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爱而唯一》 第一章 穿越 五月的晚风,微凉,风携带着槐树花的馨香飘荡在空气里,不浓,但醉人。淡淡的槐树花味儿,让林可昕更加高兴了,步子也不禁迈的大了一些。要快点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谁说我不能出来挣钱的?今天我就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 作为华维企业董事长掌上明珠的她,本不用自己挣钱来养活自己,家里的钱就足够她花几辈子了,可是,她要感受一下自食其力的快乐,她不要当寄生虫,她要自立自强。当初,她说要自己打工挣钱花,可把父母吓了一跳,他们千般软语,万般劝慰,即使是软硬兼施,也无法使她改变想法。无奈,只得派一个保镖每天贴身跟着,以防不测。林可昕的父母没敢告诉她,有一位高人曾在他们烧香拜佛时告诉过他们,他们的女儿最好不要去挣钱,否则,人为财死。这个预言,一直像梦魇一样围绕着他们,他们生怕林可昕出什么事,所以一直不让她出去挣钱。对此,林可昕采取了撒娇攻势,爸妈禁不住她撒娇,只能由她了,但前提是要有保镖跟着,要按时回家。几天下来,并无什么危险,于是全家人放松了警惕,半月下来,完全没事,家人有点怀疑高人的话。第二十天,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爸妈撤了保镖。 再过一条马路,就到家了,步子,更快了。转弯处,一辆越野车飞驰而来,司机双颊微红,睡眼迷离,身上,酒气浓烈。“吱”,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只见越野车直直地撞向路边的大树,“咔嚓,咔嚓”树倒了,繁盛的枝条迎头砸下,林可昕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目眩,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阴暗的地牢里,林可昕缓缓苏醒。痛,头好痛,这是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睁开双眼,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天啊!这竟然是一间牢房。地上,又湿又潮,墙角,有一堆发霉的稻草,冰凉的墙壁上,只有一扇小窗户。林可昕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支撑着自己从湿滑的地上爬起来。蓦地,她睁大了双眼,不,那不是她,她没有这么瘦弱,手臂上更没有那淡红色的心形胎记,从来不慌乱的她,此刻竟然不知所措。 中午,饭被一个狱卒送来了,准确来说,那不可以被称之为饭,发嗖的米饭,几片烂青菜叶子,盛放在残缺的碗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这就是传说中的牢饭啊,果然名不虚传。林可昕看着这东西就恶心,更别提吃了,虽然她很饿。本想趁机问问那狱卒,无奈,那狱卒放下那所谓的饭,理都不理林可昕,转身就走,丢下大喊大叫的林可昕。 哎,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呢?林可昕坐在地上,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是穿越了。看着眼前的凌乱,蓦地,她想起了自己那温馨的家,疼爱她的父母,当然,还有她最爱吃的糖醋小排。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庞,一滴滴滑落,打在湿滑的地上,绽放出一片晶莹。 第二章 疑惑 迷迷糊糊地,林可昕觉得有一道强烈而寒冷的眼光刺过来,周遭的空气温度瞬间降低,那眼光凛冽如冬日寒风,刺入骨髓,仿佛要将她吃入腹中,这种感觉令林可昕深深的不安 。来到这个不知年代的地方,身处牢狱之中,最糟糕的是,那身体并不是她原来那健康的身体,而是骨瘦如柴。虽然这身体很美,曾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玲珑浮凸。可是,现在她并不想要。多么想一睁眼就回到她那个温暖的家,看到亲爱的父母。 “谁?出来!”一声严厉的声音划破寂寞。没有人回答,只是,那冰冷的目光却告诉林可昕那人并没有走,他隐藏在暗处,不明动机。 不一会儿,那眼光飘忽向远方,渐渐不再那么强烈,逐渐消失,“吁”,林可昕长吁一口气,那人,终于走了。虽然身为林福国的千金,她有时很强势,可是,一般,她也是很平易近人的。刚才的气场,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发出的。 那神秘人又是谁? 这身体的主人到底是谁? 与那神秘人有什么关系? 牢房之中那人怎能来去自如,悄然无声? 一连串的疑问在林可昕的脑海里打圈圈。 夜渐深,牢房本就阴冷的环境显得更加寒凉。明明只有一扇小窗户,可是寒气却像长了腿一样,从四周聚集到林可昕周围。本就瘦弱单薄的受伤之躯,加上一下午没吃饭,牢房阴暗湿冷,身体更加虚弱了。 冷,好冷。意识,越来越模糊,林可昕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烧了,而且很严重。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林可昕终于睁开了双眼。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呵呵,为何自己每次睁眼看到的总不一样,这陌生的世界为何总给她带来意外的“惊喜”?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梳着双髻,身着浅黄夹衣的小丫鬟进来了,看她的样子,应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看到醒来的林可昕,小丫鬟赶紧放下手中的铜盆,疾步走到床边。 “姑娘醒啦,我这就去报告王爷!”小丫鬟边说边转身。虽然她不知道这姑娘是谁,但是王爷暴跳如雷地说“如果这姑娘活不了,你们就都不用出现在这世界上了!”他们很少见王爷如此暴怒,更别提是为了哪个女子。虽然府中姬妾众多,美女如云,可王爷从来是冷冰冰的,喜怒不形于色。 “等等,把··话说···清楚。”由于刚醒来,林可昕有些虚弱。 在林可昕的坚持下,小丫鬟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不听不要紧,一听下一跳。 原来,这个地方还不是一般的古代,是架空的古代,是历史上所没有的朝代。呜呼,这下回家的希望更渺茫啦!基本可以为零了。 小丫鬟口中的王爷,是天景王朝的尘王爷,当今皇帝的同母胞弟,至于为何将她关在牢狱之中,小丫鬟更是吃惊。当今世界三分天下,天景国,夜尘国,夙国。三国中以天景和夜尘较为强大,夙国相对较弱。天景三国的皇帝分别是景皓天,夜零,夙冷。 第三章 解谜 小丫鬟出去不一会儿,景非尘就在她的带领下来了。打开门口后,小丫鬟迅速的退了出去。 门被粗暴的推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林可昕立刻就清醒了,一样,这和在监牢里的气息是一样的。林可昕不由得抓紧了被子,可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被景非尘收入眼底。没人发现,在他的嘴角有一丝嘲讽而得意的笑。 “苏紫菀,你也会怕?你在监牢里的威势去哪啦?” “苏紫菀?你弄错了,我并不是苏紫菀。”林可昕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恐惧,面容平静的诉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景非尘听到这句话犹豫了,确实,前天他去监牢就发现了她的不同。当时就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详查之下,并没有什么漏子,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同呢? “你不是?别想骗我,你逃不掉的,我要一辈子折磨你,为我母妃报仇!”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那种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苏紫菀,我都不知道你母妃是谁,更没有任何仇怨。我只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和你并不相识。”考虑到古人的接受能力,林可昕并未把它魂穿的事情说出来。 “和我并不相识?这么久了,你竟然说和我并不相识?呵呵,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牢狱里你受不了,那从今就在府里呆着吧,做最卑贱的丫鬟吧。” 这个变态,怎么说这句话时还好像是施舍了莫大的恩惠? “我和你母妃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哈哈,你和我母妃有什么仇怨?没有,怨只怨你是苏清风的的女儿,虽然他刺杀我母妃并未成功,可是,却让我母妃落下了心悸的毛病,两年前,母妃因为心悸突发而去世。任何伤害母妃的人必须要血债血偿。苏清风躲在绝情谷中命好早死,父债子偿,难道不应该由你来偿还你爹欠下的血债?” 看着景非尘痛苦而悔恨的面容,林可昕觉得,他一定很爱他的母妃,一定很痛恨自己,是啊,杀母之仇啊! 看来,是无法和他说清楚了,而且,留在这里一定会有生命危险,他说的折磨,肯定很严重,自己一定要在失去生命之前逃离这里。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寻找回家的路。 与其诺诺弱弱,被他看扁,不如坦坦荡荡,宁折不弯。 “好,我苏紫菀愿意承担!” 略微停顿之后, “管家,好好给她安排活计,不要“慢待”了她!” 说完,转身离去。 “你就住在东侧院,明天来领活计吧!”管家说完,冷冷地离开。 林可昕觉得这管家还不错,最起码,没有让她从现在开始干活,可她不知道,这比让她干活还痛苦。在这里,一个丫鬟,如果没有被专门分派任务,任何主子都是可以使役她的,无论那主子的地位高低,是否受宠。况且,小丫鬟在府里多如牛毛,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主子,又没有靠山,那么,命不久矣。 第四章 出气 “小妹妹,请问东侧院在哪里?”林可昕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在异世,在古代,她孤单一人,只有尽快的和他们熟悉起来,才能早日逃出去。 “姐姐,叫我秋菊好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到了那里你小心些,否则容易被欺负。”秋菊只觉得这位姐姐很可怜,刚醒来,就被王爷罚到东侧院,府里谁不知道东侧院不是人呆的地方。那里的丫鬟欺软怕硬,明明自己就是很卑贱的丫鬟,可是还欺压那些更软弱的。 一路上,绕过环廊,花园,虽是五月,可花园里已经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姹紫嫣红,好不热闹。经过了几座怪石嶙峋的假山,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东侧院。王府,果然是王府。林可昕暗自想到。 东侧院,是名副其实的侧院。只见一块木头上写着“东侧院”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斜挂在门楣上。哎,这就是她要居住的地方,果然不一般啊。院里的杂草有半人高了,郁郁葱葱,只有一条青石板小路曲曲折折的通向院里。林可昕苦笑着,这大概就是曲径通幽吧! 由于两人一路上不停的交谈,秋菊对林可昕已经有了明显的好感,她很纳闷,这么漂亮的姐姐,这么温婉可人,王爷先前为她暴跳如雷,为什么现在又让她到东侧院呢?只是这一切,林可昕并未为她解答。 进去看了一眼荒芜的院子,找到自己住的地方后,林可昕就送走了秋菊,她看得出来,秋菊很善良,对她很好,可是,她终究是要走的,还是不要对她太好,以免到恋恋不舍,时时时牵念。 五六十人住的大院子,竟然可以荒芜成这个样子,对此,林可昕觉得很诧异。脏,乱,差,就是她房间和整个院子的特点。倾倒的桌子,蒙尘的椅子,一张由凳子和木板蓬起的床,这就是所有,哎,果然是最卑贱的奴婢居住的地方,这古代的等级差别真是明显。想起刚才走过的地方,风景明丽,百花吐香,假山嶙峋,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再看看眼前的凄凉颓败,林可昕突然想去那里再看看。 没有了秋菊的带领,倒也轻松,可以随心所欲的漫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花园,五月的时节,槐花正香,闻着那淡淡的槐花味儿,林可昕不觉泪眼朦胧。 “死丫头,哪个院子的?叫你这么几遍,都不答应,快点来帮忙,这是沈侧妃的衣服,快点送到浣衣院!” 一抬头,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丫鬟眼含怒火,正对着秋菊颐指气使。秋菊怯生生地接过衣服,那墨衣女子正准备离开。 虽然她不想和秋菊走得很近,可是,她不容许秋菊受欺负,因为,秋菊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站住!”林可昕厉喝道。 墨衣女子闻言不禁一颤,好强势的语气,不怒自威,怕是她家主子也没有这气势。一转身,看到林可昕一身丫鬟服饰,脸色就由谄笑变成了狠戾。 “你刚才叫秋菊什么?” “死丫头,而且你也是,怎么了?”作为沈侧妃的贴身丫鬟,她对别的丫鬟从来都是这样颐指气使的,大家敢怒不敢言,因为府中并无正妃,除了韩侧妃,沈侧妃是最得宠的。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在府中的地位自然也不低。 “你再说一遍!” “死丫头,怎么了?” “啪”一巴掌脆生生的打在墨衣女子的脸上,一个红印登时凸现出来。 “你····你竟然敢打我?”墨衣女子捂着脸,还未回过神来。 “这一巴掌我是替王爷打的,堂堂王府,怎能出现丫鬟欺负弱小的事,传扬出去,有辱王府声誉,王爷的脸往哪搁?是吧,王爷?” 景非尘确实在,只是他在暗处,并未现身,听到这话,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正午的阳光,照的人眼花,可是,林可昕却在刚才就感觉到了这威压的气势。 听到这话,景非尘的脸色更诧异了,先前地牢中的苏紫菀只知道哭,并没有这么敏捷的思维,摄人的气势,狂妄的举动。这一切,令他太好奇了,不,这绝不是一个人。 “王···王····王爷,奴婢墨兰给王爷请安。”墨衣女子一边说一遍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脸色刷白。 “自己下去领罚吧。苏紫菀,从现在开始,你是本王的侍女,到非尘居服侍吧。” 景非尘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性格大变,还是,一开始她就是装的,而且,看她说话那摄人的气势,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虽然苏清风是江湖上的一大杀手,可是,这气势,并不是一个杀手所能够培养出来的。苏紫菀是他好不容易在绝尘谷中逮的,当时,苏清风已经死了半年,他抓苏紫菀时,由于她一贯在绝情谷中养尊处优,没见过这场面,竟吓得瑟瑟发抖,以至晕厥。调她在身边服侍,既能搞清楚状况,也能适当防备,一举两得。 第五章 谋划1 由于被王爷亲自安排在非尘居,怎么说也是王爷的随侍丫鬟,自然被安排在非尘居的下人房里,那里连下人房的条件都是全府中最好的。府里的丫鬟听到这个消息,都对这个从牢里来的女子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将她一下从东侧院提拔到非尘居。非尘居,可是从来没有下等丫鬟进去过。 在小厮的带领下,林可昕来到了自己将要居住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明显比东侧院好多了。桌椅床铺俱备,干净整齐。 吃罢午饭,林可昕就到非尘居的主楼前转悠,由于从未伺候过别人,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干什么。 “进来!”一声简练而突兀的声音吓了林可昕一跳。 声音是从二楼的书房传来的,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景非尘在二楼就知道她来了?听力好?不可能啊,自己走路几乎没有声音。林可昕百思不得其解。 推门而入,只见景非尘正慵懒的坐在桌后,漫不经心的看一本书。 “过来,打扇!” “是” 拿起桌边的折扇,林可昕慢慢的打了起来,心里不住的嘟囔,才五月,有打扇的必要吗? 林可昕一边打扇,一边观察着屋内的摆设。王府果然是王府,这书房里都是镶金饰玉。镂空的玄关上,一只翡翠玉龙雕的惟妙惟肖,浑身散发出雍容华贵的气势,那慵懒的感觉,和景非尘如出一辙。 收回视线,林可昕发现这景非尘长的不是一般的美,前两次由于匆忙并未细看,这次可要仔仔细细的看看。 如墨般的黑发只取一部分在头顶梳成一个髻,剩余的披散下来,浓密而光亮。坚毅的面容如刀刻一般,天额饱满,双眼隐隐的散发着摄人的光芒,鼻梁高挺,薄唇紧呡。单看他浑身散发的慵懒气势,几乎可以将他列为纨绔子弟,可是,他不是,林可昕在心里告诉自己,从她感觉到他的气势,她就知道他并非常人,即使他伪装的很像。 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兵书!林可昕在心里暗暗盘划,不知道这是否可以助她逃出去。 沉默了许久,终于,林可昕决定一搏。 景非尘已经观察她好久了,只是林可昕一直遨游在自己的思想里,并未发现。他就像一只黄雀,在等待捕蝉的螳螂,而那螳螂,就是她。 “此兵书不值一看,王爷若以此兵书来谋划行军打仗,倘若遇我,必败无疑。 ”林可昕自信满满的说。 “哦?何以见得?难道你一个奴婢也懂得行军打仗?”说他景非尘不懂行军打仗,那真是天大的笑话。想当年,他十四岁就带兵出征,首战大败夙国,为天景王朝收复两座城池。后来,战无不胜,怎能被一个侍女贬低得如此不堪,他到要看看,这苏紫菀到底有何能耐,敢口出狂言。 “略懂皮毛。倘若王爷给我十日,我将此书写成,呈与王爷,若写的有些道理,不知王爷能否宽宥些,调秋菊来和我一起当值,以免她被别人欺负。” 今天她打了墨兰,从今以后她是王爷的侍婢,墨兰自然不敢把她怎样,只是秋菊就惨了。那样善良的人,对她那么好,她不会让她任人欺凌的。 秋菊?府里的丫鬟都是什么背景他心里一清二楚,想有目的的进王府,得看看他答不答应。他手下的暗影,可谓一个情报组织,虽然只有500人,可是一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说不上神功盖世,但以一抵十,以一抵百还是可以的。什么人,来自哪里,有何目的,只要是他景非尘想知道的,没有查不到的。这秋菊,身世清楚,善良胆小,怎么会让她值得如此? 第六章 谋划2 哎,一下午没干什么,不过端茶递水,可是,这可怜的身板太瘦弱,可把林可昕累死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看来,这身子以前也是养尊处优的。 吃罢晚饭,林可昕到厨房要了一桶开水,一下午,府里传遍了关于她的事,所以,她要桶开水并不难。 昏黄的烛光下,微醺的花香,林可昕半躺在木澡盆里,水,漫过肌肤,花瓣,随水漂荡,水面上一片氤氲。屋内,暗香浮动。 从澡盆里出来,擦干浑身的水,墨发如丝,肤白胜雪,眉不画而黛,唇不涂而朱,施朱则太赤,施粉则太白。身材高挑,藕臂细长,酥胸浑圆,玲珑浮凸,曾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虽然林可昕在现代也算是美女,可是,当她看清楚这身躯,她觉得现代根本就没有美女。 她不止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一个美女的体内。 好好地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林可昕容光焕发的上岗了。虽然还是那一身丫鬟服饰,不施粉黛。可是,这遮不住的美貌,藏不住的气质,使她宛如一朵开在荷塘上的白莲,孤高清雅,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遗世而独立。 莲步轻移,来到书房,开始了她一天的工作,但是今天,她不是来工作的。秋菊早早的到了,看见林可昕进来,杏核双眼睁的更大了,这就是昨天的那个头发凌乱,衣着肮脏的姐姐?她竟然有能力一下将自己调到非尘居的书房,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这书房可是从来没有进过下等丫鬟。虽然她是中等的,可是绝不够资格进这里服侍,更别说服侍王爷了。 辰时,景非尘下朝回来了,走进书房,林可昕一抬头,那清雅而高洁的样子让景非尘突然觉得这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可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样,或许更好。 “奴婢给王爷请安”两人齐声说道。 “起来吧!”依旧慵懒而无意,可是那声音却并不是像寒风一样刺骨了。 “王爷,奴婢这十天要安心著书,请您将秋菊借给我十天,以备支使,闲杂人等请勿打扰,十天一过,书呈给您,请您让秋菊在书房当值。” 一个丫鬟,竟敢如此对他说话,还说什么闲杂人等请勿打扰,这是他的王府,他去哪里都是可以的,可是,他真的想知道那书的内容。大概,这就是独孤求败的感觉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林可昕怕景非尘不答应,就大胆提醒他一句。 “王爷您想好了吗?不行,就算了,只是,可惜了这名著啊!”林可昕那惋惜的口气,加速了景非尘的思维。 “好,本王答应你,只是,这是王府,本王有权自由出入。” “行!” “十天之内若写不出,那就别怪本王心狠了。” 十天,应该够了。 为了尽快看到那部兵书,景非尘专门将林可昕安排在翠竹苑。那里环境清幽,疏竹扶风,是个写书的好地方。 主子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这翠竹苑里,翠竹如云,晴天里,竹影斑驳,风移影动。阴雨天,雨打竹叶,潇潇雨声,凭栏而听,好不惬意。廊腰缦回,白墙灰瓦,自是别有一番江南滋味,和这翠竹相称,更显清雅可人。屋内,名贵的黄花梨木家具,描金的白瓷茶壶,白玉杯子,轻罗床幔,绫罗被子,鸳鸯瓦枕。 十天,她要在十天之内逃出去。 第七章 巧合 苏紫菀本就生的貌美,现在,住在这翠竹苑里,衣柜里皆是绫罗绸缎,生绡细纱,五彩斑斓。但是,只有一件衣服,让林可昕很开心,那就是她看见了天蓝色的细纱长裙。 天蓝色,她最喜欢的颜色。像天空一样蔚蓝,有着无与伦比的广袤。像大海一样深沉,有着临危不乱的气度。 迫不及待的试穿上,尺寸刚好,如量身定做。当看到铜镜中的影像时,秋菊和她一样惊呆了。这是她吗? 眉弯如柳, 眼含秋波,小巧的鼻子,粉红的嘴唇,淡淡的蓝色眼影,配上一身蓝色抹胸及地长裙,外罩湖纹轻纱,怎一个美字了得?这分明是遗世而独立的仙子,惶惶尘世,怎配得起她?那份高洁优雅,又略微压迫的气势,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秋菊,磨墨。” “是!”由于相处的熟了,秋菊很喜欢这姐姐,这姐姐对她并不像其他主子对她一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虽然她还不是主子,但是,秋菊愿意像服侍主子一样服侍她。这里面,隐隐有一种东西,秋菊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她很喜欢和这姐姐在一起的感觉,轻松自由。 这种东西叫尊重,秋菊并不知道。 这里的古体字和现代简体很像,不然她也不会一眼就看出景非尘读的是兵书,随手找了一本书,林可昕左手拿书,右手执笔,依样画葫芦,先学学那古体字的写法。不得不说,她写的很差劲,可是某人却自我感觉良好。 抬起头,转转脖子,耸耸肩,舒缓一下,一个时辰就完成了那本《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第二计。看来,写这本书并不需要费多少时间,还好小时候爸爸反复给她讲这本书,印象深刻,没想到,来到异世,竟要靠它来换取暂时的安宁。 哎·····林可昕不由得叹气。 “姐姐若是累了,秋菊带您出去转转吧!”还是这小丫头贴心,连她累了都知道。 “那走吧!” 缓步走在石子路上,一个个圆滑的石子透过薄薄的鞋底按摩着林可昕的脚。清香!**!飘荡在微风中,不仔细闻,还闻不到呢! 绕过假山,啊,原来在这啊,果然,假山后栽种着**,迎着夕阳,正在如火如荼的绽放。花朵洁白如雪卧在墨绿而油亮的叶子上,那感觉,宛如一个纯洁无暇的小家碧玉,热情奔放却又略带娇羞。 “ 秋菊,拿铲子和花盆来!” “是!奴婢这就去。” 林可昕看着秋菊一路小跑的身影笑了,这丫头,对她真好。不一会儿,铲子和花盆拿来了。 林可昕弯腰蹲下,用铲**根部的泥土挖松,刚浇过水,泥土很湿,沾了林可昕一手,湿漉漉的,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还差一点,再挖一下就可以了,就在这时,一双粉色的鞋子映入眼帘。 抬脚,一**踩在地上,还使劲的跺几脚,本来花枝招**顿时便成了残花。洁白的花朵染上了污泥,碧绿的枝叶断为几节。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小心翼翼挖**遭此毒手,林可昕怒火中烧。 “蹭”的一下站起来, “谁?” 看着眼前的这女人,林可昕都想吐了。美则美矣,只是太过妖艳。一身大红色的长裙,上面缀满了金色的花朵,雍容华贵。大红色的眼影,朱红的唇,浑身如被火包围着。尤其是那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当看到她身边的墨兰,林可昕明白了。 来着不善啊! 第八章 受伤 对于来者不善的沈侧妃,林可昕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偌大的王府里,谁不知道翠竹苑里住着王爷紧张的人,虽然他们不知道王爷紧张的是那本书,但是,一个女囚一夜之间从牢房里被安置在书房里当值,又可以随意提调丫鬟到书房重地,还是像秋菊这样的小丫鬟,最后,还能住在翠竹苑,享受像主子一样的待遇,这在他们寒冰一样的王爷身上,还是头一次发生。 哎!无知的女人!林可昕在心里为她惋惜到。 “大胆的丫鬟,见了本妃竟不下跪,墨兰,给我教训她们!让她们好明白一下当奴婢的本分,别老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沈丽花这话分明是含沙射影,讽刺林可昕。 本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岂知这沈丽花得寸进尺,还敢让墨兰教训她。 看着墨兰扬起将落的手,趁着还没扇过来,林可昕扬手狠厉的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她在主子面前挑拨是非的“奖励”,是她公报私仇的“回报”。 “凤凰?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你好好的享受吧,我苏紫菀福薄,受不起。秋菊,走!” 看着颤颤发抖的秋菊,林可昕就不想在此久留,拾起那株枝残叶**,拿起工具,转身就准备走。 看林可昕转身准备离去,沈丽花急了,今天的目的就是好好整整苏紫菀,怎么能让她这么嚣张。伸手就去拉林可昕,林可昕感觉有人拉住她了,一挣,沈丽花立马把拉变成了推,林可昕不防备,一下被推倒,下意识的一伸手,只听“咔嚓”一声,没扶住旁边的假山石,一下子把右手手腕给崴了。 见林可昕倒在地上,秋菊马上去扶,刚扶住林可昕还没把她拉起来,墨兰就在沈丽花的示意下,将林可昕和墨兰狠狠地推了一把,这一推不要紧,秋菊倒地时手肘正好压在林可昕锁骨上。 “啊~”林可昕一声痛苦的惊叫。 秋菊慌忙撤开手肘,反推墨兰一把,趁机将林可昕扶起来。 手腕处剧烈的疼痛,锁骨处如火的烧灼,豆大的汗珠顺着林可昕的脸颊滑落,脸色惨白。 “今日···之事,我他日····定会十倍,百··倍奉还。” “死丫头,今日你能不能走出这花园,还是一回事呢,我看你怎么报复我?” 哎,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 来人,给我掌嘴!”沈丽花恶狠狠的说。 看来,今日她是准备将林可昕折磨死。 看着满身泥污,发髻凌乱,面色惨白的林可昕,沈丽花满意的笑了。 含英殿里,韩侧妃听到小厮汇报后,得意地笑了,那笑里,竟有着一种猎人的诡谲。 第九章 惊艳1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林可昕的脸上,那温润如玉的脸上立刻显现出四个鲜红的指印,肿了起来。 “你今天不把我弄死,他日,你必定死在我手上!” 一直,林可昕在家里都是乖乖女,可是,她也有强势和威压的时刻,只是一直没有显现出来。 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林可昕脸上,精致的妆容花了,胜雪的肌肤被嘴角的鲜血浸红,发髻散了,秀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天蓝色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倒在地上的林可昕好不狼狈。 “姐姐,姐姐,不要啊!不要打她!”秋菊声嘶力竭的喊,现在,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大喊,期待王爷的到来,只有这样,才能救林可昕。 “住手!”景非尘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这,比林可昕刚从牢里出来还狼狈。 如墨秀发混着汗水粘在惨白的脸颊上,红唇浸血,鲜红的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滴在天蓝色的衣服上,竟有些发紫,且紫得诡异。 刚才,他去翠竹苑,林可昕人不在,他就读了书桌上的《三十六计》,真是酣畅淋漓,看那计策,不得不说,如果他和林可昕交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只是,那字,实在不敢恭维。 一来,就看见这一幕,不知怎地,心里有些难受,微疼,那种感觉是他从开不曾有的。 沈丽花一看是景非尘,慌忙屈膝行礼,景非尘看都不看,冷冷的从她面前走过,只是,他很疑惑,这苏紫菀刚才的口气,犹如一个王者,具有着临危不乱的气魄。 轻柔地抱起倒在地上的林可昕,转身,一个冰冷的眼神,这是对沈丽花的警告。大步的走在石子路上,她好轻,好柔弱。忽然,竟有一种不再伤害她的冲动。 “莫言,传太医,一刻钟之内到来,不然,就永远别来了。” “是!”莫言,景非尘的贴身护卫,外人几乎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从来,他只在景非尘身边一丈之内,只负责重大事宜,并不在公众面前现身,但身上却有景非尘的金牌,可以代他调动京城的军队。可见景非尘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看着太医忙碌的身影,景非尘心里如倒了五味瓶,不是滋味。拿起那书桌上的纸,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字,忽然,他好怕,怕她挺不过这一劫。林可昕有多脆弱,他在上次放她出狱治伤时就知道。 “启禀王爷,这姑娘的伤不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虽只是皮肉伤,可是,下手不轻,不静心调养,怕是会留下疤痕。” 听到这会留疤,景非尘慌了,他知道女人对容貌的在乎。 “莫言,去书房把冰肌膏拿来!” “是!”虽然莫言很疑惑,可是他还是没有问。虽然他和王爷亲如兄弟,可是,毕竟主仆有别。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 第十章 惊艳2 太医下去后,景非尘看秋菊伤的也不轻,就让她下去休息了,可她死活不肯,结果,被景非尘一句你不下去,你主子好了谁伺候给压了下去。 看着手中的冰肌膏,景非尘很诧异自己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明明是杀母之仇,可是他却拿冰肌膏给她用。这冰肌膏是何等贵重。这是地方贡品,采集八十一种珍贵草药,秘制而成,极难生产,一年,也只能生产两瓶。可是,皇兄却一下子赐给他五瓶。 由于林可昕只要了秋菊伺候他,所以,这下没人伺候她了。 “秋菊伤的也不轻,我让她去歇息了,本王你上药吧。”不知怎的,景非尘总觉得跟做贼似的。 轻轻地褪下那如烟衣袖,林可昕难受的哼了一声,眉头紧皱。景非尘慌忙停下,脸如红透的柿子,以往,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太反常了。看着那红肿的手腕,景非尘竟有些心疼。凡是冰肌膏覆盖的地方,凉凉的,麻麻的,真的不是很痛了。 “谢谢。”林可昕惨白的微笑挂在脸上,可是,那真诚,却一览无余。 听到这话,景非尘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一会儿我给你了脸上上药,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嗯。” 上完药,林可昕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可昕起来就发现原本满是污泥的衣服被人换了,锁骨处也涂上了冰肌膏。秋菊不在,是谁帮她的? 景非尘,一定是景非尘!林可昕一想到这,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还傻傻地对他说谢谢。自己被他的侧妃打伤,却对他说谢谢,傻,好傻! 由于身上的伤不轻,林可昕并未下床,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发一言。 卯时,景非尘进来了,看到林可昕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景非尘疾步走来,站在床边,一脸急色的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啪!”林可昕起身给了他一巴掌。 “你!不识好歹!”景非尘气急而语。从小到大,虽然生活的环境很险,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敢打他一下。 “是,我是不识好歹,所以才对你说谢谢,你··你怎么可以给我换衣服?” 景非尘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为这担心。蓦地,想逗一逗林可昕。 “恩,身材还不错!”看着景非尘那津津有味回忆的模样,林可昕猛然觉得一阵目眩。 看林可昕脸色不对,景非尘慌忙和盘托出。 “不是,不是我,是春香帮你换的。别误会,我只是帮你上药而已!” 不知怎的,他突然害怕林可昕误会他。 “真的?” “恩。” “对不起。”林可昕歉疚的说。 “那你也不能白打我一巴掌,你准备怎么赔偿我?” “你说!” “三日之后陪我去翠微山吧!” 一听可以出去玩,林可昕很激动,来到这里她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对外面,很是向往。而且,这也是一个逃走的机会。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三日后,王府门前。 今天,林可昕穿着洁白的抹胸及地长裙,墨发披肩,只将一缕青丝用白色丝带扎住,戴了两朵白色珠花,颇具小龙女的清纯。 看到门口的景非尘,林可昕加快了步伐。 美,不,美这一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林可昕了。肤白胜雪,柳叶弯眉,含波双目,琼鼻高挺,齿如编贝,唇若涂朱,莲步轻移,漪漪清香。这才是仙子,月宫中遗世而独立的嫦娥,孤高,纯洁,优雅,善良。浑身散发着钻石般柔和而又内敛的光芒。 第十一章 遇袭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翠微山。林可昕浑身酸疼,这古代,就是可怜,最舒服的车也不过如此。 翠微山,果然是名不虚传。满山葱茏,绿树葱郁,依稀夹杂着几株开满花朵的树。这山上没宽阔的大路,所以,林可昕只能下车步行。 深吸一口气,好清爽。这古代就只有空气好了,凉丝丝的,沁人心脾。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了一大段,好沉默啊,有些尴尬。 “那天的事,对··对不起。” “你是第一个敢打本王的人。”景非尘一脸正色的说。他很纳闷,无数的女人为了爬上他的床,想尽一切办法,为什么她误认为自己脱了她的衣服后,还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虽然那一巴掌对他来说并不算狠,可是,苏紫菀应该是使尽全力了吧。 “我都跟你说了对不起,你还得理不饶人。” “ 那你今天当一天我的丫鬟,我就饶了你,否则,殴打王爷,可是要处以极刑啊!”景非尘痞痞地说。 “当就当,从今以后,此事一笔勾销,不得再提!” “哈哈,堂堂尘王爷,竟然被一个丫鬟给打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声音从树林里传来,好像很近,可是,却根本不见踪影,仿佛是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有本事出来一教高下!”景非尘狠厉的说。来人,武功不低,且目的不明。 “你把那小妞儿留下,爷留你一命。” 好狂妄的语气,这可是林可昕见到的第一个敢对景非尘如此说话的人。只是,有如此语气,想必也并非常人。只是,他为什么要自己留下?自己和他又有何仇怨? 周围,戾气丛生,空气凝滞,寒气升腾,这压抑,剑拔弩张,仿佛只要有一点火星,这火药桶就要爆炸了。 “想要我景非尘的命,得看你够不够格,能不能拿走?”虽然语气平平,可是,那寒气,却让人不寒而栗,比起当初在牢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啪”一枝响箭迎着林可昕的面门射来,只见那箭风驰电掣,破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景非尘左手紧抱林可昕,右手运功提气,忽的一下飞起了两米多高。林可昕头晕目眩,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真的存在啊! 缓缓降落,回首凝望,那箭,已没入一株杨树三寸有余,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入木三分啊,可见那人定是对林可昕动了杀心。 无论是谁,只要对他的人动了杀心,不管是谁,针对谁,他都是不允许的。 “不要动,等我回来。如遇危险,拉此求助。”说罢,景非尘一个箭步,隐入树林。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此时林可昕心乱如麻,大气不敢出一口。在这里,她没有武功,而有武功的人,却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想要杀掉自己,自己在这异世里,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她从不儿戏。 站在原地,不停地深呼吸,面色渐渐平静,只是,却始终有一种威压,不远不进,一直在林可昕可以感觉到的地方,如一只潜伏扑食的野兽,正在观察目标。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无论如何,不能面露惧色,这样,才能从心理上战胜敌人。这是爸爸说的话,她一直记得。 深呼吸,挺胸抬头,腰杆笔直,丝毫看不出惧色,林可昕静静地站在那,面无表情,只是那气势,却更像一位王者,在观看一场表演。 前方,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强者与强者之间的较量,飞沙走石,却万籁无息,直觉一阵阵如刀般锋利的气流,在空气里不停地蹿动。 一只暗箭再次袭来,箭尖直指林可昕。箭头隐隐发绿,这箭淬了剧毒。林可昕如若中箭,定将命不久矣。 “快躲开!”景非尘急切的声音传来,林可昕一个回神,已来不及躲开。 一只飞镖飞来,“啪”的一声将那暗箭打掉,这一闪神,一分心,景非尘中了那神秘人一掌,后退了几步,“小心!”伸手,一朵烟花冲天而起,这是刚才景非尘告诉她的,如遇危险,拉此求助。 见此情形,神秘人急忙运功提气,准备逃逸,只是,景非尘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打了他一掌就想走?门都没有。暗暗提气,身形一晃,与那神秘人咫尺之隔,倏地一掌,打得他措手不及,口吐鲜血。诡异,太诡异了,这景非尘明明受了伤,怎么可以以如此速度运用轻功?太可怕了。 第十二章 讨药 一刻钟,只有一刻钟,一队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人就从不同的地方赶来了,虽然路程不短,但没有一个人气喘吁吁,仿佛是一直在这里,从不曾离去。 看到林可昕手中的玉笔,一个眼神,十五人中七人齐刷刷的围在林可昕周围,剩余八人拔剑而上, “退下,今日本王要亲手逮住他!” 毫无声息,八人退下了,在林可昕身后站成一排,他们只知道,拿着玉笔的人,是王爷让他们保护的人,见玉笔如见王爷手谕。 几十回合之后,那神秘人就被擒了。挑开蒙面黑纱,林可昕吓了一跳。 杀手,怎么可以如此俊美。杀手不是应该长得满脸横肉,凶神恶煞,面容狰狞吗?只见他肤白如玉,面容姣好,如此之人,很难让人将他和杀手联系起来。 林可昕向前走去,只见一个为首的暗卫伸手将她拦下。 “请姑娘不要前去,以防误伤了您。” 莞尔一笑,明眸善睐。 “退下吧,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不会让他伤害到我的。”平平淡淡的语气,却给人以不容置疑。 想到刚才景非尘扭头警告她时身受一掌,林可昕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淡淡的甜蜜,有浓浓的忧心,有深深地歉疚,有丝丝的不忍。以景非尘的武功来看,他一定知道刚才抽身发飞镖会给敌人可乘之机,可是他却依然发了,这就证明他一直在分神保护她,而且不惜以自己身受一掌为代价。 “你为何要杀我?” “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 “不可奉告。” “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能得到玉溪霜。”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苏紫菀这并不威严的“严刑逼供”,他自然地就回答了她问的问题。 提到玉溪霜,景非尘皱了一下眉。 这玉溪霜乃是当朝贡品,用立春之时玉溪之水加上多种经霜不凋的中草药熬制,乃是治病之良药,凡为骨伤,用此药均有奇效,轻者可断骨从接,完好如初,重者可轻微活动,不再僵硬。此药方为皇家专用,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由于并不知道玉溪霜的作用,林可昕并未继续问下去。 “你要玉溪霜做什么?”景非尘一开口就是威风凛凛。 见那神秘人并不回答,林可昕也加入了问话,毕竟,她也很好奇这玉溪霜到底是什么,可以令这样的男子来做杀手。“我能知道吗?” 看苏紫菀加入了问话,男子神色一怔,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治病。” “给谁?” “我父亲。” “令尊怎么了?” “半月之前,家父上山游赏春色,为救一女娃,不慎滑倒,腿骨骨折,已半月有余,看遍了名医,不见起色,且日渐严重,肤溃骨露,长此以往,命不久矣。所以,不得不答应此人要求,以求得玉溪霜,救家父一命。” “王爷如若有玉溪霜,请赐一瓶给苏紫菀。” “为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玉溪霜珍贵无比,岂可随意施舍?” “王爷若不想看《三十六计》的后文,可以不施舍,苏紫菀无话可说。” 连日来,由于林可昕手不便,所以,一直是她口述,景非尘听得津津有味,他不可置信,苏紫菀虽是女儿身,却有着男儿都没有的智慧。由于王爷每日一下朝就往翠竹苑去,所以,府中的人见风使舵,凡是翠竹苑需要的,都会尽快办到。 “ 你,你竟然为了他威胁本王?” “苏紫菀并无意威胁王爷,这只是一项交易,王爷若不肯算了,苏紫菀不会强求。” “明日未时,到尘王府去取。” “谢王爷。” “明寒代家父谢过王爷赐药之恩。” 听着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景非尘心里很是窝火。 第十三章 无家 放走了殇明寒,林可昕怯怯地问“怎么样?找个大夫看一下吧?不然,先回府,治伤重要。” 本来景非尘听到林可昕的关怀挺高兴的,可是听到后面的“治伤”二字,怒火腾地在胸中熊熊燃烧,受伤,要他景非尘受伤是那么容易的吗?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般无用? “治伤?治什么伤?本王毫发未损,继续登山!”景非尘霸道的说。 在翠微山上晃晃荡荡的玩赏了一天,终于熬到红霞满天,夕阳西下了。 “我们回去吧?”林可昕试探性的问到。 “翠微山的夕照和月色是有名的景色,怎能此时回去呢?” “我很饿啊,能不能改天再来看啊?” 景非尘举手“啪啪”拍了两下,就有两名暗卫来到了面前, “雷虎,雷豹,去拿些吃的来。” 悄无声息的消失,一如来时一样。林可昕呆站在原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功,如此之快,有如鬼魅。 吃罢饭,坐在山顶看日落,晚风轻拂,微凉。丝丝晚风拂乱了林可昕的发,墨发飘在空中,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美。 翠色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黄,暖暖的,满山都是。摇曳的树枝洒遍了金光,在林间的路面上,在潺潺的溪水上,宛如跳动的金子,在演绎着生命最后的活力。 金子般的光芒终于消失在地平线上,大地被黑色笼罩,夜色渐浓,月亮从山的东北边渐渐跳跃而出,洁白的月色如流水一样缓缓倾泻下来,照在一身白色长裙的林可昕身上,万籁俱静,只觉得她是月中嫦娥,让人不忍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将林可昕惊走。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看山下万家灯火,温馨而璀璨,一盏盏昏黄的灯光中是一个个温暖的家。家,好熟悉却又陌生的家。 想到爸妈,不禁潸然泪下。 景非尘发现时,林可昕已经泪流满面,月华下,那满脸泪痕在微微发光。 “怎么了?” “没什么,想家了。万家灯火,可是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我的世界注定不在这里。” 景非尘微微叹息,是啊,有时,他不得不成认,林可昕比他更睿智,更广博,如果他们不是仇人该多好啊! 倚着景非尘的肩膀哭累了,林可昕沉沉的睡了。抚着林可昕的头,景非尘沉默了。是啊,她是该好好睡一觉了,一路颠簸,刺杀惊魂,登山远行,可是把她累得不轻。 夜风吹来,寒气渐浓,感觉到林可昕紧紧地依偎着他,景非尘解下外袍,轻轻的盖在她身上。 从没有过的安心,轻松,这样默默地坐着,好舒服。 夜渐寒,景非尘能明显地感觉到林可昕往他怀里钻,本来,他想再抱她一会儿,可是,看她冻成这样,他还是决定回去。将林可昕打横抱起,运功飞向山下,早已有马车在此等候。 将瑟瑟发抖的林可昕放在马车里,拿起披风为她盖上,这马车里常年有披风一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粉面娇容的林可昕,景非尘鬼使神差的坐了进去。 一路上凝神望着林可昕微蹙的眉头,景非尘心中会充满疑惑,家,她没有?绝尘谷不是她的家吗? 第十四章 处置 回府后,景非尘将林可昕送回翠竹苑后就回书房了。 墨香居。 黑暗中,并未点灯,“莫言!” 悄无声息,“去查查韩侧妃的玉溪霜是否还在,还有她与殇明寒是怎样联系上的?切勿打草惊蛇,查到后,立刻来报。” “是,属下遵命。” 简短的交流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书房里的窗户打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藏青色的地砖上,景非尘沐浴在冷冷的月光里,久久无语,闭目凝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装饰华美的书房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静谧,景非尘斜长的身影在月光中更显孤寂。 一睁眼,满室金色,阳光遍地。窗帘轻晃,原来还有人知道她晚上睡觉喜欢开一点窗户透气啊。 “秋菊,秋菊!” “姐姐,什么事?”秋菊一脸绯色,想起昨晚王爷抱姐姐回来时的场面,她就脸红。 看着秋菊红透的脸,林可昕隐约觉得不对劲。 “什么事让我可爱的秋菊脸红了?” “姐姐,昨夜····昨夜是王爷抱你回来的。”说着,那脸更红了,如熟透的苹果。 “那这窗户?” “也是王爷打开的。姐姐,你好棒哦!” 正说着,门外侍卫禀告,说王爷有要事让苏姑娘去书房一趟。 要事?一大早能有什么要事? 来到书房,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殇明寒的声音,林可昕心里一阵欢喜,这可是她来异世做成的第一件好事。 “你来了!” “嗯。大恩不言谢,若姑娘日后有任何需要,只要持此玉佩到明德酒家,无论哪家分店,都将满足姑娘的要求。”说着,将一块雕饰精美的白玉递了过来。 “不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苏紫菀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边说边摆手。 拉过林可昕的手,将玉佩按压在她手中,殇明寒面色凝重地说“好好保护自己。” 说罢,在景非尘醋意浓烈的目光中放开了手,转身,谢过景非尘,接过玉溪霜,匆匆走了。 “走,去含英殿,看场好戏!”景非尘语气里浓浓的醋意不觉显露出来了。 含英殿?那不是韩侧妃住的地方吗?隐隐的,林可昕明白了点什么。 含英殿。 景非尘慵懒的坐在主位上。林可昕站在一旁,香秀已经去花园里请游园的韩侧妃了。一室安谧,景非尘双眼微眯,浑身威压,这慵懒的气息里有一种威慑,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韩侧妃一进门,就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威压,那气息,不浓烈,却令人呼吸困难。 “媚儿给王爷请安。”听那声音,她叫媚儿,果然没错。千娇百媚的声音,姣好的面容,颀长的身材,莲步轻移,顾盼神飞。这景非尘可真是有福啊。 “媚儿,过来坐。” “是,王爷。” 说着,韩媚儿就走上前去,妖媚地坐在景非尘的大腿上,那姿势,林可昕很厌恶。 “媚儿,这姑娘的父亲摔伤了,需要一瓶玉溪霜,本王那里没有了,来找你要一瓶,不知媚儿意下如何?”说着,景非尘的手不安分的环在韩媚儿的腰间。 当说到父亲摔伤时,林可昕白了他一眼。 “是,媚儿这就去取。” 看韩媚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景非尘的眼角闪过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是狠绝。 就在韩媚儿颤巍巍的将玉溪霜递给林可昕的一刹那,“媚儿,将玉溪霜拿来,本王过目一下。” 韩媚儿的脸色刷地白了,“王爷是不信任媚儿吗?还要过目?” 听着那嗲声嗲气的声音,景非尘邪魅地笑了。 “本王只是想闻闻那玉溪霜的清香而已,媚儿不舍得?” “王爷哪里的话,这玉溪霜乃是药物,如此不吉的东西,怎能让王爷过目?”韩媚儿的话漏洞越来越多,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无知啊,越描越黑。林可昕在心里暗想道。 “媚儿不是拿的不是吧?本王就闻一闻,日后皇兄再有赏赐了,还你可好?” “是。” 抱着侥幸心理,韩媚儿颤颤巍巍的把玉溪霜递了过去。 装模作样的闻了一下,景非尘故作惊奇地问,“媚儿,这玉溪霜的味儿····” “可能···是··时间长了,味儿···不太··浓郁了吧!”韩媚儿结结巴巴地说。 “是吗?我有说味儿不太浓郁了吗?还是··这根本就不是玉溪霜?”寒气骤起,景非尘的语气已经结了冰。 “来人,侧妃韩媚儿勾结外人,导致玉溪霜外流,有违妇德,即日起革除妃号,贬为军妓。” 军妓?林可昕想不到景非尘竟会下此命令。 “王爷,韩媚儿罪大恶极,请王爷将其逐出王府!”林可昕名为加罪,实为挽救。 景非尘望着林可昕充满期盼的目光,竟无法回答。他最恨人背叛,如今韩媚儿背叛了他,他定要采取最狠厉的方法来惩罚她。 想了许久,景非尘终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第十五章 逃离 静静地走在石子小路上,林可昕心乱如麻。 此地,不宜久留。 步履沉重的回到翠竹苑,遣下了秋菊,她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凝望。 此刻,怕是整个王府都知道韩媚儿被逐出王府的事了吧!这下,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离开,离开。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秋菊,去后山采些野花来,只要红色的,记住,只要红色的。” “嗯,我这就去。” 秋菊应声而下。 支开了秋菊,林可昕迅速换上秋菊的衣服,将头发挽成了最简单的双髻,由于要逃跑,前些日子她叫秋菊教了她一些简单的打扮,此刻,正派上用场。洗掉脸上的妆容,简单的抹了些粉,用眉笔在脸上点了一些“雀斑”。这模样,够普通了。 留下一封书信,林可昕悄然离去。 一路低着头,走到王府侧门,一个守门的侍卫喝住了林可昕。 “腰牌!没有腰牌一律不得出府!” “大哥,我是翠竹苑的丫鬟,现在王爷还未赐翠竹苑腰牌,苏姑娘遣我出府置办些东西,我去去就来,还请大哥放行。” “这···” “大哥无须担心,现在苏姑娘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我回府之后,定在苏姑娘面前为大哥美言!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想到韩媚儿的下场,侍卫心头一寒。曾经最受宠的侧妃,一下子就被逐出王府,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呢? “快去快回!” “谢谢大哥!” 顺利的出府之后,林可昕沿着大路一直走。 两街茶楼酒肆,鳞次栉比,各种商铺,一应俱全。整个京城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林可昕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为了安全顺利的出来,林可昕并未带包裹,只在怀里装了少量的黄金首饰和那块玉佩,这王府的首饰,定是精品,现在去当铺,不是太惹眼了吗?万一被抓回去,以景非尘的脾气,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花街柳巷。 浓郁的脂粉味儿扑面而来,娇媚的招呼声不绝于耳。看着穿的花红柳绿的年轻姑娘们,林可昕默然了。 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走到一家较小的青楼门口。怡红院,林可昕顿了顿,径自走了进去。 “哎··哎··,姑娘,您不能进!”小厮吆喝着。“我要卖身于此,烦请小二哥将老鸨请来。” “姑娘还是往别处去吧,这花街柳巷,还是不要来吧。”小厮担心的说。 “小二哥只要将老鸨请来就好,其他的,不必担心。” 不消一会儿,老鸨来了,看着林可昕这普通的大众脸,皱了皱眉。 “姑娘要卖身还请别处去,你这相貌,并不出众啊。” “请容我梳洗打扮,我若买身于此,这里的规模,定会超过他们,跃居第一。” 跃居第一?这可是生意最差的一家青楼了。 “你果真有此本事?” “待我梳洗完毕,请您过目,再做决断!” “小石头,领她去二楼!” 一刻钟之后,梳洗完毕的林可昕站在老鸨的面前,老鸨惊呆了。 “我林可昕卖艺不卖身,还请成全。” “卖艺不卖身?你都会哪些技艺?如若不行,还是到别家去吧。”虽然林可昕是个美人,可是她这不养无价值的美人。 “拿古筝来。” 双手抚琴,时缓时舒,跳跃的音符化作一曲流觞,琴音空灵悄然,灵动随和,这功夫,别说是别家青楼,就是宫廷里的琴师怕是也望尘莫及吧。 这就是现代大学教育出来的,古代,学不到。 “好,你可以卖艺不卖身。” “还有,我每天只表演一场。” “表演一场?我怡红院可不养吃白食的!” “我这一场,比她们半月之收入。” “那你试试吧,若不行,可别怪我红姨翻脸不认人啊!” “从明天起,还请红姨对外宣布三日后在怡红院听曲者,一曲十金。” “十金?”她怡红院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一百多两银子。 第十六章 认识 三日后的晚上,在一片张灯结彩中,林可昕登台了。 不错,这红姨还是值得“调教”的,只告诉她了几点,她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不简单。 台下摆着十张桌子,按着靠看台的远近,收费从百金到十金不等。一夜,怡红院的收入抵得上原来半年的收入。 林可昕穿着大红色的抹胸及地长裙,外罩轻纱,腰上围着一串黑色的珠链。眉如远山黛,水灵灵的大眼睛抹着红色的眼影,浓黑的眼线,火红的唇,肤白如雪,鼻腻鹅脂。 今夜,她特别魅惑。 林可昕一出场,满座哗然,在座的无不是腰缠万贯,位高权重之人,见过的美女不少,可是像林可昕这样魅惑的美人,他们还真是没见过。 听着底下的唏嘘,林可昕很满意,要的就是这效果。 一个响指,大厅里的灯暗了,只有台上昏黄的灯亮着。 灯光下,本就魅惑的林可昕更显绝色,让人不能自已。 莲步轻移,优雅的坐在古筝后,圆滑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如水的音符从指尖缓缓泻出,在空气里,有一种幽香,**。洁**,红与黑的交融,清纯与魅惑,这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如梦如幻,林可昕仿佛是地域中魅惑的邪灵,带着天籁之音从虚幻中走出。 曲罢,满座无声,余音未绝,绕梁而转。 没人注意,二楼的转角,一个衣着华丽,气宇轩昂的男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林可昕。 正当林可昕起身要走时,一个小厮从舞台下走了上来,对着林可昕说了一句话,顿时,林可昕火冒三丈。 嘲讽的一笑,林可昕面对台下众人,不慌不忙的说道:“众公子为昕儿费心了,今日,昕儿出一上联,如若有人对出下联,昕儿任凭处置。” 任凭处置?绝色佳人竟会任凭处置?一句话,所有人跃跃欲试。 “请姑娘出上联。”台下一个白衣公子文质彬彬。 “上联:人曾山谷居,是僧?是仙?是俗?,请对下联。” 台下寂静一片。 面对众人的沉默,林可昕得意极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麻烦。 看林可昕转身而过,白衣公子向随从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一个大汉站出来拦住林可昕的去路,“姑娘还是陪陪我们少爷吧,我们少爷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又是陈尚书的长子,姑娘跟了我们少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刚才的事还算吗?难道公子不想遵守?”“遵守,当然遵守,只是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披着羊皮的狼,终于凶相毕露了。 “你···”林可昕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打断了。 “看这位公子文质彬彬,应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吧?”说着,从二楼飞身而下。 “你小子,别管大爷的事儿,否则,小心大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全都上吧!” “上!拿下了爷有赏!”看到有人坏了他的好事,白衣公子火冒三丈。 说着,几个大汉闪身而上,看这身手,都是练家子,可是想起刚才那位华衣公子飞身而下的场面,林可昕并不担心。 闪身,一个刀手,将一名大汉砍到在地,顺势推掌,又一名大汉捂胸而退,虚晃几式,剩余的大汉便被点穴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到二楼一叙。” 说罢,林可昕转身上了二楼。 迷途居内。 “姑娘可否需要帮忙?” “何出此言?” “看姑娘也是聪慧睿智之人,怎会为闺阁取此名字?” “让公子见笑了,昕儿是迷途羔羊,渴望归途。” “还请姑娘说出所居之地,夙某愿派人护送姑娘回府。” “不必了,我的忙,你帮不了。”林可昕看着窗外,黯然了。 此言一出,夙绝的脸色一暗,这姑娘,怕是不愿让自己护送吧。 “在下夙绝,敢问姑娘芳名?” “林可昕。” 正说着,护卫在门外叫他,好像事情非常紧急。 “在下先行离去,还请姑娘见谅。他日再叙。”林可昕还未反应过来,他一个闪身,从窗边消失了。 第十七章 遇险 那晚之后,林可昕在怡红院的地位一下子变成了头牌,整个怡红院的姑娘无不羡慕她的。想要什么,林可昕一句话,红姨不消片刻,立马让人送来了,从第一天的场面,林可昕的才气,她就知道了,这姑娘可不简单,以后她的衣食住行,怡红院的生存发展,几乎全靠林可昕了,所以,院里的人对林可昕很是尊敬,虽说她是卖身的女子,可是,在这怡红院里简直是半个主子,她说的话,连红姨都要考虑一下。 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闻着这清新的空气,林可昕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景非尘。这半个月,她会经常想起景非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以他的脾气和骄傲,自己从他眼皮子地下逃脱,他一定暴跳如雷,不知道秋菊会不会因此而遭殃,害怕秋菊遭殃,她还特地写了一封信放在书桌上,那本《三十六计》已经写好,放在了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如果他来看她,应该会发现的。 “红姨,今天我想出去走走。晚上之前,我会回来。” “昕儿,要不红姨派个人伺候你吧,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林可昕莞尔一笑,不安全,她当初是怎么出来的? “红姨放心吧,昕儿知道分寸。” 红姨自知无法劝阻,虽不放心,但也只能让林可昕去。林可昕的脾气,她是知道的。 将三千青丝绾起,梳了一个男人的发髻,穿上湖蓝色的长衫,雪白的靴子。好一个英俊的公子,面若冠玉,眼若明星,鼻梁高挺,唇若涂朱,只是,仿佛少了些什么。 忽的一拍额头,对,少了扇子。 街上,多了一名雪扇微摇的英俊男子,虽然那男子身形稍小,但也是逍遥恣意。 城内熙熙攘攘,林可昕觉得无聊,就出城去玩了。 城外,果然清净了许多。 一个人低着头默默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高高低低的土路,让林可昕迷茫了。回家,到底怎样才能回家? “站住!把钱才拿出来!” 突然地一声厉喝,吓了林可昕一跳。抬眼,只见几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霸道的站在路中间,上下打量着林可昕。看这男子瘦弱不堪,衣着华美,应该也是个富家子弟吧,打劫他,一定可以大赚一笔。 说着,几个人就野蛮的上前去搜,其中一个一不小心碰到了林可昕那丰满的胸部,立刻大叫道:“老大,是个女的!“他”是个女的!” 一听此言,几个人来了劲头,想着这是野外,就肆无忌惮起来了,湖蓝色的衣衫顿时出现几处裂痕,细腻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 “不要,不要,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别···别···救命啊,救命啊!” 看此情形不好,林可昕赶忙大声呼救。 “放了她!”蓦地,头顶传来冷冷的一个声音,寒流,寒流一样的气息,空气仿佛都结冰了,凝滞了。 “凭什么?你是谁呀?告诉你,今儿这小妞大爷我要定了。” “恐怕你没那本事!” 说着,手一甩,寒光一闪,几人倒地而亡,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林可昕傻了。暗器,杀人于无形的暗器啊。夜辰彬从树上一跃而下,解开披风,给林可昕披上。 他在此等待下属,无意间听见林可昕呼救,就前来看看。作为夜辰国的太子,偷偷的前往天景国,本就不好,弄不好还会发生政治纠纷。本来,他不应该出面,这样会泄露他的踪迹。可是当他听到林可昕呼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感觉,很特别。好像是他最亲的人遭遇了危机,他心急如焚。 “谢谢,谢谢,哦···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好怪的姑娘,明明刚才活泼可爱,怎么一转脸就成了淑女? “不必客气。荒郊野地,姑娘还是快快回去吧,以免家人担心。” “哦,那我回去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我。” 望着曲曲折折的路,林可昕头都大了,来时只顾低头想问题,都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怎么回去啊? “公子,我···我可否问一下,哪条路是通往京城的啊?” “姑娘要去京城?” “嗯。” “那一起吧,正好我也要去京城。”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第十八章 身份 一路坎坷,林可昕终于到城内了。 站在城门下,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现在,我··我要回去了,这披风可否···先借我用用,公子在哪家客栈歇息,稍后我让人给您送去。” “姑娘不必客气,区区一披风而已,何足挂齿?”为了此次行踪的保密,夜辰彬只好如此。 听他并不愿意说,林可昕沉默片刻。 “谢公子,但愿我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看着林可昕远去的身影,夜辰彬心里好生奇怪。 回到怡红院,迅速的换了衣服,林可昕躺在了澡盆里。 洁**瓣,一片片漂浮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像静谧的小舟,清雅悠闲。淡**香在水汽氤氲里更显飘渺,如远处传来的歌声,若有若无。林可昕在水里慢慢的放松着,好危险啊,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她就冷汗淋漓,幸亏有那公子出手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夜色渐浓,怡红院门前的红灯笼在这花街柳巷中更加显眼,因为林可昕在那灯笼下挂上了风铃。本来怡红院就不算大,要是换上大灯笼来吸引顾客肯定会显得门面更小,可是,要是挂上风铃那就不一样了。风移影动,泠泠作响,如潺潺清溪,清脆悦耳。铃声虽小,却灵动轻扬,曲虽无章,但顺畅自然。 今夜,演奏《十面埋伏》。 还是那舞台,只是,今夜没有任何烛光。 众人早就坐好了,能来这里的无不是富商巨贾,位高权重之人。在别家青楼,都是鸨母抢他们,他们是大爷。可是,这怡红院却是每日推出十个席位,且价高者得。听过林可昕弹筝的人,无不争相抢购,但就是这样,却也不一定能得到,所以,到场的,都很珍惜这机会。 黑暗中,舞台上突然有一丝昏黄的灯光,隐隐的可以看见林可昕一身戎装,化着古代版的烟熏妆,黝黑的肌肤是她特地找东西着的色。梳着将军的发髻,威严无比。今天,她的筝也是特制的,像一块还未雕刻的粗木一样,粗犷豪放的边塞风格。 琴声响起,杀气渐浓,战场上的紧张气息顿时一览无余,随着渐渐急促的琴音,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虽然偶有间歇,但暗中的威压却更诡异了,危险,危险的气息紧紧地萦绕在周围,高潮时,有人的掌心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众人一个个面色凝重,心乱如麻。 黑暗中,夜辰彬觉得这化了烟熏妆的人好熟悉。 演奏完毕,林可昕就回房了。“青岚,去查查台上演奏的是何人。” “是。” 晚上,客栈里,青岚报告着他所查到的。 “什么?她的以前查不到?”夜辰彬惊异了,青岚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这三国里,超越他的没几个,怎会查不到? “是,属下失职,林可昕的一切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丝毫查不到。”青岚抱拳单膝跪地,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耻辱。 苏紫菀从小生活在绝情谷,不为外人所知,后来景非尘将他抓到王府,关在牢中,知道的人也不多,她逃了出来,换了名字,知道的人就她自己,所以青岚肯定查不到。 第十九章 又见 六月,天气有些炎热,林可昕一般就呆在迷途居内。 一早起来,路面上湿漉漉的,显然昨夜下了一夜小雨。 小雨后的天空,一片蔚蓝 。碧绿的杨柳摇曳在风里,如袅娜的舞女舞动着曼妙的腰肢,微凉的风让林可昕很兴奋,这样的凉爽可不是天天有的,出去逛逛,舒展一下筋骨,放松一下心情。 行走在宽阔的青石大街上,林可昕很开心,今天,她只在城内玩,又不跑远,应该没事了吧。 明德酒家,这不是殇明寒开的吗? 看样子那小子家挺有钱的,开个酒楼还这么铺张,店面这么大,装饰豪华,估计这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了吧。 其实,明德酒家是整个天景国最大的酒楼,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它的分店,在天景国,提起明德酒家,无人不晓,在餐饮行业,这可是龙头企业。殇家三代开酒家,其实力之雄厚不言而喻。 进门之后,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公子里面请,请问公子来点儿什么?” “找个雅间,把你这有特色的菜上些来。” “是,公子,您这边请。”说着,将林可昕领上了二楼。 “竹居?”与翠竹居一字之差,呵呵,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回去吗?不知道景非尘怎样了。 “公子,这边请。” 林可昕刚转过拐角,竹居的门被急切的打开了。 竹居,他好像听到苏紫菀念竹居二字。一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失落,从没有这么失落。他命令暗卫查探苏紫菀的下落,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开始,他确实是想把苏紫菀抓回去,狠狠地折磨她,竟然敢逃跑,真是不他景非尘放在眼里,可是一连几天没有一点消息,他慌了,这在暗卫身上可是从来不曾发生的,他不敢想,苏紫菀是否还在世上。否则,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每天他都去翠竹居,翻看那本《三十六计》,不得不承认,苏紫菀确实是一个才女,有些计谋,确实很高明,如果他和苏紫菀兵戎相见,没有了暗卫,他还有几成把握? 《三十六计》,佩服她的智慧; 留书为秋菊求情,佩服她的善良; 教训墨兰,佩服她的勇气; ······ 想着她那绝色的容貌,优雅的气质,温婉的忧伤······满脑子都是苏紫菀,从未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如此牵肠挂肚,魂不守舍。仰头,又一杯酒火辣辣的从喉间流过。 菊居,林可昕正在品尝美味。不错,这菜色香味俱全,谁说古代生产力低下? “让开!让开!”满身酒气的景非尘不顾小二的阻拦,推推搡搡的就进入菊居了。 看着林可昕一身男装扮相,景非尘一下子酒醒了一半,这不是她吗?虽然是一身男装,可是更显潇洒飘逸。 “菀儿,菀儿,真的是你?” 看到景非尘满身酒气,胡子拉碴,林可昕吓了一跳,怎么办?怎么办? “您认错了,在下并非菀儿,还请公子离开,在下还要用餐。” 这一刻,林可昕心里很矛盾,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承认。她怕他的残暴,对韩媚儿他都下得了手,革除妃号,贬为军妓,多么可怕,如果有一天景非尘不爱她了,她会怎样? 因为害怕受伤,她选择逃离。 “菀儿,你就是菀儿,不要骗我。”景非尘肯定的说,是菀儿,一定是菀儿。 “您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菀儿。” “不是?”看这景非尘邪魅地笑,林可昕心里毛毛的,这笑,和他处置韩媚儿时一样。这胸有成竹的笑,虽然魅惑人心,但很可怕。 大手轻扬,林可昕头上的簪子就被拔掉了,三千青丝披散而下,披散在肩头,紧贴着后背,凌乱的发衬托着一种凌乱的美。看着林可昕安然无恙,景非尘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双手紧紧地搂着,紧的令林可昕难以呼吸。看着景非尘的举动,林可昕傻了,这到底是爱还是恨? 第二十章 回府 耳边听着景非尘呢喃着“菀儿,菀儿··” 呼吸,越来越急促,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脸,越来越红,意识,越来越模糊。林可昕使劲地挣扎着,景非尘却误认为林可昕想要逃离,抱的更紧了。 渐渐的,挣扎弱了。 终于,眼前一黑,林可昕晕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景非尘很高兴,当他松手时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软,她的身子很软。 “菀儿!菀儿!来人,快叫太医!” 看到苏紫菀这样,景非尘心痛极了,一见面,他就使她变成了这样。 将苏紫菀平放在床上,景非尘赶忙为她把脉。脉象急促,气息不稳,可是并无大碍。 想起刚才自己的激动和苏紫菀的挣扎,由强渐弱,蓦地他明白了。 看着林可昕渐缓的呼吸,景非尘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唔···”林可昕一声嘤咛。 “菀儿,你醒了?对不起,刚才···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害怕你又像以前一样,一睁眼就不见了。菀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不舒服?” 一睁眼就不见?难道他睡觉时还梦见我? “你会像对韩媚儿那样对我吗?我逃出王府,你准备怎样处置?”林可昕看着头顶的床帐,面无表情的说。 “我要罚你。” 听到这,林可昕的心凉了半截。是啊,在这里,他是王爷,至高无上的王爷,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而她,只是一个孤女,还是和他有着杀母之仇的孤女。 “我要罚你做我的王妃,呆在王府,永远不准逃离。”说着,景非尘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一会儿,莫言在门外禀告说轿子准备好了。 “菀儿,跟我回府吧。” 看这景非尘那真诚而热切的目光,林可昕点了点头。 一进王府,就看见秋菊站在门口。 