,她多想留下眼泪。甚至只要萧廷的一句话,她还是可以留下的。但是萧廷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所以,她坚持离去,不告诉任何人。 最可怕的,不是记忆会消失。而是铭心刻骨,拂拭不去,清晰永如昨日。 “萧廷,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为什么会这样?三年来,你真的可以完全忘记我是吗?如果当真如此的话,我们又何苦纠缠这么久?”若萱仍固执的不叫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海棠见证了他们的相逢,亦见证了离伤。也许,若萱有过死心,可最终,还是没有。 “留不住的,费尽心机也留不住!”声起,若萱看见了了尘。 “师太!”若萱恭敬的叫。 了尘一摆手,道:“善哉善哉!瞧,琼花树又开始抽芽了,时间真是快,贫尼在这里也清修了二十多年了。” 若萱终于开口了,“师太,我,我想回去了。” 了尘只一笑,“想明白了?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人生,有苦涩,也有开心。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该面对的,早晚都得经历。你都躲了三年了,就说你的朋友吧,指不定多担心你。去吧,这里不属于你,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 若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多谢师太这三年来对若萱的照顾。” “好孩子,我也希望你记住,没有什么忘不了,没有什么放不掉,你放不下,只因你还不到想放下的时候。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强求?”了尘说完这些,意味深长的看了若萱眼,就走了。 若萱只觉得此刻心里轻松了不少,便收起了衣物。 “姑娘,你在干什么?”玉质进屋,就问。 若萱对她一笑,“玉质,这三年来,谢谢你肯一直陪着我。现在,我想通了,我们该回去了。如果回去,意味着面对什么,那也是我的命。” 玉质也笑了,那样的开心,那样的高兴。 人生注定有一些你想做而又不得不做的决定。 “愿你尽早将我忘记,此生已矣,相见无期。”她,唐若萱,可以强迫自己放弃,却无力再自欺。 回去,是来自她心中久久的呼唤。 这一世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相见不能见,最痛。 她心中疏影横斜,只为他暗香浮动。 长长来路,命有玄机。 过往如尘,尽随阵风。 第十五章 相见 氤氲在这江风恻恻,烟云萧瑟的河边。这河水究竟流逝了几载流妍与绮丽,流尽了几多倥偬与韶华。 帧水墨情,不知重印了多少次;这滴多情泪,不知打湿了几寸土。“我心固匪石,不可转也,君情定何如?”这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喟叹,那千里之外的人儿可曾听到? 而今怎感叹脉脉人千里,遥隔万重烟水呢?明月何皎皎,何时才可与君夜半奔举,悉心相伴? 她,唐若萱。宁可不要荣华富贵,也希望和心爱的男人相守舍弃一段感情不是毫不犹豫的,但是,该舍弃时,一定会舍弃---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分别---女人可以用感情取代很多东西;男人是可以用很多东西取代感情。而她,抛弃一切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一生肝胆向人尽,相识不若不相识。 转瞬间,东风已将年华偷渡。 这世上,凡事久了都会变淡,包括爱情,唯有“回忆”,不但不会变淡,反而越久越浓。 越浓越痛苦,痛苦加深,回忆就越浓。 粉衣染上了尘土,发丝凌乱。眼神,分不清了爱与恨。悲欢离合,世人可知她的痛? 长河冷月,是日如旧。 江南 萧廷一个人在街市上心意阑珊的行走。街道上繁华依旧,可他却连笑都笑不出来。毕竟,少了些什么人的存在。于他而言,都成了虚的。 若萱在萧瑟的风中坐着马车轻轻过来。 风吹动了她车上的帘幔,玉质正欲起身拉动帘幔,若萱却示意不要。那么伸手卷帘,她望见了他---萧廷。一别经年,恍若两生。柳絮飞散如纷乱的思绪,饶了一脸一身。萧廷,亦感受到了她就在自己的近旁。 不知为何,若萱叫马车停下了。她下了马车,却不叫玉质跟着。 终,走至萧廷面前。萧廷此刻简直张口结舌,甚至是有一丝欢欣,却又夹杂着失落。他所要说的话,此刻全部喷薄而出。 “若萱!”萧廷轻声唤,若萱没有一丝表情的站在那里。萧廷真切的握住了若萱的手,那一刻,萧廷忍不住将她搂入了怀里。 短暂的相拥后,萧廷终于放开了对方,却还紧紧地攥着若萱的手。若萱却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只淡淡的微笑,随后说:“萧公子,三年未见,看起来一切安好。” 萧公子!萧廷所要说的话,在这一刻尘埃落定。好半天,方才道:“若萱,你需要和我如此生分吗?我们三年没见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三年来。。。” 打断他的话,只说;“对了,我这次回来,也就是为了见些故人罢了。你也没什么事,那我就不久留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萧廷不知该说什么了,看着她远去,只能说:“三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 不知为何,若萱只是停下来,答:“你身边那个叫殷如墨的,对你倒也忠心。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属下在身边,你一统江湖却也不远了。但是,我也必须敬告你几句,你要一统天下,我无力拦你。但也请你记住,杀戮是不能持久的,自古嗜杀者即使一统天下,也是短暂的。就说那铸造天剑的始皇,是如何的残忍无道,但是最后呢,虽然一统天下,可秦朝却只是十几载就亡了。归咎到底,就是没有仁心。仁心方可以治理天下,我也希望你能叫人真正的心服才好。”走了,上了马车,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萧廷听得那马车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的心,也痛了。从前,他总自诩看得清这个女人内心所想的一切,此刻,他却迷茫了,第一次,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感受不出来任何。 往事隐隐作痛。 奈何前世冤孽,心结难舒。 心如静水,身化尘埃。 浮生若梦。 马车,在走动着。若萱,也再也忍不住,泪水,刹那间便落下。 玉质递上绢帕,若萱拿住它,却越哭越厉害。猛的抱住了玉质,在她的怀中哭泣。许久,只放开了玉质,却只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玉质,我的心真的好苦,当年我之所以离开,只是因为和那殷如墨打了个赌,结果萧廷的一句‘不会为我放弃任何’,让我输得一无所有。我答应殷如墨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可又禁不住回来了。三年来,萧廷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我在他眼里,就这么微不足道吗?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其实也不尽然。当年萧廷抓我,就是想知道公子和姑娘你是什么关系。从这点看,他还是很在乎姑娘的。”玉质很小声的说。 若萱一愣,只苦涩的笑。 固执的认为萧廷不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也许此刻,当真成了过客。 萧廷一直活在若萱所有的守望中,当这一刻真实出现的时候,彼此都欢喜开来。当若萱执意要离开的时候,萧廷多想说一句挽留的话,可最终没说出口。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寂寞覆盖了二人的天空。 看不见日光明照,繁花沉坠。 生命无常,是一条汹涌无声的河,波澜起伏间,潜藏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 过往如尘,尽随阵风。 既已见到,却仍掩不住心中的痛。 世事蹊跷,着意失去,无心反得。 桃花笑他痴,笑他来得迟。 仿佛在梦里,还是在梦里,他还是那个白衣如雪,与自己执手的,终身相托的一脸笑靥的那个男人。 一场消黯。梦醒犹觉残阳照,那一刻,已然改变。 一片幽情冷处浓,百般相思俱无用。 痴情,心念转瞬成空。 世事凋敝,人心凉薄。 丐帮 残阳染血。江南是令人心醉的地方。丐帮是让人心醉,细碎记忆犹在的故居。 此地不再有他的任何影子,亦没有自己昔日的笑容。 与玉质站在丐帮里,只觉得有熟悉、也有些许的陌生存在。 “若萱!”黄湘几乎是跑过来的,便抱住了她,只轻轻捶打着她,“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知道不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 若萱却只是轻轻地拍下黄湘,等黄湘放开了自己,只对许君生一作揖,“许公子,当年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任何,就带走了玉质。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赔罪了。” “唐姑娘,这话怎么说。玉质跟你走,其实也并非全错,况且她照顾你,也是很应该的。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的一切!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了。我和玉质还有些闲话要说,就不便奉陪了。”说完,就和玉质离开了。 若萱呢,也只是说;“既无事,那我就先回房去了。” 古汉阳他们只觉得若萱这次回来有种怪怪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许君生房 玉质泡好茶,替他倒上。许君生却在此时失声叫道:“丫头!” “公,公子!”玉质显然是被这个称呼吓住了。 许君生好久才说;“玉质,刚才我失态了。这三年,你还好吧。你可知道,我一直觉得那个血月神教的忘佳很是像她!” 玉质愣愣的想了半天,才说:“可是公子,那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可以当真吗?” 许君生只是摇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浮生如拭,每一天都如此。 逝如流水,想回到过去,却又不可能实现。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人会老,情会逝。 划开花不喜,花落花不悲。 如海深情似浮尘,有多少纷扰纠结,只可自知。 独自莫凭栏,夕阳下的海棠冷若冰霜。 血月神教 茶香方入鼻,甘甜已覆舌,可他,只饮一口,便放下茶杯。心里的杂念,在吐纳之间也未能平息下来。神色降落,变得庄严凝重。回想之前的种种,只觉苦从中生。 他眼中涌动着深深地哀苦,他也深知自己与她的一切,却无法释怀。 “摩耶辣,阿卑罗王!”忘佳跪下道。 手一抬,没有任何言语。 “属下,回教主,据眼线来报,唐。。。夫人,夫人离开的原因查出来了!”忘佳低声说。 萧廷立即站起,看起来很着急的问;“什么原因?” “请教主恕罪!”她又跪下了,“夫人与墨使打了个赌。” “哦?” “这个赌,是针对教主的。如果,如果教主再不为夫人做什么,夫人就输了。那,那就永远不能出现在教主的面前!”说完,默不作声。 “那她唐若萱答应了?”萧廷显然有些愠怒。 “是!” “砰”的一声响,萧廷冷着脸说:“你先下去吧。” 萧廷的手握成拳头,心里在想:唐若萱,你太过分了,你简直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把我当做什么?我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你的去留是吗?好,你果真是我萧廷喜欢的女人,有胆识。这次你既然回来了,就休想再离开半步,休想! 计上心来,便出去了。 只冷冷的对殷如墨说;“你做的很好!我决心就给你一次机会!” 殷如墨抬头,便对上了萧廷那张冷峻的脸,他随即就欲起身,还说;“多谢教主,多谢教主!” “等等。”萧廷却拦住了他,殷如墨弓着身子,站起来也不是,跪下也不是。只听见萧廷说:“从现在起,你仍跪着,三天内,如果你想明白为什么跪着,就自己来天罗宫告诉我,那么你仍是我血月神教的人,如若不然,你就给我滚回关外!” “这。。。”殷如墨显得有些为难了。 “肯不肯是你的事了!”萧廷转身,只一笑。 殷如墨最终还是跪下了,可他,又怎么会知道萧廷心中所想。 长长来路,命有玄机。 天罗宫 “忘佳,妙嫣,按我说的去做,立即执行!” “可,教主,这么做,怕是,不好吧。”妙嫣显得很为难。 只一冷笑,“有什么不好的!不想的话,我们血月神教也不需要你这样悖逆教主之令的人存在,如果你想做我血月神教的亡魂,直说就好。我们血月神教里,能用的人何止你一个?” “属下与妙嫣护法定当竭力!”忘佳忙答,立即一拱手,与妙嫣出去了。 离殷如墨几丈见远,妙嫣道:“真要这么做吗?”忘佳点头,就走了过去。 走至殷如墨面前,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一丝叫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呦,这不是殷如墨么?还在这里,你可真是锲而不舍呢。可惜,你每天只跪那么1,2个时辰,别说教主不感动了。就是我这个做属下的,也不会有任何想法。所以,教主永远不会原谅你这样的人!” “忘佳,注意你的措辞!”殷如墨冷着脸说。 妙嫣此刻才走近,“忘佳,人墨使说的是,你的措辞,的确得改改。” “不知妙嫣护法有何高见?” 妙嫣一扬嘴角,只这么说---“对于一个不服从教主之命的人,至今还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可怜,可笑!知道为何可笑吗?因为一个曾经被器重的人,三番四次没事找事,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却还要错下去。你说,这样的人能留吗?忘佳,你可明白?好了,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我们还有任务没执行,我们走!” 忘佳与妙嫣一道离去,殷如墨满心的狐疑,在想着:难道他们知道当年那个赌?不,不会的。除非。。。不,不,她不会,也不敢的! 房间 素手调琴,一曲《出水莲》如约而至。惆怅,伤怀却从琴声中流露出来。 琴音里,也仿佛看到了自己与那个女人的一切。 人间久别不成悲。 时光流逝,谁的心在隐隐作痛? 前尘如梦。 花容寂寂,凋零在即。肝肠寸断没有声音。 第十六章 对质 入夜,月色青冥,海棠在月下减退了一丝娇媚之气,更添梨花的清寒。那花下还有酒,有浅酌轻吟的人。他看不见,只举杯,朝嘴里灌。他感慨着东风不单不帮人遣散愁绪,漫漫春日反而把那爱恨牵引的更长。 “唐若萱,唐若萱。。。”从男人的嘴里直吐出这样的字眼来。萧廷,正是萧廷。他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突然,酒中有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萧廷的嘴角也有微微的血迹,萧廷只用手抹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这只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 萧廷再次将酒灌入,酒香味混合着血腥气冲入喉部。“若萱,若萱,你的心,当真如此狠,‘萧公子’三个字,你可知道伤我多深。三年来,你以为我是不找你,其实,我只是不知道找到你该说些什么好。你说你与我一切都断了?不,你做不到,做不到。如果真能做到的话,那我们何必这几年苦苦纠缠呢。咳,咳咳。。。” 萧廷拿绢帕捂住口,拿下后,帕上有一大块红色的血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萧廷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是爹所说的那样,若用之不慎,会有危害。所谓的危害,就是这个吗?不对,我明明是按照小时候的记忆来的,应该不会错的。除非,练这种功夫不能动情,那么,就是若萱的缘故了。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居然能将我伤的这么深。不,不会是若萱的!我不能这样下去,我还没有一统天下,我绝对不能有事!” “唐若萱,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他猛的一锤桌子。 一个人,此刻走过来,“摩耶辣!” “有事?” “近日,不知何门派,清理了不少所谓的江湖正派!”妙嫣道。 萧廷只是说:“既然有人帮我们做这些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他们和丐帮打起来,反而更好了。先查一查是什么人,暂时不要动。” “是!” 萧廷又一笑,再喝下一杯酒,轻轻地松手,杯子掉在了地上。 凉夜,他的身边,不再有红袖添香。 时光如逝。 逝如流水,回不到过去了。 丐帮 落霞如锦缎,金枪般凌厉的残阳割裂了她的心。往事浮沉,若隐若现。内心如血涌般孤独,谁能知晓。而此时天地寂寥,听得见海棠飞落的声音。 “若萱!”一声轻呼,将她拉回了现实。 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人,只说;“有什么事吗?” “你这次回来,怎么变得这么沉寂了?” 勉强一笑,回答道:“没有,黄湘,你有什么事吗?” 黄湘此时回答:“我们大家想找你谈上一谈。” 浅浅的一笑,随黄湘去了。 坐下来,轻声问:“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若萱,这三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古汉阳首先发问。 她平淡的回答,“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们,这三年来,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大丸子一脸不悦的说:“触衰,唐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黄湘此刻才说:“若萱,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这样吧,我知道你连日颠簸,也累了,不如你先去休息吧。”若萱站起来,直接出去了。 等若萱走远了,古汉阳才说:“这次若萱回来,我觉得若萱和我的距离好远,她变得好陌生了。” “她似乎看淡了一切。”吴堵也说道。 “看淡?”黄湘嗤笑道:“什么看淡?她只是不想我们看出什么,她心里满是心事,她的爱,她的恨,可是她不想让我们来分担,哪怕是一点。” “真触衰!”大丸子嚷道。 一时恩爱,瞬间消散。 凡爱种种,逝水无痕。 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 晨曦,她就醒了。靠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目光显得呆滞而空洞。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念完,终起身。 突然,似乎有一阵风,窗子开了。她关上窗,又走向桌边,一只手握住了笔,却不知该写什么。 又是一阵风,可她却没有再挪动身子。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她却无暇去管。 一只手,却伸上来,替她整理头发。 她一惊,笔落下,只想后退。 她的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若萱看的真切,是他!是萧廷。“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温温的一笑,走到床前,斜倚在她的床上,微闭眼,“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却很想念你。虽然我看不到你的样子了,可是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我也会很开心的,若萱!” 若萱只一冷笑,“萧公子,你何苦与我苦苦纠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没有,那更好!让我们重新开始,你再爱我一次就是了。”从萧廷的嘴里,吐出这样的字眼来。 若萱断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闻言,方道:“重新爱你一次?你说的真是可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所受的折磨还不够,还想叫我再次尝试!我告诉你,你休想。这辈子,我不会轻易再爱任何人,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了。我与你,从前的一切都像流水一般逝去了。走,你快走,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说完,若萱上前去拽他,不想,萧廷只将若萱衣袖一拉,若萱一下子跌进了萧廷的怀里,而且,两个人姿势极为暧昧的交叠在一起。 若萱猛的推开了萧廷,站起来,就对萧廷说:“无耻,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了?你走,你给我赶紧离开!” 萧廷冷着脸站起,却捉住了若萱的手道:“唐若萱,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得收回与我之间的一切都逝去了。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而且是永远。而且,从此以后,不许你叫我萧公子,你叫我萧廷都好。” “你胡说,我不是。”若萱听完这些话,一下子脸色大变。 还没等若萱反应过来,萧廷的唇已经封住了若萱的口,若萱只觉得脑中空荡荡的感觉,伸出手去,推开了萧廷,萧廷邪魅的一笑,问,“怎么样,现在你承认是我的女人吗?” “不是,我从来都不是!”若萱执拗的说。 萧廷这次,直接欺身而上。若萱呢,简直是不知所措了。她不断的去推萧廷,可是推不开。直到萧廷松开了,萧廷仍问,“现在的答案呢?” “是,这下你满意了吧。如果我说是,可以叫你不这么对我,那我选择说是,这下你满意了吧。”若萱说道。 萧廷本来已经有了的笑容僵硬了下来,“你说的没错,你早这么说,的确没事,可是你后面那句话,坚决不是!现在,我要带你去看看,你在这三年不在的时候,都留下了什么。” “我不去,你放开我!”若萱若萱不肯跟着去。可是萧廷呢,却拉着若萱,转眼,就走出了房门。 若萱仍在说着,“萧廷,你给我放开,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去,刚才的羞辱,还不够吗?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萧廷不放开他,反是说:“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今天非去不可了。” “姑娘,你。。。”玉质看到此情,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变了,“姓萧的,怎么是你?你快放开她,快放开!” 萧廷只是冷笑,一瞬间,玉质就倒在了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若萱愤怒的说着,更使劲的甩着萧廷。 萧廷只觉得心中隐痛,只说,“你放心,她不会死的!快跟我走。”说完,不等若萱说什么,就猛地将若萱再次拉近,纵身一跃而去。看海棠开如锦,一夜风雨催。满地零落残红,年级半世流离,一世仓皇,徒留一世温情。 白墙绿萝,石板清流。 清风徐徐,阳光照得树影冉冉,花影婆娑。 血月神教 春水明如镜,桃花雨带香。 若萱没想到在血月神教,也能见到这样的情景。 萧廷只是将若萱带进了一个房间,关上了房门,去了其他的房里。 他在房间里坐下来,立即运功,却无法调息。他的浑身都在颤抖。好半天,才静下心来,总算是调息好了。 可他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但是比起之前,也算是好了很多。 他离开了房间,去找若萱。推开门,若萱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萧廷呢,却抓住了若萱的手臂,说:“跟我走!” 他硬生生的将若萱拽了出去。 殷如墨仍跪着,萧廷走过来,猛的松开了若萱,冷冷的说,“对他,你应该很熟悉吧,若萱。” 若萱吃惊的看着殷如墨。 萧廷叫属下拿来冷水泼醒了跪着的殷如墨,道:“殷如墨,你也看看这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事,唐若萱,殷如墨,你们做的都够过分!殷如墨,你以为你所谓的好计谋得逞了是吗?没想到我会找到唐若萱吧。”说完,萧廷抓住了殷如墨的衣襟。 “住手!他,他也是关心你,希望你能一统天下,这只是你想要的,不是吗?”若萱制止着他。 萧廷愠怒的放开了殷如墨,就使劲捏着若萱的手腕,说;“你说的真有道理,实在是叫我无法拒绝你的好意!好,很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他!来人啊,给我将殷如墨送回房间,好生照顾着。” 随后,他直接抓着若萱,来到房门前,猛的将若萱推进去了。 若萱惊恐的说:“你究竟要怎么样?” “怎么样,我只是叫你看看你三年不在都给我留下了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他殷如墨在这里跪了三年,三年来,我从来没叫他踏进血月神教半步,虽然他每天这样,但是我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他以为我会原谅他,可是我没有!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你休想离开这里。”说完,萧廷再将若萱朝里推了一下,就出去了。 若萱使劲的拉着门,无论如何用力,门就是打不开,“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若萱的泪水一下子出来了,“萧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千般爱,只向一人。 美人血,桃花泪。 湘娥啼血素女愁。 一声哭泪千行,一声笑无牵挂。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片冰凉。 断肠心事,诉与谁知。 殷如墨房 床上躺着一个人,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殷如墨,你还要继续这么躺着吗?放心,外面没人的。” 殷如墨睁开双眼,坐起来,此刻桌边已多了一个人。 “你果真聪明。” “哼,你殷如墨的那些鬼把戏,我还是很清楚的。我来,只是告诉你,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那男子似乎很不屑。 殷如墨一笑,“李慕枫,你做的很好。现在还有一事要你去做,你找个机会,混进丐帮,让那些人相信你,尤其是唐若萱,最好,能让唐若萱也对你有什么感情才好。” 那叫李慕枫的男子先是一惊,随后说:“殷如墨,你可真毒呀,唐若萱爱上了萧廷,已经够惨了。现在你还要我学萧廷那样,让她也爱上我?依我看,你虽毒,但是你绝对不会得逞的!” “这些事,你不需要操心!只管做就好了。”殷如墨道。 微笑着,打开窗子,纵身一跃,离去。 春光惨淡,人事凋敝。纷繁沉坠,花影婆娑。 顾花自怜,风起残红零落。 一世情,一场梦;一种相思,两片闲愁。 湘娥泪,素女愁;两世情,三生爱。 恩爱薄凉,徒留尽是伤。 恩爱前生梦,梦里几番哀。 第十七章 圈套 血月神教 云敛清空,冰轮乍涌,一派初春光景。 清月冷照,她不知如何是好。心似柔软春风,浮动情感的波澜。即使她知自己错了,也要继续下去。 一念缘生,一念缘灭。 最深最痛的伤口,总是埋在最深的地方。若能说出口来,也许更好。深知身边的人,虽朝暮相对,实不能让自己如愿以偿。 越发感到悲凉,她打开门,只是想出去走走,却不料门外有人把守着,其中一人,就是那忘佳。 见她开门,那忘佳道:“夫人,这么晚了,夫人还是早点歇息吧。” “你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什么夫人。而且,我也不是血月神教的犯人,需要你们这样看着吗?血月神教欺人太甚了吧。”说不出的苦涩涌来。 忘佳只是低下头,“教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才会这么做的。” 若萱冷冷的看了她眼,说:“安全?这样的方式,我受不起!你,或是你们教主的‘好意’,我都不要!” 话刚落音,另一铿锵有力的声音冒出,“不要也得要!你想出来走走是吗?可以,不过,我陪你就好了。”萧廷语气缓和了点。 若萱错愕的看着萧廷,她没想到萧廷此刻还在自己房间外,更没想到萧廷会这么说,但是,若萱还是出去了。 岁月潋滟如流光,长河冷月,亦近亦远。 站在树下,阴阴冷风扑面,不知为何,竟都敢打惆怅盘绕心间,感受到丝丝凉意, 两个人,都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去打破这份宁静。 “外面很凉,来,将这件衣裳披上吧。”不知何时,萧廷的手中多了件衣裳,他将衣裳披在了若萱的身上。 若萱那一刻怔怔的看着萧廷,她不明白,同一个男人,同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为什么有两种身份,又是为什么会有这样两种不同的态度,好半天,才将萧廷一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来,自己拉了拉衣裳,低声说:“谢谢。” 笑靥如花,“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个谢字吗?” “为什么你不叫我离开房间?” “只是不希望你有什么危险,而且,我确实希望你留下。” “留下?”若萱苦笑,“三年前如果你不说那些话,我需要离开吗?三年间,你想过找我吗,我怪过你什么吗?” 萧廷“望”着若萱,只平淡的回答,“你不就是躲在苏城的宁安斋里么?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心,猛的揪的厉害。他知道,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哪儿,可是为什么,不去将自己带回来?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是这么的低,原来,自己一直自作多情。那一刻,心骤然凉下来了。 “若萱,你不会怪我不去找你吧。”萧廷似乎再次看穿了她的心事。 “我怎么会呢,你做的好,你做的很好。”若萱心中很苦,却还是这么说。 萧廷也只是勉强的一笑,说:“若萱,我早上在丐帮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有没有认真的考虑过?”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只要你是阿卑罗王,我是唐若萱,我们就不可能。就像我在宁安斋的时候,师太对我说的话——‘留不住的,费尽心机也留不住。’那我问你,假如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认识我吗?还会残忍的告诉我,你是阿卑罗王吗?” “认识你,我会!今生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你问我会不会告诉你阿卑罗王的身份,我只能回答,我不知道。甚至,你问我权势和你之间选择什么,我还是不知道。”萧廷急急的说。 若萱听完,只喃喃地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也许,你永远不会选择我,我总是在相信,可是到头来,是我在伤心!” 萧廷立即说:“若萱,我要的只是你留下罢了。” “留不住!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满目萧然。 萧廷痛心的说:“你这么狠心吗?我只是想你留下来陪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可能。。。”萧廷欲言又止。 若萱狐疑的看着他,他却勉强一笑,“没什么,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情如流水,爱似浮影。 今夕何夕,相见无言,明日天涯,君已陌路。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乘月貌。宿孽总因情。 花意已失。 夜寒风冷。 离伤,怎不牵动人肠? 丐帮 窗外一缕日光透过大树,千回百转照进来,映在床上躺着的玉质脸上,她猛地坐起,“不,不要!不要啊!” 许君生看她醒了,扶住她,搂进了怀里,说:“玉质,我是公子,不要怕,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这么怕,这么担心。” “公子,公子!”玉质挣脱开他的怀抱,她觉得头有点疼,就用手捂着头说:“快,姑娘被那个坏人带走了!” “我们大家都知道!”黄湘端着药,与古汉阳等人进来。黄湘坐下来,将药先递给了古汉阳,说:“汉阳,你先拿着!玉质,我给你把把脉。” 玉质听话的把胳膊伸了过去,“好,被什么大碍。把药喝了吧,我再帮你换药。” 玉质乖乖的喝了药,黄湘将她头上的纱布取下,重新上药,再换上纱布,玉质只觉得隐隐的疼,就轻声叫了下,等药换好,玉质才说:“谢谢你,黄姑娘,你们怎么知道,姑娘,唐姑娘被带走了?” 古汉阳道:“依我看,就是萧廷,他还留下了血月勾魂令,真是可恶!不行,我要救回若萱,不能由着这个大魔头这么对若萱!”说完,他就出了房门。 大丸子也急急忙忙的说;“兄弟,你照顾好她吧,师兄,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 古汉阳从房间里拿了剑,就要出去,“汉阳,你冷静点!” “吴大哥,你叫我怎么冷静?若萱屡次被萧廷这么欺负着。若萱是我的妹妹,我一定要保护若萱才是!他这么伤害若萱,我不会容忍下去了!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要杀了萧廷,救回若萱!”古汉阳说完,更是愤怒了。 黄湘此刻紧紧地拉住了古汉阳,“大木头,丐头说的没错!相信我,若萱不会有事的。。。” 古汉阳却余怒未消,“湘儿,你和吴大哥留下就是了。大丸子,我们走!” 薄雾浓浓淡淡,深深浅浅,还有一丝寒意。 物是人非,事事休。 血月神教 微风煦日,浅草艳花,蝴蝶轻立花枝之上摇曳。 往事倒影如潮,历历涌入心头。 树影凌乱。 古汉阳等人站在血月神教外,古汉阳想也没想便破口大骂,“萧廷,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放了若萱,我饶你不死,否则,在你还没血洗丐帮和青城派之前,我先血洗血月神教!我把你的根刨了,我看你还能怎么样!” 春风微拂,却有深深地冷意袭来。 萧廷察觉到外面不对劲,厉声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禀教主,古汉阳等人在血月神教外闹,古汉阳更是放话,若教主不交出唐若萱,就血洗我们血月神教!”一个教徒急急的报。 萧廷嘴角上扬,冷笑着,出去了。 一出去,就听见忘佳说:“古汉阳,你给我住口!就凭你,也敢口出狂言,简直是笑话。在你血洗血月神教前,我忘佳先叫你血溅血月神教!” “忘佳,住手!”萧廷喝道。 萧廷走上前,一笑,“忘佳,对这种人动手,值得吗?血溅血月神教?哼,他也配?” “萧廷,你少大言不惭!你带走了若萱,我劝你放了她,否则,先死的怕是你!”古汉阳嚣张的说。 萧廷听了他的话,“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带走了若萱?又有什么资格在血月神教里如此放肆!” 大丸子朝嘴里丢了粒花生,说;“触衰,这人还真不要脸,好像挺仁义的。我呸!” 萧廷却在此刻一笑,“大丸子,我看你又活的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多活了几年,觉得没趣?” 清风袭来,多寂寥。 末了,好像打破了一时的沉寂,“萧廷,你不必掩饰下去!玉质你认识吧,就凭她,我们就知道!还有你发的血月勾魂令,你连若萱的房门前,也下得去手?” 仍冷笑,“对你们这些死人,我该说什么好呢。” “萧廷,若萱只是个女孩子,你需要这么卑鄙吗?”吴堵也沉不住气了。 “卑鄙?哈,哈哈哈哈!”萧廷放肆的大笑。大笑过后,便道,“说起卑鄙,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卑鄙?最卑鄙的人分明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砸门,峨眉从头算起!平静老道姑为了叫我离开若萱,嫁祸我拿五爵。你们,利用若萱来牵制我。还有天水崖之战,你们再次用天狗吃日来对付我。哪一件不是卑鄙的行为!你们和我谈仁人大意,你们通通不配!” 四个人登时语塞了,好半天古汉阳才说:“好!那我便与你来一场公平的较量!现在,你我一战,若我胜了你一招半式,你就放了若萱!若你胜了,我任凭你处置!” 黄湘,大丸子,吴堵还没来得及阻止古汉阳,就听见萧廷的回答,“可以,不过我可以帮你找若萱,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可没办法!” “大木头,不要!”黄湘急急的喊出这句,萧廷飞武功现在究竟如何了,谁也不知道。 古汉阳却已拔剑,指着萧廷,只说:“湘儿,你放心吧!” 萧廷此刻也已抽出一把剑,两个人,如此对峙着。突然古汉阳转了一个弯闪到了萧廷身后,刺向他的腰。萧廷只一回身,用自己的剑挡下了古汉阳的剑,古汉阳顺势腾空一跃,又向萧廷腰间刺去,萧廷向后一撤,低头便从古汉阳剑下而过,并向古汉阳划去,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古汉阳也一躬身躲过。剑再次跳向萧廷侧腰,古汉阳突然提剑,欲割他的咽喉,眼看萧廷躲闪不及了,却只见萧廷衣衫被撕开个口子。萧廷却在此时一笑,身体向上一使力,翻过身在古汉阳背后便是一脚。 黄湘眼见古汉阳受了萧廷一脚,甚是焦虑。却见此刻古汉阳微微向前挪了几步,便就势腾空一跃,自空中落下,踏向萧廷的双肩,萧廷猛一蹲,古汉阳扑了个空,身子向后倾倒。然他又及时使力,稳住身子,在此刻猛刺向萧廷的腰,萧廷迅速转过身来,他的剑极快扯开古汉阳的衣衫,衣衫之上,已是血迹斑斑。与此同时,古汉阳的剑,也在萧廷的右臂划了道口子。 趁他还没有反应,萧廷腾空而起,没有去管那道伤口,一剑刺向古汉阳的左肩,古汉阳一脚踢开了他的剑。却也再次冲向萧廷,萧廷没有躲。眼看萧廷会中那一剑,萧廷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已至古汉阳身后。萧廷一剑上来,直直插入古汉阳腹部。古汉阳措手不及,那一剑,真真切切穿透身体。他身子猛一摇,用剑撑地,嘴角有了血丝,渐渐滴落下来,但他仍撑着。萧廷猛的拔出了剑,只听见“噗”的一声,那口血吐了出来。 萧廷的目光里透出了冷意,“你输了!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押起来!”古汉阳很快被制伏。可他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黄湘,古汉阳,大丸子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黄湘一直要去救古汉阳,却被吴堵拉着。 “怎么?还有人想送死?我可以成全!”萧廷冷漠的说。其实刚才萧廷已经用尽了全力,加上前时因练武而受伤,一直没调理好,这一刻精气大乱,却强忍着。 没有人回答,萧廷又道:“既然如此,我留你们一命!将古汉阳带入教中,严加看管!” “等一下!”黄湘挣脱开了吴堵的手,叫了出来,“萧廷,我愿意和你做个交易!” “哦?交易?说说看!”萧廷倒是有了兴趣。 “血月神教的叛徒是我,你要杀的一直是我,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古汉阳的命!” 萧廷突然就笑了,“哦?看来这个古汉阳在你眼里真是精贵,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呢,哈哈哈哈。好,我答应!” “我还没说完。”黄湘继续道:“还有若萱!” 若萱!萧廷的拳头此刻握紧了,眉头也蹙着。不,这绝对不可以,绝不能用唐若萱作为交换条件!“不行,你要换古汉阳,我可以答应。可是唐若萱,休想!别说她不在血月神教了,就算在,我也不会答应!” “萧廷,你少装蒜了!若萱在不在这里,你心知肚明!我告诉你,识相的话,放了汉阳和若萱,否则,我和大丸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吴堵愤愤的说。 “想找唐若萱吗?她在这里!”一个声音传来。 大家望去,只见一个人,拿着刀抵着若萱的脖子,朝他们走来。 “触衰,我说血月神教今儿是唱的哪出啊。殷如墨,男子汉大丈夫,你抓一个弱智女子算什么好汉!你放了她,我大丸子和你一较高下!” 殷如墨一笑,“拿她威胁你们,岂不更好?” 冷不丁的,一声传来,“放了她!” 殷如墨却像没听见似的,“你们这些人,该说你们蠢呢,还是什么?去丐帮的是我,我不过假扮教主,你们这些蠢人,就认为是教主!真是可笑。教主舍得伤唐若萱吗?又怎么会在唐若萱房前放下血月勾魂令?” 所有人都怔住了,没料到答案是这样。 “我叫你放了她!”萧廷只觉得一股气冲向脑门,血涌般涌动着。可他仍在坚持着。 若萱看着萧廷,他的脸色很不好。可若萱被殷如墨用刀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放,放了她!噗!”萧廷说完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他的浑身都在抖,他只觉得身体中有一股气在肆意乱窜着。 这下,更是叫人吃惊不小了。 “萧廷,萧廷。。。”若萱不顾殷如墨的剑抵着自己了,不停的喊。 殷如墨将刀放下来,她立即挣脱开殷如墨抓着自己的手,立即跑到萧廷的面前,萧廷用手抹去嘴角残余的鲜血,竟一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不,你不放心!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若萱已经泣不成声了。 萧廷用手替若萱擦去眼泪,仍笑,“看到你还关心我,我已经满足了!你和他们一起走吧!黄湘,你的交易,我答应就是了!忘佳,妙嫣,将古汉阳放了,把黄湘押起来!” 大丸子和吴堵扶着古汉阳,古汉阳看着黄湘,呢喃着,“湘儿,湘儿。。。” 黄湘回过头,也望了古汉阳一眼,笑了。 萧廷知道若萱还没离开自己身边,就推了若萱下说:“你怎么还不走,走啊!” 若萱被他推开,却执拗的再度上前,对萧廷说:“我不走!你伤的好重,你知道不知道?三年前我走了,最后我还是回来了!我离开的这三年,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们还不走!再不走,当心一并带入血月神教!”忘佳冲着那些人道。 大丸子他们还是带着古汉阳走了。萧廷伤的这么重,料也不能将若萱怎么样。 若萱呢,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萧廷的脸上,轻轻地替萧廷拭去了那鲜血。萧廷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若萱的那只手。 遥望生怜意,知君亦可怜。 眉山目水间浓凝不化的,皆是忧郁。 别来沧海事,心意几回抒? 风中有花开的声音,那样清晰。 第十八章 情结 残阳染血。 梦,执意延续。 前尘如梦。 谁也放不下,谁也狠不下这个心来。 失去你,良辰美景转瞬成空。 恨,是因为还在乎彼此。 爱有千般苦,此心向一人。不伤情,只因未动真情;不痛,是因为爱的还不够深。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很容易。可心甘情愿放弃一个人,多么难。 一片芭蕉一片愁,一点相思一杯酒。 人生百年,世事烦扰,让一切随风去吧。 落得两行清泪流,相爱人孤对凝眸。 雨意空疏。 血月神教 窗外风声呼啸,风冷,心亦冷。 若萱与萧廷二人在房中,萧廷躺在床上,“若萱,我都说没事了。只是受了点伤,不必这么紧张的。” “你。。。”若萱低下头说:“你把黄湘抓了,那叫她来帮你看看好了。” “不用,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需要那么麻烦。” 殷如墨也道:“属下愿为教主一试。” 萧廷碍于若萱,只得叫他诊治。殷如墨正欲道明一切,却被萧廷挡回,“诊治好了是吗?好了,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的,你直接去熬药吧。” “是,属下告退。” 殷如墨下去后,若萱就说:“萧廷,可以放了黄湘吗?” “不行,若萱。今天当我受伤后,你那样伤心的时候,我发现我做错了。三年前我不该说那番话,实在是太伤你了,我向你道歉。”萧廷不知为何,扯上了此事。 本来为那事,她是那样的怅然若失,然此刻,竟微微一笑,“如果我当时当真当真的话,还会回来吗?现在,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吗,我只希望你好好养伤。” 若萱再床边坐下,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看着这个有些憔悴的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男人,曾经多么不可一世,不论他是阿卑罗王,还是从前自己的那个廷哥,都像是一个王者,似乎他永远也不会倒下。可是此刻,当她看到他吐血,看到他重伤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难过。“我,真的还那样的在乎他,还爱他吗?”若萱望着这张叫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神的想着。 萧廷的一只手,此刻却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若萱的手。若萱惊了下,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的温度!咳咳!”萧廷蹙眉咳嗽了下。 若萱忙起身,却被萧廷制止了,“不要起来!也不要离开,好吗?”萧廷的这番话,竟像个孩童般,在央求她。 “我没有想离开!萧廷,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有。吃了药,你就会好的很快的。”若萱也握住了萧廷的手,可这一切,似乎只是为了安抚萧廷的情绪。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伤好不了。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照顾我!”这番话,像极了一个正在赌气的孩童。萧廷,这个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若萱的心,那一刻,骤然柔软下来。这个男人,即使是阿卑罗王,也有自己脆弱的地方。他的这番话,像极了当年在新城分舵里,搂着自己温柔的说“你不要离开我,我怕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办法保护你”。 萧廷突然掀开了杯子,若萱忙扶住他的胳膊。萧廷只是坐在床边,却猛地将若萱拉入怀中,他搂着若萱,在她耳边低声说:“若萱,不要再离开我了!你已经消失了三年,这三年里,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只能用练功来麻痹自己,我想这么做,我想可以不想念你,可是我仍旧克制不住,再也不要这么做了。我真的好想找回你,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找到你,能做什么!我从来就放不下你,也许我一直错了。那我现在要作对一次,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多重要!这次,我不要放你走!即使你要离开血月神教,我也不要你离我太远,远到我追寻不到你,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若萱被这个男人抱的那样紧,但她没有挣扎开她的怀抱。她许久没有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了。他宽大的胸膛没有变,他此刻的语气,他身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也属于自己与自己的廷哥的。这一刻,闭上眼,任泪水流下,这一个拥抱,是那样的温暖,似乎也久违了。 此刻的他们,不像仇人,更像一对久别多日的夫妻。拥抱,也许只是为了聊以解多日的相思之苦的吧。 忘佳与殷如墨站在门口,看着屋中的一切,忘佳笑了,殷如墨却冷着脸说;“教主!” 若萱此刻才发现身后已经有了人,忙松开了萧廷,离开了他的怀抱,萧廷也不勉强,只轻声对若萱的耳边呢喃,“怎么,现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若萱此刻却也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低下头。 忘佳递过来药,对若萱说:“夫人,这是教主的药。” 夫人,又是这个称呼。萧廷笑着点头,殷如墨皱了眉,若萱端过药来。 若萱舀起了一勺药,用嘴吹了吹,似乎怕烫着他,竟将汤匙放入自己的嘴中,去尝了尝那药还烫不烫,才放心的喂给了萧廷。忘佳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药终于喝完了,若萱再次扶萧廷躺下,只听见萧廷温柔的声音。“若萱,你也累了吧,忘佳,先带她去休息!” 若萱站起来,“那,你也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待若萱离开,萧廷的目光一下子凌厉了起来,“殷如墨!” “是!”殷如墨急忙答。 “交代你一件事。黄湘如今被关在原蓝愁刑官的住处,从现在起,我将她交给你处置!只要她不死,我不会找你麻烦的。但是,如果你不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比如说伤痕之类的,那我们就新帐老账一起算!”冰冷的话语历历在目,随后闭上眼,一挥手。 殷如墨也出去了。 春去也,共惜艳阳年。尤有桃花流水上,无辞新竹醉尊前。惟待见青天。 越深的爱越是无能为力。 盈盈横波梦,潋滟不可逼视。 陌上乍相逢,误尽平生意。 丐帮 约春愁,杨柳岸边相候。 记前时送春归后。 而今春似轻薄荡子难久。 “湘儿,湘儿。。。”古汉阳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呼唤着。 大丸子来回踱着,“触衰,简直触衰死了。本来是去救唐姑娘的,这下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唐姑娘没救回来,师兄重伤,黄湘还一命换一命!” 吴堵也微叹道:“三年不见,萧廷的功力倒是长进了。其实也怪我们,人家的功力在长进,可是我们呢,却是大不如前了。” “我说乞丐头,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奇怪的是,萧廷在和师兄打的始皇,是那样的厉害,为什么在那个殷如墨挟持了唐姑娘的时候,又好像身体撑不下去了,还受了重伤。”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此际,许君生和玉质进来,恰好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许君生也插嘴道:“二位。请恕在下无理,在下有话想说。我倒是听说,武林中,有一些极其邪门的功夫,功力深厚的人练起来反而更好,而且那种武功精进很快速,但是,会伤害自己很深!” 吴堵和大丸子倒是满脸的吃惊。 “我看我师兄没被萧廷杀死,先得触衰死不可!他醒了见不到黄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丐头,不如我们趁萧廷重伤,去血月神教抢回黄湘和唐姑娘吧。如果可以,顺便杀了萧廷,未尝不可呢。” “不行!”吴堵立即制止道:“趁人之危且不说,你要是救回来也好,万一救不回来,搭上自己的命,可就划不来了!” “几位,我也知道你们是救人心切,可这么做,唐姑娘会伤心的。”玉质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众人再次沉默下来。 人心凉薄,刺骨寒风吹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 天,暗沉沉的一片,冷月无声,寒意凌厉。 血月神教 月色笼罩着她清冷的身影,一个人站在房外。 镜花水月般的感情,何时、何地便成空。她不知道,亦不想知道, 其实在她的眼中,萧廷永远是亲人,无论萧廷对自己做什么。可惜的是,他是阿卑罗王。只要他是阿卑罗王一天,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夫人!”一个声音喊。 她扭过身子,一笑,“忘佳,是你呀。” “夫人你笑起来真好看!”忘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其实真的很喜欢笑,可是在血月神教里,却少的出奇。“是这样,今天教主什么都没吃,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劝不住。我想,除了夫人,没有人能劝得了教主。” 若萱看着她手中端着的饭菜,眉头微皱了下,说:“好,那我们先去换份饭菜吧。” “换?”忘佳似乎不明白。 “这些饭菜这么油腻,我看别说他不吃了,换做我,我也不吃。”若萱淡然一笑。 忘佳痴痴地望着她说:“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真想他吃点东西,就听我的话。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怪你的。” 饭菜做好了,若萱将饭菜放好,看着那呆在那里的忘佳,说:“忘佳,你愣着干什么,我们走吧。” “夫人,你对教主真好。教主要是知道这些饭菜是你做的,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忘佳由衷的说。 若萱没有回答,前尘如影随形,难以挣断。 萧廷房外 屋内灯影瞳瞳,外面却静谧无比。 “留步!教主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入!”殷如墨冰冷的说。 若萱只横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忘佳却有点不满的嘟囔着,“墨使,她可是教主的夫人。” “夫人?”殷如墨浮起一丝冷笑来,“她与教主是夫妻?她就是我们教主的夫人?哈,哈哈。真好笑。如果她是教主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处处针对教主,又为什么教主没和她成亲。就算她和教主的确是夫妻,没有成亲,就什么都不是!而且,这只能说明她自己是个没有自尊的女人!那么随便就和其他男人发生了什么,谁知道是不是教主呢。而且如果教主当真爱她,为什么不肯见?” “墨使,你说的过分了吧!你不喜欢夫人,我不怪你。可是你话说的太过分了!教主要是知道的话,不会放过你的!”忘佳再次愤愤的说。 若萱只是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今天,只是想给萧廷送些饭菜,听忘佳说,萧廷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难道你这个做属下的,希望你的教主不吃不喝吗?” 屋内的萧廷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就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回教主,无事。只是几个教徒再与属下汇报。”殷如墨抢先说道。 若萱这次没有等下去,直接说:“萧廷,是我!” 萧廷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就笑了,“进来吧,若萱!殷如墨,你下去吧,忘佳也在吧,一起下去吧。” 若萱推开房门,又关好了就看见萧廷坐在那里,拿着茶杯,倒了杯茶,若萱走上前去,将饭菜放好了。 “你来了。”萧廷微笑着。 “恩。”若萱将饭菜从盒中拿出,摆放好,才说:“我听忘佳说,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你想干什么?” 萧廷又是一笑,“这个忘佳,可真是,怎么连这些都告诉你。我只是不想吃罢了。” “你也别怪忘佳了,她也是一番好意。好了,你也别不吃东西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吃点总可以吧。”若萱说完,就将筷子递到了萧廷的手上。 萧廷拿着碗,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就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吃?” “不是,我看这些饭菜不是血月神教的人做的吧,他们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饭菜来。若萱,你亲自下厨的吧。”萧廷问道。 “恩,你说对了。我看忘佳手中的饭菜比较油腻,想你也吃不下去,所以就去换了份。” “谢谢你,若萱,谢谢你现在还肯为了我做些什么。我以为,这辈子再也得不到你的关怀了,可是,你却依旧关心我,照顾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萧廷放下了碗筷,站起来,就捉住了若萱的手。 若萱将手抽出来,说:“好了,赶紧吃吧。”说着,若萱又盛了份汤,接着说:“来,尝尝这汤如何吧。” 若萱轻轻地吹了吹,喂到了萧廷的嘴里,“恩,若萱做的东西,当然是天下极品了。我看这世上没几个人的厨艺会比你好吧。” 萧廷看起来很惬意的样子呢。 萧廷总算是吃好了。这次,再次捉住了若萱的手说:“若萱,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我却不加珍惜,你说是不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呢。” “你怎么说起了这个,你别胡思乱想了。”若萱略吃惊的语气说,“我看你是太累了吧,赶紧歇着好了。” “我才不呢,有你陪着就好。你就那么想离开?”萧廷戏谑的说。 若萱无奈的说;“可是这也是为你好,这样,你伤好的快。” “你当我那天开玩笑吗?我说的可是真的,我是真的希望伤势好不了,这样你就可以真的留下来陪着我了。” “好,如果你放了黄湘,我可以考虑。”若萱抽回了自己的手。 萧廷的表情,一下子木在那里,“黄湘不值得你这么对她,难道你非要拿着个作为条件吗?” “没错!”看来若萱也是铁了心的。 萧廷站起来,一人走到床边,若萱去扶他,他一下子就搂住了若萱说:“不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一定要有条件呢?难道我连区区一个黄湘都比不了吗?” 这次若萱挣扎开他,平静的回答,“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问题,而是,心的问题。不错,我可以承认自己心里仍然有你。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你还是阿卑罗王一天,我们就不能在一起。” “阿卑罗王?”萧廷冷笑,“只要我是阿卑罗王,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好,好啊。那你走呀,我根本没要求你留下,那天我受伤,就叫你走,你为什么留下,给了我希望,又再次打破了一切。你的心,当真那么狠吗?如果是这样,我那天吐血,不是正合你意?” 若萱的嘴角抽动了下,说;“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就是受伤,我也不要你死,我不要,我不要!”若萱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萧廷微笑着,若萱却依旧说:“我知道你不想我留下,我留下,只会阻碍你,我走,我走就是了。就当我这几天都是在自作多情好了。” “好一个自作多情,那,你可得多自作多情几次了。”萧廷此刻已经再次上前,揽住了若萱。 若萱本来的气,霎时间烟消云散。 萧廷趁此机会,一下子横抱起若萱,就将若萱放在了床上,他冰冷的唇再次碰触到了若萱温润的嘴唇,若萱闭着眼,突然,若萱只感觉到萧廷似乎在解开自己的衣衫,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猛的推了萧廷下,说:“不要!你不能!” “若萱,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了。为什么不能!”萧廷被若萱制止了。 若萱将萧廷用力推开,整理好衣衫,“对不起,我说过,你是阿卑罗王,我不能和你这么做!” “如果我偏要呢?”萧廷反问。 若萱看着萧廷说:“那,我会生不如死。” 萧廷叹了口气说:“好,我不强迫你就是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不过,你必须离开了。” 这话从萧廷的口中说出,叫若萱有些难过了,“你,这么想叫我走?” “你说的对,我们立场不同,强求在一起,你不开心。我不希望你不开心。你还是走吧,这样你会很开心的。”萧廷闭上了双眼。 若萱也闭上眼,一滴眼泪流了下来,“好,我听你的就是了,但是,我希望你伤好了后,再离开,这个条件,你总不至于不答应吧。” 窗外风声呼啸,听得见风的声音。 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爱深。 相对无言最断肠。 次日 原蓝愁房 外面白日寂静,树影凌乱。在地上乱得好比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 门,骤然开了。 一个人进来,坐在屋中之人身边。语气略带讥讽的说:“黄孔翎,做叛徒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 “回味无穷。”黄湘回答。 殷如墨,没错,就是他了。“想离开吗?我有一个机会,可以叫你离开这里,就看你肯不肯配合我了。” 没想黄湘回答,殷如墨已经说,“帮我杀了唐若萱。” 黄湘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该说你是可笑,还是可恶呢。你休想!如果你当真这么做,恐怕第一个不肯放过你的人,就是你的教主萧廷吧。” “给你时间考虑,我不着急。顺便也告诉你,教主会听我的话,因为教主爱的是权势,唐若萱只是附属罢了。也许你不知道,教主从未停止过寻找天剑,那么你说,教主会不会听我的呢。”殷如墨一笑,出去了。 天罗宫 外面冰凉的雨丝渗入地下,独坐宝座上的人靠在那里,一言不发。 “摩耶辣!”一抬手,“什么事?妙嫣。” “教主,白凌语回来了!” “哦?快叫她进来!”萧廷的眼神略有些变化。 一女子跪下,抱拳道:“属下参见教主!” 萧廷似漫不经心般的问:“回来了?是为了什么事?” “属下与另二位寻找天剑的使者,找到了天剑的消息!” 天剑,当这两个字说出的时候,萧廷的心,猛的一动。到底,他还是那样的对天剑难以释怀。 “好,很好。白凌语,你们三个做得很好。过上几日,由你带路,我们一同前去,寻找天剑!妙嫣,你去把忘佳找来。” 等忘佳来到,跪下,萧廷便说:“忘佳,过几天,你把若萱送回丐帮吧。我们血月神教,将有一次大行动,我相信你知道的。记住,不能告诉她。还有,执行的时候,你先随我们出城,然后再悄悄地潜回,盯着殷如墨。”“是!” “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唐若萱!”萧廷一脸凝重,忘佳下去了。 几日后 人世间有一种无奈,叫你离我那样近,可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花来衫里,影落池中。 他没有去送她,也许只是为了不再徒伤悲。 也许,痛过了才知道拥有,失去了再获得才知道一切的美好。 女子一直站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开。 “夫人,走吧。”忘佳道。此刻,女子才走,她只是想那个人来送送她,可是却没有。 看花开花落,不管流年度。 只听得见琴声悠悠传来。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也许,再也等不到能在一起的时刻。握住的手,已成虚的。 狂风吹得繁花落。 真真是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一切都已化成灰,变成烟,消散了,来不及了。 一切不过如轻烟过眼。 可哀一见误平生,枉顾此做断肠人,愿君早日回头去,莫结来世未了因。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 第十九章 寻梦 丐帮 青山隐隐水迢迢,他日时来运转,呼风唤雨。但一切,总归会归于平静。 随风飘逝,似水无痕。 人既留恋享受良辰美景,亦必须深受难得的永恒之痛。 时光匆匆如流水。日子,转瞬即逝。 踏入丐帮,她没有多说一句话。直直的奔入那个房间,“汉阳!”推开门,她脱口而出。 屋中众人望向她,由沮丧变成了欢欣。“若萱,你回来了!”吴堵先道。 若萱没有回答他这句,只是说:“汉阳大哥,一直这样吗?” “师兄一直如此。我想只要黄湘能回来,说不准就好了一半。触衰,可惜黄湘回不来!”大丸子禁不住嘟囔起来。 若萱只对其他人说:“这几天,你们也很累了吧。我来照顾汉阳吧。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许君生此刻一下子脱口而出---“萧廷没事吧?他,不会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才会看起来受那么重的伤吧。” 若萱只抬眼望他,没有说话。 玉质意识到自己的公子话说错了,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许君生此时才想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纠正道:“不好意思,许某失言了。” 若萱只勉强一笑,应声答道:“不碍!” 吴堵也道:“若萱,你当真要留下照顾汉阳?”见若萱点头,吴堵继续说:“那好吧,那我们就先出去了。玉质姑娘,麻烦你等下去端药了。”玉质只一点头。 所有人下去了,若萱看着躺在这里的古汉阳,说;“汉阳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是若萱的错,你们如果不去血月神教救我,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救出黄湘的。” “湘儿,湘儿!”古汉阳猛的睁开双眼,直直的坐起来,便下了床,口中还不断的呢喃,“湘儿,你不要怕,我来救你了,你等着我,你等着我!” 刚走几步,腿一软,栽在地上。“汉阳!”若萱忙扶住栽在地上的古汉阳。 古汉阳痴痴地望着她,突然就笑了,紧紧地抓住了若萱的手说:“湘儿,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汉阳,我不是黄湘,我是若萱呀,你看清楚了!”若萱对他说,随后要抽出自己的手。 古汉阳听了,放了手。若萱正欲扶他休息,不想他的两只手,便死死地扼住了若萱的脖子。“汉,汉阳,我,我是若萱!放开!” 古汉阳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阿卑罗王,你这个魔头,你还我湘儿,把湘儿还给我!我掐死你,我今天非要掐死你!” “咳,咳咳!汉,汉阳!我,是,若。。。若萱!放。。。放。。。”若萱的眼泪已经出来了,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古汉阳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她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玉质此番进来,看到此景,手中的药碗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她立即跑上前去,不断的扯着古汉阳的手。古汉阳只是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玉质的脸上,玉质被这一巴掌简直打蒙了,可她却依旧要去掰开他的手,古汉阳根本不理她,依旧死死地掐住若萱的脖子,若萱的脸已经变色了。 玉质觉得这办法已经不可行了,立即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抱起了一个茶壶,就朝着古汉阳的头砸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古汉阳的头被砸的冒血了,可是古汉阳,却只是凶狠的对着玉质就是一推,玉质被推到在地了。。。 吴堵等人听到房中的吵闹声,立即赶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大丸子急忙拿出弹弓,对着古汉阳的手弹去,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此刻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若萱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她哭的那样的伤心。“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玉质看着她,突然就说;“你的脸,疼吗?” 玉质摇摇头,“姑娘,你呢,你没事吧。” 若萱起来后,嘴唇仍忍不住发抖。抹了下脸上挂着的泪痕,就朝外走。 “唐姑娘,你要去哪儿?”许君生问。 若萱停住,只道,“血月神教!用我来交换黄湘好了,我想萧廷会同意的。这样汉阳身边有了照顾的人,他就不会这样了,他想见的只是黄湘罢了。” 吴堵叫住她,“若萱,你别傻了!萧廷不会为了你放了黄湘的,如果他真的肯的话,你需要等到现在吗?听吴大哥的,赶紧回房去休息。我知道,汉阳今天的举动你很难过,但是你相信我,他只是情绪失控才会那样对你的。” “我明白的!吴大哥,我自己心里有分寸,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先回房去好了。” 若萱回到房中,关上了房门。背倚着门,泪水再次落下。此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感。连古汉阳今天都会发狂掐她,只要玉质再晚一点,她可能就会死的。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从父母逝世起发生的一切。父母,师傅的离世,萧廷真实身份的出现。古汉阳,那时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哥了。可今天,他差点杀死了自己! “萧廷,你才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如果你还是从前我认识的那个萧廷,那该多好。起码,我会有个依靠。”不知为何,她蓦地想起了萧廷。并且在此刻想起他,心中尚有一丝温暖可言。她闭上双眼,却仍在流泪、抽泣。 回望来时路,往来无相知。 怅然回首,桃叶渡,孤舟望断,望不到期待的那张脸。 一滴相思泪,两行空对愁。花谢花开,空悲切。 待到两颊再度垂泪时,两相对,空悲切。 世事蹊跷,着意失去,无心反得。 来世缘,今生定。毋需来世结,此世皆足矣。 似锦繁花,寂寞倾袭,满身风尘。 浮生如逝,逝如流水。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春风助肠断,吹落满华裳。 石谷 落红满地,男子手中折扇轻摇,轻押一口茶问:“玉,阿卑罗王行动了吗?” “是,阿卑罗王带领众多属下已前往小河庄。玉不懂,阁主与阿卑罗王实力相当,我玄月阁为何不出动,而让阿卑罗王先取天剑?”那名“玉”的女子小心的问。 那“阁主”面朝南,又一笑,“有人帮我们取天剑,不动一兵一卒若可取,何乐而不为?” “万一那阿卑罗王得到天剑,我们岂不是无法匹敌了?”她一语切中要害。 他扭过头来,眼神里,透出不屑和冷漠。“我之所以如此,还有一点,那就是坐山观虎斗!你以为萧廷抵挡的了天剑的巨大诱惑吗?到那时,他与唐若萱必然撕破脸皮,好戏便开演了!等他们斗好了!我们看着就是了。再则,没有人不希望得到天剑,古汉阳,哈,这些人说的大义凌然,可是他们敢说自己不希望得到吗?天剑是每个江湖人所觊觎的,不止萧廷罢了!好了,你与晓,柬做好你们自己该做的事就是了。” “玉”一躬身道:“是!” 血月神教 百花丛中,暗香死去。前尘再怀念,难觅一面。 酒也好,梦也好。梦醒时分,徒留一世伤景。 回忆,犹如桃花沾染过的衣襟,残香淡淡。 一生一世,三春好梦恰如一场烟罗。 “黄孔翎,你看上去倒像个没事人!”殷如墨戏谑的说。 黄湘望着他说:“我看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怎么,你是不敢了?” 殷如墨随即大笑,“不敢?你可笑!你以为教主是看唐若萱的面子,所以不动你吗?简直是痴人说梦!看来你还不知道很多事。我告诉你,教主早就送走了唐若萱,而且,还亲自去寻找天剑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天剑就会再次回到我们血月神教的手中。血月神教将成为江湖中唯一的门派,到时候,什么丐帮、青城派,都得灭掉!我看你,也难逃一死!既然你不肯配合,我看我也不必客气了!来人!!” “是,墨使!” “从现在起,给我逐日减少她黄湘的饭菜!” 殷如墨出了那房门,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递给一个属下,吩咐道:“从下顿饭起,每次放上一点,一直用完为止!明白了吗?” “属下遵从墨使命令!” 此际,殷如墨唇间浅笑,如花绽放。 水面粼波闪现,那是他的心在荡漾,明洁如月光。那月光清凉,心上分明有字。难道,又是那三字? 时光千回百转,执著和忘记没有差别。强加控制的忘记等于执著,而不加控制的执著等于忘记。所有的烦恼都会过去,需要的只是经历。 一生一会,当门相送。这份爱结局凄厉,感伤不堪回首。 欢爱本无常,无需挂怀。唯愿,彼此还记得这交汇的光芒。 情事已空,所拥有的,不过是彼时双目相对时,撷取的温暖。 情如流水,爱似桃花,如此惊心的美,已成过去。 男人皱了眉。 “教主,前面就是小河庄了。”妙嫣道。 空洞的蓝眸下,白发男子给人的感觉是没有一丝温度。他所有的温柔和笑容,似乎只为那个女人而拥有。“很好,那就继续前进吧。” 小河庄 “摩耶辣!”刚踏入庄中,就有两人跪下道。 萧廷只一抬手,“是这里?把你们知道的情况说来听听!”萧廷冰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不免不寒而栗。 白凌语帮着那二人道:“回教主,这里的村民因认为有鬼魂作祟,所以都仓皇逃了。人,所剩无多了。属下们发现,在夜间的时候,这附近的确有奇怪的动静,溪水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属下们听还剩余的村民们说,每个月在月圆之日,潮落之时,会有异常的光芒从那溪水中显现出来,因而怀疑和天剑有关。” “好,这里想必有不少空置的屋子吧,先在这里住下吧。妙嫣留下,其他人先退下!” 妙嫣规规矩矩的站着,等人散去了,萧廷问:“丐帮如何了?” “回教主,据忘佳飞鸽传书,古汉阳醒过一次,只是。。。”她没有说下去了。 “只是什么?” 妙嫣跪下,面露为难之色,“教主恕罪,教主恕罪!属下,不敢说。” “说!”萧廷皱了眉。 “是!古汉阳似乎中了邪,把,把唐若萱幻想成教主,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差点杀死了她!忘佳说,唐若萱这几日,一直伤心欲绝。” “什么?!”萧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摆手,叫她下去了。 房内 他一个人,缓缓地走到了房里。 “那魔琴果真厉害非凡,我不过是在和古汉阳打斗之前抚了一曲,便能让他心智乱成这般!可他,却差点杀死了若萱,古汉阳,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要你古汉阳和黄湘,十倍的为这事而讨回!” 他还是累了,倦了。。。 没有月光的夜,浓的似一团墨被泼开,隐隐的,天边响起闷雷,要下雨了。 晨启的金色光芒划破夜的浓黑,早早的便将光明带往大地,在东方泛白之际,一场豪雨也随之降临。 窗外,哗哗的雨声连绵不绝。 他推开房门,突然觉得一阵强光刺痛了他的双眼,用手遮住了双眼。 “主人,我的主人,你终于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他有点吃惊。 那个声音答道:“哈哈哈哈,我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天剑呀!来吧,我的主人!拿起我,八百年了,连秦始皇都没能耐得到我,只有你得到了,你才是天命所归,拿起我,你就可以得到一切,你的女人,甚至是整个天下,都是你的!” 萧廷伸出手去,可是很快就缩回来了。他不住的摇头,说:“不!我要的没有这么多,我要的只是江湖罢了,我只要一统江湖,别的,我丝毫不需要!” “我的主人,难道你不想让全天下的人臣服你吗?你朝南看,所有人都跪拜着你!” 萧廷朝着那面看去,不错,他看见了!是的,正如天剑所说,所有人都朝着自己跪拜,古汉阳,他们都在跪拜自己,包括若萱! 萧廷不可置信的摇头,“不!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头冷汗的萧廷醒了,他坐起来,原来只是一场梦,“我要的只是江湖吗?我要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刻,他迷茫了。 隔着三尺流水,那神情充满惶恐。 这一场梦,亦幻亦真。 杂草丛生的残垣断瓦前,冷风管遍全身。 也许在这里,他要割断过往,了却情仇。 那一往情深,都随着云水江逝而去。 风,肆虐刮过。 湛湛兮春水,一去兮不回。 第二十章 天剑 血月神教 苍穹的湛蓝渐渐隐去,天空旋即明月高挂,繁星点点。 星辉骤减,月似乎蒙上一层黑雾。 月亮照亮她狰狞的面孔映出她惊愕的表情。 “血姐姐,血姐姐。湘儿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了,血姐姐,血姐姐!”黄湘一脸惊恐的坐起来。 殷如墨站在窗外,唇角勾起。 这,已不知是第几个不眠之夜了。黄湘自己都有种几近疯掉的感觉。 “呦,睡不着?”殷如墨的声音响起。 门,霎时被推开了。 黄湘盯着殷如墨,殷如墨却坐在桌子旁,倒了杯茶,缓缓送入口中,似乎很陶醉的说:“好茶呀!黄湘,你大晚上的,怎么不睡觉?” “你?为什么是你?殷如墨,我知道了,是你在我身上下毒是吗?” “诶,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何时下毒了?饭菜,包括汤水,茶水,你又不是没用你的簪子试过,哪个有毒呢?”殷如墨再倒杯茶,送入口中。 黄湘一时哑然。 殷如墨放下茶杯,走到了黄湘面前,从袖口中拿出一样东西来,递到黄湘那里,说:“你可认得此物?” 借着月光,黄湘看清楚了,立即惊叫道:“地狱花?殷如墨,你为什么会有地狱花,这花不是什么好花,据说此花生长在极寒且避光的地方,很难得到的。而且,这花一直是所有用毒的人才会知道的!” 殷如墨有一笑,将那地狱花收好,微笑着望着她说:“巧了,你也许不知道吧,我在关外的时候,研究过几年的毒,所以呢,就知道了。还真是凑巧,还就有这花!我将这些花碾碎了,制成了新药。这种药的名字叫做人间地狱!”他又是诡异的一笑。 “人间地狱?”黄湘跟着念了遍,旋即道:“怕是危言耸听吧。” “哈哈哈哈,危言耸听?黄湘,你难道没做噩梦吗?是不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在你的梦里追杀你呢。告诉你,人间地狱最大的好处就是,你不会察觉出这是毒,因为你试不出来的!而且它无色无味,更不易察觉了。最重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呢,在你睡觉的时候,只会噩梦连连,一直到你死!黄湘,你求我呀,如果你求我,也许我会仁慈的给你解药呢。” 黄湘神色略显苍白,却说:“我呸!你休想我求你,求你,还不如死了好!我看这个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我愿意慢慢尝试!” 殷如墨一挑眉,离开房间。 他一走,黄湘登时觉得全身发软。 人心薄凉,心事冻结。抓着空空的风,怔在那里。 夜深,月朦胧,她的心更朦胧。。。 丐帮 清风徐徐,阳光照得人顿觉睁不开眼。 “他还是老样子吗?”一个声音响起。 一个男人站起来,要她坐下,她也没反对,就坐下了。 “若萱,你呢,你没什么事吧。” 她浅浅的一笑,面色,微有些凄意。 许久沉默,她才说:“吴大哥不必担心我,我早就看开了一切。亲人,朋友,权势,杀戮,这一切对我来说现在就都像浮云一样,总归是消散的。” 吴堵只觉得她说的霎是凄凉,立即说:“若萱,你胡说什么呢,你呀,就是在乱想吧。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 “我想要的,却不属于我。我不希望发生的,却总是在发生。人生,真的这么弄人吗?”若萱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些话里。 床上人猛烈的咳嗽声叫吴堵惊喜,“汉阳,汉阳,你醒了是吗?” 睁开那双满是疲惫的双眼,那样沉重的一双眼皮终于抬起来了,“吴大哥,是你呀。” “我去告诉大家,汉阳他醒了。”说完,立即退出了房间。 古汉阳只奇怪的问:“若萱这是怎么了?”吴堵笑而不语。 不多时,众人就都来了。 大丸子嬉笑着说:“我说师兄,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准备打醒你了,这下好了,也不需要我动手了。” “大丸子,吴大哥,许兄,若萱,这几天,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古汉阳抱歉的说。 没有人说什么。 倒是古汉阳,自顾自的说起来了,“这几天,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梦到湘儿。有一个梦,我的印象最深。我记得我到了血月神教,我找到了湘儿,我救她出来了。可是却遇到了阿卑罗王,阿卑罗王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湘儿,我当时很愤怒,和他打斗了起来。后来,我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掐着!可是就在他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我却被人砸了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见若萱的嘴唇微微抽动下,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心情。 “什么梦,那都是真的!”总是有人沉不住气。 “玉质!”所有人都想制止她。 不想古汉阳却执意问:“什么意思?你快告诉我!” “说就说,古汉阳,你知道不知道,你掐的是谁,是她!是那个一个把你当做亲大哥的唐若萱!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差点掐死了她!”玉质的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水。 若萱此刻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努力控制了心情,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不大舒服,我先回房了。”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住了,大家都硬生生的看着她离去。 暮霭沉沉,将心事冻结。往事难追,只能试着自我安慰。 满地落花残红,梦里旖旎绚烂。 往事隐隐作痛。 “你们这些人,简直毫无人性!”玉质继续说道。 许君生也注意到今天的玉质太不对劲了,忙劝道:“玉质,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听公子的话,去休息吧。” 玉质反抗道:“公子,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今天你就让我说吧。”还没等许君生同意,玉质就已经说出口了,“你们整天只知道说杀死萧廷,你们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你们只用所谓的正义之说来压迫她。她心里纵使有千般苦,能和谁说?” “玉质姑娘,你这话错了。即使我们不说,她也明白!这是她必须做的,若萱她时刻没有忘记自己和萧廷是仇人!”古汉阳首先反驳。 “迂腐,荒唐!”玉质愤愤不平的说:“杀死萧廷有用吗?一个阿卑罗王死了,还是会有其他的恶人出现,你们这么以杀止杀,就是对的吗?她能告诉你们,求你们不要杀死萧廷,告诉你们说,她不要,她会吗?她绝对不会的!” “触衰,玉质姑娘,你究竟什么意思?” 玉质嗤笑,“你们问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吗?如果你们杀死萧廷,就等于杀死她!她心里还爱不爱萧廷,你们很清楚。可是你们从未为她想过,只为了所谓的江湖正义,就不顾她的死活了!每次她见到萧廷,就很开心。即使萧廷一次次的伤害她,她也会在见到萧廷的时候,有那么些欣喜的。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萧廷根本是疯子,时而对她好,时而有残忍无情!可她,都一一忍受,现在可好,连她认为还能相信的人都伤害她,她是不是很悲哀呀。她从来都活在束缚里,从没为自己真正的活过!” 这一刻,万籁俱静,只听见风的声音。 房中 踏月归来,拂晓告别。留一床绮梦,半袖余香。 浮生若梦。 幽幽的风吹动了幔帐,火星熄灭,红烛落下最后一滴泪,笑情短情长,人自痴狂。 她幽立花前的倩影,月下轻柔的微笑,都不再是温柔,只是年少的轻狂。 须尽今日欢,前事莫如离,他日恩仇毕,新仇旧难抒。 进入房间,她便关上房门,背倚着门,任泪水横流。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萧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们是不是注定了不能在一起了?上天许了我们相逢,相知,相爱,却让我们之间有如此之多的阻碍,真是天意弄人吗?”她蹲下去,两只手,紧紧地保住了自己的双腿,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上,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冷。 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 门,此时突然开了。 她仰起脸来,又是他,那个一直想杀死自己的殷如墨。 那张精致的小脸儿狼狈不堪,她仍坐在地上,却对那殷如墨说;“我知道你一直想杀死我,今天,你可以如愿了!”说完,闭上了那双哭的略发肿的眼睛。 殷如墨将剑出鞘,很快又收进剑柄里,满心狐疑的问:“为什么希望我杀死你,有什么阴谋还是为什么?” “没有任何阴谋,你不必担心!我活腻了,就这么简单!” 殷如墨这次拔出剑来,指着她,“好,找死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我就成全你!” 另一柄剑挡在她面前她面前,女子用尽全力撑着,殷如墨先收了剑。“忘佳,怎么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不在,你不是会死吗?你以为教主会这么放心的让夫人一个人留下?教主又会放心叫你在这里吗?” 殷如墨只淡淡一笑,“这次,是她自己要找死的,能怪得了我吗?既如此,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唐若萱,帮我带个话给古汉阳,就说黄湘目前生不如死,哈哈哈哈。”说完,就离开了。 忘佳将剑放在桌上,将她扶到床边,让她坐下,“夫人,没事了,你放心好了。” “忘佳!”若萱一下子就抱紧了忘佳,哭了起来。 这下,忘佳反而手足无措了,只能说:“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若萱好久,才将紧紧搂住了忘佳放开,低声对她说:“我没事!萧廷在哪里,我想见他!” 忘佳难为的说:“教主他,他不在教中!” “那你带我去找他好吗?” “什么?” 话说出口,才觉得后悔,“算了,你回去吧。不要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吗?” 忘佳认真的点头,却并不走,却道是这样一番话---“夫人,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还是很爱教主的,对吗?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好为自己活一次吧。想想看你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教主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话说完,冲她一笑,遂离去。 她只是凄然一笑。 风过。无痕。 以前是错失,以后是未知。 镜花水月不过是浮梦一场。上穷碧落下黄泉。 海棠,最艳,偏又是清冷的白色。今夕何夕,明日天涯。 天涯路远,无尽前缘。 缘深何如,今夕陌路。 尘梦几许,奈若何? 断肠心事,几人知? 小河庄 茜纱窗下,我本无缘,红笺小字,层层心事怎生书。 上天许了他们相聚,也注定了分离。 顾花自怜,风起残红零落。 睁开双眼,沉闷的叹口气,低低的诉,“若萱,对不起!最终,我还是会负了你!”情意虚空,他们本就一无所得。只是天意弄人,让他们再度在一起。 此后天涯路远,愿你兀自珍重! 终,他选择了他一统江湖的梦,而不是她! 男人,往往将遥不可及的梦看得很重,但那往往只是一场梦。是梦,就会醒的。可他们,却在一次次的追逐着那个梦,即使深知遥不可及,也不要轻易放弃。 “摩耶辣!”门外,响起一声。 思绪回归,只道:“进来吧。” 妙嫣进来,只跪下,“教主,明日便是月圆之夜了,属下想是不是需要问问教主看,我们血月神教的教徒还需不需要守着那湖?” “不必!明日,我自然会亲自到的!”萧廷凝神,轻巧的说。 次日 潮落时 天边还有淡淡的青白色,潮水涨了又退。 风,肆意刮过。 斜阳的余晖正长蛇般自天际接到他们的衣衫上,留下光影斑驳的虚影。 一袭白衣,空洞的蓝眸,银色的发丝。在这样的情形下,却显得那样叫人后怕。 “教主,湖心,有一道光!”妙嫣甚是诧异的喊。 萧廷的心,既激动,又有那么点后怕。这种心情,只有多年前曾经有过。今日,再度出现,心中还是很兴奋的。“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前查看!”他抑制住心中的百般滋味。只是纵身一跃,平稳的踏水而过,到了湖心处,一个纵身扎入水中。。。 湖心只泛起阵阵涟漪,别的,竟没有任何事发生。 湖心突然就归于平静,而且平静的那样诡异。 “妙嫣护法,我们需不需要去看一看?”白凌霄问。 妙嫣用剑挡在他们面前,只平静的回答,“急什么?教主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擅自过去。” “可是。。。”白凌霄有点迟疑了。 妙嫣冷眼看他,唇轻启,“怎么,你想违反教规吗?如果想死,直说好了。” 白凌剑立即给他使眼色,白凌霄才低下头来。 突然,只见湖心中猛然翻起巨浪,血月神教的人,都立即拔剑。却只见那巨浪之后,有一个男子手握一柄剑,从水中冲出来。 手中那柄剑---天剑!他猛然挥动天剑,溪水之中,水浪拍击,巨浪再次翻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剑,天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天剑,它从前是我的,现在是我的,将来还是我的!只有我萧廷才有这个资格,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拿天剑,古汉阳,你们算什么东西。想和我抢天剑,哈哈哈!做梦吧,做梦吧!”他肆意的大笑,那一刻,是那样的狂妄。 血月神教的人此刻全部跪下,齐呼,“阿卑罗王,武林至尊!一统江湖,无人可阻!天剑,天剑,天剑。。。” 踏剑归来,猛然再次挥动天剑,眼前的房屋全部轰然倒塌!血月神教的人简直惊呆了,无不为天剑的威力折服,更为阿卑罗王的气魄和此刻的那种态度而后怕!可是,萧廷不知道,甚至任何人都不知道,在萧廷此刻夺得天剑的时候,就变了!萧廷的魔功此时已经和天剑结合起来,所以无形中,天剑的威力已经加大了! 萧廷猛然冷下脸来,厉声说:“妙嫣,去,将这里的所有村民,杀无赦!过几日,我们就回血月神教去,和丐帮那些人,算总账!”他的脸上,浮起了笑容来。他狂妄的大笑着,可是妙嫣却觉得此刻的阿卑罗王变的那样的冷血,无情。。。 月上中天。 何时是归路,一切未知。 不去回忆曾经经历的浓酽如蜜的爱,即使它是如此的不可遗忘。只要决心放下她,有心忘却她,她会在他心中淡去。 萧廷独坐一室,将茶缓缓的送入口中。茶水在他的唇舌之间回转,慢慢下喉,他的从容平静有着深邃的孤独感。 茶香方入鼻,甘甜已覆舌。心中的杂念,在吐纳之间平息。他的神情降落,变的庄严凝重。 他的眼中涌动着深深地哀苦,他深知,这一次,他们无法挽回。 清风,冷月,多寂寥。 隐隐有血丝顺着嘴角渗下来,拭去它,端茶入口。 他心里的血泪,无处可说的痛楚,只可自知。 风月无情心暗思,旧日如梦空肠断。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如今,人花两相忘。 第二十一章 碧落(上) 血月神教 春水明如镜,桃花雨带香。江南春色明净娇美,只是可惜,他看不见。任何美景,在他眼中都形同虚设。 喝着茶,唇齿里丝丝余香。 “摩耶辣!”忘佳和殷如墨一齐喊。 放下茶杯,走向他们,手挽在身后,问:“忘佳,殷如墨在最近这段时间可作出了什么越矩的事了吗?” 殷如墨头低着,其实他也怕,他怕忘佳说出一切。 呵,他,也知道怕了。 “回教主,墨使,他最近未踏出血月神教半步!”忘佳这么回答。 殷如墨此刻惊了下,遂偏着脑袋,忘了忘佳眼,随后迅速的低头。 萧廷走到他们面前,唇角微扬,他抬下手,示意他们起来。 他离忘佳很近,很近,冷言道:“是吗?你当真说他殷如墨没有离开血月神教半步?” “是!”忘佳此时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说。 “混账!忘佳,你是觉得我阿卑罗王可欺吗?你真认为你的这些谎言可以很好蒙骗过关吗,啊?”萧廷此刻突然就发了火。 忘佳的身子那么一哆嗦,跪了下来,“教主恕罪,教主饶命!属下,属下不是存心欺瞒教主的,实在是夫人吩咐,不叫,不叫属下讲的!”殷如墨也顺势跪下了。 “夫人?”萧廷余怒未消,但只是稍微压了压说:“我告诉你,我才是你的教主!这次,我可以饶了你,但是绝对没有下次!给我滚到血月神教外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站起!” “是,是!”忘佳嘴唇直打颤,哆嗦着出去了。 忘佳只觉得,这个阿卑罗王变了。不止变得残忍起来,还有无情,以及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萧廷也抬手,叫殷如墨起来,说:“知道为什么处置她而不处置你吗?” “属下不知!” 萧廷一脸笑意,“哦?不知吗?好,那我告诉你!我要叫你知道血月神教的规矩!告诉你,违反教规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也别得意,我不处置你,是你还有用。你知道的太多了。你知道蓝愁生前经常说什么话吗,他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你该担心下自己的生死了!”说完,萧廷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殷如墨只觉得不寒而栗,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闲扯了!天剑,已经找回来了。” “恭喜教主,属下斗胆,可否一睹为快?” 萧廷冷哼一声道:“你不怕我拿你祭剑?” “怕!”殷如墨回答的倒也干脆。 “好,过不了多久,你自然会见到的。黄湘怎么样了?你不会还没动她吧。” 心下一阵窃喜,压制住方道:“回教主,如今她生不如死!” 再度微笑,“如此甚好,下个月,我们血洗丐帮,她还有点用!不着急杀。” “你也下去吧,今日的事,如敢泄露半句,杀!”萧廷轻松的说出了这句。 殷如墨立即跪下,道:“属下遵旨!教主,属下可否为忘佳求情?” 萧廷一扬手,厉声道:“这件事,不需要提了。必须严惩,你还不下去!” 殷如墨此时只得离开了。 阴雷阵阵,寒冷的风吹落雨丝,斜斜洒洒,带落了一地的碎红。风急切,人凄冷,仿佛这是一场送别,送别过后,死的不止一个! 端起桌上已搁置多时的酒,一个仰头,那酒已经含在了嘴里。抬手容易,咽下难,哽了半天,他将双眼紧闭,才吞下那口酒。 再度睁开眼,似乎已经又是那个冰冷如初的阿卑罗王了! 他,算是下定决心了。 山谷 落叶,洒在眼前的溪水中。一把玉箫,吹尽了多少寂寥? “长相思?呵,这曲子是不错呀,可惜,不适合我吹!”那男子脸色突然就变了。 突然,他感到有人来了。足尖点叶,踏水而归。一把玉箫收好,一个肆意的微笑,“回来了,柬。” 名“柬”的男子拱手道:“阁主,阿卑罗王已经得到天剑了。” “这么快?”这男人很是诧异,大概没想到这么快吧。 只一瞬,便是唇间浅笑,“没别的事了吗?” “回阁主,阿卑罗王杀光了那小河庄方圆200里的所有村民。” 他一怔,笑道:“阿卑罗王果真是心狠手辣的人,我倒要看看他对唐若萱如何狠得下心来,我拭目以待!” 柬下去了,他再次拿出了自己的箫来,忘情的吹奏着。。。 血月神教 此时风是寒凉的,漫天的花瓣飘落,飞旋而下,空留下萧索的枯木,生机似乎已失。 月如弯钩,星也耀出清辉,夜有些微凉。 忘佳,仍跪在那里,她不能动,她现在只能这样! “忘佳,你先起来好吗?”妙嫣看她都这样一天了,脸色也几乎变白了,适才说。 好久之后,忘佳的唇才动了动,“谢谢,妙嫣,护法!是,是我犯错在先!” 妙嫣看她这样,旋即跪下,道:“教主,属下妙嫣,请教主饶了忘佳吧!忘佳对血月神教忠心耿耿,求教主饶了她!如果教主不肯,属下愿意和忘佳同罪而论!” 门,开了,萧廷微叹口气说:“起来吧,妙嫣,扶她进来。” 妙嫣忙站起来,扶起了忘佳,忘佳站起来,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幸亏妙嫣紧紧地扶着。 等进了屋,萧廷示意叫妙嫣扶她坐下,坐下后,萧廷道:“妙嫣,你下去吧,我和忘佳私下有话要说!” 妙嫣下去了。 “忘佳,你可认错?” 忘佳忙要站起,可是此刻,早已没了气力。“坐着说吧!” “多谢教主,属下知错,再也不敢欺瞒半句!” 挑眉一笑,“知错了?那好,那你说说吧,唐若萱最近发生了什么?你如果不欺瞒了,我就饶了你这次!” 忘佳哪里还敢欺瞒,立即一一道来。“古汉阳回丐帮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后来醒了,却差点掐死了夫人!后来才知道,是他把夫人当做了教主!之后,他被那个叫玉质的丫头砸伤了,就再次昏迷!再醒来,他谈起此事,以为是梦,又是那个玉质,替夫人鸣不平。夫人就伤心之下,离开了那里!夫人哭的甚是伤心,墨使在此时出现,墨使还没说要杀夫人,夫人却说叫墨使杀自己!” “什么?”萧廷吃惊不小。 忘佳小心翼翼的说:“夫人说自己不想活了,活腻了!属下怕出现什么意外,就立即救了夫人。之后,墨使没做什么,就走了!夫人后来就再次哭了,属下也不大会安慰人,她哭够了,就说要见教主,属下很为难,就说教主不在教中。可是,夫人接着说要属下带着她找教主,属下不敢答应!”说完这一切,她低下了头。 萧廷听完她的话,唇角勾起,“好,我暂且相信你!你下去吧,好好休息!还有,不日我们就去灭丐帮,到时候你势必也去,你听好了,到时候可是只有敌人,没有朋友,不得手软!” 忘佳吃力的站起,一拱手,下去了。可是她的心下,却是一片凄凉,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女子。 萧廷,他缓缓坐下,泪水终于低落,怅然无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忘了后半句---只是未到伤心处!“你真傻,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女人!”他轻声的呢喃着,“若萱,你想见我了,想来找我了。你终于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即使那话不是亲口对我说的,我也很开心!只可惜,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们,还是要成为敌人的。”他用手擦去了那一滴泪,又闭上了双眼。 落花逝去,海棠归来。 屋外的冷风果真寒气逼人,一阵阵吹过直逼心底。 星辉骤减,月似乎蒙上了一层黑云。丐帮 站在海棠树下,阴阴冷风扑面,不知何处涌起的惆怅盘绕心间,感受到丝丝凉意。只是日出时分,却觉苍茫,平添了悲凉。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她轻轻地念。 “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另一个声音高响。 她那一刻怔住,回过头去,看到另一个人,礼貌性的说:“汉阳,是你。” 古汉阳冲她一笑,走近她,“若萱,你在想什么?” 凄惨的一笑,回答,“能想什么呢。” “对不起,若萱!以前是我们不好,我们从来没想过你的感受。几天前,我差点失手杀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也想问问你,你还爱萧廷吗?” 若萱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提这么多奇怪的话题,但还是说道,“我没事,你不必跟我道歉。你只是担心黄湘罢了!你为什么问我还爱不爱萧廷?好,我告诉你,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他不会为我改变什么,我也不可能为他让步。汉阳,我有时会很羡慕、甚至是嫉妒你和黄湘,因为你让黄湘改变了那么多。可是我呢,我一再劝说,可结果,他还是没有改变丝毫。我真担心有一天,被改变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若萱,如果你真的还爱着萧廷,那么,就一定要用你的爱感化他,我相信你!除非萧廷要做一个绝情寡义的人,否则,一定会有所改变的!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吧。”古汉阳终于下定决心般的说出了这番话。 清风吹过,又落了这一地花红。 突然,一个乞丐慌慌张张跑过来,对着若萱和古汉阳就说:“黄,黄姑娘,她。。。” 话还没说完,古汉阳已经先跑出去了,若萱也紧随其后。 丐帮外 漫天的柳絮似雪花一般,倾泻而落,飘飘洒洒荡下来,有柳絮飞到人的脸颊上,飘上人的眉梢。 “湘儿。。。”古汉阳在看到黄湘的那一刹那,失声叫道。他简直惊呆了,眼前见到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黄湘吗?一袭黄衣,发丝凌乱不说,双眼布满了血丝,嘴唇发白。他忍不下去了,对着殷如墨道:“殷如墨,你这个伪君子。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你犯得着这么对她吗?你有种冲着我来,你来呀!”他几乎要冲上前去,却被许君生拉着。 黄湘眼中噙着泪,说:“大木头,若萱,你们快走,不要想着救我。” “呦,全都死到临头了,还如此情深哪,真令我感动呀!不如叫你们做对鬼夫妻,来世再续未了缘如何?”殷如墨唇间浅笑。 若萱此时不紧不慢的说:“殷如墨,你不会是在擅作主张吧。” 此时,殷如墨大笑不止,却不回答她。 若萱隐约感到不安,再一看,才发现忘佳也在人群中。她望着忘佳,可忘佳却不望着她,只是低下了头。她已经完全明白了一切。因为除了萧廷,还有谁能让血月神教如此众多的教徒悉数来到呢。 心,有些隐隐作痛,痛的是,他终究还是要灭丐帮。 “古汉阳,你若想救黄湘,就死在我面前,我或许可以大发慈悲,叫黄湘不这么痛苦的死去呢。”殷如墨仍旧极其嚣张。 古汉阳哪里忍得住如此这番话,一下子愤怒了,“殷如墨,你和萧廷果然同属一类人,都是些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古汉阳今日就是死,也不要放过你们血月神教的任何人!” 妙嫣,面无表情的站出,只见此女子也是个清丽脱俗之人,但面若冰霜,似乎是一个从不言笑的人呢。冷冷的盯着古汉阳,好久之后才说:“不放过血月神教的任何一人?那黄湘就第一个该死!”说完,剑出鞘,架在黄湘的脖子上。 她没有一丝笑意,脸上只闪过一种冷漠之色,末了才说:“她是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该死!她娘是仙姬绿母,该死!害死血护法,黑护法,该死!她是你古汉阳最爱的人,更该死!” 大丸子一脸不屑的说:“触衰,你是黑绮灵的什么人?每次都为他不平,他又不是我们害死的。这年头,不要脸的人呀,真多。杀人还找个这么好的理由,真是触衰死了,呸!” 她将剑慢慢挪动,轻言细语且戏谑的说:“多漂亮的人,你们说,我要是一不小心,在她脸上划上这么一刀几刀的,那多刺激。”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黄湘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仍旧这么说。 殷如墨用一手指夹住她的剑,厉声道:“闹够了吗?收回你的剑!” 吴堵此番才发话,“二位这是在干什么,拉开阵势吓人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没空陪你们玩!” 一阵暖风此刻吹过,漫天的桃花簌簌的飘落,红雨飞舞之处,人身上点点嫣红。 但,没有一丝暖意,只觉得彻骨的寒风倾袭。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冰冷,伤空时节,只可自知。 风中有花开的声音,感觉十分清晰。 心悸无声,无声胜有声。 冷而空荡,令人厌烦。 天,暗沉沉的一片,仿佛冷月无声没天边。 可,此刻正是白日。 丐帮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抽出剑。他们的心,都觉得隐隐不安起来,可又不知为何不安。 脑海中一闪而过,弦动有声。 她感觉到是他要来了,但内心却是极度的不安。 笑,缓缓在她唇边绽开如花。花开一瞬,便谢了。如被急雨打湿后,翻飞落入深崖。 花木在晨光中翩然。 情意短暂。 此时,不知谁呼了声,“快看!”众人都顺着那人目光而去。 只见天边闪过一阵蓝光,那样的耀眼。 那道蓝光离大家越来越近了。。。 “快闪开,那是天剑!”吴堵突然意识到了,立即大喊。 丐帮中人立即急忙躲闪开,只听见“轰”的一声响,大家就看到丐帮的大门轰然倒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天剑的威力,无形中居然再次加大! “摩耶辣!”血月神教的人全体跪下,齐呼。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软甲的男子手握天剑,站在他们面前。 “都,起来吧。”男子轻声说。 萧廷,是他,真的是他! 血月神教里,不知谁先起了头,众人便齐呼道;“一统江湖,一统江湖,誓灭丐帮,誓灭丐帮!” 萧廷手一挥,示意他们停下。不想,他们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 “都给我住口!”萧廷突然开口,登时一片寂静。 萧廷微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真没想到,你们丐帮到了这样的地步!老实说,你们现在若是臣服在我血月神教的脚下,可以保命!还有黄湘,我说殷如墨,我不是叫你好好对待她吗,她怎么弄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回教主,是她自己一心求死,属下又不能杀她,才弄到如此境地!” 吴堵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手执打狗棒道:“萧廷,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不要说的这么好听!我们丐帮没有贪生怕死之徒,不需要你来假仁假义!” 萧廷此刻的眉头蹙紧了。 当此时,一个粉衣女子出列,轻声唤,“萧廷!” 萧廷的心,顿时放松了很多,“若萱,多日不见,你好吗?” “好?我好得了吗?你一次次带给我的都是些什么,你心知肚明!不要灭丐帮,求你了,算是为了我好吗?你真的想天水崖之战的悲剧再次重演吗?”她,在求他。 萧廷,闭上了双眼,说:“算我对不起你了。今日,我要踏平丐帮!为小刚和我所有的兄弟报仇。若萱,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萧廷,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如果你还有人性,哪怕只是一点,你就不该这么做!”古汉阳此刻也指责起萧廷来了。 此刻的萧廷仰天大笑,那笑声回荡在丐帮的上空,久久不绝。“人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可笑,人性是什么东西,人性可以给我带来什么?是可以让我一统江湖,还是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不,都不能!那我还要人性做什么,它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泯灭了所谓的人性,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我愿意没有人性!” 若萱听着萧廷的一番话,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那根弦,终于还是断了! 可她,没有痛的感觉。不知为何,连泪都不流。 这一刻,两人彻底生分了。冰冷的眼神与对话劈碎了过往的一切,情根断灭。他们不能重新开始,一切都回不到最初。 过往如尘,尽随阵风。 最深最痛的伤口,总是埋在最深的地方,不可说,不得知。 相爱,相守,那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不会痛了。 不见伤怀,因为她,已不会伤心。 如若盛开后只是凋残,情愿半开不谢,留的情长意久。 斗转星移,花谢花开,此刻已无分别。 若萱望向萧廷的双眼,可那双蓝眸里,闪过的始终是冷漠。连一丝温暖都没有给她。 过了好久,若萱才嗤笑道:“人性?汉阳你不觉得和他谈人性很可笑吗?他怎么会有人性,人性算什么东西。在他眼里,人性什么都不是!他不是萧廷,萧廷早就死了,萧廷被我的仇人杀死了!萧廷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男人!他也不是阿卑罗王,阿卑罗王尚有人性!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呢,他是什么,他只是一个嗜血的大魔头罢了!” 呆呆的“望”向若萱,他不相信这番话是这个女人说出来的。他这辈子,只爱过她,他真的没有欺骗过她的感情!可她,却说自己是个嗜血的大魔头!原来自己在她眼里早就变成了这般,没有一丝不忍,他扬起嘴角来,幽幽说道:“唐掌门所言极是,萧某正如你所说!既然如此,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吧!动手,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风吹的林叶萧萧,似哭似吟。 风声呼啸,此时已不知是风冷还是心冷。 第二十一章 碧落(下) 双目一直望着他,可他,自始至终,眼神都是冰冷的。 “你们谁先来?”萧廷显然等的不耐烦了。 若萱抽出剑,用剑指着萧廷道:“我先来,你还我父母,师傅命来!” 吴堵制止住她,“若萱,慢动手!你不是他的对手,汉阳有伤在身,不宜动手!大丸子呢,还是留着保护你们吧。我来就好了,如果我死了,你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 寒气逼人,双目如炬,那样轻蔑。 此刻只听见吴堵那爽朗的笑声,他手持打狗棒,已从众人群中走出来,浑厚之声既出,“我吴堵倒想领教领教,看是天剑厉害,还是我丐帮的打狗棒招式厉害!” 萧廷轻蔑的一笑,对此,他并不在意,在他眼里,无论何种功夫在自己和天剑的媲美下,都显得那样不堪一击!他手中握紧了天剑,“请吧。”又是一个面无表情。 只见那吴堵纵身一跃,腾空而起,手中的打狗棒在他手下此时灵活自如,打狗棒的招式在他的舞弄下,仿佛活了。只见那竹棒登时化成了一团碧影,猛点萧廷后心各大要穴。这些穴道均在背脊中心,传说只要被棒端点中,非死即伤。那一招一式有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决不容敌人有丝毫喘息时机,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钩盘,虽只一个“绊”字,中间却蕴藏着千变万化。萧廷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不反击。吴堵此时抓住时机,只是再次跳跃而起,对准了萧廷的要害,猛的使劲击去。。。 当此时,所有人不免都担心不已。却见那身着黑色软甲的男子已经旋身而出了。只听见“轰”的一声响,萧廷原先站的地方早已化作一阵青烟! 好半天,那烟雾才散去吴堵此刻才发现萧廷已经不见了!自空中而下,萧廷的天剑已经刺向他,他立即机敏的一闪,但天剑的剑芒已经刺中了他。他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用尽全力用打狗棒再次朝萧廷击去。萧廷此刻,双手挥动着天剑,猛朝她砍去,吴堵用打狗棒奋力挡着,可他哪里挡得住天剑巨大的力量,他只觉得体内一股气在四处乱窜,不敌之下,已跌出数丈之外,打狗棒也早已掉落一旁,他用尽气力去拿,可是此刻,哪里来的力气,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大丸子此刻早已腾空跃起,到了吴堵身旁,他立即点了吴堵的穴道,替吴堵打通全身血脉,方道:“丐头,没事了吧?死魔头,我大丸子也要和你比试比试!” “大丸子,一切小心!天剑的威力,不可小觑!”吴堵忍痛对他说。 大丸子回过头,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大丸子站在萧廷面前,不住朝嘴里丢花生,还直说:“触衰,有意思吗?打打杀杀的,我说,你放了黄湘,我大丸子饶你不死!” “哼,不自量力!”萧廷又道。 他哪里会理大丸子呢,天剑已经顺着萧廷的手,刺向了大丸子。大丸子只顾躲闪,全无还手的余地。 之后只听见一声疾呼,“大丸子!”大丸子赶忙回头,可是这一回头,天剑就已经不偏不倚的刺着了他,虽然只是刺着他的胳膊,但还是刺着了。大丸子一只手握住了那只胳膊,一边说;“卑鄙,你居然玩阴的。” “哈,哈哈哈哈!怪得了谁,江湖中本来就是尔虞我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笨,你这么傻,怎么和我斗?大丸子,你就受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许君生此刻也手持宝剑,只听见地上响着地面与宝剑摩擦的响声,他已滑向萧廷,只一个翻身,提剑而起,刺向萧廷下盘! 萧廷用天剑撑着地,一脚蹬起,许君生的剑被他一脚蹬开不说,萧廷更是一个掌风过去,许君生被这掌风击倒在地。 萧廷的脸上始终挂着那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意,他手握天剑,再次仰天大笑道:“你们一个个,都不说我的对手!我早说了,要你们归顺我,可是你们不肯。那么现在,没有机会了。你们全都得死,全都得死!” 此刻,萧廷却猛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朝着自己来了,他没有再下手,反而浅浅的一笑,“怎么,现在你还要阻止我吗?” 萧廷虽然满脸堆笑,但是在若萱心里,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彻骨的寒冷叫她禁不住打个寒颤。她,却没有一点痛感,也和萧廷般冷漠的说:“你今天是铁了心要灭丐帮了,我也看出来了!我不会求你的,求你根本没用!你要一统江湖,誓灭丐帮是吗?那你就先杀死我,再杀他们吧。反正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个绊脚石罢了,留着我这个绊脚石在这里,只是处处阻碍你,还不如一并杀死算了!再则,我早就被你杀死过很多次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次了!你杀死了自己,杀死了多少人,你数的清吗?你这样嗜血的大魔头,多杀一个人或者是少杀一个人,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吗?既然如此,趁此机会,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也好!” “唐若萱!”萧廷忍着怒气,只是叫着她的名字。 “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还没有说完!从认识你,就是一个圈套,你把我一步步设计进去了!你根本是个毫无人性的大魔头,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你还可以回到从前,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冥冥中,你早就变成了一个嗜血如狂的大魔头了!什么亲人,什么誓言,都是你在自欺欺人!今天,是你,也是我该了结一切的时候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什么阻碍都没有了,你要一统江湖,要什么都好!杀呀,你倒是动手呀!” “好!”萧廷突然怒吼道:“唐若萱,我杀,我今天就杀给你看!看我忍不忍心杀你!” 薄幸萧郎憔悴甚,此生终负卿卿。 这一生,爱恨相缠,生死悲欢。他们早已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一切!死与不死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苟活人世带来的才是无尽的痛! 有的时候,死亡也是美丽的,因为再也不用相互纠缠了。 两心相许,倾心相交的那些时刻早已过去,如今连伤心,竟也变为了奢侈! 若萱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她对古汉阳等人一笑,又看了忘佳一眼,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她的嘴角始终带着笑容,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临死前还这么笑。 忘佳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立即冲出去,挡在了若萱面前,她的双眼已经就红了,鼻子一酸,一下子就哭了。 “教主,教主,忘佳求你,不要这么做。夫人可是你的最爱!教主难道忘了,每次教主都叫属下保护着夫人!教主,属下只是希望教主不要做出让自己伤心和悔恨终身的事!” 萧廷的眉头紧蹙,对着她就吼道:“忘佳,你越来越放肆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这么多。殷如墨,殷如墨在哪里?给我把她绑起来,等回到血月神教再做处罚!” 殷如墨立即绑住了忘佳,忘佳挣扎着说:“教主,教主不要这么做呀!忘佳给您跪下,我给你磕头好吗?求求你,不要这么做!”说着,忘佳就已经挣扎着跪下了,头,一下下的碰在了地上,慢慢的,有血迹从额头渗出,可是她,却没有停下来!她还在声嘶力竭的喊,“教主,求你了!” “忘佳,谢谢你!你是个好女孩,我真的好希望你是我的好妹妹!可惜,做不到了。忘佳,你记得以后要开心,我知道你是个爱笑的女孩子,可惜你在血月神教却笑不出来!谢谢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么多!可是,他已经不是你原来认识的教主了。所以,你不需要多说什么了。永别了,忘佳!”若萱闭着眼睛说完这番话,继续微笑起来。 “爹,娘,师傅,若萱对得起你们了!他今天,肯狠下心来杀我了,我无愧了!”此时此刻,若萱还在想着这个。 萧廷双手持天剑,他也紧闭双眼,之后,他对准了天剑,可他的双手在不住的发抖,甚至是心,也忍不住发抖,打颤。。。 终于,萧廷似乎下定了决心般的,终于再次握紧了天剑,轻轻地挥动了那柄天剑。。。 却又听见“珰”的一声,兵器的摩擦声再次响起,若萱跌了出去,她只是到底,有微微的血丝从嘴角渗出来,她睁开双眼,就看见一个一身白缎银丝长袍的男子立于当间。 她站起来,用手拭去了嘴角的血丝,笑着说:“你为什么没杀死我,为什么!” “你就那么希望死在我的手下?”萧廷此刻真的是心神大乱。 “是,你早点杀死我,我就可以早点无愧了!”若萱有点咄咄逼人。 那墨发男子再次提剑,冲向了萧廷,萧廷本来就已经够愤怒了,这一下,更是激起了更多的愤怒!他挥动了手中的天剑,狠狠地朝那个男子而去。 那男子不知为何,只是躲闪,却不还手,他躲得极快,听见竟然没伤及他分毫! 可只听见“噗”的一声,若萱再次跌出了几丈之外,原来,在那男子躲闪的时候,萧廷手中的天剑已经在无形中伤及了若萱,而且是非常狠!狠到若萱吃不消! 若萱不顾疼痛,她痴痴的看着萧廷的双眼,可她看到的却只是冰冷。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些闲事不是你该管的!”萧廷淡淡的说,可是他的眼神里,闪过的却是冷漠,无情,杀气! “无名!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伤及无辜罢了。” 殷如墨望着这个人,意味深长的笑了。 萧廷将天剑猛的那么一扎,天剑似乎嵌在了地下一般。“呀”的一声大叫,众人之觉得天崩地裂般的感觉,等萧廷终于停下来,众人只看到他双目通红,他的嘴上满是鲜血。 “你们都给我好好记住今天的事!古汉阳,我奉劝你一句,三个月内,叫江湖各大门派都归顺我血月神教,否则,我血洗江湖!我们走!” 他走了,甚至连一个温柔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她,只是笑,只是笑。 “这位姑娘,我扶着你吧。”陌生男子随即就想扶着若萱。 若萱却用尽了仅剩的气力,使劲的甩开他。 古汉阳立即走上前,扶着若萱说:“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妹子伤得重,我来就好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丐帮和青城派感激不尽!” “李慕枫!”那男子一笑,随即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若萱。 若萱似乎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悍然拔剑伤了她,几乎要了她的命,却最终没有忍心杀她。多么苍白的一次重逢。。。陌路,天剑再次刺中她,可她,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花容寂寂,凋零在即。肝肠寸断没有声音。 他骑着马,突然抬起头,扯出一丝肆意的微笑。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回眸往事,他倏然红了眼。 原来,他一直放不下。 直到错失所爱方知深情刻骨。 风过,无痕。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次,伤到的是心,难以痊愈。 他明白,这一次,再无回头的路了。那样的伤害,换做谁能受得了呢? 一场花事皆已尽。 碧落。黄泉。曼珠沙华盛开彼岸。你就站在红尘的另一边,我却阖上双眼,再也看不见。 再次仰起头,扯出那一丝微笑。。。 第二十二章 心结 血月神教 天罗宫 一切皆已成空,胜利,是血腥、无情的。失败,也不尽然全是坏的。失败的她,胜利的他,还是不能在一起。 的确,他做到了。誓灭丐帮?呵,他是没做到,但却造成丐帮元气大伤的结果。 他却没有一丝快乐和满足,眉头,蹙的更紧了。 心,一直静不下来。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无法平静。 没有尝试过快乐,也就无所谓痛苦。失去了自由,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他想起了自己还没有告诉她真实身份之前的一切,那时候,他们多开心。可是自从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切就变了。似乎在她的眼里,报仇成为了一切,仇恨已经湮没了他们之间的爱。 他苦涩的一笑,长叹一口气。 斗转星移,花谢花开,在他眼里已无分别。 喜怒哀乐,俱化作孤独。在没有一种情绪,比寂寞更深入骨髓。 看人间处处有情,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茫茫天下,回首尽是痛。 “摩耶辣!”殷如墨在天罗宫外跪着喊。 萧廷叫他进来,殷如墨跪下,“禀教主,忘佳此刻正跪在天罗宫外,等着教主处置!” “为什么?”萧廷淡漠的问。 “属下让她跪着的,只等教主处置!” “哦?你可真行啊,她听你的?” 殷如墨毕恭毕敬的回答,“不听,属下逼着她跪下的。” 萧廷做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你可真行,我还没说怎么处置呢,你就先帮我处置了。啊,那下一步,你是不是准备接替我的位置了,啊?” 殷如墨简直被吓破了胆,连连叩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教主饶命,属下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请教主处置属下!” “算你识相,去,把忘佳带来!”萧廷命令道。 声音中,冷漠而又有那么一丝暖意。 令人不寒而栗。 忘佳很快就被带来了。 她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殷如墨,你下去。” “教主,属下。。。” “滚!”萧廷冲着他就这么说。 殷如墨只好道;“是,是!” 走到忘佳面前,萧廷道:“起来吧。” “属下不敢。”忘佳咬着下唇。 萧廷一笑,“怎么,还和我赌气起来了?忘佳,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我赌气,你配吗?唐若萱,她,伤得重吗”萧廷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很重!教主,用的可是天剑。夫人她怎么受得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再次落泪。 “夫人?”萧廷苦笑不止,“这个称呼,我看今后都用不着了,我和她,永远回不到过去了,你也不需要再去保护她了,从此以后,我和她,是仇人,再也不会相见。相见,也是敌对的关系了。这次带来的伤痛,怕是没这么好愈合。你,下去吧。”他挥挥手。 忘佳错愕的看着他,无言的离开。 走到他的琴前,手抚摸着那琴,终于坐下来了,弹奏的,是自己最熟悉的出水莲。他沉浸在出水莲的曲子里,久久不能自拔。 好久之后,才从曲子里回过神来,喃喃道:“古有俞伯牙钟子期之交,一人卒,另一人碎琴。今日,有萧廷为唐若萱碎琴!”说完,萧廷猛的拿起琴,砰的一声响,砸在了地上。 “若萱,你我因出水莲相识。今日,让我们以此了结吧,从此以后,你我是路人!出水莲,也只为你而弹奏,既然我们回不到过去,这琴也毫无意义。毁了更好,让我忘记这些,你也忘记一切。”他闭上了眼。 夕阳西下,日暮的苍茫,平添了凄凉。 人事凋敝,凄影孤凉。 丐帮 数载情缘今朝散,浮生若梦皆已空。可怜一世随清冷,愿君随缘珍重。 堪破今生数年情,他朝之情俱消散。今夕今夕是何夕?明朝已是天涯路。 她的心,悲戚与共。 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口里喃喃的呼着,“廷哥,廷哥!不要离开,求求你不要走。若萱不能没有你!不要走,不要这么对我,不要,不要。。。你不是阿卑罗王,我也不是唐若萱,我们可以在一起,可以一起浪迹天涯。。。” 玉质一直用帕子敷着她的额头,一直不停的换帕子。“她烧的好厉害,必须找个大夫才行。” “我去吧,吴大哥,你们帮忙照顾若萱,你们自己也受伤了。”古汉阳说完,便欲行。 不想,那李慕枫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说:“几位英雄,恕在下直言,难道你们就不怕对手派人设伏吗?依我看,不去为妙。” “触衰,现在真是太触衰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去呢,是为了唐姑娘好,不去的话,她万一有事,又该怎么办?”大丸子忍不住嘟囔道。 李慕枫一笑,“在下对医术略通一二!从前每次受伤,也不能总是看大夫,如果诸位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吴堵甚是直爽的说:“李公子是我们的恩人,岂有不相信之理?那麻烦你了。” 李慕枫点头,替她诊脉,又盖上被子道:“依在下愚见,这姑娘虽然伤势很重,但尚未伤及心脉,至于发烧,想是由于伤心过度,再加上受伤所致,熬些姜茶,一日三服,发发汗,就能好。外伤容易好,可这心里的伤,我看很难。她的脉象很不好,左尺滑而浮,主思虑恍惚,如坐舟中;左关滞而沉,主体乏无力,饮食不振;寸郁而结,主惊恐忧疑,夜间多梦,心中诸事繁杂!若想治好,难呐!”【得了,我可以当医生了】 “公子,姑娘她当真有这么严重吗?”玉质低声问。 许君生表示赞同。“那该如何治?”玉质又问了。 李慕枫思虑一二,“心病还得心药治,这并非药物可医的。” “李某也斗胆一问,那白发男子和诸位是什么关系?”李慕枫接着说。 所有人都对视一眼,古汉阳想了很久,才对他说:“好,李公子你救了我们大家,我们信你,他是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萧廷!我们和他有不同戴天之仇!他坏事做尽,我妹子若萱,曾经对他痴心一片,他们也情投意合,谁知道他利用我妹子,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了,就说出自己的身份!从那时起,我们,还有我妹子,和他就只有仇恨了!” “原来如此,我李慕枫今天有幸结识各位,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语毕,朝着所有人作揖。 吴堵再次爽朗的一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以后就是好兄弟了。那你就和大家一样,叫我声吴大哥吧,免得太生疏。” “慕枫恭敬不如从命!” 丐帮里,回荡着爽朗的笑声。 山谷 更深夜长。 阴阴冷风扑面,吹得人发丝凌乱。 “阁主!”三人跪下。 男子问:“动手了吗?” “回阁主,阿卑罗王在丐帮大开杀戒,丐帮如今伤亡惨重!” 那阁主对此似乎并无兴趣,只道:“那唐若萱呢?” “阿卑罗王,照杀!” 吃惊不小呢,却继续问:“死了吗?” “没有!伤的不轻。本来,阿卑罗王已经痛下决心,要杀死那唐若萱了,不想,来了个李慕枫。” 那阁主直摇头,唏嘘道:“可惜了,他还是手软了,如果他阿卑罗王狠心的话,别说一个人了,就是十个人,也挡不住,何况天剑的威力巨大,谁能挡得住?也是,他自己的女人嘛,怎么舍得呢。李慕枫,居然是他,有趣极了!现在终于轮到我们玄月阁一展身手了,这一次,我要阿卑罗王知道我们的存在,还有我们玄月阁的实力,他得见识了!等唐若萱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你们就动手!” “是!”那三人下去了。 夜寒风冷。 风冷,心更冷。 丐帮 神情凄冷,窗外一缕月光透过花树,千回百转照进来,映在若萱脸上,愈显得她冰雕玉琢,肤色如霜。 她缓缓睁开双眼,拿掉一直敷在额上的帕子,打量着四周。 她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好像有根弦断了,痛,却没有声音。 花意已失,画意已失。 花自飘零水自流。 她闭上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玉质进来,看她坐起来,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走过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说:“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急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三天了!” “我没事,你出去吧。”她只是平淡的说。 “等一下,你先喝了药吧。”玉质起来,将药端给她。 若萱却一摆手,“你把药放下,你出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喝。” “哦,那好吧。”玉质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就同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略有些挣扎着下了床,手中端着那碗药,手微微发抖,一下倒掉。 古汉阳正好打这儿过,看到她醒了,很是开心。可是当看到她倒掉了药,就推门而入。 若萱似乎受了惊吓,碗一下子打碎在地。 古汉阳连忙扶着她,让她躺着歇歇。 四目相对,皆是无言。 一阵夜风袭来,夜雾浓浓淡淡,深深浅浅。寒意确实凌厉。 伤别时分,一点忧伤也不露。 心下一阵凄凉。人生如此,还有什么舍不得。 一切皆已成殇。 人殇,世殇,情殇。 人世何处不成伤。 许久,古汉阳才问,“若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什么为什么!”她淡淡的回答。 古汉阳此时劝道,“若萱,我也知道你心里很难过,难过你就哭出来,不要如此作践自己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想过没有,谁会心疼你?” “你说得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会心疼我了。父母,师傅,自己曾经最相信的人,亲人,朋友,没有人会在意我!” 古汉阳吃了一惊,断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急忙解释道:“若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若萱苦笑,表情中,略显愁苦的说:“你敢说自己从没同情过我?你,吴大哥,甚至是许公子,你们哪个人不是在同情我?你们只不过觉得我师傅,父母都不在身边了,而我最爱的人也背叛了我,我很可怜!你们都可怜我,可是我不需要!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了,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叫我死了!他没能杀死我,是他的错,也是我的错!我的心早就死了,这次是彻底的死了,为什么救我!与其活得痛苦,还不如死了好!留着我做什么,帮你救黄湘吗?恐怕没用了,他再也不会听我的,你要失望了!” “若萱,你胡说什么呢,湘儿的事,我没这么想过,你不要胡思乱想。” 若萱又一笑,“你紧张什么?是被我说中了吧。你与黄湘可以相依相惜,可是我有什么?连我想死,都被你们阻止,我还能干什么?报仇,哈哈哈哈,我不要报什么仇,我真的不想活的这么痛苦了,我不要,不要!” 古汉阳还未作任何言语,只听“噗”的一声,若萱的嘴中,一口黑血喷出,随后,她就倒在了床上。 古汉阳可吓坏了,立即大喊,“来人啊,快把李慕枫找来,若萱,若萱你不要有事啊。” 很快,所有人就都来了,李慕枫一诊脉,微叹口气,唏嘘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她,郁结成疾!我怕药剂也只能缓解一时了。” 所有人都表情复杂,脸上写满了担心。 寥落,像不期而遇的晚风,无声无息,强悍入侵人的心体。 世间人事如浮云,聚散离合哪由得人,事无恒常。 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 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 声声恨,字字艳。 情到深处人孤独。 日照西山,霞光透过窗棂,满屋光辉灿烂。 眼前落日深坠,霞光无垠。那些被余晖遮蔓的片云,像水面的细波缓缓流动。 再度睁开双眼,已又是一日了。 她硬撑着坐起来,心里只觉得静的如落雪无声,一片白茫茫的情形真干净。 一睡而已,恍若两生。 笑,缓缓在她唇边绽开如花。花开一瞬,便谢了。如被急雨打湿后,翻飞落入深崖。 玉质推开门,看见她在笑,立时也松了口气。 “姑娘,你醒了呀,来,赶紧把药吃了。” 若萱此刻却看了她一眼,终于说:“玉质,我有点饿了,你可不可以给我去做些点心来吃?” “恩,好!你等着。”玉质这次真的笑的好开心,她立即就出去了。 若萱看她出去,收住了笑容,倚在那里,闭着双眼。 突然,门再次开了。她睁开双眼,就看见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夫人!”那个女子此刻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她,那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忘佳。 本来已不知眼泪是何物的她,霎时又落了泪。 忘佳关上门,就急急的走了过来。她坐在床边,紧紧攥着她的手,忘佳看她哭,只帮她擦眼泪。 忘佳看她止不住眼泪,自己呢,也一下子忍不住,哭了出来,忘佳哭着问她,“你的伤,还疼不疼?” 若萱此刻没有回答,却一下子搂住了忘佳,两个人就这样,都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若萱才止住了抽泣,说:“傻丫头,我不痛了。你呢,他有没有罚你?” 忘佳直摇头,擦掉自己的眼泪,只说:“夫人,瞧你的脸色不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你看,你都不喝药,听忘佳的话,喝药好不好,我来喂你!” 呵,也是怪事,若萱竟听了那忘佳的话,由着她喂,却也乖乖喝药。 吃过药,忘佳拿过桌上的木梳,轻轻地帮若萱梳理着头发,还说:“夫人,你好好对自己好不好?你这样,知道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瞧,你这样,该吃药吃药,多好。瞧瞧看,你多漂亮啊。” 若萱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气色不大好,但真的好了很多了,她如一个孩子般的对忘佳说:“忘佳,在这个世上,如今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忘佳只觉得心中那么一动,这是第一次有人拿自己当亲人,她不免又悲有喜起来,眼泪突然滑落下来,她赶紧擦掉,笑着说:“夫人,谢谢你肯拿我当亲人,我好开心,你知道吗,这是第一次有人拿我当亲人。” 若萱也笑了,“忘佳,我再也不是你的什么夫人了,从此,你不要这么叫了,好不好?” 忘佳忍不住低声嘟囔道:“你和教主,怎么都一个脾气呀。那我就喜欢这么叫,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若萱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有点不忍心了,终于还是点了头。 忘佳看着她,也笑了。 此刻,玉质进来,说:“姑娘,吃点心吧。” 当玉质看到忘佳的那一刻,突然激动了起来,“你这个血月神教的恶魔,你想把她怎么样?” 忘佳却根本没理她,反而仍望着若萱笑,玉质站在那里,左右张望。 终于,忘佳站起来,将她手中的点心直接夺过去,就走到了若萱的面前,直接朝她嘴里塞,“瞧你,都不吃东西,赶紧给我吃,否则,下次被我逮着,我可不饶你!” 若萱呢,再次听话的吃东西。 终于,若萱吃完了那些点心,忘佳此刻才说:“夫人,我该走了。万一被发现我偷着来见你,我可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若萱虽然不舍,但还是点点头。 她走到门口,扭过头,对若萱一笑。 玉质却在此时说:“站住,你这个血月神教的坏人,别想走!”说完,就冲向她。 忘佳只是皱眉,抓住了她的胳膊。 若萱却在此刻说:“玉质,不要这样,你也知道,她不是坏人的!松开,忘佳,你也松开,好不好?” 这两个人,都松开了。“帮我好好照顾她,谢谢你了。”忘佳走的时候,对她这么说。 忘佳,离开了。 若萱侧身躺下,玉质走过去,叹口气,为她盖上了被子。 若萱只觉得双目像要盲了一样的酸涩,这样的痛涩,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人事阡陌,岔路万千。 断红一任风吹起,一切都已化成灰,变成烟,消散了,来不及了。 月移花影上东墙。 夜,这样安定。 第二十三章 花落 一生,多少泪,她已流尽。 海棠花落,几多愁。 冷冷的阴风扑面,花开,花落,已无分别。 错过,怪不了谁。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心碎。 为他,她流了多少泪。 相思,化成灰。 花落,一切皆已成空。 抓着空空的风,惆怅万分。 她一个人在院中走动,至花开花落。 一男子,此刻走上前来。 “这位姑娘,我可否与你一叙?” 若萱回过头,看见了他。 是他,那个救过自己的男人。 恍惚中,却想起了他。 顿觉可笑,立即明了了一切。 “若萱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 李慕枫笑言,“若萱姑娘多礼了,慕枫真是愧不敢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否和你的朋友那样,叫你一声若萱?” “也好!”若萱只是浅笑。 这二人,徐徐前行着。 李慕枫看着那已逐渐枯去的海棠花,由衷的说:“海棠败了,美丽的东西,不乏接替。” “是啊,她不知春将尽,妄想铺满红尘繁华。花如人,人如花,终将尽,不复全!” 李慕枫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只说:“海棠败了,还有可以接替它的。若萱,你心中如何想,怕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我只想告诉你,天下之大,好男人多的是,你又何苦执著一人?” “也许你说的对,我对他,现在,可能只有恨,没有爱了吧。” 李慕枫只是笑,随后才说:“真心身边的人,眼前的人才对,比如说。。。”他又笑,一只手,轻轻地拍着若萱的肩膀。 若萱一怔,旋即明白,猛的一后退,那李慕枫望着自己的眼神,多像当年的他啊,如今,飞散了。“李公子,我想你误会了。若萱让你费心了,可是,你应该想得到我是怎么想的吧。”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若萱,好好珍惜你身边关心你的人,你这么善良,必会再次找到好的归宿,就像海棠花,来年,依旧盛开如旧。” 她浅笑,却不语。 是,是!萧廷负了她,她也恨过他。 可自己,对他还有情吗? 当天剑再次挥向她的时候,她笑了。 独留一人,生亦何欢,死亦何求? 越深的爱月无能为力。 幽幽花香钻入鼻息,不禁心神为之一松。 往事倒影如潮,历历涌上心头。 眼前微风煦日,浅草残花,有蝴蝶立于花枝妖冶摇曳。 孤帆远影原只是场空,她的心,如同跌入谷底。 眼前事亦幻亦真。 相思莫相负,逝如流水,不可挽回。 血月神教 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孤村。 岁月不重来。尘上衣尖,不上眉尖。 “可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别离。”他的口中,始终念叨的,始终是这几句。 酒会干的,人会离开的。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 她与他同时冷硬的人,恰如黎明时分,苍然天色。两山相依,静默对峙。 一坛酒,一下子灌下去,也没有任何感觉。 地上,已经倒着七八个酒坛子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提着坛子,又是一口猛灌。 他瘫软的坐在地上,“咳咳,咳咳咳咳。”突然皱了眉。 又是微微的血迹。 几日来,他终日饮酒,也终日会咳血。可他,却不想停止。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为什么。 “来人,拿酒来!”他又叫道。 好久之后,忘佳进来了,手中却端着茶,她蹲下,递给他。 萧廷却一把打碎了,只朝她吼,“我要酒,你给我酒!” 忘佳不言语,只是收拾着那残片。 突然,萧廷口中喃喃念着,“若萱,若萱,你痛不痛?” 他又是一阵猛咳。 忘佳看不下去了,站起来,不知道在张望什么,看到地上的那些坛子,终于下定决心,一一搬起来,然后再一一砸碎。 “够了,教主,你喝够了没有?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是吗?教主,为什么当初你杀她的时候,没像现在这样呢?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觉得痛?现在才明白,教主你不觉得晚了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来指责我!” “属下是没资格,可是属下说的都是实话,我说的全是她现在的情况!教主,你喝酒算什么本事?还不如去安慰她!她有多痛,教主你知道吗?心痛,不,她可能已经麻木了吧。教主,这就是你给她的爱吗?” “滚,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萧廷现在,是什么也不想听。 忘佳凄凄的一笑,出去了。 萧廷仰起头,那湛蓝的眸子里,微有泪光的出现。。。 最伤的,不是不能在一起。而是隔烟隔柳,见了你,你眼已无我。 玉楼人远绿腰闲,不为相思,谁会感触? 月如砒,发如雪。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次日 白日寂静,风吹过,满院落花。 开了房门,只道:“忘佳,你在这里一夜?” 忘佳此刻跪在那里,回答,“是,教主!属下忘佳,前来领罪!” “何罪?” “昨日,属下大胆直言,请教主恕罪!” 萧廷没有任何表情,末了,才说:“你起来吧,我没怪你!其实,你说的又何尝不是实话呢。” 忘佳站了起来。 “她,好吗?”终于,他问出了这句话。 思虑良久,方答道:“还好。但,夫人说,她在这个世上,已没有亲人。” 没有亲人?呵,自己也不算亲人了。 是,伤得那么深,她凭什么原谅自己。 挥手让忘佳下去,一个人站定。 伸出一只手去,无奈的闭上了眼。 “若萱,希望从此以后,你能过的好。这样,我也会少一分歉疚。” 挽留不住你,伸出手去,握住的只是虚空。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转瞬间,东风已将年华偷渡。 情到极处便酣畅淋漓。 江湖如棋,人生也如棋,人人都身不由己。 盈盈而笑,宛若秋水。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卿同。 一楼烟雨暮凄凄。 雨露沾花,疏影断。 丐帮 湮没在没有他的孤独里,如海繁花,不与己相关。怅然回首,桃叶渡,孤舟望断,看不到任何自己期待的事。 她,也算回到自己的天地中寂寂老去。不再侵扰他。两相忘,许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世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你已走远,无力随你而去,唯有留在自己的天地中。心,早已为你伤痕累累负累不堪却也麻木几时。 有生之年,都不敢回顾那份爱。 “若萱。”此刻,突然有人叫她。 她回过头,看是吴堵,只是点下头。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可否说来给我这个乞丐头听听?”吴堵只道。 她只是笑,却道是如此---“吴大哥说笑了,若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念想的?不过如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吴堵也大笑道:“哈哈,若萱你才是在说笑呢。怎么,你这算顿悟了?说的这么哲理,怎么,算是笑话我这个乞丐没文化吗?” 她这次不发一言了。 “我随口一说,你可别在意。” 她仍不语。 吴堵只好硬着头皮说:“若萱,你的伤,没事吧?” “伤?吴大哥费心了,若萱没有伤,所以根本没事。就算有,那种伤在我眼里现在什么都不是。”她平淡的回答。 吴堵一时之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若萱,你没事就好。我说句话也不怕你不爱听,以你自身来说,何愁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人?” 若萱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旋即道:“吴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吴大哥是觉得若萱在这里不合适吗?既然吴大哥开口了,若萱明白,若萱走便是了。天下之大,也不会无我容身之地的。” 吴堵只是干笑,“我就说你会误会,我只是说,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心如明镜般的,她只微笑,“吴大哥,你认为我对他还有情吗?如果是这样,若萱也无话可说。” “你的命,也够苦的。自从平静大师过世后,你就无依无靠。本来我们大家都以为萧廷可以给你幸福,可以是你一辈子的依靠,可谁想得到他是阿卑罗王呢。汉阳和黄湘,虽然几经磨难,可是却能在一起。虽然黄湘现在被血月神教抓走了,但我们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可是你,终归是我们最担心的!” “吴大哥,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若萱一语点中一切。 吴堵只是笑,“若萱,你可真聪明,那我也不瞒你了。我希望你不要和萧廷有任何牵扯了,他不配你付出真心!其实如果你早点和他做个了断,何至今日结果?” 她不做任何言语,只看着吴堵。 “若萱,我问你,你看的出慕枫对你有什么不同吗?” 她一听这话,明白了,一切都清楚了。“吴大哥,若萱也是个明眼人,自然看的出来,李公子对我是什么用意,看来吴大哥也看出来了。可是很抱歉,我不会接受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我明白爱情给你带来的诸多伤害,想你不会轻易接受这样一份感情的。那你在适当的时候就找慕枫说清楚好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有机会还是好好散散心吧。”说完,他走了。 若萱只轻轻一笑,再不言语。 笑送春归,心无悲戚。 真的不痛了,亦不去想了。 你可知如此清静的状态,是多么难得,入眼能看见多少似锦繁花吗? 只是,放得开吗? 如风,又如梦。 前事已成海市蜃楼,此地不再有桨声灯影水光。 她仰头,只一笑。 笑自己痴,笑自己傻。 两下里放手,再不牵缠不清。 人会老,情会逝。 逝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竹林 竹叶摇曳的沙沙作响。 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影飞身而过,从那竹叶之上踏过去。 在竹林中,还有另一个人。 手中的扇子轻摇,轻启唇,“李慕枫,你做的很好。” “殷如墨,你可不可以停止你的计划?” 殷如墨手中的扇子一抖,厉声道:“休想!难得我心情好,你别激怒我!我看是我没叫你杀死唐若萱,你心有不甘吧?好啊,反正唐若萱现在对我没用,不如成全你,杀死她好了。” “不!”李慕枫第一次反驳他,“我不会帮你做此事的。” 殷如墨的脸色,霎时一黑,“李慕枫,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罢了!你以为非要你才能杀得了唐若萱吗?” “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萧廷真心爱她,就应该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真心?你真可笑。教主只是拿她当一枚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丢了。也许教主曾经对她动过情,可那都过去了。现在,用完了,随手一扔,哈哈哈哈。是那个女人自作多情,以为教主很爱她,殊不知教主只是逢场作戏,玩一玩罢了。” 李慕枫觉得这个殷如墨简直是疯了,登时朝他道:“殷如墨,你敢动若萱一下试试,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呦,干嘛这么激动,动这么大的气,难道,你喜欢上了唐若萱?和阿卑罗王抢女人,也不是说着玩的,还好教主现在对唐若萱没情意了,否则,你可是死的很惨的。不和你闲扯了,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吧!”一阵笑声之后,竹林中只剩下李慕枫一人。 故人不在,前事难追,时间停止了流动,感受到天地间苍凉的寂美。 尘世间,总有遗憾。 怪只怪,他的一生,从未遇到过如此女子,所以一下子情难自禁。 多希望,天涯明月下,携一匹瘦马,佳人在侧。 细雨淋漓,惆怅不知从何处扑打过来。 白墙绿萝,石板清流。 春秋长梦。 花开,花落,已无分别。 第二十四章 陷阱 山谷 时光流逝,谁的风起云涌,谁的尘埃落定。 仿佛一切,都如前日。 “阁主!”一女子道。 男子端茶入口,喝了一口,放下了茶杯,方问,“何事?”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只听见她回答道:“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阁主吩咐,属下们立即动手就是了。” 那男子看起来甚是得意呢,即刻说:“好,下面的事,交给晓和柬做就是了,你暗中帮忙吧。” “是,阁主,那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动手?”她又发问了。 “燕春楼!” 玉听完,一拱手,下去了。 嘴角,始终扬着一抹笑意。 繁花落,子规啼。 看不穿,数不尽的花瓣飞舞。 花随风飘落,落在他洁白的衣襟上。 街市 落霞如锦缎,金剑般凌厉的残阳割裂了她的心弦。往事浮沉,若隐若现。内心如血涌般孤独,谁能知晓?而此刻天地寂寥,听得见海棠飞落的声音。 再强大的毅力也架不住似水流年,多少好年华都消磨在颠沛流离的岁月里。 前尘如梦。 故人不在,前事难追。 “姑娘,你看这日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玉质提醒她。 她却对玉质说:“不了,我不想回去。” “什么?”玉质不解了。 若萱低下了头,对玉质解释道:“我这几天,不想回丐帮,你帮我和他们说一下吧,我看,就住在城东的悦来客栈好了,就当我是在散心吧。” “哦,那好吧。那我先回丐帮一趟,姑娘你先去客栈安顿好,我随后就来。” “那,也好。” 悦来客栈 刚进客栈,就顿觉热闹非凡。 “这位客官,来,这边请!是住店还是打尖儿?”店小二殷勤的上前询问。 若萱一笑,“住店!” “一间上房,地字甲号!客官您楼上请!”说着,店小二就要引她上去。 若萱却对那店小二说:“给我北一份酒菜,直接送到房里来吧。” “好嘞!” 地字甲号房 进入房中,若萱坐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小二把饭菜送了过来。 若萱倒了一杯酒,手握筷子却只吃了几口。酒,倒了几杯,便再也不动饭菜了。 她开了窗,又想着自己的心事。 对他的感情,如秋水之流涨,迅疾而沉默的流逝着。也许,荡尽天地,她可以忘掉自己,却无法忘掉他。 天水崖之战,历历在目。 脉脉温情渐次消退,一朝离了原先的境遇,如花离枝,悲喜自知。自由是荒凉的,没了栖身之地,此后的风波险阻,唯有独立面对。 天上,此刻淅沥的下着小雨,思绪再次被打断。 看了下天色,已快一更了,她关了窗。 走到床前,和衣而卧。 她在关窗的那一刻,没有注意到,对面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丐帮门前 玉质偷偷潜出丐帮,原来,她回丐帮告诉大家一切后,本要去客栈和若萱会合的,岂料许君生担心她的安全,她一杯茶下肚,就睡到此时了。 等她醒来,天已微亮了。 她见下了雨,拿了把油纸伞,踮着脚偷偷的溜出去了。 她边走边想:公子,对不住了!我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在客栈里。 她又走了几步,一阵青烟飘过,她只觉眼皮很沉,慢慢闭上了。 一把油纸伞,掉落在地上。。。 客栈 眼前,微有亮光。 她捂着头,慢慢起身。 一柄匕首,顶在她的脖颈之上。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玉质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打颤。 只见一男子道:“玉质姑娘,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和你们不认识,为什么要我听你们的!” 窗户,被另一个人推开了,玉质瞧见了对面房间里的若萱,瞬时间就惊住了。 “只要你乖乖的和我们合作,我保证你和她都没事,不然的话,她可能随时会死!” 玉质迷茫的问:“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 “哈,你倒是与我们没仇。但是她,唐若萱,就有!实话告诉你,和我们有仇的,是阿卑罗王!” 阿卑罗王!玉质顿觉可笑了,登时对他说:“我,或者是她,都和阿卑罗王没关系,你用阿卑罗王威胁我,或者是她,根本没用!”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说完这句,朝着玉质的肩头重重一击,她又倒下了。 办事浮沉,有如春梦一场。 人生何处不相逢。 初月挂在树梢上,软风拂面,江南千载依旧风流。 茫茫红尘,碌碌众生,沉浮不由人愿。 “主人有令,明天起,按计划进行!” “是!” 月光如水,照在人身上,也有微微的寒意。 若萱在房中已等两日,仍不见玉质出现,煞是奇怪。但又一想,她不来也许更好。 这样一想,也放下心来。 她关上房门,出去了。 而此刻,立即有两人越窗进去。 那二人先是一人望风,另一人迅速在茶水中洒下药。 可这二人做好这一切后,并未离开,反而在房中藏着。 只半日,若萱便回来了。 回房后,她倒了一杯茶,置于桌上。端起,刚要送入口中,又放下了。 坐定,她缓缓拔出剑,朝床边走去。对准床上的被褥只一刺,可竟无半点可疑之处。 “你是在找我们吗?”一个声音响起。 她回过头,就看见两个人,立即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阿卑罗王的女人,果真聪明,我们只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我没有什么可以与你们交易的,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遂拔出剑来,可她却只觉被一枚石子点中,就不动了。 一男子微笑着对她说:“消消气,干嘛动这么大的气,脾气这么火呀。那阿卑罗王可真是够可怜的,你这么凶,他居然忍受的了你!不扯这些了,你的朋友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救她,就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若萱一下子惊在那里,她猜出了是玉质,立即说:“你们把她怎么了?” “你的脾气要改改了,这么着急!我想你该担心的萧廷才对,我怕他很快就会死!” “萧廷?”若萱转而心平气和了起来,“他死了也好,我和他,没关系!” 那人也不着急,只是说:“没关系?你先听我说完再说吧。除了你,还有谁能从天剑下几次逃脱的呢?” “那只是运气好罢了。” “好一个运气好!现在我们继续说萧廷吧。萧廷以为自己有了天剑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可惜他错了,他一直都错了!你没发现他如今是何等的痴迷天剑吗?他早就走火入魔了,所以,他越是希望和天剑结合的天衣无缝,越是大错特错!天剑已经完全乱了萧廷的心脉,他现在嗜血如命,当然,你是个例外,他不会忍心杀你的!可你知道他会怎么死吗?七窍流血,力竭而亡!现在若想杀死他,太容易了。” 若萱过了好半天,才说:“我巴不得他死!”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怎么救他!” “妄想。” “我们可不着急,我们就住在你的隔壁,对了,你的朋友,玉质姑娘也在那里,你可想好了。”说完,就解开了若萱的穴道。 那两个人出去了,若萱坐下,心里想着:“我该怎么办,这次,算是为了萧廷,还是玉质?不,我必须救玉质,她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若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是刚喝下去,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站起来,就倒下了。 那二人进屋来,扶起了若萱,带走了。 人事凋零,春色渐老。 人生一世,皆是一阵风头。 因缘际会,皆是天机。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再度醒来,已经过了一天了。 “姑娘,你可醒了。”玉质急急的喊。 她见了玉质,就问:“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 玉质拼命的摇头。 此刻,那二人推门而入,“唐掌门,已经过了一天了,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了?” 几乎没有再多想,若萱就说:“好,我答应你们!但你们要先放了她。” “我可没这么承诺过,我只说过可以保证她不死。既然你答应了,那这个任务,是你和她共同完成的,而不是一个人!” 台词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人却继续道:“不和你们废话了,好好休息吧,我们走!对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带你们去!” 冷风,扑面袭来。 心,低落之极。 与此同时,丐帮的人也正火急火燎的寻找若萱和玉质的踪影。 次日 易水寒,红颜一舞千年梦。小重山,万水千山隔几重?笑苍穹,梦里孤独情难全。 天空是薄凉悲旷的湖蓝,四周苍翠的松柏在风中寂寞飘忽,声如天籁。 “哎呦,几位爷,来这儿玩呀。怎么还带着女人,这。。。”一个看上去有些年长的女人殷勤的迎上来。 “燕春楼?哦,你是鸨母?”其中一男子道。 那女人立即说:“哎呦,爷你真有眼光,没错!” 那男子继续对老鸨说了几句话,那老鸨立即带着他们去了一个房间。 房内 “公子,有何话说?”那老鸨不断的用手中的扇子扇着。 男子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那老鸨果真是见钱眼开的人,立即拿起来,满脸堆笑的说:“这位爷,出手真阔绰,不知道有何吩咐?” “外面那二位姑娘你可瞧仔细了,二百万两,我卖给你们了。” “公子,您真客气,那么美的人儿,我们燕春楼当然想要了,但是二百万两,是不是太贵了点儿?” 男子一笑,说:“你想错了,不是你给我二百万两,是我给你二百万两!”“什么?”老鸨真是觉得听错了,立即说:“公子,哪儿能要您花钱呀。” “少罗嗦!” “得了,成!” 很快,那若萱和玉质就被带进来了。 “叫什么名字,都会点什么?”老鸨问。 若萱不住的打量着这里,没有说话。玉质更是不言不语。 老鸨上前,对着若萱的胳膊就使劲一掐,“你以为自己是谁,敢不理我!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说话是吗?打今儿起,你就住在怡兰轩,那就叫歆岚好了!来人,把岚姑娘带去伺候着。” “姑娘!”玉质终于开口了。 “我叫玉质,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可那老鸨也没理她。 “等一下,妈妈,我的条件不止是这样的。我的条件还有,这二位在这里,谁也不许对她们怎么样,除非是她们自己愿意的!” 老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立即就说:“那是自然的!” 他走到若萱的面前,低声说:“你就乖乖的留在这里,事成之后,会有人救你出去的!你也别想逃出去,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封住了你的武功,你用不出来武功的!” 若萱此刻竟一笑,笑得那样似有似无,看似柔情无限却又透着一丝清冷。 怡兰轩 若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这里的一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感觉这么奇怪?”她禁不住想。 此时,门开了。玉质也被带进来了,玉质立即跑到了若萱的面前。 老鸨也进来,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听清楚了。从今儿起,这位姑娘就是咱们这里新进的姑娘,叫歆岚!那个玉质丫头,伺候她!来,把衣服换上吧!” 说完,就扔到了床上。 若萱看了那衣裳一眼,立即摇头,“我不换,你这是什么衣服?这里是什么地方?” “呦,难不成你还不知道这是哪儿?真好笑,你连我们燕春楼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将来我怎么用你赚钱?好,我告诉你,这里是妓院!” 妓院!若萱听到这两个字,犹如五雷轰顶,立即站起来,就朝门外闯,立即被人拉回来了,“我不要留在这里,求你们放了我吧,求你们了!” “放了你们?做梦吧你!实话实说好了,那位公子用两百万两白银,把你们卖给我们了。他们若是心情好,就会赎你们,心情不好,可别想!没叫你们和这里其他姑娘一起接客,很对得起你们了!来呀,给我换上!” 若萱拼命的挣扎,而玉质也帮着若萱,拼命的扯着其他人的手。 老鸨气坏了,走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了若萱的脸上,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叫你换你就换!不换是吗?来人,给我把她的衣裳扒下来!”只是片刻之间,若萱身上的衣裳就被扒下来了,那些人又硬是按着若萱,换上了那薄薄的一层衣裳。 老鸨看着她换上的衣裳,说:“哎呦,果真说过美人儿!明天起,你就开始帮我赚钱!” “我不要,你放我出去!你找我的朋友吧,他们会来的!”若萱突然说。 “哼,真好笑!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我不想对付你的,看来是不行了!把东西拿来!”说完,有人递给了老鸨一条鞭子,她手里拿着那鞭子,说:“现在求饶,还来得及。顺便告诉我,你会些什么?” 若萱还是不语。 啪的一鞭子,抽在了若萱的身体上,若萱忍着疼,衣裳换的那样薄,让若萱更是疼了。 那老鸨见她不就范,啪啪啪几鞭子连连抽上去。 玉质连忙是扑上去,替若萱挨了剩下的几鞭子。 若萱看着玉质这样,终于说:“你住手,住手!” 老鸨依旧没停手,若萱一下子握住了那条鞭子,说:“你住手!” 老鸨一使劲,那鞭子被拽了回去,啪的对着若萱就是一下,若萱这次才说:“我说就是了,求你不要再打了!” “真是贱骨头!说吧。”那老鸨这次才罢手了。 若萱将玉质扶着,说:“我,我从前,会跳舞!” “哦,会多少?” “没多少。”若萱说道。 “来人,把这个玉质拉下去,关起来,三天内,不许给饭吃,叫她挡着!我告诉你,你也老实点的好!”说完,那老鸨就出去了,玉质也被人拖出去了。 若萱几乎瘫软了,她坐在床前,看了下自己胳膊上的鞭痕。 骤雨歇,花藏露。石上胭脂画眉顾。晚风晴,月如故,一别西风经年误。 盈盈而笑,宛若秋水。 秋水是凉,虽不至于凛冽奇寒,人在其中却也能浸透骨髓。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是如此境地。 忍不住,想到了他。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飘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 日落斜阳,一场荒凉。 寂寞到底,清澈如水。 一身青衣,青丝缠绕。 风清朗,月色渐渐明朗起来。 春花落尽了无痴,笑看人痴。 真真是楼兰城内空如恨,楼兰城外忆如丝。 血月神教 殷如墨正在血月神教外走着,突然有了个黑影,殷如墨急忙跟上去。 那个黑影停下来,殷如墨怀疑的站在那里,说:“你是什么人?” “你希望唐若萱和萧廷彻底断绝关系是吗?”黑衣人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殷如墨问。 黑衣人一笑,说:“那你就告诉阿卑罗王,唐若萱在燕春楼就是了。到时候,萧廷定然会失望死的,说不定,亲手杀死唐若萱!到时候,你记得告诉那里的人,说自己是王公子的人,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了!”说完,那黑衣人就不见了。 殷如墨喃喃的念着,“燕春楼。” 他一个人信步走向血月神教,看到一个教徒,喊:“站住!” “墨使!” “我问你,燕春楼是干什么的?” “这,回墨使,属下不敢隐瞒。燕春楼是江南最大的妓院!” 殷如墨挥手,叫他下去了。殷如墨忍不住笑了出来。 殷如墨赶紧去了天罗宫找萧廷。 见到萧廷的那一刻,他立即跪下道:“摩耶辣。” “有什么事吗?”萧廷问。 “属下想请教主随属下去燕春楼走一趟。” 萧廷皱了下眉,说:“为什么?” “属下保证,有好戏看。” 萧廷再次皱眉,说:“你先下去,这件事,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吧。” “是,属下遵命。”殷如墨下去了,可他相信,萧廷会去的。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密密麻麻,如奔涌的洪流顷刻间从天界宣泄而出。 窗外夜色深浓,辗转反侧。 雨丝纷繁下,内心一片萧瑟。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卿同。 冷瑟的风在耳边飒飒作响,他的衣襟飘起。 心,不知怎的,就隐隐生疼。 何时是归路,一切未知。 唯有失去过,方念念不忘。 爱那么短,痛却那么长。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夜晚的冷风飒飒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何人,何景,也抚不平他心中的闲愁万种。 第二十五章 沉浮(上) 燕春楼 已是日落,此际的燕春楼最是客多的时候。 那老鸨此刻叫所有的客人安静,清了清嗓子,说;“各位爷,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昨个儿我们燕春楼新来了位姑娘,她的舞跳得极好。来,有请我们的歆岚姑娘!” 只见一个身著紫衣,面蒙白纱的女子上前。对着所有人拜了一下。她,不是别人,正是若萱。绫罗绸缎缠身,朱唇丹颜,尚有金枝玉钗在缀,形貌艳丽,如若天之仙人。然而似泣非泣的双目中却始终略带愁容。虽似展颜欢笑,却给人一种朦胧的惆怅感。 那台上,铺满了花瓣,足踏花瓣而舞,熏熏然之间给人一种花丛中似有仙子起舞之感。只见她舞动双袖,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她又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整个燕春楼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一舞毕,她再次一作揖,下去了。 只见此刻很多的客人都吵着要刚才那名女子继续跳舞,可老鸨却无奈的说:“哎呦,各位爷,实在抱歉的很,我们歆岚姑娘的规矩怪,每天看她的心情,心情好的话呢,说不准就多跳几曲舞,心情不好的话呢,那我可就拿捏不住了。” 只见一个男人站起,说:“妈妈,那好,这个美人儿今天归我了。” 那老鸨看起来更为难了,只说:“这。。。这位爷,我们歆岚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的!我们燕春楼的姑娘多的是,我看您哪,就选其他姑娘吧。” 只听“砰”的一声响,那男子已掀翻了一张桌子,口中直说:“妈的,这里是妓院,是叫老子来这里快活的,什么卖艺不卖身!我要她,是看得起她!” 怡兰轩 小轩中,却见若萱已摘了那面纱,也取下了头上的那些缀物。“姑娘,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那些人早就算计好了,就算没有你,也是如此结果,玉质,你也受了不少苦,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她的眼神中,始终带着愁苦。 突然,传来了几声叩门的响声,玉质就问:“什么人?” “开门,大爷我看上这个女人了。今天,我要定了,如果你们不开门,爷我可闯了!” 若萱咬住下唇,只说:“玉质,就说我睡了。”说完,就躺了上去。 “我家姑娘已经歇了,而且,姑娘的规矩想必你是知道的。” 那老鸨风风火火赶来,一见此情,忙说;“这位爷,我早说了。您还是下楼去吧。” “妈的,大爷我再说一次,我是来这里快活的,你这算怎么回事?” “爷消气,我们这儿的姑娘多的是,歆岚姑娘却是不接客。” 他一把拽住老鸨,道:“大爷我还就要定了,我就喜欢这种脾气的。”一把拿出了几锭银子来,丢在了地上,“我告诉你,这是先付的,明天早上我接着付,一万两,够了吧。” “这不是钱的问题,大爷您请回吧。” 那男人这次彻底被惹怒了,一下子推开了老鸨,就要直接闯进去。老鸨见这人这种态度,立即站稳,就说:“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抓起来!” 很快,就来了几个壮汉,抓住了他,老鸨啪啪就甩给他几个耳光子,说:“在老娘的地盘上,你也敢横,简直不要命!你们几个,给我狠狠地教训他!” 那人被拖下去后,老鸨来敲门,门终于开了,老鸨进去,就说:“哎呦,我的姑奶奶呀,你不要惹事了好不好?一万两呀,我要赚多久才行。” 床上的佳人根本不理她。 老鸨又自顾自的继续说:“这样,打明儿起,你每天多跳几曲,帮我挣够银子。” “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保证,再没有这样的人来闹。” “这个容易,你休息吧。” 她的心,这次真的低落到尘埃。 清风依旧,只是人已非。 几日后 夜凉如水,一弯新月如钩悬挂天幕,清清冷冷的月光落满地上,仿佛还泛着一些清幽的光泽。 月光透过窗檐温柔的洒在牡丹锦被上。 “歆岚,快些,客人们都等不及了。”老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仍是坐在那里,没有动。 一身素白的纱衣,尤显得她婀娜的身姿。 此刻,一行人走入了燕春楼。 一行人共四人,一白发男子,身后跟着三个面如冠玉的人。 一进去,那老鸨立即迎上来,殷勤的说:“呦,几位爷,请!” “我们是王公子的朋友,听王公子说,你们这儿的姑娘不错。”说话的,是殷如墨。 不错,这些人,是萧廷他们。 “是王公子的朋友呀,那这边请,来人,把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叫来陪这几位。” “殷如墨,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萧廷皱着眉,问他。 “公子稍安,一会儿就明白了。”他只是如此说。 只见此地锦帘轻卷,珠屏敛光,紫铜的雕花熏炉里一抹龙涎方尽,暗香浮动。 只一会儿,几个女子就都上前,萧廷再次皱眉,“你们去伺候他们吧。”他只是独自饮酒。 突然之间,燕春楼一片静谧,萧廷闭上了双眼,却惊恐的睁开了。是的,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简直是太熟悉了。 “说,那个人是谁?” 一个正坐在殷如墨怀中的女人说:“哎呦,这位爷不知道吗?她可是我们这儿的招牌,叫歆岚,虽然她每次都蒙着脸,但却勾走了无数男人的魂儿。”萧廷听了,拳头握紧了。 只听见悠扬的笛声作响,只见她着一身淡雅的纱衣,立于中央。风起,带着花朵的香气,身上轻纱随风飘飞,青丝拂过脸颊,和着悠扬的笛声,仿若入了梦一般。她挥动着袖子,她的舞姿舒展飘逸,不似那彩蝶般的华丽,却似那羽毛般的轻盈,仿若一伸手,她便在你手中,一回身便又飘飞回去了。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她一回头,对着台下淡淡的一笑,正与他的目光交汇。她只觉得一惊,天,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个舞步没有走稳,步伐混乱,几欲栽倒。 萧廷却在此时一起身,飞身而上,紧紧揽住了她,扶着她。 若萱错愕的看着他,萧廷一伸手,摘下了她的面纱来,“若萱”萧廷轻声唤她。 她挣扎开她,只道:“多谢公子相救,请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萧廷却并没打算还,反而拿在手中,略带调戏的语气说:“跳舞?歆岚姑娘你可真是才艺双绝呀,为什么不陪客呢,不如今晚,你来陪陪我吧。” 她又是一惊,立即说:“公子抬爱了,我不陪客,只卖艺,不卖身。” “什么?只卖艺不卖身?那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这种地方可不就说卖艺卖身的吗?难道我叫你不满意吗?”萧廷继续调戏着她。 若萱简直不知道萧廷想干什么了,只能继续说:“公子错爱了,我不敢当。是我的命贱,配不上诸位公子才是,请公子下台去。” 萧廷却在此刻一把揽过了她,直接在台上就吻住了她的唇,那样深入。。。 台下的人都愣在那里,若萱使劲的推他,推开了萧廷,若萱整个脸涨红了,而萧廷,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台下的人都愣在那里,若萱使劲的推他,推开了萧廷,若萱整个脸涨红了,而萧廷,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萧廷此刻终于收住了笑容,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歆岚姑娘,你看这跳舞多没意思,不如,我们玩点别的如何?” 若萱,吃惊的看着萧廷。萧廷今晚简直太不正常了,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微笑着,“舞剑如何?哪位赏个脸,给歆岚姑娘把剑。” 众人都等着看这歆岚如何拒绝,照理说,萧廷调戏自己,还这么做,若萱不该同意,但叫人始料不及的是,若萱这么说----“既然公子有此雅兴,我怎敢而让公子扫兴?” 不知谁扔上去一把剑,萧廷接住了。 萧廷递给了若萱,若萱接过了剑。 若萱又一作揖,只见若萱身材婀娜,步履轻盈,那宝剑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绫,柔的不能再柔,轻的不能再轻,偏偏却又寒光凌凌,像水一般至柔、至美、至刚。。。她左右挥剑,渐渐舞动起来,愈来愈急,愈来愈快。渐渐,她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团银辉中。她似乎在那混沌的剑光中看见了数载与萧廷相处的情形,洞悉了她与他的前因后果。 萧廷在此刻,突然出手,叫若萱措手不及,她没有功夫,只能躲闪开。萧廷似乎也发现她没用武功,这才收了手。但萧廷却突然一用力,若萱再次一栽,萧廷又上前,若萱栽入了萧廷的怀里。“放开,你快放开我。” 萧廷将她拽着,径直走到了自己来时所坐的座位上,倒了一杯酒,说:“来,歆岚姑娘,我敬你一杯。” 若萱淡漠的说:“我说过,我不陪客,请你放手。” 此刻另一女子上前,道:“公子,您要喝酒的话,叫我来陪吧,歆岚她不陪客的。” 萧廷冷笑,“你们燕春楼的姑娘都是你这样的吗?客人没找你,你倒是自己往别人身上贴?” 那女子也是吃惊,手中的酒没端稳,一下子泼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那人一下子站起,“你是怎么长得眼,这么不小心。” “哎呦,这位爷,不好意思,我来帮你擦吧。” 那人似乎不领情,“滚开,我自己来。” 那女子似乎硬是要擦,男子也急了,一下子推开了她。 殷如墨却对那男子摇头。萧廷并不想理这一切,直接坐下,之后将若萱拽入自己的怀里,硬是要若萱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还笑着说:“歆岚姑娘,这样吧,你喝一杯酒,我喝一壶,你什么时候灌醉了我,我什么时候放你走,怎么样?” 众人料定这歆岚此番定不婚再答应了,可总是有那么些出人意料的事,“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得食言。” “我会骗你吗?”萧廷反问。 若萱自己端起了酒杯,不想,还没喂入口中,萧廷已经扶着那酒杯,硬是灌进了若萱的口中,若萱呛着直咳嗽,萧廷倒是不在意,伸手去拿一壶酒,喝了下去。 “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殷如墨似乎觉得目的达到了,开始破坏这一切。 萧廷倒了杯酒,漫不经心的说:“我可没说要走,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和歆岚姑娘进行。” “是,公子。”之前被泼了酒的男子倒是答应的很干脆,殷如墨已经没办法了,只得和那二人一起走了。 他二人仍这么喝着,若萱没醉,萧廷反而醉的不轻。口中还不断喊着“若萱”二字。其他桌上的人听了,哈哈大笑,“这人真是有意思,还这里是寻乐的,结果他倒好,反而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若萱站起来,说:“玉质,玉质。” 玉质匆匆赶来。“玉质,帮我把他扶到我房里去吧。”众人都傻傻的看着这个女人。 尘梦几许,爱恨相缠,生死悲欢。 举世难寻一知己,谁人解我曲中意? 仰首见花光,低头见月明。 九曲回肠,情路蜿蜒。 第二十五章 沉浮(下) 怡兰轩 扶他入房,将他放在床上,对若萱说:“玉质,你出去吧。” “姑娘,这。。。”玉质似乎有所顾忌。 她明白玉质的意思,一笑,“你放心,他都醉成烂泥了,能把我怎么样?” 玉质也确实想不到什么理由了,只好出去了。 若萱将萧廷平放好,让他躺在了枕巾上,又替他盖好了被子。 倚寒窗,对月想。曾说悲欢共,生死同。一回眸,一浅笑,如侬痴情有几人?她坐在床边,望着这个男人。 她看他时,不觉得欣喜,却也没了苦涩。回想彼此的字字句句,哪句不伤人? 人世无常,所有难得,繁华易逝,挚爱难追。回想今日自己已经沦落至此,不免再次伤心。尘世如此琐屑,她,真的累了。拧巴孤影伴黄昏,不诉离伤。 脉脉人千里,遥隔万重烟水。 萧廷的手,此刻,猛的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想挣脱开,可是却没有挣脱开。 “若,若萱,不要走。” 听他这番话,几近迷茫。 突然,又听见萧廷的喊叫声,“爹,爹,廷儿不要学武,不要夺得天剑,廷儿只要和爹娘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若萱这次站起来,“萧廷,你怎么了,你醒醒?” 萧廷猛的一使劲,若萱被萧廷硬是拽上了床。 他们离的很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你,你要干什么?”若萱轻声问。 萧廷的唇突然落在了若萱的耳垂,随即又温热细密的落在颈项。 她,咬住下唇,萧廷却在此刻吻住了若萱的唇。她只觉得胸口上下起伏,仿佛要窒息般呼吸紧促,终于,若萱闭上了双眼。。。 突然,若萱觉得不大对劲,睁开双眼,看到萧廷正在褪去自己的衣裳。 她几乎是猛的一惊,就起身,要下去。 萧廷却使劲,再次拽她上来。 若萱刚才仅有的酒力顿时烟消云散,“萧廷,你给我起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廷不知清醒与否,却捏住了若萱的下巴,柔声说:“这里是妓院,你说我想干什么?你可以和那些男人一起,可以叫我这么吃醋,那我为什么不能和你这样呢?” “我没有,萧廷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是卖艺不卖身。”若萱着力解释着。 萧廷仍然说:“看来你不想伺候我了,那我来伺候你如何?我叫你伺候自己的男人都不肯,你怎么能这样?”萧廷的手滑过了若萱的皮肤。 若萱的眼泪出来了,“萧廷,我求你,不要这么做,求你了。” 萧廷没有一丝怜惜。 若萱简直觉得萧廷是疯了,只能奋力的反抗。 却不想,萧廷已经按住了她的身体,用力扯开了她的衣服,由于是在妓院,所以若萱的衣裳很是单薄。若萱竭力抵抗着,可还是无济于事,若萱的衣服不多时被萧廷扯开,春光尽露。 “放开我,萧廷,放开我,否则你会后悔的。”若萱大喊着。 可萧廷非但没放手,反倒借着酒力说:“你最好再喊得大声一点,这里可是妓院,我可告诉你,这里所有的男人都是在干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吧。”说完,便吻了上去,开始是唇,萧廷一直想让若萱心甘情愿的,可若萱一直想躲开,既然他不能让若萱心甘情愿,那就借着酒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若萱的头一直偏着,不肯教萧廷得逞。 “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能将你怎么样?”萧廷终于放开了手,接着便又吻上了她的唇,萧廷也在此时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萧廷放肆的用双手在若萱身上游移,那股淡淡的清香,使得萧廷异常兴奋,似乎他在一解自己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 不知道为什么,若萱不想萧廷这样,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萧廷的手所到之处都让若萱觉得异常的酥软,她知道,只要自己求萧廷,萧廷可以停下来,可是若萱不要,她不要去求萧廷。 “只要你求我,你只要喊我一声廷哥,我就饶了你。”萧廷突然停下来,对若萱这么说。若萱却不甘心,她不知道萧廷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她更不想求萧廷,她不要。 萧廷见若萱不肯求自己,心中那气愤的心情让自己更加的不有所顾虑,加快也加重在若萱身上的动作。 过于猛烈的动作让若萱更加的痛苦,但她只是咬紧牙齿,拒绝做任何反应。她不希望自己被萧廷看到是这样的女人。她更不需要去求萧廷,也许这一刻,在若萱心里,萧廷是个卑鄙的小人。 只是萧廷的动作实在太快,那沉重的情欲都快将自己吞噬,情绪过于激动,体内的情欲在酒的刺激下变得更为猛烈,极度的空虚,若萱终于忍受不住了,微微的呻吟了声。可若萱仍不要求萧廷,一句也不要。她是个坚强的人,不要做这样的人。所以若萱仍旧是不开口求萧廷。 萧廷突然扬起骄傲的笑容,似乎达到了目的。可他没有决心停止,似乎着意于此刻的疯狂。他也不要管若萱如何了,即使若萱求自己,他也不会停止。 过于猛烈的动作,催快了这情欲。心跳变得更为急促,若萱终于忍受不下去,呻吟开。。。 突然的空虚感叫若萱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萧廷再次得到了自己。可萧廷,没有停下自己的举动。。。 幽幽的风吹动幔帐,火星熄灭,红烛流下最后一滴泪,笑情短情长,人自痴狂。 次日 她的眉山目水间浓凝不化的,是深深浅浅的忧愁。 心悸无声,无声胜有声。 心下一阵凄冷。人生如此,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起身穿好衣服,泪水顺脸颊滑落下来。她对着铜镜,却无心梳妆,心中只觉得痛。他昨晚,都是怎么对自己的,他都做了些什么。 肩上,多了一双手,她知他醒了。擦了泪,冰冷的说:“你醒了,那你走吧。” “我们昨晚。。。” “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可以走了。”她再次重复。 萧廷只是笑,瞬间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跟我回血月神教吧,从此以后,我都会。。。” “你对我还需要有什么承诺吗?你如果有点良心,你就应该你对我造成了多少痛苦了,你觉得那些痛苦是一句两句可以解释的清楚的吗?不过我想你根本没有良心,所以你不需要对我解释任何!” “若萱,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你也明白,我昨晚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若萱,我只是当时醉酒。” “你说你心里有我?”若萱笑了,笑的那样凄然。“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的话,你会在丐帮门前狠心杀我,你会一次次的伤害我吗?还有,昨天呢,你羞辱了我多少次,你心知肚明!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爱,那我不要这样的爱,我不要!” “不管你如何认为,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必须!” “萧廷,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凭什么和你走,有本事,你给我一个理由!” 萧廷有些愠怒了,“理由?理由很简单,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要自己的女人呆在这种肮脏地方,你明白吗?你在这种地方,我很难受,你懂吗?” 若萱摇头,“就算这些话是真的,我也不会跟你走,因为我有我的事要做,我留下,自然有我的目的,请你离开。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你懂吗?” “不可能!唐若萱,我不要你呆在这里,好,你不肯跟我走是吗?那我就是拖,我也要拖你出去!” 萧廷登时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拖着朝前走,门被萧廷踹开了,她仍被萧廷拽着。玉质从房里听到声音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即挡住他们,说:“你要干什么,你放了她!” 萧廷猛的对着玉质一推,她被萧廷推开,但仍然在说:“姓萧的,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欺辱她还不够吗?从前你威胁我,现在你直接欺负她,你都不觉得羞愧吗?你究竟爱不爱她?如果你爱她,你就应该保护她!” “去,把老鸨给我找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我是你的属下吗?” 萧廷对着她,大吼道:“我叫你去,你就去。如果你不希望我继续对她怎么样,就给我去!” 老鸨闻风赶来,见是这样的情形,问:“呦,公子这是怎么了?” 萧廷仍拽着若萱,对老鸨说:“我想与你谈谈。” 老鸨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想谈什么?” “我要你放了他们俩。” “哎呦,公子说笑吧。这怎么可能,歆岚可是我这里的招牌,叫我放她,休想!” 萧廷只是冷笑,冷不丁冒出一句,“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呢?” 那老鸨听了,是捧腹大笑,“哎呦,你吓人呀,我好怕!我呸,什么狗屁阿卑罗王,你要是阿卑罗王,那老娘还是阿卑罗王一直牵扯不清的唐若萱呢,和老娘玩这招,小子,你还嫩点。” 萧廷摇着头笑,突然从袖口拿出一样东西,丢在了地上,似乎很是漫不经心的说:“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老鸨捡起来,看了下,突然手一哆嗦,那东西掉在地上,她哆嗦着说:“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血月勾魂刀在你手里?” “我好像告诉过你了,我是阿卑罗王,是你自己不信的。”萧廷仍旧在笑。 “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萧廷你给我放手,你放开我!” 萧廷对着若萱,低声吼,“唐若萱,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我现在只说一次,你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果你不希望我把昨晚的事公诸天下,你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你。。。你真无耻。”若萱被气的只能这么说了。 “我无耻?你说对了,我还就是卑鄙无耻。你不是总说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吗?那我就小人几次给你看!”萧廷居然还对着若萱笑。 那老鸨简直是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半晌才说:“好,好,我放人就是了。”她也是怕的,万一这个人真的是阿卑罗王,可怎么办? 萧廷满意的对着若萱一笑,拽紧了若萱,就朝楼下去。玉质也紧随其后。 楼下 只见萧廷拉着若萱就朝门外走,一个人却在此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位公子,你可以走,但她不能走!” “凭什么?” “凭她歆岚是这里的姑娘!” “她不是,她,是我的夫人。”萧廷对着若萱,这么说。 若萱慌乱的看着萧廷,她一下子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死瞎子,老子刚才给你脸,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歆岚姑娘你留下,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萧廷笑,但他眼神里的杀气很重。若萱毕竟了解他,立即握住了他一只已经握成拳头的手,轻声说:“我求你,不要动手。” 萧廷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而拳头,也慢慢松开了。“好,我可以听你的。” 他们刚走了几步,那男人就挥着拳头上来了,萧廷闪开了那人的拳头,放开了若萱的手。那拳头差点砸向若萱,萧廷立即飞身而去,又拉住了若萱。萧廷这次彻底被激怒了,他的一只手握住了那人的拳头,只一使劲,只听见卡擦一声响,那人立即是哎呦哎呦的叫着。 “哎呦,二位爷,别动手呀,我们燕春楼,怎么受得起。”老鸨立即制止。 “哼,妈妈。这个不要脸的死瞎子非要带走歆岚姑娘。” 老鸨立即明白是为什么了,满脸堆笑的说:“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同意的。” “什么,他出多少价,大爷我十倍!” 萧廷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她不是多少钱能买来的!” 那老鸨也立即说:“哎呦,这位爷,她以后就不是我们这儿的姑娘了,您哪,也别难过。这样,我立即找几位姑娘,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们几个死丫头,还不快来伺候这位爷。” 这次,萧廷才带若萱离开。 燕春楼外 一马车,停在那里,萧廷让若萱上马车,自己驾车,只对玉质说了句“你自己回丐帮吧,我想你知道该怎么说吧。”之后,让若萱上了马车,一扬马鞭,驾车而去。 若萱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异常颠簸,遂掀开帘子,才发现萧廷不断用马鞭抽打那马,马跑的极快,若萱禁不住喊,“萧廷,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停车!”萧廷不仅不理她,反而又抽了那马匹一下。她只觉得身子猛一摇,身子向后一扬。 她再次掀开帘子,“你不停车是吗?好,那我立即跳马车!” 若萱立即要跳马车,萧廷此刻才猛地一拉缰绳,马车停住了。“怎么,想干什么?” 她立即要下马车,萧廷抓住她,“你想干什么?” “我要下去!我不要跟你去什么血月神教,我就算是一个人在外面,也不会和你去血月神教。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希望你能忘了我。我和你既然已经没关系了,那你就让我走吧。我就算不去丐帮,也有自己的好去处。” “唐若萱,你休想!别说我这次救了你,就算没有,你也必须和我回血月神教。从现在起,你不可能从我身边离开!还有,妓院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也不可能离开!”说完,他拉若萱再次上了马车,也再次一扬马鞭。 血月神教 只听一声“吁”,马蹄子一下子扬的很高,萧廷跳下马车,掀开帘子,“下来吧。” 若萱站起来,正要下来,却突然觉得走不了多远。只觉得脚部很疼,就又坐下了。 “怎么了?”萧廷问她。 若萱没理萧廷,只是坐着那里。 萧廷已经上了马车,一下子揽住她,直接抱她下了马车。 “萧廷,你放我下来。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你能走吗?如果能,我放你下来!”他反问。 房间 萧廷将她放在床上,对她说:“把快靴脱了吧。” “我不需要你管我,我说过。”若萱反复强调着。 萧廷现在可没工夫说那么多了,直接动手脱掉了他的快靴,他脱掉了那快靴,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窠,轻轻用力。 “疼!”若萱叫了起来。 “扭了脚,你还乱动。等会儿我叫忘佳拿些药酒来给你擦擦,再叫忘佳给你找身干净衣服换上!” “你放我走。” “不可能!” “好,那我自己走。我就是爬,也要离开血月神教!” 萧廷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臂,“唐若萱,你给我挺清楚了!我萧廷绝不轻易为女人出手,既然你让我出手那么多次,那你就是我的,你必须跟我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你真是太可笑了!你从前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从来没有!我也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会屈服的,永远不会!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唐若萱!除非你死了,否则你休想离开我半步!你在妓院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还没问你什么呢!”说完这句,萧廷又加了句,“从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他出去了。 “除非我死了,才能离开!好,萧廷,我就死给你看!” 萧廷出去后,只觉得心里突然一慌,闭眼,遂听见房间里一声沉闷的响声,登时慌了。 他立即回了房,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刺鼻的血腥味侵入鼻息,他慌乱的抱起了若萱,点了她的穴道,帮她止血,只见若萱的额头上有个伤口,他的眉头蹙紧了,“若萱,你怎么会这么傻,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怎么还真相信。来人,快把殷如墨叫来!” “这。。。这下,可遂了你的愿,我,也,也还是能,离开,离开你了!从此,我,我和你,再也,再也没有,半,半点瓜葛了!”说完,她的手放了下来,彻底的放了下来。 萧廷握紧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低声说:“不,不,若萱,我不许你这么做,你不可以,我不准你死!” 一切,不过过眼云烟。 滔滔逝水,急急流年。如花美眷,终须散。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他徒然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只恨西风,吹梦成今。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只恨他朝缘已散。 雨不稀,雨不斜,愿化春风日夕吹,种成千万枝; 思何凝,爱何凝,恨字当头缘终散,生死离别几时悲? 第二十六章 伤怀 断红一任风吹起,结习空时不点衣。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松开。 往事倒影如潮,历历涌到心头。他想到了自己对她的残忍,字字艳,声声恨。谁人可忘?何况,她那样坚强。可,自己却一步步将她逼成这般。突然,就觉得很难过了。 “摩耶辣!” 他来不及等他多说一个字,焦急的站起,“你快救她,一定要救她。” 殷如墨略吃惊的看着床上的若萱,终于还是为她把了脉,“回教主,她,没救了。” “什么?!”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不可能的!你撒谎,如果她死了,我要你死的比她惨十倍,百倍!” “教主,恕属下直言!与其叫她如此不死不活的,不如叫她死了的痛快!” 他只觉腿一软,站不稳,忘佳扶他,他推开了忘佳,声音略发抖,“你,你什么意思?” 殷如墨面无表情的说:“是,她也许活的了。但,她早已郁结成疾,再加上此次受刺激过大,才有此举动!属下想,也许救活了,完好无损。也许,不记得任何人!” 不记得任何人!萧廷心中一动,“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告诉你,殷如墨,想尽一切办法,你都必须给我救她!如果叫我知道,因为你想她死,她活不了。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是!”殷如墨下去了。转身的那一刻,他笑了。“唐若萱,是你给了我机会。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萧廷再度握住了若萱的手,低声说:“若萱,我知道你不会狠心抛下我的。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我发誓,以后会好好对待你,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也请你千万不能忘记任何人,尤其不要忘记我,好吗?” 忘佳站在那,看着眼前二人,心中难过不已。“教主,让属下来检查一下夫人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吧!” “我看还是等等吧,她累了,我们让她休息一会儿吧。”他微笑。 过了会儿,殷如墨端着药来了,忘佳接过药,搁在桌上,“你下去吧。”萧廷道。 又过了会儿,萧廷才对忘佳说:“忘佳,他走远了吧。拿根银针来试试。” “是!”忘佳取来银针,放在药里试了下,取出来一看,“无毒!” 萧廷点下头,扶起若萱,叫忘佳喂药,忘佳喂了几口,无奈的放下,说:“教主,夫人不喝。看来夫人这次是真的不想活了。” “忘佳,不得胡说!这样,你去取一根竹管来!” 很快,忘佳取来了。萧廷将竹管含在口中,轻吸了几口药,又缓缓将竹管的那一头放在了若萱的嘴里,将药送入若萱口中。总算若萱这次喝下去了,他的心,这才放宽些。“若萱,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我就是像现在这样救的你,我希望你这次依旧没事。从此以后,我会像那时候那样对你,我们再也不吵架,我好好对你。现在,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忘佳将空碗放在桌上,再次说:“教主,属下现在来检查下夫人身上还有什么伤口吧。” 萧廷总算同意,放开了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忘佳将若萱的层层衣衫揭开,只看了下,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萧廷问她。 忘佳不敢隐瞒,就回答道:“夫人除了额头上的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剑痕,腹部的那一剑伤口看起来非常深。还有些淤青,以及,以及鞭痕!” 萧廷当即愣住了,他可能完没有料到若萱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口。他闭目,又问,“那依你看,拿些伤口像是最近造成的?” 忘佳小心的回答,“淤青和鞭痕。” 萧廷一点头,“你去找身干净衣服给她换上,我不希望她穿着这身衣裳,成何体统!” 忘佳将这一切做好,站在一旁。 “她的身上,怎么会有鞭痕呢,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道。 忘佳想了很久,才开口,“教主,依属下之见,可能,可能是燕春楼的人造成的。” “有理!忘佳,你即刻带人,给我抄了燕春楼!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顺便,把那个老鸨给我抓回来,好生对待!”他的眼神里,透露出阵阵杀意来。 忘佳立即下去办了。“若萱,你放心。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幽幽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只将若萱的手握的更紧了。 山谷 “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他拿着扇子,还念起诗来。 几个人匆匆赶来,他拿起了杯子,刚掀起那盖子。 三人见了他,也不语,只是跪下。 他只皱眉,喝下那口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一男子答,“阁主,属下们,失败了!” “如何个失败法?”他又问了。 三人面面相觑,终于才鼓足了勇气。“阿卑罗王照我们事先的计划到了燕春楼,也发现唐若萱在那里。可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借此亲近了唐若萱,他支走了血月神教的人,和唐若萱独处了一夜!” 那“阁主”的手轻轻抖了下,又面不改色的说:“说下去!” “第二天,又将唐若萱和那玉质救走了!” 他听完,站起来,只听“啪”的一声,茶杯落地,他吼道;“我要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一个个全是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干什么?将来的大事,你们觉得我还敢用你们吗?” “阁主饶命!”三个人齐磕头求饶。 “阁,阁主,后来,阿卑罗王只带走了唐若萱。属下打听到,唐若萱不知怎么和阿卑罗王起了冲突,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什么?”他似乎又来了兴致。“结果如何?” “不知生死!” 那“阁主”似乎很满意,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萧廷还是放不下唐若萱,他命该如此!你们立即去打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报来!” “是!” 他的脸上,又扬起了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丐帮 玉质一个人慢吞吞的走走,已走到丐帮门口了,可她却没有推开门。 门,猛的一开。 “玉质!”一个叫她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抬起头,看见了许君生,“公子!”她一下子搂住了许君生,哭的很伤心。 许君生只尽力安抚她,她才道出一切---“我那天偷偷的出去,没想到刚出去,就晕了过去。等我醒了,就有人用我威胁她。我也不知道她答应了什么条件,那些人就放了我!” “什么,若萱被歹人抓走了,你把她弄哪儿去了?”李慕枫焦虑的问。 玉质有点张皇的看着他,半晌才说:“我,我不知道。” “慕枫,你别急,我们和你一样着急。放心,若萱不会有事的!”吴堵对李慕枫如是说。 李慕枫却丝毫不减那份担心,反而说:“吴大哥,我们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消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又断了。她的伤还没好,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没有人回答他。 许君生却在此时对众人说:“我先带玉质去休息,她看起来,也受了不小的惊。玉质,跟我回房去休息吧。” 许君生走在玉质前面,玉质低着头走。“玉质,刚才为什么撒谎?” “公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从不撒谎的,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你刚才在撒谎。告诉我,你是知道唐姑娘在哪里的,对不对?为什么隐瞒真相?” 玉质没有抬头,只是说:“公子,求你别再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君生看着他,终于叹了口气,没再问了。 燕春楼 风起残红零落。 笑谈酒肆,红袖佳人流波一盼。 忘佳戴了很多人来,她抬头轻瞄那“燕春楼”三个字,伸出手去一挥,那块镶金边的牌匾掉落在地上。 忘佳拔出剑来,对身边的人道:“教主有令,杀无赦!” 顿时,燕春楼内一片刀光剑影,血光中,看不清任何人的样貌。 那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燕春楼内一片血光,鲜血淋漓。忘佳的剑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你们老鸨呢?” “我,我不知道。”那个人的话刚说完,脖颈上就是一下。 只见此刻,一个年长的女人拿着包袱,偷偷摸摸的朝外跑。 几柄还残余着血迹的剑此刻都在那女人的面前,那女人吓得包袱扔在了地上,掉出来很多的银钱。 “架起来!”忘佳吩咐道。 老鸨很快的被架起来,但她却不断的哀号着,“我们燕春楼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杀光了我们的人,还想怎么样,还有没有天理呀。” “天理?你们这些人还配说天理?我们血月神教做事,一向如此。我听说这里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自称是我们教主一直喜欢的女人唐若萱呢。好像是你吧。因此,我们阿卑罗王想请你去坐坐,算是认识认识吧。看起来,你不认识我了,来人,让她把头抬起来,叫她看看我是谁!” 老鸨的头抬起来,又惊住了。“是你,公。。。不,这位姑娘,求你放了我吧。”其实忘佳就是当日随从萧廷一起来的,当时燕春楼的一位姑娘还把酒泼到了忘佳的衣裳上。 “放过你,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的胆子既然那么大,怕什么。” “我那时候怎么知道她是阿卑罗王的女人呀,我要是知道,我怎么敢呢。”老鸨解释道。 忘佳没理她,挥手叫人带走她,又在燕春楼里放下了一个血月勾魂令。 刀剑无情,人也无情。 血月依旧,人已非。 放不开,谁也放不开。即使从前有再多事,如今也是人花两相忘。 血月神教 月色笼罩着她清冷的身影,及他那深情的双目。 烛火之下,两人挨得那样近,可他们的心,却离得那么远。 佳人在侧,暗香萦绕。 他的手,滑过她的脸颊,也掠过她的发梢。 “若萱,你为什么不肯醒?都两天了,不要再这么对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以前是我食言了,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真心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若萱,你起来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醒了以后,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就是不许不理我!”她的手,被萧廷放在了脸上,他紧闭双眼,仍沉浸其中。“来,你摸摸看,我的脸,一直是你熟悉的,对吗?其实我的心也是,若萱,我的心一直都没变过。我心里始终有着的,是你!你起来,我们重新开始,我以后都不会那样对你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若萱,若萱。。。” 如此动听的话,可惜若萱,真的听不见。真希望,她可以听见。因为,此时的萧廷,又变回了她认识的那个男人。那个会不正经,会逗她开心的男人。 萧廷突然没继续说下去了,他似乎感觉到门外有人。“忘佳,你进来吧。” 忘佳进去,道:“教主,燕春楼已经被属下带人抄了!” “很好,老鸨呢?” “她已经被抓回了血月神教,只等教主吩咐,属下们进行处置!” 萧廷站起来,轻蔑的一笑。 “你留在这里,照顾若萱,那个老鸨,我要亲自和她算总账!”他将若萱的手放下,在她的耳边说:“若萱,我很快就回来。” 忘佳走过去,为她盖好被子,又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摸了下她的手,突然觉得不大对劲了。 她快速打开房门,对着门外就喊,“教主,教主你快回来看看夫人吧。夫人全身冰凉,不知道怎么回事!教主,你赶紧回来吧。” 萧廷听到了她的叫喊声,那一刻,他简直觉得心,疼痛至极。 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转身回房。 他掀开若萱的被子,抓住了她的双手,果真变得那样冰凉。他又掀开若萱的衣袖,可连她的胳膊都是冰凉的,他不可置信的说:“不,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才,我还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了。忘佳,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把殷如墨找来!” 忘佳此时才如梦初醒般的,立即出去了。 萧廷抓着若萱的手,不住的说:“不,你不会有事的。若萱,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 他知道殷如墨来了,赶紧站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恐。 “殷如墨,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救她,我说的是一定,你明白吗?”萧廷抓着殷如墨的衣领,使劲的摇着他。 殷如墨等萧廷撒手,就上前搭上了若萱的脉,不禁唏嘘道:“恕属下直言,她这次死定了!” “什么活不了?我要她活着,她就必须活着!” 殷如墨摇头,“教主,您就放弃吧。接受事实,早点安葬她好了。她如今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就得活?” 萧廷闭上了双眼,声音里,已经略带哽咽了,“那,她还有几天?” “最多,挨不过三天!” 他挥了下手,“你下去吧!” 殷如墨走到门口,又住步,“教主,请您尽快安葬唐若萱吧,她活不了几天的。” “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殷如墨嘴角含笑,出去了。 萧廷此刻像泄了气般,也对忘佳道:“你也下去吧。” “是!” 门外 忘佳关上房门,见殷如墨就在不远处,立即叫道,“墨使,你等等!” 殷如墨停下来,回过头望着她。 “墨使,她,真的必死无疑了吗?” 殷如墨点头,“也许你和教主会认为这是我的诡计吧,可是这次真的不是!我不需要开这种玩笑的。我老实告诉你,唐若萱郁结成疾,就算现在死不了,早晚也会毙命!就算你换个大夫,我相信结果也是这样的。除非她能自己挺过这一关,否则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与其叫她如此痛苦,我要是教主,我直接一掌送她去了算了!” 说完这番话,他又轻蔑的一笑,走了。“唐若萱,你终于要死了,终于!我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你再也不能羁绊住教主了,我很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忘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合起了手掌,默默祈求上苍:“上天,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夫人是个好人,她对我那么好,我不要她死,我不要!如果非要一命换一命的话,忘佳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只求你放过她吧!” 房间 萧廷的目光良久呆滞无光,那双蓝眸里,一直看着那样空洞。一个时辰了,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他将若萱的两只手都紧紧抓着,“若萱,萧廷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伤害你那么多次,你很想听一句对不起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没有好好补偿你,你不可以这么离开的!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就是不许像这样不说话。唐若萱,你起来,我们之前经历了多少事,你都没有事。我知道这次我过分了,可逆也不能这样对我,你起来呀!” 他掀开了若萱的被子,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低低的说:“若萱,你知道吗?我多想留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失去任何,但是不要失去你!我从小双目失明,除了砚台,小刚外,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你用你的爱,温暖了我的心。纵使我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血月神教教主阿卑罗王,可在你面前,我只是那个会让你开心,被你说不正经的萧廷!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要和你成亲,我们会有几个孩子,你说要我教他们武功,我就教,如果你不肯,我也听你的!我只求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吧。我求求你了,求你了!”萧廷不断的摇着若萱,可依旧没人理。 这一刻,萧廷再也忍不住了,他也不想再忍下去。他总是在所有人面前,一副刚强的样子,其实他内心也是很脆弱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可能即将离去,他再也人忍不下去了,泪水瞬间滑落下来。 “若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在惩罚我从前不知道珍惜你。这份惩罚太重了,我承受不住了。我不同意你这么离开我,我不许你不说话。你如果再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不离开的!我还要娶你,我还要和你过一辈子,我不许你离开,不许。。。” 鲜血,在此刻喷了出来,虽然鲜血不多,却也是那样鲜红的血迹,晕染了床单。。。 他放下了若萱,为她盖好了被子。扶着墙,又虚咳了几声,又是一口鲜血。 “你放心,你身上的伤,我会十倍,百倍的为你讨回!” 每一朵花开都有自己盛开的痕迹,梦却像大雾一样,只留下茫然的露滴。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人生的缘不过是一场雨中的相逢,雨过天晴,便也消散了。 情天长恨,唯爱永绝!这样的不可挽回,才有动人心魄的力量。 人世如梦,一切皆不随人愿。 人世间有一种无奈,叫咫尺天涯。 滔滔逝水,急急流年。如花美眷,终需散。 第二十七章 忆记 此刻,只见那老鸨蜷着身子,见门开了,只往后躲。 “教主,她就在此处!” 萧廷进去了,就说:“我记得你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这么安静,还真是叫我这个阿卑罗王受宠若惊呢!” 那老鸨见是他,立即爬过去,扯着他衣服的下摆就说:“阿卑罗王,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萧廷猛的抬起脚,一脚踹开了她,只是说,“你叫我饶了你?你可真可笑!当日她求你饶了她的时候,你有饶了她吗?以后不敢了,你还敢有以后,你真是太不知死活了吧!” “我求你了,放过我吧。你想怎么样,我只求阿卑罗王开恩,饶过我吧。”那老鸨仍在求饶。 萧廷一下子怒了,“你给我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可以在我血月神教里耀武扬威的,你落在我的手里,算你倒霉!你让她在你那不干不净的地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想不需要我说吧。” 老鸨真是百口莫辩,只能说:“阿卑罗王,冤枉啊。其实她,除了阿卑罗王外,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接近过她,甚至连她的面都见过。阿卑罗王,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叫她做什么,求你了。” 老鸨不住的磕头,却没让萧廷止住怒,反而说,“她的确不能和别的男人怎么样,如果她真和别的男人怎么样了,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告诉我,为什么拿鞭子抽她,又是为什么,她会到妓院里?” “我。。。拿鞭子抽她,是她不肯,换,换衣服。后来,是,是她不肯听话。至于,她为什么来。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一个公子带着她和那个姑娘来的,我以为是哪位公子的小妾,就没多问什么了。阿卑罗王,我真的没有对她再做什么了,求阿卑罗王饶命。” “说,什么人干的?” “我不知道。”老鸨的身子还在抖着。 萧廷冷冷的一笑,道:“来人!” 门外的人进来,萧廷一挥手,只见几个人绑着那老鸨,不知道给她灌下了什么。等几个人松手,老鸨只不断的卡着自己的脖子,不住的说:“你给我吃了什么,阿卑罗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廷又一冷笑,道,“吃的什么?毒药。你再唐若萱身上留下的痛苦,我会叫你十倍,百倍的偿还!我告诉你,我不会轻易叫你死的,我要折磨你,我要你死的更惨!你最好保佑她没事,否则,我会叫你肠穿肚烂,万箭穿心而死!还有,毒药只有七天的活头,我警告你,七天内,想明白究竟是什么人把她送到妓院的,否则你死了,可真是没人管!来呀,给我好好看着这个女人,如果她跑了,我叫你们全部祭剑!” 萧廷走出房间的时候,脸部的肌肉仍在抽搐着。 房间 人在花下走,也无人当它是花,人花两相忘。 人世沧桑,疏林尽头,天涯道路。你若自此绝尘而去,再去哪里寻得? 他打开房门,走向她。 “教主,属下斗胆一问,您准备将夫人怎么办?”忘佳小心翼翼的问。 萧廷此刻轻言细语的说:“忘佳,你真觉得她会死吗?我可不相信。她是个时刻会为他人着想的人,她不会如此狠心,抛下关心她的人,你真认为我相信殷如墨的话吗?你放心,她不会就这么离去的,绝对不会!” 此刻,只听见轻轻地咳嗽声。 萧廷听见,那样真切,那样清晰。是她,真的是她的声音。 “忘佳,快,扶她起来!” 忘佳扶起了若萱来,萧廷压住了心底的欢心,只轻声叫着,“若萱,若萱。。。” 见她没反应,萧廷对着她的胸口,猛的击了一下,若萱在此猛咳一声。 忘佳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感情,“夫人,你醒了对不对?” 倚在忘佳怀里的佳人,缓缓睁开了眼。 “教主,夫人醒了。她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忘佳难掩心中的喜悦。 萧廷也异常激动,忍不住拉过若萱,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太好了,若萱。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对你了,我求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若萱伸手推他,身子朝后,又将被子扯了下,一脸迷茫的说:“你是谁?我和你认识吗?” 萧廷愣住了,旋即说:“若萱,别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以前不好好珍惜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 萧廷伸手拉她,她执拗的甩开。萧廷用手固定住她的头,很认真的说:“你好好看看我,我的脸,是不是很熟悉?我是萧廷,我是萧廷呀。” 若萱再次推开他,蜷起来,浑身发抖。“你好凶,你好可怕。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你走开,我不许你靠近我。” 萧廷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竟说不出一句话。 忘佳看这种情况,也觉得不大对劲,就说:“夫人,我是忘佳,你认得我吗?” 若萱瞅着她,嘻嘻一笑,摇摇头。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忘佳,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受伤了,我去看你。你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这可是你说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忘佳此刻可着急了,眼泪都出来了。 若萱仍是痴痴地笑,“这位姐姐,不要哭。我娘说,女孩子哭了,就不漂亮了。” “教主,属下去找墨使,现在恐怕墨使还能救她。”忘佳说完,就要出去。 不想若萱此刻方开口,“不要走,我怕。我不要他呆在这里。” 萧廷当着若萱的面,微笑着说:“忘佳,不要紧的,你陪着她,我去找殷如墨来。”萧廷转身的那一刻,面部表情都僵硬了。 在萧廷出去找殷如墨的同时,忘佳再次问,“夫人,现在教主出去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忘佳,你刚才在开玩笑。如果是开玩笑,那教主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若萱还是跟之前那样,痴痴地笑。 一会儿,萧廷和殷如墨进来了。 殷如墨疑惑的看着若萱,也不语。其实此刻的他简直是气炸了,没想到这个唐若萱居然大难不死。 他走到她的面前,只看着她。 若萱挪动了身子,突然就伸出手去,轻轻撩开了殷如墨的衣服下摆,看到一个玉佩,也不管殷如墨同不同意,直接拽了下来,拿在手中,看着那个玉佩。 殷如墨见她拿着自己的玉佩,伸出一只手,“拿来!” 若萱不仅不给,反而背过身子,继续看着,还在笑着。 殷如墨见她这样,直接抓住她的胳膊,伸手就抢,口中还说着,“唐若萱,你少给我装疯卖傻的,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拿去,还我玉佩!” “这是我的,我不给你,你给我,你给我!”若萱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若萱的力气哪儿有那么大,殷如墨很快就拿回了自己的玉佩。“你们都是坏人,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姐姐,救我。他抢我的东西。” 忘佳为了安抚她,只好说:“你别着急了,那东西,真不是你的。如果你想要,下次,我把我的玉佩给你好不好?” 一直没开口的萧廷此刻方道,“殷如墨,我是叫你来看她究竟怎么回事的,不是叫你来吓唬她的!” 殷如墨此刻一把抓住了若萱的手腕,若萱极力的反抗,还说着,“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和那个人一样坏,你比他还坏。你弄疼我了,你弄疼我了。” 萧廷叫殷如墨松手,自己坐在若萱身边,柔声说:“来,你把手给我。” 若萱捏着自己的手腕,不说话,也不理他。 若萱没有任何反应。 忘佳见她没点反应,道,“你听话好不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 萧廷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揉着她的手腕,轻声说:“很疼吗?来,我给你揉揉。”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自己还捏着手腕,直说,“疼,你揉的疼。” “教主您何必在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女人身上浪费这些功夫呢?她现在和一个初生的孩童有什么不同?她不记得你,有什么用?教主倒不如任其自生自灭,这样对谁都好,教主要的只是权势罢了,唐若萱不过是附属品。这样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女人,教主根本不需要关心,爱护。甚至,根本不该爱上这样的女人!” 萧廷走下去,走到了殷如墨的面前,啪的就甩给殷如墨一巴掌,几乎是吼道,“殷如墨,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我看你是小刚的兄弟,才对你一直那么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唐若萱不是什么附属品,她是我这辈子最珍惜,最爱的女人。你侮辱她,就是在扇我的脸!你以为我不敢处置你是吗?好,那我就处置给你看!来人呀,给我把殷如墨关起来,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得进入他的房间!还要,他的墨使身份,从今日起,废除!他只是我血月神教的阶下囚,别的什么都不是!不需要对他好言好语的,我们血月神教的阶下囚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他!来人,带下去!” 殷如墨仍不死心,“教主,唐若萱会害死您的,您害死顺其自然,让她自生自灭吧。” “害死我?哈哈哈,你真可笑。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无关。就算被她害死,我也心甘情愿。”萧廷冷冷的说。 殷如墨被属下拉下去了。 萧廷叹口气,随后就听见了若萱的抽泣声,他立即走过去,拍了下若萱,说:“若萱,你为什么哭了?” 若萱躲开他,说:“你,你好凶,你为什么打人?你好凶,我讨厌你,你走开!” “我求你,不要讨厌我,不要怕我,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若萱,不要抗拒我了,好吗?”他低声呢喃着。 忘佳此刻对萧廷说,“教主,还是属下来哄吧。” 萧廷点下头,出去了。此刻的萧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若萱如此怕自己,真的叫他心中很难受。 天罗宫 一个人独坐天罗宫阿卑罗王宝座上,寂寞、伤痛之感一一袭来。 他想到了自己与她的点点滴滴。那一切,历历在目。 越深的爱越无能为力。 “上天,你为什么要惩罚她,她只是一个女人!做错事的人,一直都是我!为什么你不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冲着她来?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声音回荡在天罗宫的每寸角落里。 许久沉寂后,“魔耶辣”三个字打破了一切。 他微叹口气,道,“起来吧。” 人,起来了。“教主,属下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叫夫人恢复正常。” “是什么?”他似乎又见到了一丝曙光,哪怕是一点希望,他也不要错过。 “属下怕的是,教主不会这么做。” “就算让我跪下,求自己的敌人,我也愿意。” 忘佳,没错,和萧廷对话的人就是忘佳了。“教主说对了,就是求仇人!教主怕是忘记一个人在血月神教里了吧。黄湘,她可一直在血月神教,若论起医术来,墨。。。殷如墨,可是大大不如黄湘的。” 萧廷真是如梦初醒般,立即说:“对呀,我真是太笨了。怎么没想到黄湘呢!忘佳,你赶快去找她来,现在除了她,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她被关在蓝愁房里,你找她来!这样,如果她问你若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 “是!” 他又是徒然的唤着她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伴着清夜的更鼓,无休无止。 这一生,凭谁吩咐,再难斩断一切。 只恨西风,吹梦成古今。 两两相忘,各安天涯。 如斯美景,无心赏!此情此景,谁人忆? 蓝愁房 忘佳走到这里,看见门外有几人守着。 她欲推门,却被几个属下拦住。 “你们想怎么样?” 一人只道,“忘佳护法,没有墨使之令,恕属下不能让护法进去!” “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难道你们不知道教主已经下令,殷如墨现在什么都不是!你们的胆子是不是大到连教主的命令都可以违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叫你们立即人头落地!滚开!”忘佳说完,已经猛的踹开了房门。 那几个人也不敢拦着了。 忘佳进去,就看见黄湘居然倒在地上,似乎看上去很痛苦。 忘佳急忙扶起她,给她点穴,并帮助她凝神,好半天,黄湘才有所缓解。 “谢谢你了。”黄湘对忘佳道。 忘佳此刻看她已经没事了,已经放下心来。腿,也毫无征兆的一软,就跪在了黄湘的面前,“黄姑娘,我求你救救我!” “你不要跪着,有什么话,你起来说,我们慢慢说。”黄湘立即要扶起她。 忘佳没有起来,只说,“黄姑娘,我求你救救她吧。她可是你的好姐妹,我求你救救她!” “究竟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你叫我怎么救?” 忘佳的泪水,一下子控制不住,滴落下来。“黄姑娘,求你救救唐姑娘吧,她现在谁也不认识,她好像失忆了,我不想她这样的。” “什么,你说若萱她,不,不能这样!”黄湘顾不上自己,立即朝房外奔去。 忘佳也急忙站起来,和她一起朝外走。 这次,那几个人又拦住他们。 “大胆!你们想找死吗?”忘佳又道。 一个属下似乎振振有词的说:“护法,你刚才贸然闯入,就已经违反了教规,难道护法现在还要带走黄湘吗?总之这次,没有墨使的允许,你就是杀了属下,属下也不能放行!” 忘佳简直是气炸了,冲着这个人就骂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他殷如墨究竟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么听他的话。连阿卑罗王的命令你都不听了是吗?好啊,我们血月神教不要你这样的败类。我现在就为教主清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败类!” “如果是我要忘佳带黄湘走的,你们也要违抗吗?是不是殷如墨才是你们几个的主子呢?” 忘佳和黄湘已经听出来,是萧廷的声音。 “参见教主!” 萧廷厉声道,“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仗着有殷如墨撑腰,连我这个教主的话都可以不听了,是不是?”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呵,我看你敢,你可敢。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我阿卑罗王是什么样的人吧。”说完这句话,萧廷已经伸手朝着那个人,那人立即被萧廷的魔功吸起来,萧廷再一用力,那人立即身体四分五裂。其他几个属下吓的浑身发抖。 “你们要是再敢如此,这个人就是你们的榜样!忘佳,走!” 谁共我,醉明月。 柳外斜阳已逝去,千惊万恐凄复悲。 沉沉更鼓急,人声已渐绝。 恨人生,时光不再。未转头,欢事已空。 黄湘想到今日的一切,不知为何,竟觉得不安。 “萧廷,可以告诉我,若萱究竟发生了什么?”黄湘试探道。 忘佳开口便道,“夫人她其实。。。”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开始,我们差点都要放弃了。可是她居然又醒了,可问题是,她谁都不认识了。”萧廷接过了忘佳的话。 黄湘看着萧廷,终于说,“你在撒谎!” “你可是我的阶下囚,我叫你帮忙,是我看得起你,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才是!” 房间 三个人进去的时候,若萱正惊恐的看着他们。 萧廷站在门口,连走近她都有些不敢了。 “夫人,别怕!她是你的好姐妹!”忘佳道。 黄湘坐在床前,观察着若萱的一举一动,“你,认识我吗?” 忘佳对她说,“你告诉她,认识她吗?” “不认识,你是谁,我和你认识吗?”她反问。 “那,你叫什么名字?” 若萱又摇摇头。 天哪,她居然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黄湘耐心的说,“你听好了,你的名字,叫唐若萱。” “唐若萱”三个字刚说完,只见若萱惊恐的看着她,双手抱着双耳,直说,“我不叫这个,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恐怖,我不要这个名字,永远不要!” 萧廷听她这么说,真的很难过,甚至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黄湘,你别吓她好吗?” “若萱,你把手伸过来,好不好?”黄湘继续道。 忘佳示意她听黄湘的,。黄湘为她诊脉后,突然伸出手后,点了若萱的穴道,其实若萱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黄湘站了起来,就朝外走。 门外 黄湘见萧廷跟了出来,道,“可否去天罗宫一叙?” “好!” “等一下,等忘佳来了再说吧。” 萧廷默许。 天罗宫 整个天罗宫中,岩浆在滚动着。萧廷端坐阿卑罗王宝座上,紧闭双眼,脑海中闪现的全是与唐若萱的点点滴滴。那历历在目的场景,犹刚刚发生。她的泪,她的笑,她的一切,仿佛都印在脑海中一般。 邪魅的他,那曾经骄傲一世的他,现在为了若萱,却变成了这般,却变成了如今这样的模样! “魔耶辣!” 萧廷的思绪迅速回过来,让她起来。“黄湘,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你不会告诉我,你没发现,若萱被人点穴,用不出武功来吧。” 萧廷那一瞬间真是呆住了,是呀,萧廷此刻才想到在燕春楼的时候,自己对若萱动手,若萱只是躲闪,原来竟是这样。“还有什么吗?” 黄湘思虑了很久,才说,“以我目前的经验来说,若萱根本没失忆!” 这话一出口,几乎是萧廷和忘佳都震惊了。 忘佳直接就脱口而出,“那你的意思是,她在装失忆?” “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若萱是被人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这世上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暂时失去记忆,甚至变疯变傻都可以。但如果不及时治疗,怕是有危险。” 萧廷一愣,又道,“我要办法!” 黄湘继续道,“办法,我有两个!第一,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用内力打通若萱全身筋脉,然后输送自己一部分内力给若萱,可能可以。” “我来!”萧廷几乎是脱口而出。 黄湘想也没想就说,“不行!萧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自己还重伤未愈,稍有不慎,你会没命的。如果叫若萱知道,你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萧廷无奈的叹口气,“第二种方法呢?” “想必,是用药物进行治疗吧。”忘佳反问。 黄湘点点头。 “好,黄湘,我相信你,我希望你能做到,你先去配药吧。”萧廷叫黄湘下去。 黄湘已经走很远了,萧廷才对忘佳说,“忘佳,那老鸨如今如何了?” “回教主,她,可能快不久于人世了。”忘佳回答道。 萧廷闭上双眼,“杀无赦!” “是!” 世间的爱,如一杯鸩酒。一笑而饮也心甘。 花消花褪,几度上眉痕? 奈何你近在咫尺,却如陌生人。 奈何你只隔花阴,却人远天涯近。 奈何广寒本无心,听者却有意。 第二十八章 分合 恨西风,吹梦到西州。 雁声远向萧关去。 原说生死同,同悲欢,欢见若怜时,棺木为侬开? 英雄,美人,爱也好,恨也罢。原也是两两相忘。 风静云动。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宛如昔日,他弹琴,她听他弹。相望,相对,你的眼神中只有我。息声斜掠,到底这份感情没变。可人,如今已成这般。 终究那一点飘渺是解也解不开的愁。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剑胜有剑。 人世浮沉,虚空而沉实,静而悠长。 他站在天罗宫外,一只手伸出去,冰凉的雨丝打在手指上,脸上。他想起曾经那个雨夜,她说自己浑身湿透了,说自己把一个好好的家拆了,她说无处躲雨。 “若萱,若萱,为什么你我变成了这样?我真的不希望变成这样的。你知道吗,若萱,我多希望能和你道歉,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再也不会了!”他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教主!”忘佳道。 他知是她,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 萧廷想了很久,才问,“她睡了吗?” 忘佳点头。 “走,看看去。” 忘佳却拦住他,“教主,这不好吧,万一吓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惊动她的!”萧廷对她道。 房间 他一个人悄悄的进去,知她已熟睡,帮她盖好被子。 忍不住叹息---“若萱,都是我害你成了这样,对不起。你放心,黄湘会治好你的。我发誓,以后会像我们从前那样,好好地关心你,好好地对待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若萱,你赶紧好起来吧,早点看到我的真心,好不好?” 萧廷站起来,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让人忍不住,同他一起,伤心。 门外,他一个人走。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他那一头银发,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凸显他的憔悴。 隐约中,他听到了一种声音,他循着声音而去。 极小的抽泣声,他听见了。 “忘佳,你为什么哭?”他知道,这个时候,除了忘佳,没有人会哭泣。 忘佳抬起头,看见了他,急忙擦干了眼泪。“教主,属下没事,属下只是心里难受。” 萧廷一笑,“心里难受?你为什么难受,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清楚。说出来吧,心里会好受些。” “教主,属下只是觉得教主和夫人这段感情太不容易了。夫人现在又不记得任何人,所以难免情难自禁,就成了这个样子。”忘佳还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萧廷微叹口气,“忘佳,若萱果真没看错你,你是她值得相交的人。你别这么想了,你要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好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她,谢谢你的照顾。” 听到萧廷说“谢谢”,忘佳真是有点惶恐了,立即说,“属下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说是一切都会过去的,可他自己,信吗? 红尘世上,总会有这种寂寞,让人觉得无着无落。 次日 一大早,黄湘便端着药,朝若萱那里走去。 她进去,忘佳接过药,“黄姑娘,还是我来吧。” 黄湘没有给她,忘佳再次补充道,“她万一不听你的话怎么办,所以还是我来吧。” 黄湘觉得她说的也有理,就给了她。忘佳端着药,来到她身边,说,“来,我们吃药好不好?” 若萱喝了几口,皱着眉说,“好苦,我不喝了。” 忘佳没听她的,继续舀起一勺,说,“最后几口了,听话好吗?” 若萱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喝了下去。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和若萱说。”萧廷站在门口。 忘佳和黄湘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萧廷慢慢走进来,其实他很怕若萱再次抗拒自己,可他现在不想管那么多了。 他坐在那里,对着若萱微笑。“若萱,不要怕我,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的。” “别靠近我,你离我远点!”若萱对着他,声音略微颤抖着。 萧廷没有管若萱的话,手伸过去,抓住了若萱的手。他的声音很低,“若萱,我求你了,不要怕我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我心里有多难过。” 他再次靠近了若萱,声音那样的温柔。“若萱,你好好想一想,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一个男人,他会逗你开心,你经常说,相信他。你说他是个流氓,说他不正经。这个男人,还伤害过你,你记得吗?” “不记得,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你给我走开,给我闪开!我讨厌你,你走好吗?”若萱几乎快哭出来了。 萧廷此时已不顾一切的搂住了若萱,他喃喃地说,“为什么你不记得我,若萱,这次不要抗拒我了,好不好?让我抱一会儿吧。” 若萱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了,萧廷感受的到她在哭,放开了她。“我说了不要靠近我,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是你所谓的那个人?我早就说了,我不认识你!我怕,我真的好怕!”萧廷用手拭去了若萱脸上的泪痕,低声说,“不许哭,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好看?” 他忍不住再次靠近了若萱,他离若萱那样近,仿佛能听见她那急促的呼吸。他的唇,此刻贴上了若萱的唇,他细细的吻着若萱的唇,若萱睁着眼,一副呆滞的样子。若萱只觉得呼吸有一些急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那样急促,她不由自主的张张嘴,却叫萧廷有了可乘之机,萧廷的吻,再度加深。。。 当若萱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挣脱不开了。可是接下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萧廷只觉得脸上阵痛,不由自主的再度吻她。若萱根本无法反击,只觉得呼吸更加急促,竟低低的呻吟了声。可她不想眼前这个男人得逞,扬起手来,“啪”的便又给了他一巴掌。 萧廷这次没有继续下去。若萱的手还扬在半空中,她的嘴唇在打颤,“若萱,你为什么打我?难道就因为我刚才。。。” “你是给无耻小人!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明白吗?你这么对我,你叫我以后如何做人?”若萱的眼泪,再次滑落。 萧廷觉得好笑,但不得不解释,“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陪伴我一生一世的人,我这么对你,为什么不可以?就算你不记得我,难道看不到我的真心吗?若萱,不要拒绝我了,好吗?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可是这不能抹杀我对你的心!” 再次听见“啪”的一声,若萱斩钉截铁的说,“刚才那三巴掌,算是我对你的回答!第一巴掌,是你对我造成的耻辱。第二巴掌,是我给你教训。第三巴掌,是我对你这个卑鄙小人的警告,我希望你明白,就算我是你所说的那个人,我也不会希望自己喜欢这样无耻的人!你走,我永远也不想看见你。” 萧廷的唇角,有血迹,可他根本顾不上擦拭,他的表情,立即变了。那样的伤痛,那样的不信。“你这么恨我,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居然永远不想见到我,好,我走就是了。若萱,你我,真的有缘无分!对不起,我总是伤害你!”说完,萧廷走出了房间。 红尘心思也枉然。 云心水心,闲愁闲;花谢花开,几度情? 花阴月影,凄凄冷冷。 过了一会儿,忘佳进来了。见到她在哭,就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我,我刚才打他了。”若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离开,自己刚才的狠劲儿一下子没了。 “什么?”忘佳不可置信的说,“你打教主,为什么?” 若萱低声说,“他刚才,先是搂着我,后来,后来就亲我。男女授受不亲,我也是无奈。告诉我,为什么他那么难过?” 忘佳简直是哭笑不得,“就为这?夫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夫人吗?因为你的确是教主的夫人?你不会连这些都忘了吧?你要知道,他是你这辈子的依靠,你是他的妻子,他这么对你,真的没什么的,你打他。他如果不伤心,那就是,他真的不再喜欢你了。这次,我看教主是伤透心了。” “那我怎么办?姐,姐姐,你帮我去道歉好不好?” “你既然还在乎他,还不希望他伤心,就自己去好了。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还是和从前一样,那样的善良。” “我求你了。”若萱央求道。 忘佳哪里管她求自己,依旧执拗的说,“好了,我帮你去叫他来!你有什么话,就自己说吧。”若萱还没说同意,忘佳就跑出去了。 忘佳敲着萧廷的房门,叫着,“教主,属下忘佳有事禀报!” “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吧。”萧廷的心情此刻很不好,若萱的那番话,真的叫他伤透了心。 忘佳很着急的说,“教主,属下的事,教主一定很有兴趣知道的,请教主让属下今日说吧。” “我都说了,过几天说,你没听见吗?”萧廷此刻有点生气了。 忘佳继续道,“教主,如果你不让属下说,属下是不会离开的。” 萧廷也明白,这个忘佳是给死性子,一定会这么做的。他觉得忘佳也不是无缘无故来这里的,就还是叫她进来了。 “属下请教主去夫人房里。”忘佳对着萧廷道。 萧廷冷漠的说,“去那做什么?有话就说。” 忘佳看他这样,已经猜出了八九分,“启禀教主,属下是奉夫人之命请教主过去的。” “笑话!她会请我过去?忘佳,这种玩笑开不得!她讨厌我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 忘佳却继续道,“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忘佳费了很多唇舌,萧廷才勉强同意过去看看。 走到门口,萧廷站在那里,还是没准备进去。忘佳却先打开了门,道,“教主,请!” 萧廷终于决心进去了。他进去,站在门口,“你找我?”他的语气,又变回了冷漠,但冷漠中尚有一丝温情。 “你,为什么站那么远?”若萱反问。 萧廷朝前走了几步,再次问,“你真的找我?” 若萱还是没回答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 萧廷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但不好拒绝,终于过去了。坐在那里,萧廷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若萱的手,伸过去,想摸摸刚才自己打他的脸。可萧廷,却如同生气的孩童般,转过自己的脸,说,“你要做什么?究竟找我干什么?” 若萱没有管萧廷,她的执拗,和从前一样。她的手,放在了萧廷的脸上,她的手,有点颤抖,她轻轻摸着自己打的地方,说,“疼吗?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打你,更不该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 “你需要和我道歉吗?