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掠情》 前言 清初,摄政亲王多尔衮卒于马下,即位已久的顺治帝拿回左右朝政的实权,旋即下令灭多尔衮之宗族,杀其子弟,撤其封号。爱新觉罗多尔衮一族,几乎无一幸免,皆与多尔衮相见于黄泉下。 而命丧黄泉,早已渡过奈何桥的多尔衮也果真与自个儿的子弟兵相见,乍听之下,尚不能理解其灭门之因,但一忆起顺治对他的仇恨,也莫道此为意料外的事。 可他扪心自问,对于顺治,他向来视如己出,何以顺治今日竟做出这般罪愆滔天之事,全然不顾其颜面。 好歹,他也是他亲叔父,是不? 不成,他要回去,回去找他把话问个清楚、求个分明;否则,他何以再下轮回,度凄茫的一世? 他多尔衮力拔山兮气盖世,怎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 尽管要他魂飞魄散,他也要回到阳世间找那忘恩负义的顺治质问,更要寻那个令他在黄泉之下仍不得安心的玉儿,问她怎能伤他如此之深? 多尔衮的背脊一挺,无视押解他至幽冥路上的鬼卒,无视手铐脚镣,硬是反身撞开挡在前头的鬼卒,足不点地地直往来时路狂奔而去,飞快地来到先前刚过的奈何桥头。 眼看四面八方拢近他无力制伏的鬼卒,多尔衮把心一横,反身一跃,轻步点在幽暗不见底的河面上,如入无人之地似地闯过河面,再劲步游移在幽冥路上,一心只想往那筛落微光的鬼门关奔去。 只见那丝缕微光已在咫尺之内,多尔衮不禁加快犹如龙潜的步子,但黄泉幽冥的鬼卒岂会拿不下一个甫失凡身的魂魄? 见那数不清的鬼卒直向他逼近,齐袭而下,手持长矛,将他团团围住,而奈何桥彼端的牛头马面更是幽幽翩然而至。 “凡世鬼魂,岂可再留恋凡间,还不速随我等过这奈何桥?”马面将手上的锁链往他身上抛去,套住了他的颈子,霎时他感觉像是被烈焰焚身一般的痛楚,可他也咬牙忍下。 忍,他当然得忍! 大清江山是他一人打下的,更是他为了玉儿拱手让人的,而这即位的皇帝居然无视于他所立下的汗马功劳,甚而拆他宗祠、杀他子弟,这口气,教他怎么忍? “我不走,我要回阳世!”他闷声道,怒如鹰隼的眸子狠狠地盯着诡邪的马面,硬是不愿就此妥协。 “你当你是谁?!”马面冷哼了声。 身旁的牛头赶紧向马面使了个眼色,在他的耳畔咬起耳朵。“此人不得任他回归阳世,我等得速速将他擒回,即使要他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免得节外生枝。” “怎么说?” “他乃白虎星宿转世,属凶神恶煞之辈;当年因过于残虐无道,被佛佗逐下人间界,受那十世磨心之苦,现下虽已届满,岂料他仍是不改本性,即使杀得他魂飞魄散,也得断了他的后路。” “真有此事?”马面一惊,回首望着离鬼门关约几步距离的多尔衮,不禁为自个儿捏一把冷汗;幸亏冥界鬼卒的手脚还算利落,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速速随我等过桥!”事不宜迟,马面扯着手上的锁链,想将这麻烦的人物送到阎王面前,但任凭他如何使力的拖扯,仍是无法移动多尔衮半分。 “你想抗命?” 多尔衮定定地望着他,流淌在双眸间的诡邪更是胜过马面几分,令马面不由得慌了手脚。 “你,不悔?”他冷冷地再问他一声。 “即使是魂飞魄散,仍是不侮!”他的薄唇诡冽地轻勾起魔魅弧线。 即使是魂飞魄散又如何?他等的便是这一刻,也唯有如此,他才得以凭这无用的魂魄再与上天赌一次。 只有他清楚,也只有他明白,确切地想起自个儿真正的身份;然而,玉儿带给他的苦太痛了,他不甘任她逍遥地置身事外,他要她后悔,后悔背叛了他! “好,我成全你!”马面话一落,手劲一扯,套在多尔衮颈项上的锁链突地紧缩,箍住了他的三魂七魄,打算彻底地歼灭他的魂魄。 多尔衮睁大诡魅的眸子,咬牙忍住这焚入骨髓的炽烫,直要自己记得这一刻;若不是为了爱,他何以让出王位,拱出江山?但此刻起,不再有爱了,他将对自己的爱下咒,绝不让自己散去的魂魄沾爱,否则将血染大清! “玉儿,既然你心底最重要的是大清,那么我就亲手灭了大清;既然你最看重的是福临,那么我就要他生不如死!你不愿意爱我,那我就把我对你的爱化为恨,把我的魂魄打散烙为怨咒,不论花多少时间,定要搞得你守住的大清,权倾朝败!”多尔衮在心底发着重誓,捺不住这几乎要他灼散为迷蒙烟雾的赤辣麻烫,在一瞬间,俊尔的身影,迸裂为四道夺目的光芒,瞬间烟消云散。 霎时,大地激起巨震,青天轰隆作响,山动地摇之际混杂着刺耳的佞笑声,半晌之后,幽冥阴路依旧是暗沉一片。 *** “皇上,这乌云透着诡谲的雾气笼罩住整个紫禁城,实为不祥。”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夜半时刻突地遁入乾清宫内,未惊动守在宫外的绿营兵,不禁令顺治愕然。 “你是谁?”坐在须弥宝座上的顺治尽管惊愕不已,却也不动声色地问道。 “天机。” “见朕有何事?” “观星,占朝政之大和。”老者自袖中取出一面玲珑剔透的玉镜,放置在顺治的案前。“这天象之诡谲,乃因怨气聚生,而这怨气却又缘于天上星宿,故皇上不可不防。” “这是什么?”尽管惊惶万分,顺治仍是强自镇定地把玩着老者置于他面前的玉镜,敛眉问道。“是保皇上万岁的护命符。” 老者挥了挥袖子,知晓离去的时辰已到,便往宫外闲踱步去。 “老人家,这东西到底是何用意?”顺治赶紧坐起身,跟着他走到宫外,才发觉护驾的绿营兵早已东倒西歪地昏睡在地。 “是为了保护皇上,更是为了保护我自己。”那老者徐徐地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皇上切记,将这玉镜交到待会儿出生的阿哥身上,切记……” 老者话未说完,已然化成红光消逝,而顺治登时自梦中惊醒。 “是梦?”顺治自案上抬起头,抚去额上涔涔的汗水,却突地发现手中正拿着一面与梦境中一模一样的玉镜,他不禁为之愕然,此时远处传来阵阵慌乱的脚步声,自宫外大声地喧嚣进宫内。 “皇上,贤嫔妃生下阿哥。”御前太监方由贤嫔妃那里听到消息,便连忙通报传喜讯。 “阿哥?”犹如巨石落地,方才梦中的对话令顺治惊愕不已,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来人,将这玉镜送至贤嫔妃处,赏给朕的阿哥。” 御前太监立即上前领过,欲转身离去时,又被顺治急急地唤住。 “替朕传算子太师傅,朕有话要问他。” 这一切来得太诡异,令他难以面对,但他还是得厘清这一切。若这“怨气”将危害他,他倒不以为意;但是若将危及他的阿哥,他岂能因一念之差而落得千古恨?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楔子 清康熙二十年 秋意萧瑟,秋风飒爽。 养心殿里传来三个男子不羁的笑声,不拘常礼之中,却又带点伺机而动的诡邪氛围。 “玄胤,你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得很。”坐在须弥宝座上的男子狂傲之中却又带点识破人心的睿智。 “皇上见笑了。” 受封为醇亲王的玄胤,乃当今圣上胞弟,今儿个不为国事,纯粹是为了一叙而进宫。 “玄胤,朕已有多久没有这般与你笑闹一番了?”康熙淡笑着,一只手枕在龙案上,犀利的眸子里直瞅着一旁的玄胤。 “已有五年了,皇兄。”玄胤轻轻地扯动着刚毅的脸部线条。“自平定了靖南王与平南王之后,约有五年。” “辛苦你了。” “不敢。”玄胤抬眼眨动了一下,旋即又敛下眼。 他的心思转动快速,在心中拟出多种猜测,却不知道皇上今儿个邀他到宫里一聚,到底是所为何事;况且,他不只要他走这一趟,竟也邀了宣勒王府的玄荧到宫里,这也古怪得紧。 他到底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玄荧,你与科尔沁的贵锦处得可好?”康熙一抬眼,又转向身穿藏青色蟒服,默然不语的玄荧。“蒙皇上圣福。”玄荧抬眼,略薄的唇角微扯。 “贵锦的脾气是娇了点、贵气了点,若是你多忍让的话,她倒也是挺让人疼惜的。”他把玩着手上的玉镜,意味深长地道。 “臣知晓。” 玄荧诡邪的眸子轻敛,想起贵锦那副娇纵于顶的模样,心底不禁直摇头,但他又能如何?阿玛已逝,他理所当然地袭了爵位,蒙万岁赐婚,将贵锦纳为正福晋!这也是应该的,只是不懂万岁为何会招甫成婚的他入宫。 一阵静默之后,康熙方要开口,顿时感一阵地动天摇,仿似古怪的鬼魅自地底缝中窜出地面似的。 玄胤与玄荧立即奔到康熙的身旁护驾,却见他像没事般地坐在须弥宝座上,双眼直盯着玉镜。“皇上!”玄荧轻呼着,实在不懂这面玉镜有什么天大的本事,竟能让皇上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即使在这古怪的氛围之中,他仍是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玉镜。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朕不碍事,倒是顺天府一带地动了。”康熙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玉镜,仿似上头真让他给瞧出了端倪。 “皇上。”玄胤与玄荧亦异口同声地轻喊着。 他俩凑到康熙的身旁一瞧,只见那玉镜上镜面光滑如水面、灿亮如月光,哪里浮现了什么东西?不过是一面玉打造的镜子罢了。 “玄荧,你代朕下顺天府探视灾情。”康熙盖上玉镜,转眸对住他。 “皇上又是如何得知顺天府一带地动了?”玄荧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手中的玉镜,心中讥讽着玄烨的痴愚。 他真以为望着那面玉镜,便能知晓天下事吗? “玄荧,你可别小看了这面玉镜。”康熙煞有其事地喃喃说着,突闻殿外有人递牌觐见。 “皇上,佑实王府玄燮贝勒求见。”殿外守门的公公喊着,一见皇上抬手示意,殿外的人旋即登入殿内。 “臣叩见皇上圣安。”玄燮马蹄袖一挥,单腿跪在殿下。 “起喀。” “谢皇上。”玄燮一抬眼,蓦然发现玄胤与玄荧皆在场,不禁一愣,随即又转向玄烨。“皇上,长沙传回代谨肃王府领镶红旗出征的德格格已被敌将所俘,还请皇上圣裁。” 玄胤与玄荧对视一眼,不禁一笑,在玄燮尚未把话交代清楚之前,他们还真以为皇上神通广大,知晓是顺天府一带地动传灾。若是照眼前的情形看来,他只能置之一笑了。 这玉镜是剔亮了些、翠嫩了些,不过仍旧是把玉镜,称不了是什么稀世珍宝。 “那你就领镶蓝旗的去解围,记得,必得救回德格格,否则朕可不轻饶。”康熙仍是轻笑着,仿似他早已将这些事掌握在手中,丝毫不见慌乱,仍是一派悠闲。 “臣接命。”玄燮站起身正欲离去,却又突地想到一件事,随即又旋过身子。“皇上,臣方才到宫里的路上,听闻顺天府一带地动,灾情惨绝,死伤甚众,还请万岁差人到顺天府一带巡视。” 这话一出口,玄胤和玄荧皆猛地一震,却又不动声色地互睨一眼。 天,那玉镜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能够早一刻知晓地动灾事发生在顺天府一带? “朕已知晓,你领旗前去吧!”康熙淡笑着轻挥着手,玄燮一见,又睨了一旁的两人,旋即转身离去。 “玄荧,你就代朕到顺天府一探吧!”康熙见两人皆默不吭声,不禁又把玩着手中的玉镜。 “皇上,这玉镜到底是何方珍宝,竟能够早一步得知世事,这实在是……”玄胤贪婪的眼眸注视着玉镜,直想要把那玉镜拽到怀里,好好的研究一番。这天底下哪样珍宝他没瞧过,可却真不曾见过这般特殊的东西。 “玉镜?”康熙故作神秘地睨了他一眼,更是把玉镜收回腰间的囊袋里。“这东西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窥见其中奥妙,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将这玉镜的能力完全释放,它可是会认主人的。” “是、是啊,唯有皇上才能拥有这般珍宝。”玄胤一听,岂会不了解他的意思?“不过,玄荧甫成婚,若是要到顺天府勘灾,唯恐惹得贵锦不高兴,倒不如交给玄胤代劳。” 他分明是防他,是不? 啐,他偏不信只有玄烨才当得了天子!他尚有大计仍摆在怀里,只等待着时机成熟,故而他现下最好是离紫禁城远远的,免得真让他在那玉镜里看出了端倪,坏了他的大事。 “不了,这事便交由玄荧去做,至于你,朕尚想与你聊聊。”康熙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又转向玄荧。“玄荧!你现下便去吧!” 玄荧思忖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旋即离开。而康熙到底是看出了什么事?他当然不得而知,只愿玄胤能够逃得过这一劫。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顺天府 “王爷,这次动灾甚峻,死伤无数,实是令人无力善后。”顺天府知府马大人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感叹着人烟不再、繁华如梦;曾经是市集上最为热络的一条街,现在却宛若炼狱横尸遍野、尸臭数里、屋倒梁断、地裂树毁,令人胆战心惊。 玄荧微凝着眉头,孤鸷的眸子环顾着圯倒的屋舍,听着不绝于耳的哀呜悲号,心底蓦地一酸,饶是他这般纵横沙场、征战数回的汉子,也为这哀鸿遍野,感到酸涩难抑。 这灾厄,倒是比他想象中严重了许多。 “开库粮赈灾吧!”玄荧注视着一旁一列列盖上白布的尸体,蓦地开口说道,心情沉重不已。 这是怎么着? 自康熙即位以来,若不是外患不穷,便是内乱不断,现下更是加上一场地动凑了热闹,难不成,真是康熙气数已尽?他真该拥着玄胤造反叛乱吗? 这事儿还没个准!况且,他要出宫之际,便觉得玄烨的神色有点古怪,还希望不是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才好。 甩开烦人的思绪,玄荧正色注视着诡变的大地,随着马知府再往前一走,便是这一大片灾厄的最后一个区域,才刚在胡同转了个角,便见一个女子跪伏在地上,双手举了个牌子。 马知府一见,随即差衙役将她拖到一旁,可衙役才碰到那女子,那个女子随即倒在地上,一脸的泪痕。 玄荧一见,随即走向前去,拾起那块牌子,望着上头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 他斜睨了她身旁盖着破布条的尸体,心底不禁玩味着,她到底是打算向谁卖身葬父?这儿伤亡甚重,还有谁有余力与闲钱买她的身,为她葬父? “将这女娃儿拖到一旁去,可别碍到了王爷的路。”马知府旋即走上前去,吆喝着衙役。 “将她带回本王的别苑。”玄荧冷哼了一声,侧眼凝望着一脸脏污,横陈着泪水的秀丽女子。 这一带皆是破瓦残砾,这女子到底该往何处容身?况且,这地方所有的人都得迁移,这女子倒不如先到他的府邸住下,日后再作定夺。 “可是,王爷,她是身份不明的丫头,这样可好?”马知府一听,赶紧趋到他的身边。 “容得了你碎嘴?”玄荧神色一暗,微眯起寒鸷的眼瞳,诡魅丛生。“将她送往得月楼。”话落,他挥了挥袖,不容他人置喙地往一旁走去。 马知府见状,也只能依令行事,将这女娃儿送到得月楼去。 *** 驱马回到顺天府郊外别苑,玄荧一下马,小厮随即为他接下缰绳,而看守别苑的总管阿思德随即走向前。 “王爷。” “阿思德,本王差人带回的女子在哪儿?”他瞥了阿思德一眼,随即迈开步子,绕过前院,直接进入大厅。 “将她置于寒月阁。”阿思德必恭必敬地说着。 “可有替她梳洗一番?”玄荧眉一挑,稍稍顿足了一会儿,旋即又走往得月楼北侧的寒月阁。 “启禀王爷,那汉女尚未苏醒。” “哦。”他轻声道,脚下如潜龙移步,虚幻如影。 不及半盏茶的工夫,他便已到寒月阁。推开雕龙画凤的门,随即进入内厅,正打算直板房内时,却被阿思德阻拦去路。 “王爷。”他语重心长地唤道。 “阿思德,你敢挡本王的路?”玄荧的眉一挑,诡魅冷寒的眸子里没有半丝温度,冰冷更甚窗外秋风。 “王爷,那个女子是个汉女,还请王爷三思。”阿思德瞅着眼前貌似先王的玄荧,大胆上谏。 “本王当然知晓她是个汉女,你要本王三思什么?” “先王最重视的是血缘,绝不容许血缘中有着他族的混杂,况且当今万岁也不允许满汉通婚,王爷……” “本王不过是瞧她可怜的模样,带回府中暂作休憩,你想得太多了。”玄荧邪魅地勾动惑人的唇角。“况且,你岂会不懂本王的心思?” 汉女?小小一个汉女,尽管美若天仙,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还牵动不了他的心,更遑论他会将之纳为妾。 女人,不管是蒙古还是大清的格格,抑或是汉女,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暖床的东西,想要他疼惜、想要他心系,比登天还难;实际上,他压根儿不曾爱过任何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个汉女?阿思德想得太多了。 “奴才知晓了。”阿思德闻言,随即退到一边去。 他自然是懂得王爷如先王一般重视血缘;不过,一见到那汉女,他总觉得心中古怪莫名,总像悬着什么似的担忧。 蒙古与大清的女子多潇洒率性惯了,总是比汉土中原的女子少了一分柔弱,而男人总是对这般纤弱的女人疼惜有加,饶是王爷这般悍戾无情的男子,怕也会栽在这汉女手上化为绕指柔。 *** 玄荧进入内房,遣退一干在旁等候着那名女子清醒的下女,他坐在床畔,一双诡邪而难辨的眼瞳直视着她清秀的丽容。 想不到拭净了她脸上的尘土与泥巴,竟是这一副倾城面容,这白皙的细腻肌肤像是可以拧出水似的,宛如吹弹可破!不禁令他的心猛地一震,大手不自觉地滑过这份柔美,轻触着她滑腻的脸。 好个汉女,果真是比大漠上的蒙古格格甜上几分。 玄荧的长指滑到她柔嫩却又显得有点干裂的唇瓣,不禁俯下上身,以他的唇轻触着她的,再伸出湿热的舌轻舔着她干涸的唇瓣,一抵上她的柔美之间,他不禁闪神,狂切地探入她的口中探求着她醇美的滋味。 