秋菊一见林可昕下轿,慌忙迎了上来。 “姐姐,姐姐,你··你还好吧?”说着,就已经带着哭腔。 “姐姐···很好,姐姐····真的很好。秋菊,你没事吧?”看着秋菊,林可昕哽咽了,只觉得一切好熟悉啊,还是那个秋菊,还是那个对她好,叫她姐姐的秋菊。 “没事,没事,秋菊很好。” 看林可昕一门心思跟秋菊说话,景非尘觉得很无奈。 “菀儿,先进去吧。” “嗯。”进了翠竹居,秋菊识相的退了出去。 “菀儿,累了吧!” “不累!” “秋菊,去把管家叫来。” “是。” 不一会儿,管家来了。 “把下人往翠竹苑拨来一些,按照王妃的规格拨。” “是。”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看着翠竹苑里熟悉而简洁的一切。林可昕默然了。当看到书桌上那张一叠画像,林可昕不知道说什么。画上美人肤白如雪,俊眼修眉,明眸善睐,鼻腻鹅脂,唇若涂朱。一张张,愁苦的,开怀的,沉默的,沉思的····· “这都是你画的?” “嗯。一开始,我想要抓住你,好好折磨你,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那种感觉是我从不曾拥有的。做我的王妃好吗,菀儿?” “可是我不行,我爱的人必须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不起。”如果你不是王爷该多好啊!含着泪,林可昕狠心说。 与其和别人共享一夫,她宁愿没有。 ·············································· 大家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给我留言,好的或者不好的都可以,你们的支持是我源源不竭的动力,如果认为好,可以收藏一下,鼓励一下我,如果认为不好,可以批评建议,我一定虚心接受。 第二十一章 心凉 听到林可昕的话,景非尘很讶异,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三妻四妾本就是男人的权力,更何况他还是王爷。 “什么?不行?你可知道多少人千方百计的想要爬上本王的床,想让本王给她一个名分。你竟然···你竟然要求本王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呵,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专制霸道冷情的王爷,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还向他提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笑,真的很可笑! “对,你是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只配给你暖床,可是我不想,我不愿意,行不行?爱,不是占有,爱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她,哪还容得了别人?愿为她生,愿为她死,愿意为她做一切。可是我林可昕福薄,受不起您的宠爱。” 听到林可昕的回答,景非尘火冒三丈,不愿意,这是什么意思?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忤逆她。 摔门而出,景非尘将林可昕一个人留在了翠竹居。 泪,奔涌而出。这就是爱?这就是她的爱情?还没开始就注定结束?是啊,这是异世,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又怎会有她的归属? 漠然的坐在桌前,任泪流满面,淡染的妆花了,满面泪痕。 天渐渐黑了,秋菊等在殿外,毕竟现在主仆有别,没有林可昕的传唤,她不敢也不能随便进入。 墨香居里,景非尘气愤的坐在桌前,一生一世一双人,别说他是王爷了,就是普通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夜晚,景非尘躺在倚花阁,无论沈丽花怎样讨好,一直臭着一张脸,理都不理。看到王爷的冰冷,沈丽花不敢了,她清楚王爷身上发散出这样冷冽的气息意味着什么。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林可昕,她的哭,她的笑,她的喜,她的怒····往事,一一浮上心头,听着窗外的蛐蛐声,彻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景非尘怕打扰林可昕休息,就先去上早朝了,想等他回来再告诉她。 一夜,林可昕在桌前坐了整整一夜,由于衣衫单薄,夜风寒凉,没有适时加衣,第二天一早,林可昕病倒了。 昏昏沉沉的打扮成小丫鬟,林可昕出门了。 在通往王府侧门的路上,两个丫鬟的谈话彻底击败了林可昕。景非尘昨夜竟然在倚花阁歇息,竟然在倚花阁! 没有哭泣,没有眼泪。一夜,她已泪尽。从今以后,她决定不再为任何人流泪。 悄然出府,又一次走在嘈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林可昕觉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天真,嘲笑她的贪心。 急切的来到怡红院,林可昕迫切的需要一次释放,缓释一下心情,燃起她重新生活的勇气。 回到王府,来到翠竹居,环视一遍,景非尘慌了。他已经做了决定,怎么她还是不见了? 唤来莫言,交代一下,景非尘在书房里沉默了。 这大概就是爱的感觉吧,林可昕说的没错,爱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今天早朝,他站在那里失神,连皇兄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特地早朝后找他来谈话。 不一会儿,莫言回来了。 “主子,王妃在怡红院。王妃失踪时期,化名林可昕,一直呆在怡红院,卖艺不卖身。而且,王妃有一次表演时,遇到陈彦无耻,夙绝救了王妃。后来王妃出游时,遇到歹徒,夜辰彬救了王妃。在王妃的建议下,怡红院改变了许多,名声大噪,超过了很多青楼。” 怡红院,这女人竟敢去那地方。还认识了夙绝,夜辰彬。他们可是夙国和夜国的太子,竟敢偷偷前来天景国。 怡红院里,景非尘坐在二楼的雅间里,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台上的一切。他到要看看,这林可昕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怡红院有如此变化。 虽然林可昕一夜未归,可是红姨并未说什么,反而一脸讨好的笑。她只觉得,这姑娘,一定有自己的事,是逼不得的,否则,她一气之下,不在这里演奏,怎么办?毕竟当初林可昕并未签卖身契,只是在这里试演一段。还是不要惹怒她好。 第二十二章 诠释 天渐渐暗了,一天中怡红院最繁忙的时刻到来了。 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红姨急了,平时林可昕总会先将她演奏的曲子送来,可是现在,到了这时候,她竟然还没从迷途居里出来。这昕儿一回来,就不对劲,可是她又不敢多讲,林可昕现在是怡红院的台柱,而且,她并未与红姨签订卖身契,只是暂时在这里演奏,所以不受红姨控制。红姨自然不敢慢待了林可昕,不然,她一走,这怡红院怕是也开不久了。 “昕儿,昕儿。” “红姨,什么事?” “昕儿,今日想演奏什么啊?红姨让乐师为你准备。” 沉默了一会儿,林可昕抬头看向红姨, “今日,我唱一支歌,《荆棘里的花》,不要乐师。” “哦,好,好,那你梳洗打扮吧!需要什么,尽管跟红姨说。” 红姨说着,满脸笑容的下去了。 夜色下,怡红院里一片漆黑,舞台上,一盏孤灯悬挂。 沐浴在昏黄色灯光下的林可昕,如一个琉璃美人,让人不忍打碎。这场景,连咳嗽一声都会破坏了它的气氛。 依旧那身纯白色的抹胸及地长裙,两朵珍珠珠花,一根白色丝带。珍珠散发着柔和淡然的冷光静静地诉说着河里的往事,像林可昕一样,外柔内刚,掩饰不住的坚强刚毅。白色丝带系成的蝴蝶结温婉的落在林可昕的墨发上。吹弹可破的肌肤,淡黑色的眼影,小巧的鼻子,绯红的脸颊,粉色的嘴唇。绝美的姿容掩盖不了她眼中浓浓的哀伤,优雅的气质遮不去淡淡的失落。 看着林可昕的凄婉,景非尘心里又痛又恨。双手握拳,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表演,还让别的男人见识到她的美。醋意,好浓烈。 我,像散落在野地里的沙, 唤,也唤不回了过往, 手心里的滚烫,不是倔强, 遍体鳞伤。 ······ 抱,拥抱算不算你的回答, 爱,是真的还是伪装。 沉默不说谎话,不是退让, 往爱的方向固执的抵抗, 像开在荆棘里的花, 细雨中飘香, 相信爱在某个地方, 会种下芬芳, 盛开在荆棘里的花, 越是流泪越仰望, 爱是一步一步坚强, 奋不顾身的绽放。 ······ ······ 荆棘里的花, 盛开的花。 听着后来那略微沙哑的声音,景非尘的心头如被刀割一样,那血粼粼的感觉,浓浓的痛,彻骨噬心。是啊,他怎么不为苏紫菀想想,一个柔弱的女孩,被抓到王府加以折磨,被死亡恐吓,受侧妃的刁难,下毒,费尽心机逃出来,却因为无依无靠,不得不委身青楼,还遭受陈彦的调戏,出游路上,遇到歹徒······如果他没有把她从绝情谷里抓来,她还是谷主的千金,绝情谷的主人,过着养尊处优的安逸生活。 旋转,旋转,当最后一句完结时,林可昕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由于心头蓦地放松,她眼前一暗,倒在了台上。 一阵风一样,景非尘从二楼倏地冲到台上,将林可昕抱起,心疼的捂在胸口,“菀儿,菀儿···莫言,让太医一刻钟之内到翠竹苑,否则,就不要再来了!” 众人还未明白过来,景非尘就抱着林可昕从窗边一跃而出,身后,是众人充满妒意的眼光。 ··············································大家有什么意见,请留言。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 第二十三章 焦急 翠竹苑内,丫鬟们进进出出,端药送水。 “不是说只是风寒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好?你再不将王妃治好,你也就不用再活在这世上了。”景非尘的冷厉让太医颤颤巍巍。他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因为这而被王爷杀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妃确实是偶感风寒,可为什么不醒,臣实在不知。” 自从那日王爷将王妃带回府中,王妃就一直没有醒转,治了一天,汤汤水水也伺候了不少,怎会毫无反应? 林可昕一夜不醒,景非尘就在床边守了一夜,生怕她醒了找不到自己,误会更深。 一夜未合眼,浓浓的眼圈,凌乱的发,略微的胡茬······ 天已大亮,景非尘再也等不下去了, “莫言,速去无涯谷请段无涯,让他速速到来,就说本王受了重伤。” “是。” 一路上,莫言奇怪了,这王爷和段神医就像哥们一样,怎会骗他说自己受了重伤?就是不说,段神医接到王爷的话也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到。 翠竹苑中,景非尘握着林可昕的手,看着床上黛眉微蹙的林可昕,烧已经退了,可是为什么却久久不醒呢?不停地回想,迷途居,迷途居,为什么她的闺阁竟然叫迷途居?难道,真的如她所说,万家灯火,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她的世界注定不在这里? 一路上,莫言和段无涯策马狂奔,丝毫不敢休息,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王府。 刚靠近翠竹苑,段无涯就觉得不对劲,风寒,竟然是治疗风寒的药。这风寒并非重病,怎会让他马不停蹄的赶来?一进门,看着景非尘坐在床边,手紧紧地握着一个美人,顿时明白了。 “好你个景非尘,你叫我马不停蹄的赶来,说你受了重伤,怎么让我来治一个受了风寒的美人?难道你府里的太医都被你杀光了?” 听着段无涯的调侃,景非尘急切的说,“无涯,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菀儿怎么会昏迷不醒?” “菀儿?她叫菀儿,你艳福不浅啊,这么多侧妃。” “胡说!她是本王的正妃,以后王府里唯一的王妃,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就拉着段无涯上前。 搭脉,不一会儿,段无涯就蹙眉了。 “她确实是偶感风寒,只是,这心气郁结,不能发散,不愿意醒来。故药石无灵。哎····心病,这心病还需心药来医啊。” “心病?” 听到这词,景非尘明白了,心病,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还是很在意他的。 “莫言,送段神医去休息。”掩饰着自己淡淡的喜悦,景非尘沉声说。 送走段无涯,景非尘拉着林可昕的手说:“菀儿,我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爱你,真的只爱你。虽然姬妾众多,可是,从没有人让我这样牵肠挂肚,昨日,朝堂之上,我失神了,下朝后,皇兄留我谈话,问我为何失神,我告诉他说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想封她为正妃,皇兄许了。因为谈话,所以回来晚了。还有,那晚,我···我只是在倚花阁躺了一夜,一夜无眠,我并没有和她怎样,你不要生气了,快点醒来吧,快点吧!” 从来,都是别人求他,今天,他却求了一次林可昕。 ··············································希望看见你们的留言,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吧! 第二十四章 转醒 朦胧中,林可昕好像听到景非尘的声音,他在说他爱她,他只爱她。讽刺,多么讽刺。 “是我太傻,太傻,竟然相信异世会有真爱······” 听到苏紫菀轻如蚊蚋的回答,景非尘高兴极了, “菀儿,你醒了,你醒了!” 可是林可昕就是不睁眼,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由于太高兴,景非尘并未听到后面那句竟然相信异世会有真爱。 “无涯,无涯,快来看看,她刚才说话了,她说话了,可是,为什么还不醒?” 一滴泪,从林可昕眼角流下,泪珠跳入鬓发,如墨的秀发在泪珠的湿润下,散发着黑珍珠的光芒。 诊脉之后,段无涯面无表情的说,你的王妃脉象急促,心气略散,是不是刚才你说了什么让她激动的事,你继续吧,也许,不久她就会醒来。” 真是不知道这菀儿有什么好的,景非尘竟然守着她,连他都不理。一日三餐,亲手喂进,擦脸换衣,亲自服侍,可是,这苏紫菀除了绝色的姿容,并无其它。景非尘并不缺貌美的侧妃,也不会看上这种只有脸蛋的人。 呆在翠竹苑的书房里,段无涯很是无聊。随手抽开抽屉,一本《三十六计》映入眼帘。捧书而读,只一段,就吸引了他,只觉得这写书的人拥有无穷的智慧,浩如烟海的丛书里,《三十六计》是一颗古朴但又灿烂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再读此书之前,他自诩读破万卷书,可是读此书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最起码在这本书的面前是。 一整天,他没出书房一步。 那边,景非尘也没闲着,一直说啊说,可是林可昕就是没反应。 傍晚,秋菊进来传膳,景非尘看到秋菊那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担忧神色,计上心来。 转身,面对林可昕,大声说:“大胆秋菊,王妃还不醒,就是你这丫环没有尽心尽力,照顾不周,该当死罪!来人,拉下去,明日午时处斩!” 此话一出,本就胆小的秋菊吓得浑身瘫软,不住的哭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秋菊,秋菊,不要,不要······”林可昕在昏迷中急切的呼喊。 看到林可昕的反应,景非尘很高兴,毕竟,这是她又一次说话,这证明她还有意识,她还能感知到这一切。 “菀儿,你快些醒,不然,这丫头就死了。” 醒过来,醒过来,林可昕在心里默默努力,现在,她要尽快醒过来救秋菊。枕头上,林可昕的头不安地扭来扭去,她在使劲,使尽一切力量醒来。 看着林可昕扭动的头,景非尘摇晃着她的肩膀,“菀儿,醒醒,快醒醒!不要吓我。” 听到景非尘的声音,林可昕突然觉得眼前一摇,紧接着,缓缓的睁开了她那多日来不曾睁开的眼眸。光,好刺眼,虽已是夕阳西下,可是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房间,金灿灿的。 刚要伸手遮挡,景非尘就已经用他略微粗糙的大掌挡住了。 灿然一笑,“菀儿,你醒啦!”那笑,像个孩子。 看着满脸胡茬,眼眶凹陷,发髻凌乱,衣衫褶皱的景非尘,林可昕心疼极了。 他平时的衣服上可是连一个皱纹都看不见的啊。 现在,为了自己,想必他也已经在这床边趴了很久,衣不解带,夜不成眠。 第二十五章 释疑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菀儿,我明白了,我只爱你,你说的是对的,真的,爱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她,容不下别人。现在,我知道了。你昏迷时,我很害怕,怕从此失去你,怕从此你再也不睁眼看我。” 手,缓缓的抚摸着景非尘的脸颊,本来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遍布胡茬,略显扎手。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是那样光彩照人了。 “你,一直没休息?” “傻瓜,你不醒,我哪敢休息?从今以后,我只要你一个,唯一的一个。” “你不是王爷吗?不是很喜欢三妻四妾吗?我没有显赫的身世,高贵的出身,又没有什么长处,你怎么会喜欢我?”林可昕含泪说着。 “是,你是没有显赫的身世,高贵的出身,可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善良,我喜欢你的聪慧,我喜欢你的睿智,我喜欢你的勇敢······菀儿,我只喜欢你,你是我景非尘唯一的妃。” “唯一的?” “嗯。” “呵呵,景非尘,你又骗我。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妃,那晚,那晚,你在倚花阁过的夜。”林可昕讽刺的笑着。 醋意,好浓,浓的化不开。 一听这话,景非尘开心了,这就说明她在乎他。心里甜滋滋的,恐怕吃了蜜,也没有这滋味甜。 景非尘将嘴凑近林可昕的耳边,呢喃着。 “王妃这话好酸啊,那晚,本王是在倚花阁过的夜,可是,本王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心里想的都是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我第二天辰时要上朝,怕你没醒,就没敢打扰你,谁知,上午一回来,你竟没了踪影。” 咕噜噜,林可昕的肚子不失时机的响起来,一连几天,她都没好好吃饭了。 “秋菊,传膳,要清淡的。” 说着,抬手,要给林可昕穿衣。 “别,我···我自己来。”林可昕不习惯别人给她穿衣服,更何况还是男人,脸登时红了。 看着苏紫菀那苹果似的脸,景非尘痞痞的笑了。 “怕什么,菀儿,这几天一直是我给你擦脸换衣。” “你···秋菊在,你怎么不让秋菊弄啊?”林可昕说着,脸更红了,像快要滴血一样。 “我怕下人们伺候的菀儿不舒服,所以,本王亲自上阵。” “你,你···秋菊,传膳!”林可昕一时语塞。 丫鬟们鱼贯而入,穿梭其间。不一会儿,一桌膳食摆好了。 看着桌上一片绿色,林可昕抗议道,“你就让我吃这?我是病人啊,你不让我吃些别的,就让我吃菜?我要吃糖醋里脊,红烧肉,清蒸鳜鱼。” “莫言,去把无涯叫来。” 不一会儿,段无涯来了,他一脸欣喜,“非尘,哦,你的王妃醒啦!这本《三十六计》你从哪得来的?可真是本好书。” “那你猜猜,猜对了,这本书送给你。”景非尘得意洋洋地说。 一连猜了好几个,段无涯也没猜出来,林可昕在心里偷笑。猜吧,第一个写下这本书的人,不是我,可是,这本书却是我写的。 “到底是谁?快说!”段无涯急切的催着。 “是我。”林可昕平静的说。 “是你?不可能,那本书,别说你一介女流,就是个男子汉,没有经过几十年的历练,也写不出来。” “无涯,是菀儿写的。” “景非尘,对待兄弟要讲实话。我知道你很宠你的王妃,可是,不要撒谎。” “你···你不信算了。” 看景非尘语塞,林可昕高兴了,既然他不信,那自己叫他心服口服。 “既然公子不信,那我出一连,请公子对下联。” “请!”一介女流,纵使会些诗词歌赋,怎能和他相比?他可是有名的京城才子。虽然深居简出,可这名声在外。 “上联:人曾山谷居,是僧?是仙?是俗?”这对子,那是绝对,上次没人对的出来,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段无涯急得抓耳挠腮,林可昕莞尔一笑,“公子,菀儿有一事请教,请问我能吃糖醋里脊,红烧肉,清蒸鳜鱼吗?” 在段无涯疑惑的目光中,他为林可昕把了脉,脉象平稳,强劲有力,心气逸散,血气平和,已无大碍。 “可以,现在,百无禁忌。” “听见了吗?可以。” 说着,秋菊就将膳食端上了桌子,刚才,膳房已经将饭做好了,没有王爷的命令,不敢给王妃食用。 菜,一勺又一勺的被景非尘堆在林可昕的碗里,满满的,一如林可昕的心。 ···············································不好意思,我将作品名改为了《倾世红颜爱而唯一》,对此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请大家谅解。 第二十六章 刁难 一连几天,景非尘一下朝就直奔翠竹苑,和苏紫菀讨论《三十六计》,他很疑惑,如此好的兵书,怎会出自一位姑娘之手?而且还是像苏紫菀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手中? “你知道治军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看着景非尘的疑惑不解,林可昕很想把所知道的都交给他。 “既然菀儿问我,那一定是我不知道的,我景非尘洗耳恭听。” 景非尘邪魅的笑着,就等着苏紫菀回答。好期待她的回答,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独到见解。 “嗯,你想知道?” “嗯,我想知道菀儿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这么聪明?” “我不告诉你!”说着,林可昕笑了,面如桃花。 “不告诉我?那我···可不走了。今夜······” 说着,景非尘的手不安分的在林可昕腰间滑来滑去,蹭的林可昕痒痒的,一阵战栗。看着景非尘那邪魅不羁的笑,林可昕有点害怕,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虽然她很爱景非尘,但是她还没准备把自己交给他。 骤然,景非尘挠起了林可昕的痒痒,林可昕向来怕痒,这一挠,她笑得花枝乱颤,连眼泪都从眼角流下了。 “别···别,我说,我说!” 景非尘渐渐停手,看着林可昕笑得通红的脸,眼角悬挂的泪珠,他竟有一种冲动。 伸手,擦去林可昕眼角的泪滴,摸着那光滑的皮肤,看着林可昕绯红的双颊,景非尘只觉一阵热流在身体里叫嚣,冲击,急切的想要冲出去。 感觉到他僵硬的手,林可昕不敢再动了,她怕玩火自焚。 “菀儿,今夜我在这里歇息可好?”景非尘贴着她的耳朵,吐出的热气在她耳边萦绕,暖暖的,麻酥酥的。 听着景非尘略微沙哑的声音,林可昕心中警铃大作。 “你···你还是回非尘居吧,我···我这里···不方便。”林可昕结结巴巴地说。 看着苏紫菀的尴尬,景非尘只好暗自运功熄灭内火,压抑的好难受。 可是,即使自己难受,他也不愿苏紫菀为难。既然她现在还接受不了自己,那自己就再等等吧,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自己的。 “我书房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有事叫丫鬟通知我。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叫厨房做。想要什么,在府里尽管取。” 看景非尘落寞的身影渐渐远去,林可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林可昕一个人低着头缓缓的走在花园里,她心里好矛盾,好纠结。 “呦,这不是从牢里爬出来的苏紫菀吗?打扮得好光鲜啊,只是,这王府里,不是你长的貌美,就会长久得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有一点身家背景也想飞上枝头?” 听着沈丽花的挖苦,林可昕难受极了。这一句话,就把她拉回了现实。思乡,思亲,那感觉如一只蟒蛇,吞噬着她的心灵。在这异世,她无依无靠,如浮萍一样浪迹天涯。 “我不想跟你吵,聪明的话,你赶快离开,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看林可昕面无表情,沈丽花觉得她也就是一株小草,经不起风,受不了雨,又没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何惧之有? 于是,大胆的侧身挡在林可昕面前。 “我说过,让开!” “我偏不让!” “大胆,我乃正妃,还不让开?” 逼不得已,林可昕只得抬出王妃的身分,她只想快些离开,别无它意。 “正妃?我怎么不知道这王府什么时候还有正妃?正妃是要得皇上亲封,这诏书都还没见,你就说自己是正妃?” 林可昕沉默了。是啊,她现在住在王府,连个名分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将小说名改为了《倾世红颜爱而唯一》,对此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请大家理解。 第二十七章 发威 “不信你去问问景非尘,快让开,我不想···” 话还未说完,沈丽花就抢着问“你不想怎样?这王府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胆敢直呼王爷名讳,这可是死罪!来人,林可昕以下犯上,直呼王爷名讳,把她给我拉下去,杖毙!” 想起王爷这几日一下朝就奔往翠竹苑,她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一个女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她一定要把苏紫菀除去。韩侧妃已被苏紫菀除去,若再除去苏紫菀,那这偌大的王府,就是她一人的天下了。正妃之位,指日可待。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看着涌进御花园的侍卫,林可昕还真有些小害怕,可是,父亲教导过她,越强,越强。这句话的意思是:敌人越强,自己的反抗能力就越强,释放潜的力就越大。 正应了那句话,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深吸一口气,将她强势的一面放出来,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闯过这一次吧。否则,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又该向她说拜拜了。 看着这一队身着淡青色盔甲的侍卫,林可昕莞尔一笑,朱唇轻启: “去把管家找来,问问谁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一个侧妃,也敢拦本妃的去路,传到王爷耳朵里,怕是要从严处置吧,哎······如此美人,我见犹怜,可惜,命不久矣。” 林可昕那邪魅诱惑的声音,让沈丽花心惊肉跳,确实,韩媚儿就是因为一瓶玉溪霜被逐出王府的。当时,苏紫菀在场,不知道是不是她跟王爷嚼的耳根子,若果是,那太可怕了。不过,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如何,这一次,她要彻底除去苏紫菀,就算王爷怪罪也没事,府里的女人,还没有人比她更受宠,以她的姿色,王爷定然不会狠狠罚她的,顶多是像以前一样,闭门思过三天。 “怎么还不动?侧妃的命令你们全当耳旁风了?还想不想活命?” 又是墨兰,林可昕不听到她的声音还好,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起了那日之事。 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过去。她还记得她对秋菊的斥骂,秋菊的伤,自己的伤。 今日之事,我他日定会十倍百倍奉还。 这句话还言犹在耳。 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墨兰的脸上。登时,半边脸红了起来,不消一会儿,肿了,墨兰捂着脸疼的直咧嘴。 “你···” “我怎么了?我打你了,是吧?告诉你,我现在是府中的正妃,别说是你,就是你的主子,以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我打她,她也不能有怨言,还要说我教训的是。当日之事,我苏紫菀历历在目,今日,别怪我不念旧情!他日,再敢为难秋菊,挑拨是非,看我不将你杖毙!” 杖毙,这可是死刑啊,在这府中,只有王爷有权力判处死罪。 看着林可昕威严的气势,众侍卫也不敢上前,他们知道韩媚儿的下场,看见了墨兰的下场,一个个生怕得罪了苏紫菀--她很可能是以后的王妃,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上,快上啊!谁杀了她,赏黄金百两!”沈丽花方寸大乱,不顾形象急切的吼着。 “上吧,就怕你们是有命拿这钱,没命花啊!”林可昕不慌不忙地说,可是,她的内心却惴惴不安,因为,面对着这么多侍卫,还是带刀的,她生怕一旦显出胆怯,就被他们杀死,到时,恐怕景非尘连她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如果得了这钱却没命花,谁又还要? 看着众侍卫丝毫不动,沈丽花抽出身边一个侍卫的剑,向林可昕刺去。 ·················································不好意思啊,我将小说名改为了《倾世红颜爱而唯一》,对此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请大家谅解。 第二十八章 受伤 看着飞快刺来的剑,林可昕躲闪不及,剑尖一下子没入了左侧的腰腹,一点痛都没有,只觉一阵热流顺着剑尖奔涌而出,滑过侧腰,小腹。 血奔涌而出,染湿了湖蓝色的抹胸及地长裙,本就深邃的湖蓝色在血的浸染下变成了紫色,暗紫色,那血,顺着细纱长裙滴滴答答,宛如一枝盛开在冬日里的寒梅,凄美而艳丽。 “哈哈,王妃是我的了!是我的了!”看着林可昕血流不止,沈丽花开心极了,这下,没人跟她抢了,王妃之位非她莫属了。 众侍卫看这情形,不知道该怎么办。帮苏紫菀吧,万一她福薄离世,这沈侧妃就很可能晋升为正妃,那到时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要是不帮吧,这苏紫菀要是死了,他们也有责任,王爷有多冷血,他们不是不知道,况且,王爷这几天一下朝就往翠竹苑去,这苏紫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没办法,他们只有呆呆的站在原地。 看着狂欢的沈丽花,林可昕在心里深深地叹气。悲哀,生活在这深宅大院,女子为了争宠,勾心斗角,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林可昕赶忙捂住伤口,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她有些害怕,刚才还不知道疼,这会儿,她只觉得好疼,钻心的疼。脸色,渐渐苍白,力气,一点点流失,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声一声,短而急促。 本来这苏紫菀的身体就弱,在牢里受的伤还没恢复元气,后来又发烧好久,这次,再受沈丽花一剑,这身体,估计彻底毁了。 景非尘下朝回来,在翠竹苑找不到苏紫菀,问了丫鬟,才知道她来花园了。谁知,一进门就看到林可昕身受重伤,血染蓝裙,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你···你··来了,仁,义,理,智,信!”怕没机会说,林可昕艰难的将那五个字吐出,莞尔一笑,凄美伤情。 “菀儿!菀儿!无涯,无涯,你快来!”说着,揽起林可昕,一提气,飞向翠竹苑,速度,让在场的所有侍卫都大吃一惊,那速度,在江湖上,估计鲜有敌手。 还记得那天段无涯在书房里跟他说的话。自从段无涯知道《三十六计》是苏紫菀写的,对她的身体格外上心。“菀儿身体不好,以后要好好调养。她从小血气不调,身体不好,前一段又受过重伤吧,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受的伤,但是,那伤,差点要了她的命,两年之内,她的元气很难恢复,所以,要小心调养,不要再受伤、受寒了。” ······ 上药之后,段无涯将景非尘叫到了门外。 “菀儿上次是怎么受伤的?”段无涯厉声问道。 “是···是我弄的。”景非尘结结巴巴地说,从来,他没有这么窘迫。 “什么?是你,竟然是你?你竟然对她下那么重的手!那这次呢,这次是谁?” “是沈侧妃。等菀儿伤愈之后,我就把她交给菀儿处置。她死不足惜!”景非尘咬牙切齿地说,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菀儿,菀儿竟然被她刺了一剑,他一个多月来不舍得伤害的人,他最爱的人,竟然被她伤害成这个样子,他景非尘定要她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伤愈?怕是···愈合不了了。”段无涯惋惜的说,红颜薄命,果然没错,可是,为什么是她?他看得出,她喜欢景非尘,于是,他选择放手,冷眼旁观,希望他们都能幸福。无奈,造化弄人。 “什么?愈合不了?不···不··你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府中取,府里没有的,拿本王的腰牌直接去太医院取,不管多珍贵的药材,你尽管开。无论如何,菀儿不能有事啊!”看着景非尘那痛苦的表情,段无涯觉得他变了很多,以前,什么样的女人对他来说也只是泄欲的工具和平衡朝中实力的工具。对于她们,虽然表面上景非尘很宠爱她们,可是,他从来没有如此真切的焦急忧心。 第二十九章 疼痛 由于林可昕身受重伤,景非尘几日来一直在翠竹苑里照顾她,衣不解带,连早朝也不去。 “景非··尘,景···非尘,仁···义····理···智··信·” 几天来,林可昕在昏迷中不断说的话一直就是这句,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割在景非尘心上,菀儿都伤成这样了,却一直重复那句话,叫着他的名字,可能她自知不一定能逃过这一次,所以在离开前也要把这答案告诉景非尘吧。 “痛···痛···” 看着林可昕紧蹙的双眉,苍白的脸颊,豆大的汗珠,景非尘慌了,痛,她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喊过痛的,而且,无涯已经在药里放了止痛的药材,怎会还痛呢? “无涯,无涯!”景非尘急切的喊。 听到景非尘的喊叫,无涯像一阵风一样,急速赶来,这几日,他一直在翠竹苑的书房里歇着,一步不离,是为了景非尘,更是为了苏紫菀。 “无涯,她喊痛,很痛,你快看看,这是怎么了?” 把脉过后,无涯面带喜色,只是那喜色里有一种浓浓的忧愁。脉象已渐渐平和,看来恢复得很好,应该不久后就会苏醒,可是为什么会痛呢?他明明放了止痛的药材在里面啊,怎么前几日有效,今天就失效了? “没什么大事,她恢复的很好,估计会很快苏醒,可是,为什么会痛,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可是神医,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你不想给她治啊?”景非尘有些微怒。 “非尘,不是我不给她治,只是我实在不知为什么她会喊痛,已经放了止痛的药材在里面了,而且,前几日一直有效,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喊痛,我实在不知。” 顿了顿,段无涯继续说:“你以为我不想将菀儿治愈吗?自从我读了《三十六计》之后,我就很钦佩她,我也想尽快将她治愈,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元气大伤,至于她为什么会痛,我真的不知道,曾经我引以为傲的医术,我现在突然觉得一无是处,连菀儿都治不好,连她为什么会痛都不知道。” 看着无涯凄婉自责的神色,景非尘心里有些不安。无涯对自己的医术一向信心十足,号称“不死神医”,怎么会连菀儿为什么痛也查不出来? 痛,他有深切的体会。曾经,他母妃在宫中不是最得宠的,穆贵妃就派人悄悄把他抓来,关在密室里,严加拷打,那种遍体鳞伤,浑身灼热有如钢针刺骨的痛感,他永远也忘不了。他和皇兄踏着鲜血一步步走来,终于赢得了王权,在他皇兄登基后,穆贵妃和她的女儿都被凌迟处死,穆氏家族被连根拔起。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足以平息他和皇兄心中的怒火。 看着苏紫菀因疼痛而咬得发白的嘴唇,景非尘赶忙将她的嘴撬开,放入自己的手掌。 牙齿,死死的咬住,疼痛,钻心而来,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沿着手腕,滑下,偶有几滴,滴在地毯上。无论多么疼,他也不愿将手拿出来,这样很好,他可以感触到林可昕的疼痛,可以陪她一起疼。 “菀儿,你要是痛了,就使劲咬吧,这样就不痛了。” 昏迷中的林可昕直觉一阵腥甜涌入喉间。 第三十章 苏醒 一睁眼,室内灯火摇曳。 躺了很久,浑身僵硬,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了自己。林可昕稍微一挪动,伤口裂开了,疼的她直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缓缓的挪动着坐起来,靠在雕花的床栏上,景非尘,竟然是景非尘。