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女生之怪盗公主》 楔子 法国的香榭丽大道上,金黄色的梧桐叶一片片的飘落在街道上,阳光折射出班驳的影子。在这个浪漫的国都里,有个穿米色连衣裙的女孩一蹦一跳的踏着格子步。散漫慵懒的姿态,捡起一片美丽的金黄叶子,放在鼻尖轻嗅。迎面走来一个撑太阳伞,戴着太阳眼睛的大/波浪长发女孩,她一席简单的白衬衫,黑直筒八分裤,踩着五公分高跟鞋,高贵且古典,嘴角带着轻微的笑意,引来无数男性的回头。 “大美女,越来越有贵族气息了!”那米色连衣裙女孩,轻巧一笑,丢了那梧桐叶,慢慢走向撑伞的女孩。 “唐沁湘,你总是给别人搞突袭!”大/波浪长发女孩抱怨道,她拿开太阳眼睛,白皙的皮肤下,那有隐隐的暗色眼圈。 段若影想起凌晨三点接到好友的电话,那时她刚活动归来,未及梳洗,又被眼前的人一通电话给惊醒,所以一夜不好眠,留下了淡淡的黑眼圈。本说要去接这个死党,结果又是只为了吵醒她就罢。关于此事,建凌也对自己抱怨过几次呢,现在看了,这死党果然能够引起‘人神共愤’。段若影勾起一丝笑意,手顺风轻扬了一下,几片树叶随风起。 “月,一来,就给我‘大礼’?”沁湘身行晃动了一下,快到肉眼看不见,不过,两人相隔不到十来米,已经过了好几招。 最后,她们共同走在一把伞下,漫步在一起。 “湘湘,你打算在这停留多久?” “不知道,我打算周游法国,当是徒步流浪好了。” “真有你的,你把他留在哪了?” “深山老林里,换取我五年的自由。” “你可真狠心,摊上你这么个狂妄的‘公主’,真是个自作孽不可活!” “月,你可别说我,都不知道谁敢来摊上你呢!”沁湘伸出手接住一片凋落的叶子,放在掌中,又置到若影的眼下。“那年的事,若你还不能打开心结,小心一辈子做老姑婆。” 若影眼神暗淡了下,对于这个好友,她们什么话都聊,也不怕说到彼此的禁忌。可是,那心结也不是一时能打的开,沁湘没有体会过,是不能深刻了解的。“我有试着,但是,不行!” 没错,她有试着靠近男生,但是一当他们接触她,她就会皮肤出红疹,因为身体的本能抗拒,所以时间一久,她就有了心理的厌恶,然后就是不经意间会‘伤害’欲图接触她的男生。那现在,就干脆不接触,换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给出‘生人勿近’的警告。 “如果,没有出那意外,你现在的追求者都能从大西洋这头排到那头去。”沁湘有些夸张兼打趣道。 “其实他们现在不认为我是个‘同性恋者’,我会更高兴!”若影有些头疼的想到那些追求不到她,却总喜欢自以为是作出想象的男生。 “他们?”沁湘疑惑了一下,随即道“应该是你的追求者。那与你传出绯闻的应该是玫梨丝,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老样子,一回到法国,约会没个完。还好那传闻只停留在奥地利。不然她会怨死我。”若影莞尔一笑,转移了话题“你上次警告我的事,真是有趣,那是你的朋友?” “算是吧。”沁湘想起了千羽延,随便敷衍了一下,怎么说,也算欠了人家一个人情,若不是牵扯到好友,说不定她已经淌了这趟浑水。 “我会告诉你实情,不过要一个星期后。”若影看了沁湘一眼,传递出信任的目光。接着又道“普罗旺斯的风景很美,要作个纪念的话,我帮你画张像怎么样?” “好啊,那就有劳段大画家了。” 她们说着的时候,已经来到一个公交站牌下。稍许,一辆通往普罗旺斯的双层巴士停下,二人一同上了车。 六天后,若影刚从邻国意大利的威尼斯归来,直奔巴黎国家大戏院。若影拿着门票进了门,她来的很早,离音乐会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此时只有一个穿黑色风衣,戴着毡帽,约五十上下的男士坐在那里。 若影依票号坐下,就在黑衣男士的右手边。她轻声说道“老师,最后一件东西,我已经带回来。” 黑衣男叫曼德尔简,是若影的美术恩师。他慢慢从报纸上移开目光,露出满意的笑“威尼斯的那个富商报警通缉‘怪盗公主’,不过他却慌报了丢失物件的名称。” 若影眼睛瞟了一眼报纸上的通缉令,那是三天前,自己在威尼斯‘犯案’成功后引起媒体搞出的杰作。她不屑的一笑“这些年不都是这样,明日是否就可以登出一条不一样的消息出来?” “当然,在法国的通缉令也会在一夜之间取消。” 曼德尔露出慈祥的笑,他悬了两年的心终于放下,当初若不是老朋友苦苦相求,他才不得以求自己的得意学生出手,但也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到了今天,才真是完成了任务。他从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二十万欧元的报酬,罗斯先生要我亲手交给你。” “老师,那报酬请您帮我汇到中东的难民营红十字会。”若影推了回去,对这笔巨额财富没有什么感觉。 “还会有人感谢你。”曼德尔知道自己学生的为人,他也就没有推辞,将支票放回怀中。接着二人又轻言谈论了一些问题,直到陆续有人进来,才不再交谈。 ‘怪盗公主’销声匿迹两年后,一天,沁湘突然想回去看看,若影早已经了解好友的习惯,在机场送走好友后,她望着天凝视了一下,并送上真诚的祝福。 若影想起今天是要与玫梨丝一起去看场音乐会,于是就拿起电话拨号,不想,自己的电话先了响起来。 “喂,玫梨丝,出门了吗?” “影。。。。我爸爸他——”玫梨丝口气急促,停顿了一下,又似乎呜咽了起来,“爸爸他在美国失踪了!呜呜。。。我该怎么办?” “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一点。”听玫梨丝的语气,若影也觉得有丝丝的不安,心头猛跳了几下,预感会有什么事发生。 “爸爸三个月前去美国应一位朋友之约,拿他的藏品和十幅不卖画作参展,时间是一个月左右,可是现在三个月过去了,爸爸没有告知回法国的行程,我隐约觉得不对。突然想起就打了个电话到美国,没想到那饭店的负责人告诉我,爸爸早在一个半月前退房,下落不知。”玫梨丝边抽泣,边说。 玫梨丝回法国的时候,曼德尔博士早已经去美国,由于父女间这几年也是聚少离多,所以早就习惯了彼此不在身边的事情。不过,过两天是玫梨丝的生日,所以若影打算陪她看完音乐会,然后回去等曼德尔回家。因为,不管双方多忙,都会想办法在一起过生日,所以玫梨丝才会被那一通电话吓坏。 若影镇定道“有打电话给美国的出境监管局吗?说不定,老师兜完一圈,已经回国了。” “打了,我什么都打了。”玫梨丝有些失控的咆哮道,美国出境监管局,法国的驻美大使馆,华盛顿及纽约各大饭店,还有几个美国朋友的联络处等等,玫梨丝一上午打了上百通电话,才知道父亲失踪的事。 “都没有吗?”若影皱眉,难道老师真遭遇了什么不测?而时间过了一个多月,美国那边竟然没有消息。 “影,你知道吗?更奇怪的是,我发现了一幅爸爸的作品被一个网站拍卖的消息。”玫梨丝因为着急,在国际互联网上搜索与曼德尔有关的消息,不想竟看见有个黑市网站公开拍卖她父亲的作品,为此,她更觉蹊跷。 “你别急,等我回去,再说。”若影收了电话,她知道此时根本讲不清,若影上了自己的车,快速驶向玫梨丝家。 不久,她们终于把事情弄出点眉目。曼德尔似乎真的卷入什么阴谋,而下落不明,她们向美国报了案的同时也自己寻找人去。通过流落的曼德尔作品,她们终于找到救人的突破口,不过,要等将所有的画作拿回才能知道。因为,她们发现,曼德尔虽然可能身陷困境,但他在画作后面做上了特殊记号,而这种记号只有他最信任的学生和女儿知道。 于是,在‘怪盗公主’消失两年多后,再次出现。 怪盗重现 从纽约到巴黎的飞机班次,段若影戴着黑色太阳眼镜下了飞机,机场外有个穿黑西装的年轻男子恭敬的等候在的士停车处,他看见了若影连忙迎上去,“小姐,玫梨丝小姐已经在家等您。” 若影轻点了下头,脸色有些疲惫,因为时差的关系,她一上车就闭目养神。男子回头望了一眼,接着认真开起了车。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到巴黎郊外一处私人地方,在一座19世纪风格的城堡前停下。 “小姐,到了。”男子将车熄了火,小声的提醒,并将车门打开。 若影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看见不远处,正向自己招手的玫梨丝,她打了个哈欠,下了车。男子将车开进车库停好后,与城堡的管家莱恩走向一处露天茶桌,喝茶聊起了天。 若影从行李箱中拿出个长圆筒,交到玫梨丝手中后,俩人一道进了城堡。她们进了曼德尔的书房,玫梨丝打开筒盖,从里面抽出一样东西,她将它摊开在桌子上。 “《埃及落日》,那是爸爸偶然发现当太阳落在胡夫金字塔顶时,出现一幅别样的景致所画。”玫梨丝情绪有些激动,诉说着这幅画的来历。 “玫梨丝,拿药水过来。”若影将画翻到背面,这幅画应该和其他找到的一样,存在曼德尔用隐形药水做的特殊记号才对。 “拿去。”玫梨丝从桌子前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若影。 若影小心的将药水沾在画的背面,很快真的在一角显现了一些简单的古汉语藏语系字母,她将其他画上的字母拼凑起来,从左到右按顺序念道“极光女神能够照耀的地方。” “什么意思?” “老师指的是他所在的地方?”若影皱眉思虑,突然灵光一闪“老师还留在美国的某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玫梨丝似乎看到了希望,急切的询问,“如果还在美国,那会在什么地方?” “极光女神,相传叫做欧若拉,能被她照耀的地方,必须在极圈附近及以内地区。而老师根本没有出美国国境的记录,也就是说他还在美国。在美国能看到的地方只有一个州,它是美国人曾经从俄国人手中买来的一块土地。”若影很认真的分析道,她眼中闪着光芒,为自己的发现而高兴。 “你是说——阿拉斯加州?” “没错,就是它。” “可是,整个阿拉斯加州那么大,我们怎么找?如果不知道爸爸被藏身的确切地点,我们要救人也不容易。”玫梨丝随即猜想到:既然能使父亲曼德尔那么小心的用中国古汉语字母来做提示,那就表示他被看的很严,深怕被别人看出问题的他,只有指望自己的学生能去救他。可是,对方一定会注意法国这边与曼德尔有关系人的一举一动。 “要找到老师,我们一定要有万全的准备。所以被藏身地点,还要指望剩下画作的提示。”其实若影心中所想与玫梨丝也差不多,同时她也知道,老师被人绑架似乎跟他认识的熟人有关,要不然只是抢劫的话,老师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作品流落出来前,能有时间在上面做记号,所以一开始,她们就找人去盯着那当初邀请老师前往美国参展的朋友,可是一年多的时间,仍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除了不甘心外,心中的怀疑依然没有消失。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并不是怎么盯着那人,而是快点拿回老师的画,破出正确的地方,救回老师。 “这你放心,剩下的五幅画竟然全都流落到了日本,所以接下去的时间要辛苦你了。”玫梨丝迅速卷好画,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她通过国际互联网卫星系统锁定日本的国土。用红色标记做出的几个地名,玫梨丝一一指出,并解释道“《微笑天使》在东京,被一个叫三菱毅的军火富商在美国的一家拍卖所购得,据可靠消息,他在一年前就已经将画带回了日本。《大理三塔》也在东京,在一个叫丸虹井的美术品收藏家那里。”接着她指着京都,“《莱茵河畔的背影》被一个叫高柳雄弥的老头所得,他是日本的电子巨头,经过调查,这家的下代继承人是你好朋友的男朋友。” “高柳俊昭?”若影大约知道玫梨丝所指,等她道出这个名字时,玫梨丝点了点头。 “我们不要指望人家会毫无条件的还给我们。”若影沉思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己去偷回来比较妥当,这样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雪国之野》在北海道,现藏于札幌城的一家美术馆里,因为是绘画了北海道的冬日自然风光,而被一个日本富商在伦敦地下拍卖会以150万英镑中得,然后他又捐送给了那家美术馆的馆长,据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玫梨丝将地点锁定札幌,通过数字扩大地图,她还标出了美术馆的具体位置,和周围的环境。 若影认真的看了一会,指着四国岛的冈福市问“哪幅画在这里?” “爸爸唯一的印象手法画作《旋转的世界》,现在被一位叫冈山鹿一的美术品爱好者收藏,具体他是怎么得来的,我还不知道。” 若影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指着几处绿色标记问道“你这些是什么意思?《竹中精灵》在哪?” 《竹中精灵》也是一幅与自然有关的风景人物画,但是画里大雾朦胧,只见一些竹尖和竹叶悬浮在半空中,再仔细看,似乎还有一个白衫长袖的女孩在飞舞。此画作于中国云南大理,是在某一个早上,曼德儿所见到的景致。他当时看见一个小女孩在空中飞舞,让他以为是看见了最纯洁的精灵神。其实,那就是曼德儿与若影的第一次见面,画中飞舞的小女孩自然是若影,当初曼德尔的视觉只看到一个侧面,所以,那充满想象的美丽场景,曼德尔终生难望,并将之画了下来,算是与若影的师徒缘开始的纪念。 因此,若影格外关注这最后一幅画的下落。 “抱歉,若影。只有这幅画我不知道它在谁的手上。”玫梨丝也知其中的渊源,对着那几处绿标记解释道“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这几个地方都是它从爸爸手中流落出后出现过的地方,东京——大阪——神户——京都——横滨,最后下落不明,但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在日本,只要我们去了那里,就有办法找到。” “它好像被人拿出去巡展了一样。”若影苦笑了一下,离开电脑前,眼光投向窗外。 “不过我们就要开学了,你说怎么办?”她们都在奥地利皇家音乐学院念大三,她们申报的是硕士连读班,因此还有三年的学业,可是因为曼德尔的事,她们同时向学校请过一个学期的假,本来就够引人怀疑的事,恐怕这次不能再请假去日本。 “总会有办法的。”若影走出书房,并来到室外草地上的茶棚,玫梨丝尾随其后,莱恩为二人准备了一壶伯爵。 “若影小姐,老爷的下落,您现在可知道?”莱恩站在一边,关切的问。 若影摇头,指着年轻男子手上的《费加罗报》问道“段刚,有什么国际新闻?” “巴以冲突持续升温;‘怪盗公主’重现世界;墨西歌湾石油污染;索马里海盗猖獗。。。。”段刚还想再说下去,若影直接打断问道“把教育文化版给我看一下。” 段刚从一份报纸中挑出两张交到若影手上,若影从头到尾先扫看了一眼,突然有个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仔细看了内容后,她笑着对玫梨丝道“我找到一个光明正大去日本的机会,并且我们能有一年时间待在那里。” “什么?”玫梨丝放下茶杯,不解的看着若影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看!”若影将报纸丢给玫梨丝。 “日奥友好交流年,将实行两国的友好文化交流,维也纳与东京建立友好城市关系,应日本教育部邀请,国际知名日籍音乐家钢琴师麻布芝子为领队,奥地利皇家音乐学院与帝华贵族学院音乐学系分别选拔十名学生,作为两国的交流生。”玫梨丝越看越惊喜,情不自禁的念道。 “没错。”若影柳眉轻挑,放下茶杯的同时,对段刚和莱恩嘱咐道“去日本的行程,麻烦你们早日帮我们准备一下。”接着又对玫梨丝说“三天后,我们提早回奥地利,交流生的身份我们誓在必得。” 回到日本 千羽延刚从纽约回到东京,他一身的疲惫,连胡渣都长出来。如果说,什么人最令他头痛,非怪盗公主莫属!如果说什么案子最能激起他的斗志,也非怪盗公主莫属。 他匆匆回到千羽家换了身清爽的行头,才赶回东京警署总局,趁着还有三天的时间,要先报告完工作,再回警校。 “我想又是跑了一趟空。”千羽延一进局长办公室,那位局长神色有些困扰的打趣道。 “局长大人,这玩笑一点都不好。”千羽延丢下配枪,老大的不高兴,“那家伙又消失了一个月,我几天后回学校,这枪交还给局里,但在纽约没有逮到那家伙,真是不甘心。” “不,这次给你个例外。”局长推回手枪,看着千羽延不甘的神色,决定给他个机会,“她不会消失那么久,这次你有个绝佳的机会能逮到怪盗公主。” “您说什么?”千羽延激动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警校要开学了,爸爸是决不答应让我出国办案的。” “当然不会给你为难,我还不敢得罪总长大人呢!”局长有些‘狗腿’的讪笑,一脸的阴险。 千羽延看局长笑的那么怪异,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老狐狸好象连自己也算计了吧?暗自揣度后,不动声色的推回手枪,转身向门前走去“我回去了,学校有很多的事没有准备。” “怪盗公主来日本了!”局长一时心急,脱口而出,才想起自己又输了一次。长叹一口气后,全盘托出“怪盗公主的挑战书来了!这次我们不捉到她,出这口窝囊气,那日本的警察都可以不用混了。” “哈哈,局长大人也有忍不下气的时候?”千羽延阴阳怪气的调侃了一句,然后转笑为狠,冷下脸道“她什么时候出现?” “你看看吧!”局长将面前的电脑转了个向,将显示屏对着千羽延的眼睛,打开一个邮件箱,在按了一下‘确定’键,碎念道“一个星期前从法国发来的,找不到确切的ip地址,说是要在这个月来日本,拿走她想要的几样东西。还告诉我们,她下飞机的时间和地点,你说她是不是太猖狂了?” “按她所说,时间是三天后下午两点,地点是成田机场。”千羽延一脸的怀疑,“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是她故意耍我们玩?” “不可能,世界上有这么得意猖狂的贼,除了她,还有谁?”局长大人一口气的肯定,再一次将手枪交到千羽延的手里,强硬要人家收下,“我现在只有相信你能捉到她,因为你已经追踪她那么久,我怎么能不再给你个机会呢?”看见千羽延收下了枪,便得了便宜卖起了乖。“好,这次我一定要拿下她!”千羽延恢复自信的手握拳头给自己打了一下气,这下他真的不想再逗留在这里跟一个中年大叔多聊什么家常,“我先走了,三天后见!” 千羽延回家好好休息了一下午,傍晚起来实在没有什么事做,一个大屋子只有自己和佣人,实在是无趣。想起自己的那些好友,也是人员不齐。天琪还在中国的深山老林里苦修;俊昭与女朋友去了美国念书;秀一郎带女朋友去环游世界,要开学的时候才会回来;季仁那小子也是激情迸发,跑到加拿大去追那个山木伦子;好象只有晴枫待在日本,至于帝樱学院的那些党友,也是个个假期排满。。。。。 “哎!”千羽延边想边叹气,这生活除了无聊还是无聊,还有那该死的‘怪盗公主’,一闭眼就梦见她三天后出现的场景。从高中开始,他就与警方破过无数的案子,可是在几年前,一直协助负责调查‘怪盗公主’的案子后,一切都变得不是很顺利,屡屡被耍。 看来睡觉是睡不着了。千羽延拖沓着拖鞋,打算先喝杯红酒再出去转一圈,或许是找晴枫出去玩一下。 倒好了酒,刚品了一口,电话铃响,“喂。” “千羽,听说你回来了。”电话那边,一道温润如春风的声音响起。 “晴枫,我刚刚在想,还有谁能陪我这个可怜的单身汉喝两杯。”千羽延放下酒杯,全身慵懒的躺在大沙发上抱怨道。 “呵,我来接你?”晴枫在电话一端温柔一笑,魅力不减当年。 “不用了,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千羽延从沙发上跳起,打开衣柜边打电话边选衣服和领带。 “你现在肯定在忙的跳脚,那我先挂了,等会‘蓝调酒吧’见。”晴枫很善解人意的挂了电话。 “说的也是。”千羽延丢掉行动电话,不再单手穿衣的他,手脚也快了许多。两分钟后,千羽延抓起车钥匙走进后院的车库。 千羽延将车子开进了银座的主街道,华灯初上,各大夜店酒吧开始热闹起来。很快的在一个路口看见一辆眼熟的保时捷跑车,他们并驾在十字路口,等绿灯。“嗨,晴枫。” “你也很快嘛!”晴枫的微笑,就像夏日里的凉风,令人眼前一亮,好多路过的女孩子都偷偷的回头多看了几眼,有的都羞红了脸,有的似乎还想搭讪上晴枫。 “嗨,帅哥载一段,怎么样?”一个性感火辣的三十来岁的女人真的上前来搭讪。 千羽延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时那性感女身边的骨感辣妹绕到他的车边,“帅哥,也搭我一会?”说着,还向他抛了飞吻。 两个女人正想‘霸王’式的上车,千羽延和晴枫同时看见绿灯亮了,他们彼此使了个眼色,很有默契的踩下油门,车飞速飙了出去,只留给她们一丝尾气,惹的她们娇嗔大骂。 “哈哈。。。。。”俩人开怀大笑,为了他们的恶作剧,况且今天只属于他们兄弟,女人还是靠边站,而且还是三十来岁的‘老’女人。 喝完酒后,他们驾车到了海边,吹着海风,趴在海边护栏上,千羽延讲述了自己的烦恼,“那个怪盗公主实在是猖狂,你说我要不捉到她,这一辈子就从警界退出。” 千羽延有些醉意,说话也就比平时大了点,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实在是不像他的风格。他一直都是个稳重自信的人,从不冲动。看来,这个‘怪盗公主’带给他的刺激很大。 “你说她会来日本,你打算怎么做?”晴枫平心静气的问道,不知道这个好友,因为这个案件,几年来的自信到底降到一个怎样的底线。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次只要她敢来,我发誓一定抓到她。”其实已经想了很多,也有很多的计划在脑中盘旋过,不管是在欧洲还是在美洲,或是在亚洲,那些与‘怪盗公主’有关的案子,自己早已经模拟了好多次的抓捕方案,若不是那人功夫诡异的实在是高,若是警方有高手,早就侦破了。 想到这里,千羽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问道“唐沁湘怎么样了?那女人将天琪丢在深山,自己跑哪里去了?” “呵呵,好象是跑非洲去了。”听说是参加什么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去了。晴枫想起沁湘,眼睛变的很深邃温柔,又说“你想让沁湘帮你们?” “算了,那女人心思太多。再说,她答应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若还去求她,我们警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千羽延皱眉,对沁湘的反悔很是不满。不过,那年,自己答应她的事也办的不是很圆满,还让她差点遇害。虽然那是她自己导演的,但是,怎么说,自己都没有立场再去求人家。 “其实是你自己要求自己太高,不去办这个案子,你照样是日本第一神探手。”晴枫转移话题安慰道。 “晴枫,我知道你心细洞察力强,如果有可能,我想请你帮我。”千羽延将目标动到晴枫的身上。 “呵呵,我能做什么?”晴枫依旧是温柔的笑,没有要推迟的样子,看了看天色,月亮都快下山了。他走向自己的车子,打开车门说“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吧,真有什么要帮忙,是朋友就说一声。” “好!”千羽延也回到车内,发动车子,俩人分道回家。 机场猜谜 九月十号,日本的各大高校陆续开学,晴枫本来无事,却接到母亲回国的通知,并且她是代表日本教育界带队交流生来日,于是不管是作为亲属代表还是学校代表,晴枫和几位同学及大学部的校长到成田机场接机。 一到机场,晴枫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上前打了个招呼“千羽,你怎么在这里?” “怪盗公主说是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出现,为了抓她,我们已经早几个小时布下警力。”千羽延不忌讳的告诉了实情。 “她今天来日本?”晴枫预感到有些麻烦,什么时候不来,今天来?他扫视了一下四周,果然看见很多便衣。“我妈妈今天带交流生回国,希望你们不要惊动太大!” “伯母今天回来?”千羽延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她坐哪次航班?几点下飞机?” “从维也纳到成田机场的下午两点的那个班次。”晴枫接到消息是这样的。 “怎么这么乱?”千羽延头痛的扶额,竟然和‘怪盗公主’同一个机次,本来都已经说好了要将全机的人不动声色的监视盘查一番,但如果,是晴枫的妈妈,可能事情会很不好做。 看着千羽延的表情,晴枫猜到了事情的可能性,“你的表情不会告诉我:‘怪盗公主’就在我妈妈同一个机次里?” 千羽延无奈的一摊手,“她发的邮件是这么说的,但我不知道伯母今天回来。”说完后,他打了个电话给警局。 “你说什么?麻布女士带交流生回国?就在今天?还与‘怪盗公主’同一个航班?”局长在电话那边一连的问号,显然觉得事情太该死的凑巧。 “我们该怎么做?”显然千羽延也有些犯难,如果冒犯了麻布芝子及她带来的人,一定会被自己的父亲斥责的。 “你让我想想。”局长撑着脑袋只想了几十秒钟,马上做出决定“按原计划执行,除了麻布女士和她带来的学生。”居然还是两国友好的交流生团队也在里面,又是由麻布芝子带队,这就为难了他这位局长大人。 “那如果——”千羽延想说的话,被局长打断“那些学生的身份我们有的是时间去调查,况且那个‘怪盗公主’不大可能是学生吧?但是惊动了麻布女士和教育局的人,我想你父亲也会不高兴的。” “知道了。”千羽延收了电话,对晴枫露了个安心的微笑,然后走向那些警察,传达局长的命令。 “从维也纳到东京的航班已到站,入场通道已打开,请接机的人员有秩序的等待,谢谢合作!”广播上播音员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晴枫看看时间,赶紧走向接机代表团,在与千羽延擦身而过时,他轻声说道“祝你们成功!” 千羽延点点头,开始与全体警员警戒起来。 若影下了飞机步入机场大厅后,她摘掉太阳眼睛,随意的环视了一周,嘴角轻轻上扬。寻着玫梨丝望去的方向,有个很大的迎接横幅立在前方:欢迎奥地利来日交流生代表团! “同学们,我们到了!”麻布芝子亲切的说道,对着站在她旁边的若影神秘一笑,指着前方的一位年轻男子说道“若影你看,那是我儿子。” “麻布老师,您的儿子果然像您说的一样出色!”若影微笑道,似有些恭维,但前方正往这边走来的男子也确实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若影甚至还能感受到身边女同学那惊羡热切的目光,那其中也不乏玫梨丝。看着好友一脸的猎艳表情,若影又是莞尔一笑。 “我在你们学校待的那一个月里,最看好的是你,我的儿子,你考虑一下怎么样?”麻布芝子边走边玩笑道,似乎像个媒人。 “老师说笑了,您的公子一看就知道不乏追求者,若影可不想太辛苦!”若影调皮的打了回太极,而麻布芝子似乎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年轻男子的一声呼唤打断。 “妈妈,欢迎回来!”晴枫看见母亲和一个女孩似乎聊的很开,但人已经到了面前,只好先打断她们的谈话,并且给了母亲一个热情的拥抱。 “儿子,半年不见,你又长帅了!”麻布芝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着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觉得矫情。 对于母亲那有些顽童的脾气,晴枫置之一笑,然后对着这一行人微微鞠躬道“欢迎来到日本!” 看到麻布芝子与她儿子打完招呼后,那校长也上前道“皆川夫人辛苦了,一切我都打点好了,请随我来。”校长说完后,日本的学生很热情的帮奥地利的学生提着行李,尤其是漂亮女生的东西更是有人抢着帮忙。 “开始行动!”千羽延看着麻布芝子一行人顺利与接机代表团寒暄后,他命令着按计划行事。当交流生一行人慢慢走出机场大厅时,他从晴枫的身边走过,交流了一个眼神,并与若影和玫梨丝擦肩而过。 那一刹那的停留,若影再次扬起嘴角,回头看向那通道口的人,一个个将刚下机的人带进一个拐弯处,似乎做着什么不能惊动人的事。 坐上豪华的校车后,若影习惯的坐在车子后面的角落里,拿出手机,在一条早已经写好的信息上,按下了个‘确定’键。这时有个男生上来搭讪,问道“这位同学,我可以坐这里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愿意了解一下我们日本的风土人情。” 若影没有回话,安静的收起手机,冷淡的看了眼前的男生一眼,漫不经心道“谢谢,但我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我想休息一下,你不会介意吧?”说完,挤出一丝抱歉的微笑,然后闭目养神起来。 吃了个软钉子的男生,除了有一丝尴尬外,也不好再打扰人家,只好讪讪的坐到前面去。 还蛮识相的!若影轻微睁开一丝余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冷哼道,瞄了一眼陶醉在帅哥堆里的玫梨丝,她只有心中再叹一口气,这个时候想指望玫梨丝帮自己引走其他男性的目光,那是不可能了! 虽然睡不着,那也只好假装闭眼休息,让别人不再来打扰自己。 警局里此起彼伏的‘乒乓’声,很多人摔东西在办公桌上,有人咒骂道“妈的,又被那该死的怪盗给耍了,我们忙活了一天,还差点激起民愤,被市民投诉,她竟然没有出现。” “你们说那封邮件是不是假的,故意迷惑我们,其实她早已经从另外一班机抵达日本?”有人猜测道。 “如果她不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会来日本,有什么好迷惑我们的?”千羽延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打断众人继续抱怨和没有意义的猜测。 “大少爷,你觉得她真来了吗?”坂垣队长在要进局长办公室前,心里想有个底,虽然这次行动是由千羽延指挥,但他才是这个行动小队的队长,行动失败,自己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毕竟那个邮件发来时,自己可是投了‘相信’票的。不过,这会看有名的日本第一神探千羽延都一脸的臭样,令他丧失了一半的信心。 “来了!”千羽延郑重点头,给出两个有力的肯定字眼,坂垣听后,似有些安心的进了局长办公室。 “时间和地点和她说的一样?”副队长高桥也来了兴趣。 “是的,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就是从我们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走掉。”千羽延说话时,懊恼的神色显而易见。 “我们就像猜谜一样,不知道是谁,可人家真的从我们面前走过,我们都不知道!”坂垣才进去一分钟就出来了,他出来后的脸色也不比千羽延好到哪里去。 “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几个组员围了上来,不知道他们进办公室局长大人透露了什么消息。 “局长再次收到‘怪盗公主’的来信,内容如下:感谢你们豪华阵容的‘迎接’,我从你们身边走过,你们对我视若无睹,真是太佩服你们日本警方的能力了!——怪盗公主上。”坂垣一字不差的念出那条短信息里面的内容,那讽刺意味可不是只有一点点。“可恶!”局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再次响起,许多人面露怒色,将手里的档案本摔了几次,甚至还吓到了一两个因犯小偷小窃的惯犯。因为警局里的气压急剧下降,那些个录口供的人,像是中了邪一样,全部交代了犯事的过程。这破案率是提高了一点,但没有人高兴的起来,与这些小偷小摸比起来,那‘怪盗公主’可谓是世界第一大盗,已经成了全日本警察的公敌。 迎新晚会 为了表示友好,帝华贵族学院大学部由校长决定,将要举办一个隆重的迎新交流晚会,大学部的全体学生参加外,还邀请了几位教育界知名人士。千羽延为了能够进一步调查那些学生的背景和来历,并排除他们谁是‘怪盗公主’的可能性,以两校联谊的方式,向帝华大学部校长当面提出申请。鉴于两校的内在关系,校长欣然同意,并认为晚会越大越热闹越好。 所以,看似一个简单的晚会,其实里面也暗藏了许多的便衣警察,他们将要注意着十位交流生的一举一动,直到没有嫌疑,才能回局复命。 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所有的交流生被安排在一栋豪华的公寓内,别墅式的建筑,一共三层,一二层都是两套房间,第三层只有一套,但多出了一个很大的天台,上面可以养花,吹风。每套房间都有齐全的设备,两室一厅一卫一书房,与四五星级的酒店相比,里面的装潢一点都不逊色。四个男生住在一楼,而六个女生分别在二楼和三楼,若影为了方便晚上行动,所以选择了住三楼,其他四个女生为了方便选择了在二楼,这样的话,若影和玫梨丝也自然是住在一套房内。 玫梨丝洗了澡,换了一身漂亮的红色晚礼服,坐在化装镜前细心描眉擦口红的她,看见若影懒散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她开始催促道“你不会想缺席吧?那些警察可没有撤消对我们的怀疑。” “知道,你先好好打扮,我的手脚一向比你快。”若影坐起身来,看了看玫梨丝,然后翻出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这时,玫梨丝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你不觉得自己玩太大了吗?那样他们会缩小范围,我们是很容易暴露。” 里面的放水身持续了一会,等关掉了水龙头,若影的声音传出“不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詹姆士迟早会对你不利,美国那帮人不知道我与老师的关系,并不代表不知道你。如果是怪盗公主的眼光对曼德尔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他们最多也就是祈祷警方快点抓到我,又怎么会怀疑是你与我在找老师的下落?” 若影这一段没有什么因果联系的话,只有玫梨丝知道她在说什么,玫梨丝沉静一会,不太确信的问道“你真的是认为詹姆士绑架了爸爸?” “我没有证据,但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他最值得怀疑。”若影一直都怀疑那个当初邀请曼德尔携作品前去参展的美国朋友,虽然曼德尔退房后的那段时间及种种迹象显示,他们并没有再次见过面,而曼德尔失踪的最有可能日期中,詹姆士一直在瑞士。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个声音告诉自己,事情绝对与他有关。“如果他知道我在寻找爸爸,你认为他会怎么做?”玫梨丝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 里面又是一阵放水声,估计在冲洗身上的泡沫,玫梨丝放下手中的彩妆盒,给自己的金色长发绑了个马尾。过了一会,若影穿着一席紫色吊带露背长裙走出浴室说道“不知道,也许会让你和老师一样。”暂时的失踪或是永远的失踪,有些人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 “爸爸已经消失一年半,美国的警方似乎已经放弃了为我们找人,莱恩告诉我,他们那边定期打来的报告很是敷衍。”玫梨丝一想起父亲的事,脸上的美丽光彩丧失了许多,眉也皱的厉害。 “段刚和莱恩已经去了阿拉斯加做调查,我转移了詹姆士和警方的注意力,只要没有太多因素的干扰,我们一拿回画作,救出老师是迟早的事。”若影温柔的对好友一笑,脸上的自信说服着玫梨丝不要灰心气馁。 “我相信你!”玫梨丝恢复笑容的时候,妩媚而又迷人。将不开心的事放在一边后,她靠近若影挽着对方的手臂,占着身高的优势轻点着若影的下巴道“亲爱的,你真迷人,今天我们要好好玩一下。” 被人‘调戏’的若影抽出自己的手,飘到窗台边只是一眨眼间的事,她白了玫梨丝一眼“我对小妞不感兴趣。”,视线转向窗外,从上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其他同学早已经入了人流,彩灯挂满了校园里的树稍。有个同学似乎也看见了若影,于是昂头挥手打着招呼,她的唇型似乎发出了两个字:快来! “那你倒是对爷感兴趣起来啊!”玫梨丝收起玩心抱怨道,因为这样,她可是帮若影在学校吓走了不少追求者呢,不过自己的牺牲倒是培养了一个变态的嗜好,这些都要怪若影!玫梨丝用‘哀怨’的眼光,扫杀若影,如果这女人再不正常些,自己的名声可能都要从奥地利败到日本来了。 “蕾娜叫我们快点!”若影冲玫梨丝说了一句,然后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 若影和玫梨丝的回头率自然是很高,但俩人发出的气场截然相反。玫梨丝热情,若影冷艳;玫梨丝高贵大方,若影典雅神秘;玫梨丝游戏人间;若影静坐角落,拿着一杯香槟,独自慢品。 “同学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尽管远离人群,但搭讪者络绎不绝,尽管冷若冰霜,也冻不走有勇气的男人。 若影抬头望了对方一眼,轻浅一笑“抱歉,我不会跳。”她已经尽量使自己不会做的很失礼,这男生要是再不知好歹靠近她的话,她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听懂若影的话,且进一步靠近她,并想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若影看着这个脸皮厚的男生以及他后面的怂恿者,她冷冷一笑,站起身来,从男生的身边擦过,手轻微一动,只感觉到一股轻风带着她身上的香气拂过,那男生突然膝盖一弯,重重的摔倒在地。 “哈哈,那家伙也太衰了!”男生的同伴们取笑道,还以为是若影刚刚那一优雅的起身,迷的他一紧张摔倒,但谁也不知道是若影隔空用气流教训了他一下,连着那男生也以为是自己刚刚太紧张,人家一站起来,还以为是答应了自己的邀请。 “我——”男生想站起来反驳表现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膝盖一阵麻木,为了不再出丑,他只好不管他人的讥笑,干脆坐在椅子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吹了几下口哨。 “同学,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我可不会像矢野那么失礼。”还没有走几步,面前来了个长相不错,穿着也得体的男生,一脸绅士的向她作出邀请的手势。 “谢谢,不过,我已经说过不会跳。同学还是请别人吧!”若影婉拒,不着痕迹的后移了几步,让自己尽量与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笑容不是很灿烂,却也是恰到好处。 “不会,我可以教你。同学一定要赏个面子。”他笑的很温柔,却是有些不耐的神色从眸底闪过,自认一向在帝华吃的开的他,怎么会被这样一个美人拒绝呢? 若影何等眼力,一看就知道是个花花公子型,吃的很开的男生。不要说她本来就讨厌与陌生的同龄段男性接触,就算她走出了那年的阴影,却也是很讨厌这类男生的纠缠。 “面子是自己给的,同学何必为难我?”若影再笑,避开男生步步的靠近,转身欲离去。 “同学不要给自己添麻烦!”她的手臂被人钳制住,耳边传来一声痞气的警告,他还似乎故意将热气吹在她的脖子上。 若影有片刻的颤栗,同时心中泛起极大的冷笑,侧身斜看了他一眼,男生好象置入梦镜般,一阵寒气入心时,自动放开了手。等他回过神来,若影已经离他十米开外。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男生并没有记忆,只是觉得有股可怕的气息一直侵袭到他的脑海和心脏,人也恍惚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讪讪的离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早已经注意到若影被男生纠缠的玫梨丝故意看若影怎么解决被人搭讪的苦恼,看来她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又用什么怪招对付了别人。 “没什么,过了今晚不就没事。”若影从一位侍招的手中端了两杯鸡尾酒,一杯给了玫梨丝,自己则品尝起另一杯。 “我刚刚从他身边走过,他好象对着女孩子嘴里就来‘我是色狼’这句话,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看着那傻呼呼被人取笑的男生,玫梨丝也要开始憋不住笑。 “用了点‘迷魂术’将我要说的话植进了他的脑子。”若影非常乐意为好友解答,看着那男生的窘样,突然令自己心情大好。 “要是被警察发现了可怎么办?”玫梨丝就怕若影受不了男生的骚扰而冲动行事,随便的使用功夫戏弄人。 “没事,他们根本看不出来。”若影倒是无所谓的喝完杯里的美液,放下空酒杯后,她对玫梨丝道“玩归玩,那两个男生不要去惹。”若影的手指着远处那被人众星捧月般出色的男生。 “他是谁?”玫梨丝知道晴枫的名字和身份,但还不知道千羽延的真正实力和底细。 “最有可能抓到我的人。”若影虽然不想承认警察的能力,但那个千羽延也确实是有些本事,而那皆川晴枫表面看起来很无害,但实际也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两个人都不要惹上为妙。 “哎,真是可惜!”玫梨丝一脸的遗憾表情。 若影鄙视的看着玫梨丝,“帅哥多的是,不差他们俩。你看,比法国人热情的,多的是。”若影看着一直几个走过来的男生,她调侃了一句,也就自己离开了。 初次合作 若影随便走走,总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距离大约保持着几十米外。若影也知道是警方的人,那些交流生的背后不也是有一两个人跟着吗?她从容的笑笑,反正今天她什么都不会做,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吧。不过,也够为难他们的。 “若影,我找了你一个晚上,原来你在这里。”麻布芝子的声音传到若影的耳里,若影暂时收回自己的心绪,换上甜美的笑容。 “麻布老师。” “你怎么躲在一个角落里?年轻人不是应该在热闹的地方一起欢乐的吗?”麻布芝子打趣道,拉着若影往人多的方向走去。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们走到最受人瞩目的地方,那里有个表演台,上面摆了几架钢琴。两国双方的同学已经上去表演了好几个节目。麻布芝子笑道“不愿意跳舞,那上去演奏一曲,怎么样?” “老师爱听什么?”钢琴独奏的话,她并不反感。 “听你的钢琴老师讲,你最会弹肖邦和莫扎特的曲子,今天你想弹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肖邦的《梦中的婚礼》。”若影提起裙摆,走上台去。双手往钢琴上一放,那种知性的优雅显露出来。手指一动,旋律跳动优美。 一曲完后,若影起身向众人鞠躬致谢,正欲下台,麻布芝子推出自己身边的儿子对她说道“若影,晴枫也喜欢莫扎特的曲子,有一首钢琴奏鸣曲很适合两人对弹,你们试一下?” 众目睽睽下,任何婉拒的话都不能说出口,若影微笑点头,重新坐下。晴枫在他老妈的极力推荐下,上台向若影施了一个很绅士的礼,笑容里倒是有些尴尬。他坐下身后,给若影一个温和的眼神。俩人是头一次合作,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默契。但是,出人意外的是,只是一个眼神交流的时间,若影先起了音,晴枫在一个音符断后起音,竟衔接的完美动听。 “你弹的太好了!”晴枫率先起身,向若影送上夸奖。 “皆川同学客气,你也不差,麻布老师总以你为傲。”这种客套的寒暄语,若影已经在很多的上流场合说过,自然也就说的顺口。但今天夸奖的对象,给自己有种发自肺腑的感觉。 俊男美女的组合,阳光轻快的曲调,喧嚣的校园一下子安静下来,人人沉浸在动听的音乐中。曲子终止后,一阵如雷的掌声,随即响起,有些人吹着口哨,大叫“安可”。 “那我也来一首吧!”玫梨丝挤出人群,笑嘻嘻的抹上一脸自信,登上台后,她那一曲是抒情悠扬,又带点淡淡伤感的曲子,是久石让大师给《天空之城》配的主题曲。弹下来后,自然掌声如雷,“谢谢!谢谢!”玫梨丝做完谢幕的动作后,走下演奏台,来到麻布芝子面前“麻布老师真是偏心,有这么好的男士,怎么不向玫梨丝介绍一下。” “你这丫头,花心的要死,我儿子可是很纯情的。”麻布芝子开玩笑道,然后正经的向二人介绍道“我儿子,皆川晴枫。有意的话,多多相处。” 第二句话,似乎是对若影说的,看来她真想把自己的儿子‘推销’给若影啊!玫梨丝对若影交换怪异的眼神,接着笑嘻嘻道“我要有这么出色的男朋友,绝对不再花心。” “咳咳。。。”晴枫假装咳嗽,这三个女人将自己当成空气不成? 若影瞄了晴枫一眼,为玫梨丝的热情有些难为情,再不转移一下话题,那丫头八成会问出人家的生辰八字来。“麻布老师,我觉得今天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不知道晚会什么时候结束?” “你累了?本来还有个节目让你们十位同学一同参加,既然你身体不是很舒服,那就先回公寓吧。”麻布芝子看着若影突然变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道。这个段若影什么都出色,就是身体不太好,据说长时间的服过中药。现在身体好不容易健康许多,临来日本时,她的保健老师也嘱咐过,不要太劳累,也许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的原因,她看起来又神色差了很多。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玫梨丝一听若影说‘不舒服’,就明白了其中的暗号,再不听她的话,自己可是会被人‘嫌弃’的。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晴枫在他老妈的眼神‘鼓励’下,不得不自告奋勇。 “好啊。”还没有等若影开口婉拒,玫梨丝先应承下来,看着若影责怪的眼神,她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小声道“美女是要有帅哥送才有身价嘛。” 若影彻底无语,于是礼貌的向麻布芝子道“麻布老师,那就先失陪了。” “你有没有发现她们的异常?”晴枫从那栋公寓出来不久,千羽延从一株树木后出现。 “没有,那个玫梨丝看起来很活泼热情,却感觉简单无脑。那个段若影虽然让人难以接触,据说是个病美人。你们确信这十个交流生有问题?”晴枫温和笑道,将他的观察和感觉全都说了出来。 “不知道,但值得考察。”千羽延也不确定,但是为了公事及抓捕‘怪盗公主’,不小心行事都不行。 “但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是吗?”晴枫笑眯眯的将手搭在千羽延肩上,又认真的给了警告“如果我妈知道,你监视她带来的人,又没有证据,依我妈那纯真的脑袋,会觉得是对别人的一种侮辱。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被人怀疑是大盗吧!” “道理不错,如果没有什么发现,而那个‘怪盗公主’不出现的话,局长大人也是不会允许我们多逗留在这里的。只要瞒过伯母今晚,相信不会有什么麻烦。” “那是你说的。”晴枫放下心头的担忧,给好友一个保证“你不是要我帮忙吗?虽然不知道能做什么,但帮你注意那十个人,我还是有能力的。” “果然是好哥们!”听晴枫这样一说,千羽延面露喜色,揽过晴枫的肩头,笑道“走,我们喝几杯去。” 晴枫和千羽延前脚一离开,若影从一棵大树上飘影而过,掠回公寓的顶楼,心中笑道:这个皆川晴枫果然和警方的人有关系! “事情怎么样?”玫梨丝从房间里窜出来,显然要她放弃晴枫还是令她有些失望。 “就是我说的那样。”坐在露天阳台的吊椅上,若影荡啊荡的,精神好的没话说。 “真是可惜了!要不是为了救爸爸,他可真是个很好的交往对象。”玫梨丝自言自语,对着天空诉说道“爸爸你到底在哪里?女儿我为你牺牲可大了!” “你就别耍贫搞怪了!”若影托着下巴,考虑着该怎样打消他们的怀疑,然后再陪他们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第一幅画 等所有的事安排妥当后,若影和玫梨丝已经在日本待了一个星期,时值周末,她们先是转转东京的大街小巷,借用游玩拍照的机会,将有些重要的地理坐标暗记下来,因为她们将要开始行动。 第一幅画,锁定了三菱毅手中的《微笑天使》,因为画中的女人是曼德尔的妻子,玫梨丝老妈的艺术画像,所以必须要拿回来。再则是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线索来,如果细心的比较,她们母女之间还是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三菱毅是一个与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的军火商,那从他的宝库中拿出东西,不但要有惊人的胆量还要有通天的本领。听说他有几个藏宝库,而根据玫梨丝的调查发现,他喜欢将美术品摆在自家的别墅里给人欣赏,那么要拿回那幅画,就需要破坏他家的电子监视器外,那些守卫保镖也要引开。 漫步在东京靠海区那一片富人住宅区外面的街道上,玫梨丝和若影装着外国游人,拿着一个外型看似相机的东西到处乱拍。而由于路上的人流稀少,因此并没有人关注到她们的一举一动。 经过三菱毅家的大铁门外,她们徘徊张望了几下,有两只狗突然从门隙里窜出脑袋,吠了几下,把俩人吓了一跳。因为被锁在里面,所以动弹不得。若影安下心绪后,恶作剧的捡了两个小石子,用极快的手法掷出去,分别点住了两只狼狗的喉咙。 “呜。。呜。。”狗儿呜咽了几下,就是叫不出声来。玫梨丝想笑又憋住笑,等走了老远的地方,找了一处公园的角落地方坐下,她才‘哈哈’大笑起来,“若影真有你的,连狗你都欺负。” “谁让它们吓我!”若影拍拍心口,然后认真道“刚刚里面的情形都分析清楚了没有?” “你等一下。”玫梨丝从相机里面取出一个芯片大小的东西,连接到她从背包里拿出的笔记本电脑的端口。 几分钟过后,玫里丝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并无人在附近后,她开始解说道,“四周我都分析过了,从正门进去有一道拱门和十道厅门,守位大概有二十来个,花园看见三个,拱门前两个,每个厅之间的走廊有一两个。还有几人,听说随三菱毅出门谈生意了。最大的藏物室在西南侧,那靠近一个小断崖,大约二十米高,只有一个窗户的入口。但我们不确定东西是不是放在藏物室,屋内有红外线报警系统装置,要破坏的话,必须侵入他家的电脑系统。”玫梨丝用先进的卫星遥感技术与电脑数字技术相结合,分析出来的结果如上。 “只要知道画在哪里,那些不是问题。”若影自信道,因为三菱毅的别墅太大,据说每一道厅门进去都可以看成是一个独立的院落,有几十米长的走廊相隔。 “根据我派出人对三菱毅的了解,他这个人好色,所以喜欢收藏美女画像,经常喜欢去一家叫做‘牡丹’的夜总会,只要能亲自从他口中套出消息,那就万无一失了。” 玫梨丝长的漂亮,她的妈妈更是气质卓越,大美人一个。想必三菱毅是出于这嗜好才高价买了《微笑天使》。一想到,这老头还有这爱好,若影胃里直犯寒,真不知道师母的画像会被他怎么‘糟蹋’。 所以,拿回画像的事,越早越好。但是怎么套出三菱毅的话呢?若影看了看玫梨丝,计从心来,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邪恶的笑。 玫梨丝感觉全身冰冷,若影不怀好意的眼神实在是吃不消,只好招来道“不用套了,他都喜欢把美女画像挂在自己的卧室里。”其实她真的很不想承认,也很难启齿,那老头也将自己妈妈的画像放在那样的地方,但是不说的话,若影也就没有办法顺利的拿回,而且还打算让自己去色诱,那样多划不来啊。 “你早知道了吧?”若影白她一眼,接着站起来道“后天晚上行动,你有把握进入他家的警报系统吗?只要将人引到前面拱门的大厅上,五分钟内,我就能拿出来。” 玫梨丝一边点头,一边在电脑上记录了注意事项。半晌,她合上电脑,放进包里。若影想起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便说“我们去买一个冲气人偶回去。” “做什么用?” “回去你就知道了,还要买个录音机。听说秋叶原的电子产品便宜,就去那吧。”若影不由分说,拉着玫梨丝小跑出了公园。 千羽延再次收到‘怪盗公主’的来信,距在机场的戏弄已经过了整整十天。她说将要在日本展开第一次行动,时间就在明晚12点。地点却没有说,只是很奇怪的画了一辆车,和一把放大镜在上面,让他们自己猜那是什么地方。 “车和放大镜指的是什么?”高桥百思不得其解。 坂垣从高桥手上拿过纸张,反复看了几遍后,不得不承认是怪盗公主一惯的手法,告诉确切时间让警方准备,再出个谜语告诉她将要出现的地点,等别人猜出或是一点都没有头绪,都会为时已晚,她将东西得手后,会在案发现场留下自己的大名。 狂妄兼乖张到了极点! “只要她敢出现,我就不信这个邪!”千羽延拿过纸张,打算认真分析,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发现时间不早。“我先回家了。”于是复印了一份手上的线索后,走出警局。 若影拿着录音机,一遍遍的录音和剪辑与玫梨丝的对话。 “你确定有人会来敲我们的门?”玫梨丝边给冲气人偶打气,边问。 “呵,不出意外,一定是那个皆川晴枫。”若影放下录音机,拿着浴巾和睡袍进了浴室。 “他正执行监视我们的任务,不能胡思乱想。”玫梨丝有些心虚的回避着自己对别人的幻想,带上耳机听起音乐来。 若影出来后,看见玫梨丝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近你要认真一些!”若影敏感的发现玫梨丝的异常,她只要一看见那个皆川晴枫就是两眼放光,一脸的小女人样,莫非? “不要太天真,他不适合你。”若影再次警告,突然又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我是说暂时不适合,等找到老师后,随便你怎么样,总可以了吧。” “若影,你有没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你有没有一见到某个人就有异样的感觉,然后经常想念?”玫梨丝碎念道。 “没有,没有。”玫梨丝这次不是来真的吧?若影头痛道。都说法国女郎热情,这爱情来的也像火山爆发,说来就来,一点预兆都没有。 “你真没有情调!”玫梨丝丢了个抱枕给若影,若影一晃避过。 “想要交往可以,但你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若影实在是没有权利去阻止别人谈情说爱的权利,但是,为了自身安全,又不得不罗嗦。 “就知道你最好!”得到好友的支持后,玫梨丝马上喜笑颜开,在若影脸上亲了一下,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留下一脸担忧的若影在那里沉思。 监视很劳累 “这里可以坐吗?” 一道温柔的嗓音响起,玫梨丝惊喜的抬头,主动指着旁边的位置道“请坐,皆川晴枫,你今天怎么会来我们系的食堂?” “有事来找我妈,所以顺便在这里用餐。”晴枫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若影,给了个友好的微笑,然后从容坐下。接着他问道“下午我没有课,你们呢?” “真巧,我们也没有,正打算出去走走呢。”玫梨丝这话刚说完,若影投来一个怪异的眼神,不过却被她忽视了,依然热情的跟眼前的帅哥寒暄着。 “那我来做你们的向导,怎么样?”晴枫提议道。 “好啊。”这次玫梨丝还没有回话,若影倒是很爽快,害晴枫也呆楞了半晌。 “如果没有时间可不要勉强。”若影口气有些怪,似笑非笑看着晴枫的眼神也很冷,心中也早知道他并非真正的给她们做向导那么简单,应该是监视她们才是真的吧。 别忘了今晚是怪盗公主行动的日子! “当然有,呵呵。”晴枫笑的有些虚,通过若影的眼神,自己仿佛被人看穿了一样,掌心也冒出了冷汗。 “那吃完走吧。”若影低下头,吃着盘中的食物,再也不插话,任他和玫梨丝在一边谈笑风声。 有人要跟,那就物尽其用好了!刚出学校,千羽延似乎早已经等在门口,他们像是有预谋一样,决定跟着她们了吧。若影存心戏弄他们,于是跟玫梨丝唱和道“今天我们大购物怎么样?” “好啊!我想买几身漂亮的衣服。” “我刚好有一张信用卡没有地方刷,今天我请客。” “真的?若影你真好。” 两个人炫耀的像拜金女郎一样,谈起花钱买衣服时,两眼放光。完全无视俩位帅哥的存在,千羽延很是绅士的打开右边车门,笑道“两位小姐请上车,我们知道哪里有符合两位身份的时装。” “皆川晴枫,我们走吧。”玫梨丝柔媚的挽上晴枫的手臂。 “你先上吧。”晴枫有些尴尬的抽回手,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玫梨丝‘咯咯’一笑,先上了车,若影看了千羽延一眼,也坐进了后座。千羽延回到驾驶座后,晴枫上了副驾驶座。 东京最繁华的地方当然非银座莫属,商店林立,各种高档的服装专卖店有着顶级的世界名牌,玫梨丝最先看上的当然是一家香奈儿品牌专卖。 逛完整个店,她们只买了香水和一条丝巾。接着又去了阿玛尼专卖店,一人挑了一件衣服,因为是若影付款,玫梨丝不好意思多挑,只有若影试穿了好多套裙装后都不是很满意,最后挑了一件蓝色吊带席地裙从试衣间走出来。 “小姐您看上哪一件?”店员小姐看着四人全身都是名牌,一定是有钱人,而他们手中提的东西还有其他的名牌产品,哪一样都不比自己店里的牌子差。抱着对眼前顾客这样的想法,所以那店员小姐在若影挑三拣四,换了十来套都拿不定主意时,依然是那样的不厌其烦,深信只要多卖出一两件,也有够高的提成。 “都挺好看的,若影你怎么说?”玫梨丝赞叹道,若影的皮肤细腻白皙,很多的颜色都适合她。 若影在镜前转了两圈,露出一丝浅笑,看来是满意这条裙子的款式。而千羽延和晴枫站在一边也是满眼的惊艳,看着如模特般的换衣效果,作为陪伴的他们也是大饱眼福。 “我觉得这一件很适合你,简直美极了。”若影还没有决定买不买,千羽延上前称赞道,那口气就好像对自己的女朋友说话一样。 “你说呢?”若影看着晴枫问道。 “很漂亮。”晴枫发自内心的话说的很顺口,等他回答完,才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似乎盯着人家看了太久,所以被转回了注意力。 若影不管晴枫心里想什么,莞尔笑道“小姐,帮我们包起来。” “好的,请您稍等。”店员小姐喜笑眼开,将衣服包装好后,她开了一张单子给若影,说道“请到服务台结帐,现金服务还是刷卡?” “刷卡。”若影拿出一张全球通用的金卡,走到服务台结帐。 “谢谢光临,欢迎再来!”从一家高档化妆品店出来后,那些个店员一样的热情恭送她们。 再着是提包店,接着是大商场,最后是一家内衣店。晴枫和千羽延实在是觉得尴尬,所以没有入内,而是等在门外。 其实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晴枫和千羽延早已经累的腿软,但在女生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同时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监视她们,所以有苦也只有忍吞。 “那个段若影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逛起来这么厉害?”千羽延站在店门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脸上浮出倦色。 “女生对购物天生就充满激情。”晴枫也觉得两腿发酸,他打趣道。看着好友精神不济的样子,关心道“还没有破出她给的谜?” 千羽延摇头,脸色更加懊恼“没有,可是还有六个小时,她就要出现了。”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虽然还要继续监视她们,可是他还需要时间回去研究。 “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逛完?”千羽延明显觉得时间不够,而且,如果怪盗公主真不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这时间也真是白费了。 “不知道,那要看她们的心情。”晴枫爱莫能助的耸肩,除了帮好友多注意她们,别的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你说,一辆车和一把放大镜会指什么?”既然没有办法回去静下心来思考,还不如参考一下好友的想法。 “车子是什么牌的?放大镜又是想让你看明白什么呢?”晴枫顺着自己的想法胡乱问问,其实他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联系。 “牌子?看明白什么?”千羽延重复念着晴枫话中的某些字眼,正当理出点头绪时,又被别人给打断。 “我们买好了,去别的店看看吧。”玫梨丝一出店门,将东西塞到晴枫和千羽延的手里,显然将他们当作是免费的劳工。 俩人相视苦笑,只好继续与她们走下去。但是接下去的一个小时,她们没有进任何店门,只是在银座的街头一直走下去,直到华灯初上。吹着晚风,玫梨丝指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 若影点点头,看着落下一段距离的某两个无聊的人,她露出一丝窃笑。笑完以后,才神色正经的对着后面的俩人道“谢谢你们陪了我们一下午,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那就我请你们吃晚饭。” 一听到总算不要再没目标的走下去,并且只要吃完饭,她们也应该回学校公寓了。千羽延和晴枫马上打起了一点精神,晴枫温柔笑道“你们请客怎么可以,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中国料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来做东。” “那就多谢了。”若影毫不客气的应道。 夜半行动 “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回到公寓后,若影直接进了卧室,玫梨丝只好跟别人道谢。 “哪里的话。”千羽延看了看手表,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需要进来坐一下吗?”玫梨丝一看时间,倒也是晚上十一点了,虽然要开工了,但还是要客气一下,才能做到以退为进的效果。 “不用,很晚了,我们先走了。”晴枫鞠了一躬,然后与千羽延逃离似的走了。 “哈哈——”关上门,玫梨丝终于憋不住笑,笑到弯腰抱肚子。 若影打开卧室的门,夜行衣都已经换上了,玫梨丝正了正色,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她的电脑和一些数据设备线,三下五下的连接好天线后,开始破坏三菱毅家的电子监视系统。 在玫梨丝工作的时候,若影坐在一边,弹了一首非常舒缓的摇篮曲。弹完后,她站起身来走到前厅的窗户,往下面一看,非常的安静。现在已经是月末,那月亮像是一轮弯刀,暗淡而冷清。月黑风高倒是个好出动的日子,一直等到玫梨丝攻入人家的ip系统后,还差一刻钟到12点。 “我走了。”若影戴上一个黑色的蝴蝶面具,看了玫梨丝举了个‘搞定’的手势后,她‘唰’的一下,从卧室的窗户掠出。 若影走后,玫梨丝将前面的窗户拉上窗帘,再将所有的灯熄掉,装作已经入睡,黑暗中她轻松的操作着电脑,12点的指针分毫不差指到后,玫梨丝一键按下,那边的红外线消失,系统被设定瘫痪五分钟。 若影如入无人之境,很快避开守卫和保镖的眼线,潜入三菱毅的卧房,黑暗不见五指,若影戴上一副夜光眼镜,看清楚床上睡熟的一男一女,她用‘隔空点穴’法,点了对方的睡穴。接着便是寻找那幅画,三菱毅的房间很大,一个房间就占地几百平方,似乎专门放他那些美人画的。翻开遮画的幕布,看着这一些美女西洋画,若影终于找到《微笑天使》。迅速取下,并卷好绑在自己的身上,若影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女人用的眉笔,在空出的画架上留下‘怪盗公主’的名号后,从容的退出了三菱毅的别墅。 行动非常的成功!街上一个警察都没有,看来他们还没有破出她留的信号。若影露出鄙视的笑,五分钟一过,别墅里面才会响起警报器,等他们发现系统被侵入时,她已经走到老远的地方。 千羽延回到家时,已经是12点还差五分,想起晴枫白天说的话,他拿了一把放大镜对着纸上的车仔细的看了一遍,看来看去,突然在车子的车头处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数字什么的,可是一般的放大倍数根本无法辩清。不过,他体内的血液兴奋起来,他将纸张拿到高倍显微镜下,竟看出是一个黑色的地方有个‘三菱’的车牌标志,上面还有几个数字。 显然这张纸上的标志和数字都是经过电脑倍数缩小处理过,难怪肉眼看不出来,怪盗公主要用放大镜来提示,那么这几个数字一定不是指车牌号,如果说是地点,那就指的是门牌号。 “铛——”的一声,将千羽延从思考中惊醒,短短几分钟,他似乎已经将谜解了出来,可时间竟然来不及。 “糟糕!”他暗叫一声,马上打电话回警察局,那边明知道怪盗公主今晚行动的人,一愁莫展的守在局里,只望能够随时等待别人的报警。 千羽延的一通电话,害他们以为有人报警了,因为刚好12点过一分,依怪盗公主的本事,如果她想盗的东西应该已经动手了。 “喂。”坂垣快速抢过电话,回道。 “我已经破出来了,775号,富豪三菱毅家。”千羽延说完后,马上挂上电话,又打给了晴枫,说道“你帮我去那栋公寓敲开每个人的门,你一个人不行,叫几个宿管保安一起,我要确定她们全都在。” 未等那边回话,千羽延又挂了电话,穿上鞋子,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过,这次还是晚了一步,等警察赶到时,别墅里面因为发现系统被侵已经闹的鸡飞狗跳,三菱毅的管家花了好大力才叫醒了他那睡死的主人。 警笛在别墅外不停鸣响,千羽延到达现场后,不顾门卫的阻拦,亮出警察的身份后,边走边说道“我们接到人报案,说有人入侵你们别墅进行了偷盗行为。现在我们要实行调查,只有知道丢了什么,才能帮住找回失物。” 千羽延明显撒了谎,根本就没有人来的及报警,而是他们事先知道,却来不及阻止事情的发生。但失窃的事是真,他们也就不敢怀疑什么。 等一些警察走进大厅后,那两个守卫才在后面小声的议论着,一人问另一人“你报的警?” “没有,我以为是你。” “那是谁呢?”这人刚想在问些什么,突然看见三菱毅匆匆跑到大厅来,脸色有些不善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警察,有人报案,说贵府失窃,不知道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千羽延扯谎是脸不红气不喘,纵然是他们警察的失职,但此时决不会承认的。 虽然三菱毅不是很看的起当警察的,不过,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一脸的精明样,他的眼光像是能看透一切。既然自己真丢了东西,本来就打算报警,而他们来的如此神速,倒是办事效率提高了许多。三菱毅心底计较了一翻,才不隐瞒的说道“一幅叫做《微笑天使》的画,我花了100万欧元才从一个卖家购得,现在被怪盗公主给偷了。” “怪盗公主?”千羽延明知道是她偷的,却故作装傻的问“你确定是她?” “就是她,她还留下了名字。”三菱毅咬牙切齿道,没想到平时警觉的他,让人入室盗窃了都不知道,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面子啊! “那就真是她。”千羽延顺水推州下来,然后给身边的高桥使了个眼色,“请做个笔录吧,我们一定尽力为你追回失物。” “好吧。”三菱毅叹口气,别无他法,只有先报警立案再说。 千羽延趁他们做口供的时候,离开了这里,依然是失望的他,没有开车,也不打算坐警车回去,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这片住宅区的街道上,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 新朋友与老朋友 叫了两个宿管保安,一人一楼的去敲门,晴枫看着三楼暗着灯,猜想人家应该已经睡了,况且这么晚,如果她们都在,那岂不是很失礼? 不过,他只考虑了一分钟,便从楼梯走了上去。在门外又徘徊了一会,才下了决心敲门,‘咚咚’几下,却没有人回应。 晴枫捏了捏拳头,思虑着好友失望的神色,他又重重的敲打着门,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一声迷糊的回话“谁啊?” “这么晚了,都不睡觉,吵死人了。”里面又是一阵半睡不醒的抱怨声。 “是我,玫梨丝小姐,我今天走了一天,睡不着,想和你单独聊一聊,不知道方便吗?”晴枫脸上神色尴尬,可却要说着温柔暧昧的话,实在是吓出自己一身冷汗。 玫梨丝赶紧收好所有的设备,没想到真让若影说对了,来的真快!“是你!我。。。我先穿一件衣服!”故意装着被惊醒的样子,再用一种惊喜的语气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一看时间,若影已经东西到手,在回家的路上。不过还有几分钟后才能赶回来。玫梨丝打开厅里的灯,而在若影的房间里摆好人偶,并开着卧房里的台灯,设定好了灯亮的时间,而人偶的影子刚好可以映在磨沙的玻璃门上,打开录音机,掐好了时间,她才装作紧张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你找我什么事?要进来坐一下吗?”玫梨丝倚在门口,慵懒的姿势散发着迷人的风情,说话的时候竟有些妩媚和小女人羞态。 晴枫一看这阵势,自当以为人家误会,说话的时候也比平常紧张了些“我。。。我想你们今走了一天,不知道累不累?这里有一瓶玫瑰精油,能够去腿部肌酸疲劳。”看着玫梨丝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晴枫更加觉得再搅和下去,说不定人家真把自己当作那个什么什么了。“这是我姐刚从法国带回来的,不知道你们用的上吗?” 玫梨丝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他说话,在接过东西的时候,顺手攀上晴枫的脖子,妖娆的吐气道“你真是有心了,我问你要不要进去坐一下,你怎么不回答呢?” 晴枫吞了吞口水,这法国女孩还真是够开放的,半夜三更不怕别人来打扰,竟这么主动。他的心跳好快,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就在这时,里面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玫梨丝,是谁啊?” 晴枫一个激灵,吓的慌忙推开玫梨丝的缠绕。玫梨丝倒也不嗔怪,只是回答了一句“是晴枫同学,他来给我们送东西的。” “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 晴枫从玫梨丝的身侧往里面望去,果然看见玻璃门上有个人影,并且还对玫梨丝回了话,心里明白任务完成了,于是后退几步,似乎是为了躲避玫梨丝的惊人举动,于是再瞟了一眼里面,说了一句“那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匆匆离去。 晴枫一走,玫梨丝的脸上倒也些小失望,不过却抵不了她刚刚演戏的痛快,捂住嘴巴痛快的大笑后,若影房间的灯自动熄灭了。玫梨丝再走入若影的房间,按着那录音机来回的倒带,无论别人说什么,那里面永远只有若影录下的那两句话。 晴枫和两个保安前脚刚走,后面一道黑影飘进三楼的窗户,然而却无人察觉。 晴枫上完解剖课后,接到季仁打来的电话,匆匆赶到了经法系的教学楼大厅,那里已经有两男一女等着自己了。 上大学后,季仁念了工商管理,却在舞蹈协会里非常的活跃;秀一郎也学商,读的是经贸管理;柳泽雅的目标是做个女律师,所以读了法学。不过三人倒是在同一个系里,而自己为了家族的产业所以选择了学医,不过最爱的还是文学和音乐。俊昭和建凌去了美国,天琪在中国,想起这几个从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现在一个个分开,想要聚一下都不容易,难免也要感慨一下现在和过去的日子。 晴枫上前给他们一人一个拥抱,然后对柳泽雅点头微笑了一下,再对季仁道“今天要去哪玩?” “听人说,前天你和千羽同两个漂亮女生逛街,她们是谁啊?”季仁一脸的八卦样,那花心本色还没有变。 “同学而已。”晴枫好脾气的笑笑,却不打算告诉他们是为了帮千羽延监视别人,这事要是知道的人太多,依季仁的大嘴巴,说不定就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了。 “呵呵,那是我说的。那两个女孩子很漂亮的,还有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呢。”柳泽雅可能是与季仁和俊昭处久了,没想到也爱八卦起来。 “那你也看见了?”晴枫问的是秀一郎,对方不多话的点了点头,一脸温柔的站在柳泽雅身边。虽然他不好奇,却也是为了女朋友的八卦,投出一个多事的眼神。 “我妈妈领队带来的交流生,现在是艺术系乐器班的学生。我妈妈很热情,所以推荐我去给她们做一下向导。”晴枫只好半真半假的交代。 “这么好的事,伯母怎么不介绍我去?”季仁嘴里抱怨着,脸上却打着小算盘,揽着晴枫的肩膀说“既然是朋友,那你也带我们去认识一下?” “我要将这件事告诉伦子小姐。”柳泽雅表情认真,说着还真拿起电话打算拨一个国际长途,而秀一郎则投出一个‘色狼’的眼神。 “可爱的小雅,你不会真这么狠心的吧?”季仁本想撒一下娇,可是他的爪子还没有够到柳泽雅的手,就被秀一郎一掌挥开,总算也冒了一句话“不要对我的女朋友‘动手动脚’。” 妈呀!季仁吞了一下口水,那警告的神色真是阴狠冰冷,都是好朋友至于吗? 看着他们终于将话题引开,晴枫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笑呵呵道“有机会自然会认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打算去哪里过?” 没错,今天是季仁的生日,以前的他们不喜欢交朋友,总把自己与同学隔离开来,哪个同学太接近他们任何一人,似乎就是有事求他们家帮忙,所以对人缺乏信任,从小到大也就是几个死党一起过。可自从与沁湘和建凌认识后,发觉人与人相处虽然是难了一点,但是多一个朋友,总会多一件开心的事。现在缺少了两个人,一个在中国,一个在美国,就只能打个电话祝福一下了。 季仁放在心里的感慨没有比晴枫的少,但有些事放在心底,彼此都明白就是最好了。 朋友分开了,父母总是不在家,这是他们二十几年来不曾改变的生活,只是习惯了就好,季仁望着眼前的好友,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当然是去我家,我已经让管家准备好一切了。” “都邀请了什么人啊?”柳泽雅这几年也了解了他们的苦楚,心里也是明白生日没有父母陪着过,总是缺少了某种意义。 “高中和大学的同学啊。”季仁掩住眼里的失落,然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哦,还要叫千羽呢,也不知道他这小子怎么样了?对了,晴枫,最近他总和你在一起,他那案子破了没有?”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呢。”晴枫敷衍了一下,怕季仁等会提到千羽延的禁忌,于是提前嘱咐道“在千羽面前可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怪盗公主’,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呵呵,你就放心吧。”季仁应道。然后对着秀一郎道“你去把车开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秀一郎将自己和柳泽雅手上的十几本书全塞到季仁手上,然后酷酷的一句“大少爷,您等着。”说完,就与拉着柳泽雅往挺车棚走去。 “哎!你们——”季仁愁苦着脸向晴枫诉苦“那俩口子就是这样经常欺负我。” 晴枫帮忙分担了一些重量后,也调侃道“你也找一个,俩人对俩人,包准没有人敢欺负你。” 看着晴枫怪异的笑容,肯定在拿自己打趣呢,于是赌了一口气道“哥们,等过了这个生日,我一定要将山木伦子追到给你们看。” “那你要加油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总吃闭门羹。”晴枫的笑更加放肆,听说伦子最讨厌的是花心男,而季仁追到人家家里,可她一脸都不甩,据说闭门羹都吃了不知多少次了。用俊昭的话说,季仁的‘丰功伟绩’都快赶上那樱木花道了。人家是面对五十个不同的女孩失败五十次的告白,而季仁是面对一个女孩,同样失败那么多次,就算自己不多事,听了这则笑话,也是情不自禁的想笑啊! “一定是建凌那大嘴巴说的,还有那有异性没人性的高柳俊昭,他们还伙同伦子整了我好几次。”季仁一说到自己的糗事,那是恨的牙痒痒。 “呵呵,不管谁说的,我还是支持你的。”晴枫表情很认真,可是那眼角欺骗了他的心理活动,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真是为难了自己。 “哎!交友不甚啊!”季仁感叹完后,秀一郎刚好开着车从跑道上经过,绕了个转盘,停在他们面前。 “上车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柳泽雅叫了一声。 俩人不再扯话题,迅速的上了车,方向是藤堂公府。 又是一年校庆 晴枫的校园生活又要忙碌起来,想起这么多年的校庆,还是高三那一年最好玩,除了死党都在一起外,那个女孩也是令自己心动过。不过,这些年过去,自己也总算是释怀了许多。朋友还是朋友,不曾改变过,而自己也希望一直就这么下去。 晴枫整理完手上的课堂笔记,然后还要去校学生会谈论校庆策划的事。想起校庆的来临,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晴枫同学,我要的资料你弄好了吗?”井上昊是晴枫的专业课导师,而晴枫因为出色的成绩和课堂表现,成为了井上昊的助教,尽管晴枫现在还只是个大三的学生。 “马上就好,您再等一下。”晴枫把一页页的纸张整理好,夹进一个档案夹,然后交到井上昊的手中,“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去学生会一趟。” 井上昊看了看晴枫整理的东西,露出满意的神色后,脸上堆起殷勤的笑“那你忙你的去吧,就要校庆了,老师知道你很忙,要不最近就不要来我的办公室帮忙了。” 晴枫捏了捏鼻梁,给疲劳的眼睛舒缓了一下,井上昊的提议他是欣然接受,“那我先走了。” 晴枫走出办公室,伸了伸有些麻木的腰,然后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别人关怀的问候不断“晴枫学长好!” “好!”晴枫微笑点头。 “学长好巧!”有一两个学妹从晴枫身边经过,那爱慕的眼神毫不掩饰。 “巧!”晴枫再点头,不过微笑开始有些不自然。 “晴枫学弟,去学生会那里啊!”刚走到艺术系的教学楼前,几位漂亮的学姐站在他前面,停下之间的闲聊,热情的与他打着招呼。 “是啊!”晴枫又点头回答,不过春风般的笑容已经消失。 在众目睽睽下,热情的,殷切的,爱慕的,痴迷的。。。。晴枫甚感吃不消,连忙加快步伐,却也在这埋时怨起学校太大。 “晴枫同学,等等我。”后面一道清脆的女声,唤住了晴枫,此时他已经走到校学生会办公楼下。 “是你啊,今天怎么比我还晚?”晴枫再度换上微笑的脸,一看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阿部惠子。 阿部惠子被晴枫一问,神色有些紧张,脸蛋微红,“我刚刚给井上老师送校庆的演讲稿子去。” 晴枫听了一愣,自己刚刚不就从老师那里来吗?根本就没有碰见过她啊!不过,他却没有拆穿她的谎话,因为从她今天怪异的表情和扭捏的态度,倒是猜出了点什么。晴枫装作不知,应道“那你也够忙的,校庆的事很多,希望阿部惠子同学不要太劳累才好。”晴枫本来是客气的寒暄,可他关心温柔的话语在人家眼里可就代表了不寻常的含义,只见阿部惠子脸更红,低下头羞答答的说“多谢你的关心,不知道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半晌不见人回答,阿部惠子除了惊鄂外,还有一脸的不甘,她生气的跺了下脚后,才往大厅的楼梯走去。 原来晴枫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先走了。而阿部惠子低着头,貌似告白的话,他当然没有听见。不过,阿部惠子,平时为人处事高傲,在众人眼里,她从不会摆出一副娇羞样,所以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那些追求过她的男生都被她傲慢的态度和冷言冷语吓退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她,不过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她暗恋晴枫三年的事。 所以,她的懊恼和气馁显而易见,在人前的话,她绝对会和男生保持几米的距离,更不要说制造机会,假装相遇了。 初步筛选了节目和经费的预算,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讨论时间。又是一年的校庆,感觉一年比一年过的没有创意。正当文艺部的人与财政部争论服装经费还要重新商议时,外联部的人赶紧吵着说赞助不好拉。三个部门越吵越激烈,晴枫头痛的抚额,秀一郎干脆丢下笔和纸,牵着女朋友率先离开了会议现场。 “不要吵了。”季仁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桌,“不就是服装的事吗,我来负责。” 有钱的大少来负责,事情当然是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便是确定上什么节目,学校的演出,当然是每个系要选送一个节目上去。这下文艺部的人最有发言权,其部长藤原幸道“话剧,舞蹈,歌曲等方面的节目都需要,其实各系已经在底下排好了,还有一些个人节目需要筛选一下,其他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这样吧!”季仁站起来准备走人,看了看晴枫,发现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妈说,那些交流生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校庆,而他们又多才多艺,所以建议我们是不是要搞一个‘特别来宾’场,让他们也参加到表演里去?” 季仁一听,拍着晴枫的肩膀大叫一声“伯母真是太有建树了!好主意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们有时间让我说吗?”晴枫一脸无辜的耸肩,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不过终于找到个好玩有新意的策划单元,于是大家都投下赞同票“那这事就麻烦艺术系的学生会去办吧。” 艺术系的学生会会长郑重的点头,然后所有人散会。 与阿部惠子的高傲相比,若影也一点都不输阵,不管是人前人后,对于想靠近她男生,她会非常的不客气。 帝华学院的校庆,自然是每一学龄阶段分开的,宴会上,又不知道多少的蜜蜂。若影实在是讨厌这样的场景,不过却是也没有办法。麻布芝子的热情邀请,加上玫梨丝对人家儿子的‘心怀不轨’,自己又被逼参加。 若影神情睥睨,一个人冷清的坐在角落里撑着下巴发呆。左右的同学不是看台上就是注意着舞台下的美女帅哥,感觉台上的表演太单调的人,干脆从后门溜了出去。听着玫梨丝愉快的与别人说笑话,若影偶尔也会捧场的送上一抹浅笑。可就是她那爱理不理,冷若冰霜的样子,实在是挑起了某些男生的征服欲。 “走开一下,我要和这位同学聊一下。”几个霸道的男生挤到若影和玫梨丝的身边,把原本坐在附近的女生挤对开来。 看着来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女生也就不敢多说,只好让出位置。其中一个肥硕高大还留着小胡子的男生,一脸的轻浮,摸上玫梨丝的手,委琐的笑道“美女,说什么笑话呢?跟哥哥也说一个。” “放手!”玫梨丝有些害怕的抽回手,往若影身边躲去。 “美女,害什么羞啊!”一个光头男正欲伸手摸上玫梨丝的脸,被若影的一计冷眼,吓的缩回手。 若影勾起嘴角,笑的妩媚动人,“既然想玩,不如出去玩,这里人多可不行。” 几个人见她变脸这么快,惊喜万分,本想呈横要挟一下,如果她们硬着胆子不出去,他们也不敢在校庆上胡闹。不过,新生就是怕事。几个人被美女的笑迷的晕头转向,得意的忘乎所以,不知道中了若影的计。若影站起身来向外走,玫梨丝只好尾随其后,刚没走多久,看见隔着几排座位的距离的晴枫,于是她叫了一声“晴枫同学,原来你在那啊!”投去一个求救的眼色后,不得不再跟上去。 英雄救美 其实那边的骚动,晴枫已经注意了一会,本想只要她们不出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不过,看那几个霸道的人,应该是说了什么逼迫的话。晴枫倒有些担心,站起来后打电话到后台化妆的季仁,然后又打电话给了不知在学校哪个角落溜达的秀一郎。 对方有五六个人,自己有三个人应该就够了。晴枫估算了一下实力,马上追了出去。 将人引进黑暗的角落后,若影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怪异。她将玫梨丝拉到身后,只需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玫梨丝一步步的后退,让若影被他们包围在中间。 “美女,我们那么多人,你先选谁开心?”小胡子色眯眯的摸着下巴。 “全都一起上怎么样?”若影暧昧的话中有话,可惜他们一点都听不明白,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嘿嘿,你也太热情了。”光头急噪的直流口水。 “你们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若影的笑容在黑夜中,冷的让人发毛,像是鬼魅。她轻扬起手,掀起一股气流,刮到每个人的脸上,像是挨了一巴掌般疼痛。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们,各自握着脸,定睛一看,美女却不见了踪影。 “见。。。。见鬼了吧?”一个黄毛颤抖的话都说不清。 “人。。人去哪了?”小胡子也是吓的舌头打滑,突然看见玫梨丝站在离他们几米远的树木旁,他定下心大叫“还有一个在呢。” “先抓住她。”光头一个激灵,打算上前扣住玫梨丝。 “呀!若影,我可不和他们玩!”本还在看戏的玫梨丝无奈的对着树上叫了一声。 一个白影掠过,他们的身体像是中了什么咒语一样,不是手脚麻木,就是半身动弹不得。若影点了他们的穴道后,站在他们的面前,每个人脸上甩了几巴掌,速度快的让人看不见是如何动手的。 “幽灵!”有人吓的打颤,若影那一身白衣在黑暗处更显眼骇人。 玫梨丝像是不解恨的也上来煽了几巴掌,叫骂道“叫你们欺负人,想吃本小姐的豆腐,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老远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若影阻止玫梨丝泼妇骂街式搞笑的打人动作,说道“有人来了,你是不是向谁求助了?” “哦,临走的时候,我叫了一声晴枫。”玫梨丝表情天真可爱,理所当然的说道。 若影静下心一听,竟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好吧,既然有人来英雄救美,那她就不要考虑着怎么解说脱困的理由。“玫梨丝,等我对他们催眠后,你大喊救命。” “放心,演戏我们都在行。”玫梨丝张了张口,似乎想发出歇斯底里的呼救声,那感觉一定要逼真。 若影点头后,分别点了他们的哑穴,防止他们大呼小叫,然后对他们使了一点点催眠术,刚刚那段时间的戏弄像是做梦一样,一醒来就忘记了什么。 “好了,开始吧。”