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系列之狐诱》 作者的话 这部最初写《狐诱》时,没有构思太多的情节,内容也比较少,大家看得不过瘾,后来玄米茶请教了一下评小说的高手,她们给了宝贵的建议,在此感谢各位的支持。现在我回锅添油加醋一番,时间有限,文章不长,觉得满意的话来栽票票吧!谢谢! 序 凉风习习。 月夜卷起薄薄的衣袖,任风吹过她玉藕般的双臂。回到天剑山庄已有些时日了,天界这些日子也算太平。毕竟入了夏,那些在冬季出没,危害天民以及人类的妖魔们,也躲进了它们深山里的老窝。 天剑山庄是一个人类无从得知的存在,山庄中居住着一群武艺高超、法力精湛的神仙,他们是由玉皇大帝亲自挑选出的优秀战士。 他们平日在山庄里习武修德,若是天界有外敌来犯,就会出动杀敌,就像今天人们所说的“私人军队”。 月夜仙子就是在这个天剑山庄里长大的,她的父母都是天界兵家将门之后,所以她天资极好。仙龄16,就在每年一度的天界比武大赛中夺魁,并继承了山庄的阴极圣剑——寒青。 之后的日子里,她手握那把泛着银色光辉的寒青,不知斩杀了多少为害人间的妖魔鬼怪。 魔界的王,听见月夜的名字,心中的怒火就会一串三丈高。 这个狂妄的女人!终有一天,要让她粉身碎骨! 魔王在深深的地底咒骂着。 “大王,请息怒。”一个清秀的身影自一缕幽烟中幻化而出,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 魔王有些嘲弄的笑笑:“小狐狸!你那几百年修为,还敢去对付月夜仙子吗?” “大王此言差矣!”小公狐说,“就算是神,也有把持不住欲望的时候,食色,性也。人神的共同弱点就在于此。” “喔?那你就验证给我看!”魔王饶有兴趣的看着小狐狸。 “大王若不信,我卫某可以去设局勾了那月夜的魂儿来!”小公狐狡猾的一笑,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月夜躺在门前的竹椅上,摇呀摇,看天空的流云一片片掠过。 自从上次比赛夺魁,得到寒青剑之后,她就保持着十几岁的样子。神仙就是神仙,为了战斗的方便,月夜将自己的年龄定在19岁。青春无限好啊!就是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有些无聊罢了。 哎!真不知干什么好。 月夜想想,脑筋里冒出个极端的点子——去人间晃晃看! 可不知庄主同不同意。 那个死板的家伙,成天喜欢跟她作对,。她想要东,他偏让她向西,说什么做这个不好,会折寿;做那个也不好,会伤修为。简直没得商量。 这个可恶的家伙,以为自己拥有了天虹(天剑山庄的阳极剑)就了不起了吗!不过这回,别在他面前显露出厌恶了,否则就与出外旅游无缘了。 月夜来到庄主玄泓所住的青松居,玄泓正埋头攻读一本仙法书。 “庄主大人,我是月夜。”月夜轻轻的说。 “哦,月夜师妹啊,快进来吧!”玄泓放下书,让侍女奉上香茗。 “师兄的茶真香啊,多谢了。”月夜品了口茶,赞叹道。 玄泓看了一眼月夜,微微一笑:“小丫头,你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的?赶紧说吧,别绕圈了。” 月夜含在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这家伙,眼力太好了吧! “那、那个,师兄,我,我想下凡间玩玩,顺便,不,主要是为你带点好吃的!”月夜满脸堆笑,说话也不自然了。 这丫头,学会贿赂了。 玄泓扬扬浓眉,说:“两个字——没门!” “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快憋死了!”月夜开始装哭。 “说不行就不行!哭也没用!”别给我玄泓来小孩这套,永远行不通! “以前执行任务时,我们不是一样去过人间吗?” “那是执行任务!现在你一个人下去乱窜,造出什么乱子来,我这个当庄主的,又怎么向玉帝交代!”玄泓无视月夜的无理取闹。 “哦——知道了!”月夜怏怏的离开了。 哎———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装了什么!玄泓看着月夜的背影,心中一惊! 一股异样的红色气息围绕在她身体的四周。 难道那是桃花劫? 第一章 下凡的第一日 夜深了。 待山庄里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后,月夜悄悄起身下床。 她抽开屉子,拿出一把玉雕小镜。 这不是普通的镜子,这面镜子,既可以看见人间的千百世态,也可以预见未来。 “镜子啊镜子,告诉我人间有何处好玩之地吧!”月夜喃喃的说。 镜面上,立刻有了动静,由朦胧到清晰。 那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有空旷寂静的庙宇,渔光点点的码头,更有车水马龙的市集,笙歌不断的花街。 人间还真热闹啊!比起清冷的庄中生活,那里就是一个绝妙的乐园。 “这是哪个朝代,什么地方?”月夜兴奋不已的问。 魔镜上立刻显出:宋代,中国金陵。 “好,现在就出发!”月夜简单的整理好包袱行李,配上寒青剑,然后开启了通向人间时空门。 没有别人知道她的离开。 除了玄泓。 他正打算去月夜的彩云居,劝她不要私自行动。可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看见她房间的那道时空门的蓝光,心想: 看来,月夜师妹的劫数是难以逃脱了。 经过了一阵急速的降落之后,月夜来到了金陵城郊的山上。 城郊人烟稀少,几里路才见到一个村落。山上也会有猛兽出没,月夜倒是心魂不乱的走着。再厉害的猛兽,只要对上她的眼睛,就会立马温顺下来,阿虎变阿猫,这就是驯兽术的功效。 天色已近薄暮,山路在她脚下延伸着,两边的树木被霞光染成了金红的颜色,煞是好看。 月夜生平第一次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她在林间小道上走着。脚步十分的愉快,这林间的美景,和天上寂寞的流云和孤独的玉楼相比,显然是多了许多明快的生机,还有田园无尽的画意。 这时,一个败笔将原本宁静的山水画破坏了。 月夜看见前方来了一人一骑,马上坐的,是一个弱冠年纪的书生,身着银色缎衫,眉宇中略带一丝秀气,却也不失男子的英姿。斑驳的阳光中,他亦如一块美玉。 然而,是美玉,就会让盗贼起心。 一伙山贼,五六人左右,仿佛是一群蝗虫,从周围的灌木丛中跳出来,把那位美玉一般的公子围了个密不透风。 山贼都蒙着面,目光凶狠。马上的公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冷汗湿了衣衫。 山贼狠狠的说:“识相的,就把买路钱交出来。本大爷若不高兴了,你那如花似玉的脸恐怕就要多几道印子了!” 那公子自然不会就这样屈从,他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配刀,和那几个山贼拼命。结果可想而知,白衣公子没过三招,就被山贼制住了手脚。 为首的山贼笑道:“哈哈哈,敢和老子对着来,你倒是第一个啊!看来,不划花你这张脸是不行了!” 说罢,他举刀就向白衣公子的脸上划去。可是,说时迟,那时快,一枚松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嗖的一下飞来,把个山贼老大打个正着,那莽夫只觉得额头中央一阵生痛。 他用手一摸,居然流出了血,那小小的松果,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力量。 他大骂道:“妈的,谁和老子过不去,敢用松果砸老子!” “哈哈哈——”林间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山贼们警惕的望向四周,却不见半个人影。 随后,又有几枚松果嗖嗖嗖的飞出来,将每个山贼的头不偏不歧的打中,躲在茂盛枝叶中的少女命令道:“还不快放了那公子,这次是扔松果,下一次,就要扔刀了!” 山贼头子开始心虚,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凶狠,对白衣公子说:“你等着!我们以后再收拾你!弟兄们,走,今天这里闹鬼了!” 那几个毛头小贼和他们的头儿落荒而逃。 月夜足尖一点,轻轻落到白衣公子身边,蹲下,说:“你,没受伤吧!” 白衣公子不答,额角留下滚滚汗滴。 月夜猛然发现,他的大腿上向外渗着鲜红的血液,显是受了不浅的一刀。他嘴唇泛白,有气无力的说:“姑、姑娘,请你,救救我,日后,我必将重谢你。” 月夜果断地撕去一角裙摆,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救人要紧,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的啦,她说:“褪下你的——裤子!” 白衣公子听了这话,有点发愣。 月夜急了:“你不脱,我怎么帮你上药啊!就当我不是女的好了!” 白衣公子这才忍痛褪下外裤(没脱亵裤,各位不要想歪了),腿上的伤,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月夜咬着牙,将瓶中的伤药粉撒到伤口处:“有点痛的,忍忍!” 白衣公子顿时痛的大叫,抓紧了月夜的双臂:“啊——”他顺势靠到她的温柔乡上,不愧是天界的仙子,身材真不是盖的好啊。 月夜任他这样抓着自己,甚至让他靠到自己的胸前,任由他发间的香草气息包围着她。不知为何,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虽是初次见面,但是有一种难言的熟悉,也许是这样的熟悉,让她不禁出手帮助,甚至于不顾男女之间的距离,这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片刻后,月夜觉得手臂上的力道轻了些。白衣公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默默看着月夜利落的用一条布为自己的腿包扎。 月夜说:“好了,这药虽好,但是药力发的时候很猛,不过你终于挺过去了。” 