其实你做的都是对的,因为在你眼里,我根本不是给好人。打一个素不相识的坏人,对你来说,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我,你今天不会变成这样。所以,你不需要和我道歉。”萧廷的话,不知道是发自肺腑的话,还是仍旧在生气了。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我以为你会接受的。为什么你不接受?忘佳说,我是你的妻子,如果是这样,那我不该打你,对吗?你为什么不肯解释这些给我听?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你的。”若萱低声的说。 听着若萱的话,萧廷微微发愣。 接下来,更让萧廷震惊的事发生了。 在萧廷发愣的同时,萧廷感受到一个温润的东西接触到了自己的唇,是若萱,若萱居然轻轻地亲吻着自己。可若萱很快就收回了身体,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她似乎很是羞赧的说,“我刚才,也亲了你一下,不如,你也打我一下吧,那你就不会生气了吧?其实在我眼里,你真的不是坏人!” 萧廷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傻瓜,你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这么善良,这么让我觉得心疼,甚至是,心动。我是坏人,我真的是给大坏蛋,因为我老是欺负唐若萱,我老是怀疑唐若萱对我的感情,我还不珍惜和你的感情。若萱,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请你再给我给机会吧,无论你是不是记得我,我都希望能好好补偿你。如果你恢复不了记忆,我将用我全部的爱,让你再次感受到萧廷对你真心,你说好不好?” 若萱被他抱得那样紧,可她不想说话。她似乎真的被萧廷的这番话感动了,是啊,哪个男人能说这样动听的话呢?即使是两个不相爱的人。听到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也许也会感动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伤心,自己的心,也蓦地一疼、 突然,她觉得胸口跳的很快,她推开萧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若萱,你怎么了?”萧廷察觉到不对劲。 “救。。。救我,我,胸口。。。疼。。。”说完这句话,她就晕了过去。 抱着若萱,萧廷一下子慌了,“忘佳,黄湘,你们在哪儿?快救救若萱呀,若萱,你千万不能有事。我刚向你保证的,我发誓一定做到,希望你没事,若萱,若萱。。。” 黄湘为若萱切了脉,盖上被子。“忘佳,你先照顾她。” 她朝门外走去,萧廷紧随其后。 “她究竟怎么了?” “你真想知道?那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可能是给好消息,同时也是给坏消息。你现在还要听吗?”黄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望着萧廷。 他的双眸,浓凝不化的是忧愁。“你说吧,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可以承受。”也许唐若萱的一切,现在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了。 “若萱,可能很快就要恢复记忆了。” “真的?太好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微笑。 黄湘却继续道,“你觉得是好消息?是,这是个好消息。但对你来说,未必吧。我相信你对若萱做过什么吧,否则若萱不会如此怕你。换句话说,你和若萱从前的感情那么深,她即使真的失忆,也不该如此怕你。萧廷你明白吗,即使你伤害若萱很多次,若萱的心里还是有着你的!这次她如果当真好起来,你不怕她为了你做的一些不该做的事,不去原谅你吗?” “这是我和若萱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和忘佳,帮我照顾她。” 黄湘无奈的一笑,进了房间。 之间忘佳正拿着一块帕子,不断地为若萱擦拭。 “怎么了?”黄湘问她。 忘佳对她道,“黄姑娘,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一直在出虚汗,我又怕碰着她的伤口,所以只好这样了。” 黄湘静静地望着若萱,不由慨叹道,“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刻只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极小,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黄湘和忘佳却听得那样清晰。“不,不,不!你不许靠近我,你走来!萧廷,萧廷。。。你不是萧廷,你走开,你走开。。。” 他们听的真切,是她! 忘佳正欲喊,却被黄湘制止了。 仍是那个声音,继续着,“你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我。。。死给你看。。。” 黄湘的手刚搭上若萱的脉,就听见“啊”的一声大叫,她坐起身来,一脸惊恐。 “夫人,你没事吧?”忘佳急忙问她。 她看着忘佳,那样出神,好半天才说,“忘佳,是你?” 忘佳看到她喊自己,那样开心,那样高兴的说,“你记得我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黄湘站在那里,一直一言不发。 “黄湘,你怎么也在这儿?” “若萱,你也认得我?”黄湘反问她。 若萱倒是奇怪了,“你们怎么都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夫人,你没事最好了。你知道不知道,前几天你什么都不记得,谁都不认识,可急坏我们了。瞧我,都忘了告诉教主了,我告诉教主去!” “等等!忘佳,不要告诉她!”她大喊,却觉得头好疼,伸手去摸,扯开了头上的纱布。“忘佳,我请你不要去找他,我不想见他!” 忘佳急急的跑上前去,从她手中夺去纱布,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当心伤口感染,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上。” 若萱不叫她包扎,她也拿若萱没办法。 此刻,门开了。 忘佳忙站起来,同黄湘站到了一起。 萧廷走上前,坐下来,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了?” 若萱没有回答他。 萧廷的一只手伸上去,放在了若萱的额上,“你的伤口怎么没包扎?忘佳,你是怎么办事的!” “这件事,与忘佳无关,全是我的意思,是我不叫包扎的,你怪她,不如来怪我吧。好了,你的话说完了,那就请你离开吧。” 萧廷有些吃惊若萱的变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卦了?你又在和我耍什么花招?”说这话的时候,萧廷微笑着抓住了若萱的手。 “教主,夫人已经没事了。”忘佳看这样,也不得不提醒了。 “真的?实在是太好了。若萱,你终于恢复正常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现在真的好开心。” 若萱的脸色都变了,她将自己的手从萧廷的掌中收回,说,“萧廷,我看你是不是神经错乱!我没死,你很不开心是吗?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萧廷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站起来。“别动气,我走就是了。你记得好好休息就行了。忘佳,你出来!” 忘佳跟着萧廷出去,房内只剩黄湘和若萱了。 “若萱,你和萧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黄湘问。 若萱看着她,那样平淡的回答,“能发生什么,我和他,从来都是如此!” 泪湿罗巾怕,新愁加旧愁。她呆呆望着窗外,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 春光易逝,命薄无缘。有缘无分,与君陌路。 人,总是经不起岁月的磨砺。人道是,红颜易老,繁春易逝。 一片花瓣就落在窗棂上,粉得刺眼。。。 忘佳随萧廷出去,萧廷在一处站定,良久无言。忘佳也一言不发,低头站在那里。 “什么时辰了?”他终于发话了。 忘佳见他问话,答道,“回教主,已近酉时。” 萧廷一点头,又道,“她今天的药,你煎好了吗?” “之前那一副,已经吃完了。属下正准备立即去重新煎药。” 萧廷一笑,“走,我和你一起去。” 忘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头,她虽不信,但也不敢怠慢。 忘佳带他过去后,忙将药材放入煎药的壶内,萧廷却挡住她接下来的动作,说,“忘佳,告诉我该怎么做,让我来。” “教主,这点小事,还是属下来吧。” 萧廷的脸色微变,冷言道,“怎么,我这个教主连命令你都不行吗?” 忘佳听罢,立即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希望帮教主分担。”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快说。” 忘佳只能说,“每隔半个时辰,加半碗水,要快好的时候,加整碗水,并且要不停的用扇子扇。大概两个时辰,药就可以好了。” 萧廷点头,准备摸索着生火,忘佳却已经帮他做好了这一切。 萧廷只是一笑,他摸到了药罐的位置,动手将药罐放上去。 他几次掀开药罐的盖子,又盖上去。他一直拿着扇子不断的扇。 两个时辰后,药终于好了。萧廷将药罐子端起来,欲往桌上的碗中倒,不料倒了一半,手一抖,碗翻了。他伸手扶碗,反而让自己的手被碗中滚烫的药烫着。 忘佳看他如此艰难,忍不住说,“教主,还是属下来吧。” 萧廷没有回答,只是扶起那只碗,继续朝碗里倒,几经如此,终于倒了一整晚、 他端起那碗药,对忘佳道,“看,耽误了这么久,我想她早该喝药才是。我们赶紧过去吧!” 房间 忘佳打开房门,萧廷端着药走进去,走到桌前,将药放下,“黄湘,你先出去,这里交给忘佳和我吧。” 黄湘看了若萱一眼,还是出去了。 忘佳等她出去,关上房门。 萧廷坐在若萱身边,问她,“怎么,你还在生气?”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若萱回答道。 萧廷又是笑,“还说自己不生气,我想你现在不止脸色难看,心里也一定恨透我了。” 若萱根本没看他,只是说,“你还是离开吧,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你吗?你听清楚了,不会,永远不会!我不会接受你所谓的好意,血月神教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接受,尤其是你的好意。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如果你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请你离开,我不想见到你。” “若萱,我知道你不会如此轻易原谅我,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真的很想我们能回到从前,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清楚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冷静下来好不好?我发誓自己不会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对你了。” 她苦笑不已,她觉得可笑,“你发誓?你对我的誓言还少吗?你的承诺,我不会再信!从前我百般哀求你,你听过我的吗?” “从前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希望能和你重新开始。我发誓,若萱!” “够了,你的誓言,我不会再相信。” 萧廷也明白,若萱心里那道伤,不可能这么快就好,“忘佳,把药端过来吧。” 忘佳将药端过来,萧廷接过来,亲自尝了一口,说,“这是刚煎好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吧,小心烫。” 若萱将头一扭,“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功夫,我不喝。” “你不需要为了和我生气,糟蹋自己的身子吧?若萱,喝药好不好?”萧廷再次乞求道。 若萱却猛地对着那碗药一推,有些生气的说,“我都说了,我不要你的假仁假义!” 那碗药,全部洒在了萧廷的手上,滚烫的药汁洒了萧廷一手,萧廷的手里,还捏着那只碗,他的手在发抖,他的双手慢慢变红。 忘佳见这样的情形,立即说,“教主,你的手没事吧,属下立即叫黄湘过来看看。” 萧廷不可置信的说,“唐若萱,你讨厌我,我不怪你,可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你不就是希望我走吗?好,我走,我走!”萧廷说完这句话,只听啪的一声,他将那只碗扔在了地上,碗打碎了。 他,出去了。 忘佳将地上的残片收拾好,说,“夫人,你今天做的真的好过分。” “过分?忘佳你根本不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忘佳此刻没想掩饰什么,只道出一切---“我是不知道教主对夫人做了什么,但我知道教主现在是真心的。你知道吗?那天你无缘无故的自杀,教主有多伤心。他是阿卑罗王,他从前多么的不可一世,可为了你,他成了什么样了?这些日子,他什么都不想管,在他的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殷如墨那么恨你,他为了救你,不惜请他来救。殷如墨几次说你活不了了,他不信!为了救你,他连黄湘都求了,还要怎么样?后 第二十九章 如初(上) 她望着窗外,心中悲喜交加。此时的若萱,心中承载了太多。 曾经的美好,如今仿佛像那漫天的云,慢慢飘散开了。 父母之仇,江湖宿愿,自身所受的伤害,一切的一切,都叫她不知所措。 其实,若萱才是最可怜的人,爱恨之间,她无法抉择。杀萧廷,为爹娘、师父报仇、也消灭了武林中的大魔头。可那根本就是杀了自己。但若不杀萧廷,江湖中人的指责且不说,就是自己,也会觉得对不起师父,爹娘。 忘佳曾说她从未为自己活过,她能吗?如果当真可以的话,她就不会是今日的结果了。 见她一直没说话,忘佳低着头,低声说,“夫人,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太过了?” 她对着忘佳,微微一笑,“没有!忘佳,你是给好女孩,萧廷能有你这样的属下,是他的福气。但我和他,恐怕不可能了。” “为什么?”忘佳的这三个字刚出口,门就再次开了,忘佳看见萧廷来了,就没再说什么了。 若萱几乎的一个激灵,立即扭过头去。 萧廷走到床前,再次坐下。 “你怎么又来了,我说过,不会接受你的好意。”若萱特意将好意二字读的那样重。 他笑,“若萱,药我又热了次,你赶紧喝了吧。” “萧廷,你清醒点!我不会接受你所谓的好意。我说过了,你觉得我今天是开玩笑吗?你做这些,我非但不会感动,反而会觉得是你的阴谋,你明白吗?” 萧廷却仍不放弃,“若萱,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可以不求你原谅,但我希望你喝药。这样吧,你喝了药,我就离开。” “好!这是你说的,我希望这次不要食言。”若萱说完,端起他手中的药碗,很快喝完了。 萧廷没料到若萱如此干脆,喝完药,萧廷正要说什么,若萱却已经侧身躺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很累了,我要休息了。” 萧廷为她盖好被子,低声说,“若萱,对不起,我真心向你道歉。原来我总是伤害你。” “假如有人一次次的伤害你,你还会原谅那个人吗?你自己的手,还是去上点药吧,你可以离开了。” 忘佳站在门口,打开了房门,萧廷出去了。 这次的伤害,真是太深了。 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好痛。 他,好心痛,好心痛那个人,曾被他多次无情的伤害。 窗外,哗哗的雨声不绝。 他回过头,“望”了房间一眼,苦涩的一笑。 若萱躺在床上,只觉得辗转反侧。 她的心,也觉得蓦地一痛,仿佛有一只手在撕扯自己的心。 她以为自己可以死去,可她却还是活着。当他在次出现,她真的不希望见到他。但当他低三下四的求她。说着自己最希望听见的对不起的时候,她不知所措。 不知是什么,一直维系着这二人。 “萧廷,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根本难以承受!你真的悔过了吗?不,你是在失去过我之后,才会突然想珍惜我的。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爹,娘,若萱该怎么办,我究竟要怎么办?早知道爱如此复杂,我根本不该爱上这样的人。我连死都不能,又能如何?”她心中的闲愁,又有几人知? 人生何处不相逢。 缘尽缘散,只由天意。 你既在我身边,我又如何忘却? 相思泪,相留醉。 青丝缠绕,如那纷繁的愁丝,难断! 人世何处不是伤? 已经几天了,萧廷都坚持给她送药,甚至萧廷要喂她吃,如果不是若萱一再坚持,萧廷恐怕真的可以喂。若萱迷茫,她不懂,萧廷为什么这么做。究竟是真的悔悟了,还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也许是若萱心里想的那样,萧廷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究竟该不该再给这次机会,若萱不知道,她越是烦恼,萧廷就越是要来找若萱。 门开了,若萱抬眼一看,是萧廷。 萧廷走上前,微笑着说,“若萱,你每天在房里,不闷吗?” “闷一点也比看到你强,萧廷你究竟想怎么样才满意?你想把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若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萧廷苦笑,“我能怎么样?若萱,我不过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难道这也有错吗?我知道自己从前伤害过你很多次,可我从现在起不会了,我希望的是我的真心能感动你,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我的真心呢?” 若萱听他说完,立即说,“真心?什么是真心,你的真心是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过真心?不错,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也许你真的喜欢过我。可是后来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残忍的告诉我,你是我的仇人阿卑罗王!当初我希望陪在你身边,能阻止你的杀戮,可是你没有做到。我以为你能在天水崖之战后悔改,可你依旧要做你的阿卑罗王,那我就选择做我的唐若萱。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对我好,然后再伤害我很深?你说得清楚吗?” “唐若萱,你说话不要太过分!我承认自己伤害过你很多次,但你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曾经在利用你,可我也是真的爱上你了!你以为我想伤害你吗?我根本不想对你怎么样,你每次都逼我,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若萱你知道不知道你对我带来了多少,我从小就很少受别人的关怀,你给了我温暖,再将我拒之千里之外,你知道不知道这种痛苦,你不懂我心里的苦,我得到天剑,同时也不希望失去你,你现在知道我怎么想的了,那么接下来都看你了。”萧廷一股脑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若萱不知道为什么,听萧廷这么说,却仍是那样回答,“天剑和我同时拥有?你真可笑!我可以告诉你,根本不可能!你必须在我和天剑中选择,如果你选我,就请你放弃天剑,如果你选天剑,那么你就放我走。让我离开!我不要看着我的杀家仇人,你整天让我面对你,你叫我能怎么办!你不能为我做什么,我又凭什么为了你做出什么!” 不知道萧廷是怎么想的,萧廷竟然点头,他出了房门,再进来,拿着一柄剑进来了。他将剑递给了若萱,说,“好,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做个了断吗?现在我把剑给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下的了手吗?” 若萱握着那柄剑,手不住的发抖,她却终于狠下心来,对萧廷说,“好,萧廷,我现在就为我爹娘报仇,你还我爹娘命来!” 若萱说完,用剑指着萧廷的咽喉处,她的手在打颤,她对萧廷说,“你为什么不躲,你这么想死?” “如果你真想报仇,就动手。又何苦如此多话?”萧廷说完,微笑着闭上双眼,等若萱下手。 若萱拿着剑,也许是真的狠下心来,终于说,“好,你狠得下心来,以为我狠不下心吗?”说完这句话,若萱的剑放下来,对着萧廷的胸口处就是猛的一刺,不偏不倚,刺了上去。血迹,顺着剑流了下来,若萱也惊讶萧廷真的没躲。她拔出了剑,那柄剑掉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说,“你,你怎么不躲?” 萧廷微笑着,“这次,是你没有狠下心来,杀死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既然如此,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说完这些话,萧廷出去了。 萧廷出去后,若萱的眼泪如泉涌般喷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我杀他,我居然下手了,他还让我杀,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萧廷房 萧廷回到房里,手捂着的伤口血迹已经染红了衣裳,他扶着桌子,却忍不住黯然神伤,“若萱,你到底还是下手了!就像当日我狠下心来杀你那样,我是活该。可你为什么没杀死我,你到底还是心软了,你还是我从前认识的若萱,可我,当时却没有心软,我咎由自取!”自己想完这些,突然觉得有血一直涌入喉部,他忍不下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等忘佳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1个时辰了,忘佳见到他倒在地上,立即对属下说,“快,你去把黄湘叫来!你们几个,赶紧把教主扶到床上躺着,我去请夫人来!” 若萱房 若萱的眼泪仍挂在脸颊上,有人敲门,她连忙擦干了。 “夫人,快,跟我去见教主,快!”忘佳不由分说的拉住她。 若萱吃惊地说,“我不去,我不见他。” 忘佳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立即说,“你究竟要犟到什么时候才够,教主如果马上死了,我看你见不见!” “他,怎么了?”若萱问。 “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刚去找教主,教主倒在房里,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而且他吐血了,这样够了吗?如果你觉得不够,需不需要那把剑,补上一剑!算我求你了,就去见见教主吧。”忘佳已经开始乞求了。 若萱终于点头,跟她过去。 若萱进了房间,看到黄湘正在诊脉,也没多说什么,等黄湘把过脉,才走上前去,看着萧廷,萧廷的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 “黄湘,他,怎么样了?” 黄湘摇头,“若萱,他为什么身上会有剑伤,是你干的吗?” “黄湘,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究竟怎么了?” 黄湘叹口气说,“萧廷练了不该练的功夫,本身就有伤,还乱练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好,若萱,如果你希望萧廷好起来,有个办法,就是叫萧廷废去此功,否则他仍会如此,就算没有今日的剑伤,我看他也经常如此了。” 若萱有些震惊的说,“叫他废去什么武功,我看他不可能同意的。” “若萱,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同意,你要眼睁睁看他死吗?好,那就用你的真心去感动他。我知道你还爱他,别执拗了好吗?其实办法我还有,但很难做到。只要你找到鬼医笑笑子,也许有别的办法。” 若萱摇摇头说,“笑笑子前辈?笑笑子前辈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叫我如何找到?黄湘你可能不知道,萧廷的眼睛,当日就是笑笑子前辈治好的。包括我跌落天水崖还能活命,都是因为笑笑子前辈的续命丹的缘故,可现在,我们上哪找人?” “所以,现在只有你能做到了。若萱,我言尽于此。你放心好了,他睡上一夜,就会醒。”黄湘说完,就出去了。 若萱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了忘佳一眼,也说道,“忘佳,我也先回房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夫人,你别走!”忘佳挽留道。 若萱回过头,对忘佳说,“忘佳,你容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吗?” 忘佳点点头,忘佳也明白她需要冷静。 正如了尘曾经说的,留不住的,费尽心机也留不住。 是你的,就是你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的心,始终不能释然。 如今的她,与从前已经不同了。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强,在萧廷面前,她不需要萧廷看到自己是从前那样。 两个人,同是倔强之人,凭谁也难让步。 前世姻缘,天注定;情丝难断,孽缘生;心事成结,难难难;伤人伤身,寒寒寒! 回想连日来的一切,她更难定下心来。 “原谅”二字,说起来是那样的容易,可是做起来,却是那样的难。 其实这些日子,看着萧廷每天为自己送药,甚至每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叫若萱迷茫了。她不是铁石心肠,所以不可能不感动。但,究竟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呢?黄湘昨天说的话,也叫她有点担心。假如真如黄湘所说,那萧廷必死无疑了。虽然她有时候是恨萧廷的,可她从没想过萧廷死。 从昨天看到萧廷躺在那里到现在,若萱都无法定下心来,她根本辗转反侧。 一个人,此刻已经坐在若萱身边,可若萱,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那个人抓住了她的手,她才知道。 她似乎受到了惊吓,身子猛一颤。 “若萱,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那个人问。 天哪,居然是萧廷,居然是他。这个时候,他不好好休息,还跑来这里,真是叫若萱不敢相信。“怎么是你?萧廷,你,你昨天没事吧。”若萱知道萧廷的脾气,她也不想让萧廷太难堪。 萧廷一笑,“我能有什么?你是在关心我吗?”萧廷反问她。 若萱真是被萧廷的话问的无话可说,心里想着,“萧廷,你自己身上有伤,还来这里看我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的伤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自己呢。你总是说我不该糟蹋自己的身体,那你又何尝不是呢。” 萧廷看她没反应,就说,“我不说就是了。若萱,为什么我觉得你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你不要太多虑。你今天来,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喝药?” 萧廷听她这么说,只能说,“没错,那你先吃药吧。”说完,药递给了若萱。 若萱接过碗,喝了下去,其实她在喝药的时候,一直看着萧廷。 药喝完了,若萱把碗放下,对萧廷说,“你来,难道没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萧廷踟蹰了好久,才开口,“若萱,有些话,我想我今天是该说了,你要听吗?” 若萱点头,“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今天一次说清楚也好。” 萧廷似乎想了很久,“若萱,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这话里,充满了宠溺的语气,“你想将我怎么样?其实我不明白,你留我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你从我身上究竟能得到些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不过是想,要你!”萧廷脱口而出,“留下来,陪我。” “萧廷,你应该清醒点,你说要我留下来。好,这点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答应的。又何苦说出来。你应该做的,是放我走。” “走,你要去哪儿,丐帮吗?”他问。 若萱平静的回答道,“就算不去丐帮,我也不会留下。萧廷,这里不属于我,我根本不该在血月神教里出现,你懂吗?” “懂?我不懂!”萧廷显然有些激动了,“唐若萱,那你告诉我,哪里适合你?你不会告诉我说,是那个妓院吧。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萧廷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虽然做不到你想让我做的那些,但我从来没想过忘记你。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个瞎子。所以我一直性格孤僻,别人都难以亲近我。除了小刚和砚台外,只有你是最让我放心,也最让我感到温暖的。若萱,你知道吗,这个世上,只有你温暖了我的心。我是觉得你善良,你是个好女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值得我付出。若萱,不要离开好不好?至少,你得给我个好的理由吧。” “萧廷,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但是你应该知道。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从前我是对你有爱意。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若萱突然想到她刚才提到妓院,有些生气的说,“萧廷,我请你放尊重些,不要想到妓院那种地方。请你不要把自己的卑鄙无耻强加到我的身上!我会去那里,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理由,我就给你个理由,你可以当做我根本不爱你!” 萧廷听她这么说,冷笑道,“你去那里能干什么,你分明是在报复我!先去那里勾引男人,然后再引我过去,让我看到是吗?那你的目的达到了!唐若萱,你敢说自己不爱我了,真可笑,你不爱我,那你爱的人又会是谁。哦,难道是李慕枫?再或者,是你在妓院里认识的哪个男人?” “你根本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把我想的这么肮脏,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吗?我没必要和你解释这些!”若萱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萧廷没有停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的阵势。“今天既然我们说起来,我就要说清楚。你去妓院是什么目的,我不想管。我只希望你明白,我诚心诚意希望你留下,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叫你明白我的苦心。我不想计较从前的事,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这些对你来说,真的很难吗?” “别说我没做什么,就算做了什么,又如何,与你无关!” 萧廷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冲着若萱大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叫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在那种地方陪客,我不可能办到!我说过,你是我的,你永远逃不掉的。”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顾及了。你对我有这么多的想法,那你自己呢。你在批评我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我记得你从前说你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可是你还是去了。” 萧廷好笑的说,“如果你不在,我去那里干什么。要不是殷如墨说有好戏看,我才懒得去。” 这话一说,若萱更是火冒三丈,“什么,殷如墨让你去的!殷如墨说叫你去你就去,究竟你是主子,他是主子。他殷如墨可以对你发号施令是吗?那我问你,如果殷如墨叫你去那里风流快活,你也愿意了是不是?而且,依我看,你不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了吧。” 萧廷愣住了,可是很快,萧廷就大笑起来,“若萱,你这是在吃醋吗?” “胡说,我才不会吃你的醋!你根本是给流氓!” 萧廷舒展开眉头,仍旧笑着说,“对对对,没错,我是个流氓。这个流氓呀,就喜欢调戏唐若萱,你说是不是?”说完这些话,他已经不顾一切的将若萱搂入怀中。 若萱拼命的挣扎着,可萧廷,却不放开。突然,若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萧廷的身上,她口中说着,“萧廷,你是个混蛋!你告诉我,为什么要一次次的伤害我,然后再好好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为什么,为什么。。。” 若萱在萧廷的怀里哭泣着,萧廷揽着她,只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该这么做,若萱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请你原谅我。” 萧廷放开了若萱,帮她擦眼泪,若萱却还有些赌气的说,“我不要你管。” “还生气,打你也打了,骂你也骂了,怎么,还觉得不够?那你说说看,你还想怎么惩罚我才觉得够。” 若萱似乎还是动容了,“你真想我原谅你,那好,只要答应我的三个条件,就行了。” “我当是什么呢,三个而已,可以是可以,不过。。。” 若萱明白他什么意思,立即接过话来,说,“我明白,我不会说你做不到的事。” 萧廷面带微笑,等着若萱说出条件。 好半天,若萱才开口,“第一个条件,放黄湘!” “唉,我当是什么条件呢,这个简单。” 若萱继续道,“你先听我说完,我要你放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黄湘,我看的出来,黄湘一定被你下过什么毒吧,你要放她,就必须让她丝毫无损。” 萧廷有一笑,“既然答应你要放了,那我一定做到。” “我拿什么相信你?”若萱反问道。 萧廷自知若萱不一定会信自己,此刻神情甚是凝重,“我萧廷对天起誓,从今以后,在不欺骗唐若萱半句。唐若萱若有问于萧廷,萧廷一定知无不言。如若这次萧廷再欺瞒唐若萱半句,萧廷情愿一死。就算死在古汉阳手下,也心甘情愿,不过。。。”几乎是峰回路转,他一笑,继续说,“不过,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希望能死在你的怀里。这是不是该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那我可就瞑目了。” 若萱的手已经极快的堵住了萧廷的嘴,说,“不许说了。” 萧廷笑着抓住了若萱的手,“怎么,这样就心疼了?” “谁心疼了,我才不会心疼你。我巴不得你早点死才好,省的老纠缠我。” “若萱,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才是。萧廷的上半辈子,只为天剑而活着。这下半辈子,让我遇到了你,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若萱呆呆的看着萧廷,这句话,真的叫若萱有点感动了。。。 好半天,若萱才说,“好了,你别胡扯了。第一个条件,就算你答应了。那第二个条件,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以德服人。我知道你希望一统天下,我不强求你为我放弃什么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厮杀解决不了一切。” “若萱,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好,既然是你的条件,我答应就是了。” 若萱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第三个条件是什么。可萧廷却似乎很苦恼的说,“唉,我说若萱,你为什么不能提点条件,最好是关于我们的?” “那,第三个条件就是,我不许你再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你听见没有?” 萧廷大笑了起来,笑着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答应你。” 若萱也一脸郑重的说,“既然你都答应了我的条件,为了证明我没有骗你。我现在也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真的能全部履行的话,我不止是原谅你,我还可以答应你在血月神教你永远陪着你。” 萧廷这下更欢喜了,紧紧抱住了若萱。“若萱,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如今只想好好珍惜你,又怎么舍得再欺骗你。” 若萱也不言语,靠在他的肩上,享受着这只属于她和自己廷哥的一切。 萧廷的一只手抓着若萱的手,似乎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彼此。 若萱从他的怀中起来,抓住了萧廷的手,说,“你的手,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当然没事了。”萧廷微笑。 “对不起,那天是我太任性了,昨天也是我的一时任性,才伤了你。” 萧廷的脸颊上,洋溢着笑容。“若萱,你不要自责了,这些,就当做是给我的警告吧。” 若萱才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呢,对着门外就喊着,“忘佳,忘佳!” 没人答应。萧廷笑着说,“你找忘佳呀,我来帮你喊吧。忘佳,进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属下忘佳参加教主,夫人。” 若萱愣了下,没想到这个忘佳居然听萧廷的话,自己喊,反而没进来呢。若萱走到忘佳身边,说,“忘佳,刚才我叫你,为什么没答应我?” “我。。夫人,不是忘佳不答应,在血月神教里,属下只能听教主的。”忘佳回答道。 若萱一笑,说,“我没怪你。”若萱对着她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 “你和忘佳说了什么?”萧廷没听见说什么,就问。 若萱对萧廷道,“我和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才不告诉你。” 过了会儿,忘佳进来了。 若萱接过忘佳递过来的东西,让萧廷坐下。 她打开药酒,照着萧廷的手擦了起来。不知是她下手真的重了还是为什么,萧廷似乎觉得痛,微微皱眉,道,“若萱,你轻点。” “轻点儿?你就是活该!”说完,她似乎故意使了下劲。 萧廷却无奈的说,“唉,我说若萱,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可我这伤起码是为了你才受的,连个安慰都没有吗?” “你少给我耍贫,我不吃你这一套。好了,记得以后每天擦几次,我想过几天就没事了。”若萱说完这些话,将药酒递给了忘佳。 萧廷坐在那里,满脸洋溢着幸福。“谢谢你,若萱。为了证明我对你的诚意,我现在来履行我的第一个诺言。忘佳,去把殷如墨带来。” 忘佳下去后,萧廷对若萱道,“若萱,我看你先进去 第二十九章 如初(下) 他坐在桌前,端起桌上放置的那杯茶,饮了几口,又放下了。 心中似乎计划着什么,他唇角勾起,顿显出属于阿卑罗王的邪魅感来。 “魔耶辣!” 他再度勾起唇角,“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殷如墨吗?如今看来怎么如此落魄?怎么样,违背我的命令下场不好受吧。”他声音慵懒却带着一丝优雅,诡异的氛围在此情此景下更甚几分。 殷如墨虽被缚跪地,但仍执迷于自己的一切。“教主,属下根本没错,属下敢问教主,天下女人何其多,她唐若萱算什么,教主何苦为一个唐若萱弃天下于不顾呢?教主,应该撇清这一切才是。” “行了,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些闲话的!黄湘被你下毒了吧,我要解药。” 殷如墨有些吃惊,“教主要解药干什么?” “殷如墨!”萧廷不想多说什么,“我要你给你就给,以目前情况看,好像教主是我吧。你要理由是吗?好呀,我给你个理由。押着黄湘干什么,我倒是认为让若萱留在血月神教更有益。”萧廷说完这番话,又一笑。 殷如墨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要解药,但毕竟他是教主,不好执拗下去,便道,“回教主,解药在属下身上带着。” 萧廷挥手让忘佳直接搜,忘佳很快摸到一个小瓶子,拿出那个瓶子来。 很快,几个人带着黄湘进来了。忘佳冷着脸,对黄湘说,“张嘴!” 黄湘没有理她,忘佳直接走上前,捏着黄湘的脸,硬是把瓶子中的药关紧了黄湘的嘴中。 “忘佳,若萱可是把你当做好姐妹,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黄湘问道。 忘佳冷艳的一笑,“黄湘,你别太天真了!不错,夫人把我当做好姐妹,可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吧。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你认为我会给你好脸色吗?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叛教之徒!再说血月神教何来的人情,说你天真,我看你是可笑才对。”这话说出来,更显得有些无情了。 “教主,你真的是为了救黄湘?不,这不是真的!萧廷你变了,你现在真的变了个人了,那个唐若萱当真把你祸害成这样吗?接下来你会怎么样,是不是放了黄湘?再接着呢,如果唐若萱要求你解散血月神教,我猜你也会毁了血月神教的百年基业吧!” “够了!”萧廷一下子站起来,愠怒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咳,咳咳。”血,顺着嘴角而下,一滴一滴不绝。 若萱此时突然就跑了出来,抓住了萧廷的胳膊,伸出手去,帮萧廷擦去血迹,口中说着,“萧廷,血,你怎么又咳血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叫你呆在里面吗?”萧廷皱皱眉。 殷如墨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极致,他猛地挣脱开绳子,一把匕首从他的袖口露出来,他刺向了若萱。 “小心!”说完这句话,萧廷已经挡在若萱前面。殷如墨看是他,手抖了下。匕首扎在了萧廷的胳膊上,左胳膊的衣衫被匕首划破,血顺着胳膊淌下来。。。 “萧廷。”殷如墨不可置信的喊着。 若萱已经慌乱着撕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裳,给萧廷包扎上。 忘佳趁殷如墨分心,刀就架在了殷如墨的脖子上,“忘佳,把他带下去,这笔账,容后算。” “教主,属下没错。属下做的都是该做的事,教主,您以后会明白属下的苦心的,教主,教主。。。”此时此刻,殷如墨还是执迷不悟的。 萧廷此时冷漠的对黄湘道,“你不需要害怕什么,忘佳给你吃的是解药,你赶紧离开吧,最好不要再落到我手中,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 黄湘也出去了。 “对不起,萧廷。如果我听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殷如墨要杀的人是我,真的很抱歉,让你代我受过。”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 萧廷的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拥她入怀,“傻瓜,我怎么会让别人伤害你呢。你还是这么爱哭,可真是一点没变。萧廷纵使对再多人无情,也不会对你无情的。我不会再容许任何人欺负你了。我自己,也会好好珍惜你的。若萱,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恩,我答应,我答应。。。”若萱这次也许真的完全相信萧廷了。 她感动于萧廷现在为自己做的一切,她伏在他的肩上,一如昔日。 “我,可以送黄湘走吗?” 萧廷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答应。” “萧廷,那,我请你放了殷如墨吧。”她又道。 吃惊,甚至是震惊。“为什么,若萱,他不是第一次要伤害你了,为什么要我放了他?” “恩恩怨怨,何时才是个头呢。萧廷,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想和任何人结怨的,答应我,放了他,好不好?” 这才是萧廷认识的若萱,和从前一样的善良。“若萱,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不需要多操心了,你该相信我的,对不对?” 人生充满幻灭感,人生太微不足道。曾经的美好,稍纵即逝。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但有的时候,失去了,就没那么容易挽回了。 他和她之间,其实一直就没有断过。任他们争吵不断,但“爱”字,一直存在着。他说,纵使对再多人无情,也不会对你无情。一句话,道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任其他女子在没,甚至比你好千万倍,我也不要。因为在我眼里,只有你才是最好的。你只属于我,我也只想要你一个。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有些事如花开与不开,妙在知与不知。 目光交汇,两心相许,他和她之间有着洞悉彼此心意的默契。 看不见她眼神中装着是什么了。 黄湘紧紧拥住了若萱,喃喃道,“若萱,谢谢你。我真希望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 “黄湘,赶紧离开这里吧。离开了,就不要再回到这里了,无论什么理由,都千万不要再回来了,你明白吗?还有,千万不要告诉汉阳他们,我在这里。” 她不解,“为什么,若萱。” 若萱浅浅的一笑,“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萧廷现在的确答应了我,不对丐帮采取任何行动,但难保将来不会了。你如果告诉汉阳,汉阳势必会来救我的。这样就是将你们大家陷入困境中,下一次,我也不能保证能让萧廷答应什么了。” “若萱,那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答应了萧廷什么,萧廷肯放了我?” 只是笑,很随意的说,“他放你,我陪他。” 黄湘愣在那里,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一生一世?” 若萱点下头。 “若萱,我看你是疯了吧。万一萧廷翻脸,你要怎么办?” 若萱轻笑着摇头,“黄湘,你别担心我了。相信我,萧廷已经变了。除了他阿卑罗王的身份外,似乎什么都变回了从前的样子。黄湘你也许一直没明白,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执迷,因为从始至终,若萱都没有想过放弃萧廷。是,我承认自己从前有过想放弃萧廷的念头,每次他伤害我,我都会觉得他变了,可是这次,看着他再次对我好,我真的感觉到,他的心里还有我,所以我希望用自己的真心去感动萧廷。黄湘,我愿意相信萧廷,所以也请你相信我吧。” 黄湘已不好多劝什么了。她看到的,是一个已经坚定了的若萱,既然如此,又何必多劝呢。“也好,那,我只能希望若萱你能做到了。” “黄湘,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离开吧。” 黄湘骑上马,回过头去看了若萱一眼。终于挥动马鞭,消失在若萱的视线里。 如果这就是萧廷和若萱将要面对的一切,那么他们,就决定一起接受这一切了。 珍惜彼此,相依相惜,你若不离,我亦不弃。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越是从前隔膜存在,可能最后反而能在一起。 爱会改变一切,也会包容你我。 有一种爱,要你用一生去等待。 一件衣裳披在了肩上,她回过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萧廷,怎么是你?” “怎么,你不希望我出现吗?外面这么凉,黄湘走了。你跟我进屋吧。”萧廷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若萱的耳旁。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萱,人生在世,有聚就有散的,所以,你不需要过分悲伤的。如果你现在想离开,我可以同意的。你要离开吗?如果你说要,我立刻放你走。” 若萱勉强一笑,“你想什么在,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走了,我看你就喜欢胡思乱想,一个大男人,成天想这些东西。” 萧廷也只是笑,若萱继续说,“忘佳说,我从前都活在束缚里,那我这次就听忘佳的,算是为自己活一次吧,我试试看,你值不值得,你看这样好不好?好了,你不是要我进屋吗?我和你进去就是了。你这么希望我走吗?” “我可没说,我巴不得你留下我,一直陪着我。最好,给我生儿育女。”萧廷笑着说。 若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你胡说什么,我才不要和你生儿育女呢。” 萧廷跟在若萱的后面,一脸醉人的笑意。 放弃一个人,那么难。重拾一份快乐,却简单多了。 伤心已成为过往,只要在一起,就还会冰释前嫌,仍旧可以回到过去。 明月皎皎,照暖我心。 人生恰如初景,风景那边独好。 第三十章 琐事 山谷 琐事存于心底,如掌中沙。堂上端坐的男子握紧了拳头,听属下向他汇报。 “唐若萱醒后,开始的确对阿卑罗王不理不睬。但过了半个多月后,也许是真的被阿卑罗王的行动感动了,他们,和好如初!” “下去吧。”他命令道。 他站起身来,将桌上所有的物什打翻,口中念念有词。“唐若萱,,成也在你,败也在你!本来我好不容易叫萧廷有那个勇气杀你了,结果他居然没杀死你。我以为经过那一次,你和他之间,再也没有爱了。但我还是担心着,所以我故意用计将你弄到妓院里,再叫萧廷看见。我以为萧廷会因为你的不堪而更加憎恨你,可萧廷非但没生气,反而因为这,进一步接近了你,甚至救了你!现在你们居然和好如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服,我不服!我殷如墨究竟走错了哪一步,如此后果,为什么会发生呢。不,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绝对不能发生。萧廷绝对不可以对唐若萱动情才对,对,我一定要阻止他继续错下去。” 呵,原来所谓的玄月阁,一直与血月神教作对的,是他殷如墨。 殷如墨此刻应该在血月神教里被关着,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在殷如墨房中,有一条密道,他每次都是从那里出血月神教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他明明应该被幽禁在血月神教里,却还能在这里发号施令的原因了。可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他左右踱步,突然阴险的一笑,“我差点忘了,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有了它,我一样没有输。” 丐帮 月色清凉,黄湘此际已经到了丐帮门前,她内心只觉悲喜交加。 长长来路,或许她做梦也没料到还能回到这里。 手,放在门上,却没有推开它。 月如砒,无言的凄然。 终于,她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几个丐帮的弟子见到是她,都惊喜的喊着,“头儿,头儿,黄姑娘,她回来了!”同样的一句话,响彻在丐帮的各个角落里。 不多时,大家全部都出来了。 古汉阳看着黄湘,黄湘也看着他。黄湘的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大,大木头!” “湘儿。。。” 黄湘在他的怀中哭泣着,“大木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古汉阳将黄湘搂的那样紧,低声说,“怎么会呢,湘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吴堵等人看着这一幕,都笑了,他们知道,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他们俩一定有很多话想说的,所以,不能打扰。他们都离开了。 两个人,在经历这么久的离别之后,都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 “大木头,你这段日子,过的好吗?”黄湘终于开口了。 古汉阳生怕黄湘会离开自己,仍旧搂着她,不肯放手,口中喃喃道,“不好,不好,湘儿,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好得起来呢。你以后不要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了好不好,我不要你为我牺牲。” 听着他的话,黄湘忍不住再次落下眼泪。“大木头,你先放开我好吗?” 古汉阳终于放开了黄湘。 “汉阳,你看起来好憔悴,为什么会这样?” 古汉阳勉强一笑,“我没事,湘儿。对了,为什么你突然会回来,萧廷好好地为什么放你?” “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对了,我们说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若萱?” “若萱”,提到若萱,古汉阳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若萱不见了!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当日你用自己换了我,我重伤之后,错将若萱当做萧廷,差点失手杀了若萱。再加上萧廷又对若萱无情,若萱很难过。几个月前,她和玉质出去散心,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抓了,玉质回来后,告诉我们说,她被坏人抓走,至今,我们都没找到。” 黄湘想到了在血月神教时,若萱的举动,心中想:难怪若萱是那样的神情了,大木头差点错手杀了她,萧廷也那么对她。 “湘儿,你在想什么呢?” 黄湘忙说,“没,没什么。大木头,那天救若萱的人是谁?” “他叫李慕枫,多亏他了。”古汉阳回答道。 “这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有问题,我一定得调查清楚。”她暗自想着,开口说,“大木头,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古汉阳也明白,就送她回房了。 血月神教殷如墨房 微凉的清风轻轻吹拂着,血月神教里种着的少许剑竹随风轻轻摆动着。 “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孤村。”一个人轻声念。 刹那间,房门开了,一个人冷着脸进来了,冷嘲热讽的说,“你殷如墨算什么东西,念这些有用吗?你是觉得,自己可以学杨广吗?” “教主!” 萧廷没有理他,继续说,“我今天来,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警告你,少给我招惹若萱,你最好别去动她,否则,我叫你死的很难看!” “属下看,教主早就忘了曾经的抱负了。” “不,我没忘。我的抱负是得到天剑,得到天下。现在呢,一样如此,不过是希望再多得到一样,唐若萱罢了。这两样,我都要!” 殷如墨嗤笑道,“教主你太贪心了,你如果这么想,我看什么都得不到。” “你殷如墨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的,我看得起你,所以懒得说什么。如果照着我从前的性子,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殷如墨,你最好听我的,否则,你死的很快的。” 殷如墨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但,唐若萱最好先别招惹我的好。” 萧廷轻蔑的一笑,“你管好自己吧,我会管好自己的女人的。” 他走出房门,看远处的妙嫣站在那里,走过去,说,“盯紧了。” “是,属下明白。” 他只是笑。 若萱房 屋内灯影瞳瞳,看得见屋内的倩影。 她左右踱步,不知心里在打算着什么。 他推开房门进去,她却仍在想自己的事,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萧廷坐在那里,轻声喊,“若萱!” 她此时抬头,见他正“望”着自己,“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有心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又或者,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萧廷一下子问了很多的问题。 若萱解释道,“我没有,你别瞎想,我刚才真的没想什么。” 萧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若萱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放心吧,殷如墨,我放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瞧你,对这个外人都比对我好,唉,我可是很可怜的。” 若萱低声说,“我什么时候有,我只是不希望你伤害无辜罢了,这也是为你好。” 萧廷浅笑着,“好好好,你什么都是为我好,我听你的就是了。那现在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晚了,不休息?” “我睡不着。” “你呀。”萧廷轻轻点了下若萱的头,“少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想我了,故意不睡,然后等着我吧。” “我哪有,我才没等你!”若萱急着说。 他坏坏的一笑,对着若萱说,“若萱,你看,你的条件我可是都做到了,现在该你为我做点什么了吧。那你答应我在血月神教里终生陪伴我的条件,也是时候兑现了吧。再说,你如果不答应,我可是赔惨了。” 若萱恩了声,问,“你赔什么了?” 萧廷抓住了若萱的手,说,“我的心可是在你这里,你说我是不是赔的很惨呢?不信你摸摸看,这上面可是写着你的名字的。”说完,他拉着若萱的手,往自己心口处放。 “你少给我耍贫,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她抽出了自己的手。 “唉,你是觉得我言不由衷吗?不然我证明给你看好了。” 若萱见他似乎真想证明什么,连忙制止,“你别证明,我信你还不行吗?” 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好了,你赶紧休息,好不好?” 若萱看着眼前的萧廷,这个对着自己笑着,闹着的萧廷。现在的他,哪里像个阿卑罗王,分明是个孩子般的,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的萧廷呀,只是,那声“廷哥”,她始终叫不出口。 “你又在想什么,是不是太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他在次关切的问。 “没有想什么,你衣服怎么破了,你快脱下来,我来帮你补补吧。” 萧廷听罢,只道,“不,我看不用了。万一累着你怎么办?” “你是觉得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若萱反问。 萧廷忙解释道,“若萱,我可没那个意思。你别多想,我真的是怕你累着,所以才不让你做这些事的。好,既然这样,你来好了。”说完,萧廷就脱下了衣裳,递给若萱。 若萱找来针线,坐下来,一针一线的为萧廷缝补衣裳。萧廷坐在一旁,他此时只觉得心里好温暖,若萱为自己缝补衣裳,这多像一个妻子在为自己的丈夫裁衣煮饭哪,叫萧廷觉得真的好温暖,那样感动。 “好了!”若萱站起来,萧廷也站了起来。若萱展开衣裳,说,“你快过来,穿上吧,不然着凉了。”萧廷点头,萧廷将衣裳穿上,若萱又伸出手去,给他系上那上面的扣子。 此时,门突然开了,“夫人!” 是忘佳,忘佳看到的场景,正好是若萱动手在给萧廷扣扣子,她连忙把头扭过去,说,“教主,夫人,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好了,我先出去了。” “站住!”若萱急的喊。 萧廷站在那里,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若萱急的说,“萧廷,你解释解释呀。” “解释?你叫我解释什么?”萧廷反问。 若萱回答道,“当然是告诉忘佳,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萧廷倒是笑着说,“什么没发生,忘佳看到的是什么?若萱,再说了,我可是教主,你叫我和忘佳解释什么。不过是你给我系扣子,这没什么的。忘佳,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忘佳连忙下去了。 门被忘佳带上了,若萱还愣在那里。萧廷反而说,“若萱,怎么了?”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和忘佳解释,我们本来就没发生什么。” 萧廷嗤笑道,“发生没发生,不都一样。反正你我心知肚明。我和忘佳,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只是我的属下罢了,你叫我这个堂堂教主和一个属下解释,成何体统。再说了,我们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没关系,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你说是不是?怎么,你不给我系扣子了?” “你。。。你自己系吧。我才懒得管你呢。”若萱说完,就坐下了。 萧廷笑着说,“这就气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给你缝衣裳,是我该做的,但是系扣子,不在我的分内,你自己扣。对了,反正我睡不着,你抚琴如何?我很久没听你弹琴了。” “抚琴?若萱,这。。。。”萧廷没料到她会提到弹琴,有点尴尬的说,“我没有琴了,之前那架琴,已经被我毁了。” 毁了?若萱简直不敢相信,“什么,毁了?我看你房里,不是有吗?” 提到那架琴,萧廷的脸色微变,“那架琴,你没发现少了几根弦吗?没什么好听的。” “那你为什么不修,又为什么毁了你的琴?” 萧廷长叹一口气,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若萱你可能不知道,当日在丐帮门前,我真的不想伤你的,如果不是你一再逼我杀你,我根本不可能下手的。可我还是下手了,还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我有多自责,回到血月神教后,我就毁了琴,我以为你再也不要见我,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你知道吗?在我心里,我的琴,只为你一个人奏,如果连你都不在我身边了,我还要这琴做什么。” “萧廷。。。”若萱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对不起,其实是我一直任性,我一直在误解你。”说完,她伏在萧廷的肩上。 萧廷搂紧她,“只要你现在明白,就好。我不会伤害你分毫了,好不好?若萱,答应我,让我娶你,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你记住了,是一生一世。” 他等着若萱的答复,可是一直没有人回答,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答,他轻轻拍拍若萱,才发现若萱已经趴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他擦去若萱脸颊上的泪痕,抱起若萱,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说,“唉,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个时候也能睡着。” 说完这番话,他就准备出去了。 “廷。。。廷哥,你不要走。”细微的声音传入萧廷的耳朵,他不由自主的愣在那里。“廷哥,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若萱,若萱不要失去你,不许抛下我,我不能失去你。。。” 这样细微的声音传入萧廷的耳朵里,叫萧廷久久不能忘怀。 心,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彻底沉沦了。 看似无情却最有情的人,对她仍眷恋不忘,所以必须经历了才会珍惜,失去了才懂相惜。 千般爱,只向一人。 此生,我的身边有你的陪伴,就够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上天既再给一次机会,唯有珍惜彼此。 爱有千般苦,此心向一人! 李慕枫房前 幽幽的风吹着,一个人在屋前走着,似乎没有半点睡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君不知!”一个人念到。 “李慕枫,又在念你的酸诗了?你念这些酸诗,我不反对,可你也不该把好好地诗改的不伦不类吧,简直是糟蹋了好东西!”一个人,此刻突然说。 李慕枫一惊,立即拉着那个人去了自己房里,“殷如墨,怎么是你?你来找我,不知道有何贵干?等一等,如果你是来找我杀人的,办不到!”他伸手提起了茶壶。 殷如墨伸手拦住他的动作,道,“你住手,我没闲工夫和你喝茶。” “呵,你挺可笑的。我可没准备和你喝茶,我只是想自己喝茶罢了。” 殷如墨看着李慕枫,不由自主的冷哼道,“你瞧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为了一个唐若萱,值得吗?唐若萱,唐若萱,你是为了唐若萱,教主也是为了唐若萱,这个唐若萱真是个祸水。你放心,我找你,没叫你杀她!” “殷如墨,今天你真啰嗦,有话就说,没说的话,就赶紧给我离开!” 殷如墨见是这样,反而不紧不慢了,“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旁敲侧击的告诉古汉阳,唐若萱在血月神教!” 李慕枫难以置信的说,“你说什么,若萱在血月神教,为什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我了。当日,是我掳走了唐若萱,然后把她送到了妓院里,我以为这样可以叫教主迷途知返,没想到我失败了,反而促成了教主和唐若萱的和好。你照我说的做,我自然保证她在血月神教里,什么事都没有。如若不然,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说完这些话,殷如墨就离开了。 李慕枫等殷如墨离开,心里不免思索一二,“怎么办,若萱在殷如墨这小子手里,我该怎么办。为今之计,只能告诉古汉阳若萱在血月神教了,如果不照着殷如墨的意思办,他万一伤害了若萱,我又该如何是好?若萱呀若萱,你好好地为什么要出去,落在了萧廷和殷如墨手里,虽然你和萧廷和好了,但难保这个萧廷会好好对你,为什么你喜欢的是萧廷,而不是,而不是我呢。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我该怎么办才好。” 李慕枫叹息着,他不知道,他一直没注意到,其实有个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那个人,就是许君生。 次日 许君生一个人坐在屋外,桌子上放着茶具,他倒下茶,似乎在等什么人。 黄湘此刻走过来,看他一个人在这里喝茶,坐下来,道,“许公子这么有闲情逸致,这个时候居然在喝茶?” “黄姑娘,许某等你多时了。”许君生笑着说。 “你说什么,等我?”黄湘反而是莫名其妙了。 许君生点头,“不错,正是等黄姑娘你,我许君生有些话,只能和黄姑娘你谈谈,来,请品茶。” 黄湘接过他的茶,一口饮尽,说,“恩,这茶,的确不错。你找我,所为何事?” “黄姑娘喝茶,就是这样喝的吗?一口饮尽,有的时候,必须慢慢品尝才行。”许君生倒是不紧不慢的。 黄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问,“茶呢,我一向如此喝,也许没你们这些人懂。我只知道,茶是用来解渴的。” 许君生一笑置之,“好了,我也不拐弯了,黄姑娘是个爽快人,我直说好了。依你看,李慕枫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慕枫?许公子怎么问起这个人,其实我和他又不熟,只是听汉阳说,是他救了若萱,因为这个,也算是好人吧。许公子觉得呢?”黄湘似乎又把问题推给许君生。 许君生不紧不慢的说,“黄姑娘果真是冰雪聪明,这么回答,把问题又丢还给在下了,真是妙。但我这么问,是希望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而不是如此敷衍。” 黄湘此时笑着说,“许公子,你要实话是吗?好,那照我来说,我不知道。这个李慕枫,我的确怀疑过,他来路不明,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在若萱生命垂危的时候出现了,还救了若萱,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但是,我又不好多说什么。许公子,如果照我这么怀疑,我看你也得被我怀疑了。黄湘不说,只是不希望你难堪。可你为什么非要我说呢。” “黄姑娘,说出实话就说。其实我今天就是来解你的疑窦的。我知道你们一直怀疑我,我救唐姑娘的确是出自好意。你们怀疑我,只是因为我来历不明。也许在你们眼里,我来江南不是好意。那我今天就和黄姑娘你来说一说看我来江南的目的吧。” “愿闻其详。” 许君生思考了很久,才开口,“我是来此寻亲的。” “寻亲?”黄湘真是难以相信这话。 许君生点点头,“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许家,从前也算是大户人家,世代为官。可是到了我,厌倦官场的一切,就在苏城住着,这一点,玉质可以作证。其实,我有个妹妹,但是打小,就没了踪影。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们许家自己惹的祸,我爹一心只想要男孩子,谁曾想,我娘生下我之后,过了一年,生下个妹妹。那妹妹从小就提弱点吗,我爹最讨厌女孩子,这本身就已经叫我爹很是生气了。谁知道,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更是叫我爹烦透了,他就逼着我娘将妹妹送走,我娘哪里忍心,但是我爹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忍痛这么做了。几年前,我爹去世的时候,对此事很后悔。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我妹妹。我爹告诉我,当初将我妹妹放在一个木盆上,那木盆顺着水流飘,照位置来看,应该是到了这一带。黄姑娘也许觉得我说的话,有假,但却是是如此。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唐姑娘,其实也是顺道救下的,算是为我爹积德了。” 听他说完这一切,黄湘一笑,“我为什么不相信你?许公子,其实我一直怀疑的,是那个李慕枫,我甚至怀疑过是萧廷派来的人,但是我也不是很确定。许公子,对你,黄湘一直没有过怀疑。我觉得你的确是个好人。那个李慕枫,我也希望你帮忙注意点,这些事,我得和汉阳他们好好商量。多谢许公子你今天告诉我这一切。” “黄姑娘,不需要客气。我也是拿你们和唐姑娘当朋友,才会这么做的。请吧。”许君生说完,又一笑。 黄湘点点头。 其实许君生为了找自己的那个妹妹,也算是煞费苦心。他的妹妹,说起来他想到了一个人,但一直不敢去认,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呀。 你就在我身边,我却无法开口。 第三十一章 意外 血月神教 风景依旧,可是人,早已不在身边。 她一早起来,就不见任何人。忘佳,萧廷,所有人都没看见。她很奇怪,但血月神教里,其他人,她也不熟悉。 她只好自己开了房门,去寻找他们。 “忘佳,忘佳!”她边走边喊。 她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看房门没关,就走了进去。 她进去后,突然看到了一个桌子上放了很多瓶瓶罐罐的,她很好奇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瓶子,她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只觉得一种刺鼻的味道传来。 “什么人?在我房里!”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若萱吓了一跳,手中的瓶子突然落地。那个人进来,看到了若萱。是殷如墨! “唐若萱?怎么是你,你到我房里干什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殷如墨道。 若萱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说,“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说完,若萱就想出去。 殷如墨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道,“既然来了,这么容易就想走吗?” “你什么意思?” 他冷冷的一笑,说,“你到我房里干什么?你将我的药摔碎,这么轻易就想走吗?我看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吧。你来这里,找教主吗?可惜,教主不在这里。” “那他在哪里?” “恐怕你找不到教主了,因为他去了丐帮,他说要将那些饭桶全部杀死,给你当见面礼呢。”殷如墨笑着说。 若萱摇头,她说道,“不会的,萧廷不会骗我的,他说了不会动他们的,我信他,我信他。殷如墨,你撒谎,萧廷不是你说的这种人!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你不希望我和萧廷在一起,所以你故意说这些话的。我刚才把你的东西碰掉了,真是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够了吗?我名贵的药材,你要如何赔?我要的是你的命,就用你的命来赔我的药材吧。你不需要有什么想法了,教主不会来救你了,因为他现在连你在这儿都不知道,怎么救呢?忘佳更不会来了,你就死心吧。唐若萱,杀死你后,我就告诉萧廷说,是你自己偷偷跑出了血月神教,最好,我让教主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这样,我的一切就都成立了,教主最多会失落一阵子,过后就会把一切怒气全撒在丐帮那些人的身上,你的死,还能叫教主想大开杀戒,我何乐而不为呢?” “你,你不怕萧廷找你麻烦吗?”若萱虽然有点怕,但还是状着胆子问。 殷如墨诡异的一笑,回答道,“怕?哈哈哈,我殷如墨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怕怎么写,就算教主知道了又如何?你说人都死了,又能怎么样呢。唐若萱,你就好好地去阴曹地府陪你的爹娘吧,你都多活了这么多年了,我想他们一定很想念你的,你就乖乖的去吧,相信我,教主会厚葬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殷如墨取出剑来,剑芒指着若萱的咽喉,若萱闭上双眼,心里想着:如果今天真的死了,那萧廷,原谅我没法陪着你,我仍然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要为了我,造杀戮就好。 “这算盘打的真好,可惜,我萧廷还就出现了,而且还听到了我最忠心不二的属下的一番肺腑之言了,真是感动之至呀。”此刻,一个声音响起,若萱也被他一下子抱离了原地。 若萱睁开眼睛,看见了萧廷,就情不自禁的笑了。 “萧廷,你来了。”若萱道。 萧廷一脸的不悦,开始数落起若萱,“你还真是不老实,为什么不好好在房里呆着,到这里来,万一他真的伤到你,怎么办?” 若萱低着头说,“你生气了呀,我也是在找你,谁真的误闯了他的房间,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东西,没想到他想杀我。” “你就是个傻女人,知道他想杀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如果他真的杀了你,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真的我们天人永隔吗?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偏不听我的话,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有那么夸张吗?我又不是故意的。”若萱仍然低着头。 萧廷现在哪管那么多,直接拉着若萱,说,“走,跟我回房,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教主且慢!唐若萱今天先找的我麻烦,怪不了我。”殷如墨倒还有理的很呢。 萧廷冷笑着说,“是吗?你这是什么名贵药材?我看是毒药吧,不然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忘佳,下次好好看着若萱,今天差点惹着我们血月神教这位鼎鼎大名的殷如墨了。我看血月神教里,教主不是我,而是这位才是,忘佳,记得下次别喊我教主,喊他教主好了。” 萧廷冷着脸直接拉着若萱出去了。 忘佳站在那里,等萧廷走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忍不住一起嘲讽几句,“唉,我说殷如墨,不对,你才是教主。教主大人,属下告退了。你可千万别发火,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忘佳也下去了,殷如墨的脸都气紫了,“还好我的药早就用过了,不然损失才叫个惨重,萧廷的这番话,算是给我的警告吗?萧廷,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就算我不用我这个身份对付唐若萱,我也一样有别的方法!” 妙嫣一直躲在暗处,她听到了殷如墨的自言自语,微微一笑。 房间 萧廷一路拽着若萱直接回到了房间,一进去,萧廷就让若萱坐下,一本正经的说,“若萱,答应我,从今天起,不要乱闯血月神教的任何地方了,好吗?” “我不是故意的,萧廷。”若萱仍旧在这么说。 萧廷摇摇头,笑着说,“我只是怕他再伤害你,我不希望他伤害你,这才是重点。” “萧廷,我不明白。算了,我不想多问什么了,你告诉我,今天一大早,你跑去哪里了,我只是为了找你,才会误闯房间的。” 萧廷一笑,说,“让忘佳帮我办事,你放心好了,我没有让忘佳对付丐帮那些人,这点你可以放心。” 正说着,妙嫣在门外道,“魔耶辣,属下妙嫣有事禀告。” 萧廷对若萱低声说,“一会儿再和你说,我先出去。” 门外 “什么事?” “回教主,殷如墨刚才在房里自言自语,他说他有别的身份。” 萧廷自信的一笑,说,“很好,殷如墨就这么点能耐也敢和我斗,真是找死。妙嫣,继续盯着。我希望你能早点查出殷如墨的一切身份。殷如墨,你以为我萧廷真的不知道你的事,我不动你,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这样的人,必须好好利用,只有这样,我们血月神教,才是最大的赢家!你下去吧。” 萧廷站在那里,冷冷的一笑。 再度进屋,他已经换成了一副笑脸。其实,萧廷不希望若萱看到自己不开心的一面。 就像从前,如果不是若萱自己发现的话,恐怕没有人知道萧廷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总是希望在若萱面前,自己是个能带给她快乐与安全的人。而不是,叫若萱觉得自己不开心。 “若萱!”他喊着。 若萱走过去,扶住了萧廷的胳膊,萧廷笑着说,“若萱,我看今天,你就早点休息吧。” “为什么?”若萱反问他。 萧廷搂住若萱的肩膀,说,“殷如墨今天应该吓你不清吧。早点休息,顺便,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都没事了,你说好不好?” “可是,现在大白天的,你叫我怎么睡得着?”若萱很为难的回答道。 萧廷没等若萱说什么,就按着若萱坐到床边,说,“快,现在乖乖睡觉。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若萱也拗不过萧廷,只好躺在床上,可她却真的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对萧廷说,“我睡不着,不然,你在这儿陪我说会儿话吧。” “好!”萧廷坐在床边,等着若萱先开口,可若萱竟然看着萧廷,不知道说什么好。萧廷也觉得气氛不对。 突然,若萱就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萧廷的手,抓住了若萱的手。两个人,突然就像回到了从前。一种压抑在心底已久的感情突然流露出来,带着这种感情,床上的幔帐慢慢放了下来。。。 次日 一早,若萱就醒了。可她,看着身旁的萧廷,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萧廷,你说我究竟该不该相信你。你现在对我这么好,究竟能不能让我相信你这次是真心的呢。” 此时,萧廷躺在那里,嘴中喃喃自语着,“若萱,若萱,你不要走。” 若萱听着萧廷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原来,你一直都这么在乎我,萧廷,是我的错,我一直觉得你可能在骗我。你放心,从现在起,我什么都相信你,萧廷,我希望你这次是真心的。” 若萱静静地看着萧廷,手慢慢伸过去,摸着萧廷的那张脸。 突然,萧廷的手捉住了若萱的手,倒是给若萱吓了一跳。“原来,你早就醒了。” 萧廷睁开双眼,笑着说,“我感觉到你的存在,能不醒吗?” 若萱有些尴尬的看了萧廷眼,说,“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放开我了吧。” 原来,萧廷一直紧紧揽着若萱,这也导致了若萱想动动不了。 萧廷一蹙眉,终于放开了若萱。 若萱刚起身,门外就有人喊着,“夫人,时辰不早了,夫人还没有起来吗?” 若萱慌乱的答道,“忘佳,你等等,我很快就出来。” 萧廷却在此刻,笑着说,“忘佳,你先下去吧。” 忘佳站在门口,愣愣的听着屋子里的那个声音,天哪,居然是教主,这也真是叫忘佳有点震惊呢,但忘佳很快就回过神来,立即就明白了一切,立即说,“是,属下遵命!” 萧廷一脸醉人笑意的站在了若萱的身边,但若萱心里还有点怪他的意思,立即说,“萧廷,你干什么!你说话,那不就是告诉忘佳你在我房里吗?” “若萱,我看是你想多了吧,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这也没什么的,再说了,忘佳早就适应了,你就算遮遮掩掩的,忘佳也明白的,所以,我看你就早点承认得了,免得忘佳每次叫你夫人,你自己不觉得别扭吗?” 若萱的脸色有点微红,说,“胡说,我什么都没答应,我和你才不是什么夫妻呢。”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希望娶你,照顾你一生一世,请你答应我吧。”萧廷很郑重的说, 萧廷看着若萱,低下头说,“我看忘佳在外面等急了吧,我们先出去比较好。” “诶,若萱,你回答我的问题好吗?”萧廷似乎有些着急了。 若萱微微一笑,说,“想让我答应你是吗?好呀,我还没有感觉到你的诚意,等什么时候我知道你对我的诚意了,我们就立即成亲,你看这样好不好?” 萧廷听着这番话,也笑了。他紧紧地搂着若萱,那样开心的笑。 第三十二章 断续 她一个人静静地在血月神教里走着,至日升日落。 忘佳一直跟着她,想来也知道萧廷不放心她一个人,若萱安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萱突然回过头来,对忘佳道,“忘佳,你过来。” 忘佳走过去,若萱让她陪自己坐下。忘佳似乎有些不愿,若萱再三要求下,忘佳才坐下了,若萱看着忘佳,突然开口。“忘佳,假如你是我,你会选择原谅他吗?” “啊?”忘佳似乎没明白。 若萱知道她不算太明白,长叹口气,道,“算了,问你也是白问,这些事,我必须自己好好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其实忘佳也懂了她想说什么了,只能说,“夫人,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听清自己心里说的话,你的心会告诉你你究竟想要什么的。” “也是,那我们说点别的吧。忘佳,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加入血月神教,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如果在普通人家,该多好。” 忘佳听她说起这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搔着头,皱眉说,“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听老教主说,我是弃婴,他捡到的我,所以我从小就在血月神教长大。说起来,从小就见过教主,那个时候的教主可跟现在不一样,小时候就冷冰冰的。夫人,你可千万别告诉教主我这么说他,不过确实是这样。那个时候,他都不会笑,看起来好吓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血月神教里的人都怕他的原因了。” 若萱听着忘佳这么说萧廷,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那难道你小时候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的亲人找到你的东西吗?” “哦,这个呀,襁褓上印着个‘尹’字,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而且自从加入血月神教,我也没想过找亲人的事了,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夫人,我们别说这个了好不好?” 看她求饶,若萱一笑。“你这么想,也好。萧廷身边能有你这样的人跟着,也算是他的福气了,自从砚台和蓝愁不在了之后,我就担心他身边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现在也好,有你陪着他,我就放心了。” 忘佳真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夫人,你胡说什么呢,难道你不陪着教主?我才不相信呢,我看如果你要离开,教主非被你逼疯不可,你知道不知道,你失踪的那几年,教主都是用练武麻痹自己,连我都看不下去,可我又找不到你,现在如果你再离开,我看教主就会再次疯的。” “也许我会留下,也许我会走。人世无常,聚散总是必须的,也许他得接受这一切,尽管可能很残酷。”若萱说这些话的时候,微微一笑。 忘佳坐在她身旁,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风肆意的吹着,风声呜呜的刮着,似哭似吟。 丐帮 自从若萱失踪后,李慕枫简直快疯了,每天除了问吴堵有没有找到人,就在喝酒作伴。 吴堵几个人在他房外看了一眼,无奈的离去了。 “丐头,你看这个人,都快掉进酒缸子里了。触衰!”大丸子忍不住感慨道。 黄湘只是一耸肩,说:“爱情总是会麻痹一个人,看来李慕枫情根深种了。” “湘儿,你说他究竟喜欢上谁了呢,我很好奇。” 吴堵抱着酒壶,喝了一口,说:“你们几个都是触衰鬼,我这个对爱情什么都不懂的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这些深陷其中的人反而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个,难道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哎呀,我吴堵真是个天才。” “臭乞丐,你胡扯什么呢,有话就说,不说拉倒。”大丸子听他自夸完,就泼冷水。 吴堵说道,“少年英雄,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你没看出来,慕枫喜欢的女孩子呀,就是若萱。” 黄湘淡淡一笑,说,“只可惜,若萱的心都在萧廷身上,哪怕萧廷伤她再深,都还是这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吧。若萱也命苦,如今我们连若萱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才是最痛苦的。” “诶,我说你们为什么没想过唐姑娘在血月神教?”大丸子又开口了。 古汉阳意气风发的说,“怎么会没想过,我还真想杀去血月神教,和萧廷大打一场,可是你们也知道,萧廷现在有天剑,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若萱没回来,叫我怎么办才好,湘儿,我们是不是该派人盯着血月神教,看若萱是不是在那里?” “大木头,我怎么会没想过,可是我发现,那个忘佳很机灵,估计不好派人盯着。那个丫头,表面看起来很乖的,其实特别的机灵,萧廷用的人,我看没一个差的,这才是阿卑罗王。” 许君生听着他们说,默不作声,不知道这个许君生在做什么打算。 血月神教 殷如墨虽然现在已经可以自由了,但他却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妙嫣呢,就成天这么守着,殊不知这殷如墨的房中有那条密道。 也许殷如墨早就知道萧廷对自己不放心了,他只是不想说破这一切。殷如墨在房中似乎终于考虑出了一个结果,打开了房门,他随意一看,看到有人藏着,就明白了,他手中拿着东西,轻蔑的一笑。 “参见教主!”忘佳道。 萧廷手中拿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什么事?” 忘佳小心翼翼的说:“回教主,殷如墨在天罗宫求见教主。” 萧廷蹙着眉,有些小孩子气的对若萱说:“唉,扫兴的人又来了,真是搅了我的好兴致。若萱,我们别理他。我们继续练字,你说好不好?诶,你说这‘唐若萱’三个字,我怎么就练不腻?正喝着茶呢,我脑子里还是这三个字,我脑子里现在甚至连别的东西都装不进去了,偏偏这个殷如墨总是喜欢扫兴。” 若萱笑着说:“好了,你就别贫了,他找你,想必有事吧,你赶紧去。” 萧廷站起来,对忘佳吩咐着,“忘佳,好好照顾着夫人。” 若萱的笑靥挂在脸上,可是此刻,僵掉了。。。 等萧廷走远了,忘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若萱此刻对着忘佳说:“忘佳,你笑什么?” “夫人,我说教主现在都称呼你夫人了,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萧夫人了。恩,对,名副其实,我记得几天前,教主好像是在你房里过的夜吧。” 若萱此时的脸已经红透了,简直是从脸红到了脖颈,她此时跑着说:“忘佳,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你。你信不信我叫萧廷罚你?” 忘佳边跑边说:“夫人,属下求您别这样,您千万别找教主,属下可怕教主罚我,夫人,属下不敢了。夫人,不然这样好不好,你要是想教主的话,我马上就去帮您请教主来,不需要您这样,教主都走了,还记挂着。看教主写的字‘唐若萱’,真是下笔太富感情了,看起来教主下笔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想着夫人的,不然怎么会写的这么好呢。夫人,你说是不是?” 若萱站在那里,低下头,脸色仍旧绯红。 忘佳可能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就止住了笑声,小心的说:“夫人,我是不是开过头了?” 若萱摆摆手,“没有,只是我觉得胃里不大舒服,所以暂时不想多说什么了。” 忘佳也有些慌张了,急忙上下打量着若萱,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夫人,我给你找个大夫吧。虽然我们血月神教有会治病的,可是依我看,殷如墨不可靠,还是我去找个大夫吧。” “忘佳,你别去,我没事。还有,这件事,不要让萧廷知道,我不希望他为我担心。”若萱说完,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没有多说什么了。 忘佳看她的样子,只能点点头。忘佳走到窗前,将窗子关好。虽然风声小了不少,但还是有着隐约的呜呜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天罗宫 萧廷信步走在天罗宫的大殿上,他闭上双目,细细的分辨着天罗宫里的味道。 “摩耶辣!” 萧廷走到了他阿卑罗王的宝座前,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宝座,毫不迟疑的坐下去,抬了下眼,“什么事,需要如此着急,说吧。” “属下是想提醒教主,教主为了唐若萱是不是顾忌的太多了?甚至现在连丐帮都准备放过一马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教主又何必在血月神教里让我们众兄弟服气呢,倒不如像平常的夫妻那样,过着平凡的日子。”殷如墨倒是不含糊,一股脑的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萧廷倒也不恼,只是微微蹙眉,“你继续!” 殷如墨满以为萧廷听进去了,就继续着自己的那套,“教主不叫属下伤害唐若萱可以,但是属下有句话也不得不说,假如唐若萱不能和教主站在同一立场上,教主应该把唐若萱赶出去才对。教主对唐若萱有情有意,唐若萱如何看待教主也未可知,教主如此一厢情愿,不觉得可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廷肆意的大笑着,他站起来,慢慢的走下来,他走到了殷如墨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了殷如墨的肩膀上。“好,殷如墨,你说的真好,简直是起到了醍醐灌顶的效果。你说,我该对你做出什么样的奖励呢?” 殷如墨当真以为萧廷听了自己的话,立即跪下说:“教主及时醒悟,是血月神教的福气,更是属下的福气,属下不敢要什么奖励。” 萧廷笑的如此阴险,甚至让人不寒而栗,可笑那殷如墨竟丝毫没有察觉。“不不不,一定要奖励的。”萧廷将自己的头低下去,笑着对殷如墨说:“殷如墨,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为我们血月神教着想,真是苦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属下,就说从前做使者都是亏了你的,我看,不如我把这教主之位让给你如何?免得你成天说三道四的,这个血月神教,究竟你是主人我是主人!殷如墨,你不要以为我萧廷纵容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吗,你是不是需要我一条一条的给你数出来,然后再一一惩治了,你才肯善罢甘休!我告诉你,如果你自诩权位高于我,那这阿卑罗王你来做就好,何必事事向我禀告。不然,你就听好了,我是阿卑罗王,我是你的主子,你要做的,就是听我的号令。否则,我不止叫你滚回关外这么简单了!明白吗?” 殷如墨此时脸色难看的很,他万没有想到萧廷会用如此语言回答自己,他现在只能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要硬着头皮答应。“是,教主教训的是,属下告退!” “站住,我有说叫你走吗?殷如墨,从现在起,由你全权查玄月阁的一切事,明白吗?” 殷如墨的脸色立即铁青,“这。。。教主,不合适吧。” 萧廷冷漠的说:“有什么不合适的,难不成你心里有鬼。” 殷如墨立即抱拳道:“属下遵命!” 等殷如墨出去后,萧廷唇角再次勾起,如此邪魅的一笑。“殷如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拿我是阿卑罗王,与若萱和我立场不同来做文章,你实在是太小看我萧廷了。如果我萧廷没把握叫血月神教的人心服口服,我会把若萱留下吗?和我斗,我看你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不过丐帮方面,的确得给点颜色瞧瞧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让若萱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我不能让若萱再离开了。” 偌大的天罗宫里,只有萧廷一个人坐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显得分外寂寥。 若萱房 幽幽的风拂过,脸颊旁的发丝轻轻垂下,她的手,拄着脸下,头一动一动的,不知道撑着脑袋在干什么,看起来,着实可爱。 “若萱,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真是吓了她一跳。 她猛的一惊,手猛的按住了桌子,萧廷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就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不舒服吗,要不然我让忘佳请个大夫来。” 若萱紧紧地抓住了萧廷的手,那样紧,萧廷很吃惊她的这种反应。只是瞬间,若萱就趴在了萧廷的怀里,说:“萧廷,你抱紧我好吗?” 萧廷不明白若萱今天为何如此反常,可他只有尽力安抚若萱,他紧紧的抱着若萱,“若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想起了什么?” 若萱脸颊上的泪水此时一惊抑制不住,滑落了下来。“萧廷,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萧廷放开了若萱,让若萱坐在了床上,自己轻轻拍着若萱的肩膀,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即使我们立场不同,我也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度过一切难关,你说好不好?” “真的吗?你真的会和我一起度过一切难关,你真的可以吗?萧廷,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你带给我的,有伤心,有快乐,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也许是夹杂着的吧。你说,我要怎么办?” 萧廷无奈的叹着气,“若萱,如果你这么想,就错了,爱就是爱,就像我,我可以承认自己放不下权势,但我也从来不会去否认我还爱着你,我知道我伤害过你很多次,可是你知道吗,每次伤害你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也许你感受不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没有我痛。可我,可我却感受的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知道每次我想起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不过现在好了,你就在我身边,我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若萱听完萧廷的这席话,擦了下脸上的泪痕,“萧廷,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我觉得自己,可能有了你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切,萧廷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什,什么?”萧廷愣愣的站在那里,他本来搭在若萱肩膀上的手,松开了。他慢慢的后退着,显然是一种不可置信的态度。“这,是真的吗?” 若萱看到萧廷是这样的反应,不仅仅是伤心,简直是生气了,她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到萧廷面前,啪的就给了萧廷一个巴掌。“萧廷,算我看错你了,你居然问我是不是真的,原来你这么不相信我,那我还在乎些什么呢。原来错的一直都是我,刚才的信誓旦旦,都到哪里去了,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萧廷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就被若萱推出了房间,萧廷站在房门外,喃喃自语,“若萱和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我,我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萧廷反应过来了一切,立即敲门,“若萱,若萱你开门,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一时不大敢相信,你知道吗?” “萧廷,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如果我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需要担心,我不需要你来负责,这个孩子,我自己担负。”若萱说完这些,不再又任何言语,她蹲下来,低声抽泣着。 凡爱种种,总是如此叫人悲切。爱,总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街上 大街上,两个人一起走着,可是怎么看,那个女人都是那样的不情愿,男人呢,倒是心情很好。 “若萱,你别不高兴了。” 若萱甩开了萧廷的手,“你让我出来,是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带我去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杀人灭口。” 萧廷真是觉得好笑了,“你胡说什么呢,杀人灭口,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杀了你,最后后悔的只可能是我自己,我何必呢。” “是吗?你现在和我如此油腔滑调的,有用吗?” 医馆 “走,我们进去吧。” 萧廷见到一位大夫,就给了那大夫些银钱,道,“大夫,请您帮忙诊治下。” 那大夫收了钱,让若萱把手伸出来,若萱没办法,只好伸出手,让他诊断,那大夫捋着胡须,微微笑着,“这位公子,不必担心,夫人没什么大碍的。夫人这是害喜,这才几天,瞧把你紧张的看。” 萧廷这次相信了,异常开心。若萱却脸色有些不对了,“这位先生,我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廷捂住了嘴,萧廷对着若萱的耳边,低声说:“若萱,你现在如果告诉他说,你不是我的夫人,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误以为什么,到时候你的名节何在?” 若萱嗤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萧廷和若萱一起走着,走出了医馆,若萱就叫萧廷放开了自己。“萧廷,你自己回去吧,我不会和你回去了。” “若萱,你别任性了好吗,你现在有着孩子,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孩子吧。这个孩子,是你我的孩子,难道我不该带着你出来检查的吗?” 若萱苦笑,“这个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当我告诉你的时候,你那样的不可置信,这就告诉我,你之前的一切,都是谎言,所以我不需要你负责了,萧廷,你走吧。也许我一直错了,我一直固执的以为只要我心里还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可是我还是失望了,我们就是有缘无分,有孩子又如何,没孩子又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初我如果留在宁安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萧廷不想争辩些什么,再次捉住了若萱的手说:“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做口舌之争。我们先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释。” “放手,你放手。我不要再和你一起了,我不要,我不要!” 此时,远方几个人正走着,突然看见了这一幕。一个人就冲了过来,“若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真的好担心你。”说完这番话,那个人就直接没正眼看萧廷一眼,就硬是将若萱揽在怀里。 这下子,不仅若萱呆在那里,就连萧廷也是。 “李公子,你放开我,这大街上,成何体统。”若萱小声提醒他,这个时候的若萱,还忍不住看了萧廷一眼。 萧廷不悦的说:“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指手划脚的?” “我就知道是你带走了若萱,湘儿,我说的没错吧。还是慕枫说的对,都是你们,不让我去找。”古汉阳此时还抱怨起黄湘来了。 李慕枫的拳头握起,对萧廷娇笑道,“我不管你是谁,若萱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从前带走了若萱,我可以不管,但是从现在起,若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若萱,我们走。”说完,他抓住若萱,就要走。 萧廷已经沉不住气了,走到李慕枫面前,抓住了若萱的另一只胳膊,柔声说,“走,我们回去吧,忘佳还等着你回去呢。” “萧廷,你别自作多情了,若萱不会和你回去的。”古汉阳也帮着李慕枫。 李慕枫更是提起拳头,就朝着萧廷而去,萧廷的眼神看着若萱,那样温柔,根本没管那个拳头朝自己而来,若萱眼看李慕枫要打萧廷了,甩开了李慕枫,就抓住了萧廷,“你怎么不躲,你不躲叫什么意思?”她开始怪萧廷了。 萧廷温柔的一笑,“那你是不是要跟我走了。” “恩,我跟你走就是了。”若萱还是偏向了萧廷这一方。 “若萱,”黄湘叫着,“若萱,你最近,好吗?” 若萱回过头去,对着黄湘笑了,“我很好,萧廷对我,更好。你们放心吧,萧廷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李公子,谢谢你了。可是,你明白,我承受不起你那样对我。” 走了,就这样。她还是选择了萧廷,李慕枫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艳阳高照,可是心里,却并不温暖。为什么你喜欢的始终是那个阿卑罗王,哪怕我付出再多,你都不会喜欢我吗?若萱,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想由我照顾你,可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爱,不得已;爱人,无缘由。 血月神教 他的心隐隐作痛,黯然离开。 谁的身影绝世独立,那里有着自己和她的一切欢乐。 花开无影无声。 只有当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彻骨的寒凉,原来自己竟是这样不知道珍惜。 她躲在房里,不肯面对他,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一切,如梦一般。 也许,等他幡然悔悟时,已是花非花,雾非雾。 第三十三章 合欢(上) 雨的影子在眼眸中破碎了,溶化成透明的忧伤,一滴一滴落下来似要将人湿透淹没。 红尘紫陌,爱情如毒,相思如蛊。遇见了,便是一场无畏生死的劫,一如飞蛾心甘情愿去奔赴那场宿命的火。 千杯不醉人自醉。 彼此就像一阵沁凉的细风,吹进另一人心里,温暖而又冰凉。明明心里有着彼此,却又要如此不理不睬,到头来,苦的又是谁呢。 正如老话说的那样,旁观者清。他们不急,忘佳都替他们急了。十来天的不理不睬,着实叫忘佳觉得好生难过。 “不行,照这样看来,夫人很难和教主和好,他们又不是那种没办法和好的人。我得想个办法才行。”她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一会儿抱着头想,一会儿趴在桌子上想,一会儿又站起来,站起来突然踢了下桌子腿,猛的拍手,“哈,我想到了,就这么办,教主,夫人,你们要原谅忘佳,我也是为你们好,才这么做的。”自言自语完,忘佳就笑着跑了出去。 “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若萱一个人在房里念着,还写在了纸上,“记得从前我念这句诗的时候,萧廷陪在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我和他多好,我不知道他是阿卑罗王,一心只觉得他是救我的萧大哥,如果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只可惜,人生没有过去,只有将来。唐若萱,你要朝前看,其实李慕枫对你也不错,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李慕枫呢。” 她的手,放在了肚子上,“为什么我还会和萧廷有孩子,难道我和他之间的情缘还存在?不,他是阿卑罗王,我是绝情门掌门,我和他,本就水火不容。早知如此悔归来,我回来,简直是自找麻烦。不知道汉阳如今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冲动的来找萧廷麻烦。”若萱自言自语着,可这些话,旁人听来,也许是和萧廷无甚关系,但了解若萱的人,会听出一种别样的情怀。 “夫人,夫人!”忘佳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去了。 若萱回过头去,平淡的看着忘佳,“忘佳,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忘佳急的抓着她的胳膊就说:“夫人,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呀,如果连你都不救我,那我就会没命的。” 若萱让她坐下,忘佳很着急的说:“夫人,教主,教主要杀我,我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求你救我吧。” “为什么要杀你?”若萱反问。 忘佳一只手捂着脸,看起来还哭起来了。“夫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我好好的和教主说近来血月神教的事,教主无缘无故就对着我发火,还说我办事不利,要杀无赦呢,夫人,我怎么办呀,我不想死!” 看忘佳这样,若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了,忘佳,既然这样,你怎么办?” “夫人,这样吧,我猜教主一定会想到我躲起来了,教主如果等下来问你,你千万别答应,你只要答应,教主就会觉得有鬼了。夫人,我求你了。我想教主今天消了气,可能就没事了。唉,都是夫人和教主的矛盾,教主这些日子火气可大了。”说完这些话,忘佳还偷偷看了若萱一眼。 只见若萱颜色未变,她无趣的低下头。 若萱点下头,“好,如果他的气还没消,就让他来找我撒气好了,犯不着找你。明天,如果他还这样,你让他来见我。” 忘佳忍住笑,说:“还是夫人最好,那我先出去了。” “诶,忘佳,你就在这儿陪我吧。相信我,萧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忘佳回过头,冲着她说:“不了,万一教主找到我了,夫人你跟着我遭罪,我先走了。” 忘佳出去了,若萱不由得摇头。“是我叫萧廷变成这样的吗,我该怎么办才好。”她坐下了。 忘佳走在外面,不由得伸个懒腰,低声说:“夫人,对不起喽,不过如果你能和教主和好如初,也算是我忘佳做了件好事了。”她高兴的走着,突然砰的一声响,她似乎撞到了什么,“不好意思。” 她抬起头,发现没有人,这才发现居然走路不看路,撞到了根柱子。 这丫头,傻起来可爱极了。 天气依旧是一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景象,映衬着忘佳可爱的笑容。 若萱门前 萧廷已经顾不得那些了,使劲的敲着若萱的房门,“若萱,若萱你别做傻事,你快开门,快开门!” 若萱坐在屋里,听萧廷说的那些话,奇怪极了,但为了不教忘佳被萧廷惩治,若萱只能不说话。 萧廷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猛的将门踢开了,真是把若萱吓了一跳。 萧廷跑到了若萱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若萱,若萱喊着:“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来,你跟我出来!”萧廷没等若萱同意,就拉着若萱出去了。 若萱已经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了,只能让他拉着自己。等萧廷停下,才回过神去,他无奈的叹息,“若萱,你好傻。我那天真的只是觉得出乎意料,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的时候,我是悲喜交加,我喜的是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悲的是,我想起了之前天水崖给你带来的伤害,我不希望再次给你带来伤害了,所以我才会是那样的反应,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我更没有想到,你会因此想不开!早知道这样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也不会想着让时间淡化这一切。” 若萱听得半懂半不懂的,“你说想不开?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你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是忘佳告诉我说,你要杀了她,我才在房里不敢说话的,我要救她,萧廷,我告诉你,我不许你动忘佳!” “杀忘佳?你胡说什么,我好端端的杀她干什么,是忘佳告诉我说你因为我们之间的误会,想不开,我才着急着来解释。” 两个人同时愣住,还是萧廷反应快。“原来,原来,我们都被忘佳骗了,不过忘佳骗得好,骗的真好,如果不是他,我到现在也没想跟你解释清楚这一切。” 若萱反而是不大乐意了。“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忘佳的话,你根本不着急来解释,既然如此,那我权当忘佳没说过,你也没来过就好了。” 萧廷哪管若萱说的这些了,搂着若萱说:“我才不会,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要你离开。唐若萱,你听好了,从此刻开始,你要做的,就是留在我身边,等着我娶你。这下,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再拒绝我了。若萱,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看你表现这么好,我怎么会离开你呢。”若萱笑着说。 两个人,相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是最想看到的。 这样了很久,萧廷才放开了若萱,“走,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若萱跟随着萧廷走,萧廷居然带着她来到了天罗宫。 天罗宫 天罗宫的岩浆依旧在翻滚着,萧廷拉着若萱走到他阿卑罗王的宝座前,松开了若萱的手,他将阿卑罗王宝座使劲的移动着,好半天才移动了,此刻,天罗宫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门,萧廷这才松了手,对着若萱说:“走,我们进去。” 若萱跟着萧廷进去了,里面阴森森的感觉,若萱突然不知自己踩到了什么,吓的紧紧抓住萧廷的手不说,还一下子扑到萧廷的怀里,喊着:“我怕,我怕,这什么鬼地方,萧廷,我们出去好不好?” 萧廷轻轻的拍着若萱,安抚她,“若萱,不要怕,有我在这里,我的手会一直牵着你的手,这样一直走下去。” 若萱总算是平静了不少,没有多说什么了,跟着萧廷走。 许是终于走到了,萧廷终于点燃了火烛,若萱看到这里居然立着很多牌位,她忍不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牌位?” 萧廷的声音此时变得那样的悲伤,“这里是血月神教历代有功的人和教主牌位才能到的地方。小刚,砚台,我爹,他们的牌位都在这里,我今天带你来,就是希望当着我爹的面,给你一个承诺。” 萧廷跪在一个牌位面前,若萱也跟着他跪下,若萱看到那牌位上写着,“血月神教第四任教主之位。”下面写着萧廷父亲的名字,若萱低下了头。 “爹,萧廷来了。爹,萧廷总算不辱使命,得到了天剑,可是得到天剑后,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开心。爹,她是萧廷最心爱的女人,萧廷虽然伤害过她很多次,但还是深深爱着她的,希望爹可以在此作证。萧廷当着您的面发誓,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爹,只是萧廷不知道能否实现一统天下的诺言了,也希望爹能原谅我。”萧廷说完,对着灵位磕头。 若萱看着萧廷如此说辞,也忍不住说道:“萧伯父,若萱知道也许我没有发言的权利,但我还是想说,伯父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萧廷的,权势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好,相反,在萧廷的身上,我看到的是无奈。所以,如果将来我能改变萧廷,也希望您不要见怪。”说完,若萱也磕了头。 萧廷带着若萱出去了。 天罗宫外 萧廷仰望苍天,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可若萱依旧看到了萧廷眼眶里的泪水,若萱从来没见过萧廷如此,还是有点担心的,她伸出手去,要帮萧廷拭去眼眶里的泪水,却被萧廷握住了手,“我没事,只是刚才忍不住想起了往事,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娘就去世了。只有我爹。我从小就是个瞎子,我爹是血月神教的教主,忙完教里的事,就要来看我。后来,他发现了师傅天鹰老人是个和我有着同样遭遇的人,于是苦苦哀求师傅收我为徒,可师傅开始不愿与血月神教同流合污。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我爹硬是在师傅的住处前跪了三天三夜。也许师傅是被我爹所感动,也许只是觉得我可怜,他总算是答应了。师傅带着我走了,等我学成回来的时候,我爹已经病重了,我当时真的觉得我好不孝,不能陪着我爹。若萱,你知道这种痛苦吗?对,你是知道的,是我造成了你和我一样的痛苦,你会恨我吗?恨我曾经带给你快乐,可也是我,带给你所有的痛苦。” 看着萧廷,听着萧廷说的这些话,若萱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我从前是恨你,可是现在我不会了,只要你不要做伤害我的任何事就好。从此以后,你有我,有我们的孩子的陪伴,你不会孤单的,你说对吗?不要再这样了,你知道你这样,我也会很难过的。我们,我们许久没一起看星星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好吗?不知道在血月神教看星星,是不是一种别样的感受呢。”萧廷“看”这若萱,抚着若萱那清秀的面庞,点点头。 靠在这个肩膀上,若萱觉得心安,她终于做到了,这个男人终归为自己改变了那么多。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湛湛兮江水,一去兮不回。但愿他们不会再改变什么。 丐帮 李慕枫房 窗外依旧晴朗,可屋内人的心情却不似天气那样。 猛的捶打着桌子,“不行,我不能让若萱跟着萧廷,而且,不能让血月神教如此嚣张跋扈,看来,是义父该出马的时候了。” 他提起笔来,写了一封信,绑在鸽子腿上,冷酷的一笑,“终于到义父出马的时候了,萧廷,也许你早已忘了我义父,可我义父对你,对你爹可是记忆深刻,血月神教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天剑,也将会是我义父的囊中物。” 殷如墨此时破门而入,“李慕枫,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连阿卑罗王都想对付,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我是什么人?哈哈哈,殷如墨,你连我的身份都不加调查,就贸然让我加入你的计划,是不是可笑了。好吧,既然要死,也要死个明白,魔影宫,你应该很熟悉吧,毕竟你在关外呆了那么久,如果连那个你都不知道,那你真是白活了。” 殷如墨颜色尽变,“魔影宫,就是在关外和血月神教平起平坐的。。。”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李慕枫反而笑了起来,“不错,我义父正是创教之人,他的名字,叫云崖。想必,你应该听过吧。至于为什么和血月神教作对,这就得问你们血月神教的教主萧廷了,殷如墨,我劝你赶紧走,要是被丐帮的人发现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慕枫,我今日不杀你,不代表我没能耐,而是我要等你的义父来了,一举歼灭,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殷如墨跳窗而走。 李慕枫坐在屋中,微笑。 血月神教 月如钩,月色清丽宜人。微微泛黄的满月,高挂在深邃夜空,一缕缕熏人的淡黄月光轻轻泄下,披在婆娑长树之上,萧瑟寒风习习而过,摇曳起的枯叶枝杈,斑驳地倒影在满地深色的死叶上,凄清、静谧。此时,与精致极为不符的是情。两个人,对坐。 其中一人,银色长发搭在双肩上,眼眸如水般清澈,虽是眼盲之人,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若萱,盯的若萱浑身不自在。 “你干什么,一直这样‘看’我。”若萱故意把这个看字说的很重。 萧廷笑着说:“我能‘看’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美景,还有美人相伴,我萧廷何德何能,能有如此福气。” 若萱拿起桌上的酒壶,就朝杯子里倒,却被萧廷拦住了,“不行,你不能喝酒。” “你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若萱反问他。 萧廷将茶壶放在若萱旁边,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要为你肚子里那个着想吧,还是喝茶吧。” “那,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孩子?”若萱刻意戏弄起萧廷来了。 萧廷提起一整壶酒,眉头微蹙,似漫不经心。“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若萱倒装起糊涂来了。 萧廷喝下一杯酒,说:“那,一起关心,好不好?” “不好,只能二选一。” “我选你的话,你会说我不关心我们的孩子。可是如果我选孩子的话,你一定会说我不在乎你。你这点心思,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不要忘了,我可是看的懂你的心事的。” 被萧廷看破一切,若萱觉得没趣,扭转了话题,“我不喝茶好不好,不如咱们换点别的好不好?” “换什么?” 若萱轻轻一笑,回答道:“我看就。。。酸梅汤。”说到“酸梅汤”三个字的时候,不知为何,萧廷嘴中也吐出这三个字来。 若萱撇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呵呵,你也不想想,如果我连猜出你心思的本事都没有,我又凭什么能有资格喜欢你呢,你说是吧。”萧廷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若萱倒是不乐意,这回可是存心给萧廷摆脸色。“我可没说过你有资格喜欢我,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话我从来没说过,萧廷,我现在才发现,你不止不正经的坏毛病没改过,现在还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什么话好听,捡什么话说。” 萧廷皱皱眉,“唉,我能不讨好你吗?你现在不止一个人,还有我萧廷的孩子,我不讨好你讨好谁。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娘子?” 若萱只觉得浑身发冷,“别,萧廷,我觉得你今晚不对劲,我看你不如回房吧,咱们这星星也别看了。” “为什么不看,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不许食言。” “不然,我叫你夫人如何?”若萱本意是逗萧廷,现在反过来,被萧廷逗的无话可说。 “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萧廷呵呵一笑,“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了,我看你现在是无话可说了。怎么样,你的夫君我是不是很厉害,你那点小计俩,还真瞒不过我。好了,不拿你开心了,你不是要喝酸梅汤吗,我这就叫人告诉忘佳。” 若萱自顾自的看着杯中的茶,没有搭理萧廷。 萧廷自己站起来,若萱急忙也站起来扶着萧廷。 “真希望你能永远这么扶着我。” “贫嘴,你这个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了。” 萧廷点点头,“我的好夫人,我就知道除了你,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趁着没人,你就叫我一亲芳泽吧。”萧廷趁机也戏弄起若萱来。 “你可别,这大庭广众的。”若萱这下被萧廷的话吓着了。 萧廷突然对着若萱道:“既然你不让,那你可千万别让我抓着,让我抓着,你可就惨了。”说完,萧廷就跑了起来。 若萱急忙跑,边跑边喊,“萧廷,你给我停住,你不许这样,你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哈哈,好啊,看我们谁厉害。”萧廷继续追着,整个地方,只听见萧廷和若萱的欢笑声。 此时,忘佳端着东西走过来,若萱急忙跑到忘佳身边,喊着,“忘佳,快来帮我呀。” 忘佳将手中东西放下,跪拜道:“属下参见教主,夫人。” 萧廷让她起来,“若萱,看我下次怎么治你。忘佳,你起来吧。” 忘佳站起来,若萱看着忘佳,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夫人,你笑什么,忘佳身上,有什么地方很好笑吗?” “忘佳,你过来,我告诉你。”若萱等忘佳过来,对着忘佳耳朵说道:“还记得你从前跟我说,萧廷小时候从来不笑,我突然想起了这个,我就在想,那你刚才看到萧廷那样,是不是很诧异呢。” 忘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笑什么,说给我听听。”萧廷说着,就走过来了。 若萱故意对萧廷说:“不说,我才不要告诉你。” 若萱看着桌上的东西,说道:“我看看这是什么,梅子呀,我尝尝看好不好吃。” 她拿起一个,刚放入嘴里,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跑到一旁,先吐了起来。“若萱,你没事吧。” “教主别担心了,这是正常反应,教主您也得忍受着夫人如此受罪几个月呢。夫人,你就听话,乖乖的喝了这安胎药,这样属下放心了,最重要的是,教主可以放心,你说呢。” 若萱没办法,只好端起药碗喝了,“好苦。”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苦口良药,你就听话吧。”萧廷也接道。 若萱喝完药,放下碗。 忘佳还没有走的意思,萧廷已经明白了,走到一旁,“什么事,说吧。” “回教主,妙嫣查出了那李慕枫是殷如墨派去丐帮的,而且还查出李慕枫有些背景。”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忘佳下去了。 萧廷回头看着若萱微笑。 若萱想了很久,说:“萧廷,我明天想回丐帮一趟。” “回丐帮,干什么,不会是见李慕枫吧,那个男人,我可是一点也不喜欢。” “你别多想,我哪有,我只是想告诉吴大哥他们,我们,我们就要成亲了。你心里不高兴?难道,你在吃醋?” 萧廷无奈的一笑,“唉,我能不吃醋吗?那个男人见到你又搂又抱的,连我这个真正的你唐若萱的夫君都不得不说了,你说摊上谁,谁能高兴呢。” 若萱急忙解释道:“我,我真的和他没什么,我明天就和他说清楚,这样,你不许跟来,叫忘佳跟着我就好。” 萧廷看她这么着急,也笑,“好了,你这个傻瓜,还真相信,我怎么会对你没信心呢,我明白你的心的。你说好和我看星星的,怎么能提起别的男人呢。” “好,我们看星星,我告诉你,今天的月色可好了。。。”两个人,继续说着。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明月皎皎,天空,墨黑色一层铺开。似乎是一时地疏忽,墨水在宣纸上泛开了,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而远处颜色却淡了。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似伊人嫣然一笑,掩面遮住了朱唇,也在为这对可人儿而高兴。 第三十三章 合欢(下) 三月惊蛰,春风又绿江南岸,红了樱桃绿了杨柳。 江南的风,如一场春风化雨的思念,蔓延出繁花似雨,歌唱着斑斓的锦绣,温润到人的心底里。 青阶前最后一场桃花宴在风中凋谢了,连花瓣也碾碎成了泥。 暗处,一道白影闪过,惊落了几片树叶。 一粉衣女子只是朱唇微启,“忘佳,我们先去集市看看吧,快走。” 旁边另一年龄稍小几岁,身著一淡蓝色色衣衫的女子答道:“夫人,你慢点,你别走这么快。” 那道白影依旧如影随形。 走到集市,那粉衣,也就是唐若萱,对着忘佳耳旁不知轻言细语的说了些什么,过后就笑了。“忘佳,记住了吗?赶紧去吧,等下你去丐帮找我,我先过去。” 忘佳还没答话,就见若萱走了。 忘佳只能顺着若萱的意思来了。 丐帮 若萱轻敲门,门开了,那乞丐见是她,惊喜的打开了门,若萱直接朝里走,正巧,所有人都在正堂里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黄湘,吴大哥,汉阳,大丸子,玉质,许公子。”若萱喊着。 黄湘看到若萱的那一刻,急忙冲了冲去,拼命的搂住若萱,“若萱,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快担心死了。” 若萱只是笑,“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担心我,谢谢你们了。可是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我今天回来,是有事想跟你们大家说,我已经决定和萧廷成亲了,我希望你们大家不要阻止。”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的站在那里。 尤其的李慕枫,更是激动的抓住若萱的衣服,“若萱,你没开玩笑吧。” 若萱只是淡淡的一笑,“李公子,请你自重。若萱现在也算是有夫之妇了,希望你不要这样。” 许君生倒是不骄不躁,“若萱姑娘,今天你一人来的吗?” “不,是血月神教的忘佳陪同的,我想,她差不多该在丐帮门外站着吧。”若萱回答道。 许君生听到这个名字,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随即道:“各位,失陪了。” 玉质也随着许君生出去。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嫁给萧廷,萧廷是如何对你的,若萱你心知肚明。”李慕枫果真沉不住气。 若萱很冷静的看着李慕枫,“李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若萱要嫁给萧廷,与你何干,何苦,我已经有了萧廷的孩子,就算不为别人,为了这个孩子,我也非萧廷不嫁。” 这话一说,再次成为众人惊叹的焦点。 良久无言。。。 丐帮门外 当许君生和玉质走出去的时候,果见忘佳站在那里,她背上不知背着什么,那物什被一块布遮盖着,看不清楚。 “忘佳姑娘果真站在这里,为何不进去?”许君生倒是彬彬有礼。 忘佳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进去看到那些碍眼的人,怎么,许公子难不成想硬逼我进去不成?” 玉质看忘佳似乎有意如此,急忙说:“忘佳姑娘,我家公子绝非恶意,希望你别误会才好。” “如果我把他当恶人的话,你们还会在这里站着吗?你们救过夫人的命,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忘佳倒是坦然。 许君生听她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忘佳姑娘,敢问姑娘何故加入血月神教,以姑娘自身来说,大可不必为邪教卖命。” 忘佳的眉头皱了下,“许公子,这好像不是你该关心的,如果没事,我希望你不要问这些你不该问的,否则休怪我忘佳不客气。我也毫不客气的告诉你,你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没有这个资格问。就算你与我有关系又如何,我忘佳是血月神教的人,除了血月神教外,没有任何亲人!” 许君生的脸色有些变化,最终无奈的转过头去,和玉质离开了。 良久无言之后,黄湘走到若萱面前,最终搭上了若萱的脉搏,“若萱,你已经有了身孕快一个月了,这。。。” “走,你跟我出去!”李慕枫没等任何人同意,就硬拉着若萱出去。 古汉阳示意别妨碍,“这件事,他们迟早要解决,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你们的事,我吴堵是最不担心的,哈哈哈,果真是无事一身轻。”吴堵倒是自在。 黄湘对着吴堵,一笑,“丐头,听你的意思,你是也想有一段喽。我看不如我黄湘帮你做个媒吧。” “我看不用了,汉阳,你好好的和黄湘说说,千万别给我乱出主意,我先走了。”这话刚说完,吴堵就走了。 若萱一直在不断的对那李慕枫说让他放开。 “李慕枫,男女授受不亲,我叫你放心,你听不懂吗?”若萱再次重复。 李慕枫终于撒手了,他显然很激动。“若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萧廷,他伤害过你多少次,我想不需要我说,你自己心知肚明才对。如果你只是希望有人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名分,好,我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嫁给我,我可以为了你,放下一切,萧廷能吗?他可以做到这些吗?”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爱,即使萧廷伤害过我无数次,我也还是爱着他的。他总是会给我一种安全感,即使他是阿卑罗王又如何,我想我还是有希望改变他的。至于你,李慕枫,我很抱歉,我不可能接受你对我的一切,因为爱是自私的,我喜欢的是萧廷,不是你。谢谢你的错爱了,萧廷在我心中是无可取代的。即使萧廷不要我,我也知道,我这辈子,除了萧廷不会接受任何人。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属于你的合适的女孩子,但那个人,却不是我。” 李慕枫听完这番话,连连后退,“不,不,不会是这样的。假如我要阻止你和萧廷呢?” “我会选择反抗到底,即使是与你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萧廷。”若萱回答的不假思索。 李慕枫慢慢靠近若萱,紧紧地抓住了若萱的手腕,眼神看起来及其吓人,他慢慢的靠近了若萱,一点,一点。。。 若萱惊恐的看着他,不住的喊放手,可是李慕枫没有。 突然,一个人使劲的将若萱抓住,直接拖到了自己的身后,“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没脸没皮,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若萱和你说的够清楚了,需要重复吗?” 若萱惊讶的看着那个人,“廷哥。。。”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萧廷听着若萱再次喊着自己这两个字,不由自主的笑了。 “阿卑罗王,你这样偷偷摸摸的跟踪若萱,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萧廷反倒说:“你这样的人也配和我提英雄这两个字,你可真逗。你自己不知道卑鄙到哪儿去了,你如此威逼若萱又算什么,若萱都告诉你了,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这样的人,要如何说才肯相信呢。”萧廷转向若萱,低声说:“早就和你说了,这个人不怀好意,就是不听我的,如果我不来,你不就吃亏了,走吧,现在就跟我回去,回去我再好好问问你。” 若萱这下涨红了脸,“我哪有,谁没有听你的话,你是在生气?” 萧廷没好气的回答,“对,十分生气,你如果不跟我现在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慕枫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更是不舒服了,“阿卑罗王,你在丐帮出现,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你在血月神教出现,又算怎么回事,你不要以为你可以欺瞒的过我,你和殷如墨那点小计俩,骗骗若萱可以,想骗我,呵,李慕枫,凭你也配和我斗?若萱,我们走!”萧廷再次说道。 李慕枫抓着若萱的胳膊,萧廷更是握住了若萱的手。 若萱让萧廷先松手,“李公子,请你自重,我非萧廷不嫁。” 李慕枫急着问,“如果有一天,我杀了萧廷呢?” “你杀不了他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是死,也会为他报仇的。只有他,才是我这辈子希望依靠的男人,你明白了吗?”李慕枫的手,渐渐松开了。 萧廷拉着若萱,继续走着,突然站住,“啊,对了,李慕枫,帮我带句话给吴堵,三天后,我和若萱在血月神教成亲,如果想来的话,就来,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的。” 走出丐帮大门的那一刻,若萱一直不停的笑,“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了,堂堂阿卑罗王,见到他李慕枫,居然是那个样子,你说好不好笑?你知道吗,你刚才的那个表情,实在是,可爱极了。”若萱边说还边笑。 萧廷的脸都有点变色了,若萱却还在继续说,“什么,可爱?你这是什么形容。假如我身边有其他的女孩子,你不生气吗?这这这,一样的道理。何况那个李慕枫那么过分。”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好,不过谁叫你跟踪我的,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行呢?” 萧廷这下倒是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你是为了引我出来,才故意让他抓着你的。” “算你聪明。” “看我怎么治你。” 若萱及时制止了,“停,你如果伤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可跟你没完,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敢的话,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萧廷伸出手去,将手放在了若萱的肚子上,“这个孩子,是上天给你我的第二次机会,我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了。” 若萱的手,放在了萧廷的手上,她被萧廷揽在怀里,“廷哥,答应我,再也不要伤害我了,好不好?” “好,你知道吗,你肯再原谅我,再叫我这声廷哥,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又怎么舍得再伤害你,我知道我从前做过很多错事,但是至少,我对你是认真的,也希望你相信我,我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欺骗对你的感情,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爱了,可以吗?” 若萱靠在他的怀里,那样欢欣的微笑。 萧廷呢,也是紧紧地揽着若萱,若萱正笑着,却不料,她的唇上,早已被萧廷覆上了。。。 丐帮“吴大哥,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你们真准备让若萱跟那个萧廷过一辈子?”李慕枫显然很着急。 许君生好笑的看着李慕枫,“我说李大公子,这好像与你无关吧,若萱姑娘要嫁给谁,与你何干?我倒是认为这是好事,你们想想,若萱姑娘虽然不能让萧廷迷途知返,但起码,她可以限制住萧廷,少制造很多杀戮,这对于武林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黄湘也点点头道:“我同意许公子的话,大木头,你觉得呢?” “触衰了,这么说来,唐姑娘还是要嫁给萧廷,这几年岂不是白搭了?照这么看来,几年前就让唐姑娘嫁了算了。”大丸子倒是说起风凉话了。 古汉阳一直沉默着,吴堵这个时候才说话,“我觉得,这还是得看若萱,如果若萱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就得尊重,这样,我看我们这里,大多数人同意,这样吧,我吩咐下去,叫手下的人准备一份大礼,若萱也没什么亲人,最起码除了萧廷,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了,这起码的礼节也是要的。” 李慕枫简直气坏了,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血月神教 两个人,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血月神教。 “走,我有样东西要给你。”若萱说完,就挽着萧廷去房里。 “参见教主,夫人。”忘佳喊着。 萧廷叫她暂时出去,忘佳出去了,对着若萱点下头,若萱也点点头。 若萱拉着萧廷走过去,扯开那块大布,让萧廷自己用手摸,“来,你试试看,我记得你告诉我说,你毁了从前的那架琴,我觉得很可惜,所以今天,我让忘佳代我去集市买了一架,不知道有没有你从前的琴好,但是我希望你能继续弹奏给我听。廷哥,你说好不好?” 萧廷的手慢慢的抚摸着新的琴弦,“好琴,好琴,既然是你送我的,我有什么理由不要呢,来,你坐下,让我为你弹奏一曲。” 若萱坐在萧廷一旁,听着萧廷弹奏。末了,才说,“真好听,我好想听到了诉说心事的声音,廷哥,你有什么心事吗?” “当然没有了,这首曲子,叫长相思。这首曲子,是我们从前的心境,但从此以后,就不会了。我记得诗经里有一句这样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愿意与我这样吗,若萱?” 若萱握紧了萧廷的手,“当然愿意,我只怕你不愿意。” 萧廷笑着再度拥若萱入怀,“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夜是那样的漫长,但在两个人看来,这真的很短暂。 李慕枫房 夜色早已上来,可房内的人却无法入眠,“我该怎么办,义父至今没有任何音讯,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义父帮到我?不行,我必须再给义父写信,相信明天,义父可以收的到我的飞鸽传书才对。”李慕枫匆匆想完这些,提起笔来,思忖了半天,才下了笔。 写完之后,他放下笔,“萧廷,这下你死定了,看我义父怎么收拾你吧。” 另一头,我们来说一说李慕枫的义父那头。 魔影宫 “回主人,少主来信了。”一属下报。 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挥挥手,那个属下呈上来,云崖拆开信,看完冷笑下。“这个枫儿,遇到棘手问题了,知道向我求救了。” 身后另一个看起来地位稍高的人道:“主人,那我们要不要行动?” “不,萧廷的妻子还没有生下孩子,过早动手,对我们不利。乾,你先通知兑,离,震,巽,坎,艮,坤,你们八个从现在起就时刻做好准备,我们魔影宫的八大堂主到时候就要一显身手,甚至拿下血月神教,还是按照我们原计划行事,你先下去吧。” 等到整个大殿都没人的时候,云崖拿出一样东西来,轻轻地抚摸着,像是抚摸心爱女子的脸庞,他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很多,“锦绣,我会让你看到,你的儿子和那个萧啸天一样的没能力,他无能保护自己的妻儿,我会叫你看到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儿子的,他是你的儿子,我又怎么舍得杀了他呢,只要他乖乖的交出天剑,并助我得到中原那块宝地,我会好好对待他的。但,萧啸天我不会放过的,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我永远铭记于心,这一刻,就快到了。萧廷,你最好归顺我,否则我叫你和你爹一样,常常妻离子散的滋味!” 云崖显然不是等闲之辈,不知他与萧廷父子之间曾经有过些什么过节。 第三十四章 成亲(上) 血月神教 细柳微风岸,若萱一个人的房门开着,她坐在桌前,似乎有些懊恼的用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忘佳轻手轻脚的进来,突然猛地拍她,这下可把若萱吓着了,站起来看着忘佳,对着忘佳的胳膊拍了下,“你想吓死我。” “夫人,我怎么敢呢,过了明天,你可就是我们血月神教名正言顺的夫人了,我又怎么敢吓唬你呢。”忘佳说完这些,又是笑。 若萱接着刚才的话说:“你敢取笑我,你信不信我告诉萧廷,叫他处罚你!” 忘佳这下似乎的真的怕了,连忙说,“夫人,你别,我开玩笑的。” 忘佳站在那里,也猛的笑了起来,真没料到,这个忘佳这么怕萧廷。 若萱再次坐下,忘佳一边给若萱梳理着头发,一边说,“夫人你看,这个首饰多好看,这些都是教主叫我去买的,我看等明天,夫人戴上这些,一定会非常漂亮的,可惜教主看不见,不然呀,我想教主一定会惊呆的。” “不,你错了,萧廷他看得见,这一切,都在他心中,在他的心里,我想什么都看的很明白,包括我的样子,我想他都记得。” 忘佳不算很明白她的意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继续梳理。 若萱等她停手,站起来对忘佳说,“忘佳,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好不好?” “那我叫什么?”忘佳不明白的问。 若萱想了会儿,“你也知道,在血月神教,除了萧廷之外,我只相信你,那这样吧,只要没有外人,你我是姐妹,不是你和萧廷那种关系,好不好?” “这。。。”忘佳犹豫了,“这不好,万一教主知道了,忘佳会受罚的。” “怕什么,你是怕萧廷不同意?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忘佳,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觉得我没资格和你做姐妹?” “不不不,忘佳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在忘佳的心里,早就把夫人当自己最亲的亲人了,忘佳没有亲人,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我觉得认识夫人是忘佳上辈子积了福,忘佳真的觉得好像在做梦,既然夫人这么说了,忘佳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若萱也高兴的说,“好,我比你年长些,那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姐姐吧。” “姐。。。姐姐。”忘佳虽然没这么叫过,但还是很开心的叫着。 若萱开心的拉着忘佳,说,“忘佳,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妹妹,不会没有亲人了,你记住了吗?” “恩,我记住了,谢谢姐姐,谢谢。”忘佳第一次感受到有亲人的好处,也许在忘佳看来,这个亲人真的是她最希望的。 忘佳在这个时候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递给若萱,“姐姐,忘佳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块玉佩,当做是你我姐妹之间的信物,你说好不好?” “你这玉佩,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你自己收好。”若萱说什么不肯接着。 忘佳再次放到她的手上,“你先听我说,这块玉佩,可能是我亲生爹娘和我相认的信物,老教主曾经告诉我说,这是当时在我的襁褓中发现的,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去幻想能找到亲人了。而且现在有了姐姐,我也觉得感受到了亲人带来的温暖,既然你就是我的亲人,那我就把这个送给你,你一定要收下,求你了。” 若萱的手,慢慢的合上了,“好,那我收下,放心吧,如果你的亲人真的还在,他们一定想找到你,这块玉佩,我暂时先帮你保存,如果你的亲人来找你,我就还给你。我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可以给你,这样吧。”若萱伸手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取下,插在了忘佳的发髻上,“那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反正你也看到了,萧廷让你给我准备了这么多首饰,这个送给你,也没什么的,你也必须收下,不然我就生气了。” “恩,好,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姐,姐姐,真的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亲人。” 若萱轻轻地搂着忘佳,其实若萱知道忘佳缺少的就是这份有亲人的温暖,“忘佳,其实你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所以以后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老是学着萧廷,绷着个脸,女孩子家,笑起来多好看,我看你笑着可好看了。” 忘佳再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眶中,还含着泪,她,终于找到了亲人。这个亲人,对自己那么好,那么亲,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殷如墨房前 “摩耶辣,阿卑罗王!”妙嫣喊。 萧廷抬手,“起来吧,怎么,这么久了,难道殷如墨就没出来过?”萧廷问。 “是,属下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多日子,他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萧廷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给我先把房门打开,进去看看。” 几个属下把殷如墨的房门打开,妙嫣在屋中查看了会儿,“属下该死,屋内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殷如墨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 “很多天没回来了,也没从血月神教出去,不好,一定有暗道。”萧廷连忙吩咐道,“妙嫣,你带人给我仔仔细细的把这个房间翻一遍,不要放过任何地方,这个屋子里,一定有暗道。” “是!”妙嫣吩咐了几个属下一起查找,很快就找到了。 “回教主,在床下,有一条暗道,不知通往何处。” 萧廷再次命令道,“你下去看看,看完赶紧回来。” 妙嫣只身下去,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回来,她上来就道,“回教主,这个密道一直通往血月神教外100里处,属下办事不力,请教主处罚。” 萧廷抬手,“行了,这事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他殷如墨太狡猾。好,殷如墨你跟我耍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玩下去。妙嫣,立即带几个人,把他房里的这个密道这头给我堵死了,我看他怎么回来!殷如墨,我看你回来不从血月神教大门走,哼。” 却说那殷如墨在玄月阁呆了好些日子,也还是担心被萧廷发现,就还是离开了,但玄月阁的一切都已经部署好了,他也就不担心了。等他顺着密道回去,都快到顶了,居然发现回房的入口被堵住了,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打开那个口,他心中暗说不妙,心中早已明了。 殷如墨从密道中再次回去,他的心里不免直犯嘀咕,难道教主已经知道了自己不在血月神教,甚至找到了自己的密道,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回不去,他越是这样想,心里就愈加着急,禁不住加快了脚步。 “殷如墨,你这么着急,是去哪儿呀?”一个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着实叫殷如墨吓着。 他回过头,上下打量着那个人,冷冷的回答,“不劳你李慕枫李大公子操心,我要去哪里,与你何干?” 李慕枫手中的折扇仍拿着,他走到了殷如墨的身边,“殷如墨,我没工夫跟你兜圈子,我来,是想与你合作。” “合作?凭你,也配和我合作?我呸,任何人都有资格和我合作,就是你没资格。” 李慕枫倒是不骄不躁,“你永远是这么着急,这样很不好,你如此焦虑,依我看一定是心里有事。” 殷如墨本来心中就焦虑,被这李慕枫一说,心说,不然先抓了这李慕枫回去,在教主面前我也好交差,也可以有理由与教主说。他下定主意,冷哼一声,“李慕枫,我就先拿下你的狗头,为我血月神教扬扬威。” 殷如墨迅速的拔出剑,剑出鞘,迅速在李慕枫的面前虚晃而过。李慕枫的折扇再度展开,只是很随意的挡了下。殷如墨也没着意在此耗费什么,早已飞转至李慕枫身后。殷如墨举剑欲刺,反被李慕枫的扇柄挑开,李慕枫在空中翻转一圈。殷如墨也不含糊,再度刺向李慕枫,李慕枫扇柄再度挡住,反手挑开,扇子充当兵器,直向殷如墨而来,殷如墨翻身躲过,闪到李慕枫身侧,抬腿欲劈。只见李慕枫揉身而上,反给了那殷如墨一脚。殷如墨身体前倾,欲再度向后滑,待他欲作出其他反应时,脖颈上早已顶着那李慕枫的扇柄。 “殷如墨,就凭你,也想和我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如果我连你都斗不过,又如何坐得稳魔影宫少主之位?别动,你一运功,你的精气尽散,怕是没个一年半载的,你的功力无法恢复。我没有伤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合作,后天萧廷和唐若萱要成亲,我希望你能和我合力阻止他们。” 殷如墨的嘴角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色,却仍嘴硬,“我为什么要帮你,再说了,我们血月神教教主和那唐若萱本就是该成亲的,只不过推迟了很久,我帮你干什么?你是希望我加入你们魔影宫吗,呵,我殷如墨这点骨气还是有的,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李慕枫将扇子拿开,扔给了李慕枫一瓶药,“这是我魔影宫的独门药,比金疮药管用多了,拿回去,好好擦擦,三日之内,我保证你能好。你自己根本不赞成唐若萱和萧廷成亲,你我心知肚明。你帮我阻止的话,如果能的话,我自然会带唐若萱离开,再也不会阻碍你帮萧廷的一统天下大计,如何?” “李慕枫,我可以帮你,但你别忘了,唐若萱喜欢是教主,就算你强行带走她,你也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卧底,如果唐若萱知道你欺骗她,她更不会原谅你。她可以原谅教主,因为她对教主有着爱,可是你,我怕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李慕枫没有回头,却回答道,“这点,我告诉你,我比萧廷多一样东西,那就是,萧廷不能为她做任何,我却可以,我可以不要任何,带着她离开,这一点,是萧廷比不了的。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回去怎么跟萧廷交代你的伤吧,后天你我联手就是了,其他的,你不需要操心!” 血月神教 殷如墨的伤虽然不算重,却也不算轻,他好不容易才回到血月神教,刚踏进血月神教的大门,一个阴冷的声音就传来,“殷如墨,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准备踏进我血月神教了?” 殷如墨知是萧廷,急忙跪下,“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呵,参见什么,教主?你眼里,居然还有教主的存在,呵呵,真是可笑,我问你,你房里的密道是干什么的,难不成是想金屋藏娇,我看不像啊。我倒是觉得像你随时准备出去做偷鸡摸狗的事用的!”萧廷的火气此时上升了不少。 “属,属下知罪,请教主处置。” 萧廷此时也听出了他的气息与平日不同,道,“你,受伤了?” 第三十四章 成亲(下) 洞房 人都说人生四大喜是,久旱逢甘露,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提名时。此情此景,正是那四大喜之一了,洞房花烛夜,也许在这两个人看来一点也不重要,对他们来说,能够走到今天是多么的艰辛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步子缓缓地向前,他的心,可能比坐在床上的另一个人更加忐忑。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掀开了那面红纱,他慢慢的坐下,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 “若萱,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刚才的情形吓着你了?” “没,没有。只是,这样的情形,不适合说话。”若萱的头再次低下去。 萧廷对着她,又是一笑,“这里只有你我,无需顾忌那么多,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不用管那么多繁文缛节的。你不嫌烦,我都觉得闷呢。好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萧廷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你再也不能有任何理由离开了。” “你胡说什么呢,难道我们不是名正言顺的,你就会有别的想法吗?廷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对我的承诺是真的。” “那当然了,可惜我看不见你的样子,要是能看见就好了。我想你今晚一定很美,你今晚,一定更符合我心目中的仙女的形象。” 若萱抓起萧廷的手,让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你摸摸看,看有什么变化没有?” 萧廷把眼睛闭上了,手放在若萱的脸颊上,“什么变化也没有,但是我知道,有变化,就是你从此以后是我的妻子了。” 若萱又是一笑。 她挽着萧廷,走到桌前,说,“桌上有两杯酒,我们一起喝吧。”他们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执起酒杯,两只胳膊交叉,喝了下去。 “若萱,你应该看到桌子上有一个锦盒吧,打开它,好吗?” 若萱的手,放在了锦盒上,她抬眼看着萧廷,萧廷微笑着点头。 她打开锦盒,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只玉镯子,萧廷伸手去摸,若萱急忙抓住萧廷的手。萧廷的手,摸到了那只玉镯子,从若萱手中拿过,给若萱戴上。“若萱,你知道吗,这是我娘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我娘临终前说,要我找到一个深爱的姑娘,然后等成亲之后,送给这个姑娘。我娘还要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这个姑娘。这个人我现在找到了,就是你,所以我要把我娘留下的东西给你。现在你已经戴上了,那么就不许取下来,听到没有。” 若萱点头,她不知从哪里找来刀,割下自己的一溜儿头发,“若萱,你这是在做什么?”萧廷虽看不见,不知她在做什么,但却听出了什么。 若萱对着萧廷道,“你别担心,你听我说好吗,在我的家乡,老人们一直说着这样一句话,“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意思是:两个新人就床而坐,男左女右,各自剪下自己的一绺头发,然后再把这两缕长发相互绾结缠绕起来,以誓结发同心、爱情永恒、生死相依,永不分离。那“一寸同心缕”绾结同心和“百年长命花”的美好想往,在我的家乡一直没有停止过。我知道也许不该这么做,但是我想每个人都希望把爱美好心愿都小心翼翼地缠绕到发丝里。廷哥,我知道我是多虑了,但是我真的希望我们也可以这样,发丝相绕,也代表了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们家乡的人一直这样,虽然这不一定是什么习俗,但是我真的也很希望我成亲的时候可以这样,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就收起来,不这么做就是了。” “好了,你别说了,把刀给我。”萧廷伸手撩起自己的银丝,轻轻地割下一段,递给了若萱。若萱将两缕长发相互绾结缠绕起来,放进了一个荷包里,之后压在了枕下,“廷哥,谢谢你。”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们现在可是夫妻,需要说谢吗?好了,这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萧廷说完这话,转身要走。若萱却抓着萧廷说,“你要去哪儿,今天可是我们,我们的洞房之夜。” 萧廷一笑,没有回头,“若萱,我知道。可是你现在有孕在身,你必须好好休息,我去天罗宫呆着就好。” 若萱一把拉住了萧廷,似乎有些赌气,“你给我回来,你如果不回来,我可真不理你了,我看不然这个孩子将来出生,也不用认你当爹了。” “诶,我说若萱,你怎么能这样做,这可是万万不行的。好好好,我怕你了还不行吗,那你先休息,等你睡了,我再走就是了。” 若萱简直是哭笑不得,“我都说了我们是夫妻,你不需要走,这里是我们共同的房间,你应该留下才对。”说完这话,若萱再次伸出手,手放在了若萱的衣裳上,她已经解开了萧廷衣裳上的第一颗扣子,萧廷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你这是。。。” “你是我这辈子要依靠的人,再说了,你是我的丈夫,我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怎么,你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我这么做。” 萧廷干笑两声,道,“我还真是不习惯,不过呀,看到你这样,我也很开心。好,就听你的,我们是夫妻,应该同床共眠还不行吗?我萧廷,从小到大没怕过谁,我看以后就得怕你了。” 红烛滴下最后一滴泪,笑情短情长,人自痴狂。 丐帮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悠悠时光看似漫长,不过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李慕枫躺在病榻上,咳嗽声一直不断,但话语也没有断过,“咳,咳咳,吴大哥,帮,帮我,救出,若萱,好,好不好?” “慕枫,你清醒点,事情已成定局了,你的徒劳只会让若萱对你多一分厌恶,你再这样下去,若萱会永远讨厌你的,你不要如此不清醒行吗?”吴堵作为局外人,都看出了这些,可笑那李慕枫却没有看出任何。 “咳,咳,我不知道什么局势不局势,只,只晓得,萧廷,不会,不会给她幸福。也,也许现在只是因为她肚子里,有,有了孩子吧。我不过,是,是为她好罢了,我,有什么,错?”随后,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大丸子不住的摇头,“触衰了,我说大兄弟啊,就你这身子,还救人,我看没让别人救你就是好的,你如果想让她从血月神教离开,行呀,你先养好身子再说吧。就你这样,别说唐姑娘不肯了,就算我,都不肯跟你走。” “湘儿,你快去帮李兄看看吧。” 黄湘不肯去,嘴中还说道,“这叫什么,咎由自取罢了,如此不自量力,就像大丸子说的那样。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也敢去贸然行动,真是不怕别人笑话。” “湘儿,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这可是人命,你是干什么的,你是救人的,你不能这么做。” 黄湘不情不愿的坐下来,替他把脉,“实在是抱歉,我救不了他。萧廷的那个什么魔琴究竟是什么,有多大的作用我们谁也不知道,目前看来,这个世上,只有三个人可以救他。” “哪三个?” “第一个人,就是萧廷自己;第二个,是神医笑笑子,但我听说,几年前他帮萧廷治眼睛,被血月神教追杀,当然了,是萧廷下的令,从此他就销声匿迹了;至于这第三个人,是。。。。” 大丸子都急了,“黄湘,你倒是说呀。” “第三个人,就是关外的用毒高手,号称毒公子,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更是不知晓了。” 吴堵此时似乎发生了什么端倪,对着大丸子说,“奇怪呀,大丸子,你看慕枫现在,像不像当初黄湘被萧廷抓了的时候,汉阳的那种表情,你说会不会是同一种物质所致。”“对呀,我敢保证,李慕枫在三个时辰内,就会昏迷不醒,跟师兄上次一样,我说丐头,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再之后,岂不是,触衰了,上次师兄可是把唐姑娘当黄湘,后来甚至当做萧廷,差点杀死她,那这李慕枫岂不是也会如此,惨了惨了。” 古汉阳此时在屋中转了好久,道,“为今之计,萧廷救是不可能了,因为别说萧廷了,我怕我们连说动若萱都难。我看不如我们去关外走一趟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对了,湘儿,萧廷的那个什么魔琴是什么东西,你听过吗?” 黄湘摇摇头,“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敢治疗的原因了,我想这个魔琴说不准和关外有关,所以汉阳这个想法也挺好,问题是什么时候去,还有让谁去。”话语一出,又是一片寂静。 “咳,咳咳,诸位,谢,谢谢你们了,如果不行,牺牲,我,也,好!” “慕枫,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多想什么,这事,就让吴大哥来想办法,好不好?”大家出去了。 此时黄湘才吐露心声,“怪哉,实在是太奇怪了。” “黄姑娘觉得奇怪的,是不是李慕枫为何会与那血月神教殷如墨联手?”许君生也忍不住插话。 第三十五章 心结(上) 天上的潋滟红光,遮盖了星辰,黯淡了灯光,大街小巷都笼罩在迷蒙的红光中。 萧廷硬是拉着若萱从血月神教出来,来到了大街上。此时正下着雪。看雪花漫天飞舞,如同天女散花般壮美。雪是纯洁而朴素的,朴素而不单调。任何一朵雪花飞舞而来,在树枝上,在房檐上,在田野,在山川,到处的开放。或许是为来年新生命的孕育,雪花总是那么轻盈。 若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雪可真美,只是下雪的时候,总是那么冷。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下雪了,因为我总是可以和少时的伙伴们一起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美,好美。只是,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萧廷将手中拿着的一件衣裳给若萱披上,道,“若萱,外面凉,还是小心点。” “既然你知道凉,何故带我出来?这几天都在下雪,能不凉吗?” 萧廷对着若萱,温暖的笑了,“过几天是上元节,这几天街上应该很热闹才对,所以,我怕你在血月神教闷坏了,才想着带你出来散散心。而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希望你能开心点,毕竟我不希望你不开心,你明白吗?” 若萱倒是没有顺着萧廷的意思回答,“明白不明白,只在你我心中。我这几天想了很多很多,突然觉得,李慕枫说的也许是对的,一开始我同意嫁给你,的确是有我心里有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了。不知道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了。萧廷,而且我会想到我的父母,师傅。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不起他们了,我和你,也许真的不该这样,我们毕竟。。。。” 萧廷已经捂住了若萱的嘴,轻声说,“你先别说了,我想这街上的彩灯应该不少吧,不如你跟我讲讲现在街上是什么样的吧。” 若萱沉默了很久,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好,现在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因为快上元节了。你应该知道,上元节点彩灯是一个习俗的。听说在上元节前后会有猜灯谜,耍龙灯等很多活动,只是不知今晚会不会有什么活动呢。” 萧廷站在那里,听着若萱将,最终说道,“还是你知道的多,我想你也累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喝完茶,让你暖暖身子吧。” 若萱和萧廷一起走到了一个喝茶的地方,等若萱坐下,萧廷却低声对她说,“若萱,我先出去一下,你等着我。” 若萱点头,她拿起一个茶杯来,茶杯在她的指尖轻盈旋转,在空气中带起一圈圈涟漪,诚如她此刻的心情。 萧廷过了会儿就进来了,坐在那里,等茶上来,拿起茶壶来,要朝杯子里倒,若萱挡住他,说,“还是我来吧。” 茶水倒入杯中,萧廷拿起杯子,喝着茶,不由得赞叹道,“好茶,尤其是经过美人之手,更是唇齿留香。” “你在我面前,除了能贫嘴,还能干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点,如果你能开开心心的,我又何必如此呢?” 二人正说着,有个小孩子朝着他们奔过来,冲着若萱就说,“大姐姐,我这里有个灯谜,如果你猜对了,我就把这个漂亮的花灯送给你,你说好不好?” 若萱看着那个孩子,点点头。 那孩子摇头晃脑,像是在背诗一般说,“下是在上边,上是在下边,不是在上边,生就在下边。” 若萱在桌上画起来,想着,似乎觉得自己猜的不对,又反复的试。萧廷倒是抢着说,“我知道,是个‘一’字,因为下的上面是个一,上的下边是个一,不的上边也是一,生也是如此,对不对?” 那孩子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却分明不给,“不行,不行,这是大哥哥猜的,我要姐姐猜。姐姐我再出一个,你猜对了,我就给你两个花灯。让我想想,出什么。”那个孩子站在那里,安静的想着。突然开口,“你一半,我一半。快猜快猜。” 若萱跟着念叨着,“你一半,我一半。”她仍旧是在桌上划着,展颜一笑,对着那孩子说,“是个‘伐’字吧。你一半,你的一半是个人,或者是尔,我一半呢,只能拆开为戈。尔和戈又不好组成字,所以就是人和戈组成,就是伐,对不对?” “恩,大姐姐,你真聪明,这两个花灯给你了。”那孩子说完,就递给若萱,若萱拿过一个,说道,“那,我只要一个,另一个呢,你自己留着就好。” “不行不行,我娘教我的,答应别人的事不能食言。大姐姐,大哥哥再见。你们都很聪明,再见。”那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走了,那孩子走到门口,还回过头来,对着若萱调皮的一笑。 若萱拿过彩灯,看到下面有一张字条,若萱拿下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大姐姐,大哥哥希望你开心,我也希望。大姐姐,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大哥哥就会开开心心的,你们都开开心心的就对了。” 若萱将那张字条扔掉,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廷。 良久无言,萧廷不希望这样,自己先打破这份宁静,“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萧廷站起身来,朝桌上放下茶钱,说道,“若萱,那我们回去吧。” 若萱与萧廷一同出了那里,萧廷一直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若萱看他此时这么严肃,就问了“怎么了,你怎么表情如此严肃?” “有人跟踪,我们先不回血月神教,我们先去找个僻静了地方,得把跟踪我们的人甩掉。”萧廷低声对若萱说道。 若萱随着萧廷一道走,“什么人,偷偷摸摸的跟踪,有胆子的话就出来。” 大约十几个人站了出来,每个人都拿着佩剑,剑出鞘,领头的人叫嚣道,“阿卑罗王,别来无恙?唐若萱,你果真是如同江湖传言那样,与阿卑罗王结为夫妇,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师傅,我看平静师太如果还活着,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好,既然你与阿卑罗王已经站到了同一阵线上,那我们也不必顾忌什么了,就当是为平静大师清理门户好了。” “住口!你们有什么资格批评她,你们简直是太可笑了,自己不要活路,还如此嚣张。我阿卑罗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不然的话,我血月神教何来的立足之地。既然你们不想要命,我又何故给你们活路。”萧廷的力气全部集中于掌心,但见手掌之上,蓝光泛起。 若萱却在此时及时的喊,“各位武林同道,血月神教近日也没有为非作歹,你们何苦咄咄逼人,我与萧廷结为夫妇,这也是为了武林好。诸位听若萱一言,尽快离开实为上策。这件事,就此作罢。我可以保证血月神教不会无缘无故找你们麻烦的。” “呸,唐若萱,你为了你日后的生活,与阿卑罗王同流合污,但我等岂是你那样的人,这根本不可能。再说了,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 风吹过,漫天的雪花在这样的情景下显得更为白。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那叫嚣者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萧廷的要害处。 萧廷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与若萱在一起的任何温柔,亦没有了任何仁慈。 这些日子来,他就像是在蛰伏待机,现在既然有人给了他一展身手的机会,他何乐而不为,况且为血月神教扫平障碍更是一件大事了。 他的手伸出,手里已多了柄刀!血月勾魂令,诚如江湖传言那般,血月勾魂,违者断魂。 萧廷扭过身子去,拿过血月勾魂刀,只是对着身后甚是轻蔑的发出。 一刀封喉,例无虚发的勾魂刀! “找死!”萧廷嘴角扬起。 若萱眼看着在场的武林同道可能会遭到萧廷的屠戮,为了避免这一切,若萱捂住了肚子,装作很难受的样子,对着萧廷喊,:“廷。。。。廷哥,救命!” 萧廷的戾气似乎被这句呼唤所唤醒,他收住了那份冷漠无情,走到了若萱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关切的问,“怎么了?若萱,你没事吧?” “我。。。我肚子好痛,你赶快带我回去,可能是因为现在我不适合见到太多的杀戮吧,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我求你停止今天的杀戮吧。” 为了若萱,对,这是萧廷曾经答应若萱的,他终于还是点头,“如果不是这些人找死,我不会动手的,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做任何了。我们早点回去吧,早知如此,我真不该带你来这里。来,我背你回去吧。” 那些正义之士看萧廷稍有松懈,立即刀剑相向,若萱喊着,“小心!”萧廷的手已经捏住了那剑,叮的一声响,一柄剑折为两半。“找死!我本来不想杀人的,是你们逼我杀人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廷脚步一溜,后退了几尺, 那些人齐刷刷的拿着剑对准了萧廷。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萧廷手里的血月勾魂令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穿过那把剑,不偏不倚的正中来着的要害,只是瞬间,在场的人已悉数倒地。 雪花仍继续飘落下来,盖住了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住手,萧廷你居然在这里大肆残害我武林同道!”远远地,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古汉阳,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这些人只是找死罢了。我给他们活路了,他们活路不走,非要走死路。难不成,你希望看到的是若萱葬身在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正派人士手里吗?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你如此质疑,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这么晚了,你这带着黄湘是要上哪儿去?难不成,想走?恐怕你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吧。” 古汉阳哼了一声,道,“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就是去寻找如何对付你的方法,如何?你口口声声答应若萱可以停止杀戮,这就是你的承诺?”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我和若萱之间的私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操心。若萱,来,我背你回去。”没等若萱同意,萧廷已经拽住若萱的胳膊,那么一拉。让若萱稳稳地上到他的背上,萧廷背起若萱,头也没回的走了。 血月神教萧廷放下若萱,又是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若萱后退几步,摇摇头,还是说道,“为什么要杀人,杀人真的能解决一切吗?你刚才不是都答应我,不动手了吗?为什么最终你还是动手了?我真的错了吗,我错在相信了你,对吗?” “若萱,你不要想太多了,那些人是想伤害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根本不会动手,以那些人的武功,根本伤不到我。我也是想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才这样做的。” 若萱愣愣的站在那里,她没考虑这么多,萧廷原来为的都是自己,自己却还在猜忌他,她低下了头。 “若萱!”萧廷喊着,若萱抬起头,就看见白色的雪花腾空而起,瞬间飘荡在若萱的眼前,慢慢的汇集成三个字‘唐若萱’,若萱静静地看着那三个字,终于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雪花依旧洋洋洒洒的下落着,若萱伸出手去,和着‘唐若萱’三个字的烟消云散,忍不住当场转起圈来。萧廷这个时候早已把自己的琴拿来,他在雪地里,抚着琴,尤之惠风,荏苒在衣。若萱循着琴声不由自主的跳着舞,片片雪花从她曼妙的舞步中流泻下来。琴声渐渐停止了,若萱却仍然在舞动着,萧廷走过来,搂住了若萱,若萱这个时候才停止了,静静地看着萧廷。 “很晚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赶紧回房吧。” 若萱点点头,其实她懂,什么都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无名之火,突然就出来了。 房间 进了房门,萧廷拿起杯子,倒了两杯茶,若萱呢,就拿着那两盏花灯,静静地看着花灯。“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今天看起来你觉得玩的很开心,等到上元节那天,我再陪你出去吧。” “我看还是不要了吧,我们出去,带来这么多麻烦,还是不出去的好。廷哥,那你呢,你不早点休息吗?” 萧廷笑着摇头,“我有些事,要想明白了,才睡得下。” 若萱也坐下,拿起茶杯,道,“那我陪着你,你什么时候休息,我就陪你到什么时候。” “摩耶辣,属下忘佳有事禀告。” 萧廷站起身,对着若萱抱歉的说,“若萱,你看,我先出去会儿,你早点休息吧。” 若萱看着萧廷出去,却不知如何解释,“怎么办,我不能让廷哥继续增加杀戮了,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属下。。。。” 萧廷制止她的行为,低声说,“有什么事,说吧,小点声就好。” 忘佳点头,“是,属下的人跟踪了吴堵一天,发现他们出了江南,似乎朝着中原以外的地方走去。” 萧廷挥手,示意她下去。 忘佳临走的时候,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走了。 房门关上,萧廷知道,唐若萱是什么样性格的女人。“我知道,你还没休息。好了,那现在你可以休息了。我还有些事,需要想一想。这样你总可以休息了吗?” “廷哥,我。。。有些事,我希望尽早跟你说清楚。” 萧廷静静地站在那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会想告诉我说,你对于早上对我那样,觉得很抱歉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会很失望的。因为我又看透了你在想什么,我会觉得,很无趣。” 若萱听到他这样说,不由自主的笑了。“你总是这么自信,自信到让我无话可说。很晚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想吧。” “也好,反正我不休息,你就不会休息,为了你好,也为了咱们的孩子好,我还是遵从我夫人的意思吧。” 若萱只是笑,没有过多的言语。 两个人,都辗转反侧,都有着心事。 “廷哥,无论你猜到也好,没猜到也好,我都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没跟你成亲的时候,虽然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亲人,但是毕竟没有成亲,我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自从和你成亲了,我就觉得,好对不起他们,什么都没做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那群武林人要对付你的时候,我知道我不该阻拦你,因为他们是要去你的性命。可是我心里却在说,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去阻止你。廷哥,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很多,可是我真的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我和他们的确站在同一战线上,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再与你针锋相对。” 萧廷等她说完,很久没有说话,等到说话,开口便是。“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娘是否希望你如此?我相信你的爹娘不希望你活在痛苦里,就像我娘,永远不希望我活在她去世的事情里,可是我却依旧不能忘记这一切。若萱,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忘不了,但是时间可以冲淡这一切。你也会明白,仇恨不能代表一切,尤其是,对自己的亲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开心,快乐更重要。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曾经做的一切,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爱是不能改变的。” 若萱的眼眶红着,但她没有出声,她努力让眼泪回到眼眶里,声音微微颤抖着,“廷哥,我懂,我真的什么都明白。所以我希望爱可以改变一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你说的对,我的亲人不希望我伤心,不希望我难过。我也不希望你我有一天,重蹈覆辙。你看,说着说着,我就觉得不想睡了。这样吧,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爹娘的故事,不如你给我讲讲吧。” “在我小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过得很开心,很幸福。听我爹说,官府的人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说我们萧家有着稀世珍宝,要以此作为借口,上缴。我们萧家哪里有什么宝贝,除了天剑五爵,还有什么。我爹连夜逃走,带着天剑五爵走了,根本不知道家人如何了。他逃了几天几夜。终于快到了关外,他想着终于没人可以对付他了。可我爹太累了,终于走不动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爹遇到了我娘,我娘从关外来到中原游山玩水。我娘就和你一样,很善良,也很美。可惜,我从小眼盲,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我想,我娘一定跟你一样,很美,很美。后来,我娘救活了我爹,也许我娘见到我爹的第一眼,就觉得,我爹是她这辈子的依靠吧。所以我娘带着我爹去了血月神教。血月神教的总教在关外。其实我们这里,从前和关外的血月神教,是不同的,在这里,关外的血月神教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能想什么。所以当我娘告诉我外公说,要与我爹成亲的时候,遭到我外公的拒绝。因为我爹,对于我外公来说,什么都不会。而我娘,又是一个倔强的人,她的决心,让我外公无法动摇。我外公就给了我爹一次机会,他要我爹回到中原,无论想什么办法,必须在一年之内,让血月神教归顺关外的血月神教,并且能让关外的血月神教教主统领的了中原的血月神教。我爹满口答应了。可是中原的血月神教,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制服,但我爹拼尽全力,终于做到了。对爹来说,没有什么比报仇更重要的了,他知道,除了血月神教,没有人敢和官府较量,所以他没有回头的路。” 这是萧廷第一次对若萱讲出了自己的一切,若萱看着萧廷,听着他的讲述,其实若萱何尝不是呢,自从见到萧廷,她就在心里默默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所爱的,她多希望从前的一切都只是场梦,这个梦实在是太长,太长了。她好累,真的是太累了。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世,自己最相信的萧廷是自己的仇人,她觉得活着真是太累了。太多的苦痛,太多的悲伤。情也好,仇也罢。真希望可以随风而去,消逝的无影无踪。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挂碍。只和心爱的在一起,静寂,相爱。没有任何的阻碍,没有血月神教,没有阿卑罗王,没有绝情门,只有萧廷,只有唐若萱,只有两个携手并进,两个携手共同走过一切困难的伴侣。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仇恨,再也没有正邪之分,只有爱,只有你我。眼皮,越来越沉,带着微笑,带着无限的遐想,若萱闭上双眼,静静地睡着了。。。 萧廷却还在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到过光明。但我爹,我娘从来没有因此而觉得我和别的孩子不同。我爹从小就教我习武,只是,别人用一份努力就可以做到的。我得用十倍,百倍去做才能做到。很多时候,我跌倒了,我娘疼惜的扶起我,要我爹停止。可我却不肯,因为我要证明,我萧廷虽然眼盲,但依旧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后来,我爹知道我的师傅天鹰老人也同样是盲人,就去登门求师傅收我为徒。我爹在师傅门前跪了三天,我师傅终于答应了。和师傅一起的日子,我也很开心,因为师傅会教我很多很多东西。但是,与此同时,不开心的事发生了。有奸人诬陷我娘,我爹竟然相信了。我娘为此很是难过。终于,抵不过身子的羸弱,病垮了。到这个时候,我爹才相信。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已经晚了。我娘临终的时候,告诉我,将来找到一个女孩子,一定要相信她,爱护她。若萱,所以我希望,从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彼此相信,好吗?” 良久没有人回答,萧廷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反映,他终于伸过手去,手放在了若萱的脸颊上。“唉,你终于还是睡着了。不过睡着了也好,最起码,我的这个问题不会让你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希望你明天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才好。” 萧廷的手,慢慢向下摸,终于游离到了若萱的腹部。“孩子,你是我再次补偿的希望。我希望有你在,我能和你娘的关系永远好下去。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有你的存在,我从前一定不那么做。我终于可以补偿你娘,我希望你出生之后,我可以一起补偿你,至少,我能好好照顾你们。” 萧廷的唇角勾起,他终于停止了言语,伸手将被子拽了下,给若萱盖好。搂住她,轻轻在她眉间吻了下。 丐帮 月色如水,轻柔的洒落。如水的月色遮盖了星辰,却遮不住那凄凉的心。 “湘儿,你为什么不让我对付萧廷,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若萱,这根本不对!你看到了,萧廷的所作所为,是和若萱保证的吗?这一切不过是萧廷的谎言罢了,一切都是萧廷在做戏!他娶到了若萱,就什么都变了。我现在真怀疑慕枫说的对,若萱只不过是为萧廷生儿育女罢了,孩子一降生,若萱就什么都不是了。” “大木头!”黄湘大声的喊道,“你现在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有用吗?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冲动,你有没有想过,萧廷当着若萱的面,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如果真是那些人先惹了萧廷呢,萧廷是阿卑罗王,他如果不还手,威信和在?你总是这么冲动,你为什么不试着想想看。最起码,你得为若萱想想,现在萧廷是若萱一辈子要依靠的人,你知道不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古汉阳看着黄湘,突然觉得周身难受,忍不住捂住了头,啊的叫了起来。 黄湘看着古汉阳这样,连忙把着脉,“汉阳,你怎么体内有毒?你中毒了?” “湘。。。湘儿,一定是上次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干净。你记得大丸子说的吗,我上次和慕枫现在是相同的。所以,你赶紧点我的穴道,我怕跟上次那样,伤害到你。快!你,你去找许君生,请他帮忙吧。湘儿,我真的很痛苦,你倒是快点!” 黄湘着急的点住了古汉阳的穴道,转身就找许君生。 第三十五章 心结(中) 古汉阳房 黄湘拿着十几本医术,不停地翻找着,许君生在一旁和玉质看着古汉阳,玉质也帮不上忙,只能站在那里。“黄姑娘,你点穴能制止多久?” 黄湘一边看着医术,一边回答道,“一个时辰!所以我必须快点!找,找到了。这一定是蛊毒,快,玉质姑娘,帮我到我药箱里找来我的金针。我要赶紧用金针过穴之术,将汉阳体内的蛊毒清除干净。我想一定是因为前几天相同的曲子的问题,看来那魔琴弹奏的曲子就是在人身上中下蛊毒,具体是什么蛊毒我不知道,但是由于汉阳是第二次发作了,所以很容易清除掉。” 黄湘拿着金针,朝着古汉阳的百汇穴扎下,只见古汉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使劲的挣扎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好痛,我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倒流,啊。。。啊。。。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许公子,别愣着,按住他,快!我在扎针,稍有不慎,会扎中他其他穴道,那就没救了。”许君生和玉质连忙都抓住了古汉阳的胳膊。古汉阳的身体整个在不停的抽搐。“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血月神教的人,我要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我要为武林除害。” 黄湘突然拔出那枚金针,“快,许公子,扶汉阳起来。” 黄湘快速的在古汉阳的眉心穴,风府穴快速的扎下。古汉阳猛的一口黑血喷出,黄湘一下子坐在地上,长舒口气,“终于好了,希望这次体内的毒可以清干净。” “黄湘姑娘,古大侠的血为什么里面带着这个东西,好恶心。”玉质说着,不再看地上那摊血。 黄湘看着那摊血,除了黑发的血迹外,还有些黄色的东西,黄湘看着地上的东西,忍不住找来一张绣帕,将古汉阳吐出的污物和黑血一并包起,“许公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汉阳没事了。你记住,汉阳醒了之后,每隔一个时辰,才能让他喝一次水,否则就前功尽弃了。今晚你不必但心,他醒不了的,你们都休息去吧。我要好好研究下这血里有些什么东西。” 李慕枫房 李慕枫躺在那里,却在吃力的朝纸上写着什么,细看之下,竟是这样的话。“义父,救孩儿,帮孩儿查清楚阿卑罗王的魔琴是什么。还有尽快找到毒公子,否则孩儿小命不保。”汗珠低落在纸上,墨迹洒开,李慕枫吃力的坐起,一吹口哨,一只信鸽飞来。他吃力的将字条绑在信鸽腿上,“信鸽,你一定要帮我,让义父来救我。” 李慕枫浑身很快没了气力,没有办法,又躺下了,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血月神教 一脸醉人的笑意呈现在若萱眼前。“我每次看到你这样笑,就知道,一定是好事,最起码,不用想不该想的。” “哦,是吗?我倒是觉得,我每次看到你微笑,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我萧廷办不到的事。你呀,昨晚听我讲着讲着就睡了。如果我继续讲的话,那遭殃的岂不是我?你说,要如何补偿我?” 若萱笑着打了萧廷一下,“补偿,我为什么要补偿你,难道我肚子里这个,不算是最好的补偿吗?” 萧廷摇头道,“一个哪儿够呀,最起码三五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孩子,多生几个,够我喜欢的。” “喜欢孩子,喜欢孩子还是喜欢孩子的娘,你自己选?” 萧廷搂住若萱,对着她耳朵,轻轻地说,“没有孩子的娘,哪来我的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有我,也没有孩子了。你说是吧,若萱?”萧廷邪魅的笑了,若萱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讨厌,胡说什么。” “夫人,点心好了,我给你拿来了。”忘佳喊着。 若萱端过那点心,拿出一个尝了下,笑着走到萧廷面前,说道,“你要不要尝尝看?” 萧廷伸出手,刚准备拿,就听到忘佳和若萱的笑声。 “我才不要给你吃呢,无论是谁做的,我都不要。不过如果你收回你刚说的话,我就给你吃,而且全部给你,怎么样,这可够划得来吧。” 萧廷的手缩回去了,眉头紧锁,坐下自己倒茶喝,倒是也不紧不慢,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若萱就更不急了,竟和忘佳说起话来。“忘佳,我觉得中原也无趣,什么时候我们去关外走走才好。说不定,能遇上什么奇人异事呢。” 奇人异事,这四个字对萧廷来说,简直是当头棒喝。他的茶水,瞬间洒落在身上。 “廷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问题。” 若萱将点心端到了萧廷面前,递给他。“别想别的了,吃吧,刚才只是逗逗你,谁想到你根本不理我。” 萧廷听到她这么说,笑了出来。“我就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才没有说什么的。我太了解你了,不是吗?若萱,你也应该学着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我觉得人还是简单点好。廷哥,就像你那样,看穿了别人的心思,就没了那种,神秘感。对于你,知道别人想什么很重要,但是对于我,一点不重要。因为我不用想这些。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吧。” 萧廷放下点心,笑了下,“简单也好,复杂也好。总之,是你的简单吸引了我。那股淡淡的清雅的味道,复杂的人倒是不能拥有的。这点心真好吃,入齿只觉得香。不会是忘佳做的吧?” “教主,属下哪有这种厨艺,这都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的。” 萧廷顺着忘佳的意思朝下说,“恩,我就说嘛,我们血月神教除了若萱,没人能有这样的好手艺。” 若萱突然摸着自己肚子,忘情的说,“孩子,你以后千万别跟你爹这样,满嘴的油腔滑调,这样可不好。” 萧廷将点心放下,不顾外面还飘着雪,只说了句,“忘佳,你先在这里照顾若萱。”就飘然离去。 天气阴沉沉的,雪花成团的飞舞着。本来是荒凉的冬天的世界,铺满了洁白柔软的雪,仿佛显得丰富了,温暖了……这时每株树上都积满了白雪,真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可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只觉得彻骨的寒凉。 推门而入,没有任何的温度。“殷如墨,我看你最近挺惬意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该这么惬意,我们血月神教不需要你这样的废人,如果你想如此惬意的生活下去,那我觉得你还是去关外过你的逍遥日子比较自在,而且还不需要受我的管束。” “摩耶辣,属下不知教主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萧廷直接坐下,拿起茶杯,捏在手里,漫不经心的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好,那很好。如果你回来的不好,那么你可能。。。”啪的一声响,茶杯打碎在地,萧廷呢,只是看似不经意的样子。“哎呀,你看看,如此不小心,茶杯就摔个粉碎。” 殷如墨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慌忙抱拳。“教主有什么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最好如此。我问你,关外有没有什么奇特的东西。怎么说呢,简而言之,就是奇人异事。比如,可以解开一切毒之类的这种奇人,至于异事,说说也无妨。不过希望你说的都是实情,否则后果是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 看似轻松的对话却给殷如墨的心蒙上一层阴影。“是,是,属下不敢欺瞒。关外,奇人倒是很多,教主问的那方面,属下倒是想到一个人,号称毒公子。此人性格怪异,若想请他解毒简直是难上加难。而且据属下所知,几年前,他就再也不给人解毒,甚至连研制毒药都不再进行了。至于教主所说的异事,关外的倒是很多,不知教主指的是哪方面?” 萧廷的嘴角浮起,点点头,“很好,但愿你没撒谎才好。老老实实的呆着,最好去丐帮打探消息,我们的确是不动,但不代表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推开房门,外面的雪仍旧未停。 “姐姐,你快点,快点。”忘佳催着若萱。 若萱跟着忘佳,那样走着。 终于走到了,忘佳敲着门,“妙嫣,妙嫣你在吗?” 若萱站在那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妙嫣打开门,看到若萱,喊着,“属下参见夫人。”若萱走上前,笑了。“妙嫣,你不需要这样。忘佳,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妙嫣,我知道你从前也研究过医术的,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给夫人检查下。殷如墨,我觉得不能放下心来。” 妙嫣作了个请的动作,“夫人请进。” 若萱看她还是如此称呼,也无法说什么了。就进去了。 “忘佳,你明知道我从前是研究毒之类的,我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万一夫人真的有什么了,难道你让我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吗?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万一伤着,我可怎么办,那我岂不是。。。” 两个人窃窃私语着。“妙嫣,我求你给她看看吧。这些天,夫人都休息的不好。殷如墨我又不敢找他看,我怕他胡说什么,能想到的只有你了。正好教主有事出去,我才带夫人来这里的。如果夫人有什么,你千万别告诉她。” 妙嫣最终还是同意了,进了屋,妙嫣把着若萱的脉,好半天都皱着眉头,最终才说,“没什么的,应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多注意饮食和睡眠就没事了。忘佳,我想跟你交代下关于饮食方面的事。夫人,您先在这里休息吧。” 忘佳和妙嫣出去,忘佳看妙嫣的表情那样异样。急忙小声问,“怎么了?” “忘佳,我实话告诉你,她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在涌动,甚至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毒素,你明白吗?” 忘佳一下子着急起来了,“那怎么办,妙嫣,我求你就她。” 妙嫣无奈的摇摇头,“除了下毒的人,没有人救得了她,这是我的实话。所以你现在只能尽量控制好她体内毒的发作,这头一件大事,就是控制好饮食问题。忘佳,你记住了,从即日起,所有饮食先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素。待会儿,我拿本书给你,上面有些东西,是你必须注意的。有些菜是不能混着吃的,那会加重体内的毒素。” 忘佳的眼眶微微发红,“谢,谢谢你了,妙嫣。” 妙嫣终于还是微微一笑,“用不着言谢,你先陪夫人回房吧。” 房间 空荡的房间,若萱一个人坐在那里,拉近了衣裳。“姐姐,你是不是很冷,不然你去床上躺一躺吧。” 若萱轻轻摸摸自己肚子,说,“我不去,忘佳。虽然这孩子没几个月,但最起码的,我得出去透透气吧。我要出去等廷。。。等你们教主回来。” 忘佳看她那想喊,又不敢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的好姐姐,在妹妹我面前,你还不敢喊那声什么吗?好,你要等,我陪你等。” 若萱打开房门,看着飘落的雪花,忍不住伸出手去接着那雪花。忘佳拿了垫子出来,让她坐下,若萱就坐在门口,等着萧廷回来。 “若萱,怎么不回房?” 这声喊叫终于让若萱回过神来,“廷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了很久了。” 萧廷蹲下来,直接席地而坐,“忘佳,你先下去吧。”萧廷的手,揽住了若萱。“怎么,见不到我,你难以入眠?我看曾经的安眠散现在该你用了。你也知道,我可是血月神教的教主,即使现在没有杀戮,我们也需要办很多事。你有着身孕,怎么还如此操劳。昨晚没休息好吧,来,现在我在这里,你就躺在我身上,让你一边看着雪景,一边休息,你觉得如何?” 若萱顺势躺在了萧廷的怀里,萧廷脱下自己的衣裳,当做被子盖在了若萱的身上。若萱还是伸出手去,接着那雪花。“这雪,可真美。真希望你能看见,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欣赏了。” “可惜,我是看不见了。”萧廷依旧笑着,心里却不觉得开心。 若萱知道萧廷这点心思,“廷哥,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吗,你眼睛看不见,听力和鼻子特别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与众不同之处,你与众不同之处,正是因为眼睛的不方便而显现出来。每个人存活于世,都是有一定的价值。眼睛盲,但是我知道,你的心不盲。虽然你是阿卑罗王,但我知道,其实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你给别人留下的只是你的冷漠与孤傲,可我感觉的到,其实你内心也是和我一样,你有你的柔软,也有你的喜怒哀乐。为什么你不肯让别人走近你?其实很多时候,说出来比你藏在心里更好。” 萧廷的手,轻轻捏了下若萱的鼻子,轻笑道,“傻瓜,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我不想像你这样,活的开开心心吗,其实从前,我欺骗你的时候,却是一段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我每天可以和你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以看着你开心,看着你难过。可以和你一起做一切我们共同的事,给你抚琴,听你诉说你心中的不快。可是我自己,真的做不到。也许是小时候的伤痛一直留在心里吧,很多伤痛很难愈合。包括你,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从前恨我,可我,真的不希望你带给我那么多的伤害。若萱,自打我小时候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几乎除了砚台和小刚,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怕我相信了他们,最终他们又一个个背弃了我。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一个嗜血的阿卑罗王,可只有你知道,我有我的软处,我也会伤心,我会难过。是你,打开了我的心扉,让我知道,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可是,对我来说,只有你能如此。” 若萱的手,握住了萧廷的手。“那你告诉我,你小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我们是夫妻,相信我,就算所有人都可能背弃你,我也不会的。我想知道你的心事,也许我可以帮你打开一切心结。” 他的表情那样严肃,无尽的伤痛似乎一下子涌来了。“小的时候,我虽然也是眼盲,但我爹娘却从来没有嫌弃我是个瞎子。我爹对我很严厉,他希望我能高于别人,所以每天督促我练武。虽然如此,但我依旧没觉得苦,也许是你说的那样,眼盲,别的特征就显现出来了。我的练武天分极高,虽然我比别人慢很多,却掩盖不了什么。一开始,我爹是亲自教授我,每当我觉得苦的时候,我娘就会在一旁安慰我,鼓励我。看我自己伤着自己,我娘第一个叫我爹停止。为此,我爹倒是哀声叹气的,说我娘宠坏我了,这样我如何是好。我那时候每次都吵着叫我娘带我出去玩。可有些事,还是来临了,我娘不是中原人,是关外血月神教总教教主的女儿,一直以来,她的师兄也喜欢她,可我娘当初遇到我爹后,就无怨无悔的跟着我爹。那个人还是来了,她是娘的师兄,一开始,我也当他是好人。可没有人想到,他为了达到让我爹与娘反目成仇的目的,竟然给我娘下了蒙汗药,然后,等我娘昏过去的时候,又悄悄解开了我娘的衣扣,再算好我爹来房里找我娘的时间,假装匆匆离去。这一切,都被我爹看见了。你说我爹能不生气吗,这一切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娘。打那以后,我爹再也没和我娘说过一句话,甚至是我练武,我爹也不会仁慈。我爹为了让我娘身边没有任何人,四处寻找人送我去练武。我不肯,我娘也不愿意失去我。我娘以泪洗面,可我爹从始至终都认为我娘背叛了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娘。那个人以为,我娘会因此回到关外,甚至和他在一起。可他错了,我娘没有,我娘为了让我爹相信。不惜发下重誓,可我爹还是不信。这一切,都把我娘逼上了绝路,她为了让我爹相信这一切。当着我爹的面,自杀以明志。那一刻,我爹才终于相信,他以为可以救得了我娘,可他哪里知道,我娘早就已经想不开了,在自杀之前,已经喝过毒药了。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这样一点也不好,我觉得这是人世间莫大的悲哀。我娘她没有对我爹说一句话,却对我说。以后如果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相信她。可我娘不知道的是,自从这件事发生后,我再也不相信别人,包括我爹,我也对他冷冷淡淡的。我与师傅一道习武,直到我爹病危,他将阿卑罗王的位置传给我,告诉我,做阿卑罗王必须心狠手辣。他说自己对不起我娘,如今是忏悔的时候,可我,早已从那时起,就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了。我没有一丝的不忍,在我的心里,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我没了娘,同时,导致这一切灾祸的罪魁祸首我也深深记着。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一统中原,杀了他,替我娘报仇。” 若萱第一次知道萧廷这样的过去,他那时只是一个孩子,却要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一切。丧母之痛,还有对仇人与亲人的敌视,难怪萧廷今天说不相信任何人,换做任何人,自己曾经相信的人让自己难过,让自己伤心了,又如何相信的了?这也更加坚信了若萱的那颗心。“廷哥,原来娘的事才是这一切的结。可是你不该因此记恨爹,因为他也是受害者,他之所以不肯原谅,也是因为太在乎。而你,更不该如此了,说到底,他是你爹。廷哥,其实你这样说出来,心里是不是好受很多?” 萧廷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哀伤,却当着若萱的面笑了下。“对,你说的对,说出来,心里是好受很多,放心吧,自从遇到你,我就知道了。而且我爹也是那样的难过,我懂。若萱,那你答应我,这能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即使任何人都背弃我,你也不会吗?” “当然了,我不希望我们夫妻之间存在着欺骗,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心里有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廷哥,我们之间的信任,是无可取代的,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的。” 若萱也知道,自己一直这样躺着,萧廷想必也不大舒服,若萱起身,将身上盖着的衣裳给萧廷披上。“廷哥,外面这么冷,你还脱了衣裳给我盖着,这样万一你有什么,你要我怎么办?” 萧廷笑着握住了若萱的手,可这一握,若萱立即紧张起来了。“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没事,可能只是外面比较冷,所以才会这样,我们先进屋。你要是凉着,那才是大事。” 若萱根本没有听萧廷的话,手放在了萧廷的额上,“怎么这么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都着凉了还把衣裳脱了给我,我们先回房,一会儿我叫忘佳熬碗姜茶给你,去去寒,也许能好的快些。不行,叫忘佳熬不行,我得亲自动手才行。我们先回房。” 房间 萧廷被若萱硬是留在那里,“若萱,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 “你根本不听我的话,叫我怎么放心?你如果今天不听我的,那我刚才和你说的那样,全部都当是没说。”若萱也赌起气,坐在那里,看都不看萧廷一眼。 萧廷最终还是拗不过若萱,“我的好夫人,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别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不止对你不好,还对你肚子里这个不好。我可不想这样。你想怎么样都行,今天我全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那从现在起,你呆在房里不许出去。否则还是刚才我那句话,我去给你熬碗姜茶。” 萧廷乖乖的呆在房里,好不寂寞。只能独自坐在那里,虽然生病,但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家的感觉,果真很好。 “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哦,是不是肚子饿了,你放心,很快就可以让你吃了。”忘佳笑着说。 若萱摇摇头,“忘佳,给我找个药罐子,我马上要熬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姐姐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是你的好教主。他生病了,还不听我的话,我现在让他呆在房里,罚他不许出来。你帮我找找药罐子,我马上熬碗姜茶给他去去寒,可能会好的快很多。” 忘佳急忙摇手,“别别别,这些我来就好。姐姐你还身怀有孕,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若萱这个时候只觉得忘佳好麻烦。“忘佳,你今天怎么这么麻烦,什么粗活不粗活的。我只知道,现在熬姜茶才是最重要的。” 忘佳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好姐姐,看你着急的看,我就不说什么了,你这样叫生教主的气,我看明明是关心过度。你放心吧,我想这点事对教主来说没什么的,不过我看教主现在大概一个人很孤独,我看姐姐你不如感觉去陪陪教主吧。” 听到忘佳这么说,若萱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忘佳,你再给我胡说,你试试。我,我不理你了。” 忘佳站在那里,只是轻声的笑。“我的好姐姐,你还不好意思,现在都是教主的夫人了,还在我面前这样,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关心就是关心,我要是你,才不这样遮遮掩掩的呢。我看,你说教主不听你的话,你心里也不好受吧。”忘佳小声的低估着,看若萱拿着药罐子离开,这才赶紧试着那些刚做好的菜。 第三十五章 心结(下) 房间 房内的琴音传出来,若萱和忘佳站在门外,一个人端着姜茶,另一个人端着饭菜。若萱示意忘佳先不要出声,她站在那里,默默倾听着这琴声,琴声中,似乎还有着一种寂寥的感觉。 琴音停了,若萱还是推开门,和忘佳一道进去了。 “廷哥,来,喝了这碗姜茶吧,去去寒,你再好好休息一下,相信很快就会好的。” 若萱将姜茶放在桌上,走过去,扶着萧廷过来。“来,拿好了,小心烫。”若萱似乎还是怕烫着萧廷,“算了,来,你先坐下吧。”她已经拿过了碗。 “来,你直接张嘴,我喂你喝。” “这,若萱,只是喝完姜茶,这没什么的,什么烫不烫的,你太紧张了。就说没有你在的时候,就算是受伤,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喝。” “不行,你说了今天听我的话的,难道你想食言?” “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萧廷还是妥协了。 若萱将姜茶用汤匙舀起,吹了吹,这才喂给萧廷。 好半天,才喝完。 忘佳这个时候才开口,“教主,夫人,这是今天的饭菜,属下放在这里了。” “忘佳,去热壶酒来,我喝点酒,也好暖暖身子。”萧廷命令道。 忘佳为难的站在那里,“教主,您今天还不能喝酒,还是不要喝的好。” 若萱也附和道,“就是,忘佳都知道,今天你还是不要喝了。先吃饭吧,忘佳,你先出去吧。” 忘佳点点头。 若萱将碗筷递给萧廷,萧廷那叫个急着急着的吃饭。“慢点,你吃这么快干什么,当心噎着。” 她一边吃着菜,一边默默注视着萧廷,“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一吐多年的心事的缘故吧,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同的悲伤过往。从前我一直不知道萧廷的过去竟然是这样,看来忘佳说的对,我的确应该多了解了解他,我相信即使我改变不了什么,这个孩子也能改变不少,毕竟他那么喜欢孩子。” 萧廷吃完了饭菜,着急着动手盛汤,不了却没有盛好,一下子洒出来,碗歪了下,烫着自己了。“廷哥,你没事吧。这种事,我来帮你就好。” 暖暖的一笑,“我没事,等会儿我想好好休息休息,免得你担心。” “好。” 等都收拾好了,若萱看着萧廷准备去休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廷哥,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奇怪?”“我没事,可能是看你这样照顾我,我觉得是我给你添了麻烦吧,我想睡一觉,我只想快点好起来,免得你担心我。你如果出去的话,就叫忘佳陪着你吧,我现在想好好睡一觉,无论谁来打扰,我都不会见的。” 若萱没有办法继续追问了,只能关上门,出去了。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当心着凉了。” 若萱示意她小点声,“他睡了,我们小点声,你陪我到处走走吧。” 忘佳点头应允。 “忘佳,为什么我觉得他今天不对劲?” 忘佳想了很久,才回答道,“可能是一个孤独久了的人,看到有人这样悉心照顾自己,油然而生的一种不自在吧。毕竟,从前教主无论有多苦,都是一个人撑着,没有人去理解他,可现在,姐姐你对教主这么好,我想教主也很感动。” “从前的他,真的那么孤独吗?” “那是自然了,从前的教主,在我们的眼里,简直是个不言苟笑的人物。好像他不会有表情,永远是那么冰冷,让人觉得不能亲近。可自从见到姐姐你来血月神教后,我就觉得一切都变了,原来教主也是个平常人,一样会有喜怒哀乐,他会因为你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而痛苦,甚至说,他是爱权势,但姐姐你在教主心目中的分量,最起码也是等价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不容改变的。姐姐,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是最能给教主带来温暖的。” 是,除了自己,还有谁能给萧廷这种感觉呢,若萱心里明白,别看萧廷那样坚强,但其实外表的坚强只是表面,萧廷的内心一样的脆弱,看他今天提起自己的娘的那个神情,就知道,他的痛,他的伤,一点也不比自己少。“爹,娘,师傅,若萱知道,你们也许会希望我消灭血月神教,为你们报仇。但若萱知道,我希望的只是江湖的安宁和让萧廷停止杀戮。我想你们会明白我的苦心,我知道我不该爱上自己的仇人,但这一切,都是无法计算的。萧廷利用了我,但他还是爱上了我,他算错了一步。而若萱,同样以为自己可以报仇。即使如此,我也不后悔。也许我可以改变萧廷,即使只是试试,我也愿意。” “走,我们回去吧。”若萱终于说道。 若萱和忘佳一道走到房间,若萱刚准备进去,就看见了殷如墨。 “让开!”殷如墨根本不瞅若萱。 若萱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你站住,萧廷交代了,今天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见人的,我想这个交代,是告诉你的吧。看起来,他早就料到你会来了。” “是又如何,教主料事如神,是我们血月神教人尽皆知的。唐若萱,别以为你现在和教主成亲了,就可以仗着教主吆五喝六的。别人吃你这一套,我殷如墨,不可能的!除非教主下了令,否则我不会听你的任何吩咐。” 若萱也明白,这个殷如墨向来是与自己作对的。“好,那你就进去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萧廷要你的命,那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了。忘佳,你先下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是!” 殷如墨的脸色都变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萧廷发起脾气来的严重性,而且他目前还不能用功力做任何事。“唐若萱,你别得意。不要以为现在有教主作为你的挡箭牌,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听着,你没那么久的活路。” “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我活的,一定比你长,因为在唐若萱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是永远的,包括我和萧廷之间不能解决的问题,我相信都可以解决。” “希望你可以活的比我长,可惜,我觉得没这可能了。”殷如墨说完这番话,诡异的对着若萱笑了下,若萱虽然不解,但看他走了,刚才的底气早已没有了,她颤抖着双手打开房门,手按在了桌子上,心中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立即吐了出来。 她却不想被萧廷发现任何。“殷如墨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做,才能解决这一切。这些,又不能让萧廷知道。”她的心里,在这个时候只觉得非常紧张而又不能说出什么。 关外 “主人,少主来飞鸽传书了。” 云崖打开那张字条,一下子惊呆了。“这个枫儿,究竟做了什么,叫我查什么毒公子。乾,你先叫你的属下查查看这个人是什么来历,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乾抱拳道,“是,少主说救命,难道少主有危险。” 云崖倒是一点不担心,“这点,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担心。丐帮可是以仁义著称武林,如果枫儿有什么,那些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但,这个毒公子要查,免得枫儿觉得我们不帮他。总之,原计划我们不打乱就好,六个月之内,给我好好准备,无论干什么,都必须先经过我的同意才能行动,明白吗?兑,离,震,巽,坎,艮,坤,他们七个你也给我事先通知好,先找几个人盯着来关外的人,我猜,枫儿这次受伤,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们必须调查清楚,所以你也要让这几个人给我时刻准备好。行了,你下去吧,原因我必须好好考虑。” 等乾下去了,云崖却不明白李慕枫这次的原因了。看着“小命不保”四个字,他总觉得与众不同,却有不知道为什么。 第三十六章 惊梦(上) 关内 吴堵与大丸子骑着马疾驰着,吴堵勒马,就看见此处片片黄沙堆积,凄凉之气骤然出现,这种荒凉的感觉不禁让吴堵和大丸子打个寒碜,但他们知道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前行。 大丸子忍不住嘟囔了声,“丐头,我们这是到哪儿了?这个破地方到处是风沙,我们怎么走呀。” “我们再走个半日,就能到关外了。大丸子,大家都累了,我看我们先随便找个客栈,住下吧。阿乐,你通知弟兄们暂停。” 大丸子算是终于能休息了,立即下马,牵着马,在前面走着,看到一个客栈,“掌柜的,你们店一共多少间房?” 吴堵已然明白大丸子是想让丐帮的兄弟们全住进去,急忙低声说,“大丸子,只能你我住,让帮中兄弟住在这里,太过招摇。” “那先两间上房吧。” 那客栈的店主看到吴堵打扮的那一刻,厌弃的眼神出来了,“臭要饭的,走开走开,还有你,这位客官,小店有一个规矩,和乞丐有关系的客官,一概不让进。客官您就请吧。” “你瞧不起人是吧,大爷我有钱,我兄弟的钱我付,让开!” 店主仍旧不让进,还嚣张的说道,“有钱又如何,小店规矩如此,客官您就请吧。别说是一个臭乞丐了,就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领着乞丐,小店也不招待。” 大丸子刚想理论,被吴堵制止了,“大丸子,算了,我们还有事缠身,少惹麻烦的好。” “触衰,还没见过不赚钱的客店。” 吴堵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消气。“大丸子,这边关的人都有怪脾气,我们去关外也是凶险异常的,所以凡事我们都要三思而行。” 正说着,一个女人走到二人面前,款款而笑,“二位是要住店吗?想必是在刚才那家客店碰了钉子,来,二位客官请到我们店里吧,我店中也不差,而且不会有那些规矩的。” 大丸子和吴堵似乎觉得现在天色已晚,也就想着早点找到客店了,就跟着那女人朝前走。 风来客栈 “来,二位客官,里面请。” 大丸子打量着整个客店,忍不住嘟囔着,“我说姑娘,你这客栈是很大,但是看起来甚是诡异,你一个姑娘家,也不觉得害怕吗?” “害怕?这位大哥真是说笑了,在这边关地区,哪个人不是豪气十足,再说了,没有一定的胆识,怎么敢在这种地方扎根生活?我看你是觉得我是柔弱的小女子吧,实不相瞒,隐娘正是因为这身行头才欺瞒了不少人呢。二位客官,马上给二位上菜,您先坐。” 大丸子和吴堵二人坐在那里,“大丸子,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我们要当心才是。” “丐头,会不会是你多心了?我看刚才那个姑娘也算是好意。最起码比刚才那个客栈的人好多了。” 吴堵摇摇头,“正如那姑娘所说,她的柔弱可能只是表面功夫,我们用了饭,休息的时候要多加小心了,明天早点启程,赶往关外。” 过了会儿,那叫隐娘的女子和几个伙计就赶来了,“来,二位客官,粗茶淡饭,不成敬意。您二位慢慢吃吧,希望别嫌弃才好。” “姑娘说笑了,怎么会嫌弃呢。” 那隐娘刚准备离去,却被吴堵叫住,“姑娘,我们这山野人,想请教几个问题。” 隐娘叫伙计先下去,直接坐下,倒下大碗茶,一饮而尽,“客官有什么尽管问,姨娘一定知道什么说什么,不过客官不需要姑娘长姑娘短的,我们这种人,可不喜欢这种称呼,叫我隐娘就好。” “好,那我兄弟二人也不客套了,隐娘,敢问从你这里到关外需要多久?”吴堵先发问了。 隐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二位是以游山玩水的来说,最多不过两日,如果赶路的话,也就半日。” 大丸子也忍不住问了。“关外听说很凶险,真的假的?” “这岂能有假,关外的凶险,自然是道听途说也得当真,我在这里开这小店也很久了,反正没听说多少人能在关外有什么名堂的。” “多谢隐娘了,我兄弟二人明白了。”吴堵谢道。 隐娘倒是没有丝毫走的意思,直言不讳道,“二位如果要去关外,听我一言,让隐娘带二位出去吧。去关外并非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我带你们去,因为比较熟悉,所以也避免了走错路,而且,你们有所不知,会有人在去关外的路上收些钱,我们这里的人,都要生计的,所以熟门熟路,可能收的要少很多。不过二位还是考虑好比较重要,这样吧,明日再给我答案好了。” 大丸子忍不住插嘴,“我说隐娘,凶险?难不成比那血月神教还可怕?” “血月神教?你可真是说笑,众所周知,血月神教可是关外第一邪教,二位慢慢考虑吧,隐娘也得去吃饭了。”说完这话,那隐娘就走了。 大丸子拿着筷子,夹起菜,塞到嘴里,猛的吐出来,“丐头,这什么菜呀,这么难吃。” “嘘。大丸子,你小声点。这里可是步步杀机,我们必须万事小心。还有,我看就照那个隐娘说的办,叫她带着没坏处。但是你记着,我们出关,也得提防着这个隐娘,她可没看着的那么简单。” “触衰,没劲,出关找什么东西呀,我们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还知道血月神教在关外,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血月神教 天罗宫内,萧廷一个人坐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他已经好久没坐在这里了,他紧闭双眼,享受着作为阿卑罗王的一切荣耀。“天剑,唐若萱!天剑是我这辈子的梦想,然而若萱,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如果有一天,若萱把孩子生下来,我要一统天下,又该如何面对。我是一个希望一统天下的王者,我早晚会走和若萱撕破脸皮这一步,暂时的平静不过是给江湖一个短暂的喘息机会,长久来看,我萧廷依旧要做王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不会伤害到若萱。不,我必须现在就行动,摸清古汉阳那些人去关外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然关外凶险异常,我又该如何处置。这一切的一切,都缠绕在心头。若萱,天剑是我这辈子的梦想,我不知道如何取舍,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抱负。如果叫我选择,我依旧不知道如何抉择。”他的手放在了天剑上,站起身来,拿起天剑,似乎又想到了曾经拿着天剑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情形。 “摩耶辣!” “起来吧,忘佳,我交代你一件事,必须给我办好。办不好的话,就算是若萱求情,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当事情全部告诉忘佳之后,忘佳连连后退,“教主,可是您答应了夫人,这样不好吧。” “好了,你不需要多说了,我是要你秘密进行,不能让若萱知道,否则,杀无赦!” 忘佳捏紧了拳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房间 “不,不,不要,不要,爹,娘,我求你们不要啊,不要啊。” “若萱,若萱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若萱,你快醒醒。” 唐若萱无力的睁开双眼,看到萧廷正坐在自己身边,无力的坐起,扑到了萧廷的怀里,“廷哥,我怕,我真的好怕。” 萧廷那温暖的笑容永远能给若萱一些什么。“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都是噩梦,不用担心,不用怕。你记住了,你不能胡思乱想,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廷哥,你今天,怎么样了?” 萧廷干笑一声,“我能怎么样,我昨天只是不小心凉着了,倒是你,最不让我省心。好了,时候不早了,先起来吧,什么都不用怕,因为无论再大的困难,都有我萧廷陪着你度过。我想,我昨天的表现可能吓着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加上身体的不适,你会觉得看到的是另一个萧廷。阿卑罗王同样也是有自己心事的。作为阿卑罗王,担负了太多,天剑也好,一统江湖也罢,有些东西,都太沉重了,你说的对,偶尔陈述出自己心里的事真的很好。所以我希望你心里有事也要告诉我,不要独自承担。再说我是可以猜出你心里想什么的,只是我希望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若萱早已下了床,萧廷这下扶着若萱,给若萱以温暖。 “夫人,你醒了。先把安胎药喝了吧。”忘佳的眼神,始终不敢看着若萱。 若萱接过药,喝掉之后,奇怪的看着忘佳,“忘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抬头看着我?” 忘佳摸摸自己的脸,强颜欢笑,“有吗?夫人您想太多了,可能是属下没休息好。夫人,教主,时候不早了,您二位吃饭吧。属下先告退了。” 萧廷按住忘佳的肩膀,凑到她耳朵旁,冷冰冰的说,“忘佳,你答应的事可是必须做到的,否则教规可不是开玩笑的。” 忘佳低下头,出去了。 “你刚才和忘佳说什么,不会在吓唬她吧。” 萧廷淡淡的一笑,回答道,“怎么会,我只是交代她一些事,这些都是教里的事,说了你也不懂,谁知道这个忘佳,最近可能是被你太惯着了,就说了几句,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再说了,你与其担心忘佳,倒不如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及眼前人吧。” 若萱看了萧廷一眼,也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萧大公子,那你现在该吃饭才对。” 萧廷坐下,却心里想着别的。 各怀心事,诉与谁知?血月有情,道是无情。一切,皆是定数。 心中琐事,无可诉,何来交心,难难难。梦中惊魂,难以说,郁结心中,寒寒寒。 丐帮 冷风吹着,那雨雪纷杂的情形更加让人觉得寒气逼人了。雪花一时急,一时缓,纷纷扬扬,落个不停。黄湘站在雪地里,合起上手,不知在默默想着什么。 “黄姑娘,外面这么凉,怎么不进屋?”玉质的手上,还端着盏茶。 黄湘回过头,看着玉质,微微一笑,回答道,“玉质,给你家公子送的茶吧。其实你这样真好,有一个你在乎的人,其实可以为他做很多很多。”玉质拿着茶,打个冷颤,看来的确很冷。“黄姑娘,你真是说笑了。那古大侠也是你最在乎的人了,外面好冷,你和我一起进去吧,如果你也病了,谁来照顾古大侠呢。” 黄湘点点头,和忘佳进去了。 玉质推开门,看自己的公子许君生还坐在那里,递上茶水。“公子,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许君生接过茶水,揭开茶盖,香气四溢,还让他觉得暖意袭来。 “来,许公子,让一下,我来为汉阳再诊诊脉吧。”黄湘说完这话,手早已搭上了古汉阳的脉。 许君生将茶杯递给玉质,对黄湘说道:“黄姑娘,他如何了?” 黄湘摇摇头,看起来状况不算太好。“萧廷的这个魔琴,究竟里面种下的是什么蛊毒,居然不是中原之物,连我都无从解起,照理说,汉阳今日该醒了才是,可是照这个情形看来,汉阳很难醒,起码得过三天,才有可能醒,而且这毒素也尚未清理干净。吴大哥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黄湘说完这些话,长长地叹口气。 许君生毕竟也懂些东西,不免问道,“黄姑娘,依我看,这不是一般的蛊毒,萧廷可是在中原,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东西?” 一句话,等于点醒了黄湘。“对呀,也许殷如墨才是根源。他从关外而来,可能知道。殷如墨从前下的那味人间地狱,就非中原之物,那么这个魔琴里究竟种了什么蛊毒,恐怕只有殷如墨知道了。可是。。。。”黄湘急的不得了。 “黄,黄姑娘。”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竟是李慕枫。 黄湘扭过身去,看着早已破门而入的李慕枫。“你这是干什么?” 李慕枫紧紧抓着黄湘,乞求道,“黄姑娘,我知道我之前冒犯过你,希望你别计较,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我,我不是不救你,是救不了。你看汉阳,上次他也中过你同样的毒,你看现在他我都救不了。” 李慕枫突然觉得头炸的厉害,松开了黄湘,抱着头蹲在那里,“痛,好痛,黄湘,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随着李慕枫的抬头,黄湘和许君生都觉得怪怪的。“若,若萱?你怎么在这里,我就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萧廷的,走,跟我走。”被他当做若萱的,正是玉质。 “公子,公子救命,公子,他是不是疯了。” 许君生手挡在了李慕枫面前。“李慕枫,你站住,你看清楚了,她是玉质,不是唐若萱。你快放开她!”李慕枫没有放开的丝毫反应,反而冷言道,“萧廷,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天就让我李慕枫为江湖除害。” 许君生看的出来,他和当日的古汉阳一样,早已神志不清了。“许公子,快点住他的穴,赶紧!” 许君生眼疾手快,李慕枫刚要动手,许君生已经点住了穴道。 黄湘这个时候简直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天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汉阳没醒,这个李慕枫也开始了。” 血月神教 若萱用了饭,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廷哥,我出去走走。” 萧廷没在意什么,点点头。 若萱不知不觉已走到忘佳房门口,她推开门,看到忘佳那惊恐的表情,忍不住发问。“忘佳,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夫人多虑了,多虑了。”忘佳的心里还是那样的怕。 若萱看着忘佳,还是发话了。“傻丫头,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是不是萧廷让你去做什么你觉得不能做的事?这样,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帮你告诉萧廷,就说你不想做这件事就好了。” 忘佳急的喊着,“姐姐,别,别这样。这样的话,教主会生气的。其实教主也没叫我干什么,姐姐你别多心了。” “既然你说没事,那我也就不多问了。对了,忘佳,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忘佳看着她,不知道她所为何事。 若萱笑着说,“你带我离开血月神教,出去走走吧。血月神教太闷了,成天呆在这里,我觉得真是折磨。我又不能让萧廷带我出去,所以只好找你了。” “姐姐,这,不行。教主如果不答应,我贸然带你出去,我可是要受罚的。”忘佳忧心忡忡。 若萱走到门口,不忘调皮的对着她笑。“这个你不用担心,萧廷不会找你麻烦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带我出去走走吧。”说完,若萱一副开心的样子,离开了忘佳的房间。 忘佳却坐下来,“唉,我该怎么办呀。教主吩咐的事没办,姐姐又叫我带她出去。” 萧廷一人独坐房内,端起半杯酒,仰起头,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凝望”着窗外。杯中的酒拿在手中,却没有喝,亦没有放下。 他的眼神空洞而充满了杀机。“殷如墨,你给我出来!” 殷如墨从门外推门进来,“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萧廷手中的半杯酒下肚,冷冷的对着殷如墨笑。“你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我看你真是个大麻烦,昨日你来过了是吗?那是我吩咐不让你进来的。殷如墨,我知道在你眼里是不承认若萱的,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这都是事实。你和李慕枫那点鬼把戏,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是,属下明白,教主洞悉一切,是属下不自量力,以为可以和教主相抗衡,可如今属下已经明白,什么都瞒不过教主,还请教主恕罪。” 萧廷手一摆,说道:“行了,你少在我面前一副什么都服了的态度。你究竟有什么话,直说好了,用不着拐弯抹角的。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有人跟我兜圈子,半天不说想干什么。对付这样的人,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殷如墨站起来,对萧廷道,“萧廷,我想说话是这样的。” “你好像叫错了,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没有什么什么兄弟的称呼,这里可是血月神教,我是你的教主,该怎么称呼,你心知肚明。” 殷如墨已经明白了,立即改口道,“是,回教主,属下发现丐帮有大行动,所以想得到教主明示,看是否对丐帮采取行动。” 萧廷大笑道:“殷如墨,你管的还真多。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是阿卑罗王,要怎么做,我心里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事,你也清楚,你一个月内可不能用武功,用了你这命可就真不保了。我劝你不要瞎操心,想的太多,可对你没好处。” 殷如墨吃了个哑巴亏,不得不说道:“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萧廷知道他离去,也算放下心来。“这个殷如墨,总是爱多管闲事,看来必须想个法子好好治治他。” “廷哥!” 萧廷收住了那些心思,面对若萱,也许他只想给若萱更多的笑颜吧。“怎么了?” 若萱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廷哥,能不能让我去外面走走,血月神教,对我来说如同一个牢笼。我真的觉得很闷,希望,希望你能答应。” 萧廷微微一笑,回答道:“也是,你陪着我在这里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你现在有身孕,我更该体谅你才对。你想出去转转,那过几日我陪你好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春日将近,雪也差不多快没了,我想独自出去转转,顺便,看有没有什么是需要的。” 萧廷坚决的反对道,“不行,若萱你要出去,我没意见。但是你也知道,上次那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毕竟现在江湖人都认为你是我萧廷的夫人,他们很有可能对你下手,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又任何危险。总之,你不叫跟着,我是绝对不让你出去的。” “廷哥,你不是叫忘佳出去办事吗?那你叫忘佳带我出去,有她陪着,你总能放心吧。” 萧廷转念一想,也许只有如此了,终于点点头。 关外 吴堵与大丸子跟着那隐娘一同前行,眼见到了关外,隐娘却挥手,叫他二人住步,“二位,隐娘最后一次敬告你们,关外凶险,你们此行,可得当心了。” “多谢隐娘相告,我兄弟二人,自当谨记。” 隐娘终于点点头,走到面前一个人面前,对着他耳朵说了什么,那个人打量了吴堵和大丸子半天,道,“走吧,在关外行事要处处小心,否则你们性命不保。” 等吴堵和大丸子走远了,隐娘对着刚才那个人说道,“速速去回报公子,说有两个奇怪的人来到关外,叫公子派人盯着。” “隐娘,我觉得这两个人没什么特殊的,一个乞丐罢了,值得你这样吗?万一给公子添麻烦,你我可就。。。” 隐娘凌厉的目光看着那个人,让那个人不寒而栗。“我隐娘还从来没看错过,这两个人绝对有不一般的身份,绝对是胆识过人,非等闲之辈。万一给公子添麻烦了,你承担的起吗?”说完这话,隐娘转身离去,还不忘再次交代。“你可千万别忘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说那大丸子和吴堵,已经来到关外,才觉得异常诡异。这里的人连笑容似乎都没见到。“丐头,这里看起来好奇怪,为什么都没见到一个客栈?” “大丸子,在这里,我们必须小点声。你看这里,就跟死人般的寂静,实在是诡异极了,我们若想找到毒公子,还真是难。我看我们这次的确是很凶险,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小心点。” “你把阿乐他们派去哪儿了?”大丸子再度发问。 吴堵低声回答:“阿乐带着些兄弟去打探消息,不过他们都是乞丐,我想应该不会出事,倒是你我,要特别小心。” 大丸子忍不住嘟囔道,“触衰,这个血月神教,究竟有多少秘密?” 当他提及血月神教的时候,声音只是稍微大了那么点,就惹得周围的齐刷刷的看着他。“大丸子,你给我小点声!” 吴堵再次提醒道,大丸子这才不说话。 血月神教 若萱蘸满了墨汁,终于提笔写道——“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她喃喃的念叨着这首诗,心下的情境似乎与这首诗相吻合。 “这首诗,表达了什么意思?”萧廷等若萱写完,这才发问。 若萱放下笔,深深地沉醉其中。“这诗,表面看来是沉醉在自己的欢乐中,其实我倒是觉得很是寂寥,你看‘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除了明月外,没有什么能陪伴自己的。独自坐在幽篁里,只有弹琴,意境是很美,但处处流露出一种寂寞的感觉来。” 萧廷的双手搭在了若萱的双肩上,说道,“怎么?你怎么好好地想起这个来了。你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吧。” “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无故想起了我爹和我娘,你看,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有3个月了。想想看,我就快做娘了,想到了爹和娘从前对我的宠爱,可是他们却无法看到我的孩子出世,突然觉得很心酸。” “若萱,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若萱的手捂住了萧廷的嘴,眼角含着泪,却硬是咽了下去。“你别说了,其实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照理说,我不该想的,可是想着自己要做娘了,就忍不住伤心、难过。我只希望等孩子出生,我们能平平安安的。廷哥,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你的雄心大志,也许就是一统江湖,但以我一个女人的思想来说,所祈盼的不过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其实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的时候,也许你蓦然回首,会发现当初做的举动是那样的冲动。我始终觉得,一统江湖的方式有很多种,杀戮不能为你带来任何。还记得我从前说的话吗,杀戮所带来的,只是暂时的。我很怕,我怕你最后成为和下令铸造天剑的秦始皇那样,短短数十载,你的一统江湖的梦就破碎了。天剑,传说中是秦始皇下令由五百童男童女铸造而成,这里面夹杂的人命太多,太多了。你还要将杀戮进行下去吗?以杀止杀,真的就是对的吗?” 萧廷禁不住她这样说,还是开口道,“若萱,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很傻,你以为只要我不动手,就没事了吗?你错了,天水崖之战是如何发生的,那不是我下的战帖,作为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血月神教能在江湖中稳固下去,也必须这样。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像我们血月神教这样号称邪恶的力量,哪个门派敢说自己没杀过人呢。血月神教如果不动手,只会被江湖人认为血月神教力量逐步衰弱,到最后,只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那血月神教才是真正的完了,我不希望血月神教在我手中就这样衰败下去。那样,我对不起我爹和我娘。” “好,那照着你的意思来说,你一统江 第三十六章 惊梦(下) 天罗宫 夜色下,天罗宫的岩浆依旧翻滚着,一旁的天剑散发着幽冷蓝光,屋檐上水漏的声音均匀规律,清晰可闻,在这空旷的天罗宫里回响着。 萧廷身著白色衣袍,斜倚在阿卑罗王宝座上,眉眼温润,唇畔含笑。可那笑容,似乎凝固在那里。除了笑,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手,摸在天剑上,但还是缩回来。“天剑,我从小的愿望。若萱,是我这辈子最应该珍惜的。可我又能怎么做呢,伤害若萱或者是放弃我的理想和抱负,对我来说,都是不可以的。对,我不能让若萱知道什么,所以忘佳的任务必须继续执行。一统天下,我一定要做到,一定!” 他闭上了双眼,脑海里闪过曾经那些快意杀戮的镜头,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一统天下的决心。“来人,把忘佳叫来。” “摩耶辣!” 萧廷抬手,问道,“你,没有和若萱乱说话吧。” 忘佳惶恐道,“属下不敢。” “那就好,听好了。三天后,除了丐帮,给我先拿崆峒派下手,杀无赦。然后通知各大门派,不臣服我血月神教者,依旧是杀无赦。这件事,如果我知道她从你这里知道半点和这相关的,我想你知道我会如何做的。还有,明天若萱想出去转转,你陪她去吧。” 忘佳也深知这阿卑罗王的作为,只能连连称是。 房间 她简直坐立不安,“我刚才究竟在说些什么,那些话,他听了,该是怎样的想法。奇怪,为何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整天都胡思乱想。