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欲恶男》 楔子 “我没兴趣。” 在电影公司内的公关部里,传来男人低沉不屑的嗓音,淡淡地不带任何感情,说罢,更是轻率地点上一根烟,眯起一双幽黑的眸子,透过袅袅烟雾望向眼前正努力堆起笑脸的一干人。 要他执导拍戏?那也得看他的心情,更何况,这是哪门子的剧本? 腥膻色十足,整本剧本从头看到尾,全都是入不了眼,且可媲美金瓶梅的煽情戏;偏还要他三点不露,纯艺术角度诠释这个题材,这未免也太瞧得起他了吧! “仲先生,这本剧本是本公司的制作群合力写出来的,主要是想为今年的国片市场打打气,我认为……” 电影公司的公关经理话还没说完,仲恂手一挥,唇角一勾,刻意拉出一抹戏谑的讪笑。 天啊!他未免天真得太可爱了。 他以为凭这种烂剧本,就可以复苏委靡不振已久的国片市场?凭这本他连翻都不想翻的剧本?“我没有和桓恺以外的人合作的兴趣。” 吐了口烟雾在公关经理脸上,望着他闪避不及,却又敢怒不敢言的侧脸,仲恂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感。 拍这种剧本,只会让他的知名度下降。 他可不想因为一支烂片子,让他如日中天的名望,如夕阳一般突地殒落在地平线下。 “可是桓先生不愿意为我们执笔,所以……”公关经理仍是努力地将董事长交给他的任务执行到底。 “既然桓恺不愿意,你又何必找我谈?” 仲恂凌厉的眸子一眯,心底没有和他再僵持下去的打算,将手中的烟捻熄,拍了拍坐得有点发皱的裤子,便打算离去。 “仲先生,你不要走嘛!” 才站直了身子,一直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女主角,立即嗲声嗲气地喊道,更一把扑上仲恂结实的胸膛,将丰满的酥胸贴上磨蹭,若隐若现的挑逗他的感官。 仲恂眯起深沉得透不出一丝光芒的眼眸,低头睨着这个剧本预定的女主角叶天,心底更是忍不住嘲讽这个典型的波大无脑的笨女人,八成又是用这副身体得到这次演出的机会。 凭这种只会出卖肉体、出卖自尊的女人,能够演好戏吗?能够振奋低迷的国片市场? 哼!他可不以为然。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嘴角微扬,眼底不见笑意,却仍是让眼前的叶天怔愣得忘了自己是谁。 他将她的身子推开,扬着客套的虚伪笑容,便往门口走去。可手才拉开门,尚未踏出门口,却突地停下脚步,邪魅的眼瞪大如铜铃,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一道飘然而过的身影。 是她!?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原来她也回台湾了,回到两人当年日思夜梦的家乡了! 仲恂瞪大闪动着激动痕迹的眼眸,望着眼前蓄着俏丽短发的女子。看着她如白玉般的玉臂正挽着一个男人,扬着粲笑如花的丽颜,宛如一颗绚丽的流星自他心头划过七彩斑斓的光痕,同时却也镌刻下难以平复的伤痕。 虚无缥缈间,思绪仿若抽离了身体,随着魂牵梦萦的俪影回到当年相遇、相爱的那一刻,以及幻灭的那一刻……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美国纽约 入冬之后的纽约,并不是那么寒冷,但是萧瑟的气息却足以挑起每个求学在外的游子思乡的愁绪。 站在小剧院里的仲恂,拉拉身上略薄的棉质外套,试图挡去一些自门缝穿透的寒风,心中不断地嘟哝着:该死!既然想当长腿叔叔,好歹也要当到底! 望着自己已然龟裂的指尖,仲恂更是忍不住抱怨无情的裴令慊,既然好心地让他到美国学习导戏的经验,却又残忍地不给他任何补助,就像把他丢到国外,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算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有机会到国外留学,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即使他现在只是一个打杂的场务,但可以在一旁看着剧场导演如何导戏、搭景,指导出一场场令人喝采的戏剧,也算是一圆他的梦了,冲着这一点,他就该感激裴令慊了。 “喂!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舞台前的舞台助理回头吼向失神的仲恂,不悦的双眼直瞪着他。“为了这一次公演,大伙儿是忙得人仰马翻,你竟然还有时间在那里发呆!” “对不起!”仲恂回过神,旋即往前几个小跑步,迅速地奔回后台,眼角却瞥见一道突然闪现的身影,脚步一停,却已来不及,只好硬生生地将那道身影纳入自己怀里,好让自己承担所有的冲击力。 背部狠狠地撞向木板地面,发出一声轰然巨响,令他闷哼了一声,旋即又赶紧坐起身子,想要扶起撞在他怀里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他好像从一大早便一直在向人道歉? “唔……” 细细的娇吟传来,抬起的一张小脸上布满痛楚,滟尽的眸子里含怨挟怒地指责着他。 “有什么事一定要这么急吗?又不是赶着要去投胎。”夕淳揉着额头,怒瞪着眼前害她跌得一身狼狈的冒失鬼,却惊讶地发现他是个黑发黑眼的人,在这个陌生无人情味的异乡让她倍觉亲切。“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是”仲恂来不及多说,身后又响起舞台助理的怒骂声。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舞台助理一把将仲恂拉起,横眉竖眼地瞪着他,但一望见他身旁的夕淳,立刻敛下怒气,摆出一张虚伪奉承的笑脸。“小淳,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 夕淳微垂着头,将长发拨到耳后,只敢怯怯地以眼角瞄眼前一脸愧疚的男人。 几绺略短的发丝悄悄自额前垂落,其余乌黑的头发则被整齐地束在脑后,鲜明地勾勒出一张刚毅的轮廓,凸显出霸气的眉和一双冷飒犀利的眸子,还有紧抿着不服输的唇。 他……没事吧?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到后头去帮忙整理道具!” 舞台助理的大嗓门一声虎吼,令所有在后台的工作人员不禁将视线投到他们身上,灼热地烫伤了仲恂的自尊心。 但是,他又能如何? 仲恂咬着牙,硬是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气,头一低,旋即自夕淳的身边闪入后台,瞬地隐没在层层布幕后。 自卑的心只期待着未来,还来不及触及那份初萌芽的情。 ??? 几日后。 “喂,你还有没有挨骂?” 刚排完戏的夕淳站在正在收拾舞台道具的仲恂身旁,一双晶莹的水眸直盯着忙得不可开交的他。 其实,在这个梦想的城市里,不只聚集着黄种人,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种,大家全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来,当然,她也是。所以她相信,眼前这个卖命工作的男人也不例外。 场务这个缺已经被搁下很久了,因为这个工作实在和打杂没两样,而对一个想到舞台上实现梦想的人,这简直是一种侮辱,所以一直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工作,直到他来到这里为止。 她对他……非常有兴趣。 仲恂抬起眼睨了她一眼,随即又埋首在手里的工作,大手迅速地解开道具门板上的螺丝钉,连抬头再多看一眼都嫌多余。 “喂!你叫什么名字?”这一次她没说英文,直接以日文试探他的国籍。 “我不是日本人。”仲恂冷淡地回看,不愿意给她太多讯息,刻意地拉开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他很清楚自己必须赶紧学成归国,不该拖延了回国的时间,更不想沾惹上无谓的麻烦。 夕淳轻笑一声,晶莹的眸子里迸射出灿烂的光芒,心里很高兴他终于对她的话有反应了。 真是值得庆祝,一连数天下来的努力,总算让他对她开口说话了,不再只是不理不睬。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日本人。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说的是中文,可不是日文啊!” 不过……她好像开心得太早了。 方才的回话仿若是一块大石头沉下大海,旋即被海浪冲走,而他仍是埋头整理他的道具,对她所说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她猜想,他八成只是把自己当成一只恼人的苍蝇罢了。 “你来这里多久了?”任凭仲恂的漠视不理,夕淳仍不死心地问着,不过回答她的还是无尽的沉默,听不到任何声响。 夕淳眯起美丽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埋头苦干的模样,望着他又长又翘的睫毛,望着他不听话的发丝滑落额前,望着他干冷得龟裂的手指,因不断修理道具而微微渗出血丝。他……不痛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双白嫩的小手轻抚过他忙碌的双手,将他冰冷的大手包围住,蓦然感到无来由的心疼。这里的每个人都苦,为了梦想不断地自我充实,不断地想在这片现实的领域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不关你的事。”仲恂的心倏地漏跳两拍,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那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好暖、好软,那是他不曾碰触过的。 他是个孤儿,所以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摸过女人的手,更不曾与哪个女人如此接近,这令他有点受宠若惊。 “很痛吧。”这是句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任谁见了这双渗血的手,都不难感受到他所受的痛楚;他令她心疼,令她不舍,令她想多接近他一些,令她想再多了解他一些,但是他不断地抗拒,别说把心房打开,他甚至不让她瞧见他的脆弱。仲恂一愣,随即将双手抽回;移开黝黑的眼眸,不敢再望向她,不敢让她知道自己一颗孤寂的心正为她的举动而激荡。 “你都是这样拒绝别人的关心吗?”夕淳微侧着脸看向他,任由乌黑的长发滑落膝上。 这是一个各色人种杂处的天地,小小的舞台里包含着各种心情与执着,但梦想却是一致的,全都是为了理想实现的那一天。 成功与否是一回事,但像他这样把自己缩入自己世界里的人,要如何在这一片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挣破蛹茧,羽化成斑斓彩蝶呢? “你这么问吗?”仲恂答非所问地避开她毫不掩饰的关心。 是的,他一直都是这样回避着他人不必要的关心,抗拒着他人令他不知该如何接受的温暖。 从小到大,他一直这么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所以他不习惯付出,更不习惯接受;而至今令他真正接受的,也只有裴令慊那不容拒绝的盛情,其余的他无福消受,也不愿接受。 “你今年几岁?”只要他肯回话,即使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甚至是伤人的拒绝,她都无所谓,因为她只是想引他开口说话罢了。 等了半晌,仍是不见他回应,夕淳淡淡地笑了,小手悄悄爬上他的额际,拨开遮去他俊颜的发丝。 “你为什么不朝幕前发展,反而从事幕后工作?” “关你什么事?”仲恂无奈地挥开她无心的勾引,捺着性子道:“你做你的女主角,把你的舞台守住不就得了,何必管到我这里来?” 他微愠的眸子一沉,抬眼望向她,蓦地被她脸上盈满的笑意攫住。 “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耶!”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对她说这么多话! 夕淳娇艳的红唇无法遏抑地扬起深深的笑痕,黑白分明的水眸乍然迸射出眩人的光彩,令仲恂心头蓦地一震,难以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 如果不是因为几日下来的相处,知道她是一个非常纯真的女人,只怕她现下的举动,会让他把她错当成花痴。 他多说一点话有这么奇怪吗?他又不是哑巴。 “你应该也知道我是最近才由好莱坞到纽约进这个团,所以……”夕淳全然不把他的反应看在眼底,径自高兴地说:“你知道哪里有房间出租吗?不需要太大,只要有卫浴设备,房子不要太旧,房东又好相处这就可以了,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她现在也还不确定,惟一确定的是她想接近他,竭尽所能地打开他的心房,攻破他似铁般的防卫,而且也可以为自己觅得一处栖身之所,有什么不好? 其实住在剧团朋友家倒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要她每天看那些不堪入目的惹火场面,她怕哪天自己会喷鼻血而死。 仲恂有点难以接受她的无厘头,移开自己恢复淡漠的目光,专注于整理手上的道具。“我想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若是她想在这个异乡找个依靠的话,她八成是找错人了,因为他没钱没势也没家人,他一无所有,没时间陪她这种能够游走美国各地的大小姐。 如果她够聪明,应该知道在这个剧场里的黄种人中,就属他最穷了。 “为什么帮不了?”夕淳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更是诱惑地将身子往他靠去,像是勾引也像是开玩笑,令他看不出她的目的。 她挑起眉头,极有自信地抿唇低笑,慧黠的眸子像能看穿他的胸膛,狠狠地攫住他的心。 “你想玩游戏吗?”仲恂轻叹了声。 “你想玩吗?” 夕淳不只要玩游戏,还想玩玩他的人生。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所说的话的意思?”他蹙紧眉头,冷峻的眼瞳直看向她。 女人,他不是不懂,若纯粹为了玩游戏而招惹他的,他可以照单全收,但他不相信她会是那种令他作恶的女人,更不相信她是个滥情的女人,毕竟她是那么地脱俗绝尘……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没有兴趣?”夕淳挑衅地望着他。 她才是游戏的主控者,所有的规则由她订定,而游戏的过程与结果,更是由她决定。 ??? 游戏? 这算哪门子游戏!? 先是大咧咧地搬进他的房里,以同居为美丽的谎言欺骗他应允,一旦进入既定的游戏规则里,她却旋即将他推下房内惟一的一张大床,更是荒谬地要他睡在地板上,吃他的、用他的,一副准备赖定他的模样。 这应该是一场男欢女爱的销魂游戏,为什么他会落到睡地板的命运? 晃眼一过,已经快一个月了,眼看即将进入最冷的寒冬,她居然还狠心地要他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这根本是诈欺! “夕淳,你今天要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受不了了,男女同居一室,却什么也没做,这不是他的处世风格,但是他的理智又不允许他未经她的同意而侵犯她的身体,逼得他只好夜夜做柳下惠,让全剧场的人眼红妒忌,甚至恶言中伤、冷嘲热讽他的桃花,又有谁知道这种桃花不如不要的好。 “说什么?” 夕淳钻进暖暖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瞅着他。 “说……”这要他怎么说?!他没有气到抓狂吐血,气到郁闷而死,已着实地佩服自己。“这就是你说的游戏?”想把他活活气死的游戏? “我所谓的游戏指的就是心理战术,谁先认输,谁便归对方差遣。”夕淳望着他目眦尽裂的模样,强忍住几欲笑出来的冲动,努力佯装什么都不懂的无辜表情。“难不成我忘了告诉你了?” 仲恂一愣,随即回神又问:“我能不能知道你的身世背景?”他怀疑她是狐狸,而不是狐狸精。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先把你的身世背景告诉我,才算有礼貌。”她煞有其事地说。 仲恂隐忍下火气,对于她的回答,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说真的,想知道彼此的背景,只消到剧场调出个人资料查看便成。当然,这件事他已经做过了,他相信她一定是知道他是个孤儿,犹如他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两人的地位是平等的,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卯足全力打拼。 然而,她偏可以无厘头地对他说着八竿子打不在一块的话,理所当然地闯入他的世界,成功地让自己不用去面对纽约的严苛现实,令他大有想一把将她掐死的冲动。 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自己吃错药,胡里胡涂答应着帮她忙的那一天。 如果相遇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缘分,那他跟她之间真是莫名其妙的孽缘。 从他在剧场不小心撞到她那天起,她便想尽办法要赖上他,直到真的赖上了,他就落得人财两失的命运,让原本就捉襟见肘的他,更加是穷得快被鬼捉去,偏偏他又狠不下心赶走这个明明大他两岁,却很喜欢装可爱的可恶女人。 他是不是该自认倒霉地归罪于流年不利?尽管他从不相信这种命运的东西。 “别想了,早点睡。” 夕淳大小姐果真毫无愧意,打了个极不雅的呵欠后,懒懒地将自己整个埋入温暖的被窝中,全然当他不存在,当然,更不当外头的冷风是一回事。 仲恂瞪大了向来淡漠的眼,不敢置信一百零一回合的战役又是一样的收场,一个月来的寒冷夜晚,他就这么瞪着敢怒不敢言的大眼入睡,而她则是安稳地窝进温暖的梦乡里。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男人?尽管他小她两岁,但能做和不能做的事,他全都做过了。难道她对自己的容貌没自信?不,依她的傲慢与自大,他还比较相信她是笃定他不敢对她做出逾矩的事,摆明是吃定他了。 叹了口气,仲恂仍是安分地躲进惟一可以为自己驱寒的睡袋里,不甘愿地闭上眼眸,等着睡虫带他入梦乡。 