白衣公子这才说:“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卫某将没齿难忘!” 月夜莞尔一笑,道:“没什么,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你一个弱质书生,敢于和歹徒相斗,勇气可嘉。” 白衣公子自嘲:“我卫某人就剩勇气了,若不是你相助于此,恐怕早就落入草寇之手。” 月夜说:“公子不必多礼,我本是乡野女子,练了不成气候的暗器功,对付几个毛贼还行,但是上不了大场面。” 白衣公子说:“姑娘太自谦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月夜说:“小女子姓月,名夜,公子您呢?” 白衣公子说:“在下卫玉青,璞玉的玉,青山的青,任金陵知府文书,今办了公事正欲回府,不想遇到一伙盗贼。” 他们忽然沉默了,月夜涨红了脸,说:“卫公子,您可以不要再这样抓着我的手了吗?请您把裤子穿好,该上路了。” 卫玉青也尴尬的发现了自己的窘态。他慌忙的穿好外裤,正欲站立,可是腿上的伤痛因为用力而又发作,他又痛的大叫:“不好——” 月夜伸手扶他,脚下却打了滑,卫玉青正好面对面压倒她的身上。 他英俊的脸,此刻居然这么近,连同他呼出的热气,都感觉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他的一双星眸,正紧紧盯着自己,仿佛要看清她的内心。 卫玉青也觉得,身下的这团温香软玉,真是世间的尤物,凡间少有,魔界那些下贱的魔女更是不可比。不行,这个女人,终究是敌人,终究是他的猎物,不可以对她有任何别的念头! 可是,他的身子,却不听话的激动起来。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铁男子,他不姓柳,姓卫,而且只是一只小狐狸,身体会在这样暧昧的状态下背叛心灵,实在情有可原。 他的唇,渐渐贴向她的。 猛然间,月夜推开他:“等、等等!” 不能再这样头脑发热了!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趴到我身上不说,还想偷香,鬼都看得出刚才那一摔是故意摔到我身上的。有没有搞错,居然还让他这样摔了。不行——坚决不能把初吻给这个表面英俊的大色狼! “我——”卫玉青捂着嘴,“月姑娘,请恕卫某方才的失礼。” 何止失礼,简直就是放肆! 月夜说:“好了,别说了,该走了。” 卫玉青看看周围,大约是马受了惊,自己先跑了。 卫玉青说:“这,还要劳费月姑娘您了。麻烦您扶我进城。” 凭什么!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月夜只有伸出手,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卫玉青闻到月夜发间的花香,看着她洁白如玉的皮肤,玲珑有致的身段,欲火攻心,慢——且不可惊到这位如花似玉的仙子,猎物跑了,这戏还能演吗?不过这次的猎物,还真够鲜美的!终有一天,你会落在我卫玉青的手心! 第二章 留宿卫府 总算是到了金陵城南门了。 守城的士兵看见来了两个人,还是这种奇怪的姿势,就大喝: “喂——干什么的,现在不是进城的时间!” 月夜放心肩上的大包袱卫玉青,说:“军爷,这位是城南富户的二公子卫玉青,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守门的兵提来油灯,这回看清楚了坐在地上的男子,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哎呦——这不是知府里文书卫大人吗?都怪这天昏地暗的,先没看清,小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他的腿伤了,你们可不可以——弄匹马!”月夜还没说完,那个当兵的就便风一般去牵马了。不一会功夫,就牵来一匹好马。 卫玉青和守门的几个士兵寒暄了几句,便骑马入了城。 月夜送卫玉青来到卫府前。 真是气派啊!朱红漆柱,琉璃飞瓦。里面还有一个大庭院,一眼还望不到边那!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 月夜敲敲们。一个仆人开了门,一眼就看见马上的卫玉青。 “二少爷回来了!” 府里很快热闹了。 仆人们有忙着扶卫玉青的,有忙着点灯的,有忙着打水的,有忙着做夜宵的,独独没有注意到月夜的。 “等等,总管,我今天能回来,还多亏了这位姑娘。”卫玉青看见他们瞎忙乎,忽略了这个重要人物。 “哦?姑娘?”老总管看了半天,才看见近在咫尺的月夜。 “哎,老朽头昏眼花,多有得罪。”总管欠欠身说。 “没事。公子能平安回府,我也该走了。”月夜决定离开。 月夜正要离开,可是身上像被施了魔法,站着不能动。 “月姑娘,天色这么晚了,在外住旅店也不太安全,不如在寒舍小住几日,我也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 “这,打扰贵府,想必多有不便吧。”月夜想婉拒。 “没事,卫府的客房多的是,全家上下近百人,多一口饭菜也不是难事,就怕姑娘您嫌我们寒酸了。”老总管说。 月夜连忙说:“我怎么会嫌贵府寒酸呢?” 卫玉青笑笑,说:“你是怕自己一个女儿家,住我这,会惹来非议?放心吧,这方圆几百里还没有敢议论卫府的人。” 月夜最终是在卫府留下了。 管他的,不用花法力变银子交住宿费、吃饭钱、有地方白吃白住白——对了,玄泓师兄说,白给的东西一定有诈,还得提防提防!哎呦,头痛!怎么一想到玄泓就头痛呢? 月夜此时正泡着侍女们为她准备的花瓣浴。一个大木桶里,尽是芬芳的花瓣,看了就让人喜欢。 热气腾腾的水中,月夜在天马行空的想着,只是一想到师兄玄泓过去的忠告,头就会像裂开似的痛。 算了,还是不想了!那个玄泓,整天就是张臭脸,哪有卫玉青和善啊! 卫玉青虽是刚认识,却奇迹般的懂她的喜好,为她准备了香气怡人的花瓣浴,真是相见恨晚! 泡完澡后,月夜在软软的,散发着檀木香的床上睡着了。 卫玉青借着月光,来到月夜的客房前。看着她熟睡中的样子,他忍不住想俯身亲吻她的樱桃小口,然后点燃她内心的欲火,让她的活力与青春溶进自己的生命中。 仙子啊,你在一步一步走进我的迷局。 卫玉青轻轻关好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色依然平静,满天的星子不停的闪烁。 当月夜醒来时,天已打亮了。 完了,错过出操的时间了。 月夜还以为自己是在天界。按规定,每五天要有三天是必须早起操练武艺的,否则庄主会罚扫地罚挑水罚抹桌子罚不吃午饭。 可她看清周围的陈设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在卫府里。 月夜推开门,看见阳光撒满了花园,园子里的牡丹和月季欣然绽放着笑脸,屋后还有一座小山,山上是翠绿清幽的竹林。园外是一个更大的庭院,里面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般雅致,让见识过天宫的月夜也不禁赞叹。 “月姑娘昨夜睡得可好?二少爷吩咐给您做得早膳备齐了,您先梳洗一下,再过去吃吧。” 侍女熟练的拿起桃木梳,为月夜梳起头发。 “月姑娘的腿头发真好,像黑色的绸缎一样光洁柔顺。”侍女梳着月夜的头发,羡慕的赞叹。 “哦,是吗?我以前都是自己梳头的。今天让别人梳,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月夜听到这些赞美,不禁有些飘飘然。 “月姑娘想把头发盘成怎样的发式呢?流云式还是牡丹式?要不要多加一点饰品呢?”侍女细致的问。 “哪里用得着那样麻烦,简单梳顺就行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月夜干脆拿起木梳,径自梳起来。 “我叫彩儿,云彩的彩。月姑娘,这——”彩儿见月夜拿走了木梳,一时不知该干什么了。二少爷吩咐过,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位贵客,但这个“贵客”也未免太不懂得享受了吧! “哦——彩儿,你去告诉二少爷一声,我马上就好!” “是,彩儿告退!” 月夜很快将自己打理完毕,按照昨夜的记忆,绕过那片竹林,过了几道回廊,来到了餐厅。 卫玉青身着一袭蓝丝镶边的炫色长袍,腿上缠着绷带。他正坐在椅上喝早茶。 卫玉青一见月夜走进餐厅,丹凤眼一亮,脸上立刻明朗了:“月姑娘,寒舍的客房住的惯吗?还望您恕卫某款待不周啊!” “哪里哪里!是公子您多虑了。昨天我睡得好极了——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懒觉了。”月夜打了个哈欠说。 “姑娘请用早膳!”卫玉青邀月夜入席。 好丰盛的早膳!五谷馒头俱齐,各种粥煲,还有腊肉咸鱼、江南泡菜,琳琅满目,令人垂涎不已。 “怎么,月姑娘若是嫌少,我就叫伙房里再加几个菜来。”卫玉青看见月夜满脸的惊讶,笑了笑。 “这——不是的,这么多,我哪里吃的完啊!”恐怕将这些吃完,我也撑的回不了天界了。浪费有罪啊! “哦,原来你是担心浪费!没事的,月姑娘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拿去喂阿猫阿狗就行了,卫府里的宠物还不少,待会儿你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参观参观。” “真的!太有意思了,我就是喜欢小动物!”月夜兴冲冲的拿起一块小米馒头,加了点泡萝卜,大刺刺的往嘴里塞。 卫玉青看着月夜狼吞虎咽的样子,不但不觉得她讨厌,反而让他看出她的直率和天真。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母狐狸精,月夜还真是单纯得如同初绽的白莲。 “啊!我吃饱了!”月夜呼啦呼啦喝完一整碗的玉米羹后,觉得肚子都快爆胎了。 “看月姑娘的样子,好像是饿了很久了。”卫玉青闲闲的抖开手里的纸扇,悠悠的说。 “嗯——”月夜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失礼,又红了脸“以前师父只许我们每日一杯晨露充饥,的确是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多东西了。” “难怪你这么消瘦,晨露是泡茶的,不是充饥的。