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婚亲王》 缘起 乾隆皇身边有四个出色的宠臣爱子,为了他们的终身大事,他煞费苦心地挑了四位绝色佳人,颁下四道赐婚的诏书,不意却引起轩然大波 首先,是闽王府里长年卧病在床、个性霸道、整个闽王府上上下下无不小心伺候的融贝勒。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让他对这个皇上硬逼他娶的御阳新娘有着莫名的怨气与不满…… 再来则是年纪轻轻便封镇国大将军的应忱王爷。 过去的创痛使他不相信任何人,位居高官更令他直觉认为他未过门的妻是个攀附权贵的势利女子。婚礼尚未举行,他已决意要以“特别的待遇”来迎接他的准福晋…… 接下来是性子刚烈倔强的八阿哥永琛。 皇阿玛竟指给他一个被退了婚、破了相的女子?而且传闻她还是个刁蛮刻薄的千金格格!?这种不好的流言让他已先入为主地对她有了很深的成见…… 最后一位是唯一一个敢在皇上面前依旧心高气傲、视人为无物的理亲王。 冷酷无情、对人充满戒心的他即将成为乾隆皇的乘龙快婿,对象是近日被册封为缃缥格格的琉球公主。 然而,多疑的他打从一开始便认定她是乾隆派来监视他的探子,而且和乾隆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就是因为这些微妙的思绪,让这四位准新郎倌对即将到来的婚礼非但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反而产生了抗拒之心! 原本是四桩好姻缘,却因为不同的原因产生了不同的误会。可怜的四位“御赐新娘”尚不知自己将来的夫婿对自己有如此深的误解,当良辰吉时一到,她们怀着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坐上喜轿,迎向不可知的未来……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楔子 琉球,瓦鲁宫 “襄儿,这一趟往大清国的路上,可要辛劳你了。”琉球王尚穆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最小的女儿。 望着她早已换上一袭大清的格格服饰,明黄色的袍子罩着一件绣着八团四爪蟒的坎肩,顶戴的吉冠缀着十二颗珍珠,两旁悬着珍珠、玛瑙串链,足着盆底鞋。 大清国真是待他不薄,不仅给了襄儿一个封号,更是让她穿上吉服,风光地嫁入大清。 “父王,襄儿一点也不辛劳,倒是这一走,只怕襄儿……难再见到父王了。” 琉球王国最小的襄儿公主,清灵可人的脸上现在只有对亲情的不舍,潋滟的眸子泛着水光,双脚一跪,在尚穆的面前行起叩别大礼。 “襄儿……”尚穆不舍地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想到她就要远离自己身边、远去大清,不禁悲从中来。 身为朝贡国,他并不是不愿意让襄儿出嫁到大清这般强势的国家,那是无上的荣幸,可是他实在是不舍呀! 这么样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儿,怎么承受得了大清宫内的争权夺利?尽管她嫁的不是大清皇子,可也是宗室子弟呀! “父王。”听到尚穆浓浓的鼻音,襄儿眸中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皇姐多已出嫁,现在连她也出嫁了,还有谁能够继续待在父王的身边服侍,又有谁能够解父王的愁? 在这偌大的宫闱里、庞大的宗室中,就只剩下父王了。 她真是好不舍,不舍离开这疼爱她、宠溺她的父王。 “别哭了,起来吧。” 望着女儿的泪水淌下香腮,尚穆也是鼻酸地瞅着她直瞧,怕是这一分离,父女两人再也无缘相见。 “要记得,此去大清,可得真诚待人、一心侍君,千万别犯了律例,否则就连父王也救不了你。”尚穆幽幽说道,一双原本精烁的眼眸也因即将与亲人别离而微泛红丝。 “襄儿知道。”襄儿擦了擦脸上的泪,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努力地不让父王太难过。 “大清高宗封你为缃缥格格,你别因此气傲而目中无人,侍君得靠一颗无怨无悔的心。”他自是明白襄儿的聪颖过人,但为人父,总得为这事儿再说上几遍才能安心。 “襄儿明白。”她敛下眼眸、扁了扁嘴,不敢让泪水淌出眼眶。 “你虽然贵为格格,可在大清的眼底,终究是比不上一个郡主的身份,你别学着与人逞凶斗狠,净学些坏伎俩。待人要诚心,若是无心,怎能令人心悦诚服?”尚穆像是意犹未尽,又像是怕再也无机会可说,一开口便滔滔不绝。 “你的母后早在多年前便离开你,你如今能成为父王心底期盼的样子,父王自是欣慰,现在更以你为荣……” 尚穆此时已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任由老泪纵横。 他坐在王位上,望着跪在膝前的襄儿,时间在无语中悄悄流逝,直到过了好半晌,宫外大清的迎亲队伍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尚穆才痛苦地道:“去吧。” 襄儿抬起一张泪湿的小脸,哽咽地说:“襄儿拜别父王。”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大清紫禁城 “人可是到了?”正在养心殿里批阅奏折的乾隆,一听闻琉球的襄儿公主已在殿外等候,不禁露出多日未见的喜颜。 “王廉,还不宣入!” “喳!”殿前侍卫王廉一听及皇上的吩咐,立即退下,带上襄儿公主。 “缃缥,这一路来,可折腾你了。” 一见到她清秀的倩影,乾隆将手上的奏折都丢到一旁,立即走上前去,还来不及让她问安,便擒住她的双手,望着她羞怯的小脸上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甜笑,不禁笑得更张狂,一点也没有他那年龄该有的老态。 “缃缥见过皇阿玛圣安。”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乾隆,这次她已经成了大清格格,这么大的转变,一时之间令她难以接受。不过,事隔十年,乾隆依旧如当年那般豪情儒雅,令她紧绷的心情渐渐放松。 “好、好,真是朕的缃缥格格。”乾隆这几日的忧心不悦在见到缃缥后全部消失,他拉着缃缥到一旁的王座上坐下。 望着缃缥羞涩的美颜,乾隆笑得合不拢嘴。 “皇阿玛,缃缥怎么了吗?”皇阿玛直盯着她瞧,还一边瞧、一边笑,弄得她耳根子都红了。 她有哪里不对劲吗? “朕是瞧你穿着这一身明黄色的吉服,觉得适合极了。”乾隆不吝于对她露出慈父的笑颜,他是真把她当成自个儿的女儿。 “你真是挺适合咱们大清的服饰,这下子可让人瞧不出来你是个琉球人了。” 他没有看错人,她果真适合当他的女儿。 “谢皇阿玛。” 听见乾隆的称赞,她羞得不只耳根子、就连小脸也红得似火。 其实,她一点也不适合这套服饰,那番话不过是皇阿玛的违心之论;亮眼的黄色吉服,只会令她蜜色的肌肤看起来更脏。 对于皇上的赞美,她只能报以羞怯的苦笑。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她成为他的女儿,还要她下嫁给理亲王,处于这不明确的情况中,令她感觉有点无奈。 虽然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嫁人,可……从没想过会远嫁大清。 “谢什么,朕什么都没有给你,你要谢朕什么?”乾隆扬了扬浓眉,眼睛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朕倒要谢谢你,愿意从琉球一路来到大清,成了朕的女儿哪!” 缃缥可以说是他的救星,他还没向她道谢,她反而向他道起谢来,这女娃儿,真教他疼入心呀! 将她许配给郡璐,希望郡璐会善待她,否则就是他的过错了。 “皇阿玛可千万别这么说,缃缥承受不起。”缃缥一听到皇上这么说,诚惶诚恐地说着。 天!她是不是曾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做了什么错事,否则皇阿玛为何要这么说? 这大清是实至名归的泱泱大国,光是向大清朝贡的小国不只上千,朝贡的部落何只上万,皇阿玛为什么独独要封她为格格?更何况,据她所知,皇阿玛已有十数位格格了,何以还要她? 究竟是为了什么? 能够成为大清格格,是多少姑娘家梦寐以求的事,而以她的出身,又何德何能能够拥有这显赫的头衔? 皇阿玛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自圣祖起,大清向来是与琉球交好的,自岗贞到尚穆,总是保持着良好的君臣关系,而朕却强人所难地向尚穆要了个女儿,实在是朕的私心……”像是喃喃自语,乾隆神色有点恍惚。 “缃缥,皇阿玛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静默了半晌,他望着缃缥的眼睛,她水灵灵的眸子透出睿光,他知道聪颖如她一定可以帮他解决这难题。 若是与她商量,她一定可以帮他这个大忙一个让他搁在心底三十年,无以见天的忙。 “皇阿玛千万别这么说,君要子臣相助,缃缥必定倾力帮忙。”缃缥轻轻说道。 就算她不是他的女儿,冲着离开琉球之际父王同她说的话,再加上她自个儿对皇阿玛的好印象,她是不可能不帮忙的。 他依然和十年前初见面时一样,看似斯文儒雅,实则霸气凌人,一样让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是个仁君,实行的仁政让父王赞佩不已,况且,他是这个陌生环境里,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皇阿玛问你,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一块貌貅玉?”乾隆一双大眼闪出精烁光芒,凝望着她。 “皇阿玛怎会知道?”缃缥瞪大一双水眸。 这件事就只有她和送她玉佩的郡璐知道,皇阿玛是如何知道的? “还在身上吗?” 不等缃缥回过神来,乾隆又接着问。 “回皇阿玛,还在缃缥身上。”正搁在她腰间的香荷里呢! 只是,皇阿玛到底是打哪儿知道这件事,又做着什么样的打算呢? 十年前,她随同父王来到大清进贡,在紫禁城里巧遇一位郡璐贝勒,这玉佩是他赠与她的,其实要说赠与,倒不如说是她厚颜无耻地讨来的。 郡璐也是造成她不愿来到大清的主因之一。他贵为贝勒,若她成了个格格,下嫁理亲王府后,两人便真的无缘了。 对他的感情,她只能永远地放在心底,不见天日。 一思及此,她便想回琉球,她不愿在见着他之后,两人形同陌路,这只会令她感叹命运捉弄人。 “可否借皇阿玛一瞧?” “当然可以。” 缃缥愕然地望了他一眼,随即掏出腰间的香荷,拿出里头她一直不离身的貌貅玉佩,递给乾隆。 乾隆一见到貌貅玉佩,霎时泪光盈盈,双手抖颤地捧着绑上红丝线的貌貅玉佩。 “朕……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玉佩了。”乾隆扬起一抹温煦的笑,犀利的眼眸中满是柔情。 貌貅象征着勇猛,是当年他为了赞赏郡璐的英勇善战,才将这一块玉赏给他,当时其他的阿哥还为了此事闹得不开心呢! 想起当时放荡飒爽的郡璐,乾隆不禁笑咧了嘴,但一忆起近几年来的他,他又不禁心寒。 他想找回原本的郡璐,于是他找上了缃缥。 他会把玉佩送给缃缥,想必在他的心中,缃缥有着不同的地位,若是将他们两人凑在一块,郡璐势必会为了她而改变。 “皇阿玛……”缃缥惊诧地望着他的侧脸,有一瞬间的错觉,她以为他老了许多。 这块玉佩,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玉佩是当年朕赏给郡璐的。”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乾隆旋即回神,失声地笑了笑掩饰自个儿的窘况。 “可是真的?”这事实令缃缥震慑不已。 皇上御赐的玉佩!郡璐竟然把这样意义深远的玉佩送给她? “缃缥,你可知道你所要嫁的是何人?”望着她一双潋滟眸子里满是诧异,乾隆这时才准备将事实说出来。 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孩子身上了。 “是理亲王。”一想到这桩婚事,缃缥眼中的光彩立即消逝,神色黯然。 “理亲王即是郡璐呀,傻缃缥。” 乾隆将玉佩递还给她,眸中净是宠溺;郡璐看得上的女人,他也一定会喜爱的,不管她的身份与地位如何。 “郡璐是理亲王?”灰黯的眸子顿时又点上两簇迷人的火光。 她手持丝绢,轻掩着口,眸中是喜极而泣的泪光。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她未来的夫婿竟然就是已经承袭爵位、成了理亲王的郡璐! 难不成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求,遂了她的心愿吗? “皇阿玛是明白了你的心愿,才遂了你,你可知道要感谢皇阿玛?”乾隆一见到她可人的娇俏模样,不禁爽朗地笑出声。 瞧这娃儿多令人着迷,光是这样逗她,便能见着她满脸的红霞,反观他亲生的格格们,有谁像她这般懂得羞怯? 全是他的纵容,才会令格格们一个比一个更令人心伤。 不过,这不打紧,有这娃儿也一样,况且,若是能借她拉近郡璐的心,他会一辈子地纵宠她。 “缃缥谢过皇阿玛!” 缃缥一跪身,在乾隆的面前行了大礼。虽然这么做摆明了自个儿是喜欢着郡璐,不过,若是不说,她知道皇阿玛一定也能猜到她的心事,倒不如趁现下大方地坦承。 “皇阿玛会尽速为你安排!”乾隆这下子是乐不可支,一张俊脸上的苍老霎时因愉悦而不见,仿佛恢复年少时候的俊秀。 ☆☆☆ “臣叩见皇上福安。” 乾隆遣人将缃缥带入养心殿的偏殿里,才甫坐上垫着明黄软袱面的座椅,聚精会神地望着手中的奏折时,便听及案下传来郡璐的声音。 他是唯一见皇上可以不用通报、不需解兵刃的武将。 乾隆抬起俊颜,面无表情地不露出各种情绪,努力压下心中的喜悦与悲怆。他已好多年不曾见过郡璐了,若不是这一次他千方百计地将他自关口调回来,可能他至死都不会见到他。 “起喀。” 郡璐抖了抖衣袖后起身,一身的戎装笔挺,令人震慑的是他眉宇间的浓浓怨郁。 郡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眼光看他的? 在所有的宗室子弟里头,不论贝勒、贝子、亲王还是郡主,他最疼爱的便是郡璐,更甚于大贝勒郡琏。 “不知万岁要臣立即回师,所为何事?”郡璐的目光凌厉而无情,直直地射进乾隆的眼里,令乾隆不禁浑身一震。 “朕……”乾隆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道:“朕有要事与你相谈。” “不知何事?”他的嗓音低沉而冷淡,压根就不在乎他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更不在乎他打算同他说什么。 “婚事。”他斩钉截铁地道。 “婚事?”郡璐挑了挑眉,脸上有着可笑的表情。 这弘历老狐狸又在搞什么鬼? 放马过来吧,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朕已经替你指了婚,边疆的事情你先放下吧。”乾隆努力地压下心中的悲哀,不带情绪地道。 “可边疆之事仍有待臣上阵调解。”郡璐儿招拆招,压根儿不打算让乾隆操纵他的一生。 “郡璐,你好大的肩头,竟想将所有的事揽到肩上!”乾隆有点动怒地大吼。“关口上还有许多的宗族子弟,尚未懦弱到非要一个郡璐才能顾全大局;况且,即使没有你,大清也不会因此而灭亡!” 