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这几天觉得极度的不安,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还是因为萧廷?我究竟在不安些什么?噩梦究竟都表示了什么,天哪,我究竟该怎么办。” 突然又觉得极度恶心,用手捂着嘴,却还是呕了出来。“孩子,希望你的出生能为我和廷哥带来不一样,最起码,你让他少造杀孽也好。廷哥,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我再度难过的举动才好,我真的不希望你再造杀孽。杀戮不能解决什么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些。” 虽然这些只是若萱心中所想,却字字因为萧廷,萧廷,真的是若萱心中的一块伤。 于他们而言,最悲哀的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我明明相爱,却立场不同,无法为对方放弃自己的立场。 血月神教之外 雪已经停止了继续下,微微的阳光射来,若萱伸出手去,微微一笑。“姐姐,你别走太快了。最起码,你得为。。。” 若萱示意忘佳闭嘴,苦恼的说道,“我的好忘佳,算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从血月神教出来,你就别说这些了。我知道我现在有了孩子,可孩子可是在我肚子里,我自然知道要小心了。所以,你就别想这些了。” 忘佳忧心忡忡,除此之外,还担心着万一萧廷交代自己的事办砸了,或者是被若萱知道了萧廷要再次荼毒武林中人,都是死路一条。“不行,无论如何,我得先试试看,如果真的是这样,姐姐会怎么办才对。” 看着唐若萱那略显高兴的面容。忘佳还是忍不住问道,“姐姐,我有一个问题,也许问的很不合适,但是我还是必须问你,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好奇而已。” “什么问题,你有话就说吧。” 忘佳在心里想了好半天,才开口。“从前,我一直听说姐姐你对教主之前刚得到天剑的所作所为做出了很多让教主不理解的反应。甚至,是因为姐姐你的话,让教主怒毁双目的,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毕竟姐姐和教主那样相爱。” 若萱听到这话,突然回过头,看着忘佳,她不明白忘佳为何问这个,但还是露出淡淡的微笑来,站在原地,回忆起曾经的过往来。。。。“只能说是,邪不胜正。当初他在我与他相互之间已经相爱的前提下,利用我信任他,以此慢慢得到天剑。当他拿到天剑的时候,告诉我,他是阿卑罗王的时候。忘佳,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毕竟我那么相信他。所以,在我做选择要报仇的时候,他怪我狠心,我何尝不怪他狠心呢,是他毁了我的家。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而且他答应我的话,一直没有兑现过。所以他自毁双目之前,我才会那样说他,其实我的内心有多挣扎,我心里清楚。到现在,我能做的,只是阻止他,少去造啥孽。” 忘佳听着她的这番话,字字心酸,也许真如她所说,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不免愧疚起来。“姐姐,对不起,都是忘佳的错,我不该问你这些。但我又不得不问你一句,假如如今教主和从前那样,依旧欺骗你,你伤心是一定的,但你会做出比天水崖更惨烈的事吗?” “忘,忘佳!”若萱一下子愣在那里,半晌才说道,“是不是他要你问我的?这个答案,如果他需要,我可以给他,也许吧,我依旧会如此。毕竟这个世上,能阻止的了萧廷的还是少数。如果要用性命去阻拦,我依旧会去这么做。好了,我不想提及这些,至少现在,萧廷会为了我和孩子而暂时停止杀戮。也许孩子的出生,能改变的了他。” 忘佳跟在若萱的身后,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假如若萱当真知道萧廷要她去做这件事,又该如何呢。这一切,都让忘佳再也高兴不起来。 若萱虽然在街上走着,但听到忘佳刚才的那些话,也觉得怪怪的,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内心的忐忑结合着刚才那番话,变得更为紧张了。 “姐姐,你脸色不太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下次再出来吧。” 若萱摇摇头,对忘佳说道,“我们找个茶棚休息一下吧。” 忘佳和若萱走到一个茶棚里,忘佳去要了两碗茶,茶就在若萱眼前,若萱却觉得此时心神不宁不说,还觉得头痛不已。面前端起茶碗,刚喝一口,还没完全咽下去,就忍不住胃内的翻江倒海,吐了起来。 忘佳看着她这样,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姐姐,我们回去好不好?你这样,不行的。” 若萱没有说一句话,吐完之后,只是对那茶棚里卖茶的说道,“小二哥,真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地方。” 那小二倒也随和,毫不计较的说道,“没事的,姑娘。你这不舒服,就听你妹子的回家去吧。” 若萱淡淡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来了几个手中拿着刀剑的人,刀剑放在桌上,小二上茶的功夫。那几个人说起事来。“唉,自从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上次杀了几个武林中人,这江湖中就没平静过,个个提心吊胆的。偏那崆峒派嚣张,打着剿灭血月神教的旗号,四处招兵买马,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这都是它崆峒派的问题,与我们何干。你看那丐帮,都没有任何反应了,想是忌惮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但阿卑罗王岂是忍气吞声之辈,八成早有打算,不然就是为了那唐若萱在忍着,这唐若萱也够厉害的,一个女人而已。我要是阿卑罗王,我就杀了这女人,不然阻碍我。” 旁边人急忙让他住嘴,“小心血月神教的人,他们可是无处不在的。”那个人才不说话。 若萱和忘佳此时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忘佳点点头。 虽然还未到日落时分,但这段路程却走了很久很久,若萱一路上都在考虑那些人的话,萧廷真的可能动手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希望萧廷不要,可自己偏偏看不出萧廷的心思来,能阻止的了吗?她心里很是没底。 回到血月神教的时候,月色已经出来了。只见萧廷坐在血月神教很是显眼的地方,白衣临风,琴声铿锵有力,宛如销金断玉,奏的是一曲一统江湖般的激昂之曲,却也是不归的寂寞。 若萱静静地听着那曲子,还是回了房,独自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坐在床边,脸色不大好,她心中想着的全是曾经的一切,天水崖之战的事,现在想想,也是历历在目的,她知道,自己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她做不到坐视不理,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 推开房门,径直走到萧廷弹琴的地方,萧廷的琴音还没有停止,他也沉浸在自己的琴音里。若萱的手放在了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萧廷,你跟我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萧廷站起身,拿起琴,随着若萱走。 一直进入房间,萧廷都没有说话。若萱将房门关上的刹那,萧廷这才开口,“若萱,这么晚了,你还没吃什么东西吧,我让忘佳做些东西给你吃吧。” “不用了,我身体不适,吃不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但是现在,我想与你谈个条件。” 萧廷坐下,倒了一盏茶,茶未入口,可他的心,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静静地放下茶杯,他的表情已经变为冷漠。“你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若萱离萧廷站的很远,她不想太近,也许近距离起来,她怕自己过于激动。“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对武林中的正义之士下手?” 萧廷的脸色立即变了,甚至有那么点嗜血的感觉,他的嘴角微微浮起,显得很是冷酷,他冷冷的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回答道,“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是忘佳告诉你的吗?我身边果然没一个人能信任,殷如墨可以信任,但他对你又那样的不好。可忘佳呢,她恰恰相反,是对你太好,是不是已经好到可以忤逆我萧廷的意思,把什么话都告诉你呢?” 当若萱听到她的这番话,这才明白忘佳问那番话的意思,思考了很久,才对萧廷说道,“我看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才对。忘佳从来没有跟我提及半句,听你的话的意思,我才知道原来忘佳也知道,这些问题,和我说的有关联吗?若说有关联,只能证明你当真要对武林中的这些人下手了。难道真如我和忘佳在外面听到了那样,崆峒派是你的第一个目标?天水崖之战前,你就灭了崆峒派,他们也算是好不容易才再次得以喘息,能够再次形成一个派,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赶尽杀绝吗?” “若萱,是崆峒派得寸进尺的,连丐帮都不敢有任何行动,他们在哪里做出那么大的动作,我血月神教不可能不为所动。你不是想知道吗,也好,既然瞒不住,我也不需要瞒。不错,我要的只是灭崆峒派,而且,我派去的人,正是忘佳。” 这话更让若萱震惊了,是忘佳,居然是她,难怪忘佳这几天看她都不敢看,也许是因为觉得愧对她吧。想着萧廷今日所奏的曲子,大有一统江湖的感觉,若萱是何等聪明的女孩子,这样已经明白了一切。两行泪珠瞬间沿着若萱的脸颊静静滑落。窗外冷风呼啸,硬生生的吹着窗檐,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好,那么我们来谈我的条件吧,我要你把处置崆峒派的事交给我。” 萧廷断没有料到若萱的条件是这个,双目湛蓝的那样幽深,那幽幽的声音发出。“凭什么?血月神教要的只是灭崆峒,唐若萱你能做什么?劝他们归降还是劝我不杀?” 若萱惨笑两声,擦干滑落的泪水,那样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就和你赌一局,你将此事交给我,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做法,我会叫丐帮的吴堵他们劝崆峒派息事宁人的。” “赌局?”萧廷的那盏茶,再次拿起喝。“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答应?你也不想想,丐帮和崆峒派的梁子浅吗?你以为吴堵去能说得动吗,即使是曾经帮武林有莫大功劳的古汉阳去,也未必会答应。还有,如果你输了,又将如何?” 若萱怔怔的看着此时那略显邪魅的萧廷,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廷哥,他,究竟什么时候是自己的廷哥,又什么时候是那个阿卑罗王呢,恍惚中,已觉得此刻眼前的是那个阿卑罗王。“好,如果吴堵他们不能的话,我随你处置,即使是你杀了我我也没话说。而且崆峒派你要灭,我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话,这样你可满意。” 萧廷是银丝飘扬,他微微张着嘴,抬起头,温柔的笑了,抓过若萱,手轻轻揉抚着若萱的秀发,好半天手才捏住若萱的下巴,声音那样轻柔的对着若萱的耳边轻笑道,“若萱,你明知道我是舍不得杀你的,你的这个后果,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你还真是狡猾,明知我舍不得,跟我说这样的后果。不过单单是让我能灭崆峒派这个,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不答应,你将如何?” 若萱听着萧廷的话,觉得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句“舍不得杀你”的语气,更是让若萱觉得浑身不自在。“如果你不答应,我将带着我腹中的孩子,永远消失在你眼前。而且我相信江湖中人如果得到我的支持,来对付你,会很高兴的,你说呢?” “好,很好,那你告诉我,你可是我萧廷名正言顺的夫人,我没有休你,那些江湖人会信你吗?他们的疑心可不比我少多少?” 若萱似乎早已做好了对付萧廷的话语的准备,只是很随意的回答道,“你不休我,我自己休掉自己总可以吧。”这话简直叫萧廷彻底无话可说,萧廷站起身子,手咚的一下捶在桌面上,回过头来,对着若萱就说,“好,若萱,我就陪你玩这个赌局,你输了,我不会杀你,杀你对我可不利,我可是会心疼的。这个赌局,你未必赢,我未必输。” 若萱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今天走了如此险招,万一萧廷不答应,自己是没事,但崆峒就会遭到萧廷的毒手了。她绕过萧廷,走到摆放笔墨的地方,研好墨,似乎早已想好写什么了,过了会儿,就写好了。她折好那张纸,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叫来忘佳,将那张纸递给忘佳,说道,“忘佳,把这个送去丐帮,切忌,一定要送到。” 萧廷此时也对忘佳说道,“忘佳,行动取消吧。” “是,教主,夫人,属下遵命。”忘佳下去了。 等忘佳走了,萧廷走到了若萱面前,手,摸着若萱的肚子。“你既然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不过你今天提出这样的条件,我很不高兴。所以我决定惩罚你一下,即使你学到了萧廷的某些方面,我仍旧是不高兴的。因为我觉得,唐若萱只能是乖乖听我话的。” 没等若萱反应过来,萧廷的唇就覆了上去,有一些霸道,但又饱含着柔情,这一切夹杂着,让若萱觉得自己仿佛透不过气来了。她狠命的推着萧廷,哪想到萧廷根本无法推开。好半天,萧廷才松了口,他邪魅的一笑,若萱微微的喘息着。“你,你今天简直是疯了,如果你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保,那你就做出什么来吧。我今天没这个闲工夫和你说任何话,我希望你记住今天对我的承诺,否则下一次,我可不保证能有天水崖之战那么幸运了。我累了,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 若萱躺在那里,心里却还是有一丝紧张的,下意识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得想一想看,你我今天的这个赌局,如果你输了,我该怎么办才是。”说完这些话,萧廷对着若萱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若萱看他离开,这才放心点。“萧廷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居然会答应,真不可思议。虽然我走了险招,但毕竟还是赢得了时间,希望吴大哥他们能做到。否则江湖血腥又要再起了,这也是我不希望看见的。” 再说那忘佳,立即赶去丐帮送信,和忘佳见面的是玉质,忘佳将东西递给她,说道,“这是夫人叫我送来的,拿去给里面的人看看吧。”说完这些,忘佳就离开了。 玉质拿着那张纸,就去找黄湘和自己的公子。 “黄姑娘,公子,刚才血月神教的忘佳叫我把这个给你们。” 黄湘拿着那张纸,展开,上面写着:吴大哥,萧廷有打算灭崆峒,在若萱的劝说下这才停手。若萱已决心将劝服崆峒的事交由你们负责,希望你们尽快劝服丐帮,不要对血月神教做任何举动,否则萧廷若想杀人,是劝不了的,切忌,如若失败,不止是崆峒,整个武林可能都将遭难。 黄湘看完那些话,更着急了。“许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等古兄醒了,事到如今,我们别无他法。若萱姑娘应该能拖住萧廷一阵子。” 事到如今,真的是别无他法,只能等了。 血月神教 月光十分皎洁,隔着窗子,依旧流泻进来。窗外的影子好似随风情动一般,舞动着剑,只见他把手挥向前方,剑慢慢随着手动了了起来。渐渐地,那积雪慢慢散开了。。。 收了剑,拿起那方丝帕,擦擦嘴角。回想着刚才若萱的话与自己答应的情形,还是叹口气,他对若萱,总是无法不去承诺什么。“从前小刚说,我不能造成天怒人怨的局面,这话对吗?若萱可能跟小刚的意思一样吧,一统江湖的路上,人心确实很重要,可那些江湖人,岂是能放过血月神教的?”他再次叹口气,推开了房门。 熟悉的房间,走到床前,躺下,手轻轻揽住了若萱,“你怎么总是这么傻,有些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崆峒派是怎样出尔反尔的人,你心里也很清楚,唉,只有你会傻到为他们求情。也罢,这个赌局无论输赢,输的都是我,萧廷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若萱,你也是看清了这点,才敢和我那样说的,可你却不知,萧廷的难处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唉。” 此时的若萱突然侧身,面对着萧廷的方向,手轻轻揽在了萧廷的胳膊上,那样用力的抓着萧廷的胳膊,不肯放开。萧廷忍不住轻笑,这个女人终究和自己一样,还是放不下的。只可惜,一直无法和自己同一立场,否则,事情也许会简单许多。 关外 泣血残阳,如涂如抹,将关外的一切都浸染成了红色,整个大地就像是用鲜血泼染出的巨幅山水画。 大丸子和吴堵走在街面上,已经大半天了,他们竟没有找到一个好的落脚之处,这一切,除了大丸子那叫苦不迭的声音之外,吴堵只是深感奇怪,更是觉得诡异了。 “我说丐头,我们来这里简直是触衰到极点了,你看看这什么破地方,你看街上的人没表情就算了,连个能容身的客栈都没有。哎,丐头,我们难不成要跟你的老本行那样,在这大街上睡?如果是这样,我直接回去,我才不要在这个地方留着。” 吴堵示意他小点声,大丸子却不理不睬,吴堵看到前面有个地方,立即说道:“少年英雄,前面那个,我们看看去?” 大丸子和吴堵走到那,大丸子抬起头来,有些不满的说:“不是吧,连个名字都没有,叫什么地方?” 吴堵和大丸子还是进去了,进去后,简直觉得这地方如同死人般的沉寂,更是不寒而栗了。“小二,我住店!”大丸子喊着,可竟没人理会他。 大丸子这下火了,走到那掌柜的那里,砰的一下敲着桌子。“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客人来了,难道不需要欢迎吗?” 那掌柜的算盘也是砰的使劲放下,没有一丝笑容的回答他的话,“你要是不满意,就请吧,我也不怕告诉你,关外就本店一家客栈,走的话,别睡在我们店门口,免得脏了我们店。” 大丸子正准备发火,吴堵说道,“掌柜的,抱歉了,我兄弟脾气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要一间上房。” 那掌柜的头也没抬的道,“一间上房,两个人住,二十两,一人十两。” “二十两?难不成你们这儿是按人算?你们这客栈干脆去抢好了。” 掌柜的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冷眼看了大丸子一下,再次说道,“你长没长眼,看不见这块匾吗?” 吴堵和大丸子这才看到那掌柜的手指的的匾,上面写着:一人十两,饭菜另付。 吴堵现在觉得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是掏出银子来。“掌柜的,我们住,我们住,别跟我兄弟一般见识了,他今天火气大。” 大丸子的话硬生生的吞在肚子里,那掌柜的吩咐店小二领着吴堵和大丸子去房间。 到了房间的时候,那店小二才留下一句话来。“二位客官,想着你们就是从关内来的吧,二位记好了,这里不比关内,像我们掌柜的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我好心奉劝二位,如果连我们掌柜的都受不住,您呐,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我可以保证,这里你们待不了三日。” 门关上,大丸子坐在那桌上,倒下一杯茶,立即吐出来,“呸呸呸,这什么鬼地方,连茶都还不如那个什么隐娘开的客栈。丐头,如果这样,我们还不如明天去和阿乐他们一起在破庙里度日算了。” “大丸子,我们只能今晚住在这里,我们有要事在身,而且盘缠也有限,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好的落脚地点,然后和阿乐他们联系。大丸子,关外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也无从在短时间了解,所以你还是别口无遮拦的好。” 大丸子愤愤不平的说:“触衰,好好好,我听你的,听你的行了吧,得,我闭嘴,我睡觉总行了吧。” 大半夜的,一阵青烟飘进房内,房间的门被人慢慢的打开了,几个人进来了,其中一个人点亮了火烛,慢慢走到吴堵和大丸子身边,看到他们真的沉沉的睡下了,这才偷偷走到他们所带的包袱那里,打开包袱,不知在寻找什么,但看起来却一无所获,那个人熄掉了手中的火烛,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对着剩下的几个人说:“去告诉公子,这两个人身份不明。” 几个人将门轻轻关上,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大丸子和吴堵这个时候睁开双眼。“哎,丐头,触衰了,这几个人难道把这里的人全部住店的人都查了一遍身份?” 吴堵低声说:“我也不知道,看来这里很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好,至于这几个人嘴里的什么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可能和我们要找的人有关,我们明天先去和阿乐会合,看阿乐他们查处了些什么。” 血月神教 风吹纱帐,纱帐轻动着,朦胧的月色淡淡的照进半开窗子的屋子,榻上人影依稀,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那样用力的抓着被子。 “不,不,不!”她的脸部,变得有些狰狞。 她的声音虽说不大,但还是引起了枕边人的注意,他的手放在了身边人的额上,但似乎没有阻挡什么,她依旧是脸部不断的抽搐着,声音发抖着喊叫着。“若萱,若萱,你醒醒,快醒醒。” 唐若萱似乎不为所动,还是不断的挣扎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看起来那样的痛苦。萧廷的手,轻轻放在若萱的脸上,他深切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的眉毛皱的那样厉害,甚至萧廷用手也拨不开。萧廷站起身,匆忙的拿来自己的衣裳,披在身上,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去,把忘佳喊来。” 睡眼惺忪的忘佳还是及时赶来了,尽管她很纳闷,但还是进来了,行礼都没开始,萧廷就着急的说,“忘佳,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忘佳看着若萱,看着她额上不断流下的虚汗,开口道,“教主,属下有个主意,但是,不方便实施。” “有什么话你就说,只要能救若萱,无论是干什么我都肯。” “现在说去找黄湘,也是不大可能的,我们血月神教除了殷如墨外,倒是有人懂些医术。属下知道妙嫣对此有些研究,但妙嫣只会以毒攻毒的法 第三十七章 旧识(上) 厚厚的云积在天与地的交接处,太阳努力挣扎着冲破一切阻碍,让光明照向大地,使万物得以复苏,已经是冬尽了。 萧廷带着唐若萱走出了房门,萧廷让唐若萱坐下,他又回屋子拿了琴,坐在唐若萱的面前,弹奏了起来,琴音婉转,美妙动听,如阵阵春风,吹拂过大地。 “若萱,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的话吗,我说听琴音可以疗伤止痛,当时你也相信这一点。我不知道你梦里究竟梦到了什么,但我知道,对你来说,那是可怕的。所以我希望能为你分担那份痛苦。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个梦究竟是什么,好不好?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些什么,好吗?” 唐若萱坐在那里,有些痴痴呆呆,但手还是忍不住摸到自己肚子上,最终才开口,“其实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的梦,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廷哥,我实话告诉你,这个梦,我已经梦到多次了。我只是不相信罢了,因为我梦到的是亲人,师傅,你觉得我能相信吗?那是梦,但我觉得却那样像现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要担心,也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你说出来,我可以跟你一起承受,好不好?” 唐若萱似乎沉浸在梦境的痛苦中。 “那个梦,是从你与我开始的,我记得梦里的那个地方,很像我教你写我名字的那个地方,我正和你说话,突然你消失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消失了,就到处喊着你的名字。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奇怪的事出现了,我看到了我爹,我娘,我们唐家的人居然都没死,我扑到我娘的怀里,就像我生日的时候那样,一切让我感到好幸福,好开心。可是我爹问我,你是谁,我说你叫萧廷的时候,我爹和我娘对我的神情都变了,他们说你是仇人,不能留,要我亲自动手杀了你,他们说,如果是我动手杀你,你不会有任何防备,我也知道这点,所以我说什么都不肯,我爹突然就一掌朝我打来,这个时候,师傅救了我。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师傅却说,我可以不杀你,但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死,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师傅也很生气,师傅说我爱上你是你的计策,怪不了我,但要我斩断一切,重新找到自己的所爱,我不愿意听师傅的话,师傅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杀不杀肚子里的孩子,我觉得难以呼吸,但还是不肯。之后,我看见了血凤凰,她说,是我害的你不能一统天下。所以我不能活着,她说如果当初你救了她,她可以帮你一统天下。我,我真的好怕,好怕,我挣脱了师傅,拼命的跑,我只想救自己,救我们的孩子,可是我似乎跑不掉,我跌倒在那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我听到你的声音,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我只能在那个山谷里一直跑,一直跑到我筋疲力尽,我软软的跌倒在那里,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停止,我如果停下脚步,我会死,我们的孩子也会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廷哥,你说,这样如此像真实的梦境,在我脑海里已经好几天了,我挥之不去,你叫我怎么办,我告诉你又如何,你怎么帮我解决,怎么帮我解决?” 她的手抱着自己的双肩,似乎还在为那个梦境而瑟瑟发抖。 萧廷走到她的身边,揽住她,“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才难受,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一切的,你只是太累了,你不该插手一些事,我做什么都有分寸的,你不需要多想什么的,若萱,你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身边有萧廷在保护你,萧廷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就够了。” 若人生不苦,也许能不哭,可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七情六欲的存在,就是让人痛苦,苦中苦就是像唐若萱和萧廷这样,即使在一起了,也是亦爱亦恨的。真正的痛苦,是这般。爱的成,在一起却如此痛苦。如果人没有七情六欲,没有情爱,他们各自都各自的,不会痛苦,也不会如此矛盾了。 生而为人,苦字处处存在,但像他们这般痛苦的,确实苦中苦。 年年岁岁,朝朝暮暮,空空如也,只能珍惜现在的一切。 丐帮 黄湘在此时此刻才是最着急的,一方面,古汉阳一直没有醒,另一方面,若萱让他们做的事,也叫她很是焦虑。 “黄姑娘,我也知道你很急,你不是去研究古兄的毒了吗?你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黄湘无奈的摇头,叹口气道,“萧廷的这个蛊毒,非中原之物,甚至我连这种蛊是用哪些东西配置出来的,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汉阳一直没醒,李慕枫又也开始和汉阳上次那般,还不知道吴大哥他们在关外如何了。再则说,许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和崆峒派一直有隙,崆峒派之前还被萧廷灭过,虽然现在又重新出现在武林了,但不代表当初的事他们能过去。所以我也担心无法打消崆峒派对付血月神教的那份决心,如果是这样,那若萱的好意都白费了。” “黄姑娘,古,古大侠醒了,他醒了!”玉质匆匆忙忙的喊着。 黄湘和许君生是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了,两个人一起赶去看古汉阳。 古汉阳正靠在那里,看到黄湘和许君生,虚弱的笑了下,喊着,“湘儿,许公子。” “太好了,汉阳,你终于没事了,真是吓死我了。” “我,我怎么了?” 黄湘是早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许君生帮着说道,“是这样的,你体内的余毒在发作,大家都觉得是你上次体内的毒没有解,至于是什么毒,以黄姑娘看来,是和李慕枫一致的,你们应该都是中了萧廷的魔琴中琴音里的蛊毒。” 古汉阳很虚弱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湘儿,那我睡了多久?这期间,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黄湘本不想告诉他什么的,看他这么问,还是将最近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汉阳,你都睡了五天了,你要记住,一个月内不得用武功,否则你的武功就会全部废了。至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除了李慕枫体内的毒发作了,只有崆峒派有些大动作,若萱叫我们赶紧劝崆峒派停止动作,否则萧廷可能大开杀戒。” 古汉阳硬撑着要下床,“湘儿,我们赶紧去崆峒派,劝说他们吧。” “古兄,你不能去,你还是休息几天再说吧,你放心,既然若萱姑娘劝住了萧廷,至少在短期内萧廷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再说有若萱姑娘在,萧廷还是要顾及若萱姑娘的。” “是啊,汉阳,你好好休息,记住我的话,不能运功,也不能用武功,不然你的武功就全部废了,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休息,别的事情,别操心了。” 古汉阳慢慢躺下,但心里却对此很焦虑。 血月神教 风吹过,整个血月神教显得异常冰冷,地上残留的雪还在那里,却显得更寂寥。 房间里的床上,佳人似乎刚刚睡下,折腾了一夜,她还是倦了,虽然那个梦是可怕的,可怕到她自己不愿相信,又不得不相信,但所幸有萧廷的陪伴,在萧廷的再三劝说下,她总算是睡了会儿。 轻轻关闭房门,萧廷对门外守着的人说道,“夫人如果醒了,就派人来通知我,知道吗?你,去把忘佳和妙嫣叫到天罗宫去。” “是,属下遵命。” 天罗宫 天罗宫里,岩浆在不断的喷薄而出,在血红色的岩浆的映衬下,萧廷的一头银色发丝显得更加与众不同,睁开双眼,那双蓝眸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人觉得异常不同,甚至是有一丝后怕,那样空洞的双眼,那样呆滞。 “摩耶辣!” 他的手抬了下,说道,“忘佳,你起来吧。妙嫣,你就先跪着吧。” “是!”萧廷从上面慢慢走下来,走到妙嫣和忘佳面前,问了句“说吧,若萱究竟怎么回事?” “回教主,妙嫣护法已经说过了,夫人是因为近日太过劳累,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的,教主放心,夫人定会没事的。” “我问你了吗?你是妙嫣还是她是,她自己不会说话吗?忘佳,是不是因为若萱对你很好的关系,你最近可是过于嚣张。我最讨厌嚣张的人,尤其是像殷如墨那样的人,你想做那样的人吗?” 忘佳连忙跪下,“属下不敢,教主饶命,夫人知道崆峒派的事,确实不是属下透露的,当日,属下与夫人在茶棚喝茶,是那些人说的,夫人这才知道的,属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萧廷的嘴角微微浮起,看来他作为阿卑罗王,适当的教训自己属下是必须的,否则这些人,可能不讲实话的。“这件事,我会调查的,你说的是真是假,自然有分晓,你起来,站到一旁。” “谢教主!”忘佳站起来,站在一旁。 萧廷蹲着,几乎和妙嫣是在平视的距离,再度问,“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再问你一遍,唐若萱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教主,正是忘佳护法所说,属下没有半句假话。” “没有,半句,假话?”萧廷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啪的一声响,妙嫣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一巴掌,妙嫣是个女孩子,怎么受得起作为阿卑罗王的萧廷的这一章,嘴角渗着血丝,已经趴在了地上,却依旧说,“属下没有半句假话,请教主查清事实。” 萧廷已经站起来了,一只脚早已踩在妙嫣的手上,妙嫣只觉得疼,但还是忍着。“妙嫣,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阿卑罗王若想杀你,比捏死任何人都容易,我不止讨厌别人嚣张,更讨厌我的手下用谎言欺骗我!我不喜欢打女人,可是你如果再敢说假话,我现在就让你成为血月神教第一个葬身在天剑下的亡灵,我阿卑罗王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妙嫣也深知阿卑罗王的手段,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瞒不住了,只能磕头说,“教主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是属下让忘佳护法帮属下这么说的,忘佳护法什么都不知道,属下说,属下什么都说。” 萧廷抬起脚来,拿出那方丝帕,擦擦嘴角,有些不屑的说:“哪儿这么多废话,你和忘佳该不该罚,我自有定夺。” 妙嫣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现在她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了。 “回教主,夫人其实是中了毒,只是这种毒,属下并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不敢救治。而且夫人腹中的孩子,以属下的以毒攻毒的方法,怕是会造成损伤,所以属下迟迟不敢救治。以属下看,还是请黄湘来看看比较好。” “你的意思是,她中的毒是你所不知道的?你不是研究过毒的吗,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萧廷的表情瞬间就木在那里,“回教主,那种毒,并非中原之物,属下不知是什么。” 萧廷头扬起来,他心里有些不知滋味了。唐若萱,竟然是中毒,难怪这些日子那样失态。“忘佳,你和妙嫣先下去吧。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若萱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什么,你们的下场,不必我说。” 忘佳和妙嫣下去了。 萧廷走出天罗宫,心情却早已不似之前,风对着他呼呼的刮来,可他没有感到丝毫的寒冷,也许是因为心里更寒。他不知道风要吹去何方,又要吹往哪里。他无暇顾及这许多,只希望早点找到法子让若萱好起来。 “属下参见教主。” 萧廷知道是那个大麻烦,禁不住皱了眉,“起来吧,殷如墨,你有什么事?” “回教主,属下听说那唐若萱身体不适,属下请命为她治疗?” “你?”别说萧廷怀疑了,换做任何人,都会怀疑殷如墨的用心的,他冷静了会儿,才开口道,“不用了,殷如墨,她根本没事,只是倦了,你也别想什么多余的,好好呆在你房里,不要惹事比较好。” 殷如墨看着萧廷远去,心里禁不住犯嘀咕,“不可能的,唐若萱会没有任何反应,这根本不可能,当初黄湘下的剂量是大了些,都有反应的,唐若萱的剂量虽然小,但照理说,这么久了,应该有反应了。难道唐若萱有解药,不,这不会的。我的人间地狱除了关外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解药的。没错,一定是量太少,但唐若萱绝对活不长。”他这样自我安慰着,最终还是高兴的笑了。 繁星满天,抵不过萧廷双目未失明前,相视一笑,这一笑,可以醉了春风。 他轻轻叹气,走到琴那里,还是开始抚琴了,这一曲,是长相思。长相思,这话说起来很好听,也很美,但多少有情人能在相思过后相守呢。 梦里,都是你的身影。无论之前的路多艰难,都走到了这一步,但,为何好不容易能相守之后又不能保证一直在一起呢。上天有的时候总是这样的残忍。难道这就是为了惩罚他是阿卑罗王,以此表示他所犯下的错误有多少吗?他的琴音还在继续,但复杂的琴声里,却夹杂着他的感情。 此刻的痛苦犹如利刃般,生生的割着他的心。宁可代她受苦,也不希望她如此痛苦下去。 琴音的停止,只是他的心里所想,却并未停止。“若萱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会这样。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人给她解毒。” 他站起来,靠着摸索走到床边,又轻轻拽了下盖在若萱身上的被子,在心里对她说道,“若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我一定会找到方法的。” 他准备出去想办法,却被拉住了。“廷哥!” “你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会儿,你昨天也那么累,是不是刚才我弹琴的声音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了很久了吧,也该醒了。你呢,你有没有好好休息。” 萧廷淡淡的笑了下,没有什么多的言语。 若萱梳洗好,已经坐在了那里。“你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我让忘佳准备些东西来,你先吃些吧。” 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萧廷拿着桌上一直放着的酸梅,叫若萱吃下去压一压,若萱吃了下去,才好些。“算了,我吃不下去东西,你别叫忘佳忙了。” “那好,不然你还是休息吧。” 若萱摇摇头,回答道,“我都睡了这么久了,哪里睡得着。廷哥,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冷风还在继续吹着,萧廷的银丝飞扬,衣袍也飞舞起来。若萱的发丝也飞扬着,她的脸上却微微有了笑意。 寂静的夜色里,有人陪伴,而且冬天已经逐渐要过去了,自然也就心情变好了。 最终,他们安静的坐在一处,彼此依偎,他们的身影如同石般,只有在冷风呼啸而来时,衣裳才轻轻飘起。 若萱凝望着眼前神色端凝的男子。她对他的感情,远比最终说的要深重。远比他了解的要隐晦。他对她,亦是如此。 几天之后,当斜阳远远地照来,只有他二人长长地影子。 “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起来吧,有什么事?” 那属下看看唐若萱,没有说话,萧廷已经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怎么,当着夫人的面,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话就说,如果没事你找事,我想你明白血月神教的教规!” “是,回教主,有人找教主,自称是教主的旧识。” 萧廷听了这话,也奇怪的问道,“我的旧识?有没有说姓甚名谁?” “没有,那个人希望教主去见他。”萧廷不知是敌是友,但还是决意去看一下是谁,就对若萱说道,“你先回房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那我让忘佳陪着我。” 血月神教外 那人也是一名男子,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光,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气宇轩昂,看上去胆子也很大。 “你是什么人?在血月神教这种地方也敢乱认人?胆子但是不小。”萧廷的话语一出来,就是那样冷淡,却显示出作为阿卑罗王的那种气势来。 那男子倒也不慌不忙,有些戏谑的说道,“阿波罗王?哦,我找的正是你。不过你的这些属下还真够罗里吧嗦的。不就是要见见你吗,有那么多废话吗?我说你不需要用这些没用的东西做挡箭牌吧。” 萧廷挑挑眉,他已经看出这个人的胆识过人,单是敢这么和阿卑罗王说话的,就已经很少见了,萧廷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好,果真有气魄,你不怕我杀了你?” “凭你也想杀我?哈哈哈,很是困难吧。”萧廷最起码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说吧,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那男人看着眼前的萧廷,不住的点头,笑笑,回答道,“暂时,我先不告诉你我是谁。不过我有三件事,想告诉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看。” 萧廷示意他说下去,那男子说道,“第一件,我是关外人,所以我的人在关外看见了两个奇怪的人,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另一个,说话挺不招人喜欢的。” “是吴堵和大丸子!”萧廷心里暗暗想着。 那男子继续说着,“第二件事,我是想告诉你,李慕枫的身份。他是关外人,而且他是魔影宫的人,还是少主呢,至于这个主人,就是你的仇家了。第三件事,我是想告诉你,你的仇家没死。” 萧廷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自己那么多事,不免提高了警惕,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仇家,我阿卑罗王的仇家早就被我诛杀殆尽了。” 那男子懒洋洋的盯着萧廷看了会儿,漫不经心的说,“看起来,没什么可玩的。我说萧大公子,你真不认识我?” “笑话,我阿卑罗王嘴里还是不需要假话的,再说了,你是谁,我怎么会认识。识相的话,报上名来,我谅你不明白很多事,可以饶你一命。” “哎呀,你这嚣张气焰怎么还是没一点压下去的感觉。小时候被称作混世魔王,我看一点不假,现在也还是跟那个时候一样。不过我现在可没有那时候那样了,我可不怕你。” 萧廷哈哈哈的冷笑着,笑声回荡在血月神教上空,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的,但这个男人却没有丝毫害怕。“我不和你兜圈子了,我这次来,是来帮你的,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岁那年,你的父亲带你去关外血月神教,结果你一个十岁的孩子,当时把关外的血月神教里部分年轻的教徒打倒在地,当时你的外公就很是震惊。只有我不服你,成天找你打架,可是每次你都会赢,我却不服输,偏要和你比比看,最后你都懒得和我打了。当时我心里就给你起了个名字,叫混世魔王。” 萧廷虽然记起了那件事,但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什么来历,这下可把那个人气的暴跳如雷了。“萧公子,萧少爷,我姓幻,叫幻千羽,这下总知道我是谁了吧,真是够烦的,你小子怎么这么健忘,我跟你开开玩笑,试探试探你,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幻千羽?”萧廷这下可算是想起了这个人来,“哦,就是那个小时候被我打的次次哭的那个人?你现在怎么转性了?这么多年不见,我不记得你也是很正常的,再说我又是个瞎子,怎么会记得你!” 听到萧廷这么形容自己,幻千羽满脸的不高兴,“我说萧公子,那时候你可没少欺负我,你现在居然这么形容我。我可是好心来帮你忙的,你就这么对待一个来自关外的贵客吗?” “你,贵客?”萧廷觉得好笑了,忍住笑说道,“我实在没看出来,你哪里像个贵客的样子了。既然你说你是来帮忙的,那你说说看,是来帮什么忙的?” 幻千羽早已抓住了萧廷的胳膊,萧廷想甩开,但已经被他抓住了,幻千羽放下后说道,“首先呢,你练了不该练的功夫,我可是学过医的,所以我可以帮你调理调理,这样的解释总够吧。” 萧廷听他这么说,已经明白他医术绝不比黄湘差,萧廷说道,“那就进来吧,我们去天罗宫说。” “这个就不用了,我想跟你把什么都说清楚,然后再进去,我觉得不迟的。” “好,我也想看看你想说什么。” 幻千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着萧廷就直言不讳起来。“我说萧公子,我想你应该是允许我这么称呼你的,你如果希望我改变称呼,那可就休想了。我在关外可是把你在这里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的。什么天剑啊,女人啊,我知道的不比别人少。我可是听说,你半年前去过妓院的,我斗胆问问你看,刺激不刺激?” 萧廷听到他提起了什么,只觉得这个人什么不说提这个,顿时有些不悦,抱着自己的胳膊说道,“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我就算是去风流快活,也和你没半点关系。再说我去那里是办正事,我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事?夫人还知道,好好好,那我就不问了。你要是换做我,就算我夫人在问我了。我可知道你这位夫人很是与众不同,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把你这个人改变,真不简单。” 萧廷似乎只是着意在思考眼前这个人是否是个对自己忠心的人,别的倒是没有多想。 幻千羽觉得无趣,立即转了话题,“对了,你如果有麻烦,就直接告诉我,我绝对帮你解决,对了,我的人在关外看到的那两个奇怪的人,究竟是谁?” “应该是丐帮吴堵和青城派大丸子,你的人如何能找到他们的?”萧廷也反问道。 幻千羽嘻嘻一笑,“这个简单,凡是到关外的人,都会被我的人监视,而且但凡不是关外人,他们都只能住进一家客栈,那家客栈,就是我的手下为了方便而开的,为的自然是早点知道中原的事。不过,这个中原的血月神教,看起来没在关外那么好对付了。” 萧廷点点头,回答道,“没错,关外就算你武艺高强,但有人比你高,总会服的,但中原却不同。这些人,有可能表面上服你,但私下,却根本不服你,你今天是赢家,明天就可能成为别人的阶下囚。所以,我这么多年没回关外也是这个原因,不过关外有你在,我想也没什么事吧。” “那是自然,小墨比我早来几年,我这次来,也是想知道小墨这个人在你血月神教如何?” 提到殷如墨,萧廷心中有太多的不悦了,“殷如墨,忠心倒是忠心,只是有些不该管的,他通通要管,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你这次来,得帮着好好劝劝他。” “好,我会的。走,我们进去吧。” “幻千羽,我看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幻千羽恢复了之前那种有些开玩笑的语气,笑着说,“你可是我兄弟,我为什么拿自己当外人?” “这样,你先自己进去,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四处走走的。我还得想一些事。” “那好,我自己先进去了。”说完这番话,幻千羽就进去了。萧廷还站在那里,任风吹拂着,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第三十七章 旧识(下) 若萱这个时候和忘佳正站在房门口,“姐姐,你进去吧,教主一定有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来。你有孕在身,万一。。。。” “忘佳!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事的,我看萧廷都没你这么多事。我看你,早晚嫁人了,会被说的。” 忘佳这下不乐意了,回嘴道,“姐姐,你真坏,就知道拿这个压我。” 若萱只是轻轻的笑着。 再说幻千羽,在血月神教里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只觉得这里和关外完全是两种状态,不免慨叹起关外的荒凉无比。走着走着,看到一处房门前,站着两个女子,站在远处,幻千羽心里想着,“这两个人,定然是其中一人是萧公子的妻子了,姓萧的原来没少欺负我,那就让我也戏弄戏弄他的妻子好了。” 打定主意之后,幻千羽慢慢走向他们,“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到处走动!”忘佳先开口了。 “我是你们教主请来的贵客,你又是谁,敢对一个贵客如此无礼?” 若萱示意忘佳不要多嘴,自己很有礼的说道,“这位公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恩,这位姑娘说的,才像待客之道。我看你如此美貌,怎么呆在这么个破地方?这血月神教到处乌烟瘴气的,可没意思,我是从关外来的,我看姑娘不如随我一同去关外如何?” 忘佳这下气坏了,指着那男人就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如此轻佻,她是教主夫人。你现在赔礼,还来得及。” 说时迟,那时快,幻千羽早已点住了周围所有人的穴道,自然包括忘佳了。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根本动弹不得。 若萱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但自然也从这些举动间,看的出来是不怀好意的。她生生的后退着,却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就是唐若萱?你跟一个瞎子做什么,我看不如跟了我如何?与萧廷相比,我武功虽然不及他,但也相貌堂堂,而且关外比这里可有趣多了,姑娘你跟了我,我保证比跟着萧廷痛快多了。” 若萱这下算是动怒了,立即回击道,“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是贵客,也不该如此。我是萧廷的妻子,你这样做,就不怕萧廷杀了你吗?” “都说唐若萱心地善良,我看也不过如此。不过我说的也是实情。”这话说完,已经硬扯着若萱的手,要带若萱走了。 “你好无礼,你放手,放开我!” 幻千羽看她恼羞成怒,存心故意这样下去,就硬是要带走。“你再不放手,我可就叫了!” “廷哥。。。。。”若萱喊着。 幻千羽听到这个称呼,更是心里笑着,他没想到萧廷的女人竟然这么称呼他,忍住笑对唐若萱说,“我说还廷哥呢,你如果喜欢这种称呼,我以后也叫你这么叫如何,不好不好,还是叫我相公比较好听吧。” 幻千羽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根本是真假难辨,若萱震怒之余,幻千羽已经硬是要带她走了,走了一程路,却被人叫住了,但那个声音,是那样的愤怒,“幻千羽,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拉着若萱!!” 萧廷已经不由分说的走过去,就硬是推开了幻千羽,一把拉过若萱,问着,“若萱,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 “廷哥,我没事,这个人是谁,这么无礼。他还把我们房前的人都点了穴道。” 萧廷解释道,“若萱,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不然我怎么会让他进来呢。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出气好不好?” 萧廷快步走到幻千羽面前,已经抓住了幻千羽的手腕,只听卡擦一声响,幻千羽的手腕被萧廷那样拽的生疼,萧廷反扣着幻千羽,很冷淡的说,“幻千羽,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我萧廷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来帮忙,顺便你把殷如墨那个废物带走。我不需要你这种人的帮助!给我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看到萧廷这样发火,幻千羽连连求饶,“哎呦,萧公子,你松手,松手。好疼!疼!你小时候打了我多少顿,你数的清吗?我这也是想试探下你,顺便还你罢了。我没有对你夫人无礼的意思,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再说这些事如果我夫人知道了,还不把我皮扒了,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是开玩笑而已。” 萧廷松了手,他揉着那被萧廷用力拽的手腕,都被萧廷弄的通红了。“我说萧公子,你下手还真不留情,和小时候一样,我真怀疑,这姑娘为什么肯跟了你,这么狠心的男人,如果我是姑娘的话,打死我也不嫁给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你还有理了?那我告诉你,我夫人还就是因为我心狠手辣,才会喜欢的,幻千羽,如果不是看你第一次这么做,刚才我早就打断你的手了,让你这样对我夫人,我想你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吧。就你,还不嫁,你肯嫁,还就没人肯娶!” 幻千羽一面揉着那只手,一面嘴里不饶人,“行,萧大公子,你嘴可真毒。这次是我为了逗你夫人玩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再说我幻千羽有夫人,我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不然我可就惨了。”“我以为你幻千羽什么都不怕呢,看来,你还是有怕的。” “得,泄气,我不玩了总行了吧。你就慢慢安慰你夫人吧,我去找小墨。我说萧夫人,我刚才真是在开玩笑,得罪了。”说完这话,幻千羽已经跑了。“幻千羽,你给我站住,我们的帐还没算清!” 幻千羽跑远了,若萱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还笑得出来呀,虽然我认识他,但他这么对你,你竟然笑得出来,我也够佩服你的。” “廷哥,你这个兄弟还真是有趣,不过他可说了,你小时候老欺负他的。” 萧廷解释道,“什么欺负呀,那时候我去关外,我几乎的打败很多人,偏这小子不服气,非要和我打,每次都输还要打,我最后根本懒得理他,只是每次都被我打得哭罢了。谁想到,现在他转性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难以捉摸。” “我倒是觉得和你性子差不多。” “我?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若萱回答道,“你忘了吗,当初你救我之后,没少拿我开玩笑。我看你这是自作自受。” 萧廷这下不乐意了,哀声叹气的说,“唉,你可是我夫人,你这么帮着一个外人,就不怕我吃醋?” “吃醋?好,那你就慢慢吃好了。我还就准备帮外人了,不行的话,就按照这个人说的,跟他去关外!” “什么,去关外!你敢跟他去,我就敢把你再抓回来。不过,你真舍得吗?” 若萱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是,舍不得。好了,别闹了,我们去把忘佳他们的穴道解开吧,至于你这个好兄弟的事,你以后慢慢告诉我吧。这次我可以算他开玩笑,但下次,我可不保证我会不生气,你记好了,提前告诉这个人,别有事没事乱开玩笑。” “是,我的好夫人!”两个人似乎都已经对幻千羽的事过去了。但萧廷对幻千羽的疑虑还存在着,只是不知是否消除了。 幻千羽独自继续走着,突然看到一个血月神教的人,就问道,“我说殷如墨住在哪儿?” “你是什么人?” 幻千羽听到这句话就够了,说道,“我是你们教主的朋友,不然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来这里!” 那个人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终于还是回答道,“朝前走,从这里数左边第二个房间,就是殷如墨的房间。” “殷如墨?”幻千羽奇怪的喊着名字,心里暗暗想着:小墨不是说,他是血月神教的使者吗,怎么连他们都称呼他殷如墨了。看来,小墨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幻千羽存心吓唬殷如墨,走到那房门口,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窗子一跃而入,看到那殷如墨坐在那里,猛的压低声音,说道,“殷如墨,你不许做任何反应,如果你敢喊一句,或者有什么举动,我马上让你见不到明天的日出。” 看殷如墨果真不动,幻千羽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墨,你真信,哈哈哈哈,看来你真是胆子太小了吧。” 殷如墨回过头去,看到幻千羽的时候,那一刻简直是喜出望外,但很快就一拳头砸在了幻千羽的胸口处,很怪罪的语气说道,“幻大哥,你怎么来了,还存心吓唬我,你这爱吓唬人的毛病还不改啊。” “为什么要我改,小墨,我记得你从前告诉我,你是血月神教的墨使的,为什么现在不是了?”幻千羽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 “我。。。”殷如墨遮遮掩掩的,还是回答了。“我屡次违反教规,教主就撤了我的墨使职位。” 幻千羽淡淡的一笑,坐下来,平静的堆殷如墨说,“小墨,把胳膊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吧。” 殷如墨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伸出手去,幻千羽诊了脉,看起来惊诧的很。“小墨,你,中毒了?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己为什么不。。。。” “当心隔墙有耳!”殷如墨忍不住打断了他,“幻大哥,是我当日和李慕枫一起阻止教主和唐若萱成亲,才会让教主动怒。至于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可是这一切,这里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幻千羽听到李慕枫这个名字的时候,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殷如墨就怒道,“小墨,你简直是糊涂。你知道不知道李慕枫是什么人,他是敌人,他是魔影宫的少主,你的好教主萧廷的敌人就是魔影宫的教主云崖!我如果是他,我不止要对付你,我取你项上人头都是可以的!你现在算干什么,是不是我在关外处处维护你的事做错了,我那样是希望你明白,我是在维护你,但那是因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教里好,我不顾兄弟的反对,每次你犯错都替你扛着。看来我做错了,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你就不会如此放肆!” “幻大哥,话不是你那样说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教主好。” 幻千羽简直是受够这小子,忍不住再次发脾气。“你所谓的为了他好,就可以伤害唐若萱吗?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中了你的人间地狱。别人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的,只以为是关外的毒,但我看得出来,别忘了,你这种毒你没有研制成功。你贸然用人来试毒本身就很危险,可是你还伤害着一个有着孩子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萧廷的妻子。” 殷如墨一下子着急了起来,急着解释道,“幻大哥,其实我当初下毒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会怀孕,再说了,如果她和教主站在同一立场上,我根本不会这么做。如果她能和嫂子那样,我万万不会做。但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知道你能解毒。” “不插手?你就这样害人命,我不插手?我告诉你,这个事,我管定了。还有,你不要拿我夫人当挡箭牌。她的脾气,你根本不了解,如果她知道你这么毒害他人,她亲自动手杀你都有可能。她是任性,但她却也是善良的。虽然我总是惯着她,但我知道,她本性善良。唐若萱和萧廷的立场不同,这是肯定的。你不能因为萧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就害了那个女人,这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如果被萧廷知道,你也会死。我这是救你,也是救她。小墨,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到了这里,你什么都变了呢,为什么会这样!” “人心叵测,人也是会变的,我只知道我是为了教主好。” “小墨,你想清楚,你做的是对是错,如果为了帮助萧廷得到天剑,一统天下,而总是伤害无辜的人,这样的兄弟,我幻千羽不要也罢!还有,我救唐若萱,你休想再害她。你的底细,萧廷不知道,但我清楚。你嫂子她叫我告诉你,好好照顾自己。” “幻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帮着唐若萱?难道你会为了他,不顾你我兄弟之情,那嫂子怎么办?” 幻千羽回过头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墨,我帮她,是因为她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和萧廷相爱,本身就够苦了。你总觉得你嫂子她和我同一立场,是好事,但你不知道的是,你嫂子曾经说过,如果我敢做什么伤害无辜的事,她敢第一个杀了我。她是任性的,但同时,也是是非分明的。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我这次是来帮萧廷,但人心才是他一统天下应该得到的,否则杀戮带来的天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看着幻千羽走了,殷如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幻大哥,这么帮唐若萱,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即使我现在不能用武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血月神教毁在她的手里。但幻大哥说的对吗,我真的做错了吗?”殷如墨现在自己都是很矛盾的。 第三十八章 救治(上) 古汉阳,黄湘和许君生三个人带着一行人走着。 “黄姑娘,你说我们能成功说服崆峒派掌门吗?”许君生发问。 从这话里,我们可以看出他们这次的目的了,只是为了说服那崆峒派不要与血月神教作对。但能否说服的了,也的确是他们最大的问题了。毕竟黄湘曾经的血月神教的人,当初的武林大会,崆峒派又得罪了武林同道,该如何是好,他们自己也说不清。 黄湘摇摇头,她不知道,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里,他们都不想失败,毕竟一旦崆峒派和血月神教之间展开了什么,就可以预示着血月神教将要开始残害其他武林同道了。 “湘儿,万一我们谈不拢,该怎么办?” 黄湘不想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终于走到了,看着“崆峒派”三个字,各自心里五味杂陈。 “你们是什么人?” 古汉阳走上前去,说道,“告诉你们的掌门,就说青城派古汉阳拜访你们掌门人。” 不多时,这一行人被请进去了。 崆峒派里,早已是香茶奉在桌上,那掌门人看见这三人进来,立即抱拳道,“三位,我派中人不懂事,怠慢了三位,来,请上座。” “青城派古汉阳,这是黄湘,这是许君生。我三人是替丐帮和青城派,来请掌门帮忙的。” 那崆峒派的掌门倒也客气,道,“三位请坐,我崆峒派前任掌门对几位曾失礼,希望不见怪。在下姓贺,人称贺老三。” 古汉阳,黄湘,许君生三人坐下。古汉阳顾不得喝茶,直接开口道,“是这样的,贺掌门,在下听说你近日招兵买马,目的想必是想和血月神教做对抗吧。” “哈哈哈,古少侠果真是聪明过人。不错,我崆峒派决意如此。如果丐帮和青城派能加入一并对抗血月神教,我崆峒派求之不得。” 黄湘急急忙忙的说,“贺掌门,万万不可。” “却是为何?” “哦,是这样的。血月神教阿卑罗王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们是怕对崆峒派不利,而且我们的朋友,也就是绝情门掌门唐若萱,也正是为了阻止武林纷争才嫁给阿卑罗王的,她告诉我们,阿卑罗王有可能对崆峒派不利,原因正是因为崆峒派想和血月神教对抗,所以我等希望贺掌门为了武林安危,也为了崆峒派,停止这次的想法。武林共同努力,才能消灭血月神教。” 那贺老三听到这样说,立即站起身,哼了声,道,“我说你们什么意思,血月神教人人得而诛之。那唐若萱嫁给阿卑罗王,已经是让武林同道所不齿的。这样的人,你们还拿来做朋友。你们这叫什么,贪生怕死吗?你们怕,我崆峒派不怕,况且阿卑罗王曾经灭了我崆峒,此仇不报,我崆峒怎会罢休。三位还是请吧,我们崆峒,不欢迎你们!” “贺掌门,我们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武林好,请听我古汉阳一言,你这么做,只是陷武林于不义。” 贺老三立即拍案回道,“你们贪生怕死,就去投奔阿卑罗王,我崆峒派不怕。怎么,是不是阿卑罗王让你们来劝降,我告诉你们,我不可能同意。” “贺掌门,这话还是不要这么早下结论的好。”许君生也接着说。 “来呀,给我把这三个人轰出去。” 此时,一个人出现了。“且慢,贺掌门,还记得我是谁吗?” 别说,贺老三看到这个人,立即恭恭敬敬的说道,“是李公子呀,哎呀,李公子,请上座。这三个人,我请出去就是了。” 正是那李慕枫,李慕枫进来,说道,“你们崆峒派的待客之道哪儿去了,还得要我翻墙进来。唉,这三位都是当世豪杰,也是我的朋友。贺掌门,他们所说绝对是为了你崆峒好,你就听我一言吧。” “可是。。。。也罢,就算是还李公子一个人情吧。好,古汉阳,我答应你。” 所有人都没想到,此事会有转机。 李慕枫站起身来,说道,“汉阳,君生,黄姑娘,你们在外面等着我,我和掌门有几句话要说。” 三个人出去了。 “李公子,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答应?明明。。。” 李慕枫看起来似乎气色不大好,打断了他的话说,“你给我住口,你如果敢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你小命不保。行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是,李公子。我会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李慕枫说完这番话,也出去了。 等待的三个人和李慕枫一并离开了。 走到半路,李慕枫突然吐血不止,“慕枫,你没事吧。” “我没事,古大哥,我是硬撑着的,我和他有些交情,所以怕他不答应你们,才如此。” 许君生立即弯下身子,说道,“来,我来背他回去吧,黄姑娘,要赶紧救治才行。” 回到丐帮之后,他们立即将李慕枫带回房间,黄湘赶紧为他诊脉,但没有什么结果,“湘儿,慕枫怎么样?”“大木头,我想,能救他的,只有萧廷,因为是萧廷下的蛊,我们根本无从解起,也许你不知道,这蛊不是中原之物,我见都没见过,所以更是无从解起了,不然只能找殷如墨了,他是从关外来的,也许知道如何解。但这两个人,如何会同意呢,所以李慕枫的这个蛊毒,很难解。” 李慕枫还是半醒的状态,他硬撑着起来,对着几个人说,“黄姑娘,我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真的不想死。我还有义父,我义父不能失去我。” 看他这么说,黄湘只是回答道,“你放心,什么办法我都会为你试试看的,包括萧廷那,我都会试试看的。” 血月神教 天罗宫 晨曦微露,幻千羽就叫萧廷去天罗宫相见。 “什么事?这么早喊我,我等会儿还要和若萱一起,有事的话,就直说吧。” 幻千羽还是有点存心消遣他的意思,笑嘻嘻的说,“萧公子,看不出来,你对夫人这么上心,我看你直接离开血月神教得了。你夫人和你毕竟是对立的,你们这样,总是没个好处。不如这阿卑罗王换人当!你夫人从此也可以不生你的气,你们神仙眷侣多好。” 萧廷听这话,大有讽刺的意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怎么,这意思是,你想接替我?没想到你的野心比殷如墨还大。” 幻千羽没料到他会当真,一下子笑了出来。 “喂,我说萧公子,你还真是经不起玩笑,我只是玩笑尔。我找你来,另有他事。我来帮你救你夫人和你,如何?” 萧廷听他说救若萱,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答道,“你知道若萱的事?是谁告诉你的?还有,我有什么需要你救治的。” 幻千羽微微一笑,说道,“我早就说过,你练了不该练的武功。我的医术没有黄湘那种,望闻问切,光是闻这一点,我就做的比其他人高明很多。所以你和你夫人,我都是看出来的。萧廷,我先帮你打通全身筋脉,然后你再用点我特制的药,我保证你以后再练这门功夫,绝对不会有事。不仅能提高你的武功造诣,还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至于你夫人,她的毒非同小可,所以我得下一番功夫,如果你没有告诉你夫人她中毒的话,我也可以让她不知道这些,但是绝对能达到解毒的效果,你觉得呢。就看你相不相信我了。” “在遇到若萱之前,我绝不会轻易相信。但是认识她,让我意识到,很多时候,用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感受到对方是否真心。所以,我感觉的到,你和殷如墨不同。我可以相信你,但是关于若萱中毒的事,还是别告诉她。这件事,血月神教里,只有你我,忘佳,妙嫣知晓。殷如墨那里,你也不得吐露半句,如何?” 幻千羽也放下心来,毕竟萧廷不知道是殷如墨干的,“好,我答应你,那我现在帮你打通经脉吧。” 萧廷点点头,同意了。半个时辰后,萧廷浑身的筋脉都被幻千羽打通了,幻千羽放下一个小瓶子,对萧廷说道,“每天用水化开,这三天,最好不要练这门功夫。你什么时候能劝说你夫人,让我好好诊治一下,我先出去了。” 丐帮 黄湘抬头看向苍天,墨蓝色的天空,一轮皎洁的圆月,当空而照。那圆月温柔的照拂着大地,晚风徐来,天地间也似乎多了几分温柔、几分旖旎。月色下,芳草萋萋,正是春暖花开之时。 突然,黄湘听到有人轻功而来的声音,那个人只是在黄湘面前虚晃了一下,但黄湘却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顺着那个方面,黄湘追了出去。 水天相接,一片小溪之侧,那个黑影慢慢显出来,他回过头来,望着黄湘轻笑。 “殷如墨?怎么会是你,你是来找死的吗?”黄湘的惊诧现在大过很多。 殷如墨仍旧是那副笑脸,他两个手突然啪啪啪的拍响,对黄湘说道,“黄湘,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你这么和我说话,不怕我杀了你?” “杀我?殷如墨,看李慕枫现在的样子,就能想象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如果想杀我,又何必这么多废话。” 殷如墨频频点头,“我的眼里果然不错,曾经做过血月神教护法的你果然是机智聪明,我不想和你绕圈子,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我有法子帮你救古汉阳,但是作为交换,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黄湘刚听他说完,就义正词严的回答道,“不行,凭什么你一个换我两个。” “别急,你听我说完这两个再决定。第一个,就是赶走李慕枫,第二个,是让唐若萱离开教主身边。不过我只承诺帮你救古汉阳,李慕枫休想。李慕枫,倒不如等吴堵和大丸子。岂不更好?” 黄湘听他说完,先是大吃一惊,他居然连吴堵与大丸子是去干什么都知道了,血月神教果真是什么都知道。“殷如墨,说来说去,你还是不希望若萱跟在萧廷身边,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廷好,你一次次的诡计,都是冲着她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殷如墨似乎有那么点生气的说:“唐若萱只是阻止教主一统天下的绊脚石,我没有杀她,已经很客气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同意不同意。至于李慕枫,他不会成为你们的朋友,自然也不是血月神教的朋友。” “我没有理由相信你,再说没有你,我一样治得好汉阳。” “哦?是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又何苦去关外寻找什么毒公子,我也不怕告诉告诉你一句,幻千羽来了,幻千羽的大名,你这个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应该是听闻过的吧。” 黄湘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他怎么来了?幻千羽,号称关外第一神医,他,是血月神教的人?”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殷如墨放肆的大笑着,“不错,我和幻千羽都来自关外血月神教,顺便告诉你一句,你们去关外找毒公子,根本是浪费时间,因为毒公子,几年前就不愿意研究这些了。吴堵他们去关外,根本是送死!不止关外血月神教不会放过他,关外的势力不可小觑,多少股力量都在觊觎血月神教在中原地区的建树,我看吴堵他们去那里找毒公子,是自投死路!你们就等着收尸,幻千羽的医术也不是吹出来的。至于我身上的毒,不止有教主解,还有幻千羽的帮助!” “等一下,殷如墨,你必须亮出诚意,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诚心和我合作?” 殷如墨冷眼看了黄湘一下,迅速的丢给黄湘一张纸,“这是解毒的配方,至于你找不找得到这些药,就看你和古汉阳的造化了。不过我告诉你,这些药,只能救古汉阳,你如果贸然用这个配方救李慕枫,不止李慕枫会死,连你也无法幸免。我殷如墨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的两个条件你也可以慢慢考虑,配方我是给你了的,其实救古汉阳,对教主或者是我来说,可是无所谓的。”这句话说完,殷如墨已经飘然而去。 黄湘打开那张纸,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黄湘将那张纸揉成一个团,扔在了地上,“这个殷如墨,这叫上面配方。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叫什么配方。” 黄湘吃了个哑巴亏,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去了。 血月神教 薄雾笼罩着整个血月神教,恰一阵风来,湿气愈重,云雾翻滚,犹如纱幔,笼罩血月神教,顿生天地凄迷之感。 打开房门,只觉得湿气扑面而来,不免皱了眉。“忘佳,今天的雾好浓。” “是啊,姐姐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前几日还不舒服呢,还是多休息休息的好。”一个人不合时宜的出现,叫若萱和忘佳都皱了眉,“是啊,我说萧夫人你的确得好好休息了,不然你的好相公可是会心疼的。”那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甚至是带着种轻薄的态度着实叫若萱不大喜欢。 但若萱还是礼貌性的说,“幻公子,请你以后说话放尊重些,正如你所说,我是有夫之妇,你说话如此轻浮,被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幻千羽忍不住偷笑,但还是忍住了笑,说道,“我说萧夫人,你用不着这么认真吧,我这人说话就这样,你总得习惯的。” “放肆!你作为血月神教的客人也好,什么都好,也不能这么对夫人说话。”忘佳也着实受不了这个幻千羽。 幻千羽的笑容瞬间凝固,盯着忘佳,半晌才说,“那要是作为关外血月神教的医圣幻千羽呢。” “你是医圣幻千羽?”忘佳那样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轻浮的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医圣。 幻千羽点点头,“萧夫人,我现在是以医圣的身份来和你说,我是个要救人的,我的确没有经过萧公子的允许,就贸然来给你诊治,这是我的不对,但是你的身体,如果不及时诊治,我怕是不好说了。” 若萱不明所以然的问。“我身子很好,不劳烦你费心。” 幻千羽先是站在那里,一直盯着若萱的面色看,但不明就里的若萱和忘佳就觉得这个人很是轻浮,之后,他没等若萱同意,就握住若萱的胳膊诊脉,“你放手,幻千羽,我和你根本不认识,我不需要你来管我的身体。再说,我根本没事。” “夫人,我去找教主。” “找什么教主呀,我不过是给你诊诊脉,用得着这么怕吗?我又不会吃了你。”显然,那幻千羽还不高兴了。 “幻千羽,你这是在做什么!”当凌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幻千羽那么一哆嗦,手松了。 他笑嘻嘻的走过去,对萧廷说,“我说萧公子,我可是为你夫人诊脉,你夫人不肯,你也不肯吗?” “小羽,你起码得尊重我,也尊重若萱!你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知道吗,你这个大夫当的还真失败。” 幻千羽这下不服了,气哼哼的回答。“什么,你意思是我没医德?我告诉你,在关外,别人就算是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的求着我治,我都不肯,你们夫妻可好,我求着你们给我看。不治了,我说什么也不治了。”这话说完,幻千羽就气哼哼的走了。 “忘佳,你去看看这个幻千羽想干什么,记住,千万不要叫他离开。”萧廷吩咐完,就和若萱进了屋。 若萱一直没开口,“怎么一直不说话。” “廷哥,说真的,你这个兄弟说话的口气我不大喜欢,你说这些话放在哪个姑娘身上,都是轻浮的话,不过他这脾气,还真是不大好。” 萧廷的嘴角浮起,“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点脾气,尤其是像小羽这样的,你想,在关外作为医圣的他,的确是被人求着来,可在这里,你我是怎么对他的,自然心里不舒服了。不过他也不是个恶人,其实我也有意叫他来帮你看看,前几日你噩梦连连,叫一个医圣来看看,总有好处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还是去和他道个歉比较好。” 萧廷拉住若萱,笑着说,“这倒是不必了,我看他脾气倒也不坏,只是暂时生气,依我看,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 “廷哥,那你还真是了解所有人心里想什么。” “那当然了,我不止了解他们,更了解你心里在想什么。” 若萱想了会儿,说道,“那你就想想看,我肚子里的孩子在想什么。” “他们?”萧廷笑着拦住唐若萱,对着她耳旁软语道,“他们呀,当然是想早点出来,不折腾你这个做娘的,也省的叫我这个做爹的心疼,你说是不是?”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手,又摸着自己的肚子。 云开雾散,看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幻千羽房 幻千羽一个人赌气的回到房间,气的直拍桌子,“这个萧廷和唐若萱,简直是气死我了。我医圣的名声可不是白起的,关外那些人,还是识货,这连个人都不识货。亏萧廷还认识我,还和他夫人一起欺负我这个外乡人,哼,简直太过分了。我不治了,不治了!” “幻大哥,你咕咕叨叨说什么呢。”殷如墨刚刚从这里经过,听到房间里咕咕叨叨的声音,禁不住好奇。 幻千羽的气还没有消下去,倒是和殷如墨吐起苦水。“是这样的,我帮唐若萱诊脉。唐若萱居然把我当做轻薄男人,这就算了,萧廷还帮着他。简直是重色轻友的男人,你说这样的态度,我能不生气吗?” 殷如墨看幻千羽这样生气,觉得正好可以用来做做文章,坐下来,倒杯茶给幻千羽,心平气和的说,“幻大哥,我早就说了,唐若萱根本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当时还劝我,现在你该看到了吧。她左右了教主的多少思想,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想除去她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除去她,我只希望她离教主远远地,这样就够了。” 前一刻,幻千羽还频频点头,但下一刻,幻千羽就觉得不对劲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墨,虽然你是为了萧廷好,但害人终归不对!” “嘘,当心隔墙有耳!”殷如墨似乎发现了什么。 幻千羽立即住了口,低声问,“怎么,难道萧廷对你没有相信过?” 殷如墨摇摇头,苦笑道,“自从我伤害唐若萱第一次起,教主对我就没了信任,即使我做了再多对血月神教有益的事,也抵不过教主对唐若萱的多情。但情这个字,在教主身上是害大于一切的。我得立刻离开了,不然一定会引起主意的。” 幻千羽还是觉得不对,现在的气已经消了,他又想着刚才给唐若萱诊脉的结果,想着如何解毒,才能让唐若萱无法察觉到她中毒的迹象, 幻千羽,终归不是殷如墨,所以虽然性子顽劣了那么点,但终归还是好心大于一切的。 他找出墨,研好墨,不知在上面写些什么,听到有人敲门,连忙用别的东西盖住了。 “小羽啊!” 听到是萧廷的声音,幻千羽故意一副生气的样子,说,“你来干什么,是不是看我有没有走,如果是这样,也好,反正这里我呆不下去,还不如回去跟我娘子一起,这样我还比较开心。” “好了,小羽,你就别生气了,再说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你看,若萱一直要跟你道歉,我这可都把人带来了。” 若萱走进来,低头对幻千羽说,“幻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不是,我和忘佳都拿你当坏人了,听了廷哥的话,我才知道。” “行了,萧夫人,其实正如萧公子说的,我不生气了,我只是有时候有些孩童个性,再说了,戏弄你,只是拿来报复他的。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如果被我娘子知道,非把我吊起来不可。” 萧廷和若萱听到这个说法,对视一望,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羽,原来你是个怕夫人的!” 幻千羽这下还真来劲儿了,“怕,怕夫人怎么了。我看你,对她有时候也挺怕的,不,你不是怕,是呵护才对。我夫人,虽然有时候很任性,那脾气,跟什么一样暴躁,但是人却很好,我只是冲着这点,再说很多时候她比我还要好。夫妻之间,只要真心对待,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说这话的时候,幻千羽的双颊早已绯红。 若萱看着他脸色变红,忍住笑,“幻公子,那你夫人想来也很好相处吧。”“恩,我娘子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就是看我接触别的女孩子,可能会毛躁点,所以我借着报复萧公子的说法,来戏弄你,希望你们千万别告诉我娘子,不然我可就惨了。我娘子的名字,没萧夫人你的那么诗情画意,她叫语钥,但是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萧廷有些不屑的说,“瞧瞧你那个德行,怕你夫人怕成什么样了,小时候被我打也算是活该。” “在关外,很多规矩都和中原是不同的,比如成亲这件事,可以情投意合,直接成亲。甚至是,在成亲之前有什么事发生都没关系,关外的人很开放,我知道在中原这些事都是不允许的。” 这话一说,萧廷就乐了,他低头对若萱道,“若萱,我觉得我们应该生活在关外,这样,你我之前的那些,恩,你说是不是不会被说什么了?” 若萱抬起胳膊,对着萧廷的胸口就是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胡说什么。” 幻千羽看着他们俩,也忍不住笑了下。“对了,说下我的诊断结果吧。萧夫人你身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太过操劳,我也是帮萧公子,也是怕他担心罢了。” “多谢你了。” “若萱,你先回房吧,我和小羽有些话要说。” 若萱这下不同意了,连连摇头,“我不要,我还有话没说呢。幻公子,你为什么叫他萧公子,你们做兄弟的,叫的怎么如此生分。” 幻千羽看着萧廷,笑了笑,回答道,“这个问题,很简单,只是一种习惯,如同他习惯叫你‘若萱’一样,只是一个习惯。而且,我小时候叫他萧公子是敬称,你这个相公从小就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不得不说,连关外血月神教,都没有人不佩服的,当初甚至他只是十几岁,就把那些堂主什么的,打败了,你说是不是很厉害呢,我觉得你跟了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可有的受了。”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找打,我看你是小时候被我打的还不够多,现在还想被打一顿吧。” 若萱站在那里,看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么吵嘴,忍不住笑了,胃里有些难受,但她还是强忍着。 萧廷最终懒得和幻千羽吵了,对着若萱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若萱还是点点头,说,“那好,我在房里等你。” 看着唐若萱走了,幻千羽还是忍不住问,“你和你夫人说什么,这么听话的走了。” 萧廷一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说,“我们夫妻的闺房事,你要知道吗?” 这下可把幻千羽说 第三十八章 救治(中) 这个问题,正是萧廷一直以来都在考虑的,但他此时却如此笃定的回答,“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得到天剑,我不可能不要这个机会的。我是承诺若萱不伤害丐帮的人,但我还是那句话,他们先找我麻烦的话,就不能怪我了。再说了,我一统天下的雄心,从来没有因为女人而改变过,其实你要说,我放弃若萱,也不是没可能,我萧廷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但我只是希望是一个真心爱我,我也真心喜欢的女人。” “可是,你终归会伤害她。” “别人都说,男人不可能江山美人同时得到,我萧廷偏偏不信,我就要做这个人,我既要唐若萱,也要一统天下!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多余的闲话,总之唐若萱的毒,你能解吗?我要你的一个准信。” 幻千羽想了下,回答道,“能,为了叫她无法察觉,我决定将这些解药成分化在她的饭菜里,这样既解毒了,而且还能无法察觉。并且你吃了,也没事。” 萧廷点头,“希望如你所说!我先走了,你慢慢研究,有什么需要直接说。” “你去哪儿?” 萧廷回过头,那样贼兮兮的一笑,一副风流样儿。“我说了,是和我夫人的闺房事,难不成你想知道我们夫妻俩在干什么,或者你对我们的夫妻事感兴趣?” 幻千羽的脸一黑,骂骂咧咧的起来了,“姓萧的,你这个不知道分寸的,玩笑别给我开过头了。你们夫妻的什么事,我都不想知道,惹急我了,我还就真不治了。” “呦,生气了?我早就说不要打听了,不然你回家找你夫人,如何?我再告诉你夫人下,你是如何调戏若萱的,我觉得这样比较有趣,你说呢。” “你你你,气死我了,你这个臭王八!我调戏你夫人,你倒是无所谓了是吧,好呀,那你有本事,把我夫人叫来,看我夫人听不听你这一套再说。走吧走吧,我不想见到你,看到你我就嫌恶心!” 萧廷乐呵呵的走了,幻千羽又坐下,气哼哼的喝茶。“我呸,什么东西,这些事都敢这么公开的说出来,真是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好这个萧廷不会真的找语钥来,不然我就死定了。”看起来,这个幻千羽还真是怕他夫人怕的厉害,倒是萧廷,说起话来,叫这个如此不知礼节的幻千羽气成这样,倒也有趣。 丐帮 月影寂寂,清风冷冷。 黄湘忍不住打个寒颤,古汉阳早已被她劝睡了,但她,每当想起殷如墨当日所说的话,都禁不住毛骨悚然。毕竟殷如墨算不得好人,几乎每天都在想那句话的意思,但却百思不得其解。 “黄姑娘!”这个声音着实把黄湘吓着了,手一下子扬起来,似乎要打架的阵势来,直到看到是许君生,才放下来。“许公子,是你,有什么事吗?” 许君生的声音很轻,但看起来确是字字反复斟酌过的。“李慕枫的事,你决定了吗?救还是不救?” 黄湘咬住下唇,忍了今天,都没有说出的话,现在却不得不说了,“许公子,我实话告诉你,几天前,殷如墨来找我,说给我解药救汉阳,但条件是,不能救李慕枫,还要带走若萱,你说这样的条件,叫我如何是好。你也知道,汉阳他们对李慕枫没有丝毫的怀疑。” 许君生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深入思考了。“殷如墨,李慕枫,其实我从前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联系,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可能,至少殷如墨不让救他这件事来看,李慕枫至少是血月神教的敌人。至于若萱姑娘,我觉得倒算正常了,反正那个殷如墨本身就不大待见她。对了,那殷如墨说了是什么解药吗?” “他留了句话,说什么‘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许君生笑着说,“黄姑娘,你就照着殷如墨的意思想,既然是解药,你试试看能不能配出什么药,或者说,把这句话,每个字朝医药要靠一靠,看能不能出什么结果再说。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免得汉阳兄弟又说什么了。” 黄湘点点头,“谢谢你,许公子。” “不用说谢。” 黄湘仍旧站在那里,抬头仰望那轮明月,心中却是月有阴晴圆缺的感触。 关外 坐在窗前,浮云中的月亮半隐半现,像一个玉钩一样勾住了窗棱,就好似是月亮勾开了窗户。 “我说乞丐头,你究竟什么意思,那天不是说,我们去和阿乐他们会合吗?怎么现在还在这个鬼地方住着?” 吴堵看着那月亮,忍不住感慨道,“霍,大丸子你看,这里的月色和中原的完全不同,我们来这里,起码能欣赏这么美的景色,也不虚此行了。”末了,压低声音道,“大丸子,你不觉得这个客栈很诡异吗?而且阿乐他们失去了踪迹,现在根本找不着人,你说我们除了住在这里,还能怎么样。我总觉得这个客栈,是一个什么故事的感觉,看来那个隐娘说对了,关外处处凶险。不过既然我们来到这里了,就得闯一闯,大丸子,我们明天一早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我说丐头,我有个感觉,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候了,大丸子反而卖起关子来,“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就说,不说,就睡觉。” 话落音,吴堵的脑袋就沉沉的倒在了枕上,大丸子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触衰,睡什么呀,你还真不担心阿乐他们。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关外,似乎有好几股力量并存,关外血月神教算是一股吧,其他的力量我们不知道,但我隐约感觉的到,这个客栈,是一股力量中的分支。” 吴堵坐起来,伸个懒腰,说道,“少年英雄,你这话等于没说,我也看得出来,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打听阿乐他们去哪儿了呢。” 大丸子看着吴堵再次倒下睡了,忍不住嘟嘟囔囔起来,“触衰,你这么不担心,我看阿乐他们如果有事你怎么办,你这个触衰鬼。” 魔影宫 那弯如钩的月亮映在魔影宫的那面冷壁上,生生叫人心寒。 “回禀主人,乾已经查到丐帮吴堵,青城派大丸子来到关外,现在住在血月神教的地方。” 云崖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般,狡黠的一笑,那笑,那样异样,“很好,找个机会,叫他们俩到我们魔影宫的地盘,最好是查出少主的事。对了,一直叫你查莫隐娘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乾站立起来,走到云崖身边,贼兮兮的一笑,说,“莫隐娘是血月神教医圣幻千羽的夫人语钥的贴身侍婢,这几年不知为什么,好端端的去开什么客栈了。” “事出有因,顺道把这几个人都查一遍,绝对不能叫血月神教的人有空子可钻。我们魔影宫的目的,就是要血月神教彻底从关外消失,至于中原的,由我来部署,对了,萧廷的夫人还有五个月就差不多要生孩子了吧,到时候,我们还有好戏可以看,呵呵,萧廷作为阿卑罗王,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一统江湖,而且放弃唐若萱,对他来说可能也很难。” 乾不明所以的望着云崖。 “你真笨,这就是因为爱,萧廷对唐若萱的爱,你是不懂,但我懂。这种感情是忘不掉的,如果能忘的掉,萧廷早就能做到二选一了,何必如此痛苦呢。” “主人,您又想到锦绣姑娘了吧。” 云崖的眼神中,止不住的伤,挥挥手,叫乾坤下去了。“锦绣,你的儿子和你一样,都这样容易投入一段感情,呵,可惜你和你儿子一样,都选错了人,我不知道能说什么,也许你儿子到现在还仇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其实这真的不能怪我,一切都是萧傲天的错,如果他不去贸然怀疑你,我即使当真做出了什么,他也不该不相信你,归结到底,是他的不相信害死了你。锦绣,如果你没有死,那该多好。可惜啊,一切都晚了。” 心心念念,朝朝暮暮。 忘不掉,还是忘不掉。 红尘中,有些厮守像梦一样,永远都摸不到,醒来全是泪。 一段深情,只在一个人的心中,只此而已。 恍惚间抬头,斜阳已暮,心间白云往返,终于走出了寂寞,不敢再逗留丝毫。 房门推开的刹那,她看见他的神情,虽然是微小的变化,但唐若萱终归还是唐若萱,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什么。 萧廷那种似有似无焦虑的心情,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殊不知最熟悉自己的唐若萱早已洞察了一切。“若萱,你一直等着我吗?” 唐若萱也不露声色的点头,既然萧廷有心瞒着自己,就顺着他好了,只要不是和丐帮有关的,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萧廷只是淡淡的笑,好半天,才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等一下,你心里有事吗?是不是崆峒派的事,告诉我,黄湘他们做到了吗?” 提起这件事,萧廷的脸色有那么点难看,“这件事,不错,他们做到了,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我当初答应你的事,我就能做到,他们说服了崆峒派掌门,我就能保证不对付他们。我说了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再食言,我说到做到。现在你能放心了吗?” 若萱总觉得萧廷不知道是为了这事还是为了什么别的事,心中不大高兴,还是继续说着,“廷哥,也许你为了这事会生气,我也知道你希望一统天下,但我希望你是得到人心,作为武林盟主,你一样可以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一切。少增加杀戮吧,至少,这样对你,对我,甚至是对孩子,都好。” “作为武林盟主?呵,我早就说了,我不动他们,他们也会动我,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说我梦寐以求的一切,包括江山美人都得到吗?” 若萱一下子愣在那里,是呀,虽然萧廷希望得到一统天下,但自己呢,似乎自己也一直是萧廷希望永远陪伴着的。“我不知道,我不想想这些,只要你少增加杀戮,甚至是靠人心得到,也许我可以。但是,我怕你不能做到。” 萧廷背过身子,闭上了双眼,“好了好了,不要说扫兴的话行吗?及时行乐才行,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我只能告诉你,你是我的,一统天下早晚也是我的,只在于早晚的问题。你休息吧,不然就让忘佳陪你说说话。这个血月神教,我想除了我,你也就和忘佳关系好。” 若萱知道萧廷根本不愿意听这些,她低下头,忍不住小小的伤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这些,但我不得不说,这是我们早晚要面对的问题。我真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你会变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阿卑罗王。我怕到时候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到时候我会开始考虑孩子的原因。” 萧廷轻轻的笑,这个傻女人,现在想这些,真是太多余了。“你真傻,杀人不眨眼的阿卑罗王也好,从前你认识的萧廷也好,都不愿意伤害唐若萱,从前伤害你,都是不得已,但以后不会的,我只希望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分毫伤害。只要你不去找那个李慕枫,我就够高兴了。” 提到李慕枫,若萱一下子怪起萧廷来了。“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找他了,他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我的一颗心在哪儿,你还不清楚吗?倒是你那个好兄弟,说话倒是挺没分寸的,你可得管管,免得将来带坏了我的孩子,那我可不饶你。”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已经三个月了,我真是很想知道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会有什么改变,也许,我们都会改变吧,休息吧。”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别问是劫是缘。 最是两情相牵的思念,比情蛊的毒还要烈,一生离不得舍不得。 幻千羽仍旧在研究解药,其实解药对他来说并不难研究出来,关键是他不知怎么让唐若萱无法察觉到那是解毒。 “幻大哥,你还在为唐若萱解毒的事而费尽脑子吗?” 听到是殷如墨的声音,幻千羽停下来,抬起头来,示意殷如墨关上房门,咚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那怪罪的神情显露的很明显。“小墨,这些事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还好意思问我?” 殷如墨倒是不以为然呢,“幻大哥,其实解药你早就研究出来了,不是吗?” “不错,我是研究出来了,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叫唐若萱不知道自己中毒,然后还能解毒。” “幻大哥,你如果真的想救她,直接给她灌下解药就行了,你还真是麻烦。” 幻千羽霎时觉得他天真又可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小墨,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不希望萧廷不发现最后的幕后人是你!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些祸事全是由于你。” 殷如墨一阵沉默,但很快还是反应过来,但他的嘴仍旧那么硬。“幻大哥,既然摊子是我扔下的,我自己来解决,我的解决方式就是不治。” 幻千羽这下被殷如墨一下子惹的怒火升起来,想也没想就将一切全部停下来,啪的一巴掌就甩给了殷如墨,那样大声的怒吼,“殷如墨!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我给了你机会,但你却不知珍惜,你实在是让我越来越失望,既然如此,我幻千羽不要讲什么过去的情面,你现在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也许你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还仅存善念的殷如墨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毫无人性,你滥杀无辜,先害黄湘,后害唐若萱,唐若萱被你算计过多少次,你心里清楚,其实我不想一个一个的揭出来,因为我希望我们心平气和的说这些。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因为和萧廷相爱,受到多大的磨难,就算不能感动所有人,最起码,也是让人觉得命苦的。好,现在我就带你去萧廷的面前,说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叫萧廷知道究竟是谁对他的夫人下手,这个人,其实就是他身边的人!” 殷如墨根本没想到幻千羽会这么做,连连求饶,“幻大哥,我错了,我求你不要让教主知道,我求你了,求你了。教主如果知道,我一定会没命的。教主警告了我多次,不能伤害唐若萱,可是我这么做也是希望教主能一统天下而已。” “不行,我不能纵容你了,绝对不能,否则你只会越来越嚣张!”这句话说完,幻千羽不管殷如墨苦苦的哀求,连拖带拽的把他往天罗宫拽。 天罗宫 “小羽,你这是干什么?殷如墨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萧廷一直呆在天罗宫,看到这样的情形,他那样的不解。 幻千羽跪下,死死地按住殷如墨,叫殷如墨也跪下,道,“属下幻千羽是来认错的。” “你何错之有?小羽你站起来说,你叫我萧公子就好,用不着这么拘谨。” 幻千羽站起身子,但还是低着头,“萧,萧公子,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夫人为什么中毒,其实这个下毒的人,就是他,殷如墨!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以为替他隐瞒,可以让他改变,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错的很离谱,很厉害。我今天带着他,一则是告诉你这件事,二则是我自己来认错的。” 萧廷冷冷的一笑,慢慢的走到殷如墨面前,蹲下来,几乎是想都不想,那只手已经扼住了殷如墨的脖子,那样用尽,几乎想捏碎他。“殷如墨,你真行,你真是太行了,我再三告诫你,不许你动唐若萱,你把我的话全部听下去了吗?看起来,我这个教主你早就不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我萧廷不需要对你客气,丝毫的客气也不需要的。” 殷如墨只觉得萧廷这次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自己根本无法透气,“教,教主!属,属下,一切,都。。。是,为了血。。。月。。。神。。。教,您和幻。。。大哥,为什么,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小墨,你现在跟萧公子认个错,也许他能原谅你,你快点认错。”幻千羽还是不希望殷如墨出事的。 但殷如墨不依不饶,也着实可恨,萧廷的力气越来越大,最后一瞬,他猛的一掌击向殷如墨的头顶,殷如墨倒在那里,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萧廷松了手,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着实可惜的语气道,“可惜啊,就这样死了,我阿卑罗王就是这样,绝对不留情。幻千羽,处理掉他,而且不允许留下丝毫的痕迹,如果被我知道,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人知道这个叛徒死了,那你的下场,和他一样,下去!” 幻千羽只觉得全身冒汗,这个萧廷,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早知如此,自己真不该将殷如墨是害唐若萱的事说出来,这根本是害了自己的兄弟,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他默默的将殷如墨的尸体带走,那样呆滞的神情,第一次出现在他幻千羽的眼睛里,他那种失魂落魄样儿,那样的明显。毕竟,殷如墨是自己在关外最好的兄弟,是自己害了他,他无法原谅自己,这样,他与杀人凶手无异。 关外 在大风弥漫的关外,有一处却是四季如春,如春之暮野般的美丽,安宁,在这里,有一个女公子,她每天过的悠闲自在,但她却并不满意。 “夫人,你不要到处闲逛了,这里是血月神教专门为少爷而准备的庄园,少爷不在,夫人你就别觉得无趣行了吗?” 那女公子撇撇嘴,轻轻打了侍女的脑袋一下,撅着嘴说,“我才不要,那个幻千羽走了之后,就更无趣了,必须找点乐子。绿儿,吴堵他们行动了吗?我看不如这样,你派人把他们俩给我带到我们庄园,我耍上一耍,快去。” 那个叫绿儿的没办法,只能照做了,对这个任意妄为的夫人,别说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少爷幻千羽都没办法。 话分两头,吴堵和大丸子一早离开了客栈,去寻阿乐他们,却不想,刚走半程路,就被人挡住。“二位,我家公子有请。” 他们对望一眼,大丸子很快说道,“你们家公子是谁,我们不认识,凭什么去?” 那个人不让他们离开,只是淡淡的回答了句,“我家公子说,二位的朋友在哪里,他知道,你们去不去,就是你们的事了。”说完那个人转身就走。 吴堵和大丸子嘀咕了几句,还是跟着去了。 在那个庄园里,一切都和庄园外不同。 吴堵和大丸子进去,就看见一个公子坐在那里饮茶,那人见这两个人来了,就放下茶杯,道,“二位来了,来人,奉茶。”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公子所说的我们的朋友,是谁?”吴堵先问了。 那公子倒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什么朋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不过是请二位来我庄园坐坐,只是如此。看来我的手下说的有误,该罚。” 大丸子果真是最沉不住气的,站起来,就嘟嘟囔囔起来“一个姑娘家家的,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还这样撒下弥天大谎,丐头,我们走!” 那人直爽的紧,立时喊住他们,直接说,“你们站住,我叫你们来,是给你们忠告的。这里向西五十里之外,是我们这里的对家的地方,如果你们不听我的劝,从这里过去了,那他日刀剑相向,休怪我们不客气。” “触衰,吓唬人呀。” “吴堵,大丸子,你们最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顺道可以跟这里的人打听打听医圣幻千羽是什么人,至于我,就是幻千羽的娘子,我不怕告诉你们这些。和我们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此时,那个绿儿对着她说了几句话,她进到里屋前,对绿儿吩咐了几句,吴堵和大丸子却站在那里,没准备离去。 里屋 “莫姐姐,你可回来了。” 那个被称为“莫姐姐”的,其实正是关内开客栈的莫隐娘,她立即喊,“夫人,别这么称呼我。” 那个女子有些生气了,“我语玥可是一直拿你当姐姐,我就喜欢这么喊,就算幻千羽在,我也这么称呼。” “行了,我说夫人,你怎么穿成这样,是不是少爷叫你也去中原?” 语玥这下泄了气,回答道,“才没有,那个幻千羽,进了中原,成天来信就只会问我魔影宫的事,连我都不大问,我看八成是魔影宫里有哪个姑娘家的,被他看上了。看他回来,我不揭了他的皮!不然我就去中原,非要问出来不可。我呢,是在警告吴堵他们。” 莫隐娘偷偷掀开帘子,看到仍旧站在那里的吴堵和大丸子,吃了一惊,立时劝说这个语玥,“夫人,这两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中原里他们也算高手,虽然我们血月神教实力不差,但还是少一事的好。” “好了好了,莫姐姐,我知道。我这是为相公做好事,相公叫我如果发现中原武林人士到,就找机会警告下,万一他们和魔影宫的人沆瀣一气,我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不过是借机耍弄一下。” 语玥没有和莫隐娘继续说,从里屋出来,见这两个人还在,急忙说:“来人,还不赶走这些闲人,真烦。” 吴堵和大丸子似乎没意思想走,几根银针突然飞来,却不是语玥射出的,但吴堵和大丸子也看出来者不善了,就怏怏不乐的离去了。 语玥看终于走了,松了口气,莫隐娘走出来,说道,“还好走了,若不是发银针,怕是这两个人不肯走。绿儿跟去了吧,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在我们关外,只有那个客栈能让他们落脚,夫人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万一少爷写信来,你还不乐几天?” 语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嘴硬的说,“我才不要他的信,根本没惦记我的意思。” 幻千羽的夫人,也着实有趣。 血月神教 薄雾轻笼,给人一种迷离的感觉,幻千羽的心中如磐石般沉重。想到殷如墨,想到来到血月神教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让他陡然毛骨悚然。 路,觉得那样漫长,快到黑夜,却总是不知是否该来临。慢慢的走,却觉得步伐的沉重无法替代内心的恐惧。 “幻公子。。。” “谁!”猛的抬头,那样小心,那样紧张。 那个人笑了,幻千羽看着她,愣了神,她笑的,那样美,那样单纯。“萧夫人,是你,有什么事吗?” 若萱摇摇头,对忘佳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在这里走走。正好遇到幻公子,一起也好。” 忘佳下去了,若萱看到幻千羽的表情不对劲,就问了,“幻公子,你看起来不大高兴,怎么,是思念你的家人吗?” “月团圆,人不圆。萧夫人,这些我想只有你才懂,你叫我名字就好,不需要叫我幻公子。” “也好,那你称呼我若萱吧。你是萧廷的兄弟,也算是我认识的。我们一起走走吧,萧廷还在天罗宫里,我也不着急。” 幻千羽也正想找个机会和唐若萱好好聊聊,借此,也正是好时机。“若萱姑娘,近日身子可好?” 唐若萱轻笑道,“我身体很好,倒是忘佳,成天给我准备很多的菜肴,还非要我按照她布菜的顺序来尝,常常是吃不完,多浪费呀。萧廷也不知道阻拦,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看来,幻千羽 第三十八章 救治(下) “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难道,我萧廷需要你教我吗?”萧廷的声音陡然响起的那一刹那,幻千羽愣了神,倒是若萱,走到萧廷身边,揽住了萧廷的胳膊,喊着,“廷哥,你不是在天罗宫吗?” 萧廷刚才冷冷的语气一下子变了,那样温和的说,“天罗宫呆久了,想出来透透气,就遇见了你和小羽,若萱,你回房去歇着吧,也不注意下肚子里的孩子,万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若萱冲着萧廷笑了下,回答“我听你的就是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这就回去。” 唐若萱的离去,叫幻千羽禁不住捏把冷汗,看着萧廷那透出阵阵寒意的面庞,只是一瞬间,似乎刚才对唐若萱的那种温和的语气就变得生硬了起来。 “萧公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萧廷的手抬起来,示意他闭嘴,萧廷先幻千羽一步道,“小羽,我不想你涉及我和若萱之间的私人感情问题,你也不要给若萱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顺道,我问你一句,殷如墨,还没死吧。” 这话一出,幻千羽的脸色都变了。“不是你动的手吗,怎么可能,没,没死。” 萧廷的嘴角扬起,拍了拍幻千羽,道,“这里是血月神教,你想瞒我,你太天真了。如果不是我想找个理由叫殷如墨滚出血月神教,我可以直接杀了他,也可以叫你一并离开。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殷如墨下的毒吗,这一点,我早就猜到了。我只不过,是给殷如墨找个借口离开而已。白氏三兄妹,一直忠于殷如墨,我也早就料到殷如墨没有死,会叫你请他们帮忙的。我根本没准备叫殷如墨就这样死,至于为什么不叫若萱知道,就更简单了。殷如墨对丐帮那些人来说,还多多少少有威胁可言,假如我杀了殷如墨,威胁没了不说,血月神教也会为此背负不仁不义的说辞。其实血月神教不在乎这些,但这些,哼,都会成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用来讨伐血月神教的理由。我不希望被当做别人的把柄,殷如墨被我赶走,我还有一个深意,就是不允许他对若萱造成任何伤害。小羽,你救他,早就在我的算计之内了。你不需要奇怪,也不需要感到怕。我作为阿卑罗王,如果没有点过人之处,如何得到天剑,又如何能走到今天?” 虽然萧廷叫他不要奇怪,不要怕,但是听到这些都早已被萧廷想到了,还是觉得不寒而栗,萧廷,竟然早就想到了这些,甚至殷如墨的生死问题,也在萧廷的算计之内了。“也许,我不该救他,但他毕竟是我的兄弟,即使再不对,也是我兄弟。他犯的错,都是为了你,他一心希望你一统江湖,所以对若萱姑娘一直有偏见。萧公子,我可不可以替他求情,等他伤好后,叫他回血月神教,这次,也算是给他教训了。” 萧廷嗤笑道,“教训?殷如墨有悔改的意思吗?如果他当时听你的,认错。我依旧会这么做,但是,我可以当惩罚他,然后等他伤好了,再让他回来。可他,让我失望了。而且,他不在血月神教更好,不会影响到我分毫,对我,对若萱,对血月神教都好。将来对付丐帮,我们还可以,来一个两面夹击,我何乐而不为?” 听着萧廷的算计,幻千羽更是觉得萧廷城府极深,最后那句,一下子打破了之前唐若萱希望改变萧廷的话,犹言在耳,可现在,听萧廷的语气,一切都不可能了。“萧公子,我问你个不该问的问题,若萱和权势,或者说是天剑,哪个对你更重要?” 萧廷愣了神,这个问题,自己思考过多少次,可是,结果是什么。他叹气,摇头,闭眼,始终是摇头,“我不知道,当我以为若萱重要的时候,可我却选择去夺取天剑,甚至有一瞬,我为了灭丐帮,不惜伤唐若萱。但是,你要是说我在乎权势,好像也不对,因为每当唐若萱来阻止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手软,心软,所以我自己都不知道。小羽,这个问题,我不想考虑。” 幻千羽对于这个问题,大有必须叫萧廷做出选择的意思,他简直是穷根究底般的继续说着,“不,这个问题你必须做出选择,假如唐若萱生下你的孩子,你是决心背信弃义,还是继续按照承诺不动丐帮呢,萧公子,这些都是你必须面临的问题。其实我倒是认为,在你和唐若萱一同跌落天水崖的时候,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选择救她的时候,注定她比权势重要得多,人在生死关头,才会去想什么最重要。你一次次的对她承诺,更是说明她的重要,假如她没有权势重要,你何苦承诺。但你却依旧迷茫,你不知道如何选择,你不想舍弃另一个,这就是你一直的问题所在!萧公子,拿一份真情换权势,真的值得吗?我是觉得,真情最可贵了,等你垂垂老矣,难道说那时候才觉得后悔吗,到时候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些问题,不是萧廷没有考虑过,只能说萧廷不想考虑,他希望两者兼得,但是真的可以吗?幻千羽说的,垂垂老矣才后悔,真的会吗?萧廷的眉头皱着,第一次,让他觉得心里慌的厉害,假如失去唐若萱,又比如失去天剑,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小羽,记得看好殷如墨,不要叫殷如墨做出什么叫我不高兴的事。还有,我不允许你传出血月神教的任何消息给殷如墨,包括白氏三兄妹,如果传出去只言片语,你们都得死!”这句话说完,萧廷匆忙的走了。 天罗宫 天罗宫里,总是给人阴森森的感觉,没有焚香,没有寂寞,一切似乎回到了那个没有爱,没有苦恼的阿卑罗王的感觉。“唐若萱,天剑,究竟在我心里什么才是重要,什么才是不重要。幻千羽说的,会吗?不,这不是真的,不会的。若萱不会再离开,天剑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为什么我不可能江山美人两者兼得,我不要取舍,我不要像那些人说的那样,什么不要江山要美人,什么只爱江山,那都不是我,感情弥足珍贵,但权势,也是我毕生的追求。。。” “廷哥,你在吗?你不答应,我自己进来了。” 萧廷没有听到唐若萱的声音,他依旧坐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那样不冷静的思考那个问题,唐若萱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看着萧廷的表情,有一丝凶狠,又赋予了柔情。她的手,伸上去,却被萧廷凶狠的抓住了,真的是生疼。“好痛!” 萧廷这才意识到有人在,收敛住一切,但是眼神却依旧没有改变,“若萱?你怎么来了,我有没有弄疼你?” 若萱一面揉着那生疼的地方,一面反口道,“不疼,我做了些点心,你尝尝吧。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 唐若萱过去拿来点心,叫萧廷尝,萧廷此时心里有事,哪管那些,只是信口胡诌,“恩,很好吃。若萱,你别忙了,身体万一累着也不好。你还是赶紧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好好处理,处理好了,我就去休息。” 唐若萱看出了他神态里的一些什么,但又不好多问,只能说,“好,那我先回房,你,也别为了任何事而苦恼了。如果你肯说,我一定听。” 萧廷只管点头,但这些,能和唐若萱说吗? 夜未央,清风依旧轻。有人的心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什么而动心。 动了心,才会伤心。无心可伤,其实才是最好。 因为一件事,一个人,将自己伤成这般,值得,抑或不值得,当局者,自知。 爱情这个东西,浅尝者,说不破,深尝者,看得破,但同时,也深知其伤人的感受。 第三十九章 缘浅(上) 玄月阁 清晨的露珠慢慢地低落,那一粒粒露珠,被一个女子细细的接在了那只茶杯中,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采摘好晨曦的露珠,那女子轻手轻脚回去。 “二哥,东西都准备齐了。殷大哥怎么样了,没事吧。”女子细声细语的问。 那个被称作二哥的,其实是白凌霄,白凌霄摇头,叹息道,“凌语,你不知道,阿卑罗王下手很重,如果不是医圣的功劳,怕是阁主早就没命了。” 白凌剑这时候提着药进来了,“二弟,三妹,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啰啰嗦嗦的。阁主对我们三人有活命之恩,我们必须报答的,凌语,你去煎药吧。” 白凌语去煎药,留着白凌剑和白凌霄在那里。 “大哥,阁主醒了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白凌剑想了会儿,道,“如是说,我们还算是血月神教的人,所以不好多说什么。等阁主醒了,我们告知他下,就赶紧回去。” 白凌霄觉得妥当,但又不知多说什么才好。 白凌剑示意他别说话,直直的盯着殷如墨。“凌剑,取碗水来。” 那碗水,白凌霄端上来,给殷如墨喂了下去。只是喝下去几口,殷如墨嘴里的水就呛出来了。“阁主,你没事吧。” 殷如墨呛出来那口水,摆摆手,声音很低很低,“是,谁,救了我?” “是医圣救了您。” 殷如墨的手抬了下,说道,“凌剑,凌霄,我想包括凌语也知道,我们玄月阁名义上是和血月神教作对,实际上,我帮血月神教铲除一些江湖中的力量。现在教主以为我死了,可能不知道我们的作为。但是我们依旧要按照从前的计划执行,如果你们三个不想跟着我,我也绝无怨言。毕竟现在我不是血月神教的人,但你们还是。” 白凌语端着药进来,张口便是,“殷大哥对我们有活命之恩,我们三个不会离开你的。我知道我喊你殷大哥很不对,应该喊阁主,包括阿卑罗王应该称呼教主,但是凌语我就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殷如墨第一次又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们,淡淡的说,“你们三个,事情做完了就赶紧回血月神教吧,要是教主发现了,你们就难免受到教规的惩处了。还有,帮我谢谢幻大哥的活命之恩。至于我,我依旧会为血月神教做事的。” 白氏三兄妹不好违逆他的命令,都走了。 血月神教 江湖梦,生死仇。尘缘深浅,自己独知。苦也好,痛也好,爱恨交织更是深层次的尝试吧,于谁,都是苦。 苦与痛,对唐若萱和萧廷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父母仇,恩师怨,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快,好像才刚刚认识,现在就已经仇恨,爱情交杂着,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也太叫她觉得痛苦了。 爱有千般苦,这话说得一点不假。也许他们都希望解开这个结,然而想解开,又是何其的艰难。 父母的猝死,虽然不是萧廷亲自动手,但毕竟,他是阿卑罗王,一切的命令是他下的,即使萧廷说过“在我血洗唐家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否则,我不会杀你父母”,也无法抹杀掉他的罪恶。江湖人,更是不得说了,萧廷的杀戮,犯下了太多,太多。 平静的死,是为了给砚台报仇,但同时,也是铲除。平静曾经给萧廷扣上如何的恶名,作为阿卑罗王的萧廷怎么能容忍呢? 阿卑罗王,也许只想过用杀戮证明自己的一切,却从来没有想过别的方法。他们从未想过好好去解开这个心结,也就无所谓如何解开,如何更好的相处了。 穷根究底,错过了太多,已经不知如何去弥补。但,这个弥补是必须的,太多的仇恨给了彼此太多的错过,他们不希望错过太多。 如果,给他们一次新的机会,也许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吧。 然而,同样倔强的人,能改变多少呢?一切,只能等他们自己来解决了。 心结,情结。结从中生,难以解开。 凡爱种种,都是难以诉说的。爱有千般苦,正是如此。 红尘路上的缘分,不早不晚,不管对与错,大抵都是躲不过,明知世道不容,也在这一刻,停不下脚步,只有向她走去。 这一去,倚陌香飘柳如线。 这一去,只记得,相思一点。 这一去,今生已过也,重结后身缘。 岁月无情,路途遥远,每每想到那个印在心里的她,就多一份孤寂。只因情权难两全,兀自忧伤无可依。 岁月流逝,留下最多的就是回忆。 当她遇到他,是对也是错,对就对在,有爱的存在。错也错在,这个爱字,让他们那样痛苦,那样难过。 在这深夜,只得心曲一声,哀伤凄婉,一时间,幽冥寂静,只剩余情缭绕,徘徊不散。 他决心解决一切,其实这样也好,很多事,解决了反而更好。 从房里带着那个女人到另一个地方,看起来,他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这一切,也是迟早要面对的,早晚都是他要做的。 天罗宫 天罗宫里的情景,也许除了他阿卑罗王,没有人不觉得阴森可怕。唐若萱已经忍不住打个寒战,而萧廷,却如同轻描淡写般的道,“若萱,我们进去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唐若萱不知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但还是决心听从他的。 进入天罗宫,看着岩浆的翻滚,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萧廷拉着唐若萱,走过那里,一直走到最里面,上面是阿卑罗王的宝座,旁边,有一张精致的桌子,上面只摆了一壶酒,这一切,都和从前不同。 “廷哥,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记得天罗宫从前不是这样的!” 萧廷叫唐若萱坐下,自顾自的说,“记得吗,天罗宫这里有一个密室,里面是血月神教历代教主的灵位,当然,也包括我爹。若萱,我知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说什么都来不及弥补什么了。但是,这件事确是我应该做的,本来,我是想带你进去,当着我爹的灵位前说,但我想,你现在有孕在身,这些,还是避讳点好。所以,我叫你坐在这里,听我说这一切,这样,也算当着我爹的面。” 唐若萱还是不明白萧廷在说什么,已经被萧廷按着坐下了,她看着萧廷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端在手里,在唐若萱惊诧的目光下,已经跪在了她的面前。 唐若萱站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萧廷,却不知为何,没有问,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若萱,我今天是专程给你赔罪的。这第一杯酒,是给你的爹娘赔罪的。虽然我一再说在我下令血洗唐家之前,我不认识你。但我也知道,你所有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我欺骗你,而且从来没有跟你说过道歉的话,我总以为我做的是对的。在江湖这条路上,我一直认为只有踩着其他人的尸体才是对的。几天前,小羽和我长叹了一番,我觉得他说的也对,其实在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究竟什么才最重要。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很重要的,有的时候,我又觉得小时候的梦想,一统天下,找到天剑重要。小刚走后,我就一直在想究竟什么才重要,到现在我还是对这个不清楚。小羽那天对我说,拿一段真情换权势,值不值得。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知道,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不值得的。在我一次又一次伤害你之后,我也发现越来越不值得,但我依旧无法放弃权势,毕竟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无法在短时间内去放弃。但是若萱,我今天对你说的这番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诚心诚意跟爹娘赔罪。现在你我是夫妻,但这句话,我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今天我决心跟你说,当着我爹的面,诚心诚意的说一句,对不起。若萱,是我的错,我很少顾及你的想法,你的看法,但今天,当着我爹,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的面,我必须说这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爹娘,他们将你这样善良的女儿交给我,我却从来不知道珍惜,都是我的过错。但我在这里也保证,既然你我已经是夫妻了,我就保证倾尽全力来弥补你。” 唐若萱听着萧廷的这番话,泪水忍不住低落下来,几年了,曾经她多希望萧廷认个错,哪怕是口是心非也好,他都不肯认个错,今天,他总算说了,这样诚心诚意,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能原谅吗,该不该原谅呢。“爹,娘,若萱知道,他是我们唐家的仇人,但同时,他现在也是萱儿这辈子可以依靠的人,这声道歉,他好不容易才说出口,萱儿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萱儿想,爹娘如果在,可能也会同意的。” 若萱接过萧廷手中的酒杯,将那杯酒倒在了地上,对萧廷说道,“这第一杯酒,我代我的爹娘接受,我不是因为觉得你是真心的,我只是希望你这是真心实意的,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包括爹娘也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你说过的话,也希望是真的。这声道歉,我接受,爹娘也可以接受。权势与我,孰重孰轻,你可以慢慢掂量,但是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我依旧会阻止你,而且也依旧不惜任何方式。我现在嫁给你,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父亲。萧廷,你听清楚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以后,听到的全是他的父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事,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选择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永远在你面前消失,并且永远不会回来。这个永远,绝对没有虚假。” 萧廷从唐若萱手中拿过那个酒杯,倒下第二杯酒,还是跟前番一般,跪在唐若萱的面前,举起酒杯,对若萱道,“这第二杯酒,是给你的师傅赔罪的。其实那件事,怪不得平静,我嘴中说是为了砚台报仇。砚台是我的好兄弟,是血月神教的剑奴使者,你师傅的哥哥杀死了我的好兄弟,杀死了血月神教的使者,作为阿卑罗王,我无法容忍,而阿卑罗王,杀人都是杀全家,所以我第一个,杀死了张小帅,然后,又杀死了张荣寿一家,包括你,最亲近的师傅。” 当若萱听到他说,杀死张小帅的时候,那种难以置信,本来之前被萧廷道歉的那种感动已经化为了愤怒和指责,“萧廷,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小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那么善良,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来,杀死他!你说你杀死我师父,师伯是因为给砚台报仇。那他呢,小帅一点武功也不会,你需要做的这样绝吗?说到底,你都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萧廷自知说出张小帅这件事,必定引起若萱的愤怒,所以早已做好了被若萱谩骂的准备,他闭住了眼,没有计较什么,只是继续道,“若萱,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有失妥当,但是你也不需要因为张小帅而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吧。作为阿卑罗王的我,杀人向来是一家人一个不留!我当时只想着叫张荣寿尝一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我哪里会想那么多。若萱,我告诉你这些,并没有打算你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诚心诚意的告诉你这些!” “诚心诚意?他们听得见你的诚心诚意吗?我爹娘是你不认识我杀死的,那我师父呢,她对你可是有恩的,就因为我师伯不肯奉上五爵,就因为砚台被师伯杀死,你就可以这样大义凌然的说,他们该死吗?” 若萱只觉得腹部阵痛,那种感觉,是说不清楚的,一阵缓,一阵急,却又似疼非疼。她捂着肚子,扶着桌子坐下,“萧廷,你继续说,我倒想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辩驳的话来!” 萧廷明显听出了若萱这句话说出来的吃力,有那么点焦虑了,但还是继续道,“若萱,你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平静对我有恩,照理说,我不该杀她,但其一,她是阻碍我的最大的力量。其二,她栽赃陷害我,也是错的。我是诚心诚意给平静认错的,我是不该恩将仇报。但站在阿卑罗王的立场上,平静的死,怨不得我。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欠她,她也不欠我!如果说,张家人里面,我有所亏欠,那个人只可能是张小帅!这杯酒,是我给平静赔罪的,但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接受。所以,这杯酒,我也算是赔罪给小帅的!” 萧廷把那杯酒倒在了地上,若萱坐在那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萧廷说的有一句话很对,以自己师傅的个性,要接受萧廷的道歉,根本没这个可能接受萧廷的道歉。师傅一定不希望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然而,在嫁祸萧廷这件事上,师傅也确实有错。若萱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是对的。接受,对平静来说,可能是极大的侮辱,但不接受,萧廷也算是有点诚意,毕竟能说出这番话,足以看出萧廷的决心了。 唐若萱还在踟蹰不已,萧廷却已经倒下了第三杯酒,举起那杯酒,头低的很低很低,他的姿态,在今天已经放的太低太低了,“若萱,这最后一杯酒,是我专程给你赔罪的。这一路走来,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多少人因我而死,多少人在我寻找天剑的路上成为剑下亡魂,你我心知肚明。甚至是在你知道我阿卑罗王身份之后,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悔改。其实在这条路上,我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曾经的那个孩子,今日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有我的好兄弟,多少人为了这个丧命,已经数不清了。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你,应该是一种痛苦。” 这番话,真真是说到了若萱的心坎,她用颤抖的双手接下了那杯酒,望着杯中物,不知为何,盈盈泪花点点闪烁,“你这番话,说的很对,这条路,真的好艰难,我失去了太多,失去了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还失去了曾经的那个你,但这杯酒,你不该是给我赔罪,而应该给天下人赔罪!你的杀戮,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唐家和张家,只算是你这条路上的两个比较重要的牺牲者,我真的是怕你日后制造的杀戮太多。记得我从前说过,我不希望你成为秦始皇那样暴虐的人,你从来没有想过,你用杀戮得到的一统天下,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也许你能稳稳的一统,但是假如有一天,有一个人能打败你,等到你被打败的那一天,你会被群起而攻之。我不是不为你想,也不是只想着自己和孩子,多少事,多少人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殃及下一代,你也是听过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能以德服人,杀戮是避免不了,但我们却可以少制造点,你曾经说你舍不得杀我,为什么你不能将这份舍不得变为对所有人都舍不得呢。这杯酒,不该给我,而该给江湖上的所有人!” 萧廷可能没料到若萱会说出这些,但他只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若萱,你错了。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无论是一统江湖还是什么,即使是那些帝王,哪一个不是踏着尸体走过的?我不欠他们什么,以前,现在都不欠!我可以告诉你,我曾经说过,在江湖这条路上,即使是亲兄弟,如果阻碍了我的路,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杀。唯独对你,我不会。因为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都是比亲兄弟更亲的人!这杯酒,我给你赔罪的,至于那些人,我不欠!” 一句句的“我不欠”,着实叫唐若萱伤心了,她把酒杯置于桌上,已经站了起来,她苦笑,最终,萧廷还是没有想透自己希望的那些,嫁给萧廷,真的只是希望能阻止些什么,可是真的可以吗,现在她对自己越来越没把握了。“萧廷,这件事,你得想清楚,我也得想清楚。我这是为你想,也是为我的孩子想。我乏了,不想多说什么,明天,我想让忘佳陪我去丐帮一趟,我和我的朋友,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这个血月神教,给我带来的一切,都叫我不知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江湖,太多的杀戮,给我造成了太多无法弥补的伤痕,我以为你可以弥合,可是自从我知道你是阿卑罗王之后,我发现这个伤口,永远无法弥合。我无法改变你什么,所以我唯有用自己和孩子来乞求你能少一些杀戮。” 她走了,萧廷已经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那杯酒,喝了下去,那口酒,为什么觉得那么苦?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唐若萱,千不该万不该,也许真是不该有爱,这个爱字,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来人,去叫幻千羽去房里给若萱看看吧。” 世外究竟在哪里?栽一度相思铺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叫你明白我的心?究竟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一统江湖成为我的梦却是哪般? 可恨万物总无情,总有凋谢的离散,在最盛放的时候,却又有了其他的琐碎来耽搁。片片吹尽,赏尽一生,眼前浮现的,也许只是回忆。 总有的知己,遇上了,才是真正的劫。断,断不了,解,解不开。 房里 那颗心,隐隐作痛。却是哪般,还是为了他,一切都好像到了终点。自己这样,都无法改变他那颗坚毅的心,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自己的祈求,自己的一厢情愿,在这一刻,让她觉得土崩瓦解。 隐隐的敲门声,她打开了房门,看到是幻千羽,让他进来了。 幻千羽直接搭上若萱的脉,“你,怎么可以激动呢。你看,都动了胎气,你这样,不止是叫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生,更是对你自己,也是对萧公子最大的惩罚。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今天的你们都不对劲。” 若萱抽回了自己的手,似乎已经失神了。“萧廷,跟我道歉。他为自己从前所作的一切而赔罪,给我,我的爹娘,我的师傅赔罪。” 听到她这样说,幻千羽反倒不解了。“这样很好,你又为何不高兴?” “我始终认为,我,我的师傅,甚至是已经为了天剑而死去的武林同道只是一小部分。萧廷应该跟武林人道歉,他屠戮的,是他们。他要一统江湖,但是千羽,你可能也明白,人心最重要。我不希望看到他是用杀戮带来的一切。如果他是用杀戮换来的,我会选择离开。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认为他和我,谁对谁错。甚至是我现在是他的夫人,我也没有觉得,我是为了他。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要背负太多。” 幻千羽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的心思这样细密,她已经为萧廷做的太多太多,只可惜,萧廷却不明白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若萱,萧公子肯跟你认错,这就说明你在他心目中何其重要,我如果是你,我不止不会像你这样,我反而应该欢欣。因为这也算是你的一点成功,你已经在渐渐改变他了。从前的萧廷,根本不顾及任何,哪怕是兄弟,敢阻止他的任何计划,他会毫不留情的说杀,但是独独对你,他不会这样。你和孩子,对萧公子来说,现在已经很重要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在你们江湖人的眼里,我们血月神教是十恶不赦的。但是只有血月神教的人才知道,那些人只是表面的仁义,他们不眷恋权势吗?呵,他们只不过为自己找到一个正当的借口来罢了。若萱,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于我而言,萧公子已经变了。我号称医圣,却无法医心病,你和萧公子,归结到底,都是心病。” 第一次,若萱从这样一个被萧廷从小欺负的人嘴里听到这样一种说辞,但这难道不对吗?萧廷是变了很多很多,作为阿卑罗王,他可以心狠手辣,却为了若萱一次次的放弃,这些改变,也不是没有的。但自己,却总是无法释怀。“我会好好想你说过的一切,我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机会。我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选择给予,我真的觉得很累很累。” 幻千羽听着唐若萱的这番话,欠欠身,离开了。 一段深情漂泊于江湖中,从此,都与江湖恩恩怨怨相牵扯,没有焚香,没有凝望,他们之间,不知多的是劫还是结?很多事,任谁也无法疏散。 要说这一生,轮回漫长,刹那永恒,谁也说不清。 其实,她还在等,和从前那样等。在某一个契合的命运里,他们掌纹的线一定会连在一起。 一地相思,两处哀愁。 纵然想不到,也还是会梦到。此生此世,别问劫与缘。只说,因和果。 是你的,终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任谁刻意而为,都无法得到。 从此,行尽江湖,不与离人遇。 放眼望去,云霞静逸,彩练如烟,一轮红日,正从翻滚的云海喷薄而出,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整个天地,令万物生辉。 火红的朝霞铺满天际,晨风轻轻吹过,衣袖轻拂,慢慢飘起。 “姐姐,你看起来今天心情很好呀!” 若萱一袭粉装,回头盈盈浅笑道,“傻丫头,在血月神教呆久了,多闷哪。难道你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吗?对我来说,还是这种感觉比较适合我,一会儿,我们先去买些东西,然后你随我去丐帮。” 忘佳难得笑的开怀,在其他人面前,她像个严厉的血月神教忠心者,但在若萱面前,毫无掩饰的那种自然,可爱一一流露出来。“姐姐,怎么会不高兴呢,外面多开心,在血月神教里,这不能,那不能的,别说你了,我都快憋坏了。忘佳自小在那长大,但却也枯燥无趣,如果不是认识姐姐,忘佳会觉得更无趣的。” 若萱只是浅浅的笑,没有多说什么。 丐帮 两个女孩子,手里提着东西,忘佳叽叽喳喳了一路,倒是少见这丫头如此活泼,若萱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忘佳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不知情的,不定真拿他们当亲姐妹了呢。 进入大厅中,忘佳收敛了之前的那份子活泼,变得沉稳许多。她似乎对这个丐帮还是不大欢喜,低下头,对着若萱说,“姐姐,我不喜欢这里,我还是去外面透透气吧,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喜欢。”说完这句话,直接出去了。 若萱来不及阻止她,但若萱只当忘佳在使小性子,却不知为何,也没准备多问。 “若萱!”两个声音传来,若萱已经无暇顾及那许多了。望着黄湘,古汉阳笑。 黄湘拉着若萱的手,不敢做什么,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没完没了的嘟囔着,“还好还好,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古汉阳不合时宜的开了口,“湘儿,你瞧你,像个小孩子一样,若萱现在有了身孕,你别老叫若萱站着,坐着说。” 黄湘冲着古汉阳撇了下嘴,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待若萱坐下,黄湘伸手诊脉,本来的笑意一下子戛然而止,黄湘在心中暗自道,“奇怪,若萱的脉象怎么这般奇怪呢。体内明显是有毒的,但是这毒,似浓非淡的,难道是有高人帮忙?幸亏没伤及若萱和孩子,是什么人,殷如墨?对,我看就是他,萧廷自然不会伤害若萱才对。” 若萱看她久久不说话,也担心的问,“黄湘,怎么了,是不是我的孩子怎么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我是觉得你脉象很正常,想着你在血月神教,你会不会睡不好,没想到,这么好。若萱,安胎药你还是少喝,是药三分毒,对你和孩子都不好的。对了,你在血月神教好不好?” “好,萧廷他,对我很好。只是前段时间,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事,会做噩梦,除此之外,倒没什么了。” 黄湘心中已有底,只坐在那里不住的点头微笑,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古汉阳,开口便是——“若萱,当初若不是 第三十九章 缘浅(下) 许君生本没什么的,但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惊的差点忍不住抓住若萱问了,他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但满心的希望却并未破灭,“若萱姑娘,这玉佩,是你的?” 看若萱点头,许君生直摇头,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呀,如果是你的,当日我在苏城救下你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不会,不会,是不是你捡来的?在哪儿捡来的,这些对我真的很重要,求你告诉我吧。” 若萱一面惊奇之下,但还是道出实情来。“许公子,这玉佩,说起来也并非若萱之物。是血月神教的忘佳赠我的,我和她,如今是好姐妹,所以这是她赠给我的。” 忘佳,错不了,错不了,是她,许君生心下窃喜,直接出去,玉质也紧紧尾随出去。 若萱不知为何,问黄湘和古汉阳,他们也对此事不甚了解。若萱总觉得丐帮有什么不同,思虑之下,终发现大丸子和吴堵不在,“汉阳,怎么没见着吴大哥和大丸子,他们人呢?” 古汉阳一一道来,“若萱你还记得当日上元节前夕,我们在街上相遇吗,那个时候,我和湘儿是送吴大哥和大丸子走,他们去了关外。其实目的你也许能猜到,是为了慕枫和江湖安危,你有所不知,当日你们成亲,萧廷的那首曲子,不知为何,可以伤人于无形之中,慕枫的伤并非湘儿可以医治的,湘儿觉得并非简单的伤,甚至是毒,而中原地区,无法找到解毒方法,于是就想到了关外可能可以。” “若萱,汉阳说的没错,我记得一直以来,江湖中有几个传奇人物,一个是笑笑子,一个是毒公子,我想过,除了他们之外,没人能解。但笑笑子我们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所以只好在毒公子身上着手。” 若萱听完他们的诉说,想了会儿,说道,“不,关外我曾听萧廷说过,异常凶险,这样会给吴大哥他们带来危险的。我倒是有一个人,也许可以解,但李慕枫对我而言,实在是个大麻烦,况且那个人,不一定会听我的。” “谁?” “医圣,幻千羽!”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黄湘惊的没有说出一个字,许久,才镇定下来。 她心中想了很多很多,才说道,“医圣幻千羽,我曾经听过。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曾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关外血月神教的人,听萧廷说,他的医术高超,在关外,甚至很多人求着他看病,只是也是个性格怪异的人,不过他对我很好,很多事都会告诉我,我觉得他不像是个坏人。”若萱的娓娓道来,倒是叫黄湘不知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了。 黄湘的表情里,写下了太多东西,她终于还是决定讲出来了,却道是如此——“若萱,这个幻千羽,还是别早下定论的好。你们有所不知,血月神教的四大护法,至今没有个定论。” “湘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血月神教的四大护法,不是死的死,走的走吗?” “大木头,你别插话,听我说完。血月神教的四大护法,其实有一个人至今不知道是谁,我,血姐姐,黑绮灵确实是三大护法,但另一个是谁,就不知道了。蓝哥哥是刑官,剑奴是使者,都不是护法,换句话来说,谁是最后一个护法,我们也不知道。小时候,听血姐姐说,血月神教的四大护法中的一个人,曾经以下犯上作乱,当时的老教主平定了这场内乱,但那个人毕竟是血月神教的护法,老教主的旧部。老教主舍不得杀他,就让他走了,这个人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老教主下令不得提起他,但还是有闲言闲语的出现,据说那个人是给老教主下了毒,害的老教主差点武功尽失,所以有人说那个人会毒,也有人说懂些医,但到现在为止,都没人知道。我说起这个,不是为了什么别的,我只是觉得血月神教现在出现的人都有蹊跷,殷如墨,幻千羽都很奇怪。一个太嚣张,一个又太过温和,这和血月神教的处事风格都不同。所以若萱,你还是防范着好。” 若萱倒是没觉得幻千羽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一个人的品格,其实是可以看出来的,所以若萱只当这话听听罢了,也不多想,也不多说什么。 再说那忘佳,站在那里好端端的,就被许君生主仆那么盯着看,许君生跟个疯子一样突然就搂住了忘佳,喊着,“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忘佳狠狠地推开了许君生,嘴里说着“你神经病呀!” 许君生的眼角已经湿润了,他嘴里喊着,“忘佳,你现在叫忘佳是吗?我不管你叫什么,总而言之,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的亲妹妹!” 忘佳听了这话,简直觉得这个男人是疯了,扬起手中的剑,那样不屑的说,“住口,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忘佳是血月神教的人,我从小被血月神教前任教主收养,我不是什么你的妹妹,我不是!我唯一的亲人就是血月神教的教主夫人,也就是你的朋友,唐若萱。除此之外,我忘佳没有亲人,一个都没有。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用这个理由和我套近乎,就可以让我像黄湘一样做叛教之徒吗,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许君生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来证明,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理由证明什么,只能说,“忘佳,我会给你证明的,但不是现在。我这次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我们兄妹终于可以相认了,走,跟我去我房里,我慢慢讲给你听我们许家的故事。” 忘佳已经拔出了剑来,然而许君生根本没想多解释什么,只是拉着她走,“许公子,你放开忘佳!” 忘佳看到是若萱,再度狠狠地甩开了许君生,跑到了若萱的身后,喊着,“姐姐,这个人是疯子,他疯了,说什么我是他妹妹,真是笑人。姐姐你是知道的,忘佳没有亲人,真的没有。姐姐,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疯子,我不要你呆在这里,这样教主会担心你的。” “许公子,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也请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忘佳这么多年没有亲人找来,你的突然出现,不要说忘佳,就连我,都不得不怀疑一下。再则说,忘佳是什么性子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这些,你都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你只是想和忘佳走的比较近,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如此。总之,你必须有足够的证据,否则不能这样随意。忘佳,走,你跟我去看看李慕枫。” 忘佳冲着那许君生狠狠地盯了一眼,挽着若萱的胳膊走了。 玉质看到许君生那失魂落魄样儿,安慰道,“公子,我觉得姑娘说的对,你必须找出确凿的证据,不然这么随意的说她是你妹妹,也不对。” “玉质,你是知道的,那块玉佩。。。。” 玉质打断了许君生的话,“公子,一块玉佩,不能说明什么,我们现在回房,你记得吗,老爷临终前,有东西留下,说是可以证明小姐身份的。公子,一块玉佩,大可以说是相同的,甚至说是捡来的。所以你必须找到其他说辞,否则不会有人信的。” 许君生也觉得玉质说的有理,点点头,虽然有些黯然神伤,但如果是忘佳,就简单多了,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下,毕竟,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李慕枫房 忘佳一直在劝说若萱不要看这个人,但若萱毕竟是个善良的人,还是没有听从他的。 “姐姐,这里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你看那个古汉阳他们都没来,万一李慕枫做出什么,我们怎么办。还有那主仆,那么奇怪,我们回去好不好?” 若萱笑着摇摇头,已经推门而入了。 看病榻上躺着的李慕枫,若萱的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伤心,毕竟这个李慕枫今天变成这样,也是因为自己。“你这是何苦呢,把自己害的这么苦,值得吗?” 听到是若萱的声音,李慕枫吃力的坐起来,喊着,“若萱,是你,真的是你,你来看我了。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李慕枫,我今天来看你,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因为,你现在成这样,是我造成的。李慕枫,你不要多说什么,也不需要多做什么了,我唐若萱,受不起你为我做的任何事,我说过的,除了萧廷,我不会对任何男人有多余的看法,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只想说清楚这一切。你的毒,我会尽量看能不能找到方法帮你解的。李慕枫,李公子,我想说的话就这么多。” 李慕枫抓着若萱的胳膊,虚弱的道,“若,若萱,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是我,而不是萧廷,你会不会也对我这样呢。” “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有这个词的存在,我和萧廷,根本不需要如此。忘佳,我们回去吧。” 唐若萱有句话说的很对,这世上确实没那么多如果。 风过尘住而不染,千红飞渡却不妖,我等你,不记流年。 忘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若萱也不知道忘佳是怎么了,走到忘佳前面,抬起了忘佳的脑袋,孰料忘佳已经是满眼脸泪痕了。 “忘佳,你别哭好不好?不要哭,你这样,我会觉得很心疼的。” 忘佳紧紧抓着若萱的手,说,“姐姐,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乱,我不知道那个许君生是什么意思,什么妹妹,我的亲人除了你,还是你。” 若萱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毕竟一个自小被父母遗弃的女孩子,如果真的是亲人找来,是难以接受的,若萱只能试着说,“忘佳,那如果许公子是你的亲人,你要怎么办?” “我不要信,我不要!姐姐你知道吗,作为一个从小被爹娘抛弃的,既然当初狠得下心来,为什么现在要来找?而且我也不相信是真的,我始终认为是他们那些人的计谋,想拉我过去,让教主的身边没有人。我的心好乱,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 唐若萱抱住了忘佳,替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但忘佳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傻丫头,其实你是希望是真的,不然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你只是觉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们要抛弃你,是不是?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该替你高兴才对。如果许公子是你的亲人,我觉得你应该离开血月神教,我始终觉得血月神教不是你这样的人该呆的地方。” 忘佳不要听这样的话,她回答道,“不是这样的,姐姐,不是的。我是不会离开血月神教,离开你和教主的,这么说吧,即使是我的亲人逼迫我离开血月神教,我都不会离开的。也许在别人眼里血月神教的人都是邪恶的,但在我眼里,血月神教里的人比那些人真实很多,赏罚分明也好,什么都比那些虚伪的人好得多。所以我不希望我有一天会离开血月神教,离开你们的身边。姐姐,你这是在赶我走吗?难道因为这件事,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我只是以为你希望如此,既然不是,我当然希望你陪着我了。好了,不要哭了,我们赶紧回血月神教吧,萧廷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看不等他问,我都会说的,我们回去之后,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也许你会想清楚的,你看好不好?” 忘佳这次点点头,她真的很累,很累,不止是觉得身体累,也觉得心里好累。 血月神教 若萱和忘佳回到血月神教的时候,萧廷就站在那里等着,忘佳看到萧廷的时候,忍不住低下头,还是怕被萧廷看到了。 萧廷还没有问什么,若萱已经对忘佳说道,“忘佳,你把这些东西先拿到我房里去,之后回房去休息吧。” 若萱对萧廷道,“廷哥,你陪我走走吧。” 萧廷叫身边的人都下去了,跟着若萱走在血月神教外的小路上,一只手,揽住了若萱,若萱停下来,问道,“你,真的想跟我道歉,求得我的原谅吗?我想了一夜,也想通了。什么事都是可以有回旋的余地的,所以你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萧廷没想到若萱的转变这么快,但他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昨天若萱的那番话,还是叫他心里觉得不痛快的,这个女人,总是能控制他的喜怒哀乐。在若萱说出问题之前,萧廷已经抢先一步,说道,“那作为交换,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很简单,忘佳是怎么了?” 若萱听到他是问这个,也放心下来,她只是轻言细语般的描述道,“是这样的,我让忘佳陪我去丐帮,结果许君生许公子突然说忘佳是他的妹妹,忘佳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就成了刚才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可能是既相信又难以置信吧。” 萧廷笑着摇头,拍拍若萱的肩膀,“你真傻,忘佳考虑的又何止这些?你想,如果你的亲人从小就不要你了,现在突然来找你,是你你肯认吗?忘佳现在心里矛盾的何止这些,如果这个人真是她的亲人,她会不会叛教?而且忘佳和你这么投缘,我看她是自己不想。” 若萱听到萧廷分析,倒也觉得有理,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萧廷说的的确没错,忘佳和自己交情非浅,假如许君生真是忘佳的亲生哥哥,忘佳也就不得不离开血月神教了,但这样,萧廷一定会认为她和黄湘一样了,想到这些,若萱心中也禁不住有些悲伤了,但她还是觉得,是好事。 思虑良久,若萱才开口。“好,现在你问的都问完了,那现在,该我问你了,廷哥,你觉得,幻千羽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所谓的好人坏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 萧廷凝神深思了会儿,轻笑道,“怎么这么问,小羽自然是好人了。虽然小羽经常做出些怪异的举动,但他却是是好人。你说,一个坏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去赏花什么的,你说是吧。”顺着萧廷说的话,若萱抬眼望去,看见幻千羽正在摆弄屋前的花花草草,若萱忍不住笑了下,萧廷说的也对。 “你就这么相信吗?” 萧廷听到若萱的这句话,登时笑的更离开了,他轻轻刮了刮若萱的鼻子,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的这些话,越来越叫我觉得好笑了。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傻。你别忘了,作为阿卑罗王的我,最擅长的是什么,我既然能看的懂你的心思,别人的心思,八九分也猜得到的。我从前是不相信人,但自从认识了你,我知道,了解一个人要用心去听,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最真实的。你说对不对,若萱?” 听到萧廷的这番言辞,若萱简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萧廷这番话,答的非常巧妙,既表扬了若萱的功劳,又说出了若萱心中的疑虑。 顺着小道走,不多时,两个人还是走到了房外,萧廷推开房门,和若萱两个走进去。萧廷知道桌上有茶具,拎起茶壶,就要朝杯中倒,若萱挡住他,“你别倒,我自己来就行。” “诶,我来,毕竟是我在给你道歉。再说了,你是我的夫人,现在你又有身孕,我伺候你也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 若萱对萧廷这套油腔滑调根本是没办法,只能笑着说,“你就会在我面前贫嘴。好,要我喝这茶很简单,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要告诉我,血月神教的四大护法还有一个人是谁?” 萧廷听到这句话,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只听见萧廷砰的一声将杯子放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淡了,那种感觉,虽然若萱说不上来,但还是和之前有所不同的。“这些事,你是从黄湘那里知道的吧。这个黄湘,叛教就不算什么了,还如此嚣张。” 他的下半句还没出口,若萱已经猜到了什么,立即接道,“这件事,也是黄湘无意中提起的,你是不愿意告诉我吗?既然如此,那就。。。” “我什么时候说不告诉你了,你想知道,我就会告诉你。血月神教前任教主是爹,再前面一任,那个人桀骜不驯,常常不听我外公的话,于是我外公派我爹来到中原,也是希望我爹能有一个好的前程,这样才能配得上我娘,其实,那四大护法之首,是我爹。之后我爹做了教主,血月神教就再也没有什么四大护法了,只有三大护法了,就这么简单。” 若萱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若萱,我送你一句话,掩人耳目,以求自保。”萧廷说完这些,拿起那方绢帕来擦擦嘴角,似乎还沉浸在这个故事里。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廷笑着摇头,继续解释道,“其实很简单,这只是爹做出的假象,其实那个人从爹做了教主开始就没了,但血月神教一向对教主的要求是能者居之,也就是说,如果你能打败我,你当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也没人反对,至于之后你要叫血月神教变成什么样,因为没人能打败你,所以根本没办法阻止。爹就是这样做了教主,之后怕有人再度如此,于是爹就演了一场戏,这出戏就是假如血月神教的那个人想篡夺教主之位,被我爹赶出血月神教。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立威,为了告诉所有人,凡是没有成功的,下场除了死,就是被赶走。其实那场戏,还有一个目的,爹假装被那个不存在的人伤着,以此检验血月神教是否有人不服,如果有人在那个时候动手,那么就可以找出来了。可惜,血月神教的人居然没人敢,真是没意思。”萧廷讲这番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轻松。 若萱听完只是点头,“爹的这条计谋,不可谓不妙,这样引出了敌人,对自己也有好处。你跟我说了这些,那我也实话告诉你,黄湘他们怀疑千羽活着殷如墨就是那血月神教的四大护法中一直不为人所知的那一个。” “那,你现在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了,喝了它,从此以后,你我的心结,也算是打开了吧。” 若萱拿着那杯茶,只是揭开了茶盖,但是又合上了,不知是戏耍萧廷还是为什么,心中一动,说道,“不行,这样做太便宜你了,你还得对我做出承诺。只要是答应我的事,就不许失言。还要好好对我和我们的孩子。” “是是是,我怎么会再失言呢,如果我再失言的话,我不得好死还不行吗?” 这话一说,可把若萱急坏了,有点嗔怪的语气道,“什么死不死的,我还没要你死呢,你收回这句话,不然,这茶我依旧不喝。” 看若萱这么大的脾气,萧廷立即道,“是,我的好夫人,你消消气。这茶,是我的赔罪茶,请你息怒。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惹你生气了。” 他这样说了,若萱终于喝下了那杯茶,茶杯放在了桌上,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茶,怎么觉得和平常喝的不一样?” “这是参茶,对你自然的有好处的,我让人热了好几次,还好现在还不算冷,不然又要重新热。” 听到他这么说,若萱觉得心里一暖,却再次皱了眉,轻轻捂住了肚子,“怎么了,是不是这茶有什么问题,来,我先扶你去躺一躺吧,然后,我看不然找幻千羽来看一看吧,幻千羽可以吗?不然还是你先睡一觉吧。” 萧廷语无伦次的来来回回说着这几句,倒是惹的若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点了点萧廷的额,对着他耳边轻声说,“你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和茶没关系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他在踢我。” 扶着若萱坐在床上,萧廷忍不住将耳朵贴在了若萱的肚子上,认真的听着什么,“这才多大,你能听见什么?” “当然听得见,我听见咱们的孩子在说,‘娘,爹对你很好,求你不要再为难爹了,你说好不好?’” 若萱听着这句话,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这个结,也算是解开了吧。 当下一念,这一念,竟是开在此处。 世间的爱恨情仇,都是往世有过的纠缠,冥冥中定有那根维系的线。 第四十章 计谋(上) 血月神教 清晨,和煦的日光洒落在整个血月神教里,若萱早已醒了,但却不敢动,萧廷躺在那里,一直握着她的手,若萱只是安静的看着萧廷,这个人,给了自己多少不该有的,伤痛,爱恨,但他,也说了多少致歉的话。 “若萱,你在想什么。” 看他醒了,若萱起了身,说道,“没什么,我是看你一直休息着在,所以没打扰你,你这几天,很累吧。” 萧廷和若萱双双起来,“忘佳怎么还没来?原来这个时候,忘佳早就过来了。” “忘佳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一时之间还没适应,算了,我去自己做些饭菜,等下拿给你吃。” 打开房门,就看见妙嫣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差点就撞到若萱的身上,萧廷有些惊,也有些责怪,责问道,“妙嫣,你撞鬼了吗?如果你撞到若萱身上,我看你就等着教规处置吧。” 妙嫣跪下,回答道,“教,教主,夫人,忘佳,忘佳她。。。。” 若萱的心猛的一紧,心下一慌,急急忙忙的去忘佳房里了。 “有什么话你快说。”萧廷看若萱那么着急,也急了。 “是,是。忘佳从昨天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昨晚,忘佳就一直在说胡话,但当时已经很晚了,属下也没在意,以为等今天就没事了,今天一早却发现忘佳,一直在出冷汗,属下去请殷如墨和幻千羽二位看,发现殷如墨不见了,而幻千羽,说是没有教主的允许,不肯来,所以属下这才来请示教主。” 萧廷这下是彻底没想到了,“赶紧去告诉幻千羽,赶紧来看看忘佳。这个幻千羽,真是不知道轻重。” 忘佳房 若萱来到她房里,看到忘佳躺在那里,一直不停的出汗,紧紧地抓着被子,若萱好不容易才叫忘佳松了手,若萱一只手抓着忘佳,另一只手,不停的给忘佳擦拭着头上的汗。 “小羽,你怎么才来,人命可比教规重要的多。再说我们血月神教一向是最注重兄弟之情的。还站在那做什么,赶紧给忘佳看吧。” 幻千羽倒是看起来不大在乎,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忘佳,随后才磨磨蹭蹭的把脉,把完脉,只丢下一句“死不了!”就扬长而去。 每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廷和若萱说了些什么,萧廷就离开了。 “妙嫣,你下去吧,我来照顾忘佳就好。” “是,夫人!” 若萱看忘佳这样,甚至觉得自己做错了,也许是自己不该带忘佳去丐帮,如果不去,忘佳也不需要如此了。可,真的错在她吗? 世间有很多事,都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譬如爱,譬如恨。爱也好,恨也罢,只有独自去体味,才能达到一个新的境地。 如果还有这份爱,如果还在乎,那么就会伤心,心痛了,才表示在乎,在意了,才会去觉得难以接受。世间的事,就是这样。 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 有些伤疤,很难弥合。有些痛,如同心间的朱砂。就让时间,来慢慢给一个答案吧。 “幻千羽,你站住!” 幻千羽在前面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子,欠下身,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不知萧公子有何指教?” 萧廷走到了幻千羽的面前,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是不悦的道,“你什么意思,刚才为什么那个德行。” “萧公子明知故问,我幻千羽现在就是这样的习性,我想诊病便给人诊病,我不想的话,无论谁来请,我都不治!” “你这臭脾气,倒是和我认识的笑笑子有点像。” 突然提起了笑笑子,两个人都愣住了,但幻千羽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感觉,依旧那样剑拔弩张的说,“萧公子,这个世上,还是有你在意的人和事,那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小墨?他毕竟是对血月神教忠心耿耿,是,我是救了他,但我也是出卖他的人,因为我没想到你那么狠,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手。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究竟在你眼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他的话,萧廷只是笑,那笑,让人不寒而栗,是冷笑,更是讥讽般的嘲笑。“兄弟?他拿我当兄弟了吗?我是阿卑罗王,我是他该尊重的人,但他尊重我了吗?都没有。我对他已经够客气了,如果不是因为若萱的一再阻止和我看在所谓的‘兄弟情分’上,他就是死千次万次都不能赎罪。何况,他根本没死!幻千羽,你想了解吗,那我就告诉你,在我心里,凡是阻碍我的人,即使是兄弟,我也会狠下心来,杀无赦!所以我劝你不要这么好心,殷如墨在血月神教里的事,你根本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害了唐若萱多少次,又阻碍了我多少次计划,这样的人,血月神教留不得。他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万幸了。你在这里为他叫屈是吗,你如果真有本事,就按照血月神教的规矩,打败我,然后做这个阿卑罗王,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幻千羽听此言,心里彻底觉得冷飕飕的,没想到萧廷居然这么冷血。“萧公子,看来你果真是对你在意的人和事才会在意,什么兄弟之情,那完全是你在自欺欺人!兄弟的性命不是命,就唐若萱的性命是命吗?你太残忍了,你想做成大事,我看一定会成为秦始皇那样残暴的人!” “你闹够了没有!幻千羽,如果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殷如墨我就直接杀了!”萧廷觉得幻千羽今天太过分了,还是忍不住发了火。抓着幻千羽的衣襟,冷眼“盯”着他,声音里透着阿卑罗王的那种冰冷。“我警告你不要惹我,我要一统天下,我也要唐若萱,如果你敢坏我的事,我就要你,死无全尸!不要我给你面子,你自己却不要!我还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今天的事,我只当你撒撒泼罢了,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有下次!忘佳忠心耿耿,即使没有若萱,我也会救,更何况,她是若萱在血月神教里最信任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注重兄弟之情,小刚,砚台走的时候,你有在吗?如果没有,你就更没有资格了!幻千羽,我告诉你,殷如墨今天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你,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事情全部推到了我身上,你简直是可笑!滚!三天之内,不要让我看到你。三天之后,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就滚到天罗宫来认个错,我不会为了这点事跟你计较的!” 幻千羽看他走了,也站在那里,不知心情是什么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今天都说了,但萧廷说的何尝错了,殷如墨会有今天,自己的责任的确很大。 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其实幻千羽自己心里也觉得是一片混沌。 爱恨一念间,还是因为注定的,用情感彼此纠缠。 人间于她,有红尘之远,没有因果,去也是枉然。 什么叫缘分?恰恰好地碰上,发生了,也如何如何的,之后就结束了。心静下来看世界,不过一个个的缘起缘灭,就如一呼一吸,就如那匆匆行人,熙熙攘攘。不好好珍惜,心都冷了,一切平淡如水。所以珍惜緣份,便是宽心看待每一个过往,来了,也将过去,留不住的,也只是刹那的永恒。没有谁会为了谁而活着,亦不会因缺少了谁而如何。如果能忘,就忘了吧。守着一份记忆,是很痛苦的。 这痛,痛彻心扉。这痛,撕心裂肺。 她一个人从房里出来,顺着路回房,却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她拼命的挣扎,那个人露了下面,她看了他一眼,就跟着他一起走。 门,砰的一声就关了,那人,在门边朝外看了好久,才放下心来。 “千羽,你在看什么?” 幻千羽?居然是他!“若萱,你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不自觉的,他就说出了这番话,这番话说出去,他似乎有些懊恼了。 隔墙有耳?也就是说,一举一动都在萧廷的监视之内了,若萱心里登时觉得不大舒服了。还是勉强提起精神来问了句“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找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这样万一被萧廷看见了,你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哎呀,就是我得罪了萧大公子,我不小心说错话了,所以我找你这个萧大夫人了。” 听这个幻千羽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若萱也觉得着实有趣的紧,略带调侃语气道,“什么叫萧大夫人?难不成还有萧二夫人?那我可得好好瞧一瞧了。” 看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把幻千羽急坏了,他就差和若萱说出实情了,但毕竟还是不好。忍住了心底最想说的一切,但还是难掩心中的不安与一切。 “若萱,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今天说话不当,萧公子肯定是在气头上了。我和他多年没见,我的性子又是有什么都可能说出来的,所以得麻烦你了。” 若萱听得出来,这次的事情有点严重了,但她却丝毫不着急,只是很平淡的说:“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忘佳会不会有什么事?” 幻千羽看是这样的问题,立即回答道,“她只是心中有事,一时难以解开罢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但我觉得,应该算是心病吧,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并非药石之力可以做到的。如果你知道根源在何处,就应该让她去解开。不知我所说的症状是否符合?” 没错,果真是没错,若萱这下放心了很多。“你既然号称医圣,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你帮了我,我自然会帮你的。你,帮我救一个人吧。” “什么人?是你的朋友吧,是古汉阳吗?如果是他,我可以救,不过那黄湘医术也不差,难不成治不了?看样子这事非同小可。” “不,不是汉阳大哥,我要你救的人,是萧廷眼中的敌人,但在你眼中,不知是否如此,那个人,是,李慕枫。” 幻千羽想也没想,就否定了。“不行,什么人我都可以帮你救,就是这个人,万万不行!李慕枫是什么人,是你们根本不知道的。” 听到这句话,若萱也想得到李慕枫不简单了,她试探的问了句。“李慕枫是什么人,想来萧廷是知道的吧,看得出来,你不想说,那我去问萧廷。” 幻千羽叫住了她,“若萱,这件事,除了我,没人知道。好,你要我救人之前,我得先问你一句,假如是一个欺骗你的人呢,在这个人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你会救吗?你会不惜性命来救人吗?” “如果他有恩于我,我会的。如果是萧廷的话,我一定会,因为我不希望他死。你的这句话,指的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心里萧公子是最重要的,这是你不能不承认的。你既然愿意选择原谅他,也就是说,你已经选择了,和他共同面对江湖人的指责了。我和萧廷不同,我虽然是血月神教的人,但我却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他,是否分得清,你知,我知。” 是是是,萧廷何曾分清过这些,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萧廷的眼里很模糊。不,不应该说是模糊,而应该说,根本没想过才对。萧廷的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他不容许丝毫的背叛,兄弟也好,女人也罢,都是这样。他的心里,一统江湖的分量和唐若萱的分量孰重孰轻都不知道,他还知道些什么呢。 忍不住黯然神伤,“对也好,错也罢,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这条路再艰难,我也选择走下去了。千羽,我是叫你救李慕枫,你怎么说到这个了,我明白了,李慕枫你是不会救的。那么我只能说让他自求多福了。” 幻千羽没料到若萱会说这话,还是有些不解在里面的。“你为什么不去想别的方法,我只想说,李慕枫,绝对不能成为你的朋友,他的心思,不是你们能看出来的。所以,你也得奉劝你的朋友,不要和李慕枫走的太近了。多余的话,我不能再说什么了。” “我明白了,千羽,李慕枫这个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幻千羽频频点头,却再度问了,“若萱,再问你一个问题,萧公子是心性真的很难改变的,你真的确定你可以做到吗?” 若萱笑了,笑的坦然,淡然,这些问题,也许从知道他是阿卑罗王的时候就想了无数遍,现在只不过是更加坚定了而已。“我会等,等到他忘了,等到他放弃了,等到他决定好为止。但如若他选择了一统江湖,我将再也不会回头。我心里觉得,只有爱能改变他。但事情是不是我所想的这般,我便不得而知了。萧廷已经被我改变过了,所以我可以多一份信心去试图再次改变,只是我不知道这份信心是否能成功。或者,它会变成失望。但我试过之后,才知道结果。千羽,萧廷的脾气,也许你并不了解,他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也许是因为眼盲,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脆弱,但我觉得,也比任何人都坚强。你想让他改变他的做法,想法,真的很难。你和萧廷的矛盾,我觉得还是你们自己解开吧,解铃还许系铃人这话不假,我帮你,萧廷可以听,但你们心中的芥蒂不会消失的。萧廷在乎很多东西,他在乎兄弟之情,在乎权势,也在乎与我之间的点点滴滴。所以,他是个性情中人,只是对于对错方面,萧廷不知道。千羽,你了解很多萧廷所不懂的,所以作为他的好兄弟,你应该多去和萧廷说这些,即使他不会听你的,你也应该去想,去做。什么事,不试试是不知道结果的。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回房,告辞了。” 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幻千羽这下是深有体会了。若萱的这番话,真是醍醐灌顶。 看人要看心,而非那副皮囊,果真如此。 尘缘深处的相逢,是没有理由和对错的。只在缘,只在情。 人生兜兜转转,走走停停,本就有无数感叹,又有无数分合,但最终,许都可以归于那恬淡的笑,对着心仪的人,只是淡淡的温柔的笑,无论之前如何,在这一刻,都只向他走去,或浓或淡,或深或浅。很多事,原就在脉脉不得语中。 恍惚间抬头,斜阳已暮,心间白云往返,终于走出心中的寂寥,也不想再逗留了。 “姐姐!”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到忘佳站在自己身后,她抓着忘佳的手,就有点担心道,“忘佳,你怎么出来了?你真的好了吗?”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所以我就来找姐姐了。” 若萱看的出来,她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多问,就说道,“随你,你如果真好了才好,不然,我可真叫萧廷用教规罚你。我们那天买的东西,在你房里吧,你陪我去取来吧。” 他们两人一直走着,忘佳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忘佳,我有一些话,还是想告诉你。有些人一直没机会见,等有机会见了,却又犹豫了;有些事一直没机会做,等有机会了,却不想再做了;有些话埋藏在心中好久,没机会说,等有机会说的时候,却说不出口了。这就是我们的人生,跌跌撞撞,起起落落,但是我们必须承受这些。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难以接受一个抛弃你的爹娘在多年之后来找你。但,你同时也应该珍惜,如果真是如此,那是你的缘。许公子并非什么坏人,而且,说真的,我觉得血月神教不适合你留下。” 忘佳没有任何表情,她平静的像一碗水一般答道,“姐姐,我不知道什么叫该,什么叫不该,我只知道机缘巧合罢了。我和许君生,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亲人,我都不会跟他走,这才是真正的话。我不会离开血月神教,更不会离开你的身边。在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这个亲人。是,我承认心里很矛盾,毕竟突然有人说是我的家人,我还是有那么点兴奋,不安的。但我醒了之后,思前想后,又觉得不对。假如他真是我的亲人,为什么到现在没拿出半点证据来证明是我的亲人呢。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如果你真是为我好,这件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若萱话说然是这么说,但也确实觉得这是忘佳自己的事,自己不能插手,也不会插手,选择的机会在她,她要如何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去阻止,遂点头。这个时候的忘佳,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别笑的这么勉强,有什么事,只要你很好的解决,我相信都会好起来的。再说,你还有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希望你这个妹妹能过的好。” 忘佳这才笑了起来,是,她也许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但像唐若萱这样一个姐姐,也是自己的一个福分了。想到这些,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房里 若萱忙了好几天,都不知在干什么,萧廷突然开门的时候,着实把若萱吓了一跳,她趁着萧廷还没注意到自己,慌慌张张的收拾了床上的东西,镇定的走过去,扶着萧廷,“你忙完了?” “是,这几天,也确是心情不好。” “是因为和千羽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起了什么争执,但兄弟就是兄弟,我本不该插手,但我还是觉得,你们应该没事才对。千羽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是为你好。廷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的出来,你和千羽都很珍惜彼此的兄弟之情,既然如此,何不各退一步。” 萧廷摇头笑,这个幻千羽,还真是什么都说,看来也得好好管教管教了,他故意一副不悦的表情,笑道,“千羽?你叫的也够亲切的,你叫的这么好听,叫我这个你的相公如何呢。” 若萱哪里有开玩笑的意思,看萧廷这么说,除了解释,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哪有,我叫人都是这么叫的。这样的干醋你也要吃吗,那也够你吃好几坛子的了。千羽只是告诉我他得罪了你,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在帮你挽留你的好兄弟,你还这么不正经的乱说话。不理你了!” 若萱扭身离去,坐在了床边,看起来真有点赌气了,萧廷的眉头皱了下,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拍拍若萱,若萱还是不搭理,萧廷坐下来,握住若萱的手,叹气道,“明知道我就喜欢不正经,你还真生气呀。唉,我的好夫人,你就别生气了。万一气坏了身子,我可如何是好。”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是说了句“你就会在我面前不正经,除了这个,你还真没什么别的了。好了,我不想和你耍贫,我说的话就这么多,你们兄弟要如何,也和我无关。你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也不想留你在我眼前,省的看着你,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廷微微笑着,“若萱,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变的滑头了不少。我和小羽的事你不插手,倒是是正确的选择,这对你,也没什么坏处。”萧廷说完这话,只觉得被褥里有什么,伸手去摸,若萱却早一步捂住了被褥。“不准看。” 萧廷的手已经伸进去,摸出了是布料,有一丝欣喜的说:“是,给我做衣服吗?” “才不是,你衣服很多,才不缺。我,其实,我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件衣裳。”她的手,慢慢摸在了腹部。 萧廷没有继续想将东西拿出来的感觉,只是无故的叹气。 “唉,看来我真是被替代了。我的好夫人现在给一个还没出世的婴孩做衣裳,都不给我做。我真是不得不吃醋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做出来,孩子能穿吗?” 若萱一阵脸红,“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做就是了。我哪有想那么多,廷哥,这次,是我的不是。你千万别。。。。” 萧廷忍不住在那笑,笑的那样厉害,对着若萱的耳旁,轻声说:“你还真信,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吃醋吃到这个份上呢。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我也是怕你这样累着了,才想说笑一下,让你开心点,也能放宽心了。你就是对事情太认真了,这不该严肃的地方,就别严肃。” “你又开玩笑,你信不信,我真不理你了。” 萧廷故意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回答了句“真的,那我还真是闯祸了。不过我的夫人若萱,是不会的。” 两个人如此调笑着,倒也有趣。 关外 吴堵和大丸子自从离开那山庄之后,就辗转了几日,也没什么结果,正觉得奇怪,却见一个黑影而来,紧紧跟去,来到一个偏处,那黑影出来便叫“头儿,是我!” “阿乐,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为什么引我们来这里!” 阿乐很是小心谨慎的回答着:“头儿,这里不必中原,处处都可能有危险。我和弟兄们前几天,差点就着道了。还好我们机警,不过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一些事。头儿,你们住的那个客栈,是关外血月神教的人开的,所以你们必须小心了。我已经打听到,关外分为两块,头儿,我们现在这里,是属于关外血月神教的。至于另一边,我只知道是和关外血月神教树敌很深的,其他的,弟兄们还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 大丸子的口头禅立即出来了。“触衰了不是,找什么毒公子的,我看我们明明是来找血月神教的。丐头,你看我们怎么办。” “大丸子,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庄园吗?那个庄园的人曾经说什么医圣,还说黄湘可能认得。那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是血月神教的人了。她不是说出了和血月神教作对的那一方在哪儿了吗,既然她不叫我们去,我们就偏向虎山行。阿乐,你和弟兄们继续调查,派几个人跟着我和大丸子,我们现在就去查查看这事就好。大丸子,走!” 事到如今,大丸子别无他法,只能是跟着吴堵走。 大丸子和吴堵好不容易走到那个地方,刚站在那里歇歇脚,又是一群人的来到。“我家主人有请丐帮帮主和青城派掌门府中一叙,不知可否?” “又来,丐头,怎么办,这伙人怎么比血月神教还厉害,连我们是什么身份都查出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看看吧,既然有胆量和血月神教公然为敌,想来也是个厉害角儿。说不定是朋友,那样的话,我们对消灭血月神教,就多了几分把握了。” 他们跟着那群人走,又是好一会儿,才到了。牌匾上书着“云中小憩”倒还是满诗情画意的感觉。 吴堵和大丸子对视一眼,进去了。 只见一个男人,看起来年岁比吴堵略大十来岁的人,看到吴堵和大丸子,站起来先是吩咐身边人奉茶,随后苍劲有力的笑道:“丐帮帮主,青城派掌门,我今日何其有幸能认识二位,来,请请请!” 香茶奉上之后,他叫下面的人下去了,才娓娓道来——“二位英雄是否很是好奇我为何知道二位大名,其实这得归结于二位的好友,李慕枫了。不知我孩儿枫儿这孩子有没有给你们惹祸?我倒是听说为了对付血月神教,枫儿中毒了?不知真假,还真是叫我担心那。” 吴堵看是这样的情形,立即说道:“原来您是李老爷,真是抱歉,让慕枫替我们这些人挡下了。其实我们此行也是希望帮慕枫解毒,不知李老爷在此,多有得罪了。害的令公子中毒,是我们的不是。” “你们太客气了,枫儿这孩子很是顽劣。这样一来,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教训了。毒公子的事,我这里尚有几分头绪,我看不如二位在我府中住下,一来我们工商对策, 第四十章 计谋(下) 魔影宫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云崖一到这里,就一副本性毕露的感觉。 一个人没有跪,也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回教主,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告知吴堵那些人,你的身份。” 云崖抬眼看了下那人,说道,“你跟我来!” 云崖自顾自的坐下,摆上了一盘棋,叫那人也坐下。“坤儿,你先陪我下盘棋,我再解释给你听。” 一局棋,下了过半,云崖适才开口“坤儿,以你看来,这局棋,谁能赢?” “当然是我!这局棋,你输定了!”那坤儿倒是不客气。 云崖摇头,拿起一枚棋子,边下边解说道,“你大错特错!你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表面上看,这局棋你赢,我输。但你看着,假如我把这棋子落在这里。我输定了,但是倘若我下在这里,输的就是你,而且你是全盘皆输。你之前的布局,全部都没用了!” 那坤儿看是这样,有些不解,又有些不服。“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表面上看,我输了,但实际上,我是稳赢的。我告诉吴堵和大丸子那两个废物我的名字,不是要他们查我,而是要用我的名字来震住他们心中的另一个人,阿卑罗王。表面上,我们是帮丐帮这些的,但实际上,却是坐山观虎斗。我才不管丐帮是不是名门正派,只要能让血月神教从此消失,让萧廷一败涂地,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在乎。” 坤儿站起来,就要离开。云崖却喊住了他“坤儿,你我需要如此生分吗?我把你安插在兑,离,震,巽,坎,艮,乾之间,就是希望你能和他们处理好关系,这样将来你接任教主的。我教你这些,都是希望你能变的更优秀。” 坤儿打断了他的话,“属下不敢,属下的娘还在家中等着属下,教主您还是传位给您的义子吧。我娘当年也不过是教主手中的棋子,教主,属下告退!” 云崖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们之间,当真无话可说到这个份上? 已有落叶了,季节总是这样悄然而至,让人惊愕这转瞬流年,如何,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感觉比心还苍茫。 天还是那样的好,高洁轻渺,长雁排空,淡若游丝的浮云似谁的心事?有一点空虚,有一点痴情和妄念,藏着,躲着,终不肯散去。 “姐姐,还有大半个月,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真是既期盼又不知什么心情呢。”忘佳的话叫若萱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有点吃痛的捂住了肚子。 “我现在才发现,有多痛苦。这孩子,真不老实,老是踢人。还真不知道生下来会不会太顽皮。忘佳,扶我坐会儿,等会儿廷哥就过来了。若看我站着,一定会说你的,我可不希望你再被骂了。” 看她这样,忘佳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另一方面,萧廷在天罗宫内,和其他人吩咐道,“幻千羽,从即日起,加紧对丐帮的监视,趁吴堵和大丸子没回来,等我的命令下了之后,一举歼灭。” “萧公子,你这么做。若萱如果知道了,会怪你的。”这事,幻千羽是极力反对的。 “这件事早晚要做,我延迟了很久了。我之所以挑若萱生下孩子之后,就是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和她之间,很多事都说不清了。” “你要这么做,我还是不说什么了,你要考虑好,这最后的一段时间,你还是多陪陪若萱吧。提起这个,我也想跟你说件事,你看我在血月神教也有些时日了,我家娘子和我也大半年没见过了。可不可以。。。。” 萧廷微笑下,“想你夫人了,那你就回去吧。” 幻千羽摇头道,“不是,我是说叫我娘子过来,再说关外对那些人的监视,还有别人。我娘子过来,不会妨碍的。” “随意吧,我先去陪若萱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他杀或不杀,惜或不惜,都顾不得了,错误早就铸就了。三生石上的路,原就得听天由命。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相怨时,没处辞,无处推。 第四十一章 双生(上) 在注定的岁月里,能遇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是一种幸福;在彷徨的间隙问,倘使遇见不曾相望的一个人,那将是一种寂寞心间的无奈;在丢失的时光里,若能再次遇见梦寐以求的那个人,是一种肝肠寸断的悲伤;在忘却的罅隙间,生生遇见从未挂怀的一个人,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折磨。于是,待到千帆过尽,再见沧海,徒余一段波澜不惊。在这样一段岁月里,他和她的相遇,是属于哪一种呢。 望着繁星满空,她骤然觉得心中一堵。寂寞的孤辰,凌乱的,是谁的发梢?这平常的景象,却又许了谁的流年? 传说中的奈何桥上,喝下孟婆汤,就会忘却今生,希图一个好的来世。但奈何桥上谁饮了那孟婆汤?谁希望忘却曾经?谁又刻下这悠远的思念?遗忘是件及其残忍的事,忘了他,忘了爱,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多么让人不能释怀的事。 另一个传说中,是月老给两个人牵的红线。但月老手中错绑的红线,也许才能让他俩走在一起。似水流年,允她相思不尽;情思陨落,或许许你一世温柔,或许是一地忧伤也未可知。残缺了月,凄美了誓言。一世花开,一地花落,又是多少人的夙愿? 抬头望着那月,月色如水,轻柔的洒落。溶溶月色下,似烟霞,似锦缎,美得如梦如幻,风吹过,只听到那轻微的风声。月影寂寂,她的心,却无法平静。她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心里骤然就有些伤感了。 两行珠泪沿着若萱的脸颊静静落下,正好滴落在若萱的手心中。她,没有拂去脸颊的泪痕,反而一只手扶着肚子,黯然落泪。 许久没有讲话的她,让忘佳觉得奇怪了。她说的是来这里赏月的,可是自赏月开始,就没有说话了。忘佳蹲下来,看她的脸上有泪痕,有些慌了。伸手去擦,却被若萱握住了手,她冲着她,居然还笑了下。 “姐姐?”忘佳心里有不安,更多的是不解。 若萱仰起头来,却没有让泪水停下,只是自顾自的说:“你知道吗,在此之前,我曾和萧廷有过一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才几个月大,就无辜的走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里,哪怕是一眼,都没有。忘佳,我肚子里现在这个孩子,也快出生了,我真的好怕,我害怕他在我的不察之下,和之前那个孩子一样,就那么还没有出生,还没有多看我一眼,就没了。” “不会的,姐姐。这些只是你的多虑,你相信我,也相信教主。我们都不会让这个孩子不见的,姐姐你放宽心好不好?” 若萱的神情,哪里像一个放下心的人呢,她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你不懂,你们都不懂。当我有了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把他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是我仅剩的依靠了,从我知道萧廷是阿卑罗王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孩子,让他代替萧廷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但这一切,都被我自己和萧廷生生的毁了,什么都没了。我想,每一个男人都只是在做了爹之后,才和自己的孩子相见的。但做娘的就不同了,从知道有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就会觉得和自己的血脉相连。这是和男人不同的情感,那个孩子,是我亲手葬送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以为我们一家三口可以相聚,可以在另一个地方重聚,但却没有。虽然我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但每当午夜梦回,我总是觉得有一双手,在紧紧抓着我,他在喊我‘娘’,他说他好想和我一起生活。即使我可以有第二个孩子,可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我都觉得心很痛,这种感觉,似乎是一个永远都难以弥合的伤口,比我知道任何关于萧廷是阿卑罗王的消息还要深的伤口。” 忘佳的确不懂,但只能是尽量的劝着她了,“姐姐,至少你可以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可以弥补你心中的不少缺憾才对。无论以前做错了什么,都是可以弥补的,我想你和教主的那个孩子从来没有怪过你们,不然他为什么会再次希望你们做他的爹娘?姐姐,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这样,对腹中的孩子会不好的。你也不希望这个孩子有什么的,对吗?” “你没有做过娘,你不懂我心里的苦。那道伤痕,将是永远的,无论以后会有多少个孩子,失去了一个,都会觉得痛心。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血肉,能不痛吗?当初我为了除去萧廷,选择了亲手杀死这个孩子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很难过。可是,我不能跟别人说。我告诉任何人都没用,也许别人都会觉得,是我亲手杀死了他,我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人。” 若萱说的,也没有错。哪一个做娘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呢,何况当初她为了所谓的江湖正义,而葬送了自己的一家三口,即使现在,她和萧廷都好端端的在,但那个无辜的孩子,还是没了。虽然那是个不大起眼的小生命,可正如若萱所说,作为母亲的她,每次想到这些,都觉得痛心。作为失去至亲的她,当然是痛苦的。尤其是作为母亲,孩子就和她的性命紧紧相连。这个时候的忘佳,已经不知道能劝说什么了,她记得当她记事起,被血月神教前任教主训练着,多少次在哭着跌倒的时候,都没有人会扶她一把之时心情的低落,这一点,还是明白的。身后一个人朝忘佳挥挥手,忘佳欠下身,走了下去。 若萱的话停止了,但她的伤心却没有停止。他轻轻将手搭在了若萱的肩上,看起来是希望她能感受到温暖。 若萱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萧廷。 “廷哥,怎么是你。我,是不是失态了。”她尽量想给他一副欢颜,只是苦笑。 萧廷看她这般,只觉心中难受,却又忍不住数落起她,“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动不动就哭?听了你的话,我也知道你对之前那个孩子有多怀念,其实我也很希望那个孩子没有走,这样你我之间,也增添了许多乐趣。我们可以听他围着我们,叫着我们。可是若萱,既然上天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再次有了这个孩子,我们就应该更加珍惜。我们不该过分悲伤了,我知道,我心里想的和你是不同的,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多想。到底我们的孩子,你难受的时候,我心里也不好受。若萱,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珍惜这得之不易的第二个孩子。刚才你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那个孩子是你永不弥合的伤口,我也知道。但你为什么不想想看,那个孩子是觉得我们还没到做爹娘的时候,所以上天收走了他,现在他觉得你我适合做爹娘了,所以他又来找我们了。我不想你被伤害,也不想我们的孩子有任何事,你不许胡思乱想。还有半个月我们的孩子就出生了,你就停止胡思乱想,安心养胎好不好?” 头埋在他的怀里,低低的抽泣着。他们的这段感情,不知是对是错。他对她,除了在权势方面之外,也确实很好。但就是这唯一的一个方面,可以打碎一切。他们都是深爱彼此的,但她也是深恨他的,爱恨交织,情难全! 风刮来,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男子白发飞扬,衣袍飞舞。他抬起头来,温柔的笑了,他揽着怀中佳人,希望给她多一些安定和一切。 一直呆到很晚,若萱才决定回屋,萧廷扶着她,若萱的脸上,在这个时候才显出了那么一些欣喜来。“廷哥,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好吗?” “什么要求,你说吧。” 若萱的手抓着他的手,想了半天,才答道:“我想,还有半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让黄湘来照顾我吧。” 听到这个名字,萧廷还是忍不住皱皱眉,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绝她,“黄湘?有小羽在不就行了。” “你怎么不明白呢,生孩子这种事,千羽不合适。我曾听汉阳说过,黄湘曾经给人接生过,我这,也算是给你省了不少事。你看,这样好不好?” 萧廷现在也不想逆她意了,微笑着说:“你说好,便好。这段时间,我什么都听你的。小羽的夫人过几天也到了,到时候你又有一个人陪了,我何乐而不为呢。” 若萱的心里,却希望一直陪着自己的,是这个人,是身边的这个男人。“你明明知道,我最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他们。” “我明白,你希望的那个人是我。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让忘佳去丐帮请黄湘来。” 即使窗外繁星满天,也抵不过他们这相视一笑,这一笑,醉了春风,醉了山水。。。。。。 “若萱!”这个声音喊出来的时候,若萱正站在房门外。 远远地看见了黄湘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忘佳没有顾上身边的黄湘,已经箭步如飞的走到若萱的身边,扶着她就问,“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教主呢,怎么没看到教主陪着姐姐。” “忘佳,是我不让他陪着我的。你先下去吧,我和黄湘有好多话要说,你帮我办了这么多事,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忘佳只是脸上多了几抹笑意,她很淡然的看了黄湘一眼,离开了。 黄湘看若萱站在那里,还是给她把了脉,把完脉,就笑着说:“若萱,你和孩子都很好,真是太好了。在丐帮的时候,我和汉阳还狠担心呢。” “走,你跟我去房里说吧。” 黄湘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跟着若萱。 黄湘关上了门,若萱坐下,这才解释道:“其实萧廷对每个人都不是完全放心的,所以我带你来我房里,也是希望我们的谈话能不被他人监视。” “什么?萧廷监视着!”黄湘没料到过萧廷会这么做,忍不住觉得有些气。“他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他也是不希望他的属下做出什么事来,况且自从殷如墨近日很安静开始,他就很小心了。而且我带你来这里,也是有些不该让萧廷知道的事,如此做,也是为了你们好。” 黄湘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却还是没乱揣度若萱的意思,只想听她问些什么。“吴大哥他们,有什么消息吗?” 她摇摇头,看样子,吴堵和大丸子自从离开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们半点消息,黄湘看若萱沉默在那里,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若萱,你的孩子,还有几天就会出生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孩子今后将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既然这是我和萧廷的孩子,我当然会和萧廷一起了。” “若萱,你不要回避这个问题。我们都看的出来,萧廷之所以至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因为这个孩子。一旦孩子出世,萧廷随时可能动手屠戮武林同道。若萱,那个时候才是你最艰难的时候。如果你帮着武林同道,就会背负不顾夫妻情分的罪名,但倘若你站在萧廷这边,那将会是被武林各派人士所攻击的对象。他们会说你贪慕虚荣,说你不顾江湖正义,本来你这次嫁给萧廷,就有诸多闲言碎语,如果到了那一步,你无论怎么走,可能最后的错都是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问题之一。其二,吴大哥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如果萧廷在这个时候下手,首先是武林人的质疑,其次便是一切都不保了。” 若萱听到这样的分析,淡然的笑了,这些,她怎么会没想到呢,只是,也许她真的是不想面对才是真的。萧廷和江湖正义,在现在这样的立场上选择哪个,都是自己的错。 “我,如果有这一天,我会选择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这里。我不想看着萧廷进行杀戮,但如果他已经选择了那条路,我也不会再阻止了。再说那时候,我有了孩子,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他可以没有爹,但不能没有娘了。黄湘,你们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像从前那样是因为,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从前没有孩子的牵绊,我即使是死也无所谓。但自从我和萧廷的第一个孩子被我自己亲手害死之后,我就发现,这是一个很难弥补的错误。所以我不能让这个孩子再承受了。我离开的话,你们没有了羁绊,萧廷也没有了。我宁可隐居山林,和我的孩子从此不问世事,也不希望看见江湖的杀戮,这个江湖,我真的是不想再涉及什么了。” 听她这么说,黄湘的心里也是觉得有些难受的,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却承受了多少男人都不该承受的东西,黄湘故意扯远了话题。“对了,若萱你觉得忘佳和许公子会是亲兄妹吗?” 提起忘佳,若萱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她淡淡的微笑下,回答道:“有也好,没有也好,都是他们的缘。其实忘佳很希望有个亲人,可许公子迟迟没有什么动作。我甚至都怀疑许公子当时是不是一句戏言了,不要怪我多心,但凡真的是亲人,为什么不去试图改变些什么,不过如果不是,忘佳也许只是觉得心里空了些,倒也没什么。忘佳对血月神教的感情太深了,她不会离开的。何况,自从我和忘佳成为好姐妹之后,我就发现,忘佳是个很值得珍惜的人,她珍惜对她好的每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这是个骗局。” “若萱,其实许公子有确凿的证据,他只是怕忘佳不肯承认这些罢了。” 如果是真的,其实也很好。若萱也希望忘佳能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去疼惜她。 “黄湘,你的医术很好,我想问你,李慕枫他。。。” 提到这个人,黄湘还是有些好奇,又有些平淡的回答道:“我的医术是不差,但很抱歉,我无法治他。若萱,从汉阳的嘴里,我知道你曾答应李慕枫,尽力帮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到。” 她摇摇头,“本来我想让幻千羽帮帮他,可千羽不同意。千羽说,我根本不知道李慕枫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千羽的意思,李慕枫不大简单。黄湘,我告诉你这个,也是希望你能让吴大哥帮着调查下,也许千羽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们也要当心。如果是假的,也能早点查清楚。” 其实对李慕枫,黄湘一直就没有放下心来,听若萱这么说,更是坚定了心里的信念。但当着若萱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答应了。 “我有些累了,黄湘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正说着,一个人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是萧廷和幻千羽。 “来了,黄湘,你这次来,不要抱着任何想法,我只是顺着若萱的意思,让你来帮忙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小羽,给若萱把把脉吧。” 幻千羽正要把脉,黄湘却阻止了。“幻千羽?你就是关外的那个号称医圣的?怎么,你不放心我的医术吗?” 幻千羽理都不带理的,替若萱把了脉,和萧廷说了句话,就端起一碗汤,递给若萱,“若萱,这碗汤,是专门给你配置的,对你的身子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好处的。顺便告诉你,我娘子也快来这里了。到时候又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你了,不过我娘子这个人,可能你会觉得闹了些。” 黄湘接过那碗汤,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幻千羽冷笑着看着黄湘的动作,不免讽刺道:“你需不需要尝尝看,不然用银针试试看?萧公子,你带来这样的人,是对我的不相信吗?” 萧廷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来解释了。“千羽,你别误会。黄湘是我请来的,这一切和萧廷无关。黄湘也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别见怪。” 幻千羽无所谓的一笑,说道:“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萧公子都没解释,若萱你这样着急的解释,难免叫我觉得,太着急了吧。我也不说什么了,萧公子,我可就先走了。” 若萱拿过那碗汤,喝了下去。黄湘也随着幻千羽的离去一并离开了。 萧廷走到若萱的面前,说道:“现在可满意了?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 “是,可满意了。廷哥,我们过去坐着吧。” 萧廷和若萱两个人坐下,萧廷的手摸着若萱的肚子,有一些欣喜,也有一些开心在里面。“我感觉到他在动,若萱你说这是为什么,给我听听看吧。” 还没等若萱同意,萧廷已经俯下身子,耳朵贴在若萱的肚子上,那样用心的听着若萱肚子里的小生命的声音。“我听见里面有声音,真希望这个小家伙早点能出来,免得你老这么白受罪。” “你现在也知道我受罪,你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这孩子可不老实了,动不动就踢我。” 萧廷没有继续听孩子的动静,反而握住了若萱的手,让若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言细语道,“说不准这是个男孩子,所以才会这么不老实。你说,他会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你多一点呢。” “我才不要他像你,免得跟你一样,这么不正经。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女孩子,你是不是就不疼她了?” 萧廷忍不住伸手刮刮若萱的鼻子,笑道:“就你耍贫,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这么说。无论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欢,这样你满意了吧。” 多么温馨,多么幸福的一幕。 关外 忽明忽暗的烛火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感。虽然大丸子和吴堵在云崖这里住的也算安定。但大丸子他们总觉得这里的那种不好的感觉不比在血月神教的地盘少,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丐头,这个鬼地方虽然住着舒服吧,但我总觉得,还是不大舒服。” 吴堵示意他小声,也附和道:“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感觉的呢。那个云崖,到现在似乎把自己的一切都封的严严实实的,阿乐他们查了这些日子,都没查出是什么来头,这些事都很奇怪。我总觉得,我们来这里,本来是想查实情的,却卷入了血月神教和这里的不必要的争端,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你看这么久了,这里的人也没给出我们答案,说出那个什么毒公子在哪儿。” 两个人正窃窃私语,有下人敲门,两个人立即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二位英雄,不知在在下的地方住的怎么样?” 吴堵站起来,抱拳道:“多谢云老爷的款待,您看现在也没有什么多的情况。我和我兄弟觉得,还是不给您添麻烦了。至于慕枫的事,我们另想办法就是了。”云崖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伸出胳膊拦住了两个人,笑着说:“二位是不相信我云某的能力?好,那么云某告诉二位一件事,毒公子查到了,可这位毒公子,自几年前就不再研制毒了,自然也不会轻易露面。但已经查到了,毒公子如今不在关外,已经去了中原。只是不知吉凶如何!所以云某有个想法,就是带些我的人,同二位一道去中原,看这毒公子是何许人也,顺道,也领教下血月神教的教主阿卑罗王的厉害。” “那不知云老爷所想的是什么时候?”大丸子有些不信,却又不得不信了。 “此事还有待核实,所以云某还有派人在查证,半个月吧,最多半个月,二位如果信的过云某,等上半个月。二位如果不信,现在要走,我云某不会说半个不字。但请二位回到中原后,告诉枫儿,并非我这个义父不帮,而是我,实在不能让二位英雄相信我的为人。” 大丸子和吴堵面面相觑,吴堵笑脸相迎,道,“既然都说了这样的话,也罢,我兄弟二人就登上半个月,半个月后,如果还没有,那么很抱歉,我们不会再给这个面子了。您请!” 云崖迎着一长笑脸出去了,关上房门的瞬间,云崖的脸色变了,对手下人吩咐道:“把兑,离,震,巽,坎,艮,乾找来,坤呢,半个时辰后让他在我书房等我!” 手下人立即去办了。 “参见教主!”兑,离,震,巽,坎,艮,乾几个人跪下道。 他示意几个人起来,很冰冷的语气说:“你们几个,从现在起停下一切,收拾好行装,即可上路前往中原,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中原和你们会合。记住了,你们的任务是摸清楚血月神教在中原的实力有多少,都是些什么人和血月神教结交,血月神教的敌人全部都要摸清楚。必要之时,看能不能收为己用。其他的,你们都不需要管。千万记住,只查探,不许动手,一旦动手,身份就泄露了,你们明白我们的处事方式的。” 兑和其他人不同,在其他人齐声答是的同时,他却问道:“属下敢问,坤为何不与属下等人一并前往?” 云崖严厉的一扫,只淡淡的说:“他有其他任务,你们是担心假如你们用了武功缺一个人是吗?这些等我到中原再说,到了那一步,由我代替坤的位置,赶紧去准备,你们一切都听乾的吩咐。乾,你留下,我有些事要跟你交代。” 其他人下去了,乾留在那里,云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很清楚,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一定不辜负教主的器重。” 云崖点头,挥手让他下去了。 坤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他疑惑的看着乾,又看了云崖一眼,只平淡的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坤儿,你来。半个月之后,我要去中原,此去有可能很凶险,有可能我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虽吩咐兑,离,震,巽,坎,艮,乾提早去,但坤儿你要留下。” “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留下,我也要去。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我去收拾行装,准备准备!”这话说完,坤立即要出去。 却被云崖一声喝住,“站住,你这样去根本是送死!我留你在这里,你以为我是可怜你吗?你错了,我是可怜你娘,我怕她没了家,最后连儿子都没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魔影宫就是你的了。今后你要如何是你的事,但现在我是教主,你是属下,你就必须听我的,如果你不听,我现在就让你再也不能走动!如果这样才能叫你听我的话,我愿意这么做。坤儿,我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他们七个人明天就出发,完成他们的任务。至于你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陪着你娘,顺便我将魔影宫托付给你。你留下,如果血月神教有什么举动,也好做出回击。” 坤冷冷的一笑,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姓云的,你还是回来的好,我不喜欢接收这个鬼地方,死在外面倒不如死在这里舒坦。不过你如果死了,当心没人给你收尸。我对这里没兴趣,你听清楚了。” 虽然坤的话很让人心寒,但云崖还是觉得心里微暖,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这就够了。 玄月阁 殷如墨已经修养了好些时日了,算算日子,唐若萱也将近分娩了,但他还是不免担心起什么来。殷如墨虽算不得好人,但在对血月神教的贡献来说,其实也是做了不少事的。 “殷如墨,你倒是好兴致,在这里品茶,怎么,不给血月神教办事了吗?” 殷如墨抬目,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只叫他坐,却不言语,这风格,和从前的殷如墨大不相同了。他变的低眉顺目了不少,也变安静了不少。 来人倒是没这么想,只是在那冷嘲热讽起来。“呦呦呦,瞧你那德行,看来是被萧廷的阵势吓着了。这可不大像你殷如墨的风格。看起来,你对这个阿卑罗王已经是彻底的臣服了,好,既然如此,我不多说什么了。” 砰的一声盖上茶盖儿,倒把来者吓了一跳,他再次揭开,轻言细语道,“李慕枫,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可是敌人, 第四十一章 双生(下) 血月神教 血月神教里种的剑竹零零星星,如同人的心思,剪不断理还乱。若萱和黄湘一同走在血月神教里,黄湘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血月神教里走了,一切的过往都突然浮现了出来,让他既觉得感慨又觉得物是人非。 天边的潋滟红光,遮盖了星辰,黯淡了一切,她们同时抬头,若萱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黄湘,却没有她那种心情。 “黄湘,你看起来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血月神教?这里承载了太多你的记忆,太多的过去。” 黄湘平静的回答道:“若萱你说的没错,这里有太多过去了。有黄堂堂主,有血姐姐,有从前那个刁蛮任性的黄湘,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大义,滥杀无辜,只听教主话的黄湘。再看看现在的我,什么都变了。” 若萱还是淡淡的笑,那份笑里,却因为黄湘的话多了几分寂寥出来。“你说得对,什么都变了。你变了,我们都变了。你不再是从前刚认识的那个有些刁钻任性的黄湘了,我也不再是那个遇事只知道哭泣的唐若萱了,我们都在一步步的成长,也在变。也许我们都希望回到过去,回到那样一个岁月里,但已经回不去了。” “没错,我们都回不去了。若萱,我们现在都有了各自不同的活法。其实这些日子,我看萧廷对你那样,真的觉得像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他只是文剑武书生,他只会用心呵护你,不会有这么多牵绊。我和汉阳也是,我们都活的开心,活的自在。可现在,多了些江湖大义之后,我突然觉得好累。好想睡一觉,也希望这一觉醒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又变回了从前的日子。” 若萱站在那里,心里虽有千般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忘佳慢慢走到了若萱的身边,轻轻抓住她的手,面向黄湘就是一句,“黄湘,你回去吧。姐姐不需要你的陪伴,有我在,不需要你。姐姐,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教主说一会儿呢,幻千羽会带他的夫人来见姐姐你的。” “忘佳,我是若萱请来的人,我不会离开的!” 忘佳的心里,其实是很反感黄湘的,但看在若萱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说什么,但这一刻,却轻描淡写的说:“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这里是血月神教,就算从前你是血月神教的人,但现在,你不过是一个被‘请’来的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血月神教里还轮不着你讲话。即使没有教主,我,妙嫣,甚至是血月神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应该说就是一个站在那里守卫血月神教的教徒,都比你干净多了。一个叛教之徒,呵,真可笑,把自己说的比任何人都好,实在是让我不免发笑。” 黄湘愣愣的看着忘佳,也还是还击了——“忘佳,你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血月神教我不敢说是什么作恶多端,因为我从前也和你一样,但有些事是血月神教做的不对的,而我离开血月神教,是因为血月神教让我伤透了心,我娘是死在血月神教阿卑罗王的手中的,这样的大仇,我能心甘情愿的继续为血月神教卖命吗?” “你说你娘,我不得不说一句,我们血月神教的人死在她手里的还少吗?黄湘你不要为自己的叛教找任何借口了,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你所谓的爱情,亲情罢了。但我问你,血月神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没有!” 若萱看两个人已经大有吵起来的阵势了,若萱皱了眉,喊道:“好了,你们俩都给我住嘴!忘佳,你这丫头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还有黄湘,忘佳只是个不明白你之前发生的事的小丫头,你也没这个必要和忘佳说这些,你还是先回房吧。忘佳,你陪我去找萧廷吧。” 看若萱这么说,两个人这才各自按照若萱的意思办了。 黄湘走远了,若萱忍不住笑了起来。“姐姐,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了,没想到平日里脾气那么好的忘佳,今天也会这样。忘佳,不要再这么想了,其实没有人能想到今后会如何,就像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血月神教里和你在这说说笑笑的。” 忘佳恩了声,低着头说:“我刚才也是一时气愤,姐姐对不起。” 若萱摇头道,“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在血月神教里,能认识你这样的好妹妹,我觉得也是我的一种福分。” 忘佳心里也觉得很高兴,因为在忘佳心里,能认识若萱才是她最大的幸福呢。 两个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了三个人,其中的两个,是萧廷和幻千羽,另一个是女孩子,身穿淡蓝色衣裙,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这一切,都衬托了那个女孩子的活泼灵动,又不失调皮可爱。 那女孩子还没等走到若萱和忘佳的面前,就一路小跑跑上前,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肚子隆起,穿着淡粉色衣裳,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挽起来,虽有孕在身,却又显得有些羸弱,这一切都更显得楚楚动人。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虽已要做母亲了,但那种淡淡的成熟和若萱本身的娇媚却又一一流露。 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三千青丝也许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却也活泼可爱,灵气逼人呢。目光中暖意袭来。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稍有些淡漠,却也增添了忘佳的那种冷色不失暖中意的感觉。 “你就是萧夫人?那你是谁?”那女孩子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疑惑,一一问道。 忘佳只是很平淡的回答:“我叫忘佳,是血月神教的护法,她就是血月神教的教主夫人,也就是你说的萧夫人了。” 那女孩子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看着若萱,禁不住赞叹道:“萧夫人,你可真漂亮。忘了说,我的名字叫语钥,是幻千羽的,夫人!”她还特地把“夫人”二字加重了,看幻千羽没在意,又对若萱说:“萧夫人,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幻千羽有没有招惹别的女孩子,你告诉我好不好?” “语儿,你别乱问了行不行。我没有,你这么问,让若萱笑话了。”幻千羽的脸都有些红了,但还是争辩着。 萧廷已经走到了若萱的面前,揽住了若萱,似是不经意间,又好像是故意的说:“有啊,小羽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不招惹别的女孩子呢。” 语钥听了萧廷的这话,气鼓鼓的看着幻千羽,却又不知道是谁,就求着萧廷说:“好教主,你就告诉我吧,我求你了,不然这样,你告诉我,我帮你看着你夫人,免得你夫人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说好不好!” 这话不说不打紧,一说,若萱和萧廷就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连忘佳都忍不住在那笑,只有幻千羽觉得完蛋了,这个语钥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萧公子,你别乱说话,我求你了行吗?” “语钥啊,我倒是不担心我夫人,因为我相信她绝对不会的。不过你的这个好夫君嘛,我想问问你看,如果他是调戏别人的夫人,你会怎么处置?” 语钥听了这话,有点气恼,但还是问了,“什么?不仅有别的女孩子,还是他调戏别人,还是别人的夫人。幻千羽,我看你的出息了,你说你调戏人就算了,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你你你,你简直就是气死我了!”说着说着,语钥已经走到了幻千羽的面前,揪住了幻千羽的耳朵,叫着:“幻千羽,说,是谁,快说快说。我才几个月不在,你就在外面给我拈花惹草,你,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你说,你说呀。”说着说着,语钥就一肚子委屈,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幻千羽的耳朵被她提着,有求饶,但更多的是解释。“我的好娘子,好语儿,那一切都是一个玩笑罢了。我当时只是开玩笑,我知道我玩笑开过头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别哭行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求你别这样,你这样对我来说是折磨,萧公子,你就害我吧,得得得,我服了你了。” “教主你说是谁,快说,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姑娘,让他看得上!” 若萱听到这话,狠狠地瞪着萧廷,不希望萧廷说出当初是幻千羽是和自己。萧廷却偏偏不肯,唉声叹气道:“语钥,我们都该叹声气,其实那个被小羽调戏的女孩子,就是我的若萱。也怪我,小时候没少欺负小羽,谁想到这个小羽居然想到这样的招来对付我!” 若萱这下再也气不过了,对着萧廷的胳膊就使劲掐了一下,还低声对萧廷说:“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萧廷忍着痛,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委屈的说:“你看你看,语钥,我夫人都生气了,觉得自己受了不小的委屈。我心里也是不大舒服的,怎么,看你的样子,反倒是没有一点不舒服,看来幻千羽以后无论想怎么样,你都能原谅了。” 幻千羽哭笑不得的那副样子,显然已经彻底被萧廷这些话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萧公子,我再也不敢惹你,也不敢欺负若萱了还不成吗?我求你跟语儿解释清楚行吗?你就别在这给我添油加醋的行吗?我幻千羽认输了,我再也不敢得罪你,不敢欺负若萱了。忘佳我也不敢得罪行吗?求你给我说清楚了,求你了。” 萧廷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样儿,但还是没答应他的话。 倒是语钥,松了手,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幻千羽,你给我站住,我抓到你看我不收拾你!你连萧夫人都敢调戏,我问你,整个血月神教的婢女什么的,你是不是全都调戏过了?还有,你来中原的路上,又招惹了多少女孩子,你给我从实招来!” 语钥和幻千羽围着血月神教外,不停的追来跑去的,幻千羽不断的解释当时只是个小玩笑罢了,但语钥哪里信哪。幻千羽突然躲到了若萱和萧廷的后面,他乞求的说道:“萧公子,求你解释解释吧,语儿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我幻千羽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真的!若萱,我知道我当时玩笑开过头了,但也请你帮帮我吧,不要让我娘子听萧廷的蛊惑了行吗?” 若萱再次瞪了萧廷一眼,对语钥说道:“语钥姑娘,这一切只是误会,你看我这个当事人都不计较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当时千羽只是希望借此报复下萧廷罢了,没别的意思,再说我也看的出来,他的确只有你一个。不然的话,他何必叫你过来呢。” “真的吗?可是,可是他调戏别的女人就是不对,他随便怎么对我都行,要调戏,要如何都行。”这话说出来,再次叫众人笑了起来。都是夫妻了,还能叫调戏吗?这个语钥,也确实是个妙人了。 “萧公子,算你狠!若萱,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我要是你,我才不要这样的人呢。我,我宁可再去找另一个人对我好,也不要是这样的一个人,拿自己的夫人乱开玩笑,若萱,你真的受得了吗?” 看幻千羽竟也如此说,萧廷倒是显的满脸无所谓。“小羽,你这话吓唬不到我。若萱一直都知道,我就是这样,在她眼里,我就是不正经,可在语钥的眼里,你这样调戏别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语钥伸手要抓幻千羽,却被若萱挡住了。“廷哥,你别闹了行吗?害的他们夫妻失了和气,你怎么劝说的了呀。你好好跟语钥说清楚,别再乱说话了。不然,我就听了千羽的话,再也不要理你了。” 萧廷这下跟蔫儿了一样,唉声叹气的说:“好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语钥啊,其实小羽他。。。” 还没说完,就听见若萱的叫声,“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廷哥,救,救我!” 刚才的气氛一下子全无了,幻千羽急急忙忙走到她面前,给她把脉,把完脉就说:“萧公子,刚才的事容后解释吧,若萱快生了。我们先把若萱带到房里去吧。忘佳,你赶紧请黄湘过来,一定要快!语儿,赶紧帮忙!” 在这样的关头,语钥又怎么会再闹下去呢,也赶忙帮忙。 扶着若萱躺下,黄湘很快来了,她对着忘佳就说:“忘佳,你留下帮忙。这位姑娘,不如你也一起帮忙吧。萧廷,你们就出去吧。” “我为什么要出去,这里躺着的可是若萱,不行,我要和若萱呆在一起。” “教主,你就听她的吧,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萧廷被幻千羽拉着,又被忘佳推着推着赶出去了。 房门关上了,黄湘赶紧准备起来。看着床上躺着的若萱,黄湘自然是希望一切顺利的,若萱脸上的汗珠一直在不停的流,黄湘吩咐道:“这位姑娘,你过来,你帮我一直给若萱擦汗,一定要快,知道吗?” “好,萧夫人,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你的夫君现在也在关心着你,虽然他不能在这里,但我相信,在你心里他是在陪着你的。你一定要坚强,这是你和他的孩子,我相信你们的这个孩子会健健康康的。” 虽然语钥的话给我若萱不少安定,但若萱却觉得肚子痛的厉害,她吃痛的喊着:“黄湘,我肚子好痛,真的好痛。你,救我,救我。” “若萱你放心,没事的,你要忍住了,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很快就会过去了,你的孩子和你都会平平安安的好不好?忘佳,去那个帕子,如果若萱实在疼的厉害,我怕她叫着叫着就叫不出来,甚至是晕过去了。所以你要一直盯着,不能让若萱晕过去,这样会很危险的。还有这帕子,如果若萱没有力气喊了,你就塞在她嘴里吧,这样也能减轻她一些痛苦。” 一切都准备好了,黄湘这才开始,房里一直传来若萱的叫声。萧廷和幻千羽站在外面,萧廷是急的不行了。“萧公子,你镇定点行吗?” “我能镇定的了吗?小羽,如果你是我,你镇定的了吗?” “得了,你白问了,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再说了,若萱今天这样,也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哪儿来的孩子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孩子对你们俩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吧。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等着吧,你要相信,她会平安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这两个大男人的对话,真是叫人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萧廷的焦虑丝毫没有减少分毫。 “忘佳,怎么没声音了?你快点看看若萱是不是晕过去了。”黄湘吩咐道。 说着说着,若萱的叫声再次喊了起来。“若萱,你别紧张,深呼吸,我知道你很痛苦,孩子马上就出来了,你努力呀!” 随着若萱痛苦的叫声,又听到了一声啼哭,是一个婴孩,“生了生了!”忘佳开心的叫着,眼泪都出来了。 语钥看着若萱,突然说道:“你们别急,你看这里,怎么看起来还有一个没出来呢。” “啊?”这下可把所有人都吓着了,若萱生的居然不 一个!黄湘不敢懈怠,让语钥先把那个已经生下来的孩子用热水先清洗一下,和忘佳帮着若萱生第二个孩子,又过了很久,第二个孩子的啼哭声传来,床上的若萱终于松了口气,昏昏沉沉的躺在那里,松了口气。 黄湘的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看着那个孩子,情不自禁的笑了。 忘佳急急忙忙的打开门,给萧廷报喜。“教主,教主,夫人生了。是一双儿女,教主你快来看看呀!” 萧廷和幻千羽两个人都进去了,萧廷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哭声,只是笑着,慢慢走到了若萱的床前,手握住了若萱,低声说:“若萱,你听到了吗?是一双儿女,我们的一双儿女。辛苦你了,真是辛苦你了。我们的孩子终于来了,他终于见到了他久违的爹娘。” “忘佳,你把两个孩子抱过来,先放在床上,你先去买些孩子需要的东西。语钥,谢谢你的帮忙了。黄湘,你也出去吧。我和廷哥,有些私话要说。”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大家照着她的吩咐做了,做完这一切。萧廷安静的等着若萱说话,若萱却掩饰不住心底的高兴,泪水滴落下来。“廷哥,我们的两个孩子,这可真是上天眷顾我们,把第一个孩子也还给我们了。来,你把手给我,你摸摸看,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好不好?” 若萱抓着萧廷的手,让萧廷感受到两个孩子的生命,两个孩子突然被人碰了下,都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若萱笑着哄着那两个孩子,萧廷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高兴,念念有词的说:“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若萱,你看我们都忙乱了,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一人起一个,我给儿子起,你给女儿起,你说好不好。” 若萱点头,表示同意萧廷的意见。若萱想了很久,说道:“我看就叫萧芸吧,我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快乐,像天上的云彩一样可以活泼,也可以随意些。廷哥,你觉得怎么样?”说完,若萱在萧廷的手心写出了萧芸两个字。 “好,这个名字好听。那我们的儿子,既然你起的是天上看得见的,我也起一个天上看得见的,咱们抬头就能看见天,我们的儿子是哥哥,那么就叫萧天吧,希望他像天一样的顶天立地,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当然,也要好好保护我们的芸儿。他的妹妹,你说好不好?” 若萱也笑着点头,若萱吃力的坐起来,萧廷揽着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床上躺着他们的小萧天和小萧芸,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在何处? 夜色下,房内的纱帐飘舞着。 岁月流逝,现在只想珍惜眼前的美好,仅此而已。 一人一心,一心一人,心心念念,朝朝暮暮。 尘缘深处,他们又多了这些缘分,刹那便是永恒,这一刻,只有这夫妻二人,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什么才是自己该拥有的。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着淡痕。 唯恐孤心独自醉,今生许,莫结他年缘。 第四十二章 故事(上) 看万山红遍,她仰起头来,温柔的看着襁褓中的小芸儿和天儿,心中不免想着什么。 或许等到他们都忘记了,放弃了,离开了,才能知道,于萧廷而言,若萱也是那么重要。等到有一天,她哭累了,沉默了,冷淡了,放弃了。时间一过,却又是想念了。放不下,忘不掉,戒不了,走不开。她告诉,让自己离开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泣。多年前的熟悉,多年后的那一天,他们还是会一样陌生。可他们,当真会如此吗? 放不下的,是无法忘却的,如果爱忘了,他们还剩下些什么呢。 等到那一天,他们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太多,错过了太多不该错过的一切。 “若萱---”一声轻呼打断了她的想法,她茫然的抬头,迎上了黄湘的目光。 黄湘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已经做了母亲的若萱床边的两个孩童,孩子睡的那样香甜,若萱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柔和,初为人母的她显示出了一分柔情,也坚定了很多。 黄湘不忍心打断她,可又不得不打断了。“若萱,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若萱的目光这才看着黄湘,她有些吃惊的问:“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我想,一定是廷哥不希望你留下的吧,他就是这样的,也不叫你多留几天,陪陪我。”若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那么些不满。 黄湘看她的认真劲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忍不住羡慕道:“若萱,看得出来,你现在过的很开心,很幸福。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为你感到开心,原来一直觉得是我害的你成了这样,其实我一直认为如果没有我,你和大木头也许可以生活在一起,血月神教也不会给你带来那么多的痛苦了。可是现在看你这样,我觉得也很好,至少你能和自己的挚爱在一起。即使萧廷做了那么多错事,你也依旧可以选择遗忘,只为了这两个孩子吧。” 若萱的嘴角还残余着笑意,回答着她的话,“也许是你说的那样,但我总觉得不是。我只是为了孩子,这两个孩子,给我带来的太多了。他们弥补了我之前那个孩子离去的时候带给我的歉疚感,即使我现在想到心里还会隐隐作痛。但毕竟有了一份新的希望,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我不知道接下来廷哥会做什么,但我希望他不要残害武林同道,否则我真的会选择离去。做了母亲的我,才发现我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坚定不移的做出从前那些事了。” 黄湘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她没有说什么,也不想多说什么,其实她知道,一直苦的都是这个人。 “有些事,我不说,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在乎。曾经,我为廷哥是我的仇人哭泣,这一场路,我觉得走的好艰辛。我要的是什么,也许是一生相守,或许是一晌贪欢;可我觉得,我只是简单安稳的生活而已。爱到绝路,覆水难收。如果他选择了一统江湖,那么我也会选择我的路,我会带着我的孩子从此消失在江湖里,我希望我的孩子平安的度过这一生,没有杀戮,没有杀人不眨眼的萧廷,只有我,只有他们兄妹俩,你明白吗?”若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还是无法掩饰那份失落。 黄湘看她这样黯然神伤,安慰道:“其实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看你改变了萧廷那么多,也许他只是希望得到血月神教教主的虚位而已,如果是这样,那只会更好。