或许是习惯了寂寞的陪伴,也或许是因为从不曾有人敢像她这般恣意地闯入他的生活里,所以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难以接受并不代表他不能接受,就像已经习惯在黑暗中,乍然的光亮总是会令人无措。 不过,无措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在他心中放肆地奔窜,狂妄地燃亮每一处阴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恂,我被选上了!”一打开房门,夕淳恁是自然地,仿佛她原本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般地飞扑入仲恂的怀里,清丽的娇颜上盈满喜悦。 “女主角吗?”仲恂淡淡地笑着,仿佛这早已是他意料中的事。 今天的试角之后,由于仲恂还需要打工,所以就先行离去,并没有留下来等着导演公布这次公演的角色分配。 “那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夕淳细眉一挑,不可一世地说着:“我可是未来的影后,尽管我现在还在小小的剧团里,为了一个小小的角色而雀跃不已,但是我知道,我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仲恂望着她的侧脸,打从心底赞叹她的绝丽,更是深深地为她的自信而折服,却也无意中为自己的无能而叹息。 “怎么了?”没等到仲恂的讪笑,夕淳不禁歪着头瞅着他,敏感地感受到他的不同。 “没事。”他淡笑着,却将她自身上拉开。 才怪!夕淳可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他,随即又像只毛毛虫似的贴向他。 “是不是因为你这一次没有机会分配到更好的工作,看我当上女主角,所以你不高兴?”她抬眼望向他闪避的眸子,毫不保留地敞开心问。 她学不来勾心斗角,更不会权谋算计,若说她有心机城府的话,倒不如说是对他的企图心。 或许是因为她很早便来到美国,在这一段日子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学会了美国式的思考模式,所以她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当她想要做什么、说什么,她会立刻与对方沟通,不过仲恂除外,因为她对他有企图。 但是企图归企图,她可不愿意让甜蜜的两人世界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而被迫告一段落,这种结果她一点也不乐见。 “不是,我只是……”仲恂烦躁地闪避她的目光,不愿面对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拉愈远。 “给我收起你那无聊的自卑!”不等他继续支吾其词,夕淳毫不客气地点出他的脆弱。“我说过了,你当导演,我绝对会是你第一个女主角,甚至是最后也是惟一的女主角,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我只是……”烦躁地爬梳过过长的发丝,仲恂仍闪避着她如星辰般桀亮的眼眸。 “我问你,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豪爽惯了,夕淳毫不犹豫地指出事情的症结,打破这种暧昧不明的分界。 她受够了这种扑朔迷离,却又暧昧不清的关系,现在她要跟他要一个答案,或许他并不如她喜欢他那么多,但是她可以等。 她说过她有足够的耐心等他坐上导演椅;当然她也有相同的耐心,等待他学会爱她,回应她难以遏抑的一见钟情。 “我们……”他不知道,她可以算是最棒的伙伴,最佳的良师,最贴心的朋友,最……心灵相通的伴侣? 他学不来处理这种纷乱的情绪,一如他厌恶他人介入他的生活,可是……她不同,她在心目中是绝对不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的,但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夕淳闷闷地说,心头有沉重的挫折感堆积,令她难以释怀,尽管这是她意料中的事。 “男女朋友!?”仲恂瞪大了眼,心头震撼不已。他们可以是这样的关系吗? “不行吗?”夕淳微怒的眸子瞪着他,大有泼妇骂街的气势。“难道你认为我不够格,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仲恂猛地笑了,笑得放肆而狂妄。他以为她是看不上自己的,所以他很识趣地不接近她,试着要自己抹淡她在心中的分量,试着让自己不在乎她,试着要两人成为普通朋友,想不到…… “你笑什么?”夕淳眉一挑,准备开骂。 猝不及防地,狂乱的吻落在她毫无预警的唇上,滑溜的舌探入她口中,疯狂地燃烧着喜悦的热情,不断以舌尖挑动她的回应,不容拒绝地直探入她的灵魂深处,感受她真切的情意。 良久,仲恂结束了吻,望着她迷醉的眼瞳,邪气地舔了下她红肿而轻颤的唇,问道:“如果我们真是情侣,你认为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来证明我们的感情?” 天晓得他是多么地雀跃,多么地难以置信她居然是喜欢自己的,喜欢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但这确实像极了她会做的事。 “我不知道,我要睡觉了。”太激情了,只有夕淳自己明白,她是用多大的傲气撑起这张故作老练的脸。 “你该不会是处女吧?”望着她失措的反应,仲恂突然一问,而正走向床铺的夕淳也为之一愣,空气登时沉闷得犹如低气压压境,即使外头正刮着可怕的冷风。 “罗嗦!”夕淳背对着他,即使她立持镇定,但就连耳根子也背叛了她的意志,烧烫出一片红晕。不会吧!看着她的反应,仲恂惊愕不已。 ??? “告诉我!” 待仲恂回过神,将缥缈的思绪由亘古的时空抽回时,眼前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俪影早已不在。他立刻粗暴地拉开又黏在自己身上的叶天,劈头就问了一句令她不知该做何反应的话。 “什么?”叶天眨眨大眼,不懂他方才飘远的视线怎么会在刹那间回到她脸上,又问着令她一头雾水的话。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仲恂蹙紧眉头,不耐地再问一次。这个白痴女人最好别再问一次白痴问题,否则他会让她彻底地消失在这个圈子。 “她?”叶天虽然不懂他为何这么问,但光是看到他森寒又骇人的目光,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连忙回答:“她是我们公司的美术指导,而她身旁的男人则是她的老公,也就是我们电影公司的董事长古苍辉。” 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叶天只好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岂料—— “老公?”仲恂喃喃地念着,咀嚼她话中的意思。 老公!?难道她嫁人了?她离开他嫁人了?她居然回台湾嫁人了!?既然如此,她当初为何要离开他? 既然她不打算再当个耀眼的戏剧人,她为何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为何不告而别,为何一声不响地自他身边逃开? 为什么? “仲先生?” 望着他愈发阴冷的漠然神色,叶天不自觉地缩回自己的手,却感到手臂上传来他暴戾的手劲,毫不怜香惜玉地留下一个瘀痕,疼得她泪水快要溢出,却又骇于他愤怒的神情而不敢反抗。 “怎么了?”一旁的公关经理见他的举动有些古怪,不禁赶紧上前救人,免得他无心地伤害了公司即将要力捧的女主角。 “我要怎么找到她?” 邪魅的眼眸直视着前方,不带情感地问着惟一明白他所问为何的叶天。 “谁?”公关经理不明就里地问着他没头没尾的问题。 “说!” 仲恂低声催促,黝黑的眼眸宛如不见底的井,不带情感,更不用希冀他会产生任何怜惜的情绪,双手更是无情地加重力道。 “你只要每天到我们公司来,就可以见到她了。”叶天蹙紧眉头,泪水已然难抑地滑下面颊。 仲恂眉一挑,大手一松,旋即快如一阵狂风地离开,留下满室的疑问。 “你们到底在说谁?”公关经理已经有点沉不住气,看到仲恂迅速离开之后,他终于向叶天问起,还得无奈地安抚她的情绪。 “夕淳。” 叶天闷声说道,泪水仍是不断地滑落,因为仲恂对她的美丽视若无睹,更因为震慑于他突来的狂佞邪魅。 她不知道他问起夕淳的目的为何,但既然他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她得不到的道理。 ??? 几坪大的小房间里传来轻喃不断,与窗外的呼啸冷风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不要乱碰我!”夕淳感觉到仲恂的大手不安分地爬上她敏感的胸脯,立刻一把将他推开,拒绝他更进一步的无礼。 她让他睡在床上,可不是因为他可以随便地摸她,而是不忍心他继续窝在冰冷的地板上度过寒冬,岂知他居然如此不知珍惜,仿佛心里只想着这件事,令她难以对付。 “为什么我不能碰你?”仲恂压根儿不把她的抗拒看在眼里,大手仍是放肆地抚上她的酥胸,隔着柔软的睡衣,摩挲着她尖挺的蓓蕾,霸气却不失温柔。 他够君子了,即使在她傲慢的告白之后,他仍是谨守本分,等待两人之间的感情黏腻到分不清彼此的时候,但是或许是他不够积极,所以才让她感觉不到他的热情,感觉不到他渴切的需求,所以…… “恂……”夕淳推不开他强硬的钳制,索性侧过脸去,不让他看见她满脸的羞涩与无措。 她不是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而是……自己的年纪比他大,也傲慢惯了,总是喜欢表现出一副比他还世故的模样,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还不经人事的话,那不是很丢脸吗?亏她一直假装经验丰富,甚至总是佯装不在意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蓄意勾引他。 能把自己交给自己喜欢的人,可以说是一件相当值得高兴的事,毕竟那是两个相爱的人因爱而结合,不是吗?不过,她总觉得这么一做,肯定会在他面前完全曝露自己的缺点,往后她再也不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地吓唬他了。 “淳,不要抗拒我。”仲恂拥紧她,不容拒绝地吻上她红嫩的唇,霸气的舌狂恣地探入她的口中。他不想再做柳下惠了。 “不行、不行……” 夕淳摇首,迭声抗拒他魅人的诱惑,却抗拒不了心底深处的渴望。 “为什么不行?”仲恂压根儿不理睬她欲拒还迎的举动,径自放荡地笑了两声,随即将她的身子一拉,落入他怀里,趴躺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他的大手擒住她的后脑勺,狂恣地将她压向自己,疯狂而迷乱的吻上她,大手更快速地褪去她的衣衫,粗糙的拇指滑向她挺立的粉色蓓蕾,引起她一阵莫名轻颤,不禁娇吟一声。 “恂,不要……”微胀的酥胸无力地贴靠在他结实而炙人的胸膛上,令她赧红了小脸,只能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怕自己泄露了底细。 怪了,以往只要她拒绝他的求爱,他总会贴心地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拥着她入睡,为什么今天晚上他会这么放肆? 仲恂不理睬她,大手更是狂妄地探下她的下身,拉扯着她的睡裤,寻访她迷人的温热魅惑。 “恂……” 即使蹙紧了眉头,仍止不住夹带着羞怯与失措的泪水盈眶,遏抑不了像是因期待而起的颤栗。仲恂轻喘了声,将她的身子往上移,伸出湿热的舌舔吻着她丰盈的酥胸,望着雪白的肌肤熨上淡淡的玫瑰色,望着羞涩的蓓蕾在他的魅惑下更形挺立,一股火源毫无预警地自下腹部往上袭来,狂烈地咬咽着他的理智。 他大手一拉,天地换位,随即将她压制在身下。 “恂——” 夕淳惊叫了声,小脸艳如七彩晚霞,潋滟的眸子含春带醉,小手不断地推着他不动如山的身躯,不敢置信他的放荡不羁。 “你还是处女?” 他知道她一定还是个处子,否则她的吻不会那么生涩而僵硬,否则她的反应不会那么惊惶无措。这个认知令他开心,更令他可以为了她,压抑自己的渴望,只为了疼惜她的纯真。 “我不是!”未经大脑的话蓦然窜出她的口,随之而来的是冰冻的氛围和他鸷猛而诡邪的目光,还有自己乍停的心跳。 “你不是?”他搞错了吗? “我……”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她解释,但一切全隐入那张霸气的嘴里,几番挣扎,仍是脱不了口。 仲恂冷冷地看着她,满腔激情尽退。他不该在意她是不是处子,毕竟那是在遇上他之前的事,但是……他真的很在意,在意到底是谁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到底是哪个男人碰过这一副柔软的身躯? 他蓦地拉开她的双腿,残酷地进入她体内,引起她难抑的呼喊…… 寂寞令人心慌,孤独令人渴求温暖,无依让他想得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体温,然而拥抱她,则是因为这颗为她悸动的心。 是因为爱……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一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夕淳用不着抬眼也知道是当家的仲恂总算在她扒进最后一口饭时回来了。 等不到回应,便感觉身后袭来温热的胸膛将她环住,令她蓦地一惊,心底直以为他又想……现在可不行,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了,所以…… “怎么了?难不成是当上了旁习生?”她浅抿着唇笑,小手不经意地置在尚未隆起的肚子上。 “你猜对了。”掩饰不了喜悦,仲恂探过身子在她的唇上烙下深情而火热的吻,激扬而狂野。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长发,热情而放肆的吻滑至她的颈窝,啃咬着她细致的锁骨,眼看即将要袭上微微发胀的酥胸…… “你不饿吗?要不要吃饭?”夕淳技巧性地闪躲着,不让他不经意伤害了肚子里刚成形的宝宝。“我饿了,好饿……” 他压根儿不管她有意还似无意的抗拒,极尽所能地挑逗她,不管是言语上的勾引,还是肉体上的诱惑。 “不行!”她突地将他推开,斩钉截铁地拒绝。 仲恂蓦地一愣,随即眯起炯亮的眼眸古怪地瞅着她问:“为什么不行?”天,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拒绝过他,他还以为他已经远离那段惨澹的日子了。 “我……”夕淳咬着下唇思忖了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恂,如果我有了,你觉得……” “有什么?” “有……”她羞涩的眸子飘了飘,强作若无其事地说:“有宝宝啊,你觉得怎么样?” 她已有觉悟,若是他要她安分守己的当个孕妇,她也会规规矩矩地当个准新娘,等生下孩子后,再接续她毫不冲突的梦想。 “你是说如果,还是真的?”仲恂的神色一沉,黝黑的眼瞳像是无光的夜幕微微透着诡魅的黯淡。 夕淳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这种气氛与她的希冀有着极大的落差,但是事到如今,她不打算再隐瞒。 “我有了。” “把孩子拿掉。”想都不用想,他冷淡的口气直接否决她的冀望。 “为什么?这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要?”她无法理解,真的无法接受他为何恁地无情。 “我不是不要,而是现在不能要。” 他的机会才刚来临,好不容易才拥有能够一展长才的机会,而且她也即将展开另一场公演,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孩子?他不是不喜欢小孩,但是现在的他和她不能有孩子的羁绊! 仲恂紧握着藏在外套口袋里的小盒子,强迫自己迎向她心痛欲死的娇颜,只见她不断地几个深呼吸,企图强压下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了。”淡淡的,仿佛她好像真的不在意似的。 “淳……” “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淡淡地笑着,微微勾起唇角,轻易地掩饰正在淌血的心。 她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 睡梦中蓦地惊醒,一身沁冷湿意。即使睁开双眼,看见的仍是那张凄然却绝美的笑。 她是个最棒的演员,即使在他无情地拒绝后,她仍然可以摆出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让他安心的以为她会一直待在他身边,而不是在隔日回家后,令他措手不及,再也寻不到她的踪影。 躺在柔软的床上,仲恂大手一探,拉开床旁的柜子,拿出一只已褪色的小盒子,望着里头那枚刻着她名字的戒指;虽然不是极珍贵的钻戒,但这枚戒指也花费了他当初一个月的薪水。 但是物换星移,这枚戒指依然放在他这里,仍是落寞地躺在这只盒子里,没来得及交给她。 离开他之后,她到底是怎么过生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有留下?而她又是何时回到台湾的? 他知道她也来自台湾,但是却对她的背景一无所知,只知道在纽约,那一个寒冷的冬季,他们相恋相守却分离…… 他不是没想过要找她,但在那个时候,要他从何找起? 他甚至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朋友,甚至不知道她来纽约之前,待过什么地方、认识过什么人,即使他问遍了剧团所有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答案;不知道是大家蓄意隐瞒,还是她真是个飘泊不定的浮萍? 然而,她现在已在他双目所及之地,不再只是梦里虚无不实的幻影,他自然不会再让她自他身边逃开,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知道这七年来,她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背叛了他的爱嫁给别人?