这不知死活的兔嵬子,分明眼中没了他的存在。 “万岁说得极是。”郡璐撤了撤嘴,只是一味地答礼,冷佞的双眸中不若言语上的敬畏。 “弘皙、你的阿玛在临终之前曾经托付朕替他办理你的婚事,朕现下即是履行承诺之时。”一说到弘皙,乾隆不禁又是一阵迷茫怅惘、神色黯然。 弘皙一生的惨澹,倒也是出自于他的手。 贵为皇族,他的身边却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也没有,就连本系的爱新觉罗皇室里头,更是潜伏着重重危机。 “敢问万岁,指婚的对象是……”一说起他的阿玛,郡璐不禁微眯起眼、悍戾之气爆现。 他不该说的,不该在他阿玛过世了几年后才又提起他阿玛,非但不能令他感到亲切,只会令他想起仇恨。 当年,他不是很清楚阿玛与弘历之间到底是发生怎样的事情,但囚禁自个儿的宗室兄弟一生,未免显得太过冷酷。 阿玛过世之前所留下的血书里,写着依然不愿意原谅弘历;而他身为儿臣,定会找机会为阿玛报仇的! 为阿玛取回他原本的帝位! “缃缥格格。” “缃缥?”他一愣。 不是他自夸,整个皇宫里,远至蒙古部落的诸多格格,近至宗室亲族的郡主里,没有一个他不熟识的,而这所谓的缃缥格格到底是何时冒出来的? “她是琉球公主,是朕自琉球接回来的。”他顿了顿,望了郡璐一眼,继续道:“为能配得起你的身份,朕认她作朕的女儿,择日让你们成婚,让她当上你的福晋。” 难不成他发现了他的阴谋,打算削减他的势力? 那怎么行? “可边疆……”一听及乾隆肯定的话语,郡璐不禁抬出边疆之事当借口。 “边疆不是才传回捷报,北部的准喀尔部落不也已经平定?而天山南路的回部乌什人也已前来进贡,朕以为该是让你好好歇息的时候了。”乾隆不给他回绝的机会,立即堵住他的口。 郡璐挑了挑眉,薄薄的唇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勾人心魂却又令人悚惧不安。 “若是你愿意,朕会考虑将镶黄旗交给你。”早知道郡璐不会是个听话的孩子,唯一的方法便是利诱。 郡璐的眉挑得更高,简直不敢相信乾隆说的话。 镶黄旗? 说笑吗?那可是直系皇子才有权得到的军权,他竟为了一个女人而考虑将镶黄旗交给他? 难不成这风流多情的皇上又玩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要这些后辈为他承担? 哼!郡璐暗暗地冷哼一声,心底轻蔑他的无耻。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乾隆这老狐狸玩什么把戏,他不在意,重要的是镶黄旗之于他的意义,非常重要。 那不但是权威象征,更是决定他未来命运的转折点,他何乐而不为? “敢问万岁,臣什么时候大婚?” “三日后。”乾隆有点心伤地望着他权衡轻重的表情,只要他愿意娶缃缥,他相信他一定会改变。 “臣遵旨。” 郡璐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随即甩袖而去,令人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主子。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一阵嘈杂欢腾的喧嚷后,缃缥被牵入新房里头,等候着郡璐。 她睁开一双水漾的眼瞳环顾四周,看见一室的奢靡堂皇;这儿便是理亲王府,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她心中有着无限感慨,更有着对郡璐的情愫在恣走。 方才大厅上,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便是郡璐吧。 十年不见,她已不再是当年的女娃,已经是个可以配得上他的女人了;而他更是剽悍胜当年,狂妄不羁的侧脸更胜当年的俊美,实在令她心醉不已。 她当真是他的福晋了? 他真是履行当年的戏言,迎她为他理亲王府的福晋? 缃缥想着、想着,清灵妍丽的悄脸上浮上淡淡馥红色的霞晕,大眼更是因此而显得更勾人心魂。 不知道郡璐是不是认出她来了?认出她是那年向他讨玉佩的襄儿? 正当她想得入神之际,新房的大门突地大开,郡璐颀长的身躯映入缃缥的眼底,她的心一阵悸动,俏脸染上红霞。 “怎么,见着本亲王用不着问安吗?”郡璐不耐地扯下顶戴,将悬着东珠的顶子随手一扔,一双邪魅的眼瞳,不客气地研判着眼前的人儿。 倒是挺标致的,弘历这老狐狸肯定是吃腻了后宫的美人儿,才转而找上这不同大清女子的琉球公主。 但那浅浅的蜜色皮肤,似乎曾在哪儿见过…… “缃缥见过亲王福寿。”缃缥见状立即走下炕,柔顺地蹲跪在郡璐的面前。 她的小脸低垂着,一双水漾明眸压根儿不敢望向郡璐,只敢以眼尾偷偷地瞄他一眼,又瞬即低垂着眼;她感到心头升起一股无法遏抑的炽热,心儿早已抖颤得快要蹦出她的体外。 “起来。”郡璐眯起眼仔细地望着她,淡淡地道。 这女人可真懂得礼数,不知道是不是弘历教得好? 放眼整个大内与各大宗亲的格格、郡主,大都非常豪放大胆,不难想像弘历为何会喜欢这个羞涩的小美人儿。 不过,他也真是大胆,居然敢把自个儿的爱妾往他这儿送,料准他不敢动她吗? 那他可错了,错得离谱。 依他的个性,就算得到了镶黄旗,他也不会放过他,他要将多年来的心愿付诸行动。 既然他已经摆明了不将其他的格格配给他,他也明白那是他的私心,他不愿再让他扩展自己的势力;特意将缃缥配给他,或许正是打算要控制他,以这个缃缥为内奸监视他。 他怎能称了弘历的心意? “郡璐……”缃缥一起身,水漾的眼眸看着他,怯怯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还记得她吗? “谁准你喊本亲王的名字?” 郡璐掸了掸马蹄袖,随意扯了扯一身明黄吉服,抬起如寒月的利眸,不悦地望着羞怯的缃缥。 她真以为自己成了个格格便了不起了吗? 不过是个被弘历玩过的女人,凭什么直呼他的名字? 该死,又让他想到了方才在大厅上时,弘历还故意地对他说,要他好好地待她,否则绝不放过他。 哼,真是好笑! 若是他真不待她好,弘历又能对他如何? 他是看在镶黄旗的份上,才愿意替他收了这个女人,愿意让自个娶了一个不清白的福晋,而他居然放话刁他? 何不让弘历也尝尝戴绿顶子的滋味? “我……”缃缥没料到他会这么回自己,潋滟双眸定定地望着他,微启的唇轻颤着。 若是不能喊他的名字,那她该如何称呼他? 他是她的夫婿,是她的额驸,而她是他的福晋,为何她不能喊他的名字? 不知怎地,她总觉得郡璐似乎和十年前的郡璐不太一样,不复当初的飒爽俊朗,反而多了一抹拒人千里的倨傲。 “缃缥,你是个琉球公主,遂你不晓得不能直呼额驸的名字,得称呼王爷才行,弘历没同你说起吗?”见她一脸的迷惘,郡璐扯起一抹冷冷的笑,故意曲解她的想法,省得她一状告到弘历面前。 “弘历?”缃缥一听到这个名字,俏脸倏地刷白。 弘历是皇上的名字,郡璐怎能如此放肆? 幸好现下只有她和郡璐,并无第三人在场,否则真不晓得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会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有问题吗?”郡璐不屑地望着她,双眸迸出轻蔑的冷光。 “皇上是本亲王的皇叔,本亲王打小便在皇叔跟前玩耍,这么称呼他,不过是贪点亲切罢了。” 怎么一提到弘历,她的脸便如此惨白? 郡璐错把缃缥一脸的愕然当成是她因为想起弘历而感到酸楚。 不过弘历可也真是了得,就这么样把缃缥放在他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吗? 难道她不明白她已经不得宠,弘历只是为了将她远离,只是为了不让富察氏皇后知道她的存在,便随意将她安置在他的身边,就当作是个妥善安排? “原来如此。”缃缥轻呼一声,总算是安心了点。 若是在琉球的话,这可是大逆不道,是砍头的大罪哪!不过,这儿不是琉球而是大清。 如此开放的民风,也难怪大清会成为统一中原的霸主。 “你先休息吧,我还得到大厅去陪陪前来庆贺的嘉宾。”郡璐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旋即走出大门。 缃缥只能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什么话都还不及说,又吞回肚子里。 他是不是把她忘了,否则怎会连正眼也没瞧她一眼? 想不到呀,实在是想不到,为何才十年的时光,郡璐已经变得和她所认识的不一样,一点也不像当年的郡璐。 就连当年酷似皇上的亲善也寻不着,取而代之的是他怒扬的眉,寒星般的眸,还有不再上扬的唇。 他变了,不再是当年的郡璐了。 他的飞扬跋扈、骄倨不驯,令她心酸、心伤,然而他一直认不出她来,才是最令她心碎的。 她牵挂心头十年的爱恋,该因郡璐的改变而有所转变吗? 突地大门被撞开,缃缥小跑步躲到镂花的屏风边,只见一名侍女端着盆子进到里头来,恶声恶气、粗鲁无礼地道: “赶紧将脸擦一擦,让咱们下人好做事!” 迎头一击,便是如此放肆伤人心坎,缃缥也只能勉强自己露出一点笑意,接过水盆,快速地擦洗一番。 “啤,瞧起来一点也不像个格格!”侍女无礼地啐了一口,便端着水盆离开,一点也不把缃缥当成个格格看待。 缃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水眸漾上盈盈泪珠,几欲滴下滑腻的脸庞。 若是在琉球,又有谁会这样对她? 大伙儿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这样无礼对她?虽然琉球不如大清的富饶强盛,可倒也自给自足;那里的气候四季如春,人儿全都漾着温煦的笑意,不似这里霜降雪飞、寒冻彻骨。 这宫闱里头的人都没有了笑,就连顶上的天都黯然了。 ☆☆☆ 许是过了子夜,郡璐带着几分醉意,脚步略浮地走回新房,一双邪魅的星眸微微眯起,仔细地端详着已睡着的缃缥,心中犯着嘀咕。 怪了,怎么这娃儿愈瞧愈是眼熟,仿佛上一辈子便已认识一般? 他坐在炕上,大手轻轻抚上她滑腻的俏脸,借着微弱的烛火,再缓缓地抚着有点泛红的发丝;柔顺的触感,就像是婴孩初生的头发,霎时敲动他的心。 这时,缃缥像是睡得不舒坦地动了动身子,被子立时滑下襟口,露出一大片蜜色玉肤,令郡璐乱了心神。 她也是这般诱惑弘历的吧? 郡璐厌恶地收回大手,解下身上的衣服,仅着件丝质长裤便爬上床去。 原本是不打算与她同床的,不过既是弘历要他好好地“待”她,他又怎么好意思推拒? 他的唇缓缓地吻上她的唇,大手狂佞地褪去她的中衣,扯下她的粉色肚兜。 缃缥突地睁大双眼,望见一双噬人的黑色眸子,唇上残留着微辣的厚醇气息,不禁令她惊慌失措。 “你是谁?”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却挣脱不了钳制她的双臂。 “我是谁?”郡璐冷冷地笑了笑,眼眸瞬时诡邪得令人惊骇。 “本亲王是你的夫君、你的额驸,是你今后将侍奉一生的男人!难不成你以为咱们大婚之后,本亲王还会放任你和弘历吗?” 一想到她的心中只有弘历那老狐狸,不禁令他气恼。他的大手有失温柔地掐揉着她丰软的酥胸,放肆地以两指搓着她粉色的小果实。 “郡璐?” 一听到这低柔的嗓音,缃缥才安下心来,不过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她一点都听不懂? 还有他的手在对她做什么? 是她欲离开琉球时,父王赠与她的那本秘戏图上的那般吗? “谁准你喊本亲王的名字了!”郡璐不悦地喝道,手上的力道更甚,惹得缃缥蹙紧柳眉。 “王爷……”缃缥伸出小手,想要制止他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却无法拉开他结实强壮的手臂。 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做,好羞人哪! 缃缥一见自个儿的身子几乎都裸露在沁冷的空气里,而他的双眼正贪婪地在那上头游走…… “你便是这样诱惑弘历的?”他寒如冰雪的双眸霎时解冻,染上情欲的氤氲,欲望正如波涛般汹涌着。 他的大手恣情探入她的裙底,拉扯掉她薄如蝉翼的亵裤…… 他不记得她了,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她的双手推拒着他的身躯,企图让他远离她一点,身子上的痛楚,攫住她的心神,令她无以再思考更多。 “呃……” 令他不禁闷哼一声,再也无以遏止这几欲令他疯狂的情欲。 “不要……” 泪水如泛滥成灾的河流,哀绝地溢出。 她认识的郡璐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她的郡璐……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缃缥悠悠转醒,只觉得全身酸疼得难受,自她的双手至她的身体,再到双腿之间…… 她不舒服地挪了挪双腿,却发现双腿之间,似乎有异物。 缃缥突地睁开潋滟眸子,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一双噙着欲念的眸子。 是他! “怎么,见着本亲王,不懂得如何问安?”郡璐侧躺在她的身旁,寒星般的双眸微微地眯起,结实的手撑在刚毅的下巴上,而他的大手正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她红肿的两腿之间。 他从昨儿个夜里她昏厥之后,他一直没合上眼,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她的特别。 现下他可以肯定她不是弘历的爱妾,否则她不该是个处子;那弘历把她配与他,到底是何用意? 难不成是要她来监视他? 很显然的,他找到了一个蹩脚的探子。 照道理说,这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是他已经想不到一个更好的理由了。 “王爷……”缃缥小脸轰地染成醉人的红绯,无以抵抗他的大手在她双腿之间所掀起的波涛。“你这个样子,缃缥没法子起来跪安。” 他的手正搁在她的双腿之间,令她羞得抬不起头来。 “准你以后不用起来跪安。”他的声音随着她一脸的红绯,逐渐粗嗄低哑,似在隐忍着什么。 这女娃儿生嫩得很,比起蒙古来的格格,显得羞涩内敛多了,逗得他的心痒得直泛欲念。 “可是,王爷……”虽然两人的身上皆盖着被子,但是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挨近的身躯。 这样的亲密,她不是不懂,而且可以与她心恋的郡璐这般亲密,那是她的渴望,但是总有点无法适应。 “怎么?”郡璐凑近她的身旁,任凭醇厚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邪魅地勾引着她单纯的心神。 他不容拒绝地吻上她粉色的唇,湿热的舌头在她的齿间逐一游走,蓦然窜入她的口中,霸气地纠缠着她不知所措的舌,迷醉她的心智,紊乱她的呼吸。 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个大家闺秀可以保持自个儿的温柔婉约,全都会在他的面前露出本性,变成淫秽的荡妇。 “王爷,天已亮,缃缥……”她的眼半合,隐隐约约望见窗外已有些许微光,还不是大亮,应说已经是寅时。 这个时候若还赖在床上,便太不合礼教了。 “你想如何?”看缃缥仍有几分抗拒,令郡璐感到有点受挫,立时加重手中的力道。 “缃缥……” 缃缥醉眸微睁、杏唇微启,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本感到酸疼的下体,在他的抚弄之下变得敏感、火烫,感到自个儿像身处在一团火簇之中,虽然感到不适,却又情不自禁地往那火源靠去。 “该是你服侍本亲王才是。”郡璐邪气地勾起一抹笑,在她耳旁吐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是。”像是被控制一般,缃缥的脑中一片混沌,只能随着他的一言一语而有所动作。 “那么……”他挑了挑眉。 “啊?” 缃缥手足无措地睁大醉眸,不懂他的意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要逆冲至她的头顶上。 这样的举动是闺房私密的一部分吗? 她一双潋滟的眼眸,含羞带怯,又挟着春色,揪紧郡璐的心。 “服侍本王。” 他猛地拉过她的身子,面对着他侧躺着。 “王爷!”他的靠近非但没有令缃缥心荡神驰,反倒是将她飘忽的心神召回体内,抗拒他的接近。 好疼,她不想再接受一次! 郡璐不容置喙地拉开被子,扳开她的双腿…… 良久,郡璐满足地抱紧她微微汗湿的躯体,让娇喘不已的她趴在他的身上。 “王爷,让缃缥服侍你起身吧。”见到自己光裸地趴在他一样赤裸的身躯上,令缃缥脸上的红晕久久不退,她仓皇地想离开他的身躯,远离这令人心醉的男人气息。 “本王还要休息会儿。”郡璐邪气地勾起笑,极满足她带给他的震撼。 这个女人若不是弘历派来的话,他定会更疼她一些,不过既然她是弘历的人,休想往后的日子会好过! “可……” “罗嗦,本亲王……” 郡璐本想斥责她一番,好让她搞清楚自个儿的身份,偏偏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大门打开的声响。 郡璐冷鸷的沉下俊脸,不明白究竟会有谁恁地大胆,用不着通报,便能入他的房间? 须臾之间,他看见一位下人打扮的侍女惊慌地站在离炕约十步远的地方,睁着骇惧的双眸,说不出一句话。 郡璐推开缃缥,一身裸裎走下炕,缓缓地抽出挂在床帘边的长剑,走到侍女的眼前。 “王爷,请饶命,奴婢不知道王爷在里头,请王爷恕罪!”那名侍女一见到郡璐,脸色不复昨儿夜里的嚣狂,反倒是一脸的惶恐,趴在地上,不断地叩着响头。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本亲王不在这儿,便能容得你这般放肆?”他的声音低柔得令人心惊。 刹那之间,他长剑挥下,那名侍女的双手便已落地,血流如注,哭号声不断,令人心惊胆跳。 缃缥瞪大了杏眸,压根儿不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 那位宽厚仁慈的郡璐,怎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 尽管这侍女的礼教有待调教,但也犯不着削下她的双手,犯不着恁地血腥而无情吧? “昨儿个是本亲王的大婚之日,遂只削去你的双手以示惩戒,算是轻饶了。现下立即滚出这房门,待会儿再差人来整理。”郡璐勾起邪笑,两眸之中有着残虐的光芒,吓得缃缥赶紧坐起身。 那名侍女果真半爬半跑地离开这间房,郡璐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水,冷冷地放入剑鞘里,径自走到缃缥的面前,无视她眼中的惊惧。 “你不是要为本王更衣吗?” 缃缥只能睁大眼眸,望着他勾着冷笑、如神只般的英挺俊容,再僵硬地望着地上的断腕和血水,感到自己几欲昏厥。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待她,她不过是……” 缃缥虚弱的言语无法传入郡璐的心中,话尚未说完,她便让郡璐残忍地拉住发丝,玉颜往后仰。 “缃缥,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本王的福晋,不是本王的额娘,本王还犯不着由你来说教!”他勾起一抹笑,笑意不及眼里,双眸冰冷得没有半点属于人的温暖气息。 “可……”缃缥还想说些什么。 “信不信本王会待你像那位侍女一般?”他冷冷地笑着,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本王不需要一个不懂礼数的福晋,你只需要陪着本王,服侍着本王,其他的用不着你碎嘴!” 他不管自己是否揪痛了她,粗鲁地将她推回炕上,径自穿戴好石青色的朝服,便往门外走去,无视这一地今人作恶的血腥,仿佛这一切残虐与他无关。 缃缥只能怔怔地望着一地的血色,小脸早已是刷地惨白。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向来豪放不羁的郡璐成了个无情的亲王?为何以他的年纪,他会率先袭爵? 有一个人一定可以给她全部的答案…… ☆☆☆ “真有此事?” 养心殿上,乾隆紧握着奏折的双手浮上青筋,有着难以察觉的抖颤。 他早知道郡璐已经不是以往的郡璐,但也猜想不到这之间的差距,竟会差得十万八千里! 幸而有缃缥这令人心怜的孩子告知他这些事,好让他可以想个对策,把郡璐的个性恢复和往常一样。 “吓着你了。”乾隆走下龙椅,心疼地牵着缃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皇阿玛真是愧对你。” “不,这是缃缥该做的,现在缃缥最想知道的是,郡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皇阿玛为何那么早就让他袭爵位?”她的心已经乱成一团,脑中仍是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画面。 “朕是因为老理亲王爷早已归天,而郡璐的骁勇善战,是所有宗室子弟有目共睹的,即使朕破天荒地让他成为同辈之中最早袭爵的一位,可其他的贝勒、贝子却未有微词。”乾隆淡淡地说着。 “而郡璐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酷,朕并不知道,而是到了近几年,才突然感到他的无礼。” 他想知道答案,所以才会利用缃缥在他心中的地位,想要找出原因,若是不能将他变回原来的郡璐,他势必得亲手刃他!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会令郡璐性情大变?”缃缥微蹙着眉头,脸上写满担忧。 其实看得出来皇阿玛极信任他,也愿意栽培他,但是郡璐的言行举止,会让他替自己惹上杀身之祸,他该是很清楚的,却为何蓄意这么做?难不成,他有其他的企图? “缃儿,你可得帮皇阿玛的忙,帮皇阿玛寻回以往的郡璐。”乾隆真诚地说道,慈祥地牵起她的小手。 “若是缃缥做得到的,缃缥一定愿意,但郡璐连缃缥就是襄儿都认不出来了,缃缥实在是没有信心。” 若是可以帮的话,用不着皇阿玛同她说,她便会自动办到,但…… “皇阿玛相信你。”尽管听及郡璐认不出她来,令他感到些许失望,但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缃缥试试。” 如今,也得试试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过了晚膳的时间,乾隆才差人备宫轿,经英武殿东北角门,送缃缥格格回理亲王府。 宫轿甫停,缃缥赶紧小跑步地走入银安殿里,往右侧的长廊走;进入新房,便见到郡璐冷着一张脸,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房内的厅里。 郡璐微眯起诡邪的眼,俊脸噙着微愠的怒色,不发一语地撤下一旁的佣仆,等着缃缥向他解释。 今儿个一下早朝,便见到理亲王府的轿子似避人耳目地自最偏北的英武门进入,随后便见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公公的带领之下,偷偷地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让他想不知道都难。 这个蹩脚的探子,肯定是回去同弘历说些什么。 缃缥盈着悚惧的眼瞳,不敢多说一句地站在一旁等着郡璐问话,孰知,她等了半晌,郡璐依旧只是用一双冰冷得伤人的眸子凝睇着她,她局促不安地向后轻挪了一小步。 郁闷的气氛几欲令缃缥透不过气,她只好抬起潋滟的水眸,偷偷地瞄了郡璐一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出这令人发笑的问题,但她确实是无话可说也无话可问,可若是不说一点什么来转移这沉闷的气氛,她可能会在事情未解释清楚之前,先行昏死过去。 “用过了,你呢?” 出乎缃缥意料之外,郡璐竟然扯起一抹淡淡的笑,轻轻地牵动嘴角,令缃缥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如想像中的严重。 皇阿玛同她交代过了,要她千万不能说出她今儿个去找他的事,否则郡璐会不高兴的。 方才的气氛逼得她差一点便说出口,不过,难得看见郡璐的笑容,或许事情真不如皇阿玛担忧的那般。 郡璐仍旧是原本的郡璐,仍旧是尚未袭爵前的理贝勒。 “缃缥已用过了。” “在哪儿用的?” 郡璐依旧噙着魔魅的笑,挑了挑眉,等着愚蠢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来,向他透露事实。 “在……”宫内两个字,硬生生地被缃缥吞回肚内。 糟了,她不能同郡璐说她在宫里陪皇阿玛用膳,可这下子,她该说她是在哪里用膳的? 早知道如此,她方才便不该问郡璐是否用过晚膳! “直说吧,本王并不会怪罪于你。”他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噙着醉人的笑,等待着猎物自动卸衣弃甲,自动跳上他的嘴,满足他的胃。 他向来最恨他人背叛他,甚至是欺骗他! 若是这该死的女人为了弘历而背叛他、欺骗他,那么,他会让她尝尝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缃缥在……”缃缥望着郡璐蓦地变黯的眸子,惊得冷汗一身。“缃缥在宫内与皇阿玛一起用膳。” 她不愿意讲,但是……终究逃不过郡璐的眼。看着郡璐,她明白他早已知道她上哪儿去了,若现下还要装糊涂的话,只怕是罪加一等,倒不如趁着还有台阶可下,赶紧走下来;否则一旦郡璐将台阶拿走,她就得自凌霄高空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她是对不起皇阿玛了。 “归宁的日子尚未到,你为何回宫里去?” 郡璐挑了挑浓眉,稍稍满意她的机灵,让自个儿逃过一劫,但这并不代表他原谅她! 他站起身子,踏着闲步,不疾不徐地走向仍立在角落的缃缥。 “王爷……” 随着他的走近,缃缥感到一股无以言喻的压迫,想要移开脚步逃离这令她惧栗的威严,却又移不动像被黏在地上的双脚。 “你知道你这么做,所有的皇室宗亲全都会看本王的笑话?”他仍然带着笑,然而冷冷的笑意却不及合冥的眼眸。 他抬起大手,轻轻地勾起她微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她绝美的五官,还有那股该死的熟悉感,令他感到相当的不悦! “缃缥没那个意思。” 惊颤地说出话语,缃缥的心中不只凝着恐惧,还泛着点点凄楚与悲恻,因为以前的郡璐是不可能这个样子的。 他的笑语暖透她的心,豪气干云的爽朗性子,令她深深着迷,就连她厚颜地向他索取貌貅玉佩时,他虽然有点气恼,却也将玉佩给了她。 但是现下的郡璐令人害怕,令人退避三舍,冰冷的眸子底,有着一股噬人心神的寒霜,令人不得其门进入他的心中。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的手突地揪紧她的下巴,冷冷地望着她渗出泪滴的水眸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何老是用一双泛泪的眼瞳瞅着他瞧?仿佛他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看得他心浮气躁!“王爷真的不记得襄儿了?”缃缥扁了扁嘴,幽幽地问,澄澈的眼眸里有着清滢的泪水。 ☆☆☆ 他真是忘了她了。 十年的时光飞逝,她的心中一直有个爱笑的郡璐,而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个爱哭的襄儿。 郡璐怔忡地望着她好半晌,邪邪地眯起眼瞳,撤了撤苛薄的嘴,绝情地哼道:“本王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像是五雷轰顶一般,缃缥整颗心都碎了,清灵的眼眸霎时盈满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香腮。 “哭什么?本王尚未与你论罪,你倒是先给本王哭起来了!”郡璐暴喝着。 该死,她到底在哭些什么? 什么襄儿不襄儿的,他压根儿也没听过,这样子她也犯得着哭吗? 真该气恼的人是他。 成婚的第二天,自个儿的福晋便跑得不见踪影,还跑回宫内,若不是他知道她是以清白的处子之身嫁给他,他真要以为自个儿的福晋与弘历之间有着见不得人的暧昧。 “缃缥无话可说。” 缃缥的内心苦涩得以为自己即将死去,她的心被他的话狠狠地剖开,再残酷地戳出一个个洞,任凭刺鼻的血腥熏透她全身。 满怀着希望来到理亲王府,贪婪地希冀他会记得她,然而希望愈大,绝望愈深,深得几乎令她站不住脚,存了十年的希望在刹那间被销毁,所有的爱恋也在瞬间破灭。 十年的岁月,他变得无情、变得残酷、变得嗜血、变得邪魅,他变得彻彻底底,令她无法面对他。 恍惚之间,她直以为自己将随着破碎的心死去。 “你岂会无话可说?你一大早便上养心殿,是打算同弘历说什么去,打算同弘历报备什么?”见她蹙紧眉头,仿若心疼得几乎死去,更是惹得他怒火高张。 他粗喘着气,止不住内心的怒焰,见她不言不语,令他更怒不可遏地揪紧她泛红的发丝,突地将她拽往房里头去。 “说,你到底是向弘历说了什么?” 他一把将她扔到炕上去,青筋尽露,双眸冷厉地注视着她。 该死,他不该恁地脆弱,为了她的泪水而慌乱。 缃缥幽怨地瞅了他一眼,依旧默默无言地噙着泪水,蜷缩在炕上一角。 “缃缥没同皇阿玛说什么。” 面对郡璐邪魅冷厉的眸光,缃缥只能怯怯地说着她自己才会相信的漫天大谎。 “没说什么?”他冷笑了一声,嗜血的眸光,来回瞟视着她脸上不自在的神情。 “那么你上养心殿做什么?难不成是陪着皇阿玛陪到床上去,陪出一些不能让本王知道的事情?” 难不成她真是弘历喜爱的宠妃,因为诸多原因而不能将她放在身边,只能将她委于其他男人? 但她确实是个处子,这是千真万确,不容他置疑的事! 弘历不可能连碰都没有碰过她,可是弘历对她的宠爱,却令他感到有一股火热的烈焰,啃蚀他的心,他甩不脱这令他疯狂的感受! 这个该死的女人! 若说她和弘历真无关系,他是绝对不相信的,因为他不曾见过弘历恁地疼爱一位格格,况且缃缥还不是与宗室有血缘关系的格格。 想染绿他的顶子,他会先行染红他的袍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皇阿玛?皇阿玛对缃缥极好,你怎能如此无礼?”听见他口中秽言,她不禁急急澄清误会。“对你极好?”他冷冷地笑了,轻吐一口气,勾起诡邪的眸光。“你也知道弘历对你极好,你敢说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暧昧?” 轻佻的软语,随着他冷肃的神情化成森冷魅语,字字刺痛缃缥的心。 他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握住她的双手,残暴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裳。 “王爷,缃缥不知道你和皇阿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缃缥确实没有背叛王爷,王爷要相信缃缥……”缃缥无力抵抗他狂肆的粗暴,只能任凭自己盈着泪光,低声啜泣。 “相信什么?”他的大手无情地褪去她一身的衣裳,蜜色诱人的胴体…… 该死,荒唐的念头令他怒不可遏,心头像梗着一根刺般地痛楚苦涩,令他更加深自个儿的动作,加重每一次挺进的力道;除了满腔的欲念,剩下的便是他不懂、也不愿去理会的杂乱思绪……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紫禁城西直门外圆明园 一年一次的秋季狩猎,来到了滨海的圆明园,所有的宗室子弟无不参加这一次狩猎的。 原来尚未入关之前,大漠的女真后裔便已极喜爱在草原上奔驰,来到关内之后,除了在边关战事上,已少有策马狂奔的机会,所以这一年一次的狩猎总会让所有的贝勒、贝子与亲王们积极的参与。 当然,理亲王府更是不会缺席的。 来到圆明园,缃缥一直待在丹宫的大厅里,无表情的小脸反而更令人升起不舍之情。 郡璐穿着一套石青色的戎装,系着紫貂披肩,一副器宇轩昂、卓尔不群的模样,和其他的贝勒、贝子慢慢地走到大厅,利眼瞥见一旁坐着休憩的缃缥,他的心不禁被她脸上的淡漠揪紧。 该死!自那一天起,她便不再笑了,老是拿着一双无神而空洞的眸子凝着他,每每令他伤神。 明明是她的错,为何他要感到内疚? 荒唐! “郡璐,怎么放理福晋一个人在厅里?” 四贝勒郡 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双眸直盯着在一旁出神的缃缥。他向来是与郡璐最亲近的,虽然他贵为皇子,但两人的年纪相同,打小一同长大,一起上太学习字的。 对于郡璐的个性他可以算是最了解的,对于缃缥会淡漠着一张小脸,他不难猜到她与郡璐之间并不是顶好。 “这琉球公主可真是与咱们大清格格不同。”一同走上来的二贝勒郡璜两眼更是直盯着缃缥发愣。 “皇阿玛真是不公平,偏偏将这美人儿指给了郡璐,若是我的话,必定好生地疼惜她,绝对不会冷落她。”大贝勒郡琏一双眼都发直了,垂涎着缃缥的美色。 “大皇子不怕乌拉氏发火吗?”郡璐撇了撤嘴,淡淡地说道,诡魅的眼眸直盯着她清灵的俏脸。 若不是因为这秋季狩猎是所有的宗室子弟都得参与的,他真不想带着缃缥到这儿抛头露面。 “啐,何必提那婆子!”郡琏有点不悦地啐他一口,嫌他煞风景,便拖着他欲往外走去。 “郡璐,不找理福晋一同前往?”郡 急忙拉住郡璐,难以置信他真要丢下理福晋一人。 郡璐冷冷地瞅着他,不发一语,仿佛嫌他多管闲事。 “啧,这男人之间的事,带个女人多杂,别理她,咱们兄弟自个儿去便行。”郡琏不由分说,拉着郡璐直接往皇上所指定的野外走。 郡璐虽然不是皇子,但也算是爱新觉罗氏最亲的旁系兄弟了,尤其大贝勒特欣赏他骁勇的身手。所以这一次的狩猎活动,他定要与郡璐一组,才有办法拿个好成绩,在众贝勒之间脱颖而出。 郡 看着郡璐随着郡琏和郡璜离开,便径自走到缃缥的面前。 “理福晋,狩猎开始了,你不妨与本王一同游走。”郡 温煦地笑着,一双灿如耀阳的眼眸熠熠发亮。 “你是……”缃缥怔忡地望着他,呐呐地不知如何开口。 这男人长得极俊俏,和郡璐有几分神似,但是最大的差别在于郡璐是不可能这样地对她笑的。 “本王是四贝勒、皇阿玛的四皇子、和郡璐最亲的兄弟,可算是你的皇兄。”郡 温和地笑着,俊朗的面貌引人着迷。 “缃缥见过四皇兄。” 缃缥一听,赶紧起身问安,神色间充满着羞赧与不安。 父王最要求她的一点便是礼仪,绝对不能让自个儿的不懂礼数坏了琉球王国的名声。 “理福晋不用多礼。” 见到缃缥欠身问安,反倒令郡 有点手足无措。 真的很不同,整个大清宫内,他可没见过哪一个格格会恁地慎重行礼,她真是可爱得紧。 这样的女人,郡璐究竟有何不满? “缃缥真是失礼了,见到了四皇兄,居然还……”一抹迷人的嫣红悄悄地爬上她蜜色的脸庞,双手更是局促地扭绞着手绢。 打从她来到大清,糊里糊涂地嫁入理亲王府;在宴会上,她根本还来不及记得所有庆贺的人,便让人送入新房。 所以她压根儿不记得眼前的四贝勒。 “无妨、无妨。”郡 噙着笑,就连眼眸中也有着浓浓的笑意。“倒是皇阿玛指定的时间到了,咱们不如一同走吧。” 这美人儿,愈瞧愈教他疼入心坎;若当初皇阿玛是将她指给他的话,他定会好好地疼惜她,不似郡璐那样的无情。 说起郡璐,不知道他这几年在外头征战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怎么一回京畿,性子全和以往不同?看来得找个机会同他聊聊不可。 “可……” 缃缥左探右望,却见不到郡璐的身影。 怪了,他不是要她在这厅里等他,为什么到现下还等不到人? “你在找郡璐?”郡 轻声问道。 原来她方才真是出神了,才会连郡璐早已经离开都不晓得。 “王爷他……”缃缥呐呐地问着。 “你叫他王爷?”郡 显得有点错愕。她是他的福晋,为何还以敬语称呼?这实在是太不寻常。 “怎么了吗?”缃缥显得惶惑不安,双手更是扭紧了手绢。“王爷要缃缥这么称呼他的,难道缃缥错了?” 怎地,自己连一件小事情都做不好? 皇阿玛要她做的事,她没有一件办好的,想知道这些年来,郡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查不到,就连现下……难不成她愚蠢地连称谓都搞错而不自知吗? 自那一夜之后,郡璐再也没有与她说过话,再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瞧,但每晚他总是会在她的身边,不断地要着她的身子。 郡璐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为何总是将她当成仇人? 尽管她想与他谈谈,他只会摆出一脸的不耐,将她的满腔情意给扫尽,久而久之,她也忘记怎么笑了。 真是剖了心地爱他,才会痛苦地忘了怎么笑。 而他……知道她的心情吗? “不,这个问题还是留待郡璐有闲,本王再替你问问。”郡 发现自个儿问错了话,便轻搂着缃缥的肩欲往大厅口走去。 “皇兄……” 面对郡 的热络,缃缥显得有点惶恐,急急闪避他不合礼教的举动。 “有什么关系,本王是你的皇兄,你毋需多疑。”望着她局促如小兔般的模样,令郡 情不自禁地笑了两声。 这娃儿真是有趣,就算他和她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也犯不着如此惊惧地逃开,让他错以为自己已成了不入流的登徒子。 “缃缥……”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再被郡璐瞧见了,她可是死谏以证明自身清白都无法得到郡璐的信任呐! 光是她在养心殿中晃上一天,都可以让他栽个绿顶高悬的罪名,若是再让他瞧见她与皇兄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不敢想也不能再想,光是想到郡璐那无情的眸子噙着令她心颤的诡邪,她便觉得自个儿的心像是死去一般,别说是笑容,就连该怎么开口说话、该怎么生怒都忘了。 缃缥想着想着,身子不断地往后退,忘了后头有个小阶,一个失神,身子失了重心便往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郡 眼明手快地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欲贴上地面的身子捞起。 “不就跟你说了,让我挽着你比较好吗?”郡 拥住她的身子,一身急窜的冷汗。 还好他早一步稳稳地将她抱住,否则真不知是怎生的下场。 “皇兄……”缃缥晕红了小脸,一双澄澈潋滟的眸子含着羞怯、带着仓惶,一双小手按在他紧擒住她的双臂上,欲抗拒他的暧昧动作,却又赧于自己的冒失,只能任由他将自个儿的身子拥紧。 若是郡璐,他会这样待她吗? “好个景致,本王瞧了都欣羡不已!”一道低哑的男声突地闯入两人旖旎的暧昧之中。 “王爷……”缃缥的小脸一偏,便瞧见郡璐站在厅口,身旁还跟着两名妖艳的女子,他看似平静的俊脸似笑非笑。 缃缥见状,急忙推开郡 ,百口莫辩。 “郡璐,你误会了,本王只是……”郡 一旋身,便迎向郡璐一双肃杀的森冷眼眸,令他不禁噤口。 “无妨。”郡璐讪笑着。“真要论起来,缃缥还算是四贝勒的皇妹,此等举动并不算不合礼教。” 他噙着冷笑,冷冽眸光探向缃缥,肆无忌惮地嘲笑着缃缥的不贞罪证确凿,心中却又隐隐约约燃起一道几欲将他焚噬的怒焰。 “理亲王说得极是。”郡 并非不懂郡璐话中的意思,却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兜着,遂将话题转向他身旁的紫葳、紫榆格格。 “紫葳、紫榆,见着理福晋用不着问安吗?” 紫葳格格和紫榆格格两姐妹互望一眼,再以眼询问着郡璐,却见郡璐甩了甩紫貂披肩,随即迈步离去。 紫葳见状,便急急跟着他离去,而紫榆则皮笑肉不笑地轻睨着缃缥,撇了撇红唇淡淡地道:“郡璐可没要咱们姐妹俩同她问安,依我看免了吧。” 话落,她便轻扭着曼妙身躯离开,压根儿不认为自个儿的话以下犯上。 “真是的,这对准噶尔部的格格全教郡璐给宠坏了!”郡 微愠地轻声斥道,随即望着缃缥。 “你别太在意了。” 缃缥翦翦幽眸对上他的眼,随即哀凄地摇了摇头;她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在意的是 为何她能直呼郡璐的名字,而她却不能? ☆☆☆ 秋季狩猎是沿着惠渠四周的干流前进,在这临河的四周狩猎着野鸭与鸠,或者是天上飞的鹰或隼。 不擅骑马的缃缥小心翼翼地坐在小马上,双手直抓住缰绳,看着贝勒、格格自她的身边呼啸而过,而她只能望着壮阔河面、青青草茵出神。 为何郡璐明知道她不擅骑马,却仍将她扔在这里? 她回眸望着身后,只有几名她不认识的宫内嫔妃落于她的后方,再往后便是一片雾茫黄沙。 是在生她的气吧,否则为何会将她留下? 一想到方才偎在他身边的紫葳、紫榆格格,她便觉得心头有一股难忍的绞痛,弄得她冷汗涔涔。 在大清有着各色的美人,有爽朗豪迈的蒙古格格,也有白皙骨感的汉人嫔妃,偏偏没有一个人与她相似,有着一身丑陋的蜜色皮肤。 郡璐必是嫌弃她,才不愿意让她接近,怕失了他的身份。 念着、念着,她的泪水不知不觉中淌湿手中的缰绳。 她好想回琉球的瓦鲁宫。 然而她又舍不得离开郡璐;尽管他并不爱她、不想要她,她仍厚颜无耻地想要待在他的身边,就像当年,她不顾身份,硬是向他要了玉佩。 对了,若是她将玉佩拿给郡璐看,说不定他便会想起她是他的襄儿! 一想到此,缃缥随即恢复信心,整个人看起神采奕奕多了,一点也没有方才的幽惋恻绝。 当年他给了她玉佩,除了是她的大胆,她相信必定是因为郡璐对她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喜欢;即使不喜欢,在他的心中必也烙下她的影子,只消她向他提点、提点,他会想起她的。 顺利让他想起之后,她便可以问他为何他会改变这么大,为何对皇阿玛有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恨意? 如此便可以解开皇阿玛心中的疑窦,这么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她想着,仿佛念头变成事实一般,令她不禁漾开朵迷人的笑花。 “笑起来可美多了。” 郡 不知何时已经驱马来到她的身边,一双温热的眼瞳瞅向她。 “皇兄?”一见到郡 ,缃缥立即羞红了脸,心底猜想着自个儿方才的傻笑全都入了他的眼,不知他会如何看待她? “羞什么?”郡 笑睨着她,望见她连颈项都红了,忍不住逗她。“怎么,对皇兄这么吝啬,连一个笑,都不愿意给皇兄吗?” “缃缥不是这个意思。” 缃缥娇嗔了一声,潋滟的水眸含羞挟媚地笑看着郡 ,不禁令他屏息,几欲忘了呼吸,一双眼贪婪地锁住她羞赧的小脸,忘了移开。 “皇兄。”缃缥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轻声喊道。 郡 闻声,震回失了魂的心神,赶紧以笑掩去自个儿的失神。 “皇兄可以带缃缥去见郡璐吗?”瞧郡 露出笑来,她总算感觉到自在,便放胆地要求他。 “郡璐?”一说起他,郡 不禁蹙紧眉头。 方才他瞧见郡璐与紫葳、紫榆格格一马当先冲出,那样的情景,他实在不愿意让缃缥见到。 是的,他是一个明眼人,当然明白郡璐在缃缥心中的地位,就是如此,他才不愿意让她见到那一幕。 “可以吗?” 望着缃缥一双渴求的眼眸,他怀疑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她的要求,点了点头,他便领路往前,沿着河畔,带她往目的地去。 方走到一半的路程,郡 便见到紫葳、紫榆格格迎面而来,马鞍上悬的绳子全都系满了猎物。 “四贝勒福安。”紫葳一见到郡 便甜甜地问安,反倒是紫榆一双媚眼紧紧地锁住他身后的缃缥。 “看来紫葳的收获不少。”郡 随意问道。 “全是郡璐帮的忙,让我们姐妹俩能猎到这么多野鸭。”紫葳盈盈笑着,顺着妹妹紫榆的视线望去,也不怀好意地落在缃缥的身上。 “不打扰四贝勒了,我们姐妹俩要先回宫。”紫葳向紫榆使个眼色,两人便策着马,一前一后地往缃缥的马儿身边走过,在接近缃缥的小马时,用马鞭用力地往那小马身上挥下。 小马一吃痛,旋即往前一冲;坐在小马上的缃缥一惊,便忘了拉住缰绳,任凭自个儿的身子被摔下马,跌落河里。 “缃缥!”郡 见状立即下马,却只能站在岸边望着她载浮载沉的身子而无能为力,他赶紧拿出怀中的烟弹,点燃后往天空一扔,爆出黄色的烟丝,熏黄了湛蓝的天际。 不是他不愿意救她,而是他不谙水性。 不一会见功夫,在附近的贝勒全聚在河畔,望着在湍急河流中的缃缥努力地游向岸边,却因为水势过急而徒劳无功。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皇帝的御驾也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河畔,映入他眼帘的竟是落入河中的缃缥。 “回万岁的话,理福晋不慎落入河中。”郡 一见乾隆御驾,便赶紧跪在他的跟前。 “还不快将她救起!”乾隆大怒地吼着,震怒的眼眸瞥见一旁的郡璐,他不懂谙水性的他为何没有下去救她? “上来了、上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嚣,吵得乾隆回过神来,瞥见躺在河畔的缃缥,他旋即跳下马,扯下自个儿的披肩走向她。 一靠近她的身边,便见着郡璐正解下自个儿的披肩欲盖住她的身子,乾隆不觉大怒,放声暴喝:“朕的格格用不着你的披肩,若你不懂得疼惜她,朕会将她迎回朕的身边!” 撂下话语,乾隆抱起她柔软的身子,策马回圆明园,留下面面相觑的贝子、贝勒议论纷纷。 还有一脸冷鸷冰寒的郡璐,一双诡谲的眸子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皇阿玛,缃缥得赶紧回丹宫。”缃缥躺在乾隆皇帝为她准备的炕上休憩,可待她一醒过来便急着回圆明园的西殿丹宫。一下炕,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倒在炕前。 “待你的身子好些再回丹宫。”乾隆皇帝不容置喙地说道。 或许他错了,他不该因为一己的私心,而要缃缥赔上原本可以幸福的一生。乾隆精烁的眼眸不舍地望着缃缥,心底不禁暗忖着。 方才在河畔时,郡璐那无情的邪笑,令他的心都凉了一半。有哪一个男人会恁地残忍,望着自个儿心爱的女人即将葬身河底,却能文风不动,毫不在意地望着宛如闹剧一般的悲剧发生? 郡璐是真的令他心寒了。 “可缃缥怕郡璐会担心。”缃缥被乾隆的护卫抱回炕上,她又旋即坐起身,一双潋滟眼瞳轻轻地瞅着他。 