看着景非尘趴在床沿边沉睡的样子,林可昕惊呆了。衣服已经脏了,满是皱褶,发髻微乱,难道这几天他一直没有离开?当目光聚集到那用绷带缠的厚厚的手上时,林可昕的眼眶湿润了。曾经,她以为只发生在言情小说里的情节,今天,真的发生在他身上了。 拿起枕边的薄被,轻轻的展开给景非尘披上。 由于连日操劳,昨日又失血不少,景非尘睡得很沉。 室内烛火摇曳,飘**的馨香,淡淡的,清雅可人。夜,寂寥无声,偶有几声秋虫吱吱鸣叫,更显安谧。 轻轻的触碰那缠满绷带的手,林可昕很内疚,虽然她不知道绷带下的伤痕有多深,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有多痛,使得劲儿有多大。小心翼翼的将那缠的像粽子一样的手放在掌心,默默凝视,缓缓的拆开绷带,动作,很轻柔,林可昕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当完全拆开绷带,看到里面的血肉模糊,泪,奔涌而出,一点一滴,洒在那伤口上。 “啧,好疼。”听着景非尘的呼痛声,林可昕慌了,想用手去擦拭,又怕弄得他更痛,犹豫不决。 “傻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可知道,我不一定能留在这世上,我不值得啊!我爱你,但是更要离开你,否则,万一哪天我离开了,你怎么办?” 泪汹涌而下,一滴一滴,滴在景非尘的手背上,顺着伤口浸入,可是景非尘却再也没有喊疼,只是皱着眉,双目紧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宛如祈祷糖果的孩子。虽然景非尘没有睁开眼,可是,那种可怜却一览无余。 虽然他的皇兄对他很好,可是,从小养成的冷漠还是充斥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对皇兄,他几乎不对任何人笑,哪怕是得宠的韩侧妃,沈侧妃。在外人面前,他就是一个冷情的王爷,长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却不苟言笑,像冰山一样的寒冷,散发着噬人的气息。 伸手,缓缓的抚上他的脸颊,林可昕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凝视过他。刀削一样的面庞,现在已略显清癯,两道剑眉直插云鬓,眼帘低垂,睡得正酣,看着他浓浓的黑眼圈,林可昕心里隐隐不忍。俊美如斯,却为了她不眠不休,他本是天之骄子,却落得衣不解带伺候她几天几夜,发枯颜损。坐起来好久了,有些凉,林可昕咳嗽了一声。 “菀儿,你醒了!”景非尘揉揉眼睛,激动的说。一面对外大叫:“无涯!无涯!菀儿醒了,快来!” 外面的秋菊闻声立马像书房跑去。太好了,王妃终于醒了。 看着景非尘的激动,林可昕内心波涛汹涌。 “别叫,人家还在睡觉呢,轻点儿。”来自现代的林可昕忘了,这是古代,这王府里的所有人都是景非尘的仆役,别说是深夜叫醒他们,就是让他们彻夜不睡,他们也不能有怨言。 “还疼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话刚出口,林可昕就脸红了。 “菀儿,还疼吗?” “不疼了,你的手怎么样?还疼吗?我咬的一定很深吧!” “是啊,很深,很疼。普天之下,只有你敢咬本王,也只有你敢咬得这么深。” ····················································求推荐,推荐!强烈要求推荐!给点建议,让凉凉有点动力吧。 第三十一章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看着苏紫菀犹豫不决的矛盾神情,景非尘心里很是疑惑。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贯坚持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苏紫菀如此畏手畏脚?为何她说自己还不一定会留在这世上?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治之症? 这时,无涯进来了,玉碗里盛着他亲手熬制的汤药,这药是必须一醒来就喝的,只有这样,才能固气养血,恢复元气。 看着那一大碗乌黑浓腥的液体,林可昕皱了皱眉:“可不可以不喝啊?很苦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快喝吧,对身体很好的,我熬了两个时辰,一直坐在火上的,药效不错的。”段无涯一直轻声细语劝说,眼神里的柔情掩不住。 “菀儿,这药必须喝。否则,很难恢复元气。不苦的,尝尝吧,喝完了,叫秋菊拿蜜饯来吃。” 看着段无涯的柔情蜜意,景非尘心里怒气滚滚。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叫秋菊拿蜜饯来。 看苏紫菀犹豫不决,景非尘只好连哄带骗。 “菀儿,饿不饿?如果饿,就快把药喝了,喝完了,我就给你吃蜜饯,传膳,否则,你就饿着吧!”景非尘一边把蜜饯在林可昕眼前绕来绕去,一边拿起蜜饯塞入嘴里,那表情,活生生的气死人。 景非尘不说饿,林可昕还感觉不到,一说饿,林可昕顿时觉得肚子咕咕叫,也是,毕竟几天没吃饭了,只灌那苦药水,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无奈,接过药碗,屏住呼吸,抬头,一口气灌下。浓浓的苦味,充斥在嘴里,拥堵在喉间。强忍着不适,林可昕把药咽了下去。苦不堪言,这就是喝中药的感觉。她好怀念现代的糖衣西药片。刚把碗移开嘴唇,景非尘就迅速的将蜜饯塞入她的嘴里。 甜蜜,充斥在舌尖······ 见苏紫菀喝完了药,段无涯拿起药碗,转身就要离去。 他不应该在这里,至少,现在是。 “无涯,等一等,替菀儿把一下脉,看看菀儿的身体怎样。” 看着景非尘严肃的表情,段无涯心生疑惑。菀儿的身体虽然不好,可是经过治疗,再加上他的汤药,只要好好保养,不动气,不受伤,应该没事。怎么景非尘如此紧张? 手搭在脉腕上,虽然脉搏跳动不是很有力,但是也不弱,并无生命危险。 刚把完脉,段无涯就被景非尘叫到了屋外,拉到了翠竹苑的拐角处。 黑暗里,景非尘凝重的问:“菀儿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只是元气尚未恢复。你以后保护好她,她虽然这一次没事,但不代表会次次会没事,以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什么别的打击了。” 一连十几天,景非尘都没上朝,皇帝忍不住了。他的弟弟以往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府里的美人流产,他也照样早朝不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便装扮作富家子弟,景皓天带着侍卫暗月从皇宫里悠哉游哉的出来了。今日,他倒是要看看他这弟弟到底在干嘛。 来到尘王府,景皓天看了两眼,并未进入。沿着高墙,缓缓走着,等走到寂静的小街上,一阵风过,人影一闪,不见了。 街道上一片沉寂,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王府里,多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只是他们身手很好,侍卫并未感觉到,即使是高手,恐怕也要静心凝神才能感觉到。 ·················································求推荐!推荐啊! 第三十二章 一大早,林可昕站在窗棂前,眺望着翠竹苑里的墨绿,心情好的不得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景非尘死活就是不让她下床,一日三餐,景非尘亲手送上,全天陪同。更衣沐浴,丫鬟们更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像韩媚儿、沈侧妃那样的下场。 十几天了,这是她第一次下床。 第一脚着地,她还腿软了一下,幸亏秋菊扶着,才未摔倒。 更衣完毕,秋菊为林可昕梳了个飞天髻,两侧各有一缕黑发垂下,头上横插一只白玉簪,那玉簪通体洁白,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晶莹内敛,锐气逼人。由于受伤,并未好好打理,所以此次秋菊很小心的打理,黛青色的眉笔,一遍又一遍缓缓滑过,双眉如墨。粉淡淡地扑在脸颊,肤白如玉,细腻如脂,高挺的小鼻梁,鼻腻鹅脂,朱红的唇娇艳欲滴。一串白玉珠子安静的围在修长的脖颈上,散发着淡淡的白玉光泽,冷冷的,柔柔的,珠莹玉润。 一身纯白色的抹胸及地长裙,高高的腰线衬得林可昕身材颀长,领口、袖口处隐隐的金线绣花,更显高贵而不失清雅。这是王妃身份的象征。无论王妃的哪件衣服,皆有金线绣花,这是天景王朝的规矩,也是众多女人梦寐以求的,金线,金线的绣花,代表着王室,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只是,林可昕并不知道。 独自站在竹林里,看着满园翠色,想起自己的处境,林可昕悲从中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看着林可昕紧蹙的双眉,景皓天很疑惑。看她的打扮,应该是王府里地位尊贵的人,当他看到阳光下那熠熠生辉的金线绣花,他明白了,原来他的弟弟是为了这美人才十多天不上朝的。真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女子使他弟弟如此神魂颠倒,还亲口说要立她做正妃。 啪啪两声掌声响起,一男子身着褐色金丝云纹暗绣绸缎从竹林深处缓缓走来。他身上,有一种比景非尘更强大的气场,睥睨万物,唯我独尊,天地间的万物,在他的面前,荣华尽失。 “好词!好词!只是姑娘为何这般伤感?” 看着眼前这风度翩翩的褐衣公子,林可昕并未疑惑,能和景非尘来往的人,非富即贵,且是大贵,一般的富贵之家,还攀不上景非尘。 “看公子并非一般人,只是,如何到这翠竹苑来?”这翠竹苑虽说不是王府禁地,可是一般人还是不允许来的。从她住在这翠竹苑里,也只有几人来过而已。景非尘,段无涯,秋菊,和一些洒扫的下人,而且段无涯还是来为她看病的,否则,以景非尘的脾气和这时代的妇德,没有景非尘的允许,别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别说这翠竹苑,就是这王府,我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景皓天缓缓的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景国内,哪里是他不能去的? “既然公子喜欢呆在翠竹苑,那就请便吧。” 本就被他打扰了兴致,而且他又来路不明,气场强大,还是不要接触为好。说着,林可昕转身要回去。 “姑娘为何匆匆离去?” “我累了,想歇一会儿。公子请便。” ·····················································如果大家觉得文文尚可,推荐一下吧。 第三十三章 “难道这就是姑娘的待客之道吗?”眼前这美人,明明是王妃,可是却为什么不公开身份?看她的样子,急于甩开他,那么,他就偏不让她如意,看这美人也不是那种只以姿色侍人的花瓶,究竟她有何本事,可以让景非尘为了她十几日不上朝? “公子既非客,何来待客之道?” 一句话,说的景皓天不寒而栗,只一眼,她就看出自己是非正常进入王府的。 “姑娘既知我非客,为何不喊人保护?” “在公子面前,区区王府侍卫能难得住你吗?” 林可昕眉尖一挑,一句反诘。 “既知王府侍卫非我对手,你又孤身一人,就不怕我对你不轨?” “公子莫要说笑了,既是对我不轨,为何久久不见行动?” “姑娘倒是聪慧可人,怪不得景非尘为了你十余天不上朝,得佳人如此,夫复何求?” “他十余天未上朝?” “是啊,原来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事,没想到是佳人在怀,春宵苦短日高起啊!” 听着景皓天略带嘲讽的话语,林可昕转身跑向墨香居。 不上朝?十余天不上朝?秋菊不是说景非尘很勤政的,每次早朝都参加吗?怎么会十余天不上朝? 一路小跑到墨香居,林可昕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弯腰喘了好久的气,才直起身来。没想到这身体这么差,才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看来以后是应该锻炼锻炼了,否则,早晚要成为药罐子。 就在她喘气的当儿,丫鬟红梅从墨香居的书房里出来了,看到林可昕站在门口喘气,慌了。 “秀荷,秀荷,快扶王妃进去,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秋菊呢?怎不见她在一边伺候?” “我····我没事,叫景非尘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听到屋外的动静,景非尘早就醒了,他怕吵,所以墨香居外只有暗卫守护,并无侍从。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没有景非尘的命令,他们是不会擅自露面的,也不敢擅自露面。 看着景非尘一身里衣走来,林可昕突然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毕竟是秋季了,风已经凉了,怎么能只穿里衣就出来呢? “那个,嗯,你先穿上衣服吧,风凉。” 听到林可昕的关怀,景非尘内心欢呼雀跃。她这是在关心他,她关心他啊! “既然菀儿怕我着凉,那你就帮我穿吧。” “我····我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穿,怎么帮你穿啊?你快点进去穿吧,别着凉了!” 阿嚏!阿嚏! 说着,景非尘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喷嚏。 “你不进来帮我,我站在外面可是要伤风的。”景非尘还边说边吸吸鼻子,仿佛那里真的有鼻涕一样。 见此情形,林可昕只好迅速的拉起景非尘迈向墨香居的寝室。 室内,淡**熏香,暖暖的,沁人心脾。 “你怎么**的熏香?” “因为菀儿喜欢,所以我也喜欢。” 景非尘的手缓缓滑过林可昕的腰,将她搂在怀里。蹭的一下,林可昕的脸就红了。 “哦···快点···穿衣服吧,不然,该着凉了。” 看着林可昕红得滴血的双颊,景非尘想好好逗一逗她。 “你给我穿。” “我···我真的不会。” “不会?别骗我啦,你怎么可能不会呢?快点啦,不然·····” 阿嚏!阿嚏!两声清脆的喷嚏声在室内回荡着。 “好啦,我帮你,我帮你!” 拿着那衣服,左看看,右看看,林可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穿。 “菀儿对本王的亵衣很感兴趣?” 看着景非尘的坏笑,林可昕恍然大悟。 亵衣?这竟然是亵衣? ················································求推荐啊! 第三十四章 亵衣?这竟然是亵衣? “额····额···我···你··你自己穿吧!” 吞吞吐吐了半天,林可昕终于说出来了。 看着林可昕的窘迫,景非尘更高兴了。 手从后面缓缓的围着林可昕的腰际,搂着她,景非尘觉得很踏实。林可昕的后背紧紧地贴着景非尘的前胸,温度从景非尘身上传递来,暖暖的,就像温热的泉水,不住地萦绕在她身边,她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和加重的呼吸。 “菀儿。” “嗯?” “我··我喜欢你。” “我说过,我喜欢的男人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和别人分享一个夫君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上次沈丽花不是刺了你一刀,还没处置她,我想把她交给你处置,你想怎样处置啊?”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逐出府去,放了她吧,她也是因爱生恨,想得到你的宠爱。她一辈子都活在你的世界里,没有自我,也是很可怜的。” “可怜?她伤了你,就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有什么好可怜的?”语气骤凉,寒气逼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何况只是刺我一刀呢?反正我现在也没事,逐出府去,放了她吧。” “既然菀儿如此说,那就这样做吧。” 带着沉沉的叹息,景非尘无奈的同意了。 她太善良,善良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上次殇明寒对她痛下杀手就是因为沈丽花有意将殇明寒急需玉溪霜的事告诉韩媚儿,才引起韩媚儿雇凶杀人。 好毒的心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忽然,外面的丫鬟慌慌张张跪倒一地,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皇上是谁? 疑惑间,身着褐色金丝云纹暗绣绸缎的景皓天进来了,看着林可昕手拿景非尘的亵衣呆呆的站在那里,景皓天微微一笑,王者的微笑,如果在后宫,可以迷倒三千佳丽。景皓天这家伙,俊美邪气毫不输于景非尘。 “王妃,不认识朕了?” “皇兄,你认识菀儿?” “恩,菀儿,你叫菀儿。朕刚才在翠竹苑遇到她了,她还想把朕甩了,不过,你的菀儿当真聪明,只一眼,就知道朕不是从正门而入。非尘啊,朕说你怎么十余日不上朝啊,原来是佳人在怀,春宵苦短啊!” “皇兄莫要开玩笑,是······” 一听皇上误会,林可昕慌忙为他辩解:“皇上,不是那样的。是菀儿身患重病,连累了王爷。并非王爷贪图享乐。” “非尘啊,看见了吗,你的王妃为你辩白啦,哈哈,好,得佳人如此,夫复何求啊?” “皇兄,菀儿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见谅。” “非尘啊,你的王妃,很特别啊。放心吧,朕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疼爱。” “菀儿谢皇上厚爱。”说着,林可昕盈盈施礼,果有名门千金之气度,高贵矜持毫不输于皇宫内院的宫妃,但并不做作,顺势而成,自然潇洒。 “菀儿身患重病?何病?” “皇兄,是沈丽花嫉妒菀儿,多次暗下黑手想要除去菀儿,上次,她还一剑刺中菀儿腰腹,菀儿生命垂危,昏迷多日,我尚未处置沈丽花,等菀儿伤愈处置,可是,菀儿太过善良,只罚其逐出王府。” “沈丽花?沈尚书的二千金?” “恩。” “以下犯上,理应满门抄斩。”景皓天不慌不忙地说着,好像只是再商量午膳吃什么一样。 “皇上,不要。请您放过她吧,她也只是一时糊涂。” “皇兄,我答应了菀儿只将她逐出府去。” “那就依从菀儿吧!” “谢皇上。” 第三十五章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忽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听那声音,是沈丽花的尖叫,夹杂着侍卫的阻拦声。 “沈侧妃,您不能进,不能啊!” “我身怀王爷的子嗣,谁敢拦我?” 听到屋外一片嘈杂,景皓天携着景非尘、林可昕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看景非尘走了出来,沈丽花哭着扑向景非尘,细致的藕臂紧紧地抱着景非尘,头埋在景非尘的怀里,嘤嘤哭泣,如梨花带雨。 景非尘一把推开沈丽花,懊恼的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扭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可昕。 “沈丽花,你刺杀王妃,以下犯上,本应满门抄斩,王妃慈善,从轻发落,保你一命,你已经被逐出王府了,还不快滚!” “王爷,王爷,臣妾自知以···前做过的事···十恶不赦,万死难赎,可是,臣妾····已有身孕一月,这是王爷的子嗣,皇室···子孙,臣妾···不敢隐···瞒。”沈丽花哭得梨花带雨。 有孕一月!这犹如一个惊雷,在林可昕心里炸开。 一月,这一个月景非尘不是说他没有去别的妃子那里就寝,而沈丽花却有一个月的身孕。 谁,是谁在撒谎? “胡说!本王这一月期间,并未在倚花阁就寝,何来有身孕一说?”景非尘很是愤怒,这不是明摆着挑拨菀儿和他的关系吗? “王爷明···明有在倚花阁····就寝,为何不承认呢?王爷···若不信,可叫太···医把脉,以证明臣妾所言不虚。” 沈丽花边哭边说,无限凄惨。 景非尘同样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要在苏紫菀面前证明他的清白。 “宣李太医,刘太医,王太医,一刻钟内来尘王府!”景皓天面无表情的说。 非尘说的话,一定会做到。从小,非尘就认为人无信不立,所以,他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不一会儿,李太医,刘太医,王太医就气喘吁吁的来到了非尘居。 看到威风凛凛的景皓天,更是战战兢兢。本来一个犹如罗刹的王爷就很难应付了,上次治疗王妃时,王妃一直昏迷不醒,王爷的脸阴沉得要滴水,杀气腾腾。那次,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这次,不仅是王爷,还有皇上,福祸难料啊! “去为沈侧妃诊脉,仔细点!” 三人一一诊过,皆回首对景皓天禀告:“恭喜皇上,王爷,沈侧妃已有月余身孕。”“月余?” “是。” 听着三人齐齐的回答,景非尘蒙了。 一月之前,一次酒醉,他确实歇在了倚花阁。 看着景非尘的沉默不语,林可昕的心凉了。呵呵,这就是那个说他能做到的景非尘,这就是那个王爷! 默默转身,面容平静的走在青石小路上。 痛,深入骨髓,仿佛要撕裂林可昕。 每一步,就像灌了铅一样沉,可是却又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恍恍惚惚,来到了湖边,轻轻的坐在湖边的一块假山石上,林可昕迷茫的望着天空。 第三十六章 难道这就是景非尘的解释?这就是他的承诺? 也许,自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或者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因为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雨花石子铺就的小路上,一个女子在缓缓前行,看不出她的表情,亦没有喜怒哀乐。 翠竹苑的书房里,林可昕静静地抚摸着那本景非尘誊抄的《三十六计》,刚劲的笔锋,力透纸背,和原来那本字迹歪歪扭扭的迥然不同。 也许,只有这计谋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吧,原稿,可能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月亮渐渐升起,圆圆的月亮皎洁恍如白玉盘,月圆,人圆。可是会吗?今夜,暗无星辰,只有月亮孤寂地挂在半空中,散发出柔柔的冷光,清凌凌如流水一般,透露着淡淡的寒气。月光下的石子小路上,洒下了斑斑翠竹影,风移影动,翠竹晃晃悠悠,犹如喝醉了酒一般。 已经半夜了,可是林可昕还不死心,她要等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来翠竹苑的。 夜风渐凉,衣着单薄的林可昕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时值九月,已是秋季,温差骤增,林可昕身上却穿着上午的纱衣,寒风透过细纱,抚摸着林可昕的肌肤,带走她的热量,夜渐深,寒风连她最后的希望也带走了,除了石子路上拉的长长的孤寂身影什么也没留下。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吃力地跳出来,一瞬间,光芒万丈,可是,不一会儿,那温暖人心的金光就被乌云遮住了,厚厚的云层,压抑的气流,林可昕觉得自己就要被乌云压得喘不过气了。 一整夜,他还是没来。也许,是她不应该在呆在这里了。也许是她贪恋不属于自己的,所以上天惩罚她,让她一无所得。 回到寝室里,林可昕躺下就蒙头大睡。 看到她蒙头大睡,秋菊放心了,就匆匆去为林可昕煮姜汤了。是啊,在寒风中站了一夜,谁能受得了? 感觉到那目光消失了,林可昕慌忙爬起来,换上一身男装,将头发挽起,用一根发带绑起,净面之后,慌慌忙忙的向偏僻的王府墙边跑去。搬了几块青石砖,林可昕踩着那青石脚垫,双手扒着墙头,两臂用力,使尽全身力量,一跃而起,还好,那些初中时翻墙的技巧还没忘。 顺利的出了王府,林可昕摸了摸怀里的那块玉,也许,自己只有找他了。否则,无论自己到哪里,都是徒劳。 来到那家明德酒家,林可昕在门外晃了一圈才进去。 林可昕刚进去,小二就迎了上来,“请问公子您是吃饭呢还是住店?” “去把你们掌柜请来!” 小二看林可昕一身锦衣,相貌不凡,想也是富家公子或权贵子孙,所以,急匆匆地去将掌柜请了出来。 掌柜出来了,胖胖的,黑黑的,一脸笑意,一看就是老行家。 “不知公子找我来所为何事?” “掌柜,事关重大,雅间里说。” 说着,林可昕转身走上了二楼。 三十七章 二楼雅间里,林可昕坐在主座上,也许,只有如此,才能顺利见到殇明寒。 “请问公子,有何要事?” 林可昕从怀中缓缓掏出玉佩,交给掌柜。 这是她最后的办法。 一见那玉佩,掌柜双手恭敬地接过,忙细心辨认,片刻之后慌忙向林可昕作揖请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恕罪。不知公子有何事,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这玉佩,是殇家的传家之宝,少爷说过,拿着这玉佩的人,是很重要的人,一旦遇见,要马上向他报告,而且,还要好好伺候,不得有误。作为三代为殇家效力的掌柜,他当然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掌柜,我来这里的事,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别的,没事了。还有,目前,我身上没有银子,所以,要白吃白喝,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离开。” “岂敢岂敢,公子就是常住在这里也没有关系,我这就去禀告少爷。” “行,那你下去吧,别泄露了我的行踪。” “是,小的告退。” 掌柜退下之后,林可昕在偌大的雅间里转来转去。 不一会儿,掌柜就送来了一桌酒菜。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足够林可昕一个人吃了。鲍鱼燕窝,应有尽有,菜色也不错,味美可口。 林可昕面无表情的夹菜,咀嚼,咽下,宛如一个木偶。 美酒佳肴,味同嚼蜡。 半个时辰之后。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殇明寒进来了。 看到林可昕,他很是激动,这是他的恩人,他们一家的恩人。 看到林可昕味同嚼蜡的吃着菜肴,殇明寒恼了,“福叔,去再做一桌酒席来,要精品!” 很少看到少爷发火的掌柜慌忙退下。 “菜很好,不要再做了,浪费可耻。”林可昕面容平静的说。 “菀儿,怎么了?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出来?还要隐瞒行踪,王爷呢?” “不要提景非尘,今天我很累,想睡一觉,别的事不想提,你先出去吧!别打扰我。” 看着苏紫菀满脸倦色,殇明寒最终还是克制着,转身离去,并将门轻轻关上。 躺在床上,林可昕昏昏沉沉的睡了。 梦里,好冷。 她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 酉时,殇明寒不得不叫苏紫菀起床吃饭了,一整天,她睡了一整天。 敲了敲门,无人应答,殇明寒又急促的反复敲了几下,可是依旧没人应答。 联想起他派人打听的事,殇明寒慌了。 破门而入,只见苏紫菀好好地睡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昏迷中,还不停的呢喃着。 翻手覆上苏紫菀的额头,滚烫,热得灼人。怪不得叫她她不应呢。 “福叔,叫大夫,快叫大夫!” 一面说,一面将毛巾打湿,从铜盆里捞出,拧干,敷在苏紫菀额头。 ··················································文文不是很好,可是,如果大家觉得值得看下去,推荐一下,给点动力,给点勇气! 三十八章 听着苏紫菀不停地叫着景非尘,看着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殇明寒心里一阵抽痛。 可是,他连为她心痛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她现在是尘王妃,她的心被景非尘完完全全占据了。 药,不停地喂,却不停的从嘴角流出,看着高热不退的苏紫菀,殇明寒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力。商场上,他纵横无敌,可是,现在却连喂苏紫菀喝下去一碗药的力量都没有。 紧紧握着苏紫菀的手,白皙,嫩滑,柔若无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苏紫菀。 虽然她很憔悴,但是一点也不影响那绝色姿容,如此凄婉的美,犹如行将飘落的樱花,走到了季节的尽头,在和煦的春风里,散尽馨香,随风而逝。 “菀儿,你快些醒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景非尘怎么会这样对你啊?混蛋,我要找他去!” 昏迷中的林可昕,听到殇明寒要去找景非尘,急了。“别····别···去,别去。” 听着那细如蚊蚋的声音,殇明寒彻底死心了。 只要是关于景非尘的,就算是坏话,你听到了也一定会有反应。 “好,好,我不去,但是你一定要快些醒来,否则,我就去杀了他。一日之内,必须醒来。不要吓我,好不好?”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如此,可是,若非如此,苏紫菀想必是不会醒的。 又喂了一天的汤药,傍晚,林可昕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当看到殇明寒目不转睛地注视她时,她又会到了现实中。 “对不起,让你操心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那你注意一些,不舒服了就叫兰心,想吃什么就叫厨房做,兰心在外面,你有什么事交代她做就好了。她会尽心尽力地服侍你的。” “恩,谢谢你。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不值得。” “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其他的,先不要想了,养病要紧。放心吧,你的行踪不会泄露的。” 林可昕重重的点点头。 淡淡的说完,殇明寒就出去了。那转身的凄婉,有几人能看的懂? 静静的坐在床上,林可昕努力克制自己。 从明天开始,她要为自己而活。 起身,披着披风,站在窗户边,风迎面扑来,吹乱了林可昕如墨的秀发,三千青丝在风里跳动,缠绕,追逐······ 看不穿 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 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 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 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 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 一首唱不完的歌 看不穿 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 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 爱是生命的莫测 你的心 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 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 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 一首唱不完的歌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 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 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我的心 只愿为你而割舍 ······ 站在门外的殇明寒听着林可昕凄婉的歌声,心都要被撕裂了。 这词,这曲,都新颖别致,可是歌词,已经传达了一切。 ···············································动力,动力! 第三十九章 微凉的晚风吹过,带走了两行清泪的热量。脸上,湿湿的,林可昕在心里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从今以后,她要过自己的生活,一个人,无忧无虑的。 兰心伺候着林可昕喝了燕窝粥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外。 九月的天气,夜风寒凉,兰心这么瘦小的丫头站在门外,林可昕实在不放心,她知道在夜风里站一夜的感觉,她不想让这个明眸善睐的小丫鬟冻病。 “兰心,进来吧,外面冷。” “小姐放心吧,兰心不怕冷。” “进来吧,进来陪我说说话。” “是。” 兰心进来之后,林可昕让她坐下给自己捶捶腿。 其实,林可昕叫她进来,并没什么大事,只是不想她站在外面挨冻。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有什么疑惑就说吧,还有,别再称自己是奴婢,你叫我姐姐吧,叫我小姐,我听着别扭。” “奴婢···奴婢不敢。” “再称自己是奴婢,我可生气了。” 看着佯怒的林可昕,兰心感激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兰心,你去睡吧,夜里不需要伺候我。” “兰心不敢。” “你去吧,没事的。” “那我伺候姐姐睡下就退下。” 小心地伺候林可昕睡下,为她掖好被角,兰心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下。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林可昕早早的就起床了。 兰心已经沏好了茶,听到响动,赶忙过来给林可昕梳妆。 梳妆完毕,林可昕拿起胭脂,混着画眉用的黛粉,用毛笔在脸侧画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胎记”。 整理完毕,她大摇大摆的带着兰心上街了。 养活自己,这是首要的事,从现在起,她要自力更生。虽然殇明寒对她很好,兰心伺候的也很周到,可是,她想自食其力,她要靠自己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自由自在地活下去。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林可昕放缓了脚步。投资嘛,当然要慢慢的寻找商机了。 而此时,翠竹苑里,景非尘正颓废地坐在书房里。略微粗糙的手抚摸着那本笔迹潦草且张狂的《三十六计》,双眼呆滞,菀儿,菀儿,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想跟你解释,可是,头一天晚上处理完沈丽花的事,已经很晚了,本想去翠竹苑找你解释,可又怕影响你休息,于是,就等到第二天早朝之后,谁知,回来时又是人去楼空。 那桌上,一张被泪水打湿了的纸条用笔架压着。墨和着泪水,模模糊糊,却依稀可辨。 “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菀儿,你当真如此,那晚,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等我,我是事后听秋菊说,才知道你一夜未眠,在寒风中等我。你怎么那么傻,身体本就不好,还不好好休息,这样的你,我怎么放心啊。暗卫已经查了好几天,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情况,让景非尘惴惴不安。 ····················································求推荐! 第四十章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两街人头攒动的茶楼酒肆,林可昕忽然想起一句话“民以食为天”。 “开酒楼,对啊,就开酒楼吧!” 自言自语的林可昕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在兰心的提醒下,林可昕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了在人群里她是多么特别。 恢复正常,林可昕双眼逡巡,不断寻找要转行的酒楼和招租的商铺。 在街道的一角,一家不大的店铺门柱上,粗粗的毛笔字写着林可昕感兴趣的内容:本店转让。 转身进入,不一会儿,林可昕就笑容满面地走出来了。 一切ok,呵呵,这就是新生活的新起点。 晚上,林可昕向殇明寒借了一百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是用来盘店铺的。另外的银两,是用来装修,买桌椅,雇伙计······周转日常所需。 本来,殇明寒非要给她一千两,是她强烈要求,只借一百两,是借,不是接。 第二天,林可昕拿着二十两白银盘下了那家小酒楼。酒楼里的伙计,她一个都没有辞退,反正,一切都是现成的,省的她再雇伙计,而且,这伙计也是熟练工,不用培训。 花五两银子将酒楼装饰一新。这酒楼的装饰,全部采用黑白分明的后现代简约风格。唯有林可昕住的那间屋子,是欧式复古风格。这样的房间,能让她有家的感觉。 酒楼里的大厨,换了些许,为了让酒楼生意兴隆,林可昕也加入了大厨的行列。 在进行了几天的大力宣传之后,林可昕的酒楼“食为天”终于开业了。 