那女子轻咛一声,眨了眨浓密卷翘的眼睫,一双无尘秋水里映着不曾相识的男子,蓦地感觉到他古怪的行为,顿时令她羞涩地推开他。 “你是谁?”恋璇睁大了潋滟水眸,一张娇颜火烧似的染上锦绣霞色。 她惊惶失措地睨着眼前狂野放肆的男人,对上那双冷邪诡魅的眼瞳,刹那间像是被他掳走了心魂,攫住了呼吸。这男人是谁?她从不曾见过他,这儿到底又是哪里? 她环顾陌生的四周,心儿狂跳如擂鼓,像是要窜出她的体外似的。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应当是在家里,应当是…… 一声闷雷蓦地敲进她心坎里,这地底里像是有无数冤魂,拼命的想窜出这生与死的交界点,震起一阵毁天灭地的动荡。 恋璇惊喊了一声,身子一软,往前趴伏在陌生男子的怀里,全身战栗如秋叶,又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儿直偎进主人的怀里。 她想起来了!是一场地动。 她当时正在市集上卖手绢,孰知一阵地动山摇,眼前的屋舍像是被地面吞噬了一般,一幢幢地往下倾倒,甚至歪七扭八地斜成一团;有人被压住,有人在尖叫着,她被吓软了腿,登时又想起待在家中的爹,她旋即拔腿狂奔,直往家的方向奔去,岂知,哪里还有家?映入眼帘的,不过是一堆残破的瓦砾,哪里还有家? 爹……爹呢? 她找不到父亲的踪影,发了疯似的喊着,却没有人搭理她,直到她看见那堆瓦砾沙土下,有一角父亲的衣衫;她顿时心神俱碎,发了狂地扒着沙、推着瓦砾,直到皮也破了,指甲也翻了,斑斑血迹点在沙土上,她才将父亲拖出来。然而父亲早已气绝多时,尽管身子仍有微温,仍是唤不回他的灵魂。“没事了。”一声低柔而温暖的嗓音登时唤回她狂乱的心神,令她抬眼看着他,透着模糊不清的视线,瞅着眼前伟岸不群的男子。 “都告诉你没事了,你还哭个什么劲?” 玄荧微蹙着眉,略显不悦与不耐地瞅视着他,心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长指恼怒地触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娇颜,拭去她的泪水。 这女人是水做的吗?不仅肌肤似水般柔嫩,就连眼眸里也蓄着一池春水,像是永远都流不尽似的。 “你是谁?” 恋璇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自他的身上爬起,娇颜又刷成一层粉嫩且酡红的花海。 她怎会如此?简直是太荒唐了,竟然趴在一个不曾见过面的男人身上,倘若让爹见着了,不知又要怎样教训她了。 一思及此,她才蓦地想到父亲已经不在了! “你又怎么着?”玄荧叹了一口气,不懂她怎会又一脸的惨澹。 忽而面红耳赤、星眸灿亮;忽而面无人色、黯然失色,而下一刻又是惨白得直教他心疼? 心疼?玄荧猛地一震。 他心疼?这可真是笑话,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心疼的滋味,却思忖着自已为她的荏弱而心疼? 八成是因为方才在街上惨不忍睹的街景,令他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否则饶是她这般甜柔的模样,是打动不了他的。 “敢问公子是何方人氏,而这儿……”恋璇惹人心怜的雾眸环视着房里奢华得令人咋舌的摆设,心里更是慌乱。“这儿到底是哪里?” 她明明是跪在爹的身旁,求好心的爷儿能买下她的身,让她可以葬父,为什么一醒来,便身在这里了? “这儿是本王的别苑。”玄荧注视着她那双盈满泪水的雾眸,心像被人狠狠地鞭打着似的,没来由惹得他心慌。 “本王?” 恋璇垂着螓首,像是对他话中的涵义一知半解,又突地望见他一身锦衣华服,上头皆是精美的豹形绣图,心蓦地一惊,这大清的图腾,可不能随意绣的,得要符合身份才行,而这图腾…… “小女子叩见王爷。”恋璇赶紧跳下床榻,双腿咚的一跪,双手伏在冰凉的地上,不敢抬起螓首。天!她居然在王爷的面前造次。 “起喀。”玄荧撇了撇嘴,大手探向她细弱的手臂,强行将她掳进自己的怀里。 “王爷,小女子……”她惊慌透了,双眼不敢再放肆地瞅着他瞧。 “本王是在今日巡视灾情时,见你昏倒在街边,遂将你带回府中休养。”不等她再发问,玄荧已早一步将事情说与她听。 “谢王爷恩典。”恋璇挣扎着离开他温暖的怀里,却牵动了脱落指甲的玉指,不禁疼得拧紧了眉头。 玄荧注视着她的双手上仍沾有血泪,心像是被人紧握住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艰涩。 “你不是要卖身葬父吗?”这话一出口,玄荧顿时被自己不按牌理出牌的念头震得心神纷乱,怎么他向来的冷静竟是恁地薄弱?也罢,这汉女的姿色不错,将她留在身边也好,可终解这趟使命上的无聊,算是打发时间的吧! 玄荧慌忙地替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找了个借口搪塞,就此掩饰着自己出轨的思绪。 “小女子……”她怯懦地抬起潋滟而魅惑的水眸,惨白的朱唇微启。 “今后你就待在府中吧,算是卖入本府为奴,本王会差人葬下你爹的尸体,你就安心地待下来吧。” 玄荧轻喃着,以他无法相信的温柔慰藉着她的心,连自个儿都无法理解,为何他会这般地对待她。随之,他的念头一转,将所有诡谲出轨的心绪全都归诸于这惨重的灾情,令他拿出所有的柔情,让他不愿伤了这可怜的小孤女。 生离、死别,在战场上早已习以为常,叹息与惋惜不过是一瞬间,待明儿个,他相信自个儿便会摒除这妇人之仁。 “我可以待下吗?”恋璇不敢置信地问道。 一场灾难令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并摧毁了她唯一的家,她正担心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幸而遇上了这么一位宅心仁厚的王爷,实是爹的庇佑,让她过了难关。 “你叫什么名儿?”玄荧烦躁地撇过脸去,不再瞧她那一双骨碌碌而惹人怜的水眸。 “小女子恋璇叩谢王爷的大恩大德。”她感觉到他钳制的力量稍减,随即离开他的温暖怀抱,离开床榻,下跪谢恩。 “本王待会儿差人为你沐浴一番,你先休息吧!”他顿了顿又说:“别在本王的面前落泪,本王可不爱见女人的泪水。” 玄荧不再瞧她,随即站起身,掸了掸蟒服上她所余留的尘土,随即狂傲不羁地扬长而去,只留下傻气地擦拭着泪水,而不知命运从此多舛的恋璇。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玄荧待在寒月阁的二楼,登高望着残破不堪的灾区,大口地呷着茶,心情沉重不已。 打从大清入关以来,就不乏外患与内乱,一会儿是准噶尔部暴乱,一会儿是三藩动乱,这下子连老天爷也来凑上一脚,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难以厘清,而他的心也不由得随着这动荡而浮躁。 莫非这真不是玄烨的命?是他注定成不了天子,非得换人袭位? 跟随着玄胤的脚步,拱着玄胤坐上须弥宝座并非难事,但要反玄烨得集合旗众,并非纸上谈兵般简单而随意;况且玄烨似乎对他们起了疑心,若是坚持下去的话,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现下想这些问题还嫌太早,倒不如先将眼前的事妥善处理才是。 搁下了翠玉杯,玄荧支手托腮,冷眼瞅着残破的土地,哀思的心不再,图留冷静而分明的心思。蓦地,一声拔尖的女音,响彻整座得月楼。 玄荧眉一挑,身形一转,随即自楼阁落下,立在地面上,他一脚踹开房门,快步走入室内,推开珠帘,颀长的身形一僵。 “王爷。” 三、两个奴婢见玄荧蓦地进入室内,吓得旋即跪在地上,惊慌失措,怕他怪罪下来,她们都甭想活命。 玄荧诡邪的双眼胶着在房内,无法自拔地注目在一丝不挂、白里透红的娇躯上,全然忘了现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是早把先前听到的尖叫声给抛诸脑后,只记得眼前似天仙般绝美无瑕的女人。 “王爷,恋璇……” 恋璇一身雪脂凝肤皆被他炽热的眼眸烫红,这才惊回了心神,慌乱地屈下身子,双手抓着地上一件件沾土的衣衫,企图遮盖曼妙的身段。 “这是怎么着?”她细如蚊蚋般的娇柔声响,如雷贯耳般地震回他远离躯体的灵魂,可才一开口询问,顿觉喉头一阵燥热沙哑。 怎么,他尚未宠幸她,她就已经懂得如何诱惑他了吗? “王爷,奴婢照王爷的指示想为恋璇姑娘沐浴、更衣,谁知道她竟然不愿意,甚至还将奴婢们推到一旁,奴婢心想若是没将恋璇姑娘打理好,王爷必定不会饶恕奴婢们,所以奴婢们便强行褪下她的衣裳,谁知道恋璇姑娘竟然……”一名较大胆的奴婢惶惧地回着话。 “退下。” 玄荧算是明白了整个前因后果,挥手斥退奴婢,狂戾的眼瞳直视着仍趴伏在地上的恋璇。 “王爷。”恋璇微蹙着眉头,一张俏脸涨成惑人的晕红,绽着雾气的水眸羞怯而不安地瞅视着他冷凛的俊脸。 她的身子全让王爷给瞧透了,这要她以后如何做人?尽管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也把自己卖给了他,但这是不合礼法的啊! “起喀。”他低哽如鬼魅般的声音驱策着她的灵魂,却挪移不了她矜持的本性。 恋璇仍是扭捏地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见她仍伏在地上,甚至将俏脸埋在地上,不理会他的命令,不禁令他微愠地眯紧诡邪而噬人的眼眸;这是新的诱惑手段,抑或是她以为她是个汉人,便用不着听他这个满人的命令? 她可是把她自个儿卖给他,敢情是她忘了? 玄荧徐步来到她的身旁,单手抓着褂底蹲下,大手放肆地滑过她细嫩的背部,恋璇身子一颤,双手抓紧沾土的衣裳遮在胸前,惊惧惶惑的水眸不解地凝睨着他。 “本王要你起身,你胆敢拿乔?”玄荧粗嘎地低吼着,灼烫的眸子却不由自主地直盯向她瑰丽的酡红面容,粗糙的大手更是不自觉地抚上她滚烫的丽容,贪婪着迷于她的细腻。 “嘎?”恋璇惊惧地抖着肩,澄澈的眸子写满惶恐,不为天凉的秋风,而为了他眼中诡谲恣流的情愫。 她惹王爷生气了,他还会让她留下来吗? “你是在诱惑本王?”玄荧眯紧了惊猛而犀利的眼眸,大手抚上她尖细的下巴,手劲猛地收紧,疼得她不敢出声。 “恋璇不敢,恋璇只是……”豆大的泪珠盈盈附在眸底,灿亮地荡出光痕,惹人心怜。 她不过是想一个人沐浴,不习惯让别人碰触她的身子,可那些姐姐们却硬是褪去她的衣裳,她才会大惊小怪地尖叫;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习惯罢了。 “你想怎么样?”他松了手上的力劲,长指改而勾下她雪白的颈子,轻佻地逗留在颈窝与酥胸上。 若说她是欲擒故纵的话,她的手段可真是高竿;倘若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那这个女人可是太合他的味了。 再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再感到胸口有着莫名的悸动,反倒是多了一分噬血的快感,是多了一分玩味的兴致;果真如他所料,先前对她莫名的悸动不过是灾难哀恸的延伸,现下再见着她,他倒是想好好地玩弄她一番,望着她落泪,抖颤如惊兔的模样,更令他莫名喜悦。 “恋璇……恋璇没让人碰的习惯,恋璇想独自一人沐浴。”她惧栗难安地说着,顿时想起一件事,又急急忙忙地说:“王爷,是恋璇不好,不关那些姐姐们的事,王爷千万别责罚她们。” 糟,是王爷命令姐姐们帮她沐浴的,但她却把她们的差事给搞砸了,倘若王爷怪罪下来的话,她们是不是会因此而受罚呢? “你是在命令本王?”玄荧挑高眉头,蓦地缩回挑逗的长指。 她以为他带她回府,是打算将她纳为福晋,于是便颐指气使地命令他是吗?看来,他得让她认清本分才行;不过是个无依的汉女,也奢想爬上枝头当凤凰?真是愚蠢过了头! “恋璇不敢、恋璇只是……”苍白的唇瓣不断地打颤,话尚未说出,她的身子一斜,便软在玄荧的怀里,顿时令他乱了手脚。 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似钢铁般的双臂将她钳紧,他顿时发觉她的身子冰冷得吓人,连绝丽的小脸上也全无血色,这才令他猛地忆起她这瘦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入秋后的凉意? *** 意识蒙胧之间,恋璇只觉得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裹在绵柔而温暖的丝被中,耳边却传来断断续续、不甚清晰的耳语,像是刻意压低嗓音怕吵醒她似的。多么窝心的体贴! “王爷,依老夫看来,这位姑娘不过是身子虚弱了些,除了双手的伤之外,其余的已无大碍,只消好好地调养几天,必可恢复。” 那是苍老而低哑的嗓音,有点远,却又像是在耳边似的,是她不曾听过的声音。 “你退下吧!”玄荧静默了会儿,突地说道。语气中有着不容他人拂逆的霸气,狂邪地灌入恋璇模糊的意识中,硬是追回了陷在混沌中的心神。 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眸,却又觉得双眼酸涩而疲惫,仅能勉为其难的半掩着清丽的眸子向声音的来源探去。 “你醒了?”玄荧坐在她的身旁,顿时发觉她晶亮的眼瞳正直视着他。 “王爷。”恋璇登时回过心神,奋力地想坐起身子,盖在身子上的被子一落,微凉的风拂过肌肤,她顿时发觉自个儿的身子上不着衣缕,羞得她七手八脚想抓住被子遮住身子,却反而让柔软被子滑落。 “可有觉得好点?”玄荧的大手占有性地抱住她纤弱的身子,再拉上被子将她裹紧,不让一丝凉风冻着她,这样莫名的思绪令他烦躁,但对于她柔弱无助的模样!玄荧却无法假装视而不见。 “恋璇……不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她嗫嚅着,想要将身子自他宽阔的胸膛移开,却被他的大手霸道地自腰间擒住,动弹不得。 她的身子没穿上任何衣裳,这不就代表着她的身子全让王爷给瞧光了?而王爷现下又搂着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得怪她,为何无故又昏倒了呢? “再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本王再差人为你送上药汁。”他炽烫的大手在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上游移着。 “王爷!”她蓦地低喊着,不明所以。 他为什么要碰触她的胸,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可以这样? “舒服吗?”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吹拂着。 对她莫名的悸动,宛如心中突地迸裂而出的诡念;随着古怪的怜悯,他更觉得心头有一股噬血的狂意啃嗤着他的心,像是要把他吞噬一般,如同被魔物袭上了身般的诡异。 而她便是那扰乱他心神的魔物,绝丽脱俗,不似人间女子,像是幻化而来的魔物,企图魅惑他、诱引他;而他却不想抗拒,任由心中陌生的悸动牵系着他。 “王爷,恋璇……”她轻咛了一声,粉颊涨成惑人的彩霞锦色,上了药缠着布条的玉指,更是不由自主地屈握成拳。 他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老是摸她的身体,这样子好羞人,但他是个王爷,她又不能拂逆他,这…… “怎么?”玄荧低喃着,声音低嘎粗哑。 炽烫的指尖按抚着她细腻而微凉的肌肤,一股狂烈的欲火自小腹狂燃而上,来得又怒又烈,不由得令他自个儿暗吃一惊。这汉女的滋味果真与蒙古格格有所不同,那是不一样的美,是多了一分细致的柔美,这是大漠中率性的格格们所欠缺的细致。 与那蒙古的贵锦相比,恋璇的滋味更是令他着迷,令他遐想更多,不只是这般简单的碰触而已。 “王爷,恋璇的身子尚未沐浴,还请王爷……”话至一半,恋璇蓦地低喃一声,粉颊艳如晚霞。 不知怎地,只觉得他轻抚过的地方像是火烫伤似的,既灼热又温暖,今她发起阵阵难抑的抖栗,不知道如何压抑这股陌生的感触。 “你昏厥的时候,本王为你轻拭过身子了。”他轻喃着,面对她羞涩而不安的模样,更是令他玩兴大起。 “瞧,这儿本王可是为你擦拭得很干净的。” 恋璇双手无力地瘫软在身侧,半掩的水眸直瞅进他狂野霸气的眼,心如浪潮、纷乱如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一来,不就让他看光她的身子了?这怎么可以!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王爷怎么可以不守礼教地碰触她的身子? “王爷,不可以,不可以这个样子。”恋璇慌了手脚,赶忙夹紧双腿,轻挥着双手打算坐起身子。“有什么不可以的?”玄荧放肆地笑着,轻狂而摄魂勾魄。 他蓦地擒住她的双手,结实的身躯往前倾,吻住她轻启的唇瓣,湿热的舌倏地探入她的口中,邪魅地勾引着她的生涩无助,煽动着她属于女子的欲感,放松那不必要的矜持。 “王爷。”恋璇轻咛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像是灵魂已窜出了肉体,双手只能紧紧地抓住他,宛如溺水的人。 玄荧满意地松开她,邪气的舌轻舔着唇瓣,滑向她的颈窝,逐渐往下探索。 “让本王瞧瞧是不是把你擦拭干净了。” 恋璇宛如失了魂魄的傀儡,全身酸软而无力地任玄荧摆弄,任由狂烈的火苗将她包围,带领着她潜入不曾涉足的领域。 他缓缓地舔着她细如丝缎般的身躯,滑过腰间,缓缓地褪下被子,毫不顾忌地向下游移,并且释放他的魔力。 “王爷,那里……”恋璇涨红了粉脸,翦翦幽眸羞涩难遏。 他怎能如此待她? 玄荧毫不理睬她的呼唤,双臂突然强势地拨开她亟欲拢合的双腿,挑动她惊悸不安的灵魂。 “呜……”恋璇断续地逸出催情的低吟,身子抽搐着,像是要被他狂热的爱抚摄去心魂,身子酸软无力,却又眷恋着他放肆的舔吻,在体内激出一波比一波汹涌的浪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再也无力负荷,像是被浪花击溺,将要灭顶似的无力呼吸;她只能以破碎的嘤咛代替呼吸,直到一股热流纠结在小腹上,狂乱而迷情地攫住她的心神,令她无意识地扭摆着身躯,不愿再承受他给予的欲火。 “王爷,不了,恋璇受不住了。”她情难遏抑地摇摆着螓首,任由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枕上,而雪白的身躯更是点上丝丝惑人红晕。 玄荧猛地停住无情的攻势,双臂一撑,提起了身躯,向前倾去。望着她醉眸里淌着的泪珠,一股难以言喻的噬血欲念自心坎里猛地掀起,令他迷上了这股滋味,但这样不够,他要的不只是如此。 他伸出长臂欲褪下襟口上的扣子,却见她已幽幽酣睡。 玄荧猛地一愣,却狂邪地勾起笑,伸手抚着她淌着泪的粉脸;看来,她会是他在这枯燥任务中的一个小小的调剂品。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一连数天,玄荧夜夜流连寒月阁,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仅止停留在身体贴抚上的温存,只因他还想再多尝尝恋璇无助柔弱的模样,那会令他拥有无以言喻的快感与享受。 然而恋璇却不懂他的用意,更是天真的以为他是个王爷,只是怜惜她的遭遇,身体上的拥抱不过是一种安慰。 而这几天下来,她手上的伤也快好了,虽然尚有翻掉指甲的余疼,但是比起前一阵子,现下真的是好多了。 不过!她老是待在房里休养也挺怪的,毕竟她是王爷买回来的婢女,见其他的姐姐们忙进忙出的打扫清洗着,而她却像个大小姐似的待在房里等着姐姐们的服侍,这不是挺怪的吗?不行,她怎能安稳地等待着他人的服侍! 恋璇思忖着,旋即走下床榻,宛如窃贼般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出寒月阁,望着一大片竹林,听着微风拂动,奏起凄凉的乐章,像是在哀悼着灾难,尽管这一片竹林仍是这般地翠绿。 不知道在这得月楼之外的街巷市集是否已如往常般热络?闭上眼眸,她仿佛仍可以听见小贩热闹的吆喝声,熙来攘往的人潮声,即使秋意微凉,街上仍是雾气奔腾的温暖氛围,而不该是那般凄冷的舛变。” 忆起残破的家园,泪水不自觉地淌出了她如迷雾般的眼瞳,模糊了她眼前醉人的绿意,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令她蓦地一怔。 “怎么?手疼了吗?”玄荧敛下诡邪的眼眸,掬起她的双手,探视着她几已复元的玉指。 怎么不好好地在房里待着,反而到这儿吹风,莫非是闷了? 他抬眼睨着她,猛地发觉垂挂在她粉脸上的泪水,眉头猛地一蹙,感觉到无来由的烦躁涌上心头。 “王爷,恋璇的手已经不疼了。”恋璇急急地说着。 “怎么又哭了?”玄荧不耐地蹙紧眉头,不愿再瞧她沾泪的粉脸。 恋璇一听,赶紧用手背抹去泪水。 对了,王爷最不爱见到她的泪水,她怎会傻得在王爷的面前落泪? “王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她抹掉泪水,露出灿亮的笑容,仍带泪的眸子里滢滢晶亮。 “事情办完了,不回来,你是要本王去哪儿呢?”玄荧斜睨了她一眼,诡邪的眼眸里噙着魔魅的光痕。“还是你在这儿闷了,不想待在这里?” 怎么,难不成是他待她太好!反让她不知好歹地拿乔? “不,恋璇没这么想,只是……”恋璇蓦地低下头,有点难以理解玄荧突来的淡漠。 是不是因为她哭了,故而惹得王爷不开心?这几回来,她不曾瞧过王爷这般不耐的模样,为何他现下会这样待她? “只是如何?”他眯紧眼眸,危险而冷鸷。 “恋璇只是有点挂念爹,有点挂念在市集上的大婶,有点挂念这次灾变之后,街上的人们是不是都还在……” 那时,她只记着要把爹挖出来,压根儿管不了其他的人,但是现下一想起来,便觉得心忧难抑,苦涩难言。 “于是,你想要到街上瞧瞧,便走出房门,忘了本王对你说过,要你好好的休养?”玄荧沉声说道,冷厉无情。 “不是这样的,恋璇只是想,王爷将恋璇买回来,恋璇却只是待在房里,什么事都没有做,这样子的话,岂不是挺不合理的?”她怯怯地回着话,不懂他冷峻的脸部为何益发僵硬? “本王要你休养,你胆敢违抗?”他俯下俊脸,面对着她怯懦的丽容,心底再一次闪过古怪的思绪。 这几日来,每一次见到她,就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触要挣破肉体、窜出体外似的,他又无法清楚地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 “不,恋璇不是违抗,恋璇只是……”她颤巍巍地抖栗着,泪水几乎又要淌出眼眶;但一思及他厌恶见到她的泪水,遂又强力地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硬是不让它落下。 玄荧诡谲地凝睇着她忍泪的眼瞳,玩味着她似乎听进了他的命令,或许寒月阁倒真的是把她给闷坏了。 他思忖了一会儿,突地牵起她的玉手。 “王爷?!” 恋璇不解他突来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小跑步地跟随着他的步伐而快速的迈步。 *** 半强迫地被玄荧拉着共乘一匹骏马,破风而去。霎时,两人已来到人烟稀落的市集,恋璇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心儿快要跳出心口;她只敢将背偎在玄荧铁壁般的胸膛上,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一个闪神,自己便成了马不亡魂。原来这就是骑马的滋味,挺威风,可也挺吓人的。 恋璇拍了拍胸口,安定战栗的心魂,眨了眨发涩的眼眸,顿时发觉自个儿回到了往日的街上。 “你不是想来这儿瞧瞧吗?”玄荧温热的气息俯在她的耳边,诡谲难辨的眼睛直视着她睁大的水眸。 恋璇不发一语,眼前所见的惨境已比数日前好上几分,但唤不回的依旧是那不再的故人。 她的眼眸怯怯不定、犹豫不决地眨动,不敢四处张望,只怕又望见了不想见到的惨景;但是心偏像一根紧绷的弦,狠狠地绷紧,而紊乱的气息亦难以平息,只觉得悲切凄恻。 旧景不再,就连故人也不见了。 “恋璇?” 玄荧凝睬着她哀伤的眼瞳里盈着点点泪光,不禁蹙紧眉头,探出大手硬是将她凄楚的小脸转过,对上他的眼。 怎么,他特地带她来这儿,她还不满意吗? 恋璇哀楚的眼瞳对上他的,凄恻地逸出迷茫无措的光痕,抿紧了粉杏色的唇瓣,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只怕一开口,泪水便会不由自主地滑落。 “怎么?本王带你到这儿来,你不开心吗?”玄荧冷冷地注视着她眸底的泪水,淡漠地掀动略薄的唇瓣。“本王带你到这儿来,是让你来散散心的,不是要你装着一脸痛苦的模样给本王看的。” 散散心?玄荧在心中讥笑着,他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女人了?甚至还带着她出来散心,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是疯了才会想要讨她欢心;而她是太过大胆了,才会辜负他的用心。 “恋璇不敢,恋璇只是……”恋璇嗫嚅着,垂下眼眸,不敢让他瞧见滴落的泪水。她不想惹王爷生气的,但现下的她却无法开口把话说清楚,她实在是…… “还说不是?”玄荧冷然地暴喝一声,冷厉而诡邪的眸子里燃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火光。“瞧你现在这模样,分明是怪本王不该带你到这儿来,徒让你伤心落泪,是不?”他的大手猛地收紧,掐紧她的下巴,怒然的眼眸直视着她,暴戾冷酷地绽着寒鸷邪气。 “恋璇不是这么想的,恋璇只是想着爹,故而……” 不容恋璇解释,玄荧猛地扯动缰绳,身下黑棕色的骏马登时抬起前腿,狂烈地嘶叫了一声,旋了个身,登时往来时路快奔而去;惊得恋璇只敢紧闭双眼,身躯却无力地扭摆着。 玄荧恼怒地瞪视着她,蓦地松开扶在她腰间的大手,双腿踢踹着马腹,让马儿更加快速度,宛如箭翎,更似闪电般地往前奔驰而去。 “王爷!”恋璇拔尖喊着,瘦弱的身影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手足无措地往前趴伏着,任凭凌厉的风刮疼了她的脸、刮落了她的泪。 她惹王爷生气了,王爷现下是在惩罚她吗? 玄荧默不作声,径自驱使着骏马,而眯紧的怒目瞪视着宁愿趴伏在马背上,也不愿意反身抱住他的恋璇。 好,好样儿的,既然如此话,他倒想要看看她能够撑多久! 驱马跑遍了整个顺天府,直到马儿疲惫不堪,天都暗了,他才回到得月楼。玄荧径自自马上跃下,毫不理睬犹然惊魂未定的恋璇,便将缰绳交给守门的小厮,径自快步离开,铁了心不想理她。 “王爷。”恋璇颤着破碎的嗓音,全身不自然地栗动着,幽幽明眸无助地飘向径自走开的玄荧。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茫然无措地睨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一急,身子跟着往下滑,狼狈地落在地上跌得难堪。她咬牙将疼含在嘴里,拍了拍身子,小碎步地随着那抹有点模糊的身影背后跟去。 见玄荧进入他自个儿的明月阁里,恋璇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前,却不敢再往前走去;她听里头的姐姐说过,王爷的楼阁不能随意进去,否则会被杀头的。但王爷已然在生她的气,若是她置之不理,王爷因而把她赶出去,她便真的无依无靠,也无处可去了,这与杀头又有什么两样? 去也是死,不去也去死,倒不如死得有意义些,最起码她可以先向王爷道歉求他原谅。 心意打定,恋璇便往前走去,嫩白的小手推开半掩的门,一个物品却如闪电似地飞到她的额前,砸在她的额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她怔愣地望着地上碎裂的瓷片,感觉到额上暖热湿稠的液体滑下。她缓慢地抬起螓首,再徐缓地举起玉手抚着滴落的液体,凑近一瞧,顿时发觉,额上淌下的不是水,而是血。 “谁准你进到明月阁的?”屋内登时暴喝一声,震回了恋璇的心神。 她抬眼看着里头昏暗不明的人影,怯懦地打了个寒颤,额上传来阵阵麻楚,疼得她快要淌下泪水,可这一次她真的忍下了泪水,即使咬着的下唇渗出血丝!恋璇仍是决意不在他的面前流泪。 王爷待她那么好,只要她别流泪,王爷会继续喜爱她的。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她颤巍巍地走入没有一丝亮光的屋内,摸黑往前探去,直朝着那对燃着怒火的眼瞳笔直走去。 “王爷,恋璇惹王爷生气了,求王爷原谅。”恋璇走到窗边,望着在微亮月光掩映下,宛如狱间恶鬼似邪恶的玄荧。 玄荧微挑着眉,诡邪魔魅的眼瞳直视着她,紧抿着唇显示他的怒气未消。 恋璇摇摆着柔弱的身子,猛地在他的面前跪下,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额上的伤口疼得她视线模糊,却又咬牙不让自己昏厥。她得要求王爷的原谅,绝对不能再昏倒。 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候,只有王爷怜惜她;倘若没有王爷,她早已经是一抹幽魂,岂能活在人间?她的命是王爷的,任凭王爷留与不留。 “你现下是在扮苦旦来博得本王的同情?”玄荧敛下眼眸,遮去了眸底残忍的光痕,冷冷地开口。 恋璇哀楚地抬起悲怆的眼眸,朱唇微启又闭,几番掀开又合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浇熄他的怒火。 “怎么,现下又无话可说了?” 滞闷的气流维持了一会儿,玄荧支手托腮,傲慢不羁地枕在一旁的几上,等待她的表现。要他原谅?可以,不过得让他开心才行。 “恋璇的命是王爷救的,也是王爷买下的,故恋璇的命是王爷的,倘若王爷无法原谅恋璇,恋璇也无话可说。”恋璇神色恍惚,却又强力镂定心神,只为求得他的谅解;尽管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但她知晓,一定是她做错事了,王爷才会发怒。 窗外遮住月光的乌云飘动着,照射在玄荧身上犹如覆上一层银色的光芒,将他团团围住,令人看清他邪魅的俊脸噙着高深莫测的笑。 “哦,那你打算如何求本王原谅你?”他低哽地笑着,惑人而低哑的笑声中透着耐人寻味的气息。 恋璇抬眼瞅着他,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本王原谅你,总该做些事让本王开心吧?”冷峻傲然的脸噙着诡邪难辨的笑意。 恋璇仍是不懂,光是支撑着几欲昏厥的肉体,已让她疲惫不堪,而糊成一团的脑袋早已无力思考。 “你说你的命是本王的,那你是不是该听从本王的命令?”他噬血地笑着,意图十分明显。 恋璇天真的点点头,无尘的秋眸等待着他的命令。 “那么,你把衣裳脱了,到本王的面前来。”他低哑而带磁的嗓音像是鬼魅无情的诱惑,更像是霸道君王不可一世的威势。 恋璇怔愣了一会儿,粉脸晕红,望着阒暗的屋内,她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地站起身,无措地解开藕色的袍子……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虽说玄荧买下了恋璇的身,但他却不允许她去做下人做的工作,反倒将她关在房里,美其名要她好好静养身子,但实际上,却是因为他不喜欢她踏出寒月阁以外的地方。 然而,恋璇心中的想法却与他大相径庭;遂她总是趁着玄荧离开得月楼时,便找些活儿自个儿忙去。 毕竟,王爷是要她来当下人的,她总不能老呆在房里都不干活吧?这样,岂不是太对不起王爷对她的恩情? 今儿个,恋璇趁着玄荧出外办事之际,偷溜到厨房。 “恋璇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大婶一见到她来,整个眉头都快打结了。 “大婶,今儿个有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帮忙的?”恋璇笑开了一张芙蓉般秀丽的脸,令人难以抗拒她的请求。 “你老是兜到这儿来,若是让王爷知道,大婶我可就糟了。”大婶放下舀汤的杓子,满手油腻地在粗布上头擦着。 这姑娘还真是怪,对自个儿侍妾的高贵身份完全不以为意,倒是三天两头往她这儿走,倘若真让王爷知晓她支使着她干活,只怕她有十几个脑袋也不够让王爷砍,恋璇姑娘怎么会不懂这一点呢? “大婶,恋璇也是王爷买回来当下人的,到这儿帮忙是应该的,大婶怎么会这么说呢?”恋璇不解地问着,袅娜的身影已来到她的面前。 “可你不是王爷带回寒月阁静养的姑娘吗?” 只要是有关王爷的事,整个得月楼里没有人不知晓,当然王爷自灾区里带回了个汉女,也没人不知道。不过,这说来也怪,依王爷的性子,他怎会带了个汉女回得月楼?实在是怪极了。 “恋璇的身子有些不适,遂王爷好心地留恋璇在寒月阁里休养。”恋璇顿了顿又说:“近来恋璇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若是再不来干活的话,岂不是辜负了王爷对恋璇的恩情?” “是这样子的吗?”大婶难以置信,前些日子她才听在前院当差的小铃儿说王爷让恋璇进了明月楼。若说王爷不是十分宠爱她,且对她真有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喜爱,王爷岂会让她进入明月楼?大伙儿都晓得,王爷的明月楼除了贵锦福晋以外,是没有第二个女人可以进到那里头的。 “大婶,你别担心,我不会让王爷责罚你的。”恋璇灿笑如花,甜柔的粉脸亲切可人。 大婶望着她期待的眼眸,实在难以抗拒她的要求,叹了一口气之后,随即将搁在一旁桌上的篮子递给她。“既然你想帮忙,那就帮我把午膳送到门口的小厮那里去。” 恋璇应了声,提着装着食膳的篮子便往院外走去,来到前庭的碎石子路上,却见到前头来了几个不曾见过的女子,穿着精美细致的衣裳走到她的面前。 “大胆!见到了福晋不用问安的吗?” 一名站在前列的丫环向前踏出一步,对着她大喝一声,莫名的怒骂令她慌乱不知所措。 “福晋?”什么时候有了个福晋,怎么她在这个得月楼待了那么久,都不曾听过呢? “放肆,还不跪下!”那名丫环更加狂妄地走到她的面前,扯着她的发丝,硬是逼迫她跪下去,差点打翻她手中的篮子。 “我……”她惶惑迷惘。 “你是新来干活的丫环?”贵锦抬起纤纤玉指,挥开她面前恃宠而骄的丫环,走到恋璇的面前。“是的。” 恋璇诚惶诚恐地抬起醉人的杏眸,望着眼前高贵而绝艳的福晋,惊惧写满她的眼瞳。 “长得可真标致。”贵锦低喃着,细长的银指滑过恋璇吹弹可破的粉脸上,猛地加重力道,狠狠地在上头刮出一道血痕。 恋璇一吃痛,却疼在心里不敢出声,只因心头莫名的抽痛更甚于粉脸上的伤痕;原来王爷早已经有福晋了,为何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呢? 恋璇不禁苦笑。她不过是个下人罢了,王爷又何必把这事告诉她呢? “好好地服侍王爷和本福晋,本福晋是不会亏待你的,但若是你打算迷惑王爷,可别怪本福晋心狠手辣。”贵锦依然是不愠不火,神态傲然贵气,缩回玉指,向前走了几个小步,身后的一干丫环便跟着往前走去。 待她们一干人离开之后,恋璇才愣愣地抬起玉手,轻抚着粉颊上微淌的血珠,错愣而无力地垂下手,千头万绪在心中转着,又酸又涩地刺向深处,扎出了个洞似的,疼得她站不直身子。 