月姑娘就在寒舍住一段日子吧,我的腿好后,我带你去看卫府的狩猎场。 “狩猎?狩猎是什么啊?”月夜一脸天真的问。 这个—— 不是吧,天上的仙子都是这样单纯的可爱吗?卫玉青汗颜。 月夜说:“好吧,不管狩猎是什么,应该比较好玩吧。” 卫玉青道:“是啊,好玩的事情放后面,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月姑娘帮忙!” 月夜说:“公子有何事相求?小女子一定尽力!” 卫玉青摇摇手上的扇子,说:“昨天,我收到京城里来的信了,说是要各地知府大人将年终的民情报告送到皇上那里去,这事还得我亲自去办,只是我腿脚不便,恐怕又有山贼,上次的帐,他们肯定会算到我的头上。” 月夜说:“没问题,卫公子,何时出发?” “明日。越快越好。” 第三章 进京 次日,他们骑上骏马,踹好金陵的公文,打马扬鞭,匆匆上了路。 果然,不出几里路,那伙山贼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他们的人马多了一倍。 卫玉青只好勒住马,月夜也停了下来。 山贼老大说:“上次就是你这个黄毛丫头多管闲事,不然我们就可以顺利的除掉卫玉青这个眼中钉了。” 月夜将手按在寒青剑上,说:“废话少说,还不快让路!” 山贼老大一听这话,气的胡子都快抖掉了:“好你个卫玉青,还要女的保护,简直不是男人!弟兄们,上!” 月夜手一扬,剑影一闪,扑过来的二人就倒到地上。他们在一瞬间,就被剑气重伤,痛得哭爹喊娘。 月夜将卫玉青拦腰一抱,放到一棵大树上,说:“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好专心会会他们。” 说罢,就落回地面。大约三十来人,都斩杀过来,月夜不慌不忙,将剑把自己的身体护得无懈可击,倒是那群人,多数被强劲的剑气弹了数米远,还有少部分,只敢远远的看着,不敢再前进一步。 这本来就不是凡间的剑法,也本来就不是凡间的剑,这群凡夫俗子哪里能够奈何得了?最后,那些没伤的,连滚带爬的跑了,重伤的,只能在地上哼哼唧唧,这次,他们总算遇到一个狠的,难道这个貌似乳臭未干的丫头是罗刹化身? 月夜说:“好好的汉子不做,非要干这些黑心勾当,今天就这样教训你们,本姑娘也为你们指一条明路,知府那里缺当差的,你们愿意改邪归正,一切都好说,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是是是——”那些得了教训的山贼,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了。 卫玉青和月夜快马加鞭,且不提路途艰险,跋山涉水的劳累,总之在十日以后,看到了京城的城墙。 京城的城墙好高大,全部由灰色的石块砌成,其间填上密密的淀粉砂浆。还有一围深不可测的护城河绕于城墙之前,是城墙的一道人工屏障。 卫玉青向守城的士兵递上文书通印,士兵仔细看了看那印章,确认来人是金陵派来的文书使者,方才放他们进去。 卫玉青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找一家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就将文书传到文部大臣那里。” 月夜说:“好的,卫公子,那么剩下的时间,我可不可以到街上随便逛逛,京城实在是太繁华了!” 卫玉青说:“你随意吧,不过还是要小心,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一定要回来,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外面很危险的。” 月夜笑笑:“危险?你忘了我可是会武功的呀!” 卫玉青说:“你呀,什么都是新鲜,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要招惹麻烦,皇上的脚下,麻烦我们惹不起,还是老实点吧!” 月夜想,是呀,这话有道理,惹谁也不要惹了皇亲国戚,那些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纨绔子弟,全没一个好东西,骄奢淫逸不说,还作恶多端,惹不起,恐怕躲都还要快一步。 卫玉青他们找了一圈,几乎所有的客栈都挂了客满的牌子,最近各地的官员都在送年终文书,所以京城的客栈才如此的紧张。终于找到了一家名为同福的客栈,这家店子门口,没有挂那个让他们头痛的牌子。 客栈的小二立刻迎了出来,说:“两位客官里面请,住店还是吃饭啊?” 卫玉青说:“我们住店。还有空房间吗?” 小二说:“有,里面请!” 他们把马绳递给管马的小厮,小厮把马牵到后院喂草去了,他们拍拍身上的灰尘,大不走进客栈。 卫玉青来到柜台前:“掌柜的,给我们开一个好点的房间,我们要住三天左右。” 月夜不乐意了,什么,难道和这个大色鬼住一间房?不行不行,她连忙说:“不成,您开两间房!” 掌柜的这回有些为难:“姑娘,我们这京城的客栈近几天生意特好,我们这里就只有一间房了,您二位不是一路的吗?麻烦将就一下了。” 这下,月夜的脸就红了。卫玉青说:“我的腿脚不便,还有劳月姑娘的照顾,嗯?” 好了,这种状况下,还能不答应吗,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月夜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她说:“那我就住柴房好了!” 掌柜的说:“姑娘可真是会开玩笑,我们的柴房到了夜里,简直冷的不行,还有老鼠之类的东西——” 月夜简直听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们住一起好了,我怕老鼠!” 月夜一听到柴房有可恶的老鼠出没,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卫玉青笑了,原来无往不胜的月夜仙子,还有怕老鼠的弱点啊。真是好可爱啊!咦——不是吧,她是仙子我是狐精,怎么搞的,居然还认为一个敌人这么可爱,看来我的脑子不好使了!不行啊,她是我的猎物,总有一天,我会解决掉这个魔界的大麻烦! 月夜没有察觉到卫玉青心里的活动,拿好包袱,要跟着小二上楼看房,她回头说:“卫公子,难道你准备就在大厅里过夜吗?” 卫玉青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几步跟上去,说:“肯定不会啊!有你这位美女相陪,我卫玉青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月夜说:“少油嘴!你那几招,我还不清楚!上楼了!” 他们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房,房里的陈设简单不失素雅,一个方桌,几条椅子,还有一个花台,上面放着当季开放的姜花,芳香扑鼻,还有一幅画,上面用淡墨点出了几笔山水,写意传情。这些让月夜还比较满意,只是要命的是,只有一张床! 这个,一间房就呛,还居然只有一张床!这晚上,不,这三天晚上我们难道要挤一起不成? 月夜对小二说:“难道全京城就这间客房了?” 小二满脸习惯性的笑:“恐怕是的,您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卫玉青说:“等下送点茶上来,没有什么了。” 小二说:“您二位休息吧,小的这就去为二位客官奉茶。” 小二恭敬的掩门下楼了。不一会,就端上一壶茶,紫砂壶,还有两个青花瓷的茶杯。 小二说:“客官请慢用,小的告退!” 坐在桌边的卫玉青倒了两杯茶,茶香从杯中散发,沁人心脾。 卫玉青将修长的指闲闲划过面前的茶杯,说:“月姑娘,过来喝点吧,这是大麦茶,将新鲜的麦子炒熟,再泡制而成,香味独特,口感也十分有回味。” 月夜只好坐到卫玉青的对面,品了一口茶水,真的很香,仿佛田野上的那种自由的香味,又有大地一样的朴实,天上的琼浆玉露,虽然是甘甜怡人,但也不及人间的大麦茶这般原始而无华,她不禁又喝了一口,浓浓的麦香让她沉醉无比。 卫玉青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第一次喝这茶,他说:“这种茶,其实并不昂贵,乡下的农民在每日的休息时,也会炒一点大麦,泡一壶茶,只可惜,我们这些在城里当官的,反而没有那种悠闲的福分了。” 月夜看见对面的那个男子,就这样不带一丝防备的看着自己,她也不禁和他对上眼来,此刻的卫玉青,双眼中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好像是和她期盼的东西有那么一点相似,也许是自由吧,凡界也好,天界也好,作为一种不可逃避的身份活着,就不可能有自由可言。 一缕夕阳的余晖斜进室内,把卫玉青的略带清瘦的影子拉的有些长。他的眼睛依然是第一次见面一样的闪烁,甚至带着危险的诱惑,他长长的睫毛在光晕下仿佛是凤凰的羽,月夜怕自己在这样的注视中陷下去,只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怎么办,怎么办,心好乱啊,明知这样看着他如同犯罪,却偏偏躲不开他的邪邪的目光。他那流转的眼波犹如天上的流星,亦似海中的明珠,那样的摄人心魄,连自己这个仙子也不禁想多看他几分。 卫玉青薄唇一钩,浅笑道:“月姑娘天生丽质,想必绝不是小户人家的后人,更不是粗俗的乡野女子,一定是哪家的名门闺秀吧,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只身一人出远门呢?” 月夜想,我的来历,定是不能和盘托出,便做了个顺水推舟的谎言:“啊——公子您倒是有眼光,我的确是将门之后,只是婚期已近,面对那场毫无感情可言的政治婚姻,我只好奋起而逃,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你被贼人所迫,不禁出手相助。” 卫玉青心想,这谎话倒是很贴切,他说:“那你的家人没有找你吗?” 