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之信条》 第001章 暗黑水晶球 “咦——?有感觉了,有感觉了,终于……”一个小男孩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才蹦跳了三两下,“有感觉了”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停止了自己的跳跃,一脸的兴奋变成了冰雕一样,僵在了那里,换句话说,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小男孩看着手里的那个黑色的水晶球,满脸的笑容终于被无可奈何的表情所替代,只不过自从他六岁得到这个黑色的水晶球,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十二岁了,整整六个年头零三个月十二天了,他每天除了玩耍和看书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感悟这水晶球了,可是,他刚才明明感受到了一丝清晰而模糊的感觉,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像从来没有感到什么一样。 “难道,难道我刚才的感觉是错觉?难道是因为我这六年来不停地感受它,产生了错觉,估计是这样的吧!”小男孩似乎被心中的这个解释说通了,然后,他打开了身边的那个小箱子,里面除了自己的一些玩具外,其他的空间都是留给他的这位好朋友——黑色水晶球的。他把黑色的水晶球稳稳地放进了小箱子里,用自己的袖子反复擦拭了几次箱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了一个大箱子里,然后用力地把大箱子推进了床底下。 小男孩拍了拍手,捋了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然后跑出了这个小屋子,把自己融进了黑夜之中,融进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六年前得到了这个水晶球后,自己就特别喜欢呆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虽然他与黑暗无法沟通,但从他心底由衷地产生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以至于他六年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黑夜里平心静气地呆上一两个时辰。每次都试图与黑暗进行沟通,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唯一有点儿改变的就是和黑暗的亲切感越来越强,自己越来越喜欢黑暗了。 小男孩熟悉地走向了自己的小木屋后面,坐在了那一块坐了六年的石头,原本坑坑洼洼的石头表面已经被岁月抹平了,但上面还是有着斑斑点点的,诉说着它曾经难以磨灭的伤痕。那是,那是等到这块石头烧成石灰也恐怕难以,忘却的伤痕,毕竟那是实实在在的伤痕啊! 小男孩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冥想,更不知道什么是魔法师,更不知道怎样才能成为一个魔法师,但是他似乎天生就是做一名魔法师的材料,他坐下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魔法师冥想的样子,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冥想,但是他总试图亲近这黑暗的一种做法,就类似于魔法师的冥想。 六年来,他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不断地坐在那里,除了想想自己模糊模样的妈妈,还有从来不知道也难以知道的可能是自己的父亲,然后就是一种几乎迷失了自我般的一种遐想,小男孩现在的精神力相当的充沛,他几乎可以探查到他身体方圆十几米的时间。 小男孩十二岁了,可是身高却只是有一米三四的样子,骨瘦如柴的样子活像一个小乞丐。因为他从一生下来,就被冠以一个永远也摘不掉的恶名——私生子,庄园主人和一个花园女仆人的私生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仆人还是一个已婚的。最最不能容忍的是,“被誉为”私生子的第二个年头,头戴着“绿帽子”的女仆人的原配丈夫却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私生子”这个名字一直呆在他的头上居然整整六年,虽然这私生子的名号不怎么样,但是庄园上下,不论家族成员,还是仆人、奴隶对待他的眼神都是仰慕和崇敬的,即使庄园主人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私生子的名分,甚至连正眼看他都是很少的。因为,因为这个庄园主没有儿子,甚至连一个女儿也没有,也就意味着这个私生子,这个私生子将来有可能会翻身作为庄园主的继承人,因为依照帝国的法律,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当然必须有被继承人没有自己的名正言顺的儿子为前提。 就当庄园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这个庄园主人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不仅击碎了他的不敢做的梦的梦,而且直接把他的地位从未来继承人打击到了比奴隶还不及的地位。因为,庄园主人的夫人终于争了一口气,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庄园主人有后了。 小男孩只能住到了庄园的最边缘的小树林里的小木屋中,并在庄园主人的亲口命令下,他终生不得进入庄园的主要建筑物内,甚至不得接近。吃的可以说是和庄园里的家禽和家畜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可是最最明显的区别就是,那些家禽和家畜吃了是增肥长膘的,而他却是越吃越瘦,个头也是一年又一年,年年几乎没有变化,他都眼看要成年了,可是他的身材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个头。因为根据帝国法律,等过了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那么你就是一个成年人了。 古语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这个悲惨的命运轨迹运行到这个男孩的身上的时候,他唯一的支柱,他那亲爱的妈妈也莫名其妙地也死亡了,死亡的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毫无征兆,那么的可以随意传说甚至是臆造的死亡。可是,庄园的主人什么也没有说,其他的人不是他的族下成员,就是他的仆人、奴隶,那更是什么也不敢说的,只是偶尔的想想这个奇怪的事情,摇一下头,叹一口气,就连四下里传言一下,都只能放在心里,大胆一些的放在眼神中,那已经是大胆中的大胆了。 从此,他就和黑暗接下了不解之缘。缘由是因为自从搬到这个小木屋的时候,和他母亲一起生活、工作的老花匠卢里不仅从庄园中的书房中找到了几本书,还有一个黑色的水晶球。 老花匠卢里不断地从书房中借阅书籍,然后给小男孩看,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文化那是不行的,但也有一个极大的限制,为了不使庄园主人起疑,老花匠只从书房里借阅花草方面的书籍。好在这个庄园的主人背后是一个帝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这个庄园的地位又不可小嘘,自然这里的书房中有着大量的花草方面的书籍,当然也包括记载着大量魔法植物的内容。因为这些书籍除了是一些记载耕种技术方面内容是家族传下来的外,其他的书籍都是一下爱冒险的魔法师写下的。 大陆上的魔法师都是由魔法公会来管理的,魔法师分为魔法师和魔药师两种,魔法师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几乎所有的魔法师或多或少都会一些魔法药物的知识,而魔药师则是主要研究魔法药物的,对魔法方面倒是涉猎较少,是一种比较让人看不起的魔法师。 “沙克,沙克,我亲爱的孩子,我打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老花匠卢里的声音由远及近,但是他毕竟上了些年纪了,声音虽然传的比较快,但是很明显他还在老远的地方,而且声音到了最后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话语中的兴奋莫名是黑暗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卢里老爹,是卢里老爹!”沙克就是这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名字就叫沙克,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名字响彻大陆,让我们记住这个名字吧!沙克的精神力早就感受到了卢里老爹的到来,最重要的是卢里老爹的兴奋,因为卢里老爹的兴奋就是沙克的兴奋,卢里老爹的幸福就是沙克的幸福,反过来也是如此,沙克的兴奋和幸福也就是卢里老爹的兴奋和幸福。 沙克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屋后来到了屋子的前面,因为他虽然长得弱小,甚至可以说是弱不禁风,但是他的速度那是象风一样快的,仿佛大自然的风到了他的面前,都只能成为他前进的动力,是绝对不能成为他前进的羁绊的。 “卢里老爹,卢里老爹!是不是,我要打听的消息,您打听到了呢?”沙克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卢里老爹,一下子扑到了卢里老爹的怀里,可是乖巧懂事的他,并没有保住卢里老爹,而是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架住了卢里老爹苍老的身躯,把老爹放到了木屋前的摇椅上,这个摇椅那可是卢里老爹唯一的奢侈品,冬天也是它,夏天也是它。 卢里老爹的身体还没有靠近摇椅的靠背,就如同触电一般,坐立起来,抚摸着沙克他们黑丝一般的头发,和蔼地对他说:“我亲爱地小沙克我真是不负所托,在一位经常在大城市里做生意的商人口中得知,这个黑色的珠子(他们不知道那是水晶球),应该是叫做黑暗水晶球,说那个东西是可恶的黑暗魔法师使用的东西!”卢里老爹说到这里,心中却在嘀咕:“我们的书房里怎么会有邪恶的黑暗魔法师的黑暗水晶球呢?”完全没有在意沙克的表情。 沙克听到是黑暗魔法师用的东西,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因为魔法师在大陆上都是超然的所在,自己说不定就会……,那样的话,他们看我的眼神会不会改变许多呢?我便不再是那个说不出的私生子,不再是那个人人看不起的奴隶一般的小人物了。他这样想,根本丝毫没有在意沙克老爹口中“可恶”和心中“邪恶”的那个字眼,那将是意味着什么。 沙克默默地站立了起来,一声不吭,缓缓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从床下拉出了那个刚放进去不久的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搬出了那个精致的小箱子,慢慢地打开来,双手捧着那个黑色水晶球,静静地注视着它,眼光深邃,深不见底,满是黑黑的一眼看不透的东西。 第002章 篱笆 幽兰帝国今年已经七百八十五岁了,自从七百八十五年前,幽兰大帝统一了整个幽兰大陆,定都幽兰省幽兰城,下辖七个行省,幽兰帝国盛极一时。 自古有云,天下大势,那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那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必然的历史,是任何人决定不了的。二十六年前,也就是帝国七百五十九年的时候,幽兰二十三帝登基继位,承继祖上荫德,到也算得上是政通人和,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可是数百年的大树,哪里还能强健如初,不说是千疮百孔,也算的是激流暗涌,一触即发。 帝国鲁林行省,位于他幽兰河的下游,在幽兰平原上,土地肥沃,号称帝国粮仓,是唯一一个以外姓家族命名的行省,现第二十七任族长是鲁林家族世袭伯爵约翰•;鲁林,他不仅在帝都位高权重,更是在鲁林行省拥有一个极大的庄园,名叫鲁林庄园。 位高权重固然是所有人的梦想,但是权倾朝野并不是实实在在的好事,在前几代幽兰帝国英明的君主帝王,不管是明命还是暗商,把整个鲁林行省化成了三个部分,其中最大的一块,也就是在中间部分,是现鲁林庄园的所在,往东是利赛家族的庄园,往西是科里家族的庄园。这样一来,鲁林庄园的土地虽然减少了,但是鲁林家族的位置却是更加的稳固了。 家族的好坏对于沙克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准确地说,家族的兴盛与沙克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关系。沙克,一夜未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什么黑暗水晶球看了一夜,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但是,今天天已经亮了,可是整夜未眠的沙克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疲惫,反而感到自己的精力实在是充沛的很。沙克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地把黑暗水晶球放到了小箱子里,又把小箱子放到了大箱子里,然后把大箱子推进了床底下,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走出了自己的小木屋。 