若影一声令下,瞬间将他们解了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识混沌的他们,将注意力转向了柔弱的若影,不知道是谁先将她的披肩脱下的。 不过看着她吊带低胸的晚礼服,看的令人血脉喷张,小胡子猴急的说道“我先,你们等着,那还有另一位呢。” 经过小胡子的提醒,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向了玫梨丝,看着时间刚刚好,玫梨丝大叫一声“救命啊!” 若影也是不露痕迹的躲避着小胡子的狼扑虎抓,大叫着救命。 “在小树林里。”晴枫听到救命声,连忙跑进学校用来绿化,却被一般学生当作幽会的绝佳密地的小树林,季仁和秀一郎也跟了上去。 “救命啊——”玫梨丝那声音都能夸张的赶上世界女高音。 “混蛋!”眼看若影和玫梨丝要落到这几个不良学生的手中,晴枫一个窜步,冲进小树林后,刚好一拳打到一个长发男的脸上。 “真是败类,‘追’女孩的方式是这样的吗?”季仁也是怒火中烧,他花心归花心,但从不做逼迫女孩不愿意的事,更不要说是涉嫌强奸非礼的勾当。 秀一郎一向不说废话,直接就是一计强权击中光头的下巴。三个人和五个人打的激烈,若影和玫梨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抱成一团,在一边哭哭啼啼。 这三人果然有几下子,没有花几分钟就已经将五人打到伏地爬不起来。若影声音是泣音,可脸上一点眼泪都没有,并且还挂着邪气的笑。 “你们没有事吧?”晴枫关心的走到若影面前,递上一个手帕给她擦眼泪,可是她一直抱膝,将头埋在大腿上抽泣,没有理会他。他倒是有些尴尬,不过看着她被撕破的披肩,心中柔软起来。毕竟一个女孩子受了这么大惊吓和侮辱,任谁都不想搭理。 晴枫脱下外套,披在若影的肩上,温柔的安慰道“已经没有事了,明天,你们在学校就可以不用见到他们。” 当晴枫披下衣服的那一瞬间,若影肩头轻微颤抖了一下,她不知道眼前温柔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动听,或许自己这样作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若影迷惑的抬起头,静静的看了晴枫一眼,因为救她们,嘴角也有些乌青挂彩。 头一次,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只好口气生硬的说了句“谢谢!”说完,她别过眼,将外套还给晴枫,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你还是披上吧,可不要再引人犯罪了。”晴枫特别坚持的将外套重新披到若影的肩上,为了消除大家的尴尬,他只好如此的打趣道。 “你们——”玫梨丝有些傻眼了,明明自己装的更凄楚的啊,这家伙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呢? “玫梨丝,我们先回去吧。”若影不想别人猜测更多,只知自己这一刻脸有些微烫了,要不是夜色的遮掩,她绝对的会失措惊慌到找个地洞躲起来。 “哦,那我们先走了。”玫梨丝有些不舍的对着晴枫含情离别,却不知若影越走越快,完全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她们走后,季仁先是踢了一脚倒地不动的人,然后搭上晴枫的肩膀,一脸暧昧的说“你小子不会是对那个女同学有意思吧?” 晴枫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多情?” “秀一郎,你来说说,晴枫看人家的眼神那个温柔,脸上的神色那个担忧,说不上心,谁相信呢,是吧?”季仁打算找个同盟。 “你说的倒真像那么回事。”秀一郎先给季仁一个热乎,接下一句倒是泼了一桶冷水,“不过,晴枫可不像你那么博爱。” “秀一郎话不多,但这句我最爱听。”晴枫甩开季仁的手,上前与秀一郎哥俩好的勾肩搭背离去。 “你们——”季仁无语,痛快打了一架后,身体倒有些散架的酸痛。而自己要表演的节目已经过了表演时间,这校庆过的——真是太刺激了! 季仁如此感叹,匆忙赶上去道“你们也要等等我啊!” 蝴蝶爱情曲 麻布芝子接受了帝华学院的邀请,担任艺术系的钢琴教授,因为她做了这次交流生的代表老师,所以交流生在日本的一切,她当然也就承担上了主要责任。 关于若影和玫梨丝在校庆上的遭遇,她除了当面道歉外,那几个学生也被学校开除,考虑到她们受到的惊吓和名誉,这件事倒是让学校隐瞒了下来。 现在她就是代表学校请求若影和玫梨丝不要追究这件事的谈判时刻。在一家高级的咖啡厅里,若影,玫梨丝,麻部芝子以及晴枫,还有那校长一脸尴尬的坐在一边。 “希望你们不要再追究这件事,对学校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们会尽量满足。”校长极不自然的陪笑,手帕不断的试着额头的冷汗。 玫梨丝看了看若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麻布芝子今天是当和事佬的,于是,马上打破僵局说道“若影,发生那样的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但毕竟你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计较?” “就是,就是,你们在我国的安全可是会牵扯到国际问题的,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校方的难处。”校长说的极有道理,毕竟是两个国家举办交流年派遣的留学生,而她们刚来日本一个月未到,就发生人身安全问题,这不但影响两国的关系,而且也可能影响来日的留学生数量。 “若影,你怎么说?”玫梨丝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为难别人,如果太过了,恐怕这出戏就穿帮了。 “玫梨丝都不计较了,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说什么。”若影顺水推州,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外套放到桌子上“谢谢,你和你朋友的帮助。” 晴枫拿回衣服,爽朗一笑“不用如此见外,换成是别人,我也会阻止事情的发生。更何况,是我们的学校管理不当,害你们受惊了。”晴枫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校长说的,温柔的语气中竟含着几分威严。 “回去后,我一定整治校纪。”校长连忙应诺。 “我们帝华学院的宗旨不是有钱就能进的。”麻布芝子也责怪道,她身为五大校董之一的夫人,就算长年不在国内,但也不允许学校越来越乱。 “是,是,夫人说的有道理。”校长越发的心虚,想着来年招生一定要过滤那些不良学生,以免他们的混入害了自己的饭碗。 “既然大家都没有事,何不如来杯咖啡?”晴枫浅笑如风,招来服务生,“一杯蓝山咖啡,你们呢?” “奶咖。”麻布芝子点道。 “一杯清咖吧。”校长还没有缓过神,要来杯苦咖啡提提神。 “拿铁吧。”若影点完,将菜单交给玫梨丝。 不过玫梨丝看来看去,不知道喝什么。许久才别有用心的看着晴枫,那眼神是含情脉脉,声音是温柔妩媚“那我也来杯蓝山。” 若影鄙视的装作没有看见,麻布芝子倒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免得失礼的她,用种幸灾乐祸的眼光瞅了儿子一眼,而那校长则是彻底的傻眼了,现在年轻人,表达爱慕也太直接了吧?也不怕有那么多电灯泡在场。 这家咖啡厅倒是有些情调,大厅的中央摆了一架钢琴和一把小提琴,既可以给顾客表演一下,到了晚上的8点至10点之间,还有专业琴手演奏,气氛是格外的浪漫。 刚刚有位顾客,用小提琴拉了一首《梁祝》,这首已经被列为世界名曲的小提琴协奏曲,西方人叫它为《蝴蝶的爱情》。那么优美的音乐,被这个人演奏的实在是一般。若影对音乐是很挑剔的,她正如此的想,麻布芝子就给了评论“听过西崎崇子的《蝴蝶情侣》,可这位客人拉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我和老师的想法一样!”玫梨丝倒会趁机讨好,然后又是温柔,又是敬语的对晴枫说道“据说晴枫少爷得到老师的良好基因的遗传,音乐天赋极高,不知道您怎么看?” “音乐本来就是娱乐身心的,别人拉的怎么样,我也不好评价。”晴枫话说的是非常中肯,却让若影有丝误会,觉得他矫情。 若影冷淡的来了一句“音乐娱乐身心是没错,但它本身也是不允许别人糟蹋!”这话明显是冲着晴枫而去。 麻布芝子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这俩人什么时候有了冲突的?她使眼色给玫梨丝,可后者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摇了摇头闭嘴。 “你认为音乐不能拿来糟蹋,那你可以去表演一下,我们洗耳恭听。”晴枫本来是不想说这话的,可是这些日子,她总是阴阳怪气的对待身边的人,令他心里暗藏的一把无名火突然发了出来。不过,说完以后,他就开始后悔了。因为他从不是这么冲的人,更不要说用一种讽刺的语气对一个女孩子说话。他心底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若影冷冷白了他一眼,推开椅子上了表演台,拿起小提琴开始拉起来,一首悠扬流畅的曲子,在她纤细的指间流动,她闭眼陶醉在音乐的意境中。 “我去给她伴奏。”玫梨丝一时也手痒,知道这首协奏曲里哪些是钢琴的音色,于是打算给若影伴奏一下。 “我去吧。”晴枫挥手阻拦了玫梨丝,他自己站起来往钢琴那里走去。也许他想通过这首曲子的伴奏,来表明自己道歉的心境。 当钢琴的声音响起时,若影睁开眼,望了晴枫一眼,看着他脸上的歉意和认真的表情,她转回脸,算是默许了这次的合作。 这一首完整的曲子,长达11多分钟,当两个人来到音乐的高/潮时,心灵似乎有片刻的契合。凄美的‘投坟化蝶’落下后,若影明显感觉到自己眼眶的热流,不过她控制着没有落下,可心里却意外着感叹,她竟然会与人合作的如此默契,那一刻,她似看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而他亦是。 一个完结的休止符,若影放下小提琴,也调整回自己的心情,忍下那一切不合乎正常的感觉,涉及到灵魂的悸动,也被她压抑下。恢复了冷若冰霜的脸,回到座位。 “你真是太棒了!”校长虽然是个音盲,却也看到在场所有人的感动和陶醉,有些人竟还哭啼出了声音,一直说着‘太感人了’或只‘简直是灵魂的震撼’之类的话。 “如果你早生个几年,这首曲子在你手中也能红遍世界。”麻布芝子毫不吝啬的夸赞。 “老师过奖了。”面对麻布芝子,若影又礼貌好的不得了,连说话的语气也柔和几分。 “若影虽然拉的好,但晴枫少爷也不差啊!”玫梨丝现在是一个完全的女生外向,说什么都不忘夸奖别人。 “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休息。”若影露出疲惫之色。 校长看了看时间,果然一坐竟花了两个多小时,他还要回学校将一些没有做完的工作弄完,于是先告辞道“既然时间不早,我也要先失陪了。” “好,请慢走。”玫梨丝代表发言,送走了校长大人。 校长走后,麻布芝子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年轻人,心中另有算盘,于是找了个借口先走掉“晴枫,妈妈还有一场音乐会要看,你就代替妈妈送她们回去。妈妈郑重的要求你,她们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 “您就放心吧!”晴枫送走他妈后,对俩人道“你们先等着,我去开车。”说完后,先到帐台结完帐,然后出了咖啡屋,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剩下俩人后,玫梨丝摇着若影的手,有些哀求的眼神“我们再玩会好吗?” “我累了!”若影打了个哈欠,决定戏弄她一下。 “拜托,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玫梨丝不满的嘟着嘴“你不要装了,我还想与人家多接触会。” “好吧,那我先回去,你和他再去走走。”若影站起来打算走人,却被玫梨丝拉住,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若影等着,玫梨丝果然开口“你的主意虽好,但我怕别人拒绝,我该和他说点什么?” “我先走了,你就提出想多看看东京,依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拒绝美女的邀请。”若影给她出主意,看着玫梨丝还在犹豫,她晃了一下手表,指着时间道,“要是我还在这里,说不定他会坚持送我们回去,到时你可就没有单独的机会了,你确定要我留在这里?” 玫梨丝一听,觉得的有道理,马上重色轻友的放开若影的手,催促道“快走快走,不要耽误美女的约会时机。” “去,瞧你那德行!”若影鄙视的白她一眼,拿起包先离开了咖啡屋。 最尴尬的约会 若影前脚刚走,晴枫泊来车,走到位子上打算叫她们上车,一看只有玫梨丝一人,于是他奇怪了问了一句“段若影同学呢?” “哦,她说很累,等不及你,就先打车回去了。”玫梨丝找了个借口,然后换上含羞表情“时间还那么早,听说东京的夜晚非常迷人,我想去逛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晴枫还真被若影猜对了,明明不知道怎么应答,却也是不好拒绝,“玫梨丝小姐想去哪,我奉陪就是。” “那我们走吧!”玫梨丝巧笑晏晏,优雅的挽着晴枫的胳膊。 出于绅士的礼貌,晴枫不能挥开玫梨丝的手,硬着头皮,晴枫感觉这将是一个最尴尬的夜晚。头一次与女孩子约会,竟是时间和人物都不对头。 东京的夜晚是那么的热闹,街上一对对情侣挽着手,甜蜜的说着悄悄话,从眼前经过。玫梨丝触景生情,更加小鸟依人的抓紧了晴枫的胳膊。 “有什么地方适合两个人去的?”玫梨丝话里暗示,声音甜到腻人。 “这个我没有什么经验,呵呵。”晴枫身体僵硬,头皮有些发麻,心想:她有必要靠着自己这么近吗? “公园,酒吧,电影院。你自己选一个。”玫梨丝心中的算盘早已经打好,决定要来一个像样的约会。 “那就——酒吧。”晴枫心不在焉的眼睛看着别处,公园和电影院实在是不适合俩人去,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却被她搞的多亲密似的。 “我们去看电影好了。”晴枫说的话,玫梨丝其实根本就没有听,她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刚好走到一家电影院的门口,今晚上演的是部经典老片,叫做《东京爱情》。她想,第一次约会,就碰上一个电影院,又上演着浪漫的爱情片,这难道不是缘分? 打定主意后,拉着晴枫就往购票处走去,“请问还有这场电影的门票吗?” “有有,给你两张。”卖票的大妈一看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自然是认为俩人是一对,那服务的热情绝对的上扬,因为眼前的男女比那片里的男女主角还养眼呢。 这整一个东西合壁!“恋人之间多看看爱情片,能给彼此的恋情增值哦。”看着俩人携手走进电影院的大门,那大妈还暧昧的奉送一句祝福。 “谢谢!”玫梨丝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笑容比花儿还绚烂。 两个多小时,一场电影是绝对的结束了,出了电影院,晴枫情不自禁的看看时间,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玫梨丝还没有从曼妙的约会幻想中走出来,她此刻是百分百的发挥了法国人的罗曼蒂克和多情的因子,摇着晴枫的手臂,撒娇道“你不是说要去酒吧吗?那我们再去喝一杯怎么样?” “可是已经十点了!”晴枫心里为难,但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 “没事,明天是周末,我们都不用上课。”玫梨丝早已经预谋好了,怎么会这么简单的让晴枫逃脱她的热情攻势。 “公寓的门超出十二点就会关闭,太晚回去,我怕你的朋友担心。” “现在不是十点吗?我们去酒吧坐一个小时,然后回去,大家都是成年人,若影又不是老妈子,她不会多说什么的。”找什么借口都没有用,她玫梨丝的追男策略,从没有失败过。 晴枫彻底的无语,面对如此主动的女孩子,一向都他最没有辙的类型,只好去开来车,载上玫梨丝去了常去的那家酒吧。 不过,晴枫又后悔了。因为是常去的地方,竟忘了有很多的熟人也是常去光顾。正好碰上了季仁和秀一郎也在,秀一郎就罢了,可季仁这小子罗嗦个没完没了。 “你小子真是让人意外,我白天打电话要你晚上来这喝一杯,你说有事,原来是泡妞啊!”趁着玫梨丝去了化妆间,季仁大声的嚷嚷,声音高到全酒吧的人都听的见。 酒吧的老板和季仁一样的八卦,看着晴枫头一次带着陌生女孩子来,拿了一瓶大威士忌,说道“我请的,以后她也会成为我们这里的常客了吧?”那眼神既色又暧昧。 “大叔,你可别开玩笑,别人会当真的。”晴枫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倒也是不客气的打开威士忌,倒了一大杯,豪爽的一口气饮下半杯。 人家晴枫话中明显是否认嘛!老板大叔得意一笑,摊出手在季仁的面前“你输了,一万日元。” 季仁心不甘情不愿的掏钱,然后一脸埋怨的念叨着晴枫“你小子就不能意外一次,每次看见你和女孩子在一起,都害我输钱。” “呵呵,你活该!”晴枫不同情的喝着自己的酒。 老板大叔看晴枫的酒快要见底,又叫人拿来几杯冰镇的柠檬水,“酒喝多了不好,等会不是还要开车吗?这也是我免费送的。” “那你不是亏大了?”晴枫放下酒杯,拿了一杯柠檬水放在自己的面前。 “没事,我还赚了。”老板晃晃手中的日元,然后放了一杯柠檬水在秀一郎面前,“西门少爷,你女朋友今天怎么没有来?” “她明天要去福利院做一天义工,所以想早点休息。”说到女朋友小雅,秀一郎酷毙的表情马上能转化成柔情。 “她真有爱心。”老板最会看人脸色,夸秀一郎的女朋友可比夸他本人有意义多了。 果然,秀一郎千年不化的冰山脸,露出一抹幸福的淡笑。几个人和乐融融的聊起天,玫梨丝终于是补了个精致的妆,踏着优雅的步伐而来,在晴枫的身边坐下。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不会是说我吧?”接触到几个关注的目光,发挥出大方迷人的魅力,开始自我介绍“我叫玫梨丝,法国人,就读奥地利皇家音乐学院,现在是你们帝华学院大学部艺术系的学生,不知道你们读哪个系?” “经法系,玫梨丝小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季仁执起玫梨丝的手亲吻了一下,标准的法国礼节。 “我也是,请多指教。”秀一郎相对来说是拘束的,他伸出手与玫梨丝握了一下手,然后,不再说话,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喝酒。 “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应该都是晴枫同学的好朋友吧?” “是的,很好的朋友。”季仁是最会应付美女的人,尤其是对于这种外向,人来熟的女孩。 “看也看的出来,你们的品位相当。”玫梨丝指着季仁和晴枫手上一款相同的手表。 “全球限量十块,被我们买了五块。当初以为是兄弟情深,现在感觉特庸俗。”季仁跟女孩子调情那是别有一套,既然不是晴枫的女朋友,他干脆发挥一下本色,给现场增添一点气氛。 “您说话真有趣。”玫梨丝被他半真半假的表情,弄的开怀大笑。 “你知道吗?秀一郎本来也有一块,不过被他送女朋友了。”季仁指了指秀一郎光光的手腕,然后他神秘的靠近玫梨丝,说道“我和晴枫还戴着,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女朋友。曾经我们约定过,要是交了女朋友,干脆送这款相同的表当定情信物,标明是我们兄弟的标志,怎么样?你想要我的,还是晴枫的?”季仁完全在胡说八道,都是他泡妞的伎俩,其实人家天琪不是还戴在自己的手上,不过他远在中国,谁能来验证季仁的一翻鬼话。 但是玫梨丝却有些当真,她含羞的看了晴枫一眼,然后问道“晴枫少爷他有没有交过女朋友?或是说,有没有喜欢的人?” 玫梨丝眼里的渴望实在是太明显了,季仁本来就不老实,所以故作为难的样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其实他有喜欢过一个人,是非常喜欢那种。不过,被人家拒绝后,他对女孩子就再也没有激情了。”晴枫暗恋过沁湘的事,除了当事人外,大家都知道。不过为了兄弟情,晴枫并没有介入,事情都过了好几年,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可说。但季仁现在是戏弄玫梨丝,所以说的非常像那么回事,而且语中夸张成分太多。 “那你说,我这类的女孩,他会不会喜欢?”身为西方人的玫梨丝,说话倒是一点都含蓄。 “这个嘛——”季仁坏坏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假装一副爱情专家的样子,将人家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故弄玄虚的说“晴枫那个人比较闷骚,所以你也应该含蓄一些。” “含蓄?这我不懂!你们东方人都喜欢含蓄的女孩吗?”玫梨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表情有些天真可爱。 季仁的东拉西扯,倒是把玫梨丝的主意从晴枫的身上转移开来,但对于他对晴枫的评价,晴枫只有先保留自辩权,等有时间再慢慢算这笔帐。不过,现在还真是需要季仁的那张巧嘴。 秀一郎打算出去抽一支烟,而晴枫因为喝的太多,则想去一下洗手间。俩人出了包间后,秀一郎的冰山脸扯开一丝扭曲的笑“季仁说你是‘闷骚型’的?”说完,肩膀不停的抖了起来。 “说这个,我可比不上你,他一定是在拐着弯骂你。”秀一郎难得这么‘可爱’,竟是为了取笑自己,于是灵机一动,嫁祸他人。 果然,秀一郎停止了笑,咬牙切齿道“下次,我看谁才是‘闷骚型’?”秀一郎拧熄了烟头,走进包厢,拿出手机选好角度,拍了几个他与玫梨丝看起来暧昧的画面,储存起来。心里冷哼道:小子,我让樱木花道也比不上你!想起此事,秀一郎扬起邪恶的笑。 晴枫这笑面虎只用一句话,就引得秀一郎去报复捉弄季仁,可是季仁被俩人设计了都没有知觉,依然在那与美女聊的热火朝天。直到事后,有人不得不感叹:温柔男也是腹黑男——真毒! 爱上狂想曲 “背景是饱受战争创伤的克罗地亚,想想灰烬中的残垣断壁,夕阳倒映在泪和血中,用明快的节奏描绘着悲惨的画面。”麻布芝子在给学生上钢琴课,今天作为教材的是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 “马克西姆将它演绎的非常完美!”玫梨丝回答道。 “没错,这首曲子成了他经典的代表作之一。”麻布芝子赞赏,然后望着其他的同学问“听了这个曲子,你们还有什么感受,可以畅言,我们来做个讨论。” “说起狂想曲,不得不提起李斯特,他的《匈牙利狂想曲》19首也是表达了战争,英雄之类的主题。而这个曲子,除了战争之外,还有就是人们的恐惧和害怕中,又夹杂了希望和信心。”一位同学用比较法阐述道。 “不错,还有吗?” “乐曲建构在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和弦的三音主题,在战火摧残后的断垣残壁中,开着一朵小白花。说不出名字的小白花,在风里微微的摇曳,它看着人们来来去去,看着战车,坦克威胁着要摧毁它的根与土,也看着鸟儿偶尔慌张驻足,想在人烟散尽的石缝中找寻一点面包屑。。。。。。只有夜晚来时,它才看得到平静,在这块紧邻着亚得里亚海的土地上,这些年星光特别璀璨,想是霓虹,车水马龙已散去的缘故,这样的夜里,有一点点的悲伤,却是清静比悲伤多。曲子和弦美到了极至,每每用钢琴诠释时,心中总是泛起许许伤感和坚强。”蕾娜这段话完全是引用了音乐背景画面的赏析,虽没有自创的成分,却也是有些见识。 “很好,不知道还有其他同学要发表一下观点吗?”麻布芝子将目光投到某个角落,有些同学好奇的回头看了看,一见竟是那么赏心悦目。 帝华学院偶像人物加大众情人排行榜第一的皆川晴枫竟选了这节课来旁听!尖叫声此起彼伏,知道是自己引起了骚动,晴枫尴尬一笑,给了他妈妈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皆川同学,发表一个看法吧!”这是含蓄女同学的称呼。 “皆川晴枫,期待你的答案。”吹着口哨,语气有些挑衅,明显是被盖过了锋芒的男性同胞的声音。 “晴枫,我们看好你哦。”有几个女孩,倒是没有含蓄的样子了,她们站起来,走到晴枫的身边,抛着媚眼或飞吻,像一个偶像见面会现场。 学艺术的女大学生又开放,加上学风开放,这课堂上的打俏,麻布芝子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要说,她现在是欣赏儿子的魅力绽放的好机会。 晴枫本来还不想说的,感觉有些哗众取宠。但忽然扫到若影无聊打瞌睡的样子,并且她还不耐烦的瞟了自己一眼,似乎责怪他坏了课堂纪律,反而引起他不服输的心。 “中音提琴的雄浑和低回,在夜色下,阴郁的氛围笼罩,是破败狼籍的画面和愁思凝重的悲伤。当听到钢琴明快的节奏时,它奔腾如浪涌,你可以听到愤怒和抗争,听到急切和追赶,你也可以听到信心和热情,听到正义与希望……小提琴或许在这几种感情中起到联结和牵引的作用,使得整个乐章自然而完整,感情充沛,酣畅而有力度。明快的钢琴主旋律,加上扬琴,笛,簧管等乐器的协奏,,描绘着战后的残景,用乐音称伤情,给人除了震撼外,还有一丝丝的鼓励在里面。马克西姆将这首曲子改版后,完成了听觉,感觉一体的效果。”晴枫侃侃而谈,帅气的脸上是自信,也有一丝挑衅。 “被战火硝烟扫荡过的国度,嗅觉里满是毁灭和死亡的气息,百姓怀着对战争的强烈控诉奔走相告互相鼓励,充满信心的迎接和投入战斗,气氛是紧张狂热的,听者可以感受到身处其中的人们所面对的是多么无情的场景。似有通感,将我们的听觉转换成了嗅觉和视觉,那战争的残酷就血淋淋摆在了人们的眼前。”若影跟随着气氛,也发表了一段体会。 “太棒了!”麻布芝子带头鼓掌,“没想到你们不光能弹,还能说。” 教室里掌声如雷,明明是一节钢琴课,此时却成了乐理知识活动课。围绕着一首狂想曲,各抒己见。麻布芝子趁热打铁似的再将曲子演奏了起来。 其他学生一见,纷纷坐回自己的钢琴架边,跟随着老师起乐,来了个大合奏。 其他人完了后,竟听到明快的节奏重新跳动。原来,当所有入了魔似的大合奏时,若影和晴枫并没有动,可眼下俩人同时起乐,倒像是乐曲大乐斗一样! 俩人真的疯狂的弹奏,似将所有的激情迸发,一首曲子散发两倍的力量,一柔一刚,却相得益彰。 “咚——”最后一个休止符划下,俩人远远相望,眼里都升上一丝赞赏之光。 车上八卦 日本非常出名的传统技艺,除了歌舞伎,就是相扑,号称是日本的国粹。最最有名的相扑表演是在四国岛的冈福市。那里每年九月初九将会举行盛大相扑大会。 为了拿回《旋转的世界》,若影和玫梨丝趁着学校放假期间,与那几个交流生一起,报了去四国岛的旅游团。这个旅游项目叫做“四国全岛及濑户内海五夜四日游”。 晴枫受学校之托,代替他的妈妈做了这次交流生旅游团的导游,临出发时,麻布芝子千叮万嘱要他们注意安全,最后是祝大家旅途玩的愉快。 车开出了东京,进入横滨湾大桥,看着美丽的横滨港,一车的同学难掩兴奋之色。尤其是那些女同学,一直围绕着晴枫的身边,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难得在偷东西之前,能出来散散心,若影心情就像那晴朗的天气,格外的好。在欣赏到某人被他人纠缠到痛苦的样子,她更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季仁看见一车的美女,硬是厚着脸皮自荐为导游之一,跟上了旅游团。暂时摆脱了一群女生的纠缠后,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角落中不合群的身影。 “是不错!别动,就站在那里说话。”若影先是温柔浅笑,再是冷眼警告,让季仁隔着两个座位远的位子与她说话。 “你很讨厌我?”看出若影的不友善,季仁有些懊恼的问。 “没有。”若影摇头,眼睛却在注意着季仁离她还有多少距离。 还好,三步之外,不会引起自己的心理厌恶反应。 “你也讨厌晴枫?”对于这点,季仁就比较好奇了,听晴枫说,段若影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衅他。 “也不是!”若影再摇头。 这次,季仁激动的上前两步,“那是为什么?” 有一种非常难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若影其实并不想作弄季仁,于是别过眼,冷淡的语气中带着威胁“我讨厌所有的男性动物!尤其是同龄男性。请你离我三步之外,否则发生什么意外,你自己承担。” 那威胁还听来蛮有可信度,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威胁,竟想起了以前威胁过他的几个女人。难道是因为自己被威胁久了,所以有了危机意识?季仁真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发现是身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离开危险生物的本能反应,人家说越漂亮的女人,说出的威胁之言,越可怕。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道理?眼前的女孩明明长相温柔,身体柔弱,气质古典,可刚刚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场竟让人毛骨悚然。 季仁自己胡思乱想时,若影已不再搭理他,而是将目光转移到玻璃窗外。 “藤堂同学,我们都在讲日本的笑话,你也来为我们讲一个吧”蕾娜打断季仁的沉思,想邀请季仁到车头去。 “季仁,你在干什么呢?”晴枫也投来一个求救的眼神,然后话里提醒“你也是导游,别把工作丢给我一人。” “就来!”季仁回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若影,然后八卦心理作祟,他拉着蕾娜的手,展示着男性魅力问道“你的那个同学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蕾娜瞥了若影一眼,在季仁一张俊脸的媚惑下,神秘兮兮道“你别去理她。” “为什么?”好奇心上来了,挡也挡不住,继续使用美男计套话。 “凡是接近他的男孩子都会很倒霉,你没有看到我们一起来的男同学从来不主动靠近她吗?” 这个说法就更好玩了,勾起了季仁刨根问底的精神,“怎么个倒霉法?” 蕾娜思考了一下,又紧张的看了看后面之人的反应,看着她闭着眼,就以为她睡着了,于是将所知道的全都说出“几年前,她考进我们学校的时候,因为长的实在是漂亮,还被人称为‘古典公主’呢!” “那自然有很多男孩子追吧。”季仁突然打岔道。 “没错,你听我先说完。”说些别人的八卦,蕾娜哪里有心思再去听什么日本笑话,何况损了段若影的形象,倒也满足了自己的忌妒心。于是,她接着说“那些追求她的男生,只要靠近她三步之内,身体就会出现奇怪的反应,不是手脚麻木,就是头昏摔倒。要是有谁敢拉她一下,或摸她一下,只要是有身体接触的人,那就更加严重,会直接晕倒,不醒人事,直到好几个小时后,才会清醒。” “没这么玄吧?”季仁露出怀疑的神色,不过,段若影刚刚确实是有警告他远离她,难道真是不想他受到伤害的好心之辞?那自己那样去猜测人家,还真是冤枉了人。 “事实就是这样,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其他人。”蕾娜笃定的打包票道“如果她身上没有被什么东西附着,那就是她命孤煞。” “你相信东方人的迷信?”什么被东西附身,什么命中孤煞。不是迷信是什么?如果要想的美丽一点,充满幻想一点,他倒情愿是她的真命天子没有出现! “我相信塔罗牌。”蕾娜怕他不相信,于是马上转移话题,继续暴别人的隐/私“最主要的是——她是个拉拉(注:女同性恋者)。”她说话的时候,望了一眼前面的玫梨丝,看着玫梨丝受欢迎的程度,她眼里竟闪着鄙视。 一个人品行什么样,几句话就能看出来。瞧蕾娜眼神闪烁,也不能尽信。而且她言语尖刻,一点同学之间的情谊都不念,就将同学的事告诉一个只能算的上陌生人的人,因此,这样的朋友不值得交。 季仁撤回美男计后,客气的与蕾娜保持了一些距离“前面很热闹,你是继续坐在这,还是一起到前面去?”客气的询问,却没有等待她的回答,马上就走到车头去了。 望着季仁的背影,蕾娜翘着嘴巴,她本以为自己能泡个帅哥,来个一对一的浪漫之旅,没想到帅哥翻脸好快,竟然不等她。跺了几下脚,讪讪的搭到前面去。 两个唧唧咋咋的声音消失后,若影睁开黑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嘴角挂着邪笑。没想到自己,拒绝男生用的手段,竟成了鬼怪传说?这个蕾娜除了多事爱忌妒别人外,自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来评价她。 竟然说她是——拉拉?估计玫梨丝听到一定会气到吐血,尤其是在玫梨丝‘情窦初开’的时候。远远感觉到玫梨丝强悍的气场照射在皆川晴枫的身上,若影唉声感叹。 两个胖子之谜 千羽延匆匆赶到警察局,盗窃专案小队的队长坂垣头痛的摔下手上的传真,“你们看看,她又要行动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乱哄哄,哪里听的明白他们讲什么。千羽延拿过传真来的画,看了看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这个‘怪盗公主’实在是会找事。让我逮到她,干脆一枪崩了她。”高桥火急的赶回警察局,手掌‘啪’的一声重拍桌子。 “看你火气这么大,一定是坏了你的好事。”坂垣无奈的拍拍高桥的肩,要他歇歇气。 “我女儿明天生日,也刚好轮到我休息。本来答应了要带她们母女出去旅游一趟,看来又要泡汤。”他好不容易放一次假,陪孩子和老婆出去玩玩,没想到因为怪盗的出现,又要对家人失约,能不让他火大吗? “哦,已经约好了的事,那真是可惜了。”一个师姐泡了杯咖啡给高桥。 高桥接过咖啡,接续埋怨道“可不是吗?我们一家本来都跟旅行社定好了去冈福旅游的车票。明天有个全国级的相扑大赛在冈福举行,我和我老婆都很喜欢看相扑比赛。都已经约好的事,又被吹了。” “冈福。。。相扑。。。两个胖子?”千羽延一心在研究那纸上的东西,画里面是画了两个面对面而坐的胖子。 “千羽,你想到什么?”听到千羽延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什么‘冈福’,‘相扑’和‘两个胖子’。觉得他一定要猜出什么来了,因此坂垣做了个安静的动作,让所有人不要说话,静心的听千羽延说什么。 “我想,我知道她会在哪里出现。”千羽延露出自信的笑,走到高桥的面前拍了他一下“还真要感谢你的提醒。” “我提醒你什么了?”高桥不解,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冈福和相扑啊!”看别人还是不解,千羽延拿着那张纸上画的东西,解释道“这画上的两个胖子对面而坐,不正是相扑选手行礼而坐的形象吗?” “对呀,相扑大赛就要在冈福举行!”坂垣一拍大腿,那高兴劲比捡到钱还兴奋,拿起那张纸,对众人道“我马上进去报告局长大人,我们马上就开始行动。” 坂垣进了局长办公室后,众人马上佩枪上堂,整衣待立,个个精神十足。心想:这次总算是早早的破了‘怪盗公主’留下的线索,也不失是为警察这一职业争回一口气。 “可是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行动。”千羽延可没有大家高兴的那么早。 “一般干这个事都是午夜时分最适宜。”高桥依经验道。 “那她这次想偷的是什么?”千羽延觉得还是把她的目标分析清楚,才更利于抓捕行动。 “这还真不知道,对了,上次那副失窃的画,它的来历已经有一些眉目,不过还要等一段时间,才知道怪盗公主为什么偷它,但就这事,我们问过那个三菱毅,可他好象吱吱唔唔,对画的来历有所隐瞒,应该不是正当手段得来。”一位负责调查上次失窃画作的警察向大家解释道。 “为什么这样说?”千羽延问这位警察师兄。 “因为我把怪盗公主几年前犯的案子拿来比较后,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什么事?”众人好奇的聚在一起。 “怪盗公主被法国政府通缉,是因为她拿了巴黎一家国家美术馆的东西,可是她偷回去只是欣赏几天,又重新放回去,直到她拿了七次又放回七次。最后一件失物放回后,第二天法国的警界就对她撤消了通缉令,这是件奇怪的事了吧?”这位师兄解释到这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等他说下去,于是他再发表着自己调查来的消息“除了法国是以政府名义发出的通缉令外,其他的案件都是个人失窃案,而最奇怪的就是这里,那些报案的受害者,在描述失窃东西的来历时,也是含糊其辞。而怪盗公主拿了他们的东西,却并未归还,自己占有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很令人费解?” “的确可疑。”高桥点头,摸着下巴,一脸高深的样子,像是要发表什么高见的样子,可大家等他说时,他只来了一句“要不怎么说她是怪盗呢?因为不按理出牌嘛,哈哈!” “去!”大家散开,发现坂垣还没有出来,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论什么,要这么久? 千羽延等不及,想和局长大人商量个行动方案,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喊了一声“进来。” 稍许,千羽延和坂垣出来,拿着局长大人批复的越界办案公文,对整队人马道“局长已经跟冈福市警察总局的局长通好了电话,确定怪盗公主要在冈福犯案,那边已经答应两方警察共同合作,全力协助我们捉拿她。” “好,我们今晚就出发。”高桥拉正警服,对一帮同仁道“大家快去准备准备,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 “是!副队!” 安灵箫 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来到濑户内海的轮渡,过了内海便是到了四国岛,据说这里的海景夜色非常的缭人。他们先到旅行团指定的酒店安排好住宿的事,然后包了一艘游艇,畅游在美丽的濑户内海港湾,听着这里关于美人鱼的动人传说。 第一个夜晚,因为大家都坐车累了,所以简单的看完港口之景后,吃过冈福市最好吃的夜街小吃,酒足饭饱后,所有人回到酒店,洗洗刷刷,准备休息,为明天游冈福全市做准备。 可若影和玫梨丝却要开工干活了!她们只有今晚和明晚能待在冈福市,要想拿回《旋转的世界》,最好的机会就是明晚。 玫梨丝拿出电脑,打开卫星遥感系统装置,在一个立体的三维坐标上有一个红色三角表示着,“这是冈福市的电子地图。我将它放大后,这个三维坐标的位置就是冈山鹿一家的位置。” “他将画藏在什么地方?” “他家的保险箱里,那个保险箱用的是目前瑞士最先进的密码锁,要将它打开是非常的复杂,我不觉得你有这个本事。”若影要想从任何地方拿出东西是易如反掌,但关键是必须给她一个入口,而密闭的保险箱不是她的专长。 “这倒是!”若影自己承认,她只管拿,倒还真开不来密码锁。 “那我明天与你一起行动。”玫梨丝早已经准备好了,碰上要开精密保险锁的时候,她就必须跟着去。但她一点武功也不会,所以也增加了逃离现场的难度,而万一被发现,说不定还会给若影扯后腿。 面对这样两难的抉择,玫梨丝忧心忡忡,可若影却自信的笑了“我虽然不会开,但我能让别人帮我开。” “谁?”玫梨丝突然见到若影从包里拿出一根碧绿的玉箫,眼睛一亮,惊喜道“你家的这宝贝不是在老家的宝库里吗?” “我们回奥地利的时候,段刚不是回了趟中国吗?我估计着有用,来日本前,我让他带给我的。”若影把玩着‘安灵箫’,灰暗的室内透着诡异的绿光。 “有了它,真的能套出任何人的心里话?”玫梨丝有些迟疑,毕竟她只是听说过中国有些怪异的武功,能迷惑人心,比那什么催眠术还厉害。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不,你试试?”若影将‘安灵箫’吹起一段古怪的调子,是别人从来没有听过的音符。不要一分钟,只见玫梨丝瞳孔散乱无光,傻傻的看着若影。 若影起了玩心,眼珠一转,偷笑“玫梨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皆川晴枫?” “是。” “为什么喜欢他?”若影本来是闹着玩,没想到竟套出了她隐藏在心里的真心话。 “他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那你整天巴着他,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不知道。” 什么?她不知道?这答案也太牵强了吧?这丫头就是没有专一认真起来,看来又是逢场作戏。亏自己还以为她转性了,看来整一个色/女没变。 若影觉得继续问下去没有意思,敲了个响指,将玫梨丝唤醒“你还真是没有变。” 玫梨丝觉得被戏弄了,有些紧张跟傻兮兮的表情“你刚刚问了我什么问题?” “保密。”若影转身放箫去。 “你偷看别人的心思,你不人道。”玫梨丝缠上若影,在她的身上使劲挠痒痒。 若影笑的倒在床上投降,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拿玫梨丝做实验,才被饶过。 玫梨丝关好电脑,对若影坦城道“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我不确定是不是会爱上皆川晴枫,但只想找一个温柔的男孩子谈场正经的恋爱,而他是个很好的对象。” “得得,你的爱情哲学我不懂。”若影举手投降,不知道玫梨丝对待感情的事,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说辞和矛盾。 “那休息吧,明天的行动全靠你了。”玫梨丝打算熄灯睡觉。 “你先睡吧!我去冈山鹿一家熟悉一下环境。”若影穿上夜行衣,为了明天的行动做万全准备。因为她这次告诉警方的谜语实在是太简单了,而那个千羽延听说非常聪明,那么简单的谜底要是猜不出来的话,那就枉顾了沁湘对自己的提醒,还有自己对他的刮目相看。 这次,她想来一个刺激的夺宝游戏! “那你小心。”玫梨丝白天精神太旺盛,现在实在是累的慌。“我要睡了。”她打了个哈欠,进了自己的房间。 若影关掉厅堂里的灯,戴上面具的她,越出窗户,飞掠而去。 凌晨两点,若影摸清冈山鹿一家的地形,以及冈福市的街道布局后,才从外面回到酒店,竟看见有辆警车从她们住的地方门口经过,接着有是几辆熟悉的警车。 原本寂静的夜,被警笛吵的喧嚣。 来的还挺快的嘛!若影扬起一抹笑,等警车全都过后,她‘唰’的一下,掠过街道,再一纵身,像一抹轻灵,入窗回房。 冈福之行 今晚,在冈福市来玩追击游戏,怎么样?——怪盗公主上 传真机里的纸张缓缓被打印出来,冈福警察局负责接受文件的收发员,一拿到这张传真,马上惊叫道“快看,怪盗出现了。” “查查传真地址。”冈福警局刑警大队长土屋四司命令道。 “是,我马上去查。”收发员抄下传真号码,拿到电脑室去查询。 “坂垣队长,你来看看。”土屋四司拿着这张传真来到会客室,放到刚刚抵达冈福的东京警员面前,“这是怪盗发来的挑战书。” “千羽,你看,她说今晚行动,我们怎么办?”坂垣将传真推到千羽延面前。 “我们先好好休息,今晚出动全部警力,守在各个街道和居民住宅区,只要她出动,一定会露出行踪。”千羽延有个预感,这次怪盗公主要玩一次刺激的游戏,那自己何不养精续锐,再等她出动,必有所提示。 这次就陪她玩一次!千羽延暗暗捏紧拳头,期待夜晚的来临。 让晴枫和季仁来做导游,实在是很好的选择。尤其是季仁,原来除了泡妞外,他还能干导游这一行。世界美不美,日本美不美,全靠他一张嘴。 走了半天,嘴也干了,腿也软了,肚子也饿了!预定了一家高级的日本料理店,他们围成一桌子,齐群欢乐。 “来,尝尝本店最有名的生鱼片,最新鲜的鲷鱼生鱼片。”店老板泽田金热情的端上一盘冰凉透明的生鱼片,上面的丝丝冰气,给人透着一种凉爽。冰晶透明的生鱼片,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阿金,谢谢你。”晴枫客气的对泽田金说道。 “晴枫少爷,您来冈福都不忘记光顾本店,那我亲自切这一盘生鱼片,还有什么好谢的?”泽田金说话的态度很躬谦,像是别人有恩于他一样。 而事实正是如此,泽田金原在东京开过料理店,与晴枫和季仁算是老相识了,后来有人闹事,正好被晴枫和天琪他们仗义解围,交情更是加深了一步。 “阿金,你怎么就忽略我呢!”季仁刚在外面上了个公厕,倒是晚了一步进店,看见人家那么客气的将镇店之菜拿出来招待,所以他也要争一份功。 “呀!季仁少爷也来了!”泽田金惊喜的上前拥抱了季仁一下,然后大声说道“今天这么难得,我再给大家下一次厨,这顿算我请。” “那怎么行!”季仁板着脸假装拒绝,然后嘻哈道“我要章鱼寿司。” “您可真会点!”泽田金‘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们先用着,章鱼寿司马上就来。”说完,他进了厨房。 这一桌的盘盘碗碗,点的东西也真够多,这十几个人的量呢,可不能让泽田亏本了!所以,趁着泽田金与季仁在外面寒暄的时候,晴枫拿出钱包,走到帐台问收银员道“结帐。” 收银员犹豫的推回信用卡“老板说,你们这桌不必付钱。” 晴枫温柔一笑,将收银小姐迷的七晕八素,然后诱导道“你看我们点了那么多的东西,应该是一笔很大的营业额吧。既不让你们老板亏本,还可以加到你们月底的营业额提成上去,对你和老板都是好事,不是吗?” 在晴枫合情合理的一番话下,再加一个超级无敌的微笑,哪有人还理智正常,记得老板吩咐了什么话,手情不自禁的就拿过卡刷了,交回卡的时候,还含情说道“谢谢先生的光顾,不知您下次还来吗?” “看机会吧。”晴枫放回信用卡,低着头没有注意收银小姐沉醉的样子。 他的笑,真是太迷人了!要是能与他交上朋友,也是件有面子的事。收银员小姐正在陶醉,幻想着俩人共游濑户内海的场景,晴枫已经带着大家走出店门,向泽田金道一声别。 而他不愿在店里多待的原因,是怕泽田金退回帐金。要是这样的话,他的美男计不就白使了,呵呵。 “先生,您的电话是多少?”含羞待怯许久,收银员小姐从幻想中清醒,眼睛微眯,一脸柔情的问道。 “你不是知道吗?”泽田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吓!收银员小姐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哪里还有人?连忙问道“老板,您的朋友呢?” “走了,他们还有下一个行程。”泽田金看了看员工一副思春的样子,于是板下脸道“上班的时候,认真点。” “是。”收银小姐泄气道。 泽田金瞟了一眼帐单表,问道“你怎么收他们的钱了呢?” “那个大帅哥一笑,我就忘记了自己干什么。”收银小姐委屈的样子,还真是楚楚可怜。 “你——”泽田想怒言,收银小姐耷拉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正等着老板开骂呢。没想到他不竟不骂她,还转过身一脸陶醉道“有谁能抵挡的住晴枫少爷那迷人一笑呢!” 收银小姐一脸的绝倒! 行程匆匆,冈福市各大旅游景点基本参观了一遍,在一家法国餐厅用过晚餐后,还有一场安排是观看相扑大赛,晚上黄金时段的门票,据说这场相扑比赛,是两个世界超重量级别的对决。 看完相扑比赛,这一天活动算是结束了。晴枫带着有些疲惫的大家,回酒店休息。 “玫梨丝,我们喝杯咖啡怎么样?”季仁玩起来就是精力充沛,现在他还觉得不累,于是想多与美女聊一聊。 “他们呢?”玫梨丝从沉思中抬头张望了一下,大厅里就他和自己俩人,那些人怎么消失不见了。 “就在你刚刚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了电梯。” 玫梨丝其实是在想今天晚上行动的事,所以没有注意大家的脚程,而若影故意抛下自己,显然是上楼做准备活动了,因为今天晚上的行动任务,有没有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玫梨丝思虑了一遍后,觉得还是有玩当需现在玩。“你这算是单独约我吗?” “你说是就是。”季仁打着太极,莞尔一笑,挽着玫梨丝的手,去了咖啡厅。 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若影洗了个澡,看了看时间还早着,她先换好夜行衣,然后睁着眼躺在床上,等待时间的到来。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若影一个激灵的从床上跃起来,没有吱声,躲到门后静听了一下。 “咚咚”门继续响着,若影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是玫梨丝,她出声问道“谁啊?” “是我。”门外响起的是晴枫的声音,“睡了吗?” 是他!若影觉得奇怪,玫梨丝不在,他来找自己有什么话聊?还是,他有什么事? “有事吗?”若影试探的问。 “哦,我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天。”晴枫的声音听来有些感性,温柔磁性的嗓音听来很动听。 若影不知中邪,还是怎么了,这一刻竟无法拒绝,“你等一下。” 若影换掉衣服,打开门“请进吧。” “对不起,我就想找个人聊聊,没有打扰你吧。”晴枫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从不给他好脸色看。可看着她形单影只的背影,心里竟然会升起一丝心疼。而他来找她,也根本不指望她会理睬他,所以这一刻,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吧。”晴枫坐在这头,若影坐在那头,一个房间的距离,俩人各坐一边。“玫梨丝不在。” “我知道。”晴枫犹豫了一下,“就想和你聊聊。” “你想说什么?”反正还有时间,当是打发时间好了。 “你似乎很讨厌我?” 为什么他们都要问这个问题?若影沉默了一会,给了个模糊的答案“我不讨厌任何人。”只是心理厌恶,本能的厌恶,因为那一次欺骗和陷害。 “可你对我的态度,我不能理解。”晴枫今天既然鼓起勇气来找她,自然是想要个明白理。 “这是我私人的问题,与你们都无关。”若影对待晴枫的态度还算是友善的,因为他是沁湘的好朋友,就像季仁一样,她是不想伤害他们,才要远离他们。 “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恶意。”晴枫真诚的说出心底的愿望,与这些交流生已经接触了两个来月,关于她的传闻,真真假假都听说了一些,但他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可是——”她很想说‘不需要’,但在他温柔深邃的黑眸注视下,愣是没有说出来。 “你想说‘不需要’,可我是认真的。”咋一听这话,就好象是告白一样,因为语气太含情。 如此夜,如此面对面的对视,若影心里起了一丝慌张,她真不知道怎么拒绝眼前的人。一直以来,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冷淡的态度,不善的吓唬就是对那些不规矩太主动的男生。可眼前的人,除了友好还是友好,怪不得当初沁湘说拒绝他的时候,其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因为,谁都不愿意伤害这样的男生!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有‘恐男症’。” 恐男症?晴枫哑然失笑,他实在是很难想象,她有这方面的心理问题。然后恢复正经道“不知道做什么,能帮你克服这个问题?” “我想,没有人能帮我,事实上我曾经试过,但失败了。”若影一但对一个人打开心理防线后,就不会骗这个人,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直觉,他不但没有恶意,而且还是个好人。 若影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了,突然变得感性起来,纵使知道眼前的人接近不得,可她还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很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若不是你,我们不可能那么早的习惯在日本生活。”当然,你也有你的目的! 看着若影不用冷若冰霜的样子来面对别人,晴枫态度也放松了许多,他站起来,边说话边走进若影,试图看能不能稍微的治疗一下她所说的‘恐男症’,“我现在走进你,你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还没有越到三步之内,若影摇了摇头,同时为他那认真兼小心翼翼的表情莞尔。 “那我再走几步看看。”晴枫又迈进了几步。 “我怎么感觉今晚我是病人,你是医者,你来找我,就好象是给我看病似的。”若影终于是憋不住笑,心情顿开。 “我本来就是学医的,将来就是个医生。”晴枫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越过若影制定的三步距离之内,他站在她的面前,只差一步,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若影呆愣的抬头相望,身体和心理上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失去那些厌恶的不良反应?难道说,仅仅因为今晚他充当了医生的角色?还是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你能不能碰一下我?”许久没有说话的两人,就这样深望着,身影倒影在彼此的眸底,若影抑制不住那股好奇,突然提出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要求。 晴枫也被她的话吓呆了,只知手像机械一样,伸出执起她修长细白的手指。接触的一刹那,好象有一股电流,迅速流过俩人的心间,若影条件反射的缩回手,然后撂起衣袖,惊异的发现,竟然没有起红疹? 她的指尖冰冷,像一个受了寒的人才有的温度,如此秋炎的天气,她的身体却冰如冷窖。“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没事,就是以前出了点意外,身体就一直这样。”若影说起这以前的意外时,脸色未变,可心里却哆嗦了一下,显然是不再愿意想起那事,她故作困乏的打了个哈欠,因为时间差不多,必须要赶人,“我这人很容易犯困,我想时间也不早了,玫梨丝要是看见你在这里,我也怕有什么误会,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听说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难道就是指天生体寒的毛病? 怪不得,皮肤比正常人要白上几倍,白皙的手,那血管清晰可见,真不知道她以前得了什么病?晴枫暗着猜测若影的身体状况,那表情越来越有专家的样子。 不过,她翻脸就像翻书一样,刚刚还聊的好好的,这到了下逐客令的时候,又冷下了脸。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他还是要发挥着绅士的风度。“那你先休息吧。”晴枫笑笑离去,正跨出房门的一步,后面传来一句,令他满意的话。 “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 晴枫停顿脚步,只那回眸一笑,顿时有百媚生的感觉。若影这一刻终于知道,什么叫‘男祸’!怪不得连阅人无数的玫梨丝一见他,就被迷到七晕八素。果然是有特殊的气质啊! 两个人的对决 市中心广场边的大钟才敲响12点的钟声,冈福市的满大街和十字路口,警笛呜鸣。一场看似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展开,一场大盗与警察的争锋,激烈上演。 怪盗公主在拿到东西后,留下了她的大名,警察这次比任何时候都快,尾随在她的身后,追逐而来。 枪声激烈的在各街口,此起彼伏的响起。那一直在高处飞檐走壁的怪盗,眼看就要落入警察的包围圈,可又被她狡猾的逃脱。一纵一掠后,在一个包围区呢,又暂时的消失。 “真是一群笨蛋,我都自暴行踪了,都抓不到。”走在一条无人的街道上,若影鄙视的冷哼。 她不再使用轻功,而是像一般人散步那样,不急不忙的打算走过这条街,然后回到酒店。走着走着,突然有一道身影挡在她的前方,一个声音冷冷道“看你还往哪走?” 若影冷笑,面具下的嘴角上扬四十五度,“就凭你一人?” “警察马上就会大批的赶过来,我只要拖住你就可以。”千羽延终于是吐了一口恶气,他能猜出她声东击西,将所有的警察引到一处去,而使半个城市没有埋伏的阴谋。 所以,这一刻拦在了她的前头。 “你拦的住,我吗?”若影轻松的向前走,一点都不怕他的威胁。 “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千羽延看着她那么猖狂的一步步往自己面前走动,说实在话,他异常的紧张。他一直想抓活的,然后揭开她的真面目,因此这一句的吓唬,连他自己的手心都不住的冒汗。 “好,我不动。”若影很听话的站住脚步,看见对方一闪的犹豫,和不自然的握枪法,她肯定了心中的一个想法,“你怎么不开枪啊?” “少废话,将自己的手扣起来,不然我真开枪。”千羽延远远的丢出一副手铐,从地上滑到若影的脚下。 “真幼稚。”若影弯腰捡起手铐的一瞬间,趁他一个走神,手铐如暗器一样,飞驰出去,刚好击打掉千羽延手中的枪,并被震的老远。 “可恶!”千羽延一声低咒,唯一能压制敌人的武器没有,而按自己的速度,绝对是抢不到那把枪。他侧目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枪,然后认命的回头,握起拳头,摆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比功夫的话,你还差的远。”若影一个快如闪电式的‘凌波微步’,就已经闪到千羽延的身后,她捡起那把枪道“刚刚,你就是想拿它来威胁我?” 她将枪口对准千羽延的脑袋,阴恻恻的看着他,任彼此的沉默来加深气氛的紧张。千羽延被人用枪指着,一步都不敢动,他吞了下口水,心眼都快提到嗓子上,冷汗流个不停。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一动,就很可能玩完。 不过,她不动,自己也不动,说不定还能拖延些时间!千羽延心里打着算盘。 “我不喜欢血溅四处的场面。”若影其实根本就猜出了他心里想什么,于是将那把枪丢到很远的地方,反正在两个人的视线范围之外。解除了武器的威胁后,若影打算陪他玩两招,“还不动手?” 千羽延手捏的骨头‘咯咯’响,抬起一只拳头,猛然的向对方冲去,接着出第二拳,第三拳。。。。招招击向对方的软肋之处。 若影几个连贯的后空翻,回避了千羽延的拳力,然后一手撑地,全身倒停空中,使出腿功,刚好踢中千羽延的胸膛。千羽延后退几大步,稳住脚跟,又扑了上去。 与千羽延吃力的进攻相比,若影只是轻松的躲避,而刚刚那一脚,她可只用了一成的功力,如果让她使上三成以上的话,他不当场吐血,也会肋骨断掉几根,因此,她完全是玩玩,根本就没有当真。 “你也不过如此。”一个擒拿,千羽延抓到了若影的手臂,然后他趁机想将她锁拿。若影不知怎么,升出一股恶感,一个反擒拿,脱开他的钳制,再一个‘大鹏展翅’的姿态,脚尖点地,离他十多米外。 厌恶感消失后,若影冷哼一声“我就与你玩玩。” 一个弹指,一股强大的气流击中千羽延的左膝盖。又被波动一次,他连右脚也动不了,麻木的定在地上。他心中一骇“你对我做了什么?” “让你见识我的功夫啊!”若影身形似鬼魅的一晃,感觉分出好多个身,再定睛一看,只有一个,她就站在离千羽延的三步之外。 “你到底是什么人?”功夫如此诡异,他算是头一次见,以前总是听说她飘忽的本事像幽灵,今晚面对面的较量,终于是见识到,而且外传一点都不假。 “你一直‘惦记’的人!”若影看出他的慌张,于是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有盗的坏习,没有杀人的毛病。” 千羽延听她这样一说,心总算是安了许多。其实也不能说他怕死,换了任何人,一动不动的被人宰杀的话,在临死前难免会有些情绪上的波动。没有人,面对死亡会不紧张的。 “怪盗,你只要归还你拿走的东西,我们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但今天,你放过我的话,下次,我还会选择来抓你。”千羽延事先撂下狠话。 “随便你。”若影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没有你们,我还觉得寂寞呢!” “你为什么喜欢藐视警察,藐视法律?”千羽延不但觉得她变态,还感觉出她非常憎恨他们警察。 “这个世界上,如果警察有用的话,就不会多出那么多的黑帮,也更不会多出那么多的犯罪事件。甚至黑白勾结,官商勾结,丧失良知,贪图暴利。”千羽延的话,似乎触及到若影对往事的伤感,她似笑非笑的讽刺着眼前的这位警察。 千羽延一时沉默了起来,也许她说的很对,警察再多,依然维持不了社会的安定。但他只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因此他还是要反驳一下,“不是所有警察都是你想象的那样,至少我问心无愧。” “也许吧。其实我也不恨当警察的,只是不喜欢而已。”若影对他坦城道。但是,她已经厌恶了警察的办案方式和效率,属于国家的东西被偷,警察无能为力。一个知名人士失踪那么久,警察敷衍了事的结案。实在是令平民百姓心寒,既然别人办不了,那只好自己来办。 若影就是这样,才打出了‘怪盗’的名号。无奈,警察并不理解,所以她只好与他们对着干。事情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可她不能向别人解释。远远听到警笛的声音,若影心想,今天的游戏就到此为止! “我先走了,你还是等你的同事来救你吧。”若影转身一跃,消失在寂静无人的街头。 “喂,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走路?”后面传来千羽延无奈的叫喊,可是人早已经走的老远,只有他自己的回音在夜半无人的街上,显的非常的响亮。 几分钟后,好多辆的警车赶到现场,千羽延两腿麻木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最后还是别人抬他上了警车。 山道上的惊魂一刻 小长假放完,若影一行人的旅游活动也已经结束,明日便要开始上课。上次刷卡到暴单的事,正好趁着还款时间到期,她打算去一趟银行,将钱给补上。 “若影,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昨晚刚回到东京,若影一早进进出出,可把玫梨丝给吵醒了。她睁着朦胧的睡眼,倚在房门口问。 “呵呵,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不过,我想不用你陪了,下午你不是要和几个同学去打高尔夫吗?还是多睡会吧。”若影拿上手提包,将手机,信用卡,一支补妆的唇彩放进包内后,她穿起高跟鞋,边走边说。 “那好,我再睡会。”听着若影出去又将门带上的声音,玫梨丝打了个哈欠,关上房门,继续与周公约会去。 若影坐校车到学校大门外的道路上等车,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电车,她才意识到,这个学校收的大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女,所以怎么会有电车开在这条道上呢?若影莞尔一笑,踩着高跟鞋慢慢向前走几步,说不定能碰上有出租车上这来。 山道幽长寂静,若影走了几分钟,变的有些不耐烦起来。看来这里想有辆出租车经过都难上加难,可大白天的,总不能使用轻功吧! 干脆站着再等一会,看能不能搭上什么同学的顺风车。道路的两边是葱郁的树木,若影找了个阴凉好地等待,可终于是不负她望,一辆银色保捷出现在地平线上。 “嘿,嘿,搭个车。”若影兴奋的冲了出去,倒是没有注意这辆车的速度。 “注意,有人!”车上一道警告的声音伴随着车子剧烈的刹车声,同时响起。 当车主发现有人冲出来时,他已经来不及刹车。车子由于惯性向前滑出十几米,一个漂移的角度,地上刮出几条惊心的路痕,车子才停了下来。 “千羽,快下车,看撞到人没有?”晴枫惊魂未定的解开安全带,对着发愣的千羽延叫了一声。 “对不起,晴枫!”千羽延也是吓的一身冷汗,他由于是被怪盗公主戏弄后,这两天心情不佳,于是趁着帝华学院还没有开学,硬要晴枫陪着他到学校外的山道上飙车,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从车道上冲出来。不要说是吓到了晴枫,连自己也吓到连气都不敢出。 “小姐,你没有事吧。”晴枫下车后才发现,车子离一个女孩的距离就差几十公分的距离就要碾上她了,真是谢天谢地。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若影假装气息大喘,从地上站了起来。其实,若是换了一般人,那速度早就压到了,而若影一发现车子的状况不对时,便施展轻功在离车头不到几公分的地方一直后退,直到车子停下来。 由于晴枫和千羽延手忙脚乱的转方向盘和踩刹车,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为了掩饰真实情况,若影又只好假装跌倒在地。 “小姐,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因为若影始终在低着头,拍身上的灰尘,因此晴枫这会还是没有看出她是谁。 对方既然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她也不是个会敲诈人的人,况且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若影如此想着,抬起头道“不用了,我——” “是你!”若影的话被晴枫打断,他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我。”若影也认出了‘肇事’车主是谁,她笑了笑道“真巧,今天你也要回学校吗?” “不用,我和朋友无聊,所以在这段路上玩飙车。”晴枫发现是差点撞到是若影,心中更是惊悸了一下。 幸亏她没事,不然麻烦就惹大了!晴枫自然而然的松了口气,指着后下车的千羽延道“我朋友他心情不好,刚刚他真不是故意的。” “看的出来。”若影很善解人意的不再追究,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办,而此两人刚好摆在自己的面前,不利用一下怎么可以。于是转移话题道“这条道上的车真少,一个人想离开学校,出去玩玩都麻烦。” “你想去哪里?我来载你一程。”晴枫知道刚刚吓的人家够呛,所以这主动提出帮忙,也算是向别人赔礼道歉吧。 “我想去一趟银行。”目的达到,若影直接说出需要。 “那好,请上车吧!”晴枫绅士的让开邀请道,他走到千羽延的身边,伸出手道“千羽,钥匙给我,你这开车状态,可会吓死人的。” “拿去!”千羽延丢出车钥匙,看了若影一眼,然后礼貌的问道“若影小姐一早,是要去哪里?” “去市中心,上次挥霍一光,现在催还款了。”若影难得的幽默道,待晴枫打开车门,她很自觉的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道“相信你还记得那天的事!”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千羽延‘呵呵’傻笑了一下,趁着晴枫检查车子的时间,他趴在车窗上,与若影聊起了天,“当然记得,我可是第一次陪女孩子逛了那么久的街。” “是吗?”若影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调侃道“很难想象你是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 “这都看出来了?”千羽延觉得若影说话总是话中有话,有点意思,于是他半真半假的解释道“我不是说‘第一次’,而是第一次陪逛了那么‘久’!”加重‘久’字的咬音,似乎别有一层深意。 “千羽,上车。”晴枫打断俩人的对话,检查了一番,车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晴枫才发动了车子。 “好。”千羽延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对后面的若影道“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当是对今天事件的陪礼。” “有时间再看吧。”若影敷衍了一句。 “跟我们可不要太客气!”晴枫插了句话,又问道“你想去什么银行?” “随便吧,只要能进行国际货币的兑换和转帐就可以。” 晴枫点了点头,踩下油门道“我知道去哪里了。” 若影又恢复到她惯有的冷淡和沉默后,车内一片无声,了解她习性的俩人,也不好再多打扰,一直到了一家大银行的门口,若影再也没有与他们交谈过任何一句话。 抢劫犯碰上怪盗(一) 好人做到底,晴枫怕若影不了解日本金融机构的操作程序,浪费时间。于是他陪着若影一起进了银行的办事大厅,等待着若影转好帐,交上钱,然后再送她回去。 拿到序列排位号后,若影来到晴枫身旁的空位坐下,两人相隔几个位置远,晴枫笑道“离我这么远,怕我会怎么了你?” “我只是不习惯。”既然晴枫已经知道了她的问题,她也就不隐瞒,“我感觉我的病还是没有好。”本来以为好了,可刚刚千羽延一坐上车后,身体就有些坐立难安,好不容易忍了下来,她可不想不知回报,一不小心伤了他。至少,她的‘厌男症’没有好,那是真的。 “好吧,我不勉强你。”晴枫保持位置不动,看着若影手上的票位,前面还有几十个人等待,无聊中说说话也好,他找话题道“你觉得日本怎么样?” “还不错,只可惜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日本最漂亮的风景。”阳春三月,樱花雨下,那景致美的如画。 “你是说看樱花?”晴枫猜测的很准,在若影点头后,他神秘的一笑“其实除了樱花是我们国家的代表风景外,还有一样,也是美丽的风物。” “你是说枫叶?”听说日本的枫叶与北京的香山有的一比。 “没错,就是这个季节。如果下个周末有时间的话,不介意让我带你去上野公园和清水寺看看,那里的枫叶现在红的似火,正是观赏的好时节。” “主意真是不错,要是告诉玫梨丝,她一定高兴的很。”若影想起玫梨丝,就干脆帮她探探晴枫的口风,免得那丫头一头的热,要是晴枫对她有意思的话,也可让她收收心。 可若影不知道,她完全的想错。晴枫不但对玫梨丝没有特别的意思,而且还有些为难。本来他想通过若影向玫梨丝解释清楚,免得大家浪费时间,不想连若影也误会了自己。 不过,今天既然聊到这里,晴枫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必须要向若影说清楚,不管什么原因,心里也觉得有必要向眼前的女孩说明,“若影,你的好朋友是不是喜欢我?” 够开门见山的,若影也就不想隐瞒,她浅笑道“是的,那丫头说对你一见钟情,而我觉得你人不错,倒是可以考虑哦。”若影狡促的向晴枫眨了眨眼。 晴枫知道她是完完全全的误会了自己,于是马上澄清道“其实我对玫梨丝她,只是一般的朋友。”虽然单独陪玫梨丝逛过街,看过电影,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真的?”看晴枫特别的正经严肃,若影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不都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应该是挺容易的啊?况且玫梨丝长的漂亮又大方。 “我骗你有意思吗?”晴枫倒是有些不高兴她不信任自己,他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她,毕竟早早说明,省得大家都误会。” 晴枫怕太伤人,若影是懂的,可是自己也不是个爱多事的人,况且由自己来宣判好友的暗恋失败,想想都觉得残忍,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我可不喜欢做传声筒!” “说的也是!” 彼此沉默一下,然后相视而笑,这时看到一个窗口显示起一个号码,若影一看,轮到自己,于是站起来道“我去办业务了,还要麻烦你再等一下。” “好,你——” 晴枫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几声暴喝打断,“打劫,全都不许动,给我趴下!” 抢劫犯碰上怪盗(二) “小心!”晴枫一个窜步,将若影拉住趴下,并护在自己的身前。若影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只呆了几秒,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人要打劫银行啊! “喂!能不能挪个好位置?”若影被迫蹲下,穿的是高跟鞋,还与晴枫卡在位子的中间地带,实在是不好受。她用肘轻推了一下晴枫,表示自己的难受。 “别说话,他们手上有枪!”晴枫知道不好受,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况且美人在‘怀’,心跳异常的厉害。晴枫观察了一下,一共是七个人,俩人持着冲锋枪是最先走进银行,胁迫银行内的所有人不敢妄动,还有五人随后进来,每人手上都有把手枪,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大厅里所有人的生命。 与这所有人的紧张害怕相比,若影心中觉得好笑!这怪盗也有碰见抢劫犯的一天!表面她却也是要装装样子,“那我们怎么办?” “现在只有等千羽发现里面的状况了!”晴枫透过玻璃门,望着隔街的一辆银色车子,千羽延就坐在车内,如果等的时间太长,就一定会发现这里的异常。 “快将钱拿出来!”那边匪徒穷凶极恶的在几个窗口,拿枪指着工作人员。 “都不许说话!”这边,估计是若影和晴枫说话的声音引起了抢劫犯的注意,一个拿冲锋枪的人把枪对着厅里的大众,威胁道“谁要敢再多说一句,我就先崩了谁!” 大家不敢出声,若影看到晴枫望向窗外的那个动作,于是用眼神加无声唇形问到:千羽延真的会发现不对劲? 晴枫刚开始没有看懂,一会摇头,一会犹豫的看着若影的唇形,直到注意到她悄悄用手在他手心画了几下,才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于是马上用手在若影的手心写到:我发求救信息给千羽,你帮我注意着他们。 若影点了点头,配合他的话,轻挪了一下位置,企图将晴枫挡在身后。 “将你们的通信设备全都交出来!”一个拿着手枪的人走过来,喝道,他似乎是这伙人的头子,他在拿冲锋枪的同伴耳语了一下,然后走到服务台,与其他人去威胁银行的工作人员。 “将手机都交出来!快点!”冲锋枪一脸蛮横,怒目凶狠。 “是是。。。。”前面几个中年妇女吓的连身上的包都扔了出去。 匪徒也是精明之人,就怕其中的人会躲在角落,偷偷报警,于是大喝道“手机都扔出来,还有你们全都聚到中间来,不许躲在角落里,让我发现谁做小动作,死的第一个就是他!” 所有人抱首蹲在大厅中央,有两人守在银行门口,并挂上‘暂停服务’的牌子。若影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晴枫丢出手机,自己也在匪徒的注视下,从包里拿出手机,丢到地上。 一个冲锋枪蹲下捡起所有手机,并打开每个人的手机查看记录,生怕刚刚有谁发了什么信息出去。 在匪徒检查异样的时候,若影对晴枫使了个眼色,似说:你发出去了? 晴枫这下有了默契,摇头,用眼睛告诉:没有! 若影松了一口气,既然不会有痕迹,也不能求助到千羽延,若影现在只能靠自己,总不能眼睁睁让抢匪得逞吧! 若影大动作的假装翻包找东西,被一个冲锋枪手注意到,他拿着枪走过来,用枪抵在她的头顶上,“你想干什么?在找什么东西!” 抢劫犯碰上怪盗(三) 气氛很紧张,每个人都露出惊骇的目光看着被人用枪顶着头的女孩,他们都不敢想象,这些丧心病狂的匪徒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我找药!”将众人同情和怜悯的目光收入眼底,若影假装着害怕的哆嗦,再加一个气喘,脸色一下苍白的吓人。 晴枫虽不知道她演的是哪出戏,在这个时候恐怕也只能配合道“我女朋友心脏不好,请你不要再吓到她!” 不知他是不怕死,还是故意,竟站起来推开那人的枪,将她护在怀中! 若影柳眉微皱,很配合似的揪住自己的心口,即使是一副病态,却增添了几分弱弱不惊风的柔姿。 “女朋友?长的还真不错!”冲锋枪将俩人打量了一番,看着若影的时候,似乎一脸的色眯眯。 若影强忍着不痛快,听着晴枫自作主张给她冠上的封号,更是额头挂起了黑线,心里怨道:我是让你配合一下,你未免也太认真投入了吧?感觉到晴枫的手心都冒了冷汗,若影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不管背后的晴枫是什么表情,只见若影对着拿冲锋枪的匪徒露出盈盈一笑,笑中似带着妩媚和妖娆。 “小妞,挺正点!”冲锋枪望着若影那双水睑,似迷了心窍般伸手去抬若影的下巴。 “你想干什么?”晴枫正欲维护,脑袋却被人用枪抵住,不能动弹,旁边的人倒是有些担心这个女孩子,纷纷为二人捏出把冷汗! 冲锋枪推开晴枫,自己围在若影的身边,凑上鼻子在若影的香肩嗅了嗅,一脸的猎艳表情。 “你不要动她!”晴枫拿起勇气打算保护着若影,可却被另一个拿着冲锋枪的人,上前架走。这人对自己的同伴道“小子真有你的,不过不要太过火哦!” 说完就一脚将晴枫踢倒在地上,若影回头看了看晴枫,那眸子却清澈无邪,甚至传递给晴枫的信息,是害怕!没错,晴枫深深的感觉到她的害怕! 晴枫蹲在地上,表情不知道转换了多少个,他的手心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连指甲都插入肉里都没有了知觉,这一刻,他只想着怎么救若影。 看无人坏事,冲锋枪邪恶的气息扑打在若影的脸上,“小姐,洗手间怎么样?” 若影转回头,看着他,嘴角慢慢的扯开,似一朵妖冶的火莲,在她的眸中绽放。只见她停住笑后,眸色一凛,冲锋枪的脑袋好象被人强行的植入什么东西,一片的空白! 拿起枪!拿起枪!若影心中对他不断的命令道,只见他真的抬起冲锋枪,目无焦距的盯着若影。 很好!现在对着柜台射去!对,对着你的同伴射去!若影又下达了命令。 “是!”他机械似的转过头,将枪对准了正在柜台上取钱的同伙, 哒哒—— “啊!啊——”一串密集的枪弹射向他的同伴,有一个人当场毙命,现场一下子混乱起来,有人开始反击。 “该死的家伙,他疯了!”一个匪徒怒骂道,向这个冲锋枪手开了一枪,与此同时,晴枫动作飞快,将若影押倒在身下,生怕她受伤。 铃铃铃—— 一片混乱时,有人趁机按响了警报器,一时之间,枪声,警报声,人声,乱成一团! 千羽延本在车内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下车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包烟,刚未点燃,他却见对面的银行似乎一片的混乱,隐隐还听到枪声和警报声! 不好!有人抢劫!千羽延脑袋一个激灵,顾不上手中的东西,丢下后,马上冲到街对面去。 相对于别人的害怕,失措,慌乱,若影表面一样,心里可镇定多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唯一担心的是别人不要受伤! 抢劫犯碰上怪盗(四) 现场一片混乱,被若影下了‘迷心咒’的抢匪,若是不解咒的话,恐怕他到死都会掌控在若影的手里。听说几年前有个叫朴熙研的女孩在日本用过此咒,而对象竟是沁湘的男朋友。 不过人家是用来杀人,她现在可是用来救人!眼见很多人冲出了银行大门,警报器也已经拉响了一会,那怎可让人看出是她搞的怪? 尤其是这个皆川晴枫,他是见过这咒的,若是被警察抓住后发现异样,难保他们不会怀疑自己。 若影心思百转,看了一眼正在慌乱中躲避枪击的晴枫,以及从外面正要往里冲的千羽延。看来得想个办法,把咒给解了! “小心!”正当若影稍微的出神发呆,‘啪——’一道枪声划过,她被人压在身下。 “谢谢!”暖暖的感动涌上心头,这场混乱其实是她一手制造的,在没有收好尾之前,看着晴枫几次舍身护着自己,若影从未有过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警察就快到了!”晴枫露出释然的笑,依旧是那么温柔,像一抹冬日的阳光,照着若影有些阴暗的心。 若影别过头,不想情绪被蛊惑。稍许,隐约是听到了警笛声,剩下几个没有受伤的匪徒已经做了逃跑的打算,若影一看那个被自己控制住的枪手,手臂和一只小腿都中了一枪,躲在一个掩物后不能动弹。 突然计上心来,她颤抖的嚅动嘴巴,“晴枫,你开过枪吗?” “学过射击!”不过,没有真的射杀过人而已,可她想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况且现在非常时刻,是时候采取非常手段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打定主意后,晴枫对若影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拿枪!” 有个匪徒刚好被自己发疯的同伴一枪击中心脏,横尸在厅中。晴枫冒险的爬过去,一个迅速的翻滚,捡起枪,再翻滚,躲避,一气呵成! 若影看着,眼里浮上无人察觉的赞赏。看着晴枫认真的对付其他人,若影对那人命令道:过来,爬过来!到我的身边来! 原本无法动弹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慢慢的向若影躲避的那个角落爬去。 掌握好距离,若影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指腹,殷红的血冒出,她弹起手指,对着那人的眉心一点,轻念道“解!” 那人醒了,他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记忆还是停留在想调戏若影那刻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自己手脚都中了枪,而那个漂亮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心中一个害怕,正欲举枪射去,脑袋突然被人用枪顶住。 “全都不许动!”警察蜂拥而至,几十个警察同时破入,警力配置超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整个的银行围住,几十辆警车停在外面。 “你们已经被包围,快点放下武器!”外面大喇叭一喊,被警察正面扫射的匪徒已经举手投降。 “不许动!”枪被人缴去,机械似的抬手投降。 “千羽,她没事吧?”紧急出现的是千羽延,从表面来看,正是他刚好解救了若影。这时晴枫靠了过来,他的额头,手心全是汗,这辈子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紧张和害怕过! 就算前几年,他被人绑架,威胁,甚至迫害,他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有人能救大家。可现在,一个女孩子的生命,他突然看的无比的重要。 晴枫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但他还是不受控制颤栗,不知道那抹来自灵魂的害怕是为了什么? 对于晴枫心底的迷惑,千羽延不知,若影更是不晓。但她还是选择了演戏,嘴唇苍白,像两片纸。脸色惨白,都能吓死人。 “真是吓死我了!”因为对晴枫不会反感和产生心理的抵触,若影暂时选择了晴枫的怀抱,扑在他的怀里,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 警盗合作(一) 在虚拟的世界里,玫梨丝是个游戏高手,她总喜欢玩一些刺激的类似黑客角色,比如神偷,宇宙战警什么的,或干脆碰见一个奇怪的网站,来个悄无声息的潜入游戏,又惊险连连的通过道道防火拦截,来去自如。 据说,她最辉煌的战绩是潜入过某个国家的情报局,不过,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差点被人发现。那件事被曼德尔知道后,狠狠的责罚了一顿,还没收了她当时最心爱的电脑。 这些,若影都知道,可是好久没有显摆电脑技术的她,恐怕又是手痒了吧! 竟然被她破获了一宗来自越南到日本的毒品交易信息! 看着她电脑屏幕复制出来的信息原内容,若影挑眉,“你又是没事找事!” 玫梨丝‘呵呵’的傻笑了下,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们没有加密好嘛!” 你干脆是拐着弯称赞自己的技术好,才是真的吧! 什么‘没有加密好’?这种事,人家会没有加密?一定是你不信邪,非把人家的信息拦截下来! 若影绝对要眼神扫杀她一顿,然后认命的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况且,这辈子最痛恨的事,就是知道有人贩毒! “五天后的东京码头七号货舱,若影,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既然知道了,当然要干涉了!若影看着玫梨丝还装着无辜,干脆懒的理她,反正她又不用出马。 既然若影不说话,那就把这个消息放进那位局长大人的邮箱里,呵呵! 玫梨丝正打算做,若影突然转了个头,阻止道“先不要急。”她停顿想了想,接着道“这么大的毒品交易,应该会有风吹草动的,那些缉毒组的人,会没有行动?”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还是观察几天再说!”莫明奇妙的在局长大人的邮箱里出现这样的信息,姑且不要管他们信不信,那万一警察局的电脑保密系统不怎么样,也被拦截了怎么办? 因为他们既然选择了在日本交易,那白道上的一举一动,他们不可能不会注意!再说,现在的罪犯,反侦察能力可是很强的! “可不事先准备,你一人的话,那火力绝对是应付不了!”这可是大场面,绝对跟半夜去偷个东西,没有的比。 不找人帮忙,武功再高强,恐怕也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制服吧! 玫梨丝说的也对!若影支着下巴思考,怎样才能把这一群社会毒瘤给清除掉呢? 对了,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这时,若影和玫梨丝同时一笑,道出个名字,“千羽延!” 警盗合作(二) 千羽延一觉醒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穿衣,穿裤,打领带。 对了,手表放在摆台灯的桌上。 今天可是文化祭,学校放一天的假,而自己也正好答应了晴枫,与那一干人去清水寺走走。 咦?这张纸里写的是什么?昨晚好象没有吧? 千羽延拿起蓝色的信签纸,看见下面的署名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嘴里低咒道“该死的,她是怎么进来的?” 不行!如果上面说的是真的话,今天恐怕不能去玩了! 千羽延主意一定,马上拿起手机给晴枫拨打了个电话。 “千羽,出门了吗?” “对不起,哥们,今天我恐怕还有其他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谅解的笑发出,温和的说了一句,“没有关系!” “祝你们玩的愉快!” “谢谢,你要是办完事早的话,要来也无妨。” “恩。”千羽延应了一声,然后又描了手上的纸条,沉思了一下,道“那我挂了,有事稍后再说。” “好!”电话筒中传来‘嘟嘟’的声音,千羽延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呢喃道“怪盗,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嘴角升起怪异的笑,那种久违的较量感,突然充满了全身。 就为这,他突然对怪盗升起一种奇怪的好感! 清水寺里的几株枫树娇艳如阳,今天倒是认识了几位新的朋友。 其实,关于西门秀一郎,还有柳泽雅,以及那个在美国的高柳俊昭,若影早已经在沁湘和建凌的描述下,了解了个大概。今天一见,为人确实不错。 不过,也只能是当作刚认识的新朋友。看着玫梨丝和柳泽雅似乎特别的投缘,两人唧唧喳喳的聊个不停,若影嘴角噙起了一朵笑花。 “什么事这么开心?”季仁捕捉到若影的那一丝笑,正好躲过蕾娜的黏呼,跑到这一株枫树下,与大家凑个话题。 “没什么!”若影看了看柳泽雅,她们似乎还在继续讲呢! “我在和玫梨丝讲你的情史呢!”柳泽雅‘嘻嘻’一笑,很聪明的躲到秀一郎的身后,拉着他作挡箭牌。 “好你个小雅,又出卖我!”季仁脸上浮起一丝愠色,不过,他是什么人,脸皮是练到家的厚。马上就不以为然的夸赞自己,“这叫‘人不风流枉少年’!”他说完,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对着若影求教道“那话是不是这样说来着?” 若影点了点头,故作惊讶的问道“你这是跟谁学的?”如此文绉绉的中国熟语,他竟然没有用错。“自学成材。” 季仁得意的一笑时,突然有片枫叶落在了若影的头顶,她本能的拿了下来,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正是那一低头的刹那,释放她别样的幽雅。 季仁喝了一声,“别动!对,保持那个姿势!”说着,他拿出手机,迅速的‘咔嚓’一声,定格了一个美丽的瞬间。 他炫耀似的在大家面前晃了晃,最后对若影宣布道“我决定了,以后改行做摄影师,瞧我多有天赋!” “那我将来还是律师呢,本小姐宣判你侵犯别人的肖像权成立!”柳泽雅速度极快,从秀一郎的背后跳出,抢过季仁的手机,一本正经的念到。然后将手机递到若影面前,“你看,照的是很好,不过保留权在你!” 若影扬起嘴角,照的是不错,但是还是不要让自己的照片留在别人那里,这样对她来说会没有安全感。于是直接按下‘删除’键,惹的季仁是哇哇大叫,却引来所有人的大笑。 警盗合作(三) “那索格是一名越南籍男子,自从五年前韩国第一大毒枭朴光道被捕入狱后,东南亚与东亚的毒品交易进入了短暂的低/潮。三年前他尝试着在东亚地区打开业务,在日本的那宗交易,才刚开始却被日本警方破获,交易失败后,他逃回了金三角区。” 讲解员在上面展示了几张人头画像,指着左边第一张,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道“他就是那索格。”然后电子感应笔指着左边第二位的一个女人道“这个女人叫那索娃,是他的妹妹,帮他掌管财政的。” “头,那另外几人是干什么的?”一位师姐才刚刚调进缉毒组不久,所以对这些人不是很熟悉。 “右边的第一个,是他的贴身保镖兼杀手;第二位是他的军师,同时还是他的对外业务联系人。至于中间的这位,他叫朴诜,身份有些背景,据说是那索格的合伙人,但有资料显示,他曾经是朴光道的义子。在朴光道被捕后,他就开始下落不明。” “要按这么说,我可不可以来个猜测?”千羽延正是向警察局报告了这一消息,局长大人才破例让他参加任何跨组的行动。在众人点头后,他才分析道“如果这次的交易真让他们与美国的黑手党交接成功,我想朴诜也许会重回韩国接下黑道老大的位置,但是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在韩国交易,而改在日本呢?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老巢。” “那你的意思是?”局长反问。 “我觉得还有什么事让朴诜非来日本一趟不可。”千羽延下了个结论后,突然有一件事,在脑袋中灵光一闪,难道和她有关? “那你觉得是什么事呢?”有人问道。 千羽延笑了笑,摇摇头,暂时没有说明,毕竟是自己的猜测,况且那人都疯了好几年,按理说,也和她没有关系。所以,还是不要将话题岔的太远才好。 “不管怎么样,此次他们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万万没有想到,竟被‘怪盗公主’截获了消息,莫非真是人太倒霉了?” 东京警察局的缉毒组组长松本睿在会议上讲解了这几年关于亚洲几个最大毒枭的情况,然后最后还幽默的消遣了一句。 “怪盗公主为什么要帮助警方?” “还有她是知道知道这起消息的?” “难道她就没有什么目的?” 缉毒组里的人,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问题,却又同时的提出,对此,局长大人给千羽延使了个眼色,意在让他解答解答。 对于怪盗这特殊的举动,说实话,他也是茫然不解。于是千羽延很直接的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的直觉,她应该没有骗我们!” 松本睿听完置之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千羽延的肩膀,“少爷,干警察的,光靠直觉可不行!” “前辈,那你认为她有什么阴谋呢?”千羽延无所谓的耸肩,他也只能这样猜啊。总不能抓住怪盗,来个拷问吧?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就不怕她是在‘调虎离山’,等我们去抓毒犯时,她便进行她的偷盗行为?”松本睿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 千羽延皱了一下眉,然后自若道“她要行动是会通知我们的,谁叫她是最猖狂的‘怪盗公主’呢!” “有道理!”松本睿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 谁也看不明白松本睿刚刚含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这时一位男警察走进了会议室,将手上的资料每人发了一份后,他对松本报告道“头,您要的资料刚刚从一个线人那里接收过来。” “好!”松本睿翻开看了几眼,然后对众人道“你们看看近几个月我国驻越南大使馆的签证颁发情况。” 上面的那索格不叫那索格,朴诜也不叫朴诜,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用的是假名。可他们存在大使馆的电子照,证明他们弄到了来日本的签证。虽然做了小小的变装,但只要放在电脑上一复原,马上就显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大家沉默研究了一会后,松本睿再次发话,“怪盗真没有骗我们,本来我方在那边的卧底就已经发现了些异常,苦于身份比较低微,就没有办法掌握他们的实际行动计划。现在得来真是不费工夫,只要他们一和美国方面的人交接上,我们就能马上实行逮捕行动。” “那我们这次还得好好感谢‘怪盗公主’了?”局长大人调侃了一下,眼睛里流露的意思,却是话中有话的批评着在场所有人。 这次真是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竟让一个盗贼帮了警察一个天大的忙! 众位警察一听局长大人如此的调侃众人,脸色也微微的不好意思起来。会议到此,也没有什么向局长大人报告的,于是松本睿很体谅此时的尴尬气氛,便说了一声‘解散’,然后让大家去他的办公室商量行动方案去。 警盗合作(四) 朴诜一踏进日本的领土后,情不自禁的摘下墨镜,望了望这片久违的上空。 此次来这里,除了完成预定的交易,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救回他的义妹。 他没有忘记干爹临死前让人稍出来的话,要他好好照顾那个天真纯洁的义妹,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姓金的女人那么迫不急待的想报仇,结果毁了义妹的一生,害她被关在日本东京的一家疯人院中。 熙研,义兄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并且会让那些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朴诜表情复杂,变了几变,然后重新戴上墨镜,等着最后从机舱中走出的几人。 他们只是对视了几眼,然后彼此装作不认识,往不同的出口方向走去。 玫梨丝趴在床上,无聊的玩着手机游戏,她翻来覆去好几次,才看向坐在天台上,对着远处风景画画的若影沉思了一下。接着,偷偷的奸笑了一下,丢下手机,蹑手蹑脚的上前盖住若影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你就无聊吧!”若影没好气的点了玫梨丝的穴道,让她僵硬的站在那里,手还摆着遮眼睛的姿势。 “你觉得好玩,我就让你站一会!”若影看着那画错的一笔,惩罚似对玫梨丝一笑,然后擦掉,重画。 死若影,臭若影,连我你都欺负!玫梨丝看着若影背对着自己,好久都不理会,那手可是酸到不行了!只好心中骂到,表面却是温柔甜言,“若影,我知道错了!” 没有反应,玫梨丝嘴角抽搐,挂着美美笑容,“若影?你画好了没有?”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天啊!她的差一点,再加她那追求完美,挑剔的性格,画上一副让她满意的风景画,还不要再过个半个或一个小时? 到时,自己就成雕塑了!早知道,真不应该在她认真作画的时候打扰她!玫梨丝哭笑不得,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哎!耷拉个脑袋,玫梨丝自怜自艾起来! 一刻钟过后,若影应该是良心发现,轻轻一挥手,解了玫梨丝的穴道。玫梨丝一得到解放便松了口气,累的坐到地上,揉起自己发酸的手臂。 “若影,明晚就是那伙人毒品交易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准备没?” 若影丢下画板,看着玫梨丝笑道“抓人是警察的事,我要做什么吗?” 最多也就暗中捣乱嘛,她可不能现身,被警察逮到。 “你不是打算和千羽延合作吗?” “是啊!”若影承认的笑了笑,但是,她如果太诚心,他们说不定还会趁机逮捕她呢,所以还是保持神秘的好。 “你说,明晚的场面是不是很危险?”玫梨丝两眼放光,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若影点头,挑眉道“你也想去看看?” 如果敢回答是,一定点她的昏穴,让她睡个三天三夜。这小妮子,什么热闹刺激,她都爱凑,也不让自己省心些! 若影一道严厉的目光射在玫梨丝的身上,虽然感觉很不符合两人的身份,却也是朋友间的关心充斥在里面。所以危险的事,若影决不会让玫梨丝插足。 若影放出信息,玫梨丝怎么会不懂呢?只见她‘讪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那么危险,我才不拿小命开玩笑呢!” 吓死人了!只要自己表现出一丝‘冒险’的精神,若影的脸都能冻上三尺,当她无害微笑面对你时,散发出的寒气,绝对让你难忘! 玫梨丝心虚的叹了口气,谁让爸爸担心自己,嘱咐若影做自己的监视人和保护人呢! 见玫梨丝打消了念头,若影又恢复明媚的笑颜,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玫梨丝的头,“乖,我现在就给千羽延送情报去,明天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约晴枫啊!” 玫梨丝一听也对,好久都没有与帅哥约会了,况且还是自己比较心仪的那位呢! “那你明天自己小心!” “知道了!”若影将画板颜料拿回屋子,心想:晴枫,明天可要用一下你的‘美男计’了。 转念又一想,今晚再给千羽延送封信去,告诉他,如果他们敢趁机陷害她,那绝对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劝他们,还是不要多费心机的好! 若影轻浅扬唇时,远在‘蓝调酒吧’的晴枫和千羽延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似乎被人算计的寒意油然入骨。 神秘男子 今天是周六,千羽延漫无目标的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想起早上看见的那种熟悉的蓝色信签,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那个该死的怪盗,竟敢威胁自己!再说,他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吗?得到她举报毒犯交易的信息时,就已经决定将双方之间的恩怨放在她下一次行动时解决。可她竟不相信自己的人品? 他千羽延是这么差劲的人吗? ‘叭——叭——’正在千羽延神思迷糊时,后面的大货车司机骂道“都绿灯了,不走,还等老子的车‘推’你走?” 千羽延回过神,冷冷的瞟了一眼口出脏话的人,然后不发一言的踩下油门过了这个十字路口。 不知道为什么,从对怪盗公主有了一丝好感开始,他竟开始注意着她留下话语中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用词。几次正面交锋后,发现她并不是如传言中那样‘十恶不赦’,反而听她说不喜欢‘杀人’,厌恶‘毒品’之类的话,竟觉得她是一个很有社会正义的人。 可她为什么要做盗贼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发现自己过于的关心起怪盗来,千羽延哑然失笑,凝回神来,他将车子往一个熟悉的地方驶去。 晴枫早上说在医院有点事处理,等弄完了正好可以约大家出去吃个便饭。千羽延车子停在医院的前楼下,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说道“晴枫,你好了没有?” “正在下来!”刚说完这话,晴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厅里,他看见千羽延便挥了挥手,然后挂了电话。 “什么事,这么早就来医院?” 晴枫打开车门,笑道“我爸爸从国外让人送了一批医疗器械回来,所以要我过来签收一下。”晴枫虽然还只是一个学生,可他已经是皆川家所拥有医院的副社长。 “那你已经弄好了,能不能先陪我去一个地方?”想起了医院,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好象去了那里,能解答一些心中的疑惑。 晴枫无所谓的笑笑,“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啊——”千羽延瞪大眼睛看着晴枫,失声叫了一下,然后一脸的傻气,“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因为回到日本就一直忙这个案子,那个案子的。尤其是和怪盗公主进行过正面交锋后,所有的生活琐事,他都提不起兴趣,最大的兴趣是怎么再次遇见她,最后将她捉拿归案。 没想到,把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看着千羽延的表情,晴枫了然,不以为意的说,“我和季仁他们已经帮你定好酒席了,现在你说要去哪里,我们去了就找他们会合。” 说到要去的地方,千羽延突然表情严肃,边发动车子,边说“你还记得那个朴熙研吗?” 没想到晴枫听了也皱眉,记得,怎么会忘记呢?但是,这跟千羽今天生日,却突然想去看她,有什么关系呢? 晴枫敏锐的发现千羽延今天的异常,“你为什么想去看她?” “晴枫,实话告诉你,今天晚上,我有个突击任务,我们将要逮捕的犯人,其中一人可能与她有关。”千羽延在家仔细的揣测了朴诜的目的,矛头却逐渐的清晰起来。 三年前,朴熙研和大家之间的恩怨,其实处理的并不得当。若不是因为她疯了,那绝对会被控告故意伤人罪而入狱。可就是因为疯了,所以不了了之。 但朴诜的突然出现,令自己惴惴不安起来,总感觉他是有其他目的来日本的。 晴枫心思细腻,千羽延眉下潜藏的担忧,令他猜测道“你怕她被人带走?还是你认为带走她的人,会向我们报复?” “两个都有可能。”千羽延下完定论后,车子已经开到离关朴熙研的精神病院不远的地方。 将车子泊到地下停车场后,晴枫走在前面,刚到玄关的楼梯口,千羽延却突然肚子难过,去了一趟厕所。 晴枫站在楼梯的左把手边等人时,一个男子从他身边经过。有股怪异的感觉,当男子出了大门后,晴枫还情不自禁的回头望了一眼。不过,他相信自己并不认识此男子,于是不在意的继续等人。 不多久,千羽延从厕所出来,然后与晴枫上了二楼的前台服务处。 千羽延亮了一下身份后,便问坐台的值勤医生道“最近有没有人来看过一个叫朴熙研的病人?” 这位年轻的男医生思考了一下,然后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好象没有吧!”既然眼前的人也是警察,于是便自然的透露道“那个女孩是三年前由警察送进来的,听说是韩国人,又是孤儿,便没有将她送回韩国。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来看望过她。” “那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晴枫接口问了一句,这时走出了一个女医生回答了他的问题。 女医生手上托着些东西,似乎才刚刚从某个病房出来,而她又确实听到他们在说关于那个叫朴熙研的女孩的事,便说道“这个女孩子,现在情绪也很稳定,很乖巧听话。已经比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如果不是有时夜间做梦使病情反复,其实都可以放她回家了。” “不好意思,她应该已经没有家人了!”千羽延似有所瞒,然后重复的问女医生同一个问题,“最近有人来看过她吗?” “先生,我不是——” 男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女医生打断,“以前是没有,不过今天倒有个男人来看过她。” “什么时候的事?”男医生嘀咕道,看着自己那么快的否认结果却被人推翻,他倒有丝尴尬起来。 女医生听到他的嘀咕,于是解释了一句,“就在你换班吃饭的时候。” “那不就在半个小时前?”男医生吃惊道。 女医生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们也是来看朴熙研的吗?” 千羽延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个人还在吗?” “不,五分钟前刚走,也许你们刚上楼的时候应该碰见过他。”这个精神病院的前门只有一道楼梯和两部电梯,电梯一般不开,所以来这里探望病人的人,一般离开时都走楼梯的。 “五分钟前?”晴枫紧张的问,“那你有看清他的长相吗?” 女医生又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他戴着鸭舌冒和太阳眼镜,说实话,我还真没有看清楚。” “是他!”晴枫惊叫,然后对着千羽延疑惑的眼睛解释道“我确实在楼下碰见过!” 千羽延呆楞了一秒,马上向出口方向跑去,晴枫见状,也跟了上去。 等他们跑出大厅,跑出医院的大门,站在街口上,哪里还有那神秘男子的一丝影子? 交易(一) 站在‘日光城’的至高点,那索格将视线投入那西边的一轮残阳,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的保镖,他的军师,以及他的妹妹,站在他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脸上的表情各异。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几年前,那次失败的惨痛教训告戒他,不要相信任何一个敢大言不惭的来到你的面前,说要和你合作的人。 朴诜,朴光道的义子,放弃在韩国那个大本营交易,却来日本,难道真没有别的什么目的? 正当那索格沉寂在自己的思绪时,他的保镖抬手看了看时间,满脸戾气的抱怨道“朴诜在搞什么鬼?” 军师听了,掩住眸里的不耐,狐狸般的笑,似乎知道些什么,“也许他还有私人的事,没有办!” “军师,你说那朴诜靠的住吗?”美艳的那索娃使出勾魂一笑,增添了些旖旎风光。 可军师毕竟是见多了,竟也不乱,他依然浅笑道“你去问你大哥吧。”说完,他转身看向远处。 可恶!那索娃娇嗔的跺了下脚,这个年轻帅气的军师,总是对自己那么无视,可不知道自己和大哥又为什么那么信任这个人? 那索娃想起,这个军师是四年前出现在他们兄妹的面前,他身份神秘,行事乖张,却也是几次舍身救了大哥,所以得到大哥的赏识。可她对他更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复杂的令她想不明白。 空气中又是流动着一种静谧,太阳已经西下,那索格转过身,看着自己妹妹那不甘心和怪异的目光久久锁在他的军师身上,他笑了,笑的比较的透明。 他这个妹妹,心思也太简单了吧! “思影,你去找朴诜,晚上十点七号码头见。”那索格对着军师叫道,军师这如女性般的名字,也只有那索格能直呼其名。 思影军师点了点头,其实会等不到朴诜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个男人在下飞机分道时,就已经说过,不到交易的时候,双方决不碰面。足见他的谨慎和小心! “那我走了!” 思影依然笑如春风,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紧张或害怕的痕迹,也许这几年来,他都是用一种无畏的心态去面对所有的对手和敌人,在危险时刻或谈判桌上,他都面不改色。 仿佛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却是一个可怕到在谈笑间能置人于死地的人!幸亏自己不是他的敌人,而是朋友亲信! 那索格望着思影离去的背影,如此的感慨道。 晴枫站在女生公寓下,等着玫梨丝。 今晚本来要给好友庆祝生日的,可人家有特别行动,那就只好作罢。偏偏又接到玫梨丝的电话,拒绝总是在电话中说不出口,只好当面约出来说清楚,免得时间久了说不明白。 玫梨丝款款下楼,晴枫很绅士的走向前,问道“你想去哪里?” 玫梨丝挽着晴枫的手,含情脉脉,“晚饭还没有吃,我订了一家法国餐厅,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晴枫虽然是个男生,但对如此热情的女孩,还是有些吃不消。他尴尬的挂着笑容,眼睛随意的向三楼窗户瞟了一下,竟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看好戏的脸。 “那若影不与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吗?”希望能拉到一个挡箭牌,不然自己都会被眼前这一团‘热情之火’给‘熔化’掉。 玫梨丝心虚的扯着谎,“她说人有点不舒服,所以就不吃了。” 人不舒服?我怎么看她那表情全是幸灾乐祸呢?晴枫满肚子的狐疑,再看向那扇窗户时,人影已经不在。 为了能开门见山的和玫梨丝说清楚,晴枫深吸一口气,摆上晴朗的笑容,“我的车子就在那边,我们走吧!” “好。”玫梨丝高兴的窃笑,没想到又成功跨出一步。她暗暗握拳给自己打了一下气,将若影和今晚的事全都抛出脑后。 所以,若影才会觉得晴枫的‘美男计’能转移玫梨丝的兴趣,可她没有想到的是,玫梨丝今晚却很悲摧的就被人家直接的给拒绝了。 交易(二) 千羽延依约等在一个漆黑的路口,深深的小巷寂静幽暗。车灯照在那巷口,千羽延看了看时间,她应该快到了。 果然似一阵风飘过,有个窈窕的影子出现在光亮的地方。 白色夜行衣,银色蝴蝶面具,长发丝丝,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飘动。她侧立在那里,神情微恻。 ‘咚——’千羽延似听到自己的心猛然的跳动了一下,一种悸动的感觉蔓延开来。 “胡思乱想什么?”千羽延低咒了一下,调整回心绪后,他对怪盗讲起了合作的条件,“我保证今天没有一个警察可以抓你,如果这个案件破获成功的话,将来你要是犯案被抓,我可以做个证人,让你将功抵过!” 哼!怪盗鄙夷的望着今晚特别多话的人,将功抵过?那还是等你们有本事抓到我再说吧! 怪盗压根就不领这个情,步如鬼乎的飘行,她站在车子的玻璃窗前,冷言如冰“希望你说话算话,那我们走吧!” 听到她说走,千羽延本能的打开一边的车门,刚想请她上车时,却不见了她的身影。 空气中又传来她清冷的声音,“你开你的,我走我的,码头上再见!” 瞬间不见了人影,千羽延心里叹气,原来还是不相信我! 发动车子,向七号码头驶去,而警察局的人,算准了时间也开始整装行动起来。 那索格早已经在码头的货舱里等候交易的人多时,九点五十,朴诜露面,手上提着一箱货物。 “思影呢?”那索格不见军师与朴诜一起赶来,心中疑惑渐起。 “军师与我并没有碰面,只是在电话中联系,告知了确切地点和时间。”朴诜回答道,并不知他的说辞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索格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眉头却皱了起来,隐约觉得有问题。而自己找到他话中的破绽,所以不能对这个合伙人发难。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又等了十分钟,收货人准时来到。一辆‘三菱’牌的面包车开进了货舱,然后那索格手下的人马上关上了大门。 来接货的有三个人,两个黑人和一个白人,他们都是美国黑手党有名的毒贩子。 “那索格先生,这次的货怎么样?”问话的是那个白人,他叫维多那茨,是所属黑手党家族的二老板。 “上等,维多那茨先生可以马上验货。”朴诜刚要递上箱子,那索格的行动电话却突然响了。 “抱歉,请稍等一下。”那索格打断交易,一看是军师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那三个美国人面面相觑,却也没有打扰那索格接电话的时间,他们还是可以等一两分钟的。 “思影,你在哪里?” 接到军师的电话,那索格刚起的疑心放了下去,然而军师接下去的话,令他起了狠心。 “大哥,你们快取消交易,我们似乎被人出卖了。我在一个多小时前被一辆警车跟踪,我想我们的行踪被泄露了,我们中间有内鬼!” 军师急促的声音仍回荡在耳边,那索格阴狠的看了朴诜一眼,然后不动声色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将追踪我的警察已经引到西边去,暂时已经甩掉他们,大哥,事情有误,你们快取消交易!” 军师从没有那么害怕和急切的声音,看来真是被出卖了。那索格眼睛浮上红色的异光,挂掉电话后,不声不响的拿出手枪,走上前去,他一定要置这个叛徒于死地! 朴诜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阵强烈的杀气,他警觉的回头,却看见那索格拿出了枪,还有他那怪异的神色。 心中暗叫:不好!心声刚落,‘碰’的一声,子弹与空气擦出一股灼热的气流。 “啊——”朴诜惨叫一声,子弹入了他的肩甲。若不是见苗头不对,恐怕这一枪已经要了他的命。拔出枪,翻身躲入货物之后,他咒骂道“那索格,你这混蛋难道想独吞?” 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朴诜的一句话,三个黑手党人也紧张的拔枪相向,还有面包车里的杀手也与那索格隐藏在四周的手下虎视相对,形成火势一触即发的局面。 交易(三) 那索格一时无法再对朴诜下手,只好向对方解释道“我们已经被人出卖了,今天的交易取消,你们还是快走!” “混蛋!”一听被人出卖,而看了那索格刚刚的举动,所有人都明白,是那个朴诜出卖了大家。一个黑人咒骂道“该死的韩国佬,你给老子出来!” 因为赢得短暂的时间,朴诜早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百口莫辩,于是他趁着双方刚刚对势和解释之机,暗藏在某堆货物深处,自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波恩,我们走!”维多那茨见形势不对,怕出问题,于是不管对方的内部矛盾,还是先撤人要紧。 “大哥,外面全是警察!”那索格的杀手保镖本守住大仓门,却看见密密麻麻的警车向七号货舱围来,惊觉不妙的他又听到里面发生了械斗,就赶紧来保护那索格。 “警察来了,我们快走!”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黑手党的人已经全都上车,打算逃走。 “大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怎么办?”那索娃心急如焚,心想要是军师在此,一定能想出办法,可他现在也自身难保,都怪那该死的朴诜! “从后门走,那里有个地下通道,是专门用来防止意外的逃生出口。”那索格拣起装海洛因的箱子,既然选择这里,当然是将这里的设置布局都摸的一清二楚。 一伙人正往后门跑去,突然听到前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那是汽车爆炸的声音,那索格心里为那些丧生的黑手党人默哀了一下。不过,没有他们在前门牵制了警察的视线,自己就更难逃脱。 其实,走前门的下场就是如此!那索格在如此的时候,嘴角竟扬起一丝怪笑。 三人先来到入道口,一个接一个的下去,此时警察已经冲入了仓库,与垫后的小罗罗开始枪战。 战场一片狼籍,血流一地,警察倒下三五个,罪犯已经倒下一片。不管死了还是没死的,全被清理出去。 松本睿一看,竟没有那几个人。 “一组二组随我到后仓通道口支援千羽延,其他人将现场的尸体拉到太平间去,没死的送到医院治疗。”松本睿也会猜到没有抓住那几人,那自然是在另一边能够碰上。 “是!”警笛呜鸣,响彻码头海边。 他胸有成竹的笑道,从容的上了警车,绕到后仓去。 好霸道的杀气!保镖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血腥的气味。 “羧旺,你怎么不走了?”那索娃走在三人的中间,她唤着杀手保镖的名字,心急他为什么突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前面。 突然她也闻到了血腥味,羧旺的脸上出现一条深深的血印。 那索娃害怕的吞了下口水,抬头看向头上纵横交错的钢管铁架。什么也没有看见,那羧旺的伤是怎么出现的? 那索格紧握着手中的枪,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呵呵’的银铃笑声。 “你是谁?”羧旺机械似的摸去脸上的血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伴随着笑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 这个莫明出现的女人,高高的坐在一条单杠铁架上,她嘻笑的摇摆着她的一双悬空的腿,气氛诡异的骇人。 “千羽延,人就在眼前,还不去抓?”女人的声音甜美的像个小女孩,可她话中流露的寒气,足以冻人三尺。 该死的怪盗!千羽延恼怒的看着坐在高处的人,他才找了个好的隐身之处,却被她‘出卖’了方向。 他是有枪有功夫,可对方三人都是有枪有功夫的好不好?所以他是打算智擒,而不是力敌! “出来!”羧旺喝道,掩护身后人躲藏起来后,他闪身在一根刚好挡身的钢柱后,‘碰’一声,一颗子弹划过千羽延藏身的大铁柱前。 擦出的火星,溅痛了千羽延的手腕,摩擦出一片红色。 千羽延也不是吃素的,他拔枪回了对方一颗子弹,这时,谁也不敢妄动。 不过那索格和那索娃例外,他们兄妹交换了个眼神,那索娃保持原位置不动,那索格则打算绕到千羽延的身后,将其击毙。 站的高的好处就是能一览全局,若影看见那索格鬼祟的异动,马上出声威胁道“比赛才刚开始,作为局中人,可不能违反了规则!”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的一把飞刀,死死的钉在那索格的脚前,若再进一公分,恐怕他的脚趾头都要被废。 惊恐的看着那不动如泰山,却阴晴不定的蒙面女,那索格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身影,可又一时想不起来,这眼前为难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这次千羽延倒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不赞同她说的什么‘比赛’,可这确实是性命攸关的事! “我们一对一解决,你放他们先走!”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羧旺知道对方一个是警察,一个却不是,似乎更沉醉在她的游戏‘规则’中,于是对蒙面女讲出条件。 千羽延还没有开口,便被怪盗截了话,“大探长,你先到出口去等,那兄妹俩交给你,我陪他玩玩!” 千羽延耸了耸肩,用一种无奈的口气道“别玩死他,我们要活的!” 千羽延走了几分钟后,那索格抓起那索娃的手,拼命的往通口逃去。 里面枪声连响,听的都让人害怕,只是不知道是那开枪人伤别人,还是被别人而伤! ‘咚’夜影朦胧中,一个庞大身躯不支倒地,然后一个纤细身影几纵几掠间,消失了踪迹。而在她离开不久,一个俊朗的身影站了出来,看着昏迷倒地的人,以及那离去的背影,他笑了,似一种宽慰的笑。 追缉要犯 “妹妹!”那索格一个没有拉住,那索娃眼见两人逃生无望,便一人冲了出去! 那索娃为了协助那索格逃出警察铁桶似的围困,她将身上携带的弹药,围在身上,然后冲出通道口,解开大衣,将身体和弹药置在警察的眼皮底下。 “哥,你快走!”那索娃没有回头,眼睛像鹰一样盯着警察的一举一动,一但他们开枪,她就扑上去,大不了同归于尽! 千羽延和松本睿顿时为难起来,死一个要犯和死一群警察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一时还真拿他们兄妹没辙。 “那索娃,你可要想清楚了!”千羽延喊道。 “哼!今天你们休想抓住我哥,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们这群臭警察陪葬!”那索娃娇好的面容出现狰狞的表情,她手上的枪口对准腰前雷弹的导火线。 真是凶狠的女人!松本睿怕两败俱伤,本能地挥手,让手下之人慢慢后退。 “放我哥走,本小姐任你们处置!”他们后退,那索娃就向前,她一步步踏的那么小心。 “你想怎么样?”千羽延问道,他估计她身上弹药的威力,若真一爆炸,这警车也会首当其冲,再一个连锁反应,后面是海,大家真是退都没有地方退! “将这辆车子给我哥!”那索娃的眼睛扫了一辆停在最近的警车,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头?”一组组长不安的看了看松本睿,这可是他的警车啊! “给他!”松本睿避害就轻的给千羽延使了个眼色,如果是开着警车,他还能逃到哪里去?不过,眼前先要制服的是这个疯女人。 “将钥匙丢过来!” 警察照做,钥匙从地上划过,那索格眼见时机来了,走出通口,捡起了车钥匙,然后用枪指着警察,一步步向警车靠近。 “你们再后退一些!”那索娃见威胁起了作用,又大胆的上前靠近了些,将警察又向后逼迫。 打开车门,那索格开始发动引擎,警察们也只能干瞪眼看他在车内的一举一动。 车子的引擎声响起,那索格趁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急唤一声“上车!” 那索娃一个激灵,伸出手去,正欲上车。失去威胁后,在这短暂的宽懈下,眼看那索娃将跳入车内,而油门估计被那索格催的最高,千羽延对着那索娃的背部开了一枪,子弹从后背穿过前膛。 “啊——”人应声倒地,可车子已经向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松本睿试探了一下那索娃的鼻息,然后对两名警察命令道“你们送她去医院,其余的人,随我去追!”千羽延本也想去追,可一想还有一人在通道内,而且那索格刚刚是空手出来的,那么那一箱‘货物’也应该藏在里面才对! 于是他向松本睿要了两个人,到通道里去抓人。 那个杀手保镖昏迷倒地,而那箱东西本应在那索格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静悄悄的放在保镖的身旁! 也许,又是怪盗的杰作! 站在一栋高楼的顶上,怪盗看着那一场追击的游戏。 不知道是警察无能?还是罪犯太狡诈?竟然还在逃? 怪盗觉得自己这夜景已经欣赏够了,所以飘然飞去,用她的绝世轻功,再帮警察追上那个要犯。 那索格将车子一会上高架,一会下低桥道,可他无论怎样也摆脱不了警察的追击。 妹妹用命换来他的逃命机会,可是,又不得不舍弃这辆车子,开着它,只能逃了一时,却摆脱不了眼前的困境。 那索格将警车开进了一座巨大的垃圾回收厂,他下车熄火,将自身隐在黑夜中。 警察一时失去了那辆警车的踪影,只好在这附近的几条道上打转。 那索格想,只要等追缉他的警车走远了,他再趁着夜色抢一辆车子,回藏身的宾馆,就不知道军师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想起军师,他的电话响在这寂静无人的地方!那索格吓了一跳,哆嗦的按下手机‘接听键’,幸亏警车的声音已经远去了。 “思影,你在哪里?” “我就快来到你的身边!”电话那头,军师的声音异常的奇怪,说完就‘嘟嘟’的被挂断了。 “思影!喂,思影——”那索格焦急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听的格外的清楚。 突然一阵熟悉的笑声,一个人影晃在他的眼前,“这么大的地方,不是这一通电话,我还真找不到你!” “你——”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怪盗将人捆绑,丢在了路边,然后拍了拍手,打着响指得意的笑道“搞定!” 然后她翩然一跃,无声离去,这时刚好来了一辆巡逻警车。 漏网之鱼 忙到半夜,千羽延开车往回家的方向行驶,突然一个黑影晃过,定睛一看,不远处的天桥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千羽延将车子靠在路边熄了火,慢慢的走上天桥。 “还有两个漏网之鱼。”很奇怪,竟在跟一个本身也被通缉的人谈论其他的逃犯。千羽延看着她的侧影,扯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怪盗回眸看了他一眼,语调冷冷,“那就要看你们警察的能力了。” 犯人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逃走,她竟没有讽刺警察的无能?他还以为,她又会说一些刻薄难听的挖苦之言呢! 突然,对她的好奇又加重了一分。 沉默了一会,她说“我会帮你们抓住朴诜的。” “你还打算帮我?”千羽延纵使不想怀疑她,也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因为她对这件事太上心了。 怪盗转了个身,阻止了千羽延探究的眼神,留给他一个背影,缓缓的吐字道“只要不让他出境,其他的事,我愿意效劳。” 说完,她的身影已经没入黑暗中,她的身行太快,害千羽延误以为自己刚刚是在跟空气说话。 千羽延好笑的摇了摇头,走下天桥,坐入车子后,隐隐的暗处,似乎出现了一张脸。 没有人看见是谁,只是那地上被灯光折射出的影子,证明着真的有人存在过,那人的脸上,还挂着一抹怪异的笑。 千羽延当然是很相信怪盗的能力,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来到这家精神病院。想起几天前的神秘男子,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就是朴诜。 至于朴诜为什么回来这里,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自从猜测到朴诜可能会来带走朴熙研,他就请求警察局派人监视着这里了。也许那条漏网之鱼会在这里出现。 “有什么异常吗?”千羽延上前打了一个招呼。 “暂时还没有。”一个警察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后,感觉精神都提上来许多。昨晚他和另一个警察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尤其是得到上面的命令,说是朴诜逃跑后,更是使他们一秒都不敢合眼。 “朴诜真会来医院带人走?听说那个女孩不是已经疯了吗?”另一警察发问道,一个疯子有什么好带走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疯了吗?”千羽延表情疑惑了一下,想起几天前的见面,她安静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但如果真是有亲人看过她,那表情不该是那样的平静才对。 所以,他怀疑,朴熙研好象不疯了。因为疯子不会那么从容的面对陌生人近似逼问的方式,而不吓的躲避或哭泣的。可她却是非常镇定的摇头,除了回答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管她疯不疯,我们要抓的是朴诜。” 一个警察说道,然后打了个哈欠。千羽延点了点头,拍了两个警察的肩膀一下,说“我去看看她。” 千羽延向病院走去,两个警察继续躲在角落之处监视着。 今天的朴熙研还是那么安静,坐在草坪上,晒着太阳。千羽研远远的看着,突然生出了一股恻隐。 站在亭廊中停留了一会,千羽延转身的时候,似乎看见一个护士陪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过去。看了看时间,好象正是到了朴熙研每日必需的心理治疗时候。 千羽延没有太过的注意,转身离去。 朴熙研失踪 “朴熙研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早上闹钟的指针才刚指到五点,千羽延被警察局的一通电话吵醒,匆匆赶到后,正看见那两个负责监视的警察正在挨松本睿的训。 “昨天做心理治疗的两个小时后,白班负责照顾她的护士就没有见过她。原以为她是在院子里溜达,就一直没有注意,到了晚上半夜查房的时候,值班医生才觉得不对,然后发现她不见了。”正在挨训的一个警察抽出个‘空’,解释道。 “谁给我们报告的?”千羽延是想说谁将这件事报告了警察。 “院长,值班医生不敢拿主意,先报告了院长,然后这一耽搁就多过了几个小时,所以才早上接到通知。”一位负责接了这通电话的师兄说道。 “还有一件事就是,当值班医生发现她不见时,同时还发现一个值白班的护士,一直昏倒在女厕所里,等女护士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她的工作服被人换走了。”另一个负责监视的警察受完训后,也对大家讲了他们冲进病院所看到的事实。 “那个给她做治疗的心理医生呢?找了他没有?”千羽延问道。 “少爷,现在才几点?”一位组长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才早上六点。“除了执勤的,哪有那么早上班的医生?” “医院等不到,可以先打个电话去问一下。”千羽延心里很不安,似乎觉得朴熙研的失踪,总会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拿起电话的时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那医生的号码,问道“向院长要了医生的号码没有?” “打过了,可那医生在电话里感觉到很意外,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千羽延越感蹊跷。 “就是昨天那个本来要给朴熙研做心理辅导的医生在去医院的途中出了个事故,等他从昏迷中醒来,想起给病院那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朴熙研发生失踪的一个小时后了。”松本睿拿来从电话中得到的笔录,丢到千羽延的面前。 也就是说,精神病院那边不知道心理医生出了事故,更不知道他的病人被另一冒充的人治疗。那么,那个医生是? 千羽延脑袋中画面一闪,那个医生的背影怪异,还有那白大卦下的黑裤,皮鞋,竟不是医院统一发放的工作鞋! 还有昏迷,失去片刻记忆,失去工作服的护士。。。。 答案呼之欲出,那个医生是通缉在外的朴诜假扮,朴熙研穿走了护士的衣服,两个小时的室内密谋,也许他们失踪的时间正是那两个小时内。 更何况,如果朴熙研已经不疯,那她本身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想逃到哪里都不难。 “喂,这里是东京警察总局。”一通电话打断了千羽延的沉思,他看了一眼那个接电话的女警察,突然发现她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 “师姐,怎么了?”千羽延问道。 “一起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应该交给交通刑警部,要不就给所在事故发生地段的辖区分局报案,他们以为我们总局很闲吗?”松本睿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大案还没有完结,小案也乱报。 “也许这是个大事件。”师姐接着解释道“事故专家到了现场发现,车子的跑道有异常,已经判断不是意外撞人,是有预谋的杀人车祸。肇事者已经逃逸,受害者进了医院,最主要的是,这个受害者不是别人,正是枫少。” 枫少,大家都听的懂,也就是有时也会随着千羽延来过警局的晴枫。 “晴枫有没有事?”千羽延激动的抓着师姐的肩膀晃了一下,突然感觉有些失礼,才退开,自言道“这果然是个阴谋!”一听晴枫一大早出门就被人撞,且在朴熙研的失踪,晴枫去学校之时。 “我先去医院看晴枫,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找到他们。”不安的感觉扩大,朴诜是来救人的,也是来报仇的。朴熙研当年怨恨的眼神,依然没有消去。随着她的失踪,突然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对!朴诜不清楚抓朴熙研的人是谁,可朴熙研一定记得非常清楚。除了在中国的天琪,和在美国的俊昭,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晴枫,季仁,秀一郎还呆在日本。 先对晴枫下手了,接下去不知道是谁?是自己,是秀一郎?还是季仁? 千羽延边跑边想,他要赶在下一个事故发生前阻止他们,更要再抓到他们。所以,他还真是要借用怪盗公主的力量。 他相信一种直觉,也许,怪盗公主能够应对朴熙研的‘迷心咒’。 他没有忘记天琪中咒的样子,忘记心中住重要的事和人,做了违心事后的万般痛苦的表情。 听唐沁湘说过,那种咒,一个月不解,便会心裂而死。现在的朴熙研,也许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因此只要她认为是仇人,一定会下此毒手。 千羽延想了无数的可能,跃上跑车后,直奔晴枫所住的医院。 引蛇出洞 手术室外,千羽延看见了一脸担忧的母女,还有闻事赶来的季仁,秀一郎和他的女朋友。他们紧张的走来走去,千羽延上去后,手术的灯灭后,医生,护士推着一辆车床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麻布芝子拥了上去。 “夫人——” “我弟弟怎么样了?”医生还没有说,就被皆川美惠给打断。 “妈,姐,我没有事。”依旧是那么温和的声音,众人越过医生和护士,看着脸色苍白,却挂着笑的晴枫。 医生趁机解释道“皆川少爷虽然送来的时候陷入昏迷中,却是因为冲撞而造成的短暂性昏迷,车子虽然被撞的大幅度变型,可车子本身的安全性能,只使他伤到了大腿关节,是轻微的骨碎裂。手术进行到一半时,他就已经清醒,只要安心静养,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就是说,我儿子没有事了?” 医生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如果还有话说,可以去病房再聊。” 医生说完,护士推着移动床向贵宾房走去。一群人跟在旁边,左一句,又一句的说,不过显然表情轻松了许多。 晴枫车祸的事,很快被他的同班同学,爱慕者知道,这一天中来探望的人不知道来了多少拨,鲜花水果,连整个贵宾房都放不下,好不容易到了晚饭时间,美惠陪着她母亲先回家休息,千羽延因为有事要说,所以让秀一郎和季仁都留了下来。 “朴熙研失踪了。”千羽延也不拐弯,直接说道。 “然后呢?”晴枫问道,看着其他两人不解的表情,于是猜测道“你认为我的这出事故,是她搞出的?” 秀一郎一听明了,又从他父亲那听闻了那宗毒品案的事,便问“她出来报复我们?” “不是她一人,还有通缉在外的朴诜。” “他们什么关系?”季仁虽然反应最慢,却也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兄妹,是朴光道的义子和义女。” “朴熙研和沁湘到底有什么仇?”晴枫联想起那年的事,虽然知道朴熙研是冲着沁湘来的,可千羽延一直隐瞒了大家这其中的缘由。虽然知道,有些事不知道的更好,可事情又发生,总觉得会没完没了,又到了自己的身上,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你们知道朴光道除了走私和贩毒外,还做过什么?”千羽延眉头皱的厉害,他反问着大家,却不也期望他们能回答出那么隐秘的事。 千羽延自问自答道“他还做贩卖人口,以及卖人体器官的买卖。” “挖活人器官卖?”季仁想想都觉得恶寒,那些人为了钱,真是丧尽天良。 “没错!”千羽延又将警方不欲公出消息透露道“为了证明拱器官者的器官是最优良的,他们还用各种病毒细菌在活人身上做实验,能够活下,产生顽强的抗体的生命体才拥有最好的器官。为了培育最好的器官,他们拐卖,绑架了许多的儿童,从小就在他们的身上做实验,最后能够活下来的,等待他们的却是更恐怖的挖心挖肺的手术。” “真是混蛋!”秀一郎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一副恨不得将朴光道抓来猛揍一顿的表情。 “这跟沁湘有什么关系?”晴枫虽然气愤异常,却还是回归到主题上。 “其实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位前辈跟我说过,朴光道被捕是因为得罪了中国某一个神秘组织的人。好像是说在他们一次用活人进行药品实验的时候,被警方逮个正着。而那时候的朴冼也正奉命去了缅甸进行毒品交易,朴光道被捕后,他就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有人说他秘密回过韩国,但是之后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直到朴光道的死,他都没有出现过,而不久后,我们就认识了来日本的朴熙研,她针对的对象及后来发生的事,我们就都明白了。” “某神秘组织应该跟沁湘有关吧!”季仁一口断定。 千羽延点头时,晴枫想了想,忽然忆起了什么,望着他问道“沁湘说过她介入朴光道的事是因为她的朋友也被抓去当‘活器官’培养,那你知道当初被抓的那个人是谁吗?” “我问过,但你知道她——”千羽延摇了摇头,那女人绝对不会老实告诉你内幕的。 “确实。”晴枫也有些无奈,别人的隐私不想说,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好追根到底。 “那个通缉犯怎么办?”秀一郎剑眉紧皱,跑了一个身藏特殊能力的危险女人,现在又来一个心狠手辣的毒贩子。俩人连手就对他们暗里下手,实在是锋芒在背。 千羽延沉思了好一会,才对三人道“诱捕怎么样?” “引蛇出洞?”晴枫不知千羽延想怎么做,现在那兄妹俩都成了通缉犯,怎么可能会跑出来让人抓? “他们既然会对你出手,那绝对会对我们中的任何一人。所以,这几天我想用我自己引他们出来。”千羽延告诉他们关于他拟定的计划,又经过他自己这几天对那个叫朴冼的身份,背景和性格做了一番调查后,发现那是一个有仇必报的狠角色。如果他们一时离不开日本,也许会先报了关押朴熙研的仇,也说不定。 伏捕和诱敌双管齐下,就不信他们不露出狐狸尾巴!千羽延是如此的自信。 网破鱼溜 千雨延自以为计划很周密,整天一个人走在显眼的地方独晃,甚至还经常徘徊在晴枫当日出事的地方。 若影听完玫梨丝从季仁那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平静淡定的脸也泛起一丝讶异,想了半天,才问了一句,“那帮警察还没有抓到人?”然后又对自己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听说,那可是个狠角色。”玫梨丝的脸上倒起了一丝担忧,想起她们虽然是来日本盗画的,不过这些日子与那几个人的相处,感情还是有点的。她不像若影,那么冷淡。 “要不你帮帮他们?”看若影半天没有回她一句话,玫梨丝试探性的问。 若影闻言皱起了她那秀丽的眉,看着玫梨丝一脸恳求的样子,没说答应也没有说不帮,只是说了一句“有时间我尽量。” “你最近很忙吗?”什么叫有时间尽量?她不是天天在家里‘游手好闲’吗?除了上课,她根本什么地方都不去。 若影白了玫梨丝一眼,然后无奈的解释道“小姐,我们不是来渡假,也不是来多管闲事的。”顿了一下,似下令道“尽快调查清楚丸虹井的生活习惯和工作行程,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大理三塔》。” “是。”玫梨丝也知道自己可能太多事,况且她们的事还没有解决,爸爸也还没有救出来,确实不能太感情用事。 “那个皆川晴枫怎么样了?”听说出了点事住院,但她觉得去看望他,心里老是有点别扭,因此那天玫梨丝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她借故推辞了。但是,这个时候说起千羽延诱敌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就不自觉的想起了他。 玫梨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怪怪的,盯着若影想看出点什么门道,却什么也没有捕捉到。“他已经回学校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看一下他?”会关心男性‘生物’,不是太反常了吗?虽然晴枫是很有魅力,但阿影不是对任何帅哥都不感冒的吗? “那就好。”若影忽略玫梨丝的第二问,自然也不管她心里想什么,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语气还是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若影——”玫梨丝吞吐了一下,见段若影注视着自己,便好奇的问下去,“你对晴枫,是不是?” “是什么?”若影眼神有些冷,她现在还蛮不喜欢玫梨丝怀疑的语气。“他只是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听若影这样一说,玫梨丝‘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她现在不想猜测若影特意解释一遍,是为什么。但是她知道晴枫对若影的感觉不一样。其实她早就看出来,只不过双方都没有一点自觉而已。唉!玫梨丝长叹,看来自己为了成全好友必须要退出来。因为她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男性‘生物’能被若影当作普通朋友的,那就说明很有发展的潜力。只要能治好若影的‘隐疾’,她只好割爱了。 若影不理会玫梨丝坐在一边‘一会忧一会笑’的白痴样,她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小说,竟不知道因为自己,培养出了一个一心想帮她牵线的‘红娘’。 这两天的东京看似平静,然而境外来的毒贩子还没有抓到。所以在港口及机场还是有便衣在监视把守着,更有一批人时刻的注意着千羽延所出现的地方。 “呼叫,呼叫——” “什么事?”千羽延从口袋中掏出呼叫器。 “千羽长官,藤堂季仁少爷在日本桥下被不明人士袭击,肇事者已经往一号码头逃逸。” “什么?看清楚是什么人没?” “听藤堂少爷说,黑玻璃窗挡着,看不怎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车上有一男一女。” 千羽大惊,那不就正是那兄妹俩?本来是由他来引人的,但知道季仁和晴枫,秀一郎不会闲着。虽然是任性,但歹徒也确实丧心病狂。“他伤的怎么样?” “没有撞到,只是躲避的时候骨折了一只手。” “好,我马上赶过去。全力往一号码头追去,人手不够的话,将布置在机场外的人全调回来。”千羽延挂上电话,匆忙拦了一辆的士往出事地点赶去。 这边风风火火的追击逃犯,那边成田机场上,有一对打扮时髦的男女刚刚通过安检。 “先生,你的登机牌。”在一趟飞往韩国首尔的客机登机通道上,朴冼扬起一丝得意的诡笑,宽大的圆边帽和墨镜掩饰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先生请,祝您旅途愉快。”检票小姐甜美的嗓音至上温柔的微笑。 朴冼不发一语,只是侧目瞟了一眼身后,停顿的时间不上两秒,便又押低了一下帽子,往里走去。 “小姐请走好,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这时戴着墨镜的女人摘下墨镜,对着检票小姐对视一笑。也是几秒钟的停留,然后带着诡异的笑进了停机场。 在停机场内,戴墨镜女人再一次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不正是闹失踪的朴熙研吗? “哥,我们回到韩国去哪?”朴熙研知道,他们虽然逃出来了,但对接下去的日子,还是有些担心。 “别担心,哥已经准备妥当了。”朴冼牵着她的手,安慰着。又想起安全问题,便问“刚刚那个票检员的记忆摸去了没?” “恩,她一定不可能记得我们的脸。”虽然有大厅的摄像头,但他们的角度隐的很好,除了那个要正面对那个检票员外,没有人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境,这不是对日本警察的一大讽刺吗? “那就好,我们走了。”朴冼得意的对天空打了一个响指。 将混乱留给那群笨蛋,我朴冼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的仇人,一个都不会放过!天空飘着朴冼无声的赌誓,网破了,鱼也自己要溜走了。 千羽延与松本睿会合后,也赶到一号码头,那辆肇事轿车被围在了海岸边,在一阵对峙后,车上的一男一女被迫下车投降,然而并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肇事的人是抓住了,可是,他们不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喜悦,甚至有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因为他们被戏弄了。原来,这一男一女是收了钱,受人指使,故意制造了一场混乱,引走了所有警察的注意力。朴冼,果然是狡猾的惯手。 “我们中了人家的声东击西。”松本睿懊恼道,原来敌人看破了‘引蛇出洞’,竟将计就计,先耗你个几天,再用‘声东击西’计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看来他们现在已经逃脱了。哎—— “还有‘无中生有’!”千羽研一时气恼,真是他失察,原来他们是故意制造了晴枫的‘车祸事件’,然后误导他们以为他们是要报私仇的。没想到竟在这期间,布置好了逃脱路线。 “现在怎么办?”松本睿虽然觉得这次大势已去,但还是希望能挽回一下他们警察的面子。 “补网还来不来的及?”千羽研讥笑道,然后默然无语的走了。 应该是来不及了吧!松本睿仰看了一下天空,这时,蔚蓝的天上正好有架飞机从顶上掠过,结果,很明显了不是吗? 鱼还是逃了! 怪盗通知函 “什么叫趁火打劫?估计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有人低嚷了一句。 当警局的人刚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恼怒的神态回到局里时,他们严明的局长大人一脸气恼的拍出一张通知函放在坂垣的面前,正好千羽延也在场。 松本睿瞄了一眼,有些苦恼,领着他缉毒小组的组员回自己的办公室去。“这次行动的失败,我都不知道怎么打报告。” 千羽延没有什么表情,看着盗窃专案组的兄弟,“她果然够张狂!” 有些人都说怪盗是在‘趁火打劫’,在局里的人人疲惫之时,突然通知了下一次行动。不过,他可不这样认为,这次的扫毒行动,如果没有她,他们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而且她竟真不屑用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来牵走警察的视线。她真是在他们办完案子之后,再来挑战他们。 虽说时间上有点应接不及,但她还真不算是在‘趁火打劫’,因为她根本就不屑。为此,千羽延又对‘怪盗公主’增添了一份好奇。 “要不要通知即将构成事实的‘受害人’?”当坂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不自信的怪异笑容。本来事情还没有发生呢,他这样一说,好象事情真会按别人的计划成功似的,而他们便会又被人家戏弄一次。说出去,真是丢光了他们这群号称全日本警界精英的脸。 “听说那个丸虹井是个脾气怪异的人。”高桥发了言,他似乎听说过那个人,本身是一个知名企业家,更是一个美术品收藏家。因为脾气怪异,曾有人想请他做个专访,听说会在东京电视台的某个很火的栏目播出。可他硬是回绝了对方。所以不确定能不能让他们派人在那里‘守株待兔’。 “千羽,你们家不是很丸虹家有些交情?”坂垣把主意打到千羽延身上。 确实,政商之间的关系,在日本这样资本主义的国家,可算是体现的再明显不过了。以千羽家族在日本政界的势力想要套一点关系也不难,只是这借口要找的刚刚好。不然也会引起其他势力的不快或看好戏的心态。 “我会通知丸虹家的,并且我这几天打算住进丸虹家的别墅。”千羽延胸有成竹,他也必须要比‘怪盗公主’更熟悉丸虹家的情况,地势,或许才能抓住她。 “她扬言三天后午夜十二点。”坂垣话到此,相信千羽延再明白不过。 “明天我就住进去!”千羽延拿起了怪盗发来的‘挑战书’,对,与其说是‘通知函’,不如说是挑战书。起身走了,“这个我拿走,给丸虹井看看。”说完话,人已经消失在众警察的视线中。第二天一大早,千羽延一派轻松地住进了丸虹家。他除了开了一辆车进丸虹家的地下车室,手上抛着车钥匙外,其他你看不见任何东西。至于生活用品上,丸虹家的下人会一一打点好。住进这里也不就是等到怪盗做案那晚为止,所以这里明明是别人的私家宅院,而他反而像是来住宾馆酒店的。 别看千羽延一派的轻松,可每走一步,都是在打探周身的环境,有时看着也会露出皱眉的样子。富人家果然是最招贼惦记的,瞧这么精致的花园式布局,好看归好看,但也很容易躲藏人。 “千羽少爷,请往这边走。根据老爷的交代,您就住二楼吧。”丸虹家的管家打断了千羽延的沉思,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由下人带领进了主屋的玄关。 千羽延脱下鞋子,穿上准备好的室内拖鞋。“伯父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听说千羽少爷要来小住,所以今天会提早从公司回来。”管家尽心尽责的回答。 “那好,那等一下,我能一个人参观一下这个宅子吗?” 管家愣了一下,想想老爷并没有交代不可以,况且千羽家与丸虹家交情深厚,于是点头道“千羽少爷可以自便。” “那就多谢了。”千羽延说完,就随另一个女佣上了楼,先看看他被安排的房间。丸虹家的管家也很尽责忙其他的事去了。 中饭用过后,千羽延一人在丸虹家的院子里逛起来,企业家的房子和当官人家的房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们千羽家族虽然有权又有钱,但决不会将房子建的如此的张扬,他家还是那种很有日本风味的和屋,很正统也很有规矩的样子。而这房子就跟那些死党家的豪华别墅一样,不但占地面积大,绿化,假山,人工湖更是比比皆是。这要晚上潜进一个人,随便都能找到地方躲藏。 不知不觉来到丸虹家的藏物室,这栋有五层高的独立楼子,旁边有高大的围墙,围墙里面似乎还养了什么凶狠的动物。待走进后,千羽延看见了一块牌子,里面写着‘有恶犬,生人勿入’的字样。仔细一听,果然有类似狗叫,又像狼嚎的动物。透过铁门,果然看见存在着一群流着口水的大物,这哪是什么恶犬?根本连警察局的狼犬都比不上,这更像是藏獒。难怪,丸虹井把他的宝物都收集在一起都不怕人来偷,因为没有人看见这些怪物还能镇定去偷东西的,说不定还没有跨进去,就已经被这些东西给分尸了! 想着想着,又看了一眼,那些口水滴答流的藏獒,忍不住自己也恶寒起来。 “什么人?”冷不防的有人出声,因为藏骜看见了他,所以情绪激动起来,这时屋内走出两个男人,他们的手中还拿着枪。 “客人。”千羽延无聊的耸了一下肩,表示自己的无害,心中同时想到,原来还有暗哨啊! “老爷不喜欢有人来这里,这位客人,没有事的话,请离开吧!”两个人收起枪藏进怀中,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的说。 “你们确定这样就万无一失吗?”千羽延转身后,低声嘀咕道,趁两人回屋内,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房子四周的围墙,原来到处的都是摄像头,还有红外线监视器。 这么完备的防盗系统,不知道怪盗公主以前盗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看起来很森严似的,千羽延不知道怎么地,脑袋里句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然后又笑自己好象关心错了方向,于是一边摇头一边观赏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其实千羽延不知道,这种小阵仗,怪盗公主怎么会没有见过呢?只有丸虹井自以为自己家的防盗措施做的好,没有丢过东西是因为其他盗贼能力不足,但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一名世界顶级人物偷到他的头上。 下午四点钟左右,丸虹井果然提前从公司里回来,刚好千羽延也晃悠回来,在大厅上遇个正着。彼此寒暄了几句,便被请到丸虹井的书房里谈正经事去了。 “伯父,这是‘怪盗公主’的通知函。”千羽延掏出那份他从警局里带出传真。 丸虹井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有些淡定的笑道“只不过是个小偷,侄儿不觉得太小题大作了?” “伯父请不要小看她。”千羽延看着眼前有些轻敌的丸虹井,就想起几年前的自己。“我们已经栽在她面前许多次了。”说起这个,实在是很不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是一次次被戏弄不说,连全世界的警察都奈她莫何。失败了许多次后,只能智斗,且事先做好完全的准备。 丸虹井愕然了一下,看着千羽延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害他也忍不住皱眉,“她真的像传言那样可怕?”‘怪盗公主’的事迹不是没听说过,不过他以前总认为是那些媒体夸大其实,或许是这些国家公务人员的无能,但偷到自己头上来,又见眼前这位号称是‘日本警界新希望’的人也摆出束手无策的样子,那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是的,她看上的东西,无不手到擒来。” “她看中了我半年前买来的《大理三塔》?”对于这事,丸虹井就觉得奇怪了,其实这画是他半年前在纽约一家拍卖所购得,带回国后也没有公开过,所以,怎么会有人知道在他的手上呢? “没错。”怪盗发来的传真上是这样说的,他不懂画,刚开始也不知道丸虹井是否真的拥有这幅画,不过这时听了他的话,也就断定是在丸虹家错不了。又想起局里一位师兄的推断,于是便问“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曼德尔简,怎么了?”偷画与作者有关?难道怪盗有收集某位大师作品的嗜好? “原来如此!”千羽延觉得某些环节似乎通了,虽然答案不是很明了,但确实是一个进步。不管这次能不能抓到怪盗,反正这样有头绪的查下去,迟早有一天能看到真相的。 因此,他没有正面回答丸虹井的问题,而是理清了一条线,似乎从这条线查下去,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这次,他终于露出久违的自信,眼中的光芒害丸虹井一头的雾水。接着,俩个人各自考虑自己的问题,沉默了好一会,直到被管家来邀请吃晚饭,才清醒过来。 情愫暗动 挑战书发出后,若影和玫梨丝其实暗地里要做很多的事情。尽管有些事在来日本之前就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不过关于千羽延搬进了丸虹家小住的事,怎么能瞒的过她们呢? 这事估计千羽延与晴枫商量过,不过想从晴枫那里套出来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会引人怀疑。但这俩个女孩可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就算玫梨丝有点花痴,可做起正事来从不含糊。三两下就调查出了千羽延入住的时间和目的。 “若影,莱恩跟我说,有人在调查爸爸的事!”玫梨丝一早接到了莱恩从法国来的电话,电话中是这样说的,不过,他已经在阻止别人的查探。 “詹姆斯?”若影挑眉,如果是美国方面,段刚不可能不会通知自己。 “我问了,莱恩说不是。”停顿了一下,“好象是日本人!” 日本人?手伸那么长是什么意思?突然脑中翻出那天晴枫无意的对话,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晴枫好象对玫梨丝提过曼德尔的画,原来是试探啊! 若影大悟,不错,不错。怪不得那个死党让自己不要太小看千羽延,原来几次的做案,被他发现了苗头。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千羽延。”若影坐在钢琴旁,随手弹了个简单的曲,虽然是一只手在乱划,可调子一点也不混乱。 “他发现了我们?”玫梨丝惊咤。 “应该还没有,只是在怀疑‘怪盗公主’与曼德尔的关系。”若影也不是十分肯定的说着,然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事实上与她猜的一样,确实还没有人怀疑她们俩个,就算有,也被后来的某个事件给搅乱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到她们任务完成,事情真相浮出水面时,那已经是后话了。 “他们的本事不小啊!”玫梨丝含着一丝讥讽的赞扬。 若影听之一笑,突然曲风改成了‘土耳其进行曲’,虽然在两个女孩子的房间莫名的飘出这么激昂的声音有点突兀,可若影偏偏很投入的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进行曲啊,正是若影更深一层的挑战。果然在不久后,被千羽延派出法国的人无功而归,什么也没有查到。 晴枫这些天发现自己有个很明显的心境变化,他似乎很在意段若影的一举一动。也许是从监视开始的习惯,可这段时间以来,他细心的发现,她其实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当然,除了对任何男生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他方面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怪不得自己的母亲老是在自己的面前赞扬她。 没看见她的时候会想,她现在干什么?弹琴?还是在躲避其他有心人的狂追?忆起几次的合作,似乎太过的默契。每当看她冰冷的眼神射在想结交她的男生的身上时,他有种忍不住笑的冲动,世界上真有那么奇怪的病吗? 而当看见她的时候还会想,她脑子里整天想着什么?她真的有‘畏男症’吗?自己碰触过她几次,似乎没有带来什么不良反应。 不过,那个借口真好!似乎越来越少的人打她的主意了。 想的太多,就越惊心!这么熟悉的感觉就像自己曾经对沁湘有过的念头。 原来如此!晴枫嘴角扯开了。这么独特的女孩被自己遇见了,所以久之心动。突然想想,当初喜欢沁湘也是被一份特别的气质吸引。不过,后来知道是天琪喜欢在先,因此在没有告白前,就已经注定了失去。 而现在,自己占尽了‘人和’。呵呵,果然是这样,必定是这样的——皆川晴枫在不知不觉中喜欢段若影! 晴枫是个理智的人,他不会像天琪那么感性和冲动,喜欢就马上用行动表示出来。他会经过一段的时间来剖析自己的心理行为,发现喜欢上了,才会给他温柔的外表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再去关怀。 不过这种人的缺点就是太理智了因此错失良机。不过这次很好,他已经提早发现了,况且这次喜欢的对象可是位有名的‘冰美人’,算他走运,完全不用担心人家有没有心上人的问题。 一天吃饭的时候,晴枫又这样想着,于是时不时的会望一眼若影。动作虽然不是很激烈,但感知极强的若影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他莫明的眼神。 “有事说吗?”若影憋了几次,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没有!”晴枫漾开明媚的笑,眼角藏起了一丝不意觉察的东西。 “可你——”刚要说什么,突然发现身边有太多好奇的目光,于是没有再说下去,继续低头吃饭。心里却嘀咕道“真不知道看什么看?别以为是个‘意外’,我就不会讨厌!”事实上晴枫是没有引起她的恶感,关于这事,她也百思不解。因此她想着想着,就有点不自在了。可如果这时眼尖的人,还会发现有抹红晕伴着她的懊恼一闪而逝。 别人没有瞧见,可晴枫却眼利的很。所以他又加大了笑的弧度,原来这女孩并非如外人眼里的冷漠,原来她也会害羞的。 晴枫笑的暧昧,旁边的人也似乎嗅出了一丝味道,这时有人心想:某人说不定想摆脱单身了,下次再去跟那酒吧老板赌一次,嘿嘿。 还有人也暗揣:晴枫什么时候变这么‘明骚’的?以前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闷骚’的啊!对女孩子可都是自动躲开,可现在却老盯着人家看或傻笑。太不正常了! 这后者的心理话大家一定不想承认是秀一郎的,因为他总是酷酷的,再加惜字如金,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心理活动呢?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玫梨丝这时也发表想象了:这男人本事不小,既然能让若影出现对男生除‘冰霜脸’以外的表情?看来这家伙以后有戏! 自从玫梨丝决定当俩人的‘媒婆’后,她完全没有了那种曾经暗恋和倒追过人家的自觉。而且,听说她最近将目光转向了千羽延,她甚至觉得千羽延的某方面很对她的feel,最后决定转移目标。 至于柳泽雅则望望此微妙事件的当事人,她想应该把这个好苗头发展下去,并且找个时间告诉沁湘,毕竟当初沁湘是果断的选择了天琪,可大家也看的出来,沁湘眼里有过愧疚。要是她知道了晴枫开始接受别人了,是不是会想办法帮忙撮合?因为,这个段若影看起来很难搞定的样子! 总之,一餐午饭下来,各种心思在漫无边际的飘。而若影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几个人给‘卖’掉。 又是一次刺激夜动 怪盗是什么人?怪盗是个非常信守承诺的人!怪盗的通知函像什么?就像是阎王殿发出的催命符! 午夜十二点钟声一响,不知道激竖了多少人的寒毛? 丸虹家前院的防盗铃响起后,不知道谁嚷了一句“怪盗公主来了!”之后,埋伏在大宅之外的警察一拥闯进了宅内。 空中有个黑影在围墙和假山间几起几落,和警察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可警察们眼一花,又失去了目标。室外沸腾,室内人有些坐立不安。 丸虹井在主屋的大厅内来回的度步,千羽延站在门口,握枪的手也冒出丝丝冷汗。 不知道怪盗会不会上当?坂垣队长和高桥副队长都在那栋藏物楼里,并且事先也扬言过那幅画就在那里。因此她应该不会想到被丸虹井随便的带在身边吧? “出去看一下?”丸虹井被外面越来越响的警报声激出了好奇心,不是说那怪盗很厉害吗?说是‘来无影去无踪’,怎么会那么傻的频频触到警报? “不行!”千羽延拦下了丸虹井,将他的好奇看在眼里。但是怪盗是非常狡猾的。而且他有预感,今天会这样状况连连,一定是阴谋。“她说不定已经知道——” 话音刚落,‘哐’的一声,楼梯旁的玻璃窗碎裂,一个黑影飘过,破窗,发暗器,动作一气呵成,天花顶的吊灯不知被她用什么利器割裂,‘啪’的一声砸在厅中央,室内一片黑暗。 “我的画——”丸虹井一声尖叫,趁着月光,刚要去拿被他摆放在餐桌上的画,却被一只手极快的掠去。 ‘砰’——千羽延扯住丸虹井往身后一带,也是借着月光,手自觉的扳动了机枪,射向那个黑影。 “嘿嘿。”黑影干笑两声,“你们太侮辱本公主的智商,人太多,反而说明不正常。”增加那么多人在那看守,虽然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千羽延会那么傻?因此肯定是个引人注目的陷阱。鄙视完他们后,听到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怪盗知道他刚刚那一枪并不是真想置自己于死地,而是为了引来那些被自己骗走的警察。 “别想走!”看见怪盗即将逃离,千羽延忘记了自己曾是人家的手下败将,本能的就踢腿掏拳去攻击,希望能绊住她。 “你还不够格!”带着笑意的奚落,脚尖一点,似鬼魅般飘离地面两丈多高,千羽延自然扑了个空。 “混蛋,站住,不然别怪我开枪!”千羽延知道拳脚功夫对她根本就没有用,当她站在窗前将要向外一跃时,他握紧手枪在她背后威胁道。 怪盗回首看了他一眼,幽黑的眼瞳被月光折射后显得特别的明亮,抛下一句,“枪是好东西,但别瞄错了方向!”说完,完全不在意背后的要挟有多重,别人眼中射出的怨念有多深。 而事实上,千羽延真的只是威胁,当她跳出窗外的刹那,真的没有扳下机扣,只是恼怒几秒,低咒一声,将已经吓的躲到桌下的丸虹井抛在脑后,与随后赶来的警察追了出去。 她在前面似飞的跑,后面一大群人在追。因为是在人家的府内,所以枪械的用处就被降低了功能。偶尔几声响,也是空放到了围墙上,那是确定不会伤及到自己人而对准了怪盗射去的。可是她脚程太快,每在墙头上的支点都不超过一秒钟,借力又能飞出几丈远。 “别跑!” “怪盗今天看你往哪跑!” 高桥和坂垣的叫声几乎同时,而千羽延脚力更好,超过了众人,眼看在一片空地上,怪盗没有了借支点,也只能用跑的来逃离众人的追捕。如此情景,千羽延几乎就要勾到怪盗的衣角了。 “今天你是跑不了的!”千羽延边说边往前一跃扑,似乎是为了抱住怪盗的身体,而他也真的差点抱到。 “不陪你们玩了!”明明白白听出怪盗很无聊的语气,只见她身形一移,避开了千羽延的扑抓,前面正好是一个人工湖泊,大约有二十多米的宽度,她如‘蜻蜓点水’般一脚踏出了点水痕,却转眼间已经到了湖对面。 “她进了那栋楼!”丸虹家的管家看见怪盗转身进了藏物楼,真是又急又惊。那里面可是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要是让这些粗鲁的警察一同闯进去,再加上时不时的枪弹扫射,恐怕这里所有人的家当卖掉都抵不上。 当然这是护宝心切的丸虹管家的想法,估计真要毁坏了什么,光就一个千羽家,说不定还是能捕上损失的。但是谁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让自己赔钱不是?因此在管家上前拦着众人时,众警察还是考量过一番的。 千羽延着急,于是推开这位管家,承诺道“有什么损失,我千羽家来赔!” 犯人还在楼内,没有出去,因此只要一间间的搜,肯定能抓到。千羽延坚定信心后,直接带头冲了进去。原本还以为那些藏骜有多可怕,进了院子一看,十几只凶恶如虎的巨物竟然倒地吐着白沫。千羽延觉得毛骨悚然,又想起了自己那次被人点穴动也动不了的情况。 显然这怪盗太厉害了,连动物她也能照点不误。 “怪盗公主,你出来!你已经被包围了,你是逃不了的!”这么老套的警匪对话,让正在天台上做事的怪盗懒的搭理。 “看,脚印。”一个做刑侦的警察说道。 在他们搜了一楼和二楼后,走道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反是一直通向天台的楼梯留下了怪盗的脚印。 怪盗为什么上了天台呢?他们不知,只得小心翼翼地收拢包围,向天台登去。 怪盗在天台上组装和调试着一架类似于模型飞机的东西,然后她将拿到的画卷装入一个竹制的圆筒内,接着将它绑在了模型飞机的脚下。拿着遥控器一调,飞机起飞后,带着东西往她预定的地方降落。 稍后,腕上的联络器显示出“收到。”两个字。这时她在将那遥控器往身后的茫茫夜色一抛,做了个舒动筋骨的动作。 她准备跳了,从这栋楼的另一面跳下去,正好落在一条小巷内,再向前走百米拐个弯就是人行大街。来的时候,这边的建筑布局可是查的一清二楚了。 醉是那温柔一抱 起身打算一跃,可是背后杀气好重啊! “不许动,你被捕了!”千羽延大喝一声,此时他的手可是死死地扣住了扳机,不能打死,打伤总可以吧! 背对着众人,怪盗扬起一抹笑,露在面具下的牙齿森白,有点诡异和骇人。 “转过来,不许乱动!”高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身上冷汗直冒,对方的笑声,竟然能让人寒到心底。 怪盗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身行不正地面对他们,一派的清闲,“你们可真‘恩将仇报’啊!” “一码归一码,把画留下,我们会考虑对你的处置。”坂垣也是懂理的人,关于那‘毒品交易案’没有她的报信,确实没有那么容易破案。 “不好意思,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怪盗无辜的一扬手,确实空空如也。 “你有同党?”千羽延皱眉,一直以为怪盗是独来独往,没想到是有组织的行动。 同党是有那么一个,但决不是千羽延心中想的组织,所以怪盗也懒的回答他们,而是抱胸环视着眼前十几位警察,“别那么紧张。”又调笑,说出一句特别欠抽的话,“反正你们也抓不到我,到时没把我吓死把自己给憋死,怎么办?” “混蛋!”众口一致,虎视眈眈。 “好晚了,不想陪你们玩了。”怪盗边说还边不雅的打着哈欠,摆明是在无视他们。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千羽延警告着,‘砰’一声,一枚子弹从怪盗的脚边滑过,原来怪盗在与他们说话时,还不着痕迹地往后移。 怪盗一笑,侧目瞄了一眼身后的情况,其实自己已经有半只脚踏出了天台,不过她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似悬浮在半空,身子只是轻微的摇动。 风儿一吹,吹皱了她身上的衣袂,长发飘荡在空中,似月光女神。突然她张开了双臂,身体似要往后仰的动作,随时会掉下高楼。 “你想干什么?”千羽延一骇,顾不上开枪,蓄势往前一扑,欲阻止她那危险的动作,虽然大脑的铃声紧作,怪盗要逃跑了,可潜意识里却怕她从五层楼摔下去成了泥浆。 完全是本能,千羽延欲抓住怪盗的手,却没有想到自己被一根废弃的铁棍绊了一跤,那冲势比怪盗还快,只见整个人踏空楼顶,被抛飞了出去。 “千羽——”坂垣和高桥大惊,此时哪管的了怪盗想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千羽延栽了出去,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 风在耳中急灌,不知道时间会不会停顿,可是他应该是死定了。在下坠的千分之一秒里,千羽延理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救怪盗,明明是死对头,可看她将坠楼时,竟不顾安危的想救她。不值得,太不值得了,他要死了吧! 望着那个还悬站在楼边的身影,留给他的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闭眼等死吧!千羽延认命了,他从没想过自己是这样死的,是为一个盗贼丢了性命,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笑死? 一缕清香入鼻,腰间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下坠的趋势骤减,当千羽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只见一个人影掠到他的胸前,长发拂过他的脸,对视上一双深幽的黑瞳,心跳蓦然加快。 “呵呵,干嘛急着去投胎?”怪盗发出银铃一笑,纤手掳过他的腰际,用力一带,不但没有再下坠,反有浮空的姿态,然后轻飘飘的落了地。 站稳后,千羽延才甩走那瞬间的晕旋,定睛一看,怪盗此时离他非常近,近到没有间隙。由于本能,当怪盗掳上他的腰时,他也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她,纤浓合度,腰枝似柳,传过彼此的温度,引人一阵遐想。 “还不放手?”怪盗冷冷的语调,虽是叫他放手,可她早已经脚下一动,移出千羽延几步之遥。这时,千羽延才感觉到腰间一松,一根细细的银丝从他的腰间缩回她的袖口。 千羽延这才回神,思起刚刚自己的旖旎想象,脸刷的一下红透,要不是有夜色的掩饰,估计就像熟透的虾子。“多,多谢。”感觉到自己的失措,千羽延努力的镇定,待平复心情后,才正常道“下次我还会想尽办法缉拿你归案的!” 意思是,绝不会放过她?怪盗已开始转身离去,但是看见他吃鳖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了,“随时候教!” 身后的步伐阵势越来越大,怪盗加快了离去的速度,眨眼间消失在拐角处。千羽延这才嘘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好险啊!现在不知道是害怕的哆嗦还是紧张的腿软,总之连移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目送那抹身影的离去。 “千羽,你没事吧?”坂垣见只有千羽延一人直直地立在那里,没有见到怪盗的影子,便马上收起枪,跑上前查看千羽延是否受伤。 “没有!”千羽延淡定一笑,掩藏了他刚刚所有的情绪,然后看着对他担心至极的一群人。 “乖乖,刚刚真是吓死了我们!”高桥边说还边老粗般的一掌拍在千羽延的肩膀上,又是一脸的庆幸,“大少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不只我们,就连局头也要引咎辞职。” “高桥说的是,下次你可不要这么拼命了,自己的安全重要。”坂垣想到高桥说的可是事实,虽然千羽延现在在自己的手下做事,但他可不属于他们局里,更不是自己的属下。他是上面派来实习的高干,以后可是要接家族的班,而如果真在自己面前出什么事,那自己的这个队长恐怕也混不下去了。 “放心,我命大,现在不还是活着?”千羽延调侃了一下自己,然后想到实际的问题,“又被她跑了,我们该怎么向局长大人写报告!” 经这么一提醒,这票人从千羽延劫后余生中跳出来,队长和副队长眉头皱成一团,给本来就不英俊的大脸扭曲到吓人。 “照实写吧!”千羽延也颇无奈,想想今晚,想想刚刚那刺激的一幕,不知怎么地,又想起那温柔的一抱,竟还有些怀念。感觉到手上残留的余温,心绪又开始不正常起来。 该死!怎么又记挂那该死狡猾的怪盗呢?千羽延开始对自己做‘拨乱反正’的心理教育,直到压下那份不该有的挂念,发现天已经开始发白了。 疲惫了一夜,众警察赶回警局,天已经大亮。 在千羽延快要忘记怪盗带给他的怪感时,不知哪位兄弟竟好死不死地对众人冒了一句,“怪盗公主其实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看她那轻飘的倩影,纵下去救少爷的一刻,可是像漫画中出来的女神,维美呆了。” “小子还没有谈恋爱吧?尽看些不正经的成人漫画!”高桥粗暴地在那位仁兄头上下了一个板栗,然后说着说着,竟发出怪怪的笑声,听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完了,完了!女神,漫画,女神,漫画……千羽延脑中又不断重翻出那段‘亲密接触’。‘她的发扫过他的脸,他的胸。四目温柔的相对,彼此深幽望不见底。搂住她纤腰的手,感觉到紧贴的契合。她身上的香气,仍萦留在鼻端。’ 天啊!想想都心跳加速!