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情继续》 一 一到万家灯火的时候，是林菲菲最难过的时候，书上常说：每一盏灯就是户人家，而她这也是一盏灯，为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没有温馨，没有爱抚，桌子、椅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冷的，没有温暖，也没有人气。每当这个时候，留给她的只有回忆。 林菲菲生长一个贫苦的家庭里，一睁眼，就是家里空空如也的四壁，就是父母愁苦的面容，就是还不完的债。十九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自称是表叔的人，他对她父母说，要带她到城里赚大钱，父母和他在院子里整整谈了一整天。，临走的时候，林菲菲看见妈妈在偷偷地抹眼泪，她还以为是妈妈不舍得她走，没想到，到了地方才知道，妈妈已经用她还了一笔债务，也就是说，现在她属于这个表叔的，而不再属于她父母了。表叔给她介绍的工作就是在娱乐中心工作，一开始，虽然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工作，但仅仅是干三陪，陪客人唱歌、喝酒、聊天，工作也挺轻松的，而且除了表叔扣完的钱，自己还能剩个一百、两百的。可是表叔嫌这样赚钱太慢，就又带她转到另一个娱乐中心，这次她的工作不仅仅是三陪了，还加了一项，就是陪客人睡觉。虽然她很不情愿，但毕竟在表叔手里，也只能撒手闭眼了，而他是她接的第一个客人，虽然算不上英俊潇洒，也算是挺英武的，他对她很好，很温柔，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小姐，临走时，他对她说，我会常来的。 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了等待，默默地等待，无休止地等待，也许他会来，也许他不来。渐渐地，林菲菲厌倦了这种生活她开始拼命地赚钱，只要赚够钱，她就可以脱离表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终于，她还上了表叔的债，表叔又到乡下去找下一个目标了，林菲菲自由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等他来，和他说，她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长相厮守，过人的日子。 他来了，她对他笑，这笑是甜的，和以往不一样。 “亲爱的，我自由了，你带我走吧，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考虑了几天，跟她说：我已经结婚了，如果你要我和你结婚，我做不到。 她明白了，怪不得他不能天天去找她，开始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不喜欢那个地方，原来…… 但她还是和他走了。 把她带到了一个小独单中，对她说“以后，这是我们的家，行吗？” 尽管她心里十分不快，但还是对他笑笑说“好，我会每天在这等你的。” 她不敢奢求天长地久，像她这样的人，谁会和她天长地久呢，只要他真心对她好，就这样一辈子也无所谓。 他叫宋文凯，今年三十七岁。说起他，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哥”，曾经也有过被人传颂的“成绩”，现在年龄大了，就转入了正行，几年下来，手里也有了点积蓄。他不赌，不抽，就是爱找女人，但他有一个原则，就是谁也别想花他一分钱，除了这一点，他可是个标准丈夫，疼孩子，爱老婆，不管挣了多少钱，全部悉数上缴，对此，他妻子陈颖对他是很放心的，即使发现他有一点什么小秘密，也装作不知道，听见了他的一些传闻，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久而久之宋文凯的胆子越来越大，这间出租屋里不知来过多少女人。 林菲菲正在家呆着无聊，正好她以前的小姐妹严灵灵给她打电话要来她这里，林菲菲高兴地答应了。她忙去市场买了一些菜。 “菲菲，快开门呀。” 听见叫声，林菲菲赶紧过去开门，严灵灵提着大抱小包走了进来。 “快接一把呀，累死我了。”严灵灵大喊着。 林菲菲一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边说“你这是干什么呀？买这么多东西。” 严灵灵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留着慢慢吃呗。” 林菲菲给她倒了一杯水说“就你对我最好。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得了吧。”严灵灵笑着说，“没有我，还有你的情郎哥呀。” “别胡说了。”林菲菲苦苦地说。 “哎，菲菲，真别逗了，你准备这辈子就这样了，是吗？”严灵灵严肃地问。 “唉。”林菲菲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那我能怎么办？其实他对我也挺好的，我现在最想的是和他生一个孩子。” 严灵灵睁大眼睛，连忙制止道“别傻了，生孩子，等孩子长大了，你怎么和孩子解释。” “好了，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林菲菲挥挥手，她实在不愿再想这些事情。 “我还真有事和你说。”一说起自己的事，严灵灵兴奋起来。 她喝了一口水，娓娓道来“我认识一个男人，他离过一次婚，他说他愿意和我结婚。他还带我到他家去过，我见过他父母，当然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相信他，我还要看得清楚再说。我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我越谨慎他就越着急。” 林菲菲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思地说“一定要看清楚哟，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不过没关系。”林菲菲又如释重负地说，“你一定行，你聪明又沉得住气。” “今晚还走吗？”林菲菲问。 严灵灵不答话，笑着看着她。 林菲菲着急地又问一遍“说话呀，到底走不走呀？” “不走了，我今天是专程来陪你的。” 林菲菲高兴地抱住严灵灵，今天太好了，再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到天明了。 这一夜，林菲菲并没睡好，她反复想着严灵灵的话，难道这就是我一辈子要过的生活吗？我就一辈子在这个像鸟笼子一样的小独单中度过我的一生，我永远过着无法见光的日子吗？太可怕了。 宋文凯今天没去找她，在家帮妻子把孩子哄睡着了，然后和妻子看着熟睡中的女儿，欣慰地笑着，每当这个时候，他觉得他是无比幸福的 “早点睡吧，孩子都睡了。”他温柔地对妻子说。 她铺好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千元钱，交给宋文凯说“明天你去买两千码电，别忘了呀。” “宋文凯接过钱说”没问题，不过我明天可能要晚点回来，明天和朋友去吃个饭。“ “那你可别把电卡弄丢了，要不你明天别去了。”陈颖担心地说。 宋文凯想了想说“也行，我后天去买，把钱给你吧。” 他拥着她说“走，我们睡觉去吧。” 夜是深沉的，寂静的，今晚他睡得特别香。 天开始亮了，陈颖先起来，热好牛奶，宋文凯也起了，他出去买早点，这是他每天必做的，无论有天大的事，都不会改变。早点刚买回来，电话也来了。 “喂，我在家，哦，好，那你来接我，行，行，那我等你呀。” “小颖，我不吃早点了，我先走了，杨宁来接我了。今天可能要回来晚一点，如果不回来，我会打电话给你。”说完，宋文凯就急匆匆地下楼了。 对于他不回家睡觉，陈颖已经习惯了，她从没问过他在哪过夜，她相信他不会去找女人，因为他身上没有钱，现在是不会有人和他谈感情的，她怎么知道，他就是专找那些谈感情的小美眉。 “文凯，上车。”杨宁从车窗里伸出头叫他。 杨宁是宋文凯的发小，现在是生意上的伙伴。他也有一个相好，而且是个小白领，所以他们互相为对方做掩护，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行踪。 “今天我不回家了。跟你打声招呼。”宋文凯说。 杨宁注视着前方说“今天我也不回家了。” 说完之后，他们相视一笑。 办完事，宋文凯就下车了，他总是自己打的到林菲菲那，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哪，哪怕是最要好的杨宁。 到了楼上，宋文凯轻轻地打开门，林菲菲一看是宋文凯来了，高兴地一步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宋文凯顺势搂住她的腰，用脚把门带上。急不可待地说“想我了吗？” 林菲菲娇嗔地说“当然想，你不在我这多久，我就想你多久。倒是你，一定没想我吧？” 宋文凯把她抱在腿上，说“怎么没想，没想能一大早就来你这吗？” “好了，别让我等了，我已经等了一夜了。”宋文凯猴急地说。 一阵翻云覆雨，宋文凯睡着了，林菲菲倒在他的臂弯里，满足地眯着眼。 “就这样吧。”林菲菲想着，“她还要求什么呢？就算是夫妻难道就天长地久了吗？