月夜说:“肯定在找,只是还没找到这里来,所以我想在您的府上隐匿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卫玉青说:“你就不怕我嘴馋,先把你给吃个干净?” 月夜说:“不会吧,卫公子一向口碑不错,那种不君子的事,你怎会做得出?” 月夜嘴上虽这样说,无非是句反话,第一次见面就假摔还要乱亲,这样的色男,今天就让他睡这几条板凳算了! 卫玉青说:“那是,全金陵的人都知道我卫玉青的为人。” 月夜说:“好,既然你这如此君子,今天晚上就睡凳子好了!” 卫玉青丹凤眼一转,细长的手指拖住如玉的面颊,妩媚的胜过女子,他说:“那可不行,本公子是挂了彩的伤员,你就这样对我?” 月夜说:“这样够好了。还没让你在地上睡哪!”想和我斗,没门! 卫玉青决定先发制人,一跨步坐到床上,仰面躺下。嘴边还带着无赖般的笑!一双星眸饶有兴味的看着将要发作的月夜。 月夜这下急得跳将起来:“卫大公子!你!”。她来到床边,提起卫玉青的衣领,这个家伙,居然重的像块铁石,不论月夜怎样提,他都岿然不动,好像在床上生了根似的。 这可如何是好!月夜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可是卫玉青并不饶她,一伸手,就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第四章 撞上麻烦 那股让月夜迷醉的香草的气息又一次包围了她。她想挣脱,却发现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无力,只好看着他眼中灵动的笑意,他的唇还是那样勾人似的微翘,让月夜心乱如麻。 卫玉青说:“好啊——你居然让我睡板凳,看来不给你一点惩罚,你就不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 月夜说:“你——哈哈哈!” 不等她开口,卫玉青找到她腰间的敏感处挠起痒来,这个阵势,月夜可是头一次见识。卫玉青把月夜的双手早已钳制住,月夜只有在他的“魔爪”下拼命扭动身躯,可是腰间的奇痒不停的传来,月夜只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卫玉青看见月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于是停手道:“还让我睡板凳吗?” 月夜娇喘连连,说:“卫、卫公子,月夜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 卫玉青又不老实的挠她腋下,说:“求我,我才会放手!” 月夜只好求他:“卫公子,求你放了月夜吧,我实在,哈哈,实在受不了了!” 卫玉青终于松开手,经过刚才他的“暴力行径”,月夜浑身都快笑散架了。她无力的瘫倒在卫玉青身边,说:“你,欺人太甚!” 卫玉青说:“月姑娘,我可没说硬要你和我睡一张床不可,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板凳或者地面什么的!” 好了,这下好了,反而被这个大色鬼占了上风了。行啊,卫玉青,避实就虚,以柔克刚,真是什么手段都有啊。狐贼狐贼的,看来我月夜以后就叫你老狐狸了。 月夜不禁说出了口:“你这个老狐狸!” 卫玉青凤眼一眯,料定并非是她识破自己的身份,接了话头:“狐狸很好啊,又漂亮又聪明,不像某人,虽然武功高强,可是脑子里没个拐弯的。” 月夜的杏眼中,只有满满的怒意。经过刚才他那番折腾,自己也的确没劲和他再理论。只好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卫玉青,卫玉青不怒反笑:“你呀——这样一生气,脸就成了桃花,眼就成了灯笼了,好了,本公子现在不看书,不用你拿桃花灯笼来照我,快去找一下店小二,再要一床被子,我们两头睡,这样总行了吧?” 月夜自是照办,临睡前,她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说:“卫玉青你听好,今天这样实属无奈,要是敢把你的狐狸爪子伸到我被子里,小心我一剑把你砍了!” 卫玉青说:“哎呦——我好怕你啊!你的剑在枕头下面不是吗?” 月夜说:“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几招我卫玉青能不知道吗?卫玉青说:“你再看看剑在吗?”月夜一摸枕头下,奇怪,刚才才放的剑呢? 卫玉青倒是从自己的枕头下抽出寒青,递回月夜手中:“你的东西还给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啊!” 高,实在是高,卫玉青,你居然能从本姑娘眼皮底下偷走剑,不是狐狸就有点怪了。可是说实话,倘若他真的对自己怎么样,倒是实在不忍心去伤害他,只想就这样默默的保护他的存在,他如玉的脸庞,还有勾人的星眸,都渐渐让月夜有些上瘾似的,就算他是一只狐狸又怎样,也许从第一天碰到他开始,这种奇妙的感情就延续下来,仿佛是一杯陈年的酒,瓶塞被那次相遇嘭的打开,溢出阵阵的酒香,让人陶醉不已。 想着想着,月夜沉沉的睡了。 来到京城的第二天一早,月夜和卫玉青就将文书送达主事的大臣那里,两人正欲回客栈,路过一个集市,不想来了一队彪悍的人马,为首的人大声命令到:“快让路,王爷来了!” 这下集市可是被他们搅得鸡飞狗跳,运气好的,都及时躲过,不好的,就翻了摊子,落了一地菜叶之类的,总之是一片狼藉不堪。还有一个运气最为不好的,那还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大约是和父母走丢了,傻傻的在街道中间哭泣。 月夜一看,这下不好,要出人命了。就在铁骑将要踏到孩子身体上,月夜飞身抢救,把孩子退到路边,自己却被疾奔的马撞得晕头转向。倒到地上,不省人事。 马队被这个突发事件惊动。锦袍缎衣的王爷许世杰勒马:“出什么事了?” 前面的侍从说:“回王爷,我们撞了人了,是一个女的。” 一听出了这档子事,年轻的王爷正欲发作,可是生性风流的他一听受伤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便来了兴趣,说:“待本王爷亲自看看。” 可是卫玉青快步走到倒月夜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许世杰看着面前这个书生模样俊俏的男子,抱着貌如天仙的月夜,心下有些不悦,但是他脸上却装作抱歉的笑:“本王属下鲁莽,多有得罪,这位小哥,不如到府上,让这位姑娘静养一段时日,以表本王的歉意。” 卫玉青说:“王爷千岁,草民的爱妻只是小伤,很快就会转醒,不敢劳费千岁。明日,我们还要启程回乡了。” 许世杰看卫玉青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心下更是不爽,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啊?二位是外乡的?真是得罪了。”说罢,一招手,就让侍从送上了一个钱袋,鼓鼓的全是银两。 许世杰说:“这些银两,小哥权且收下,本王是一个爽快的人,你就拿这些银子给你老婆做医药费,还有盘缠。” 卫玉青想,好你个王爷,在百姓面前装仁慈,刚才怎么就不收敛一下,如果不是你们那么耀武扬威的冲到街上,还会发生这以后的事情吗?本就是草菅人命,假仁假义,本公子暂且收下,看你敢玩什么花招! 卫玉青接过钱袋,说:“草民多谢王爷千岁!” 许世杰浓眉一挑,翻身上了马,和几个侍从扬长而去。围观的人们这才议论纷纷的散去。 许世杰回到王府,立刻找来手下的探子,吩咐道:“你们几个,听好,今天本王在外面遇到一个绝色的女子,还有一个随行的男子,你们立刻给我去打听清楚,那女子是何方人士,芳龄几何,和那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居住哪家客栈。打探消息最快的、最可靠的,本王重赏!有所怠慢的,哼,本王的脾气想必你们都清楚吧!” 那几个探子哪敢再耽搁,回应一声后,就立刻扮成平民模样行动起来。 卫玉青把月夜扛回客栈,就引起了不少侧目。他想,这个地方不可久留,决定当下结账走人。反正公事已办,留在京城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多。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在卫玉青收拾细软的那会,他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 糟糕,是有人用迷香迷他们!卫玉青急忙化作原型,一只红色的小狐,从后门窜了出去,卫玉青想,月夜这次的麻烦大了,被那个风流的许王爷盯上,准没什么好事,不如我现在脱身,在他们这些王府的狗腿子的后面跟着,到了王府后,见机行事。 几个穿着官府衣服的人冲进同福客栈,掌柜的认出他们的衣服是许王府的,顿时吓得筛糠似的,浑身抖个不停:“官爷,您们来小店有何事?” 那几个当差的说:“这几天有没有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的还有一个女的住店?” 掌柜的说;“有有有!您跟我上二楼便是!” 当差的横横的说:“要是你这老东西敢骗我们,当心你的脑袋!” 掌柜的吓得更厉害了:“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掌柜的想,那两个青年男女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无恶不作的许世杰,他是皇帝的弟弟,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京城有漂亮闺女的,都像避瘟神似的避着他,不会是他看上那个姑娘了吧。算了,我这小店经营的太不易,虽然这样的事情,摸摸良心,谁都会过不去,可是人家是王爷啊,我一做生意的,别说胳膊掰大腿,就是连一根小指头的分量都没有。哎!这世道啊! 那伙当差的,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他们闯了进去,只看见月夜昏睡在榻上。 当差的问:“还有一个男的呢?” 掌柜说:“没见他啊?” 当差的有些恼怒:“我看你这老骨头是欠揍吧!” 