开业第一天,食为天就推出了大力宣传的特色菜:火锅。 众人一连几天都听着这宣传,却不知这火锅是如何吃法。所以,一开业,就迎来了开门红。 秋末,寒气渐起,正好适合吃火锅。 青菜,丸子,豆腐······一样样,整齐的摆放在大厅里的橱柜上。 红油锅,白水锅,这鸳鸯火锅还是林可昕专门找人打造的,独一无二。这汤料加工,也是靠她以前吃火锅时看火锅底料上的配料制成的,在这里,可谓秘制。 靠着这份独一无二,林可昕的食为天火了。 日进斗金,已不是白日梦了。 靠着这食为天的资金周转以及殇明寒的帮助,林可昕可谓狂挣一把。 连日来的忙碌,让林可昕无暇顾及到别的,每天晚上,她都累得倒头就睡。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进行着,悄无声息。 可是,思念却也在悄悄生长,没人注意,夜深人静时,林可昕常常会从梦中醒来,漠然的睁着眼,望着床帐,目不转睛。 放弃吧,放弃吧,不是自己的,不要强求。不是自己的,不要强求·····林可昕在心里不住地对自己说。 ······················································每晚20点20分20秒发表,如果推荐成绩好的话,加更一次! 第四十一章 秋风,日渐寒凉,秋雨,绵绵不绝。 在风雨交加中,林可昕的食为天屹立在京城的一角,向大众们诉说着她的特色。 绵密的秋雨里,青石方砖铺就的街道像被水洗一样。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黛青色的马车奔驰而来,旁边追随着一骑,虽穿着蓑衣,可那暗褐色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粘在身上。湿漉漉的街道上,一朵朵小水花随着马蹄起起落落,绽开一刹那的晶莹。马车的四角缀有黛青色的串珠流苏,在沙沙的雨声里,隐逸了自己。 “林峰,先找个地方住下来!”马车帘子未撩,可是那清冷的声音,却让林峰不寒而栗。 “是,公子,前面不远有家食为天酒楼,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一晚。” “恩。” 自从公子那天出了怡红院,七日内办妥事情后,就回去找林姑娘,可是,人去楼空,怡红院里的人,都被换了一遍。公子就命他打听那林可昕的来历。可是查来查去,竟然查不到,仿佛她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实在奇怪。 在他向公子报告时,公子竟然有一种惋惜,几年了,公子已经几年都没有为什么惋惜了。可是这一次,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迷失了自我。 就是夙孤抢占了公子的秋斋,公子也只是暴怒,毫无惋惜之情。夙孤,是夙国皇帝夙冷的第三子,骄纵暴戾,因其母乃皇后,车骑大将军之女,故骄纵妄为,然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文质彬彬,故而,夙冷特别喜欢这三皇子,渐渐忽视了夙绝。秋斋,是夙绝最喜欢的地方,因为母亲去世前曾告诉过他,平安是福。他的母亲,是宫女出身,所以按律不能晋升为皇贵妃,在势力错综复杂的后宫斗争中,因缺乏家族作为坚强后盾,最终败下阵来,一辈子独居在这深宫里。母亲曾说过,秋斋里,平安度日,是她唯一的念想。可惜,母亲从来不曾进入秋斋居住,因为,那里的妃子,虽然失宠,却也是五品大员的女儿,住在深宫,倒也清静安逸。 还来不及为母亲争得秋斋,母亲就过世了。在杀敌建功之后,他问父皇要了秋斋。他一个人总是爱静静地呆在秋斋里,可是,他的三皇弟,却说有神仙向他托梦,说要是他住在秋斋,定能子嗣繁盛。众所周知,三皇子后院的美女,环肥燕瘦,数不胜数,可是,却从未有美人怀上子嗣。 听此,皇上便将秋斋赐予了夙孤。 从那一刻,夙绝发誓,自己要做一个强者,要强大到可以保护一切,母亲已经逝世,他要的只是秋斋,可是连这一点也不能被满足,足见父皇对母妃那少的可怜的爱了。 帝王家,无真爱。 离食为天还有几丈,夙绝就问到了那香味。好奇特的香味,在绵绵细雨里,竟然能传到如此之远。 ·················································动力!动力!凉凉要码字的动力! 第四十二章 当夙绝看着那不算大的食为天,很是奇怪,如此小的酒楼,怎会有如此出众的菜?那香味,它从未闻过,香香的,麻麻的,辣辣的,恐怕,夙国皇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 一看有客官进门,小二忙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小二,两间上房,把你们这的特色菜上一份,要最好的。” “是,请公子跟我这边来。”说着,小二将他们领到了二楼。 由于雅间里的桌子没办法放火锅,所以小二并未将火锅计算在内。 不一会儿,菜端上来了,有东坡肉,三黄鸡,水煮鱼以及一些凉菜。看着这满桌的菜肴,夙绝优雅的举起筷子,每样用了一口,虽然味道不错,可是,没有一样是他期待的味道。 脸色一沉,“你们这没有更好的菜色了?” “客官,小店还有一道菜,可是,在这里没办法食用,您要是想尝一尝,请到大厅。” “这里没办法食用?” “恩。” “那去大厅搬一张桌子来。” “不好意思公子,我们掌柜说过,大厅里的桌子不得移向别处,所以,要事您想品尝那道菜,还请前往大厅。” “什么?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去把你们掌柜请来。” 这么小的一间店,竟敢定下如此规矩,这是生财之道? 不一会儿,林可昕就带着她那奇丑无比的胎记来了。 当她看到夙绝时,吃了一惊,她想起了那日在怡红院里的他,锦衣华服,气宇轩昂,武功卓绝。只是,此时,或许由于是赶路的原因,他凤眸微眯,略显慵懒,那一身华服在他身上,增加了不少的威仪。听小二说,这客官是冒雨前来的,而且,非要将桌子搬到二楼来。 由于怕他认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林可昕就当不认识他,可是,她很想答谢他那日的仗义相救。 看着林可昕的身形,夙绝只觉得似曾相识。 “公子,是您想要在这里吃火锅?” “恩,不知掌柜可否将一楼大厅的桌子移上来一张?本公子愿多出十两白银。” 呵呵,虽然多出十两,但林可昕的规矩是不能破除的。 “不好意思,这食为天是为民而建,所以,规矩是不能破除的,还请公子见谅。” “当真不行?” “当真不行。” “那怎样才能在此品尝火锅?” “公子非要自此品尝?” “恩。” “那只破例一次。来福,去搬张桌子来!” “是。”这店里,多少达官显贵来此要求在二楼享用火锅,掌柜都没答应,为何允许这位公子在二楼享用呢? 虽然不解,可是来福还是利落的把桌子搬来了。 “菜稍后就上,请公子慢用。”说着,林可昕转身离开了。那夙公子,定是人中龙凤,她不敢久留,怕被认出,所以,匆匆出来了。 来到楼下,吩咐伙计将马喂饱,准备好所需物品,小心伺候二楼的公子。 回房,林可昕默默地坐在窗前,也许,只能报答他的恩情了。 ··················································如果推荐成绩好的话,加更一次! 第四十三章 晚上,夙绝躺在床上,总是觉得那身影好熟悉。 第二日,夙绝一早就出去了。 林可昕呆在店内觉得无聊,就准备出去转转。 潜溪寺,距此地五六里地,无疑是最好的去处。听很多人说,在潜溪寺诚心求佛,灵验得很。 来到潜溪寺,林可昕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香客如云。 这潜溪寺建在半山腰,攀登数百石阶才能到达,可是,漫漫山路上,人满为患,众多信徒,挎着篮子,拿着香烛,正在往上一步步攀登。 林可昕慢慢的走着,当进入寺院时,林可昕惊呆了,这寺院,好古朴啊,那斑驳的墙壁,长满青苔的梁柱,高耸入云的苍柏······一切,都在宣示着着寺院的古老。寺院虽不大,但是很威严,正殿里的大佛,金光闪闪,和蔼的笑着。 桥,这寺院里竟然还有桥?虽然很简陋,没有护栏,可是站在那高高的桥上看看应该不错。 林可昕站在桥上,放眼望去,一片葱茏,山间偶有火红的枫树,在风里肆意的张扬着那一片耀眼的鲜艳,山麓上,星星点点青瓦建筑夹杂其间,好一片世外桃源! 走着走着,蓦地,林可昕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低头,竟是一条褐色的长蛇,那蛇足有两米长,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口吐血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响声。 “啊····蛇,蛇···”林可昕慌了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蛇了。匆忙的向后退去,没留意,一脚踩空,直直地向下坠去。 一个银灰色的身影,从桥的一侧飞速越过,接着向下坠去的林可昕,一提气,飞到了桥面上,左手一推,那蛇就被一股气流推下了桥。 站在平地上,好久,林可昕才略微平静,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紧紧地拽着夙公子的衣服,头埋在夙公子的胸前,那姿势,很暧昧。 顿时,林可昕脸红了。 由于刚才的惊吓,林可昕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凉凉的。伸手一抹,手背上红红的,那是“胎记”,而林可昕全然不知。夙绝看着林可昕手抹过的地方,心中一惊。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巧!”夙绝冲林可昕微微一笑,本就迷倒众生的俊颜,在微笑的映衬下,更显飘逸。 如三月的春风,温暖人心。 林峰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公子可是从来不救无用之人,怎么会对这丑颜掌柜出手相救呢? “好巧。谢谢。”林可昕莞尔一笑。 可心里默默抱怨道,怎么又遇到他了,还又让人家搭救了一次自己,哎,这人情债,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赶快离开,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就是林可昕。 “恩,公子,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食为天还有些事急需处理。”林可昕尴尬的一笑,想溜之大吉。 “好,我也正要回食为天,正好顺路,那就一起吧!”看着夙绝那诡异的微笑,林可昕心里有点慌。 “怎敢劳烦公子呢,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山上毒蛇猛兽较多,都是顺路,就一起吧,要不然,再遇到·····” “一起一起!” 林可昕想起那丈把长的蛇,害怕极了。 没人注意,夙绝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不小的弧度。 ····················································动力啊,动力! 第四十四章 下山时,小雨如丝,本就不宽的山路更显湿滑了。 林可昕和夙绝撑着伞并肩走着,狭长的山间小道就显得十分拥挤了。雨水,在青石台阶上荡起一朵朵水花,沾湿了林可昕的裙角,绣花的布鞋,早已湿透,一阵冷风来袭,林可昕一阵颤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很冷?” “不是啦,只是有点凉。”林可昕不想再欠他什么。 当他看到林可昕湿透的裙角,果决地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准备给林可昕披上。 “不用啦,真的不用啦,我不冷。”话还没说完,林可昕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还说不冷,分明已经伤风了。快点披上!” 说着,将自己的外袍不由分说的披在了林可昕身上。 多了层衣服,暖和多了。闻着夙绝衣服上淡淡的薄荷清香,林可昕想起了景非尘,那个男人,想必现在正在温柔乡里缠绵吧。淡淡的叹了口气,林可昕收起眼底的泪水,终究,那泪还是没滴下来。 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夙绝很是纳闷儿,隐隐的,他觉得这林可昕定非凡人。 “掌柜为何如此感伤?” “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什么故人能让姑娘如此伤感?” “扫兴的事,不提也罢。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哦,在下夙绝。” “呵呵,夙公子,你在本店的花销一律免费。” “为何?” “因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只能以此作为回报了。” “只是如此?”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吗?”说这句话时,林可昕心虚极了。 “敢问姑娘芳名。” “素颜。” “素颜?”夙绝明显不信。 “恩。。” 见林可昕不愿承认,夙绝也不点破。 就这样,两人一路并肩,默默无语地下了山。 来到山下,只有夙绝的马车在等他,林可昕雇的那辆马车,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车夫怎么这样啊,说好等着我,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其实,是林峰给了那车夫一些银子,谎称那小姐不下山了,让车夫回家了。 夙绝也不等林可昕,径自上了马车,看他要走,林可昕慌忙叫住夙绝:“夙公子,等等我,借用一下你的马车,顺便搭我一程吧。” 一边的林峰不明白,公子让自己将林姑娘的马车轰走,不就是想和林姑娘共乘一车吗?怎么不等人家,自己就走。虽然掌柜原来很丑,可是,刚才他也看到她的胎记是假的,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子耽误那么多时间和她一起下山了。 钻进马车,林可昕看夙绝坐在左边,就坐在了右边。两人面对面,除了林可昕那句谢谢,就只有沉默了。 马车在雨里飞驰着,一路平稳,和林可昕来时所乘的那一辆简直是天壤之别。 进入城内,马车猛地停了,一个不稳,林可昕一头扑向了夙绝怀里,夙绝邪魅的笑着,“我能不能将这理解为投怀送抱啊?” “你···”林可昕气结,看不出来啊,那么文质彬彬的公子,竟然如此。 ·····················································凉凉顶着锅盖前来发言,动力,动力啊! 第四十五章 “怎么了?” 林可昕还未回答,车夫就在帘外回答道,“一个人酒醉,在路上乱晃。” “ 那绕开他走。慢一些,稳点儿。” “是。” 正当马车就要起步时,林可昕撩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 景非尘,那醉醺醺的在细雨中晃晃悠悠的人竟然是景非尘!也不知是在雨里多久了,浑身湿透,锦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坚毅的线条凸显出来,肌肉,一块一块的,隔着衣服,依然清晰。黑发一绺一绺的搭在肩头,雨水,顺着头发,汨汨流下,此时的景非尘,口中含糊不清的叫着“菀儿”。 林可昕看着雨水中醉醺醺的景非尘,担心极了。想起上次偷袭他的殇明寒,林可昕很是害怕。殇明寒既然可以为了玉溪霜偷袭景非尘,那么,别人一样可以为的别的东西来偷袭他,如果他很清醒,那还好,定然不会受伤,可是现在他醉醺醺的,该怎么办啊?莫言呢?莫言怎么没跟在他身边啊? “菀儿,菀儿··回来啊··回来吧······” 听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林可昕的心就要碎了,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如果说自己应该相信他,那理由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说什么只是和沈丽花和衣睡了一夜,为什么她会怀上他的孩子?她等了他一夜,他却不来找他解释。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眼看景非尘就要倒地,林可昕再也忍不住了,慌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扭头,匆忙的对夙绝说:“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回去。”说完,就跳了下来,身上,还披着夙绝的银色外袍。 当林可昕从马车里跳下来,景非尘已经倒在街道上了。雨水,湿漉漉的,淋在林可昕头上,身上。银色的外袍,渐渐浸湿。 伸手拉着景非尘,好沉啊!林可昕使尽全身力量,终于将景非尘拉了起来。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绕过,掺扶着她,一步步,向王府走去。醉酒中的进非尘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掺扶着他,低头一看,竟然是苏紫菀,呵呵,怕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了吧。 “菀儿,又看见你了,呵呵,醉了,真好!但愿永远不要醒来,这样你就不会在我一睁眼就消失了,醉了,真好啊······” 酒气,好冲啊! 林可昕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湿滑的青石街道上,一个瘦弱的女子身披银色男子外袍掺扶着一个男子缓缓前行,男子的嘴里还不停地叫着菀儿。雨水,顺着衣服流下,浸湿林可昕的皮肤。好凉啊!不远了,这街道的尽头一拐弯就是尘王府了。 累了,林可昕就停一下,接着,鼓足力气,继续前行。 景非尘瘦了一圈,可是对于孱弱的林可昕来说,依然很沉。 全身都湿透了,林可昕听到了自己的牙齿在打架,额前的黑发也服贴的趴在脸颊上。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每一步,林可昕都走得费尽全力,可是,她必须要把景非尘送回去,也为了他的健康,为了他的安全。 绕过转角,林可昕加快了步子,将景非尘放下,斜靠在墙上,林可昕冲着王府大门大喊一声:“尘王爷在这里啊,快来人啊!” 喊罢,慌忙躲在拐角处的阴暗里,这里,她可以看到一切。听着侍卫近前,林可昕生怕他们向前走,发现了自己,慌得屏息凝神。偷偷地看着他们掺扶景非尘回府,林可昕不知自己是对是错。仰面朝天,林可昕闭上眼眸,有泪水,从眼角流出,和着雨水,无声地流下。说好了,不再为他流泪,可是自己怎么如此不争气。 ························································凉凉强调一下,此文为慢热型,前面的,只是一小部分哦,第一个高潮,即将来临。 第四十六章 转身,准备回去。 刚走一步,林可昕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好疼啊,小腹处一阵绞痛。 想起了今天的日子,林可昕赶紧捂住小腹一路狂奔。一路上,顾不得绵密的细雨,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 半路上,看见了明德酒家,林可昕慌忙跑了进去。明德酒家里一直有一间房为林可昕留着。 一进店门,林可昕就对小二说快叫兰心到她屋里顺便送两桶热水,说完,慌慌张张地上楼去了。 小二一看是苏紫菀,且浑身湿透,发髻凌乱,也不敢怠慢,就赶忙去张罗了。 林可昕刚进门,兰心就匆匆赶来了。 “兰心,我月事来了,快点帮我找一套干净衣服,将热水准备好,我要沐浴。你来帮我!” “是,小姐稍等。”兰心一面说,一面打开柜子,寻找衣服。熟练地准备好需要的。 沐浴完毕,林可昕觉得浑身无力,小腹胀痛。 “兰心,拿些红糖水来!”林可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面容苍白,朱唇无色,双眉微蹙,冷汗淋漓。 “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兰心这就请大夫去。” 请大夫?这不就是着凉了,血气不调,有些痛经吗,怎么能让大夫知道呢?太丢脸了。 “别,兰心,别去,我没事,就是想喝点红糖水。你快点准备一下吧!” “是,兰心这就去。” 等兰心出去之后,林可昕蒙住被子,嘤嘤地哭了,真的好痛啊! 冷汗,浸湿了亵衣,由于疼痛,林可昕也顾不得别的,蜷缩在一起,按住肚子,缓解一下。从来,她都不知道痛经如此痛苦。 兰心端来红糖水之后,看林可昕在被子下一颤一颤地哭泣,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服侍林可昕喝完红糖水之后,她将一切报告给了殇明寒。只是,隐瞒了林可昕月事来了的事。殇明寒一听,脸色大变。 是谁让一向坚强勇敢的昕儿窝在被子里哭泣?还不让请大夫? 急速来到林可昕的屋内,当他看到那颤抖着的被子,却怎么也不敢掀起来,他怕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他怕她再拒绝自己的帮助。 坐在床沿上,殇明寒轻轻地将被子扯下,看着林可昕那满是泪痕的脸,殇明寒的心被纠到了半空,“怎么了?怎么浑身湿透的回来?生病了吗?” “没···没事,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说着,林可昕给了殇明寒一个苍白的微笑。 “叫大夫吧,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不要,不,不要叫大夫,我没事,真的没事。” 看着慌忙阻止的林可昕,殇明寒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对着兰心使了一个眼色,兰心转身出去了。 “你别担心,我喝···杯··红糖水就好了,真的。” 兰心慌忙端上红糖水,林可昕一饮而尽。兰心给她擦了擦嘴,林可昕躺在床上,冲殇明寒微微一笑,“我有些累了,想睡,你先去忙吧。” ·····················································若推荐收藏成绩好,加更一次! 第四十七章 不知怎的,喝完那红糖水,林可昕觉得眼皮沉沉的,十分困倦。不一会儿,就昏沉沉的睡着了。 平缓的呼吸声渐起,看着林可昕紧蹙的双眉,殇明寒拍拍双手,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夫进来了。 随着把脉的时间推移,老大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收手,将林可昕的手放入锦被里。老大夫开口了,“少爷,这姑娘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危及性命,只是奇怪的很快痊愈,之后,又受了一次重创,可是,虽然调理的很好,恢复很快,但元气却一直尚未恢复。以她这羸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一丁点的伤害了,这次,这姑娘来了月事,受了风寒,气血不调,心脉不稳,怕是要留下病根了,自此之后,每次月事,恐疼痛不已。” “什么?遭受重创?危及性命?” “恩。” “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依脉象来看,一次是五个月前,一次是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殇明寒呢喃着。 第一次他不能肯定苏紫菀是在哪里受的伤,但第二次,他可以肯定,一定和景非尘有关系。那时,她应该在尘王府。 “景非尘,你竟敢这样对菀儿,还敢来我这里要人!” 当景非尘来他这里搜查苏紫菀时,他谎称没见到,当时,他还觉得很愧疚,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愧疚,反而为当初的决定感到庆幸,否则,不知菀儿现在会是怎样了。 既然景非尘不珍惜,那自己也没必要再这样克制了,放手去追求吧! “下去熬药吧,记得,无论多好、多贵的药,只要有效,尽管开!务必将菀儿治好!” “少爷,恐怕···恐怕····治不好了。”老大夫颤颤巍巍地说。 “治不好?”殇明寒的声音顿时提高了。 治不好,菀儿要是知道了,该是如何痛心啊,如此温婉、善良、可爱的女子,怎会遭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天啊,你怎么对新而如此残忍啊? “是···” “怎么会治不好?”殇明寒的声音顿时凉了下来,冷气,四散在周遭。 “这姑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元气大损,此次又淋雨受凉,故而,血气不调,且积聚久也,血虚气弱,以后每逢月事,恐疼痛不已,但只要按时喝了止痛汤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以后就由你每月为菀儿熬药,按时送来,菀儿要是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请少爷放心,老夫定尽心尽力!” 想他堂堂一个大夫,在殇家二十几年了,怎么沦为了为一个姑娘熬药的?足见这姑娘对少爷有多重要了,没准,可能是以后的少夫人呢,自己一定要好好伺候啊。 酉时,林可昕醒了,好累啊,怎么睡了一觉像跑了800米一样啊,浑身疲乏。小腹处的疼痛提醒着林可昕,她的身体有多么差。 兰心看到林可昕醒了,马上端来了药,一见药,林可昕心中警铃大作, “药哪来的?” “兰心看小姐疼痛不已,就把家乡治此病的药煎了一碗,现在小姐醒了,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就没药效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闻了闻那汤药,好苦啊,可是林可昕非喝不可,那疼痛,她不知道下次还能忍受不能。 接过碗,林可昕屏住呼吸,仰头一饮而尽。 苦,好苦啊! 忽的,一颗梅子被塞入了林可昕的嘴里,药味被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甜,浓浓的甜。仰头,殇明寒的脸被放大在眼前,那温婉如玉的脸,很是俊美。 ·····················································若推荐成绩好,加更一次! 第四十八章 看着殇明寒棱角分明的脸,林可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凝望着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替你觉得不值,你···你喜欢的人,心里···一直有别人。”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等到有一天她接受我,等到有一天她说要嫁给我。我会一直等她的。” 说着,殇明寒明媚的一笑,那笑,让林可昕觉得如沐春风,可是,内心,乱乱的。 “那个····那个,我喝的药是什么药啊?” 看着林可昕羞红的脸蛋儿,殇明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药?那是补身的药吧,兰心,你给菀儿煮的是什么药?” “回少爷,是补身的药,是奴婢家乡常喝的一种强身健体的药。” 看着面不改色的兰心,林可昕很惊奇,如此善良纯净的兰心说起谎来竟然面不改色,不过,她对兰心撒的这个谎还是很满意的。 殊不知,这谎言却是殇明寒为了她而编织的另一个谎言。 他不忍她承受那份残忍。 “恩,那以后要经常煎给菀儿喝,菀儿身体不好,要小心伺候。” “是,奴婢遵命。” “殇大哥,我想回食为天,这么久没回去,不知道食为天该乱成什么样子了。” “菀儿不必担心,食为天那有福叔,他办事很稳健,出不了什么事的。你刚醒,身体又不好,还是别出去吹风了,过两天再回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殇大哥别担心,菀儿身体很好的,没事。几天没回去,我就是想回去一趟,看看食为天怎么样了。” 林可昕灿然一笑,宛如一朵随风摇曳的安谧雏菊,散发着淡淡的静谧与从容,殇明寒心里如千刀万剐一样。身体很好?菀儿,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治不好了,虽然一时不会危及性命,但是身体不好是很可怕的,而且,你还一直在被景非尘搜查,万一他抓到你,以你这羸弱的身躯,真的很难想象,该如何面对他的严加拷打。 一个想法,更加坚定了。 “菀儿,既然你叫我大哥,那就听大哥一句话,先别出去吹风,食为天那,有福叔,你要是还担心,那晚上我过去看看,你好好休息吧,兰心,给菀儿煮一碗燕窝粥。菀儿,我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听话,先别回食为天了。” “可是,我······”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大哥回来,你要是不在,我就惩罚兰心。伺候不好主子,杖责五十。”说罢,殇明寒小心的关上门出去了。 确实,这个待她如亲姐姐的兰心是她的软肋。 不一会儿,兰心将燕窝粥端来了,可是,林可昕好想吃一碗妈妈做的红枣粥啊,以往,每次这时,妈妈总是会做一碗红枣粥。 “兰心,我想喝红枣粥,有吗?” “有,兰心这就去端,马上就好。” “恩,谢谢。” 没人看见, 兰心的眼里有一股淡淡的水汽在氤氲。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红枣粥端来了,林可昕看着那红枣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妈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平静的喝着那粥。 门外,殇明寒心里痛得滴血。钱,他有很多,可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菀儿的健康,菀儿的爱,驰骋商场屡战屡胜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失败。 ···································································欢迎大家留言,凉凉看到你们的留言,觉得自己还没有被抛弃!就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第四十九章 尘王府里,景非尘蓦地睁开双眼,菀儿,他感觉到菀儿在他醉酒后扶着他,他健硕的身躯,沉重的力量,完完全全地压在苏紫菀身上,那样柔弱的菀儿,坚强的扶着他,缓缓前行,雨里,他能感觉到她的喘息,她的瑟瑟发抖,以及她心中浓的窒息的痛······ 好真实,这不是梦,一定不是。 “来人,去将昨日寻本王回府的侍卫叫来!” 不一会儿,微澜来到了非尘居。 “微澜,那日是谁送本王回来的?” “回王爷,那日不知是谁送王爷回来的,我们只听见一声‘尘王爷在这里啊,快来人啊’就跑了过去,可是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王爷一人斜倚在墙边。” “斜倚在墙边?” “是。” 沉默了一会儿,景非尘让微澜下去了。 菀儿,是你,真的是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呢?我找了好多地方,为什么却找不到你?外袍?银色外袍,那件男子的外袍怎么会在你身上披着? 手执毛笔,景非尘将那件银色外袍画了下来。 “莫言,去查一下这件外袍是谁的?要详细信息。” 莫言领命下去了。 线索,也许这是找到菀儿唯一的线索了吧。 朝霞,透过窗,洒在书桌上,一片金黄,霞光里,景非尘落寞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逆光里,宛如下凡的神祇,高贵而淡漠。 一个时辰之后,莫言回来了。 “禀王爷,那银色外袍乃天蚕丝织成,是夙国的御用布匹,至于主人,目前还不太清楚,不过,有人看到衣服昨天出现在潜溪寺,而且,这衣服最近还经常出现在城内的食为天。” “食为天?就是那个刚刚崛起的食为天?” “是。” “继续查,要最详细的,这很可能是寻找王妃的唯一线索。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是!” 食为天里,夙绝犹疑不决,林可昕到底去哪里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认识景非尘?据他所知,景非尘现在正在查他,而且,派出了九十几个暗卫,这在景非尘的世界里,可是从来不曾出现的。在天景王朝的京城里搜一个人,派出了这么多暗卫,很是稀奇啊! 申时,殇明寒来食为天转了一圈,只一眼,就明白了。安然地坐在大厅,叫了一桌火锅,有滋有味地吃着。 食为天的四周,十几个暗卫日夜看守,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看到王妃的身影。 酉时,莫言来报,在食为天发现了殇明寒的身影。 “殇明寒?” “是。” “他在食为天干什么?” “吃火锅。” “一个人?” “是。” “继续查,看紧食为天,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是。” ·······················································小高潮啊!票票啊! 第五十章 明德酒家里,林可昕默默地坐在雕花紫檀木桌边,而心神,早已飞到了尘王府。 “菀儿!” “恩?” “叫了你好几遍,你怎么不答应啊?”殇明寒明知故问。 “我···我没听见。殇大哥,我想回食为天,今天行吗?” “食为天外面满是景非尘的暗哨,你还是先别回去了,你一回去,他就会发现你的。” “那·····那··好吧,那我就先在你这小住几天吧,麻烦你了,殇大哥。” “我希望你不是在这里小住,而是永远成为明德酒家的女主人。” 看着殇明寒的一脸希冀,林可昕不忍打碎,在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 “那··那个,天涯何处无芳草,比我好的女孩多的是啊,殇大哥,你一定会找到更合适你的女孩儿的。” 一阵沉默,殇明寒开口了。 “菀儿,那件银灰色的外袍···是··谁的?” “哦,那件外袍是夙绝的。” “夙绝?”那衣服是天蚕丝织成,是夙国的皇室专享,而那主人,竟然叫夙绝,夙国的大皇子。他怎么会将如此贵重的天蚕丝衣披在昕儿的身上?难道······ “恩。怎么了,你认识他?” “不认识。”殇明寒讪讪地笑了笑。 不知不觉,两人聊到了晌午,兰心将午膳端上来,微微一笑,就下去了。在林克昕的挽留下,殇明寒就和林可昕一起用膳了。 午膳很简单,但都是林可昕喜欢的菜色,糖醋小排,冬瓜汤,素炒扁豆,凉拌莲菜。 荤素搭配,简单易做,最主要的是很符合林可昕的口味。 吃罢午饭,林可昕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好想睡觉啊。于是就先午睡了。殇明寒看着林可昕朦胧的睡眼,为她掖好被角,正准备离去,忽的,倒地不起了。 兰心看着一动不动的殇明寒,将他小心的掺扶到林可昕的床上,脱去外袍,将两个只穿了亵衣的人盖在被子底下。 景非尘左想右想,还是决定亲自去明德酒家一探虚实。不可能那么巧,怎么他查的时候,殇明寒正好去吃火锅? 明德酒家的房梁上,一道玄色的身影倏地一下跃过,快得让人分不清是不是幻觉。 一间一间地查看,当查到最靠里面的豪华雅间时,景非尘被所见的一幕刺痛了。 菀儿,那个清逸如风,淡雅高洁的菀儿竟然和殇明寒躺在一张床上,殇明寒还自然地搂着她。多少次,他想要了她,可是,怕她不愿意,他都忍着。殇明寒,却得到了她,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她。看着林可昕那安详的面容,景非尘恼了。一掌扫过,窗户变成了一条条碎木条,雪白的纸在空中乱飞。 极速跃进去,朝着殇明寒一掌击去,抱起林可昕,一跃而起,飞出了明德酒家。 ·················································票票! 第五十三章 “我要···见一见菀儿,只要她安然无恙,我就离开。”殇明寒受了景非尘那一掌,很虚弱,虽然服过药了,可是,依然虚弱。 “菀儿是我的王妃,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是你的王妃?你有好好对她吗?菀儿来到明德酒家的那天,浑身热的灼人,不久就昏迷不醒,就连昏迷时还不断叫着你的名字。可是你呢?你对菀儿怎么样?她竟然受了两次大伤,险些丢掉性命。” 听到这些,景非尘确实很后悔。 “你说什么?菀儿连昏迷时都叫着我?”狂喜。景非尘的心如投入石子的湖面,久久不能平静,菀儿,还是他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还是他的。 “是。她不停地叫你,热量不退,我说要来找你理论,她在昏迷中竟然能回答不要,不久,热力就退了。她很在乎你,很爱你,可是你呢?” 面对殇明寒的质疑,景非尘安若泰山, “看在你照顾菀儿那么长的时间的份上,你走吧。” “不行,我要··见见菀儿,看到她平安无恙我就走。” 正在这时,太医们到了,齐齐的来向景非尘请安。殇明寒跟在太医后面悄悄进入了翠竹苑。 “别请安了,快些诊治,小心些。” 十几名太医围着林可昕的床前,小心地诊治,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搬家。 须臾,诊治完毕。 “王妃怎样了?” 看着尘王爷一脸紧张,太医们一个个战战兢兢。 “回王爷,王妃的情况···不大好。” “怎么了?” “王妃的身体曾受过两次重创,再加上原本身体不好,元气大损,血虚气弱。前几天,又因为受寒,血气凝滞。今日王妃中了迷魂散,故而血气汹涌,又急火攻心,凝滞的血气一下子突然散开,所以口吐黑血。” “那快为王妃医治啊!什么珍奇药草尽管开,府里没有的,拿本王的腰牌,去太医院或宫里取。一定要将王妃治好!” “王爷,王妃的血气以及元气是要长期调养,一时半会儿,治····治不好。” “行了,那就开些调理的药吧,记住,要最好的!” 菀儿的身体,段无涯很了解,一切,还是等无涯来了之后再商量吧。这些庸医,想也治不出什么来。 “王爷,请出来一下。” 景非尘看着殇明寒凝重的表情,深感事情的严重。 