只要他高兴，只要他能这样常来，就可以了，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这样想着，心中原本那些不快都已经烟消云散。她知足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尽情回味着与他的缠绵。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是他最爱吃的虾仁烧茄子还有肉片炒蒜苔和一瓶啤酒。他下地洗了一把脸。这是他来这最幸福的时刻，甚至比做爱还要幸福，因为只有在这他才能享受这种待遇，在家里都是他为别人服务，只有在这，他才像资本家一样剥削着林菲菲的剩余价值，然而她又是那么心甘情愿。 “老公。”这是林菲菲在这间房子里对他的称呼，“你尝尝这菜好吃吗？这都是你爱吃的。” 宋文凯尝了一口，满意地说“嗯，好吃，好吃，你现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来，陪我喝杯啤酒。” 一瓶啤酒下肚，宋文凯感慨地说“你真好，要不是我已经结婚了，我肯定和你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让人烦。今晚我不走了，晚上带你玩去。” 林菲菲笑了，又使劲的在宋文凯脸上亲了一口。 晚上，宋文凯打电话给杨宁“喂，你今天有事吗？要没事，你带着杨希，我带着菲菲，咱四个唱歌去吗？” “行呀，我们正腻味呢。”杨宁回话， 随便吃了口中午的剩饭，林菲菲忙着去打扮了，她总爱化很浓的妆，只有这样才能遮住她那张抽烟，喝酒，生活没有规律而造成的苍白的脸。然后选一套白色的套装，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最后没有忘记带钱，因为每次出去玩，他们两家总是一家请客唱歌，一家请客吃夜宵。 出租车开到东方之珠门口，就看见杨宁的车，一下车，杨宁就先跑去开房间去了。林菲菲和杨希打过招呼，也一起进去了。 杨希在一家外企工作，收入很高，而且她是受过教育的人，所以她从心底看不起林菲菲，可是她又和林菲菲一样，也是过着不见光的日子，她可不像林菲菲这么知足，整天缠着杨宁要杨宁离婚，杨宁从未想过离婚，所以对她的说的话一耳朵听一耳朵冒。 林菲菲歌唱得很好，每次她都是最后没人唱了才唱，如果她先唱那别人就别想唱了。这种场合杨宁是不唱的，他总是帮着杨希点歌，帮大家倒茶水。歌唱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有点累了，宋文凯提议去吃麻辣烫，于是四个人都上了杨宁的车。到了饭馆，宋文凯还要喝酒，杨宁说“别喝了，一会你还得打车回去呢。” 宋文凯大手一挥说“就是打车，我才喝呢，要是开车，还能喝吗？” 锅子点着了，热气腾腾的，菜也一碟一碟端上来了，大伙都有点饿了，于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宋文凯喝起来没完，杨希一直催着杨宁，杨宁只好说“要不，我们先走了，反正一会也不顺路。” “等会，等会，马上就完。”宋文凯端起酒杯快喝两口，让林菲菲结完帐，一起走了。 二 回到家后，宋文凯喝得有点高，衣服也没脱就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林菲菲赶紧卸了妆，因为她知道今晚一定要大战一场。换上睡衣，就过来帮宋文凯脱衣服，宋文凯喃喃地不知说着什么，她费了半天劲才帮宋文凯脱下衣服，然后关好灯，她也脱下睡衣，用身体紧紧挨着宋文凯，他因喝了酒，身上很热，那热气让林菲菲受不了，她用力地贴着宋文凯，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着，她感觉他也开始动了起来，他的手也开始无目的的摸着，当摸到林菲菲私处的时候，林菲菲欢快地叫了一声，宋文凯的手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向里摸去，林菲菲更加欢快地叫着，不一会林菲菲就扭动着身子，她已经忍到了极限，宋文凯突然翻身起来，骑到她身上，林菲菲一声惨叫，用力迎合着他，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不一会，宋文凯就倒在了她身上，林菲菲也喘着粗气，看着昏昏睡去的宋文凯，林菲菲诡异地笑了，这是她精心设计好的，利用他醉酒，她没给他带避孕套，因为她决定要用孩子拴住他一辈子。 天已经亮了，她知道他就要走了，这个时候他要赶回去给他的家人买早点。她躺在那装睡觉，实在不愿意看着他走。 “我走了啊，过两天我就来。”他走了。 林菲菲看着他确实走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赶紧打电话让严灵灵来。快到中午的时候，严灵灵才来。 “干什么呀？昨天我睡得很晚。”严灵灵幽怨地说。 林菲菲照例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对她说“灵灵，我昨晚成功了。” 严灵灵头也没抬，问“什么事？” 林菲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我没让他带避孕套。” 严灵灵惊讶的手中的杯子都差点掉在地上，生气地大声嚷起来“你是不是疯了，昨天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这是找罪受。” 林菲菲不服气地说“怎么是找罪受呢，就算他不认这个孩子，以后我也好有个依靠嘛。” 严灵灵生气的坐在床边，一句话不说。林菲菲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半天，严灵灵转过头来对林菲菲说“菲菲，我知道你想栓住他，但是他有家，有老婆，有孩子，他拿你当什么？你想过吗？哦，想起来呢，就来你这看看，没时间呢，就在家过日子，你死，你活，他管过吗？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你就是要孩子，也该找个正经的男人结了婚再有孩子，就算以后你们离了婚，那孩子也是名正言顺呀。” 林菲菲低着头，小声地哭了，她哽咽地说“灵灵，你知道吗？我说我是因为在老家大学没考上才来这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从小，我妈就把我卖给我表叔，是表叔带我来这，我干这个是还表叔的债，我一个人从小姑娘变成女人，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什么是对我好，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关心，就在我遇到他，我才有这样的感觉，他是我第一个客人，我把那天当成我和他的新婚之夜，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有感觉，我才觉得幸福。更何况，我不想破坏他的家庭，要是那样，我自己也不好受，我没有亲人，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可是，总有一天你也会结婚，我不能有事总找你，我想如果有个孩子，就是他不来，我也不会这么寂寞了。” 听了林菲菲的话，灵灵轻轻地把菲菲搂在怀里，任凭她放声大哭。是呀，做她们这一行，谁没有个难言之隐呀。 “唉，说来说去，都是咱们的命不好，咱谁也不能怪，要怪也只能怪咱们上辈子没积德。”灵灵叹了口气说，“我真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咱们这辈子都是有今没明的，你有个孩子能给他一个安定的家吗？” 林菲菲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严灵灵，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呢。 “好了，菲菲，洗洗脸，我请你去吃饭，叫上我们那位，正好，你看看他怎么样。” 林菲菲还在啜泣着，灵灵催促道“好了，我的小可怜，别哭了，我去给你拿衣服啊。” 林菲菲懒洋洋地打扮好，说实在的她不想去，可是出去玩会总比一个人在家呆着强。 灵灵打过电话，说要去金海洋餐厅，那是个比较豪华的餐厅，林菲菲还一次都没去过，她们到餐厅的时候，那个他已经到了。灵灵快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这位是刘卫中，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的，我最好的姐妹林菲菲。”两个人礼貌地点了点头。林菲菲偷偷地看着这个刘卫中，他是个很淳朴的人，个子不高，但很帅，长得也漂亮，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林菲菲看得出来，刘卫中挺喜欢严灵灵的，因为，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严灵灵。 “灵灵，今天当着你姐妹的面，你和我说说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刘卫中笑着问。 严灵灵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去去去，今天是来吃饭的，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哎，说点正经的，哪天给我们菲菲介绍个对象。” 