若萱,明天我就要走了,无论如何,我都可以站在你这边。不过你和萧廷接下来的路,或许会很安逸,也或许会很艰险,所以你也要想清楚,他是否是你心中的那个萧廷,是否还要和他继续走下去。” 她笑了,笑容里却是落寞的。“真的有一天,他回过头来告诉我,他要做阿卑罗王,那我会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谎言,既然再次挑开了这一切,那我和他,将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黄湘,从此江湖陌路。” 听她这么说,黄湘心里也不好受,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叹口气道:“但愿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看她离去,若萱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若萱的自欺欺人,她狠狠地咬着下唇,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廷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我真的不希望这些日子的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你告诉我说,你要天剑和一统江湖,若萱真的无法承受这一切。芸儿,天儿,你们的出世究竟是对还是错? 放弃一个人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放弃心中的爱。因为放弃,需要在挣扎中回想最真的昨天,在绝望里密密的回忆过往。昨天虽已走远,但回忆的某些环节,只会越加清晰,它会牢牢盘踞在他们的内心最深处。如果放弃,这次就必须彻底,就算再痛;如果缘未尽,那就好好把握,细细呵护,毕竟他们是那样的不该放弃,也不该舍弃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爱有千般苦,最好不要忘却。忘却一个人,太痛苦了。这份苦痛,最好不要降临在他们的身上。这样,才不负深情。 幻千羽房 幻千羽和语钥二人回到房间,幻千羽急急忙忙的关上门,轻舒口气,倚在门上,眼神温和了不少。 “相公,你在干什么?”语钥一脸不解的问。 幻千羽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嗫嚅道:“语儿,你不知道血月神教可不比我们在关外,无拘无束的。这里可是有人管我们的,语儿,所以你说话做事都必须十分当心才行。” 语钥撇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为什么,这样多累啊。再说我看那个教主人挺好的嘛,没什么的,他的夫人人就更好啦,我才不怕呢。” 看她这样的口气,幻千羽无奈的说:“语儿,你要听我的话。萧公子第一次见你,自然语气很客气了,再加上他的夫人在那里,他能不对你客气吗?” “啊?”语钥听了这话,更加震惊了。“相公,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教主是因为他的夫人在,才对人好。也就是说,只对自己的夫人好?哇,这样的人,我更喜欢了。对自己夫人好的男人,就像你啊,幻千羽,我觉得你们还真像啊。” 幻千羽对自己的夫人简直是无可奈何,但又不得不继续说:“语儿,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还记得殷如墨吗?他就是因为多次违背萧公子的话,并且总是因为伤害若萱而被萧公子惩处。就在几个月前,萧公子差点杀了他。幸亏没下重手,所以我救了小墨并派了小墨的心腹送他出去了。” 殷如墨!语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就是那个爱闯祸的祸水啊,不过,相公我觉得他是太自大了,给他点教训也好。只是听你的口气,这个惩罚看起来太大了点。反正我会听你的话,但我觉得萧夫人是个好人,所以我也还是会和萧夫人走近些。相公,你放心,我不会太放肆的。我语钥还是知道分寸的,你呢,就不要瞎操心了,好不好?” “我还真希望我是瞎操心,还有,若萱和萧公子的立场是不同的。其实他们是仇人,所以说话做事都必须当心,一旦挑起他二人的伤痛,我怕更难以收拾。若萱是正派人士,她肯嫁给萧公子,不知要下多大的决心,所以你说话要当心。” 语钥听自己的相公讲述完属于萧廷和唐若萱的那段动人心魄的故事,由衷地说:“很多事,不是她想,就能做到的。很多东西,不是她要,就能得到的。很多人,不是他想留,就能留住的。萧夫人和那个教主的遭遇,我真的觉得很惨。相公,为什么我们不能想方设法帮帮他们呢。他们既然相爱,为什么要为了一些名利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要忍受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事呢。” “语儿,立场不同,是无法改变的。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的东西,也是难以解开的东西。这些,旁人说再多,如果不自己体会到,甚至是自己去意识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根本无法做到去放弃。顺其自然比较好,萧公子究竟是喜欢权势还是若萱,我想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可是如果他一直不明白,那萧夫人岂不是很惨。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真的很惨。算了,相公,你告诉我殷如墨住哪儿,我要去找这个祸水,看看这个祸水目前怎么样,也省得你担心。” 其实幻千羽正有此意,他说道;“你去问小墨的几个心腹吧,相信他们知道的,你出了房间,东边第一间,就是那几个人的房间。” 幻千羽看着自己的夫人出去,也是觉得自己的夫人说的对,萧廷和唐若萱之间,真的不能再错过太多了。从前的错失,今后如果能一一弥补,才是最好不过的。 玄月阁小筑 语钥按照那几个人说的,找到了这里。只见这里林木苍翠欲滴,林木之后,有一条飞湍直下的瀑布,但见瀑布之后有一座雅致的小院儿。虽然称不上壮丽十足,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语钥细细打量着这个世外桃源,其实这里真的很美很美,美的语钥都有些陶醉其间了。 她很快就抽出了这种诗情画意的感觉,朝着那个小院儿走去。走到那院内,才发现四周种着许多花花草草,虽然已经败了,但还是有那么种心中微微一动的感觉。她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瞥了那屋子里一眼,只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那里,用很严厉的语气说:“谁准你们如此放肆的,不知道要经过我的允许才能来这里找我吗?” “喂,殷如墨,大祸水,你怎么这么跟我讲话?”语钥很是不悦。 殷如墨回过头去,刚才的严肃表情已经变为了惊喜,“嫂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语钥无所谓的朝他走来,对着他的头就敲了一下,“嫂子,很痛啊。你不要老打我的头好不好,我殷如墨可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被你这么打,你这样要是被人看到了,我的颜面何存?” “呦呦呦,就你还有头有脸。是,你是够有头有脸的。已经有头有脸到被你的教主杀了,的确够有头有脸的了。”语钥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说完这些话,再也忍不住了,当着殷如墨的面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殷如墨的脸色有点变化,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很小声的说:“嫂子,你都知道了,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教主好。” 语钥慢慢停止了笑容,一脸忧心的看着殷如墨说:“殷如墨,你这样很不对。你真的不该那么对萧夫人,她其实挺不容易的,你看,她和你的好教主立场不同,又有了仇恨却又无法舍弃爱,是多么的痛苦。而你,又那么对她,殷如墨,我觉得你做的真的很不对很不对。如果我是你的教主,我也会选择杀掉你!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殷如墨,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清楚这些事情才好。” “嫂子,可我是为了血月神教好,也是为了教主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情总比无情好。如果一个人已经做到了无情无义,那就更可怕了。一个没有任何情意的人,不会有丝毫的人情,他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儿迁怒于你,这样岂不是更可悲吗?也许在你们男人眼里,这些很重要,但在我们女人眼里,丈夫是最重要的,我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希望要一个家。你或许觉得在关外的我和幻千羽立场当初也不尽相同,但我觉得还是有差别的,关外哪儿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可萧夫人在这里的规矩就多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爱他有多难,忘记他就有多难。爱他有多苦,恨他就有多苦。萧夫人想忘记或者是仇恨萧廷,真的是太难太难了。殷如墨,如果有一天,你有了一个心仪的女子,也许你会明白的。大祸水,总之我觉得你必须换个角度吧,如果你站在萧夫人的立场上,也许会有其他想法了。离开一个人,偶尔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他,会觉得又温暖,又凄凉。感情这种事,本身就很难说,大祸水,我说的口干舌燥都快断了气了,你听明白没?” 殷如墨听她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一大堆,也着实佩服了,“嫂子,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那我啰啰嗦嗦说了这么一大堆,岂不是白说了。好,我重新说一次,其实萧夫人真的很不容易,因为。。。” 殷如墨已经递给她一杯茶水,示意她停止了。“好嫂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突然开了窍,我什么都懂了。你喝口茶歇歇气吧,你不累,我都嫌累了。” 语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殷如墨,拍拍殷如墨的肩膀说:“大祸水,算你识相。喝杯茶,坐会儿我就走,免得幻千羽老担心着。” 殷如墨这个时候由衷的笑了出来。“是,幻大哥可是离不开你这个啰啰嗦嗦的娘子,是吧,嫂子。” 语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殷如墨立即住嘴不说了。 血月神教 不喊痛,不一定没感觉。不要求,不一定没期待。不落泪,不一定没伤痕。沉默,不代表自己没话说。离开,不代表自己可以忘却过往。快乐,不代表自己没伤心。微笑只是一种表情,虽然掩饰住了伤口,但是心痛依然。他们不是不痛,不是不会想,只是都想在对方面前掩饰住,这样,也许更好。 若深爱一个人,就要学会阻止自己,不要把他当成全部,投入的多了,就会慢慢地忘记自己,没有自我,爱情被抓得越紧,却逃得越远,最终只能击碎梦幻,让曾经的诺言,如飞花般吹散在风中。唐若萱现在的心情,这段话完全可以总结,她现在内心很是痛苦,萧廷?权势?仇恨?孩子?究竟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实在是太让自己伤脑筋了。萧廷会选择自己,选择权势,或者是什么呢,自己呢,要的是萧廷,是这个夫人的称呼还是什么? “廷哥。。。”她皱着眉,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可眼前没有人回应她,站在那里的她内心有些惶恐,又有些其他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呢?”她有点懊恼的说。 “姐姐,是你杞人忧天了,教主很好,你们的孩子也很好,你应该还没适应吧。来,喝杯参茶吧。”接过忘佳手里才茶,捧在手里,却不想喝。 风吹过,若萱的发丝凌乱,却没有那个为她抚平发丝的男人。 “姐姐,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一定会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没有了,错过了就是会变的,缘份也是。你和教主的缘分我不敢说是上天注定的,但至少你们要好好把握。不能因为害怕伤害就不去爱了。你们应该跟对方牵着手一直一直走下去。所以,一但遇到了,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你和教主是幸福的,因为你们至少还有爱,既然如此,何苦相互折磨呢,这样对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莫大的折磨。”忘佳说这些话的时候,若萱很认真的听着,其实她知道忘佳说的很对,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自己的立场和萧廷的毕竟不同,现在嫁给萧廷,已经算是做了很多江湖人所不齿的事了,自己又还能继续做什么吗?她不知道,她只希望萧廷不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就好。 若萱回过头去,对着忘佳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忘佳,那你呢,你在说我的同时有没有想过自己。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提起许公子,但我不得不提,许公子这么久没有来验证你和他的关系,我是很不解。但我看的出来,许公子并没有开玩笑,如果有一天,他告诉你了理由,有了一个真凭实据证明你是他的亲生妹妹,你要怎么办?是离开血月神教,还是选择血月神教?我知道跟你提这些很不对,很不好,可是,我不得不提。黄湘这次来,也向我提起了这件事,听说许公子自从那次之后,就郁郁寡欢的。忘佳,如果许公子是你的哥哥,这是好事。可以离开血月神教,和许公子到苏城去过逍遥的日子,那里真的很好,很安逸。我是无法企盼过那样的日子了。忘佳,你是我的好妹妹,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过这样的日子。” 忘佳使劲的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很委屈的说:“姐姐,我不要哥哥,我只要你,只要留在血月神教。是,上次我话说的很极端,但有一句话确实真实的。血月神教虽然在别人眼里是邪教,但在忘佳眼里,也是很温暖的。蓝愁刑官赏罚分明,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血凤凰,虽然有时候说话尖酸刻薄,但也确实是一个忠于血月神教的好护法。黑护法是血月神教里让人忌惮不已的一个人,不过只要对血月神教忠心,也是没错的。姐姐,在你们眼里,血月神教没有人性,见人就杀。但你在血月神教里和教主住了这么久,我想你现在的想法和从前是不同的。甚至是殷如墨,我从前觉得他十恶不赦,但现在,我的看法改变了,他其实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希望达成教主的愿望,他以为教主现在希望的还是一统江湖,可他没想到,教主的心里现在除了天剑和权势,已经塞下了另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你。忘佳也是在遇见你之后,才发现教主其实也是一个有感情,很执着的人。在感情的事上,教主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细腻而不希望受伤害。教主是爱你的,同时也是矛盾的。权势对教主来说,我不知道是眷恋还是一种习惯,毕竟老教主从小就灌输了教主不能低人一等,必须强过他人,所以必须得到天剑,一统江湖才能不被人看不起,才能成为最强的。这样的想法,在教主心里也许早就根深蒂固了。遇到你,是教主的幸福,可是却让教主很矛盾。姐姐,我也是这样,遇到你,我觉得是好事,因为在我眼里,你是善良的,我和教主一样,都不希望你受到半点伤害,半点危险,教主是因为爱,我是因为惜。我珍惜和你的姐妹之情,珍惜有你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在慢慢感动我,在慢慢让我觉得温暖。所以我不希望离开你,我希望一直跟在你身边,只是默默守护你就好,无论你是拿我当血月神教的一个守护你的小护法也好,是妹妹也好,我都觉得很好。因为我可以看着你和教主开心,快乐。至于许君生,如果他当真是我的亲人,我也会告诉他,我不会选择他,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才是真正的亲人,已经那么多年没有任何联系的一个亲人,在我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与其和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倒不如选择自己希望的方式活的精彩,活的开心。姐姐,希望你不要阻止我。人生在世,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若萱这次笑了出来,对她说道:“你这个傻丫头,我又没说不希望你留在我身边,说了这么多,听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很羡慕你,可以这样无拘无束,想过自己希望的日子。你看,你可以希望留在血月神教,可我,却无法做到随心而走。即使我有多希望能和廷哥在一起,但是假如他做出了对武林不利的事,我又能如何,我就不能再选择和他在一起了。毕竟我是绝情门的掌门,我不能这么做。再说,我现在有了天儿和芸儿,我更不能这么做了。” 忘佳低着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回房吧,外面有些凉。再说我也该去看看天儿和芸儿了,我们就别想这么多了,毕竟还没有发生的事,不需要多想的,你说是不是?” 忘佳点点头,随着她回房。 若萱推开房门,静静地走到了床前,看着篮中的两个孩子,微微的笑着,其中一个孩子没有睡,正伸着手,在乱动着,若萱忍不住轻笑着,抱起了那个孩子,抱在怀中,忍不住轻轻逗着那个孩子,一会儿朝着那孩子的小脸上轻轻的亲一口,一会儿又轻轻捏捏孩子的小鼻子,那孩子倒也没有如何,只是咧着嘴笑,那笑容,多像萧廷啊。 忘佳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姐姐,你看小姐怎么跟教主一样,那么喜欢笑呢,不过你看小少爷,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头,你以后可得给小少爷纠正这个好习惯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当心你被惩治!” “那还不是姐姐你惯的?”忘佳忍不住笑着说,这个忘佳,还真是学会了萧廷的那副嘴皮子功夫。 若萱将芸儿放在篮中,轻轻拍着芸儿,哄着她,“芸儿乖,快睡觉吧,瞧你哥哥,睡的多香,你也得乖乖睡觉。否则娘会生气的,乖,快闭上眼睛,睡觉吧。” 小萧芸咧开嘴再次笑了起来,睁着那双眼睛,看着若萱,但还是在这之后乖乖的闭上双眼。看她闭上了双眼,若萱也笑了,若萱伸出手去,看小萧天还是皱着眉,轻轻的抚了抚他的眉,小萧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看两个孩子都这样睡下了,若萱站起身来,坐在桌前,想倒杯茶喝,萧廷已经推门而入了。 若萱看着萧廷手里端着东西,站起来,扶住了萧廷,萧廷走到了桌前,摸索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舒展开眉头说:“若萱,这是补汤,专门给你做的,你快趁热喝了吧。” “那,这补汤是谁做的?”若萱看着萧廷的那张大花脸,忍不住发问。 “我,这是忘佳做的,我只是看忘佳去陪你,所以就去端来。” “啊?我做的?我怎么。。。”忘佳看到萧廷的目光,硬生生的吞下了后面的话。 若萱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伸过去,替萧廷擦着脸上那些黑糊糊的东西,“你这个教主现在怎么连撒谎都不会了,我记得从前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见到我,就不会说了呢,瞧你的脸上,都是黑的,也不知道擦一擦再过来。” 若萱用心的替萧廷擦着脸上的脏东西,萧廷的手,抓住了若萱的手,“别闹了,忘佳在这儿,你还这么不正经。” “教主,夫人,属下什么都没看见,哦,属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没办,属下告退了。” 看她这么识相,萧廷笑着说:“你看,这么识大体的忘佳,叫我怎么说呢。现在你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若萱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端起那碗所谓的补汤,揭开了盖子,一阵清香飘来,若萱拿起汤匙,刚想尝一口,却被萧廷拦下了。“怎么了,廷哥?” 萧廷拿过那碗,轻轻的舀起一汤匙,放在嘴边吹了吹,对若萱说:“来,小心烫。” “我自己来就好,廷哥,你看着我喝就行了。” 萧廷的眉头皱了皱,若萱服了软,头伸过去,喝下那口汤,可是她的眉头这下皱着了,她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萧廷,无奈的笑。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喝?不然我去重新弄。” 若萱拦住了萧廷,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堂堂的萧廷萧大侠第一次下厨做的汤这么好喝,廷哥,我看如果将来你闲着没事做,不如我们开个饭庄,还能赚几个钱,也免得咱们的芸儿和天儿没东西吃。” “你敢消遣我,喝了汤看我不收拾你。” 若萱轻轻地笑,萧廷放下碗,“不喝了,很烫,我等会儿喝就好。你不是要收拾我吗,我想看看你怎么收拾我。” 萧廷已经揽住了若萱,将若萱圈入怀中,若萱的头靠在萧廷的肩膀上,萧廷抓着若萱的手,低声说:“就这样,就行了。” “廷哥,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开心,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你看,我们有了芸儿和天儿,我还有你,我真的很开心。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不能看见我,不能看见芸儿和天儿。” “不需要有遗憾,现在能有你们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第四十二章 故事(下) “我,明白了。” “恩,叫你的人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就行了。对了,殷如墨近日如何?” “小墨?我怎么会知道,自从小墨被送走,我就再也没和小墨见过面?” “哦?是吗?”萧廷挑眉,从阿卑罗王的宝座上走下来,走到了幻千羽的面前,手搭在了幻千羽的肩膀上,厉声道:“幻千羽,你给我听清楚了,也弄明白了。作为阿卑罗王,如果连自己属下的心思都无法洞察的话,那就太没有资格做阿卑罗王了。你的夫人语钥今天是去见殷如墨了吧,幻千羽,我拿你当好兄弟,我希望你不要向殷如墨那样让我失望,否则你得到的下场绝对会比殷如墨惨痛十倍。” 幻千羽这下彻底相信萧廷什么都知道了,立即说:“是,我娘子她也是担心小墨,这才去看他的。听她说,小墨很好。” “好?无论如何,给我通知殷如墨,盯着丐帮,伺机,就动手吧,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的。” 动手!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幻千羽痴痴愣愣的看着萧廷,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人,唐若萱!“萧公子,不是我说你,那若萱怎么办,你不要忘了你曾经答应若萱的话,如果你这么做被若萱知道了,她该怎么样,你们,不就再次回到了那段彼此痛苦,同样悔恨的日子吗?” 萧廷的眼神黯淡了不少,快速的回答道:“这些事,其实是无可奈何的。早一点面对,也许会好很多。现在,只要若萱不知道,也许会好些。况且,我叫殷如墨动手还有一点,殷如墨现在被我赶出血月神教,关键时刻,我倒是不至于不承认,但是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方法,让我可以全身而退。若萱呢,也许会看在天儿和芸儿的面子上,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不过,什么事都没个准儿,我无法想到若萱会如何对我。在我看来,现在能和若萱开开心心的就好。如果古汉阳他们保证不惹我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多活几天,否则,我明天就送他们去见阎王!好了,这件事目前只有你知道,所以你不能让若萱知道,如果我知道若萱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你,你会明白我想做什么的。” “我明白,那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你随我去看看若萱吧,我总觉得她这几天有心事,她不想说,我也不想多问什么,但是你得帮忙诊治一下,可别憋出什么病来。” 幻千羽看着萧廷,这个男人,明明这么关心她,何必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呢。 他们能走在一起是缘分,是幸福,在一起就拥有了一生相守的幸福; 常言道,缘分是前世修来的,是五百次回眸的执着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是千年不变的守候才有了今生的默默相守; 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萧廷和唐若萱,他们的幸福只可默默守护,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的抛开一切,真正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回到过去那段,他是文剑武书生萧廷,她是唐若萱的日子。或许,当这个世上再没有文剑武书生,血月神教教主阿卑罗王和绝情门掌门这些虚虚实实的头衔的时候,他们才能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在一起。 房间 若萱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那碗汤,她蹙着眉,忘佳看她这样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她懊恼的放下碗,忍不住说:“不喝了,不喝了,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忘佳,你去弄些别的东西来给我吃吧,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姐姐,这可是教主的一番好意。如果被教主知道了,你是没事,可我就惨了。” “你不许拿廷哥压我,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个正行了,看我不打你。” 说着,若萱就站起来,追着忘佳打,房门的突然打开,可若萱和忘佳还在追着打,萧廷已经抓住了若萱的胳膊,若萱被萧廷抓着,嘴里还说着:“忘佳,你给我站住!” “看你和忘佳,挺开心的。汤,喝完了吧。” 听萧廷提起的汤,若萱的手勾住了萧廷的脖子,有些撒娇的味道说:“廷哥,我们不喝了好不好?” 萧廷挑挑眉,对着若萱的耳朵低声说:“你是觉得不好喝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不喝好了。” 若萱放下自己的手,嘟囔着:“就你跟我贫,我什么时候说不好喝了,我就是不想喝,非要逼着我喝。” 萧廷轻轻的笑着,没有再搭理她,走到桌前,再次端起了那碗汤,摸摸已经没那么烫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说:“不然,我喂你喝好了,我想如果是这种方式,你会喝吧。” 若萱的耳根子微红,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这下可麻烦了,真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了。 “咳咳,我说萧公子,你注意点行不行?光天化日之下,你和若萱这样,成何体统。还好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要是换做别人,会不会说些什么呢。”幻千羽保持着一贯的笑容,看着萧廷和若萱说道。 若萱喊着,“廷哥,你先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你要如何?你又能拿我如何?”萧廷似乎刻意如此,仍旧在笑。 幻千羽已经看到了萧廷手中的那碗汤,走过来,没等萧廷同意,就拿过了那碗汤,笑道:“这汤,看起来不错,我尝尝看吧。” 若萱还没来得及喊,幻千羽已经喝下一口,惊叫道:“这汤,分明没盐!若萱,你怎么喝的进去呀。” 若萱抢过那碗汤,说道:“怎么没有盐,哪有啊。千羽是你今天吃的东西比较咸,所以才觉得没有盐吧。” 萧廷的眼神黯淡了,手伸出去,平淡的说:“把汤给我。” “廷哥,真的没有,是千羽说错了。你真的,有放盐的,不信你问忘佳,忘佳也尝了,还说很好喝。”说着这话,若萱朝着忘佳使眼色,忘佳也回答道:“是啊,教主,夫人是不会骗你的。” 萧廷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若萱,若萱不情不愿的将汤递给了萧廷,萧廷尝了一口,立即深深地蹙眉,“还真是没有盐,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做给你吃,我也是一番好意。我去给你加些盐,你说好不好?”萧廷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已经拿着那碗汤,出去了。 若萱懊恼而幽怨的看着幻千羽,有些后悔又有些生气的说:“千羽,你看都是因为你,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廷哥第一次下厨,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你说难吃都比说他没放盐好很多。你这样说,他只会觉得很对不起我,算了,我去看看吧。” 忘佳看着这夫妻俩一前一后的走了,忍不住偷偷的笑,幻千羽一脸郁闷的说:“忘佳,你还笑。” “医圣,你是不知道,姐姐她就是关心教主,可是不想承认,得,你给她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了。你说我能不笑吗?我看这样吧,你就和我一起在这里等着他们吧,我看没两三个时辰,他们是回不来的。” 幻千羽这下彻底傻住了,两三个时辰?他们,究竟是去干什么? 一场华丽的邂逅。一个温馨的回望。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不变的,唯有心。相遇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里,唯一没有错误的,就是那颗心了。他们虽生长在不同的世界里,也许有恨。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此前,他们只是擦肩过客。只是一场偶然邂逅,不,应该说是上天注定的邂逅,让两个人遇见了,遇见了,这个故事再也无法收场了。无论之前如何,两两相望,再也无法忘却了。那蓝眸的他,那温婉的她。让彼此无法忘怀。也许故事终会散场的,他们终要回到原本的世界。 可是,若人生只如初见,他们是否仍会选择这样的遇见?我想,他们的相遇也许会不同,但结果,还是会如同现在这样,如此恩爱,如果温馨。温馨过往,是他们永远无法忘却的。 萧廷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闭着眼,细细问着属于若萱身上那股淡雅,清香的味道。若萱不知在做什么,应该是饭菜吧。一一装入盘中,再将汤盛好,拿出几只碗,盛出一碗,放在嘴边尝了口,又递到萧廷嘴边,那样温柔的说:“来,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萧廷喝下那口汤,忍不住叹息道:“看来,我还真是太失败了。你做的,简直就是人间极品,我那汤,和你的一比,实在是太逊色了。我看我以后还是乖乖的等着你做给我吃,这样比较好。” “贫嘴,你的这个好习惯,还真是一点没改。你在这里再多呆会儿吧,我还想再做些糕点,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萧廷淡淡的笑着,背倚着门,目光“看”着若萱,若萱的双颊微红,立即转过身来,忙着做糕点,不再理会萧廷。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若萱将那些饭菜和糕点都放在托盘中,正准备要拿去房里,萧廷叫住了若萱,“若萱,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开心,快乐下去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若萱的心,有了一些沉重,越是怕什么,就越怕有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昨天太短了,明天又太远了,其实我们应该珍惜今天的。我想你忘了昨天,让你我一同和我们的天儿,芸儿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再也不回到从前的日子里,你说,好不好?” 若萱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下了,她朱唇轻启,“廷哥,你别这么说。其实无论过去是什么样的,我都知道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谢谢你为我有了这么多的改变。只要你遵守我们的承诺,你我自然会长长久久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想你也饿了吧,我们回房吧。”萧廷笑了下,点点头。 伊人知否?为那承诺,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伊人知否?他愿意承受一切,却无法承受不能相见的悲哀,他愿意接受相思断肠的折磨,却无法接受她的谩骂。伊人知否?他心中的闲愁万分,只因她一人存在。 房间 幻千羽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茶水都喝了不少了,还不见若萱和萧廷回来,他抬眼看那忘佳,也算明白忘佳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能是坐在那里了。 “摩耶辣!”听到门外的呼喊,幻千羽立即站起来,和忘佳站在一起。 若萱进入房间,将饭菜放下,全部端出来,放在桌上,扶着萧廷坐下,萧廷示意幻千羽也坐,说着:“忘佳,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属下不敢!” 若萱叫忘佳也坐下,按着忘佳的肩膀说:“忘佳,你是我在血月神教的好妹妹,我们既然是姐妹,那么一起吃顿饭也是必须的。再说廷哥都同意了,你还不愿意什么,难道你连教主的面子都不给?” 听到若萱这么说,萧廷在那笑,对着幻千羽说:“小羽你瞧,若萱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我看忘佳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若萱,来,我给你把把脉吧。” 看忘佳坐下了,若萱把手伸过去,幻千羽替若萱把了脉,说道:“萧公子,你就放心吧,你的夫人呢,一点事都没有。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看你夫人没事,如果你再这么操心下去,有事的,就是你了。” 萧廷手里拿着筷子,却不知菜在什么地方,听到幻千羽的话,只是暗自叹息,“小羽啊,我看你是你的夫人语钥不在,你高兴的紧哪。” 若萱坐下,看萧廷这样,立即将每个菜夹到了萧廷的碗中,叫萧廷尝尝看。 正说着,只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相公,相公你在哪儿啊。” “真是说人人到!来人,请幻千羽的夫人一起进来。” 幻千羽的脸一下子红了,真没想到这个语钥在这个时候来了。 语钥气喘吁吁的进来,直接坐下来,看着满桌的菜,忍不住赞叹道:“这是谁做的,看起来好精致。” “语儿,不得放肆。” 语钥一脸哀怨的看着幻千羽,忍不住气鼓鼓的说:“幻千羽,你在我面前敢这么对我,你不要命了吧!我又没说什么别的,我不过是问问这菜是谁做的罢了,反正不是你做的,我知道!” 若萱已经多添了一副碗筷给语钥,说道:“千羽,语钥也是好奇,你别这样。语钥,这些饭菜都是我做的,来,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 “好,萧夫人,你的厨艺真好。你看我,就是什么都不会,也就会跟这个呆子吵吵嘴了。” 萧廷吃着饭菜,忍不住插嘴,“怎么,你也想学?我看你也该学习一下,免得哪天千羽想吃什么了,你什么都不会。像我,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若萱什么都会,我想吃什么,随时都可以吃。你说对不对?” 若萱夹起一样菜,塞进萧廷的嘴里,忍不住说:“这么多饭菜,都塞不住你的嘴啊。” 萧廷吃下那口菜,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的说:“我夸我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吗?再说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一直没说话的幻千羽这时候开了口,“萧公子,你少给我说风凉话,我承认你很幸运,能娶到若萱。可是语儿正是因为不会这些东西,我才娶她的。若萱这样的女孩子,我幻千羽,实在是无福消受。至于你,你就慢慢消受吧。还有你的一双儿女,你的福气,还真是不小。” 听幻千羽这样就把话回过去了,语钥再也忍不下去,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说:“相公,我还真没发现,你的嘴皮子功夫这么厉害。” “小羽,你和语钥吃好了吗?如果吃好了,你们也是时候离开了。你看,我和若萱还有些话要说,你们不便听的,我想你也是个识相的人。” 幻千羽放下碗筷,拉起语钥来,说道:“是,那我就先回去了。”对着萧廷,他又低声对萧廷的耳朵说:“我知道,是你们的闺房话,我说的没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萧廷“看”了他一眼,回给他一个微笑。 倒是若萱,看幻千羽走了,那些话又听到了,等幻千羽和语钥出去,也对着忘佳说:“忘佳,你也先回房休息吧。” 忘佳下去的时候,关上了房门。若萱放下碗筷,有些生气的说:“你给我老实交代,千羽的那句我们的闺房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我的闺房事,他们的确不方便在身边,我有说错吗?” “你。。。你胡说什么!我,不理你了!” 萧廷看若萱真的生气了,摸索着盛起一碗汤,放在若萱的面前,说着:“我的好夫人,你就别生气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谁知道小羽会拿这个来说这个说那个的,得,都是我的不是。你就原谅我的胡言乱语吧,喝了这碗汤,当我给你赔罪好不好?你如果还觉得不能出气,随你处置好了。” 若萱看着萧廷这个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端起那碗汤,还故意说:“要不是看在天儿,芸儿,还有你今天亲自给我做了一碗汤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可是这样的惩罚对你太轻了,这样吧,这些糕点,你必须马上全部吃完,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了!”看若萱这样说,萧廷可是立即拿起糕点就朝嘴里塞,还一边说:“只是吃完这些罢了,你做的东西,我一定会全部吃完的。何况,这么好吃的东西。”看他这样说,若萱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一句简短的话,真真是谱了一首长相思,又冷了多少凄凉,多少相思都化作烟雨,吹散多少世间情!奈何,这一世,他们也许只能是过客。但他们却不甘心只做对方的过客。记起,又忘记,重复着如此,他们不甘,到最后,他们只会携手,共同走过余生。看花开花落,又见证花落花开的时刻。 彼此都是彼此心中该等的人——人生无常,也许他们会重复从前的路,或许他们之间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但心与心的相通,是不图天长地久的,只要曾经拥有曾经爱过。无论天涯海角,相处多么遥远,他们的心时刻追随彼此。 如此,安然便好。 忘不了曾经最美,无论是梦还是真,遗留在风中的,都是那一张张彼此深深记忆的笑颜。多少次,在那魂牵梦绕的地方,他们迷失了自己,一次次沉睡在彼此的梦境里。那美丽的一切,将他们彼此埋藏在梦境里,弥漫了几许的温柔与多情。烟雨的丝丝吹打,消瘦了灯下的孤影。但彼此的那份情,是长存不灭的。 第四十三章 信任(上) 关外 吴堵,大丸子,云崖一行人已经从山庄出发了,云崖只是带了几个随身的侍从跟着。已经走到了血月神教和魔影宫的分界处。 云崖看吴堵,大丸子走在前面,对身边的一个侍从低声说了几句,那侍从回了几句什么,云崖似乎很是满意,再度点点头。 云崖走到吴堵面前,故意说着:“再有个半日,我们就能出了这关外,等回到中原,云某可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即使是你二人把我带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对我有什么企图,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您还真是说笑了,就算不为其他,单是慕枫是您的义父这点,我丐帮也定要好好对待了,你说是吧。” 正说着,突然一群人瞬间从天而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手中的兵器都抽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衣女子,女子站在那里,命部下停住,道:“吴堵,大丸子,云崖,你们屡次与我教作对,我饶你们不得,今天,你们想走,我看门都没有!云崖,你三番两次坏我血月神教好事,我血月神教留你不得!” “血月神教作恶多端,如今在中原武林被江湖人所不齿。我们如今来关外,不想再次遇到血月神教的人,真是触衰。不过,你们血月神教也别得意,好,今日我青城派大丸子就要在此为江湖雪耻!” 为首的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真是不自量力,给我杀!” 吴堵,大丸子,云崖及其随从都抽出随身的兵器,和所谓的血月神教的人开始了厮杀。双方都没有占任何优势,这时候,突然从暗处冲出来二三十人,为首的人发号施令道:“弟兄们,走!咱们不能让吴帮主有任何事!”原来是丐帮的兄弟。 吴堵看这情况,有些焦急,一时不查之下,差点被那为首的白衣女子刺中,多亏云崖挡下了那一剑,“吴帮主,小心!别分心!” 吴堵这才镇定下来,但看着阿乐等丐帮的弟兄武功明显没有那血月神教的人武艺高强,他还是很担心的。 再说暗处,还有几个人在守着,“莫姐姐,我们不冲出去吗?” 那莫隐娘抬手制止道,“不要!我们如果现在出去澄清,说这些人不是我血月神教的人,反而中了那云崖的奸计,既然他云崖有能耐不惜牺牲魔影宫的人来嫁祸我们血月神教,足见他用心险恶,如果吴堵这些蠢材信了,我们也没办法。反倒是我们出去,不仅中了云崖事先设计好的一切,反而会给人一种一切都是我们血月神教做下的计谋。速速飞鸽传书给医圣和医圣夫人,让阿卑罗王知道这个云崖的阴险用心!顺便加上一句,告诉他们说,云崖和吴堵,大丸子要去中原。让教主做好提防!我们就在这里坐山观虎斗,云崖的人死了,对我们可是大有好处的。” 吴堵眼睁睁的看着丐帮的兄弟倒下了一个又一个,心里很不是滋味,打狗棒一横,打倒了几个。飞身到了阿乐的面前,替阿乐挡着,“阿乐,快带剩余的弟兄们离开,回到中原。赶紧传递消息给汉阳,告诉他们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你要快!” “不,帮主,阿乐不走。就算是和阿汤哥那样,我也愿意。帮主,丐帮不能没有你!” “阿乐,我们丐帮一个阿汤就够了,不需要你坐第二个阿汤。你快走,我是帮主,你难道想不听我的话?如果是这样,等我回到丐帮,我就将你逐出丐帮!阿乐,快带剩下的弟兄们离开,召集一起来关外的弟兄们通通回到中原。记住,一离开关外就飞鸽传书给汉阳他们。走,你快走!” 阿乐还是有点不肯,却被吴堵猛的抓住了他的身子,狠狠地抛了出去,吴堵再次命令道:“丐帮弟子听命,跟着阿乐回到中原!不得再回到这里,如果你们不听的话,我就逐你们出丐帮,走,快走!” 阿乐被几个人拽着,阿乐不肯走,其他人道:“阿乐哥,我们就听帮主的吧。” 他含着泪,回过头去,“丐帮的弟兄们,我们听帮主的,我们走!” 看他们走了,吴堵也再次集中了心力对付血月神教的人。 看“血月神教”的人员大量伤亡,为首的白衣女子和云崖之间,不知递了个什么颜色,那白衣女子突然住了手,对着剩下的弟兄们吩咐道:“住手!吴堵,大丸子,云崖,我奉劝你们最好留在这里,别动。否则,我们血月神教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话说完,一群人消失了。 云崖的嘴角勾起,收起兵器,对吴堵说道:“帮主,这次真是好险。不过还真没看出来,你们丐帮的兄弟在这里居然这么多。” 大丸子突然觉得不对头了,大喊着:“触衰,这血月神教今天怎么了,原来不都是赶尽杀绝的么,怎么今天不止手下留情,还伤亡这么惨重。” “是啊,我也觉得事情不对头。血月神教就算留我们的性命,也不应该这样做,你应该记得当年仙水宫炸毁武林大会的时候吧,血月神教一向用的是血月勾魂令,这次实在是太不符合逻辑了。” 听到吴堵和大丸子的分析,云崖没料到这两人会这么聪明,现在就想到了,只能将就的说道:“你们说的也许有理,但这一切只是猜测罢了。再说你们的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当务之急,是回到中原去!” 几日后的丐帮,古汉阳手里捏着一张纸,神色凝重,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怒道,“这个萧廷,简直是丧心病狂。看我们在中原有若萱在身边,不敢动我们,竟然下令血月神教的人在关外对吴大哥,大丸子不利。好,阿乐也快回来了,我看到时候当面对质,萧廷能说什么。你先把这飞鸽传书原封不动的给若萱送去,我倒要看看萧廷能说什么!” 黄湘刚张嘴要说什么,却看见许君生递给她一个不要多说的眼神,但她还是想说,“汉阳,我知道你现在很气愤。但是现在把这件事告诉若萱,只是加深若萱与萧廷的矛盾,就算不为别的想,那若萱的孩子怎么办,总不能让两个孩子这么快就没有父亲吧。” 古汉阳突然沉下了脸,叹息道:“湘儿,我知道你是为若萱好,可是如果当真是萧廷,若萱早晚要面对的,这一切都是萧廷咎由自取,只是苦了若萱。湘儿,我现在心里很难过,你们先出去吧,容我想想。” 黄湘和许君生两个人朝外走,走到门外,黄湘一脸的不解和疑惑。 “黄姑娘,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许君生的话叫黄湘回过神来。 黄湘看了他一眼,说道:“许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曾经是血月神教的护法,按照我对阿卑罗王的了解,他应该没这么笨,会想到这么快就露出破绽给我们,除非他想叫我们先发制人。但是我觉得不对的还有一点,若萱现在就在萧廷的身边,如果一旦事发,若萱很快就会知道的,而且在关外下手,早晚我们会得到消息的,这样对萧廷自己都没有好处。” 许君生略微思考下,也接着说:“你说的有理,所以我也很不解,但如果是阴谋,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若萱很快就会知道的,那这场轩然大波又再次引起了,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其实若萱才是整件事情上最可怜的,无论是我们和萧廷谁要做什么,最终受伤害最大的,都是她!” “没错,所以我总是希望若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是不能实现的,所以现在若萱去质问萧廷,其实也好,说不定不是萧廷和血月神教的人干的,这样不仅能消除若萱的疑虑,我们心中的疑虑也能解除。许公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还记得你那天离开去血月神教吗?我发现李慕枫身上有一个大秘密,你走之后,我突然发现他也不见了,于是我偷偷潜入他房中,发现他的桌上有一枚印章,我偷偷的把那个印章印在我的手上,回来后,又画出了图样,你看!”拿出那张纸,递给黄湘。 黄湘看着那图样,折起来,问:“那你得到什么结论了吗?” 许君生只是轻笑,“我能得出什么来呢,我不过是觉得这个李慕枫的来头绝对不简单,可是一枚小小的印章,他大可以说是自己的东西,我们也无能为力,我只是希望还是做好警惕比较好。黄姑娘,等到吴帮主回来,我觉得也是时候对李慕枫的身份进行盘问了吧。” 黄湘只是回了一个硬扯出来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 血月神教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是不相见,情不问什么因果,他们的缘注定了生生死死,浮华也好苍桑也罢,终究他们之间存在了太多的伤。喧嚣、沉寂,终究躲不过的。 天涯何在,他们守望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爱不为情生,即使双颊上泪雨下,流年何夕,终究太多的痛,太多的苦。繁花,终要飘落的,终究逃不过惆怅。 若萱的一只手,轻轻拍着孩子,看着孩子熟睡,她笑的很开心,作为一个母亲,若萱现在觉得很开心,也觉得很温馨,这样的日子,她希望是永远。 “姐姐,这是丐帮的飞鸽传书,不知是什么事。你快看看吧!”忘佳手里拿着那张纸。 若萱站起身来,笑着接过那张纸,问:“这事,廷哥知道吗?” “我哪儿敢让教主知道这事,如果教主知道我偷偷帮姐姐收丐帮的书信,那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若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展开那张纸,看了下去,只看了一眼,表情就僵住了,使劲的在心里说不可能,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她不想承认,不愿意承认又如何?这一切只是铁铮铮的事实,那张纸,从手中滑落下去,她一下子觉得身子一软,硬逼着泪水不掉下来,可是泪水已经落下来了。 忘佳扶着她坐下,捡起那张纸,看上面写的什么,让她如此激动。“古大侠,黄姑娘,帮主在关外遇到血月神教的追杀,阿乐不知如何是好,帮主叫阿乐先飞鸽传书给你们,希望你们如果能接应就来接应,阿乐知道这很危险,但为了帮主的性命,阿乐必须这么说。我知道帮主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但丐帮不能没有帮主,古大侠,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阿乐” “姐姐,这不是真的!这事绝对有问题,你想想看,教主何苦跑那么远去追杀他们呢,再说了,如果教主下了命令这么做,我们血月神教不可能还这么平静,作为护法,我是会得到风声的。”“忘佳,你不要多说了,把东西放下,去天罗宫,请萧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忘佳不知如何是好,可,又不能不去,只能出去了。 天罗宫 “萧公子,你看这事可如何是好?” 萧廷冷哼一声,道:“云崖的心思不可谓不深,如此嫁祸血月神教,那些蠢人势必会相信,可是一旦这件事传到丐帮那群人的耳朵里,那将是一场更大的灾难。在则说,若萱如果知道了,更是一件可以随时引发我和若萱之间一切争端的爆发点!云崖的用心实在是太险恶了。小羽,这件事能不让若萱知道,就不要让她知道,毕竟我还不想这么快和若萱回到过去那种日子。” 幻千羽轻叹口气,拍拍萧廷的肩膀,道:“我明白。” “摩耶辣!属下忘佳有事求见!” 萧廷吩咐她进来,忘佳跪在他脚下,“属下忘佳参见教主,禀教主,夫人称有要事相商,请教主去房中商量。” 幻千羽对着萧廷一笑,说:“你瞧瞧,你们夫妻还真是恩爱,这才多大会儿,若萱就急着找你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你呢,也去找你的若萱吧。” 萧廷嘴角扬起,示意忘佳起来,轻言细语的问:“忘佳,若萱找我,有什么事?” “属下怎么会知道,属下只知道夫人这次的事情,可能会很严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严重?这个若萱,能有什么事是严重的?萧廷无奈的想着,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推开房门,忘佳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若萱却没有想瞒什么,反而说:“忘佳,你也进来,这件事,我希望你做个见证,这样对谁都好。” 若萱站起来,拿起那张纸,递给萧廷,话语里有一丝生气的质问:“希望你好好解释下这件事!” “若萱,你消遣我,明知道我眼睛看不到,还让我自己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吗?”萧廷说这话的语气,还一副轻松的神态。 “请你严肃些,我没有功夫和你如此嬉笑。好,你看不见是吗,那我念给你听。古大侠,黄姑娘,帮主在关外遇到血月神教的追杀,阿乐不知如何是好,帮主叫阿乐先飞鸽传书给你们,希望你们如果能接应就来接应,阿乐知道这很危险,但为了帮主的性命,阿乐必须这么说。我知道帮主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但丐帮不能没有帮主,古大侠,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阿乐”最后一个字念完,若萱将那张纸放下,有些痛心,又有些不忍的问:“这件事,你要如何跟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阳奉阴违,明着,答应我的条件,说是不对付丐帮。可是暗地里,你明知吴大哥和大丸子在关外,又下令关外血月神教的人对付他们,这就是萧廷对唐若萱的承诺吗?难道真被李慕枫说中了,你根本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才会娶我,才会对我有这样的承诺。现在天儿和芸儿已经出生了,所以你这个妄图一统天下的王者又要用你那卑劣的手段对付他们了吗?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你要一统天下,我可以不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是用仁心得到的江湖,而不是无休无止的杀戮!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好,萧廷,那么我们之前的一切,再次被你一一剪断吗?” 萧廷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瞥”了忘佳一眼,厉声问:“忘佳,这件事,是你告诉若萱的吧,我们血月神教养的人一个个都是些出卖教主的,什么一入血月神教,就终生效忠阿卑罗王,我看那不过是你们在自欺欺人吧。” 忘佳的身子哆嗦了下,要跪下,却被若萱拉住了,“萧廷,你不需要去怪忘佳,她不过是帮我拿了丐帮的飞鸽传书,你何苦如此呢,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不错,我是知道吴堵和大丸子去丐帮了,并且派了小羽的人去盯着他们,但是,我没有必要去对付这些饭桶。再说了,如果我真想他们死,我保证你得不到一点风声,如果是我,你根本没机会指责我!我希望你知道的是,我要是想让他们死,又为何要舍近求远,现在吴堵,大丸子不在丐帮,李慕枫和古汉阳又重伤未愈,我要是想现在灭了丐帮,简直太容易了。我不需要对你有这么多承诺,也不需要到现在还不做任何反应,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萧廷,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让我开心,然后又让我伤心呢,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娶我,好,如果是这样,我就要履行我的承诺了。” 萧廷叹口气,无奈的说:“若萱,如果你我夫妻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你如果连相信都不肯给我,那还能给我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绝对不可能履行的了那个所谓的承诺,这是你必须明白的。” 走到忘佳的面前,冷冷的抓住了忘佳的胳膊,忘佳颤抖着说:“教主,属下知罪,请教主饶了属下吧。” 萧廷的另一只手扬起,不知想做什么,若萱挡在了忘佳的面前,“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想打忘佳的话,那么由我来替忘佳受吧。” 本来没打忘佳的意思,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萧廷的心里更加窝火了,啪的一声响,那一巴掌落了下去,却不是落在忘佳的脸上,而是她,唐若萱! 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松了手,愣在那里,没料到会下的去手,而且还打在了她的脸上。“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 “忘佳,你出来!”萧廷闭着眼睛,对忘佳说道。 忘佳跟着萧廷出去,萧廷叹口气,道:“无论她信还是不信,你都必须听清楚了,如果她离开血月神教半步,明天她将见到的,是你的尸体!还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好好照顾她。这件事,我必须查清楚。是给我自己开脱,也是给血月神教澄清!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是阿卑罗王,以后丐帮的那些人无论给若萱什么,都必须我先知道,否则下次,不是这么轻易饶了你的。” 忘佳目送萧廷离开,回到房里,就看到若萱在收拾包袱,“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坐下,我马上去端盆水来,先给你敷敷脸。” “忘佳,不需要了。我记得我曾经和他说过,如果他再做对丐帮不利的事,我会选择离开,而且是永远不回来!他的解释等于没说,那么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你不想离开,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是,我必须离开,我不希望看着我的朋友被他一个个的杀死!” 忘佳跪在了若萱的面前,乞求道:“姐姐,那么你可以看着我死吗?教主说,如果你离开血月神教半步,明天血月神教里留下的,只是忘佳的尸体,姐姐,难道说这些比人命还重要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好妹妹,你希望我死吗?再说,教主说的如果是真的呢,那么你岂不是对不起教主,也对不起小姐和小少爷了。姐姐,你应该给教主时间证明这一切才对!” 她苦笑。“时间?我给了又如何,我怕到时候是失望,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离开,让一切回到原点,即使忘不了,也可以在孩子的身上找到其他的。” 她,已经收拾好了,她抱起其中一个孩子,随后对忘佳说:“帮我抱着天儿!”再抱起了芸儿,两个孩子被若萱滚烫的泪水烫醒了,哇哇大哭着,若萱的脸贴着芸儿的小脸,低声说着:“芸儿,娘对不起你们,你们的爹还是做了娘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对不起,娘现在要带你们离开,带你们去一个没有杀戮,没有一切的地方,以后,你们没有爹,只有娘。对不起,都是娘的错,但是娘不能一错再错了。” 走到了房门口,她怀中抱着的萧芸哭的更离厉害,忘佳抱着小萧天,追着若萱到门外,“姐姐,你不能这么狠心!你不要忘佳,我能理解,可是你不能不要教主,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小就没有爹啊,姐姐,你给教主一个机会,好不好?” 若萱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抱着孩子朝外走,已经走到了血月神教要下山的地方,她回过头去,对着忘佳浅浅的一笑,“忘佳,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了,来,你把天儿也给我。” “姐姐!”忘佳抱着小萧天,跪在那里,眼泪已经下来了,“我求你不要走,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你走了,你会后悔的。你们是夫妻,为什么连信任都不肯给他,教主刚才有多难过,你不是没看到的,他不是故意打你的,他其实是气我的,气我不顾血月神教的教规就这么做。姐姐,给教主一个机会,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也给小姐和小少爷一个机会吧。” 若萱很平淡的回答道:“机会,不是每次都能得到的。忘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必须离开!” “从我遇见你那天起,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们不可能长长久久走下去,可是我们还是走了这么久,不是吗?”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若萱还是忍不住忘了一眼,那个白衣,蓝眸的男人,他还是老样子,只是眉头皱着,可是似乎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自己心目中记忆的模样。 “忘佳,把芸儿和天儿都抱回去,我和若萱,有话说。”萧廷浅笑依旧。 萧廷和若萱一同走着,“你真的要走?连解释和让我证明的机会都不肯给吗?” “不是我不肯给,而是,你连解释都让我觉得那么牵强,让我如何给你机会证明?”若萱反问着,心里觉得无限的痛。 萧廷站住了,笑着说:“好,你既然不肯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无话可说。你是否需要我的一纸休书,这样你我岂不更加没有关系!” 一纸休书?若萱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只觉得心里更委屈了,颤抖着声音问:“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线吗?好,那我把你给我的都还给你就是了,你想写就写,我不阻拦你。” 说着,就硬要取下萧廷送的镯子,萧廷伸手拦住,语气还是那样,“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想过收回来。再说,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不要我!你不肯信我,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你我夫妻之间连信任都给不起,还能给的了什么?”说完这话,萧廷从袖中拿出匕首来,“那么,既然要离开,不如把我对你爹娘的仇,和我欺骗你造成的伤害一起清算了吧。这也算是,我唯一能还给你的,我亲自动手就是了。”他唇角的笑意还在。可若萱的心却狠狠的痛着,看萧廷真要那么做,手已经伸出去,握住了匕首,鲜血,顺着她的手慢慢流下来,她的话语里,已经从刚才的硬到了现在的软。“你总是有办法让我不去怨你,可是我也想相信你,但我怕我的相信到了最后成为更大的谎言。可是,你也不能仗着了解我心软,而别有用心吧。” 萧廷的另一手,想握住若萱的手,可是握住的一瞬间,眉头蹙的更紧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血的下渗,没有多余的话,抽出匕首,扔在了地上,没等若萱同意,就揽住她,抱了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让我如何肯放?”听到萧廷的这句话,若萱没说什么了。 房间 萧廷让忘佳找来药,亲自给若萱上药,“好痛!” 萧廷的力度轻了很多,叹着气说:“下次别那么任性,那可是匕首,伤着你怎么办?这几天,别乱动,好好休息。至于那件事,我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你的脸,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又没有怪你。你可说了,要给我满意的答案,那我暂时信你,但是不许食言,否则可没这么简单就跟你回来。” 萧廷温柔的笑了笑,再次说:“我的好夫人,我知道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一切,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忘佳,去把幻千羽请过来,给若萱好好检查检查,如果哪儿有个什么伤口,痛的可是我的心。”说着说着,萧廷就把若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若萱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心里还会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一眼?为什么一直抓着这一切呢?所谓的以为放下,不过只是以为。其实她还爱着他,深深地爱着他。嘴上说着忘记时,心里却在滴血。她该怎么办,才能放下这一段的伤痛?其实最好的做法,就是永远不要去说忘记,永远携手走下去,这才是对自己和他最好的做法。 他是谁,她又是谁,是否还是曾经的谁和谁。谁许诺了谁什么,谁又背弃了谁些什么,是谁在那里写下了“唐若萱”三个字,又是谁还有那都铎未流完的眼泪,谁还有多少要继续的伤悲。谁的心依旧如昔,可谁的心又伤透?笑了,哭了,牵了他的手,娶了她。眼角触得了她的眉,笑容抵下了她的泪。其实只要抓住了彼此现存的幸福,就够了。不需要去想着别的,可他们,彼此都做不到。 她一直盯着萧廷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在想什么 第四十三章 信任(下) “我什么时候不肯给他信任了?我只是怕我的相信到最后成了更大的谎言,我太怕了,所以我宁可逃避,可是当我看到他真的想用匕首刺自己,我心里好慌,我明知道这可能是他的一种逼我留下的手段,还是情不自禁的掉进他的圈套里,还弄伤了自己。”若萱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可是懊恼的很,这让幻千羽忍不住笑了出来。 幻千羽一边给若萱用药擦着伤口,一边说:“你只有两只手,能抓多少东西?抓住一样东西,就意味着放弃了更多的东西。放弃和失去,其实始终是人生的。其实人时时刻刻都是在失去,失去时间,失去机会。不要抓得太紧。抓得越紧,丢失的会越多。所以你和萧公子现在应该珍惜才对,你看你们俩,明明在乎,还彼此伤害,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其实有些事,萧公子不肯说,但我得说,这次的事确实不是我们血月神教做的,至于是什么人,我只能告诉你是血月神教的仇家,多余的,我如果说了萧公子会怪罪我的,你倒不如去问他比较好 其实,我一直分不清究竟哪个人才是萧廷,是对我温柔的萧廷,还是那个一直眷恋权势的人?有的时候我觉得好迷茫,不知道哪个人是真实的他,所以我一直觉得很痛苦。千羽,你知道吗?” 看她问的这么认真,可幻千羽,确实也不知道,“这个,我想,他的骨子里还是有你认识的那个人的影子吧,可是阿卑罗王的潜质,是存在的。我总觉得对天剑的眷恋,是萧公子的一种习惯,毕竟从小就习惯了得到天剑的这个任务,这是一种习惯了,所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思想,觉得这是他必须做的,可惜,他到现在都分不清这些,但是你,可以做到。所以你是唯一的希望,无论要做什么,我相信你都肯试试的。好了,不多说了,你别想太多了。多余的话我不想说,我只希望你给他多一点相信。这几天你别想太多,还有伤口千万别乱动乱碰,如果伤口有什么恶化,那惨的可是我。” 若萱点点头,没说什么了,幻千羽出去之后,萧廷就进来了,摸索着到了若萱身边,希望若萱睡下,“萧廷,等等!你让忘佳出去,我想和你谈谈。” 握住了萧廷的手,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咬着唇,还是说出了那几个字,“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害你那么生气。” 傻瓜,我怎么会生这种气,我当时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谁想到你那么当真。只要你肯信我,我就觉得够了。” “你告诉我,是什么人在嫁祸血月神教,好不好?” 萧廷的神色凝重了不少,将若萱从肩膀上扶起,语气有点不大平静的说:“是小羽叫你来问我的吗?” 就你多心,千羽只是叫我要相信你,其实我又不是不肯信,我只不过怕最后得到的又是谎言,我可不希望又是这样。那你说不说?” 看她非要问,萧廷的脸色有些垮,却轻松地说:“你真想知道,好,那你必须先答应我几件事,第一,以后不许随便怀疑我,我说过不会隐瞒你,就不会。第二,这件事告诉你很容易,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吴堵,大丸子那些人不能说,忘佳更不能说,否则丐帮的明天,将是如何我想你回明白的。现在,你还想知道吗?” 萧廷这么一说,若萱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了,甚至觉得不寒而栗了,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这哪里是自己认识的萧廷,明明就是那个嗜血的阿卑罗王了,但她也确实想知道,“好,我发誓,我唐若萱对天发誓,再也不随便怀疑萧廷,只要萧廷付出真心,唐若萱也愿意交付真心。今天萧廷对唐若萱说的话,唐若萱不会说半个字出去,如果我说出去,萧廷要如何处置随便。” 如何出住随便?若萱,你的这个誓还真是没分量,明知道我不会将你如何,还这么说。算了,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还记得我从前说过有人嫁祸我娘,害的我娘为了证明自己,而自戕吗?就是那个人,他的目的很简单,不止是想打败血月神教,更是想得到天剑,一统江湖,让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里,更是希望我臣服在他的手下,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会查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顺便,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李慕枫,根本不是好人,他就是这个人的义子。” 又牵涉出了多少事,若萱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继续问:“好,我信你这些,也不会说出去的。可是,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你才是萧廷,什么时候,又成了被天剑取走魂魄的阿卑罗王?” 被天剑取走魂魄?萧廷轻笑,“这个被天剑取走魂魄,你形容的还真是到位,不过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也不知道。总之在你面前我永远是萧廷,我觉得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记得你说过,唯一能打败命运的,叫做勇气。你为什么不肯用你的勇气,来试着打败你心中的魔鬼,天剑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天剑对我的重要,如同正义对你的重要。我从不认为我能打败,所以也就没想过什么勇气。若萱,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我得告诉你,天剑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如同正义在你眼里的重要,你能摒弃正义吗?如果你不能,那么我也不能摒弃天剑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若萱觉得心里很冷,她觉得无法言说,却听到了萧廷的笑声,“你还真当真呀,我只是吓唬你罢了,你还真傻,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又不想说什么,故意用那种吓唬人的语气和你说的,别多想了好不好?” 你,你又骗我!”若萱忍不住嘟囔着,有点生气的样子看着萧廷。 看你那么严肃,我当然想你轻松点,所以就故意这样了,好了,不要生气了,那么严肃干什么?只要你相信我,我不会怎么样的。” 听他这么说,若萱这才笑了出来,可是这种笑容,又能维持多久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时间,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看的淡一点,伤的就会少一点,时间过了,爱情淡了,也就散了。他们真的要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够明白,自己真正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 爱过、恨过。选择遗忘,她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那种疼,他不懂,就像他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仅仅只是过客。他的不在乎,只是不肯面对。 一座桥,名为奈何。一条河,名为忘川。三生石上,伊人如旧。愿,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忆,美人如玉,如何虚度?惜,情难思量。镜花水月。弹指间过。他雨烟雨情两不胜,天上人间同时愁。若有来生,只求更刻骨铭心。这份爱,又有谁懂! 第四十四章 赔罪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失去与得到,但是只有那么一个人才会让你放不下又不能拥有!以往有太多的伤感和孤独,都侵袭在她身上,爱上一个人跟放弃一个人都是那么的难,尤其是爱上一个与自己相爱却又不能相守的人更是苦中苦。伤心、难过、思念、痛苦,换来的只是更深的伤害。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等到终于鼓起勇气决心放弃的时候,他又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再也无法放弃。美梦总逃不过现实的,失去的也不在回来。忘掉一个人真的好难,或许坦然面对才是唯一的方法。 若萱坐在床上,心里沉思着一些不愿意想却不得不想的事,有些懊恼的抬起头,对上了那双蓝眸。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想吓我也不能这样。”若萱的话语里,透着嗔怪的语气。 协调坐在那里,回答着:“是是是,都怪我,我下次进来之前一定得想清楚你是不是望着外面,如果你没有看着外面,我就不能进来。可是话说回来,你这明摆着是欺负我是瞎子,明知道我看不见,还这样,你这是诚心给我难堪吗?” 听萧廷的满腹“委屈”,若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贫,算我的错还不行吗,是我的错,我不该戏弄你,这样可以了吧。” 萧廷满意的一笑,伸过手去,很不熟练的摸索着替若萱拆开缠绕在手上的东西,在忘佳的指挥下磨磨蹭蹭的才替若萱上了药,又再次缠上了纱布,若萱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只是一点点小伤口,硬是被萧廷扩大化的杰作,就忍不住蹙眉。 忘佳看着若萱的眉头皱成那般,朝着若萱偷偷做个鬼脸,若萱看她这样,也知道她在取消自己,更是觉得懊恼了,忘佳出去后,若萱对着萧廷央求道:“廷哥,我的手真的没事,以后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你真的不需要把我的手用纱布裹成这样,你裹成这样,还叫我能干什么,连芸儿和天儿你都不让我抱,你这样,让我觉得都不能尽一个做娘的本分了。” 萧廷信步走向两个孩子的摇篮处,伸手很小心的抱起一个孩子,慢慢走到若萱床前,将孩子放在那里,又过去把另一个孩子抱来,若萱伸手逗着孩子,两个孩子都咯咯的笑着,听到他们的声音,若萱也笑的很开心。 “廷哥,我在房里憋坏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萧廷反手握住了若萱的手,问道:“若萱,你当真信我吗?如若你信我,就给我相信。对于之前的行为,我感到很抱歉,我真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只是希望找个方式留下你,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做。” 此事不提还罢,提起来,若萱就忍不住说:“你还说,本来我那天真的好想离开,可是我看见你拿着匕首,就在心里说,这不是真的,是他吓我的,一定是这样,可是看你扬起匕首,又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伸手就不希望如此。我,是不是很傻?傻到每次都被你骗,我果真是你口中的傻女人吧。” “若萱,谢谢你肯相信我。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真相,还自己和血月神教一个清白,也给你一个交代。既然萧廷答应了你,就一定会给你交代的。我很郑重的向你说一声对不起,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吧,我以后将再也不这样了,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的,但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只要是真话,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之所以抱有怀疑,也只是因为怕相信过后是失望,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根本不需要那样难过。好了,我要出去走走,你到底陪不陪我去,你若不肯,我让忘佳陪我去。” 萧廷笑靥如花,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了。 将两个孩子安置好,若萱想扶着萧廷前行,萧廷却先一步揽住了若萱的肩膀,低声对她说:“我是你的丈夫,理应你依靠我才对。所以,不需要你扶着我,应该是我扶着你,支撑着你才对。” 听萧廷这么说,若萱的心里有了些暖意,她没有拒绝。 走了一段距离,萧廷和若萱坐在那里,想休息一会儿了。若萱轻轻倚在萧廷的肩膀上,有几分安然,“廷哥,我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 萧廷的唇角勾起,但他知道,这话,哪有这么容易实现。“若萱,是你给了我一个家,我现在才知道家有多温暖。” “廷哥,也是你给了我一个家,虽然我心里对我们第一个孩子的歉疚仍然存在,但芸儿和天儿的到来也为我填补了不少,我的生活里,有你,有天儿,芸儿,真的觉得好知足。可是自从有了天儿和芸儿之后,我发现如果再有一次从前那样的事发生,我却再也无法那么做了,不是因为我不肯,而是不敢了。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像我一样承受丧母之痛。” 这话,虽然说的很荒凉,却无不显示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如同唐老刀当初为了若萱能逃走自己和血月神教的人死缠一样,若萱现在也明白了自己爹娘的用心,正是因为如此,若萱才总是在萧廷和爹娘之间摇摆不定。若不是孩子,也许自己至今都无法与萧廷走在一起,可这些,是对还是错呢,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 萧廷唇边的浅笑还残余着,开口道:“无论什么时候,萧廷还是那句话,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只要明白我的真心就够了。至于丐帮那些人,只要他们不先来找我麻烦,我还没到非灭了它不可的地步。” “那黄湘呢?”若萱眨眨眼,定定的看着萧廷。 萧廷的唇角再度勾起,声音有一丝慵懒的说:“黄湘?我早就不屑于杀她了,否则,她如何能活到今日?叛教之徒的下场能落得黄湘这般,也不易。无论如何,我都不屑于杀她了,不过如果她主动来招惹我,我可不保证能继续留着这个碍眼的叛教之徒。” 虽然话说的有些狠,但若萱还是明白萧廷多多少少有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廷哥,我不知道能说什么,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害你怒毁双目,这是我心里另一个无法弥合的伤痕,我真的觉得很痛苦,如果有机会,即使让我奉上自己的双眼,我也希望你能再次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我们的孩子,也,看看我。” 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明显变小了不少,萧廷却没有一丝觉得可惜的感觉,反而说道:“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觉得可惜,因为我从来不觉得你需要自责。复明对我来说的确算是好事,但给我带来的不便你也是看到了的。所以我根本不觉得可惜,你也不需要觉得歉疚。若萱,过几天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在血月神教里呆了这么久,你也闷坏了吧。” “好啊,可是你这样跟我出去,会不会太危险?” 听她这么关心自己,萧廷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个你放心,中原能伤到我的人还真是不多,除非,你想杀我。”若萱瞪了萧廷一眼,她,才不肯呢。 萧廷再次笑了下,他当然有这个把握了。 醉相忘,何当缠眷;堪怜寂夜,疏影话凄凉。千年缘识,今生情惆;载不动,许多愁,欲语泪先流。在不老的夜里,串起你温润的片言碎语,折叠成只字片语,铺衬 今夜的话。一种情缘只能遥寄梦里,而我,只愿默默守护在你的身边。 缘分,是心有灵犀的一种感觉;是一见如故的一种倾向;是相见恨晚的一种心情;是上天安排的最美的际遇;是深深的牵挂或隐隐的怀念! 缘是一种自然而神秘的心 灵力量这是一种因为感觉而动人心弦;因为一次邂逅而难以忘怀;因为一次回眸而感慨万千。因为有了爱,因为被爱,所以会觉得开心,幸福。 两个人一同回到房间,若萱信不走到了孩子的面前,已经撇下了萧廷,抱着芸儿笑着,萧廷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些不悦的说:“若萱,我看你是有了孩子就把我忘了吧。” 若萱抱着孩子,递给了萧廷,萧廷只是轻轻的摸了下孩子,孩子似乎被弄醒了,不悦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依依呀呀的叫着,伸着手到处乱晃,萧廷也觉得无奈,却也是不知所措。“若萱,你还是来哄哄她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萱给天儿盖好被子,抱过芸儿,取笑道:“你堂堂的萧廷,居然也有对孩子无能为力的一天,却也好笑了。来,芸儿乖,娘抱~听话,乖乖睡觉好不好?” 小萧芸似乎是刻意的一样,看着若萱只是咧嘴笑,根本不想睡,她伸着手,到处乱抓,若萱抓着她的手,也只是轻轻的笑。 萧廷这下更不悦了,“若萱,你把她放下吧,抱了那么久,你不累,我都累了。” 知道萧廷不悦了,若萱这才放下了芸儿,轻声说:“芸儿乖,乖乖睡觉好不好,你爹爹都生气了,快睡觉,你爹爹就不生气了。” 放下了孩子,若萱自顾自的坐在那里,萧廷也摸索着过去坐下,若萱看着萧廷,突然扑哧一笑,“你笑什么?” “笑你跟个小孩吃醋呗。芸儿才多小,廷哥,你还不知道芸儿和天儿长什么样吧,我给你形容一下好不好?” “芸儿和天儿能长什么样,不就一个长得像你,一个长得像我喽。” 若萱笑着摇摇头说:“才不是,芸儿和天儿都和你一样,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尤其的芸儿的那种蓝,真好看。” “那是天儿长得像你,还是芸儿长得像?”萧廷忍不住好奇的问。 若萱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回答道:“现在看来,天儿像你多一点,芸儿自然像我多一点了,一个女孩子如果长得像你了,也不好。不过谁知道长大之后是什么样的呢,只要这两个孩子不像你这样不正经,我就觉得很满足了。廷哥,你听好了,你不许带坏他们,否则,我一定不饶你。” “是,我的好若萱,不过如果这两个孩子个性随了我,岂不是更好。”萧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顺势揽住了若萱。 看,是谁在柔柔的呢喃,瑟瑟的叹息,潺潺的相思,妩媚了谁的芳华?听,是谁在红尘中,轻轻弹奏一曲愁肠的弦音?又是谁,沉醉在烟雨红尘中,墨香袅袅的书写人间的风花雪月,你和他,多么的美好,又涟漪了多少0前世今生的眷恋。。。 彼岸花,美丽而忧伤。每个人,这一生,总会错过很多人。错过爱情,错过相遇。彼岸花开,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相错。可是,这也未必是悲哀。如果不曾相遇,又怎么会相爱?如果不曾相遇,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遗憾?如斯,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花开花谢,潮起潮落。你或是她,是彼岸花,抑或是什么别的?身上明明布满了刺,却又无法避免的相遇,相知,相许,或许人生就是如此。你们所有的交集都是上天默许的,所有的爱恨情仇只有到了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才能真正的烟消云散。到那时,携手,相依相偎。再也没有仇恨,再也没有江湖恩恩怨怨,只有彼此,只有家,只有这些。如此,此生无悔。如此,此生足矣。 重山外,孤城人不还,江南的雨,沾衣欲湿,阑珊的春意,吹醒了梦的潇潇,罗衾不耐五更寒,究竟是身寒,还是心寒? 闲时出墨意,挥毫因闲情。淡淡清雅,微风吹拂下,她淡淡低吟,一卷默默情愫,一句淡淡倾诉,随风化雨,随雨化露。 朝着眼前的溪水里丢一枚小石子,碧波荡漾开来,掀起阵阵涟漪,这涟漪一起,佳人忍不住轻笑一声,似乎很久,自己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也许,那个地方给自己的压抑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有身边的人陪伴,即使那里算是自己的“家”,自己依然还是无法释怀。 心下一阵凄冷,看着溪水中久久没有平复的波漾开,顿失了些什么。 正想着什么,突然觉得脸上似乎有雨水一样的东西洒落下来,一阵好奇,抬眼望去,方知并非什么雨,而是纷纷扬扬的桃花瓣,轻柔的洒落,花瓣簌簌而落,伸出手去接着,那桃花瓣犹如春雨,一时急,一时缓,沾身不湿,吹面不寒,只幽香阵阵。她回过头去,看身后的那个人仍旧用内力将桃树上的桃花卷起来,轻轻洒落下来的那种感觉真的很美。 “廷哥,我就知道这些是你弄的,好好的一树桃花,为什么要这样呢。” 萧廷促狭一笑,回答道:“只要你喜欢,就比什么都好。”若萱低下头,浅浅的笑着,趁着这个空当儿,萧廷再次将那些桃花瓣儿卷起,天空中聚集了无数的花瓣儿,若萱抬起头来,痴痴的看着那些花瓣儿,真的觉得好美,那些花瓣渐渐汇集在一起,终于形成了三个字“唐——若——萱”,一如从前的感动,又感觉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她看着那三个字,再深深看了萧廷一眼,好像觉得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段自己刚刚失去父母的日子,在自己的身边,只有萧廷陪伴的日子。日子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是突然再度有了这种感动,若萱还是忍不住想起那段已经逝去的日子,心中的感动与其他感情都并存着。 隔岸烟花雨,隔岸喧闹音,此岸叶落卷飞尘,叠叠叠韵醉叶音,一把黄土埋一叶枯黄,一滴细雨浇一片春意。 “走吧,在这里呆的够久了,我们先去找一个客栈住一晚吧,明天我陪你在镇子上走走。” 若萱点点头,两个人手牵着手,默默走在路上,倒真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样儿。不过这夫妻倒也拘谨了些,一路上萧廷笑,若萱只是低头。 太过的静谧终于让萧廷开了口,“若萱,这一路走来,你是想不说一句话,跟我找到一家客栈吗?” 若萱浅浅的一笑,回答道:“明明是你不说话,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你想让我说点什么吗,那我说就是了。廷哥,今天,我真的觉得很开心,我觉得,我们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日子,回忆过去的日子的确可以减少很多悲伤,可是我却又不得不想想,假如没有遇到你,我的人生又将是什么样的呢。现在的我,觉得人生里有你,有天儿和芸儿真的很开心,很幸福,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打破这段温馨的日子,你呢,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她这么问,萧廷摇着头,“没错,过去那段日子,的确让我觉得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甚至我也觉得如果能回去该有多好,可是若萱,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你还和从前一样的善良,可我,却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了。我不想和你提起不开心的事,所以我不说,但这不代表有些事可以不去想,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吧。现在的日子,不也一样很温馨吗?我有了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这个家,真的很温暖。” 家?她,真的有把血月神教当做自己的家吗?这个血月神教,是自己可以当做家的吗?若萱自己不知道,也许有萧廷的地方,可以称之为家,可是,血月神教毕竟于自己而言还是有着其他的感觉,自己总也觉得那种压抑感还是存在的,只是她不说,她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夜色渐渐深了,两个人已经要深深的入睡了,窗外有着什么动静,萧廷猛的睁开了双眼,轻拍了下若萱,若萱皱了下眉,有些不情愿的醒了过来,刚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萧廷捂住了嘴,萧廷在她耳边低声说:“小点声,外面有人,先起来,我们躲起来再说。” 两个人起了身,躲了起来,瞬间,就有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进来,那几个人只是用手中的兵器对着床上戳了一下,看没有半点动静,挑开帘子,发现居然没有人,面面相觑之下,只能离去。 等他们走远了,萧廷寒着张脸,出来了。“廷哥,是什么人。” “看起来,是冲着我来的,呵,这些人还真是煞费苦心,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我可算是‘受宠若惊’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连我的动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好了,不说这些了,若萱,赶紧休息吧。” 若萱听他说这些,觉得阵阵寒意,“廷哥,这里不危险吗?” 萧廷挑挑眉,再次用略显冰冷的语气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还真不信他们还敢来,再说了,即使来了又能如何?当今武林,武功在我之上的人寥寥无几,如果武功当真在我之上,又何必深夜来袭,如此偷偷摸摸,想来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所以这等宵小,是不敢如何的。” 看他这么说,若萱没有说话了,躺在那里,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次日 闲愁几许,一节又一节,一节更一节。 走在小镇上,若萱总是像刚出闺阁的女孩子一样,什么地方都想看看,这可苦了萧廷,看到些好颜色的布料,就忍不住想买下来了。 “看起来,是给芸儿和天儿做衣服用的吧。” 若萱抬眼看了萧廷一眼,忍着笑说:“你还真聪明。” 萧廷眉头微蹙,故意打趣儿道:“你这个当娘的倒是尽心,可是作为我的夫人,我想你就太偏心了吧,最起码,也得给我做几套像样的衣服,你看你成天给天儿和芸儿做衣服,叫我好生嫉妒。” 歪着头,想了会儿,说:“你衣服也不少了,你真想要我亲手做的?其实你自己不注意罢了,你难道没发现,房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好几件你的新衣吗?那些不是我做的,难不成还是凭空自己出来的?你就少给我跟孩子争了。” 萧廷听她这一回嘴,变不乐意了,“你这夫人也太不听我的话了,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这么不乐意了,这怎么行,看来我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买了那匹布,萧廷就一直嘴没停下来,不停的和若萱贫着嘴抬杠,若萱倒也不恼,只是笑着回过他的话。 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是条死路,萧廷的语气微微改变了,“出来吧,你都跟了一路了,怎么,看我们夫妻如此开心,你还跟得下去?” 若萱有些吃惊的回过头,看到果真有一个人从后面徐徐走来,定演一看,竟是数月未见的李慕枫!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何故每次我和若萱出来,总能遇见你,真是扫兴。”萧廷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着,一副小孩子受委屈的模样。 若萱看他这表情,再也忍不下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廷哥,你就别这幅表情了,来,你拿着,看起来,他是有话跟我说,我也想看他有什么想和我说。” 萧廷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若萱让萧廷将耳朵伏下来,不知和萧廷说了什么,萧廷笑着点下头,这才出去了。 看萧廷走远了,若萱脸上的笑意顿失已经没了,礼貌性的对着那个人有些礼貌性的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如此苦苦纠缠,李慕枫,我承认你对我有情,可你这么做,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难以承受了。我和萧廷,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现在没有任何事发生,这正是我所希望的,请你不要打扰我的这份心情。如果没事,就请你离去吧。” “若萱,你就这么讨厌看见我吗?我们已经到了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的份上了吗?” 听他这样说,若萱的心才稍微放下些,语气也柔了些,“李公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你也看到了,我和萧廷真的很好,他对我很好,我对他,也如同从前一样好,这样就够了。之前我答应帮你找到你所中的毒的解药,可是很抱歉,我没有做到。” 李慕枫看他根本没有搭理自己刚才话的意思,只得转移了话题。“若萱,你应该收到了汉阳给你的东西,难道你就不怀疑是萧廷吗,你真的已经可以做到没有一丝的怀疑吗?你知不知道,汉阳已经快气的来找萧廷对质了,你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到何时?” “自欺欺人?我何时自欺欺人了?说起这个,自欺欺人的怕是你吧。你的身份是什么,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你们都说萧廷利用我,可是你们呢,你们就没利用过我吗?不提其他人,就说你,李慕枫,你没有利用过我吗?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利用我牵制萧廷吗?是,我相信萧廷,因为我觉得他有些话说的很对,他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吴大哥不在江南,他明知道汉阳和你受伤,如果当真想如何,丐帮早就保不住了,何苦要去关外作出那些事,而且以血月神教的势力,如果想掩盖这件事,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你呢,呵,说是喜欢我,是吗?作为血月神教在关外唯一劲敌的魔影宫少主的你,难道没有利用我吗?你们魔影宫比血月神教好得到哪里去?无论你是以什么目的接近我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就是再次以萧廷曾经欺骗我的方式再次欺骗我!一个人可以容忍第一个人欺骗,可是如果第二个人用相同的方式再次做出欺骗,那么这样即使真的有了爱,也是不可饶恕的!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和你客客气气的说这些,你应该感到很高兴了,我还没有将你的阴谋告诉吴大哥他们,我不想拆穿什么,如果你当真是拿吴大哥他们当朋友,我希望你依旧和从前一样,至于你们魔影宫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欺骗在我眼里,是不可饶恕的!” 心下一冷,她,怎么什么都知道,急急忙忙的解释着:“若萱,的确,我用萧廷的方式与你相见,可是那都是有人授意我那么做的,那个人就是。。。”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这些,我没有必要听,在我的心里,眼里能容得下你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这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李慕枫,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如果你不希望有一天,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就不要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若萱,假如,我不是魔影宫的少主,没有和萧廷对立,你会选择离开萧廷吗?” 若萱凄冷的一笑,“不会!即使我离开,我也不会选择你。不为自己,也为了孩子,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和一个丝毫没有联系的人有什么,我宁可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喊除了他亲生父亲之外的人一声‘爹’,我的话已经够清楚,够明白了,你好自为之吧。魔影宫要如何,与我无关,不过如果伤害了我的亲人,我唐若萱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李慕枫再度叫住了若萱,最后问道:“假如魔影宫将血月神教灭了,也杀了萧廷,你将如何?” “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能让萧廷死!” 抛下这句话,若萱没有再回头,渐渐从李慕枫的身边离去。 一季飞舞,一季安凉,一季寒霜,一季白银,寒音为谁弹,柳絮为谁落? 走到萧廷的面前,调整好了一切情绪,轻声说:“廷哥,我们走吧。” “若萱,你。。。”萧廷最终还是不想多问什么。 若萱却坦然的一笑,直白的回答:“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他如何说,如何做,就是他的事了。” 萧廷和若萱深“望”对方一眼,会心而笑。 蝶恋天涯,迁移一季,守望一季,对影两相弃,爱不为情生,璨璨泪如雨下,感君一回顾,思君朝与暮。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重叙旧缘,物是人非曲空传,独自忆当年。再相逢,记忆逝去道已远,悲喜尤在心亦在,何日旧梦圆?转身,当时明月,仍痴痴等待。 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残花凋尽其实也是一种痛。是谁在你的墓前,红尘画卷,为谁画得?看落花满天,掩不住斑驳流年。燃尽的风华,为谁化作无尽的相思与泪? 第四十五章 唯一(上) 一些人活在记忆里,刻骨铭心;一些人活在身边,却很遥远。天很大,路很远。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相遇时也飘散着淡淡的缘,所以,缘来是你,我惜;缘尽你去,我放。来来去去,曲曲折折,迂回婉转到最后,还是你。是你的,总是你的,强求不得,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强求,最终也还是会失去的。如果早知要失去,又何必苦苦执着呢。如果爱忘了,就让他随风去吧。 有一种目光,直到离别时,才知道是眷恋;有一种感觉,直到失去时,才明白是心痛;有一种心情,直到难眠时,才发现是相思;有一种缘份,直到梦醒时,才清楚是永恒。 有一种目光,彼此相识时,才知道有一天会眷恋;有一种感觉,未曾离别时,就明白有一天会心痛。 两个人,都相信对方,也坚信对方对自己的那份心,手牵着手,十指紧扣在一起,走在路上,慢慢走,似乎又走到了山清水秀的林荫小道上。知道她累了,前面是小溪,萧廷示意还是休息一下吧,若萱捡起溪边的小石子,像个顽皮的小女孩一样,朝着溪水里丢,阵阵涟漪泛起,也让若萱开怀笑着,好久,若萱都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放松的大笑了,萧廷也知道,若萱在血月神教是压抑的,不仅如此,李慕枫的事也给了她很大的压力,正如若萱说的那样,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如此,其实最好。 由着若萱如此小孩子般的笑闹着,仿佛一瞬间两个人都回到了多年前,他是文剑武书生萧廷的日子,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参见少主!”一行七人齐刷刷的跪在了李慕枫的面前。 李慕枫双目空洞的抬抬手,道,“兑,离,震,巽,坎,艮,乾,你们七个人,终于还是到了,看来义父是决定好铲除血月神教了,怎么不见坤?” “回少主,坤与教主在一起,想来是教主另有要是让他去办,属下们不敢相问。” “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客栈安顿好吧,等义父来了,一切从长计议。”李慕枫现在根本不想管这许多。 乾却拦住了李慕枫,道:“少主,恕属下多嘴,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看起来,少主吃瘪了。属下们有意为少主报仇,不知少主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李慕枫有些兴致的看着他道:“教训他?也好,是时候给血月神教一个下马威了,你们七个听好了,点到为止,给他们点教训吧。那个男人就是血月神教的教主,阿卑罗王,至于那个女人嘛,能不伤就别伤着她,你们去办吧,办完就回来告知我你们的落脚点,去吧。” “是!属下一切听凭少主吩咐!” 李慕枫低头浅笑,那笑容背后,却暗藏杀机。 萧廷和若萱还在那里,萧廷看若萱玩的很开怀,本来自己也是很开心的,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走到若萱身边,俯下身去说:“我们走吧。” 若萱好奇的看着萧廷,不明所以的撇着嘴。“若萱,看来今天我们的行踪太过明显了,刚甩开一个,又来了一群,咱们先往前走,看看你他们想干什么再说。” 正说着,若萱已经瞥见了剑的寒光,“廷哥小心!” 萧廷早已施展轻功,揽着若萱,躲过了那人的攻击。 “鬼鬼祟祟,我阿卑罗王都没有如此,你们七个人反而如此,实在是让我不免发笑。” 这话刚落音,其余几个人已经出来了。“阿卑罗王果真是不同凡响,我们七个人刚到就被发现了,不过,你既然有胆量三番四次欺辱我主人,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如何!” “不自量力!若萱,你闪开!” 七个人挥动手中兵器向甲、萧廷砍来,萧廷手中无任何兵器,甚是吃亏,然他却丝毫不惧,施展轻功,飞跃到一棵树上,用力一折,将树干折断充当兵器。他用树枝一推,把几个人挡了回去。而后七个人变换战略,分别像萧廷要害处砍去。怎料萧廷轻功了得,轻轻一跃,左右轮回翻转,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树枝向七人中一人的下盘刺去。七个人登时一慌一转身,那个被萧廷要刺的人已经由下往上一挑,躲开了萧廷的树枝,刀锋忽地转而向萧廷脖颈挥去。萧廷倒是不慌不忙,唇边浅笑着架开那一柄柄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七个人察觉此人内功深厚,也觉得自己早已体力不支,七个人相互丢了个眼神,不知从怀中掏出了什么,却见若萱早已扑了上去,喊着:“廷哥,小心!”开始一直未中几个人的暗器,不料若萱见身后有人偷袭,已顾不得许多,早已扑了上去。那几个人见如此缠斗下去自己未必能占上风,看效果早已达到,早已轻功离去。 “若萱,你没事吧。” 若萱摇摇头,佯装笑意,“我能有什么事,我们还是赶紧回血月神教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萧廷也觉得有理,立即和若萱要回去。 经过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他们总算回到了血月神教。在踏入房门的一刹那。若萱几乎是拼尽全力一笑,再也坚持不住重重的倒下!萧廷感觉手中的手突然没了,心里也慌了,胡乱摸索下,才发现若萱早已倒地。整个血月神教里几乎回荡着他的声音:来人,快把忘佳和幻千羽找来,快! 梦落几许愁?跌宕起伏,间或不断,想要平静却得不到,这一生,他们的命运早已绑在一起。不问曲终人散,君不知,你我生死与共!生死相依! 过去的一瞬,能不记就不要记,记忆太多会迷了双眼。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那些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早已经散落在天涯了。收拾起心情,却发现早已错过花,课或许能收获雨,错过这一个,才是生生的痛。这种痛,痛彻心扉,这种痛,无法弥补。 他无能为力,只能坐在她的身旁,动,不敢动她一下,生怕这一动,弄痛了她。也怕她的伤口会如何。 “姐姐!”忘佳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已经抑制不住心情,也顾不得什么教规,就急匆匆的跑过来喊,看到若萱身上的伤口的那一刹那,惊叫起来。 萧廷眼睛看不见,只能默然而冰冷的说:“忘佳,你先不要忙着哭,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小羽呢,怎么还没到。” 正说着,一丝慵懒的语气响起。“萧公子,你找我?”此时他还未瞧见若萱,再走近几步,瞧见若萱伤口的一刹那,脸色立刻变了。 “忘佳姑娘,麻烦你让开一下。” 幻千羽神色凝重的坐下,无奈的看了萧廷一眼,道了句,“萧公子,你别在这里碍事,我知道不该赶你走,可是你站在若萱身旁,我如何为若萱取出这暗器?” 萧廷终于走远了些,幻千羽小心谨慎的取出那些暗器,兀自将暗器放好,反复数了几遍,才放下心来,快速的封穴道,写下方子,递给忘佳。“姑娘速速按方配药,一日三副即可。” 看忘佳离开了,幻千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廷此时的话语里,有一丝沉痛的味道了。“我现在才发现作为瞎子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我居然连若萱受伤都不知道,不止如此,我从前自负听的出来这些差别,可是这次,我居然连若萱的内息和往日不同都没有察觉到。她这般为我,我却做了什么,我真恨我是个瞎子,如果我不是瞎子,我自然看得见。” 幻千羽默然站起,平静的说:“现在,我们能做的,是治好若萱,抓出幕后人,至少,为我们雪耻!萧公子,我不妨告诉你,我们的大敌,终于到了,你应该感觉的到,对你和若萱动手的是什么人吧。我实话告诉你,这种暗器,叫做七色花,是魔影宫八大堂主合力才能发挥到最完美的一门暗器,可惜,他们只来了七个人,而最重要的一个人却没有到,所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若萱本身在生了孩子后身子就没有完全复原,这次又遇上这件事,怕是复原会很慢。” “云崖?李慕枫?真没想到是他们。好,很好。他们现在的胆子还真大,敢在江南对我动手了,好,我就让他们尝尝我阿卑罗王的手段。小羽,告诉殷如墨,从现在起,给 我丝毫不差的监视着李慕枫,把李慕枫擅长用的武器全部给我查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招。也是时候让丐帮那群废物知道他的真面目了。他们嫁祸我们血月神教么,我们就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李慕枫先身败名裂!杀人,呵,不着急。我看等到那个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打击,也能将李慕枫挫骨扬灰!李慕枫最大的错误就是和我斗,偏偏他还动了我心爱的女人,所以,他的下场,显而易见!” “萧公子,若萱她。。甘愿为你挡了这些暗器,那么你,是否会因此而愿意?” 萧廷神色一紧,摆摆手,“小羽,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你来问我这些的时候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若萱对我的心意,可是你若说我丝毫没动摇过,我不能这么说,可是究竟如何决断,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若萱能早日好起来,我欠她的太多了,这辈子,我无法还清了。唉,说到底,还是她傻,我是她的仇人,她救我也就罢了,还忍了这么久,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女人。” 萧廷心中最柔软的一面显露出来,深深地盯着若萱,满目柔情。 今生情缘不负相思,繁花抖落离人泪。莫回首,痴痴逍遥只为伊人醉。若不是情到深处,又怎会百转柔肠?冷如霜,寒如剑。携一壶思念,将往事饮尽;漂泊天涯,只为红颜一笑,却不尽这思念,让人肝肠寸断!相逢何处暗增长,望断天涯,依旧话凄凉。如真,如假;我痴,我笑。 错过的岁月,在心中开出斑斓的紫薇花,却荒芜了,轮回的春夏秋冬,曾经,试着用微笑,细数给你的伤。无奈,最后微笑却是满满的伤,夺出眼眶的泪,掩饰不了悲伤的心。谁寂寞,埋葬了天涯。梦里繁花落尽,此情未央,此意难忘。弦未断,曲犹扬。 微微低头,他的手,轻轻划过佳人的脸颊,熟悉的感觉,不一样的,只是那个人,躺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收回自己的手,吩咐着,“忘佳,把药端过来吧。” 忘佳小心翼翼的将药递给萧廷,顺势坐下,轻轻扶起了若萱,萧廷端着药,忘佳担忧的说:“教主,还是属下来吧。您的眼睛不方便,这样,夫人怎么喝?” 萧廷的眼神突然凌厉了几分,没有放下碗,轻言细语的说:“怎么,听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这个瞎子没资格做你的教主,或者是,因为我是瞎子,所以我练喂若萱喝一碗药的权利都没有!”这话,虽然说得很轻很轻,可是在话语中,却透露着几分严厉,听的让人不寒而栗。 忘佳吓的立即跪在那里,连连说:“属下不敢,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属下只是怕教主您这样,夫人知道了会难过。属下,只是为教主和夫人想。” “行了,你的废话还真多。过来,你扶着若萱,我来喂就好。” 萧廷的每一勺都小心翼翼的喂着,生怕一个不慎,烫着若萱。一碗药,好久才让若萱喝完,碗递给忘佳,吩咐道:“去把小羽叫来,你下去吧。” “教主,天色已晚,教主还是早些歇息吧。夫人如果知道教主您这样,会责怪教主的,为了小姐和小少爷,教主您也应该想着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你下去吧。”萧廷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萧廷的手,这一刻轻轻抓住了若萱的手,低声说:“忘佳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不会让你为我担心。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而且,一定要让他李慕枫记住,得罪我阿卑罗王的下场是什么!” 听到幻千羽的脚步声,萧廷拿出丝帕,轻轻擦擦嘴角。“萧公子,不知有何事吩咐!” “你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幻千羽一脸自信的笑容道:“一切按照你的意思,我已经告诉小墨了,小墨只是不知拿何门何派下手,至于其他,我已经查到了那七个人住在什么地方。另外,关外查到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云崖的私事。” 萧廷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好,拿何门何派下手?啊,这个,我看就崆峒吧。” “崆峒?你别怪我多嘴,听说李慕枫和崆峒有些勾结。拿崆峒下手,岂不是难以相信,这样,反而让我们露出马脚。” “是吗?那些人,才不会想这么多呢,他们只会觉得,他们对李慕枫没用了,所以李慕枫拿他们下手就理所应当了,再加上古汉阳这样的笨蛋,会想到别的吗,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让殷如墨加紧办,迟了,杀无赦!” 幻千羽一抱拳,又走了。 萧廷的目光,微微有暖意的“望”着若萱,一直这样望着。 清风有情,明月可鉴;落花有情,流水可懂;流星有情,星空可睹;红颜有梦,君子可解;君子有语,红颜可听;所有繁华落尽,到头来都成烟雨。寂寞如烟的岁月,因为有你的陪伴,一切都变得有意义了。何时你才能读懂那一双多情的眼眸?何时才能真正了解彼此,这次,生生让萧廷震撼。震撼的,不止是心,他发现,自己太不了解若萱了,若萱对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明明,她是最该希望自己死的,可是,在那样的时刻,她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并且不告知萧廷一句,在到达血月神教的时候,拼尽全力的一笑,又震撼了萧廷多少? 关内 吴堵,大丸子等人已经走到了关内,再次到了隐娘的客栈内,隐娘出来看到吴堵,大丸子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惊,当他看到云崖等人也在的时候,心下猛的一紧。她知道,事情不妙了。 缓慢走到几个人面前,巧笑嫣然道:“二位客官竟可以回来,隐娘还真是想不到呢。二位客官,这几位,可是二位的亲人?” “呦,隐娘你果真是聪慧过人,这些人呢,是我们的朋友。” “大丸子!别多嘴!”吴堵喝道。 隐娘再度一笑道:“二位客官听我一言,关内之人,可不是能相信的。隐娘奉劝二位,别误信了小人,这样反而有辱二位英雄的英名了。隐娘不便多说,二位客官还住当日的房间,可好?如有吩咐,隐娘定知无不言!”隐娘冷冷的看了云崖机热门一眼,道了句,“几位,请住西边的厢房吧。” 云崖淡淡的一笑,“姑娘看来是当我们坏人了,不知在姑娘眼中何人是好人?” “好人和坏人只在心中,表面上的仁义还不如那坏人,至少,我可以一眼看出好坏,这样总比处处设防的好。几位客官,请吧!” 云崖和几个随从去了西厢房,而吴堵和大丸子还坐在那里,看他们走远了,隐娘再度说道:“我敬二位是英雄,奉劝一句,这些人,不是好惹的。当心有一日,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要本为好意,最后讨不到好,反而让自己里外不是人!隐娘言尽于此,告辞!” 大丸子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刚想张嘴,却被吴堵阻止了。“大丸子,隐娘说的有理,我们对他们,根本不知根知底,还是提防着好。再说了,前几天的血月神教的那场戏,我到现在都觉得奇怪。以萧廷的性格,如果真想要我们的命,也不是难事,如果仅仅是因为云崖在,就饶恕我们,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血月神教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何故这次放了我们,而且如果我们会死,为什么阿乐他们逃走,血月神教的人不阻止?这个云崖身上的疑问太多了,我们必须处处小心。一个不谨慎,可能就陷丐帮和武林于不义。我吴堵在江湖里也混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除了萧廷之外,这个云崖我总觉得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他去中原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慕枫吗?现在,我们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下慕枫究竟是什么人了,看来,一切都是我们大意了。这次回到丐帮,我们必须全部查清楚!” “触衰,有这么复杂吗?真是触衰,希望不要跟隐娘说的那样,请神容易送神难才好。丐头,你有没有发现,隐娘对这个云崖似乎很不友好,但是又不得不敬重的感觉。看得出来,如果真如隐娘说的那样,那这个人,可是个不低于萧廷的对手,我们必须沉着应付。现在,还不是我们打草惊蛇的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吴堵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 云崖坐在房里,突然窗口开了,只见一个姑娘家坐在窗沿上,轻轻笑着。“莫姑娘,何故云某刚出关外就欺到我头上?” “我莫隐娘岂敢欺辱堂堂魔影宫教主云崖,云先生!我不过是告诫我的朋友小心你罢了,怎么,云先生连这个都不肯让隐娘做,实在抱歉的紧,隐娘不是你教中人,不需要听你的话吧。” 云崖身边的侍从这时候立即喝道:“大胆,你一小小客栈老板娘,岂敢对我主人如此不敬!” 莫隐娘看了这几个人一言,冷笑道:“不过是几条走狗罢了,神气什么!云先生,我也奉劝你一句,沾上血月神教,你已经是大大的不幸了,又何苦再惹上丐帮呢,丐帮那么难缠,你何苦呢。不如现在打道回府,窝在你那个安逸的地方,永远不出来,岂不快哉?” 云崖看了莫隐娘一眼,道:“莫姑娘你说如果我告诉吴堵说,你是血月神教的人,你说会如何?” “哎呀,好好好,云先生果真是深藏不漏,告诉吴堵我是血月神教的人?哦,你要说我是什么人?血月神教关外的教主,还是什么?或者,你告诉他说我是血月神教关外第一护法?哎呦,真没意思。能换点新鲜的吗?我告诉你,就算你说我是血月神教的教主也没用!奉劝你一句,这些江湖人可不比我们关外的人,疑心大着呢,你今天如果告诉他们说我是血月神教的人,也许他们会怀疑我,可是明天,他们会对你起疑的,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记得我们血月神教的蓝愁刑官曾说过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好了,我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多说了。我现在就祝你运气好,哈哈哈哈。”这话说完,隐娘已经纵身一跃,失去了踪影。 第二日,吴堵几个人就继续上路了,一路上,吴堵和大丸子都没说话,吴堵倒是不打紧,这可憋坏了大丸子。“我说丐头,云先生,你们能不能说句话。” “大丸子,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走!我们得赶紧赶回去,免得在这期间,发生什么,那我们可是江湖的罪人了。” 云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却只是浅笑道:“看来吴帮主已经相信了那位姑娘的话,云某真是意外啊,你乃当世豪杰,怎会相信一小女子的戏言?” 吴堵嗤笑道:“是不是戏言,你我心知肚明!敢问云先生,血月神教行事的风格如何,你我心知肚明。那天的事是否有鬼,你也心知肚明!我吴堵心里的疑窦可是不小,云先生,你说呢?” “我云崖岂容你如此污蔑!吴堵,我敬你为英雄,再说你们和枫儿那样的关系,我才离开关外跟你们来到中原,没想到只因为一个女子的话,你们就如此怀疑,好,我云崖无话可说。但是我不得不说,如果你们中原武林人都是这样,那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还真是最大的赢家!哼,我们走!” 看他们现行了,吴堵轻轻一笑,大丸子不解的看着吴堵。 血月神教 伊人憔悴,举杯为谁醉?情愫所归,怦然为谁碎?琴音缭绕,落叶为谁坠?匆匆而为,掩盖了泪水。记忆,不是流沙。浮华,不过如梦。落寞的等待,无力的执著。相信,相遇不是白果,携手,黛眉轻蹙,似曾相识,淡然一笑。 “教主,这几天您也辛苦了,还是让我还照顾夫人吧。” 萧廷“瞥”了她一下,道,“若萱希望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我,不是你。” 忘佳深深叹口气,忍不住再次说:“教主,可是夫人不希望看到教主您这样吧,您这样,夫人得多心疼啊。” 正说着,萧廷只觉得心口猛的一跳,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若萱的手在动,“忘佳,你快看看,若萱,是不是醒了,快看看,快!” 听到这话,忘佳盯着床上躺着的人,眼泪一刹那落下来,“姐姐,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教主有多担心你!” 床上的人无力的睁着眼,拼尽全力的一笑,这一笑,却牵动了伤口,眉头紧紧地蹙着,“傻丫头,别哭!”只是五个字,忘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在若萱看来,那几个字声音很大,可是实际上,那几个字,却比清风还请,萧廷俯身,将耳朵贴在若萱的嘴边,这才听清了在说什么。 萧廷轻轻扶起若萱,淡然一笑道:“忘佳,去把药端来吧,若萱该换药了。把小羽叫来!” 话来没落音,就看见幻千羽和语钥夫妻俩站在那里,语钥看到若萱睁着眼的一刹那,忍不住说:“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 “语儿,换药吧。”幻千羽吩咐着。 语钥走到若萱和萧廷面前,慢慢扯开了若萱的纱布,拿着手中的那贴药,想敷到伤口上,可是刚刚贴上伤口,就听到了若萱的微微的叫声,那声音那样小,那样柔,却也那样的让人心痛。“语钥,你轻点。不然,就我来吧。”萧廷说着。 语钥为难的看着幻千羽,“教主,不是我不想轻,这贴药,在她的伤来说很好,可是会很痛的。所以越快贴上越好。”说完这话,语钥已经猛的将整贴药贴了上去,若萱脸上的汗珠落了下来,脸色惨白,想叫却没有力气叫出来。 “若萱,你必须忍着,喝了药吧,这药,需要连喝三天的。萧公子,你来吧。” 萧廷接过那碗药,轻轻吹了吹,让若萱自己吃下去,可是若萱刚含在嘴里,就忍不住吐了出来!“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吃?是太烫了么?” 萧廷不管自己身上被若萱吐着了,再次舀起一勺,自己放在嘴里轻轻尝了口,可是只是那一口,连萧廷都忍不住吐了出来。“小羽,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的难以下咽,这药,怎么吃啊?” 幻千羽无助的摇摇头道:“我也没办法,若萱的伤如果不用这种药,很难好的,这药虽然很难以下咽,但是除了这药,再也没有办法治了。如果你希望你的夫人好好活着,就让她吃下去吧。我也知道这药难以下咽,所以特地让语儿煎的时候煎了整整一锅。大不了,吃了吐,吐了吃,总能吃足一碗的。” 若萱无助的看着萧廷,萧廷无奈的说:“忘佳,去做一碗粥来,若萱该吃点东西了。若萱,我知道这药很难吃,可是为了你的伤,你就吃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听我的好不好?” 一碗药,反复吃了十几次,才吃了整整一碗。“你们都出去吧,我和若萱,单独有话说。” 他们都知道,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也都明白。 一江明月,回首少了谁。一杯浊酒,相逢醉了谁。一年春事,桃花红了谁。一眼回眸,尘缘遇了谁。一点灵犀,真情赠了谁。一句珍重,天涯送了谁。一番萧索,鱼书寄了谁。一帘幽梦,凭栏念了谁。一夕霜风,雪雨遣了谁。一声低唱,才情痴了谁。一种相思,闲愁予了谁。 醉知酒浓,醒知梦空,看残花凋尽是那样。在哪里,葬下了一生的诺言?红尘画卷,画得谁的恋 第四十五章 唯一(下) 萧廷的手放在了若萱的唇上,“不需要说,我知道你全身心都在我这里,这就行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这样不就行了?” 若萱也轻轻的笑了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蹙眉,却还是不敢让萧廷知道。“不要,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和李慕枫说,我宁可玉石俱焚,也不希望,你有事。我知道他希望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可那是不可能的,我还说了,我宁可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也绝对不会和他发生什么的。” 宁可玉石俱焚,也不希望自己有事?萧廷的心,这一刻再度被深深震撼了。自己在若萱心中是何等的重要,这种重要,已然超越了这个女人自己的生死,她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的都是自己。自己心里呢,一直都没有给过她一个正确的答案。不对,这样是不公平的,对自己,对她都是不公平的。“你真傻。”萧廷的嘴里,只吐出了这三个字,可是心里,却是不好受的。 若萱的话还没结束,她还在继续着,“有时候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有时候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不想说出来;有时候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无能为力,所以我就保持了沉默。我知道血月神教和江湖正派的仇太深了,所以有些话,只适合藏在心里;痛苦在我心里也许适合无声无息的忘记;从前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的那份情只适合偶尔拿出来回味。很多事情,当经历过,我以为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改变不是没有的,可是我觉得不需要说出来的,自己明白就好。廷哥,无论血月神教和吴大哥他们之间会如何,我都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涉足,我只希望,你在做这些事之前,能想清楚。为我,为天儿,芸儿都想一想,如果你真的要做一统江湖的霸主,若萱,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我只知道,我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廷哥,我们都应该好好问问自己的心,看什么才是重要的。经过了这么多,我猛然发现,仇恨在我心里的分量,已经慢慢淡了,我想,你在我心里也是很重要的。我是想为爹娘报仇,可是如果连你这个亲人也失去了,那我即使报了仇,我也无法开心起来,因为看着你死,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萧廷强忍着心中的感动,再次柔声说:“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知道从前我也做了很多对你来说无法容忍的事,我们是该好好想清楚这些了。若萱,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这话,就一定能做到,我保证能给你一个答复,好不好?” 若萱的唇角微扬,点点头。 “姐姐!”听到忘佳的声音,萧廷起身,拿过了忘佳手中的粥,对着忘佳吩咐着:“忘佳,你扶她起来,我喂她吃。” 忘佳走到床边坐下,扶起若萱,若萱靠在忘佳的肩上,萧廷舀起一勺粥,慢慢吹凉,喂进了若萱的口中,本来只是喝粥没什么的,粥本就清淡,但一口吃进去,之前吃的那些苦药的感觉再度袭上心头,还是忍不住有想吐出来的想法,却硬生生的咽下去了。再吃了几口,终于忍不住摆摆手,无力的说:“我不想吃,忘佳,你们不要忙了。” 忘佳听到她的这句话,立即劝道:“姐姐,不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不吃的话,我和教主会多伤心。这是我的心意就算了,教主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可知道,教主,他,这几天什么都没做,就是守着你,姐姐,你要为教主想想吧。你早点好起来,教主也就不用这样了,好不好?” 若萱抬头,看了萧廷一眼,那一眼,终于看到了萧廷眼中的憔悴,她不忍再多说什么了,只能吃了那碗粥。 粥吃完了,若萱对着忘佳轻声说:“忘佳,粥太清淡了,能不能给我做些别的吃的?” 忘佳听了这话,也是打心里高兴了,“恩,好啊,姐姐,可是你不能吃过于油腻的东西,我会想想看你能吃什么的,你和教主在这里吧,我先出去了。”话说完,忘佳就出去了。 扶着若萱躺下,萧廷低声说:“累了吧,休息一下好不好?这样,我们约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出去和小羽说说话,你说好不好?” 若萱点点头,许是累了,还是闭上了眼睛,睡下了。 幻千羽房 幻千羽看着纸上写着的字,心里惆怅极了。“小羽!” 幻千羽听到这声喊,立即有些后怕的用书画挡住了那几个字。“萧公子,你怎么来了,不照顾若萱了?” “说吧,若萱的伤怎么样了,可是无法治愈?”萧廷倒也开门见山。 幻千羽啊了声,一副不知道情况的神情道:“什么,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若萱,不是醒了吗?再调养一阵子就能好了。” 萧廷的语气冷了几分,却还是客客气气的说:“小羽,如果若萱的身子能那么快好起来,你犯得着给她吃那种根本难以下咽的药吗?那种药,我想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吧。究竟还需要什么药,你说吧。” 看已经被看穿了,幻千羽嗫嚅道:“我,也罢,你这么聪明,瞒你还真难。我就实话实说好了,其实真正的解药,我是研制出来了的,你也知道,这是魔影宫的独门暗器,人称七色花,虽然最重要的那一点没有出现,却也不可小觑。只是,我必须找人来试药,否则我不敢轻易让若萱吃,一旦不慎,我怕会让若萱受更多的苦,所以我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试药?血月神教人这么多,难道你连一个试药的人都抓不到么?” 幻千羽摇摇头,“不,我要的这个试药的人,第一得心甘情愿的为若萱试药,如果我随便找一个人,不可靠是其一,万一乱说,岂不是害了若萱。” “把药给我,我来试药。”萧廷的话语很轻,可是幻千羽却也是一个震惊。 幻千羽震惊的说:“什么,萧公子,你愿意为若萱试药,可是。。。” 萧廷的语气很淡,“没有可是,我希望我的夫人若萱能好起来,这笔账,将来慢慢跟李慕枫算也不迟。说起这个,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丐帮的那些人已经起疑了。” 萧廷点点头,“很好,那也就是说,一切如我所料了。那么,试药的事就这几天赶紧实行吧。” “不可以!”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她走出来,对着萧廷微微抱拳,“教主你不能这么做!”那个人,是语钥。“我不知道你和萧夫人曾经有过什么,这些,我也不想问相公,我只知道,你对她很重要。否则她这次不会到这个地步,既然如此,倘若你这么做,被萧夫人知道了,岂不是毁了她的一番心意?没事还好说,有事的话,她得多伤心哪。” 萧廷“看”着语钥,淡淡的说:“你也说了,若萱这次为我做了什么,那么我呢,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若萱这样。除了我,还有谁能心甘情愿的为若萱这么做?” “属下忘佳,愿意!” 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三个人都愣住了,忘佳跪在地上,唤道:“摩耶辣,属下忘佳愿意,请教主成全。” “忘佳?”萧廷的语气那样轻,他上前扶起了忘佳,“我知道你肯这么做,可是你这么做,若萱一样会难过的。” “语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萧公子,忘佳姑娘说。” 语钥点点头,出去了。 “忘佳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你可知道,这么做有多么危险,一个不慎,你自己就会死!” 忘佳微微一笑,说道:“为了,自己和夫人的一份真情!忘佳和夫人情同姐妹,蒙夫人不嫌弃,愿意和我成为姐妹。做妹妹的为姐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再说,姐姐她拿我当亲人,单是这份情,忘佳就觉得无以为报。幻夫人说的对,教主不能这么做,可是忘佳能,失去忘佳,姐姐也许会伤心难过,但是倘若失去教主,姐姐这辈子都不会开心!属下忘佳请教主成全。” “你错了,如果若萱知道你为了她这么做,她不止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我!”萧廷的话字字撞在了忘佳的心中。 忘佳再次跪下,道:“属下心中已有计量,请教主容属下说完再说。教主可曾记得那丐帮的许君生,他曾说属下是他的妹妹,既然如此,属下愿意认他为哥哥。这件事,也必须从这里着手,属下,为姐姐做这件事之前,必须和他事前说好。假如属下不幸离去,教主尽管告知夫人说,属下找到了哥哥,哥哥让我回乡去找自己生活的地方,感受曾经的家了。属下如果侥幸不死,也能继续在夫人的身边,伴随着她,继续为血月神教做事!不过这些事,都必须和许君生说好,对此,属下可以保证有把握,求教主成全!” 萧廷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忘佳早就做好了这些打算,萧廷无奈的说:“忘佳,你是想好了的,可是你这么做,若萱一旦知道结果,你可想过会怎么样?” “属下深知后果,可那时候,属下如果已经死了,她已经知道的很晚了,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但属下有几个要求希望教主答应!” 萧廷恩了声说:“说说看!” “第一,属下希望教主能好好对待姐姐,她拿我当亲妹妹,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做了,如果我死了,教主千万不要告诉姐姐真相,等她自己发现的时候,也许我已经离去多时,我不希望她难过。第二,无论将来教主做什么,属下都希望教主不要伤害许君生主仆,请教主成全!” 萧廷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吧。 幻千羽却开了口,“等一下,忘佳姑娘,此事关系你自己的生死,这样,你现在是这么说,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还决定这么做,我幻千羽就同意。” 萧廷站在那里,也说着:“忘佳,小羽说的极是,你必须考虑好,我不希望你随便做决定。三天内,你若是后悔,我也没有意见。到时候,我亲自试药便是了。” “谢教主和医圣关怀,属下,绝不后悔!既然教主这么说了,属下也无话可说,但属下绝不后悔,属下三天后再来便是了。” 看忘佳也下去了,幻千羽忍不住道,“好一个忠心的忘佳啊。萧公子,你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福?遇到若萱这样的好女子就算了,还能找到一个甘心为若萱舍命的女子。你这个教主,值得了。” 萧廷却没有幻千羽这么乐观了。“呵,哪里是我的功劳,这都是因为若萱,是若萱的真心打动了这个忘佳,若萱,实在是一个好女人,不止点点滴滴打动了我,还能让忘佳甘心这么做,可是正是因此,让我觉得愧对忘佳啊。小羽,我这个教主做的是不是很失职?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也累了吧,早点歇着吧,我先走了。” “萧公子,若萱这次的作为,会改变你吗?” 萧廷回过头,苦涩的一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做法,让我觉得很震惊,我从来没想过若萱的心里我这么重要。” 生命中,总有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有些人,开始感觉是那样淡的情分,只是一件小小的事,却是点滴记在心头,如此这般;最终竟也是这份小小的感动让这样一个人肯舍命救她!相遇,别离,伤感良多,或许不舍,或许期待,或许无奈,终得悟,不如守拙以清心,淡然而浅笑。为着这样一个在心里重要的亲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或许自己和她的姐妹情缘没这么深,可在自己眼里,能为她做点什么,也就够了。如此,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缘来缘去。 曾经,他们约定了什么,如今也只能自嘲的说一句,谁也不是谁的谁,或许相识只是一场游戏。风起了,残花落了,一瓣,一瓣,零落在世间的繁华,是不是这就是注定的宿命?残花一落吟千古,情断一生悲万世。他们的情缘,再度拾起的时候,已经是今朝,他们都开始慢慢珍惜这份情。缘字,也慢慢在两个人身上化开。他们深知彼此是重要的,可,要让自己看着对方为自己舍命,做不到! 第四十六章 试药(上) “萧公子,你的打算是什么?你当真打算让忘佳姑娘这么做吗?这么做,当真不怕若萱知道么?” 萧廷的唇角勾起,淡淡的一笑,“既然给了她三天时间,就是希望她想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忘佳冒险的。毕竟,若萱也是很在意忘佳的。我不希望任何人以身犯险,可是,这个李慕枫这次却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殷如墨是如何做的,说说看吧。” 幻千羽有些看不懂萧廷究竟是想做什么了,却又不得不照实了说。“小墨只告诉我说,他杀了些崆峒派的人,然后又留下了李慕枫惯用兵器的把柄,相信贺老三已经怀疑了。可我不明白,你如何让丐帮那些人进入我们设下的彀中?” “江湖中,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如果是吴堵在的话,也许不会。可是吴堵现在被云崖牵制着,所以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古汉阳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他根本是个庸才。他今天能走到消灭血月神教的英雄,不过是靠他那自以为很好的运气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一提么。再说了,我早就查出来了,贺老三投靠了云崖,可是云崖为人也不见得能容得下那种酒囊饭袋的存在。可是贺老三那种人,怎么会没有半点疑虑的,所以现在,正好是帮他们撕破脸皮的好机会。这些,在吴堵回来之前,我们必须要全部做好,免得吴堵回来就发现了。那我们就全部白费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对殷如墨的做法,我早就说过,殷如墨为人忠心,但就是在有些事面前迂腐不化罢了,这种人,能用则用,不能用,那么必要的时候,就得除去。我明白他和你关系匪浅,但是你记住了,江湖中,没有永远的兄弟。兄弟,可能可以为了你做什么,可是往往,也是兄弟害了你。殷如墨仗着我从前不对他做什么,有恃无恐。这种人,难道我不该惩治吗?” 萧廷说的句句有理,这些,都让幻千羽无话可说。“是,你说的也有理。也许,是我太仁慈了。你,也是时候去看看若萱了,她还是很在意你的。” “忘佳姑娘,你等等!”听到叫声,忘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看见了语钥。 语钥盈盈走开,落落大方的一笑。“忘佳姑娘,语钥想和你一起走走,顺道儿呢,问你些问题。” 忘佳淡淡一笑,回答道:“幻夫人,您请。” 语钥最见不得这些繁文缛节的,立即说道:“忘佳,我这么叫你合适吗?不需要和我说这些虚的,我语钥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的。我们就直说好了,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肯为了一个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我相公虽然不让我听你们的谈话,但是从当初你的请求来看,我觉得你是心意已决了。” 忘佳看了语钥一眼,似乎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末了,才开口。“幻夫人,你了解一个在杀戮下长大的人的痛苦么?我自小入了血月神教,我知道血月神教只讲教规,不讲人情。可是只有姐姐她是与他人不同的。她完全可以和别人那样只当我是血月神教的寻常人,不需要对我那么好。我记得当初教主刚得到天剑的时候,要杀了姐姐。那个时候,我求教主不要杀她,教主不肯,她说让我不需要求情。再然后,她曾经说,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单是亲人这两个字,就可以让我明白,她是真心拿我当好妹妹的,所以,为了报答姐姐的一份恩情,即使是死,我也愿意。” “忘佳,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或是教主,都是被萧夫人当亲人的,你们任何一个人为她做什么的话,她知道的话,都会痛苦不堪的。” 忘佳笑了起来,“是,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已经想好了办法,让姐姐不知道我为她死了,如果真的会为她死,她或许最后知道,也能少点难过。” 语钥断没有料到这个忘佳已经在做这些事之前想了那么多,“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吗?” 忘佳疑惑的看了语钥一眼,还是决心讲出来。“我要请丐帮的许君生帮我一个忙。他曾经说过我是她的妹妹,那么在我为姐姐试药期间,我会让教主告诉姐姐我是出去帮教主办事的。之后,如果侥幸活下来,也就没有那些事了。可是如果我死了,就让教主告诉姐姐,这次的事情中,让我查出来我当真是许君生的妹妹,之后,就说我对不起她,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想了解自己的过去,就走了。这样,可好?” 语钥听了她的答话,震惊之余,立即阻止道:“不行,如果你真的死了,她会觉得对不起你的。既然你说她拿你当妹妹,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如果你真为她做了这些,你让她今后在愧疚中度过余生吗?她要是怨恨教主,你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 “可是如果教主来做,姐姐的余生会更难受,我也是不想姐姐难过才这么做的。幻夫人,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可是忘佳明白,我这么做不止是为了姐姐那么简单。我也希望教主明白,什么才是应该珍惜的。如果忘佳的死能够让教主发现姐姐的重要,那忘佳也值了。幻夫人,忘佳该去看看姐姐了。三天后,我就不一定见得着了。忘佳告辞!” 等忘佳离开后,幻千羽出现了。“语儿,早就告诉过你没用的,你还不信。” 语钥不服的说:“这个姑娘太倔强了,这么做,真的值吗?” 幻千羽由衷的感叹道:“士为知己者死,忘佳的眼里,也许若萱是最重要的。她以为自己死了,就能让萧公子看清楚若萱有多重要,因为若萱的身边,那时候就只剩下萧公子了,真不知道这个忘佳怎么想的。萧公子对权势的迷恋早已根深蒂固了,岂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动摇的,值得吗?语儿,我们回去吧。如果说这是她的心愿,我们无法阻拦,也阻拦不了。” 房内 “忘佳,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若萱的声音很小,也那样柔,却字字句句映在了忘佳的心中。 忘佳强撑出一丝笑意来。“忘佳这是觉得开心,姐姐你好不容易醒了,怎么不好好睡上一觉?” 若萱有些气恼的说:“少说这些了,你现在学的跟你那个好教主还真是像,每天就只知道督促我休息。你看我都醒了两天了,还不让我出去走走。” 忘佳笑了下,说:“这可是教主吩咐的,忘佳不敢不服从,再说了,教主是为姐姐的身体着想。” 若萱还是有些不甘心,又接着说:“忘佳,当我求你了好不好?让我出去走走吧。” “姐姐,我真的不能这么做。这些事,得教主说了算。不然我被教主罚,姐姐你也不想看到吧。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你今天说的话比我以前三天说的都多,你不累,我都嫌累了。你就饶了我,让我休息吧。”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也是不能出去,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既然你累了,你就去休息吧。” 忘佳当着若萱的面,微微一笑,可是转过身子,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关上房门,她就跪在了那里,对着屋子里磕着头。“姐姐,对不起,忘佳过几天也许就见不到你了,忘佳这么做,也算是最后一次为你做点事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以后,希望教主可以好好对姐姐,也不枉费忘佳的牺牲了。” 一双手,扶住了忘佳,忘佳抬起头来,有些惊恐的喊着,“属下忘佳参加教主,教主恕罪,属下。。。”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真的决定好那么做了吗?可是,你明知道我也不想的,还有一天的时间,你好好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我不想你是为了若萱和我将来能珍惜彼此而牺牲自己。这么做,即使若萱肯原谅你,我萧廷也绝不原谅你这个擅自做主的忘佳!下去好好想一想吧。” “是!属下谢教主!” 萧廷无奈的叹口气,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一缕轻愁,悲恨相续,魂飞千载寻伊尽,唤不醒,他人憔悴,夜半静听万千泪。。。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烟波碎,人已醉,红尘滚滚皆是泪。 风华下,寂寞了容颜。跌碎了谁的思念?当她,决心这么做的时候,又可曾想起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又如何弥补所带来的缺憾? 爱别离,恨憎会。她的决定,势必会伤了很多人。可她,不后悔。因为她是心甘情愿的拿她当亲人的。可是她,又怎么会想到这么做带来的后果呢? 丐帮 自吴堵的事从关外传来至今,古汉阳一直心神不宁,不止是他,整个丐帮都似乎笼罩在阴霾中。关键的不同在于黄湘、许君生虽觉得血月神教的可能性比较大,但细细斟酌下来,也觉得疑点重重。而古汉阳却是深信不疑是血月神教萧廷做的。一直以来,在黄湘的始终坚持下,这才没让古汉阳在一时冲动下对血月神教采取任何行动。 “古大侠,古大侠,阿乐他,他回来了!”古汉阳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有些振奋可又是那样的担心,当下吩咐道:“快,你们先去通知湘儿、许公子还有慕枫。” 古汉阳几乎是慌慌张张的就朝丐帮的门外跑,到了那里的时候,看见阿乐带着很多丐帮的兄弟站在那里,阿乐和那些人的眼里都布满了血丝,阿乐看到古汉阳的那一刻,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在那里了。“古大侠,阿乐惭愧,阿乐对不起你们,帮主说得对,阿乐不该去,阿乐去了只是给帮主添麻烦,还害的帮主身陷囹圄,如今连帮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阿乐愧对丐帮,愧对你们。” “阿乐,这不怪你,来,你先起来。丐帮的众位兄弟,你们也奔波数日,先各自休息疗伤去吧。来,阿乐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古汉阳扶着阿乐走入内堂中去,黄湘,许君生已经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了。“湘儿,你先来给阿乐看看,看他的伤如何了。” 黄湘伸手搭上阿乐的脉,过了会儿道:“阿乐的伤势不算重,主要是忧思过度,连日奔波造成的伤势无法得到医治和休息,耽误了治疗的良机。索性伤势不重,阿乐你好好休息,吃几副我开的药,相信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多谢黄姑娘,阿乐我没事。你们先听我说这次的事吧。我带领众兄弟和帮主、大丸子掌门旬月才到关内的尽头,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古怪的规矩,那里的人居然瞧不起我们丐帮的人,当然了,我们是不可能告诉他们我们是谁,但也不能看不起我们做乞丐的。那时候,幸亏遇到一个好心的客栈老板娘,不仅收留了我们,还帮我们想法子来到关外。关外更是奇怪了,帮主为了不让我们太引人注目,就和大丸子掌门住在客栈中,我们就另找破庙居住。可是怪外的客栈就更怪了,虽然我不住在那里,但还是知道的。不止房钱贵,连客栈都是没名字的。哦,对了,我们刚到关外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关外也有个血月神教,称为关外血月神教。” 古汉阳没等他说完,就接嘴,“什么,关外血月神教,一个萧廷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还有关外的,这个血月神教,难道就这么难根除吗?” 黄湘倒是似乎知情。“关外血月神教,从前也曾听说过,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过去的事,甚至已经不存在了,没想到还存在。” 阿乐继续说着:“后来,帮主和大丸子掌门还被人警告了呢。那是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就说不得踏出那里的境地,可是帮主他们怎么会听呢。帮主他们就还是踏出了那里,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叫云崖,据说是和关外血月神教作对的最大组织。他们一开始就是帮我们查那个毒公子,后来,查没查到我不知道。哦,对了,大丸子掌门说,那个人是李公子的义父呢。再之后,他们就决心一同来我们这里,共同对付血月神教,可是就在快出了关外的时候,遇到了血月神教的埋伏,我带着弟兄们去帮帮主他们,反而成为帮主的累赘,现在帮主他们,生死不明!” 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古汉阳已经愤怒了。“萧廷简直欺人太甚了,奇怪,按理说若萱知道了这件事不应该没反应的,不行,看来那封信极有可能被萧廷截下来了。我一定要为吴大哥和大丸子报仇!” “我义父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李慕枫只断断续续听到一部分,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黄湘看着李慕枫,没说什么,古汉阳解释了次。李慕枫立即说道:“不,我义父他武艺高强,怎么会被萧廷暗算呢,还有吴大哥他们,怎么会这样!古大哥,我请你一定要为江湖武林做主!” “李慕枫,你这话说的太大了吧。再说了,你和汉阳都重伤未愈,有什么理由和血月神教拼命!在没有见到吴大哥他们的尸首前,我宁愿相信他们是生死不明也不要相信他们死了!” 许君生也附和黄湘道:“不错,黄姑娘所言有理。不如我们再登上数月,如果真是血月神教做的,相信血月神教不会没有任何动作的。” 李慕枫这下也急了,“许君生,我敬你是好汉,没想到你如此贪生怕死!”“贪生怕死?”许君生嗤笑到:“如果我许某人真是贪生怕死之徒,何苦趟这滩浑水?我也是为了慎重起见,诸位听不听,与我何干!”话说完,转身就走。 黄湘看许君生离去,也明白许君生是为了大家考虑,对着古汉阳说:“大木头,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我看不如这样,半个月内如果大丸子他们还没消息,我们就召集武林群雄共同对付血月神教!李慕枫,这下你觉得如何?” 李慕枫没有作答,阿乐倒是说了。“古大侠,黄姑娘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考虑,李公子只是为自己的亲人考虑。” “我先走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 等李慕枫离去,黄湘忍不住嘀咕道,“不自量力,我看他就是觉得之前的事被人揭发,无地自容。所以想挑起武林争端,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阿乐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 古汉阳看不过去了,说着:“湘儿,就用你刚才的话说,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该瞎猜测的。虽然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之前武林同道的死和慕枫有着些分不开的关系,但是这万一是栽赃嫁祸,我们岂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黄湘就点头道:“大木头,你对这些人的心为什么不能放在血月神教身上呢,李慕枫也许是冤枉的,难道血月神教没可能吗?是,这件事萧廷的嫌疑最大,可是若萱如果知道的话,会不做任何反应吗?萧廷不能瞒若萱多久的,如果真是萧廷,他没道理不承认,更没道理让这件事被我们知道。大木头,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有时候你的好心会办坏事的。你就听我一言吧。” 血月神教 一江明月,回首少了谁。一杯浊酒,相逢醉了谁。一眼回眸,尘缘遇了谁。一点灵犀,真情赠了谁。一句珍重,天涯送了谁。一夕霜风,雪雨遣了谁。一声低唱,才情痴了谁。一种相思,闲愁予了谁。一地残叶,零落为了谁? 萧廷的手中端着一杯酒,拿着酒杯把玩着,很是随意的问,“听说吴堵身边的阿乐回来了?呵,我看云崖的阴谋得逞了。古汉阳还不得来我们血月神教不可?” 幻千羽对着萧廷促狭一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计策成功了,最起码因为你的计策让古汉阳不敢来我们血月神教放肆了。我还听说崆峒派的贺老三如今都快气炸了,萧公子,你的这条计策不可谓不妙。” “我想云崖不可能丢了性命的,他不会这么笨。所以,他们都不会死。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好了,云崖的事,我会不知道吗?这个李慕枫,刚好可以让我用来对付下云崖,我相信李慕枫如果知道了一件事,最起码和云崖之间会生出嫌隙来,这对我们来说,是大大的好处了。” 幻千羽把萧廷的话细细斟酌一遍,也没多说什么了。“萧公子,若萱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萧廷放下酒杯,叹气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忘佳涉险。这件事还是我来做,我看试药这件事还是我亲自来吧。小羽,如果我有了什么不测,万不可告诉若萱原因。因为,这是我欠她的,不需要她知道太多,她知道了,反而会怪你,怪忘佳。” “那忘佳呢?” “忘佳?呵,这丫头对若萱倒也是好的很哪,可惜我不想让她做什么,因为她不欠我,更不欠若萱。尽量拖延,若萱那边,我会想办法让若萱暂无法察觉到我想做什么的。小羽,这件事,你知我知,连语钥也不得说,违者,杀无赦!” 幻千羽没想到萧廷将此事看的如此重要,也不得不答应了。 房内 “姐姐,你看小姐笑的多开心。公子睡的多香啊,难得看到小姐和小公子今天没一起睡,否则,忘佳又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门外传来一声,“忘佳,我看你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才是,话说到这个份上都不觉得脸红。” 忘佳轻轻低头,她知道是教主来了,低声对着若萱道:“姐姐,那我先走了,不打扰姐姐了。” 看忘佳如此调皮,若萱也轻轻笑了下,嗔道:“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贫了,等我完全好起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忘佳转过身来,心中虽有些失意,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对着萧廷轻轻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萧廷走进来,轻轻关上门,笑道:“若萱,我看你恢复的不错。” “廷哥,你听芸儿笑的多开心!” 萧廷慢慢的走上前来,从若萱怀中抱过自己的女儿萧芸,轻轻逗着孩子,小萧芸却也是无所忌惮,伸着两只胳膊,调皮的在萧廷的怀里蹭来蹭去不说,还把小手伸向萧廷的衣服,轻轻抓着。 若萱看是这样的情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咱们的女儿跟你一样喽。这么小,就这么不安分,长大了我还真怕她惹出什么祸端来。” “惹祸?我看有谁敢动我萧廷的女儿,我看只有芸儿欺负别人的份,可是没有被欺负的道理。” 若萱轻笑下,又问道:“那,假如天儿和芸儿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比如说为了争什么东西,你可如何是好?” 萧廷听到若萱这么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这最调皮的分明是你,我的答案很简单,你帮谁我就帮谁,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若萱瞪了萧廷一眼,低声说:“就你会贫嘴,我呀,不跟你争这些有的没的。” “哎,这关我何事,明明是你先起的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我的夫人反而不相信了不成,不然我给你发誓可好?” 若萱这下有些急了,“又胡说,谁要你发誓了,你的誓什么时候真过。好了,你少跟我贫嘴了。” 萧廷将芸儿递给了若萱,若萱将小萧芸和小萧天放在一起,哄着她说:“芸儿乖,玩了这么久,累了吧,跟哥哥一样,乖乖睡觉好不好?”小萧芸似乎还意犹未尽,仍在那里四处乱抓着,好不可爱。 见若萱如此逗弄着他们的女儿,萧廷此际反而有些不忍心说了,却又不得不说。“若萱,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想与你商量。你也知道,虽然你肯信我,可是古汉阳他们可不信,所以我想亲自去调查一下,最多半个月,我就回来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告诉小羽,相信他一定会帮你的。还有忘佳,这丫头对你也是好的很。” 若萱本高兴的逗着女儿,听到这话,手悬在半空中,转过头来望着萧廷,满眼的不可置信,“廷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要你离开。” 萧廷握住若萱的手,轻轻揽住了若萱,说道:“你伤还没痊愈呢,可使不得。我让你留下,也是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做。首先,你得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还有,这件事,不许告诉古汉阳他们,为了打消你的疑虑,这是我必须做的。至于这趟凶险与否,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所以假如我遭遇了不测,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你别瞎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怀疑你,你也不会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这样吧,他们不信没关系,我信你就好了。” 萧廷再次笑了出来,“好了,我不瞎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好不好?这段时日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嫌闷的话,就让忘佳陪你四处走走吧。” 若萱即使当真不情愿,但这是为萧廷洗清嫌疑的最好办法,只能同意了。“廷哥,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不许有任何伤,你现在在我面前是什么样的,回来的时候就得是什么样的,好不好?” “是,我答应你。” 这一切,只像是两个即将分离的夫妻在一一话别。假如他不是阿卑罗王,一切该有多圆满。 往事如同尘封的记忆,无须惦念;曾经的沧桑皆已成浮云,不用挂怀。当初的故事如断了线的风筝,攥在他们手心的,只是一些或冷或热的回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那无数的追寻和向往,在他们心中无法挽回。不回望,不眷念,不踌躇,冬季终究过去,春意总会盎然。他们,总会好好的在一起,总会有属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幸福。那一天,他们可以抛弃过往,重新为对方展露出新的自己。那样的萧廷和唐若萱便也真的跨越了心里的障碍,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忘佳深知自己必会为若萱做点什么,但毕竟是她心甘情愿所作,便是心有不舍,却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于愿足矣。 但她还是略有担心教主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于是下定决心先做好些什么,也才好让教主无从反悔,于是出了血月神教,径直奔向丐帮去。 丐帮门外 忘佳站在那里徘徊良久,还是决心找他,轻轻叩门,门过了会儿便开了,竟然是玉质,玉质看她,于是问道:“姑娘,是你?有什么事吗?” 忘佳露出浅浅的笑容,对玉质到了句,“我找你家公子,请他出来,就说我忘佳有事与他商量,请他务必出来。” 玉质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进去了。好一会儿,便看见一个男人出来了,看到忘佳的时候,有着欣喜,正是玉质的公子许君生。“忘佳,我很高兴你能来这里,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到我房里,我们慢慢说。” “不必了,我不喜欢这里,如果你想和我多说几句话的话,就跟我一同到外面走走,我们再说吧。” 许君生能与忘佳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已是不易,又如何会不同意呢,遂同意了忘佳的话,与忘佳二人出去了。 忘佳也不知如何开口,紧咬下唇,半天才说:“许公子,忘佳有一件事,非你能帮不可,希望你能答应。” “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要是你说的,能帮的我尽量帮。你现在是叫忘佳,那我叫你一声佳儿可以吗?” 忘佳看他这般,毕竟自己有求于他,也不得不同意了。“是这样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妹妹,所以现在,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血月神教中有人出了事,不要问我他是谁,我只想告诉我,我得为她做点什么。所以,就要你的帮忙了,这个忙很简单,假如我不幸出了事,你就告诉你的朋友,也就是血月神教的教主夫人,就说我 第四十六章 试药(下) 许君生听了这话,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之情,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佳儿,当时娘亲她因为爹的事情,也是心力交瘁,因此也身患重病,实在是没办法带着我们一起走,所以娘亲才会带着我离开,爹以为那个老管家可靠,才会将你托付给他,孰料所托非人哪。佳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可以原谅你,毕竟,是我们许家先对不起你的。” “我现在没工夫听你的这段感人至深的认亲之举,我可以告诉你,真假我不想计较。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的忙你帮是不帮?你也深知我是救谁,你帮吗?” “我。。。帮!可是,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忘佳转过头去,答了句,“也许吧,多谢你的成全了。至于你说我是你妹妹这件事,如若我当真没事,我会查证的,但是在此事没有过去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告诉任何人我和你的关系。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先走了。” “佳儿,你真的,是我的妹妹!”许君生看着她离去,喃喃的说着,答应这样的条件,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毕竟稍有不慎,自己的亲人会死,可是,他却不得不答应。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提出的,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呢,如今,只能祈求她能没事了。 血月神教 萧廷决定好了那一切之后,心反而释然了不少,又和幻千羽商量着其他,他告知幻千羽,到时自己试药期间,将自己放在从前蓝愁的房中,这样不易被人察觉,也能保证若萱不知情。其他的,他也明白幻千羽会明白的。 “属下忘佳,参加教主!” 萧廷轻轻抬手,适宜她起身,“医圣,忘佳不需多加考虑了,那天所说之事,忘佳已决定好,请医圣尽快准备!” 萧廷没等幻千羽开口,便一口回绝了。“忘佳,此事暂搁,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听好了。半个月内,对若萱做到寸步不离。” “教主,属下不明白。教主要亲自救夫人吗?恕属下不能答应,属下心意已决,属下刚才已经和丐帮的许君生说好了此事,请教主成全!” 萧廷听到忘佳如此擅作主张,忍不住呵斥道:“忘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不要以为有若萱在,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件事我说了搁置就是搁置,你无须多言。我 让你照顾若萱你就给我好好照顾她,只要我一天还是阿卑罗王,你就得一天听我的。小羽,你也听命,如果忘佳这段时间胆敢违抗,按教规处置!” 幻千羽抱拳,表示了遵循萧廷的意思。“忘佳,你还是听他的吧,好好照顾若萱,你先起来吧。” “不!教主不允,属下便不起。”忘佳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不惜相逼。 萧廷冷声道:“笑话,你当自己是谁,你和我萧廷是什么关系吗?你要跪多久都行,但是这件事,说不行就不行!” “忘佳,你为何跪在这里,来,你起来。”听到若萱的声音的那一刻,萧廷也好,忘佳也罢,都止住声音。 若萱走到他们面前,看着面露怒色的萧廷,问道:“廷哥,忘佳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惩罚?” 萧廷平淡的回答,“她硬要随我去调查嫁祸我的那件事,我不允,竟然相逼,若萱,看样子,这个忘佳是被你惯坏了。总之,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即使是你开口,我也不会应允。” 若萱扶起了忘佳,轻声说:“忘佳,我知道你是想尽一份力,可是既然廷哥不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别不听他的话了。” “姐姐,我。。。我听你的就是了。”萧廷露出一丝笑意来。 “廷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办这件事?”若萱看忘佳答应了,也就问着。 萧廷没有多做思虑,直接回答道:“我准备和小羽吩咐些事,即刻出发。” 若萱轻声道:“我送送你吧。” 萧廷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好好养伤,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好,其他的,你用不着担心。小羽,我吩咐你的事情,记好了。若萱,我先去收拾一下,很快就走了,你记着要好好照顾自己。” 若萱纵有再多不舍,但为了让萧廷洗脱嫌疑,也不得不那么做了。 幻千羽对着忘佳说:“忘佳,我知道你是想尽心,但是事已至此,你不可能改变了。你就听了萧公子的话。你也先去休息吧,我与若萱还有话说。” 看他们都走了,幻千羽这才开口。“这个忘佳,倒是对你很好。若萱,你说是吗?” “她也是拿我当亲人,才会如此,可我,觉得她有自己该有的人生,不该为了我做什么,刚才我不想她去,其实也是因为,如果她真的为了我与萧廷涉险,我也过意不去。” 幻千羽顺着她的话继续追问着:“是啊,你不希望她涉险,那么萧公子呢,你也知道,此事很是凶险,万一他有个什么,你如何是好。” 若萱的话语里,坚定而悲凉。“我能怎么办?萧廷既然说此事不是他做的,我便信他。可是他要查,我如何阻止?倘若他有个万一,倒也遂了愿,从此江湖中也少了作恶的阿卑罗王。至于我,自然可以带着芸儿和天儿,离开江湖的血雨腥风。” “当真如此?”幻千羽自然是不信的。 “你以为呢?”若萱说完这句话,心下凄凉不已,再无半分气力作答,于是回房去了。 幻千羽看她离开,摇摇头,叹道,“何苦为难自己呢?萧公子和若萱,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今生情缘不负相思,繁花抖落离人泪。莫回首,痴痴只为伊人醉。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怎会百转柔肠冷如霜;就着一壶思念,将往事饮尽;漂泊天涯,只为伊人一笑,却看不尽这滴滴思念,肝肠寸断!相逢何处,望断天涯,依旧话凄凉。如真,如假;如愿,如愁?寥寥数语,道尽多少相思,诉尽多少愁思? “萧公子,你真的准备好了?可我,可我觉得你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毕竟,我不是很有把握的,万一害了你,岂不是我的不是了?” 萧廷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三个字,“动手吧!” 幻千羽先是将药递给了萧廷,萧廷吃下那粒药,幻千羽站在那里,看着萧廷的反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似乎药物有了什么反应,只见萧廷的眉头拧住了,他“望”着幻千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幻千羽看萧廷似乎不大对头,即刻把脉,“萧公子,我就说你不能试药,你不听我的话。男人和女人毕竟体质不同,这药在你体内反应太不一般了。看来必须施针,否则你只会更痛苦的。”说着这话,幻千羽拿出一直放在一旁的金针。 先是在萧廷的百会穴上下了一针,瞬间,只见萧廷青筋暴起,面目略微可憎。单是如此倒也罢了,可问题便是,仅仅过了一小会儿,萧廷的嘴角竟也出了微微血丝。幻千羽惶恐之下,只能在其他穴位上下针,如此反复施针。两个多时辰后,萧廷才再没有任何不对的反应,却也沉沉睡下。 窗外细雨霏霏,若萱望着窗外,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姐姐,你怎么了?” “忘佳,你说他,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了,姐姐,在血月神教多日了,等雨停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若萱点下头,道:“你去告诉千羽,就说等雨停了,你随我去丐帮走一趟。忘佳,等雨停了,我们将天儿和芸儿一并带过去吧。除了黄湘,他们都还没见过我的孩子呢。” 忘佳点点头,去告知幻千羽若萱吩咐的事了。若萱走至两个孩子身旁,轻轻抓住两个孩子的小手,柔声说:“天儿,芸儿,你们的爹会没事的,对不对?”两个孩子又岂会开口,若萱也不过是为自己多找几分安慰罢了。 一辆马车停在了丐帮门外,只见一个女子首先下了马车,那女子身着浅黄色衣衫,下来之后说着:“姐姐,你下来吧。” 车上另一名身着浅紫色衣衫的女子下来了,怀中抱着一个孩童,那浅黄色衣服的女子再度上车,抱下车上的另一个孩子来。对着马车车夫道:“三个时辰后,来这里接我们。” 若萱亲自去叩门,门开了。“去告诉汉阳,黄湘,就说若萱回来了。”若萱看着那乞丐喜出望外的面孔,柔声说。 若萱和忘佳进去了,忘佳一进丐帮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这次不同往日,毕竟除了若萱之外,还有小姐和小公子在这里,所以不得不进去。 “若萱!”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黄湘了。 黄湘看若萱和忘佳一人手里抱着个孩子,上前看了一眼,说着:“多日不见,没想到若萱今天来,是带着两个孩子一并来了。来,我们先进去吧。”忘佳跟在后面,不发一言。 古汉阳,许君生随后便赶到了。“汉阳,这两个孩子,便是我,和萧廷的孩子。来,你抱抱看好不好?” 若萱示意忘佳先将怀中的萧天给古汉阳抱,古汉阳抱着那孩子,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高兴,忘佳见许君生一直看着自己,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从前那般,冰冷的看着他。 忘佳看小公子突然哭了起来,急忙从古汉阳怀中抱回孩子,忍不住说:“你不会抱孩子就别逞能,看,他都哭了。小公子听话,不哭。”忘佳说着,轻轻哄着孩子。 若萱看忘佳那着急样儿,对着忘佳低声说:“忘佳,我看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娘的还着急,将来你成亲有了孩子,一定是最好的娘,你说是不是?” 看若萱如此戏弄自己,忘佳的脸一下子红了,喊着:“姐姐。。。你戏弄我,你真讨厌。你让忘佳以后还如何,如何。。。” “好了好了,我不戏弄你就是了,瞧你急的。” 古汉阳这时候才开了口。“若萱,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哪个大一些呢?” “哦,我怀中的这个呢,叫萧芸,是我和萧廷的女儿,至于那个,叫萧天,当然是天儿略大些了。” 古汉阳这时候才切入正题。“若萱,阿乐,回来了。他所说,与信中所写一致,你不会还没收到我给你的信吧。” 忘佳自知那是古汉阳搞的鬼,只是瞪了古汉阳一眼。 若萱点下头,道:“自然知晓,但是,这件事不是萧廷做的。又何必着急?” “哦?你如何知晓?” “教主自娶了姐姐之后,在血月神教里几乎和姐姐寸步不离,如何能分身去关外对付那个臭乞丐!” 这话本是事实,但被忘佳这么一提,反而衬出了若萱与萧廷这段时间是如何如何来,若萱嗔了忘佳一眼。“汉阳,却是如此,希望你别见怪。” “可是,如果真是萧廷要对付吴大哥,也无需亲自去的。” 如此说了两个多时辰,说的忘佳都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汉阳,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如果真是事实,必然会浮出水面,不过倘若萧廷被人诬陷,岂不是做错了?我也不多留了,我先回去了。” 出了丐帮内堂,只听到一听喊叫,“若萱,你站住!” 若萱心里一怔,回过头去看是李慕枫,没多说什么,李慕枫看着若萱怀中的孩子,扯住了若萱的手腕。“你要干什么!放手!” 黄湘看这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 “萧廷在哪儿,他害了我义父姓名,我要他偿命!曾经你不听我好言相劝,今日也别怪我了,你既是萧廷妻子,那拿你让萧廷偿命,却也是可以的。” 忘佳这下急了。“李慕枫,你给我住手!你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我看谁敢!” 一声断喝过后,只见一个人腾空而过,落在了忘佳面前。“医圣!” “就知道你们丐帮不安好意。”幻千羽轻哼一声。 “幻千羽,你竟然也来了。” 幻千羽是二话不说,一掌打向李慕枫,李慕枫这才松了手,黄湘上前扶住了若萱,若萱却还惊魂未定。 幻千羽出招极快,也极变幻莫测,甚至让人捉摸不透。“李慕枫,我看半年不见,你的武功下降的很快,我倒是提高了不少。那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猛的一掌下去,李慕枫已经卧倒在地。“这一掌,是代萧公子赏你的,你多次欺辱他的妻子,他不想与你多做计较,而我却想为他出头!”“还有!”幻千羽走到李慕枫身边,压低声音道:“七色花!你可知道打在若萱身上是多么的痛苦吗!” 他的声音,小的只有李慕枫听得见,却也是震惊。“什么!” 李慕枫身受重伤,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幻千羽也懒得伤他性命。飞身而过,扣在了若萱的脉门上,道:“还好他没伤着你,否则我定要他血债血偿!若萱,回去吧。”“在萧公子回来前,你还是别来这里了,太危险了。”最后那句,声音很低。 若萱点点头,和忘佳出去了。 “若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这话说完,李慕枫已经没了力气,手撑在地上狠狠地锤了几下。 马车上 若萱怀中的芸儿不停的哭着,若萱如何哄也止不住那哭声,心里很是着急。“芸儿乖,不哭了,娘在这里,娘就在这里。不哭,不哭,乖。” “若萱,来,把小萧芸的的手给我,我来把把脉,看是怎么样了。” 若萱靠近了点幻千羽,幻千羽伸手抓住了小萧芸的手,轻轻的把脉,对若萱说道:“没事的,小芸儿只是刚才惊吓过度。若萱,从现在起,你必须听我的。萧公子回来前,不要贸然出血月神教,现在的血月神教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我不希望萧公子回来的时候来责怪我,说我没保护好他的妻子,那我可不是亏大了么?” “千羽,现在的血月神教,有了你,我也放心多了,自从蓝愁,砚台他们都不在了之后,萧廷他也算是没什么人可以相信,有了你,他也再一次有了可以相信的兄弟,也算是放心多了。""你们先让车夫带你们回去,忘佳,照顾好若萱,否则我拿你是问!我还有事,车夫,停车!” 丐帮 夜幕降临下来,天上的星扑闪着,像小孩子的眼睛,那半轮弯月悬挂在天际,只是二更天,砰的一声,一个人的窗户打开了。“你这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房内的煤油灯砰的一下燃着了。“李慕枫,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我看你是活腻了吧。现在我想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不想杀我,不是吗?否则今天我已经死了。” 李慕枫强撑着坐起来,摊开手,手上有一瓶药。没错,正是幻千羽和李慕枫。李慕枫走上前拿过那瓶药,凑到鼻子前闻了下,似乎是故意问,“这是什么?” “你会不知道么,这就当是我欠若萱的,里面一共五粒,你自己掂量着看吧。这次的事,我不是故意为之,信与不信都好。不过转告萧廷,我义父的仇,我报定了!还有萧廷嫁祸我杀害武林人,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幻千羽收起药,走到李慕枫面前,点了下李慕枫的穴道,让李慕枫吃下另一味药,说道:“作为交换,这是我今天打你那一掌最好的疗伤药。半个月内,你必能恢复。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和萧公子作对,若萱的事且不说,就是阿卑罗王的手段,不是你一个区区李慕枫能如何的。还有,你不要低估了你那位义父大人,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所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罢了,仅仅如此。李慕枫,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或许是好兄弟也说不定。” 李慕枫浅笑道:“也许吧。” 第四十七章 嫌隙(上) 彼岸花开开彼岸。独泣幽冥,花艳人不还。尘世忍离谁再念?黄泉一路凝泪眼。叶落花开花独艳,世世轮回,花叶空悲恋。莫叹人间魂黯淡,何知生死相怜远! 生生相错不相见,世世轮回血色湮。只见花开难见叶。黄泉一路两相牵。 有一个动人的传说,相传人死后先到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黄泉路因其花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 彼岸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由于花和叶盛开在不同的两个季节,因而花开时看不到叶,有叶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三生石上望三生,缘定三生载永恒。前世与谁情缱绻?来生是否又相逢!今生梦断黄泉路,彼岸花前泪有声。血色石前谁名刻?乡台泪眼望几层?旖旎梦里恋今生,不羡神仙不慕僧。奈何桥上莫远走,相约转世伴来生。悠悠往事随风过,脉脉柔情绕古藤。款款深情石上铸,绵绵海誓伴山盟。 过了那条盛开着彼岸花的黄泉路,就是忘川河,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波涛翻滚。。。。。。 忘川河旁边有个三生石,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那字,让你不敢看,又忍不住看。 忘川河上有一座唯一的桥叫做奈何桥。奈何桥尽头有个望乡台,望乡台是最后遥望家乡和亲人的地方。在忘记今生一切的记忆前,在脱胎换骨重新做另一个人之前,你可以在这里,最后望一眼你的爱恨情仇,你的魂牵梦绕,你今生的最爱的人,你来世还想等待的人。 “不,不要!”梦中惊醒的她,一脸的惊恐,忘佳睡眼惺忪的赶过来,看到了她的那副模样,立即坐在床边,问:“姐姐,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你躺下,好好睡一觉,我看就是今天那个李慕枫的错,下次看到李慕枫,我一定要像今天医圣那样,狠狠挫挫他的锐气。” 若萱一直没说话,忘佳将手放在她的面前,见她连眼睛都没动一下,真的急了。“姐姐,姐姐你醒醒,你怎么了这是?” 她回过神来,自语道:“天儿,芸儿?忘佳,他们都睡了吗?” “嗯,姐姐,小姐和小公子都睡下了,怎么了,你想抱抱他们吗?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不然我把医圣请来给你看看吧。” 若萱依旧在喃喃自语着:“生生相错不相见,世世轮回血色湮。只见花开难见叶。黄泉一路两相牵。” 忘佳听她这样落寞的念着,也有些不懂了。可又不知能说什么。“三生石上望三生,缘定三生载永恒。前世与谁情缱绻?来生是否又相逢!今生梦断黄泉路,彼岸花前泪有声。血色石前谁名刻?乡台泪眼望几层?旖旎梦里恋今生,不羡神仙不慕僧。奈何桥上莫远走,相约转世伴来生。悠悠往事随风过,脉脉柔情绕古藤。款款深情石上铸,绵绵海誓伴山盟。” 忘佳咬住下唇,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正欲出去找幻千羽的时候,若萱方开口。“忘佳,你陪我说说话吧。” 忘佳这才舒了口气道:“谢天谢地,姐姐你总算没事了。”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萧廷他被仇家杀死了。我看见了变化,看见了三生石,还有一些根本不属于该看见的东西。忘佳,我好怕。” 忘佳疑惑的说:“那姐姐,刚才你念的诗是什么?” “那是两首属于彼岸花和三生石的诗。忘川河,情难忘,忘川河畔难忘情。忘佳,你说萧廷会不会已经遇到了什么危险?刚才那个梦里,我看见他满身是血,血染红了他的银发,还有衣裳,他还喃喃的念着我的名字。然后接下来,我就看见他一路走到了一片黑暗中,无论我怎么喊,他都不肯回头。可是他偏偏在三生石上刻上了我的名字,我真的是无法入眠。” 忘佳正欲开口,却听到推门声和人的声音,“你也说了,那只是梦,而不是现实!” 忘佳起身,唤道:“医圣,你来了。” “忘佳,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明日辰时,来我房里,我有事吩咐你。现在,让我来安慰一下若萱吧,顺便,给她好好看一下。”忘佳点点头,回过头看了若萱一眼,走了出去。 幻千羽走上前来,扣住若萱的脉,几番思量下说道:“没事,可能是被李慕枫吓的。若萱,别担心,好好休息一下,没事的。” “千羽,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晚过来,你怎么还没休息?” 幻千羽淡淡一笑,回答道:“我嘛,最近在研制一种新药,这种药,很有趣,因而一时沉迷,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刚才听到你的呼声,又看见忘佳赶来,也就过来了。怎么,做恶梦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怕是太担心萧公子了。” “那。。。”若萱不忍说出那句话,却又不得不说。“萧廷会有危险吗?” 幻千羽轻轻一笑,说道:“‘生生相错不相见,世世轮回血色湮。只见花开难见叶。黄泉一路两相牵。’别说,这说彼岸花的诗还真适合你和萧公子。可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彼岸花,三生石,黄泉路,人死了就死死了,哪儿这么多婆婆妈妈的东西。即使有,我们活着的人又如何看得见?至于你所谓的萧公子是否有危险,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可能。若说在这个世上,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能杀死萧公子的人,最多两个,而且这第二个,现在能不能做到还未可知。” “是哪两个人?”若萱的心被幻千羽这一说,又异常紧张了起来。 不知是为了什么,幻千羽狡黠的一笑,柔声说:“第一个人嘛,自然是若萱你喽。” 若萱猛地抬头,望见了幻千羽那狡黠的笑容,无语道:“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我?” “哦?不是你么,我倒是认为这个世上只有你能杀死萧公子,恐怕萧公子自己也觉得只有你有资格吧。不过话说回来,萧公子也不知道积了多少福,才能娶到你。你看你现在这么关心他,我怕萧公子知道的话,一定会笑的。对了,你现在,还恨他吗?” 若萱错愕的看着幻千羽,半晌才答道:“恨?我不知道,现在对萧廷,我都不知道该说是爱还是恨了。我真怕有一天他对付丐帮的时候,我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是不是很可笑。你别岔开话题,那第二个人是谁?” 幻千羽收住了那笑容,凝重的说:“就是嫁祸给血月神教的人,魔影宫教主云崖,也就是李慕枫的义父喽。他和血月神教,和萧公子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具体的,我看你还是问萧公子吧。现在嘛,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萧公子既然让我帮忙好好照顾你,我就必须做到。否则等他回来,我还不得被萧公子拆了不可。夜深了,别多想了,明天我给你开服安神的药,免得你成天胡思乱想,这样,对我可没好处,被萧公子修理,可是件很惨的事。” 若萱点点头,说道:“千羽,谢谢你。” 幻千羽无所谓的一笑,转身离去,而若萱,虽说被幻千羽一说,心里减轻了不少,可还是心有余悸。‘生生相错不相见,世世轮回血色湮。只见花开难见叶。黄泉一路两相牵。’这句话,始终飘荡在若萱的心中,无法拭去心中的这种不安情结。 幻千羽一路走到蓝愁的房间,进去后,看见萧廷平躺在床上,脸色微微发白,像是熟睡着,幻千羽撇撇嘴,说着:“萧公子,你这混世魔王,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让若萱这么好的女孩子跟了你,她还真惨,比我还惨。这才五六天,你的夫人就想你想到做梦梦到你死了,我该说高兴呢还是不幸呢。不过,我还是为你高兴的,我很高兴你遇到的人是若萱,否则你像原来那样冷血,我更吃不消了。唉,也是时候治好你们夫妻俩了,否则我岂不是砸了我自己这活招牌。”幻千羽蹲下来,从袖中拿出那瓷瓶,打开瓶塞,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前嗅了嗅,打开萧廷的嘴,喂了进去。随后,收起瓷瓶,心里念着:“李慕枫,你千错万错,错就错在不该把药给我,药在别人手里是用来吃的,在我幻千羽手里,是拿来玩的,我看你们的七色花之毒,以后我们血月神教的人再也不担心了。” “若。。。若萱。”听到这个轻微的叫声和叹息声,幻千羽本来洋洋得意的笑脸上,瞬间,僵掉了。。。 你孤独一生,悲凉一世,孤独的人在红尘中有她陪你醉,跟定你永不后悔。为了你忘了所有的恨与泪,哪怕无家可归终不悔,只要让你为她停止杀戮把长剑收回。 红尘中,花开花落不变的记忆,对你的心意一如磐石般坚硬。君持一柄长剑,孤立于世,为何君的眼中尽是孤寂。 君心中有太多的仇恨,眼里有太多泪水,身上背负着太多。君衣袂飘飘,白衣胜雪,长发飘舞,容颜俊俏,眉宇却紧锁。你的爱永远是心中的秘密,认定你绝不后悔,君可知她心,她却猜不出君心。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红颜只为君憔悴,心只为君颤动,无怨无悔。今生只愿为君弃一切,只愿抚平君孤寂冷漠之心,只愿天涯海角,海角天涯与君携手不离不弃游走天涯。 尘世中有太多仇与恨,伤与痛,悲与欢,喜与怒。只愿能化解君冰冻之心,愿与君缘续今生情定今生,陪君终老,解君今生之痛,随君消得容颜终不悔。 “医圣!”忘佳唤道。 幻千羽负手而立,见忘佳到了,拿出袖中的瓷瓶来,递给忘佳,道:“忘佳姑娘,打今儿起,每天在若萱喝的安神汤中化上一粒,一共五粒,五天内,若萱体内的毒自然可清理的干干净净,记住了,这几天,忌荤腥,少油腻。” 忘佳拿过那瓷瓶,问道:“敢问医圣,这解药是从何处寻来的,既然姐姐她可以解毒,那教主呢?” “是李慕枫给的,你不用担心有诈,我已经细细研究过了,确定无误才敢给若萱服用的,至于萧公子,也吃了,相信他们不日都能好起来,这几天,辛苦你多陪着点若萱,我想她昨天的噩梦还是心有余悸的。你先忙去吧。” 忘佳答了声是,转身离去。“相公!”一声呼唤让幻千羽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佳人招招手,说道:“语儿,过来!” 正是语钥,语钥一路小跑过去,便被幻千羽搂住了。“相公,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都不怎么理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趣,最起码,在关外我可以女扮男装四处走走看看,现在倒好,来到这里,你的心里好像就成了教主和萧夫人最重要,我排在第几位了。我看你对萧夫人现在可是好得很哪,你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幻千羽本来笑着,听到语钥的最后一句话,愣是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刮刮语钥的鼻子,笑着说:“我的好娘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若萱,你就知道给我乱想。等过几天萧公子回来了,我好好陪陪你就是了。这几天,你就乖乖在血月神教呆着,过几天,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语钥这才笑了起来,狠狠地在幻千羽的脸上就亲了一口,说道:“好相公,就知道你最好。” 幻千羽看着语钥的这幅模样,忍不住摇摇头,这个娘子,也算是自己的克星了。 一张宣纸,平铺开,若萱在上面写着什么。“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忘佳轻轻念着,随即说着:“姐姐,你又想教主了吧,这首诗,是谁作的,写的还真好。” 若萱放下笔,说道:“这是南唐后主李煜所作。你看这阕词从山起。山一重两重,层峦叠嶂,就如同心中的相思层层叠叠,连绵不绝。山远天高望不到尽头,就如同相思无际无涯。而寒的不仅仅是烟雾深锁的水面,更是思人的心情。相思日久,已到暮秋,枫叶正红,而红不过相思之苦。后面呢从花起。花开花谢,相思经年,边塞的大雁也高飞还故乡,而远去的人却还没有回来,相比塞雁之还,离人之苦更甚。远人不归,便只好任那风月闭于于帘外。人静帘闲,而不静不闲的,是心中无穷无尽的思念之情。帘闲而心乱。 片痴心真情,都付与了西风寒月,好不寂寞!世人都说后主和小周后共赴国难,情比金坚,让人羡慕,而我,却认为他对大周后的情谊更深万分。这阕词里,对大周后的情思都说了出来。大周后也是一代才女,可惜,最后辞世的时候,却也是伤心与寂寥。” 忘佳听她这么说,只是轻轻叹息道:“姐姐,听你这么说,还是他的大周后更可怜些。姐姐,别写了,安神汤等会儿都凉了,快喝了吧。” 若萱回过身来,端起那碗安神汤,喝了下去。“忘佳,喝了今天的,就不喝了吧。” “那怎么行呢,医圣说了,连喝五天,姐姐就不会再这样了。好姐姐,就算不为别的,也为了教主回来我不被罚,你就喝吧。” 若萱有些不甘的看了忘佳一眼,还是点点头。慢慢走到天儿和芸儿的身侧,轻轻抱起小萧天,抱在怀中搂着她,在心里默默自语着:“天儿,你和你的妹妹芸儿要跟娘一起,祈盼赶紧让你们的爹回来。”若萱将小萧天放好,又抱起了小萧芸,轻声说:“芸儿,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长得有多像你的爹,真希望明天醒来,就能看见他站在我的面前。可是,这可能只是我的祈盼了。” 情淼淼,雨绵绵,谁能安抚她的不安。泪尽了,痛过了,不知远方还会飘来馝馞芬芳吗?夜里来风,吹散了她的梦,带走了对他的思念。唯有两行红泪,能否温暖孤寒的心?风雨的飘零,唤起朦胧的记忆,忍不住思忆飞扬,荡起心间涟漪,容颜清癯的你,伤泣了柳岸昙花。 床榻上的人缓缓睁眼,慢慢坐起来,身子还略有些虚弱。“醒了呀,看来这解药还挺管用的,有没有什么不适?” 萧廷浅笑下,道:“小羽,看来我是得好好感谢你了。” “谢我干嘛,我倒是认为你该好好谢你的敌人李慕枫了。” “为何谢他?” 幻千羽看了萧廷一眼,说道:“几天前,若萱去丐帮,结果李慕枫因为担心云崖,差点误伤若萱,我及时赶到,并且将他重创,他在重伤下我告诉他七色花伤的人是若萱,他既痛且毁,所以当晚给了我七色花的解药,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有解药。” “幻千羽!”萧廷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虽然脸色不大好,却还是忍不住火了。“你怎么能让若萱受伤,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吗?若萱没事吧。” “放心,有我在,怎么会有事。不过,前几天,倒是有点事,就是若萱好好地做恶梦,梦见你被仇家杀死了,满身是血的模样,还有什么彼岸花,三生石,黄泉路,简直让我哭笑不得,我看就差把你投胎也梦到了。” 萧廷的心猛地一紧,问着:“她没事吧。” 幻千羽正色的说:“没事的,我让她服下了安神汤。还有你,几天前,你可是在睡梦中喊着若萱的名字,萧公子,我还真是意外。” “我要去看看若萱!” “慢!你别忘了,你身子没复原且不说,就说你现在应该是在血月神教之外这点,你都不可能出现在若萱面前,我看不如这样,你先休息几天,过几天再出现比较合适,你看如何。” 萧廷点点头,可又放心不下,突然计上心头。 夜深了,房内的佳人已睡下,一道白影突然飘了进来,站在床边,闭着眼睛,似乎在轻轻嗅着属于她身上那股淡雅清香的味道,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伸出手去,想抚摸她的脸颊,却怕惊醒她,淡淡一笑,站在那里,直至天明。。。 一缕清风,两处情愁,尘世将他们飞短流长,点点泪光,皆为回忆,寸寸目光,渗透着他的忧伤。每个思绪乱飞的夜晚,月光抚摸着她的思念,清晨的白云远远去,把期盼留在寂静的山涧。你可听到山的呼唤,悲伤的泪总被风吹干,唯有那绵绵的情怀。晓风吹动了她的心弦,天边飘荡着你我的心语,踏着风儿走遍天涯,岚烟覆盖了久久的眷恋,湖水期待着他的笑颜,那么执着,那么倾心。 “好酒啊,哈哈,真是好酒啊。”幻千羽一个人呆在萧廷住着的屋子里,就这么喝了一夜,看到萧廷回来,一边倒酒,一边说:“呦,回来了,在那站了一夜,你不累吗?来,坐下吧,那里有热茶一壶,喝了暖暖身子吧,你不累,我喝的都累了。” 萧廷摸索着过去,坐下,手慢慢扶上茶壶,按照自己的意识倒茶,喝了一杯,身子也稍稍暖和了些。“小羽,你知道我去哪儿?” 幻千羽拿起一壶酒,走到萧廷面前,放下酒,随意的坐下,嗤笑道:“你们夫妻俩都一个德行,明明心里都那么在乎对方,却故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幻千羽虽不敢说有你能看出人心思的能力,但我还是能察言观色的。萧公子你既然那么在意若萱,又何必苦苦执着于天剑和权势呢,你可知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若萱对你痴心一片,再加上你们的孩子,若萱岂会离开你。你不要让一片真心化为最后的伤心。若萱已经为你伤心过很多次了,难道这次,你又要她伤心?你可想过,当她伤心很多次后,就不会再为你伤心了,到了那个时候,无心可伤,才是最大的悲哀。到那时,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了。” 萧廷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但是很快,他已经恢复如常。“事情在没到来之前,何必自寻烦恼。你先替我办件事吧,近几天,我要见殷如墨一面,你给我尽快安排好,明白吗?” “小墨?萧公子,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小墨住在何处,你还是别找我的好。” 萧廷“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放心,我没准备对他如何,如果我真想他死,他现在就不可能活着,我萧廷做事,向来不给任何人退路。好了,小羽,别说不知道,不知道的话,自己去问语钥去,你总不希望是我去问语钥吧,如果是我问,我想你明白会如何的。” “是,我明白了。那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若萱面前?若萱虽然服了解药和安神汤,但她每天还是精神恍惚。” “见了殷如墨,我自然会出现的。想来,妙嫣也差不多打探到云崖和吴堵到了哪里,等云崖进了江南,我必要他受制于我,李慕枫加注在若萱身上的一切,我要十倍还回来,而且,势必先给云崖一个致命的打击。作为云崖比较得力的助手,他倘若失去了李慕枫,便是断了一条臂膀,我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萧廷的脸上,浮起了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大丸子,还有三天,我们就回到江南了。” 大丸子忍不住伸个懒腰,朝嘴里丢个花生,道:“丐头,我们终于回来了,我跟你出来一趟,这身子差点就散了架了,真是触衰!”这话说完,大丸子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了句,“我说丐头,你和那云先生这几天都不说话,咱们当初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这么做,却是不妥。马上就到江南,也就临近丐帮了,你说带去丐帮了,咱们和慕枫关系这么好,和他义父成了这般,你又让慕枫如何自处?” 吴堵看了大丸子一眼,“我明白,其实我只是想先打草惊蛇,如果真有什么,必然会露出破绽,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吴堵堂堂丐帮帮主,当日却被一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却也惭愧!”说着,吴堵策动马鞭,转头过去。 骑马到云崖身侧,吴堵抱拳道:“云先生,吴堵先前对您多有猜忌,这几天,吴堵也想清楚了,一切都是吴堵亲信那小女子的戏言罢了,惭愧惭愧,还请云先生不要计较。” “诶,帮主过谦了,那天也怪我云某太心急,这才致使了这场误会的产生。既然如此,误会解清了,我们倒也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帮主千万别再觉得有愧了,想来快到江南了吧,第一次踏出关外,我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吴堵听到这话,也爽朗的一笑,道:“哈哈哈,云先生说笑了不是,倒是过几日见了慕枫,还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慕枫是在我丐帮出了事,吴堵还是觉得有愧啊。” “好了好了,都别愧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丐头,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真触衰!”大丸子可是受不了这两个人的套词了。 “对对对,还是大丸子说的是,好咱们走吧。驾!” 绿葱浓荫,流水依人,一帘白瀑从天而降,溅落的朵朵水花翻滚即逝。水幕之侧,见红瓦凉亭悬于山腰处,青山迢迢,绿水相绕,不得不说,这里若是作为一个避世隐居之地,却也是再合适不过了。萧廷如是想着,心里不免浮起了那个女人的面容来,萧廷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了,这种情况下还想着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针对。你的眼神,你的容颜,伤了浮生,却找不到远去的夕颜。也许,伤痛种种,只因年少疏狂;独流连,复流连,一世繁华情缘相来绪。 幻千羽奇怪的看着萧廷脸上那似笑非笑的面孔,突然说道:“萧公子,你在笑什么?” “哦,没什么,殷如墨住的地方还真是不错呀,比之我这个堂堂血月神教的教主住的地方强多了,小羽,这里可是青山绿水共为邻吗?以我的听的结果来看,这里似乎有水声,所以我推断这里应该也是三面环山吧,看来这里就是殷如墨干偷鸡摸狗的事的地方了。” 幻千羽哦了一声,“这里确实是有山有水,是个好去处啊。萧公子,你慢点,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刚走到一气势看来丝毫不差血月神教任何一个房间的地方,就听到一声呼唤:“摩耶辣,属下殷如墨参加教主,参加医圣!” 萧廷轻蔑的负手而立,站在了殷如墨的面前,阿卑罗王的气势立马就出来了。“起来吧,呵,想不到你还真不害臊,还称呼我为教主,怎么,你以为你还是血月神教的使者吗?” “属下不敢,属下知罪,请教主责罚!” 萧廷饶有兴致的轻蔑一笑道:“知罪?哦,你殷如墨也有知罪的一天,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我阿卑罗王活了这么多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一句话了。你起来吧,你不是血月神教的人,不需要说什么知罪。” 殷如墨听到萧廷的话,只是答道:“属下惶恐,属下已知罪,请教主原谅属下,属下愿意为教主做任何事,只为求得教主的谅解。” 萧廷冷“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别在我面前如此,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吗?你这一套,趁早给我收起来,我没准备杀你,你不需要如此说。只要你不去动唐若萱,我担保你可以活着,可是假如你动了唐若萱。不不不,应该这么说,唐若萱只要受半点伤害,我第一个算在你的头上。唐若萱即使是掉了一根头发,我也要你殷如墨以命相抵!听明白了吗?如果听明白了,就起来吧。” “是,属下绝对不敢,教主 第四十七章 嫌隙(下) 殷如墨露出了一副天真的笑容来,“幻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恐怕也是教主早就知道的了,我根本不怪你,再说了,教主什么不知道呢,他只不过是借你的手想要我离开血月神教,这样,他的唐若萱就不会受到我的迫害了,我为血月神教做了这么多,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小墨,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可是,你也要想一想,如果一个人已经做到了断情绝爱的地步,那就太可怕了。还记得在关外的时候吗,我不阻止你做任何事,你说要帮他一统天下,我笑而不语,为什么,因为那时候的萧公子没有感情的羁绊,他和造天剑的始皇,有什么分别吗,同样的野心勃勃,他要做的是江湖的霸主,那个时候因为没有爱,我觉得你的做法可以合理。可是自我知道了他和若萱的那段情之后,我就觉得你不该再有那种想法了,如果萧公子还是从前的那个萧公子,那么你今天死千万次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气。小墨,收手吧。安心做萧公子吩咐你的事,若萱,你不能伤了。我明白你为什么伤害她,你是觉得她是绊脚石是吗?” 殷如墨嗯声道:“不错,幻大哥,假如唐若萱能和嫂嫂那样,和你站在统一战线那样支持教主,我不会做任何事,我问你,如果你是教主,你会怎么做?” 幻千羽听到这样的问题,正色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是萧公子,我会选择放弃血月神教,选择若萱。因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什么都无法换回一份真情。等到垂暮之年,再后悔就晚了。如果语儿当真和我立场不同,我也愿意选择语儿,小墨,这些话,你我说说就是了,不要再和任何人说了,否则被萧公子知道,你又是一场杀身之祸。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相信我,若萱是个好姑娘,和你嫂子语儿一样,值得你去敬重的。” “幻大哥,我会听你的,好好想清楚的,嫂子也曾劝过我,你和嫂子的话,我一定会认真想的。现在,我会好好做教主让我做的事,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幻千羽的脸上,浮起了笑容,拍拍殷如墨的肩膀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墨,你好好想想,也好好做准备,有空我和语儿会来看你的。” 殷如墨点点头。 幻千羽刚出了殷如墨的住所,就听到一个声音:“谈完了?殷如墨还真听你的话,如果我早知道他这么听你的,我早就让你来血月神教了,若萱也可以少受不少罪了,是不是,小羽?” 幻千羽吃惊不小道,“萧公子,你没走?”“你说呢?”萧廷肆意说着,“小羽,你先回去吧,记好了,让五十个血月神教的教徒在山脚等我,我们一起回血月神教,我想,我是该在若萱面前出现了,否则,她非夜夜无眠不可。”提起这个女人,萧廷无奈的摇摇头。 幻千羽看了萧廷一眼,也是孑然一笑道:“好,你的夫人,也该见见你了,我先回去了。” 若萱一个人站在房门前,站在那里,似乎还在期盼着萧廷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姐姐,你风寒还没好,怎么就站在这里,外面这么凉,你还是进屋吧。” “忘佳,我没事。你说,他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若萱懊恼的说着:“都是我的错,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才不要让他去查什么呢,忘佳,我是不是做错了?” 若萱站在那里,忘佳回过头去,突然看到了一个人,那样惊喜的想出声,那个人却示意忘佳不要出声,他静静地站在若萱的身后,那样站着,站着。 幻千羽和语钥夫妻二人此时迎面走来,幻千羽已经瞅到了萧廷站在那里,对着语钥说了什么,语钥嘻嘻一笑,点点头。慢慢走到若萱面前,说道:“萧夫人,你还在想着你的好教主啊,来,趁热喝了这碗药吧。” 若萱端着那碗药,低声说:“千羽,萧廷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一天不回来,我一天放不下心来,这风寒如何好的了?你也知道,你让我喝了那么多天的安神汤,我一样无法安下心来,不是吗?你还是早点打听到他现在在哪里,我好放心。我总觉的他就在我身边,所以,更放不下心了。” “若萱,不如,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幻千羽笑着说。 “戏法?什么戏法?你会变戏法?”若萱瞪大了双眼,好奇的问。 幻千羽微微一笑,“你端着那碗药,闭上双眼,在心里说出你现在的期望,然后睁开双眼,转过身去,我保证你呀,梦想成真。” 若萱虽然不信,却还是闭上了双眼,端着那碗药,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千羽,希望这不是个戏法,我希望廷哥现在就站在我的身边,那样,我就什么都好了,真的什么都好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回过身去,看到了萧廷站在那里的那一刻,手中的碗啪的一下就落了地,她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不相信,难以置信的说:“千羽,这,是假的吧?廷哥,怎么会在我的眼前呢,你这是什么戏法?” 幻千羽继续笑道:“怎么样,我这个戏法是不是很高明啊,你可以摸摸看,看看是真是假呀。” “不然的话,你上去亲上一口,也可以呀。”语钥的这句话说完,萧廷的脸一瞬间僵了下,复而恢复了之前的笑容。站在那里,若萱慢慢走上前去,手放在了萧廷的脸上,轻轻摸了摸,笑着说:“这怎么跟真的一样啊,难道真要像语钥说的那样,才能看的出来是真是假吗?” 幻千羽看了语钥一眼,只是微微摇头,没多说什么,若萱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微微一颤,萧廷的手,慢慢抬起来,缓缓握住了若萱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只说了几个字,“若萱,我,回来了。” 若萱的心这次得到了肯定,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身子猛的一震,慢慢靠入了萧廷的怀抱中,“廷哥,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就回来了,还躲在我身后,你真的回来了吗?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没有做梦吗?” 萧廷一副无辜的语气说:“骗你的怎么是我,明明是小羽他们俩,我可是受害者。小羽,你们夫妻俩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你们也喜欢做煞人风景之人?” 幻千羽眉毛一横,没说什么。萧廷倒是再次说话了,“怎么,不服?不服的话,你来当教主好了。” 幻千羽和语钥离开了,萧廷轻轻将若萱从怀中松开,说着:“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听小羽说,你前些日子,做了噩梦,没事吧。你呀,成天是不是没事就胡思乱想,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廷哥,你真的,没事吗?”若萱看着萧廷,轻轻的说着。 萧廷微微一笑,说着:“怎么,你还觉得有什么吗?你好好看清楚了,我哪里有少什么吗?倒是你,做了噩梦,又得了风寒,应该清减了不少吧。” 若萱没说话,看着萧廷,没有说任何话。萧廷再次开了口,“走吧,我们先进去吧。” 进了屋,若萱慢慢走到了两个孩子的面前,抱起一个孩子来,走到萧廷的面前,缓缓递给了萧廷,说着:“来,这么多天没回来,你抱抱天儿和芸儿吧,两个孩子,指不定多想念你这个做爹的呢。” 萧廷揽着这个孩子,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说着:“这是芸儿还是天儿呢,不过若萱,你刚才那话,也太让我失望了吧,明明是你想见我,非要拿孩子挡着,我真不咋地该说是高兴呢,还是失望呢。” 若萱不满的看了萧廷一眼,说道:“你总是这样,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让我,如何还能继续说什么呢。” 萧廷忍不住再次笑了下,过会儿,忘佳进来了,放下一碗药,“教主,姐姐的药好了,属下先下去了。” 若萱抱过孩子,将孩子慢慢放下,让小芸儿继续安睡着,萧廷也起了身,慢慢走到桌前,手摸到了那碗药,端起药来,摸索着若萱的方向,若萱放下芸儿,急急忙忙的走过来,说道:“别走的这么急,你很久没在这屋子里呆过了,当心撞着哪儿了。” “来,喝药!”这话语里,带着点命令的语气,可是说出来,却也给若萱一种温暖感。 若萱喝了药,扶着萧廷坐到床边,萧廷这下竟耍起赖来,懒懒的靠在了若萱的身上,若萱轻轻的说着:“廷哥,你别闹了。” “嘘,若萱,别动。我真的很累,你让我躺在你的怀里睡一觉好不好,我都几天不眠不休了。” 若萱听到萧廷的这句话,立即问:“你为什么好好的不睡觉?” 萧廷不知是戏谑还是什么,轻轻握住了若萱的手,说道:“想你想的我睡不着,你说,我要是再不回来,我看我真的不用再休息了。” 秋帘轻挑,纱笼轻飘,红绡帐里伊人犹可怜,粉黛无色,娇小俏媚,泪光扫夜,独自登楼空对月。每一寸目光,两两相望,总是交织成无言片段。云念佳人花想容,孤楼檐下形容瘦,红泪滴滴总为谁? 若萱的脸微红了下,说着,“那你先躺床上去,然后在我怀中睡下,你会舒服很多的,来!” 萧廷听了若萱的话,脱了靴,躺了上去,躺在若萱的怀中,那种淡雅清香的味道席卷而来,萧廷躺在那里,只觉得很舒服,很惬意,手,握住了若萱。“若萱,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 听到萧廷的问话,若萱想了下答道:“只要你不会让我伤心,我就不会这么做。再说了,还有天儿和芸儿呢。廷哥,我希望你能听我的,我的要求,真的不高。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共享天伦,只是如此。” 萧廷浅浅的一笑,没有作答,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情若残云,盘根错节,萦绕着彼此残缺的心扉,挫折曲径,生死离别,咫尺天涯,让世间赍恨千秋。一段痴情,一页生活,一缕青烟,都写着人间烟火。理性的世界里,不论情还是其他,有是必有非,自问,是真还是假,总是没有答案。光阴易度,忽忽夏深,乡思羁愁,百无聊赖,却被离情所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句普通的话,写出了爱的真谛。萧萧暮雨寄情愁,多想此时风雨袭来,抚起袖,吹散闲愁,可怜窗外一片花影瘦。独自守,叹悠悠,目断空楼,却不见你的容颜。今夜雨来,打湿了指尖,滑下了他们永恒的记忆。 爱已远走,永不回头,眼角依然是红泪,旧颜去,新颜陪,谁念谁已东逝水。思一遍,念一遍,黯然消魂,独自轻拢帘,满园飞絮问谁怜。我把爱掩,你把泪咽,高楼深阁空瘦影,几缕芳魂,甚比浮云轻;几番念,醉难醒,泪未尽,爱已烬,唯见新颜笑颜,谁记旧人是清宁,云阴瑟瑟,水近万芦吹絮乱,天空孤雁比人轻。 柳巷坞堤,飞花断瓦,伤感不比清晓离悰。你依然一个人,默默地把泪深掩,形容憔悴,却不回头颜笑。不忍让你孤独远走,痛苦的时候,多想陪在你身边,紧紧抱着你,让泪水打湿我的衣襟,让滴滴红泪带走你的伤痛。 晓岚初现,丝丝清凉,仍见你两行红泪,淹没了清晨的清宁。孤寒的你,能否停留,不要让爱如同淙淙流水,去而不返。远方,没有你的笑;回首,眼泪却已低落,簌簌落下的泪儿,刺痛的,究竟是你的心,还是我的心。 她的手,轻轻拭去了眼角的那几滴泪水,门轻轻的开了,是忘佳。“姐姐!” 若萱的手轻轻做了个手势,低声说:“忘佳,你把饭菜端过来吧,他很累了,想这样休息一下,我吃过,就让他这么休息休息吧,他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现在这样,也好。” “姐姐,那你这样,你今晚如何安睡?你这几天,也没怎么休息好。” “不碍事,反正我,前几天都这样,今天也没事的。你先去吧,天儿和芸儿,今天你好好照看着。” 忘佳轻轻哦了声,出去了。刚关上门,就看见幻千羽迎面走来。“医圣!” 幻千羽点下头道:“怎么出来了?哦,我明白了,一定是被萧公子他们赶出来了吧。” 忘佳轻笑下,小声答道:“医圣,你就慢慢猜吧,我先下去了。” 幻千羽淡淡的一笑,没多说什么。一双手,此时轻轻蒙上了幻千羽的眼睛。“语儿,别闹了。” 手,轻轻放了下来。她撅着嘴,说着:“一点也没意思,怎么游戏才刚开始,你就猜到了。” 幻千羽回过身子去,“走吧,我们别打扰萧公子和若萱了,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才是。我们,也四处走走吧。” 若萱的手,轻轻的滑过了萧廷的脸,心里突然一瞬悲喜交加。“廷哥,我不知道现在对你的感情是什么了。究竟,在若萱的心里,对你是爱多一点呢,还是恨多一点呢。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了。我嫁给你,是为了天儿和芸儿,这点毋庸置疑,可是,在血月神教的日子里,你可知道每一天我的内心都充满了煎熬,我的心里在说,唐若萱,你不可以这么做,他是你的仇人,一天不离开血月神教,你得不到真正的快乐。可是另一方面,看着你对我好,看着你可以为我不对付丐帮,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萧廷啊萧廷,究竟唐若萱从前欠了你什么,我梦见三生石的时候,你可知道,模糊中,我看见了你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际的心情。如果有一天,你再次伤了我的心,我真的会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萧廷,你可知道,唐若萱的心,已经经不起你的伤害了。如果你再一次去伤害了,那么若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萧廷,希望你再也不要令我伤心了。”这番话说完,她突然兀自轻笑了下,不知那种笑,意味着什么。 心念的红尘,多少凡缘难了?广袤大地,纵横交错,谁与谁邂逅相遇?今世情未了,今生情未断。 “萧夫人,走快些,快些!”若萱被语钥强拉着朝前走,这是语钥第一次出了血月神教,自然事事新奇,却也是好事一桩了。 若萱虽然对于语钥的这种活跃感有些不适,却也觉得这样的女子活的比自己潇洒自在的多了。“语钥,你别萧夫人长,萧夫人短的叫我。” 语钥回过头来,看了萧廷一眼,有些难为的说:“可是,我不称呼你萧夫人,教主会怪罪我的。” 萧廷淡淡一笑,回答了句,“小羽叫我一声萧公子,那你就称呼我一声萧大哥吧。至于若萱,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好,那我以后就喊萧大哥和若萱姐了,这样,也好,省的叫的那么麻烦,我自己也不习惯。” 若萱和语钥在前面走,萧廷和幻千羽就跟在后面。幻千羽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墨传来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云崖他们今天就能抵达丐帮了。萧公子,你准备如何处置?”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我会让云崖失去李慕枫的,小羽,待会儿,你和语钥继续走走,我和若萱,去丐帮走一趟。”萧廷突然提高了嗓音。“忘佳,去把若萱喊过来,我有话和若萱说。” 忘佳赶上去,说了句,“姐姐,教。。。姐夫,喊你呢。”这姐夫二字,忘佳怎么喊都那么怪异,尤其是,这么喊,只觉得浑身打冷颤。 若萱看忘佳喊完这两个字,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忘佳,我看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喊了这两个字,这么怕。我看这两个字叫出来不错嘛,我看以后你就这么称呼吧。” 走到萧廷面前,若萱不知和萧廷说了些什么,萧廷只是微微点头,萧廷也告知了若萱自己的意思,便同忘佳一道先离去了。 语钥突然看到人离去了,有些不悦。“相公,萧大哥他们这是去哪里?” “语儿,你萧大哥,若萱姐呢,有自己的事要办,我们先四处走走。怎么,和你相公我一起,你不高兴吗?” 语钥声音极小的嘟囔道:“谁愿意被人打扰啊,只不过,你太不解风情了而已。哪里像萧大哥那样,对若萱姐那么好。” “你嘟囔什么呢。” “没什么,相公,我们走吧。” 踏入丐帮的那一刻,萧廷的脸色异常的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可怕。“萧廷,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放心,我没准备找你们麻烦,我不过是和若萱一道找李慕枫说些该说的话罢了。古汉阳,你把李慕枫叫来吧。” “慕枫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还有,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想杀了慕枫?” 萧廷放声大笑道:“杀李慕枫?如果我想杀一个人,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幻千羽上次把李慕枫伤的不轻吧,如果我真想杀李慕枫的话,还用得着这么不利落吗?识相的话,就让李慕枫过来,我与若萱有话和他说。” “古大哥,既然阿卑罗王有话和我说,就让慕枫和他说吧。阿卑罗王,请吧。” 和萧廷一道来到自己住的小院儿中,萧廷低头,对着若萱轻声说:“若萱,你和忘佳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我有话和李慕枫单独说,放心吧,我不会将他如何的。” 萧廷和李慕枫二人进了小院儿,萧廷负手而立,站在那里,一副王者风范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来。“有话就说,不说的话,请你离开!” 萧廷回过神来,露出挑衅的一个笑容来。“如何,被人诬赖的滋味,好受吗?” “你。。。果真是你,阿卑罗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害我!只是为了若萱吗?如果是这个理由,我倒是可以接受!” “若萱?”萧廷耻笑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别说若萱对你无情,纵使是对你有情,我也不需要为了这个理由,去这么做。不过,你说我是该感谢你救了若萱呢,还是该说要杀了你用了七色花之毒害了若萱呢。李慕枫,不要将自己太当回事了,再说了。你根本不配让得到若萱的爱,如果说只是因为你喜欢了若萱,我就要加害于你,那么这个世上该死的男人就太多了。” 李慕枫这下也奇怪了起来,“哦?不是因为若萱?你说只是因为喜欢若萱,就死的男人,还少吗?据我所知,张小帅不就是因为喜欢若萱,被你残忍的杀害吗?” 提起张小帅,萧廷不免嗤之以鼻。“小帅?呵,那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罢了,我要让伤害我兄弟的人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罢了。李慕枫,别岔开话题。想知道是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因为你的义父云崖,同样诬赖我血月神教害了他,你说,我是不是该报在你的身上呢。” “你胡说,我义父如何的人,怎是你这等宵小之辈可比的,再说了,我义父何必要诬陷你杀了他?” “幼稚!云崖的为人,你了解多少?你所知道的,不过是他与我血月神教为敌罢了,却不知,其实云崖自己正是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吧,你还不知道的是,云崖不过拿你当一枚棋子,李慕枫,醒醒吧。即使云崖百年之后,你也不会是魔影宫的少主。因为,云崖的亲生儿子,就在魔影宫中,那个人的名字,叫做云坤!”这话说完,萧廷邪魅的一笑,拿出怀中的丝帕来,轻轻擦擦嘴角,漫不经心的“看”着李慕枫。 李慕枫只觉得胸口一沉,指着萧廷大声的说道:“你胡说,你胡说!我义父是好人,不是什么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他也没有骗我,我义父的目的,只是为了联合吴大哥,一起消灭血月神教,还江湖安宁。他也没有什么亲生儿子,只有我李慕枫一个义子。萧廷,你的谎言,太假了吧,你以为我会信吗?” 萧廷继续一笑置之。“你不信吗?呵,你如果当真不信,为什么如此?不如,你去亲口问问你义父如何,他来了!”话说完,萧廷再次一笑。 “枫儿!”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李慕枫只觉得胸口再次一滞,回过头去,便看到了云崖站在自己的面前,云崖身后的几个人都抱拳道:“属下参见少主!” 李慕枫慢慢朝前走,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义父,你,你是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坤,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只是你的棋子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云崖浑身一冷,抬眼瞧了萧廷一眼,倒也坦然的说道:“不错,我曾是血月神教的人,坤儿也确实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我,何时欺骗过你。” “云崖,你想骗李慕枫到几时!”萧廷的话语,再次给了李慕枫的心头一个重击。李慕枫连连后退,突然大喝一声,“你骗我,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什么为江湖除恶,什么都是假的,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李慕枫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傻瓜,我傻,我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们!”这些话说完,李慕枫便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云崖立即喊着:“快去跟上少主,别出了什么事!”转而轻松的对萧廷说道:“萧贤侄,多年不见,你倒是将我这个义子害成了这般模样,我云崖不知该说是佩服还是什么,孺子可教也,你比你爹萧傲天强多了,锦绣能瞑目了。” “住口,你没资格提起我爹娘来。我不过给李慕枫陈述事实罢了,你如此欺他,就不怕他日被他报复吗?啊,哈哈哈哈。” 吴堵,古汉阳等人突然的介入,也让萧廷慎重了万分。若萱和忘佳也匆匆进来。“萧廷,你还敢来丐帮,我吴堵今日便要给我的兄弟们报仇!” “吴大哥慢动手!这件事,与萧廷无关!”若萱横加阻拦。 忘佳已是拔剑,对着那些人了。 云崖有些兴致的看着若萱,萧廷也知晓云崖的目的,立即是纵身一跃,到了若萱身边,轻轻拉过萧廷,“萧贤侄,看起来,你很紧张你的夫人,看来你跟外面传言一样,对女人倒是好得很哪。枉费萧傲天那么放心的把血月神教给了你,却被一个女人坏了,可惜啊。”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愣。萧廷却像是介绍一般,只是对着若萱说:“若萱,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魔影宫教主——云崖!我娘,就是他害死的!” “魔影宫,你是魔影宫的人!”黄湘一下子怔住了。 “黄湘,魔影宫是干什么的!”大丸子问着。 黄湘回忆道:“魔影宫,是和血月神教一样的邪教,在关外,与血月神教平分秋色,丐头,大丸子,你们怎么糊涂到带了如此的人回了中原,这么说来,李慕枫果真不是好人!” “哈哈哈,不错,我云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吴堵,你们错信我了,那场戏,是我自导的,可笑你们最后以为那莫隐娘骗了你们,哈哈哈哈。你们都是蠢材,一群蠢材!”云崖的笑声回荡在丐帮的上空。 “来人,摆打狗阵法!” 云崖却制止道:“慢动手,吴堵,我今天来这里,第一个目的却是除去萧廷,难道你不想除去萧廷吗?” 古汉阳几人面面相觑,没了言语。 “呦,今天好热闹啊,相公,怎么连这关外第一不要脸的人都来了呢,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语儿,你有所不知,今天的日子,在关外,是一年一度的不要脸日,这里的人,除了你我,萧公子,若萱,忘佳姑娘外,都是个个不要脸的紧哪。我说,我们 第四十八章 前尘(上) 残阳碎暮,彼岸花开,又是一番轮回。奈何桥边,孟婆脚下,多少离人泪水。 彼年她时,素手红妆,浅笑唇如旧时月,嬉闹衣似花间蝶,含羞浅笑,明眸贝齿,纤纤玉手,掩不住半丝柔情。虽只是一介弱质女流,却也是逍遥,自在。林间嬉戏,花中起舞,好不自在。然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回首已是花非花,雾非雾了。 彼时,她家破只余一人,遇到了那个人。虽已是孤身一人,然春心一片,却也弥足深陷。仇要报,可情,却也早已深深陷入了。可春心一片,敌不过似水流年,又重逢,却是相顾无言。你是阿卑罗王,而她,只是一介家破的小女子,如何承受的了。多少恩恩怨怨,聚聚散散。悲欢离合。少年倾心,几人不散,几多情长,沦落陌路。 天不死,情不死。思之如何?爱之如何?不若淡之,不若忘之,不若思之,不若慎之。 花开,花落,淡之,忘之。如此,人花两相忘,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语钥和幻千羽二人不知在搞什么鬼,幻千羽推着语钥往前,语钥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声音里陡然有点害怕。“若萱姐,我刚才的话,不是故意那么辱骂你的朋友的,只不过,是那个什么丐帮的臭乞丐引狼入室,我才那么说的。我也是心直口快,才那么说的,若萱姐你千万别生气。” “语钥,你多想了。我没有怪你,而且你如此说他们,也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我也没有理由责备你。我只是责备我自己而已,我明明是绝情门掌门,却也是萧廷的妻子,遇到这等事,让我如何自处。” 语钥支吾道:“若萱姐,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对萧大哥,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你自己明白吗?虽说你们之间有解不开的结,但语钥始终相信,无论什么都是可以解开的,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放宽心,放弃从前的种种。和萧大哥过着属于你们自己的日子呢?这段时日,在血月神教的每一天,我都看得很明白,很清楚。你明明对萧大哥的感情更甚于仇恨,否则你为什么要为了萧大哥受那七色花之毒,如果不是因为爱,那是什么?若萱姐,我知道我今天的话不该问,但是我必须说,你和萧大哥,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若萱回过头,淡淡的扫了萧廷一眼,叹道:“语钥,你说的是很对,我是对他有情,可是那又怎么样,再多的情,也抵不过我的父母之仇,恩师之恨。倘若他不是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我根本不需要这么痛苦。你可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我有多痛心。我知道自己对他有情又如何,情再深,能化解仇恨吗?爱再多,能让他放弃血月神教吗?假如萧廷现在对我说,愿意放弃血月神教,我可以放弃一切,无论他要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他。可是他肯吗,他愿意吗?语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事实却是,我肯,有人不愿罢了。换句话说,假如换做你,千羽现在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还能放下一切,安安心心和他过日子吗?” 语钥听了这话,却会心的一笑。“若萱姐,你错了。语钥始终认为,如果我爱他,我就可以。如果幻千羽是我的仇人,假如我是真心爱他,我可以放弃一切仇恨,和他在一起的。也许,是我们所受到的有些方面的教化不同吧。幻千羽曾告诉我说,中原的一些思想,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但我也不得不说,江湖儿女,何必苦苦执着那些令人讨厌的东西呢。在关外,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始终认为,只要有情在,没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你和萧大哥,如果没有这些牵绊,一定会更幸福的。若萱姐,不为别的,也为你们的孩子,天儿和芸儿想想吧。难道你真的希望有一天,这两个孩子,成为没有父亲的孩子吗?若萱姐,你三思啊。无论那些人做什么,你就是你,你可以与众不同的。何必让仇恨泯灭了你的爱呢,你的心中,只要有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相信语钥吧,好好和萧大哥谈一谈,我相信你们之间,还是可以解开这场劫的。” “哈哈哈哈,语钥,你的这番话,还真是令云某我觉得感人肺腑啊。如果我是幻千羽,我一定感动的热泪盈眶,不过很可惜,站在你面前的是唐若萱,不是幻千羽,也不是你自己的思想。唐若萱就是唐若萱,不是你,你做不到的!”听到这番话的那一刻,语钥的心猛地一沉,紧紧地抓着若萱的手。 萧廷和幻千羽,已经是飞身而过。站在了语钥和若萱的面前。云崖看着若萱,笑道:“你就是唐若萱吧,真想不到,你是个毫无廉耻的女人!你的父母之仇,恩师之恨,被你说的如此大义凌然,可逆做到了吗?若说这个世上,能杀死萧廷的,你是最容易的。你做了萧廷的枕边人这么久,难道就不想杀他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吗?还是,你根本早已忘记了这一切,早就沉湎在萧廷给你的一切中。这么看来,你根本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什么父母之仇,根本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住口!臭不要脸的老小子,你给我住口,在我语钥面前,你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若萱姐,你自己都不要脸到骨子里了,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你是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也忘了你自己是如何当上这个狗屁教主的吧。我要是云坤的话,早就把你剁了扔出去喂狗了。哦,不对不对,喂狗多不好啊,应该把你丢到山里,让狼吃了!” “哼。”云崖轻蔑的一笑,“语钥,你的嘴皮子功夫还真是不赖,你这么喜欢和我耍嘴皮子,莫非,你想跟了我,不过这个我倒是可以考虑。语钥,我看不如你帮我抓了萧廷和唐若萱,我就考虑让你入了我们魔影宫。” 语钥的手指着他,正要开口,却被萧廷一句话挡住了。“云崖,你当真如此到了没脸没皮的地步了吗?语钥只是个女孩子,你犯得着如此吗?还有,我警告过你,不要妄图动我身边的人,否则,我萧廷不仅让你身败名裂,还有更厉害的!” “耍嘴皮子,谁不会呀,是吧,贤侄。” 萧廷的声音,阴冷到了一种程度。“你有什么话就说,不要跟我浪费时间,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浪费。” “你说,你害的枫儿如此误解我,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报答?”萧廷冷笑道:“我看不必了,我所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我还真是承受不起你所谓的‘报答’。”萧廷明知云崖这话里是有其他意思的,却还是回答了。 话还没说完,云崖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柄随身携带的弯刀。足踏九宫,左手捏了一个刀决,已向萧廷飞身扑了过来。他双足变换间,口中尚自念念有词,眼见整个人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寻找着萧廷的破绽。 萧廷暗运一口气,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看来,早已料到他会如此了。此际,也早已稳稳接住了忘佳抛过来的刀。当胸一横,径自双目一闭,呼吸平稳竟似熟睡。 云崖的步法最是耗力,若是年轻时尚且算不得什么,此刻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却是已感轻微的疲倦。奈何萧廷看似从容的站在那里,竟是全身毫无破绽。云崖无奈之下扬手刺出,刀锋的银芒毕露,径取萧廷背后空门。 眼见刀锋的银芒已经到了萧廷的身后,萧廷也不急,反而一个纵身跃上了云崖上空。 然萧廷却忽略了一点,空中的破绽最是繁多,更何况空中并无接力之物,一旦气竭只能任人宰割。 云崖眼中露出喜色,刀柄顺势一挑,一招便指向萧廷的要害处。 笑容面对云崖的弯刀却是不为所动,他双手紧握刀柄,顺势一个空翻,头下脚上的劈了下去。 然他始料未及的是,云崖早已一个侧身翻,萧廷不料对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转眼间,云崖的刀锋已抵住了萧廷的喉部。 “哈哈哈哈,贤侄,你的武艺什么时候竟差到了这个地步,我以为我老了,没想到你的武艺更差呢。” 听到云崖如此的冷嘲热讽,幻千羽还是忍不住了。“云崖,我幻千羽告诉你,如果你敢伤了萧公子一下,我血月神教就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天涯海角,也要你云崖的狗命!萧公子如果不是前些日子因为李慕枫的七色花之毒,为若萱试药,才不会。。。” 话说出口的一刹那,幻千羽只觉得几道眼神扫向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不该说的都说出口了,他忙禁了口,嘿嘿一笑,继续说:“姓云的老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刚才说的话,字字当真。还有,大不了我这个医圣以后改行,我当毒圣,我把你毒个半残不废,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云崖的神色忽的一滞,神色凝重了几分。“贤侄,没想到你血月神教对你忠心耿耿的人还真不少。不着急,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着急的。不过嘛,我把你交给一个人,看她杀不杀你,就是你的造化喽。唐若萱,眼下我制住了你的杀家仇人,我现在给你一个好机会,杀了他,为你的亲人报仇吧,这个好机会,你不能错过吧。快过来,杀了他,你可以为所有人报仇,也就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如何啊,唐若萱,快啊。你的父母,师傅在天上看着你呢。” 若萱手中的剑慢慢出了鞘。“若萱姐,你干什么。你不会真听了这个老不死的话,要对萧大哥做什么吧,若萱姐,不要啊。我刚才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若萱姐,你千万别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语儿,别说话,让她自己决定吧。”幻千羽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忘佳看着若萱的神情,也知道是拦不住的,只轻声说着:“姐姐,问问你的心吧。” 幻千羽抓着语钥,不让她过去。语钥气恨道:“幻千羽,你疯了吗?若萱姐万一真的伤了萧大哥,你赔得起吗?幻千羽,你放开我,放开我!” 幻千羽抓住了语钥的手,在她耳边低语:“语儿,这是萧公子和若萱的事,我们别插手好吗?如果萧公子今天命该如此,我一定为他报仇。不过,是找这个老不死的云崖报仇。听话,听我这一次吧。”语钥住了声,却一脸迷惑的看着幻千羽,不做声了。 若萱提着剑,已经走到了萧廷和云崖的身边。剑,拔了出来,萧廷浅笑,只是对着若萱如此的笑。“若萱,假如今天我命绝于此,死在你手下,总比死在别人手中好过千百倍。” “萧廷,受死吧!”若萱的话说完,剑已经冲着萧廷刺了过去。语钥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大声的喊着:“若萱姐,不要啊!”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已经完全震惊到了所有人,不仅是语钥,幻千羽,更是让云崖震惊的场景。 若萱的剑,只是轻轻的挑掉了萧廷的几根银丝,却让云崖收了刀。“唐若萱,你。。。。”云崖这下气急了,恶语道:“好,果真是好得很哪。你对得起你的爹娘,师傅吗?如今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居然如此不珍惜,那么萧廷就让我处理吧。锦绣,你看清楚了,你的儿子,今天就要死在我的手中了,你倒是来找我吧。萧傲天,你斗不过我,你的儿子依然斗不过我,我要你们萧家永远是我云崖的手下败将。萧廷,你就安安心心的死在我的刀下吧,等我夺了江湖,一定将那些人和你葬在一起,哈哈哈哈。” “住口,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杀他!”若萱的话说出口的一刹那,幻千羽的手腾在半空中,半晌才说:“语儿,你掐我一下好不好,我没听错吧,什么叫除了她没人有资格杀萧公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幻千羽听完这句话,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让云崖觉得毛骨悚然。 忘佳也疑惑了。“姐姐,你,没疯吧。” 若萱看了忘佳一眼,继续说道:“千羽,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云崖,我不管你与萧廷有什么恩恩怨怨,这我管不着。我只想你听清楚,也记好了。在这个世上,除了我唐若萱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杀了萧廷,你不行,任何人都不能。如果有一天,萧廷不是死在我的手下,无论谁杀了他,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那个人!我不是为萧廷报仇,而是为自己,萧廷欠了我这么多,活该他这条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你,也拿不走。” 幻千羽忍不住称赞道:“能把情话说的这么阴森森的,我也算是服了。萧公子,你说你是不是该说句话了呢,你看若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开口,是不是太没点夫妻情分了。” 若萱的目光,斜扫了幻千羽一眼,却让幻千羽闭了嘴。“若萱,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连我都觉得有点怕。”萧廷自嘲的说着。 “我要是偏不信,偏要试试看呢。你能如何?”云崖倒是不当回事,仍旧问着。 若萱露出众人所熟悉的一面,温婉的一笑,答道:“我们拭目以待,可好?不然你试试看,看我唐若萱是否有半句谎言!我的武功虽然不如你,但是你别忘了,我比你年轻的多,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语钥忍不住嘀咕着:“若萱姐今天是不是疯了,要救人也不是这样的吧。相公,我看等回去,你该给若萱姐好好看一看了,看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今天的话,真奇怪。” “我看不用,她的话,再正常不过了。”这话说的,倒好像幻千羽与若萱才是心照不宣的感觉。 云崖正要再开口,却被一声打断了。“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假的!” “枫儿!”云崖已经喝道,可是李慕枫没有停止,看到若萱的一刹那,突然冲了过来。若萱手中的剑一下子从萧廷身边拿开了,却不料云崖看准时机,已经要再次对萧廷做什么了。若萱急忙将剑再次挡住了萧廷,不去理会李慕枫。“怎么,你当真想试试,那我们就试试看如何?” 李慕枫看了若萱一眼,说着:“若萱,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中,我李慕枫心甘情愿!” 云崖看着李慕枫,突然一柄弯刀抵住了李慕枫,一巴掌便甩到了李慕枫的脸上。“你这个废物,不就是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云崖吗?这有什么,好,我就告诉你,我云崖不止不是好人,而且还要夺了萧廷的位置,成为中原和关外唯一的霸主,我要做的,是夺取天剑,让中原再也没有任何教派,只有我魔影宫。你这个饭桶,萧廷说的算什么,只是这一点,你就如此疯癫,成何体统。我云崖当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可造之材,原想让你辅佐坤儿,现在看起来,我留你何用!”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狠狠抓住了李慕枫的衣领,那么使劲一用力,已提着李慕枫飞身离去。空中,只余一个声音。“贤侄,今日我留你一命,不是惧怕你,也不是被这个唐若萱恫吓住了,而是,我该清理门户了,哪天我亲自登门,我们再慢慢拜谢,哈哈哈哈。你可要保重啊,千万别比我早一步死了。那样,可就比哭还没意思了。唐若萱,你记住了你今天的话,我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萧廷的脸色有些捉摸不透,幻千羽走上前,为他把脉。“还好,你没事,你没事?你是故意败在他的手中的,为什么?” “让他疏忽大意,然后给他一个重创,只是,我没想到云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若萱。不过若萱的话,也让我很意外。”萧廷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 若萱平静的看了萧廷一眼,说道:“你不必感谢我,我刚才所说,字字真话,没有半句虚言。我的确不希望你死在别人的手中,如果真有那一天,如果你被这样的人杀死,我当真会认为你没有死在我手中,我心有不甘,只是如此,你别多想。不要认为我刚才是为了救你才那么说的,如果是这样,我会认为你太自作多情了。” 萧廷意味深长的体味着若萱的这番话,半天才说:“小羽,你们几个先走,我和若萱,有话要说。” “萧公子,我们还是一起吧,万一云崖突然再过来,我怕以你没有完全恢复的功力,还是难以抵抗的。我们三个,就跟在你们后面,不会听到你们说什么的。” 萧廷也觉得有理,便和若萱先朝前走。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一直走到了血月神教的山脚下,若萱才开口。“你,真的为我试药了?为什么?” “我欠你的,一定要还。我只是在做我所认为的应该的事罢了,你既然说刚才那件事我不需要谢你,那么同样的,我也认为试药这件事,你不需要谢我。” 若萱浅笑了下,回答:“好,我们不欠对方任何。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是想就语钥对我说的话说什么吗?我知道那番话,逃不过你的耳朵。我也没想你听不见的,说吧,你是改变了主意,还是什么?” 萧廷的手背在后面,衣袖被风轻轻吹起,“老实说,我仍要告诉你,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别逼我好吗,若萱,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以为只要有心,我们就能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无法向你保证什么,但是有句话,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耗在这个问题上。