卢里老爹早早地起来了,在花园里忙碌着,打弄着那些美丽可爱的花花草草,满足和笑意包含在低低悠扬的小曲中。沙克似乎早就熟悉了这个小曲,笑嘻嘻地向着小曲飘来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口包含着浓浓花香和绿色气息的空气,又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来回反复了三次,才又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沙克双手叉腰,然后在原地直立向上跳了二百下,每一下都深深地吸一口气,又深深地吐一口气。一下、二下、三下、四下……沙克这一次并没有闭目养神,而是顺着树林中树木的缝隙,远远地望过去,一直把自己的目光投到了三十米开外的一个篱笆上。那个篱笆就是这个庄园——鲁林庄园的结束,也是另一个庄园——科里庄园的开始。这可不,开始和结束就这样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当你在想把它们分得清清楚楚的时候,说不定,开始的早已开始,面临结束;结束的早已结束,面临开始。 这个篱笆很早就已经存在了,就连卢里老爹也说不清楚这个篱笆的来历,篱笆的存在就是家族的分界线,是家族财产的分界线,是人心和人心的分界线。有了篱笆的存在,也就有了家族的分别,有就有了归属的差别。 更准确地说,沙克不是在看篱笆,而是再看篱笆的那一面,等待着那个熟悉的面孔——露西尔灿烂的笑容。露西尔和沙克是同岁的,是另一个庄园科里庄园中花匠的女儿,自从六年前他们隔着篱笆见了一面后,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家伙居然成了一对好朋友。虽然有着篱笆的阻隔,但是彼此的心却像那篱笆一样,彼此相互紧密链接,没有断裂。 篱笆还是那一段篱笆,一段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篱笆。篱笆后那个熟悉的影子,还没有出现,沙克的心就像自己还在上下跳动的身躯一样,丝毫没有平静的迹象。肉体的锻炼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丝毫没有什么感觉了,可是两双眼睛相对时的感觉,此时却是那么的强烈,甚至都有些冲动的欲望。 是不是睡觉晚了呢?会不会是生病了呢?还是他们今天有什么重要的活动?沙克身体还在机械地跳动着,思绪早已经飞越了那个不可逾越的篱笆,飞到了那一边,飞到了那个名叫露西尔的女孩子身边。 不知是沙克的思念感动了女神,还是那个女孩子感受到了沙克的思念,如愿以偿地出现在了篱笆的那一方。沙克感到心中“戈登”一下子,自己的思绪猛然间回归了原位,一股燥热的绯红爬上了他那白皙的面庞上。 “露——露西尔,你——你好么?”虽然这样的情景已经六年了,可是沙克说了几千遍的话从他口中出来,沙克居然还会脸红。 那个名叫露西尔的女孩子,是帝国标准的女性,白皙的皮肤,金黄色的长发,梳洗的干净整洁,自然地披散在裸露的肩头上,高挑的身材穿着仆人的裙子,把她骄人的身材掩饰的是云山雾罩的,这样更加透射出她的神秘。露西尔的模样一般,要像她现在这样的打扮,放在人堆中还真是不太容易分辨出来,但是沙克知道露西尔的身材那是可以和贵族小姐的身材相媲美的,这一点,沙克可以对女神发誓,因为他是亲眼看到的。 “沙克,小沙克,难道你不想过来么?”露西尔说着话,洁白的手臂抬了起来,扶住了眼前的篱笆,眼神中显露出幽幽的神色。露西尔今年也已经十二岁了,女孩子往往要比男孩子成熟的要早一些,更何况她并不知道沙克曾经偷偷地看过自己洗澡,就在前天晚上,就在露西尔扶着的那个篱笆。 沙克看着露西尔扶着的那一段篱笆,脸红的更加厉害了,脑海中老是反复出现那光溜溜白皙的身躯,虽然很模糊,但是心中的感觉特别清晰。沙克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自然他会觉得脸红。 沙克虽然心中有些不愿,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已经如同不听自己使唤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向那个篱笆走去,向露西尔走去。情窦初开的沙克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爱情,以前看到露西尔,心中是非常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可是自从前天晚上看到那一幕后,再看到或者想到露西尔,心跳的速度就会提升数倍,脸皮似乎也薄了数倍一样,特别容易红。 “沙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露西尔纯洁的眼神中包含着真挚的关怀,像一湾冬日的温泉一般,似乎就连沙克的心都融化了一样。 沙克自然不能说出心中的想法,支吾道:“我——我——我昨夜没有睡好!”天哪,这是什么理由,我只听说过没有睡好会有黑眼圈,眼睛红,没有听说过谁没有睡好,脸蛋会像害羞一样红的。可是,可是露西尔她就信了,她温柔地对沙克说: “沙克,你以后,要多注意休息啊!哦——!对了,今天,我们今天出去玩么?昨天,你到底怎么了,好生生的说不出去,就不出去玩了,真扫兴!”露西尔对于沙克昨天不出去一块玩,提出了生气,但是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询问。 沙克自然不会说出昨天不出去,是因为前天晚上偷偷看到了露西尔洗澡的事情,只是含含糊糊地嗯啊了几声,搪塞了过去,反正露西尔也不在乎这些,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沙克“哦哼——!”干咳了几声,终于掩盖住了自己的激动,说:“当然,今天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还到老地方去玩吧!我去叫上洛里耶,我们大家一块玩!”沙克嘴里的洛里耶是镇上铁匠的儿子,从小喜欢习武,目标是将来能当上以为真正的骑士。可是,骑士是贵族的专利,不仅仅是由于骑士的地位超然,更重要的是平民连一匹马也买不起,更不用说是铠甲和长剑、骑枪了,所有,平民的骑士梦,只不过是希望的肥皂泡罢了,只能看看、想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破灭的。 沙克和露西尔都是名义上的奴隶,但是他们都是未成年人,还没有到干活的年纪,自然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他们只是一般在上午跟着家中的老奴隶们学习技能,下午一般就有时间出去玩耍,没有成年的日子可以说是比较自由自在的。 沙克住在鲁林庄园的最偏僻的地方,要想走到庄园的大门口,几乎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样子,可是从小锻炼的沙克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大门口。一方面是因为沙克的速度快,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向这个这个传说中的私生子打招呼,而沙克呢从来就不认同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也不认可自己奴隶的身份,他从来不和任何人打招呼,那是一种高傲的冷漠,当然庄园里其他的人都不这样认为,因为沙克不具备这个资格。 等出了大门口,沙克就像飞出牢笼的小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犹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一样,飞快地朝着十里外的小镇上跑去,去找铁匠的儿子洛里耶。他和洛里耶认识,还是在六年前,那是他和露西尔一起在老地方玩耍的时候,遇到了洛里耶,然后他们三个人就成了好朋友。三个人然后就经常在一块玩,这一玩就玩了六年。 第003章 伯南特 菲尼镇,鲁林行省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非常出名,是因为这个小镇是个中转小镇,鲁林行省三方面的势力都要经过这里,然后在往帝都走,以至于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的繁华。 来往于各地的商人往往都落脚在这里,这些商人都是一些买卖粮食的商人,虽然都有佣兵同行,但无论是数量和质量都要与盛产铁矿的小镇要差得多,毕竟这个大陆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大陆,那么对于武器的需求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强烈。 作为一个大陆流浪者来说,伯南特到过的地方几乎遍及整个大陆。作为鲁林行省非常出名的小镇,他当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了,菲尼镇,他正坐在铁匠铺对面的小酒馆里,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们。 他左手慢慢抬起,用着自己仅有的三个手指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自从十年前被人把自己的右手所有的手指,和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都给砍了下来,在自己的眼光下,喂了狗。那可是自己的手指啊,十指连心不说,再说,手指那可是自己的唯一依靠啊。没有了手指,他不再能……不说了,伯南特又倒了一杯酒,可刚要倒进自己嘴里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小男孩,一个瘦小的小男孩。 伯南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一瞬的功夫,伯南特的眼睛放出了道道光芒,只是一闪而过,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往桌子上丢了两枚银币,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扬长出了小酒馆,走向了对面的铁匠铺。 就当他走到了铁匠铺门口的时候,他的身体虽然不算是魁梧,但是他挡住的那个小男孩,更是显得瘦弱不堪。小男孩抬头看了看伯南特,只见他灰白相间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破烂不堪,是个典型的大陆流浪者,脸上的皱纹是黑灰色的,道道犹如刀刻一般,那是岁月磨砺的痕迹,代表着他的不平凡的经历。 小男孩只是一个小孩子,也没有那么强的争强好胜的心,他便向右躲了躲,可是对面的伯南特也向同一个方向躲去,正好又碰了个正着。自然反应,小男孩又向左躲了躲,可是伯南特呢,也向那个方向躲了躲,他们又是面对面了。 小男孩又是向右,伯南特也向右,小男孩向左,伯南特也向左。反复了三次,小男孩突然向右一躲,可是身形还没有向右转过呢,就突然向左一转,想要依靠自己的身体速度,来绕过去伯南特。可是呢,伯南特却似乎看透了一般,身体完全堵住了小男孩的去路,乐呵呵地看着小男孩,眼角微微露出不怀好意。 小男孩并没有生气,他看着伯南特并没有什么恶意,似乎在考量他什么的样子。小男孩微微一笑,身形往后一退,一弯腰,打算用自己的脑袋去撞那伯南特的肚子,伯南特一看,心中暗自思量,难道我又找错人了么? 就当他这么一思量一走神的时机,小男孩猛然地朝着伯南特撞去,伯南特哪里会让一个小孩子撞上,身形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小男孩的撞击。可是他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在他离开的同时,也就打算要离开了,因为他发现这个男孩子的性格不足以成大器。 可是,小男孩在撞击伯南特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用全力,而是在伯南特躲开的一瞬间,他猛地站住了身形,稳稳当当地走到了铁匠铺的门口。然后,小男孩用手指拉着自己的嘴角,向伯南特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咯咯咯地笑着,向铁匠铺走去。 在这个时候,伯南特感受到了小男孩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生气,眼角的笑容更灿烂了。沉着、勇敢、机智,这是伯南特对眼前这个小男孩的下的判断。这个心思说起来麻烦,其实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伯南特笑嘻嘻地站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小男孩差一点儿撞到了伯南特的身上,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点儿小聪明在对方这种实力高强的高手面前,那都是不起丝毫作用的。他想到这里,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呵呵一笑,说: “卖弄什么,想要收我为徒么?” 伯南特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更加确信了他的判断。但是他的笑声也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还和这个小男孩很熟悉,只听到: “沙克,我以为……”来的这个人刚想跟沙克开玩笑,可是忽然看到有外人在场,自然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这个小男孩就是沙克,而刚来的这个人,就是沙克这次要找的人,自己的好朋友——洛里耶。 