林菲菲大惊失色，赶紧说“灵灵，你胡说什么呢？”随后又对刘卫中不好意思地说，“别听她的。” 林菲菲以为灵灵是开玩笑，没想到，严灵灵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没胡说，你呀也该和外界接触接触了，你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呀。” 刘卫中是个很风趣的人，这餐饭林菲菲吃得很愉快，让一直不出门的林菲菲感觉很快乐，就好像一个喘不上气的人给输上了氧气那样痛快。 吃过饭，严灵灵和刘卫中走了，林菲菲没打车，一个人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她回想着这几年的事，自从认识他以后，就没有和任何男人深交过，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自己生活，是不是这样真的不太好，是呀，我还年轻，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现在还好办，等我老了，这一辈子就这样，等他，无休止地等他，没有任何希望地等他。 今天，宋文凯家举行家庭聚会，杨宁一家还有他们另一个朋友郑啸威的一家，宋文凯家有一 个露台，他们三家离得很近，经常不定期的在他家聚会，三家人三个孩子，闹得一塌糊涂，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孩子们这一天也都累了，杨宁和郑啸威领着孩子、大人回家了。宋文凯帮妻子收拾着露台，一边收拾一边发牢骚“看看，弄得哪哪都是菜，不过，这两个小狗蛋真是挺有意思。”语气中满是羡慕。 杨宁和郑啸威都是男孩，只有他是女孩，每次宋文凯这样的时候，陈颖就装没看见。宋文凯做梦都想要个男孩，但在家他从不表现出来，而且非常爱他的女儿，他想再生一个，可是陈颖得了妇科病，连夫妻生活都不行，就更别想生孩子了。 “文凯，差不多了，明天再弄吧，我都困了。”陈颖拽着宋文凯让他下楼。 宋文凯体贴地对陈颖说“你先下去和孩子先睡，我在这收拾。” “那好吧，我们先睡了。”陈颖打着哈欠下楼了。 宋文凯把所有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才下楼。老婆孩子都睡了，他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他想着昨天因为喝多了，和林菲菲在一起时没带避孕套，万一？但是很快他又释然，不会这么巧的，再说，这两年他总在外面，酒也喝得多，身体大不如以前了，他想着这两天先不去林菲菲那了，过两天，如果她那边有动静她一定会想办法找他的，到时候他就直接带他到医院。 “文凯，还不睡？”陈颖起来喝水，看见坐在客厅的宋文凯。 “睡，这就睡去。”宋文凯使劲把烟掐灭，向卧式走去。 林菲菲独自一人回到家，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她感觉有点累，不，是很累，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头呀。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想她的父母，从十九岁出来到现在二十八岁了，整整九年都没再见过他们，可是她又不敢回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把她卖给谁用来还债，从他们把她卖给表叔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他们已经不是她父母了，养育之恩已经报完了，在这个世界上她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腹部，不知道她的阴谋是否可以得逞，不知道是不是有个小生命在这，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天已经大亮了，林菲菲懒懒地躺在床上没起来。电话铃响了，林菲菲根本没去接，可是铃声一直想着，她不耐烦地问“谁呀？” “干什么？这么大火气，是我呀。”电话那头传来严灵灵的声音。 林菲菲坐起身，说“是你呀，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呀？”严灵灵假装生气地说。 林菲菲笑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事说吧。” “快点准备准备，一会我去接你，咱们玩去。” “玩？上哪玩去？” “你就别管了，快点准备准备啊。” 林菲菲只好起床，洗漱，化妆。果然很快严灵灵就来了，像旋风一样拉住林菲菲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林菲菲用力甩开她的手说。 严灵灵回过头对她说“今天我特高兴，我也要让你高兴。” “到底什么事？你要不说清楚我可不走了。”林菲菲耍起了小脾气。 严灵灵笑着说“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可好了，真的可好了。” “咳。”林菲菲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你吓死我了，这用得着这样吗？” 严灵灵说“还不是怕你不去。” “灵灵，你真好，总是惦记着我。”林菲菲由衷地说。 “行了，快走吧，人家等着咱们呢。”严灵灵又拉着她往前走。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彭博，这位是林菲菲，我最好的朋友。”每次介绍林菲菲的时候，严灵灵都要这么说。 “你好。”彭博大方地把手伸过来。 林菲菲羞涩地把手递过去，对他点点头。 “好了，这样就算是认识了，以后我就把菲菲交给你了，你只能让她笑，不能让她哭呀。”严灵灵调皮地说。 严灵灵把林菲菲叫到一边说“菲菲，那我得先走了，彭博很好，你和他多走走。” 林菲菲面露难色，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你就把我丢在这，不管了？” “我真有事。”严灵灵严肃地说。 严灵灵走了，林菲菲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彭博。彭博到挺大方，他微笑着对林菲菲说“我们往前走走，前面有个公园，我们去那坐会。”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林菲菲边走边打量着彭博，他个子很高，起码要比宋文凯高半个头出来，但是他长得没有宋文凯好看，也没他英武，他想个有文化的人，很干净，很有精神。 “想什么呢？”彭博回过头，看见林菲菲正在那出神。 林菲菲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在想你是干什么的？” “哦。”他笑着，他总是爱笑，让人感觉很轻松，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林菲菲歪着脑袋作思考状，想了想说“我想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文质彬彬的。” 彭博笑得更欢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真的那么想，我文质彬彬，你这人太哏了。” “有那么好笑吗？”林菲菲有点不高兴了。 看林菲菲有点不高兴，彭博也收敛了笑容，诚恳地说“我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我是个刚从大牢里出来的刑满释放犯。” 这下，林菲菲对他刮目相看了，倒不是因为他是刚出来的，而是他很诚实，这让她感到很轻松。她笑笑说“你真的很好。” 她觉得他的诚实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往前快走两步，和彭博并排了，他们一起往前走着。 “我的事，是不是严灵灵和你说了？”林菲菲觉得她也该对他诚实些。 “啊，说了。”他很随意的，很平常地说。 “和你在一起挺轻松的，你是个好人。”林菲菲说。 彭博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才说“其实我生在一个高知识分子家庭中，我父母都是高级工程师，我要是把精力用在正道上，我早是什么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你信不信？” 林菲菲故意闪到一边，不相信地摇摇头。 彭博看她那样，笑着说“你不信，我也没辙，哪天你去我家你就知道了。” “我去你家？”林菲菲酸酸地笑了笑。 宋文凯本来是想在家歇两天，没想到天还没怎么亮，杨宁就来电话了，昨晚杨宁和杨希吵了一夜，本来想晚上就打电话的，可是宋文凯的手机一直关机，他又不确定宋文凯到底在哪，又怕说漏了，所以，宋文凯一开机，电话马上就顶过来了。 宋文凯赶紧开车赶去，今天连早点也买不了了。 刚到杨宁的出租屋的楼下，就能听见杨希凄惨的哭声，这是杨希的杀手锏，那哭声让人无所适从。 “怎么了，还没上来就听见了。” 