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知所措且不懂得应变的男人,更不是那个让剧团里的人任意吆喝、默默无闻的小子了,他可以给她当初所不能给她的一切,更可以为她实现她的梦想。 ??? “我不答应。” 经纪人裴令慊的办公室里,淡淡地传来一声驳斥!像是一阵春风,柔媚而轻盈却又隐含着不容挑战的严峻。 “为什么?”站在办公桌旁的仲恂不明就里地问。 该死!今天真是他的倒霉日,为什么他一到公司找桓恺,却让他碰见许久不曾出现过的裴令慊?最令他火大的是,这个许久不曾干涉过他们工作的裴令慊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面阻挠他? “我已经帮你研究过了,这一家电影公司的规模小倒还没关系,戏组配合度差也不打紧,就差在那一本不堪入目的剧本。”裴令慊不知是打哪儿得来的情报,居然将这一笔合作案的前后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 “我不赞成你接下这个工作,是不想让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因此而有了污点,更不希望我的不闻不问落人口实,说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经纪人。” 裴令慊头头是道地说着,唇边还不时勾起深刻的笑痕,然而语气中却有不容忽略的警告意味。“你这算是哪门子的经纪人?”仲恂嗤之以鼻。 当他真的有问题想找他时,不论他上天下地,硬是让他找不到他的行踪,可当他已经习惯他的放任态度后,他偏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硬是不把他的意见当意见,仍把他当作是当年那个不懂世事的小男孩。 “我做得不够好吗?”裴令慊挑了挑眉,深沉得令人猜不出心思的眼眸直盯着他。“当初桓恺从银光幕前退出时,我也替他安排了出路,也让他跟你合作,再配合咱们公司创意十足的剧组,可真是风靡了整个演艺圈,更是让你自纽约的舞台回到台湾,再由台湾进入好莱坞,你说,这不是我的功劳吗?你们有今日,难道我不能居功吗?” “是是是,全都是你的好本事!”仲恂无力地随口应了他一声,不打算跟他瞎扯下去,更没时间听他发表他的丰功伟业。 “所以,你必须听我的,才能把你现在的地位保持住,知道吗?”裴令慊向他眨了眨眼,继续说:“乖,听大哥的话,大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你什么时候又变成我的大哥了?”翻了翻白眼,仲恂连一点和他抬杠的力气都没有。 “唉!我三年前不就说了吗?”裴令慊翻着手上自动找上门来的合作案,淡淡地说:“你们还很小的时候,就被我领养,由我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现在要你们叫我一声大哥,一点也不为过吧?” 黝黑的眼眸狡诈地闪动着邪魅的光痕,不断游移着,却不曾停留在仲恂和一旁的桓恺身上。这件事有太多的秘密,而现在不是让这些秘密曝光的时候,若是可以,他会把这些秘密带入坟墓里,永远不让世人发现。 “真搞不懂你怎么会这么无聊,在那么小的年纪就领养一群不相识的小孩子,而且一次领养就领养了六个,真是疯了,钱多也用不着这么花法。”仲恂不以为意地说,丝毫没察觉裴令慊脸上疾闪而逝的愀然。 “那是我的善心。” “少来!八成是你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所以必须先替自己积点阴德,免得下了地狱,只能乖乖地受刀山油锅之苦。” 在裴令慊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心底的话,用不着担心这个好心的长腿叔叔会无情地伤害他;实际上,裴令慊这个魔头自然是知道他们六个人私底下对他的偏见与猜疑,可是他却不以为意,甚至可以与他们谈笑风生,全然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兄弟一般。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理。”裴令慊煞有其事地点头,而后笑脸一敛,仍坚持自己的决定。“总之你要记得,我不准你接受那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更不许你私自拖着公司里的戏组跟去。” “放心吧!我没那个本事违逆你的意思。”仲恂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便打算拉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桓恺往门口走去。“何况,忻和又不在,恺又不愿意帮我,而惜这阵子也忙着电视台的案子去了,我要到哪里去拉剧组?” “那就好。”裴令慊愣了一下,望着仲恂与桓恺准备离开,不由得像个老妈子似的又叮嘱了句:“记得别背着我签下合约,否则大哥我会很生气哟!” “知道了。”开了门,仲恂随意回了一句。 开玩笑,让他操纵自己的事业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难不成他连他的终生大事都要干涉吗?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这件事用不着裴令慊费心。 ??? “你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会基于什么理由,一口气领养了六个年纪只比他小一点的孤儿?” 吃完了商业午餐,仲恂很自然地点起一根烟,眯起眼睨着他对面近年来一直奉行着沉默是金的桓恺。 啧!真是的,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桓恺整个人都变了,自一个口齿伶俐的潇洒男人变成了个默不吭声的自闭症患者似的。 “大概是他老子有钱,才会放纵他干这种蠢事。”桓恺浅尝了一口冰咖啡,不甚在意地回道。 “可是我们从来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有钱的小开,更何况,如果我是一个有钱的小开,我也不会干这种蠢事。”太可疑了!的确,在他们和裴令慊之间存在着太多的疑点。 “或许这不过是他的投资事业罢了。”桓恺仍是没什么反应。 “恺,你还在想三年前的事吗?”望着他不愿多说的模样,仲恂的目光不觉一沉,心疼这个事业上的好友兼好伙伴。 “能不想吗?我真的亏欠她太多了。”桓恺淡笑,虚空的视线飘得好远。“就像你,你能够不想吗?你能够不想那个你最爱的女人?” “我?”仲恂邪气地勾起笑,表示自己已经跳脱出可怜男人的行列。“我已经不用再想了,因为我知道她在哪里。” “夕淳?” “是的。” 仲恂用双手托着脸颊,得意的视线缓缓自桓恺身上飘离,往他身后延伸而去,停留在人满为患的餐厅,蓦地看到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俊美的脸不觉一僵。 “怎么了?”桓恺注意到他骤变的神色,循着他的视线往后望去,只见到一道背对着他的倩影,正与另一个男人打情骂俏,两人好不亲密;回头再看向仲恂的脸,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森冷而诡邪。 “是她。”冷鸷的寒眸直盯着她的背影,动也不动一下。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八成是命运的牵引吧,否则他怎会幸运得尚未找上门去,就又见到她的身影? “我过去一下。” 仲恂丢下这句话,旋即站起身,昂然而倨傲地走向恒恺身后的座位,劲瘦伟岸的身形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是……”刚点完餐的古苍辉蓦然感受到一道不友善的视线,一转头就对上仲恂诡邪却又漾着笑意的眼眸,不禁一愣。“仲恂!?” 古苍辉的话一出口,坐在他对面尚未抬眼的夕淳身形不觉一震,随即又恢复一贯的静默,但那刹那间的反应,却逃不过仲恂犀利的眼。 “真巧,原本我打算要到公司去和你谈谈这一次的案子,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你。”仲恂笑容可掬地睨着他,随即将视线移向仍低着头的夕淳身上。“这位是……” “她……”古苍辉还来不及说,就被一旁的夕淳打断。 “我是他的老婆。”夕淳漾着甜蜜的笑容,毫无畏惧的视线看向仲恂,再移回古苍辉身上。“苍辉,我是不是你最爱的老婆?” 她娇嗔地问,身子更是横过桌面,将双手抚上古苍辉有点不解的脸上,纤纤玉指在他唇上滑动,极其亲密的举动,但是这只是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暗示,夕淳在暗示他配合她演戏。 “老婆,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会不会太热情了?”古苍辉像是领悟了夕淳的暗示,自然地与她对起戏来,演得似真乱假,令仲恂看不透其中虚实。 仲恂咬牙沉住气,一双凌厉的眸子瞅着如他记忆中明艳夺目的红玫瑰,热情而自然,奔放而不矫揉造作,绝艳得攫人心魂,脱尘得掳人神志,令他忘不了她离去时那抹凄然而绝望的笑。 “你不记得我了?”仲恂冷厉的目光不曾自她身上移开,即使她正对一个他不熟识的男人展现她的魅力。 他将双手撑在桌面上,噬人的眸子灼热地熨烫着她的心。 “我该认识你吗?”夕淳微扬着小脸,唇角勾出一抹迷人的笑,澄澈的眸子毫无退却与畏缩。 “你是夕淳吧?”仲恂低问。 “我是啊。”她甜甜地笑着,双眸仍勇敢地对着他,好像她真的不认识他似的一派自然。 “你不记得我了?”仲恂难以置信地再问一次。 不可能的,她怎么会不记得他!? 她的眼眸坚定不移,毫无怯意,更没有逃离他多年后,初见的惊愕与闪躲,反倒是一脸无辜,硬是把两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她是夕淳,她明明是夕淳,但是她的眼里却坚定地告诉他,她并不认识他。 怎么可能呢?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曾经想共度一生的女人,他岂会认不出来?他岂会分不清真伪? 难道她失去记忆了?还是她不愿让他在她丈夫面前戳破她的过去,免得让她的婚姻破裂? “我从来没见过你。” 一字一句,她的嗓音如以往般甜蜜地深镌他的心,却夹带着令人心痛欲死的残酷断伤了他的灵魂。 “真的?!”他不相信。 如果她不是失去记忆,如果这只是演技的话,那她的演技就真是太令人赞赏了,令人不得不相信她的无辜。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我,但是我确定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夕淳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让微颤的双手露出了她的破绽。她是个天生的演员,即使她早已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但是深植体内的热情,却足以把真心掩入灵魂深处,只让伪装的情绪显露在外。 “你没有到过纽约,没有在那里与一个叫仲恂的男人相恋相爱?”他不死心,执意再问一次。怎么能死心?要他如何死心? 那样一段虽不算长,但是却缱缱缠绵的爱恋,岂能只因为她的一句不相识而将一切抹灭,就像那一段日子不过是一场梦? “我去过纽约,更待过美国好几个地方,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仲恂先生。”夕淳脸上的笑意渐僵,但是她仍发挥精湛的演技,掩去胸口锥心的痛楚,没让仲恂看出破绽。 “你不认识我,还是你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仲恂淡笑着。 他伤得她那么深吗?真的有那么深吗? “我……” “算了,我明白。”仲恂黯下神色,幽深的眼瞳仿佛暗淡无光的黑夜,沉静而隐晦得令人心寒。 他定定地望着她,心里打定主意,便推了仍喝着咖啡的桓恺一把,旋即准备离去,急得古苍辉不禁拉住他。 “仲恂先生,关于这一次的合作案……” 仲恂笑了笑,眯起诡邪的眼眸瞅着那双清澈的水眸说:“如果哪天这位夕淳小姐想起我是谁,我就答应跟你合作。” 语落,他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旋即离开,只余留一堆问题给她。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仲恂坐在经纪公司的办公室里,冷鸷的眼眸紧盯着裴令慊为他找来的资料,好让自己能在其中找到更多与她谈判的筹码。 一连过了数日,她仍是没来找他,虽然这是他意料中的事,不过他相信只要他下点猛药,她没道理仍有本事无视于他的存在。他一定要知道她当初为何要离开他,为何要嫁给别人。 “你确定要接受这个案子?”裴令慊单指敲着核桃木的办公桌面,等待他的回答。 真不知道这群弟弟们是怎么搞的,一个个翅膀长硬了,都想飞出他的怀抱、违逆他的决定?若真要说起来的话,始作俑者是那个还在异乡度蜜月的兵,全都是他带的头,底下这群萝卜头才会跟着躁动起来。 他就知道人是不能被宠的,偏偏他第一次网开一面,就落得如此下场……好可怕的结果,他算是领教了。 “我一定要接这个案子。”仲恂斩钉截铁地回道,表情是绝对的坚决。 望着资料上所显示的讯息,他更是开心地笑开了嘴。 “我猜你一定不是被剧本吸引,而是被幕后的戏组给迷昏了神智。”裴令慊直接挑明地讲。 “确实。” 仲恂倒也不隐瞒,坦白从宽。 “你知道你这样做,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吗?”裴令慊往后一躺,倒入柔软的牛皮办公椅内,不怀好意地说。 “我知道。” 若是付出代价便能将这一切厘清,有何不可?最怕的是,即使付出了代价,这一切仍陷于胶着。“夕淳值得这么大的代价?” “她值得一切。” 仲恂不明白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走到今日相见不相识的局面,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惟惟诺诺、畏畏缩缩,不敢轻易说爱的青涩男孩了,他会让她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承诺她的未来与梦想了,更可以尽情地对她说爱,可以恣意地爱她。 “好,既然如此,如果你遇上什么摆不平的麻烦,记得告诉我,我会帮你打点的。”裴令慊听他回答得如此坚定,倒也豪爽地答应他。 仲恂蓦地一愣,许多沉积已久的问题正挣扎着该不该问,最后……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可以对他们付出二十年的心血? 他为何有大笔的金钱栽培他们六个人,甚至不惜重金将他们流放到国外磨练,在回国之后,立刻将他们安排到每一个单位上,不惜以金钱包装他们,打通每一道关卡,买通每一条人脉,一步步地打响他们的名气,却又突地放他们自生自灭? 若他只是一般寻常的公司小开,他相信他未必会有这么长远的计划,而且那时的裴令慊也不过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孩子,再者这个计划不一定是赚钱的,他为何愿意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下了这么重的赌注? 这一切有太多数不清的疑点,大伙儿不说、不问,不代表都接受这种古怪的安排? “因为你们是我最亲爱的弟弟们,我不帮你们的话,还有谁能帮你们呢?”裴令慊难得没笑,一本正经得令仲恂有些迟疑,猜测不出他话中的真伪。 怪了,最近老是踢到铁板,遇上这种令他分不清楚状况的事,真令他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变笨了,以至于连虚实都看不清。 裴令慊的个性原本就喜怒无常,万里无云时,他可以不辞辛劳地为他们奔波而无半句怨言,但若乌云密布时,大伙儿都知道,能闪他多远便闪多远,否则一个个都会成了他怒气之下的牺牲者。 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他似乎还不曾见过裴令慊这么正经的模样,难不成……他们真的是裴令慊的弟弟? 不对呀,他们六个人的年纪都十分相近,不可能是兄弟,况且,如果真是如此,他们六个人怎么可能会同时沦落孤儿院?而他偏能那么巧地将他们六个人找齐? “能够找到你们六个,实在让我很欣慰,不过……还有一个妹妹还没找到,这点令我感到有点遗憾。”裴令慊含笑望着仲恂陷入沉思的模样,不禁又加上一句震撼的话。 “还有一个妹妹!?”不会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若是真的,依他看大概也用不着找了,因为一个失踪人口若是找了二十年都找不到的话,大概就可以直接把那个人忘了,因为那是不可能再找到的,要找到的机会比大海捞针还渺茫。 所以……他在说谎。 该死,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还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仲恂抬眼望向他戏谑的笑眸,正打算开骂之际,门外却走进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兴致。 “呃,请问……”电影公司的公关经理硬着头皮迎向仲恂不悦的目光。 “你来做什么?”仲恂不悦地瞪着他。 “我们董事长请仲恂先生到公司洽谈。” “有什么好谈的?”他挑了挑眉,眼神在瞬间变得冷峻。他不喜欢在不熟识的人面前露出笑脸,那会令他感到不自在,可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不经通报就直闯办公室,令他很难对他有好脸色。“麻烦你跟我们到公司走一趟好吗?”蓦地,自门后闪出一道盼得他望眼欲穿的身影,不禁令他僵直了眼。 夕淳!她来了! 是为他而来,还是为了另一个他? “恂,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吗?”夕淳挺直了背脊,勇敢地迎向他森冷的视线。 “你认识我了吗?”仲恂讪笑着。 真是讽刺,令他心痛的讽刺!她想起他是谁了,但却是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而承认他的存在。