千羽延懊恼的低咒,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猫倪,连跟局长大人招呼都没有打,就找了个理由先回家去了。 从这天开始,精明能干的千羽延大人,心竟沦陷在那温柔的一抱。从这天开始,单纯的警匪游戏,在他心中还增加了猎爱的成分。 她真是病了 相比千羽延的魂不守舍,若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从拐角处消失后,她就没有那么从容了,感觉到浑身不对劲的她,仓皇地逃回学校。 从窗户跳进去后,若影马上翻出一些瓶瓶罐罐,对着玫梨丝道“快给我放些热水。” “怎么了?”刚想问为什么,竟看见若影脱掉衣服后,手臂和后背露出一块块的红癍,玫梨丝‘啊’的一声,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好奇的问“怎么会这样?” “别提了。”若影懊恼地又脱去内衣裤,红癍不消反长,要不是为了救人,打死她都不去接触臭男人的身体。 “天哦,意外,一定是意外!”玫梨丝贼贼一笑,但还是很快地帮若影放好了热水,找来浴巾丢给她,又说“快进去泡着,我来帮你找衣服。” 若影点点头,将挑出的一瓶药带进了浴室,然后在浴缸里洒了大半,才将身体泡了进去。很快,身体舒服多了,不痒也不热,连红癍也慢慢的消失不见。 半晌,若影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只见玫梨丝坐在一边,一脸八卦的样子。“我以前只听说你会出现这种状况,还没有亲眼见过,原来一点都不夸张啊!”听说若影自从得了‘厌男症’后,连身上都会起不良反应。 “看你今天是八婆定了!”若影认命地一叹,然后将盗画时出现的一点小意外简述了一下,其实她不是考虑到那千羽延似乎是想救她而做出的愚蠢行为,有点良心发现出了手,不然才不让自己受罪呢。 ‘又痒又热,心情急燥,恶寒想吐’。如此不良反应她忍了一路,实在超出自己的想象,因为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么难受的感觉了。 玫梨丝听完,一脸的想象地说“当时那姿势一定帅呆了!”又非常好奇地问“当年你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物?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若影眼神一暗,有些失落地说“我忘记了。”其实她一直逃避想起那年的那一幕,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每每想起,都有让她窒息的错觉。 “哈哈,不说了!”玫梨丝一笑打断她的沉思,然后丢上一套睡衣“你也累了,先睡个觉吧。”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时,突然想到白天答应某些人的事,“后天周六,季仁说请我们去他家玩,他们问我,你要不要去?” 正当若影想摇头时,玫梨丝马上发挥了她‘先斩后奏’的本事,“我已经代你答应了。”说完还不让人回话,‘碰’一声,关上门睡觉去了。 若影实在是累到无语,躺上床后,闷头就睡了。 一觉醒来,全身都是冷汗,若影伸出手摸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竟有些微烫。原来是感冒了,怪不得有点头晕。 生病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也许是昨天出了那一身红疹,害她岔了内息,迫不急待的泡了个药澡而没有运气抗体寒的毛病,所以才让病邪侵体。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若影运气压寒,待缕缕寒毒从头上和身上发出去后,她才有了力气下床。看看床柜上的闹钟竟已经是午后12点多了,旁边多了一张纸条,是玫梨丝留的,她说会帮自己请病假! 若影到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再到冰箱里找点食物,打算用微波炉热热吃了补充体力。 身体还是有些冷,若影干脆拿了一张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午餐。 周围一片的安静,忽然想起玫梨丝的问题,那年她究竟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物呢?说实在话,若影自己也想知道。可是每当要想起那张脸,她的心里有种窒痛在蔓延。 那个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的男孩,一脸防备和惊恐的样子,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息。 当知道他的危险后,她毅然的想做他的保护者,取得了他的信任,也把自己的信任交给了他。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样一个瘦弱的男孩,清秀可怜的男孩,竟然为了自己的生命,将她骗去作‘替死鬼’!她很希望他不是故意的,可偏偏他跪在那群人脚下求饶的卑微样子,及所说出的话,是那么的冷血。 他说,“你们说过只要我找个人来替身,你们就放过我的!” 阿七,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这句话,让我怀疑了当初被我救时,你是否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目的,一旦你被那个组织的人抓回去,你就想依照那组织里的规矩,拿一个‘替死鬼’来换自己一命? 阿七,这个名字是我帮你取的。因为你说,你没有名字,你只有在那里的实验编号——007,真是特别的号码,所以你忍受了那么多的药物实验,都没有死。因为你是最坚强的,最有活下去毅力的人! 可是,你却骗了我!与那些人一同演了场戏,将我捉住。然而,你又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愿意,你真以为他们能抓住我吗?我那时还是想救你走的,但你却那么急不可待地将我出卖。 当那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化学药物插进我的血管时,我就对你失望透了!于是我假装昏了过去,我想看看你是什么下场。因为我知道,你已经是他们陪植出最完美的实验品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放了你?你太天真了,他们根本就是骗你的。 所以,我一边用内功将那药物从血管中排出,即使不能完全清除,但已经足够让我清醒地看着你被按上实验床上的那刻,更听到了你挣扎的动作及被新药物注射后带来的痛苦叫声! 阿七,我也是个狠毒的人,我忍受不了你的背叛,所以没有与他们周旋,等待我的手下及朋友来救助,就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 其实只要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啊……若影想着想着,清苦的泪水挂上了冷漠的脸。 她真是病了,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怎么会想起那年的事呢?她想遗忘它都来不及啊。 若影抹去脸上的泪水,正欲去打开微波炉拿午餐,这时门转动了,同时还传来玫梨丝甜美的声音。 看看手上的速食,应该是不需要了。若影调整好心情后,将那盒刚刚陪同倾听了她心声的东西丢入垃圾桶,就犹如她刚刚的所有回忆,对她来说,似乎都没有了价值! 怪异的态度与赞美 来到日本已经有三个多月,若影和玫梨丝已经拿回了三幅画,为了尽早的完成任务,趁着这个圣诞节和周末连起来的三天假期,她们答应了一位来自北海道的同学的邀请,去他家乡观看美丽的雪国风光,更有泡温泉,参加冰雪节等活动。 其实本次活动,是一位叫住友雄一的男同学发起的,他的目标本是我们美丽的段若影小姐,但他知道,只邀请一个人是请不到她的,因此就扯上了她的好朋友玫梨丝,可是被玫梨丝一渲染,结果就发展壮大成了由22人组成的旅游队。 晴枫,秀一郎,季仁,柳泽雅……自然是同行在队伍中,那至于若影为什么答应了邀请,那当然是有理由的。事情太过的巧合,正当她们准备用这三天北上盗画时,住友雄一的热情邀请来了,更加巧合的是,这位住友同学家里是开私人美术馆的,他爸爸是一家美术馆的馆长,‘住友美术馆’正是她们要拿回的《雪国之野》的栖所之地。 如此能免费又能勘察实地的机会,她们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更何况还有个活向导呢。而那些多找来的同学,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的。那么多人一起去,只怕怀疑谁都不好。 若影在收拾东西,到了那里最需要的是带一件厚外套。想起千羽延总是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她知道,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停止怀疑她们这群交流生。 “若影,怪盗通知书发出去了!”玫梨丝合上电脑,心想,又能在北海道见到那个家伙吧! “明天的队伍一定会多了一个人!”若影成竹地说,千羽延为了方便捉拿怪盗,一定不会和警察一起去,而是混进他们这群人中,说是去旅行,其实不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可就好玩了!”玫梨丝笑道,想都能想到明天的情况。 果然,第二天,上巴士的时候,住友雄一这位队长,向众人宣布多了一个人参加。只见帅气的千羽延从容地向她们走来,并‘明骚’地抛了个飞吻,在一群美女中间坐下。 见此情景,若影‘扑哧’一笑,看着身边脸色微变的玫梨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拿肘捅捅她,用汉语含沙射影道“这尼姑多粥少,尤其是燕窝级的,可要自己去抢了,不然是吃不到的!” 玫梨丝白了若影一眼,因为她的中文水平还是不错的,自然知道好友在比喻什么。看看眼前的情况,23个人只有男生七八,确实是‘尼姑多粥少’。尤其是‘燕窝级’的,也就那么四五个;减去死会的,就剩三两个;再减去心有所属或不入她眼的,也就剩那么一个了。这一个,玫梨丝心中明白,若影说的自然是——千羽延。 “本小姐才不稀罕呢!”玫梨丝赌气地一转眼,看着窗外。其实自从倒追晴枫失败后,她也正学着什么叫矜持和含蓄呢! “好,有志气!”瞧明白了玫梨丝的小小心思后,若影又笑着调侃。使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许多,没有一层冷漠做面具,让她很可能成为车内一道美丽焦点。 然而,晴枫却在此时从前排座位上站起来并转过身来,将半个身躯挡在她的头顶上,在那眸里一丝难以捕捉的狡诈闪过后,露出温和的笑容,用只有俩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笑的时候真好看!” 呃?在若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早已经转过背去,若无其事的与季仁说话了。若影顿时有些气恼,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离着最近的玫梨丝也正赌气地将目光放在千羽延身上,想着他突然的赞美,绯色悄悄地爬上了面颊。 怪异的人!若影心中念了一句,然后不知是跟别人还是自己赌气,一直都不说话,冷绷的脸,害那个住友雄一几次想鼓起勇气上前搭讪几句,都只能望而怯步。 非正常暧昧 因为人太多,所以他们只能订了酒店住,除此之外,倒真是住友雄一包了伙食及游玩各处的费用。 分房间的的时候,是四人一间,若影,玫梨丝,柳泽雅及蕾娜刚好分在了一起。相对于柳泽雅,若影和玫梨丝是比较喜欢的,只是那个蕾娜,玫梨丝就不怎么明白她为什么要主动提出来与她们同房,她不是一向讨厌自己和若影的吗? 不过,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四大帅哥同时出现在她们门口后,玫梨丝和若影终于明白这个小妮子的目的了。 原来是别有用心啊!怪不得当时还有几个女生也抢着要与她们三人同房呢,若不是蕾娜一惯霸道的风格,估计换一个女生,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秀一郎和柳泽雅的关系,那四个男生的房间就在她们的正对面,打开门一喊就能听到的距离!并且他们与她们之间还能自由出入对方的房间。 午饭过后,离去参观住友家的美术馆还有两个小时,晴枫与千羽延无事便下起了国际象棋,玫梨丝为了凑热闹站在一边看着,至于柳泽雅当然是和秀一郎在宽大的阳台上,赏景谈心。而季仁不知在干嘛,躲在一个角落里煲电话,看着那他一脸幸福的样子,估计是和哪一号女朋友聊天呢。 若影看着他人的生活百态,倒也觉得惬意。可她自从被那个家伙在车上调侃了那么一句后,自然是不想加入他们的,免得又不争气被人挑动了情绪。 两边的门对开着,蕾娜似关心地问了一句,“过去一起玩吗?” 若影扬起一丝微笑,摇了摇头,看见蕾娜脸上精心的妆容,恍然大悟她刚刚不紧不慢的态度,原来是躲到卫生间补妆去了啊! 眼前这位奥地利女孩确实挺漂亮,若不是太过骄傲及长舌,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她倒能给若影留个好印象。可惜了,可惜……她们一直都不是真心的朋友。 但要捕捉男生的欢心,听说她确实是有一套的。那就看她这次去如何打动那个温柔男吧!若影目送蕾娜从这扇门跨进另一扇门,并貌似无意地挪了条椅子在晴枫的身边坐下。 一会无意地拍着人家的肩膀,一会又是不小心地轻撞了人家一下,又或是将她那只纤纤玉手摆在人家的棋盘中间指手画脚。这个蕾娜太搞笑了,这么滑稽的动作也做的出来? “呵呵——”若影轻笑出声,明明看见某两个人脸上有点火大的表情,却要装着绅士的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哈哈——”发现自己声音太大,马上用手捂住了嘴,侧过半边脸,动作不能太明显,只剩下肩膀不停的抖动,还有那月牙弯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心情。 笑过半晌,“很好笑吗?”春风般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 若影惊吓了一下,这人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瞥了一眼房门,不知他怎么脱身过来的,连这边的门也被他带上了。心里又是一颤,自己怎么会这么没有警惕心,因为好久没有放开怀的笑了,所以连人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还好!对消化午餐有帮助。”若影止住笑意,半认真地说。其实她知道不是来人武功有多高,而真是自己刚才大意放松了,不然没有人能在靠近了她之后,还没有觉察到的。 “没想到还有这个作用!”晴枫在若影的身边坐下,也是半认真的样子,“那你会说笑话吗?让我也消化消化。” 没想到他那么自得地坐在她的身边不说,还有点小捉弄地要她讲笑话给他听。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样子看起来怪怪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以及她天生对危险靠近的敏锐度来判断,这个人今天很危险! 想着想着,若影竟自觉的想要后退。可晴枫似早一步洞悉了她的心思,在她打算后退的时候,一手抓住她的柔荑,轻微一带,竟将她半身压在了沙发上,而他手支撑着身体俯视着怀下人,吐着邪惑的气息,“为什么想要逃?” 把玩着她如丝般的黑发,轻取一撮,闻在鼻端,此时的晴枫在若影眼里,特别的危险。由于这突如的一出,若影脑袋竟短路了好几十秒,直到感觉自己的唇上被一种薄凉的气息扫过后,她才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正对她做什么? 轰——脑袋再次短路,这个皆川晴枫竟然吻她?如此胆大包天的行径,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若影脑中有闪过一掌拍飞他的念头,可还没有出手时,他用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压在沙发上,另一只手覆盖住了她欲喷火的眼睛,一股更大的电流穿过全身,煞时忘了刚刚扬起的手掌想要干什么。 几秒过后,等想起该干什么时,他竟已经退离了她的唇,只用他乌黑的眸子,深情地盯着她,不但让她焦躁难安,更是心跳失常。 脸‘唰’的一下绯红,这时他又欠扁的笑了,“刚刚是不是想给我一巴掌?” 臭男人,轻薄了本小姐,还敢提给他一巴掌?不是想给你巴掌,是想给你一铁沙掌,看不要了你半条命! 若影万分恼怒,用力的推开晴枫的禁锢,本以为能容易地坐正身子,却又被他长手长脚的环住了腰,紧扣在怀里。将他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我说了你笑着很好看,你适合多笑!” 若影刚想出声反驳,却被他按住嘴唇,继续他非正常的暧昧,“不过你说笑是为了消化,那我也不否认,但你不觉得刚才的‘方法’更能用来消化吗?” 乱了乱了,这该死的男人,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以前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而自己对他的靠近不感冒,可没有想到,他现在竟拿着‘鸡毛当了令箭’,光明正大地占了自己的便宜不说,还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哦!”晴枫狭促一笑,将她的‘花容失色’全收眼低。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从没有谈过恋爱的表现。小丫头,别以为一天到晚的冷着脸,就能吓退所有人,我皆川晴枫既然抓到了你,就已经打算不放手了,你等着接招吧! 晴枫心里自信的下了决心,自从他发现自己喜欢她后,才知道温和只需表像,面对心爱的女孩子还是必须用点小手段,主动出击。 好意外的告白 “承认你个鬼!”若影小声的嘀咕,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她早一掌拍飞他了!就算不打伤,也要让他疼痛麻痹个三天三夜。 晴枫自然是听到她的嘀咕,笑的更加灿烂,加了劲力在手臂上,让她更贴近他,温柔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为什么?”若影先是迷惑了一下,当看到他志在必得的神色,她总算找到了主动权,“如果我说不呢?” 果然看见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待再想捕捉比如‘伤心’‘失落’啊等表情时,他已经掩盖了真实的情绪,涌上自信的笑,“我会做到让你点头为止。” “哦?”这下若影更加找回了主动权,眉一挑,“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 “是吗?”晴枫将若影的挑衅望进眼里,面对面将距离再拉近几厘米,“我真的没有魅力吗?” 若影心漏跳一拍,却还嘴硬地说,“没有看出来,原来你比季仁还要自恋!” 是自恋吗?当然不是!只要他皆川晴枫说一声,多的是想当他女朋友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排队。只可惜,他就看上了这个脾气古怪,态度冷淡的段若影小姐。 “是不是自恋,我们可以试试看!”晴枫话一说完,还真是不客气地展示起他那无敌的万人迷魅力。深情地捧起她的脸,再加痴情迷恋地深吻她! “你,唔——”嘴巴被人截住,再也出不了声。 静谧许久的室内,寒冷的冬日,因这长长的深吻,升高了周围的温度。俩人分开后,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尤其是若影,她终于见识到了男女的差别在哪里,就算她武功有多高,内力有多深,碰上这样的事,几乎是瘫软成了泥,半挂在晴枫的身上,大口的喘气。 “现在承认我的魅力吗?”晴枫好笑地托住若影的身体,想起这丫头一开始的嗤之以鼻,跟现在的柔弱无骨,真是赏心悦目的反差。 “你以前都是这样展现你的‘魅力’吗?”若影不服气的嗔念,想着这样的可能,心里竟涌起了一点点的不舒服。 “没有,你是第一个!”晴枫听出了她话里的一丝酸气,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吃醋,但有点撒娇的语气,令他心情大好。 “我该感到荣幸吗?”若影抬起头,看着洋洋得意的他,拿出以往拒绝别人的杀手涧,“我有‘厌男症’!” “我知道!”晴枫好笑的看看俩人的姿势,如此的亲密,还说有什么‘厌男症’?不过顺着她的话,狡诈道“我可以除外!” “你臭美吧!”若影找话反驳,却见他用手轻抚过她脸上散乱的发丝,这时她才发现,俩人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脸红了,更好看!”晴枫存心戏弄她,语气变得有些轻浮。 臭男人!一时血气上涌,若影正要推开他时,真切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情急之下,掌下的力道加了分内劲,门被人打开的同时,若影早已经恢复了正常,速度很快地溜进了自己的卧房将门关上!只留下晴枫若有所思的眸光,追随着她的背影。 “晴枫同学,你不是说借洗手间,怎么这么久?”门口响起的是蕾娜撒娇兼埋怨的声音,她看见就晴枫一人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时尚杂志翻阅,怪异的‘咦’了一声后,左看右看,没有见到另一个身影,心下松了口气,试探性的问,“若影同学呢?” “有事吗?还是时间到了?”若影打开房门,然后故作惊讶地问晴枫“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真会演戏!晴枫知道她害羞,不想让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于是很配合地说,“刚刚肚子有点不舒服,那边的洗手间刚好被季仁霸占了,正好来借个方便。原来你在房间里啊,我还以为你出去散步了,看着没人在这边,所以就打算帮你们守一下门,之后又被这本杂志吸引住,所以忘了时间!” 若影听完,眼睛眨了好几次,什么杂志有吸引力?根本是在扮演‘大灰狼’的角色!看着眼前人说起谎比她还不气喘,果然是高手! 丫头,你还不满意啊!晴枫接过她鄙视的眼神,给出一个挑衅的目光,似在说:你想让我实话实说? 若影一记瞪过去:你敢! 呵呵,你说我敢不敢?晴枫坏坏一笑,欲张口说话。 不过,还没有出声,就被蕾娜打断了眼神交流,“既然若影同学在,我们还是过去下棋吧!” “刚刚下的有点头晕,我不玩了,你去跟千羽下吧!”晴枫看了若影一眼,委婉的拒绝道。 “人家又不会,还是看你们下比较有意思!”蕾娜撒娇的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眼尖的人会发现,若影脚底轻微的虚滑了一下。 “那个晴枫同学你还是过去吧,屋里我会看着!”实在是不敢再听蕾娜还会使出什么样的小女儿娇态,若影很有技巧地赶人。 “头晕——”晴枫故作夸张地揉了揉太阳穴,打定主意赖在沙发上不走。蕾娜正想上前拉人,他反应更快,上前一步扯住打算置身事外的若影,拉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外拉,“我们去打牌吧,这个游戏好,没有下棋伤脑细胞,也能很多人一起玩。”走到门口时,看着鄂愣的蕾娜,出声问道“蕾娜同学是和我们一起去玩,还是打算在这里看家?” 看了看那只大手握住的地方,蕾娜不甘心地咬咬唇,“锁门,过去一起玩!” “那好!”晴枫笑笑,扯着某个不情愿的人先闪。 蕾娜眼看着晴枫拉着若影先过去了,她只能跺一跺脚,表示不甘,然后抽起门口墙上的电子房卡,将门带上。 每个人的事(一) 下午两点,正是‘住友美术馆’开放的时间。住友雄一准时引了众人进馆参观。待人流多时,千羽延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于是暗下交流后,借一个尿遁的机会,避开了那一群朋友,找到了馆长住友藤朗的工作室。 推开门后,看见了坂垣和高桥,早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 “有什么可疑的人吗?”千羽延坐下后,接过住友藤朗泡来的咖啡。 “还没有!”高桥替大家回答。 “你们确定那个怪盗公主要来窃走我馆内的画?”住友藤朗还是不怎么敢确定,他当然知道那个名扬世界的‘怪盗公主’,听说好几年前就出现了,但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惦记上。 “只要你有那幅《雪国之野》,那就没有什么怀疑了!”坂垣给他一个理由。 “你们怎么知道我有?”住友藤朗挺纳闷,这些东京来的刑警,怎么看也不像是对艺术品有什么深度研究的人啊,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拥有这幅画,还不到一年呢,何况拿出来参展也只是近半年的事。 “怪盗说的。”高桥倒也不避讳,又调侃道“最近她好象对曼德尔的作品很感兴趣!” 对曼德尔的作品感兴趣……一道灵光一闪,千羽延似乎抓到了一个突破口,想起前些日子被中断的调查,果然是有人在人为的阻拦,那么就真的与那曼德尔的失踪案有关了! 千羽延不动声色地,想压下自己的猜想,然后对住友藤朗说明怪盗的作案时间,“怪盗的通知书上写明了是在贵馆的纪念日里来取画,也就是说明天晚上,对吗?”想到怪盗的狡诈,千羽延又推测道“到时应该会有很多人来参观,那么她就可以顺利地混在人群里,而瞒骗过我们。” “确实如此!”坂垣大悟,便问,“明天难道不可以闭馆吗?” 住友藤朗苦笑道“怎么可以闭馆,我已经把邀请函都发出去了,这札幌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宴请了。要万一怪盗不来,我这一年一次的庆典策划不就全毁了!” 说来说去,他这个美术馆要维持下去,还是需要别人的支持,因此决不能捕风捉影,毁了信誉不说,还可能给外界带来一个经营不尚的形象。 因为连纪念日都举办不起,不是经营不下去,是什么? “那只能用老办法,等待她的出现。”千羽延知道就算拖日子也不是办法,再说他有个小小的私心,那就是非常希望怪盗公主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次被救后,已经理不清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许,他要又一次见到她,才能找到答案。 “怪盗的高明之处就是让我们防不胜防。”高桥耸肩表示无奈,他们只希望能够在布下天罗地网的时机,将她逮捕归案。 “那何不干脆引诱?”坂垣似乎想到了绝妙的办法,直接用画引诱怪盗的出现,再伺机逮捕她。 “你以为她会那么笨?”千羽延不打算冒险,在领教过怪盗的狡诈后,他已经不指望能用什么‘引诱计’了,干脆多布防线,就算最后不一定能逮到,但也能拦住她好一段时间,在与警察的周旋中,她一旦分心,既要取画,又要躲追兵,说不定就能漏出破绽了。“干脆将画隐藏好,让她自己找,而我们设下了监视器后,全天守侯,等她一出现,我们就开始行动。”说完他的想法后,他瞄了手上的表一眼,“我得走了,不然他们会怀疑我此行的目的。” “高桥,那我们就按千羽说的办!”坂垣敲定计划后,又吩咐道“现在全员好好的休息一天,明天我们要全力备战!” “是!”高桥下去执行命令,坂垣又跟住友藤朗商量着一些什么事,因为门被关上,隔音效果很好,除了他们俩,没有人知道说了些什么。 当千羽延呆在住友馆长的工作室与人商定计划时,掉队的可不只他一人。若影漫无目标的到处参观,其实是要弄清楚这里的地形和环境,而玫梨丝与她是一样的任务,因此俩个人假装了不经意的失散。 而令若影有些不自在的是,那个皆川晴枫一直若无其事地跟在她的身后。决定忽视身后的目光,若影也就假装着不知道身后有人的样子。 直到了解的差不多,若影决定出去透口气,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座美术馆的四周风景很好,有个漂亮的花园,这个季节虽没有美丽的花朵,但有绿油油的冬青,那一丝丝的翻垂在花坛上,令人心喜。尤其是在有雪的季节,一定会装点上妖娆的素裹。这里的后面还有假山与人工湖泊,有日式的曲廊。 想着想着,忍不住地走了出去。原本以为他不会再跟出来,可当她已经离众人越来越远时,那道灼热的视线仍未从她身后离开,忍受不了那种目光的的,旋过身回头。 “你到底跟着我做什么?” “你到底要忽视我到什么时候?” 每个人的事(二) 俩人几乎同时开口,而晴枫知道她忍耐不下去了,所以很会挑选时机地问出这样一句朦胧也有些让人联想的话。 “还奉千羽延的命令监视我?”若影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总是忘不了那日他的吻,但一想到他可能的目的,心里微微有些烫,管不住的酸意任着脾气干脆把话挑明。 “你知道?”晴枫惊讶了一下,却是没有否认那一开始的试探和监视。只是他不知道她是那么聪明和敏感,知道他以前做了什么,所以现在怀疑起他的目的? “想不知道都难!”若影决定把话说清楚,不想因为这几日异样来困扰自己,她不认为他是特别的,值得她去深交的朋友。“他是警校里的学生,三五不时跑警察局。上一次我们在银行遇见了抢匪,他不也带着警察和枪冲了进来。”越说越是怀疑晴枫接近是别有目的,想用美男计来套话吗?哼,心里冷静下来后,恢复了冷若冰霜的面目。“每一次,有怪盗公主的案件,他必会跑我们学校来,而你们之后也必会接触我们这十个交流生,想要确定什么?怀疑什么?你以为我和玫梨丝是傻子?” 语气到最后变成了咄人的冷漠,一丝冷汗滑过晴枫的额头,他知道她又一次将他推离,或许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吧?勾起一抹苦笑,他还是要解释一遍,无论她信还是不信。 “是,怀疑你们中间有人是怪盗公主!”晴枫首先很大方的承认,然后将他一人的心情转变毫不保留的告诉她,“可是,我一直都是不相信的。我知道被人怀疑是很难受的滋味,但你一定要混淆所有的事情吗?包括我对你的心意……” “什么心意,我不明白!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害怕他说出什么,若影愤怒的打断,并转身打算走人。 晴枫眼明手快的拽住她,一双干净到不参一丝杂质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她,“好,你不明白!那我明了地告诉你!”拒绝她的挣扎,强迫她望着的他的眼睛,“看见了吗?那里面只有一个人。我才不相信你是什么怪盗公主,就算是,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从一开始,我负责监视了你和玫梨丝,但玫梨丝对我的主动,我可以视而不见。可是你——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冷,你的傲,还有你的挑衅,或是你的无助,我都有看在眼里。当你告诉我,你有‘厌男症’的时候,我就想过,你为什么没有厌恶我?你的冷漠,让我觉得你离任何人都很遥远,可我们在音乐上的合作,我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共鸣。一开始,我也不想去承认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悸动。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忘记监视过你,我只认为是那些意外的注目,让我认识了你。从此眼中再也离不开,这下你满意了吧?” 一口气说完很多话,晴枫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因为他的话而怔愣的若影,这下她真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呐呐地低喃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办?有一种感动围绕在心间。那颗被人背叛过后的心,不是已经死了吗?所以厌恶所有同龄或是对她心怀不诡的男性。身体内的那种药物,只要心理上一产生厌恶,生理上就会有不良的反应。为什么对他没有用,她明明记得,那日接触了千羽延后,害她全身出红疹,事后还生了病。应该是‘厌男症’的真实征兆啊! 可为什么对他没有用?若影已经迷惑了,难道她从未讨厌过他? “为什么不知道?接受我就很困难吗?”晴枫自尊心受挫了,几年前,少年的他对一个女孩动心,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再说那是好兄弟喜欢的女孩,他不能横刀夺爱,那就只能默然地退出。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个真心喜爱的女孩,趁着她没有喜欢的人,自己也理清了思绪,开始懂得主动出击,可仍然得不到回报。难道他真的没有什么魅力吗? “对不起!”若影从感动中回到现实,无话可说的她,只有这么一句。她还不知道怎么回报他的感情,哪怕她已经理清了心底对他的感觉,因为一开始就不讨厌他,因此有了很多例外:比如告诉了他,她有‘厌男症’的事;比如,每当他靠近她,从没有接受到她对待任何一个想接近她的人的特殊‘待遇’;再比如,他吻过她,虽然让她气恼,但她没有恶心和反感;又比如,他经常那么近距离地与她说话,就像现在…… 感受到彼此只有一掌长的距离,面对着面,他还是那么专心地望着她,对她说‘我不相信你是什么怪盗公主,就算是,我也不在乎’的话。突然有一种欺骗和愧疚感在心底蔓延,他是一个好人,可是她不是。她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欺骗任何人,而唯一不能骗了用真心对待她的人! 因为她一直记恨了当年那个欺骗过她的人,并给了那人最残酷的报复,如今她怎么还能自私下去,来欺骗眼前的他呢?所以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晴枫呢喃的气息吹拂在若影的脸庞,他心里有些不安,不希望这句话,是她拒绝他的开场白。 果如他的预料,找回纠缠失措的理智后,她掰开他双手的钳制,后退了好多步,才敢正视他的眼睛说话,“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应该找一个很好的女孩去爱!”她不是不自信,但她不想误了他,所以要找借口,要逃离他。“你不是个没有自信的女孩!”晴枫早已经学会了解她了,她的这翻话根本不是自谦,所以是借口。“你一定听过你的那些爱慕者的评价,不参合那些无聊的评语,他们都说你是个‘冷傲无上的公主,一般的人都配不上你’。所以,他们看见你的冷默后,只能望而怯步。” 他是说对了一点,但没有人知道她还在背地里搞了什么小动作。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说的那么轻松了吧!那些人若不是每次想接近她,就莫明的‘生病’,谣言四起后,才减少了他们的热情。恐怕她难以独善其身到如今,只有这不怕死的他,才能这么轻松的把那些谣言当耳边风! 想起谣言,她或许可以拿这个做借口,“无聊的评语?说不定可是真的。” “但我已经认识你这么久了,不都没有事吗?”趁着她发呆,晴枫又轻轻的将脚步挪近她的位置。 没有事是她手下留情好不好?对了,她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呢?难道真是怕被他看出她的底细吗?其实也未必的啊!这么说来,他真是她注定的特别的人?若影美丽的眸子,泛起迷茫的雾气,看着又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的脸,她也不想再后退,只是赌气地将脸转向一边,冷冷地警告,“说不定,很快就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是吗?”拉过她的发丝,顺带过她的小脸,晴枫笑咪咪地说,“那我等待着意外的来临!”如果能一直靠近她,他才不相信那么荒唐的事呢。他是无神论者,打定主意要霸上她了,说什么,也不让她逃走。 晴枫眼中闪着期待和必胜的光芒,他一定要将这个小女人拐到手。所以,他难得腹黑的因子苏醒后,就别怪他阴险狡诈哦! 远远看着千羽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其实她早就注意到千羽延故意的‘失踪’,是去会那帮便衣了。这会他应该是谈好事情了吧!若影收回目光,再一次推开晴枫的纠缠,“那你就等着吧!” 捕捉到晴枫的窃笑,懊恼的气息涌上心头,她干嘛说这句话?这不是变相地同意了他跟在自己的身边吗?可恶!看着千羽延可能会向这边走来,若影懒得扯下去,于是转身就走。 “好,我等着所有的‘意外’!”晴枫跟上她的脚步,一本正经地说。在若影有意避开千羽延的同时,他也没有看见他的死党兄弟正从那边擦身而过。倒是不久后,一群人先后在美术馆的一楼大厅相遇。 却说那段时间内,除了他们,蕾娜也是在那个时候想找晴枫,可没有找到,却碰上另几个同学,只好相伴参观。而住友雄一先去见了他爸爸后,等出来想邀请若影她们参观他自己的私藏时,那些人已经不在他说的地方等待。无奈的寻找下,先是碰见了玫梨丝,在她的要求下,只好绅士般的作陪。而小小美人计,玫梨丝得到了她想要的情报。 在这短暂的自由时间里,每个人都做着每个人的事。只是关于怪盗公主出没北海道盗画的事,千羽延和那票警察原以为万无一失,千算万算,他们漏了怪盗也有不按理出牌的时候。 圣诞再告白情深一步 北海道拥有‘雪国’之称,早早地在十月份就已经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在这里人们从不会失望于圣诞节会不会下雪。其实在这一群东京的学生来的当天,天空就已经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断断续续后,地上虽没有铺成一片,但雪势没有要停的迹象。 离开住友美术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六点,札幌市内一片灯火通明,圣诞的气氛浓郁。有圣诞老公公和小麋鹿向路人发送礼物,甚至有女仆店的女孩也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在街上派送传单。 吃饭,逛街是这个节日必不可少的项目。每个人为了玩的尽兴,纷纷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走到一块。住友雄一本想逮这个机会单独邀若影走走的,可是被好事的季仁和玫梨丝强蛮地拖走了。 雪在纷纷扰扰地下,晚上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望着被人流挤走的同学,她对自己冰冷的双手喝了一口气。怎么办,还是好冷!若影露出不悦的表情,她因为体寒的毛病,其实很讨厌待在这么冷的地方。 可为了任务又不得不来,她在心情这么糟糕的情况下,体力也会下降,因此对于这次的行动,她不得不打破自己的‘口碑’,提前行动。 通知函上说的是明晚,但其实她今晚就要趁警察没有准备好,并以为她能守时间和承诺而放下戒心的时候,盗出那幅画。这次真的是迷惑的招数呵,望着不停下着雪的天空,她无心注意周围的一切。 “冷吗?”一条围巾突然被人细心地用来包在了她不停搓动的双手。 “你——你怎么会在这?”每次望着他的眼睛都会出现迷失的感觉,于是若影把视线转移到别处,语调还是那么的冷淡。 晴枫闪过无奈的表情,她就非得这么无视他到底吗?他一直都在她的身后啊!“能陪你一起走走吗?” “不能!”找着借口似在故意刁难他,是他自己要征求她的意见,不是吗?若影抽出裹在围巾里的双手,已经染上了他的温度后,突然露在寒冷的空气,让她冷的心里打颤。 看出异样的晴枫,握过她冷的像冰雕的小手,藏在他的掌心中,又小心翼翼地用围巾当手套替她缠上。“跟我赌气,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吧!”露出温柔的笑意,他的笑和耐心包容在这寒冷的冬季就像一道暖阳滑过若影的心窝。 无法拒绝他说的事实,不再纠缠围巾的问题后,若影默默地走在前面,晴枫只落她一步地站在她的身边。短暂的无言后,晴枫先打开话匣子,“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考虑过吗?”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温柔到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地步。 “你是认真的吗?”停下脚步,若影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这一次没有逃避与他眼光的碰撞,直直地似能望进对方的灵魂里。 “再认真不过!”携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晴枫斩钉截铁地保证,“我喜欢你,甚至——”他停顿了一下,专注的表情,黑眸中浮现出浓浓的情意,“甚至我已经爱上了你!” “为什么是我?”若影不明白像他这样的男生,需要来看她的冷眼和冷漠吗?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晴枫反问她,“假如你爱上了,你会去寻找一个本就不需要的理由吗?” 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不会!”在他满意她的答案的同时,她又补了一句,“可我不需要去找什么理由,因为我不会去爱人!” “我可以等,可以等你学会怎么爱我。”晴枫不接受她这么快的否定,他是那么的情真意切,恨不得能将心掏给她看,可她为什么总是逃避他呢? “你不需要,真的!”轻轻叹息着,她已经放弃了爱的权利,他何必要让她为难呢? “但对于我来说,值得等。”晴枫深情涌现,也是轻微叹息着,“你以为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是那么容易的吗?”活了十八年才遇上一个有好感的女孩,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夭折。四年过去了,那种心动的感觉再度复活,他为什么不能把它牢牢的抓紧呢? 他的话是那么的动听和真挚,她怎么还能无视下去?若影揪住自己的胸口,有种情感似要迸发出来,但被理智压抑着,堵在心田隐隐发痛。 当那种欺骗的愧疚感又涌了上来时,她依然记得自己是怪盗,所以注定会在现在或将来伤害到他。那何不一刀斩断呢?“你不用等,也不用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我不会去爱人,更不会爱你!” 把自己装的很绝情,可为什么心越来越痛呢?若影轻蹙着眉,感觉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你非得这么伤我的心?”晴枫从她冷漠镇定的表情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有些挫败的他,决定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次反问的语气有些尖锐,“你是不会爱人,还是怕因被人爱,而情不自禁地爱上别人?然后因为爱了,又怕自己受到伤害,无法承受那种可能,所以干脆不爱,拒绝到底?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 晴枫快要被她打败了,什么可能都想到了,就是无法接受她的退却和懦弱。 好狼狈,真的被他看到她内心的软弱!他为什么是如此的了解她?她和他认识并不久啊!想起当年的那个男孩,她不是浮现过一种没有理清的情愫吗?只是那人的背叛太快,害她措手不及的被打击到了。因此这些年来,厌恶对她表现过好感的所有男性。 段若影啊段若影,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被人毫无预警地揭开了伤疤后,若影眸中闪过一丝戾气,还有连她自己也确定不了的悲伤。 “不要你管!”怒吼了一句,踉跄地后退好几步。“我就是懦夫,那又怎么样?”不想坚强,只想任性一次的她,在这无人相识的地方,何不好好地哭一场? 憋了多年的情绪,被他人挑开后,终于一发不可收拾,晶莹的泪水溢出眼眶后,干脆蹲下身来,慢慢低泣。 女孩子的想法,是一个男人永远也无发琢磨的东西!晴枫冷静了自己的情绪后,感觉到自己刚刚确实太过失态。因为被蕾娜缠烦了,又被心爱的女孩三番五次的拒绝,他的情感就这么飘浮不定着,想想都怄死了。 但他不应该吓到她的,也不应该对她用重语气。在她失去冷漠的外衣保护后,她是那么的脆弱。不顾行人怪异的注目,他蹲下身来,将她纳入怀里,柔声柔气的安慰,“乖,别哭了!是我不对好吗?” 本来就是你不对!若影红着眼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流她好几年都没有释放出来的眼泪。 “你不是懦夫,我是懦夫!”叹了一口气,看她哭声小了后,继续诱导,“你不会爱人,那我继续爱你,慢慢地等你,好吗?我不逼你,但你也不要刻意远离我,好吗?” “我——”说那么多话,真当她是小孩子来哄了?泪水停止,双眼迷茫地看着他。 在若影想开口说什么时,又被晴枫打断,“不要否认我的感情,你可以不确定你自己的,但千万不要否定别人的,行吗?”语气到了哀求的地步。 心弦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这个出色优秀的男生如此的对自己,如果再抗拒下去,别人是不是会骂她矫情? 别人不知道,但玫梨丝一定会不客气的骂。因为当初她追求他的时候,人家顾都不顾一眼。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时,结果身为好友的自己,对玫梨丝的‘眼光’也产生怀疑的话,一定会伤了玫梨丝的自尊。 因为自己真的是很不识货!想着想着,被冷空气破坏的心情,突然转好了起来,不知不觉地破涕为笑。 “发现我的优点了?”晴枫自她的眼波流转中,发现了别样的光芒。有些奸诈的试探她的口风,在她毫无知觉的点头下,他忘形地伸手拂过她的脸颊,温柔的摩擦着手中的触感,在她深陷他筑织的情网时,机不可失地再去尝尝他垂涎已久的唇。 “唔——”唇被堵住后,本要挣扎的若影,却被一种甜蜜吸引,沉醉其中。脑袋里划过这样的念头,与她双唇上的冰冷程度相比,这种温暖的味道,似乎尝起来很美味。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抛开了理智后,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分享着他身上的温度,也给这寒冷的冬季增高了几度气温。 时间似乎停留在这一刻,周边的一切已经变得不重要。在这个特别的夜晚,浪漫的蛊惑,像一颗爱情种子,等待破土发芽。细雪化为大雪,依然破坏不了圣诞树下那一对拥吻男女的热情。 早一夜的行动 圣诞的夜晚,增添了丝丝妩媚,第一次不遵守游戏规定的若影,在拿回《雪国之野》后,站在阳台上,久久无法忘怀那一记令人脸红心跳的长吻。 起身推开一间卧室门,看着被她点了睡穴的柳泽雅和蕾娜,毫无知觉地沉睡着,为了不伤害到她们的身体,于是隔空解了她们的睡穴,再悄悄地关上房门,一切如常。 回房看着玫梨丝在画作上做手脚,因为明晚美术馆里的人或警察一旦发现画作不见后,所有人都有被搜身的可能。她们不能明目张胆地把东西带走,只能在上面糊一层膜,改变画面的内容。 “好了没有?”若影看着小心翼翼将对角粘贴上纸膜的玫梨丝,上前帮了她一把,将另两个角对齐,俩人再轻轻一拉,完全的粘合了上去。原本的千里雪原的油画画面,变成了白日在市集里买来的普通日本风俗画。类似于中国的毛笔泼墨,上面有座富士山作象征,然后是札幌市的缩图概貌。 只是很普通的地方纪念画。 满意地看了看,认为没有人能看出破绽后,玫梨丝将之卷好,放进一个普通的画筒里。又一次好奇地问道“那幅你仿制的《雪国之野》上的用料真能准时褪色吗?” “明晚当十二点钟声响起后,在会场黑暗的五分钟内,只要破坏它外面防空气的包装,就一定能够褪去颜色,恢复成一张无任何人工痕迹的白纸。”若影百分百确定那种‘段家工厂’新研制的化学颜料的作用,只要接触空气就会变成无色。她在画框里安装了微型的爆破装置,只要时间一到,就会自动使画框外的玻璃裂开。 为了使用障眼法,她早在来北海道之前就已经仿制了一幅《雪国之野》的赝品。在今晚拿回真画后,是用假画瞒过了众人的眼睛。因为她不想忍受这么冷的天,还要边偷东西边‘享受’警察追击的折磨。 她早就说过,气温过低的地方,会降低她的体力和行动能力,因此她从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至于明晚,那些警察注定要被她们耍,度过无比凄惨的一夜!因为等到天亮,怪盗公主虽把画带走了,但连鬼影子都看不见,好戏也当然开不了锣。 “明天住友雄一邀请我们去滑雪,你去吗?”因为是冬天,又正好碰上降了一夜的雪,而天气预报又说明日阴转多云,挺适合户外的滑雪运动。 “我去!”说什么也不会落于人后的玫梨丝举手赞成,不过却坏坏的一笑,调侃着若影,“说什么邀请‘我们’,应该是只想邀请你一个人吧!” “是吗?我没有注意他的想法。”若影对玫梨丝的调侃表现的兴致缺缺,可脑中又不经意地想起那个窒人的深吻。 “那你去吗?” “看情况。”任务已经完成,是该玩玩,但那么冷的天气,她又有些犹豫。 “看情况啊?”玫梨丝歪着头想,段若影小姐,你怎么从不会看男孩子的‘用心良苦’呢?尤其是住友雄一,这次为了你,开销可大了呢! 在推敲若影去的可能性有多大时,玫梨丝发现她竟然在脸红着什么。探知欲望强盛的玫梨丝,目光放肆地在若影身上来回扫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今晚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过什么?要不然若影怎么会出现这种表情呢?呃——怎么说呢? 支着脑袋,继续打量的玫梨丝,在若影越加红润羞涩的脸上看出了半点端倪,这种表情叫做——春心荡漾!对!就是这种感觉啦! 好炽热的目光啊!若影回过神,看见玫梨丝一直放射暧昧的眼神对着自己,显然被吓了一大跳。 “是啊,我看情况。因为我告诉他,我不会滑!”不知道心事被人看穿的若影,又重申了一遍,甚至说出了她委婉拒绝人家时的理由。可人家硬说是请大家去,那么她就没有权利代别人去拒绝,所以将话带给玫梨丝,如果她要去玩,自己绝对不会反对。 “不会滑雪?”理由真烂,如果她玫梨丝没有记错的话,某人在阿尔卑斯山滑雪场的滑雪成绩,那不是人能滑出来的,现在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自己不会?玫梨丝一脸的不苟同,拒绝别人也太勤快了吧!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有其他的考量吧。证实自己没有猜错,问道“那明天你有什么打算?说说你的目的。” “倒是有个问题需要解决。”想了想不能逃避的问题,还是一次性来解决比较好,“有个人一直没有停止怀疑我们,所以我打算利用明天,彻底打消他的怀疑!” “千羽延吗?怎么做?”玫梨丝有些头痛,想靠近他,又怕被他看出破绽。其实她还更苦恼,实在是考验她的定力和忍耐力,明明喜欢,又不能表白。而她还知道,千羽延只所以会三五不时地主动找她,也只是存着试探的目的在里面,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情感定向。 “明天我们都去参加滑雪,千羽延自然会跟我们去。”天气很冷,若影干脆坐上床,再继续说她的计划。掀开被子,完成保暖工程后,她又说到“明天是个紧张的日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先把我们这群人试探一遍,最好能让我们明天全都不在这住友美术馆方圆百米之内。既然我都告诉别人,我不会滑雪,如果明天又假装不想去,那么他会直接怀疑上我的机率是多少?” “瞒高的。”玫梨丝根据这座酒店到住友美术馆的距离计算,也不过是相阁五十多米。当初住友雄一找了这个酒店安顿大家,就是为了方面照顾和联系。“这么优越的地理位置,依他们的想法,混入人群的怪盗一定会选在这里做落脚点。然后采点,盗画,摆脱警察的纠缠……”算算还真有很多方便在里面。 “没错,那个滑雪场据住友雄一说,上面建了度假村。如果我们都去参加滑雪运动,那么势必要在那里过一夜。也就是说,明晚我们都不能回这家酒店居住。”只是怀疑她们,但不能证实,所以只要让她们明天不出现在这里。而画还是被人盗走,那么千羽延就再也没有怀疑的理由和借口了,因为人是他亲自监视的! “哈哈,正中我们意!”玫梨丝欣喜道,真是老天要帮忙制造这样一个不在场的证据,刚好还可以转移画作,一旦美术馆里的那幅赝品出现问题时,这家酒店肯定会被秘密监视,甚至还会发生搜查的危险。将画带出去,藏进滑雪场的度假村,那是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听出若影的态度了,笑道“那你明天是非去不可了。” “滑雪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这里的天气可比我们在欧洲的时候冷多了!”说起天气,若影还是要忍不住抱怨的。 “段小姐,您老就再忍两天吧!”玫梨丝也心疼她啊,马上挤上床,给她暖暖手脚。 “嗯,那我们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俩人挤紧了些,合上被子躺下,全身渐渐被温暖取代,睡意不断侵袭。不多久,她们进入了各自的梦乡。 她被他预定了 按照计划,若影还是委婉地以不会‘滑雪’来拒绝去那个滑雪场,而为了能使全部人员今晚都离开这家酒店的千羽延,出人意外,自告奋勇地推荐自己做若影的教练。 住友雄一也很殷勤的把教滑雪的工作揽到自己身上,其实他非常想争取这个能亲密相处的机会。可是——有个比他更有实力的竞争对手,毫不犹豫地牵了若影的手,似乎还在她的身上贴上了他的商标。 “不劳你们费心,我会尽心教我的——好朋友!”晴枫温柔笑道,却霸道地挡在很执著的住友雄一面前,再回头对着若影温和一笑“你会选我的,是吗?” 一大早出现这么肥皂的戏码,众人马上把要去滑雪的喜悦抛下,个个一副暧昧的八卦样。 “嘿,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季仁用肘捅捅身边的秀一郎。 “我怎么知道!”酷酷的丢下一句后,虽是假装不在意别人的八卦,可他的眼睛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其实他也很好奇啊。 “小雅,你赌若影选谁?”同样站在一边看好戏的玫梨丝竟然开始下赌注。 柳泽雅看着三人,犹豫着。那个住友雄一与另外俩人相比,那是差太多了,至于晴枫和千羽延,她还真拿不定呢! “我赌晴枫!”玫梨丝看到千羽延往大家身边退回来,摆明了退出,所以毫不犹豫的押下宝。 “我想也是!”看出端倪的柳泽雅‘呵呵’一笑,温柔地附在秀一郎耳边问,“亲爱的,你说呢?” “晴枫!”秀一郎冰山般的表情在转向柳泽雅时,瞬间化为温柔。 “那我猜住友雄一。”季仁看他们都支持晴枫,他就反其道而行。其实他不是认为住友雄一有多好,只是他很无聊,寻个乐趣,看大家都选择了支持晴枫,这样毫无悬念的赌局,他的不同选择,就是为了给生活加点料趣。 “那你输定了!” “看的出来,但我就是不想跟你们同流而已。”三人一致同声,季仁无所谓的耸肩,还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似的! 这边都是无聊份子,那边若影看了看三个要当她教练的男生,脸部表情不多,心里却把三人比较了一遍。 千羽延并不是真的想做她的私人教练,他只是想将全部人引走而已,因此当晴枫表态后,他很识相地就往后退了。 住友雄一会让她产生不良反应,所以根本不值得考虑。 他呢?呃——若影瞄着挡在她前面的背影,从侧脸的线条看,似乎能猜测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有点邪恶的危险。 “皆川同学?”住友雄一的手被人拦截在半空,很是尴尬。僵持了一下,他的目光穿过晴枫,望着被挡了大半身影的若影“我有那个荣幸吗?” 被声音召回思绪,若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堆上客气疏远的笑,“住友同学,很抱歉。” “没事,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就好。”住友雄一眼神黯然,其实他知道,哪一个女孩子能被眼前的男人邀请,而不去拒绝别人呢? “那就走吧!”无心体察别人心情的若影,很多时候都是一脸无情的样子。不顾别人的窃窃丝语,更不管蕾娜的目光有多怨恨。 坐上巴士后,晴枫贯彻了霸占到底的精神。头一次,本该是玫梨丝的位置,被晴枫光明正大的占下。习惯远离人群的若影,依然选择最后排的角落位置。这次身边坐的不是玫梨丝,而是一位异性万人迷——皆川晴枫是也! 微妙在暧昧中流动,若影能强烈的感觉到这股气流的存在,再怎么闭目养神,也忽视不去身边的强大存在。睁开双眸,望见一双戏谑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打转。 “看什么看?” 晴枫将她的恼怒放进微笑里,无时不闪着狡诈的戏弄,“你知道,我刚刚是想对别人说‘我会尽心教我的——什么吗’?” “不知道!”这么暧昧的嘴脸,绝对有问题,她才不要承认是她想到的那几个字。 “这么快否定,那你肯定猜到了!”坏坏一笑,胸有成竹她会想到哪里去。 “我没有!” 太快的否定,反被他看的心虚。不知怎么的,脸儿微烫起来。 “我想说的是,你听仔细了——”不再戏弄她,晴枫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我会尽心教我的——女朋友!” “谁要做你女朋友来着?” “你自己答应的。” “什么时候?” “昨晚在‘钟楼’前的圣诞树下,某个女孩,可是亲口答应了本人的追求。”在她一脸迷惑的时候,他不介意帮她恢复昨晚的记忆。趁着她在思考时,不失时机地偷香窃玉。 晴枫蜻蜓点水地在若影唇上一吻,为了是帮助她找回记忆。 “啊!”想起来了,当时确实被他拐骗,答应了什么。 好像是答应回东京后,正式做他的女朋友! 猛然想起来了,天,她怎么就阴沟里翻船,被他的一吻,给迷得晕头转向了呢?连自己把自己‘卖’给他的事,都不记得了。 “想起来了?”他的表情诡异狡诈,黑色眸子像豹子一样危险,似乎要将她吞噬下肚。 “你这个小人,你使诈!”若影愠恼道,脸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一阵红一阵白。 “我是小人,你是君子,所以你一定不能反悔,知道吗?”殷殷教导后,又是一番威胁,“不然后果自负!” “什么叫‘后果自负’?” “就是你不能抛弃我!”晴枫神态一变,满脸的委屈样。 男人装可怜,还没有见过能像眼前这位仁兄这样:不但保持着风度翩翩温和帅气的样子,而且还能让人不感到变态和厌烦!若影凝视着他,威胁的语气没有入耳,只是看他一脸‘弃夫’样,忽然觉得好笑起来,‘扑哧’一声解千忧。“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这么的‘无赖’!”轻不可闻的自言自语,只有若影自己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 看着她由恼变笑,他自然要趁胜追击,偷偷地执起她的手,温柔起誓,“皆川晴枫此生再也不愿放开这双手,不知这双手的主人愿意吗?” “好吧,免为其难!”若影回答的很镇定,也似乎用一种‘在做一件多了不起的善事’的语气。可是只有天知道,当她听过他那么多痴情话后,是在真正的心动呢!本想用淡定来掩盖她此时的心情,可那降下的绯晕,还是偷偷地泄露了她的心声。 终于得到若影的回应,晴枫高兴的像个孩子,他异常激动地握紧了她的手,生怕她会逃离,连忙下了预定“回东京后,我们正式约会吧!” “好!” 一个‘好’字,注定你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晴枫暗暗地想,眼里,脑里,心里除了她,已经没有其他。 他有多少深情!她就应该有多少感动吧!若影顾望窗外,心头暖暖,他似乎一直在带她走出那一年的心结。 浮云之外折射出一道阳光,这是个不错的冬日!俩人相视一笑,彼此再也顾忌不到别人的目光。 被困滑雪场(一) 上午是滑雪训练,若影在晴枫的指导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几步。午饭过后,看别人又到外面欢快地滑着,若影并不着急走出室内。坐在餐馆里发呆的她,悠闲地支着脑袋,等待潇洒走来的晴枫。 “还不想去滑雪吗?”坐到她面前,晴枫给她递上一杯热咖啡。 “学不会,太出丑了!”漫不经心地喝起他送的爱心咖啡,眯着迷人的双眼,整个人状态懒懒,像一只优雅慵懒的波斯猫。 “真的还不会?”晴枫温柔一笑,伸手拨弄着她因运动凌乱的长发,理顺了将它们拢在她的耳后。 “是,还不太熟练!”在已经很少人的餐馆里,若影不排斥他的触碰。不过在他怀疑的目光下,她退让一步,不再坚持‘不会’的说法。 “你的熟练指的是什么程度?”明明感觉到她的身体协调性非常好,练习的时候一次也没有跌倒。练了那么多遍,如果还说不会,那岂不是向别人证明他这个老师无能? “你真要知道?”放下咖啡,捕捉他眼里的好奇,不知道说出她心中所谓的‘熟练’标准,会不会吓到他? 晴枫点点头,很习惯地握住她冰冷的双手,为她取暖。“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至少要有世界滑雪运动员的水平,我才敢滑!”在他夸张地睁大眼望着她时,她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出了她不愿意去滑雪的真正原因,“这天好冷啊!” 原来她是怕冷,所以一直说不会?莫非她根本就是滑雪高手,只是单纯地怕冷而已? “你一直耍着我玩?”知道她装的,他并不生气,却故意板了脸。 “你早就该觉察到的!”意思是你太笨!她一上午练习那么多遍,一跤都没有摔过,他就该怀疑到吧! “就是因为怕冷?”他猜测她不想滑雪的唯一原因。 点点头,她确实很怕冷。 因为怕冷就耍的他团团转,说什么也过不去吧!晴枫觉得好笑,亏他还像只母鸡一样,一上午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护在她的身边,生怕她跌到摔到了。 生命在于运动!对,看着她纤弱的身体,要想身体好,在冬天就应该多多运动,而不是懒懒地躲在室内,浪费时光。 “走,我们去滑雪!”打定主意要她去运动,晴枫拿掉她未喝完的咖啡,拉她起身。 “不要,冷!”赖一下,再赖一下。 “真不走?” “不要!” 看她似乎打定主意与这椅子作伴,晴枫放开拉扯的手,慢慢踱步站到她身边,坏坏一笑“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一说完,就作势要以公主抱的姿势,带她出餐厅! “慢慢——”真这样走出去,不是要羞死人了,这个男人真无赖。若影被威胁的不情不愿,“去就去!” 目的达到,晴枫暗暗得意,表面却一脸的惋惜,“好可惜哦,其实我真的不介意抱着你出去啊!” 你不介意,我介意!若影腹诽一句,凭什么总是你占上风,哼!竟然是你要我去的,那我就陪你玩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强迫我!打定主意,若影向晴枫勾勾手指,挑衅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我们赛一场,一次定输赢!”鱼儿上勾了,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捉弄他。 “好!”难道他还怕输她?“赌注是什么?”不过最令他感兴趣的是,她会拿什么同他赌? “还没有想好!”若影考虑了一下,在他的期待下,抛出一个非常公平的说法,“我也不知道赌什么,要不由赢的人说了算?” “赌了!”晴枫兴奋应下,看来只要他赢了,她真的能让自己‘为所欲为’吗?哦!好期待啊! “那走吧!”手一招,无视某人的想入非非,走在前面的若影,露出诡异的笑容。 被困滑雪场(二) 站在高高的起点,全副武装的俩人,只通过护视镜,传达着彼此的挑战。尔后,俩人自信一笑,裁判一声令下,如离弦的弓,迅速发矢。 已经滑到很累的玫梨丝坐在起点舱内的长椅上,摘下护视镜,看到拖着同样疲惫身躯的季仁,她向他招了招手。 “好累,好累!”玫梨丝用手给自己扇风,她浑身都是汗,腿脚因为滑的太久而发酸。 “是啊!真累!”季仁又望着相继拖着滑雪板归来的秀一郎,柳泽雅,千羽延,蕾娜,还有几个是不认识的人。他忽地猜出,刚刚从他面前向箭矢一样快的人是谁了!但又不是很确定,便向玫梨丝求证着,“刚刚那俩个疯狂的滑雪者是晴枫和若影吗?” 望着早已经消失了背影的俩人,玫梨丝点点头,“是!” “那俩人为什么要滑那么快?”拼命似的俩人,到底在干什么?还有,若影不是刚学滑雪吗?那她刚刚的表现,能说明是她天赋超常吗? “他们在比赛!”玫梨丝好心告诉他实情,至于为什么比,赌注是什么她倒是不知道了。 “哦!”一个新手和一个老手比赛?季仁对若影的结果不太乐观,“若影输定了!” “是吗?”玫梨丝勾起嘴角,颇有深意地感叹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打个赌?”季仁好象是赌习惯了吧,什么都要与人赌一把,偏偏总是输。所以,在他有把握的情况下,他想赢一次。 “你们赌什么?”玫梨丝还没有回应,千羽延已经走近他们,看着季仁又在开赌,好奇之下,顺便问问。 “赌那一男一女谁赢!”季仁一指远方,早已经没有踪影了。目标为空,季仁收回手,“我赌晴枫赢!” “我赌若影!”玫梨丝下注。 原来刚刚从雪道上飞驰出去的俩人是那一对?千羽延有些明白俩人赌什么后,毫不犹豫地与季仁同一战线,“我也赌晴枫!” “你们呢?”玫梨丝指着柳泽雅和秀一郎问。 “我们?”柳泽雅有些为难,先看看秀一郎,再看看玫梨丝期待的目光。半晌,她困难地下了决定,“我们——赌晴枫赢!”呃,好为难的决定哦! “没有眼光的一群人!”玫梨丝孤立无援,只好自己坚守阵地。 可到最后,玫梨丝只有一人。等待吧,她对自己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们都已经休息够了,可那两个人还没有归来。时间早着呢,他们打算再滑几次。 一男一女在风中追驰,彼此谁也不认输。他们不知道滑了多久,也不知道离度假村又远了多少里。这好几座大山,铺满了银白的雪,有些地方因为离着远,竟无滑过的痕迹。 绕过生长在道上的树木,避开这种自然的障碍物,顺利地把自己与对手拉开距离。左左右右,他们总是一上一下地交替着,不到一滑雪板的距离。 “还不认输吗?”晴枫避开一条大杉树,比若影快了一个肩,趁此时机,他骄傲地向她挑衅。 “为什么要?你才该认输呢!”趁着他一个不注意,若影狡猾一笑,过弯道时,她找准了绝佳角度,超过了晴枫半个头的距离。 “那我们接着比!”怎么努力都只能在并列,晴枫其实已经不在乎输赢了,他享受的是与她比肩山林,嬉戏之中的快乐。 “好!”银铃一笑,她亦不在乎谁快谁慢了。而她也感觉到俩个人的速度减慢了好多。 他们像山中的一对精灵,慢慢地远离了人间,不断深向无人的地方。滑着滑着,他们也会耍耍小手段,趁对方一个不注意,超滑一段路,可又会放慢来等着对方赶上。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他们忘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面临迷路的危险。天色像鬼祟,悄无声息地变暗,山道上滑雪的人陆续少了,几乎看不见人烟,他们才意识到玩过头了。 停下追逐的游戏,俩人累的气喘吁吁。将脚下的滑雪板当坐垫,晴枫与若影背靠着背,坐在雪地上休息。 “我们到哪里了?”若影问。 晴枫望望山景,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沿着我们滑过的痕迹很容易找回去。”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那你看还会不会下雪?”若影仰望天空,这才发觉天色与白日相比变了很多,她甚至还感觉到了起风,难道晚间会变天?真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这天要是起了风雪,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可就惨了。 “是有些不对!”晴枫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啸声,意识到这山间的天气与平原上的不同,没有个准。即使天气预报上说是晴,它也可能下起暴风雪来。“走,趁着天没有黑,我们马上回去!” “好!”若影站起身来,重新套好滑雪板,与晴枫沿着原来的路往回走。 而老天似乎存心跟他们开玩笑,时间没过多久,路也没有走多远,天空竟飘起细雪,渐渐地变成鹅毛般大小。很快地掩盖了他们来时的路。俩人同时咒骂老天,不得已,只好按记忆寻路。 今天注定他们倒霉,雪越下越大,路变得更加难寻。更可怕的是,还刮起了暴风,害他们寸步难行起来。 顶着风雪,晴枫将怕冷的若影护在怀下,一步一个脚印地与风雪作斗争。 天几乎黑了大半,他们还没有从迷林中走出。晴枫低下头,看着怀中冻红脸的若影,蹙着眉头,好象很痛苦的样子,他不仅有些后悔!她的身体冷的像冰雕,她一定冷到不行了吧! “若影,还坚持的住吗?”真怕她冻坏了,晴枫将她抱紧,风雪几乎只落在他的身上。 “还好!”若影蹙着眉,真是冷死了! “你别担心,我想很快能找到避风雪的小屋。”一般滑雪场内,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建一座设备齐全的小屋,为的就是应付眼前这种情况。 晴枫用身体为她挡着风雪,又努力地在视野范围内寻找他说的避难小屋。 被困滑雪场(三) 许久许久,完全没有看见晴枫所说的小屋,而风雪更加肆虐,有个身影放慢了脚步,一脸失望地看着她身边的人。 “你确定找得到?”若影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估计嘴唇都冻紫了。 “放心!”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将她冒出的小脸藏进帽子中,“不要再说话,也不要伸出头来,风会吹坏你的。” 若影冷的吸吸鼻子,满心地甜蜜,他的行为让她感到窝心。可是,又因为他的存在,害她不能使用功夫来逃离这鬼天气的摧残!想想她快怄死了,天哪,她真要冻僵了吧! 对,不再说话,保存体力,等他实在不行后,干脆直接打晕他,再抗着他去找避难小屋。 若影悄悄地运起内力,将热量由内向外的散发,在保证自己不被冻坏外,她想他也需要这股觉察不到的暖流,支持着他的行动。 俩人搀扶着,不知道又走了多少米。忽然,若影敏锐的耳力,听到远方传来‘轰隆’声,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向他们这边传来。 ‘啪’一声巨响,被雪压着的松枝生生折断!接着,好多松枝被大雪压断,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路。风卷着残雪,不断地增强,使人几乎不能站立。 那‘轰隆’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怪异,连没有功夫的晴枫似乎也听到了。他问若影,“你听到什么怪声音没有?” “听到了!”若影哀嚎,果然是没有好事,与她想象的一样! “那是什么声音?”晴枫突然心惊肉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好的声音!我们快跑!”趁着距离还远,若影决定不往上走,而是往下滑,现在保命要紧。 果然,俩人顺风往山下滑去,是比逆风前行快了好几倍。可那如雷巨响越来越近,几乎就在他们身后。偶然一回头,惊险地发现,大片坍塌的雪追随在他们身后,似乎想要将他们吞噬进它们的怀里。 雪崩!俩人脑中同时灌进两个字。 他们竟那么倒霉,遇上了雪崩!无法再思考什么,只有拼进全力甩掉这只庞大的‘野兽’! 在俩人疯狂逃命的时候,因为天气变化的突然,那些滑雪的人都已经陆续地回到度假村内。住友雄一在点算他们来的二十多个人,有没有全都回到宿地。 玫梨丝最后一个进来,看着聚在大厅里的众人,她的目光来回穿梭,可就是没有看见若影和晴枫。 “人都齐了吗?”玫梨丝虽没有看见人,但以为他们回房间了。 “玫梨丝?”住友雄一点着名,看着走进来的玫梨丝,再往她的身后瞧了几下,不确定的问,“段若影和皆川晴枫呢?” “他们没有回来?”玫梨丝隐约觉得不妙,外面的呼啸声很大,雪也漫天的铺下来。不等众人反应,她急忙往外走,“我去找他们!” “你先回来!”季仁眼明手快地扯住玫梨丝,指着大厅里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报着12小时内的天气预报,“外面变天了,而且很有可能会发生雪崩的,留在这里等,说不定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可他们不是还没有回来?”玫梨丝着急到连声音都变得沙哑,她知道若影功夫了得,小小风雪奈何不了她。可要真是碰上雪崩,那她就不敢确定了。更何况这种气温,若影的体力一定不如平常,而她的身边还有个晴枫,她可不认为若影会冷血到抛下同伴自己逃跑。 “再等等吧!”柳泽雅安抚着几乎要爆发的玫梨丝。 “等?”想着他们可能遇上的危险,玫梨丝根本放不下心,不顾别人怎么想,她一定要去找若影。“我等不下去了,你们不去,我去。”若影虽然是她的好朋友,可更是她的亲人,所以,她不能只坐在这里等。 “你待在这里,我们去!”千羽延上前挡住玫梨丝,然后回头对着秀一郎和季仁说道。 “是啊,让他们去。”柳泽雅抱住冲动的玫梨丝,然后对着三人道,“你们要小心。” 三人点头,正欲出门,住友雄一上前道“我陪你们一起去,这里我比你们熟悉。” 于是四人结伴出去找人,却不想外面的风雪非常无情地狂肆。 等待的人,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走的。而天色越来越暗,等找人的人回来后,个个身上积满了雪,成了雪人。但他们都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不好了,隔壁山头发生了雪崩。”蕾娜听清了广播上禁止游客出门的警告,看到打算亲自去找人的玫梨丝,马上上前拽住她劝阻道“你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吗?外面很危险。” “听到了!”玫梨丝冷淡的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不再嬉笑,更没有心思顾及蕾娜此时的同学情。 “听到,还要出去?”蕾娜也是来了脾气,大吼道。现在这么恶劣的外部环境,她出去不是送死吗?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里塞的是什么? “那又怎么样?”玫梨丝摔开她的手,懒的废话,直接向大门走去。 “拦着她!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人!不是说了很危险吗?难道你还想增加大家的麻烦?”蕾娜指挥着几个男生,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大叫。已经失踪了俩人,可不想再多一人了。 “她固执起来真像头牛。”脱下被雪浸湿的外套,季仁苦笑道,又反问身边的人“谁能去制止一下她吗?再这样闹下去,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其实他们没有找到人,心里同样很难过。但理智告诉他们,现在出去也是于事无补的,还不如等消息。因为他们早就通知滑雪场里的负责人去找人了,剩下的唯有——等。 被困滑雪场(四) 千羽延正脱下湿掉的外套,听了季仁的话,他也烦的要命。本是想支开众人,排除一些嫌疑来这里滑雪,却没有想到害朋友出了事。不只如此,还拌住了自己晚上回住友美术馆的行程。风雪这么大,看来他晚上是打不到回市区的车了。意味着他这次又要与怪盗公主失之交臂。 郁闷到眉心打结的他,二话不说走到玫梨丝面前,不耐烦地问,“你真要出去?” “没错!”看着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危险的气息,玫梨丝吞了一口口水,后退几步,心里告戒自己不要害怕,“你别想说服我!” “我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千羽延邪恶一笑,趁她还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时,一只手迅速的抬起,一记手刀劈向毫无防备的玫梨丝,适时接住她软下来的身躯,把她抱起来,对着柳泽雅说道“小雅,你们回房间去,她就交给你了。” “好。”小雅点点头,虽然不赞成这么暴力的做法,但要制住此时的玫梨丝,唯有用这个办法了。 眼看阻止了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不相干的人也陆续散去,有的回房间休息,有的去餐厅进食。而女孩子大部分是一同回房了。 狂风肆雪没有停止的迹象,坐在大厅里等待消息的几个人,连吃饭的时间都忘记了,然而‘是否寻找到二人’的消息还是没有传来。 “若影,快点!”晴枫焦急的声音揉粹在狂风暴雪中,很快被吹的消散。 “你也是!”若影同样大吼道,可风太急,声太轻,很快就被湮没,只有后面的催命‘交响乐’,不断地提醒他们现在的处境! 使尽了本领,那声音像鬼魅般如影随行,死死地咬住他们不放! 本来若影只要使用上乘轻功,就可以轻松地避开危险。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雪球越滚越快,正好落在晴枫的身后,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要碾压上他。若影看的心惊肉跳,当时大脑也未经思索,停下了滑行的脚步,气运丹田,扬起一阵强大的掌风,向那个雪球劈过去。 ‘哗啦’一声,大雪球被击碎成片,四处溅开,晴枫顾着前方,因此并不敢丝毫殆懈地停下来,看后面。直到他的危机解除,他都不知道是若影冒险出的手。庆幸躲过了一劫,才有胆量往身后看,发现身后的许多树木被大雪球压坏,并被后面的塌雪给掩埋。 心下一阵忐忑,好危险啊,好危险!却发现若影反落在他的后面。 “若影,你停下来干什么?”晴枫急切怒吼,正欲回头去拉她,猛然看见那坍塌的雪山被一排排的雪松阻挡住,但明显抵挡不住,也许不需几秒钟,还会向他们袭来。 “你说什么?”背后声音太大,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若影却听不见晴枫的声音,只是看见了他嘴在动,还有他因为恐惧而不断放大的瞳孔。 “快跑!”这次危险的对象变成了若影,晴枫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向她扑去,企图推开她。 “你先走!”意识到晴枫想干什么,当松枝大片折断的同时,若影先发制人,运气一掌将晴枫推离了几十丈远,却没有伤害到他。 情急之下,若影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身份的问题,而晴枫将头从雪里挣扎出来时,被看到的画面给惊呆了,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到:若影一掌就能将他推离几十丈远,手力突然变大的问题。 “噗——”气血在空中流动,借着雪色反光。晴枫看见若影正在逃跑,却是动作不及,被后面落下的大片松雪击中背部,失控地抛飞出好几丈! “若影——”晴枫眼睛变得血红,顾不得自己刚刚摔进雪里的狼狈样,挣扎地爬起来,想要接住那个将要重重跌落的身躯。 “不要过来!”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若影大吼道。本来她送走晴枫后,打算起轻功逃命,哪知在大自然的面前,纵使武功有多高强,也不见得有用。一个不小心,照样被吞没! 若影收回送走晴枫的罡气,本是要趁着天色,晴枫脸部还埋在雪里的刹那,使用‘踏雪无痕’逃命,哪知道慢了一步,被松枝上的大片落雪击中身体,内气岔了息,损了经脉,血气逆涌,自然不受控制地吐出血来。虽然吐了口血,被抛飞好几丈,但仍在空中调整了姿势,稳稳地落地。 “若影,若影,你怎么了?”夜色模糊了他的视线,但能看见那个小小身影,正在与‘怪兽’作斗争。 “若影快到这边来!”他不死心的吼道,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他的一颗心脏都要碎了。 借势滑了一段,听到晴枫的声声呼唤,还感觉到他正往这片危险地带靠近,若影真是又急又气,这个傻瓜!她手里积聚了一股内力,将四周的雪残卷起来,阻挡晴枫向这边爬来。 算到晴枫会被强风刮倒,重重地跌进深雪,应该就不容易过来才对。可令她头疼的是,他仍不死心地要向她这边来,她不得不又扬起一阵风,不过怕他受到伤害,于是这次内力减轻了几分,只是阻碍他的行动和阻挡了他的视线。 笨蛋!顽固!真是个大顽固!看着那个锲而不舍的身影,跌倒又爬起……她心里骂个不停,头脑还是十分清醒,自己只是受了点内伤,还不至于输给这阵流雪。 若影举目望去,前方有个断崖,可以险中求胜!动作如闪电,再也不让危险有临近自己的机会,她在自己的脚底下灌注了内力,似乎生了风,在断崖处急剧刹住,再一个腾空翻转,跃高了几丈,那流动的雪飞快地流泻到断崖下。当她庆幸摆脱了那如泥石流般危险的雪流,才努力向晴枫身边滑过去! 还好已经逃了很多的路,雪崩的威力已经减弱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刚刚只是大意,才被一些散雪给击中。 若影感慨道,压下体内那股汹涌的不适合感,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绷着的弦也一下子松了。她知道自己暂时是无法使用内力为自己取暖了,很快寒冷像蛊虫一样,一阵一阵地侵袭着她的身体。 被困滑雪场(五) “若影,你没有事吧?”俩人靠近后,晴枫满眼满脸的心疼,将冰冷的人儿纳进怀里,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才渐渐平复。 “我没事,就是好冷!”内力受阻,不敢贸然行事的若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的流失。 “没事就好!”晴枫温柔地抚着若影的脸,突然在她的嘴角摸到一点粘稠物,疑惑地闻了闻,失声惊叫“你受伤了?” “没事!”若影偏过头,自己擦试着唇角,并不想让他担心太多。在他还想说什么时,她冰冷的小手堵上他的嘴,“我现在好冷,你什么也不要问,赶快找一个地方安顿,好吗?” “好,那你睡会吧。”知道她已经筋疲力尽,晴枫望了望四周,发现他们快到山脚。天已经完全的黑,她刚刚遭遇了什么,他其实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知道她受了伤,还非常疲惫,非常冷,情况似乎糟糕极了。 若影点了点头,她确实很累很晕,想着想着竟倒在了晴枫的怀里。 “若影?若影?”晴枫想不到她竟然累的昏过去,还好,探过鼻息,呼吸正常。放下心后,他干脆丢弃了滑雪板,将若影打横抱起,顺着前方的微微摇曳在黑夜里的光亮前行。 一脚踹开门板,晴枫将若影放在壁炉前的一张毛毯上,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才有时间环顾着这个小屋里的设备。 经过他目光的一周巡视后,才知道这座小屋虽然有柴火,壁炉,毛毯,桌子,桌子上面还有个烧水的壶子和一个陶杯。其他的东西,眼睛还发现不出什么用处和价值,简陋的要命,连张象样的床都没有。 他百分百可以确定这不是滑雪场的产业,这只是一般猎户搭建的简易落脚点。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他是不知道了。晴枫想起裤兜里的通讯设备,翻开口袋,里面尽是雪水。推上盖子,手机虽没有黑频,可完全没有信号。“该死!”低咒一声,手机丢到地板上,晴枫站起来,想给俩人找点吃的。先摇了摇桌上的水壶,根本就没有水。 他不得不认命地去屋外装满了一壶没被污染的雪,放在壁炉边的火灶上,接着他一边等待水开,一边寻找有没有什么食物。翻找了几个可能藏有食物的缸瓮,结果一无所获。 放弃了寻找食物的念头,晴枫回到若影的身边,看见她不适的翻了个身,并紧紧地缩成一团。他马上给壁炉里多添了几块木柴,很快火旺起来后,整个小屋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一些。 颓然地坐在地上,思虑着他们该怎么度过这个没有食物的夜晚。又过了一会儿,壶嘴里冒出缕缕白烟,水已经烧开了。晴枫站起身来,拎起水壶,将它转移到桌子上,并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握在手里散热。 杯里的水温慢慢冷却,直到刚刚好的温度,晴枫端着这杯温水,走到若影身边蹲下,把她半扶起,靠在他的怀里,轻拍她的脸颊道“醒醒,要不要喝杯热水再睡?” “好冷!”一半被人的声音,一半被冷气弄醒的若影,睁着迷茫的眸子看着晴枫。 “喝杯热水,你就不冷了。”晴枫将水杯递到她的唇畔,再诱导道“没有吃的,只能喝水充饥了。喝了这些水,你睡着就不冷了。” “哦。”体力内力严重超支的若影,此时脑袋是空白的,乖顺的像只绵羊,听话的喝完水后,还是敌不过睡意的袭击,继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伺候完若影,晴枫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好驱去身上的寒意。不知道一壶水是怎么被他喝完的,只知道身体不再冰冷时,手上的壶已经空了。随便收拾了一下,给壁炉里添加足够燃烧到天亮的柴火。晴枫再度坐到若影的身边去,搭到半张地毯,勉强可以躺下。 “冷。”耳边传来若影细如蚊声的梦语。 晴枫眉头一紧,摸了摸若影如冰的双手,果然喝了热水,也驱不了她身上的寒气。他放弃那半张毛毯,将它全卷上她的身,为了给她温暖,他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用体温给她驱寒。 过了一会,她总算不卷缩着身体。感觉到她的放松,晴枫才安下心来,不知不觉也是累到毙,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木头在火炉里‘噼啪’的滋响,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若影被背后的凉意猝然惊醒。 睁开眼睛,适应了火的光亮后,打量着周边的景物,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现在已经几点?外面似乎还黑着,她已完全的恢复了体力和理智,刚要动一下四肢,却发现自己困在一个人的怀里,而她背部的凉意,正是由身后人传递过来的。 “晴枫?”若影试探地叫了一声,反手摸到他冰冷的下巴,心下一骇,他用体温为她取了一夜的暖? 环顾自己的全副武装,而他的外套还在自己的身上,若影无言到眼泪在眶里打转,这个男人也真是‘笨’的要命! 掰开他已经僵硬的双手,从他的怀里挣出来,若影把他的外套盖到他身上,还把毛毯也给他裹上。真不知道他冻了几个小时了,冷的这么吓人。她记得他的身躯一直都是很温暖的! 一滴热泪掉落在地板上,若影坐正了身子,运了运气,发现经脉已经顺畅。她先给自己疗着伤,一刻钟过去后,身体再无大碍。全部的力量回来后,若影一手抵住晴枫的后背,为他输进暖气。 寒气丝丝地蒸发,从晴枫的体内排出,看到他渐渐红润的脸色和上升的体温,若影才放心地收回手。起身走到门外,站立了一会,看着外面还黑的发暗,只是那茫茫山雪,让视觉有种蒙蒙亮的效果。回屋时,不经意瞥见晴枫手机屏幕上的显示,才知道现在已经是27号凌晨五点多。 