杨宁看宋文凯来了，可算是有了主心骨，赶紧把宋文凯拉到另一间屋里苦着脸说“不知道抽的哪股风，非要我对她有个说法，不然就去我们家揭底。” 宋文凯不急不忙地问“她认识你们家吗？” 杨宁耷拉着脑袋说“有一天我上楼拿东西，她也在车上。”说完，他马上又补了一句“那天来不及了。” 宋文凯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向杨希走去，大包大揽地说“妹子，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哥给你做主。” 杨希没理他，继续哭着。 宋文凯回头看着杨宁，杨宁冲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宋文凯也真沉得住气，他干脆坐在杨希对面，不露声色地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 不一会，杨希就坚持不住了，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宋文凯，断断续续地说“凯哥，我尊重你，拿你当大哥哥，你说我们俩这叫什么呀？我妈总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说。” 宋文凯心里明白了，她这是想逼着杨宁离婚，他拍拍杨希的肩膀说“杨希呀，你把我当哥哥，我也一直都把你当妹妹，哥和你说句话你得听。我知道，你想让杨宁离婚和你结婚，可这离婚结婚哪有这么容易的，当初他可没骗你，你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可知道他有媳妇，再说还有孩子，你就愿意做第三者，破坏人家家庭？我想，你可不是这种人。” 经这么一说，杨希倒不哭了，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说“那行，既然离不了，我们就分手，让他赔偿我青春损失费五万元，我们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还没等宋文凯答话，杨宁一个箭步冲上来，给杨希一巴掌，凶凶地说“告诉你，臭娘们，老子想玩你就他妈玩你，你敢威胁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你不是想去我们家吗？走，现在就去，谁不去，谁他妈是狗娘养的。” 看到杨宁真急了，杨希的气焰完全没有了，吓得坐在那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宋文凯看到杨希这样心里也有了底，赶紧打圆场道“妹子，大家能在一块都是缘分，在一块高兴就在一块呆着，不高兴就别在一块，何必朋友变仇人呢，对吧。” 杨希愣愣地坐着，刚才那一巴掌真把她打傻了。 杨宁见局面已经控制住了，趁热打铁地说“你想怎么着？” 杨希长长的喘了口气，小声却有很坚定地说“分手。” 杨宁摆出一副流氓嘴脸，恶狠狠地说“分手行，你可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要是做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拉着宋文凯就走了、 下楼后，他们并没走，一直坐在车里抽烟。等半天，也不见杨希出来，宋文凯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对杨宁说“要不，我上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 杨宁想了想，坚决地说“不上，还以为咱离不开她了。” “那你真和她分手？”宋文凯问。 杨宁吐了口烟，下定决心说“分就分，我再找别人去。” 正说着话，杨希下来了，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一个人提着小包，孤零零地走了。看见杨希走了，杨宁也放心了。他了解杨希，就刚才他那种表现杨希暂时不敢去他家闹去，其实他挺喜欢杨希的，但他可不愿意这样受人威胁，再说，从认识杨希的那天起，他也没瞒过杨希，他也从没想过要离婚。 杨宁羡慕地对宋文凯说“老宋，其实我觉得还是林菲菲好，他从没给你找过麻烦，你们俩在一块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向你要求过什么。” 宋文凯低声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其实这么长时间我也烦了，要不是她这么懂事，我早不和他在一块了。” 杨宁和宋文凯坐在车里继续抽着烟，谁也不说话，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三 过了半天，宋文凯说“我去林菲菲那一趟，你也走吧，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来到林菲菲的住处，宋文凯在楼下站了半天，他犹豫着是上去还是不上去。 “老公，你来了，怎么不上来？”林菲菲在阳台看见正在楼下转悠的宋文凯，高兴地说。 “啊，这就上去。”宋文凯边说边向楼上走去。 刚一进门，林菲菲一把抱住他，惊喜地问“怎么这会来了？” 宋文凯情绪不是很高，随口说“刚办完事。” “今天还走吗？ “走，今天没和家里说。” 林菲菲有点失望，但还不死心，又问“晚饭在这吃吗？” “不吃。”说完，宋文凯又说，“要不吃吧。” 林菲菲赶紧说“那我先去准备菜。” “等会。我有事和你说。”宋文凯异常的严肃，把她叫回来说，“菲菲，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 林菲菲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说“为什么？我怎么了？好好地说什么分手？我做的还不够好吗？你来就来，不来我也从没给你打过电话，这么多年，我没找你要过一分钱，我只想这样默默无闻的过日子，都不行？” 宋文凯说完心里也挺难受的，可是他今天看见杨宁和杨希，他突然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个隐患，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不敢保证人永远不变。 想到这，他心一横，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离不了婚，咱俩也不能这么呆一辈子呀。” “对，你说的对，是不能呆一辈子，那你走吧，以后都别来了。”林菲菲喃喃地说。 宋文凯看她这样说，没敢多呆，站起身走了。 看宋文凯真走了，林菲菲一时间万念俱灰，他走了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地爱他，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着他了，她是一个从农村走来的小丫头，是供人玩弄的玩具，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把自己所有爱都倾注在他一个人身上，她只想在他空闲的时间里来和她团聚，这些年，她一直用着她自己的积蓄，她就怕给他造成负担，可是，还是留不住他，说走就走了。 既然生命的支柱没了，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她想：再见吧，我的爱；再见，我可爱的灵灵；再见，生我又毁了我的父母；再见，记载着我耻辱的城市，再见。 林菲菲机械地摔了一个玻璃杯，用碎片狠狠地在动脉上割了一下，她看见了，血，红红的血，流下来了，好多，好多，渐渐地，她好像很困，两只眼睛总往一起粘。猛然，她想到也许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命，一个属于他们的生命，她咬着牙，拿出电话给严灵灵拨了过去。 医院的急救室门口，严灵灵在焦急地等待着，虽然她不知道林菲菲为什么会自杀，但这一定和宋文凯有关。可是，除了林菲菲自己，谁也不知道宋文凯的电话，这时候，她想起了彭博，于是拿起电话把彭博叫来了。 彭博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看见严灵灵着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严灵灵一看彭博来了，心里有了底，说“我也不知道，这晚上快吃饭时她给我打了个电话，就说让我救她，然后就没声音了，到她家一看，她割腕了。我也弄不动她，结果打120把她送来的。” 彭博一边向急救室里张望，一边说“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法给你打电话。” 好半天，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还好，救的挺及时的，而且伤口也不是很深，林菲菲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严灵灵满怀歉意地对彭博说“真对不起，让你跑一趟。走，咱先吃饭去，看来晚上我不能走了。” 吃饭的时候，严灵灵问彭博“你觉得菲菲怎么样？” 彭博想了想说“还可以。她不像那些做小姐的，其实她挺清纯的，如果她愿意，我愿意和她交往。” “那就好。这下我放心了，其实她很苦。”严灵灵高兴地说。 “今晚还是我留在这吧。”