其实在湍怒的河水里,在她载浮载沉之际,她也瞥见了郡璐残虐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她可以清楚地知道,郡璐一点也不在意她,即使她即将死去,他也不会费事地为她流下一滴泪。 但她记得郡璐不爱她和皇阿玛太接近,遂她必须赶紧回丹宫,否则又免不了一场冷嘲热讽与绝情的话语。 “他若是真担心你,不会到现下还没进到朕的翠宫见你!”乾隆突地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原本不打算如此伤缃缥的心,但与其让她再继续痴迷下去,倒不如让她自这一场恶梦中醒来吧! “或许他太忙了……”缃缥垂下眼帘,双眸直视着手中紧握着的被子。 她知道他并不爱她,更不会担心她、在乎她,可是她仍旧想要爱他,想厚颜地待在他的身边。 她想要救他、帮他,想要尽一切方法找回爽朗豪情的郡璐。 或许直到有一天,她被他伤得够深,伤得魂飞魄散,心已不在、爱也不在时,她便可以功成身退。 只要能找回那位似水清澈、温煦如阳,像是风一般自由的郡璐,到时要她如何都无妨。 “别再说了,朕不救他了!”望着缃缥执迷不悔的模样,他的心被揪得更紧,像是在数落他自私的罪状。 “自此尔后,只要郡璐再做出违反军纪的事来,朕绝不轻饶!” 他并不是不知道郡璐自接过他的镶黄旗后,再加上他原本领军的正白旗,正暗中调度着,大有造反之意。 但郡璐是所有宗室子弟里最惹他疼爱的,更是功勋彪炳、由他亲自钦点为亲王的贝勒,要他毁了他,便宛如当年他为了这大清江山而毁了自个儿的手足一样的痛苦! 更何况,郡璐是他的…… “不,皇阿玛,请您别放弃郡璐,缃缥一定会想办法将郡璐变成以往那位爱笑飒爽的郡璐,您千万别再说放弃他的话。”感受到心灰意冷的乾隆尚有一丝的挣扎,缃缥赶紧劝谏。 只要还有机会,她不会放弃的,只要她还能待在他的身边…… 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将她的感情冲淡、稀释,这一份感情沉在心底,慢慢地酿成最香甜的滋味。 只要让郡璐想起她,她相信郡璐会改变的。 “缃缥……”乾隆颓丧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劝她打消念头,他真的不忍心再把她当成棋子,继续伤害她。 “求皇阿玛答应!” 缃缥立即爬下炕,跪起身子,一双潋滟的眸子盈聚着令人心怜的泪水。 “襄儿知道皇阿玛是为了郡璐,才会封襄儿为格格,更知道皇阿玛是为了郡璐好,才会私心地要襄儿劝郡璐,襄儿全都知道,更知道皇阿玛宅心仁厚,不忍再把襄儿当个棋子看待,可是,皇阿玛……”缃缥顿了顿,不理乾隆的惊愕,又继续说道: “襄儿是心甘情愿,襄儿是真的愿意为郡璐付出一切,只求皇阿玛再给襄儿一个机会,襄儿一定会找回以往的郡璐。” 她知道郡璐对皇阿玛极不敬,种种轻佻无礼的举止,都是足以将郡璐论斩的大罪,她必须在皇阿玛发怒之前,改变郡璐,否则一旦皇阿玛开口论罪,怕是大罗神仙来也无用了。 乾隆望着她垂泪的水眸子,心头不忍,便轻声道: “襄儿,你已经是朕的缃缥格格,一辈子都是朕的皇女,朕定会疼爱你一辈子;至于郡璐,你适可而止吧,朕对他已经不抱着任何希望了。” ☆☆☆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郡璐最绝情了,成为你的福晋可真是悲哀。” 丹宫最北的寝宫里,传来紫葳格格的轻喃声。 “是啊,瞧那格格落水,我可真是吓了一跳,哪知你连救都不救她,竟然站在岸边,看得我的心都寒了,不知哪天你也会这么对待我。”紫榆格格娇嗔着。 紫崴与紫榆两个格格分别卧在郡璐的两侧,光裸的身子染上红晕。 一屋子的缱绻情色,连外头的月光都不禁昏黯,不愿照射这一幕不堪入目的淫秽画面。 “你不是挺爱本王这一点的?”郡璐勾起邪气的笑,大手肆意地在指揉着紫榆丰润的酥胸。 “我爱郡璐这般对待别的女人,可不爱你这般对待我。”紫榆娇笑着,毫不闪避他的触摸。 “你以为本王会这么待你们姐妹俩?”郡璐邪魅的俊脸上噙着不可猜测的诡笑,双手不安分地爬上两姐妹的身。 这紫榆是挺聪明的。女人之于他,只有值不值得利用的问题,无关情爱,只有单纯的利益来往。 而缃缥…… 该死,脑海中无端端又浮起她那一张昏厥的苍白小脸! 那女人是否安好? 弘历那老狐狸对他所说的话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强行将他的福晋带回翠宫,全然不把他放在眼底,今他当场出糗! 若说他和缃缥之间没有父女以外的情感,实在令他难以信服。 也便是如此,他改变举兵造反的初衷,改变自个儿原先的打算,兴起了另一个令弘历措手不及的想法。 他不是不知道弘历对他特别疼爱,当年才会安排他和诸皇子一同进入毓庆宫习字;相对的,由最亲近的他联合他最疼爱的格格一同背叛他,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伤害。 就像当年他无情地对待他的阿玛一样,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尝当年他阿玛所尝到的滋味! “郡璐,你可别要我们姐妹俩帮你引开殿前护卫之后,便翻脸不认人。”紫葳嘟起红唇,娇嗔道。 “本王会这么做吗?” 他邪魅地勾起笑,笑意却不及眼,他心底自有他的打算;突地,他感觉门边有一道微弱的气息。 “谁?” 郡璐立即起身,随意拿起一旁的袍子披上,瞬即抽出搁在床边的长剑,一脚踹开大门,剑端迅雷不及掩耳地顶在缃缥的喉头前。 “是你!” 郡璐眯起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着她惨白得像是死人般的小脸,心底深处漾出一丝古怪的怜惜,须臾之间,又立即否认。 她不是在翠宫,为何会在此时回到丹宫? 缃缥抖颤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双潋滟的眸子蓄着痛楚的泪水。 方才在她坚持之下,乾隆才差人送她回丹宫。 她踩着小碎步,无视自个儿身子的虚弱,便迫不及待地赶回丹宫,想让郡璐安心。 可她尚未走进屋子里,便听到一阵令她苦涩的呢喃低语,她感到心被残忍地剐开,任由郡璐无情的话语化做利刃,插入心窝。 没看到这一幕,她可以假装不知道,可现下知道了,只觉得心头涩楚得魂魄即将散去。 “滚!” 郡璐望着她凄楚的小脸上写满了怨怼与幽恻,令他心头一阵紧缩,几欲不能呼吸! 该死,这女人怎会有这样的好本事,居然可以三番两次颠覆他的心情。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 “滚到外头去,本王现下不想见到你!”面对缃缥的无言,郡璐咬牙收回长剑,青筋在他额上暴跳。 他的大手无情地一推,将合着泪光的她推出房门,也彻底地推出他的心房。 现下的他,用不着这般混乱的情感。 ☆☆☆ 缃缥步履纷乱,一忽儿往前错踏,一忽儿又不禁往后探去,月色照不进的昏暗小径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真的要赶她走? 他真的忍心要她离开,只为了两位格格? 方入秋的寒意缓缓地沁入缃缥单薄的身子,她打着哆嗦,双手不断地摩擦着丝质的袍裙,踩着凌乱的步伐,她来到丹宫外的花园里。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襄儿,在郡璐的心底,永远没有过她一丝一毫的空间,一切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谁?” 背对着微弱的月光,郡 一双温和的眼眸充满警戒,在望见缃缥之后,又突地松懈,随而写满笑意。 “缃缥!”缃缥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郡 已虚移几步,来到缃缥的面前,双手直抓着她的肩头,仔细地瞧了一番。“你可还好?” “四……皇兄。” 缃缥惊魂甫定地望着一脸喜色的郡 ,努力地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怎么了?” 透过落在她脸上的微弱月光,他瞧见她小脸上的泪痕,揪紧他疼惜她的心。 “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不妨让四皇兄送你回去。”郡 的大手随即盖上她滑腻的额头,随即感受到她不寻常的热度。 “怎么人不舒服还出来外头吹风,若是病情再严重下去,岂不是折煞了皇兄?” 对于今儿个晌午他无力救她之事,他已觉得愧疚,无脸见人,才会在这花园里自我反省。 不过,她不是让皇阿玛带回翠宫了,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在这花园里?依皇阿玛的个性,是不可能放任缃缥在这儿的。 一思到此,郡 才突地想到,该不会是! “是不是郡璐将你赶出丹宫?” 他非常不想如此轻视自个儿的兄弟,不过,依郡璐对缃缥的态度,令他很难不这么想! “不,是缃缥自个儿……” 一说到郡璐,缃缥便出自潜意识地想要为他脱罪,可是微颤的朱唇掀了又止、止了又掀,终究无言以对,只能任凭泪水无言地滑落。 她不想再哭了,但是方才见到的那一幕宛如是一场梦魇,无情地烙在心头上,残酷地折磨着她的心。 她可以听见两位格格正在嘲讽她、耻笑她,然而这些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郡璐。 他彻底地斩伤她爱他的一颗心,尽管知道自己被背叛,事实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不容她再为郡璐辩驳,而悲惨的是,她仍是执迷不悟地心恋于他。 “你还在为他说话?” 郡 有点动怒了,紧擒着她肩头的双手不自觉地使劲,拧疼了缃缥,而他却浑然不觉。 “是缃缥自个儿的问题,不干郡璐的事。” 见郡 的神色骤变,缃缥更是急急地想要为他辩解。 “到本王这儿来吧。”郡 突地将她拥紧在怀里,大手贪婪地搂紧她柔软的身躯,在她的耳畔低柔轻诉。 是的,他多不愿意承认,当自己在喜筵上第一眼瞧见穿着明黄吉服的缃缥时,他的心便已被她摄去。 他心底想着该如何再见她一面,想要不择手段地将缃缥占为己有,但缃缥不是别人,她是皇阿玛钦点的缃缥格格,更是郡璐的福晋,要他如何做出不容于世的丑事? 但心是由不得他控制的,尽管他再怎么抗拒,道德感再怎么纠正他,他的心仍是不由自主地为她沉沦。 既然郡璐待她不好,他可以不介意缃缥不再清白的身子,只要郡璐愿意将她让给他,他可以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换取。 “皇兄……”缃缥瞪大了清滢的水眸,小手不断地推拒着他。“缃缥这一生跟定郡璐了,不可能……” “可他待你不好!”他突地暴喝一声,双手更是贪恋地搂紧她,不复他原本的温和。 “本亲王待她不好,又干卿底事?”一抹挺拔的身影自树后不疾不徐地暴露在淡淡的月光之下。 他冥暗的双眸透着诡邪难辨的光芒,薄薄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双手在背后紧握。 “郡璐!”郡 与缃缥不约而同地唤道,然而郡 的双手仍是紧抱住她,大有挑衅的意味。 选日不如撞日,倒不如就在今儿个夜里把话摊开来讲,免得日后兄弟的心底有疙瘩。 “怎么,见着本亲王到来,还不放开本王的福晋,难不成真要本亲王一状告到万岁的面前?”望着郡 占有性地搂住缃缥,而这女人却又愚蠢得不知道该逃离他的身侧,不禁令他青筋暴露。 他好心地担忧她的身子,岂知他一路跟到后花园来,却让他见着了这一幕不入眼的私情,浪费了他莫名的担忧。 他郡璐不要的女人,也容不得他人享用! “郡璐,好歹本王也是个皇贝勒,你不觉得你的态度过于偏私?”颗憬有点动怒地反驳。瞧他的语气,活像是他和缃缥之间已经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污辱了他不打紧,可容不得他糟蹋缃缥! “心疼了?”郡璐撇了撤嘴,眼眸中净是戏谑的笑意。“你就和你老子一般,老是抢自个儿兄弟的女人,让本亲王瞧见了,还真替你汗颜。” “放肆!”郡 突地松开缃缥,走到郡璐的面前。“大胆理亲王,你可知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可是以下犯上,是足以抄家灭族之罪?”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郡璐说出这罪无可逭的恶言? 皇阿玛本是风流多情,当年宫中的丑事,就几位较亲近的贝勒知情,他怎能在此时再将这事拿出来说嘴? “那又如何?”郡璐紧咬着牙关,一双诡魅的眼眸迸射出令人畏惧的眸光。“本亲王可有说错?若是有错,不妨到万岁面前参本亲王一本,本亲王等着你来治罪;现下请你离开,本亲王有话要与本亲王的福晋聊聊,外人不适合在此。” 他刻意强调缃缥是他的福晋,是好是坏,全都是理亲王府的自家事,容不到他皇贝勒出头! 郡 咬紧牙关,怒睇了郡璐一眼,随即走出花园;放肆的双眼,不敢再望向缃缥这抹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过了半晌,缃缥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澄澈的眼眸只望着脚下的影子,没有抬眸望向那浑身怒焰熊熊的郡璐。 “随本亲王回宫!” 郡璐暗冥的眼瞳直视着缃缥,掺杂着古怪的眸光;随即低喝一声,迈步往丹宫的方向走去。 “缃缥不要!”她突地抬起眼眸,第一次反抗了他的旨意。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你说什么?”郡璐回过身子,诡魅的眼眸微眯起,直直地凝向缃缥怯懦的眼瞳,有点难以置信。 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同其他的皇贝勒私下幽会,他还没责怪她,她倒是先向他下起马威来! 一股被背叛的妒意涨满心窝,迅速地蔓延全身,他顿然大怒,心中燃起怒焰,缓步走向她。 “你方才是同本亲王说不?”他长着粗茧的大手爬上她滑如细雪的脸庞,长指慢慢地滑到她的下巴,再缓缓地抚上另外一边的脸庞,带点压迫与威胁,抚上她卷翘的眼睫。 她果然是一个美人胚子,尽管没有一身赛雪的肌肤,却无减她摄人心魂的魅力,而他……不允许! 他突地扯住她泛红的发丝,力道之大,疼得缃缥渗出泪水。 “你知道自个儿的身份吗?”郡璐淡淡地说着,但脸上如鬼魅似的邪佞,却令人胆战心惊。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本亲王的人了,居然还胆敢当着本王的面,任由其他的人搂住你,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伤本亲王了?” 他不允许她背着他投入别的男人怀里。这一次事关四贝勒,是他最好的兄弟,遂他可以忍受得了,但若是再有下次,他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郡 贵为皇贝勒又如何? 他不曾将他放在眼底。当年若不是弘历的阿玛抢了他太祖的帝位,他现在倒也是显赫的皇贝勒,假以时日,他说不定也已经占了弘历现下的位置。 而她,他可真是看错了! 以为她是一个忠贞的女人,却在他的面前染绿了他的顶子;以为她是个温顺的女人,然而她却当着他的面拂逆他的话。 