王爷竟已有妻室了。 这个念头强烈地撼动着她,令她痛苦地不愿意相信,不过话说回来,王爷有没有妻室,她又何需在意?王爷风流倜傥、卓尔不群,这般俊朗惑人,怎么可能还是孤家寡人,况且依王爷显贵的身份,必有万岁爷赐婚之福,即使妻妾成群,也是自然之事,她现下又大惊小怪些什么呢? 王爷对她挺好的,她只要做出令王爷开心的事情便成,其余都不是她该顾虑烦恼的事情。 是的,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罢了。 即使恋璇在心头一次又一次地说服着自己,却仍难以阻遏剐心似的痛楚,但她仍艰涩地站直了身子,举步往得月楼大门走去,毕竟她还得赶紧替守门的小厮送食膳去才行,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王爷与她,肉体即使相近,灵魂却是遥远得无法结合。 *** “几位大哥用午膳了。” 恋璇几个快步赶到大门前,双手将篮子递到两位看门的小厮面前。 “今儿个怎么这么晚?快把我给饿死了。”一位小厮接过篮子,像个饿死鬼似的打开篮子,端出里头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便窝到一旁大快朵颐。 “真是对不住几位大哥。”恋璇怯怯地说着,粉脸垂得低低的。 “怎么了?”另一位小厮接过膳食,才刚要扒上几口,就发觉恋璇古怪万分,这位恋璇姑娘是王爷亲自接回楼里休养的,但她却说她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这几日来帮着厨房干活,午膳也是由她送来的,不过他总觉得王爷对她的态度不只是一般的下人。 “没事。”恋璇经他一问,螓首垂得更低了。 “依我看……”另一位小厮满嘴饭菜仍是讪笑地讽刺着。“八成是因为贵锦福晋到了,给她这个侍妾一点颜色瞧瞧,所以她才会抬不起头来,无脸见人。” “是吗?” “不然叫她抬起脸来瞧瞧。”这位小厮扒了好几口饭,算是添了六分饱,便站起身走到恋璇的身旁,猛地伸出手硬托起她的脸,登时发觉她粉脸上的伤口。“你瞧,这伤口八成是咱们贵锦福晋给她吃的排头。” 恋璇惶惧地甩着粉脸,无尘的双眸里盈满泪水。 “别这个样子!”另一位小厮看不下去,赶过来想为她解围。 “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小厮狂佞地笑着,大手更是放肆地捏紧她的下巴,逼得她又疼又羞地淌了满脸的泪。“哭?唷,敢情是用哭的这套老招,才将王爷给迷得团团转的,是不?”“住手,你们几个是不是吃饱没事干啊?”总管阿思德蓦地暴喝一声,声如洪钟。 阿思德正巡视着楼内大大小小的事情,碰巧让他见着了这一幕。 “总管。”两名小厮必恭必敬地哈腰,可是那位小厮却仍未松手。 “还不放手,你眼中是没了我这个总管不成?”阿思德见他仍是放肆地擒住恋璇,眉头皱得更紧。 “总管,她不过是个下人罢了。”那位小厮仍是天不怕地不怕地吼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谁说她只是个下人?” 一道诡魅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低沉地传来,吓得那位小厮赶紧松手,趴在地上求饶。 “王爷、求王爷饶命!”他抖得像只落水狗,方才不可一世的行径全都随着他的悚惧消失不见。玄荧颀长挺拔的身形自门后闪进,寒鸷冷厉的眼眸瞟了地上的小厮一眼,又望向一脸泪痕交错的恋璇,见她粉脸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心头的怒火燃得愈烈愈狂。 “阿思德,把他拖出去。”他粗哽无情地低喃着,走到恋璇的身旁,双手暴戾地扯过她摇如落叶的身子,挽着她便往寒月阁的方向走去,顿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阿思德,他是用哪一只手抓住恋璇的,就把那一只手给本王斩下来,再把他赶出得月楼!” 他冷酷无情地交代完,便牵着恋璇回寒月阁。 “谁准你到寒月阁外间晃的?”还不到屋内,玄荧已然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粗暴地拽着她纤细的玉臂,推到一旁的亭子里去,邪冷的诡眸直盯着她,紧握成拳的手上青筋浮跳。 “王爷。”恋璇面无血色地轻喃着,翦翦幽眸黯然失色。 “你忘了本王对你说过的话了吗?”玄荧缓步走向她,形如鬼魅般妖异邪惑,冷脸上更是染上炙人怒火。 怎么,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是无法满足她的,遂她才踏出寒月阁,四处勾搭其他男人,就连守门的小厮也不放过? 这个无耻下贱的女人! “恋璇只是、只是……”她支支吾吾,悲切难抑。 再见到他,便会想起那位妖娇浓艳、盛气凌人的福晋,想起他们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的模样,她便觉得体内像是破了一个洞,血水汹涌而出,几欲淹没她的心,吞噬了她的灵魂。 “只是什么?”他狂戾地笑着,凌厉森冷。“只是你想要本王以外的男人,是不?看来汉女大抵都如你这般下贱,一旦尝了鲜,便食髓知味,想再尝尝不一样的滋味,是不?好,本王倒要瞧瞧,该如何满足你!” 玄荧踏着愤怒的步伐,一步步接近恋璇,突地扯起她纤细的手,反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反趴在亭子内的石桌上,大手粗鲁地拉扯着她身上的衣袍。 “王爷!”恋璇惊慌地喊着,却又不敢拂逆他的意思。 “本王这般疼爱你还不够,你还要找别的男人代替吗?”他闷哼着,暑热的汗水细碎地铺在他的额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无法自拔地沉溺在她魅惑的妖艳里。 “恋璇没有,恋璇只有王爷。”恋璇娇喃着,所有瘀塞在胸口的喜悦,幻化为一声声催情的呻吟。“是吗?”玄荧低哑粗哽地问着。 她的心中真的只有他吗?他真的可以相信她吗? “王爷,恋璇只要王爷,只爱王爷……”窜在体内的欲火,令她难以自遏地娇喃着向来羞于出回的爱语。 “真的?”玄荧粗喘着气。 忽地 “王爷?!” 贵锦拔尖的声音有如雷霆般灌入云雨甫定的两个人耳中,玄荧呼出粗喘的气息,轻抬眼睨着声音的来源,而恋璇早已羞涩地躲进他的怀里。 “本王准你进入寒月阁了吗?” 他冷鸷无情的嗓音里,有着不怒而威的倨傲气势,今贵锦蓦地一愣,不敢当场发作。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原来这就是你不想回宣勒府的主因,是不?”回到明月阁时,贵锦可是好整以暇地等着玄荧给她一个交代;难怪,这动灾早已经处理好了,他还不回府,除了女人绊脚之外,她可是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这下可好,倒让她亲眼瞧见那一幕。倘若是平时的话,她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她正带着一群丫环经过,这下子要她如何面对那群丫环,她又有何威仪可言? 最令她不满的是,他居然搭上了一个汉女! 哼,倘若是大清的格格便罢,即使是蒙古的公主也无所谓,甚至只是一般大清的女子,即使身份卑微了些,她都觉得无妨;可他偏偏被个低下的汉女给掳了心神,教她这个宣勒府福晋的脸该往哪儿摆? “贵锦,本王的事什么时候容得了你置喙?”圆桌边,玄荧抬眼,噙着诡邪森冷的气息,径自呷着酒。 “玄荧,好歹我可是你的福晋,我想替自个儿的颜面讨回一点公道,又有哪里不对了?”贵锦悻悻然地说着,娇贵的艳容上不屑之至。“你可别忘了,阿玛死去之前说过,绝不容许咱们宣勒王府里掺杂汉人的血,你最好自个儿记明白,别忘了。” 不过是个汉女罢了,难不成她还怕她不成?不过心头总觉得是有点不舒坦,改明儿个,她得找个机会整治那汉女。 “贵锦,你的废话太多了,你当本王会不知道这些事吗!”玄荧冷哼了一声,放下酒杯,灼热的眼瞳不耐地注视着贵锦。 怎么才几日没见着她,竟益发觉得她丑陋,倒足了他的胃口?当初玄烨赐婚,他是看在贵锦仍有几分姿色,才让她当上了宣勒王府的福晋,可在他碰过了恋璇之后,只觉得她益发乏味。 他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最近几日,当他闲暇之际,脑海中使会浮现恋璇羞涩而魅惑的丽颜,甚至在他不断地拥抱着她,要了她的身子好几回之后,他仍是觉得不够;甚至,方才回来之际,当他瞧见恋璇和那该死的小厮纠缠不清的模样,更是怒得他难以遏抑,没将那小厮千刀万剐,已算是他的仁心了。 然而,那个该死又惑人的女人,竟然想背着他诱惑其他的男人,他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她,他还要好好玩弄她一番,直到他觉得索然无味,直到他乏力为止。不过,他倒忘了他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久得让贵锦找上门来。 “王爷,你可别生贵锦的气,贵锦只是为你着想罢了。”贵锦瞧他的脸色森寒,不禁拉下身段讨好他。 她挑情地走到他的身旁,在他的面前毫无羞耻心地褪去自个儿身上的衣裳,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解开他的袍子,扯掉腰间上的细绳,并蹲下身靠向他双腿间 她知道的,那小丫头怎么服侍得了玄荧? 玄荧眯起邪魅的眼瞳,探出大手轻抚着贵锦的发丝,再缓缓地探向她的粉腮,来到颈项之间,蓦地锁住她的喉头,惊得贵锦瞠大了眼眸,震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怎么了?他从来不曾这样对她的! “恋璇脸上的伤是你的杰作?”他低嘎地问道,冰冷的寒眸诡谲无光。 贵锦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是难以置信他居然会为了那个下贱的汉女这般待她? 她不过在那下贱的汉女脸上刮出一道小小的伤痕罢了,他犯得着这般待她? “以后别这么做了,恋璇是本王买回来的,她的命、她的身体全都是本王的,本王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知道了吗?”他低柔地喃道,可是手上的力道仍是强悍地锁住她的喉头,几欲置她于死地。贵锦吃痛地闷哼着,意识到玄荧真的有可能因此而杀了她,惊得她赶紧点头如捣蒜,只怕他的力道不减,她真会成为他手下的亡魂。 玄荧魔魅地勾动着唇角,似笑非笑地松掉手上的力道,“来吧,服侍本王。” 贵锦轻咳了几声,只得继续服侍着玄荧。 她虽然才嫁与玄荧不久,但对于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早有耳闻,不过没想到他真的是这般恐怖,有如鬼魅似的,对于他所想做的事,绝不让步。 她相信,倘若方才她不点头,玄荧一定会杀了她。 可好歹她也是宣勒王府旗兵迎入府的正福晋,她为什么就得为了那个该死的汉女受到这种悔辱? 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 *** 次日一早,贵锦趁着玄荧到知府安排重建琐事时,便领着一千丫环,堂而皇之地进到寒月阁去,却见恋璇仍在房里休息。 “现下都什么时辰了,她还在里头睡觉,这汉女当真以为王爷宠她,便可以这么恃宠而骄了?”贵锦低柔地说道,神色却益发冷肃。 现下是怎么了?整个天下都逆转了不成? 她这个福晋亲自来找她,她竟还卖乖,窝在房里不出来接迎?她当她是谁呀?即使王爷再怎么宠爱她,顶多也不过是个侍妾罢了,面对她这个正主儿,居然恁地放肆! 一想起她方才要进寒月阁时,还被守在寒月阁外的丫环们挡下,她更是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以这低贱汉女的血来浇熄她的怒焰。 这整个得月楼是宣勒王玄荧的别苑。既是玄荧的,她这个福晋当然也与他共享,但那些认不清主子的丫环竟然把她挡在阁外,俨然是把里头的汉女当成她们的主子看待了是不? “福晋。”一群被玄荧安排在寒月合监视着恋璇一举一动的丫环们,全都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别喳呼了,把那汉女给叫起来,本福晋倒要见见她是恁地狐媚,可以迷得王爷晕头转向!”贵锦拍桌一喝,吓得一干丫环头垂得几乎伏在地上。 好样儿的汉女,昨儿个她没瞧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相貌不俗,倒不晓得她还挺厉害的,连她这个正主儿的位置都快要不保了;倘若不是因为宣勒王府特重血缘的联系,只怕她现下已被赶回蒙古。“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贵锦媚眼瞪视着一群不识主子的丫环,暴喝了一声,吓得她们赶紧窜入室内唤醒恋璇。 过了半晌,恋璇才怯怯地走进厅来,螓首低垂,来到贵锦的跟前,屈膝一跪,必恭必敬地喊了声:“福晋。” 贵锦眯眼瞅着她,不发一语,就这样沉闷地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恋璇才怯怯地抬眼直视着贵锦。 “谁要你抬头了!”一见她抬头,贵锦便毫不客气地怒喝,惊得恋璇缩紧了肩头,泪水胆怯地在眸子里打转。 这是怎么回事?恋璇不知所措,却只能把泪水往肚里吞。 “你是什么东西,竟要本福晋亲自到你跟前向你问安?”贵锦扭曲了姣好的面容。“你以为王爷宠幸你,本福晋便不敢对你如何了吗?” “恋璇不敢,恋璇不作此想,恋璇只是……”恋璇低低切切地解释着:“王爷把恋璇买回得月楼,恋璇便把整个人都交给了王爷,王爷要恋璇怎么做,恋璇不敢违抗,恋璇没有犯上的心思。” 她没想到王爷已有妻室,否则她断是不会把身子给了他的。 有谁愿意与人共事一夫?即使在这三妻四妾极为正常的时代里,她仍是可以明白福晋的感受;只因王爷昨儿个没上寒月阁找她,光是一个夜晚的寂寞就快把她磨得不成人形,更何况福晋等了王爷那么多天,她岂会不怒? 福晋责怪她是应该的,她无言以对。 “你没那个心思?”贵锦哼笑着,面色狰狞而吓人。“就凭你这小媳妇儿的模样,动辙落个三两滴泪钻,还怕王爷的心不手到擒来?不过,你倒是要当心,王爷的个性是没人摸得着的,你今日幸得王爷的宠爱,就得好好把握时机,多捞点银两在身边,否则当王爷回王府时,你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恋璇一愣,她倒是没想到王爷会回王府。 是了,待这灾情控制住,奉令到顺天府来勘灾的王爷,自然该回自个儿的府邸,还有什么理由会让王爷留下来? “别说本福晋度量小,不先警告你。”贵锦瞅着她愀然变色的脸庞,脸上闪着残忍的笑意。“过几日,王爷便要回王府,到时候……” 话至此,贵锦便带着一干丫环,浩浩荡荡地离开寒月阁,徒留独自出神的恋璇,悲楚哀戚地捧着心头,怅惘不已。 王爷要是离开了,那她呢? 福晋的意思她明白,自己不过是个下人,王爷没必要带着她一块回王府;更何况她还是个汉人,身上流着汉人的血统,即使流光了汉人的血液,她的身上仍是汉人的皮囊。 王爷不过是一夜不在她的身边,她便无法忍受,倘若王爷再也不回来,那么她要怎么办? 直到现下,她才发觉自个儿是爱他爱得那么深,深到无法自拔的境地,要她如何是好? *** 玄荧处理完事情,便回到得月楼,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寒月阁。 该死,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渴望见到她,但现下的他确实想要见她一眼,给她一个吻、一个拥抱,以慰藉他饥渴的灵魂。 恋璇……她是美丽的魔物,迷惑了他的心,他一刻都无法再离开她了。 “恋璇?”一踏进寒月间,玄荧突地发觉整个寒月阁外皆无人看守,冷清萧瑟得令他的心头一惊。 他快步走入房内,只见恋璇偎在床柱边。俨然失了心魂的肉体似的,像是他一个不经心,她便会消失不见,震得他蓦地一颤。 他居然感到恐惧?这真是太荒谬了! 即使征战数回、尸横遍野,他也不曾怕过;然她虚无缥渺的身影,却令他恐惧,唯恐她突然消失。 他是疯了,自从遇上她的那一刻,他便改变了;尽管他百般地否认,却仍无法控制他疯狂悸动的心,更无法解释心中日渐噬血的魔欲……还有那不断茁壮的谋反心念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快步走到她的身旁,双手粗暴地摇回她失散的神魂。 “王爷?”恋璇顿时回神,抬眼瞅入一双野性的眼瞳里。 “怎么着?外头的丫环呢?”玄荧见她回神,心里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我把她们遣开了。”恋璇话尚未说完,玄荧已然将她压倒在床,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衣袍上的扣子。 “王爷……”恋璇迷惘了,她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做,是该拂逆她最爱的王爷,抑或是放纵自个儿对他满溢的爱意? “本王要带着你一起回宣勒王府。”他低喃着,醇厚的气息拂在她身上。 意乱情迷之际,恋璇难以置信自个儿所听到的话。“王爷要带恋璇回宣勒王府?” 她可以吗?她真的可以吗?恋璇心中狂喜着,娇颜绽放出令他心醉的笑靥,却又蓦地想到福晋。她若真的与王爷一起回王府,福晋会如何地伤心?她要这样自私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福晋的痛苦上吗?