彭博诚恳地说。 严灵灵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说“还是我在这吧，要没什么事，明天你来。” “也行，明天我来换你。” 吃完饭，彭博就走了，严灵灵回到医院的时候，林菲菲已经醒了，看到严灵灵，第一句话就是“我怀孕了吗？孩子还有吗？” 严灵灵赶紧走过去，抚摸着她的头说“傻瓜，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 林菲菲放声大哭起来。严灵灵赶紧安慰她，可是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灵灵，要不是我怕我怀孕，我真的不想活了，这么多年，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把我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到头来，我就得到两个字，分手。” 看着林菲菲，严灵灵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轻声地对林菲菲说“菲菲，即使他今天不和你说分手，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和你说的，我早就和你说，这不行，你跟他在一起，纯粹是瞎耽误功夫。其实，彭博这人挺好的，刚才他也来了，还要留下来照顾你，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才让他走的，明天他来换我，也许你们也不会成，但起码有个希望呀。” “彭博。”林菲菲若有所思地说，“和他在一块也是没有希望，他和我说他的家庭，像我这样的，你说可能吗？” “菲菲，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做点打算了。找个合适的人结婚，这才是正经，和别人姘，能姘一辈子吗？”严灵灵不客气地说。 林菲菲把眼睛轻轻地闭着，不再说话。严灵灵知道，她在做思想斗争。 天一亮，彭博就来了，还为她们买来了早点，林菲菲还在睡觉，严灵灵把彭博叫到一边，严肃地说“万里长征第一步我已经帮你走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彭博一把拉住严灵灵，犹豫地问“我这样做值吗？” “值，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严灵灵郑重其事地说。 “我先走了，晚上我会来换你。”严灵灵冲病房里的林菲菲努努嘴，看彭博走进去才放心地走了。 “你醒了？”彭博走进去，刚好林菲菲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林菲菲慢慢地坐起身来，虚弱让她的脸很苍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要麻烦你了。”林菲菲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彭博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他低声说“没什么。” 经过大家是精心照料，很快林菲菲又和以前一样健康，只是眼神中多了份幽怨。出院那天，是刘卫中和彭博来接的她，严灵灵没来，她也没多问，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我想回家。”正当她不肯下车，大吵大闹的时候，严灵灵来了，她走上车，温柔地对林菲菲说“菲菲，别闹，这是我给你新租的房子，是你的新家，你死了一回，又重生了，该和过去说声再见，从现在开始，你要过新生活，建立你的新家庭。” “新家？”林菲菲迷惑地看着严灵灵。 “走，我们去看看。”严灵灵小心地扶着她。 这是一间明亮的房间，显然在来之前已被严灵灵精心地打扫过，一切都是那么整洁，新的被褥，漂亮的窗帘，林菲菲认可地笑了笑。 “怎么样？不错吧。”一直小心翼翼的严灵灵看见林菲菲的表情，大大地松了口气说，“东西我们都帮你拿过来了，我也帮你收拾好了，你先躺会，让他们买点菜，一会我们吃面条，庆祝一下。” 手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可是林菲菲还是感觉难受，浑身没力气，就是呀，九年了，虽然不是朝朝暮暮的九年，可也是温柔缠绵的九年呀，真就这么完了吗？说完就完了，像做梦一样，一转眼就烟消云散了，真的就这样诀别了吗？ “菲菲，这些日子你什么也别想，就专心养身体。你知道为什麽找这的房子吗？我就住隔壁的那个楼，以后我们会经常在一起，你再也不会寂寞了。”严灵灵的话打断了林菲菲的思路。 林菲菲感激地看着严灵灵，伤心地哭了。这一次，严灵灵没有管她，让她哭，让她哭出心里那些怨恨，那些委屈，那些失落。 “菜买回来喽。” 严灵灵赶紧打开门，冲他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三个人悄悄地走进厨房弄饭去了。 林菲菲怅然若失地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宋文凯，这九年她已经把他当做是自己的丈夫，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等待的生活，她也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就开了，宋文凯就走了进来。 “菲菲，吃饭了。” 其实，这两天宋文凯也不好过，毕竟在一起九年了，哪能说断就断呀，可是杨宁的吵架让他很害怕，尽管她现在没说什么，那是因为现在还年轻，等她老了，唉，总之是个麻烦。正在家里呆着无聊，杨宁打电话来了“喂，文凯，哪呢？出来呆会，我接你去。”不一会，杨宁的车就到了。 一上车，宋文凯就对杨宁说“知我莫若你呀。正烦呢。” “烦？有什么好烦的。”杨宁不解地问。 “我和林菲菲分手了。”宋文凯垂头丧气地说。 “分了，为嘛？”杨宁惊讶地问。 “也没为嘛，我总觉得这早晚是个麻烦。” “ 唉，也是呀，可是你要真离开还真想。”杨宁有点感慨。 宋文凯听出杨宁这话里有话，追问道“嘛意思？” “没嘛意思。我又和杨希和好了。” “你？哎，我说哥们，够没劲的，那天话都说那份上了，又跑一块去了。你呀，早晚倒霉。” “唉，走一天算一天吧。”杨宁无可奈何地说，“谁让咱们惹上了呢。” “唉，算了。反正我每次从她那回来，我都觉得对不起我媳妇，就这样吧，早晚都有这一天。”宋文凯自言自语道。 “咱这去哪？”宋文凯问。 “去公司吧。”杨宁说。 吃过饭，严灵灵和刘卫中都走了，彭博没走，严灵灵让他在这照顾林菲菲。看着眼前的彭博，林菲菲觉得既然在一起，就有必要把自己的事和他说清楚，错了一次，可不能错第二次。 “彭博，你真愿意和我在一块？”林菲菲开门见山地问。 彭博对她笑笑，说“咱们现在不就在一块了吗？” “那你知道我多少？ “我不想知道那么多，我就知道你现在就可以了。” “我曾经是一个”小姐“，你知道吗？” “你看，你都说了你曾经是，现在不不是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在一起吗？就因为我在你身上没找到那些我想像中不好的东西。” “如果你真的不在意，那我愿意和你交往一段时间，但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一定要早告诉我，行吗？林菲菲考虑再三，没有把宋文凯的事说出来。 “那你不想知道知道我吗？”彭博反问道。 “不想，我就知道现在的你就行。” “你不想，我也得告诉你，我得对你负责。我因打架被劳教三年，去年出来的，我今年三十一岁，和刘卫中是朋友。就这些。” “那看起来，你比我单纯多了。”林菲菲自嘲地说。 四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林菲菲推说不太舒服让彭博走了，她下定决心，这一次不能草率的以身相许。她拿起手机，想给宋文凯打个电话，可是又怕这个电话打过去，今天一天的功夫就白费了，可是像这样的夜晚她过了九年了，以后可能都不会有了。突然，她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直接把电话拨到杨宁那，电话通了，里面很乱，林菲菲拿着电话大声地喊着“喂，喂，是杨宁吗？” “啊，对呀，是菲菲吧？”杨宁说着朝正在喝酒的宋文凯看了一眼，宋文凯赶紧向他摆摆手。 “宋文凯和你在一块吗？” “啊，没有呀，你有事吗？” “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点事。” “你说吧。” “我想和你见面说。” “现在吗？现在不行，这样，呆会我给你打过去。” “行，那我等着呀。” “好，我先挂了。” 挂好电话，杨宁神秘地对宋文凯说“是菲菲，她说要和我聊聊，我去不去？” “别理她。”宋文凯头也不抬地说。 “那我可不管了啊。”杨宁也坐下来，点上一支烟。 “要不，你去一趟，看她怎么说？”宋文凯想了想说。 杨宁笑了，他就知道宋文凯得这么说。于是他拿起电话和林菲菲约好，就和宋文凯分手了。 杨宁开着车，大老远就看见林菲菲向他招手。 “这，停这就行，晚上这没人。”林菲菲说，“咱就在车里说吧，行吗？” “行，上来。”杨宁帮她把车门打开。 “先给我支烟吧。”林菲菲说，“真不好意思，把你找出来。” “咳，跟我就别客气了，有什么事说吧。”杨宁自己也点上一支烟。 