根据裴令慊为他收集的资料,他知道这家电影公司目前正面临倒闭的危机,所以他知道夕淳终究会来的,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但是这一份资料却没有告诉他,夕淳和古苍辉之间的关系。 不过,依他对夕淳的了解,他知道夕淳尽管热情大方,但她对喜恶是相当分明的,所以她会愿意保护古苍辉,只代表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和她的关系相当不单纯。 “恂……”夕淳用一双如往日般绝美惑人的水眸凝睇着他,深深地撼动了他的心。 仲恂默不作声,却直走向她,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此时,裴令慊却在他身后喊道!“恂,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不过,我找失踪不明的妹妹的事是真的。” “我懒得听你废话,你这个人讲话通常只能听三成,其余的七成可以直接拿去填海,连听都不用听了。”仲恂头也不回地吼道。 反正裴令慊说话,向来是他随便说说,他们便随便听听,除了工作上的问题,没什么建设性,用不着仔细听。 “我没有找到我的妹妹,但我却替你找回了她。”裴令慊淡淡地笑着,只有他知道事情的始末与症结,不过,他可不会在此时把话说清楚,当然,他相信夕淳会记得他曾说过的话的。“如果你们能够相爱的话,相信此时的重逢绝对胜过当时贫贱的生活。”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他很愿意扮演黑脸。 甚至是令人恨入骨髓的坏人…… ???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一进入饭店房间,夕淳不禁敛下笑容,防备的眸子直盯住眼前正在脱衣服的男人。 “难道你会不知道我的用意?”仲恂褪去墨绿色的衬衫,露出结实而迷人的体魄,羞得夕淳侧过脸去,不敢多看一眼。“唉呀,难道你还会不好意思?这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他一步步逼近她,大手旋即将她抱入怀里,倒入柔软的大床上,霸道地将她压制在自己身下。 “恂,不要这样子。”夕淳没有挣扎,只是睁着一双凄恻的水眸直望着眼前令她眷恋,也令她心痛不已的男子。 “你总算是记得我了,是吗?”仲恂低笑着,喉头不断逸出森冷而残虐的笑声,像是自嘲。 他所爱的女人终于肯承认他了,却是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这教他情何以堪?要他如何将这几年来的思念当作不存在? “恂,我……”面对他,夕淳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哽在喉头倔强地不愿多说。 当初选择离开他,便已打算要将这个令她心碎的男人彻底遗忘,彻底地赶出她的生命,岂知命运这般捉弄人,百折千回,依然让她遇上了这个孤傲而霸道的男人,遇上了这个令她心神俱碎的男人。 是她自个儿招惹他的,一旦被厌倦,也怪不得他。所以她选择离开,毅然决然地斩断灵魂相系的牵绊,即使是现在,即使心脆弱得正淌血,她仍要瞒过他,也要瞒过自己仍为他心伤不已的灵魂。“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仲恂暴喝一声,双手支在她身侧,撑起自己的身子,冷肃的眸子不放松地紧盯住她。 “那都已经过去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她不想再提过往的事,那些往事就像泼出去的水,谁也无法挽回,又何必再提、再执着已经消逝的时光? 离开他之后,自己所受的苦,自己是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又是如何得到古苍辉的帮忙,这一切一切锥心刺骨的过往,她恨不得全都忘了,恨不得这一切全都是一场恶梦,她一点也不愿再回想。 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他赐予的,但却也是她咎由自取啊! “谁说那些事情不重要?”诡邪的眼瞳瞪大如铜铃,支在她身侧的双掌更是紧握成拳。“难道在你的心中,只有古苍辉才重要,只有古苍辉的公司重要,再也没有我立足之地了吗?” “是的,现在古苍辉是我的一切。” 夕淳直视着他,神情平静如往常,毫无隐瞒地告诉他。 是的,眼前最重要的便是古苍辉,其他的人,她无心管也无力管,更不想陷入这团混乱之中……但是,为了古苍辉,她必须再与他接触,即使会再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也无怨。 宁人负她,也不愿她负人。 “所以,你不愿意在古苍辉面前承认你认识我,是因为你不想让他知道你以前曾有过的荒唐岁月?”他目眦尽裂,诡邪狰狞得仿佛恶鬼,残酷而狂怒地扯开她的套装外套,撕碎她的丝质衬衫。 “是的!”她义无反顾地吼道。 如果他是这么想的,即使误导他也无妨,只要能够远离他的无情,只要能够让她逃离这爱的魔障,她可以给他更多天马行空的想象空间,好让他可以彻底地蔑视她、远离她。 “他碰过你的身体,而你也心甘情愿地让他碰触吗?” 仲恂贪婪地注视着她如上好丝缎般细致的肌肤,大手更是急切地掐捏着她雪白的酥胸,揉捻着她粉红的蓓蕾。 “住手,你没有资格碰我!” 羞色爬上她绝尘的丽颜,夕淳不断以双手捶打着他如厚墙般结实的胸膛,却无法阻止他对自己的侵犯。 “我没有资格,那么你告诉我,谁才有资格?” 他愤怒地吻上她的唇,暴戾而粗悍,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地啃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感觉到她不愿意张开口,仿佛不愿意背叛古苍辉般。 “呃……”仿如处子般被撕裂的痛楚令夕淳开口呻吟,却全部隐没在他口中。 仲恂不断地索求,将火热的舌探得更深,舔吻着她的齿列,吮吻着她的唇舌,几欲深抵她的喉头,想要找寻她往日的羞涩反应;然,却得不到她热情的反应。 他蓦地睁开眼抬头一看,却发觉 “你为什么哭?” 他无法置信,她居然哭了! 为什么? 他与她相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从来没看过她流下一滴泪,现在她却……难道她真的那么厌恶他的碰触吗? 仲恂冷厉的双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紧闭的眼眸,看着她蹙眉淌泪的丽颜,心头滑过疼楚,更也交错纵横着莫名的妒火,霎时将他的理智淹没,并彻底吞噬。 “你已经功成名就了,要什么女人都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情感热烈而伤人,总是恣意妄为,总是依循着自己的情绪在走,而她只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徒让自己疲惫。 他总是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情绪,霸道狂妄地左右她的心。自她闯入了他的感情世界之后,他整个人变得更加耀眼夺目,令她不安,令她结澹更为自己埋下了分离的导火线。 直到他为了孩子而怒目相向,直到他要那个人冷酷无情地赶她离开…… “我偏要你,要你这个敢与我玩游戏的女人。”仲恂阴鸷诡邪地说,幽黯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感。“我……”夕淳无法置信,他竟然把自己无怨无悔付出过的感情说成一场无意义的游戏,难道在他的心目中,那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那不过是一场梦,她希望自己真的从来不曾认识过他,不曾爱过他! “别罗嗦了,咱们来谈条件,来玩个新游戏。”仲恂蓦地坐起身,斜睨着她晕红的丽颜。 “既然你是为了古苍辉的公司而来求我,你就应该知道自己必须为他付出什么代价,你……玩得起游戏吗?” 夕淳不敢置信他竟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只能瞠大眼眸,望着他残酷而诡佞的侧脸。 那年,他残酷地拒绝她生下他的孩子,甚至连考虑都没有就要她拿掉孩子,拒绝听那孩子传来的呼救时,她还是不曾恨过他,因为她明白那时是非常时期,是两人一同迈向梦想的特别时期,所以她没有怨他,但…… 他怎会这么薄幸而残忍! 当初是他不要她,是他不要她的! 是他逼得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不得不放弃两人曾经幻想过的未来,今天他凭什么以这种高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甚至一再对她曾付出过的感情质疑,他凭什么这么自私而无情? 他凭什么! “我玩不起!”想都别想! “好,那你就等着看古苍辉的烂电影公司倒闭吧!”既是如此,他也可以对古苍辉的困境不予理会。 “你……你这个恶魔!”夕淳倏地坐起身,甩了仲恂一巴掌,旋即像一阵风似地离开,令他猝不及防。 过了半晌!仲恂才回过神来,望着寂静冷清的房间,他刻意将自己丢入黑暗之中,却不后悔自己的作为。 既然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既然她已不再爱他了,他又何必执着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她又是怎么会回到台湾的? 但是他不想失去她,尽管物换星移、沧海桑田,尽管出现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当年爱他的夕淳,他仍是不想放弃她,不愿意放手,想要将她紧抱在怀中,就像那时一样。 那时虽然他们一无所有,却拥有最真切的彼此;拥有彼此的体温,拥有彼此的心跳,而不像现在这般贫瘠。 黑暗的世界里,因她的存在而变得粲亮;孤寂的生命中,有她的参与才会完整。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小淳?” 古苍辉一抬眼,没奢望夕淳能够为他谈妥合约,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狼狈不堪地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急忙站起身,将一身狼狈的夕淳拉到跟前,随即将门关上。“难道是那个畜牲伤害你了?该死!我不应该要你去的,不该再让你受到二次伤害,我……” “小舅……” 夕淳淡淡地扬起一抹笑,将古苍辉拉到一旁坐下,顺便为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先喘一口气,否则她没有办法在他发怒之前把话说清楚。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古苍辉喝了一大口茶之后,随即又问了她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谈判破裂而已。”她仍是笑着,但是笑容却显得疲惫,在她的亲人面前,她可以不用再伪装自己。“小舅,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对我的期望,没有成功地谈妥这份合约。” “没关系,这种事一点也不重要。”古苍辉才懒得管这份合约谈不谈得成,他只担心她。“倒是你,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他狐疑地望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不安地在心中猜测着。 “老公,你不要乱猜了!”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夕淳不禁笑了,被他严肃的模样给逗笑了。天!她这个小舅向来是最搞笑的,难得他一严肃起来,她仍是觉得好笑;所以说,搞笑的人不适合装出太正经的表情,否则容易露出破绽。 “别老是乱叫,尽管我只大你几岁,但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小舅舅,别老是叫我老公,免得让小薇误会了,我可真是会吃不完兜着走。”古苍辉不由得压低噪音,试图装出一点威严。 “可是人家原本就答应要嫁给你的,是你对我始乱终弃娶了小薇,你还敢说!”夕淳扁着嘴,流转的眼波中净是戏谑,一瞧见古苍辉佯装微愠的模样,连忙改口:“小舅,你真是开不起玩笑,人家都已经跟小薇报备过了,而小薇也允许我这样叫你的,你干嘛这么死脑筋?” 小舅真是她这一生最感激的人了,在她最痛苦、几欲万念俱灰时,是他把她救回来的,这一份恩情,耗尽一生只怕也还不了一分。 “那个女人只要有小泠可以陪伴,便可以忘了我的存在。”古苍辉哀叹一声,觉得自己在这三个女人之间,没有半点威严,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不是小泠的亲生父亲?” 古苍辉前不搭桥、后不靠岸,没来由的问了这句话,令夕淳惊诧不已,笑容悄悄退尽而不自觉。“小舅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他提起了你在纽约的事。”古苍辉顿了顿又继续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就是从纽约回来的时候才变得那么憔悴,而小泠没多久便跟着出生了。你千万别再告诉我你是雌雄同体,可以没有男人就生孩子,那一套谎言我实在不想再听一次了,麻烦你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好吗?”“我……”她知道小舅是体贴她,所以从来不勉强她,只是等着她自己把实情告诉他,但是她实在有难言之隐,不想再提一次,再痛一次。 “小淳,小舅要你知道,小舅宁可公司倒闭,也不允许你为了这家破公司而牺牲自己,明白吗?否则小舅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古苍辉丑话说在前,不愿在她乖舛的命运上多添一笔伤害。 “可是,小舅……”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小舅的公司倒闭,她怎么做得到? 当初如果不是有小舅这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她和小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她怎么可以不顾小舅对她无以回报的恩情?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做无谓的牺牲!”古苍辉低喝一声,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再多说。“公司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你不要再出来瞎搅和了,知道吗?” 夕淳望着小舅难得的愠色,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但是却在心中下了决定。 当她被裴令慊赶出仲恂的公寓,未婚怀孕回到久违的家中时,她的父母没有给她想要的温暖,反而狠心地将她赶出家门,甚至与她断绝关系;而在她最无依无靠、最仓皇无助时,只有小舅义无反顾地将她接到家中,给她最好的照顾,给她无后顾之忧的生活,甚至为了她与她的父母亲撕破脸,她怎能在有机会尽棉薄之力时,却不帮助他呢? 若是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岂有放弃的道理? 而且她想再见他一面,尽管他是那么可恶,她仍无法忘怀相恋时的甜蜜…… ??? “不——” 仲恂自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淋漓,邪魅的眼眸直视着前方,像是分不清虚与实的分界。 他蓦地坐起身,像是要甩掉恶梦似地拉开厚重的窗帘,让一室的黑暗被扫落一空,只余粲亮却冰冷的空气占据他还来不及清醒的大脑。 该死!又是那个恶梦,又是她不声不响地离开他的恶梦,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个儿的世界崩裂了,无边无际的黑夜将他无情地攫住,拖进广漠而骇人的幽冥地狱之中,任凭他嘶喊叫嚷,仍找不回那温暖的光芒。 她怎会舍得离开他? 是她教会他如何去爱,是她教会他如何生活,她怎能在他还像个无知的孩子初识这一切的时候,自私而无情地将他丢在那冰冷的异乡,任凭空虚和孤寂疯狂地嚼咬他的心? 拉开抽屉,望着那枚戒指,错综复杂的情绪在心头游走环绕。蓦地,他被门外急促的电铃声惊醒。 “搞什么?”仲恂望着时钟,不敢相信凌晨六点竟会有人来找他,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仍迅速走出房门,来到客厅开了门,看见那一张冻红了的小脸。 “你……” 怎么会是她?他还在想该如何为自己制造与她见面的机会时,她居然自动地送上门来了。 这……不是梦吧? “我是来和你谈合约的事,不请我进去坐吗?”夕淳望着他,眼眸中净是一片静默,像是一滩死水,没有半点波动。 仲恂旋即侧过身让她进来,并为她泡了一杯热牛奶,递到她面前。 “你想和我谈合约?” 他不懂,昨天她不但怒斥他,甚至还给了他一巴掌,为何她今日又突然找他谈合约,这意味着什么? “我可以加入你的游戏。”像是他肚中蛔虫似的,夕淳自动给了他答案,解开他的疑问。 像是怕他后悔似地,她迅速地拿出文件和笔递到他面前,不让他犹豫,更不给自己退缩的机会。 只要能挽救小舅的公司,她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 “我的游戏?” “对,若是昨天的条件不变,请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名盖章,我就会成为你游戏中的角色。”她坚定的眼眸表现出她无可挑剔的演技,看在仲恂的眼里是游走在真与伪的边缘,却也看不穿她真正的想法。 她好不容易问到他的住址,为的就是要完成这份合约,她没有理由不成功,没有理由会失败。 “为了古苍辉?”仲恂挑起眉,试图看进她的心底。 她是个最棒的演员,他从来没有一次看穿她的心思,但是他现在是个引导演员入戏的导演,他可以看出演员的情绪起伏,可以看见每个人心底的纠缠以及人性的挣扎,他没道理看不穿她的心。但是……她的眼眸闪动,游走在虚与实的边际,犹如她的人生一直徘徊在灰色的地带,令他看不透究竟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是的。”