洛里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又看到了他背后的沙克,然后就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沙克的面前,把沙克弱小的身躯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共同面对着这个中年人,同仇敌忾,就像面对着那个可恶的少年——萨切夫一样。 伯南特看了看刚刚到来的洛里耶,又看了看沙克,像没事人一样,什么也不说,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本来,他们三个人就不是敌人,再加上伯南特并没有恶意,更没有出手的意思。两个半大孩子也不是小孩子了,没有了那样无理闹事的小孩子脾气,他们并没有马上出手,一下子,反而大家僵持在了那里。 伯南特本来就没有想说什么,而是在观察他们,看你们怎么办,依旧是笑呵呵的。萨切夫呢,身材要比沙克高上整整一头,身体强壮的象头小牛,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冷冷地瞪着伯南特,似乎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沙克看了看这个情势,伸手拨了拨萨切夫的手臂,来到了萨切夫的前面,直接面对了伯南特,说: “我尊敬的大陆流浪者,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沙克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伯南特,眼睛就像那黑色的水晶球一样深邃。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有的眼神么?似乎深不可测,波澜不惊,就连我这个久经世事的人都看不透孩子的心思!”伯南特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哪里知道沙克从小就在流言飞语中长大,一颗弱小的心早就成了冰块一般,若是在他们几个儿时的伙伴面前,才有小孩子的天真的样子。 “你知道大陆流浪者?那你说说这大陆流浪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般人面对大人的提问,往往会不知所措,沙克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反应的时间是非常之短的,他转瞬间,就说: “我尊敬的大陆流浪者,您是我尊敬的长者,刚才好像是我先问你问题的哦!” 沙克的几句话,使伯南特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笑,说: “好,好,好!你敢跟我走么?”伯南特连续叫了几声好,心中十分地高兴。 说完,伯南特大步流星地向沙克来的方向走了去,只留下这句话,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他们两个小家伙的面前。 萨切夫看了看沙克,两人对了一下眼神,心中同时暗叫:这绝对是高手,绝对是一个高手!萨切夫的眼神中满是炽烈的感觉,那是炽烈的希冀和盼望,他心中都快要想象到自己手持骑士枪,骑着胯下的白马,向前冲锋的样子,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疯狂,他拉了拉沙克,感觉到沙克没有反应,立刻向着伯南特离开的方向追去。完全忘记了和自己的父亲说一声,也丝毫没有在意,伯南特是要找沙克的。 沙克呢,他的眼中没有热切的希望,有的只是迷茫,为什么是我?他为什么要找我呢?为什么?答案自己不知道,要想知道答案,那就必须找到那个大陆流浪者。 菲尼镇外,小树林里。那位大陆流浪者伯南特背着双手,面朝树林深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一会儿的功夫,首先到的并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人——沙克,而是萨切夫,萨切夫一入树林之中,看到了背手而立的伯南特,立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拉着伯南特的袖子,说: “老师,你就收我作为你的学生吧!求求你了,老师!” 伯南特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心中的那个人,漠然地一声不吭,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一丝的不耐,但随即又笑了笑,面对着萨切夫的纠缠,是无动于衷,像一座冰封万里的雪山一样,巍然不动。 转眼之间,沙克到了,虽然他出发的比萨切夫迟,但是他的速度要高于萨切夫,二人自然相距的时间不长,二人一前一后就到了,沙克看到了萨切夫跪倒在地,恳求伯南特的样子。 沙克知道,萨切夫非常崇拜骑士,他看到眼前的这个伯南特是一位高人,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才卑躬屈膝的请求伯南特。 “你来了!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吗?”伯南特没有回头,语气生冷的很,和刚才在铁匠铺门口的语气那简直是一个夏日,一个冬风。 “你会吗?你为什么会对我不利呢?我又为什么认为你会对我不利呢?”沙克依旧冷冷道。 “呵呵——!哈哈——!我叫伯南特,现在是一名大陆流浪者,我找你,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找你当我的学生的!” “那你收我当你的学生吧!”萨切夫太想当一名骑士了,不由得出口插言道。 “哼——!你不知道随意打断别人的话,是相当不礼貌的吗?”伯南特的话语像冬天的西北风一样,丝毫不留情,刮得是体无完肤。 萨切夫一听,头低的更低了,面色一红,什么也不再说了。 “哼——!拽什么拽!不要对我的朋友这样,不就是一个什么狗屁高手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萨切夫,我们走!”沙克看到外人欺负自己的朋友,气呼呼地冒了这么几句,说着,拉上萨切夫就要离开。 第004章 预付条件 当沙克硬拉着萨切夫往树林外走去的时候,奇怪的是,那个伯南特并没有出手阻拦,任由沙克他们二人离开,依然是背着手,悠然地立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沙克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伯南特的表现,伯南特依旧是一动不动。拽着拽着,沙克就感觉到不对了,因为沙克已经拽不动萨切夫了,萨切夫知道伯南特的目标是找沙克,沙克没有这个意思(萨切夫就是这样理解的,因为他只看到了伯南特,没有看到沙克的表情),自己的机会就大多了,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 萨切夫挣脱了沙克的手,再一次跑进了树林里,再一次扑通跪倒在地,俯首叩拜,恳求伯南特收他为学生。沙克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进入了树林,只是愣了一下,也转身跟着萨切夫进了树林。 沙克看着在苦苦哀求的萨切夫,站在不远处看着伯南特,一句话也不说。 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了,伯南特依旧是没有回头,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只是一瞬即过,和蔼的面容替代了他的复杂心情。 又过了一会儿,萨切夫就像一个泥塑木雕一样,始终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他迫切地希望伯南特能看在他诚心拜师的情面上,能发发善心收他为学生。 沙克呢,依旧不言不语,在揣摩伯南特的意思,可是他总是假设了好几种可能,但是都是行不通的,正因为他搞不懂伯南特的意思,才始终按奈着自己迫切的心情,想窥探一下对方的意图,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口风也行。 沙克低头沉思,无结果。微微抬头,沙克看到了伯南特的手从袖子中露了出来,沙克的嘴巴立刻张得老大,几乎能吞下自己的拳头,因为他看到了伯南特的双手,两只手本来应该有十根手指的,可是现在他的手上,只有左手有三根手指。沙克忽然心中有些明白了,这就像是卢里老爹给讲的民间故事一样,一个十分厉害的老师,受到了敌人的暗算,身受重伤,然后老师千方百计在各处寻找能继承自己本领的得意弟子,使他拜师学艺,将来为老师报仇雪恨。 沙克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感觉,从头到尾这么一顺,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唯一有些模糊的感觉就是,自己难道就是那百年一遇或者千年一遇的天才么?沙克不仅有些飘飘然,似乎自己就已经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笑傲大陆的样子,那样的感觉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舒服!实在要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用“爽——!”这个字吧! 伯南特的声音打断了沙克的思考,“跪在地上的傻小子,你和那个叫沙克的,是不是好朋友啊?” 沙克打了个激灵,连忙用衣角擦拭了一下口水,真是幻想的太厉害了,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自己尴尬地笑了笑,我以为自己很成熟了,现在看起来还是不够成熟,不够冷静啊! “是啊!老——老先生,怎么啦?这有什么关系吗?”萨切夫听到了伯南特问话,差一点喊出来老师,才临时改口叫老先生,只感觉到自己的脸刷的一下变红了,滚烫滚烫的,把头埋得更低了。 “好孩子,不要紧张么。你们如果是好朋友的话,那对于你要拜我为老师的问题,就容易解决得多了!”伯南特始终并没有回头,但是他始终用他的精神力锁定着这两个少年,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看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只不过沙克他们和伯南特的修为差别很大,感觉不到罢了。 萨切夫一听,心中居然有些激动,嘴角有了些许笑意,但是他并不是丝毫没有脑子的蠢货,转念一想,自己拜不拜师,你同意不同意,与沙克和自己是不是好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心中这么想,嘴里就顺口说道: “这……这是……”萨切夫本来是要问“这是什么意思嘛?”的,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伯南特笑了笑,说:“怎么?不明白么?那你问问沙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问清楚了后,再向里一百米,我在那里等你们!”说完,身形一动,整个人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用沙克和萨切夫的话来说,伯南特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萨切夫距离伯南特最近,他只是微微感到空气有些波动,像风又不是风,瞬间而过。他只是知道伯南特走了,而自己拜师成功与否,就要看沙克了,至于为什么要看沙克,自己还是不明白。他弓身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沙克,看着他那瘦小不堪的身体,怎么看,怎么不明白,自己的事情怎么都决定在沙克的身上呢?玩的时候,自己扮演什么角色,要看沙克的;和洛里耶拼斗的时候,是要看沙克的;能不能和露西尔一块玩,还是要看沙克的;怎么今天拜师,还是要看沙克的,难道我的命运就一直要看沙克的么? 沙克可不知道萨切夫现在的想法,他面对着萨切夫眼睛的询问,丝毫没有回避,迎上了他的眼神,说: “萨切夫,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拜这个伯南特为师么?” 萨切夫一愣,然后非常友好的向前迈了一步,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沙克的双手,他那粗壮的双手握上去,感觉沙克的小手一对美妙的柔荑一样,柔若无骨,感觉上去就像是女孩子的小手一样,虽然他并没有摸过少女的手,但是那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沙克似乎感受到了萨切夫的暧昧,趁着萨切夫愣神那一刹那,收回了自己的那一双已经微红的小手。 萨切夫微微一愣,说:“对,对不起!”萨切夫说完这一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嗯——!是的,我的的确确是非常想拜他为老师,真的!” 沙克听了萨切夫的话,看着他异常坚定的眼神,脑海中幽然地闪现刚才萨切夫的点点滴滴,沙克说话了:“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哦——!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萨切夫脑子有点儿跟不上了,愣头愣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会让你得到满意答案的!”沙克表情十分冷静,或许这是得到答案的唯一办法了,或许这样正好上了他的当,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好奇呢! “呵呵——!哈哈——!你们终于来了!”这是伯南特看到沙克和萨切夫来到树林深处的第一句话。 “萨切夫,这是你想要的——破浪斗气!记住,勤加练习,好了,你可以走了!”这是伯南特的第二句话,说着,就把一本书塞进了萨切夫的手中。 “可……可是……老师……,我……!”萨切夫的话还没有说完,伯南特就已经制止了萨切夫继续说下去了,说: “你不用叫我老师,你也不是我的学生!走吧——!走——!”伯南特说到最后,那个“走”字几乎是他喊出来的。 萨切夫什么也没有说,连忙把那本《破浪斗气》揣进了怀中,俯身对着伯南特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看了沙克一眼,转身离开了。 沙克看着萨切夫的背影,冲着他大声喊道:“萨切夫,今天下午,老地方,我们三个人!”沙克只是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几个字眼,就听到萨切夫的回音:“我知道了!”林影绰绰,没有人看到萨切夫走的时候,两只手的拳头握得是那样的紧,心跳是那样的急速,自己的梦想是那样的近水楼台。 沙克直到看不到萨切夫的时候,才扭过头来,说:“说吧!我洗耳恭听,尽力而为!” 伯南特仰面大笑,说:“痛快!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好,很好!” 沙克不语。 伯南特一愣,然后呵呵一笑,说:“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你的身上有一股黑暗之气,虽然并不精纯,但是却已经足以令我感到振奋了。因为你没有正确的冥想方法,也没有老师指导,真是不简单呢!”面对着伯南特的夸奖,沙克是一笑了之,他知道正题就要切入了。 “我可以给你一部黑暗魔法的入门魔法书,和一本高级的黑暗魔法书,以及一些黑暗魔法的修炼心得,再就是一些操纵死灵之气的方法!”沙克听了伯南特的话,并没有对自己将要得到的这些身外之物感到好奇,他只是对伯南特是怎样得到自己的身上有黑暗之气的方法感到好奇。 伯南特似乎看清楚了沙克的心中所想,说:“不用猜测我的身份,等时间到了,我自然回去找你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有!条件?”沙克知道伯南特上面所说的每一件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能有东西,因为在这个大陆上,魔法师的本领高强,地位也就超然,魔法师之间的传承是相当严格以及苛刻的,只有老师和弟子间的传承,师兄弟之间的交流也都是禁止的,特别是魔法咒语的交流更是明令禁止的,真可谓是法不传六耳。可是,这么珍贵无比的东西,自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得到了,要想得到这些东西,那么自己就要复出一些,甚至是很多的东西,正可谓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那当然是少不了的,只不过这个条件现在还不能说,这只能算是一个预付条件,到时候你再给我完成,不是更好么?最根本的原因是你现在的实力,还差那么一点点!” 伯南特的这一番话开始的部分,沙克并不怎么认同,因为那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不过这最后几句话倒是十分中肯的,沙克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沙克想了想,还是说: “你既然有一个预付条件,可见这个条件是十分难以完成的,我也要附加一个预付条件,否则我宁可死!”沙克弱小的身躯挺的直直的,一本正经,就像神庙里的神灵一样严肃,神圣不可侵犯! 第005章 天分 伯南特看着沙克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说:“你也有条件啊?好,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啊!你说吧!” 沙克以为还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来要挟伯南特呢,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沙克愣了一下,说:“条件就是在我能完成你的任务之时,你必须成为的得力助手,一直到死!” “沙克,你不觉得有点儿过分么?我可是你的老师啊!” “不要这么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学生,你更不是我的老师,我们只是在做一笔交易,一笔你情我愿的交易,根本就没有什么师生情分可言!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我看到就会感到厌烦,感到恶心,还是直接的交易更直截了当啊!”沙克虽然今年才十二岁,可是看惯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看惯了人们的冷漠,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三个人能和他多说一些贴心的话罢了。 “好!我答应!”说完,伯南特把他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个包袱,给了沙克,转身就要离开了,他心中苦笑:要是沙克你知道你的任务就是杀死我,你的条件还会是这样的吗?转眼间,伯南特冷笑了一声,消失不见了。 沙克看到伯南特离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沙克感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沙克再聪明,再成熟,可是他毕竟才十二岁,十二岁的那些富家公子现在还在花丛中和女仆们玩捉迷藏呢吧!可是,伯南特他呢,他可是大陆流浪者啊,一个久经世事的大陆流浪者,岂是他那么容易对付以及应付的来的呢! 沙克神情从刚才的事情中松弛了下来,整个身体也从刚才的事情中放松了下来,沙克缓缓地躺下,把左手放到自己的脑袋下当枕头,右手顺手拽了一根野草,放在了自己的嘴边。沙克躺在草地上,嘴角叼着野草,微闭着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痛快地吐出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仰望着被树林分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 他从来没有这么亲切地感受过天空,天空在这里不再是那么的浩瀚无垠,像一块完整的蓝色的大镜子,完全不像是在山上玩耍累了的时候仰望天空的样子。而现在,一个挨着一个的大树把天空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天还是那片天,人还是我这个人,怎么就会这样呢? 黑暗魔法师,死灵魔法师,死灵魔法师,黑暗魔法师,操纵死灵和黑暗的强者;死灵魔法师,黑暗魔法师,黑暗魔法师,死灵魔法师,人类和魔法师都非常厌恶和讨厌,甚至认为是邪恶的人,都只不过是这片天空而已,只不过看的地方不同,看的心情不同,看到的情景不一样而已。 更何况,我在用这样的心情来看天空,来揣摩天空,那高高在上的天空是不是知道我在看他呢,我在感受他呢,我在思考用不同的视角来看他呢!天空,那高高在上的天空,超越了一切的天空,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天空,他还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么,千万年来,他一直把一切踩在脚下,他脚下的人不依然对他顶礼膜拜么? 对,我要像天空那样高傲,我怎么做,做成了什么,和其他的人都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我,就像那高傲的天空,不管其他的人怎样评价天空,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天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打断、打乱我的生活。 露西尔,一个名字硬生生挤开了一个缝隙,钻进了沙克的脑子里,她呢,她也没有办法影响自己的决定吗?沙克摇了摇头,给了自己一个欣慰的理由:或许,露西尔不仅不会反对,恐怕还会成为第一个支持我的人也说不定啊!沙克自信满满地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沙克打开了伯南特留给他的那个包袱,看到了他留下的所有东西:一本是黑暗魔法师入门的黑暗魔法书;另一本书,却是没有名字的,两面的封皮早已经被撕毁了,不过好像是伯南特说过的高级黑暗魔法师用的书籍;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像是日记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伯南特说的那些心得吧;最后还有两个东西,一个是戒指,另一个沙克却不认识,那是一个扁平的三棱柱,有点儿像木匠做家具用的楔子,但是中间却是空的,口哨,对,口哨,就是像一个口哨。 沙克把口哨放到了自己的嘴里,想吹出什么音乐来,可是什么也吹不出来。只好把他放进了包袱内,顺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日记拿了起来,上面写得是密密麻麻的,好像都是随手记上去的,或者灵感突然来到,顺手写上去的,因为有些字都是重叠的。好在沙克是一个有耐心的孩子,他的耐心超过了任何一个孩子,甚至还要超过一些大人的耐心。 刚开始光是整理文字,渐渐地他被上面的内容给深深地迷上了。上面的内容,讲述了日记的主人的想法,每一个想法都给人一种,一种就像路口指向标的作用一样,能使你感受到了什么才是自己努力发展的方向。其中最令沙克感动的就是,自己刚才深深迷茫的,死灵魔法师的认可,死灵魔法师的最高境界是什么,能把一切都杀死,能把一切杀死的尸体操纵起来,那就是死灵魔法师的最高境界吗?不是,死的对立面是什么,是生,死灵魔法师是人类之中对于肉体和灵魂最深入的研究者,死灵魔法师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生的时间延长,把死的时间缩短,那就是青春常驻,长生不老,生而不死,死而复生,这才是死灵魔法师的最高境界。 那不是成神了么?这是沙克看到这个想法的第一感觉,也是第一个念头。神,人人顶礼膜拜的最高权威者,拥有无上的神力,具有毁灭一切,和创造一切的能力,是超越了人们想象之外的超然所在。我怎么能和神相提并论呢?没有底气的沙克,自卑地想到。 的确,当自己的能力就连维持自己的生命,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情况,谁会去想那么遥远的存在呢?现实和理想,是结合的,也是矛盾的,现实太过于微弱,那么你的理想就必须紧贴现实,否则你的理想就是空想和幻想,就比如现在的沙克,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身体微弱,虽然速度可以算是一点优势的话,那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幻想自己将来能成为一个神呢,这太不现实了。沙克此时此刻,正好把自己的现实和理想变成了结合统一的了,黑暗水晶球有了,入门的黑暗魔法书也有了,一切都要看自己的精神力和感应力如何了,他现在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魔法师,那样的话,自己就不再会受到那些仆人、奴隶的鄙视,甚至是无视,哪怕是成为一个邪恶的死灵魔法师也在所不惜。 黑暗魔法师、亡灵魔法师、死灵魔法师统称为暗黑魔法师,从名字上看,黑暗魔法师无疑是三种之中最好的,他们是操纵黑暗的高手,但是一般不会利用死灵的能力;而亡灵魔法师则是操纵死灵的魔法师,操纵那些不死的家伙们,来辅助进攻,但是一般操纵的死灵较少,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死灵;而死灵魔法师则是,操纵着强大的死灵来进行攻击,死灵攻击是他的主要甚至是唯一的攻击手段,死灵魔法师操纵死灵需要非常多的死灵之气,杀死的人自然不少,这是他们遭人厌恶的原因。 黑暗水晶球,是辅助吸收黑暗之气和死灵之气的工具,黑暗水晶球本来是黑色的,吸收的黑暗之气越多,水晶球就会越黑越亮,而吸收死灵之气,就会使水晶球变白,吸收的死灵之气越多,水晶球就会越白。也就是说,黑暗魔法师的水晶球是纯黑色的,亡灵魔法师的水晶球是灰黑色的,而死灵魔法师的水晶球则是纯白色的。 沙克虽然不会冥想,但是沙克每天晚上都要对着那个黑暗水晶球进行沟通感受,自然精神力不会差,他虽然没有特意地对周围的情况进行探查,他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临近,沙克连忙向后倒去,然后向一旁滚动了一下身子。 沙克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一只刚刚飞去不远的小鸟,然后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那一泡鸟屎,笑了笑,心想:自己差一点就成了一个具有“天粪”的人了! 沙克再次抬头看天,太阳的光芒狠狠地刺了一下沙克的眼睛,脑海中闪过一道念想,“糟了,我们的约会,糟了,糟了!”说着,沙克慌慌张张收拾好包袱。一溜风地向鲁林庄园跑去,原本他的速度就极快,再加上他有意的加快速度,很少有人能看清楚他的模样。 “想死啊!小子!” “赶着去投胎啊,小子!” “我可怜的小杂种,你这是要去死神去约会吗?” “哎哟!我的头发,你这该死的,我刚刚梳好我的头发,你这该死的小杂种!” 沙克没有听到这些话吗?他听到了,他听了整整十二年了,听得他的耳朵早已经被厚得不能在厚老茧堵住了,进不了他的耳朵,更进不了他的心了。因为他的心早已经,早已经被自己石化了,坚硬的只能给自己的好友留几道细缝而已,只为卢里老爹和露西尔留下了两扇窗而已,自己内心的门早已经被自己完全给堵死了。只是不知道能解开他心脏的石化术的人,现在降生了没有,将来有没有机会相遇,亦或这个人就是露西尔吧,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吧! 