月夜本就伤的不重,被这么一闹腾,倒回过神来:“我说官爷,没事打个老人干嘛?王爷有请我啊,我自然会去,你们就别闹了!” 那几个当差的看见床上的美女发话了,也自然不好再多说了,他们的脸上立刻变了副样子,语调也温和了许多:“许王爷请姑娘到府上做客,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行啊,有这样请客的吗?和捉犯人差不多,还要打掌柜的,若不是我醒来,恐怕这店子也要被你们砸没了吧! 月夜想起身,不想浑身酸痛:“哎呦!身上好痛!本姑娘恐怕是走不动了!” 那个为首的差人眼里立刻泛出狼一样的光:“我来背你!” 月夜费力的爬上他的背,那人还不忘在月夜丰满的臀部抓了一把,月夜心里很是恼火,可现在受制于人,只有生闷气的份,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样好色的部下,上司一定好不到那里去,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样的道理。 这一切,都被躲在屋檐脚下的一只火狐看得一清二楚,那火狐的眼睛危险的眯着,流光的双眸里,是愤怒和不断的思虑。 第五章 伴君如伴虎 许世杰左拥右抱,喝酒正酣,怀里的两个美人一个身着红裙,风情万种,一个身着绿衣,秋水流离。 两个美人都殷勤的为他献酒,她们之所以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许世杰身份高贵,除了皇上那张龙床,这个王爷的床也是凡俗女子高攀不起的,今天能伺候千岁喝酒,就是她们修来的福分了。若是一直可以伺候到床上去,那么捞个侧妃什么的也就方便得多了。那么以后就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二是许世杰相貌出众,如果不是此刻沾上了醉意,他的那双眼睛也是十分的有神,他的鼻梁高挺,准头丰厚,嘴唇也是很性感的微翘。两道浓眉,横于不大不小的美目上,如同两个端正的一字。他由于曾经驰骋沙场,皮肤还是健康的古铜色。别以为他是真的好色不节制,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每日必会习武一个时辰,锦衣之下,他的身材孔武有力,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霸道,看到美艳的女子就想方设法的弄到府里亵玩,始乱终弃,或者将玩过的女人卖到官妓院中,所以城中的百姓才会那么的怕他。 这第三,就和钱有关。许世杰府上,最不缺的是钱。如果哪个女的混得好,成了王妃,那么一辈子就不愁钱花了。 这两个一红一绿的美人,心里尽是这些。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也有这样为钱和权出卖自己的,总之,高贵的人不会如此,那两个想走捷径的,或许骨子里,还有一个抹不掉的字——贱! 好了,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许世杰喝酒喝的正开心,下面的人就报来了一个让他更高兴的消息:今天早上被撞的美人,已经被接到府里了,这会儿正在客房里躺着呢。 许世杰问道:“那个男的呢?” 下人有些胆怯了:“恕小的无能,没有见着!” 许世杰说:“你们也把他给我抓来,如果他敢对本王不敬,就让刀斧手把他剁了喂狗,如果态度好,就给点银两打发他滚出京城。那个美人,先找御医看看,好生侍候了,如果有半点差错,就砍了你们的手!” 他身边的一红一绿听说府上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心里翻了老大的醋坛子。 红衣说:“王爷千岁,难道您不爱飞霞了吗?” 绿衣说:“王爷,如碧愿意永远都伺候您!” 许世杰不傻,听出这两人话里的吃味,当下决定:“好了,你们从今天起,可以滚回春江院了,来人哪!把这两个贱货遣送回春江院!” “王爷——”她们大声哭喊,完了,我们的财宝啊,完了,我们的王妃名分啊,完了,一切都完了! 许世杰冷冷的看着她们的丑态。 这太平的天下,也有他许世杰一半的功劳,当初驰骋沙场,好不容易才推翻前朝的暴君,今天的富贵,都是昨天辛劳的果实,你们这些贱女人,还敢对我王妃的位置虎视眈眈,还想坐享其成,享用荣华富贵,这些人是吃豹子胆了!越是这样目的的贱人,我许世杰越要玩个痛快,要让你们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许世杰一仰头,把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再说月夜这边。 御医老头提着一个药箱进了房,他在月夜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了看月夜的脸色,又给她把了把脉,说:“还好,姑娘的体质一贯很好,这点小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调养几日,就可以康复了。” 御医写了方子,递给旁边的丫鬟,然后就走了。丫鬟们仔细打量了月夜,说:“月姑娘真是美如天仙啊!” 我本来就是天仙,不用你们说我也清楚。月夜问:“你们的主子呢?” 丫鬟说:“王爷千岁在用膳中。” 月夜又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丫鬟说:“回月姑娘的话,我叫小蕊,我身边的叫小叶。” 月夜说:“那我再问你,你们的主子,平日对你们怎样?” 两个丫鬟不语,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许世杰推门进来,说:“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月姑娘抓药去,还有,为月姑娘准备晚膳!” “奴才遵命!”二人当下拔腿就走了。 晚膳很快就摆齐了,都是些清淡的东西,许世杰挥手让下人退走,关上了房门。 房里的光线暗了,许世杰点了几支烛,在摇曳的烛光中,月夜的脸庞平添了一丝朦胧的妩媚。 许世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月姑娘,趁热把饭吃了吧,都是些清淡的,你的伤未愈,这些好消化一点。” 月夜说:“王爷,您是在命令我吗?如果是这样,我就饿死算了!” 许世杰没料到月夜会这样回答,心说这女的骨头还有些硬,难搞!他站起来,用手指一捏月夜的下巴:“抬头,看着我。” 月夜恼了,这个人真是如传说中一样的霸道,好,许世杰,我就用眼睛目杀你!我就瞪你!你敢怎样! 许世杰终于松开手,继而大笑:“哈哈哈!本王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目光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平日那些自不量力的贱货都像膏药一样的倒贴本王,你居然敢用如此的目光怒视本王,有个性!本王喜欢!” 许世杰伸手摸向月夜的脸,月夜一掌打开他的魔爪,说:“王爷,请自重!” 他从她的力量上发现,月夜还是个练家子。许世杰对月夜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探寻的兴味。 他说:“月姑娘,本王先礼后兵,在这王府里,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啥都不缺,你就别指望逃出本王的手心了。” 哼!就凭你那几个歪猫似的护卫,还能拦得住本仙子!想的美! 这时,月夜的肚皮却不争气的咕咕起来。是啊,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不管了,端起饭碗,大大咧咧的吃,许世杰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消失,到底还是个小女人,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你月夜不是石头,总会有软化的那一天的,本王一定陪你玩到底! 第六章 离开王府 在王府的日子超级无趣。比天上还要无趣,每天还要面对许世杰那张臭脸,他就像是一只猫,玩弄着她这只老鼠,可是被这样关着,月夜也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办法离开最好。 来硬的,闯出去,恐怕又要伤及无辜,还要背个反叛的罪名,说不定连累到卫府的人,来个满门抄斩。来软的,许世杰绝不会对她这个到手的猎物半点客气,到时候人是可以跑了,名节呢?声誉呢?恐怕全天界都会笑死她。真个愁死人,不,愁死神仙啊! 卫玉青那家伙呢?怎么临阵逃了?不会让我就这样在龙潭虎穴中被那个许世杰吃干抹净再吐骨头吧?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 晚上,月夜回到客房,刚关好门,就发现一个黑影从窗口窜进。 “谁?”月夜警惕的说。 “是我,卫玉青!”卫玉青从黑暗中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羊皮卷。 月夜说:“你怎么今天才来,我——” 卫玉青说:“被许世杰那风流王爷揩油揩了一桶去了?还是已经那个了?” 月夜说:“你胡说!我就是死也不会随便和男的那个的!” 卫玉青说:“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看!” 他展开手里的羊皮卷,说:“这是王爷府的地图,花园的假山背后有一个密道,我们可以在夜幕的掩护下从密道走,然后,就是吞掉我手里的解药,今天许世杰可能会耐不住寂寞找你,我会下一种遗忘兼昏睡的毒,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脚步声。卫玉青闪身躲进床下,就传来敲门声:“月姑娘,,王爷驾到!” 月夜只好打开门:“王爷,这么晚了,月夜要休息了,请王爷也回去休息吧!” 许世杰想:我这还没进去呢,就下逐客令了,今天我非要在这过一夜! 许世杰一脚迈进了客房,挥手让下人站在门外:“没有我的允许,今晚谁也不许进来,听到没!” 