看样子,她是贪上郡 的地位了吧? “王爷,缃缥只是……”她的胸口像是梗了根刺,令她想说也说不得,颓丧地垂下沾泪的眼帘,她突地放胆说道:“缃缥没要染绿王爷的顶子,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不是不愿意挣开郡 的怀抱,而是她真的挣脱不开呀! 况且,郡 算起来可是她的皇兄,在琉球时,兄妹互拥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郡璐又何必在这上头硬是要定她罪? 若说是背叛,又是谁起的头? 更何况,她压根儿没有背叛他,满满地爱意仍是只为他,她的心也只有他才能伤。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郡璐眯起嗜血残虐的眼眸,手上的力道更甚,逼得她非得仰视着他。“真是本亲王误会了你?倒不如说是你贪恋郡 皇贝勒的尊贵!” 管他是不是欲加之罪,他只知道现下的他,有一股深沉的欲望想要活活地掐死她,想要看着她在他身下乞怜的模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何时学会伶牙俐齿了? “缃缥没有贪恋皇兄的尊贵身份,缃缥心头只有王爷一个人,王爷不能不相信缃缥!” 他可以讨厌她,可以拒绝她,唯独不能误解她! 这样的心情,只有自个儿最懂,她怎能让郡璐一而再、再而三地扭曲她的心意,抹煞了她的用心? 泪水宛如决堤般,经由眼角滑落耳际,荡在心底,与她的呜咽共鸣。 “真是如此?”郡璐怔仲地望着她垂落的晶莹泪珠,又旋即扯出一抹诡魅的邪笑。“不过,本亲王不想相信你,而且还要奉劝你千万别再干出这种事了,否则本亲王定会亲刃你的,知道了吗?” 他缓缓地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男人气息吹拂在她的耳际,她可以感觉到他正舔去她的泪水。 他是这般地温柔,然而却又恁地无情抨击她碎不成形的心。 他终究是误解她了。 “缃缥真的无意攀权附贵,否则缃缥大可以找上大贝勒,甚至是皇阿玛,不是吗?”她仰着一张无惧的小脸,凄恻哀惋地瞅视着郡璐,希望他可以稍微张开眼,瞧瞧她这一颗被伤得破碎的心。 言语或许可以造假,但是她的眼、她的心是不可能造假的;只要他愿意瞧瞧她的心,他便会明白她是恁地义无反顾地眷恋着他。 郡璐微怔了下,旋即又揪紧她的发。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可以的话,你宁可搭上大贝勒、搭上弘历,也不愿陪着本王?” 体内的狂嚣怒火一触即发,他的眼瞳狂肆而诡谲地怒瞪着她一脸的凄楚。 她是在怨怼命运是不? “缃缥不是这个意思。” 她疲惫地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渗湿卷翘的眼睫。 他根本不愿意看她。 还是他故意不看她的心? 尽管她捧着自个儿坦荡荡的心来到他面前,尽管她剖开心房,淌出一身血,结果仍是无辙。 “不是如此,又是如何?”郡璐幽黑的眸子紧眯着,迸射出狂戾倨傲的眸光。 “倘若本亲王今儿个不是亲王,而是皇贝勒,或已坐上须弥宝座,你是否便能够甘心地待在本亲王的身边?” 该死,他居然是恁地在意她的泪水! 淌下的泪珠,滑落她细致的脸庞,顿成锋利的针,一针一针刺入他的心坎,令他痛得不能自己! 不想为这个对他不贞的女人心痛,甚至一再告诉自己得去厌恶她,然而胸壑中的疼楚却不是意志所能够控制。 这种贯彻心头的痛楚令他无奈,却也引起他深沉的愤怒。 “不,缃缥不需要再多的权势加身,缃缥要的只是王爷一个人,尽管王爷不再是王爷,缃缥也不会弃王爷而离去。”缃缥呐呐地说道,话语中间杂浓浓的哽咽声。 再看她一眼吧!再望她一眼,他便可以知道她真诚不渝的心意,但他为什么不看? “真的?” 郡璐松了大手,挑了挑浓眉,双眼深切地望入她的眸底,判读着她真正的心意。 她是抱持这样的感情待他的吗? 他并不明白这样的感情,但是他似乎挺喜爱这样的感觉,而这样的情感更可以当作他利用她的利器! “缃缥绝无二心!” 一听见他低柔的声音,缃缥更是鼓足信心,毫无怯意地表白。 若是他能够不拒她于千里,是不是可以相对地帮助他更多? 就像方才,她待在房外听到了他与两位格格之间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计划些什么。 虽然她没听清楚内容,但是她相信,一定是不利于郡璐自个儿本身的事,她一定得在事情发生之前阻止悲剧酿成。 “你爱本亲王?”他突地松开她的发丝,大手轻轻掬起她削尖的下巴,柔情地抚弄着。 先不论她是不是真心的,光是听见她这么说,他便可以感到心底有一股暖流满满地占据心头、暖暖地恣意霸占。 这样的女人,若真是心系于他,他便可以利用她为他做许多事,就像紫葳与紫榆一般。 不过,她价值更高,因为弘历极看重她,否则今儿个下午,他不会自个儿将缃缥抱上銮驾。 该死!一想到这件事,一想到弘历的双眸,他便又觉得心头有一股怒意滋长,焚噬他向来淡漠冷情的心。 而这一切全源自于该死的缃缥! 自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自弘历将她指配给他之后,他便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似乎随着缃缥进入他的生活,他的心也跟着焦躁、骚动,不再如往常那般静如止水。 “缃缥愿意一生一世爱着王爷。”郡璐突来的柔情,不禁令缃缥羞红了脸,低下螓首的同时,却忽略郡璐眸中的算计。 单纯如她,满心欢喜地只想着埋在心头十年的宿愿终于得偿,喜悦的泪水早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只要他在乎她,她可以用尽一生去爱他、帮助他。 “那么,你愿意帮本亲王一个忙吗?”郡璐有点不悦地凝瞅着她带泪的眼瞳,不禁皱起浓眉。 “只要是王爷的吩咐,缃缥什么都可以做到!”缃缥开心地仰起小脸,两抹红晕染上她满是眷恋的面颊。 他不排斥她、不厌恶她,甚至对她还有所要求!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愿意敞开心房、愿意让她走入他心底? “好,若是本王要你待在弘历身边,要你替本王注意着弘历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他温热的唇缓缓地贴上她细腻的颈项,柔情却又狂肆地舔吻着她敏感的小耳垂。 其实,不管缃缥帮不帮他的忙,之于他来说,实质上的帮助其实并不大,但却有着另一种意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在他心底滋长:他想知道在缃缥的心中,他到底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 “为什么?” 虽然郡璐对她有所依赖令她感到非常开心,但要她待在皇阿玛的身边,这似乎有点诡异。他不是向来最忌惮她和皇阿玛在一起,现下又这么说,难不成他是要借由她做出对皇阿玛不利的事? “你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告诉本王你愿不愿意。”郡璐的身子一僵,似乎难以相信她的问话。 她若真是全心全意地爱他,不就该听他的话、听候他的发落,为什么反而跟他顶嘴? 难不成是因为弘历? 该死,难道他真是比不上一个弘历? “可是……” 缃缥话尚未说完,便让郡璐怒不可遏地打断。 “本王的话,你听是不听?”不知为何,只要当他忆起弘历紧抱着缃缥在怀里的情景,他便觉得有一股怒火找不到出口喷发,不知如何抚慰杂乱的思绪;而眼前的缃缥竟还睁着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眸凝视着他! “你毋需管本王的用意,只消答应本王便是。” “难不成,王爷是打算对皇阿玛不利?”缃缥小脑袋里不断地浮现乾隆与郡璐之间的龃龉。 她不愿意相信郡璐真有此意。 郡璐突地眯起暗冥的黑眸,诡佞地瞪视着她,掀了掀薄唇,不悦地道:“是又如何?难道你打算到弘历面前揭开本王的意图,好让弘历捉本王治罪不成?” 他是不打算同她说这么多的,然而话语却不顾他的意志,自他口中倾泻而出。他心灵深处的孤单,似乎想要找寻一抹与他共存的灵魂,想要让她明白他的苦、他的忧,以及这几年来的悲愤,他迫切地想要一个人聆听他的心语,好让自己得以解脱。 会是她吗? 他的大手放肆一拽,将她推往亭子里的桌上,恣意扯裂她身上的衣物,轻抚着专属于他的肌肤。 “王爷。”缃缥睁大清灵的眼眸,无力抵抗他突如其来的侵略。“这儿是房外,王爷……” “那又如何?”郡璐旋即狂吻上她柔软的唇,霸道而悍戾,且不容抗拒地以舌撬开她不知所措的檀口,肆意地纠缠着她青涩的舌;大手褪去她连身的抱裙,露出大片的凝脂,他的眼贪婪地流连其间。 “王爷,这儿……” 缃缥娇红了一张姿丽容颜,双手只能无助地护在胸前。 “你不是要臣服于本王吗?”郡璐的嗓音低哑粗嗄,温厚的男性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胸前,惹来她轻轻地战栗。“你不是爱本王吗?不是愿意为本王付出你的所有,怎么现在本王要你的身子,你反倒抗拒?” 她的眼眸含羞带娇,像诱惑他似地挑逗他的心神,令他几欲无法把持。这种难以遏止的冲动,只有她才能够诱发,不是随便地找个女人,便能安抚这般的冲动。 “不,缃缥只是想知道王爷为什么总是要与皇阿玛作对?”一双杏眸瞅向他微开衣袍内健硕的胸壑。 “皇阿玛是那么好的人,为何王爷总是排斥着皇阿玛?” 郡璐眯着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大手看似不经意地抚上她柔软的酥胸,突地放肆地掐紧,任由缃缥疼得拧紧眉头。 “你又知道弘历是怎么样的人了?”郡璐冷冷地开口,话语中有着不容反驳的冰冷。“你不了解弘历,就如同你一点也不了解本王;你一辈子也不会了解身在皇室的悲哀与痛苦!” 他的大手放肆地掐紧她的酥胸,另一只大手则褪去她裙下的亵裤,恣意地蛊惑着她的心神…… 他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郡璐在今晚下了决心。 秋季狩猎已到尾声,最晚明儿个的夜里,他势必拿下弘历的头!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就着暗沉的月光,矫捷的身躯翻落在暗静的宫顶上,一双冷惊肃杀的利眸往下一瞥,便轻轻地滑下身子,落在翠宫前的园子里。 来人一身劲黑,步如蛟龙潜游,行如飞龙跃步,不疾不徐地踏上长廊,进入翠宫大厅。 还来不及转入万岁爷休憩的寝宫,便已让人唤住。 “郡璐……” 缃缥红着一双清滢澄澈的眼眸,盈着泪水,楚楚可怜地自大厅后方的珠帘里走到来者面前。 她是多么不愿意相信,郡璐真的会到这儿来。 先不管他的用意为何,但夜入翠宫而不经通报,绝对不会是要向万岁爷问安的,是不? 那抹黑影怔愣在原地,一双利眸注视着眼前娉婷的美人儿,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语。 “郡璐,难道你真的不相信缃缥所说的话?”她话里有着浓浓的鼻音,泪水无声地淌下。 今儿个,她同他说了一上午,却一直谈不进问题的核心,郡璐更是不愿意跟她说出问题的症结;她永远也进不了他紧锁的心房。 但她已看出郡璐凝在眸子里的冷冷肃杀之气! 每当她多谈一分皇阿玛,郡璐眼中的杀气便毫不掩饰锐增一分,若说她看不出来,那真是眼盲心盲了。 不论她如何心恋郡璐,错即是错,她没有办法勉强自己为他掩饰罪行,尤其是当她早已经知道他的打算时,她更是不能不阻止。 那不是帮他,反而是在害他! “皇阿玛真是个极好的人,处处为你着想,为你打算,现在你夜入翠宫,是打算做什么?”她拧紧了眉头,毫无所惧地直直望人郡璐冷冽的眸底。 “本王没那兴致同你研究这问题,你不妨先回丹宫。”郡璐拉开覆在俊脸上的面罩,露出如寒霜的俊脸。 该死,这女人千方百计地拂逆他不打紧,现在更挡在他的前头,要他打消行刺的念头。 他缓步走向她,一把将她扯到跟前,唇瓣轻掀:“回去吧,你是本王的福晋,本王可以再原谅你一次,若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可千万别怪本王了!” 他冷惊地瞅视着她,眸子里没有半点的玩笑意味,若是缃缥不懂分寸,硬是要管他的闲事,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 尽管他真的十分中意她,但美女如云,他不在乎少了一个缃缥格格,但是弘历只有一个,若是不除掉他,他心中的芒刺便会永远地在他的心头,直到他死也拔不去。 缃缥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可以安抚他狂乱的心神,若是可以,他不想亲手杀了她,不过她若是违逆他,那可就不一定了。 “郡璐,你想杀我?”泪水如同决了堤,不断地淌下。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郡璐杀了她之后,还是会一错再错,还是愚蠢地干些天理不容的傻事。 “你若是乖乖的,本王又怎会杀你?”他单手搭住她的背,将她柔软的身子轻轻地往他身上带,柔情蜜意地磨蹭着属于他的柔嫩,温热的唇情难自禁地滑上她的唇边,柔情似水地吻向她的脸颊。 像是中了蛊,又像着了魔,他的唇狂烈地吻上她的,细细品尝她的甜美,勾诱着她的舌与之缠绵。 “怎么,本王的吻你不爱吗?”郡璐不悦地敛下狂戾且染上情欲的黯黑眸子,凝睇着她梨花带泪、惹人心疼的小脸。 “郡璐是打算弑君吗?”她呐呐地问。 她一直感觉到郡璐对皇阿玛有着深不见底的仇恨,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一份恨意居然如此深刻,深到令他想要亲手弑君,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可以让郡璐兴起弑君的念头,仿如变了个人一般,与她初相遇的那一年大相径庭? 到底是谁改变了郡璐? ☆☆☆ 郡璐眯起一双如冰雪的眼眸,似笑非笑地勾起迷人的唇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难不成她会傻得阻止他吗? 不,她不会的。既然她已经心系于他,她自该是要帮他的,不该也不可能会背叛他的。 “可是郡璐,弑君是逢赦不赦的十恶罪,你怎能……”缃缥不敢冒信地望着他淡漠的俊脸。 天,他真的打算弑君! 自她听到他与两位格格之间的对话之后,她便大胆地臆测他的心思,然而她不愿意相信事实真如她的想像! 倘若他今天要杀的是昏庸无道的君王,她相信自个儿一定不会反对,因为那算是救万民脱离苦难,但皇阿玛不同。 他是个仁君,且极有作为,也正因为如此,父王才会忍痛将她送来大清,宁可让她改了身段,从此尔后,必须一辈子以大清格格自称;她还得喊乾隆一声皇阿玛。 而郡璐贵为爱新觉罗旁系宗亲子弟,对于乾隆,他还得喊他一声皇叔,为何他会想要杀了乾隆? 是恁地深仇大恨,逼得他非杀了自个儿的宗族之长不可?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郡璐不甚在意地说着,双眸却并发森冷得吓人。 没料到她会突地冒出来,扰乱他、坏了他的时机不打紧,居然还试图劝解他? 她当真以为他待她好一点、疼她一点,她便可以过问、甚至是干涉他的事吗? “不行,我不能让你杀了皇阿玛!” 缃缥蹙紧眉头,小手擦干泪水,毫无惧色地迎向肃杀之气四散的郡璐。 她绝不能让郡璐杀了这么一个疼他入骨的皇叔,而她也坚信郡璐和皇阿玛之间一定有什么误解,她只消在他动手之前,赶紧解开彼此的误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若是让郡璐错杀了自个儿的皇叔,想必他日之后,他必会悔不当初,所以她即使是死,也得将这事儿挡下来不可! “你凭什么阻止我?”