给燃烧的不怎么旺的壁炉,多添了几根木头,若影坐回晴枫的身边,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她望的出神。 被困滑雪场(六) 完美的脸部线条,搭上秀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长长的睫毛掩饰了他深邃迷人的黑眸,削了一分醒时的阳光,却增添了几分睡时的温柔性感。看着他沉睡的模样,似乎特别的诱人。 情不自禁地伸手触上他的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好想窃一回香哦!若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好好笑。 她这是在轻薄一个男人吗?暗笑自己的无聊,偷偷地收回手。 “你为什么不按你想的做?”手腕被人半空中截住,他睁开眼,有些失望的说道。其实他自她冰冷的手抚上他脸颊的那刻,就已经被惊醒了。本很好奇和期待她会做什么,就继续假寐,没想到他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选择了放弃。 “你醒了?”还真被吓到了,若影有些尴尬地笑道。 “你说,你刚刚想干什么?”胸腔的失望还没有散去,他怎么能让她蒙混过关呢。 “你真想知道?”若影调皮地眨了眨眼,看他郑重地点头坚持,脸上却出现了疑云,心情甚好的她,想到每次都是自己占下风,不知道告诉他真话,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刚刚想吻醒‘睡美人’,你相信吗?” “什么‘睡美人’?你要是胡闹,我可就要生气了。”如她猜测的一样,他听到她戏称他为‘睡美人’时,脸‘唰’的一下,红到脖子根。 “我说的是真的哦。”若影玩上瘾,趁这个男人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故作轻浮地挑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到他唇边,“不信,可以试试。” 说完,她竟邪气地轻啃着他的双唇,故意捉弄他。可若影不知道,她这是在玩火自焚,在情趣的挑逗上,女人永远是在下风的。 果然,晴枫被她弄得心猿意马,哪能让她放完肆后,全身而退。 “你这个小妖精!”晴枫又气又恼,还真没有见识过她这么热情的一面,一时心脏负荷不了。不过,美人投怀送抱的机遇,千年难得。顾不上男性自尊被挑战,一个反客为主,将她轻压到身下,疯狂地吻着她,不让她再作怪。 唔——啊—— 旖旎的低吟和喘息声,使意识迷离到很远的俩人,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限制级,他伏在她的身上,啃着她外露的香肩,双手也悄悄地探进了她的衣内。忽然一阵风吹开适才若影出去过,却没有关紧的小门。一阵冷意钻进若影的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时清明过来的俩人,双双推开对方。 俩人转过身,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纷纷吓出了一层冷汗。大家虽然是成年人,但他们都不想在此时此地把自己变成对方的人。 “对不起!”冷静下来后,晴枫转过身,拿起那张毛毯给正在整理衣服的若影裹上,眼里有些愧疚地向她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事情还未遂,若影深吸了一口气,褪去脸上恼人的红晕。听到他向她道歉,她其实一点都不怪他。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事,要怪就怪她自己一开始胡闹,才失去了控制。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晴枫不是很确定她的心里的想法,于是又小心地问她“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瞧他那么纯情傻气,若影更找不到借口去责怪他,其实她自己也要负一大半责任吧。消去尴尬的神色,她狡诈一笑,满是打趣“你没有伤到我,可我怕伤到你了,你没事吧?”偷瞄到他异常的呼吸声,有事的应该是他吧? “没事就好。”晴枫松了一口气,可下身那股异常的躁热还没有平复下去,他不敢盯着秀色可餐的她多看,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欲望,而再次扑向她。“我去外面走一下。”狼狈的起身,他要到外面吹吹冷风,才敢进来面对她。 晴枫起身往外走,若影并没有阻止。等他出了小屋,她也想起要跟玫梨丝联系上,不然真不知道她和他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若影从口袋里翻出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将它装进手机内壁,本没有什么信号的手机,忽然出现了一种不寻常的超强信号,很快拨通了玫梨丝的号码。 等晴枫从外面进来时,他看见若影收电话的动作,他有些惊奇地问,“你的手机有信号。” 若影这时已经拿掉了那个微型信号增强器,那是她和玫梨丝在特殊的时候使用的东西。扬扬已经没有信号的手机,笑道“我刚刚看见手机有信号,就拨给玫梨丝试试,可是还没有讲多少,又没有信号了。” “这里的信号不稳定。”晴枫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手机,看着只有一格微弱的信号,他不太乐观道。 “可我运气不错,确实联系到了玫梨丝,她说会带人来救我们的。”若影可是乐观多了,她刚才已经用手机的卫星定位系统,将他们所处位置通过卫星传播发送到了玫梨丝的手机里。 “那就好,外面已经没有下雪了,天一亮我们是找路回去,还是等他们来?”晴枫还是不乐观这里的无线电接收状况,“我们已经超过十五个小时没有进任何食物,等别人来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那还不如自己走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人家,补充渐渐流失的体力。” “还是等等吧。如果天亮后,他们还没有找到我们,再说好吗?”他说的虽有道理,但外面雪太深,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走多远才能找到人家,那她情愿相信玫梨丝的办事效率。 “好吧。”晴枫关紧门,提着他顺手从屋外塞了干净雪水的壶子,放在了火炉上烧。然后坐到若影的身边,将她拥纳入怀,温柔细语“还要睡一会吗?” “睡不着了。”挪了挪位置,完全钻进他温暖的怀抱,将头颅枕在他的手臂上,笑道“我们这算不算经历了一回生死?” “一对患难与共的恋人。”晴枫回道,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她,“那时真是危险,我竟然被一股诡异的强风,吹的那么远。” “是啊,好危险。”若影应付道,显然他当时被俩人身处险境的意识占据了全身,并没有发现是她制造的那一掌将他推离了危险地。 “你怕不怕?”他低首凝视着怀里的她,在她没有回答前,他替她答了,“我很害怕,你知道吗?”当你被抛飞的瞬间,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晴枫心里对她说道,抚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浓浓的惧意化不开。 “我知道。”若影抓住他的手掌,抚平着他的恐惧,“可我们都没有事了。” “嗯,都没有事了。”闭着眼,喃喃自语。 扣着他的手指,若影将它们叠在心口,无需更多的言语,只需一直相携下去。 一男一女相拥的维美画面,被炉火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此时无声胜有声,满室的静谧,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天亮,他们终于等到了救援的人。 真假怪盗公主(一) 埋伏在住友美术馆的警察们,由于半夜追击准时出现的怪盗公主,直到天微亮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沮丧的表情回到了他们预先说好的集合地点。 这一次,他们又失败了! 坂垣一拳砸在了警车前头铁盖上,也顾不上什么手疼了。看着几个因在交手中负伤不轻的同僚,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产生,昨晚的怪盗公主好象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偷走了她要偷的东西,更在交战中毫不留情地制造了流血事件。 高桥脱臼着一只手,拐着一只脚,蹒跚地走了过来,脸上有明显的擦伤,那是因为飞车追贼造成的。 “老大,兄弟们伤了多少?”高桥问着坂垣,然后打量了一下众人,自己估计了个大概。他亦觉得有些邪门,“那娘们真是太狠了,昨晚她是吃错药了吗?” “那是警告我们,她平时只是跟我们玩玩,根本就不屑动真格!”坂垣没有正面回答高桥的问题,只是说着一个事实,他们这帮警察在她怪盗公主的眼里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丑罢了,随她爱耍爱伤。 高桥听出话里的讽刺意味,也就不再说什么。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千羽昨晚没有回来,他那边出什么事了?” “山上起了风雪,又发生了雪崩事件,所以没有办法赶回来。”坂垣昨晚就接到了千羽延从滑雪场打来的电话,其实倒也庆幸他没有回来,若是按昨晚发生的事情来说,那小子一定会对怪盗公主的‘善良人格’附上一层阴影。其实他还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心里起了什么变化?只是不想去拆穿罢了。 坂垣有些聪明地想到,还是让千羽延少接触怪盗公主为妙。至于怪盗公主的案子,他想应该回去请示上司,不要让那位千羽少爷参与了。 凡是与怪盗公主有关的事,千羽延就会失去敏锐的判断力,有种是恨非恨,是爱非爱的感觉左右了他的理智。坂垣想起千羽延在办理怪盗公主案子上有好几次手下留情的嫌疑,就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一个感情用事的毛头小子啊!坂垣摇头感叹,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正是千羽延打来的。 “坂垣叔叔,人抓到没有?”电话那边的声音平淡依旧,不过他摆明知道,抓到人的几率很小,只是例行公事地咨询一下,甚至从他的语气中,似乎能感觉到一种徒劳的意味。 “没有,你现在在哪里?”坂垣到底还是看重千羽延的能力,虽然在他的心里已经认为千羽延不再适合参与这个专案了,但现在他们还是在负责同一个案子,所以坦然地相告。 “刚出山,大约一小时后会回到市区。”电话那头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问道“那家酒店里的人都盘查了没有?我现在可以确定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嫌疑。” “让当地的警察与留下的警员相协助。可总部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我马上要回东京去,恐怕不能等你一道。” “没有关系,我和同学一起。”千羽延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昨天也出了一件意外,幸是有惊无险。那我傍晚回到东京再向你和局长大人作个报告。” “好,随你了。”坂垣心里还是有些纷乱的,因此对于千羽延说了什么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这时有一名警员跟他打了个手势,才知道善后的工作已经交接好了,回到电话的听筒上说了一句,“警队马上要出发了,我就挂了。” 挂上电话,开动了警车,东京的刑警们不得不再一次,与这次失败的行动告别。 真假怪盗公主(二) 回到札幌的市区,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议论昨晚在住友美术馆里发生的盗窃案,闭目养神的若影,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意察觉的角度。等包租的汽车开进了住友美术馆所处的街道位置,突然听到有人说昨晚似乎发生了枪战,更有目击者看见怪盗与警察,进行了一大段路的飞车追击战。 若影愕然地睁开眼,看着同样不解的玫梨丝。在俩个人还没有理清答案前,她们纷纷把目光调向车窗外,车子缓缓地驶过城市街道,在被当地警察用警戒线围着的住友美术馆外,车子的速度几乎是停了下来。这时车上的同学看见了住友雄一满脸忧心地要求司机打开车门,放他下去,临下车前他还不忘地主之宜,嘱咐司机将他们送回宾馆。 目送着住友雄一的背影,在他被警察盘问了几句后放行,身影消失在那个美术馆的大门前。 调回目光的若影和玫梨丝,彼此对望了一眼,才觉得事情非常蹊跷。她们找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昨晚有人冒充了怪盗公主。至于是谁,她们还不急于知道。只是那个冒充的人,为什么能冒充?冒充她有什么好处?目的又是什么?是她们最想知道的。但事情很明显,有假的怪盗公主出现。 而最要命的是,那人似乎掌握了她们的一些实况,就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多少! 她们甚至怀疑,是美国那边的人瞧出什么端倪了吗?在若影和玫梨丝忐忑地猜测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关心着相同的问题,却不一样的烦恼。 千羽延眼尖地看见街上的弹痕,破碎的玻璃,以及那美术馆大门两边玻璃窗上清晰干涸的血迹。他在想,到底是谁受伤了?是那些警察,还是怪盗?想着有可能是怪盗受了重伤,他心里泛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猛然记得,早上给坂垣队长的那通电话,他就觉得对方今天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劲。那么昨天晚上,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呢?其实与其猜是怪盗受伤,流下的血渍,他还更觉得是哪位警察受了重伤让人来的信服些。 那么,坂垣队长早上那有些咬牙切齿的语气就能正常解释了。 推测到怪盗公主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不知道为什么,千羽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他知道那种心思和想法是不对的,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千羽延收回望着外面的目光,不经意瞟到了最后一排闭目养神的段若影和出神看街道人流的玫梨丝,以及那群脸上挂着担忧的帝华大学的学生,他终于说服自己,这群人已经完全洗脱了嫌疑。 千羽延也不想再纠缠在这件事上,他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出神地想着另一件他理出头绪的事。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他们原先住的酒店门口。 下车时,晴枫悄悄地将千羽延拉到一边,等所有人都进酒店去。他问着好友,“昨晚你把我们全都支到了滑雪场,现在可以证实你的猜测是错误的了吧?” “确实。”千羽延点点头,倒也不隐瞒,反而要谢谢好友的理解和支持,“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所以那么配合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呵呵,得了。”晴枫温和一笑,温柔的眸子射出幸福的光芒,“可我要感谢昨天的遭遇,让我如愿的追到了她。” “你小子真行!那么冷的冰山,你都能搞定。”话题从严肃转为轻松,又暧昧一笑,“早上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你老实说,有没有那个?” “那个?”晴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实说我很想,也确实差点就做了,但我控制住了。”说完以后,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向酒店厅门走去。 千羽延从后面赶上,一手搭着晴枫的肩膀,感慨道“你们都成双成对了,我还是光棍一条,你说怎么办?” 因为他无病呻/吟的感慨,晴枫揶揄道“要不从你那些倒追者中挑一个,或是选择那个更高难度的试试,只要你不怕现实的残酷。” “更高难度的,你指的是谁?” “谁?”晴枫正视着他,狡诈一笑,目光像鹰一样锐利,直达千羽延的内心深处,“你最近心里想的最多的是谁,就是谁!” 千羽延瞪大了眼睛,像看到了怪物一样,望着晴枫。敢情这小子最近还学会了观心术不成?要不,他怎么知道自己对怪盗公主起了不一样的感觉?别人点破后,总算是能光明正大的面对那份异样的悸动了,他豁然一笑,“我接受你的意见,说不定是个很好的挑战。” “老实说你怎么面对或解开她的身份?”晴枫可是以长久对千羽延的熟稔度和关心,才看出他喜欢上了那个挂在嘴边的死对头。但要面对她的身份和现实中她制造的麻烦,说真的,摆平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一定要捉住她,然后循循善诱,让她不再作怪!”千羽延立下他男子汉的誓言,并且与怪盗公主交了多次的手,总算是看出点了东西。他也相信怪盗的作为,说不定是有无法向人说的苦衷。 在千羽延为怪盗公主的作为找借口时,晴枫一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得多练练功夫了,趁怪盗还没有莫名其妙的失踪前,你是否需要拜个师?” “你是说那姓唐的?”千羽延冷哼了一下,反问道“因为她,我们有多久没有见到天琪了?”他原来还对唐沁湘有些好感,可自从她爽约了怪盗公主的事情后,又加上好友天琪遭遇到的‘可怜’待遇,他倒是有点恼怒起她了。更别说,那么丢面子的去向她学武功。 真假怪盗公主(三) 知道千羽延的别扭,晴枫倒是很看的开。他为沁湘开解了一句,“天琪可是自愿的,他说学武功其实也蛮好玩。” 人家天琪一开始虽然吃了些苦,但这两年好象学有所成。并找到了许多的乐趣,打电话回国也不抱怨了,他一个局外人搀和个什么?晴枫看千羽延近两年实在是遭怪盗的打击太多,连转弯思考的能力都下降了。那就好心地为他推推其他人选吧,“你可以向建凌学,下个月她和俊昭不是要回日本了吗?” “那女人和姓唐的一个德行。”千羽延想想还是罢了罢手,两人边走边谈,才发现已经到了卧室门口,未完全关上的门,从缝里看见正在打电玩的季仁和秀一郎,他才想起自己刚刚一直想嘱咐什么,又忘记了的事。“关于我对她的事,在没有成功以前,能否成为我们哥俩心知肚明的事?” 其实千羽延不是怕被别人知道,也不是敢承认他的感情。只是在事情没有明朗前,他不喜欢有人大嘴巴,更不喜欢出什么意外的乱子。 “放心,我从不对我不感兴趣的事多心。”晴枫推开房门,说完这句,果真是什么话也不讲了。凑到季仁和秀一郎身边,多加了一个电动遥控器,陪他们玩起时下日韩最新款的电子游戏。 千羽延无聊地耸了一下肩,果然是同样的一路人,都没有活在别人框定的律法中,要不他们这群身份各异,甚至不同道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呢? 对于晴枫和千羽延的这番谈话,在隔壁房的若影从她一下车,尚未回到房间开始,就一直喷嚏打个不停。她以为自己是昨晚受寒,有些轻微的鼻子过敏,哪想到是被人议论了一大堆。 晴枫不知道怪盗公主就是若影,因此鼓励千羽延去追求。而千羽延当然也不知道刚荣升为晴枫女友的若影即是怪盗,所以发下誓言要捉住她并以‘爱’为名囚住她。 然而,俩人口中不同身份却是同人,不知道当某一天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该怎么办?不过,这已是后话。 至于现在,若影和玫梨丝感到头疼的是那个莫明出现的假怪盗。 趁着柳泽雅在看书,蕾娜在专心补妆的时候,阳台之上,若影和玫梨丝尽量不惊扰到里面的人,关上落地玻璃窗,用着汉语交谈着她们的话题。 “现在我们理一下昨晚发生在住友美术馆的事。” “画被我们拿到了,倒是不用担心,可为什么还有人对爸爸的画有兴趣,并冒你的名号去偷?” “这件事确实古怪,那人既冒充了我,也摆明着冲老师的画去。”若影想,这实在是耐人寻味的事。“你猜到底是什么人?”玫梨丝问,心想,是什么人这么有能耐,连怪盗公主都敢冒充? “暂时不知道!”若影眼睛看着远处,借着位置高,她能看见几辆停在住友美术馆外的警车,“晚上回东京后,我让段刚去查一查,是不是美国出的事。” “那我也让莱恩查查法国那边。”玫梨丝又想起一件事来,“昨晚你们失踪后,半夜我醒过来,发现莱恩给我留了一个短信,他说上次去法国调查我爸爸私下关系的日本人还停留在那里,没有出境的打算。” “他们想查什么?”若影转回头,看着直通走道的那扇紧闭的门,想起对面那个有些像阴魂的人物,“日本人啊?我想我明白什么了。” “你明白什么?” “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怪盗公主与曼德尔的关系了。”没想到,看似无用的警察们,比她想象的手脚要快得多。一面追击她,又一面从她的犯案记录查出了蛛丝马迹。 “那不是什么问题。”玫梨丝说,又补充道“我的户籍是跟随我母亲的,在那边根据法律对贵族的保护,想要调查曼德尔伯爵家的私人生活和家庭成员,恐怕得费一番力气。” 玫梨丝说的没错,曼德尔的公共身份是一位知名画家,但他私下的身份却是一位伯爵。况且玫梨丝从小寄养在母亲的名下,倒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当年那一对年轻的男女相遇在浪漫的法国街头,像小说故事里的情节一样,他们一见倾心,然后在法国期间相伴了几个月。但后来因彼此的事业分开后,玫梨丝的母亲回到波兰,才知道自己怀了孕。然而拜托人去寻找那个男人时,他已经不在法国。直到玫梨丝生下不久,从中国游历归去,想起那甜蜜的女郎,才知道一年前有人来找过他。抵不过思念的啃噬,曼德尔找到居住在波兰华沙的年轻女钢琴教师,她已经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话说到这里,还要提一下,曼德尔非卖的作品里,处处洋溢着他的温馨生活和家人影子的存在。 比如,已经拿回来的《微笑天使》正是曼德尔夫人的肖像画,而还没有拿回来的《莱茵河畔的背影》,却是玫梨丝与一家人游玩莱茵河时,父亲亲自为她画的,作为十八岁那年的成年礼物。 由于有双重国籍,在玫梨丝二十岁时,她妈妈病逝,虽与曼德尔在法国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却始终没有正式更改她的户籍。知道曼德尔结过婚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他妻子是谁的人很少,出于低调和保护,知道曼德尔女儿是谁的人也就更少了。 所以玫梨丝倒是有九分以上的把握,没有人能那么快查出她和曼德尔的关系。 “我相信莱恩能解决,回到东京后,花些时间查查是谁冒充了你。”玫梨丝接着她前面的话,忽然听到第三个人声音出现,她马上闭了口。 “你们在阳台上聊什么?”是柳泽雅过了。 若影从一些久远事情中抽回思绪,听到落地窗被人推动的声音,她和玫梨丝只得将此话题打住。 真假怪盗公主(四) “小雅,有事吗?”看着柳泽雅向她们走来,若影改用日语问道。 “他们问我们要不要趁这半天时间去‘大通公园’走走,听说今天是‘冰雪节’的开幕日” “那个住友雄一来了吗?那他家的事情解决了吗?”玫梨丝问道,其实基于同学关系,现在东主家出了事,按理来说大家不应该只想着游玩,而应先去安慰人家一番吧。 “是他打电话来通知我们的。”柳泽雅说明了一下,再进一步解释,“他说他家的事已经交给了警察,幸亏家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除了一幅画被盗外,也没有任何的损失。他还说怕怠慢了大家,因此家事一有了解决之法,就要尽完他最后一天的地主之宜。”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听完柳泽雅的陈述,若影友善一笑,陪着玫梨丝和柳泽雅一起出阳台,回到了房间里。套好外套后,与早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的蕾娜一起出门。 回到东京已经是傍晚六点多,这有些疲惫的北海道三日游,使晴枫和若影的感情突飞猛涨。一群人在一起吃过最后的一次聚餐后,成对的成对,孤单的孤单,各分东西。 慢慢的散着步回学校,玫梨丝很自然地做了一回灯泡。在晴枫送她们进公寓后,玫梨丝望着有些情意依依的俩人分别时,晴枫温柔地送了一个晚安吻给若影,画面美的像公主和王子,她就有股酸气在胃里冒着。 凭什么她就交不到这么完美的男朋友呢?梳洗完毕,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无聊地转台,一边唉声叹气起来。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连你都能推销出去,怎么就不给我物色一个呢?”这一次,玫梨丝的语气可是很正经的,没有搞笑的成分,估计她真是触景生情了。 若影翻翻白眼,真是无语。 “若影,你告诉我,是不是世界上的男人眼睛全被糊到了?” “怎么说?” “你说像你这么无趣的人,小手一勾就钓了个非常优秀的男朋友。那像我这种人见人爱,热情大方的,怎么就无人问津呢?” 若影又被她的哀怨弄的无语,要抬高自己的时候,干嘛要贬低别人啊? “你说,你说,千羽延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玫梨丝丢下遥控器,暂时停止了对它的摧残。将前面夸张的语调转为低述,“他会对什么样的女孩感兴趣呢?” “你在问我?要说老实话吗?”若影反问,在对方认真的点头时,她才回答道“一,我不是他。二,我不知道。三,你不是一直自比是爱情专家吗?会有你搞不定的对象?四,貌似你早就说过我,我是最不知情趣的人。所以,我怎么会知道千羽延想什么呢?” 若影一口气说了四点,玫梨丝听到睁大了眼。她明显是在损自己嘛!听出若影话中有话的玫梨丝,继续哀怨,“你家那个,我一开始就搞不定了。现在留给了你享用,我转移一下对象,你还不帮帮我?” 什么?享用!有没有搞错,她又不是吃一道食物,有这么用词的吗?若影不太苟同地摇了摇头,“我当初可没有同你抢哦,是你自己让出来的,况且是他先看上我的,我完全是‘受害者’,好不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玫梨丝将她的腹黑瞧进眼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作恶的问道,“你对他,就没有那日的不良反应?”为了看好戏,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偷袭若影,掀她的衣服。 一时不察,睡袍被拉扯下来,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肤,“啧啧,活色生香啊!” 若影没好气地拉正衣服,阻止那胡闹的手,“我可没有那种‘嗜好’。” “真是奇了怪了,你们那么亲密的靠在一起,你怎么就没有出现像上次一样的状况呢?”不对啊,不是对男色过敏吗?怎么对晴枫就没有事呢? 真有我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若影暗踌道,对于这个问题她还不解呢,“我怎么知道?” “怪异,真是怪异!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你当年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了。”玫梨丝越扯越远,却没有注意,当她一提起‘当年’的字眼时,若影原本亮丽的神色变得黯淡了几分,却不动于声色中。 “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要去查假怪盗公主的事。”若影转移了话题,然后转身欲进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若影打着哈欠。 玫梨丝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起来,成功地叫停了若影,人家转身看着她,等她的话。“你说明天去查怪盗公主,你知道是谁吗?该怎么查呢?” 若影淡淡一笑,似有成竹,“你知道住友美术馆被假怪盗拿走的是什么?” “什么?”不太明白意思。 “是我们留下的一张白纸。”若影说完,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玫梨丝。 “一张白纸?”玫梨丝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又问道“那假货千辛万苦拿一张白纸去干什么?” “你还不明白?”若影懒得跟脑袋不转弯的人打谜语,“住友雄一说过,他们只丢失了一幅画,也就是我们扬言要拿走的画。然而,那幅画恐怕一到假怪盗的手上时,就已经变成了一张白纸。我虽不知道假怪盗当时有没有发现画的异常,但现在肯定知道了。如果她是针对我们来的,你想她会只出现一次吗?”也就是说,假怪盗早晚会有什么行动的,说不定还会冒她的名到处作案。 “有道理。”玫梨丝赞叹若影的心思细腻,可又来问题了,那假货为什么也对怪盗公主要偷的东西感兴趣呢?那么多值钱的收藏品,不多拿一件?偏偏盯上怪盗公主看上的,那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机密在里面。玫梨丝觉得她们得小心为上,给了若影一个善言警告,“你去调查对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说不定那人是直接冲你来的。” “明白。”若影再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还有什么事要嘱咐吗?我好困啊,玫梨丝小姐。” “得,得——”玫梨丝不再罗嗦,挥了挥手,“你去睡吧,我也回房了。” 玫梨丝呱唧的声音消失后,若影慵懒迷离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 真假怪盗公主(五) 事情果然如若影猜测的那样,回到东京没过几天,各大媒体上报道了一位富豪被怪盗公主偷去一件价值连城的蓝宝石事件。 在若影还没有调查出头绪时,约过了两天,又有一家博物馆报案,说是一件梵高的美术品被盗,现场也留下了‘怪盗公主’的字样。 就在昨天,有位六旬的欧裔老人上警察局报了案,他手上拿着怪盗公主的通知函。说是要他手上的一件古罗马时代的十字架。这个由高卢人打造的陶器十字架,在阿尔卑斯山下被考古人员发现,后来某些私利的考古人员,在同一期的发掘物中偷偷隐藏下几件,又流传到市场。这个十字架正是那批黑货之一,同时也是这第三起盗窃案的目标。 接到通知后的东京警察总署,依照经验开始对怪盗展开围捕,然而没有成功不说,昨日还伤了许多的警员。 帝华大学第一教学楼的天台上,晴枫等人听着千羽延的描述,都开始头疼起来。这个怪盗怎么越来越猖狂,也越来越凶狠了。 “以前听说怪盗不是从不主动伤人的吗?”季仁虽对那些世界级别的高智商犯罪者不感什么兴趣,但这个怪盗公主的事迹还是听说过一些。除了乖张,狂妄外,没有听说过她有‘残忍,阴狠’的传闻。 “确实。可昨晚有位师兄被怪盗生生踢断了三根肋骨,还有高桥也被暗器伤了腿,更有人还被她夺了枪,射伤了一些警员。”千羽延说着说着,牙齿都在磨。 晴枫听着思考着,半晌,他疑惑道“那真是我所知道的怪盗公主吗?” “不像!”秀一郎说道,其实他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发言,也是在考虑晴枫所说的事。 “但手法很像,签名,通知函,那鬼魅的功夫……”千羽延回忆这接连三次案子的全过程。“除了出手狠毒外。”千羽延用难过的语气补了一句。他虽然回到东京后,被莫名奇妙的剥夺了职权,但他依然有他的关系网可以知道整个案子。最近的舆论越来越对怪盗公主不利,他都不知道怎么找到她,了解到她性情大变的原因。 “你说会不会是假冒的?”季仁揣测,但马上又反驳了自己的观点,“也不可能啦,那是怪盗公主啊,光就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就很难假冒吧!” 晴枫和秀一郎点了点头,望着一脸阴霾的千羽延。暂时给他一个心理适应期,他实在太难接受怪盗公主的性格转变了。 一阵冷风吹过,吹醒了沉思的千羽延,他把迷茫换为坚定,“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单独见我一次,问清楚她为什么那样伤人的原因。” “你上哪里去找她?”季仁问。 “她如果还要作案,就会出现。”千羽延语气不太确定,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找到她,让她来澄清现在的舆论。其实他真希望现在频频作案的人,是一个打着‘怪盗公主’名号假冒的混球。 “只有如此。”晴枫看着好友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除了叹息,没有什么安慰的言辞。风又扬起来,这天台之上,确实冷的人脑清头醒,也是千羽延为什么要他们陪他在这样的地方谈论怪盗公主的事吧。 他需要冷静! 真假怪盗公主(六) 星期六的早晨,多的是情侣,漫步在帝华大学的长长樱花道上。寒冬腊月,没有春日里的绚烂,却多了一分宁静。若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静听着晴枫讲述千羽延近日的烦恼。 其实若影是想给玫梨丝打探一下‘军情’的,自然是从晴枫身上下手。当直接告诉晴枫她的目的时,晴枫很配合地给她讲解千羽延的事,包括与怪盗公主之间的恩恩怨怨。 “慢着——”若影听到晴枫讲到千羽延特别在意怪盗公主性格转变时,有些怪异地打断,她似乎听出了一些无法想象的事。“千羽延对怪盗公主——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吗?” “这你也听出来了?”晴枫讶异她的聪明,宠溺的一笑,想征询她一点小小的意见,“你觉得警察和盗贼有可能吗?” “冲破世俗的爱情?”若影嘴角有一丝的抽搐,笑容带着尴尬。她从没有想过千羽延会对怪盗公主产生什么情感,这下看来,乌龙摆大了。 “什么是世俗呢?那根本就没有什么。”晴枫没有觉察到若影的不自在,继续说道“你不觉得这对千羽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是啊,很高兴的事!若影在他嬉笑的态度中,找到一丝认真的成分,却控制不住心里划上的黑线。 但有没有搞错?若是让千羽延知道自己就是怪盗公主,那看他现在还能不能用这么愉快的口气说出来? 若影将晴枫腹诽了一顿,表面却仍然保持着淑女的笑容,“我不见的有什么高兴的地方,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 “为什么呢?”晴枫不明白她笃定的话语从何而来。 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啊!若影在心中说道,却给了另一个答案,“他们不是同世界的人,就算是,也要看人家喜欢不喜欢千羽延。与其这样,还不如在现实中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追求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是千羽,实在是无法干涉他的选择。”晴枫一脸的爱莫能助,人各有情,不是说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只有顺其自然了。 若影知道晴枫说的也有道理,但仍不忘玫梨丝的嘱托,委婉地说道,“其实玫梨丝对千羽延的感觉不错,要不帮忙凑合俩人?” 晴枫终于知道,她今天打定主意,不放过要将玫梨丝和千羽延的牵红线的机会了。在找不到理由拒绝爱人撮合的心态,只好打趣道“你确定她这次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若影迷茫了一下,忽然接触到晴枫戏谑的笑时,才明白过来。‘扑哧’一笑道,“你也真会记仇,她不就缠了你几次嘛。” “你不吃醋?”看着她无所谓的说着旧事,晴枫有些小小的不悦,这丫头也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吧?怎么说,他曾经被人垂涎过,而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朋友!她倒好,一点点作为女友的自觉都没有,反是那么轻松的说了出来。 “我要是吃醋了你怎么办?”若影笑的更开了,调侃着他,“然后误会,生你的气?再然后不理你,跟你说分手?” “停——”晴枫看着她戏剧似的临摹着她嘴里说的各种表情,还真是被她搞混乱了。“你真是刁钻的女孩。” “你早应该看明白的!”若影眉一挑,似在说: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 晴枫举手投降了,他哪不知道她眼中含着什么,虽然是玩笑之语,但真说出来,他的心脏可受不了。牵紧了她的手,沉默了片刻,一直走到一座人工池上的拱桥,他温柔款款的话语扬起,“我是不会放手的,除非是你先放!当然我一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晴枫先生,我会一直看着你的表现。”若影将他的话印在心坎里,折断一枝枯干的茉莉枝,放到他的手上,神秘的笑道“虽然现在没有茉莉花送给你,但我想,此时它在我心中的意义是一样的。” 晴枫不是很明了,但仍将它握在手心里,试探地问她,“这有代表什么意思吗?” 若影笑而不语,迎着冬阳转身向前走。她没有告诉他,关于茉莉花的花语。他问不出什么,却紧紧地随在她身边。 直到许多年后,晴枫才知道,茉莉花的花语是——“你是我的”!若影是想告诉晴枫,他已经是她的,而她亦不可能以怪盗公主的身份再给千羽延多一丝的漪念。 假怪盗公主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若影只所以放任她频频作案,只是为了观察一段时间。 三次案件的爆发,再加北海道那一次的心思白费,今晚可以说是假怪盗第五次出现在若影的视听范围内。无法再让自己的名誉受污下去,她打算亲自去会那个自称‘怪盗公主’,到处作案的神秘人。 夜无半点星辰,冬日的风在呼啸。‘怪盗公主’作完案,自然是要与警察周旋一阵的。可是她刚摆脱了那一票子无能的警察后,这眼前突然有个男子拦住了她。 “你以为你今晚走得了?”千羽延沉声道,这个声东击西的办法貌似不久以前就用过了,既然都已经被他看破了,今天怎么还用这招? 怪盗的眼睛在对方车灯的打照下,似发出银色的白光。与以往看到的不同,今晚散发的是一种肃杀之气。她一开始没有说话,等千羽延说完后,她嘴里溢出了尖细的令人发毛的笑声。 “告诉我什么要伤人?”千羽延想起她最近的举动,不由的被她的笑声勾起了恐惧和愤怒。当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感同时爆发时,他不再手下留情,抬起了右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真假怪盗公主(七) “不要动,否则我开枪了!”这一次,他如果得不到她的解释,他绝对不会犹豫扳下机扣的那刻。 “你以为奈何得了我?”语气是该死的相像,然而却是冰冷的陌生,少了一点点熟悉度。 “不信,可以试试!”千羽延握稳了手,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提防着她的一举一动。果然威胁是有点奏效的,她真的只是说话,没有再近一步。 怪盗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银铃一笑,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为什么那么紧张呢?其实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 “谈谈?”千羽延点点头,“我们确实要谈谈!” “那你说,要谈什么呢?”她声音又柔了几分,似乎有种媚惑的魔力在空气中散发。 千羽延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荡,好似自己陷入了什么温柔织就的网里。但他的意志还坚强着,甩了一下头,继续紧迫地盯着她,“你为什么变得手段激烈起来,伤了我们那么多人?” “呀——”她故作惊讶,在千羽延没有察觉的时候,慢慢地向前靠近,嗓音再柔媚,简直到了极点,“你是警察吗?你真是来捉我的啊?可是你的问题就奇怪了,盗贼与警察在逃跑和追缉的时候,本来就是要经过一番搏斗的呀,你怎么怪起我来了呢?” “你说的没有错,可是——”千羽延想要‘可是’下去,但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在她柔柔的嗓音下,他感觉到理智在丧失,似被一种什么力量给吞噬。 “没有什么可是了!”声音一下子冷到了骨髓里,千羽延一个激灵,意识恢复了大半,但是四肢却完全不听他的大脑指挥了。 千羽延被她近身扣了脖子,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什么邪道。当她的声音恢复到冰点时,他才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原来的怪盗公主! 虽然体态一样,声音相似,武功高深;但是性格不一样,行事作风差很多。最主要的一点是:身体上的香味不一样! 千羽延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个会跳下楼救人的怪盗公主身上有股淡淡的纯自然的梨花香。但这个用手掐着他脖子,眼神阴鸷的女人,身上散发的味道只是香奈儿邂逅的香水味。 况且,真的怪盗一见到他的时候,不可能装做不认识。只有假冒的,没有交过手的人,才不知道他千羽延已经跟怪盗公主打过无数次交道了! “咳——咳——”呼吸道被掩住,气血不畅,胸腔里压的气忍不住咳嗽了出来。“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怪盗公主,为什么要冒充她?”“闭嘴!”女人冷冷的加了手上的力道,恶狠狠的说,“你不知道聪明人,死的会更快吗?” 千羽延无视她的恫吓,继续盘问道“你以为杀了我,今晚就走的了?”突然他的枪顶在她的胸前,近在咫尺,看是她的手腕快,还是他的手指快。 女人惊鄂了一下,眼里的慌张很快闪过,只是露出嘲笑的眼神,“真是低估了你的意志,竟能抵抗我的魔音制约,但你也只是一只手能动吧!” “是又怎么样,但现在我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拖住你,等警察来了,我就赢了。”被人道破窘境后,千羽延并不慌张,而是将枪直直地对着她的心脏部位,“你敢用力,我就扳动它。” “呵呵,你很厉害!比那些警察中用了许多!”她语气轻松,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当她赞扬完别人后。脸色又一个转变,变的阴森。“可是,你还是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千羽延被她冷到骨髓的声音,刺激到喉咙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下。 “嘿嘿——”尖声细笑,她定定地看着他,带着半哄半命令的语气“看着我的眼睛!对,是眼睛!” “什么——”千羽延顺着她的话,只是一不小心地看了她的眼睛一眼,竟被那似黑洞的眸光吸了进去。才只说了两个字,头脑开始发晕,眼神由锐利变成散光,拿枪的手慢慢垂下,动作像机械地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假怪盗从容地后退了几步,得意地摇了摇头,对着被她控制的人道“都说了你天真,你还不信!”伸手摸上毫无反应的人的脸上,粗鲁地捏着他的下巴,一脸的不屑,“任你意志力再怎么顽强,也逃不了本怪盗的‘缚魂异眼’!” 得意的笑容在无限扩大,她扳着千羽延的手,让他的枪调转了个方向,“你不是想用它结束我吗?那现在让你尝尝子弹的味道,怎么样?” 诡异地倒退着步伐,将别人当作玩偶一般操作,“对准你的胸口!”在对方照作后,她继续游戏指令,“对!就这样。扳动机扣,给自己一个华丽的结束,让你生命染上冬日里绚丽的血色,怎么样?” “是!结束自己!”机械的回答。 千羽延自杀的动作维持了半刻,她鬼魅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再响起,“那么,按下——” 她的狂妄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杀人似乎变成了她的乐趣!站在夜色之中的若影再也没有心情观赏下去,再那假怪盗的杀人咒语还没有完成,从容地举起‘安灵箫’在唇边,一阵破咒之曲悠扬跌宕,纷踏而来。 “原来冒充我的人,是这样的丧心病狂!”清灵的声音在空旷之地荡的响亮。不愠也不恼地再次将她手中的箫放在唇边,轻言道“这是给你一点教训!” 这一首曲子与刚刚的破咒曲不同,轻扬之中似有千军万马的压迫感。曲子不针对任何人,除了她! 真假怪盗公主(八) “呕——噗——”毫无预告的破咒之曲,如从天撒下的驱魔梵音,不只破坏了她的命令,更有一种千钧的势力压在她的头顶上。而紧接的殇魂曲,如同无形的雷鼓,震伤了她的经脉。 假怪盗气息大乱,鲜血从口中吐飞。因被人偷袭破功的她,痛苦地按住心口,跪倒在地上。 “你是谁?”惊恐的抬起头,看着缓缓从黑暗处走来,双手还放在一只碧绿色箫上的人。 吹箫人先是没有理她,从即将清醒的千羽延面前走过,扬起了衣袖,点了他的穴道。他软软地爬倒在车旁,现在能对话的就只有她们两个人,执箫人开口了,却是讽刺的反问,“你在冒充我,你竟问我的是谁,不觉得好笑吗?” “怪盗公主!”她张大了嘴巴,惊叫道。 执箫人点了点头,看着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装扮,可假装人不知正主是谁,真是奇了怪了?“你不认识我,却假扮我?”难道自己将这个假货想象的太聪明?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只是简单的模仿作案手段,好炫耀一下她过人的武功? “我——”假怪盗欲言又止,然而看着站在她面前,仿佛有王者气度的真怪盗,她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 若影看出她的不适,倒也不急逼迫她说出她是谁,只是转着弯威胁着胆敢假冒之人。“你不说自己是谁也没有关系,而我也不介意让警察去盘问你,毕竟你是他们要抓的‘怪盗公主’嘛!” 若影说完,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一脸惬意地望着她。 “你想干什么?”然而,假怪盗更紧张地防备着她,因为她看见对方貌似惬意,手却动了一下。那个姿势跟她刚刚对那个警察,隔空点穴时打的手势一样。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让‘怪盗公主’绳之以法,还社会一个安宁。”若影大方地将‘怪盗公主’这个名号借给她用,既然有人喜欢冒充,那她就成全别人。大不了,以后改个名号出来混。 瞧,她多大方啊! 假怪盗看着真怪盗笑了,那笑容包含了多少的算计,她不敢想象。只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米远,到她自认为安全的地带,才语气逞强起来,“你以为你做得到?我既然能冒充你做下那些案子,你就该知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 “但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高明!”若影一句话打掉她的自以为是,很不客气地继续打击她的自信心,“我跟踪你一路,你却完全不知晓,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胜算?” “你——”假怪盗惊出一声冷汗,却无法辩驳。当知道对方一直在身边,并随时能取了她性命的实力后。她再也不敢托大,但也不想等死,只好告饶似地亮出最后一道保命符,“你不可以杀我!” “为什么?”若影勾起玩味的笑,凭什么她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呢? “因为我有这个!”假怪盗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认真地说,“我家大人说过,假如我碰见真的怪盗公主,因为它,我就不会死!” “是吗?”若影懒懒地看了一眼,天色虽黑,但她的视力已经适应了这种程度的光亮,更别说那东西还赫赫发光。 “大人还说,如果是真的怪盗公主,就一定认识它!”举正它的牌面,让真怪盗看的更清楚一些,她才有机会逃过一劫。 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东西让若影觉得眼熟,“暗卫令!”半晌,才想起那是什么东西的若影,不再抱着嬉笑的态度,而是严肃的命令道,“说,你这东西哪里来的?若是不说清楚,我会直接送你一程。”话音刚落,她就已经站到了假怪盗的面前,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扼住她的喉咙,动作比鬼魅还快。 “我家大人所有。”假怪盗如实禀告,当小命捏在别人的手里时,她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快或是耍什么花招。 “你家大人?”若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中国大理段氏家族手下的暗卫营首席?” “是!”假怪盗惊讶她一语就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新首席,是四年前上任的?”若影终于知道这个假怪盗是什么人派来的,家里那群多事的人,是看她太闲了呢?还是小看她段若影的实力,竟要他们鸡婆,派人来破坏她的任务与计划。 “是!”不知道对方怎么一猜就中,她只有轮为回答‘是’与‘不是’的份。因为家中的那位大人说过,凡是怪盗公主的问题要认真回答,不能说谎。 “那个首席叫什么名字?”若影只知道段家的暗卫营已经建立了好几百年,营中的最高管理者称首席,他是由段家族长亲自任命的,也只有族长一人见过首席的真面目,而首席也只对族长回复任务结果。暗卫营里的人,也是很少在人前露面,通常都是暗地里保护段氏,故还称作‘影子侍卫’。 所以,当段刚向若影报告过暗卫营换首席的事时,她并不在意。反正她很少回国,对那些侍卫也不感兴趣,他们爱怎么存在就怎么存在吧。但如今干涉到她的事来,倒是激起了她一点点的好奇。 “七少!” “七少?”这是什么怪名字?难道是代号?“他没有名字吗?” “这就是大人的名字!” 好吧,七少就七少!她也懒得纠结这个问题,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家里的那位没事做了吗?竟派暗卫营的人来给自己惹事生非? 若影想明白家里的那位到底派他的直属来干什么,于是问道“是你家大人让你来冒充我的?”对方点点头,她又问,“你家上司没有告诉你,我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假怪盗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作为‘影子侍卫’,只有服从,没有为什么!于是她再次点头,嘴上还补了一句,“首席大人只让我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其他的不用管!” 吸引警察的注意,她确实是做到了。只是手法和她训练的时候一样残忍,这些活在‘古代’的现代人,不知道现在是文明时代了吗?老是打打杀杀,不计后果! 怪盗很无心 若影想,早该取消那个什么‘暗卫营’了,只是家里的老爷子和长老们,偏偏要保持着贵族后裔所拥有的骄傲,教育出一群只有命令,没有法律的家伙。 对家族某些制度不满的若影,松开钳制他人的手,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说道,“这次饶了你,你给我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不需要他的多事。”想了想,怕是没有交代清楚,又回头道“如果是更上面人的命令,就让他直接去回复,说我不要他们多事!” 假怪盗从她命令似的口气中,猜测起了她真正的身份,头一次比较好奇的问,“你……你是什么人?” “我?”若影冷笑了一下,“回去问你家大人!”没有回头理她,走至千羽延身边解了他的穴道。 回家问首席大人?假怪盗愣了一下,这事她可不敢,因为违反了营规。眼看那个警察即将醒来,不敢多事的她,只得乘着这真怪盗公主没有反悔之前离去。纵身一跃,消失在寂寥的黑夜中! “你醒了?”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千羽延的上方响起。 迷茫地睁开眼睛,千羽延只感觉到自己脑中似乎有一段空白,开始在他用枪顶住怪盗公主时。我的枪呢?心下一惊,发现手中虽然握着武器,但手掌是松开的。 猛一个下意识动作,他握起枪,对准这抹突来声音的方向。 站在高高的建筑围墙上,衣袂飘飘,绝世而独立的人。望着黑洞洞的冰冷武器,对着自己。她轻轻一笑,语气有些讽刺,“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依旧清丽的嗓音,却有着熟悉的温度。 是她!真是她! 千羽延无比的欣喜,垂下执枪的手,神情微微激动,“怪盗公主,你真的出现了?” 若影露在外面的眼睛一翻,白了他一眼,黑暗中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做了。与千羽延的热情相比,她冷淡得可以,一手状似思考地托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搁在胸前撑着另一手,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半晌,直言出他引她出现的目的,“你虽被警察局阻在抓捕我的大门外,但你早就知道那个怪盗是假的,可你仍然没有与你的警察朋友们说清楚,在他们不断受伤后,反而私自行动,目的是想引出我!你也知道我不会坐视别人的冒充而销声匿迹不闻不问,所以你以身犯险,赌的就是我会亲自现身。” “原来你都知道。”千羽延不否认,确定是她后,他收回了手上的枪,别在腰间。“既然知道我的目的,为什么还要出现?”询问时,一身清闲地靠坐在他的车头上,似乎打算和她话聊。 “你以为我是单纯的来救你吗?”这种不合俩人身份的事已经是第二次发生,若影也似乎习惯了,用着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道“我只是讨厌有人用毁坏我名声的事来伤害无辜的人。”他的目的再明白不过,她自认不是坏人,却也不是个多善良的人。她并不会为了救一人而出现,却会为了许多无辜的人和自己的名誉着想。 纵使全世界的警察都是她的敌人,而她却没有打算以他们为敌!也许有人会说她性格矛盾反复,那也没错,她就是个如此矛盾的人! “真是件让人伤心的事!如果你说是专程为了我,我会更容易接受!”千羽延语气听起来认真,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他这是与自己调情吗?若影暗暗的想,只是她对他根本无心! “那你就继续伤你的心吧!”若影毫不在乎自己的言语会不会给千羽延带来打击,又一次将俩人所处的地界划分清楚,“你是警察,我是大盗,我们注定是敌人!与其现在做你的伤事感怀,不如等你有本事抓住我再说!” “你真是冷漠的让人心寒。”千羽延皱着眉,听着她毫无感情又狂妄讽刺的话,心真的在受伤。 他是喜欢他的对手,可是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将他放进眼里! “心寒?呵呵,总比假怪盗对你心狠好吧?”再次提醒他的处境,她难得幽默地拿刚才的事件说笑。 “你说话总是这样伤人吗?”千羽延问她,突然厌恨极了这种被动的感觉,虽然他在抓捕她的过程中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可那都是机械的毫无感情的公事。而现在,他几乎想将一颗心捧到她的面前,可她貌似在无视或不屑! “是吗?”她真的很容易让人伤心?若影怀疑地剖析了自己一下,最后得出答案也确实如此吧!可那又如何?她做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况且千羽延也只能是个普通朋友,在偶然的时候,率先知道了他的心思,那么原本就无心于他的自己,何必要给人假像呢? 若影开门见山的问,“你是否喜欢我?” “没错!”诧异她的直白与聪明,可作为男人,他没有必要否认。 “有理由吗?我猜测你之前想杀了我的念头应该比你喜欢我的多吧?”若影不是个凡事都好奇的人,只是遇到与自己有关的,而她又完全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就有了那么大的不同和转变,因此,必要的不耻下问,还是需要的! “确实!”还是不否认,千羽延全神地凝视她,露出一丝苦笑“但很多事是说不明白的,就像人的感情!如果……”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温柔深邃,散发着深情的光芒,“如果你要一个理由,那就是你不该跳下楼救我!” “因为救了你,你认为我是个好人,所以对我改了观?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若影故意这样说,她不知道那一次对他印象会那么深,且那一次还害她出现了可怕的不良反应。 “是吗?”这是对她最后一句话的反问,早知道就不救了吗? 唉!若影面对他的怀疑,心下叹了口气。即使知道会改变了一个男人的心,徒添了俩人的烦恼,她也必会跳下去救他! 因为她很难做到眼睁睁地看人去死,这就是她心里柔软的地方。所以,她总是嘴硬话冷,可心肠却是暖的,存在着大片的善良。 但千羽延对她改观的时候,并不是那一次相救,应早于那次。应该是那次合作缉拿毒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改变了‘她只是一个盗贼’的形象。 在她心目中,怕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善良和对黑暗社会的痛恨。所以她才狂妄的说警察无能,世界上警察不能办到的事,只有她自己能办到。 千羽延苦涩一笑,这种苦涩在他看清自己的心后,就一直存在着,今日何不大方地说个明白? 千羽延的赌约 “我是喜欢你,但决不会坐视你继续偷盗的行为!”勇敢大方的承认吧,说出来这憋在心里的不安分情感,才是个很好发泄的方式。 “首先我要多谢你的诚实。但我们没有一点可能,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若影狂妄的态度有些收敛,毕竟是现实中的朋友,她不好太不给面子。但她依然可以拒绝他的感情,这与她的任务无关,只是从个人主观情感上出发。 “看来你比我还诚实!”听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千羽延心中一痛,调侃地说道。只是他并不是容易被打败的人,缘分天注定,幸福是自己追求过来的。深谙这一点,他认为俩人的缘分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了。 “我们能否打个赌?”千羽延从失落中树起自信的光芒,眼里闪着许久不见的,神探式洞察力。他在撒下一个网,引诱着她钻进来。 “赌什么?”若影不太在意他搞什么花样,无论怎么样,她都会处在上风。 “赌我揭开你神秘面纱的那一天,你必须答应我的追求,怎么样?”侦探所具备的狡猾,在千羽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在今天看清了自己的缺陷,连一个假的怪盗都能致他于死地,那他的这种身手,怎么可能抓得到真的怪盗。 所以,策略要改变,不可力斗,只可智取! 千羽延话音刚落,若影就闻到一丝阴谋的气息,她没有先回复他的挑战,而是反问他,“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的现实生活,假如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另一半了,你还要赌吗?” “你结婚了?”显然这在他的预料之外,他以为从她身上散发的气质来看,应该只是个俏丽的孤身少女,怎么可能是有夫之妇? “没有!” 她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心里也就安定了许多。似乎还可以继续这个赌约,“既然你说的只是‘假如’,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你愿意接受这个赌?”怪盗听了无言置否,他接着说下去,“如果等到我查出你是谁的一天,你只是孤身一人,那你就是我的!” “那如果我不是单身呢?” “你不是单身,我可以放开你!”千羽延无比认真,以为她答应了。兴奋的几乎颤抖起来,只是他控制的很好,三句不离拐她上钩的嫌疑,“但你若为了毁约,随便找一个人冒充是你的爱人,被我查出来后,那更算是你输,你必须二话不说嫁给我,怎么样?”只要她跳进他的坑,他相信总有一天,能制服这匹野马。 “那你现在就可以放手了!”毫不犹豫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以为你这么一说,我会打退堂鼓?”这么迅速的回答,使千羽延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以为这是她推离他的借口。为了证明他的心意,他不得不把话挑在前面,“假如你答应了与我打这个赌,我会为你承担一起,并永远为你保密,怎么样?” “你这是在帮我掩盖身份立下的承诺,还是威胁我?”好一个利己主义者,为了自己的目的,连他挂在嘴边的法律都是虚假。什么日本警界未来的新星,简直是欺世盗名!看清千羽延的本来面目后,若影不但不厌恶,反而升起了怪异的好感。 “随你怎么理解,但你不可否认,你未来的老公还是有点价值的。”千羽延不反驳她的说法,竟轻佻地占起了口头便宜。 “未来老公?”若影挑了挑眉,冷冷地咀嚼着从他口中蹦出的这四个字。看他现在放松的样子,敢情是专门引自己出来调情的不成?猜测他已经打起的轻狂念头,她也不是好惹的人。若影心下一凛,皮笑肉不笑道,“你恐怕永远也够不了那个格!” “未来老婆,你说话怎么那么铁齿呢?我说了,只要你愿意和我赌,那成其事是早晚的!”千羽延看破了她作为女孩多少会有羞赧的心情,于是趁热打铁,希望激起她怒火,冲动之下,跳进他精心织的‘爱情围猎’网。 果然,面具下的一张俏丽容颜,头一次面对这个对手的无耻言论,浮上了尴尬的红晕。幸亏在夜色中看不见,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心中猜测着被他看破身份的几率是多大,时间还需要多久?不过,他貌似胸有成竹的很,小心为上。做人有必须的原则和理智,这是她赌不起的。 为了自己,为了晴枫,更为了这个死缠不休的千羽延,若影只能故作轻蔑地说“你确定要与我赌这个?” “没错,你敢不敢?”他有着必胜的决心,只要揭破她的身份,就是他赢了。这没有比让他亲手抓住她,更省力的一招。世界上有这么奇怪的赌约吗?若影从恼怒到好笑,似乎她还是头一次见呢!听着他用一种男人的口吻向她挑战,还真能激起她一丝丝的战斗心。 只是答应了,他能不能查出自己是谁,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查出来了,自己也注定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何必给他无望的约定呢? 在千羽延期待她的答复时,只听到她狂肆地笑声残卷在黑空中,在她欲离去的瞬间,直接且不拖泥带水地说“我拒绝与你打赌,是怕你输不起!” “你害怕吗?”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千羽延激动地提高了声线。 “我不害怕!”很遗憾地回首望了他一眼,身影跃上另一层楼墙时,声音远远地传到他的耳里,“看在老对手的份上,我是好心替你着想一次,注定结局是我赢,引不起我接受挑战的欲望!” 还是那么狂妄的口气,什么人在她面前都是弱者吗?千语延不信邪,趁着她还没有完全消失前,高声怒吼“你有胆量的话,就试试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还在激她啊?真是个有趣的男人!若影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冷冷道“我不玩没有悬念的游戏,你爱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从今以后我们还是敌人,交锋相对时各凭本事吧!” 话音落下,她早已经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街头了。千羽延挫败地用力踢了车门一脚,满心不甘地对着空气吼道“臭丫头,你小看人也太过分了,总有一天,我逮着了你,看你——”看你还怎么逃离本少爷的‘追捕’! 声音沉默下去,看似愤怒的咒骂,其实被他灌上了温柔宠腻的口气。天空依然沉静,除了他半气半恼的语言,又听到‘碰’的一声,他坐上了车子,撒气地关上车门。嘴上不知道嘀咕了一些什么,便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暗卫营的首席(一) 夜似乎更静了,两个本不是在同一条线的人,却相谈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话。黑暗中,有一张脸慢慢显现出模糊的轮廓,夹皱着眉头,抿唇不语,直到那俩人一前一后离开,他才叹出了一口气。 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他离俩人谈话的地方很远,更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只是隐隐的担忧,在心里挥之不去。 ‘她’已经被那警察缠上,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手下的失败,注定这次扰乱视线,声东击西的策略也是失败的。 这满满的担忧很明显地出现在他的眼睛里,沉默半刻后,一个纤细的黑影翻跃到他的身后,恭敬地单膝跪下,“大人!” “这里的事已经不用我们管了。”悦耳的女声拉回他的思绪,他转身看着跪在脚下的人,命令道。 “是!”女人抬起头,看不清男人掩饰在面具下的表情,她站起身来,半垂着脑袋顺从地站在一边。 “黄莺!”黑衣女人抬起了头,认真地等待黑衣男人未说完的嘱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让你冒充的人是谁?” 叫‘黄莺’的黑衣女人愣了一下,不知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只好本分地回答道“大人不说,属下也不会想知道。” 不理会黄莺是如何地巧妙回避问题,男人思索了一下,用严肃的语气道出,“她是‘公主’,以后见了她,要比你见了我还要恭敬,不可要像今天一样无理,知道吗?” 命令中有着无形的威严,黄莺乖乖地点头。心想,原来那个怪盗公主竟是段家传说中长年在外的‘公主’大人,难怪当时见她身上有股王者气息。并且‘公主’大人的武功还真如传说中般,深不可测,连作为‘暗卫营’十大高手之一的自己,都难过她十招。 听闻自家‘公主’大人与那个唐门的未来掌门一样,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以前一直无缘见识,今晚第一次交手,就让自己差点丧命!果然,传言未必都是假的! 黄莺喜滋滋地想着,将刚刚败北的坏心情一扫而光,自豪的感觉上升后,她愉快地对男人说道“多谢大人指明,能与‘公主’大人交手,是属下的荣幸!” 看着黄莺完全没有了对人下手时的阴鸷和狠毒,只露着一般少女的调皮,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拍着她的肩膀道“这次我们的冒充行为就到今天为止,回去休息一下,明天随我去韩国!” “好!”黄莺从着男人的脚步跟上,见到男人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便增加了她好奇的胆量,“那公主的事,我们不管了吗?” 男人侧目看了她一眼,出人意外地很快回答她的问题,“暂时不管了,公主不高兴我们插手,况且我还要去解决另一件拖了太久的沉年旧事!” 说着说着,他加快了步伐,在接近光亮和住宅区的地方,纵身一跃,掩藏在熟悉的小巷中。继续向前走着,直到一座日式住宅前,他推门而进。后面的黄莺不发一语地跟上,在进了屋子后,她顺手将门关紧。 暗卫营的首席(二) 韩国丽水市外环郊区,几十家偏僻的农户,散落地生活在这里。他们是专业的农户,依靠着种植瓜果蔬菜来维持日常生活开支。 一栋小型的韩式建筑里,传出女孩轻细的歌声。这时小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位穿着秦式韩服的阿妈,手里提着个菜篮子,用着比较生涩难懂的方言对着正在院中央洗衣服的女孩说道“小研,这是阿妈家种的大白菜,给你送了几棵过来。” 洗衣服的女孩在众多挂晒的被单中伸出一个头,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接过菜篮子,甜美的笑道“阿妈,谢谢你!”将菜篮子放在一边,女孩伸手到口袋里去掏钱,问道“多少钱?” “傻孩子,这是阿妈家种的,哪要收你的钱?”老阿妈慈祥地笑,推回她手上的钱。跟往常一样,阿妈看了看冷清的院子,关心地问,“你哥哥出去还没有回来吗?” 女孩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将她的情绪掩藏的很深。 阿妈点了点头,有些心疼地说,“你哥哥送你到这里来住,已经两个多月了,难道他出去后,就没有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女孩自然的应答道,怕老人再问出什么她难以回答的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其实跟你们住在一起很好,比在城市里好很多呢。”想着以往那些经历,她现在说的是实话,虽然要自己动手劳动,可她觉得活着更塌实了。 时间真是过的快,女孩心里想着,情不自禁地仰望着冬日的晴空,那些复仇的日子和被囚困的时光,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真的吗?”阿妈质朴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关怀,爽朗一笑道“你喜欢这里就好。” “我很喜欢这里!”女孩保证道,再看时间已不是太早,她也该准备着做午饭了。“阿妈,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洗,您随便坐坐吧!” “好!”阿妈看着女孩继续忙碌的身影,沉默了一下,才将她今天来的最主要的目的说出来,“小研,你哥哥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还是这个问题啊?女孩好笑的看着老人的唠叨,肯定地回了一句,“他没有说,应该过年节都不会来吧!” “是这样啊!”阿妈语气有些同情,这一个女孩子,连过年都没有一个亲人陪在她身边,更坚定了来邀请她去自己家过年的决心,“那你想过年节怎么过吗?” 年节怎么过?是啊!还剩一个月不到就要过年了,不知道义兄在外面怎么样了!女孩惆怅道“就我一个人过吧!” “那你来我家吧!”阿妈接着女孩的话,热情的说道。 “去您家里?恐怕太打扰了吧。”女孩犹豫了一下,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这里的人对她很好,可她真的不愿意麻烦别人太多。因此平时一个人待在家里帮老人家洗洗东西,算是回报了大家不间断地给她送食物蔬菜的恩德。 “你这孩子就是见外,怎么会是打扰呢?我现在不请你,估计隔壁的李大娘也要来请你。听说他家的小子,对你很有意思哩。”阿妈心直口快,道出了一个人人知晓,但没有挑破的事情。 女孩听了脸一红,娇嗔道“阿妈少拿我开玩笑,李家哥哥只是看我一个女孩做体力活不利索,才偶尔来帮帮忙的。”说这话可真心虚,她怎么会看不出别人的心思呢?只是想起那个憨厚质朴的男孩,她没有任何感觉不说,更觉得自己过往的丑陋,早已经不可能去接受一个男孩。 还有,就是她的心……苦涩一笑,想起了过去的人。 “那你是愿意去我家,还是等李大娘也来请你?”阿妈有些滑头的一笑,笃定了女孩会去她家过年,顺便帮帮下手。 “当然是去您家。”女孩不想再给人误会的机会,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阿妈看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叨唠她,记起自己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做,便起身打算离开。边走还边嘱咐道“那你明天就来我家帮忙吧,一直到过年,可是有许多事要准备呢。” “好!”女孩应着声,人也已经走进了屋内。 在那位阿妈走了不久后,果然有个中年妇女也进了小屋,她在院中没有看见人,便进了主屋边的厨房里。这时听到了女孩的声音,似乎喊了一声‘李大娘’,之后说了什么,伏在屋顶上的人,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愿望了。 轻灵一跃,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因为午饭时间,田间地里已经没有忙碌的身影。那个偷听女孩与他人谈话的人,绕进一间比较宽敞的宅子,向一个正在专心画院中那棵木堇树的人,禀报了她所听到的事情。 半晌,画画的男人丢下画笔,问道“连她也不知道那人在哪里?” “属下觉得她知道,就是不想告诉任何人而已。”回话的是一道女声,也就是刚刚监视别人的人。 “怎么说?”男人边收拾满地的颜料和画笔,边问道。 “属下从她的神情中推测出来的。”当监视那个女孩的一言一行时,就发现对方在与他人说话时,每当提起她哥哥,她总是要犹豫一下,眉头皱一下,才回答。那么显然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罢了。 “嗯,我知道了。”完全整理好散落一地的东西后,男人慢条斯理的踱步站在门口,算算他出来的时间,是该提早结束这里的事,回国复命了。 望着沉思的上司,她不确定地问“要连她一起解决吗?” 男人回过神,淡淡地说“不需要!”他只是要找某个人报仇,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去,他没有必要滥杀无辜。如果真的泯灭了人性,杀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孩,那自己和当年的那混蛋有什么区别呢? 再说自己的恩人,也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魔鬼! 暗卫营首席(三) 清晨的冬阳既黯淡又没有温度,一个看起来像画家的男人坐在小小的山坡上,面对着广阔的蔬菜基地,架着画架在动着笔,一下一下地画着这幅美丽的田园美景。 昨日那个女孩,因答应了要给那位阿妈帮忙,早早地来到田间,照看塑料大棚的温度与湿度情况。好奇地瞥到那抹身影,女孩问着身边的老头,“阿爹,那个人是谁?” “你说那个人啊?”阿爹偏头想了一想,不是很肯定的说,“好像是一个画家,说是来写生的。” “那他来了几天,住在哪里?”女孩多数是躲在家里的,对外面的事知道不多。而她本不是个多事的人,但因为近些年的生活状况,养成了一个习惯,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会有一种恐惧的心理。 “住在郝家那栋出租的老宅里,听说来了四五天吧?”老头平时只是多干活,不是个擅与人打交道的人。对于外来的陌生人,他关心的程度比他种的蔬菜还少,因此回答的时候总是用不了肯定句。 “小丫头对一个陌生人,倒是上心!”阿妈的声音在女孩背后响起,有些狭促的道“看着那么帅气的年轻人,哪是我们这里的乡下小伙子能比得上,小研看上了倒也不奇怪!” “阿妈,您又拿我开玩笑。”女孩从陌生人身上收回目光,双颊还是被老人糊弄的羞红。 “老婆子,你又老不正经。”阿爹的思想比较传统,对于阿妈的话他似在苛责,但不明显,只是轻笑地看着女孩说的,倒真是帮女孩解着围。 “老头子,你就知道说我,你们男人怎么知道小女孩的心思呢?”阿妈很自以为是地看着女孩,笑问道“小研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岁。”女孩倒也不隐瞒,只是这突然问她多大,是要干什么呢? “你们听,小研都二十二了,这再过一年就是二十三,想我那时都生下臭小子了。”指着远处干活的中年男子,阿妈一脸自豪的说,然后又对着女孩和老头说,“我们小研也该是找个人谈恋爱,结婚了。” “阿妈,我们城市里的人都不急。”女孩哭笑不得,怎么说说一个陌生人,就扯到她的婚姻大事上了?早知道就不多事了。 女孩迈开一些步子,细心地在每个气温湿度计上记录着数据,假装没有听到那老夫妻的对话。 “你说李家那小子与那个画家相比,谁比较好?” “我怎么知道,看外表能看出来吗?” “我觉得那个画家人长的真俊,光看那外表和内在散发的气质,就是跟小研属一类的。”阿妈的声音扬大,只是个陌生人,她就大赞,显然是个‘外貌协会’的老太太。 “做死了!”阿爹吓了一跳,不客气地指着阿妈骂道。又小心地瞄了一眼,被吸引过来的目光,轻劝道“老婆子,你声音这么大,也不怕别人听见。” “哪有人听见嘛?”阿妈忍不住心虚押低了嗓音。 “嘻嘻,被我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降至二人耳朵里。 “小姑娘,你是谁?”阿爹吓了一跳,语气自然有些戒备。 “死老头,你板着脸问人家话,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知道吗?”阿妈绝对的热情和人来熟,看着眼前纷嫩清秀的女孩,好声好气的问,“你是谁?” “黄莺。”女孩如实的告知了她的名字,忽又指着那个画画的男人,介绍道“我是那位画家的小助手,你们刚刚是谈论我家老板吗?” “他是你的老板?”阿妈见有机会了解一下那个帅气的年轻人,便来了兴致,暂时放下手边的活,将人拉到一边,闲聊起来,“他结婚了没有?” 黄莺‘咦’了一声,显然不知道这老阿妈这么会挖人隐私,却是老实的回答“没有。” “那你是他的情人吗?”老阿妈笑的有些暧昧。 “不是!”这个问题有些敏感,赶紧澄清后倒也跟上了老阿妈的思维,“阿妈想给我家老板做媒吗?” “咳咳——”阿妈被人看破目的后,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我看过那个年轻人几次,对人倒是和善,就是一直说不上话。你既然是他的助手,就应该知道他的为人吧?” 黄莺点点头,确实知道一点。 “那他人好不好,你看适不适合给我们小研介绍?小——”刚要介绍一下谁是她说的‘小研’,回头却不见了人影。望望身边的老头子,老人眼神瞟了瞟隔壁大棚,人家早走了。 “呵呵,你这阿妈真有趣。我家老板人很好!”当然执行任务的时候除外,多数时间是比较温和的。黄莺在心里补了几句,并开怀的笑着,没见过这么多事的老人,竟会给陌生人拉起红线来,真是佩服她的眼光和思维跳跃。黄莺敢打赌,这阿妈上辈子一定是媒婆投生来的。 “你个小姑娘,拿我老人打趣。”阿妈嘴上怨念着,脸上却没有一点怒气,继续卖力她的说词,“你说说他们配不配,要不帮忙转达一下我这边的意思?” 黄莺停住笑,也是无比认真地问“你们那个小研同意了,是她看上我家老板,让你来说媒的?” “不是哦。”阿妈不好意思地露着黄牙,却是一脸慈祥道“小研那孩子来我们这里虽然只有两个多月,可是为人乖巧懂事。她没有父母,就一个哥哥,可那个哥哥把她一扔在这里,就没有回来过。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被人丢到我们乡下来,一定是原来的家里出了什么事。她不说出来,可我们这村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想帮她谋计个好生活。可我们村子里的小伙子,看起来没有一个能配上那好女孩,就只好打你们外来人的主意了。” “阿妈你好有爱心,一个女孩子生活确实不容易。”黄莺赞扬道,却不动声色地转移着对象,“您刚刚说到那个小研有个哥哥,他那么狠心丢下妹妹,你们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们怎么会知道呢。”阿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已经好几次问过小研,她哥哥去哪里,可她总是有些不方便回答的意思,我们就不太好问。” “那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说,我也问了。她一个女孩子住在我们这乡下,若是生活幸福还好,可要是给她随便找一个当地人嫁了,总觉得心里对不住她。就不知道她哥哥什么时候来带她走,所以我们更不好擅自主张了。” “你们这里人真是好,我相信她哥哥很快会回来找她的。” “希望吧。”阿妈的语气不太乐观,想起那个神态阴鸷的男人,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当初他把一个女孩子带到这个乡下来的时候,他们全村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绑架事件呢。 因为女孩和男人的气质神态相差过大,本还想要不要报警,幸亏女孩聪明,看清楚人们的想法,才告诉大家他们是亲兄妹。长的虽然不像,但确实是兄妹。 “阿妈不喜欢她的哥哥?”黄莺从阿妈皱眉的反应猜测道。 “是,很不喜欢。”那个男人全身带煞不说,还很不负责任的丢下妹妹,就消失了那么久。“看起来像个黑社会头子,一张脸总是凶狠狠的看着我们。”带着回忆,阿妈描述着那个小研的哥哥。 “那气质真是相差很多。”黄莺举目看着前方的那个纤瘦身影,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我们根本不喜欢那男人回来带走小研,倒是希望小研过上自己的好生活。”阿妈嘴里的感叹比平时多起来,突然与一个外地人谈起另一个早被大家当作一家人的外地人,竟聊上了兴头。 “说的也是,既然像黑社会头子,一定会连累到别人。”黄莺顺着话接下去,话里的同情不知向着谁。 “对了,我们好像扯远了,你到底要不要帮我老婆子的忙?”阿妈忽然绕回到原题,非常认真地注视着黄莺。 老阿妈的话既诚恳又真切,黄莺没想到这山村角落里,还有这么善良的老人。一时心里柔软下来,竟好想替他家大人应承下来。 可想想她家大人的那颗常年冰山心,她就忍不住那股寒意,还是不要祸害他人的好。更何况营里有人传,她家大人早已经心有所属,只得委婉拒绝道“我家老板虽没有结婚,我也不是他的情人,但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不跟死会了差不多?”阿妈好失望的表情,感觉眼前的丫头是存心戏弄自己。 “呵呵,就是差不多,差不多。”哪里来的未婚妻啊!黄莺吐了吐舌头,那是她撒的谎,反正她是来套话的,竟然打听不到什么东西,那她只能这样回去复命了,免得让人疑心。 “不和你聊了,浪费老婆子那么多口水。”阿妈很可爱地嗔怪着,又指着远方向这边招手的人,对黄莺问道“你家老板是不是叫你回去?” “是吗?”黄莺一回头,果然看见她家大人正抬着一只手打着只有她看得懂的手势。“刚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礼貌地向老阿妈道声别,黄莺转身离去。 第二天,黄莺和那个画家离开了那个村子,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暗卫营首席(四) 韩国首尔,这一国之都,世界的知名城市,也有糜烂黑暗的地方。 一家地下赌场,叫嚣声不断,烟气酒味调和在一起,简直让人难以忍受。然而,那些吆喝的人,却是十分的享受。 走在灯红酒绿的禁区,除了呼啸的晚风,外面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此时走动到这种地方。一身黑色劲装的黄莺和身边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风衣,脸上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站在这家地下赌场的门外。 男的问,“确定他今天呆在这里?”狡兔有三窟,那个狡猾的男人让人联系上自己后,却放了好几次的鸽子,应该是想试探吧。可是今天,他再也逃不走了! 黄莺回答道“是!” “那好,今天就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狠毒的话语没有一丝的温度,怪异的笑容挂着嗜血的残忍。 “遵命!”黄莺点了个头,温和的气息不见,眼睛变成血红色,似一具杀人机器,消失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扬起唇,慢慢地敲开这个赌场的大门,里面传来一声不耐,“什么人!” “客人!”男人回答了俩个字,卷门缓缓地打开。 “这位客人,今天怎么这么晚?”看着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看门的人先是一愣,接着抱怨。但见对方突然赏了自己一叠美金,马上变成哈巴狗,“快进,快进,还没有开始太久呢!” 黑衣男人对这个前后态度不一的小混混不感兴趣,只是嫌恶的看了一眼,却没有说一句话,直接的往里面走。 “先生,您要玩什么?”黑衣人手上提着一个大皮箱,领路的小混混,因为受过他大方赠送的小费,因此猜测那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语气也就更加恭敬起来。 黑衣男人走到赌转盘的地方,这种美式转盘,想要赢是要靠绝佳的运气,否则会被庄家通吃。 “先生,您要玩美式转盘?”小混混垂涎着脸很热忱地介绍道“压数字决定输赢,现在如果就对这个感兴趣,可否让小的给您换来筹码?” “好,一千万美金!”黑衣人冷淡地说,出手阔气地摆上他的皮箱。 小混混‘嘿嘿’一笑,让人当场验了钞票后,很快请人换上了筹码。接下去没有他的事,便退回大门的地方去。剩下的是庄家与黑衣人的事。 庄家看着新加入的神秘人,眼睛盯了一下那箱美金后,视线重新回到赌盘上,“大家请下注。”小小的议论声停止,别人都下了注,却看见黑衣人还在考虑,庄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语气却冷漠地问“先生不下注吗?” 黑衣人没有看他,将一叠美金押在一个数字上。 庄家一看,是个单数‘七’。那数字上的钱至少有上十万,庄家想,出手这么阔绰,一定不在乎输赢。心下冷冷一笑,看着那叠钱,似乎很快就要归进他的口袋一样。 “我赢了,赔钱。” 第一把,黑衣人收回那原先押上的十万本金,简短的话语,唤回了仍在失神的庄家。 怎么可能?望着那个小球落进和停止在‘七号’跳格,庄家简直无法置信,这种东西明明可以控制的很好,怎么会失手了呢? “请赔钱,否则我无法下注。”打断庄家的沉思,黑衣人语气有些不耐烦。 “赔钱。”庄家回过心神,叫着身边的助手将需要赔的钱送上去。 黑衣人刚要拿他人送上的钱,突然被人半空截住,“先生不下注吗?” 黑衣人无视庄家的皮笑肉不笑,顺着两手停顿的地方,用力押在赌台上,“那我还押这个数吧!” 七号!庄家悻悻地抽回被黑衣人抓痛的手,竟然那么凑巧押在了与上一盘同一个号码。 “还不开始!”黑衣人冷笑道。 庄家突然心中一骇,似有种寒气从脚底窜上全身,讪讪地堆上笑容,“先生买定了?” “你可以开盘了,不过我还要多加一倍的赌金。”边说边丢了几捆钱堆到七号数字上,然后悠闲地看着庄家。 “可不是盘盘都那么运气的!”庄家怪声怪气的提醒着,又开始开盘。 可是,他说错了,不只第二次,甚至是第三,第四……盘盘押同一个字,真是邪门到了极点。 庄家赌到不知是第六还是第七盘,额上已经出了满汗,手颤抖地几乎无发下球转盘。 “我又赢一盘!”这是第八盘,黑衣人又赢了。周围下赌的或看热闹的人多起来,甚至有人跟着他下注,害庄家只是七八盘就输给了黑衣人几千万。 “邪门,真是邪门!”庄家汗擦个不停,眼睛都失了神,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害他出丑的黑衣人。 “如果没有现金,我不介意明天再来收这笔帐。”黑衣人收拾起桌上赢来的筹码,大方地说道。 “赢了就想走?”庄家一个激灵,眼里浮上狠毒的神色,心里打着恶毒的计划,“赢了就走,我怀疑你抽老千!” 这句话一出,不用他招手,身边的打手就全围了上来。 “抽老千?”黑衣人随手丢下手中的筹码,讥笑着他们。慢条斯理地抓起转盘的小球,举起来端详着,“这可是你们的工具,我有什么本事出老千?” 话里的讽刺意味很明显,向来只有赌场里的做手脚坑客人,有几个人能瞒过赌场的人,坑庄家? 这充满火药味的挑衅,害一部分客人不敢逗留下去。许多只是为赌,不想多事的人,见苗头不对,不管是输是赢,纷纷换回筹码打算离去。 本来这生意被打断划不来,可是眼前有个大麻烦需要解决,更可以做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也就放走了一些人。 原本的喧闹安静了一半,黑衣人被围在一群人中间,处境看起来很不好,但实际不需要人担心。伏在暗处许久的一双眼睛看着黑衣人成功地引起了骚动,她再向四周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能注意到她,便如鬼魅一般,从天窗里溜进来。一个翻身闪进后室,去寻找她要杀死的对象。 暗卫营首席(五) 朴诜迷醉地在办公室里和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玩着限制级的‘游戏’。浪人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出,汗水和香水味不断的交织。再一次挺进,翻了个身,突然扫到视频上骚动。 放慢了身下动作,朴诜眯起阴狠的眼睛。 “诜哥?”女人迷茫地抬起头,一副欲求的样子。 “等不及了?”朴诜嘲笑的又挺进了她的身体,在她又醉身梦死自己的身下时,暂时将那小骚动抛到脑好,因为他相信那帮手下能搞定一个闹事的客人。 室内的激情继续燃烧,两具交缠的身体在宽大的沙发上不断翻滚。躲过电子监视器的黄莺终于在连找了十几间空房后,寻着这怪异的混合叫声,找到了正主。 做了一下偷窥贼,看着男人将手粗暴地插进女人的下体,而那女人却痛苦又欢快地叫着,她有股恶心的感觉。 趁着俩人完全沉迷在肉欲中,黄莺身体一闪,摸着墙上的开关,关了室内的灯。 闭眼做运动的俩人,都没有注意到室内的光亮,直到女人尖叫一声,一股腥热的东西溅在男人的脸上,他猛然睁开眼,身后一片漆黑,但闭路监视器上的光,照耀着一个淡淡的影子。 “你是谁?”头一抬,看见身边站着一个人,朴诜警钟大响,下意识地一个翻身摔到沙发后面,做挡身牌。 “呵呵——”是一个女声,笑声如银铃,却有着死亡的气息。 “你是谁?”朴诜故意用颤抖的声音企图麻痹对方,手却悄悄地探进沙发底,因为他的裤子刚好脱在这个地方,裤腰上有他的消声手枪。 “来要你命的人!”黄莺很直白地告诉他,并像索命使者一样,一步一步走近他。 “那你就先去死吧!”‘啾’的一声,朴诜摸到了枪,在黑暗中,也不管能否击中对方,率先开枪逼退她的步伐。 子弹从黄莺的肩头擦过,划破了她的皮肤。她一手摸着细细渗出的血丝,一手捏着拳头‘喀喀’响,显然是没有提防他的偷袭。 不过,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黄莺杀气聚满全身,像只发狂的苍狼,伸出舌头舔着她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本想给你个痛快,不过,这下我改变主意了,你说怎么死?” ‘啾’又是一声,朴诜显然是个习惯杀人的人,他不会太多的废话去提醒别人。黄莺有了一次教训,怎么还会被他得逞呢?听着风位,轻松避开他连续的三枪,笑声由冰冷转为妩媚。 “呵呵,真是有趣的反抗!”笑声越来越柔,这是她杀人的前奏。 “你不要过来!”朴诜恐惧地警告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的笑声折柔了心底的狠劲,竟连握枪的手都在发抖。 “乖乖,不会很痛苦的,刚刚我是吓唬你的!”黑暗中,黄莺撕开面纱,一双美目流转着水波,窈窕地向他走去。 ‘啪’一声,朴诜四肢不听大脑的指挥,手枪落地。眼睛看到一个身材玲珑的美女向他走来,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隔着衣料都能让人喷鼻血。似没有杀意,只有梦幻般的温柔。 “这就对了嘛!”黄莺走到朴诜的面前,一手轻佻的托着他的下巴,戏谑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吹着如兰气息吐到他的脸上,使他的四肢完全麻痹。 眼睛惊恐地张大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傀儡? 黄莺诡异地笑着,先后退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照明灯。在这之前,她重新掩上面纱,才又走到朴诜的面前,从衣袖里拔出一把匕首,放在朴诜的脸上,轻滑着,“阿妈说你长的很阴狠,看起来很讨厌,果然是如此。”讨厌这张脸,不如划几刀? 横来竖去,朴诜的脸上血珠爆起,慢慢地血从脸流到脖子上……他能看见眼前女人对他做的事,更能感觉到钻心的痛,却喊不出来。就好像大脑是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随便让人摆布。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黄莺暂时收回匕首,停下折磨人的小手。她没有用魔音控制他的意志,是首席大人交代的,因为要他死的明白,且在恐惧中慢慢的死去。 朴诜手不动,嘴不能言,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术,只有瞳孔在放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你是我家首席大人的仇人,所以你要死!” 因为有仇,所以要杀他,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他完全不知道结的是什么仇,是不是冤枉? 拼命地眨了几下眼睛,想让她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 “你想知道,我家首席大人是谁?”黄莺看懂了他传递的信息,却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家大人不想见你!” 唔——唔——朴诜很想发出这样的声音抗议,可惜他连个哑巴都不如,就算是单音节也发不出。 朴诜的眼睛几乎瞪出血,死死地盯着这个黑衣女人向他伸来的毒手。 “紧张什么,还要让你多喘息几秒钟呢!”黄莺一副宽容的调调,听在朴诜的耳里,简直是在给判了死刑的他进行倒计时。 黄莺从怀里拿出两张照片,对朴诜说道“我家大人虽不想见你,但一定会让你死的明白!”递上第一张照片,笑盈盈地问“认识他吗?” 朴诜眼球向外瞪,他怎么会不熟悉,这个人是那索格的军师——思影! 是他要杀自己?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惊骇的发现,那次在日本,他们的交易失败的原因——竟是出了内鬼! 而全部的阴谋竟是那个军师搞的鬼!朴诜悔恨已经来不及,他还以为那索格的军师会来投靠自己,才把藏身地点让人转给了他,没想到招来杀身之祸! 可他,仍不能瞑目,因为他与那个军师并没有什么深大仇恨啊! “想明白了?还是不甘心?”黄莺收回这张照片,又换上另一张照片,“想起了他,你死的也就不冤枉了!” 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清清秀秀的,不是长的特别特出,却有一双美丽惊恐的眼睛,能揪住人们的视线。 他,他……朴诜的记忆画页不断翻开,那个加工厂,那个死在他手里的男孩—— 怎么突然就活过来,并向他索命了? 心脏位置被人插上一把匕首,眼睁睁地看它被人拔进拔出许多遍,眼球呈爆凸状,嘴里进出的气,越来越少…… 断气的刹那,朴诜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应终于找上他了,来向他索命的是那个被他亲手下毒药弄死的人的鬼魂。 “还想玩?”想要教训黑衣男人的小混混,还没有沾上人家的身,就被打倒。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移动过一步,只是与一群人僵持在原地。 “混蛋,你们全都一起上!”那个输钱的庄家仍在叫嚣着,他一开始不知道对方的厉害,吃了很大的亏。捂着被打断的鼻梁,他躲到一群打手的身后,瑟瑟发抖。 “我不介意!”黑衣男人狂妄地勾勾小手指,挥出一记空掌,震伤了数十人。 又是几记不留情的掌风,哀嚎声四起,像杀猪般难听。黑衣人心里默算着时间,戏已经演完了,该是警察来登场的时候。 ‘嘭’一声,现场所有的照明灯发出火花,短路熄灭。黑暗之中,他抓起了自己的皮箱,在他人无措的碰撞和混乱中自己人对自己人打斗时,几起几跃,跳上天窗,从那里翻了出去。 这时,警笛声越来越近…… 这个谋杀事件发生的几天后,那个叫小研的女孩突然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信里的内容是:你永远地生活在那个地方吧,你的哥哥再也不可能回去! 短短的信语,小研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滑落的信纸被打湿蕴开,几天后,她也突然不辞而别地离开了那个村子。 从此,朴熙研不知所踪。 又是过了几天,东京警察局收到韩国首尔刑警的一封致电函。上面的基本内容是让这边的警察确定一下被谋杀的一个黑道头子的身份。 松本睿开着小组会,指着电脑上的一张照片,说道“这是前几天被首尔警察发现死在一家地下赌场的男子,现在我们已经确定,是从我国逃回韩国的毒枭朴诜,也已经确定是被人谋杀。” 松本睿说完,等待着大家发表一下看法,再思虑着怎样将这个案件的终结报告打上去。 “这叫报应!”一名警察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是什么人杀的呢?”另一位做笔录的女警察问道,显然朴诜是该死,但出现那么一个危险的杀人份子,只怕案件又要从其他方面来判断。 故友相识不相认(一) 众人无声,显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松本睿关掉电脑画面,然后坐在椅子上向众手下分析道“根据首尔刑警的调查结果,朴诜被谋杀的当天,有个黑衣男子嫌疑很大。” 松本睿从自己的档案夹里抽出一张由当时赌场里的工作人员和客人提供的口供给大家传阅,接着说道“其实手段很明显,那个黑衣男人成功引起赌场的骚动后,再由同伙悄悄潜进朴诜的办公室,杀了他,现场的死者还有朴诜的情妇。” “既然知道是那个黑衣男人,那么把当时的闭路监视录象找来,不就能查出谁是凶手。” 松本睿看着这刚实习的小警察,真是天真的想法。他温和一笑,带着教育的口吻给他上一课,“现在的杀手都是非常专业的,甚至比我们警察受过的训练还要严格。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安全逃逸,那就不可能留下痕迹。” 意思很明显,当时所有的监视记录全被人拿走了。 “朴诜的脸部被人毁容,法医在尸检后,发现心脏被捅烂,是真正的致命原因。而那个情妇也许目击过杀手,所以也只能永远的闭上嘴。”松本睿猜测着,心里不同情朴诜的死,却被杀手的狠毒弄到心里发毛。 “真是凶狠的杀手。”有人嘘唏的感叹。 “人已经死了,我们也该撤消通缉令。”松本睿对一名警察说道,“给韩国回个电,确定死亡证明吧,我们将通缉令撤下后,给上面打个报告。” 嘱咐完后,他发现没有要说的,便对众人说道“散会吧。” ‘咚咚’刚说完,有人在敲门,松本睿说道“进来!” “千羽,几天不见,学校放假了吧?”来人进门后,其他的警察正出办公室,顺便打了个招呼。 “是,我来看你们老大的。”千羽延笑笑,然后等别人全出去了,他顺手带上门。 “怎么,那边的案子进展的不顺利?”松本睿翘着二郎腿,好笑的看着来人一脸的挫败。 千羽延莞尔一笑,跃上他的办公桌坐着,“松本大哥,你存心拿我开玩笑,坂垣那中年大叔穿我小鞋,已经拒绝我参加那个案子了。” “你不照样私自行动。”了解千羽延脾气的松本睿笑道。 千羽延罢了罢手,表示不再说这事,拿着松本睿叠在桌边的资料,漫不经心地问“听说那个毒枭朴诜死了,那他的妹妹呢?” “下落不明!”那不是松本睿管辖的范围之内,并没有派人去查,因此这是唯一答案。 千羽延思考了一下,才怪怪地说道“走了也好,省的出来多事。” 关于别人的事,不是他今天来找松本睿的目的,今天是有私事要谈,看着台子上的日历,说道“过几天是高柳家老爷子的大寿,俊昭也要从美国回来了,你这个姐夫难道不回京都去给老爷子贺寿?” 说起松本睿与俊昭的关系,有必要解释一下,松本睿的老婆叫高柳季子,也就是高柳俊昭唯一的堂姐。 松本睿凝结了笑容,拿起一个文件批阅,有些冷淡地说“爷爷如果邀请我们夫妻,我当然会去,可是那个顽固的老头子,我可不保证我和季子会给他好脸色。” “确实,连我听到了那件事,都觉得那是高柳家的耻辱。”千羽延有些愤慨地说。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你说俊昭要回来了,具体是哪一天?那小子长大后就很少来我们家,自从他订婚后,季子就常唠叨着让他回国后先到我们家里玩。”笑了笑停顿一下,将批改了的公文放到另一端,再拿起一个文件,边看边说“可是你知道,前年他订婚的时候,我因紧急任务在外出差。而季子是根本不想见那老头,所以只送了贺礼去。没想到不久后,俊昭和未婚妻就去美国了。季子说,早知道几年见不到人,当初就不管面子那回事了。”松本睿谈起俊昭和季子的时候,刚毅的脸浮上温柔的神色。 “俊昭这次回来,恐怕不在东京落脚,应该是坐私人飞机直接回京都。所以他让我问问你和季子姐这次要不要回去一趟?” 松本睿批好了几个案子的报告书,才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考虑道“回去我会和季子商量一下,如果爷爷寄了邀请函过来,我想是一定要去的。” 得到松本睿的答案后,千羽延看了看时间,从桌子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坐皱的衣服,笑道“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如果在假期上不好安排的话,我和俊昭都不介意帮你到局长大人那里说几句话。” “小子,就会拿你家的职权和那小子家的特权‘压迫’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松本睿玩笑道。 “松本大哥,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向整个社会现状抱怨!”千羽延不屑地摇了摇头,这个社会,谁不是拿着自己的特权,压榨着别人? 千羽延想着松本睿与高柳季子的爱情,当年如果松本睿有雄厚的家族背景,今天怎么会和高柳笙家弄的这么僵化呢? 话说松本睿在大学里认识了高柳季子,俩人相爱后,就打算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后结婚。哪知道好事多磨,季子的爷爷高柳雄弥刚开始不怎么赞同,但还是被年轻人的行动所折服,虽不赞同也不反对,当是默认了。可季子的父亲,也就是俊昭的伯父高柳笙,却偏激的横加阻拦。就因为松本睿本身的家族不显赫,当初没少被高柳笙派去的人恶整。 千羽延还回想到,那个俊昭的伯父,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外,再加上只生了一个女儿,没有男丁,因此在注重血统和传承的高柳大家族里,其财产主要继承权当然就落到了俊昭父亲的头上。 眼见家族财产主继承权无望后,高柳笙打算以女儿为资本,向外攀高枝。高柳笙为了拆散高柳季子和松本睿,竟骗女儿去相亲,并在女儿的饮料中下药,企图要让自己的女儿和相亲的对象‘生米煮成熟饭’。 这么下流的招数,幸亏被好奇跟上堂姐去相亲的俊昭撞破了阴谋,他马上找到被蒙在鼓里的松本睿去解救他那美丽纯洁的堂姐。那事发生时,若是晚一步,可能就要闹出人命来。 故友相识不相认(二) 经过那件事后,原本温柔的高柳季子一改平时柔弱的乖乖女形象,变得果断之外,闪电与松本睿结婚,并在婚礼上,毫不留情地宣布,若她的父亲还要生事,她就与高柳笙断绝父女关系。又一场闹剧,还好在高柳雄弥用家族长者的权力调解,才落了个不太圆满的结局。不过,高柳季子从此随着松本睿定居在东京,好几年都没有踏进她父亲家的大门。 所以,松本睿嘴里充满嫌恶的‘顽固老头子’自然说的是高柳笙,他那个嫌贫爱富的岳父。 “好了,好了,我总是说不过你这小子。”松本睿打断千羽延的回忆,投降地说着。 “不要在意老顽固,但一定要给老爷子一个面子。”千羽延临走前又叮嘱道,这可是俊昭再三拜托自己传达的意思。 “知道了,还不走人!”松本睿没见过这么烦人的千羽延,起身踹上一脚打算赶人。他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哪有那么多时间跟这来去自如的小子话家常。 千羽延反应机智地避过身后的偷袭,笑嘻嘻地关门走了。 元月中旬的一天,在京都的一家私人机场上,几个年轻人冒着寒冷的天气,等待着一艘飞机的准时降临。不多久,果然听见‘轰隆’的声音,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出现在跑道的上空,正在缓缓地下降。 站在铁丝网外,这里没有棚子挡风,这几个人被飞机刮起的大风吹的衣发凌乱。只是持续了几秒,飞机驶到他们的前头,然后稳稳停住。 “到了!是建凌回来了!”一个女孩兴奋地挣开为她挡风的男孩子的怀抱,跑向那扇能进入飞机跑道的门口,让这里的守门的人,在已经安全的情况下,打开铁门。 那位被女孩甩开的男子似被女孩开心的笑容感染,冰山似的俊脸扯开一朵轻不可见的温柔笑花。他几个大步就跟了上去,牵住女孩的手假装皱眉道“真没见你对我这么挂心过!” 女孩笑看着男孩吃醋的表情,撒娇道“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建凌了,你就不能不当醋桶?” 后面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男孩听了这个女孩的话,‘哈哈’大笑道“吃醋有利于健康,小雅你让他多吃点。” 在这个男孩的后面,又走上三个人,一女俩男。一个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的男孩,爽朗笑道“秀一郎真是越来越像醋桶了,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无聊,你们!”被取笑的秀一郎,不自在地浮上红晕。为了不让别人再找到损他的机会,他牵着女友柳泽雅先跨进了铁门的里面。 “害羞了?真是没有长进!”季仁边损着好友,边与千羽延跟上了去。 望着远处下了飞机的一男一女,走在一群人最后面的俩人,其中那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女孩,一开口就是不小的抱怨,“为什么我要陪着你们在这里吹冷风,迎接你们的好朋友?” “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要在这里!”女孩身边的男孩温柔道,帮着女孩理了理遮风的帽子,将她的不满抱怨包容进他的笑容里。“因为你以后就是我们一群人中的一员。” “这是什么破理由?”女孩继续不满,望着其他人热情地与那一男一女问候拥抱,她非常不情不愿,因为她是被他们从温室里撬出来的。 “你不喜欢我的朋友?”男孩侧目望着她,脸色有些为难,让她容入到他的生活圈子,难道成了他强加给她的感受? “不是!”女孩看着脸色微变的男孩,知道他想太多了,又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笑容重新回到男孩的脸上,他宠腻地刮着她的脸,“是,我知道错了,等回去再罚我,好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生怕得罪自己,女孩什么不满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笑意,“好,原谅你了,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吧!” “晴枫,你小子慢腾腾地落在大家后面,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吧?”一道清郎的声音在女孩话音落下时,正好接上。晴枫被这说话人抱了个满怀。 晴枫腾出牵女友的手,给来者一个结实的拥抱,并捶了一拳在他身上,“俊昭,欢迎回来。” “晴枫,还有我呢。”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她拉开俊昭,优雅地向晴枫张开双臂。 “建凌,也欢迎你回来!两年不见,你越来越美丽了。”晴枫推开俊昭,给着建凌一个不同于俊昭的绅士拥抱。 “两年不见,你还是最温柔帅气的晴枫。”建凌愉悦地赞美着对方,小小拥抱后,她自然地退开。这时才看到晴枫身边站了一个女孩子,她低着半个头,建凌一时没有看清楚,但很明了,便笑着问晴枫“她,你不给我和俊昭介绍一下吗?” “她是我女朋友,段若影。”晴枫一脸幸福地将女友拥在怀里,大方地向俩人介绍道。 月—— 建陵有一瞬间的呆愣,在晴枫开始介绍名字的同时,就看见女孩抬起头,冲她温柔一笑,害她几乎要喊出这个字。 可女孩的眼神告诉建凌,她现在不想认识自己。 果然,晴枫女友开口了,“你好,我叫段若影,经常听见晴枫他们提起你们,很高兴现在能认识。” “呵呵,我也是万分荣幸。”建凌很聪明的掩饰了自己的异常,装着十分自然地笑道,“相信我们以后会更加熟稔的。” 若影很赞赏建凌的反应,于是话里有话地说,“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熟悉对方。” “你们说话好见外。”柳泽雅看不懂其中的玄机,只是天真地说,“哪要很长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很熟悉了。” “小雅说的很对!”意外的默契,建凌和若影同时开口,在他人怪异地看着她们时,俩人同时以笑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好了,不是说冷吗?要加强友情到车里面去谈。”晴枫细心体贴地为若影暖着手,然后提醒大家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好吧,我们先回家再说。”俊昭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去将车子开过来。” “是,少爷!” 不多久,一辆长厢的豪华房车载走了这一群人,向高柳家的大宅开去。 故友相识不相认(三) 高柳家族是京都的名门大族,不止京都,就是东京和其他主要城市,因为与高柳家的生意往来,利益纠葛,所以高柳老爷子的大寿,很多人趋之若骛。即使经过了筛选,要邀请的宾客朋友还是很多,起码要写下千份的请贴。 三天后是高柳雄弥的七十大寿,作为家族的唯一男孙,俊昭一回来就忙碌个不停,而建凌也用孙夫人的身份,招待着这一群客人兼好友。 虽然在别人家里做客,但对于已经熟悉到像在自己家一样的几个男生,此时正帮着俊昭做一些筛选名单和拟写请贴之类的事。 日本的媳妇要学会烹饪,这是最基本的事。然而建凌是作为企业继承人培养的,又加上她本身没有烹饪天赋,因此一个简单的寿司都做不好,更别说是制作什么别致点心了。 在一团米饭揉成圆团失败后,她彻底放弃。看着柳泽雅利索的动作,她挫败地擦擦脸上的汗水,羡慕道“小雅就是聪明,我那双笨手,怎么也弄不好。” “每个人天分有限。”若影取笑道,扬扬手上的雕花,继续刺激着建凌,“看我雕的怎么样?” “哇,用红萝卜雕的玫瑰花,好漂亮!”柳泽雅赞美道,看着自己做好的什锦寿司,突然有个主意涌上心头,她与若影打着商量,“若影,你会雕花,那摆在我这盘子里,做装饰怎么样?” “好啊!”若影将玫瑰花交给小雅,又挑了几个长的好看的萝卜,半个小时内就雕出了一朵百合,一朵君子兰,还有几朵樱花。 柳泽雅小心取过,惊叹地无言以对,摆在盘子里镶嵌食物,既美观又有食欲。 几盘自制的寿司制作好后,建凌让仆人来端到厨房里去存放着。这时季仁的声音突然出现,看见上面的花朵和什锦寿司惊叹地问“这是你们做的?” “当然是!难道还是你做的?”建凌好笑又有些心虚地去赶人,“季仁,你没事乱窜我们女孩子的地盘干什么?”这是她们做的,可不包括自己。但如果让季仁在旁边观看的话,这小子八成会取笑自己一点都不贤惠。 不明白建凌心思的季仁不但赶不走反进了屋,挤到柳泽雅的身边,一脸求救地对建凌说“让我躲一会,那些京都贵小姐的热情,实在是受不了。” 建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讥笑着季仁,“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以前不都是来者不拒吗?” 季仁懒的搭理建凌的奚落,一脸哀怨,当年的花心萝卜似摇身变成痴情男,“我才不让你有机会到伦子面前,说我的坏话。” “呦,呦。”建凌一脸鄙视地望着季仁,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毫不客气地讽刺“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知道就好!”季仁得意地一扬头,警告着建凌,“下次去伦子那里,不许再说我坏话,否则跟你们绝交。” “切,谁爱管你的闲事。”建凌小孩子似地与季仁斗了几下嘴,发现无趣的很。便转移了目标,看着一直没有插话,认真雕花的若影,“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若影雕好了一朵芙蓉,小心地放下,浅笑道“这里的声音好吵,走走也好。”说完后,眼神是扫向季仁的。 建凌听了自然明白若影起了什么坏心,她不想让三人做季仁的挡箭牌,存心看某人的笑话。她点着头,又对小雅道“小雅别做了,等会让下人来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好!”小雅也是被她们培养出了一定默契,起身脱去围裙。 故友相识不相认(四) “这后院的设计改变了好多,我都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设计!” 三人静静地漫步在高柳家的后花园里,这座庞大的日式建筑,分建了好几个花园,前门只种名贵花种的植物园和东边有人工湖及露天游泳池的西式园区,与这后院设计和规划都很像中国式的园林,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只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种植的植物比较有代表性,一种是枫树,一种是樱花,是最明显的成片的种植。 冬季已经没有什么红红绿绿的景色,可却有假山和人工流水,引水竹筒‘嗒’‘嗒’‘嗒’地有一下没一下的两头翘,似奏着某种旋律。还有一些雪松,被剪的疏密有致,稀落地隔着一定的距离种植着。 “说不定是为了你这个中国孙媳妇作的改变。”若影打趣道,确实有很浓的中式艺术。 “那边有池塘和拱桥!”柳泽雅欣喜的说着。 “走,我们走过去看看。”建凌一左一右地拖着她们去看拱桥那边的风景。 站在一座小小的拱桥上,两边建着水榭。三个美丽的女孩,最有古典气质的当然属若影。她只是翩然的一站,抬眼望去一举一足间,都散发着中国式古典美女的味道,与这种景致最搭配。 “画里面走出来的!”建凌低声咕哝了一句,却暗暗的想,这种气质应是与若影从小受的教育和身份有关,因为她有古代皇族后裔的贵气。 “建凌你说什么画里走出来的?”柳泽雅离着建凌近,所以听到那声嘀咕。 看着身边娇小可爱的小雅,建凌指着某个沉迷于景色的人“你不觉得若影很融景?” 柳泽雅被她一说,还真的偏头研究起来,越看也真是越梦幻美丽。笑着调侃道“我俩都成了陪称的,要是一走进去,说不定成了破坏风景的两个人!” “那我们回去,让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应景?”建凌半开玩笑的说,她倒不是真的想先离开,只是很想支开柳泽雅片刻,然后和若影认真地谈谈。 建凌心里想,她虽然要与若影彼此装作不认识,可很多时候,还是有许多无法控制的默契存在。而小雅陪在俩人身边越久,只怕会让她看出什么破绽来。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正在建凌出神的想借口时,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若影并没有开口,只是微笑地望着自己。 对了,她们可以用‘腹内传音’术啊! 建凌想来自己是被若影的漠视给弄糊涂了,怎么忘了那门功夫呢。心下一定,传了一句话过去,“你装作不认识我,到底在搞什么鬼?” “沁湘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什么?”建凌疑惑着,又回道“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她了,她不主动联系我,你是知道的,我根本联系不到她!”对了,说起这件事,她还有要抱怨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叫唐沁湘的死党很难让人联系上外,眼前这个叫段若影的女人,也是属于‘神龙不见首’派的。 “你嘴里抱怨了沁湘,心里一定在责怪我吧!”好似有通心术的若影看着建凌恼怒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 “正是!”建凌懒的否认,还打算继续抱怨道“你说,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日本,却不告诉我?” “为了一些画。”若影也不撒谎。 “你做‘怪盗公主’上瘾了还是怎么的,弄的满世界大乱。现在到日本,你是看上了什么画?” “我老师的,他失踪了,而我必须找回他的画作,才能找到他。”若影一五一十的回答,是希望自己接下去将要说的话,最好能给建凌一个心理准备。 “那你会在这里出现,是否意味着与你的任务有关?”建凌听完若影盗画的缘由,心里就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果然是很熟稔的朋友,了解她是个不做无功劳顿之事的人。若影知道不好瞒建凌,因此开门见山道“我答应晴枫来高柳家,不是为了认识他什么朋友,确实是为了高柳雄弥手上的一幅画。” “什么画?”果然是个冷心肠的女人,连男朋友都利用!建凌不得不为晴枫哀悼一下,因为他喜欢的女人,是个将公事和私事分的异常清楚的人。 “《莱茵河畔的背影》,这可能是我在日本最后要拿回的一幅画!”若影用‘可能’一词,是因为那最后一幅《竹中精灵》完全没有了踪迹,因此她不再确定,那画还在不在日本。 “拿回画后,你打算怎么做?” “破解我老师留下的暗号,然后去救人!” “既然是最后一幅画了,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等我离开日本再动手?”建凌想,好友能把事情全盘托出,就是对自己的信任。可是为了俊昭和爷爷,也不太好使高柳家受到损失。但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等她离开后再动手,心里对爷爷的愧疚才会减轻些,毕竟自己纵容了怪盗的行为,属于知情不报罪。 “好!”若影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这是让好友很为难的让步。 “那你拿到所有的画,救回了你的老师,接下来是不是要向晴枫坦白你的身份?”建凌知道自己没有被人蒙在鼓里,也不希望晴枫被骗,即使所有的人可以不知道若影的另一个身份,但她认为晴枫必须知道。 “我不知道!”建凌的问题,是若影一直不敢去正视的假设。她望着干枯的樱花树,伸出手接住了第一片落下的雪花,沉默了半晌,却没有用‘传音术’,而是将话说出了口。 她想,一但拿回《莱茵河畔的背影》,而确定《竹中精灵》已不在日本,说不定她要提前离开日本,去寻找画的下落。 “不知道什么啊?”柳泽雅插嘴问道,这俩人一出来就怪怪的,沉默太久。面对她俩各有所思的沉寂,她刚刚不好意思打扰。 “哦!”若影回过神,解释道“我在说不知道今天会下雪!”摊上自己的手心伸到柳泽雅面前,果然有几朵晶莹的小雪花在上面,可能是遇上了若影手心的温度,已经变的透明,几乎化为水。 “真的,下雪了。”柳泽雅有些兴奋,在京都的冬天见雪,还是比较难得的。愉快地伸出双手接着,忽然问道“要不要叫他们一起出来看雪?” “那你去叫吧!”建凌笑笑,向柳泽雅拜托道“看见俊昭也帮我把他拖来,就说今年不陪我看京都的雪,以后就不陪他看了。”建凌故意威胁着,其实还是想支开小雅一会儿。 “好,我知道!” 柳泽雅跑着走开了,剩下凝思的若影和同样有话说的建凌。 故友相识不相认(五) “还想说什么?”若影看着难得正经严肃的好友,她扯着一抹浅笑,与建凌的忧心成对比。 “我想问你,你对晴枫是认真的吗?”建凌还是在担心这个,她了解沁湘对感情的处理态度,但不太了解曾经受过伤,性情有些大变后的若影。她的心思通常掩藏的太深,让自己难以琢磨。 “如果不认真,你以为我会容忍一个人对我那么亲密?”若影有些不悦,还说是死党,就这么点事都不相信自己。 看出若影有些不开心,建凌倒是尴尬起来,暗骂自己在担心过头。讪讪一笑,牵着若影的手晃着,“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偷偷看着若影的脸色,再撒娇道“好若影,我该相信你的,不能为了未婚夫的好朋友,而怀疑你的真心,我真错了!” 原来是站在未婚夫的立场去想事情啊!重色轻友的丫头!若影假装还在生气,冷‘哼’了一声。 “我错了!”建凌再次举手保证,为了挽回好友的心,她以利诱之,“要不我把爷爷那幅画偷来给你赔罪?” 看在那么虔诚的份上,若影放下板着的脸,‘噗嗤’一笑,反正她只是在吓唬建凌的。她哪有那么小气啊,只是怕建凌再东问西问,自己难以招架,才采取的生气策略。 “你笑了,就不能再生气了啊!”建凌哪里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只是一味地讨好着这位许久不见的好姐妹。 “不生气了!”雪花越下越大,若影走下拱桥,进入一座亭子坐下。突然看到几丈外的墙角有几十株腊梅,种成了一排,每一株都有几枝疏密不同的花蕾,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却已经半开或全开。 偶然地发现这生命的存在,确定四下无人,若影只用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取回了一枝含苞与全开相间的梅花在鼻端轻嗅。 唯一目睹了这为取花所使用的出神入化的轻功的建凌,忍不住‘啧啧’称赞。这种功夫,建凌只有羡慕的份,却自认没有那个能力。 “若影,等以后回去,我一定和你学这种轻功。”建凌几下‘迷踪步’闪进亭子,信手一沾,捻来若影手上的梅花。 若影嗅着手上残留的清香,不在乎建凌的突然袭击,却打破了人家要学轻功的美梦,“我师傅没有同意我收徒弟,而她老人家也没有收第三个弟子的打算。” 这话好熟悉!建凌不甘心地想到,几年前她要向沁湘学这门轻功时,那女人也是这番说辞! “你们都好小气!” 建凌抛回那枝梅花,被若影轻易接住。若影不是很同情地说,“谁让你当初在师傅打算收徒弟的时候,你连输给我和沁湘。” 若影回想着,当初那位轻功绝世的前辈,在几大门派内部举办的武术大会上,扬言要收两个嫡传弟子。那可是爱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所以广告一打出,不知引来多少武术高手的角逐,就为了学会那位前辈的轻功。只可惜一路过关斩将,三个女孩都进入了决赛,可建凌还是被沁湘的十八路弹腿和自己的六脉神剑,挡在了两个名额之外。 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在追求高境界的武艺过程中,谁都没有手下留情。若影还记得,她与沁湘在最后的决胜局中,决定谁是大师姐的位置。结果缠斗了三天三夜,筋疲力尽不说,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只得不计大小地拜了师。 如今想想,当初年少的俩人,在拜师大典上互相应该都不服气!只不过十几年过去,却看淡了。但师训不可违,即使关系再好,都不能透露轻功的秘诀。 “我才不和你们两个‘怪物’比。”建凌刚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不再谈她们以往的话题,转为现实较为陌生的寒暄,“若影,你是中国哪里人?” “云南大理,你呢?”若影自然也听到了有人来的信号,配合的很快。 “香港人。”建凌回答后,看到远远走来的一群人,站起来招手道“这边,我们在拱桥这边。” “还真是个幽雅的地方!”晴枫笑道,看着俊昭问,“你家后花园什么时候改了设计的?” 俊昭也一笑,证实了前面若影的猜测,“我爷爷半年前翻建的,说是为了让中国的孙媳妇喜欢,才把后花园改成了中式园林。” “还是你家老爷子有品位!”千羽延赞叹道,因为雪下大了,便对大家说道“那我们也进那个亭子躲躲雪吧!” “好,我们走!”季仁快速跑上拱桥,最先看见了坐在亭里低头品梅花的若影,笑着回头对众人道“我觉得高柳爷爷的设计不是为建凌的,应该是为了那位头一次来这里的客人设计的。你们瞧,多么应景!”原来,连季仁都那么有欣赏水平,发现若影才更像落入凡尘园林里的精灵。 “这个问题,连建凌她自己也承认了!”柳泽雅笑嘻嘻地跟在季仁后面,提起她们前面的谈话。 “晴枫,我决定找爷爷把这里的设计搬到你家去,你看这样的话,你们家的风景又要多出一道!”俊昭和季仁一样的好玩,那一个陌生的女孩,虽才认识不久,但确实养眼。 “建议真是不错!不过那只能是我享的眼福,可不是让你们来欣赏的。”晴枫不在乎他们的打趣,却一脸认真的宣布他的独占欲和所有权。“他们在拿你打趣呢?” 那边的声音,建凌听得到,若影自然也是一字不漏的进了耳。不过,她倒是很淡定,扬唇一笑,更添了几分风华。 “我总不能堵了他们的嘴,这样的赞美我还受的住!”若影挺自恋地一扬梅花,刮过建凌的下巴,送了个秋波,半是调戏道“难道你不那么认为吗?”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建凌知道若影是趁着自己挡了他人的视线,才来故意捉弄。很少见若影这么孩子心性,建凌吐了吐舌头,很配合的咬牙假装忌妒,“你喧宾夺主,我决定要改了这园里的布置!” 故友相识不相认(六) “我总不能堵了他们的嘴,这样的赞美我还受的住!”若影挺自恋地一扬梅花,刮过建凌的下巴,送了个秋波,半是调戏道“难道你不那么认为吗?”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建凌知道若影是趁着自己挡了他人的视线,才来故意捉弄。很少见若影这么孩子心性,建凌吐了吐舌头,很配合的咬牙假装忌妒,“你喧宾夺主,我决定要改了这园里的布置!” “别呀,我觉得很好看!要不等我一年来四次后,你再让人铲了?”季仁不知道她们在唱什么戏,只听到建凌咬牙切齿地要改变这里的风景,他觉得还没有观看过四季的景色,有很大的可惜,所以让建凌不要那么冲动。 季仁的话又引来众人的欢快,这时所有人都进了小亭。晴枫倒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在人前秀着恩爱和体贴。他走上前,抓住那一双调皮地伸在外面盛雪的手,笑了笑说,“老是说怕冷,怎么玩起雪来了?” 若影本是装着不在意他的当众关怀,可被那么多双眼睛一起注视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降下一抹红晕。收回自己的手,无视着建凌看戏的表情,“这雪不冷,下着好看,所以想留住。” 晴枫听着她悦耳的声音,看她今天气色后润,手也比平时温暖许多,倒还真的觉得这下雪天不冷了。不再找话辩驳她,他牢牢地牵住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手上的梅花,嗅了一下,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大家刚刚都说你与这样的景很相融,我认真的考虑过,想要把它们和你一起搬回我家去,你同意吗?” “为什么?我在你心中真的很美?”若影也小声的回过去,见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她脑袋里突然想起刚刚与建凌提起到的另一个女孩,听说他曾经很喜欢她,那自己与那女孩相比,在他心中又会怎么样? 其实若影不是存心要和沁湘比,感情也是讲究一些先来后到的道理,却又忍不住的想知道答案。说句不顺心的话,就是她现在想为难一下晴枫。于是若影半是认真半是存疑的问,“那与你以前喜欢的女孩相比,谁更漂亮呢?” 晴枫显然不知道她会问起这个问题,而他想,应该是哪个人同她说起了以前的事。晴枫侧眼看了一下与他人聊天的建凌,他想八成是她说出去的。 不过,他倒没有什么觉得生气的,毕竟那是事实。可她现在会如此问自己,是不是表示她有一点点的吃醋呢?晴枫暗暗想到,心里一阵的喜悦,也老实地回答着若影的问题,他说“你们都很美,她是一种帅性显露于外的张狂美,而你是一种柔情的于内的毓秀美,感觉有些不同,但都很吸引人的目光!” 晴枫很坦白地告诉她,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可隐瞒。可是沁湘的吸引力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过去式,除了友谊,已经掺不进任何的杂质,所以他不怕承认。 然而,现在若影才是他心中最特别,最在乎的女孩,他不怕讨好她,更不是一种虚伪的话语,他是实话实说地陈述着内心的评价。趁着她皱起了一丝眉,却还没有表态的时候,晴枫奉送他的绵绵蜜语,“但是——”他加了个‘但是’,眼睛非常认真地凝视着她,“你才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孩!” 任何女孩此刻要是听了自己喜欢的男孩,说的温柔情话,恐怕都要开心的像吃了蜜糖,所以即使淡定如若影,还是忍不住的扬开了眉,浅笑道“你的甜言蜜语让我很受用,我不介意你——”看了看旁边的人,没有注意他们的低语,她马上补全这句话,“以后在单独的时候,对我多说一点!” “哈哈,一定一定!”晴枫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大笑了出来,看着她可爱的表情,真是忍不住想亲一口,不过人太多,他不想便宜一群爱看好戏的人,因此打住。 “晴枫,你俩说什么笑话呢,这么好笑,也给我们说说?看你们俩完全把我们晾在了一边!”季仁被晴枫的笑声打断正在与其他人讲笑话的兴致,好奇地偏过头问道。 “没什么!”晴枫并不想与人分享他和若影之间的情趣,于是转移了话题,“趁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不如玩个游戏怎么样?” “玩什么?”柳泽雅问道。 “怎么玩?”俊昭也来了兴趣。 “不能太麻烦的,能就地取材就好。”季仁建议道。 千羽延笑了笑,搭着秀一郎的肩,俩人对视一眼,共同表态,“游戏你们决定,我们参加就是,对吧,秀一郎?” 秀一郎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这时建凌思考着玩什么游戏,突然她的眼睛注意到若影搁在石桌上的一枝梅花,她有了主意。 “过来,我们围着石桌坐成一圈。”招了招人,他们全坐好了位置,建凌拿起那只梅花笑道“玩一种很简单的游戏,叫作‘鼓点传物’,将梅花当作物件,再找个可以敲的东西,声音发起后,开始传物,声音停止后,梅花落在哪个人手里,就让哪个人表演个节目。” “确实简单,可没有鼓啊!”季仁说道。 “这还不简单,我看见爷爷的房间里有个小鼓,我去拿来。”建凌笑着说,还没等大家表态,她就已经飞身一跃,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到了拱桥的另一边,再是让人眼花缭乱的‘迷踪步’,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众人看她那急性子还是没有变多少,又来对俊昭进行了一番打趣。建凌这一去一来,大约只花了两分钟。回来的时候,她一手抱着一个小鼓,一手还架了一把古琴。 故友相识不相认(七) “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喜欢起这东西的,我看到就顺便拿回来了。”建凌放下东西,对着若影说道“听说你是学乐器的,又是中国人,那中国的古琴会弹吗?” 刚才在高柳雄弥的书房里,建凌看见这把琴做的精致,又想起若影的专长,才临时想起拿来增加一些情调。这一句话,建凌是故意这样问的,她哪里不知道若影会弹古琴的事? 若影点了点头,其实她对这个游戏根本就不感兴趣,倒不如做个裁判。接过古琴,若影坐到一边,调拨了几下弦,笑道“我给你们配点,我的节奏会由慢到快,当最急快突然降到轻缓时,算是落鼓点,怎么样,谁和我配合?” “我吧!”若影话音刚落,秀一郎拿过小鼓,看着大家呆了一下,纷纷望着他,他脸一红,解释道“我不会表演什么节目,所以我做鼓手。” “那好吧!”建凌赞同了秀一郎的说辞,便对大家说道“现在花在我手上,重新围坐好!” “那我开始了!”看大家都坐着,因为要放琴,若影一人占了大半个圆桌,秀一郎则站在若影的旁边,静静地听着她起音。 缓慢的旋律,秀一郎也轻敲着鼓点,慢慢地,若影手在加快,秀一郎也配着节奏下点,直到若影弹到最急时,忽又挑了一下弦,一声拉长,节奏刚转缓下第一个调,秀一郎手上用力一敲,‘咚’的一声,传花的动作停止。 秀一郎的耳力和反应力真不错,若影笑了笑,问道“花在谁手里?” “我!”有人惨兮兮地举起手。 “好吧,恭喜你,小雅。第一个中奖者!”建凌拿过她手上的梅花,问着众人,“你们说让她表演什么?” “不是自己随便表演吗?”柳泽雅问道。 “那怎么行,应该我们说了算。”建凌笑道,歪头一想,眼睛瞄向秀一郎说,“你找秀一郎做搭档,给大家唱首情歌。” 捕捉到建凌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柳泽雅马上申明,“那你没有说明,所以不算!” “怎么可以不算呢?”季仁站到建凌的阵营里,他笑眯眯地说,“我从没有听秀一郎唱过歌,更不要说是你们一起唱情歌,所以我很期待。”望着没有输的人,季仁起哄道“大家说同不同意我的观点?” “我们没有意见!”众人一致表决。 只有若影笑笑,没有答话。其实她一开始不玩这游戏,就是因为知道建凌会恶整别人。而秀一郎自认为退的快,却不知道一开始他就落入了自己和建凌的圈套。 其实她用的曲子是《春江花月夜》,只有建凌听的出曲子的急缓在哪里,正是算到了信物梅花传到柳泽雅的手里,所以就将鼓点引导在那里落下。 “你们——”柳泽雅想赖皮的,可是愿赌就该服输,她只好可怜兮兮得望着秀一郎,“秀一郎,你陪我唱一首吧,随便你会唱的都行。” 秀一郎为难地皱着眉,他唱歌很难听的啊!可是为了女友,他不得不豁出去。“好吧!” 润了润嗓子,秀一郎与柳泽雅商量道“我——我只会唱几句《樱花歌》,那我们开始吧!” “好!” 俩人开始唱了……在秀一郎扭捏了一下,果然是开了口。不过,还真是‘只会唱几句’,那么简单的日本民歌,唱的是没一句在调上,结果笑到一群人东倒西歪。 第一轮过去,第二轮开始。秀一郎应该是祈祷柳泽雅不要再被传到,否则自己一定会‘遭殃’。 可惜他的祈祷没有被上帝听见,在建凌和若影的有意为之下,第二轮还是被柳泽雅接到花。 上一次唱了歌,这一次是跳一支舞。本来双人舞倒也为难不了俩人,可是建凌加了规矩,要俩人单脚跳完一支探戈,且不能换脚。结果一支舞下来,跌倒了几次。好几次,秀一郎为了保护柳泽雅,被‘女上男下’的姿态羞的满脸通红。 整了人家两次还不过瘾,第三次,还是柳泽雅。 “下面你们表演一段电影中的经典告白!”建凌笑兮兮的说,再贼贼的加了一句“当男主角告白完后,必需要有荧屏接吻的一幕!” 那不是要她和秀一郎当众接吻?“能不能不要后面的一个要求?” “那怎么可以?”建凌摇了摇头,“玩就要玩得起,要是轮到我们,你也可以随便要求!” 柳泽雅悲催地望着秀一郎,咬着唇说“秀一郎,我们选哪部电影?” 秀一郎很无奈,今天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明明不想参与,就是怕被整,怎么还会三番两次的连累上自己?放下小鼓,有些怀疑地看了看若影一眼。 若影接到某人怀疑的目光,假装没有看见,憋住笑随手乱拨着琴弦,却是自成曲调。 趁着那一对,到旁边商量选题时,晴枫凑到若影的耳边,低笑道“我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若影愣了一下,原来被他看破了啊!怪不得秀一郎刚刚会带着那怀疑的眼神看自己。 不错,她是故意的,可完全是为了配合建凌哦。因为建凌随便一个眼神,她都知道那丫头想干什么,所以为了自己不被整,她只好小小的配合一下!若影内心自我解说了一遍,笑了笑对晴枫说“如果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被整,我不介意你去告诉秀一郎!” “呵呵,我还真不想!”晴枫算是听明白了,狡诈一笑,决定牺牲别人是最明智的做法。 过了一会,那俩人商量好了,回到众人中间,柳泽雅说道“我们表演《只是爱着你》。” 她经常对我说谎,那些谎言,我多想再次听到…… 但是,任何时候都一样,任何时候,离别都比思念来的早。 即使如此,人们还是会笑着说:再见,总有一天会再见!再见,我们会在别处相见。 所以我,虽然离你很远很远。但还是想说,再见。 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别处相见,爱着我喜欢的人…… 一生一次的吻,一生一次的爱。 深情地对白着那些最经典的话语,在场的人沉醉地看着俩个默契十足的人,为了增加气氛,若影弹着电影的主题曲应景。 故友相识不相认(八) 台词要与演员表情相辉映,俩人诠释的很好,不愧是有默契的恋人关系。不过由于某些人故意的捣乱,有时说错一句话或漏说一个字,都会被ng。最后终于胜利地将台词对白完,俩人还真当众亲吻,顿时众人再也不是含蓄和使坏的笑,而是毫无形象的大笑。 “哈哈——”建凌,俊昭,季仁笑的最爽。 “你们很有发展潜力,说不定还能抢个偶像明星的饭碗来吃吃!”千羽延也笑到肚子疼,很风趣地调侃道。 “那倒是可以考虑,不如我们一群人来自己投资个影视公司?”晴枫丢开一惯的温柔君子形象,笑到脸抽筋时,很默契地接下千羽延的话。 “一群落井下石的家伙。”若影小声嘀咕了一句,脸上却也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虽然很胡闹,但那俩人深情地对白着那些最经典的话语,还是使在场的人沉醉地看着俩个默契十足的人为了增加气氛,若影弹着电影的主题曲应景。 温暖的和屋里,三个老头子盘脚坐在榻榻米上,每人面前都沏着一盅热茶。 高柳雄弥拿出几幅字画,给着他的老友欣赏。 “这不是曼德尔的画?”一个老头眼尖地看见其中一幅眼熟的西洋水彩画,他惊讶是因为在日本很少能见到那个现当代著名的法国画家的作品会流入市场,“你哪里买来的?” “在美国的一个秋季拍卖会上!”高柳雄弥得意地笑道“听说这幅画原本是非卖品,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人拿出来拍卖。” “你就不怕是假的?”老头又问道。 “这倒不怕。”高柳雄弥喝了一口热茶,笑着说“鉴定有年代的东西比较麻烦,但是当代画家的作品,只要从用笔,颜料,落款,印章,画风等等,就很容易认出是不是真品。再说那是正规的拍卖会,拿得出手的东西百分百是真品。” “给我看看!”这老头接过画,看了几眼,突然‘啊’了一声,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听说曼德尔已经失踪了快两年,他的作品被流出本来就奇怪,况且现在的新闻你看了没有?” “伊藤,什么事?”高柳雄弥问道。 “据说那个世界闻名的大盗,最近看上了曼德尔的作品。” “你怎么知道?”高柳雄弥问道,如果真是这样,倒要担心自己的这幅画会不会被大盗惦记? “前两天新闻上一直播报一个自称是‘怪盗公主’的大盗偷窃案,她多偷美术品。据警界内有关人士分析,她除了盗珠宝和古董外,更对曼德尔的作品感兴趣,我们日本就好像接二连三地有曼德尔的画作被‘怪盗公主’盗走。”这个叫伊藤的老头没有退休的时候是干警察的,还是个大官。现在退休后,依然知道许多社会案件的内幕。 “高柳,那你的这幅画也危险了。”另一个老头听完后,笑着调侃道。突然他听到隔着一扇推门外,似乎有很愉快的笑声和琴声。他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随手拉开了一个头宽的缝,往外瞧了瞧。 “啊!”这一瞧,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干脆直接推开门,看着外面的一片景,赞叹道“高柳,你家的后花园什么时候藏了这么雅致的景物?” 高柳雄弥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的走廊上,解释道“为我孙媳妇设计的,就是等她和俊昭回来看了高兴。所以就没有开放给任何人看。” “可惜现在不是最好的观赏时间。”发现这个美的老头,摇了摇头,那些点缀的花花草草在冬天的时候都是萧瑟。 “等明年开春就更好看了。”那是一份长辈爱护晚辈的心意。这时,高柳雄弥也清晰地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热闹笑声。远远的那个亭子里,一群孩子,正嬉笑着。或弹琴唱歌?或在玩游戏? “哪个女孩是俊昭的媳妇?”又是第一个发现这独特景物的老头问着身边的人,由于他前些年心脏病复发,到德国疗养了两年,所以高柳雄弥孙子订婚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席。 伊藤跟着高柳雄弥走出门,同样站在檐廊上,眯着眼看着那边的一群人,对那个提问题的老头说道“小林,我倒是见过俊昭的未婚妻,可是现在老眼昏花,距离隔着远,又是两年不见,已认不出来了。” 小林这下站起身来,走前了几步,对着高柳雄弥道“我来猜猜吧,是那个弹琴的女孩吗?”小林是以景观物观人,自然第一印象就将若影看成了建凌。 高柳雄弥摇了摇头,指着另一个短发的俏丽女孩,“我家那丫头,大大咧咧也随性,哪有那种气质!长相是相当出众,但顶多算个时尚小姐。前几年好好的长头发,人不说话,看起来也文静的很。可去了美国后,头发就剪成那个样子了。”话虽有些像在贬低自己的孙媳妇,可语气充满宠爱,一脸的慈祥。 “那个是西门家的媳妇吧?”小林指着不知在表演什么的一男一女,猜道。这么远的距离,看得见人的基本动作,却不可能听见他们每说的一句话。 “是。”高柳雄弥点头,有些奇怪地问着另俩人,“你们说奇不奇怪,那几个孩子除了西门家的,交了女朋友的都是外国人,难道我们本土的女孩就不如她们吗?” “那个皆川家的晴枫交的女朋友也是外国人?”伊藤也好奇起来,指着那个弹琴的女孩说“你不说,我看起来还以为是我们日本人呢。”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流行那个什么跨国恋?这叫‘国际化接轨’!”小林是个风趣的老头,笑了笑打了个比喻。然后走进屋内,将快凉的茶水喝下一口,再次专心地研究高柳雄弥收集的字画。 “我觉得你还是将画藏好,免得被怪盗给惦记上。”伊藤卷起那幅名为《莱茵河畔的背影》的西画,放在高柳雄弥的主位置边,又拿起一把放大镜,对着一块中国墨刻,仔细研究上面细小的古文字。 这就是一群无事老头的生活,品品茶,研究研究字画,生活过的很有艺术质感。 “有本事的人,我想阻止也不可能!”高柳雄弥不太在乎伊藤的话,像是没有放进心里。他走进屋,关上门,继续他们讨论的话题。 熟悉的背影(一) 高柳雄弥的七十大寿异常的热闹,晚会分了两种形式,以西方式的酒会为主,主要适合年轻人和企业精英参与。而老年人或是高柳家的亲朋高族,都是在主要宴会没有开始时,聚在一起用日式的喝茶聊天所取代。 当真正的宴会开始后,这种场合有些特别的功能,有时也可称为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能到场的人,基本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不乏名门淑媛,青年才俊。尤其是单身的,更受追捧。当然也有人特别的反感和不喜欢这种场面。 那就是千羽延! 游走过人群中间,走走停停,躲躲避避,千羽延慢慢地开始不耐起来。原因无他,只是他厌倦了这种俗气的场合和所谓的名媛小姐。个个说是受着矜持的教育,可是行为上一点也不矜持。 “先生一个人吗?” 几乎在宴会的不起眼角落里,一个打扮很得体时髦的女人走来。她手里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站姿很优雅,举止也是优雅的样子。感觉什么都优雅,可是眼神却是轻佻的不得了! 能不能不要做作了?这种优雅看的人能起鸡皮疙瘩!千羽延心里想着,脸上却堆着一丝笑,习惯了这种交际的伎俩,也就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我能和你聊聊吗?”女人的优雅开始自动‘剥落’,自觉自发地坐在千羽延身边,挨着很近,就差点没靠着他的大腿。未等他说话,又急忙问道“先生怎么称呼?” 基于礼貌,千羽延回答了一声,“千羽延。” “千羽先生,你好,我叫优子。”女人的优雅又在慢慢消失,眼光热情地自我介绍着,身体也不着痕迹地向千羽延又移近了一点。 感觉到身边的细微变化,千羽延轻挪了一下位置,可没想到女人似不放过他,莫名奇妙地坐不稳,身体正欲倒向他。 “小姐,你没事吧?”千羽延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动作却不会很大让人感觉到粗鲁,不留痕迹地推正她,他干脆站了起来。 女人暧昧地笑了笑,假装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娇嗔道“我可能是有点喝醉了!你能不能让我靠一下?”说完,眨着精妆刻画过的单凤眼,似在给千羽延传递着一种信息。 “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千羽延冷淡地一笑,客气的保持了一些距离。 “那你能不能送我去停车场,开出我的车来?”娇声盈语,再一步暗示着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并不熟,恐怕很难代劳!”无视女人的话语,千羽延拒绝的很直白,忽然眼光瞟到同样被女人缠住的季仁,他保留了最后的一丝礼貌,“我的朋友在那,我去打个招呼,失陪!” 说完就毫不留恋的走了,留下一脸不甘心的优子! “可恶的臭男人!”优子看着那逃难似的背影,恨恨地踩着高跟鞋,回到她的朋友群中去。完全没有她所说的醉态,踏步非常的稳健。 “优子,失败了吧!哈哈!”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优子悻悻的回来后,大声地糗着。 “我就说那么耀眼的男人是很难搞定的,你偏不信!”另一个女人同样讥讽道,心里还很嫉恨地把优子狠狠贬了一番“真以为自己长的很漂亮吗?自以为是的丑丫头!况且那么帅气的男孩,又听说是高柳家孙少爷的好朋友,估计家境与高柳家一样显赫。你要去道追人家,恐怕是‘烂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取其辱!” 心里骂爽快后,表面却装着友情的嘴脸,安慰着优子说“没有女朋友又独身一人,肯定是孤傲到不行的地步!这种男人通常都有不良的习惯!” “看样子还真是!”那个狂笑的女人不在意地说着,她关心的是下赌的结果,于是手指着优子说,“你输了,我们俩人一个月的美容卡,由你支付!” “付就付!”优子气愤的很,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在心里哀悼自己的荷包。 千羽延有些逃难似的走了,身后却传来那个优子的咒骂声以及她朋友的奚落声。他也听到她们打赌的话语,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 无聊的丑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了!千羽延心里冷哼道,更加地不想待在这里。本要走向季仁的脚步,在认清他身边同样存在一些猎艳的目光后,他改变了主意,一人静静地走出屋子,想要到外面散一下心。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白天玩的后花园,千羽延呆呆地注视了一会,被灯光渲染的夜色。 熟悉的背影(二) 视角偶然地一扫,看见不远处和屋的檐廊上有俩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忘我的深吻,他有些不自然地转了一个角度,继续望着前方。那拱桥和小厅,还在他的视觉里。 这样的景色,忽然在脑袋里窜上一个身影。那个夜晚,在月光下,衣袂飘飘的仿如月光女神的人。若是她,是否也很像这里的风景,是虚幻的? 心中有很大的失落!当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和退回自己的挑战时,她已经失踪一个多月! 没有办法找到她,只能等她出现,可又不知道她何时出现? 本来猜测到了她对曼德尔的作品特感兴趣,也怀疑了其中的关联性,可是他无法知道谁的手中有曼德尔的画,更无法以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来引诱她出现! 思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一段时间没见到那个身影后,这样的情感就滋生出来了。 千羽延叹了一口气,今天自己厌烦着宴会上的一切,多半也是由他的心情不好引的。又因他想念的那人的敢作敢为,因此以她的标准,评判着宴会上的所有女性! 他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内心却很难控制!想着想着,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思绪跑到老远…… “千羽?”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和惊讶,看着蹲在一处凝思的人。 千羽延懒懒地回头,似听出了这人尴尬的语调,便冷淡地说,“你们可以继续刚刚的事,当我没有注意到。” 你在,我们怎么还继续的下去!晴枫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只得好笑道“你一个人出来,没叫上季仁?怎么样,宴会上有没有看见中意的女孩?” “你明知道——”看着晴枫身边的若影,千羽延将一句话的下半部分打住,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他喜欢怪盗公主的事。于是转移着话题,望着若影有些红肿的唇,打趣道“跟女朋友接吻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温柔了!” 原来刚刚站在微暗处接吻的一男一女就是晴枫和若影,千羽延一出来就看清楚了人,只是懒的打扰俩人。可自己既然要被人家调侃,那他不介意借题发挥一下。 俩人听他一说,不同程度的红了脸,只听若影冷冷地讽刺道“是君子就不应该偷看,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千羽延好笑地看着若影,也是不显弱地反驳,“是你们太认真,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这里。现在你怪起我来倒是很理直气壮!” “我才懒的怪你!”若影一向不好口斗,说了一句就不接话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意思,看见就看见呗! “你最近看起来好像很苦恼?”她也转移了话题,觉得千羽延这些日子太奇怪了。 自从放假后,他虽然跟大家几乎天天在一起,但是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也不是自己在关心他,只是因为知道他派人去法国调查曼德尔家属的事,玫梨丝也趁着寒假回去处理了。 那么他会如此烦恼,是不是因为怪盗公主的事?若影如是猜测着。 “是有一些,但都是公事。”千羽延也意外若影今日的和善与多事,不过都是朋友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可是他并不想谈,也就轻轻地带过。继而说道“俊昭和建凌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们也是在宴会上先逃出来了,估计他们也是。”晴枫也在坦白宴会的无聊,不过自己有了女朋友,自然有消磨时间的办法。两个人在外面说说情话,他再顺便偷个香,那就什么事都不去管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晴枫话音刚落,俊昭的声音响起,他手里牵着建凌,悠哉悠哉地走来。 熟悉的背影(三) “就知道你们躲这里来了!”建凌嘻嘻一笑,有些抱怨道“给老人过生日就是这点麻烦,人多的要死,整个前院大宅,热闹混杂的像个菜市场。” “那也是没有办法!”俊昭耸肩摊手,表示无奈,“可就是俗人太多!”这就影响到他了,他花了那么多的力气写请贴,结果要邀请的基本都是一类人,想想真没有成就感。 “说的也是!”千羽延非常赞同,看着已经逃离的五人,便关心了一下,另外几人。“那秀一郎和小雅呢?” “我们在这里!”柳泽雅接过话,和秀一郎一起出现。 “好了,人又齐了,我们找个什么乐子斗斗,不让这宴会要闹到十二点,是很难过的!”建凌说着,眼光望着白天被恶整的一对,坏坏一笑“要不继续玩白天的游戏?” “不要!”秀一郎和柳泽雅异口同声道。 “那好吧,我们去玩牌,或是打电子游戏。”建凌很没有创意地说道,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等其他人表态。 可是也没有被通过,就听见俊昭说“我们去爷爷的书房里看看吧,听说他最近收集了一些字画,倒是可以给我们欣赏欣赏!” “那好啊,你爷爷的书房在哪里?”柳泽雅马上应和道,只要不是玩整人游戏,她就一百个放心。 “就再这里!”建凌看着俩个犹如惊弓之鸟的人,随手推开和屋的门,走了进去。 “爷爷的书房当然要设在最安静的地方,一般后院的房子最理想,所以我们站的地方,这栋和屋就是爷爷的书房!”俊昭跟着进去,介绍道。 看清了里面的布置,若影心想,这哪是什么书房,简直就是个小型博物馆。 书整齐地摆放在一大排架子上,书法字在框好的玻璃展示柜里,古瓷器雕塑品也很讲究地放在雕花柜上,画也被裱好,一张张地悬挂着,显然这个书房的主人平时对待小事物很细心。 若影目光随意地游走着,漫不经心中看到一幅熟悉的画,可她装作没有看见,轻声地与晴枫议论着一幅楷书。 “那画真好看!”柳泽雅说道,指着挂画处,在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她走近看了起来,惊喜地说道“这不是曼德尔的画吗?听说在现当代的著名画家中,他的作品最难购得。” “哪里?”反应最快的是千羽延,他走到画的面前,看着画上的落款,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老爷子什么时候也有曼德尔的画?”晴枫笑眯眯放下手边观看的东西,牵着若影一同跟上看个新鲜,他倒是没有注意千羽延有些激动的语调,纯粹是因为比较欣赏曼德尔的作品,而仔细的观看起来。 “这画有什么特别吗?”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凑到画面前,忽视了一些更有价值的藏品,害俊昭也来了兴致,他看着画的名字,念道“《莱茵河畔的背影》,曼德尔作于莱茵河边!”‘作于莱茵河边’是画名下面的一行小字,俊昭眼神好,就干脆念了出来。 “当然有!听说曼德尔是个通才画家,擅长各种画画的技巧,而他的画以多题材元素和多种作画方式著名。可是他的画,一般都是非卖品,听说我们现在正看到的这幅画,以前一度是非卖品!”晴枫解释着,至于他为什么要提醒是‘非卖品’,那是在说曼德尔的画贵在少而精,而他话中又加了‘一度’一词,显然是因为能在高柳家看见这画感到异常惊奇。 莱茵河畔的背影?正在认真看一幅字帖的建凌惊愣地转过身,走到俊昭的身边,看了一会,用‘心腹传音’术对若影说“这幅画就是你想要的?” “是!”若影显然也意外这画除了自己知道以外,现在会提前被人看到。因此回答了一个字,却不想再多言。 “你不觉得这画里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建凌在想,到底是哪里见过呢? 你确实是熟悉!若影没有将这句话传音,心里暗想,因为建凌认识玫梨丝,是好几年前在法国相处过一段时间,因此觉得眼熟。可建凌记忆再好,这许多年没有见,自然是有些眼生,但不表示完全的忘记。 偏偏这就是个致命的弱点,既然建凌能一眼觉得眼熟,那其他人呢? 若影不动声色地沉思了一下,转身走到书架那边去,拿起一本已经成为珍藏版的小说,随手翻了几页。可心思不在书上,而是在表情越来越凝重的千羽延身上。 她有点不好的预感,也许就发生在无比专心的千羽延身上,他到底会想到什么呢? 果不其然,与若影担心的一样。千羽延在端详了画中的内容好久,心中亦浮上一个疑问:这背影好熟悉,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晴枫,你看这本书怎么样?”若影唤着有些发呆的晴枫,打乱了他的思维,就是怕他帮好朋友想起什么。 感知能力很强的晴枫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脑中浮上个模糊的形象,他也好似在哪里见过画中人的背影,只是他除了疑惑,倒是没有深究。 被若影叫了一声,他完全放弃要想起谁的念头,温柔一笑道“什么书?” “你过来看就是!”若影款款一笑,虽是对着晴枫说,可视线依然没有离开千羽延,她想审视出千羽延的一举一动。 “还看呢,怎么这么入神?”当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都没有看这些死东西的兴致时,千羽延仍然站在那幅画下不动,脚步甚至都没有挪动过一步。 俊昭无聊地揽着千羽延的肩头,半架着他挪动脚步,“走,我们看看季仁那小子还‘活’着没有?” “好!”千羽延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可在走出和屋,关门的刹那,他将心里琢磨了许久的想法,轻声嘀咕出来,“好熟悉的背影!” 若影回国(一) “若影,真是千羽延的人来查我的存在!”亚欧大陆的西部法国还是大白天,日本已经是半夜,玫梨丝就是在这夜深人静时,给若影挂着国际长途。 “我知道,其实这边出了点意外,我觉得他怀疑到了什么!”若影回复道,然后简单地将那天在高柳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我们相处了那么久,难保他不会想起!”玫梨丝也很担忧地想,那个画里人没有正面,只有背影,可那时的身高与现在相差无几,真怕千羽延对比出来。 “所以我想让你不要再回日本了!” “可我找什么理由呢?” 若影想了想说“很简单,就说生了一种需要长期调养的病。”不是要诅咒好友,这只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借口。 “好,我知道了!”玫梨丝应到,在挂线前又叮咛了若影几句,“那你一个人要小心,如果再出意外,拿不到的话——”她思考了一下,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就放弃,只是缺一幅画的暗码,相信不会残缺太多的信息。” “那《竹中精灵》查到了没有?”若影还是关心那幅画的下落。 “查到了!”玫梨丝回答的声音有些疑惑,她接着说道“我查到前些日子画还在美国,可不知道是什么人手脚那么快,被一个神秘人,买到中国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追查,看是什么人买去的。” “好,知道了。”玫梨丝看了看电话的计时显示器,觉得已经是太晚,于是不再打扰若影的休息,说了一声‘拜拜’后,挂了线。 由于答应了建凌,若影不得不信守承诺,那就是——在建凌还在高柳家时,她不能去盗画! 但是千羽延那日的表情,令若影隐隐担心。玫梨丝回了法国,暂时没有回来,而法国的事,她也知道的很清楚,百分百肯定了是千羽延派人打听曼德尔女儿的事。 虽然不知道千羽延是如何知道曼德尔有女儿这件事,可这已经证明他查探的方向是越来越正确。若影还觉得,只要玫梨丝一回到日本,有很大的几率会帮助他回想起那个背影。 当探得《竹中精灵》已经不在日本后,若影决定了,只剩最后一幅画,玫梨丝可以不用回日本。 所以,俩天前的那通电话打完后,玫梨丝很快伪造了一张得急性肝炎的病历,退出了这次的交流生活动。 这一天,当代替一群人转达完深切的问候后,若影又挂上与玫梨丝的通话。想着,这离建凌去美国的时间还有一个月,该怎么过? 思虑了几天后,她决定回一趟段家,因为正好可以赶上过春节。同时关于那个假怪盗公主的事,她还没有回去算帐呢! 当时放人是念在同门的份上,但并不表示她不记仇。还有,她总觉得那个暗卫影首席怪怪的,虽说不上哪里怪,可就是引起了她的兴趣,这次回家她要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当若影已经做好了回中国的行程,才跟晴枫和建凌交代了一声,怕的就是有人会提出与她一起去。 果然在机场送别的时候,晴枫很想去若影的老家看看,可她硬是没有同意,因为怕晴枫知道她真正的家庭背景。 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后,若影在建凌的配合下,打消了晴枫要跟随的念头。 从东京的飞机直达香港,然后又转机到了云南大理。 “小姐你回来了!”大理机场的候机厅里,段家派出的司机老张准时接到了人。 若影回国(二) 若影摘掉墨镜,对接机的人轻轻一笑,展现出特别亲昵和友好,“老张,好久不见!” “小姐你已经几年没有回国了,老张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老张憨厚的笑脸,带着宠腻的慈祥。他接过若影手上的行李包,引走在前面,并边走边说,“快要春节了,不管是汽车站,火车站,还是机场,人都多的不得了。我的车子开不进来,还停在对面的马路边,所以要小姐辛苦走一段了!” “没事,我了解国内春节的状况!”若影走在老张的身边,然后问起家里的一些事情,“家里的人最近怎么样?” “很好!老太爷身体还是很硬朗,老爷和几位叔伯老爷,没事总会切磋几招。至于夫人和那些叔伯夫人,小姐您也知道,她们没闲情什么家长里短,倒找了个乐子,经常组成两桌,整天的打麻将。”老张笑呵呵地说,他说起那家里打麻将的情况,趔着嘴在偷笑,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真是无聊!”若影就知道家里的那票人,没有什么大事的时候,能无聊到发霉的地步。“那他们还不闹的打架?” “那也是!”老张想起有时候因为打麻将出的恐怖状况,吓的直打抖“因为夫人们打麻将忘记料理家务,老爷们刚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后来实在是忍不下去,老爷们干脆霸占着桌子不让夫人们开桌,结果有几次成了‘家庭大战’!”想起那些人高来高去的拳打脚踢,怎一个‘惨’字了得? 那就是山崩地裂,轰轰烈烈!因为老爷们和夫人们之间的大战,那杀伤度可比得上拆房的程度。因此总是会连累无辜的人,谁若一不小心被那些剑风掌势给劈中,就要倒霉的在家里躺上好几个月才下得了床! 老张一想起这些,就要在心里为自己哀悼那一次被台风扫到的倒霉日子,因为被段家当家夫人拍中一掌,结果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才能走动! “我爸若吃不到我妈煮的东西,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我完全可以理解!”若影无奈地说,因为她老爸的胃特别挑剔,而她老妈是个烹饪高手。当年她老妈就是靠那招‘抓住了男人的胃就抓住了男人的心’,才收服了像她老爸那样的狂傲世家公子。所以二十多年的饮食习惯,已经不能改变。即使家里有佣人,可她老爸决不吃别人煮的东西。 即使若影不知道老张脑袋里想什么,但她完全能想象到那种所谓的‘家庭大战’的程度。 “就是因为这样,家里的男女老幼,只要看见夫人们哪一天有闲心在打麻将,那绝对要退避三舍!”老张的语气充满夸张,却也是八九不离十的程度。“哦,那先不说这些了,老张我问你,那个暗卫营新首席,你知道吗?” 暗卫营首席?老张鄂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家小姐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个人,但很详细地据实禀告,“他叫七少,是老爷和大少爷在六年前带回段家的一个少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老爷竟收了他为徒,就在两年后,他上任了新首席。可又突然消失了四年,然而就在前几个月,他才回来。按这种情形看,应该是替老爷执行任务去了,虽然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但除了老爷外,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去询问他。所以,我只知道这么多。” 还挺神秘的嘛!若影听老张这样一讲,更打定了主意要认识认识那个叫‘七少’的首席。可是,她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见面礼’呢? “小姐请上车,小心头!”就在若影想着怎么给对方一个‘惊喜’时,老张已经引她到了停车处,并出声提醒她不要撞到头。 若影回过神,上了小轿车。老张上车发动马达后,很快就行驶上了回段家的路。约莫一个多小时的高速公路,轿车开出城市通往郊区,却在一座很原始的山林下停车。 若影回国(三) 到了这里不再有水泥路,而是一条比较崎岖的山路,宽度刚好能容的下一辆跃野车。 若影和老张在山路下刚好停了一辆跃野车的地方换了车,继续向前行驶。这次由于路况的原因,路并不远却很深,一直往大山里通去。 直到人烟越来越稀少,大路也越来越窄时,若影和老张才弃车走路。等老张用隐藏那辆轿车一样的手法将跃野车用树枝掩盖好后,俩人开始向丛林中走去。 两次换车,一次走路,她家也真够远的!若影好笑地想着,觉得几年没回这里来,倒有些不习惯了。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她和老张走出了原始森林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地方。 那里面竟有水渠稻田,菜园果林……群山伴绕,绿荫成趣,可以说是个真正的世外桃源。 在这片开阔地的另一边,有一条大河阻隔着,据说这条河的上源是雅鲁藏布江,而现在若影站的地方,正是这江河分流出来的一条支系的河谷地。在大河的那一岸,有着天然的断崖,断崖顶上的平整处靠着一座大山。而正是在那崖顶,有着庞大的辉煌建筑。 这样的建筑群像天府一样,隐藏在崇山峻岭中,外人从未得见。 俩人走过渠道,通过浮桥,来到绕山旋转而上的石梯前。 “好像上面越来越热闹了!”听着上面传来的声音,若影勾起一抹怀念的笑。 “是啊,因为快过年了,那些个少爷和小姐们都从外面回来了。”老张高兴地说,然后又感慨的说,“年年大家都是进山过年,可就这几年,其他人都回来,惟独缺了小姐您呢!” “我看我还是少回来的为好!”若影有些敬谢不敏地说。 不是她不孝顺不爱团圆,而实在是她家的那些怪胎事情太多。记得小时候每一年过年,总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 比如,哪位堂哥或堂妹一言不和就打架,若只是打架也就算了,偏偏各个都多少有些武功,小孩子打架又不分力道,所以每年都会出现那种状况,不是这个受伤就是那个受伤。 这也就算了,连大人也搞怪的离谱。比武切磋,看彼此武功有没有进展,结果一不小心成了面子之战,非得把自己的对手打趴下才肯罢休。 如此这般的事,年年上演!若影小时候就无辜的不得了,因为她的武功好,常被大人夸奖。估计她是被用来当了典范,所以经常有一些不服气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来‘挑战’,偏偏她性子淡又没多大兴致。可结果就被他人以群殴的方式来挑衅,想要逼她出手。 以前每一年过春节的时候,段家人一面是尊重家族传统相聚在一起,一面又像是一个集体相邀打群架的聚会。而每一次打完,却又奇怪的没有伤一点和气。 这就是她大理段家,相传是某个朝代建立起的皇族后裔们的现代奇趣生活。 “小姐你也想太多了,现在那些少爷和小姐们不会再动不动出手了!”老张看着他家小姐奇怪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了。 “也许吧!”若影走着走着,竟觉得这样太慢了,慢慢的一步一步攀登上去,可能过了晌午也到不了。 “老张,我们快一点吧!”虽然有些不适应上面的那群怪人,可是她还是不想劳累自己。施展着轻功几丈几丈一跃,很轻松的就到达崖顶。 老张由于反应慢了一些,再加本身的轻功就不怎么样,所以还没有跃上一半的石阶,若影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老张好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人老了,不能和年轻人比,我老张还是慢慢走,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老张边说边按他适应的速度登山,肩上还抗着若影的小行李包。 “丫头,你找死!” 若影一脚刚跨进她家的厅堂,只听见一声怒喝,杀气扑面而来,一把暗器‘咻’的一声,直向她招呼过来! “臭小子,别以为大我一些,我就怕了你!” 紧接着前一把暗器,后面又是一把飞刀,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射的,没有射向她的对手,又是向若影飞刺了过来。 “不用这么‘欢迎’我吧!”若影番着白眼说道,扬手一挥,一掌内力引开了暗器和飞刀原本的飞行方向,人从中间穿插过去,暗器和飞刀分别斜插进身后的两边门柱上。 “堂妹?”一个男孩的声音。 “堂姐?”一个女孩的声音。 一男一女同时惊叫道,然后放弃了互相不让的对招姿势,万分惊喜地向若影扑来…… 可是,可是他们还在边走边单手过招!若影叹了一口气,对见怪不怪的场面还是有些熟悉的头痛感!为免被无辜牵扯到,若影眼看自己就要被俩人抓到衣袖,她反应灵敏,起步下腰一滑,身子快速从俩人中间闪过,避过了俩人的单手‘拥抱’,飘到了他们的背后。 “堂妹!”“堂姐!”俩人同时转身,不满地叫道。 “我看你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所以不想防碍了你们,你们可以继续,继续啊,不用管我!”若影很无辜的一扬手,真的打算不理会这俩人。 这一个二叔家的堂哥和三叔家的堂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冤家?从小打到大,一见面就不和。小时候也就算了,连长大了还是一个德行,见面就掐! 若影觉得自己被老张忽悠了一回,还说他们长大了,就懂事了。没想到自己回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一对活宝,还差点害她吃了俩人的暗器与飞刀。 “我们等一下再继续!”女孩男孩同时开口。 意见达成一致后,女孩撒娇道“堂姐,我要抱抱你!” 男孩也一脸绅士地张开双臂,丢了一个帅气的媚眼“来,堂妹,哥哥抱一下!” “不要!”若影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无视俩人,向内堂走去,管他背后的目光有多哀怨! 若影回国(四) “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若影刚踏入后院,正在院内洗菜的张婶起身大声的叫道。 “嗨,张婶,你的嗓门还是那么大!”若影笑着调侃道。 “欢迎小姐回来!”张婶开口叫时,这整个后院里的十几个女人就看见了若影,很有秩序地放下手中的活,排站着向若影鞠躬问候道。她们有的年轻,大约比若影大几岁,有的年长,约有五十多岁了,但都是段家里长期做事的帮佣。 若影点了点头,对着张婶身边另一位大妈说道“段妈,我让段刚去了美国,他今天没有随我回来!” 段妈收回刚刚小心在若影背后搜索身影的眼神,呵呵的笑道“那小子都没有告诉我,害我以为他会和小姐您一起回来呢!” “那都要怪我,临时起意回来,也就没有告诉段刚,等会打个电话给他!”若影对着段妈,也就是段刚他妈妈解释道。 “小姐,老张不是接您去了吗?他人死哪去了呢?”张婶有些奇怪地看着只有若影一人,却不见她家的那口子。 “呵呵,老张我脚程慢,小姐就先上来了!”老张手上提着若影的行李包,步入院中,笑嘻嘻地接受众人‘责怪’的眼神。他虽然是慢了一些,可爬了那么多的阶梯,一点都不气喘。 “小姐,快进去吧,老爷和夫人早就在主屋里等着呢!”段妈把手上的水放在围裙上擦干,起身接过老张手里的东西说“我来拿好了,老张你去休息一下吧!” “好!”老张乐意地移交了工作,往他家的小屋走去。 若影和段妈穿过一扇圆门,通过一座长长的曲廊,九转八拐下,过了厨房,佣人房,练功房,兵器房,书房,健身室,游戏屋……才到了一座巨型建筑门前停下。 这座像皇宫又像城堡的建筑与前方的十几座楼阁是独立开来的,它采用的是东西方艺术的结合形式,一半方型一半圆,以红黄色为主调,又镶嵌了理石的乳白色。楼身共有五层半,一层大约有二十八间房间的占地面积,整座楼房大大小小的加起来共有一百五十七个房间。 也不知花了段家祖先多少时间建成的这座房子,才是段家建立在这山林之中百年的真正主屋。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段妈走在前面,推开院门向屋里的人叫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 可是,段妈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回应,她‘咦’了一声,推厅门的时候,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老爷和夫人,还有那些叔老爷和叔夫人,堂少爷和堂小姐,怎么都不在屋里了?一个多小时前,一大家子的人不都是聚在一起,聊天看电视,说要等待大小姐回来的吗? “他们准到后山去了!”若影了然一笑道。 段家的人,怪癖不是一般的多。