夕淳点点头,迎向他的注视。 这是一个最棒的谎言,因为再也没有一个谎言如此真切而坚定,又能当成一把伤人于无形的利刃。 仲恂眯起眼眸,散发出危险而诡异的光芒,研究着她真正的心情,却在她坦荡而无畏的眸子里找到他最不想看到的答案,她真的是为古苍辉而来的,若不是爱上他,她又怎会愿意为他牺牲? 她真的爱上古苍辉了?她怎能爱上他!? 仲恂蓦地拿过桌上的文件,愤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即拉着夕淳走进他的房间。 “脱。”他坐在床上冷冷地说,黝黑的眼眸里夹带着惩罚意味。 “脱?这是游戏规则吗?” “对,这就是游戏规则。在这部片子拍完之前,你就是我游戏中的人物,你的未来与命运全都交由我决定,直到片子杀青为止。”他赤裸着胸膛,点起一根烟,冷漠地望着她。 明知道她已经爱上别人,明知道她已经不再爱自己,为什么他仍执意要她,为什么不愿意放弃? 这实在有点愚蠢,与他的个性不符,但是他却甘愿为了她不惜将一切原则抛弃,只为了她。 夕淳愣愣地望着他,双手在颤抖,不,是全身都在打着哆嗦,是一阵阵由体内迸射向外的寒冷冻僵了她的思绪,令她只能站在原地,瞪着水漾的眸子,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一个人的成功令人害怕,因为原来这些外在附带的名利可以泯灭一个人最初的本性,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个性? 她不懂,因为她不曾享受过成功带来的不可一世。 “还不脱?难不成要我帮你脱?”他吞吐着烟雾,眯起了诡魅而邪气的眼瞳,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更热情一点,淫荡地在我身下扭动,不是吗?” 面对他无情的讪笑,夕淳脸色蓦地一白,羞愤得心痛欲裂。 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无情地污蔑她,更没想到他真的可以这么绝情;她真的想帮小舅的忙,但是只有她知道自己就像只扑火的飞蛾,明知道会受伤,却无法阻止为火焰着迷的自己。 是因为心底仍是不知悔悟地有所期许,所以才会伤心、才会感到痛楚,明知道他不会是个真心待她的人,她却又…… “真要我帮你脱?” 仲恂淡淡地勾起邪魅的笑,诡谲的眼瞳里迸射出冷肃的光痕,捻熄了手中的烟,作势站起身。 “我自己来!”夕淳急急地拒绝。 她真怕他真要帮她脱去衣裳,便赶紧脱下棉质外套和薄毛衣,褪去里头的衬衫,再拉下牛仔裤,任由冰冷的空气包围她微烫的肌肤,敛下眼直视着地面。 “还有呢?”仲恂的双眼随着她羞涩的举动逐渐灼烫,贪婪而放肆地捕捉着她每一处的美丽。 “我……”夕淳羞愤地抬眼望进他氤氲情欲的眼眸里,身子不禁一震,却阻止不了他恣意地注视。在他面前,她像是一丝不挂似的,所有蔽体的衣物皆被他炽热的视线所焚烧。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过来。”低沉而粗嘎的嗓音像是经过一番压抑,从齿缝边缘迸出来。 他想要她,真真切切地想要她,想得心都疼了,孤寂的灵魂躁动不安地渴求着她的慰藉。 夕淳犹豫了半晌,终于在他灼热的注视下臣服,握住他朝自己伸出来的手。 “你真的很美,即使是多年之后,你仍是美得令人屏息。”他男性的气息喷在她耳际,大手由上往下不断地爱抚她曼妙的身段,赞叹着她细致滑腻的雪白肌肤。 如记忆中一般,她仍是没变,然而那一颗心却已不再爱他了。 夕淳敛下双目,难以置信两人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会从相爱的男女关系,变成为了利益交易的结合?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你在想什么?”耳边突地传来山摇地动的暴吼声,一抬眼,便望见仲恂怒不可遏的俊脸僵硬地漾满妒意。“是不是在想古苍辉?是不是打算闭上眼,把我想象成他?” 是的,一定是如此!夕淳爱上一个人,向来是热情而毫无保留,因为他当初也尝过这样的滋味——但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她的热情只给另一个男人,她的爱恋只给另一个男人,而不再由他独占, 才几年的时间,她竟可以忘了他的存在,投入古苍辉的怀抱,他到底是哪里输给他了? 金钱吗?地位吗?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了!如今,他拥有足够的能力实现她当初的梦想。“我不准你在我怀里还想着他!”仲恂蓦地将夕淳推倒,大手霸气地褪去她仅剩的蔽体衣物,粗暴的力道抓在酥胸上,狂佞地掐疼了她……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他真的会来吗?” 坐在会议室里,整个剧组的人都等待着仲恂的到来,就连身为董事长的古苍辉也不得不拿着那一份合约等着他大驾光临。 自从几天前,夕淳为他带回这份大礼,他总是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怀疑她到底是怎么跟仲恂签成这份合约的,又是如何跟他联络,并确定他今天一定会来参加这场剧组会议。 “他答应我的。”夕淳淡淡地笑着,倚在他身边。 放眼望去,整个剧组的人都已经在这个会议室里,等待着惟一一个尚未到来的仲恂,这实在令她有点不安,猜测他是否后悔了。 多年不曾与他接触,经过一场名利的洗礼,她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是以往那个可爱的他,更不知道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羞怯得不敢轻言说爱的大男孩,毕竟社会可以轻易地改变一个人,不是吗?尤其他得到的是那么遥不可及的绚烂,又有多少人可以从那一片纸醉金迷里逃出生天,不迷失自我? 冷不防地,大门被无情地踹开,门把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板上,而出现在破烂的门板后的,是仲恂森冷的俊颜还有挂在他身上不知死活的叶天。 “谁来帮我把这个女人拉开?”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显露他的不耐。若不是因为这个八爪章鱼女是这部片子的第一女主角,他肯定会把她当作这扇门,一脚踹得她从此不敢接近他半径十公尺内。他绝对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便对她手下留情,毕竟这是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不是吗? “人家不想离开你嘛!”娇美的螓首仍是贴在他颈侧,对于他的威言恐吓无动于衷。 仲恂咬牙,怒目看着叶天,又抬头一一梭巡着眼前的人,最后落到右侧,看见正窝在古苍辉怀里的夕淳,一把无明火熊熊燃起,烧得风云变色,狂野猛烈地啃蚀着他战栗的心,把他心里对女人仅剩的疼惜燃烧殆尽。 他大手猛地一挥,叶天没料到他会这么无情,霎时就被推跌在地板上,疼得才想张口骂人,便望见那一双诡邪淡漠的眼瞳迸射出肃杀的气息,令她不禁震慑于他的气势下,一时忘了喊疼。 “仲先生,你来了,我们正等着你” 古苍辉话还没说完,就被仲恂冷言打断。 “出去!” 淡漠低沉的嗓音仿佛自遥远的地底下传出,厚重得透不出任何气息,令人不敢驳斥。 “你的意思是……”古苍辉不明就里。 “滚!除了夕淳之外的人,全给我滚出这间会议室!”他蓦地暴喝一声,在会议室里的剧组人员便赶紧鱼贯离开,就连还坐在地上傻了眼的叶天也在一片混乱之中跟着逃命去了。 只要是和仲恂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仲恂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戾冷漠,若是不听从他的命令,怕是以后都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古苍辉将手中的合约书放至桌上,沉下眼直视眼前无礼却才华洋溢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仲恂轻蔑地勾起唇角,邪气地笑道:“对于你这种必须出卖自己老婆的废物,我用得着对你客气吗?” 是的,当他眼中只有夕淳的时候,他可以告诉自己,他还可以找回从前,他还可以和夕淳再续前缘;但是一看到夕淳窝在这个废物男人的怀里时,事实偏又残酷地告诉他,他的梦早已破灭,别再愚蠢地痴心妄想着不可能实现的梦了! 是的,夕淳已经是他的老婆了,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但他却是个将妻子送往别的男人怀里的废物! 若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做出这种事情!他宁可饿死,宁可流落街头,也不愿自己的妻子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惜出卖肉体,只为扭转困境! “你在说什么!?”古苍辉真是有听没有懂,从头到尾都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妻子?难不成他以为夕淳是他的妻子?他也未免太愚蠢了吧! 只要他肯查的话,一定会知道他和夕淳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不是随意安个罪名给他, 罪名?仲恂刚才说他出卖老婆,而他以为夕淳是他老婆,将这些点连成一线后等于…… 难道夕淳为了公司而把自己当成交易的条件? “小淳,你” 古苍辉瞪大眼眸凝睇着盈泪示意他别说的夕淳,不敢置信她竟然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大手猛然拿起桌上的合约书,三两下便撕成碎片,再擒住夕淳的手,打算往门外走去;既然现在不方便谈,没关系,他可以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好好地跟她谈个三天三夜。 “你做什么?”仲恂大手一拉,随即将他擒住夕淳的手扯开。“我要夕淳留下来,你听不懂吗?”他敛下眼注视着欲言又止的夕淳,眸底迸射出诡异的光痕。 “老公,你先出去吧。”夕淳幽幽地说。 她望着桌上被撕成碎片的合约,心宛如那碎裂成片的纸,永远也愈合不了,每每碰触伤口,只是让它伤得更深。 为什么这么糟的情况偏偏让她遇上了? “我怎么能让你单独跟他在一起?”古苍辉气愤地说,伸出手直想将她自这匹恶狼身边救回,他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入虎口? “他就是你猜测的那一个人……他不会伤害我的。”事到如今,要她再说什么?除了坦承,她想不出第二个可以阻止古苍辉的办法了。 “他?” 古苍辉不由得瞪大了眼,而仲恂则是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 他早在猜测了,但他没想到真的是他! “让我跟他独处一下吧。”夕淳淡笑着,眼眸里净是请求。 “但是你不能让他乱来,知道吗?”古苍辉收回视线,走到夕淳身旁凑到她耳际悄悄地说。 “滚吧!你。”仲恂看见他俩过分亲密的举动,仿佛被痛殴了一拳却又无力反击般,只能抓起古苍辉的衣领,将他丢出他的视线,再狠狠地将那一扇不算完整的门关上,让它善尽最后的义务。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仲恂一走向她,夕淳便不客气地劈头就骂:“而且我完全不懂你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要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你知道你这样做让我十分的困扰,啊” 还搞不清楚状况,夕淳已被仲恂有力的臂膀抬上桌面,而他的双手正肆无忌惮地撩高她的裙摆,眼看就要褪去她的底裤,她连忙慌乱地挥动无力的双手,却抵不过他蛮横的力道。 “你心疼吗?”他邪恶地笑着,眼眸里有着她陌生的阴鸷。“我不能教训他吗?我不能羞辱那一个废物般的男人吗?我哪里比他差?我哪里比不上他?他凭什么让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该死!倘若今天角色互换的话,她能这样对他,能为他付出这么多吗?是多么深切的爱,才能让她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而这一份爱却不是给他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夕淳慌乱地阻止不了他的侵入,只能无力地在他身下扭动。 “我说我爱你,我要你,我不要你待在他身边!”他的大手分别擒住她的双手,将她钉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你……”夕淳微微一愣,有点不能接受他所说的话。 他爱她?这怎么可能? 如果他爱她,他当初又怎么会要裴令慊将她赶离,还不愿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到我身边来吧!”他低喃着,宛如哀求似地趴伏在她的酥胸上,隔着衣服磨蹭着她敏感的蓓蕾。“他不能给你的一切,我全部都可以给你,我还可以把你的梦想送到你面前,只要你点头。” 他不要再忍受了,不能再忍受她依偎在他以外的男人怀里,这种心如刀割,疼得无以复加的痛楚他不要再尝上一次了。 他不否认当初一切的努力,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所渴望的荣耀,但是当他遇上她之后,他所追寻的荣耀全是要献给她的,若没有她与他共享这份荣耀,即使灯火灿烂,他也不觉得温暖! “你这根本不是爱我,而是不愿意接受自己以前的女人寻到了自己的避风港,你的心态不过是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你只是在争夺一样物品,争夺一口气,而不是在付出你的感情!”夕淳凄厉哀绝地喊着,仿佛这样便可以拒绝他掺毒的瑰丽谎言。 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只会让她愚蠢地为他脱罪,愚蠢地让自己以为两人还有未来,愚蠢地编织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 “你说我的感情不过是小孩子讨玩具的卑劣手段?”仲恂瞪大了眼,瞅着她凄绝迷离的水眸。“那么你忘了当初在纽约时,我们是如何共度每一个夜晚,如何在每一个夜晚吐露爱意的?” 他的感情是这么地不堪?甚至入不了她的眼? “谁会记得那些事?”夕淳嗤笑道。“说穿了,那不过是各取所需、利益互惠的关系罢了。” 她说过,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甚至从来不曾有他这个人的存在,那她也不会为了他的与众不同而赔上自己的人生! “你的意思是说……你当年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想找一个落脚处而已,那个人是我也可以,不是我也无妨?”她终于承认了?“而你现在更为了古苍辉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才委身于我?” 他们的恋情从一开始便是建立在互惠的情况之下,她付出肉体,他保护她的安全和负责她的生活,而现在她又故技重施,再次地付出肉体,要他帮助她所爱的男人? 自始至终,他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他猛地扳开她的双腿架在桌面上。 “你做什么?”心像是被震了一下,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夕淳羞红了脸,胡乱地挥动着双手想要挣脱,却仍是徒劳无功。他怎能这样?外头都是人,他怎能…… “游戏呀!”“你最爱玩游戏了,不是吗?就让我陪你玩个痛快!” “你不要……啊……”所有的话全在舌尖转了个弯,化为难耐的呻吟。 她不想要这个样子,但是…… “你可以再喊得大声一点,叫得淫荡一点,这样才能让门外的人知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他的舌头灵活地挑逗着,每经一处,无不烙下印痕,令夕淳无法自抑,无助地逸出娇吟。 她闭上眼,却无法不去感受在体内如雷电般流窜的欲火,由下往上肆无忌惮地蔓延,像是夹带着毒,荡起一阵阵酥麻而无力控制的痉挛,但他仍不放过她,残虐而无情地漠视她即将崩溃的神智…… 直到泪水懦弱地溢出,淫秽的娇吟不断地窜出她的口中,他才满意地停止这残酷的行为。 “叫门外的人进来开会。”他抚了抚身上的衣服,随即对上她的眼眸说着,仿佛刚才不曾发生过什么事。 “不行!” 这怎么可以,现在? “为什么不行?”他邪魅如魔,低沉而嗜血地笑着,隐晦的眼瞳里透不进一丝光线,灰暗而阴沉。夕淳羞红了脸,却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只能睁大一双水眸哀求着他。 如果他真的爱她,又怎会用这种过分、残忍的手段欺凌她、羞辱她?那根本不是爱!爱一个人就不会伤害一个人,而他残酷的伤害,更加令她坚信他绝对不是爱她的。 “这是你的味道……” 仲恂轻佻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随即放声大笑,然而笑中却没有任何的满足,只有诉不尽的悲哀。 桓恺犯下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而他却弥补不了曾犯下的错……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仲恂有气无力地看着各小组报告的分配单与场景分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接下这一部毫无前景可言的片子。尤其演员名单中,竟没有一个他曾经看过的名字,他的心更是跌到了谷底。 “对于这部片子,你们打算怎么宣传?”他实在听不下去了,索性提出最现实的问题。 一部片子若是剧本不好,就定要有强大的卡司护航,若是连大卡司也没有的情况之下,就需要美丽的包装,若是连包装费都付不出的话,最起码也该有宣传吧! “我们打算等戏拍完之后再做宣传。”古苍辉心不在焉地说,担忧的目光直看向一脸极不自然的夕淳。 