郡璐淡淡地问道。 他挑高浓眉,对于她所说的话显得有点啼笑皆非。 昨儿个待她好一点,真让她开心地飞上天了不成?居然还敢挡着他的去路,想阻止他策划十年的好事! 若她能够放聪明一点,乖乖地回丹宫去,或许他还可以饶她一命;但看这情势;她是在逼他杀她了。 “皇阿玛是个极好的仁君,受尽百姓爱戴,你怎能杀他?”缃缥急切地说,直视着不耐的他。“况且,有什么样的仇恨逼着你非得这么做不可?” “受尽百姓爱戴又如何?背地里在皇宫里做了什么肮脏事,你又怎会知道?”郡璐冷哼一声,嘲笑她的愚蠢。 早已经猜到她是乾隆派来监视他的,但真正知道又和揣度时的心情不同。 “一定是你误会了皇阿玛!” 缃缥斩钉截铁地说,对他冷肃的杀气视若无睹。 “皇阿玛一直担忧着你,一直想着你到底为了什么而变得冷酷、寡情、淡漠,你怎能杀一个恁地关心你的皇阿玛?” 缃缥实在是想不通,自她来到大清,她从未见到皇阿玛和郡璐面对面平心静气地说一句话,然而皇阿玛的担忧全都显现在脸上,连心思不缜密的人,也可以看得清楚,为何郡璐看不到? 亦或是他根本不看? ☆☆☆ “他八成是担忧我的壮大总有一日会压过他的气势,要你在我的身旁监视我,一旦我有什么脱轨的行为时再赶紧将我拉回,或者是像当初他对待我阿玛那般地对待我?”郡璐的大手紧握成拳,凸出的青筋在他的拳头上凝结成压抑的蛇群吐信。 一想到阿玛临终前所留下的羊皮血书,他不禁双目尽赤,难以言喻的苦涩痛彻心扉,折磨着他的心神。 望着一脸茫然的缃缥,他不禁放浪地勾起邪魅的笑。 “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望着呆若木鸡的缃缥,他不禁在心底怜惜着她,毕竟她也只是弘历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在我袭爵之前,我便已知道我的阿玛是由于某种原因而被软禁在理亲王府里,待阿玛死去之后,我才真正知道阿玛为何会被禁在王府里。”他顿了顿,瞥视缃缥一眼,便继续说: “当年,本该是我的太祖得到王位,而弘历的父亲却寡廉鲜耻地篡夺帝位,而到了我阿玛时,弘历惧于群臣会回想起当年的事,怕众臣会拥立我阿玛坐上须弥宝座,于是他便将我阿玛终身囚禁在理亲王府里,甚至诛杀多位与阿玛同系的亲王,现下太祖这一系的子弟只剩下我一人,你说,这样的弘历我该不该杀?” 郡璐轻描淡写地说着十几年来,宗室中最丑陋的兄弟相残,眸子里浮上淡淡的血丝,他的神色诡邪得令人不敢接近。 “这……”不会的,皇阿玛不会是这样的人! “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误会,或者是……” 皇阿玛眼中的仁厚是伪装不得的,况且,他对郡璐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是不容曲解的。 “或者是我阿玛造假?”郡璐冷冷地勾起一抹令缃缥心悸的笑,双眸有着似雪如霜的残酷。“当年弘历为了不让我知道这件事,而将羊皮血书取走,我是在极意外的情况之下发现血书的,这只能说是报应!不管他打算如何掩盖事实,仍旧是逃不过老天的眼!” 他不想再多说,抽出腰间的长剑,冰冷的剑身摩擦着剑鞘,发出诡谲、令人悚惧的声响,不禁令人胆战;银白的剑影透着微弱月光,映出他嗜血狂戾的俊脸,更是令缃缥全身止不住地狂颤。 “我还是相信皇阿玛,这其间必定有所误会。”缃缥挨近他的身子,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宽实的胸。 “你宁可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他的声音有点粗哑,似有不知名的情感在心底坠落。 “不,我只是……” 她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她只觉得好乱;杂乱不清的事充塞在她的脑海里,今她手足无措,现在她唯一能做的是不让他犯下恁地大错。 “你若是不走远一点,难保我手中的剑不会扫上你的身子。”他冷冷地推开她,向来冷冽的眸子里燃着狂怒,单手挥剑向她。 他想做的事,向来没有人可以拦阻,更何况这是天大的仇恨,岂容得了他怯懦? 他背负的是宗室的血海深仇,折磨他的也是宗室亲族的手足相残,或许只要他一下手,这般的丑闻便会不断地重复上演,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更接捺不住缃缥宁可相信弘历,也不愿意相信他的怒火! “若是杀了我,你是不是可以不杀皇阿玛?” 现下有谁能够阻止这悲剧呢?翠宫里大批的贴身侍卫全都被撤离,仅剩皇阿玛与诸位嫔妃,她若是不站出来,还有谁能够遏阻这荒唐的一切? “你想以你的命换弘历的命?”他的大手紧握剑柄,指甲陷入手心里头,渗出怵目血丝。 弘历之于她,究竟是怎厮的意义,居然可以令她愿意舍命相救,以她的命抵他的命? 好一个弘历!竟连他的福晋也不放过,竟让缃缥背叛了他! 他的心掀起波澜壮阔的怒涛,毫不留情地打向他的心脉,疼得他的心微颤;全身的血像是在刹那间全都被抽干一般。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然而她却愿意为弘历而死,那么,他是不是该助她一臂之力,遂了她的意? 思绪来不及阻止脱轨的动作,待他反应过来时,锋利的剑身已然划上她的腰际;缃缥正缓缓倒下…… “缃缥!” 他有点迟疑地望着她倒下的身影,错愕地望着自她腰际缓缓流出的血水淌湿她一身的桃色。 “这可是你第一次喊缃缥的名字……”她趴卧在地上,发白的小脸,凄楚地泛起一抹令人心痛的笑。 她没想到他真会动手杀她,但这样也好,只要他能不杀皇阿玛,别犯下逢赦不赦的大罪,要她为他命丧黄泉,她亦甘之如饴。 “你为什么不闪?”郡璐难以自遏地暴喝一声,丢下手中的剑,蹲在她的身旁,抱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 “你为什么要替弘历抵命,你为什么要为他这么做?” 没想过会杀她,更不曾在心底真切地希望她死去,然而他的剑挥向了她,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惧狂肆地将他包围。 他的手,早已不知染上多少人的血,这却是他第一次感到悚栗,感到无以遏止的心颤。 “郡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缃缥相信,皇阿玛当初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否则他不必栽培你,更不需要关心你,也不需要将你自边关调回京畿,是不?”缃缥努力地扯起一抹安慰的笑,眼眸缥缈无焦,令郡璐感到胆战心惊。 “不是的,他是个老狐狸,你真是被他骗了,他不值你为他这么做!”郡璐怒极,双臂有力地扯着她细小的肩头,却发现她的香荷掉落一旁,一块眼熟的玉佩滑落。 他定睛一瞧,是极眼熟的一块玉……他信手取来,望着刻着貌貅的玉佩,上头刻着弘历御赐的战士玉佩。 那一年只有他得到,正因为如此,他受到宗亲子弟的排挤,那时方巧有一位小女孩执拗地向他要这一块玉佩,而他为了落个心静,便送给了那女孩。 他望着怀里的缃缥,再望向那块勾起他回忆的玉佩,不禁失神。 缃缥便是那女孩? 那一张清丽脱俗的蜜色小脸,眼眶蓄着泪水,像是两泓清澈见底的湖水;失神的他视线回到缃缥身上时,两张蜜色的小脸合而为一。 “郡璐,想起来了吗?”缃缥微喘着气,红艳的唇早已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灰白。“缃缥便是襄儿,你记得了吗?” “你是当年的丫头?”郡璐抖颤着手,双眸不再冷漠伤人。 “是呀……”缃缥露出极甜美的笑,仿佛已经掬尽红尘世事般的满足,刺痛了郡璐的心。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郡璐暴怒地狂吼。 不愿意相信她是当年可人的小女孩。他对当年的她并没有特别的情感,只是觉得她一身如蜜般的肌肤极惹人侧目,而有了些许的记忆;但她若是不说,他是一辈子也想不起来的,因为当年正值他发现了羊皮血书…… 这一切全都得怪弘历! “我要去杀了弘历!”郡璐捡起一旁沾血的长剑怒然欲起身,却发觉自个儿的手臂被紧紧擒住。 “不行,你不能杀了皇阿玛!”缃缥紧紧地揪住他的臂膀。 “放手!”他冷冷地道,俊脸噙着波谲云诡的邪气。 他伤了她,他感到撕心裂腑般的疼楚;然而,她为弘历请命,无怨地为他抵命,更是令他营目欲裂,恨弘历入骨! “不放!” 这一放手!眼见的便是乱世,眼见的便是他的死期,她怎能放? 尽管她即将死去,她也不愿在黄泉路上与他相逢! “你真想找死吗?”郡璐紧咬着牙关,黑眸眯成蚀情的魔性眼瞳,不留一分情爱。 他发狂了,在她口口声声为弘历请命的同时,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心,令他无法克制地疯狂! 他怎能容许自个儿的女人护着别的男人,更何况是他的仇人? 与其如此,他倒不如送她一程! “贱人!”郡璐发狂地抡起长剑,无情往她的心窝探去,刺入之时,猛地回神,赶紧收了手,却已不及。 “郡璐……”缃缥睁大一双澄澈而不敢置信的眼瞳,鲜血直从她的口中呕出…… “谁?”长廊那头突地传来王廉的声音,郡璐一惊,旋即抽出手中长剑,往前虚踏数步,翻上宫顶扬长而去。 动作之快只在须臾之间,然……他却未曾回头再望她一眼。 缃缥望着他决然的背影,不禁逸出笑,疯狂而空洞的笑夹着嘶喊,回荡在殿宇与回廊之间,不绝于耳。 她已失了心、折了神,三魂七魄陷落在暗黑无光的地狱中徘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太和殿上—— 乾隆坐在虬龙盘绕的龙座上,一双精烁的眼瞳冷冷地注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尤其是站在前头,身穿石青色朝服、绣着四团五爪金龙的郡璐。 殿下是一片的静默,甚至让外头守候的护卫几乎以为朝会早已散会,岂知,位于龙座上的乾隆今儿是失了常。 自一个月前秋季狩猎提早结束之后,乾隆便将缃缥带回养心殿;伤势严重的缃缥几乎是昏迷不醒,宫内御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她自鬼门关前拦下带回。 而这之间,他相信郡璐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却一次也没有踏进养心殿,更没有问起缃缥的情况。 若说这狠劲不是他所为,他可真不知道还有谁有那个胆子、有那个能耐能够买通蒙古格格为他办事,进而胆大包天地意图弑君? 郡璐的恶行已令他无法再承受,他一定得将他拿下,免得扰了大清的兴盛! 尽管缃缥不断地求情,他仍有他的打算。 “朕前些日子在圆明园里险遭刺客夺去性命,然却没有一个臣子为朕护驾。” 乾隆淡淡地开口,双眸紧锁着毫无反悔之意的郡璐,神情不禁黯淡下来。 “臣无能,还请万岁恕罪。” 殿下百官闻言,立即下跪、叩首问罪,唯有郡璐仍是挺立于一旁,双眸颇有深意地凝睇着乾隆。 “幸而朕已拿下刺客,待春立斩,众卿起喀。”乾隆无视郡璐挑衅的眼神,径自喃道。 “万岁圣福!” 又是一声洪亮的祈语,百官立即平身,这才发现理亲王自一开始便站在原地、不曾下跪。 “不过朕所拿下的刺客,正是理福晋,不知理亲王如何给朕一个交代?”乾隆淡淡地道,直视郡璐微微变色的脸庞。 “万岁圣鉴,臣不知有此事;理福晋既是刺客,还盼万岁裁决!”郡璐邪气地勾起迷人的唇角,一双眼眸直望着殿上的乾隆。 想引他入虎口,门儿都没有! 他擒到了缃缥又如何?他很明白缃缥不可能会出卖他的,尽管是他伤了她。 乾隆这一番话,莫非是想将他诱出笼罢了;而待春立斩,不过是他设下的陷阱。 他对缃缥的宠爱,他心底清楚得很,乾隆绝对不可能杀了缃缥的! “真是如此?” 乾隆双手紧握住龙座上的椅把,以遏止心头的怒涛。 郡璐的意思是说,缃缥任凭他随意处置,不管是杀、是剐,他全然都不在意? “臣的福晋犯下滔天大罪,臣不敢替她请罪,盼请万岁裁决!”郡璐吃定了乾隆不可能对缃缥如何,硬是同他对上。 说真的,他是有点幸灾乐祸。 当他得知缃缥安好无恙时,他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安然地放下,不再紧绷着他的神经。 他相信既然弘历可以差人将她治好,绝无道理再将她处死。 “好,朕不将理福晋送审,只消经朕的口,待春立斩!” 乾隆怒然起身,大手一挥、便踏步往龙座旁的长廊走去,只余满殿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 “郡璐,你怎么可以恁地对待缃缥,她可是你的福晋,你怎能如此?”一下太和殿,郡 便拉住郡璐,挡去他的去路。 “干卿何事?” 郡璐冷冷地回他一句,掸了掸马蹄袖,随即扬长而去。 ☆☆☆ “该死!” 理亲王郡璐坐在理亲王府的银安殿里,满脸的怒气,握在大手上的白玉瓷杯应声而裂,割伤了他的手,却浑然不觉。 望着殿外黯沉如泼墨的夜空,静寂得连星辰都不见亮光,他心浮气躁地站起身走到外头的亭子里。 坐在亭子里,自怀里拿出那块貌貅玉佩,他不禁看得怔忡失神。 不知道缃缥现下的病情如何? 几日前托紫岁为他到养心殿走一遭,得知缃缥尚且安好,总算是让他的心安稳了一些,不如先前的惶怅。 每当他忆起血水自她心窝淌出的画面时,所淌出的滴滴鲜血,便凝成血剑,无情地往他的心窝刺入,痛得无以复加。 幸而,弘历赶紧驱驾回紫禁城,才能救回缃缥一条小命。 她一定很恨他吧! 想必她也没料到,他竟然可以狠心地再补她一刀。啧!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他居然可以这么地心狠手辣,真的残酷地将长剑刺入她的心窝里。 他怎会这么做? 望着自己的双手,郡璐不只上千次地唾骂自己,不懂自己怎会失了心魂,刺入那致命的一刀? 离开翠宫之际,隔着宫墙,他甚至还听到了她哀恻的狂笑声,令人心悸地响彻整座翠宫,更令他的心为之一颤! 他岂会不懂她为情神伤的悲凄、被爱断伤的哀惋;她那清丽凄楚的小脸上淌着令他心疼的泪水、噙着令他怜惜的愁郁面孔,不断盘桓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 他感到苦闷,感到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他的胸壑之间,仿佛要压断他的心脉,令他几欲不能呼吸。 他想要见她,想要以自个儿的眼证实她的安好,证实她仍可以像往常那般羞怯地唤着他、心恋于他。 现在弘历竟在太和殿上宣判缃缥的罪状,这是否意味着他打错了算盘,误以为弘历真不敢对缃缥如何? 君无戏言,更何况弘历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这项判决,若是要改判,又怎能服众臣? 难不成缃缥只是个棋子,在知晓缃缥对他已无作用之际,弘历便决定把她给杀了? 一思及此,他便觉得心闷得难受,一股悲恻在心间恣情窜动,令他痛苦不已! 一想到弘历要杀了缃缥,他仿佛听见心底深处传来灵魂的悲鸣声,他的心神直往养心殿飞去…… 或许她的心只系在弘历身上,或许她不会懂得他的苦;然而他只想要她,只想要她伴他一生! 他心底再也没有什么恨啊、怨的,心间满是苦涩的情感,而这一切皆起因于他提剑伤了她。 去瞧瞧她吧,不管究竟是如何,让他好好地瞧瞧她,让他望见她的安好,即使弘历会藉此定他的罪,他也无悔! ☆☆☆ 郡璐身形如潜龙,虚幻几个步子,穿过重重戒备森严的绿营兵,轻而易举地进入养心殿。 