第006章 过家家山 在菲尼镇的西方,通往帝都大道的南方的不远处,有一座小山,方圆不到一公里,因为这里是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个小山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山,或许这是一个像大树一样能遮挡人们视线的这么一个障碍物吧。或许人们想在自己的生活当中有一点儿情调,或者当官的掌权的眼中只有权力和金钱,或者那些高高在上的魔法师根本没有把这个小土包放在眼里,或者孩子们实在是喜欢这里,这个小土包还依然在这里,没有消失在人们的眼中,遗忘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由于大人们的漠视,这里到成了孩子们的天堂,大人们的对于这个小山包的名字早已经忘去了,现在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的,因为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除了树林,这里成了孩子们唯一的乐园。有人叫它土山(最没有情趣的称呼);有人叫它快乐山(很直接、通俗易懂);还有人叫它童乐园(但是很多人认为这里是山,而不是什么乐园)……总之,什么名字都有,不过,我们的小主人公沙克他们则是称呼这里为过家家山,因为他们是在这里做着过家家长大的。 当然,来这里玩的,都是一些仆人的孩子和奴隶的孩子,那些小少爷和小公主们是不会来这里玩尿泥、捉迷藏、滚土堆的,只有像沙克、露西尔、萨切夫这样的孩子们才回来这里。也不过有个例外,那就是利赛家族的小公子洛里耶•;利赛也会经常来这里,他到这里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这里捣乱的。 三年前,利赛家族去帝都回来,这位利赛家族的小公子也只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他一时兴起,骑着一匹白马上了沙克他们的过家家山,那可是一匹洁白无瑕的高头大马啊。那个时候,沙克他们都只是九岁的孩子,萨切夫看到一匹健壮的高头大马,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的,甚至哈喇子都经不住诱惑,流了下来。而露西尔虽然也是一个大家族的成员(奴仆的女儿),可是她还未成年,住的也是比较偏远的,哪里见过这么绅士的男孩子呢!就说了一声:“好帅啊!”就这么轻轻的一句话,沙克只是看了露西尔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沙克慢慢地蹲下,抓了一把土,撒了那匹白马的主人洛里耶的身上,挺好的贵族服饰沾上了一大片黄土。洛里耶哪里受过这样的“礼遇”,刚要准备出手,他的仆人就要打算出手了,可是洛里耶制止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对付一个小孩子,还需要其他人帮助吗!洛里耶骑着他那一匹白马,就开始在过家家山上开始“猎杀游戏”。 洛里耶虽然从小就开始骑马,骑术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可是他的算盘打错了,错在两个地方:一、这里是土山,也就是沙克所说的过家家山,洛里耶是第一次来,沙克是从小在这里玩到大的,一个生,一个熟;第二个错误就是,沙克面对着强大的洛里耶并不是一味的逃跑,也不是一味的躲藏,而是避实就虚,反击。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过家家山上是尘土飞扬,骂声连连。再过了一会儿的时候,叫骂声变成了不断咳嗽的声音,等尘埃慢慢散去的时候,洛里耶灰头土脸的从尘埃中走了出来,白马成了黄土马,就好像秦始皇兵马俑中刚出土的陶马一样,而洛里耶也几乎就是一个活着的兵马俑,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身上的服饰,他是贵族礼服,而兵马俑是铠甲。 利赛家族的仆人正要打算出手帮忙,却被洛里耶制止了。洛里耶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他会这样就算了吗?当然不会,隔三差五的他就来这个过家家山一趟,洛里耶是学过武技的,甚至还有斗气,可是他认为这样不公平,所以他并没有使用他的斗气和武技。结果,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每一次都是被沙克他们整的是灰头土脸的,三年来,他们一直是敌对关系,甚至可以说是老对手和老冤家了。 沙克现在都已经看见过家家山了,沙克在心中计算着,依照往日的速度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过家家山了,就可以看到自己的露西尔了。她那洁白无瑕的身体,玲珑剔透但又略显稚嫩的两圆……我怎么能这样想呢?我已经看到了啊!我不可以这样想,我怎么就是不能忘记呢?为什么我想到她,心跳的就异常的厉害呢?我才十二岁呢,我不可能是爱上露西尔了吧! “沙克呢?我说萨切夫你个胆小鬼,你还想当什么骑士,狗屁!”沙克听到这不是洛里耶的声音,好像是他身边的那个仆人阿罗逊的鬼叫声。 “沙克呢?我亲爱的露西尔,你的样子越来越美了!越来越像一个美女了,嗯——!”这个阿罗逊的声音真是越来越可恶了,沙克听到阿罗逊的声音这样想到,眼神中迸发出足以燃烧一切的怒火。为什么自己的怒火这么炽烈,沙克没有想过。 “不——!阿罗逊你这个魔鬼!”这是露西尔的尖叫声。 “阿罗逊,你个家伙,我让你问沙克在哪里,你在干什么,你这个蠢货!你想死吗?”说话的是阿罗逊的小主人,利赛家族的小公子洛里耶•;利赛,一个庶生的儿子,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儿子,据说族长很喜欢他,但那都是狗屁,他不可能有继承权的,不仅仅是家族的问题,而是帝国的法律是不允许的。 沙克听清楚了露西尔和萨切夫没有什么危险,也终于看到了他们三个人,萨切夫和露西尔蜷缩在一起靠着树,那个阿罗逊则是手持皮鞭,恶狠狠地弯着腰,他们背后的那个树上有很多的鞭痕,很显然那是阿罗逊打到树上的痕迹。没有洛里耶的允许,阿罗逊是不敢真正动手的,因为洛里耶和沙克他们不是敌人,只是对手,对手和敌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呵呵,阿罗逊,你的样子很威风啊!手持皮鞭的感觉不错吧,威吓他们的感觉很爽吧!你这个小丑,只会狐假虎威的小丑!我恨可怜你,你个可怜的家伙!别再让女神看到你那丑恶的嘴脸,我恐怕女神今天晚上会睡不着觉的!这样做,不仅不会提高你的尊严,反而会折损你伟大的少爷洛里耶•;利赛的威名!” 沙克的一番话,使阿罗逊愣在了那里,虽然第一次是他跟着洛里耶上这过家家山的,但是从那以后他都是在山下等他的少爷的,可是每一次看到少爷下山,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从那个时候他知道这个沙克不是好惹的,因为他更清楚洛里耶少爷的本事的,但是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洛里耶和沙克他们的争斗,是没有用自己的本事的! “沙克!怎么才来,我以为你终于害怕我,不敢来见我了呢!你的朋友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可没有伤害他们的一根汗毛哦!”洛里耶大步流星地从树林中走出来,他是听到了沙克的声音才出来的。 “洛里耶,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与露西尔和萨切夫没有一点儿关系!这一点不知道你承认不承认?”沙克看着洛里耶的眼睛,冷冰冰地问道。 “你这样问的话,我得好好想想,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使我上当!我可得好好想想!”洛里耶学习武技和骑术可是一把好手,但动心思的事情虽然他也下了一番功夫,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是沙克的对手。再加上沙克直射的眼神,使洛里耶更加的慌乱,心思更加的不集中,更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说呀!”沙克再一次紧逼。 “我承认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洛里耶眼睛一闭,快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自己猜测了几种可能,都是行不通的,没有什么理由说这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啊。 “承认就好,承认就好啊!”沙克说着,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洛里耶看到沙克微微的笑意,心中暗叫不好,上当了。 “那你为什么让你的仆人——阿罗逊,让他手持皮鞭这么对待我的朋友——露西尔和萨切夫呢?非把他们卷进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之中来呢?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令我伤心了,你虽然是我的对手,但更是我的朋友啊!”沙克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把“仆人”、“朋友”“我们两个人”和最后的“朋友”说得很重,前面的话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强调的,而最后的一句话则是他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 而洛里耶听着沙克的话,终于明白了他要对阿罗逊下手了,虽然他是自己父亲派来的,自己反正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心中反而放松不少。可是,沙克最后说出他们是朋友的话,这正是他心中一直想说的话,只是碍于自己是个小少爷,沙克却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要自己亲口说出两人是朋友的话来,那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既然沙克说出来了,也顺了自己意思,免去了自己的尴尬,自然乐得顺坡下驴。 “既然,沙克你把我当成朋友来看,我自然也没有意见,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啊!”洛里耶一边说,一边就伸手想要和沙克握手,表示他们二人是朋友。 沙克一看,不由得一愣,自己说出二人是朋友,那完全是为了进一步逼迫洛里耶放手阿罗逊,好达到教训一下阿罗逊的目的,可没想到被洛里耶逮住了话柄。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洛里耶虽然是个富家公子,但却也并不是高高在上纨绔子弟,便伸出了自己的白皙的小手,和洛里耶把手握在了一起。就在这个时候,萨切夫和露西尔也一起过来,把手都握在了一起,一起大声喊道: “我们都是朋友!” “我们都是朋友!” “我们都是朋友!” “我们都是朋友!”这一刻,大陆上就只有他们四个人了,这一刻起,这一句话将会在过家家山上,向四处飘荡,散落到大陆的各个角落,他们四个人成了人尽皆知的人,这句话成了大陆上人尽皆知的话。 第007章 危机 “我们都是朋友!”这句话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时候,阿罗逊的脸色早已经成了死灰颜色,自从他听到沙克的话,像他这样经常阳奉阴违的人,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再看到他们成了朋友,他知道今天的这一劫算是在劫难逃的了,只不过是轻和重的差别罢了,只是不死心地奢望着,沙克一高兴忘记了这回事,估计那是不可能的。跑吧?不敢,那样的话会死的很惨,丢弃主人逃跑那是会死人的。 四个人的心情此时就像天空一样,万里无云,一片湛蓝。可是,再晴朗的天空,有时也会飘来几丝白云,为这湛蓝的天空增加丝丝绚丽。就好像人的心情一样,再好的时候,也会有一些不快。就像现在,露西尔看到了阿罗逊,想起了刚才举起鞭子不断地打在树上,恶狠狠的样子。当露西尔注视到阿罗逊的时候,所有的人也都或快或慢地注视到了阿罗逊,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阿罗逊身上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沙克从洛里耶的手中拿来了马鞭,缓缓地走到了阿罗逊的面前,鞭梢自然下垂,虽然沙克个子比较矮小,但是那巍然的气势吓得阿罗逊连头都不敢抬。 静!安静!静悄悄!十分安静! 沙克猛然间抬起马鞭,高举过头顶,但是却没有落下。“不——!”阿罗逊很自然地反应,双手抱头,同时喊了一声。可是,可是,阿罗逊的手中也有鞭子,只不过在他抬起手的时候,一不小心擦了一下沙克的衣服角,要不是沙克强大的精神力,他恐怕是感觉不到的,即使感觉不到也会感觉到的,因为讨论这个问题已经太迟了。 “好啊!阿罗逊,居然敢对我出手,你可要知道我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的啊!这可是你自找的啊,可怨不得我啊!”沙克说着,马鞭着实地落下,每一下都落在实处,每一次都回带起血色的水珠,那是鲜血和汗水的结合体。 “少爷,沙克少爷,我是一个屁,你就把我放了吧!” “少爷,求求您了,您就帮我求求情吧,看在我对鲁林家族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就求求情吧!” “少爷,看在我跟在您鞍前马后的份上,你就帮我向沙克少爷求求情吧!”阿罗逊鬼哭狼嚎地叫着,一边抱着沙克的腿,一边向洛里耶少爷求救。其实呢,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沙克只不过是十二岁的孩子,而且还算是一个魔法师,根本就不是武士那样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强壮猛男。