翠竹苑里的书房里,殇明寒再次警告景非尘要好好对待苏紫菀,不然,他随时都会将苏紫菀带走,带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我景非尘是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但愿吧,否则,你可真的是再也找不到菀儿了。小心一点夙绝!” “夙绝?你到底知道多少?”景非尘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别的我不知道,但那天下雨时,菀儿身披夙绝的银色白袍浑身是雨的来到了明德酒家,一进门就病了。” ·······················································票票!票票多了,加更一张啊! 第五十四章 “那天是不是十月初五?”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殇明寒眉毛一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食为天里是不是住着夙绝?” “这个我并不清楚,福叔帮菀儿打理着食为天,可是,一直没有发现夙绝啊!” “你认识夙绝?”疑惑。 “不认识。” “行了,菀儿你也看了,那你离开吧。既然她叫你大哥,那你就是他的大哥了,好好做好大哥的榜样。” 殇明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离开了。那飘逸的白衣和落寞的身影在金色的夕阳中显得孤寂而清冷。 殇明寒的离开没有使景非尘获得更多的线索,反而让他对菀儿另眼相看了。 坐在床边,景非尘握着林可昕的手,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指尖微凉,苍白的面庞,淡粉色的朱唇,凌乱的黑发,如折翼的天使安详而平静的躺在床上。 “菀儿,我知道错了,你快快好起来吧,我爱的只有你一个,真的,从今以后,你是这府里唯一的女主人,我景非尘唯一的女人,天景王朝唯一的景王妃。”景非尘眉宇间浓浓的伤痛,酝酿成了哀伤的语调和深深的自责。 “王爷,药熬好了。” “端进来,下去吧!” 景非尘端着药碗,将苏紫菀扶起,可是,无论怎样,药都喂不进去,褐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毫无用处。 没办法,景非尘只好自己含一口药,将嘴附在林可昕的唇上,刚撬开苏紫菀的朱唇,那丁香小舌就慌乱的躲避,咳咳,苏紫菀被药汁呛得满脸通红,不住地咳嗽,景非尘心痛的要死,是他,害的菀儿连药都喂不下去了。 “菀儿,别怕,别怕,我不会再侵犯你了,不会。” 药总是要喂下去的,可是,怎么办呢?竹子,景非尘忽的想起了当时林可昕坐在石桌上用竹管喝茶的情形。“秋菊,拿根竹管来!” 将竹管插在林可昕的嘴里,将药含在自己的嘴里,俯身,将嘴对着竹管的另一端,微微用力,将药渡到林可昕的嘴里。反复十余次,终于顺利将药喂完。 看着菀儿静静地躺在床上,景非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前的种种。 回忆起来,好似他只是给菀儿带来了伤害。 就这样,静静地,一直坐到黑夜,烛火摇曳。 子时,段无涯风尘仆仆的赶来了,没有通报,慌忙来到翠竹苑。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苏紫菀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无涯,你来了,快看看菀儿怎样!为什么还不醒?” 搭脉,须臾,段无涯转身,一拳打在了景非尘的胸前,强大的冲力使景非尘后退了好几步。段无涯怒气冲冲的冲着景非尘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要好好照顾菀儿,可是现在呢,你竟然强迫她,还强要了她,菀儿的身体情况我已经再三的告诉你了,可是你呢?你却让菀儿中了迷魂散,又因为房事过激让她急火攻心,你真是不值得菀儿去爱!” 景非尘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赶忙问:“菀儿到底怎样?” ·························································票票!留言! 第五十五章 “菀儿中了迷魂散,量很小,对她并没有什么伤害作用,只是让她昏睡不醒,让她吐血的,是你的作为。她醒了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生气了,否则,心火旺盛会经常吐血的,长此以往会血竭而亡的。我给菀儿开些调养的药。按时服用,调养一下。记得,千万不要再让菀儿生气了!” 担忧地看了一眼苏紫菀,段无涯默默的离开了。 翠竹苑的厨房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雾里,依稀可见一个淡青色的身影伏在微蓝的火苗边,细心而小心地熬着药。烟火,微醺,可是段无涯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一会儿,小小的药罐里药香蹁跹,由于林可昕怕苦,他还特地让下人准备了杏脯。 而另一边,景非尘也准备了各式各样的蜜饯果脯。 景非尘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坐在床边,他要菀儿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 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雄鸡嘹亮的第一声穿破了云层,可昕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睡了好久,好累。略微移动了一下身体,浑身疼痛,不禁叫出了声。 “菀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将林可昕拥入怀中,静静地抱着。林可昕看到景非尘那张因为喜悦而变得春光灿烂的脸,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任由他抱着,默默地承受。 宽阔的肩膀,温暖的胸怀,微热的气息,这个宽阔的臂膀,曾经是她很渴望拥有的,可是现在······ 她要怎么面对? 此刻,她不想也无力挣扎。 感觉到林可昕的安静,景非尘迅速的放开了她,将林可昕的身体扭正,双眸凝视着林可昕,景非尘心痛的忏悔道:“菀儿,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千万别把气憋在心里啊,你的身体再也不能承受一丁点儿的打击了,就是不为我,为了你自己,也别和自己过不去,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说着,掰着林可昕的手狠狠往自己身上打。 林可昕抽出手,面无表情的说:“你错了?错在哪里?在这天景王朝有谁敢说你尘王爷有错?是我林可昕错了,是我不识抬举。有千千万万的女人做梦都想爬上你的床,我算什么?一个你玩弄过的女人?你糟蹋过的女人?你的仇人之女?王妃之位,我林可昕不愿意坐,我不稀罕!你滚,滚!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看着歇斯底里、泪流满面的林可昕,景非尘手足无措。 从来都是女人取悦他,他没见过这种情况,也没人敢说让他滚,更没人敢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强行将林可昕拥入怀里,他悔恨地说:“菀儿,我知道你有气,你冲我发泄吧,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你千万别说那些话了,我听了心疼,我景非尘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我只爱你一个!我···我侵犯你···那件事,其实是你被人算计了······” 景非尘还未将详情说出来,林可昕已经双手捂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大喊道:“我不听,我不听!你滚!” “好好,我们不听,先喝药吧,不然,身体受不住的。这是自己的身体,要爱惜啊!” 听着景非尘那略微沙哑的声音,林可昕又躺下,转身面向床内侧,一言不发。 ·························································票票!推荐!成绩好的话,加更一次! 第五十六章 “无涯,药!” 不一会儿,药被端来了,看着段无涯满脸污渍,黑黑的锅灰斜倚在眉梢,白皙的脸庞也因为烟熏的原因而略微发黑,本来毫无皱褶的飘逸长袍,此刻犹如一块波西米亚风情的桌布,满是皱褶。却微笑着对林可昕说:“不苦的,快喝吧!”鼻子一酸,林可昕只想哭。 景非尘黑着脸,却微笑着面对林可昕说: “菀儿,快趁热喝吧,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林可昕看都没看景非尘一眼,端起药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刚咽下最后一口药,景非尘马上将拿在手里半天的蜜饯塞入林可昕嘴里。 一样,很甜,可是,心里的阴影,却挥之不去。 “药也喝了,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可昕转身向着床内侧,默不作声,眼眸微合,眼角,泪花闪闪。 见苏紫菀转向内侧,段无涯悄悄地出去了,独留景非尘一人坐在床边。 由于害怕苏紫菀再次拒绝,景非尘也不敢擅动。 只是将那一幅幅画作拿出来,摊在桌上,默默的看着画上的女子。嬉笑的,愁苦的,可爱的,恐惧的,调皮的······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底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形神兼备,足见画画之人之用心。 看完那一沓画,景非尘将画作整齐地放在了林可昕的身侧,默默地出去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声音。 好久,林可昕转过身来,翻动着那一张张栩栩如生的画,久久无言。 静静地坐在床上,好久,林可昕都没动。心,空空的,犹如一场大雪纷飞后的世界,白茫茫一片,毫无生气。 由于身体不好,天气严寒,衣衫单薄,林可昕坐了不一会儿,就瑟瑟发抖。 “阿嚏!” 闻声,景非尘慌忙推门进来,林可昕看到景非尘先是一惊,而后,快速的钻进了被窝,转身向里。 看到床边那被翻乱的画纸,被泪水浸湿的淡紫色晕开,犹如一束束薰衣草。那模模糊糊的颜色让景非尘见到了成功的曙光。 “ 菀儿,没事吧,天寒,赶紧多加一件衣裳,别冻病了!”说着,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林可昕的被子上。 林可昕躺在被窝里并不言语。而内心的堡垒却在一点一点崩塌。 “来人,给王妃寝室里加上炉火,天气寒冷,王妃身体虚弱,要注意屋内温度,小心伺候!” 吩咐完,景非尘又悄然出去了。下人们匆匆进来添上炉火,就赶忙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林可昕却再也装不下去了,刚才,景非尘进来的速度,明明是他在外面守着,那么冷的天,他却一直在外面,自己是否应该原谅他? 外面,阴沉沉的天,乌云低压,北风呼呼地刮着,天空中簌簌地飘起了雪花,纷飞的雪花夹杂着冰晶,在天地间肆虐。景非尘站在翠竹苑寝室的回廊上,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第五十七章 景非尘站在回廊上,默默地听着屋里的一切。以这时代女子的德行操守,遭受如此的侵犯,大多自我了结,他害怕苏紫菀做傻事,可是又不敢站在屋里一直监视她,他知道,菀儿讨厌别人伺候她,讨厌别人监督她,她要的世界,是自由的。 所以,他只能静静地站在屋外,屏息凝神,注意菀儿的动静。还好他武功卓绝,并不费什么大力,只是,寒风刺骨,飞雪扑面,他又将外袍盖在了苏紫菀的被子上,此刻,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裹身,被北风呼啸着穿透了,寒气刺骨,下人们拿来的锦衣,他都没有穿,他在等,等菀儿原谅他,等菀儿来给他穿衣。 段无涯从回廊上路过,摇摇头,叹息着进了翠竹苑。 看苏紫菀静静地躺在床上,精神萎靡,段无涯决定帮帮她和景非尘。他不忍看两个相爱的人如此痛苦,何况,一个是他的好哥们儿,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尽管,现在她是景非尘的人,可是,他一样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也许,是在自欺欺人。 “菀儿,菀儿!”段无涯一边叫着一边跺脚,身上还有他刚才故意扑上的厚厚的雪花,抖动着肩膀,洁白的雪花簌簌落地,轻柔无声。看到雪,林可昕一惊,外面竟然下雪了? “雪好大啊,冻死我了。” “外面雪很大?” “恩,大雪纷飞,一片白茫茫啊,要不,我们出去赏雪?” “好啊,好!” 林可昕蹦着从床上下来,秋菊赶忙拿来厚厚的棉衣为林可昕穿上,最后,还加了一件白狐裘皮披风,将林可昕紧紧地裹在披风里,这才小心翼翼地掺着林可昕走动。 一开门,寒风扑面而来,林可昕额前的留海被风吹的毫无形象可言,扑面而来的寒气和屋内的温暖形成了鲜明对比。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在林可昕的刘海上,在温度里幻化成一滴滴的水珠,凝聚在乌黑的刘海上,像一颗颗珍珠缀在黑色的绸布上。 伸手,小小的六角雪花落在掌心,化成一滴水,凉凉的,可是,却很是欢喜。 “菀儿,你出来了,怎么不多穿一件啊?”看着景非尘衣衫单薄一脸急色的站在寒风里,林可昕傻了,他刚才确实是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被子上,可是,他堂堂的王爷,谁敢不让他穿衣服啊?怎么他却站在寒风中这么久啊? “你赶快回去穿件衣服吧,别冻病了。” “菀儿,你在关心我是吗?” 看着面露喜色的景非尘,林可昕忍住心疼,慢慢地开口了:“任何人站在冰天雪地里我都会关心。” “任何人?” “是。” 看着面无表情的苏紫菀,景非尘终于支撑不住了,向后仰去。 ·················································票票!推荐!留言! 第五十八章 看景非尘向后倒地,林可昕心里一惊,她多想去扶她,可是,一想起他对自己的粗暴,林可昕就踌躇不前。 扑通一声,景非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段无涯悄悄地收起发功的左手,急忙丢下林可昕,将景非尘扶起来,一摸景非尘的头,朝林可昕惊叫到:“好烫啊,菀儿,很烫的!” 看着段无涯紧张的表情不像是假的,林可昕慌忙跑过去,只见景非尘双眼微合,双颊泛红,唇色苍白,面容憔悴,口中还念念有词:“菀儿,冷,穿厚些····穿厚···些···” 伸手覆上景非尘的额头,好烫!他竟然发烧了。 “无涯,快些,把他扶到屋里,你快拿绷带,纱布,准备开水·····”说着,林可昕哭了,因为她的另一只手托着景非尘的后脑勺,现在,那手掌里鲜血淋漓,从没见过这么多血的林可昕慌了,殊不知,段无涯并未伤及要害,只是一点皮外伤,在血管上而已。 “来人啊,快来人···救救他,景非尘,你醒醒,你看看我啊,看看我····” 看着慌张的苏紫菀,段无涯的嘴角微微上翘。接着,将景非尘扶起来,林可昕将景非尘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颈间,段无涯悄悄地松开了手,所有的力量,全都倚在了林可昕的身上,林可昕强撑着将景非尘扶进屋里,安置在床上。 其实,有段无涯在,景非尘不会出事的,可是,关心则乱,由于过度关心,林可昕并未考虑到这一层。 披风,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已经遗落在地毯上,就在林可昕一转身时,将林可昕绊倒了,没人注意,段无涯已经悄悄的退了出去。林可昕一人手忙脚乱,应用现代学的急救知识,撒完药粉,用棉布将伤口压迫,又用绷带将景非尘的头包的像粽子一样,一切忙完之后,段无涯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浓稠药汁进来了。 “你刚才去哪了?快来给他看看,严重吗?” “我去给非尘熬药了,他伤得这么重,不喝些补血的药,早晚得失血而亡的。”说着,还故意嗔怪地看了一眼林可昕。 “失血而亡?这么严重?” 看着忧心重重的林可昕,段无涯不紧不慢的将药吹了吹。 “恩,要不然,我也不用如此心急火燎的去给他熬药。” 将药放在桌上,段无涯转身出去了,并且将门关上了。 看着面无血色的景非尘安静的躺在床上,林可昕将药端在手里,内心却纠结万分。 等他好了,我就抽身而退,笑傲江湖,再不管这红尘之事。林可昕默默在心里思忖着。 将景非尘扶起来,林可昕小心地舀了一芍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到景非尘的嘴里。 看着昏迷的景非尘,抚摸着他如刀刻一般坚毅的脸庞,林可昕泪如雨下。 “你要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该多好啊,那样我就不会如此牵挂你了,我就自由了,就不会对你牵肠挂肚了,你知道么,离开你之后,夜里我总是想你想的睡不着,想着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坏,你的冷血,你的温柔,可是,你为什么要破坏那一切,为什么?难道,我就只是一件衣服吗,是你随便两句谎话就应该对你死心塌地吗?对你而言,我就是你那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可是,对我而言,我要的只是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世界,你给不了,也给不起,现在沈侧妃有孕,你对她好一点儿,她很需要你,那个孩子也很需要你,我不能让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那对他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不公平,所以,挥挥手,再见了!你痊愈之后,我就··会离开,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你会永···远藏在···我心··里的,永远!” 说到最后,林可昕泣不成声。 ·····················································票票!留言! 第五十九章 泪眼朦胧中,景非尘皱了一下眉头,接着,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 看着浑身湿透的景非尘,林可昕吩咐微澜拿来景非尘的衣服,帮他换上,可是微澜却吞吞吐吐地说,王府里有一条规矩,王爷的衣服除了王妃及侍妾是不得让他人触及的,否则,将会处以杀头的大罪。 现在,韩媚儿被逐出了王府,沈丽花被幽禁在后院,只有她这个挂名的王妃是唯一能够触及景非尘衣物的了。 听了微澜的陈述,林可昕不情愿的伸出手,接过衣服,掀开被子,颤抖着将景非尘的湿衣服脱下,换上那身干净的衣服。换完衣衫,林可昕满脸通红,大汗淋漓。 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由于身体虚弱,刚才又出了那么多力气,林可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景非尘悄悄一睁眼,才发现苏紫菀已经累得坐在床边睡着了,慌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狐裘披风悄悄为苏紫菀盖上,那动作之轻柔,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生怕有所不小心损坏了。由于苏紫菀担心着景非尘,稍微一动,就有醒的趋势,当景非尘发现林可昕迷迷糊糊地准备睁眼睛时,就慌忙躺回床上。 一阵沉寂之后,发现苏紫菀并未被打扰,就又悄悄的准备下床,还未坐起身来,仔细一听,不对,睡着的人的心跳和呼吸不会是这个频率,唇角微翘,景非尘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不时来一句梦呓。 “菀儿,冷,好冷···” 听景非尘自言自语,林可昕赶忙叫段无涯,可是秋菊却进来说段无涯回无涯谷找药材去了,只说景非尘好好照料并无大碍,可是缺了那一味药材却会留下病根,至于什么病,并未详言。 握着景非尘那略微粗糙的手,听着他喊的凉,林可昕慌忙将披在身上的狐裘盖在景非尘的被子上,转身,准备去拿些厚被子时,景非尘一个暗力,牢牢地拽住林可昕的手,“不要,菀儿,不要,不要抛弃我······我错了,你别走·····”看这景非尘不安的扭动着身躯,林可昕深怕他出什么事,就静静地站着没敢动。床上的景非尘在心里坏坏的笑了笑。 “冷,好冷····”由于声音太低,林可昕并未听清,俯身低头,侧耳准备倾听时,景非尘右手一扳,将林可昕整个的卷进了床内侧。紧紧地抱着林可昕不松手,无论林可昕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还口口声声的喊着疼。奈何景非尘力气太大,又害怕剧烈挣扎使他伤得更重,林可昕只得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说真的,景非尘的怀抱很温暖。 由于害怕林可昕一直站在床边受凉,所以,景非尘就想起了这个馊主意,而且,貌似还很好用啊。 慢慢的,景非尘有意识的将林可昕拖入被子中,从后面抱着她,双手在林可昕腰间收紧,宽阔的胸膛紧紧的贴这林可昕的后背,嘴唇附在林可昕的耳边呢喃道:“好暖和啊,暖和····” 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听着景非尘强有力的心跳,林可昕的脸如火烧云一般绯红。 ···························································票票!留言!凉凉顶着锅盖发言,就要考试了,如果动力不足,会更新的很慢的······ 第六十章 第二天一早,林可昕一醒来,吓了一跳。 景非尘本就英俊无双的脸,此刻正含情脉脉地微笑望着她,看的她心里一阵发毛。 “你醒了,没事吧!” “没··没事,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我只是觉得昨夜好暖和。” 看着景非尘坏坏的笑,林可昕推了他一下,可是他马上就嗷嗷大喊好疼,怎么可能,就是轻轻的推了一下,太夸张了吧。 “好了,别装啦!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林可昕紧张的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刚醒的时候头很晕,现在,有些胸闷气短罢了,没什么大碍,菀儿别担心啦。” “来人,将王爷的药端来。” 景非尘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一脸黑线,这该死的段无涯,打了自己一下就算了,还开这么苦的药,想干嘛? “菀儿,药很苦的,我能不能不喝啊?”景非尘学着林可昕的样子开始撒娇,林可昕瞪了他一眼, “不喝?好啊,秋菊,来给我梳洗,我要回食为天!” “回食为天?菀儿,食为天是你的?”虽然莫言已经禀告食为天是苏紫菀开的,可是他还是想听菀儿亲口告诉他。 “那当然,想不到吧,我也这么有才,能开一家客栈。不知道我爸爸知道后会怎么说。” 说着,从神采飞扬变成了黯然失色。 “爸爸?是谁?” “是父亲,在我们那叫爸爸,可惜,再也见不到了····”林可昕闭上双眼,有泪水缓缓流下。 景非尘以为是死去的苏清风,就安慰到:“菀儿,你还有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再也不会。” 炙热的双唇吻上林可昕的双眼,感触着她的悲伤,分担着她的无助。 擦干眼泪,林可昕看了一眼药碗。 “你快喝药吧,不然,就凉了。” 端着药碗,将黑乎乎的药汁舀起,喂进景非尘的嘴里,景非尘装的一脸苦涩,心里却乐开了花,药虽苦,他甘之如饴。早知道,应该让下人多熬些,只是别熬这么苦的药就好了。 “很苦?” “恩。你慢些喂吧,很苦的。”景非尘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楚楚可怜。 “快喝吧,喝完吃些蜜饯,喝些清茶,就好多了。” 景非尘十分享受地将药喝完,林可昕又给他泡了一杯清茶,喂他喝了。 快到晌午时,林可昕借口想沐浴出去了,景非尘觉得忙了这么长时间,是该沐浴一下,就没怎么在意,只是叮嘱林可昕要注意保暖,让丫鬟们小心伺候。 在厨房叮叮当当忙了好一会儿,林可昕重新回到屋里。 “不是去沐浴吗?怎么成了这样?”看着林可昕浑身皱褶,发髻微乱,连衣角都被炭黑染上了,景非尘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饿了,传膳吧!” “好啊!来人,传膳!” 林可昕心里窃喜。 第六十一章 几个小丫鬟有序地进来,放下盘子,摆好餐具,就退出去了。 看着仅有的四道菜,景非尘明白了。 “菀儿,这是你亲手做的?” “恩,尝尝吧!” 景非尘走到桌边,林可昕拿起小碗,盛了满满一碗八宝粥递给景非尘,看着满碗的杂粮,景非尘一脸黑线。 “菀儿,这是什么饭啊?怎么都是粗粮啊?” “这叫八宝粥,很好喝的,快尝尝吧!” 看着林可昕一脸期待,景非尘尝了尝,还真是好吃,甜甜的,糯糯的,香香的,很棒。 “菀儿,很好吃,你也尝尝。”一碗八宝粥,递到了林可昕面前。 “好啊。你多吃些,对身体很好的。” 两人一人一碗,坐在桌边,时不时往对方的小碟子里加些菜,灿然一笑,享受着幸福甜蜜。 窗外,呼啸了一夜的北风已经停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也悄然退场,只有银装素裹的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金色。一簇簇翠竹苍翠的叶子从雪盖下调皮的露出,在向林可昕招手,偶尔风过,雪花簌簌飘落,竹影摇晃,翠色撩人。 竹林深处,一个飘逸如仙的男子静静的站着凝望着翠竹苑的寝殿。微风掀起了他白色长袍的一角,淡淡的哀伤,微乱的青丝在风里飞舞,俊颜微损,胡茬微显,本就颀长的身体此刻略显单薄。肩头的白雪宣示着时间之久,本就一身白衣的他此刻与翠竹苑的银装素裹融为了一体。 吃晚饭,林可昕看天气很好,阳光充裕,又晴朗无风,就打算叫景非尘一起出来赏雪,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那些古代的大夫说什么不能吹风,以免着凉,简直是胡说八道。不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接触一下阳光,人怎么能开朗强壮呢?难怪古代女子羸弱成这个样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哎,整个就是一个花瓶。 “外面天气很好,空气清新,我们出去看看吧!” “好啊,可是,菀儿要为我穿衣服,不然,我可不去。”一脸坏笑的景非尘天真无邪的看着林可昕,那表情,让林可昕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铁定吃亏。 其实,一个原因是他想和苏紫菀在一起,无论菀儿干什么,他都愿意陪同,另一个原因是有人潜入。能悄然无声的避开暗卫潜入王府,还呆了那么久,看来,是该整饬一下了,加强暗卫的训练力度了,否则,他怎么放心菀儿呆在王府里?此刻,他更是要陪在菀儿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林可昕将石凳石桌上的积雪擦掉,扶景非尘过去坐,谁知景非尘看了一眼,就下令:“来人,将屋内的贵妃塌和紫檀小几搬来。菀儿,你身体不好,别坐石凳了,会气血不调的,要是你再生病了,我就罚秋菊。伺候不好主子,杖责五十。菀儿,记得,冬不坐石,夏不坐木。为了我,好好保重身体好么?” 林可昕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原来是为了她啊!刚才还以为他嫌弃石桌不干净呢,自己冤枉他了。 ·····················································票票!留言!让凉凉感觉到你们的存在! 第六十二章 感觉到那一缕炽热的目光从出来就一直凝聚在苏紫菀身上,景非尘不悦的侧目。 微怒,该死的,殇明寒他竟然还不死心。 趁着菀儿俯身扶他坐下两人间的间距极近的情况下,景非尘飞快得挣开林可昕的手,一个反手,将林可昕拥入怀中,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她的滋味,还是那样甘甜。要不是害怕前几天的阴影还留在菀儿的心里,他就会进行一个热吻了。 林可昕的脸刷的一下布满了红晕,嗔怪到:“大白天的,干嘛?下人们都在啊!” 竹林深处那人看到苏紫菀脸红这一幕,失落的离开了。是啊,他不应该再来了,不应该再来打搅她的生活了。现在的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 景非尘朝竹林深处斜了一眼,扭头,面朝下人,“听见了吗,王妃说你们都在,还不下去?” 下人们一听赶忙退下,虽是隆冬,可是伺候王爷确实是让他很汗颜的一件事。大汗淋漓,不辨容颜。 看着下人们有序的迅速撤离,林可昕内心慌了,景非尘,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等下人们悉数撤尽,景非尘一脸邪魅地笑了,花容失色的微笑让林可昕更加紧张了,手心,渗出了细细的汗。 “王妃,没人了,该怎么办啊?” “赏··赏雪”林尅新窘迫的说道。不知怎么了,每次她和景非尘说话都会心跳漏一拍。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无论林可昕才用什么方法都一直无法改变。 看到苏紫菀的窘迫,景非尘也不强求,只是搂着林可昕的纤腰,两人坐在贵妃榻上,欣赏着翠竹苑里的雪景。 “菀儿,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苏紫菀,如果你要是叫我林可昕也行。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后者。” “为什么?” “因为那个名字里有很多秘密,嘻嘻,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 “秘密?不就是你在怡红院隐姓埋名的做花魁,在京城里开食为天吗?” “恩,原来你都知道啊!” “那是,我最心爱的女子,我是一直在关心她的动向啊,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啊!” 看景非尘那故作怨妇样的表情,林可昕呼哧一下笑了。 “昕儿,你朝笑我,正好也没下人在,不如····不如··我吻你一下吧?”景非尘说着,眼珠乱转,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是林可昕目前唯一能想起来的可以表达他此刻感觉的东西了。 “别··别,我给你弹首曲子,就当赔罪,好不好?”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弹啊!”又在林可昕的小脸上啄了一口。 呵呵,果然是属狐狸的,哎,又中了他的圈套。 轻抚琴弦,跳动的音符如流动的溪水,在嫩白颀长的手指下缓缓流出,每一个音符,都是那样悠扬,宛如阳春三月的太阳,听得景非尘内心暖暖的。看着林可昕陶醉在音乐殿堂,景非尘很高兴,最起码,他发现了他的菀儿还是一个古筝高手,而且,这一曲,只为他一个人弹奏。 曲罢,枝头已经栖息了好几只鸟,静静地,宛如雕塑。 “菀儿,这曲子,你以后只能弹给我一个人听。” “你怎么那么霸道啊?” “我就是霸道,谁让你是我的王妃呢?” “谁是你的王妃啦?” ······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争执,直到红日西斜。 ·····················································票票!留言! 第六十三章 一早醒来,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户纸洒在地面上,一片耀眼。 景非尘侧身,一手托头,一手揽着苏紫菀的腰,不,是林可昕的腰。菀儿说过,她喜欢景非尘叫她林可昕,这个名字,有秘密。 看着林可昕沉静安逸的平静睡容,景非尘突然间觉得她仿佛是坠落人间的天使,拥有着超脱世俗的聪慧,绝色的容貌,高超的琴艺,不俗的谈吐,虽然有时她做事很不着调,比如说:对丫鬟太好,不分尊卑,胆大妄为,竟然敢顶撞他,不顾身份,竟然敢化装成奇丑无比的丫鬟大摇大摆地逃出王府,还有,化妆之后直接翻墙,这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即便是这样的昕儿,他也很是喜欢,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的勇敢,喜欢她的机灵······ 睡梦中的林可昕嘤咛一声,噘着红唇,那本就水润的红唇此刻犹如一颗红艳艳的樱桃,光彩耀人,在等人采撷。一股热流冲撞在景非尘的身体里,叫嚣着,在寻找出口。景非尘暗自运功压下那股热流,不能,他不能再伤害昕儿了,他要等到昕儿心甘情愿。 忍不住,他吻了林可昕一口,那丁香小舌在林可昕嘴里不停地缱绻,搜刮着她的芬芳甜蜜。睡梦中的林可昕突然感觉有东西堵塞住了自己的呼吸,灵活地在自己的嘴里活动。由于那天在潜溪寺遇到了一条丈把长的褐色长蛇,心里一直有阴影。蓦地,林可昕一惊。温婉的睡容变成了恐惧,头不安地扭来扭去,双手不住的挣扎,景非尘大惊,以为林可昕又想起了自己的粗暴,慌忙将林可昕抱起,那宽阔的肩膀掩住了林可昕小小的身躯,“昕儿,不要害怕,不怕,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再也不会。” 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下来,景非尘放开了林可昕。 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黛眉微蹙,一个小小的“川”子凝结在眉心。 景非尘心痛的看着林可昕,伸手想将那隆起的眉心抚平,手刚刚触碰到眉心,林可昕就蓦然地睁开双眼,擦掉额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 “谢谢你叫醒我。”看着林可昕苍白的微笑,景非尘在心里发誓要好好对她。 “昕儿,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吧?” “真的?不许反悔啊!”一听出去玩林可昕来劲儿了,在王府里呆了这么久,是该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了,感受一下繁荣的街市了。 “那你先梳妆打扮,我一会儿来接你!” 看王爷走远,秋菊慌忙进来给林可昕梳妆。林可昕简要阐明了一下要点,秋菊就照着开始化妆了。不一会儿,一个冷艳傲物的冰美人就显现出来了,宛如傲霜斗雪的秋菊,高傲,冷艳,不可方物。 湖蓝色的织锦银色的斜纹绣花,柳叶弯眉下的淡蓝色眼影由于白皙皮肤的映衬显得更加冷艳,三千青丝盘在脑后,梳成了一个流仙髻,仅以一根镶有海蓝色的蓝宝石簪子作为配饰,简单大方,毫无赘余。 怕林可昕穿得单薄受凉,景非尘又叫丫鬟拿来一件纯白色的狐裘,小心地披在林可昕身上,宽大的狐裘将林可昕裹得严严实实,只有那一张冷艳动人的小脸露在外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一切。 就这样,景非尘揽着林可昕的腰来到了王府门口。 由于披着狐裘,林可昕行动不太方便。景非尘便将林可昕打横抱起,抱上了马车,林可昕难为情的说道:“这么多人呢!” 谁知景非尘一回头,看着众人低垂的头,笑嘻嘻的说,哪有? ······················································票票!推荐! 第六十四章 宽大的马车车厢里,林可昕和景非尘面对面地坐着,景非尘时不时抬头看看林可昕,又向外望望。 “非尘,我们下车走着观赏吧!坐在车里,一点都不好玩儿。” 听林可昕叫自己非尘,景非尘不由自主的笑了。 “好,听昕儿的。”大手将狐裘往上拽了拽,将林可昕裹得更严了,其实,此刻林可昕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景非尘先钻出来,然后抱着裹得跟小狗熊似的林可昕下来了。 景非尘将手伸进狐裘,握了一下林可昕的手,还好,一点也不凉。 正准备将手抽出时,景非尘发现林可昕牢牢地拽着他的手,相顾无言,唯一笑而已,小手蜷缩在大手里,就这样两人走了一路。在拐角处,一个卖小饰物的摊子引起了林可昕的兴趣。 这是一个卖铜制品的小摊。虽然摊子小,也都是些精致不贵的东西,可是却让林可昕着了迷。 松开景非尘的手,林可昕在简陋的小桌上开始挑挑拣拣。挑来拣去,终于,林可昕选中了一把小铜锁。这是由红铜制成的雕着梨花的镶边小锁。梨花,在天景国是爱情的象征,这小锁,一般都是女孩子买来随身佩带的,寓意是锁住情郎,拥有美满的爱情和幸福的家庭。可是林可昕对此全然不知,只是因为它好看,质朴。 看他们一身锦衣华服,男的气势威严,女的貌美如花。卖东西的小二哥觉得机会来了,对这林可昕一脸谄媚:“小姐,看上什么了?随便挑!” “你叫她什么?再说一遍!” 本就是大冬天的,天气寒冷。面前这位公子不开口时已让人觉得拒人千里,高高在上,一开口,那威压的气势宛如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刺得自己体无完肤,尤其是那两道怒气冲冲的目光,简直是两道利剑,能将自己杀死。 “夫···夫人。” 景非尘并为搭理他,只是凝神看着林可昕挑选。 “我要这个,多少钱?” 卖货郎谄媚地笑了,“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你打劫啊?太贵了,我只出一百个铜钱。” “夫人,您看看,这么好的红铜,雕工也精致,再加些吧!” “一个铜板也不加,就一百个铜板,不买我去别家买!” 看林可昕转身要走,景非尘扔下一百两银票,“一百两,不用找了!” “你!