这样吧,云崖除去之日,就是你得到答案之时,你看如何?” “倘若你这次依旧是骗我的话,我会实现和云崖说的一切。不止如此,我还会让天儿和芸儿永远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什么人。唐若萱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萧廷呢,你能保证吗?” “萧廷对天起誓,这次的话,绝对字字真话,如有半句欺瞒唐若萱,不仅让唐若萱兑现她的诺言,让我死在她的手中。而且,就让萧廷死后得不到安宁吧。若违背此誓言,我萧廷上对不起我的爹娘,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天儿芸儿,便是天打五雷轰,我萧廷也愿意。如此重的誓言,你肯信了吗?” 若萱的唇边,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浮起。 前尘的擦肩,凝固为回眸的画面,在雨夜中篡改了誓言。青丝垂肩,一曲离殇,一抹泪残,奏不尽静闻心殇的尘恋。 雨中的等待,化为跳动的音符,散落尘间,在夜色中倾诉着帘内的幽怨。寒风吹皱了心湖,泛起思念的涟漪,雨落的瞬息,跌入了凡尘的牵绊。曾杨柳岸,晓风残月间泼墨点点,轻舞衣袖,翩跹回旋。琴音悠扬,荡起醉梦的微澜。 心颜颤动,岁月卷离了相识的痴恋。心野的萤火暗淡了尘世的夜幕,浮华的清梦苍老了指尖的容颜。 风拂离了雨中的柔情,雨涤荡了风中的牵念,伊人细步踏尽红尘繁乱,在阁亭中望断凄楚的眼。心殇,在雨夜化为音韵,于风中吟出销魂的浅念。凡尘迷茫,奏不出泪流丹唇的殇。殇世,世世殇,步步殇。但愿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听他承诺,也但愿,这次的话,只有真心,再没有假意,再没有半句虚言。 三生石上望三生,缘定三生载永恒。前世与谁情缱绻?来生是否又相逢!今生梦断黄泉路,彼岸花前泪有声。血色石前谁名刻?乡台泪眼望几层?旖旎梦里恋今生,不羡神仙不慕僧。奈何桥上莫远走,相约转世伴来生。悠悠往事随风过,脉脉柔情绕古藤。款款深情石上铸,绵绵海誓伴山盟。 客栈 刹那芳华,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 “参见少主,参见教主!”下坐的人喊着。 “起来吧!去拿一壶滚茶来,给少主灌下去。让他醒醒脑!哼,太不像话了。”云崖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一种程度。“你们几个,给少主灌了茶,就下去吧,我有话单独和他说。” 茶水,放在那里,几个人轮流给李慕枫灌下,李慕枫只觉得嗓子如同被火灼一般滚烫,云崖坐在那里,自己倒下一杯茶,漫不经心的说:“怎么样,清醒了吗?如果你还没有清醒的话,什么时候你说不出来话了,什么时候就不需要用滚茶了。你还需要吗?” 李慕枫开口的时候,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云崖,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不要受你的摆布,你既然有亲生孩儿,何苦要我呢。我李慕枫去哪里,与我何干?” “哦?你能去哪里?天涯海角,你还有去处吗?你以为我是怕你将我的底透给萧廷吗?实话告诉你,萧廷了解我比你多多了,他早就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恐怕从你刚踏入丐帮起,萧廷就已经知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了。唯一没想到的是,你当真喜欢了那个唐若萱。枫儿,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毕竟你也是我的孩子,即使我只是你的义父,但多年的养育之恩,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吗?我可以向你保证,倘若有一天,坤儿当了这教主,你是整个教中地位最高的,没有人能动摇你的位置。” “够了,你以为我真的是觊觎你的教主之位吗?你醒醒吧,我当初跟了你,只是因为我以为你是好人,如果当初我就知道你是和血月神教一样的邪教教主,就算是饿死在街头,我也不会随你走的。我李慕枫再不济,也不需要和你为伍!” 茶杯砰的一下放在了桌上。“看来我果真是小看你了,没看出来,你如此的恩怨分明,好啊,那你现在就走,看谁敢收留你,我不怕告诉你,你现在走出客栈,全江湖都在追杀你,你走得了吗?枫儿,你难道不想要唐若萱了吗?” 提起若萱,李慕枫的表情滞了下,却似乎下定了决心般,“不,我已经看清楚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和若萱在一起了。既然如此,随缘吧,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不会像你那样,明知道不是你的,还非要认为是你的。你原来总说,那个人才是你的妻子,我现在明白了,那个人是萧廷的母亲,而云坤的母亲,确实被你抛弃的可怜女子。这点看来,萧廷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 “住口!李慕枫,听好了。人生苦短。你可知,须历经多少的失意挫败,迎合多少峰回路转。你必须释然成功与失败,那时候,你的唇角只是一抹浅笑,它会让你在淡然中冷静下来,理清导致挫败的根源。情真意长留,缘来缘散散不完。你和唐若萱,你能看清楚,我很高兴。可是这与我的事无关,还有,这件事,你已经搀和进来了,就不可能抽身而出。我的计划里,缺了你不可以,也不可能。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听好了,三天之内,不然让我看到一个全新的你,不然就让我看到你的尸体!想抽身而出,凭你也配!”说完这话,他转身离去了。 落花随人意,风雨漫情思。多少青云势,一曲销魂痴。烟雨是种伤,娇风是种伤,流落千古的山河,浪迹万代的乾坤。从悲歌到悲歌,从鲜花到鲜花,还是那一个舞台,还是那一款衷情。心哀,未必事哀;人愁,未必物愁,波澜壮阔的长河,汹涌澎湃的往昔,舒卷悲怆的遗恨,徘徊凌云的壮志?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情愁如幻,幻如情愁…… 心,低沉。情,失落。爱恨交织,如梦如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失魂落魄,如断了线的风筝,只需轻轻一动,风筝便落了地,再也接不上。梦留风月天,情减花叶弦。几番春秋雨,一缕心绪间。抬眼,已走到血月神教里,她抬眼,看到语钥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间,勉强一笑。未想到,自己已落后于他们这么远了。 “若萱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如常一笑,答道:“我没事,你,是有话和我说吗?你想说什么,说吧。” 语钥紧紧咬着下唇,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你今天,没中邪吧。” “啊?”若萱 第四十八章 前尘(下) 语钥听完这话,很直接的开了口。“若萱姐,解决完云崖的事情,你们随我和幻千羽去关外吧。在关外,再也没有这些该死的繁文缛节,也没有人说什么仇恨什么的,到了那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和萧大哥恢复如初的。若萱姐,你觉得怎么样?” 看她这般希望自己能好,若萱也是说不出的感动。“语钥,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明不明白,无论走到哪里,我和萧廷之间,彼此存在的是心魔。倘若我们无法解开这心魔,即使离开中原,我们也无法泰然自处。就算我们彼此能不提,可是这总是压在我们的心间,如若没有事还好,一旦揭开了,到最后我们只会怨你恨你。我不想你为了我们,最后的结果是被我们所怨。语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早晚有一天,这一切都要结的,早一天,晚一天都要了结。我今天这么做,只是希望能说清楚这一切的一切,早晚有一天,都要这么做的。语钥,你和千羽都是一番好意。但是,也请你们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所希望的是和萧廷真正的解开这些,那个时候,无论在哪里,我们才能获得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现在的强求,只会让我们彼此痛苦。” 如果有一天,他们能离了现在的境地。天高海阔,寻一处属于彼此的世外之地,解开一切的心结。那才是真正属于萧廷和唐若萱的幸福,他们获取真正的幸福,那么也才是真正的快乐。 弱扶柳意三千丝,轻拢桂华几许枝。风雨何须此恨外,一点愁肠天地痴。 岁月再也回不到过去,苦苦的守候,究竟还能等到他吗?再也回不到当初,痴痴的爱恋,究竟还能坚持多久?曾经的恨,真的可以化解吗? 季节都已经转了一个轮回,回到原点,为什么还是不能回到过去?多希望回到过去,岁月是一个圆度轨迹,那样无论他们怎样走,只要一转身,一回头,就能看到彼此。 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一切都变了。人变了,事变了。也许,只是那颗心没变吧。为什么就连这样也不给他们一个好的结果,想到就心酸,念到就落泪。 无数次的问,一直都没有答案,她还会问多久,永远到底有多远,谁能给她一个答案,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瓦解崩溃,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希望自己所爱之人可以回到过去的痴女子。究竟还能坚持多久?或许情还有多浓,泪还有多深? 也许,她只是沉迷在萧廷给的温暖怀抱中,沦陷在他深情的双眸,甚至,醉在了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里,视线开始朦胧,一切清晰的画面又开始变得模糊了。早已说了很多遍,在念念不忘的日子里就忘记了。为何,她在念念忘记的日子里还是忘不了?爱恨交织,岁月没有磨平她对他的痴。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可悲,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最爱的那个人,一点点的远离,当他说,他是阿卑罗王的时候,可想过谁的心最痛。原来,最爱她的人伤我最深。 夜又深了,她的心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没有了她,我一回回的迷失在自己的梦境中,一次次的呆愣在梦醒时分,他的改变让她的世界完全颠覆了。 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偶尔,湛蓝色的纯净竟会她我感觉刺伤了眼睛,更疼痛了心灵,也许,早在他说了是阿卑罗王的时候,就已经忘了曾经的一切了。只有她,只有她,还痴痴地念着文剑武书生萧廷的重新出现。 一直不愿意承认,害怕那现实,就像害怕阳光的照耀,于是,她开始喜欢夜晚,因为只有这样她就能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一直没有回答,其实不是因为不愿,而是不敢。一步错,步步错。 说了千百遍,曾经的画面不知在心中刻画了千万遍,说了千万次,曾经的醉了已经走了,那些画面也只是曾经了。 可是,还是忘不了,他曾经说过,舍不得杀自己,可还是杀了曾经的自己。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呆呆的站在夜色中,无助的迷茫,在想,我们你还会不会回来,兑现曾经的诺言。也许会,也许,只是她的痴念了。 淡了红颜,是祈愿淡了曾经的所有,醉了红尘,是想要醉了如今的一切。淡了红颜,半城烟沙埋藏了曾经,醉了红尘,半城烟雨净化了如今。 也许,总有一天,也终有一天,她想,她也相信自己可以的,自己会的,也许那一天,就是自己和萧廷真正可以抛弃过往的一天。 醉难忘,爱了,恨了,怨了。最后,再也没有别人,只有彼此。只有彼此破碎的心。 泪隐上了眉梢!伸手拂去,不想他知道,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迟了!还是迟了!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回眸,那么,究竟还欠多少次的回眸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设计好的,却还是读懂了她的苦,她的痛,洞悉了一切的一切。难难道,那单薄的背影,就是留给彼此的牵挂?女子深邃的凝眸,终于,终于凝结成了他心中远远挥之不去的那一滴泪。 相逢那一刻,卸下了一切,只为,在他身侧,可以绽放出最美的笑容。可惜,可怜,她无法笑,家仇,让她笑不出来。 愿意忘了曾经的苦痛;愿意忘了望穿秋水的疼痛;愿意再守候下去,可是为什么,都无法实现自己的心愿。她只想安然的守候,轻轻的回到他的怀抱。不倾诉前尘,不许诺相依! 就那么安然的,醉倒在那个温暖的笑容里。 暮色里,凭栏,远望,话却哽咽在喉头,那抬首低眉处深深的凝望,藏着苍凉了的无尽的思念;目光流转处,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一阵轻柔的风,吹散眉弯里如水的闲愁;多希望自己就是你窗外的那轮明月,能于每个月圆月缺的晚上,轻抚你沧桑的面容,共圆一个沧桑带笑的梦。 只是,只是多年后,是否还能在回忆的路上一一拾起那一场场属于彼此心间的一切? 透过眉间浅浅的泪痕,会看到谁呢?此岸,彼岸,总是隔着一层。可是,他们的相遇,却让彼此双双跌进了那一场醉意朦胧的烟雨之中。 烟雨中,长剑收起,红烛熄灭;在依稀的叹息声中守候、回望!终于,还是相逢了!情浓如酒,今生,她只希望能与他相守。可是,会吗,能吗? 轻轻侧身过去,萧廷的胳膊,揽住了她。她只是凄然的一笑,这个怀抱,多温暖,没有任何一个怀抱,能给自己一个如此的感受。可是,自己能继续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待多久?看着眼前的人沉沉的睡去,她伸手,也抱着他。这样希望沉醉在这个怀抱里,不要醒来。可是泪,却还是忍不住落下了,自己究竟还能这样多久,还能沉醉在自己的美梦里多久。她只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才好。 孤影下,心事只有自己知道。凡尘里惆怅,寂寞里伤的是自己。放不下,放不下太多。哪怕这只是,痴梦一场。她也不想醒过来。真的不想醒来。 浩淼的夜色,淅沥的雨,掩却了谁的妩媚,伊人在风中心扉为谁开?!尘梦轮回,韶华易碎,雨夜的迷醉在风中吹落了梧桐泪!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第四十九章 璧人(上) 爱,是褪去繁华。不是不够相爱,只是老天不够怜悯他们。守不住的爱,不再有的真爱。哭过后就可以很坚强的重生。没了过往的爱会难过,有了幸福怕失去。没有谁是必须爱谁的,可是,却又有刻骨铭心。既然缘分求不得,只求今生两不相见。如果,在一起只能带给彼此的伤,不如分开怀念彼此的好。可惜,可怜,他们,如同刺猬一般,将对方扎的遍体鳞伤,也没能分开他们呢。 叶厌倦了每天守在树的身边。风来追求叶,承诺带她周游世界,叶和风走了。可有一天当风厌倦了,还是把叶抛在地上,决绝而去。叶被泥土掩盖,被车轮碾压。此时她想起了树,想起了那份静静的相守。叶懂了:世界的确很大,但纵使走遍天涯,属于自己的,也许只有那么一个,错过了,就错过了一生。 谁在阡陌旁徘徊,谁在古道边等待。回眸,确实两两孤独。寂寞谁同,孤独谁共。擦肩,相逢。爱在风中飞舞,情在雨中嬉戏。曾经的痴心妄想,曾经的意乱情迷,梦醒已随风。此刻,爱已无言,情已无声。泪却湿了双眼,流满心间。 如果不在乎,就不会为你笑;不会变得这么脆弱;不会在意你做的每件事,不会静静的想着你发呆;不会记住你说的每句话,不会为你心痛;不会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你;不会这么轻易地让痛苦折磨自己;不会为了一些小事跟你争执;这一切只因为太在乎。。。 寒夜里,她猛然醒来,轻微的咳了几声。只是这几声,也不想让身边的人听到。可是,他偏偏还是醒了。摸索着拿起一件衣裳,随意的披上,声音里,含着些紧张的。“若萱,你怎么了?” “我没事,咳,你不用管我。” “我差人喊小羽来看看吧。” 轻轻拽拽他衣袖,“不用了,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眉头锁住了,好半天才说:“那好吧,那你赶紧睡吧。” “嗯。”轻轻枕着他的胳膊,有了些安全感,也就沉沉睡去。萧廷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来。心里轻念着:“傻瓜,你还是这么在乎的,今天说那些话,真是口不对心啊。” 相遇是缘,错过也是缘;认识是缘,陌生也是缘;朋友是缘,敌人也是缘;恩爱是缘,别离也是缘。 眷属是缘,夫妻也是缘;成佛是缘,成魔也是缘。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有缘分难求,诸君多惜缘。缘聚缘散,梦生梦死。一念之间,一夕之间。成败,瞬间而成。 有些伤痕,划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了往事。有些伤痕,划在心上,那怕划得很轻,也会留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生无缘。生命中,似乎总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痛。有些遗憾,注定了要背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瓷器在我们身边跌碎,然而那裂痕却留在了岁暮回首时的刹那。 几时,几分,几人。离人醉,离人悠。满腹心酸事,无人诉予听。 愿,此生能得江湖,然,心中一灯孤寂,谁来点亮? 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走过,浮沉间才发现,心底总是牵挂不下…… 人生并不在于获取,更在于放得下。放下一粒种子,收获一棵大树;放下一处烦恼,收获一个惊喜;放下一种偏见,收获一种幸福;放下一种执著,收获一种自在。只要看得开、放得下,何愁没有快乐的春莺在啼鸣,何愁没有快乐的泉溪在歌唱,何愁没有快乐的鲜花绽放!只有放下,萧廷才能重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唯有放下,唐若萱才能回到过去那段没有羁绊,只有自己,只有属于萧廷和唐若萱的日子。放下,不是舍弃。放下,只是重新找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等到放下的那一刻,他们再回头,也会发现,其实过去的日子,不属于自己。现在的日子,才是他们最需要得到的。唯有放下了,才能获得新生。一份只属于他们的新生,一份只有彼此的新生。 佛说: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佛说:凡事都是有定数的,不能强求。佛说:握紧拳头,你的手里是空的;伸开手掌,你拥有全世界。佛说: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佛说:人就是苦今生修来生。佛说:苍生难渡。 她说,多年来,唯有他的怀抱,最温暖。她说,除了他,再没有人能让她心动。她说,她希望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没有杀戮,只有相爱的人。白首到老,可谓是自己满心期盼的。她说,为什么你的心我始终无法读懂。为什么我流泪的双眼你总也看不明。她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说,如果不相遇,该多好。她说,她的一生中,已经失去了太多,不想再继续失去了。 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心若磐石,也敌不过过眼云烟。在这世间有太少的相濡以沫,有太多的相忘于江湖。曾经深爱,爱的时候把朝朝暮暮当作是天长地久,把眷恋一时当作是爱了一世。于是承诺,于是奢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那也抵不过,真相! 几天以来,每天,晨起不见他的身影。夜间不见他的踪影。她且悔且痛,是自己那天伤着他的心了吗?为什么,今天都没有在自己眼前出现过,为什么会这样,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不是了吗? 手中抱着他们的孩子,心里却是另一般滋味。 “姐姐,该用饭了。医圣说,你那天惊吓了,所以这几天,要多休息,还有,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要这么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我知道你不会的,可是你这样,教主知道了,会怪我们没让你开心的。” 教主?她苦笑。“忘佳,你陪我一起吃吧。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是不是因为我那天的话,不理我了。忘佳,我那天,真的错了吗?你说,他会不会真的觉得我想杀了他,难道他也看不懂吗?” 一连串的问题,忘佳目瞪口呆,这个姐姐,太能想了。“我的好姐姐,你别胡思乱想。教主和医圣这几天在天罗宫里,我想都是在商量对策呢,你别瞎想了,还是先吃饭吧。” 拿起筷子,艰难的下口,心里还是百般滋味。 天罗宫 “萧公子,我听说若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你了,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怕若萱乱想什么?” 萧廷促狭一笑,回答道:“这几天,还不是忙着和你一起商量对策么?” 幻千羽也笑了,“我娘子是知道我在做什么,至于你,我可听说若萱以为你是因为那天的生气了,所以不理她了。萧公子,你说我该觉得你难过,还是高兴呢?诶,你这几天,都在天罗宫呆着吗?” “也不尽然,只不过,我每次回房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下了。而我,又在她醒之前就走了。所以,她就不知道我其实是在的。” 幻千羽,这下彻底汗颜了。“萧公子,那你每天,休息多久啊。” “两,三个时辰吧。” 两三个时辰?幻千羽这下目瞪口呆了。“萧公子,我帮你把把脉,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也是不希望云崖做了什么我们没有个对策。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还是回房告诉若萱一声,免得她总也胡思乱想,让人不省心。” 心,空荡而充实,梦,遥远而接近;天,雨泻了思念,地,湿透了尘缘;灯火,在远处被谁点燃,影子,拉长了寂寞?月缺月圆,悲欢离合伤了人几多,相顾无言,多少话语藏在心里面。若,人生只是相遇,陌路相逢,只记得你擦肩而过的美丽,你就不会闯进我的生活,成了我无法跨越的岸。 推开房门,顺着她身上的味道循去。摸到了一张桌子,这个若萱,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摸索着打横抱起她,很小心的走到床边,慢慢放下。伸出手去,帮她盖好被子。 “廷哥,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萧廷轻笑下,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别傻了,我这几天,都和千羽在商量如何对付云崖的事,忽略了你,你呢,也别给我胡思乱想了。睡吧,我这几天很累了。” 若萱似乎想了好半天,才带着试探的语气问:“廷哥,不然,我们找吴大哥帮忙吧,让他帮你一起对付云崖吧。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人之间发生过如何的事,知道的也只是很少。但我相信,这些对你很重要。可不可以,听我的?” 萧廷的双目紧闭着,口中,却还在说着。“这些事,和他们无关,我不需要他们来帮忙,一样能让云崖离开。别多说了,听话,睡吧。这些事,我自己来解决,我们萧家的事情,自己解决。”说完这些,一翻身,揽住了若萱。若萱在这个怀抱下,真的觉得很安定,也很放心。终于,阖上了双眼。 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两个人彼此倾心,却因为一些不该有的事而错过。幸福不是等来的,爱一个人就要大胆去追寻,只要你努力争取过,以后就不会后悔。如果因为你的沉默和不解,而错过了一段机缘,你可能会一生耿耿于怀。心中有爱,无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不能改变。 天罗宫 “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他轻轻抬手,“说!” “启禀教主,门外有一个人,自称是教主的,长。。。长辈。要见教主,请教主去见他!” 长辈,凭他也配?萧廷冷笑,“你不用理他,先让他在那呆着好了,你,现在立即去把幻夫人唤醒,让她去我房中陪着夫人,忘佳和妙嫣和在房前守着,另外,血月神教拨一百个人,守在那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撤离。你现在也一起去那里守着,去吧。” 幻千羽有点着急。“萧公子,你准备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羽,我们先继续,你觉得这个云崖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幻千羽有些担忧的说:“萧公子,你真的一点也不着急吗?你不怕云崖对若萱他们不利吗?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看看?” 萧廷一抬手,挡住了他,喝令道:“稳着点,让他看见成什么样。小羽,知道我为什么不出去吗?中原不比关外,我们血月神教在中原起码也是让江湖人忌惮的。如果我们现在出去,那就是怕了他了。那岂不是等于说我们血月神教要屈居人下了么?所以,这也是我们给魔影宫的一个很好的下马威!至于对若萱不利,你刚才没听见我吩咐让人守着若萱的房外,也包括你的夫人语钥也在内。你说,我这么做,还不够重视吗?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是,我认为,云崖是想取而代之。而且,早晚会和我们撕破脸皮的。现在,他不过是希望看能不能收服我们。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如果我们不听,或许他就会有所行动了。” 萧廷一阵笑声过后,拍了拍幻千羽的肩膀,说着:“与我所想一致,我们先喝上一杯茶,再慢慢说。来,不着急。我倒要看看这个云崖能做多好。哼,凭他也配和我萧廷争。简直是痴人说梦。” 幻千羽坐下,倒下一杯茶,看着萧廷,忍不住思考着这一切。而萧廷,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他端茶入口,毫不畏惧,甚至,是在品茶。 “萧公子,你和若萱,你们那天,的结,解开了吗?”他不想提起现在的事,也就只能问他们了。 萧廷浅笑道:“小羽,我看你现在的闲情逸致蛮多的嘛,你既然这么有功夫。不如先研究一件事如何?至于我和若萱,就不需要你来研究了。” 幻千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研究什么?” “不如,你来研究一下,如何和语钥为你幻家传宗接代如何?我觉得这件事更重要,你觉得呢。”萧廷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戏谑的表情,笑容里,还让人觉得凉飕飕的感觉。 “我不问了,行了吧。我说萧公子,你和若萱,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看那天,明明要死要活的话,被若萱那么一说,倒是成了柔情蜜意的话了。我幻千羽是做不到的,我还是觉得正常点的好。免得像你这样,夫妻俩说个话都让我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我怕哪天被吓着,那可就比哭还难受了。” 他轻饮一口茶,放下茶杯,轻松的说道:“说对了,我和若萱,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何能恩爱到现在呢。好了,我们现在先四处走走,然后,去看看那个云崖是不是七窍都冒烟了,你看如何?” 幻千羽没多言语,站了起来。也是,幻千羽如何贫的过萧廷呢,论贫,萧廷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呢。 房间 语钥用手拄着下巴,看着若萱怀中抱着的孩子,忍不住发问:“若萱姐,你说,你和萧大哥之间有了孩子,还会和从前一样吗?” “这话怎么说?这个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两个人的孩子,怎么会觉得不幸福呢。哦,语钥,你和千羽一直没有孩子,不会是因为你觉得孩子会影响你们的感情吧。” 这下,语钥窘态百出,急急忙忙的解释了。“不不不,才不是呢。其实对孩子,我也是多嘴问一句,毕竟,我和幻千羽成亲也有三四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也许,是缘分还没到吧。哪里像你和萧大哥,是两个孩子呢。” 将孩子轻轻放在床上,若萱走过来坐下,给语钥倒了一盏茶。“语钥,你也想和千羽有个孩子吧,我相信就像你说的,只是缘分没到。你们都这么善良,我相信老天会眷顾你们的。” 语钥抬眼望着她,喃喃的说:“老天,如果老天真的需要眷顾,应该眷顾的是你和萧大哥才对。若萱姐,你放开吧。只有放开过往,你和萧大哥才能幸福。你看这些日子,幻千羽和萧大哥为了云崖的事那么费劲,其实不过是希望我们这些身边人不受到伤害。若萱姐,事到如今,你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固执吗?” “语钥,不要说了。这些天,我过的没你想的那么好。他在哪儿,我想见他。” “你不知道吗,云崖来了,幻千羽和萧大哥现在说不定和他对峙呢。” 什么,对峙。不可以的,萧廷不能有任何事的,绝对不行。她打开房门,却被忘佳和妙嫣拦住了。 “忘佳,不许拦着我。” “姐姐,这是教主的意思,属下只能服从,否则,我们血月神教的这些人都难逃一死,请你体谅。来人,严密看着这里,不能让任何人出去。违者,杀无赦!” 看到这样,若萱除了焦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若,我只是你茫茫人海的过客,可不可以不让我痴迷?若,我只是你如花年华的点缀,可不可以不让我沉醉?若,我只是你半世流离的起点,可不可以不让我离开?看不到结局,烟雨古城,有谁为他等?花无声,落满地,可知伤了谁的情?碎了谁的心? 尘世的风月中,你我真的是无缘吗?一次次的擦肩而过,空留遗憾在心间。懂了,忘了,丢了,放了,风花雪月犹如那天上明月镜中花,一切本是虚,何必去较真。寂静的长夜里,思念与伤感相互凝望,君可知,攒眉千度只为你而相思? 她在房里走来走去,心一直放不下来。过一会儿就打开房门,询问几句。出不去,她也懊恼,她觉得很担心,也很揪心。 语钥看着她这样,也觉得自己不该多嘴一句。可是,语钥实在不懂了,她为什么这么担心呢,自己从来不觉得担心。也许,所处的环境不同,所思所想就不同了。她除了看她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羽,多久了?” 幻千羽淡淡的一瞥,回答道:“四个时辰了。” 萧廷浅笑道:“走,我们去看看,看看这位魔影宫的教主,还在不在?” 两个人,并立而行。萧廷的表情中,似乎是成足在胸了。幻千羽看了萧廷一眼,看他这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血月神教外守候的一众血月神教的人齐齐跪下喊着。 萧廷嗯了声,说道:“都起来吧,你们都退下吧。这里,只留下医圣就是了。” “萧贤侄,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肯出来相见呢。” 他连正面都不肯露出来,声音沉稳有节,却如冰雪般。“怎么会呢,我血月神教和你魔影宫再怎么说也是关外可以并驾齐驱的两个教派。魔影宫教主来了,我血月神教怎可失礼。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我教务繁忙,没那么多空和你在这里说闲话!” 云崖慎重的看了萧廷一眼,萧廷这话里有话,已经开始赶人了,这下马威,他喜欢!“哦?教务繁忙?呵,贤侄客气了吧。谁不知道你血月神教是中原令人闻风丧当的呢。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进去说!” “进去?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血月神教太小了,容不下你这等叛教之徒。如果你当真不想说,那么,小羽,吩咐人,好好送客!” “阿卑罗王好大的架子,你竟然如此对我们魔影宫教主无理!就不怕我魔影宫掀了你血月神教!” 说这话的,不是云崖,而只是云崖身边的一个随从而已。“唉,我萧廷最讨厌嚣张的人,既然你如此多嘴,就别怪我萧廷手下不留情了。他云崖都不开口,你一个小小的属下哪儿来那许多话。如此的属下,不要也罢!”话说完,只听到风的声音,那开口的魔影宫的人的喉部已经穿过了血月勾魂刀。血月勾魂,违者断魂。当真是断了魂!隔空,那个人就如此的死了。萧廷拿出一贯用的丝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发丝在如此情形下,显得那样的魅惑人心。“云崖,你的属下太多事了,我帮你处理掉,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如果你怪我呢,啊,那我也不反对。正好说明了,你云崖管理属下,还真是有一套。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乐呵呵的呢。小羽啊,记住了,我们血月神教如果出现了这样忤逆的人,杀无赦!” 幻千羽面色也冰封住了,只是冷冷的答了句,“是!”“萧贤侄做得好,这等人,不要也罢。” “小羽,我真是很奇怪啊。你说我们在这里,究竟是在干什么?帮人清理门户吗?好哇,直接下一枚血月勾魂令就是了,我这个阿卑罗王,还不需要对这种没有挑战力的人动手吧。” 幻千羽应声答道:“教主所言甚是,千羽立即下血月勾魂令给他们!” 云崖看这情形,再兜圈子,只怕自己身边的人早已被萧廷一一诛杀光了,立即挥手,“萧廷,你慢动手!我知道你今天是在给我下马威,我今天来,只为了一件事,问完就走!” “怎么,沉不住气了?我记得你不是忍气吞声的功夫很厉害吗?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你可是卑躬屈膝的,看来啊,你这人老了,连脾气都变的这么厉害了。赶明儿啊,让我血月神教的人送你几粒药给你补补身子如何。诶,小羽,你最近研制出了什么新药吗?不如,给这位尝尝鲜,如何?” “够了!萧廷,我云崖对你好言相向,你不必恶语相对!我且问你,你我联手,共同将中原江湖的那些散沙收服了,之后,你我二人平分秋色如何,就像关外那样,你可答应?” 萧廷的脸色没有变,语气却更硬了,“不可能!云崖,关外的事,中原不可能发生。平分秋色,凭你也配和我血月神教平分秋色,你不过是我血月神教的一条狗,一条只会跟在教主身后的狗而已。凭你,根本不配,别说我血月神教,你连让我放入眼中的机会都没有。在我眼中,你还不如丐帮呢。想得到中原,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中原的霸主,只会是血月神教,没有其他可能。” 云崖神色轻松,却也还是心里沉重。这个萧廷,野心如此大,他日倘若他当真得了中原,自己岂不是成了板上的鱼肉,遂笑道:“好好好,你果真是有志向。我再问你,你娘她当年,是怎么死的?” “被你这没心没肺,不不不,我说错了,狗早就被人挖去了心肺,何来的!是你这是非不分的连牲口都不如的东西害死的!你不配提我娘!”萧廷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云崖这下脸色也变了,摇摇头,却轻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廷啊萧廷,你错了,你错了。是,我是诬陷了你娘,可是真正不相信的是你爹,如果你爹对你娘多了些信任,我会得逞吗?不会的!她临死前,有说什么吗?我今天真正的目的,只是想知道这些,只是如此。” 萧廷一忍再忍,却还是被他提起了当年的事。他只能当做一副不经意的模样说着:“她没有提起你,我娘说,希望我将来寻着一个喜欢的女人,好好对她,千万不能有她的遗憾,只是如此而已。云崖,话说得够多了,我告诉你,我萧廷不会放过你的!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我身边的人,你一个都别想碰!” “萧廷,我今天来,还想为我儿李慕枫讨个公道!” “公道?我说的是假话吗?李慕枫知道的,哪一句不是真话。小羽,我看李慕枫也并非坏人,你说他跟着这种人,真是可惜啊。” 幻千羽回答道:“教主说的是,赶明儿属下一定给他吃一粒清醒丸,帮他醒醒。” 云崖阴鸷的看了幻千羽一眼,指着幻千羽说:“你幻千羽不配是医圣,你说过,只要是人,你就会医治。数年前,我为坤儿的病向你求医的时候,你却看都不看一眼,你这种人,不配为医!” “哦,我说你这老不死的,感情还记得那个人才是你儿子啊,可是据我说知,他可是不承你的情哦。我差点忘了,你这魔影宫教主的位置,也不算多光明磊落的来的,听说你是杀了魔影宫前任教主,又逼着圣女下嫁于你,你才得到了这个位置的。也难怪云坤恨你了,换做我的话,早就一头撞死了,有你这样的人为亲,实在是莫大的耻辱啊。老不死的,你听清楚了。我幻千羽从来不是什么好的大夫,你不知道我的规矩吗?心里不高兴,不医!仇人,不医!敌人,不医!卑鄙无耻的小人,不医!不过很抱歉,你连这几种都算不上,让我医什么啊!”幻千羽一副无辜样儿,看起来,也煞是让人忍不住笑。 萧廷转过身来,拍拍幻千羽的肩膀,笑道:“小羽,看来小时候你被我打,已经被我打开窍了,现在说起话来,如此有分量。说的是,我看你的话,我改改如何。我血月神教不和禽兽不如的合作,不会和此等人平分江湖!云崖,我把话撂在这里。我本意想让你儿子给你送终,既然你自己找死,我萧廷就做回好事了。你来了,那么你就活该死在我萧廷手中,等着看我阿卑罗王的手段吧。来人,给我好好送送这位叛教之徒!走!”那声声击人心扉的话,字字句句,撞击在了云崖的心口,他虽然不觉得如何,但却是被萧廷的这种气势所震撼。转过头去,朝着身旁的人低声说:“乾,给丐帮下拜帖,就说我云崖有意和他们合作,共同击退血月神教,为江湖除害!我倒要看看,这个阿卑罗王如何对付!我们走!”这一仗,无声胜有声,云崖不止失去了一员大将,而且还被萧廷的气势所恫吓,虽然自己并不觉得如何,但冥冥中,他也觉得萧廷这样的人,确实很难对付的。 血月神教 第四十九章 璧人(下) 她脸色大变,顾不得自己如何,费劲地扶起他的身子,再次摸摸萧廷的脸,“天啊,好烫!忘佳,快去把千羽找来。” 萧廷双眸温顺地闭上,陷入昏迷之中,额头一片不正常的高温,气息微弱而滚烫,他的脸颊也是红红的,可是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怪她粗心,萧廷这几天没在,就应该猜到他为了一些事太过疲劳,一时疏忽了,没想到烧得这么严重。 忘佳和幻千羽很快就过来,都吃一晾,“姐姐,哎呀,教主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幻千羽把了脉,也神色凝重的说:“发烧了,这个萧公子,刚才对着云崖的时候,我看他处事不惊,以为没事呢。也是,他几天只睡两三个时辰,铁打的身子都撑不住啊。” “忘佳,煎一碗退烧药来,快!“若萱吩咐道。 另有人很快端来一盆水,若萱拿过毛巾,沾湿,拧干,迅速地捂在萧廷额头上。 “可别烧成傻子了,那我们可是吃了个哑巴亏了。”幻千羽这个时候还不合时宜的说着。 语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幻千羽,你给我闭嘴!你再给我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忘佳端着一碗药进来,若萱接过药,小心的喂进萧廷的嘴里。 “姐姐,你也好久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东西吧。” 若萱摇摇头,让她回来,“忘佳,我没胃口,你别忙了。” “不行,没胃口也要吃,不然萧大哥醒来你倒下,他又不省心了,就算为了萧大哥,你也要照顾好白己,若萱姐,听我的好不好?”语钥很聪明地用萧廷来压她,若萱这才答应了。 “是啊,姐姐,不然我熬点粥多少用一点,你看看你,比教主好不到哪儿去,还是听话乖乖吃饭吧,教主醒来看见你这样,又要心疼了。”忘佳这话一说,若萱又觉得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了。 也不说话,她不停的给萧廷换了毛巾,还是很烫。 “萧廷,你怎么还不醒,我好担心呢。’若萱抚着他的脸颊,只感觉到了热。 幻千羽再次看了萧廷一眼,随口说道:“萧廷大概太久没生病了,所以病起来这么严重,放心,没事的。” 若萱细心地帮他擦拭额上的汗水,棉被捂了这么久,终于出汗了,出了汗,高烧估计能就退了。 “快点好起来了,这样躺着,真不习暖呢。’若萱低声喊着,又翻了翻毛巾。 忘佳送饭进来,她勉强用了一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粥,大家劝了半天,她才勉强喝了点。 夜色深浓,若萱坐在床头,太累了,微微眯一会,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打了磕睡,又情醒了。 因为她固执地想要亲白照顾萧廷,不肯休息,这下无论谁劝,她都不肯听了。逼于无奈,忘佳只好在外面守着,没有进来打扰他们。若萱一醒来,伸手就去探探他额头上的温度,竟然是晾人的滚烫,吓得她的磕睡虫全跑了。 “怎么办,烧还没退,不行,千羽说吃了药会退烧的。我必须想别的办法。“若萱急得眼泪都要滴下来,一场普通的高烧持续这么久绝对是不正常的现象,再烧下去,真的会烧坏脑子的。若萱急着沾涅毛巾,又放在他的额头,药也喝过了,该做的也做了,为何还是高烧不退。 不行,要想想办法,不能这么烧下去,她因为晚上就会退烧,没想到更严重了,若萱拍拍自己额头,倏然灵光一闪,“酒”,对啊,曾经听人说,酒可以的,对! “忘佳!” “是,姐姐,有事吗?” “血月神教有酒吗?拿一坛酒过来,越醇厚越好。快!” 匆匆搬过一坛酒过来,若萱接过之后,把铜盆的水倒掉,把酒倒进去,让忘佳出去。她掀开棉被,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扶着萧廷,解开衣裳。,用酒擦拭着身子,额头,脸颊,脖子,手臂,胸膛,一一擦过。 酒精很陕蒸发,若萱又重复,不停地用酒精擦着他的身体。 上天给他无双的窖貌,无双的才华,却夺走他的健康,是彰显它的公平吗? 一整夜都不停地擦着,一坛酒剩下半坛,终于让他退烧了。 “萧廷’若萱泊他着凉,拉过棉被盖着他的身子,低声地喊着, 萧廷费力地睁开眼睛,又沉重地闭上,再次睁开,眼睛红透了,布满血丝,失去平日的光彩, “若萱’他的声音沙哑,嗓子疼得不想再次开口,“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折腾一夜,辛苦了一夜,他的局烧退了,一切者都值得了。 萧廷神色掠过诧异,他竟然昏迷这么久了? “怎么是你照顾我?”不悦地问道,她是什么身子,竟然彻夜陪在床边照顾人,太不知轻重了。 “我不累,真的不累。” “过来,上来睡觉!” 若萱伸手探探他的额头,萧廷单手用力,强曝却不失温柔地把她拉上床,声音有些怒意,“别管我,快点睡觉,你多长时间没休息了? 若萱委屈地咬着下唇看看他,萧廷察觉白己口气不善,“我已经没事了,别担心,躺下!“ 太急切的心疼,所以才会发怒,他只是心疼她。 萧廷听话躺下,还不死心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的温度退了,这才放心,萧廷这时候喝道:“去,换那床被子睡!” “不要。’若萱挑眉,躲进棉被里,这些日子,她依旧习暖了在他坏里入眠 萧廷头疼地抚额,“若萱,我病了,会传染给你。 “你烧退了。’若萱坚待。 “听话.”他沙哑的音色听起来连一分威严者刚受有。 “两床被子太挤了。’若萱含糊地道,得知他烧退了,她也安心了,整个人放松下来, 萧廷无奈,也只得躺下,拉不开她报得他的手,只得调整她的睡姿,把她抱进坏里,她睡得舒服些。 “可别生病了。’萧廷淡淡叹息,似乎越来越依赖他了。 两个人,相依相偎。如此,而眠。 萧廷和若萱都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萧廷这几天本来浅眠,却因身体病弱睡得板沉,这一睡睡到第二天的傍晚,丝毫没有有转醒的迹象。 夕阳落山,月上柳悄,血月神教的山上一片朦胧阴凉, 忘佳轻手轻脚地进来,把床头的铜盆端走,见两人睡得沉,又轻声轻脚地出去了。 幻千羽和语钥此刻走过来,看着忘佳如此轻的步伐,不免疑惑的问:“怎么样了?” “医圣放心吧,教主和姐姐都没事,他们都睡下了。”说完抿唇一笑,想起一对璧人相拥而眠的亲密,脸颊飘上一朵红云,睡得那么美,那么沉,她第一不忍心叫醒他们。 “若是平常这么睡没关系,不过若萱姐昨天也没好好休息。早上中午没吃东西,晚上一定要吃,相公,走我们进去叫醒他们。“语钥果断道。 幻千羽点点头,推门进去。 幻千羽和语钥站在床边,浅笑看着相拥而眠的男女。像一对精致的玉人,温润光洁,浅浅的呼吸,粉色的脸颊,一片宁静和祥和,唇边还帝着幸福满足的浅笑,他们都不忍心吵醒他们了。 幻千羽真的不敢相信,萧公子萧廷也有这么幸福的一天,可要一直这么幸福下去。老天待他残酷,又仁慈,受了这么罪,却给他一个唐若萱。 “萧公子,若萱,醒醒’幻千羽不合时宜的喊着。萧廷比若萱先醒了过来,生病的他反应有些迟钝,睡眼惺忪,听到来的人的声音,才沙哑着嗓子说:“小羽,怎么是你。你怎么乱闯我房间。” 身子一动察觉有异,垂眸,轻嗅到若萱发丝中的清香,娇柔的身躯在坏里睡得正香,维持着昨晚睡觉的姿势,搂得紧紧的,一点醒过来的迹象者刚没有。 “萧公子,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不过,该起来吃饭了。若萱今天都没吃东西,让她起来吃东西吧。” 萧廷点点头,让幻千羽他们先出去。 “若萱,若萱。’萧廷垂眸喊了一声,抽出被她压住的手,有些麻痹僵硬了,这动作吵醒了若萱。 “我再睡会儿,好困。”刚刚醒来的若萱声音很轻,又重新钻进他坏里,声音中饱含着浓浓的娇气。 萧廷倒是很想继续享受这种温香软玉在坏的美好滋味,不过还是伸手将她扶起来,顺便也坐起身子,若萱软如无骨般简在在胸前。困得睁不开眼,萧廷一笑,赖床的时候她最可爱,乖巧得让人想要亲一口。萧廷好笑地捏着她的俏鼻,引起若萱的抗议,挣扎了会儿,这才完全情醒过来。 刚醒来的若萱脸颊粉红,晶润诱人,萧廷虽然看不见,却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不太常见的亲密让若萱微愣片刻,嫣然一笑。 “真醒了?’萧廷揉揉她有点凌乱的发,疼惜道:“出去吃饭,吃饱了回来再睡。” “天黑了?’若萱打个哈欠,倏然精神起来,伸手探探萧廷的额头,烧退了,不禁露出一笑,“酒气好重,有没有不舒服? 萧廷摇头,除了肌肉有些酸疼,已经没什么大碍,“昨晚辛苦了。” “不想我辛苦就不要生病。’若萱笑笑,起身穿上衣裳,又拿来萧廷衣服给他穿上,这才叫来忘佳,梳洗之后上了便去前厅吃饭。 时间是治疗心灵伤痛的最好良药。痛苦,需要靠自己去慢慢化解。曾经爱过,伤过,痛过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出的生活。当对痛苦无能为力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那些痛苦慢慢走远。 忘掉刻骨铭心的伤痛,忘掉痛彻心扉的感情,才能遇见幸福,这一刻的他们,真的好幸福 忆,美人如玉,破碎虚空。惜,飞鸿过尽字字愁,情难思量。境花水月弹指间。和雨烟雨两不胜,天上人间一样愁。若有来生,仍愿如此。这份爱,谁懂!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第五十章 紫陌(上) 红尘若梦,梦若红尘,尘世嚣嚣。悲欢离合,缘起缘灭,谁又能出淤泥而不染的脱离红尘? 心飘荡在红尘中,似一场思若非思的梦。梦飘散了,沉积了,空荡了,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安宁和平静。剪不断红尘中似烟的你侬我侬,理不顺红尘中似雨的爱恨纠缠。 一滴滴的雨无情的下着,慢慢的连成了珠帘,在尘土中,深深的渗入深渊,不让世俗看见。 临站窗前,那一滴滴泪,那一份份情,一幕幕的映入眼帘,怎能视而不见?纤手触碰雨珠,用梦呓般的侬侬细语念着:一抹忧伤,两地悲情…… 偶然心动,便抬起温婉娴静的眉目,探望窗外,浅浅的,深深的,雨珠散落了一地,仿佛心碎成碎片散落一地,谁看见了无奈,谁能看见伤悲,谁又能看见泪珠? 从那天起,再也走不出那绿荫因云云的相思。如果没有了他,那也都是一种遗憾,是否是明白的太晚? 彼此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也许是这样吧!回眸一次,今生擦肩而过,留下了酸涩,这酸涩的回忆却成了我今生的爱。就像鸟儿飞一样,飞过天空后只留下了一丝痕迹,至少留下了一丝痕迹。 滚滚红尘,一切泪珠,酸楚,相思,成了一生不变的习惯。有时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想起了那些的画面,一阵抽泣,随即就是钻心的疼。闭上双眸,看不到一切世俗,就这样慢慢的伤着,静静的痛着,不让任何事物惊扰到这一份深深的相思之苦。 一世红尘,似一场烟雨飘落后留下的残梦,梦中美,梦后痛。 “下雨了!”他喃喃的念着。 轻轻将碗里盛着的东西用汤匙舀起一汤匙,喂给他。他却一摆手,“不吃了,别忙了。” 将碗放下,声音里有些不悦了,“廷哥,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肯吃。你病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能好起来呢。我是看你生病了,才将饭菜做的这么清淡的。是不是不习惯?” 他对着其他人说道:“忘佳,你先下去,我和若萱,有话说。” 知道她走了,他这才开口。“我没有不习惯,只是,真的吃不下。”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给你去做,你这样,身体怎么好的起来?不然,我让千羽去弄些大补的汤药来,你喝进去,一定会好的很快的。” 听到药这个字,萧廷的脸,立即黑了下来。一副无辜的表情,说着:“不知道!” 看他那无辜的表情,真让人不忍心再说什么了。“那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芸儿和天儿,这几天顾着照顾你,他们俩,我可是好几天没好好看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萧廷一下从床下拽过来,若萱整个身子,被萧廷抓到了床上去。 “我想吃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只想你陪着我。” 这话说完,若萱只觉得萧廷气息扑面而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印上她的红唇,四唇相贴,一股电流划过彼此身体,连背脊都感觉一阵酥麻。那样的深吻,不激烈,却极为深刻。 若萱虽说与萧廷已是夫妻了,却仍旧有些难为情。 彼此的心跳如雷,一时天地静默,只有拥吻的两个人,这,或许也是房间里唯一的色彩和凝聚点。仿佛这一刻永恒,直到天荒地老。 许久,萧廷才放开若萱,眸光略暗,双眸深清地看看她,意犹未尽地一笑。 “别笑了,你还不休息啊。” 萧廷一副无辜的样子,反而问道:“你没任何话跟我说吗?” 一瞬间,若萱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可是,却硬着说了一句。“萧廷,好久,没听你抚琴了。抚一曲给我听好不好?’若萱极尽温柔地道。 萧廷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又无法拒绝。颌首,若萱立即下了床,将琴拿上来。 曲子在轻扬地从手指间流走,在空气中散开来,那曲子多么像当日若萱第一次遇见萧廷时候所听到的曲子。轻扬,悠远,透出宁静安详,如山涧情泉,在眼前流过,情凉疏透。其实每次若萱脑海里想起第一次遇见萧廷的时候,都觉得恍如隔世。仿佛那一天,才是最最难忘的。 还记得那一天,桃花阴飘,白衣胜雪,翩翩公子静谧的坐在那里,弹奏一曲孤独寂寞的曲子 ,虽然那曲子乍一听很好听,但是却是有一种透出枪桑味道的曲音,听得她心疼。毕竟,现在的他,唯一的遗憾,就是眼睛了。 如今,还是那么美丽的画面,虽然没有有桃花雨,可是,他还在身边。 他的曲子,听不出孤独,那种空旷的寂寞已然离去,多了一抹柔清,暖意,如缠绵在秋季最美的雨,带着温暖的美丽和情秀。 同一个人,同一首曲子,不同的心境,听起来竟然是如此的不同,天差地别。 若萱的唇角勾起活静温蜿的笑,这曲音如最多清的风,抚摸着她的脸,很舒服,令人心生一种爱的痕迹和味道. 一份真心,换得另一份真心。一份等待,换得另一份等待。一份守护,换得另一份守护。 恋我所恋,借我所借,心随所至,便甘心领受。爱得简单,爱得纯粹,爱得快乐,才爱得幸福。 可惜,他们的恩怨。她还是无法全身心的放下。如若她能够做到全身心的放下,也就没这么多麻烦。甚至,没这许多哀伤了。 一曲终结,她将琴放回去。再度走到了萧廷的面前,“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你不问我,那我可得说了,我满了你的意,你也得称了我的心才是。”话说完,若萱再次跌落到了那个怀抱中。 萧廷的呼吸迎面而来,若萱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见那个声音传来,“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和我一起好好休息休息吧。天儿和芸儿呢,就交给忘佳吧。” 来不及回答,就被萧廷紧紧搂着,任她如何挣脱也挣脱不掉。 罢罢罢,反正她这辈子,想要挣脱他,也难了。慢慢揽住他的那只胳膊,闭紧了双眼。“廷哥,若萱请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否则,若萱以后如何是好。”她的心底,始终还是在意的。 梦留风月天,情减花叶弦。几番春秋雨,一缕心绪间。 芳菲起,凋零落,冰雪生,婆娑离,天涯路远,残生漂泊;流星划过了天际,珠露沉没了黑夜。芳草,如春的柔情,掩映姹紫嫣红,飘摇落英缤纷;行云,如天的幽思,交相山清水秀,迷离缠绵悱恻,旋律是否曼妙了瑶池阆苑,风华是否流伤了紫陌红尘。 落花随人意,风雨漫情思。多少青云势,一曲销魂痴。心哀,未必是哀;人愁,未必是愁,波澜壮阔的长河,汹涌澎湃的往昔,舒卷悲怆的遗恨,徘徊凌云的壮志?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情愁如幻,幻如情愁…… 丐帮 几天的不平静下,他们终还是收到了那份早已预料到的事情。 东西被吴堵丢在桌上,他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触衰,你别来回晃了好不好,你再晃下去,我真的会触衰死的。” 许君生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大丸子,吴大哥也是着急,你就别这么说了。” 古汉阳也有些焦虑不安的说:“真没想到,我们这么相信李慕枫,居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早跟你说,李慕枫不是好人,你听我的了吗?”黄湘这会儿反而说起了风凉话。 吴堵看他们这阵势,也忍不住了。“好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这件事怎么办?他云崖要和我们丐帮谈谈,我们怎么办,这事,我们是应还是不应?” “丐头,要我黄湘说,必须应。起码,我们得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吧。而且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还有,以后对任何人,都得加紧防范,不要随随便便的就相信是好人。从那个李慕枫刚出现,我就觉得可疑,你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那个时候出现本身就很可疑了。你们看我和许公子,从那个时候就怀疑了,可是你们,却总是认为我多疑,现在相信了吧。” 大丸子看了许君生一眼,不合时宜的说:“那照你这么说,他,许公子也很可疑了。” 所有人都看着许君生,许君生倒是不大在意。“大丸子,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许公子是有正当理由的,他可是来找妹妹的。” “师兄,黄湘和许公子,绝对有什么的。否则,怎么会这样。你说是吧。” 黄湘这个时候,真是撕烂大丸子嘴的心都有了。“大丸子,你别跑,给我站住,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我黄湘就跟你姓!” 许君生的脸上,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来,接嘴道:“我是来寻妹妹的,而且那个人,你们都认识,是血月神教的忘佳。” “啊?”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许君生。 许君生也明白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们别想什么希望她和黄姑娘一样改邪归正了,她很明确的告诉我了,无论是再亲的亲人,都不可能把她从血月神教带走的。既然她这么想,我觉得也很好。最起码,她可以陪着若萱。好了,别围绕我了,说说那个云崖吧。” “黄湘,你应该比我们了解那个魔影宫吧,不如说来听听吧,你觉得云崖是想做什么?” 黄湘听了吴堵的话,回忆道:“我记得从前师傅说过,魔影宫是血月神教的最大的对手。他们的目的,当然是和血月神教一样了,所以,依我看,云崖的目的很简单,想联合我们,除了血月神教,但是等除了血月神教,我看他就想取而代之了。至于魔影宫的事,我只知道,云崖曾经是血月神教的人,所以对血月神教,他起码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说是了解。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得跟这个云崖好好谈谈,必要的时候,我们开出条件,如果他答应,那最好,不答应,我们也不需要退让。” “我觉得,我们和他合作也未尝不可,你想啊,打败了萧廷,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古汉阳也提议道。 吴堵却不赞同古汉阳的意见了,“汉阳,我知道打败萧廷很重要,可是你想想看,萧廷我们很了解。起码,萧廷做事如何,我们心知肚明,而且呢,萧廷做认识事,我们还能让若萱牵制他,可是这个云崖,有什么牵制的吗?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宁可和萧廷合作,也不能和云崖合作。” 许君生也称赞道:“吴大哥的话,我同意,就怕我们打败了血月神教,却引狼入室,招来了更大的麻烦,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吃罪于江湖,那样可不是好收拾的。” 每个人的话都头头是道,这下,让他们更为难了。 崆峒派 崆峒派内,两个人坐在那里。 “贺掌门,久仰久仰,云某今日与贺掌门得以相见,也算是缘分啊。” 如此一说,便知晓那是云崖了,至于所谓的贺掌门,便是崆峒派掌门贺老三了。“岂敢,云大教主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觉得意外。怎么,云教主是为了犬子犯下的错误而来赎罪的吗?如果是这样,我贺老三便不说什么,如若不然,哼,那么请吧。” 云崖倒也算客客气气的说话了,而身旁的乾却开了口,“凭你,也配让我家主人给你道歉!别说我家少主没对你做什么,就算做了,也是你咎由自取!” 贺老三神色一泠,显然是被这个人的话所激怒。云崖却从容不迫的笑着说:“乾,不得对掌门无理。贺掌门可知,那都是阿卑罗王的诡计,意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贺掌门怎可上了那阿卑罗王的当,你我合作,将来这中原江湖,还不是你我之物?” “是吗?我贺老三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魔影宫的大教主,我们崆峒派是没法和你合作了,你还是另外找人合作吧。我贺老三知道你的野心,你今天说和我分江湖,他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呢。我,愿意相信我自己,却不愿意相信你。既然你觉得是阿卑罗王的诡计,那么很好。正是阿卑罗王,让我看清楚了,他李慕枫其实不过拿我崆峒当垫脚石,那么,我不需要客客气气的了。你们,是要我贺老三请出去呢,还是兵戎相见横着出去呢。” 砰的一声响,云崖站了起来,声音已没了刚才的客气,“贺老三,我云崖对你好言相劝,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真动起手来,你,不是我们魔影宫任何人的对手。” “哈哈哈哈,你这是凶相毕露了吗?如果是这样,早点看清楚你的嘴脸也好。我贺老三是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要我把中原武林交给你一个关外人,你,还不配!我贺老三言尽于此,看起来,你们是想我用兵器请你出去了。那么,我也愿意。云崖,你别怪我,既然你们当日如此对我,我贺老三,翻起脸来,也不是好惹的。来人,请这几个人出去!” 说话间,几个人手持兵器闯了进来,云崖毫不在意的一笑,朝着乾递了个颜色,乾只是一个疾步快走到几个人面前,几个人只觉得眼前虚晃一个人影,只听见咔擦的声音,几个人的脖子,当即被拧断。 乾办好一切,走到云崖面前,站好了。贺老三看到这样的身手,还是有些害怕的。“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从今日起,你崆峒派就是我魔影宫在中原武林的第一股力量。你现在跪在地上,喊我一声教主,我就饶了你的性命。不过,这掌门之位,你就没资格做了,乾,立刻找人代替他,坐上这掌门之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崖,即使你杀了我,又如何。你就算将我崆峒派化为你的势力,又如何,你,不配和他斗,就你这两下子,斗狠而已,怎么是他的对手。我宁愿臣服在他的手下,也不要臣服于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伸手,贺老三只觉得吃下了什么。 云崖似乎很享受一样,坐下来,一副在讲故事的模样一般说道:“嘘,你别害怕。你不过吃了我们魔影宫亲手配置的独门药,半日颠而已。这味药,保证你在半日之内,状若疯癫,你说,一个疯子,有什么资格做掌门呢。别担心,我没准备杀你。我还预备你亲眼看着我云崖夺得中原武林的。” 贺老三这下气的脸都绿了,但是却依旧从容不迫的说:“我说了,你只会这些小把戏,又如何能和他斗。你,是阿卑罗王的对手吗?你的这些东西,充其量不过是阿卑罗王的一个属下做的事,你一个所谓教主,居然亲自来做,哈哈哈。谢谢你留我一命,让我可以看到你命丧阿卑罗王之手的那一天!” 拳头,握紧了,继续说道:“你不要以为我的半日颠是为了吓唬你。我告诉你,这味药的不同在于,半天之内,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半天,你就会疯。不仅如此,每七天,你都会生受万箭穿心之苦,而且,只有那个时候,你才是清醒的。想想,多可怜呐。好不容易清醒了,却是万箭穿心之苦的疼痛!你投靠阿卑罗王又如何,我就让你看看是我厉害,还是他一个瞎子厉害!” 话刚落下,只觉得一个人突然杀了出来,那个人,手持宝剑。剑指云崖。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血月神教的殷如墨。我说呢,谁会要这种人做血月神教的人呢,原来是你这个废物——殷如墨!我的好贤侄萧廷怎么会容得下血月神教留着你这种人存在,不过也是,没有你的话,我云崖如何能做到一统中原武林,还有关外呢。” 贺老三这时候急急忙忙的喊着:“殷公子,救救我,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 云崖神色一冷,阴森森的说道:“殷如墨,你要带走这个废物吗?我告诉你,除非你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否则,我就拿你开刀,让血月神教知道我的厉害。” 殷如墨一阵嬉笑,“云崖,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和我们教主斗,不过说起来,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是不是在魔影宫里想着怎么逼迫圣女下嫁于你,或者是,你在圣女的闺房里做什么?哎呀,这样说来,我殷如墨还真是不得不说,你比较厉害。不过,你都这么老了,就算你得到崆峒派,也无福消受了。不如赶紧滚回你的地方,去好好看看当年的圣女,甚至,一亲芳泽,你说如何啊。” 云崖最讨厌任何人跟他说起这件事了,一发狠,手紧紧握住了他手里的宝剑,当的一声,那柄宝剑竟然折断了。殷如墨也吃了一惊,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斗下去了。 可是接下来,云崖正要解决这个人的性命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烟雾,烟雾散去之后,殷如墨已经没了踪影。 “乾,好好伺候这位归顺血月神教的人,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殷如墨只觉得前面一个人扯着自己飞快的跑着,那阵势,跟抢亲的感觉一样,不觉红了脸。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害的殷如墨差点摔了一跤。那个人哧的一声笑出来,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大祸水,你要好好谢谢我,救了你哦。”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殷如墨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惊喜的喊着:“嫂子,怎么是你。” “你这个大祸水,还好意思说,你又闯祸了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幻千羽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了,本来想着逮着你,带我出去玩呢,没想到,你干什么不好,却跑来惹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不要命了啊。”说着,狠狠地对着殷如墨的脑袋就是一下。 殷如墨捂着脑袋大号,“嫂嫂,很痛的。我哪里没干好事了,我是在为血月神教收人,那个人说要加入我们血月神教,我这才到这里的,谁知道那个云崖在,如果不是他说了教主的坏话,我才懒得出来呢。不过,还是多谢嫂嫂救了我。”话才落音,又被语钥一顿打。 “嫂嫂,你又打我!” 指着他,破口大骂开了,“你这个笨蛋,猪头,你说我和幻千羽怎么认识了你这个么白痴啊。那个什么掌门人今天呢,会背叛云崖,你就能保证明天,他不背叛我们血月神教。我真是懒得说你了,你这个蠢货,我真想让你和驴呆在一起,我觉得,我养的驴都比你聪明!” 殷如墨拉耸着脑袋,一副无辜的模样问:“为什么,驴比我聪明啊。” 天哪,语钥真是想揍死他了,猛的一脚踢上去,继续说着:“因为,我养的是聪明的驴,你,是蠢驴!蠢材,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哼,你这个蠢材,真给我和幻千羽丢脸,我要是萧大哥,非把你剁了不可。遇到这么蠢的属下,非气疯不可。我,我走了,别送了!”话说完,语钥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殷如墨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嘀咕着:“我,有说要送你吗?”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第五十章 紫陌(下) 血月神教 红尘繁华叹不尽几多靓丽的风景?陌上相逢,终有几多轨迹不可交错,海市蜃楼只是虚幻的美景,有些心路穷尽一生也终难以到达。 人生春梦,犹如那瞬间的昙花,可远观不可触摸的虚幻,又似旖旎的月影,难把情感的心弦抚平。彼岸的烟花,如何会那样的完美?皆因你未曾看到此岸的风景也别有韵味,只想说,人生在世为何苛求别人的完美?自己也那样的无暇吗? 遥远的爱那是今生无缘,遗缺在心海,却已经两心相悬,可终究是虚幻。 近在咫尺却体会不到心灵的碰撞,全因那无边界的奢望,心灵的膨胀在左右你的思想。 人生有缘,能够相遇,因为相遇,所以相知,皆因相知,所以相爱,可爱有取舍,情有分寸,有爱的同时,很多问题,诸如情仇难断同样是一个不可逃避的现实。 缘聚——-是两个人把情感释放,爱,一场梦,梦一场爱,都是爱的负累,可苦心折磨的不仅是自己,伤害的是更多的心灵,摧残的是你感的负罪。虚拟的爱——-只不过是一场烟花,梦醒即碎。 两个人的爱,如同飞蛾扑火,他们都知道,这份感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们都懂得,一旦让对方遍体鳞伤,将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们都了解,为了这份得之不易的爱,牺牲了多少。可是,爱是自私的,爱不是想象的那样,因而,他们还是愿意像那扑向火的飞蛾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直到有一天,两个人都放下了彼此的枷锁,他们才能真正的解脱。到那个时候,天高海阔任鸟飞,真正属于两个人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忘佳轻巧的从房里出来,出来的时候,长舒口气,算是没被发现吧。 “忘佳!”一声喝可把忘佳吓坏了,猛的一动,看到前面的人,这才喘口气,“医圣,你想吓死我啊。” “你这么胆小,干脆别在血月神教里混了,就你这样,我真怕有一天被吓死。怎么了,这么胆小?”幻千羽这个时候,还开着玩笑。 忘佳一个手势过来,低声说:“小声点,教主还没醒呢,我刚才进去,发现教主还在休息,这才悄悄地出来呢。万一被教主发现了,可就惨了。” 幻千羽这下,彻底无语了,这个萧公子,自从生病了,怎么就知道睡啊,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什么时候睡的?” 忘佳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昨天午时吧,就和姐姐,一起睡了,现在,还没醒。”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说,萧公子,岂不是跟那什么一样了。我的天哪,我真是,彻底败给这个萧公子了。忘佳,帮我个忙吧,去把萧公子喊起来好不好?”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幻千羽一副嬉笑的模样。 忘佳这下可不答应了,头使劲的摇着。“医圣,这事你自己做吧,我,可不敢。上次你和你夫人一起叫醒教主,教主当你们面没说,可是私下里,可是责怪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呢。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幻千羽这下也不依了,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我说忘佳,姑奶奶,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还睡,睡睡睡,他想干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他有这么困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们夫妻俩,能干什么?” 这话一说,幻千羽不怀好意的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萧公子和若萱,是。。。” 忘佳这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差点岔了气,“我说医圣,我什么都没说,这可是你的猜测了,你自己胡思乱想的,和我忘佳没半点关系呢。不过呢,你说,两个几天没好好休息的人,不睡觉,能干什么。我先走了,我得照顾小少爷和小姐了。” “回来!第一,以后不要叫我医圣,你可以称呼我,幻公子。第二嘛,今天的话,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可不想被萧公子痛扁一顿。第三嘛,你,帮我敲门。” “幻公子,不要了,我不要敲门,求你饶了我吧。” 幻千羽盯着她,突然一扯,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吓的忘佳是三魂七魄都没了,急急忙忙的出来,对着幻千羽就低声说:“幻公子,千万别说是我干的,我先走了,你害死我了!” 幻千羽偷偷摸摸的进去了,看着床上那幔帐轻轻的飘着,得,自己进来的,果然不是时候,轻轻关上门,慢慢走过去,跟个贼一样,轻轻掀开了幔帐,喊着:“萧公子,萧公子!萧廷,你给我起来!”这声最后的怒吼,把萧廷也算是弄的清醒了点,却还是不想醒,轻轻侧身,再次听到了魔咒的声音,“萧廷,什么时辰了,你还睡,你如果想睡,去阴曹地府,你睡个够!” 这句话,彻底把萧廷弄醒了,神色阴阴的,那样不悦的清醒了。“幻千羽!你再给我胡说八道,我萧廷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阴曹地府的滋味!” 幻千羽这下觉得,这句话说对了,无所谓的一笑,“萧大公子,你可醒了,你这在温柔乡你暖着,可苦了我了,你知不知道,都火烧屁股了,你还睡,我不这么说,你醒的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等等,我马上起来!”萧廷不耐的喊着。 手轻轻一抽,却被身旁的佳人轻轻的扯了下,嘴里低声喊着:“别闹!” 萧廷这下,彻底,不知所措了。这下,可是起不来了。就这样儿,如果不把若萱弄醒,自己怕是,难脱身了。“若萱,若萱。。。” 突然意识到幻千羽在自己和若萱的房间,萧廷顾不得喊若萱起床,对着幻千羽咬牙切齿道:“幻千羽,你第二次无缘无故闯进我和若萱的房间,你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你,给我朝后退!” 幻千羽这下可觉得惨了,上次可是好心,这次,是有事,得,全成了自己的不是了,慢慢后退。“行了吧。” 幻千羽只觉得眼前一按,再回头,才发现萧廷居然隔空用指力将窗户上撑着的东西弹掉了,霎时间,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若萱,醒醒吧,别睡了,好不好!” “不,我困,你不要闹,让我再多睡会儿,就一会儿。”萧廷这下,彻底无奈了,若萱虽然是梦话的感觉,却让他,不忍心再抽出自己的胳膊了。 “小羽,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吧,小点声,就好。” 幻千羽憋着笑,不敢出声,好半天,才缓过来,调整好自己的一切,才说着:“萧公子,是这样的,云崖,要和丐帮谈谈,我怕对我们血月神教不利。所以,这才来找你,谁知道你这个时候还在睡觉,这佳人在怀,我确实,来的不是时候。” 都这种话了,幻千羽还不忘借故调笑萧廷一下。萧廷听完他的话,神色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就这事,我以为什么事呢,放心吧,血月神教,没事的,好了,话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哎哎哎,你就不担心丐帮和云崖合作吗?还有,小墨传来消息,说是云崖用非常手段夺得了崆峒派。” 萧廷听了这话,更是觉得没劲了,慢吞吞的说道:“幻千羽,你真是不了解了。就崆峒派,白送给我血月神教,我都不要!至于丐帮,放心吧,即使古汉阳他说要和云崖合作,除掉我,我看那吴堵也不会答应的。你呀,别担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行了,你走吧,我不希望你再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的房间!” 幻千羽倒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吴堵不会答应。” “你真是不要到答案不死心,好,我告诉你,很简单。当年的天水崖一战,如果不是可以除掉我,你以为吴堵会答应用天狗吃日那种方式吗?还有,你以为丐帮今天的成就,没有吴堵的功劳吗?他能在帮主的位置上这么久,而且请得动那些老秃驴,就是因为他有能力。如果说,云崖和他们丐帮合作,顺利除掉了我,云崖对中原没企图还好,一旦云崖有了什么企图,他们丐帮,就是吃罪于武林。他吴堵,可不敢冒这个险。对了,你可以让殷如墨去见见黄湘,我想殷如墨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如果云崖灭了血月神教,黄湘,也没得活。你说,有了这两件事作保证,我们血月神教,会有危险吗?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幻千羽哦了声,转过身去,却忍不住再次来了句,“萧公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千万别继续睡下去,你这么睡下去,早晚有一天,睡出毛病来。那若萱,可就亏大了!” “幻千羽!”随着萧廷的这声喊,幻千羽已经逃之夭夭了。 萧廷也明白,睡了很久了。可是,身边的这个人,可是一丝一毫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轻轻推她,却被若萱的绣花拳头一下子打了下,还是那句,“别闹!” “这个枕头,好软,我喜欢!”听着她那娇憨的声音,萧廷的哭笑不得了。 萧廷明白,照这个劲头看,如果不如何,她唐若萱是醒不了的,发了狠,猛的抽出了胳膊,只听到哎呦一声喊,若萱的头沉沉的落下去了,身体还是那副没有骨头一样的软下去了。萧廷揉揉那酸痛的胳膊,这个若萱,真是没办法,睡觉就睡觉嘛,干什么非要枕着自己的胳膊。 若萱的眼皮,只是微微打开了下,揉揉自己的脑袋,伸手摸去,嘴里还念着:“我的枕头呢,我的枕头呢,我的垫子呢。” 萧廷算是被若萱完完全全的打败了,伸手,慢慢摸索到了若萱的脸上,轻轻捏捏若萱的脸,柔柔的喊着:“若萱,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啊。你就别睡了,好不好?” 她慢慢睁开眼睛,整个人,就赖进了萧廷的怀里,柔柔的喊着:“廷哥,我就再睡一会儿,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求你了。” 萧廷这下不依了,轻轻提起了若萱,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再不睁开眼,我就让你这样出现在血月神教所有人的眼前,就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若萱虽然没完全醒,却还是被萧廷的这句话微微吓着了,猛的睁开了眼,就看见萧廷只着一件衣裳,自己也是,自己钻在萧廷的怀里,立即清醒了些,可是想到萧廷刚才的话,却还是不依不挠的说:“才什么时辰,天都没亮,不起!” “你听清楚了,我刚才的话,可没有吓你。而且,窗户是我关的。因为,小羽,刚才进来过,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所以。。。” 这话还没说完,若萱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了,语气里,有着怒意了,“什么,你说千羽刚才,进来过,那我,那我。。。” 萧廷猛的一阵笑,没想到,若萱居然是被这话弄醒的,轻轻捏捏她的鼻子,带着戏弄的语气说:“放心吧,我怎么会让他看到你这幅样子呢,不过,你是该起来了。” “我就不起了,谁让你让千羽进来的,这要怪,就得怪你了。不过,你先告诉我,千羽找你,是说什么,如果说的无关紧要,那我也不依你。” 这个若萱,这个时候,竟然耍起无赖来,萧廷可不会让她得逞,邪魅的一笑,在若萱耳边低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话说完,让若萱忍不住啐了萧廷一口,看着萧廷的表情,还真有几分无赖的样儿呢,“你这个无赖,休想!” “若萱,别忘了,当时在山东,你说过我是流氓的,那么你现在说我是无赖,也太没创意了吧。你,能不能想点新鲜的,更无赖的?不过你既然说了我的无赖了,那我无赖给你看如何?” 说着,一个翻身,将若萱禁锢在自己怀里。【ps。想歪的孩子,本萱不负责的。廷哥啊,你就慢慢在温柔乡你泡着吧,早晚血月神教要成为你的温柔乡,哈哈】 虽说不是一天两天的夫妻了,可是这种情景,还是让若萱不禁红了耳根。萧廷又肆意戏弄若萱,头,慢慢凑过来,低下来,轻轻在若萱唇边啄下,轻笑一声,可是这笑刚笑完,就觉得身子一下僵硬了。 “唐若萱!”萧廷咬牙切齿的喊着。 若萱慢慢推开了萧廷,一阵嬉笑,“我的好廷哥,你知不知道,你这就叫,不听若萱言,吃亏了吧。点穴只是一瞬间的事,你自己要朝前凑的,怪不了我。不过你现在要是告诉我,我就给你解穴。” 萧廷却是不在意的一笑,冷声说:“若萱,你真要玩?好啊,那就看看,是我赢,还是你赢了。” 话说完,若萱只觉得一双大手猛的将自己抓住,自己再次被他牢牢地禁锢住了,她这下,惊了。“你你你,你不是被我点了穴吗?为什么还能动?” “唐若萱,你听好了,你和我玩点穴,你如何玩不过我?没有点别的功夫,我这个教主,如何坐得稳?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亲我一下,我就饶了你,你看好不好?乖乖听话,我萧廷,最喜欢听话的女人。” 若萱不服的喊着;“你休想!我就不认输,你能如何。”萧廷一副耍无赖的样儿一笑,笑过之后,回答着:“是你给我机会耍流氓的,你不认输的,那就让我当一次流氓吧,反正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看得见!”话说完,萧廷的唇已经吻上了若萱的唇,若萱只觉得这个吻,霸道之下,还有着小小的惩罚意味,遂轻轻咬了一口。萧廷这才松了口,可是,若萱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萧廷再次压住了唇,这次,她根本连还口的余力都没有,连连求饶,“嗯。。。廷哥,我。。。认输!”萧廷满意的一笑,松了口,若萱气喘吁吁的抬头看着这个萧廷,这个萧廷,生个病,怎么成了这幅模样。“真听话,现在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小羽说的是什么?” “好,我亲就是了!”若萱此时,把萧廷生吞活剥的冲动都有了,看着萧廷那白白的胳膊,计上心来,抓过萧廷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咬完之后,还得意的回着话,“你可别不承认,我可是亲了,而且你看,亲的多厉害,都破了皮儿呢,你可以说了吧。别不高兴,是你没说亲哪儿的,能怪我吗?” 唐若萱,算你狠!萧廷也不得不开口回答了——“小羽找我,是因为,有人要杀我!” “杀你,可真好。我也恨不得杀了你!不过,是谁想杀你啊。”她还是想继续追问下去的。 若萱只觉得阴风阵阵袭来,忍不住打个哆嗦,就听到了那个“恶魔”般的声音响起了。“杀我的人多了,不过,你若是杀了我,可就是,谋杀亲夫了。这样的罪名,你背负得起吗?你让天儿和芸儿怎么办。你还想知道,就再亲我一下,这次,是亲我的脸!” 这个萧廷,越发无赖了,若萱忍不住挥动着手里的绣花拳头,却被萧廷一把抓住了。“看看,真要谋杀亲夫啊。你若真动了手,我就让你,从此下不了地?如何?” 下不了地?若萱这下,简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连连摆手。“廷哥,你,你想怎么样。。。。” 萧廷突然明白了若萱什么意思,这下朝下的更厉害了。“你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吧,别担心,我只是想,点你的穴!” 这下,真是若萱,想多了。 “你究竟还想不想知道,如果想,你就亲我一下,我会告诉你的。”萧廷立即化解了这场危机。 “萧廷,算你狠!”若萱想知道,没办法,只好凑过去,对着萧廷的脸颊,轻轻亲了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萧廷一笑,再度开了口。 “云崖,要和丐帮谈谈,我想,内容,可能是对付我了。你说,小羽找我,是不是正当事呢。好了,不和你说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得去天罗宫了,晚了,小羽又该说我是佳人在怀,舍不得抛下你了。” 萧廷摸索着拿起衣服,穿着,若萱也拿过了自己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我和你一起去,廷哥,你听我的,和吴大哥合作,赶走云崖好不好?” 他的动作再次迟缓了,冷声答道:“我,不和他们合作,一样能打败云崖。我先过去,你想听,自己过来。” 若萱咬住了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世,我寻遍千山万水,不为与你的相遇,只为守候你,愿意和你擦肩而过一瞬间的回眸;这一世,我甘愿坚守一生的寂寞,不为与你牵绊,只为三生石上镌刻的因果;这一世,我忘却了所有,不为苦恋的红尘,只为轮回里芸芸众生有你嫣然一笑的记忆。 缘来缘去缘如水,逝落了三月烟花,梦也梦碎了南柯情枕上缠绵悱恻的纠葛。穿过发间的淡漠亦如枯萎的情殇飘落于残阳泣血的往昔,流失于指尖兰花若瓣的独舞,在遥远的彼岸形同于若即若离的身影,渐行渐远于刻骨铭心的记忆,唯留有一丝叹息于苍茫人海。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愿意听我一句劝? 委屈的泪水滑下来,却自己伸手擦干。不,要阻止这一切,决不能让人伤害丐帮,但是,也决不允许他人伤害这个人。 天罗宫 “萧公子,你真的确定,不理不睬?” 萧廷坐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细细用手中的丝帕轻轻的擦拭着阿卑罗王的宝座,头也不抬的回答:“你想我怎么做?是希望我警告云崖,不要和丐帮合作?还是去告诉吴堵,不要和云崖合作?都不需要,这么做,反而,是我血月神教忌惮他了。他,配吗?我就要看看,这场赌,我赢得了吗?” 知道若萱来了,可萧廷,却仿佛肆意让若萱听到这一切。幻千羽还是有些担心的说:“萧公子,万一你输了呢,那可是血月神教的危机了。” 萧廷唇角勾起,邪魅的一笑,深“望”了若萱方向一眼,似乎是成足在胸的说道:“那就赌一赌,看我,能不能赢了。” 若萱站在那里,听着这样的对话,还是心有余悸的。 她,真的不希望出事,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也不知道。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第五十一章 赌局(上) 手中轻轻抱着柔软的身体,他们,还那么小,还只是初生的婴孩,他们不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绝对不该。“天儿,芸儿,娘该怎么办?娘不想你们的爹出事,可是,丐帮怎么办?他们,也是娘的朋友,怎么办?” “姐姐,你别这样。忘佳知道,你根本是口是心非,你明明那么在意教主,为什么还要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呢。姐姐,你还是别管这些事了,这是血月神教和魔影宫的事,你能如何?就算教主能不动丐帮,但是对魔影宫,别说教主,我们这些做属下的,都不能保证不动,何苦教主呢?姐姐,希望你可以真正的理解教主,而不是老替丐帮的那些人着想。” 轻轻抬眸,看了忘佳一眼,听着怀中的孩子依依呀呀的叫喊着,她的心,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忘佳,你真的认为,我不在乎吗?如果我当真不在意,不在乎,我会在血月神教里呆到今天吗?如果我真的能不在意,我犯得着发愁吗?我发愁,是不希望他和丐帮的人起了冲突,我,错了吗?我的朋友和他,让我选择,真的会很难。忘佳,你当真以为,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你说的这番话,也让我觉得太误解了吧。我是在父母之间,无从选择。报仇,这个仇,我如何报?不为别的想,为了天儿和芸儿,我也得做考虑,假如我真的报了仇,天儿和芸儿知道了,会如何,他们会仇恨我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为难,只是因为不希望我身边的任何人有危险。”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忘佳不该这么说话,可是,忘佳也是觉得你和教主,不该这样的,才口不择言。我。。。” 看她这么在意,若萱忍不住轻笑下,安抚道:“好了,没怪你的意思,你去给我研磨,我想,写点什么。” 几次提起笔来,却不知如何下笔才是对的,思虑半天,无奈的叹口气,心里想着:算了,我必须亲自去丐帮一趟,这次,不能让廷哥知道,忘佳,也不能知道。遂放下了比,对忘佳说道:“忘佳,我,有些口渴,你去沏壶茶来。” 天罗宫 “萧公子,这是刚刚送来的。云崖,请我们去看他和丐帮的这场合作的谈判,你怎么看?” 萧廷将那拜帖轻轻丢在一旁,眉都没皱一下,斜靠在软榻上,轻轻的说:“去!” 幻千羽没想到萧廷居然准备去,“可是,我们去了,岂不是如了他的意?” “我就是要如了他的意,我想,在敌人面前,让敌人溃不成军,岂不是更有趣。不过,我们不能去太早,他们是三天后的寅时去说这件事是吗?那我们就过两个时辰再去,我就是要让云崖和丐帮都知道,我血月神教,不过是在看一场戏,一场戏罢了。” 萧廷的银丝轻轻的搭下来,迎着淡淡的日光,显得几分邪魅。他慢慢坐正,用怀中的丝帕擦擦嘴角,轻笑下,再次开了口,“到时候,让忘佳看着若萱,他们,就不必去了,你我,还有,通知殷如墨就是了。你给我告诉殷如墨,少给我惹事,就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也去吧。” “是,我这就去准备!” “摩耶辣!” 萧廷听出了门外人语气的慌乱,让幻千羽先出去。 “什么事?” “属下忘佳前来请罪,刚才,夫人说要喝茶,属下去沏茶的空档,夫人,不。。。不见了。属下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萧廷的拳头握紧了,立即怒道:“你这个废物,怎么可以让她不见了!多久了?” “半柱香时间了。” “这个若萱,能去哪儿呢。你从现在起,继续在血月神教里给我找,如果找到了还好,没找到,教规处置!”这个女人,太不让他省心了,对,她说不定就下山了,一定是这样。萧廷想着,为今之计,只能亲自去找她了。这个女人,太不让她省心了,找到她,一定饶不了她。 一个人走,走的落寞,走的仓促,走的时而急时而缓,那样仓促的前行,她突然觉得心中压抑的紧。实在忍不住如此走下去了,终于还是决心休息一下了。轻轻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觉得眼前划过几道影儿。 “你们是什么人?” 剑出鞘,却没有完全出鞘。眼前的几个人开了口,“我们主人请阿卑罗王的夫人过府一叙,不知是要我们好好请呢,还是用手里的兵器请你过去呢。” 眼前这些人毫不客气的态度,让若萱微微不悦。原来,自己私自出来,还有些给萧廷惹麻烦了。 “既然知道我是血月神教阿卑罗王的夫人,你们还敢如此,就不怕被血月神教发现,得到凄惨的下场吗?” “阿卑罗王是厉害,但是我们主人,也不是怕事的人。请吧。” 若萱发现这些人是软硬不吃,当下,硬拼来说,自己是拼不过了,如何是好呢。正思考如何是好,却见那几个人齐刷刷的跪下,喝道:“参加少主!” 她望去,是李慕枫。李慕枫慢慢走上来,说道:“你们都先在这里守着,若萱,我们走!” “少主,这是教主吩咐的,属下们必须按照教主的意思办。” 李慕枫回过头来,狠狠地看了那些人一眼,有些不悦的质问道:“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如果说教主知道了半个字,我就让你们这些人知道,我李慕枫,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只要我李慕枫还是少主一天,你们就得听我的。今天,发生过什么吗?” “是,回禀少主。属下们在这里,并不曾遇到任何人!” 李慕枫轻松的一笑,这是自从他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好使的一天。若萱跟着他走了很久,李慕枫才开口“你安全了,赶紧离开吧。今天我救了你,但是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若萱看了李慕枫一眼,还是开口言谢:“多谢你救了我。” “若萱!”一些话,还是想说,还是需要说的,若萱站在那里,奇异的望着他。“若萱,我知道现在你真的证实了,我是萧廷的敌人,可是,这是我无能为力的。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希望做之前的那个李慕枫,武林中人总比做一个邪教人好,即使和萧廷为敌,武林正派也远比邪派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呢?你为什么不说清楚,远离他呢,我想只要你肯改正,吴大哥他们,也可以像之前那样对待你的。” “改正?怎么改?你知不知道,自从我不愿意帮他之后,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听听我的声音,你好好听听看,是不是有点哑。这已经快好了,你知不知道就是那天,萧廷说了他的身份之后,我不肯帮他的话开了口,他将一壶一壶滚烫的茶水灌进我的嘴中。那一瞬间,我的整个喉如同被火灼一般疼痛。我现在除了屈服,我还能怎么样,但是,我不会轻易认输的。若萱,我今天的话,并非要告诉你,我有多可怜,我是想告诉你,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吧。离开萧廷的身边,这场局,他设了很久,不是他死,就是萧廷死。你和孩子,是最无辜的。无论江湖中发生了什么,都和你无关了。带着孩子,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完你的下半辈子吧。不要搅和在这里面了,这,不适合你。” 看来,自己今天出来,也有对的,至少,自己知道了萧廷有多危险。“听你这么说,我更不会离开了。因为,即使是共患难,我也要和萧廷一起面对。我们是夫妻,我不可能丢下萧廷不顾的。” “若萱,你当我是危言耸听吗?我是好意,你千万要听我的,而且,你别误解我,我对你,已经没有爱慕之情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现在,我看的很清楚,你爱的人,是萧廷。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可以获得你的幸福。但是我今天的话,你必须听我的,我不希望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卷入这个纷争中。” 远远地,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要如何保护自己的女人,我萧廷比你清楚!” 若萱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那,既惊又喜。可是很快,若萱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童一样,轻轻低下了头。 慢慢走近了她,若萱像是很害怕一样,萧廷的手,轻轻按住了若萱的肩膀,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怎么,你很怕我吗?” “我,不是故意偷偷出来的。我实在是。。。”话还没说完,却被萧廷制止了。 萧廷没工夫听那么多话,抬起头来,“望”向李慕枫,依旧声音很冷淡。“李慕枫,今天,多谢你救了若萱,不过云崖的那几个酒囊饭袋,已经没了。你回去告诉她,想动我阿卑罗王的女人,他还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资格。好了,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李慕枫没多说什么,对着若萱只是轻笑下,转身离去。 不如归去,却又见伊人独处,彼岸已然秋水茫茫,佳人,在水一方,轻烟含步,幽兰芷若,独守着一叶孤舟上早已落满尘埃的筝弦。杯凉茶淡间原以为淡看沧桑,万丈红尘,三千弱水,终不抵你宛然一笑的柔情,旋即是一生一世难以割舍的宿缘。 “怎么不说话?你,还知道怕。” 若萱的头低垂着,不知如何是好。本来,她又不是故意的。 萧廷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让若萱不知如何接话了,缓和了语气,手轻轻扬起,佯装要打她的样子。这下,若萱可委屈大了,声音里,带着些不满,“你,真的要打我啊?我不就是跑出来了嘛,你真的要打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手,轻轻落下,确实轻轻打在了若萱的头上,只是轻轻的疼了下。若萱轻轻拽了拽萧廷的衣裳,喊着“廷哥,我也是一番好意,我也是希望,你和吴大哥他们,别起什么冲突,廷哥~~” 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却还是忍不住数落她,“是,你是一番好意。你的好意,差点让我陷入是选择你,还是选择血月神教的危机中。这可真是一番好意啊!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你不是遇到了那个曾经对你爱慕已久的李慕枫,有谁会救你啊,没他救你,你现在就到了云崖的手中,我要救你,可就是拿自己的命,或者是血月神教去换了。你的好意,可真好啊。” 听着萧廷的说辞,若萱确问了,“那你会选择我,还是血月神教?”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有空问这个问题,手不自觉的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戏谑的说:“我要是选择了血月神教,你会不会恨我呢。” “你。。。如果是那样,我说不定会考虑和你的仇人合作,一起,让你消失呢。”明知道是萧廷故意说的话,她,也是故意了。 “唐若萱!你可不能那么狠心,我可是你这辈子要依靠的人,杀了我,你的罪名可就不小了。好了,现在,你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继续去丐帮,等着我去抓你,嗯?” 这话说完,若萱的头低垂着,有些赌气的说:“我不去丐帮了。这件事,是我无能为力的。如果他们真要如何,我又能如何的。再说,李慕枫也说了,这是云崖蓄谋已久的,我,没办法说什么了。我不去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萧廷也不想怪他了,“好了,没怪你。若萱,假如,魔影宫真的和丐帮绝对合作了,你怎么办?” 她想也没想,就张口答了,“廷哥,无论今后如何,这件事,我会站在你这边的,丐帮如果为了除去血月神教,和他们合作,那么,我们夫妻并肩作战,将魔影宫从中原赶出去,好不好?” “真不容易,我们夫妻,终于有一次,可以是意见一致的了。” 听他这么说,若萱还是觉得,有些心酸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道:“廷哥,如果到了我们和魔影宫敌对的那一天,答应我,让忘佳带着天儿和芸儿离开,好不好?我不希望,这一切,伤到他们,他们,才是最无辜的。” 轻轻揽着她,轻笑着说:“别傻了,说这种傻话,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好了,我们回去吧。不许乱说话,别乱想,否则,我饶不了你。” “廷哥,今天,我们不回去好不好?我想,今天,做回从前的我们,抛开你我的身份,我只是唐若萱,你只是萧廷。就像寻常人那样,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一天,好不好?” 罢了,既然她如此想,他,何乐而不为呢。萧廷点点头,应允了。“好,什么都答应你,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地过一下只有你我的一天吧,没有人跟着,也挺好的,不是吗?你想去哪儿?” “只要有你在,去哪儿都好。”萧廷不知道,也不曾想,若萱,只是希望在一场大战之前,有着属于彼此的一天,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红尘珠泪,已然风干了一时的苍凉;秭归环佩,亦被西凉半月的萧寒袭扰。无限悲凉,偏忆起,红袖馨香,珠帘暗卷,却不见犹抱琵琶半遮面,一番无语,竟是千里之遥,只有悲伤的泪水被风渐渐风干。 莫看一叶流红的寂寞书笺,西厢红袖里清影阑珊,潇湘暮雨中幽幽丝竹,都不及滴檐下春燕呢喃呓语时梦无醒时的相依相伴,江南梦断月明中,小楼又东风,繁花乱影,已不堪回首于一袭残月冷照的红尘往事。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记忆如酒,残杯一掷,风月一场宿醉,醒时旧霓裳,悄然一转山水间,忘却江湖,阑珊依旧。 西窗剪烛酒数杯,相思浮沉为谁醉?西窗剪烛影犹在,何人为我朱颜改。 流水穿过断桥,当相思把眉黛染透,当青丝已变成白头,当岁月掩盖不住伤口,那段过去的时光,已不能再去回眸。 漫步黄昏里,青山隐隐现,日暮残阳落,孤灯只一盏,箫断天涯心莫念,渔火微暗对愁眠。 当初相约春光里,携手赏花与蝶戏,转眼桃花即将开,往日承诺在哪里? 夜半相思泪,青丝随风飞,几何时,一转眼,爱如云烟已飘散,西窗剪烛影犹在,却是昔日誓言心意改,无力追赶,只能奢望。 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多少人真正能寻觅到自己最完美的归属,又有多少人在擦肩而过中错失了最好的机缘。或者又有多少人有正确的选择却站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有时缘去缘留只在人一念之间。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 都说有缘才能相知,相守。 如果,那一丝火花只点燃了一颗心,那将是一个悲剧的开始。一颗心燃烧而另一颗心冰冷,燃烧的心最终将被冷却。 爱一个人,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他给人的快乐,也是世上最大的快乐。所以,爱情始终给人以美的享受,爱,或者凄美绝伦,或者淡淡忧伤,几多遗憾,几多感慨,几多甜蜜,又几多怅惘。 恨一个人,远比爱一个人更痛苦。因为恨他或许是因为自己爱他。因爱生恨,由爱生了怨恨,比爱一个人所带来的痛苦要多得多。 “若萱,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久不说话,你要是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一起,享受这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呢。”萧廷的话语如微风拂面,也渐渐将若萱的心绪化为阵阵春风。 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无论爱与恨,现在,他们是夫妻,他们要站在同一个阵线上,他们要一起面对以后的路,不是吗?想到这些,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朱唇微启,徐徐说来,“廷哥,我是在想,人生在世,总有什么事,是我们希望做到的吧。你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抛开你我的身份,和那些事,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他笑了,那样惬意的一笑,如沐春风一般,看痴了她。“你呀,真不知道你成天在想什么。” “快告诉我吧,你要是不说,我也不要说,你说了,我就告诉你。” “小的时候,师傅也曾问过我,师傅说,廷儿,你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当时我说,是完成父亲让我完成的事。师傅当时就说,我没一点自己的见解,完全是父亲的傀儡。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也以为,这将是我毕生的志愿,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发现,怎么什么都变了。我会因为你,有喜怒哀乐,我会希望自己和你一起,即使是过着一些我不喜欢的日子,但是,只要有心爱的人在身边,我觉得,也一样可以开心,快乐。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吗,我说我想和自己心爱的人,谈情说爱。当时,是逗你的话,可后来,我发现,是真的。如果,当真没有我爹的那些事缠身,没有许许多多的顾念。也许,我当真希望,和心爱的人逍遥山水间,做个自由的快乐人,也未尝不是美事一桩。” 他说,希望和心爱的人,逍遥于山水之间,这句话,不知不觉,也打动了她,一双眼睛轻轻的眨了眨,即使这番话,是骗自己的,又何妨呢,她不知想了多久,才开口说自己的最大心愿——“其实,在我每年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放一盏荷花灯,然后每年许个心愿,每年的心愿,都是希望可以承欢爹娘膝下,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唐若萱。后来,我渐渐长大,也知道了自己和汉阳的婚约。我也会懊恼,我会想,我和汉阳,真的合适吗?可是,父母之命,我又不得不遵从。但是,那个时候,我也会想,希望遇到一个我喜欢的人,和他一起,即使是像山间的那些寻常夫妻一样,过着只能温饱的日子,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然后,以后看着儿孙承欢膝下,两个人依旧是可以相依的。贫富与共也好,躲躲藏藏也罢,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什么都会好。可以一起在山涧里乘小舟欣赏山涧里独有的精致,也可以携手,寻一处属于彼此的地方,读读书卷,只要这个人,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愿意。后来,遇到了你,我就在想,如果我指腹为婚的人,是你这个样子,该有多好,廷哥,抛开一切,真没想到你我的心思是一致的。” 牵挂一个人,会在心底默默为之祝福,回忆起彼此在一起的时候那挥之不去的一切,如同绽放的花,深入心扉的一切,醉了心扉…… 为那悠悠相思坐立不宁,因那缕缕的离愁黯然神伤;明月随人去,只因相遇实在太美纵有相思一片;更与何人说梦断为谁,问花无语首先道一声抱歉…… 牵挂,早已无可药救了,思绪总是在毫无准备时轻扣心扉,措手不及。今夜,无星也无月,细雨更缠绵,雨打窗棱,把思绪浸染得漫漶淋漓。如惊鸿一瞥,匆匆流去的岁月。徘徊在梦与醒之间,回首中,却也终是在清雨晚亭中拼凑支离的碎片,在漫天飞絮里挽留淡淡的落寞。茶的清香氤氖着房间,浮荡不歇。 轻揽身旁的佳人,佳人在自己的怀中,彼此都觉得这样的心安。轻轻的说着:“我早就说过,你我是心意相通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你我,总是可以一致的,不是吗?” “嗯,廷哥,你,为什么有的时候,你会有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你知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很害怕,就像刚才,明明开始你对我话语那么严厉,说的我都觉得怕怕的,觉得仿佛不是你了。可是转眼间,你又变回了我心里那个温润如玉的萧廷了,我有的时候,都分不清哪个是你了。” “嗯?你不是说好不提那些俗事的吗?怎么自己先提了,是不是想让我惩罚下你呢。” 惩罚,他说,要惩罚自己,可是,若萱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萧廷将若萱的头掰过来,若萱直愣愣的看着萧廷,看来,是该,欺负她一下了,否则,这个若萱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个,算是欺负了吧,还是,惩罚呢,连他,都不知道了。 似乎是有意为之,若萱还没来不得继续问,就觉得一股热气慢慢逼近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萧廷的唇覆上了,只觉得萧廷的气息流连在自己的脖颈间,却突然一下抽离出来,只戏谑似的一个轻吻落在她的眉心。若萱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萧廷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再度逼问着:“你,还要知道吗?” “我不问了,你,就会欺负我。”说完这句话,双颊上,再度飞上去两片红晕。 萧廷却肆意的去回答了,“哦,不想知道了啊,我还准备,告诉你呢。” 若萱怒瞪了萧廷一眼,这个萧廷,居然这么耍弄自己。可惜,萧廷看不见若萱的这个眼神,否则萧廷就该知道,若萱这个眼神,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你是不是很想打我呢,不然,就是恨不得让我成为俎上鱼肉呢。” 这个萧廷,再次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若萱却不甘示弱的说:“让你成为俎上鱼肉多残忍啊,我看,就把你直接生吞了,就行了。” 轻轻点点她的额间,在她耳边低声说:“若萱,你的心,还真狠。不过,被你生吞了,我也心甘情愿。”这个心甘情愿,直说的若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好了,不逗你了。答案很简单,我,也,不知道!” 这答案说出来,真是让若萱有了狠狠揍萧廷一顿的冲动,弄了半天,自己还是被萧廷耍了,天哪,萧廷,你除了欺负自己的妻子,还会干什么吗。 良久无言,萧廷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一副受挫了的样子,轻轻用手指戳了下若萱,“干什么!”若萱这下,也算是可以好好的让萧廷尝一下,被冷落在一边的滋味。 “若萱,刚才我只是,逗你一下,你不会真生气吧。” “你说的没错,我呀,真的很生气。” “那,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想让我不生气,可以呀,只要你能让我笑了,我就饶了你这次,不然,今天的事,咱们,没完!” 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奈的叹口气,慢慢蹲下身子,不知在摸索着什么,好容易起了身,却直接带着手里的东西,握住了若萱的手,若萱一瞧,是一根树枝,这个萧廷,打的什么主意,若萱立即心如明镜了。试探的问着:“你不会想让我,教你写字吧,可是,你会写呀。不要用从前用过的花招,这套啊,对我没效果。” 萧廷如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轻轻蹭了蹭若萱,语气如瘪了气一般,“好若萱,你就教我写字好不好?我忘记你名字怎么写了,不然,你就教我写我们一家四口的名字好不好?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教教我吧。” 本就是故意的,她却不敢笑,怕一笑之后,萧廷说什么,只能板着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说;“那好吧,教你写字可以,可是这不代表我肯原谅你,你就另想办法吧。” 两只手,捏着那根树枝,慢慢游走着,慢慢在地上划出了字迹。唐若萱、萧廷、萧芸、萧天。字字用心,字字真心。可是,萧天的天字还没有完全写完,就听见树枝断裂的声音,若萱瘪着嘴,有些不悦的说:“你故意的。” “冤枉啊,我哪有故意,分明是这树枝太软了。让我来把它补齐好了。”说完这话,轻轻催动了内力,满数的柳絮慢慢飞舞起来,在空中汇成了一个个名字,萧廷,唐若萱,萧天,萧芸。又慢慢的落地,落在地上,依旧组成了那些字样。若萱惊异的看着,没想到,这个萧廷,哄人还真是有一套。 萧廷笑靥如花的问,“若萱,你,可满意这份赔罪的礼物。” “算你过关了。”说完这话,突然 第五十一章 赌局(中) 正说着,只看见萧廷猛的将手里的东西刺进去,再拿起来,上面正串着好几条鱼呢。若萱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萧廷究竟是不是人啊,一抓居然抓了这么多条。正在愣神,萧廷已经慢慢循着自己的味道走了过来,头猛的一痛,萧廷又打了下自己的脑袋。“唐大小姐,你再这么发呆,当心河里吃人的鱼把你抓去吃了。” “你。。。哪里有什么吃人的鱼,分明是你危言耸听。你还老打我,你再打我,我就真不理你了。” 萧廷没接话,反而上来就掉头走,“喂,喂!别生气啊,你别走啊,我们快点吃吧。” “谁会生你的气啊,我去找点干树枝来烧,不然,你吃生的吗?你在这里,别乱动,我等下过来,会喊你的。” 他可是看不见的,怎么找得到呢,若萱跟着萧廷,一边走,自己一边捡。 好不容易,一切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天也黑的差不多了。整个地方,就看见烟轻轻飘起,香味也渐渐飘进了两个人的鼻子里,萧廷伸出手去,却被若萱猛的打了一下。“若萱,你打我干什么,再烤下去,鱼该糊了。”萧廷不满的说着。 “我看得见,你,少给我说话,再说话,我不让你吃了。”好半天没人开口,若萱拿起烤好的一只鱼,递到了萧廷的手中,“吃吧,大馋猫!” 萧廷的嘴,刚咬上去,却觉得被烫了一下。“慢点,别急,没人和你抢。”若萱看着萧廷这幅尊荣,是相当的好笑。哪里有点一个教主的样子,更别说一个江湖人的模样了。 斜阳古道杨柳树下的娇笑声,滔滔悠远,韵融酒酣,香悠飞跃,诉不尽余晖残道空留香,滑阑珊里,钻纸肠中,记忆荼蘼深处,影掠曾夕,梦消魂断,萦纡几回! 红尘漫漫,人生短暂,四季更换,分秒流逝,如朗月只能在深夜的星空里隐藏,如阳光只有在晴日里闪亮。而你却如那温暖的热茶,细细品味,流淌进幸福的心怀,渗进如潮的心海,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过往烟云,跟随着时光的脚步渐行渐远。真希望,这一刻可以是恒久远的,可惜,这一切,只是短短的一天。 背倚那棵杨柳树,斜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仰起头来,望着满天的繁星,这一刻,多么让她深深铭记。“累不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哦,可是,怎么休息啊。” 萧廷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又丢了一根树枝进去,张口就说:“就靠在这里睡。明天还要回去呢,你早点休息吧。”眼睛,慢慢闭上了,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放宽了心,慢慢的,睡了过去。 萧廷的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脸庞,脸,慢慢凑了过去,轻轻的亲吻着这个女子的脸,她的唇,她的眉,细细的吻过。女子只是觉得有些不适,微微皱皱眉,嘴里嘟囔了句,“别闹,好痒。” 这样的若萱,还真是可爱啊。萧廷的嘴角扬起了,这个若萱,自己怕是这一生,都难以逃脱这样一个女人的怀抱了。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赖了,每天不赖到自己的怀里,看来这个若萱,就睡不着。 花开花落,流年岁月,细数着人生风雨,消瘦的是那青春的岁月,带着苦涩的记忆踏上新的一年里的征程。愿意站在静寂的夜里,独自细数着往事,品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愿意在平淡的岁月里聆听你的心事,和你分享痛苦和愉悦,可岁月已经在我们的征程里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心碎痕迹,时光的流逝是最真实的解答,一页一页的日历记载了我们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却又带走了我们的所有;一点一滴的回忆流失在时光隧道,终究只不过是一场最美丽的回忆而已。紧握的是曾经不变的誓言,却也已经不起时间的洗礼,光阴的遗弃,慢慢流失于时间的长河里,最后,我们可能都不是从前的我们,可是,情还在。 风和雨露烁掠祥云,流飒的风姿,洒落一枕沙橱空,半夜凉初透,暗香盈袖,可知消魂滋味,凉雨凄雨敲窗外,暮遮黄昏荒塞,巴蕉下的离别,碾压得只剩沉重的躯壳,离愁涣散凌凌转,泪散滂沱,始终没能把你忘却,相思魂消隔归面,两茫茫不相思量。 已经不早了,萧廷早已醒了,可是怀里的这个人,可是半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喊了好多次,都被她拒绝了。“若萱,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要,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你要是再不起来跟我回去,恐怕忘佳那个丫头,就得吓的哭了,你可知道,忘佳昨天把你弄丢了,可是吓的没了魂儿。” 听到忘佳的名字,才稍微清醒了点,却只是轻轻哦了声,没别的办法了,萧廷将若萱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放下来,抱起了若萱,这个若萱,真是的,非要自己这么把她带回去,才肯罢休。 血月神教 一踏进血月神教的大门,所有人就看见了自己神圣的教主这幅尊荣——衣袍皱巴巴的,他的怀里,抱着教主夫人,教主夫人的脸红红的,一看就是还在熟睡的模样,至于这位神圣的教主呢,衣服的领口还松开了,这个样子,简直不是平时见到的那个人。怀里的人睡的香甜,嘴角还浮起了一丝笑意来。“早啊,萧。。。公子!”幻千羽想都没想就喊了,可是喊完,才发现说错话了,真不该,喊他的。 萧廷知道幻千羽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脸色,突然黑了下来。幻千羽却将自己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进行到底,“呦,这是干什么呢,萧公子,你昨天上哪儿了,不是找若萱吗?怎么找回来,你成了这样,她居然,成了这样,你们,不会是。。。” “闭嘴!你再给我多说一句话,我不保证让你夫人以后有一个哑巴的相公。” 幻千羽闭了嘴,他,还不想变哑巴。 将唐若萱抱回房里,突然没了怜香惜玉的心,狠狠地将这个女人扔在了床上。这个女人,害自己一个教主样儿都没了,可是,可是若萱居然,还没有醒来的样子,只是吃痛的嘟囔了句,“很痛啊!”说完这句,居然继续香甜的睡了起来。 真的是,无可奈何了。萧廷转过身,只说了句,“忘佳,好好照顾她。昨天的事,不怪你。” 浮生魅影,韶景年年负,举殇月月痛,紫陌红尘,剪不断理还乱的三千烦丝,拂晓后,将曾经埋葬,飞逐曾经的梦,低吟一曲红颜易逝的青葱岁歌,洗濯心灵那股萦纡的愁思,若黯然泪落,让它慢慢滑过梦消那断桥边的刻痕,后会无期,潺醉那沉懑的忧愁,依稀梦里,谁又在乎谁的年华,浅笑轻颦,拈花微笑,只是残忍的缱绻,深秋,纷落心头最后一片落叶,抛却世俗的尘嚣,麻醉对那思念…… 一切作罢,看紫薇红檀花残,留人不住,微漾远去,痴笑天涯,千情万缕,遂不住人的心。空白地发掘深埋在雾蔼的记忆,依然那么清晰,喧嚣的盛景,掩饰岁月的沧海桑田,随着时间潜伏,抛开所有,静眠花下,淡化你的身影,感受尘嚣下的宁静,轻盈如絮。 梦消魂断的软语,素弦声断,潇湘稍远,缱绻的依畏,随风飘逝,缠绵的箫笙,满城的留念,伴星月袅袅升起,忘却变成了城南翠柳一抹轻拂的记忆。作罢… 稀多日多时不再,一任思绪萦回夜,心,纯净空白,往日纠缠的尘嚣,姘幽黑夜几度阑珊之处。曾经的梦消魂断,让其烟消云散,萦纡几回于韶华,锁魂数载,暗叹繁杂,低眉弹芳意,冷烛素笺,窦映素心,腐朽落寂,一帘清幽梦,殇落,放下,去翱翔于凝丽的青春。 回忆若梦,轻叹往昔点滴,就让过往的所有在这指尖定格,不再去触碰,指停,字终,世间所有都不过是一场烟花一场梦而已,只愿记忆若尘,红尘烟雨随风逝! 天罗宫 一袭黑色铠甲,头戴阿卑罗王的王者头冠,银丝批下来,有着一种独有的属于阿卑罗王的王者之风。尤其是那不言苟笑的样貌,配上阿卑罗王的服饰,再加上天罗宫那滚烫的岩浆下,愈发显得有些邪魅了。 伸手将一缕银丝置于脑后,沉声问:“幻千羽,什么时辰了?” “想来,云崖和丐帮已经在对峙了。” 阴冷的一个笑容浮上嘴角,继续沉声道:“好,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去看这出好戏。让殷如墨在丐帮外等着吧,我还不想这么早就‘看’见他。” 幻千羽的头低着,有些不适应的答了声“是!”。他,确实不适应这样的萧廷,这样的萧廷,是有了阿卑罗王的风范,可是,却见不到平常的那个男人,而是一个让人觉得冷血无情的教主,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处罚殷如墨那天的情形。 丐帮 吴堵,大丸子,古汉阳,黄湘,许君生几个人,在丐帮已经等候多时了,甚至,每个人都拿好了手里的武器,仿佛随时,有一场硬仗要打。 远远地,就听见了一个声音传来。“吴帮主,久违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所有人更觉得紧张了。 “呦,吴帮主真是好大的架子,这和血月神教的恩怨还没开始算,就拉开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对于丐帮来说,云某才是更大的敌人?” 望去,云崖的身边,只有一个随从。 吴堵哈哈大笑一声,算是化解下彼此的尴尬气氛了。“您说笑了,我们也是以礼相待,给魔影宫的教主介绍一下,我吴堵,丐帮人氏。这位,是青城派的掌门人,大丸子。” 大丸子抱拳表示个认同。不想,云崖却不屑的说道:“就他,能坐到青城派掌门人的宝座,也算是能耐了。” 大丸子的表情一滞,吴堵继续介绍着:“这位,是青城派古汉阳,就是他,几年前带领群雄,在天水崖打败了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 “打败,就他,也配称为打败?据我所知,你们先是利用萧廷是瞎子的弱点,借助了天狗食日,对付他。而后,若不是和萧廷有情的唐若萱的帮助,最后赢的人是谁,不需要我说吧。” 古汉阳可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挂在脸上,张口就来。“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打败阿卑罗王,不如自己去打败好了。求人还这么做,真没见过你这种人。” 云崖身旁的乾瞪向古汉阳,语气平静却含着杀气,“打败阿卑罗王又如何,阿卑罗王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我家主人和你们合作,是帮你们除去大祸害,否则,不和你们合作,凭我们自己的力量,一样可以。”云崖手一伸,示意他闭嘴。 “这位是黄湘,这位是许君生许公子。” 云崖看了黄湘一样,浮起一个轻蔑的笑容来,很随意的说:“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谁人不知呢。不过,我们合作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萧廷不会杀你了,你说呢。” 黄湘笑笑,回嘴道:“说起叛教之徒这个称号,我黄湘该称呼你一声前辈了,你叛教之徒的名号,由来已久。至于打败血月神教会不会被萧廷杀,不劳阁下费心,我黄湘,自有办法。” 吴堵没说什么,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云崖落了座。云崖坐下,再次随意一笑,说道:“刚才只是随口话,玩笑尔,诸位别在意。既然你们都介绍了这么多,那么我们也不能没诚意的。我们魔影宫的属下分别是这么分布的,最高者,教主,教主坐下,八大堂主,这位,是我八大堂主的最厉害的一位,乾。他,可以相当于血月神教四大护法之首吧。八大堂主分别坐下有十个得力助手,这十个人的手下又分为小的部下,譬如说,十个人下面,是各自有一百个门客,门客之下,是每一个分舵里的人,这里,少说千人,多则无数,教徒,更是数不胜数了。所以,我们有数不尽的人才可以用。你我合作,绝对是可以挫败血月神教的。” 这样精细的分类,别说他人了,连黄湘都觉得血月神教没有过呢。 吴堵也不多说什么,直切重点。“合作,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打败血月神教之后,云教主,你必须带着你的部下,离开中原,回到关外去。” 他们,竟然是打的如此的算盘,云崖笑着摇摇头,“原来,吴帮主打的是这样的算盘,我帮着你们打败了阿卑罗王,就如此对待恩人,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古汉阳接嘴道:“恐怕,是你们想取而代之血月神教才是。这么好的条件,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没占到好处吗,好处不就是,关外归你了吗?我们中原武林归于平静,你在关外如何,与我们无关!” 云崖的脸色,猛的阴翳了下,再没有了刚才的客气劲儿。语气里,也是那样的阴鸷,“吴堵,我云崖给你们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如若不和我合作,哼,崆峒派你们听说了吧。我不妨告诉你们,是我云崖做的。我保证,他的今天,是你们的明天。更有甚者,我云崖单凭自己,先灭血月神教。血月神教灭亡之日,就是你丐帮从江湖中消失之时!半柱香,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吧。” 如此阴鸷歹毒的话语,从云崖的嘴里说出来,竟如同平常话一般。“萧贤侄,出来吧,喊你来看谈判,不是喊你来这里躲躲藏藏的。” 萧廷,他,居然也来了? 话语说完,只见两抹灰影儿落下了。是殷如墨和幻千羽。随后,从空中落下一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色的阿卑罗王服,不用问,也知道是阿卑罗王了。 “云崖,你还真是,不给丐帮面子,话说的,还真是不害臊。哎,我说你们几个,别觉得我血月神教是干什么的,我本来不屑于来,是他,喊我来看戏的,吴堵,千万别让我失望哦。千羽,如墨,丐帮太没规矩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看来这场戏,丐帮必输。” 吴堵沉声道:“阿卑罗王请。”萧廷轻蔑的一笑,坐下了。 血月神教 一座空城,锁住了谁?一声呼唤,敲碎了谁的梦幻心田?一句哀叹,尘封了谁的绝世容颜?一滴清泪,葬送了谁的如花笑魇?一句诀别,遗弃了谁的一世情缘?一曲悲歌,葬送了谁的今生痴恋? 心挂牵,难入眠,美丽如雪心在煎。是谁又在彻夜无眠谁又沉醉在往日的梦里,把旧爱留恋?是谁又伫立在窗前,长嘘短叹?无边的雪花,风干了谁的期盼?泪流成河,埋葬了谁? 眉毛轻轻挑动了几下,伸出一只手去,想去推什么,却扑了个空,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呢喃着,“廷哥,什么时辰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还是无人回答,她这才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四处望了望,看见的是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身上盖着锦被,再一瞧,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昨天,难道只是个梦吗?不会吧。慢慢起身,下了床,开了房门,就看见忘佳站在门外。 “忘佳,什么时辰了?我,没在做梦吧,我记得我明明在外面的,怎么醒来就回来了。” 忘佳看着眼前的若萱,说道:“辰时了,姐姐,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昨天你说口渴要喝茶,我去给你沏茶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后来,教主亲自下山找你呢。至于怎么回来的,天还没大亮,教主就把你带回来了。但是,我们血月神教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因为,大家都为了找姐姐的事,没怎么合眼。” 若萱听到忘佳说,是萧廷带自己回来的,有些急又有些不耐的问“他带我回来的?怎么个带?难不成背我回来?” “不是背,是抱!我们血月神教的每个人都见到教主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姐姐。姐姐,你居然,睡得着啊。”话说完,若萱只觉得脸一阵热,天哪,萧廷居然就那么众目睽睽的把自己抱回来了。 忘佳看她看她没说话,试探的开了口,“姐姐,我去给你打盆水来,你先梳洗一下吧。” “嗯,我等下去看看天儿和芸儿,这些日子,被他缠着,都没功夫去见见天儿和芸儿。对了,他人呢。” 明明嘴上是在埋怨被某个人缠着,可是,她还是问他在哪儿,忘佳笑着回答了,“教主啊,把姐姐你送回去,让姐姐你继续睡,就和幻公子走了。” 爱也真,情也深,夜深人静泪纷纷,耗尽一生爱恋,只愿为你守住今生,镌刻你的笑颜!却不知,好梦难成,徒留南柯一梦!往事若梦,在梦里苦苦追寻,却不知如你,早已不在梦中!无奈花开生情也落泪,夜深人静难入梦,牵挂红颜梦难成,短笛声声情意深,我愿伴君梦中行!前尘往事如烟云,悲歌一曲葬今生,红颜薄命梦终醒,可怜如雪一片心! 丐帮 萧廷那副尊荣,确实是有些看戏的味道了。幻千羽和殷如墨站在萧廷身后,像足了一个教主该有的架势。 丐帮的人看着这个样子,真是莫名其妙,仿佛,他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任由萧廷观摩着。 有的人,还是耐不住寂寞了。“贤侄,你现在这个状况来看,怎么有点像,来看笑话的?” “我能坐在这里,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看笑话?呵,我从来不认为,这个事情很好笑。我怕,等下你会比哭还难受呢。记住了,我是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我和你,是敌对的双方,我们,没有什么近乎可以套的。至于丐帮嘛,一群臭乞丐,不足为患。我倒是,纳了闷了,你云崖何必委屈自己,和一群臭要饭的合作呢,真是不怕脏了自己的嘴。不不不,应该说,其实你和他们一样脏,甚至,比这群要饭的不知道脏多少倍呢。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不足为据。云崖啊云崖,你自诩能打败我阿卑罗王,原来,你所谓的打败,就是和这些人合作。哈哈哈哈,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这番话说出来,大有任侠之风,不止如此,还让人觉得,不只是给了云崖一个下马威,连同丐帮,也被阿卑罗王说的一无是处。对于阿卑罗王这样的人来说,他们何惧呢。他怕的,只是敌人太弱了吧。敌人的强大,才能激起阿卑罗王的斗志,或许他觉得,天剑的出现不单单是为了一统江湖,更重要的是,有一个适合的敌人,让宝剑出鞘。免得,浪费了天剑这么好的东西。 “你敢讽刺我家主人。阿卑罗王的能耐,只是如此吗?如果说阿卑罗王只是能够耍耍嘴皮子,呈口舌之快,那么我乾觉得,你这个阿卑罗王,随时有危险被吞并。” 殷如墨眉一横,冷声回道:“不要仗着有人撑腰,就忘记自己是谁,乾,你以为你真的是乾坤吗?可以颠倒一切吗?” 萧廷冷“瞥”了殷如墨一眼,殷如墨禁了声,萧廷颜色未改,依旧和颜悦色的说着,仿佛,这场口舌之争,他只是个局外人。“如墨,不得多嘴。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多么好的一只狗啊,你看,主人还没说话呢,这只狗就忍不住先到处乱咬人了。呵,你千万别多嘴。否则,你也是差不多了。你被说是只狗也就算了,可别连累了别人,到了那个时候,我保证你先成为一只,死狗!杀人不过头点地,和这种人争辩,也不嫌脏吗?”幻千羽站在那里,别看他表情冷若冰霜,可是心里,真是笑开了花。萧公子啊萧公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幻千羽真的是愿意臣服你了,哈,萧廷这一言,不止再次给了云崖一个难堪。同时,也对殷如墨的突然接嘴给了致命的回击。让他知道了,谁才是主人。 云崖沉声喝道:“多嘴的东西,还不快跟阿卑罗王赔罪。” 乾的身子刚弓下来,却被萧廷一声喝住。“不必了,我阿卑罗王说了,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况,这个主人也没安什么好心,既然如此,何苦难为自己呢。我现在还不需要一只狗跪在我的面前呢,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云崖不想萧廷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了,只得换个话题了,“阿卑罗王,你身边是没人了吗?怎么,这可都是关外血月神教的人啊,殷如墨,幻千羽,呵,果真是你血月神教没人了吗?那么刚才,你只是在恫吓于我喽。” “给你看看老熟人,不好吗?我怕,我血月神教的那些人啊,会吓坏你的。你看,单是这二位,就足以吓死你了。瞧瞧,医圣幻千羽,偶尔也玩玩毒。至于旁边这位嘛,呵,你熟极了,之前,吴堵那群人不是替你的好义子李慕枫寻什么毒公子吗?毒公子,不就在眼前吗?是不是啊,殷如墨,莫如吟。还不出来见见这位老熟人,顺道儿,告诉人家,你是谁,你害的人家找了大半天,没帮乖儿子找到人,唉,实在是,不好笑啊。”这一番话说完,吃惊的不止是云崖了,连丐帮的那些人都吃惊不小呢,没想到,所谓的毒公子,居然也是血月神教的人。医圣,毒公子,这样的两种极端的人物,不止是好兄弟,而且都是血月神教忠心耿耿的人,且,还是萧廷的得力助手。不过,萧廷话里有话,不知不觉中,也占了某个人的便宜吧。 殷如墨单膝跪在那里,唤道:“摩耶辣,属下毒公子殷如墨,参见教主。教主真是神通广大,属下不敢隐瞒,属下正是毒公子,只是,属下自来到中原,便不再研究了,不过,若教主有事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萧廷抬手,让他起身。 云崖有些沉不住气了,声音显得有些牵强的说着,“毒公子又如何?他照样是个废物,阿卑罗王不会不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毒公子,前些日子想让崆峒派归于血月神教,可惜,被我抢先一步了。我真是替你惋惜啊,如此的废物,留着干什么。” 萧廷轻巧的答了句,“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只要有用。我阿卑罗王都会留着,不过,我就琢磨着啊,你的义子李慕枫,可是大大的好人哪。三番四次的救我夫人,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呢。不如哪天,让我夫人劝劝,让他离开你得了。想必,比你身边那只狗还听话吧。” “吴堵,一炷香都有了,你们决定好了吗?”再也挂不住了,云崖只能转向了吴堵。 古汉阳的脸色,看起来,满是不甘,吴堵将打狗棒那么平端着,抱拳,很冷静的说着:“我们都商量好了,云大教主,你听好了。你最好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我丐帮,绝不和你为伍。就算是和血月神教合作,驱赶你,也绝不帮你祸害我武林同道中人!你还是,走吧。”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声极为大的笑声,那笑声,讽刺的意味极为重。“什么,我没听错吧。哈哈哈哈哈,吴堵你说什么,我真的是,什么也没听见啊。千羽,你听见了吗?如墨你呢?” 这个话,说的好啊,没听见?将问题丢还给丐帮,如若他们继续说什么,岂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脸了,和血月神教合作?呵,他们天天挂在嘴上的正义何在,所谓的仁义道德,岂不是都被自己推翻了。 幻千羽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笑而不语。殷如墨却有些故意的感觉了。“回教主,他们说,即使与我血月神教合作,也不和那位教主合作。” 这次萧廷不笑反怒道:“住口!殷如墨,你可知道你犯了大忌了,丐帮是何等的仁义啊,他们和我们合作?正义何在?置丐帮这个天下第一大帮于何地,以后武林人如何看待?不过,吴堵,你还真不让我失望。我早就料到,你和云崖,无法沆瀣一气的。其实你们不合作,也有好处的,比如说吧,黄湘不用死了。云崖,你的如意算盘,可是还不如我阿卑罗王的查人心智的本领。你说,这是不是算我阿卑罗王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第五十一章 赌局(下) 丐帮外 清脆的耳光声在丐帮门外响起,殷如墨跪在地上,萧廷愤怒的指责道:“殷如墨,你真是个废物。崆峒派是什么样的货色,你居然敢擅自做主,让他们归顺我们血月神教,他崆峒派今天答应你归顺,他明天要是反水了,你如何对得起血月神教!” “属下知罪,属下知道玩死难辞其咎,请教主责罚。” 玩死难辞其咎?萧廷冷笑着,继续数落道:“少跟我说什么玩死难辞其咎,须知,我若真想让你死,一死足矣。现在,你就给我滚回你的地方去,没有我的吩咐,你若敢再擅自行动,我不可能像上次那么仁慈了。” 殷如墨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求饶,“教主,属下知罪,请教主让属下回血月神教吧,属下,再也不敢了。” 萧廷的手,指向了远处,闭着眼,再次喝道:“滚!”这话说完,一脚踢开了殷如墨。 “阿卑罗王果真是好大的架子,在丐帮门外,如此教训自己的属下,也不怕惹来笑话!”听到有人在说话,萧廷再度冷眼相对。 幻千羽瞧着来人的乾,早已忍着不说话多时的他,插了嘴,“我们教主教训自己的属下,有什么错?不需要你这种人指责,快滚。” “小羽,你说的没错。我不管你是谁,就算是云崖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说,我阿卑罗王教训自己手下的一条狗,轮得着你这个外面的野狗乱咬吗?如果你不想成为我阿卑罗王手中的死狗,就滚的远远的。不要让我发现一丝属于你的痕迹,否则,我阿卑罗王,从来不知道留情两个字如何写。” “我们教主,有话和阿卑罗王说,否则,阿卑罗王以为我会说这些话吗?” 云崖有话说,萧廷继而大笑,示意殷如墨先起来。 云崖出来的时候,脸色阴着,走到萧廷的面前,这才开了口,“贤侄,你今天,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啊,阿卑罗王的架子,还真是不小啊。” 呵,还来这一套。他阿卑罗王,是不吃的。“云崖,有话快说,如果不想说,就远远的避开了。否则,我让你立刻比哭还难看。还有,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云崖不怒反笑道 :“萧廷,我与你娘再怎么说也是师兄妹,你说,我们有关系吗?” “师兄妹?我怎么不知道我娘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禽兽不如的师兄了?你若想这样和我说下去,我倒也不奉陪了。小羽,我们走!” 云崖这个时候上前,抓住了萧廷的胳膊。萧廷嫌恶的一皱眉,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他将手放下,萧廷从袖中拿出自己的丝帕,慢慢擦拭着自己被云崖抓过的地方,擦了会儿,随手就将那块丝帕丢在地上。“我萧廷的身上,不容许这么脏的人碰,哼,说吧,想干什么。” “不如,你我合作,夺得中原武林,共同分了这中原武林,如何啊。” 果然,就知道他是这个意思。萧廷的唇角,勾起一个轻视的笑容来。唇慢慢的动着,那样的慢的说着,仿佛,说的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事。“不必了,我阿卑罗王要么就得不到武林,要是得到了,就是我阿卑罗王一个人的武林,不需要和任何人共享。” 了然的一笑,继续道:“萧廷,别把话说的那么死,那么,我们做比交易如何?” 交易,又是交易,萧廷不急于否定,示意他说。“我看你的眼睛瞎了,怪可惜的,不如,用你的眼睛,换三样东西如何?” “不知道,你想换的是什么?” “我要换的,是血月神教在武林中自己承认,愿意归顺我魔影宫,并且,成为我魔影宫在中原最大的一股力量。还有,天剑。以及,你和唐若萱的自由,如何?” 萧廷再度一个冷笑,自嘲道:“想不到,我萧廷的眼睛那么值钱啊。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复过明,这个世界,没我想象的那么好,没什么可看的。而且,做瞎子的好处,对我而言,更多。” 云崖也不着急,笑着说:“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如何。我听说过,之前有神医笑笑子治好了你的双眼,又被你自己毁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的眼睛,就算是你不毁,早晚,也得再次瞎掉。你不承认我是你娘的师兄,没关系,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娘,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太相信我,尤其是,我给她的任何东西,她都不检查。关外的血月神教里,种着许许多多的毒花毒草,你娘,不甚了解,她在那里的屋外,就种着很多黄花夹竹桃。那种花,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可惜啊,自从我发现你娘和你爹的事之后,我就不单纯是让你娘赏花了,你娘喜喝浓茶。浓茶本身对身体就有害,有时候,我去看望你娘,就专门在你娘的茶水里,加上一点夹竹桃碾磨之后的花粉,你娘,对此毫无所察,于是,就导致了她有了你之后,身子时好时坏。后来,你爹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是我搞的鬼。虽然在这之后,你娘再也没有那样的症状,但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对你这个腹中未成形的孩子,却导致了致命的伤害。你的眼睛,因为误食夹竹桃过多,瞎了。萧廷,难道你就不想再看看你的妻子唐若萱,不想看看你的一双儿女了吗?这是我下的毒,那么,我有办法医治你,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不止帮你复明,而且,会让你和唐若萱,一起离去的。你看如何?” 这番话说完,不止是萧廷,甚至是一旁的两个人,都震惊了。这个人的心,也太狠了。对待萧廷的娘亲,如此狠心。一介女流,竟然狠心下如此毒花迫害她,尤其是,萧廷的眼睛,居然是如此瞎掉的。萧廷却没有众人想象的那样愤怒,反而笑了笑,不屑的说:“多谢你告诉我,不过,我不需要复明。若萱,在我心里。看得见,看不见都一样。云崖,这笔账,来日我必算到你的头上。我们走!” 再次喝令殷如墨离去,很久之后,萧廷才开口,“小羽,他所说的黄花夹竹桃,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幻千羽好半天才开了口,“萧公子,黄花夹竹桃,是一种毒花,全株有毒,误食的话,可能会引起腹痛,还有,流产。想来,若非萧伯母身子好,你,早就没了。萧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复明对我来说,确实没用,不需要劳神。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若萱,万一她再做出什么事来,可就不好了。我们回去吧。”话虽如此,但是幻千羽,却心有不甘,萧廷的眼睛,真的要如此下去吗? 作者有话说:黄花夹竹桃:全株有毒,误食能引起流产、腹痛。 所谓的眼疾就这个是真的,其他,纯属本人杜撰 第五十二章 心扉(上) 血月神教 红尘阡陌,百般轮回,弹指一挥间,依然是一个人孑然行于陌上,心如空城,怅然若失。也许,只是千年遗落在尘世里的一滴泪,找不到来时的方向,回不到远古的繁华,只能将自己盘叠在心灵的三生石上,望穿秋水,等待一朵莲的开启。 所谓入红尘,只因为生自烟雨的性情,语红尘,只因为爱尽烟雨的空灵,悟红尘,只因为身置烟雨的清静,叹红尘,只因为看遍烟雨的凄零。爱红尘,却爱不能红尘飘渺如烟雨,恨红尘,却恨不尽红尘纷乱如烟雨,奈红尘,却奈不何红尘飘飞如烟雨。烟雨红尘,点点离人泪。 岁月总在不经意间走远,又是一年花开时,回忆起初相识,微笑荡漾在唇边,水意却在眼中没来由的泛滥。今生我注定是那个被忧伤缠绕的女子,永远有着不能释怀的痛,遇见,究竟是幸或是不幸呢? 相遇,仿若几千年前,上天就设定好的局,着开始的内容,若干年后,带着今生的眷念,定会化做一抹香魂青烟,徘徊在窗下,在每个悠长缠绵的夜晚,看着灿烂漫天思念的星斗,泻一地温柔眷眷,深情的月光。 在每个冷雨敲窗的季节,缱绻起所有的浪漫。在每个风起的晨昏,握一把温润的阳光细细的收藏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将心事锁进我的心里,试着微笑面对每一天,不让你再为我牵挂,为我心痛。 曾在落英之前,明月之下,执手拈花,归途之上,满地霜华;静看着你,穿枝拂叶,辗转在流年的彼岸,荡尽我一厢的情愿,在寒秋中,一遍又一遍细数着过往的画面,漠然间,泪已拆两行,眸子里尽是忧伤,再难相忘,多余的不过是无奈。 且留一曲相思,秋月共舞,独饮秋霜,落叶总是习惯地演绎着别时的梦,暮秋之际,古木之下,抬首间,满目萧然;凝眸间,云飘千里外,月光如霜,归雁沉寂,唯人在归途。 流年若梦,繁华如白素,独倚楼台,张望着茫茫人海,月影匆匆,行人渐尽,在那百转千回之中,你的回眸,瞬间凝结,依稀可见你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就这样触动我的心弦。 也许本不该相遇,也许从来都只能是擦肩而过,只是命运让彼此多看了彼此一眼,从此便是天涯相隔的遥遥相望,守在岁月的末端,望尽过往匆匆人影,又何曾出现过;花都开了,人却不在;花谢了,人依然错过,几经春秋,零落成泥,徒留这一季的芬芳,一缕情长;那等待,犹如深埋了一千年的种子,你都不曾出现,它又怎会开花结果。 柳絮如霜,孤芳自赏,眷恋着春天的斑斓,只影相伴,独守寒冬夜;遥遥等待,终不如期,惟深情依旧,到最深处,却是冰雪消融;宁愿就这样,走完自己的一生,宁愿只是曾经不经意飘落在你眼前的枯叶,而你只是微微一笑,任风携它而去,将它遗忘在记忆的彼岸,在那里,曾有过它一生中最美的际遇。 曾在房中,静静地观望着,扬袖而去,思绪随风飘荡,暮秋之下,回忆总是如此委婉;其实,都是内心孤独的人。你的孤独,却不肯告诉那个人,而她,不闻不问,只是希望,那个人亲口讲出来。无论什么时候,其实她希望听到他亲口讲出来,而不是自己询问,他才开口。这样,一点也不好。 相爱这两个字如此美好,为什么又如此残忍。 如果,如果他们真的相爱,为何又如此多磨难。如果没遇到。如果,可以不爱。 青春之后,锦年之前。遇见,然后喜欢,是一个人盛大和欢喜的韶世华年。 若断爱无余,如莲花处水。可是怎么才能,让爱,哪怕是断爱,无余呢。失忆么。或者是,绝情?可惜,都办不到。即使有仇,即使明知道不可为,可还是,为了。 谁得暮影,谁见流岚。蝴蝶飞不过沧海,回首却是独落寞。 人憔悴,只为谁,红叶流水不相随。相思树,流年渡,无端又被西风误。 手轻轻拍着孩子,嘴里哼唱着给那两个小孩子的歌曲,可是,心里却是另一般滋味了。 萧廷和她,爱也好,恨也罢,两个人,都在默默承受很多。尤其是她,不知承受了多少事,可是,承受了又如何呢,不承受,也没办法的。相爱不能完全的为对方打开心扉,也是一种痛苦。 “天儿,芸儿,不知道你们俩长大以后,会像娘多一点,还是像你们爹多一点呢。娘希望你们俩,像娘,你们的爹啊,嘴皮子太贫了,像他,可不好。尤其是芸儿,女孩子,这样就更不好了。娘真的好希望,你们快点长大。可惜,你们的爹看不见你们俩,不然,一定会更开心的。真希望,可以放开一切的束缚,就像昨天那样,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逍遥于山水间也好,平平凡凡也罢,都好。” 门外的一抹黑影,慢慢靠近了。声音轻柔,却那样的熟悉。“那,他们的娘,希望他们像谁呢。” “当然是。。。。”猛回头,不喜反平静,像是一碗水一般,回过头,慢慢站起来,走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慢慢将他带过来,一副质问的语气,“还知道回来啊,去哪儿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你不见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又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让萧廷站在那里,一脸的笑,最终,却化为无奈了。“若萱,你今天的为什么,是不是太多了。不然,我们从头讲起,不如,就从你我的相遇讲起,如何,你想讲多久啊,就可以讲多久,岂不是,更好。” 贫嘴的萧廷,若萱瞪他一眼,没了言语。萧廷顺着桌边坐下,手摸着桌子,想要倒茶喝,却早已有人代劳了。淡淡的一笑,随意的说着:“天儿还没亮,我就带你回来了,至于怎么回来的。当然是我抱着你回来的,不然你以为呢。我叫你,你根本就不醒,我真是不得不说。若萱,最近你啊,越发的懒了。回来之后呢,把你丢回你喜欢的地方,我就去丐帮了。” 来不及多想什么,立即急急的问:“你去丐帮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们,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低低的叹口气,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说道:“唉,让我说什么好呢,若萱,你这个夫人,为什么关心那些外人总是比关心我多呢。你就不怕,那个被他们欺负的人,是我吗?难道你没发现,我身上少了什么?” 被萧廷这么一说,若萱盯着萧廷,细细的瞧着,这才发现,萧廷的外衣,大概从进来的时候起,就没了吧。起身,去取过一件,硬是给萧廷穿上,萧廷一副等着若萱来伺候的模样,等着萧廷给自己穿衣服,若萱也看出了萧廷的意图,将义父上的扣儿,随意的系上几个,狡黠的说道:“自己系吧,我呀,不上当。我告诉你,你就不穿好了,下次再生病,没人理你。反正你这个阿卑罗王病死了,岂不是更好。任何人不动手,血月神教的大教主就没了,多好啊。” “我不喜欢那些令我讨厌的人碰我的衣服,所以,那些人碰过了,不要也罢。”这句话说完的那一刻,他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杀气,手也握紧了。 若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再度询问道:“究竟发生什么?廷哥,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虽然你我的立场不同,但毕竟,我们现在是夫妻,而且在没起任何冲突之前,我还是可以站在你这边的,你需要在我面前一副开心的模样吗?我不希望你故意在我面前一副姿态,可是其实,你心里想的,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样的两个人,和陌路有什么两样?” 萧廷没料到若萱是这么想的,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其实不好。“我不想你跟我一起难过,错了吗?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云崖和丐帮,没合作。我们,赢了。”他说,我们!他还是,心心念念着若萱的。 赢了,何来输赢呢。早在两个人相见,相爱,相许的时候,就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如果不相见,他做阿卑罗王,多好。没有人阻止自己,他一统江湖的路也平坦了许多。如果没有那些设局,彼此,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闭上眼仿佛看到从前的日子,那一切,都是心中曾有画卷一幅画,画着的模样! 千万里外怅然回看这一路走来千里万里看花开过几转,夏秋冬风依次抚过发端…… 举目见日,不见斯人。尘雾茫茫,斯人何在…… 一个人走过千万里,从没觉得孤独。开始觉得孤独,那是一直到彼此相遇之后的事了。 无论如何努力,保存,流水般的日子里唯有感叹于花开,又无奈于花落。那些记忆中一串串铭记的故事和回忆,随着心境的成长,终会日渐消逝! 或许,那句话是对的,“时间真的冲淡一切”。她的心里,仇恨已经没有那么重了,可是,心里却并不开心,因为,仇恨的淡化只会让她心里更受折磨了。明知道不该这样,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没有办法。 不再去想,不再去问,不再执着,不再惹自己抑郁,不再让自己沉浸在难以救赎的悲伤中。所以,萧廷所谓说不希望若萱知道,也是对的。不需要她跟着自己一样痛,也不希望她知道什么,只因为,希望她,还是那个她。可是,当自己身份出现的时候,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是自己,生生的将她撕裂。到头来,自己又想再将一切痕迹抹去,没那么容易了。 似水流年,于时光,早已辜负不起,过不去的一切始终要过去,且请记得,这一切。 看着他,念他,怨他,恨他,爱他。都已经成为过去了,看到他,还是无法表现出不悲伤来,可是,如同他一样,都给彼此一个包裹起来的自己,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的悲伤,只希望,看到的是欢欣。 “若萱,我们赢了,你不高兴吗?”萧廷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她回话,这才开了口。 轻扯出一丝微笑,抓紧了他的手,说道:“没有,我是在想,吴大哥,不答应和他合作,很好。这样,你也少了个对手了。” “吴堵是下不起这么大的赌注,要是能拿捏的住,他会不和云崖合作吗?”萧廷的眼神里,暗沉沉的冷色显了出来,却稍纵即逝。 看他这样掩饰,若萱的心里,也不好受,再次鼓起勇气,有些嗔怪的说道:“廷哥,你为什么总是要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你不高兴,告诉我,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不能分担的?云崖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呢,明明,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不开心的,何苦在我这里一副开心的样子。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这样的你。”话说完,头转了过去,低了下去。 知她是疼惜自己,更过意不去了,硬是将她的头掰了过来,软语道:“算我的不是,行了吧。我以后,高兴也告诉你,不高兴也告诉你,好不好?你就别和我赌这口气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吴堵啊,不敢赌这次,因为呢,一旦输了,可就是,武林的大祸了。云崖可没想的那么好对付,一旦他们合作,我们血月神教垮了,云崖必会取而代之,到时候,就真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换做是你,敢吗?不过,吴堵竟然说,他们宁可和我血月神教合作,也不和云崖合作,倒是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呢。”说起这个,萧廷的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你,同意和丐帮合作了吗?” 轻轻挑眉,答道:“我才不会和他们合作,不说我根本不愿意合作,就说和云崖的一切,自己解决,我就没必要和他们合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这个是不可能的。若萱,你要为我想想,如果说,我萧家自家的事都需要那些外人插手,岂不是笑死人了。” 没有多说什么了,“那,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把你心里的话都告诉我,好不好?” “要我说可以,你呢,你不坦白吗?” 这夫妻俩,说个心里话都要如此交换。 萧廷起身就要离开房间,若萱不明所以。萧廷没好气的说:“你是想,在这里说吗?我可不想,走,我们到外面去,喝喝酒,说说话,都好啊。” 若萱有些不情愿的说:“可是,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这样更好,你我啊,就在外面吃吧。你去让忘佳把酒菜准备好。走吧,走!”若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萧廷软硬兼施,磨的没办法了。 若萱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笑着说:“可是,我还要照顾天儿和芸儿呢,明天吧。” 萧廷一副耍无赖的表情,对着若萱就是一句,“不行,你现在必须跟我出去。早知道孩子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要你生下来了,这么碍事。” 真是不知道如何说这个男人了,居然吃起了自己孩子的醋,他,明明是个大小孩,为何上天却给了他一副阿卑罗王的个性呢,在阿卑罗王的个性之外,又有属于萧廷的纯真,也确实是,让人很费解呢。 花开相依,花落莫弃。清浅时光,静静清欢。若来世懂爱,会在菩提树下诚祈这般的爱恋。流年不慌,荒城不寂。请君珍重。为君珍重。清浅的时光仍在继续。唯愿一切安好。 若来世懂爱,会在菩提树下诚祈这般的爱恋。流年不慌,荒城不寂。请君珍重。为君珍重。 梦断残阳,襟间泪盈,人去楼空花已落,轻寒细雨,心楚楚,把情诉与谁?红愁绿惨,幕幕使人泣,清夜悠悠,烟花古巷空对月,总是离情情。 共享一室清幽,一些日子,一些人,一些往事,顷刻鲜活于脑海,任千般思绪在一品茗袅中若虚若幻,手捧一卷书,让时光淡淡流去。 喧嚣肆意,璀璨明艳,一程曲水一程山,那些镂刻着岁月轻痕的浅浅心事,繁茂在眼底眉梢,冥冥中,一些泛黄的记忆便在心头幽幽回暖。 静静的对坐在那里,如同画中来的一对男女一般。一人斟酒一人饮。可,就是不肯开口,就这样,饮了一杯又一杯,饮了一杯又一杯。 “看来,你今天是想灌醉我了。”冷不丁的,一句话从嘴中突兀的说了出来。 她微微一笑,继续斟酒,“没错,我今天就要灌醉你,免得你总是什么都不肯说,还阻拦我做这个,做那个的。” 萧廷一口喝下那杯酒,嘀咕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灌醉我了。” “你说什么?大点声说。” 萧廷不想多说什么,伸出手去,摸索着夹菜,面前的碗里,却早已是堆积如山了,想掩人耳目啊,还真是难了。“你快说,你快说,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回房里了,大不了,你去住天罗宫,我看你说不说。”若萱的话说出来,萧廷的表情僵住了。 他相当没好气的放下了筷子,带着调戏的语气说:“我的好夫人,我是说啊,你有本事就灌醉我,只要你不怕灌醉了我,自己麻烦,你尽管灌好了。而且,灌醉了我,吃亏的恐怕是你吧。” 泄气,真是泄气,本来是说萧廷的,这下可好,若萱说萧廷,最后反而被萧廷奚落了一番。转移话题吧!对! “不灌就不灌,你神气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的,把心里的事都告诉我,那你说吧。” “我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告诉你了。” 若萱只觉得,再次被萧廷绕进去了,有些泄气的说道:“你,又骗我。明明是想让我陪你在这里吃饭,说什么跟我讲你的心里话,你除了会编瞎话骗我,还会骗谁呢。” 萧廷是得了便宜卖乖,嘿嘿一笑,回答道:“若萱,我哪有骗你,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比如说吧,我很喜欢你,再比如说吧,萧天和萧芸的确不该要,免得老是和我抢你,你说我一个近在眼前的人,还要跟两个不会走路的孩子争。” “你的意思是说,天儿和芸儿太麻烦,老是和你争我这个妻子是不是?那么我问你,如果不是你,我会受那十个月的苦,生下他们俩吗?难不成,你还能把他们还回去不成。” 萧廷听到这句话,再度狡黠的一笑,头慢慢凑过去,对着若萱的耳边,轻声说:“若萱,说话要凭良心,依我说呢,只靠我一个人,这两个孩子,也是无法出现的吧。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还有,不许说我就会欺负你。” 若萱的脸,霎时间憋的通红通红,嘴里只憋出了一个字来,“你。。。”合着自己什么想法,萧廷都猜到了。 远处,幻千羽和语钥二人正在外面闲走,语钥眼尖的看到了这两个人,兴奋的叫着:“相公,你看,是萧大哥和若萱姐,哇,你看,他们,多像神仙眷侣啊。走,外面也一起过去看看。” 幻千羽脸色一黑,拉住她,就说着:“走,就当没看见。” “相公,为什么啊,你和萧大哥,发生矛盾了吗?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语儿,你妨碍他们夫妻俩的事,最后的结果,可是我被萧大公子说,你说,我还会叫你过去吗?就让他们花前月下好了,反正呢,萧公子一个瞎子,想看啊,也是看不见的。”语钥轻轻哦了声,就被他带着离开了。 酒也喝了,菜也吃了。那么,也到了萧廷问若萱的时候了,一副佯醉的模样,硬是枕着若萱的胳膊,“到你了,告诉我,你心里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快说吧,不说的话,早晚我也要你说出来。” 若萱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差点呛了出来,这个萧廷,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忘先逼问自己,放下酒杯,冷声说:“你醉了,我喊忘佳来,我们一起回去吧。”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信不信,我还知道,你是唐若萱,我是萧廷。你是我的好夫人,是我萧廷最珍惜的人。而且啊,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给你都无所谓。不过,你肯定不舍得要我的命呢。” 若萱咬紧了牙关,这个萧廷,都醉了,还记着去戏弄自己,好,是你先戏弄的,那么就别怪眼前这个女人也要戏弄下你了。 她一副苦恼的样子,低声说:“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初是不是真应该听了李慕枫的话,跟他走了算了,免得老是被你欺负。”萧廷那一副软样儿立刻是没了,坐直了,声音里,冰凉如水——“你敢!你要是敢跟别的男人走,我就杀了他,然后,把你带回来,慢慢的折磨你,我看你还敢不敢?” “不装醉了,我就知道,你没醉!” 惨,被唐若萱骗了。“谁说我没醉,我醉了。”说完这话,萧廷再次趴在了桌上。 若萱是拍了萧廷几下,都不理,若萱心里暗自说着:刚才还佯醉呢,难道真醉了?“别装了,快起来,你再装醉,今晚,就让你在这里睡了。快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喊了几次,都没有醒,难道真醉了?盯着他看了好久,最终懊恼的扶起来,把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第一下就觉得,真沉。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回去。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伸手推开了房门,又继续朝床的方向走去。将他放上去,只觉得轻松了不少,有些不悦的看着萧廷,他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无奈之下,只能动手脱去他的快薛,又伸手去帮他脱下外衣,给他盖上了被子,揉揉自己那有些酸的肩膀,这个萧廷,居然如此重,害的自己肩膀有些酸了呢。 凝神望着这个似乎在熟睡的人,心尖有着种抑扬婉转,舒缓缠绵,一如此时的心境,澄明无妄,空灵涤尘。仿若是他,在弹琴。一溪潺流,满目芳菲,心随烟霞,独醉清风…… 周边的一切早已变得虚幻,飘渺,思亦难思,行亦难行。仿佛,眼前只有那个熟睡的人。这一切,荡漾着她的心怀。 这,便是她。一个内心复杂,却又为爱不知所措的女子。 还记得,那个白衣翩跹的男人踏剑而来,轻轻的微笑,从此,化在了自己的心尖。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相遇是事先设计好的,但是,住进彼此的心里,确是无法设计的。没有对错,没有缘由的。她如那倾尽一世的雪花,消融,融入了他的内心。而她,何尝不是觉得那个男人就是自己心中的唯一呢。 曾记否,寻师之路,点滴温暖。 曾记否,小庙锁情,洞房幽欢,情意绵绵,何时却化作了别离情绪? 曾记否,小花幽径,执尔之手,相望天涯两不休? 曾记否,黄山之巅,一语断情?两相忘,无前情,只一字仇。 曾记否,天水崖上,双双坠崖,未死还生。 情难灭,心难断前情。情断,情续,缘生,缘灭,都化为此时心中的郁郁之情。 而如今,这一切,早已变作过往云烟,飞雨落花,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心却相隔天涯两端,是否还能忆起那些彼此交心的日子,还能记起那些过往的瞬间吗?茫茫人世,究竟何时才能再次彼此交心? 希望今生不要再错过了,那样就不会在这孤独的月下思念,夜太长,思念是一种无言的哀愁,无法抹去。月光浸湿了黑暗,变得透明无比,花语皆蒙了一层薄纱,化作寂寞的轻烟,轻轻飘向这里。不曾遗忘,那些美好的瞬间,亦不曾忘记,恩怨情仇,假如不曾错过,就不会徜徉在这孤独的夜里,想念那些绚烂的场景,闪烁着笑,却苦在心里,也不会一直在岁月中寻找过往的影子,他的一个抉择;假如不曾错过,也不会总带着淡淡的忧伤,走过一季又一季,不会总是祈祷能在梦中再看见从前的那个人,会笑到哭。 花开开落又一年,年年景色皆不同。人世沧桑,物换星移,逝去的是时光,变化的是心境。 冥冥中一切皆有安排么?上苍将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将来?如果一切皆是宿命,那么为何宿命让他们成为仇人,却又无法了却这段仇恨? 痴望他的容颜,遥远的情愫像飘落的雪花一般,会被冰封,手慢慢抚上了他的容颜,就像某年的她,闭着眼,轻轻抚摸着自己熟悉的那个容颜,可是,却再也说不出那相同的话了。 睁开双眼,将眼眶里的泪含进去,俯下身,轻轻的在萧廷的唇上亲着,慢慢的离开他的唇,唇齿间,还留着他的气息。嘴角,深深浅浅的一个笑容,却足以让人心醉的一个浅笑。 脱去自己的衣衫,慢慢躺在他的身旁,他的身子,此时竟也侧了过来,轻轻的凑过去,投入那个怀抱中,温暖而陌生。再次轻轻的吻着他的唇,一下之后,如同绝吻一般,没了别的。 身子再次和他贴近,似乎是附着他的胸膛,声音那样的轻柔,却那样让人心醉的话语。“廷哥,你不是想听若萱的心里话吗?若萱讲给你听好不好?若萱希望,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抛下若萱一个人,有难,我们一起解决,有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的,对不对?不许瞒着若萱做任何决定,我真的不想你一个人独自承担任何事,你答应若萱的那件事,如果当真你我缘分尽了,那么,我也会离开你的。可是,如若缘未尽,那么,请你不要让我失望了。”这番话说完,慢慢脱离开温暖的怀抱,侧过身去,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萧廷的眼睛,慢慢睁开了,这个女人,自己想装醉都不让自己安心。手慢慢的伸过去,将她侧过去的身子硬是给翻了过来,像是命令的语气说着: 第五十二章 心扉(下) “你。。。我不理你了。” 起身穿衣,梳洗好之后,看着萧廷,萧廷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过去,看他衣裳上的扣儿还没有完全系好,伸出手去,帮他系上。却在此时,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若萱!” “嗯?” 思考了很久很久,才再次开口,“你带着天儿,芸儿,和语钥去关外如何?” 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廷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愿意在这些事处置完之后,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 他正色的脸上写着郑重,手搭在了若萱的双肩上,再次说着:“不是,这件事,现在不说。我的意思是说,就这几天,你带着天儿,芸儿,和语钥去关外,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我离开?那你呢?” “我?”他的嘴角,淡淡一笑,回道:“我要对付云崖,你别留在这里,这里很危险。小羽也势必会担心语钥的,你们一起离开了,我和小羽也少了分牵挂,那样处理起来,也容易多了。” 仍在帮他系扣子的手猛的收回来,立即阴着脸,厉声说:“你想都别想,我不会走的。廷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这个女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怎么是不要你了呢,我要是真的不要你了,何必告诉你呢,我是怕云崖对你不利,你听话,带着天儿、芸儿和语钥去关外住段时间,等事情了解了,我亲自去接你回来好不好?虽说那里有云崖的势力,但是他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中原,再说有语钥在,我觉得不会有事的。”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没得商量,你想都别想。”说完,有些不高兴的别过头去。 直接说没法让她同意,看来,只得另想办法了,但是,必须现在安抚好她,“好好好,不去不去,行了吧。就让你呆在我身边,这下,可满意了?” “不许心里另有打算。” “是,我的好若萱。” 梧叶疏影交错地漫过窗纱,几缕霞辉明媚了斗室。一花一叶缤纷整个世界,一颦一笑定格美好瞬间。凝神,时光丰盈着目光,岁月便在一记浅笑里安然。 在如此的场景下,一个名字在心里羽化,恍然是梦,对方的倩影还是昨日的容颜,记忆的年轮铭刻在谁的窗前,飘渺的风烟唤起谁的遥遥思念,那些缓缓流淌的精致划过锦瑟华年,让人深情的凝望。 时光如锦绵绵了时光,绕过距离的回廊,悠悠栽种下那些翩然的记忆,素锦流年只愿为你谱一曲恋歌,隔着时光相望,让情丝在阳光中倾诉,在痴守中倘佯。 红尘之上的眷念氤氲了眼,执心的牵盼低咽在梦境边缘,微微的风拂过,浅浅的心事便会随同饱蘸墨汁的笔尖一起摇摇欲坠。很多时候喜欢将一份思念,深藏心中,但是掀开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坦露出来的那些怀想便会深深的穿梭过弦音流漫的情愫并恪守于缱倦的墨迹里。 当午夜的风轻轻划过夜空的时候,谁能知晓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忧伤的感觉,谁能聆听到深埋在内心之中那份深情的呼唤。那一刻,将执于掌心的故事一一为你打开,今生,踩着经年的一地花香,以一种铭记的姿态来将彼此一路吟唱,将它一路花开。 时光如雪,覆盖了一路流光,吟诵一卷妩媚深深,谱唱一曲千年恋歌,倘若可以,只要一滴相思的泪滴,愿为你蜷在这滴泪中,深深的凝眸浅浅的笑,只为,镌刻你的容颜,其实不需要镌刻,早已在心里。 谁的夜回旋了谁的心曲,谁的眼入了谁的心,搁浅的目光为谁点燃,梦境的开始倾城了谁的那一年,茫茫前尘后世缱绻了谁跟谁的无以伦比,皆因,红尘有你,那场邂逅,相识相知,莫失莫忘。 客栈 一个人在客栈中走来走去,不行,再这么下去,早晚,无法控制这个局势。“枫儿,如此焦虑,怎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义父,孩儿,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就算再不乐意喊这声,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云崖冷哧一声,除了不可置信外,就是不屑了,进了屋,坐下,也让他坐了。吩咐道:“给义父倒杯茶喝。” 李慕枫拿起一旁的茶具,慢慢的倒起茶来,倒完一杯茶,递给云崖,云崖伸手去接,李慕枫一松手,啪的一声响,茶杯掉了。“嗬,怎么,这么不乐意,我连向你讨杯茶喝,都不可以吗?” 拿起茶具,再次沏茶,倒好茶,手这次稳稳地拿着,云崖伸手拿,却还被李慕枫紧紧握着,云崖这次瞧了他一眼,再次发难,“果真是不想让我喝着一杯茶,嗬,这次根本不想给我,枫儿,你可真够孝顺的。” 李慕枫的手松了松,那杯茶,总算是被云崖拿了起来,慢慢的放在桌上,没有喝,依旧望着李慕枫,李慕枫,觉得,这都是有目的的,也不想沉默下去了。“义父,不知这么做是何用意。” “义父?呵,在你眼中,当真还有我这个义父吗?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的说吧。” 他,知道了?“孩儿,什么都没做。” 再度望着他,吩咐,“乾,说一说看,他都做了什么吧。” 一拱手,如同一个木桩子一样站好,朗声回道:“三天前,在血月神教山下救了唐若萱,和唐若萱说了很久的话,之后,在血月神教山脚下的我魔影宫人,无一幸免,死。” 茶杯,砰的摔碎,换为一张冷峻而阴鸷的脸,厉声说道:“你如何解释,为了一个女人,杀害自己的兄弟,你觉得,很对吗?” 李慕枫没有丝毫的愧疚,直视他的双眼,说道:“你还是找人跟踪我,既然不相信我,那么何苦问我呢。是,我是救了若萱,但是,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当时我救了她,就带着她离开了,后来,阿卑罗王赶来了,应该,是阿卑罗王杀了那些人。我为什么救若萱,我不管你和阿卑罗王的恩怨如何,祸不及妻女,若萱是无辜的,他们的一双儿女也是无辜的,你做事,不要这么绝好不好!” “你给我住口,唐若萱就算没嫁给萧廷,也有错,错就错在,她不该和萧廷有情,只要有一点情,这,就是把柄。你觉得,我可能放过敌人的一丝一毫的把柄吗?祸不及妻女,那么当年,为什么萧廷的父亲要伤害他母亲,你告诉我为什么?” 又是这件事,云崖的这个坎儿,总是过不去。李慕枫这次非但没有住口,反而继续开口,“义父,恕我直言,你对萧廷的母亲,不是爱,只是占有,你是觉得和她多年的感情,受不了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你这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如同萧廷习惯了权势,你习惯了他母亲在你身边存在一样,你把那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就忽略了很多很多。云坤的母亲,或许才是你喜欢的人,也许一开始,你不喜欢云坤的母亲,但是后来,你是喜欢的。不然,你为什么不敢见她,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你不过是拿萧廷的娘亲的事做借口,来满足你一统江湖的夙愿罢了。你,根本是在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 一句句话,像是戳在自己的心窝上一样,站起来,怒道:“你给我住口,不要为你的事找托词,那么,你对唐若萱呢,为什么不觉得你对唐若萱只是可怜,不是爱,你这么违背我的话,按理说,我早就可以让你去黄泉找你的亲生爹娘。” “无论你是如何想的,我对若萱,早就没有了那份情,仅仅是,曾经而已。既然你不肯信任我,何苦留我呢,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这句话,彻底触怒了云崖,乾却阻止了他,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怒火,熄了不少。转而,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好,或不及妻女就不及妻女,枫儿,你帮我,将唐若萱请出来,我有话,单独和她说。放心,我只是想,和她谈一谈阿卑罗王的问题,没有任何伤害她的意思,你也可以在一旁的。” “办不到,我进不去血月神教,你太高看我了。” 云崖冷嗤一声,像是了然一切一般,道:“是吗?找殷如墨,就可以解决了吧。” 他,又知道。再度回答道:“阿卑罗王又不是傻子,早就发现了,所以,唯一进去的办法,也没了,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你。。。好好好,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办事,否则,我立刻让你先为萧廷铺路,别怪我没提醒你,唐若萱,我不会好好对待了。乾,通知其他人,看好少主,少主若是离开这里半步,他们的性命,先给我留下。”说完,转身离去。 血月神教 语钥一个人在血月神教里到处走,血月神教,其实她并不熟悉,不多时,竟走的不知如何回去了。“怎么办啊,唉,这个血月神教真烦,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怎么办啊。幻千羽,你在哪儿啊。”她愁眉苦脸的喊着。 “这是怎么了,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听到这个声音,语钥一惊,很快平静了下来,喊道:“萧大哥,怎么是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廷平静的一笑,答道:“这里,是我娘原来住的地方,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不会是瞎走吧。这里,很少有人来的。幸亏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否则啊,你的小命就没了。” 语钥哦了声,低头承认错误,“萧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到这边来的。” “我又没怪你,走吧,我带你回去。” 一路上,语钥都觉得太安静了,和自己的性子太不像了,甚至觉得,自己脑子都能爆炸了。 一个人,先开了口,“语钥,关外,是不是很美?” 总算是合了她的意,立即答道:“对啊,关外虽然不似江南的这种美,但是,那种大气美,也是很美很美的。萧大哥,你是不是对关外很有兴趣,不如,什么时候你带若萱姐过去看看,让若萱姐,给你好好地形容一下,相信,也能让你觉得,毕生难忘呢。” “我是很想啊,可惜,没这个机会。语钥,不然,你帮我一个忙好了。你说服若萱,让若萱带着天儿、芸儿,和你一起去住一段日子。你们,即刻动身好不好。” 语钥惊讶的看着他,即刻动身,这是什么意思,有些为难了。“萧大哥,这个,我没办法答应你,若萱姐,恐怕不会同意吧。我猜,你是怕云崖那个老不死的伤害到若萱姐才是,你对若萱姐真好。” 萧廷了然的一笑,继续说道:“难道小羽,就不关心你吗?你说对了,我的确不希望她有事,但是,如果真的这样了,小羽也会很高兴的。不说别的,你先帮我试试看,好吗?” “幻千羽,他,才没有呢,他每天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我和没有我,有什么两样吗?我只看到了你对若萱姐特别好特别好,我真的很羡慕,假如你和若萱姐没了那些该死的东西做阻挠,一定会特别开心的。真的,你不要觉得我是口不对心。” 这个语钥,居然是这么想的,还是得帮幻千羽说几句话了——“语钥啊,小羽呢,的确不大会哄你,但是,从前他提起你,就会,有些,激动吧。听若萱说,有时候提起你,他还会,有些脸红,一个男人,为了你脸红,难道还不够喜欢你吗?”语钥听了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这个幻千羽,一直都是想着自己的,是自己没觉察到呢。“好了,到了,你回去吧,记住了,下次,别随便乱走,万一你丢了,可是会急坏幻千羽的。记住了,我说的那件事,就包在你身上了。”临走,还不忘开开她的小玩笑呢。 房间 “相公,你在干什么?” 看着幻千羽这几天头都不抬的研究什么东西,语钥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幻千羽吼道:“别乱动!这东西,动不得。” 不免嗤之以鼻,“什么破玩意儿,这么宝贝着,一点也不好玩。” 幻千羽这才抬起头来,看了语钥一眼,解释道:“语儿,这个东西,万一你不小心吞到肚子里,会有危险的。这个呀,叫做黄花夹竹桃,吞下去,可能导致小产和腹痛呢,我可不希望给你治病。” 语钥哦了一声,凑过去看了眼,还是觉得很奇怪了,“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研究这个了,怎么,你准备赶明儿帮女人接生啊。如果是这样,免谈,我立刻和你分开住,我不希望身边住着你这样的人。” “胡说什么呢,没工夫和你开玩笑。我这些日子,没空和你出去玩儿,想出去的话,找若萱吧。” 提起若萱,也罢,还是早点帮萧廷问了吧,立即转身离开了,幻千羽也没个察觉。 “若萱姐!”吓了一跳呢,怀中抱着小小的人儿,软绵绵的感觉呢,回过头,作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声音那样的轻柔,“天儿乖,不哭,娘在这里呢,听话,听话好不好?”看她如此,语钥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好半天,两个孩子都哄好了,若萱这才让忘佳先照顾着,和她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只是,闲着没事做,想找若萱姐,闲聊一下。对了,若萱姐,你祖籍哪里人?” “我是潼关人。” 轻轻点头,继续朝话题靠拢。“潼关,这里是江南,若萱姐有没有想过,去见识一下没见识过的风景,比如说呢,大漠风光,再比如,边塞的感觉。那种感觉,和这里都是不同的。如果有机会,真希望你能去见一见。” 这是什么意思,若萱的心,突然沉了。想起了萧廷一大早提起的那件事,她,是说客吗?也不生气,只是平淡的说道:“是萧廷让你来说服我,跟你去关外的吗?语钥,我办不到。” “若萱姐,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我不过随口问问,什么萧大哥,萧大哥和你说了什么吗?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萧大哥想带你过去玩,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在那里,幻千羽给我专门弄了个庄园,偶尔,我还女扮男装到处跑,可好玩了,不如什么时候,若萱姐你也女扮男装和我一起好不好?若萱姐你这么漂亮,女扮男装起来,一定很标致,说不定,不少女孩子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我觉得挺有趣的。” 她,真的不知道吗?若萱有些怀疑了,却不得不说:“语钥,其实去不去关外,无所谓,重要的是,能和自己爱的人面对所有的困难,就够了。假如,千羽让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回到关外,不管他们和云崖的事,你愿意吗?” “什么,他敢,他要是敢这么做。看我不揭了他的皮,若萱姐,我也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啊。我也是觉得,你没有去过,一时兴起,这才问的,你千万别乱想。是不是萧大哥和你说了什么,萧大哥真的让你过去呀。” “没什么,既然没事,我们随意走走吧。我也很多天没好好的走一走了,语钥,陪我说说话吧。”语钥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萧大哥的忙,自己还真是帮不上呢。 第五十三章 阴谋(上) 一季花开谁允献佛,花落伊人独憔悴。人花相望伊人醉,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江月空悲切。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秋。过去的那些日子里,用回忆的形式攀附了整个脑海,慢慢侵蚀的思绪。 午夜梦回,梦若飞花。曾用一时心愿,赌那流转的爱。 陌上红尘,谁笑谁痴狂?冷寂的冬天,守着一个空空的誓言,一个望不见的身影—— 犹记那日,衰草萋萋,冷风习习。岸边,发誓决不负。 古语中说,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也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暖了一颗孤寂,凄苦的心。而今,站在岁月的风口度日,惟有回忆,一波一波席卷。 短暂的相惜,终成一生牵挂,一世离殇。 唇齿边的笑,依旧那么迷人么?可惜,再也看不见了。毁吗?自毁双目的那一刻,可曾想到过今天的后果,也许,不悔,因为他是阿卑罗王,阿卑罗王做事,向来不后悔。但愿,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就不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不发生,就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了。 轻轻摇头,难道,是那个人的话,还是给了自己一些什么多的思想,反正,根本没打算复明,没必要多想什么的。 “怎么了?” 若萱的脸,有些阴沉着,见到他,开口就问:“需要这样吗?需要让语钥来问我吗?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吗?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萧廷,永远不可能。” 事情,果然败露了,可是,决不能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钥和你说了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承认,好,居然不承认。“你不承认没关系,你我,心知肚明。对了,我想去丐帮一趟。” 去丐帮,去那里,做什么。“不行。”一口回绝。 “有些话,我要当面和吴大哥他们说清楚。” 萧廷直截了当的说:“想找他们是吗?让忘佳下山,帮你带话给他们,不然,直接请他们来血月神教,想说多久都行,让你过去,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崖的人一直在盯着,我还不希望,你找死。” 若萱这下也不依了,赌气道:“我不要,他们来这里,算什么意思?到时候丐帮会背负什么样的罪名?我过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不然,让语钥陪我去,总可以吧。廷哥,求你了。” “呵,罪名,丐帮那天,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和我血月神教合作么,他们,既然不怕被云崖利用,又怕什么这些流言蜚语呢,你还是,别瞎操心了。”若萱,这下语塞了。 萧廷的心,沉着,这个女人,非要惹事吗,可是,不答应的话,那么,她又会如何呢,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去,可以,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心点。什么时候去?” “过几天吧。”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等你,等成一生沉寂,等出一世寂寞。等你,等到繁华落尽,思念泛滥成灾。等到不语相思,不言等待,不问前路漫漫,不问你的归期在何年。只是,每一个寂寂寒夜,心口写满的还是你的名字。 梦里,百转千回的依旧是那个脉脉含情的人。唯有梦里,情感才能花开不败。于是,苦苦寻找。用一颗永不言弃的心,凝望天涯,希冀还能改变些什么。 几度风雨几度回眸。 除了你唇边温柔的笑意潜藏在记忆深处,变成手心里的暖, 就只剩握在手里地老天荒的誓言,在梦里开成一世绚烂的花,希冀着一切都只是梦一场,梦醒了,他们还是从前的他们,宁愿什么都没发生过…… 教外 “若萱姐,我真不明白,你出来干什么,放着血月神教不呆,去什么丐帮,一群臭乞丐,有什么好见的。” 她的唇边,只是浅浅的一笑,有些事,不是说了,就能清楚的,只是含笑,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才最好。 突然,听到了一声叫喊,“若萱!” 两个人都怔住了,仿佛,空气一下子凝结了。是李慕枫的声音,语钥想也没想,就要拿兵器,“语钥,别慌。李公子,真巧,又碰到你了。” 李慕枫没有一丝觉得巧合的感觉,冷着声答,“一点也不巧,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再度怔住,究竟是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否则,姑奶奶的武器可不认识你是谁。姓李的,你少给我文邹邹的,我语钥的武器可认人,正好遇到了你这个大熟人,不如试试如何。”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若萱,我是想告诉你,没事别离开血月神教的好,我不知道我这是第几次帮你了,但是,再也没有下次了。我珍惜你这样的,朋友。可是,我们注定了,不可能是朋友。” 话刚落音,就听到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枫儿,放心,义父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该死的,云崖真的来了。 语钥破口大骂,“姓李的,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什么好心,放屁,收起你的假好心吧。”语钥那豪放不羁的心性一下子全部展露了出来,说话,也毫不拘谨。 云崖的身后,跟着七个人,正是那七个最得力的助手了。“语钥,嘴下饶人,他可没惹你。唐若萱,我们又见面了。” 若萱看了他一眼,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对语钥说:“语钥,我们还是继续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唐若萱,你没什么和我说的,可我,有话对你说。” 语钥听了这话的语气,对着那李慕枫就说:“姓李的,你简直不是个东西,把这个更不是人的东西带来,这下好了,你这个大好人,带来了个更大的好人吧。” 李慕枫本来看到云崖跟来,利用自己,就气,被语钥这么一激,因而怒道:“义父,我的好义父,你这是什么意思?跟着我,找到了若萱,怎么,接下来,是想杀人灭口吗?” 云崖也不怒,不温不火的说:“我是找唐若萱的,没有你们其他人的事。枫儿,你放心,我找唐若萱,不是为了杀他,只是,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聊聊,不然,你和这位语钥姑娘就站在这里,唐若萱,敢不敢和我过去,说说话,呵,我看,你是不敢的吧。谁不怕死呢,万一我真的动了杀机,你可就,没了性命了。” 激将法,若萱也不恼,但是,这个,必须答应的。“语钥,你和李公子,在这里,我想看看他要说什么。” “若萱姐,别去。”语钥万分担心的说。若萱对着语钥轻轻一笑,拍拍她的手,让她别担心。 云崖和唐若萱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起朝前走。末了,云崖先住了步,若萱回过头,看到这个人停了,自己也停住了,等着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云崖却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在等若萱先开口问,可是,若萱不想问。既然如此,那么就耗着吧,看谁的耐性更多好了。“唐若萱,你果真是有耐性。” 若萱淡淡一笑,回答道:“不知道魔影宫的教主,有什么话想说的,如果当真只是想耗时间,我怕我的时间,比你多,最起码,我比你年轻这么多,耗时间,最后输的,绝对是你。” “好,果真是阿卑罗王的夫人,与阿卑罗王的性格,真像。好吧,那我也就不拐弯儿了。唐若萱,难道,对于阿卑罗王的眼睛,你没有一点可惜吗?据我所知,他如今之所以再度失明,可是你惹的祸,不想弥补这个错误吗?” 眼睛,提到萧廷的眼睛,若萱的心里,确实是失落的,却淡淡一笑道:“他说过,没有眼睛,他一样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所以,我不需要失落。” 云崖看她的表情,似乎没有说谎,可是,既然话已经说了,就不可能不继续下去了。“是吗?如果我说,阿卑罗王的眼睛,确实有机会复明,你信吗?”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忍不住了。 就知道,会是如此的结果,云崖轻蔑的看她一眼,笑道:“当然,我是萧廷的娘亲的师兄,我会说谎吗?哦,萧廷没告诉你吗?前几天,对,就是那天和丐帮谈判的时候,我可是告诉他了的。哦,看来他是不希望你知道了,这个萧廷,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这个人,就算说的是真的,也一定的有目的的,不能信。冷静下来,若萱平静的问:“不管真假,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目的,什么目的,说来听听。” “阿卑罗王的女人,果真是不同凡响啊,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有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做到其中一个,我就帮你给萧廷治眼睛。第一个条件,我要血月神教的臣服和条件。” 这个条件,绝对不可能,现在除了血月神教和天剑,没有任何制胜的把握。“不可能,我不可能帮萧廷答应这种条件。” 云崖没料到她如此坚决,再度一笑,“别急,还有两个条件呢。第二个,我要丐帮合作,一起打败血月神教,当然,只要你做到了,我可以放你和萧廷走,而且,帮他治眼睛。” 不,不可以置丐帮于不义,若萱再度一口回绝。 “那么,第三个条件!”云崖手指着若萱,开口道:“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第一个条件不能答应,第二个也不能,那么第三个,也许,可以,但是,这个人真的可以相信吗?真的,可以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实话告诉你,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萧廷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我不怕告诉你,萧廷的眼睛,是我造成的,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治好,除了我这个亲自下手的人。你可以问萧廷,看看他是否知情。或许,我该告诉你点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师妹,错信了我,不过萧廷也够命大的,没死,只是瞎了而已。我不着急,唐若萱,这三个条件,只要你做到一个,我就帮他复明,如果你想好了,自然会找办法来见我的,不是吗?好了,话说完了,我们回去吧,免得,我的好儿子说我利用他。” 若萱的心里,乱极了,萧廷的眼睛,真的是自己心中的一个很难过去的坎儿。可是,当真是这个云崖所说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怎么办? 看他们二人回来,语钥和李慕枫的心才算松了,“来人,带少主回去,你们七个饭桶,跟你们说了,要看紧少主,居然一个个的都没办到。回去,按照教规处置。唐若萱,我敬候佳音了。”说完这话,还对着若萱一笑,那个笑,看的语钥直觉得阴森。 语钥和若萱继续朝丐帮走去,这继续的路上,就看见若萱心神不能,似乎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呢。语钥喊了很多遍,都没有回过神儿来。“若萱姐,若萱姐,那个姓云的老小子究竟和你说了什么,你说话呀。” 她都快急死了,灵机一动,喊着:“相公,萧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猛的抬头,却看见空空一片,看了语钥一眼,“语钥,别玩了。” “若萱姐,你别吓我,这么失魂落魄的,我喊了你多少次了,现在才理我。是不是姓云的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告诉我吧。” 不,不能说,告诉了她,就等于告诉了萧廷。“没什么,他,能和我说什么呢,还不是说和上次一样的话。” “哼,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若萱姐,我真觉得你不该去的,你去的干什么。”语钥喋喋不休的讲着,可是若萱,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丐帮 走到丐帮门前,语钥终于不说话了,这个破地方,真是没看头。若萱轻轻叩门,门开了,“若萱姑娘,你回来了。帮主,古大侠,你们快来啊,若萱姑娘回来了。” 这个丐帮,一个臭乞丐都如果聒噪,语钥真是受不了了,可是,没办法啊。 若萱进了里屋,随意的坐下,让语钥也坐下,好家伙,语钥可是不客气,直接坐下,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若萱!”黄湘急急忙忙的跑来,看到语钥在一旁,也没止住自己的兴奋,很快,所有人都出现了。 一个个的喊着若萱,语钥坐在那里,都快成木头了。“你们喊够了没,名字不是拿来一个劲儿喊的,好不好?” 没人理,真的,没人理。。。。 “若萱,你怎么带了这么个人来这里。”古汉阳先转移了话题。 “汉阳,别乱说话,语钥可也是一个好姑娘。我今天来,其实是听说前些日子的事了,吴大哥,听说你没有和那魔影宫的教主合作。” 吴堵配合的点点头,若萱莞尔一笑,算是赞同他的做法,可古汉阳忍不住开了口,“若萱,我觉得吴大哥这事做错了,先除掉血月神教再说,虽说萧廷现在答应了你不动我们,保不定他哪天就反悔了呢。” “汉阳,这话错了。吴大哥做的很对,你一直希望除掉血月神教,还江湖安宁,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魔影宫的教主在和你们一起除去血月神教之后,要替代血月神教,你们将背负的是何等罪名,到时候,不用他亲自动手,丐帮,青城派都将成为中原武林人士所不齿的。”若萱耐心的说道。 吴堵赞同地说:“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若萱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哼,有些人哪,那就是榆木疙瘩,什么除去血月神教,就天下太平,以为自己是谁呀,姓云的那小子,才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呢。和他合作,简直是在自取其辱。”语钥坐在那里,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偏偏,她的一句话,就能引起什么。 古汉阳冷眼看他,不免嗤之以鼻,“你这个血月神教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若说什么,你们血月神教,就不卑鄙无耻吗?” “血月神教的人怎么了,那个姓黄的,就不是吗?血月神教的叛教之徒。还有,告诉你,我,不是血月神教的人,我只是,医圣幻千羽的夫人,我可没入血月神教。而且,我语钥看到的,只有你们的卑鄙无耻,和血月神教的有情,什么血月神教卑鄙无耻,我呸。对了,卑鄙无耻啊,你看你和姓黄的叛教之徒认识多年,不成亲,恐怕早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中原武林江湖道义的事吧,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语钥还真是牙尖嘴利,一番话,说的古汉阳没了言语。“语钥,少说两句,玉质,帮我个忙好吗?你帮我带她出去转转,好不好?” 玉质点点头,语钥也是个黑白分明的人,看到这么个小丫头陪着自己,不需要看这些人,也乐意呢。横眉一扫古汉阳,出去了。 若萱和这些人一一寒暄,最终,才想问黄湘什么,“黄湘,有句话,我希望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药物,会对腹中的孩子造成影响,不会致死,但是会有别的方面的坏处。” “若萱,是不是天儿和芸儿有什么,你告诉我。”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 黄湘松口气,道:“这个,应该是有的吧,你说的,不会是藏红花吧。难道是殷如墨做了什么?算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这个,是有的。只是看当娘的体质了,如果身体好,我想或许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身体不大好的,孩子可能流掉。或许,孩子保住了,也会有其他影响的。”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云崖说的是真的,那么,真的会是,他做的吗?太残忍了吧,若萱的心,微微的生疼。 屋外 “小丫头,我若萱姐说你叫玉质,这名字还真不赖,你看这样好不好,姐姐我很喜欢你,你这么聪明,不如,你跟姐姐一起去血月神教玩好不好?血月神教可好玩了,我相公是个很好的人,还有若萱姐,萧大哥也很好呢。” 玉质真是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了,可是,还是拒绝了。“这位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要跟着我家公子。” 公子,语钥无言,好半天,继续道:“一个男人嘛,我们血月神教,有的是男人,你想见多少都行。这里,都是臭要饭的,多没意思啊。” “姑娘,我要和公子一起等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也是你们血月神教的。” 这下,可是勾起了语钥的兴趣,她家小姐是血月神教,血月神教的婢女也不少呢,以后回去,一定要一个个的问,然后,让她帮忙把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归自己。 正开心着,就看见若萱出来了。“语钥,我们走吧。” “玉质,认识你,我语钥很高兴,以后我一定常来找你玩,记得我哦,”说完这话,还不忘对着玉质轻轻的笑,随后跟着若萱走了。语钥是很高兴的,可若萱的心,却沉重极了。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呢。 血月神教 一番清愁,逝在如水的月夜里。如烟的岁月,锁一世的年华。月胧含纱,淡去似水的情怀。流星瞬间划去美丽的容颜,落逝在无际的夜幕中。依窗而望,一曲琴音飘窗而入,潜入灵魂深处,叩开寂寞的心扉,在月下沉思着流年的过往。 清辉之下,夜静无声,思绪随着寂寞的忧愁,无处躲藏。清风几许,岁月都在花开花落中流逝。长望夜空,曾经的无奈,在无言的感慨中落寞,曾经的伤感,在午夜的孤独中失落。思绪万千,在如水的月夜洗尽了铅华。 青丝三千散落双肩,一袭紫色的衣裙,步履盈盈,犹如春之蝴蝶般轻扬秀丽。驻足在红叶纷落的阡陌小路上,在风雪蝶舞的天涯中,挥洒着云袖渐渐地在离去,只留下一串串忧伤的脚印和模糊的身影。今人不见旧时景,今月不见旧时人,那份往事零落在旧梦中。 月影斜窗棂,那一番思绪剪不断的清愁,挥不去的哀怨,抹不掉的伤感,都逝在如水的夜幕中。红尘过往,一纸的眷恋,低吟浅唱,是否,都是繁华落尽的苍凉? 月别西楼,夜色幽幽,恋恋不忘的清夜。回望孤灯单影,一帘幽梦卷尽残留的落寞,蓦然,回首,前尘往事犹如镜花水月。从今往后,又将何去何从,那份落影凄凉的惆怅,有谁能触及? 零落经年,夜在阑珊处,漫过寂寞的时光,走过孤单的岁月,轻赋一番清愁,浮生如梦,逝在流年的烟雨中。 花开花谢一载春秋,一任繁华寞,月依旧,人已非。 弹指一瞬间,流年飞,夜,宁静如水,无声的寂寥沿着缕缕幽香,微微荡漾开,只有一丝凉月,无奈,入眸的只是一片朦胧,一段错落的飘摇。何人一曲相思尽,繁花飞絮,瓣瓣成碎。恰是落花流水意,莫道销魂,一阵萧索天涯路,孤影斜阳,冷月如霜。烟丝无力,闲花俱谢,寒江天外,盈盈伫立,却无寻处,零落一身秋,无尽无穷,教寻流年梦。云影月华穿过,怅望无极,往事已归寂,教人添怨意。终有一天,生命中最美丽的图画会变成昏黄不清的影子,最美丽的过往会变成浑浊黯淡的回忆。这些回忆带着时光流逝的痕迹,在心中留下一声声哀鸣。 用眼睛去看,去发现一切。单薄的流年在浮尘中渐渐远去,穷尽一生只为他,这样的相遇会在最轻浅恬静的时光中,亦如温暖的掌心中明媚的年华。深深了解什么,才能感触到什么。错与对,真与假,其实只在心中,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得到什么。 不,不能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和他人所说来做什么,起码,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没错。 “天儿,芸儿,娘一定要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幻千羽房 幻千羽这些日子,简直是没日没夜的研究那个黄花夹竹桃,就差,不要命了。 房门砰的被推开,可是吓着幻千羽了,以为是语钥,开口就说:“你慢点行吗,老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千羽,是我。”是若萱的声音,幻千羽这才抬头看了眼,真的是若萱啊。 幻千羽奇怪的看着若萱,这个若萱,今天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若萱,你有事吗?为什么,这么着急,是不是不舒服,我先帮你把把脉。” 若萱根本没工夫管这些,只是问,“告诉我,有什么药物,是不是会导致腹中的孩子有损伤。” 幻千羽吃惊的看着若萱,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会这样,萧廷不是说,不能让她知道吗,是谁说的,云崖吗?“若萱,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否则,我不会说实话的。” “是云崖告诉我的,我要的是你的实话,对他,我信不过。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萧廷。” 这萧廷和若萱,怎么都是这个态度,都不愿意告诉对方,真奇怪。幻千羽嗯了声,说了起来,“看到这些花了吗?这个,就是其中的一种,轻的话,只是腹痛,重的话,就是导致孩子没了。至于你所说的,对孩子有损伤,或许有,但是,我得到的结果甚微。所以,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这样。”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呢,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看着桌上的那些花,手,想碰触一下,却被幻千羽快速的止住了,“若萱,你别动。这东西动不得的,万一不小心吃到肚子里,你真的会有事的。还有,这件事,萧公子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我在研究这个东西的,他要是知道了,我的下场也不好过。” “好,我知道了。”若萱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若萱出去后,幻千羽无奈的叹口气,却又觉得门被打开了,又是风风火火的,“还有事吗?” 一抬头,看到了语钥,“语儿,你不能慢点吗?这么冒冒失失的,你撞鬼了呀。” 语钥嬉皮笑脸的说着:“相公相公,来,你先喝茶。我跟你说,丐帮有个小丫头,我可喜欢她了,不如,你帮我把她弄进来吧。” “什么,你当我们血月神教干什么的。还有,你以为我是谁啊,说帮你弄人就弄人,你太瞧得起我了。还有,你自己就不是血月神教的人,还让我帮你弄人。” 语钥语气软下来,说道:“好相公,求你了。那个丫头真的很好,有人陪我不好吗?你知道吗,她跟我说她要陪着她家公子,我就说,跟着一群臭乞丐有什么意思,我们血月神教啊,有的是男人,想看多少都行。” 噗的一口茶水全部喷在了语钥的脸上,“幻千羽!!”语钥这下怒了。“你弄了我一身,你帮我洗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语钥,我幻千羽最神通广大的夫人,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做我们血月神教,有的是男人,我要是女的,我也不跟你来,你想找男人啊,我跟你说一个地方,那里的男人,更多,而且形形色色的都有,你要知道吗?不如,你带那个丫头去看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你讲话。” “什么地方?说嘛说嘛。”语钥可是非要知道的。 幻千羽对着她,低声说;“这个地方啊,就是,妓院。” 妓院,这个地方,语钥突然反应过来,怒道:“幻千羽,你居然这么说,老实交代,是不是去过,不然,怎么这么了解,你说,你给我解释,快说,不说清楚,今晚,你就给我出去。” 两个人正在那里因为这件事纠缠不清,听到了敲门声,立刻,没了声音。 “谁啊。”幻千 第五十三章 阴谋(下)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吗?”若萱的眼神里,透着伤痛和不解。 萧廷冷冷的一笑,答道:“告诉你?然后呢,你劝我放弃血月神教和天剑,双手奉上,只为了换取一双眼睛?若萱,我办不到。”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的。极力的解释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现在对你来说,除了天剑,或许没有什么制胜的方法了。他给我开了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刚才你说的。廷哥,你先告诉我,你,想复明吗?” “你觉得呢。”萧廷反问道,这个反问,却让若萱茫然了,她真的不知道。 若萱不知道,她的语速,很慢很慢。“你想不想看看我,再看看我们的天儿和芸儿,我要你告诉我,告诉我好吗?” “你先告诉我,第二个条件和第三个条件是什么?”萧廷避开了这个问题,直击问题。 “第二个条件,是让我说服吴大哥,和他合作,消灭血月神教。他说,只要我答应,一样帮你治眼睛,而且,会放我们走。”放他们俩走?萧廷不免嗤之以鼻,云崖的这个算盘,还真是精妙,一旦唐若萱答应了,最后还不是一死。“你答应了?” 若萱再次否定道:“我没有,我不能陷吴大哥于不义,那你呢,你想看见我?” 萧廷再次不回答,“第三个条件!说。” “廷哥,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好不好?你回答我,求你了。” 看她如此求自己,萧廷却仍旧说:“我不要,你先回答我。” “第三个条件是,我的性命,换你一双眼睛。你,想看天儿和芸儿吗?”她继续重复着。 萧廷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失望,和满满的不解,只是说了句,“你答应了?你准备用你的命,换我的一双眼睛了吗?唐若萱,你能不能不这么自作主张,从你的语气中,我感觉的到,你想这么做,对不对?你问我想不想看你,还有天儿、芸儿一眼,我告诉你,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你我不是没看过,没必要再看,至于天儿和芸儿,更没有必要。活生生的人比死了的更好,如果说,为了你那可笑的愧疚感,让你用命换我的眼睛,你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害我。我告诉过你的,我的眼睛,不需要复明的。云崖告诉你了吗,我的眼睛是为什么瞎的,是他,是他!他告诉我,就算我不自毁双目,早晚,也会瞎。如果我没有自毁双目,你要如何?你还要如此吗?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就是不想你答应他的任何条件,可是,你还是答应了,对不对?我真是失策,到底,我还是输在了你的身上。” 若萱看他如此愤怒,立即急急地解释着:“廷哥,你别误会,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先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我才可能。。。。” “够了,我的意见是吗?那我告诉你,我不可能答应的,永远也不可能。我宁可做一辈子的瞎子,也不要任何人付出性命。还记得笑笑子为我复明的时候吗,我说过,我有尊严,我不需要靠仰人鼻息过日子,即使是瞎子,我一样可以很坚强,很自信的。可是你呢,你一次次的自作主张,一次次的将我的坚强,我的自尊一次次的击垮,你究竟是想如何?唐若萱,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件事,永远不可能。这么跟你说吧,假如你当真这么做了,在此之前,我萧廷就要和你恩断义绝,不仅如此,我将再也不留半分情面,我会让人将你带走,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算是禁你一辈子,你也休想踏入中原半步。还有,听好了,若你这么做了,丐帮将碎尸万段!我会让吴堵他们的尸体,一个,一个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懂了吗?唐若萱,这件事,没得商量。” 若萱一下子瘫软在地,她的心,抽着痛。她没有,真的没有自作主张,她只是想知道萧廷的意思,真的没有,萧廷为什么这么愤怒,为什么,为什么。“廷哥,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自作主张,你不要误会我,不要好不好?求求你,听我解释。”若萱的眼泪,慢慢滑落,可是萧廷,再没有同情了。 萧廷绕过若萱,直接朝外走,走到房门口,头也没回,只说了一句话。“唐若萱,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从今日起,给我看紧了这个房间,一旦唐若萱逃跑,你们一个个,全部按教规处置。”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无论她怎样哭喊,都不肯回头,哪怕只是回头一下,都没有,没有。 窗外的风,依旧婆娑着岁月的流影,心绪里,飘逸着与你匆匆而逝的过往,来时的路上,已写上浅浅的忧伤,蓦然的回眸里,飘渺着莫名的失落,哭声散落在风中,似乎都随风飘散。可轻风不解,旋转的落叶浅浅,舞出一幕幕天涯海角的惆怅,用尽一生的守望,却如同鱼和水的宿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曾经痴然期盼,任凭繁华三千褪尽、往事如烟云般轻散,你依然还是清浅的模样;也曾傻傻以为,就算海角天涯,也能情比金坚,把我深深镌刻在你的心田。可是,只是一句话,仿佛打断了前日种种,为什么会这样,做错了什么吗?真的没有,什么也没有。心海徐帆,岁月的斑驳,随红尘的尘埃飞落。惆怅,一份深沉的苍凉,风中舞动着的是别样的伤感,这一切,仿佛成了永远难以跨越的彼岸,生生世世…… 谁许了谁,此生不悔,既然选择过,如若哪天能再相见,默默相视一笑,哪怕一秒,当彼此转身之后,还能流下一滴泪,温存到终老。可是,过往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没了,留下的,只是他的不相信,和她的哭泣。 不知不觉间,夜已至深。窗外的风,还在肆虐地胡乱着吹。 细雨纷飞,飘落于朦胧窗格间,一痕一痕的雨线划过窗檐,滴答滴答奏春鸣。独舞清愁的寂夜里,春意渐阑珊。 往昔成烟,此去经年,桃花开遍,回首再不复旧颜。粉黛罗裙细装扮,咽泪装欢。泪雨霏霏,天涯两相忘,来时风清云淡,去时烟消云散。浮华一梦,魂梦已成空。桃红柳绿恨有时,相思无尽处,话哽肝肠,心字成灰,晓窗惊梦长夜漫。 莫多情,情伤己。痴情人多磨炼,从来真情少,薄情多。两情相悦本难求,终成眷属更不多。说什么白头偕老、海枯石烂,可是,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不肯相信,为什么不肯给予她信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最终的结果,是这样? 季节流转,那些凝眸的微笑,那些贴心的耳语,穿过夜的风落在她的眉间,都飘散了,眼泪洒落下来,不绝。流花紫陌,一切远去的天空,湿了烟雨的素颜。让梦的繁花在心间次第开放,一切,似乎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天罗宫 萧廷一个人独坐天罗宫中,那银色的发丝在岩浆的翻滚下显得格外邪魅,双眼的湛蓝也是异常的邪魅,手,轻抚手中的天剑,仿佛,他现在是那个睥睨天下的阿卑罗王,手轻轻的抚摸中天剑,声音那样的邪魅:“天剑,你告诉我,是不是拥有了你,我就不能拥有唐若萱。同样的,有了唐若萱,我就得不到武林。唐若萱如此待我,我该如何。对,我该让云崖知道我血月神教的厉害,我要他付出代价。”嘴角渗出了微微的血迹,那邪魅的双眼,在天剑和血月神教岩浆的映衬下,更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来人,把幻千羽叫来。”慵懒的声音里,含着震慑力。 进入天罗宫,抬眼便看见了一个如斯的阿卑罗王,眼神里,似乎对天剑充满了眷恋,手轻轻抚在上面,邪魅的眼神里,有着阵阵冷意,不仅如此,那银丝随意的飘荡,增添了更多的邪魅。 “萧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去,把云崖住的客栈给我剿了,然后,给这里的所有客栈下血月勾魂令,凡是收留云崖那些人的客栈,杀无赦!哦,还有,让殷如墨,在三天内,把魔影宫的情况,让整个中原武林人,人尽皆知。三天之后,给各大门派下血月勾魂令,凡是敢违逆我阿卑罗王的意思,和魔影宫合作的,血月勾魂,违者断魂!我就要云崖,付出代价。”付出代价四个字,说的嘴角含笑,那样邪魅的笑,看的幻千羽觉得不寒而栗。 试探的问道:“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我们先发制人,好吗?” “好?不好又如何,他们已经欺负到血月神教的头上了。我要让云崖,甚至是整个武林知道,不该先惹我阿卑罗王,他们不惹我,我不会好好的动他的。云崖,千错万错,你不该在动了我娘之后,再惹唐若萱,好,既然你说我萧廷的眼睛那么值钱,可以用唐若萱的命来换,那我就先拿你的命来,看究竟谁的命,更早灭亡。幻千羽,立刻带人去。” 这大半夜的,幻千羽迷惘了,“萧公子,你总得告诉我过程吧,究竟怎么了,若萱怎么了。” “你知道今天语钥和若萱去丐帮遇到了云崖吧,云崖唐若萱说了我眼睛的事,然后说了三个条件,第一个就是当时和你我说的,第二个是要丐帮和他们合作,第三个是要唐若萱的命。我阿卑罗王的眼睛这么值钱,我从前还真是不知道啊。可恶的是,她唐若萱,可能真想这么做。”说起这个,萧廷的拳头捏紧了,天剑将自己的手臂上,也轻轻划出了口子,他没有去管这些,继续说:“难道这样,我还能坐视不理吗?那么我阿卑罗王做血月神教的教主干什么,干脆去做叫花子算了。我现在就是要云崖知道,惹了我阿卑罗王的下场是怎样,幻千羽,立刻去办。” 这下总算明白了,难怪若萱问自己那些问题,可是问题又来了,“可是,若萱答应了吗?” “没有。” “没有你气个什么,真受不了你,若萱没说要去死。”幻千羽无语道。 萧廷更气了,气道:“她就是来问我,要不要去死的,如果我同意,她岂不是死定了。如果说我萧廷的眼睛要用她的命去换,我不要。我一辈子,永远做瞎子都不要这样的代价。所以,我把她禁在房里了,她若认错罢了,若不认,这辈子休想离开。我还跟她说,这件事没得商量。假如她当真这么做了,在此之前,我就要和她恩断义绝,不仅如此,我将再也不留半分情面,我会让人把她带走,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算是禁一辈子,她也休想踏入中原半步。她若这么做了,丐帮也将碎尸万段!我会让吴堵他们的尸体,慢慢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下,你懂了吗?现在,还有问题吗?” 这个萧廷,怎么把话说得这么死,这下,自己想帮,也帮不了了。“那,你今晚住哪儿?” “你要眼睛做什么,不如摘了给我,免得唐若萱做那些事,看不到我有意在这里住吗?” 幻千羽无所谓的说道:“好啊,请问萧大公子要住多久,一辈子,一天,还是一个月?” 萧廷随手摸去,摸到一个东西,砰的朝幻千羽砸去,幻千羽一躲,没砸到自己。“幻千羽,你再给我啰啰嗦嗦不去屠了那客栈,我先让你代替唐若萱去死。” “是是是,我的萧大公子,你别这么生气。我看你还是回房去吧,免得你的若萱哭哭啼啼的,到时候她哭出一身病来,你千万别找我治,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是你们活该。我走了。” 萧廷这下更怒了,这个幻千羽,这个时候还说这个,但是,休想他回去。 客栈 幻千羽带着一群人,命令道:“阿卑罗王有命,杀无赦!白凌语,你们三个人去向各大客栈的老板下血月勾魂令,胆敢让魔影宫的人住的客栈,杀无赦!下好血月勾魂令之后,去通知殷如墨,告诉他阿卑罗王有命,三日内,让整个武林知道魔影宫做的所有的勾当,等到第四日,你等随殷如墨一同,给各大门派放血月勾魂令,胆敢和魔影宫合作的,杀无赦!去吧。” “主人,少主,快走!”正在睡梦中的李慕枫迅速睁眼。“义父,你在哪里?” “阿卑罗王的心,果真狠辣无比,走,我们再找其他客栈。”语毕,云崖几人纵身从窗而跃下去。可是,所有的客栈紧闭着,看见几个人一道,门都不肯开。云崖这下怒道:“阿卑罗王这次是铁了心要我们无处藏身,不过他还是算漏了,乾,我们魔影宫的人,控制好崆峒了吗?” “主人,我们魔影宫到中原的人,大部分在崆峒,小部分在客栈,可是被阿卑罗王这么一搅和,恐怕,也无处藏身了。” “好,就算是把崆峒的人全部杀光,也要我们自己的人全部到崆峒里去。阿卑罗王,我们的恩怨,从现在起,正式开始。” 房间 谁也不曾认为季节的双眸染满过陌上的繁华,在天空那淡淡的一抹薄云中,在季节的微风轻轻吹过漫野的清凉时,思念便爬满了的窗棂。这是一种温暖的情愫,总是会满满的溢出心之杯盏。这个时候,辗转过无数次的生之谜梦在心里悄然生长,她的双眼还是肿着,无论她如何的哭喊,可是,萧廷再也没来过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萧廷要这么对待自己,就算自己去让守在门外的人放自己出去,他们也不肯,几天以来,除了看见忘佳,任何人都见不着。自己出不去,其实自己哪有说什么,萧廷究竟在气什么,为什么那天说了那么狠绝的话,为什么会这样。 “姐姐,你别这样,起来吃点东西吧,你这样,忘佳会被惩罚的,求你了好不好?” 明明已经虚弱到不行了,可还是赌了那一口气,声音那么的软,躺在那里,摇着头说:“忘佳,我要见他,求你,帮我找他过来好不好?” 忘佳这下为难了起来,“我。。。姐姐,对不起,我不是不帮你,我现在也见不到教主啊,求求你,就吃吧。” “不,见不到他,我不会吃的,你走吧。”忘佳急的不得了,不行,就算每天被教主说,也必须试一试了。 天罗宫外 “摩耶辣,属下忘佳有要事求见,请教主准许忘佳进去吧。” 从里面,只传出一声阴冷的吼声:“滚!有多远滚多远。” 忘佳没有离开,只是继续喊着:“教主,属下一定要见您,否则,属下怕您后悔,教主,无论什么事,都请您一定要出来,教主,您一定要见属下,教主。” 一个人,扶起了忘佳,忘佳喜出望外,抬起头,却僵住了,是幻千羽。“幻公子,你就让我跪着吧,否则,教主不肯见我。” “傻丫头,你这么跪着,就算是跪死了他不出来你又怎么办?走,跟我进去。”忘佳有些不敢这么贸然进去了,可是却被幻千羽硬拖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到萧廷的冷语,“幻千羽,是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把她带进来的。” 幻千羽横眉冷对,厉声说:“自己给的,萧公子,别逃避了,若萱根本什么都没做,你生什么气,什么时候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了,别闹了,万一若萱有个好歹,你怎么办,你让天儿和芸儿怎么办?你真的希望你的若萱就这么没了性命吗?” “滚!统统给我滚,唐若萱的死活和我无关,从现在起,我依旧要做那个只要一统天下的阿卑罗王,什么儿女私情,都只当做一场梦吧,你们给我滚,滚!”又是一个茶杯猛的砸下去,忘佳吓的瑟瑟发抖,可是幻千羽却丝毫不惧。 幻千羽不止不怕,反而指责着萧廷,“萧廷,我敬你,才称呼你一声萧公子。难道你堂堂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就这么畏首畏尾吗?我问你,若萱做了什么,她是杀了你的亲人,还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这么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意思。好,不见,你就永远别给我见。不见是吗,那你禁着她干什么,干脆给她一纸休书,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算了。我真是受够你了,唐若萱死了拉倒。正好我幻千羽不用受这窝囊气,忘佳为了你们俩,天天跪着,如果不是看在和你是兄弟的份上,我早就一拳打上去了,萧廷,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做,我幻千羽,瞧不起你。” 萧廷慢慢从阿卑罗王的宝座上下来,走到了幻千羽的面前,说道:“打啊,你有本事就打。如果现在是语钥要为了你去死,你愿意吗?你告诉我,你愿意吗?”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萧廷的脸上,还真挨了幻千羽一拳头,幻千羽再也忍不下去,破口大骂,“萧廷,你小时候欺负我,好啊,你现在欺负女人,我幻千羽就揍死你。她唐若萱不吃饭,你也不吃,好啊,一起饿死拉倒。如果语钥真的死了,是谁害的我找谁报仇去,关语钥什么事,难不成因为语钥为了我做了什么,我去抛尸挖坟吗?我看只有你这个疯子才做的出来,你这么折磨一个处处为了你的女人,算什么,你要唐若萱死的话,早点说。正好我那里还有些毒药,我一次毒死她得了。反正你个瞎子看不见,死了随便丢出去,被野狗叼走也和你无关。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不要求我为了你和唐若萱治病,你们就算是肠穿肚烂而死,也和我无关。他娘的,我幻千羽造了什么孽,认识了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萧廷只觉得脸上吃痛,却没有说话,忘佳跪在那里,这个时候才开了口,“教主,您和幻公子别吵了,听属下说好吗?” 萧廷一脚踢上去,怒道:“说,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立刻要你死。” “是是是,回教主,教主,夫人说,说。。。。” “她说什么?” “她说,教主若是不出现,听他解释,她永远不吃饭。” 什么,这个唐若萱,居然敢这么和自己对抗,她真的不要命了吗?幻千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张嘴就来。“忘佳,从今儿起,你也不需要汇报了,饿死得了,反正他阿卑罗王不在乎,你在乎有什么用。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幻千羽,你给我闭嘴。”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偏不闭嘴,有本事你打死我,打死我算你狠,打死我,就没人和你这么对着干了,打呀。” “你。。。”萧廷揪出了幻千羽的衣领,猛的放下,看两个人还站在那里,又怒了,“忘佳你还跪着干什么,真想她死吗?”说完,萧廷已经出了天罗宫。 幻千羽迅速扶起了忘佳,快速的说着:“你的伤没事吧,快去准备饭菜,这两个人见了面,就没事了。说的我火气都上来了,回去得喝点降火的东西,不然,早晚被这个混蛋气死。”说完,幻千羽也扬长而去,留下忘佳一个人痴痴愣愣的站着。半晌,才急急忙忙的出去。 房间 斜风细雨季节里的温度,喜可以自己的凝思。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种绚丽的真实。 花落入怀的守候如江南的那片烟雨,深深浅浅的打湿过凝眸的睫毛。在心里不会忘记你的第一次微笑,这微笑总是携一缕淡雅的温馨伴她入梦。这是缱绻了前世的回眸,饱蘸了浓墨淡彩,晕染过魏紫姚黄,悄悄的把那个微笑放进自己的心里,从此,眼中总是倒映出如花绽放的素颜。 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皱眉,空气里,似乎少了很多属于她的清香。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来,声音还是有些阴冷的。“怎么,这么做是真的想去死了吗?还是,想这么逼着我现身?”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若萱慢慢起身,可是身子好软。萧廷厉声说:“还不肯吃饭吗?需不需要我逼你吃?” “廷哥,我求你,听我解释。”若萱低声说。 萧廷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还是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说:“认错吗?如果你认错,我就不说什么,而且,一切作罢。不然,我们继续。” 听到他这么说,若萱觉得既委屈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硬撑着坐起来,却被萧廷一下子揽在了她的怀里,眼圈马上红了,眼泪慢慢掉下来,有些哭的意味在里面,说着:“廷哥,若萱,错了。求你,不要生气了。我那天,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嘛,你那么生气干什么,害我哭了好几天。” “问我的意见?然后呢,我同意的话,你真去死吗?”萧廷反问。 若萱这下目瞪口呆了,原来,萧廷是这么想的,难怪他生气呢,若萱简直是喜极而泣,有些任性的说:“原来,你是怕我为你死啊。看你美的看,我才没那么傻呢。我才不要为了你寻死觅活的,你做白日梦吧。” 被若萱这么一说,萧廷彻底无语了,原来,是自己弄错了,可是若萱说,不会为自己如何,还是相当失望的,有些生气的站起身子若萱应声倒下。萧廷急忙再次扶住了,气道:“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过来的,好呀,那你继续这样,我不管你了。” 若萱这下不依了,撒娇道;“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就真的不理你了。我不就说说嘛,你还当真,分明是你自己理解错了,现在好像是我的错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没说清楚,我会弄错吗?我会好端端的在天罗宫冷了几天吗?我需要把你禁起来,然后说那番话吗?好,这次,算我也错了,我给你认错就是了。好若萱,别生气了,现在,该乖乖吃饭了吧。” 若萱哼了声道:“本来就是你的错,我才没错呢。” 正说着,头上就被萧廷轻轻打了下,“你再说一次试试。” 若萱抬起头,看了萧廷一眼,正想怒瞪她,可是看见了他的脸,手慢慢上去,摸着那个地方,说道:“你脸怎么了?” 萧廷狡黠的一笑,在若萱耳边低声说:“我告诉你,这脸上,可是为了你。还不是因为你,被幻千羽那个臭小子打的。” 幻千羽打他,若萱,不明白了。“姓萧的,你再给我胡扯,我幻千羽继续打。”正说着,幻千羽已经进来了。 “幻千羽,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随便进我和若萱的房间,你听不懂吗?” “恭喜你,说对了,我听不懂。不是不肯见唐若萱吗,你来干什么,哦,是不是想两个人一起死啊,我送送你们如何?” 若萱轻轻的瞪了幻千羽一眼,立刻的,忘佳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喊着:“姐姐,姐姐,快吃饭吧,你都快饿死了吧。” 萧廷从她手里接过了,亲自喂她吃下去,这才放点心。“睡觉吧,估计你这几天没好好睡。” “我先帮你弄下脸上的伤吧。”若萱提议道。 “嗯?”萧廷一声轻哼,若萱没做声了。 其实,他们都懂的,午夜中回旋的孤独忧伤沾染上唇的时候,是彼此最疼的心痛。花开似梦,染指流年,都知道,今世的邂逅,错失,宁静,温暖,透过时光被一一收藏。 佛说,爱情是一种宿命。 是谁,曾摇曳一片落红,带着一抹忧伤划入心海,晕染饱胀的涟漪,当记忆咸涩了一双眼睛,是谁的泪低落在一片花影中。 今夜,你的梦中是否有她的微笑,但,今夜她的梦里会依旧花儿绽放。 天涯不远,只是隔着一朵花的距离。那些曾在指尖流淌的忧伤早已风干在你的繁华唇语中,站在彼岸相望,那片花开终是虔诚的梵唱。当时光缱绻了所有的浮华,当一双眸明媚了一阕清词,隔着天涯依然痴痴的遥望,把你放在掌心,请让许你季季春暖花开,目光倾城。 第五十四章 念忘(下) 若萱傻傻的看着幻千羽,真的是答不出来了。“千羽,能不能不问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没到那一步,我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让天儿和芸儿受到任何伤害。现在,我只希望他的眼睛可以复明,真的只有五成把握吗?” “若萱,你要知道,五成已经很多了,难不成要八九成?办法是你的问题,治是我的问题,我们分工明确的很,那么,我的话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若萱你聪明过人,如果真想他复明,你自有办法。” 可是,若萱吞下了后面的话。萧廷万一不答应,万一又不理自己怎么办。而且,复明对他带来的坏处,自己也是知道的。不说又不行,该怎么办呢。 曾经在三生石上, 约定好了今生今世不说分离,如今,只是一个复明,却不止如何是好。或许,谁也不是谁的谁,或许相识只是一场游戏。风起了,残花落了,一瓣,一瓣,零落在世间的繁华,是不是这就是注定的宿命?残花一落吟千古,情断一生悲万世。 崆峒 长发披肩,他一个人坐在崆峒掌门之位上,眼睛微闭,不知在考虑什么。 “义父!” 听到叫喊声,他睁开了双眼,一笑,“是枫儿啊,怎么样,最近过的如何?” 李慕枫嘴唇微抿一下,答道:“很好,义父之前说,要入住血月神教,看来此事,是无法做到了吧。” “这事不着急,现在我找你,是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听着,之前丐帮拒绝了我们的合作,我想,我们该给他们一点惩罚了。否则,江湖人怎么知道我们魔影宫的存在。我要丐帮为他们的决定付出一点代价,而且这种代价,会让所有江湖人嗤之以鼻。顺便,把我们魔影宫和血月神教有恩怨的事散播出去。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让丐帮的人拒绝和我们合作,选择和血月神教合作的事闹的人尽皆知,最好让小孩都知道。说起这个,我觉得散播歌谣是一种好办法。我记得,当初萧廷被唐若萱的师傅诬陷的时候,消息最快的是歌谣。你赶紧想一个歌谣出来,让那件事人尽皆知。就这么定了,你去吧。记住了,只有三天时间,如果第四天,我差人打听,没有多少人知道。枫儿你知道为父的手段的。” 李慕枫听的神色一凌,立即转身离去。 云崖淡然一笑,再度开口:“乾,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吗?” “回主人,一切准备好了。” “恩,对血月神教展开我们的计划。另外,贺老三近况如何?” “如主人所料。”云崖唇角勾起,再度闭目。 丐帮 吴堵神色凝重,就连一向嘻嘻哈哈的大丸子都愁眉不展,好半天才耷拉着脑袋喊着:“触衰,真触衰。真的被那个萧廷说中了,我们是引来了不该引来的人,丐头,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啊。” 古汉阳一拳头锤在了桌上,念叨着:“‘天水崖,江湖幸。阿卑罗王侥幸生,丐帮吃力不讨好,惹来血月次次讨。魔影宫,血月仇,自外而来与其仇,不计前嫌求合作,却被丐帮给拒绝。丐帮理由真是好,不愿合作愿为敌。丐帮甚至放下话,宁与血月同战线,只求魔影不复存。魔影怒,江湖笑。丐帮丐帮真可笑,血月神教是魔教,为何愿和其合作。只因再也敌不过,敌不过!武林人,真可笑。竟愿追随此等跑。天剑其实有弱点,希望同道别慌乱,有我魔影同道在,丐帮血月通通灭,通通灭。丐帮人,你听好。归顺血月非好事,愿你速速改正掉,共敌魔教人人好。到时丐帮依旧好,丐帮丐帮莫声讨,他日若你再为恶,引领群雄共同讨!’这个魔影宫,太过分了吧,把我们当什么,现在各大门派大概都以为我们和血月神教合作了。你们说,该怎么办哪。” 黄湘分析道:“我早就说了,他们不比血月神教好对付,现在吃亏了吧,现在看来,我们该从长计议了。”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湘儿你说,怎么从长计议。不如我们现在就告知江湖人一切,一起对付魔影宫。不然能怎么办。” 吴赌阻拦道:“汉阳且慢,我们无凭无据,可是我当日那番话,却是真凭实据。当日,是我疏忽了,中了魔影宫设下的套儿。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否则,以后我们会成为武林公敌,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悲哀。” 古汉阳气的再次锤了下桌子,再不说话了。 天罗宫 萧廷稳坐阿卑罗王宝座,闭着眼,听着幻千羽的禀报,当他听到幻千羽说那首歌谣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云崖也还真是不错,这歌谣还不错,就是太长了。要是换做我,肯定不弄这么长的歌谣,学的都那么费劲儿,真是失策呀。” 幻千羽也是嬉笑着说:“萧公子,我们要怎么做?” 萧廷略微沉思,唇角勾起,淡笑道:“不如我们,就帮个忙,添个油加点醋如何?反正丐帮的今天就是云崖的明天,我不介意帮帮忙的。告诉殷如墨,把当日的一切都散播出去,尤其是丐帮说的那句,宁可和我血月神教合作,也不和云崖合作,对了,还要把丐帮和我血月神教的合作都说的一清二楚。我要让丐帮臭名远扬,让他们知道,如今是吃力不讨好,两头吃亏。呵,和我血月神教斗,他们谁都不配。” 幻千羽看了萧廷一眼,想了很久,才张嘴。“萧公子,最近若萱没和你说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若萱和我说了什么,还要告诉你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算了,当我没问,你们夫妻的那点破事,我才懒得管呢。到头来,费力不讨好。得得得,还是我娘子好,不像你们,三天两头就闹别扭,不过,也挺有趣的对吗?” 萧廷神色猛的一冷,冷嗤道:“幻千羽,你是不是很久没挨打了,想试试我如今的功夫呢,不过你确实很久没被我揍了,我最近浑身不自在。” 幻千羽听了,后怕的立即说:“萧公子,误会,误会啊。啊,对了,我得去找小墨了,我们,后会无期!”说完,幻千羽风一样儿的跑了。萧廷看他这态度,满意的一笑。这个幻千羽,果真还是怕自己的。这样,很好。 房间 幽冥路,忘川河,奈何桥前叹奈何。奈何事实无法预,奈何你我情深浅、看落花飞散水月旁,人世几多沧桑!徘徊迷途上,回头望,望不断来日。紫陌红尘,初相逢,误尽平生意;今夕何夕,望苍穹,掠眼繁华哪个懂。倘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各尽繁华。人生梦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转瞬间,已花非花雾非雾。何不珍惜今朝。莫问,问世间情为何物。却道是沧海一粟。命中有的,逃也逃不掉。 门轻轻推开,伸手扶着他进来,他浅浅一笑,问她,“你在做什么?” “我,芸儿刚睡醒,我正在和她说话呢。”她低下头,柔声回答。 哦,萧廷轻声答道,继续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你怎么。。。”若萱其实一直想说,可是不敢说。 “小羽今天问我,你有没有跟我说什么,我想他不是个随便问这些问题的人,所以,定是你有事瞒着我,说吧。” 这个千羽,自己考虑了好久,都不敢说。他倒好,直接告诉萧廷自己有话说,真是不得不说了。咬着下唇,好半天才开口,“我真的要说了,你会不会生气呀。” 这么可爱的问法,也只有若萱才说的出来,萧廷一笑,很狡诈的答道:“那得看,你的问题是什么了,如果不值得我生气,我当然不会生气的,如果你自己要惹我生气,那我也没办法。”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生气的话,也要说,“廷哥,我想告诉你,你的眼睛,我还是希望能好。” 就知道,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无非是这个。眼神有一丝冷意,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冷声问:“你明知会惹我,还要说下去?不怕我生气吗?” “千羽都把问题丢给我了,我不说能行吗?”若萱可是满腹的委屈,这个幻千羽,真是个大祸害,老这样直接。“我想了好几天,都不敢开口。千羽一句话说出来,你就来问我,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呀。” 萧廷别开这个话题,沉声问:“回答我,你不怕我生气吗?” 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怕!”继而又说了,“怕能怎么样,我怕就 不说了吗?廷哥,你生气就生气,我不管了。千羽说,他又办法治你的眼睛,虽然可能几率只有四五成,但是还有有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 “恩,你是不是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还想再次尝试。”萧廷反问。 若萱这下更委屈了,“你就会怪我,我让你治眼睛也是为你好,你就不想见我吗?不想见到天儿芸儿吗?看起来你就不想,算了算了,不治算了。当我没说还不行吗?芸儿和天儿的爹也不需要叫了。”说着,若萱就赌气的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天儿和芸儿,不理萧廷。 芸儿还不合时宜的咯咯笑着,张口就是一句“爹爹。。。” 萧廷这下坐不住了,摸索着站起来,到了若萱的面前,就说:“怎么,生气了?” 若萱不理不睬的态度让萧廷没办法置之不理了,张口就说:“我不想治眼睛,只是不想看到不想见到的人,而且,我不想你有了希望又失望。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半天才张嘴,“是的,我很生气。”那严肃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萧廷轻轻点了点若萱,语气也软了,“我跟你闹着玩,谁生你的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算我的错行么?” “本来就是你的错!不治算了,我不管你了。” 得,这下气大了,“好若萱,我的好夫人,我错了还不成吗?算了,我也不拧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我治还不行吗?只求你别生气了。” 心里一阵窃喜,但是表面还得一副生气的模样,“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对了,今晚,我和天儿芸儿睡,你想去哪儿睡去哪儿睡吧。” 这下可是气大了,萧廷可不依了,“不能这样,若萱,求你饶了我吧。你明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的。不然,你帮我弄一瓶安眠散来,否则你就是让我彻夜难眠,你别这么折磨我好不好。” 没用没用,萧廷这下只低声说:“好吧,我给你赔罪好不好。我明天带你出去,好好给你赔罪还不行吗?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明天喊千羽他们夫妻跟我们一起。现在,我就消失在你面前,免得你看到我就生气,见不到我,你一定会想我的,所以呀,还是不见的好。如果你想我了,就来找我吧,我一定立刻出现。”说完这话,萧廷就转身离开。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答应了。可是这个萧廷,明明是自己生气,凭什么他还不正经的戏弄自己,哼,太过分了。 次日 若萱和萧廷并排走着,可是丝毫不给面子,一句话都不说,倒是语钥,一路上说个不停。幻千羽看这情形,走上去,低声对萧廷说了句,“萧公子,怎么,夫妻闹别扭了?别担心,我帮你解决如何?” 萧廷冷声答,“不管你的事,还有,都是你惹得好事,你还是去陪着语钥吧。” 幻千羽嬉皮笑脸的说:“我说你们夫妻还真是有闲工夫,天天闹,不过这样好,你们这样多好啊。是不是?” “幻千羽,你要是再给我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而且割了之后,让你夫人亲自品尝,看味道如何!” 幻千羽瞬间沉默了,低声说:“你就凶吧,活该若萱不理你。活该活该!” 萧廷的听力那么好,怎么会听不到,唇角勾起,淡笑一笑,立刻露出残忍的笑容。“小羽啊,你真的是皮痒了,不错,让我来好好一显身手如何。你是想死在天剑下,还是勾魂刀下,自己选一个如何?” 幻千羽立刻吓的没了胆,立刻跑到若萱面前,嬉皮笑脸的说:“若萱,你为什么不理萧公子啊。” 若萱怒目一扫幻千羽,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喂喂喂,我是好心,别这么说。你们夫妻俩是一致对外是不是,不能这样的,不能啊,你们这么做很不道德呀。喂,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别走,别走呀!” 若萱一边走,一边喊着:“姓萧的,让你的属下给我闭嘴!比你来聒噪。” 幻千羽这下闭了嘴,这夫妻俩,真不愧是夫妻,说话都差不多。 萧廷停下脚步,说道:“幻千羽,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萧大哥,我保证我相公不会多嘴了。若萱姐,你不累吗,我们休息下好不好?”语钥讨好的说着。 若萱也算是答应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下了,萧廷立即坐在了若萱的身边,讨好的找根树枝,在地上写着唐若萱三个字,讨好的说着:“若萱,我昨天彻夜未眠,我真的很想你,你就别生气了,我都答应你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若萱还是不理他,萧廷气急,手一捏,一运气,地上残余的花瓣全部卷起,慢慢汇集起来,伸手运功,写着唐若萱的名字。若萱看着这,心下窃喜,终于淡淡一笑,说着:“算了算了,不生你气了。你就会用这招逗我,什么时候我看腻了,看你怎么办。” 语钥看着这场景,情不自禁的说:“哇,好美,幻千羽,我也要我也要。你也写个我名字好不好?” 幻千羽一口气憋在心里,正愁没出撒气,开口就是,“没品位,难看死了。有什么好写的,也就若萱吃姓萧的这套,太没意思了。” 语钥不悦的看了幻千羽一眼,气道:“幻千羽,你站住,你居然敢顶嘴。你给我站住,站住!”幻千羽这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边跑边说:“语儿,我错了,你别这样,救命啊。萧公子,若萱,救救我呀。你们夫妻俩,真没良心,救命~~” 头轻轻靠在了萧廷的肩上,问他,“廷哥,如果这次你能复明,你最想看到什么?” “当然还是你了。” 若萱一阵笑,有些嗔怪的说:“你就会贫嘴,真拿你没办法,以后芸儿要是这样,我饶不了你。” “若萱,你让我治眼睛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 若萱看着萧廷,“这件事,就血月神教的人知道就好。不能让丐帮的任何人知道。我准备让云崖入住血月神教,就近监视他,之后,无论眼睛好没好,在他面前,你必须配合我,当做我还是瞎子。” “为什么?”她不解了。 “我要让他疏于防范,让他措手不及。这样,我的胜算更大了。” 若萱点点头,“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也一笑,这场仗,他赢定了。 红颜远,相思苦,苦中之甜只因她。几番意,难相付,情深缘浅天注定。相逢一醉是前缘,今日往后是注定。风雨散,飘何处。何处才能是安定?何必多情,何必痴情。多情自古伤离别,莫道他日才悔悟!花若多情,早已凋零。你若多情,必要付出。情意浓,爱意浓,怎知红丝皆是错,路同也不同。欢亦忧,乐亦忧,踏雪寻梅方是休,回首天尽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五章 眼睛(上) 三月的小雨,冰冷透着寒气,三月,天总是阴沉沉的,阴雨侵蚀真个春天,连绵的小雨,淋湿那颗孤寂的心。 站在窗前,聆听小雨滴答在窗户的玻璃上,细雨霏霏,透过玻璃滑落地下,一如流到了心底,好冷,好凉。 站在那里,万般的焦虑不安,看着幻千羽拧着眉,细细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她的焦虑不比他们少,她的不安,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末了,听到幻千羽的一声沉吟,“萧公子,我的五成把握,你要试试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答应她的事,绝不后悔,就算是一成,既然她想试,你就试试吧,免得她又觉得愧疚。其实,本不需要愧疚的,你就尽力一试吧。” 幻千羽恩了声,吩咐道:“语儿,你随我去我房里取几样东西吧。在这之前,若萱,把他全身的穴道全封住,包括睡穴。” 若萱不明白了,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将他全身的穴位全部检查一遍,毕竟他的眼睛失明是药物所致,我想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会导致笑笑子这个鬼医也没查出来,本医圣要好好研究一下,日后也好扬名。什么破鬼医,还是本医圣更厉害,快点,别磨蹭。” 若萱点头,看着他们出去,走到萧廷面前,让他躺下,伸手去点了穴道。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心里不知什么感受。抱过两个孩子,轻轻放在萧廷的身边,轻声哄着两个孩子,“天儿,芸儿,你们的爹爹呢,要面对一个大问题,你们一起给爹爹加油好不好?听娘的话,去爹爹那边,乖乖的好不好?” 天儿轻轻爬到了萧廷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被那个自己喜欢的怀抱称为“爹爹”的人,也拧着眉,突然咯咯的笑了出来。伸出小手,在萧廷的脸上啪啪啪的拍打了起来,虽然很轻很轻,却让他高兴的笑着。若萱看着天儿的举动,简直是哭笑不得。明明是让这孩子给萧廷加油的,可是现在,居然是在欺负他,怎么可以这样呢。可天儿却似乎觉得眼前这个游戏更有趣,遂不停下来,继续啪啪啪的拍打着。小芸儿咧开嘴,看着自己的娘亲,嘟着嘴,开口喊着:“娘。。。”若萱看着女儿,轻轻一笑,再度开口,“芸儿,去给爹爹加油好不好?” 芸儿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爬过去,却没有像哥哥那样,而是爬过去,伸出手,打掉了哥哥的小手,天儿看着妹妹的举动,不知如何是好。芸儿再次笑了起来,朝着萧廷的脸蛋而去,嘻的一声笑了出来,小嘴凑过去,在萧廷的脸上轻轻亲了亲,可是很快,满嘴的口水就流了萧廷一脸,她却高兴地拍着手,喊着:“爹爹,爹爹,抱抱~~” 半天,躺着的人没反应,小芸儿感到了无尽的委屈,学着哥哥的样子,啪的一下打了上去,喊着:“爹爹,坏~”踉跄着爬开,想站起来,却再次跌倒在那里,无限委屈的看着爹爹躺着,嘟着小嘴,不知如何是好。 天儿看阻止自己的人走了,也不留情,继续啪啪啪的拍打着,似乎这个游戏很有趣呢。若萱终于看不下去了,要抱走天儿,可天儿看到自己的娘来了,似乎终于引起了这个人的重视,嘻的一声笑开了,再也不理刚才那个似乎很好玩的爹爹。被若萱抱在怀里之后的他,蹭着娘的怀抱,在若萱的脸上也亲了一口,一副得了什么大便宜的样子呢。那嘻嘻哈哈的样子,真是和萧廷如出一辙。若萱无奈的将天儿递给忘佳,开口说:“忘佳,你看好这两个孩子,我去看看签羽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怎么可以这样。” 忘佳嘴上答应了,等若萱离开,又立即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天儿看娘走了,又继续玩这个大玩具,似乎很有趣。 过了会儿,等若萱和幻千羽再度踏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如此情景——只见天儿拍打着萧廷的脸,而芸儿,则是刚好凑过去,小嘴张开,不知是在咬萧廷还是咬他的衣服。若萱有些嗔怪对着忘佳说:“忘佳,你怎么能容着两个孩子欺负他,你真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天儿看到娘,瞬间不拍了,蹬着小腿,央求着:“娘。。。娘~抱。” 抱起天儿,让忘佳去抱芸儿,却怎么也抱不起来呢,只能作罢。