林菲菲母视着前方，说“我和宋文凯分手的事你知道吗？” “听他说了。”看她这样，杨宁也有点虚。 “其实，我也知道，这都是早晚的事，可我真是不甘心，从十九岁，表叔把我买到这，让我干那样的事，我第一个接触的男人就是他，一直九年了，我真一直把他当做我老公，这九年我给他打过有限的几个电话，我就是怕他烦我，可还是？；？；？；？；？；？；。”林菲菲小声地哭着。 杨宁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办。老半天才说“别，别，你别这样，其实他也想你，可是你应该体谅他，他也挺不容易的，他家里，孩子，你应该体谅他。”杨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林菲菲坚强地抹抹眼泪说，“那就麻烦你告诉他，我很好，我已经搬家了，电话没变，让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好，好，好。那你要有什么事也给我打电话。”杨宁没想到这么简单，大大的松了口气。 “好，再见，杨哥。”林菲菲打开车门，走了。 杨宁没走，看见林菲菲走没影了，悠闲地点上一支烟，给宋文凯挂了个电话“喂，老宋，搞定。” “她说嘛了？”宋文凯在电话里着急地问。 “没事，就说她挺好，搬家了，电话没变。说实在的，菲菲这人真不错。” “哦，那好，那好，那我就放心了。就这样，我先睡了。” 杨宁还想再和他说点什么，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电话撂了，杨宁心想：今晚老宋能睡个好觉了。 这晚，杨宁也打电话告诉杨希今晚有事，回家了，他也想睡个好觉。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林菲菲和严灵灵一起找到一个娱乐中心当歌手，一晚上是三十块钱，不算小费。虽然和以前比是挣得少了点，可是至少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彭博和刘卫中每晚必到，从不间断，生活看起来好像又重新开始了。 这天晚上，严灵灵请假没来，林菲菲唱完歌和彭博就回家了。林菲菲觉得彭博今晚有点不对劲。 果然，彭博对林菲菲说“菲菲，今晚我不想走了。” “怎么了？”林菲菲一边卸妆一边问。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相信我，怎么老是防着我？”彭博气咻咻地说。 林菲菲看着坐在床边的彭博，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忍不住笑着说“我没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咱们俩还需要再了解了解。” “你还不了解我，你说你还想了解什么？”彭博真的有点着急了。 “不是我了解你，我是说你不了解我。”林菲菲赶紧解释。 “我都了解了，你不就是有点过去嘛，我不在乎，我就认识现在的你。” 看他这样，林菲菲像酸楚的对他说“在感情上，我吃过亏，那一次把我伤的体无完肤，我真不想再伤一次。” “菲菲，我保证对你好，你看咱们交往多长时间了，我向你要求过什么吗？你相信我。”彭博诚恳地说。 林菲菲真的不好再拒绝了。凭良心说，彭博是个好人，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很尊重她，从未要求过什么，从认识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月，不管林菲菲有什么事，只要一个电话彭博立刻就到，从没有过推辞。 “好吧，不走就不走，今晚就住这。”林菲菲下定决心说。 “真的。”彭博乐得一蹦三尺高。 幸福的夜晚连风都变得柔和起来，林菲菲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是隐隐约约有一点光，她感觉到彭博浓重的呼吸声，她也感觉到彭博一直在忍着，这让她很感动，于是她大方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有帮彭博也脱掉衣服，终于两个燥热的身体合在了一起，彭博总是轻轻地，唯恐弄疼了她，而她也极力的迎合着彭博，到底是年轻，彭博一直变换着各种姿势，突然，她感到一股浓浓的东西冲进子宫，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彭博一翻身，就躺到床上，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林菲菲起身去厕所解小便，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虽然他比宋文凯强壮，比宋文凯花样多，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快感。为什么想到宋文凯，林菲菲用力地摇摇头，别想，永远也别想，林菲菲暗暗对自己说。 等她回去的时候，彭博已经睡着了，她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和别人在一起了，两个月中，她总是莫名地想起他，不知道哪件事就会让她想起他，想他对她的好处，想他对她笑的样子，这些就像影子一样，怎么也甩不掉。每天她想办法多做一些事情，但只要一有空闲，他就来了。 她正想得出神，睡着的彭博翻了个身，吓了她一跳，赶紧熄灭了烟，也上床了。 夜晚，安静的夜晚，严灵灵和刘卫中开始了自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刘卫中问严灵灵“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我还没想好。” “灵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刘卫中有点着急。 “我没别的想法，卫中，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怀疑。” “我和你说多动听的话很容易，但我不想那么做，我想你应该感觉得到我的诚意。” “我的那些过去你真的不在乎吗？其实，有时连我自己都嫌我自己。” “我不是说了嘛，谁都有过去，你有我也有呀，可是那不是过去嘛，现在你很好呀，我们的生活也从现在开始不好吗？” “卫中，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多给我一些时间和空间，好吗？” 刘卫中冷静下来，动情地说“其实，爱情那都是书里写的，真正过日子的老百姓有多少爱情，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只有那些平凡的，看起来很普通的事才是真正有意义的。灵灵，认识你之后，我确实做过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但是最终我还是想通了，不管你有过怎样的过去，我都愿意用我一生的时间来承担，这总行了吧。” “那好，我明天一定给你答复。”严灵灵低声说。刘卫中说的这番话，无论是谁都会被感动的，可是，严灵灵有她自己的想法。 看严灵灵这样说，刘卫中也无话可说了，只好灰溜溜地躺下先睡了。 夜更加深沉了，每个人都在编织着自己的梦，可又有多少梦会实现呢？ 昨晚幸福的彭博一早就醒了，他见林菲菲还在睡觉，就出去买早点了。不一会，林菲菲就被电话铃吵醒了，她带着困意问“谁呀？” “是我，菲菲，我有事想和你说说。”电话那头传来严灵灵的声音。 “让我再睡一会，我求求你。”林菲菲放下电话，转个身，有蒙头睡上了，任凭严灵灵在电话那头“喂”个不停。 彭博买早点回来，见林菲菲还在睡，就收拾了一下，回家去了。 严灵灵看林菲菲把电话撂了，索性直接到她家去找她。一阵猛烈的砸门，终于把林菲菲给砸起来了。 林菲菲睡意未消，打开门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呀？” 严灵灵把门带紧，又到厕所拿条手巾，盖到林菲菲脸上，林菲菲吓了一跳。顿时困意全消，大声说“你干什么呀，灵灵。” 严灵灵看林菲菲真醒了，才严肃地说“菲菲，我有事和你说。” 林菲菲看严灵灵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也赶紧坐下来说“怎么了？” 严灵灵想了想说“菲菲，你说我是和刘卫中结婚好呢？还是保持自由身好呢？”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林菲菲有点不知所措。她愣愣地看着严灵灵，没说话。 严灵灵也觉得这话说的不着边际，有重新说“菲菲，刘卫中让我马上和他结婚，可是我还不想。” 这次林菲菲听明白了，说“为什么？你不是特别想有个家，更何况他对你这么真。” “不，菲菲，我现在变了。”严灵灵若有所思地说，“不瞒你说，那天我请假是因为有一个香港老板和我说要带我去香港，重操旧业，我正在犹豫。” 林菲菲睁大眼睛说“重操旧业？你是不是疯了？” 严灵灵神情凝重地说“菲菲，我和你不一样，我要寄钱回家，前一段时间我没寄钱，虽然家里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一定生活得很难，我想，人不能太自私。” “那这辈子还能再碰上刘卫中？还能再结婚吗？”林菲菲低声说。 严灵灵望着窗外，满脸是泪，随即又抹掉眼泪，笑笑说“我一个人不重要，我挣到了钱，我弟弟、妹妹就不会走我的路了。” 