只不过是阿罗逊,想用自己的悲惨叫声唤起少爷的同情心,好减轻一下自己的痛苦。 “少爷,你就看在老爷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会吧!”阿罗逊提到了老族长,使洛里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他到这里是有一个重大的秘密要跟沙克一块说的,只不过刚才一下子给忘记了,现在听到阿罗逊提到老族长,这才想起来的。 “沙克,住手吧!今天我来这里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你说,暂时放了这个小丑吧!”洛里耶脸色慎重,看上去不像是故意说笑。 “你就行行好吧,放了我吧,绕了我吧,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了!”阿罗逊一边磕头,一边作揖,活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信仰神灵饶不了这顿打,可是此时信仰沙克却可以马上不挨打了,所以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会忘记自己的信仰的。 沙克知道洛里耶是有重要的话要说,自然借阶下台,说:“阿罗逊,我今天就看着洛里耶的面子上,放过你了,你立刻滚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阿罗逊如蒙大赦一般,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连滚带爬地向山下去了。 露西尔向前走到沙克的面前,脸色微红,小声说了一声:“谢谢你!” 沙克没想到露西尔会这么说,还是距离着这么近的距离,他忽然闻到了露西尔身上的香气,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自己的脸也是马上一红,火辣辣的。 萨切夫和洛里耶相互对视,然后哈哈大笑,说:“你们都快成了老夫老妻(过家家的时候,他们经常是夫妻)了,还害羞么?” 露西尔的脸更红了,留下一句话:“谁要和他是夫妻啦?”跑到山下树林中去了。 沙克对着萨切夫说:“你去照看一下露西尔,我和洛里耶有很重要的话要谈,好么?”本来,萨切夫要反对的,可是沙克最后的“好么?”带有商量的语气,自然使萨切夫放心了不少,他欣然离去。 因为,在以往的时候,沙克总是带有命令的口气对萨切夫说话,直到今天看到了阿罗逊这个仆人的表现,他们四个人相互把手握在一起,相互认同大家是朋友了,自然不能像命令仆人那样了,沙克自然改正了自己的错误。这就是沙克,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冷静、可以思考的沙克。 “好了,沙克,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洛里耶说着,一把拉着沙克做到了土地上,伸手拿回了自己的鞭子。 沙克没有反抗,静静地坐了下来。 “你的名字应该是叫沙克·鲁林吧!”洛里耶静静地说道。 “不!我叫沙克,你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也要请你记住,我叫沙克!沙克!”沙克的话很激动,但是心中早已经死寂一般的安静了,虽然他不知道洛里耶想要说什么,但绝对不是只为说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叫他沙克•;;鲁林的,因为沙克觉得那是他的耻辱。 “好了,我的朋友,我的沙克。你虽然不承认这个,但是你不能否认你是鲁林家族的人吧?”洛里耶双手抱着沙克的双臂,似乎是想让沙克冷静下来。 “洛里耶,好了,我的朋友,我现在十分地冷静,非常冷静,犹如一潭死水一样,我刚才的样子,只不过是你投下了一颗石子,它激起了一些浪花而已,而我依旧是那一潭死水,是绝对不会自己翻起什么浪花来的,甚至连波纹都没有,没有!我的朋友,你继续说吧!”沙克拨开了洛里耶的手,那样会使他想起露西尔,可是抱着他的手臂的并不是露西尔,而且还不是一个女子,他只能这样。 “首先,我必须确认,你是否承认自己是鲁林家族的人?我才能继续说下去,否则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洛里耶的这一句话使沙克陷入了思考之中,他不是在思考自己的身份,而是从这句话里想到了这件事和家族有关。自己虽然不喜欢家族中的人,可是他毕竟是家族中的一份子啊!因为根据帝国法律,一个家族的成员,除了家族中的直系成员外,还包括一些近亲属、仆人、奴隶,这些都算是家族成员的一部分,或者说成是家族成员的附庸。私兵虽然也是家族的一部分,但是不属于家庭成员,只能算是家族的一个组成部分。 沙克没有说话,等于默认了自己是鲁林家族的人了。等了一会儿,洛里耶明白了沙克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才继续讲到,这个惊天的大秘密: 幽兰帝国现任皇帝幽兰第二十三世现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共有四儿一女五个孩子。其中大儿子已经快四十了,是现任皇后的第一个孩子,是目前的皇室继承人。另外三个儿子,分别是三个不同的妃子生下的,也就是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其中行三的是个女儿,并且还和大皇子同是一个母亲,也就是现任皇后的女儿。 其中这个大皇子比较平庸,只能算是一个一般人,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很早就被立为了皇储,成了未来的幽兰第二十四世。这幽兰第二十三世早先还算是比较睿智的,他把自己比较聪慧的儿子,也就三皇子和四皇子变相地贬黜出了帝都,三皇子成了北方赫拉省的领主,拥有大片的草原,但是是个苦寒之地,只有很少的地方生产粮食,根本没有与大皇子争夺天下的本钱;而四皇子呢,成了南方莫里亚省的领主,那里气候倒是很适宜,但是领土之内有着很多的高山丘陵,背后还有兽人的骚扰,没有篡夺皇权的条件。 这种方法一开始看起来很不符合祖制,是开了一代先河的,曾遭到了朝中大臣的极力反对,但还是强行实行了下来,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分明智的。二皇子从小就只是像一个皇宫中的花花公子一样,今天跟这个宫女幽会,明天跟这个女官鬼混,弄得是恶名昭彰,这一下反而保护了自己,没有被皇帝废黜处帝都。二皇子本就是无赖一样的秉性,对幽兰第二十三世皇帝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刚开始还不怎么样,没什么效果。随着皇帝他自己不断的衰老,那些谄媚之言终于起到作用,再加上一些大臣在后面支持着二皇子,老皇帝终于有了废黜改立的意思。 刚开始,沙克还不知道这些皇族的斗争和自己的家族有什么关系,讲到现在,沙克终于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家族准是参与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争斗之中了。沙克虽然对这些政治斗争、皇权争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从小还是听了不少的皇家故事,对政治的残酷性还是略有耳闻的,亲自参与者还就罢了,怕的就是连累族中之人。鲁林家族支持的皇子如果胜了,那自然是飞黄腾达,家族鸿运当头,如果一旦败了,家族就会得到毁灭性的打击的。而鲁林家族在鲁林行省的这个庄园,是鲁林家族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现在的庄园主是当家族长的亲弟弟,如果一旦失败,那么鲁林家族包括自己这些仆人和奴隶恐怕都会难逃厄运。 第008章 家族命运 鲁林家族是大陆上人尽皆知的守旧派,也就说他们是皇帝的坚定支持者,皇帝的命令是大皇子继承皇位,鲁林家族的族长自然而然地成了大皇子的那一方的成员了。而一贯在朝堂之上与鲁林家族作对的利赛家族,自然是站在了二皇子的麾下。政治斗争就是这么回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与坏,对与错之分,只有站错队,跟错节奏的尴尬错误,但是这样的错误都是致命的。 等到洛里耶讲完了现在整个大局势的背景,和家族各自所占据的位置,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陷入了一个死结。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夺皇位,鲁林家族站在了大皇子的位置,成了大皇子的后盾;而自己的好朋友洛里耶的家族利赛家族则是,跟在了二皇子的后面,成为了二皇子的坚定支持者。这样的话,假如说是大皇子获得了胜利,继承了皇位,那么参与谋反的利赛家族,则是难逃厄运;反过来说,如果二皇子打了一场翻身仗,获得了这场胜利的话,那么沙克所在的鲁林家族就会把沙克带向无回之地。 “洛里耶,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沙克这样说,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这么重大的消息,像洛里耶这样十五岁的刚刚成年的庶出儿子是怎么会知道的。 洛里耶尴尬地笑了笑,显露出他的不好意思:“我是在和一个女佣人在地下室,在地下室的时候,偶然间听到的。” 沙克虽然才刚刚十二岁,但对这些大家族中的事情,那是早有耳闻的,自然不会追问,反而是现在洛里耶第一个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那是对自己多么大的信任呢!这份友情,可真是打出来的过命交情,那可是不会轻易被打碎的。 “算了吧!这些大事情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孩子所能决定的,现在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兀自给自己平添许多烦恼而已。”沙克想了想,根本没有办法摆脱这个死结。要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逃,独自一人逃脱鲁林庄园,这样或许可以获得活命的机会,但是这辈子就一直是个见不得光的人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鲁林家族是胜是败还很难说呢! “可是,我们都还小啊,我只不过是刚成年,你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人啊!我会想办法的,只要我有办法活命,自然也会有办法让你活着的!”洛里耶看到沙克的样子,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更加坚毅了。 “哦!对了,露西尔所在的科里家族有没有加入到皇位之争的中间来呢?”沙克只是给了洛里耶一个感激的眼神,想起了露西尔,问道。 “没有,科里家族的族长是一个老狐狸,最起码这一次,他们族长是打算站立到中立的位置上来了!露西尔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你就放心吧!”洛里耶拍了拍沙克的肩膀,然后悄悄地对沙克说了一句话,令沙克是哭笑不得:“露西尔虽然人很好,但是好像长得差点儿啊!”说完,就飘身离开了过家家山,翻身上马离开了。 当沙克反应过来的时候,洛里耶的马蹄声只能是从远远地传来了,洛里耶走远了。 当他们三个人各自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三人约定不再去过家家山玩了,这一次,三个人居然都同意了。沙克决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死灵魔法了,心想和他们见不见面有什么区别呢,反正自己和露西尔见面是很简单的事情。露西尔的想法和沙克后面的想法一样,而萨切夫则是打算好好练习一下那个破浪斗气了,这样才能距离自己的骑士梦能更近一些。 临走的时候,沙克对萨切夫说:“萨切夫,好好练!我们将来一起给你抓一条龙,让你成为一个龙骑士,胜过那什么狗屁骑士一百倍!” 听了这句话,萨切夫才觉得这才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一起过家家的时候,老是扮演露西尔的弟弟或者哥哥的狗屁娘家舅舅,朋友的力量就是这样的强大,更是让萨切夫感到自己平添了极大的信心和勇气。 沙克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打开了自己床下面的那个大箱子,把今天得到的东西,放到了箱子里,平心静气地拿出了黑暗魔法师的那本入门魔法书,入神地看了起来,忘记了吃饭,甚至忘记了篱笆,忘记了篱笆对面依旧在等待他的小姑娘——露西尔。 与此同时,利赛庄园家族的大厅里,利赛庄园庄园主,当今利赛家族族长的亲弟弟克亚•;利赛正端坐在那里,听着受伤的阿罗逊正在诉说自己今天的不幸,他添油加醋地诉说着沙克的恶劣,委婉地诉说着洛里耶少爷的见死不救,还暧昧地谄媚着洛里耶少爷和那个沙克的亲密关系,因为在朝中鲁林家族和利赛家族是敌对关系,因为这样的亲密关系会影响家族的关系的! 虽然,阿罗逊每次跟洛里耶少爷出去,都会来这里跟老爷子谄媚几句,但是,每一次都会得到相同的答案,“知道了!下去领两个金币,休息去吧!”可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阿罗逊受了伤,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克亚•;利赛立刻勃然大怒: “这个小畜生,居然和那个鲁林家族的小杂种走得这么近,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阿罗逊,你去通知家中所有的成年成员,今天晚上,不,马上到我这里开会,紧急会议,快——!” 