她可以这么做吗? “你的命是本王的,不管本王去到哪里,你便要随本王同行。难不成你又想抗命?”望着她为难的表情,一股狂燃的怒火有如破竹之势地灼伤玄荧期盼的心。 他想带她同王府,她还想拿乔吗?这小小的汉女未免太过放肆。 “不是,恋璇不是这么想。” 她知道王爷最厌恶她的泪水,她绝不能让他见着。 “别忘了,是你自个儿说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没有选择的权利,你非接受不可,”玄荧暴吼着,冷诡邪异的眸子里布满吓人的血丝…… 恋璇吃痛,咬住了下唇,不敢逸出声。 不是这样的,天知道她是多么想待在他的身边;但是她是恁地卑微,怎能因为自己的渴望而与福晋共事一夫,这样她怎么对得起福晋? 况且,她也不愿意与福音共事一夫,她不要他碰触其他的女人之后再来碰触她,但他是个王爷,她无权限制他。 “你是本王的……你可别忘了。” 他从不曾这般渴望一个女人的陪侍,而她竟是恩地不知好歹,还打算拂逆他的好意! 既是如此,他会让她知道,身为一个下人,该做些什么事来讨主子的欢心。 “恋璇是王爷的,这一辈子都是王爷的。”撕裂般的痛掺杂着狂烈的喜悦,几乎令她灭顶。 “下辈子也是本王的!”他蛮横地说着。 为了她,他可以协助玄取得帝位,他可以让她过得更好,可以给她任何她所想要的物品,只要她一辈子顺从他、服侍他,他自然不会亏待她。 这样陌生的悸动他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他明白现下的他,只想紧紧地拥抱着她。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宣勒王府 玄荧让贵锦与恋璇一同回宣勒王府之后,便径自入宫拜见皇上。 走入大厅,贵锦撤下一干丫环。 这雕龙绘凤的大厅之内,沉闷的氛围缠着暗潮汹涌的气流,让站在一旁的恋璇不知该如何应对。 贵锦径自坐在大座上,捧起一杯茶,浅呷了一口,娇媚的眼眸嫌恶地盯着颤巍巍的恋璇,随即拧眉将手中御赐的玉杯扔到地上,激起一阵声响,玉杯碎裂一地。 恋璇抖栗了一下,怯怯的眼眸直视着贵锦,嗫嚅了老半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仍不知所措地站在门边。 她知道她厚颜无耻地跟随王爷回到王府,定会惹福晋气怒的。但她真的不愿意就这样离开王爷;她的命是王爷的,不管王爷到哪儿去,她都该陪在王爷的身边,服侍着王爷。 尽管这样子的举动很对不起福晋。 “怎么,还像个死人似的杵在那儿作啥?还不快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再将地上的茶水擦一擦!” 贵锦望着她胆怯戚然的模样,更觉得怒火烧得她不舒坦。“你以为你跟着王爷回到这儿,便可以当上侧福晋不成?别傻了,你不过是个汉女,这一辈子别想成为宣勒王府的侧福晋。你永远都只是下人罢了!” 该死,她以为玄荧不过是一时玩兴大起,才在得月楼找个汉女玩玩;想不到他竟然把这个低贱的汉女带回王府,玷污了王府。 那汉女真以为她可以替代她,坐上宣勒王府女主子的位置吗?她会让她知道,她到这儿来,永远不会享福;她会让她知道,她不该傻傻地到这儿,她要让她后悔来到这里! 恋璇敛下怯懦的眼眸,越超地走到贵锦的跟前,蹲下身子,将一块块碎片拾在手中,却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去,便抬眼看着贵锦。 贵锦勾起佞笑,弯下身子,玉手缓缓地探向恋璇,轻触着她捧着碎片的纤手,蓦地将她的手合握,残忍地让玉杯碎片扎进她的手掌之中,血水登时汨汨地倘满整个手掌。 “福晋。”凄楚的疼痛椎入心底,恋璇疼得眯紧凄厉的水眸,粉杏色的唇瓣霎时失去血色。 “你若知道我是福晋,就该认清楚你自个儿不过是个下人而已,最好是知道自个儿的本分;别以为王爷疼你,你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要记得野鸭子永远是野鸭子,永远没法儿变成耀眼的凤凰!”贵锦轻笑着,缓缓地松开手,望着手中沾染上的血迹,嫌恶鄙夷地拿起手绢用力地擦拭着。 “恋璇知道,恋璇没有意思要与福晋抢王爷,恋璇只是想要陪在王爷的身边。”恋璇抖栗着双手,任凭椎痛直达心间,却仍不敢吭声。 “你不过是个汉女罢了,凭什么这么接近王爷?你以为玄荧是谁?玄荧可是万岁爷极为赏识的王爷,你最好离王爷远一点,也离本福晋远一点,免得让宣勒王府因为你而沾染上不必要的事端,也免得让本福晋看得碍眼。”贵锦蔑视着她,红艳的薄唇鄙夷地勾起。 “恋璇……”她掀起凄迷的眼眸,任由剔亮的泪水打转。 她是一个汉女,这样的身份会给王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瞧,你就是凭着你这狐媚的模样,扮着一张令人作呕的可怜相,才讨得王爷欢心,是不?本福晋看了就想吐。”贵锦见着她那张绝丽无双的丽容,怒火更是烧得恣狂,抬起腿便往恋璇的身上踹下。 恋璇一时没料到,扎实地接下阴狠的一脚,荏弱的身形随即往后一倒,翻了一个筋斗,头昏脑胀地跌在门口,一群守在门外的丫环们皆掩嘴偷笑着,却见一抹颀长伟岸的身形,来到她的身后。 “贵锦好大的脾气,敢情是这丫头惹你不开心了?”巽帧扶起跌得七荤八素的恋璇,抬起笑脸凝视着一脸傲气的贵锦。 “是什么风把多伦王府的二贝勒吹到宣勒王府了?”贵锦抬起阴毒的嘴脸,挑了挑眉,似乎不把巽帧放在眼里。 巽帧的大手有力地扶抱起恋璇,不睬她的挣扎,让她偎在他的怀里,再掀了掀迷人的唇瓣说道:“当然是为了怀里的汉家美人。” ** 养心殿 “玄荧,瞧你已然把顺天府一带勘灾的事情办得妥当极了,是不?”康熙仍坐在须弥宝座上,睿智的眼眸有意无意地掠过心不在焉的玄荧,顿觉他的邪气一日甚于一日。 “回禀皇上,臣已然将动灾处理妥当。”玄荧单脚跪在养心殿上,敛下的诡邪眸底,没有人能猜测出他在想什么。 “哦?”他像是在玩味他话中的深思。 “万岁?”康熙古怪的反应,令玄荧不解地抬起眼。 “朕听说你带了个汉女进了宣勒王府,是不?” “臣……”玄荧一愣。 他甫回宣勒王府,怎么消息这么快便传到宫里? 玄荧瞟了一眼挂在康熙香囊里的玉镜,心里思忖着:该不会又是那一面古怪的玉镜,让他瞧出了什么端倪?倘若这玉镜真是这么神奇,那么他和玄策划谋反的事情,岂不都落在他的眼底? 康熙瞅了他一眼,轻轻地勾动着唇笑着。 “玄荧,这一次可不是玉镜让朕知晓这件事,而是贵锦早在回王府之前,便已然飞书告诉朕了。” “贵锦?”玄荧倏地敛下眼眸,怒意横生。 好一个贵锦,悠地大胆,竟敢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真不知她的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爷的存在! 她真的是被宠坏了,倘若不好好地整治她一番的话,她真会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朕曾说过,凡是爱新觉罗的宗亲弟子们皆不得与汉人通婚,朕相信你应该还记得吧?”康熙淡笑着,自香囊里拿出玉镜放在手中把玩着。 玄荧抬上诡邪霸气的眼眸,凝睇着高高在上的康熙,心中谋反的心意更坚定。 他当然知道大清王室不得与汉人通婚,可恋璇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令他挂心,今他想要留在身边的汉女罢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汉女,倘若真要把她纳为妻妾……还嫌荒唐了些! 不过,皇上是为了什么才对他说这些话? 贵锦那蛮女又加油添醋地对皇上说了什么? “启禀皇上,恋璇不过是臣自顺天府勘灾中,带回府中的一名下女;臣见她举目无亲,便将她带回府中。” “哦?”康熙似乎不甚认同。“不过,这勘灾之中,举目无亲之人可只有她一人?否则你怎会只带着那名汉女回府呢?” 他确实是不认同,只因手上这面玉镜早已经告诉他一切。 “这……”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要告诉他什么事吗? 玄荧不形于色地凝视着康熙,心中却已波涛起伏,暗地揣度着他的用意,还得想着如何进行与玄之间的计划。 “朕向来待你不薄,是不?”康熙支手托腮,聪黠的眼瞳里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这玉镜的用途,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而赐婚玄荧,把贵锦这个显顼的格格丢给他,皆是为了替未来铺路,不只是为了他自个儿的帝位,更是为了广袤天地里的百姓们,故而他势必这么做不可。 “臣不知皇上的意思。”玄荧小心翼翼地探着虚实。 这是怎么着?在他离开京畿的这一段时间里,玄叛乱的计谋已然泄了底,被皇上给废了不成? “玄荧,你够聪明,你一定懂得朕的意思。”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面玉镜可不是普通的镜子;只要是朕想知道的,这面玉镜必会忠实地让朕得知,更可以救你逃脱生天,你可知否?” 眼看着时机快要成熟,他得先给他一点提醒,免得让他一个闪失,铸下大错。 玄荧微蹙着眉,张口结舌。 他该说什么,或者是什么都别说呢? 看样子,他得先找到玄胤,把事情问清楚再作定夺。 玄荧一出养心殿,走出殿外花园,想立即回到宣勒王府,却被一抹矫健人影拖到一旁去。 “玄胤,你这是在做什么?”玄荧用不着回头也知道会这么做的人,除了玄胤他不作第二人想。也好,横竖他也是要找他的,既然现下他自动找上他,也省去他找人的时间。 “怎么?一路到顺天府去,玩个二十来天,可是玩得乐不思蜀;还迷上了个汉女,连正事都给忘了不成?”玄胤将他拖到一处隐密的树丛后才松开了手。 “啐,你当本王真去玩乐的不成?” “可不是?若不是这样,贵锦那娘儿们怎会一状告到玄烨面前去?”玄胤贵为皇贝勒,被提擢为醇亲王,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有话直说,绝不会亏待自个儿;当然,当他想要谋权篡位时,亦是如此。 “说到这儿,我倒要问你,玄烨是发现了咱们之间的事不成?”玄荧掸了掸被他拉皱的袍子,再抬起诡谲难辨的眸子对上他。 “你是被汉女迷昏了不成?”玄胤冷眼注视着他。 “倘若不是如此,玄烨的话语中,怎会透露一些古怪的意思!仿佛他早已发现了咱们的事?”玄荧可不如他这般乐观。 玄胤贵为亲王,是康熙的胞弟。可他不是,他不过是旁系的宗亲罢了;倘若今儿个真让康熙发现什么端倪,玄胤或许可以仗着亲王的身份免去死罪,他可不同,若是被逮着了,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整个宣勒王府将无人能幸免。 “那是不可能的事!”玄胤仍是不以为意。“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派去长沙的玄燮,以及失踪了八年的玄知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这件事?你真当玄烨是天子便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 “问题出在那面玉镜。” “我瞧过了,那不过是面普通的玉镜,尽管玉的质地非凡,也不过是面玉镜罢了,能起什么作用?”玄胤抬眼挑衅着。“你真以为这一次顺天府一带动灾,是那面玉镜告知他的吗?你会相信这无稽之谈,本亲王可不信!” “是吗?”玄荧思忖了会儿。“可这面王镜总教我觉得有几分诡异。” 倘若事情真是这般简单的话,玄烨绝不可能这样对他;玄烨若不是有十足十的自信,是不可能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谈的。 这事必有蹊跷,必得当心。 “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要临阵退缩了。”玄荧若真要退出,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即使他们是亲兄弟,他也不轻饶。 “你以为呢?”玄荧挑了挑眉,冷声笑着。 倘若他真怕了,八年前就不会加入这荒唐的战役;不过,若是玄没在八年前失踪,或许他们已经把康熙拖下须弥宝座了。 玄胤邪气地笑着,搭着他的肩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 待玄荧回到宣勒王府时,早已过了掌灯时分,然而宣勒王府仍是一片光辉灿烂,甚至笑语不断。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进了他的王府当起主子了? 玄荧思忖着,便加快了步伐,甫到大厅,便见到恋璇粲笑的娇丽粉脸上,是恁地专注而守礼,却又十分情深地注视着对方,时而掩嘴倩笑,时而蹙眉静听。 玄荧见状,心头不禁荡起诡谲难喻的怒火,握紧了双拳。 怎么?这下真让她找到个喜爱的男人了? 瞧她一脸柔情似水的笑靥,可从未在他面前展露,现在竟然在他以外的男人面前展现!她是打算诱惑他以外的男人吗?这个下贱而不知好歹的汉女! 他快步地走入厅内,冷厉邪魅的眼眸直视着背对着他的男人。 恋璇一见到他,粉脸更是桀亮如煦阳,迸射出惑人而摄魂的光芒;而正对着她的男人感到古怪,转身对住背后杀气腾腾的玄荧,轻佻地勾起一抹笑。“玄荧,你可回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巽帧,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宣勒王府的?”冰冷如寒夜星子的诡邪眼眸透着肃杀的阒暗。 “玄荧,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头一句话便是这样问候我的?亏我还替你护着你的小汉女,否则不晓得她会被贵锦折腾成什么德行。”见玄荧残佞的一张脸,巽帧自然明白他是妒火中烧,却偏要在他的痛处上煽风点火,恨不得他可以燃起更旺盛的火焰,好让他见识见识。 “你说什么?”玄荧的眉头一蹙,冷肃顿生,快步走到恋璇的身旁,端详起她,蓦然发现她扎着布条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他阴鸷地瞪视着一脸无辜的恋璇,大手毫不留情地拧痛了她的手腕,在上头留下点点红印。 “玄荧,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巽帧更加放肆地说着。“璇儿可是个受伤的人,你还这样待她,真是令我心疼。” 他缓缓地走到两人身旁,大手也触上她的雪脂凝肤,语末更是无尽的叹息,惹得玄荧炽怒狂燃,断然挥掉他不安分的手。 “这可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若没事了,大可以滚回多伦王府!”玄荧毫不客气地哼道。 这个王府可是他当家,何时轮到他来同他碎嘴了? 况且,恋璇是他的女人,他都尚未开口查问,他在喳呼个什么劲? “啤,原来是我多管闲事,早知道见贵锦伤她,我就袖手旁观,免得帮了她还要受你的气。” 巽帧边发噱边回到他的位子上坐下,大口地喝着茶,降降暑气。 恋璇见情势不对,赶紧回过头向玄荧解释:“王爷,是巽帧贝勒帮了恋璇的,您别再责怪他了。” “真的是贵锦伤你的?” 玄荧话锋一转,令恋璇猝不及防,只见她支支吾吾,却又无法解释;此时玄荧心中也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依贵锦的性子,这样的伤算是她留情分了。 “倘若不是贵锦伤她,又有谁有那个胆子,敢欺负你宣勒王爷的侍妾?”巽帧低笑着,放肆的眼眸直打量着恋璇。“不过我明白!像璇儿这般的天仙美人,我也愿意将她带回府中私藏,只要别让宫中万岁爷知晓,一切就平安无事,还可以安稳地抱着美人,夜夜春育共枕。” “你倒是放得下荣微格格了?”玄荧啐道。 哼,开口闭口璇儿、璇儿的没完没了,他道他是谁,竟敢怨地放肆轻呼着恋璇的小名! “唉,就是相见恨晚哪!”巽帧仍是不怕死地笑着,俊尔的脸上藏着狡桧。 “说,你今儿个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玄荧抱着恋璇坐到一旁的大座上,扯开恋璇手上已然包扎好的布条,查看着她的伤势。 “能为哪桩呢?”泛着犀利光芒的眼眸忽左忽右地飘着,最后则落到恋璇羞涩的粉脸上。“是小弟听闻你带了个汉女回府,心悸之余,便来为你献上一计,希望你能够受用。” “你在说些什么?”玄荧不耐地注视着他那一张俊秀过头的脸。 “我是怕你不知道该如何为恋璇脱身,所以特地来帮你的。”巽帧话一落,见着玄荧一副等着下文的模样,清了清喉咙又继续道:“大清是不允许满汉通婚的,不过,若是你帮璇儿纳了旗籍的话,便可光明正大地将璇儿迎入宣勒王府里当个有名有份的侧福晋,你道成不成?” “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玄荧冷冷地打断他。 他会没想过这些事吗? 倘若真要把恋璇留在身边一辈子,最好的办法,便是给她一个名分,但若是要给她名分,便得请示皇上,可若向皇上请示,玄定当他是有二心;说不准他会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除掉。 他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况且!他也不愿意为了这些事而请示皇上,恋璇之于他的意义,还不至于到这般的地步。 她不过是个汉女,或许过些时日他便腻了,为她做这些事,不过是浪费他的时间罢了,一点也不值得。 “咦?”巽帧可不明白了。“倘若你不爱璇儿,又怎会把她带回宣勒王府?”