幻千羽却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开口就是“看来,萧公子今后没安稳日子过了,有趣有趣。血月神教,越来越好玩了。我真是觉得有意思。” “千羽,少说风凉话,快点诊治。” 幻千羽看了萧廷一眼,就张口,“解开他穴道吧,今天不用看了。” 什么,什么,不看了!!若萱怒目瞪着幻千羽,不知说什么才好。却见幻千羽嬉笑道:“若萱,别急别急,我让你点穴,是有别的目的的,根本不是来看的,我只是想看他被点穴后,眼睛是否有什么异样。解穴吧,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再说本医圣不是吹的,很厉害的,别担心。”走过去,解开了萧廷的穴道,过了会儿,萧廷就醒了过来,觉得身旁有什么,伸手去推,芸儿松了口,却更委屈了,“坏,爹爹~” 这才意识到是什么,伸手去摸,芸儿却对着萧廷的手啊呜一口咬了过去,若萱吃惊的让忘佳抱起了这孩子,没咬到,若萱看着女儿,说着:“芸儿,别这么淘气。”芸儿很委屈的看着娘,半晌都没说话,只瞪着爹娘。 “萧公子,你的一双儿女真有趣,欺负你的戏很好看,不过,我觉得这个场景不是很适合我哦,所以,我还是决定去找我娘子。不用送我了,我今天不来了。” “忘佳,把天儿芸儿都抱去睡觉吧。”若萱也开了口。 等忘佳都照做了,她慢慢坐下,伸手摸了摸萧廷的脸,问:“疼不疼啊?天儿也真是的,怎么能打你呢。” “唉,你生的孩子,你不知道谁知道呢,若萱,你说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一点不像你呢。” 若萱有些不悦的说:“我生的又如何,还不是因为你,他们都和你一样,有了好习惯。再说,我一个人如何生的下来这两个孩子,我好心帮你揉脸,反而被你嘲弄。看来,天儿打你算你活该,那么,不揉了。” 手轻轻放下来,却被萧廷抓住了,“不行,必须揉。而且,不能只是如此。” 说完这话,已经吻住了若萱的唇,却只是浅尝,轻轻啄了几下,就放开了若萱,很不正经的说:“我觉得,这样才有趣。”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不理你了。”若萱脸色微红,却不知继续说什么好了。 一袭梨花带雨,雕刻着生死契阔死生——————江南初梅雨,暮色染如烟。木兰香如故,海棠如画来。韶华易逝,浮生若梦,杏花微雨,踏雪寻梅,韶华匆匆却只为寻你回眸,踏雪寻梅却早已香绕心头,如若我只是你一世院落,篱墙夕颜便也只为你朝夕溃败,沐以颜开。借一叶扁舟,陌上红尘,弱水三千,渡我入你景,摆我入你境。是以岁月静好花事了,浮生若梦几何欢。杏花微雨初逢意,寻梅只为择枝头。执手天涯不相离,此生情长不相忘。 雨一滴一滴落满眉间,情一丝一丝缠绕心头。红尘烟雨,犹如三月的小雨,轻柔而又冰冷,妩媚而又惆怅,爱亦难,别亦难。一季春雨湿了谁的双眼,一曲相思醉了谁的情怀,一缕樱花慌了谁的思念? 窗外风轻轻吹,雨柔柔下,聆听细雨敲打着窗棂,浅吟低唱着古老的传说,云的梦想,雨的柔情。千丝万缕,淅淅沥沥,洒落一地相思,飘飞一世柔情。冰冷的雨夜,无眠的长夜,轻敲键盘,输入的是不变的执着,诗韵悠长,诉不完的是未了情缘。爱上你给的痛,心甘情愿为你守候一个梦,只为心灵深处的曾经牵手。 烟雨茫茫,梦锁清秋,几度惆怅,几许欢歌,过往云烟,轻舞飞转。躲不掉的前世缘,牵不到的来世情。那就在文字的间隙记载红尘绝恋,知己情长,灵魂相伴,让情停留在这一刻,最美的相遇。 烟花短暂,留下璀璨的辉煌,流星即逝,留下耀眼的闪亮,刻苦铭心的爱恋,是一世难得的情感财富,爱过,痛过,一生无悔。 声声叹离愁,句句咏思念,美丽的邂逅,永恒的记忆。 彼岸花,花千年,叶千年,生死相惜相见难。有情缘分浅。生此岸,长彼岸,相望一世牵手难。来生也无缘。忘也难,爱也难,千里情丝爱两难。爱恨两茫然。情绵绵,恨绵绵,梦里相见泪涟涟。今生情难圆。 血月神教 年华屈指,过眼成风。如云飘飘,雾蒙蒙,渐行渐远渐无影。依着岁月清澈的轨迹,婉约的走进过去的点滴,于是,一股思绪荡起层层的涟漪,心下一颤,不知如何是好。 轻轻抱着怀里的小天儿,托着他让他慢慢的将小腿伸在床上,似乎在教他走路呢。小家伙的腿蹒跚了几步,就在若萱撒手的瞬间,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扬起小脸,有些委屈的抬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娘,“天儿,自己试着站起来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小天儿似乎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依旧可怜兮兮的看着娘亲,半天才从嘴里说出了一个字“娘。。。”这一声娘,让若萱的心又软了下来,伸出手去,将小家伙抱起来,继续诱哄着,“天儿乖,娘教你走路,听话的话,娘今晚抱着天儿睡好不好?” 似乎最后那句话引起了天儿的满意,小家伙咯咯笑着,“抱~~娘~~抱~~”小家伙的嘴里蹦出了这几个字来,若萱觉得不能哄了,有些严肃的说:“天儿如果不听话,今晚让你自己睡,娘不哄你睡了,就站起来一次,来,娘要丢开了。”说完,若萱再次将天儿放在了床上,轻轻带着他走了几步,慢慢松了手,小天儿的一只手指含在嘴边,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望着若萱,过了会儿,却再次软软的趴在了床上,咯咯笑望着若萱,好歹,他站起来了。若萱无奈的抱起他,小天儿的嘴在若萱的衣服上蹭了噌,若萱这才轻轻的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说着,“天儿真乖。”小家伙似乎还觉得不够,瘪着嘴,嘴里又多蹦出了几个字,“娘,还。。。要!”乍听到这几个字,若萱一愣,小家伙居然会开口说别的话了? “天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还。。。要!”他一本正经的再次重复。若萱笑着在天儿的脸上再次亲了几下,“天儿真棒。”似乎知道有人在夸他,咧开嘴,直笑。 而萧廷呢,则是手轻轻覆在女儿的头上,说着:“芸儿,你在玩什么呢,告诉爹爹好不好?” 小芸儿不知是不是还在生之前的气,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偶尔抬眼,好奇的看着娘亲和哥哥的举动,最后又看着爹爹,可是爹爹都不理自己。可怜的撅着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却再次倒下了,不泄气的再次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萧廷的方向走,才走几步,就再次倒下。赌气的坐在那,再也不肯起来了。若萱好奇的看着小芸儿的那副表情,真是和萧廷如出一辙,忍不住笑了出来。“若萱,发生了什么,你笑什么?” “廷哥,你知道吗?芸儿啊,可比天儿聪明多了,她刚才呀,想自己爬起来,不知道干什么,可是每次都跌倒,最后就索性不去尝试了。但是那个表情,和你生气的时候呀,一模一样。”若萱说着,就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 萧廷摸索了会儿,轻轻将芸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说着:“好芸儿,爹爹不是没看见吗?爹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芸儿轻轻眨眨眼,还是有些赌气的说了个“爹爹,坏!!” “好,爹爹坏,爹爹最坏,你,你哥哥天儿,还有你娘都最好了,爹爹是大坏蛋还不行吗,你这小丫头,才一岁,就知道说爹爹坏,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若萱顺嘴接道:“那还不得归功于她的好爹爹,就是她的好爹爹那一肚子坏水遗传给了我的宝贝芸儿。”说着,若萱撒手将天儿丢在床上,从萧廷怀里抱过芸儿,说着:“芸儿,爹爹最坏对不对?” “对!”小家伙还在气头上,很正经的回答着娘亲的话,那可爱的小表情,更让若萱眉开眼笑。 “若萱,你别火上浇油了好不好?” “我哪有火上浇油?我说的是实话。你看,女儿不能跟着你,不如这样,从今天起,你哄着天儿吧,那孩子对你了解不大多,你们应该好好相处才对。”说着,就伸手,将萧廷的手摸到了天儿的位置,萧廷缓缓抱起天儿,天儿看着抱自己的人,没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咬着手指,没有任何表情。 砰的一声响,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幻千羽!!”萧廷听到这个脚步声,就咬牙切齿的喊着,“你能不能敲门,还好我房里没什么,万一有什么,你这么突然闯进来,你是不是想找死!已经第三次你不经过我允许这么随意的闯进来了。” 幻千羽的火气也不小呢,“你就知道怪我,我还不是着急告诉你们夫妻俩点事情嘛,不识好人心,好,我走就是了。”“千羽,有什么要说的,是不是他的眼睛的事。” 幻千羽嬉笑着说:“萧公子,说真的,还是你的女人比你了解我,若萱你说对了,是有个消息告诉你们夫妻俩,可是呢,我现在不高兴说了,怎么办呢。” 萧廷冰冷的声音响起,“不说算了,那就离开吧,别在我房里站着,你的味道,一点不好闻!别妨碍我和若萱说话。” “嘿,我今天还就妨碍了怎么着了,真没见过你这种人,我好心好意,为了你们夫妻俩做了多少事,你还这么对我,你让我如何面对我这么久的成果,你让我。。。” 萧廷冷“瞥”他一眼,冷声道:“你是想让我割了你的舌头吗?如果你实在想扯这些没用的,我不介意将你的舌头做下酒菜。” 幻千羽哼了声说道:“根据本医圣一个多月来不眠不休,呕心沥血,吃了上顿没下顿,饿的前胸贴后背,如此劳心劳肺,劳苦功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呢,千万不要太感激我,千万别感激的落泪哦,本医圣最讨厌爱哭的人,尤其是男人!” 你废话真多,你不眠不休怎么还活着,干脆我送你一程算了!”萧廷再次冷语道。 得,果然没好话,忍了。“本医圣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告诉你们哦,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医治你的眼睛。具体的情况呢,是这个样子的,首先呢,本医圣决定,这三天每天将你的穴道全部封死,最好让你的血液倒流。三天之后,每天给你针灸,针灸个几天之后,再开始用药,至于是什么药呢,反正很复杂的,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用药来说,四个字——以毒攻毒!本医圣说完了,是不是很佩服我,很激动啊。”幻千羽似乎很是得意呢。 若萱张大了嘴,光是听幻千羽说这些话,就很惊讶了,半天才开口,“你的办法,确定是给人治病的吗?血液倒流?你还真不怕治死人啊。” “喂喂喂,唐若萱,注意你的措辞,本医圣可是妙手回春,私人都能活过来跟你笑嘻嘻的,治死人,不可能。要是我治死你心爱的廷哥,我把自己倒赔给你,怎么样!” 萧廷的声音再次响起,“把你自己赔给她?你想都别想,趁早把这个念头打消掉,否则我让你从此跟我姓!” “知道了,我的萧大公子,好了,本医圣很忙的,不陪你们说了,治疗明天继续,让你们见识下我的真本事,我先回去继续研究了,我真是个赛华佗呀,本医圣决定,如果治好了萧公子,一定为自己立传扬名!!”听着这个人疯疯癫癫的言语,若萱是彻底服了。 “什么医圣,我看根本是疯医一个!”萧廷忍不住说着。 时光去处,似水无痕。一些云水过往,历经苍桑后,于搁浅的岁月里豁然醒来,几许思绪氤氲着清寒,飘进落花般的情思,轻嗅一段余香。 时间,总是这样兜兜转转,静静不息的流淌,没有终结。兜兜转转间,似乎又回到了远点,但愿这一切,都能如愿。这样,也能少很多心中的内疚,多一些欣喜。 流年飞度恨时短,梦里烟雨歌惆怅;回首红尘芳菲尽,一枝花开是断肠。 丐帮 静静伫立窗前,眺望远处,头仰望,小雨过后,如洗的上空。他的心,格外的清澈透亮,却又格外的迷惘。 想丐帮至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困难,他要怎么做,才能让丐帮不再蒙受如此大的冤狱呢。丐帮交到他的手中,他不希望得来的是丐帮诸位帮主的地下的谩骂。 “吴大哥。”一声喊声将吴堵的那段话打断,吴堵回身一望,道:“汉阳,是你们啊,有事吗?” 古汉阳开口便是,“吴大哥,刚才又有门派的信,说让我们弃暗投明,我们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我们要如何解决?” “触衰,你们说阿卑罗王是什么意思,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你们说,他怎么能跟一个局外人一样置身事外呢,明明他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角,可是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真是触衰到顶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大丸子喋喋不休的讲着。 吴堵心下更是一冷,黄湘接嘴道:“大丸子,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实说,萧廷这么做,很对,说明他心思细腻,高人一等。你想,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却能泰然处之,是多么大的能耐。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该学学他?” 吴堵听黄湘这么说,也赞同的点点头。“黄湘说的有理,我们也该平静的对待这件事了。大丸子,你给各大门派回信,就说半个月之内,我吴堵必给他们一个说法。如果他们不信,我吴堵就立下一纸凭证,若半月之内没有说法,他们便可来取我吴堵的项上人头,我吴堵绝无怨言。” “吴大哥!”所有人几乎都喊了出来,没料到吴堵竟然把话说道了这个份上,难道真的无法扭转乾坤了吗。许君生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自语道:“血月神教这么镇定,真的能泰然处之吗?为什么他能不着急?这究竟代表了什么呢。这一切是魔影宫的一手策划,可魔影宫如果只是想让江湖人对我们嗤之以鼻,完全有很多种办法让我们身陷囹囫,这个办法,我怎么觉得并不算最好的办法。” “我说大兄弟,你帮谁呢,什么叫这个不算最好的办法,照你的意思,什么办法更好,你说说看。” 许君生淡淡一笑,回答道:“我要是云崖,我就会把血月神教和丐帮的所有合作都清算清楚,然后再添油加醋的说明我们和若萱都是贪慕虚荣之人,这样不是更好吗?所以,他们这么做,或许警告更多,他们只是想警告我们,不和他们合作,我们的下场会很惨。”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似乎,有点道理。 血月神教 日照寒亭,春风几缕扫千愁。柳绿花红,粉碟舞翩跹。醉倚栏杆,只是思红颜!香何处?遍地花黄,不见故人颜。 花红情深深几许,云飘雾锁茶园,浅草碎花窃私语,燕翔池边树,人思洛阳城。试问春水向东流,多少相思成空。醉卧小楼听风雨,轻抚琴弦月流离。试问伊人相思泪,几片落花入尘泥。 释怀不等于忘怀,亦是说,有过的从前,无怨无悔。 认识不清迷茫的自我,总说凡事都有两面性,总是安慰一句,事情在美到来之前,及时行乐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也许,就这样导致了萧廷双面性格,他是诙谐幽默的萧廷,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阿卑罗王。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顺其自然。 彼岸流年,时光清浅,彼岸默守,时光走远。 失去了再也忘不掉,因为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珍惜的怎能忘得掉。 时间太快,步伐太慢,追逐不上,便被抛弃。 等待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也许,早就不该等待了。 碎碎红尘谁而醉,年年花落是谁家。辗转于房门之外,多想闯进去看一眼,可是,却被他本人和幻千羽拒绝了,不知是为何如此,只是为何,要这样呢,究竟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呢。 房间 “萧公子,我的针灸之法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确定你能受得住我的针灸之法吗?” 萧廷有些不耐的说了句,“你怎么不早点后悔,如果不是你告诉若萱那些话,我需要受这么多罪吗?废什么话,你再多说一句话,当心我说是你不给我治了,到时候,怪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别怪我不救你!” 幻千羽吩咐道:“语儿,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语钥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干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再叫我就先让你今天闭嘴,免得害的若萱都吓的不得了。”“幻千羽,这,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你这么给萧大哥是治病还是谋财害命啊。”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的,闪开!” 幻千羽接过那个盒子,快速的用筷子夹起一个来,放到了萧廷的手边,只见那一个虫子似乎很久没见过了,立刻伸着触角,萧廷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痛,语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恶心的虫子似乎在吸食着萧廷的血,语钥露出了可怕的表情来。这,也太可怕了吧,那些虫子似乎越来越兴奋,甚至想要钻进萧廷的身体里去,它们刚有这个想法,却被幻千羽用银针早一步迅速封下了他们的下一步,那些虫子如今的个头已经是之前的两倍大了。用筷子将这些虫子再度塞回盒子里去,对语钥说:“语儿,拿着,待会儿带回去,明天继续用。” “啊??” 语钥还惊讶着呢,就看见幻千羽早已抽出银针,在萧廷的各大穴位一针针的扎了下去。萧廷手臂上那些被虫子咬过,有些微肿的地方慢慢消了下去。幻千羽慢慢收了针,东西收拾好,对着躺着的萧廷说:“这几天让若萱给你多做些补血的东西吃,我怕这么弄个三五天,你早晚会死的。” 萧廷嗯了声问:“你用的是什么方法,为什么语钥那么惊奇。” 幻千羽很无所谓的说道:“你真要知道啊,哦,很简单的。刚才咬你的那些虫子叫水蛭,我是让他们先吸你的血,帮你清瘀。然后再给你针灸,进一步清理你体内曾经积累的毒素,免得到时候治眼睛给你用药的时候和你体内的毒素相冲,那样可就没好处了。对了,水蛭这个东西,你应该知道吧。会吸你血的,一个不小心,它就能进你的体内,那时候,你就完蛋了。我可告诉你,千万别告诉你的夫人,我怕照着他那胆子,被吓着可就不好玩了。你说是不是?” 语钥听到幻千羽说了那虫子是什么,拿着的手直发抖,这个幻千羽,居然把那么可怕的东西给自己拿着。走过去,啪的将东西塞进幻千羽的手中,似乎受了很大委屈般,恨恨的说着:“幻千羽,我讨厌死你了。这么可怕的东西你居然让我拿着,自己拿着吧,我今晚如果吃不下饭,我让你永远吃不下去!哼!!” 幻千羽看着自己的夫人这样离去,还没明白,说着:“娘子,你怎么了,这东西很好玩的,不然我教你怎么养吧。” 萧廷的手轻拍了幻千羽下,笑道:“小羽啊,语钥生气了,你还是去哄哄你的夫人吧,看来这东西吓坏她了。” “啊?不会吧,她胆子没这么小。” 第五十五章 眼睛(下) 血月神教 往事再美好,都已经尘封,无须惦念;曾经再沧桑,皆已成浮云,不用挂怀。当初的故事如断了线的风筝,攥在手心的,只是一些或冷或热的回忆。今天的征程已经起步,那无数的追寻和向往,在我们心头振翅欲飞。走吧,别回望,别眷念,别踌躇,冬季终究过去,春意总会盎然。 江南柔情,江南暖爱,雨落丛生,江南雨,美人泪。已落得遍地寂寞,多少情愁,染于雨夜里,滴落在江南烟雨里,弥漫着山间,是一种让泪化作相思雨的惆怅情怀,北方,这个时刻,应是满夜繁星,浩瀚星空,多么浪漫侠义! 雨落江南,泪滴云端,用一珠他乡的泪,唤忆起对远方城的思念,锦绣之国,倾城之恋。不免得会有一丝的唤想,一段纯真浪漫的邂逅。 听一首他所弹奏的曲,委婉的调,温情的句,浓厚的伤怀,不仅寂静了古意江南,也感染了安逸冷心。 江南雨,何时休,何时再有陌上花开! 她手持一柄油纸伞,仰起头,轻轻看着那丝丝落下的细雨,看远方,亭台之上,一白衣翩跹的翩翩公子正坐在那里弹琴,她一袭浅紫色衣裙,在雨中走来,身后跟着另一个女子,那女子眉目如同一个顽皮的孩童般,衣着杏黄色衣裙,手里端着一盏茶,还有一个盒子。 “廷哥。”她的声音传来,弹琴的人没有继续下去了,浅浅一笑,道了句,“来了。” 她坐在他的身侧,手轻轻拨弄着他的琴弦,只传来几声清脆的音调来,身后女子将那盏茶放下说:“萧大哥,我相公说让你喝了这盏茶,然后一个时辰后就开始治疗,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和若萱姐说私房话了。” 若萱伸手去拿那盏茶,正欲揭开盖子,却被萧廷快一步拿过去,蹙眉道:“转过去。” “为什么?”若萱不解。 他的手按在茶盖上,不知有意还是故意的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你看到。再说小羽给的药,你很清楚有多难以下咽,你想看见我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吗?” 若萱撇撇嘴,说着:“别说,我还真想看到。” “好啊,那你可别怪我事后对你如何,这可是你自找的。大不了,咱们不治了,你说如何呢。”萧廷放下那盏茶,双手环胸,一副吃定了若萱的模样,唇角还勾起了浅浅的微笑。 若萱哦了声,转过头去,有些赌气的说道:“你就会拿这个压我,算你厉害还不行吗!等你眼睛好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等她转过去,萧廷的笑容凝固了,揭开茶盖,一股刺鼻的异味传来,果真是幻千羽治病与众不同,够变态的。刚喝下去一口,就觉得,真是太回味无穷了。酸涩中带着苦,苦里又带着一种腥味,吞进腹中,觉得腹中异常难受,仿佛很多虫子在蛰一般,皱着眉,好半天才喝完,擦擦嘴角,说着:“喝完了。” 若萱看着他的表情,问道:“怎么样?” “回味无穷!”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幻千羽,你等着,如果知道你故意的,一定让你好看! 若萱淡淡一笑,说道:“你别拉着个脸,吓唬谁呢。幸好天儿芸儿不在,不然又被吓哭了。” 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若萱,我教你弹琴好不好?” “好。” “过来。” 若萱过去了,萧廷伸手一拉,若萱坐在她的身上,若萱觉得这样不好。有些不愿的说着:“廷哥,你还是让我起来吧,这样怎么学啊。” “不这样,怎么教?” 萧廷的手带着若萱的手在琴弦上拨动着,弹奏了一遍又一遍,“这是出水莲对不对?”若萱吻着。 “恩。”他懒懒的答复着。 若萱让萧廷放开他的手,自己尝试着在琴弦上拨动着,萧廷的手环着若萱的腰,在若萱那样认真弹奏的时候,头慢慢凑过去,在若萱的脖颈上轻轻的亲了下,若萱身子一滞,萧廷的唇,慢慢朝上,终于吻上了若萱的樱唇。“嗯。。。别。。。”若萱有些抗拒,萧廷才不要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直吻的若萱觉得喘不过气来,仿佛世间只余下他二人,只想这样,永远地老天荒下去。末了,终于停下来。在若萱的唇上再度一个浅吻。淡笑道:“果然,还是这里的味道比较好闻,比小羽的药好多了。” 若萱本有些绯红的双颊这下更红了,伸手捶了萧廷下,嗔道:“你讨厌!不理你了。” 萧廷再度一笑,在若萱耳边说着:“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讨厌吗?现在说,来不及了,你嫁都嫁了,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好了,现在我们回去吧,小羽肯定在等着了,你说是不是?不然晚上你想如何,都随你好了。” 若萱再次等了萧廷一眼,没说什么了。 染一纸墨香,飘于烟雨一世情,萦绕千年,叹红颜,只为今;留一缕清晰,坠入红尘万年恋,守候依然,为驻足,不改变。 难赎的是前世的罪。为谁倾尽一生,为谁把等待刻成一个永恒?给你倾城的温柔,恋我半世的流离。谁的指间,流转的是你淡淡的娇颜?那相许,只为祭奠一次曾经的相遇。 思,瞳中景,前程过往,不明;想,忆中人,是非进退,不惑。念,空中月,今夕何夕,不知。恋,梦中人,忽隐忽现,不眠。 房间 “小羽,我怀疑你故意整我。” 幻千羽一边拿着自己的金针,一边说道:“没有,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你以为这方法我不觉得怪吗?可被我娘子骂惨了。我说你娘干吗那么信任那个云崖,害了你也害了我。” 萧廷神色一冷,说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娘吗?你,确实胆子不小。” “得,你当我没说。好了,你闭嘴吧,虫子们该喝你的血了。萧公子,我觉得如果有一天,若萱把你吃了,那该多有趣呀。” “谁吃谁还不一定的,我只知道,在此之前,我一定要让你被语钥完整的吞下去才好。至于我和若萱,不劳你操心。说不定,我的眼睛复明的话,我就先把她给吃光抹净了,怎么,你又对我们的事有兴趣了?” 幻千羽神色一滞,这个萧廷,又不注重分寸了。眼瞅着虫子在吸血,萧廷微闭双眼,幻千羽趁机说:“萧公子,你说如果若萱看到了你这副尊荣,会不会很心痛呢。” “你敢!如果她知道半个字,我就敢让这堆恶心的虫子进入你体内,你不是说进到体内,会没命的吗?” 幻千羽哦了声说:“你真狠心,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萧廷冷哧道:“恩人?没看出来,我记得好像是你死乞白赖告诉若萱你能救我的吧,算起来,是你死皮赖脸非要救的吧。医圣幻千羽,不,我觉得你是疯医幻千羽。” “多谢,本疯医却之不恭。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我给你的药里再多加味毒物?那些小东西,可有趣了。若萱若是看到,必吓的花容失色,我觉得挺有趣的呢。” “有胆量就去做,你在这大放厥词有用吗?”萧廷嘲笑道。 幻千羽一时噤声,收了东西,说道:“好了,从明儿起,你不用受罪了,我会继续配药,然后你敷在眼睛上,再对全身进行药浴,相信最多五天,就能有成效了,不过我说过是五成的,治不好别找我麻烦。” “幻疯子,你记得,别告诉若萱这些事。” “知道你心疼你家夫人,放心,我有分寸的。萧公子,我真怕你复明之后,把血月神教变成你的温柔乡,那我可就觉得更有趣了。” 萧廷一笑,故意说着:“温柔乡?这个主意不错,不若你也将你和语钥房间变作你们的温柔乡如何 幻千羽怒瞪了萧廷一眼,没说话。 “我说的不对吗,你看天儿芸儿都几乎可以走路了,你和语钥连个孩子都没有,难不成,是你不能让语钥有个孩子。你这疯医,岂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萧廷!”幻千羽终于忍不住叫了他的全名。“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我一定毒死你,信不信由你!” “毒死我,好啊,反正若萱一定会随我一起去的,我不担心的。” 幻千羽怒道:“好,姓萧的,算你狠。我娘子有没有孩子,和你无关!我愿意什么时候有孩子就什么时候有,你,管不着!再给我说话那样,我就叫若萱知道,哼,谁怕谁呀。” 说完这话,幻千羽扬长而去。 血月神教 一碗药吞进肚子里,萧廷的眉头皱着,幻千羽是够变态的,一碗药,居然能把苦涩,辛辣,难以下咽的感觉都尝出来,也太,回味无穷了。 “怎么样,这药的味道如何?”若萱看他这幅表情,忍不住发问。 萧廷“望”着若萱,平静的回答,“你要不要尝尝看,你我夫妻一场,有难同当如何?” 若萱看他那副平静的样子,顿时觉得有危险,立即反对了。“不要,一定很难喝,你肯定没安好心,我才不要喝,再说这药也不适合我。等下千羽会来给你敷药的,我要不要先回避啊,这几天你们都不让我看,这次呢?” “这次可以看!”萧廷还没出声,就听到幻千羽的声音了。 萧廷眉目横扫过他,没多的言语。“语儿,药都准备好了吗?” “幻千羽,这次不会药很变态吧,如果很变态的话,我就让你马上倒在我的拳头下。”语钥担心的问。 “不会的,反正这次就算有什么,也是这位萧大公子难受,我们,没事的。” 语钥打开那箱子,按照幻千羽的意思,将那些事先调配好的药覆在了白色的纱布上,幻千羽一脸邪笑的看着萧廷,“萧公子,你可要忍忍,这种感觉,我知道不好受的,为了若萱和你的孩子们,你就忍忍吧。” 说着,拿过那白纱布,朝着萧廷的眼睛去蒙上去了,末了,还将纱布紧紧的系上,一开始萧廷根本没感到什么,只是瞬间,就觉得眼睛如火灼般疼痛难忍。眉头蹙的紧紧地,手握成了拳头,额上的汗已经慢慢落了下来。若萱看着他的表情,已经明白幻千羽那句他难受是什么意思了,伸手去打开了萧廷的拳头,握住了萧廷的手,萧廷的手很快握紧了若萱的手,若萱的手有些痛,她已经完全感受到萧廷有多痛了。“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千羽,究竟是什么药?真的有这么难受吗?” 幻千羽无辜的回了句,“我知道难受,可是为了他的复明,他必须忍受,一天要换两次药,你好好安慰他就是了,语儿,我们走吧。” 幻千羽和语钥走的那刹那,萧廷的手更加用力的捏紧了若萱的手,若萱也忍不住疼的蹙眉,另一只手紧紧抱着萧廷的头,低声安慰着:“廷哥,若是难受你就说出来,你别憋在心里好不好?你这样,我会更愧疚的。我们不治了好不好,我不想看你这么痛苦,我给你拆下来,我再也不逼你治眼睛了,早知道这次这么痛苦,我绝对不让你治眼睛,我们不治了,不治了!” “若萱!我,没事。”萧廷半天才说出了这几个人,只是几个人,就让他更加疼痛。“我们,坚持了这么久,怎么能放弃。你陪着我就好,只要陪着我,我就不痛了。” “好,我陪你,我陪着你,廷哥对不起,都是若萱的错,都怪若萱。你放心,你这几天想干什么,若萱都答应你好不好,若萱相信你,若萱再也不怀疑你了好吗?若萱会永远陪着廷哥的,永远!” 萧廷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看着萧廷那苍白的唇,若萱突然萌生出了更多的心疼,松开环抱着萧廷脑袋的那只手,慢慢俯下身去,轻轻亲吻着萧廷的双唇,想让他的唇没那么冰冷,想给他更大的鼓舞,可是,在碰触到萧廷的双唇的一刹那,萧廷所有的痛苦都被若萱唇上的柔情慢慢环绕,萧廷在若萱亲吻自己的时候,很感动,可是刹那间,这种感动就被他自己的肆意为之所占有,他快速的吻着若萱,仿佛要吞噬了若萱,若萱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仿佛没了呼吸。可是若萱这次没有让萧廷停下来,她知道萧廷需要自己的安慰,如果说这样能给萧廷极大的安慰,她愿意,这一切都是她导致的,只要萧廷不痛苦,只要萧廷觉得可以缓解痛苦,做什么她都愿意。 萧廷的这个吻终于渐渐收了回来。“若萱,扶我去休息一下吧,你陪着我好不好?” “好!”若萱扶着萧廷走到床边,替萧廷解下衣服,让萧廷躺下,自己坐在他的身边,温柔的说着:“廷哥,痛了就告诉我,既然你不愿意放弃,就告诉我好吗?你可知道,天儿芸儿也在为你的勇敢凝视你,天儿,芸儿,你们鼓励你们的爹爹好不好?” 萧廷的手松开了若萱的手,若萱没有去喊痛,转身抱过孩子,芸儿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萧廷的身边坐下来,嘻嘻一笑,一口亲在了萧廷的脸上,又是一笑,“爹爹,爹爹!不痛,亲亲!” 萧廷的一只手,柔柔的轻拍在了芸儿的身上,天儿看着若萱,一只手含在嘴里,咧开嘴就是一句,“娘,娘,爹,爹,抱抱!” 听着两个孩子的话,若萱的脸上浮现起开心的笑容,萧廷更是惬意的一笑。 丐帮 自吴堵说出那样的话之后,丐帮的麻烦倒是减少了不少,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各大门派的人的突然来临。 “大师请!”吴堵毕恭毕敬的说着,那被吴堵说着请的,正是少林掌门的师弟,少林里德高望重的高僧妙悟和尚。 在妙悟和尚的身后,跟着好几个门派的人,有武当,峨眉,嵩山等门派的一一俱全。 这些人在丐帮坐下后,吴堵命阿乐等人先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大丸子,许君生,黄湘,古汉阳几个人。 “啊弥陀佛,吴帮主,老衲叨扰了,还请吴帮主见谅。” 吴堵一摆手道:“大师今日既然来了,就是相信我吴堵,我吴堵也希望和大师说清楚,希望丐帮站在我这边,为武林除掉魔影宫,还武林平静!” 妙悟和尚还没开口,武当的掌门座下一弟子就道:“吴帮主,我代替我师傅问一句话,当日为何会说宁愿和血月神教合作,也不要和魔影宫合作。” 吴堵还未开口,大丸子已接嘴道:“我说大兄弟,难不成你们都觉得他魔影宫说的很对?以为我们丐帮和青城派是贪生怕死,才说出那样的话?我呸,我呸呸呸!我们是这么想的,血月神教和我们武林正派毕竟也结怨很久,我们彼此还算了解。魔影宫呢,它是如何的组织?咱们先不说是否对我们有利。万一有一天,我们共同打败了血月神教,它想取而代之血月神教,我们如何是好?如若诸位能给我大丸子一个准话,我大丸子第一个没意见。” 妙悟站起身子,双手合十道:“老衲明白施主的意思了,可是若这是血月神教的一个让你等身败名裂的计谋,岂不是亏大了?” “大师,你忘了绝情门掌门唐若萱了吗?若萱在血月神教是最好的牵制萧廷的人,黄湘认为,只要若萱在一天,萧廷有任何动作都会有所避讳和慎重。可是魔影宫,若是存了坏的心思,我们连他们有什么弱点都不知道,该如何牵制?”黄湘也忍不住张嘴。 “诸位武林同好,我古汉阳虽然有时候对血月神教成见很深,但是我也不得不说,魔影宫的事,不比血月神教清白多少。它也是邪教,甚至还不如血月神教,我们和血月神教合作也好,不合作也罢,都只是希望赶走这个势力,到时候和血月神教一拼高下,也是我中原武林的事,和它一个非中原武林的势力没有任何关系的。” 妙悟和尚没多说什么,站起身来道:“吴帮主,天色已晚,不若我等先去歇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我等也得好好想想吴帮主今日所说之话。” “大师请!”吴堵再次毕恭毕敬的说着。 崆峒派 “丐帮近日有什么动静吗?”云崖懒散的斜靠在那里,闭着眼问。 乾答道:“有几个门派已按捺不住,去找吴堵询问情况了。” “嗯,通知我们的人,,让还在外面的都全数进入崆峒,半月之内,乾,还有少主随本教主入住血月神教,其他人,听我的命令行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有动作,包括少主的命令也不可以听。此令立即执行,若有违反,处以本教极刑!还有,三天后给血月神教送张拜帖,说明我等要入住血月神教的意思,看看阿卑罗王如何处置。” “是,主人!” “下去吧!”等到乾下去,他坐直了身子,轻笑下道:“萧廷啊,我的好贤侄,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我倒要看看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唐若萱这个好的把柄,是我最大的把握,我就不相信,你能不输给我!锦绣,你的儿子为情所苦,还真是萧傲天的好儿子呀,我要你们看清楚,你们的儿子是个窝囊废,我,才是能够统一天下的霸主!” 血月神教 人世间有一种爱,没有奢求,没有谁对谁错,亦不怪缘浅情深。情有独钟无可厚非,什么都没有罪。红尘中情为何物,缘为何来,莫问因由,“情”字本无解。只道是——相诉,;相惜,是一种情意的升华;相念,是一份由来已久的情愫。 “娘!”芸儿那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这些时日,两个孩子已经能自己跌跌撞撞的走路了,虽然摔倒了很多次,可是还是能多走点路,而且说话上,也几乎可以连成一句了。 若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人儿,轻轻抱起了孩子,芸儿身穿粉色衣裙,如玉琢版的面容里,有着萧廷那招牌式的邪佞的神态,眼睛是蓝色的,更是相似了。 “芸儿怎么了,看起来不大高兴。” 小丫头眉头一拧,可怜巴巴的说着:“哥哥,睡觉,踢我!娘,打他。” 生涩的字眼吐出来,异常可爱,又可怜。 若萱看了女儿一眼,低声说:“天儿哥哥这么坏吗?好,娘打他就是了。可是,娘打了哥哥,哥哥跟娘委屈怎么办?” 小丫头这下嘴一扁,想挣脱开娘亲的怀抱,一本正经的说着:“娘,不好。爹爹,最好了。芸儿,不喜欢娘,喜欢爹爹!爹爹,会为芸儿做主,娘亲,喜欢哥哥。” “娘怎么不喜欢你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就如此说。还真是你爹的好女儿!”若萱这下哭笑不得了。 小丫头转过头去,转过身就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萧廷就在那里。 小丫头一进去,就嚷嚷着,“爹爹,爹爹!” 萧廷的眼睛上还缠着纱布,听到女儿的声音,柔声道:“是芸儿啊,来爹爹这里。” 小丫头飞快的跑过去,差点跌倒。嘻嘻一笑,扑到了萧廷的怀里去,撒娇道:“爹爹,哥哥,欺负我。娘亲,不喜欢我,不帮我还回来。爹爹,你帮我好不好?” “天儿欺负你了,说说看!” “哥哥,睡觉,老踢我,爹爹,爹爹,芸儿知道你最好了。” 若萱立刻跟了进来,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廷哥,你别听这孩子瞎说,我哪有不喜欢她,他们都只是小孩子,睡觉不老实很正常,我能如何,我看天儿怎么这几天像没睡好?芸儿你告诉娘为什么,娘就帮你欺负哥哥好不好?” “爹爹,哥哥每次踢我,我就咬他的手!哥哥真爱哭,我咬了先是哭,然后就是不睡觉。每次忘佳姑姑都哄他很久。” 若萱和萧廷都愣住了,还说天儿欺负她,这分明,是她欺负天儿吧。 萧廷这下没多说什么了,芸儿似乎也消了气,手伸上去,要扯下萧廷的纱布,若萱眼疾手快的跑过去不让她扯,还说着:“芸儿别调皮,你爹爹眼睛上缠着的东西可碰不得,万一弄掉了,前功尽弃的。你爹爹受了多大的罪你可不知道。” 小丫头扁扁嘴,可怜兮兮的说着:“爹爹,娘亲欺负我!爹爹欺负娘好不好?” 萧廷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没多的言语,这个孩子,装可怜倒是一套一套的。“爹爹觉得呢,你娘亲更可怜,因为啊,你这个调皮的小芸儿总是让你娘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娘说得对,爹爹的这个东西呀,不能乱碰的,乖芸儿,等爹爹这个东西拆下来之后呢,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还要多久?” “大概三四天,爹爹还真希望能好,好看看你这个调皮的小家伙是什么样的呢。”说着,萧廷抬手轻轻捏捏这小丫头的鼻子。 若萱无奈的说着:“芸儿,饿不饿?让你忘佳姑姑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芸儿答应的比谁都快。 等这孩子被忘佳带走,若萱无奈的说着:“廷哥,这孩子还真是像你,这才多大都这么皮,以后还得了吗?只是刚刚会说话,还不大连贯就如此,我看到了五六岁,绝对能让我觉得是你的缩影!这孩子倒是精神的很,天天能跑能跳的,哪像天儿,每天除了缠着我,就是睡觉。这两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若萱,你要是嫌芸儿调皮,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如何?”萧廷趁机开口。 “不要!万一还是顽皮怎么办?” 萧廷邪笑一下,对着若萱耳边道:“那咱们就一直生下去,一直到,生到她不顽皮的一个为止,你说怎么样?” 若萱脸色有些红,可是还是拒绝道:“我才不要!两个都这么皮,以后还得了。” “这可由不得你,等我眼睛好了,我就要实现我的诺言!”萧廷轻轻挑眉,道。 过往种种,一点一点消融。遥望中,虽然还有一丝一丝心痛,可是却已经减少了很多了。花落花开开不休,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情难舍,心难留,花朝月夜,转眼成空。那一刻,繁花落尽。那一刻,韶华远去。那一刻,孤影成形。那一刻,只有彼此。 血月神教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江湖如梦,每一个江湖人毕生的心愿莫过于一统江湖。当一个男人站在了最高点的时候,才会觉得入江湖是对的。一入江湖深四海,无论之前多么意气风发的说着要正义,在江湖里,慢慢都会变质的。所谓正邪,本是一体,正义,只是比邪恶多了善念,邪恶,也不过是比正义的人想偏了些罢了。何谓正邪?正义的人入江湖是为了扶弱,而邪恶的人是希望所偶有人都拜倒在自己的脚下,唯我独尊。其实,本没有分别,分别只在于方式罢了。 那一天,他为邪恶,她为正义,多番设计,成就了他的一个毕生愿望;那一世,他为明月,她为清泉,邪不胜正的桎梏,不能交织的身份总是个错;那一生,她在清水河畔巧笑嫣然,他在一旁温文一笑。她浅浅的眉间,深深的呼唤一声廷哥,醉了谁?他绝代的风华,浓浓的情深,又缱绻了谁?一生牵挂,终还是执手天涯。 “小羽,吩咐下去吧,他云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照着原计划行事就行了 第五十四章 念忘(上) 总有那么几件事,让他们念念不忘,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他们扼腕叹惜。错过的,就当是路过吧,没有交集的美,仅是心空的幻影,遗忘是彼此最好的怀念。一路走来,偶遇的星光,让他们的内心有遗憾,亦有温暖。 因为爱,才会向你袒露心灵的全部世界,展示所有的喜怒悲欢,只对你不曾设防;因为爱你,才会和你耍些小脾气,无缘无故地离你远远的,其实只想走进你炙热怀抱听你诉说一切;因为爱你,其实给了太多的伤害,只要能相互信任,就会一直陪伴着你,但是却不能伤害太多,冷了,会淡漠,痛了,早晚会松手… 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那小小的内心里,究竟是要容下多少事呢。自己的事,阿卑罗王的身份,丐帮,云崖,她的内心,究竟要装下多少事,究竟要有多少事需要她这个柔弱的女人来操心。 他们都不肯再开口了,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看他不想说话,她不再理会,转身去看身边的孩子。随手抱起一个,轻轻哄着那孩子,萧廷自觉无趣,伸出手去,也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伸手,在萧廷的衣服上乱抓着,若萱回头,看萧廷那个窘样,想笑却憋着笑,不敢笑出声,萧廷怀中的孩子突然奶声奶气的咿呀了句,“娘•;娘•;”声音模糊,奶声奶气,却听的不大清晰,可是萧廷却听的那样真切。立即激动了,对着若萱就喊,“若萱,你听见了吗?他在叫你娘,这个是天儿,还是芸儿啊,你告诉我吧。” 憋着笑,回道:“是天儿。” “天儿,天儿乖,我是你爹爹,快叫爹,叫爹爹。我是你的爹爹,你看,爹爹是不是很好呢,乖,叫我一声,天儿,叫吧。不然,让你妹妹叫我一声好不好?” 这下,小家伙不依了,在他的怀里胡乱扭动着,只觉得这个怀抱好奇怪,听到这个人不停的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萧廷这下更加手足无措了,忙哄着:“天儿别哭,爹爹不逼你叫我爹了好不好?别哭行吗?不要哭了,听话好不好?” 小家伙依旧不依不挠的继续哭,若萱抱着芸儿,似乎也没有帮助萧廷的意思,小芸儿不知是不是看哥哥在哭,突然也哭了起来,若萱一边哄着怀中的芸儿,一边嗔怪道:“都怪你,都是你害的天儿和芸儿都哭了。芸儿乖,听话,娘在这里呢,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乖乖的。来,我们先乖乖不哭,然后好好睡一觉好不好?你看,哥哥呢,还在哭,娘想看看哥哥,好不好?” 小家伙瘪着嘴,哭声渐渐小了。若萱也笑着把这个孩子放在床上,从萧廷怀里抱过天儿,小家伙被自己的娘这么一抱,立即咧开嘴笑了,轻轻蹭蹭若萱的衣服,奶声奶气的咿咿呀呀喊,“娘•;;•;;•;;娘•;;•;;•;;”若萱只是笑,这个小天儿,真是有趣,不止能喊自己了,还如此依赖自己这个做娘的怀抱。轻轻哄着这个天儿,可这孩子,随着时间的增长,似乎越加顽皮了,竟然不如之前听话了。若萱哄了很久,小天儿才不闹了,才听话的睡觉了。 若萱看两个孩子都睡下了,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萧廷眉头蹙着,有些不悦的说:“若萱,你可以笑的再过分些吗?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有了,想不到你竟然也有无法做到的时候。看来,天儿是你的大克星喽。你们这对父子,将来一定很有趣。你说,我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呢。” 唐若萱,她不止笑的这么过分,竟然还如此过分的说自己。无奈的叹口气,道:“你就笑吧,反正你也没少笑多少。是,我认输行了吧。若萱,之前都是我的错,你就别因为那件事,现在再用天儿的事笑话我了,好不好?我的好夫人,我给你赔罪还不行吗?你想我怎么给你赔罪,你告诉我好不好?” 若萱看了萧廷一眼,萧廷这认错的表情,有趣极了。她却故意一副想了很久的模样,很久才松口。“我好像没听到你的认错话哦,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吧。还有,我有嘲笑你因为天儿的事吗,那分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与我何干。” 得,吃了个哑巴亏。“是,我萧廷自作主张,擅自猜测你的想法,然后又害你被我关在这里几天,让你以泪洗面。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 若萱哧的一声笑,正色道:“萧大公子,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不止跟我认错,还被我给骗了,这算是对你的惩罚了。以后,你要是再敢这样,可没这么便宜了。”萧廷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若萱,竟然如此顽皮,轻笑一下,唇立即点在了若萱的脸上,若萱的脸微微红了下,萧廷的手滑过若萱的脸庞,低声说:“若萱,如果时光可以永远停留,那该多好。你相信我,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才会那么做。我希望你能躲过一切不该你承受的,所以,你要相信我。天儿和芸儿,你还没看他们完整的叫我一声爹,叫你医生娘,然后,你还要看他们再你我怀中喊着我们爹娘,然后开心的抱着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之前那么对你,也是不希望失去这些,懂吗?” 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说完这番话,她的泪,没有止住,在他的怀里,尽情的说着:“其实,对于爱与恨,我早已不懂了。也许我之前恨过你,可是你明白,那也是源于爱。有时候我在想,你我的感情,其实并不平等。我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你,却已经弥足深陷了。所以即使你是阿卑罗王,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无法泰然处之,我只能说,我希望可以有你的存在。你所说的那些,我都明白。可是,如果天儿和芸儿的身边,没了你。我也会难过的,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不要让我走,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我们一起面对,一起面对一切。如果我让你失望了,那么,你就别留情面,毫不客气的报仇吧。” 她满脸惊愕的抬头,却看见了他的笑容,他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记得,如果有一天,我被云崖打败,我希望,是死在你的手下。这样,我既不会觉得对不起你,也不会死在他的手下。你,也可以为亲人报仇了。” 若萱再次抬眸,有些镇定的握住了萧廷的手,那样说着:“不,我相信,你不会输,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你刚才设想了那么多,还没有一一实现呢。你看,天儿叫了我娘,还没叫你一声爹。你的眼睛,我不强求你,可是,也希望你别那么悲观好不好?”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说的只是实情。到时候,若我当真不能伴你左右,也希望你一切都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若萱缄默不语,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在乎,反而适得其反;或许,他们太在意,失去的时候,才会更痛苦。学会放弃吧!放弃曾经的仇恨,放弃满腹的忧怨,放弃心头难以言说的苦涩,放弃费神的争吵,放弃对权力的角逐,放弃名利的争夺……其实放弃是一种解脱,放弃是一种美丽,放弃也是一种智慧,唯有放弃了,他们才能得以重生,才能真正的回到过去。 天罗宫 一个人独坐阿卑罗王的宝座上,静静想着什么,邪魅于他,深沉于他,他是阿卑罗王,他是王者。可是,他也有软肋。 “萧公子!”一声喊打断了他之前的思维。信步走下来,沉声道:“小羽,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干什么吗?” “不知。” “恩,幻千羽听命。”如此严肃,如此认真,幻千羽立即跪下道:“属下听命。” 萧廷伸出手,扶起了幻千羽,道:“幻千羽,你听好了。从现在起,让殷如墨给我时刻监视着崆峒,至于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将来和云崖的谁胜谁败。你都必须答应我,若我败了,不计任何条件,带唐若萱走,如若我当真被云崖所杀,唐若萱若没能顺利离开,你知道我会如何做的。” “属下明白,萧公子放心,既然答应了你,就定然不会食言。我定保若萱和两个孩子的安全。” 萧廷挥挥手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妻子。下去吧,让忘佳进来吧。” 幻千羽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了萧廷一眼,他也知道他的难处,可是现在,自己只能帮他。 忘佳进去,正要跪下,却被萧廷喝住,“不必了,听我说,忘佳,我听若萱说,丐帮里的许君生,是你的大哥是吗?” 忘佳听了,惶恐道:“属下,属下绝无叛教的意思,请教主明察。” “你别多想,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们血月神教和魔影宫不日也将正式为敌,所以,既然是亲人,就认了吧。免得将来后悔。你不会叛教,我明白。但是我不希望你后悔,你是若萱珍惜的人,所以,相信若萱也希望看到那一天。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忘佳听令。” 忘佳立即跪下,道:“属下忘佳听命。” 萧廷正色道:“现对血月神教忘佳下上阎罗令,若阿卑罗王死,必须带唐若萱和萧天,萧芸离去,并保证他们从此不踏入江南半步。违者,但凡血月神教有一人存活,天涯海角,也必要你的命。阎罗令,我想你是知道的。你,接令吗?” “是,属下忘佳领命。定不负教主的信任。”忘佳说完,头低下。萧廷吩咐她起身,又道:“阎罗令,血月神教一直从未动用过,今天我给你下,是希望你保住他们,记住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否则,阎罗令必将千里锁魂!” 忘佳沉声道:“是,属下忘佳明白,定不负教主的信任。” “好了,你下去吧。这段时间,多加注意就是了。”忘佳缓步离去。没想到,教主的阎罗令,是为了她。 “云崖,接下来,就是看你如何了,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不动,我萧廷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弱水三千,却不知哪一瓢知我冷暖?有一种人明知道不能相拥,却又为何总是梦系魂牵?每一次的远行都将心带走,随着你飘来荡去,牵挂着你,盼望着你,又却见不到你……问世间情为何物?过尽千帆,皆不是心所爱;为你停留,静守候雨润花开;繁花落尽,心事淡淡成尘埃;情归何处?红颜望断天涯路。 那一年,春花秋月何时了?那一年,流光容易把人抛。那一年,下了血月神教的至高令,阎罗令,只为了同一个人。忘不了,海誓山盟。忘不了,过去的种种。忘不了,那些过去。愿得一人心,却忘了,白首不相离的承诺。 崆峒 “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他念叨着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主人!”声起,思维落。“有什么事?” 乾答道:“主人,属下觉得,我们至今没有行动,是不是太给阿卑罗王面子了。” 他淡漠的看他一眼,反问:“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做,是去杀了阿卑罗王,还是叫嚣?不要忘了,阿卑罗王有天剑,我们能轻易动手么?一旦我们处于被动,就会被阿卑罗王所杀,这样对谁有好处?” “是,属下受教。” “对了,枫儿近日如何?” 他老老实实的答,“少主这些日子,一直规规矩矩的呆在崆峒,甚至很少出房间。” 云崖轻笑,这个枫儿,是想做什么。 李慕枫房 李慕枫这些日子不是没事做,他每天都在潜心练功,不知想做什么,房门突然被推开,猛睁眼,看见了云崖,收起一口气,迅速站起来。 “枫儿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义父难得清闲,孩儿不过也是跟着义父沾光罢了。” 云崖淡笑一下,对着乾道:“准备一下,过些时日,咱们换地方住。” 李慕枫吃惊的看着他,不解道:“义父,除了这里,我们能住什么地方?” “血月神教!我要和萧廷面对面。乾,下去准备吧。” 李慕枫不解道:“义父没开玩笑吧,阿卑罗王怎么可能同意。” 开玩笑,他嗤笑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到时候一旦住进血月神教,你的事就是和唐若萱多说说萧廷眼睛的问题,我就不相信,他会不动心。倘若你不这么做,那么我就让唐若萱先葬身我的手中,我说到做到。” 李慕枫简直是为难了,这,该怎么办呢。萧廷,真的会答应吗?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其实,等了这么久,守候了这么久。他们在意的,已经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海誓山盟了,只要在一起了,可以守候着对方,他们都会觉得安心。他想守护那个女人,可是明明自己想这么做,却总是,做不到舍弃其一。她,愿他放弃其他,选择和自己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他,亦是办不到。这段感情,都是不平等的。他算计她,她爱上他。种种不平等到最后,终还是成为平等。因为爱是平等的,他们的爱,还在,就还是平等的。就还是对的。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都有令自己痛彻心扉的感觉;放下了好多好多,却偏偏只是放不下对方;闭上双眼,最挂念的是你;张开眼睛,最想看到的是你;如此执迷不悟,算不算刻骨铭心;爱到痛了,痛到哭了,选择了放弃,或许放弃是一种无奈的绝望,使人痛彻心扉。可是,他们都固守心中的最后一分执念,所以至今不肯放手。等到有一天,他们都累了,或许那时候会觉得,权势名利,太不值一提了。 名利红尘,枉自劳神。待明日,做平凡人。携手相爱,共度一生。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清风偷吻月娇靥,夜着新妆。回眸来路叹流年,发成霜。明月天涯任痴狂,恩怨化无霜。他日仇,为爱何惧山阔水长,阡陌红尘费思量。笑时泪半行,淡看情路沧桑。 看他意气风发,看她满目柔情,彼此的心,真正想什么,念什么,真的懂吗?念也好,怨也罢。谁种下的因,谁来接这个果。一切都是定数,他们是彼此的克星,也是彼此的珍爱,所以,唯有彼此真正的放下了,才能解开一切,到那时,沧海桑田,唯有你最重要,唯有你,才是最想要的。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有你在身边相伴。 抬眸看他,怀中抱着他们的孩子,虽是盲眼,却仍轻轻的拍着那软软的身体,声音那样的柔和,“芸儿,我是你爹,你叫爹好不好?爹最喜欢芸儿了,爹最喜欢抱着我的小芸儿了。你看,你哥哥前几天都喊人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喊我一声。” 怀中的小芸儿咧开嘴,只是吃吃的笑着,半晌,萧廷江小芸儿抱起来,小芸儿的小嘴轻轻嘟起来,竟在萧廷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小小的吻,亲完自己的爹爹,小家伙再次吃吃的笑了起来。似乎没料到,萧廷转而回过神来,已经高兴坏了。“若萱,芸儿这孩子真乖,刚才还亲我了呢。” 若萱无奈的一笑,道:“你把她那么抱着,是我也亲到了,你还好意思说,来,把芸儿给我抱吧。” “爹。。。爹,娘。。。娘。。。抱。。。抱。。。”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奶声奶气,却可爱异常。这下,萧廷更开心了。开心的说着:“我的芸儿真聪明,来,再喊几声好不好?爹教你说哦,就说,爹爹最好,娘最漂亮好不好?”、 若萱看萧廷那着急样儿,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睡梦中的小天儿似乎被吵醒了,睁开眼,好奇的看着,突然一皱眉,也发了声——“娘。。。爹爹。。。。”那奶声奶气的声音,断断续续,却霎是可爱。天儿似乎觉得无趣,遂转着眼珠子,四处张望着,看到若萱的一刹那,眉开眼笑,伸出两只手,四处乱蹭,似乎在向若萱索抱呢。若萱一笑,抱起了这个天儿,天儿的嘴角,慢慢流下了口水。若萱轻轻擦掉他嘴边的口水,无奈的说:“真是大的小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萧廷看她这么说,接嘴道:“谁不让你省心了,你看我的芸儿多乖,明明是天儿不省心。芸儿是最乖的。再说,我有不让你省心吗?” “我有说是你吗?萧大公子,你好像,太自——作——多——情!” 萧廷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可是随即,狡黠的一笑,慢悠悠的说了句,“好啊,既然你说我不省心,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省心。”半天不为所动,若萱没说什么了。却听到了门外的响动。 “摩耶辣,属下妙嫣有事禀报。”萧廷的脸,立刻变的冷若冰霜,让若萱都觉得心微微一颤,这个萧廷,为什么总是喜欢一副在别人面前冷冰冰的样子呢,真是无可奈何。 把天儿放在了小小的床上,走到萧廷面前,伸手去抱起了芸儿,低声说:“芸儿乖,娘抱抱,好不好?”小芸儿配合的咧开嘴,蹬着小腿,萧廷怀中猛的一空,他沉着的说着:“进来吧。” 妙嫣进去跪下,道:“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萧廷轻轻抬手,示意她起来,“什么事?” 妙嫣看了若萱一眼,垂眸不答。萧廷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说。” “是,属下暗查到,云崖目前极其嚣张,不仅将崆峒收为己用,更是在崆峒放话,说是不日要入住我血月神教,属下斗胆,敢问教主要如何做?属下听说,云崖已撂下话来,说是不日要进我血月神教。” 话说完,萧廷冷笑一声,站起身,不知在妙嫣耳边说了什么,妙嫣有些奇异的看了他一眼,立即抱拳道:“教主神机妙算,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准备,属下告退。” 萧廷满意的一笑,不再说话。 若萱这时候也放下了芸儿,走到萧廷的身边,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好奇道:“廷哥,你和那丫头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好呀,我告诉你,我跟她说,投其所好,让他任由我摆布。然后,她就下去了。” 若萱瞪大了眼睛,不大相信的说:“就这么简单?” 萧廷一笑,在若萱耳边轻声说着:“好了,就是这么简单,我发誓没骗你。天色很晚了吧,咱们赶紧休息吧。”说完这话,萧廷的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若萱还没说什么,再抬头,自己就已经到了床上去,抬头,就看见萧廷不怀好意的笑容。若萱的脸色,一下子红了,声音有些不安的问:“廷哥,你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天色已晚,你说大晚上的,不休息干什么?再说,你刚才说了,我不让你省心,那咱们,就不省心看看吧。” 说完,锦被已经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萧廷轻轻揽住了若萱,若萱的头靠在了萧廷的肩膀上,若萱有些不大乐意的扭了扭身子,却被萧廷喝住,“别闹,就让我这么静静的睡一会儿,一会儿也好。这样,我觉得很开心。”说完,轻轻蹭了蹭身子,将若萱揽的更紧了。若萱眉头蹙了下,却还是伸展开,也回过身,环住了萧廷的脖子,闭上了眼。 只是瞬间,若萱就发现,自己上了大当。只觉得两片唇瓣早已覆了上来,那一个温柔而不失霸气的吻,叫若萱生生的睁开了眼,看着萧廷那微笑的脸,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嗯。。。”她轻轻的哼了一声。 萧廷的唇离开了若萱的唇,又再次覆了上去,这次,没有了前一次的霸道,只是深深浅浅的,似乎要将若萱一点点的软化,在若萱觉得自己就快被萧廷的这个吻全部融化掉的那一瞬,萧廷却猛的收住了,轻轻在若萱的额上亲了一下,戏谑道:“我的好夫人,如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省心?这次,就算了,你下次若再说我不省心,可没这么简单了。乖乖睡吧。” 若萱满目有些怨气的看着萧廷,终垂眸,赌气的侧过身子,不再看他。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发现了她的意图,萧廷已经将若萱再次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若萱,恐怕今日过后,我们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怕吗?” “不怕,只要你不让我走,就算是和你一起。。。” 唇再次被他堵上,松开了,低声说:“别说那个字,我们,未必输。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睡吧,明天起,恐怕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了。今天,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我的怀抱,如何?”若萱怒瞪萧廷一眼,却终于还是钻入了萧廷的怀抱中。 萧廷轻轻一笑,搂紧了若萱。 清浅的风,不仅带来几许缠绵,也带来无尽的感伤。心随流星划过夜空,思念无边漫延。 雾霭沉沉浮生梦,晚风瑟瑟菱花愁。无语凝噎泪悄流,天涯明月两相守。闭眼感受,你一身素衫翩然而至,立于花间,如仙子一样闯入他的世界。一言一笑的画面,醉了心,痴了情。似在云端,又若在身前,不知不觉中就走进了有你的世界。 梧桐深锁千秋情,茑萝浅绕万载爱。前世别卿痛断肠,今生相遇益惆怅。静默的心,荡漾着想念的涟漪。灯火阑珊处,有你清浅的身姿。夜色幽深,碎语片片,流淌指尖的思念,放飞这一季如水的情怀。 月满西楼柳扶风,人生几许客匆匆。年年皆把红豆种,岁岁杜宇断肠冢。时光荏苒,滴滴相思化作缕缕温情的云,弥漫成雨。多少次蓦然回首,跌跌撞撞的脚步走不出你的世界。深深的爱恋,牢牢镌刻在心之最深处。 红颜皓首生华发,尘缘若梦枉嗟呀。我唤青天睁开眼,怎堪风刃摧娇花?如若爱是莲花,最美的爱一定是那清苦的莲心;那苦一直沁入骨髓,沉入心底。珍藏于心的情意,就让他留在心底吧。 丝弦声声心欲飞,夜影撩扰薄纱醉。轻浮梦碎随百草,何时能解相思魅?多年的相思,化为天边那颗璀璨夺目的星辰。不绝的爱恋,交织成一张弥天大网;编织好的大网,网住了彼此,也网住了彼此的心。失了对方,都无法真正的快乐。那么,就一起面对这一切吧。至少,没了遗憾。 其实,他们也都有辛酸苦楚,不说罢了;他们也有执念不放,不说罢了;他们也有千回百转,不说罢了;知道什么,不说罢了。不是未看见,不是没想过,不是因为不懂得,只是不说罢了。不说,是希望对方亲自说出口,这样,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有些话,通过对方之口知道,远比自己知道好得多。其实有的时候——只是不想说、不想听,只因会让彼此更心寒,更受伤,不说,是给彼此一个更好的机会。有些话,妙在知与不知。 当阳光轻轻洒在她的脸上,她有些懒懒的抬起头,起身,将窗子关上。看着仍在熟睡的两个孩子,微微一笑。只看见小萧天,那孩子闭着眼,深深浅浅的呼吸着,眉头有时候皱着,有时候又舒展开。至于小萧芸呢,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不知道这孩子在开心什么呢。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这样睡着,她的唇角也勾起一抹笑意,俯身轻轻在两个孩子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一下。嘴里嘟囔着:“天儿,芸儿,真不知道你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我只希望你们日后可以开开心心的,如果他真的可以看见你们,那该有多好啊。可是,上次那件事之后,我连提都不敢提。你们告诉娘,该怎么办,好不好?如果你们俩现在可以下地走路,可以帮帮我这个做娘 第五十六章 障眼(上) 血月神教 仗剑天涯,走英雄路;把酒言欢,过江湖情。惊鸿一瞥,从此挂心。柔情归何处,铁骨铮铮江山几何?志高远,心牵挂。世间终是难两全。两路口,心难全,若说志满时,只怕负卿意。难难难,寒寒寒! 凝眸望着佳人,没有多的言语。他的心里,不知如何是好。情也好,权也罢,孰重孰轻早已不知晓了,他早已深陷其中,权乃毕生所求,情乃自陷其中,罢罢罢,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若萱看着萧廷的脸,感觉到了一种紧迫感。萧廷今天怎么这样看着她,她觉得很不好,于是赶紧扯个话题,“廷哥,你看都什么时辰了,你饿不饿,不如我去做些饭菜来我们一起吃吧。忘佳,你先进来。” 忘佳进来之后,还没问什么,就听到萧廷的吩咐:“忘佳,去准备饭菜。若萱,你就不用去了。”说完,对着若萱一脸灿烂的笑容 若萱只觉得被萧廷这么看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摩耶辣,殷如墨求见。” 萧廷的脸色拉了下来,静静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摩耶辣,殷如墨参加教主。” 萧廷抬眸,冷眼瞥了他一下,“起来吧。殷如墨,今天我之所以还能容许你留在血月神教,只是为了不让魔影宫的人看笑话,听清楚了,不得妄动。无论是若萱,是我的两个孩子还是谁,你若敢给我妄动,就算是杀一儆百我也要让你成为剑下亡魂,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多谢教主,属下告退。” 等殷如墨下去,若萱对着萧廷道:“廷哥,你好像没打算告诉殷如墨你眼睛的事。” “他太多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你说是不是?万一他一个不小心说出去了,我的所有计划都将不能执行。” 若萱低下头,没多说什么了。“教主,属下忘佳可以进来吗?” 萧廷示意她进来,忘佳放下饭菜,即刻出去了。 “来,坐下吃吧,你站着干什么?”萧廷反问若萱。 若萱有些不安的坐下,就看见萧廷拿起酒壶喝酒,若萱立即挡住了,有些急切的问,“你好好的喝酒干什么?” 萧廷看了若萱一眼,笑道:“我觉得你似乎很害怕我,我这是高兴,所谓小酌怡情嘛,我觉得你是不是怕我酒喝多了,不能陪你说话了,放心,我还要实现我的诺言呢。” “什么诺言?”若萱不解。 萧廷喝下一杯酒,没有回答。 饭刚吃完,若萱正想着萧廷还有什么。萧廷已经伸手把她抱进坏里,娇柔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萧廷轻声道:“若萱,我是个自私男人,即便知道我们之间是有仇恨的,我也想要绑住你,我想要下半生幸福,所有绑住了你,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的利用你,虽然最后真的喜欢你了,可是我还是你的仇人,我还是很白私,这样的萧廷,你也会继续爱么?” 若萱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坚定道:“廷哥,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我只知道,现在我们是统一战线,我们还是夫妻,本身吗?” 萧廷微微一笑,扶过她的身子,微微笑道:“若萱,其实你很清楚我是在用孩子留下你,可是你还是留下了。” 若萱抿嘴一笑,“那么你呢,你觉得我留下是对是错?” “自然是对的。” 女子一笑,眼波柔情似水,萧廷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女子秀丽的双眸映出他的脸,柔情的眼,萧廷俯身吻住那抹艳色的唇。湛蓝色的眸子深邃微暗,若萱启唇回应,不似平常浅尝而止,浓情的吻比平常多了急切和渴望。 罗衣轻解,秀美的罗帐内,没有多余的语言, 只有一室的温暖激清,诱惑的呻吟和低沉的喘息,连星星都羞涩了,含羞躲进云层。 夜色正浓,芙蓉帐暖。 次日 天已明,他早已醒了过来,双目盯着身旁的另一个女子,那女子还正在睡梦中,闭着双目,偶尔发出几声极低的嘟囔声,他轻笑下,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女子感到不适,伸手去拨弄,却被他抓住了。“若萱,是不是醒了?” “别闹,让我再多睡会儿。”若萱嘟囔着。 萧廷听到这话,没有多的言语,反而从眉间朝下,轻轻含住了若萱的唇,若萱本来在睡梦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感惊着。“唔”睁眼,看到那个男人正亲着自己。 “廷哥,嗯松开。” 萧廷戏谑的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笑道:“醒了呀。” 若萱翻过身去,继续嘟囔着:“真不该给你治眼睛,眼睛好了,就知道欺负我了,我真是后悔!” 这一声嘟囔丝毫不差的传入了萧廷的耳朵,萧廷对着若萱的耳旁哦了声,继续说,“我欺负你了?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坐实了如何。” 说着,就俯身下去要如何,这一连串动作还没有完成。砰的一声响,门开了,一个人如风一般的冲了进来,还喊着,“萧公子,萧公子,我有事告诉你,我跟你说”“幻千羽!!”在那个人还没说出自己的事情前,房间里先响起了萧廷的吼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要随便闯进我的房间,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幻千羽痴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只看到床上的幔帐放下了,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了,他尴尬的干笑几声,“误会,误会,我习惯了而已。萧公子,我可不是故意的,嘿嘿,嘿嘿。”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不是第一次了!”萧廷的怒声还在继续。 身旁的佳人尴尬的拉了下锦被,脸色早已憋的通红了。“你给我退到门口去,快点!” “好啦好啦,萧公子,我又不是故意的,知道你不想让我看见你的好夫人刚醒的样子是吧,嘿嘿,我才没兴趣看呢。” 萧廷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幻千羽没多说什么了,站在那里,只是干笑着。 萧廷对着若萱耳边说了几句话,起身随手拿起一件衣袍,随意的披上,拉开了幔帐,脸色晦暗的说着:“有什么事说吧。” “萧公子,我是想告诉你” “谁让你把头对着这边的,给我对着门外!” 幻千羽不乐意的转过脸去说:“小墨回来你也知道,第一我想问你小墨在血月神教的身份如何安排?是还是使者还是什么别的。第二件事,我是想告诉你魔影宫的拜帖上说,他们在明日就会来我血月神教,你看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殷如墨的话,暂时恢复使者,告诉他,安分点,还有,别告诉他我眼睛的事情。至于云崖那些人,更简单了,到时候我这个阿卑罗王带着你这个疯医,还有殷如墨,再加上忘佳,妙嫣,另外,让血月神教大半以上的人一起去就是了。剩下的人,留在这里保护若萱,天儿芸儿以及语钥。” “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俩的事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萧大公子,我再更正下,我是医圣,不是疯医!” “等等!”萧廷此时却喊住了已经提腿要离开的幻千羽了,幻千羽满目错愕的回头,就看见了萧廷那一脸邪恶的笑容,深吸一口气。“萧公子,有什么事吗?” 萧廷的眉头轻拧,很快舒展开,笑的让幻千羽直发毛,觉得心里很惶恐。“小羽啊,你和语钥成亲有几年了?” “啊?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这个什么意思啊,大概,没记错的话有三年了呢。” 萧廷点点头,贼兮兮的一笑道:“三年了,怎么还没个孩子呢。我觉得你这个疯医的名号是不是会有损呢。” 幻千羽听到这番话,几乎要蹦起来了。“姓萧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萧廷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含着一丝冰冷。“我看你是每天都很闲,所以才有空多次闯进我的房间。算起来,我们血月神教只有两个孩子也挺没意思的呢。幻千羽听命!” 幻千羽像蔫儿了似的跪下,有气无力的喊着:“属下听教主吩咐。” 萧廷满意的勾起唇角,说道:“限幻千羽半年之内令夫人语钥有个孩子,否则的话,就给我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哇!!萧公子,你不至于吧,半年,你你你,你想让我被语儿骂死吧。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做一个色中恶魔了,萧公子你别害我呀。我知道我不该多次闯入这里,可是你也不该这样报复我吧。我认错行吗,若萱,你看看你嫁的什么人,居然这样,我真替你难过呢。” “哦,你是觉得半年太短了是吗?那就,一个月如何?” 得,幻千羽这下是更加的暴跳如雷了。“一个月,你干嘛不说明天呢。你简直让我太想骂你了。” 萧廷再次一笑,“半年之内,若是语钥没有你的孩子,那么,你岂不是砸了自己的这个招牌。哦,不不不,不止是砸了招牌,还让我知道,你幻千羽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到时候,你这个医圣岂不是真的要换人做了。” “姓萧的,算你狠!!我不就是不小心闯入你的房间几次吗?你至于吗?半年是吧,算你狠。老实说,若萱,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你嫁给他,绝对是个天大的错误。我看接下来,他会让你不许见别的男人了吧。你简直是抱着一瓶醋,你慢慢喝吧。” 萧廷还没继续说下去,幻千羽已经没了踪影,逃之夭夭了。 萧廷打开幔帐,看着躺在那里满脸憋的通红的若萱,说道:“想笑就笑出来吧,你憋的不难受吗?” 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锦被轻轻滑落了点,萧廷笑着凑过去,在若萱脸上又是一个轻吻。“廷哥,你这么对千羽,也不怕他不愿意,甚至一怒之下不肯留下了?” “唉,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的夫人唐若萱让我这么不省心,他闯了三次,我当然是要给点教训的,再说了,让他们夫妻俩有个孩子,以后好陪着我们的芸儿,天儿多好啊。不过呢,他的后果还不是拜你所赐。” 若萱正色的看着他,反问:“你还真吃醋啊。” 萧廷也学着若萱的样子很严肃的回答道:“是的,你想想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明明是刚醒来的样子,如此的样子除了我之外被别的男人看到,我能不吃醋吗?换句话说,假如现在有憋的女孩子站在这里看着我刚睡醒,你说你会不会吃醋呢。” 若萱哑然失笑,没了言语。 “若萱,你刚才也听到了,云崖他们明天就会来了,在此期间,记住了,我是一个瞎子,千万别露出破绽了。这期间,你和天儿芸儿要万分小心。” 若萱点点头,“嗯,我知道。” “还有,李慕枫虽然多次救你,但是还是少接触,毕竟现在他是以云崖义子的身份住在血月神教,就算不是敌人,也绝对不可能成为你的朋友。” “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了。” 萧廷轻捏若萱的脸颊一下,说道:“你再多睡会儿吧。” 丐帮 自从妙悟和尚那次来过之后,各大门派也有了短暂的宁静,然而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谁也说不准。 “头儿,头儿,不好了,不好了!”阿乐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了。 “我说阿乐兄弟,你好聒噪,我大丸子就快被你嚷嚷的耳朵聋了,触衰了。” 阿乐急急忙忙的说着,“大丸子掌门,你就别觉得触衰了,现在真正触衰的事情有了。” 古汉阳,黄湘二人异口同声道:“什么触衰的事?” “我打听到,魔影宫的人明天会有一部分入住血月神教!” “什么!!!”几个人都惊住了。 吴堵深思了会儿,自语道:“难道这是血月神教和魔影宫共同的挑拨离间之计?为的是让我们说出愿意和血月神教合作的事,然后置我们于不仁不义之地?” 许君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好奇道:“吴大哥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说萧廷是在想什么,怎么今天萧廷愿意让这些人住进血月神教的。黄湘,萧廷和魔影宫有什么恩怨是你知道的吗?” 黄湘摇头,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吴大哥,我们究竟是应该相信血月神教和魔影宫是一伙的还是什么,这个魔影宫的心思如此深沉,真是让我觉得不知该相信哪个才好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吴堵长叹口气道:“汉阳啊,萧廷说的没错,我们这是引来了一场大麻烦,一个萧廷就够麻烦了,这个魔影宫,更麻烦,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先看看吧,看是个什么情形。阿乐,吩咐下去,盯紧了。” “是,头儿。” “公子,公子,你要干什么?” “玉质,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明白?” “公子你站住!玉质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没资格说你什么,但是玉质今天必须要说一句话,无论忘佳姑娘是不是公子的妹妹许君瑜,公子你都没理由问。你想过没有,她没有承认是你的妹妹,你去问算什么,是打听血月神教的事情!她若告诉你,被她的教主知道就等同判教,你希望她死吗?她若不告诉你,你岂不是白去了。公子,听玉质一句话吧,你与其问她,倒不如去问另一个人,说不定还能有个答案。” 许君生已经明白她说的是谁了,“你是说若萱?可是我要如何见到若萱,如何去问她这个问题呢,假如一个不小心,若萱对萧廷产生了怀疑,那也是我的不是了,这件事,真的很复杂很麻烦。玉质,今天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这个做公子的有些时候说话做事真的还不如你这个小丫头。” 玉质嫣然一笑,“公子,所谓旁观者清嘛,公子你只是太着急了。” 崆峒 “贺老三,还认得我吗,我是你的大恩人云崖。”云崖笑着说道。 贺老三盘膝坐在那里,满脸的痛苦之色,却依旧嘴硬。“云崖•;;•;;•;;你,斗不过阿卑罗王。你•;;•;;•;;折磨,死我,也,没用!” 云崖唉的叹了口气,随即笑道:“贺老三啊贺老三,可惜你错信了那个瞎子,你可能不知道,明天,我魔影宫人就要住进血月神教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将血月神教牢牢攥在我的手中了,无论是谁,都休想打破我的计划。贺老三,你就慢慢享受这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出了那关押贺老三的地方,云崖冷声道:“明日结果了他,不要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就算我们入住血月神教,让萧廷知道谁才是中原武林的霸主的时刻了。” 锦绣啊锦绣,我就要让你看看究竟是你对的,还是我对的。 血月神教 再度踏入血月神教的这刹那,云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他的身侧,仅仅带着李慕枫,乾二人,身后也只是几个属下而已。反观眼前的人,只见一黑色衣袍的男子,眼神透着阴冷,身侧站着一玄色衣裳男子,正是幻千羽,而身侧另一边站着的则是一身浅灰色衣袍的殷如墨了。后面,少说还跟着四五十个血月神教的人。 萧廷站在那里,目光状若空洞,却是眼神凌厉的盯着云崖的脸,只见这云崖一张略显富态的脸上,胡须轻轻垂下,看着就是一副奸佞小人的嘴脸,正所谓“笑面暗藏刀,口蜜腹含剑。”说的正是那云崖了。 萧廷的唇角也轻微的勾起,待到云崖几人走近了,萧廷这才开了口,神色与语气都是那样的冷。“我血月神教今日可真是荣幸之至,能够让魔影宫中人来到这里,还多次说要入住我血月神教,我阿卑罗王若再推迟,却也不好了是吧。如墨,千羽,你二人与这位教主也算是相识已久了,还不快快打个招呼。” “是!血月神教毒公子殷如墨(医圣幻千羽)见过魔影宫中人。”幻千羽和殷如墨异口同声道。 一直没开口的云崖这时候才说话,“贤侄何必如此客套呢,哈哈哈哈。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的,你说是吧。” 萧廷冷嗤道:“我倒是觉得我不是在和你客套,话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来人,请这位大名鼎鼎的教主进我血月神教。” “贤侄啊,怎么就你们几个,你的那位好夫人呢,还有幻千羽的夫人呢,怎么没见着?” 萧廷再度冷瞥他一眼,“难道我什么时候都得带着我的女人吗?我想我的女人要如何没必要事事告诉你吧。我阿卑罗王的女人要何时出现,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既然住进了我血月神教,就该守规矩,少说,少管,否则,我让你们都明白管太多事的下场如何。你的这个问题,还是少问的好,我的女人和千羽的夫人来不来,你还是别多问的好。如墨,还不让忘佳妙嫣二人安排这些人的住处?” “是!” 很快,在忘佳和妙嫣的引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血月神教很偏冷的地方,萧廷神色轻松的道:“实在是抱歉的紧,你非要进我血月神教,没办法,我找来找去,只找到了这么个地方,希望魔影宫的教主和魔影宫的人别见怪。我血月神教人太多了,实在是没地方给你们住。” 这话说的极好,既讽刺了云崖等人是死皮赖脸的要求住进来,又阐明了血月神教人多势众,由不得他胡来! 等这些人都进去了,萧廷眸子一沉,转身对身侧的忘佳道:“按照我的意思,从今晚就开始行动。” “是,属下听命。” 萧廷的嘴角再度勾起,声音慢慢传出来,“云崖,和我斗,你也配!我就会让你知道,是我萧廷厉害,还是你这个已经快要进棺材的厉害!” “乾,发现有什么古怪吗?” “主子,阿卑罗王好像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看起来,很是僻远。看来阿卑罗王是不希望我们了解到太多的事了,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云崖伸手,轻轻脱去了外袍,淡笑道:“枫儿,为父累了,先休息一会儿,你很清楚为父带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乾,从今天起,这附近都给我盯紧了,我不希望有血月神教的人来监视我。萧廷这个瞎子虽然眼睛不方便,可是他的心,一点也不瞎。” 李慕枫站在那里,没有多说什么,和乾就退出了房间。 子时时分,云崖的眼睛猛然睁开了,窗外似乎有微风吹过,再细细看,似乎感觉有几个影子飘过。云崖起了身,轻轻推开窗,窗上放着一把木梳,云崖的手拿起那把木梳,可是很快啪的却将它丢掉了。 随后再度躺下要入眠,可是这次,无论怎样都难以入眠了。闭上眼睛,眼前闪现的都是一道影子在自己房外一次次的过去。 房门打开了,对着外面就是一句,“你究竟是谁,我云崖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我无愧。萧廷,你别玩阴的,有本事就站出来,不需要和我玩这么阴的游戏,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云崖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握紧了拳头,“萧廷,我会让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的,你把我放在这里就是你最大的错误。” “摩耶辣,属下妙嫣参加教主!” 一个人慵懒的靠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不用问也知道是萧廷了。“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教主,属下一切按照教主的意思办的。” “很好,三天之后让他看见你的影子,但是切记,不可被他抓住了。你的轻功也不差,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如果被抓住,我想你也知道我希望你如何做的。” 等妙嫣退下之后,殷如墨站在那里有些好奇的问着:“教主,妙嫣护法如果被发现的结局是什么?” 萧廷挑眉,冷眼看着他,嗤笑道:“被敌人发现了你的踪影,除了死,还有什么下场吗?依我看你是个例外,不过千万别觉得幸运,因为如果一个人犯了不该饶恕的过错还活着,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暂时还有用。很晚了,殷如墨你下去吧。我还得想想看下一步要如何做。” “是,属下,告退。”殷如墨退下的一刹那,另一个人端着一盏茶进来了。 轻轻放下那盏茶,说着:“廷哥,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别为事情伤了身体,喝碗参茶吧。” 萧廷伸手端起那盏茶,放在唇边,却没有喝,反而是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茶杯,突的一笑。 “别笑了行吗?想好了就去睡吧,很快就天亮了。”若萱再次提醒道。 “我没事,若萱你怎么还不休息,很晚了。” 若萱温温一笑道:“我休息了会儿了,醒了之后看你还没有回来,这才过来看看,你果真没休息。别再烦恼了,明天再想吧。” “嗯,还是我的夫人最关心我,我就听我夫人的话。”萧廷也笑了。 次日 一早,萧廷坐在床边,轻揽住若萱,在若萱耳边不知在说什么,就看见若萱脸色通红,只对他怒瞪一眼。 “若萱,怎么脸红了,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 听到萧廷这句话,若萱再次怒瞪萧廷一眼,道:“不对,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 “当心我不理你了。”萧廷学着若萱的口气开了口,“夫人的嘴里就只会这一句话吗,能不能换一个,更吓人的。” 若萱这下也不知所措了,只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萧廷看若萱那模样,忍不住凑过去,轻轻的在若萱的脸上亲一下,又对着若萱耳朵说着:“你看小羽最近多听话,我说让他赶紧和语钥有个孩子,最近都没来打扰我们了。既然他如此识相,我怎么能让他失望呢。若萱你说,在语钥能有孩子的时候,如果你这里也能再有一个,那多有趣。” 有趣?这个萧廷竟然觉得有趣。“哪里有趣了,想生你自己生去,别老是折腾我,我才不要。天儿和芸儿两个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我可是希望儿女成群,两个太少了。再说了,如果我能生的出来,我何苦娶你呢。” 萧廷这话一说出来,若萱立即找到了回嘴的余地,“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生孩子的是吗?廷哥,那我给你一个建议如何,保证能给你生一大群。”若萱说起这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廷这下纳闷了,再次凑近了若萱,“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很简单,你不就是要一大群孩子吗,那你看猪每次下小猪崽的时候都是一群一群的,不如你和它成为夫妻好了,你想要多少都有多少呢,怎么样?这个办法不错吧。” 萧廷听了这话,知道若萱是在说自己什么 第五十六章 障眼(下) 天罗宫 “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教主夫人,参见少主,参见小姐。” “都,起来吧。”萧廷说过这话之后,走到阿卑罗王的宝座位置,也拉着若萱一并坐下,若萱坐在那个位置上,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似乎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不知道云崖教主找我这个血月神教的教主有何贵干?”萧廷慵懒的问着。 云崖站在那里,身后只有李慕枫一个人。他看着萧廷那阵势,笑道:“阿卑罗王好大的架子,不止拖家带口的,还如此有架势呢,云某自愧不如。” 殷如墨不屑的说着:“我血月神教阿卑罗王的架势如何,与你何干。我们教主要如何,不需要你来管吧。” “如墨!”萧廷瞪着他,“掌嘴十下,多嘴的东西。”随后继续说道:“你有话就说,如果不说,没时间理你。” “敢问阿卑罗王什么意思,把我安排到那么偏远的地方住,而且大半夜的,我似乎还看到了人影。” “人影?”萧廷笑道:“啊,难道我们血月神教闹鬼了?俗话说得好,平日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哎,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的亏心事肯定没少做了。不过你住的那个地方呢,我记的很清楚,小的时候,我爹娘经常喜欢到那边去,说不定那边真有什么鬼魂也说不定呢。”萧廷说完,还笑了起来。 小芸儿这个时候挣脱开若萱的手,慢慢朝前走。“芸儿,回来。”若萱喊着,可是小芸儿根本没回头,慢慢走到了云崖的面前,眨着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若萱紧张的看着女儿,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云崖伸出一只手去,想摸芸儿的头一样,芸儿却嫌恶的偏过头去,“走开!”说完扭头跑开了,跑到了幻千羽的面前,说着:“羽叔叔,这个人是谁。”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芸儿你的表情告诉我了些什么。” 小芸儿绷着脸说着:“这个人好讨厌,羽叔叔,打他吧。” 萧廷的面目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心里却在窃喜着。 幻千羽蹲下抱起小芸儿,说道:“芸儿知道你爹爹眼睛不方便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那就是不需要看到不想见的人,有时候这样还真是好呀。” 小芸儿看了幻千羽一眼说着:“羽叔叔,那芸儿蒙上眼睛,我也要和爹爹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说着伸手蒙住了眼睛,幻千羽抱着她递给了若萱,若萱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小芸儿调皮的将手放下来,对着若萱眨眨眼。 “好了,话说的够多了。云崖我觉得这里不大欢迎你呢,如果你觉得我血月神教吓人就走吧,反正也没请你来这里,自己死皮赖脸的赖着,还成了我阿卑罗王的不是不成?来人,送云大教主离开。” 已经出去的云崖四处环绕几眼,对着乾道:“其他几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崆峒。” “枫儿,交给你一个任务,尽快和唐若萱可以说上话,传达给唐若萱我的意思,就是我想和她合作的事她到底考虑的如何了,我要一个答案。乾,你也通知下去,让他们六个将武林的一举一动随时告知我,血月神教有了任何风吹草动如果需要的话,也需要他们几个随时传递出去,这一切,都得靠我三人和他们的配合了,去吧。”云崖回过头看了天罗宫一眼,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血月神教外,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走来走去,可是他不上前也不回去,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血月神教外守着的教徒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报告了护法。 “参加忘佳护法。”几个教徒喊着,忘佳走过来问道:“是那个人?” 忘佳走上前去,带着疑惑和不解,看着背对着自己站着的人,剑出鞘,“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我血月神教外站着,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立即离去,否则,我血月神教是不会容许你继续在这里的,识相的快走。” “瑜儿!”那个人转过身喊着。 忘佳的剑收了进去,是他,是许君生,忘佳的脸上有一丝尴尬,其实不是忘佳不愿意见他,而是,实在不知道见了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所以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是你,有什么事吗?我更正你一下,我不叫许君瑜,我叫忘佳。” 许君生有一丝失望,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愿承认自己是许家人,也是,是许家欠了她,她不认,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你今天来,只是想站在这里到处走,那你继续好了,不过我告诫你几句,这段时间最好别来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你也帮我带句话给丐帮,就说血月神教势必要灭了魔影宫,他们要如何选择是他们的事。” 许君生看着忘佳,看着忘佳那双眼睛,忘佳看他如此看着自己,又说了句,“不必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因为姐姐在乎他们,才这样的,以我的性格,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你今天来,真的没事吗?” 许君生这才开了口,“其实我的目的就是你说的那些,我听说血月神教让魔影宫的人入住,我,想知道,之前和魔影宫的一切,是血月神教和魔影宫的计谋,还是为什么。” “计谋?”忘佳看着许君生,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一闪而逝。“好一个计谋呀,想必,这是古汉阳的想法吧。哈哈哈哈,我血月神教的势力如此之大,犯得着和一个关外蹦出来的跳梁小丑合作为了让武林人误会你们吗?我很失望,你居然也这么想。好,那就让我告诉你,如果我们血月神教真想要你们自相残杀,不需要他们我们也能做到。还有,我血月神教做事不敢说绝对的光明磊落,但是你所想的这个还是做不出来的。我告诉你,我血月神教和魔影宫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不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是你若问我为什么,恕我不能告知一二。如果这就是你要知道的问题,那么我说完了。” 许君生再次看了忘佳一眼,看来,是信了的。他淡淡一笑,说着:“你说的,我就信。” 信与不信,其实无所谓的。忘佳轻勾起嘴角,对着许君生,不知踟蹰了多久,才再次开口,“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大,哥。” 这句话,深深震撼了许君生,她,终于还是承认了。“你,还是承认了?” “对不起,我不是不承认,我只是,不想因为你是亲人就离开血月神教。希望大哥,理解我。血月神教对我意义非凡,我不会因为你放弃血月神教,更不会判教,如果因此你要打我骂我,我也认了。”说着,忘佳已经跪下,当着许君生的面磕下一个头,继续说着:“今天我忘佳在这里,感谢上天让我找到了我的亲人,可是忘佳要说对不起自己的父母,我加入了血月神教,我对血月神教有着深深的感情,忘佳不会判教。所以希望我的爹娘和大哥都能理解我,若是你们不理解我,忘佳,无话可说。” 许君生有些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己,会不理解她么?也对,也对,这么多年来,许家没一点养育之恩,反而是血月神教让自己的妹妹变得强大起来,虽然血月神教是邪教,但是不得不说,没有血月神教,怎么能得以相认。 许君生走上去,扶起了忘佳,抽一口冷气,“忘佳,我从来没有想过逼你离开血月神教,从我找到你的时候起,我就在想,我要不要和你相认,相认,我除了担心你不接受,还害怕阿卑罗王对你不利。但是,都是我多虑了。知恩图报是做人的本分,血月神教对你有活命之恩,我也感谢血月神教。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你未来的路,我无法抉择,我也不会为你抉择。一切,都看你了。你若是觉得这里好,留下也是你的事,只要能看到你过得好,我这个做大哥的也算是很欣慰了。爹娘也能少些愧疚了,我希望的,只是这个。好了,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吧,今天来,本来就是想问你那些事,没想到可以和你相认,我很高兴你能认我。忘佳,当大哥的只希望你过得好,我不会逼你什么的,这个你放心,你刚才说的话,我也会转达给吴大哥的,我先回去了。这段时间,你也千万小心,顺便,代我向若萱问个好吧。” 看着他离去,忘佳的眼神里有着不舍,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如此这般,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忘佳的失神间,没发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自己,而且看到这一幕的那双眼睛里还透着凌厉的冷和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七章 盟约 若萱一个人带着天儿、芸儿两个孩子在前面走。天儿和芸儿撒欢的跑着,若萱在后面喊着:“天儿、芸儿你们慢点,慢点。” 两个小家伙手牵手跑在前面,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蹲下来,看着两个小人儿。两个小人儿看着这个人,可是天儿却先一步拉着芸儿,让芸儿站在了他的身后。“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天儿拧眉问着。 那人一笑,伸手过去想摸一下这个凌厉的小男孩,他的眼神和萧廷简直一模一样,蓝眸里带着些许豪放不羁,虽然很小,但是拧眉的瞬间却表露了出来。“我,是你娘的朋友。” 小芸儿站在那里,拉拉天儿的衣袖喊着:“哥哥,我们走吧,这里不好玩。” 天儿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娘亲慢慢走来,冷冷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对着妹妹就是一句,“芸儿听话,有哥哥在,这个人不敢怎么样,我们站在这里等娘过来,我看这个人不像好人,肯定是坏人。”说完这句,小天儿朝着妹妹眨眨眼,芸儿无趣的撅着嘴站着。 若萱徐徐朝前走着,走到两个孩子面前,俯下身子去,手轻轻拍在了天儿的小脸上,“天儿,又在说娘什么呢,娘都听见了。” 天儿看着自己的娘,婉婉道来,“娘,这个人说认识你,天儿才不信呢。明明是和那个大坏蛋一起的,怎么会是娘认识的人呢,娘,这个人是不是大坏蛋,如果是,娘和妹妹别担心,天儿保护你们。” “鬼精灵,你先带着芸儿到前面玩会儿好不好?” 小天儿眨眨眼,算是同意了娘的意见了,带着妹妹朝前走。若萱收住了笑容,开口发问,“李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若萱,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需要如何生疏吗?” 若萱淡淡一笑,“交情是交情,但是你我现在道不同,你是云崖的人,而我,是萧廷的人。即使我和他之间还有没解开的结,至少说我是他的妻,这件事情上,我和他同一立场。” 李慕枫只是轻笑,“若萱,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如此刻意解释。我看的出来,萧廷很爱你,你也很爱他。言归正传,我今天来,是想替我义父传达一个意思,他还是想问你,之前的合作你究竟答不答应。” “如果你义父要问若萱这些问题,为什么不自己来,而让你来,李慕枫,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身后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 若萱还没回头,两个小家伙已经飞快的跑过来了,萧廷俯身下去,伸手去摸着,天儿蹭过去,被萧廷抱起来了,芸儿不高兴的撅着嘴。“李慕枫,你义父呢,怎么不自己来说,如果不肯自己来说,就别让你来这里说这些。你义父当初希望若萱做的事我都知道,呵,他太高看自己了。我实在是纳闷,你为什么还愿意跟在他的身边。” 听到萧廷这样说,李慕枫也只是平淡的一笑,“他对我不仁,我不会对他不义,阿卑罗王如何想是你的问题。若萱,这些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说完转身离去了。 萧廷好笑的看着若萱,若萱伸手挽住了萧廷的胳膊,这下小芸儿更不高兴了,撅着嘴站在那里,不肯走了。“爹爹,我要下去。”天儿开口央求着。 萧廷放下了天儿,天儿一下地,就走到了妹妹的面前去,“妹妹,你怎么了?” “哼,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不要芸儿了,芸儿好可怜。” 若萱好笑的看着女儿,“鬼丫头,少跟娘来这套,赶紧和哥哥回去吧。爹爹和娘有事情说。” 芸儿不甘心的看着萧廷,萧廷却投以一个无奈的表情,小家伙悻悻的离去。 “怎么?惹着女儿了?”萧廷发问了。 若萱无奈的说着:“还说呢,还不是你抱了天儿没抱她,这个孩子,小小年纪撒娇起来我可是没辙。对了,魔影宫的教主现在究竟是想如何?” “想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又想挑拨了,不过看起来夫人是不吃这一套的。” “谁说我不吃了,我正打算过几天和他面对面好好谈一谈呢。”若萱一笑。 萧廷这下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若萱。“若萱,你没开玩笑吧。” 若萱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萧廷不得不再次相信了。“若萱,你还是别,无论你是什么意思,都很危险的。” 若萱淡然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廷哥你别担心,我自然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你。而且,我觉得,我必须有点什么让他觉得我真的中计了,否则,狐狸尾巴如何露出来,你如何揪住呢。” “好吧,那你记得当心点。” “嗯,过几天我想出去一趟,买些东西回来。” 萧廷一笑,“你可是血月神教的教主夫人,你要去哪里谁能管得住你?让忘佳陪着你就好了。” 夫妻二人安静的朝前走,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萧天一个人在血月神教里四处乱跑,看到一个房门开着,溜了进去,废了很大的劲儿才爬到桌子上去,坐在桌子上,拿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抛起来接住,抛起来接住,很快,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就被这个小家伙弄的乱七八糟。似乎是觉得无趣,小家伙打开一个瓶子,闻了下,小嘴好奇的凑过去,瞪着大眼睛瞅着里面的东西,伸出手去想看看里面的东西长什么样。此刻,门慢慢的开了,小家伙受到惊吓,啪的一下手里的东西落下来了。想从桌子上跳下去,可是一动之下,桌子上本来就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么一惊吓,更是听到啪啪啪的物品下落声,立刻,从外面冲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人,伸手去接着那些下落的瓶瓶罐罐,左右手一起,甚至是怀里都塞着几个,可是还有不少已经落在了地上。 “羽叔叔,嘿嘿,嘿嘿。”萧天看到是幻千羽的时候,嘿嘿的笑着。 幻千羽的房间?没错。萧天忍不住吞吞口水,坐在桌子上傻笑。 幻千羽将那些瓶瓶罐罐换地方放好,看到地上的碎裂的东西,心里一阵阵痛,萧天!!!“天儿,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羽叔叔,我看你房间的门没关,我帮你守门呢,我怕有小偷来偷东西。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羽叔叔,我走了。”说着,小家伙咚的一下跳下去,还差点摔着,拔腿就跑,可是更快的是幻千羽的手,已经提住了萧天的衣服,整个把萧天抓了起来,“萧天,你弄碎了我的药,你说要怎么赔?” 萧天被提在半空中,两脚乱蹬着。“羽叔叔,你放我下来,我不是故意的,你欺负小孩,你放开我,放开我。” 幻千羽哪里管他说什么,就这样提着萧天就朝天罗宫去了。 天罗宫 萧廷一手持着天剑,站在阿卑罗王宝座前,那双眼隐隐变了色,有一分罗王的味道了,萧廷将天剑朝前挥去,猛然收回,嘴角扯出轻蔑的笑容。“云崖,和我斗,你还没那个能耐和我斗。”萧廷将天剑收好,双眼里还残余着残忍的笑意。 “萧公子!”萧廷看到幻千羽手里提着萧天的时候,笑容凝固了。 “幻千羽,你这是什么意思,放他下来。”萧廷的眼神里还有一些冷意。 幻千羽将萧天放下来,小家伙蹭的一下窜到了萧廷的面前,萧廷抱起他,坐下来,天儿也坐在了萧廷的怀中,萧天的一只手扯着萧廷的银丝,一边说着:“爹,羽叔叔是坏人。” “小子,说话凭良心好不好,谁是坏人,是你打翻我的药好不好?我那么多珍贵的药材都被你打碎了,你说是谁欺负谁,萧公子,我看分明是你教坏小孩子。”幻千羽说的时候还是气急败坏的模样。 萧廷看了儿子一眼,又看着幻千羽。“天儿,干得漂亮。打碎正好,你那些破药,医起来把人痛的不死不活的,翻了拉到,你重新配,反正如你夫人所说,很变态的药材的。幻千羽啊,你最近没怎么出现,是不是在实现半年内生个孩子的承诺呢。” 幻千羽本来就生气着小鬼打翻自己药的事情,听到萧廷提起这件事,更气了。“萧廷!!!你儿子成这样,果然是你教的,哼,你知不知道,语儿前几天完全当我疯子,她她她,她恨不得抽我皮喝我血的心都有了,好,萧公子,你狠,你儿子更狠。打翻我的药,我认了,我重新配。我祝你们全家,永远开心快乐。萧公子,当心下次,你儿子去破坏你和若萱,我祝福他成功。本公子走了,不和你做这无聊的事了。”幻千羽完全是没辙了,只能离开,离开前还不忘了嘴里快活点。 等幻千羽走了,萧廷的脸一下子黑了,看着儿子。“天儿,为什么打翻他的东西?” “爹爹,天儿是看到房门没关,就进去了,看见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我好奇,我哪里知道羽叔叔鬼鬼祟祟的进去,吓着我了,我才不小心打翻了,爹爹,爹爹~” 萧廷看着天儿,有些严肃的说着:“记着,不要随便进别人房间,不礼貌的小东西。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爹爹是给你面子,才不当着你羽叔叔的面数落你,给我记好了。” 小家伙这下不高兴了。“爹爹是坏蛋,坏蛋!爹爹欺负我,爹爹欺负我。哼,爹爹,我不要和你呆在一起。” “那你喜欢和谁一起?”萧廷反问。 萧天不回答,从萧廷身上下去,可怜巴巴的瞅着萧廷,丢下一句,“爹爹,你这辈子就会讨好娘亲,我去找娘亲讨公道,让娘亲对付你。” 萧廷等儿子走了,无奈的一笑,这个萧天,居然说自己只会讨好若萱,这孩子,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若萱正牵着芸儿在房门外,若萱刚给芸儿做了件漂亮的小衣裳,芸儿穿着新衣,站在若萱的对面,娇笑着。真是一个可爱的,如玉的小模样,看的出来,将来必是个美人坯子。“娘,娘~”听到声音,芸儿停止了笑容,是哥哥。 若萱蹲下来,揽住了正在跑的儿子,拿出帕子给他擦擦,“看这跑的一身汗,来,娘给你擦擦。天儿怎么了?”小天儿在若萱的脸上打了个响亮的吻,这才开口。 “娘,爹爹欺负我。” “啊?”若萱不解了。 天儿还委屈呢。“娘,天儿不小心打翻了羽叔叔的药,羽叔叔骂我,爹爹也不给我做主,娘,你帮我修理爹爹好不好?” 这件事,听上去,好像,是他的不是吧。若萱有些无奈的看着天儿,说着:“如果你陈述的是对的,这件事是你的错吧,你应该和你羽叔叔道歉才对。” 萧天看娘不给自己做主,小嘴撅起来不高兴的喊着:“娘也不给我做主,爹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爹爹只会讨好娘,娘也最喜欢爹。我好可怜,我好可怜好可怜。”说着说着,还扭着自己的身子。芸儿就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的做法,也不开口。 若萱拿这孩子也没办法,只能哄了。“好了好了,娘认输还不行吗?我们天儿错的有理行了吧,这样吧,娘明天下山买东西,带天儿去好不好?” 萧天这下高兴地立刻在若萱脸上又是一口,笑着说:“娘最好了,天儿最喜欢娘了。”若萱看着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下一旁的芸儿可不乐意了,扯着若萱的衣裳喊着:“娘,哥哥去了,芸儿也要去,要去要去。”小家伙可怜的看着母亲。 若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笑着说:“芸儿,你留下来和钥婶婶作伴好不好?” “不要不要,芸儿要去嘛,娘。” 若萱这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于是说了句,“我是无所谓,这样,你去和你爹爹说,你爹爹要是同意了,娘就同意好不好?” 小家伙这下高兴了,爹爹,还不好解决吗,快乐的跑去找爹。 萧廷坐在天罗宫里想了很久,都觉得天儿这孩子,万一说错什么话,可不得了,于是出了天罗宫。 刚走几步,就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爹爹!” 萧廷看到芸儿,一笑。芸儿被萧廷抱在了怀里,芸儿嬉笑着扯着萧廷的衣裳上端,“爹爹,芸儿今天漂不漂亮?”说着说着,小家伙还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漂亮,我的女儿,能不漂亮吗?芸儿,这是你娘给你新做的衣裳吧,哎呀,真是漂亮,穿在我的小芸儿身上,还真是漂亮。” 得到夸奖的萧芸高兴极了,开始进入正题。“爹爹,娘明天要带哥哥下山,芸儿也要去嘛,也要。” 萧廷好笑的看着女儿,反问:“你要去就要去,和爹有什么关系,找你娘去,和爹说呀,没用。” 萧芸看自己的爹不吃这一套,小脸变了,蹭蹭萧廷,就下去了。“哼,爹是大坏蛋,娘让芸儿问爹爹,爹爹让芸儿问娘,你们当芸儿是什么,是一样东西吗,任由你们踢来踢去的。”说着说着,芸儿的脸板起来了,背对着萧廷站着。 萧廷看自己女儿在那里站了好久,都不动,蹲下去,看着女儿那张板着的小脸,问着:“怎么,真生气了?” “非常生气,芸儿不喜欢爹爹了,爹爹还是喜欢哥哥和娘去吧。” 萧廷听了这话,忍不住再次笑了,这丫头,这说话还真是不客气,捏捏她的小脸,无可奈何了。“你说你说老实话呢,怎么这么不让爹喜欢呢,来,血月神教多好玩呀,陪爹爹在这里玩不就好了,有爹爹陪着你不就行了,就别下去了。” 萧芸本以为萧廷吃了自己这一套,听了这话,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呢,立刻说着:“爹爹,你要是不答应,芸儿要哭了哦。” 芸儿,要哭了?萧廷好笑的看着女儿,哪儿有这样的孩子,这话明显是故意说得,就看她哭吧。“好,那你先哭,哭完我再做决定。” 萧芸的脸板的都难看死了,两只手捂着眼睛,开始干嚎。“爹爹不喜欢芸儿了,芸儿大概不是爹爹亲生的,呜呜呜,爹爹喜欢娘,爹爹就喜欢娘去吧,芸儿不要爹爹了,反正爹爹也不要芸儿,呜呜呜,芸儿好可怜,芸儿无依无靠了,呜呜呜。”本来这话没什么的,听到这孩子说不是他亲生的,萧廷哭笑不得了,这孩子,什么话都敢说,这不是亲生的都说出来了。 萧廷将萧芸的小手拉下来,看着上面没有一滴眼泪,嘲笑着:“鬼丫头,不是哭了吗,怎么没看见一滴眼泪,你这,也太假了吧。” “爹爹,爹爹,求你答应芸儿吧,以后娘有什么消息芸儿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比如娘去买布做衣裳芸儿一定让娘给爹爹做,再比如娘见了什么人,芸儿都告诉爹爹,爹爹求你了,求你了。” 萧廷好笑的点了下芸儿的脑袋。“好,爹答应你了,你呀,就知道玩。” 这下萧芸可高兴了,对着萧廷就是一句,“爹最好了,芸儿最喜欢爹爹了,爹爹,你最好了。”说着说着,还在萧廷的脸上亲了一下。 “不是不喜欢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喜欢爹爹了。” 芸儿委屈的看着萧廷,小声说:“那是刚刚,现在起,芸儿最喜欢爹爹了。” 萧廷看着女儿,抱起来,芸儿突然说了句,“爹爹,芸儿先给你说一件事,是天大的事哦。” 萧廷等着女儿说,芸儿张开笑脸,说着:“娘来了。” 回过头去,果真看见若萱和萧天朝自己走来呢。这个消息,等于没说。 “若萱,你来了。” 芸儿得意的对着娘喊着:“娘,爹爹同意了,同意了。” 若萱瞪着萧廷,说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若萱,是你把问题丢给我的,你都解决不了我们的女儿,我如何解决?算了,一起去吧,明天,我们一家人出去就是了。别麻烦忘佳这丫头了,天儿没给你说什么坏话吧。” 若萱看了萧廷一眼,说着:“说了,说某个人呀,欺负小孩儿呢。” “我哪有欺负他,我那是教育他,小小年纪,不能太嚣张了。” “是呀,不嚣张,但是跟某个人一样,油嘴滑舌的。” 萧廷没多说什么,只是抿嘴一笑。 第二天一早,一家四口就下山去了,两个小家伙从下山之后就上蹿下跳,不得安宁,害得若萱东西没买,到处找孩子。忍不住和萧廷抱怨,“都怪你,答应带芸儿出来,现在什么都没买,还一直找他们俩。” 这下萧廷也不乐意了。“我说若萱,你不答应带天儿出来,芸儿会找我吗?归根究底,还是怪你。你看这两个孩子这么皮,不如我们实现之前的话,再生个既漂亮,又听话的孩子出来,如何?”说着,还暧昧的看着若萱。 若萱被萧廷看的浑身发冷,立刻拒绝,“想得美,还生,你自己生去。” 正说着,芸儿跑过来,“爹爹,爹爹,芸儿要吃糖葫芦。” “天儿也要,天儿也要。” 萧廷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两个孩子,没想到两个孩子都只吃了一口,就还给萧廷了,芸儿甚至苦着脸说:“真失望,一点也不好吃,哥哥,前面那个东西好像很好玩,我们去看看。” 整整三个时辰,两个孩子都是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就让萧廷买了,却吃一口就立刻跑掉,萧廷的手里拿着一大堆吃的,脸黑到极点了。 无奈之下,若萱只能跟两个孩子商量,先去买东西,两个孩子这才没继续下去,若萱买了些日常需用的物品,就和萧廷带着孩子回去了,说起来下山很早,可是等回去了,也几乎快日落了。 “若萱,我再也不陪你下去了。真是累死了,果真是麻烦。” “谁让你跟着去了,分明是你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好不好?” 萧廷看了若萱一眼,没多说什么,若萱对着萧廷耳旁不知说了什么,萧廷点点头,低声说了句,“你万事小心,如果出了什么事,立刻喊人,妙嫣就在周围,她可以保护你。” 萧廷手里拿着那一大堆东西,带着孩子回去了。 “出来吧。”萧廷神情自若的说着。 “萧夫人,好久不见,我家主人有请。”是云崖的随从。 若萱跟着这个人来到了云崖的地方,推开房门,里面就云崖一个人。“不知道魔影宫的教主找我,有何贵干。” “萧夫人,坐。” 若萱坐下,只见云崖端茶入口,喝了下去,随后又给若萱倒茶,若萱只是将茶杯放在那里,也不喝,就看着这个人要做什么。 “怎么,怕我下毒?我没那么自不量力,这里可是血月神教,我那么做,岂不是自讨苦吃?” 若萱很镇定的说着:“教主若是无事,若萱就先离去了。”说着,若萱就站起身子来,冷眼看着这个人。 砰的一下,茶盖放在了桌上,若萱明显感觉到此人深厚的内力。“唐若萱,你的仇恨真的已经被那可笑的爱泯灭了吗?还有,萧廷的眼睛,你真的不觉得可惜吗?” 若萱淡淡一笑,“仇恨是重要,可是与你无关,至于萧廷的眼睛,他不愿意治,我能怎么办?难道跪着求他,我唐若萱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如果只是为了这点事,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站住,唐若萱,你是不是太贪慕虚荣了呢,萧廷究竟能给你什么?” “他能给我什么,不需要你了解,我是不是爱慕虚荣,也不需要你来指责我,既然你不肯挑明,那么教主你就继续想清楚,再和若萱商议。” 商议?云崖玩味的看着唐若萱,这个女人,还是不甘心的,不是吗?“唐若萱,你还是想报仇的,不是吗?” 若萱坐下来,端起茶杯,低声说:“不错,父母之仇,恩师之恨,怎能不报?只不过,现在最大的恩怨不是这个,是你罢了,等你走了,我和萧廷的帐,慢慢算不迟。” 云崖看着唐若萱那神情自若的表情,看起来不假,更是想合作了。“我听说萧廷复明之后功力会下降,不若我们这样,你答应我的条件,我给萧廷治眼睛,这样萧廷武功退步,我们合力,帮你报仇。你报了仇,我得了中原武林,何乐而不为呢,你觉得如何?” 他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若萱想转移话题也难了。“魔影宫的教主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吗?你不要忘了,中原不止血月神教一个,丐帮,青城派这些武林正道,也不会容许你的做法的。” “呵,不怕告诉你,崆峒在我掌控之下,丐帮因为我的介入,如今陷入不义,我云崖想要的东西,什么没得到。”果然是她,若萱的拳头握紧了,却依旧温婉一笑,“包括,萧廷的母亲?” 听到这个,云崖的脸拉了下来,声音里那样冷。“唐若萱,这件事不是你有资格插手的,你的那位公公,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的丈夫,一样不是好人。合作吗?如果不合作,就请吧,那么,我会送你们一家四口去见阎王。” “合作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果真是上钩了,云崖一笑,“你说。” “第一,无论萧廷是生是死,我要你留他全尸,如果可以的话,要我杀了他,不是你,他不想死在你手里。第二,若我的一双儿女因此死了,我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提醒你一句,萧廷没那么好对付,你别忘了,萧廷的手里,还有天剑!” 云崖欣然同意了,但是听到天剑这个字眼,也陷入了沉思。“唐若萱,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对付天剑?” 若萱温柔的一笑,说了句,“我怎么知道?” 云崖看着若萱,不怀好意的一笑,手伸了过去,若萱一惊,站起来后退一步。“拿开你的脏手,别忘了,第一这里是血月神教,第二,我是萧廷的女人,就算我恨他杀了我的亲人,他也是我的丈夫。” “唐若萱,其实你真的很美,如果我年轻十岁的话,我真想杀了萧廷,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不就是一把温柔刀吗,温柔刀杀人于无形,天水崖上,不就是这样吗,你继续用温柔刀杀他,我相信他一定很高兴的,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到时候他死都死的开心,这个主意不错吧。”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这么狠吗?毕竟萧廷是他的师侄,要他死,还用自己做棋子,果真是,心狠手辣。 若萱一笑,“你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相信,如果萧廷死在我的手下,他一定会拉你做垫背。”若萱的那个笑容里,温柔,杀意都透着,让人看得凄婉,哀凉,甚至有一丝视死如归的感觉,看得云崖都有些怕。 云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着:“唐若萱,你自己考虑,还有,不然你每天给萧廷下药,让他中毒什么的,不久自然死亡了吗?你不是照样报仇了吗?” “如此卑鄙的做法,亏你也想得出来?” “卑鄙?所谓无毒不丈夫,我若不卑鄙,将来死的就是我,我可是在帮你,你报了仇,想去哪儿去哪儿好了。唐若萱,说起卑鄙,你这把温柔刀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萱再次温柔一笑 第五十八章 故纵(上) 曾经轻狂时,风流不羁,难以诀别相思,过尽千帆,道是无情却有情。 只可惜,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如花美眷,以为他的妇。拟把旧时一场醉,伊人憔悴也只为他。 一缕清雅常伴身侧,一笑倾城,君子一眸,一眼间,如当日月上柳梢。 铅华洗尽,一袭素衣莫若倾城之貌,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可惜,流年已错,爱却可以挽回。 荏苒岁月覆盖的花开花落,韶华倾负,永不复返。 匆匆湮灭人海,终相爱尽缠绵,却又因仇恨有别样的感情。 这一生,无余光阴,誓言尽在耳边,一任飘摇。 白衣银发,素指调琴。素颜倾城,敛眉含笑,沉醉谁人之梦? “娘,我们去那边玩好不好?” 神思回归,若萱浅浅的笑。“天儿,去跟妹妹玩,娘要想事情。” “娘,不要嘛。娘,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爹爹不理你呀。” 若萱拍了下天儿的小脑袋,说着:“天儿胡说什么呢,你爹爹什么时候不理娘了,可别胡说。” 萧天哦了声,“娘,妹妹和忘佳姑姑不知道去哪儿了,娘,你帮我找到他们,我就不缠着你了。” 若萱一笑,没回答什么,只是继续静静的坐在那里。 “萧夫人真是清闲,子女成群,不知道云某昨日的话有何想法?”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住了若萱,若萱伸手将天儿推入房间内,关上了房门,是云崖。 若萱没料到云崖竟然如此正大光明的来找自己,如此堂而皇之,甚至只是过了一天。“云教主,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来找萧夫人,不,应该是绝情门掌门人才对。怎么样唐掌门想好我的办法了吗?觉得如何?” “办法是个好办法,不过很可惜,我不会用。”若萱轻松的答着。 云崖微眯着眼,问了句,“哦?不知道唐掌门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觉得你所谓的温柔刀怕是用不上了。” 云崖看着若萱,若萱一笑之后,说了句,“我说过的,杀萧廷可以,但是必须我动手,你的温柔刀的做法,未必太快了点,如果我真想动手,岂不是早就得手了,还需要,等到今天吗?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杀掉萧廷,然后,瓦解血月神教,最后一切罪责都是我唐若萱的,我唐若萱从此便背负着不仁不义的杀夫罪名,而你,理所当然的再杀掉我,然后更加名正言顺的收纳血月神教,甚至是我绝情门,也更让江湖人服。从此,江湖没有绝情门,没有血月神教,只有你,只有魔影宫。” 啪啪啪的拍手声传来,“好,好一个唐若萱,难怪萧廷看上你这样的女人,果真是不同凡响。才貌双全,居然能只花一天的功夫就懂了我云崖的意思,有点意思。如果你能成为我的人,我想岂不是更好,岂不是更加的能够珠联璧合,扫清一切障碍。不如这样,你加入魔影宫,等萧廷死后,我将你许给我的义子李慕枫,成为除魔影宫教主之外权利最大之人的妻子,岂不是更好。枫儿对你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很可惜,我没这个打算。对了,听说魔影宫教主这段时日睡的不大好,据闻夜夜噩梦连连,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云崖一怔,他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是血月神教,我作为阿卑罗王的女人,想知道什么还不简单吗?” 无意的一句话,让云崖得到了危机感。萧廷果然有派人盯着自己,这个萧廷,还真是难对付。“唐掌门,奉劝你趁早动手,否则到我动手,我就不会那么好心的留萧廷全尸了。” “不要操之过急,物极必反。萧廷与我之仇,不共戴天,不过想想,你肯定特别恨萧家的所有人,包括我吧。因为我娘嫁给了我公公,所以你恨。还是那句话,天剑不容小觑,希望你记住了。” 云崖一直都没有把天剑当回事,到如今也是,很不屑的说了句,“天剑的威力有那么大吗?不觉得,一个谣言罢了,不足为患。” 另一方面,天罗宫中,萧廷坐在阿卑罗王宝座上,听着下面殷如墨一点点汇报教中的情况。包括云崖夜夜噩梦都告知了,“好,我知道了,云崖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教主,云崖目前,正在和唐掌门,交谈。”殷如墨硬生生的把若萱的名字换成了这样。 “你下去吧。” 幻千羽杵在那里,终于开了口。“萧公子,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怎么还不去呀,万一云崖对若萱和你的一双儿女动手你怎么办?” “小羽,不要着急。若没把握,我敢把若萱一个人放在那里吗?别说云崖暂时不会动若萱,就算他动,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在我阿卑罗王的地盘上,动我的女人。” 萧廷示意幻千羽过来,幻千羽过去,萧廷将事情都告诉了幻千羽,幻千羽听罢大惊失色。“萧公子,你怎么可以让若萱如此铤而走险,万一反被云崖利用怎么办,你糊涂呀。”“小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也劝了她,可她不听我的。那就让她这样吧,我猜云崖找若萱,是为了怂恿若萱赶紧对我动手的。小羽,走,我们瞧瞧去,顺便,演一场戏。”说完,萧廷一笑。 若萱和云崖还在那里继续说着什么,看到萧廷走来,云崖突然轻笑,手慢慢搭在了若萱的香肩上,若萱猛然甩开了他。“云崖,你想干什么!”突然传来萧廷的声音。 云崖对着若萱暧昧的笑笑,对着萧廷就是一句。“萧廷,说真的,今天才发现你的妻子,唐若萱,真是个让我觉得对胃口的女人,所以我决定了,要把她从你的身边抢走,不止如此,我还决定,帮她杀了你。” 幻千羽立即喊着:“若萱,你和他不会吧。” 萧廷微露怒意的看着若萱,走过去,伸手就抓住了若萱的手腕。“廷哥,很痛,你松手。” “你想杀我?”萧廷反问。 若萱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吃痛的看着自己的手腕,萧廷慢慢凑近了若萱的耳边,小声说着:“你舍得吗?”若萱递了个怒的眼神给萧廷,萧廷立即怒意上来,喊着:“云崖,滚!小羽,你也下去。” “萧公子,我” “滚!” 幻千羽立刻走了,而云崖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若萱被萧廷抓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听到房间里砸东西的声音和孩子的哭声。或许,他的目的,达到了。 然而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房间里传出微小的声音。“爹爹,爹爹,天儿今天是不是很棒?” “是,天儿今天可厉害了。” 而若萱就坐在那里,没说话,哄完儿子,萧廷凑到若萱面前,说了句,“手腕还痛不痛。” “没事,不过我还真想杀了你,哼,下手那么重。” “我不下重手,像吗?不过你想杀我,还真是,难。”若萱再次瞪了萧廷一眼,没说话。 “娘,娘,天儿今晚要你陪着睡。” “好,娘今晚呀,就陪着天儿睡,不要你爹爹了。” 萧廷只是轻笑,这个若萱,有时候还真是小孩子,不过,云崖的事,还真是不好说呢。 天罗宫 天罗宫中的岩浆里喷洒出来的岩浆衬得萧廷那双湛蓝的双眼甚至可怕,萧廷的手捏着那帕子,完全搅在了一起,眉头深锁。 “萧公子,你怎么从房间出来就到了这里一个人发愁,到底发生了什么?”幻千羽奇怪的问着。 萧廷的语气很冷淡,“小羽啊,刚才那场戏,你配合的倒是很好。可惜,那个云崖,太不知分寸了点。” 殷如墨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一直说话的都是萧廷和幻千羽。“萧公子,你在气什么?是气云崖不知分寸,想拉拢若萱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云崖竟然不知死活,连我萧廷的女人的主意都敢打,真是不知死活。小羽,我看我们不能继续按兵不动了,必须挫挫他的锐气,否则,这个云崖还不知道这里究竟谁,才是主人。小羽,让忘佳先带人去崆峒派,杀无赦!” 这下幻千羽没说话,殷如墨却沉不住气了。“请教主息怒,属下认为此举不妥。” 萧廷冷眼瞧着他,“不妥?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妥当!殷如墨,你对我的女人有很大的意见我不和你计较,但是别人现在是骑在我阿卑罗王的头上,难道我阿卑罗王连还手的余地都失去了吗,那岂不是让别人蹬鼻子上脸,好啊,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我把血月神教拱手相让。” 幻千羽立即帮他解释:“萧公子,小墨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误会了。” “我让你多嘴了吗,一点规矩都不懂,你说,照着你们俩的意思,他云崖可以凌驾于我阿卑罗王之上了是不是!” 殷如墨立刻跪下,说着:“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 “你最近倒是听话,呵,不过这样也好,幻千羽,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萧廷蹙眉。 幻千羽也觉得不妥,劝道:“萧公子,其实我也同意小墨的说法,我是觉得你突然主动出击,对你的计划会有所欠缺的,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萧廷听了幻千羽的话,闭目,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权衡再三这才说:“这样,你让妙嫣推进计划,给我加快速度,至于崆峒,发几个血月勾魂令先加以警告吧。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等二人走后,萧廷的拳头捏住了,心里暗暗想着:云崖,今日之辱,和之前的我们一起算,我萧廷发誓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云崖房间 眉头拧的很紧,眼睛突然睁开了,惊的一身冷汗。起了身,披着一件衣裳,乘着月色,坐在房门前,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绣囊来,拿在手中。“锦绣,我是不是做错了?你为何总是在深夜进入我的梦中,为何要这样,为何?” “因为萧老夫人觉得义父你做错了,就没对过。”李慕枫出现在他的身边,手中提着一壶酒。 李慕枫顺势坐下,将酒递给云崖。“义父,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云崖将那壶酒朝嘴中灌去,说道:“阿卑罗王对我们一直按兵不动,不是好事,枫儿你觉得如何?” “义父,孩儿认为是阿卑罗王的缓兵之计。义父,可否告知孩儿您刚才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噩梦罢了。你还是回房睡觉吧。” 李慕枫看他不肯说,也无可奈何。至于云崖,一个人坐在那里继续想着什么。 丐帮 多日来的风平浪静,让丐帮很是不适。 “触衰了,怎么自从姓云的住进血月神教,就在没有任何消息了。似乎,萧廷和他的恩怨消失了,他们就好的跟一家人一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丸子的哀怨声最先出来了。 古汉阳也随声附和。“就是,也不知道这个萧廷发生了什么,明明和那个云崖是敌人,干什么还要如此呢。我真是不明白萧廷打的是什么主意,湘儿,以你对萧廷的了解,你觉得呢。” 黄湘平淡的一笑,说着:“我觉得萧廷是在让敌人留在自己身边,好自己监视着。其实,如果萧廷是这么做的话,我倒真觉得萧廷是个聪明人,阿卑罗王果真是阿卑罗王,做事还真是有魄力,丐头你说呢。” “触衰,黄湘你这是灭自己威风呀。” “黄姑娘所言极是,君生觉得阿卑罗王如若是这么做的话,还真是聪明极了。以黄姑娘对阿卑罗王的了解,以及瑜儿所说,我觉得阿卑罗王此举必有深意。” 听到许君生这样的言语,众人懂却不懂了。“君生,瑜儿是谁?”吴堵忍不住发问了。 “哦,舍妹许君瑜正是阿卑罗王身边的忘佳,几天前,我忍不住去血月神教找她探听消息,得到了阿卑罗王对那云崖一直是仇人,放在身边,我想定是如黄姑娘所说那样。瑜儿还告诉我,之前丐帮经历的种种,都是云崖事先设计好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相信,但是我信我妹妹的话。” 黄湘听了这许君生的话,有些惊喜道:“许公子,你和忘佳,相认了?”看许君生点头,黄湘一抱拳。“那真是恭喜公子如愿以偿了。” 吴堵一笑,“好了好了,你们别顾着这些了,忘佳这姑娘,我看确实不像坏人,姑且一信。不过呢,血月神教该盯紧些,免得魔影宫的云崖再对我们做什么,再说萧廷万一当真不是如我们所想,我们也好有个防范之法。” 众人也觉得吴堵所言极是,也就都照此法来做了。血月神教 今生情缘,生死相守,一指流砂,斩尽尘缘,执着今生。画情缘,一笔一落,盼相聚,一点一滴。一世情殇,流沙而逝,一生情缘,情动如此。英雄美人,佳人少年,陌上观花,袅娜娉婷,无可厚非。天捉弄,却是仇。君,忆否?卿,知否?相思分离,一念无缘。登上高处,只是孑然一身,再无佳人相伴,再无从前那般。 看若萱坐在那里,拿着布匹在做衣裳,萧廷慢慢走过去,手伸过去。“若萱,还在忙呢,都不休息一下?” “廷哥,是你呀。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你看天儿还在睡呢,我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 萧廷坐下来,不让若萱继续做下去了。拉住了若萱的手,说着:“若萱,我觉得你和云崖的事,适可而止吧。这么危险的事,你还是别做了。我觉得小羽说得对,这件事太危险了,你万一被云崖利用,可如何是好。” 若萱轻撇嘴,说道:“廷哥,你我夫妻一场,难道我为你分担一下都不行吗,再说了,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我除了想为你分担,也是希望我可以帮你。廷哥,事已至此,根本没办法收回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没有退路了,一旦退回来,云崖只会发现这是你我蓄谋已久的了,再说,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若萱,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当初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口头痛快,我要是早知道你是真的想这么做,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廷哥,事已至此,你无法挽回。廷哥,廷哥~~你就让我继续下去吧,廷哥,现在停下来,真的会功亏一篑的,廷哥。”看若萱如此软语求自己,萧廷也没办法多说什么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算了,你既然想这样,我也无可奈何。你记得事事小心就是了,我和云崖的事,真的不希望你牵扯,可是,你却非要蹚浑水,让我说什么好呢。” 若萱立刻展开笑颜。“廷哥,我们可是夫妻呀,我帮你分担也是应该的。就算你我从前有什么,这件事情上,我们也是要同心的。” “好,我不和你争,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行不行?我这不是担心你吃亏吗?” “能吃什么亏?” 提起吃亏,萧廷就开始继续说了,“我可是记得那天云崖居然胆敢那样对你,我可没法轻饶他,你可知道那天我差点准备跟他过不去,连我萧廷的女人他都敢动,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也是,竟然由着他如此。让我如何自处?” 提起那件事,若萱尴尬的一笑。“我怎么会想到他居然会说那番话,当时还不是吓坏我了,要是他对我真的有了什么企图,廷哥,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萧廷看了若萱一眼,眼眸一沉,在若萱耳边说,“动我萧廷的女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若萱看了萧廷一眼,也只是一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反问:“刚才你说,是千羽觉得危险你才由此看来,你是自己觉得我不危险了?” “小羽说的前提是,我也同意,再说,我也是担心天儿和芸儿这么小就没了娘,那多可怜呀。” 若萱点点头,继续说着:“你的意思是,只是担心天儿,芸儿没了娘?” 看若萱越说越离谱,萧廷忍不住说了句,“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分明是故意的。好,都是我在担心你,我是拿天儿芸儿,小羽找理由行了吗,你可满意了?我的夫人。” “对了,说起千羽来,怎么这段时间没看到他和语钥?” 萧廷狡黠的一笑,“他可没空来管我们的闲事,他自己都有很多事的。” 若萱看着萧廷,不说话了。萧廷却继续说了。“那天为了配合你演戏,我可是假装和你闹翻了,这几天可是没好好和若萱相处了,我说若萱,你不好好补偿一下我吗?”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帮你,你以为我会好好的去这样?你还补偿,你少给我来,不是因为你,我需要这样吗?” 说着说着,就看见床上的男孩扭动了下,萧廷却不以为然,抱着若萱,若萱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做多的言语。 “娘”细微的声音传来,若萱松开了萧廷的胳膊,已经走到了床边。“天儿,睡醒了?” “娘,你在和谁说话?”天儿慢慢起身,揉揉眼睛,看到萧廷的一刹那,喊着:“爹爹,你怎么来了?” 萧廷不悦的看着儿子,反问:“天儿,你的意思是说爹爹不该来这里吗?” 萧天只是调皮的一笑,“娘,你在干什么?带天儿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你娘还有正经事要做,要玩呀,自己出去玩。”萧廷继续说着。 正说着,门已经开了,“娘,你看芸儿带什么给你了。”说着说着,小家伙撒欢的跑过来,却在看到萧廷的那一刻停住了脚。“爹爹,爹爹,你看,这是忘佳姑姑教芸儿编的,你看看,你看看。” 萧芸的手里拿着个编好的花环,虽然很小,但看得出来很用心。萧廷轻笑着将那个花环戴在了萧芸的头上,说着:“芸儿做的真好看,好了好了,你和哥哥呢,先乖乖跟着你们忘佳姑姑出去,忘佳,你把他们俩送回去,然后去天罗宫等着。” “是,属下遵命。” 等两个孩子都走了,萧廷正色道:“若萱,既然你要这么做,我无法拦你,那你万事小心就是了。” “等等,你找忘佳有什么事吗?” 萧廷回头一笑,“是关于忘佳和许君生的事,你要听吗,如果想知道,一起来吧。” 忘佳和许君生?若萱的心有些沉重了,萧廷不会觉得忘佳想判教吧,应该不会才对。 天罗宫 天罗宫里,萧廷手挽在后面,银发垂下来,在岩浆的滚动下显得那样邪魅,若萱站在萧廷的身侧,却也不失为般配。萧廷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正好让若萱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婉填补了他周身的冷傲,两个人怎么看都那样的般配。 “摩耶辣,属下忘佳参加教主。” 萧廷转过身子来,淡淡说:“起吧。忘佳,听说几天前,许君生来过血月神教?你和他,说了什么?” 忘佳立即跪下。“属下该死,属下把血月神教和魔影宫不可能是朋友的事说了出去,还说了,丐帮的那些事都是魔影宫所为。” “你胆子,还真不小呀。”萧廷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勾起,看着忘佳。若萱站在身边,只觉得凉飕飕的,若萱想过去扶起忘佳,却被萧廷狠狠地抓住不让去。“你别管血月神教的事,这些事,你不懂。” 萧廷的言语冰冷,让若萱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让她起来吧,廷哥。”若萱还是忍不住说着。 “跟你说了你不懂血月神教的事,少管。”萧廷再次蹙眉,他不想说太狠的话,只能这样了。 “忘佳,你可知罪?”萧廷继续问着。 “属下知罪,甘愿受罚。” 萧廷看着忘佳,说着:“很好,敢作敢当。你还说了什么,说。” “是,属下,和他,相认了。” 相认了?若萱有些喜出望外,这个忘佳,到底还是做了,这样做,真的很好,若萱很为他高兴。 萧廷的拳头握紧了,冷声道:“忘佳,然后呢,是要判教吗?还是,你要将这个许君生带入我们血月神教?” 若萱不解的看着萧廷,萧廷这是什么意思。“萧廷,忘佳不会背叛你的。” “唐若萱,我说了让你闭嘴,血月神教的事你根本不了解,你别这么多话行不行。”忘佳看这情况,生怕萧廷和若萱起了争执,连连认错。“教主恕罪,属下知错,此事和夫人无关,请教主不要和夫人因为属下起了争执。” 萧廷再次看了忘佳一眼,冷笑道:“我当然知道此事和她无关,忘佳,血月神教大忌就是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有瓜葛,你不止不听,还和他相认,你说你错的有多厉害?” 若萱再次看不下去了。“萧廷,忘佳和许公子是亲兄妹,为什么不可以相认,你别这样,忘佳不会背叛你的,再说你刚才说不能和名门正派有瓜葛,那我们算什么?” “出去。”萧廷冷淡的说了句。他的手指着天罗宫的门口,示意若萱出去。 若萱看着萧廷那冷冷的表情,不知道如何是好,萧廷皱眉,再次说了句,“唐若萱,我让你出去。” 若萱有些委屈的看着萧廷,萧廷不但不领情,反而说:“来人,将唐若萱带出去。”萧廷不看若萱一眼,只是蹲下来,对着忘佳继续说:“说,你要如何做?” 人来了,都请着若萱出去,若萱不肯,几个人架着若萱就要出去。“萧廷,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让他们放手,放手呀。”若萱有些不同意萧廷的做法了,心里暗暗说着萧廷究竟怎么回事。 等到若萱被请出去了,萧廷这才说了句,“起来吧。” 忘佳不解的看着萧廷,却还是站起来了。“你以为,我真会觉得你判教?忘佳,我阿卑罗王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你和许君生如何,我不想管,但是你记住,若敢判教,无论若萱是否求情,你都是一个死。崆峒派的血月勾魂令,下了吗?” “下了。” “你来,接下来,你就这么做。”萧廷对着忘佳,不知道说了什么,忘佳听完,说了句,“是,属下遵命,可是教主,夫人那里•;•;•;” 萧廷看了忘佳一眼,淡笑道:“这些事,你不需要管,我自有打算,还有,你和许君生的事,给我注意点,可知道那云崖已经盯上了,办事干净利落点,别被人抓住了把柄,来人,将叛教之徒忘佳带下去。” 说着,几个人架着忘佳就出去了。 若萱虽然被人架出去了,但是还站在那里,等她看到忘佳被人架出来,也颇为吃惊,她没料到萧廷会这么做,立即阻止。“慢,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忘佳可是血月神教的护法之首,如此做,有违血月神教的教规吧。” “夫人,教主有令,将叛徒忘佳关在房 第五十八掌 故纵(下) 幻千羽房 “语钥,语钥。”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和急切的叫喊声,语钥走上前,开了房门。“若萱姐,是你呀,好久不见了。” 若萱看着语钥,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梳理了下此刻的心情,问道:“这段时日,你都在做什么,怎么很少见到你?” 一听若萱问起这个,语钥不高兴的撅着嘴说:“还不是得怪那个幻千羽,他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出去,还说,还说如果我敢不听话,就想办法让我几个月无法动弹。” “几个月无法动弹?难不成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来治你?”若萱这下奇怪了。 “他敢用那些药给我吃他试试看,我保证让他幻家后悔。” 若萱回想起萧廷曾经说要幻千羽半年内和语钥有一个孩子,或许,幻千羽所谓的办法是这个呢。“语钥,千羽的办法,不会是想用孩子来让你无法动弹吧。” 语钥一下红了脸,不说话。若萱也没多问,坐下来,也不言语。 “若萱姐,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萧大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若萱看语钥问她,抓住了语钥的手,说着:“语钥,你帮我告诉千羽,救救忘佳吧,萧廷认定忘佳会判教,已经将忘佳软禁起来了,我如何劝都不管用,可是你也看得出来,忘佳那丫头肯定不会判教的。” 突兀的传来一声,“什么?忘佳叛教,萧公子疯了吧,你若说小墨被萧公子认定有什么我信,可是那小丫头片子,我才不信他会叛教呢,疯了,这个萧公子简直是疯了。语儿,不如我给他几贴药,治治他这疯病。若萱,你看如何?” 语钥瞪了幻千羽一眼,若萱都急成这样了,这个幻千羽还不知轻重的乱开玩笑,简直是找死。 幻千羽走上前,急切的说着:“若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让我了解下,我也好想主意,看能不能帮你。” 若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幻千羽,幻千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的说着:“按理说认个大哥没错呀,又是亲生大哥,不过是丐帮的货色罢了,不过那个许君生看起来人也不错的。我要是那丫头,我也会认,这个萧公子,脑子哪根筋搭错了,认个哥哥他都这么罗嗦,真是该治治疯病了。” 冷冽的一声传来,“我哪根筋搭错了,还是你又在发疯!我阿卑罗王的事也轮得着你们这么多人来管?你若想治病,先把自己的嘴给我缝上,然后再治治你这爱管闲事的病,我的事,轮不着你来操心。我真是奇了怪了,血月神教的人,不是爱管我阿卑罗王的闲事,就是喜欢管我要做什么,怎么,都觉得自己才是主子是不是?好啊,幻千羽,不如阿卑罗王给你做做?” “拜托,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们夫妻的那点破事你以为我想管是不是,萧公子,你好好的抓忘佳做什么,那丫头要是会叛教,我把我脑袋剁下来给你行吗?” 萧廷看了幻千羽一眼,嗤笑道:“你的脑袋能给我什么?剁下来我喂狗都不够狗吃几顿的。给我,我才懒得要。” 若萱看这二人似乎要吵起来了,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够了,萧廷你究竟想干什么,忘佳不会叛教的,你快放人。” 萧廷冰冷的眼神看着若萱,依旧说着:“唐若萱,我再说一遍,我阿卑罗王做事自有分寸,你不必管,你可知道一句话,隔墙有耳。”说话间,萧廷已经拿起幻千羽房内桌上的一个茶杯,朝窗外丢去,转瞬间,就听见了人影闪动的声音。 幻千羽立即喊着:“胆子也太大了吧,在我们的地方居然也敢监视?这个云崖,简直是不把这里当我们的地方呀。” 萧廷嘲弄的一笑,“他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方而已。若萱,你听我的,回房去,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是非黑白只在心中,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萧公子,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真搞不懂你。不过我也拜托你讲清楚好不好,免得一群人为了这件事寝食难安。” 萧廷哪里理幻千羽,只是吩咐道:“来人,夫人累了,带夫人回房休息。” 若萱死死地盯着萧廷,萧廷却转过身去,不再看她,若萱苦笑一下,也没说什么,跟着要带自己走的人就走了。 “萧公子呀,你是不是最近比较无聊,所以觉得有必要让夫妻关系闹僵点,然后再调节好更有趣呀,得,你们夫妻的闺房事呢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是想干什么?” 萧廷看了幻千羽一眼,对着幻千羽就是一句,“管好你自己,我和若萱的事,你少操心,当心你操心多了,没工夫完成我给你的事了。”说完,萧廷拍了拍幻千羽的肩膀,也离去了。 幻千羽站在那里,怒视着萧廷,萧廷却突然转身,对着幻千羽轻轻一笑。“相公,萧大哥在笑什么,萧大哥让你做什么呀。” “没什么,他要看病!” 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当日的一切,历历在目,忘怀了吗,真的都没了吗。他,又变成了哪个清冷孤傲的阿卑罗王了吗,那自己算什么,是他的妻子唐若萱,还是棋子,唐若萱•;;•;;•;; 当晚 萧廷走到房门前,踟蹰左右,还是敲了门。“若萱,快开门。” “阿卑罗王请回吧,唐若萱没工夫见你。” 萧廷淡淡一笑,“怎么,还在生气呀,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听到萧廷的言语,若萱依旧不为所动。“我没工夫跟你嬉皮笑脸,你还是回你的天罗宫,继续处理你的教中事,我唐若萱不想见你,也不想管任何事,阿卑罗王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看样子,若萱是真的不想见他了,萧廷一低头,再次开口。“若萱,你不是想听我解释吗,我这就是来给你解释的,白天的时候” 门开了,若萱身着素色长裙,头发放了下来,看起来干净美丽,她看了萧廷一眼,神情自若,看起来清冷。“阿卑罗王,你不要和我解释,我不想听,也没工夫听了,你要如何,已与我无关了,我说的话就是白天那些,信不信在你,我们没必要再说同样的话了,请回。”说完这番话,若萱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萧廷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个若萱,还真生气了呢,算了,还是等她气消了再解释吧。萧廷无奈的回头,转身离去了。 云崖处 “回主人,阿卑罗王因忘佳的事情和唐若萱完全闹翻了。” 云崖听着乾的汇报,心里这下可是笑开了。“很好,很好,萧廷越是和唐若萱竟然越闹越凶了,倒是出乎我意料,本以为他们情比金坚,没料到如今越来越是发觉萧廷和唐若萱的感情不堪一击了。不过萧廷能先一步将忘佳除去,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毕竟那丫头是个可造之材,萧廷自断臂膀,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血月神教必输无疑。乾,阿卑罗王还有什么别的举措吗?” 乾这下正经十分的说道:“阿卑罗王已经给崆峒下了血月勾魂令,命崆峒三日内撤掉对江湖散发的所以消息,否则,阿卑罗王便要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乾,我们的人会比阿卑罗王的若吗?不会的。不过他似乎变回了那个冷傲的阿卑罗王,这点看来,还是得注意的。自断双臂的萧廷,不会长久的。有唐若萱在,他就可以让丐帮听话,有忘佳在,他可以让自己身边多一个人,但是没了忘佳,呵,他必输无疑。对了,天剑的下落如何?” 乾立刻跪下来,说道:“主人饶命,乾没有找到任何消息,阿卑罗王心思缜密,乾虽多番探查,却仍未果。以乾想来,阿卑罗王必是藏在了隐秘之地。而且,昨日阿卑罗王和唐若萱在幻千羽房内起争执时,乾已被阿卑罗王察觉,不得不,暂停跟踪。” “你起来吧,这不怪你,萧廷今日能以一个瞎子的身份坐稳阿卑罗王之位,可见他不简单,他的心思深沉,不在我之下,否则,又如何能将吴堵那群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呢。不着急,阿卑罗王,天剑”云崖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对着乾暗暗私语。 乾听罢,频频点头。“主人,您的这个做法必让阿卑罗王腹部受敌,如此不说,还绝对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也能拿下中原武林。” 云崖再次一笑,那笑容里,饱含着狡黠和奸佞。“对了,唐若萱近况如何,我想阿卑罗王肯定关的很严实吧,找个机会,给唐若萱送个信,就说我云崖要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此时此刻,门庭大开,一个声音传来。“不必了,没想到你云崖对我阿卑罗王的女人兴趣如此之大,还真是让我觉得你的品位非同凡响了。” 萧廷进入房间,殷如墨就站在一旁。“云崖,怎么,很意外我的到来?” “乾,还不快给阿卑罗王倒茶。” “待客之道,虽然这里是我阿卑罗王的地方,但是希望你记住,你住着我阿卑罗王的地方,而且这屋子里住着的是你,所以这该倒茶的人,是你,不是他。” 乾有些震惊的看着阿卑罗王,话脱口而出。“阿卑罗王,我魔影宫再怎么说在关外和血月神教也是平起平坐的,你要喝茶,我乾给你倒多少杯都可以,但是你竟然如此欺辱我教主,实在是有辱你血月神教的名声吧。” “如墨,好好跟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讲讲规矩,去吧。”话说完,萧廷的手轻抬,砰的一声重响,乾的双膝已重重落地,跪在了那里。殷如墨走上前去,看着那心有不甘,却无法起身的乾,略有些嚣张的蹲下身去,和他平视。“乾,你不是可以逆转乾坤的。让我殷如墨好好教教你吧,这里不是关外,关外你自大,你有支撑。这里,是中原,中原是我血月神教的领地,在我血月神教的地盘上撒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还有,你可是在我血月神教的地方住着,没记错的话,是你们死皮赖脸求着我血月神教的教主要住进来的,既然如此,你所谓的教主替我教主阿卑罗王倒杯茶,还委屈了不成?若觉得委屈,你们不如回到关外去,安安分分的过着你们的日子,不,是和关外血月神教平分秋色的日子。” 乾的面部表情抽搐着,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崖看萧廷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伸手倒茶。“贤侄不就是想让我为你倒茶吗,犯得着如此大的阵势吗?” 茶倒了出来,萧廷坐在那里,对着殷如墨就是一句,“如墨。” 殷如墨立即走到了萧廷的身侧,拿出了一样东西,细看之下,竟然是银针,探入茶杯中,拿出来,这才放心的递给了萧廷。萧廷一笑,喝下一口。“这茶,还真是没天罗宫里的好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的缘故呢。” “萧廷,我云崖不想你跟我绕弯子,是来给我下马威的吗?用银针试茶水是否有毒,呵,你是在怀疑你们血月神教里的东西有问题吗?” “呵,我血月神教里的东西,有没有问题我当然很清楚。我是怕,怕有些人只要朝茶水里多加点什么,我可就,一命呜呼了。老实说,我很怕死的。”萧廷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的感觉,让云崖根本琢磨不够萧廷想干什么。 云崖将手中的茶杯捏着,没多说什么,还是忍着说:“萧廷,你今天来是什么目的,直说无妨,不需要拐弯抹角。” 萧廷抬眼看了云崖一眼,淡笑道:“云崖,我不管你对唐若萱有什么目的,趁早收拾起你的用心。我的女人,你惹不起。你若招惹他,我保证让你从此消失在江湖中。在我血月神教里,你也敢如此嚣张,你还不够格!” “贤侄,奉劝你一句,我对唐若萱,还真是兴趣十足,也就你这种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也是,你一个瞎子,怜香惜玉了干什么?反正又看不见。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曾经复明过,对了,我一直很怀疑唐若萱生下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呢,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值得怀疑。” 萧廷这次冷冷一哼,“云崖,管好你自己,我说了唐若萱你动不得,你变别动。你若敢动,我必叫你后悔。至于我与她之间,你更没资格管。还有,让你的这只狗给我别乱动,不然哪天变成一只死狗了,那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顺便告诉你,夜夜噩梦的滋味不好受吧,让你住在这里之前,我忘了告诉你,这间屋子后面的空地,从前是给我娘住的,只是后来,成为祭奠我娘的地方,你好好享受吧。如墨,我们走。” 等萧廷走后,云崖的汗慢慢落下,居然,这里是给萧廷的母亲祭奠的位置,那么,自己之前的种种,真的是不,不会的。 “乾,等你好些,立即按照我的意思做。我要萧廷知道,和我作对的代价!” 一步走,八方平,流光易逝红颜在。 男儿志,英雄梦,岁月如梭定江山。江湖梦,儿女情,如轮岁月不可逆。风雨路,山水天,恩怨情仇难以断。撑天地,舞日月,江山美人两不误! 江湖是毕生追求,而她,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殷如墨,你先下去吧。” “教主,属下”萧廷冷冷用拳头堵住了嘴,轻咳一声。“是,属下告退。”殷如墨立即改口。 萧廷来到了二人的房门前,却不见若萱身影。“人呢?” “回教主,夫人硬要出去,属下无法阻拦,夫人去探望叛教之徒忘佳了,属下” “来人,按教规处置,换人守在这里。”萧廷说的风轻云淡。 萧廷唇角微勾,转身去往忘佳房间。“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他示意守在外面的人继续守着,推门而入。“不是告诉过你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赖探视。” 若萱的手还握着忘佳,没有回头。“阿卑罗王要如何便如何,我唐若萱不在乎这些。你已经让我一无所有了,还想如何?” 萧廷唇角勾起,这个若萱,看来误会不小呢。“若萱,你听我说” “忘佳,我下次再来看你吧,只要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姐姐,其实教主他” 萧廷立即出言阻止。“闭嘴。” 忘佳没有吞下去,只是吞吞吐吐的说:“姐姐,教主如何对我,与你无关。教主,还是很在意你的。” 若萱只是笑看了萧廷一眼,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萧廷再次一笑,看来他的麻烦还真是不小呢。 紧跟着若萱出去,若萱回房去,看到萧廷的一刹那,立即关门,门却被萧廷紧紧的用手撑住了。“若萱,别关门呀。”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说了不想见你。” “你越是不想见我,我越需要出现在你面前,不然,我可是会需要安眠散的。” “阿卑罗王,你这套,对我没用的,还是请回吧。” 萧廷的手加大了力度,说了句。“我几天没见天儿芸儿了,你难道连他们都不许我见吗?若是如此,你把他们俩带出来,让我见一下也好,见了他们,你要我走,我立即走。” 若萱看了下日头,已是日暮西下,若萱不情愿的开了门。“来人,备碗筷,若萱,咱们吃饭好不好?” 萧廷进去,天儿和芸儿正在房内嬉戏,看到萧廷的那一刻,都奔过来了。“爹爹,爹爹,你为什么几天不来看天儿,是不是不要天儿了。” “爹爹,你看芸儿编的花环,肯定比上次的好看,爹爹,你都不来看娘,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三个了。” 看两个小家伙如此委屈,萧廷一笑,将两个孩子都抱起来,坐在了他的双膝之上,一手揽住一个,说着:“爹才没有不要你们呢,爹爹呀,可是有别的事情耽搁的。不过呢,这里面,可有你们娘的原因。” “我知道我知道,爹爹是不是还在和娘进行那个游戏呀。爹爹,天儿觉得有趣极了,天儿还要玩。爹爹,你和娘故意赌气,不理对方,这个游戏好玩,天儿也要和妹妹玩。” 听到萧天如此说法,萧廷点头。“天儿真聪明,爹娘就是在玩这个游戏,可是呀,不适合你和妹妹玩。你们俩,就乖乖听话就行了。现在呢,跟着爹爹和娘吃饭。”说着,萧廷拿起碗筷,将已经放置在桌上的饭菜夹起来喂给了萧天和萧芸。若萱,快坐下吃呀。” 若萱坐下来,拿起碗筷,却无法下咽。萧廷却先一步朝若萱的碗内夹菜。“若萱,多吃点,瞧你,看起来好像都瘦了。”当着萧廷的面,若萱将萧廷给自己夹的饭菜一点不剩的还到了萧廷的碗里,萧廷看着若萱,只是淡笑。“我自己会,不用你伺候。”若萱淡淡一语,却让萧廷有了说不出的滋味。 一顿饭,几乎吃了两个时辰,两个孩子都忍不住困了。“天儿,是不是困了,来,娘抱你去睡觉好不好?芸儿,来,和哥哥一起睡觉,娘给你们讲故事。” 说着,若萱走过去,抱起了还坐在萧廷怀里的天儿。“天儿,你和芸儿也陪着你们的娘好几天了,今天呀,你们的娘归爹爹好不好?” 天儿忍不住打哈欠。“爹爹,娘哄我睡嘛,明天天儿把娘给你就是了,娘,天儿要睡觉。” 芸儿忍不住撅嘴。“爹爹,芸儿要你陪着睡,芸儿要,爹爹都不哄我和哥哥睡觉,不公平,那样娘多累呀。”看女儿如此可爱,萧廷忍不住一笑。“好,我的芸儿呀,知道心疼娘,爹爹高兴呀。可是今天呀,爹爹和娘有事,你们俩,能不能先乖乖睡觉呀。来人,带小公子和小姐回房睡。”萧廷的语气最后成了命令,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就算再闹腾,也不会如何的,就这样被带走了。 看如此情景,若萱也明白了萧廷的意图。“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正好你让人带走了天儿芸儿,我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你要见他们,也见了。” “见他们重要,见你更重要。若萱,别和我过不去了,我昨天就想和你解释了,你倒是听我说呀。” “机会我给过你,你那天解释了吗,既然那天都没有想过解释,为何今天想解释。阿卑罗王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萧廷的一只手早已搭上了若萱的腰。“放开我,我让你放开。” “若萱,不和你解释是因为,那个场合不适合解释。要演戏,就得滴水不漏,不能让敌人看到半点破绽。” “你要演戏,就演戏,与我何干,让你放手,放开我。你不走,我出去就是了。” 若萱哪里脱得了身,被萧廷紧紧揽着,萧廷的唇慢慢移到了若萱的耳旁,弄的若萱觉得痒痒的。“若萱,天色已晚,你我该休息了。”说着,不等若萱同意,萧廷已经起身将若萱抱起,走到床前。 二人躺下,若萱依旧不理萧廷,萧廷的手紧扣住若萱的腰,将若萱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轻轻在若萱的脸上印上一吻。“若萱,别不理我了,今天我来,就是来给你解释的。其实,我那么对忘佳,是有目的的。”若萱听了这句,果然睁大了眼睛。 “就知道,你肯定会听我解释的,因为呀,你很在意。” 萧廷继续说着:“忘佳和许君生的关系,是一个致命的弱点,若今天我萧廷不先发制人,将忘佳关起来,来日,云崖就会以此作为缘由,陷我于不义,也是,陷丐帮于不义。那么你是希望你的夫君我如何,还是希望那群人如何?”若萱惊愕的看着萧廷,萧廷忍不住在若萱的脸上再次印下一吻,若萱面色微红,却怒嗔道:“要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哪有动手动脚,分明,是动嘴。”萧廷轻声的说着:“若萱,我之所以这么对忘佳,就是不想受制于人,而且,这只是个幌子,是为了让云崖以为我自断臂膀,我本以为你跟我闹一下就没事了,这样就让云崖以为你我关系无法维持下去,更是破绽。我哪里想到我的夫人脾气如此之大,唉,可怜我被甩在门外好几天呢,真是凄凉呀。”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说了,你信吗?你都快恨死我了吧,我说了你若信我也奇怪了。所以呀,还不如等你气消了再说呢。那么现在,理解了吗?我的好夫人。” 若萱再次瞪了萧廷一眼,没说话。萧廷的两只手这下揽住了若萱,笑道:“现在,该让我好好睡一觉了吧,让我好好和夫人同床共枕了,这几天,可累坏我了,你不奖励我呀,也罢。”萧廷说完,闭上眼,若萱的发丝缠绕在萧廷的脸上,萧廷静静的闭眼,入睡 若萱看着萧廷入睡,手摸着萧廷的脸,钻入萧廷的怀里。“廷哥,对不起,我哪里知道你会这么做,下次早点告诉我,免得我担心。”若萱说完,快速在萧廷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一吻,立刻如没发生任何事一样,顺从的闭眼入睡。两人相拥而眠,让人忍不住觉得什么都会打扰他们。 于红尘苍穹中,轻拂墨染时光,落叶飘落了满地的繁华,你依旧守着那座一统江湖的孤城,她依然刻画着她的琉璃梦,只是希望在去往天荒地老的路上,都能简单生活,暖心相惜,亦足够安好。虽然曾经彼此伤害过,也悲伤过,深深浅浅的痕迹落落无痕。但想来,念起,便是足够温暖的了。那么,就让这份温暖代替伤害,继续携手并肩下去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九章 生变(上) 第五十九章 生变 挽一缕飘过的清风,想问你我之间这一世的缘,到底有几分,风说:是镜中花;掬一把洒落的细雨,想问你我之间这几世的缘,还能走多远,雨说:是水中月。 萧廷的手,从水中举起,水从指缝间流走。“萧公子,你对云崖,似乎仁慈了不少,可是他对我们,可是一点都不仁慈。” “小羽啊,别着急,杀人也得找准地方,不着急。在敌人的痛处狠狠地刺一剑,哪怕只是轻轻一下,他也会痛不欲生的。他今天让我如何受辱,我就会十倍百倍的让他偿还,杀人急什么,该死在我手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看萧廷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幻千羽真是不想说,但是有些事,必须说:“萧公子,你,也别这么乐观。” “这话怎么说?” 幻千羽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告诉萧廷,于是鼓起勇气。“萧公子,我也不瞒着你了,江湖近日颇不平静,传言道,阿卑罗王已失天剑,因而阿卑罗王近日没有对武林采取任何行动。这个传言已经越说越多,江湖都快人人知晓了,甚至有人说,要趁机让血月神教荡然无存呢。” 萧廷的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笑容来,讥讽道:“云崖的计谋还真是不错呀,想让武林中人和我血月神教拼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你说这不是个好计谋吗?呵,小羽,让殷如墨把这把火烧旺些,越旺越好,我要云崖知道什么是引火自焚!和我斗,他还没那个资格。” 兄弟二人正说着,若萱已经端着两盏茶进来了。“廷哥,你和千羽说了这么久,来,你们都喝杯茶吧。” 萧廷笑吟吟的端茶入口,赞道:“好茶,经过美人之手的茶就是与众不同。” “萧公子,言过其实了,不就是一杯茶吗,有那么夸张吗?” 若萱浅笑着回应:“瞧瞧,你的好兄弟都说你言过其实了吧,你的那张嘴呀,就跟抹了蜜一样,总是说好听的,不过听多了,还真腻。” “他懂什么,榆木疙瘩一个,要是他懂这些,我看他的孩子早就能跑会跳了,瞧,不会哄人,连个孩子都没有,多可怜呀。不过话说回来,假如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语钥,我看他敢不敢说不好听的。” 萧廷将茶杯放下,走到若萱身边,继续补充道:“若萱,我的嘴当然比蜜还甜了,你当然是知道的,你说是不是?”若萱看着萧廷那似笑非笑的面庞,娇嗔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萧公子,你们俩注意点,虽然没什么外人,但是这个说话做事,还是得注意点的,若萱可是个女孩子,你脸皮厚没关系,他脸皮薄着呢。” “若萱,我看你是没事不会来天罗宫找我的,说吧,我能帮你做什么?” 若萱真是服了这个萧廷,果真是阿卑罗王,什么都知道。“廷哥,有人想见你,不过呢,他们怕你最后说他们,所以呢,还是让我带他们来。” “天儿,芸儿,出来吧。”萧廷唇角勾起,老远就闻到了两个孩子的味道。 两个孩子跑进来,可是都没有投向萧廷的怀抱,反倒是芸儿,过去就扑到幻千羽身上。“羽叔叔,芸儿好想你。” 幻千羽抱起了萧芸,宠溺的亲一下,“小芸儿的这张小嘴呀,我最喜欢了,你要是我的女儿多好,这么可爱,小嘴又甜,哪里像她爹那样,老是嘴里不饶人,还是小芸儿讨我喜欢。来,小芸儿告诉羽叔叔,你是不是想要做什么,羽叔叔带你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羽叔叔带芸儿出去玩好不好,这里好无趣,每天都是一样的东西,看都看腻了,羽叔叔,芸儿知道你最好了,你就答应吧,芸儿给你编花环,给你戴,给钥婶婶,羽叔叔,羽叔叔。” 萧廷蹙蹙眉,“唉,我还真是可怜,天儿和芸儿进来都不先和我这个做爹的说什么,一个躲到娘的身后,一个进来就投向她羽叔叔的怀抱,我还真是,孤家寡人哦。” 萧天在若萱身后偷偷笑着说:“爹爹,你不是孤家寡人,你有娘亲,你不是视娘亲如命吗?你是孤家寡人?那你不要娘亲了?好呀好呀,你不要娘亲了,把娘亲还给天儿吧,爹爹你做你的孤家寡人,天儿要做一个有娘亲陪着的。” 萧廷看着儿子,招招手,满脸诱惑他的表情。“天儿,来过来,告诉爹,你想让爹答应你什么条件是不是?你过来,爹就答应你,你若不过来,想都别想。” “哦。”萧天倒也是听话,乖乖的走过去了,萧廷抱起萧天,就是一句,“天儿,你这张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爹爹我是不能没了你娘,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喽?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处处都要娘陪着,五天之内,不许和娘睡。” “爹爹是大坏蛋,爹爹恩将仇报,天儿就说了一句话,爹爹就抢走娘,不要不要,爹爹坏,爹爹坏,娘,爹爹欺负我,娘,你不要爹爹了好不好?” “爹爹,你不要让哥哥这样了,芸儿最不喜欢看哥哥这样了,爹爹,你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这里真的好无趣,爹爹,求你了。”小芸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萧廷。萧廷嘴一抿,“不行,芸儿听话,现在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等爹爹处理完这阵子的事情,你想去哪里玩,爹爹都答应你。小羽,把他放下来吧。忘•;•;•;”突然想起忘佳被自己关起来,萧廷立即换了称呼,“来人,先带小姐和小少爷回去。” “若萱,你真的没话和我说了吗?”萧廷看着若萱,平淡的说道。 “我。廷哥,天剑,在你这里吗?” “流言四起呀,你都听说了,不管在不在,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不需要问了。” 若萱只继续说了一句话,“云崖他,要和我商量对付你的下一步了。” 幻千羽这下有话说了,“若萱,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不妥,你一个弱质女流,真的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 “千羽,我不止是为了帮廷哥,而且,你们想,你们去做,很容易被发现,正因为我是弱质女流,你们都觉得我不会这么做,我去这么做,恰恰不会被发现。” 萧廷唇角一勾,“嗯,我萧廷的女人,不会比任何人差的,记得万事小心,如果他敢如何对你,我会让他十倍奉还。”若萱回了萧廷一个微笑。 情难舍,心难留,花朝月夜,转眼便成指间沙,且归去,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望断天涯。 静月无语。一帘清辉沾染了冰泪,从撕破口的苍穹上沿着半镜云开的流年倾下,伴着花瓣剥落般的忧愁,和着烟雨袅袅轻飘,万里的缱绻情愁,埋在花落幽思的影里。 手指颤,筝声起。梦还在,思念依旧,秋水染心。一纸红笺,情心困,入颜容,紫裙流苏佳人颜。月生媚,人胜美。丝竹幽幽,心苑成锁。星光青透,月下萤火,云轻点双眸。一曲琴音临天下。 叮的一声响,琴音停下来。“许久没弹琴了,生疏了。出水莲恬淡宜人,适合调气息,这一曲,适合,大敌当前的时候听,可以振奋人心,是不是,若萱?” 若萱的万千情绪都没有展露,可是心里却有了计较。“廷哥,大敌当前的时候,若能如琴音那样镇定自若,那是最好的。” “敌人越强大,我越是不怕,若萱,过来。”萧廷的手从琴上放下来,若萱走过去,萧廷拉她入怀,若萱坐在萧廷的身上,萧廷凑在若萱的耳旁,“若萱,你怕吗?” “怕什么?” “你别跟我假装不知道,你怕不怕我们输了?” 若萱回头对着萧廷轻笑,“你怕吗?如果你不怕,我怕什么。” 萧廷的头倚在若萱的脸上,脸上绕着若萱的发丝,他揽住若萱,“若萱,我能娶到你,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很多情况,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却一次次的选择了原谅我。假如,他被我打败后,我还是不知悔改,你会怎么办?我要实话。” 若萱没料到萧廷突然提及这个问题,支吾了半天,才回答:“我我不知道。你若不知悔改,我只知道我真的会无心可伤了。” 萧廷淡淡一笑,“算了,想那么远干什么,先把目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不过我真的很想每天都看着你在我身边。” 若萱听到萧廷的话,也只是一笑,其实萧廷提及这个话题,真的很沉重,自己万一,又如何了怎么办,天儿芸儿怎么办,一切都是未知的。 “若萱,云崖让你什么时候去。” “还有一个时辰吧,他要的就是夤夜前去。” 萧廷嗯了声,继续搂着萱儿。“你不去睡会儿吗?”若萱问道。 “你等会儿去见一个我最讨厌的人,我哪里睡得下,有这时间,还不如和你静静的坐一会儿。若萱别说话,让我好好坐一会。”两个人相依相偎,谁都没有再说话。萧廷搂着若萱,若萱坐在萧廷的身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云崖房门前 若萱乘着月色赶来,若萱的脸色波澜不惊,看起来平淡极了。 “主人,她来了。” 两盏茶放在了门外的石桌上,云崖斟茶,乾随时一旁。若萱缓缓走来,“萧夫人,不,是唐掌门,掌门来了,坐,喝茶。” 若萱坐下,端着茶,却不喝。“呵,你和萧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里可是血月神教,我有那么大的胆量在这里下毒吗?” “魔影宫教主说笑了,若萱只是不想喝,是你多想了。再说萧廷如何,与我何干。”若萱的云淡风轻反而给了云崖一种畏惧感,这个女人的心思不可谓不细腻,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内心很是坚强,被萧廷伤害一次有一次,还能泰然自若,没有寻死觅活,反而冷静的去为家人和江湖人报仇,单是这份精神,又有多少女人能做到呢。 云崖喝口茶,淡笑道:“唐掌门的泰然自若真是让我欣赏,不知道是真的不怕,还是,故意一副不怕的样子呢,我很是怀疑。” “怕与不怕,都只在我的心中,你又如何了解的到。说吧,有什么事?” 云崖只是笑,却不言语。若萱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很晚了,若你不肯说,我也不便奉陪,被人看到了,会落下闲话的。” “闲话?唐掌门的脾气还真是够火爆的,哪里有人说闲话,萧廷和你的关系不是都破裂了吗,他会管你吗?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萧廷还是很喜欢你的,这不,前几天还来警告我,不要对你动任何心思,说什么你是他的女人,无论你们关系成什么样,你都是。有时候真看不懂他,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还要撕破脸皮。” “魔影宫教主,若你今天是想来让我听你分析我和萧廷的关系,我没工夫听,我和萧廷的事,轮不着你插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与你无关,你也没资格管。” 看几乎惹怒了若萱,云崖这才一阵笑。“好了好了,说说而已,别生气。这么漂亮的女人,生气了多不好看。那我就直说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我让乾放出消息,阿卑罗王已失天剑,第一件事,你是阿卑罗王的女人,无论关系如何,无论江湖人说什么,若是你去坐实这件事,相信至少丐帮会相信的,这样,阿卑罗王必死无疑。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呢,你和阿卑罗王的关系就彻底撕破脸皮了,到时候阿卑罗王只会得到一个抛妻弃女,天怒人怨,江湖人本就觉得他该死,到时候你既报了仇,又不会有任何损失。” “如意算盘真好,那天剑呢,天剑根本没有遗失,到时候一旦江湖人和血月神教起了冲突,萧廷将天剑拿出来,只会伤亡惨重,你又在干什么?” “我?我自然是帮着你了,再说天剑算什么,一把剑而已,真有那么厉害吗,如果是这样,那那些江湖人怎么还没死光?我看该重新壮大的门派又重新壮大了,看来,天剑不过是浪得虚名。萧廷天天将天剑藏着,说好听点,是为了你唐若萱不动那些人,说难听点,那就是,没能耐。” 看样子,这个云崖的弱点,抓住了,那就是,对天剑不屑一顾,若萱会心一笑。“但愿吧,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恕不奉陪。” “唐掌门,杀死萧廷,你不心疼吗?” “只要他是死在我手里,就比什么都好。” “差点忘了,对于你的好姐妹忘佳,你就不去想方设法营救吗?” 若萱冷然一笑,“不需要你操心,这些事,都和你无关。” 云崖继续说着:“第二件事,你除了要告知所有人萧廷已失天剑,还需要让萧廷极度自负,让他轻视敌人,这样到时候他只会输的更狠。” 若萱这下笑了起来。“你说错了吧,我和萧廷的关系现在可不好,我还真没那个能耐,恕不奉陪。” 云崖却叫住他,“唐若萱,无论你和萧廷如何关系不好,萧廷都是爱你的,那么你就有这个本事。” “是吗?我倒不觉得。对了,住在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娘她,没少来打扰你吧。我曾经听萧廷说过,娘死的很冤,所以这里,可不是很平静呢,你还得注意身子,别什么时候,一下就,咽气了,那你的计划,可就全部没了。”说完这话,若萱再不说什么,已经走了。 云崖的拳头一下砸在了桌子上。“乾,你先去休息吧。”等乾离去,云崖说着:“锦绣,你真的恨我吗?是我害了你?不,不是我害了你,是萧廷的父亲,是你选错了人,不是我的错,不是,你不会让我晚上睡不着的对不对,之前种种,都是我在做梦,不是你,不是你对不对?” 连波月色,冷风帘幕,伴心独舞。徒壁孤灯,对影轻诉。痴几许?泪痕楚楚,知与谁愁苦?谁输? 忘佳房 “属下忘佳参加教主。” 萧廷轻松一笑,“忘佳,这些时日,委屈你做了叛徒,等这件事成功之日,我定对你有赏。” “为血月神教尽忠,忘佳义不容辞。” 萧廷让忘佳坐下,忘佳这时候发问了。“教主,夫人她,还好吗?” “等她办完她的事,就会来看你了。”萧廷看着眼前这个为血月神教做了很多的丫头,继续说着:“忘佳,等大敌除去,你若想离开,和你哥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我不会拦你,也不会说你是叛教之徒的,我可以给你自由。” 忘佳看着阿卑罗王,这个阿卑罗王,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从前的阿卑罗王,若是自己这样,真的会是叛教之徒,但是现在,他非但不怪罪自己,反而让她自己决定,这一切,都是唐若萱的功劳。“教主,属下多谢教主美意,但是属下,不愿意脱离血月神教。” 萧廷只是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等若萱来了,我们一起商量下一步计划,来人,把幻千羽那个疯医找来。” “教主,您还在让夫人做那件危险的事吗?” 萧廷抬眼看她,点下头,他知道,除了自己,恐怕没人赞同若萱去做这件事,但是若萱希望为自己分担,他无法拒绝。“你也觉得很危险吧,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肯让若萱去做?” 忘佳不说话,但是她心里却是这么想的。接着就听见了萧廷的话。“忘佳,置之死地而后生,懂吗?再说了,若萱这么做,表面上看我们吃了亏,但是实际上,我们更进一步掌握了云崖的一举一动。” “可是教主,魔影宫的人那么狡猾,万一夫人被算计怎么办。” “在我血月神教的地盘上,他还没这个资格撒野,若他敢撒野,我萧廷就敢让他人头落地。我不杀他,只不过是想多留几天,让我玩个够,如若不是为了这个,哼,凭他也能活这么久吗?不会的,好了,若萱来了。”萧廷最后将眼睛阖上,嘴角轻扯。 “姐姐你来了。”忘佳看到若萱,很是开心。 若萱握住了忘佳的手,“忘佳,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若不是为了他的计划,你也不需要担负叛教之徒的罪名了。” “忘佳没事,倒是姐姐才最辛苦,还得和敌人周旋,姐姐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要是他们敢对姐姐怎么办,忘佳一定不饶他们。” 这个忘佳,还真是,能如何呢。“傻丫头,我没事的。” “若萱,忘佳,我知道你们两人因为我的计划无法姐妹团聚,但是若萱,你对妹妹比对我这个相公还好,我会吃醋的。”萧廷淡淡一笑,故意说着。 若萱听了萧廷的话,扑哧一笑,对着忘佳耳朵不知说了什么,忘佳哧的一声也笑了出来,“笑什么,笑什么。”萧廷觉得不对劲,这个笑,可不对。 “我们愿意笑,怎么,你不肯。” 萧廷对着忘佳吩咐着:“忘佳,快说你们笑什么,若你不肯说,你知道我会如何。”适当的用自己教主的身份压一压,还是可以达到好的效果的。 果然忘佳乖乖的回答道:“是,教主,姐姐说,教主像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子,比小姐和小公子还难缠。” “这话不假。”萧廷正要反击,却听到一个懒散的声音,来人深深懒腰。“萧公子,一大早的干什么喊我过来,我还没睡够呢。” “幻千羽,你来中原是来干什么的,我不是让你每天睡觉的。” “拜托,是你不让我办事的,怪我干什么。” 若萱看这两人有想斗嘴的嫌疑,赶忙打断。“好了,你们兄弟俩别说了,先让我说一下云崖找我的目的吧。” 幻千羽立即嘴快的说了句,“若萱,云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呀,我觉得不对劲,哦,我知道了,云崖那个老不死的,不会想等萧公子死了,让你跟了他吧,哈哈哈。”说着说着,幻千羽大笑起来。 “哎呦,谁偷袭本公子,活得不耐烦了吧。”很快,幻千羽就捂着膝盖大叫。 萧廷挑眉,得意的看着幻千羽,那眼神明显再说。幻千羽,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幻千羽回瞪萧廷,就知道关于若萱的玩笑开不得,不过是随口一说。 “天剑的事你二人也知道,他的主要目的,是希望我去和丐帮的人说,天剑真的丢了,廷哥没了天剑,那么江湖人说不定会真的动手。” 忘佳虽然不知道天剑丢失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开口。“教主,这计谋好毒。如果姐姐真的答应,那岂不是不顾夫妻情分,可是姐姐不这么做,那就是真的背叛武林道义了。” “错了,忘佳,若萱不做不行。”萧廷提醒道。 忘佳不明白,幻千羽却也开始解释了。“小丫头,你忘了你的教主和若萱闹得不可开交了吗?如果若萱不说,那就表示,这件事是假的,更容易抓住把柄了。” 说起把柄,若萱突然开口。“廷哥,我找到了魔影宫的人把柄。” “什么把柄。”萧廷饶有兴致的问了,云崖的把柄抓住了,最好不过。 “他很轻视天剑,而且对娘,也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萧公子,还有他的亲生儿子,云坤到现在对他,都不能做到谅解,这一点,也是弱点。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若萱该如何做。” 萧廷想也不想,就不假思索的说道:“若萱,照做。由你亲自放出消息说,我阿卑罗王已失天剑。” “廷哥,这么做,会不会让你惹麻烦。” “我不怕麻烦缠身,但是你告诉丐帮的时候,顺便说一句,让他们不要自找麻烦,否则,我萧廷不会客气的。” 若萱听到萧廷的这番话,有些担心,萧廷自信的一笑,“放心,在云崖没死前,我不会动他们的,不过他们若自找麻烦,小惩大诫我是会的。若萱,你不会阻止我吧。” 若萱无言以对。 丐帮 丐帮的人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什么,江湖传言阿卑罗王已失天剑?”第一个惊讶的人,是吴堵,吴堵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天剑就在血月神教里,怎么会丢掉,如果真的丢了,那只能说明是内贼。 “头儿,现在江湖各大门派都希望由我们丐帮带头,进行止血行动。” “阿乐,此事究竟多少人知晓?”吴堵发问了。 “头儿,这种事,还不快吗,江湖已经传开了,不少门派都希望赶紧灭了血月神教,头儿,你觉得我们需不需要带头。” “不可,阿乐,通知各派掌门,就说我吴堵因这件事有说辞,半月后,邀他们在少室山相见。” 吴堵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汉阳,你说萧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江湖都传开了他没了天剑,他还不着急。” “吴大哥,你说萧廷是不是真的丢了天剑?” “如果是真的,就更不该让人知道了。以萧廷的手段,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他不需要让这种消息传开,这样对他,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萧廷何苦做这些呢,对他没好处的事,依我看,萧廷不会做的。” 古汉阳这下不同意了,“吴大哥,你别忘了,萧廷那里,还有个魔影宫的人,想来,萧廷和那个人只是表面没事,但是实际上,那个魔影宫的人,肯定早就把萧廷天剑已失的消息放了出去。吴大哥,不如我们和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杀萧廷个措手不及如何?” “汉阳大哥说的是,萧廷天剑确实已失。”吴堵和古汉阳循声望去,看到是若萱一人来了,而黄湘正高兴的和若萱说别的,若萱只是淡淡的笑,也没多的言语。 “来人,还不快给绝情门掌门沏茶。” 若萱端茶入口,“吴大哥,汉阳,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们,萧廷的天剑确实已失,你们,若要对他采取什么行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触衰了,你不是和萧廷成亲了吗,怎么这会儿,反而让我们和萧廷对着来呢。” 若萱淡淡一笑,“我原以为,我可以设法改变萧廷,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萧廷不止不相信我,甚至还因为忘佳和许大哥相认的人,认为忘佳判教,抓了忘佳,因着这件事,我和萧廷,彻底撕破脸皮了。表面上还住在同一屋檐下,实际,已经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萧廷没对我如何,也算是客气的了。” 许君生听到若萱的话,一下急了。“若萱姑娘,你说什么,你说瑜儿被阿卑罗王抓了,不行,我得去救他。” “许大哥,你别着急,忘佳的事,我一定救他,你这样贸然前去,只会坐实了忘佳判教,有我在,我可以保证忘佳没事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许君生的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若萱,萧廷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湘很不解,萧廷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若萱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前段时日,我听千羽跟我提及,血月神教出了大事,具体什么大事,我也不清楚,直到前几天,我听说天剑没了,这才联想到千羽当时所说,我就想 第五十九章 生变(上) 黄湘还是有些担心。“若萱,你这样,只会和萧廷越走越远,如果你心里还爱他,就试着继续改变他,如果他心里还有爱,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会改变的。” 若萱急急地说了句,“不,就算他心里曾经有,现在也必须断绝。因为,他不会让我成为他的弱点被云崖抓住的。” 听到这样的说辞,黄湘一愣。是呀,阿卑罗王何等英明,岂会让若萱成为他的把柄,被人抓着不放呢。黄湘一笑,“若萱,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事的,你,也是希望我能好,黄湘,我先回去了。记着我的话,你们做任何事,切忌不可意气用事,云崖的心机很深,别上当了。尤其是汉阳,他很容易冲动,你一定要让他平静下来,否则到头来,整个中原武林都会遭殃,到时候丐帮和青城背负上罪责,那可就,不妙了。”若萱说完这些,人已经走了。 黄湘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若萱离去的背影 血月神教 红尘中、浮沉里,多少过往心事,都定格成了昨日记忆。前尘往事如烟云,如今忆及,恍若一梦,多少爱恨情伤,离落于红尘,匆匆。 爱匆匆,恨匆匆,稍微一踟躇,便消散在天穹尽处,留得一人空嗟叹。 那走得最急的,一定是时间。回首半生匆匆,努力想抓住点什么的时候,才惊觉两手空空。 知道往事不可追,却止不住纷飞的思绪,控制不住疯长的思念。早就明了,许诺或许会成空,只是,错当过之后,才知道那遗憾,原来如此凉,所以还是期盼可以抓住的。 然而,终是不悔的。 蚀骨的疼痛,却已是春秋数度。再记不清曾经的模样,再忆不起那些伤人的话。当他追逐着他的一切,她静守她心中的天涯,惟愿此生山水不相逢,相逢亦陌路。可是,这些都只是自欺欺人。 花飞蝶舞,风景如画,过眼烟云,转瞬即逝。烟消云散,徒留一人孤寂。 若萱一人慌慌张张的回去,想到黄湘的那些话,心就忍不住觉得疼痛。自己和萧廷,真的是无路可走了吗?其实,萧廷改变了多少,自己是知道的。可是,如此欺骗他们,就是对的吗?是为了萧廷,还是为了自己。她不希望失去萧廷,能说自己没私心吗,不,她无法说自己是没私心的,因为私心,确实有。“我是不是做错了。”若萱的心,怅然若失。 “若萱姐!”一声呼喊,让若萱回了头,可是很快,若萱的泪就下来了。 “语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看若萱哭了,语钥吓了一跳,眼前这个萧大哥的夫人,在语钥眼里也很是坚强,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是有仇恨的,但是看他们那样幸福,语钥多多少少还是很艳羡的。“若萱姐,你别哭,别哭。我我不会哄人,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来,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语钥拉着若萱,回到房间里去。“若萱姐,告诉我,你怎么了好不好?” “语钥,为了赶走云崖,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欺骗了自己的朋友,这场赌局,是不是赌注太大了点。如果赢了,他们会说我为了萧廷,欺骗了他们。如果输了,我失去的,将是萧廷。语钥,这场赌局,无论输赢,输的都是我。我是不是被云崖算计了,语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语钥站在那里,静默不语,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哭的那么伤心,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坚强的走下去,相信自己,也相信我。”语钥看到是萧廷,赶忙说:“萧大哥,你快安慰若萱姐吧,我先走了。” 语钥快速的跑出去,萧廷已经很快的走到了若萱的身边。“哭了,瞧你,哭什么,我知道让你这么做,你很为难。若萱,你抽身而出吧。和云崖的计划,你停止吧。看你,哭的这么厉害,你做了很多了,也够了。剩下的,让我来办,你就好好的休息好不好?” “廷哥”看到是萧廷,若萱的眼泪再次下来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告诉我好不好?” “好,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的。别担心,你不会输的,永远不会。来,听我的话,睡一觉,睡一觉就好。睡上一觉,今天的都忘了。” “真的吗?可是,我还是骗了汉阳他们。” “若萱,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希望让云崖从中原武林离开,他们日后知道你是为了他们不吃罪于武林,不会怪你的。听话,咱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好不好?”若萱的眼睛被萧廷硬逼着闭上了,看着若萱慢慢的入睡,萧廷的心也松了下来。 等到若萱完全睡着,萧廷的眼眸沉了三分,眼神中透着杀意。替若萱盖好锦被,萧廷出了房门,进了忘佳的房间。 “忘佳,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盯着崆峒派,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记着,不要告诉若萱你在做什么。” “是,属下遵命。” 萧廷转身又去找幻千羽。“小羽,动手!”两个简单的字,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幻千羽却看到了萧廷眼神中的杀意。 “萧公子,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就要提前行动了。” 萧廷的眼眸再次一深。“我要你动手,先让崆峒知道得罪我血月神教的下场,我要云崖知道,即使控制了崆峒,他也不是我阿卑罗王的对手。云崖已经把若萱算计的太狠了,既然他已经动了我萧廷的女人,我就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不必多说,幻千羽,你若是血月神教的人,就按照阿卑罗王的意思办,否则,就不是血月神教的人。”看萧廷如此,幻千羽也不便多说什么。 “是,幻千羽立即去办。” 一场美丽的遇见,注定了镜花水月,明知是万劫不复,却也要赴一场宿命的盛宴。生死契阔,也不过一瞬过眼云烟,却不知一场韶华浮梦,于某个不经意间,触断了多少的别离,待把聚散轻放,随意闲开落。万水千山,人面桃花皆不见,云水生寒,唯此心,永牵念。为她,哪怕是做最不该做的事,又何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章 情深 静月无语,一帘清辉沾染了冰泪,烟雨袅袅轻飘,江隔万里,缱绻情愁,埋在花落幽思的人影里。 却遗留下半世残忆,只剩只影残羹。 手指颤,筝音起。曲水边,梦还在,思念依旧,秋水染心。 旧时月,人依旧。月如钩,庭院空。忆当年,四月天。 一帘西风多少恨,还记否?当年情定缘,山海盟犹在。 晓风残月,风化了一缕缕的情思;轻蛾乱舞,闪动心灵上的创伤;残花败柳,溢满空洞深邃的眼眸;倾情碎梦,记忆着谁的脸颊? 一生凄苦,洒满了谁的眼泪?三生石上,又刻满了谁的名字?或许风,早已吹散了那些刻骨铭心的文字,留下伊人独自守侯。或许云,早已缱绻了那些记忆,留下了你淡淡的回忆。 夜深了,露重了,夜半醒来,却见枕边人深深蹙眉,嘴里不知喊着什么,那声声呼喊,刺痛了心。 “不不”微小的声音入耳,不免紧紧搂住她。“若萱,没事的,别怕,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没事的,不要乱想,真的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无法阻止,起身披一件衣裳,燃上烛火。一壶酒,一弦琴。琴音淡淡飘过,心绪宁静下来。手指拨动,那样轻柔的曲子,渐渐宁静了身心。浅浅的呼吸声传入双耳,这才停止弹奏。 熄灭烛火,偶然看见桌上有一红笺,拿起来看,上面写着一阕词: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相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放下红笺,这次真的熄灭了烛火 似水流年,望断天涯路,芳菲依依,落花忧伤中。如果,遇见那是天命,那么,她会用一生回忆换他的一切,假如,有来生,三生三世的繁华,换取今生的相依相伴,也足矣。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萧廷起了身,打开房门。“萧公子,不早了,怎么还没起。”一开门,就看见了那张脸。 萧廷脸色微沉,“嗯,知道了,若萱还没起呢,正好你来了,进来帮忙诊治下吧,她昨晚大概做了噩梦,没睡好。” “我知道。”幻千羽毫不在乎的说了句,“昨天睡到半夜,就听到琴声了,不用猜也知道是你。萧公子,不过不得不说,你的琴艺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那么难听。” 萧廷的神色再一冷,反问:“是吗?我好像没让你听,嫌难听别听,不然我把你耳朵割下来,这样你永远都不用听了。” 幻千羽识趣的说了句,“萧公子,咱们还是先给你夫人看看吧。” 萧廷拦住他,“别着急,先回答完我的问题再说,说吧,是不是很想不要你的耳朵。” “萧公子,误会,误会,你的琴声很好听,绕梁三尺,不绝于耳。嘿嘿,哎呦,若萱是不是要醒了,走,咱们进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幻千羽已经趁着萧廷回头,夺门而入。走到床前,幻千羽的手刚要伸进去,却被萧廷拦着。“男女授受不亲,小羽你大概忘了吧。” “拜托,我是为你夫人治病,又不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羽,你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萧廷还没等幻千羽还嘴,已经走到床前坐下来,慢慢扶起若萱,若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萧廷点头,幻千羽这才开始诊脉。 “怎么样?” “急什么急,没看见本神医还在把脉吗?”幻千羽把脉好一会儿才放下来。“肝火过剩,而且,有事郁结于心。先开几副药去去火,其他方面,概不负责。” “你是什么医生?”萧廷反问。 “神医,医圣,懂不懂什么叫圣。”幻千羽回嘴。 萧廷耻笑,“我看是疯医,什么神医,你要是神医,这世上的医生都可以不活了。治病每次都开那种把人吃的不死不活的药。” 幻千羽再次回嘴,“那叫独一无二懂不懂,我和别人开的方子不一样而已,没吃死你就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你究竟治不治?” 萧廷冷哼道:“治。”幻千羽这才洋洋得意的扔下一句,“一个时辰后,语儿会送药过来的,你记得守在这里,屋里若是没人,不给吃,萧公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过时不候,若萱没吃着药死了,不负责。”萧廷看着怀中还在熟睡的若萱,没有说话。 红尘几许,相望天涯,情为何物,谁能躲过相思。相思无关风花雪夜,只为意中人,相思是一滴清泪和惆怅,落在寂寞时光中,落在淡淡地牵挂里。为你守候一座空城,缘起缘灭,倾城的爱恋,能否挽回期盼? 一个时辰之后,语钥端着一碗药进来,萧廷依旧动都不动的让若萱靠在自己肩膀上。语钥轻手轻脚进来,端着药,低声说:“萧大哥,若萱姐的药。” 萧廷示意语钥把药给自己,萧廷轻轻喊着:“若萱,醒醒好不好?来,咱们先吃药,吃了药,你再睡好不好?” 若萱被萧廷几次三番的喊叫喊醒,不悦的看着他,一勺药已经喂到了嘴里,刚咽下肚,若萱就觉得一场难吃。“好难吃,谁配的药。”若萱忍不住嘟囔起来。 “若萱姐,是我相公。”语钥在一旁说着。 萧廷再喂了几勺,若萱再不肯多吃一口,“不吃了,好难吃的药,我不吃我不吃。” 萧廷知道,必须吃,“听话好不好,吃了这碗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我要吃忘佳做的饭菜。” “好。”萧廷答应了。 “我要见忘佳。” “好。” “我,我要你陪我。” 最后一个要求,萧廷更是爽快的答应,“这个更好,还有吗,语钥,去倒杯水来,药难吃,喝下去他肯定很难受的。”语钥立即去倒水。 萧廷将若萱再扶起来一点,逼着若萱把整碗药都吃下去了,这才问:“要不要喝水?” “要。” 若萱很急速的喝水,最后呛着自己。“慢点喝,没人跟你抢。”萧廷看若萱吃了药,也算是高兴了,但是看他这样喝水,也太不应该了。 “语钥,麻烦下你,去把忘佳带出来,让忘佳做些若萱喜欢吃的饭菜,让忘佳送过来就行了,还有,告诉幻千羽,明天的药要是还这么难吃,我就让人煮一锅,让他自己亲自品尝。” “是,萧大哥,我知道了。”语钥说完,已经出去了。 如烟的往事在记忆中尘封,往事依旧,伊人依旧,天涯水榭,梦与君同! 织就的一帘婉约绮丽的幽梦,我倾尽一生的柔情,折一枝杨柳,赋一首情诗,日落日出,日出日落,只为你飘零! 芳菲尽处,看尘世的繁华湮灭了沧桑的旅途,一方古琴,一首琴瑟,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你会不会只为我弹尽落日? 看若萱还是有些懒散的躺在那里,萧廷发问了,“若萱,咱们不睡了好不好?你想干什么,告诉我。” “我想睡觉。”若萱嘟囔了句。 就知道她想睡觉,萧廷晃动了下若萱的身体,说了句,“还睡呀,你昨晚没睡好我知道,可是怎么可以一直睡觉呢,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反正,你不可以睡觉。” 看萧廷不同意,若萱不满的盯着萧廷,有几分可怜的感觉,可是萧廷这次可不惯着他了。“若萱,不然我给你弹琴好不好?只要不睡觉,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若萱答应了。 萧廷扶着若萱躺下,自己走过去拿琴,为了防止若萱睡着,萧廷专门把琴放在床上,扶着若萱的手,共同弹奏,若萱想睡也睡不成,任由萧廷牵引自己的手弹奏。 语钥回到房间满脸的不悦,告知了幻千羽萧廷的意思,大发牢骚。“幻千羽,幻千羽,萧大哥好温柔,我看他那样哄若萱姐,我好嫉妒,你知不知道。” 幻千羽一边朝嘴里灌酒,一边说:“有什么好嫉妒的,他那套,我才不喜欢。” “可是我喜欢,幻千羽,好相公,不然,你也那么哄我吧。” 一口酒喷出来,幻千羽乐的哈哈大笑。“娘子,你不是吧,就萧公子那点鬼把戏,若萱喜欢就算了,你也喜欢。不好意思,你相公我,可做不来。” “哼,你要是做得来,才见鬼了。相公,你学学吧,以后你惹我生气了,哄一下就回来了,多好的办法呀。” 幻千羽可是不同意,“得得得,你少来,惹你生气,哄你很简单,不需要萧公子那些鬼把戏,娘子,我还得想药方,不然萧公子找我麻烦,你可就没相公,会守寡的。” “好呀,我倒真希望我守寡呢。”语钥愤愤不平的说着。幻千羽只是嘻嘻一笑,继续边喝酒边想药方。 门轻轻的叩响,“教主。” “进来吧。”琴声止,忘佳进了屋,将饭菜放在桌上。萧廷扶着若萱下床,“若萱,忘佳来了,咱们呀,吃饭。” 萧廷扶着若萱过去,坐下来,若萱有气无力的拿起筷子,刚夹起来,就掉下来了。萧廷急忙拿起自己的碗筷,夹起若萱刚要吃的菜,动嘴去吹了吹,尝了尝菜并不烫,就直接喂进了若萱的嘴中。若萱直接张嘴去吃,萧廷满意的看着若萱吃进去。“教主,忘佳” 忘佳是想说退出去,可是被若萱打断。“廷哥,让忘佳坐下来一起吃。” “忘佳,坐下。”萧廷命令道。 忘佳坐下来,桌上多了副碗筷,可是忘佳根本没心思吃,一个时辰,就看着教主萧廷如何喂夫人吃饭的,就这样看了一个时辰。 “要不要喝碗汤?” 若萱这下不肯了,“不要,我不喝了。廷哥,我还是想睡觉。” 萧廷可不同意,“你跟忘佳说说话,你不是想见他吗?” 忘佳看若萱吃完了,这才开口,“姐姐,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若萱张张嘴,刚要回答什么,就听到门外的声音,“娘,我要见娘,我要见娘。” “爹爹,爹爹。”两个孩子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忘佳站起身子去开门,“忘佳姑姑,忘佳姑姑。”两个孩子看到是忘佳,马上跟糖一样黏上去,“姑姑,姑姑,芸儿好想你,姑姑,爹爹说你出远门了,你回来了吗?姑姑,你要带芸儿出去玩,姑姑,姑姑,姑姑,姑姑” 萧天才不管那么多,一味的喊着,“娘,娘,我要娘,我要娘。” 若萱伸出一只手,刚要开口,却被萧廷按住,“来人,带小姐和小公子回房去。” “爹爹坏蛋,爹爹坏蛋,爹爹你不给我娘。娘,你不要爹爹了,娘,你怎么不说话,娘~~”萧天可是气坏了。 “爹爹,芸儿和哥哥好几天没见着娘了,你就让我们见娘吧,爹爹。” “忘佳,带他们俩回去,快。若萱需要清静,不要让他们来捣乱。”萧廷命令完之后,依旧笑脸对着若萱,若萱不悦的看着萧廷,萧廷立即柔声说:“你需要清静,天儿和芸儿要见你,等你好起来了再说。如果你想看他们俩,你就快点好,不然,你就只能看我。” 萧廷看若萱总算是不想睡觉了,也轻松了不少,这才开口。“若萱,昨天的事,我跟你说的,你听清楚了吗?” “什么话?” “云崖的事,从现在起,你不许管了,剩下的事我来做,你以后每天乖乖的呆着就好,不许管,不许插手。” “我不要,我都管了那么多了,廷哥,你让我继续下去吧。”这次是若萱不同意了。 萧廷却明令禁止了,“不行,你若拿我当你的丈夫,就得听我的话,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若萱委屈的看着萧廷,萧廷继续说着:“若萱,我是为你好,你就好好呆着,别做这些危险的事,你看你昨天只不过是去丐帮传达几句话,回来就哭成那样,我要是继续让你,我还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夫人都没了,那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翻脸就翻脸,谁怕谁呀。”若萱还是不愿意。 看若萱有精神和自己贫嘴,萧廷也算是放心点。“反正你答应不答应,都不许做。我可是说到做到。” 紫陌红尘,疏影斜阳,如果我的爱不能为你穿越千古时光,那就让我为你三生守望。 流年暗往,白露寒霜,如果我们的爱情注定是一首千古绝唱,那就让我下辈子用爱为你导航。 红尘之中,有多少过客,匆匆而去,擦肩相望,都在彼此的背影中遗忘。人生犹如站台,一站天涯,一站海角,在回望中落下的足迹,落下一地的记忆。幻千羽在黄昏时分端着药敲门,门开了,幻千羽就看到若萱靠在萧廷怀中,两人坐在窗前,看起来是共赏夕阳呢。“萧公子,若萱,好雅兴呀,该吃药了。” 若萱看到要吃药,有些觉得煞风景,而且,幻千羽的药,确实不大好吃。“小羽,你知不知道煞人风景的人,最讨厌了。” “很可惜,我最喜欢煞人风景,尤其是你。喂,吃不吃呀,不吃死人了不负责。” “她死了,我要你死的难看一百倍。”萧廷回嘴。 幻千羽一度语塞,“好,萧公子,我幻千羽,请您哄夫人吃药,行了吧。” 萧廷满意的看了幻千羽一眼,拿过碗,“这次的药,应该不会太难吃的。”说着,萧廷已经亲自尝了一口,确实不难吃,才敢给若萱。“若萱,这次的药,真的不难吃,我都尝了。” “真的吗?”若萱还是不相信。 “我会骗你吗,尝一口吧,如果你还是觉得难喝,我也没办法,反正药得喝,怎么处置我和小羽,随你。”萧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若萱这才答应吃药。 这次的药,吃的很容易,若萱不多时就吃完了,吃完之后,萧廷把碗递给幻千羽,开口道:“怎么样,没骗你吧,好了,药吃完了,待会儿再吃点东西,等会儿呢,陪你去外面走走。你在房里憋了一天了,不闷吗?” 幻千羽没等若萱说话就说了句,“萧公子,我觉得你如果不是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也不错,瞧你,把夫人伺候的这么好。” “是吗?那你可得嫉妒我了,我觉得语钥肯定很嫉妒若萱吧。”一句话,正戳中幻千羽的痛处。 “闭嘴,姓萧的。” 萧廷不理他,继续低头和若萱不知道说什么,若萱只是淡淡的笑,被萧廷说的急了,才抬头瞪他一眼。“萧公子,萧公子。”幻千羽站在那里,看着这夫妻俩眉来眼去的,心里急呀。 “小羽呀,还有事吗?” 幻千羽示意萧廷过去,萧廷对着若萱说了句话,这才站起来过去。“说吧。” “萧公子,血月勾魂令已经发了。” “嗯,知道了。云崖有反应吗?” “没有。” “三天之内没反应,杀无赦。” “是,萧公子,你现在可是有了夫人不要血月神教?” 萧廷看了幻千羽一眼,笑道:“怎么,不满意?不过,我觉得挺好。这些事,你去做就行了。告诉忘佳一声,晚上我要和若萱赏月,吃饭。” “喂,这对我不公平。” 萧廷不悦的看他一眼。“怎么不公平了?” 幻千羽抱怨道:“都怪你,对若萱太好了,害我娘子要我跟你那样。” 萧廷忍住笑,问了句,“什么,学我?好呀,你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了,成何体统。萧公子,都怪你都怪你。” 萧廷再度挑眉,“我一直对若萱这么好,只能说,你对语钥不够好,好了,按照我的吩咐去办吧。还有,盯着云崖点,我不希望他再做出任何事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他撕破脸皮,去吧。” 红尘几许,相望天涯,情为何物,谁能躲过相思。人生匆匆的过客而已,红尘已落,碎香散尽漫天花雨,多年以后谁遗忘了那些花事? 今生是一次倾心的重逢,那隔世的容颜,再次悸动了灵魂深处的沉寂。任凭一片一片花红,落在记忆的时节里,填满几世的相思。凝望你的身影,那颗心曾经为你缭乱不堪,世间繁华万千,终究抵不过一个情字。 转身天涯,遗忘在天涯,相思在天涯 入夜 蛩蝉低鸣,夜风萧萧,更吹落,星如雨。月影婆娑,漫卷西风。 残阳碎暮,彼岸花开,又是千番轮回。奈何桥边,孟婆脚下,多少离人泪水。 彼年时,她素手红妆,浅笑唇如旧时月,嬉闹衣似花间蝶,含羞浅笑,明眸贝齿,纤纤玉手,掩不住半丝柔情。 春心一片,敌不过似水流年,又重逢,却是相顾无言。聚聚散散总是情,再相聚,非他朝。少年倾心,几人不散,沦落陌路,却不知,为何。 烟月不知人事改,恍如梦中有离人。 萧廷和若萱二人相拥,若萱轻轻靠在萧廷的怀中。细细闻着怀中佳人身上那股淡雅清香的味道,真舒心。这种味道,已经被萧廷熟悉了好几年,今后,将继续熟悉下去。因为,这个女人,已成他的妻。将发丝绕在自己的脸上,唇角勾起。那样欣然,那样喜欢。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紧握住若萱的手,在最美的时候离开,在最爱的时候永别。可是,办不到。誓言不变,心意不转,其实一直在身边,只是一直没有去想,一直没有去好好的体会身边的人对自己究竟有多么重要。 七窍玲珑玉无双。一分邪来罗王承,小娇羞者更无双。欲说还休,相偎伴相知。十指相扣死生随。苦乐共,无怨尤。 若萱,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如何是好。云崖走了之后,真希望你我,依旧像现在这样,如果你能一直站在我这边,一直像现在这样就好了。萧廷再次淡淡一笑,看着怀中佳人。那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落花不解伊人苦,谁又怜惜伊人情。空伤悲,独愁怅,怎解此心凄凉。风吹,心冷,思念长;凝眸,望川,人断肠。同是断肠人,不知心伤几许。同是天涯路,不知通向何往。只记得,花开瞬间的美好。谁能知,花落一刻断肠音。 佳人回头,相视一笑,看他一直不说话,不满的撅起嘴。“廷哥,廷哥,你想什么呢。萧廷,你说话。”一时着急,佳人喊了他的名字。 “扫兴,没看我看你看的正入神,喊我干什么。”萧廷有些不悦的说着。 若萱还是那副撅着嘴的表情,嗔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没见过,看我入神,谁信呀。” 萧廷一眨眼,对着若萱就是一句。“夫人难道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时不见,寝食难安。就刚才和小羽说话那会儿没看见你,我这心里可难受了。所以忍不住现在多看你几眼,我是恨不得呀,能让你时刻都在我眼前。那样,才好呢。” 若萱这下从萧廷怀里出来,再也忍不下去,笑了起来。“不行,我得远离你。你的这张嘴这么油,什么时候上当在你这张嘴上了,可如何是好。本来嫁了你,我就觉得我赔大了,如果你再这么油嘴滑舌下去,我只会越赔越多。” “不如,再多赔给我几个孩子如何。” “喂,又胡说,天儿和芸儿都已经两岁了,你还嫌不够呀。” “唉,若萱,才两个,哪儿够呀,你明知道我喜欢孩子的。” 若萱故意说了句,“好呀,要不自己生,要不,你就去外面找人替你生。” 萧廷不高兴的摇摇头,“不好不好,我生不出来,那些女人,我不喜欢,我喜欢你,喜欢你和我,打情骂俏,谈情说爱,为我,生儿育女。” 若萱脸上渐渐有了红晕,这个萧廷,太不正经了,赶紧转移话题。“廷哥,你瞧,都入夜了,你不是要在这里赏月吃饭吗?我这就去让忘佳端菜来。” “若萱可知道一句话,秀色可餐。看着你,我就饱了。就算是几天不吃,也无所谓。所以呀,你还是别走的好。免得我看不见你,做了,饿死鬼。” 若萱这次怒瞪萧廷一眼,低下头,只淡淡一笑,就是一句,“好,那我不走了,不过你还真别吃东西,你若敢吃,试试看。”说着,若萱笑着抬头看着萧廷。 萧廷抓住了若萱的手,无赖的说了句,“那可不行,话是那么说不假,但是还是得吃。我还想,多看你些时日。万一这一顿不吃,少看不少眼,那我,岂不是,更难过。若萱也不想,以后没人陪你,打情骂俏吧。” 远处,忘佳慢慢走来,忘佳的手中端着饭菜,还有一壶酒,忘佳走过去,放下东西,转身离去,她可没那么大的胆量,打扰教主和教主夫人,赏月谈情。若是有胆量,恐怕也被教主轰走了。 忘佳走之后,若萱就看着萧廷直笑,也不说话。“你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若萱回了两个字,只继续笑着。 远远的,语钥和幻千羽走过来,“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走走吧,血月神教呆了好久了。” “你想出去,也得挑对时机,别忘了,云崖还在呢,出去,我怕你,没命回来。” “有医圣幻千羽在,不会有事的。” 幻千羽听了这话,登时被噎住,半天才无奈的说了句。“语儿,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以为我是谁,如果你的相公是那位,说不定,可以说这句话。可惜呀,你嫁错了人。” 语钥顺着幻千羽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萧廷和若萱四目相对,若萱脸色微红,萧廷自顾自的喝酒,每次喝酒,都在佳人耳旁低语什么,佳人每次都怒瞪他一眼,萧廷却顺势将佳人拉入怀中。 语钥看到这二人在,看了幻千羽一眼,就急急地朝那边走,却被幻千羽手快的拉住。“喂,你别惹麻烦。” “我怎么惹麻烦了,不过是过去看看萧大哥和若萱姐在做什么,我一不做坏事,二不搞破坏。” “语儿,你能不能不给我惹麻烦,你现在过去呢,是没事。但是明天,你就会看到,我,幻千羽,被萧公子修理了。” 语钥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会被修理。” 幻千羽纷纷的说了句,“你不知道,我之前两三次去找萧公子商量事情,结果没敲门就进去了,萧公子那双眼睛把我瞪的,恨不得把我吃了。怪谁,还不得怪他和若萱睡的时间太长,我又没看见什么,着什么急。” 语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他,他,乱闯人房间!“幻千羽,胆子不小,乱闯人房间。” “嘘,你看。”语钥还没继续发作下去,就看见萧廷怀中搂着若萱,若萱也不反抗,手指着夜空。 “廷哥,你看,那是什么?” 萧廷一手将若萱的腰搂住,另一只手提着酒壶,继续朝嘴里灌酒。“什么?那是你呀。” 第六十一章 喜气(上) 残月暮色,独舞晚风;陌上红尘,凋零花瓣,随风而碎,指尖染殇,渲红墨笔。红颜如梦,花堪折,黯然一世风华。浮生若梦,烟花易冷,梦呓易坠,几时共舞。浮生未醉,挥斩一世情殇,三生弱水畔,凝眸遥望,轮回边缘。笑问谁是摆渡人,醉语何年缘再续,叹息红尘情何物! 云崖一人在房外站着,手执一物,遥想起了曾经的日子。那些时日,他与萧廷的母亲,锦绣,那段最美好的时光。师兄妹俩一同犯错挨罚,一同偷偷溜出去玩,一同练武,一同做很多事。可是,也是凭借对他的信任。锦绣差点没了孩子,锦绣死了,锦绣被他诬陷了,锦绣含泪而终,锦绣过的不开心,锦绣还念及旧情•;;•;;•;; 云崖的嘴角扬起,是凄惶的笑,他笑世事多变,笑自己只是去执行任务,回来,就看见师妹和萧廷的父亲有了情意。笑自己傻傻的去告诉师妹自己喜欢她,可是师妹,却严词拒绝,并说非萧廷的父亲不嫁。那一刻,所有的理智等同丧失,拉着锦绣的手,那样的不愿意,可是,没有能力的他能如何。萧廷的父亲有足够的资本,那就是天剑五爵,这个诱人的东西,论谁都喜欢,可是锦绣不喜欢,他只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但是当初的教主,完全是因为这个而选择了将锦绣下嫁。 没有能力的他,只能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看着两个人成亲,看着萧廷的父亲对她好,即使对她好,他还是不高兴的。那一天,得知她有了身孕,他更是丧失了理智,贸贸然下了毒,贸贸然给锦绣喝了浓茶,差点害她没了孩子。可是,她不知道是他,若知道,不知道是如何的情景。之后的日子,他不敢见她,可是,再见面的时候,她已为人母,她的儿子,萧廷是个瞎子。在中原的血月神教里,见到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又不甘了,他不甘那个男人得到了一切,再次起了破坏之心。他将锦绣灌醉,让萧廷的父亲亲眼看到不该看的,误解妻子。也是因为这,夫妻缘尽,然,他没有料到,锦绣会为证清白,毅然选择自戕。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此之后,他脱离了血月神教,加入了魔影宫。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可他,过的不开心。他只想,有朝一日,夺回一切,夺回一切! 锦绣,不知道你是否开心,你说,我抢了你儿子的一切,你会恨我吗,其实我宁可你恨我,你恨我,证明我在你心中还是有地位的。云崖再度一笑,接下来,表情已经恢复到那副属于冷酷的面容。“乾,回来了,说吧。”“是,主人,属下和少主打听到,阿卑罗王对崆峒下了血月勾魂令,命令那崆峒,三日内自动归降,否则,就要杀无赦。而且,属下散布出去阿卑罗王已失天剑,这个消息,似乎,被扩大了很多。属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甚至关外都知道了,如今更多的人在寻找天剑了。此事,已经变得更加棘手了。” 云崖嗯了声,“等会儿让枫儿来见我。” 乾应下,云崖继续问了,“唐若萱如何了?” “听说,唐若萱真去了丐帮说了阿卑罗王天剑已失,但是回来,就大病一场,阿卑罗王,悉心照顾。昨夜,二人还月下小酌,想来是那阿卑罗王为了让唐若萱早日好起来。主人您说怪不怪,为了唐若萱,阿卑罗王竟然连叛教之徒忘佳都放出来了。” 云崖一笑,“这就是萧廷,感情用事。女人,算什么。天下,才是最重要的。我云崖要的,岂是区区江湖,我要天下。崆峒之事,吩咐他们几个,按兵不动,等着阿卑罗王去杀,阿卑罗王动手的时候,让我们的人全部撤出,反正死的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怕什么,再说了,阿卑罗王动了崆峒,和唐若萱的恩怨又加深了一分。再说那江湖人,只会知道阿卑罗王动了崆峒,他们看到的,只会是阿卑罗王的罪恶,而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记着,按兵不动,你去吧。” 云崖继续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看着。“义父。” “嗯,枫儿,我听说唐若萱病了,找个机会,你去看看她吧。” “义父你怎么知道?” “怎么,害怕我对付他?放心吧,我和她有协议在前,不会对她如何的,你先找机会看看她吧。” 李慕枫咬着牙,说了一段话:“义父,我们回去好不好?关外,我们和阿卑罗王平分天下不好吗?为什么要趟这摊浑水,赢了你是高兴了,若输了,将赔上性命,何苦呢。义父,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少主,只在乎您的安危。义父,若萱一介女流,为什么要借他之手呢,萧廷和她再有仇,那也是心爱之人,即使她恨极了萧廷,也是因爱而成。义父,别再和她合作了。您要对付萧廷,这我可以理解,但是借助女人,这样的赢有何意义?” 云崖冷冽的面孔上多了几丝狰狞。“为了这次,我等了一二十年,你算什么东西,放弃?我让你放弃你最想得到的可能吗?你去问问萧廷,他肯放弃天剑吗?不肯,枫儿,别太善良了,这个世上,功过是非,只在于输赢。你赢了,别人谁敢多说一个字,你若输了,即使你是对的,也是错的。还不离开。” “义父,我” “滚!不许多说一个字,否则我现在就先让你先萧廷一步。”李慕枫知道他发怒了,也没多说什么了。云崖继续一个人站在那里•; 天罗宫 天罗宫的岩浆翻滚,阿卑罗王一人仰头,坐在宝座上,仰头,沉思什么。 “萧公子。” 头仍然仰着,“怎么样?’ “妙嫣说,云崖按兵不动。你要如何做?真的对崆峒下手?” 萧廷笑了起来,那笑容,残忍,邪魅。“当然,那就让,云崖看看我阿卑罗王的手段吧。” 幻千羽担心的问了,“那若萱那里” “若萱是我的妻,她知道崆峒被控制,不会阻拦我。小羽,不过这件事,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玩法。通知,殷如墨。让他,去丐帮,想尽办法,让吴堵那些人知道,崆峒派是被云崖控制了。我想,吴堵那样的人,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可就,有意思了。” 幻千羽看他那阴森森的笑,不寒而栗。“萧公子,你是想如何?” 萧廷无所谓的一笑,“如何?你想呀,如果吴堵救了崆峒的那位掌门,换做是我,就将崆峒的人悉数撤走,那么,留下的人是谁,是云崖的人。若吴堵动作快,咱们两天后就动手,若他动作慢,那么崆峒,也必有损伤,也怪不得我,崆峒惹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杀杀锐气,也是必要的。我若真想铲了它,又有何难?’ 看萧廷,时而温柔似水,时而邪魅,时而残忍,让幻千羽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阿卑罗王了。这样一个有着两面的人,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快乐的呢。看他,和若萱在一起,很快乐;看他,取得天剑,杀那些人,似乎也很快乐。但是,究竟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快乐呢。 “萧公子,你过的快活吗?” 萧廷神色一凛,反问:“什么意思?” 幻千羽面色凝重,“阿卑罗王做的很威风吧,可是,你得到的,是真正的快乐吗?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才能让你快乐吗?是杀尽天下人,还是和心爱的女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杀人我很高兴,我很快乐,那些人该死,我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放他们一马,我放过他们,他们会放过我吗?如果他们要置我于死地,在此之前,我一定要他们先死。小羽,你说我错了吗?” 幻千羽一时语塞,也眼看萧廷怒了,连忙说:“我,也是好意。” “好意?你的好意,那些人会要吗?他们只会认为是我的诡计,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让他们死,为什么要给他们活路。我给了活路,只会被他们当做我萧廷的阴谋。你知道那些人想什么吗,他们只想我死,不止我死,还有若萱,还有天儿芸儿,你希望我们死吗,如果你不希望,你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我快活吗?死了我快活吗?我是要权势,但是我也要若萱,因为我的生命中,这两样都不可缺少。小羽,你的好意,很可惜,会成为杀死我的工具。” “萧公子,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萧廷淡淡一笑,“算了,别说了就是了。记住了我吩咐你的一切。还有,暂时,不要让若萱知道。对了,若萱她,昨晚,身子不大舒服,你最好今天去看看。” 幻千羽听了萧廷这话,一笑。“萧公子,以我看来,若萱的不舒服,是有原因的。” 萧廷看着幻千羽,眼神波平似水。幻千羽再次一笑,说道:“以我昨晚观察,我觉得,若萱是有了身孕,萧公子,你动作,咳,真够快的。” 萧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幻千羽,半天才说:“真的?” “我说了是观察看来,没把脉,我不确定,别高兴太早。” “小羽,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你在偷看我和若萱,胆子不小。” 幻千羽一时语塞,只是干笑。 萧廷从阿卑罗王的宝座上下来,手拍在了幻千羽的肩膀上,邪魅的勾起唇角,对着幻千羽就是一句。“小羽啊,看来,你这活字招牌,太没用了,不如,我帮你摘了吧,医圣幻千羽,不好不好。你如何可以堪当医圣称号呢,你瞧,我与若萱,两个孩子了,这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第三个。而你呢,如果我没记错,你与语钥成亲比我和若萱早,到现在都没个孩子。唉,我真担心呀,这半年之约也不必实行了,你直接告诉我,你幻千羽不配称为医圣,妻子至今不能有你的孩子,看来,是你的问题。必然是你”萧廷没再说下去了。 幻千羽却早已气炸了,“萧公子,你这张嘴真是太缺德了,半年之约没到,你急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娘子没我的孩子,你又如何知晓是是我的原因。当心若萱肚子里没你的孩子,空欢喜一场,我看到时候你如何收拾。” “如何收拾?简单,如果没有,正好告知若萱,我想要第三个孩子,没有我也可以让她有,可是你,岂不是更难过,因为语钥没孩子,是你的原因。” 幻千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萧廷却还在说:“你别气,你千万别气,气坏了身子,语钥更没有孩子了。呵,你说是吧。” 幻千羽的一只手抬起,萧廷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笑,“想打架?你打得过我吗?从小就被揍,还想被揍是不是?” “现在还不知道谁厉害呢,姓萧的,你看招。”说着,幻千羽已经挥拳过去了,萧廷一侧身躲过去。“小羽,你这拳头,堪比若萱的绣花拳头。” 萧廷正得意,却觉得吃痛,幻千羽已经一拳头砸上去了。“哈哈,我赢了,萧公子,这就是你放松懈怠的原因了。” “好小子,你还真敢动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萧廷一抬手,已经将幻千羽的身子扣住,反手扭住了幻千羽,一只手还微微用力扭住了幻千羽的手腕。“认不认输?” “不认不认就是不认。”幻千羽也嘴硬。“阿卑罗王打人啦,若萱快看,你相公欺负我。” 萧廷一抬头,却被幻千羽一扭动,萧廷的手顺势一松。可是,哪里有若萱。“哈,萧公子,我可抓着你的把柄了。阿卑罗王竟然怕妻子唐若萱。哈,萧公子呀萧公子,你算是完了。若萱呢,咦,若萱怎么不在呀。哎呀,真难过,若萱怎么不在呢。” “幻千羽,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再也不能开口。” 幻千羽一副得意样儿,“好呀,那我就不给若萱诊治。” 萧廷也笑了,“不看是不是?好呀,别忘了,我自己也会把脉,我诊的出来。” 幻千羽一愣,差点忘了这点。“泄气,我不玩了行吗?” 萧廷突然正色的说道:“小羽,别玩了,先告诉殷如墨他要做什么,之后,过来给若萱看看吧。” “是,爱妻如命的萧大公子,幻千羽遵命。”还没等萧廷说什么,幻千羽已经飞快的逃出了天罗宫。萧廷只是摇头,这个幻千羽,怎么就和小时候不一样,成了这幅嬉皮笑脸的模样。 风,轻若虚,淡似无。淡淡的微风吹拂下,推开那扇门,帘子被风轻轻吹起,床上的佳人蹙眉,翻个身,看见他眉头深锁,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萧廷无奈的走过去,将锦被掀起,露出了佳人的胳膊,萧廷轻轻推她。却被若萱的手轻轻打一下,她轻哼着。 “若萱,都什么时辰了,快起来吧。” “我不,我要睡觉。”若萱的眉头再次蹙紧。 说着,若萱还一个翻身,萧廷将若萱硬生生的拽起来,锦被再次朝下落,萧廷看着自己的妻子软若无骨的躺在了萧廷的怀里,依旧一副不想醒的样子。“不,让我睡觉,我要睡。” “若萱,什么时候竟如此懒散了?我们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不。”若萱还是不肯。 萧廷再三哄,若萱都不肯醒。萧廷看着若萱那微红的脸颊,忍不住轻轻在若萱的脸颊上亲一下,若萱只觉得痒,伸手去推,却被萧廷抓住了手。萧廷看若萱一直不醒,一笑之后,吻住了若萱的唇,不知是情难自禁还是故意为之,加重那个吻,若萱一开始还继续睡,偶尔还轻微动下,之后被萧廷加重的吻完全弄的无法喘气。“嗯•;;•;;•;;” 若萱的眼皮缓缓睁开,看到萧廷还在如此,伸手去推,萧廷这才松口,一笑,“终于,醒了?” 若萱不满的看着萧廷,手轻轻勾上了萧廷的脖子。“廷哥,你干嘛不让我睡觉,我要睡觉,求你了。” 萧廷看着若萱那个样子,只是笑,拿过若萱的衣服,轻轻捏捏若萱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好了好了,想睡觉,让你睡,但是先起来。除了睡觉,我什么都答应你,等会儿小羽要过来,你不会想这样让他看到你吧。” “我不介意。”若萱懒散的说了句。 “可是我介意,听话好不好?穿衣裳。”萧廷说完,就把若萱的胳膊朝衣裳里塞。 若萱不情不愿的起来,坐在那里,“廷哥,千羽怎么还不来。” “再等会儿吧。” “我要见天儿和芸儿。” “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你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 “这个不行。” “那我要见忘佳。” 萧廷一笑,“等小羽把脉之后再说。” 若萱不高兴的嘟囔着:“小羽,小羽,幻千羽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慢了,急死人了。我不要见你。” 萧廷这下凑过来,就是一句,“这个,免谈,你不见谁都行,就是我,万万不行。” 若萱正要再开口,幻千羽已经进了屋。“萧公子,抱歉,我娘子刚找我。” 说完,还没等萧廷和若萱说话,幻千羽已经飞快的搭上了若萱的脉,频频点头。末了,对着若萱只说了句,“大致没什么问题,再多休息一阵子更好,有空多散散心,对身体好。”萧廷递给幻千羽一个眼神,幻千羽嬉笑着点下头,萧廷心中有数,微笑着对幻千羽说:“小羽,那你可以走了。” 两个人走到门口,萧廷得意的看着幻千羽,“小羽,记得,招牌没了,好了,还是我的若萱重要,若萱这件事先别声张出去,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要你,人头落地。”萧廷说完,还一笑拍拍他肩膀。 “喂,我娘子可以知道吗?” 萧廷瞪他一眼,砰的将房门关上。 萧廷走到若萱面前,猛地用力,将若萱横抱起。“喂,干什么呀,大白天的,你可别胡来。” 萧廷将若萱放在床上,再次对着若萱的脸颊亲吻一下。“若萱,我现在,不会胡来的。” 若萱奇怪的看着他,之后就说:“我要见忘佳,还有天儿,芸儿。” “等一下,等一下。”萧廷说完,手轻轻放在了若萱的腹部,想感受看如何。 “干嘛,我肚子没事。若萱对萧廷很不解,就看见萧廷一会儿摸若萱的肚子,一会儿,手身上去把脉。 若萱觉得好气又好笑,“廷哥,萧廷,你今天是不是不对劲呀。我知道你会把脉,可是你也不需要这样。” 萧廷的面色稍显凝重,搭上脉,放下来,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其实,小羽只告诉了你一部分,剩下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干嘛这么严肃,廷哥,你吓唬我是不是?” 萧廷摇摇头,若萱看着他如此严肃,强迫自己严肃下来。“那,你告诉我吧。” 萧廷微叹口气,对着若萱耳旁低语了句,“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若萱,你说,我是不是该严肃些。”说完,萧廷笑了起来。 刚听到的时候,若萱先是惊讶,而后就是一句,“你骗我,你骗我,我让你骗我,我还以为自己身体怎么了。”萧廷笑着抓住了若萱的手,可是很快若萱就苦恼的低下头。“我怎么又有你的孩子了?” 萧廷一开始还洋洋得意,看到若萱这个表情,顿生挫败感。“若萱,你怎么这种态度,知不知道我会很伤心的。” “我不这个态度我什么态度,都怪你,害我又要生孩子,我不要,我不要。难怪我这几天那么想睡觉,难怪我昨晚就吃了个蜜饯就想吐。” “若萱,你不可以这样的,给天儿和芸儿生个弟弟妹妹多好。” “一点都不好,你又不用受罪,受罪的是我。哼,给我倒杯水去。”说着,若萱就头扭过去了。 萧廷这下不乐意了,“自己倒。” 若萱回过头来,“千羽不是说了,我得好好休息吗,我不要倒,你给我倒。不给我倒是不是,好。廷哥,你看我有孕在身,这屋子呢,从今以后你就别想进来了,天罗宫挺宽敞的,你就住在那里吧,一直到,这个孩子三岁大,你再搬回来。” 三岁大,萧廷这下可不乐意了,那不就是,四年吗,那可不行。萧廷立刻不同意了。“若萱,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你明知道,身侧没有你,我难以入眠,你这可是,让我难过呀。” 若萱看着萧廷,也笑了起来,“我就是要你难过,不许靠近我,你瞅瞅天儿和芸儿,都被你教坏了,这个孩子,你休想教坏。哼,我不要你教,也不要你靠近我。” 萧廷立即倒上一杯水,“好夫人,若萱,好了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为了肚子里这个好,喝水,你打我好不好?打我一顿好了。只要不生气,只要不赶我走,什么都好。还有,云崖的行动你全部取消,你都有孩子了,我才不许你冒险,你就安安心心呆在这里。每天看看我就行了。我让忘佳给你做些好吃的,不许乱动,不许再睡了。”说完,萧廷对着若萱的脸颊再度一吻。 若萱看着萧廷的样子,也一笑。 一场美丽的遇见,注定了镜花水月,明知是万劫不复,却也要赴一场宿命的盛宴。生死契阔,世间多年,也不过一瞬过眼云烟,却不知一场韶华浮梦,于某个不经意间,触断了多少的别离,待把聚散轻放,随意闲开落。万水千山,人面桃花皆不见,云水生寒,唯此心,永牵念。 心痕似水,经年如梦,若梦成空,相思未老,唯念两心同。若,时间静止,愿意把自己凝成一抹剪影,只要你目光覆盖的瞬间,便是永恒。 丐帮 夜晚的风,微凉。黄湘一人走在丐帮里,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形单影孤的样子,分外凄凉。她一个人,到处走,却不大看路,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一直到,黄湘发觉前面有遮挡物,这才抬头。之间黄湘的前方,一个人抱着剑,站在黄湘的面前,微笑着看她。“殷如墨,怎么是你。” “嘘,别这么大声,把人招来了,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的。” 黄湘很怀疑的看着他,“殷如墨,你大半夜不睡觉,到丐帮做什么,莫不是想对我们丐帮有什么行动?” 殷如墨上下打量了黄湘很久,才开口,“我们,丐帮?看不出来呀,黄湘,难道你是丐帮帮主夫人?没听说吴堵有夫人呀。差点忘了,吴堵去了少室山,就算有夫人,我也看不到。该打该打,差点忘了,这里现在你和古汉阳,还真算是最厉害的呢。” “你•;”黄湘一时语塞,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要干什么,如果没什么,只是想来嘲讽我几句,那么你已经说过了,请吧。” 殷如墨这次笑了,“别着急别着急。”殷如墨伸个懒腰,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唉,只是觉得崆峒很可怜,就快被灭了。” “萧廷要如何就如何,只要萧廷觉得可以承受若萱的责骂,就行了。萧廷最后可别崆峒没灭成,若萱也不愿意继续留下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殷如墨冷瞥她一眼,讥讽道:“唐若萱?这次才不会,如果说是崆峒的人,或许唐若萱会有什么说法,可惜,崆峒现在做主的人,是云崖。你不知道也对,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清楚呢。告诉你也无所谓,崆峒掌门,被云崖软禁了,如今的崆峒呀,已经成了云崖在中原最大的控制力量。想想真是可悲,什么武林正派,不过是酒囊饭袋,连云崖都斗不过,还妄想打败我血月神教,难哪。” “血月神教厉害不厉害,不是你一句话说得清的,既然如此厉害,那么你何必来找我。殷如墨你此行的目的何在,心里清楚,我从前也是血月神教的人,血月神教如何,我和你一样清楚。” 殷如墨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从前是血月神教的人了,黄湘,别这种态度,说不定哪天你死的更惨。崆峒掌门贺老三能活还是会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不过他确实该死,哈哈哈哈。”话说完,殷如墨一纵身,已经没了踪影。 黄湘在此情此景下,只是多了很多的焦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若崆峒真的被灭了,当如何是好。一夜未眠 少室山 吴堵已经在少室山呆了好几天,几天来,都和几位得道高僧商讨血月神教阿卑罗王天剑已失的事,期间别派掌门多有其他看法。但是吴堵所言句句有理,让别派掌门都不知如何是好。 “妙空大师,您是少林方丈,此事,吴堵但凭方丈一句话。”吴堵已经在这里好些天了,多多少少还是着急的。毕竟丐帮可以掌控血月神教的任何消息,而此刻在少室山,他什么都做不了。 其他各派掌门也纷纷赞同。“阿弥陀佛,既然各位掌门人都如此信任老衲,老衲当仁不让。老衲送诸位十个字——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阿弥陀佛。”说完,他已经掌心合十。 吴堵细细体味,一笑,“哈哈哈,方丈果真是高人,吴堵佩服。” “吴帮主过谦了,吴帮主乃武林豪杰,若非吴帮主这几日的提点,老衲可能也参不透这层。吴帮主,剿灭血月神教,还得靠帮主。” 第六十一章 喜气(下) 萧廷垂眸,却发现若萱已经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萧廷无奈一笑,这个若萱,又回到了有天儿芸儿时候那嗜睡的模样了。萧廷也不多说什么,将锦被朝上拉一下,盖好,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若萱就已经梳洗好,看萧廷还没醒,戏弄萧廷的心来了。若萱轻轻走到床前,一只手紧紧捏住了萧廷的鼻子,另一只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嘴,轻轻的笑,生怕萧廷被自己的笑声惊醒。一开始萧廷毫无反应,可是过了会儿,萧廷就觉得很难受,伸手,握住了若萱的胳膊,可是若萱却不松开。这下萧廷的手一使劲,若萱皱着眉,这个萧廷,干什么用这么大的力气。但她还是不肯松开,反而捏的更紧了。 萧廷突然睁眼,若萱扑哧一笑,松了手。可是很快,若萱就撅着嘴,坐在床前,看着自己微微发青的胳膊。 若萱背对着萧廷坐着,萧廷睁开眼之后,只觉得鼻子很痛。“萱儿,一大早你闹什么,我的鼻子很痛。”说着,萧廷已经起身披上衣服,伸手去揉自己那微痛的鼻子,还不住的和若萱诉苦,可是若萱,却理都不理。 萧廷看不对劲,这才伸手去扯若萱的衣服。“不许碰我。”若萱有些使小性儿。 一使劲儿,萧廷已经将若萱抱起,将若萱禁锢在身下。“夫人为何不理我,莫不是,是我不够温柔体贴?” 若萱的脸微微发红,但是还是有些不悦的撅着嘴,“不许耍无赖,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理你吗?不就是戏弄下你,你至于那么使劲吗?” 萧廷这才注意到若萱的一只胳膊有些青,赶忙将被自己禁锢在身下的若萱扶起来,却依旧禁锢在怀中。“来,让我看看。” 若萱的手被萧廷硬拉过去,萧廷轻轻碰一下,说着:“我又不是故意的,萱儿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 “我不想原谅你,怎么办?” 萧廷看着若萱,“我去千羽那里拿些药给你敷上。” 若萱却不许萧廷借机离开。“廷哥,你带我出去,我就原谅你。”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去哪儿?” “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这个若萱,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到处跑。“若萱,等孩子生下来再去好不好?” “不,我就是要这几天去,廷哥求你了。” “我若不同意呢。”萧廷反问。 若萱不悦的回着,“不同意,那我也不同意,你去天罗宫住,我要和天儿芸儿住。我很想他们。” “天儿太顽皮,会伤着你肚子里这一个的,再说了,这件事,我没让小羽声张出去。” 若萱轻轻一笑,撒娇的说着:“廷哥,我们出去吧,就一天,好不好?” 萧廷看着若萱,“先去小羽那拿药,外面在下雨,我们过会儿就去。听话,如果你不听,连商量的机会都没有。”若萱不悦的再次撅嘴,可是,起码现在有机会了,她也没办法说不。 窗外的雨,越下越小。撑着一把伞,两个身影,在那把伞下。“慢点走,当心淋湿了。” “走那么慢干什么?”她反问他。 来到幻千羽房门前的他们,收了伞。若萱的手,轻轻的敲门,那样缓慢的敲着门,“千羽,语钥。” 萧廷一笑,“小羽的门,哪里能这么敲,应该是这样的。”话说完,萧廷已经将门,朝外一拉,再朝里一推,开了! “你这样多没礼貌呀,这样进去多不好呀,万一他们还没起来怎么办,别拉我进去,廷哥,这样很不礼貌。” 人已经被萧廷拉进去了,萧廷头疼的看着若萱,“幻千羽,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萧公子,我马上出来,你别乱闯。”声音已经传来了。 幻千羽板着脸出来,怪罪的说着:“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来了,还如此冒失就进来了。” 萧廷一手轻揽住若萱,只说了几个字。“滋味如何?” 幻千羽开始不懂,却吐痰恍然大悟道:“不是吧,故意的。我知道我那几次是不对的,但是你也不该这样。说吧,找我什么事?” “给我药。”萧廷直奔主题。 “什么药?治脑子的?没有。” 萧廷一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上,“别乱说话,跌打损伤的药,若萱她,受伤了。” 幻千羽看了若萱一眼,就看见了若萱胳膊上的淤青,轻轻提起若萱的手臂,唏嘘道:“若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严重,看起来,是新伤。”说着,幻千羽用手指轻轻按压。 若萱刚一蹙眉,就得来了萧廷的一声回应。“幻千羽你干什么,她会痛的。” “心疼了?心疼你别找我呀,我可是医生,看病就得这样。语儿,去打盆水来。若萱,坐。” 语钥很快端来一盆水,幻千羽先是在若萱淤青处用水轻轻的揉,揉了约有半柱香,这才让语钥拿来药。“小羽,你刚才是在干什么?”萧廷不解了。 这下幻千羽就得意了,“这可是我幻千羽发明的,淤青光上药作用不大,若是如此,会好的快一些。若萱,放心吧,最多半个月,淤青就会消。” 若萱点头,萧廷站在那里,用眼神示意幻千羽,幻千羽走过去。低声说了句,“萧公子,你好大的力气,把若萱的胳膊伤那么严重。” 萧廷看了幻千羽一眼,没说这个。“怎么样了?” “小墨已经做好了,剩下的,得看吴堵如何处置了。你确定,对云崖的人下手?不怕先下手不好吗?” “我要做的事,没人能拦我。通知殷如墨,两天后带人,杀无赦。若有一个活口,我让殷如墨也去见阎王。此事,暂时别告诉若萱。” 幻千羽再次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但是不免嘀咕着:我看若萱知道了之后,你如何处理。真麻烦! 再看时,语钥正蹲在那里,好奇的用手摸着若萱的肚子。“若萱姐,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孩子?怎么,看不出来,那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面,根本看不出来。” 若萱一笑,“千羽是做大夫的,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他,我可不知道。” 幻千羽一愣,“我,不知道。我又不研究这个。” 一句话,让萧廷有了说下去的意思。“是呀,小羽也不研究这个,若是他研究,绝对比那些产婆管用多了。” 幻千羽怒视着萧廷,萧廷只是挑衅的对着他笑。 “廷哥,你答应我的,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血月神教?” “出去,好呀好呀,若萱姐,我也要去。” “放心,怎么会少了你呢。” 萧廷还是不大同意,“我看,还是不出去吧,云崖那边,不好收拾着。若萱,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着,“不好。” 若萱已经站起身子来,“语钥,走,我们去看看天儿和芸儿,不理他们这两个臭男人。” 语钥已经跟着若萱出去了。“怎么还扯上我了,娘子,我是无辜的。” 萧廷一脸嘲讽的看着幻千羽,“因为你是男人,走吧。” “萧公子,你的家务事,我不掺和。” “让你走你就走,什么时候如此婆婆妈妈了。” 撑起那把伞,若萱和语钥已经走了。“若萱,我的伞。” 若萱推开天儿芸儿的房门,已经有一抹小小的身影奔了过来。“娘,我好想你。” “芸儿,哥哥呢?”“哥哥在睡觉呢。” 若萱好奇的走过去,果真在睡觉。“哥哥为什么现在还在睡觉?” 萧芸想若萱抱,可是语钥却抱起了她。“告诉婶婶,是不是我们的小芸儿和哥哥闹别扭了。” 小芸儿吐吐舌头,“才没有呢,爹爹和娘不理我们,哥哥呀,昨天生闷气呢。芸儿可乖了,要不是芸儿,哥哥这会儿,还不肯睡觉呢。” 若萱和语钥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躺着的天儿,这孩子,竟然因为这个气了一晚上。若萱疼惜的摸摸天儿的小脸,这孩子,真是的。“娘,你可来了。” 原来,没睡呀。“天儿,没睡着?是不是娘吵醒你了?” “没有,娘,我好困。可是娘,为什么那几天不要我,娘,我们那么想你,你和爹爹却都那么坏,不要我们。” “娘没有不要你,娘生病了,爹爹也是怕,你们和娘一样生病,才不让你们见娘的。好了,好了,是娘不好,天儿乖,娘现在哄你睡觉好不好?” “娘,那你不要爹爹了好不好?” 语钥坐在那里,一直笑个不停,这个萧天,太有趣了。“好,娘不要他,要你和芸儿就好。等天晴了,娘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不带他去,这下,乖乖睡觉好不好?” “娘说的哦,不许骗人。”芸儿此刻也忍不住说话。 若萱再度一笑,“娘什么时候骗你们了,芸儿,你也睡会儿吧,娘看着你们睡。”两个孩子,躺在那里,若萱轻轻拍着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熟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二章 游湖(上) 吴堵匆匆忙忙赶回去丐帮,当听黄湘他们诉说贺老三的事情之后,也不知如何处理,救他的话,万一他恩将仇报,如何是好。若不救,岂不是不顾武林道义,但是救与不救,也着实让他不知所措。但深知萧廷过几日便要血洗了,不能坐以待毙,思虑再三,吴堵决定,赶紧救人,之前的再多恩怨也及不上一派掌门的性命重要。 血月神教中,若萱一人走在路上,雨已经停了,没人陪伴的她,一个人独行。“若萱。” 回过头去,盈盈浅笑。“李公子,是你,有什么事吗?” “若萱,前几日,听说你病了,心中担心,今天看你一个人在走,就过来问问,算是关心一下。” 若萱只是笑着回道:“多谢关心,若萱已经没事了,若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李慕枫却拦住了若萱的去路,若萱奇怪的看着他。“李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李慕枫淡淡一笑,“若萱你似乎很抗拒我,为什么不敢和我单独见面,单独说话?是怕萧廷吃醋吗?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若萱被他的一番话逗笑,哧的一声笑出来,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个而不敢和你见面,只是你我相见,又没什么别的事,那还不如不说,怎么,你是有话对我说?” 李慕枫的神情有一丝担忧在里面。“若萱,其实,你和萧廷如今这样,真的挺好。但是,你不怕有朝一日不会再过如此舒服的日子了吗,毕竟你们俩是仇人。” 若萱神色一凝,严肃了些,“李公子,我与萧廷将来如何,多谢你关心,现在我们能彼此在一起,就是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了解他的苦与痛,他也了解我在乎什么。我们之间,如果有一天碰上这个问题,我们只能说,有缘无分。若有缘,我与他自然可以继续在一起,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若我们无缘,你不用说,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李慕枫一点头,“若萱,你恕我无礼,提起了这个问题。你,别和我义父合作了,你只会越陷越深的。虽然今天,是义父让我来探望你,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被他利用,之后和从前的你,越行越远。” 若萱再次一笑,刚准备开口回答,却听到身后一个回应。“不错,唐若萱是不会和你义父合作了。李慕枫,多谢你操心,我萧廷真得感谢你如此照顾我的女人。不过很可惜,你们是无缘无份,而我和她,有缘有份。带句话给云崖,之前唐若萱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萧廷让他去做的,告诉他,让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预谋已久的,相信他会很失望吧。我也劝你,早点离开他的身边,免得你费力不讨好。若萱,走,我们回去。” “李公子,我,先走了。”若萱被萧廷抓着,萧廷的眼神有一丝不愿意,若萱轻轻撇嘴,这才让萧廷没说什么。两个人,朝前走。 两个人朝前走了一段路,萧廷才松手。“你干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至于摆脸色给我看吗,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若萱,他可是云崖的人,你还是少见为妙。” 若萱看他这样,已经明白了。“堂堂血月神教教主,还吃这种干醋,真不知羞。我和他又没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恰好每次都被你听到了罢了,好了,别吃醋了好不好?” 萧廷听她这么说,只是轻点她的额头。“你怎么越来越滑头了,真不像你,都是我,把你宠坏了。好,反正少见就是了。还有,不许再和云崖有任何往来,就算有一天你真想要我的命,随时来取,温柔刀都行,就是不许和他合作。”若萱被萧廷的这番话再次逗笑了。 “好,那你就等着我的温柔刀取你性命吧。”若萱再次一笑,可是很快,就觉得胃里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萧廷已经横抱起了若萱。“你不舒服,我抱你回房休息。” “我没娇弱到那个地步,你放我下来。”萧廷才不管他同不同意,迈步朝前走。 “若萱,明天带你出去吧。” 若萱听到萧廷答应,可高兴了。“真的吗?怎么就答应了?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不肯理你吧,可是,我答应天儿带他出去,不带你了。” “那你是选择天儿还是选择我?” 若萱这下为难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办呀,都怪你,害我如此为难。廷哥,明天让语钥他们一起去吧。” “放心,我正有此意,就我们一家四口,加上他们夫妻俩,血月神教,交给殷如墨和忘佳就好。” “什么一家四口,这里还有一个呢。” 曾言相思不忧愁,为何天涯不相守。彼时心巧,难懂缘,爱迟悔,相思难回,千年期盼终成灰,别回想,终是浮华梦一场,古曲仍断肠,何处话凄凉。红尘浮生別时意,咫尺天涯不相往,却难解愁,终是难忘,泪沁衣衫。最思量,若是年少轻狂时,便琢情伤,泪自尝…不相识,又何妨? 次日,几个人便离开了血月神教。但若萱一直奇怪,为什么语钥的手腕上,拿着个篮子,但她也没多问。若萱一袭紫色衣衫,萧廷则是一身白袍,和若萱站在一起,显得很相配。至于幻千羽和语钥,则是一人青衫,一人墨色锦袍,也是一对精致的玉人。 那一世的一泓秋水,化成今生烟雨,朦胧了痴恋的相约回眸! 那一世的一袖挥香,化成今生离愁,散落了梦中的魂萦断肠! 那一世的一盏情酒,化成今生等候,醉痛了望眼欲穿的尘缘! 萧廷和幻千羽,一人手中抱着一个,本来若萱想抱着孩子,可是萧廷说什么也不应允。“娘,为什么是爹爹抱,天儿要娘抱。”萧天第一个撒起娇来。 “好,娘来抱。”萧廷递给若萱一个嗔怪的眼神,若萱委屈的低下头,干什么不让他抱孩子,不就是有了个孩子吗,好像很严重,上次都没有这么严重。 看若萱低头,萧廷一笑。“若萱,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天儿呀,还是我来报。天儿要听话,娘身体没复原,如果娘因此身体又不好了,以后都不抱你了。” 小天儿对着萧廷一做鬼脸,“爹爹,这个理由真好,我看是你不肯才对。娘,你那天答应我和妹妹,不带爹爹出来的,娘说话不算数,该罚。” 若萱看孩子开始计较,更是尴尬的不知所措。萧廷再次开口,“天儿,这话你说错了,不是你娘带爹爹出来的,是爹爹呀,非要跟着的。” 看如此情形,幻千羽忍不住插嘴了,“萧公子,这两个小鬼早晚被你教坏的,尽说瞎话。芸儿,记着千万别和你爹学,不然这么可爱的小芸儿被教坏了,羽叔叔可不喜欢。” 芸儿乖巧的点点头,却也开口了。“羽叔叔,你为什么不和钥婶婶说话?你看婶婶多无趣的样子呀。” 幻千羽看去,就看见语钥那幽怨的眼神,立即赔笑。“娘子,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 语钥轻哼道:“还是芸儿乖,记得我这个婶婶,不像你,都忘了我,真后悔嫁了你。你看看萧大哥对若萱姐多好,你连萧大哥的一半,不对,一半都没有。” 一群人斗斗嘴,如此倒也快,半天已经过去了。“娘,我好饿。”芸儿不悦的撅嘴。 “廷哥,他们都饿了,我们赶紧去吃些东西吧。”萧廷也同意,几个人找到小酒馆,饱餐一顿,这才继续上路,可是,萧廷这一走,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若萱如此颠簸,倒是没什么,但是已经走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还有多久,你究竟想带我去哪儿?” “就在前面,再忍耐会儿好不好,等会儿好好补偿你就是了。”萧廷只能赔笑。 多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走到。“若萱,我今天呀,是来带你游湖的。” 若萱看着眼前的湖,自己还真是从来没尝试过呢。兴奋之余,立即提议,“廷哥,你看那里有条船,我也要坐船,我要坐船游湖。” 萧廷一笑,将语钥怀中的篮子拿过来,却将萧天放下来。“若萱,急什么,我们再等等。” “还等,再等天就黑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廷哥,我们快点去吧,廷哥,廷哥。” 看若萱兴致如此高,萧廷又一笑,怪罪的说着:“好好好,去,我们去,等有小船了再说,这大船,那么多人,我可不想去,还是小船,更有意境,你说是不是?再说,天黑了怎么了,咱们今天,就要个尽兴,我就是想晚上在附近投宿,让你开开心心的玩上几天,不过说好了,这次之后,乖乖在家里呆着,养胎。哪儿也别想去。”若萱点点头。 泛舟湖上,舟轻如羽,水柔如不胜浆。岸上四周的树叶,绿的,红的,黄的,白的,一丛一丛的倒影到水中来,覆盖了半湖秋水。等了许久,这才等来一个小船。萧廷拿出银子,买下小船,和若萱上去,“廷哥,这船这么小,他们怎么上来。” “他们呀,继续等,我们先去玩。小羽,天儿和芸儿就拜托你了。我和若萱先去泛舟了,你们记得快些。”萧廷哪里管岸上的几个人如何不同意,已经摇着船桨离开了岸边。 湖面平静,水清见底,高空的白云和四周的雪峰清晰地倒影水中,把湖山天影融为晶莹的一体。在这幽静的湖中,唯一活动的东西就是四周的飞鸟。飞鸟中洁白的飞鸟增添了湖水的明净,天叫声增添了湖面的幽静。山色多变,湖色也是多变。站在船上看着湖面,眼前是一片爽心悦目的碧水茫茫,继续看下去,却成了鳞光闪闪,像千万条银鱼在游动,远处平展如镜,没有一点纤尘。湖色越远越深,由近到远,越来越美。“廷哥,这湖上可真美。廷哥,你说如果我们将来可以住在这里,多好,我们可以泛舟在湖上,那多好呀。”萧廷松了船桨,船只是顺着水流轻轻的动,动的很少。 “怎么不划了?廷哥你是不是累了,我来吧。” “你别动,我是不想划了,咱们安安静静坐在这里看看湖,挺好的。还有好酒好菜呢。”说着,萧廷已经将篮子打开,若萱这才知道,竟然是萧廷蓄谋已久的。 “你早就算好了是不是,你还真是,我真是不想理你。” 萧廷一手拿着酒壶,一边说着:“这才叫享受,只是看湖,多无趣。不过还好,有美人相伴,有趣多了。若萱,咱们安安静静看会儿湖吧。”两个人,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湖面,欣赏四周的美景。 此刻的湖水是凝然不动的,如同一缸浓浓的绿酒。湖风无力的吹着。湖柳,被水熏的被风吹的也醉了。懒洋洋的不时刮起几丝长条来,又困倦的垂下了。柳叶中的蝉儿,从酣梦中断续中发出几声短吟,胶粘的,迷糊的,好似醉人的呓语•;•;•; 红尘中、浮沉里,多少过往心事,都定格成了昨日记忆。前尘往事如烟云,如今忆及,恍若一梦,多少爱恨情伤,离落于红尘,匆匆。 爱匆匆,恨匆匆,稍微一踟躇,便消散在天穹尽处,留得一人空嗟叹。如果能就这样擦身而过,也很好。 知道往事不可追,却止不住纷飞的思绪,控制不住疯长的思念。早就明了,这世上没什么地久天长。只是,错过之后,才知道那遗憾,原来如此疼、如此凉。 然而,终是不悔。 蚀骨的疼痛,却已是春秋数度。追逐着天涯,静守海角,惟愿此生山水不相逢,相逢亦陌路。可结果,确是枉然。 花飞蝶舞,风景如画,终作了过眼烟云。烟消云散,徒留一人孤寂。 时光翩然轻擦,繁花似锦如一梦。岁月无声,烟影如画,往日云烟往日花。在这已经度过的岁月里,也曾痛彻心扉,终于,还是舍不得这紫陌纷繁。 在这岁月里,也曾伤心绝望,却不死心。纵使头破血流,却不信已是南墙。也脆弱,也勇敢。伤痕累累,这就是人生。畏缩,又勇往直前,这就是记忆。浮世烟火中,夕阳残照里,暖意,凉意,这都是属于若萱的人生。 也许,是因为人人生而孤独,才会有那么多痴傻的人儿,天涯踏遍、马不停蹄的去寻找另一个红尘伴侣,见了黄河也不死心,撞了南墙也难回头。 世人皆因执着苦,情天恨海几沉浮。终于了悟,富贵荣华、爱恨聚散皆为空幻。 “若萱,想什么呢?”思绪被一句话拉回,她回过头,浅浅一笑,那些过往都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现在,她是幸福的,那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没什么。”她盈盈浅笑。 再看湖,湖水本来清亮亮、明澈澈,仔细,那晶莹的蓝天分明从怀里托出!浮云在湖里悠悠地飘,游鱼在云朵间穿梭追逐。岸边的柳,衔着倒映在湖里的柳,组成碧绿的长廊,给小湖增添了几分风度… 萧廷将若萱轻轻一拉,将佳人拥入怀中。“若萱,又在想什么,又不理我,再不理我,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廷哥,别闹,我正在看湖边的景色呢,多美呀。你为什么不让天儿,芸儿和我们坐一条船?” “船太小了,坐不下。”萧廷再次一笑,拿起筷子夹起一旁的菜,喂到若萱的嘴里去。“吃点菜,不然饿着你,或者肚子里这个,都不好。” 萧廷拥着若萱,两个人相依相偎,一同在小船上欣赏着湖面风光。“廷哥,你说,如果我们以后能一直这样多好,泛舟湖上,是我最大的心愿。尤其,和心爱的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若萱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听着她这样说,萧廷又笑了,这个女人,刚才指不定又在胡思乱想了。“我猜你刚才肯定没想什么好事,说说看,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帮你,分担一下。” “没想什么,真的没有,你怎么非要问。那我告诉你,我在想,这个孩子,最好不像你。” “我的孩子不像我就奇怪了。我们都三个孩子了,哪个不像我。” 不像他哪里奇怪了,若萱不高兴的扁扁嘴。“谁说要像你,像我不行吗?像你这样就糟了,不正经。看看天儿,成天就是娘,娘,跟你一样,喜欢呆在女孩子身边。芸儿倒是乖巧,就是那张嘴,太甜了。而且被你惯的,一不高兴就说,娘,我要哭了哦,你等着。然后小脸板着,我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更不是。这不都怪你呀。” 听他这一说,萧廷忍不住笑了。“那是,像我这样多好,你瞧瞧我,多少美女都喜欢呢。也就,最后便宜了你。天儿像我多好,以后咱们天儿讨媳妇,不用愁。芸儿嘛,女孩子,太皮了是不好,但是你也没少惯着她,别都推在我头上。说起女孩子,我还是喜欢这个身上淡雅清香味道的唐若萱,这都好几年了,都不腻。你说我将来要是腻了怎么办?” 本来被萧廷一番话说得脸色微红的若萱,突然说着:“你敢腻,你要是腻了,我就,不要你了。” 萧廷唇一勾,已经将若萱的唇吻住,四目相对,天地之间,唯有你我。好容易萧廷离开了若萱的唇,一笑置之,却让若萱的脸色更红。“讨厌,你又不正经。这里可不是,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俩,你这样,当心别人看见,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可是夫妻,别人要说,让他们说吧。若萱,你我成亲也两年有余了,你怎么还脸皮如此薄,叫我如何敢欺负你。”若萱神色一紧,还敢提欺负,嘴一扁,不乐意了。“你还敢提欺负我,你这样不是欺负我吗?你若不欺负我,会有天儿,芸儿,还有肚子里这个吗,你若不欺负我…” 萧廷立即打断她的话:“好好好,都是我欺负你,你别提这个了好不好,全是我萧廷的错,我就不该提。唉,真没劲。” “没劲你回去呀,谁让你跟我来了。” 萧廷讨个没趣,只好不说话了。 此时,幻千羽他们的稍大些的船刚刚划过来。“婶婶,为什么爹爹和娘要单独撑一只船,他们是不是不喜欢芸儿和哥哥?” 听到萧芸的话,语钥只是哄着。“不是不是,那只船太小了,容不下那么多人,你瞧你娘,还被你爹爹保护着呢,你爹爹生怕你娘掉下去。” 萧天也不高兴的附和着,“羽叔叔,不然你用你那个飞来飞去的功夫把我送过去吧。我要和娘在一起,不要爹爹和娘在一起。爹爹是坏蛋,大坏蛋。” 幻千羽夫妻俩都尴尬的看着这两个小鬼。 此刻的萧廷,一直凝望怀中佳人,思虑再三,才开口,“若萱,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了。”若萱看着萧廷,萧廷紧握她的手。“我已经下令,让殷如墨去血洗崆峒派。” 若萱惊讶的从萧廷怀中挣脱开,看着萧廷。“你,为什么要血洗崆峒,就算崆峒掌门是个不仁不义的人,也没必要做这么绝。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看若萱已经有些生气了,萧廷连忙安抚道:“你别急,听我说。崆峒现在是云崖的人控制,我之所以这么做,其一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其二,杀一儆百。” “可是,这样最,到底会让崆峒的人有所伤亡,廷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若萱,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吴堵。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个目的。崆峒掌门被云崖抓了,吴堵素来仁义,不会不管。到时候我所杀的,就都是云崖的人了。这样做,就算他日江湖人以为是我滥杀无辜。起码崆峒人还在,也少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这么做也是因为你,云崖屡次利用你,伤害了你,我要他付出代价。” 若萱低着头,不再说话。萧廷伸手将若萱的头抬起来,勾唇一笑。“好了好了,别想了,我就是怕你不答应,才告诉你的。瞧我,破坏了我们游湖的好兴致,我们呀,还是继续游湖吧。不许胡思乱想了,否则,我会翻脸的。若萱,别想了,听到没有,等会儿呢,我去划船,你可得坐好了。” 若萱回应道:“我,不拦你。廷哥,我们,给我肚子里的孩子起名字吧。” 得到若萱的肯定,萧廷更高兴了,终于,她不反对了。这一次,萧廷异常高兴。从若萱知他身份开始,他多么希望这一刻的发生,即使他知道这次,是因为他没有伤害贺老三才同意的,他也是高兴的。“孩子还没出生呢,你让我怎么起?男孩女孩都不知道。” “我想,早点起个名字。我们起一个,男孩女孩都可以喊的名字,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来取吧。” 若萱不同意了。“我不要,廷哥,你来,你看,天儿,芸儿。你说,这个叫什么好?” 萧廷抬头仰望苍穹,思忖了会儿,回答道:“日月星辰,如天一般,独当一面,就叫萧晨。男孩子或者女孩子都可以,你觉得如何?” 萧晨,萧晨,若萱默念几声。用手轻轻摸着还平坦的肚子。“晨儿,你的爹爹和娘,都在这里,你瞧这里美不美?想不想生活在这里?” 萧廷看着怀中的佳人,心,却不由得沉重了。假如他日,自己真的放不下权势。那一天,该如何是好? 芳菲尽处,看尘世的繁华湮灭了沧桑的旅途,一方古琴,一首琴瑟,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你会不会只为我弹尽落日? 红尘几许,相望天涯,情为何物,谁能躲过相思。相思无关风花雪夜,只为意中人,相思是一滴清泪和惆怅,落在寂寞时光中,落在淡淡地牵挂里。缘起缘灭,倾城的爱恋,能否挽回多年的期盼? 若萱静静的看着萧廷的容颜,原来,他竟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看清彼此的前因后果了。他还摇着船桨在划,若萱站起来,看着萧廷。他们究竟上辈子是不是彼此也曾这样,携手。一眼相望的缘,铸就了今生的果。如果这一刻可以永恒下去,她真希望永远都不要变。甚至,这一天永远都不要过去。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太喜欢这样的日子。这种日子,说到底,才是唐若萱最喜欢的日子。彼此携手,一只扁舟,相拥,共赏美景,是多么让她喜欢的日子。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她只想,和相爱的人,携手并进。只想,这样的日子能多享受一下。岁月静好,只愿,携手;情愿沉醉不醒。 “若萱,走,我们下船吧。”到了对岸的他们。手指紧紧交缠,下了船。“会不会觉得不适应,你还有着身孕,我会不会太粗心,只顾着自己,没想到你会身子不适?” 听他的关怀,若萱释然了。这个男人,无论是曾经的文剑武书生还是阿卑罗王,都会一直这样关心自己的,那么,何必担心呢,为什么要去想以后的事呢。其实现在开心不就行了。手,轻轻摸着肚子,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晨儿,娘希望你们三个孩子都能好,希望你们的爹爹早晚有一天明白娘只希望他好。 想完这些的若萱,没有回答萧廷的话,反倒是回过头去,看着湖水,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其实是像他们的。跌宕起伏,可是总归要归于平静的。就像他们俩一样,大风大浪也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所以,携手是对的,那么,就让她再次相信萧廷吧。无论萧廷最终选择什么,她知道,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再放弃了。“爹,娘,师傅,如果你们不能理解若萱的做法,若萱将来一定亲自给你们赔罪。但若萱已经明白了,若萱不能没有他。或许有一天,若萱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萧廷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也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若萱愿意为了江湖,为了自己。重新和他在一起,若萱无悔。如果错了,若萱也是咎由自取。那一天,若萱一定会带着天儿,芸儿和晨儿离开的,若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仇恨中。若萱已经在仇恨中活了好几年了,做了母亲的若萱,才明白,我做错了。仇恨,远没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要快乐。”江湖,亦或是她,任随萧廷选择,若萧廷想两者都得到,只要萧廷不像从前那样滥杀无辜,她真的可以,试着接受的。 “若萱,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都不说话。” “廷哥,我没事。你看,千羽他们的船过来了,走,我们过去。” 没有多问什么,爱她,就要选择相信她。和她一道过去。等着幻千羽,语钥和他们的一双儿女下船。刚到岸上,萧天和萧芸就独自跑到了一边。两个小小的孩子,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过了会儿,就看见两个人跑了过来。 “萧大哥,若萱姐,天色不早了,我们真的今天不赶回去了吗?”语钥还是有些怀疑的,其实她是不想回去这么早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 若萱肯定的点头,语钥高兴的说着。“太好了,太好了。相公,那我们去找个客栈住吧,等到明天,再回去。这湖上的景虽美,但是可不比关外,还是累着我了。相公,走吧。” 萧廷和若萱也赞同。可是,却看见萧天和萧芸站在那里,不肯走了。看样子,是要开始耍赖了。“天儿,芸儿,你们不想找个地方好好睡觉吗?”幻千羽问了。 萧天无所谓的摇摇头,开口就是——“妹妹不走,我就不走。” 萧廷看这情形,和若萱走过去,萧廷蹲下去,轻轻的将女儿搂在怀里。 第六十二章 游湖(下) 夜晚的风,拆开折叠的心事,掀起层层涟漪,荏苒了岁月的苍茫。拾起满怀的挂牵,孑然浪迹在时光深处的天涯,只剩萧瑟的朦胧跟挥之不去的身影。 其实他们,只是一场情深缘浅的相遇,却让身心从此隔绝,度日如年般的漫长;只是一场毫无声息的离别,却让心碎成满地的碎片,一片片刺得体无完肤;只是一段错落渺茫的情缘,却从此,无法遗忘。深深明了,只能以如今的情状,与相爱的人,携手。 知道,这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云里雾里般的邂逅,彼此或许不可能拥有,所有一切只是偶然,或者说是他的计划。 在梦里,她也曾期待那双温暖的手,执她之手,与她偕老,闲了,听风吟,执一轮明月,映我如花笑颜;倦了,看雨落,掬一汪烟水,洗经年风霜。知道吗,就是这样想着,脸上充溢的是浅浅的笑意,泪水却已经散落了一地。她总是希望萧廷可以这样,可是她知道,很难很难。所以她已经开始学会,去理解,去体会他的难处。 再次望着窗外,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守着曾经的记忆,和记忆里残存的属于萧廷的身影,一边哭,一边笑,最终,却还是觉得,疼痛的感觉不好受,其实,他也还是那个他,虽然变了,但至少,爱他的心,不曾改变。 与他的相遇是她生命中最华美的梦和疼痛,留给她的也是生命中最华美的温暖和苍凉。每次看着彼此争吵,眼中的泪随着他的背影慢慢倒流回心底。噬骨的疼痛,满满的盈在心尖锁在眸中,萦绕上她的流年,再也挥之不去。 也许,在相遇的最初就注定了,只是她还是害怕,怕爱到最后只是梦一场,怕冷清蚀心时不能依偎着取暖,怕天崩地裂时牵不到对方的手,怕白发苍苍时依然遥遥相望,浊眼看泪流过脸漫过心。 笺上素言心依旧,只怕今生已惘然。任卿落寞得再凄美,终是一个人慢慢体会,然后慢慢化解。只怪,情深缘浅。其实早已注定,彼此不会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转身后,只在满眼荒芜间走完人生。转身后,只在灯火阑珊处看到那个人站在那里。 一声轻笑出来,若萱伸手去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脸,萧天不满意的皱着眉头,若萱揉揉他的眉,让他舒展开。“天儿,芸儿,你们会和娘一起,还有晨儿一起,陪着你们的爹爹,对不对?你们会相信的,你们的爹爹已经变了,娘也变了,我们一家人,会永远这样快乐的。”喃喃自语完的若萱,俯身对着天儿和芸儿的脸颊轻轻一吻,转身要离开,门却在此刻吱呀一声开了。若萱被吓了一跳,一看,竟然是萧廷。 若萱好笑的看着他,对着他做了个小点声的动作,和他一道出去,关上房门,轻声问:“怎么不睡觉?” “若萱,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再说,这才刚刚落日不走,还早呢,我怎么睡得下。若萱,我们再出去走走吧。” 若萱好笑的看着萧廷,他明显睡不着,还找理由。“你睡不着是你的事,别牵扯上我,我可是困了。” 萧廷当着若萱的面,开始不同意了,甚至有些撒泼的感觉。“若萱,好若萱,我的好夫人,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外面才热闹,这里离湖边又不远,我们快过去看看。说不定夜晚的景致更好呢。若萱,我们走吧,你若是不肯去,你今晚别想睡了。” 看萧廷这个劲头,明明是他想去。“好,去,行了吧,瞧你,怎么跟个大小孩一样,还开始撒娇了。真是和天儿没什么两样,这样,你乖乖听话,若萱呢,就跟你去。” “好啊,若萱你居然这么说我,还用哄天儿的语气哄我,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敢不敢!”说着,萧廷已经要去抓若萱了,若萱一下跑出去,回眸一笑。“我就敢了,你能怎么样?” “别跑,别跑,说笑一下,走,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天儿和芸儿都睡下了,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很快就走到了湖边。“廷哥你看,好多灯笼,真没想到夜晚的湖边这么美。你快看那些船,上面都挂着灯笼,好漂亮。” 月,细若眉,弯如钩。风,轻若虚,淡似无。然,美人当前,上面都比不上。 轻寒漠漠,静夜幽幽。思绪、细细碎碎,在清冷里,守候寂寞若烟雨;情愫,清清浅浅,于阑珊处,轻挽迷茫如幻梦。笑靥,隐约,颦眉,依稀,如水的双眸落寞成痕。轻倚烛影,摇摇曳曳,心事,飘零、辗转,触碎一水镜花,看一颗纤心落进了谁的尘埃。 放眼望去,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洒遍银光,防护一面巨大的镜子。那高挂夜空的月亮被完整地投入湖面,即像一个水中的玉盘,又好像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把水面照晶莹透亮。岸边的垂柳随风摇曳。 抬头远望,湖的对面,似乎更有趣,很是热闹的场景,让人忍不住想过去看一看那边是如何的景致。 “廷哥,你看那些船,在夜色中走在湖上多美。” 萧廷唇角勾起,对着身侧佳人耳边柔声说:“再美的美景,怎么比得上我身边的美人儿呢。在你面前,无论多美的景色,都黯然失色。我看,这些景色明明是有了你的存在,才会,更加美丽。美景衬美人儿。对不对?” “你又逗我开心,每次都说好听的逗我。”心里在偷着高兴,可是嘴上还是这样说。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如此,萧廷解释着:“你是觉得,我心口不一了?若萱,我给你发誓好不好,我萧廷对天起誓,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如果半句不是真心话,就让我,一辈子被若萱缠着。” 若萱好笑的看着他,什么誓呀,就知道他不正经,发誓还要扯上自己。“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发誓,什么誓,明显是想占我的便宜。这下可好,本来就不知道如何从你身边逃走,这个誓言,让我更是不知道怎么跑了。我才不要缠着你,明明是你缠着我。” “好好好,我一辈子缠着你,你满意了吧。还不都一样,真不知道你在计较什么?若萱,还想不想在夜色里乘船?” “不想。”若萱回答着他。 萧廷这次是真奇怪了,为什么不想,自己都觉得很希望在夜景里乘船游湖,她为什么不想,遂发问——“为什么不想,我都很想。” “那是你,不代表我。再说了,我想如果和你一同乘船,你肯定会说,美景配美人,可惜没有美酒。等到有了美酒,你会不会借故,耍无赖,我就不知道了。” 阴谋被识破,萧廷只能低头不语,她完全是被自己惯坏了,现在什么都说,真头疼呀。萧廷暗暗地想着,再不言语。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低头,一人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偏头看着身边这个低着头的人。 越想越好笑,终于笑了出来。“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若萱看着萧廷的表情,忍住笑,严肃的回答。“非常好笑。” “那你说出来,让我也笑一笑。” “堂堂血月神教的阿卑罗王,竟然像犯了错一样,低着头,难道不好笑吗?” 话刚说完,萧廷已经迅速的捂上了若萱的嘴,在她耳边说着:“若萱,我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呀,你是觉得我的敌人还不够多吗?虽然这里不一定会碰上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但是,还是小心点好。我是可以很快的离开,至于你,我担心我为了保命,撇下你,到时候,你也别怪我。” 听萧廷这么说,若萱急急地将萧廷的手拿下来,一跺脚,嘴一撇,就朝前走,不理后面的萧廷了。“别走那么快,等等我,我说的是我的担心,我的命可值钱了,若萱,别走那么快呀。” 好不容易抓着她的手,萧廷笑着看着使小性子的若萱,轻轻刮刮她的鼻子。“生气了?” “非常生气,别理我比较好。” “唉,芸儿这一点还真像你。被惹着就说,我很生气。好了,谁让你嘲笑我的,随口一说而已,就当,拿你开心吧。饿不饿,走,我们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吃,饿着你和肚子里这个,我都会心疼的。” 若萱看着萧廷,这才笑了下,算是同意萧廷的话了。 两个人继续朝前走,走了好一阵,才走到那一头去。那一头还真是和这边不同,是一条街,上面各式各样的小吃。若萱站在那里,看着街上的热闹样儿。 风沁凉寂静,透过树叶的罅隙轻拂下来,带起一片片落叶,飘远,飘远. 愈来愈远,如昨,那背影随风逝散,涟漪脑海的笑靥,恍若初相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萧瑟何愁掩寂寥。又何必苦苦执着,曾听见天荒地老。又何必痴痴梦呓:只缘邂逅一回顾。又何必久久回味,你温柔曼舞刻骨。 原谅一直不记得忘记,只因太过铭心刻骨;原谅从来不记得放手,只因说过要一辈子;原谅不曾不记得时间;只因整个脑海。恰似你的温柔,抚了内心的忧愁,随一江春水逐流;原谅不愿遗忘,只因,执子之手,绝不放手! 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如一个小孩子一样到处看着街市上的东西,跟在他身后,看着她的馋样儿,“好了,好了,别看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就是了。”话说完,萧廷已经笑着拉住了她。 “廷哥,那个,馄饨,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要吃。” 两个人坐在桌前,两碗馄饨放在面前。若萱嘴馋的尝了一口,一下被烫着,忍不住张开口,用手扇着。“好烫,好烫。” “那么着急干什么,等冷会儿再吃吧。瞧,烫着了吧。” 店小二看这情形,忙送上一壶茶水。“夫人,喝口水吧,免得再烫着了。” “多谢。” 萧廷伸手倒水,若萱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喝,喝的匆忙,本来想缓解刚才被烫的疼痛,这喝的着急,反而更痛了。“你干什么这么着急,没人和你抢。” 一碗馄饨,竟被若萱吃的如此一波三折,也让萧廷哭笑不得。 吃完了馄饨,若萱和萧廷结账,继续朝前走。看到街边小摊,若萱忍不住好奇的看着,“廷哥,我要这个,还有这个。” “若萱,这可不是你可以有的,这些,最多是天儿才买来玩的,你买什么呀,走,我们到前面看看去。”“我就要,你不给我买,我自己买。”说着,若萱从头上取下一支发钗,似乎想用来交换。萧廷看这情况,立即拿出钱。“老板,我买了,他要的我都买。”若萱的手上拿着一个面具,还有一个小面鼓,拿在手里,跟个孩子一样玩着。 “若萱,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看把这些给芸儿,芸儿都嫌弃。” 若萱不悦的看着萧廷,萧廷立即说着:“行,我的错,什么都给你买行了吧。走,再过去看看那边有什么,看完呀,咱们就回去,听清楚了,回去可得听我的。” 两个人继续朝前走,若萱一会儿把面具比划在了萧廷的脸上。“不许闹,真拿你没办法。”话说完,萧廷将若萱的手握住了,不让他闹。 再往前,也和之前差不多,卖小玩意儿的,卖吃的东西的。萧廷自觉无趣,于是建议回去。“若萱,我们回去吧,吃也吃了,玩也玩了。该回去睡觉了。” “我不要,廷哥,你看那里,好像很有趣,我们去看看。” 说着,若萱就朝前走,萧廷怎么拉都拉不住,只能跟着走。过了会儿,就看见若萱手里拿着几个捏好的糖人儿。“这•;•;•;你怎么连这个都买。”再一看,若萱头上的发钗已经不见了,萧廷既好气又好笑的拉着若萱就再次进去,花钱把若萱的发钗买回来,重新戴上。“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不许拿你身上的东西换,听到没有!” “知道了,廷哥,还有那边,我也要去。”萧廷这次说什么也拉住了若萱。“不许去。” “买个糖葫芦吃,怎么了?你又不让我吃,讨厌讨厌。我不理你了,你自己回去吧,我不要跟你回去。” 萧廷无奈的看着他,这个若萱,这次怀孕,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很大,“买,给你买,我们回去买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要吃那个人卖的。”说着,若萱就要过去。萧廷认命的过去付钱,若萱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拿着几串糖葫芦。“好了,我们回去吧。” 若萱上下打量了萧廷很久,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好困,廷哥,你背我回去吧,我吃的好累。” “好,我背就是了。”萧廷蹲下去,若萱上去,萧廷稳稳地背住她,就朝着客栈走。这个若萱,真是自己的克星呀。“廷哥,你要不要吃。”若萱被萧廷背着,手还不老实的乱动着。“你吃吧,我才不吃这种东西。只有你和天儿,芸儿才喜欢吃。我们回去,回去之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睡觉。我萧廷发誓,再也不带你大晚上的出来玩了。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不许乱动,你是不是长胖了,怎么这么重。” 听到萧廷这么说自己,若萱不甘示弱。“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背的是两个人,怎么,你嫌弃我了。我告诉你,你背定了,等我快生的时候,我还要你背着我,而且,还得背着我绕城走三圈。让你敢嫌我,哼。”说着说着,若萱就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身子乱动起来。 “我哪敢嫌弃你,你饶了我吧,我们明天就回去,你乖乖别乱动,唐若萱,我让你别乱动!”萧廷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个女人,果真是自己的克星吗? 流光转,悄黯然,歇却一庭芳景,阑珊深处,掩映的已是如水温暖。 晚风凉,夜未央,谁的思绪还在轻舞飞扬,迎着千里素光,隔月两相望?轻拢一怀若水幽思,欲将情怀思量,怎奈旧时不复,尘烟往事,待隐藏,却欲盖弥彰。 芳华浅,怎束红尘流年;朱颜短,怎堪岁月荏苒。轻掬一捧光阴似水,拂落一襟飞花向晚,叹前尘湮远,惜韶华暗淡,往来几回,空惹了一身红尘烟火迷离。人何处?心何方?相思未尽,流年成空,此生,遇见,韶华正好,抛却红尘万丈,许我轻绾一肩青丝,浅点如水眉黛,散万千柔情,伴你眉间心上,不提繁华旧梦,不染旧日时光,只一颦浅笑,便抵却,千年万年长。 只把年华,负了一岁又一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三章 迎敌(上) 往事如梦,回眸,往事以化为晨风。情愁离散,聆听,那一曲优伤。一瞬间,再回首,一缕青丝掩住双眸。岁月如歌,月色凄美,红尘走远,断不掉,柔情似水;忘不了,一纸柔肠。谁知,谁懂,谁伤悲!谁叹,谁问,谁可知? 虚幻大千两茫茫,一邂逅,终难忘。相逢一笑,不相识,又何妨。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一人坐在阿卑罗王宝座上,头用胳膊撑着。“小羽,让殷如墨过来见我。” “摩耶辣,属下殷如墨,参见教主。” “起来吧,殷如墨,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丐帮如何了。” 殷如墨站起身子,回答道:“回教主,吴堵已经回来了,想来崆峒的贺老三已经被救走了。” 萧廷抿嘴一笑,“好,做的非常好,这样,你明天带些人去,给我杀无赦。记着,我不希望知道有一个活口留下,如果你失败了。呵,你知道我阿卑罗王会如何对待你的。这次,主要是你执行,妙嫣辅助你完成。小羽,你也跟去。” “萧公子,这不行的,你也知道的,虽然我是血月神教的人,但是,我可是医圣,我很少执行任务去杀人的。萧公子,你还是另派他人吧,忘佳都比我合适。” 萧廷看了幻千羽一眼,眸色一沉。“就是因为这样,你更要去,你得看看,我们血月神教是如何执行任务的,作为血月神教的人,如果连这个都不会,你如何有脸呆在这里。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要么死,自己选。”话说完,萧廷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继续斜斜的倚靠在阿卑罗王宝座上。 幻千羽只能跪下,答复他。“是,幻千羽,领命。” “嗯,殷如墨你先下去吧。记着我的话,千万别让我失望。” 殷如墨下去之后,幻千羽为难的看着萧廷,不得不说,幻千羽的确很少去杀人,毕竟是医圣,救死扶伤对他来说,才是本职。幻千羽脾性是有时候很火爆,但是还不至于喊打喊杀。“小羽,是不是很奇怪我喊你去,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你用不着出手。我只是怕妙嫣无法管制殷如墨,由你去,至少他会听你的,懂了吗?” “萧公子,我明白了,恕我愚钝,灭崆峒,若萱那边,你准备如何解释。” 萧廷眼睛睁开,一笑,这个幻千羽还真是瞎操心,萧廷站起来,从上面走下来,走到幻千羽身边,一笑置之。“小羽,我怎么觉得,你对若萱关心过头了。你放心,我的女人,我没有十足的把我,会这么做吗?若萱的性子,我比你,更熟悉。所以呀,就是因为不担心,我才敢如此大张旗鼓。你放心,这次若萱,不会阻止我,因为他知道,若我不让他们死,死的就是我。若萱会希望我死吗?不会的,我要是死了,那她岂不是,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了。你放心,我才舍不得离开她呢。” 听萧廷这么说,幻千羽真是无话可说了。“得了,我不问了行不行,问你一下,咱们是好兄弟,我这才关心你一下。得,我看还好我成亲了,我若没成亲,我真担心你觉得我会抢了你心上人呢。” “你还真说了个大实话,我还真是担心呢,还好有语钥在,我不担心,不然,我肯定不敢让你接近我的若萱。你瞧瞧,你是能文能武,虽然比不上我萧廷,但是,也不差,我能不担心吗?” 幻千羽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萧廷再次一笑,“好了,不和你耍嘴皮子了,好好准备一下吧。接下来,我们的事可不少,云崖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既然这次我选择了主动出击,就表示,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是背水一战,我也要好好准备。你先下去吧,我还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我们血月神教要做什么。” 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若萱回到血月神教之后,就一个人在房内休息,等到休息好了,这才出了房门,去找寻一双儿女。 推门而入的若萱,看见萧芸一个人扁着嘴,坐在那里,从后面轻轻将女儿抱起。“芸儿,怎么这么不高兴呀,告诉娘,谁欺负你了。” “娘,你可算来了。娘,若说欺负,娘欺负的最多,还有那个坏心的爹爹。” 看女儿真的生气了,若萱轻轻将女儿搂在怀里,哄着:“我知道,我的芸儿是想念娘的怀抱了,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们的爹爹呀,把娘管的那么紧,娘要是一个不让他顺心,你们的爹爹还不吃了娘呀。” 不说还好,一说,萧芸的嘴扁的更厉害了,不高兴的抓着若萱的衣裳,撒娇说:“娘,你是不是不喜欢芸儿和哥哥了,为什么不要芸儿和哥哥,芸儿好可怜。” 若萱对女儿和萧廷一样,都是无可奈何的。“好好好,我的芸儿最可怜,娘最坏了,娘是大坏蛋。好芸儿,给娘一个机会好不好。” 萧芸看到自己的娘亲服软,可高兴了,撒娇的赖到若萱怀里,开始提条件。“娘,芸儿要娘陪着睡,娘,芸儿不管,芸儿不管。”若萱为难的看着萧芸,小心的说着:“芸儿,这个条件,能不能换一个,你爹爹他,不会答应的。” 本来已经高高兴兴的萧芸的小脸立即拉了下来,“娘骗人,娘坏蛋,呜呜,芸儿就知道,娘不会答应。呜呜,娘根本是不想要我。哥哥都气了,娘你看,哥哥都气的跑出去了。娘你去找爹爹吧,芸儿不要娘陪着,呜呜。” 若萱看女儿真的生气了,只能说着:“芸儿,娘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得已。” “娘你骗人,哥哥说得对,就是坏心的爹爹害的,爹爹不给我娘,爹爹坏蛋,爹爹和娘都坏。芸儿不要,芸儿不要。” 看女儿越来越不高兴,若萱只能一边哄着一边转移话题。“芸儿,好了,好了,都是娘不好,你不要再责怪娘了好不好,不然,娘等你睡了再走好不好?”总算是能被自己的娘亲哄着睡觉了,萧芸高兴的在若萱脸上亲了好几下。“芸儿,娘问你,如果,娘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你说好不好?” 刚听到这个问题的萧芸,轻轻眨眨眼,反问起来:“娘,那娘会不会因为有了弟弟妹妹不喜欢芸儿了?如果娘不喜欢芸儿了,芸儿才不要弟弟妹妹,芸儿和哥哥就行了。” 若萱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女儿,说着:“怎么会呢,娘怎么舍得不要我的芸儿呢。” “那芸儿就喜欢弟弟妹妹。”萧芸得意的说着答案。末了,还补充一句,“娘,芸儿告诉娘一个秘密,其实哥哥,很想把娘抢过来,娘,哥哥说,不如就娶了娘了,这样爹爹以后就不能抢走娘了,娘你说好不好?” 若萱看着女儿的表情,简直是哭笑不得,急忙解释着:“芸儿,这话是谁跟你和哥哥说的,你哥哥,怎么可以娶娘呢,简直是胡闹。将来呀,你哥哥,要娶自己喜欢的人,我的芸儿呢,也是要嫁人的。” “娘,什么是嫁人?芸儿只知道,娘可以在身边是最好的。” 若萱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就像,你爹爹和你羽叔叔那样,你爹爹娶了娘,你羽叔叔呢,有了钥婶婶。好了,记得告诉哥哥,不许胡说,真不知道是哪个人,和你们兄妹俩胡说八道。” 萧芸看着若萱的表情,再次撒娇——“娘,芸儿和哥哥,也是因为希望娘在身边,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这样吧,娘不生气,芸儿就把漂亮衣服借给娘穿,好不好?” 若萱将女儿的头轻轻一点,这个芸儿,都是跟谁学的这些话,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话分两头,吴堵等人救回了贺老三,也将贺老三在崆峒的势力全数挽回,如今都在丐帮。贺老三此刻正在病床上躺着,黄湘已经为他把了脉,让他好好休息。古汉阳左思右想,不知道想什么,当黄湘喊他的时候,他显得异常慌乱。 “湘儿,有事吗?” “大木头,在想什么,怎么如此紧张?” 古汉阳急忙说着:“没•;•;•;没什么,湘儿,我只是,突然想到很久没见到若萱了,不如,我们去看看若萱吧,若萱毕竟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希望她过得不好。对了,我想,出去走走,我先走了。” 黄湘却喊住他,“别走那么快,大木头,我正好给崆峒掌门抓药,走,我们一起。” 古汉阳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黄湘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湘儿,我•;•;•;我突然想到,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去抓药吧,我先走了。”话说完,古汉阳已经飞快的走了,黄湘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也没多计较。 古汉阳却没有回丐帮,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血月神教里,忘佳在和萧廷汇报什么,听完忘佳话的萧廷,只是冷笑。“这个古汉阳,还真是有意思。呵,去崆峒,崆峒。忘佳,这样,从今天起,你给我盯着崆峒,一直到,我不让你盯着为止。我猜,古汉阳是想和云崖合作了,呵,既然他想吃罪于武林,我何乐而不为。我还要,好好的帮他一把。忘佳,记住我的话,只远远的看着就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去凑这个热闹,我倒要看看,古汉阳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等到忘佳下去,萧廷再次一笑,“云崖,古汉阳,就算你们俩沆瀣一气,我萧廷也有绝对的把握,让你们失败。古汉阳,是你给我机会的,我不会再仁慈了。我阿卑罗王从来都知道,既然选择和我为敌,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萧天一个人出了房门,手里拿着一朵花,一瓣一瓣的撕下来,手里嘟囔着:“爹爹是坏蛋,娘也不要天儿。爹爹坏蛋,你们都不要天儿,天儿也不要你们,讨厌!娘怎么还不来找我,讨厌!爹爹和娘都是坏人,都不要天儿。” 说着说着,萧天还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此刻,萧天再抬头,却发现眼前多了几个人。“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年龄看起来最大的人一笑,回答道:“你是萧天?我可是你爹的师伯,算起来,你得叫我句,叔公才对。” 萧天警觉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有一个人,似乎认识,他曾经找过娘!萧天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们要干什么,不许过来。”萧天镇定的说着。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可毕竟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强装镇定的萧天其实心里怕极了,这些人不是好人,他很清楚,可是这里,没看见几个人,都怪自己,生爹爹和娘的气,四处乱走,走到这种地方来。萧天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打架。 云崖看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还真是挺可爱的,可惜,是萧廷的儿子。否则,他就算不喜欢,也不会如何的。“你很怕我?”云崖的胡须轻轻一抖,笑着相问。 “谁怕你,我爹爹可是这里的主人,我是少主,我不管你是谁,见到少主,就要拜。你们几个,赶紧叩拜,然后,走的远远的。”萧天再次壮着胆子回应他。 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极了。云崖递个眼色,乾已经走上前去,抓住了萧天的衣领。“放开我,你这个不懂尊卑的人,本少主岂是你可以抓的,你赶紧放本少主下来,否则本少主要你碎尸万段。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子是不是?放我下来,本少主最后一次警告你!”说着说着,萧天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乾将萧天提到了云崖的面前,云崖蹲下来,伸出手,想摸摸他,可是萧天却躲开了。“走开,我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我不管你们是谁,反正这个人,不是好人。”萧天的手,指着李慕枫。 李慕枫哑然失笑,萧廷的儿子,真记仇,萧廷和自己有仇,是因为唐若萱就算了,这个孩子才几岁大,竟然和萧廷一样,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崖的手,紧紧抓着萧天的胳膊,萧天如何甩都甩不开。“萧天,你爹他在你心里,很厉害吗?” “当然,我爹爹是最厉害的,所有的人都打不过我爹爹,包括你。混蛋,你放开我!”萧天再次喊着。 云崖却不松手,反而说了句,“你爹他不就是仗着有天剑吗?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爹他根本什么都不是。萧天,你说我抓了你去威胁你爹,会怎么样?” 萧天狡黠一笑,无所谓的摊摊手。“你抓呀,反正我爹爹最喜欢的不是我,随便你,你抓了我,最多也就是你落了个完蛋的境地。我呢,不会有办点事,说不定,我娘还会觉得我很勇敢。”说着说着,萧天开始笑了。 这个孩子,真是大大出了云崖的所料,竟然不怕自己的威胁,真有趣。云崖抓起萧天,再次说着:“好啊,那我先把你弄的不死不活再说。”他还没走几步,只觉得手生疼。原来,萧天已经狠狠地用嘴咬在了他的手上。萧天用的劲儿很大,他的手已经出了血。 云崖这下没了之前的耐性,狠狠地把萧天甩出去。“救命啊!!”萧天大喊着,他没听到人回应,差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被一个软软的身体接住了。 “婶婶!” 是语钥,语钥抱着萧天,认真的看着萧天,问着:“小祸水,你又闯祸了吧,若不是我来得快,你可是缺胳膊少腿了。有没有受伤?” 萧天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跟个小大人一样仰起头回答着:“放心,我没事。” 轻轻捏捏这孩子的小脸蛋,将孩子护在怀里,对着对面的云崖就是一句。“老不死的,你活的不耐烦了吧,连萧大哥的孩子都敢伤害。” 云崖忍着手上的痛,还击道:“语钥,你可真是出现的够及时的,难不成你一直跟着我?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比幻千羽大,可是你这样跟着我,还是,不大好吧。” 语钥一副作呕的模样,“跟着你,我呸,少臭美。就你那模样,就算是死了,我语钥也只会多踢上几脚,不会有丝毫别的想法,哈哈哈哈。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进棺材陪着上一任的魔影宫老不死的,他一定很寂寞的,哈哈哈哈。” 乾和李慕枫上前,李慕枫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了句,“姑娘说话客气点比较好。” “姑娘?抱歉了,我不是姑娘了,你想找姑娘?滚出血月神教找去,我们血月神教,可没有。” 乾已经忍不住出手了,语钥抱着萧天,单手还击,着实费力。萧天眨眨眼,让语钥放他下去,语钥放他下去之后,已经伸手拿出自己的武器,软鞭。“乾,让你尝尝我的鞭打臭虫,哈哈哈。”说着,语钥的鞭子已经挥舞了起来,而且越挥动越快,快的乾根本来不及阻挡。突然,乾只觉得脸上很痛,语钥的鞭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打。“婶婶打得好,打得好,这个人刚才抓我,还不听我的放我下来。” 语钥听了这话,收了鞭子,却在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再次舞动鞭子,这次鞭子将乾的脖子狠狠圈住,语钥使劲一拉,凶狠的说着:“不要脸的东西,天儿也是你可以动的吗?我让你百倍奉还!”说着,手里的鞭子越拉越紧,乾的手放在脖子上,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不要脸的东西,赶紧跪下给天儿认错,否则,我语钥的鞭子可不听话。” 眼见语钥越来越使劲,云崖和李慕枫不能坐视不理了,李慕枫上前要与她拆招,却被语钥用脚相斗,语钥一面狠狠地拉着乾,用乾的身子阻挡,一面在李慕枫从后面跟来的时候,用单手和双脚巧妙的还击。 “语钥,你停手吧。”云崖眼见如此下去,必然吃亏,这里是血月神教的地方,他这么做,吃力不讨好的,手又被萧天咬的血流不止,忍着痛,不得不认栽。“乾若死在你们血月神教,相信你对萧廷也无法交代。” “你给不给天儿认错!”语钥再次问着。 乾慌忙点头,语钥的力度轻了点,却依旧不肯松开,再次命令着:“跪下!” 乾只能跪下,本来就不大喘得过气,可是为了活命,不得不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血月神教少主…乾…认错…请您…您饶恕。” 萧天冲着语钥眨眨眼,语钥收了鞭子。“算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识相。云崖,我语钥也警告你一句,少打天儿的主意,如果还有下次,没这么简单。你还是赶紧滚回你的老窝比较安全。真搞不懂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没事找事,我差点忘了,你没事找事可能是因为你,没儿子。哈哈哈哈,错了错了,你的儿子是你和圣女生的,圣女人老珠黄你就不要她了,真是可怜呀,那个云坤,肯定恨死你了,也是,换做谁,不狠呢。不过可惜呀,我萧大哥的儿子,可没你的福分,他呀,生下来就有爹娘疼爱,不像你,好了,不和你们这些碍眼的东西说话了,唉,脏死了,回去一定好好的洗洗,和你们说了这么多话,浑身脏死了。天儿,我们走。”语钥将萧天抱起来,朝回走。 云崖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却强忍着怒气,对着李慕枫说道:“枫儿,先把乾扶进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语钥,今日之辱,他日必报!萧廷,这笔账,依旧是算在你的头上!” 语钥抱着萧天,直接走到了天罗宫门前,对着门外的人说道:“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语钥有急事求见。” 天罗宫内,萧廷闭目站在上面,幻千羽不知道在和萧廷说什么,萧廷似乎不大乐意听,只是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肯说。 “摩耶辣。”萧廷睁开双眼,一抬眼,看了一眼。“什么事儿?” “回教主,医圣夫人说有要事相告。” “让她进来吧。” 语钥抱着萧天进入天罗宫,幻千羽奇怪的看着语钥。“语儿,你怎么抱着这小子过来了,发生什么了吗?” “天儿,来,你上来。”萧天很听话的从语钥的怀里下去,朝着萧廷那边跑去。 “萧大哥,天儿他,到处乱跑,被云崖逮着了,天儿差点出事。” 萧廷眸色一紧,将天儿抱入怀中。“天儿,他有没有伤到你?” 萧天摇头,“爹爹,钥婶婶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天儿没事。爹爹对不起,都是天儿太顽皮,才遇见他的,天儿差点给爹爹惹祸了。他说要拿天儿威胁爹爹,爹爹,对不起。” 萧廷看着孩子这样,说着:“没事的,爹没怪你,他们若是敢对你怎么样,爹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语钥,你做的很好,很对。他们就该付出代价,在血月神教里,他们也配拿我的儿子威胁我吗?太不自量力了。语钥,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和小羽,还有事单独商量。” “好,那天儿呢。” 萧廷轻轻的将天儿抱的更紧了,语钥看这情形,自然明白,已经下去了。 萧廷似乎跟没有幻千羽这个人一样,和萧天父子俩面对面,问他:“天儿,今天欺负你的那个人,也欺负过你娘,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爹爹,欺负娘的人,你会解决的,不对吗?天儿不用替你操心的。”萧天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看着萧廷,很干脆的回答着。这话没让萧廷说什么,倒是幻千羽听到就开始笑,他笑着看着萧廷,这个萧天,说的很对。 萧廷看萧天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问他:“那要是爹爹打不过他怎么办?” 萧天奇怪的看着萧廷,反问了句“爹爹你打不过他吗?爹爹不是最厉害的人吗?天儿今天都让他的人给天儿下跪了,天儿可是这里的少主,天儿都不怕,爹爹会怕?再说了,欺负娘的人,爹爹是不会允许的。因为爹爹是最喜欢缠着娘的人了,是不是爹爹?” “萧天,爹问你正经的在,别跟我说这些。”萧廷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哦,那好吧,爹爹,那就,我来保护娘,爹爹你跟在娘后面躲着好了。” 萧廷看总算是到了重点上,立即趁热打铁的说:“天儿,爹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些人现在就被你欺负,你说好不好?” 萧天看着自己的爹,喜出望外的问:“爹爹,那个黑胡子老头似乎很怕疼,天儿今天咬他了,他可疼了,爹爹,是不是需要天儿再去咬?” “来,爹爹告诉天儿怎么做。”说着,萧廷就和萧天说着,萧天一直认真的听着,等萧廷说完了,萧天搂着萧廷,对着萧廷的脸上亲了一下。“爹爹,天儿一定照办,那个黑胡子老头敢欺负娘,天儿一定让他好看。” “这可是咱们的秘密,娘也不许说。好了,你出去吧,去找你娘,爹知道,你肯定很想见娘,去吧。” 萧天听到可以见娘,立即从萧廷身上跳下去,就朝外走。 萧廷唇角勾起,似乎,很高兴。 “萧公子,你让天儿帮你对付云崖,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太大的困难了。万一云崖知道,对他不利怎么办?” 萧廷一笑置之,“你错了,其实我也没让天儿做什么,只是,云崖他错就错在,动了我萧廷的女人,还差点伤了天儿,所以,我必须对他作出点什么,否则,我这个阿卑罗王岂不是很没用。好了,小羽,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你必须得去,无论你杀不杀人,你都得去。殷如墨,不是我不放心他,而是他,如今如此,实在是让我很不放心。” 幻千羽知道萧廷不放心殷如墨,可是,这件事情,真的有很大的问题。“萧公子,小墨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说明他不会忤逆你了。而且我之所以不让你对崆峒下手,别的原因也有,你这样只会造成天怒人怨的局面,对你有什么好处?” “天怒人怨?从前小刚也说过,希望我不要造成天怒人怨的局面,可是结果呢,我不找他们麻烦,他们找我的麻烦了。幻千羽,我告诉你,我是阿卑罗王,你只有听命的份,哪儿来着许多意见!云崖与我之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再说不正是因为为了不造成你所谓的一切,我还让殷如墨去告诉吴堵,吴堵还救走了贺老三,除此之外,你还想如何!幻千羽,你看到的只是我的滥杀无辜,他们无辜,可是我不反击,难道等着他们杀我吗?云崖想杀我,古汉阳想杀我,他们一旦联手,你是希望若萱失去我,还是天儿芸儿失去我!” “萧公子,我也是希望你明白,你这么做,若萱会怎么想,你让她如何面对武林中人的指责?你忘了若萱上次是为什么病了吗?” 说到这里,萧廷顿了顿,可是很快就继续说道:“幻千羽,你管的可真多,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希望你记住,唐若萱这次不阻止我,你就没有资格阻止我。” 幻千羽看着萧廷,自嘲的一笑。“是吗?若萱这次不阻止你,是因为她知道你是对付云崖,那下次呢,云崖死了之后,你对付古汉阳的时候,他会怎么办?这次,肯定会有江湖人说她和你同流合污,她必然被人骂是武林的败类。萧公子,你替若萱想过没有?” 萧廷深知若萱会被误会,可是,为了自己,自己可以保护她的。“我能保护她,就算是吴堵他们都死了又如何,她依旧要活着,因为她是我阿卑罗王的女人 第六十三章 迎敌(下) 小丫头调皮一笑,手搂着若萱的脖子,低声说:“娘,你好坏。如果芸儿说喜欢爹爹,娘说芸儿不喜欢娘了怎么办?芸儿才不上当,芸儿呀,都喜欢。娘,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 若萱捏捏女儿的小脸蛋,这个芸儿,聪明是够聪明,就是有时候,聪明的滑头。 从门外,却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一见到若萱,立即欢呼雀跃的喊着:“娘,娘,我好想你,娘你总算想起我了。”说着,天儿什么都不管,直接就朝床上跳,若萱急忙将芸儿放下,抱起天儿,替天儿将鞋子脱下来,怪罪的说着:“天儿,见到娘,知道你高兴,可是也不能这样。” 萧芸被晾在一旁,不高兴的嘟起嘴。萧天一口亲在了若萱的脸上,喊着:“娘,天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娘你知不知道,刚才芸儿差点被黑胡子怪老头欺负了,娘都不来找我。娘好坏,娘好坏。” 说着,天儿手脚并用,轻轻踢打在了若萱的身上,若萱急忙躲闪,生怕天儿踢到自己的肚子,嗔怪地说着:“天儿别闹了,娘知道,你生气了,好了,娘这不是来了吗?” “娘,天儿不管,天儿要娘陪着睡,妹妹你说,是不是?”看着旁边略微瘪着嘴的萧芸,萧天手伸过去,扯扯萧芸的衣裳,说着:“娘,你偏心,为什么妹妹又有新衣裳穿,我都没有。我不干,我不干。” 若萱拿出一件白色的小衣裳,轻轻一笑,“娘怎么会忘了你呢,这是娘做给你的。来,给你试试。” 这个时候,萧芸已经从床上下去,不高兴的可怜兮兮的望着若萱,可是若萱,只顾着和萧天母子俩一边说话,一边给天儿穿着新衣裳,小天儿裂开嘴笑着。芸儿的嘴撇的更厉害了,一跺脚,出了房间。 萧芸走在外面,又是跺脚又是喊着:“哥哥是坏蛋,哥哥一来,娘就不理我了,我要找爹爹,娘都不要跟我去。哥哥真烦,我不要哥哥了,不要哥哥了。哼,娘讨厌,娘讨厌。”小丫头一面说着,一面朝天罗宫的方向走。也不看路,就在那撒气。 “哎呦,干嘛撞我,讨厌!”小丫头一抬头,撞上了那双和自己同样湛蓝色的眸子,委屈劲儿一下子上来了。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可怜兮兮的喊着:“爹爹,好痛。” 本来摔的并不痛的,看到萧廷出现,芸儿的大小姐脾气一下上来了,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自己起来了。 萧廷蹲下去,看着瘪着嘴的女儿,检查着女儿。“芸儿,你没事的。来,爹抱你好不好?”说着,手一伸,将女儿抱在怀里。被抱着的萧芸大小姐脾气更厉害了,不断的捶打着萧廷。“好好好,是爹不好,不该走路撞着你,哎呦,你就别打了,待会儿呀,爹爹要是也被你打的坐在那里,你可没那个力气把爹爹拉起来。” 萧芸还是瘪着嘴,不高兴的喊着:“爹爹,就是痛,就是痛,我不管,我不管。” 萧廷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儿,这孩子,真是呀,太刁钻了,明明不痛才对,可没半点伤痕,硬是喊着痛。“芸儿告诉爹爹,哪里痛?” “哪里都痛,爹爹,我要娘,我要娘嘛,爹爹,你帮芸儿去抢娘,求你了。”好家伙,说到正题上去了的萧芸,嘴扁的更厉害了。 萧廷无奈的一笑,转而问她:“你娘刚才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这会儿你一个人跑出来了?娘不要你了?” 说起这个,萧芸更委屈了,赖在萧廷的怀里,委屈的说着:“爹爹,还不都怪你。” 怪他?萧廷简直是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听到女儿振振有词的说着:“怪爹爹不看好哥哥,本来芸儿和娘说说话,赖在娘怀里多好。偏偏哥哥突然闯进来,本来芸儿要娘答应一起找爹爹的,娘还没回答,就被哥哥缠住了。芸儿不管,都是爹爹的错,芸儿的娘被抢走了,哥哥每次都抢走娘,呜呜,芸儿为什么总是这么可怜。爹爹你坏,都是爹爹坏。” 萧廷听到小丫头这所谓的怪罪自己的话,更是哭笑不得了,这丫头,这不是无理取闹吗。“芸儿,你是爹爹和娘的女儿,你哥哥可是我们的儿子,你哥哥他今天也受了委屈,肯定呀,是要告诉你娘。芸儿,没有娘,爹爹陪你好不好?” 本以为会得到萧廷谅解的萧芸听到自己的爹不肯帮自己抢回娘,反而帮着哥哥,大小姐脾气立马再次上来,“我不要!爹爹是坏蛋,娘也坏,哥哥更坏,我肯定不是爹爹和娘亲生的,你们都不疼我,都不喜欢我!呜呜,我没爹疼,没娘爱。我要下去,我要下去。”说着,小腿乱蹬着。 萧廷无奈的将女儿放下,萧芸干脆往地上一躺,就开始撒娇。“呜呜呜,不管不管,我要娘,我要娘嘛。呜呜,娘,我要娘。”这次,萧芸可不同于以往的假装哭,眼眶真的红了起来,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本来萧廷只当女儿撒撒娇,可是眼看着萧芸真的哭了,可不得了了。立即将芸儿从地上拽起来,搂在怀里,哄着:“好了好了,芸儿不哭好不好?是爹爹的错就是了,瞧瞧芸儿今天穿的多漂亮,哭了就不漂亮了,哭了娘就不喜欢了。芸儿听话好不好?谁说芸儿不是爹爹和娘亲生的,爹爹呀,最喜欢芸儿了。” “爹爹你骗人,呜呜,爹爹最喜欢的是娘,每次都占着娘,不给我娘。爹爹和哥哥,分明是一伙的,每次不是爹爹占着,就是哥哥。芸儿算什么?”说着说着,小丫头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萧廷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的给女儿擦眼泪。“好了好了,丫头,爹怕你了,别哭了行不行,你这一哭,比你娘跟爹爹哭还可怕。爹爹呀,马上带着我的芸儿去找娘和哥哥算账好不好?给你娘,爹爹再也不敢抢了,以后每次和你娘一起,都喊芸儿一起好不好?” 听到这样的话,小丫头嘴一瘪,小手轻轻擦擦眼泪,手伸过去。“爹爹,芸儿要跟你吊勾勾,不然你骗人怎么办?爹爹要是骗芸儿,芸儿永远不理爹爹了。” 萧廷无奈的伸出一只手,按照芸儿的要求和她吊勾勾。“唉,真拿你没办法,你比你娘还缠人。走,咱们现在就去。” 抱着已经快哭成泪人的女儿,萧廷朝着房间走去。一进房间,就看到一幕母子二人开心的笑着的画面。再低头一看,女儿的小嘴,扁的很厉害。“咳,若萱,你能不能注意下我。” 萧廷回过头,嫣然一笑,看着萧廷手里抱着女儿,奇怪的问着:“廷哥?芸儿?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芸儿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 萧芸的眼泪立刻就跟准备好了一样,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还说着:“爹爹你看,娘都没注意到我,呜呜呜,呜呜呜。” 萧廷安慰着:“好了,好了,小祖宗你就别哭了,我算是怕你哭了。我都带你来找娘了,你怎么越哭越厉害。若萱,唉,还不都怪你,宠坏了芸儿,本来呢,天儿向你诉苦,天儿受了委屈我也知道,可谁曾想,咱们的芸儿呀,觉得哥哥抢走了你,气的直哭。刚才撒气跑出去,你又没看到。遇到我,又是闹又是哭的,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只能带来见你了。你这一句话,简直是点火,芸儿又哭了。” “爹爹,怪你,怪你,呜呜呜。” “我的好芸儿,怎么又怪我了?我可没招你惹你。” 若萱急急地过去,从萧廷手里抱过芸儿,立即哄着:“好了,芸儿不哭了好不好?娘只是看见哥哥来了,一时忘了你,娘也不是故意的。咱们呀,不哭了好不好?” 萧廷看着这母女俩,无奈的摇摇头,转而对着萧天就是一句,“天儿,还不跟妹妹认错,都是你惹哭了妹妹。” “爹,你好没道理,妹妹哭关我什么事?我哪里知道他会哭,我要是知道,我才不会惹他哭。本少主不喜欢看别人哭。” 这一双儿女,真是让萧廷哭笑不得。萧廷立即掉头责怪若萱。“若萱,你瞧瞧,你瞧瞧,芸儿被你宠坏了吧,天儿也被你宠坏了。” 若萱一抬头,瞪着萧廷,就是一句——“都是我宠的,你就没宠着?我看你对芸儿才是无可奈何,不然干什么找我?没有你这个处处惯着女儿的爹,怎么会让芸儿越来越爱撒娇。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娘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的陪陪芸儿好不好?” 萧廷走到若萱面前,轻轻撞撞若萱的胳膊,若萱那只胳膊轻轻撞开他,再次瞪他一眼。“别闹,没看见我在哄芸儿吗?女儿说得对,都怪你。没你这样的爹,哪来这样的女儿?还有天儿,你好意思怪我,还不都遗传了你。你看看他们俩,爱撒娇耍赖,油嘴滑舌,哪一点不是像你。你还好意思怪我,是呀,都怪我,认识了你这个宠着孩子,油嘴滑舌的爹!” 萧廷简直是哪头都没落下好的,看到若萱这样说,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果我不油嘴滑舌,你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吗?” “你,我懒得理你。芸儿,乖乖呆着,娘去给你做好吃的。”说着,若萱将已经不哭了的女儿放下,轻轻在女儿的脸颊上亲一下。 刚要出去的他被萧廷紧紧拉住,“别去干那些,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让忘佳去做吧。” “忘佳?女儿哭了,你哄了半天没哄好,这么没用的爹,我看他们不要也罢。而且呀,你不要找我这个把孩子宠坏了的人说一个字,比较好。还有,我非常不喜欢别人对我,油腔滑调!” “你不会真生气了吧。”萧廷试探的问着。 若萱看他一眼,点点头。“没错,很生气。” 听到这种语气,和萧芸完全一致。“好若萱,是我的不是,我今天就说是走路肯定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你瞧瞧,把你得罪了,把芸儿得罪了。好若萱,你就别气了好不好?” “生你的气?你做梦吧,我才没那闲工夫。放手呀快放手。” “不放,你不原谅我我死都不放手。” 萧芸这个时候也开了口。“娘,爹爹说话就是这样的,你就别跟爹爹计较了。” 听到女儿开口,萧廷更是喜出望外的说着:“若萱你看,芸儿也说了,若萱,若萱。” 若萱上下打量了萧廷一番,开了口。“嗯,听好了,今晚我要陪着天儿和芸儿睡,你一个人睡。” 萧廷立即拒绝道:“不行,晨儿会被他们误伤的,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你不同意,行呀。你给我去睡天罗宫,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话说完,若萱就硬要甩开萧廷,却被萧廷搂在怀里,朝着伸手一喊。“天儿,芸儿,乖乖呆着,爹爹和娘一起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说着,硬揽着若萱的腰就出去了,若萱看被硬拖出去,只是喊着:“喂,放手呀。” 萧廷松了手,危险的笑看若萱。“看来,不给你点惩罚,你今天是无法闭嘴了。”若萱张大了嘴,不知道萧廷要做什么。可是很快,萧廷的惩罚就来了,唇被死死地堵上,若萱羞红了脸,眼睛轻轻闭上,萧廷更是得意了。细细的亲吻着若萱,天地之间,只有两个深情相吻的璧人。 “怎么样?原谅不原谅?咦,若萱你的脸好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好讨厌,我不理你了。” 轻轻将佳人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着:“是,我讨厌。好,那么就让我继续讨厌吧。告诉你一件事,明天呀,云崖的人就要被我一网打尽了,你应该,和我一起高兴才对。” 若萱一笑,轻轻靠在萧廷的怀里,再不言语。萧廷笑揽佳人,享受属于二人的世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四章 崆峒(上) 丐帮内,一间安排好的房间里,躺着一个人,他已经睡了好几天了。黄湘拼尽全力,也只是挽回一命,究竟日后会如何,黄湘都不知道。 然而吴堵,古汉阳还报着很大的希望。也亏得贺老三命大,否则早就死了。这一天的清晨,贺老三总算是无力的睁开了双眼,当他发现自己没在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硬撑着坐起来,打量着四周。“头儿,头儿,贺掌门醒了,他醒了。”随着声音传遍丐帮,贺老三也约略明白自己是被人救了,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他也不知道。 门被推开了,贺老三看过去,竟然是吴堵,古汉阳,大丸子,黄湘。贺老三这下明白了,是他们救了自己。 “贺掌门,你终于醒了。”吴堵算是松口气了。 贺老三虚弱一笑,回应他。“多谢吴帮主活命之恩。贺老三真是自愧当日识人不清,竟然误解了帮主,还请帮主别见怪。” 吴堵素来仁义,且大度,自然是不见怪的。爽朗一笑答曰:“掌门这是说的哪里话,吴堵掌门会因此记恨呢,我们都是一帮中最重要的人,当时互相扶持才对,岂可自相残杀。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既然掌门今日醒了,就好好休息吧,等毒清干净了再说其他吧。” 看吴堵如此,贺老三心中且悲且喜,立即叫住他。“吴帮主,贺老三有些话,今日必须说,不过是区区小毒,不足挂齿。多谢黄湘姑娘活命之恩。吴帮主,我崆峒如今如何了?” 听他这么问,吴堵反而为难了,不知道如何作答了。“吴大哥,我来说吧,贺掌门,血月神教今日要杀无赦了,你们崆峒,大部分人已经悉数在丐帮安置好,但是还有一部分,还留下了。所以,免不了被血月神教杀害。” 贺老三苍白的脸上显得更苍白了,唏嘘道:“这也怪我,引来了敌人,其实阿卑罗王再不济,起码也是我们中原武林一起对付的,这云崖,唉,我们什么都不明白,就把他引来,怪我,怪我呀。” 大丸子此刻也接嘴道:“要我说,还得怪那李慕枫,他伪装良善,上当的何止是你呀。” 听他这么说,贺老三反倒是不同意了。“不不不,这你们就说错了,其实,李公子是好人呀。我被云崖下毒的这段时日,若非李公子每日差人照顾,我这条命,怕是早就没有了。其实,李公子才是最可怜的。他那义父不是好人,当初云崖嘴脸刚刚显现,李公子很不愿意接受,我的人亲眼目睹了云崖拿着一壶滚烫的茶水浇入李公子的口中。换做是谁,遇到如何狠的角色,你又能如何呢。吴帮主,贺老三有句话,想请你一定答应。” 吴堵抬手,让他说。“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能让李公子保命,请吴帮主放了他。他救过我一命,这也是我欠他的。” “倘若他确如贺掌门所说身不由己,吴堵自当如此。好了,贺掌门,今日你话也说的够多了,好好休息吧。崆峒若被灭,其实也是好事,只是阿卑罗王帮你清理了那些不该留下的人,也算是为你做了好事。好好休息吧,黄湘,再给贺掌门把把脉看看如何吧。汉阳,大丸子,我们 先出去吧。” 三个人出去,古汉阳自听完贺老三的话,便魂不守舍的走路,跟丢了魂魄一般的走在路上,突然撞着人,这才回过神。“君生是你呀,抱歉,我想事情,没注意看路。” “触衰了,师兄,你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哦,不会是在想,黄湘和那个贺老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吧。触衰了,难不成你吃醋了?” 古汉阳立即打断他的话,“大丸子,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想,萧廷今天就要灭了崆峒了,按照湘儿那天所说,那里都是云崖的人,云崖就不着急吗?还有,我们很久没见到若萱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关于这点,君生,正好遇到你,你那天是怎么和忘佳说上话的。不会,是硬闯吧。” “硬闯?没有,我若硬闯血月神教,我哪有命回来,我就是站在血月神教门外,那里有人看到我,自然会汇报给血月神教的人,瑜儿知道了,就出来看看,古兄,其实,你们要见若萱姑娘,直接去就是了,我想阿卑罗王还不至于不让你们见吧。” “汉阳,你担心若萱安危了吧。这样,找个时间,你和黄湘去看看她,我们就不去了。我和大丸子,还是守着青城派和丐帮更重要。”吴堵言语至此,其实正合古汉阳心意,古汉阳点点头。 崆峒之外,此刻已经是摆好了阵势。微风吹拂在了幻千羽的头发上,他的头发随风飘扬,却在如此的季节里,依旧摇动手中折扇。其实,幻千羽的心,还是在微微发冷,毕竟今天,是来杀人的,而不是救人的。 “幻大哥,我们还需要等吗?”殷如墨一向敬重他,自然先问他了。 幻千羽收了折扇,望望天色,已经让血月神教的人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了,根本无法挽回。算了,既然萧廷要这么做,就让他这么做吧。“妙嫣,殷如墨,血月神教教众听好了。崆峒多次对我们血月神教不利,我们留不得,今日,奉教主之命,杀无赦。殷如墨,先发血月勾魂令,让里面的人速速出来送死。”话说完,青丝飘扬,幻千羽的眼睛里,少了柔和,多了坚定。是,他毕竟是血月神教的人,若想不杀人,真的很难。罢了,既然追随了萧廷,就无法避免,那么就帮他吧。 殷如墨神色绷紧,话语中隐约带着傲气。“崆峒派的人听着,你们屡次对我血月神教不利,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速速出来领死。”话说完,殷如墨已经一个旋身而上,施展轻功的他,几枚勾魂刀在手,崆峒门匾上已经留下了一枚,而其他的,则是让崆峒守门的小童中了。 半柱香功夫还没到,崆峒内的人就出来的差不多了。幻千羽神色一紧,戏谑道:“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呵,八个人的七色花,似乎传的很厉害。真可惜,云坤在关外,云乾在我血月神教,至于坎、离、艮、兑,又不在这里。震,巽,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怎么,你们背叛云崖了?投诚崆峒派了?还是,这里是你们在中原的老巢。” “幻千羽,你休要嚣张。不错,我们魔影宫一众人就在崆峒派,还有不少崆峒派的人,怎么,要杀无赦吗?阿卑罗王就不怕得罪天下英雄,你们今日灭了崆峒,他日,阿卑罗王就会得到一个杀害中原武林人的罪名。到时候群雄共指阿卑罗王,不知道阿卑罗王还有什么颜面存活,血月神教到了那个时候,怕是也没办法继续嚣张了吧。”云震字字直说重点,让幻千羽不免惊心。 却听见一女子声音,是妙嫣。“笑话,你以为我们血月神教是干什么,岂容你们这种人挥来喝去,让我们走就走?你太看清我们血月神教了,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教主说你们该死,你们就得死。我们血月神教若是怕什么中原武林的人说话,早就不能存活百年了。相反,你们的命已经快没了,现在,就让你嚣张一会儿吧。妙嫣请命,斩杀此等人。” “你二人听好了,现在投降,还能给你们个痛快,否则过会儿,你们只会死的更惨。”幻千羽也说了话。 震、巽二人却异口同声的喊着:“魔影宫的人听命,给我杀。崆峒派之人若不想让崆峒就此消失,就一并作战。” 震此刻对着巽低语道:“你快去给主人传口信,晚了就来不及了,快,等下趁乱逃走。” 在此时,却听到血月神教殷如墨也下了令。“教主有令,一个不留,杀无赦。” 瞬间,两拨人冲在了一起,登时,一场厮杀开始。血洒崆峒门外。殷如墨和妙嫣也在拼命的厮杀。幻千羽冷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这场厮杀和他没关系,他一人独占一处,看着眼前惊心的厮杀。 此时,却看见一人迅速施展轻功似乎想逃离这里,幻千羽来不及多想,已经旋身追上去。“巽,你想跑,先得看你是否跑得过我幻千羽。”幻千羽轻功极佳,不费吹灰之力就赶上了他,并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柄折扇挡在他面前,幻千羽温温一笑,那笑容,没有一丝杀意。“怎么,事到如今,还想跑?你的轻功,一点都不好。真不知道云崖那个老东西怎么会用你这种人。我本不想出手,可是,你若想逃,也就休怪我幻千羽无情了。” “幻千羽,你可是医圣,杀人这种事,你这么做了有违医者之道。” 医者之道?幻千羽是第一次在敌人嘴里听到这话,可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医者之道?你还真有趣,我是血月神教的人,什么医圣不医圣,我只知道,阿卑罗王要我送你去见阎王,你就活不了。你还是乖乖跪下受死吧。” 巽气急,手一伸,拿出软刀,就朝幻千羽而去。幻千羽一个后弯,而后又展开手中折扇,挡住了刀。刀锋厉害,却怎么也戳不透他的扇子。 他右手疾出,顾不得许多,伸手就想单凭掌力让幻千羽首创,岂幻千羽仰头侧踢,用手隔开,如此不说,还频频用扇子挡住他的招式。二人拳来脚去,斗在一处。 如此数招之后,巽一时心急,反手握刀,对着幻千羽再次砍去。幻千羽“哗”的一声再次展开纨扇,迎向刀锋,那刀竟无法将纨扇砍破。他只能凭蛮力想重创幻千羽。 当此时,幻千羽瞅准时机,在巽还没有看清幻千羽用了什么其他兵器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受了伤,此刻,方看清楚幻千羽手中捏着几枚金针。幻千羽神色凝重,几枚金针再次发出,巽急忙躲闪,岂料根本躲不及,那金针密密匝匝的朝他而去,几乎每一处穴位上都中了针。他拼劲最后一口气,想重击幻千羽,岂料幻千羽折扇再度出去,狠狠地用扇骨在他的死穴上一打,巽再也撑不下去,重重的到底。“巽,你只道我幻千羽没武器,哼,扇子不过是个小小的障眼法,金针这种东西,岂是你这种俗人看得出来的。我告诉你,金针在大夫手里是用来救人的,但是在我幻千羽手里,他能救人,就能杀人。你安心去吧,很快,云崖就会来陪你了。”话说到这里,幻千羽手中的金针刚露个头,已经打入巽的头部,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已经没了性命。 幻千羽此时急忙施展轻功回到崆峒,此刻,只看到妙嫣和殷如墨二人正合力击杀震。幻千羽二话不说,几枚金针过去,只听见他的一句话。“小墨,妙嫣,你二人快闪开。”二人听到话,急忙躲闪,震望过去,此刻,几枚金针已经从喉部进去,银针封喉。 又是半柱香时间的厮杀,崆峒内已经成为一个死派。“来人,给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不能放过一个人。” 很快,血月神教来人报,已经是无一人幸免。血月神教余下的人,在三个人的带领下,离开了崆峒门前。 崆峒门外,只有地上尸体,以及几枚血月勾魂令,萧瑟的风吹过,只让人觉得这里异常恐怖。 血月神教天罗宫内,萧廷听到下面人的汇报,唇角一勾。“很好,殷如墨,消息都散布出去了吗?” “回教主,属下按照教主的意思,已经散布消息出去了。” “很好,接下来,就要看古汉阳和云崖怎么继续玩下去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踏入天罗宫半步。” 几人退下,萧廷独坐在阿卑罗王宝座上,目光深沉,天罗宫内,岩浆的翻滚只让人觉得阿卑罗王的戾气特别重。仿佛想杀尽天下人,独留自己。 几个时辰之后,就看见乾匆匆忙忙的赶到云崖身旁,跪在地上。“乾,发生什么事了?如此匆忙,快说。” “主人,少主,震和巽,死,死了。我们在崆峒派埋伏的千人,已经,都被血月神教所灭。崆峒的人,无一幸免。都被阿卑罗王的人杀了。”乾嗓音微微嘶哑,明显是刚刚得到飞鸽传书之后,急急来报,想来前几日被语钥所伤,还未好转。 李慕枫神色一紧,望着云崖。云崖听到这话,且悲且痛。更大的却是怒。“萧廷,我不惹你,你反而先来找我,乾,让他们将震和巽好好安葬,还有,去崆峒好好查一查,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我必须好好想想如何对付阿卑罗王,还有没有什么事?没有的话,你们都给我滚。” “主人,他们在崆峒,找到了一张字条,一并飞鸽传书而来。” 云崖接过字条看完,手一揉,厉声道:“让他们告诉这个人,我同意合作。随时保持联系,萧廷,我要你付出代价!萧廷,我要你死!” 云崖青筋突起,显得异常可怕。李慕枫却在此刻说道:“义父,够了,你的大仇还报什么。我们的人损失那么多了,收手吧,我们回到关外,安安稳稳过日子,义父,云坤还在等着您,若您因此丧命,您让云坤怎么办,义父,孩儿请您收手。” “滚!我让你滚!我绝不收手,阿卑罗王既然敢动了我千人,我就要血月神教永远不存在。萧廷,我和你,势不两立!既然要撕破脸皮,那就撕破吧。滚,你们怎么还不滚。” 乾急忙拉着少主李慕枫出去,李慕枫心有不甘,乾急忙劝道:“少主,你别说了,主人不会听的。主人若是听劝,夫人的话早就奏效了,何苦呢,我们都是魔影宫的人,为了魔影宫而死是迟早的事,我们八个人,死了两个,云坤没来,胜算已经大打折扣了。其实主人应该很清楚,他只是无法接受罢了。” “云乾,我不想义父死,你们都跟了义父的姓,一起劝劝义父吧,别这样了,阿卑罗王既然能劫后余生,就说明阿卑罗王命大,而且天剑在手,我们何苦自掘坟墓。” “少主,没用的。从前夫人每次劝,得到的只是主人的不谅解,主人这一生,就是为了报仇,若有一天,主人大仇报了,估计也离死不远了。我们何苦让他死。” 李慕枫听到这话,终于也不说话了。这一切,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吗,他不信,他从来不信命运。那个要和义父合作的是谁,对,必须从这里下手。总之,李慕枫这趟浑水,覆水难收了。 夜,碎雨飘零,窗上蜿蜒的痕迹,簌簌划过心间。凭窗默然凝视,窗外的细雨仿佛溅进心底,洇染开来。 三人同桌而坐,一同吃着饭。“来,芸儿,多吃点。” “娘,我讨厌下雨。”不知道为什么,萧芸打小就不喜欢下雨,仿佛一场雨能让她的心阴霾不少。 萧天安安静静的吃着,一句话都不说。“芸儿,天要下雨,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不然吃了饭,你就去睡觉,这样,你就不用看见下雨了。等到你一觉睡醒了,雨就停了。” “娘骗人,娘每次都说我睡醒了就会雨停,可是没有几次是真的雨停了。下雨多讨厌呀,坏了我的心情,还让我的新衣裳都穿不成,我讨厌下雨。” 一直没说话的萧天放下筷子,一句话出口,“妹妹你讨厌下雨就讨厌,别打扰我吃饭,吃个饭都吃不成,我看你比下雨还烦。娘说你睡醒了就不会下雨,娘又不能说不让下雨就真的不下雨了,就你当真。” 萧芸这下更不高兴了,讨厌的哥哥,每次都欺负自己,嘴一扁。“好了好了,天儿别说了,芸儿,咱们吃饭,别理哥哥了。”若萱软语哄着萧芸,萧芸这才再次拿起碗筷。 若萱盛起一碗汤,放在萧芸面前。“芸儿,喝碗汤。” “娘,可不可以不喝,芸儿,不喜欢。”萧芸一边吃着饭,一边心虚的说着。 若萱一愣,亲自端起汤来,拿起汤匙,放在嘴边,等汤稍微凉一点,轻轻递到了萧芸的嘴边。“来,芸儿,娘喂你喝好不好?” 萧芸扁着嘴,一副撒娇的模样,可是若萱却不管她如何撒娇,一口汤喂进了萧芸的嘴里,萧芸扁着嘴喝下去,可是等到若萱再要她喝,如何哄,都不肯喝了。“芸儿,你看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汤也不肯喝,你这样身体会垮掉的。娘为你好,你瞧瞧哥哥吃了多少,你吃了多少。娘让你喝汤,也是为你身体着想。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再这样,娘生气了。” “我不喝,我不喝,娘,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好吃。我不管,就不管。我不要吃,哥哥是哥哥,芸儿是芸儿,芸儿不要跟哥哥一样。娘,求求你了好不好?芸儿真的不想吃,也不要喝汤,不好喝。” 若萱手里的碗砰的放在桌上,若萱将萧芸揽在怀里,再次说着:“芸儿,娘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娘生气了,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办。” “我就是不要吃,不吃不吃,不管,娘欺负芸儿,芸儿不依,芸儿不依。”说着,萧芸将小脑袋一偏,再也不肯理会若萱。 若萱说了许久都不见她开口,也知道这孩子又死犟上了。“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一个脾气,一耍起脾气来,谁都劝不了。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好,芸儿耍脾气,芸儿不肯理娘是不是?那娘呀,就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话说完,若萱也不再管萧芸如何,就坐在那里看着她,这个萧芸,完全是被自己和萧廷宠成这样的,真是无可奈何。 一直坐在那里规规矩矩吃饭的萧天,吃饱之后,轻声说:“娘,我吃饱了。”若萱替萧天收拾了一下,问道:“天儿,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懒散?” “娘,我好困,我要睡觉。你和妹妹,继续吧。我自己回去,不用娘跟着。”话说完,萧天从凳子上下去,一个人朝门外走,若萱让人跟着萧天,看着他回去,这才算放下心来。 “芸儿,你还是不肯理娘?”已经僵持了办个时辰了,若萱终归不愿意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萧芸的头依旧偏着,一动不动。“芸儿很生气。”萧芸的嘴里,依旧是这委屈的几个字眼。 “娘是为你好,你生什么气,我看要生气,也是我这个做娘的生气才对,你看看你,被你爹惯坏了,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吃饭不好好吃,成天就知道跟着你爹爹后面撒娇,你这样,以后怎么办?” 萧芸听到若萱如此批评自己的话,更不悦的回嘴,“娘真坏,芸儿就是生气。我不过是不想吃,那些东西我不喜欢,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喜欢,就像娘,不喜欢那边的那群坏人,芸儿也不会逼着娘喜欢的。娘为什么要逼着芸儿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爹爹说过,喜欢就去,不喜欢,什么都可以不去。芸儿听爹爹的,芸儿不要吃。” 这下,若萱更是气大了,这个萧廷,都教给孩子了些什么,怎么让萧芸一个女孩子刁钻到如此地步。“你爹说可以,那是他自己,你还这么小,怎么可以跟他一样,你看看你才多小,你爹他比你,比你,你这孩子,跟我讲什么歪理。这些歪理,怎么能相提并论。真不知道,你跟着你爹能学到什么,除了和他一样,油嘴滑舌,你还真是一点好的都没有。” 听到自己的娘亲如此说自己,萧芸更生气了,小嘴再次一扁,开始故技重施,用上次对付萧廷的方法对付起若萱了。“芸儿不管,芸儿不管,芸儿是不是娘亲生的呀,娘这么欺负芸儿,逼着芸儿做不喜欢做的事,娘真坏,芸儿不要你当娘了。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小手揉着眼睛。 若萱好笑的看着这个演戏的女儿,就站在她的面前,萧芸看根本没用,小手拿下来,看着若萱。“芸儿,你不是要哭吗?娘呢,就站在这里,看着你哭,好不好?” “娘是坏蛋,娘是大坏蛋。”说着说着,萧芸上前去,小手身上去想打若萱的身子,若萱轻巧的躲闪开,这个芸儿,真是呀,没办法。“芸儿,咱们吃一点饭菜好不好?你这样,会生病的,你还记不记得你爹爹生病的时候,你的羽叔叔用了很多奇怪的方法,记不记得你爹爹很难受的,芸儿,生病了,你会更难过的。” “才不会,芸儿生病了,爹爹就是依着芸儿,芸儿要吃什么,爹爹就给我什么。娘,芸儿要吃桂花糕,芸儿要吃,芸儿要。” 听到小丫头说起想吃什么了,若萱再次诱哄道:“要吃可以,但是吃了桂花糕,这些你必须全部吃掉。” 萧芸一扁嘴,叹口气。“算了,我不吃了,我果真不是娘亲生的,对我这么不好。难怪娘前几天问我要不要弟弟妹妹,娘分明是不想要我,哼,芸儿也不要娘了。”母女二人,再次陷入僵持之中。 此时此刻,门开了,一把伞收拢,人进来了。“若萱,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萧芸可是觉得委屈有处诉说了,立即高兴的从站着的地方过去,朝着那个人身上扑过去。“爹爹,爹爹,芸儿好想你。” 萧廷看着女儿,那委屈的小模样,异常惹人怜惜,萧廷蹲下,伸手去摸摸女儿的小脸,问着:“芸儿怎么了这是,怎么看起来,好像受欺负了?告诉爹爹,谁欺负你了?不会是,哥哥吧。”萧芸眼看有人做主,更委屈了,轻轻拽拽萧廷的衣裳,很委屈的说着:“爹爹,是娘欺负我,我肯定不是娘亲生的吧。娘总是逼着我吃那些我不喜欢吃的东西,芸儿就说不喜欢,不要吃,娘就欺负我。爹爹,爹爹,你不是说过只要芸儿不喜欢,就可以不做吗?爹爹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芸儿要吃桂花糕。” “好好好,爹马上去让人给你做,行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顽皮,你娘让你吃,也是为你好,芸儿记住,要听娘的话,听到没有。” 坐在床边的若萱,一言未发,萧廷看这情形,对着女儿眨眨眼,再次摸摸女儿的小脸,站起来,走到若萱身边。“若萱,你这是怎么了?” “别碰我,你带着被你惯坏了的女儿,吃你们的桂花糕去吧。用不着理我,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萧廷伸出手去,将若萱的肩膀揽住,问着:“我的好夫人,你这是什么了,自从晨儿在你肚子里之后,越发脾气大了。这样对他可不好,对你,更不好。芸儿不过是个孩子,你别和她计较好不好?芸儿,过来。” 萧芸乖巧的走过去,萧廷将萧芸抱起来,坐到了若萱身边,若萱依旧说着:“你带他去吃你们的桂花糕,我呀,独自呆在这里都好。你嫌我脾气大,就不要来惹我。我这么做又不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芸儿好,这丫头不领情,你也不领情。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若萱终于回过头去看着萧廷,可是那表情,简直比萧芸还委屈呢。看妻子如此委屈,萧廷感觉搂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若萱,别跟孩子计较了,你是为她好,我也知道。可是,你也别这样,你看,芸儿都过来了,是不是?别这样了,好不好?” 若萱也跟萧芸之前一样,扁着嘴,看着萧廷。“芸儿,还不跟娘道歉,瞧瞧你把娘气成什么样了?爹是告诉你那些话了,但是不是让你拿来作为不吃饭的证据,你呀,想害苦爹呀。快,给你娘道歉,好好哄哄你娘。爹知道,我的芸儿呀,最会说话了,是不是?” 萧芸嘴一撅,嘟囔了句,“哥哥说的没错,爹爹就是更喜欢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爹爹坏,我不喜欢爹爹了。” 若萱也附和道:“芸儿有句话说的没错,就是你的错,是你把女儿宠坏了,你说,怎么赔我?芸儿刚出生的时候多乖巧,跟着你一段时间,就变得油腔滑调,还有,这也不肯,那也不愿,都得怪你。你把女儿宠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说你怎么赔我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萧廷本来是来劝的意思,可是到头 第六十四章 崆峒(下) 次日一早,黄湘和古汉阳二人就前来血月神教的路上,黄湘一直很奇怪古汉阳为什么突然提出见若萱,可是每次问,都被古汉阳搪塞过去了,她不明白,也看不透古汉阳想干什么,只能不再多问,可是一路上,黄湘多次看古汉阳的眼神闪烁,似乎在躲闪什么。 “大木头。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到血月神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古汉阳正神游他方,突然一喊,吓了一跳,尴尬的一笑。“湘儿,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古汉阳那憨憨的模样,真的难以相信古汉阳是会做点什么,可是,古汉阳这几天,神神秘秘的,难免不让黄湘怀疑。“汉阳,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次要求找若萱,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湘儿是你多想了,我不过是关心若萱,我怕萧廷对他不好,你也知道,我和若萱自小就认识,若萱过得好,我也能,高兴点,你说是不是?你我至今没有成亲,也正是因为,阿卑罗王没有消灭。” 黄湘忧心忡忡的看着古汉阳,心里暗暗想着,汉阳还是没打消消灭萧廷的念头。“汉阳,如果萧廷能不对中原武林做什么,为什么要他死呢,他死了,你让若萱,怎么办?” 古汉阳一愣,随后搔搔头,“湘儿,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吧,走,我们快些去见若萱吧,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黄湘无奈的摇头,古汉阳的古怪他发现了,可是古汉阳什么时候开始,连她都说不动了,不行,必须弄清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五章 合谋(上) 古汉阳和黄湘很快来到了血月神教门前,古汉阳忧心忡忡,一方面,他自己内心是想要达成自己的愿望的,可是另一方面,黄湘刚才说的话,也让他不得不考虑清楚了。黄湘说的没错,如果他这么做了,若萱怎么办?若萱,会恨他吧。可是不这么做,江湖怎么办?古汉阳坚定了一下立场,终于做好了决定。 “湘儿,你在这里站着,我去让那些人去说一下。” “等等,大木头。”黄湘此时叫住了他,看着他的眼神,厉声说道:“大木头,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你做之前,必须想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如果你因此伤害了若萱,我相信日后你也不会好受的。” 古汉阳一笑,“湘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只不过是看看若萱,瞧你紧张的看,好像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样。”古汉阳看着血月神教守着的人,平淡的说了句,“请你们告诉阿卑罗王,就说青城派古汉阳和黄湘,想要见若萱。” 守着的血月教徒很快进去回禀。“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此刻的萧廷,正坐在房中,房门大开,其实若萱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顺从他的意思。“说,有什么事?” 每当面对血月神教的人,萧廷便表现出一贯的冷淡,和对待若萱,幻千羽等人的语气,大不相同。 “回教主,门外有两个人,一个自称青城派古汉阳,另一个,是叛教之徒黄孔翎,他二人说,要见夫人。属下前来回禀,请教主示下。”话说完,那个人头低下了,等着萧廷开口。 萧廷淡淡一笑,这么快,他就来了?好,那就让自己,促成那件“好事”。“若萱,他们来了,应该,是来找你的吧。你说,我是把他们赶走呢,还是让他们,进来呢。”萧廷的笑容里,隐藏着杀机,只是,若萱没有丝毫察觉。 若萱一笑,答了句。“你心里清楚,我想怎么样,还非要问我,那你就自己决定。” 萧廷看着若萱那成足在胸的模样,也是一笑,而后说道:“那好,你就,带着那两个人……”说到这里,萧廷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过来吧,不过记住了,直接带过来,不许他们到处走。否则,幻千羽会找你聊聊的。”【此处我注明下,前文提及过,忘佳可以执行蓝愁的活,就是对血月神教的人执行教规,由于萧廷的计谋缘故,忘佳毕竟还算是一个半只脚在判教的那条道上,所以现如今由幻千羽执行这项任务。我发现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啰嗦。。。。。。】“是,属下遵命。” 萧廷站起身来,走到若萱身边去,“若萱,既然他们是来找你的,那我就不呆在这里了,免得为你制造麻烦。” 若萱站起身,刚要开口说什么,萧廷再次制止了。“好了,别多想什么,我去看看芸儿,你和他们好好说说话吧。” 若萱略显不安的站在那里,不再言语。萧廷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拳头握紧了。 萧廷步伐沉稳有节的走在路上,突然看见古汉阳和黄湘被下属领着,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此刻的古汉阳,头上已经有汗水涔涔的落下。“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领着的人,看到教主,立即跪下。 萧廷一抬手,示意他起来。眼神望着远方,很轻松的说着那番话——“呵,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们会主动送上门来,呵,真是太让我意外了。不过,无论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打探消息也好,是有别的企图也罢,我都奉劝你们一句。在我血月神教里,还轮不着你们撒野。古汉阳,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你要是碰着我血月神教的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你若死了,我可是不会觉得,可惜。”萧廷说完这番话,仰起脸来,一笑。“啊,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更高兴。”萧廷继续朝前走,离开了他们的身侧。古汉阳的汗水已经再次落了下来,萧廷是知道什么了吗,不可能的,自己什么都没表明,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多虑了,一定是。 萧廷走到萧天和萧芸的房门前,刚推开门,就看见萧天要出去,萧廷蹲下来,冲着萧天一招手,萧天听话的走到萧廷面前去。“爹爹,你怎么来了?” “妹妹呢?”萧廷柔声问他。 萧天半天才答道:“爹爹,妹妹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生谁的气呢,我早上一醒过来,就成这样了,爹爹,天儿没办法了,爹爹救命啊。” 萧廷自然知道萧芸这丫头是怎么了,一笑之后,对着萧天说了句,“天儿,来,你,想不想跟你娘呆在一起?” “现在吗?当然想。”萧天自然很高兴了,可是,看着萧廷的笑容,忍不住后退一步,警戒的看着萧廷,有些害怕的问了句,“爹爹,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好,主动让天儿去找娘,天儿,真怕。” 这孩子,真是让萧廷不知道说什么好,萧廷将天儿抱在怀中,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这样,爹告诉你,今天有两个人来找你娘,可是爹,很不喜欢他们俩。这样,爹让你做一件事,好不好?你听爹说,你呢,去找你娘,和你娘说说话。但是,记住了,那两个人说了什么,明天要告诉爹爹,好不好?” “哦,爹爹,那两个人是不是坏人?” 萧廷一笑,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对,是坏人,他们呀,想把天儿的娘抢走,天儿你说,你希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萧天立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种事,不能发生,爹爹放心,那两个坏人如果敢这么做,天儿一定不会允许的。爹爹,那天儿去找娘了,爹爹,还有一句话,今天,娘,是不是可以归我了?天儿都好久没和娘一起睡了,爹爹,看在天儿帮你的份上,好不好?” 萧廷拍拍儿子的小脑袋,点头道:“好,爹自然同意了。天儿可别光顾着和娘说话,把爹让你做的事忘了,这样,爹可不喜欢你了。下次吧,可是会抢走你娘的。” 萧天在萧廷脸上亲了一下,立即高兴的说着:“爹爹真好,天儿保证能做到。爹爹,我走了。”话说完,萧天已经飞快的跑出屋子了。 萧廷站起身子,一笑。随即走到了床前,看着女儿在做什么,岂料,萧芸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在睡觉还是在干什么,萧廷坐下来,眉头锁住,略显头疼的看着女儿。 房间里的若萱,在看见黄湘和古汉阳到来的时候,显得异常高兴,刚准备寒暄,却被另一个声音吸引。“娘,娘。” 若萱一回头,看到了萧天,萧天高兴的跑到若萱身边,小手抓住了若萱的裙摆。“娘,天儿好想你。” 若萱蹲下去,将儿子抱起来,随后坐下来。“汉阳,黄湘,你们随便坐。这里,没有外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萧天眨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手指着对面,问着:“娘,他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若萱看着天儿,说着:“天儿,他们是娘的朋友,来,叫人。” 萧天却头一偏,第一次拒绝了若萱——“我不要,娘,这些人,从来没见过,天儿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天儿只认得,爹爹,娘,妹妹,羽叔叔,钥婶婶,还有忘佳姑姑,还有,我这个少主的属下。其他人,都不认识。”萧天说完话,轻视的一个眼神过去,不在看着他们了。 若萱尴尬的看着他们,急忙道歉,“汉阳,黄湘,不好意思,天儿他,只是个孩子,请你们别把他的话当真,他,只认识血月神教的人,所以,希望你们别在意的好。” 黄湘一笑,“怎么会呢,若萱,一个孩子说的话,我们怎么会当真。”“是啊,若萱,不过,他还真是萧廷的好儿子呢。” 若萱尴尬的一笑,“娘,你为什么不和爹爹呆在一起?奇怪,爹爹今天居然没找娘,娘,你是不是和爹爹发生什么了?娘,你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从这一刻开始,萧天已经开始决定要捣乱了,眼前的两个人,从爹爹说了之后,他就及其不喜欢,想抢走自己的娘,想都别想。 “胡说,娘和你爹什么事都没有,你爹是一教之主,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娘?天儿,听话,娘和他们有话说,好不好?” 萧天一个冷哼,哦了一声,暂时不说话了。 古汉阳察觉到这个孩子的不友好,只能说着:“若萱,听说,萧廷灭了崆峒?” “我爹爹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吗?”萧天的声音已经出来了。 若萱有些头痛的打了萧天的小手一下,怪罪的看着他。“汉阳,你说的没错,他,的确灭了崆峒千人。” 古汉阳大惊失色,千人?这,这么恐怖。黄湘看出了古汉阳飞惊惶失措,立即接着问:“带了多少人,灭了崆峒千人,这也,太吓人了吧。”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由千羽,就是医圣幻千羽亲自执行的,还有殷如墨,妙嫣二人一同。至于带了多少人,以我对那天的看法,少说,百人吧。” 百人灭千人?百人灭千人?古汉阳的心觉得沉到谷底了,可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什么,必须去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若萱,医圣,应该行医救人,怎么,杀人?” 听到这个讨厌的人说这些话,萧天不耐烦的说着:“有人对付羽叔叔吗,娘?羽叔叔做了什么?羽叔叔为什么不能对付别人,别人对他不好,他为什么不能还击,这话真奇怪,这关羽叔叔是救人的什么事。我看什么时候,羽叔叔给他吃一颗羽叔叔的药丸就好了。娘,你今天为什么总是打我,天儿说错了什么吗?天儿只不过说句实话。”若萱再次打了萧天一下,却让孩子极为不满。 黄湘立即说着:“汉阳,别问了。若萱,你别总是这样,一个孩子而已,不过是说着自己的疑虑罢了,没什么的,你别在意。对了若萱,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若萱听了这话,一笑。“当然好,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他,对我真的很好。再说有了天儿和芸儿,我也觉得,我很幸福。汉阳,你还不准备娶黄湘吗?你们已经耽搁了好几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下去。” 古汉阳尴尬一笑,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萱,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你还是别问了。说起芸儿,你女儿呢?怎么没看到,我真想看看,她是不是和你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喜欢戏弄人,一样的,可爱。”说着说着,黄湘不由自主的笑了。 可是此刻,听到的确实属于萧天的声音,他显得很困。“娘,这个人为什么要问妹妹?他认识妹妹吗?妹妹在做什么,和他什么关系。” 若萱忍不下去,将萧天放下,看着萧天,有些怪罪的语气说道:“天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话这么多,还如此,不懂事。娘说了,他们是娘的朋友。不然你回去,要想呆在这里,就乖乖听话。” 萧天眨着眼睛,不情愿的嘟囔着:“娘,你好坏,为什么这么对天儿,你一点没有爹好。反正我不管,爹说了,今天天儿和娘睡,我不管。娘你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天儿,不说话就是了。”说完,萧天小脸一拉,再不言语,但是,萧天却以一种愤怒的神情狠狠地瞪着古汉阳,那神情,仿佛古汉阳欠了他很多一样。 古汉阳一抬头,就看见这个孩子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也吓了一跳。看萧天终于不说话了,若萱这才继续说道:“对了,汉阳,黄湘,你们记着,如果出去,千万别去那边,那里,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顺着若萱手指的地方,黄湘和古汉阳望去。“若萱,那边,是什么地方?” 听到黄湘问,若萱一笑。“那里,是云崖住的地方。他,专门让云崖住的比较僻远,这样,也不会给血月神教的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了。” 三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古汉阳突然站起身子,“若萱,我看,不如,你和湘儿说说话吧,你们女孩子之间的话,我,也不方便听,我出去走走。” 若萱这下有些不同意了,“汉阳,你还是别出去的好,万一乱闯,也不好。那里,你是不会去了,但是你若不小心走错地方,可如何是好。” 古汉阳一笑,“若萱,你把我说的,也太没用了吧。你放心,不该去的地方,我一定不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一定回来,你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还没等任何人拒绝,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黄湘奇怪的看着古汉阳,登时觉得他更奇怪了。“黄湘,汉阳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黄湘是奇怪的,可是,想来古汉阳应该不会如何,一笑置之。“若萱,可能,只是我们多虑了吧,汉阳可能,只是觉得血月神教的感觉,比较怪异吧。毕竟,你有萧廷,而我,曾经是这里的人,所以,对你我而言,相对来说,好多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汉阳不在,我们就,说点别的吧。” 若萱一点头,却被萧天的声音再次吸引住。“娘,我好困,我要睡觉。” 若萱立即不好意思的说道:“黄湘,真抱歉,不然这样,让我先哄他睡觉,等他睡了,我们再说。”黄湘一点头,若萱抱起天儿,来到床前,细心的哄着自己的儿子入睡,看到天儿睡下,若萱才松口气。 话分两头,在这段时间里,萧廷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萧芸,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萧廷终于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快靴,躺在了女儿的床上,在不惊扰女儿的情况下,和她面对面。只看见萧芸闭着眼睛,小嘴还轻轻撅着,睫毛轻轻的动着,霎是可爱。萧廷伸手过去,将女儿的小脸轻轻捏捏,看她还没反应,又将她的鼻子刮了刮,可是女儿,像是真的在和自己生气一样,以往自己这样,女儿肯定会责怪自己欺负她,可是这次,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萧廷也不气馁,轻轻掀开了女儿的被子,手伸到了女儿的胳膊肘下,轻轻的去弄她痒的地方,果然,这次萧芸有了反应,忍不下去了。“别弄,别弄,好痒。”瞬间,萧芸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芸儿,不玩了?”萧廷的手放回去,躺在那里,和女儿四目相对。 萧芸轻轻眨眨眼,头一低,身子一下翻过去。“讨厌,坏心的爹爹,别来找我,你找娘去,我不喜欢你,我不要你了。你以后,找娘去好了,理我做什么。不就是想我跟你说话吗,现在我说了,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了,你快出去。” 萧廷伸手过去,将女儿的身子只是一拉,两个人,已经再次四目相对了。“怎么,还在生气?丫头,你这个气,可是很不值得。” “爹爹你那么喜欢娘,为什么还来找芸儿。你就是个大坏蛋,我就是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怎么了?你不服?” 萧廷疼爱的摸摸女儿的小脸,笑着说:“服,我谁都不服,就是不敢不服我的芸儿。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爹爹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原谅爹爹,好不好?” 萧芸的眼神里,有一丝得意,可是依旧不让人。“不要,爹爹昨天那么帮着娘,都不要芸儿,芸儿这么可怜,你现在才想起芸儿,看来,芸儿果然是没人疼,娘逼着芸儿吃不喜欢吃的东西,爹爹都帮着娘,不帮着芸儿。爹爹从前说的,都是骗人的。你是大骗子,芸儿讨厌骗子。” “芸儿,你如今这么变得如此赖了?你娘那也是为你好。你看,你这也不肯吃,那也不愿吃,以后怎么办?饿着肚子怎么办?再说了,不好好吃饭,你以后可就不能像你娘那样,漂漂亮亮的。以后,要记得听娘的话。” 萧芸小嘴一撅,很委屈的嘟囔起来——“爹爹,你还是站在娘那边,我就是不喜欢吃,爹爹,你果然不喜欢我,不然为什么总是说娘是对的,我是错的。爹爹你好坏,我不要理你。” 萧廷看根本说不通,立即开始哄了。“好好好,芸儿是对的,行不行?这下不气了吧?好了,是不是昨晚没好好睡觉,哥哥现在也出去了,芸儿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本来萧廷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萧芸立刻坐起来,不满意的瞪着萧廷,开口就是一句。“爹爹,你怎么这样呀。当着娘的面子,就说娘是对的,娘不在了,就说芸儿是对的。爹爹,你这样,就不怕我告诉娘吗?那,如果芸儿现在问你,是喜欢娘,还是喜欢芸儿,你要怎么回答?”话说完,萧芸严肃的看着萧廷。 这话,简直让萧廷哭笑不得,果真是母女俩,居然都问自己这种问题。萧廷无奈的一侧身,闭上了眼睛。“芸儿,你还真像你娘,这种问题,我才不回答。回答是谁,都是我得罪人。你和你娘,这点真像,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才肯不让我这么头疼。” 萧芸低下头,两只小手握在一起,想了半天,才低声说了句,“爹爹,我想吃桂花糕,求你了,我好饿。” 萧廷坐起身子,将女儿搂在怀里,带着半骗半哄的语气说:“好,吃桂花糕可以,但是以后,饭菜,该吃的就得吃。不然呀,当心你娘一狠心,连桂花糕也不给你吃。瞧你,为了置气,饭都没吃多少,多不划算。” “知道了,爹爹,你快点,我好饿。” 萧廷下了床,穿好快靴,开了房门。“来人,去让人弄些粥,几个小菜,还有桂花糕,马上端过来,要是饿着小姐,你们都付不起责,去吧。” 半柱香之后,东西都端上来了。萧芸是真的饿了,拿起一块桂花糕就朝嘴里塞。萧廷看着女儿这样吃,端起桌上的粥,拿起汤匙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尝了一下,这才递到女儿嘴边。“来,芸儿,喝一口,别急着吃桂花糕,当心噎着。” 萧芸把小嘴凑过去,吃下去,嘴里喊着:“还是爹爹最好,爹爹,其实,娘如果这样,芸儿怎么会不吃呢。” 萧廷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再次喂给萧芸,一面说着:“你还等着你娘喂你?你还真是要求多。好了,咱们先吃饱再说。” 就这样,萧廷喂着女儿吃饭,萧芸总算没抗拒,乖乖的吃完了桌上的东西。 “爹爹,你今天陪芸儿好不好?” 萧廷抱起了女儿,宠溺的说着:“好,爹陪你,昨晚没睡好吧,爹哄你睡好不好?” “爹爹,你不会走吧?”萧芸眨着眼睛,问他。 萧廷一面将女儿抱过去,一面说着:“不会的。”萧芸点点头,同意了萧廷的话。看着女儿萧芸渐渐入睡,萧廷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但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 话分两头,古汉阳走在血月神教里,顺着若萱刚才所指的不能去的地方,一边看着周围有没有人,一边继续走。 “相公,你看那个人,怎么偷偷摸摸的?” 幻千羽眼尖的发现了他要去的方向,立即捂住了妻子语钥的嘴。“嘘,小点声,萧公子猜的一点没错,有趣,有趣。” 语钥拿下幻千羽的手,低声说着:“那,我们要不要阻止他到处跑?” “阻止什么,萧公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语儿,你信不信,他是去找云崖的?” “什么?”语钥刚叫出来,幻千羽立即再次捂住她的嘴,挫败的说着:“小点声,被他听到怎么办?走,我们跟着去看看他要干什么,不过你给我镇定点,万一真的是去找云崖,被发现了,我们怎么办?不过我想,云崖那里,肯定有人盯着。你去不去?” 语钥飞给他一个白眼,立即和幻千羽快速的跟着。 古汉阳一面走,一面心里紧张着。“站住,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古汉阳一看来人,心虚的问着:“你是血月神教的人?” “与你何干,前面不许进去,我家主人不见人,除非是阿卑罗王来了,否则,别想进去。” 听到这番话的古汉阳,心里明白了几许。“我,找你家主人,商量要事。” 狐疑的看着来人,你知道他什么事,但是还是请了进去。 “主人,这个人说找你商量要事。”刚踏入住的地方,李慕枫就看见了他,古汉阳?他来干什么? 李慕枫立即走上前去,走到了古汉阳身边。“古兄?怎么是你,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别惹祸上身。” “枫儿,怎么如此无礼,什么惹祸上身!乾,带少主离开。” 李慕枫被乾拉着,硬着拉出去了。“乾,你干什么,他可是武林正道,和义父合作,有用吗?呵,打败萧廷,真的那么重要吗?”“少主,无论重不重要,我只知道,主人的话就是命令。” “难道你希望再上演你们八个人中死了两个人的悲剧?” “正是因为死了两个,更需要这样!阿卑罗王杀我魔影宫兄弟,难道我们坐以待毙,别说主人不肯,我也不会愿意。少主自小也是和我们八个人一同长大,为什么会这么想。” 李慕枫一把甩开了乾,正色的说着:“我就是怕你们一个个都死了,包括义父,才不肯继续和萧廷斗下去,这里是中原,他天剑在手,我们怎么斗?赢了又如何?两败俱伤吗?义父还有妻子和孩子,他们不能失去义父。虽然我知道义父做的不对,但是为了他活命,我只能劝,即使不听,我也要劝。” 乾淡淡一笑,嘶哑着声音说着:“晚了,少主请,不然属下只能得罪了。” 李慕枫不死心的抗拒,可是却被乾一下击中了脖颈,硬是扛走了。 躲在暗处的两个人,看到如此情形,只是对望一眼,也不说什么。只是慢慢施展轻功,离的更近。 云崖和古汉阳二人就在小院中,但是没人在身旁。“古少侠,那张纸,是你写的吧。你可真是有办法,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血月神教,来找我。请,这杯茶,我敬你。”话说完,云崖仰头,喝下那盏茶。 古汉阳端起茶,却不喝,拿了许久,才放下。“云崖,不,我该叫你声云教主吧,我不想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想萧廷死,我也想,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只是为中原除害,希望你我合作,让血月神教,从此消失。” 正和云崖心意,云崖却故意很惊讶的语气说着:“哦?可是当日我说与丐帮合作,吴堵可是不同意,这是你一人的意见,还是所有人的意见呢。” “我一人的意见,萧廷必须死,我曾经打败过萧廷,在这方面,也可以相助。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云崖一笑,“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若萱和那两个孩子,不能动。否则,即使我今日想与你合作,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又是为了唐若萱?这个唐若萱,到底多少人为了她,真是一个让人抓住的好把柄呀。云崖欣然同意,“自然了,古少侠,只是丐帮那边,你如何解决?” 古汉阳胸有成足的说道:“即使我不能说动吴大哥,我也可以保证,可以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配合你,让我们一同消灭血月神教,消灭萧廷。我的目的,只是还武林平静,你的目的,我不关心。 第六十五章 合谋(下) 古汉阳慌慌忙忙的回到若萱房间,一进去,就慌忙擦汗,“大木头,你怎么如此紧张,怎么了这是?” “我刚才遇到殷如墨,差一点,就动手了。真没想到,我只是四处走走,都能出事。若萱,不好意思,差点,惹麻烦了。” 若萱淡淡一笑,可是突然觉得胃里难受,忍不住捂住嘴,不想他们看出什么端倪。“若萱,你怎么了,不然,我帮你把把脉吧。” 若萱刚要辩驳,门却已经被人推开了。“我看不需要吧,若萱根本没事。” 话说完的幻千羽,一伸懒腰,已经飞快的搭上了若萱的脉,张口就来。“这几天吃些清淡的吧,可能是累着了。”若萱点点头,不再说话。 古汉阳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紧张。“你是谁,贸然闯入若萱的房间,是何居心?” “看来我的名号还不够响,听好了,我可是中原关外非常出名的,号称医圣的幻千羽,幻大公子。不信,你可以问黄湘,我的医术,可不是吹的,只要你还剩下一口气,我就能让你活过来。古汉阳,我看你好像有点病。望闻问切,我单是望,就能知道你哪里有病了。” 别说古汉阳了,就连黄湘,若萱都奇怪的看着幻千羽,幻千羽不紧不慢的开口答疑。“依我看,你不仅是身上的伤没有完全复原,而且那脑子也出了很大的问题。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俗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古汉阳,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点?不过很可惜,本神医,不治。我可是医圣,所以你这毛病,在我不医的范围内。” 这个时候,若萱也多嘴问了句,“千羽,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不医的想法?” 幻千羽看着若萱,无辜的回答了句,“我敢说吗,我若是说了,萧公子非拆了我的骨头不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不医条件有三,有仇的不医,看不顺眼的不医,看顺眼没有快死了的,不医。” “羽叔叔,你好吵。”床上的萧天睁开眼睛,冰冰的眼神扫过去。幻千羽走过去,一把提起萧天,“嘿,小子,你睡你的觉,我说我的话,没怎么你吧。” “羽叔叔,我想问你要一种药。” 幻千羽奇怪的看着萧天,萧天手指着古汉阳,张口就来。“我要毒药,什么毒药都行,毒死他才好,免得想抢走我娘。” 话刚说完,幻千羽已经捂住了萧天的嘴。“臭小子,别胡说八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若萱看着萧天,萧天的委屈劲儿一下上来了,不依不挠起来,一口咬在了幻千羽的手上。“哇,臭小子,你咬我!” “羽叔叔你看,我娘她瞪我,她因为这个坏人瞪我。” 若萱无奈的从幻千羽手里抱过萧天,柔声说着:“天儿,别说这些话,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萧天不服气的撅着嘴。 “汉阳,真对不起,孩子都被我惯坏了。千羽,你刚才的三点,我好像,都不符合,为什么你愿意给我医治?”若萱在道歉之后,立即转移话题。 古汉阳只是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若萱,有萧公子在,纵然你符合,我敢不医吗?再说了,我看你,很顺眼的,所以,嘿嘿,自然医治了。我说古汉阳黄湘,你们俩怎么还不走,在这里呆着做什么,怎么,想在我们血月神教长住?哎呦,真抱歉,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两尊大佛的存在,你们的金光,会让我觉得,恨不得和萧公子一样,做瞎子的。” “这是谁,这么想见到我?我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念着我的名字。” 进门的,是萧廷。古汉阳真是觉得怪急了,今天到底是在干什么,自己见了云崖之后,接二连三的遇到那些人。殷如墨要杀了自己,被一个女人拖走,幻千羽还没挖苦够,萧廷就亲自来了。 萧廷一进去,幻千羽就嬉皮笑脸起来了。“萧公子,误会,误会,我可没说什么,真的没有,你听错了。” 萧廷像模像样的边说话边朝前走,可是却似乎被什么绊住了一样,撞到了什么,若萱急忙上前去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住了萧廷的胳膊。“廷哥,你没事吧。” 萧廷安抚的拍拍若萱,“我没事,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房间里,多了股别的味道,特别不适应。” “爹爹,你不是。。。”眼瞅着萧天可能戳破,幻千羽赶紧接嘴,“是啊,这屋子里好生难闻,萧公子,我待会儿给你弄点东西过来,帮你去去味儿,可好?” 萧廷还没回话,萧天却提前张嘴了。“爹爹,我要爹爹抱我。” 萧廷再次一副看不见的模样,从若萱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萧天,萧天自己凑到萧廷耳朵前,低声说着什么,萧天说了很久,萧廷只是点头,谁都没有听见,末了,萧天才大声说着:“爹爹,我要你赶走这个坏蛋,他们害的娘都欺负我了,天儿不要。” 萧廷挑眉,看着古汉阳,用冷冰冰的语气说着:“古汉阳,黄湘,你们要看若萱,人也看了。现在该走了吧,奉劝你们一句,不该做的事,少做的好。小羽,送他们走。” 幻千羽轻蔑的看着他们俩,“还不快走。”萧廷已经下了逐客令,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古汉阳和黄湘对着若萱一抱拳,若萱点点头,转身离去。 萧廷已经抱着萧天,走到了可以坐下的地方,父子俩不知道还在说什么,说的异常开心。“廷哥,你和天儿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若萱显然有些不悦了。 萧廷让萧天闭了嘴,一笑置之。 “若萱,天儿在向我哭诉你是如何,欺负他的。他不过是个孩子,你犯不着那么对他,他那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突然有人抢了,他自然不高兴的。” 若萱坐下,手摸在了萧天的额上,“天儿,以后说话不可以这样,娘没有生你的气,娘只是觉得,你不该那么说话。” “娘,我知道了。娘,爹爹说,今晚你陪我睡。” 若萱抬头,错愕的看着萧廷,萧廷不是不允许吗,怎么今天,允许了。“天儿,先自己去玩吧,爹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萧天高兴的从萧廷怀里下去,跑出去了。 “廷哥,你不是说过,没有我,你会失眠吗?怎么今天,宁可失眠,也答应了天儿。这件事,不简单。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萧廷微叹口气,无奈的语气出来了。“唉,我能有什么阴谋呀,我就算有阴谋,阴谋也是在你身上,你看,天儿不高兴,我总得让他高兴点,他那么喜欢你,我只好,委屈一点了。天儿现在不在,我们多待会儿,这样,起码失眠好点,你说是不是?” 若萱哧的一声笑出来,这个萧廷,在自己面前,真的除了贫嘴,一无是处了。“廷哥,你说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该有多好。” 萧廷伸手,将若萱抱入怀中,若萱坐在萧廷身上,萧廷定定的看着若萱。“你放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们的感情,都不会变的。”话毕,萧廷的唇,温柔的点在若萱的眉间,慢慢朝下落,终于吻上了若萱的唇。唇齿交缠,唇齿分开的两个人,相依相偎,这样一幅美丽的画卷,是若萱最喜欢的,也是她最珍惜的。 蓦然回首,只此一眼,或许从今往后,天涯陌路都无法相望,只希望仍然会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这一刻,那么近,那么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六章 密谋(上) 风,不知从那个方向吹,迷失了眼眸。雨,何时才会知晓,雨中人的心情,淋去她的疲惫,洗去她的心愁。 爱,依稀朦胧,情,荡击着心扉,那些逐渐凋零的花瓣,也慢慢飞散。 记不清有多少那样的日子里,独自一人守候在深夜,心中想着,念着。有多少那样的夜晚,把他装入心中,苦苦等待,苦苦追寻。记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可笑当初的傻,如今,什么都得到了,那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如今,可以彼此在一起。无论是做什么,都是人生中最大的乐事。 缘起缘灭,其实还是怕的,害怕有一天一切都将随尘缘散去。今生,哪怕倾尽最痴的心,也怕换不回温柔的眼眸。这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沦陷,沦陷的不止是人,也是心。 尘缘如梦,零落飘散,抹尽离愁,泪轻洒,可知断肠痛。 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那样温暖,那样喜欢,似乎不愿意醒来。 “若萱,是不是累了,不然躺着歇会儿吧。你肚子里还有晨儿,是不是今天和他们说太多话,累着了,天色还不算晚,先歇会儿,等该吃东西的时候,我喊你好不好?” 若萱不言不语,只是贪恋着萧廷的怀抱,萧廷看她半天不动,真当她睡着了。轻轻将若萱的身子从怀中移出去,可是刚刚移动,若萱就立刻伸手打他。“若萱,躺会儿吧。” 若萱抬起头,对上萧廷的蓝眸,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说话,异常小心。“廷哥,你陪我躺会儿,好不好?” 萧廷看若萱那略微可怜的表情,点头。“你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阿卑罗王沉醉温柔乡呢,唉,我看我要是不做阿卑罗王,做一个沉醉温柔乡的萧廷,也挺不错的。” 两个人躺下,若萱如从前一样,刚躺下就钻进了萧廷的怀抱,那样贪恋萧廷的怀抱,紧紧的钻进萧廷的怀中。萧廷伸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身子。“若萱,要不要睡会儿?” “不要,廷哥,我们说会儿话吧,我没事。” 萧廷欣然同意,看着若萱微闭着眼,赖在自己怀中,萧廷不由自主的笑了,看得出来,这一场,萧廷赢了,赢的很彻底,从成亲到这一切,虽然都是他所希冀的,但是他不确定若萱会不会一直接受,可是看到若萱如今这样依赖自己,他知道,他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无论将来如何,萧廷这个时候都可以保证,若萱是不会离开他的。“若萱,你如今,很喜欢依靠我对不对?” 若萱一面继续朝萧廷怀里钻,一面轻声说话。“很喜欢,廷哥,我现在觉得,你的怀抱,给我一种安全感,特别是有了天儿,芸儿之后,我发现,这种安全感我特别喜欢。你永远给我这种安全感好不好?” 萧廷的一只手,慢慢朝下,放在了若萱的肚子上,故意说着:“晨儿你瞧你娘,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你说你爹我应该高兴还是生气呢。说高兴吧,很高兴你娘现在这么对待我,说不高兴吧,你娘竟然问我这种问题,唉,真是太伤心了。” 若萱抬起头,再度对视上了萧廷的眸子,看到萧廷那戏谑的表情,粉唇轻轻一抿,咬住自己的唇瓣,半天才用撒娇的语气喊着:“廷哥,你怎么这么不正经,晨儿万一被你带坏了怎么办,晨儿可不许听你爹这些话。”话说完,若萱身子一扭,不再如之前那般贪恋萧廷的怀抱,侧过身子自己躺着。萧廷伸手过去,轻轻将若萱身子一拉,若萱再次被他拉入怀中,若萱不再反抗,闭着眼睛,静静的在这个让她安心的怀抱中,闭眼去休息。萧廷紧紧的抱着若萱,抱着她,萧廷比若萱心中还要安心,这个女人,他爱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送走古汉阳,黄湘的幻千羽。一阵轻松,虽然知晓古汉阳没什么好事,但是,萧廷都不担心,他担心什么。轻松的将折扇打开,扇了几下,就朝自己房间而去。 刚进屋,就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幻千羽急急忙忙的过去一看,竟然是语钥不小心将屋子里的东西打碎。“娘子,你在干什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烧了这里,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不大高兴?” 不说还好,一说,语钥的小脸立即气鼓鼓的,向幻千羽开始诉说。“幻千羽,我真怀疑你那个兄弟,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我每次撞见的时候,都是他跟头驴一样的时候?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他那么蠢?” 乍一听,幻千羽根本没明白语钥在说谁,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反问她一句:“娘子,你说谁,我兄弟?萧公子?没有啊,萧公子不蠢啊。” 语钥忍不住狠狠瞪着幻千羽,一脚就朝幻千羽腿上一踢。“你也是蠢驴,谁说萧大哥了,我说你那个棒槌兄弟殷如墨。那简直是头驴,我真怀疑他是怎么做到使者的位置上的,我看他那位置还不如让给我,我比他聪明多了。那头驴今天,居然问我为什么拉走他不让他杀古汉阳,你说,你这个兄弟是不是大蠢驴,这个棒槌,我真想掐死他,他这种智商,怎么可以在血月神教做使者,给我提鞋,我都怕他办砸!” “娘子,你别这么大脾气好不好,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小墨那是怕你,小墨哪次遇到你不是一顿打,你每次遇到他不是打他就是骂他是蠢,我要是小墨,我也会这样了。你都不知道夸夸他,每次都说他笨,嫌他蠢,再聪明的人遇到你这样的对待,都会变傻的。何况小墨办事让人放心不就行了,他也就在你面前被你数落,你看别人,谁敢那么对他。娘子你还真别抱怨,小墨那是真的敬你,才愿意被你打,愿意被你骂,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这么对他,我怕小墨早就端起架子来了。你,知足吧。” 看自己的话得不到幻千羽支持,反而被幻千羽认为是她的过错,火爆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一只手揪住了幻千羽的耳朵。“娘子,疼。你别用你对付小墨的那一套对付我好不好?你瞧瞧若萱多温柔,你要温柔点,行不行?很疼,松手啊。” 语钥一面气鼓鼓的提着他耳朵,一面狠狠地一脚踩在了幻千羽的脚上。“语儿,你谋杀亲夫啊,你这样,早晚守寡!”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语钥的火爆脾气更是大了,立刻狠狠地踩了幻千羽好几脚。“喂,你还越来越脾气大了是不是,好,语钥,我幻千羽,还真不怕你!你不是觉得小墨蠢,不能做使者吗?那你去试试,我看你连堂主都做不下去,你以为血月神教是什么地方,可以是你一个女人家觉得可以当的吗?你才是蠢,你真是一点不及若萱聪明,萧公子虽然为人嚣张,最起码,娶了个温柔的女人。我呢,我看除了我,谁肯娶你,那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幻千羽,你想气死我呀。”语钥一跺脚,手松了,脸色却已经变了色。幻千羽一面揉着自己的耳朵,一面继续得理不饶人。“都说最毒妇人心,我这下信了,我可是你相公,下手都那么狠,难怪小墨每次都抱怨,我算是明白了。” 被幻千羽这一次次的话说着,语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一个忍不住,大口大口的东西吐了出来,之后,虽然觉得胃里翻腾,可是却如何都吐不出来了。幻千羽本来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可是看到语钥这样,立即不顾自己了,一只手伸过去,关切起来。“语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我给你把把脉,好好好,这样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随便怎么说,我随你欺负还不行吗?你别生气。” “你给我看做什么,你不是怕我守寡吗?我看不如你另娶他人好了,你不是觉得若萱姐温柔吗,你去找一个和若萱姐一样温柔的女孩子算了,你幻千羽的夫人,我语钥还就真不愿意做了,你要如何就如何吧。” 幻千羽急忙倒茶,递给语钥,换做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好语钥,好娘子,我错了还不成吗?这是赔罪的茶,以后我给你欺负还不行吗?先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了,行不行?等你身体好了,我随便你打骂就是了。”语钥这下才把手伸过去,幻千羽一搭上脉,脸色就变了些,一会儿抬头看着语钥,一会儿低下头去,这样反复了五六次,突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幻千羽,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我要死了,你开心的,一会儿看着我,一会儿低头,我真以为我会死呢。”语钥刚说完自己的不满,就被幻千羽制止了,幻千羽一面说着:“语儿,从今以后,你少发脾气,这样对身子不好,听到没有,还有,别说死,你不会死的。我幻千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语儿,我告诉你吧,我要做爹,你要做娘了。萧公子输了,萧公子输了。” 本来语钥听到幻千羽那句“我要做爹,你要做娘”还是很错愕的,但是瞬间明白了,可是后面那句“萧公子输了”,又让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了。“相公,萧大哥怎么了?这关萧大哥什么事?” 幻千羽高兴之余,算是什么都忘了,嘴快的说着:“哦,没什么,就是我几个月前,和萧公子打了个赌。” “打赌,什么赌?” 幻千羽这个时候才发现说了出去,立即嬉皮笑脸的说着:“语儿,先别管这个了,我马上开方子,你安心的和若萱一起等着生孩子就好。不行,我得去告诉萧公子这个消息,气死他,哈哈哈。” 语钥却严肃的喊着:“幻千羽,你给我站住,你若是不说出来,我今天还就敢说,我不生了!” 幻千羽哪里肯呀,看到语钥的态度,自然知道她是玩真的,立即服软。“好好好,我说就是了,几个月前,萧公子和我赌,让我半年内能和你有我的孩子,如果能,我医圣称号保住,如果不能,称号保不住不说,还证明,是我的问题。” 语钥本来没听到还好,听到这样的赌,想起幻千羽这几个月来如何对自己的,手边的一杯茶,砰的砸过去。“幻千羽,你们兄弟俩安的什么心,拿着个打赌,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语儿别气,是你让我说的,我现在说了,你别气啊。我先去告诉萧公子和若萱了,你千万别气着,气坏了身子,我可赔不起。”话说完,幻千羽已经迅速冲出了房间。 幻千羽简直是高兴坏了,什么都不再想了,直接朝萧廷房间而去。也不记得那么多规矩,站在门外,砰砰砰的直敲门。“萧公子,开门啊,萧公子,我有重大消息告诉你。” 本来正躺着的萧廷,看若萱睡的香甜,却硬是被幻千羽吵醒了,若萱不悦的皱眉,萧廷轻轻将若萱的身子一挪。他一个人下了床,打开房门,“小羽,什么事?是有人来血月神教要杀了你还是怎么了?如此冒冒失失!” 门轻轻关上,幻千羽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即得意的说着:“我娘子已经有了身孕,我很庆幸,完成了阿卑罗王交代的任务,这下,你不会说我有问题了吧,萧公子,看来,我医圣幻千羽的名号,依旧响亮。” 萧廷看着幻千羽那得意的脸,忍不住嗤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就这点事儿,你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真是蠢人看相,你果真是蠢的可以,生孩子的又不是你,到时候我看语钥肯定要怪你。我们的赌,语钥不会知道了吧。” “你还别说,我今天真的不小心说出来了,萧公子,若萱在干什么?” 萧廷手一伸,挡住了幻千羽的去路,“若萱在屋里休息,你想干什么?” 幻千羽顿时生出一种挫败感,“我又不是要杀她,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是说,语儿也有了身孕,不如我们晚上一起庆祝一下如何?” “庆祝是可以,但是得等若萱醒了再说。” “好好好,一切都以你夫人为重点行不行?” 萧廷唇角一勾,也说了另一件事。“小羽,抛开此事,别忘了正事,古汉阳已经行动了,我们现在要引蛇出洞了。我就是要逼的云崖对我动手,这样,我的理由就更充分了,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看该怎么办,你先回去陪着语钥,等若萱醒了,我自然会告知若萱的。” 还没等幻千羽答应,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幻千羽是张不开嘴,又无法怨萧廷,只能憋着火,转身离去。 夜,有风吹过,月如钩,水如镜。 一袭薄弱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里模糊,深邃的眼睛似乎望穿了暗夜的阴霾,被风拂到额角的长发在迷蒙里飘逸,身旁,叶落飘舞;身侧,白衣随行。 其实,这条路,仿佛走不完,也是希望走不完的。 沧海桑田,春复秋来,浮世流年,长夜漫漫,依然在痴痴地守候,守候一个没有归期的等待,守候那个落在心底且不曾老去的承诺。只为守候,不计较得与失;只为感动,不在乎情深缘浅。 一种朦朦胧胧的神秘,一缕若即若离的虚幻,让人总是满怀着憧憬,满怀着期盼。其实,等待本身何尝不是一场痛苦的幸福? 孤颜自赏谁人芳,彼岸独步费思量。花容怎待岁月过,红颜自古暗神伤。 夜还是悄无声息的静寂,携手相伴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那丝丝缕缕细碎的念,已牵起前世的心动,今生的叠叠眷恋。 旧梦如云散,千山醉红颜。 几番相思逐梦去,彼岸红颜为谁红? 轻轻敲开一扇门,扑面而来的是两个小人儿。“娘。” 抱起孩子,温柔的一笑。怀孕的女人总是想太多,她何尝不是呢,只是这次,她不想被他知道,免得他分心罢了。 一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继续前行。这条路,那样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若萱姐,萧大哥,你们来了。”语钥看到他们过来,自然是高兴的。“若萱姐,你现在也和我一样,还是别抱着孩子了,萧大哥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萧廷淡淡一笑,看着若萱,若萱一低头,低声说着:“廷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语钥被这夫妻俩的言语逗的一笑,拉着若萱就朝屋子里走,屋内,幻千羽早已坐在那里,入了座。幻千羽斟好酒,端起酒,说道:“萧公子,若萱,我先干为敬了。你们能过来,我很高兴,这杯酒,第一是高兴你们肯赏脸,第二是因为语儿有了身孕。” 幻千羽手臂一抬,刚要喝下去,却被萧廷阻止了。“小羽,酒慢慢喝,一杯一杯的敬,急什么急。”幻千羽不明白萧廷是什么意思,可是已经被挡住了,只能坐下了。 萧廷更像是主,幻千羽是客一般,根本不理会幻千羽,只是顾着若萱,不住的给若萱碗内添菜,一面还说着:“你刚睡醒,肯定很饿吧,刚才一路上都不说话,是不是饿着了?来,多吃些,免得把肚子里这个也饿着了。” 语钥看着萧廷对待若萱的那模样,一扁嘴,委屈的看着幻千羽,幻千羽赶忙也夹菜给她,语钥这才没说什么了,反倒是幻千羽,嘴里开始不饶人了。“萧公子,若萱又不是小孩,不用你这样,若萱,你说是不是?” “小羽,这你就不懂了吧,生孩子的是她,我能做的,就是让她每天开开心心,还有,身体照顾好。其他的,我也帮不上忙。说实话,虽然你是在庆贺语钥有了孩子,但是我却想说,你也不容易,你看我和若萱,都快有第三个孩子了,你这第一个孩子才要出现,不得不说,我的福气也确实比你多得多了。” 若萱抿嘴一笑,不动声色的替萧天夹菜,一面还摸着萧天的头,让萧天吃。问题似乎又绕回去了,幻千羽幽怨的眼神看着语钥,有些不甘心的说着:“语儿,咱们的孩子如果早出现几个月那该多好。” “为什么?”语钥根本不懂他什么意思。 幻千羽一面夹菜入口,一面不甘心的回答道:“这样,萧公子的孩子就要喊咱们的孩子一声哥哥或者姐姐了,我们多划不来,以后孩子出生,还得喊天儿,芸儿,还有若萱肚子里那个哥哥,姐姐。本来血月神教就是萧公子最大,这下好了,到了孩子身上,咱们还是无法翻身,真没劲。” 话不说还好,话一说,若萱的手轻轻一抖,哧的一声笑出来了,边笑还边说:“你们兄弟俩,除了会耍嘴皮子,还会什么?每次都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看你们俩,真不适合做什么血月神教的教主,还有什么医圣,更适合去说书,那肯定更有趣。” 语钥听着幻千羽的话,之前的气一下子又上来了,脚下狠狠一踩,幻千羽立即龇牙咧嘴起来。“幻千羽,你还好意思说,萧大哥,你和他好好的干什么拿我打赌,你们两个大男人,拿我一个女人打赌,真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萧廷斟了一杯酒,看着幻千羽那痛苦的表情,一笑置之。“来,小羽。”举起杯子,兄弟俩一饮而尽。末了,萧廷才娓娓道来——“语钥,我也是为你们夫妻好,我和小羽打赌,也是希望你们夫妻俩能早日有个孩子,小羽嘴里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很想要一个孩子,我可是做好事,小羽,你说是不是?” 话刚说完,萧廷的嘴里,立即被人塞进去了一口菜,若萱看着萧廷,柔声说着:“你这张嘴,就不知道积点口德,真不知道你除了耍嘴皮子还会干什么。” 萧廷将菜咽下去,凑近若萱,一笑,对着若萱耳旁低喃:“我积口德的时候,他们哪里会知道,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说。” 若萱听了萧廷这番话,脸色一臊,低头赶紧吃饭,再不说一句话。 萧廷看若萱这样,又是一笑,突然抬眼看到女儿坐在那里,只是随意的吃着饭菜,伸过手去,将女儿抱入怀中。“芸儿,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吃?要不要爹喂你?” “不,我要娘喂我吃,娘,你喂我吃好不好?” 若萱抬头温柔一笑,伸出手去要将萧芸抱入怀中,可是却被萧廷阻止了。“不行,若萱,还是我来吧。” “萧公子,若萱不过才两个月身孕,你急什么急,芸儿不会伤着她的,再说,我们不是都在吗?” 得到大夫的话,萧廷这才不多说什么,任由若萱抱走了萧芸,若萱将菜送入女儿嘴里,萧芸乐的咧嘴笑。“芸儿,别笑了,好好吃饭。” “娘,如果你这样喂我吃东西,芸儿什么都肯吃。娘,我要吃那个。” 若萱看女儿今天那么听话,自然高兴的随了女儿的意思,可是转眼看着萧天,萧天只是沉着脸吃饭。幻千羽看这情形,有意故意乱说话。“我说萧公子,你们夫妻俩明显偏心那丫头,同样是你们的孩子,瞧瞧天儿多可怜,一个人吃。天儿,要不要我喂你吃?” 萧天嫌恶的抬头看着他,回答:“不要,妹妹是女孩子,这样做也没什么,我可是男孩子,我才不要娘和爹这样喂我吃饭。只要爹信守承诺就行了。” 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这件事上,萧廷嘲笑的看着幻千羽。“天儿,爹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小羽啊,待会儿陪我去天罗宫下棋,顺便,有事和你商量。” “下棋?萧公子,语儿有孕在身,我不方便过去。” “是吗?语钥,最多一个时辰,你同意吗?” 语钥频频点头,幻千羽这才不多说什么。 “廷哥,你和天儿有什么协议吗?为什么他这么高兴,我看,不单纯。” 萧廷凑近若萱,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在她耳边说着:“天儿想跟你睡,我能如何?唉,看来今天我得靠安眠散才能入睡了。你可要好好顾着你的身子,千万别累着,不然的话,我会心疼的。” “娘,芸儿也要和你睡。”虽然声音小,但是在若萱怀中的萧芸还是听到了,若萱看着女儿,自然答应。 一顿饭,五个人吃的极其开心与快乐。 用过饭之后,萧廷吩咐人将若萱,萧天,萧芸送回房,而他则是与幻千羽去了天罗宫对弈,幻千羽和语钥交代了很多事之后,才肯跟萧廷过去。 二人面对面坐在桌前,每人手中各执一棋子,萧廷先落子,幻千羽随后落子。幻千羽一直不明白,萧廷从前一个瞎子,是如何学会下棋的,自然心有疑惑,忍不住问他,“萧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下棋的?” “小的时候,我娘就教过我,只是,你们下棋是凭眼睛看,而我下棋,是凭心。我在用心下棋,所以自然,也是精通棋艺的。后来,师傅在教我武功之前,命我自己练习下棋一个月,那一个月里,我是一人当做两人,自己和自己对弈。一开始这样下棋,真是让我慌了手脚,毕竟我如何克服的了一个人想两个人如何下棋的方法,可是慢慢的,我就会了。下棋,就是要想到对手如何落子,这样,才能赢。”说着,萧廷已经落下一子。 幻千羽拾起一枚棋子,一面沉思,一面继续发问。“后来呢。” “后来,我已经完全会了,师傅后来告诉我,之所以让我练这个,也是为了让我知道,敌人不可怕,其实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敌人,就是自己,若能打败了自己,也就没什么敌人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的敌人,是我自己。只有战胜了自己,我才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而且这样练习,也是为了让我去试着猜想,我的敌人,下一步要做什么。小羽,你心有琐事缠身,注定了这局棋,你必输无疑。” 幻千羽看着棋局,这才下了不到一半,萧廷怎么就能肯定自己会必输无疑呢,不服输的性子作怪,幻千羽盯着棋盘,看着整个布局,非常谨慎的落子,反倒是萧廷,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只是轻松的落子,萧廷落子前,每每都是闭着眼,一直到要落子,才睁开眼,随意的看一眼棋盘,拿起棋子就下。着每一个步骤,却都能惊吓到幻千羽,一局棋下到最后,幻千羽是愈加的紧张与手忙脚乱。萧廷则相反愈加的轻松自如。 最后一颗棋子,在萧廷手里落下的一刹那,轻松地话语从萧廷嘴中说出:“你输了。”幻千羽伸手擦擦额上的汗珠,长叹口气。“自愧不如,从你说我必输无疑开始,我就极度紧张,我输在了心上。我的内心不够坚定,我太在乎了。” 萧廷不再看棋盘,拿起帕子,习惯性的擦擦嘴角,一笑。“不错,你输在内心上,我的那句话,其实是不确定的。我只是觉得,你心有杂事,因而不一定会赢我。然而你却从那一刻起,就很在乎输赢,当你太在乎的时候,反而容易输。反倒是我这,无所谓的人,更容易赢。你输在心上,也输在自己身上。” 幻千羽自然知道萧廷所说句句在理,可是萧廷今天喊自己对弈,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而已。“萧公子,你话里有话,这些话自然有所指了。” 萧廷收起帕子,一笑,果真是幻千羽,洞察能力也是非凡的。“不错,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了。小羽,你说我和云崖像不像对弈的两个人,他一直用眼睛看,而我,确实在用心。他输得起,而我输不起,因而最终的赢家,只会是我。就像这局棋,你想我输,聚精会神的去想着,你一定要赢,而我则是在想着,我要用心下棋,这局棋,我是不想输,可是若我真的输了,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输,因为我若输了,我将失去血月神教,我的每一步,除了小心谨慎,还有更多的是别的。小羽,你说我若输了,你会如何?” “我自然是跟你站在同样的立场了。” 萧廷 第六十六章 密谋(下) 一个时辰后,萧廷一人独坐桌前,手中端着一盏茶,揭开茶盖,清香四溢。轻轻饮一口,却很快放下,微微蹙眉,伸手拿出帕子擦拭一下,茶香飘散,却让他蹙眉。似乎,很不喜欢这股味道。 “萧公子,他们到了。” 萧廷坐在那里,再次拿起那盏茶,放在嘴边。“请他进来,记着,只许两个人进来,多余的,胆敢硬闯,杀无赦。” 云崖与乾随后便进来了,一进入天罗宫中,云崖的一双眼睛就在四处看着,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不熟悉的。终,走到了萧廷面前。“贤侄今日相邀,真是令我,好生意外。” 萧廷拿着茶,继续饮茶,根本不加理会。直到一盏茶饮尽。方开口,“坐,来人,奉茶。” 萧廷手中的茶,很快被换去。云崖也坐下,云崖端起茶,直接饮,却不料,这盏茶,却是苦上加苦。“如此着急?看来,你果真不适合中原这地方,须知,饮茶,可不能着急,这茶呀,就得慢慢的喝,慢慢的品,才好喝。” “自然,自然,不过,贤侄今日命人请我,因而急了些。不知道贤侄找我,有何要事。” “你在我血月神教住了有段日子了吧,血月神教,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才是。”萧廷一面端起茶杯,一面说着话。 云崖神色一冷,这是在下逐客令?萧廷,果然沉不住气了。“贤侄的意思是,要赶我走?我与你娘的交情到那个份上,你还要我走?” 萧廷本就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几许杀意,却硬是平复下去,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别和我套交情,套近乎,什么贤侄不贤侄,没这一说,在我眼里,我与你,不是同路人。这样吧,你若想在中原住,我给你找一个好去处如何。小羽,把崆峒派的住所告知魔影宫的教主,那里,便当你可以住的地方吧。” 云崖本没什么的,听到萧廷这句话,手中的茶,一泼,茶水全部泼出,自己的手上,身上竟也洒落了不少。一旁的乾急忙给他整理,萧廷也不紧不慢的喊着:“魔影宫的教主怎如此不小心,小羽,还不让人来帮忙。” “不用麻烦阿卑罗王。”云崖的神色已经微微变了。萧廷看着他那变了的脸色,淡淡一笑,“来人,给他换一杯茶。” 正说着,突然门外有人来报。“启禀教主,使者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 殷如墨进入天罗宫,跪在萧廷面前,说道:“属下殷如墨,参加教主。” 萧廷看他一眼,冷冷的说着:“什么事,如此着急。” 殷如墨跪在那里,低着头,继续说着:“回教主,属下已经将此次在崆峒派的重创中所得的人数全部清点出来了。” 萧廷轻轻将唇一抿,幻千羽一直凝视着云崖,眼见云崖脸色大变了。幻千羽心知,萧廷的目的达到了。萧廷不是想让云崖先发制人吗,这下,可达到了,不得心中佩服萧廷拿捏的准确了。 “哦,那说来听听。” “是,属下与医圣,护法三人共带血月神教中人四百有余,崆峒据清查,共歼灭两千三百五十八人。我血月神教损失一百一十七人。摩耶辣,属下敢保证,无丝毫错漏。” 萧廷唇角一勾,朗声大笑,“很好,这就是得罪我血月神教的代价,虽然你动作慢了些,但谅在你还知道这一层规矩,起来吧。记住了,得罪血月神教的代价,就是如此。” 砰的一声响,一桌子茶水全部落地。萧廷神色一冷,“是谁如此大胆,是不是不想活了!”萧廷的吼声猛然惊吓了所有人。 殷如墨和幻千羽立即跪下,齐声喊着:“教主息怒。” 萧廷回过身子,“怎么是魔影宫的教主?呵,怎么如此不小心。” “阿卑罗王别欺人太甚!”说着,云崖的拳头再次砸在桌上,此次,茶杯的碎片已经扎入他的手中。 “不知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崖还未开口,乾已经开了口。“阿卑罗王灭了崆峒两千余人?我看是公报私仇才是,阿卑罗王岂会不知崆峒有我们魔影宫半数人。” 萧廷还未开口,云崖已经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乾,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还没开口,你插什么嘴,你真是不知道什么是轻重了!”乾被那一巴掌打懵,不敢再发一言。“阿卑罗王算计的能力不差他人,我看阿卑罗王这次也是算到了那里有我的人,才会下令如此吧。” “哦?原来那里有你的人,我倒是不知道,我说崆峒人数不算多才对,怎么竟如此多了。看来不需要我帮你什么,你自己就能住下了。如墨,那里都清理干净了吗?” 殷如墨跪在那里,朗声答着:“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萧廷一笑之后,对着云崖就是一句——“正好,魔影宫的教主随时可以入住,你说是不是?” 听闻此话,云崖简直觉得噬心的痛,回想到这些日子牺牲的那些人,尤其是自己精心培养了的那几个人失去了两个,不免怒从中来,却不便当着萧廷的面发作。“阿卑罗王今日这茶,云崖是尝过了,恕不久留,乾,还不跟我出去。” 眼见他们出去,萧廷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崖,你也有今天,我萧廷就是要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萧公子,你办到了。”幻千羽也为他高兴。 萧廷的笑容凝住了,“殷如墨,这次你总算办成了,下去吧。记着,时刻盯着那些人。小羽,我还有话跟你说。” 约略站了很久,萧廷才开口。“小羽啊,这一仗,不好打。你要随时做好准备,我直说好了,我今天让云崖来这里,是有意激怒他,然后让他和古汉阳赶紧合作,还有让他看到天剑在这里,让他起了夺取天剑的心。这样,我便抓住了把柄。” 这条计策,不可谓不妙。“萧公子果真是聪明,这样一来,一举数得。”幻千羽忍不住夸赞道。 萧廷一笑,继续说着:“接下来,就得看古汉阳如何帮我完成这个计划了,必要之时,我们还得教教古汉阳,如何对付我,你说,可好?” “啊?教他怎么对付你,萧公子,你没傻吧。” 萧廷再次一笑,“当然没有,让敌人以为找到了好的方式对付我,然后,结果这个方式是我告诉他的,你说如果到了那一天,古汉阳会不会气着,而云崖,会不会对他,很失望?哈哈哈哈。” 幻千羽真是服了萧廷,他脑子里怎么就能想到这么多。幻千羽刚要开口,萧廷就已经恢复了冷冽的语气。“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幻千羽看他这个态度,自然知道萧廷是真的累了,也不多说什么,一抱拳,转身离去。 萧廷返身坐上阿卑罗王的宝座,手里,早已拿上了天剑。“天剑,这次,你终于可以帮到我了。云崖,你自求多福吧。”萧廷的脸上,终于扬起了胜利的笑容。可是,萧廷却觉得,这种笑容,让他好累。低叹一口气,萧廷闭上双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七章 憎怨(上) 刚走出天罗宫的云崖,神色中闪着怒意,杀气也出现了。身后跟着的乾默不作声,一直跟着。已经走到了他住着的地方,刚跨入屋中,云崖再也忍不下去,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主人,主人你没事吧。少主,少主快来看看呀。” “乾,我没事。萧廷,我云崖从这一刻起,和你势不两立,本想看在锦绣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既然你不肯给我活路,那我也不需要客气了。” 可是乾哪里肯相信自己的主人是真的没事呢,立即找来李慕枫,云崖看人都来了,终于坳不过他,还是让他看了,看过之后,李慕枫只是让义父云崖好好休息,多余的话,他也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却让乾看出了什么。在让他一个人单独休息的时候,乾还是忍不住问了李慕枫。李慕枫坦言,其实云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敌人就是消灭血月神教,若血月神教不复存在,云崖的心愿了了,也将时日无多。 廷萱房间 时光如流水,年华几许深。时光总是转瞬即逝,让人觉得那么快。静静的坐在那里,拿着针线,坐在那里,身侧,另一个女子瞪大了双眼,看着她那娴熟的动作。可是,那个瞪大双眼的女子,无论怎么看都学不会,学着她的样子像模像样的拿起针线,可是,竟然连穿针引线都做不好。就这样,一人娴熟的动作,另一人,则是学着她的模样,竟也消磨了三四个时辰了。 “不学了,不学了。若萱姐,怎么那么难呀,拿起针线,对我来说,怎么比舞刀弄剑还难,哎呀,怎么办呀。” 若萱抬起头,看着气呼呼的语钥,温柔的一笑,这个语钥,总是这么没耐心。若萱放下手中的一切,拉着语钥的手,笑着数落她。“你呀,说了不让你学,你偏要学,这学了,你又瞎埋怨,瞧瞧你的手,都被针扎了好几下了,回去,千羽肯定会心疼的。你呢,还是跟从前那样,舞刀弄枪的好,别学这些你根本学不下去的。都浪费三个时辰了,千羽回去找不到你,又该着急了。” 语钥听到若萱的话,难为情的诉说着不满。“若萱姐,你说你怎么什么都会,我学这个,还不是怕肚子里的孩子没衣裳穿吗,你看你给天儿芸儿做的多好看,我也要做娘了,我也是想跟你那样,可是,为什么对我来说,那么难。” 看到语钥略显气恼的表情,一下逗的若萱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语钥,你不碰这些东西这么多年,突然让你拿起来,当然很难了,就像,如果你让我像你那样生活,我也会觉得很奇怪。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正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才吸引了千羽,对不对?你若想要小孩子的玩意儿,我帮你就是了,别气恼,气恼可是对孩子不好的。你若真想学呀,我也会教你的,不过,记住了,若要学,可得有耐心。至于,你怕孩子没衣裳穿,这倒不会,大不了让千羽买些合适的让你肚子里的这个穿上就是了,你觉得呢。” 语钥听到这番话,气鼓鼓的小脸才好点。“若萱姐,我还是不学了,这根本不是我能忍受的,让我拿着针线坐在这里一动一动,我看还真不如杀了我来的好。唉,那就让你帮我,或者让幻千羽买去吧,就当我,不是个合格的娘好了。真麻烦,真没想到,我语钥居然有做不来的事,真是气人。” 听着她的话,若萱再次一笑,这个语钥,果真和幻千羽一样,是一对很不一般的夫妻。笑着笑着,若萱胃里轻轻翻腾,忍不住用手捂着嘴。 “若萱姐,你没事吧。” 若萱轻轻摆手,回答她的话。“没事,这个孩子,肯定不是个老实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这么喜欢折腾我,想当初,天儿和芸儿多乖呀。” 提起这个,语钥倒是不同意了。“若萱姐,我看是反着的才对,天儿和芸儿一开始可是安安静静的乖的很,可是你瞧瞧现在,芸儿顽皮,天儿也差不到哪儿去。依我看,说不定这次,肚子里这个,比较让你省心呢。” 听到她这样说,若萱忍不住用手摸着肚子,轻轻一笑。 两个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是很有趣。 轻轻的推门声还是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看到来人的萧廷,语钥会心一笑,站起身子。“若萱姐,萧大哥来了,那我先回去了,说不定,幻千羽也在等我,我先走了。”看语钥如此识趣,萧廷淡淡一笑,等到语钥离开,萧廷轻轻将房门关上。“天儿和芸儿不在?”萧廷吃惊了。 若萱站起身子,慢慢走到了萧廷面前,习惯性的挽住了萧廷的胳膊,告知萧廷想知道的事情。“他们呀,睡醒了自然出去玩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什么时候都喜欢缠着我吗?” “我那哪里是缠着你,你我可是夫妻,你跟我呆在一起,不好吗?” “好,你说什么都好,这下你满意了吧。” 听到若萱这样的说法,萧廷忍不住轻笑,和若萱两个人慢慢朝前走。“口很渴,若萱,帮我倒杯茶。”萧廷说着,已经找地方坐下来。 若萱看萧廷略显疲惫,自然是同意的。走到桌前,为萧廷沏上一杯茶。茶水滚烫,若萱端起来,慢慢走到萧廷面前,递到萧廷手里,还忍不住说着:“当心烫。” 萧廷自然知道烫了,轻轻吹几下,这才入口。入口香醇,让萧廷忍不住沉醉茶香中。“果真是好茶,还是这股味道我喜欢,甘冽中带着清香,尤其是,出自美人之手,这味道,就更好喝了。还好能每天尝到,不然,早晚会厌倦喝茶的。” 听到这番话,若萱忍不住娇嗔道:“又耍嘴皮子,你这张嘴,要到什么时候,才肯不油?” 萧廷抬眼,对上了若萱的双眸,不由自主的说出一句话。“只要有你在,我这张嘴,就会一直这样下去,除非,我说不出来话来,否则,我会一直这样下去。” 听他这样说,若萱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美人的笑容,果真是最好看的。还好我双目已经复明了,不然怎么可以看到这么美丽的笑容,这种笑容,会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你的一笑,一怒,每一个画面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若萱忍不住用手轻捂着嘴,不知道是因为萧廷的话的缘故,还是又想吐了。萧廷伸出手去,“若萱,过来。” 若萱的手慢慢放下来,顺着萧廷的意思走过去,自己的手搭在了萧廷的手上,萧廷顺势一揽,若萱稳稳的坐在了萧廷的身上。若萱双手轻轻揽着萧廷的脖子,萧廷环着若萱的腰。若萱只是看着萧廷轻笑,萧廷也不做多的表情,也是那淡淡的笑容。夫妻二人,对望着,互相笑着。 直到若萱再也笑不下去,拿手轻锤了萧廷一下,似乎责怪起来了。“你笑够了没有,要是笑够了,就别笑了,我可是,看烦了,如果你没话可说,我可要起来了。”说着,若萱作势要站起来,却被萧廷一拉,再次跌入萧廷怀中,这次,萧廷紧紧搂住了若萱,将若萱抱着。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会儿这样。廷哥,告诉我好不好?”被萧廷搂着,若萱看他这幅奇奇怪怪的模样,也还是奇怪的。 一直到,萧廷松开了怀中的佳人,紧紧抓着佳人的手,才开口回答若萱的问题。“若萱,我今天已经主动出击了,云崖,如我所料不差,已经成功入了我的圈套。” “真的吗?”若萱听到这里,自然是为他高兴的,若萱伸手,反握住了萧廷的手,将萧廷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不由自主的说着:“廷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你想做的每一件事,你看,你现在做到了,不是吗?” 看到她这样信任自己,这样相信自己的能力,萧廷忍不住吐露心声。“若萱,可是我觉得,身心疲惫,原以为,我会开心的,可是,我却发现,我终归没那么开心。唉,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觉得疲惫。云崖他对爹娘做出过什么,你也知道,可如今,我却觉得,我身心疲惫,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只有面对你,我才能觉得轻松,才能觉得快乐。” 听他这样说,若萱是高兴的,顺着萧廷的话,继续朝下说。“廷哥,若你真的觉得疲惫,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甚至是,像现在一样,告诉我,你知道吗,我很高兴,你肯告诉我这些。廷哥,如果你真的疲惫,等这件事结束了,咱们一起离去,寻一片你喜欢,我也喜欢的地方,过属于我们两个的日子,好不好?” 听若萱这样说,萧廷的一只手,轻轻抚上若萱那清秀的面庞,却还是陈述了事实。“傻若萱,就算我真的愿意和你过那样的日子,你以为别人会放过我吗?再说,现在咱们还有天儿,芸儿,和晨儿,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若萱的头轻轻低下去,萧廷说的,一点错也没有。看若萱这样,萧廷轻轻抬起若萱的下巴,再次一笑。“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啊,我是高兴的。有你肯相信我,信任我,我真的很开心。” 听他这样说,若萱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眼前的事,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廷哥,我会一直相信你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看心爱的女人在一点点信任自己,一点点相信自己,甚至已经在站在自己这边,萧廷是很高兴的,轻轻将若萱的胳膊一拉,语气中带着些缠的意味。“若萱,我好困。” “困了就去睡一觉吧,怎么,你不会见到我,想睡觉吧。” 知道是她故意的,萧廷一点不想辩驳。“唉,都怪天儿,昨天答应了他,害得我昨晚一晚上没睡,没了佳人在怀,我哪里睡得着,这不,今天和小羽解决了云崖的事,就急急忙忙来寻找我熟悉的味道,好让我,入眠。” 听她这样说,若萱再次忍不住一笑,这个萧廷,真是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萱正笑着,却觉得身子一动,萧廷已经将若萱抱起。“你要干什么?”若萱有些惊讶。 眼见自己被萧廷抱着到了床前,萧廷慢慢将若萱放下,而后自己动手除去衣物。“若萱,陪我一起休息会儿吧。” “那好吧,看在你,一晚上没睡的份上好了。”说着,若萱已经伸手过去,帮着萧廷解萧廷的衣物。 看若萱主动如此,萧廷自然是高兴的,等到萧廷的衣物全部除去,萧廷躺上去,若萱用锦被替萧廷盖上,自己除去外面的衣裳,只着里衣,也盖上锦被。若萱刚躺下,便被萧廷一手揽住了,两个人贴的很近,萧廷的一只手,揽着若萱,另一只手,却抚摸在了若萱的小腹上。“若萱,你说咱们的这个孩子,是像你对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无论像谁,都是我们的孩子,好了,别说这么多话,好好睡一觉吧,一晚上没睡,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看在你是因为没有我,彻夜难眠的份上,饶了你,等你睡醒了,咱们再算账。” 看妻子这样说,萧廷看着她,“你舍得找我算账吗?” 若萱一副故意的凶相,喊着:“当然舍得,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拭目以待。好了,快点闭上眼睛,睡觉。”萧廷这次听话的闭上双眼,唇角勾起笑容,静静的听若萱的话。若萱看着熟悉的容颜,看萧廷似乎已经入了梦,脸慢慢凑过去,轻轻吻住了萧廷的唇,岂料,萧廷根本没睡着,唇舌很快交缠,若萱虽然不免脸红心跳,但是,毕竟他们都是夫妻了,这也没什么,若萱自然没多做挣扎,只是认真的吻着萧廷,一直到,若萱松了口,萧廷只是淡淡一笑,若萱小嘴一撇,忍不住嘟囔:“你故意的。” “我哪有,这可是你主动的。好困,夫人,我该睡觉了。你记得不许跑,要陪着我一起睡一觉。”萧廷闭着眼,却在回应她。大手一伸,将若萱搂的更紧了。 若萱刚才的气恼,立即烟消云散了。被萧廷这样搂着,看着他入睡,若萱也微微起了困意,怀孕的女人本就困意多,被萧廷这样一闹,她也困倦了。伸手回抱住萧廷,也和萧廷一道,进入梦乡。 相爱的两个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中,只是不知道,两个人的梦,是否一致? 岁月偶尔是萧条的,三春花梦落云天,芳景难留;韶华向晚,五步长风七步雨,故情安在。 烟消云散,冷泪低垂,都只是过往。清风淡云,转眼不过是春秋;年华向晚,亦不过岁月沉香。 这杯属于彼此幸福的佳酿,可以酣饮醉卧,亦可以怅然悲歌。酒罢诗心苦,恩怨都随风。不再妄想,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七点。流年消逝的总是快的,但至少还有回忆温暖我的心房,生命的尽头,可以再回首一段旧梦,已然足够…… 就让这个梦,一直存在,一直让他们继续下去吧。 这一觉,很长很长,一直到日落,萧廷才逐渐清醒。醒来的时候,看着怀中,怀中的人儿还睡的香甜,抬眼,看着窗外,已经日暮西下了。轻轻挪动身体,却得来怀中佳人的不满。“别动。”听到她的低喃,萧廷的心一动,可是,眼看都这个时辰了,再不起来吃饭,对她确实不好,虽然打扰她的清梦是不好,但是,不得不这样。 “若萱,不睡了好不好,咱们起来,都日落了。” 若萱听到吵闹声,不满的伸手,可是很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那里继续熟睡。 萧廷拿她没什么办法,可是,不起来能怎么办呢。“若萱,咱们先吃饭好不好?天儿和芸儿还在等着我们呢。” 若萱轻轻拧眉,可是还是不愿意起来,萧廷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慢慢起身,拖动着若萱的身子一起朝上拉。若萱这次终于有了反应,“讨厌,这床怎么这么晃。廷哥,快点换一个。” 萧廷简直是完全被若萱的话语打败了,可是,却不能不继续下去,萧廷揽着若萱的肩膀,若萱却软若无骨一般,顺着萧廷的意思。“唐若萱,该起床吃饭了,你就别睡了,每次都这样,真拿你没办法。” 若萱这时候才微微睁开眼,可是立即合上了,话语却很清晰。“廷哥,还早呢,让我再睡会儿?” “早?你看看外面,都日落了,还早?” “才日落啊,等日出了再喊我。” “你都睡了很久了,我昨晚一晚上没睡都醒了,你还不醒?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好,你不起是不是。来人,把幻千羽叫来,就说我与幻千羽要商议事情,让他立即过来。” 若萱软若无骨的哼着:“幻千羽,你喊呀,最好把血月神教的人都喊来才好。”可是话语落下没多久,若萱猛然睁眼,看着萧廷那微笑的面容,一拳头砸上去。“你讨厌,每次都吓我,千羽在哪儿。你喊我起来的方式,也不能这样吧。哼,就知道欺负我,明知道我身怀有孕还这样,我不要理你了。” 听到自己的妻子如此撒娇的语气,萧廷是无奈的解释着:“好了,是我的不是,我还不是怕你饿着,才这么做的。既然醒了,就起吧,吃了饭,再睡。今晚,随你睡到什么时辰好不好?为了你和晨儿好,若萱你就原谅我吧。” 若萱微微一笑,刚睡醒的时候,小脸粉红粉红的,萧廷看着若萱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心动了,淡淡一笑,在若萱的脸上轻轻吻了下,若萱只是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若萱,你这个样子,还真是,秀色可餐。娶到你,我还真是赚到了,每天美人在怀,不知道多开心呢。” 听到萧廷的甜言蜜语,若萱自然是心中高兴的,却忍不住娇嗔道:“就知道贫嘴,不是说要起来吗?那你还不起身?” “咦,你不是喜欢伺候我吗?不如,夫人来为我穿吧。”若萱的眉毛轻轻一动,却还是顺了萧廷的意思。夫妻二人刚下床,打开房门的瞬间,一粉一白两个孩童迎面扑来。 “娘,爹爹。”是萧天和萧芸。 “娘,我好饿。”若萱轻轻抱起了萧芸。“芸儿饿了呀,是娘的不是,娘太困了,这一睡呀,睡到了现在。好,咱们等下吃饭好不好?” “廷哥,我看咱们就在屋中吃吧,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天儿芸儿都饿了。” 萧廷自然同意了,夫妻二人转身回去,带着两个孩童。萧廷似乎在想事情,想了很久,打定了主意之后,这才开口。“天儿,爹问你,你娘的肚子里,现在如果有了你的弟弟妹妹,你说好不好?” “廷哥。” “若萱,他们也该知道了,至少,他们不会伤着你。” 萧芸轻轻眨动双眼,脆生生的问着:“爹爹,弟弟妹妹为什么在娘的肚子里?” 萧廷一笑,回答着女儿的问题。“你们呢,也是从娘的肚子里出来的,你们要记住,弟弟妹妹是很小的,这段时间,不可以动娘的肚子,不然会打坏弟弟妹妹的。” “爹,天儿知道了。那天儿和妹妹是不是从前也在娘的肚子里?” “是啊,天儿和芸儿呀,从前也在藏在娘的肚子里的。” “爹爹,那你是从哪儿来的?”萧芸明显打破沙锅问到底。 萧廷对女儿的问题,自然是通通 回答了。“当然是爹爹的娘肚子里了。” 萧芸和萧天这下齐刷刷的盯着若萱的肚子,若萱有一丝尴尬的看着孩子。“廷哥,你看,都怪你,你看他们俩,都跟看稀奇一样看着我。” 萧芸小手伸过去,一副好奇的样子。“娘的肚子里,真的可以塞一个人吗?可是为什么芸儿看不到呢。” “娘,你把弟弟妹妹喊出来好不好?”萧天也忍不住开口。可是一句话,让萧廷和若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兄妹俩,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一家人说着说着,饭菜也来了,两个孩子被萧廷和若萱抱着,一家人就这样吃着饭,席间,时不时说说话,倒也有趣。 一直到吃完饭,萧廷才开口和若萱再次提起了别的事。“若萱,这些日子,你少外出,少和云崖增加见面的机会,我怕她对你不利,再过些日子,你的肚子就要凸显出来了,更要小心了。你这段时日都当心才是,这里我已经增派了人把守,而且我的计划,很危险,你打今儿起,天罗宫也不许去,最多,在房外四处走动,知道吗?” “你要做什么,这么危险吗?” “这些,你都别管,过几天,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天儿,芸儿,爹爹抱你们回去好不好?娘也要睡觉了。” “爹爹,我想娘哄我睡觉。”萧芸低声说着请求。 萧廷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像是商量一般的语气:“爹哄好不好,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娘肚子里呀,有了你们的弟弟妹妹,娘呢,要早点睡觉,这样弟弟妹妹才能早点出来陪你们玩。” 这下,孩子总算安静了。“若萱,记着别出去,我很快回来。”话说完,门开了,萧廷走了出去。留下若萱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萧廷一直等到两个孩子都睡下,这才踏出房门,却只是抬眼望了一下远处。并未回房,而是提腿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属于他的事情,未完。 在萧廷到来之前,房间里的两个人,说这话,不用问,也知道是幻千羽夫妇。语钥在和幻千羽讲述自己和若萱学习针线的事情,换来幻千羽的阵阵嘲笑,虽然心有不甘,可她,毕竟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始终没那个耐心,因而,无论怎样,都无法完成这样一份很想做到的事。 敲门声,此刻骤然响起,吓了屋内的两人,两人中的一人站起来,走过去开了门,得来一声呼喊:“萧大哥?怎么是你?” 来人却是萧廷,只是一抹笑容,只有一句话。“我找小羽有些事,语钥。” 萧廷要找的人,幻千羽,自然明白萧廷找自己是为了什么,立即起身。“萧公子,不如我们去天罗宫谈吧。” “为什么?萧大哥,来,坐,你们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又不会打扰你们,萧大哥,我去给你沏茶。”说着,语钥已经走过去,提起茶壶,朝杯中倒。 萧廷看着幻千羽,还是刚才那抹笑容,顺势找地方坐下,端茶入口,却无心喝茶,放下茶杯,这才将自己来的目的道来——“小羽,我想,血月神教是有些事要办,但是,我们也该从古汉阳入手了,我有一个计策,不过,需要你来找人配合。” 幻千羽惊讶的看着他,未料到这么快萧廷就想到了计策,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语钥也坐在一旁,可是却不看这二人,自顾自的看着手中拿着的从若萱那里拿来的小孩衣裳的花样,暗自神伤。 “小羽,记不记得我说的,我说要古汉阳配合我的计划,必要之时,找一个合适的人,去告诉古汉阳,如何对付我。现在,我想尽快实施,免得夜长梦多。这样,你尽快给我在血月神教中找一个人,可以实施此计的,越快越好,慢了,可等不及。” 一直低头不语的语钥在无意中听到这番对话之后,倒是提起了兴致,忍不住插嘴:“萧大哥,你要找什么人,要不要我帮忙?” 幻千羽怪罪的眼神看着语钥,语钥却不理不睬,只看着萧廷,萧廷看她如此好奇,自然是要解释的。“是这样,你应该知道古汉阳这个人,他已经和云崖合作了。因此,为了彻底挫败云崖,我想到了一个计策,就是命人误导古汉阳,让云崖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是,缺一个人罢了。” “咦,相公,不如,把莫姐姐喊来,让她实施萧大哥的计策。” 莫姐姐?萧廷心中一个很大的疑虑。“不行,隐娘远在关外,况且,关外少不了她,语儿别多嘴,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与你无关。萧公子,为何不选择小墨,他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才是。” “不行,殷如墨和古汉阳,太熟悉,况且,他的武功,不行。若要误导古汉阳,有三点。其一,武功至少得和古汉阳旗鼓相当。其二,得到古汉阳的信服,其三,和古汉阳很少碰面,古汉阳不大熟悉,甚至根本不认识的人,才好。” 听到这样的说法,幻千羽陷入深思,萧廷所言,句句在理,让自己如何是好呢。一旁的语钥忍不住插了嘴:“萧大哥,这个计策,不如我帮你完成吧,那个古什么的,和我不熟,况且,就算他认识我,我也有办法。” 语钥聪慧,萧廷自然知晓,自然想听听看她的见解,幻千羽刚要阻止,就被萧廷一手挡住他的话。“萧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自然是要人误导他,我想,女人嘛,可以用面纱遮住面,古汉阳若要看真面目,也有理由。若是男人,不认识还好,若是他认识,可如何是好。萧大哥,你觉得我去,怎么样?” “胡闹!语儿,这件事很危险,你不许去,你还有着孩子,若是一不小心被识破,岂不是更大的破绽。” 语钥扁着嘴,不悦的看着幻千羽,可是还是很希望萧廷同意的。萧廷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才沉声说道:“其实,语钥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若是论武功,我们血月神教,能和古汉阳旗鼓相当的,也就只有你我,我不大可能,至于你,小羽啊,古汉阳认识你,你说如何是好?你可以找到合适的人吗?” 为了阻止妻子的举动,幻千羽无论如何,都得找出一个人来,可是,萧廷所言非虚,只有自己和他,可是古汉阳认识自己,他看着妻子,突然有了主意。“萧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 第六十七章 憎怨(下) “萧大哥,别这么说,若是没了血月神教,我一样会难过的。萧大哥,不过这件事,一定得想清楚,切莫急功近利,这样反而不好。云崖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血月神教的任何人受到伤害。” 萧廷点头,转身离去。在萧廷出门的瞬间,语钥立即走到了幻千羽的面前,低声乞求着:“相公,我求你,不要换面好不好?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它的危害,我求你了好不好?” 幻千羽自然知道语钥是为自己好,可是,让语钥铤而走险也是她不能看到的。“语儿,若我不这么做,你真的去误导古汉阳,之后被发现,可如何是好?语儿,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我觉得,萧公子的办法很好,我误导古汉阳,而你,只需要在里面弹弹琴罢了,这样,也满足了你想要帮忙的心,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原来,幻千羽都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语钥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听到这里,忍不下去,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幻千羽第一次见到语钥这样,也是吓坏了,立即将语钥抱在怀中。“语儿,你别这样好不好?”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需要想出这个方法,都是我想强出头,我语钥没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要出那种烂主意,都是我的错,相公,都怪我。” “好了,好了,不怪你的,你也是想帮忙,放心吧,我们还不一定这么做呢。再说了,我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天色不早了,咱们休息吧,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 萧廷轻轻推开房门的瞬间,心情的沉重也减轻了几分,却无法说不沉重,或许刚才,真的不该去找幻千羽,真的应该听幻千羽的,去天罗宫商议,不然,自己就不会看到语钥那样的神情了。是自己做错了吗?可是,若没有语钥的那番话,又会如何,他已经不知道了。或许,萧廷的劫,已经再次展开了,只是这次,幻千羽要为自己受着。 “廷哥,你回来了,怎么了这是?”看着若萱关切的表情,萧廷置之一笑,那样勉强的笑着,那样无力的一个微笑。“我没事,可能是看到天儿,芸儿睡了,我也有些累吧。若萱,我们早些休息吧。”萧廷转过身,关上房门。 可是若萱,此刻却没有很大的睡意。“可是,我睡不下。” “睡不下,那你想做些什么?” “廷哥,你告诉我一件事吧,你要怎么和云崖对抗?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快告诉我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是没办法入睡。”其实萧廷,不愿意她知道太多,可是,看她这么关心,不说又不好,微叹口气,只能回答她的话了。“你呀,都身怀有孕了,还去关心那么多?真拿你没办法,好,我告诉你,让你安安心心的睡觉,行不行?我就是言语间让他气炸了,因为,灭崆峒之时,云崖的两个得力助手,死了。他本就伤心,被我旧事重提,自然伤心了。而且,我专门让他看到天剑在天罗宫中,就是希望他因此想将天剑盗走,这样,我更有办法了。” “什么,夺取天剑?廷哥,你没事吧,如果他取得了天剑,你还怎么力挫他呀,你这是什么办法呀。” “若萱,若他真有那个本事也罢,只是,就怕他没这个本事了,而且,若他取得天剑,不就是无法自圆其说,他不是说,血月神教没了天剑吗?若他盗走,我放出消息去,那岂不是,被众人所指,他就是盗取天剑的人,这样对我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其他方面,就得看吴堵怎么做了,吴堵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接下来,我就要看吴堵要怎么做。好了,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去睡了吧。” 若萱有些难以相信萧廷只是想这样,想到那么久才回来,有些不肯罢休的问:“那你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来?我才不相信是哄天儿芸儿睡觉,他们没这么难缠。” “是是是,都被你看穿了,我和小羽商议下一步对策,自然说的久了。我的好若萱,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呆在房里,安心养胎,等着我们的晨儿出来。晨儿有没有很闹,让我听听看好不好?” 萧廷轻轻打了萧廷的手一下,扬声道:“晨儿才不闹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吗?暂时信了你,如果你敢骗我,我可不理你。” “我哪儿敢骗你,好了,去睡吧。” 两个人躺在那里,若萱倒是很快入睡,倒是萧廷,虽然有佳人在怀,却掩饰不了心事重重,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才是最好的,萧廷已经完全迷茫了。算了,还是睡一觉再说,看着身侧已经睡着的若萱,萧廷淡淡一笑,将若萱揽的更近一些,低喃道:“若萱,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不受到半点伤害?我真的不希望血月神教的任何人受到伤害,尤其是你。”之后的萧廷,顺着若萱的眉朝下,细细的吻着她的脸,随后,终于合上双眼。萧廷,也需要好好睡一觉,或许明天,他就可以,想的明明白白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八章 换面(上) 天罗宫中,形单影只的孤影坐在宝座之上,手中抱着天剑,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天剑,心爱之物,萧廷其实不忍被盗走,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不得不这么做。不过,也得看云崖有没有这个本事。“天剑,除了我萧廷,没有人可以夺走你,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资格。云崖,你没有资格,既然制造了这样的机会给你,那么天剑,你一定会帮我对付他的。”萧廷从阿卑罗王的宝座上站起,嘴角露出邪魅而轻视敌人的笑容,一笑之后,举起天剑,随意的挥动起来,却只是轻轻挥动。萧廷知道天剑的威力,他还不希望造成天罗宫内有什么损失,甚至引来其他人。 “萧公子。” “谁!”萧廷眼神中透着的杀气极重,已经飞身离开阿卑罗王宝座处,天剑滑过天罗宫的岩浆,直逼天罗宫的门口。一柄剑,指在了一个人的脖颈处。“萧,萧公子,你干什么。” 幻千羽头上的汗珠,涔涔下落,站在门口的他,腿也微微发抖。萧廷的神色中的杀意特别重,看着他的眼神如一把刀一般,刺入他的胸中。“萧公子,我,我是幻千羽,不,不是你的敌人,可不可以,移开天剑。” 或许是听到来人自报家门,萧廷的手这才收住了,天剑收回去,拿在手中,眼神丝毫不改冰冷。“幻千羽?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血月神教的规矩吗?没有我的通传,也没有通报,贸然闯入,是何道理?” 幻千羽看着眼前暴戾无常,自己根本无法认出的萧廷,立即跪下,腿还在抖。“摩耶辣,属下知错。属下是,是有事回禀。” 萧廷的眼神,杀气慢慢消退,却仍手执天剑,嘴角邪魅的一笑。“起来吧,说吧,有什么事?若真有事,就罢了。若是无事。呵,哈哈哈哈,自然让你,付出代价。” 幻千羽慢慢起身,他看着眼前这样的萧廷,简直怕极了,难道这就是天剑对他的吸引力吗?如此下去,萧廷根本收不住。幻千羽顾不得那许多,出言阻止萧廷继续拿着天剑。“还请教主,将天剑放回去,幻千羽再禀报。” “也好。”萧廷欣然同意。回到阿卑罗王宝座的位置,坐下来,将天剑放回原处。“说吧,想说什么?” “萧公子,我已经决定好,就用昨天换面的方法,你觉得如何?” “这个方法,好是好。但是就怕,稍有不慎,对你不好吧。我看,还是另想他法吧。” 不想幻千羽根本不同意萧廷的意见,继续阻拦道:“不,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必须换面,我可以最快时间得到古汉阳的信任。” 萧廷一惊,他想到了,这么快?自然是让他说了。“说来听听。” “白氏三兄妹,追杀于我,正好被古汉阳撞见,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佯装与他们三人打,最后再放走他们,让古汉阳误以为,是因为他们是血月神教的人,而起了冲突。这样的方法,不是最好的吗?萧公子,幻千羽请命,完成任务。愿意立书为证,若是完成不了,情愿成为天剑下的剑下亡魂!” 剑下亡魂?这句话,让萧廷彻底清醒过来,看着幻千羽,神色中的狠戾已经消退了,转为幻千羽熟悉的温暖。“小羽,你要做,我不会多加阻拦,但是什么完成不了,成为天剑下的亡魂,我看不必了。再说,这件事,语钥那边你如何解释,我看你还是不要太冲动。” 看他恢复了,幻千羽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说话也毫无顾忌起来了。“我办事,绝对让你放心。为了血月神教,难道不该赌吗?萧公子,我问你,我们能在三天内,想到其他办法吗?如果不能,你为何不让我这么做,至少,我们有胜算的机会。我娘子所说的药,其实我一直有,连她都不知道这件事。萧公子,请你让我去这么做吧。晚了,我们什么都无法挽回了,你是希望血月神教灭亡,还是希望云崖代替血月神教?” 萧廷神色一紧,蓝眸突然闭上了。“萧公子。” “闭嘴!”幻千羽还想开口,可是他知道萧廷的性子,自己倘若此时开口,除了招来萧廷的厌恶,更多的是萧廷的怀疑。萧廷的性子,他还算了解的,因而,只能闭嘴。 半柱香之后,萧廷终于睁开双眼。“小羽啊,就照你的意思办吧。不过,万事小心为上,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兄弟,而且,我不希望若萱和语钥到时候怨恨我。语钥那边,我昨天所说的迷魂曲,从明天起,我亲自传授。至于你所说的做法,依我看,还是再等几天,至少,让语钥熟悉一下曲子。你先去吧,天罗宫,我也呆了一天了,我想再待会儿,就去找若萱。你记得,你是医圣,血月神教的医圣,血月神教,少不得你。” “是,萧公子,那我先下去了。我娘子那边,你不必担心。” “去吧。” 在天罗宫内又呆了一阵子,萧廷这才踏出天罗宫,离开这里之后,他只想回去找自己的妻子若萱。 春日已到尽头,天色并不冷。一些事解决之后,萧廷的心中也舒服了不少。接下来,就得看幻千羽了,他的心中,落下了不少。 房门外,冷冷清清,寂寥的几个人守着,其他人,已经被萧廷安排为暗地保护。“夫人呢?” “回教主,夫人在房内,一天没有出门。” “哦?”萧廷推门而入,转过身子将门关上。 关上房门的他,回头,看着坐在那里的若萱,只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桌上的饭菜竟然丝毫未动。“若萱,怎么今天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在屋子里闷了一天,难受极了。也每个人来陪我。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所以不愿意我出去,现在连我身边,都没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听到妻子向他抱怨不满,萧廷一笑,随即坐在她身侧,握紧了她的手,耐心的说着:“若萱,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一定是你又胡思乱想了,我也没有说不让你出去,我只是说呀,让你别走太远。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我让云崖气的半死,听说呀,他都已经卧床了。虽然如此,难免他不来报复,而你,又是我最担心的人,你说我能不担心你吗?为了你的安全,怕他对你不利,这才这么做的。” 若萱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心中的不满更甚。“可是,现在连忘佳都不能陪在我身边,你还要我一直呆在这里,你说这样下去,我肯定没法坚持下去。” 忘佳?原来她是相见忘佳了。“你若相见忘佳,这很容易。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见她,告诉我一声,我呀,随时都可以让你见到她。好了,不满也说了,先吃饭,如果饿着你或者晨儿,那可不好。” 提起晨儿,若萱的胃里立刻翻腾起来,捂着嘴,忍不住干呕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好半天,若萱才好受一些,转过脸来,不悦的看着萧廷。“都怪你,都怪你,不是你提起晨儿的话,我也不会这么难受了。你知不知道,我胃里都翻腾了一整天了,你现在才过来就算了,还提起晨儿,害我又这么难受。还吃饭,我这么难受,什么都吃不下去。” “吃不下也得吃,而且你难受,这么能怪我?我看当初你肚子里还有天儿,芸儿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这次,这么如此难受?” “为什么不怪你,如果没有你,我会受这个罪吗?我根本不需要让晨儿在我肚子里闹。你说,这才两个月,都让我这么难受,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看到妻子这样,萧廷只能安慰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不是我的话,你不用受罪。来,让我好好哄哄晨儿好不好?”说着萧廷的手放到了若萱的腹部,轻声说着:“晨儿,不许闹你娘,你要和哥哥姐姐那样乖乖的才好,不然你娘会很难受的,知不知道,这样爹不喜欢你了。” 萧廷虽然认了错,可是若萱还是满脸不高兴,毕竟,难受的是她。“廷哥,我真的好难受,你说,怎么办呀。” “唉,你难受,我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我的错好不好?你也别想了,不然真的会越来越难受的。不肯吃饭,我们喝碗汤好不好?我让人热一下。来人,去把饭菜全部热一下,再送进来。”很快,就来了人撤走了桌上的饭菜。 若萱看人走了,嘴不由自主的再次扁住。“你说的好轻松,有本事你自己试试看,你就知道我多难受了。” 这,可如何试?萧廷这次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若萱了,这个若萱,被自己惯的越来越刁钻,这张嘴,也学的越来越贫了。“若萱,我怎么试,不如,我好好安慰一下我的好夫人,就是了。”说着,萧廷伸手环住若萱腰,紧紧的吻住了若萱的唇,似乎希望这样,能让若萱不这样任性,不再置气。毕竟,怀孕的女人,置气对身体也不好。随着那个吻的加深,若萱逐渐不再闹,可是,若萱却突然抽离,捂着嘴,再次忍不住干呕。眼见这样都被打断,萧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孩子,怎么可以打断自己这样安慰若萱,看若萱刚舒服一点。萧廷不悦的将若萱一把拉回,再次吻住了妻子的唇,非要将刚才的那个吻,进行下去。 若萱不断的推着他,却增加了萧廷掠夺的想法,慢慢加重吻,让若萱忍不住迷乱。这次,总算是,没任何阻挠了。 轻轻在若萱的唇上轻啄一下,又抚上若萱的眉,轻声在若萱耳旁轻语:“若萱,现在怎么样?” “你,你又欺负人。”若萱的小脸上飞上去连篇红晕,已经几乎成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可是若萱还是和从前一样,很容易就羞红了脸。 “是,我萧廷就是喜欢欺负你。不然,天儿和芸儿从哪里来。唉,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每次这样,你还跟从前一样,脸红。真不知道该说高兴,还是不高兴。” 若萱的双手攀在萧廷的肩膀上,小脸红红的,异常可爱。“廷哥,我有一个条件,想让你答应我,好不好?”萧廷点头示意他说,若萱狡黠的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呢,想让你,出去。” 出去?萧廷一愣,手紧紧将若萱朝怀中一楼,手中的力道突然加重,让若萱觉得不适应。“你为什么要我走?” “因为唐若萱不想见到这个喜欢欺负我的萧廷,只是这样。你可满意?” 萧廷的一只手,轻轻抚上了若萱的脸,带着一丝调戏的语气,手放在了若萱的下巴上,问着:“真的吗?我有欺负你吗?这明明是,你情我愿?你要是不愿意,我能欺负到你吗?怎么,你情我愿过后,你死不认账了?那可不成。你已经是我萧廷的女人了,再说,我们都成亲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如何。就算我真的欺负你了,你也只能,认命了。况且,你我是,你情我愿。” “你,你真是个臭流氓。” “我若是流氓,你就是流氓最喜欢调戏的女人,你应该庆幸,因为这个流氓,只喜欢调戏你。” 听到萧廷这样的言语,若萱忍不住一个嗔怪的眼神递过去,一只手身上去,想打掉萧廷的手,可是却被萧廷反握住。“放开我,你不肯走,我走还不行吗?我今天,就是不想看见你,省的看见你,就觉得心里难受,就胃里难受。” “你要走?那可不成,唉,算了,还是,我走吧。” 说着,萧廷将若萱稳稳地放在椅子上,随后提步走到房前,打开房门的他,正撞到前来送饭菜的人,那些人将热好的饭菜放入屋中,就出去了。若萱看着饭菜,拿起碗筷,又放下,看看站在那里的萧廷,不仅故意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怎么都不喊我进去一起吃?太没良心了吧。” “是你自己走的,你还没走。真是说话不算话,我呀,才不会管你,你不走,就站在那里好了,我可没想过让你回来。” 萧廷看若萱没有意思让自己进去,只能自己后退一步,将房门关上,快步走到桌前,坐在了若萱身旁,闭眼细细一闻。“嗯,好香啊,一股淡淡的,清雅的味道。和饭菜的味道虽然相撞,但是还是这股味道好闻。”说着,萧廷闭目将若萱一拉,将若萱禁锢入怀。“你放开我,你不是说走吗?你走呀,干什么回来,干什么不放开我?” “我说若萱,你能不能不这么贫?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不赶我走。” 若萱得意一笑,手吊在萧廷的身上,柔声说着:“廷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赶你走。” 萧廷看着若萱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点头,还是决定由着她,反正他萧廷,已经无法逃出唐若萱的任何圈套了。“廷哥,告诉我,你今天去哪儿了,如果我知道的,不是实话。我呀,自然有对付你的办法。”刚说完,若萱神色一紧,手捂住了嘴。 “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还是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来说这个问题好不好?”“我不要,你不回答,我才不要听话。” “好好好,我认输了,若萱,不闹了好不好?我告诉你就是了,我今天在天罗宫呆了一天,之前,小羽去找我商议下一步计划,只是如此。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小羽。” 若萱满意的点点头,却依旧不依不挠的问着:“那,告诉我,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萧廷微笑着看向妻子,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什么。“若萱,幸亏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你现在的问法,会让我觉得,是使用温柔的方式逼我说出什么,我还真怕,你等下抽出一把刀,一刀结果了我,我还笑拥佳人。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是不是?我的计划,就是让唐若萱,永远服服帖帖,再也不敢,违逆我的意思。我觉得,我做到了。”贴着若萱的耳朵,萧廷说出了这番话,若萱听萧廷说完,嘴一扁,萧廷又在逗自己。 “不说算了,就会说好听的逗我,我还真想杀了你,免得受欺负。” “好了好了,不过是些打打杀杀的事,你现在,少听那些东西的好。万一吓着,我是会心疼的。你明知道我没有你,难以入眠,就别为难我了。咱们先吃饭吧,吃了饭,去休息,免得你难受。这几天,我也没什么事,我会好好陪你的。”若萱满意一笑,刚想从萧廷身上起来,却被萧廷紧紧抱着。 若萱看着萧廷的动作,不明白的发问:“你不是说要吃东西吗?” “我突然很喜欢这样跟你讲话,不如,咱们就这样吃东西。”说着,萧廷拿起一副筷子,夹起一筷子菜,塞入嘴中,再次夹起一筷子,喂到若萱口中。 知道若萱吃不下什么东西,一只手揽着妻子的腰,单手盛汤。盛满一碗,放在自己面前,用汤匙舀起,吩咐着:“张嘴。” 若萱听话的张嘴,一勺汤喂进若萱口中。“好淡。”若萱忍不住嘟囔起来。刚嘟囔完,胃里翻腾,若萱却忍下去了,撒起娇来。“廷哥,我不想喝了,我想吃梅子,我要吃酸梅,越酸越好。” 萧廷不悦的看着妻子,这个若萱,怎么如此任性。萧廷立即不同意,且有些严肃的说道:“不行,你要吃,是可以。但是必须吃完饭,不然,今晚,我什么都不答应你。” 若萱的脾气一下上来了,可怜兮兮的回头看着萧廷,立即开始闹。“我不,你不给我吃酸梅,我不要吃饭,不要睡觉,更不要见你。你不是我的廷哥,我的廷哥会听我的话,我现在身怀有孕,肚子里还是你的孩子,你居然如此对我,我不生了行不行,我不要这个孩子了。反正这么折腾我,我不要他了。”说着,若萱的手,想伸向自己的肚子,萧廷吓的立即抓住了若萱的两只手。“你可别胡来,吃完饭就给你吃,你现在吃了,吃不下去饭怎么办?这样真的不好,若萱听话好不好?” “我不,就要现在吃,我说到做到,不信,我们试试看。放开我,我不要你搂着我,你这么对我,我不喜欢你了。” 看着若萱脸上不满的表情,萧廷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若萱,怎么比芸儿还要让自己没办法。“来人,去拿些酸梅进来。” “廷哥,就知道你最好了。”看若萱立刻大变脸,萧廷简直哭笑不得。“你这张脸,变得比芸儿还快,芸儿还真是你亲生的,跟芸儿一样。甚至,比芸儿快多了。我以后,绝对不敢让你再有孩子了,否则,我还怎么活呀。我堂堂阿卑罗王,竟然对你一个女人,手足无措。”说着说着,萧廷立即叹气。 看到有人将酸梅拿进来,若萱也不管萧廷刚才的言语,立即想站起来去拿。可是萧廷紧紧揽住她,根本无法站起来。“我要去拿,你都让人拿进来了,为什么不让我吃。” “你先站在那里,不许上前。”萧廷吩咐着下属,随后问若萱:“很想吃?” 若萱撇嘴看着他,直点头。“好,要吃可以,乖乖吃完饭,不然,今天就算你哭出来,也休想吃。把东西拿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拿进来,站在门外就行了。” 若萱的嘴立刻扁起来,萧廷这明显是欺负人,可是,自己这么想吃。“廷哥,求你了,求你了。” “不行,不吃饭,什么都不答应。” “你最讨厌了,难怪天儿不喜欢你,活该。我吃就是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若萱虽不高兴,可是还是决定听话。萧廷将汤一勺一勺喂进若萱嘴中,若萱听话的不说一句话,喝光了,萧廷又让若萱吃了不少东西,这才让人把酸梅拿进来。 可是这次看到酸梅,若萱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吐。“拿走拿走,我不想看到这个东西。”萧廷吩咐人放下,拿起来,就朝若萱嘴里塞,若萱刚咽下去,忍不住一低头,吐了起来。 “若萱,很难受吧。看来,让你先吃饭是对的。这种东西,你就算喜欢,也得少吃,明天我让忘佳给你熬一锅酸梅汤,让你喝个够好不好?” “不要了,呕~~廷哥,我明天不要见到酸梅汤。” 看她不想吃了,萧廷满意一笑。“来人,把东西都收拾出去。”萧廷拿出帕子,将若萱的嘴擦干净,温柔的说着:“刚才呀,都是随便说说,我怎么会那么做呢。好了,休息吧。” “刚吃过就睡?我不要。”若萱心中还是不满的。“你总是欺负我,这样下去,我才不要继续和你做夫妻。就算你是阿卑罗王,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再怎么说,我为你生下了天儿,芸儿,肚子里还有晨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萧廷一面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在自己怀中委屈的妻子,一面伸手,替若萱解下衣裙。“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不过是替你将衣物脱下来,该去休息了。”说着,萧廷继续动手,替若萱除去衣物,而后抱起若萱,将若萱放在床上,自己也除去衣物,盖上锦被,紧紧搂着妻子。 若萱纵然之前心有不满,可是看萧廷这样细心对自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轻轻靠在萧廷的怀中,“廷哥,你说晨儿为什么这么喜欢闹,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出来,见我们?” “嘘,乖乖睡觉。不然,我怕你等会儿又说我欺负你了。前几天忙着,我都累了,你还不累呀。今天你也吐了很久了,赶紧睡觉。” “廷哥,我问你,云崖你要如何处理,是不是赶走?那,丐帮怎么办?要不要合作?” “唉,你能不能不提那些扫兴的人,真想堵住你的嘴,睡个觉都不安稳,真扫兴。明天,让小羽给你把把脉,看看你,是不是这次有了晨儿的缘故,不愿意吃东西。好了,睡吧。” 若萱极其不愿意的闭上嘴,倚靠在萧廷的怀中,终于沉沉的入睡。等到若萱入睡,萧廷睁开眼,看着缩在自己怀中的妻子睡的那样香甜,忍不住轻吻若萱的脸颊。“若萱,有些事,还是等以后再告诉你,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高兴了。如果我们日后每一天,都可以这样,就好了。希望以后的日子,我们依旧这么开心。我能娶到你,真是高兴。晨儿,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许在你娘的肚子里闹了,这样,爹真的不喜欢你了。”再次对着若萱的脸颊轻轻一吻,萧廷将若萱搂的更紧了些,若萱的发丝绕在萧廷的脸上,萧廷抵着若萱的额,终于闭上眼睛,和若萱一样,入了梦。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身侧,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轻声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影,这才独自一人起身,刚梳洗好。房外已经有人进来了。若萱一面自顾自的整理着,一面语气略带不悦的问着:“你去哪儿了?” 没人回答,却听见嗤的一声笑,终于听出了声音的来源。回过头去,瞅着那丫头,“忘佳,你这个坏丫头,现在学的没个正经,就知道取笑我,看我不打你,不,是撕烂你的嘴。” “姐姐,你撕烂我的嘴没什么,重要的是,先吃饭。不然的话,还没等你撕烂我的嘴,教主就先揭了我的皮,那可不好了。虽然只是粥,但是教主说了,姐姐呢,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自然只能吃这个了。”说着,忘佳已经将一碗粥放在了桌上。 若萱走过去,坐下,拿起汤匙,可是却放下了,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喝粥。成天都是这样的,太没意思了。若萱眼巴巴的看着忘佳,忍不住问他:“忘佳,他去哪儿了?” “他?姐姐是问教主吗?忘佳哪里知道,忘佳只知道,教主吩咐忘佳这几天不需要执行任务,可以陪着姐姐,只是如此。其他的,忘佳就不知道了。姐姐,你还是快些吃了吧。你忍心看到忘佳受罚吗?” 若萱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受罚,“受罚?不知道你的那位教主想怎么罚你。” 忘佳用手支着脑袋,想了很久,才回答了模凌两可的几个字。“不知道。好姐姐,你就快吃吧,饿着你,或者饿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都没办法交代。” 她都知道了?若萱忍不住想遮掩,可是却被精明的忘佳瞧出了端倪来。“好姐姐,你就别遮遮掩掩了,不过依我看你和教主,还真是太厉害了点。这天儿和晨儿才几岁,肚子里就又有一个了。血月神教,可真热闹。还有幻公子那边,也有一个,你说多热闹。我不多说了,你吃粥,我看着。”说着,忘佳再不开口。若萱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的将一碗粥喂到嘴里,刚吃下最后一口,却忍不下胃中的难受,刚才吃下去的全部吐了出来。忘佳急的连忙又是收拾又是询问的。“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很难受?来人,再去取一碗粥来。” “忘佳,不用了,这一吐,我什么都不想吃了。你有所不知,这个孩子可是不如天儿和芸儿听话,成天都在闹。你看这才两个月都折腾的我成了这样,生下来,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孩子呢,看来,这个孩子,真是不省心。” 忘佳看着她那微微幸福却又在嗔怪的脸色,淡淡的笑容也挂在脸上,其实她是很幸福的,不然怎么会发出这样的言语。“姐姐,看得出来,你和教主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忘佳有句话,很想问你。你现在,还想过从前的种种吗?” “过往种种,都过去了。其实,只要他不去伤及无辜,我又怎么会做出什么事呢。再说她现在的最大目标就是对付云崖,这个时候,除了和他站在同一立场,我还能如何?难道和他背道而驰,我怕若是那样,换来的只是他的伤心,自从 第六十八章 换面(下) 另一边,萧廷其实是在血月神教的,他在幻千羽那里,亲自教语钥如何弹奏那首曲子,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拿捏。 “哎呀,不学了不学了,萧大哥,你让我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简直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求你别折磨我了。不然,你教我一套厉害的武功也好,这样我照样可以帮助我相公。何必学这些呢。” “语钥,功夫怎么可能短期内成功?小羽决定换脸,你也同意了,若不这么做,你说,如何是好?” 语钥泄气的看着放在那里的筝,手终于无力的放了上去。练了整整三个时辰,竟然只是几个单调的、最简单的地方学会了。这样下去,如何帮助幻千羽,难道真的看着幻千羽送死,不,不可以这样。语钥终于凝神,聚精会神的去继续弹奏。 萧廷听着感觉终于有了点谱,自然忍不住开口了。“小羽,语钥总算是,能弹上一小段了,虽然,不算多么好,起码,还能弹奏。再练几天吧,三天,三天后,一切开始行动。语钥,暂时先不要练习了,我们先来谈一谈换面的事。” 语钥停下来,还是略显为难的看着萧廷,还是想争得最后一点希望。“萧大哥,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们,无路可走了?” 没等萧廷开口,幻千羽先严厉的说了句,“语儿,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是万不得已,你以为萧公子会这么做吗?” “可是……我就是不想你冒险,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小羽,语钥是为了你好,你们夫妻别为了这个起任何争执,那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语钥你先告诉我吧。” 语钥在心中估量了一下,确定了很久,咬着唇,报出了自己的把握。“萧大哥,既然幻千羽非要这么做,我无力阻止,那好,换面若是失败,我也没办法,我只有六七成把握,所以第一次换面,我最多敢让他维持两个时辰,多了,我怕不好。毕竟,这门功夫,我从来没有试过。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和换面相配合的药,实不相瞒,我并没有,因为这门功夫,极少用,虽然我爹教给了我,但是我还是没有想过要用。” 冷不丁的幻千羽开了口,他的嘴角扬起了自信的一笑,神情略显孤傲。“其实,这种药,我一直有,虽然这里没有,但是,配出来一粒,最多三个时辰。” 语钥惊的看着幻千羽,她简直不敢相信,幻千羽竟然有,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的父亲告知他的? “好,既然如此,就按照小羽当初的计划执行。时候不早了,这个,是迷魂曲最精髓的要领,你先自己看看,若不能领悟,明天我再来教你。” “萧公子,那么急做什么?” 萧廷一笑,对着幻千羽不怀好意的说着:“我不走?也行,你是想看见语钥继续弹奏还是想看见待会儿我对你做些什么?” 幻千羽看萧廷那阴森森的笑容,不再言语,萧廷对着幻千羽肩膀一拍,出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九章 计划(上) 云崖已经卧床好几天,几天以来,连下床都极少,只是躺在那里,每天乾和李慕枫来看他,可是李慕枫每次都是摇头叹气,看样子,并不乐观。 几天以来,云崖只是跟个木偶人一样,除了被身边的人守着,再也没有一句话。即使醒着,也只是睁着眼睛,不发话。夜幕降临的时候,也只是沉沉的闭眼,李慕枫和乾无论说再多的话,对他来说,都视若无睹。 一直到这一天清晨,他起了身,看到乾进门,淡淡一笑,终于是几天的沉默后的开口:“乾,吩咐其他人,就说近日联系上古汉阳。” “主人,您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如此急,恐怕对您不好。” 云崖的心中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所想的,只是能尽快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拳握紧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早晚,自己的人会被萧廷一一杀害,这样自己的胜算,只会越来越小。如此下去,对自己将没有任何好处,忍无可忍,不可能再忍下去了。坚定了这一点之后,云崖的话再次钻进乾的耳朵里:“尽快联系古汉阳,就说我希望他尽快能想到一个好办法对付阿卑罗王,当然,若有机会,我们自然面谈最好了。乾,我的身体没关系的,若再不反击,阿卑罗王只会越来越嚣张。对了,我们还有多少人在中原?” 计量些许时刻,乾这才答复他的话。“最多不过三百。” 三百?这样如何打败血月神教,如何一雪前耻?下定决心,即便是鱼死网破,也要继续下去。“给关外传消息,除了坤儿和坤儿的亲信,其他人,都给我尽快来中原。这方面,你和在中原的五个人负责。乾,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对付阿卑罗王,可以说来听听。” 乾一下跪下,不知道是怕了还是为什么,终于壮着胆去告知他自己的想法。“主人,其实少主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抽身而出还来得及,何必和血月神教一争呢。赢了还好说,若输了,就是魔影宫不复存在呀。主人,往事已经过去,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 看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如此,云崖简直是气炸了,站起身子,几乎拼尽全力的对着乾就是一个狠戾的巴掌,怒气道:“你是被血月神教吓破了胆吗?难道你们八个人中,死了的那些,都可以既往不咎?现在谁说我魔影宫都可以,就是魔影宫自己人,不可自乱阵脚。你若是被血月神教吓破了胆,就是魔影宫的叛徒,下场只能是死。你是想死,还是想最后拼一次,自己选择。” 乾被云崖狠狠地打了,却还是继续诉说自己的想法,看法。“主人,属下是不希望魔影宫再出事,这才……” 云崖已经一摆手,厉声呵斥他道:“好了,既然你无心背叛,只当此话从来没说出口过,若你没有任何好的想法,就出去吧。” “主人,属下有一句话,还是想说的。” “说吧。” “阿卑罗王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和天剑的结合,这一点,少主很清楚。主人还是切莫小觑了天剑的威力,属下,这就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乾离开了这里。 天剑威力?不可小觑?若是阿卑罗王真的没有了天剑,那该是怎样的情形?云崖想起天剑来,忍不住在心里多了些计量。既然阿卑罗王和天剑如此不可小觑,就让那个谣言成真,就让阿卑罗王,没有天剑,这样,自己的胜算,或许就大了。想到这一层,云崖总算是比之前安心了点。阿卑罗王,你断我后路,那么就撕破脸皮,拼他个你死我活! 提起云崖,不得不提另外一个扬言和云崖合作的人,古汉阳。自血月神教离开之后,古汉阳每天除了心神不宁,就是坐在那里,想着什么。黄湘早已看出了古汉阳的不对劲,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忍着,问了,古汉阳也是不承认的。但是黄湘一直坚信古汉阳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也正是这一点,让黄湘安心。只是不知道,她能否真正安心下来。更不知道的是,古汉阳究竟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萧廷又教了语钥很久,语钥这才能勉强将整个曲调弹下来,也算是达到了效果。 “好了,语钥,打今儿起,好好练习,记着,万不可懈怠,否则,小羽性命不保,可就是有你的一份责任了。” “萧大哥你放心,为了他,我会好好练的。” 萧廷自然知道语钥会勤加练习的,微微一笑,看样子,萧廷已经决定继续进行计划了。“好,换面,尽快吧,语钥,你看是今天,还是明天合适?总之,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就等着白凌剑、白凌霄、白凌语三人的部署了,对了记着告诉殷如墨,切不可打草惊蛇,否则,殷如墨的下场可想而知。” 语钥站起来,向幻千羽询问道:“相公,配合的药,你确定不会出问题?” 幻千羽对自己的医术是自信满满,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了,反倒是对妻子的质疑显得很不满意了,遂张口就是——“语儿,你怎么可以对我的医术产生怀疑,我医圣的称号可不是吹牛皮,怎么可以这样说,真是令我伤心。” “相公,没和你开玩笑,别嬉皮笑脸的,你要知道,若是出了问题,吃苦的人是你。” 幻千羽正经的看着妻子,更正经的对她说道:“我很正经了,娘子,我说真的,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说着,幻千羽冲着语钥就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一笑,这一笑,反倒是让萧廷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完这些,幻千羽又继续和萧廷说道:“萧公子,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小墨呢,我已经布置给他一个任务了。” “哦?什么任务?” “当然是引古汉阳上钩了,带到我预先布置好的地方,崆峒。那三个人呢,会在那里等着的。至于什么时候,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现在还不算晚,一两个时辰,还坚持的下去。语儿,你准备一下,立即开始换面,如何?” 看幻千羽如此急,语钥其实是不想的,可是,也没有办法。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幻千羽都按照语钥的吩咐,吃下那颗药丸,随后语钥又按照自己功夫里的每一步,先是画出了另一幅面庞,而后用内力结合这门功夫的精髓,给幻千羽的脸做了很多方面的改观,虽然语钥在进行过程中很艰难,但是终于都做完了一切。等到语钥终于完成之后,终于忍不住找地方坐下来,说话微微喘息了些:“相公,半柱香后,才可以睁开眼睛,否则,会前功尽弃的。”【说一句,这里,略写,其实让我写,也写得出来过程,但是这个并非重点而已,想看过程的希望见谅】 萧廷提起茶壶,倒下一杯茶,递给语钥,看着闭眼坐在床上的幻千羽,语钥喝过茶之后,立即调息。萧廷看着语钥调息,忽然觉得语钥根本无法完全复原,赶紧点住语钥的几个穴位,随后又帮着语钥调息,这才让语钥复原的差不多。“多谢萧大哥。” 萧廷看她唇色很是苍白,劝道:“语钥,不然去睡一觉吧,你这样,对身体也不好,万一影响了腹中的孩子,岂不是成了我的不是。” 语钥无力的笑笑,自然是不肯的。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时辰,幻千羽睁开双眼,桌上正摆着一盆水,幻千羽走上前去,对着那盆水找了找自己的面容。别说,还真是大不相同,无论是眉宇还是什么,都变了。从前的幻千羽,仅仅是面若冠玉,而此刻的幻千羽,已经多了一丝英气,更多的则是双目生威。看上去虽然和本来的年岁不相上下,但是这张脸,却明显是年少的武林少侠。幻千羽看着自己这张脸,忍不住赞叹道:“语儿,这门功夫,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了它有多厉害。”这个时候的幻千羽,才注意到语钥的气色不大好,急忙走上前,手一伸,握住了语钥的脉门。“语儿,你体内的真气在乱窜,让我帮你吧,你这样,得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萧公子还是不适合帮你,还是我来吧。” 语钥却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平淡的说着:“相公,我没事,相信我,记着,最多维持两个时辰,快去快回,露出破绽可就功亏于溃了。你的内力,已经又增长了一倍,所以要好好把握,千万别错失良机,不可为了我做出任何事,妨碍了你,那可是我的不是了。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大不了,等你回来之后,开服药给我服下,我相信会没事的。” “语儿,记着我接下来的话,以后,只准让我维持一个时辰,看看多了一个时辰,你多虚弱,若是你不同意,这次之后,我再不允许你这么做了。” 看她有些气恼,语钥急忙保证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不许用内力帮我治疗,服药就行。” 虽然幻千羽极其不情愿,还是不得不听从,毕竟,语钥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幻千羽换了一身衣裳,站在了萧廷的面前,已经跪下了,请求道:“萧公子,我幻千羽从来不轻易求人,但是今天必须求你,无论这次任务能否成功,你都得答应我,必须好好照顾我的夫人,否则,我幻千羽就算是死了,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萧廷扶起幻千羽,兄弟二人的手紧紧相握,萧廷自然需要保证了,否则如何让幻千羽定心。“小羽,你我兄弟齐心,自然可以做到任何事,相信自己,我相信你不会失败的,记着,就算失败了,也必须活着回来,萧廷需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好兄弟,而不是别的。失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是如若失去了最好的兄弟,那我也同样不会放过你。” 幻千羽坚定的点头,随后走到桌前,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粒药丸,喂到嘴里去。“相公,那是什么?” “可以让我声音发生改变的药,虽然样貌变了,但是若不能保证被认出分毫,就必须这么做。萧公子,记着等我的好消息。” “等等,相公,你有没有想过,若别人问你尊姓大名,如何解释?” 幻千羽本来已经踏出房门,却退回来了。不得不说,语钥所说句句在理,站在那里,想了很久,这才开口道:“不然,随便想一个好了,乐逍遥,乐得逍遥的人,这样很符合我的性子,娘子你觉得如何?” 语钥虽然有些虚弱,却忍不住笑了出声,乐道:“相公,你虽然医术高明,但是这个名字,还真是,俗不可耐。这样吧,你叫幻千羽,那就叫玉公子好了,玉石之玉。” “可是娘子,叫玉什么?总不能告诉别人,我姓玉,没有名字吧。” 萧廷忍不住接嘴到:“我看就让人称你玉公子就行了。” 幻千羽显然觉得这样很不合理,语钥却很赞同萧廷的话,解释道:“萧大哥的话,我赞同,谁说一定要有名有姓,你可以说,你只知道自己姓什么,从小就没人为你取字,这样又不是不合理,相公,我觉得这样,更符合一个侠客的个性。” 幻千羽看她解释的合情合理,自然不再辩驳了,已经踏出了房门。看他出去,萧廷也开了口:“语钥,我看你也好好休息下,我就先回去了。两个时辰后,我再过来就好。” “多谢萧大哥关心,我没事的,躺一会儿就好。既然萧大哥觉得我需要休息,那萧大哥就回去吧,我也不强留了。” 萧廷走到门前,对守着的人吩咐道:“好好照顾医圣夫人,若是出了事,你们都吃罪不起,若有任何事,先告知忘佳。” 这时候,门才关上,虽然语钥躺在床上休息,但是如何能真正做到闭上眼睛,去好好休息呢,毕竟,还是担心的。 萧廷从这里出去,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轻轻推开房门,入眼即是若萱身着淡粉色衣裙,坐在那里绣着什么。关上房门的他,还未引起若萱的注意。慢慢走过去,从她身后将她的肩膀轻轻揽住,这才出声。“若萱,累不累?别绣了,来,给我看看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若萱猛的扎了手,嘴一扁,看着萧廷,怨道:“你看,都是你,害我分心。” 萧廷将若萱的手拿过来,看着若萱那气鼓鼓的小脸,笑道:“对,都怪我,好了,我给你包扎好不好?” “就被扎了一下,还包扎,少小题大做。” 趁着若萱和自己说话,萧廷已经夺下了若萱手中的东西。拿在眼前,看若萱究竟绣了些什么东西。“鸳鸯?若萱,是不是鸳鸯戏水呀。” “给我,你给我,才不是鸳鸯戏水,你还给我。” 萧廷将东西举起来,看着若萱那略微绯红的小脸,故意说道:“哦,不是鸳鸯戏水?那是什么?难道是两只小鸟双宿双飞?” 好不容易萧廷将东西还给若萱,若萱把它放好,低声回答着:“不是小鸟,我只是,随便绣点东西。” 萧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坐下,随后问道:“前几天不是看你在给晨儿做衣裳吗?怎么,做好了?给我看看。” “还没做好呢,我只是闲来没事,才又绣了别的东西。谁让你好几天都不出现在我面前,我每天都只能和忘佳说说话,而后就是和天儿,芸儿呆在一起。” 看她有怪罪的意思,萧廷只是一笑。“这几天,忙着和小羽商量对策,所以,还希望夫人可以理解。再说了,天儿和芸儿肯定很高兴,因为终于他们的爹不会占着他们的娘了。” 若萱听萧廷这么说,也忍不住笑了。刚想开口说什么,只觉得胃里难受,手一捂,身子一侧,想吐的感觉又出来了,可是只是干呕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平息下来。 “若萱,是不是很难受?” “你还说,都怪你,这个晨儿,肯定不是个听话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这么喜欢闹,以后,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萧廷自然是无话可说了,将话锋一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去。“若萱,天儿他们怎么不在?” “忘佳正过去把他们带过来,你不是说血月神教现在危险吗?那我当然要让忘佳亲自带着过来,不然,我怕你这个阿卑罗王,生气。” “我生什么气,他云崖,我还真不怕他敢对付我,他只要敢,我就立刻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走动?明显是,怕了。” 一看就知道若萱是故意的,萧廷无奈的叹口气,也学着若萱的语气道:“我哪里是怕了,我只是,怕你跑了。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以后,我跟谁耍嘴皮子去?” 若萱看着他,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你…真讨厌。” 夫妻二人还在说这话,房门再次推开。“娘。”刚听到声音,萧廷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来了,萧芸进屋就朝着若萱过去。反倒是萧天,看到萧廷,走向萧廷。“爹,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看到萧天询问,萧廷一副无奈的口气道:“看,还是天儿关心我,芸儿呀,根本就忘了我这个爹了。天儿,爹这不是怕跟你抢你娘,你生气吗?所以今天才出现。” 萧芸看自己的爹这样说,自然辩驳了。“爹爹你真坏,我哪里不记得你了,谁知道爹爹今天会出现,我还当爹爹不敢见我,怕我要吃桂花糕呢。” “你这丫头,你吃几块桂花糕,我还怕你了不成?”萧廷真是觉得好笑了,这个孩子,每次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自己就算有脾气,也没有了。 “忘佳,去给我拿些酸梅过来。” “是,姐姐,可是,教中的酸梅,怕是所剩不多了,过几天,忘佳再出去买。” 忘佳将酸梅端到若萱面前,若萱拿起一粒,吃下去。萧芸却很好奇的说:“娘,芸儿也要吃。” 若萱看女儿一副好奇的样子,手捻起一粒,刚让萧芸舔一下,萧芸立即皱着眉头大喊:“好酸,不好吃,不好吃。” “谁叫你要吃的,这是你娘吃的东西,你还是吃你的桂花糕吧。” 小丫头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来,对着自己的母亲撒娇道:“娘,忘佳姑姑去给你买酸梅,芸儿也要去,好不好?” 若萱为难的看着女儿,她去?不好。“芸儿,你别去的好,你去了,会给你忘佳姑姑添乱的。” “娘,这里好无趣,每天都只能见到娘,哥哥,忘佳姑姑,最多加一个爹爹,外面多好玩。而且,芸儿想尝尝看是咱们这里的桂花糕好吃,还是外面的好吃。娘,求你了。不然,娘也去好不好?” “你要吃桂花糕,娘做给你吃好不好?咱们就不去外面了,外面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小丫头嘴一撇,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这样的话都听了好几天了,每次都是外面很危险,也难怪小丫头不高兴呢。“娘每次都说外面很危险,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新鲜。爹爹,爹爹,你让我去好不好?娘肯定听你的话。”看这头不行,萧芸想到了另一个人。 萧廷看着女儿的那张小脸,笑着说:“现在想起我了?晚了。你娘,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弟弟妹妹,怎么能跟着你瞎胡闹,还有,桂花糕,也不许你娘做给你吃,你娘怎么可以亲自下厨呢。忘佳,去给她做桂花糕吃,免得这个丫头总是缠人。” “我不要,爹是坏人,我就是要吃外面的桂花糕。” 坐在萧廷怀里的萧天忍不住张口了。“妹妹,你少吃点桂花糕,免得早晚跟桂花糕一样,越来越胖。” 连哥哥都不许自己吃,小丫头一赌气,发了狠话:“好,爹爹你不许我去是不是,娘也不愿意,哥哥又欺负我。忘佳姑姑就算买来酸梅,芸儿也要扔掉,就是不让娘吃到。” “芸儿,娘可没惹你,你干什么要这样。”若萱算是发现女儿被惯坏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了。 “娘,这不怪我,要怪,得怪爹了,谁让他不肯我们出去买的。”这下,萧芸反倒是理直气壮了呢。 “芸儿,咱们可以看看,你忘佳姑姑是听爹的,还是听你的。” 萧芸这下不开口了,萧天却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我劝你还是别惹妹妹的好,妹妹的脾气可大了,有一次,我就是不小心责怪了她几句,妹妹就好几天不理我,害得我用十几块桂花糕哄,她才理我呢。爹,我怕你下次十几块桂花糕妹妹都不要理你。爹,咱们一起出去就是了,娘要吃什么,就买什么,妹妹要吃什么,也给他买,不就行了。” “还是哥哥好。” “廷哥,不然,我还是跟芸儿,忘佳一起去吧,你也知道,若是连这个我都吃不上了,我会难受的。” 萧廷放下萧天,走到若萱面前,轻轻抱起了女儿,对着女儿耳旁说道:“芸儿,听爹的好不好?就一次。” “不好,不好,我就是想去。” “好,让你去。忘佳,把门打开,让她一个人去。” “廷哥,你别乱出主意,万一芸儿有什么事,我可饶不得你。”看萧廷出的坏主意,若萱自然不愿意了,如果自己女儿出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萧廷看如何都没人妥协,只好用了新的办法。“若萱,走。” 萧芸喜出望外道:“爹爹你同意了?” “忘佳,好好照顾他们俩,还有语钥那边有什么情况,也得注意了。”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若萱就朝外走。 “爹爹,你不是带我出去吗?为什么要姑姑看着我。” 两个人总算是走出了房门,萧廷无奈的摇头叹气:“这个芸儿,真缠人。终于摆脱了,若萱,走,我们下山。” “我们?你不带芸儿?” “带她做什么?到时候买了什么,不称心如意,我又得拿着,下次再带他们去。今天,我带你一个人就好。芸儿要吃桂花糕,给她买就是了。忘佳怎么做都落个不是,还不如,我带着你去,我看这丫头能如何。走吧,等我们出去,都接近午时了。” 再说另一头,幻千羽出了血月神教,直接到了自己设定好的位置,崆峒。而殷如墨,则按照幻千羽的指示,故意让古汉阳看到自己鬼鬼祟祟的样子,古汉阳跟着殷如墨,一路尾随。 “幻公子,我们三个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行动。” 幻千羽站在那三个人面前,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不急,再等等,小墨还没发信号弹,肯定还要些时辰,对了,记着,等会儿,我叫做玉公子,不是什么幻公子。还要,我下手虽然狠,但是我是一个大夫,我不会让你们有丝毫损伤,所以打疼你们,也必须喊出来,这样,才逼真。” “是,玉公子。”白凌语率先开口,她的两位哥哥随后也开了口。 突然,天空上闪烁起了彩色烟雾弹。“动手!”幻千羽一声令下,四个人开始行动。 殷如墨在前面轻功疾走,他深知身后的人一直跟着,骤然停步,突然转身过去。正和古汉阳四目相对。“古汉阳,你跟着我做什么?” 古汉阳也停下来,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带着斥责的语气道:“当然是看看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了,殷如墨,别以为你们血月神教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要有我古汉阳在,你的奸计休想得逞。你也顺便告诉萧廷,千万别想有任何想法,我古汉阳,一定会阻止的。记着,是一定!” 殷如墨恍然大悟的模样,戏谑道:“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呢,没有任何阴谋诡计,怎么,难不成,我去妓院你也准备跟着我?好呀,我是不介意的。” 一句话,说的古汉阳立即有些微微的面红了,真的是这样吗,肯定不是这样的。“你,你肯定是遮掩什么,殷如墨,既然如此,我古汉阳今日就为武林除害。” 古汉阳话语还未落音,殷如墨一个轻蔑的眼神,再次施展轻功疾走,古汉阳招式还没使出来,看他已经前行,只能收起招数,继续追赶。 而前方,崆峒的附近,正有四个人在奋力拼杀着。 至今血月神教里的三个人一齐持剑对付一个人,而被攻击的那位公子,一个旋身,双足尚未落地,剑已向三个人中的一个女子而去了。而三个人中的另两人看到这样的情形,立即挡在了女子的面前,却听见女子的一声喊,所有人被她吸引了。“墨使。” 拼斗中的几个人,猛然分成了两拨,殷如墨已经飞快的到了三个人面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问着:“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阻碍血月神教!” “墨使,这个人三番四次阻碍我们,留不得。” 眼前的公子用极平淡的语气只说了几个字。“看见碍眼的,自然要管。” “胆子不小,若是因为你不知道是血月神教的人,而阻碍,便给你个痛快,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大话。” 说话间,古汉阳已经赶上来了,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很显然,是两拨人,古汉阳自然知道应该是哪一拨为正了,想也未想,就站在了那个陌生公子一边去。 显然,那陌生公子视若不见,根本没看他一眼。 殷如墨再不开口,立即使开看家本领,见招拆招,古汉阳只是和那三个人拼斗,而殷如墨则是和那年轻公子拼杀。一连七八招厉害招数,都给那位公子挡了回来。 这边古汉阳以一敌三,但是显然,血月神教的人渐渐落了下风,古汉阳还等着力挫血月神教的三 第六十九章 计划(下) “你们听说了吗,阿卑罗王天剑失去多时,却不去寻找,你们说,这阿卑罗王是不是觉得自己斗不过武林正派了?” “自古邪不胜正,阿卑罗王就算再厉害,没了天剑,他就是废人一个,再说,有没有听说那个魔影宫,他们似乎是和血月神教作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血月神教。唉,这还不算什么,最惨的是崆峒派,整个被阿卑罗王下令灭了,听说灭了千余人,惨啊。贺掌门重新振兴崆峒才几年,就又被灭了,真是得不偿失。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重新振兴,这下,可惨了。” “崆峒之时小派,怎么会有千人?”一个不明所以的人发出了疑问。 “这……我们又如何知道,反正,阿卑罗王的命,怕是不长了。吴帮主定然会主持公道的。” “公道?那丐帮若真主持公道,为什么一直不肯讨伐血月神教,当年的豪迈劲儿都哪儿去了,现在,我看丐帮是怕了。” 萧廷的脸色并不难看,反而是投之以一个嘲笑,随即看着若萱,若萱已经在盯着他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哪有看你,那些人说的话,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反正,我现在最大的敌人,只有一个。丐帮这些,根本不足为惧。再说,我会为了你留下他们的。” “客官,您的菜齐了。”正说着,店小二端着几碗菜过去,并告知了他们菜齐了,萧廷拿起筷子,夹到若萱碗中,依旧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快吃吧,不是饿了吗?饿着了可不好。” 若萱看着萧廷,萧廷却一点不在意,一面吃着菜,一面淡笑着夹给若萱。若萱这才放下心中的疑虑,低下头去,吃饭。 那桌人一直在说着,突然,只听见一个人大叫一声,若萱抬头,这才发现那个人似乎被人打了般的捂着手,若萱料想是萧廷,可是看他,怎么又不像。“你就别左看右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若萱这才置之一笑,萧廷抬头,冷眼扫过那桌人,却和那桌的一个人对视。萧廷的眸光微微有狠意,那桌人立即小声的说着什么。萧廷看他们不再大声,这才低下头,继续吃。酒足饭饱之后,萧廷将饭钱放在桌子上,和若萱直接离去,临去前,还颇有深意的看着看了那桌人一眼。 走在街上的若萱,还是心有余悸的看着萧廷,萧廷自然猜到了她心里想什么,忍不住站定,和她说话。“你又在乱想什么,咱们今天出来,可是来买东西的,不是让你胡思乱想的。天色还早,买了东西,我还准备带你去一个地方。” “廷哥,你为什么能看透人的心思?为什么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傻瓜,想这些做什么,我看透你就够了,再说了,若不能猜透别人要干什么,我看我早就没命了。好了好了,我们先买东西。先给你和芸儿买,你要的酸梅,芸儿要的桂花糕,都买。免得你们母女俩都不高兴。” 说着,萧廷就四处寻找着卖这些东西的,顺带还买了不少别的吃的东西。 这一下,可就花了半个多时辰,萧廷倒是没什么,若萱可累了,忍不住嘟囔起来:“廷哥,别买了,你买这么多,吃不完的。你看酸梅你买的,都够吃很久了,还有桂花糕,芸儿得少吃,你还买这么多。” “好好好,买多了我吃行不行。走,咱们去那里看看。” “你还要看什么,我们回去吧。” 可是萧廷手里拿着很多东西,却硬是拉着若萱进去了。“你有孕在身,再裁几件衣裳,免得不够穿。” “我自己会做,不需要买。” 可是萧廷已经拿起了一匹布,比在了若萱的身上。“我看就这件如何,淡粉色你穿着,最好看了。掌柜的,替我夫人量一下吧,裁一件衣裳。” 掌柜见到生意送上门,自然高兴,立即过去,踏出店门的时候,若萱忍不住怪他,“廷哥,你看你,明明我自己可以做,为什么要花这个钱。” “不想你那么累,也错了?唉,我还真是冤。”若萱略显怪罪的眼神递过去,萧廷立即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别和我置气了。”说着,萧廷在街上找了辆马车,车夫驾着车,带着二人离开了街市。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到了萧廷说的地方。 萧廷和若萱下了马车,萧廷领着若萱就朝里面走。 若萱忍不住到处看着,这里,怎么可以这样美。宽大的瀑面像柔亮的绸,古朴的小屋如悬于瀑布之侧一般。无风的时候看那瀑布,微澜不惊,似在长睡不醒。微风袭来时候,瀑布就更美了。 “廷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美,不会是你用来逍遥快活的人间仙境吧。” 看她如此喜欢,萧廷带着她朝里走,才走过瀑布处,已经有人跪在了眼前。“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竟然是白凌语。 萧廷神色微寒,他最讨厌的就是煞人风景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可是,好兴致不可以就这样被破坏掉,伸手拿出惯用的帕子擦拭一下嘴角,沉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教主,已经都办妥了,若没有属下的事,属下立即告退。不打扰教主和夫人了。” “你先起来,还有事需要你去办。”说着,那个人站起来,萧廷在她耳旁说了些话,随后白凌语下去了。 “若萱,我们继续走,小屋的后面有石凳,石桌,我们就坐在外面吧。” 若萱很好奇的问他:“你和那个人说了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吧,再这里好好享受会儿,过几个时辰就回去。其实这次带你出来,不光是为了买东西,还为了带你散散心。”说着,萧廷一笑。 若萱一愣,原来,他是有别的打算的,原来,都是为自己想的,忍不住回给萧廷一个笑,随后柔声说:“廷哥,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感动。”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为你做这些,难道还为别人做?我怕如果这样,你会怪我的。” “讨厌,跟你说正经的,你别一副开玩笑的样子。”这个萧廷真是的,自己那么正经,他还玩笑。 萧廷一蹙眉,更是玩笑起来了。“我也就敢跟你这样了,别人我还不乐意呢,好了好了,走吧,站久了不累吗?” 若萱也回给萧廷一笑,再不说话,跟着他走。 山水乐,乐在其中;佳人伴,笑在双颊;执子手,今生相伴;与尔偕行,今生无悔。 也许从前是哪里走错,所以路的尽头没有人等着。岁月总是擦肩而过,什么也没留下。但依稀可见不变的容颜,这场感情究竟绽放了多久,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知道的仅仅是继续抓住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即使有一天,遍体鳞伤了,再也不敢爱,不肯爱了,或许才会罢休。 耳边誓言,还在回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子若不在,此情已然。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许事实没有那么好,但是他们还是愿意这样,即使以后会后悔,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想着想着,若萱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引起了身侧萧廷的注意,他一直在静静的盯着她,看她托着腮,一会儿又在那一个人偷偷地笑,萧廷看她这个样子,也算是服了,这个若萱,真不知道她这会儿又在想什么,在笑些什么了。萧廷忍不住好奇了,问她,对,只能这样了。一面装作一副随意询问的样子,一面又真的好想知道,这样的状态,恐怕也只有萧廷能做出来了。“若萱,你在笑什么?我带你出来是散心的,不是让你坐在那里傻笑,然后一会儿小脸气鼓鼓的,一会儿又不停的笑的。笑什么,说来给我听听。” 若萱这才注意到萧廷在看着自己,明显是好奇自己在想什么,可是若萱却卖起了关子来。“不告诉你,你不是可以猜透人心里想什么吗,你不是说我想什么,怀疑什么你都知道吗?好,那你自己猜,猜错了,可是要罚的。” 这下,萧廷简直是觉得没劲极了,自己能猜若萱心思也是有限度的,哪有那么好猜,忍不住叹气道:“唉,你这明显是在耍我,你真当我什么都知道?夫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告诉我好不好?说出来,我也乐一乐,你说好不好?” “我偏偏不告诉你,既然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点提示,我呢,想的是和你我有关的,猜猜看,记着,猜错了,要受罚的。”说着,若萱将桌子上摆着的酸梅拿起来,放在嘴里,一面得意的看着萧廷。 萧廷的头轻轻低下了,学着若萱的样子托着腮,过了会儿,竟然也在那里笑,这一笑,笑的若萱也起了疑心,不至于他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吧。若萱看萧廷这样,也问他了,“廷哥,你是不是猜出来了,告诉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猜对了。” 萧廷抬眼看着妻子,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却学着妻子的语气反击若萱道:“我现在也不想说,如果说了,我说对了,你也说我错,那我可如何是好?所以,我决定,不说。” 若萱看他这样,心里立即有了谱,这明显是猜不出来,故意这样的,一粒酸梅喂到嘴里,气道:“你就用这些话搪塞我好了,我看你根本是猜不出来,你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好了。反正我不在乎,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居然说我是那样的人,真伤心。好,那,我们就慢慢耗着,看谁厉害好了。” 若萱的一番话反击的萧廷无话可说不说,反而让若萱彻底不想说了,看若萱真的不愿意说了,赶忙赔上笑脸。“若萱,你说对了,我就是不知道。好,非要猜,那我猜,你是在想晨儿,对不对?” “错了,我想晨儿做什么?想他是怎么在我肚子里折腾我的?我看这个晨儿肯定很像你,而且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子,不然怎么那么坏,跟你一样,就会欺负我。等我生下他,肯定要好好的说教这个坏小子,不许他跟着他那没正经的爹学坏,免得我这个做娘的被他爹欺负,还要被孩子欺负。” “哎,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们什么时候都是你情我愿,我没欺负你,你可是冤枉我了。” 好一个你情我愿,可是若萱存心让他吃瘪,就更是要反击了。“是吗?如果不是你,我需要十月怀胎吗?如果不是你,我需要每天忍着他在我肚子里这样欺负我吗?如果不是你,这些都不会存在了,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萧廷却以一个无辜语气回嘴了,“若萱你的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不过你若是不愿意,我还能逼着你,让你生孩子不成吗?你说,我这不是比窦娥还冤吗?” “你……”萧廷满以为若萱无话可说了,可是不料,只是一小会儿,若萱就开口了。“好,那,我就不生了,反正这话是你说的,那我呀,也落得个清闲自在,多好。” 这下萧廷算是彻底吃瘪了,不生了,什么叫不生了?萧廷可是不同意了,“什么叫不生了,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这可由不得你。” “凭什么听你的,要生孩子的是我,我不要听你的。” “你难道不知道,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须听我的,没听过那句话吗,出嫁从夫,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会罚你的。” 若萱看他如此得意,必须狠狠地气气他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好呀,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么罚我。” “这个简单。”萧廷清清嗓子,道:“既然你不愿意生孩子,那我就让你继续生,一直到,你生不出来为止。” 听萧廷这么说,若萱的脸颊猛的一红,这个萧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立即站起身子,走到萧廷身边,轻轻坐在了萧廷的怀里,故意撒娇道:“廷哥,你真的舍得我这么痛苦吗?我相信你不舍的的,对不对?” 萧廷伸手将妻子搂着,在她耳边低声说:“我还真就舍得,反正是我们的孩子,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讨厌。不对,明明是你猜我的问题,现在怎么成了我来求你了,不能这样,你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也不告诉你了。”说着若萱就一副要站起来的模样,却被萧廷搂的更紧了。 “若萱,好了,咱们呀,都不斗嘴了,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不好?瞧瞧,天色也不早了,过会儿,咱们就回去。” “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承认你输了。” 萧廷简直拿她没办法,可是为了知道,不得不说了。“好,我输了,随便你罚好不好?但是不许罚我住天罗宫。” 若萱这下更得意了,立即说着:“罚你背着我回去,很简单的。那我就告诉你,我在想,我们的过往,还有我们的日后。廷哥,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知道忘佳告诉过你没有,我已经决定,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既然你我有缘做夫妻,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只要你不会抛下我,我也不会离你而去的。”说着,若萱的身子又朝萧廷怀里坐了些。 萧廷真是喜出望外,这么说来,若萱这是,肯原谅自己了?真的吗?“若萱,你是说,你愿意原谅我了?这是,真的吗?我不会在做梦吧。” “廷哥,怎么会做梦呢,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自从嫁了你,我就发现,血月神教是一个温暖地方,千羽,语钥,忘佳,还有你,你们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好,我感受到了血月神教给我带来的一切,自从有了天儿,芸儿,我也想通了不少。