即使刚才他没有目睹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门外,他们却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响,让人可以判断八成发生了什么事;而现在眼前暧昧的气氛与若有似无的欢爱气味证明了他的猜测。 而坐在会议室里的剧组成员们,更是个个不自在,恨不得能够早点开完这场剧组会议。 “等到戏拍完之后再宣传有个屁用?”仲恂冷眼望着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家电影公司会面临倒闭的危机了。 而他更是不懂夕淳这个美术指导岂会不明白所有的作业程序? “那我们应该要……” “算了,由我来想办法吧。”仲恂很显然地注意到夕淳羞赧的模样,扭捏不安地如坐针毡。“你们先走吧,其余的问题,让我和夕淳商量便可以了。” 他的眼眸淡淡地一瞥,所有人便像是逃难似的一哄而散,霎时,只剩下古苍辉与夕淳。这情景如刚才一般,不过,这一次古苍辉可是一点也不退让,硬是站在夕淳的身旁。 “我要留下来。”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一样,他将夕淳藏到他背后,毫不畏惧仲恂噬人的目光。 他原本便不怕他,即使这一部片子左右公司的存亡,他也不能让夕淳为了这一家破公司而出卖自己。 “无妨,你想留下来便留下来,我只是打算向夕淳借叶天一用而已,你大可以用不着这么反应过度。”仲恂淡淡地说着,诡邪的眼瞳仿佛可以穿透古苍辉睇向她羞赧的丽颜。 他实在不懂这男人到底是哪里好,不过,看到他努力保护夕淳的模样,夕淳八成是被他的热情给打动的吧,最起码他很勇于表现自己,毫不将感情深藏在灵魂深处,而是恣意地将他的关怀表现在脸上和行动上。 这大概是他比不上的地方吧!不擅于表达情感的人,总是容易吃这种闷亏。 “你借叶天要做什么?” 过了半晌,夕淳才站到他身侧,幽幽的水眸直睇向他。 “宣传。” “宣传?”她不解。 “你会知道在这个商业包装吃重的时代里,什么后现代主义、什么新世代表现手法都赢不了商业法则的简单包装。”这是几年来这个现实社会给他的心得,随即他离开了会议室。“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帮你,就一定会做到最好,所以最晚到后天,你便可以得到我的好消息。” 几年的别离,他变得不同以往;或许,他对爱仍然无知,但是他却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这个无情的世界生存下去。 ??? 翌日。 “小淳,你看!”甫到片场没多久,古苍辉一拿到报纸,便忙不迭地将报纸递到夕淳面前。 刚发出来的各大新闻版面上,便是仲恂与桓恺、叶天的三人行目击现场,这在整个演艺圈掀起一阵狂热的讨论话题,仅只是一夜,尚未开拍,甚至尚未命名的片子已然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焦点之一了! 好个仲恂,真是了不起,办事效率不但高也处理得极好,懂得如何利用身边的人,为他即将开拍的片子做最经济却又最有效的宣传。 难怪昨晚到凌晨,家里的电话线都快被烧断了。 夕淳不敢相信地看着占了二分之一版面的照片,竟是他们三个人从宾馆走出来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电脑合成照,甚至……她发现仲恂的眼睛是看着镜头的! 不过是为了一支片子,他需要这么贱卖自己的名气吗? “他真是太厉害了!”虽然他极不欣赏仲恂的态度,但是他做事真的很有他的一套。 不过,他是免费为他宣传的,如此一来,待片子杀青后,他得要付多少钱给他?这个问题他们一直都没讨论过。 倏地,片场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车辆呼啸声和煞车声!然后,两道人影冲入片场里,且将大门紧紧地合上,但仍是杜绝不了门外此起彼落的喧哗。 夕淳愣愣地看着窝在仲恂怀里喘息的叶天,狂燃的妒火灼伤了她脆弱的心扉,却又无力阻止自己别再去看这令她心碎的一幕。 如果,当初她没有回台湾,没有离开他,那么叶天现在所依偎的,将是永远都属于她的吧?但是……又有谁能够猜到这一切,又有谁能够逃得开命运无情的捉弄? 当她在台湾听到仲恂在纽约异军突起,进军好莱坞,再凯旋回到台湾时,她便没有一刻忘记他,但是尽管她知道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仍不曾找过他,甚至错过每一次与他相遇的机会,而这一次……果真如她的想象,见着了面之后,心底不曾愈合的伤口更是恁地伤痛。 既是两个没有办法相守的人,为何还要再让他们相遇呢? “外头是怎么一回事?” 古苍辉见仲恂紧搂着叶天走过来,不禁趋向前去,顺便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他。 “除了是媒体还会是什么?”仲恂接过报纸,随意地瞄了几眼,随即勾起一抹性感的笑道:“台湾的媒体真是厉害,哪里有新闻便往哪里钻,丝毫不在意当事人的个人隐私问题,不过,效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点。” “那我们要不要召开记者会?”古苍辉是头一次见着这种阵仗。这家电影公司主要是以拍三级片为主,偶尔有正常的国片上映,不过他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这种惊动整个演艺圈的威力。 “不用了,现在即使召开记者会,话题也是绕着我们三个人身上转,对片子的宣传而言,是一点建设性也没有。”仲恂抬眼睨着一旁对他视而不见的夕淳,随即又补了一句:“看今天的情况,要出外景想必十分困难,干脆先拍棚内的戏好了。夕淳,你带木工组去准备一下十二场的背景道具跟布置。” 夕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往一旁走去,好似再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这却刺伤了仲恂。 该死!这女人是什么态度? 他不惜搞个绯闻套在身上,这么做也是为了要帮她,瞧她那副德行算什么?居然连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连一个笑容也不给他! “恂,我们待会儿要拍哪一场?”真不知道叶天是真迟钝还是假聪明,居然巴在他身上,像是沾上蜜的蜜蜂般再也离不开花的甜蜜。 “我不是说过拍十二场了吗?”仲恂翻了翻白眼,压根儿不相信叶天是为了抱负而踏入这个圈子;若说她是为了以自己的美貌与身材为自己钓个金龟婿的话,他还比较相信一点。 “可是人家不知道该怎么演,你要给人家一些特别指导喔!”勾人的眼眸俗媚地挑逗着仲恂,言语暧昧。 “还需要什么指导?”仲恂一把扯开她吸盘似的双手,大步往前走去。“不过就是脱光衣服罢了,还需要指导吗?” 别人或许需要,但是叶天一点也不需要,因为他和桓恺昨晚已经见识了她快手脱衣的功力。 不过,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快,也或许是她太急于想跳上他们的床,恶心得连他们想逢场作戏的意愿都没有。 原本只是为了吸引媒体的注意力罢了,有谁会真的玩起那种恶心的三人行?他不肯,桓恺更是做不到。 ??? “导演,布景搭好了。”夕淳轻轻敲着休息室的门。 由于临时搭布景必须花费不少时间,所以古苍辉便要仲恂先到休息室等着,算是慰劳他昨日的辛苦奔波。 夕淳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一直没听到他的回答,不禁又喊了一次,却发现他依旧没有反应,索性直接开门走进去。 休息室的最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而仲恂正睡在上头。 夕淳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旁,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看着过长的几绺发丝垂落在额前,微蹙的眉头、微颤的卷翘睫毛像是在抗拒着梦境的欺凌,就连那性感的唇也紧紧地抿着,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无法松懈自己吗? 刚毅的线条紧绷着,就连深陷的眼窝也藏着憔悴,即使是现在,她仍旧为他感到心疼。 由初见时的情怯,到此时他才真正地撼动她的心。 他……过得好吗?没有她的陪伴,他过得好吗? 她真是傻,既然是他不要她的,有没有她的陪伴,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不是吗? 明知道他是一个残忍而无情的人,明知道他是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忍心不要的男人,自己又何必要如飞蛾般,直扑向这团足以将她焚烧殆尽的烈火? 夕淳抬起手,怯怯地探向他眉间,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皱摺,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 “爱上我了吗?”仲恂噙着诡魅的笑,幽深的眼眸如无波的死海。 夕淳惊慌失措,猛地停止了呼吸,直到他湿热的舌舔吻着她的掌心,才震回她的心神。 “放开我!” “不放。”他淡淡地说,粲亮而诡谲的眼眸看似无害却隐蕴着深深的杀伤力。“这是我们的游戏,是我订下的游戏规则,你只能跟着我进入游戏,而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仲恂大手一扯,夕淳轻盈的身子随即落入他怀中,他霸道地圈住她温软的身子,大手探入她的外套内,拉开她的背心与棉衫,落在她丰满的酥胸上,熨热了他冰冷的指尖,也炽烫了他空洞的灵魂。 “不要这样,整个剧组都在等你开戏!”夕淳挣扎着,却是徒劳无功。 仲恂置若罔闻,大手放肆地探入她的胸衣之内。 “不要……”夕淳轻喃着,紧咬住下唇,不让他察觉她的悸动。 “你不应该随便靠近一个刚睡醒的男人,难道你老公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她不禁紧咬住下唇阻止呻吟逸出口。 “你为什么老是要这么做?”夕淳羞愤地闭上双眼,不想看见他伤人的眼眸,更不想听见他挑情的邪魅嗓音。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先是羞辱她,昨晚又和叶天在一起,现在却又想要她的身体,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因为我想要。” 当然是因为爱!当然是因为他是这么地眷恋着她的身体,不过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的,他是不可能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夕淳紧咬住唇,不愿屈服于他的魅惑之下;尽管是这样醉人的折磨,如此地销魂而迷乱,她仍只是紧蹙眉头,不让慌乱的呼吸泄露了她的感受。 “你不是喜欢这样子吗?”仲恂粗喘着气,大手抚上她的胸前。 “你……无耻!”满腔的怒气一旦松口,像是按下了转换装置似的,一波波媚惑的欲念波涛汹涌地淹没她的理智,巨浪狂佞地吞噬她的怒火,余留淫靡邪魅的欲念,酥麻而战栗地在她体内奔窜。 “无耻也好。”仲恂低笑着,任由欲望噬咬着他的心,让悸动的灵魂为她疯狂。 他想要她,即使她已不如当年那般的纯洁无瑕,但是无妨,他可以容忍,他可以不计前嫌,可以不在乎,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卡!”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仲恂怒瞪着眼前的蠢女人入浴图,气得直想跑向前,一把将她揪出木桶,活活地把她给掐死。 有没有搞错?这到底是他第几次喊卡了?一整个下午,全都耗在这场无意义的戏上。 她确定她真的想进演艺圈吗? 就算她不是科班出身的,就算她没有半点演技可言,但是,她既然是这部片子的女主角,难道不该为这部片子尽一点心力吗? 瞧,这是哪门子的美女出浴图?活像是玉蒲团里的场景,活像是聊斋里头的画面,要他如何表现艺术,如何拿捏尺寸?就算用了柔焦镜头,就算打上了苹果光,她仍是丑态百出,令他想要一头撞死在摄影机上。 还好,他没有拉乔忻和桓恺过来这里,否则这下子,他肯定会被兄弟们的口水给淹死。 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工作人员敢怒不敢言地做着准备动作,妆也补好了,水也填满了,花瓣也准备好了,地板上的水渍也已经擦干了,就等着他开口把这一千零一场戏拍完,但是…… 唉!如果今天的女主角是夕淳,他绝对不用准备那么多美化画面的器材;如果是夕淳,他只需要用自然光自她身后照下,让她背对镜头,在柔光中戏耍着邻邻水波,衬托出她雪脂凝肤般的背,在转身之前,在看清楚她的娇颜前,就可以轻易地掳获所有人的心。 只有他才知道夕淳的美,只有他才知道如何将夕淳的美表现在镜头里,只有他才知道如何让她的演技发挥到淋漓尽致,如果是她…… “恂,你好了没有?人家的皮都快要被水泡皱了,会冷耶!”叶天突地娇喊着,拉回他飘远的思绪。 仲恂抬眼睇着她,再往右游移到站在古苍辉身旁的夕淳身上,心没来由地一沉,沉入无边无际的深渊,苦涩难言。 她真的宁可和那个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他复合吗? 沉重的心微微抽痛着,狂乱地激起浪花,撕扯着他不动如山的外表,深入骨髓,折磨着他的灵魂。 “恂!” 抬眼望着那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又在他面前卖弄廉价的风骚,不禁令他作呕地侧过脸去。 “action!” 随便拍一拍即可,反正他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什么结果他都无所谓了,即使为夕淳赔上他的名声又何妨? 他的眼睛直盯着面前,看着愚蠢的叶天总算是慢慢入戏了,看着她真的很努力地表现出美人出浴的妩媚风情,看着她努力营造出惑人心神的妖艳姿态,眼看这一幕即将完成了,却 一个小女孩居然穿过一旁的助理,直跑到叶天身边! “搞什么鬼!?”仲恂不禁暴喝一声。 天!老天是要折磨他是不是?好不容易总算要拍完这磨人的一幕,为什么竟会跑出一个小女孩来? “场务!”仲恂怒目瞪视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场务,再回眼瞅着那站在叶天身旁玩水的小女孩,只觉得心脏快要爆裂。 该死! 仲恂蓦地自导演椅上站起,夹带着怒火狂焰,快步走向那个小女孩。 “你要做什么?” 夕淳不知在何时,已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将那个小女孩抱在怀里,一双潋滟水眸显露出怒涛。 “我要做什么?”仲恂冷冷地笑着,望着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拍摄现场,闲杂人等是不能进来的吗?尤其还是一个小女孩!” 怪了,这个小女孩的小脸怎会恁地熟悉? “她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懂这么多?”夕淳不敢相信他居然狰狞着怒颜,一副要打小孩泄愤的模样。 他可知道她是他的…… “小孩就可以不用负责任吗?”仲恂嗤之以鼻,眼眸闪露着精光。“八成是哪个公司大老板的女儿,所以放任这个小孩到处乱跑,否则任谁也知道这种地方岂是可以随便来回走动的?大概以为只要是小孩,做错事情都是可以无条件被原谅的,是不是?” “你”夕淳瞠大圆眸,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如果他知道她怀里的小女孩就是夕泠,就是他和她的女儿,他还会这么说吗? “怎么回事?”刚到棚内便看到夕淳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不禁令小薇好奇极了。 “小薇!”夕淳扁着嘴,微怒的水眸睨着她,将怀中的夕泠交给她。 “小泠闯祸了?”不会吧!怎么她一个没注意,让小泠溜进棚里,却碰巧让她闯了祸? “拍摄现场被打断了。”夕淳示意她先把夕泠带到一旁去。 “要不要紧?”小薇凑到她身旁小声地问,眼角不时瞥向前方那位怒目相向的帅哥。 她可是不会让她亲爱的夕淳受到任何伤害的,必要时,她可以挺身为夕淳处理任何事情,就像当初夕淳要生下小泠这个孩子之前的那一段日子里,可也都是她一手帮她调理出适产的健康体质呢! 所以,她绝对有权当她的发言人。 “没事的,你先到小舅那里去吧。”夕淳小声地回答,不想让仲恂知道事实的真相,更不想让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到此停止。 “你确定?” 夕淳点了点头,小薇才放心地牵着夕泠走到古苍辉身旁。 “我替那个小孩向你道歉,请你别生气。” “那个女人是谁?”仲恂沉下诡邪而黯沉的眼眸睇着一旁正与古苍辉眉目传情的女人,再配上那个小女孩,这一幕真是完美得令人羡慕,仿佛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可是,如果他们是一家人的话,那夕淳呢?她在这三人当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关你的事,你只管拍好这部片子。”夕淳冷冷地回答他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不愿意让她生下孩子是因为他讨厌小孩,所以他才会对一个才六岁大的孩子说这种话。夕泠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哪里会懂那么多?他又何必拿一双噬人的眸子盯着她瞧?没告诉他夕泠是他的女儿,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吧! 仲恂阴沉地望着她的背影,望着她像只翩翩彩蝶似的飞向古苍辉身旁,走到那个凶恶的女人身旁,接过她抱在手中的小女孩,又是亲吻又是逗的,一会儿又和那个凶恶的女人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而一旁的古苍辉则将长臂环在她俩肩上,低头说了几句话,两个女人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倘若夕淳是古苍辉的妻子,那么他身边那个身份暧昧的女人又是谁? “恂,还要再来一次吗?”