莫非是他想错了? “住口!”玄荧猛地一拍桌,一张紫檀几立即碎裂,吓得恋璇一张小脸惨白得吓人,不过却不是因为他的举动,而是因为他的反应。 原来对王爷而言,她真的是个微不足道的汉女;想要入旗籍,想要与王爷厮守一生,似乎是她贪求了。 “玄荧。” 巽帧突见他莫名的躁怒,才要劝解他,却被他森冷打断。 “出去!本王要休息了!”玄荧冷冽地撂下话,抱起恋璇柔弱的身子,便往内厅里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巽帧。 怪了!巽帧不解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总觉得古怪。 玄荧的性子原本便是阴晴不定,不过总觉得现下看到他,更显得邪魅吓人,是他瞧错了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走了一段碎石子路,离前厅已有一大段距离,玄荧转进一处竹林里,里头有着一幢雅致的别苑。 推开桧木的门,走入厅内,再向右拐进一条长廊,便见到一间雅致的寝房。 玄荧将恋璇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点上烛火,便站在一旁,脱去了蟒袍,褪去里头汗衣,露出硬实纠结的体魄。 “今后,你便在竹苑住下,本王再差人服侍你。” 像是理所当然,玄荧把话交代完,便在床榻上躺下,双手占有性的拥紧她。 “王爷。” 恋璇贪婪地依偎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却又突地想到贵锦,思忖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却还是开了口。 “怎么?”玄荧闭上眼眸,慵懒地问着,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 “王爷今儿个要在恋璇这儿过夜吗?” “怎么,你厌恶本王待在这里吗?” 玄荧蓦地睁大如鬼魅似的眼眶,俊脸噙着冷厉慑人的气息,对她语意未明的话语略感愤怒。 “不是的,恋璇是想福晋……”恋璇惊于他的傲然神情,咽了咽口水,细声地嗫嚅着。 “你想她做什么?” 玄荧眯起诡谲深邃的眼瞳,瞅视着她粉嫩的娇颜。“你只要想着本王便够了,想着她做什么?”“可是王爷待在恋璇这儿,福晋不就得一个人独眠,这样子……”恋璇轻摇着螓首,柔媚的水眸凝睇着他。 “你要本王陪她?”他难以置信地瞅着她。 不知她是度量有容,抑或是有其他的打算…… 就如他的亲额娘一般。 “恋璇觉得王爷这样待福晋,福晋很可怜。” “她伤了你,本王还未同她算帐,你倒是先替她求情了?本王不知你的心底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你另有意图?” 玄荧猛地坐起身子,噬血而魔魅的眼眸直瞪视着不明所以的恋璇。 “王爷?”她不明白。 “你的手疼吗?”他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蛋,随即擒住她受伤的手,放在眼前端看着,心里一股怒火烧得放肆而狂妄。 好一个贵锦,倘若他不同她算计的话,不知道她还会再用什么恶毒的方法对恋璇施虐。 “恋璇的手还好,恰巧碰上巽帧贝勒,是他救了恋璇的。”一想起风趣健谈的巽帧,恋璇本是惊惧的脸笑开了,更显妩媚惑魂。 “你倒是挺喜爱他的,是不?”玄荧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粲笑如花的粉颊。 “巽帧贝勒实在是风趣,而且他还说了好多……” 话尚未说完,一阵天旋地转,恋璇已被拽到玄荧的怀里,然后被他紧压在床榻上,令她张皇失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本王才与你分离一日,你便已经迷上他了吗?”他眯紧诡邪冷凛的眸子,咬牙怒道。 他该知晓的,不是吗?汉人原本便是贱佞的,他为何还要与这个该死的汉女牵扯在一块? 早在得月楼时,他便应该把她放下,不该把她带回宣勒王府,可他却鬼迷心窍,阻遏不了自个儿需要她的心。 荒唐、荒唐,恁地荒唐透顶,却也可恶透顶。 她像是山中的魑魅,是幻化为人形的鬼怪,攫住了他的心神,迷惑了他的灵魂,令他舍不下她;即使冒着被她吞噬的危险,他仍是执意将她带回王府,再亲眼看着她背叛他,就如当年他的亲额娘背叛了阿玛一样! 他怎会傻得看不透? “王爷,你怎么了?恋璇只是……”恋璇睁大澄澈清滢的眼眸,震慑于他骇人的气息。 “住口!”玄荧暴喝一声,紧咬着牙,怒得眦目欲裂。“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才见了巽帧一眼,便让他勾了心魂是不是?” “不是。”恋璇惊慌地摇头,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她不过是听着巽帧贝勒说起一些王爷幼时的事情,不过如此而已,他为何恁地盛怒? “还说不是?”玄荧怒然撕裂她精致的袍子,露出里头湖水绿的肚兜,“难不成你已然尝到他的味儿,整颗心都依附到他的身上去了?” 话一落,他猛地收紧手劲,疼得恋璇淌出泪水,却又不敢让玄荧看见,只因她一直记得他厌恶着她的泪水。 “恋璇的命和身体都是王爷的,心怎么可能依附到巽帧贝勒身上去呢?”恋璇哀恻悲楚地说着,硬是不让泪水落下。 “你也还记得你的命和身体都是本王的,你就不该背着本王与他见面!”玄荧震怒地吼着,全然失去理智。 他所拥有的只是她在权势下被逼迫的心和身体吗?不够,他要的不只是这些,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而不是她无法选择的命运,更不是被胁迫的曲意承欢! “可是恋璇只是与他闲聊……”恋璇怯懦地想解释清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讲他才会息怒。 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而发火。 “谁准你和他闲聊了?”他无情地暴喝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个下人,你不过是个汉女,难不成你以为如此可以攀上巽帧成了凤凰不成?” 他无法忍受恋璇的身子被他以外的人碰触,更无法接受她竟胆敢与他之外的男人谈笑风生! “恋璇不过是与巽帧贝勒聊着王爷幼时的事情;恋璇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不敢逾矩。”她蹙紧眉头,气若游丝地喃道,绝丽的玉容憔悴而神伤。 她该知道的,她知道王爷对她不过是一时尝鲜,她知道她是个汉女,永远进不了宣勒王府的旗籍;她也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低下,更不敢太过奢求,只因她真的很明白自个儿永远进不了他的心里。 然而,她只想静静地待在他的身旁,他不在意她也无妨,只要能在他的心里给她留一点位子,让她可以天天见着他一面,她便觉得心满意足。 玄荧闻言,稍微一愣,随即问道:“你听了巽帧谈起本王幼时的事?”他低问着,冷峻而无情。“那你也一定听说了本王的亲额娘也是汉女。” 就是有个汉人的额娘,他才会从小受尽欺凌,甚至到了最后,额娘受不住阿玛的冷落,便勾搭上府里的下人,气得阿玛一怒之下杀了额娘。从此他在府中的处境便可想而知,若不是他处心积虑,哪能敌得过其他的兄长,若不是他心狠手辣手辣,他又岂能手刃亲兄,唯留他一人而得到袭爵之机?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的额娘是个下贱而无耻的汉女,他才会变得如此,他的一生才会如此狼狈;也因为如此,他才甘愿帮助玄夺得帝位,如此一来,他的身份便不同了,没有人能够再以此为由嘲讽他! “恋璇不会那样对待王爷的。” 她不知道真如巽帧所说,玄荧竟如此在意此事;可是倘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要找上她,恁地折磨着她? “你真是不敢那样待本王?”他狂似鬼魅般地佞笑着,邪气地勾起唇角,形似狱间恶鬼慑人心扉。 “恋璇的心只有王爷,想的是王爷、念的是王爷,只希冀可以一辈子伴在王爷的身边,哪怕是做牛做马,恋璇亦心甘情愿。”恋璇轻喃着,泪水哀戚地滑落,沾湿了云雾似的发丝。 “真的?”他蓦地一愣,随即又勾起诡谲莫辨的笑。“你可要证明给本王看?” 恋璇旋即点了点头,只求他能够相信她。 玄荧瞅视着她半晌,诡魅地笑道:“好,你就让本王见见你是多么心甘情愿地服侍本王。” 恋璇错愕地睨着他邪鸷的俊脸,楚楚可怜的水眸里噙着浓雾水气,却只能怯怯地坐起身子,等待着他的吩咐。 “怎么?还要本王教你如何服侍吗?”玄荧睨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一颗心蓦地抽痛,却又感到心中像是有一抹蛰伏已久的鬼魅在窜动着,并且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好窜出体外。 恋璇的娇颜倏地一红,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 翌日 贵锦端坐在大厅,高贵而优雅地呷着丫环送上来的茶,却见玄荧自厅外走来。心想着他昨晚必定是在那狐媚的汉女那儿过夜,于是敛下眼眸,决定不理睬他,他倒是不识相地坐到她的身旁来,逼得她不得不开口。 “王爷昨儿个夜里睡得可舒服?” “你以为呢?” 玄荧带笑地对着她瞧,不禁令她心里直发毛。 “这得问王爷了!贵锦怎会知晓?” “昨儿个冷落了你,不知你的心里是否不好受?”玄荧蓦地握住她捧着瓷杯的玉手,吓得贵锦险些滑落手中的瓷杯。 这是怎么着?自大婚以来,她可不曾见过他这般贴心怜她,怎么…… 思绪尚未转透,手掌上却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她一瞧,顿时发现他竟然握着她的手,捏碎了瓷杯,残破的碎片无情地扎入她的手中,血水正汨汨地流满她的掌心。 她不敢置信,他竟然为了一个汉女如此待她! “本王再告诫你一次,千万别再趁着本王不在的时候欺负恋璇,否则……下次就不只是如此,明白吗?”玄荧缓缓地松开大手,俊尔的脸上噙满诡邪魔佞的笑。“贵锦,你明白本王的性子,是不?”话落,他旋即转身离去,不待她的回答,乃因他已然知晓她不敢再在他的背后搞出令他火怒的事。 贵锦不敢置信地望着手上的血,再望着那碎片,宛如是自个儿的心被他捏碎似地,狠狠地扎疼了自己。 好一个多情的王爷,竟然为了一个低下卑微的汉女如此待她? 她可是堂堂蒙古科尔沁卓克礼亲王的格格,他竟视她比一个低贱的汉女都不如! 贵锦怒瞠着一双喷火的赤红眼瞳,咬紧下唇,决意不放过恋璇,她所受的伤,便要拿她污秽的血来涤清!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数日后养心殿 “玄荧,你可知道朕这一次召你入宫所为何事?”康熙面带笑容,大手仍是习惯性地把玩着玉镜。 “臣不知道。”玄荧沉声应道,妖异的眼瞳直视着他。 怪了,不知为何,当他一见到康熙,心底深处就像是破了一个洞,有难以言喻的仇恨直往破裂的洞口窜出,几欲将他活活掩埋,令他痛楚得无以复加。 他愿意帮助玄胤谋反叛变,并不代表他怨恨着康熙,但现下…… 一意识到浓郁的恨几欲将他吞噬之际,他咬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只怕自个儿一个不经心,便会提早上演叛变戏码。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一旁的玄胤感觉到玄荧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惊得他连忙打圆场,只希望玄荧赶紧清醒,免得坏了他的好事。 玄荧依旧默不吭声,却强力镇压着体内蠢蠢欲动的邪魅恣扰。 康熙深邃的眼瞳里闪耀着睿智的眸光,又继续说道:“玄荧,你道朕还会为了什么事找你来?还不是为了贵锦。” 语毕,他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口气,仿似他也挺不愿意为了他宣勒王府的家务事把他找来这儿;毕竟,养心殿可是议论国家政事的地方,可不是将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的家事搬上台面的地方。 “贵锦?”他轻喃着。 又是她?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又做了什么事了? “贵锦昨儿个到朕这儿来,捧着她的手告知朕,她手上的伤是你弄的。”他顿了顿又说:“贵锦所说是否属实,玄荧?” 玄荧咬紧牙关,怒意恣燃。 那该死的女人,竟为了这么点小事告他御状?真是太可笑了! “臣知错了。” “知错!”康熙托着腮,斜睨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真的?” 话一落,殿下是一片静默,就连一旁的玄也感觉到诡异,总觉得今儿个的玄荧古怪得令他惊惧。 “玄荧,难不成你真的如贵锦所说,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汉女而伤了她?”康熙瞧来震愕极了,俊脸上仍是勾着笑,沉潜内敛。 看来事情已然走到这一步,关键时刻也即将到来,剩下的就得看看他手中的玉镜了。 康熙望着手中的玉镜,睨着上头模糊而稍逝即纵的影子,心中蓦地得到答案,只等着玄荧上钩。 过了半晌,玄荧仍是默不作声,康熙便又继续说道:“你也知晓贵锦是科尔沁卓克礼亲王的格格,你这般对她,若是惹恼了卓克礼亲王,这事可就难办了,况且……” 像是卖关子,他艰涩地顿了顿又说道:“那个汉女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又是顶着什么样的职位服侍着你呢?你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汉女而伤了贵锦?” “恋璇不过是臣府中的一名下女罢了。”玄荧闷声道,没想到带回恋璇竟为他惹来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恋璇?好一个迷人的名字,你说她只是一个偶然带回府中的下女?”他可不相信。“真的只是个下女?而你只是为了一个下女而大动肝火,甚至以牙还牙的伤了贵锦?” “恋璇她……”听着康熙不屑的口吻,不禁令他体内的邪魅更加恣动。 恋璇不只是下女,她……她是…… 玄荧在心中气恼地反驳着,却又说不出恋璇之于他的意义。虽弄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但是他知道,她绝对不只是一个下女,他不会蠢得回得月楼带回一个微不足道的下女! “倘若你对她有着不同的疼爱的话,你可以告诉朕,朕可以将她入到你手下正蓝旗的旗籍,但若她对你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下女,朕便要拿她的尸体安抚卓克礼亲王的心。”康熙轻描淡写地说着,字字句句却是残酷无情,不容置喙。 “这……”玄荧怒拧着面又炽傲的眉。 “你也知道卓克礼亲王最宠爱的格格便是贵锦,贵锦既然告状告到朕这儿来,想必她也已经告到卓克礼亲王那里,这样一来,不只你有麻烦,连朕都会有问题。”康熙义正辞严地道。“你自个儿作决定吧,倘若你想留下恋璇,就得将她入旗籍,免得落人口实,倘若她不过是个下女,那你就把她交给朕处理吧!” 玄荧怒瞪着他诡邪噬人的眼眸,紧抿着薄唇,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放肆地跳动着。 “你好好地想想吧,朕等着你的消息。”康熙挥手示意他与玄一同下去,便转身往内殿走去。玄胤见状,旋即离座,大手擒住玄荧,拖着他便往殿外走。 “你今儿个是吃了朝天椒不成,瞧你辣得一张脸诡异得吓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玄胤见殿外无看守人亦无宫女,便小声地说道。 “我要回去杀了贵锦!”玄荧瞪大妖诡的眼瞳,噬血骇人。 “你?”玄胤一愣,随即回神。“你该不会真恋上了那个汉女吧?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你让她入旗籍,一旦让她入了旗籍,你这一辈子都得活在玄烨的掌控下,你我之间的事便功败垂成!” “我可没说我要让她入旗籍!”玄荧反驳吼道。 该死,他可不想重蹈他阿玛的覆辙,更不想走他阿玛曾走过的绝路! 他想把恋璇留在身边,但若是会因她而惹出大事的话…… 他必须做出决定,绝不能让她坏了他的事! 可他才一想起她即将离开他的身边,他竟觉得难受。 即使他如何否认!也无法否认自个儿是为了有她的相伴,才将她带回宣勒王府的,现下要嘛将她入旗籍,否则便等着替他收尸……实在令他难以取舍! “那你可以忍受将她交给玄烨,让玄烨把她交到蒙古吗?”玄胤轻蔑地笑着。 “我……”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玄荧,你最好给我听清楚,我是不会允许你背叛我的,你最好别忘了。”玄胤邪魅地笑着,狡狯的眼瞳直视着他。 玄荧痛楚无语。 “别背叛我。”语落,玄胤挥了挥袍袖,随即离开。 玄荧怔愣惶惑地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该如何从中取舍这一切。 *** “怎么?进了宣勒王府,你就真以为你成了侧福晋?”贵锦走入竹苑,像个鬼魅似地坐在恋璇的床畔,吓得她睁大恍惚的眼瞳,登时自幽迷的梦境中,回到残酷如炼狱的现实中。 “见了本福晋都用不着问安,也不用跪礼了?”贵锦眯起眼瞳望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雪白的胸口上,印着玄荧夜夜烙印下的红印,胸口翻腾的妒火更加放肆地灼烫着她。 恋璇张皇失措,想起身请安,却发觉自个儿的身上没着半件衣衫,更令她惶惧地躲在被子里头,只敢以一双凄迷的眼瞳对着贵锦。 “本福晋可不是男人,你这狐媚的眼神对本福晋无效,还不快起身!”贵锦一把扯住她的被子,打算将她揪起。 “祸晋。”恋璇羞涩地以双手遮住赤裸的身子,泪眼迷蒙。 “狐狸精!” 贵锦见她这模样,火气烧得更炽烈,站起身子,把她逼到床柱边,抬起手,使劲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甩下,无情地印下血红的手印。 恋璇一吃痛,清滢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湿了涨红的脸庞,潋滟的水眸里蓄满剔亮的泪珠。 “你就是用这模样迷惑了王爷的心,是不?”贵锦挑着眉,敛下残暴的眼眸瞪视着她,像是要把她拆卸之后,吞入腹中。 “福晋,恋璇对不住你,恋璇……”恋璇战栗不安地低喃着,悚惧的眼眸不敢直视她。 “你如何?”她怒喝一声,粗暴地攫住她如瀑的云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王爷独自占有,竟然让王爷为了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而伤了本福晋的手,本福晋绝对饶不了你!” 见势,她抬起手,再次甩了她一巴掌,揪紧她的发丝,像是要把她黑亮的发丝拽下,想要将她这一张无双无俦、倾城倾国的丽容撕裂,再将她曼妙的身段碎裂成尸! “福晋!”她凄厉地喊着,却没有多加抗拒。 她是懂得她的心情的。 她也是个女人,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她与福晋都是爱上同一个男人的苦命女人,她岂会不知道自个儿的自私会对福晋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她却情难自禁,更难以逃离王爷的身边,即使明知道伤害了福晋,她仍是贪婪地想要王爷的陪伴,甚至把自个儿赶进丑陋的炼狱之中。 “别用你这一张肮脏的嘴唤本福晋,光是听了就令本福晋想吐!” 贵锦听她娇软无语、荡人心魂的声音,心里直猜疑着,她便是用这样的手段才会迷得玄荧乱了心神,甚至将她带回王府。 她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举起双手便往她身上打下,不管是脸、身体、手臂,无一处没有伤痕。 忽地,恋璇一时哽气,感到胸口一股难言的恶心涌上,脸一侧,便吐了一些秽物在贵锦的裙底,甚至还欲罢不能地干呕着。 “你在做什么?”贵锦瞪大怒不可遏的眼眸,眼看着手又要落下,却顿时发觉她的异状像是……“你有孕了?” 恋璇一听,旋即仰起凄怆螓首,无助地凝睇着她。“恋璇不知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有了王爷的孩子?”贵锦见状,立即抬起脚欲往她的肚子踹下。 “福晋,求你不要,这是王爷的孩子,请你别狠心地对待尚未出世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恋璇紧护住尚未隆起的腹部,不让她狠心地杀害她的孩子。 “你别傻了,你是个汉女,王爷不可能让你留下这个野种,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本福晋来帮王爷的忙,为他了却心头的烦事。”贵锦像是发狂似的,双脚并用地踹着瘦弱的恋璇,非杀掉她肚中的孩子不成。 蓦地…… “你在做什么?”玄荧暴喝一声,声色俱厉地注视着贵锦,大手更是暴戾地擒住她挥舞的双手,硬是将她拽到一旁去。 他低下伟岸身躯,望着恋璇一脸的涨红,再望着她雪白身子上的瘀青痕迹,随即拉下床榻上的被子,包住她瘦弱的身子,将她抱到床榻上,然后转过身,迈开步伐走到贵锦的身边。 “王爷,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竟然私自留下王爷的种,贵锦是在帮王爷……”话未完,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她才发觉自己挨了玄荧的巴掌,登时跌坐在地上,丝丝血水自唇角流出。 她难以置信,玄荧竟然这样对她,她是帮他,他竟然…… “是你去向皇上告御状的,是不?”他冷邪的眼眸像是裹上一层魔佞的光痕,震慑得令贵锦噤若寒蝉。“你是在逼本王做出决定,是不?” “贵锦……”她跌趴在地上,抖颤地不敢再多嘴。 “恋璇是个汉人又如何?本王的体内里也有一半的汉人血统,难不成你也要骂本王是贱蹄子?”他形如邪秽恶鬼,脚步声声如魂催,吓得贵锦不断地向后闪躲。“你一直想要逼恋璇于死地,甚至不厌其烦地告御状,甚至告到卓克礼亲王的跟前,是不?” “宣勒王府里不能有汉血,你千万别忘了!”贵锦惊栗之余,不禁又提醒着他。 “那又如何?”他嗤之以鼻。“现下的宣勒王府可是本王掌管,本王该怎么做,容得了你碎嘴?”“可是她的肚子里已有了你的种,贵锦不过是帮你而已。” “既是本王的种,哪由得了你喳呼个什么劲?”玄荧紧握着双拳,努力地镇压着体内的邪魅之气。 她真该死,告御状在先,又千方百计地想置恋璇于死地。她是把他当成什么了?尽管他的体内只有一半的旗血,好歹也是宣勒王府的王爷,难不成她把他看作无用的阿斗? “你该不会想留下这个孽种吧?” 贵锦不敢相信地睨着玄荧,瞪大的眼眸里印着他妖诡难测的身影,内心的恐惧更让他不断地打着寒颤。 他真的打算留下那个孽种?那怎么行?倘若真让那个下贱的汉女生下他的子嗣,那她的地位岂不是不保? 不成,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绝不能让任何外力动摇她的地位! 这贱蹄子肚子里的孩子绝对留不得,不管玄荧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一件事情,她绝容不下那个贱种! “不要逼本王杀你,贵锦。”玄荧诡谲地开口,肃杀的眼眸里满盛着不留情的杀意。“本王还不想与科尔沁部落为敌,你最好别惹本王生气,也别再找恋璇的麻烦;否则,即使要领着麾下的正蓝旗与科尔沁作战,本王也绝不容情!” 贵锦瞪大了眼眸,尽管心里已打定主意,却仍是惊慑于他的邪冷残佞。 “出去,现下立即滚出竹苑!” 玄荧蓦地一喝,神色诡变,吓得贵锦脸色愀然大变,立即倚着墙,身形不稳地逃离竹苑,心里更是下定了杀意!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王爷,你别怪福晋,福晋只是……”贵锦一离开,恋璇便急忙地自床榻上坐起身,想要为她求情。 今儿个贵锦会这样待她,全是她咎由自取。 “不怪她,难不成要怪你?”他缓步走到恋璇的身旁,拉下被子,探视着她满手触目惊心的瘀痕,心里不禁揪紧。 “王爷。”恋璇怯怯地低下螓首,不知所措。 怪她?若真要说起来,或许真的要怪她才是。 倘若不是她当初括地厚颜无耻,跟着王爷回到宣勒王府,今儿个又岂会发生这种事?可若要她离开王爷,倒不如将她赐死还来得爽快些。 她是如此地眷恋着王爷,要她如何离开王爷? “你也真是愚蠢得可以,她这样打你,你居然不懂得反抗?”一面查看着出乎他意料的伤痕,玄荧怒不可遏地低吼着。 他气贵锦下手之狠毒阴险,但他更气恋璇居然不懂得保护自己! 是什么样的个性,才让她如此懦弱而屈于劣势?难不成她不知晓这个世界到处充满险恶,即使她不愿伤人,但也必须学习如何自保。 “恋璇知晓是自个儿做错了,怨不得福晋。”望着他狂怒冷厉的俊颜,恋璇只能垂下粉脸,呐呐地说道。 “你哪儿做错了?” 一听此话,玄荧更是怒不可遏。他睁着一双挟怒带怨的眼眸直直地凝瞄着她,完全无法了解她为何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 恋璇的身子瑟缩地微颤着,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着:“倘若恋璇别跟着王爷到王府来,或许今儿个便不会发生这件事。” “就这样?”玄荧眯紧阴鸷寒冽的眸子,脸上线条紧绷着。 “恋璇知晓福晋也是爱着王爷的,倘若恋璇不在,福晋也不会因爱生恨,而对恋璇下毒手;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恋璇的存在,才会变成这样的。”她猛地抬起潋滟迷蒙的水眸,凝睇着一脸邪佞的玄荧。 “你后悔跟着本王回到王府?”他咬牙怒道。 这么说来,全是他一厢情愿了。 他尚在烦恼着该如何决定她的去处,她倒已经想清自个儿未来的路了? “不!”恋璇双手紧攀着他,摇着螓首。 尽管她那一张粉嫩白皙的小脸过分惨白,她仍是执意地说:“有王爷,才有今天的恋璇,倘若王爷不要恋璇了,恋璇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故而就算福晋再怎样欺负恋璇,恋璇仍执意一生一世的待在王爷的身边,即使是死了,化成幽魂,也不愿意离开王爷,只因恋璇是这般地深爱着王爷,即使是短短的一时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王爷。” “你爱本王?” 玄荧伟岸的身形一颤,听着她情深的倾诉,心中像是流进一股暖流,将他向来晦暗冰冷的心给暖暖包围。 霎时,他却不知该如何以对。她爱着他?她真的是爱着他? 他不懂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爱是以何种形态来到他的面前,倘惹头那股陌生而甜蜜的滋味便是爱的话,他想他会眷恋这种感觉。 “恋璇一直是爱着王爷的,所以恋璇愿意为王爷受任何苦,只要是为王爷所受的苦,恋璇都不觉得苦;恋璇认为这些苦是应该受的。”她细如蚊纳地呢喃着,惨白的悄脸上浮着惑人的红晕。 玄荧怔仲地拥紧她,顿时发觉这一段时日以来,她瘦得可怕,然而他却一直没有发现,直到现在…… 他粗暴的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散乱的发丝揪紧,在她不知所措地仰起粉脸的刹那,狂野地吻住她粉杏色的唇瓣。 湿热的舌霸气地撬开她的贝齿,狂猛地进入她的口中,诱惑着她的粉舌,勾引她与他的共舞,等待着她的回应。 他忘情地深入她甜蜜的唇舌之间,霸道却不失温柔地探索着她惑人的芬芳,大手更是放肆地抚上她被子下的浑圆。 “王爷,不行的!”她蓦地清醒过来,小手推拒着他钢铁般强劲的手臂。 “为何不行?”他粗嘎着气息,氤氲的眼眸凝眸着她慌乱的小脸。 “恋璇的肚子里已然有了王爷的孩子,不能……”恋璇怯怯地说着,清丽的玉颜上显得慌乱无措。 “孩子?”他低喃道。 “王爷。”她哀戚地唤着。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她怀有王爷的孩子,唯恐让王爷或是福晋知晓,他们便会残忍地杀了她的孩子。但这毕竟是王爷的孩子,尽管她是个汉女,王爷应该不至于因而狠心的杀了这个孩子吧? “本王不知是否对你说过……”他撤出长指,以双手撑起坚实的身躯,冷眼瞅着恋璇。“本王不要汉人的血玷污了宣勒王府;留下你,已算是破了本王的例,本王自然不允许自个儿的孩子血液中流着汉血。” 恋璇惊诧地凝望着他如鬼魅般的俊脸,睁大的眸子里头净是泪水。 不可能!这是王爷的孩子,没道理他不要自个儿的孩子!虎毒不食子,王爷岂会如此狠心? “王爷不要流着汉血的孩子?可王爷的体内也流着汉血,所生出来的孩子,岂会没有汉血?”恋璇声泪俱下地低喃。 “本王是旗人!是八旗中领着正蓝旗的宣勒王爷,本王的体内没有半丝汉血,本王不承认汉人的额娘!”玄荧蓦地暴喝出声,随即翻身欲下床榻。 “王爷!”恋璇随即坐起身,双手紧擒住玄荧的手臂,自眸中溢出的泪水无助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不要哭,本王不爱看你的泪!”手上温热的湿意令玄荧旋过身子,不禁蹙紧眉头。 他绝不会让他的孩子走他走过的老路,更不会让自个儿的孩子为了自保,狠心地亲刃手足,他绝不会让这悲惨的剧码在宣勒王府里再重演一次。 “恋璇不哭,只求王爷别杀了孩子,千万别杀了孩子。”恋璇七手八脚地抹去粉脸上的泪水,努力地扯出一抹凄凉的笑靥。 玄荧斜睨着她,感觉心头被撞击了一下,痛得他紧咬住牙,即使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仍无法杜绝心头碎裂的痛楚。 他不能为了一个汉女,而让悲剧重演! 留下她,他便已是生命攸关了,倘若要再留下孩子,那更是不可能;说他残忍也好、无情也罢,横竖他已做了决定,决意不再更改;况且,他不知道恋璇是否会如他的额娘那般背叛他,再制造一个与他一般的孩子。 他自知自个儿绝对无法忍受那样的折磨。 “王爷,恋璇求你,恋璇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只求王爷别杀了孩子。”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会冷酷地杀害孩子,连她这般歹命的女子,他都愿意帮助她了,更遑论是自个儿的孩子? 玄荧凝睇了她半晌,才突地勾起笑说:“服侍本王。” 恋璇怔愣地望着他,嗫嚅着说道:“王爷,不行的。” “总有别的方式。”玄荧冷凛地瞅着她。“将丝被拉下来,让本王瞧瞧你。” 恋璇的娇颜一片羞涩不安,望着窗外大亮的天色,心里头却又害怕他是否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 “让本王开心了,本王会让你留下孩子。”他温热的手抚着她露出被子外的腿,敛下眼眸轻佻地等待着。 恋璇一听,整个娇颜火红似秋枫,仍是羞怯而缓慢地张开双腿,缓缓地拉上被子,露出一丝不挂的身子。 玄荧探出手轻抚着她、指尖暧昧地挑逗着她,上下不定地轻抚着她、勾引着她,再望着她一脸羞赧惶惑,他不禁一笑。 她真的想为他生下他的孩子吗?倘若真是如此,他现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向皇上请示,让恋璇入了他的旗籍,再向玄胤说明一切。倘若玄胤无法了解他的选择,他也只好向皇上禀明玄胤的叛变之意。 当年他可以为了自保而弑兄,现下要他为了心爱的女人而灭了玄胤,似乎也无不可。 “王爷。”恋璇羞赧万分,以往与王爷温存向来是在黑夜中,可现下是大白天,况且他还专注地盯着她瞧,这…… “让本王疼你吧,璇儿。” “啊……”恋璇霎时一颤,身体像是被暴风雨中的落雷击中似的,全身酥麻无力,纤弱的双手只能垂放在身体两侧,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王爷,不行!” “本王不会伤你的,倘若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着。” “王爷,不行的,这样会伤到孩子。” “你可以瞧着本王是否会伤了你、伤了孩子。”他粗嗄地说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玄荧咬住牙,缓慢地加快速度,却又不敢太过于放肆。 他汗湿地拥紧着恋璇,感受着不曾有过的感受,心里的念头已成形,只等着明日早朝向皇上报告一切。 *** 翌日 贵锦见玄荧不到五更天便已着蟒袍入宫去,便带着一干丫环来到竹苑,一见到犹在酣睡中的恋璇,旋即一个巴掌伺候,唤醒她迷蒙的神智。 “福晋?”恋璇神色恍惚地望着她,望着她身后的一干丫环,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心中扩散开来。“来人,赐汤药!” 贵锦不搭理她,径自坐到一旁的红木椅上。 一群丫环听闻福晋下令,随即拿出一壶药汁放至桌面上,其中一个丫环倒了一碗之后,随即有四、五个丫环上去压着恋璇,要强行灌下药汁。 “福晋,这是什么东西?”恋璇惊慌失措地望着那杯乌漆抹黑的药汁,想挣扎却又无法挣脱。 “这是送你腹中孩子上路的药汁,快喝下,别逼本福晋动粗!” 贵锦冷冷地瞅了恋璇一眼,心中正暗自窃喜。她可不管玄荧要如何对待这个汉女,横竖她是不会让这流着污秽汉族血统的孽种出世的。 “福晋,王爷已经答应恋璇,愿意让恋璇生下孩子。”恋璇急忙解释着。 贵锦一愣,不敢相信玄荧真答应她了,眼眸一转,又接着说:“那是王爷骗你的;你瞧王爷都已经入宫去了,他便是要本福晋来打掉你腹中的孩子,才会赶着不到五更天入宫以图个眼不见为净,否则你可曾见过王爷这么早入宫?” 恋璇蓦地愣住。 她望着身上的中衣,那是王爷刚帮她套上的;再望着窗外的天色微白,而床畔边的位置早没了温度,意味着王爷已经离开床榻有一段时间。 难道这一切真如她所说的,王爷根本不想要这孩子? “赐汤药!”贵锦见她怔忡出神,便令丫环赶紧灌下汤药。 几个丫环群起向前,有的压住她的手,有的压住她的脚,令她全身不得动弹,而另一名丫环则赶紧扳开她紧闭的口,不理睬她的挣扎,强行将药汁灌下。 一杯灌下,另一名丫环便又赶紧再灌下一杯,如此重复着,直到将她们所带来的药汁全数灌下才罢手。 恋璇虚弱地趴在床榻上,小脸痛楚地扭曲着;她不懂为何王爷昨儿个才答应她,现下又反悔。 “你要知道!王爷现下为了你这个汉女,可是四面楚歌,倘若你硬要待在府中,本福晋的阿玛便会带兵攻向大清,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把你的尸体交给本福晋的阿玛,以消他的怒气。你说你的命是王爷的,那你是不是应该帮王爷这个忙?” 贵锦娇颜狰狞,走到她的身边。 恋璇蹙紧眉头,忍着下腹部传来一阵又一阵剐肉似的痛楚,却又被贵锦的话语震得无以复加。