月夜想,这匹狼,这次是兽性大发了。 许世杰一把将月夜抱到床上,说:“小美人,你把本王馋死了!” “住手!放开我!” 许世杰哪里还听得进这样的话,他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健壮的身体,他仿佛饿虎扑食,扑到月夜的身上,月夜被他制住了双手,小腿乱踢,娇躯乱扭,却无法挣开他有力的手掌。他解了她的腰带,探进她的衣衫,揉着她娇嫩的雪白。 “啊——王爷,饶命!”可恶的卫玉青,怎么还不出来投毒。 “再求饶啊,本王愿意听!”“啊、嗯,嗯——”月夜惊奇的发现,原本强硬的求饶,变成了婉转的娇吟。身子居然在许世杰熟练的抚弄下,微微颤抖起来。甚至还湿润了亵裤。 卫玉青,你怎么还不出来! “不,不要,啊,王爷!”许世杰的手又窜到她的玉腿上,直逼向她含苞未放的花芯。 嘭,瓶盖揭开,一股幽幽的香味传来! 许世杰被这香味熏倒,顿时鼾声如雷。 月夜尴尬的扯着凌乱的衣衫:“卫玉青,你!” 卫玉青笑:“叫得多好听啊,再叫几声,免得外面的人怀疑,嗯——王爷,饶命啊,啊——” 卫玉青模仿的惟妙惟肖,把个月夜弄得面红耳赤,她小声说:“背过去,我要穿衣服了。” 月夜快速的穿戴好,两人从窗子翻了出去,避开那些侍卫,很顺利的找到密道。 十日后,在卫府里。 月夜问:“你是从哪里弄到地图的。” 卫玉青说:“你在王府养伤的几天,我开始打探了,终于在王府的书房里找到了这个地图。不过我回到卫府后就把那图一把火烧了,以免日后生事。” 月夜说:“那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卫玉青说:“找一个江湖上很高明的人买的,用的还是许世杰给的钱。看来你真是个不会拐弯的,跑都不会跑!”卫玉青凤眼里尽是戏谑! 月夜说:“还说呢!差点被你害惨了!你干嘛要等到那种时候才投药,我都被看光了!” 卫玉青说:“那不是刚刚好吗?你还可以享受一番!哎呦!别揪我的耳朵!许世杰现在全都忘了!哎呦!月姑娘,饶命啊!” 第七章 狩猎 过了大半月,卫玉青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阳光很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月夜发现自己竟渐渐专注于卫玉青的笑容,以及他那双略带邪魅的星眸。就是那微微上勾的丹凤眼,让她莫名的沉醉。 完了,可不能被这只小狐狸给迷了眼去!可是看见他灿烂的笑,月夜的心里就好像有什么冰封已久的东西在融化。 这种隐隐的快乐是从未有过的。 月夜望向他:“卫公子,你要带我去狩猎场吗?” “当然,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卫玉青说:“我这就吩咐下人备马!” “走去可以吗?”月夜面露难色,“我从未骑过马!” 卫玉青听着月夜的要求,更想笑了:“走去?卫府的狩猎场在金陵的市郊,一去一回,就是一整天了,我们也不用狩猎了。 “那该怎么办呢?”月夜更愁了。 卫玉青说:“我会有办法的!”他眯起丹凤眼,邪邪的坏笑。 看来这些日子在我府里吃了那些“人间烟火”,月夜的智商变得更低了。 月夜,你可知道,今天我的猎物就是你吗? 月夜好不容易上了马,就发现自己和上贼船没两样。 卫玉青翻身也上了这匹马,将她环在胸前——那姿势,未免也太暧昧了吧! 月夜只好像木头一样的直直坐着,可没过多久,就支持不住了,倒向后面的温暖。他身上的香草气息淡淡是填满她的心灵,她渐渐放松了。在记忆里,那种气息居然莫名的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就闻到过。 出了城,人烟渐渐稀少了。北面的山脚下,有一大片丰饶之地。那就是卫府的狩猎场了。 卫玉青喝止了马,说:“我们到了,今天我们准备打点什么呢?山鸡还是野兔?” “一定要伤到那些小动物吗?它们都很可怜的!”月夜下了马,有些于心不忍。 “那就有点难办了。”卫玉青说,“不伤它们,又怎么可能把它们扛回去当做晚餐呢?” 月夜说:“就当是来这里透透气吧。不如这样,我们来玩玩捉迷藏!” 她一溜烟就向山林里跑去:“来抓啊——” “哎——等等!”卫玉青喊道。这个月夜,个子不高,跑得倒是快,兔子似的。 卫玉青拴好马,立即追了过去。 月夜跑了好一段路,再回头看看,没有卫玉青的影子了,心里有种恶作剧般的愉快。 山林中的景色很美,雀儿在树枝间婉转而歌,野花在绿色的草地上绽放微笑,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从繁茂的林中欢快的流淌而过。 月夜脱下布鞋,将两脚放入溪中,清凉的溪水舒缓着她奔跑后留下的燥热。 她望着水中的倒影,咦?怎么会变得这么丑?脸上长了黑毛,还有大大的长牙,猪一样的鼻子!天啊!不是因为这些日子吃的太好了,就变成猪了吧!? 呼噜噜——一股野兽的气息从对面袭来。 月夜一抬头。 妈呀!一只大野猪正红着眼看着她呢。 快快用驯兽术——怎么没有用,糟糕,使不出法术了! “啊——”月夜惊叫着,拔腿就跑。野猪想是饿极了,立刻追着她跑,这么美丽的午餐,它当然不会放过。 月夜想试点隐身之类的法术,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曾经熟识的咒语,情急之下,都记不起来了。 “救命呀——”月夜只有拼命的跑。 就在野猪要铺上她的一瞬间,嗖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野猪,那蛮兽哀嚎了几声,逃向山林深处的灌木丛里去了。 “发怒的野猪是很危险的。”卫玉青拿着弓,走向惊魂甫定的月夜,“再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了。起来吧!” 他向跌坐在地上的月夜伸出手。 月夜看见他的双眼被林间的阳光透过,仿佛琥珀一样透明。 她没有拒绝他的帮助,也伸出手,放进他温热的掌心。 他一把拿起了她,然后出乎意料的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这下总算抓住你了——我的猎物!”卫玉青坏坏的笑。 “你——”月夜的脸红了,却没有挣扎,他身上香草气息,让她觉得无比安宁和快乐。 “谢谢你救了我。”月夜小声说。 “你想用什么来谢我?”卫玉青用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如丝的触感让他心驰神往。 “为你舞一段剑好吗?” “这个——太简单了吧!我要的,是月夜你啊!”卫玉青凑近了月夜的脸。他的眼中满是邪魅的笑意。 “我?我怎么——”没等月夜把话说完,他不由分说用吻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嘴,由浅至深,他用灵巧的舌尖试探着她的芳泽。 她第一次被异性这样热烈的拥吻,只感到一阵天昏地转,全身乏力。 卫玉青抗月夜没有反抗,更加肆意的将她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她的唇间是如此的甜蜜,让他不住想进一步攻占她的领地。 他轻轻的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一只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移起来,他拂过她的玉颈,探入她的衣领。 “不——不要!”月夜抓住那只手,她的身体颤抖了。 “好像——你从前没有被别人这样过?”卫玉青停住她的“流氓行径”,“好像你很怕我?” “不——这样,太突然了。”月夜涨红了脸,刚才真是昏了头,才会被这风流贵公子,压倒在草地上拥吻。 “我要你,就是这样,以后还会常常这样!”卫玉青邪邪的笑。 “讨厌!”真是个放肆的家伙。 “女人说讨厌,就是说喜欢!”他直直看向她绯红的脸。 月夜无话可说。身为仙子的她,自小就生活在严格的天规之下,哪里还敢偷尝男女间的欢爱?这样的激吻,更是她无法想象的销魂。 “月,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想要?”卫玉青轻吻了怀中美人的耳垂,用极为挑逗的话语说。 “我——” “嗯?” 卫玉青的气息包围着她,他的眼神仿佛在邀请她一起沉沦。 他再次吻住她,品尝她的细嫩。她觉得眼前的世界模糊了,只有醉人的快意。 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人却心急如焚。 他是天剑山庄的庄主玄泓。 玄泓想借月夜的玉镜探知月夜在人间的情况,可是,镜子上却总是一团迷雾,分明有人用妖术破坏了镜子,在月夜的周围设下了结界。 为不惊动玉帝,玄泓封锁了月夜私自下凡的消息,他派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去人间打听,但都是无功而返。 这次,月色真的是逃不掉了吗? 这天一早,月夜就起来了,她在卫府的一片空地上开始练剑。 寒青在月夜的手中散发着淡淡的银辉。 卫玉青也一早起来了,他听见外面有动静,就立即穿戴好来到园子里。看到月夜敏捷优美的身影,不禁暗自想到: 不愧是天界的第一除妖战仙,单凭武功,我火尾狐显然不是她的对手,只有以柔克刚,慢慢瓦解她的意志力,才能彻底将她清除掉。 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阳光般的笑:“月儿,你起的还真早啊!” “卫、卫公子,”月夜想起那天打猎的事,羞得满脸通红,“你来了很久了?” 卫玉青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觉得现在,她那娇羞的样子,着实可爱。 他说:“看你,还是喊得那么生疏,叫我玉青就可以了。” 月夜看见他眼中流溢的调皮和爱怜,有些犹豫的叫了一声:“玉青?”这个名字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却有一种奇特的熟悉。 “过些日子,我把手上的公务处理完了,再带你到周围玩玩。嗯?”卫玉青垂下头,轻轻对月夜说,语调犹如春季的风。 “好啊,这些日子,也太麻烦你了,我终究是个路人,何必对我如此。” “何必?