林菲菲心里酸酸的，眼泪也止不住留下来了。 “灵灵，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呀。你说呢？” “其实，我也是在犹豫，这不来和你说说，心情还好些。”严灵灵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林菲菲说，“菲菲，如果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 严灵灵担心地说“你帮我转告卫中，并且帮我照顾点他，我怕他不行。” 林菲菲看着她的样子，点了点头。 严灵灵先回家去了，她说这些日子要好好地珍惜，林菲菲心疼地哭了。 五 今晚，林菲菲请了个假，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发呆，彭博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憔悴的林菲菲，关切地问“菲菲，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林菲菲头也不抬地说“没事。今天你还是回去吧，我很累，没精神。” 彭博坐下来，坚定地说“我不走，我要在这陪你。” 林菲菲厌烦地转过头，厉声说“你走，我用不着你陪。” 彭博没在坚持，转身下楼了。等再上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支玫瑰，他轻轻的把玫瑰拿到林菲菲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菲菲的表情。 林菲菲没想到彭博会这样做，她对刚才的做法感觉很内疚，她一头扑进彭博的怀里，边哭边说“对不起，我真的很烦。 彭博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经过这件事，林菲菲对彭博增加了一份热情，更走进了一步。 彭博兴致勃勃地说“难得今天在家，来，我准备点吃的，咱们过过二人世界。” 林菲菲也高兴起来，下楼买了一瓶白酒。不一会，彭博就弄了几个小菜。 两人相对而坐，林菲菲倒好酒，端起酒杯说“彭博，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会对你最好，这杯酒，我先干为净。” 彭博也说“菲菲，我永远都会对你好，我要和你结婚，过几天，咱们就去我家，好吗？” 林菲菲心底拥起一丝幸福，一种被尊重，被承认的幸福，这和宋文凯在一起时是没有的。 一瓶酒很快就见底了，彭博已有几分醉意，他突然说“菲菲，你真棒，严灵灵就不如你。” 林菲菲心里一惊，忙问“你是什么意思？” 彭博自知说漏了嘴，赶紧圆场说“我是说，她没你好。” 因为都没少喝，所以林菲菲也没在追问。 月朦胧，鸟朦胧，两个醉酒的男女又紧紧地缠绵在一起了，因为醉酒，女生忘了矜持，男生忘了温柔，，他们都全身心地投入，一阵销魂过后，他们都没有一丝力气了。今天，更让彭博满意，因为林菲菲没有杂念，她没有分一半心情给宋文凯。这时候，睡觉是他们最好的休息方式。 这一段时间，宋文凯没再找美眉，因为他确实感觉很累，没有了小妹妹，他整天和杨宁在一起，看着杨宁和杨希这对冤家，他对他自己当初当机立断的决策很是满意。 有时候，杨希会说他“哥（从那次吵完架，杨希就这样叫他了），没想到，你还挺绝情的，说分手就分了，都没给人一个缓冲。” “缓冲？缓什么冲？那种女人遍地都是。”宋文凯不屑地说。“遍地都是，你还不是和人家在一起了九年。”杨希故意揭他的伤疤。 宋文凯笑嘻嘻地说“九年，这九年我可不是只和她一个人。” “是吗？”杨希惊讶地说，“那你可太坏了，真没想到。” “没想到？”宋文凯得意地说，“没想到的事多着咧，我的傻妹子。” 杨希还要在说什么，被杨宁拦住了“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大家都这才感觉有点困了，打着哈欠，各回各的家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彭博还没有醒，林菲菲起来收拾房间，她尽量轻手轻脚。 “这么早起了。”彭博还是被吵醒了。 林菲菲看彭博醒了，抱歉地说“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彭博说着就起来穿衣服，体贴地说，“我来帮你。” 两个人一起收拾好房间，彭博说要回家一趟，先走了。林菲菲没事做，想叫上严灵灵去逛街，没想到，严灵灵不在家。 刘卫中打开门见是林菲菲，连忙让林菲菲进屋，他问林菲菲“菲菲，灵灵这两天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呀？怎么了？”林菲菲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她和以前不一样了，昨晚她根本就没回来。” “昨晚，你没去接她？”林菲菲感到事情严重了。 “昨天，我们单位聚会，但我打过电话的。” 看来，严灵灵说的是真的了，她不敢看着刘卫中的眼睛，低着头说“那她会去哪？” 刘卫中想了想说“除了你，她还有没有其他要好的朋友？” 林菲菲犹豫着，该不该和他说那个香港老板的事，最后她还是决定先不说。 “我也不知道。那你没给她打电话？” “打了，关机。” “我再打个试试。” “哎，电话通了。”林菲菲高兴地说，“喂，灵灵，你在哪呀？我现在在你家里，刘卫中都快急死了。” 刘卫中抢过电话说“你在哪呢？” “好，我等着你，快回来。” 放下电话，刘卫中对林菲菲说“她这就回来。” 林菲菲赶紧对刘卫中说“呆会，你可要沉住气呀。” 刘卫中转过头，对林菲菲笑笑说“没事，你放心吧。” 正说着，门开了，严灵灵走进来，好像很疲惫。刘卫中赶紧把她扶到床上，关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饿吗？” 林菲菲看这样，她好像没必要呆在这了，就对严灵灵说“行，看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那你慢走呀。”严灵灵和刘卫中一起说。 “昨天干什么去了？”刘卫中问严灵灵，他暗暗地劝自己先别着急。 严灵灵看着刘卫中说“卫中，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刘卫中仍然不露声色。 “你别问了，我说分手。”严灵灵突然大声说。 “啪”一记耳光打在严灵灵脸上。 严灵灵捂着脸，噙着泪，一字一句地说“好，这样我就什么都不欠你的了。” 刘卫中铁青着脸，对严灵灵说“你欠我的还多着呢。” 又一个巴掌打过去，严灵灵摔倒在床上，刘卫中又跟上去给了一巴掌，打得严灵灵昏昏沉沉的。 “分手，好，不欠我的，好，我让你这一次还清。”刘卫中一边说一边解下皮带。照着严灵灵一顿猛抽，严灵灵一开始还抱着头忍着，慢慢地她松开了手，什么也不知道了。刘卫中打累了，把皮带扔在一边，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看着满身是伤的严灵灵，眼角湿润了。 过了很久，严灵灵醒了，她只能维持刚才的姿势，浑身上下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忍不住的疼，她想说话，可怎么也没力气。她看见刘卫中走过来，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惊恐地看着他。 他走过来，用力把她扶起来，双手扳住她的双肩，歇斯底里地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严灵灵拼命地摇着头，只是无声地哭着。 刘卫中凑进她的脸，凶狠地说“告诉你，你这个烂货，你把我当什么了？拿我当凯子是不是，告诉你，没门，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之间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严灵灵感觉头痛的要命，待刘卫中一松手，她就像是一滩泥一样，瘫倒在床上。现在除了哭，她已经没有任何思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天渐渐黑了，刘卫中给林菲菲打了个电话，说“菲菲，麻烦你告诉老板，灵灵不干了，我们想要结婚了，我不想让她再去那上班，明天我们要回我家，然后，我们再回她家，得过些日子再回来。” “好，没问题。”林菲菲真替严灵灵高兴，同时她又从心底羡慕严灵灵。 刘卫中没有开灯，就这么在黑暗中坐着，他觉得身体里有一种东西在涌动，从认识严灵灵到现在，他从没在乎过她那不堪的过去，他总是用全部的爱温暖着她。他是个很传统的人，他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他暗想：好，既然阳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那就不能怪我了。 家里像死一般的沉寂，泪水浸湿了床单，严灵灵不敢抬头，不敢说话，她想换个姿势，可是只要轻轻地一动，就像一大群人在她身上撕扯。 “啪”灯亮了，严灵灵看见刘卫中那张好看的脸要比平常显得狰狞，她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干嘛。 “为什么和我分手？”他超乎平静地问。 严灵灵微微抬起头虚弱地说“能给我点水吗？” 