原来王爷是这样保护她的,那她若是没了这个孩子,亦或她不在人间,王爷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刺痛突地袭来,痛得恋璇不断地翻转瘦弱的身子,双腿之间开始流出触目的血水,染红了纯白的中衣,也染红了床榻,只要是她翻转过的地方,皆是一片骇人的血迹斑斑。 贵锦惊慌地睨了她一眼,突地发现她的出血似乎有异……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玄荧快马入宫,在养心殿外递牌等着入殿请示皇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总隐隐泛着一股不安与惧栗,像是要把他吞噬了一般,令他在殿外等候时,还不时来回踱步着。 “玄荧!” 玄荧一听有人唤他,旋即转过身子循着声音来源探去,顿时发觉玄胤竟在他的身后,像是已等待多时。 “想不到你真的来了!”他咬牙怒道,双眸吐露着诡邪怒火。 “玄胤,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他碰头,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他上醇亲王府的时间。 “我昨儿个在宫里歇息,心里直担忧着你的事,没想到我一起来,便见着你在养心殿外等候。”他真是难以置信,玄荧竟会背叛他。 “这样也好,我有话要同你说。” “还用得着说吗?”玄胤嗤笑着。“你想告诉我什么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我不管你放不放过我,我一样要向皇上请示,求他让恋璇入我旗籍。”玄荧不容置喙地说着,气势凌人。 “你真为了那个汉女而置兄弟情谊于不顾?” “我打算迎恋璇为我宣勒府的侧福音。” 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直到昨儿个夜里,他才做下这个艰钜的决心。于是天未明、鸡未啼,他便一路赶到这儿来,只为了赶紧将这件事处理好。 “你是疯了不成?她可是个汉人,难不成你忘了?”玄胤气急败坏地吼着,想不到他的好兄弟竟然为了一个汉女要背叛他,这未免太可笑了! “我的体内也有一半的汉人血统!”他蓦地暴喝一句。 这是他一向不愿意承认的,然而即使不愿意承认,却不能掩饰他体内有汉人血统的事实。 玄胤倏地一愣,瞅视了他半晌才开口:“原来是你体内污秽的汉血在作祟,毕竟你的亲额娘也是个汉女,你现下会爱上个汉女,一点也不奇怪。” “是的,我爱她,我不愿意失去她,更不可能让皇上杀了她;我要给她一个名分,让任何人都动不了她!”他承认了,只因不愿再欺骗自己。 “难道你不怕我会先派人去杀了她?”玄胤阴鸷地说道。 他不在乎是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他在乎的是玄荧的背叛,尤其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种虚伪的情感而背叛他,这令他怒气冲天。 “我会杀了你。”玄荧的答案简单明了,不是恫吓,而是真实的心声。 他现下不在乎什么叛变不叛变,更不在乎心中对康熙狂燃的诡异恨意,他现在只求恋璇在他的身边,其余的他可以什么都不管。 “好,咱们兄弟俩的情分到此为止,本亲王便当不曾认识你这个人!”玄胤怒不可遏丢下话,悍然地转身离去。 玄荧本想追上去同他说个明白,却听闻身后传来康熙的声音。 “玄荧,你怎么来了?”他在养心殿里等了老半天等不到人,原来他是同玄胤起了争执,这么说来,他的计划是不是已然成功了呢? “臣叩见皇上,臣有一要事相求,臣……”玄荧单脚跪地,炯炯的眸子直视着他,突地发觉他挂在腰间的香囊竟发出一道光芒,令他到了嘴边的话不自觉地停顿下来。 康熙倏地掏出玉镜观看着,脸色蓦地愀变,抬起眸子,不等他的请求,随即喊道:“走,快到宣勒王府。”话甫落,便急急唤着侍卫备轿。 “皇上?”玄荧不解地走到他的身边。 “恋璇的生命垂危,你还不快随朕赶往宣勒王府?” *** 电光石火之间,皇室的软轿已然来到宣勒王府外。 甫一下轿,玄荧压根儿不理睬康熙,足不点地往竹苑奔去,须臾间已来到竹苑;他大手推开房门,竹苑里头竟是一片人声鼎沸。 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心猛地狂跳着,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紧似的,刹那间,他甚至不敢深呼吸,直到他大手推开重重人墙来到床畔,印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横躺在床榻上的恋璇已然面无血色,而床榻边的御医则是一径地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贵锦猛地回首望见玄荧,吓得整颗心像是要窜出体外似的,错愕不已。他为什么么早便回来?他入宫去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房内一干人见到玄荧,全数跪了下来,唯独贵锦仍坐在椅子上与他对望。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敛下诡邪的眼眸,嗓音刻意压低,更显得妖诡骇人,令贵锦不寒而栗。 “她……”贵锦支吾其词,媚眼不敢与他对视。 “说!” 玄荧的大掌沉若重槌,落在房内唯一的圆桌上,圆桌立时震得碎裂,更令一干人夺门而出,只余惊骇莫名的贵锦和御医愣在原地。 “她血崩不止。”贵锦嗫嚅道。 “她为何会血崩不止,御医?”玄荧几个大步走到床榻边,一手抓住御医,瞪大眼瞳直盯着他。 “她……”他睨了贵锦一眼,随即说:“福晋为这位姑娘下了打胎药,结果药汁喝得太多,造成血崩不止……老夫也束手无策。” 玄荧听及“束手无策”四字,眉随即一挑,将年迈的御医甩到一边去,形如鬼魅地走到贵锦的身边,俯下身子吐着诡魅的气息。“你凭什么要恋璇喝下药汁?难不成你忘了本王同你说的话?” “王爷,贵锦不是要杀她,贵锦只是想打掉她腹中的孩子,没想到……”贵锦屈膝一跪,惊惧莫名。 “滚!全部都滚!”玄荧抓着她,毫不怜香惜玉地往门外一推。“唤宫内御医,倘若恋璇救不回来,你也不用活了!” 赶出一干不相关的人,玄荧坐在床边,大手战栗不止地探向恋璇气若游丝的鼻息,第一次感到如此惊栗,遏抑不了心中的恐惧。 “王爷。”恋璇那张惨白吓人的唇瓣突地掀开,像是感应到最爱的人在身旁,艰涩地睁开潋滟却无神的眼眸。 “璇儿?”玄荧一见,心里大喜,连忙握住她稍嫌冰冷的玉手,放在手掌间摩挲,想要将体内的温热分一些给她;这天候虽是沁凉,但应不至于让她如此冰冷,为何…… “王爷,倘若恋璇将体内的血全流光,再换上旗血,会不会就此成了旗人?”她轻扯着唇瓣,感觉到体内的气力不断地随鲜血流逝;此刻能够开口,仿佛只是回光返照,只求撒手西归之际,能够再看玄荧一眼。 “别说了,本王已遣人去唤宫中的御医,你很快便会转好。”摩挲着她无血色且益发寒冻的手心,玄荧的心跟着往下沉,像是要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孤独之渊,回到他原本的生活。 什么是他原本的生活,他已然记不得了,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恋璇,他绝对不能没有她。 “王爷,恋璇让你受苦了……”恋璇像是极眷恋似地,直盯着他那张寒鸷的俊脸,像是要将他的身形烙入脑海中,即使落入地狱之后,仍不忘他的霸气与邪佞。“恋璇以为能活命是王爷的恩德,恋璇合该跟在王爷的身边,没想到反而连累了王爷,恋璇真是该死……” 玄荧猛地摇头,双手捧着她冰冷的粉脸,像是无法呼吸似的,有一口气直哽在他的胸口,令他痛楚地垂首不语。 “倘若恋璇不在了,王爷是不是会好一点?”串串泪珠坠下她迷蒙的眼眸,像是极不甘愿离开,却又不愿因一己之私而害了玄荧。 “住口,住口!本王就是要你的陪伴,本王就是要你的一生一世,你无权替本王作决定!”玄荧紧搂着她荏弱无骨的身子,不禁惊诧于她何时变得如此瘦弱,为何他竟全然不知? “王爷。”恋璇无力地喘息着,神智开始混沌;感觉广袤的阒暗已将她紧紧包围,即使睁开双眼,眸里也见不着任何东西。但即使是如此,她仍奋力地瞅着玄荧,不为离去时的恐惧,只为能够再多陪他一会儿。她好似在无人味的地狱中听闻他的声音,旋即又睁开双眼。 “璇儿,别离开本王,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不允许你离开,本王不允!”他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不曾落泪的眼瞳里,噙着的竟是连他也无法置信的水光。 “王爷。”恋璇低唤着他,无力的抬起小手执意要抚上他的俊脸,想要用手记住他的脸,可惜双手仍是不听使唤,连翻动的力气也没有。 “你可以唤本王玄荧,本王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讳。”他大手有力地攫住她的双颊,恼怒的泪水顺着英挺的鼻梁滑落,滴在她惨白的小脸上。 “玄荧?”像是有点玩味似的,却又像是了无憾恨,恋璇低唤着他的名。 “对,你可以一直唤着本王,本王允你直呼本王的名,直到你我死去,否则不允你停止。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还未允你离开,你不能擅自离开!”玄荧哽咽着。 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 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为何偏让他遇上这等事? 这全都要怪贵锦,全都怪她,倘若恋璇好不了,他铁定要拿她的血来祭恋璇的魂,即使从此与科尔沁为敌,他也无悔。 “玄荧。”她抖颤着青白的唇,缓缓地扯开唇角,露出一抹玄荧从不会见过的粲美笑靥,身子随即一软,秀美的眸子里已是一片死灰。 玄荧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摇晃着她的肩头,直到长指探向她的鼻息之间,连残存的气流都感觉不到了,他才颓丧地盯着已然死去的恋璇,胸口不断地剧烈起伏着,不断地摇首,不愿相信她已然离世。 “不不!本王不信!”他狂戾地晃着恋璇早已无知觉的身子,双目泛红、悲恸不已。“璇儿起来,让本王再瞧瞧你,璇儿!快点起来,本王想再同你聊聊,你别再拿乔了,璇儿!” “玄荧,恋璇已死。”不知何时,康熙来到他的身后,叹息地按上他的肩,要他节哀顺变。 “不!”他回眸瞪视着他,杀气腾腾。“谁敢说本王的璇儿已死?” 康熙被他邪气的眼眸盯得直发毛,不禁叹了一口气,思忖了一会儿才说:“好,倘若你要她不死,朕倒还有一个方法,端看你赌不赌。” 玄荧挑眉注视着他,不懂他话意。 康熙一叹,索性拿出香囊里的玉镜。“朕不知你信不信,若是你想要心爱的女人回生,倒是可以赌赌看,毕竟朕也不愿意因此而赔上一名大将。” “皇上,玄荧该怎么做?”他倏地跪下,眸中的邪魅尽退,只盼能有一线生机。 康熙走到床榻边,点住恋璇几个大脉,要玄荧躺到她的身边去。 “皇上?”他不懂这么做,如何能让恋璇起死回生。 “恋璇的魂甫被勾走,朕会用玉镜让你下黄泉追回恋璇的魂魄,再用玉镜护在她的身旁,不让她回到肉体的魂魄被牛头马面发现。”康熙顿了顿又说:“但是你要记得,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带着恋璇的魂回阳世,否则连朕也无法保证你的平安。” 玄荧一听,随即点了点头,康熙注视着他一会儿,便将玉镜置于他的额间,他的魂魄立即出窍,翻落到幽荫阒暗的黄泉中。 *** “璇儿?”魂魄一旦飘离肉体,玄荧立即马不停蹄地追寻着恋璇的魂魄,可一整条幽荫冥路上,却无恋璇的身影,眼看着半炷香的时间快到了,玄荧却只能束手无策地在原地打转。 他不怕死,他只怕连死后也无法与恋璇相聚;他怕追下黄泉之后,便得一个人孤寂;他怕恋璇怕极了这个地方,她会躲在一旁哭泣,而他向来是最心怜她的泪水的。 他一路上寻寻觅觅来到了鬼门关,望见不断由四面八方而来的魂魄,却不见他所想找的人儿,他便跟着众魂进城,来到了奈何桥边,顿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足以令他灼烫眼眸。 “荧儿。”记苹儿轻唤着他。 “额娘?”天,他的亲额娘怎会在这儿? “荧儿,快随额娘到一旁,你阿玛去帮你寻恋璇的身影了。”记苹儿拉着他躲到一旁的岩岸后头,只为了躲避巡逻的鬼卒。 “阿玛?”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被搞得一头雾水? 额娘和阿玛,他们为何会一起待在这黄泉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恋璇自另一旁的岩岸走出来,身后还跟随着一名身形伟岸的男子;玄荧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真的想不到,两人能有再见面的一刻,他真的想不到玄烨的话竟会是真的。 “快回去吧,免得误了时辰。”那名伟岸的男人开口,随后挽着记苹儿往回走。 “阿玛,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回去问玄烨吧!” “可你与额娘,怎么会在此?”玄荧仍是急切地问。 “这是阿玛犯下的错,故而阿玛必须陪着你枉死的额娘在狱间,直到我俩的罪行还清。”男子说着,脸上却仍满堆笑意。 玄荧怔愣地睨着他,这意味着额娘并没有背叛阿玛?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玄荧的双膝一屈,望着自个儿的阿玛与额娘。“孩儿拜别阿玛、额娘。”三个叩首之后,他便拉着恋璇往来时路跑。 “荧儿,你可要好好地对待本王的媳妇儿!”那男子不忘再嘱咐他一番。 “孩儿知晓。”他报以一个了然的笑,紧牵住恋璇的小手快步回到鬼门关,他知晓他这一生不会再放开这一双手,他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她。 才刚要踏出鬼门关,大门却突地关上,玄荧更加握紧他的双手。 “大胆幽魂竟敢放肆闯黄泉幽荫?”牛头马面手持链锁走向他们,却顿时发觉。“你不是二十几年前逃出黄泉的幽魂?好,这一次本座非将你归回冥府!” 玄荧冷凛地瞪视着眼前狰狞的鬼卒,邪气地勾着笑。“凭你们也想挡本王的路?全给本王退下!” 他暴喝一声,四周随即刮起一阵迷雾暴风,刮得眼前的鬼卒退到奈何桥边,他便以大掌击破鬼城大门,回首邪魅地望着一脸错愕的鬼卒们。 他回头对鬼卒魔佞地笑着。“这黄泉之地,本王爱来便来,爱去便去,你们谁也别想拦下!” 语毕,甫踏出鬼门关,赶在一往香的时间内,两人的魂魄一并飞回九重天外,而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的拥有她了。 “璇儿,别再离开本王了。”他紧拥着她的身子低喃着。 “只要王爷还要璇儿,璇儿便一辈子不离开王爷。”她含泪拥着他,没想到两人能够再相逢。 “为了你,本王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要的岂止是你的一生一世?”他邪气地笑着。“不够,一生一世抵不过本王对你的情。” “那璇儿便伴王爷生生世世。” “好甜的一张嘴,待回到阳世,本王非把你尝个够不可。” “可是孩子……” “只要本王要,多少的孩子都不成问题,你说是不?”他邪佞地笑得张狂,意味深浓,只等着回到阳世。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尾声 “皇上,玄荧与这汉女尚未清醒吗?”一直随侍在侧的巽帧,守在康熙的身边,正等着看这面玉镜的神奇之处。 “可别再唤她汉女了,这汉女将会是宣勒王府的福晋。”康熙像是料事如神,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不,或许该说,从一开始便是他策划而成的,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与他的预料一样。 “哦?”巽帧点了点头。“他总算是认了。不过,贵锦的事该怎么处理呢?这事可有一点麻烦。”他就说嘛,玄荧和那汉女的事,他怎么可能会看走眼。 “一点都不麻烦,朕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皇上不是要玄荧自个儿作决定的吗?”巽帧回想着。 “那是因为朕已没什么耐性了,故而一再干预,只是要他快点做出决定罢了。”康熙淡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玉镜。 “原来如此,是皇上圣明。”这样一来,他总算明白了,毕竟万岁不是无情的人。 “再过半刻,他们便会醒来,到时朕便可以把依附在他身上的魑鬼收下。”康熙望着玉镜,上头显示着他们已快回到阳世,便又把玉镜放到玄荧的额上。 “这玉镜真是这么神奇?” “这可是天机呢!”康熙笑着一张聪颖狡黠的脸。“巽帧,待朕将这魑、魅、魍、魉收回,为了赏赐你的忠心,朕会为你赐婚,你对荣微格格的心意,朕可全都明白。” “巽帧谢过皇上。”他为的便是这一件事,否则他岂会无故跑去玄荧与恋璇之间当个不识趣的第三者? “只待朕将摄政王所有碎裂的魂体收回……”他意味深长地凝睇着巽帧。 只可惜正沉溺于欣喜中的他并没有发觉,碎裂的魂体不只魑魅魑魉四魂,仍有一个主魂魔。 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