仍坐在木桶里发抖的叶天,双唇不自觉地打颤,目光哀怜地望着他。 该死!她到底还要在这个桶子里泡多久? “当然还要再来一次。”仲恂闷闷地回答,连她蓄意展露的风情也懒得给予反应,只是缓缓坐回导演椅,然而双眼仍是不自觉地瞟向那三个人,心底不禁揣测着他们的关系。 尽管摄影机已经开始拍摄,但眼前的叶天到底在摆弄些什么,全都入不了他的眼,现在他眼中只有那三个人,只有夕淳与他们对话时的笑靥……天!他到底有多久没看到她笑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是想要赢回她的,为什么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她? 是因为害怕吗?因为太害怕再一次失去她吗?可是,眼前的这一切不都已经确切地判了他死刑吗?为何他仍是不愿放手?莫非他真如夕淳所说的,只是为了赌一口气? 不!不是这样的,如此痛彻心神,揪紧灵魂,凄冷得无法呼吸的锥心痛楚,绝对不会只因为这样可笑的目的。 是爱!尽管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爱,但他可以从这些陌生却扣人心弦的情愫上读出这是爱。 然而他这么爱她,她却不愿意看他一眼,为什么?! 他甚至不懂她为什么会离开他,甚至不明自她为什么这么狠心地抛弃他;她是他惟一想要牵手走一生的女人,她是他惟一为她再三容忍的女人,更是他愿意将归诸于他的荣耀都无怨无尤地双手奉上的女人,她对他却这么不屑一顾,甚至连一个笑都吝于施舍! 黝黑黯沉的眼眸不断地睇向那沉浸在幸福中的三个人,看着他们低声谈笑,脸上漾满耀眼而灿烂的笑,仿佛他们的心中十分满足,因满足而欢愉。 尽管夕淳没有实现她当初的梦想,但是她现在的笑容一点也不亚于当初追逐梦想的她……是因为现在的一切令她甘于走入幕后,是因为现在有令她可以安然退出舞台的支柱? 是他吗?那个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男人? 远远地望着那三个人,仿佛时间就此停住,一种温馨而甜蜜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动,夕淳将头枕在那个凶恶的女人肩上,那个凶恶的女人仍是一脸凶恶的模样,而古苍辉则缓缓地凑近她,在她唇上烙下热吻…… 热吻!古苍辉对她! 仲恂猛地瞪大惊愕的眼眸,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他竟然吻她?他是夕淳的丈夫,但他却当着夕淳的面吻了另一个女人!?更扯的是,夕淳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难道……一切真如他所想的? 仲恂霍然起身,管不了还在拍摄中的现场,直接往摄影画面横跨而去,抡起拳头扎实地落在古苍辉的下巴。 “你做什么?”小薇登时傻眼,而仍就定位的工作人员更是个个瞠目结舌,原本就鸦雀无声的现场,只剩下气氛凝重的四人纠缠的目光,想离开,偏偏他们又挡在门口。 “我替你教训他!” 仲恂咬牙,目眦尽裂,抡起紧握的拳头,大有跟他大拼一场的冲动。 古苍辉已经娶了夕淳,但是却光明正大地亲吻别的女人,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你凭什么教训我老公?”小薇赶紧扶起趴坐在地上,已然不省人事的古苍辉,一双艳丽的眸子像是要燃出火焰般的赤红。 “你老公?”他一愣。 仲恂木然地转过头,望着手里仍抱着小女孩的夕淳,看到她面无血色,泫然欲泣的模样,狠狠地揪紧他的心。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问夕淳。 “你不要把箭头转到小淳身上。”小薇蓦地挡在夕淳面前,挡去他噬人的目光。“小淳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打算对她做什么?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最好马上给我滚远一点,否则我要叫警卫了。”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关你屁事!”仲恂大手一挥,随即将她推到一旁,灼热的视线没了阻碍,显得更加暴戾悍佞。 她真如这个女人所说,是他们家的一份子吗?一份子又代表什么身份? 他要知道这一切,他有权知道这一切! 夕淳微低着头,将夕泠交到小薇手上,轻轻地说了声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他若是想对你怎么样,你尽管告诉我,我可以替你摆平,就算我没有办法,我还有一堆死党。”小薇气极败坏地说,实在担心极了她眼中万念俱灰的惨澹模样。 几年前她见过一次,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仲恂猛地闯入她们两人之间,大手狂佞如一阵无预警的暴风疾雨狠狠地刮痛了她的手臂。 “你不说,是不是代表你默认了一切?”他咬紧牙,双目尽赤,是悲更是恨。她宁可委身在这种男人的身边,也不愿意跟他吗? 他可以给她名分,可以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令她无后顾之忧,像是只优雅的黄鹳鸟,唱着婉转的歌曲,跳着曼妙的舞步,用不着再为拮据的生活而挣扎,用不着再为遥不可及的梦想孤军奋战。 他能给的,只要她愿意伸出手,一定可以碰触到他为她展开的臂膀。 “是又怎样?” 夕淳压根儿不明白他到底在心中做了何种揣测,但是对她而言,他现下的举动像是一只负伤却又高傲的野兽,不断地以伤害别人来武装自己,令她心痛欲死。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古苍辉?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直那么疼她的小舅? 她不原谅他,绝不原谅他! “你……好样的!”他咬牙忍住欲爆的怒气,擒住她手臂的力道却不知分寸地掐疼了她。 他蓦然凄厉而诡邪地笑了,钳住她的手,随即如一阵旋风似地将她带离喧扰纷乱的摄影棚。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你放开我,别碰我!” 一路上,仲恂像是失了理智般骇人,突破了厚墙似的媒体,将夕淳带进饭店房间中,随即将她压在身下,像个丧心病狂的禽兽般蹂躏着她的身子。 “我不能碰你?”仲恂粗喘着气,挑高眉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又忘了,游戏规则是由我订立的,而不是你,既然你加入了这场游戏,就没有反抗我的权利,对于我,你只能服从,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他眼瞳散发出的森冷诡邪,令夕淳不禁打了个寒颤,驱散不了的寒气占领她的心头,沁入背脊。 “你不能这么做,因为你本身也没有遵守游戏规则!”夕淳急忙驳斥道。“你并没有完成拍摄!”她好怕,怕他慑人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活活吞噬一般,没有半点的理性,只有浓烈的怨气。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为什么会这么怒不可遏?与他在纽约的那一段时光里,不管她如何任性执拗,她也不曾见过他这般无理而嗜血的表情,令她只想逃离。 “那又如何?”仲恂仍是笑着,眼眸中却是无言地指控。“游戏规则既是我订的,我当然有更改的权利,不是吗?” 去他的电影,去他的拍摄,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敬业的人,原本就是一个随心所欲工作的人,何时尊重过合约了? 以前不会,现在更不可能会。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夕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仍推不动他如铜墙似的胸膛,只能无助地在他身下喘息。 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气什么?她全然没有头绪,无法揣测他的想法,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自己被宰割。 他要的只是她的肉体吗?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不是吗?”他贴近她,浓厚的男性气息拂过她的丽颜。“你是个热情又高傲的女人,为什么甘心屈就于那个男人,甚至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你的傲骨呢?你的矜持呢?你的梦想、你的抱负全都愿意为了那个男人而舍下吗?!” 她甘心,他还不允许呢! “不关你的事!” 夕淳别过脸去,不看他眼中的忿忿不平,不看他扭曲的俊脸,更不看他心神俱裂的悲怆。 他还记得以前的她,仍将她放在心上吗? 不!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他真的爱她,当初她离开他的时候,他就应该会猜到她会到什么地方去!他应该尾随在她身后拦住她的去路,而不是任她徘徊在十字路口,却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为何还要用这种美丽的谎言欺骗自己?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我不允许!”仲恂暴喝一声,大手粗暴地褪去她身上蔽体的衣物。 即使她不再选择舞台完成她的梦想,即使她不再憧憬绚丽的人生,他也愿意守在她身旁,只要有她作伴,即使要他现在立即放弃一切,他也不会后悔,也不会心疼。 但是她却不愿意爱他,他只不过想要她的爱啊! “你只会用一身蛮力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吗?”夕淳扁着嘴斥道。 她可以为他牺牲一切,可以为他献上一切,但不只是这般无意义的发泄,不只是肉体的接触与欲望的解放。 是的,她依旧是爱着他的,尽管她不断地抗拒,不断地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已不再爱他,但……想骗谁呢? 她连自己都骗不了,她还能骗谁? “是,这是我的拿手绝活,难道你不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除了这么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努力了。 可惜,她不会懂的…… “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夕淳无力阻挡他的侵略,须臾间,她已赤裸地瑟缩在他身下。 她不想再抵抗了,因为她根本抵抗不了他的霸道。夕淳抬起双手,遮住了双眸,不愿让他看见她的泪。 “你以前也不会拒绝我的,不是吗?”他低下头吻上她微颤的酥胸,轻柔地以齿列摩挲着,诱惑着她。 “你是热情而奔放的,璀璨如我永远触碰不到的星辰,却又恣意来到我面前,诱惑着我、挑逗着我,勾引我落入你费尽心机设下的陷阱里。” 他覆在她酥胸上的大手蓦地使劲,在赛雪的肌肤上无情地留下红痕。 “然而,你却变了,甘于堕落、甘于颓靡,忘了我是那么地爱你,忘了我是那么地需要你,毅然决然地离开我,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你令我失望,令我痛苦,令我想要杀了你!” 轻含住蓓蕾的齿猛地咬嚼,疼得夕淳咬牙也忍不住这渗入骨髓的痛楚。 “痛吗?”他转而轻舔着她红肿的蓓蕾,像是安抚般吻着她。“但是你的痛有我心里那么痛吗?”当他看见她偎在古苍辉怀里时,直觉灵魂像是在刹那间被黑暗的妒火所吞噬,心底深处盈满说不出的苦涩,痛苦地啃蚀着他。 照常理说,他应该是要放弃,该要放手让她追寻她想要的幸福,但是他发觉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爱一个人岂是这么容易说放就放的?又该怎么放? 他才学会如何爱人,还不知道该如何放弃,要他如何放弃? “你……变得好……好可怕……”夕淳抽抽噎噎地低喃,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不是仲恂,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仲恂……” “我是,我是爱你的那个仲恂,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是爱得太痴狂了,爱得疯狂而不自觉伤了她。 他扳开她的双手,吻去她如碎钻般坠落的泪,再轻轻地往下攫住她柔软的唇瓣,温柔地探入她口中,宛如第一次吻她般生涩。 夕淳流着泪,睁着迷蒙的水眸瞅着他,看不出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她乱了,就要逃不出他温柔的网。 “回到我身边来吧!夕淳,让我爱你,让我可以真实地拥有你……”他低喃着,低柔的嗓音因为肉体的渴望而显得粗哽。 “不要……” 她轻声抗拒着,身体却违背了理智,甚至像个荡妇似地在他身下扭动着。若是他仍狂妄霸气地占有她,她或许会不断地抗拒,但……这样的柔情深深地打动她的心,宛如他们的初夜。 仲恂对她若有似无的抗拒不以为意,轻吻着她颤动的酥胸,身躯挤入她两腿之间摩挲着她的敏感。 “让我们回到从前。” 夕淳低喘着气,压抑不住冲上胸口的惊栗,却又按捺不住体内无来由的空虚。 “答应我。” 他情深的柔语低喃,宛如恶魔似地勾魂摄魄,等待迷乱的她回应他,应允他的渴求。 夕淳娇吟了声,羞红了小脸,即使她自持地不让自己迎合他,然而生理上的变化,却早已落入他眼里。 意乱情迷中,仲恂再也抵挡不住她诱惑的邀请…… “呃……” 夕淳口中忍不住逸出呻吟,身子不断地抽搐,将他紧紧地圈在自己体内,让两道火源撞击在一起,摩擦出粲亮的火花。 等不到她的回应,这醉心迷乱的情欲已颠覆了仲恂的思绪,认为她全然地接受就代表了她的允诺。 ??? 曙光初透。 夕淳穿戴整齐坐在床畔,潋滟的眸子直看着仲恂满足的睡脸,宛如稚子般纯真而惑人的俊颜,令她不禁苦笑。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不,也许该说,她还是无法相信他。 过去的伤太重,令她怕了、也累了……也令她不敢轻易地接受他似火燎原的爱恋。 她猜不准他的心,但他却可以轻易地看透她;这世间便是这么地不公平,谁爱得多,就注定是被伤害的那一方。 当年两个人会在一起,就是她单方面的主动付出,当然,是因为她欣赏他,而恋上他。 她向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从不退却,她可以大方地追求他,可是……现在的她,已没有这种热情了。 或许她应该给自己再多一点的时间沉淀心情,好让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他,不管以后是不是还能够在一起。 深呼吸了一口气,夕淳随即毅然决然地离开,没有停留。 走到饭店大厅,却见着仍有大批媒体守候,不禁令她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但是却也不知该如何离开这里。 “小姐,我可以请你吃份英式早餐吗?”忽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夕淳猛然转身,竟对上一张永难忘怀的脸。 裴令慊? “夕小姐,你应该还记得我吧?”裴令慊淡淡地笑着,鹰隼似的眸子紧紧锁住她,深沉得教人猜不透思绪。 ??? 待冬阳肆无忌惮地照射在仲恂脸上,将他自深沉甜美的梦境中唤醒时,原本在身旁的夕淳早已不知去向。但他也不以为意,以为她只是羞怯罢了,随即便离开了饭店,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到住处之后,他换上舒适的休闲线衫,拿出抽屉里尘封的盒子,望着仍躺在里头的戒指,心绪不禁又飘远。 如果当初他早一步向她求婚,今天的情景是否都不一样了? 他们应该可以共组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都保得住吧! 孩子?对了!他一直忘了向她追问孩子的事情,不知道当初她到底是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孩子的。 不过,她应该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吧!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接受一个怀孕的女人。 但……倘若当初她听他的话,把孩子给拿掉了,为什么她还要离开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等着她为他解答,等着她告诉他。 仲恂紧握住手中的小盒子,旋即驱车到电影公司,他必须处理好昨天的事,也要她给他答案 愿不愿意和他从头来过? 他相信她一定会愿意的,她不可能对他毫无感情,倘若是古苍辉从中作梗的话,他一定会为她争取到自由,让她可以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妻子,而不是只在他的梦境中匆匆来去。 一到电影公司,却意外地没有见到半个工作人员,冷清得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呼吸似的。 “真奇怪……” 就算他昨天的举动是过分了点,但也不至于今天没有半个人,不是吗? 仲恂狐疑地往里头走去,穿过一楼平面摄影棚,走到二楼的办公室,讶异地听到里面传来电视机的声响。 他蓦地推开门,却看到里头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他昨日强行带走夕淳的画面,而电视机前面的古苍辉和昨天出现的那个凶恶女人正正襟危坐地盯着电视看,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夕淳呢? “今天没有开工?”他移步走到两人面前,大咧咧地挡在他俩的视线前面。 “还开什么工?” 小薇瞪大眼,拍桌站起,玉指指着他的脸吼道:“说!