我爹娘当初让我走,不是希望我报仇,而是希望我幸福。现在我找到了我的幸福,我还有了天儿,芸儿,晨儿,那我这么幸福,为什么还要背负仇恨呢。仇恨,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爱,才是最重要的。廷哥,我也希望你可以放下过往,你说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若萱刚说完,萧廷就已经将若萱紧紧拥入怀中,他真的很高兴,若萱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有时候,说原谅,真的很难。况且,是这样的仇恨。可是,他做到了,他真的完完整整的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心,让这个女人完完全全理解他了。“若萱,谢谢你。相信我,天剑也好,血月神教也好,都只是我心中的一部分,而你,早已不知不觉在我心底了,放在最深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相比。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 听着萧廷这样的话,若萱心中也是感动的。 这样相拥了很久之后,萧廷放开了若萱,柔软的唇却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脸,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试探的轻触,温柔的摩挲,辗转流连,轻柔吮吸。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若萱的心弦颤动不已。纤臂自他腰侧穿过,紧紧扣在一起,充满了幸福,微启朱唇,若萱开始回应。 萧廷再次动容,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朦胧中,若萱的俏脸更烧了。萧廷的唇缓缓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到她的颈间辗转轻啄,充满了爱意和柔情,以及对若萱肯原谅自己欢欣,喜悦的吻下去…… 回眸,红尘路漫漫,淡淡的暮色拂去红尘的纷乱,纠缠在这样的暮色里,滑落一地的碎影。徐徐的风吹散了那些朦胧的记忆,终于,等来了他们的承诺,他们的携手。带着今生的约定,注定二人毁在这段有着彼此的岁月,慢慢老去,直至天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章 盗剑(上) 日暮西下,两个人这才御车回到了血月神教,下了车的萧廷,浅笑着对若萱说道:“若萱,你先回房,或者去找天儿,芸儿也成。我找小羽还有事,快去。” “好些日子没见到千羽了,廷哥,我也要去。” “若萱,我和千羽有要事相商,你先回去,过会儿,我和千羽去找你。” 若萱听了萧廷这话,好兴致一下破坏了,试探的问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然为什么不让我去。” 得,一句话就让她不满了。“有什么事瞒着你?你就知道乱猜,就是跟他说说对付云崖的事,你现在身怀有孕,打打杀杀的事,少听的好。再说了,你就不累吗?先回去,我过会儿就来。” 若萱狐疑的看着他,好半天才答应道:“那好吧,如果你敢骗我,那我可不饶你。” 看她的背景远去,萧廷的笑容凝住了。如果他日,若萱知道自己利用了古汉阳,会是什么态度?还能否像今天所说的那样,不,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让她知道半个字,半个字都不行。 迈着步子,来到了幻千羽的房门前,有节奏的敲门,门没有开。“小羽,语钥,你们在吗?” “萧公子,进来吧。” 听到幻千羽的声音,萧廷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推门而入,就看见幻千羽在那里摆弄着药。“小羽,你这是……” 幻千羽一面继续盯着药,一面回答道:“萧公子,我娘子有些内伤,我必须在三天内让她好起来,否则,对孩子会造成伤害的。” 看幻千羽这样,萧廷走上前,钳制住幻千羽的一只胳膊,硬是让幻千羽停了下来,有些抱歉的说道:“小羽,我很抱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萧公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好兄弟,怕什么,再说,我医圣的名号可不是白起的,连自己夫人都治不好的话,我直接去死好了。” 萧廷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沉声问道:“语钥怎么样了?说来我听听。” 幻千羽这次再也不继续研究了,请萧廷坐下,为萧廷倒下一杯茶,自己也倒茶,茶入口,萧廷注意到,幻千羽明显从回来就没休息,一直在研究,萧廷将茶推过去,示意幻千羽喝下去,幻千羽也不客气,拿起来就灌入口中。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回答了萧廷问了许久的问题。 “萧公子,放心,暂时没什么事,只是,得好好休息几天了。语儿她用了太多的精力,可能因为第一次换面,她也是紧张的,再加上她多给了我一个时辰,更是元气大伤,放下,我会让她尽快恢复的。” “语钥不是说,换面的人也会有所损伤吗,你怎么样?” “功力好像感觉退了一成,没关系,我会自己调理好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萧公子,反倒是你,我回来,怎么没见着你。” 萧廷淡淡一笑,却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答了句,“小羽,若萱她,已经彻底原谅我了,这是她今天告诉我的,原来她早已下了决心原谅我,我做到了。” 幻千羽本来阴郁的脸上也透着欣喜和高兴了,立即对他说:“太好了,萧公子,恭喜你了,你看,你们夫妻俩终于可以像我和语儿一样站在同一立场了,我真是为你高兴。” 萧廷唇角勾起,这个时候才问了正题——“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说着,拿出惯用的帕子,轻拭嘴角。 幻千羽也勾唇一笑,答道:“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古汉阳,已经入了陷阱,鱼已经咬住钩了,就等着我慢慢把他钓上来了。萧公子,那个古汉阳,还真是个白痴,我幻千羽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样的白痴。萧公子,你让我和一个白痴斗,是不是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小羽,你别忘了,还有一只老狐狸,那只老狐狸,可没那么好对付。对了,忘佳有带给你什么消息吗?” “听忘佳说,乾这几天一直在天罗宫附近兜兜转转,不知道什么意思。” 萧廷会心一笑,果然,云崖也上钩了。“呵,这两只大鱼,都在上钩。云崖想偷天剑,简直是,痴人说梦。小羽,跟我去看看若萱,然后,你再回来研究吧,记着,若萱问起,就说你我在说对付云崖的事,古汉阳的事,绝口不提。” 幻千羽这才知道,萧廷竟然还只字未提给若萱,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道:“萧公子,这样瞒着,不太好。” “事情在没到来前,不必担心,只要你不说,我保证没事。” 幻千羽走到床前,和躺着的语钥叮嘱了几句,这才和萧廷出去。 还没走到房前,就听到屋内的声音。“娘,桂花糕好好吃。” “好吃也要少吃几块,芸儿,你真是个贪吃的丫头,你哥哥说的没错。”宠溺的声音。 “娘,芸儿想吃娘做的饭菜,娘做的,才是最好吃的。” “好,那,娘明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萧芸还没答话,就已经被打断了。“不好。” 推门而入的是萧廷,萧廷身后跟着幻千羽,“小羽,先给若萱把下脉,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幻千羽快步走上去,手搭上脉,看着若萱,反问:“若萱,最近孕吐厉害吗?” “非常厉害。”是萧廷。 “我没问你。” 若萱看萧廷吃瘪,扑哧一声一笑,这才答话:“他没说错,是很厉害,这个孩子,挺闹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的性子,说不定和天儿芸儿不同罢了。” “千羽,你和廷哥,今天都在说什么?”听到若萱发问,幻千羽回头看着萧廷,萧廷还真是猜得准,不得不服。“我们,只是在说云崖的事,别的也没什么,你是不是担心他了?放心吧,萧公子很厉害的。” 一句话,把所有挡回去,还显的,若萱很关心萧廷,若萱的头立即低下去,解释道:“我哪里是担心他。” “哦,若萱你是担心敌人?那好呀,正好萧公子被敌人杀了,你跟我回关外,关外可好玩了,是不是?” “幻千羽,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萧廷打断了幻千羽的话,这个幻千羽,几句话说下来就开始嬉皮笑脸了。 “嘿嘿,若萱,好好休息,你的身体没事的,嘿嘿。我先走了,不然待会儿有人会想揍我的。” 看幻千羽离去,萧廷将房门关上,女儿还坐在那里,和萧天吃着东西。“天儿,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萧天抬头,一面朝嘴里塞,一面说:“娘买的,就喜欢。爹买的,就不喜欢。” 这孩子,这说的什么话,砰的一下敲在了儿子的脑袋上。“娘,爹打我,好痛,你打他。” “芸儿,别吃了,撑着怎么办。”萧廷又对着女儿开口,其实很明显,萧廷是希望这两个孩子回去睡觉。 “娘,为什么这里没有很大很大的床,让爹爹,娘,芸儿,哥哥一起睡,那多好。” “这,得问你们爹。” 萧廷看着女儿,好气又好笑的答道:“芸儿,你睡觉那么不老实,踢着你娘肚子怎么办?” “爹爹,那你万一压着娘怎么办?” 萧天也跟着点头,萧廷真是拿这两个孩子没辙。“忘佳,把吃的和他们俩给我弄回去,让他们吃去,把我这里都弄的到处脏兮兮的,找人来收拾。” “天儿,芸儿,回去吃,记着,不许吃太多。” “哦。” 丐帮 夜色已深,古汉阳却无法入睡,夜色很深,但是睡不着则是因为这么久了,都没有半分消息。 “谁?”古汉阳察觉有人,立即提心吊胆起来。 “古少侠胆子如此小,怎么帮着我家主人共谋大计呢。” 听到这样的话,古汉阳虽然猜到了是谁,但是多疑的他还是再次询问道:“我怎么相信你就是我希望等的人?” “古少侠胆子这么小,好吧,我的主人是云崖,如果古少侠没诚意合作,我可以现在就让丐帮的人都知道,古少侠与我们合作的事,到时候,古少侠的名誉可就扫地了。” 这下,古汉阳自然明白,是他的人了,立即急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古汉阳是为了打倒阿卑罗王,这才和你们合作,等阿卑罗王除掉了,你们回你们的关外,而中原武林,自然还以平静,一举两得,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来人一笑,“那是自然,我家主人三天后城南客栈相邀喝茶,申时三刻,希望古少侠可以在那里与我家主人相见。话就这么多,古少侠,后会有期。” 古汉阳还没答应,来人已经离去。 古汉阳站在那里,看着已经离去的人,却不知如何是好。明明,自己是为了除去萧廷的,为什么莫名的慌张起来了,明明自己是为了江湖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古大哥,你怎么这么晚了都不休息?” 突然的声音让古汉阳着实吓了一跳,“谁?玉质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呀。”古汉阳这才松口气。 玉质甜甜一笑,“我家公子还没休息,我怎么会休息。公子要喝茶,玉质自然要沏茶了,古大哥,天色这么晚了,别在外面停留太久,还是早点回房歇着吧。古大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吧,要听黄湘姐姐的话,才能完全好。对了,玉质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听到这边有声音,古大哥,你听见了吗?” “是吗?”古汉阳挤出一个心虚的笑容,“可能是你听错了呢。”可是很快就再次改口了。“啊,我知道了,可能是我担心什么事在,所以,就自言自语,自言自语。玉质,你别老跟我说话,先把茶给君生送过去吧,茶凉了就不好了,天气也慢慢凉下来了,到时候君生凶病了,你还得照顾,是不是?” “那,古大哥不打扰你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免得黄湘姐姐知道了,会说你的。”说完,再次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直接走了。 黄湘,湘儿?湘儿如果知道自己和他们合作,会是什么态度,怎么办,对,先探探口风再说,古汉阳火急火燎的也离开了庭院中。 许君生房间 玉质踏入房中,就看见许君生仍在写着什么,放下茶,虽然不愿意打断他,却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公子,你怎么还在写,茶来了,先喝茶吧。” 许君生一面继续写,一面回答她的话,“玉质,茶送了你就先回去吧,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你亲自送信过去。” “公子,玉质知道你担心小姐的安危,可是小姐现在在血月神教,就会有危险,公子,你告知小姐,只能让小姐注意,不能如何的,公子,明天再写吧。” “丫头,别问这么多,瑜儿身在血月神教,如果如她所说,那魔影宫人是和血月神教作对的,她随时都有危险,而且还不知道若萱有没有将她救出来。我真是个呆子,前些日子古兄和黄姑娘去看若萱,都忘记让他们帮我问问看了。” 嗫嚅了半天,玉质才继续开口道:“公子,玉质刚才,遇到了古大哥。” 头依旧不抬起来,淡笑一下答道:“很稀奇吗?是不是和黄姑娘在一起?” “没有,古大哥一个人在院儿中,而且,我之前端着茶水,似乎,还听到了那边有讲话的声音,可是我过去,只看到了古大哥,我问古大哥,一开始他说是我听错了,后来就说,是他在自言自语。” 许君生搁下笔,终于抬起头来,古汉阳一个人在那里,还这样?怪了,可是很快轻松道:“好了,可能真是你多虑了,丫头,回去睡觉吧,不早了。丐帮也好,血月神教也罢,过段时间早晚会有事情发生的,我提醒瑜儿的同时也要提醒你,万事小心。不然,你回苏城可好。” 一听这话,玉质就急了,立即有些委屈的说道:“公子,玉质不回去,玉质听公子的话就是了,公子别赶我走,玉质先回去了,公子也早些休息。”说着,怕是他继续赶自己走走一样,玉质立即跑掉了。 许君生再次提笔,无奈的一摇头,却将刚才玉质的一番话,一一写入信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进去。 黄湘房 黄湘伸个懒腰,人已经很困了,想睡了,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进来吧。大木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湘儿,我心里有事,睡不下。看你没睡,所以过来看看。”古汉阳说着,傻傻一笑。 “那你是想问我喽,好呀,大木头,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吧。” 古汉阳想了很久,一抬头,对上了黄湘的眼睛,大声说着:“湘儿,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什么你觉得不对的事情,你会怎么样?”做了她觉得不对的事,是什么,是什么?“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你快说。” “没,没什么,湘儿,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湘儿你记着,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武林好,我先回去了。” 莫名的心慌在黄湘心中蔓延开,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怪怪的。 血月神教 连续几天的平静,萧廷倒是悠哉着,反倒是其他人觉得不适应。 “廷哥,这几天怎么如此平静,难道你都不着急吗?” “若萱,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耐不住性子了,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我还等着云崖去盗剑呢。” 若萱这下更不明白萧廷的意图了,如果没了天剑,萧廷的胜算在哪里,忍不住继续问:“可是,如果天剑没了,你的胜算在哪里?” 看样子,这个若萱是觉得云崖一直不动,觉得奇怪了。萧廷倒是不着急,只是淡淡的笑。 “你别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其实你还是怕的,对不对?” “怕,我萧廷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怕怎么写。” 若萱不服气的去激他,“那是因为那时候你不会写,现在,你会了。而且,你现在怕,还因为天儿,芸儿,晨儿和我,对不对?” 萧廷真是不知道她都在想什么,可是她说的也没错,再次一笑,终于回答道:“对,你说对了,怕你了好不好?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夫妻两人正说着,却看见忘佳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进来。“娘,你那天答应天儿给天儿做好吃的,娘你不能骗人的。” 孩子一进来就提起了这个,真是让若萱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孩子,真是个嘴馋的小家伙。“天儿,这才什么时辰,这么快就饿了?不然,让姑姑给你拿些点心吃好不好?” “娘,可是我和妹妹最喜欢吃娘做的东西了。” 若萱看着女儿,女儿果然很认真的点点头。“廷哥,那我还是去给他们做些小菜吧,那你会不会阻止我?” 萧廷点头道:“忘佳,去陪着她吧。” “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 “起来吧,什么事?” “回教主,刚才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忘佳护法的。还有,妙嫣护法见属下赶往这里,让属下代为禀告,妙嫣护法说,看见魔影宫教主这几天极不安分,魔影宫的人一方面在我教中天罗宫门前四处走,另一方面,又在下山的地方四处走动,看起来,想出血月神教。” 萧廷略略想了下,先是吩咐把信直接给忘佳,忘佳拿在手上,萧廷这才吩咐道:“这样,若是妙嫣查探得知他们想下山,放他们去,而且,视而不见,懂了吗?下去吧。” 萧廷的神色在那个人离开之后,变为凝重,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若萱,提醒忘佳看信。 忘佳拆开信,看完信之后,立即递给了萧廷,萧廷拿过信,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只见信上是这样的内容:瑜儿,血月神教和魔影宫早晚会有一斗,万事当心。我深知我无法说服你离开血月神教,那么只希望你一切当心了。其实其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如果这件事结束后,你跟我离开,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我知道可能性很小。不能多说什么,只希望你一切安好。现在很晚,玉质给我送茶,途中遇到了古兄,古兄似乎有些古怪。我也不知道为何想告知你这些,可能,只是希望你一切都好。瑜儿,你能认我,是我最高兴的事。兄长只希望你一切都好。别挂怀,我和玉质,不会有事。 兄:许君生。 萧廷再一看后面的时辰,不是昨天才写的信,想来是思虑了几天才敢把信送来的。“忘佳,我知道了,你陪若萱去给天儿,芸儿做些吃的吧。还有,让幻千羽过来见我。” 这个时候的萧廷,招招手,示意萧天过去。“天儿,还记不记得爹前些日子跟你提起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坏人吗,你按照爹上次跟你说的去做,你说好不好?” 萧天想了一小会儿,这才想起来那件事,点点头。“爹,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话说完,孩子已经跑开了。萧廷勾唇一笑,“云崖,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天剑这件事上,我阿卑罗王也能做文章吧。” “爹爹,你让哥哥去做什么了,芸儿也要去。” “芸儿,哥哥是男孩子,有些事,哥哥可以做,但是你不行。你就在这里等着你娘给你做好吃的,爹呢,要和你羽叔叔商量事情,听到没有。” “好。” 过了会儿,幻千羽也赶到了。“小羽,语钥这几天如何了?” 幻千羽不客气的坐下,回答他的问题——“已经几乎没事了,本医圣可不是吹出来的名号。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知道,云崖已经动了盗取天剑的念头,我现在要你在天剑上动手脚,但是,又不能让我受到丝毫伤害,但是必须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害。我估摸着,他快要动手了,所以,给你一天时间想出办法,晚了,真的丢了天剑,唯你是问。” 幻千羽真是觉得萧廷会出难题,无奈的说着:“你就不会早点告诉我吗,只给一天的时间。” 萧廷笑着看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说道:“怎么,医圣的名号,不想要了?不然我送你块匾,庸医幻千羽。” “萧廷!算你狠!我幻千羽不会让自己的金字招牌砸了的。你等着!” “你去哪儿呀。” “想办法!”萧廷一挑眉,幻千羽,有的时候,还真是得激一下,不然,怎么让他快速做出些什么呢。 城南客栈 古汉阳已经走到了城南客栈下,看着那块牌匾,古汉阳又犹豫了起来,自己,真的该进去吗,如果说,和他合作,会让身边的人都无法谅解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呦,客官,您几位,里面请。”店小二看到这个人犹犹豫豫,已经开始拉客人进去了。 不,是为了江湖好,自己是没错的。“小二,我找人。” “客官先里面请,说不定您要找的人已经在里面了,客官请,客官请。” 古汉阳下定决心,已经走进去了,此时,一个人走过来。“古少侠,我家主人有请,主人在二楼等着少侠多时了。” 古汉阳做了个请的手势,跟着那个人上去,二楼上,一个人都没有,显然可以猜测到,云崖将二楼包下来,为的就是让这里没有闲杂人等。“古少侠,坐。” “云先生,我古汉阳是个爽快人,不知道今天随侍你的这些人,是谁,可否认识一下。” 顺着云崖的手势看去,云崖一一介绍道:“我魔影宫共八个得力助手,除了你见过的乾,已经被血月神教杀害的震,巽,这几位分别是坎,离,艮,兑。你们四个,还不快见过古少侠。” “见过古少侠。” 古汉阳在心里算了一下,这人,怎么少了一个,绝对不对,遂问道:“八个人死了两个,应该是六个人才对,怎么,云先生还少了一个,这可不是合作之道。” 云崖放声大笑道:“好,古少侠果真是心思细密,不错,还有一个人在关外,那就是坤。这八个人,从小跟着我,是我的心腹,虽然死了两个,但是我想,有古少侠相助,料定不会让阿卑罗王逃出你我手心。古少侠,这第一杯酒,预祝你我的合作,愉快。” 古汉阳端起酒杯,看着云崖喝下去,这才一仰头,喝下去。 “哈哈哈哈,古少侠果真爽快,喝第二杯酒之前,云某先问一句,古少侠可有妙计对付阿卑罗王?” 这下,古汉阳没了声音,很久之后,才说道:“实不相瞒,虽然在天水崖之战,我曾打败过阿卑罗王,可是不得不说,当时若不是若萱,死的是我。说到底,有了天剑的阿卑罗王,不容小觑,阿卑罗王如今天剑在,而且若萱,又并不知道阿卑罗王已经积蓄作恶的事,着实,让我担心。还希望云教主记得承诺,不可伤害若萱和她的孩子。” “自然,自然。古少侠对唐若萱,还真好。”或许,这又将成为一个把柄了。 “若非我悔婚,或许若萱不会受那么多苦,说到底,我有错。若萱和萧廷,虽然是个错误,但毕竟,都是萧廷设计的。若萱嫁给萧廷,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爱也好,为了丐帮和江湖的安宁也罢,总之,都是我对不起她在前,我不希望这次牺牲的是她。云先生,古汉阳并未有什么妙计对付阿卑罗王,古汉阳愿意坦诚相待,也希望云先生答应我的事,都能做到。” 云崖再次笑道:“我云崖和阿卑罗王的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说你,就说枫儿对唐若萱有情,我也不会要她的命。计谋这件事,还需要古少侠配合。” 古汉阳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阿卑罗王有天剑,厉害,对不对?那么就让阿卑罗王真的失了天剑,当初我放出这样的假消息,就是希望武林中人群起而攻之,只是我没想到,丐帮帮主竟然会阻止,实在是让我失望。其实群起而攻之,再加上我魔影宫,或许那时候,我有胜算。可是,吴堵的这个做法,让武林人按兵不动,你说,让我如何做?” 古汉阳再次噤声,云崖继续说道:“我也没有责备吴堵的意思,只是,我当时算的是这样而已,我的办法,其实还是这样的,既然当初说阿卑罗王没了天剑,那就让阿卑罗王真的没了天剑,天剑在哪里,我已经摸清了,关键就看,怎么拿到了。到时候,我们有了天剑,阿卑罗王就算武功再精进,也没办法抵御。剩下的,就得看古少侠了。” “我?”古汉阳还是不明白。 云崖干脆点透了一切,直接点出来是什么意思了,“简单说,如我成功将天剑取得,自然会派人通知古少侠,到时候,古少侠只需要旁敲侧击的告诉吴堵,阿卑罗王的真的没了天剑,或许,那时候江湖人群起而攻之,比我之前想的,更为简单。阿卑罗王也更容易,被我们歼灭。到时候,古少侠得到了江湖美名,而我,自然也报了仇。”云崖的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报了仇,得了天剑,将血月神教取 第七十章 盗剑(下) 血月神教 若萱已经将东西都做好,和忘佳端着饭菜朝房间里去,却在路上,遇到了李慕枫。“若萱。”一声喊,若萱回过头去。 “忘佳,你先把东西拿过去,想来,他是有话和我说。” “姐姐,可是……”忘佳其实不喜欢这个人找她的。 可是看到若萱的眼神,她还是答应了。 “李公子找我,想来是有事吧。” 李慕枫素来知晓道义,虽然跟着云崖,却还是不希望若萱出事的,于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若萱,我希望你能离开,远离血月神教,至少,半年。”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想来,是他的义父开始动作了,可是她是不会走的。“是你义父要对付廷哥了,是不是?李公子,若萱多谢你提醒我。可是,我是不会离开的,这话,早在几个月前,廷哥就告诉我了。当时我就说了,我不会走的,现在,我更不会走。我唐若萱是他的人,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希望陪着他度过一切,磨难也好,什么都好,我只希望能陪着他。我也谢谢你提醒我,可是很抱歉,我不会听你的。” 没有结果的对话,其实李慕枫早已可以猜测,可是,还是尝试了,果然,未果。“若萱,那我只能祝福你了,对了,古汉阳他,曾经找过我义父,虽然他是你的朋友,但是,不得不说,你还是小心些。” 汉阳,怎么可能?若萱刚想问什么,却看见李慕枫已经开口,“别问我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没事,告辞了。” 看他远去,若萱真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汉阳,他真的会和云崖合作吗,或许,只是偶遇,对,一定是这样。 有些心事的去房间的方向,推门,只看见萧廷和萧芸父女俩。“廷哥,怎么没见到天儿。” 桌上摆着的饭菜已经让萧芸几次伸手,却被萧廷拦住了。“芸儿,你娘还没说要一起吃,你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萧芸不悦的看着萧廷,可是瞬间看着若萱,可怜的用眼神告诉娘,自己很饿。若萱走过去,说道:“芸儿饿了,那就吃吧。” 萧芸立即动起手来,开始吃东西。“娘,你做的东西果真最好吃了,芸儿最喜欢娘做的饭菜了。” 若萱轻轻摸了摸萧芸的头,而后继续追问萧廷道:“廷哥,你还没告诉我,天儿去哪儿了呢。” “天儿呀,他,大概觉得无趣,就自个儿出去玩了。若萱,咱们先吃东西,免得饿着你。” 若萱突然对着萧廷的手一打,命令道:“听好了,天儿不回来,你不许吃,我们等着天儿回来一起吃。” “那你让我看着芸儿吃?” “没错。” 萧廷立即将话题转移到了若萱身上,“若萱,我不吃,倒是没什么,可是饿着你,和你的肚子里的晨儿,那我可是会心疼的,我看不如,你和芸儿一起吃,我等天儿就好。” 若萱再次拒绝道:“我正好今天胃里不大舒服,现在还不想吃,等天儿。” 萧廷看根本没戏,想起忘佳所说的话,又开始发问了,“若萱,你刚才都见了谁了。” 看他如此关心,若萱却故意说:“怎么,我现在见个人你都要问,那你干脆把我锁在屋子里,让我只见你好了。” “嗯,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你……你要是敢,就试试看。” “我哪敢呀,这可是实话,你也得告诉我实话。” 实话,若萱才不信这实话呢,可是,还是告诉了他实情。“是李公子,他劝我离开血月神教,远离你,让我更安全。” “那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不答应?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远离你,确实很安全,比如说,不用面临打打杀杀,再比如说,不用见到你,一举数得,我当然答应了。” 萧廷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了,若萱看他这个表情,也觉得自己说说就是了,笑着说:“廷哥,生气了?” 萧廷故作难受的说:“你别理我了,唉,你都要走了,我还能如何,也好,这样你更安全,你做的,很对。” 他真气了,不会吧,若萱终于认真而严肃的说着:“廷哥,我跟你说着玩的,我怎么会走呢。别生气了好不好?算我的错行不行?” “我就是知道你是说着玩的,才敢这样的。” 这下若萱终于知道了,自己算是上了萧廷的大当了,自己根本不是萧廷的对手,责备道:“你骗我,我看李公子说的没错,我就该走。” “既然嫁都嫁了,我看你,就别想走了。” 相视一笑,再没有多的言语。 云崖前脚刚踏入血月神教,后面就有人出现了,是萧天。萧天飞快的窜了出来,砰的一下撞在了云崖的身上。云崖身边的乾正惊奇于血月神教今天无人把守,就看见了一个头撞了过来,乾飞快的挡在了云崖前面,一推,这下萧天是结结实实的摔倒了。 萧天不气也不恼,有些吃力的站起来,膝盖破了。“你们好过分,挡着路就算了,居然还敢撞到本少主,活腻了是不是。” “萧天,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我家主人没责怪你不长眼就算对你客气了。” 萧天眉毛一横,声音突然大了十分,“这里是血月神教,不是你们那个破地方,血月神教是我爹的,那就是我的,我说你撞了我,就是你撞了我,你这个什么主人,撞了我不说,你还推我,本少主被你们推的膝盖都破了,你们还敢强词夺理。快来人,有人欺负本少主,本少主要杀了他们。” 云崖一扬手,示意乾住嘴,云崖蹲着,看着萧天横眉毛看着自己,哈哈一笑,“萧天,你还不如你爹,你爹的本事很大是不错,但是很可惜,他今天没陪着你,所以活该你倒霉了。抓了你,威胁萧廷是个好主意,不过你如此配合,我也没想到。”说着,云崖伸手要抓他,萧天毕竟个头小,才几岁大的孩子,比起一个五十几岁的人,自然伶俐多了,一面喊着,一面跑着,“黑胡子死老头,本少主你都敢抓,活的不耐烦了吧,本少主不跟你计较你就烧高香了吧,还敢抓我,好呀,我就看看你抓不抓得到我。” “乾,动手。” 两个人,看着萧天在那里左蹦右跳的,却愣是没抓住,萧天终于跑到了天罗宫前,两个人就跟在后面,萧天看天罗宫守卫的人很多,立即下命令:“来人呀,这两个人要抓本少主,还不给我抓着他们俩。” 一瞬间,天罗宫门前的人全部拿着兵器,开始抓人,而暗中守着的,是妙嫣带着的人,也出现了。“少主,你没事吧。” “护法姐姐,这两个人要杀我,给我抓了。” 这里是血月神教,寡不敌众,而且,现在和萧廷翻脸,也不大好,云崖让乾不要动手,就那样被抓了。“误会,误会,妙嫣姑娘,他误会了,是他朝我身上撞,不是我要杀他,别听小孩子胡说八道。” “来人,给我把这个黑胡子死老头扔进天罗宫,等我爹爹来了,再处置。” 妙嫣这下有些为难了,对着萧天说道:“少主,天罗宫可不是这些外人可以进去的。” 萧天让妙嫣头下来,对着妙嫣耳朵说道:“护法姐姐放心,爹爹怪罪起来,我承担。” “是,少主,你们几个,把他带进去。少主,那另一个呢。” “先交给护法姐姐看着。你们几个,去请我爹爹过来。” 云崖被押进了天罗宫内,殿内没有人,萧天让压他进去的人离开,殿内只剩下萧天和云崖了。云崖身后本来被绑缚着,可是绑缚的却并不紧,几下就挣脱开。萧天立即感觉到了危险的袭来,不断后退,“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我爹爹的地方,就算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结果,你也会死。” 天罗宫,天罗宫,对,天剑。云崖突然转身,一个纵身,飞跃岩浆,到了阿卑罗王宝座处。只见云崖先是坐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放声大笑,萧天有些害怕的看着他,这个人疯了吧,自己的父亲只让自己做到这一步,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萧天不知道了。 云崖笑了很久,突然眼睛四处看,看着天剑在什么地方,终于,被他找到了,云崖大喜,这个萧天,果真是萧廷的好儿子,竟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云崖起身,走到阿卑罗王宝座的后面,伸手去拿天剑。 岂料,萧廷将天剑放的地方极好,如是专门为天剑制作的一个存放处一般,很难拿出来,感觉天剑很重,云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这才将天剑拔出来,拔出来的瞬间,他再次放声大笑道:“天剑,天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廷,你就受死吧。血月神教臣服在我云崖的脚下,你和唐若萱要死,整个中原武林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天愣愣的看着这个快疯了的人,更害怕了,突然,云崖拿着天剑,朝着萧天的方向砍下去,萧天觉得无从躲闪,闭上了眼睛,却在瞬间,被人抱起,躲闪开。“爹爹。” 萧廷的一只胳膊,被天剑擦伤,可是为了救萧天,萧廷只能忍着。“天儿,你没事吧。” “爹爹,我怕。”萧天一下蜷缩在了萧廷的怀里。“别怕,爹这就来了,天儿,对不起,爹不该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让你这么害怕,是爹不对。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爹爹,你的胳膊,流血了。”萧天提醒他,可是萧廷却在认真检查着萧天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当他看到了萧天腿上有了伤痕,眼神出了杀意,如此不说,却还镇定自若的吩咐身后的幻千羽。“小羽,给天儿包扎。” 萧廷起身,撕下自己长袍的一块布,将自己的伤口系上,而后怒道:“云崖,你竟然敢伤害我萧廷的儿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好,今天就让你知道,即使你现在抢夺了属于我的天剑,我也一样可以将你擒拿。小羽看好天儿。”话说完,萧廷已经一纵身,飞身到了云崖的身侧。 “萧公子,小心啊。”多多少少,幻千羽的担心的。 云崖眼中精芒一闪,叫道:“好!那就让你自己尝尝天剑的厉害!听闻天剑曾刺穿唐若萱的身体,便叫你和她感同身受!”天剑出鞘,势若惊龙。剑一出鞘,萧廷自然不敢怠慢,当下便施展拳脚,全力而为。萧廷自然知晓,天剑的威力,因而也知晓破绽在什么地方。萧廷足下一点,拿着手中另一柄剑,那是萧廷今天一直拿着的,他怕的,就是这一刻,果然,没拿错。剑指穹苍,剑气未到,剑意已达。云崖只觉浑身上下寒意刺骨,竟似已被人刺穿一般。 哪知云崖自恃有天剑在手,哈哈一笑,道:“你这一剑威力奇大,世所罕有,阿卑罗王果真不可小觑,不过,你忘了这是你的天剑吗?” 说着,他右手抬起,天剑再度指向萧廷。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如同寂静的奖水。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感觉,让幻千羽有一丝害怕,他生怕萧廷的这一步,走错了,那样,就会是万劫不复之地。 天剑的剑芒,已经让幻千羽睁不开眼了,幻千羽抱紧了萧天,命令着:“天儿,把眼睛闭上。”萧天听话的闭着眼睛。 天剑,最适合用的,就是盲人剑法,萧廷从前是盲人,自然适合他。只见云崖略有些吃力的挥动天剑,显然,他对天剑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天剑如何用,才是威力最大的,只是凭着眼睛,看到萧廷在哪儿,就拿剑刺过去。一剑,又是一剑,没有任何剑影,没有任何花哨,它划出的轨迹清晰可见。 然萧廷却躲闪很及时,眼睛一眯,大喝一声后使出全力,身前漫天的剑影再度出现。他这次的攻击较之刚才变得更加猛烈了,瞬间就向手持天剑的云崖刺出去,漫天的剑影把两人包围,幻千羽睁开眼睛,可是已经看不清他们谁是谁。 然后,又是一声清晰的脆响。可是,却没有人影分开,萧廷和云崖面对面站着。他们手中的长剑都举着,云崖的眼神还是那样平静,不过闪着自信的神采,萧廷手却已经被天剑的巨大威力震得发抖。 铿的一声,萧廷手中长剑被天剑斩断!萧廷惊呼一声,避过天剑的锋刃,忽然就将手中的一截断剑扔向云崖,逼得他只有向后倒退才能躲开。 萧廷已经失去了兵器,看起来只能来硬的了。冷哼了一声,体内蛰伏的强大力量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他体内瞬间爆发而出。耀眼的金光充盈在他的体表,璀璨的光芒如一个巨大的保护罩子一般笼罩在他的体外。 别人看到是一道金光向云崖冲撞而去,而云崖也是很吃力的菜看到是十几道交织在一起的拳影向他恶狠狠地击砸而来。云崖腾的一步上前,再次提剑,可是这次,已经觉得气喘吁吁了,不知道为什么,提起天剑,他觉得突然身体没了力气,可是萧廷在拼尽全力对自己一击,自己总不可能这个时候倒下。 拳影四周是一道道炽烈的金芒,如金蛇一般在舞动,强大的力量使空间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拳影附近的虚空撕裂。莫大的压力向云崖袭来,恐怖的波动令幻千羽都感到阵阵心悸,萧廷没了天剑,竟然如此可怕,天剑的威力,竟然如此大。 萧廷的右拳径直朝着云崖打去,那是一道蓝色的光芒,其实那是血月神教阿卑罗王修习的一门武功,算得上至阴至邪,萧廷简直是在拿身家性命赌。 两道光芒宛若两轮骄阳当空而照,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尤其是云崖,根本无力阻挡天剑的威力,和属于萧廷这种取胜方法的威力,云崖只能后退。 却听见叮的一声巨响,天剑落地,云崖再也忍不下去,将天剑丢下,人也扶着墙壁。“萧廷,好,果然厉害。真没想到,有了天剑,我依旧斗不过你。好,很好。果然是锦绣的好儿子,她没错生你,是我小觑了你。” 萧廷看他认输,松了口气,可是却无法制止的发出阵阵咳嗽声,手掌扒住了阿卑罗王宝座,嘴角的鲜血在慢慢朝下落,之前为救萧天而出现的伤口,已经崩开了。看他认输,萧廷心中猛然一滞,一口鲜血也在此时喷洒出来。这是,两败俱伤? “萧公子!”萧廷一摆手,厉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带少主回去。” 萧廷已经坐在了阿卑罗王宝座上,却仍惊魂未定,幻千羽过去,将天剑捡起来,递给萧廷,萧廷拿着天剑,轻蔑一笑,将天剑放回了原地。 幻千羽点住萧廷的几个穴道,关切道:“萧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等会儿再说我的伤,先处理他。怎么样,云崖,即使有了天剑,你也一样,没有能力,杀死我,这就是命,你该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廷,我不服,为什么有了天剑,我还是无法胜过你,为什么拿到天剑开始,我就觉得很沉重,为什么,为什么。” 幻千羽和萧廷相视一笑,萧廷示意幻千羽告诉他,幻千羽走到被绑缚的云崖面前,嘲笑道:“老不死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天罗宫你轻而易举就进来了,又为什么天儿在那里出现?刚好把你带进了天罗宫。还有,为什么血月神教没有人守卫。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为了你的盗剑之举。”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萧廷的计策,自己竟然,上了萧廷的当,云崖怒道:“萧廷,你竟然,算计我。你……” “哎,千万别动气,当心毒入五脏,那样,岂不是没意思了?”萧廷轻声道,拿出随身的帕子,擦擦嘴角。 毒?云崖这次不解了,什么毒,难道萧廷,给自己下毒了。“什么意思?” “小羽啊,跟魔影宫的教主说说看,这次,可是你的大功一件了。” “是!云大教主上次被气的,应该卧床几日吧。我得到了你吃的药,之后,研究了一下,终于研究出来,另一味药,单单是服食没事,但是若是你在吃之前那味药的时候,碰巧吃了这个,相克。所以,我将那味药碾磨成了粉末状,在你要离开血月神教之前,洒在了天剑之上,当你夺得天剑,放声大笑的时候,正好将这些粉末全部吸入你的身体内。你的药,到现在仍在服食,这两味药,相克之后,暂时不会起太大反应。我幻千羽到底是医圣,不会太不厚道。三天之后,你的反应才更强烈,因为三天,它就会变成毒,侵蚀你的体内。而现在,你仅仅是晕眩,觉得做什么都难受。怎么样,这样的滋味,不错吧。” 云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萧廷和幻千羽的恶当了,再次怒道:“你们,算你们厉害,萧廷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呵,只杀了你一个,有什么意义?我要的是魔影宫全军覆没!你慢慢尝试小羽给你下的毒吧,滋味一定很好受。对了,忘了告诉你,听小羽说,你本来就可能少活几年,有了这毒,恐怕你又要少活一些日子了。来人,将魔影宫教主带下去,悉心照顾。” 幻千羽看人被待下去了,这才立即扣上了萧廷的脉门,可是立即大惊失色道,“萧公子,你体内,怎么会真气乱窜,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这门功夫,经久不用,生疏了。而且,一旦用,对我损伤极大,这些我都知道,看来,我得好好修养一段日子,才能完全恢复。这期间,古汉阳那边,就看你了。过几天,就将云崖放走吧。” 放走?幻千羽不懂了,萧廷继续说道:“我就是要放虎归山,我倒要看看,他和古汉阳联合,能否让我死!” 幻千羽担忧的看着他,可是无法阻止他,萧廷猛烈的咳嗽起来,想运功调息,却没多大的力气。幻千羽早已喂萧廷吃下了一粒药丸,萧廷抓住了幻千羽的胳膊,问他,“这是什么?” “放心吧,这药,虽不敢说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但是,你的内伤,多多少少有帮助的。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好好为你治伤,内伤,可没那么容易好。” “小羽,谢谢你。” “都是兄弟,这次赢了,我也很高兴。” 这次,果真是赢了,萧廷真的赢了,这下,他也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即使,萧廷算是和云崖两败俱伤,但是萧廷,毕竟还是险胜了,棋高一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一章 二探(上) 天罗宫内的萧廷,运功恢复了不少之后,这才起身,准备去找若萱。刚站起来,就觉得全身有一些乏,看来,这门功夫,还真是至阴至邪,练起来,果真对身体害处不小。 有一点吃力的回到房间,走到桌前,用手撑着桌子,这才勉强坐下。“爹爹。” “天儿。”萧廷吃力的笑了下,将萧天抱起来。 “天儿,没事吧。” 萧天摇头,看起来是真的没事了。 “什么有事没事,你们父子俩打什么哑谜呢,廷哥,告诉我怎么了?” 萧廷一皱眉,支支吾吾的说道:“若萱,对不起,天儿之前,是替我做一件事了。我让天儿去引诱云崖进天罗宫,差点害了天儿,这件事,是我的不是。” “什么!”若萱大惊失色,急忙将萧天从萧廷怀中抱过来,仔细看着萧天,检查的很仔细。萧天在娘亲检查之后,多嘴道:“娘,天儿没事,有事的是爹爹。爹爹为了救天儿,被天剑伤了,不过爹爹很棒,和那个黑胡子老头打架,爹爹赢了,娘,你说爹爹是不是很棒?” 萧廷他受伤了,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天儿,你和妹妹先回去好不好?忘佳,带他们来回去吧。” “是,姐姐,教主,忘佳先带少主和小姐回去。” 忘佳刚带着萧天,萧芸回去,若萱已经很快去掀开萧廷的衣服,要看萧廷是哪里受伤了,萧廷用手握住了若萱的手,笑道:“若萱,别听天儿瞎说,我没事的。小孩子,看到什么,就说出来罢了,你别当真。先让我吃点东西,好不好?” “你先让我看看,好不好?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一看就知道,若萱是非要看了,萧廷再不回嘴,让若萱看。若萱很小心的将萧廷的衣袖卷上去,这才看见衣料包扎的一个地方,若萱小心的将萧廷随意包扎的衣料拿下来,这才看到,一个并不小的伤口,伤口约半寸大小。若萱吩咐门外守卫打来一盆水,小心的用水帮萧廷清洗伤口,看到萧廷略微疼的皱眉,小心地问,“是不是很疼?我轻点。” 看若萱这样,萧廷舒展开眉头,不希望她看到自己太痛苦的模样。当若萱将金疮药洒在伤口上的时候,萧廷忍不住再次皱眉,示意若萱轻点。 好半天,才包扎好伤口。“是不是很疼,这个伤口,真不小,你是怎么弄的。” “若萱,没事的。是我害的天儿差点出事,自然要救了,为了天儿,就算是受伤,也没关系的。”萧廷的话刚说完,就被若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若萱有些怨他的语气在里面了。 “胡说什么,我宁可你不受伤,这次,就算你真的用了天儿去引诱云崖,我想你肯定也不会希望天儿出事的。不然你怎么会为了天儿受伤?” 萧廷安抚的握着若萱的手,笑道:“若萱,我现在也亲自尝试了天剑刺中的感受,我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天剑刺穿你身体的那种痛。虽然我的伤没有你那么深,但是,也一样痛。感同身受,才知道当年你的痛。好了,不多说了,若萱,我有些累了,毕竟和云崖还兵戎相见了,我有些累,想休息下。” “好,我扶你过去,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 萧廷只是点头,躺在床上的萧廷,只觉得眼皮很沉,不多时,就睡着了。他,今天也确实很累了,为了云崖的事,萧廷这些日子,也没有太注意身体了。趁这个机会,也是该好好休息了。 是怎样一份勇敢?让她苦苦等待?是怎样一份执着?为了这样一个又一个堆积而成的谎言继续执着?是怎样一种坚信?让她终于苦尽甘来,得到了自己最希望得到的,也放下了自己最应该放下的。 看着熟睡中的萧廷,若萱这才想起曾经在苏城的时候,了尘是太的一些话,那位师太说,放不下,是因为还不到要放下的时候,或者说,本就不想放下。现在想来,真的很对。其实她从未想过要放下,所以如今得到了,也算是苦尽甘来。 伸手去将被子朝上拉一下,再看看萧廷,萧廷睡的有些沉了,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梦中还在想什么。若萱伸手,抚平了萧廷的眉毛,低语:“睡觉还在想什么吗,真不让人省心。” 终于他不再那样,若萱这才松口气,走到房间的另一个地方,拿出一直在绣的绣品,是萧廷当时看见的那副鸳鸯。金线从若萱手中穿过,那副绣品上只有寥寥数字:相思无日夜,浩荡若流波。 之后,只看见若萱换了一副针线,继续绣着,偶尔,停下来,捂住嘴,干呕几声,待身体恢复些,又继续刺绣下去。 就这样,若萱坐在那里,坐了两三个时辰。 轻轻打个哈欠,有些困倦了。这才,收起了绣品和针线,走到床前,想推醒萧廷。“廷哥,时辰不早了,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萧廷毫无反应,若萱以为萧廷只是太累,也没多想。又过了一小会儿,再次喊萧廷起来,萧廷还是毫无反应,若萱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怎么会一直喊不醒呢,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一只手,搭在了萧廷的额上,有些虚汗,有些烫。“快来人,把医圣幻千羽招来,快。还有,打一盆水来,越快越好。” 很快,一盆水端过来,若萱将毛巾沾湿,一面擦拭着萧廷的额头,一面又将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若萱,发生什么事了?”很显然,幻千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刚进房间, “千羽,你快来看看,廷哥他这是怎么了。” 廷哥?萧公子!幻千羽二话不说,一点开玩笑的语气都没有了,立即走过去,快速抓起萧天的胳膊,这一诊治立即大惊失色道:“萧公子真是糊涂,我专门封了他的部分穴道,就是怕之前的伤导致他血液逆流,他这下可好,运功去自己疗伤,害的他这下伤势加重了。” “伤,什么伤?”若萱不解了,萧廷不是只有胳膊受伤么。 “他没有告诉你吗?他在天罗宫和云崖相拼,当时等同两败俱伤,若非技高一筹,萧公子可能会丧命的。我当时就说要救治他,他说等几天再,于是我封了他的几个穴位,希望可以暂时延缓内伤逼入五脏六腑,可是他也太不爱惜身体了。竟然运功,他是武林中难得的练功奇才,稍有不慎,他会武功尽废的。那他这个阿卑罗王,还做个什么呀。这个萧公子,真是气死我了。若萱,你赶紧让人去我房里,让语儿把我的药箱先拿来,必须用金针过穴之术先让萧公子体内的血液倒流停止,只能用金针过穴之术暂时封住,之后,我再开些药,先让他服下,之后再说其他事吧。” 怎么会如此严重,怎么会这样。若萱根本没料到事态会如此严重,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多余的话也不能多问,现在不是时候。当下命人去取来幻千羽的药箱。 幻千羽接过药箱,二话不说,取出一根金针,在萧廷的各大穴位扎下去,而后轻轻朝里扎的更深,而后突然抽出来,让若萱忍不住发问:“这样会有用吗?” “你放心,绝对死不了。” 金针全部取下来之后,幻千羽写下几位药,递给语钥道:“语儿,去让人抓药,先让萧公子醒过来再说。” 语钥匆匆离去,幻千羽这才开口道:“若萱,萧公子这次的伤,是他的一门功夫导致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天罗大法。” “天罗大法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幻千羽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事实真相。“其实,我刚来血月神教的时候,曾经运功为萧公子化解了不少天罗大法为他带来的伤害,只是我没想到,萧公子竟然不听劝,还在偷练,现在想想,也是,没有天剑的他,如何能打败云崖?必然是凭借天罗大法最高层的威力。” 若萱焦急的问道:“为什么从来没听萧廷提起过,天罗大法?我记得当初殷如墨用我威胁丐帮的时候,他曾经为了救我吐血不止,当时黄湘曾经说过,他练了不该练的功夫,难道就是这个?” “或许是,好好照顾他,记着,他醒了,别跟他说太多。我怕萧廷得知自己是因为练了天罗大法而伤成这样,只会不信。先让萧公子复原,再说其他的。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听过七伤拳吧,伤人一寸,自己也被伤一寸。天罗大法,是七伤拳的十倍。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先好好照顾他,记着,你还是个有身子的人,也别累着了。我还得回去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早日复原。如今到了对付云崖的关键时刻,不可以让人知道这些事的。” 看着萧廷躺在那里,若萱此刻心情复杂起来了。 长相思,爱相随,花前月下心随风,相思一片梦成空。笑看往事红尘中,多少凝思付清秋?长相思,泪相随,曾经苍海已逝去?孤星冷月泪盈盈。念曾经相逢,心长时光短,垂泪到天明。长相思,苦相随。窗前双燕比翼飞,日暮情人成双对。 血月神教后院 云崖自从被送回来,等同禁足。坐在床上,刚盘膝坐下,想运功为自己驱毒,可是很明显感到力不从心,甚至每次想运功,都觉得提不上劲儿。试了好几次,都不行,终于,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无奈之下,只能收了手势,可是巨大的不适感涌上来,让云崖感到始料不及。 一个人,匆匆进入房间,当他看到床上的人,面色微微发紫,地上一滩血迹的时候,吃惊不小。立即走过去,扶住了那个人,手搭上脉,只是摸到脉,就立即点住他的穴位道:“义父,你怎么会中毒?” 云崖闭着眼睛,还想调息,却被李慕枫阻止了。“义父你不能调息,这样,会毒气攻心的,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的。” 云崖睁开眼睛,有一丝惊恐的抓住了李慕枫的胳膊,就喊:“枫儿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义父,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中毒的。” 云崖的眼睛睁大了几分,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是天剑,是天剑。萧廷,是他,他竟然利用他那几岁大的儿子,引我入天罗宫。然后,当我拿到天剑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和我缠斗,让我中了他和幻千羽洒在天剑剑柄上的药,害我中毒。是他害我,是我心急。一心打败他,结果上了他的恶当!枫儿,你记得救我,一定要救我。我的夙愿,还没有完成,我不要死,我不要!咳咳,咳咳咳咳。”说着说着,云崖越来越激动。 李慕枫急忙拍打着他的背部,一面说道:“义父,你别急,千万别急。乾呢,我怎么没看到他?还有,既然剑柄有毒,那阿卑罗王没有中毒吗?” “乾早已被萧天那个几岁大的孩子派人抓起来了,咳咳咳咳。至于阿卑罗王,幻千羽说,我之前吃的药有关,记不记得之前我曾经因为痛失那两个,还有失去一些部下而病了一场,阿卑罗王正是利用那时候的药,让幻千羽研制出和我吃的药相生相克的出来,竟然,只有我吃了才会发挥药性。是我不好,我太轻敌。枫儿,义父信你,你虽然不及幻千羽造诣高,可是你一定能救我,一定可以。” “义父你别急,容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我从长计议试试。”李慕枫此刻的心乱极了,现在,自己的义父明显已经输了,可是如果此时劝他,只会让他伤势加重,可是若救他,会不会给武林造成太大危害呢。 李慕枫让云崖先好好休息,而后想出去,却发现,小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多了好多人守着,刚想出去,就被人挡住了,是妙嫣守在那里。“姑娘,我想出去走走,难道也不成吗?” “教主有令,没有经过教主指令,任何人不得出去,违者,杀无赦!”妙嫣扬声说出了阿卑罗王的命令。 李慕枫看得出来,自己根本出不去,那么,就求她吧,于是说道:“那可否帮我一个忙,帮我去告知阿卑罗王的夫人,就说李慕枫有事想求她,希望她能来见我,姑娘,我求你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支走我?” “姑娘若不信,可以找人去告知她,不需要姑娘亲自去。” 妙嫣上下打量了这个人好几眼,这才指着一个人道:“你,去试试看。你听好了,这是唯一一次,没有下次。” 李慕枫长舒一口气,谢道:“李慕枫多谢姑娘大恩,他日必报。” “他日?我怕你没机会了,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房间 一个人,不断的用手试着萧廷额头的温度,不断给萧廷换着毛巾,其实她已经有些困倦了,可是只是揉揉脑袋,继续做下去,偶尔忍不住胃里的难受,干呕数声,可是还是决定继续照顾他。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接过她手里的湿毛巾道:“姐姐,你还有着身孕,你这样,教主若是知道,会怪罪我们的。你还是,休息会儿去吧。” “没事的,我想照顾他,等他醒过来,我自然会去休息。忘佳,你若是累了,先下去吧。”刚说完,胃里就觉得很难受,忍不住捂着嘴,可是还没缓过来,就一口吐了出来。 “姐姐,你是不是很难受?不然,吃点酸梅压一压吧。从昨天起,姐姐也没吃什么东西。饿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若萱一只手摸着腹部,另一只手还捂着嘴,声音有一丝虚弱,可是还是回答道:“没事的,我只是没胃口,放心吧,忘佳,我不会有事的。不如你去看看天儿、芸儿吧,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样了。” 忘佳第一次不愿意听她的话了,“我不去,天儿芸儿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要陪着你。” 看着忘佳那赌气的脸,若萱有些虚弱的一笑道:“好,你陪着就陪着,别板着个脸了。”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声音。“摩耶辣,属下有事求见夫人。” 忘佳打开门,问道:“什么事,说吧。” “属下参见忘佳护法,被禁足的李慕枫说,有事求夫人,希望夫人去见他。” 若萱慢慢走过来,语气坚定地说道:“回去告诉他,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答允的,也请他以后不要找我,我和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忘佳看若萱的气色不太好,立即扶住她,直接进屋,进屋之后的若萱,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有些难受的捂住肚子,忘佳察觉到奇怪,立即问:“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听话了,你别管我,这样吧,你先去把药端过来,去吧。放心,我没事的。” 在若萱的几次劝说下,忘佳这才松开手,再次出去,而这次,是去取药。而若萱却在此时站起来,走到床前,微微吃力的坐下,抬起萧廷的一只手,费了番力气才让萧廷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如同哄孩子一般说道:“晨儿,这是你爹的手,别在娘肚子里闹了,你瞧你爹,还没睡够呢,你少闹会儿,让娘好好照顾你爹好不好?听话,不然等你出来,娘要打你,打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总是喜欢闹娘,知不知道娘很不舒服,不许闹好不好?” 轻轻放下了萧廷的手,正拿起毛巾继续给他敷着额头,却看见忘佳进来了,若萱放下手中的活,让忘佳过去,而后说道:“忘佳,你帮我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我的身体上,我来喂他吃药吧。” “姐姐,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来就好。” 忘佳根本坳不过她,只能照办了,忘佳将萧廷扶起来,萧廷斜倚着若萱的肩膀,其实若萱更加不适了,可是还是忍着,端起那碗药,轻轻吹一下,尝了尝还烫不烫,这才喂到萧廷嘴里去,手微微颤抖着。 看她的手微微颤抖,忘佳很是怕她有事,想夺碗,却被若萱阻止了,再次舀入汤匙中,喂入萧廷嘴里,可是这次,萧廷却咳嗽着将刚入口的药全部咳出去了,当的一声响,手不稳起来,一碗药,全部砸碎在地上,没有功夫去收拾,若萱赶紧给萧廷擦拭嘴角的残液。可是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 “若萱,怎么是你?” “廷哥,你醒了?那,先躺下休息会儿好了,忘佳,再去端一碗药吧,让人来收拾一下就好。” 刚说完,只觉得胃里更难受了,站起来,走到别处,再也忍不下去,一口吐了出来,这次吐了之后,心里也舒服多了。看来,果真是肚子里的孩子闹的。 舒缓了会儿,这才走过去坐下,柔声问:“廷哥,好多了吧,你还难受吗?” “你照顾了我多久?”平静的语气,却让若萱听出了一丝生气来。 “也没多久。” “真的吗?好,等忘佳来了,我问她。”平静的语气再次传来,可是若萱很清楚,他猜到自己没好好休息了。 轻轻抓住了萧廷的手,这次,说了实话。“我说实话就是了,睡了两个时辰,的确,一直照顾你在。过会儿就休息,等千羽给你看看好不好?等下,先吃药。” 药,被人放在了桌子上,过去端起来,扶着萧廷坐起来,一勺一勺喂给他吃,萧廷抬头看着若萱那认真的神情,淡淡一笑。那是属于,幸福的笑容。 一碗药,吃完之后,萧廷再度开口,“若萱,辛苦你了。休息休息吧,上来,睡觉。” “廷哥,你自己休息就行了,我去天儿和芸儿房里睡就是了。” “你上不上来,难道你希望我去抱你?我要是摔着你,可是我的不是了。” 轻轻撇撇嘴,可是还是坳不过他,所谓一物降一物,或许正是这样。“忘佳,你先下去吧,晚饭的时候过来叫我们。”若萱低声说道。 萧廷的声音再度扬起,平淡的语气带着命令,“到时候把幻千羽也叫来,下去吧。” 房门关上了,若萱这才解去衣裙,刚刚上去,盖上锦被,就被萧廷一下揽入怀中,萧廷的声音轻轻传来,“若萱,辛苦你了。” 短短几个字,就消除了倦意,若萱轻轻抓着萧廷的肩膀,一个吻印在了萧廷的脸上,低声说:“不辛苦,廷哥,我想睡了。” “好。”萧廷的声音,让若萱觉得很安心,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已经接近黄昏了。看向窗外,日暮下的景色很美,萧廷略微吃力的坐起来,却惊动了身侧的人。若萱轻揉眼睛,刚睁眼就看见萧廷想起来,立即清醒了很多,掀开被子,就要起来。“若萱,吵醒你了?不然,你再睡会儿。” 既然已经醒了,怎么会还有困意。她摇头,起身穿好衣服,扶着萧廷靠在床上,问他的情况了。“廷哥,你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有你这么细心的照顾,再疼也没事。” “要不要再休息会儿?不然,让千羽先给你看看吧。我差点忘了,该喊千羽过来才是。”说着,她已经走到房门前,对门外的人吩咐了几句,再折身回来。 萧廷无奈的说道:“若萱,我没那么娇弱,现在就算你捶我几下,我也没关系的。只是一点小伤,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受过更重的伤,既然那时候都能死里逃生,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而且,这次我也尝试到了你被天剑伤着的那种痛,我终于了解到了。” “别胡说了,让千羽看一看,又不会怎么样。”幻千羽已经有人去请了,根本坳不过她,萧廷点头,不再开口。 若萱坐在那里,紧紧抓着萧廷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一样。萧廷感觉到若萱用力很大,安抚的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若萱,不会有事的,别这么紧张。” 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两个人才不继续这样,门开了。是幻千羽和忘佳。 幻千羽走上前,看着萧廷气色稍微好了些,松口气道:“萧公子,你这身子骨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还好你没事了,不然,我会被若萱烦死的。来,伸手,我给你看看吧。”说着幻千羽就已经走过去了。 却传来了萧廷拒绝的话,“等一下,先给若萱看看吧。”幻千羽的手刚伸出去,可是,萧廷毕竟是血月神教之主,他的话不得不听。走到早已站起来的若萱身边,搭上了脉。“怎么会这样?”他已经发出了惊叹,可是很快就改口了。“若萱,你昨天,没好好休息吧,其实,没关系的。罢了,这样吧,待会儿让忘佳给你煎药服下,就会没事的。你也真是的,为了照顾萧公子是好,可是你别忘了你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还好有本医圣在,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我就别活了。当然,我活不下去,是被那个人,杀了。”说着幻千羽比了个被杀的手势,若萱忍不住一声笑出来。 萧廷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幻千羽没再多说什么,走过去,想都不想直接摸着萧廷的脉,这次诊断,稍微久了些,可是却撂下了几个字,“死不了。” 幻千羽刚要站起来,却被萧廷制止了,萧廷的声音很小,在质问他。“若萱到底怎么了?刚才犹犹豫豫的,现在可以说了。” “她,还不是照顾你导致的。肚子里的那个不老实,不过,这得怪你了。没好好休息,肚子里孩子又闹她,所以身体吃不消了。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没事的。死的我都能救活,萧公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萧廷看着他,再次说道:“若萱若是出了事,我找你。至于死的能救活,早知道你有这么神,我就不用笑笑子的续命丹了,直接等你来救算了,还省事。不过,如果救不活,那你就得死了。” 就知道,萧廷稍微好一些,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了。可是,他毕竟是血月神教之主,不好多顶撞的,无奈的说道:“萧公子,我不想欺负病人。你好好休息,我还要给若萱开药,她要吃几贴安胎的,不然,孩子没了你别找我的事。不过我现在突然想和你打赌了。” “若萱有事,我找你麻烦。孩子有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对了,过几天找个机会让云崖滚出血月神教,我要他,赶紧好起来,好对付我。我调养的时候,他肯定不好受的。然后,玉公子,你就该和古汉阳接头了。是不是?” 得,看来,自己和语钥又不安宁了,幻千羽立即答道:“是,我还没说和你赌什么呢,不许岔开话题。我们来赌赌看,若萱肚子里男孩女孩吧。我赌女孩,因为,这个孩子和芸儿一样很让人伤脑筋。怎么样,很好玩吧。” “好,我赌男孩。我们若是输了,必须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你若输了,就得用阿卑罗王的身份公告江湖,就说阿卑罗王觉得,医圣幻千羽医术天下第一,还要送我块匾,就写,悬壶济世,医术高明。” 萧廷看着无聊到透顶的幻千羽的想法,欣然同意道:“好,你若输了,简单,照着小时候你输给我的方法办。” 幻千羽眼睛立即睁大了几分,可是,既然已经说了,愿赌服输也是没办法的,“好,我们拭目以待。我先去给你和若萱开些药,服下吧。萧大公子,不然你出事了,我不负责。忘佳,跟我来。” 看着扬长而去的幻千羽,若萱这才走过去坐下,奇怪的 第七十一章 二探(下) 真的是自己伤害自己,幻千羽说的果然没错。若萱低头不语,萧廷继续说道:“我那天,是拿这门功夫对付了云崖,因为,如果不用这门功夫,我如何能战胜拿着天剑的云崖?若萱,天剑的威力,你也清楚。如果不那么做,如何克敌制胜?我承认,很危险,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我输了,血月神教没了,你,天儿,芸儿,晨儿都会死。我不会看着这些我在乎的人和一切就那样消失。所以,我宁可拼,我也不要失去。结果,我赢了。虽然天罗大法伤敌人一寸,我自伤十寸,但是,这样的结果,也值得了。” 若萱的身躯,突然抱住了萧廷,有一丝难过的说道:“廷哥,不练了好不好?如果需要付出你的生命,我宁可你不练。再说,天剑没有失去,你现在有办法打败云崖了,别练了好不好,不然你出事了,让我怎么办,让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萧廷之所以不愿意告知若萱,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怕若萱阻止自己继续下去,但是,为了血月神教,也为了自己,他根本没办法停止。可是,她劝自己了,自己又不得不考虑,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她道:“我会好好考虑的,好了,别多想了好不好?现在你也要好好调理身体,免得为了我,让晨儿闹你,是不是?” 若萱这才点头,不再说话。 丐帮 自从发现古汉阳有些不对劲之后,许君生很注意古汉阳的举动,当古汉阳从城南回来到如今,也四五日了,许君生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古汉阳几乎每天都抓耳挠腮,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现如今许君生知道,和黄湘谈没有用了。毕竟,黄湘和古汉阳,是恋人关系,若告知黄湘古汉阳不对劲,黄湘必然会弄个明白。看来,这件事只能靠他许君生了。 “玉质,请古汉阳过来喝茶。” “是,公子。” 许君生决定先对古汉阳试探一番,再看看是否自己预料错误,若是错误,如今改,还来得及。 只是片刻功夫,古汉阳就到了。许君生示意古汉阳坐下,笑着说:“古兄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看来,为了江湖的事,古兄可是劳累的很。来,这是我们苏城的茶叶,尝尝看,怎么样。” 古汉阳接过茶,等茶冷了些,喝下去,古汉阳虽然不懂品茶,但是自然知道,这绝不是次品,因而赞叹道:“许兄弟,果然是享受的人。从前听若萱说起过,你家里,亭台楼阁,可是惬意的很,从这些话里,我都猜得到,许兄弟就算不是官宦人家,也必然是有些家底的。这茶,必然是好茶。”“祖先做过几年小官,只是家父时期,家道中落。说来也愧对祖先了,不知道古兄的祖先是做什么的。” 古汉阳憨憨的笑了起来,笑了会儿才说:“能是做什么的,不过是做些小生意,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到青城派习武。过了几年,我爹就过世了,而我和若萱妹妹,也是因为我娘和若萱的娘关系很好,定下了姻亲。在那之后,青城派就是我的家,长兄为父,青城派的师兄,师傅,就像我的父母一样,照顾着我。” 许君生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在心中想了许久,这才继续试探道:“不说这个了,不知道古兄绝不觉得血月神教近日古怪异常。” 血月神教,古汉阳听到这四个字,立即提起神来,听他说。“血月神教从前对付各门派,都是直接杀,而这次,崆峒掌门,显然是阿卑罗王想放人,才能让贺掌门得以逃脱。否则,血月神教耳目众多,如何不知道贺掌门逃了。而且,古兄近日有没有听到一个江湖传闻。” “什么传闻,这我倒是没听说。” 许君生凑近古汉阳,低声说:“那说书的都说了,‘魔影神气却被消,阿卑罗王好威风。打败魔影独称霸,天剑曾失今寻回。若问天剑在何方,其实魔影盗走它。’这些呀,是玉质出去买东西,歇脚的时候听来的,她回来告诉我了,我一想,意思不就是说,魔影宫和血月神教势不两立,那阿卑罗王为何敢让魔影宫的人住在血月神教?怕是阿卑罗王早已成足在胸了,还好吴大哥选择明智,没有喝魔影宫的人合作,不然,我们岂不是也可能没命了。不过,我也不得不说,吴大哥真聪明。早就料到天剑的事有鬼,现在果然是这样,不过真可惜。那云崖将天剑夺走,却被阿卑罗王发现,却也是倒霉透了。你说是不是,古兄?” 许君生看着古汉阳的神情,古汉阳申请略微呆滞,而后变为小小的不安,许君生连着喊了几声,才答复。“哦,没想到这个魔影宫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去夺天剑,想来,阿卑罗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是呀,我还听说,崆峒被灭的时候,阿卑罗王灭了千人,我一直奇怪,崆峒不就百来人吗,怎么成千人了。现在我在想,不会是魔影宫的人吧。还真有可能,不然魔影宫为何按捺不住了,不过,魔影宫盗剑,却放言说阿卑罗王丢了天剑,想引我们去和阿卑罗王斗,还好没上当,否则万一阿卑罗王成足在胸,我们岂不是斗不过阿卑罗王了。其实斗不过也没什么,只是若阿卑罗王天剑还在,我们会输的很惨。哪个人不怕死,阿卑罗王没有除去,死了,多多少少都不值得。你说是不是,古兄。” “对,原来许兄弟是想告诉我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会想清楚,最好和吴大哥商议好,看如何对付血月神教。看来,魔影宫也不可小觑了。许兄弟,这茶都快凉了,不如,再沏一壶吧,我们一边喝茶,继续说。” “瞧我,都忘了查了。玉质,去重新沏茶。” 许君生看着古汉阳的表情,心里沉了几分,难道古汉阳,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不然为何他,有些紧张。看来,这件事,必须弄个明白。否则,万一古汉阳以为了江湖好的名义做出了有违江湖道义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血月神教 虽然萧廷养伤为重,但是萧廷却并不想放弃天罗大法,有的时候,萧廷深知闭眼凝神在心中默默念着天罗大法的一切要诀。只是,这些没人知道,但是每每这样,萧廷的伤势都是有微小的变化。除了幻千羽,没人看出来。 “萧公子,我警告过你,不要练天罗大法,你是想武功尽废,成为废人对不对。如果你想死,我幻千羽立刻送你上西天。但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练天罗大法,至少你伤好了之后再练。这门功夫本来就至阴至邪,我刚来血月神教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少练。我当时帮你化解了一部分伤害。可是我没料到你这个病人这么难伺候,连医圣的话都不听。想死直说,不需要啰啰嗦嗦,我一次让你死的干净彻底。不过,你妻子唐若萱,萧天,萧芸,你就用不着管了。就算他们被我幻千羽杀了,以后你也没工夫管了,因为,萧廷已经先死了。” 看幻千羽怒气冲冲的模样,萧廷竟还笑了起来。“笑什么笑,我说的如此正经,你还笑。” “说笑又不费劲儿,小羽,这些话,还是别告诉若萱了。” 幻千羽看萧廷这态度,一个心思上来,笑着说:“萧公子,不如这样,若是我在你伤好前再诊断出你偷练天罗大法导致伤势加重。我一字不漏的告诉若萱。到时候,若萱生气,你可别怪我没有言在先。” 萧廷的神色猛然冷下来,厉声说:“你敢!” “我幻千羽又不是吓大的,你看我敢不敢,我们拭目以待好了。警告你最后一次,如果想血月神教完蛋,你就继续练,然后等着自己一起完蛋。我会重新开方子,按方吃药,少运功,过几天你可以下床走动,但是,还是要多休息。不能饮酒,少吃油腻食物。” “幻千羽,我看你干脆连我要吃什么都列下来算了,我封你一个血月神教总管如何?” 总管?这话这么这么熟悉?想起来了,是很久以前,若萱说过的话。“你们夫妻,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说过让我当总管。我幻千羽上辈子欠你们的,行了吧。听我的没错,不想死就听,想死,我给你个痛快。” “我当然不想死,我死了,你岂不是高兴了。” 幻千羽几乎被萧廷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萧廷怎么就这么能贫呢,明明是个伤重的人,怎么半点办不出来,半天才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和你说了,你伤重,我不想欺负一个病人。免得我幻千羽连名声都被你败坏了,明天再来看你这个我欠债的讨债鬼。本公子没工夫陪你玩了,我们后会无期最好。” 话说完,幻千羽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幻千羽离去没过多久,两个人已经进来了,一身粉裙的唐若萱和身后绿色衣裙的忘佳。忘佳的手中端着几样饭菜,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返身,关上门,从桌上拿起一个托盘,走到床前,拿起盘中的物品,萧廷张嘴,吃下去。 “若萱,你做的点心,就是好吃,而且,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听他这样说,若萱淡淡一笑,关切的问:“千羽看了,情况怎么样了。” 萧廷的一只手放在了若萱的小腹上,完全岔开了这个话题。“若萱,晨儿最近,还有没有闹?” “都三个月了,他也闹我闹习惯了,怎么能改。真不知道晨儿生下来会是个怎样的孩子。对了,那天你和千羽在赌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虽然岔开了那个话题,却让若萱引到了这里,让萧廷不由的蹙眉,半天才回答,“赌晨儿是男是女。” 这也值得赌?若萱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看若萱这个样子,萧廷好笑的用手去轻轻捏若萱的脸,若萱略有些不适应萧廷这个动作,也拧眉。“这有什么好赌的,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成天闲着没事做,才拿我肚子里孩子打赌。” “若萱,这可是千羽开的头,你反而来质问我,我可是冤枉了。他想赌,就和他赌好了,反正也不吃亏。” “那,你输了会怎么样?” “只需要承认幻千羽是医圣,是神医就好了。” 这么简单,这么无聊的答案,若萱顿时觉得无趣,哦了声说:“千羽真是无聊,这种把戏,我看芸儿都不屑。要是我,肯定要你做点什么,最好,是你做不到的。” “若萱,你这可不对了,你这可是帮着外人欺负我。”“谁欺负你了,分明是你欺负我。你说,为什么要和云崖硬碰硬,又为什么用天罗大法,如果不是你非要硬碰硬,会受伤吗?” 明明是关心的话,这下,反而严肃起来了。“若萱,我不硬碰硬,难道看着云崖伤害天儿?天儿那么小,根本没想过多危险,况且,是我让天儿去做的,是我害天儿差点出事。我这个做爹的,总得负点责任,云崖伤害天儿,我是不会允许的。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我的妻儿。” 其实,若萱何尝不知道萧廷是为了天儿,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怪罪他,毕竟,这么做,会没命的。“廷哥,我了解你,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但是,你也记住,输赢在你看来很重要,但是在我看来,你的性命更重要。假如为了赢,搭上性命,那和输有什么两样。再说这次,等同两败俱伤。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所以我相信,既然你敢让天儿引他进天罗宫,说明你有把握赢他,既然有,就不要让自己受伤害。这样,最后只会让更多人为你操心。” 萧廷自然懂,若萱是关心自己,才会这样的,因而语气软了很多,轻轻抚上若萱的脸,说道:“好,我知道若萱也是希望我没事,我当时,还不是觉得云崖伤害天儿,一时气愤,这才,咳咳,咳咳咳咳。”说到这里,萧廷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看来,是天罗大法练的太急,真的让伤势恶化了不少。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让千羽给你看看。”说着,若萱已经站起来,却被萧廷拉住了胳膊。“不用了,小羽已经给我看过了,没事的,小羽说,多休养一阵子就好了。别打扰小羽了,别忘了,语钥也有着身孕。小羽,怕是照顾语钥都来不及。不过,看到若萱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很高兴。” 看这个时候,萧廷还跟自己嬉皮笑脸,若萱忍不住嗔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真是不嫌伤口疼了是不是?” “嗐,说笑又不费劲儿。” 若萱忍不住撇嘴,继续数落道:“好,不费劲儿。那你知不知道,我和晨儿会受影响。” 怎么会,萧廷忍不住问道:“你和晨儿怎么了?” “当然是为了照顾你,害晨儿老是在我肚子里闹。”刚说完,胃里就觉得难受,忍不住吐,松开萧廷的手,返身干呕起来,好很多之后,还忍不住抱怨。“你看,这一提,晨儿就又开始闹了,真是和你一样,不让我安生。好好的关心你,你还跟我嬉皮笑脸。” “是,我的不是,夫人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那可是我的不是了。而且,我还受着伤,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口有什么,你可怎么办。” 若萱自知说不过他,于是回嘴,“我说不过你行不行,好,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自己去吃,然后,好好休息,免得你说我害你伤口如何了。我出去,这样,谁也影响不到谁了,我们都满意了,多好。” “哎,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再说,你还没吃饭。而且,我需要你陪着。” 看萧廷尽顾着和自己贫嘴,若萱也继续和他贫下去。“我才不陪你,我觉得,天儿和芸儿,比你可爱多了,我还不如,去找他们。” 萧廷这下可不答应了,“若萱,我可是病人,你不能这样刺激我。哎呦,伤口会疼的,我疼了,你不心疼吗?” “你少来,谁不知道你故意装疼的,尤其是现在。你自己呆着,我要去找天儿和芸儿,他们俩,肯定比你更需要我。” “若萱,别这么狠心。再说,没有我哪有他们,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样不正经的话,若萱还是像从前一样,脸色一红,继而回嘴道:“每次就知道这么说,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他们,正好,让我摆脱了你。免得有的人,总是缠着我。” 萧廷继续说着:“若萱,你这是过河拆桥。” 若萱自然不服气的说道:“是你先提起的,怎么能怪我,我看你伤口一点不疼,云崖怎么用力这么小,竟然能让你还贫这么久。”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看萧廷扯到了狠心的话题,若萱故作委屈的模样反问:“难道你不狠心,如果你不狠心,你怎么舍得我十月怀胎,而且,还是两次。” 听到若萱提起这个,萧廷狡黠一笑,低声说:“这可不怪我,这可是,你情我愿。” “谁告诉你我是情愿的?” 萧廷一愣,没料到若萱会有这样的答案,继续回嘴,“据我观察,自从有了天儿和芸儿,你可幸福了。” 若萱稍微显得有些落了下风,仍然不服气的说道:“这不代表我情愿。好了,不和你贫了,你哪里像阿卑罗王,分明是个喜欢贫嘴置气的小孩子。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看若萱真的站起来,萧廷忍不住坐起来,而后捂着伤口喊:“哎呀,伤口好疼。” “疼就对了,你活该。” “若萱,你好狠的心,你这简直是谋杀亲夫,我可是你相公,你应该温柔的坐下来,看我的伤口,然后心疼的安慰我才对。” 这样的答案,让若萱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等到若萱终于止住笑,这才回答他。“非常好笑,而且我才不要安慰你,你不如找这样的人来好好安慰你。至于我,你是阿卑罗王,阿卑罗王的夫人,如果不狠心点,怎么够格做阿卑罗王夫人?” 萧廷这下叹气道:“唉,泄气,没想到,终有一日,我萧廷输在你唐若萱手里,真没劲,唉。” 憋住笑,继续说:“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懂这么多斗嘴抬杠的话。” 萧廷刚才还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瞬间变为笑脸,真是让人不知道他怎么变那么快的。“那为了感谢我教会你斗嘴抬杠,你是不是该奖励我,比如说,亲我一下。反正房间没人,我不会介意的。” 明明是他想,这下,反倒像若萱自己非要亲他一样,因而不悦的答复他道:“谁愿意谢你,谁愿意亲你,我讨厌你都来不及。” “真那么讨厌我?” “当然。” 这下,萧廷如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说话。坚持了一小会儿,若萱发现,萧廷似乎真不愿意开口了,“廷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唉,你都讨厌我了,我还能说什么。你还是走吧,让我独自伤心好了,最好,伤口疼的我挨不住。唉,被心爱的女人讨厌,我萧廷的一世英名都毁了。” 看萧廷这个时候还顾着贫嘴,若萱拿起刚才放在床沿的点心,塞进萧廷嘴里,笑道:“这么多点心,真是塞不住你这张嘴。每次都只知道贫嘴,我看你这张嘴,什么时候不能说话了才好,省得去祸害别人。” “我哪儿敢祸害别人,最多,也就是你了。” 若萱扑哧一声笑,再不答话,斗嘴,也累了。好半天,才问:“饿不饿,不然,吃饭好了。” “好。” 萧廷下床,又若萱扶着走到桌前,刚走过去,就闻到一股清香味,可是一看桌子,怎么全是素菜。“素火腿,青菜,豆腐?若萱,我给你个木鱼敲好了,怎么这么素,唯一稍微不素的,确实你补身子,我不能吃的。你这不是欺负我吗?” 若萱盛好饭,递给萧廷说:“吃你的吧,千羽可说了,你这些天,忌酒肉,让你吃素火腿,还便宜你了。而且,晨儿这几天太闹,我也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正好,陪你了。好了,赶紧吃吧,吃了休息去,对了,今天你还没喝药吧,吃了饭,过会儿我让忘佳端过来,喝了药,你正好休息。这几天我困着呢,不知道千羽是不是在药里加了什么,让我特别想睡觉,每次撑着精神,可难受了。” 说着,若萱已经拿起筷子,朝萧廷碗里夹了不少菜,看萧廷的碗里满了,这才吃自己的。 “若萱,我能娶到你,你说是不是上辈子积福?” “就知道说好听的,好了,别顾着说话,赶紧吃,你还受着伤,如果饭菜等会儿凉了,吃着心里不舒服,那就成我的不是了。” 萧廷一笑,终于低下头,开始吃饭。但是萧廷的心中,却全是温暖。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最美的时候遇到她,在最爱的时候选择继续走下去。其实誓言一直不变,心意也一直不转。无论何时,他们的心,都在一起。如今,多的只是更多的理解,和深深的爱意。爱其所爱,恋其所恋,此生,永不悔。这样的时光,是最幸福的事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二章 结盟(上) 几天之内,萧廷都是很安分的养伤,也不管云崖的事,也不愿意去多和幻千羽说什么,除非需要幻千羽执行任务,否则幻千羽每天除了来把脉,根本不和萧廷做多的交涉。 若萱每天也只是与萧天,萧芸作伴,除了这些,就是照顾萧廷,不过毕竟有身孕也三个月了,加上这一胎并不稳定,经常孕吐,偶尔也会昏昏沉沉的就睡了。 幻千羽一直知道,云崖一天不除,对血月神教,对自己,都是最大的威胁。可是萧廷久久没有动静,萧廷的伤势稍有恶化,幻千羽也不敢多过问这些事。可不问,萧廷根本不着急。倒是他,显得更为着急。 “萧公子,你的伤已经稳定多了,只要听我的,不去练天罗大法,我保证你很快能恢复。” 萧廷坐稳,沉声问:“小羽,天罗大法的伤害,真的那么大吗?” “你不相信我?你也清楚,天罗大法,你伤人一寸,你自己受到的伤害是十寸。虽然我也承认天罗大法克敌制胜比起其他功夫好得多,但是,对身体伤害太大。我也不怕跟你实话实说,天罗大法,和你别的功夫,也会相冲。你若想将天罗大法练到最高境界,办法是有,只不过,恐怕你不会尝试。” 他会有办法?“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先告诉我这个。” 幻千羽低下头,其实他不愿意透露,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说也不行了。一抬头,吐露实情。“其实,你爹知道。记得那是你十岁那年,记不记得,每次你打败我,我都会在家里躲好几天,才能完全恢复我的自信。那天,我又是一个人呆在那里,从早待到晚,一直到我觉得肚子饿了。可是,我娘那天,并没有见到。我就去书房找我爹,书房里也没有见到我爹。我猜想,书房里肯定会有些吃的东西,于是就自己找。这个时候,我爹和你爹进来了。我也怕我爹骂我,于是找地方藏起来了。虽然那时候小,但是模糊的印象还是有的。你爹亲口告诉我爹,天罗大法要继续练下去,需要废去原先的功夫,专心练上半年,也就是闭关半年。可以让武功比原先高处数倍。但是,如果这样,就怕不安好心的人对自己不利,所以他也不敢尝试。再则,这个方法,也是你爹无意中找到的。他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而且,如我所说,没有人敢尝试。一旦失败,你原来的武功也已经没了,那,岂不是废人一个?” 半年,不,绝对不可以的。云崖留到现在,已经很冒险了。如果再留半年,中原武林,岂是他萧廷可以对付的。只怕闭关半年,中原武林早就换了天地。萧廷立即拒绝了这样的说法,“不行,若废去自身武功,万一云崖来找麻烦,那我岂不是,找死。我萧廷,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并不怕死,但是,这么没把握的事,不做也罢。小羽,如若我要将天罗大法和天剑结合,你觉得,会怎样?” 幻千羽立即阻止道:“萧公子,不可以的。天罗大法,至阴至邪。而天剑,则是至刚。这两者,只会对你造成过大的伤害,你看你这次,都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如若你用的是天剑,只怕伤害会更大。” “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吧,接下来,你去找古汉阳,我们开始,请君入瓮。还有,把云崖给我放了。” 真的要放吗,幻千羽还是不同意萧廷的这个做法。“萧公子,放虎归山留后患,我真的很担心,你这样做,会对我们的计划不利。” 萧廷抬眼看着幻千羽,笑道:“我怕过挑战吗?小羽可知道,那诸葛孔明七擒孟获,就是放了再打,打了再放。我可没诸葛孔明那耐性,我只放一次,下次我就要收网。再说,你下在天剑上的毒,究竟有没有纰漏,若无任何差错。你怕什么!我萧廷要对付的人,就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杀人有什么好着急的,如果不能端了他的老巢,就算杀了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余孽再次产生。这样对我们,就有利吗,那还不如,放了他,让他卷土重来。我倒要看看,那个老狐狸,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他如此坚定,幻千羽只能不说话,因为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萧廷了,萧廷招手,幻千羽凑过去,萧廷将对付古汉阳的种种计谋说与幻千羽,幻千羽听罢,频频点头,而后决定立即实行。 萧廷坐在那里,唇角勾起,看起来,几乎是十成把握。 幻千羽房间 幻千羽回到房间之后,直接对坐在那里仍旧练习琴曲的语钥说道:“语儿,准备一下,随时给我换面。” 琴声戛然而止,语钥已经站起来,似乎有些焦虑了。“相公,需要这么急吗?” “当然,萧公子决定放走云崖了,所以我们的突破口,在古汉阳了。语儿,赶紧准备一下。” “可是你怎么知道古汉阳在哪儿,万一他在丐帮,难道去丐帮找他?” 幻千羽立即解释道:“当然是有办法的,语儿你忘了,小墨吗,这些情况,小墨会处理好的。” 只是等了一炷香功夫,就有人来报给幻千羽,说是那古汉阳在离丐帮约略百里处的酒馆喝酒。 “语儿,我们开始吧。” 语钥深知,不能阻挠,自然同意了。 一个时辰之后,幻千羽的容貌已经发生了改变。而语钥,因为腹中还有孩子,这次虽然比上次熟练多了,但还是,心中难受。一口吐出来。幻千羽点住她的穴道,把住脉,说道:“语儿,现在起,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要做,别乱动,也不许调戏。否则会有危险,记着,等我回来再用些药物,帮你调理。记清楚了,绝对不能调戏。” 幻千羽不放心,抱起语钥,将她放在床上,而后,点住了语钥的睡穴。语钥当即眼睛闭上,如睡着了一般。 看都处理好了,幻千羽这才整理下衣物,而后打开房门,直接施展轻功离开。毕竟,和萧廷的计划,还是别让太多人知晓的好。 半柱香的时间,才让幻千羽赶到丐帮附近。幻千羽这时候已经不着急了,开始悠哉的继续走。 酒馆中,都是吃酒的客人。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坐在一侧的一个人。只见那个人桌上已经放着七八个酒壶了,还不断喊着:“小二,拿酒来,快给我拿酒来。” 店小二赶过来,虽然是做生意,但是还是劝道:“客官,您都喝了这么多了,不能再喝了。要不,客官把您的亲人叫过来,小的也放心。客官这样喝下去,出了事,小店也赔不起。” 古汉阳砰的一声拍桌而起,怒道:“怎么,以为我是酒鬼是不是,大爷我有的是钱。再来,十坛。快点,不然,当心明天我就砸了你的店。你是开酒馆的,又不是,又不是什么别的,哪儿这么多废话。” 酒馆中吃饭的一众人看完热闹,莫不是唉声叹气。像这样喝酒的人,别的且不说,单是身体,怕是都吃不消。可是,和他们无关,他们也只是看看,不会去劝阻。 这时候,一个微有些贵气的年轻人走进酒馆,随意找了个座位,只是一扫,就看见了古汉阳,可是他,只是将随身拿着的折扇放下,而后说道:“小二,给我一壶酒,几个小菜。” 单是看这年轻公子,只会让人觉得,温文儒雅。 很快,店小二端上了一壶酒,几个精致的下酒菜。“客官,您的酒菜齐了。” 店小二刚准备离去,就被他拉住,“小二,打听一下,那位烂醉如泥的公子,是干什么的?怎么看起来,是来买醉的。” 说起这个,店小二就无奈了。“谁说不是呢,客官,您可是不知道,这位客人,跟个酒鬼一样,都这样三天了,家人都不找。我看,八成是败家里的银子,就算是什么富贵人家,就他这样下去,银子早晚也要花光。我们开酒馆的,虽然是让客人喝酒的,但是只要多嘴一句,这位客官就会说我们拿他当叫花子,不给他酒吃。唉,真是无可奈何。客官,这种人,没必要理,客官您慢用。” “小二,你们这酒馆,可有雅间,或者,是客房?” 店小二点头道:“客房是有,不过小店的客房,比起客栈的,可就……” “没关系的,这样,我先把银子给你,你先开一间客房给我,待会儿我要去的时候,你带我去就是了。” 店小二自然是点头称是,而后,酒馆中传来其他人叫喊店小二的声音,店小二立即飞快的跑过去。 那年轻公子,仿佛只是询问一样,询问过后,就自顾自的吃喝,酒足饭饱之后,站起身子,如同不经意的从古汉阳身边经过一样,而后突然回头,怀疑的看着古汉阳,半天才惊叹道:“这位兄台好眼熟,你是,青城派的吧。” 古汉阳这才抬起头,看着这个人,眼前,仿佛有两个影子,而后重叠在一起,古汉阳竟然嘿嘿一笑,手指着他说:“你是,玉公子,对不对?对,我是青城派古汉阳。来来来,坐下,我们还真有缘,坐下,陪我喝酒。” 玉公子坐下,看着古汉阳那借酒浇愁的模样,放下那碗酒问:“古汉阳,我就喊你一声汉阳兄吧,汉阳兄,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血月神教。谁知道,血月神教这么厉害。想我古汉阳,还曾经打败过,阿卑罗王,没想到,这下失策了。我这是,借酒浇愁,可惜,愁更愁啊。” 玉公子挡住古汉阳想喝下去的酒,阻止道:“汉阳兄,喝酒能有什么用,不如这样,我呢,向店小二要了一间房,我们去房里,慢慢说。这里,人多眼杂的,万一有血月神教的人,可如何是好。” 古汉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血月神教,算什么东西。” “小二,带我们去客房。” 店小二在前面引路,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楼上的房间。“二位客官,请。” 那玉公子扶着古汉阳进去,让古汉阳坐下,而后对店小二吩咐道:“小二,我看这样吧,你去沏一壶醒酒茶,然后送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店小二已经跑了。 那玉公子关上房门,看着烂醉的古汉阳,说道:“汉阳兄,自从上次一别,可是数月有余,怎么你看起来,没有上次神奇了?”这话,乍一听是关心,其实,还带着讽刺的意味。只是,烂醉的古汉阳,怎么会想到这层? 古汉阳把头完全放在桌子上,哀叹道:“别提了,想我古汉阳,曾经打败阿卑罗王,没想到,阿卑罗王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呵,我技不如人。阿卑罗王说得对,当年若不是天狗吃日,我哪里来的本事,打败他。现在,越来越难了。玉,玉公子,我看你功夫不弱,不如,一起来丐帮,共同商讨对付阿卑罗王的大计如何。” “不必了,我向来不喜人多,和汉阳兄也只是萍水相逢,投缘而已。不如这样吧,打败阿卑罗王的事,我可以出一份力,但是,却不愿在你的朋友面前出现,汉阳兄觉得如何?” 古汉阳刚要作答,敲门声响起,店小二端着醒酒茶进去,放下立即出去了。玉公子提起茶壶,斟满一杯,递给古汉阳,古汉阳喝下去,心一横,反正胜算无望,赌一赌也好。“好,只要能消灭阿卑罗王,做什么都可以。” 玉公子这下看出来,眼前人明显是求胜心切,遂继续说道:“汉阳兄,听说阿卑罗王前些时日屠了崆峒,你那天,怎么会去那里?” “我是跟踪血月神教的人,才到了那里。对了,我只称呼你,玉公子,还不知道尊姓大名。” “我只有姓,别人喊我玉公子,也喊惯了。其实,汉阳兄是青城派的豪杰,听说,和丐帮关系也不错。那何不,两门派联合,说得武林人同意,共同对付,阿卑罗王呢。” 提起这个,古汉阳就更是唉声叹气了。“别提了,丐帮帮主,总觉得这样,万一上当该如何是好。其实,赌一赌,岂不是更好。如果都不肯赌,怎么知道输赢。前些日子,我和魔影宫的云崖准备合作,共同对抗阿卑罗王,没曾想,那云崖,竟然根本没做到。听说,反被阿卑罗王叩上一个偷盗天剑的名号,这下,我岂不是又称为,孤家寡人了?” 看一壶醒酒茶古汉阳已经喝了大半,料想他,也该醒酒了。当即直奔重点。“是人都会有弱点,阿卑罗王也会有。汉阳兄,何不在阿卑罗王弱点上下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样,一定能力挫阿卑罗王。” 阿卑罗王的弱点?“阿卑罗王的弱点是什么?若萱?不可以的。眼睛?呵,不是我不自信,天狗吃日,哪里是什么时候都能发生的,至于其他,我根本想不到。阿卑罗王的武功,在武林中本就少有匹敌,当年我练就伏魔大手印,还需要和丐帮帮主合力,才能和阿卑罗王对付。如今,阿卑罗王再得天剑,功力还提高了,我如何打败。难哪!” 眼前人一笑,继续开口,“无论是什么功夫,都有弱点,你为什么不试着寻找,天剑的弱点,天剑的弱点,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有一门武功,说不定,可以帮帮你。今天出来的匆忙,没料到会遇上汉阳兄,其实那天就想着赠与汉阳兄了。这样吧,下次,我带汉阳兄家中一叙。总之,汉阳兄记住玉某的话,弱点,是每个人都有的。所以,这才是最好的,突破口。时候不早了,这间客房,汉阳兄先休息会儿,等酒意散去,就回去吧。不然,你的亲人可是会担心的。这样,半个月后,酉时,我与汉阳兄,在酒馆门口会面。到时候,我带汉阳兄去我家中,我们再相商。” 古汉阳立即站起来道:“玉公子果真聪明绝顶,古汉阳着实佩服,也多谢玉公子的好意,那,玉公子给我的建议,我古汉阳一定会好好想想的。玉公子,你这个朋友,我古汉阳,交定了。” “承蒙你看得起,多谢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家中妻子还在等着我回去,唉,说好是出来吃个酒,给她买些胭脂水粉的,依我看,回去,肯定少不得一顿数落。” 古汉阳笑道:“想必,玉公子家中妻子,必是绝色佳人,不然,以玉公子的智谋和武功,怎么会这样?” 那玉公子,只是轻蔑一笑,而后抱拳,打开房门,直接走了。 走到酒馆门口,召唤店小二过去,和店小二说了几句话,之后,给了店小二些赏银,就离去了。 古汉阳还坐在房里,想着那公子的话。可他怎么会料到,这本就是一个陷阱,他早已在此陷入这个巨大的陷阱中,永无翻身余地。 血月神教 几个人,出现在了血月神教后院门前。“若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既然都跟你走到这里了,自然是要一起进去的。” 一行六人,走进了后院里。 “摩耶辣,属下参见阿卑罗王。” “妙嫣,起来吧,最近这几个人,如何?” 妙嫣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答道:“回教主,除了李慕枫曾经要见夫人之外,并无任何事发生。” 踏进那里的那一刻,萧廷的手,抓住了若萱,似乎,还是担心什么。 相对来说,幻千羽和语钥就显的轻松很多。“相公,萧大哥怎么那么紧张?” “不该紧张吗?” 门,被血月神教的人推开,萧廷朝里看去,只见云崖躺在床上,而李慕枫正在为他号脉,不断的用李慕枫自己的方式治疗他,或许,还觉得有旋缓的余地。 “你们还在白费力气?呵,云崖,幻千羽这医圣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吧。而且,幻千羽可是个全才,或许你不知道,毒公子的功夫,他幻千羽,起码懂六成。想解毒,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云崖慢慢坐起,虚弱地问:“我倒想问问看,贤侄是想给我怎样的一条生路了。” 萧廷狡黠的一下,徐徐道来——“你曾经给若萱提出条件,若是我肯放弃血月神教,就饶我一条生路,那么,我给你同样的路,这够公平了。解散魔影宫,永远不踏入中原半步,我可以保你不死,而且,这些人,我一个不杀,我可比你,仁慈多了吧。” “若我非要与你作对呢,你当如何?” “死人,是不会和我作对的。除非,你想做,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廷的表情上,还是那淡淡的笑容。 幻千羽看萧廷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开口道:“云崖,这已经是血月神教对你们魔影宫的最大限度了,你们若想走活路,那就照此办,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我是偏向虎山行,萧廷,我们的新仇旧恨,他日必报。” 萧廷扭头看着若萱,突然扬声大笑,那笑声里,含着诸多情绪。有嘲笑,有自嘲,也有不屑的味道。 “枫儿,扶我站起来。” 李慕枫扶着云崖站起来,云崖和萧廷对视,萧廷看着云崖如今的落魄样儿,反问:“你知道我笑什么吗,我笑你,不自量力。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跟我阿卑罗王叫嚣,我看你是太自不量力吧。新仇旧恨是吗,好,很好。本来,我想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再给你最后的生路,可惜,是你自己不珍惜的,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你不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吗,如果我现在就要你死,你怎么和我算?” “若萱,求你不要让萧廷杀了我义父,求你了。” “枫儿你闭嘴!” 若萱淡淡摇头道:“李公子,你看到了,萧廷给了你义父退路,是他自己不珍惜的,如果一个人自己根本不知道悔改,就算给了生路,又如何?再说,他若留着,死的人,就是我们。最后奉劝你义父,也是你一句,回头是岸。” 云崖看到唐若萱现在的这幅模样,忍不住强撑起一丝笑容,不怒反笑。“唐若萱,你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会觉得,你这样的女儿真是白生了,父母之仇都不报了,我要是你父母,肯定被活活气死了。不过也是,你和萧廷,同流合污,也算是很正常的。反正丐帮早晚保不住,你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呦,照你这个说法,你云崖就更厉害了。起码,萧公子和若萱是真心相爱,你可是,自动送上门,欺辱圣女,那你岂不是更没脸见人了。不过,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是无法阻止的,你说对不对,语儿?”幻千羽一面说着,一面看着语钥,语钥很配合的点头,这夫妻俩的一唱一和,倒是让云崖再也无法开口。 本以为,不会再说什么,不料,若萱却开了口。“你的长辈,本来我这个做晚辈的没资格批评你,可是,既然你提起了我的爹娘,我也可以说一句了。我已经明白了,我爹娘当初让我离开的用意何在,不是让我报仇,是让我好好活着。至于萧廷,这是我和萧廷的问题,我想,这大概和你没关系。” 萧廷和若萱对视一眼,萧廷接过若萱的话道:“不错,我们的恩怨,和你无关。云崖,既然你想找我报仇,我就给你一条生路。来人,护送魔影宫教主,云崖,去崆峒!云崖,我阿卑罗王拭目以待,你要如何,新仇旧恨,和我一起算。” 这是一个,让云崖没有料到的结果,萧廷放了自己,怎么会这样,崆峒?那是一个属于云崖的伤疤,他这样做,明显是故意为之,为什么,为什么。“妙嫣,还不派人,护送他离开?血月神教庙太小,容不下这尊大佛,崆峒如今,肯定是欢迎这尊大佛了。小羽,如墨,你们还挡着做什么,还不让路,让他,走?” 几个人立即站在一侧,就听到云崖的声音。“萧廷,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会知道,放走我的代价。” “你的嘴皮子再厉害,都没用。因为,你早就离死不远了,我不过是,让你再垂死挣扎罢了。把,魔影宫的人全部放了,跟他走,魔影宫教主,我阿卑罗王和魔影宫,算是正式,势不两立了。好言相劝你不听,那么,就是,你死我活!来人,从即日起,血月神教但凡遇到魔影宫的人,给我杀无赦。若是被我知道,放走任何一个魔影宫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放走,杀无赦!” 下好这番命令,亲眼看着这些人被送走,萧廷的心也算是平复了点,淡淡的道了句:“走吧,今后,血月神教怕是再难有平静了。” 最难忘,这一刻的波折,其实,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既然,找死,那么,他就不会再给生路了。 转身,只是一瞬,可是,这一条路,或许早在当时就已注定了。即使萧廷的心中,已经和从前的想法有了细微的变化。但是,如若对付不肯善罢甘休,那么他也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的。这就是萧廷,不给敌人任何退路,既然有人铁了心和血月神教作对,他就不会再客气。这也是,阿卑罗王的处世之道。 萧廷的手,和若萱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表面看,萧廷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朝前走,其实,萧廷的心中是有其他计较,也有其他事情压在心底。走到房门口,这才松开了若萱的手,淡淡说道:“若萱,让忘佳陪你进去吧。小羽,语钥,跟我到天罗宫,有事吩咐你们。” “廷哥,有什么事,不如就在这里说吧。” 萧廷没有说话,直接朝天罗宫的方向走去,若萱心中揣度到必是重要的事,也不再多问什么。 天罗宫 踏入天罗宫,萧廷并没有开口,幻千羽和语钥夫妻二人站在那里,看着萧廷站在二人面前,萧廷的手挽在身后,两个人只看见萧廷的背影,可是,萧廷如此谨慎的模样,倒是少见了。 语钥和幻千羽站了很久,萧廷都不说话,其实,萧廷站在那里,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直到,语钥实在无法忍受,已经开口发问,“萧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说吧。” “语儿,萧公子在想事情,别打扰他。”看幻千羽责怪自己,语钥忍不住不悦的瞪着幻千羽,而此时,萧廷才回头。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终于还是说话了。“幻千羽听命。” 幻千羽跪下,立即说道:“属下幻千羽,听从阿卑罗王派遣。” “命你,从即日起,全权负责将古汉阳一事完成。给你两个月的期限,必须让古汉阳落入你的圈套,照着我们的计划行事。若古汉阳在两个月内,没有完全落入圈套,幻千羽将受到教规的惩处。” “是,属下领命。” 萧廷继续说道:“还有,云崖目前必然是住在崆峒,让殷如墨给我盯紧了,不许他擅自行动,若他敢行动,你知道我会如何的。” 语钥听着萧廷那严厉的语气,以及不同往日的神情,语钥只觉得怪异的感觉,想开口,可是却有点害怕。 萧廷示意幻千羽起来,随后问语钥。“语钥,迷魂曲你练的怎么样了?” 语钥此时还在想别的,幻千羽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问,“萧大哥,你说什么。” 萧廷的神色有一丝不悦了,幻千羽看出了他神色的变化,立即快嘴答道:“语儿,萧公子问你迷魂曲的事。” “哦,对不起,萧大哥,我刚才,在想魔影宫的事,所以,不好意思。迷魂曲,应该,六七分掌握了,可是,必然不如你了。” “嗯,勤加练习吧,记着,到时候对古汉阳用的时候 第七十二章 结盟(中) 房间 推开门,一股淡雅清香的味道袭来,惬意的一笑,反身关上门。 “若萱。” 听到声音的若萱停下了手里的事,站起来的她,却没有走向萧廷,反而伸手将在一旁玩闹的萧天和萧芸招手。萧天和萧芸看到自己的娘亲喊他们过去,兄妹俩立即跑过去,争着想让若萱抱。 萧廷走过去,手伸过去,萧天率先被萧廷抱起来。“还是天儿听话,天儿,是不是想爹了?” “爹爹,天儿想跟娘一起睡,好不好?” 萧廷看着若萱,若萱却毫不在意的将一件衣服比在了萧芸身上,问萧芸道:“芸儿,喜欢吗?” 萧芸点头,高兴的说:“娘,好看。娘,芸儿想吃桂花糕,好不好?” “那,好。忘佳,去拿些桂花糕来给她吃。” 忘佳走出去,去给萧芸拿桂花糕,而萧天则对着萧廷道:“爹,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都霸占娘好久了,你就让娘和天儿睡,好不好,好不好?” 萧廷再次看着若萱,若萱这次终于看着他,却只是笑望他,也不开口说话。“天儿,那要是你不小心撞着你娘的肚子,可怎么办?” 萧天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很久之后,才抬起头嘟囔着:“爹爹,天儿不会的,求你了,求你了。不然,天儿要生气了。” 萧廷蹲下去,看着萧天的表情有些严肃的模样,也觉得有趣,反问他,“好,那我想看看天儿是怎么生气的。” 萧天一下跑到了若萱面前,伸出小手,扯扯若萱的裙摆,委屈道:“娘,爹欺负天儿,娘要给我报仇。” 无奈看着萧廷,而后看着萧天问:“天儿,你不要学妹妹一样,跟娘委屈好不好?” “妹妹可以这样,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妹妹是女孩子,天儿是男子汉,男子汉怎么可以这样呢。” 萧天似懂非懂的点头,看着萧芸,萧芸自然明白,凑过去,就央求道:“娘,那芸儿也想娘今晚陪我睡,娘,你不会拒绝芸儿吧。” 看样子就知道,这兄妹俩是串通好的,既然如此,不如把问题丢给萧廷。“芸儿,不如你去问你爹,你爹只要同意,娘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爹?萧芸笑嘻嘻的走过去,此时,忘佳已经将桂花糕拿进来,萧芸立即扭头道:“忘佳姑姑,你把桂花糕拿过来好不好?” 忘佳自然是将桂花糕拿过去了,萧芸伸手过去,可怜的看着萧廷,萧廷将萧芸抱起来,萧芸的小手一下抓住了萧廷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道:“爹爹,芸儿要你喂我吃桂花糕。”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廷拿起桂花糕,喂给女儿吃,等到萧芸吃饱之后,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对着萧廷,撒起娇来。“爹爹,芸儿今晚想和娘一起睡,芸儿要娘给我讲故事,爹爹,你说好不好?” 萧廷当然看出来,兄妹俩是串通好的,有一些不情愿的反问:“那,如果爹也要娘讲故事,怎么办?” “爹爹,娘都给你讲了快一天的故事了,你怎么可以欺负我,我和哥哥都好久没和娘一起睡,听娘讲故事了,爹爹,爹爹,你不能欺负我。” 萧廷无奈的看着若萱,可是若萱,却不知道在和萧天说什么,萧天不住的点头,根本没人理萧廷,萧廷也知道,若萱这是不想管。“芸儿,那好吧,爹怕了你了。” “太好了,爹爹最好了,我最喜欢爹爹了。”说着,萧芸凑上去,对着萧廷的脸亲了一下,萧廷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叮嘱道:“记好了,不许皮,你娘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弟弟妹妹,如果他们有什么,爹爹可不轻饶你。” 萧芸轻吐舌头,保证道:“芸儿保证就是了,爹爹,你就别说了,不然,你和娘去说吧。” 萧廷抱着萧芸坐过去,想听那母子俩说什么,可是若萱却刻意不让萧廷听见,一直到和萧天说完了,这才回头看着萧廷。“廷哥,你和芸儿商量的怎么样了?” “唉,女儿都被你宠坏了,我能不答应吗?” “那,你现在该出去了。” 萧廷看着若萱,莫名其妙的问:“若萱,我只是答应芸儿晚上你给她讲故事,可是那也不是现在。” “可是……”显然若萱为难起来了,“我刚才答应了天儿,如果你答应了芸儿,我就要给他讲三天的故事,不然,廷哥,你给他讲故事好了。” 萧廷自然是不同意的,拒绝道:“算了,还是你给他们讲故事吧,唉,这个天儿和芸儿,真是我的克星。好不容易赶走了云崖,我以为可以和你好好的享受两个人的世界,我却忘了,这里还有两个碍眼的小家伙。” 萧廷凑过去,对若萱耳旁道:“等到晨儿出世,更麻烦了。若萱,不过,我们来日方长,我不担心没机会好好和你享受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那我可就出去了,看来,今晚要用安眠散了,唉,真是可怜。” 看他油嘴滑舌,若萱忍不住笑出来,可是却不阻拦萧廷任何行为,萧廷悻悻的出去,而萧天则拍手喊着:“娘好聪明,爹爹这样就出去了,娘,还是你最聪明。” 原来,这竟然是若萱的办法,其实,若萱也很久没和萧天,萧芸相处了,不过这样的方式,若是被萧廷知道了,不知道萧廷又会是怎样的无奈了。 崆峒 转眼间,年华虚度,这样已经经历了二十年。二十载来,云崖一直努力的方向唯有一个,可是现在他败了,败的一塌涂地,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如果再败下去,那就是,全军覆没的危险,怎么办,怎么办。 踏入崆峒的那一刻,旧日伤痕等同被揭开,那种感受撕心裂肺一样,拳头忍不住握紧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连带着伤口的疼痛,让云崖觉得痛。 让云崖躺在床上,李慕枫伸手替他把脉,开出方子,让乾去抓药,云崖却先一步让他们停住了。“乾,魔影宫其他人什么时候能到?” “回主人,最晚一个半月,主人要的一切都能就绪。” “好,这一个半月,你好好做准备。枫儿,一个半月内,你能否保证我的伤势完全复原,和血月神教一战?”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和血月神教决战,李慕枫仓皇一笑,摇头,生生的打破了云崖心中所想的一切。“义父,我无能为力。阿卑罗王这次让你中的毒,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义父,你为什么至今都不肯放下呢,如果放下,阿卑罗王或许可以不找我们的麻烦,就算不为自己想,难道义父不为云坤想一想吗。表面上看,云坤恨义父,可是血浓于水,毕竟你们是父子,父子哪有什么仇。义父,难道您不怕将来输了,让云坤为您伤心吗?” 提起云坤,云崖神情一滞,但是却很快答道:“枫儿,你不必多说了,这是我毕生的心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达不到目的,我死不瞑目。”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李慕枫已经无话可说了,递了个眼神给乾,乾立即出去抓药,起码这样,可以让云崖好一些,这样也好。 血月神教 天罗宫 天罗宫中的魔火不断闪动,萧廷坐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斜倚在宝座上的萧廷,屏气运功,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冲破那一层,最终智能停下来,收住了一切动作。 可是他怎么会甘心,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萧廷根本没有办法了。这个时候,天罗宫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对萧廷说道:“萧公子,你在试什么,我跟你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不相信我吗?我会害你吗,还好这次我给你用的药比前几次好,不然你运功只会伤了你自己,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话间,就看见幻千羽已经纵身跃起,快速到了萧廷的身边,一手抓住了萧廷的一只手,另一只手里早已多了一枚银针,银针早已扎在了萧廷的一处穴位上。 而后幻千羽松开了萧廷的手,很快的将银针抽出来,在萧廷的好几个穴位上都下了银针,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幻千羽将所有银针都拔出来,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道:“萧公子,你还是听我一言,别运功。免得以后落下个什么毛病,若萱怪罪我,你说对不对?” 萧廷神色有一些冷的扫过幻千羽,幻千羽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可是却依旧嬉笑着。 “对了,云崖已经放了,萧公子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萧廷的一只手里,拿着帕子轻拭嘴角,一面笑道:“接下来就看你了,该是古汉阳帮我们的时候了。对了,小羽,你和古汉阳不是相约半个月后见吗,就按照这个计划,让古汉阳帮我们扳倒云崖,这是个好机会,我们怎么可以轻易让这个好机会没有。多一点胜算,岂不是更好?” 果然,萧廷还是要从古汉阳这里下手,幻千羽并非不同意,只是也多了一分担忧在里面,古汉阳毕竟是唐若萱的朋友,那这样做,好吗。“萧公子,你别怪我泼你冷水,如果若萱知道我们利用了古汉阳去对付云崖,若萱可以原谅你吗,若萱还会像之前那样,原谅你,选择跟你继续相守吗?” 提起这个,萧廷的神情紧了些,可是很快萧廷就释怀了,笑道:“小羽,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则吗,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古汉阳不过是被我利用,我是杀了他还是怎么了吗,没有。若萱就算怪罪我,也最多怪我不该牵着古汉阳鼻子走,可是是古汉阳自己钻入了我的圈套中,又不是我逼着古汉阳进来的,怪只怪他自己笨,所以,若萱是不会怪我的。如果若萱怪我的话,我自己也会想办法的。好了,别担心这些了,小羽你现在怎么跟个女人一样,但是这个但是那个的。好了,你和古汉阳的半个月之期,快到了吧,尽快行动,我们也好一网打尽。记住了,让古汉阳乖乖的跳入圈套中,这样,对我们是有利的。” “萧公子,幻千羽自当遵命,那这次,是否需要用小墨的住处,让我娘子一并行动?” 提起这个,萧廷想了下,同意了。“好,不过这次,不让语钥做什么,只需要看着你和古汉阳谈话就好。记着,万事小心为上,若是被古汉阳看出端倪,不要顾忌其他,你和语钥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萧廷虽然很希望这个计划可以成功,但是,我也不希望因此失去我的好兄弟,那样,我会难过的。” 幻千羽一点头道:“你放心,我幻千羽命大着呢,哪儿有这么容易死。” 萧廷此刻已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一笑,对幻千羽轻声说:“若萱来了,小羽,你知道你要做什么了吗?” “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你们夫妻俩肯定有话说,我可不敢打扰你们。” 说着,幻千羽转过身,就看见了若萱朝这里走,幻千羽踏出天罗宫的刹那,看到了若萱身着紫色衣裙,朝里走。“若萱,见萧公子?可不巧,萧公子不在。” 不在?若萱奇怪的看着幻千羽,却听见天罗宫里传来一个声音——“若萱,别听小羽胡说。” 这下,若萱立即明白了,是幻千羽在胡说八道。“千羽,你又骗我了,还好他回答了,不然我真的就上当了。” 幻千羽得意一笑,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而若萱,则进入天罗宫中,萧廷已经从上面走下来了。走到了若萱身边,笑着问:“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是不是见不到我,所以,太想我了?” “瞧把你美的看,我才不是想你了,我是想问你,昨天放走了魔影宫的人,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别人对你做什么吗,我都替你担心了。” “唉,若萱,你见我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真让我伤心。不过还好你最后说替我担心,不然,恐怕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油嘴滑舌的话,让若萱忍不住笑了。“我说不过你行不行,你快告诉我好不好,廷哥,廷哥。” “我认输行不行,我都说行了吧。欲擒故纵的伎俩,聪明的萧夫人怎么没看出来?看来,跟着我,你变笨了不少。那好,现在都告诉你了,还有问题吗,如果还有,一并问了吧,免得成天都想着别的事,心神不宁的。对你的身体也不好,我看你是忘了肚子里还有晨儿了是不是?又想我数落你才对。” 若萱的小脸立即有一丝委屈,看着萧廷,委屈的说:“我又没做什么,你这么说我,就不怕我不理你吗,廷哥,你这是在欺负我,当心我不理你了。” 只是几句话,倒成了自己欺负她的把柄了,萧廷忍不住叹道:“若萱,你现在真是和芸儿一模一样,动不动就说我欺负你,算我怕了你了。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好,你说的,不许反悔。那我要你再告诉我一件事,廷哥,你老实说,如果云崖被赶走了,你会不会要开始对付吴大哥他们。廷哥,不要说我胡思乱想,我真的,会怕。” 怕?她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女人,萧廷忍不住握紧了若萱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回答她的话。“若萱,我答应过你,只要他们不先来对付我,我是不会如何的,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他们不对付我,我不会先动他们的。你不想我动杀念,我现在发现,我也不想杀他们了,或许因为你,或许,我也厌倦了,我只想和你,天儿,芸儿,还有晨儿开开心心的生活。若萱,我说的句句真心,没有一丝一毫欺骗的意思。无论将来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的话。因为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听他这样说,若萱的心也安定了不少,至少有萧廷这样的承诺,也能让若萱心安了。在萧廷的怀中,若萱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萧廷的怀抱让自己如此眷恋,其实她也是不希望萧廷出事,才会这么问的,既然有了这样的承诺,她也满足了。如果会出事,起码这一刻,她可以开开心心的在萧廷的身边,和萧廷,地老天荒,也足够了。 是劫?是缘?情愿在这俗世红尘中这样相恋,纵使黄泉永堕,也情愿。既然爱了,就不会再后悔了,那么就继续相信,继续享受属于他们的日子,就算是谎言,也无悔了。何况,如今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谎言,只有更多的相信,信任,这才是萧廷和唐若萱真正希望的,他们已经做到了,那么属于他们的,便再也不会变了,没有什么,可以再分开他们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将会永远携手,不会再有什么事可以分开他们了。信任,是让他们携手走下去最好的理由。回眸望,你的容颜,是彼此看不够的。只一眼,万水千山,只一眼,碧落黄泉,只一眼,便此生不换…… 丐帮 近日以来,古汉阳给黄湘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她又说不出他哪里奇怪了,只能看着,每天看着古汉阳很早便出去,等到晚上才回来,黄湘每次想问,可是却又是欲言又止。但是这一切都让黄湘甚为担心,诉之无人,让黄湘心中也不大痛快。黄湘是个快言快语的人,可是数日以来,却觉得心中很是不快。 一大早,黄湘出了房门,就看见古汉阳一人又朝外走,这次,她喊住了古汉阳,扬声问:“汉阳,这么早,这是去哪儿?” 古汉阳一惊,回身去,看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疲惫色的黄湘,走过去,笑着说:“湘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没什么事,我也就是出去走走,不然闲下来能做什么,你说呢。” 果真只是出去走走?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担心什么呢。可是,她能多问吗,她若多问,会不会让古汉阳心中更着急,其实黄湘岂会不明白,古汉阳就算做了什么,也是为了武林好,可是她总是难以心安,所以才不得不多问几句了。“汉阳,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也郁郁寡欢,毕竟在你的心中萧廷一日不除你心中难安。我不知道你心神恍惚是为什么,你若想说我自然愿意听,不过我看你也不想说,也罢。汉阳,我只希望你记住,无论做什么,都不要让自己后悔。最重要的是,不要做错事,如果你是对的,那我没什么可说的,倘若错了,切莫一错再错才好。否则,那当真是江湖的罪人,恐怕那时,吴大哥也难逃罪责了,懂吗?” “湘儿怎么提起了这个,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罢了。你说得也对,这些事,我自有分寸,湘儿,谢谢你的体谅,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是你多虑了。” 多虑,如果真是多虑最好,黄湘点头一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房,古汉阳看她走了,心中也松了口气。可是,她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呢,心中不免自语:“湘儿,相信我,我所做的,也是为了江湖武林的安危,并无其他想法,湘儿,希望他日若萱能不怪我就好。” 古汉阳终还是踏出丐帮,而黄湘关着房门,却忍不住伤心。古汉阳究竟在做什么,希望他真的不要做任何错事,如果做错了事,现在知道,也还来得及。 小酒馆 酉时已过,古汉阳一人坐在酒馆中,心中却很焦虑,难道当日之言,只是那玉公子的一句戏言?自己,当真是上当了不成。“小二,拿壶酒来。” “好嘞。”自上次和那玉公子在这里的一番长谈之后,古汉阳也确实不再借酒浇愁,每天来这里坐一坐,心也静了不少,自斟自饮,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是却能想通很多事,对古汉阳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了。 一壶酒,已经见了底,可是人却还是没有出现,古汉阳心中更有些急了,难道真是自己上了大当不成,再次唤来店小二道:“小二,去门外看看,我的朋友还没有来吗?” “客官,玉公子每天都回来打酒的,虽然客官不曾遇见过,可是,就算公子不来,公子的家人也会来,客官何必着急。不如客官再喝壶小酒,吃几个小菜,说不定,玉公子这就来了。” “小二,我家公子的酒呢。” 正说着,听到了声音,店小二已经跑开了,和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一笑,已经快步走到了古汉阳面前,躬身道:“您就是古公子吧,我家公子吩咐,请您到家中小叙,都怪我,这紧赶慢赶,还是让公子多等了这么久,真该死。” 古汉阳已经站起来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似乎还是不大相信。“你真的是玉公子家中的人?” “古公子您不信?也是,我家公子生性孤僻,因而认识的人也不多。古公子不如这样吧,您若不信,小的立即去把公子请过来。唉,只是回去,公子肯定骂我办事不利。古公子那您就再多等等,小的去去就回。”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古汉阳怎么还会如何,立即叫住他,赔罪道:“这位小哥别这样,是我多疑了,那我们这就去找你家公子吧,反正我看就算不是玉公子的亲信,也不能将我如何,那我还疑虑什么,小哥可千万别告诉了玉公子才好,免得玉公子觉得是你的错,到时候责怪了你,倒成我古汉阳的错了。” 那请古汉阳过去的人一笑,将古汉阳请上马车,而后扬起马鞭,马车踽踽前行,驶向前路。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下来,古汉阳掀开车帘,眼见眼前青山绿水环绕,心中忍不住感慨人间仙境了。 “古公子,我家公子和夫人就在这里住,公子您还是直接过去吧,小的得去沏茶了,古公子见谅。”说着,那个人已经率先跳下马车,随后一溜小跑不见了。 古汉阳下了马车,一面朝里走,一面在心中赞叹这里为人间仙境,实属难得的好住处。没想到玉公子这样的人竟能觅得如此好地方,古汉阳朝里走,看见门厅中开,再一瞧,只见一个女人坐在那里,伸手调琴,而古汉阳所认识的玉公子,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眼见这样的情景,古汉阳忍不住边走边说:“玉公子真是好福气,汉阳真是好生羡慕。” 里屋的人手一抖,那一行字没有落下来,站起来,弹琴的佳人也随之站起来了。夫妻二人携手走出来,那玉公子看见古汉阳,松开了身侧的佳人,一抱拳笑道:“汉阳兄来的如此无声无息,真是让我不知所措。” “玉公子和玉夫人如此恩爱,还真是羡煞旁人。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玉夫人觉得呢。” 说到这里,古汉阳才抬头看着玉公子的夫人,只见这女子掩着白纱,但却掩饰不了她的容颜,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个绝妙佳人,掩面一笑道:“古公子过谦了,相公,你和这位公子定有要事相商,不如相公带这位公子先四处走走,你们说你们的。我还是先回房,抚会儿琴。” 说着,佳人对着古汉阳一作揖,转身回去。 “汉阳兄,请。”两个人继续朝前走,古汉阳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却又不得不开口。“玉公子,不知道此次相邀,是有什么妙计了吗?” 古汉阳竟如此沉不住气?玉公子心中暗自发笑,整理下情绪这才回答道:“上次相见,本就预备将一本武功秘籍赠与汉阳兄,来,汉阳兄,勤加练习,必然会有所长进,为武林造福。” 说着,手中一本书递给了古汉阳,古汉阳慌忙推却。“无功不受禄,玉公子你这样,我受之有愧。” “愧什么愧,我说给你就给你,再说了,你这是造福武林,又不是作恶,怕什么。对了,上次我所说的汉阳兄考虑的怎么样了,阿卑罗王的弱点,应该是有的吧。” 弱点,难道真要利用若萱,不,这是古汉阳最不希望见到的。“玉公子,阿卑罗王的弱点,只有眼睛和若萱,可是,眼睛,很难说能再出现天狗食日,而若萱,她只是一个女人,何故要让她再受点什么,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说错了,我从来没说过要唐若萱付出什么,只是她可以作为突破点罢了。比如,你说动她,再比如,让唐若萱对萧廷做点什么。至于眼睛,我想天剑的突破口更大才对,阿卑罗王是瞎子,肯定自负得到了天剑,这才是最大的破绽。” 天剑如何成为破绽?那玉公子终于告知了古汉阳,自己的意思——“很简单,找到天剑真正的破绽,然后利用这个破绽,打败阿卑罗王。必要之时,联合一些人,一起挫败阿卑罗王,到那个时候,阿卑罗王将再也没有旋缓的余地,武林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我不了解阿卑罗王,也不知道天剑太多事情,所以,这些事,只能汉阳兄来做,而我,只能动动嘴,真正实现起来,还得靠汉阳兄了。” 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古汉阳心中还是有疑虑的。“我也只是告知汉阳兄我的想法,至于最终如何,还得看汉阳兄如何揣度,好了,不说这些了,汉阳兄,好好转一转,在我这里,起码能让你享受一下山水之乐,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玉公子。” 浅笑一下,可古汉阳没看懂,那种笑容里,带着成足在胸的感觉。他更不知道的是,他日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得到的却是微乎其微的结果。到头来,反被魔影宫的人所恨。一步错,步步错,古汉阳如今,早已是万劫不复之地了。 血月神教 独坐天罗宫,手执天剑,他一脸凝重与让人察觉不到的坚定。手忍不住再次握紧了些,那力道,似乎觉得天剑要丢失一般的力道,那表情,也让人 第七十二章 结盟(下) 恐怕?萧廷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不怒反笑道:“幻千羽,你知道我最讨厌听到什么吗,那就是恐怕。在我血月神教里,没有什么恐怕,只有一定,办不好,那就是血月神教的死期,你想死的话,可以直说。我阿卑罗王还想多活几年,恐怕?呵,他古汉阳不上钩,你就换别的方法让他上钩,总而言之,我阿卑罗王只在乎结果,我要的就是他上钩的这个结果,而不是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上的钩,于我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仅仅是,我阿卑罗王不要输,也不能输。你,可明白?” 这是幻千羽,很久之后才看到的,有了怒气的阿卑罗王,他怎么就动怒了,是怕输还是有人惹他生气了吗,可是,他不是说过么,太在乎输赢,反而会输,幻千羽忍不住发问:“属下斗胆一问,教主曾说过,太在乎输赢,更容易输,属下不懂。” 是啊,这是自己说过的话。“你,起来吧。”阿卑罗王,还是有恻隐之心的,即使刚才,那样严厉的去斥责幻千羽的办事不利,最终还是觉得,是兄弟。“记住了,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有什么样的心境。倘若这次,古汉阳不能上钩,站在我们这边,那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了,因为那就是魔影宫和江湖武林联手对付血月神教了。血月神教是不怕挑战,但是魔影宫本就不好对付。你觉得,我们的胜算何在?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场仗,我有十足的把握,关键在于,古汉阳。而且,我必须赢。因为我不想死,一统江湖现在对我来说,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了,但是一统江湖,却也还是属于世代阿卑罗王的一个梦,我不允许它不能延续下去。幻千羽,你要记住了,天罗宫之外,我们是好兄弟。但是在天罗宫,阿卑罗王的眼睛里,只有江湖和输赢,没有兄弟之情。我不希望你在天罗宫,掺杂太多的感情,因为那样,会输的很惨的。我输不起,我也不会输。” 幻千羽站在那里,抬眼看着萧廷。其实,如果不是这样一个阿卑罗王的存在,江湖武林又如何掀起血雨腥风呢,他狂,也是因为他敢。如果他没有这些资本,他萧廷恐怕根本不敢这么说,也不敢这么做吧。阿卑罗王要的就是这种气势,没有这种气势,如何让血月神教立足?又如何,睥睨天下,成就血月神教的宏图伟业?有诗云:宏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间一场醉。说的,也正是属于阿卑罗王这样的人,才应该拥有的。 房间 “参加教主。” “起来吧,夫人,在里面吗?” “回教主,忘佳护法和夫人,带着小姐和小少爷在教中,属下,并不知晓她们去了哪里。” 萧廷推开房门,没有多说什么,进去了。 进屋之后,一股淡淡清雅的味道迎面而来。萧廷之前心中的郁结之意也算是减轻了不少,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绣品,看来是来打发时间的。桌角,露出了一张纸的一角。萧廷的手将那张纸拿出来,上面只是寥寥数字——“君欲乘龙称天下,爱恨情仇不觉忧。茫茫人生须豪迈,千秋万载永不平。”将那张纸放回去,萧廷淡淡一笑,坐在那里,亲自动手研磨,似乎自己很久没有练字了。也罢,既然如今无视,练练字也未尝不可。 此时此刻的若萱,带着萧天和萧芸在血月神教里四处走动着。许久没有带着他们这样了,若萱看着萧天和萧芸那开心的模样,也是那样的开心。 “姐姐,你慢点。” 轻轻回头,对着忘佳一笑,而后淡淡一笑道:“忘佳,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姐姐你还是,有担心的对不对?” 脸上淡淡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浅浅的哀愁。两只手,轻轻搅在一起,忍不住蹙眉叹气。“忘佳,说实话,我确实很担心。魔影宫被廷哥放走,不知道是对是错。如果魔影宫的人东山再起,岂不是,做错了。如果他们再次被廷哥打败,那就是全军覆没了。江湖武林会怎么想,血月神教本就难以制衡,魔影宫可以说是唯一能和血月神教匹敌的,若魔影宫也没了,只会让人心生忌惮,更加畏惧。即使廷哥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和平相处,但是又有多少人信呢。再则说,我一直不懂,吴大哥在想什么,为何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在静观其变还是为什么。廷哥,他取胜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如果说,廷哥是用丐帮来牵制,万一……” 话还没说完的若萱,再次陷入了沉静中,手,忍不住轻抚小腹,不知道晨儿的到来,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萧廷的下一步,要如何做,自己,又当如何,难道,真的又要陷入两难境地了,心里,是不想这样的,可是,如果真的成了这样,自己,天儿,芸儿,晨儿,要何去何从呢。 看她陷入沉静,忘佳自然知晓她又在想什么了,忘佳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一笑道:“姐姐,你又杞人忧天了吧,教主说过一句话,忘佳想告诉你。‘事情在没到来之前,何必自寻烦恼。’姐姐你想过没有,庸人自扰,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既然如此,你何不顺其自然呢,如果教主真的日后要如何,就算你再多担心,也没用。如果他不会做什么,就算你再多想,也是枉然。既然如此,姐姐何不放宽心,有些事,你越是想,越是有什么,还不如,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其实,忘佳说的也对。“好,就听忘佳的。我看忘佳,现在也越来越会说话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帮你找到一个好去处。” 忘佳忍不住一笑,也不去回应。抬眼看看还在玩耍的两个孩子,淡笑道:“姐姐,天儿和芸儿也玩累了吧,我们也该回去了,你站久了,也会累的。” “天儿,芸儿,过来。” 两个孩子听到母亲的呼唤,立即回头,都齐刷刷的窜过去,尤其是萧芸,很快一头扎入母亲的怀抱,若萱的手,轻轻擦拭着萧芸头上的汗珠,柔声问:“芸儿,和哥哥玩的累不累?咱们回去,好不好?” 萧芸眨眨眼,轻抿下唇,却还是安静的点点头,转过头,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轻轻扯动自己哥哥的小衣裳,问着:“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这兄妹俩这样,若萱自然是开心的。一手牵着一个孩子,静静的带着他们回去。 房间 “竹心碎,花飘落。独影幽笛胜凄凉,夜深梦难成。长相思,长追忆,所思所忆在身侧。”不知何时,纸上已多了这样一句话,笔,终于搁下了。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听到屋内人的问话,若萱微微一愣,是萧廷。忘佳轻轻推开了房门,若萱仍旧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萧天与萧芸飞快的跑入屋内,萧芸率先跑到了萧廷面前,小手轻轻扯动萧廷的衣袍下摆,喊着:“爹爹,爹爹。” 萧廷这次是把手里所有的事都放下了,伸出手去,将萧芸一把抱起,而后走到床前,自己也坐下,低声问:“芸儿,又和哥哥缠着你娘了?” “爹,明明是你缠着我娘。”萧天这下可不乐意了。 萧廷眸色微沉,却是无奈的看着一脸笑容的女儿,和说自己缠着若萱的儿子,眼神看着女儿,轻轻将女儿抱紧,“芸儿,刚才去哪儿了?” “缠着娘了,如爹爹所愿。爹爹,你看你都没时间陪着娘了,芸儿和哥哥,是代替爹爹陪伴着娘,爹爹你说,是不是该奖励我们。” 这鬼精灵丫头,这样,居然也敢开口要奖励,萧廷伸手,将女儿的额头轻轻点一下,宠溺的说道:“这样你也要奖励,亏你说得出口。好,那你告诉爹,你想要什么奖励,看爹能不能满足你。不许说,想吃桂花糕。” 听到萧廷的话,萧芸起先嘴一扁,讨厌的爹爹,居然什么都知道,之后,就低着头,很认真的想着。 而萧天则是哈欠连天的抓着若萱的手,摇晃着若萱的胳膊喊:“娘,我想睡觉。” “天儿是不是玩累了,好,那,娘哄你睡觉好不好?” “娘,我想在这里睡。” 眼见若萱和萧天走过来,萧廷眼巴巴的将女儿抱起来,稍微偏离了点,而后萧天在若萱的轻轻哄动下,渐渐进入梦乡,“爹爹,我要娘给我做一桌饭菜吃,可不可以?” 小丫头似乎考虑了很久,这才开口。“不行。” “为什么,爹爹,你欺负我。” “芸儿,你娘现在不方便干那么多事,等你娘把弟弟妹妹生下来之后再说,好不好?” 小丫头低着头,终于还是沉重的点点头道:“那,我答应了,娘,哥哥睡觉了,芸儿也要。” 若萱开口道:“好,那娘也哄我的芸儿睡好不好?” 一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萧芸也才睡着。若萱的心里,松了下来。“若萱,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话想和你说。既然天儿和芸儿睡了,我们出去说,这些日子,我也没能好好陪你,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呢,我们走吧。”萧廷将房门轻轻掩住,而后扶住了若萱,夫妻二人,渐行渐远。可是,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时光,仿佛静止一般,身后若有人,看到的,只会是两个相爱之人就那样携手,一直朝前走,一直没有尽头,那条路,他们会始终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无论有再多的艰难,再多的阻碍,都无法再成为他们之间的羁绊,这条路,再难,他们也走下来了。 走了许久,两个人,终究停下来了。“若萱,休息会儿吧。” “廷哥,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欲言又止,萧廷在心中酝酿了许久,这才悠悠开了口——“‘君欲乘龙称天下,爱恨情仇不觉忧。茫茫人生须豪迈,千秋万载永不平。’若萱,这两句话,是指的你我吧。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你和权势,和天下的事,因为,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提。我只希望你记住,我答应你的任何事,我都会做到的,决不食言。所以,无论接下来我做了什么,都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接下来,做了什么,希望自己理解,难道,他要做什么,这下,若萱无法平静下来了,立即问道:“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可以吗?” “若萱,你一定要问到底吗?”看着若萱那久久不能平静的眼眸,萧廷知道,自己坦然相告,是个错误,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无力挽回了,遂继续答道:“我和小羽想到了如何对付云崖的方法,但是,其间掺杂了丐帮的事,如我以丐帮为饵,你会怪我吗?” 以丐帮为饵,以丐帮为饵……几个字,在唐若萱心中久久无法消散,萧廷的意思是,他要用丐帮采用迂回战术对付云崖吗,这样做,真的可以达到他所要的结果吗。“我……那你答应我,不要伤害吴大哥他们,你要如何做,是你的事。” “好,我答应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不先来招惹我,不为别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如何的。自你嫁我之后,我何时骗过你?况且,我心里很清楚,你很重要,我不想因为云崖,让你我反目,若萱,相信我,等云崖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将若萱揽入怀中,若萱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是喜?总之,有此承诺,足矣。但愿一切能如萧廷所想,夫妻二人,过上真正的安稳日子。 丐帮 自那天古汉阳和玉公子经过一番谈话后,古汉阳再不去借酒浇愁,反倒是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不断在纸上写着什么,但是很快就可以看见地上扔着很多被丢下的纸,这种举措,反倒是让黄湘更为奇怪了。这个古汉阳,最近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轻轻叩门,手中端着些茶水糕点,进入房间,将东西放在桌上,而后劝道:“汉阳,我看你好几天都在房里,怎么这几天,也不出去了。你这样日夜操劳,也不是什么好事。我看,不如等下你陪我上街买些东西,正好你在房间好几天了,你觉得怎么样。” “湘儿,我这几天,是在想事情。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吴大哥商量下,如何对付阿卑罗王的问题,前些日子,或许你们看我每天烂醉如泥,我承认我的确不对,我现在也想通了。再怎么说,我古汉阳也曾打败过阿卑罗王,我不该如此,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何打败阿卑罗王的方法。” 打败阿卑罗王?古汉阳的心中,到底还是觉得阿卑罗王更为棘手。黄湘将一杯茶放在了古汉阳面前,语重心长道:“汉阳,我们现在最先要对付的,恐怕该是魔影宫吧,至于萧廷,毕竟内忧外患同时发生,外患更为重要。汉阳,我知道你一直把消灭阿卑罗王当做最重要的目的,可是,你也要记住,魔影宫比及阿卑罗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古汉阳这时候抬起头来,看着黄湘,心中很不是滋味。到底,黄湘现在和自己,已经不是站在一条线上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黄湘明白。放下手中的一切,古汉阳让黄湘坐下,两手抓住了黄湘的手,问道:“湘儿,你相信我吗?” “这是自然信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古汉阳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在担心什么,等我们打败了阿卑罗王,还怕魔影宫无法除掉吗?湘儿,别忘了,我们曾经打败过阿卑罗王一次,那么我就有信心打败他第二次。湘儿,相信我好吗,这几天我会想出一个好办法,到时候再和你们商量。放心,我不会贸然行事的。” 话到嘴边,不能咽下去,黄湘看着古汉阳那自信的模样,却不忍说了,可是,不说又不行,必须说,咬住唇,黄湘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汉阳,你怎么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内忧外患,当先除外患,如果我们中原武林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魔影宫怎么除去,阿卑罗王才是云崖最大的敌人,不管是左手渔翁之利还是什么,只有萧廷才是最能牵制云崖的。我问你,你知道云崖的弱点是什么吗,只要你说你知道的比我多,哪怕只有一点,我就同意你的做法。可是你知道的真的比我多吗?但是我敢说,萧廷了解的,绝对比我们多得多,再则说,如果你要除去萧廷,你让若萱,天儿,芸儿怎么办。你希望若萱恨你吗?汉阳,我知道你是不想萧廷为祸江湖,可是现在有若萱牵制萧廷,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古汉阳半天才嗫嚅道:“湘儿,如果有一天,为了除去萧廷,我做了什么,你会原谅我吗?” “你会做什么,你告诉我。” “没什么,我还是,先自己想想吧,湘儿,你先出去吧。”硬着将黄湘从房间里赶出去,古汉阳不管黄湘的反应如何,背靠在门上,不知道如何是好,黄湘说的,句句在理,难道,是自己错了?不,不会的,不会的! 被古汉阳推出房间的黄湘,越想越后怕,不可以,如果古汉阳真的做出了什么,那岂不是,万劫不复了。不,一定要阻止他,自己无法阻止,那么,吴堵!对,如今看来,只有吴堵和大丸子兴许可以阻止古汉阳了。 事不宜迟,黄湘立即去找吴堵,门,未敲,只听见房内的声音传来。“阿乐,记好了,照着我的意思立即去办,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如果出了差错,到时候大丸子怪罪起来,可别怪我不帮你说话,这可是事关青城派生死存亡的要事。” “是,头儿,你放心,阿乐办事,包管万无一失。我立即去办!您就放心吧。”说着,阿乐就朝外走,看见黄湘,这才停下脚步来——“黄姑娘,怎么不进去?来找头儿的吧。” 黄湘点点头,随即进去了。“吴大哥,怎么只有你,大丸子呢?”没见到大丸子,黄湘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没有底的。 “大丸子啊,是这样的,青城派出了些问题,大丸子已经赶回去处理了,怕是好一阵子无法见到大丸子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没见到汉阳?”突然想起这些日子汉阳的做法,吴堵也算是明白了什么,立即改口道:“汉阳,是不是又出去买醉了?这个汉阳,我看我吴堵的打狗棒是该好好打一打他了,再怎么说他古汉阳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怎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让他变成了这样。” “吴大哥,别去。我找你,的确是因为汉阳,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个。汉阳,已经不去买醉了。” 不去了,这多好啊,那黄湘还在担心什么呢,吴堵自然是聪明人,没有插话,等着黄湘继续说下去。“可是,汉阳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除去阿卑罗王,吴大哥,内忧外患同时存在,自然当先出去云崖这个大麻烦,可汉阳,却没有看清楚这一点,吴大哥,你说我该怎么说,汉阳才能明白,才会懂这一点呢。吴大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让汉阳明白,好不好?” 黄湘所言,句句在理,可是让自己去说,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才好。看吴堵那沉思的模样,让黄湘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只能叹口气,转身离开。其实,她自己也是想找个人说一下心中的想法,可是若说去做,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做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三章 长谈(上) 一缕轻愁,悲恨相续,魂飞千载寻伊尽,唤不醒,相思人憔悴,夜半静听万千泪。。经流 年,梦回曲水边,烟波碎,人已醉,红尘滚滚皆是泪,风逝一抹暗脆。倾尽了风华,寂寞了容颜。跌碎了谁的思念? 手,轻轻摊开,手里,握住了慢慢飘落的飞絮。神色,微带哀愁,可是,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手,轻轻放在了腹部。“晨儿,你说你爹他,究竟要干什么。” “晨儿的爹,什么都不会干,倒是晨儿的娘,又在瞎操心。”一只手,轻轻扶住了若萱,另一只手,在她的额上轻敲一下。 “廷哥,很痛。” “痛就对了,谁让你老是胡思乱想的。若萱,你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这胡思乱想的坏毛病还是不改呢。我看,得想个办法好好的治治你才是。” 看他这样说,心中的担忧,也丝毫不减。看她这样的神色,萧廷无奈的问:“你在担心什么,告诉我,我说过的,什么都会告诉你的,难道你我夫妻之间,还要藏着什么话?” 若萱看着萧廷,是,萧廷现在完全坦诚相待,那自己又何苦执着呢,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廷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安。自从上次黄湘和汉阳来过之后,这种不安就加强了,照理说,云崖离开血月神教我应该放心了才对,可是,我却觉得,云崖留在血月神教才对,最危险的人放在自己身边,才不会担心,现在你把他放走,我真的怕,是放虎归山。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而且,我始终觉得,汉阳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廷哥,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这个若萱,虽然她所想,都是自己明白的,但是,她不该去承受那么多,不该她去承受的,她该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不去胡思乱想才对。“若萱,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我只会更担心的。既然我有胆量把云崖放了,就表示,我有绝对的信心一网打尽。再说,我把他留在血月神教,的确如你所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在血月神教,总是对天儿,芸儿,还有你不利。云崖如若知道你有了身孕,对你和我的晨儿下手,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我才不吃这个亏,所以,我宁可放他离开。再说了,云崖活不长的,那天,他伤害了天儿,但是,天剑之上,早就被小羽下了无色无味的毒,云崖已身中剧毒,你觉得,他逃得了吗?所以,我放虎归山,不过是想一网打尽,没关系的。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听到萧廷这么说,若萱的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点,可是,古汉阳呢,他怎么办。“那,汉阳呢。” 古汉阳?萧廷的神色并未改变,古汉阳,如若若萱知道自己将计就计,会如何呢。索性,试探一下好了。“若萱,你信古汉阳能伤了我吗?” “自然不信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古汉阳的脑子里,根本没分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其实,我萧廷再是对手,终归他们了解,而云崖,他了解多少。我是不肯和他们合作,但是也不代表,我就比云崖好对付。若萱,如若古汉阳当真对付我,必要之时,我会将计就计,对付云崖的,如果这样,你会如何。” “我……”凝神思虑良久,这才回答道:“只要,你不伤及他们的性命,我也不会如何的。现在,我只想除去云崖,我们一家人,平静的生活。廷哥,这样,你觉得如何?” 萧廷一笑,轻轻揽住若萱,许诺道:“好,我必如你愿。”可知,许诺容易实践难,不知这次,是否为空诺。若是空许诺,怕是又是一番伤心了。 崆峒 已经半个多月了,每天都坐在那里打坐运功,可是,确实没有任何起色。该怎么办,才能让自己的功力尽快恢复,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些,之前的运功,全部功亏一篑了。想到这一层,云崖心有不甘。门,轻轻叩响了,“进来吧。” “义父。” “枫儿,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义父,乾近日发现汉阳他,已经如同变了个人一般,所以,我得知这个消息,还是想劝义父一次,义父,回头是岸。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们回到关外,虽不至于说是多么厉害,但和关外血月神教平分秋色,也是办得到的。何苦执着于这一切呢,义父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什么,孩儿,不得不怀疑。” 怀疑,他有什么资格怀疑,萧廷让他如此,不得不说,萧廷这样的对手,很难遇到,不过,他云崖也是个不怕挑战的人,既然萧廷要和他斗,他就要让萧廷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必要让萧廷求他,这样,方解心头之恨。可是,如果连身边人都无法了解,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那么即使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枫儿,去沏壶茶来,看来你是真的很想知道了,那义父今天,就告诉你这个只属于义父和萧廷母亲的故事。” 一壶茶,端放在李慕枫和云崖面前。李慕枫给云崖沏上一杯茶,而后也给自己沏上一杯。云崖端起茶杯,过了许久,才说道:“其实,不止是你,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不得不怀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的雄图霸业,还是为了什么,如你所说,我想要这个武林,武林霸主,说老实话,谁不想要,但凡有点野心的武林中人,哪个不想要。不说别人,就是唐若萱死去的师傅,平静那老道姑,你怎知她就不想要?若她不想要,当日,崆峒的余清河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何必阻拦?说起来是为了武林正义,其实,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我和锦绣的事,大概是三十几年前了。枫儿可知,锦绣姓什么,她,姓独孤。隋朝的独孤家族,你应该知道的。隋文帝的皇后,便是独孤氏。” 李慕枫的眼睛里,盛满了震惊之色。“义父的意思是,萧廷的母亲,是……”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独孤家族的远房亲戚,独孤氏一族,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有的做了官,自然也有的,在江湖中生存。而锦绣的父亲,则选择了在关外,他在血月神教里,弑了之前的教主,成为了新一届的血月神教教主。那个时候,锦绣还未出世,而我,则是锦绣的父亲培养的,杀手。杀手的日子,很苦,很累。我在十六岁那年,才见到了锦绣。那个时候,锦绣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她,那样的孤单。他当时,叫了我一声师兄,转身,看见教主,就吓的立即进屋了。那个时候的我,心里突然如同冰雪初融版的感觉,就是那个时候,我在心里打定主意,我要保护她,一生一世。这个小女孩,就是我想拼尽全力保护的人。所以,我努力做到最好,而后,教主也发现我对他的女儿,心中想法不同。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最大的想法就是,利用我去做什么。所以他打定主意,也告诉我,如果我能将他所有的眼中钉除去,就将锦绣许配给我,而我,也会成为教主的女婿,那一刻,我觉得我什么都得到了,什么都可以是我的,自然是拼命为他效力。年少无知,哪里想得到,那不过是,利用我。师妹锦绣,也不过是待我比其他人更好几分罢了,锦绣喜不喜欢我,我根本不知道,也从来没问过,不过是匹夫之勇,自以为是的莽撞人罢了。” 李慕枫看着他的表情,可想而知,后来看着心爱的女子下嫁他人,义父的心里,定是难过不已的。“义父,那后来呢。” 云崖端起茶杯,李慕枫反扣住云崖的手,将那杯茶随手倒掉,再斟一杯茶,递过去。端起茶,浅抿一口,继续讲来——“后来,萧廷的父亲出现了。那一天,师妹去中原走了一遭,那时候,是师妹十六岁,十六岁的她,还是如当年一般,心中那样干净,纯粹。所以她看到奄奄一息的他,救了回来。可是,日久生情。当那个人得知师妹的父亲,是血月神教的教主时,心中的想法,变了。他告知了师妹所有的一切,而后告诉师妹,他要在血月神教里,求师妹成全。鬼使神差的,师妹竟然答应了,而我那时候以为师妹的怜悯他的可怜,谁能想到,那都是,锦绣的父亲授意的,血月神教住进陌生男子,他岂能不调查,一调查,他知道了,这个人,有天剑五爵。天剑五爵的传说,任谁都无法阻挡,于是,他计从心中来,他看出了女儿对这个男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于是,告知锦绣,可以留下这个人,而且,不断给两个人制造更多的机会。只有我,只当是朋友之谊。半年之后,萧廷的父亲,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血月神教的教徒,而是成为了教主的左膀右臂。那个时候,教主宣布,要将女儿许配给他,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做错了。我只顾帮主教主除去对手,却忘了,锦绣也需要我随时关心。在那个时候,我愤然离去,过了几天找到了教主,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却给了我一个刑官的位置,是不是很讽刺,不过是希望我留下来,他不想失去我这样的好帮手,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锦绣的父亲的一个局,他见我对锦绣有喜欢,就利用我。在发现这个姓萧的有天剑五爵后,为了自己的雄图霸业,选择了一个来历尚不明朗的男人,将女儿嫁给了他。不过,锦绣是喜欢他的,这个我看出来了。可是,我能怎样,我也是喜欢她的。锦绣告诉我,她很感谢我多年的照顾,可是,只当我是大哥。好一句大哥,就是锦绣的这句话,让我知道,只有让我更强大,我才有资格,拥有她。我一定要让她知道,选择姓萧的,是个错误。可是,有几个人知道,看着锦绣出嫁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但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枫儿,你是不是觉得,义父那个时候,也是个懦夫?” 懦夫,不,爱之深,情之切罢了。李慕枫立即答道:“义父,当然不是了,义父,您也讲了这么久,不如,休息一下吧。” “不妨事的,枫儿,你怎么看,义父对萧廷母亲的这段情,义父要你的真心话。” “孩儿从前一直以为,义父对她,仅仅是因为,她本来是义父的,被人抢走,可是照着义父这个意思,她也不过是她父亲手中的一枚棋子,义父又何必如此。放了她,让她幸福,岂不是更好。” 放了她,这怎么可能。云崖的脸色,平静如一池静水。仿佛,他所讲的,是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平静了不少,只是有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想起自己和锦绣的那段岁月。也是午夜梦回间,他还记得,这份爱恨情仇。“萧傲天也是个厉害人物,他和锦绣成亲之后,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让中原武林中的血月神教变化了不少,最起码,中原武林中的血月神教,从前根本是个可有可无,没让那些人忌惮过,但是,萧傲天仅仅是几个计谋,就让当时的教主,也就是暂管中原血月神教的左护法玄心甚为忌惮,之后,锦绣有了萧廷。而我,也终于,让萧廷,失明了。萧廷的失明,都是我导致的。呵,锦绣那么信我,这也是我,第一次让锦绣失望吧,可她不知道是我。我想,锦绣如果知道是我害了她的孩子,不知道她要多恨我。锦绣生下萧廷之后,因为萧廷的盲眼,让锦绣的父亲甚为不悦,但是碍于萧傲天有天剑五爵,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去中原,力图将中原血月神教变为中原第一大教,而萧傲天和左护法玄心,也因此,算是结下了梁子。虽然中原血月神教后来是萧傲天在管,但是玄心护法总是想尽办法去和他作对。而且,其实锦绣的父亲,就是希望萧傲天取而代之的。而后,萧傲天真的取而代之了,据我所知,他杀死了玄心,取而代之。萧傲天为了担心无法服众,在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玩了一个,欲擒故纵。他布下迷阵,让人以为自己身受重伤,而后让想叛逆的人主动出击,不过,是他杞人忧天了。枫儿,你知道当年血月神教的四大护法是谁吗,黄孔翎的师傅,血凤凰的师傅,还有黑绮灵的师傅,还有一个,一直没人知道,其实那个人,就是我。不提这些,之后,锦绣的父亲离世,而萧傲天,也顺利承当成了真正的血月神教教主。而我,在半年之后,判教。但是,萧傲天却没有对我做什么,因为锦绣的缘故吧。他并未追究,可是我,却依旧无法释怀,萧廷五岁那年,我去中原看他们,也做下了一件做大的错事。其实,不是我的错,怪萧傲天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因为那件事,锦绣死了,而我,除了深深的自责,也觉得,是萧傲天的错,因而,我一定要为锦绣报仇。” 报仇?虽然他并未讲明,但是李慕枫已经大致明白了,因爱而痛,可是,他的恨,明明就不该有才对的。“义父,您的恨,真的不该有。萧廷已经没有父母了,但是云坤还有,难道您想云坤变成第二个萧廷吗。义父,收手吧,不为其他,为云坤也好。” 杯子,狠狠地被砸碎在地,有一丝愤怒的语气道:“枫儿错了,我就是为了坤儿,我要为他将血月神教连根拔起,这样,我魔影宫称霸武林,在我百年之后,什么都是坤儿的。枫儿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永远不会收手。不提过去,现在,萧廷害得我如此凄惨,我会不反击吗,不可能的。” “那唐若萱呢,她只是一个女人,她和萧廷,是血海深仇,那样的血海深仇,她都放下了,义父你这点,又算什么,义父的胸襟,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吗?义父,孩儿,真的不想您将来后悔啊。” “我永远,不会后悔的。” 好一句永远不会后悔,永远,到底能持续多长呢。李慕枫看着他,罢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自己的义父,如同嗜血的魔鬼般,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么,就让他,万劫不复好了。没有退路,他只能,希望他自己醒悟了,如果不会自己醒悟,那么只能是,玉石俱焚,那一刻,他才能真正懂得。“义父,孩儿告退。” “枫儿,等云乾回来,让他过来见我。” “孩儿明白了。” “还有,和古汉阳联系,我现在的最后一枚棋子,只有他了。” 古汉阳?他始终还是逃不过他的利用,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复仇的棋子。棋子,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把刀罢了。 血月神教 入夜,血月神教的夜晚,总是带有一丝让人畏惧的可怕。睁开双眼,看着身侧的人已经熟睡,轻轻起来,替她盖好被子,而后轻手轻脚出去。 天罗宫中的一切都未变,看着天剑的瞬间,萧廷的眸色一闪,走过去,拿起天剑,却不知为何,只是坐在阿卑罗王的宝座上喃喃自语——“父亲,孩儿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了若萱,我很高兴。可是,若萱却成了阻碍我前进的最重要的一点。父亲,我该怎么办。一统江湖,放弃一切,选择若萱。还是两者都要?可是两者都要,为什么那么难?”手中的天剑又握紧了几分,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的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一番话。 “廷儿,记住了,你这一生最大的目的就是夺得天剑,让血月神教光大。还有为父亲和你母亲报仇,你一定要记住,一定!” 报仇,报仇。萧廷的嘴角,挂着凄惨的笑容,又是一阵喃喃自语。“仇恨真的那么难忘记吗,可是若萱,为了我,不就忘记了仇恨吗,为什么我总是想起。” 拿着天剑,走出了天罗宫,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了云崖之前住的地方。 站在那里,脑海中,似乎有一种琴音奏响。伴着心中乐声随心起剑,挽个剑花,许久未试的生疏使得身形看上去有几分僵硬,闭上双眼, 回身跃起,挑剑、尘封回忆中的一招一式缓缓揭露。舞式衔接中也顺了些许。剑身随臂舞动。不似女儿家的柔婉,即使是舞剑也带着震敌的煞气。心中的乐声不知为何,使得不由拨快了步伐,剑气破风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庭中,时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雷落叶纷崩。 萧廷不停的舞动手中的天剑,似乎无法停歇下来,又或是,心中的一些事,只能在舞剑的过程中让自己心中好受一些。 “谁!”飞身跃起,剑指他方,剑气中,深深的戾气。“萧公子,是我,别这么大的戾气,吓坏我了你就没医圣幻千羽了。” 幻千羽?萧廷的神色中,带着几分质疑,可是却睁开了双眼,幻千羽趁机将自己的脖子从天剑下移开,萧廷的情绪也控制住了几分,天剑却还是握在手中,问道:“小羽,你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彼此彼此。我是心里有事,睡不下,四处转转,结果就看见我们血月神教的教主,萧公子你,在这里练剑。萧公子,我总觉得,天剑是个危险物品,每次你只要拿着天剑,我就觉得,很危险。我以后,要离你远一点。我说你这么危险,那我是不是应该提醒若萱跟你保持距离,你看你这么容易不认识我,那万一你练剑的时候,若萱不小心接近了你,那你会不会不小心,伤了若萱呢。其实,伤了若萱倒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别伤了若萱的心,就好了。” 听着幻千羽的话,萧廷神色一紧,幻千羽说的句句在理,可是,自己每每拿到天剑,总是会有那么一瞬,控制不住自己,该说是魔性还是什么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听好了,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来的地方,以后不得擅自过来,懂了吗,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人都来了,现在想赶他走,那可不行,幻千羽此时笑道:“萧公子,你看你我兄弟都没睡,不如,你告诉我,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觉,我也告诉你,你看如何?” “告诉你,你可以帮我什么吗,如果不能,那我何必白费唇舌。” 看萧廷如此态度,幻千羽只能是瞪他一眼,叹气道:“好,算我倒霉,白问了。萧公子,那我问你可好。云崖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萧廷听到他提及这件事,神色一冷,回答道:“一网打尽。” “小墨告诉我说,古汉阳已经耐不住了,很有可能已经走入了我们的圈套中。那,云崖你准备怎么办?” 云崖,思及此,萧廷淡笑一下,对幻千羽说道:“小羽,我可以不杀他,但是,我会让他,武功尽失,再也无法和我作对。不过,最多两个月,我要他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是什么,别的你不用担心,只需要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进行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就在刚才,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呵,我想只要办得好,云崖就是再精明也想不到,我敢这么做。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看萧廷那成足在胸的模样,幻千羽也不想再去追问什么了,既然他如此相信自己,那就让他继续相信好了。“我困了,先回去睡了,萧公子,记住我的话,不要为了除去敌人,太不择手段了。那样,你会得不偿失的。” 幻千羽走了许久,萧廷的目光望向另一方,声音如一碗水一般平静。“殷如墨,你躲了这么久,怎么,不准备出来?” 地上,立即跪着一个人,“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教主,属下并非故意偷听,属下只是……” “我若是想怪罪你,你不找理由,你都得死。正好,刚才我和医圣幻千羽的话,你都听见了是吗。好,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办。你过来,我告诉你要你做什么。” …… 许久之后,殷如墨抱拳道:“教主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好了,不是听你奉承我的,我就问你,是否可以办到。” “属下定不辱使命!” 定不辱使命,最好如此,否则搭上的,可是整个血月神教的性命,萧廷可没有那些功夫和他开玩笑,正色道:“殷如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我就问你一句,若是办不到,当如何?我要的是你全部的胜算,而不是几分,懂吗?” 殷如墨跪下,道:“属下殷如墨,定当完成阿卑罗王的任务,万死难辞!若无法做到,愿受教规惩处。” “好,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之内,无法取得我想要的,立即收手。你死了不要紧,我还不想,连累了整个血月神教,被你害死。你去吧!” 殷如墨离开后,萧廷的手,握住天剑的力度多了几分,眼神中,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味道,似乎,这场还没有开始的战争,他赢定了一般。然而,江湖的血雨腥风,岂是几个计谋可以决定的?血雨腥风,只是一个开始。 夜色越来越深,萧廷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站了许久,这才离开那里。前往天罗宫,又是久久站在那里,看着天罗宫的一切,看了许久,想了许久,这才离去。 终于,他还是决心回房了,伸手轻轻揉揉眉心,这才发觉,自己确已没了困意。仿佛困意都被满腹的心事所代替了。 站在房门口,负手而立,站在门外不知又在想什么,却被一件衣裳披在身上的感觉所惊醒,回头望,是若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问道:“若萱,怎么没睡?你穿的这么单薄,还是你自己披上吧。”说着,已经伸手将已经披在身上的衣服拿下来给她披上,而后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若萱,还是进屋吧,你应该等了很久了,进去睡吧。” “廷哥,我们,四处走走吧。我也没了困意,你说怎么样。” 看她如此坚持,萧廷也没了意见。两个人,于这样的夜色下,走在血月神教里,也算是一种不同的感受。 “廷哥,你有心事吧,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哪有什么心事,倒是你,怎么不休息。”萧廷的矢口否认让若萱更加明白自己是猜对了些什么,所以,她也要继续问下去了。 她不再继续朝前走,而是站在那里,与萧廷四目相对,很严肃的说:“廷哥,你说过的,你我夫妻要坦诚相对,你这样,哪里是坦诚。天儿,芸儿和晨儿有你这样的父亲,真不是好事。”说着若萱忍不住轻轻将头转过去,不再理会萧廷。 萧廷看她这样,也明白她看出了什么,无奈道:“若萱,你别这样。” “你别理我,既然不肯坦诚相对,还理我做什么。” 萧廷走到了若萱的面前,孰料若萱再次将身体转了个方向。这下,萧廷明白,若萱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却还是试探道:“真生气了?” 若萱头也不抬,有一丝埋怨的语气道:“对,很生气,非常生气,你都不说实话,让我如何不生气。” 看她这样的态度,萧廷忍不住无奈,这和那个调皮鬼萧芸还真是如出一辙,萧廷只能求饶了,“夫人饶命,萧廷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不见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别跟女儿学,就知道生气,生气对你身子也不好,那最后,我会心疼的,你就忍心让我心疼吗,若萱,别生气了好不好,为了我气坏自己,值得吗?” 若萱听到他这样的话,忍住笑,一副故意假装生气的模样说:“那你既然知错了,要怎么改,如果改的我满意,我就原谅你,不然,我一样不理你。” “我什么都说还不行吗,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若萱立即转过身子来,拉住了萧廷的胳膊,喜出望外道:“廷哥,真的吗,这样才对。我们可是夫妻,就该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我的好廷哥。”说着,若萱轻轻在萧廷的脸上印上一记吻。 萧廷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语气回答道:“你呀,真让我拿你没办法,算我萧廷倒霉,这辈子栽 第七十三章 长谈(下) 试问自己,喜欢吗?是啊,其实自己之前想要的,不过是一统江湖,可是和怀中的女人认识之后,还是吗。可是,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若说仇恨,其实若萱,和自己不一样是有血海深仇的么,她都可以放下,可是自己,却还是不能。“若萱,血月神教,从小在我心里就是家,如若血月神教在我的手中没了,在我看来,我如何面见我九泉下的父亲。” 若萱不着痕迹的继续劝说道:“廷哥,那我问你,你想得到天剑和江湖,究竟是爹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野心,这些,你分清楚了吗?其实爹加注给你的,或许有。可是,如若不是你自己也想要,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屈服的。你的家里,有了我,有了我们的孩子,难道这样的日子,还不行吗?你找云崖报仇,难道就没有想过吗,这真的是你喜欢的生活吗,娘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师兄对立吗,我想娘不想看到的。爹让你报仇,难道你就听了?廷哥,之前很多人告诉过我,我爹娘当日让我离开,不是为了让我报仇,而是让我有新的生活。正是因为我真的想通了,才会和你在一起,为何你不能呢。廷哥,答应我,放下吧。只有放下一切,你才不会被眼前的迷局所迷惑。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的快乐。还记得吗,那时候,虽然你隐瞒了身份,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快乐的。可是现在呢,你得到了天剑,我也陪着你,可是你真的很开心吗?每天算计着他人,不累吗?” 不累吗,是啊,自己其实还是累的,可是自己若不算计他人,他人算计了自己,那不就是死的下场吗,不,他不想死。“若萱,我不想死,所以我不算计他人,他人就会想让我死。别说我舍不得你没有我,就说我也不想死,我都不会放弃。我早就说过,我不想他们死,他们也会希望我死。我答应过你,敌人不对我做什么,我不会轻易杀人。至于云崖,你也看到了,是他一次次的想让我死,傻瓜,如果我不反击,就是我们死的下场。我不想死,更舍不得你死。难道为了你所谓的快乐生活,就让整个血月神教不复存在吗,对不起,我做不到。血月神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妻子,至少,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敌人将我们杀死吧。若萱,别想这些了好不好。我就问你一句,如若古汉阳他们与我为敌,你怎么办?” “我……” “好,他们若是和云崖同一阵线,你又该怎么办?” 若萱还是沉默不语,萧廷这次如同找到了理由一般说道:“看,你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不是吗?其实你我,都有自己不知如何解决的问题,所以,何必为难自己,顺其自然不好吗?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总是说这些,多没意思。若萱,你冷不冷,有没有想睡会儿?” “廷哥,其实,我也不想失去你,正是这样,我才希望我们离开血月神教,找一处属于我们的地方,好好在一起。廷哥,我真的很怕,我不想失去你。” 萧廷将她紧紧搂住,这次换他劝若萱了,“别傻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就是庸人自扰,别想这些了,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等到云崖离开了中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已经告诉小羽了,只要他肯放下一切,我可以饶他一死,这样的结局,我想你也可以满意了吧。若萱,别想太多了好不好?” 真的吗,他真的会吗,想着心事,唐若萱还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或许,在梦里,太才能找到自己心中的萧廷。 萧廷将她又抱紧了几分,这是萧廷这辈子最珍惜的,他不可能失去的,也绝对不可以失去自己心爱的人。看她睡着了,萧廷轻轻将她抱起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即使艰险,他们也走了这么久,所以,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这条路,他们会永远走下去的。一直到,天儿芸儿晨儿都长大,这条路,依旧可以走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四章 筹谋 世间每一次筹谋,都或多或少为了自己,亦或是为了他人,那么,如果可以抉择,他一定会选择为了江湖,也许从一开始,这条路就偏移了他从前的轨道,但是,他已没有回头路了,所以他会一直走下去,永不后悔。即使错了,也只愿越陷越深,如此,也算是属于他最好的结局。 人世间于他而言,已没有任何可以算作是目标的,或许唯一的目标便是如此,那么,成败只在瞬间,成败于他而言说重要也重要,若说不重要,却也是那样的不重要。成王败寇,成者,他可只手遮天,可睥睨天下;败者,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亦不后悔。 手,轻轻拍在桌上,一个决定,已悄然在心中计划好,那样决然,眉宇间的坚定,看到的人都该明白,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心意了。即使这是他人生最大的一个赌注,他也愿意下最大的赌注,只为赢得自己心中的一局。结果对他来说或许很重要,但更重要的确实这份情,是他永难忘的。 提笔,在纸上写下一排排字,那一排排字,赫然显在纸上,末了,终写好,将那张字条卷好,轻吹一声口哨,一只鸽子飞来,绑在鸽子腿部,放飞鸽子,也放飞了自己的一个梦…… 丐帮 “来,汉阳,坐。” 古汉阳坐下,整理下略显凌乱的衣衫,一眼扫过了面前的几个人,吴堵正和许君生笑谈一切,而大丸子则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朝嘴里丢几颗花生,唯独少了黄湘,古汉阳的唇边一抹苦笑,大概,她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因而,现在根本不想和自己相见。 古汉阳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盏茶,打破了局面。“吴大哥,不知道今天聚集这些人有何用意,还有,怎么不见湘儿。” “阿乐,你先带弟兄们下去,你们所说我都知道了,行了,我会处理好的,这件事,也麻烦黄湘了,记着,切不可让她太过劳累。”说着,吴堵挥手,阿乐带着几个人下去了。 吴堵这才缓缓道来了原委——“是这样的,近日以来,很多弟兄都头晕脑热的,黄湘啊,是帮忙去救治了,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了。嗨,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臭要饭的也不注意,说不定呢,就是自己造成的,你们几个,也别介意,不过我想,你们不会的,你们说是不是。”说着,吴堵爽朗的大笑着。 古汉阳心中紧绷的弦略微松了松,他没有继续发问,却看见了大丸子略显不耐的表情,大丸子已经张口问了,“我说,你找我们来了,不会是因为这点事吧。”许君生此时也淡笑着,却依旧不言语,吴堵笑看大丸子,啪的一掌拍在了大丸子身上,说道:“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看不然,我看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看大丸子都快成能看穿我的心思了,还好我吴堵没什么喜欢的人,若是真有了心上人,还不被大丸子第一个发现啊。” “吴大哥,说说正经事吧。”古汉阳似不想听他在此闲扯,不免打断了一切。 吴堵一直在暗中观察古汉阳,看到古汉阳如今的模样,这才叹气道:“汉阳,你近日可着实焦虑了些,我们好久没聚聚了,不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如何啊。” 古汉阳蹙眉,却找到了一个最合适,且让人无可挑剔的理由。“不必了,你们也都知道,我前些日子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我已经决心不过那样的日子了,因此,我戒酒了。我想,醉生梦死的日子不会再有了,我古汉阳,要振作起来,和武林同道一起消灭血月神教,还武林以平静。” 这话说出来,每个人都安静了,许君生神情复杂的看着古汉阳,忍不住第一个开口了,“汉阳兄,君生知道不该让我们此刻便没了斗志,可是我想汉阳兄是否弄错了对象,阿卑罗王的确是很大的威胁,但汉阳兄是否知道,外患不除去,这内忧,除去只是引狼入室,何苦来哉?虽说我等是江湖人士,但反观前朝各代,哪一朝不是先将外患除去,再除去身边的危险,汉阳兄这样,岂不是错了?难道汉阳兄对那魔影宫反倒更了解不成?那么许君生冒昧一问,是不是汉阳兄和他们有了何种勾当,因而一直想先除去阿卑罗王,那么,汉阳兄置若萱于何地?若萱是我救下的,她那样的女孩子,会纵容你们伤了她的亲人吗,不提其他,就说现在萧天,萧芸两个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阿卑罗王纵使作恶多端,祸不及妻儿,若照着汉阳兄的想法,是否若萱和两个孩子也要和阿卑罗王一样死去?那么等血月神教除去之后呢,魔影宫堂而皇之取而代之,不知道到那时,汉阳兄是站在我等这边,还是,反水?” 啪的一下,古汉阳脸色大变,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怎么可以,古汉阳站起身来,怒斥道:“许君生,若非看在若萱的面上,你当我古汉阳会一直忍耐吗,就是一直为若萱考虑,我才没有对阿卑罗王下手,这有何难,我们大可以和魔影宫先合作,而后等除掉血月神教之后,再一举歼灭魔影宫,岂不是一举数得?至于若萱,你放心,她是我的好妹妹,即使阿卑罗王死了,我也会照顾她和两个孩子的。还有,我古汉阳就算再窝囊,也不至于和邪魔歪道同流合污,我古汉阳,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原则,我只怕你古汉阳的原则早已被除去阿卑罗王的心泯灭了!我们先除了魔影宫,再灭了血月神教,又有何不可?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若萱拿着剑说要陪萧廷赴死才肯善罢甘休吗,又或者是你古汉阳觉得,自己有把握做好每件事。如今天剑究竟是在阿卑罗王手里还是在魔影宫恶人手中,我们一无所知,若你在灭了阿卑罗王之后才发现,阿卑罗王没有天剑,反而是魔影宫坐收渔人之利,那么敢问你如何收拾?就算是你以死谢罪,也没有任何意义!!” 古汉阳双目睁大了些,慢慢落座,许君生所言,字字敲打在自己心上,其实,自己也考虑过一部分,可是,自己却一直只想,除去血月神教,为江湖除害,可是,自己却也算漏了很多很多,自己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吴堵心知再这样下去,势必愈演愈烈,终于阻止道:“君生,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汉阳你也一样,都少说几句,我们都是一致的想法,只是我们所想都不是全部,我们有人为了江湖考虑,有人为了若萱考虑,我们所想的都不一样,只是,我们都想这些危害武林的从江湖中消失。汉阳,你若想先出去阿卑罗王,吴大哥不拦你,但我给你两天时间,若两天内你可以得到一个万全之策,得到我的同意,到那时,我会前往各门派,和各派掌门相商,势必让你的计划得以实施,不过若你的有一丝一毫纰漏会导致我们失败,也别怪吴大哥无情。君生也一样,其实我今天叫你们来,也是希望你们都能想想看,我们该如何做。眼前,萧廷没有动静,魔影宫那边也一样,我们根本一筹莫展。阿乐他们只是监视到崆峒那边似乎有了些动静,听说那云崖如今在那里住着,可是都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我们如何是好?我希望大家都能想到万全之策,我们都是为了江湖安危,何苦闹个不愉快呢。” “真扫兴,我们干什么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触衰。丐头,我先回去睡一觉,说不定,睡一觉能让我想到点什么,师兄,你去不去啊,不然我们一起吧。”说着,大丸子率先站起来了,古汉阳正愁不知如何是好,看大丸子帮自己解围,立即站起来。 看这些人走了,吴堵轻轻在许君生胸前砸上一拳,埋怨道:“君生啊,我这好好的事差点被你砸了,你今天也太悲愤了点吧,汉阳也是好意,别在意。” 许君生摇头,反而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其他想法。“吴大哥,不妨。我只是奇怪汉阳兄怎么能从借酒浇愁突然好了,而且,若没有人相助,他怎么能确定可以打败阿卑罗王呢,我只是好奇罢了,没有别的意思,也请吴大哥见谅。君生心中有些不舒服,先让玉质和我一道出去散散心了,请吴大哥见谅。”说着,许君生站起来朝门外走,而玉质就站在不远处。 “公子。” “玉质,我们去街上走走吧。”玉质依言跟着他继续走,却不敢多言语什么,毕竟,玉质只是一个小女子,不懂什么江湖安慰,她不过是一个希望公子时刻开心的小丫头罢了。 江湖事,不知道反而更好,江湖就是个大染缸,若知道太多,早晚会惹祸上身的。 血月神教 一个人,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似乎心有所思,甚至是无措,手重重的锤在了桌上,可是,教主既然交出了这样的任务给自己,自己又不可以不去完成,怎么办才好,教主给的限期将至,自己为血月神教去死倒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怕耽误了教主的大事,自己本就是将功补过,若这番都无法补过,那血月神教将不复存在,自己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究竟该怎么办? 心急之下,更是了无头绪了,此刻,房门骤响,心急的殷如墨不悦的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回禀。” 砰的一声响,门开了,是踹开的。一只手,在瞬间已经揪住了殷如墨的耳朵,殷如墨二话不说已经知道了是谁,立即求饶道:“嫂子,我错了,别,你别这样揪我耳朵,男女授受不亲,如果幻大哥看到了,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话间,耳朵更疼了,只听到一声嘲讽的语气。“呦,你殷如墨还知道怕啊,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写‘怕’字,你刚才的臭架子不是挺大的吗,等明天啊,等明天,我就送你去见阎王怎么样,你小子对我是越来越不尊重了,跟我也敢这么说话。下次,是不是想尝尝我的拳头啊,殷如墨,我告诉你,我看不惯你这头蠢驴很久了,什么时候让你从蠢驴变成死驴了,我就开心了。不过,最好别让我动手,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的。”不知是被殷如墨的话真的劝住了,还是懒得再教训他,手松了。 只见殷如墨又是挪动椅子,又是倒茶的伺候着眼前的女人——语钥,他殷如墨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真真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有唐若萱那种温柔的教主夫人反倒是嗤之以鼻,倒是遇到了上来就拳打脚踢,往死里骂的语钥,反倒是尊重的厉害,还真是硬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啊。 “嫂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啊,这大半夜的,传出去了,我的声誉受损了倒是没什么,不过若是让你的声誉受损了,那幻大哥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啊。” 幻千羽?他若真能为了自己这样,那语钥倒还真省心了,幻千羽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担心她跑了,倒是语钥,看见幻千羽和教中女子多说几句话,那双喷火的眼睛,生生能将他扒皮抽筋,方解心头之恨了。 “你敢对我做什么吗,难道我语钥想你了,也不成吗?”说着,语钥还做出一种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所展示的娇羞之态,只让殷如墨觉得作呕。 幻千羽赶紧制止道:“嫂子,你若是有事问我,就直说吧,这样,我很不适应,若是我做出什么事来,嫂子,那可别怪我。”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看看你有没有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只是这样。幻千羽和萧大哥不知道在密谋什么,我根本就没事做,所以我好心来看你,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或者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我都很愿意帮你的。” 嫂子可以帮忙?殷如墨的心中思量了一小会,这才吐露了全部过程。 语钥的脑子转都没转一下,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头都不太一下就答了句,“笨蛋,果真是蠢驴,这办法很简单,办法就在,幻千羽!所谓朽木不可雕也,大祸水,看你能否想通了,找个人讲讲话,心情好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如果你明天还没想通,过来问我。”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办法在,幻千羽身上?也罢,既然今天想不通,明天再想,大不了麻烦点,去问她好了,教主交代的事,果真是最麻烦的。 天罗宫 天罗宫内,一人在里面,不知在干什么,那人,并非萧廷,而是幻千羽! 不算早的时辰,他并未休息,反而是在这里思虑自己的事,幻千羽一会儿站在一个地方,甚是着急的模样,不知道幻千羽在想什么,而萧廷也让他呆着,更是奇怪了。忘佳已经在这里等着幻千羽离去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忘佳的腿都有一些软了,可幻千羽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忘佳看四下无人,忍不住抱怨:“幻公子,当我求你了,别在这耗着了,这个时辰,不睡觉就算了,干什么让我受苦陪你在这里?” 幻千羽抬头,甚是无辜的答道:“忘佳,我没让你陪着我,你可以去找若萱,也可以回去睡觉,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是一样的。还有,别打扰我的思绪,我在想事情,打断了,如果萧公子的事耽搁了,那可不关我的事。” 忘佳这下哭笑不得了,怎么反倒成了她的错了?不免再度开口道:“幻公子,你是想事情,可我却没事做,你明知道是教主不让我去跟夫人作伴的,你这就是明知故问。” “呵,什么让你陪着我,我看是萧公子想和若萱风花雪月才是真的,可真是苦了我们血月神教的教众啊,教主顾着和自己的夫人风花雪月,我们却要认命的去想怎么对付敌人,唉,真苦命啊。”抱怨归抱怨,可是幻千羽却还是在继续深思,只剩下满脸怨气和委屈的忘佳继续无奈的对着这个继续想问题的幻公子,认命,他们只能认命了。 房内 小小的孩子,手里抓着一支笔,在桌上铺好的纸上写着字,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一个“萧”字,而若萱,就坐在那里,一只手扶着孩子的手,一边说着:“天儿,娘再教你一遍好不好?” “好!” 若萱再次握着萧天的手,教萧天写了次“萧”字,松开手,萧天自己试着写,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好歹还是写的出来的。 萧天如吃了蜜一般,急忙向母亲邀功。“娘,你看我写的好不好?快说快说。” 若萱微有些无奈的看着萧天,说好的话,这字,确实还很是稚气,只有字形,其他全无,可是说不好的话,只是一个孩子,该如何是好呢,略思考会儿,这才开口道:“芸儿,你来和哥哥比比看,谁的字好看,怎么样?你们俩谁的更好看,我就让你们的爹爹答应你们的一个要求好不好?” 萧廷坐在一旁,本是一个局外人,这下可被若萱硬是拉入局中,想逃都逃不过去了。“若萱,你这招真狠,本来我和芸儿可以置身事外的,却都一不小心入了你的局中,唉,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是不是啊,芸儿,我们父女俩真可怜。” 且看这萧芸,嘴角边还有些许芙蓉糕的碎渣,手伸过去,正要继续吃,却被爹爹的一席话说得小嘴一撅,可怜兮兮的看着娘亲,还未开口,就听到萧天嫌恶的语气传来——“娘,你让芸儿和我比?她就知道吃,我看再过个三五月,她准比我还胖,真不知道娘怎么生的出芸儿这么个好吃的妹妹,我萧天真是可怜,居然有个嗜吃如命的妹妹,说出来,真丢人。” 萧芸本就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听到哥哥如此损自己,小嘴再次一撅,小嘴一抹,小手就扯住了离自己最近的父亲的衣服,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俏脸一板,再配上那无辜,可怜兮兮的表情,真是让人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嘴里还撒娇道:“爹爹,你看哥哥又欺负我,爹爹,女儿哪有,我明明是你最可爱的女儿,爹爹你说是不是,如果我连吃都不能吃,那我还要干什么啊,爹爹,爹爹,你要给我做主啊。” 若萱看着儿子和女儿置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还没笑完,只觉得胃里不适,捂住嘴,忍住了想吐的感觉。“若萱,怎么了,没事吧。” 本来是没事的,看到自己的爹爹这样,萧芸更是极大的委屈了,小手揉着眼睛,佯装哭泣的说道:“呜呜,我就知道,我不是爹爹和娘亲生的,每次娘有什么,爹爹都第一个问,芸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爹爹都不理不睬,我一定是爹爹和娘捡来的,呜呜,我好可怜啊,爹爹,娘,哥哥都欺负我一个,我好可怜,我真的好可怜,连吃芙蓉糕哥哥都不让,呜呜,芸儿不依,芸儿不依。” 真不是说什么,萧芸这功夫,真不知道是得了谁的真传,说萧廷吧,也不是,说若萱,更不是了,萧芸从不真哭出来,但这惺惺作态,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倒是和真的一样。“廷哥,我看你要怎么办,一边是怀着身孕的妻子,一边是无法制服的女儿,我看你算是惨了。” 萧廷真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了,“芸儿,咱们先和哥哥比比看好不好,让哥哥知道,咱们芸儿啊,才是最厉害的。” “爹爹,你不要逃避话题,你先解决了芸儿的问题,我再和哥哥比,我看这样最好。” 看着女儿一副得理不让的模样,萧廷无奈的走上前去,轻轻抱起了女儿,在女儿耳边说道:“好芸儿,爹错了,你要爹做什么,爹都答应好不好,只求你饶了爹这次吧,你娘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弟弟妹妹呢,好不好?” 萧芸得意的轻哼一声,对着萧廷耳边低声说:“爹爹,那女儿可就开条件了,不许反悔哦。我要,你带我一个人出去玩,还有还有,女儿要学武功,免得被哥哥欺负,不得反悔,你要是反悔,我就告诉娘,你答应了我多少次条件,让娘知道,爹爹多没用。” “别呀,我都答应就是了,绝不反悔好不好?” 萧芸这才得意的一笑,扬声说:“好吧,看在娘的面子上,我就不跟爹爹计较了。不过,我若是赢了哥哥,爹爹你就得答应我提出的一切要求,不得反悔,你若反悔,我就让娘不要你!” 若萱看着萧廷和女儿嘀嘀咕咕的一会儿,就眉开眼笑,也很奇怪,可是听到女儿的最后一句话,摇头叹气,这个芸儿,还真是她和萧廷上辈子的欠下的债,女儿竟比儿子还皮的多,真是无奈。 萧芸走上前去,由萧廷抱起来坐在那里,拿起笔,竟有木有样的写起来,待写完,不止是一个字,只见上面,还算整齐的写着:“萧天是笨蛋!”几个大字,萧天看着这几个字,有些薄怒的看着妹妹,“不算不算,芸儿你犯规。” “我哪有,娘,你来说,我是不是赢了,你看,明明芸儿的字比哥哥的整齐,哥哥写的,丑死了。”说着,眨眨眼,一副旗开得胜的模样。 说来,萧芸是有些耍诈,可是,也确实比萧天写的漂亮多了。“天儿,芸儿确实写的比你好看多了。这样吧,你们俩一人提一个要求给你们的爹爹,怎么样?” “我要爹爹亲自下厨给我做芙蓉糕!” “我要爹爹不许霸占娘!”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在争着说话。 萧廷无奈的看着妻子道:“好好好,都答应都答应。若萱,你做的好事,明明是你让他们比的,却硬扯到我的身上,唉,我真是可怜啊。天儿芸儿,天色不早了,你们俩呀,该乖乖去睡了。” 萧天理直气壮的说道:“爹爹,你刚刚答应我的,所以,我要娘哄我睡。” “天儿,你娘今天身体不适,明天可好?” 萧天有一丝怨的表情看着父亲,可是,又没办法说什么,只好嘀咕道:“就知道爹会这样,哼,无赖。” 萧廷看儿子那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在心里骂着自己,却冠冕堂皇的喊道:“来人,带小姐和小少爷去睡。” 萧廷蹲下来,对着女儿的小脸轻轻一捏,说道:“芸儿,你真是厉害,爹爹啊,没白教你。”萧芸的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先去睡觉,爹爹答应你的,决不食言。” “爹爹最好了。”说着,萧芸对着萧廷的脸上,轻轻的印上自己的一个吻。 等到两个孩子都被带走了,萧廷浅笑道:“若萱,困吗,不如我们俩出去走走。” “你都决定了,我能说什么吗?”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一场秋雨,掩去了朝阳的明媚,最是寂寥黄昏,秋水无尘。这个季节的山河永寂,沉静而残败,时光骄傲的奔走着,或许,世事自有定数,应当从容度日,就像赏雨的心,与这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共清欢。 霜林染醉的天气,到哪都是秋的气息,一年一年,害怕着岁月的老去,因为付不起,付不起这光阴的代价,承受不住这风雨无惧。人生云水一梦,我们在千年的河上漂流,看过流水落花的风景。有一天老无所依,就划着倦舟归来,回到水乡旧宅,看一场老戏。时间,这样过去,甚好。 萧廷的手,轻轻揽住了若萱的肩,终先开了口——“若萱,你已经在这里陪了我好几年了,后悔过吗?” 哧的一声笑,用戏谑的语气答道:“我若说后悔,你当如何?” “那我就,让你永远后悔下去,永远别想反悔。反正,你现在已是我萧廷名正言顺的夫人了,想跑也跑不了,天儿芸儿都三岁了,至于晨儿,也好几个月大了,难不成,你还能带着孩子跑?” 听到萧廷这样说,若萱更是生出了戏弄他的心思来,轻轻将身子挪动,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可不一定,这也没多久,我若想跑,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说,带着天儿芸儿,也未尝不可,我们母子,母女,享受外面的世界多好,没有你在,我可快乐多了,免得你成天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的,那倒也是太无趣了。这样,你萧廷享受你的天下,而我唐若萱呢,则享受自己最喜爱的人生乐趣,岂不是天随人愿,我们都乐得自在?”若萱说着,还一副很平常的眼神看着萧廷,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萧廷的眼眸微动下,手轻按在了若萱的肩膀上,“你舍得吗?” “不正经,我看你这老毛病,都不知道改改。” “有什么好改的,只要有你在,我的这个老毛病,永远都不用改。” “是是是,不过我还真是拭目以待萧公子的芙蓉糕,芸儿的这个条件,我倒是很赞同,不知道下不下的去口,做的太难吃的话,我担心女儿会哭的,那你可就惨了。对了,你每次为什么能让芸儿那么听话,你究竟都跟芸儿说了什么。我看芸儿对我,有时候都是不听话的,为什么芸儿对你,就如此听话,你告诉我好不好?” 听到若萱问起,萧廷倒卖起了关子来,开起了条件。“你想知道啊,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答应了,我就告诉你。不然,就算等到女儿将来嫁出去了,你也休想知道,你只会知道,芸儿这丫头对我言听计从,至于对你,恐怕芸儿只会跟你哭,但不会告诉你。” 若萱看萧廷这样,有些赌气的扭过头去,低声嘟囔道:“不说就不说,我才不答应任何条件,你开的条件每次都是我吃亏,你当我会答应吗?”若萱作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萧公子,你就在这里,自己一人欣赏秋日的血月神教美景吧。” 萧廷伸手将若萱揽入怀中,低语道:“赏景必然要美人相伴,如果没有美人相伴,那多无趣啊,而我萧廷的佳人,近在眼前,岂能不怀抱佳人,共同欣赏美景。” 将万千心事寄放天涯的时刻早已过去,年少时的冲动,也被 第七十五章 生叛 彻夜未眠,房门在彻夜未眠之后,打开了。“来人,让忘佳,幻千羽,妙嫣即刻到天罗宫等着,若我去的时候他们还没到,教规处置。” 看着床上还熟睡的佳人,他的唇角弯起,随手拿起一张纸,纸上,落下了一行字——“若萱,这几天我有要务在身,若是见不到我,不要担心,你好好和天儿,芸儿一起,切忌不可出血月神教。 萧廷” 天罗宫内,此刻的萧廷,竟已是一身阿卑罗王服的妆容,许久没有这样了,萧廷自己,都忍不住觉得一丝生疏。 “摩耶辣,属下参见教主!”萧廷看去,几个人都跪在下面。 语气冰冷而慵懒的答道:“你们起来吧。” 从阿卑罗王宝座上起身,萧廷的唇间,清晰的吐出几个字来。“发阎罗令,对象,殷如墨!” 这几个字,震撼着下面站着的几个人,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是何意。 幻千羽率先跪下,不解道:“属下斗胆,敢问教主殷如墨所犯何事,竟要劳动我血月神教的阎罗令。”幻千羽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下了——况且,殷如墨武功并不算得上乘,若萧廷要他死,他绝对活不过三日。难道萧廷,另有深意? “叛教之罪,可够?” 说起叛教两个字来,别说幻千羽不信了,连忘佳和妙嫣都有些难以置信了,若说他人叛教还能相信,她二人心里很清楚,殷如墨曾经为了让萧廷和唐若萱划清界限,做出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殷如墨叛教,说出来,怕是血月神教的人,都难以相信了。 啪的一下,几封书信,被萧廷甩出来。“你们自己看看殷如墨和魔影宫的人都有多少往来吧,不妨告诉你们,李慕枫,曾被殷如墨多次放入血月神教中。” 三个人都捡起那些书信来,一一展开。“慕枫,见字如见人,多日不见,不知家父可安好,除去阿卑罗王大计不知如今进展到何处了,还望告知一二,我也要里应外合,共同完成魔影宫统一中原与关外的大计,如此,才能完成你我大计。 殷如墨”念完这一封信,幻千羽只觉得全身冰凉,手不住的颤抖着,拳头已然握紧了。萧廷冷冷的看着他的反应,唇角勾起一丝笑来,可却转瞬即逝。 忘佳听幻千羽念完,快速打开另一封,念道:“属下殷如墨愿拜魔影宫教主云崖为师,从此为魔影宫赴汤蹈火,誓灭血月神教,不灭血月神教,属下誓不为人。 殷如墨 ”忘佳念完这封,看到另一封写着殷如墨亲启几个字的,也快速打开念着:“如墨,美人计足以让阿卑罗王失了分寸,到那时,你我大计可成,你只需将阿卑罗王的一举一动告知我,切记,不要被发现,那时便会有一定难度。 云崖” 幻千羽的脸色惨白,却突然站起来,抱拳道:“幻千羽愿为血月神教除害,一切都是幻千羽的错,幻千羽识人不清,令我教再出叛徒,不除殷如墨,幻千羽情愿一死,望教主成全。” 看幻千羽这样的态度和表情,萧廷出言制止道:“现在杀人,那不是失了这条线索吗,我们要打草惊蛇,却不需要让线索断了,无从下手。阎罗令,现在,你们三人,没有异议了吧。” “是,属下明白。”三人异口同声道。 “那,你们都下去吧,记着,阎罗令实施时,务必稳准狠,切莫留下一丝半毫的破绽。” 砰的一声,殷如墨的房门被踢开了。殷如墨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和一干教众。“教主有令,对殷如墨发放阎罗令,若手下留情,必死无葬身之地。在此之前,先容我和这个叛徒多说几句话。” 殷如墨张口便疑惑道:“幻大哥,你们这是玩什么把戏呢,什么叛徒。” “殷如墨,你给我住口,枉我幻千羽拿你当好兄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判教之徒,还好教主察觉的早,否则我血月神教没了,也不知道是你做的好事。殷如墨,我幻千羽从今以后,与你割袍断义,再见面,你我有如此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听见利器将袍子撕裂的声音,殷如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不大明白。“幻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还装傻充愣,好,让你死个明白。”朝着殷如墨脸上,甩下了很多信,“如此,够明白了吧。” 殷如墨此刻大骇,这些信,怎么会这样。还未解释,幻千羽手中的那柄扇子,已经毫不迟疑的刺向自己了。一个不查下,背部已被幻千羽刺中,“幻大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拿你当兄弟,却不料得到如此恶果,我愧对血月神教,只有拿下你的命,才能弥补一二。”一阵闷哼过后,殷如墨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血迹,看来,幻千羽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破窗而出的殷如墨只能先逃出去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教主的阎罗令,难道不懂吗,即日起,向江湖上所有门派、客栈发血月勾魂刀,若敢收留殷如墨,血月神教必血洗那里作为回报。” 幻千羽心中憋着一口气,在此时,已全冲向脑门,朝前走了几步,却突然一口鲜血喷到了折扇上。“幻公子,幻公子,快来人,扶幻公子去休息,你们几个,立即禀告教主去。” 叛教,追杀,其实不过是一桩小事,不料竟引得那幻千羽气的急火攻心。 幻千羽房间 语钥的手不住的颤抖,颤抖着给幻千羽换着额上的毛巾,滚烫的额头持续着。唐若萱坐在一旁,只能帮点小忙,语钥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来。“相公,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好不好,你想吓死我啊。” 萧廷一只手搭上了幻千羽的脉,“幻千羽,你怎么还不醒,不过是一个殷如墨而已,至于成这样吗?” “小墨,小墨。咳,咳咳。”又是一阵梦魇。 “廷哥,这样下去,千羽怕是有生命危险。”唐若萱忍不住担心的说。 萧廷扶起幻千羽来,真气灌入幻千羽体内,再重重一击之下,幻千羽终于受不住,再次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语钥看着这样的情景,终于再次问了,“萧大哥,我求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轻易被打垮的人,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直喊着小墨的名字,是不是殷如墨做了什么?” 萧廷闭上眼睛,坦言相告——“殷如墨,叛教了。” “难怪,难怪。我与相公,和殷如墨交情颇深,殷如墨叛教,难怪相公成了这样,相公,求你赶紧醒过来,你我二人共同,就算是杀了他,也可以,只求你赶紧醒来。” 一屋子人,都十分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幻千羽,唯有萧廷,却神情不一般,似乎又在思虑其他。 崆峒外 除却血月神教里担忧的那些人外,殷如墨负伤累累的继续潜逃,身后跟着血月神教的数名杀手,以及妙嫣,忘佳二人。 门外的打斗声惊到了屋内的人,“乾,门外什么声响,我们去看看。”云崖,乾,李慕枫三人已徐徐朝门外走去,刚把门打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只见忘佳,正和殷如墨缠斗,殷如墨早已是招架不住,且不说他人,单是看殷如墨那颤抖的双手和不知所措的双眼,真是让云崖难以置信。李慕枫看这般情形,立即要上前帮忙,却被云崖止住,“义父,虽说殷如墨对我们没什么用,可念在他如今这般光景下,却也是不得不救。” “不,枫儿我们再看看,说不定是阿卑罗王和他设下的圈套也未可知,再看看吧。”云崖不愧是老谋深算,若是上了当,那吃亏的可是他,他又怎会由着自己吃亏上当? 忘佳手中的剑已经几近逼上了殷如墨的脖子,殷如墨手中的利刃只是招架着,“殷如墨,你现在放下手中的刀剑跪下受缚,教主或许念在你对血月神教忠心过的份上,给你个全尸,你这样,最后只会死的更难看!” “我殷如墨,没有判教,为何要跪下受缚,教主明察秋毫,他日必当明白,所以我不能死。”殷如墨手中的刀上,鲜血淋漓,却不是血月神教的人的,而是自己的,血月神教的人,下手个个狠绝,而他,却没有下手伤任何人,他不杀他们,而他们,岂会为了他而手下留情,若手下留情,那阿卑罗王要这样的废物何用? 叮的一声响,忘佳一个旋身,殷如墨的身子一松,忘佳一看,竟是云崖亲自出手了,本来忘佳并不大相信殷如墨当真是叛教了,所以虽然殷如墨浑身是伤,但没有哪道伤是命中要害,只因忘佳心中狐疑,且想到了殷如墨之前所作所为,一直觉得此事内中定有蹊跷,故而并未下死手,而这番看到云崖亲自出手相救,却不免怒从心中来,怒道:“殷如墨,我本不信你已叛教,可如今,却让我不得不信,云崖亲自相救,呵,你被教主察觉叛教,为何别处不躲,偏偏来到这里?值得怀疑,你可知血月神教哪个人不把你当做好兄弟,不说其他人,医圣幻千羽,为了你多次忤逆教主,你可知此次,将他伤的多重?殷如墨,我忘佳对天起誓,不杀你,我忘佳枉为血月神教人!” 重誓之下,让殷如墨心生冷意和不甘,为何现在都认为他叛教,为什么,为什么。幻千羽,幻大哥,这样说来,幻大哥,心伤不轻,那嫂子,他来不及多想,也没想去解释了,这些事,等他伤好了,必要查个清楚。 他还没说话,不料火上浇油的人却是云崖,云崖笑看这一切,不免发话——“阿卑罗王的能耐怕是都在嘴皮子上了,你们血月神教的人个个能说会道,我看你们别在血月神教了,不如开个茶馆,每天耍耍嘴皮子,消磨下时间也好。殷如墨叛教,真是笑话。他殷如墨对阿卑罗王忠心耿耿的时候,阿卑罗王却在风花雪月,想不叛教都难,我真是为他不值,可惜他投靠我太晚了,若早一些的话,恐怕早就是魔影宫的得力助手了。” 忘佳还想说什么,却被妙嫣拦下,却见天空有一烟雾绚烂,忘佳和妙嫣对视一眼,看来血月神教中,必有要事,二人立即停住了手,只听见妙嫣的冷言冷语:“殷如墨,你记住了,阿卑罗王已下了阎罗令,你必死无疑,我劝你早日自己来血月神教请罪,还能死个痛快,否则,魔影宫何惧!”血月神教的忘佳和妙嫣化为两个黑点,已不见了。殷如墨被李慕枫扶起来,殷如墨身上的伤势,看来不假,人,被扶到了一间干净的房间里去,躺在那里,李慕枫搭上他的脉,皆是外伤,心脉略有损伤。将外伤一一包扎好,只丢下一句“好好养伤,切莫让伤口裂开。” 云崖看着殷如墨,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可是看着殷如墨的伤,又说不出哪里古怪,三个人出去,云崖只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可是说不出哪里奇怪,殷如墨叛教,真是怪事一桩。” “主人,这事有蹊跷。” 乾的这句话,不用说他也感觉得到,却计上心头,吩咐道:“枫儿,从现在起,你监视着殷如墨,把敌人放在自己身边,倒也安全,我倒要看看萧廷在玩什么花样,若殷如墨不是真的叛教,而是阿卑罗王设下的圈套,那殷如墨离死倒也不远了,若是真的,殷如墨也是一把刀,可以杀的阿卑罗王措手不及,血月神教的人,必然对血月神教的情况了如指掌,也省了我去慢慢了解了。乾,把殷如墨叛教还有在我们这里的消息在三个时辰内散布的江湖人尽皆知,我要殷如墨的事人尽皆知,若阿卑罗王布下了圈套,我就让他设下的圈套,让自己没办法自圆其说。” 丐帮 若说江湖中有什么风声,第一个会得知消息的,不是其他,而是丐帮,丐帮里如今也已乱作了一锅粥,说什么的都有,吴堵真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怕是这次,又把几年没说过的话都说完了。 “停!”黄湘听的脑袋都是晕的,“你们一个个说,一个个说好不好。” “哎呀,黄姑娘,这可是个很奇怪的消息啊,殷如墨叛教啦,而且是跟云崖沆瀣一气,对付阿卑罗王。”阿乐说的可是极其夸张的,黄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言语。 古汉阳也插嘴道:“你们听说了吗,在萧廷察觉到殷如墨叛教后,竟然下了一个叫什么,阎罗令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血月神教有血月勾魂令,却没听过这个,不过听起来,比血月勾魂令吓人多了,听说,现在江湖中人,都不敢和魔影宫有任何来往,都怕一个惹怒阿卑罗王,阿卑罗王对他们也下了这个什么破令,说的怪吓人的,谁知道阿卑罗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实力呢。听说啊,殷如墨被追杀后,竟然立即去往云崖的地方,说他没叛教都难。阿卑罗王这次可是自断自己的左膀右臂,昔日殷如墨忠心耿耿,没想到也叛教了。” 黄湘的口中却喃喃自语道:“阎罗令,命阎罗,阎罗勾魂命锁魂,魂断阎罗不复归,阎罗一出惊人胆,血月勾魂阎罗索命。”吴堵似乎听到了黄湘的喃喃自语,奇怪道:“黄湘,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嘘,吴大哥,让汉阳,大丸子,阿乐,许公子几个人单独来我房里吧,有些话,我要单独与你们说。” 几个人来到黄湘房里,黄湘在纸上写下了刚才所述的话——“阎罗令,命阎罗,阎罗勾魂命锁魂,魂断阎罗不复归,阎罗一出惊人胆,血月勾魂阎罗索命。”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触衰,莫非又是萧廷的什么鬼把戏?”大丸子显然不信。 黄湘摇头道:“这不是鬼把戏,而是血月神教的一个密令,小时候曾听师傅经常念着这几句话,一直没放在心上,原来听血姐姐的师傅和我师傅闲聊时提起过,听说,前任教主在当上教主后,立即下发了阎罗令对一部分人进行清理。” 几个人都没有插嘴,黄湘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仿佛还是那个时候,听师傅和血凤凰的师傅二人在那里念叨着这几句话,黄湘轻轻眨着眼,乖巧的在一旁弄药材,听到师傅说起那几句话,吓的小脸惨白的场景。 “阎罗令,是比血月勾魂令还要让人闻风丧胆的,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血月神教的教主是不会发此令的,阎罗令,顾名思义,得令者,必如阎罗一样,不将对方逼入死路,直到杀了他,不会罢手。自上任教主发过此令之后,已时隔二十年,真不知道萧廷这次对一个殷如墨为何肯发此令,如果仅仅是为了让殷如墨死,怕是小题大做了点。殷如墨叛教,和魔影宫同流合污。”最后一句话,黄湘喃喃自语着,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心的笑道:“我懂了,吴大哥,我明白了,萧廷这么做,除了要让他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江湖各大门派都不敢和魔影宫一起对付血月神教,若是和他们一起对付血月神教,那下一个被发放阎罗令的人,就是和魔影宫一起合作的。” 听完黄湘的分析,古汉阳不屑道:“萧廷也就会玩玩这些吓唬人的招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自从他和若萱成亲以来,他有过什么大动作吗,我看萧廷现在,是再也没有什么招式了,我看不足为惧,怕是萧廷吓人的。” 其他人还未开口,黄湘已摇头制止他的话,“汉阳,别不放在心上,当日的血月神教前任教主,不过是刚当时教主三五年,一个阎罗令发出去,满门被灭且不说,凡是和那个人有联系的,没有一个活口,就好像,皇帝的那种叫做株连九族的说法一样,说出来可能危言耸听,但确有其事。” “汉阳黄湘,你们俩也别为了这种事起争执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听黄湘的一句也没错的。从今日起,大丸子,让我们两派的人无事不要去崆峒就是了,还有崆峒的贺掌门,也让他别有什么大动静,免得这次逃不过。君生,我有话跟你说。” 吴堵和许君生第一个走出了房间,随后几个人也就散了。 吴堵和许君生朝前走,吴堵笑问许君生。“君生,我看你今天没什么疑问,这是何故?” “吴大哥都发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了,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君生,我看你这些日子和黄湘走的比较近,你别误会,我好心提点你一句,黄湘毕竟和汉阳,也算得是未婚夫妻了,虽他二人从未提起,但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还是希望你别……” 听吴堵这样说,许君生惊讶之外,爆发出一阵大笑,笑的吴堵都无法开口了。“吴大哥,你不会以为我对黄湘有男女之情吧,别误会,只是,君瑜,也就是血月神教的忘佳是我妹妹,出于黄湘对血月神教了解比较多,这才算是志同道合罢了,吴大哥误会了,如果吴大哥是为了这个找我,大可不必担心,君生,心有所属,只可惜,有缘无分,罢了,不提这个了。” 听他这样说,吴堵也算是放心多了,却不想是自己多想了,好不尴尬。“君生,依你看,殷如墨的事,到底是为何。” “两种想法,其一,阿卑罗王的阴谋,可是从江湖上沸沸扬扬的传说来看,殷如墨受伤不轻,如果是阴谋,不得不说阿卑罗王和殷如墨的这个局,够狠,肯让自己的属下受重伤,只为了除去魔影宫的话,这是萧廷对魔影宫看的太重还是该说,魔影宫的实力萧廷不了解呢。另一种想法就是殷如墨果真叛教,萧廷怕殷如墨什么都告知了魔影宫,故而不希望武林各派和魔影宫合作,若合作了,萧廷的胜算也就小了,吴大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有任何动作,只需要,看好戏,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吴堵觉得许君生的话不无道理,自然是点头赞同了。 血月神教 浮生若梦,世事无常,情缘易却,情深不寿,静若安好,清浅一生原来最美好的夙愿,却原来,一切只是心中最美的夙愿。注定了不平凡,也就注定了无法清浅一生了。 学不会云淡风轻,便注定了世事多变。红尘中,自在前行,清浅一生,却不想那么难。 看床榻上躺着的人,曾经在她眼里,也算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可在真正受到重击时,却也那样的不堪一击,原来,生命一直是那样的脆弱,但顽强的时候,他又是那样的顽强。来到中原,是否也是个错误?在关外的相依相伴,虽不如这里的多姿多彩,但至少,彼此都并未有过这样的磨难,有时,她都在怪自己了,何苦和他来到这里,那里的天空,其实够辽阔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可她,总是心中没办法不去想。“相公,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可知道萧大哥和若萱姐都和我一样在担心你。相公,我知道你不相信殷如墨叛教,其实,我也不信,你赶紧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把事情全部弄清楚,如果他果真叛教,我们劝说他,就算杀了他都可以。如果他没有,那我们要帮他的。相公,在你心里殷如墨很重要,难道我就不重要吗,为什么你都不起来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萧大哥总是劝我和若萱姐不要太操心,可是,让我怎么能不担心,相公,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他也很担心你,这几天总是踢我,你都不起来给我把脉,他一点都不乖。相公,你倒是赶紧醒过来,你不醒过来,我就不让这个孩子出生了,这事我可以说了算的……”语钥的声音,有祈求,有难受,眼泪确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在脸颊。这是语钥在嫁给幻千羽之后的第一次落泪,情深,才会如此,若非多情,也不至于此。他们不比萧廷和唐若萱的情路多舛,但相依相伴好几年,突然身边的人倒下了,总是难免伤心的。 房门,轻轻叩响,她的手,伸到脸颊上去,略显聪明的擦掉脸上的眼泪,但是却仍掩盖不了那已经发红的双眼。 “萧大哥,你来了,你看,他怎么还不醒啊,这都好几天了。”说着,语钥撅着嘴,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语钥,这样,你也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若萱在外面等你,你们俩,一起去说说话,累了就去休息会儿,小羽的事,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他这样下去的。”一句“一切有我”才能让语钥放心,语钥有几分不愿,但是看来萧廷是有了什么对策,这才出了房门。 萧廷看她离去,这才轻叹口气,语气中有些许无奈。“小羽,你一直躺着,不止是语钥不习惯,连我都不习惯了,真没想到殷如墨对你的打击如此之大,超乎我的想象,若早知如此,我必定不让你执行这个任务。小羽,你可知,我们的全盘计划,不可缺了你,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你要早点好起来。相信我,我会告诉你全部的实情的,小羽,只希望你早点醒过来,你若问了我必全盘托出,告诉你实情。小羽,你可知道,血月神教的人,都很担心你,你可是医圣幻千羽,你都倒下了,那还有谁能当得起你的重任?你为了殷如墨如此,难道就希望语钥也因你这样吗,你知道吗,语钥这几天都没睡好,都是为了你。幻千羽,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了自己的妻儿,难道不该早日振作吗?” “谁!”萧廷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噤声,半晌才发话。“摩耶辣,属下妙嫣求见教主。” “进来吧。” 妙嫣跪在萧廷身下,禀报道:“摩耶辣,属下妙嫣有事回禀。据这几天守在崆峒的情况来看,并未有任何教派敢和魔影宫的人结交,只发现丐帮的人也在监视,叛教之徒,也并未出过崆峒,属下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还请教主明示。” 萧廷嗯了声,吩咐道:“那就,继续监视,其他的,不用管,云崖已经帮我们做了很多事了,那我们正好省了力气,一切等医圣复原,再进行,下去吧。” 小羽,你可知道,一切都已部署好,我们的成败,只希望你早日醒过来,我们好让魔影宫彻底消失,一切,才刚刚开始,所以,你绝对不可以破坏了整局棋! 血月神教里,可以看见的,是一粉一蓝两个女子一并走着,粉衣女子一直在说些什么,而蓝衣女子,则一直沉默不语,终看清楚那两名女子,均是身怀有孕的。粉衣女子是唐若萱,而那蓝衣女子,便是语钥了。 门,打开了,两个人进去了。 “语钥,来,先坐下。” “若萱姐,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不是不懂,可是,我也是因为担心。”语钥的小嘴,又是那样不高兴的感觉了。 若萱伸出手,从一旁端过一碗汤,递给了语钥,语气那样温柔地说:“把参汤喝了吧,你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算不为了千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喝一碗参汤总是可以的。” 语钥依言端过那碗汤,却不自觉的扁着嘴,和若萱数落起了幻千羽。“若萱姐,我说幻千羽真是没良心,真怀疑在他心里是我重要还是殷如墨重要,我看我哪天出了事,也不见得他会气的吐血,气的卧床不起。想想,真让我难过,一个殷如墨,竟然把他气成了这样,他都没想过我会担心,会伤心难过吗?” “胡说什么,你怎么会出事,又在胡思乱想。语钥,别人都说怀孕的女人容易乱想,我看用来说你,还真是恰当。” 语钥用汤匙舀起一勺参汤,喂入自己嘴中,不免回嘴道:“如果萧大哥为了自己的好兄弟气成这样,我不信若萱姐可以做到在萧大哥变成幻千羽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安眠。” 听到语钥把问题转移给自己,若萱更是哭笑不得了,这个语钥 第七十六章 前因 好几天的悉心照顾下,幻千羽的脸色好转了很多,只是一直没有醒来,让语钥等人都不免捏一把汗,幻千羽这次,真的是受打击不轻。 语钥的一只手,轻轻扶着凳子坐下,“幻夫人,你坐下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们就好。” 语钥坐下,轻轻揉着自己的头,却在休息一小会儿之后,就站起来,走到床前,从忘佳手里接过已经打湿的毛巾,替幻千羽擦着,却见躺在那里的人眉毛皱紧了,突然坐起来,一口卡在喉咙中的血吐出来,再躺下,剧烈的咳嗽起来。“相公,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忘佳,快去把妙嫣,还有萧大哥请来。” 语钥略显慌乱的扶起了古汉阳,让他半靠在那里,转身走到桌前,去给他倒水,只听啪的一声响,一个杯子落在了地上,而语钥哪有时间去计较这许多,立即重新拿了个杯子,手轻轻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倒好一杯水,走到幻千羽面前,手颤抖着喂给他,刚让他喝下去,语钥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松开了,手也一松,杯子再次碎了。语钥的面色略显尴尬,扶着幻千羽躺下,而后蹲下来,去处理那些碎片,刚捡起一片来,却不料,划伤了手,这时进来的几个人正好看见了,妙嫣急急忙忙赶上去看,“幻夫人,这些事让血月神教的人做就是了,你何必这样,你看你还伤着自己了,教主,属下先给幻夫人包扎。” 萧廷走到床前,看着唇色苍白的幻千羽,嘲笑道:“幻大公子,你可算是舍得醒了,你再不醒,我可没工夫替你照顾妻儿,我自己的妻儿都那么麻烦,谁有空帮你啊。你再不醒,我就准备把他们丢出血月神教了。” “你敢!”幻千羽虽然面色不大好,但还是用尽全力,说出了这两个字。 萧廷无所谓的一笑,命令道:“来人,把幻千羽的药拿来。我说幻公子,幻神医,我记得你从前开的药可是难以下咽,这次轮到你自己吃了,不过这是妙嫣开的,语钥倒是尝过,听她说,也是难以下咽的,你就吃吧。忘佳,来服侍幻公子,吃药。” 幻千羽吃下第一口,还没有特别的感觉,岂料,这碗药,竟然是越吃越难吃,越吃越觉得难以下咽,吃了一半,竟一下推开,怒道:“这是什么药,都加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吃,不吃了,还不如让我自己开药。” “看起来你醒了就已经死不了了,不然你哪有功夫去数落这药啊。” 幻千羽的火气都快把整个人烧起来了,继续怒道:“萧廷,你这是报复!我看你分明是报复我从前害若萱吃了很多难以下咽的药,可是小墨,就从来……”小墨,提起这个人,幻千羽的气焰消了不少,语钥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语钥慢慢走过去,硬是端起了那碗药,乞求道:“相公,我喂你吃,求你吃下去,好不好?”幻千羽一言不发的吃了下去,语钥的心,这才不那么低沉。“妙嫣姑娘,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来帮忙把把脉。” 妙嫣的手刚伸过去,幻千羽却将手躲开了,轻声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需要妙嫣把脉,最多不过五天,我可保证自己一切安好。萧公子,语儿,你们俩留下我有话问你们,其他人就让他们都走吧,我不想看到这么多人。” 萧廷使了个颜色,妙嫣立即带着留在房内的人下去了。“若萱呢,怎么没见到。” 语钥抢着道:“若萱姐身子不适,已经去休息了。相公,不如你也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问我们吧。” 萧廷不说任何话,看幻千羽的样子就知道幻千羽不愿意好好休息。“小羽,你很没用,为了一个殷如墨,居然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我真是对你感到失望。我看你面对语钥都从未这样过,没曾想,为了殷如墨成了这样,小羽,我甚至都怀疑你是否有断袖之癖了。” “萧廷!!!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吗?”幻千羽忍不住咳嗽起来,断袖之癖,亏萧廷想得出来,不过自己为了殷如墨这样,也确实太不应该了。 语钥忍不住笑了出来,乐道:“相公,你也别气了,萧大哥就是这样的人,难得数落你的好机会,萧大哥怎么会错过。” “瞧瞧,你的夫人都知道,你却不知道,真是枉费你我多年的兄弟之情。幻千羽,我警告你,这种事情,不可能有下次,若有下次,我便让你变成真死人,你看语钥这么漂亮,我萧廷倒是可以考虑,帮你照顾,不如到时候就变为萧二夫人如何?” 萧廷这么一说,语钥的脸色刷一下红了,萧廷在胡说什么呢,却见幻千羽一只手,握住了萧廷的手,虽然力气不大,却用尽了现在的力气,抓着萧廷道:“你敢这么做,我真死了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萧廷继续嘲笑道:“我萧廷不怕鬼,更不怕死人,死在我手里的还少吗,多一个美人相伴,我萧廷就算是死也值得了,语钥,你觉得怎么样。” 语钥看萧廷轻轻眨眼,立即明白了萧廷的意思,看样子,萧廷是在逼幻千羽答应绝对没有下次,那么,这场戏,自己就得帮忙唱好了,语钥看着萧廷,脸色微红道:“萧大哥,如果真是只有,我,没有意见。” 这下,幻千羽可有些着急了,猛烈的咳嗽起来,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急道:“语儿,我再也不会了,别这样好不好,积点德,你想谋杀亲夫吗?” 听到幻千羽这么快就上当了,萧廷和语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语钥更是高兴的说着:“相公,你答应了,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如果违背了,我就真的谋杀亲夫。萧大哥果然好计策,语钥佩服。” 幻千羽这才意识到中了两个人的计,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也配合演,不免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置气道:“夫人和兄弟联合起来骗我,萧廷,我会让你后悔的,我非告诉若萱不可。” 萧廷还没有反驳任何,语钥率先帮萧廷说道:“你敢让若萱姐知道半个字,我语钥就敢休夫,我说到做到,不信,我们走着瞧。” 幻千羽的脸色,气的铁青,好半天才恢复,这时,才想起去问幻千羽。“语儿,可不可以告诉我,小墨,怎么样了。” “殷如墨如今在崆峒,小羽,我希望你可以做到他日再见,六亲不认,你莫非忘了我们的计策,如此鲁莽,他日那些人将血月神教灭了,你我无家可归,可如何是好,你真是糊涂。难道古汉阳的事,你都忘了不成,尽快好起来,好执行下一步计划,至于殷如墨的事,等你伤完全好了,我会跟你从长计议的。我也不妨碍你们夫妻好好说话了,小子,你夫人为了照顾你也休息的很好,吃不下睡不着的,你若疼惜她,就该知道如何做。”说完,萧廷转身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幻千羽的心情,还是有一些低沉的。“相公,你知道吗,当我那天看到你被那头蠢驴气的吐血,我多想杀了他吗,相公,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那头驴吗?” 看着妻子那泪眼汪汪的模样,幻千羽急忙解释道:“语儿,怎么会,你别胡思乱想了,小墨,其实他和我的兄弟之情,的确深,你也知道,在关外,我就这一个信得过的好兄弟,直到现在,我都难以相信小墨叛教的事实。想想,如果小墨会叛教,为何之前那样对若萱?” “相公,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他是因为那对若萱姐和萧大哥起了恨意,觉得我们血月神教无法施展拳脚,因而才叛教,起了异心的。你可知道,那天他逃到了崆峒去,你想,如果没有其他缘由,为何独独到了那里,若我是他,我会选择逃到关外,毕竟是在关外成长,若逃到那里,任凭萧大哥再厉害,也没办法抓到了。再说,你并不知道,云崖亲自救了他,还承认一切。相公,是我们太天真,你好好养伤,如萧大哥所说,我们从长计议好了。”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是这样吗,幻千羽还是觉得无法相信。想起萧廷说的妻子照顾了自己多日,幻千羽的心立即收了回来,手伸过去,替语钥把脉,把完脉气道:“语儿,快去睡觉,你的脉象这么虚弱,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好好休息,不为我,为了孩子也好。” 语钥甜甜一笑,低声道:“还说呢,都不知道我被踢了多少脚了,你要是那时候替孩子想想,怎么会气成这样,算你活该。”不过,看他有些气,语钥的气也完全消了,只答道:“知道了,相公,我这就睡,你挪点地方给我好了。” “语儿,你去别处睡,我的身体还没好呢。” 语钥早已躺在幻千羽身侧,闭上眼睛,“我才不要,这里最舒服了,相公,我困了。”说着,就不再说话。 幻千羽的一只手臂,搂住了语钥,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护好自己身边的其他亲人,决不让自己的亲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几天的调养下,幻千羽终于几近恢复了健康,只是他往往都坐在那里深思,至今没想通一些事,可以说,他还是没办法相信一切,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场梦,或许他更容易相信。 “相公,你怎么又在这里发呆?”打断思绪的声音传入耳中,幻千羽知道,语钥又要数落自己了,这次重伤后,他第一次发现,语钥原来是如此的啰嗦。 果不其然,立即听到了语钥的数落声,“相公,不是我要说你,你为了殷如墨值得吗,不就是叛教吗,不管他有没有叛教,你都该振作起来,如果是真的就用教规处置,如果不是我们就替他沉冤昭雪,你这样成天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夫人跟谁跑了呢,枉费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现在看来你怎么还不如我,我还十月怀胎要替你生儿育女呢,你倒好,像个有断袖之癖的人一样,信不信我休夫啊,我语钥若休了你,你以后休想见我腹中孩子,而且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相公,你是不是想让我休了你啊?” 这次说的可没前几次那么轻巧了,竟然提到了休夫这个词上,幻千羽狠狠地瞪着她,一只手握住了语钥的手腕,恶狠狠的道:“你还敢休夫,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有这个念头。” 看幻千羽如此一本正经,倒是把语钥逗笑了,语钥的表情却微有些吃痛,抽出自己的手,乐道:“相公,我开玩笑的,你弄疼我了。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好玩了,我开个玩笑都这么当真,真无趣,别人都说怀孕的女人容易多想,我看你更容易多想吧。我看你应该当女子吧,相公,这样,也能让你和你的殷如墨凑在一起,岂不更好?” “语儿,别瞎说,我和小墨,只是好兄弟。” 好兄弟?如果真的是那个事实,那他们,还会是好兄弟吗?语钥坐到幻千羽身旁,握住了幻千羽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终于说道:“相公,就算殷如墨真的叛教了你的身边不是还有我吗,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你在担心什么?难道失去了一个兄弟,你就要变成这样,你这样可不是我认识的幻千羽,我认识的幻千羽是一个坚强的男人,我知道他会度过所有难关的,可是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子,说实话,你让我很失望,如果你还是这样,我宁可选择一个人回去,也不要跟你在这里。” 刚才还好好的,这下,幻千羽只能哄着她了,“语儿,怎么会呢,去还是从前的幻千羽,我只是还有疑虑,才会这样。” “相公,你若有疑虑,只管告诉我,我们一起弄清楚,总比你这样好,你下次若再敢因为其他人吐血,我的做法只会有一个。”幻千羽看着她,不明白她会说什么,只能等着下文,只见语钥得意的对着他说出了答案——“踹你几脚,让你死的更快。” 幻千羽整张脸都快僵了,正要发作,只见语钥却似乎吃痛的捂住了肚子,幻千羽急忙问:“怎么了,语儿?” 语钥的表情很快恢复了,笑道:“没事,只是肚子里的这个不够老实,他也在怪自己的爹惹了生他的娘生气,他说等他出世了,要帮着娘对付爹,所以才踢了我一脚。”明明是被踢了,却被语钥解释称了这样,这也还真是属于语钥独有的风格。 “那你去躺着休息会儿吧,我想去找萧公子弄清楚事情真相,这样,我也会更放心。” 语钥明白,他若不清楚,早晚会憋疯的,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亲自去问,这样也会更放心呢,语钥点头,幻千羽扶着语钥躺下,看语钥闭上了眼睛这才放心离去。 天罗宫 “教主,这些日子以来,属下一直在暗中监视,却发现,云崖也不大相信殷如墨,因而也在监视他,只是殷如墨虽然醒着,大多数时候都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坐,属下几次听到云崖在问乾殷如墨如今算怎么回事,只是他们的人都不懂殷如墨为何一句话都不肯说。”妙嫣双手抱拳,在下面禀告着,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如果殷如墨是他们的人,自己不可能监视到这些了,这是怎么回事。 萧廷轻笑一声,道:“你过来,有话跟你说。” 妙嫣上前,在萧廷对她耳边说出那句话之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这样?这,让自己如何是好。“办得好吗,此事有一定危险性,记好了,若办不好,必须销毁一切,现在你告诉我,可以办好吗?” 妙嫣点头道:“属下定不负教主,一定办好,绝对不出半点纰漏。” “下去吧。” 妙嫣的耳边,却一直回荡着萧廷那句话,“我这里有一张字条,带给殷如墨,记住了,不得打开看,我给殷如墨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件事,交给你办,用尽办法,也要给我送到他手里去。” 妙嫣远去,萧廷的唇角勾起,似乎胜券在握。 “来了?”闭目假寐,其实他知道,他会来,这也算是,早就算好的。 “你,知道我会来?”带着疑问,也带着不解,他真的可以看透他人心思?这样的阿卑罗王,多么可怕。 睁开眼,邪魅的一笑,从阿卑罗王宝座上下来,走到那个还带着惊讶眼神的人面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羽啊,伤势大好了?想来,你必有问题想问我,说吧。” 幻千羽直视萧廷的眼睛,有一丝不解的问道:“萧公子,我想问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无非是与小墨有关的。” 殷如墨,果然如此,萧廷哂笑,“小羽啊,那我也问你一句实话,如若殷如墨当真叛教,你当如何?” 萧廷的眼睛直视幻千羽,幻千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幻千羽的心坚定了很久,抬眼回望他道:“杀无赦,幻千羽必当亲自执行,保证取其首级,若做不到,幻千羽愿意用自己来祭剑,请教主成全。” 幻千羽都这样说了,萧廷这才放下心来,只撂下一句话,“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如你所愿?四个字如同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了幻千羽心中,如你所愿是什么意思,是说殷如墨没有叛教,还是说他叛教了? 看到幻千羽那样的表情,惊恐中带着期望,萧廷再次笑道:“小羽,还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小墨他,没有叛教?”幻千羽的声音颤抖着,那样的不可置信,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之前那样,岂不是白白受了伤,那若没有叛教,那这一切,岂不是都是萧廷的计划? 惊恐的眼神看着萧廷,萧廷邪魅一笑,“不错,殷如墨的确没有叛教,而且,所谓的叛教,都是我的一个计划过程,我就是要他以叛教的身份在云崖的身边。” 幻千羽听到萧廷这么说,心里算是且悲且喜,喜的是殷如墨没有叛教,悲的是怎么会这样!萧廷看他这样的表情,这才说出了实情——“殷如墨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计划,他不过是不知情况的去成为了叛教之徒。不过你也放心,他死不了,而且我给了他一个机会。” 幻千羽的手,有一些急的抓住了萧廷的胳膊,萧廷瞪着他,他才松手,萧廷轻轻用手拍了拍衣裳,“萧公子,你这么做,对殷如墨公平吗,他忠心耿耿你就如此对他?” “这件事我之前就告诉过他,让他想尽办法给我倒云崖身边,我看他做不到,这才助他一臂之力,我也没有真杀了他,况且我已让妙嫣前去告诉他,他若识相,就该明白我的意思。这个时候,也是考验他会叛教还是如何的时候。” 看萧廷仍旧脸上挂着笑,幻千羽只觉得眼前的人太可怕了,这样的阿卑罗王,或许正是属于血月神教教主所需要的,可是在幻千羽看来,却是可怕的,对自己人都如此下手,而且招招死手,稍有不慎,人就会死,看幻千羽这样,萧廷也明白他的心,用安抚的语气道:“小羽,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狠心,可是,若不这样做,我们的计划,如何开展?” “萧公子,为了你所谓的计划,葬送了好兄弟的性命,真的值得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性命,但小墨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吗,阿卑罗王的心狠手辣,我幻千羽做不到。我会为你继续对付那些人的,但是萧公子你记住了,如若殷如墨因此死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属下幻千羽,先下去了,请教主允许。” 萧廷怔了怔,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萧廷自然会想到幻千羽的薄怒,毕竟他们在关外也算是相互照顾的,如今这么做,他也理解,只是,为了血月神教的人,他不得不牺牲个人,保全一切,但愿,幻千羽可以很快想通才是,萧廷的嘴角一丝苦笑,其实告诉他,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崆峒 一袭简单的青衣,在崆峒派房顶上踏过,轻轻揭开几片瓦,去查看屋子里住的人是谁,“谁!”听到呼喊声,妙嫣急忙一个纵身,找一个地方藏身,那些魔影宫的人看没了动静,这才没有去巡查,转身离去。妙嫣这才发现,有一处地方,暗哨众多,看来,必是殷如墨所住之地,她轻蔑一笑,一个纵身朝着那边而去。却说这妙嫣的功夫,在血月神教算不得数一数二,但单就这轻功,却是数一数二的能人,可以说,若身后有一群武林高手在追她一个,她也能逃的无影无踪,足见妙嫣的轻功如何了。 轻轻拿起刚才从房顶上揭起的几片瓦,左右手一起使力,朝着好个房间咚的一下砸进去,只间一批人分成几波进去了,足尖点地,妙嫣以极快的速度闪入了那个房间中。 床上的人脸色依旧苍白着,妙嫣上前,轻拍一下,睁开双目,刚要说话,却听见了房间外传来的声响,妙嫣立即藏入了床下,外面的人只看见殷如墨脸色惨白的下床去倒茶,看了一会儿,这才关上门离开。 “出来吧。” 妙嫣走出来,从袖口拿出那张字条给他,轻蔑一笑道:“殷如墨,这是教主给你的,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不可以帮忙引开那些人?” 殷如墨打开字条,看着上面的一行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可以对你的叛教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血月神教的教规你知道的。无论你之前做了什么,我们都可以一笔勾销,前提是你将云崖的一切消息都传达给我,我们便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殷如墨将字条折好,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在帮妙嫣想办法还是在想着萧廷的话,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道:“我想见见魔影宫教主,可否带路?” 那群暗哨看有人带他走,自然也是松懈了不少,这便给了妙嫣可乘之机,再次以声东击西之法让那些人分散了注意力,这才侥幸离去,只是妙嫣和殷如墨都没发现,其实李慕枫一直看在眼里,却并未说什么。 殷如墨被那些人带着走过去,扣门进去,只见屋内只有云崖一人,殷如墨坐下,有人为他斟茶,被殷如墨拒绝了,殷如墨将那张字条递给了云崖,云崖打开看着上面一行字,有一些不解道:“你这是何意?” “阿卑罗王已经对我不仁了,我殷如墨自然不会为他办事了,我愿意为你办事,如阿卑罗王所说,殷如墨,叛教了。” 好一个殷如墨叛教了,云崖朗声大笑道:“好,那你赶紧养好伤,也好如你所愿,到时除去阿卑罗王,还需要你出分力,毕竟你是血月神教的人,如果我们去血月神教杀人,还需要你带路呢。” 殷如墨如他所说回去休息,刚出去,就看见了乾急急忙忙赶来,等他出去后,乾问着:“主人,不知道这个人来这里是干什么?” “有人在投诚,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云崖倒是反问他了。 乾对他一笑道:“其实,这也好,若他真的投诚,利用他对付阿卑罗王也好,若他不是,更需要利用他了,主人,不知道乾所说可对?” 云崖颔首,不管是不是萧廷的计策,他都知道,自己势必是赢的那一个,一箭双雕,最大的赢家只有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