路人?”卫玉青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很快,他又温柔的注视着月夜双眼,捕捉着她最后一丝不绝。 “你救过我的命,这样对你,我反倒觉得亏待你了。”他的语调更柔了。 “不是,只是,我还有要事再身。不便久留。”月夜看向手中的剑。 “没关系,再留几天吧,月儿,看看我。”他握住她拿剑的手,将剑轻轻放回剑鞘。 月夜看见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那其中盛满了依恋与不舍,那份暖意,让她的内心不禁一颤。 “好吧,我答应你,但中秋以后,我一定得动身了。” 转眼间,时值中秋,月夜打算过了中秋就回天界。因为入秋后,世上的阴气渐重,妖物就会开始横行。 可她却犹豫不决。如果就此回去,那么那种和卫玉青在一起的快乐就不会再有了。 只要一想到天界的事情,月夜的头就会剧烈的痛起,每每这时,她就会安慰自己:算了,别想了,这样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吗?卫玉青不是常常给自己带来惊喜吗?干嘛非回天界不可? 侍女彩儿走进房间,说:“月姐姐,卫少爷让我把这套新做的衣服送给你,你穿穿看。” “哦,是吗?”月夜接过彩儿手上的衣服,打开仔细端详。 “做工好细,而且样式、料子都很好。”月夜说,“只是——” “卫少爷说,今晚要带你去秦淮河上赏月。姐姐快换上新衣服打扮一下吧。” 月夜说:“可是,这是一套男装啊!” 第八章 秦淮河之夜 正如传闻所言,夜幕下的秦淮河,灯火通明,精雕细琢的曲廊画舫,一艘连着一艘停泊在港口,沿河的夜市上,卖小吃的。卖脂粉的。首饰的。以及生活什物的,比比皆是。 这些热闹都算不上什么,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恐怕是那些画舫了。画舫中,商女的歌声不绝于耳,那一个个闪着红烛的帘后,又是彻夜觥筹交错的狂欢。 “月儿,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穿男装了吧?”卫玉青说,“走,我们到清乐坊上去,那一家的歌女还不错,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自己是月公子” “啊,记住了!”月夜随卫玉青走到一艘画舫前。 “二位爷,里面请!”满脸堆粉的老女人马上迎上前来,那老女人一笑,脸上的粉几乎像雪花一样掉下,月夜看她一阵恶心,也没多理他。只是随着卫玉青上了船。 船上好不热闹,客人们喝着酒,搂着美貌的花娘,个个面红耳赤,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刚上船,就有几个花娘簇拥过来:“二位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让我们来陪您二位喝几杯吧。” “小玉。小苏,不得无礼,这两位可是——”迎接他们的老女人忽然严肃的说。 “没事没事,王妈,还是叫婉儿来吧,我们到楼上的包房听她唱曲子。”卫玉青说。 “这——婉儿被金大爷包了夜,才上去了。” 卫玉青轻轻一笑,往王妈手上塞了一个沉沉银元宝。王妈脸上的“难办”只色,立即变成“这好办的”样子。 卫玉青和月夜在包房里坐定,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没多久,就听见走廊上有人吼:“这像什么话,明明是老子先包了她的!” “金爷,那个公子是——”王妈解释。 没等王妈的话说完,卫玉青已经站在满脸横肉的金爷面前:“大爷,您还记得我吗?” “您。您是卫府——小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王妈,还不快点给我找一个好看的!” “是是是——”老女人一阵风似的下了楼,差点没滚下楼梯。 卫玉青回到包房,婉儿怀抱琵琶进来,脸上是习惯性的媚笑: “那个死金大猪,真是讨厌,还是卫公子您来的及时。” 婉儿坐到了卫玉青旁边,她身上的脂粉味儿冲进月夜的鼻子里,月夜觉得都快被呛昏了。 卫玉青并不回避,反而搂住了婉儿,月夜看着他的举动,心里不禁一阵泛酸。卫玉青斜眼看月夜的反应,不禁好笑,这个单纯的女孩,真是心浅如小溪。这么一激,就上了醋了。好啊,这样就证明我在她的内心分量不轻啊! “这位公子是?”婉儿看见月夜清丽的面孔,明知故问。 “我是月公子,卫公子的朋友。”月夜淡淡的说。 “月老弟的脾气一向就是这样冷,婉儿可别觉得奇怪了。” “能面对我婉儿不动心的男人,恐怕只有月公子您一人了!也罢,我弹玩一曲,大家坐下喝酒,玩个痛快,良宵难得啊!” 卫玉青点点头,将月夜按回椅子上,示意婉儿开始演奏。 婉儿抱起琵琶,熟练的弹起曲子—— 伤高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阳,飞絮蒙蒙。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相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一曲过后,婉儿倒了三杯酒。 “我要先敬月公子一杯,月公子第一次来这里,想必是怕生了,喝一杯吧,解解闷。” 月夜倒也没有推让,仰头喝尽了一杯。 “公子好酒量!再来!” 死女人,想灌我!月夜赌气,又喝了好几杯!讨厌,卫玉青这个大色鬼,干嘛当着我的面,和其他女人勾肩搭背!气死人了! 没多久,月夜觉得眼前的东西有些模糊了。 “月公子,再喝啊!” 又一杯灌下去,月夜咚的倒了。 卫玉青将不省人事的月夜扶进怀中,只是,他的双眼,刚才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寒星般的冰冷。 “师妹,演的不错,这盏仙人醉真是便宜她了”卫玉青说。 “师兄,在8个时辰之内,月夜绝不会醒来,趁此时——” “我知道。”卫玉青说,“那些眼线都布好了吗?” “布了,一有天界的消息,我就会通知您!” “你下去吧,其他的事我会办好的!” 第九章 原来你真是狐狸 卫玉青将月夜扛回府中。 窗外,月圆的诡异。 他拿出腰间的匕首,那寒光,从刀刃上一闪而过。 刀尖对准月夜的心脏,他几乎要刺下。 但无形中,有种力量挡住了他,那种力量,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温柔。 他的手在颤抖。 他的眼中,她的脸仿佛飞霞般的红她的美睫扇动着,如丝如蝶。 “卫玉青——玉青——”她在梦中呼唤。 “真该死!”他骂了自己一句,最终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身,轻吻她的发热的脸,她柔软的唇,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危险。 “热啊!”她轻轻的梦呓,几乎要褪下衣衫。 他看着她的举动,怕自己再也撑不住,便冲出房间。 外面的风,很冷。他立即清醒了。 空中的月依然孤零零的,用苍灰的光照着大地。 院子里,多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大人,请恕罪!”卫玉青在黑衣人面前跪下,。 “知道错就好!”那个人用阴森森的语调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然手软,哼,小火狐,不用我再说了吧!” “大人,小人一定不辱重负!” 那个黑衣人化作一团风消失了,卫玉青从地上站起,这才觉得,贴身的衣衫全被冷汗湿透了。 次日。 当月夜从昏沉的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 头痛啊!早知道喝酒喝多了会有这样的下场,还不如一走了之。 “彩儿,帮我打点水来!” “月小姐,水来了!”月夜的话音一落,彩儿就把水端来了。 彩儿神情暧昧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月夜,偷偷笑着。 “你笑什么?”月夜用毛巾拭着脸,有些奇怪。 “彩儿不敢说。”彩儿忍住笑。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衣服怎么——”月夜仔细回想,忽然大叫,“完了!” “月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彩儿先告退了!” “等等!昨天是不是卫公子他把我扛回来的?” 彩儿不语,只低头笑。 这下月夜急了,说:“你回答我啊,是还是不是,没人会怪你,这是我的猜测,是的话,就点点头!” 彩儿被逼得没法,只有点了点头。,然后立即离开了卧房。 月夜来到梳妆台的铜镜前,准备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拨开长发,看见颈部的那颗守宫砂,安然无恙。她心里的石头算是下了地。 真是没想到,那个小狐,还有这点君子。 月夜穿戴整齐,收拾了贴身的细软,擦亮了那柄“寒青”剑。 她隐隐听到后园的竹林中,传来古琴的弦音。幽幽的曲调带着深沉的忧伤,袅袅而上,穿过流翠的竹林,淌如她的心灵。 月夜循着琴音,来到竹林之中。 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佳境。他一袭白衣,行云流水般抚弄着琴弦,竹林间筛下的斑斑阳光,如同细碎的金,洒满他俊逸的身影。 曲终,清风依旧。 “要走了吗?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卫玉青说,他的声音沉稳而缓慢。 “不用了,来府上打扰这些时日,承蒙公子的厚待,我月某不胜感激!”说实话,她很想再逗留几天,看看人间的山山水水,在田园中呼吸自由的空气。但这次毕竟是自己跑出来的,太久了,必然会连累到师兄玄泓。 一想到玄泓,她的头又痛了,欲裂的痛。 “再留几天吧,月儿!”卫玉青的凤眼又露出勾魂的邪,略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月夜定定的,不由自主的对上他的星眸,仿佛有张温柔的网,还是铺天盖地的网住了她的心,想逃离,几乎是不可能了。 