一,他们没有长时间等人的习惯;二,他们也没有出门迎接人的习惯。 所以当从外面回来的自家人说一声要回这里来,他们嘴上说会呆在家里一起等,可实际情况就不是这样了。因此有时候一些与段家有世交关系的客人来段家做客时,通常也会走了空门。 段妈也是习惯了,听她家小姐这样一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打开一边的鞋柜,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到若影身边说“小姐,你要换的鞋子。” 若影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运动鞋,递给了段妈。换上拖鞋后,若影对段妈说道“坐了飞机和车子有些累,你先帮我去放洗澡水,我打算沐个浴睡一觉。” “好!”段妈放好鞋子后,接着去浴室间里放热水。 若影有些疲惫地缩在沙发上闭眼假寐,听到水‘哗啦’‘哗啦’地流了一会,听见段妈传来的声音,“小姐,水放好了,放什么香精?” “我包里有!”若影想起当初晴枫送来的那一瓶法国产的玫瑰香精,她一直都没有用,就是怕香味太特别,暴露了自己怪盗的身份。不过这在家里倒是可以试试,于是对段妈指点道“那瓶玫瑰香味啊!” “好!”段妈打开包翻找到了她家小姐说的那瓶香精,洒了适当的分量,她放回东西。接着将浴袍,浴巾,香纷和穿戴的衣物摆放好后,伸手试了试水温。发现热度刚刚好,她走出浴室间并把门带上,防止热气逃跑了。 “小姐你快去洗吧,这冬天的水冷的快!”段妈拍拍几乎要睡过去的若影轻声叫道。 “哦,差点睡着了!”若影伸了个懒腰,笑着对段妈吩咐说“我去洗澡了,他们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到家,那就不要去后山通知他们。不然,我一定没得睡!” “知道了!”看着她家小姐一脸的疲倦,段妈有些心疼。 “那我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那我去帮张婶弄午饭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到前院去!”因为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午饭时间,那么一大家子的人要吃,所以段妈自然要帮着张婶一起做。 “好!” 若影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后,段妈也带上这里的厅门,往前院的厨房去了。 若影一向轻浅少眠,即使她吩咐了段妈不要去后山告诉大家,她已经到家。可她难以保证那两个打架打累后,又多事的堂哥堂妹不会来扰她的眠,尤其是在她不给面子的甩人后,更会招惹来他们的捉弄。 稀稀碎碎的声音,虽然蹑手蹑脚,很努力地克制着,可还是被若影听到,她半盖在被子里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你踩到了我的脚了!”一道女声轻轻地叫嚷着 “小声点!别吵醒她!” 首席七少(一) 非常警惕的两个人,又静下心来听了一下床上之人呼吸声,非常的匀称,便又放下了胆子,迈步向前走。 可蹑手蹑脚走路的人,又不小心踩了对方一脚,女孩骂道“怎么又踩到我了?” “嘘,对不起啦!” 女孩捂着男孩的嘴巴,也警告道“声音小点!堂姐警惕性很高的,她到底睡着了没?” “段妈说她很累,应该是睡着了!” “可段妈说不让我们来打扰堂姐,不然被她知道会修理我们!” “我们不说,谁知道?” “那先点了她的睡穴我们再动手?到时连堂姐自己都不知道是我们整她,嘿嘿——” “好,我那边,你这边!” 一男一女非常小声的对话,轻如蚊子叫,他们以为睡觉的人没有听到,哪里想到一字不漏地飘进了他们要捉弄之人的耳朵里。 感觉到两股气流向她涌来,若影假装不经意地翻了一个身,两只手一左一右钳制住正欲偷袭她的手,用力将俩人一拽,在对方猝不急防的情况下,动作快到肉眼捕捉不着。那两只手的主人‘啊’的叫了一声,身体皆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定着。 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就算再怎么累,也不可能睡死!若影心下好笑,甚至连眼睛都懒的睁开,只靠着经验和感觉拉近两人与自己的距离后,出手将站在床边的人点住。 “你偷袭我们,不算!解了我们的穴道,我们再和你比!”一男一女异口同声地叫道。 若影懒的理他们,心想,恶人先告状了是吧?不过,如果自己就这样任他们不管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吵死。 果然,那一男一女不罢休地在她耳边大叫“段若影,解开我们的穴道,不然吵着你睡不着!” 无赖一样的人,威胁过后,一点商量的机会都不留。一男一女很默契地大声叫道“段若影快解开我们的穴道,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 若影实在是听不下去,睁开眼对人翻了一个白眼,他们哪次对自己是光明正大兼公平的? “段若影,就知道你装睡,还不放开我!我——”因为若影是侧睡,脸正对着她家堂妹,也就是段若萱那边,所以她冲着若影大叫道。 “吵死了,若萱!”若影皱着眉,伸手一点,毫不客气地将段若萱还未说完的话消音。 若影再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她家堂哥,淡淡地威胁道“如果你也想像若萱一样,我不介意给你也消声!” 段子誉听了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很识时务的干笑道“亲爱的堂妹,我一定不会再吵你的,我怎么会像那个傻丫头一样蠢呢!”很狗腿地不去激怒他家堂妹,讪讪道“你睡吧,你睡!就当堂哥在给你护卫,呵,呵呵——” “嗯!”若影满意地闭上眼,很轻松地说“你放心,最多也就让你们站一个时辰,我很快会醒,相信我睡的一直都不深!” 什么睡的不深,很快就会醒?就算是,也要站两个小时啊!冷血的女人!段子誉嘴上不敢抱怨,肚子里一个劲的腹诽。 不过,若影已经闭上眼了,看不见她家堂哥和堂妹,哭丧的表情和眼里喷的怒火。 首席七少(二) 段家的当天午餐上,除了若影没有出席外,还有俩人也同样错过了午餐时间。不过段家的用餐规矩甚严,迟到太久的人,绝对没有让人等待的资格。 已经站了两个多小时的人,肚子‘咕咕’地一阵乱叫。看着似乎还熟睡的某人,他们几乎要崩溃。 “堂姐,她到底什么时候才醒来啊?”由于段若萱被点了哑血,只能以眼神跟段子誉交流。 “我怎么知道?”段子誉声音很小,因为他知道某人是很记仇的,所以遵守承诺,不敢出大声。 “她要再不醒,我都快僵化了!”身体又饿又麻,段若萱非常后悔与段子誉先前起的整人念头。 基本上段子誉与段若萱的默契好,她用嘴型和眼神表示,他就知道对方说什么,于是同样苦着脸道“我也是!” 肚子又大声大声地叫,段若萱不想再浪费表情,只好哭丧着脸盯着床上人的睡姿。 “她到底给我们点的是哪种穴?能不能试着冲一下?”段子誉思考了很久,才将这个想法告诉段若萱,不过他是很没有把握的。 “还是不要的好!”懒懒的声音响起,床上的人缓慢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后,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警告道“如果你不怕走火入魔,可以试一试!” 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段子誉本还想运气来着,却在听到若影的后一句话时,下意识地想验证她话中的可信度,但显然感觉到体内无力,提不起劲。如果非要硬来,隐约觉得气息在乱撞。 “原来已经一点半了啊!”若影无视被吓惨白了脸的段子誉,抓着床头边的闹钟看了一下时间。 “堂妹,我们又饿又累!能不能高抬一下你的贵手?”段子誉语气很好,很恭谦地求着若影。 “哦,是这样啊!真不好意思让你多站了半个小时!”若影从被子里爬出来,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自动地过滤了段子誉的哀求,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然后她径自地走到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进了换衣间。 十来分钟后,若影穿戴整齐,美美地走了出来。与两个脸色奇差无比的人相比,她精神饱满,气色红润。 心情一好,总算是良心发现,看着定了许久的俩人,故意惊讶的叫道“你们怎么还站着?我不是给你们解穴了吗?” “你大概刚刚忘记了。”段子誉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不敢抱怨,只得沮丧地说。 “哎,真是对不起哦!你们知道我有睡床气的嘛,下次不要在我情绪不稳的时候来找我‘叙旧’!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若影坏坏一笑,虽然潜意识没有感觉到自己很过分,但还是很会演也很无辜地道着歉。 “知道了!”段子誉不想与她再废话下去了,只要她一直装傻,那自己和若萱不是一直要站下去?心念一动,马上装着可怜的样子说“堂妹,求你给我们解穴再说,好吗?” “好吧!”若影爽快地应答,却没有走到俩人的面前去,只是隔着一张床的距离,她合拢食指与中指,凝聚上内力,化成一股大气流,飞射了出去。 解开段子誉的穴道后,若影动作重复了一遍,对象是段若萱。 段子誉胸口一震,发现全身都松懈了下来,接着看见段若萱也能动了。只是他们行动虽自由,四肢仍却隐隐作麻。 “堂姐,你好狠的心!”段若萱嘴巴能开口了,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向若影抱怨着。 “好了,好了,还不是我们技不如人!”段子誉才不要那么丢脸呢,说完这话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步出若影的房间。 “堂姐,我手脚麻!”段若萱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小女生,对着比她大四岁的堂姐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不依不饶地赖在若影的房间里不走。 “好啦,是我的错,堂姐给你揉揉还不行?”若影好笑地看着小丫头,其实她对爱撒娇的小女孩有点没辙。心想,刚开始若萱要是知道服软,说不定自己就不整她了嘛! 若影一边给段若萱揉手,一边问道“还酸不?” “酸,麻!”鬼丫头坏坏一笑,然后得寸进尺道“堂姐,我能求你个事吗?” “说吧!”这泼辣的丫头一下子变的乖巧,若影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你能教我一些功夫吗?” “为什么?”若影反问道,未等段若萱回答,她又说“学武功为什么要我教,家里不是有很多武功秘籍吗?” “是很多,可是我没有人帮忙讲解,理解不了!”段若萱尴尬的说,那些什么鬼捞子武功秘籍用着古语和什么晦涩的符号也就算了,还残破无比,谁看的懂啊? “那你现在的武功也不错了啊,难道想学好了胜过子誉哥?” “不是!”段若萱回答的很快,出乎了若影的预料。 “那你是学来想干嘛?”除了想胜过与她八字最不和的堂哥,若影实在想不出她家堂妹有什么崇大的目标。 “我——”段若萱脸一红,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细小地回答道“我想进暗卫营,可是武功太弱,所以——” “你要进暗卫营?”若影以为自己听错,于是反问道。 “是!”段若萱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脸蛋却也越来越红! 若影疑惑地想,那个暗卫营的成员通常是被段家从外面带回来的孤儿,他们大多数是因为感恩而自愿加入了这个保镖兼杀人组织。当然,也有段家的人太无聊,自己要求加入。不过那里面的教育可不比一般的教育,除了正常的学校式学习和武术课程外,还有外出执行任务的杀人心理教育以及一些无法言明的阴暗手段教育。 听说一但入营的人,在正式接受那些教育后,就会变成冷血的杀人机器!所以若影不太喜欢段家门下的这个组织,希望能早早解散,此时也更希望她家堂妹能打消这个念头。 首席七少(三) “堂姐,你教不教嘛?”段若萱见若影久久不语,有些心急的纠缠着,摇着若影的手臂,一个劲地说,“堂姐,你要是教了我,我保证以后不跟你捣乱!” “如果你是这个念头的话,堂姐不会教你的!”若影被段若萱打断沉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为什么?” “为什么?”若影重复着段若萱的话,认真地看着她说“也不为什么,只是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很讨厌暗卫营的存在!” “这只是个借口!”段若萱以为是若影不想教她武功编出来的借口,于是不太高兴地说“暗卫营从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以前你一直都没有说过讨厌,再说你的贴身护卫段刚当初不也是暗卫营里的人吗?你要是真讨厌,你怎么会去接触他,并把他放在身边做事?你摆明是借口嘛!我不管!我要进暗卫营!你一定要帮我!” “段刚的情况特殊,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若影实在是拿赖起皮来的堂妹没有辙,只好板着脸说道。 其实提起段刚的事,若影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用了段刚,并不表示我不厌恶暗卫营的存在。” 若影把段刚从暗卫营里调出来,那是因为段刚的父亲以及他的祖辈都是为他们段家效忠的人,一直担任着段家管家和暗卫营首席的双重身份。所以赐给了‘段’姓,可段刚家一代一代的人为他们大理段家的人而死。就像当年,段刚的父亲也是暗卫营的首席,却在一次任务中不幸牺牲,留下了年轻的段妈和才上高中的段刚俩人。 若影还记得,那一年她才上初二,段伯死后,段刚不哭不闹不吃不喝的过了三天,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加入暗卫营要为他的父亲报仇。段刚在同龄人中天赋本来就高,很快就通过了入营测试,并在首席选拔赛上,一举夺魁。 当然这都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是从段妈那里听说来的。 那个时候若影只知道段刚突然辍学了一段时间,说是回山林里安葬了他的父亲后要守孝。但若影在那几年里,因为到了香港去上学,所以不知道段刚的真实情况。 直到某一天,与好朋友去海边冲浪,却稀里糊涂地在香港的维多利亚海港边看见了一个昏迷的人,上前翻开他的脸一看,竟认出是她家段伯的儿子。 若影一直以为段刚在大理市里上学呢,没有想到他是进了暗卫营。那次到香港执行某个机密任务,却失手掉进了大海!后来被海浪推上了岸,才她和朋友救起。 关于暗卫营里的任务,只能是段家掌家人才知道,所以若影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可是她只要一想起段伯的死和段妈那时的惨绝表情,心里就隐隐作痛,更越发的不喜欢家族里指派给暗卫营去做的事。 若影心里一直觉得愧疚,都已经失去上百年的权力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事,驱使别人去做呢? “可我就是想进暗卫营嘛!” 当然不是所有的段家人都与若影的想法一样,毕竟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家族优越感,段若萱也不例外。 她想进暗卫营并不是真心想融入,只是要让别人觉得她很厉害,而她也能光明正大地接近那个首席大人! 想到首席七少,段若萱把头押的低低,脸上明显浮了一抹娇人的红晕! “老问题——为什么?”可是若影还是不能理解她家堂妹的坚持,于是努力地观察着段若萱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这下她终于看出了端倪,于是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为了什么人,才坚持要加入?” “啊?”段若萱抬起头,害羞一笑,终于扭捏地说出事实,“堂姐,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什么人啊?”若影等待她的坦白,原来绕了那么久,这才是答案啊! “暗卫营的首席——七少!” 首席七少(四) 段若萱娇羞地说出她心上人的名字,脑里马上浮现出她心上人的模样。 “七少——”若影提大了音亮,怎么又是他?最近好像总能遇上与他相关的事! “堂姐,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吓到我了!”段若影嗔怪地拍拍胸脯,然后疑狐道“你已经见过他了?” “没有!”若影言简道,却更加增添了她对七少的好奇,她决定不管是今天,或至少是明天,一定要见见其人。 远山群峦,在这横断山脉里,坐落在最深处的连绵山头,有很好的视野,开阔到能一览众山小。 站在一座山颠远眺的七少,夕阳映照在他的身上和身边的景色,松树上的晚露开始结成一根根晶莹的冰。他虽穿着单薄,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晚风吹来,伴着下面的云海一阵一阵翻滚!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神情出奇的安详! 来到这里第七个年头了,时间过的真快,原来他没有死,却能这样地活着! 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着身后的人,“黄莺,什么事?” “大人,‘公主’回来了!”黄莺就是来向他禀报这件事的。 “她——回来了?”他身体僵愣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如常。他由于背对着黄莺,所以没有让她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表情很平淡,却在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慢慢地浮现出一种眷恋与思念。不知道与黄莺能说什么,所以无意识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黄莺说道,她刚从主宅那边回来,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大少爷让我捎话来,老爷今晚要开家宴,让你一起过去!” “我知道了!”七少多看了一眼远方的景色,转身向暗卫营的驻扎基地走去。 段家的晚宴上,段家所有人都在席上,只多了一个外姓人,也就是段老爷的嫡传弟子兼义子——七少。 看着齐聚一堂的人,若影珊珊来迟。她听说,今天那个七少会上席! 抬头去搜索那个对她来说还陌生的身影,果然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侧着脸与她大哥交谈着什么! 看侧脸的轮廓,确实不错,难怪若萱那丫头会心动!就不知道正面看怎么样?若影心下暗笑道。 很有气质地踏着步伐,走进饭堂,不能左顾右盼,于是最先向坐在正位上的爷爷鞠了一躬,“爷爷,我来了!” “爸爸,妈妈,我来了!”问候过爷爷,当然是自己的父母。 “你这丫头,来,坐到妈妈的身边!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丫头也不想家,几年不回来,倒是很任性,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了!” 段夫人作为母亲,很自然地唠叨着女儿,却被她家老太爷截了话去。“媳妇,你怎么说个没完?若我是孩子,估计回了这么一次家,再也不敢回来了!” “爸——”段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老太爷还是向着他的孙女。 “爸爸,估计大家都要‘吃醋’的!”段老爷开玩笑地为他的妻子找个台阶下。看着自己的女儿,温柔地笑了笑说“你妈是特别挂念你,老是说我太放纵了你!” “来来,丫头,别理你爸的话,坐爷爷身边来!”段老太爷最爱这个嫡长孙女,好几年不见,更加的疼爱。所以任何人当着他的面,是一千个一万个说不得若影半句。 “小影来,坐二叔这个位置!”段家二叔本来是坐在老太爷的左下第一席,不过既然是他们全家最疼爱的‘公主’,所以他都不在意长幼有序,很自觉地往后挪了一个位置。 “小影果然是我们一家最抢手的人!” “哈哈……哈哈……”也不知是在坐的哪个人说了一句,引来大家和乐融融的大笑。 “二叔,不好意思!”若影尴尬一笑,走向原本属于段家二叔的座席。期间还不能坐下,纷纷向长辈打完招呼。 “我也和大娘一样,要吃醋了!”看着这一幕的段若萱从外面蹦跳进来,她本是因为七少来了,所以有些扭捏,站在门口一阵磨叽,才最后一个上席!不过心上人就在里面,心里纠结不了多久,就放下了所谓的矜持,选了那个正面对着七少的位置坐下。 “丫头,你终于舍得进来了?”小女儿心态一目了然,若影好笑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堂妹身上转开,正式地看向那个她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的人。 “你——”正眼一瞧,若影身体一震,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几乎要碰倒身后的椅子。“你好,我是段若影,听说你是四年前升了首席,真是恭喜啊!”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一个陌生的熟悉人,记忆锁不住地翻涌上来,嘴里的恭喜之言却是很明显的讽刺之意。 “小姐,您好!”七少淡淡地微笑着,无波无痕,却仍受不了若影的客气与陌生。他心里刺痛着,六年前那一个月的短暂记忆也回到他的脑海里,眼里有着一闪而逝的悲伤和悔恨。 “很好!”若影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蹦出这两个字,却又流露的不着痕迹。“爷爷,我给你荚最爱吃的松子鱼!”若影浅浅一笑,目光完全从七少的身上转开,其后再也没有留给他一个余光。她坐下身来,起筷给段老太爷布菜。 “好,那大家动筷吧!”老太爷一声令下,这晚宴才真正地开始。 一场饭局看似和睦愉快,其实只有若影自己知道,她早就没有了用餐的心思,连她最爱的菜也变了味道。 同样,七少也是!再见她时,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知道段老爷今天叫他来的目的就是以真面目见她! 可是,他仍没有心理准备,否则他早去见她了,不是吗? 一抹苦笑,勾留住他的心,酒一杯一杯的饮下去。 看着两个异常却又克制着情绪的孩子,段老爷,段夫人以及段家大少皆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最后,段夫人给段老爷一个不满的眼神,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往事不堪回首(一) 是夜,深寒露重,却勾不起若影畏寒的习惯。她需要冷静!起身一跃,飞上光亮的琉璃屋顶,凝视着如刀的冷月,想着今天晚宴上的一切,记忆回到从前。 她十六岁的时候与沁湘到韩国旅游,所有的事从那日黄昏开始。 “若影,天气好热,我们去买冰淇淋吃,怎么样?” 刚从首尔新林洞的‘米肠一条街’逛出来的两个女孩,在挤了一阵地铁后,来到南山公园歇脚。沁湘耐不住天气的躁热,指着对街的一家冰淇淋店,征求好友的意见。 “沁湘,你去吧,我不吃。这两天可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多了,我总觉得肠胃有些不舒服。”若影懒洋洋地斜靠在公元里供人休息的长藤椅上,抬头看了一下穿透树叶映下的夕阳余辉,一只手抚着感觉米肠还没有完全消化的肚子。 沁湘笑了笑,知道好友这些天隔三差五的闹肚子,也就不勉强道“那你在这边等我,我去吃了就过来!” 若影点了点头,然后翻了个身双手趴在藤椅的靠背上,扬了扬手“快点去,我先打个盹!” 沁湘高兴地进了那家冰淇淋店,边享受着冷饮边吹着冷气。若影则半沐余阳,半吹风地在公园里小小的休舔。她们彼此都放心对方一个人,不是因为不怕女孩子独身一人的安全问题,而是她们完全没有那个顾虑的必要。 一刻钟?还是半个小时了?若影睁开眼,望着对街的冰淇淋屋,不知道沁湘要坐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放弃冷气出来找自己?倒也不甚在意,她也可起身走走。 若影动作慢腾地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东西,正欲起身离去,突然听到长椅后面的灌木丛里有声响,她提高了些警惕。 是什么躲在木丛里面? “小姐,有看见一个男孩跑到这里来吗?”突然有一道粗暴的声音将若影吓了一跳,她稍微地打量了他们一下,假装受了惊吓地说“有——”这时,背后响起一串细微的震动。她现在百分百可以肯定身后是个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不过眼前的四五个男人一身黑西装,戴墨镜,还一副焦躁及恶煞的表情,好像电视里的黑社会形象!若影心里憋住笑,将他们归类为坏人,掩护着身后因害怕而制造异动的人,提高了声量大叫道“我看见他跑那边去!对,就对街的冰淇淋屋里!” 把这一群人送给沁湘修理吧!若影相信沁湘很厌恶无理粗暴又打扰她品尝美食心情的人,尤其这一群人看来像黑社会! “那边?”貌似头头的人疑惑了一下,倒也没有注意到若影眼中一闪而逝的算计,估计着若是跑了人,他们回去会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于是对其他人道“我们快追,别让那小子跑掉了!” 他们动作很快地跃过街道上的栏杆,若影坐下来,翘着腿说道“还不出来,他们已经走了!” 身后‘稀嗦’的响了一下,没有动静。若影估计那些人什么时候会被沁湘撵出来,然后发现上了自己的当。不过按沁湘的脾气,恐怕忍耐不了多久。 好奇之下,若影起身扒开木丛,看见一个男孩伏卧在木丛中,一脸惊惧地望着她,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把小刀,警告着发现他的人,“别过来!” 好一双美丽又惊恐的眼睛!若影完全被男孩的眼睛吸引,就无视着他的警告,跨进木丛走向他。 “别过来——”男孩不知道为什么恐吓不了这个漂亮的女孩,于是故意地拿刀在她面前乱划了几下,企图赶走她! 男孩不敢起身,是怕被追他的人看见,所以他的威胁只在若影的膝盖部分。若影走到他眼前站定,弯下身逗弄他,“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甜美的笑容,宛如天使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弯成一定的弧度,煞是好看!男孩惊呆在女孩可爱又没有敌意的笑容里。 “刀可是危险的东西!我没收了!” 女孩声音一出,男孩惊骇地看着他空空的手和不知什么时候落入女孩手中的小刀,他第一反应是夺回来! “还给我!”男孩半起身,向前一扑,气势倒有些凌厉。只可惜女孩似乎连身体都没有动,他就感觉到自己扑了个空,脸还是停搁在她的脚下。疑惑地抬头看着身份神秘的女孩,男孩眼里明显地闪着惊慌。 就是这种表情!若影惊异的发现,她似乎被这男孩惊恐美丽的眼睛吸引了,决定她要救他的心!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被人扔出的几具彪型大躯,以及隐约可听的哀嚎声和咒骂声,若影随手丢了那把小刀,抓起男孩的胳膊,提气一跃上了茂密的大榕树上隐身! “啊——啊——”被女孩的举动吓到的男孩,无可避免地惊叫。 “闭嘴!他们就要过来了!”若影借着树叉稳定俩人的站姿后,一手捂着男孩的嘴巴,一手弯了一枝树叶非常茂密的大枝掩藏着俩人! 若影屏住气息,看着那被人打伤的几个黑社会份子,正一拐一拐地向这边走来。 “大哥,我们真被那臭丫头耍了!”一个平头男在藤椅边捡到被若影随手一丢的那把小刀,对着长满落腮胡的人说道“这就是那小子从工厂里带出来的!” “可恶的丫头!”落腮胡咒骂的动作不敢太大,因为他莫明奇妙地被人揍了一顿,整张脸都是青肿充满了血丝,一扯动,就痛到咬牙切齿。 “大哥,没有找到!”另外三个人把这里全都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身影。 “走!”落腮胡一声令下,拿着那把看清楚才知道是手术刀的小刀子,愤愤地走人。 过了一会,下面没有一点动静,也估计人再也不会折回来,若影连人带自己从大树上跳了下来。 往事不堪回首(二) 看见沁湘从对面走来,若影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几片树叶,对着魂不知道游向哪里的男孩道“你现在安全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追你,但你自己知道怎么回家吧?” “我没有家!”一听到女孩要他回家,男孩条件反射地哆嗦着,嘴里念念叨叨,“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不要回,不要回!不要……他们会整死我的,他们会要我死的!他们会给我打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会挖了我的心,不!或是我的肝,我的肺,我的肾……我的身体上所有可以用的东西!” “喂!喂!你说什么呢?”她怎么听不懂了呢?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啊?若影看着蹲下身,抱头自言自语的人,一时同情心泛起。 “他们是魔鬼!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很多人都是这样死的。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男孩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表情扭曲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却只有那眼睛仍然是致命的吸引人的惊恐美丽!若影心下不忍,也就不提他回家的事,试探地蹲下身来,抚着他的头,“那你跟我走好吗?我救你,把那些魔鬼赶走!” “把魔鬼赶走?”男孩愣愣地盯着安抚自己的女孩,重复着女孩的话,眼里升起一点光亮,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对,把他们赶走!永远也抓不到你!”若影看着这个可能比自己大一点的男孩,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哄着他。 “把他们赶走,都赶走,永远也抓不到我!”男孩缩瑟着,扑进若影的怀里,死死地抱着她的腰,似乎一刻都不想放开。 “好,我帮你赶走,你不用再害怕了!”虽然不知道男孩受了什么刺激,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定是有些精神上的问题了。若影狠不下心不管这样一个陌生人,所以任着他紧抱没有松手。 “若影,他是谁?”沁湘奇怪地看着俩个姿势暧昧的人,紧紧得抱在一起也就算了,可这是人来人往的公园,而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好友,她们不过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若影实话实说,指着怀里被她点了睡穴的人道“刚才你教训的人还记得不?他们找的就是他!” 沁湘皱了一下眉,奇怪地说道“原来是被你引去的!那些像黑社会一样的家伙在抓他?”怪不得,四五个人一冲进冰淇淋屋大吵大闹,把每个客人的脸都转过去,无理的打量。当时正好犯到了出神看窗外的自己,于是忍无可忍的修理了一顿。 若影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昏睡的人,“他好像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而我们又正好碰见,你说能不救吗?” “救!”沁湘难得善良地点头,她也蹲下来掰开男孩紧扣若影腰间的手,然后与若影把他架上长藤椅上躺着。 “他说他被人注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帮他看看?”若影擦着额头的汗水,求助着擅长辨别毒物的好友。 “好!”沁湘抓起男孩的手腕,把起脉。脉搏的跳动异常的快,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 “怎么会这样?”沁湘皱着眉道,若影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体内有很多种奇怪的液体在流动,不是血液的流动速度和规律,但很明显的有中吗啡的迹象!”全身的吗啡含量那么高,难怪身形消瘦,且双臂的皮肤白到血管可见的地步,像是个长期的吸毒者! “我来看看!”若影就着沁湘退开的位置按下手指,果然感觉到男孩的心跳和血液流通都不正常。“你能查出他到底怎么了吗?” “不能,我只知道他体内混合了太多种化学药物,这些化学药物应该都是新配剂,不像是简单致人于死地,却像是增强人体器官功能的药。不过,承载物如果承受不了的话,可能会瞬间死亡!”沁湘以她‘唐门’配制毒药与解药的原理来分析,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那就是这些注射到人体内的新型化学药品,本身就是一种毒药,如果被注射的人,身体不能压制下去的话,结果就是一种杀人的毒剂。 “太狠毒了!”若影心有戚戚焉道,与沁湘双目一对视,结合男孩那通话,脑袋闪上一个灵光,或许她已经能猜到这个男孩的遭遇了,脱口而出,“人体器官培养!” 沁湘点了点头,当她把出男孩五脏六腑皆含有不同的人工抗体后,她就怀疑上了这个可能。想起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沁湘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应该是个成功的载体!”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若影愤慨地捏着拳头。 “嗯,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而我们则必须藏好他!”沁湘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对着若影道“弄醒他,我们先带他去我们住的地方,看能不能在回去的时候带走他!” “看来只能这样!”若影照着沁湘的话,解开了男孩的穴道,并推醒了他。 缓缓醒来的人,看着又多了一个女孩看着他,他有些害怕地缩在椅上,不安心地问若影,“她——是谁?” 俩人尽量拿出温和的笑,由于若影才是真正出手救他的人,于是他对若影的戒心比较小。看的出差别待遇的沁湘倒也不在意,她对若影笑道“我去打车,你们在这里等着。” 沁湘走后,若影解释道“我的朋友,我们决定救你,你跟不跟我们走?” 男孩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地问“你不会送我回……呃,家吧?”他害怕那个字,也害怕那个‘家’,他不敢说出来,就是怕别人出卖他。 往事不堪回首(三) 将他的怀疑和戒备全都看在眼里,若影温柔的嗓音试图令安心“不会,如果你不想回,那就回我们的家好吗?” “你们的家?”惊恐美丽的眼睛浮上疑惑。 “对,我和我朋友的家。那里没有魔鬼,也没有人想抓你害你,你愿意去吗?”若影说着这话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她怎么都感觉自己像是大灰狼在骗小孩子的对话。不过,她可不敢惊吓了他,因为他是何其的敏感,又何其的无辜可怜。 沉默了一下,男孩点了点头,“我去!” 这一刻,他选择了相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但他还是卸下了怀疑的堡垒,打开一道信任的门。 “很好,那个谁——哦,你叫什么名字?”若影救了人却不知道怎么称呼,确实有些尴尬。 “我没有名字!”男孩脸红了一下,诺诺地才说了一句话,“007,他们给我的代号。” 007?真是巧合的代号!又不是上演谍战片,她总不好这样称呼他吧?于是若影很随便地给他起了一个名字“那你以后就叫‘阿七’吧,可以吗?” 阿七?男孩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女孩会给他取名字,不过他无所谓别人叫他什么,就同意地点了点头。 看他没有异议,若影在包里翻出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给他戴上“我怕抓你的人还没有走远,你装扮一下。”打量了一下简单的伪装——还好!便又说道“我们去坐车,先离开这里再说。” 于是,男孩在若影和沁湘的帮助下,顺利地逃脱了抓捕他的人。更在此其间,他与若影建立了一种特别的友情。 站在首尔飞机场的候机厅里,沁湘望着去换登机牌的若影,再看了一眼充满倾慕眼神的男孩,她了然的一笑,拍着男孩的肩膀安慰道“阿七,别紧张,若影办好手续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没有紧张!”阿七虽说不紧张,但他还是双手捏紧了拳头,害怕若影离开他半步。这一个月来,他躲在她们的住所里,一步都不敢迈出。而若影也为照顾他,很少出去游玩。本来她们来韩国是旅游,结果就变成了救他帮他摆脱身份的工作。 这一个月内,她们不仅给他提供衣食住行,还给他伪造了出境的护照与签证。尤其是若影还给他做心理辅导,无微不至的令人感动! 阿七心里想着若影的好,更加害怕她会突然离开自己,于是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纤细的身影! “那就好,等你们回到香港后,我也就要去美国了!”沁湘无意地提起自己的行程,目的是分散一下阿七的注意力。 “沁湘小姐不和我们一起走?”果然阿七转了一些注意力给他的另一个恩人,有些意外地问。他还以为是三人一起走呢。 沁湘听着男孩对自己的称呼,有着明显的客气。她从他眼中准确捕捉到的那抹眷恋,更加肯定了若影在他心中的位置。忽然有些八卦地说“我不与你们一起,不正好给你们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阿七的脸蓦然通红,非常不自在地说“我和若影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若影走过来了,看着俩人表情有些奇怪,便问道“不是想的什么样啊?” “没有什么!”在阿七眼神的阻止下,沁湘笑了笑转移话题,“好了,阿七就交给你了,过两天我去美国。对了,看见我妈的时候,一定不要说我与你在这里混过!” “好,知道了!”若影应答下沁湘的事,然后对阿七说“飞机晚点,要一个多小时后起飞,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好,我觉得有点饿,不如去吃点东西?”沁湘看看时间说道,本来以为飞机是十二点准时起飞,那她是打算送走了人再去用餐,不过要到一点钟以后才能走,因此对着俩个同样错过午餐时间的人征求意见。 “机场里面的餐厅还不错,就在楼上,我们去那里吧!”若影说着,又对阿七嘱咐道“行李可以拿到前面寄存,走,我们去寄存了东西,就吃饭。” 阿七非常听话的拉着两个行李箱,往寄存的地方走去。若影和沁湘则走在后面轻松地交谈着什么。 “大哥,是那小子!” 就是这时,躲在柱子后面的几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们,其中拿开用报纸阻挡脸,露出落腮胡子的人,他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单独抓他,你们没有看见那两个丫头吗?” 平头道“看见了,一个是戏耍我们的那个,还有一个就是武功特别诡异的那个,我们还吃过她的暗亏!” “老大,查出她们是什么人了!”平头话音刚落,一个瘦弱的男子向落腮胡报告道。 “什么人?” “中国人!” “废话!”落腮胡不耐地说,“难道我不知道她们用什么语言交谈?我就想知道她们去哪里?” “中国香港,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 “那小子也一起走吗?” “是的,007被她们伪造了身份,我看见那女孩手上的假护照和签证!” 落腮胡一想,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伪造好一切,应该不是普通人。为免像上次一样吃了哑巴亏,于是他对手下命令道“不要与她们正面冲突,我看她们来头应该不小,我们的任务是带那小子回实验室。” “那怎么抓住他?”平头问道。 “让人去引开那两个丫头,必要时,可以——喀!”落腮胡脸上浮起阴狠的表情,一只手暗暗地抓紧了怀里的手枪。 “是!”十几个伪装各种身份的人一致站了起来,利落地去执行任务。 往事不堪回首(四) “有小偷!抓小偷!抓小偷啊——”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歇斯底里地追着前面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嘴里大声的叫着,手一直颤抖地指着前方逃跑的青年。 “让开,让开!”小偷一手抓着个皮包,一手握着刀乱挥,威胁着胆敢上前的人。 “现在的青年是越来越坏了!”坐在餐厅里的人说道,纷纷通过窗户往下面的大堂看去。 “若影,我去一下就来!”实在是看不下去那大堂里或冷漠看戏或胆小自保的人群,沁湘放下叉子,起身说道。 “好,快去快回!”若影喝了一口果汁,然后一脸同情地看着那个小偷。估计被沁湘逮着,不残废也要半死。 沁湘走后不久,若影对阿七说道“你先吃着,我上个洗手间,记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知道了,你要快点回来。”阿七慎重地点了点头,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开心的像个孩子。 若影走后,阿七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窗下教训人的沁湘,心里一阵羡慕。想到自己要是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就一定不会被人欺负了,还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呢! 阿七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完全不知道有危险靠近自己。等他忽然一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还来不及惊叫,嘴巴已经被人捂住,失去了意识。 至于餐厅里的其他人本来就不多,又完全的被下面精彩的‘表演’给吸引住了!落腮胡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随便瞟了一眼可能会被打死的同伴,毫无同情心地对平头说道“我们走,再不快点,那两个女孩都会回来的!” 架着阿七的人点了点头,很快地拖着人离开了餐厅。 若影从洗手间回来,远远的就看见餐位上空无一人!她急忙跑上去,心里着急的想:不是让他不要乱跑的吗?人去哪里了? “若影,我回来了!咦?阿七呢?”沁湘眯着眼,有种不祥的气息飘散在空中! “是氯仿!”若影眼睛浮出杀气,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气味,普通人闻不到,但对于武功内力极高的人,还是能够觉察到。 “糟了!”沁湘恍然大悟,趴到玻璃窗往下一看,那个被她教训过受伤的人,刚刚还唉叫着,这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她中计了!而若影却刚好去了一躺洗手间,他们就是逮着这个空挡将人给绑架走的。 “混蛋,敢带走我的阿七!”若影愤怒道,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双手捏成的拳头‘咯吱’地响,却又镇定下来,从包里拿出了个小型信号弹对沁湘说“我先去追,你把信号弹往东边放,就能通知到段刚!” “那通知到人以后呢?”沁湘知道段刚作为若影的贴身保镖,虽然很少露脸,但一定在某个地方。只要放出联络的信号就可以招来人,但看若影的表情,完全是想大干一番的样子! 果然,若影冰冷的宣言,“我要灭了那个害人的‘鬼工厂’!” “好!那你要小心!把这个放出来,它们能找到阿七!”沁湘也正有此意,她拿出一个只有手指大小的容器,交到若影的手上! “那我走了!”若影不在乎她使出的武功会吓到多少人,只是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沁湘从包里押下几张钞票后,同样以高等的轻功出了餐厅,来到机场外的大道上。就着空阔的天空,她点燃了若影交付的信号弹,然后等待段刚的会合。 这时,沁湘又冷静地思考到:自己和若影救了阿七后,从阿七的口中得知这个城市里有着一群丧尽天良的人。他们组织了一个‘人体器官培养厂’,把幼小的孩童拐骗来后,在他们的身上做着各种实验,等培养出完美的器官,然后进行贩卖!所以这一定是个棘手且庞大的黑社会组织!如果要消灭他们,那自己,若影和段刚,只有三人,恐怕不够。 因此,沁湘马上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给分布在韩国的唐门的人,希望能用得着。 若影站在人群中茫然地望着,早已经失去了阿七的踪迹。不过,幸好她们有准备,就怕在韩国的期间,阿七会被人带走,所以她让沁湘在阿七的身上洒了一种香料,人闻不到,只有一种由唐门人饲养的昆虫能辨别出。 若影毫不犹豫地放出沁湘交给自己的那种小昆虫,很快就找到了阿七被带走的方向——西偏北15度! 不能再耽搁了!若影心里对自己说道,回想着阿七的叙述,完全可以猜测着,那个鬼地方,不知道活生生地折磨死了多少人? 多到恐怕连阿七都说不清楚! 阿七只记得,他是六七岁就被人拐卖进了那里,然后被非人的折磨和注射药物!每一次他都以为药物会克死自己,可每一次又顽强地活了下来。 所以他成了一个最成功的载体!他身上的器官据说适合任何人的移植,因此价钱非常高!除了没有几个人出得起外,那组织里的老板,也希望多在阿七身上实验一些药物,希望将来能用在自己的身上。因此不舍得拿出去交易,阿七才侥幸地活过了十年都没有死! 关于阿七那次成功的脱逃,是因为又被注射一种新药物时,意外地出现了假死现象,比平常接受实验后晚醒了几分种。结果害为他下药的几个医生误以为打错了剂量,害怕上面人的惩罚,便当场推卸着责任。而阿七就是逮着那个机会,抓了一把手术刀,重伤了几个医生,误打误撞地逃了出来! 若影一边跑,一边回忆着阿七对她讲述的故事,心里万般难受。她知道阿七这一次被抓回去,一定活不了命!所以她必须要救他!其实她并不想多事,毕竟在别人的国家和地盘里,社会上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平事和阴暗事,她没有撞见也就算了,可偏偏撞到了她,还惹火了她! 那么,就不要怪她要替天行道了! 往事不堪回首(五) 车子一直往西北部的山林里开去,阿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的处境。那种久违的恐惧感,像潮水一样,顿时扑打向他! 他的稻草没有了!他的浮木也不见了!脑袋一片的空白,望着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的落腮胡和平头,阿七脑袋里‘嗡’的一下炸开,感觉到死亡正靠他越来越近! ‘啪’的一巴掌,平头恶恨恨地说“小子,你终于醒了!你逃,你逃啊!这次看你往哪里逃?”平头想起阿七逃跑那一天,被人耍又莫明奇妙的打了一顿,回去后还受了上面的惩罚,就更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踢了几脚被绷成粽子一样,丢在车厢里的阿七,继续骂骂咧咧,“小子运气不错哈,还碰上有不知道死活的小妞救你!现在你不是还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有本事让她们找来啊!” 阿七痛到眼花脑裂,便无意识地顶了一句,“她们会找来的,她们一定能找到我!我的身上——”阿七可能是被吓到和打怕了,他几乎要将沁湘对他下了药的事说了出来。 可他虽然住了嘴,但仍引起了落腮胡的怀疑,“别打了,看他身上有没有追踪器!” 平头依言在阿七的身上搜了一个遍,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更加暴力,他抓着阿七的头向车座撞去,骂道“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吓唬我们!”边骂边撞,阿七的额头血流直下,几乎要昏死过去! “你,你——她们——”阿七口齿不轻起来,他的脑袋很重,已经垂死在硬邦邦的车板上。 “老六,不要打死了,不然老板非剥了你的皮!”开车的司机不喜欢听人的嚎叫声,皱眉不悦道 “打不死,这小子是个‘怪物’!”那么多的化学药物都注射不死他,被人打几下,怎么会死呢?平头不解气地又加踢了几脚,发现人真的没有了声音,才听从了司机的制止,停下虐待的动作。 车内安静后,司机专心地往秘密基地开去,平头打累了人,躺在后排的座位上打盹。只有落腮胡多疑地看了一眼阿七,然后猜测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阿七头上的血也凝固了,他幽幽的醒来时,天已经暗黑。他知道自己被他们带走了好远,因为这不是回那个‘魔鬼工厂’‘恐怖地狱’的路。那他们到底要带他去哪里? 幸好这时平头与落腮胡的对话解了他的疑惑。 “老大,老板为什么要把工厂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笨蛋,还不是因为这小子跑了,万一他跑去报警怎么办?”落腮胡骂着平头笨,自从工厂里跑走了一个人后,他们老板就不放心原来的地方,更怕闹出事来,所以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把基地全部转移。而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防止其他的‘实验品’会逃跑。 当然地方很偏僻,监管制度也更加严格。因为老板再也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发生,否则老板一怒之下,他们可就不是吃几顿鞭子毒打那么简单了。 “大哥,这小子回去后,会被怎么样?”平头好奇的问! “八成死定了!听说老板已经给他预定了买家,价钱很高!本来这小子如果不逃跑,说不定能多活一些日子,怪只怪他自己找死!”落腮胡口气像天气一样轻松,毫无恻隐心地谈论着一个将要被人挖去器官的人! 落腮胡的话刚一说完,阿七倒吸了一口气,他那惊恐美丽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瞳孔放到最大,颤栗地等待他将要受到的最严厉的惩罚。 往事不堪回首(六) 若影追了好久,她跟着小昆虫进了一座山林,直到天黑,她还是没有看见绑架阿七的车子。她不知道阿七现在有没有被带到那个基地?只是她的轻功虽快,却还是抵不过体力的消耗。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了十几秒,适应了林中的光度,若影继续追。幸好,没有多久,终于让她发现一辆可疑的车子,在这夜晚时分行驶在山林之中。 为了不惊动车里的人,若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跟了一段时间后,车子似乎停住了。若影伏在树上,看着车里的人想干什么!这时,一个人下了车,出来小解完,又上了车,接着车子又匀速地往前开。 若影在树上行动,当超前了一段距离后,便屏住呼吸等待。当车子刚好驶到她站立的树根下,她轻灵一跃,低伏在了车顶上。她将整个身子趴着,然后伸头往车尾的玻璃窗探去,在小心地避过车头的后视镜,她果然看见了阿七! 他昏死在后车厢里,脑袋耷拉着,似乎还凝结了血块。 这群王八蛋!若影在心里骂道,她克制住马上出手救出阿七的冲动!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灭了这个组织,所以她努力地忍耐着自己想杀人的冲动! 伸回了头,她仰躺在车顶上,风在她耳边呼啸,正唤醒她惩恶扬善的因子。 车子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停下。若影在停车的一刹那,起身跃上了一棵大树,然后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借树枝的弹力,飞上离树有十多丈的房顶,悄悄地从天窗上潜入。 阿七被人拖了进去,没有被送到‘实验品’们集体的关押室,而是进了一间办公室。 “老板,少爷,人带回来了!”落腮胡敲着门,禀告道。 “带进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有着枯朽的感觉,可人明明只有四五十岁。他的声音和表情都有种让人看见地狱使者的感觉,阴森的吓人! 平头和那个司机一人一边拖着阿七的身体,将他丢到了地上。 “死了没有?”年轻的男人厌恶地看着流血的阿七,不过他这句话是对另三人说的,犀利的眼神同样让人毛骨悚然。 “没,没有!”平头吞了一下口水,有些不安地看着司机和落腮胡,深怕他们会出卖他。 司机冷冷的瞥了一眼,没有说话!而落腮胡则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推卸了责任,“我们在与救他的人发生了一些摩擦,所以伤到了人!” 平头感激地一看,便接着话说“对,对,那两个丫头特别厉害,上一次,我们就是吃了她们的亏!” 中年男人一听,露出狼般的眼神,对着年轻人说“诜儿,那两个丫头交给你,你派人去抓住她们,正好可以多两个实验品!” “是,干爹!”年轻人一脸自信地问“那两个丫头是什么人?” “两个中国人,到韩国来旅游的!不过,她们似乎有些背景!”落腮胡将她们给阿七伪造了护照和签证的事说了一遍,并再三强调她们武功很高的事实。 “去查清楚,来告诉我!”年轻人对落腮胡命令道,然后指着地上的人说,“干爹,买家已经联系好了,明天来取货!” “好,把人带下去!”中年人冷漠的说,再也不看一眼他最完美的实验品,好像他的死活已经与他没有关系,因为他最恨胆敢忤逆他的人! 平头与司机上前拉人,由于扯的动作太大,地上的人突然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最恐惧的‘魔鬼’! ‘魔鬼’让他的手下拉扯他,似乎真要杀了他!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他不要死! 浑身血污的人,被死亡的气息笼罩后,精神再度不正常,他疯狂地推开身边的人,像残死的狗一样,爬上去,对着‘魔鬼’臣服。 阿七扯着那年轻人的裤管,大声地求饶着“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再也不逃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地接受药物注射,求求你们,不要现在就杀我!” 年轻人对阿七的卑微不屑一顾,抬脚狠狠的踹中阿七的胸口,冷冷地说,“晚了!干爹已经不需要你了!” 这时中年人枯朽的声音再度响起,难听的让人打颤,“我朴光道最讨厌会逃跑的‘实验品’,出去以后就‘脏’了,怎么也洗不干净,你明白吗?”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是敢与他做过一次对的人,就必死无疑,毫无商量的余地。 “不,不——”阿七狂叫着,向前爬着,扑到朴光道的脚跟前,哀求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被她们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老板,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没有以后了!”年轻人非常鄙夷的踢开阿七,像对待畜生一样地抓着阿七的头发,冰冷地说“除非你肯配合将那两个丫头引来!按着组织里的规矩,她们替你的身,可以换你的命,怎么样?” 就在阿七说‘我不知道会被她们救’的那句话时,朴诜灵光一闪,勾起一抹狡诈的笑。 阿七疑虑了一阵,很艰难地思考着,但当他在挣扎着答应与不答应的两难决择时,朴光道看出了他的犹豫,阴笑着宣布阿七的死刑,“不用想了,直接拉下去,明天做好手术准备!” 朴光道一声令下,平头和司机面无表情的又上前拉人! 当平头那幸灾乐祸的狠毒笑脸接触到阿七的刹那,阿七再也抵抗不了死亡对他召唤带来的恐惧,他的信心和良心被完全的摧毁。 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再也没有其他,脑袋里就一直提醒着他求生的意志:出卖她们!出卖她们!出卖她们—— 往事不堪回首(七) “不!”阿七一声大叫,再即将到达门口时,他奋力地摔开了平头的钳制,跪到朴光道和朴诜的面前,颤颤危危地说“我能引她们来,她们一定会来的!她们在我身上弄了一种追踪的香料,所以她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 阿七笃定了若影对他的好,可为了活下去,于是出卖了他的灵魂。他把沁湘洒在他身上的一种香料的秘密说了出来,甚至他还能感觉到,若影已经追着他来了。 “该死!”落腮胡低咒了一声,他当时就怀疑这小子那半句话里有问题,没想到是真的。他有些不安地看着老板和少爷,轻声询问道“老板,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等的就是她们自投罗网!”朴光道神秘的一笑,他非常的老奸巨滑,刚刚故意说明天给阿七动手术,为的就是激起人对自己的保护欲,来伤害和出卖别人。果不其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干爹,我们设伏捕捉她们,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朴诜不太在意地说,心想,不就两个会功夫的臭丫头嘛,不用别人出手,他朴诜一人就能搞定! “少爷,她们很厉害!”不想再轻敌的落腮胡郑重地提醒了一句。 “厉害怎么样?本少爷——” “诜儿,小心驶得万年船!”朴光道打断了朴诜的话,然后目光死死地看着阿七“你有什么办法引诱她们来?” 阿七想要躲避着如蛇狼一般的目光,可是他躲不了,于是懦弱地回答“你们放了我,我,我自然有办法!” 朴光道点了点头,没有逼迫他说出什么办法,心中也大约猜到了,于是扬了扬手,给了阿七自由。他按着遥控器,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空空的房间,指着这个房间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但必须把人带到那里去!” 阿七踉跄地跑出去以后,朴诜看不明白状况,便问道“干爹,我们为什么放他走?其实放不放他走不都是一样的吗?”只要这小子在手,既然那么笃定别人会来救他,那守株待兔不就行了吗? “是抓一个放松了警惕的人容易?还是抓一个满身戒备,潜进来救人的人容易?”朴光道奸诈地笑着,对着落腮胡吩咐道“现在下去命令,让所有的人加强警戒,不能让一只苍蝇飞出去!” “是!”落腮胡带头走出去,身后跟着平头和司机。 若影身快如鬼魅,避过了许多佣兵的巡哨,又躲开了电子眼的监视,终于潜入了整个工厂的内部。 其间她听到一些凄惨的嚎叫声,躲在角落里的她,透过视窗玻璃,发现里面有许多的实验床! 没有想到,连晚上他们也不放过那些‘实验品’!若影捏紧了拳头,翻身靠近了一些,她不知道阿七是不是也被带进了实验室,受这非人的待遇? 想着那个惊恐的少年,若影心里一阵刺痛,他就像是她的亲人般,给了她想保护的欲望,可没有想到,这些个疯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一直都不放过他! 阿七,你在哪里? 听着一阵阵的,不同程度的哀嚎,若影心里一抽痛,不免有些着急! 正当她想要潜进一间实验室找人时,背后响起一阵细微的步伐声。若影怕暴露了自己,便向上一跃,吸抓在天花顶上。 这时声音越来越大,是很凌乱的跑步声,接着还有一些疯狂的叫骂声! 阿七!若影想着一个可能,莫不是又被他逃脱了?凝视逐渐出现的身影,果然是那个熟悉的男孩!在他的身后,也有几个人死命地追着! 阿七跑的很快,比一般的情况快许多,像风一样地往她这边跑来! “站住,别跑!”后面的人拿着枪威胁着,可阿七是豁出去了,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向前跑。 “我们要开枪了!”后面的人叫嚣着,果然在他们的警告没有奏效时,‘砰’的一声,子弹向阿七的身体飞来。 捕捉到这一幕的若影‘咻’一下,从天花顶里飞下来,踏着‘临波微步’拉开了阿七,并用‘一阳指’射出的内力震开了子弹的飞行轨道。‘啾’的一声,射入墙里。 “快走!”若影拉着阿七飞奔,她要快速地先离开这里,因为她怕敌人的子弹会伤到没有武功的阿七! 这时,阿七看清楚了是谁救了他!在迷茫与生存中,他做了一个卑鄙的选择。 “我对这里熟,我知道怎么走!”阿七指着一条通道对着若影说,半侧的脑袋,掩盖了他眼中的愧疚。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走,只是按照朴光道给他的指使,引人去已经布置好的陷阱。 若影不疑有他,相信着阿七,俩人牵手往那边跑去。到了走道的尽头,若影下意识地推开门,与阿七闯了进去,可没有想到,她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碰’‘碰’‘碰’‘碰’地连接了四声,从四周降下了铁栅,把这里围成了个铁笼“我们踏进陷阱了,阿七——” 若影刚要叫阿七小心,可话还没有说完,竟然发现被关住的只有自己,而阿七虽牵着她的手,却是在牢笼外。 “对不起,若影!”阿七放开相牵的手,眼里有着麻木与愧疚。 “为什么?”若影顿时失了色,她已经明白被什么人出卖了!刚刚被人推了一把,她还以为阿七是站立不稳,才不小心将她推进来的,原来,他是故意的! “我不这样做的话,他们马上会杀了我的!”阿七痛苦的解释着,然后陷入自己网织的恐惧当中,“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是知道的,对吗?谁都是不想死的!” 看着又开始失常的阿七,若影有些同情外,却是无限的悲凉。 往事不堪回首(八) 他不应该出卖她的,他不应该!其实她有能力救他出去的,他为什么就不相信,不能再坚持一下? 难道他真的是如此自私,懦弱的人? 若影痛苦地闭眼,眼里无法控制地滑下几滴泪珠!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真难受!简直像一把刀刺进了她的心尖! “若影,谢谢你对我的照顾!”阿七走近铁笼,对着若影道谢,又把他一直不敢表白的话,说了出来,“我很喜欢你,可是我知道没有资格喜欢你,又配不上你!” “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出卖我!”若影大吼道,差点被他可怜的嗓音撼动,可当明白自己的处境时,她很难原谅他!因为她本来就是个爱记仇的女孩,她不伟大也不宽容! 阿七也似被吓到了,他踉跄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涌上无限的歉意和悔恨,他说“我不想死,你知道吗?当我和你享受到了那外面的多彩生活后,我就更不想死!我以为我总是有机会再逃跑一次的!” 这就是他出卖她的理由?若影摇了摇头,难以接受。她充满仇恨地看着阿七,狠毒地诅咒着“就算如此,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死定了!”毒怨地恐吓着他,若影什么同情心也没有了“我不会再救你,我要看着你死!看着你这被‘魔鬼’侵蚀了心的人,如何死在我的面前!” “若影,你不要这个样子!”阿七突然害怕起她的憎恨,他站起身来,想要去触碰一下她,却被她无情地躲开了! 狼狈地看着悬在半空的手,阿七已经没有勇气再正视对他充满恨的若影!那不是他心中的她,在他心中,那个若影总是微笑着,对他很温柔,救赎着他,给他安全感! 可是,眼前的她,怒视的目光让他害怕,这比那‘魔鬼’的眼睛还让他害怕!‘魔鬼’是要杀他,才能恐吓住他,而她,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将他千刀万剐! “若影,我——” 阿七还想说着什么,却被若影视而不见地打断,她对着关闭的大门说道“戏也该看够了,还不现身!” “果然厉害!”若影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枯朽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赏,伴随着一群人出现! “你以为你们能困住我?”若影看着这种程度的铁笼,估计着她多久能够拧开。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我有些不放心,所以会多加点东西!”朴光道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并给落腮胡一个眼色,命令道“去把电源打开!” 不好!这竟是个电笼!若影心下叫遭,她原来是自信过头了,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都怪这该死的叛徒!她再次将怨恨发到出卖她的阿七身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还真是小看你们这个组织了,不过,你们这样的发活人财,也不怕天打雷劈?” “天大雷劈?哈哈——”朴光道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玩味地对若影教育道“小姑娘,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上的钱有多么重要,而我朴光道的宗旨是——什么钱都可以赚!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包括杀人越货,走私贩毒,拿活人做实验,卖活人器官?”若影不屑的冷哼道。 朴光道愣了一下,倒有些意外她知道这些事,想想他的义女也与这丫头一般大小,可他的义女就单纯多了!没有她知道的多,所以,知道越多的人也死的越快!勾起一抹阴笑,他对着若影宣布他的决定,“小丫头,你是束手就擒,当我的实验品呢?还是要尝尝这电笼的滋味,当场毙命?” 给了她两个选择,其实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不过,她很识时务的。从容一笑,眼睛看着阿七,讽刺地说“那我当然是选择多活一刻,至少我也可能有活下去的机会,不是吗?” 看她这么好商量,朴诜再度认为高估了这丫头的能力,于是对着朴光道说“干爹,我想现在就带她去实验室试药!”说完,他看了一眼阿七,又说道“至于他怎么处理,还请您指示。” “拉下去接受上次没有完成的实验,如果能活下去,就明天开始手术,把他的五脏交给那些买家。”朴光道在出尔反尔,他连看都不多看阿七一眼,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他欣赏的小丫头身上。他对着落腮胡道“拿绳子捆了这丫头,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适应我们新研究出来的那种药物!” 这时落腮胡犹豫了一下,边上前绑人,边对朴光道提醒着一件事,“老板,上次打伤我们的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孩,她武功很诡异,恐怕很难找到与她匹敌的对手!” “别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朴诜不满地说,然后指挥着一干手下“把两个人全都押到实验室去!” “是!” 若影任他们绑着绳子,心中冷笑道,这样也想捆住她?只不过,她现在不想挣扎,只想看着背叛她的人的下场。还有,她要等段刚和沁湘赶来,三人联合,彻底毁掉这个罪恶的牢笼。 然而听着自己仍是要被挖内脏的阿七,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他彻底地傻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当被人触碰强架时,他反射性地一下子弹跳起来,跪着爬到一群人的脚下,卑微求饶的样子,及所说出的话,是那么的冷血,彻底地摧残了若影还隐隐存在的想趁机救助他的心。阿七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你们说过只要我找个人来替身,你们就放过我的!” “阿七,我彻彻底底对你死心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候更让人心寒的事,若影不怒反笑,任着被人带出实验室。 往事不堪回首(九) 刺鼻难闻的药水味,雪白骇人的手术台,怪异的各种仪器,在满是白的世界里,像没有生气的死亡之界。 若影被人绑着四肢,躺在手术台上!她睁眼望着上面,目不转睛,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心里其实在计算着沁湘何时会找来?不过,她确信,应该快找来了! 若影对于隔壁同样绑了一个人的手术台,她连一眼都不屑顾,且对他歇斯底里的哭叫和反抗惶惶未闻! 来来回回的穿着白大挂的人做好手术准备,一大堆的药物被推到手术台边,接着有人用皮筋扎住了若影的右手腕静脉处,,她下意识地左手捏了捏拳头,却在诡异一笑下轻轻的放松。当针头插进她皮肤的前一秒,她就已经运着气,强行将体内的经脉封死,用‘移筋换穴’法,便可以将所有的毒药从指尖处排出体外! “啊!呜——救,救救我!”然而,手术是同时进行的。当药物注射进阿七血管的那一刻,他像其他实验品一样,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嚎叫,“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要死——谁可以救我?” 求救声不断地向若影的耳膜里灌,冰冷的心因为这苦难的嚎叫,再次心软!她心里纠结着,呐喊着:不要再叫了!不要求救,不要再让我救你! 心被他哀求的哭泣声,刺的一阵一阵痛,感觉都快要破碎了! 终于,如若影心里所祈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没有的地步,甚至连呼吸声都很难感觉得到,这时一个声音惊慌道“李博士,他断气了,怎么办?” 李博士探了一下鼻息,冷冷地边记录边宣布,“药物严重过敏,排斥性过强,死了!” 死……死了?若影猝然睁开眼,侧过脸看了一眼被宣布死亡的人。他口吐着大量的白沫,双眼爆睁,脸色青里偏紫,嘴唇乌黑,胸膛已经没有一丝的起伏。 死了?他真的死了吗?若影仿佛这一刻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记恨,什么痛恨,全都忘的一干二净!她只知道他死了,他真的被她‘诅咒’死了!活生生眼睁睁的死在了她的眼前,而她明可以救他的,却没有救! 没有救?没有救,他就真的死了?若影这一刻,从阿七的死亡,看见了自己的悔恨。再瞥了一眼阿七的尸体后,她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焦点,变成一个空洞的傀儡娃娃。 “那边那个怎么样了?”李博士记录完一边的死亡报告,对着一干医生问道。 “很好!目前很成功!”推注射器的医生观察着一切正常,眼看着只剩一小剂没有推射完,他估计这个‘实验品’一定又是一个超强的载体。 “你想干……”可是,在他得意的笑还没有露出来时,只听见‘嘣嘣’的绳子断裂声,若影猛然爆开身上的所有束缚,一手掐着这个医生的脖子,‘喀嚓’一下,拧断了。 “‘实验品’在反抗,快派人来……”李博士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到惊慌失措,马上扑到电子仪器前,抓着对讲机向外求助,可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断了气。 一个接着一个,若影像个杀人魔狂,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她只知道,她要杀了他们替阿七报仇,除了这个什么也想不到了! 世界忽然好安静,若影不知道自己拧了几个人的脑袋,只知道当身边再也没有那穿着白大挂,像死魂灵一样的人后,她扑向了阿七的手术台,抓着已经冰冷的手,边哭边嚎叫着“阿七,你不要死!对不起,你不要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怨你也不恨你,真的,你醒过来呀——” “你醒醒,你给我醒醒!我不准你死,你听见了吗?”死命地摇着阿七的尸体,若影已经成了个泪人。“你不能死,你知道吗?我答应带你去中国,去那个没有‘魔鬼’的地方,你怎么可以死呢?你不,不要——死,我不会,不会允许的!我错……我真的错……错了……”她的理智在逐渐的恢复,可意志却在逐渐的模糊,声音开始断断续续。 她哭叫着要阿七不能死,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之前为强行裂开绳子而冲开了自己的穴道,更在动武杀人时,那一根粗大的针管一直都扎在她的手臂上。因此,那最后几毫升的化学药物毫无阻碍地注射到她的体内,并在瞬间侵蚀了她五脏六腑。 若影感觉到了刮骨般的疼痛钻进心脏并刺激着全身的皮肤,神经也被药物麻醉到,出现了抽搐和痉挛的感觉。她想,她是不是也要像阿七一样的死去?就在这时,一大批全副武装的人因李博士临死前的警报,而冲了进来。 意识迷离前,她看见他们正拿枪对着她,可也是这个同时,耳边好像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若影!” “小姐!” 枪械与打斗声很激烈,若影真的看见了沁湘和段刚,身上的弦一松,安然倒地…… 迟来的谅解(一) 如潮水般的记忆褪去后,若影一下子回过神来,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就如幽灵一般缠绕了她六年多,可现在那个人活生生地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恍然了—— 七少?哼!骗得她好苦啊!什么七少?不就是当年那个欺骗自己的阿七吗?她一直以为他死了!她也一直认为是她害死了他! 她一直,一直地以为……是因为她的记恨心作怪,狂负的性格带着些阴鸷与偏激,才忍受不了别人的背叛!一直一直地在愧疚和悔恨中挣扎了好几年,却没有想到,这又是一个骗局! 原来他根本没有死,他与自家的人联合着欺骗自己! 若影凄清地苦笑,这么多年的感情压抑,一下子因为一个人没有死而爆发,眼泪再也受不住眼眶的控制,滚滚滴落。 “擦擦吧!”月光下,一个翩跹的身影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可语气和动作都很轻柔,他递上一方手绢,温和地说“小姐,你别哭了!” 若影倔强地偏过头去,就是没有理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时她特别的思念晴枫,她想到他从没有欺骗过自己,除了自己不得以的欺骗,暂时无法告知外。她现在殷切希望靠在晴枫的怀里,就能将所有的眼泪流进那个能包容她一切的怀抱里。 “晴枫——”若影低低的喃语着,心里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无助。 晴枫?听着她唤着自己男朋友的名字,七少心里一阵的抽痛。他早就知道,那一次的事件后,他与她便再也没有希望。他不知道她曾经是否爱过自己,但他承认,他从很早的时候就爱她! 只是他做错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可以说是致命的!因他的卑鄙懦弱,他的年少自私,使他彻彻底底的伤了她,也埋葬了他对她的爱! 他此刻只能是七少,只能是段家的义子,也只能是一个永远的思影! 没错!那个思影,消失了四年,只为复仇的人,顶了一张假面具和一个真名字的人,叫做‘思影’——思念若影! 望着屋顶上情况僵硬的俩人,第三个人叹了一口气,提气一跃上了房顶,将若影拥在怀里安慰道“小影别哭了,是哥不对,不应该瞒你那么多年!”段子晨自责着,想着亲妹妹这些年总是背负着一种罪恶的心情,他就很难过。 “哥——”若影放声哭道“你们不是说他当时就死了吗?我是看着他……他死的。是我没有救他,所以……所以他死了!你当年不也说他受不了药物的侵蚀,当场就死了……”若影哭的有些断断续续,把所有怨恨发泄出来,心里才觉得好过起来。 “当时确实以为他死了,本来想埋了他的,可没有想到他后来又醒过来!”段子晨解释道,那时他也很感叹生命的奇迹,被人强注了上百毫升的化学毒剂,人竟只是假死,当尸体被抬出那个加工厂还没有过多久,嘴里竟然有了气,还苏醒过来。“后来他苦苦哀求我和爸爸收留他,爸爸余心不忍,才原谅了他对你的伤害!”其实段老爷是非常了解自己女儿的能力,如果她奋起反抗,几乎没有人能阻拦她。所以当时两人都被注射了药物,段老爷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感觉是自己的女儿和那个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后来查清楚了,才明白那少女少男之间的一段奇遇和微妙的情感。 阿七没有死并重新生活,他就改了名叫‘思影’,但在暗卫营里又称为‘七少’。学艺有成后,段老爷一则同意他去报仇,二则也希望他能鼓起勇气请求若影的原谅!可没有想到,彼此的心结太深,一直拖过了六年多!这六七年里,若影没有一刻忘记,那个被她害死的少年临死前的惨叫和痛苦模样! 同样,七少也忘不了,他曾经做过的那一件卑鄙无耻之事! 这次若影会回国,只是她临时的决定,段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预料到。可段老爷明白,终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继续自责下去!所以,阿七也必须面对一切。 因此,这段晚饭倒是段老爷故意安排的。 听着段子晨的解释,若影总算是哭声变小了,稳定住了情绪后,她才直视着七少,等他给她一个解释。 七少被她看得有些困惑与窘迫,却不得不由他来打破沉默。他双膝跪在若影的面前,为了就是得到她的原谅,这么一些年来,他今天终究是要勇敢的面对! “若影,对不起!”这是他以‘阿七’的身份对她郑重地道歉,然后从衣袖中露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肩胛狠狠地戳下去,用下人兼赎罪的口气说“大小姐,这是阿七唯一能够还你的,如果不够,阿七还愿意以死谢罪!” 七少迅速拔出了小刀,鲜血喷溅了出来,可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在若影还没有来得及回他一句话时,竟无任何迟疑与畏惧的神色,对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捅去。 “够了!”前一刀,若影没有心理准备,看着他自残。而这一刀,他似乎想在她的面前结束自己,却被她拦了下来。 刀子离他的胸口只剩半寸,手腕被人制止住!只感觉到手吃了一痛,小刀已经被人夺走。七少愣愣地看着夺他刀的人,她不让他死,那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原谅了自己? “你别想再让我内疚一辈子!”若影冷着脸,夺下了他的刀子,并抛向了远处。见他已经呆傻住,心结几乎在一瞬间打开,她一直都不想他死,只想着他好好活着。 这些年是她在悔恨当年的事,而并不是需要他的道歉与谢罪啊! “若影,你原谅我了?”七少从她冰冷的话语中,感觉到了温暖与宽恕。 若影点了点头,久违的温柔浅笑,仿若那个黄昏的初见。 迟来的谅解(二) 七少心下一个激动,几乎要跳起舞来。他站了起来,也不管身上还流着血的伤口,激动地对着始终帮助自己的段子晨,紧紧地扳着人家的肩膀大笑道“少爷,你看见听见了吗?她原谅我了,她真的原谅我了!” “我听到也看见了!”段子晨看着这个兴奋的像孩子一样的男人,温柔地笑着,并把他的笑意传达到了夜与天空。 这个夜晚越来越感觉到温暖,段子晨想,他终于可以回去向他老爸老妈交这个差了! 但是若影可没有他疯狂,而是很自然地出手点住了某人的穴道,才使他安静下来。 七少被定着,思绪静下来后,有些不安地问,“大小姐,你要干什么?”由于一紧张,他情不自禁地划开了俩人的身份。 “闭嘴!”若影吼了一句,走向他,在他的肩胛前点了几下,然后度了一缕内力给他,那流淌的鲜血突然不留了。看着他还傻着的表情,她不高兴道“想在我面前慢性自杀也不必用这个办法!” 解开他的穴道后,若影故意在他肩胛上拍了一掌,提醒他还受着伤。 果然他痛到龇牙咧嘴,方才记得自己狠狠捅了自己一刀。不过他更高兴了,因为若影非常地关心他,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伤,都被注意着。 “大小姐,这点伤死不了!”七少高兴地说,愣头愣脑的样子,哪有暗卫营首席的气质?少了一些稳重,倒回来了一些当年的孩子气,不过,却不减损他的魅力。一切只因为他面对的这个人,是他最尊敬最心爱和最珍视的人。 “别叫我‘大小姐’!”若影不满意他的客气与见外,用威胁的语气纠正着他的叫法“如果不叫我的名字,你就不是阿七,那我也没有必要原谅你了!” “若,若影!”七少既熟悉又陌生地喊着,心口微微地震撼着,想把这两个字永远地珍藏住。 “很好!再叫一遍吧!” “若影。”不结巴,却很小声。 “再叫一遍,大声点!” “若影!” 还是不满意,“再大声一点,不要太僵硬,我要听到当年的感觉!” 在一个故意整人,一个乐于接受时,段子晨打着哈欠,无聊的翻翻白眼,轻轻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若—若—!”要叫出当年那怯生生的感觉,还真是别扭。七少脸一红,哪可能强迫自己倒退回去的道理?于是他扭捏着,硬是憋不出来。 “我不叫‘若若’,再来一遍,最后一遍,叫不好,你也别认我了!”非常终极版的威胁。 “若影!”这下声量真的提高了很多,虽不可能回到男孩时的声音,但听起来既顺口又亲切。 若影总算是满意,不再为难他这件事,可她还有另一件事记着小帐呢。“好,言归正传。前一段时间,有人冒充‘怪盗公主’在作案你可清楚?”看着她翻书般的脸色,七少可没有忘记她终究还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知道她明知故问,也更不敢敷衍打哈哈,便老实交代“不是老爷让我去的,是我不放心你,才派手下去扰乱日本警察的注意力!” 很坦白嘛,那好,她也不拐弯抹角,“你既然已经是段家的人,就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插管我的事,尤其是你们暗卫营里的人!” “我知道!”七少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太张狂,已经被警察找到了突破点,我何必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心里是这样想,可嘴巴却没有这样说,只得委婉地劝道“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傻子,他们总会查到你和你朋友的,所以我很担心你,才犯了你的禁忌,这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个傻男人为心爱的人唯一能做的事,可惜对方一点都不需要,也不领情! “我知道那个千羽延不傻,也很聪明,但是我必须那样做,才能减少玫梨丝有可能面临到的危险!”若影有把握即使千羽延查出她是谁,但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况且千羽延欠着她人情,就算知道了结果,也未必会公布天下!这就是若影跟千羽延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可能有时候很狡猾,却笃定了他是一个善待朋友的人。 然而,玫梨丝的身份才是她一直需要向那些‘潜藏在暗处,绑架了曼德尔’的人保密的一件大事!以张狂,树大招风的‘怪盗公主’吸引住多方人马的注意,才是对玫梨丝最好的保护方式。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老师和老师的女儿,但是,你不应该拿自己做诱饵!”七少板着脸正经的时候,有着首席的严肃与睿智,他又说“绑架你老师的人,连你都不能一时查出,那么那人隐藏的有多深,你是应该知道的。” “不错,所以我已经让段刚去美国查探了,站在暗处的人,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况且我始终怀疑是老师的那个朋友搞的鬼,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若影坚信自己的判断力,她从拿回来的画里破出的暗语,已经证明曼德尔被藏身的地点在阿拉斯加朱诺市,只是她不仅要救人,更要让绑架了她老师的人付出代价,所以坚持要把所有的画拿回来后,再去美国找人。 “我明白你的想法。”七少明白若影的固执,便也不再劝解,同时也相信她的能力。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替她办了,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七少心里想着,便又对她说,“也许你判断的是对的,那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我这里有一样你非常感兴趣的东西,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给你看。”说完,还神秘地一笑,并没有等若影说话,就已经从屋顶跳到走廊上,急匆匆地走了。 迟来的谅解(三)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若影脑袋里想起俩人之间的是是非非,再见面时的对话,已经完全的谅解了对方。可是,她想起了建凌那一天与她的对话,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如果人的本性里包括讨厌被人欺骗的话,那她回日本拿回了那幅画后,是不是要向晴枫坦白身份了? 哎,想想真头痛!还有那千羽延的问题,晴枫自然知道他的好友喜欢‘怪盗公主’——也就是自己,那会不会为难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呢? 这以前没有想过,今天突然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后,想的事也就多了。 我该怎么办呢?若影独自对空,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时,七少已经匆忙地折回来了。 “怎么了?”听见了她的叹气声,七少关心地问。 “没什么。”