他击晕了守在房外的守卫兵,立即踏入缃缥的房里,望着她沉睡的小脸。 他有点情怯地凑近她的身旁,坐在床畔,大手抖颤地抚上她苍白的小脸、蹙紧的眉头、紧抿的唇角,突地心头酸涩得牵动他的眼眸,刺痛而苦楚的泪水濡湿了他的眼。 天!他究竟是怎样伤她的? 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她依旧关心不起来,是不是因为她的梦中有一个他,像现实这般地欺凌她? 郡璐猛地一咬牙,紧抿着薄唇,黑眸直视着她干裂的唇已经不复往常的红艳湿润。 他是恁地愚不可及,才会错伤这么一个令他心恋的女人! 浓浓的悔意和歉疚爬上他扭曲的俊脸,他的大手紧握着她纤细的小手,轻轻地凑在唇边,情迷地吻着她的凝肤。 突地,他想到她的伤口,便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袍,露出里头粉色的肚兜,他伸手将丝绳扯掉,露出震慑他的怵目红色伤疤。 他的大手温柔地贴在她腰侧的伤口上,再慢慢地往上移,触摸着早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再深情地贴上他的唇,缓缓地亲吻每一道他亲手划下的伤痕,引起缃缥一阵轻呓。 “郡璐……” 她像是在极深、极冷、极阴、极暗的地狱边缘中一般,看不到前方,也看不到后方,有的只是无止尽的黑夜。 缃缥惊惧地挣扎,却意外地抓到温暖的大手,她突地睁开漾水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郡璐痛楚的俊脸。 “郡璐?” 她蹙紧眉头,小手慌乱地往前抓,怕眼前只不过是个幻影,只要她一松手,又变回原来那一片深沉无际的黑。 “襄儿,我在这儿,别怕。” 他倏地俯下温热的身子熨贴她略显冰冷的身子,让她真切地感受他,而不是拿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瞳瞅视着他。 “郡璐?”她仍是有点迷惘。几日内来回鬼门关,不断的高温已令她快分不清楚哪边才是真实的;因为不管哪一边的郡璐,都对她一般的冷漠、无情,甚至勾着一抹残佞的笑,冷冷地将长剑刺入她的心窝。 “我就在这儿。” 该死,她的身子为何会这么的冰冷? 他的身子偎向她,大手摩挲着她冰冷的躯体,然而在触及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时,欲火却狂噬燃烧。 “你不会再杀我了吧?” 缃缥水眸中不断地流出泪水;直视他的眼眸,却是恁地无怨无悔,饶是再来上一遭她也无恨,只因为是郡璐动的手。 “不会了、不会了。” 郡璐忘情地吻上她的唇,滋润她的干涩,霸气的舌缱绻地探入口中,寻找着属于她的甜蜜……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皇阿玛不可能会杀我的,他一定是为了引你出来,才会这么说。”缃缥倦怠地躺在炕上,让他为她穿上衣裳。 “君无戏言。”郡璐挑起浓眉,一双爱恋缠绵的眼瞳怜爱地望着她。 “他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你想这可能只是为了将我引来养心殿这么简单?” 不待缃缥开口,他便又径自说道: “况且,方才一入养心殿,整座宫殿里镇守的绿营兵少说有百人,哪像是在保护你的安危,根本是在软禁你!” “你真的是误会皇阿玛了,皇阿玛是不可能这样对待缃缥的。”缃缥叹了一口气,又缓缓地道:“若是皇阿玛真要缃缥的命,早在圆明园时他便不该救缃缥的,是不?” “这……”他当然明白这之间的发展,但也就是如此,才让他理不清头绪,心生疑惑。 宫闱之事,可得步步小心,一旦踏错一步,岂还有回头的机会? 今晚他便要搞个清楚,不能让缃缥在这里被软禁,得逼弘历放缃缥自由。 “皇阿玛是真的关心你,你可千万别再乱想。”缃缥轻轻抚平他蹙紧的眉头,水眸中满是疼惜。 郡璐柔情似水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拉下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唇边,温热地烙上他的情爱。 “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如此愤怒,如此地痛恨自己。”他敛下眼眸,沉痛地道。 “都过去了。”缃缥粲笑似花地娇睨着他,丝毫不在意他对她的伤害。只要他能变回原来的郡璐,就算是要她再受千刀万剐,她也会笑着接受。 “你是我一辈子的歉疚。”哪怕要他偿尽一生,他也还不了欠她的千分之一。 缃缥眼中噙着清滢的泪水,偎在他温热的怀里,享受着这似梦的温柔。 过了半晌,郡璐才淡淡开口:“走吧!” 话甫落,他便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软玉温香盈满怀,她对他的感情溢满他的心窝,满足他空虚已久的心。 “我们要往何处去?”缃缥的小手攀住他的颈项,眷恋地贴在他的怀里。“要回理亲王府吗?” 其实,要去哪里并不是重点,而是得有郡璐的陪伴。 有他的地方,便是她可以生存下去的地方。 没有他的养心殿里,大得令她生畏、令她无所适从;她像是一只被夺去嗓音的鹂鸟,没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先回王府,再做其他的打算。” 郡璐抱着她往门外走去,脚步轻盈、身形如燕。 待明日天亮,弘历势必会发现缃缥不在,等那时,他若是有任何举动,他再见机行事、伺机而动。 “可不同皇阿玛说一声,似乎……”缃缥的脸贴在他的颈项边,浅浅的气息拂在他的耳边,今他心荡神驰。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即将和以往不同,郡璐不禁勾起一抹笑,有点邪魅却也显出不同以往的温和。 ☆☆☆ 方一走出大厅,便见一抹颀长的身影杵在大厅的前头。 “皇阿玛!” 缃缥惊诧地瞪大圆眸,挣扎着翻下郡璐温热的怀抱,小步地走往前头向乾隆请罪。 “别过去!”郡璐蓦然暴喝一声。 他的双手快如闪电,迅速地将她擒住拉至他的身后,以他宽实的身躯掩住她娇小且病弱的身子。 “是皇阿玛,我得……” “不准,”他蓦地吼道,不容置喙。 他眯起诡谲的利眸,研判着聚于厅外的绿营兵总共有几人,弘历的用意究竟是 打算杀了缃缥,亦或是钓他上勾,还是一网打尽? “郡璐,未经朕的口谕是不得擅闯养心殿的,难道你忘了?”乾隆眯起精烁的眼眸,冷鸷地瞪视着他。 “而你居然腰挂长剑,这是否得给朕一个解释?” “郡璐以为自己是万岁亲口允诺可以不用通报、配剑不解的亲王。”郡璐的大手紧抓住缃缥的小手,另一只大手则紧握着腰间的长剑,犀利的眼瞳浮上森冷的肃杀之气。 若弘历一下令,他便得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他,再赶紧逃出紫禁城,但这么一来,怕是再也回不了大清。 “你确实是朕钦准不解配剑即可入宫的亲王,你可知晓朕为何会这么答允你?”乾隆的眼眸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这真是下下策了,但若是不这么做,他便得手刃郡璐,那是他真的不愿去做的事。 “郡璐愚昧,还请万岁圣裁。”郡璐冷冷地望着他,眼瞳中冷淡得没有一丝人味,也少了一分以往嚣狂的恨意。 “因为朕疼你,朕比别的贝勒亲王更疼惜你,然而你却意图谋反,令朕心寒!”他怒地一斥,威严乍现,“绿营兵听令,给朕拿下理亲王!” 话语一落,厅外绿营兵大举而上,郡璐逼不得已抽出腰间长剑,一手则揽着缃缥的腰一跃而上;须臾之间闪入乾隆的身后,以长剑架住乾隆的颈子,喝住绿营兵: “若是不愿本王伤了万岁,便给本王退下,全部退出一里之外!” 大厅之内的绿营兵仰首候着乾隆的旨意,只见他挥一挥手,全数的绿营兵便迅捷地退出养心殿外的一里处。 “真是让我逮住了好机会!”想杀弘历的念头早在几年前便已成形,或许他今儿个夜里将会实现愿望。 “弘历,落入我的手中,你必定是极为不愿吧?” 郡璐冷冷地笑着,笑得恣情放肆。原本是打算带着缃缥远离大清,任凭所有宫闱祸事随风、随尘而逝,然而老天终究是怜他的,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好时机让他泄忿。 “放肆!你胆敢称朕为弘历!”乾隆毫无畏惧自个儿的命正在他的手中,脸上闪现情何以堪的悲怅。 “有何不可?”郡璐冷邪地笑着,意气之风发比得到天下更甚。 “当年你阿玛占了我太祖的王位,当你囚禁我阿玛时,便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你不该养虎为患的!” 老天有眼,总算在今天让沉冤得雪。 ☆☆☆ “郡璐,不行,皇阿玛他是……” “住口!”不待缃缥说完,他便冷然打断。现下好不容易远到这绝佳的机会,岂能容他错过? 若是错过了,怕太祖与阿玛在黄泉之下必是涕泗纵横。 “你是为了这些过往的事而对朕如此仇视?”乾隆显得有点啼笑皆非,却又哀恻莫名。 是造孽,而且是他亲手造下的孽! “难道不该吗?”他手上的力道一使,锋利的刃口拦在他的颈子上,泛着点点血丝。 “郡璐!”缃缥一见情势不对,双手直攀上他的手臂要他松手。“皇阿玛是你真正的阿玛呀,你怎能弑父?” 缃缥拔尖的声音恍如隆隆雷声,打在他的耳际,令他心神一震,显些站不住脚,旋即怒斥道: “荒唐,他怎会是我的阿玛?” “是真的!”缃缥急得泪水都流出来了。 若他不是他的阿玛,怎会恁地包容他的罪行? 前些日子里,她不小心听到内大臣傅恒与皇阿玛的对话,才明白了这一切,然而郡璐却不愿意正视皇阿玛对他的关切! “住口!那是不可能的!”郡璐不容反驳地吼道,双眸瞪大如铜铃,鲜血般的红染上了他的怒目。 “我可以为万岁爷作证。”从厅内缓缓地走出一抹人影,嗓音洪亮。 “内大臣傅恒?” “或许理亲王也可以喊我一声阿玛,不过在那之前先放了万岁爷吧,他经不起折磨的。”傅恒淡淡地说着扑朔迷离的话语,双眸却熠熠发光,似有泪水。 郡璐回眸望着缃缥祈求的泪眼,再望向一脸悲凄的弘历,脑中不禁一片混乱,震慑他向来不变的心。 他颓丧地松了手,乾隆却动也不动地呆站在原地;他纳闷一瞧,瞥见两行清泪自他的眼中流出。 傅恒淡淡地勾着笑,自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丢给郡璐之后,再搀着乾隆坐到须弥宝座上。 “你自个儿瞧清楚吧!上头写得清清楚楚、绝无造假!”傅恒站在乾隆身侧,直视着郡璐拿着羊皮纸颤抖的双手。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郡璐疯狂地暴喝着。 当年,他确实只看了一半,来不及将所有的内容看完,可又有谁能够猜得到这上半段与下半段会是恁地南辕北辙? “你确实是万岁爷的六贝勒。”傅恒顿了顿,不太愿意再提过去的丑事,但为了大清国的稳固,他势必这么做。 “当年,万岁爷看上了臣的夫人,即是你阿玛血书上头所写的棠儿,在臣不知情的状况之下有了你;而万岁爷则因不愿放弃臣的能力,一再将臣擢升至国公,是惜才、更是为了掩饰丑事。而后便将你给了无子嗣的理亲王弘皙,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栽培你,以成国之栋梁。” 郡璐踉跄了一步,险些昏厥,不知该对这件事有何反应,更不知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缃缥只能紧紧地拥住他,任凭泪水滑落,她都同他说了个大概,可他不听,她又何奈? “弘皙当年策动七司衙门案,为的便是要来个八王摄政,再将万岁爷赶下王位,但是万岁爷宅心仁厚地劝服了他,而理亲王也是真心悔改;你会犯下这个错误,实在是你自个儿的荒唐,理该问斩!”傅恒淡淡地道,一如他往常的平静。 “可若我真是他的皇子,他又为何要绿营兵杀我?”郡璐不服地吼着。 他不相信,千万个不相信,但是事实已然摆在面前,他还要欺骗自己吗? 事实是恁地伤人,不由得他不相信! 该死,短短的一封血书,却彻头彻尾地改变他的一生、抹去他的未来! “军机处早已知道你的图谋向朕禀报,朕一直等着你改变,好让朕可以帮你、补偿你,然而你却恁地伤朕,逼得朕只好唤出绿营兵,让你潜逃出紫禁城,再对外发布你已死去的消息,好让你能够到宫外过着平凡的生活,就像寻常百姓一般。”乾隆呐呐地道,眼眸失了焦距。 “然而朕没想到,你居然想杀朕?”他突地站起身,悲绝地吼道。 “你是朕愧憾最深的皇子,朕一直是最疼惜你的,在同辈的贝勒之间,你是第一个擢升至亲王的人,可你却是这样地回报朕?” 语毕,乾隆哀恻地狂笑着,而厅外的风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忽而温柔地吹拂,像是安慰着他;忽而激烈地吼叫,像是替他哀鸣,诡谲狂肆地撼动在场每个人的心。 郡璐只能呆愣地望着他,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他的胸腹鼓动如雷,他的双眸鲜红似血。 他是恁地用心待他,而他却愚蠢得要报仇血恨,却没有更进一步地发掘事实的真相;不过如今已多说无益。 郡璐陡然举起右手,眼见着即将要往他的天灵盖落下;缃缥眼明手快地抓住他杀气腾腾的手臂,硬是不让他自裁! “让我以死谢罪吧!”郡璐紧咬着牙关,泪水已然决堤。 多年来,他是怎么对待乾隆的,他自个儿心底明白,现下要他如何以皇子之身与他相认? 当年他总爱说乾隆的风流韵事多半是不堪入耳的丑闻,却从没想过自个儿也有成了主角的一天。 教他情何以堪? 他不只是弑君,更是弑父,这岂只是逢赦不赦的十恶罪? “朕不准,你是朕最为疼爱的皇子,朕怎能让你死在这里?”乾隆走近他,大手轻抚着他脸上的泪水,心中感到欣慰,他总算是明白了。“朕大费周章地设下这一切,便是要你活下;你怎能不活、怎能违背朕的旨意?” 郡璐望着他,只是无语,然而不能遏止的清泪,却显示了他的忏悔。 “皇阿玛,原谅郡璐的愚蠢。”郡璐抽了抽发酸的鼻头,粗声地道。 “是朕的皇子、朕的六贝勒……”乾隆望着他,露出一抹笑,笑得极为满足,这三十年来背在肩上的罪总算可以落下。 ☆☆☆ “今后,你不再是贝勒,更不是亲王,只是一名再平凡不过的良民。”乾隆将他和缃缥送出养心殿后头的御花园,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俩。 “缃缥,是朕的私心没让你享受到荣华富贵,反倒是让你颠沛流离,朕实在是……” “皇阿玛,千万别这么说,缃缥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缃缥甜甜地笑着。 “此生只消有郡璐,便已足够。” 乾隆欣慰地望着两人,离情依依地望着远方的马车。“走吧,别误了时机,让朕想的法子出了纰漏。” 郡璐不发一语地牵着缃缥的小手,欲上马车之际,别扭地回头道:“皇阿玛,郡璐可还是特准不必通报,不解配剑就可进宫?” “这整座紫禁城随你自由来去,朕亲口允你。”言下之意,只要郡璐愿意,他可以随时回来探望他。 “保重。”他沉痛地喃道,虽然轻语,但乾隆听到了。 旋即,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不舍的离情。 乾隆望着离去的一双儿女,眼眸泛上泪光,却硬咬着牙不让它落下。 “朕拥有了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财富与权势,却也拥有寻常百姓无法了解的悲哀。” 本书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