他伸手,顺势将她揽入怀抱,轻抚她缎子般黑亮的头发。她只是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从他的胸膛散发。 “别走,好吗?”他柔声说:“你走了,我只有一人品尝着寂寞,千年万年。” “我——”月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留,可以永远留下来,可以把这里当作你的家。”他依然温柔。 “你,昨天那个——”她羞于启齿。 “你放心,那点人品我还是有的,我绝不会趁人之危。”他将她抱得更紧,“直到你自己愿意为止。昨天在清乐坊,我是故意做戏气你,没想到,在你心里,我有这样重的分量!” “你真的——很坏!”月夜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好,敢拧我,下面我就坏给你看!”他不由分说吻向她的玉颈,逗得她不禁开颜。 竹林之中,变成他们快乐的天堂。 玄泓在青松居里,烦躁不安的来回渡步。 真是个多事之秋! 近日,天界边关被魔兽妖众频频骚扰。那些妖物,总是小打小闹一下,再撤退,弄得守边的天兵精疲力竭,烦不胜烦! 而作为主力战仙的月夜却没了踪影。 副将颐炽来到青松居。 “报庄主——有消息了!” “快快说来!”玄泓紧皱的眉没有展开。 “我们。我们找到月夜了,在金陵!” “金陵?”玄泓的眉皱的更紧了,“那个地方易守不易攻啊!” “庄主,让我们去救出月夜姐姐吧,她已经……” “她怎么了?”玄泓心急如焚。 “她被妖狐控制在结界中了,如果再到明天,妖狐手下夺取她的命珠,月夜姐就活不成了!” 玄泓唤来了神剑天虹,斩钉截铁的说:“让茹枫和凌羽过来,我们立即去金陵!” 夜凉如水。 半透明的玉杯中,盛满醇香的清酒。 月夜拿着酒杯,没有立刻喝。 卫玉青看出她的不安:“月儿,且喝了这一杯,算我为你践行,这酒,不猛,一杯不会醉。” 他举起杯,一仰头饮尽。 基于上次喝酒的经历,月夜没有喝下一滴,而是将酒偷倒进长袖中。 卫玉青何等的机敏,她的小动作,自是难逃他那双凤目。但他仍然不动声色。 “这一去,不知何时能见佳人了!”卫玉青感叹。 “有缘再相见吧。”月夜说。 他探寻着她内心的波动,欲擒故纵。 月夜默默的吃着菜肴,她回忆起他带她出游山水,走访农家,一起度过的时光,居然是那么的短暂。 他曾说,如果愿意,就永远留下来吧。 永远,是否意味着不再考虑过去?很显然,玄泓的影子,在她的脑海中渐渐的模糊了,甚至连名字都生疏了。 “月儿,我喜欢你,留下吧,做卫府的女主人吧!”卫玉青拥住月夜,轻吻她的发丝,那丝丝缕缕间,是无暇的浅浅花香。 月夜沉默着,对于他身上的香草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和迷醉,这样的温暖,她不想挣扎,也无力挣扎。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可是那双微微带笑的双眸,让她不顾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以后,我们就可以这样相拥着,看月亮,数星星了!” “玉青!”她吐气如兰,轻唤他的名字,温和的抚着他英俊清秀的脸。 卫玉青看着她纯洁如莲的目光,心中不禁又颤抖了一下,他拥紧了她。他早就察觉到,黑暗中有魔王的黑衣使在监视他。 今夜,是他任务的最后期限,因为天界已有风声,再不动手,就前功尽弃了。 卫玉青低头,吻向她的唇,许久,他说:“月儿,今天晚上,我们不分开好吗?” 月夜看着他眼中的热切,终于招架不住:“玉青,就这样,抱我。” 卫玉青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立刻反应过来,他一使劲,将月夜打横抱起,走向自己的卧房。 黑暗里,依然有鬼魅的眼,在狰狞的笑。 卫玉青觉得内心像火一般的烧。 月夜有些害怕了,她看见他眼里溢满了欲望。 “玉青,难道你——”未等她说完,唇已被他霸道的吻封住。 月夜挣开他的吻,说:“不要这样,我——” 卫玉青的双眼中,带了份邪意: “不要?你已经逃不出去了。” “嗯——”月夜绝望的挣扎,终究被他擒住了双手,一丝寒光从他的眼中划过。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捆仙索,将月夜的双手利落的捆牢。 “不要怪公子我无情无义,要怪就怪你太天真!你明知这里是个泥潭,却心甘情愿做我的猎物!” “我——”她无言以对,这些日子,这双星眸,已勾去了她的魂。他的笑容,已渗入的内心。 他的手掌依然温暖,轻抚她脸上受惊而落的泪珠,渐渐的,他修长的指触到她细细的玉颈上。 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拧断她的喉管,要了她的命,可是,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他的心牵制住了。 “该死!”他暗骂自己,“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手软!” “玉。玉青——”月夜泪水又涌了出来。 “别出声!”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火,俯身吻上她的樱唇,狂乱而迷离! 他将手探进她的衣衫,握住她的丰盈。 “不——”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放肆的动作,月夜觉得他把她也点燃了。 干的不错,在她靠近心脏的地方,就是她的命石,就像你以往对那些愚蠢的人类少女做的一样,彻底吸收她命石的精气!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那是魔王在命令。 卫玉青将手覆上他狂跳的心脏,温热的命石,似乎在心脏中闪闪发光。 那是让多少狐妖垂涎的仙人命石啊!吸掉她的精气,就可以拥有几万年的修为! 好痛,心脏好痛! 月夜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看见她痛苦的表情,他猛然收回手。 “你一直,都在准备着这一天吧?”月夜凄凉的笑笑,近乎绝望。 “不——”他在颤抖,内心在挣扎。 这时,几个黑影窜入:“大胆狐妖,敢违抗大王的命令!” 是那几个黑衣使。 卫玉青不再犹豫,解开捆仙索,放了月夜。 放她走,他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但放她走,他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崇高感情充溢他的内心。 月夜听到剑鸣。 寒青在鸣,天虹在鸣。 玄泓他们一定在附近。 第十章 泪的诀别 一度美丽的卫府,此刻成了一个修罗地狱,无数个小妖从地下现形。 玄泓大剑一挥,扫到一片,再冲向内府。 “你这个叛贼!”四个黑衣使齐攻向卫玉青。 卫玉青拿出匕首,念咒,匕首变成了一把长剑。 “小狐妖,你怎么反而护起月夜仙子了?” “你可知道背叛大王的后果吗?”他们逼向卫玉青,卫玉青握紧剑,挡在月夜身前。 玄泓和几个副将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闯入卧房。 那四个黑衣使和他们缠斗上了。 一个阴冷的风团出现。 卫玉青冷汗直冒,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法力高强的魔王。 魔王怒不可竭,像月夜发出致命的一击——斩仙掌。 玄泓觉得不对劲,立刻甩开黑衣使。 “轰”的一声,屋子成了残垣断壁。 “月夜——”玄泓和颐炽呼唤。 他看到一个清秀的男子护在月夜身前,替她受了一掌。 血从卫玉青口中咳出。 “月夜,是我不好……是我设下结界,让你忘记过去,让你迷恋我……” “玉青——”她的泪涌出。 他的星眸里不再有寒光,只是出奇的平静。 他满足组笑着,随即,身体化作一只美丽的。火红的小狐。 玄泓把月夜拉进怀中,躲开了魔王的攻击。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点燃了房子。 四周成了火的海洋。 “师兄,别走,玉青还在里面呢。”月夜哭喊。 玄泓没理她,一个飞跃,跳出火海。 颐炽和茹枫。凌羽转而攻向魔王。魔王见势不妙,鸣金收兵。 尾声 “月夜,别再想他了,他已经……” “师兄,我应该听你的话,留在天剑山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月夜幽幽的说。 “等你的伤好了,我们还要去玉帝那里领罪,你休息吧!”玄泓说。 回到天剑山庄后,玄泓一直细心的照顾她。 她却不能忘记那个狐妖的笑,那双微笑的星眸。 无论是天上,还是人间,忘却,也许是对逝去的最好选择。因为那样就不必再背负痛苦,背负凄楚,就可以从新开始生活。 她一仰头,薄荷般清凉的液体流入她的口中,转瞬即下。那些液体是玉帝钦赐的,它的名字,叫做忘情水。 宣旨仙官拿着一卷金色的文书,庄重的宣读: “罪仙月夜,身为战仙首将,私自下凡生事,不误天界政事;罪仙玄泓,身为天剑山庄庄主,明知不报,有意包庇,玉帝下旨,将两仙将贬至琼岛,闭关修炼500年,钦此——” “罪臣月夜。罪臣玄泓领旨!” 早朝过后。 王母问:“玉帝,看来你对这两小孩处罚很轻啊——他们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还不是就你的意思,玄泓那孩子心眼好,月夜又是你的亲侄女,月夜的性格素来倔强,能制得住她的,恐怕只有玄泓了。”玉帝说。 “500年以后,月夜也应该明白我们的苦心了。” 琼岛。 “月夜,麻烦你集中精神练习,这套剑法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玄泓看着偷懒吃椰果的月夜,又训开了。 月夜不理会他,索性足尖点地,轻跃上椰树,专心的挑椰肉吃,对树下的玄泓做了个鬼脸。顺便吧椰壳砸下去。 “你给我下来——”玄泓一头火。 看来以后500年的日子会很热闹了。 本文完,欲知后情,请看第二部《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