你把小淳带到哪里去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当着媒体的面,强行把小淳带走,而且一夜未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定是…… “小淳?”仲恂微愣地望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男女,“你是说夕淳?” 她不是回来了吗?否则她会到哪里去呢? “废话,不然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夕淳吗?” 小薇咬牙切齿,若不是古苍辉将她拉住,她早就扑向前去,赏他几个耳光尝尝滋味了。 “她为什么没有回来?”仲恂的心猛地一紧,没来由的恐惧深深地攫住他,动摇他坚定不移的意志。 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回来呢? 难道她又逃了,又从他身边逃走了? “我都没问你,你倒是先问起我了!”小薇神色一黯,突地感觉不对劲,稍敛下怒火。 “昨天是你把小淳带走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淳去哪里?难道她又不告而别?” 她转头看向古苍辉,他对她摇头说:“不会的,小泠在这里,小淳绝对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女儿独自离开的。” 像是一道怒雷落在仲恂身上,震得他险些昏厥。 他将视线移到睡在沙发上的小女孩身上,惊愕的大眼直瞪着她,像是看见宇宙异形一般,令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是真的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你说什么!?仲恂惶惑不安地瞪视着古苍辉,大手慌乱地爬了爬发丝。“你说她是夕淳的女儿?” 她是夕淳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吗? “是的,她也是你的女儿。”古苍辉睨了他一眼,不得已将夕淳不准他说的事实说出来。“当初若不是你无情的玩弄她,她也不会大着肚子,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回到台湾,更不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 他看得出来仲恂必定是爱着夕淳的,否则他昨天不会出手打他,更不会夹带着怒焰妒火,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今天,他就要代替夕淳把话说清楚,他绝对不允许他再次伤害夕淳,伤害他最疼爱的外甥女。 “谁玩弄她了?”仲恂瞪大诡邪噬人的眼眸直瞪着他。 他到底在胡扯些什么?到底是谁玩弄谁?当初一开始也是夕淳自个儿招惹他的,到最后,他甚至还来不及向她求婚,她又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他的生命,到底是谁在玩弄谁? “如果不是你玩弄她,她又怎么会只身回到台湾?”古苍辉提出质疑。若是他想欺骗他的话,那他就太愚蠢了。 早在当年,夕淳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甚至连证据都有,他不相信他还能辩解什么。 “当年是她不要我,是她突然离开我的,为什么今天却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仲恂咬牙切齿,大手揪住古苍辉的衣领。“还有你,你凭什么介入我们之间,你凭什么能够得到夕淳的爱,你凭什么有了夕淳,还招惹另一个女人?” 他的视线一转,望向一旁仍酣睡的小女孩。 “我甚至不认为这个小女孩是我的孩子,说不定她是你跟夕淳有的,你却硬要把这个麻烦赖给我,是不是想藉此将我困在这家电影公司里,好让我可以无条件为你做牛做马?” 怒气宛如火山爆发似的,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不断地起伏躁动。只要一想到他曾经碰过夕淳的身子,一想到夕淳曾在他身下热情地回应着,他就觉得自己拥有杀死他的权利。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可以污蔑小淳的清白!”古苍辉无视仲恂肃杀的眼神,劈头怒道:“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小淳的舅舅,亲舅舅!你以为我和她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 这个臭小子,把他当成什么了,说那是哪门子话? “什么?” 落雷狂猛地敲在仲恂的脑门上,令他为之一愣,瞠大的深邃眼瞳里没有焦距。 他是夕淳的舅舅,可是…… “我是小淳最小的舅舅,因为我们两个年纪相近,感觉比较亲近,所以向来亲昵称惯了,老公老婆的喊,也只是好玩而已,只有你会当真。”古苍辉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仲恂甩了甩头,思绪纷乱得无法思考,心头酸涩得令他无法呼吸。 他怎么会是夕淳的舅舅,那她对自己所说的一切,不全都是谎言了吗?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古苍辉还说当年是他玩弄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古苍辉轻叹了一口气,自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不愿相信这一切的仲恂。 “这是什么?”仲恂不解地望着他。 “你看清楚上头的字吧!”古苍辉淡淡地说,一边安抚即将要发怒的妻子。 仲恂将视线调回手中的支票,意外地发现这张金额填上一百万的支票上签着裴令慊的名字。 这张支票是裴令慊开出来的,但……是给谁的呢? 他抬眼看向古苍辉,不懂他拿这张支票给他看的用意是什么。 “你还不懂吗?”古苍辉阴沉的目光紧锁住他一头雾水的模样,心中不禁疑云密布。“这张支票是当初你在纽约时,要裴令慊交给小淳,教她立刻离开你的身旁的,不是吗?” “我?”仲恂蹙紧眉头,不懂这件事为何会牵扯上裴令慊。 当初在纽约时,裴令慊压根儿不管他的死活,只负责将他送到那里,其余的生活费与住处全都是他自己张罗的,为什么会有这一张支票,为什么裴令慊会知道这件事? “你别再装傻了!”小薇可没有古苍辉的好脾气,劈头大骂:“当初是你要裴令慊拿这张支票给小淳,要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免得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难道你想不认帐吗?” “我没有这么做,我根本……” 该死!这一切像是一团纠缠在一块儿的毛线,他根本找不到线头,根本理不清始末,只能任由它愈缠愈乱。 “你敢说你不曾对小淳说过她要把孩子拿掉?”小薇艳丽的眼眸狠狠地瞪着他,几欲喷火。 “我是说过,可是……”他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是他不是真心的!当时他只是有点震惊,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该死的话。 “说了就说了,还有什么可是?”小薇嗤之以鼻地冷嘲热讽。“敢做就得敢当,像你这人根本就是衣冠禽兽,根本不配和小淳在一起,我真不知道小淳是不是在异乡太寂寞了,才会爱上你!” “你不知道你的恣意妄为,对小淳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绝对无法想象当她怀着小泠回到台湾时,是如何遭受到她父母的冷嘲热讽,甚至将她赶出家门,若不是我碰巧知道她回台湾了,我真不知道她会往哪里去,又能往哪里去……” 古苍辉将满腔的怒意宣泄而出,要他知道,夕淳为了他,放弃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放弃了原本属于她的璀璨舞台。 “你根本就不值得她为你付出!”待古苍辉说完,小薇不禁又补上这句话。当年夕淳所受的苦,她全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夕淳在人前特意展现的笑颜,看在她眼里却是另一种悲哀。 她竟连一个可以卸下伪装的地方也没有…… “你说这些我根本就听不懂!”仲恂蓦地暴喝一声,决计不让她再打断他的话。“我确实是要夕淳将孩子拿掉,这我承认,但是我并没有要裴令慊拿钱给夕淳,没有以这种方式要她将孩子拿掉,更没有要她离开我!我那么爱她,怎么舍得这样对待她!”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又怎会让她一个人茫茫然地面对似已绝望的未来?他又怎会舍得任她迷惘地飘流在这个无情的世界? 倘若不是遏上古苍辉,她又会有怎样的际遇? 是他亲手折断了她美丽的羽翼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任凭自己的妒意恣意地伤害她、欺凌她,他……天!要他如何赎这沉重的罪孽? 在一阵狂啸怒吼后,随之而来的是吓人的静默,还有仲恂急促的喘气声。 小薇瞪着他暴戾骇人的眼眸,毫不畏惧地又说:“你爱她?有谁能够证明呢?这种骗人的话谁不会说!” “如果不是爱她,我又怎么会为她准备了这样东西?”仲恂怒瞪着她,伸手将放在口袋里的小盒子拿出来。“这是我七年前在纽约时买的,如果你还不相信,可以打上头的电话号码去问。” 该死!到现在,他仍是搞不清楚为什么裴令慊会知道这件事,倘若他真的知道,在他回台湾的这几年他为何绝口不提?若这一切不是他做的,为何会有这一张支票?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薇接过盒子,和古苍辉看着放在里面的那枚戒指,上头不仅刻着夕淳的名字,更有购买的年月以兹证明,让他们不禁也感到疑惑。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要裴令慊这么做?”古苍辉蹙紧眉头问。 “我说过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仲恂接过盒子,怒吼了声,双目尽赤,心痛得无法再思考。 “那夕淳到底是上哪儿去了?”小薇突地想起大伙儿真正担忧的事。“如果她又像以前那样不告而别,那……” “该死!我必须先找到裴令慊。” 他必须先找到他,把事情问清楚。倘若他真的那么神通广大,他一定会知道夕淳的下落。 仲恂掏出手机,才刚要按下号码,门外却传来 “这么热闹?” 裴令慊斜倚在门边,黑沉的眼眸直视着屋里的每个人,神情一派优闲,丝毫不觉仲恂肃杀的目光。 “你快点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仲恂几个大步来到他身前,将手中早已发黄的支票丢给他。 倘若他不是该死的长腿叔叔,他绝对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态度对他,更不会让他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唷,想不到这张支票还在,难怪我帐户里的钱都没减少。”裴令慊依旧嘻皮笑脸,无视于仲恂凌厉逼人的目光。 “七年前,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夕淳之间的事?”仲恂咬牙问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他轻笑着。“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我当然得注意你的一举一动,而当我发现亲爱的弟弟眼前有障碍物时,我当然得不留余地的为你铲除,你说对不对?” “你凭什么说夕淳是障碍物?”仲恂再也遇抑不了袭上心头的暴怒,大手揪住裴令慊的衣领,拳头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脸上。 “那是我的判断!”他蓦地说出,适时阻止了仲恂的动作。“我认为在那个时候,那个孩子的出生,不但会影响你的大好前程,更会阻断夕淳的演艺生涯,不过……我毕竟不是个神算,当然也会有我算不准的时候,比如……我没料到你和她之间爱得那么深……” “什么意思?”仲恂放下手,狐疑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做错了,所以我准备了一份大礼要向你赔罪。”裴令慊狡黠地勾起一抹笑,视线瞟往门外。 仲恂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在望见那道羞涩的身影时,立刻迈开大步,一把将夕淳抱住,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身体里似的。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低切如哀鸣似的嗓音无助地响起。 仲恂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几欲窒闷而停止跳动的心总算回复正常。 天!他是多么害怕失去她,多么恐惧她又会如朝阳下的露水般,在他稍不注意时便由人世间蒸发,再也不回到他身边。 “我……” 夕淳敛下眼眸,心中十分感动。原来他是这般地恋着她,即使是在梦中,仍在为她的不告而别哭泣。 若不是裴令慊将这所有的原委告诉她,她还不敢相信这么孤傲而霸道的他,竟会为了她而哭泣,为了她心甘情愿奉上一切。 是啊,若是她仔细想想,便可以发觉他为了她而不向公司拿任何酬劳,已是一件极奇怪的事了。 倘若他真的讨厌她,应该巴不得离她远远的,更遑论不收酬劳而工作? “你生下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见到我之后,也不愿意告诉我,还欺骗我你和古苍辉之间的关系?”仲恂抬眼对上她潋滟的眸子,凄恻地质问,“还是你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你爱了,所以你不希望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不希望和我再重逢?”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而这些误会已在我们的心中造成难以磨灭的伤痕,即使我们在一起,我还是会想起这一切的不愉快,所以我想……”夕淳淡笑着,眸子里尽是不舍。 她很感动原来他还是爱着她的,但是……他不喜欢小孩子,她不认为他会好好对待夕泠。 “有什么伤痕?”仲恂愤怒地暴喝一声。他知道裴令慊必定已为他解释了一切,为何她还会这么说? 他气势骇人的怒吼惊醒了酣睡中的夕泠,她眨了眨眼,往门外走去,一双清丽的眼眸睨向仲恂,随即挡在夕淳前面。 “坏人,你不要欺负我妈咪!”她年纪虽小,但说起话来的模样可是百分之百承袭了仲恂不怒而威的气势。 “宝贝,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的爹地。”仲恂蹲下身子,伸手将口袋中的小盒子拿出来递给她。“乖,把这个拿给妈咪。” “为什么?”小夕泠挑起眉,神情倨傲。 “我……”面对她不合作的态度,仲恂实在不知该如何以对;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他才不可能让她这么放肆,但是她偏是他和夕淳爱的结晶,他也只好认了。 他转而走向夕淳,单脚往地上一跪,深情地对她说:“夕淳,现在的科技发达得连破镜都可以重圆了,我发誓不管是任何一种伤痕都可以被磨得发亮、看不出痕迹,所以……”他顿了一下又说!“嫁给我吧!” 他才不管丢不丢脸,现在的他只想将她牢牢捉住,因为她就像个精灵似的,随时可能消失。 “可是你对夕泠……”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再跳进这痛苦的爱恋中。 “我保证我一定会爱她,就像我爱你一样,因为你们是我惟一的家人,如果不爱你们,我还能爱谁?” “不对,你还有我。”裴令慊斜倚在门旁,将他夸张的求婚词听进耳里,不断地在心里嘲笑他的笨拙。 “我还有很多帐没跟你算!”仲恂恶狠狠地瞪向他。 “不,是你还有很多帐,我还没有跟你清。”裴令慊笑得像只黄鼠狼似的。“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让你接下那部片子,不管我有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我的,难道你想反悔?” “我还没跟你算你拆散我和夕淳的帐!”仲恂怒道。 “可是我也帮你把夕淳带回你身边了,所以应该可以一笔勾销。” “没这么好的事,我们甚至可能再也不能相守了!”仲恂黝黑的眼眸扫向夕淳,望着她仍是犹豫不决的眼。 “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可以分手,那还不如早点分手的好。”裴令慊不怀好意地说。 “既然连这么一点考验都过不了,干脆分手好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不是现在,因为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忙。” 他走向前,两手一伸,拎着仲恂和夕淳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停下现在手边的工作,帮我把桓恺刚完成的剧本拍好,当然女主角便由夕淳担任,然后由古苍辉集剧组,由我找到的财团资助,帮我完成这部电影的拍摄吧!”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事情理该如此完美顺遂。 仲恂望着夕淳瞪大的眼眸,透露出惊疑和喜色,不禁附在裴令慊耳边说了句:“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会?这样一来可以帮助古苍辉,让我赚个人情,二来可以让你借机和夕淳恢复感情,有什么不好的?”裴令慊笑容可掬地说,不容他俩迟疑的继续拎着他们往门外走。“走吧!记者们都在等这条世纪新闻,怎么好意思让他们等太久?” “你都布署好了?”天!他简直不敢相信,像是所有的一切他都计划得天衣无缝似的。 “你以为我是谁呢?”裴令慊笑了,笑得别有深意…… 本书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