···”林可昕赶忙把银票拿回来,“就一百个铜板,爱卖不卖!” “好好好,一百个铜板,您拿好!”说着,将那小铜锁递给了林可昕。 林可昕白了景非尘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看到了么,这才叫买东西啊! 走了不远,林可昕就将那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景非尘。 “这整个王府都由你做主,这一百两,你就先拿着吧。刚才的铜锁哪里好了?你要是喜欢,我让工匠给你打十把金的!”他们的爱情,怎么能用铜锁呢?应该用金锁才对。 银票,又被塞回林可昕的手里。 “我就喜欢这一把。嘻嘻” 莞尔一笑,迷倒众生。 感觉到街上的人目光都聚集在林克昕的身上,景非尘心里酸酸的,醋意大发。 搂起林可昕,快步进入了旁边的一家客栈。 ·······················································票票! 第六十五章 “客官,来点什么?” “糖醋小排,素炒香菇,鱼香肉丝,银耳红枣粥,清蒸鳜鱼,再来一壶陈年花雕!” 每一道菜,都是林可昕爱吃的菜。 “好嘞!” 小二倒完茶水,就下去传菜了。 抿了一口茶,林可昕微微一笑,拿着手里的小锁看了半天,抬头:“明明只要一百个铜板就够了,你干嘛给他那么多啊?一百个铜板搞定,看看,给你省了多少钱?最起码,这顿饭钱省出来了吧!” 看着林可昕像一个捡了大便宜的孩子一样会心的微笑,景非尘突然觉得这种有人管着的感觉真好。 菜上齐了,景非尘夹起一块糖醋小排放到林可昕碗里,看着林可昕脸色微红的样子,心情大好,他的昕儿,总是这样害羞。浅斟慢酌,看着秀色可餐的林可昕满脸幸福的吃着糖醋小排,景非尘不时向窗外看几眼。 忽的,眸光一暗。 “昕儿,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说着,打了一个响指,“风、雨、雷、电、”说完,直接走出了客栈。 没人注意,自景非尘的那个响指之后,客栈的四周布满了暗卫。 林可昕马上从诧异中恢复过来了,能让景非尘如此的,定是大事。 客栈外,景非尘跃上屋檐,沿着屋脊,飞檐走壁,只是,始终见不到那人的身影。好快啊,江湖上,轻功能超过他的不超过三人,这人到底是谁? 不一会儿,就追到了城外,在一片清幽的小树林里,景非尘停了下来。 “阁下是谁?还请速速现身!” “哈哈,好功力,能追老夫至此者,你还是第一个!”一个苍老雄劲的声音在密林深处响起。 好深厚的内力!隔着这么远,竟然依旧清晰强劲! “还请前辈说明来意,以解误会!” “误会?没有!只是,我徒弟喜欢你的王妃,借来一用罢了。” “什么?昕儿?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景非尘心里一惊,他就是不放心昕儿,所以召暗卫保护她,可是,看这人的身手,怕是风雨雷电不敌来者啊,那么,昕儿就危险了。好一招调虎离山! “做了什么?只是借来一用罢了,什么时候我徒弟对她失去了兴趣,我一定将她奉还给你。哈哈!” 一转身,景非尘飞快的回到了那家客栈,一路上从不停歇,可是依旧人去楼空。 坐在刚刚昕儿吃饭的地方,景非尘一掌将桌子拍碎了。暂时,昕儿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昕儿,尽快! 昕儿,等我,等我救你回来! 一脸怒色地回府,景非尘直接回到了非尘居,调集府中侍卫和京城的守卫挨家挨户的搜查。暗卫,也被悉数派出,只为巡查林可昕的下落。 ······························································票票! 第六十六章 好困啊,这是林可昕睁眼后的第一感受。 “你醒了,好些了吗?” 林可昕揉着太阳穴,蓦地,飞快地倚到床内侧。 她记得自己当时在和景非尘一起吃饭,后来景非尘神情严肃的出去了,然后,就是一股奇香,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你把我掳来的?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昕儿,我喜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是在怡红院。那次你穿着大红色的抹胸及地长裙,绣着黑丝线滚边,腰上围着一串黑色的珍珠项链,大红色的眼影,朱红的唇。魅惑得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妖精,俯视着天下的男子。天下无双的琴艺,就连对联,出的也是那样诡异,当时我有急事离开了,我在心里发誓,如果你还是处子之身,如果我们能再见,我一定娶你为妻。第二次,是我们在食为天相遇,当时的那个女掌柜是你吧?真的好丑啊!” 夙绝淡淡的笑了笑,沉浸在了那段回忆里。看着夙绝淡然的微笑,林可昕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跟妖一样魅惑的男子,尤其是笑起来,别说是男子,就是女子,看到他也会觉得羞于见人的。在他身上有一种让世界为之失色的魔力。可是,她并不喜欢他。 “还记得那次你给我在雅间上火锅的事吗?我是后来才知道我是第一个在雅间里享用火锅的。你究竟还是认出我来了,所以,你对我那么好,对不对?你还是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不是的,那是我为了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并无它意。” “并无它意?那你为什么要接下我的外袍?” “接下你的外袍就意味着喜欢你?” “难道不是吗?在天景国有哪一个女子敢随随便便接下男子的外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有那么严重!” “昕儿,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接受?” 说着,夙绝的眼湿润了。 作为一个皇子,即使他不得宠,他也是衣食无忧,何曾为过哪一个人牵肠挂肚? “难道你喜欢景非尘?他是怎样对你的?他值得你喜欢吗?值得你喜欢的是我!自从你消失在那场雨里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每晚,想你想的睡不着。后来,当我知道你就是他的王妃时,我的心都要碎了,可是,你还是处子之身,我还是决定要和你在一起。我瞒着父皇,偷偷请师父配合我将你掳来,你要知道啊,这时会使两国兵戎相见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你还要如此拒绝我?”“兵戎相见?” “呵呵,你是天景国尘王爷的王妃,而景非尘是皇帝的同胞亲弟,我是夙国的大皇子,我将你掳来,难道不会使两国兵戎相见吗?” 林可昕震惊极了,虽然她知道夙绝并非常人,却并没有想到他会是夙国的大皇子,大皇子,按照古人立长的想法,他不就是将来夙国的皇上了吗? “那你赶紧把我送回去,我不会跟景非尘说是你把我掳来的,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林可昕略微的祈祷并没有让夙绝动心,反而让他更为恼怒。 ······················································票票!推荐!留言! 第六十七章 为了回到景非尘身边,她竟然愿意求他。 “别的一切我都可以答应你,可是,你别想回去了!”一甩袖,夙绝毅然离去。 “放我离开!放我回去,不然,景非尘不会饶了你!” 听着林可昕的喊叫,夙绝尽量忽视,否则,他将无法入眠。 入夜,林可昕站在窗口,窗外,一个清幽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抬头,仰望月亮,看着那清冷的月光,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更没办法逃脱,不由自主的,她想起了景非尘,混蛋,怎么还不来救她啊?尽管知道他一定在想办法,可是她还是要骂骂他,解解气。 又是那股奇香,当林可昕发觉时已为时过晚,她吸入了一些。昏昏沉沉的,她又陷入了黑夜。 第二天当她醒来时,又换了一个地方。 她躺在一处宫殿的紫檀雕花大床上。见她醒来,小丫鬟赶忙去报告夙绝。 不一会儿,夙绝来到了迷途居,这“迷途居”三个大字还是他为了林可昕亲自题写的,可是现在,却成了禁锢林可昕的牢笼。 “昕儿,你醒了。怎么样,还好吗?准备一下吧,三日之后我们成亲。” “三日?是不是太急了点?你让她们下去,我有话跟你说。” 转身,林可昕坐在了黄花梨木的茶桌边。 “你与我成亲,新娘不是处子之身,你不介意吗?” “什么,你,你已经是景非尘的人了?” “对,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他的。······别固执了,好吗?天涯何处无芳草,比我林可昕好的女子比比皆是,你为什么非要强迫我?” “因为我只喜欢你。” “放了我吧,我真的不会说是你掳走我的!” “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 “昕儿,别作梦了,三日之后,我们成亲,那时,你就是我名副其实的妃子了。来人,伺候林姑娘梳洗,不得有误!否则,本宫要你们的人头!” 威胁,用丫鬟们的性命来威胁她。 林可昕恍恍惚惚地坐在凳上,此时,她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 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林可昕梳洗,像摆弄玩偶一样地摆弄着林可昕,忽然,林可昕想起了从前父亲给她讲解的《三十六计》,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翌日,林可昕在丫鬟们的跟随下,来到了花园里。这夙国的气候与别处不太一样,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由此,林可昕判断出这夙国应该是在天景国的南边。 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洁白如**,清雅悠然的的雏菊······姹紫嫣红的百花让林可昕想起了荷花。 “这花园里有荷花吗?” “回林姑娘的话,有。就在前方不远。” “那我过去看看,你们在此等候!”一转身,还是一群丫鬟。 “别跟着我了,不然,我一样叫夙绝砍了你们的头!”没办法,林可昕只能恶狠狠的说。 走几步,一回头,还是一群丫鬟。 哎······无论怎样,林可昕的后面总是跟着一群丫鬟。 ·······················································票票!推荐!留言! 第六十八章 走到荷花池边,林可昕讶异了。 这是一片天然的荷塘,没有经过丝毫的人工雕琢。池边的泥土还是那样的随和憨厚放肆,松松垮垮地亲吻着水面,没有砖石的雕凿,没有堆砌的痕迹,一抔黑土,安然在卧。 硕大碧绿的荷叶宛如一片华盖,高高地挺立在荷花池上。远远近近,像一片小小的荷花树林。左边是一片红荷,娇艳欲滴,明媚鲜艳,宛如一个妩媚的女子在碧绿的荷叶中翩翩起舞。右边是一片白荷,清雅悠闲,飘飘然,遗世而独立,宛如仙子迎风而立,清纯无暇。 林可昕莲步轻移,在荷塘边缓缓行走,半晌,才找到了一处水比较浅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水中莲花拇指般粗细的的茎。 就是这里了。 “去把夙绝叫来,就说我有话对他说!” 不一会儿,夙绝就在丫鬟们的带领下来了。算时间,应该是他接到消息就来了。 站在池边,林可昕面向荷塘,思绪越过远山,飞过原野······ “昕儿,赏荷呢?” “赏?不是昕儿赏荷,是荷花讽刺昕儿。” 扭头,凄凉地朝着夙绝一笑。 “讽刺?” “恩。荷花静若处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昕儿怎敢和荷花相比呢?” “不,你在我心里始终是最美的,始终是完璧之身。我只在乎你!” “你是非要和我成亲不可?” “对,两日后大婚,你准备一下!” “非成亲不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看着林可昕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夙绝怒火中烧,袖中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这林可昕,自己对她那么好,从昨天起,府中的丫鬟小厮,皆受她的吩咐,衣食住行,都是府中最好的。她还是处处想着景非尘,好,这次就让她死心。 “还在想景非尘?他可真是个人才,短短一天就发现了本宫,可是,百密一疏,他住的客栈被我埋了炸药,呵呵,在夙国境内想劫走你,他还真是自不量力啊!” “你···你埋了炸药?” “对,而且我还埋了很多,今天早上点燃了,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别想他来救你了。你是我的!” “你··你点燃了···” 本来林可昕想借此换得夙绝的妥协,可是,现在她却得到了一个这样的消息。虽不知真假,可是,林可昕还是必须装出相信的痛苦表情。 凄凉的一笑,林可昕缓缓开口说:“既然他死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再活在这世上了,非尘,别急,我来陪你!”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在脸上肆虐。 看着林可昕的绝望,夙绝心里大呼不好,慌忙去拉林可昕,可是,林可昕站在荷花池边,已经跳了下去。 夙绝一个猛子扎入荷花池中,还好,池水不深,他轻易地就找到了林可昕,而此时的林可昕已经被水呛晕了,面容惨白,如墨的三千青丝在水中尽显飘逸,宛如海藻一样随水轻摇而散。快速将林可昕拉出,打横抱在怀里,夙绝对着岸上目瞪口呆的人喊叫着: “快叫御医!快点!” 低头看着林可昕苍白的面容,莫名的心慌。 “昕儿,快醒醒啊,你别吓我,不成亲,我们不成亲了,你醒醒啊!” ···························································票票!留言!推荐! 第六十九章 躺在床上的林可昕宛如一个瓷娃娃,苍白晶莹的肌肤,惨白的唇,湿漉漉的黑发粘在脸上,修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昔日灿若星辰的眼眸此刻双目紧闭,素面朝天,素颜无辉。 素颜无辉! 素颜?这不是她告诉自己的假名字吗? 冥冥之中,难道是宿命? 夙绝被这念头吓了一跳。不,不可能!自己这一生无欲无求,现在只想得到林可昕,难道老天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肯实现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 皇位,他要!林可昕,他也要! 其实,这一次溺水并不严重。只是因为林可昕的身体一贯虚弱,所以显得情势危急。 御医诊治完毕,小心翼翼地来到夙绝身边。 “禀大皇子,皇子妃娘娘身体虚弱,心火旺盛,此次溺水,着凉受寒,虚寒交替,相互冲撞,故而昏迷不醒。卑职开些调血补气的温和药材,按时服下,一日三次,三日即可痊愈。” “三日?”看林可昕这晶莹惨白的脸色,夙绝实在不敢相信三日即可痊愈。 “那昕儿什么时候会醒?” “这要看皇子妃娘娘的意志力了。卑职不敢妄言。” “好一句不敢妄言!昕儿不醒,你就别回去。林峰,给胡太医安排一间客房,昕儿醒之前,不允许胡太医擅自离去!” 清风领命下去。 转身,又吩咐家丁去传刘太医,李太医,温太医。 房间里,丫鬟们站了一圈,大气不敢出。皇子说过,那姑娘,不,是皇子妃娘娘,要是有什么问题,她们伺候不周,均要处以极刑。此时,她们一个个噤若寒蝉,面如死灰。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皇子妃娘娘快点醒来,只有这样她们才有一线生机。 夙绝站在床边,看着那平静的睡容,心里,波涛汹涌。 想想他第一次遇见林可昕时,她像一个来自地狱魅惑的妖精,浑身散发着迷人而魅惑的美丽,红与黑的妖艳沉**般的清雅气息,十面埋伏的扣人心弦,可是,她却是一个高洁清雅的女子,怡红院里,卖艺不卖身,迷途居里,婉言相拒······多么吸引人的的女子啊!现在,她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墨发凌乱,肤白如瓷,睫毛轻掩,朱唇失色。 昕儿,难道你宁愿死也不愿和我成亲吗?景非尘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不!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药熬好了,丫鬟们蹑手蹑脚的端来,生怕影响了这位未来的皇子妃娘娘休息。皇子从来没有如此残暴,一句话,那么多条性命就岌岌可危,足见这皇子妃娘娘对皇子的影响力有多大。 “大皇子,药熬好了。请皇子妃娘娘服用。” 看着昏迷不醒的林可昕,夙绝快要崩溃了。 ···························································票票!留言!推荐! 第七十章 其实,林可昕早醒了,不得以,她必须装成昏迷,否则,后天的她,还是要做夙绝的新娘。 “不要,不要,我不要成亲,不要!非尘,救我!救我!”‘昏迷中’的林可昕面容痛苦地喊完,就安静下来了,而且,静得让人害怕。 景非尘!又是景非尘!握着林可昕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林可昕虽然疼痛难忍,可还是咬着牙强忍了下来,不能被发现,否则,自己就白受了那溺水之罪。 感觉到那手渐渐放松,林可昕又喊了一句:“不要!”接着,一片寂静。 本就苍白的小脸,失色的朱唇,此刻慢慢恢复血色,只是那雏菊般平静而安逸的微笑仿佛是一个五光十色的泡泡,在空中慢慢的飘着,随风轻扬,一阵微风,就会将它吹走,吹破。那柔弱,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 “昕儿,不成亲,我们不成亲了,你快点醒吧,我再也不强迫你了,快点醒吧!”现在昕儿昏迷,夙绝着急,他是脱口而出的,并未经过大脑。 “你···你···说的,不许····耍赖。”林可昕并未打算睁眼,她想这样一直躺着,装作病重,夙绝就无法逼她成亲了。 听着林可昕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夙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只是为何昕儿迟迟不睁眼?抱着林可昕的肩膀使劲摇晃,剧烈的摇晃让林可昕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薇儿,快拿药来!” “还是不要浪费药了,反正我也好不了。” 早在尘王府时,她就听到丫鬟们议论,说自己的病不能痊愈,当时她还没太当一回事儿,后来,她渐渐发现了,自己的身体还真不是一般的弱。有一次,就是站在湖边吹了吹风,回来就感冒了。虽说是小事,可是那时,林可昕就发誓要锻炼出一个好身体来。连日繁忙,无暇锻炼,此时,正好将它编做理由,来骗骗夙绝,否则,他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做。自己的身体,怕是对他最大的牵制了吧! 看着林可昕凄凉的一笑,那笑,宛如阳春四月行将消散的桃花,美则美矣,却带着一种香消玉殒的凄凉。夙绝心里一紧。什么叫好不了? “好不了?” “恩。治不好的,与其浪费药材,不如拿去救治能痊愈的人吧!”安详得像在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一样,眼睛,平视前方,没有焦距,视线,穿透墙壁,投向了远方。 不得不说,林可昕此时真的很入戏,让外面梁上的暗卫不禁大吃一惊。 “昕儿,你说清楚,什么叫好不了?” 无视梁上的人,摸摸林可昕的额头,并未发烧,怎么尽说胡话呢? “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心脉受过两次重创,气血不调,每次气急就会吐血,早晚,定将血枯而亡。所以,你不必替我医治,不值得。也许,就剩下一年或者两年了吧。” 殊不知,一语成真。 林可昕的话,无异于晴空霹雳,一下就击晕了夙绝。 “薇儿,宣刘太医,李太医,温太医,再去太医院宣些太医来! ····················································留言!票票!推荐!凉凉写了这么久,没有留言,心里觉得好空啊!本来天气寒冷,凉凉冒着寒气,深夜码字,连手套都带不了,手都冻僵啦!可是,亲们连留言都没有,凉凉的心马上也透心凉啦! 第七十一章 皇子传令,岂敢违抗?不一会儿,迷途居前就聚集了夙国当朝最好的太医们。 “还不快进来为皇子妃娘娘诊治!”怒气冲冲,他们温文尔雅的大皇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啦? 太医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为林可昕把脉,有时,林可昕故意屏住呼吸,营造一种脉象急促的现象。看太医们一脸紧张的神色,和之前的大夫迥然不同。夙绝慌了。 “昕儿到底怎样?”听着那紧张的语气,太医们不敢擅自言语,一个个低着头,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 林可昕看着他们的举止,在心里狂笑不止。看来,她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李太医,你先说!刘太医,温太医随后说!” “回皇子,皇子妃娘娘气虚血弱,而且,受过两次大伤。一次危及性命,却又奇迹般的痊愈了。另一次也很严重,可是,似乎有高人为她医治,痊愈的也很快,只是,由于第一次受伤元气大损,所以留下了后遗症,之后又运途多舛,多次受伤,故而血气不足,心火过旺,不易动怒,否则,将吐血而亡。刚才观之娘娘脉象,似有心事郁结,故而脉象时而沉缓,时而急促,怕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否则,怕是又要口吐鲜血了,还是小心保养吧!微臣开些药材,让娘娘按时服用,尽心保养吧!哎···” “李太医,出来说!”突然间,李太医觉得这大皇子身上有一种王者之风,只是一下,又消失不见了,仿佛刚才是错觉一般。 来到屋外,李太医马上跪了下来。 “请皇子恕罪。” “起来吧,实话实说。” “是,皇子妃娘娘的病,很严重。只怕是再也气不得了!哎·····怕是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了。” “一两年?怎么会那样?” “皇子妃娘娘身娇体贵,多次受伤,元气大伤,恢复得虽然还可以,但是,病根并未根除,所以,此次溺水,显得情势危急。” “可有什么办法治愈?多贵重的药都可以,你尽管开,本宫一定找到药材!” “哎····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啊?” “禀皇子,微臣不敢隐瞒,真的没有。” “那可有方法延长生命?” “有,锦衣玉食,多加调养,不要动怒,勤加锻炼,将会有所延长。” 懊恼地昂起头,面向夕阳西斜的地方,夙绝闭上眼眸,有一丝清泪,将他的眼角湿润了。 昕儿的生命,也似这夕阳一样,虽然现在灿烂夺目,如火一样烧红半边天,可是,不久,那火即将熄灭,周围的夜幕即将降临,那一抹火红终将被黑暗吞没。也许,一缕香魂,即将随着晚风而逝。 好好怕的念头! 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他要陪着昕儿走过! ························································票票!凉凉码字的动力啊!··········································································动力啊!··························································动力啊!······················ 第七十二章 转身,回到迷途居。打开门的一刹那,他给了自己、林可昕一个笑脸。 看到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笑脸,林可昕觉得很对不起他。 “夙绝,坐下。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 看着面无波澜的林可昕,夙绝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昕儿,···” “我想回家。” “回家?你家在哪里?我亲自送你回去!” “我想回尘王府。” “我记得你说过,尘王府不是你的家,你是迷途羔羊,渴望归途。现在,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呆在皇子府,我送你回家好吗?” “我就想回尘王府。” 房梁上,景非尘看着林可昕那瘦弱的身躯,凌乱的黑发,平静的面容,白瓷一样的肤色,宛如雏菊一样静谧安逸与世无争纯洁气质,莫名的心疼。 当听到林可昕反复强调要回尘王府时,房梁上的景非尘心里乐开了花,她心里有他,她要回去,回尘王府,她把那叫做家。 想起那日在翠微山,他记得林可昕曾经说过:万家灯火,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她的世界不在这里。现在,她把尘王府叫做家。家,多么温馨的词。心房,被什么装得满满的。 看夙绝不为所动,林可昕眼珠一转,只得使用苦肉计了。 “我想回尘王府,你送我回去吧,我不会说是你把我掳走的。”说着,林可昕捂着胸口,紧咬双唇,黛眉微蹙,装作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昕儿,你别想回去,我不会让你回去的,景非尘也不会找到你的。” 林可昕捂着胸口,靠着床栏,慢慢的蜷缩成一团,双拳紧握,指甲深陷,只有这样,她才能装出疼痛,才显得真实,才能让夙绝动恻隐之心。 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有细细的血丝渗出,汗水,顷刻间打湿了素颜,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显苍白。 “昕儿,昕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我的···病治不··好,我···想回··家,回··尘王府,回····。” “昕儿,薇儿,宣太医,快点!昕儿,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你坚持一下!” “我···想··回····家。” 站在房梁上的景非尘心被狠狠地就起来了,看着昕儿满脸大汗,唇色苍白,紧握的双拳,景非尘再也忍不住了,飞身而下,尽管会暴露,尽管很危险,可是他愿意,他愿意为了昕儿而暴露。一把推开夙绝,将林可昕急切的拥入怀中,“昕儿,昕儿,怎么了?你怎么了?” 林可昕还没来得及回答,景非尘就扭脸质问夙绝。 “夙绝,你对昕儿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这样?应该问你才对,是你一直在伤害她,她受了两次大伤,小伤更是不计其数,气虚血弱,是你,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景非尘脸色微赧,夙绝更是一脸冷冰,浑身上下渗透着令人窒息的气场。 空气里的温度瞬间降温,周围寒气弥漫,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帷幕。 ·····················································票票!·················动力!································推荐·····························································动力!·············································································凉凉一月十一号以前很可能上不了网,所以,提前码了很多文,好累啊,希望大家体谅一下,不要用鸡蛋砸我啊!等到十二号凉凉上网时,希望看到亲们的留言和推荐,动力无限啊。····································· 第七十三章 夙绝和景非尘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寒气从两人身上源源不断的发出,仿佛俩人是两个冰山,那种威压,让林可昕心头一紧。虽然两人只是寒着脸,但那气势就像摆好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能闯进大皇子府,景非尘你的能力不小啊!” “为了昕儿,刀山火海本王都敢闯,小小的夙府,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说罢,扭头冲林可昕一笑,那笑,邪魅极了。 景非尘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冲自己笑? 夙绝瞥了一眼林可昕,冷笑道:“怕是今天尘王爷不能如愿了。” 看着夙绝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林可昕暗自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此时,怕是夙绝已经知道她是装的了吧? 夙绝从不干没把握的事,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否则,不会一击即中。只一下,就成功得将自己从天景国掳走,其实力,从中略见一斑,不可小觑。 “能不能不是你说的算。今天,本王就是要带昕儿走,看谁能阻拦?” “那就试试吧!” 寒气四蹿,如无数的灵异在房间里奔跑,旋转······一股股威压之气宛如邪灵,飘荡在空气里,肆意地残食着一切。精美的景泰蓝花瓶从桌子上掉落,摔成了一地白瓷,片片斑驳。幽蓝的陶瓷茶具带着淡淡的雨前龙井的清香爆碎成一片片,有些,已经由于内力,化为了粉末,四散在空气里,形成了淡淡的雾气。 隔着氤氲的空气,林可昕恍惚间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不对,是那种香味! “景非尘,快闭气!” “昕儿,不怕,我没事!” 说着,景非尘皱起了眉头,那表情,分明是不停地在和药物作斗争。 一刹那,夙绝出手了,林可昕还没看真切,景非尘就向后退了好几步,手捂胸口,脸色难看,大口喘气,仿佛是受了什么大伤一样。 “你快走,别管我!”虽然她对景非尘的武功有信心,可是,她中过那种毒药,她深知那药力之巨大。那次,就吸入了一点儿,她就昏迷不醒,现在,景非尘吸入的不少,还和她说了一句话,受了一掌,要是再昏迷在此,夙绝一定会杀了他的。 “你快走!” “昕儿,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夙绝再次出击,景非尘和他在屋里打斗起来,桌子,凳子,在两道不可开交的身影的打斗下砰地一声碎成了一地木片,细小的木屑,随着房间里起舞的粉末一起舞蹈,空气,浑浊的像刷锅水一样,杂合各种物质。 看景非尘不肯离去,林可昕担心再打下去他会受重伤,颤颤抖抖地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停手!”见两人毫无停手迹象,林可昕又大喊了一声:“停手!” 夙绝和景非尘两人马上停了下来,当看到林可昕将瓷片横在脖间,两人惊慌了:“快住手!” 听着两人齐齐的喊声,林可昕知道自己成功了。 扭脸,一脸悲戚的看着夙绝,“放他走。” “昕儿,快将瓷片丢了,你丢下瓷片,我就放他走!” 林可昕凄凉的一笑,“缓兵之计吗?我放下瓷片,景非尘必死无疑。” ··················································票票!·······凉凉可能一月十一号以前不能上网了,赶了几篇文文,绝对多于十一章,所以,亲们可以放心看,(*^__^*) 嘻嘻……,我尽量不断更。希望下次凉凉上网时,能看到亲们的留言,那样,凉凉会动力无限的,更得会更勤的。············································推荐!···················································收藏!·····················································留言!············· 第七十四章 “昕儿,你放下瓷片,我一定让他走!” “我不相信!” 当听到林可昕说不相信时,夙绝的心都被撕碎了。原来,他在林可昕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你不信?” “对,我不信!” 心,血淋淋的被撕裂,痛到无法呼吸。一刹那,脸色刷白。 “昕儿,放下瓷片我一样能带你走。快放下吧,别伤了自己。” 林可昕拼命地扭头,“你走,快点走,我没事,我等你来救我,我等你!” 由于太过用力,那修长的玉颈上出现了一道红色,有血,在渗出。 那一道血红,刺痛了两人的心。 不同的是,一个是心痛林可昕,另一个除了心疼林可昕,还为自己的处境而悲观。 一刹那,夙绝闪神了,林可昕误以为夙绝又在琢磨什么诡计。 手下的力道,更加大,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痛。 “让他走!” 看着林可昕脖子上深深的伤痕,夙绝动摇了。他的计划,没有了景非尘,怕是要破灭了。 此时,江山与美人,他选择了美人,只是,希望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走吧!” 夙绝面色惨白,眼角微湿。 如果换做是他,林可昕愿意以此相待,那么,就算是死他也愿意。 “昕儿,我们一起走!” “你快走!不要管我!” 看景非尘一动不动,林可昕怒了,“你要是还不走,我就自我了断!说到做到!” 血,像一条小溪,沿着林可昕的脖子缓缓流下,染红了衣衫,滚烫了景非尘的心。 扭头,强忍着心中的不舍,景非尘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迷途居。 看到景非尘安然离去,林可昕松了一口气,由于刚才紧张过度,现在猛地长舒一口气,林可昕觉得有好多小星星,在她的眼前肆意地跳着华尔兹。 看林可昕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夙绝赶忙闪身上前,扶住林可昕。 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林可昕舒心的笑了。这一次,她赢了。 耳边夙绝的呼喊声越来越弱,林可昕渐渐陷入了黑暗,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早在景非尘来时,夙绝就知道了林可昕是装的,此时,看到林可昕昏迷,夙绝害怕了。 “昕儿,昕儿,醒醒啊!你别吓我,看看我,我已经将景非尘放了,你不用再装了,看看我啊!” 当她的手触及那一片血红时,他害怕了。好多血,正从林可昕脖子间的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胸前衣衫。 “御医,快宣御医!薇儿,快来人!” 将林可昕平放在床上,一手按住伤口,另一手果断地将自己的袍子撕下一绺,飞快地缠在林可昕脖间。刚缠上不久,血就又渗出来了,染红了布条。 ·····················································票票!·········凉凉一月十一号以前可能上不了网,所以,提前赶了一些文文,(*^__^*) 嘻嘻……,绝对多于十一章,亲们放心看吧,十二号,凉凉一定提前更,希望到时凉凉能看到大家的留言,动力无限啊!················ 第七十五章 薇儿闻声进来,看到林可昕浑身鲜血,薇儿吓得愣在那不知道该干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快宣御医!准备些开水,干净的衣服,还有,叫府里的药房迅速拿些金疮药,要最好的,快!”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昕儿,夙绝的心像被尖刀剜着,疼得直抽冷气。 昕儿,你好傻啊! 客栈里,景非尘一边将气息调匀,一边想着林可昕。 他的昕儿,好勇敢。想到她拿着瓷片威胁夙绝,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他就后怕。 昕儿为了他,竟然可以如此,一想到那伤痕,景非尘就心痛无比,仿佛有一把刀子,正在他的心头慢慢的一刀又一刀,将他的心一片片剌下,鲜血淋漓。他在想,如果是自己受伤该多好啊,那么,昕儿就不必如此了。 她流血了,可是,只有在夙府,她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才能保住命。伤在脖颈间,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万一他将林可昕救出,去由于没有及时医治,失血过多,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么,他会恨死自己的,他不能,也不敢让昕儿跟着他冒那么大的危险,况且暗卫报告说,林可昕受了伤,是因为溺水,而且夙府的御医说血虚气弱,怕是命不久矣,而自己又深知林可昕的情况。所以,再三思量之后,他将林可昕留在了夙府。 夙府里由于林可昕昏迷不醒已经乱作了一团。 上至管家嬷嬷,下至洒扫仆童,无一人不战战兢兢。现在,他们的主子,夙绝,夙国的大皇子,由原来温文尔雅的公子变成了冷面残暴的恶魔。 看着跪了一地的御医,夙绝握着林可昕的手,心里默默地为林可昕祈祷。 天山雪莲,昕儿只有用天山雪莲才能尽快回复,可是,天山雪莲却是夜尘国的皇室私享,生长在天山之巅,有夜尘国护卫随时守护,岂是说摘就摘得? “林峰!” “属下在!” “带一对亲兵,去寻找天山雪莲,两日之内,给我拿回来!这个命令,一定要完成!” “是,属下遵命!” 林峰在心里苦笑道:天山雪莲,那可是夜辰国的皇室私享,夜尘国离此遥距九百里,两日之内,怎可拿回?既然主子命令了,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况且,这天山雪莲是用来救皇子妃娘娘的,他是皇子身边的侍卫,深知皇子对皇子妃娘娘的爱,所以,这一趟,他一定要拿回天山雪莲,否则,怕是皇子下半辈子要郁郁寡欢了。 