刘卫中看了她一会，转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喝了点水，又说“能帮我坐起来吗？” 刘卫中又走过去，轻轻地扶起她，给她后面塞了个靠背。 这样，严灵灵感觉舒服了点。 “可以说了吗？”刘卫中又问一次，还是那么平静。 严灵灵想了想说“好，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就和你说清楚，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听我把话讲完。” “好，没问题。但我也有一个要求，你必须说实话。” 严灵灵没看着他，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说“从我第一天认识你，我就知道幸福来找我了，我苦难的日子将离开我了，我想全身心的做你的妻子，不管多苦，我们也要成立我们自己的家，可是，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想这一切都早就实现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和我提出结婚，我都在心里说了一百遍同意，可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说到这，严灵灵停了一下，她看了看刘卫中，他正全神贯注地听着。 严灵灵又喝了点水，接着说“我和你认识到现在，有没有和你提过我的家，从来都没有，对吧，我家里在很偏远的山区，有爸爸妈妈和正在上学的弟弟和妹妹，他们都指着我寄钱给他们，爸爸有时上山采点草药，然后，拿出去卖，妈妈没工作，在家做饭，弟弟和妹妹都要上学，好多次爸爸都不让弟弟念了，只有我寄钱回家，才能保证他们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好长时间都没去上班，也就没寄钱给他们，弟弟就没法上学了，那天，我接到弟弟的电话，弟弟和我哭着说，他太想上学，只有上学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能让全家都摆脱那个穷山沟。”严灵灵悲伤地哭着。 过了一会，才平静一点，接着说“人，真的不能太自私了，谁让我生在这样的家庭，谁让我是这样的命运，我没法选择，也没法改变，我只能牺牲我自己了。有一个香港老板要带我去香港干我以前的事，我想了很久，决定答应他。卫中，你要是爱我，就让我走吧，你一天不让我走，我弟弟就一天不能上学，我们家里就得多受一天苦。” 刘卫中看着严灵灵，无话可说，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他暗暗想，也许真的结束了，我的爱情，我美好的生活，我美丽的明天，都将没有了。 “我出去一下。”刘卫中丢下这句话，就走出门去。 一下楼，他就给林菲菲打了个电话“喂，菲菲，我是刘卫中，你到我家来一趟，就你一个人，快点。”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林菲菲的声音。 刘卫中没答话，就把电话撂了。 林菲菲猜想一定出什么事了，她来不及和经理请假，赶紧打了辆车，来到严灵灵的家。 六 一进门，眼前的情景让她吓了一跳，严灵灵浑身是伤，家里也乱糟糟的。 “这怎么回事？”林菲菲走到严灵灵面前，害怕地问。 “菲菲，我想我要和你说再见了。”严灵灵带着哭意说，“我已经都和刘卫中说好了，一会儿我就要走了，我和那个香港老板约好了。临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 严灵灵费力地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林菲菲面前，忏悔地说“菲菲，我对不起你。” 林菲菲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她说“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你说。” “彭博根本不是刘卫中的朋友，而是我以前的一个客人，他是个无业游民，你一定要离开他。” 林菲菲倒退了好几步，摇着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不堪？” 严灵灵忍着身上的疼，流着泪说“本来，我是想给你找个合适的，让你快点离开宋文凯，正好他来找我，拿着我以前和他上床的照片要挟我，如果我不给钱就把相片拿给刘卫中，无奈，我只好把他介绍给你以便缓和一下，你如果不离开他，总有一天他会逼你重操旧业，利用你来赚钱的。好妹妹，姐姐错了，你原谅姐姐，别恨我。行吗？”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你要走了，你是怕我想你，你故意这么说的。”林菲菲睁大眼睛看着严灵灵，希望能看出什么破绽。可是，她只看到苦苦哀求的严灵灵。 林菲菲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尽力气打了严灵灵一巴掌，大声地说“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严灵灵走了。 林菲菲辞去了歌手的工作，并把严灵灵走前的话告诉了彭博，彭博同意放弃她，但要求她给他两千元钱。 转眼间，已经过过了一个多月。严灵灵的房子还没有退，林菲菲到那一看，有一个人趴在床上，屋子里乌烟瘴气的，酒味很大，走近一看，是刘卫中，她用力摇醒刘卫中。 刘卫中看清楚是林菲菲，竟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林菲菲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卫中边哭边说“菲菲，我真的很爱她，我不在乎她的过去，现在甚至将来，可是我没用，我赚不了更多的钱。” 林菲菲看着痛不欲生的刘卫中，也流着泪说“卫中哥，你是好人，她没有这个福气，也没这个命，你别这样，生活还是很好的，你今后还会碰上更合适你的，你一定要振作呀。” “菲菲，我想忘，可是我真的忘不了，我舍不得退掉这个房子，我总觉得她还在这等我回来。” “来。卫中哥，我理解你，今天我就陪你在喝一杯。”林菲菲想起自己的遭遇，心里一阵酸楚。 “菲菲，你别，你是个好姑娘，你也会找到更合适你的。” “不，卫中哥，咱不说这些了，今天咱们一醉解千愁。”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说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天渐渐亮了，林菲菲感觉头像裂开一样，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刘卫中，眼睛湿润了，多好的人，在那么不理智的时候都没有做出不理智的事。她想坐起来，但怎么也动不了，过了一会，她觉得好点了，强撑着起来，做了点早点，又叫醒刘卫中，刘卫中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林菲菲，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菲菲。” “没事，你干嘛和我这么客气。”林菲菲极力的笑了笑。 吃过早饭，林菲菲回家了，一觉睡到天黑。她没有开灯，这几天来，她一直逃避着自己的事，爱的人和我分手了，好朋友骗了我，也远走高飞了，刚刚想好好交往的男朋友根本就不可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被亲生父母抛弃，为什么生活这么不眷顾我，是不是真的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 正想着出神，有人来了，打开门一看，是刘卫中，他是来告别的“菲菲，我今天想了很多，房子我退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我把工作也辞了，我准备到外面走走，散散心，也见见世面，如果走到哪好，也许我就在哪安家落户了，我已和家里人说好了，他们都挺支持我的，以后，你自己多保重吧。” 虽然，林菲菲的心有点失落，但还是高兴地说“卫中哥，我真为你高兴，明天你什么时候走，我想去送送你。” “好呀。”刘卫中也高兴地说，“其实，菲菲我挺不放心你的，明天我一早就走，要不，明天我来找你。” “行。我等着你。”林菲菲高兴地说。 看着刘卫中消失在门口，林菲菲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我等你”这三个字，是她这几年说得最多的，只有今天她是信心百倍的，只有今天她是最有把握的。她突然有一个想法，这想法让她心旷神怡。 黑夜很快就会过去，太阳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 “咚咚”刘卫中来了，林菲菲羞涩的把门打开，对背着简单行囊的刘卫中说“卫中哥，我想过了，我想和你一起走，你愿意吗？” 刘卫中高兴地说“真的，太好了，我们一起离开这座让我们痛苦过也快乐过的城市，我愿意，我太愿意了。” 林菲菲抬起那美丽的小脸，羞涩而又坚定地说“我要让爱情继续。” 林菲菲和刘卫中登上了开往希望的列车，我唯有祝福他们一路顺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