阿罗逊正准备等着老爷子的赏赐,因为这一次自己受伤了,奖赏可能会多一些,可是没有想到老爷子会勃然大怒,不知道怜惜这些做下人的,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辛苦地到处奔波,通知他们开会。哎——!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下人呢!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利赛家族在鲁林行省的重要成员都到齐了。他们都不是最最重要的核心成员,自然不知道帝都的事情,更不知道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开会,但是看到阿罗逊的通知和描述,都很清楚地知道了,我们的庄园主发火了,而且是冲天的怒火。 往常开家族会议的时候,这些个成员到了这里都是家长里短,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可是今天到了这里,一眼就看到了庄园主那个族长弟弟,黑着个脸皮,就像天上要下冰雹了一样,都一个个明显地感受到要出大事了,都缄默不言,低着头斜着眼角看着庄园主克亚•;利赛。 “嗯哼——!“克亚•;利赛的一个咳嗽,原本就死气沉沉,喘不过起来的大厅,更是平添了几分诡异。 洛里耶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自己大哥、二哥,又看了看家族中那些熟悉的长者,心想:是不是要说,家族参与了帝都皇位之争的事情了呢?我该怎么样活下去呢?沙克又应该怎么办呢? 可是没有等洛里耶想出个所以然来,克亚•;利赛的话就像暴雷一样炸醒了洛里耶,洛里耶•;利赛。 “今天,我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开这个家族会议,一共有两个事情要宣布:第一,鉴于我的三儿子洛里耶•;利赛不顾家族利益,与鲁林家族的沙克来往密切,意图对我们利赛家族不利。我决定,把洛里耶•;利赛赶出家门,并与他断绝一切关系,从此,洛里耶就是洛里耶,不再是利赛家族中的人了!”克亚•;利赛庄园主,族长弟弟并没有给大家喘气的机会,直接就把这个决定宣布了出来,这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甚至是不可思议的。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质疑的声音四下里起落不断,倒是洛里耶受到了这个暴雷的惊吓,反而更清醒了,这不就是解救自己的唯一方法么?自己的死局居然就这样解开了,那么沙克的死局呢?会不会也像这样呢,不会的,因为沙克从来就没有被鲁林家族承认过他的少爷身份,甚至是私生子的身份也是没有承认的。他现在的身份只是鲁林家族的奴隶,一旦鲁林家族失败,按照帝国的法律,沙克将会终生是奴隶,甚至他的孙子也是奴隶,只有到他重孙子的时候,才有可能成为平民,看清楚,是有可能,而不是肯定,可能的前提就是立有军功。 没有等洛里耶想清楚解决问题的办法,克亚•;利赛的声音再次响起:“安静!安静!我刚才说这句话之前就说清楚了,这件事情是宣布,而不是商议,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两个字——执行!”族长、庄园主的命令不用质疑,议论声的潮水终于平息了。 “第二条命令:鉴于阿罗逊举报有功,现擢升为利赛庄园副总管,掌管庄园内部的人事管理!散——会——!”这个命令,大家一听,便把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阿罗逊的身上,原来举报洛里耶的人居然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仆人,居然还被提升到了副总管的位置,真是小人得志。众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口,只是咬着牙向阿罗逊这个受伤的人恭喜! 阿罗逊乍一听这个命令,那是喜忧参半,喜的当然是自己成为了庄园的副总管,掌管人事,是一个肥的流油的大肥差,忧的是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成了陷害好人的长舌男,自己恐怕一辈子都难以逃脱告密主人,获得美差的恶名了。 家族成员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阿罗逊脸红脖子粗的走到了洛里耶的面前,刚想要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只听到: “我的副总管大人,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先下去多休息一下吧!我和洛里耶还有话要说!” 阿罗逊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对着二人作了个揖,摆了摆手,让其他的仆人离开后,然后自己也离开了,临走还给了洛里耶一个歉意的眼神。 “洛里耶,你不会怪我吧!”克亚•;利赛一脸的苍白,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犀利刚强,就好像一下子年老了十岁一样。 “父亲,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你不用多说了,我全明白!这就是家族的命,这就是我的命啊!”洛里耶说着,双眼含着泪花,抱住了自己的父亲,这个一直深爱着自己的父亲,虽然自己是庶出的,但是洛里耶感觉的到父亲对自己的爱和关注并不比自己的哥哥少。 “哎——!家族命运,这就是家族的命运啊!为了家族的命运,我和哥哥商量了一下,就只好委屈你了!至于为什么,将来你就会知道了!”克亚•;利赛的话显示出,他根本不知道洛里耶已经知道了家族的事情。 第009章 夜探 鲁林行省,利赛家族庄园的大厅里,庄园主克亚•;利赛和刚刚被赶出家族的洛里耶抱在一起,骨肉分离的决然,让他两个大男人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父亲大人!”说着,洛里耶给克亚•;利赛跪下了,面带泪花,说:“父亲大人,我再最后给您提一个请求好吗?” 克亚•;利赛也是老泪横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泪痕,说:“是关于那个沙克的小男孩的吧!” “儿子,我亲爱的儿子,你母亲那里我回去说的,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到书房去睡吧,好吗?”洛里耶看到自己的父亲,笑容里带着泪花的样子,心中一阵酸痛,点了点头,随着自己的父亲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厅。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一个人也没有,就像什么人也没有来过,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直到第二天的时候,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成了过去,都已经改变不过来了。 ※※※※※※※※※※※ 老花匠卢里老爹的疲惫的脚步声,终于从冥想之中唤醒了沙克。 “冥想的感觉还真是美妙啊!好舒服的感觉啊!”沙克的敏锐感应力,和超强的精神力都证明了他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学生,很快地就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黑暗魔法师,甚至是一名优秀的死灵魔法师。 沙克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很快地收拾好东西,飞出了自己的屋子,来到了院子里。沙克正好迎上了卢里老爹的身体,搀扶着卢里老爹躺到了摇椅上,看着卢里老爹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身躯,心中一阵阵的酸痛。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啊!父亲(说不定不是呢!),死了,母亲,也死了。自己是跟着卢里老爹长大的,他教导自己识字读书,甚至还给自己弄到了一个黑暗水晶球。对于自己的身份,卢里老爹从来没有提过,更没有在乎过,对于别人的冷眼,冷言冷语,卢里老爹都是极力维护着沙克,瘦弱苍老的身躯那可曾经是沙克的保护神啊!可是呢,现在沙克一天天的长大了,而卢里老爹却一天天的长大了。 卢里老爹躺在了摇椅上,从怀中掏出了沙克的晚饭,当沙克从卢里老爹颤巍巍的手中接过来的时候,沙克的心都快要碎了,眼睛瞬间模糊了,眼眶的堤坝彻底溃塌了。 卢里老爹似乎看透了沙克的心思,抚摸了一下沙克的头,说道:“孩子,别哭!生、老、病、死这是人生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我当然也不能例外,这是生命的法则啊!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恐怕就是看不到你成年了,看不到你结婚,生孩子了啊!”说着,卢里老爹的眼睛里居然有了笑容,似乎他已经看到了沙克结婚生子的场面。 “不,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的,我一定会的!”沙克嘴里说道,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死灵魔法,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看破生命规则,重新制造生命法则。 沙克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到屋子中,拿出了黑暗魔法师的入门魔法书,仔细地看了起来,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那本书中。沙克的全身心投入,使他的精神力完全投入到了书籍之中,忘记了屋子外的卢里老爹,忘记了和露西尔那不是约会的约会,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窗户外面多了一双摄人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到沙克手中的水晶球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就像夜空中的北极星一样璀璨夺目,只是一闪而过。 沙克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做着古怪的手势,一会儿口中念念有词,合着书本背诵着什么。沙克虽然这是第一天学习这黑暗魔法,但他感受黑暗魔法可不是第一天了。以前,他感受黑暗之气,以及水晶球的时候都不是以魔法师的方法,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方法来感悟的,但是这种摸索的方法还是在无形中提高了沙克的魔法感悟力,所以他现在感悟起来那是得心应手,水到渠成的,自然成长很快的。 更何况,还有那个残存的日记,虽然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前不答腔,后不着调的,可是一经学习入门后,那些散乱的日记反而顺理成章地理顺了沙克的思路,使沙克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沙克左手拿着黑暗水晶球,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 “伟大的黑暗之神啊,请您接受我,您虔诚的弟子的召唤,让周围这一切的黑暗元素活跃起来吧,燃烧吧——黑暗之火!”随着沙克念诵完这一段黑暗之火的咒语后,沙克右手的食指上居然燃烧起来了,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黑色的火焰,映照在沙克的脸上,更加显示出沙克的诡异。 窗外的月亮如钩,似乎害怕了沙克的黑暗之火,居然躲进了云层里,致使原本就昏暗的小树林中更加的灰暗了。躲在窗外看着沙克的黑色影子,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沙克的表现十分地满意。 沙克手中的黑暗之火,燃烧了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居然熄灭了。倔强的沙克低下了自己的头,沉思了一会儿,便再次吟唱咒语,再次点燃了手中的黑暗之火,这一次,火焰燃烧的时间远超上一次,居然是上一次的三倍。可是沙克忽然感到了自己的头有些晕,这显然是精神力消耗过大的结果。沙克马上停止了黑暗之火的燃烧,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开始冥想。 “哎哟——!”卢里老爹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出来,原来他打算回屋子睡觉的,可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差一点儿没把这一把老骨头给摔散了,疼得他只叫哎哟。沙克一听,是卢里老爹的声音,立刻放弃了自己的冥想,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屋子外的那一双眼睛,又是闪过一道光芒,如同寒夜里那一颗璀璨的流星,谁知道那一颗流星是喜悦的光之舞,还是悲哀的死亡之舞呢?恐怕只有那颗流星自己可以知道了,而那个眼神代表的含义,也恐怕只有那双眼睛的主人,才能真正知道其中的含义和情愫到底是何意了? 屋子里的烛光一闪一闪,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知是风儿拨动了它的心弦,还是窗外的人儿惊吓到了它。天上的月亮,从云层中爬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使劲地看了看鲁林庄园里的那个小树林。