若影看看他,不想让自己的私事影响他人,便转移话题问“你要拿什么东西给我看?” “是这个。”七少将一个卷成圆柱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若影手上,很神秘也很像邀功的笑容添在他的脸上,“你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好吧。”若影笑了笑,依言打开。果然,她的眼睛睁大了,美丽的瞳孔放出烁烁的光彩,惊喜地说“玫梨丝说的神秘买家竟是你!” “呵呵——”七少傻傻一笑,今日的形象完全颠覆,害某两个听了儿子的话,过来躲在暗处观察的夫妻大跌眼镜。 借着月光,若影极认真地抚着画面,那画里的人她再熟悉不过了,且那股亲切感,使她陶醉。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的恩师,眼眶也微微地红了。不知道这失踪的两年里,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一幅《竹中精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再看了几眼后,若影把它又卷好,便心情极好地对七少打趣道“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本小姐不计较你在日本的多管闲事了。” “是,多谢大小姐的宽宏大量!”今天的七少没有了冷漠与杀气,只剩着儒雅一面,他很绅士地向若影作了一揖,结果惹来俩人的哈哈大笑。 笑完过后,俩人背靠着背,观赏的月色。触景生情的七少,心中仍是对往事抱着一丝的希望。于是,在这风景大好,俩人又心平气和的情况下,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耻,他只是很需要一个正面的答案。 他问“若影,那一年,你有喜欢过我吗?” 若影一愣,回想着那一年的情况。 那一年,他偶然地出现在她的视觉里,无意地被她救了。而她是被他惊恐美丽的眼睛所吸引,那时应该无关男女之间的喜欢问题。 后来的相处,她对他很好,却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因为她只有十六岁,他才十七岁,可俩人的关系更像是一个大姐姐对一个无家的孩子的照顾。 也许她那时还不懂是不是那种‘喜欢’,但她可以肯定,她必然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因为他再次被抓回去而担心?因他的背叛而痛苦失望? 只是,那种感觉真是他所期望的那样吗?她不敢确定自己曾经到底有没有存在过那种想法。 “你一定不喜欢我,对吗?”在她一直沉默的时候,他失望的声音响起。 “不是——”若影不想听他失望的语气,可当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又有些尴尬,只好解释一遍,告诉他,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是喜欢你的,你应该明白……” “既然你喜欢过我,那假如我请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若影的话被七少打断,他转过身来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表达着满腔的爱意。 若影凝视着七少,发现他眼睛里燃起的亮光,她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便只好狠下心说出未说完的话,“你应该明白喜欢分很多种,但我对你应该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知道,那时我们都还小。”说出口以后,蓦然发现身心都轻松了很多。 “我明白了!”七少放开了若影的手,再次背靠背地转过了脸。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希望,刚刚只是给了自己一个假设的机会而已。“那你爱他吗?”想起那个英俊无比的情敌,七少心里隐隐地痛着。 “我爱他!”很肯定的语气出自若影的口中,她确实爱上了那个温柔又稍微有些腹黑的男生。 “那就好,我会祝你们幸福的!”七少压下心底的感伤,露着释怀的笑。爱一个人就是要她幸福,其他的都无所谓。因为他和她早已经没有了缘分,即使相遇在很早很早以前,他也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他一直都知道有一个人克服了她那个奇怪的‘厌男症’,也许那个人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吧。 “谢谢!相信阿七很快也能找到一个爱自己和被自己所爱的女孩。”若影强忍住眼睛里因为感动而几乎要流出的泪,不过她也要为他祈祷祝贺,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某一天碰上一个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现在,她的堂妹若萱就喜欢着她的阿七,那么她的阿七也总会有幸福的一天的。 “我也要谢谢若影,因为是若影给了我生存下来的机会和勇气。”所以,我会一直爱着你!七少将这句话藏在了心里,寄托给无言的夜空。 “那岂不是要谢阿七给了我逞英雄的机会?”不喜欢阿七用那么沉重的语气谈论着某些已经过去的事,所以若影自我调侃着。 “这个嘛,确实要谢,但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呢?”七少自比了一下,挑了一下眉,美丽的眼睛流露着一丝邪媚。 “……”有这么自恋的吗?好无语。 俩人对视半晌,才觉得好笑,便大笑开来,“哈哈——” 这一夜,寒风露夜中相谈,连段子晨什么时候走的,若影和七少都已经忘记了。只是这一夜,俩人冰释了前嫌,各自讲述发生在身边的趣事与险事,不知不觉就一直聊到了天亮。 最后一幅画(一) 正月十五过后,即使再怎么不舍,七少还是亲自送了若影出山。看着她登上了飞机,又目睹着飞机载着她飞到她爱的人身边。直到那飞机的声音都在耳边消失,他才收起惆怅的心,与段家几个一起来送行的人回山里去。 时间过的很快,若影回到日本不久后,学校也开学了。总算是送走了建凌与俊昭,等他们一去了美国的这天,若影的承诺也在这一天开始解禁。 漫漫的三月,正是日本的樱花节。 传统的国假,为赏花特意选上的日子。不管是校园里,还是城市街道上,或是野外郊区,或是寺院公园……都被这粉粉的樱色点缀着整个世界。 日本人赏樱花有个悠久的习俗,就是在这些天里,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盛装打扮,穿着正统的和服,相约在樱花树下,吃食饮酒,载歌载舞。 如此隆重的节日,必是喜庆洋洋,在帝华学院的樱花林里,由于学校特别地为学生开放着,所以一大早就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 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下,季仁和柳泽雅早早地为众人占下位置,并且铺上了美丽的野餐布,两个对节日最兴奋和期待的人,当然是多能多劳,正一边哼着民歌小调,一边摆放食物上去。 “季仁,你说我把茶具这么摆,好看吗?”柳泽雅把一个大大的,用来摆放西式午茶的餐具放在餐布的正中间。但她不知道正确与否,所以问着很懂西式餐饮摆放的季仁。 “可以,那样的话,大家都可以拿到!”季仁放下正在折纸花的手,并指着柳泽雅另外摆放的一些餐具说,“沙拉用透明盘子装,还有三明治放平底盘,还有那烧烤架放远一点,不要沾到了我们的桌布。” “我知道了!”柳泽雅笑了笑,赞美着季仁道“没想到你比我家秀一郎细心多了,以后伦子小姐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是你家那个冰块能比的吗?”季仁自豪地一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自我陶醉着。 “小雅,你不应该夸这种脸皮厚的人!”一道酷酷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露着不屑,他手上提着一大袋的烧烤材料,然后扔给了某个很自恋的人,冷冷地说“细心的家伙,东西已经买来了,你来处理!” 说完以后,懒的管别人是否很忙,很需要多一个人的帮助,他就直接躺在放了躺椅的樱花树下,舒舒服服地眯眼赏起花来。 “真是个大懒虫!”季仁拿出串子一边串菜,一边抱怨。至于有人会问,他们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去买直接弄好的东西?那你可就不懂了!这可是一年一次的樱花祭,所以再懒的人,再有钱的人,一年中也要动那么一次手的。 听着季仁的抱怨,柳泽雅‘噗嗤’一笑,才把眼睛看向那个惬意纳凉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男朋友身上,送上甜甜的一笑,问道“晴枫和若影什么时候来啊?” “等一下就到了!”秀一郎坐正了身子回答女朋友的话,不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虽然不想帮助某个自吹自擂的家伙,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走了过来,帮着女朋友一起清洗并摆着各种各样的餐具。 很多种餐具一个人弄很麻烦,况且柳泽雅一开始还要注意摆放的对不对,因此动作慢了些。不过加了一个很懂行的人帮忙后,片刻就弄完了。这时,柳泽雅开始用饭团捏寿司,而男朋友则帮助摆盘。 做着做着,远远看见一对男女走来,柳泽雅又问着男朋友道“千羽延会来和我们一起聚餐吗?” “不大清楚!”秀一郎摆好了一盘后,正抬头时也看见越走越近的俩人,便解释道“千羽一般都是晴枫会通知他,要不你问一下晴枫?” “好。”柳泽雅点了点头,对着已经离的不远的一人问道“晴枫,千羽延今天来吗?” “对哦,千羽延今天没有来吗?”听到柳泽雅的问话,若影也好奇地问着身边的人。 “他说今天有事,不能来!”晴枫先回答了女朋友,但没有解释因为什么事不能来,便又回答另一个人,“他说不来,你们不用准备他的食物。” “奇怪,一般只要是什么聚会,他都会来,今天这么重要的节日他反不来,我真是好奇是什么事绊住了他?”若影笑着说,温柔地注视着穿上和服还是帅气无比的晴枫,她很跳脱话题地赞美了一句“你今天穿着和服很好看!” “你也一样啊!”晴枫亦赞美道,今天的若影穿着一套织上樱花的白色和服,很像日本的女孩子,除了她本身的古典外,更透着几分娇俏。晴枫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都有几分醉了。 接受着他滚烫的目光洗礼,若影别过头,微微地红了脸,找回原来的话题对他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千羽延为什么不来呢?” “呵呵,说起这个事,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晴枫轻垂着头,让自己靠近她的脸,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怪盗公主又出现了,她发出了通知函后,那小子兴奋的不得了,他说要研究抓怪盗的方法,所以就不来了!” “呵呵,是这样啊!”若影不太自然地笑着,表面装着惊讶,心里却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当她与晴枫谈论着千羽延为怪盗的事异常兴奋和高兴时,她便有很多说不出的尴尬在里面。 不过,晴枫显然是不知道若影的心理转变,他其实也寻思着怎么帮助自己的好哥们破出怪盗公主的真身份,替他解难。于是,他便对若影说道“若影,你那么聪明,那你有兴趣陪我一起帮千羽去追查怪盗的身份吗?” 呃?若影显然愣住了,想都没有想过他会有此一问。可是,那个人是她自己啊,她怎么能够帮助他们去‘出卖’自己呢? “不过算了,那个怪盗可是个危险分子,我们还是少参合了,只有千羽才会对那么厉害的女人感兴趣。”未等若影回话,晴枫敬谢不敏地说着。 “呃,是,我们不是警察,确实要离那个‘危险分子’远一点!”若影哭笑不得,只好自嘲着。 最后一幅画(二) “哥们,不要再亲亲我我,我一人弄不过来,快来帮忙啦。”季仁一个人弄不过来,急的哇哇大叫,看着某俩个自在的人,非得分派点工作给他们。 可季仁完全是担心过头了,只要他一声求助,多的是有心人排队等着。 “季仁学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个穿着藏青色花布和服的女孩,很亲切及主动地微笑着,讨好似地看着季仁,脸蛋也扑红扑红的。 “季仁学长,我什么都会,需要什么帮助?”又一个穿芽黄色和服的女孩,一点都不羞怯,主动地撸起袖子打算帮忙。 “学长,我要来帮你!”第三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学长,别理她们,我做的鳗鱼寿司,很好吃,你要不要来一个?”一个看起来很霸道的女孩,将别人挤开,端上一盘色味很好的鳗鱼寿司献好地看着季仁。 “学长,我很闲的,你就让我来帮你吧!”一个穿着粉红色樱花和服的女孩,笑容很甜,声音很嗲,典型的萝莉美女。 “走走走,你们这些小丫头都会些什么?手上的东西八成是仆人管家做的吧,还是学姐给你们露一手!”几个大四的女学生走来大声取笑道,并意图把别人赶走,她们一口气占了季仁工作的地方一大块位置。 “凭什么我们走?”学妹们连成一条战线,共同抵抗霸道的学姐。 “不是你们走,难道还是我们?”学姐眉一挑,有些干架的姿势。 “学长,我们要帮你!”学妹们从气势上输给了学姐,可是她们年轻活力,便改变策略向着她们仰慕的季仁学长撒娇取胜。 “去去,小蹄子们,哪轮得到你们!”年长的学姐们自认已经没那个本钱,于是在心里鄙视着别人,口头上仍占着上峰,“不服输的话,我们可以比试比试!” “学长——”好嗲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学弟——”很正派,但也很霸道,说真的,同样不招人喜欢。 “学长!” “学弟!” “学长,我们先来的!” “学弟,你应该看的出,谁更有用一些!”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甚至来有肢体上的拉扯动作,季仁又头痛又无语,看着一边看好戏的两对无良情侣,他简直有点抓狂的感觉。 “学长,我们帮你吧!”左一拉,季仁被迫斜向一边。 “学弟,东西放下,我们来,你去歇着!”右一扯,差一点弄翻了菜盘子。 同时伴随着某些人,不顾形象的大笑,季仁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句“统统放手,谁都不要帮我,回你们自己的同伴去——” “哈哈——太搞笑了!”由于季仁的后一句话,咬牙切齿的重音太重,还有那些被吓到花惊失色的大小mm们,若影和柳泽雅几乎是同时,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 “笑!笑!还不来帮我!”季仁懊恼地对着俩人叫道,又脸色不善地对被他惊喝住的大小mm们说“今天谁都不要来打扰我们,更不要你们什么帮助,你们都回去吧,我就谢谢了!”说完,还很正经地鞠了一躬呢。 若影接着笑,并一脸同情地走来,拿起季仁手边的一把水果刀和一个苹果,放在手上开始削起来。 很快,皮被均匀地削开,一圈一圈地摆着,又看她利落的刀功,不一会,便把果肉雕刻成一朵含苞的玫瑰。端正地放在果皮的中间,一红一黄,搭配的煞是好看。 “还是若影的雕花好看!”柳泽雅赞叹道,有些羡慕地趴在盘子边,仔细观赏着。 “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一手!”晴枫也赞叹着,像是变戏法地从自己的和服里拿出一支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温柔一笑“美丽的女孩,请接受一个真心爱慕你的男士的玫瑰花,你愿意收下吗?” 若影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噗嗤’一笑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单膝跪下?这样我才觉得有诚意哦。” “我能确定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晴枫温柔的笑意中闪着狡猾的光芒,不等她有反悔的机会,果然单膝跪下,“亲爱的段若影小姐,你愿意接受皆川晴枫先生的求婚吗?如果你愿意,那我要说……” “讨厌,站起来啦!”若影嗔念道,她堵住了晴枫的嘴,阻止那句话的出口。并望望四周那么多看看戏的观众,脸一下子烧红,很尴尬地把晴枫从地上拉起来。 “我还没有求婚呢!”喜欢她的无措,晴枫坏坏地一笑,还是很正经的样子,“段若影小姐,请你嫁——” “你没有戒指,不能算!”若影硬是急急地打断他未说完的一句话,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好吧!”晴枫止住笑,一脸遗憾地说,“早知道是一个戒指的问题,我今天就应该在想到送你玫瑰的时候,买一大束的玫瑰,然后把戒指镶嵌在中间,那就可以把你个定下来了。哎,好后悔哦!如果我再聪明一点的话,你就是我老婆了!” “谁要做你老婆了,别想的太早!” “一点都不早,我们都二十三岁了。”晴枫宣布他们都已经成年的事实。 “我可不是说年龄,再说你不觉得现在二十三岁就要结婚,是不是太早了?反正我不要!” “没有啊,对于别人来说是早,可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想告诉全天下的人,段若影是皆川晴枫的。怎么样?有作好当皆川太太的心理准备了没有?” “……”沉默无语中,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什么。 晴枫有些紧张,面上却镇定地笑道“愿意吗?如果你点头,在这浪漫的樱花树下,我愿意和你共结白首。如果你不反对,我马上去买戒指回来。” “……”若影依旧沉默中。 最后一幅画(三) 直到沉默了好久,晴枫也就不说话,静静地等待她的答案。就在这时,有人憋不住,大叫了一句“段学姐,你到底会不会答应晴枫学长的求婚啊?” “就是,就是。学姐不要掉我们胃口啦!” “到底答不答应嘛?” 趁着众向所趋,晴枫大声求助道“各位同学,给我造造势,能不能让我抱得美人归,就看你们了!” “好好,我们给学长加油!” “晴枫,我们支持你哦!”一群同年级的女生兴奋地大叫,可没有想到还有借机推销自己的人,某些个女生,毫不在意女主角在场的大声宣布道“如果段若影同学不答应你的话,我们随便哪一个都愿意跟你走!” “哈哈——”当下男生女生笑倒了一大片。 “段学妹,我们晴枫学弟是很抢手的,你如果再不说话的话,估计就有一大票的人同你抢了!”一些学长学姐也开起了不轻不重的玩笑。 “段若影,你要是不愿意,那不介意把他还给我吧?你没有出现以前,我们就是同学兼工作搭档,所以你不认为我和他才是最相配的吗?”一道很有杀伤力的声音,带着几分高傲,她站在最前面,非常直接地向若影丢来挑衅的目光,而注意力全在了晴枫的身上。 此人便是晴枫的同班同学——阿部惠子。 “好有杀伤力的情敌!”季仁站在一边,瘪着嘴笑,然后对着柳泽雅说道“这可是晴枫众多爱慕者中最矜持的一位,不过今天连她也跳出来参一脚,估计是被逼急了。呵呵——她想要,要不到。别人还不知道要不要,她只有出来激一激了,说不定还来机会呢!” 季仁的调侃声,一字不漏地飘进若影的耳朵里,她看了看晴枫,扬起了玩味的笑,眸里传达着一种信息:什么叫做‘还给她’,什么又叫做‘最相配’?你是否要给一个解释? 晴枫自然深切地感受到一股压力,却是故意地一叹,对着没有话语也没有多余表情的若影道“我不知道她会出来搅和,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虽然她一直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我们工作的机会比较多,可能令她产生一些误会,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哀怨的声音几乎成怨夫,却故意把自己与他人解释的暧昧不明,目的还不是想激出某人一点点的醋意和占有欲。 “我看你是成心的!”听着他故意很绕的解释,摆明了是在提高自己的身价嘛!至于他是不是真心,她难道会看不出来?若影心思一转,早听出个大概来了。 原来这一大群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人心,还是他本来就是人缘极好,竟能让大家在一瞬间都配合着他,来激发她的情意。可要消化这么直接的求爱宣言,确实要很有定力,否则很容易笑场的。因为他每说一句,众人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看到底能听见多少的八卦话题。可是他不觉得害羞,但她会啊!有没有搞错,喜欢他的是她,将来要嫁他的也是她,那凭什么她要把甜言蜜语分享给别人啊?那当然是不能! 若影奇怪的独享心理作怪,便对晴枫妩媚地勾了勾手指,“你附耳过来,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 “什么?”晴枫好奇地望着她,在她勾手指表示要他靠近耳边说话时,感觉有惊喜在等着自己,便喜悦地把头低下靠在她嘴边,笑道“好了,你说吧!” “你确定要娶我?”若影小声地问,然后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没有说话而是非常认真地凝视着自己时,若影又说“好吧,我给你三天时间再考虑考虑,如果三天后,你还坚持的话,那你就完成你的求婚仪式!” “为什么要三天后?”晴枫纳闷了,今天和三天后有什么区别吗?求个婚难道还要挑日子?不过,脑袋里想归想,心里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因为对他来说,三天后和今天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段若影注定是皆川晴枫未来的老婆了。 “我是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啊!”若影煞有介事地说,接下去的话却又非常的认真,她说“如果三天后,你还不改变你的想法的话,那就证明你刚刚说的话是百分百认真的,不是一时的冲动,那么我也会觉得这三天的考虑时间对我们俩人来说都是值得的。” “你有道理,我说不过你。那三天就三天!那到时你不可以反悔哦!”晴枫狡讦一笑,要求她立誓。 “决不反悔!”若影虽然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很淡定地应下,心中却有些苦恼。 或许他现在这么急迫,是因为真的爱她。可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是三天后,也不知道她心里的许多顾虑。 因为后天是她去盗画的日子,等最后一幅画成功拿回来后,就在第三天,她决定把自己的身份对晴枫一个人坦白。 当然,如果他不觉得被欺骗了的话,还坚持爱她要娶她。那么,俩人之间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而她也会心安理得的与他在一起,不必去背负一些‘欺骗’之类的负担。同时,对于晴枫来说,他也更有那个心理准备,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 毕竟,如果在某一天,被千羽延知道了‘怪盗公主’就是自己,那应该是相当尴尬的处境,因为俩人都知道第三方为情所困的事。 得到若影的回应,晴枫心情极度地好,笑容格外灿烂,看着一群看热闹,似乎还意犹未尽的人,他大声宣布道“三天后,想参加我们订婚仪式的人,到季仁那里去报名!” 晴枫一说完,大家一哄而起,差点没有吓坏若影。她惊鄂地看着他,“有必要搞到天下皆知吗?” 不敢恭维男人的逻辑思维,看着被挤破桌的季仁那里,她这时脑袋里突然冒出一种不详的感觉:如果三天后,订不成婚,那他皆川晴枫和皆川家是不是要面子丢尽? 想着这个可能,若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会出什么意外。脑袋里也开始空白起来,至于晴枫以及大家后来吵吵闹闹地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最后一幅画(四) 怪盗终于出现了,千羽延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知道怪盗要偷的画是高柳家的那幅《莱茵河畔的背影》后,心中更加笃定,那个怪盗与失踪的曼德尔有什么关系,或是与曼德尔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派去法国的人,查来查去,已经有三四个月,却仍然调查不清楚曼德尔的私属关系人。并且那些受过高等侦察教育的精英们,接二连三地在法国出事,貌似有很大的一股力量阻挡着案件调查。基于国际之间的友好互助条约,千羽延有要求法国当局配合调查,可是法方却以‘侵犯法国合法公民隐私’为由,拒绝提供业务上的帮助。 然而,他还是有查到了一点点,那就是曼德尔有一妻一女,妻子在前几年过世,还有一个女儿独自生活。不过,进度就只能停在这里,接下去一无所获。而他派去的人在法国的签证也将到期,过两天那几个出法国公干的人,便要回到日本来。 心情无比的惆怅,千羽延在河岸边走着,沿着蔓蔓出新草的岸堤,他走到一座桥上。立在桥中央,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沉思。 这两天又观看了那幅画后,他的脑袋里就一直在回想那个熟悉的背影,甚至在梦中都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每当要想起是谁来的时候,那梦就突然跳跃了,或是突然自己醒了过来。 今晚便是她动手的日子,他心里却相当的矛盾,是与众警察通力合作,布下天罗地网抓住她?还是先绊住她,再让他一个人解开她的神秘面纱? 可两种方法对于抓捕怪盗来说都很困难,注定被舍弃。对于第三种方案,他们本来不想那么卑鄙的,然而在日本警察频频失手的情况下,大家都已经累了疲倦了,所以想到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办法。抓不住活的怪盗,那确定她死了,且再也不能出来犯案最好。所以,他们这次在画上做了手脚——在画框里装了震动炸弹。 只要震动的频率达到指定的幅度,那么炸弹就会自动爆炸。到时警察只要故意假装追击,且隔离在远远的距离,同样能目睹到怪盗被炸飞的一瞬间。 想着他们日本的警察竟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一个除了盗画,并无其他恶行的女怪盗,千羽延由心里感觉到一股悲哀。原来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饭碗,自己的升职,自己的工作评估,顶着上面的压力,便什么事都会干出来。 东京总局的局长大人向他的属下传达着用一切手段除去怪盗公主的命令,而他亦是被更上面的人,施加了尽快破案的高压命令。 可千羽延明白,那个更上面的大人物,其实就是自己的父亲:全日本警署的最高长官——千羽智胜! 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千羽延眉头皱的厉害,一张脸散发着说不出来的冷毅,这与他平日的谈笑风声的形象,有很大的区别。 “千羽,你在这里啊!”松本睿从迎面走来,他刚从高柳家出来,才看见立在桥头上,不知道沉思什么的千羽延。 “松本大哥,你怎么来了?”千羽延收藏好自己的情绪后,微笑地看着这个不管盗窃案,也不可能出现在京都的人。 “我来是为了‘怪盗公主’这个案子。”松本睿先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来意,然后再详细地说道“由于‘怪盗公主’的行为过度张狂,经过上级决定,我们小组暂时要支援坂垣这次的活动。还有就是我和季子都不放心这个案子,从私心来讲,我们都不希望爷爷受到什么损失,所以我一接到通知后,就马上从东京赶来了。”解释完毕后,松本睿看着本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问道“那你呢?” “我?”千羽延愣了一下。 “你不是已经被退出这个案子了吗?怎么你还来?”松本睿看着千羽延的表情就明白了十之八九,他又是擅自行动来的。 果然,千羽延毫不避讳地说“抓‘怪盗公主’是我最大的兴趣,你知道我不会听他们无理由的‘处分’,更不会放弃我做事的一向原则。” 千羽延把自己被退出抓捕怪盗专案小组称为‘处分’,而他的原则就是——既然招惹上了他,那就非要打败他最强劲的对手不可,否则他决不回头。 松本睿听完点点头,也懒的辩驳,对于千羽延仗着特别身份,我行我素的行为,有时在日本警界中是司空见惯的,尤其是坂垣的那一组人,其实他们早就已经默认了千羽延这次的跟从。所以,不能劝动固执的人,那只得关切地警告几句,“今晚的行动,你要小心点,不要真一个人单独行动。其实大家都知道你会来,所以,等怪盗出现时,我们还是在一起抓捕她,比较安全一些。” 可这一番话,千羽延恍若未闻,只是辛辣地讽刺道“这次恐怕不需要我们动手,怪盗自己就能炸飞了自己!” “什么意思?” “嘿,什么意思?”千羽延干笑一下,眼里浮上的是深深的鄙视,话里话外都似乎透着一种身为警察的耻辱“他们不打算抓活人了,所以把震动型炸弹安装在画框后面。大家都知道,怪盗公主只要是把画拿到手后,就一定会跟我们进行一场激烈的‘追击躲避战’。到那时,炸弹的震动频率只要达到我们设定好的度数,就会一飞冲天。所以,我们不用去抓,怪盗是死定了!” “有这种事?”松本睿将信将疑地望着千羽延,将他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看进眼里,也不太赞同的说“怪盗公主又不是作恶多端的罪犯,他们的手段不会太过了吗?”即使是变态杀人犯,都要走司法过程啊!再说,对于那个怪盗公主,他松本睿是不反感的,甚至来说,他本人还是比较尊重人家的,毕竟人家对他和东京警局有过帮助,不是吗? “过了?哼,你们局里那个局长大人怕影响他的升迁,所以下了死命令!”千羽延不屑地讽刺道。 “那不也是上面的意思嘛,呵呵——”松本睿讪笑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只好承认道“确实,我也不赞同局长大人的做法,毕竟我们是警察,如果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抓人或是干脆对抓不到并未构成死罪的犯人实施类似于‘杀人’,就地处决的手段的话,那恐怕会引起舆论的一片谴责之声,别人只会说我们无能,才无所不用其极!” 松本睿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很一针见血,这确实完全背离了国际法中关于‘通缉在案犯罪分子’的若干条例,伏杀和诱杀犯人的话,和黑道里的杀人组织有什么分别?这一次,千羽延倒真是希望怪盗公主意外地失了‘约’,故此抓不到她又何妨?因为他确实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他的面前啊! 可是,她是必然会出现的! 因此,千羽延决定,这一次他不愿意抓怪盗公主,而他也必须阻止那帮警察的行为。“松本大哥,既然你也不赞同他们的做法,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松本睿疑狐地看着千羽延,直觉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忙。果然,千羽延开口了,“我若正面阻止他们安装震动炸弹,那完全是不可能成功的事。可我知道,你以前是学炸弹拆卸的,我希望你帮我偷偷地毁了那个装置!” “你说什么?”松本睿本能的提高了声量,可他看千羽延一点都不像在说笑,便回到理智上来对他说“我是一名警察,如果我这样做,就等于是做了罪犯的帮凶,等于知法犯法,那是很严重的结果。况且,我也不希望爷爷受到任何的损失,所以,你的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你!” “如果你不做,高柳爷爷同样会受到损失,因为那幅画是要和怪盗一起‘人画两亡’的,再说,什么叫知法犯法?他们那样做不同样破坏了法律程序?通缉法令中有很明确的规定:除非是在两方对决时,穷凶极恶的一方负禺顽抗,并且极大的威胁到了警方的人身安全,才能实行就地正法的特别措施,否则同样是犯法!可是,怪盗公主还构不上‘穷凶极恶’的罪名,她也一直都没有威胁过警方人员的安全,所以不应该受这种待遇!”千羽延义正严词,望着沉思又似有些被自己说法打动的人,继续说服道“况且,我私下问过高柳爷爷,他本人也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他还说,如果要牺牲一幅名画和一个罪不至死的人,那他还情愿画是被偷走了,而不是被毁!” “爷爷真是这么说的?”松本睿怀疑道,那他怎么没有听说呢。 “如果你不信,可以现在去问高柳爷爷。”千羽延一副受侮辱的表情。 千羽延根本没有心思骗松本睿,那话高柳雄弥确实说过,不过因为高柳家与某些人的特殊交情,才会忍痛毁画,那么配合警方的作战方案。否则,以高柳家的雄厚背景,在日本境内,没有几个人能说动高柳雄弥,让他如此牺牲地配合警察抓一个大盗。 听千羽延这样一说,松本睿确实又沉默了许久,忽地他想起爷爷生日那几天,推荐着客人观看了那幅曼德尔的作品,便知道他对那幅画的喜爱。 艺术的东西千金难得,能鉴赏得到的通常都是孤品,若是毁了,那就是毁了,是永远也找不回来! 想通这一节,松本睿便答应了千羽延的要求,“好,我帮你!但你必须告诉我,怎样动手?” “这还不简单!”千羽延见松本睿总算答应帮助自己,便喜上了眉梢,“你与坂垣同级别,又是高柳家的孙女婿,要自由进出高柳爷爷的书房还不简单。我知道现在离怪盗出现的时间还有十几个小时,这对于你我来说,已经足够。而在这期间,坂垣和高桥他们都会有个松懈期,因为他们知道怪盗是一个非常守时的大盗,所以为了半夜的行动,下午的时候,他们会全体休息睡上一觉,大约是四五个小时。在这四五个小时里,我来放风,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应付你们局里常用的那种震动炸弹!” 千羽延对松本睿的本事毫无怀疑的地方,只要对方同意了,他只要提供一点线索就可以。 松本睿听完点了点头,便奇怪地打趣道“还是坂垣的差事好做,行动前还能打个盹。哪像我们缉毒组的,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如此看来他们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看那个怪盗公主也不怎么坏,且与别的大盗不能相提并论!” “得得,坂垣要是听见你这样编排他,准跟你没完!”千羽延憋住笑道,心想,这‘怪盗公主’的案子哪是什么好差,破了几年都没有破获成功,简直都丢光了警察们的脸。 “嘿嘿,我可不是在编排他!”松本睿嬉笑道,随即把目光放到了千羽延身上,认真地审视了一遍后,才有些忧心地说“你那么关心‘怪盗公主’的生死,我虽不确定是为了什么,可真的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松本睿才把他的担心表现出来,千羽延马上冷下脸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使小人手段而已!”他转过身去,掩盖了自己的表情,往着高柳家的方向边走边说,“时间不多,我们先回高柳家吧。等一会,我希望我们能见机行事!” 松本睿看着千羽延的背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好’,便跟了上去。 完美推理(一) 熟悉的午夜,重现的上演着一幕追击游戏,只可惜令许多人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预先想看到的结果。所以在失败告终后,皆以为是那怪盗的本领通天,连炸弹都奈何不了她。 但唯有两个人是知道实情的,可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至于怪盗公主,她当然不知道,所谓的正义的警察会使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对付她。所以,她的平安无事,倒真是归功了千羽延和松本睿的‘窝里反’。也就是说,他们也终于是还清了那一次通风报信的人情。 不过,这一切,她暂时也不知道! 话说东京的皆川家,一大早就已经门庭若市,一片喜气洋洋。显然晴枫是百分百的自信,他的求婚能够成功,且迫不及待地要把人给定下。 若影从京都赶回东京的住处,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这是第三天,也是她必须给晴枫答复的日子。 换去行动的夜行衣,好好梳理一番后,看了看时间还早,便决定睡上两个钟头,补补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之中似乎听到了争吵之声,一向浅眠的若影猛然地睁开眼,听仔细了声音的来源。 “你怎么还怀疑她?”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似乎透着愤怒。 “这次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另一道声音很坚持地说,又解释道“我已经想起那个背影是谁,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拿出证据让你相信,确实是她们!” “证据?太笑话了!”这道声音冷哼道,反问“你一大早从京都赶回来,就是要告诉我说:若影一夜之间能从京都与东京之间来回往返,而她就是闻名遐迩的‘怪盗公主’?仅凭你只想到一个背影,那不是过分的牵强了吗?” “如果她只是‘段若影’,那是不可能一夜之间来回两地。但——她是‘怪盗公主’的话,就完全有可能!”这道声音斩钉截铁道,声音也几乎要愤怒起来。 “为什么你会认为她就是‘怪盗公主’?难道其他学生就不可疑了吗?” “都可能,可是我们已经排除过一次,确实以为他们都不是。不过,显然我那次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错误?什么错误?” “那就是我高估了怪盗的‘信誉度’!” “胡扯!”温和的脸再也没有笑意,而是泛着明显的怒气,“今天是我对她求婚的日子,如果照你这么说,她就是怪盗的话,那你是不是还要我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把她让给你,因为你说过,你喜欢她!” “晴枫,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千羽延听到这个只有彼此明白的情感话题,顿时陷入一片尴尬。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晴枫,因为现在连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怪盗公主真的是段若影,那就是说明他们兄弟二人同喜欢一个人,可今天就是晴枫与她的订婚之日,若证明了她真是怪盗公主,那自己又会怎么办呢?千羽延迷茫地想着。 “千羽,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过分。可是,我真的无法相信你一早给我带来的这个所谓的‘真相’!”晴枫懊恼地低下头,一手抚着额,沉思着,完全不让人看出他在想什么。 看着好友痛苦的表情和这几乎可以说一夜之间的变故,千羽延同样不是万千感慨,“我想要证实这件事,并不是说要同你抢她。而如果俩者真是同一个人的话……”千羽延苦笑了一下,“在现实中她既然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我会祝福你!但你知道,我必须要得到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得到的真相!” 是啊!本来她就拒绝与自己打赌,即使赌了,到今天恐怕也是一败涂地。千羽延心里苦涩地自嘲着。 “好!”晴枫似下了什么决定地对千羽延说,“我们现在就上去找她,把话挑明了说,如果你能证明她就是‘怪盗公主’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不是,请不要防碍我们的订婚仪式。” 千羽延看得出晴枫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如果段若影是怪盗公主,那他会打算怎么办呢?显然他没有说,可从他痛苦的表情来看,也许他已经把情况放到最不乐观的境地了。 俩人停下争执后,皆一语不发地向楼上登来。 拉开了一点窗帘,若影躲在窗边向外一看,看见了两个熟悉的男人在激烈的争吵着,围绕的主题竟然和她有关,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不知道千羽延会在这当口想起玫梨丝的背影,而他似乎真的拿到了证明自己就是怪盗的证据,否则他不会把晴枫一起叫来。 怎么办?心里一个声音询问着自己!对了,还有那幅画! 若影急忙打开柜子,将那幅她刚到手的画握在手里寻思着,因为时间上的来不及,所以还没有将画运输回法国。但如果千羽延笃定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必有一条证据他准是想到了——那就是画还在自己的手上! 不行!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逮到把柄! 若影心下一定,计算着晴枫和千羽延上楼所需要的时间。她迅速穿好衣服,卷起整张画并用画筒装好,确定今日周末,公寓无几人的情况下,她推开窗户,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便把画藏进了茂密的樱花树里。 再回到房间后,她给玫梨丝和段刚各联络了一下,对每个人只有十来秒的简述。放下特别联络器后,若影非常镇定地坐在镜子前,默算了脚步声的节拍以及敲门声何时会响起。 果然,不到十秒钟,厅外的门铃响起。若影装糊涂地问“谁?” 门外似乎犹豫了一下,方才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是晴枫的,他说“若影,我来接你去我家,起床了没?” “刚起来,你等一下!” 完美推理(二) 若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的节奏一样,门外的晴枫心里一阵窒痛,看着表情有些麻木的的千羽延,他脸撇过一边,故作强笑道“不及,是我太心急,来早了!” “等一下啊,我马上来。”里面听到一阵走路声,不一会儿门打开了,若影露着浅笑说道“来这么早干什么?我还没有考虑好呢!”忽然发现多了一人,且看见他脸色怪异,若影装着吓了一跳,吃惊道“千羽延,你怎么在这?” 俩人没有回话,若影先看看千羽延,又看看晴枫,笑道“你们搞什么鬼?脸色怎么这么差?” 见俩人还是没有回答,她便让开了一条路说,“先进来再说吧。对了千羽延,听晴枫说,前两天你去京都抓‘怪盗公主’了。怎么样,人抓到了没有?” 千羽延明显一愣,他还没有开口讲怪盗的事,她反先开了口。不过自己是什么人,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既然是怪盗,当然要比任何人都镇定! 晴枫不喜欢千羽延的眼神,于是回答了一句“没有,还是跑了!”说完,他扫了千羽延一眼,貌似有些警告的意味。 可千羽延没有理会,他死死地盯着若影,似乎要将她身上穿个窟窿出来。然而她太过镇定,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自认从心理战术行不通的千羽延看了看晴枫,然后将目光定在她的身上,“你别再装了,怪—盗—公—主!” 若影听到千羽延这样一叫,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是寒下脸的自然反应,冷笑道“你说的是我?” 确实没有其他人在场,那么说的当然是自己。若影踌躇着,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我是怪盗公主,你自认为看破了我的‘伪装’,那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与我谈论?恐怕会被杀人灭口吧?”最后一句倒有些恫吓的意味。 千羽延心里确实被她的冷言冷语吓了一大跳,可他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装着很轻松的样子坐到沙发上。随即,他点燃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沉静地打量着若影。 闻到烟味,若影‘咳嗽’了几下,不太高兴地说,“你是来抽烟的,还是来揭发我的?” 千羽延脸上闪过一抹恼色,却马上将烟头熄灭了。并用一种沉重的声音宣布道“你就是怪盗公主!” 若影挑了一下眉,“何以见得?”对他的高见起了兴趣,拉着呆愣的晴枫坐到一边,从容淡定地说“千羽大侦探,开始你精妙绝伦的推理吧!” 千羽延面对如此安静镇定的人倒还是头一次,不过他还是有办法推出这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几乎在一瞬间,千羽延的神情变了,眼光烁烁有神,猛然地变的精明与睿智,完全颠覆了他平时吃了亏的颓废样。 首先,他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对‘怪盗公主’的案子,这么感兴趣吗?”见俩人都不明白他这么一问的用意时,他解释道“对我来说,抓不抓得到怪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破解她的真实身份!” “那你的结果是将若影当作了怪盗?”晴枫理解了千羽延所要表达的逻辑思维,可是他仍然不能接受这种猜测。 “晴枫,你别急!”千羽延挥手制止了好友的激动,目光直直地盯着若影说道“确实,你和你的同伴很厉害,可仍是留下了一条线索,供我查寻。” 若影闻言勾起一抹诡笑,并未打断他的话。于是千羽延继续说道“从你来到日本的那天开始,就是一个巧合。怪盗的挑衅通知函注明了下飞机的时间,地点,班次。所以,我们那一次应该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最后仍然没有抓到人,就说明了一件事——如果不是怪盗耍着我们玩,那就是我们遗漏了一些人。” 千羽延停顿了一下,似在观察若影的反应,可是她依然没有表情,只好一个人唱独角戏下去。“那一些人刚好是晴枫的妈妈和她带来的十名交流生。后来我频繁地出现在帝华,又与晴枫过多的接触,想必以你的聪明早知道我们在怀疑你们,所以你处处小心地提防我们,且又故意误导了我们。” 分析的很对嘛,若影心里赞叹道,面上却仍不动声色重复着一句话,“何以见得?” “第一,你和我们总是保持着一些距离;第二,你总是很冷淡地对待我们,可却让你的朋友玫梨丝在你出手时,故意缠住我们,分散了我和晴枫的视线。还有,在第一幅画失踪时,我让晴枫马上带人检查公寓里的人,除了你,晴枫和保安都是见过真人的,只有你,晴枫见到的只是身影和声音。” “那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当时肯定不在房间里!你应该是用东西事先录下了声音,调好了时间,再用皮影蒙骗了晴枫。” “想象力不错,你怎么认为我会用‘皮影术’呢?” “因为你是中国人,那是你们国家的一种民间艺术,你会利用的很逼真,这一点我毫不意外!” “听起来确实有点道理,但你怎么说明我就是怪盗公主?一次的巧合,并不能说明什么!”若影淡笑着,看着有些震惊,也有些怀疑的晴枫,她心下一惊,因为她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将要意味着什么。 放开相牵的手,若影走到钢琴边坐下,打开钢琴的盖子,指尖轻轻地跳动在琴键上。弹起的曲子,是她和晴枫第一次相见时,她弹奏着肖邦的《梦中的婚礼》。 曲子一开始很舒缓,晴枫敛去疑惑的表情,静静地走上前,情不自禁地放下了双手。 这是一个怪异的对质场合!千羽延心头一痛,在美好的音乐中,他感觉到自己是在破坏着什么。 完美推理(三) 千羽延甩了甩头,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接着若影的话推理下去,“怎么可能是一次的巧合?在东京,在冈福,在北海道,在京都……凡是发生过怪盗案件的地方,都有你和玫梨丝的身影。我这么说,你还要狡辩是巧合吗?” “那好,就算你如此的说。时间和地点都很巧合,可是在北海道,怪盗出现的那一晚,我与若影被困山中,那你怎么解释?”晴枫总算找到千羽延话中的漏洞进行反驳。 “所以我说,高估了怪盗的‘信誉度’。”千羽延正面转向俩人,对着若影说道“如果我还没有猜错的话,你因为惧冷,同时为了彻底打消我的疑虑,便提前一天动了手。这样说,有错吗?” 若影没有回答,等一首曲子弹完后,她老话一句,“你还是想象力无边!” 千羽延被她不急不恼的态度有些激怒,便大声吼道“好,就算是我的想象力,那也请你把我的想象力听完,再来决定要不要老实的承认你的身份。” “千羽延!”晴枫瞟了一眼情绪失控的千羽延大喝一声,而他这一声大喝,也把俩人吓了一跳。 “随便你怎么说!”若影平复被吓到的心,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杯开水,然后像是听说书一样,坐在一边等待千羽延的推理好戏。 千羽延冷静下来,换上正常的语调,干脆把话一次性挑明,“你现在还不想承认,那我就拿出一些真凭实据让你承认。”千羽延从身上拿出几份文件,丢在茶几上,娓娓道来,“怪盗公主最先出现在欧洲,时间是在法国一家博物馆发生盗窃事件的一段时间里。那个时候,欧洲美洲等国家,相继出现了署名‘怪盗公主’的盗窃案。当法国博物馆每失窃一件物品时,民间也会出现一个由怪盗公主犯下的盗窃案。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交替着发生了七次,总共是十四起盗窃案。可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民间盗窃案的出现,法国国家博物馆里就会出现怪盗将偷去的物品归还的现象,如此又是巧合的七次。而只有民间被盗的那七件失物没有被怪盗物归原主,即使失主报了案,却仍然得不到回归的消息,以至于石沉大海。” 所以事实证明,那些富豪在报案的时候,隐瞒了失窃物品名称或瞎报物品名称。因为他们丢失的东西,正是法国国家博物馆被盗的东西。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若影拿起茶几上的几分文件,随手翻了一下,然后放下来,一脸无辜地问。 “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些案子就是你做下的!”千羽延见她一个惊讶的挑眉动作,并没有等待她会说出什么反驳的理论,而是将事实陈述清楚,“经过多方的查证和推敲,我便发现,那本来就是法国当局联合怪盗弄了一个骗局。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法国国家博物馆的七件藏品其实早在两年前的一个夜里,就已经被人盗偶。可由于当时的馆长怕承担责任,也怕将事情闹大,于是他做了手脚。将情况先隐瞒下来,再动用了家族的关系,等他查到了失落物品到什么人的手上时,然后花重金聘请了一名绝世高手和法国警方配合着他导演了一场戏。为什么说是法国当局演的戏呢?情况很明了,当最后一件物品归还后,法国全国的警方第二天就撤消了通缉令,同时媒体也极大程度的报道了这件事。接着‘怪盗公主’就消失了整整两年,如此说来,这不就是一个骗局吗?” “那既然都消失了,还要再冒出来干什么?照你这样说,怪盗其实不是坏人,充其量是被某些政府利用了!”若影很想给他喝彩一番,连这个都联想到了,难怪沁湘当年要自己小心提防他。可没有想到,貌似一直被自己戏耍的人,在这最后一刻还是露出了真面目。这让若影有些嘘唏自己的大意,可看今天的这仗势,自己还真有兴趣听完他的精彩推理了。 “重现身份,当然是要跟这次的几个案件有关了!”千羽延下了一个结论,抽出一张资料递到若影的眼皮底下,冷笑道“曼德尔,世界著名的画家。相信他两年前的失踪案,你应该更清楚吧!” “不认识!”若影一句回绝,然后神情自若地看向一言不发的晴枫,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 “你说不认识,但我知道‘怪盗公主’一定认识,且与他有什么隐秘的关系!”千羽延笑的诡异,将案件抽丝剥茧地呈现出来,“曼德尔有一个女儿,你肯定不是,但我猜另一个女孩,就是你的好朋友玫梨丝也许就是曼德尔的女儿。” “有什么证据吗?” “一开始没有!但现在有了!”千羽延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派去的人确实没有查出什么,所以他只能用猜测语气来推理这一个难点。但是一个‘背影’却证实了他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千羽延接着说下去,“那幅画上的背影!跟玫梨丝的背影一模一样。”提到了画,他也终于想起这个证据,便更加的自信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从高柳家偷来的那幅画,现在应该还在你的手上!” “呵呵,你又说错了,应该是在‘怪盗公主’的手上!”若影无辜地扬了扬手,撇清自己与‘怪盗公主’之间的联系,并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不介意让你搜查这里!” “没有必要!”千羽延无所谓地说,既然她敢让他搜,就说明根本找不到。 千羽延又说“回到主题上,怪盗公主每一次下手的目标都是曼德儿的作品,就已经说明了俩者之间的关系。本来我怀疑玫梨丝是怪盗,可是这一次,她并不在日本,所以唯一的矛头指向了你!那也就意味着,玫梨丝突然得了急病是假,她不回日本,是因为你发现我对画上的那个背影起了怀疑,同时你们还知道我派人去法国查探曼德尔的事,于是她留在了法国专心对付起我派去的人。然后你则不动声色的留在日本盗画。但有一件事让我很疑惑,那就是你为什么不在高柳老爷子生日的那天就盗画,而是选择了现在?” ‘啪啪啪’若影放下茶杯,连拍了三掌,大赞道,“好精彩的解说!” 完美推理(四) 她站起身来,对俩人盈盈一笑,眼中的哀伤一闪而逝。事到如今,若影倒是不想隐瞒下去了。尤其是晴枫脸上起着微妙的变化,他那僵化兼难以置信的眼神,若影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在千羽延一句一句地扯了一大堆证明她是怪盗公主时,就已经肯定了她是怪盗的身份。 只是,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怪异地看着她,所以压的她心头特别难受。若影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说道“我确实是小看了你!原来你从没有放松过对我们的警惕!”这一句话说出口时,也就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这时,若影明显看到晴枫表情一震,眉头紧皱,脸色白到吓人。她狠下心不看他,而是正视着千羽延说,“没错,我一直都在欺骗你们,不只是‘怪盗公主’的事,同时还有现实中朋友的事。实话告诉你们吧,在四年前,我就知道了你们的存在,沁湘还警告过我,对你千羽延要小心对待!同时,我为什么不在一个多月前盗走高柳雄弥的画,那是因为我与建凌的约定。” “也就是说,你们原来就是朋友!而她们知道‘怪盗公主’是你?”千羽延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像是被晴天霹雳打中一样,久久转不过神来。 “原来连沁湘和建凌也隐瞒着我们,我想你们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晴枫黯然伤神道,温柔的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悲伤。 “我们从小时候就认识,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晴枫在想,那他与她们之间就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原来,他与她们之间的交情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可这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难过的是,所敬所爱的人,是如此的伤他!这叫他怎么办? 晴枫凝视着若影,心里叹息道:若影,如果你是真的爱我,那你就应该相信我。可是你一直都没有试着相信我,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把你的身份和苦衷告诉我! 晴枫心里的苦涩,若影不能想象到。然而此时,他却怀疑起了她对他的爱,所以说了一句对俩人来说都比较伤神的话。他对若影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若影惊呆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便知道他误会了她。他一定以为她在利用他扰乱千羽延的视线,所以才不相信她对他的真情。 可是,是他先招惹她的啊?怎么可以怀疑她?若影心里很难过,今天她本来是要主动向他坦白的,也许这样就能容易接受她的另一个身份。可失策的是,这个秘密被千羽延解开了。 所以,当他被动的接受时,便是先怀疑了她的真心,这如何不让她难堪?故而,若影以为晴枫是不能接受她的第二身份,才问这句话,是在拐着弯与她说分手。 赌着一口气及面子,若影顺着晴枫的话回答道“没有,我从没有爱过你!”忍着泪说分手,若影别过头去,对千羽延冷冷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今天便走不出这道门!” 诡异的冷笑浮上若影美丽的容颜,当她说完这话时,飞快出手,点住了千羽延以及晴枫的穴道。 “你要干什么?”千羽延感觉到自己全身僵硬麻痹,似被人控制了一样。事实上他们是被人控制了,可相对于千羽延的紧张,晴枫倒是情绪波动不大,却特别地痛苦失落,望着若影的眼神依旧温柔,只是多了一道伤感。他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若影点了点头,她确实该走了。她故意吓唬千羽延的话,其实是要他们闪一下神,然后无任何反抗地制住他们。 “别走!” “别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若影愣了一下。 晴枫的挽留声,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柔。可是有点晚了,当她下了决心,不要纠葛在三人之间时,便不打算乞求他们的谅解。 若影狠下心,告诉他们,她不可能再留下的理由。“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既然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就不能留在这里。” 若影转身进了卧室,很快收拾好了衣物,又回到客厅收拾一些属于她带来的东西。这期间,他们只能被动地看着她走进走出,等收拾好了一个大行李包,丢到大厅中央后,她才坐下来打算与他们话别一下。 “我确实与曼德尔有特别的关系,因为他就是我的美术老师。而我盗画的任务便是为了解救我的老师。”若影‘呵呵’一笑,替千羽延证实了一些他还没有想通的环节,“那一次在北海道,我确实是提早了一天盗画,所以你说高估了我的‘信誉度’,是个不错的说法。你的理由也分析对了,但你一定不知道那幅没有提前消失的画是怎么回事!”自信一笑,她起身拿下墙面上的一幅装饰画道“没有仔细看吧,这房里的几幅画都是我自己画的。”放下画,她自信地笑道“我的美术同我的音乐一样,都是我的特长。而老师的画画手法和用料,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要仿冒一幅,并不难!” 见他们很认真地听她说话,也没有打断的意思,若影叹了一口气,又启口道“千羽延你很聪明,是个当侦探的料。只可惜你多错了情,我与你根本不可能!即使你这次单独来找我摊牌,没有告诉别人关于我身份的问题,可我还是不会感激你。” 若影说完,又对着晴枫注视了一会,神情有些温柔,却马上收敛起。用一种普通朋友的心态,她笑着说“晴枫,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也明白你是真心喜欢过我,只是你难以接受我的身份而已,所以,我不怪你!” 说着说着,她笑的很甜,似一朵朵妖艳的樱花,飘落在她绝美笑容下。 完美推理(五) 千羽延和晴枫同时心下一骇,刚想要开口反驳她的自说自话,却发现自己突然发不出声音,甚至感觉到连意识也离自己的脑袋远去。 “不会痛苦的,很快就会过去!”若影含着泪笑,不知在什么时候从衣袖中露出一根碧绿的箫,放在唇边,“千羽延,你会忘了‘怪盗公主’的事。而晴枫,你也会忘记了段若影!” “若影,求求你别离开我,哪怕有一点爱我,就留在我身边!”晴枫努力要表达自己的想法,无奈开不了口,只有睁大了眼睛拼命眨。 可惜,若影已经闭上眼睛,将心思专放在了她的箫上。她话音一落,悠扬的箫声响起,俩人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虽然他们在努力的叫‘不要’,抵抗着箫声的侵蚀。可是那完全是徒劳,因为若影的《忘魂曲》已经吹响,没有人能抵抗这强大抹杀人记忆的古曲。 一波一段的吹,若影的眼睛终于控制不住地滑下了泪水。直到曲调完了后,俩人完全瘫软倒地。她放下了箫,跪在晴枫的面前,抱起他的头,枕在怀里,深情地凝视着,抚着他的脸说,“忘记了我,你就不会痛苦了!等会醒了就自己回去吧,取消订婚仪式,你也不记得有个叫段若影的女孩,你爱过她,她也爱着你。” 若影对着晴枫喃语了许久,直到确定他们即将醒来,便是她要离开的时候了! 若影取回画,拿上自己的行李,打开房门,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当三天前她与晴枫定下了三天之约,她就买了一张今天的机票。不管晴枫能不能接受她的身份,她都打算当晚就要回国,因为画全部拿到后,曼德尔的下落也就水落石出了。 只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意外还是出了!坐上校车,若影望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终于还是提前离开了这里! 闭上眼,她排去一切思绪的干扰,直到校车开出了帝华大学。站在校门口,不知道站了几分钟,若影基本已经没有心情计算,正好看着一辆的士开来,她打上车离去。 至于晴枫和千羽延他们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至于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怎么昏迷的,他们完全不记得。只是觉得脑袋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流逝掉了,怎么想也想不起。 俩人只好对视一笑,互相搀扶着离开那里。 晴枫回到家里后,看见一派喜气洋洋,他觉得很奇怪。等知道了是自己的订婚仪式,他突然非常愤怒地拒绝了,因为他以为是家里人为他定了利益联姻。 在一家人不知道他突然脾气大暴时,他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是说自己很累,便扔下所有人,上楼休息去了。 麻布芝子很担心地看着儿子,她以为一定是那个自己欣赏,儿子也喜欢的女孩,临时反悔,才闹出了这场笑话。心里有些恼怒外,极好的修养却不允许她现在就去质问人家。 皆川美惠却另有想法,她与自己的弟弟相处最久,彼此的脾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突然的变故,定是事出有因。她也隐约的担心起来。 与晴枫一样意识混乱脾气怪异的还有千羽延,他回到家后,感觉自己诨诨噩噩,似乎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案子被他忘记了,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最后,只好倒头大睡去。 两天过后是星期一,麻布芝子去了一趟学校,却惊鄂的发现,那女学生退了学,连去向都不知。害怕会出什么事的她,赶紧派人去找,结果杳无音讯,于是她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儿子。 可意外的是,几个月后,当若影回到奥地利,她写了一封信给麻布芝子。里面的大意是:告诉麻布芝子,她并没有出什么事,而是家里发生了重大事故,她临时赶回家去了。因为时间来的仓促,忘记了告知,等家里的事处理完,一年的交流生学习也已经结束。所以想想还是不回日本,便先回了欧洲,这封信是请求麻布老师帮忙把她的学籍转回奥地利的。 信上一句都未谈到她与晴枫之间的问题,麻布芝子敏锐地感觉到,两个年轻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儿子那日的表情和长时间的绝口不提,定是伤了心。所以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私心提醒自己,不能再将一段逝去的感情,提来伤害儿子。 于是,在大家有默契的情况下,他们其实并不知道晴枫失了忆,只是怕伤害他,也就再也没有当着他的面提起‘段若影’这个三个字。 终极一盗(一) 四年后,在皆川家出现了熟悉的一幕——这是一个订婚仪式。 晴枫在帝华大学毕业后,又去美国读了三年医学的研究生。以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临床验证结论,晴枫成为世界知名的外科医生。 这四年里,当年从帝华走出的五人,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秀一郎和柳泽雅以及归国的建凌和俊昭在一年前举行了婚礼,且柳泽雅还在几天前诞下一女,而建凌也身怀七个月的身孕,在家里待产。 又说沁湘,她终于走累了,回到了天琪的身边。并且在两年前与天琪定了婚,接下唐门门主的位置。可是婚期却有点遥远,至于这问题嘛,还要出在某个别扭的女人身上。这是后话,等一下再说。 而季仁也终于追到了山木伦子,并在半年前结了婚。 千羽延他不是帝华里的人,但关于他的幸福还是有待考察。可自从他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后,他就更加卖力在工作上,几个月前,东京警察总局的局长退休,他凭着实力登上这个位置。 话又绕到晴枫身上来,关于他今日的订婚会,女主角是当年那个阿部惠子。 阿部惠子不知道那个叫‘段若影’的情敌是怎么走掉,离开了晴枫。而她见晴枫再也不提起那个人,她便也很聪明地不提起,且一直地陪伴在他身边到毕业兼出国。 四年的不离不弃,和主动的示爱,晴枫对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可若他非要找个女人来娶的话,他倒情愿找这么一个自己熟悉的女人。于是回国后,顺理成章地答应了这桩婚事。 今天便是订婚宴! 今天的晴枫除了帅气,还有就是成熟稳重了许多。二十七岁的他,已经在医学界里名声大盛,由于职业的缘故,他温柔的俊脸下,还有让人感觉到安全的沉稳。 他一身白色的西装,风度翩翩地游走在各位贺喜的宾客之间。 建凌顶着一个大肚子,远远地看着,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 “你老是这样板着脸,宝宝生出来,脾气一定不好!”俊昭讨好地捏捏建凌的腮帮子,哄道,“开心点啦,怎么说晴枫也找到他的幸福了啊!” “什么幸福?”建凌嘴里一咕哝,本来孕妇脾气就不好,所以她脸色不善地盯着俊昭说,“今天这婚要是订成了,我以后就不再来皆川家!而真要我看着他们订婚,我情愿像小雅一样,躺在医院里好了!” 躺在医院?俊昭愣了一下,听着她的比喻,看着她的肚子,这不是咒她自己早产吗?俊昭心惊肉跳地双手箍着她,神情激动道“呸,呸,呸!什么躺在医院?我们的孩子可是健健康康的。”知道她脾气不好,俊昭想着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天琪和沁湘今天能赶到吗?” “我不知道!”建凌撇过脸,还是气鼓鼓的。事实上,如果她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郁闷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如果沁湘能赶到,那就说明她已经把某个女人带到日本来了。 话说某个女人,建凌抬头看着这里已经存在一脸幸福的女人,她就更加不高兴。宴会还没有开始,建凌对俊昭道“如果订婚仪式要准时开始,我就要离开这里!”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知道建凌在别扭什么,俊昭只有顺从,然后心里不断祈祷,沁湘一定要将人带来,否则他家里可能也会闹一场‘家变’了。 话说到沁湘有没有成功地将某人带来日本,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几天前的一个中午,琴声悠扬地回荡在清幽的竹林里,一个女孩在弹古筝,一个女孩在挥剑起舞。 弹古筝的女孩,身边还站了一名帅气的男孩,他亲密地把脸贴在女孩的脸,温柔中又些抱怨地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晴枫结婚的时候,我们就结婚。”女孩不动如山,对于男孩很亲密地把气扑在她脸上弄起的痒痒,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很认真地弯着眼,笑道“想办法帮我搞定她,怎么样?” “好吧!”男人应声道,然后很配合地提高了一点声量,“沁湘,晴枫的喜帖寄来了,过几天他就要订婚。俊昭他们都催我们回日本去!” “是吗?”沁湘笑道,也说了一件喜事,“今天早上接到秀一郎的电话,他又惊又喜地告诉我小雅生了一个女儿。不过我想,小雅生孩子的时候,他一定是吓坏了。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在电话上,连颤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惜看不到他当时害怕的表情!”天琪夸张地说,然后变的一脸哀怨,把玩着沁湘的秀发,说道“沁湘,我们结婚吧!” “不要,我们要遵守当初的誓约!”沁湘不用考虑就驳回。 “可是晴枫现在订婚了,也就是打算结婚了啊,所以我们可以考虑了!”天琪边说边观看舞剑女孩的反应,只见她依然流畅地舞着,没有半点急噪。 “可对象不对,所以不算!”沁湘说着‘对象’,指着面前的女孩道“我要的是晴枫娶我的好朋友,新娘换了人,我们也就免谈!” “段若影,都是你害的!”天琪见说不动固执的未婚妻,便转移了攻击对象,他大声抱怨道“当年你没事去招惹晴枫干什么?既然喜欢了,又让他失了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听着别人的抱怨,若影停住脚步。她出神地望着远山凝思,不知道自己会拖延了好友的幸福,即使他们是自己要立下誓言,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过意不去。 整整四年,她变的更加的冷傲,什么人也看进眼里,可是那一个人啊…… 终极一盗(二) 四年过去了,曼德尔也救了出来。玫梨丝与她爸爸现在幸福的生活在法国,从音乐学院毕业后,她回了国,这一住是整年,像是躲避着外面的一切。 不想知道那人的任何情况,可仍然是忘不了,时不时会知道他的一些消息。 这些日子阿七在家人的鼓励下向她求婚,可是对于没有失忆的自己,若影终究是放不下。她躲在这后山里来练功或弹琴跳舞,却躲避不了好友的突然来访。 过几天他就要订婚了,如果不是身份太尴尬,她可以去祝福他吗? 若影自问无语,然后走到沁湘和天琪面前,道了一声歉,“对不起!你们不要考虑我什么,真的!” “傻瓜!”沁湘站起来,将若影搂进怀里,她的失落和伤心,自己会看不到呢?她只是在故作坚强而已。沁湘心里想着,便把一套新的劝说词准备上,很慎重地对若影说道,“你应该去找他,你明知道他很爱你,可你怎么那么残忍地抹去他的记忆?就算他知道你的身份又怎么样?以我和天琪对他的了解,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他唯一在乎的是你爱不爱他!四年前,他知道自己被骗,是怕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啊!如果你没有别扭的话,没有骗他说‘不爱他’的话,其实他依旧会对你说‘我爱你’,并请求你嫁给他!” 陷入情感中的女人,不管是冷漠的,还是热情的,统统都会变的多愁善感。若影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沁湘的肩膀上,回忆起四年前,他的确说过的那一句话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后面当她要走的时候,他也哀求过她别走,可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想在伤了一个人的心后,还厚颜无耻地要求别人原谅她! 可是,这真的是如沁湘说的那样,他从来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只介意自己爱不爱他?可惜这里找不到答案,而那个时候,她点住了他的哑穴。 “想明白了吗?”沁湘像个慈祥的长者抚着若影的黑发。用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继续说道“我与天琪和晴枫认识的时候,我们才十八九岁。那个时候,处理事情肯定没有现在成熟和圆满。当我与天琪发生矛盾后,我远离了他,可等我冷静下来,其实觉得也没有什么。反正男男女女的事,也就是有那么一点奇怪。我和天琪当初称得上是一个小误会,可你和晴枫连误会都称不上,顶多是没有把话说清楚。可你倒好,用你的功夫抹了他对你的记忆,你就不怕他哪一天突然记起来啊?” “他不会记起来的!”对于自己的《忘魂曲》,若影很自信。 可是沁湘却不赞同,她说,“任何阻隔,在两个相爱之人的中间,是会出现奇迹的。如果等某一天,晴枫突然记起了你,可发现自己已经是结了婚,而你或许也嫁了人,那你就是毁掉了四个人的幸福!” “你别吓我!”若影一个激灵,思量着沁湘话中有几分可能性,但越想越心惊,貌似这样的情况在某些个段家历史中出现过。 “谁吓你了!”沁湘狡诈一笑道“你们家有个祖先,她不也是对自己心爱的人,抹去了与她相识的记忆,可没有想到,等那个男的洞房花烛夜时,忽然想起了以前发誓要致死不渝的爱人,结果就抛下了无辜的新娘子,去找心爱的人。再结果就是那个新婚被抛下的新娘子含辱自杀。你看,好事不成,还多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沁湘娓娓道来这么狗血的段家某代家史,若影脸皮抽搐了一下,收住眼泪,怪怪地看着好象变成了老妈子一般罗嗦的人,“你跑去偷看我家族史了?”见其点头,若影啥悲伤情绪都没有了,只得认命地说“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多事!” “丫头,不识好!”沁湘推开若影,指着自己的肩膀说,“也不知道是谁哭湿了我的衣服,等会一定要段妈妈,给我赔一件新的!” “小气鬼!”若影‘噗嗤’一笑,终于把往日的神采挂到脸上。看着天琪手中红到烫眼的邀请帖说,“你们不介意多带一个朋友去吧?” “啊?好啊!”天琪一时适应不过来女生的心理转变,说板脸就板脸,说哭就哭,这说笑也就笑了,堪比这山中的天气! “你去了要干什么?”沁湘小八卦道。 “我——”若影吊了一下胃口,眼看头上又要下雨的样子,她飘远道“再做一回‘怪盗公主’!” “这次,你要偷什么?”沁湘好笑道,驾起轻功追了上去。 “偷心!”人已经躲到了屋檐下。 “‘偷心’好,我也想见识一下!”天琪最后,也起了轻功追上沁湘,并对前面一个身影道“你一定要成功,我的幸福也捏在你的手上了!” “呵呵,一定!”若影走进屋子说道。 “沁湘,你听到了,这次不能赖了吧?”天琪得意道,想象着这次回日本,一定能将老婆拐到家,就笑不拢嘴。 “我赖又怎么样?”沁湘狡猾一笑,带着谁也想不明白的心思,传出了这句话,然后怕天琪不饶她,早就溜远了! 果然,天琪不满的叫声,响彻整座山头,他霸道地宣布道“你要是还赖,我一定将你绑到床上去!永远也下不来!” “哈哈——”声音大到被许多人听到,很多人,忍不住的爆笑出来。躲无可躲的沁湘脸一红,跺脚道“不二天琪,你找死!” “训不了你,我还是男子汉吗?” 于是,俩人开始对起招来!不过,某男虽功夫大长,却只能接百招,百招之后,他输了。不甘心的他,只好装可怜,骗着某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安抚。 于是,儿童不宜的一幕,看客远离。 终极一盗(三) 大结局 晚上八点时分,皆川家大宅里,大众交谊舞跳完后,整个宴会突然安静下来。 由于建凌情绪很不好,所以俊昭送她回去了。等他又赶回来的时候,正好是看见这和谐欢乐的一幕。 虽然俊昭不喜欢阿部惠子,却没有挑剔的理由。最主要的是,那是好友自己选择的对象! “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来到皆川家,参加皆川晴枫先生与阿部惠子小姐的订婚仪式!”主持司仪祭了开场词,然后把目光和灯光引到楼梯上。“下面有请主角出场!” 今日的主角——皆川晴枫与阿部惠子,手臂相挽着从楼上走下来。 这时,司仪指挥着人推来一个十几层的超级大蛋糕,摆在了大厅中央。接着又开口道,“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跳今夜的第一支探戈!” 掌声如雷,娇羞的阿部惠子亲密地把头靠在晴枫的肩上,轻声说道“今天这最后一出,你要合拍,不然小心我反悔!” 晴枫自然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角度,非常配合地单膝跪下,“美丽的阿部惠子小姐,能请你跳第一支探戈吗?” 满意众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阿部惠子自信一笑,将小手搭在晴枫的大掌上,“我愿意!” 又是一片掌声,两个身影翩翩地在舞池中央起舞。 暗处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这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戴面具的女孩,她咬唇的动作,倒是显得她非常的恼怒她所看到的一幕。 几分钟过后,舞蹈也跳完了。那个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下面就是订婚双方交换订婚戒指的一刻,互相戴上后,便是礼成!” 两个人等司仪话音一落,凝望了对方一阵。晴枫回神,深情地先执起女方的手,刚要戴下戒指,突然有道女声阻止道“等一下!” 众人将目光转移,看着突然闯入的美丽女孩以及她身边的出色男孩。那男孩大多数人都认得,不正是不二家的天琪少爷吗? 一个穿着高档的中年女人从众人中间走出来,她惊讶道“天琪,你不是说赶不来吗?” “妈,晴枫订婚,我和沁湘无论怎么样都会赶来的!”天琪温柔一笑,搂着母亲加藤杏子的肩膀很亲昵的说道。 “天琪,你赶来了,我们真是高兴呢!”皆川美惠温柔一笑,与天琪来了一个碰面礼。 “美惠姐,当我不存在,是吧?”沁湘故作吃醋道,美惠一把推开天琪,拥抱着沁湘道“小丫头,还是那么强势的感觉。” 看着这突来的贵客,麻布芝子高兴地调侃道“来了就好,可不要抢了男女主角的风头哦!” “哈哈……”众人大笑。 见到来人,晴枫放开阿部惠子的手,结实地给天琪一个哥们的拥抱,接着是绅士地吻了沁湘的手背一下。 “晴枫,他们是?”阿部惠子看着搅局的人,藏下愤怒小心疑惑地问。 “天琪,沁湘,我的好朋友!” “是,是吗?”一听到名字,阿部惠子脸色大变了一下。可却装作不知地跟俩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撒娇地对晴枫道“亲爱的,时间快过了哦,还不为我戴上戒指吗?” 晴枫愣了一下,她怎么不明白他向她介绍这两个朋友的意义?忽然看着她目光全在那对戒指上,他猛然明白了她的心思! 好狡猾的女人,连他都敢耍!晴枫冷冷一笑,表面却是翩翩绅士,他对着阿部惠子神秘一笑,并轻声地附在她耳边说道“你的戏就演到他们的到来。你知道,即使你心里多么希望假戏成真,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管你父亲的死活,那我就撤回资助,同样,你也嫁不了我!” “你——”被看破心思的阿部惠子异常狼狈,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惜这富丽堂皇的大厅,掩盖不了她的失落与惊慌。 阿部惠子咬牙道“皆川晴枫,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这么魔鬼的一天!为了一个突然抛弃你的女人,你值得吗?” 晴枫笑开了,斩钉截铁道“值得!这一辈子我爱她,即使失去了三年的记忆,有关于她的一点一滴,在午夜回首的时候猛然想起,就已经注定,我对她的爱,不是任何人能替代的!” “算你狠!”面对他毫不隐晦的说不爱自己,死心踏地的爱着另一个女人,阿部惠子那颗期待到破碎的心,终于是死了。她选择了家族的利益,眼泪伴着笑,大声地宣布,“皆川晴枫,我不要与你订婚!再见!” 声音大到几乎传到每个角落,众人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呆了,完全不在状况里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宴会的女主角决然而去。 晴枫表面装着也被吓愣的表情,可他没有移动一步,去追逃跑的人。等众人反应过来,并乱哄哄地吵成一团时,趁机带走某个被他注意许久的女孩,并跑向了他家后院的人工湖边。 一路被人拉着出来的若影,一开始没有搞清楚状况,直到发现自己被人‘劫’了,才注意到她已经跟着一个人跑到了这湖边。并且脸上的面具一下子被人揭开,听到一道调侃的声音对她说,“‘怪盗公主’,我终于抓住你了!” 啊?若影瞪大了无法置信的眼睛看着他。晴枫诡异一笑,继续说道“现在我要逮捕你,判处你还我三年的记忆,还有——”他一字一句道“我—的—心!” 在他别样的告白中,若影终于回神,不确信地问,“你记起我了?” “记起了!” “什么时候?”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下子想起来的!” “怎么想起来的?” 他愣了一下,言辞似有些闪烁道“与同学去山上滑雪,出了点意外,情形和我们那次意外相似。我碰上了雪崩,然后被困在一间小屋里,觉得情景熟悉,想着想着脑袋里就闪过了你的模样。” 晴枫说的那出意外倒是真的,只是他隐瞒了另一个小小意外。 那就是还有一女生与他一起困在了那小屋里,情况有着惊人的雷同。只是那女生主动吻着意识不太清醒的他,而他出于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在迷迷糊糊之中回吻着那女生,正当俩人几乎冲破了那道防线时,小屋的门突然被大风吹开了。 也就在那一瞬间,本来还发着高烧的晴枫,猝然惊醒,一片久违的熟悉感涌入心里。接下去任凭那女生怎么挑逗,晴枫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只知道,在那一刻他找到了他所有遗失的东西。 当然这段不能启齿的插曲,晴枫是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告诉若影的,否则气走了她,谁来赔自己? “不对,你还有什么没说!”若影可是个聪明的女孩,晴枫脸上的神情,她一丝都放过。再说她很自信自己的功夫,如果不是受到什么刺激,应该还难解开的。 “哪有?”晴枫无辜的眼睛眨啊眨,打算迷晕她的小脑袋瓜!望着她较真的表情,晴枫坏坏一笑,一则为迷晕她,二则为解相思之苦。温柔又强势地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吻上她的眉眼,然后慢慢辗转往下,停留在她的唇上,细细地磨擦着,细致又缠绵。 若影被他吻的分心,也就忘了要说什么,只好不再计较这个问题。计谋得逞的晴枫眼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趁着她轻吟时,舌头伸进她的小嘴里,去缠绕那诱人的丁香小舌。 许久许久,还在深吻,法国式的世纪长吻,也不过如此! 远远看戏的几对,无聊地看着别人亲热,过不了什么瘾,于是干脆自己上演去。 吻到瘫倒在草地上的俩人,终于分开呼吸空气。若影趴在在晴枫的胸膛上,娇羞地问“既然都想起了我,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怕你不要我!”好委屈的说辞。 “那你这订婚的一出戏,是不是故意引我上勾的?” “呵呵,你真聪明!” 这么一说就是承认了,若影嗔怪道“死沁湘,帮着你来欺骗我!” “她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一比一扯平,怎么样?” 若影听到晴枫说的‘一比一扯平’,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就知道他所指何事,本来还气势汹汹的样子,马上气短了半截,退让道“好吧,我们谁也不欠谁!” “既然如此——”晴枫一转身撑着手把她压在底下,用炽热的眼神望着她,“那请问‘怪盗公主’阁下,你又来干什么?” 若影‘呵呵’一笑,道出两个字“偷心!” “偷谁的心?” “你的!”素手一指,点在宽阔温暖的胸膛上,顺手扯着他的领带往下拉,娇媚地说“你给不给?” 整个身躯几乎要随着她的手劲压向她,晴枫手一收,抱起她转了一百八十度,由她趴在他的身上后,刮着她的秀鼻,甜蜜一笑道“当然给,连我的人都给你!怎么样?” “讨厌!”若影娇嗔一笑,主动地吻向这个牵动了她全身心的男人。 夜风突然起了,摇曳着高高的青草。夏日的多情便是能让夏虫笙箫,星夜无眠,却又纷纷沉默在这样一个夜晚。 (完) 作者话 终于写完了,可像是掉了什么似的!写的不好,还要请大家指点。我让千羽延失去记忆,很多人肯定纳闷。当然也有人会说,为什么千羽延一下子就猜出了若影是怪盗,是不是很突兀? 其实不是的,前面一直都写的他很窝囊似的,大家一定忘记了他在第一部里,是很精明厉害的。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抓怪盗,而是解开怪盗的身份。所以,很多事他只是装作不知道,暗地里他早就查到了很多东西。 理清以前案子和现在案子的关键,是他记起了玫梨丝的背影和画上背影,所以马上就给了一个下结论的时机。 可在这过程中,他又喜欢上了怪盗,所以他的心理非常矛盾。因此当他把所有的线索理顺了之后,他只带着晴枫去与若影对质,其实他没有把他调查到的,和推理出来的事,告诉第四人。因此在可以给若影一个脱困的借口。 至于他的幸福,本来想把玫梨丝配给他的,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不是帝华里的,他的出现和在第二部的出场,对我来说,似乎也写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