终于,她终于看清楚了窗外的那一张脸: 那个人全身上下披着一个黑色的袍子,包得是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一张足以吓破苦胆的面容,还是若隐若现的。一张面孔上没有一丝肉,有的只是一张人皮,贴在了一个完整的骷髅头上,黝黑的牙齿裸露着,丝丝光线透过牙齿缝儿,找到了他的后脑骨上。鼻子呢,只是一个三角形的黑窟窿,也有些许的光线射入,只有那两只眼睛,两只没有眼球的空洞的眼眶,里面闪烁着黑色的火焰,就好像沙克刚才释放的那个黑暗之火一样。 表情,这样的一个“人”还有表情吗?答案是否定的,没有。可是他却还是有情绪的,很明显他的情绪很激动,似乎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似的。 然后,这个骷髅一样的人离开了,是像螃蟹那样离开的,对,就是像螃蟹一样横着离开的,如果你走近前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的脚并没有动,因为他的脚是悬空的,黑色的袍子距离地面有大约一公分的距离,双脚完全没有动,就那样完全离开,就好像是瞬移,更为准确地应该说是平移离开。 沙克扶起了卢里老爹,这一次并没有把卢里老爹放到摇椅上,而是在沙克的搀扶下,慢慢地回到了他的房间里,沙克服侍卢里老爹睡下后,这才熄了灯,走出了卢里老爹的房间。虽然卢里老爹比较瘦弱,可是沙克也是非常瘦小的,沙克平静了一下血气,因为刚才的搀扶他有点儿累。他再一次伸了一个懒腰,眼睛却看似无意其实有意地看了篱笆一眼,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沙克就像丢失了自己的灵魂一样,不由自主地向着那一双眼睛走去,有几次都差一点儿被绊倒,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还算是不错的,没有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丢丑。 露西尔微微笑着,看着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沙克,轻轻地说:“沙克,你在忙什么啊?怎么卢里老爹摔倒了那么久才出来啊?” 沙克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我恐怕以后不能天天和你见面了啊!”沙克想到了自己要全身心地投入到黑暗魔法的研习当中去,假装强硬地说出了这么一句看似绝情的话。 “哦?为什么呢?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天天来看你吗?”露西尔的表情十分的痛苦,眼睛中的湖水马上就要决堤的样子,恐怕马上就要溃堤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学习魔法了,我还要照顾我的卢里老爹,他恐怕不能天天到院子里来了!更为重要的是,是因为我不能给你确定的时间,我怎么能让你整夜里呆在这黑暗之中呢!”沙克的眼睛里满是神情,就像陷入了爱河之中的青年男女一样,眼神中迸发出炽烈的情愫。 “我明白!什么,你要学习魔法了?我听说,魔法的学习需要有魔法师的指导,你有老师么?”露西尔显然知道魔法师的,因为在这个大陆上是没有人不知道魔法师的存在和魔法一些公开的奥秘的。 “没关系的,我会小心的,别忘了我是谁!我是沙克!沙克!相信我吧,我会成功的!早点睡吧!”沙克感到有点儿累,因为原来练习黑暗之火的时候,精神力就险些消耗过大,那可是有相当大的危险的,就像武士的体力透支一样,但是魔法师的精神力透支了,那样会很容易使魔法师变成白痴的。更何况,沙克在精神力没有恢复好的情况下,又去搀扶卢里老爹,身心疲惫的他感到特别的累。 露西尔十分地温柔,通情达理,她微微冲着沙克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第010章 杀人 沙克凝视着露西尔,凝视着露西尔的背影,心中突然涌现出甜甜的感觉,很真实的甜,就好像刚刚咽下去一口蜜糖一样,就是那种甜彻心肺,回味久远的甜美。沙克不由自主地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了一个内心中极为满足的笑容。 “你走了,我为你送行,你的路,我用目光铺成,你前边的路永远不会孤单,因为你我的心永远在彼此的心中!”这是沙克留在篱笆上的一笺留言,也算是沙克对于露西尔表露了心扉,也表明了他将会潜心学习。 沙克凝望着露西尔离开的路,送走了她的最后一丝背影,甚至送走了心中那淡淡的最后一丝模糊的背影,意犹未尽地回过头来,打算回去了。走了几步后,又再次回头看看那个篱笆,那个露西尔呆在那个地方的篱笆,或许心中强烈地盼望着那里会出现一个永远也不想忘记的样子,哪怕是背影。真可谓是一步三回头啊,沙克用了几乎半个小时的时间,走完了原本只用五分钟走的路。 当沙克离开了那段篱笆,进入卢里老爹的房间的时候。那个骷髅一般的鬼祟的人影出现在了沙克留下的那个字条边,看了看那个字条,口中哼了一声:“这小子还怪浪漫的嘛!”说完,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的一根手指,一根没有一丝血肉的骨头节儿,手指上燃烧的正是沙克刚才演练过的黑暗之火,不同的是,沙克念了一大段咒语才出现,而这个骷髅则是没有诵念任何的咒语,这就说这个骷髅用的居然是魔法师人人会为之疯狂的瞬发。 不过,就当那团燃烧的黑暗之火快要到达那个纸条的时候,忽然从篱笆对面传来一个声音: “沙克,是你吗?我不小心把我的发卡丢了,你看看是不是在篱笆跟前呢?”这个甜甜的声音显然是露西尔那个小姑娘的。 骷髅鬼眼睛中闪过一道杀机,但瞬间便消失了,随之,手指上的那团火焰也消失了,然后,骷髅鬼也随之消失不见了,没有一丝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露西尔看到眼前本来是有一个什么东西的,可是叫了一声,却没有人说话,然后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是不是这个沙克在搞什么鬼呢?”露西尔心中想到,她绝对不会想到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露西尔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篱笆的跟前,低头寻找着自己的发卡,原来在刚才自己理头发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就当露西尔捡起自己的发卡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沙克的方向看去,也想看到自己心中期待的那个人的影子。露西尔想到自己居然会想那个沙克,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立刻红了,就打算扭头就走。 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发现了篱笆上的那个纸条。“难道是他刚才留给我的么?怪不得刚才我叫他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呢!”露西尔心中想着,伸手就把纸条摘了下来,揣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小脸一红,扭头飞快跑向了自己的房间,那简直是要多快有多快,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被一匹大灰狼撵着一样。 沙克进了卢里老爹的屋子里,卢里老爹早已经昏睡过去了,被子斜着搭在他的身上,苍老的爬满皱纹的脸映照在昏暗的烛光下,愈发地显得他是那么苍老,那么的令人感到庄严肃穆。 沙克走了上去,拉了拉被子,又帮卢里老爹盖严实了被子,用手抚摸了一下卢里老爹杂乱而又灰白相间的头发,眼睛中居然模糊了。沙克的小手,从灰白的头发,又摸到了那岁月留在老人脸上的痕迹,那种沧桑的感觉,每一下都使沙克心中有种咯噔咯噔的感觉。每一次颤抖,每一次触摸,都会使沙克感受到生命的顽强,也同时感到了生命的脆弱,感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是多么的无助,苍白的无可挽回。 “嗒——!”沙克的眼泪终于落到了尘埃之中,泪水的沟壑已经形成,夺眶而出的泪水汇成了一条小溪,又成了一条瀑布,一条大陆上最小的瀑布,落在了大陆上的尘埃中。 默默地,默默地,沙克默默地注视着卢里老爹,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这样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沙克终于清醒了,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感慨是那么的令人悲哀,这样都是于事无补的,自己需要做的是马上学习死灵魔法,这样才有可能达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才会有奇迹发生。 沙克离开了卢里老爹的房间,他并没有吹熄蜡烛,因为他认为光明对于卢里老爹不多了,一旦失去光明,卢里老爹将永远面对黑暗。沙克前脚离开,那个骷髅鬼后脚就进了卢里老爹的屋子里。 骷髅鬼站在了卢里老爹的床前,看着卢里老爹半死不活的样子,骷髅鬼夹杂着骨头相互摩擦的刺耳声,说道:“这个老家伙将会是他学习的一个羁绊,或许,或许这样更能激发他成为一个强者的潜力。这样我才能更快地达到我的目标,我的要求。” 骷髅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去死吧!老家伙,你将不会感到任何一丝丝的痛苦,就像是在睡眠中离开,成为了最忠实的奴仆之一!” 烛光下,摇曳的烛光映衬着这张恐怖的脸,这一张和一般死去的骷髅没有什么区别的脸,这一刻却像是死神一样,令人感到恐怖,感到厌恶,甚至感到恶心。 骷髅鬼看着卢里老爹的眼睛中,那两朵黑暗之火,疯狂地燃烧起来,居然发出了深蓝色的火焰,这两朵火焰映照在卢里老爹的眼睛上,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两只眼睛猛然间睁开,没有惊讶,没有恐惧,也没有希冀,完全呆滞、空洞、毫无任何意义的眼神凝视着那两团火焰。 忽然,卢里老爹坐了起来,不,不是卢里老爹本人,而是卢里老爹那灰白色的灵魂坐了起来,坐起来的姿势不是那么自然,甚至是有些僵硬或者说是死板。在这时,那个骷髅鬼的骨牙大嘴张开了,露出了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的不能算是口腔的口腔,卢里老爹的灵魂便直接飞了进去。 与此同时,卢里老爹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心停止了跳动,呼吸没了,一个生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离开了和他相依为命的沙克,离开了他辛苦了一辈子的鲁林庄园,永远地离开了。 随着,卢里老爹永远地离去,这个骷髅鬼也走了。 沙克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紧闭着眼睛,他在冥想,他在恢复着自己失去了的精神力,全神贯注,以至于不知道他亲爱的卢里老爹已经离他而去,永远地离他而去。 露西尔心怀矛盾地向自己的小屋走去,想急于看到沙克留给自己的字条,走的飞快吧;还又怕自己莽撞的脚步声惊醒了自己的父母,使自己尴尬。 越是接近自己的小天地,心跳的速度就越快,心中也是,越是想小心翼翼的,不要有什么差池,可是紧张的心情却还是造成了麻烦。露西尔和她的父母都是科里庄园的仆人,他们和卢里老爹一样,都是花园里的仆人,正因为他们差不多,所以才成为了邻居。花匠的家里自然是少不了做工使用的工具,要是在平时,露西尔还能清晰地记住什么地方有个锄头,什么地方靠着一把剪刀,那个地方的大花丛是带刺的,那个地方的树枝是可以刮到自己的头发的,可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特殊的情况下,心有心事的露西尔她,她可惨了: 惦着自己的裙子奔跑的时候,忘记了那个低垂的树枝,刮乱了自己的头发,闪避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慌忙的躲闪,又被花刺钩住了自己的裙摆,还有刺啦破损的声音,这是硬生生往下拽的后果,结果刚拽下来裙摆,有踢倒了剪花的剪刀,剪刀倒下的时候,还把那锄头带倒了。一下子,这院子里是鸡飞狗跳的,像是招了贼一样。 “谁——?”这是露西尔父亲的声音,话音还未落,屋子里的蜡烛也已经被点燃了,映照在窗户上的背影,像是在穿衣服。 “爸爸,妈妈,不要慌,是……是我!是我……不小心,是我太不小心了,打扰你们休息了!”露西尔一边说,连忙把那些倒翻在地的工具乘着烛光收拾了起来,一溜烟地跑进了自己的小屋里,顺手就把自己的屋门关上了,背靠在屋门上,用右手抚摸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 露西尔听到隔壁父母的房间没有什么声响了,这才点燃了自己的蜡烛,拿出了沙克留给她的那个纸条,借着烛光,念了出来: “你走了,我为你送行,你的路,我用目光铺成,你前边的路永远不会孤单,因为你我的心永远在彼此的心中!”露西尔每一字,每一句认真地读着,同时把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烙在了自己的心中,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字句,永远! 露西尔红润光泽的面庞在烛光下,折射出幸福的光芒,甜美的光彩,露西尔的确算不上是美女,但是她的气质绝对是上上之选,哪怕是高贵的公主也不过如此,只怕是高贵的公主身上也没有她身上那种女神一般圣洁的光彩。 “吱拗——吱拗!”房门被打开了,露西尔的父亲和母亲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露西尔的面前,露西尔的脸红的简直就是那早晨初生的太阳,紧张之下,居然还忘记了把沙克的信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