带了一队亲兵,林峰马不停蹄地向天山进发,一路上,不曾停歇。 及至天山脚下,有一对夜辰国的卫兵在此守卫,见此情景,林峰命其他人隐藏,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露面,自己一人,飞身上了天山。 一路隐匿行踪,断断续续,终于快要到了天山顶峰。这一路,气温下降,大雪连连,鹅毛般的大雪扑面而来,他睁不开眼,冷风刺骨,因为穿得单薄,他不得不用内力护体,所以,一路上消耗了不少内力。 顶峰,一株天山雪莲在冰天雪地里摇曳生姿,那纯白色的花朵,黑色的花心儿,绿油油的叶子。看到天山雪莲,林峰高兴极了,看来皇子妃娘娘有救了。 就在他伸手采摘时,两头白色的豹子正悄无声息的从侧面包抄过来。 雪豹,保护天山雪莲,任何人妄想采摘天山雪莲,都必须从雪豹健硕的身躯上踏过。可是,无数年来,还是有天山雪莲被采摘走,而雪豹,还是一如既往,默默的守护天山雪莲,从未听说过雪豹死绝。 当他将雪莲拿在手里时,一头雪豹忽的扑上来,紧紧地咬住林峰的手。林峰迅速抽出另一只手,将内力凝聚到掌心,只一掌,就将那头雪豹打得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另一支雪豹见状,向后退了两步,飞奔着跑过来,猛地前掌一松,向林峰扑来。这雪豹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它的嘴,咬向林峰的脖颈,这可是雪豹的杀手锏,一招,足以毙命。 就在林峰以为自己将要永远地留在这雪峰之巅时,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孽畜,休得伤人!” 雪豹果然听话地松了口,慢慢的退到了后面,林峰站起来,看着老者白衣白须,清雅绝尘,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不由得跪下,“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这天山雪莲是用来救人的,事发紧急,所以擅自采摘,还请见谅,在下现在赶着回去救人,先行告退。” ···················································票票!······································ 凉凉这两天要考试,一月十号以前恐怕上不了网了,所以,文文先赶出来,大家先看吧,十一号时,再为大家更。请亲们见谅啊!希望到时凉凉能看到亲们的留言以及推荐。··································· 第七十六章 “这天山雪莲乃疗伤圣药,怎可由你随手拿走?” “这天山雪莲在下有急用,您要什么,在下可以随后交到您手上,只是,这天山雪莲,在下此次必将拿走,还请见谅!” “好一个必将拿走,那么,你就拿所救之人的三滴血沾在这锦帊上,三日之内将锦帊还与我即可。” “能否换一样东西用以交换?” “不可,必须是那被救之人的鲜血三滴。” “那,在下三日之内送来,还请您将这天山雪莲赐予在下。” “行了,你拿去吧!下山时,记得不要被抓啊!” 下山时,林峰为了保持雪莲完好将天山雪莲放在一个布兜里,殊不知,那天山雪莲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儿,这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花香,看守天山的侍卫无一人不知,只要空气中有一丝天山雪莲的花香,他们就能敏锐地发现。 离山下还有一两公里时,林峰就被发现了,夜辰国的侍卫悄悄的跟着他,直到看见他和夙绝的亲兵汇合,他们才现身,将林峰一群人拦下。 这一群人是夜辰国的精英,他们的武功,不在夙绝的亲兵之下。 双方拿出兵刃, 乒乒乓乓,一阵交手之后,夙绝的一大部分亲兵就被制服了,只有十几人挂彩之后仍能继续作战,林峰的手臂也被划了一道。 “大人,快走!我们断后!”说着,那群亲兵一哄而上,将夜辰国的侍卫搅得毫无阵型,林峰趁乱在十余人的掩护之下拿着天山雪莲逃了出来。 一路上,林峰策马疾驰,只为了尽快到夙府。 夙府门口。 “林大人!快来人,林大人昏倒了!”守门护卫一边扶着林峰,一边呼喊,喊声惊动了夙绝。 当他看到林峰衣衫破损,手臂处的一片殷红渗透了衣袖,手里却紧紧地攥着那天蓝色的布兜,马上叫李御医为林峰医治,堂堂御医给林峰医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在夙国这个尊卑有序的国家的历史上也是鲜有的。 天山雪莲熬制而成的药不苦,泛着淡淡的清香,犹如雪莲一样,在风里,散发着清幽的馨香。 轻轻的舀一勺,将药吹凉,送到林可昕的嘴边。 药,从林可昕的嘴角流下,一滴,也没有喂进。这样下去,等于没有吃药,还是会昏迷不醒。 情急之下,夙绝只好喝一口药,含在嘴里,俯身,将林可昕扶起,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渐渐将唇凑了上去,清凉的药汁在林克昕的嘴里慢慢沿着喉咙滑下,没两下,林可昕就拼命地吮吸着夙绝的双唇,觉察到她的主动,夙绝不由自主的将喂药变成了浓烈的吻,可是,在林可昕仅存的意识里,那只是自己对一种美味的饮料的汲取,或者,是对水的汲取。 好久,夙绝才抬起头来,柔情似水地看着林可昕。 这个吻,好甜蜜。他夙绝一辈子记在心里了······ ····························································票票!····························· 第七十七章 看着林可昕红肿的双唇,夙绝心里一阵甜蜜,像吃了蜜一样甜,又有些不一样,心里,有些惊喜,又有些不舍。这种甜蜜,他从不曾感受过。享受了好几次,才恋恋不舍地将药喂完。 不一会儿,林峰进来了,向夙绝报告了此次采摘天山雪莲的事。 “什么?要被救之人的三滴血?” “恩。” “还非要沾在这锦帊上?” “恩。” 思及此人是白衣白袍,仙风道骨,慈眉善目,虽然心里万分不忍,但是夙绝还是决定遵守诺言。 “好。”说着,拿针刺了林可昕的右手食指一下,殷红的血珠,啪的一下,沁入金色的锦帊,在一片金色里留下了一轮红日。一滴,又一滴,三滴血,洒在了锦帊上,交给了林峰。 林峰不顾伤势未愈,坚持带伤返回天山。 天山上。 离着那间小小的茅屋还有几十步时。 “你来了?” “是,在下答应您三日之内回来送还锦帊。谢谢您的天山雪莲及救命之恩。” “进来吧。”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呵呵,要谢的是你自己。” 一个白玉瓷瓶,被老者放进了林峰的手里。 “拿去吧,你要救的人,只有天山雪莲是不行的。雪莲既可救人,也可杀人。用雪莲救人,还要配合清莲使用,才有作用。否则,只能是保命而已,体内余毒,将永无法清除,恐亦不久于人世。清莲,一日一粒,化开放在无根水中服用,服雪莲半月之后,方可使用。” 说罢,老者如一阵清风,无影而来,又无影而去。 匆匆回到夙府,林可昕已经醒了,夙绝坐在她身边,正在为她披上披风。那是一件银色的披风,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夙绝的银色外袍。 “上次,谢谢你。” “谢?你不觉得太见外了?这个字,让我的心好痛。” “谢谢你的外袍。” “呵呵,你还记得。那个雨中的醉汉,是他吧?” “恩。” “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在雨中将他送回王府。” “当时,我只是害怕他被别人刺杀。”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 “没有。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的。” “任何人?”“恩。” “你已经完完全全地喜欢他了?” “不,是我已经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 “那你好好养伤吧。三日后,我们成亲。” 成亲?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把林可昕击倒了。 是啊,夙绝把握住她的心态了,不怕她了。知道景非尘没死,她一定不会自杀,也不会自残。她会好好的活着,等着景非尘前来救她。 “为什么?” “因为你骗我,我那么紧张你,你竟然骗我。所以,作为惩罚,你必须和我成亲。” “惩罚?仅仅是因为惩罚?” “对,仅仅是因为惩罚。” 看着林可昕的伤心,夙绝突然觉得想要结束这一切,看她这样痛苦,他的心也隐隐作痛,只是,想起她的伪装,他就怒气冲冲。 ·······················································票票!动力!留言!···························· 第七十八章 申时,夙绝来到迷途居,看着林可昕静静地躺在床上,夙绝突然间觉得这样似乎也挺好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涌动着。 当红日西斜时,林可昕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呵呵,自己来到这夙府,都不知这是第几次从昏迷中醒来了。 此时,夙绝正在皇宫里和夙冷讨论西南大旱的解决方案。在这样一个四季如春的国家,旱灾给他们带来的灾难其实不亚于冰雪。冰封的世界,顶多是他们今年一年的劳动颗粒无收,可是,旱灾却使他们的牲畜因干渴而死亡,庄稼,因干旱而枯死,人们,因干旱缺水而死亡······干旱,在这里,随时可能动摇国本。 一连多日,夙绝都夜宿在皇宫里,夙府里的事他无暇顾及,虽然心心念念的想着林可昕,可是此时,夙国百姓,夙国的皇位,哪一个都是值得他全力以赴的,每日,夙府的管家都会将府里的消息禀报给林峰,带到皇宫内院,当然,这里面,林可昕的消息是最重要的,也是报告的最多的。 看着一群丫鬟不停地忙来忙去,林可昕闲的无所事事。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无限春光,林可昕想起了景非尘。第一次,他们是在尘王府的地牢里见到的。只是,当时她竟然不知道他是当朝的尘王爷,呵呵,穿越而来遇见的第一个人,一副凶神恶煞的魔鬼嘴脸,却是后来使她遗失心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林可昕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第一次他投来惊艳的目光时,或许是他选择相信自己,释放秋菊时,亦或许是那次他们在翠微山上,一起观赏夕阳斜晖时······ 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这一辈子,她只为他一个人而活。 逃跑,不可能。 那天她不小心打翻茶杯,把茶水撒了,屋内的一个小丫鬟,隔着好远,一下就奔到了林可昕面前,左手一伸,就将茶杯抓在手里,那个速度,要不是林可昕当时在想景非尘,非要下一跳不可。 可是,当时没意识过来,不代表一直不会意识到。在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时,林可昕恍然大悟。这么小的小丫鬟,看起来单纯善良,可是,却身怀武功,夙绝他这么做,就是害怕自己逃跑吧,或者,是害怕景非尘成功将她就走吧。 闻着淡**香,林可昕扭头看了看景泰蓝花瓶里那还带着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有些人,错过了, 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景非尘受伤了,严不严重? 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来救自己?是不是很严重啊?还是······ 越想越可怕,林可昕不由自主的为景非尘心急。 冷风,从窗户里吹来,贵妃榻上的林可昕忽然觉得一阵寒凉。仿佛有一股冷气,从脚心里往上蹿,在全身游走,驱散热量。指尖,冰凉。 手触额头,好热。 ·····················································票票!············凉凉快要考试了,可能更新不太规律,还请大家见谅。·······················································我尽最大努力按时更新。········································································· 第七十九章 一个小丫鬟进来整理房间,看着林可昕不对劲儿,赶忙过来扶着她。 “皇子妃娘娘,您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 “我说过,不要叫我皇子妃娘娘!我没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您真的没事?” “恩,有事我叫你,你下去吧!” 看着林可昕一直叫她退下,那小丫鬟也不好一直留下,只好悻悻地退出去了。 门外,一排丫鬟整整齐齐地站着。 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对于林可昕,她们不敢有丝毫大意,主子说过,伺候不好皇子妃娘娘,以后,她们也就不用再出现在皇子府了。 屋内,由于开窗通风,气温顿时凉了好几度,衣衫单薄的林可昕不住地打颤。躺在床上,紧紧地拥着锦被,可是,寒气依然围着林可昕不停地转悠,仿佛林可昕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 躲在锦被里颤颤发抖,林可昕无助地想起了景非尘。现在,他在干什么?伤愈了吗? 模糊,视线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渐渐隐匿了······ 当夙绝接到禀报急匆匆地从皇宫里赶回时,林可昕正脸颊通红的躺在床上。她沉沉地睡着,那安逸的笑容,仿佛是一尊睡美人。朱红的唇,修长的柳眉,浓密的睫毛投下了淡淡的阴影,双颊因为发烧更显绯红,如一抹晚霞,红艳动人。御医,团团围在她身边,端茶送水的丫鬟进进出出,一片手忙脚乱。 “怎么样了?” “回大皇子,皇子妃娘娘因为大病初愈,又染凉风,故而发热。” “严重吗?” “请大皇子放心,皇子妃娘娘吉人天相,并无大碍。” “那快些开药方,半个时辰之内,本宫要见到熬好的药。下去吧!” 众御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飞一样地跑了下去。哪一个老御医不是七十多岁,可是他们此时,却如返老还童一样,飞奔而去。 坐在床沿,夙绝对着林可昕自言自语:“昕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一声浓重的叹息之后,“昕儿,现在西南大旱,人民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一直呆在宫里,分身乏术,所以,这两天没来看你。哎,没有水,黎民百姓怎么生存啊?” 林可昕眼珠一转,水,要是有水,她是不是可以以此要求夙绝放她自由? 装作缓缓苏醒的样子,林可昕睁开了眼眸。 看着林可昕睁开的双眼,夙绝突然觉得这世界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他希望昕儿苏醒,昕儿就醒了。 “昕儿,你醒了,我这些天不在府里,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啊?你身体不好,这府里的丫鬟你随便差遣,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说,他们一定办到。”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啊?” “恩··西南大旱,关系国计民生,父皇命我进宫想解决办法。所以,几日未归。” 听到林可昕询问他近日在忙些什么,夙绝心里很开心,她,终于倒向了自己这一边。现在,她在关心自己。一股热流,涌上心田,暖暖的,好惬意。 “西南大旱?” “恩。昕儿,你关心我?” 他从来没有如此热切得期盼林可昕的回答,一脸的期待,让人不忍说出那句不是。 “不是。恩···如果我帮你解决了西南大旱,你能不能放我自由?” “放你自由?原来,你是想让我放你自由。能不能?那我确切的告诉你,不能!” “我帮你解决干旱,你放我自由,你很划算。江山美人,孰重孰轻?” “哈哈,江山美人?那我告诉你,江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票票!·····近期可能上网不规律,更新也不规律,所以,请亲们见谅啊!··················································· 第八十章 林可昕,你一定是我的!夙绝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夜色,渐浓。 迷途居屋外的一棵树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脚步之轻,身法之快,宛如一个鬼魅。 看着迷途居熄了灯,丫鬟们一个个有序地走出,最后,轻轻地合上门。 等了好一会儿,景非尘才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翻身鱼跃,身手敏捷。 屋内,林可昕正因发愁而失眠,感觉有人靠近,她悄悄地拿起藏在枕下的簪子,手心里,沁出了细细的汗。 景非尘走近,站在床边,轻声喊着昕儿,林可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非坏人,而是景非尘救她来了。 “非尘,你来了。我们快走吧,我想回家。” “恩,我来了,我来晚了。昕儿,我们这就回家。” 景非尘将锦被盖在林可昕的身上,微微卷住,将林可昕连同锦被,一起抱在手里。 虽然隔着被子,可是林可昕依然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觉得好舒心,也好安心。 当乌云遮住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时,一个怀抱被子的身影迅猛如豹,一闪而过,跃出了夙府。身后的暗巷里,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渐渐恢复平静,一丝得逞,忽的闪过,快得让人觉得那是错觉。 不知怎的,林可昕觉得景非尘这一次飞的速度好像慢了许多,大概是他的伤还没好吧,回去,自己一定要多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不然,伤怎么能好呢? 一丝疑虑,在景非尘心中荡漾开来。 “昕儿,要是难受,你就睡吧,夜里风大,一会儿就到客栈了。” 客栈! 客栈! “你真的住在客栈里?” 探头出来,夜风,吹乱了她的发,飞舞的青丝,宛如飘逸的丝带。 “恩,怎么啦?” “别回去,他在那里埋了炸药!” 看着林可昕的惊慌失措,景非尘的嘴角勾了勾。 “本王的客栈,他也有机会?你也太把夙绝当回事儿了。安心睡吧,到了,我叫你。” “到了一定要叫我啊,记得啊!” 窝在景非尘怀里,林可昕放心的入眠了,这一觉,是她被夙绝掳来之后,睡的最安心的。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一扭脸,景非尘竟然睡在自己旁边。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林可昕忍不住伸手抚平。谁知,手还未触及他的眉宇,就被景非尘一下子拽住了,那力道,好似抓住了偷袭之人一样。 “疼!疼!” 看着林可昕疼得呲牙咧嘴,景非尘赶忙松手,小心翼翼地托起那红肿的小手,“昕儿,对不起,对不起,小二,拿柔肤露来!还疼不疼啊?我给你揉揉。” 看景非尘紧张的样子,林可昕突然噗地一声笑了。 “你骗我,昕儿。” 说着,一只手从后面一把搂住林可昕,将她禁锢在怀里,另一只大手伸入她的腋窝,不停地挠着。 “痒····痒··非尘··我错了···我错了··” 直到林可昕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景非尘才停了手。 “这就是骗我的下场。”景非尘一脸得意的邪魅微笑,坏坏的。 ·····························································留言啊!动力啊!······················· 第八十一章 非尘居里,秋菊正抱着林可昕,泪流满面。 这些日子里,她天天求菩萨,日日给菩萨烧香,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还好,天可怜见,主子们终于安全归来。 “秋菊,收拾一下,将王妃的东西搬来非尘居,以后,王妃就住在非尘居了。” “是。” 破涕为笑的秋菊还未说完,林可昕就打断了她的回答。 “为什么啊?翠竹苑挺好的,我就想住在翠竹苑。” 林可昕一脸霸道,是啊,这非尘居虽好,可是,沈丽花不还是要到这非尘居来吗?作为侧妃,每月她不是还要侍寝三次吗?难道当沈丽花侍寝时,自己应该站在旁边?亦或是像这个时代的贤妻良母一样,微笑着,缓步退出,给他们留一个缠绵婉转的空间? “不行,你一个人住在翠竹苑我不放心,你必须和我住在一起!” “那··那··每月沈丽花来时,我···我怎么办啊?” 忽然,景非尘想看看林可昕吃醋的样子。 “沈丽华?哦,对,她每月还要来侍寝三次。这····这如何是好?” 一听景非尘言及此,林可昕心里一凉。沈丽花来侍寝,他竟问她如何是好。 他毕竟是一个王爷,三妻四妾,本就是应该的。在他眼里,在世人眼里,这恐怕再正常不过了。 自己,终究是难容于世。 一生一世一双人,终究是这世界的梦。 忽然,她想起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觉得这句话仿佛是专门为她写的,赤·裸·裸地嘲笑,恶狠狠地讥讽。 醒醒吧!你自由了,从此不再为任何人而活了。 “贱妾不敢劳烦王爷挂心,还是住在翠竹苑吧!王爷眼不见为净。” 看林可昕脸色苍白,听着她自称贱妾,景非尘有些害怕。 大手一拘, 一把将林可昕搂在怀中,对着挣扎不已的林可昕高兴而担忧的说: “昕儿,我逗你的,你别这么说,听到你自称贱妾,我心都碎了。这王府,是家,是我们来两个的家!秋菊,传令下去,这王府,以后由王妃管理,任何人见王妃如见本王!还有,叫人快点把王妃的东西搬来非尘居!” 秋菊开心地笑了,王妃,终于熬出头了。 林可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如滔滔江水奔涌而下。 一边捶打着景非尘的胸膛,一边哭泣,声音哽咽,梨花带雨:“你骗我,连你也骗我!你知不知道,穿越几千年来到这陌生的世界里,我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好友,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连你也骗我,还用那种事骗我······” 蓦地,景非尘的唇堵住了林可昕的嘴,小舌灵活的在林可昕嘴里搜刮着她的甜蜜。 林可昕渐渐由挣扎投入,两人激情的热吻,令秋菊面色绯红。 合上门,悄悄退出。 大手,在不停的游走,屋内,一片绯色。 ·······················································票票!············推荐!···················································留言!··········· 第八十二章 一阵颠龙倒凤的巫山云雨之后,林可昕安静地窝在景非尘怀里,一脸绯色,朱唇水润,香汗淋漓,宛如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景非尘暗自观察了许久,觉得林可昕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了,才小心翼翼地问: “昕儿,你到底是谁?” “这很重要吗?”林可昕抬头看他,一脸的期望,那个答案,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以前是很重要的,可是,现在,以后,它再也不重要了。” “为什么?” “以前是我想为母妃报仇,所以,必须抓到苏紫菀,现在,我爱的是林可昕。是我的王妃,是那个机灵、睿智的女子。” “真的不重要吗?” 林可昕一脸恳切。 “真的不重要。” 景非尘一脸认真。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林可昕还未说出口,就有小丫鬟禀告说:“王爷,王妃,宫里的刘公公来了。传皇上口谕:宣王爷和王妃进宫。车马已经在外面等候。” 可以不直接面见传令的人,他景非尘还是天景王朝头一人。 “进来为王妃梳洗打扮吧!昕儿,皇兄要见见他的弟媳,我们快些梳洗吧,不要让皇兄久等。”其实,是景非尘迫不及待的将林可昕介绍给所有人,包括他的皇兄。他的皇兄富有天下,后宫美女如云,但是,他的昕儿一定会让那些所谓的美女黯然失色。 “非尘,我还梳那天的流仙髻,穿淡蓝色的衣衫好吗?” 食指刮了一下林可昕的琼鼻,“好,我的昕儿穿什么都好看。” 两人坐在梳妆台前,一干人等忙忙碌碌,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对神仙眷侣。 男的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坚毅的面庞有如刀刻,颀长的身躯身着玄色织锦长袍,一把白玉为骨的纸扇为他平添一抹飘逸。 女的肤如凝脂,眉如柳叶,眼含秋波,鼻腻鹅脂,唇若涂脂。淡蓝色的眼影在雪白的肌肤的映衬下更显清雅孤傲。流仙髻微耸,一只蓝宝石簪子斜插墨发,宛如一朵蓝色妖姬匍匐在一片暗夜之中,与淡蓝色眼影相互映衬,将绝代风华彰显无遗。遗世而独立的美,恍如仙子。 由于天景国较冷,景非尘再出门前还特地为林可昕披了一件狐裘。还是像上次一样,裹得她只露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外。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由于林可昕穿的较厚,活动不便,上车时,景非尘抱上去,下车时,景非尘抱下来。 每次,林可昕的脸都红得像苹果一样。那娇羞可人,与平时大不一样。 由于知道林可昕没有进过宫,景非尘特地在离御花园不远的地方停下马车,和林可昕一起下车步行,他清楚的记得,林可昕喜欢步行。 步入皇宫,林可昕第一感触,这皇宫果然端庄威严。明黄色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宫墙,红与黄的交错,既明丽又威严,每个人,在这高高的宫墙里,都显得微不足道。凤阙龙楼连霄汉,一切,显得那么渺小。 “最是无情帝王家。”林可昕不禁有感而发。 “昕儿何出此言?” “帝王家,高处不胜寒。一个人得到多少必将失去多少。” 景非尘久久无言,生在帝王家,少小时的经历,正应正着这一切。林可昕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高处不胜寒啊! ························································留言!································· 第八十三章 “好一句‘高处不胜寒啊!’” 景非尘一扭头,看见景皓天若有所思的站在远处的听雨亭。 拉起林可昕的柔荑,两人朝听雨亭走去。 “皇兄。” “昕儿参见皇上。”说着,侧身一褔。 “呵呵,我不宣你进宫,你就不来啊?知道昕儿很好,可是,你也要记得皇兄啊。” “皇兄,莫要取笑我。” “好了,不取笑你了,叫你来是有两件事。第一,明天,夜辰国的太子要来,夜辰国的老皇帝快不行了,这太子,我们一定要盛情款待。第二,夜尘国和夙国近来又有积怨,恐有战争,你近期要厉兵秣马,勤于练兵,以防时局混乱。” “好,皇兄放心吧,战事起,国境之内,可保四方百姓无恙。” “那你和昕儿今夜就先歇在雪梅阁吧,非尘,今日是昕儿初次进宫,你带她在皇宫逛逛吧。昕儿以后有时间,可以随时进宫来玩。” 随时进宫,这可是连一品大臣都羡慕的殊荣啊。 “恩。” “谢皇上。” 等皇上离开之后,景非尘将林可昕领到了雪梅阁。 这雪梅阁,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雪梅阁。 数枝寒梅凌风绽放,遒劲苍老的枝上一朵朵红梅正开得如火如荼。特别是邻着溪流的那几株,或许是因为有了水的滋润,开得热闹无比。这里一群临寒独自开,那里一群含苞娇待放,好似在相互比美一样。 虽说梅花清雅脱俗,可是这宫里的梅花怎么看都像是在争宠。 也许,是环境改变了它们。 有的虬枝横斜着伸展到溪流的上方,鲜艳的红梅与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微风吹来,带来一缕清雅的暗香。 “非尘,你看,多棒啊!” “昕儿喜欢,那回去在王府里专门造一个雪梅阁。” “别,劳民伤财。我就在这里看看就好了。” “那我就委屈一下,陪昕儿赏梅吧!” 说着,大手一横,紧搂住林可昕。两人如一对神仙眷侣,徜徉在梅林之中。 “启禀王爷,皇上宣您到龙腾殿去议事。” “好,本王这就去。昕儿,你先在这里玩吧。有什么事,吩咐宫女去做就好了。等我回来啊!”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一个人在园子里逛了逛,有些无聊,于是林可昕沿着那条小溪一直向远处走,不知不觉,就走了好远。一回头,早已看不到梅花的影子了。 蜿蜒的小溪汇入了一个圆圆的大池塘。池边绿树苍翠,怪石嶙峋,偶有几只飞鸟,啁啾啁啾的飞过,为这一片静谧增添了一些欢乐。坐在溪流边的石头上,林可昕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一辈子,她是景非尘的,虽然那天提到在这里的日期时,她有一丝犹豫,可是现在,她有些不想回到那个世界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可以的。 她相信他。 ·························································留言!································ 第八十四章 坐了一会儿,觉得景非尘该回来了,林可昕沿着小溪往回走,在一个溪流交汇处,林可昕疑惑了,自己来时没有太注意,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呢。 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在回忆来时的方向。 “喂!哪来的野丫头,这灵溪是皇上赏赐给我们容妃娘娘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站在灵溪边。” 抬眼望去,远处,一个老嬷嬷正恶狠狠地看着她,那模样,巴不得吃了它。 哎,又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林可昕并未理她,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想如何回去。她没有问那老嬷嬷,她知道,即使她问了,那老嬷嬷也不会对她说。对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人,她从来不抱任何希望,换言之,应该是幻想。 见林可昕一直站在那里不言语,高嬷嬷怒气冲冲。 这丫头虽说穿得好长的绝色,可是,身后却无任何宫女,太监服侍,这宫里能排的上名的娘娘,她哪个没见过? “说你呢,哑巴了?那个宫里的?快点滚,让我们容妃娘娘看见你站在这里,还不拔了你的皮?” 看着那老嬷嬷气的扭曲的脸,林可昕只觉得特别好笑。 “我是雪梅阁的,景非尘的王妃。” 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 老嬷嬷一听她说自己是雪梅阁的王妃,心里一阵冷笑:“雪梅阁,那是王爷住的地方,何况,现在王爷并不住在宫里,哪来的王妃?我可从未听说过尘王爷大婚,何来王妃一说?你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想疯了吧?穿成这个样子在这里想勾引谁?” 她是容妃的奶娘,自然容不得后宫再有别人来分一杯羹。 “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丫鬟拉下去,拉到密室。” 看着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慢慢逼近,林可昕没有一丝慌乱,“我是雪梅阁的尘王妃,你们胆敢对我动手,当心皇上和王爷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本来侍卫就疑惑,这下,他们还真是相信了。如此绝色的美人,锦衣华服,怎么可能是一个丫鬟? 看着停下脚步的侍卫,高嬷嬷来气了。 “你们这群废物!皇上是让你们保护容妃娘娘的,现在你们却不听差遣,等我回了容妃娘娘,看娘娘怎么处置你们!” 谁人不知,容妃娘娘是蛇蝎美人。貌美如花,可是,处置宫女太监,那一次不是让她们求生无门,求死不能啊。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就在他们来到林可昕跟前伸手时,林可昕一声厉喝:“住手!我自己会走,别拉我!” 虽然气势不凡,睥睨万物,可是,那个“我”字,终究不是封号。 一听她自称我,侍卫们一个个都不害怕了,呵呵,在皇宫里,哪个娘娘不是把皇上赐的封号挂在嘴边,炫耀自己,显示身份。而她竟然自称我,想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穿成这样,怕是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吧。只是,她运气不太好,被容妃娘娘的奶妈抓住了。哎,可怜了如此绝色。 ······················································留言!推荐!···································· 第八十五章 七拐八拐,来到了荣华居的密室。 这皇宫还真是移步换景啊。景非尘怕是已经在找自己了吧! 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密室里之后,高嬷嬷就去邀功了。 不一会儿,密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了一个清雅如菊的女人,虽然外表清雅如菊,容妃也极力掩饰,可是眸底的浓浓的醋意还是依稀可见。 林可昕在心里冷冷一笑,看来,又是一位争宠的高手。是高手就好,还怕她不是高手呢,不是高手,怎么能分辨出自己是不是王妃?怎么放自己回去?这女子,一看就是个高手,她应该很清楚要怎样做。 当容妃看到林可昕那清雅绝尘,孤高自傲的身影时,容妃的身影一顿。 眼前这女子并非徒有绝色外貌,她身上有一股王者气息,虽然不强,可是,很浓郁,宛如奶香味一样。一丝一缕,即可俘获对方。 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容妃恢复了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可是自称尘王妃的那女子?” “不是自称,我本就是。” “大胆,在本妃面前竟敢不自称‘奴婢’,来人,掌嘴!” “掌嘴?我的嘴,不是容妃您说掌就掌的。您让我自称‘奴婢’,那么,景非尘在您面前要自称什么?‘奴才’,皇上是景非尘的一母同胞,是不是也要自称为‘奴才’啊?” 顿了一顿,看了看容贵妃大惊失色的面容,林可昕不紧不慢的继续说: “信容妃娘娘您已经知道了我所言不虚,那么,就放我回去吧。我是不会向王爷说起此事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见林可昕如此聪慧,容妃更加不放心了,放她回去,万一她向景非尘说了,以皇上对景非尘的态度,恐怕自己一家人都会有难的,所以,思前想后,容妃决定冒一次险。 “大胆,一个小丫鬟,竟然敢直呼王爷名讳。来人,给我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怕是要香消玉殒了吧?林可昕在心里冷冷一笑,这五十大板,别说一个女子,就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受了这五十大板恐怕也要在床上休息一个月吧。 这分明是想除了自己。 当小太监抬来行刑用的长凳和杖棍,林可昕突然觉得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手心里,有细细的汗丝。 “你决定要铤而走险了?” “什么铤而走险?不要瞎说,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容妃面目狰狞,毫无刚才的清雅淡泊。 林可昕对着她讥讽的一笑,朱唇轻启:“你要是现在不改变主意,将会后悔一辈子。这一棍落下,可能你一家人的性命就会终结。你想好了吗?” 事已至此,她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确实,林可昕比自己聪慧,想到这儿,容妃不禁怒火中烧,“别胡说了。宫里的丫头多如牛毛,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还处罚不了一个小小的贱婢?” “你会为这句话后悔的!”不长的一句话,声音也不高,却听得容妃心惊胆战。 就算是和皇后交锋,她也从未如此,怎么一个小小的王妃能让自己如此害怕?不行,一定要除了她! ····················································推荐!···································· 第八十六章 “还愣着干什么?打!狠狠的打!” 听到命令,侍卫们动起了手,强行拉扯林可昕。 “放手,我自己过去!” 只见林可昕莲步轻移,从容的来到长凳前,躬身,趴在了长凳上。那样子,仿佛是平静的躺在床上睡觉一样,没有害怕,没有恐惧。 “还不动手?难道是让本妃亲自动手吗?” 容妃一声厉喝,“啪”的一下,一板子打了下来,隔着厚实的冬衣,林可昕还是觉得火辣辣的疼。丫的,这打人的侍卫还真是皇宫里的侍卫啊,到底是训练有素的,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还能让林可昕疼得直想掉眼泪,强忍着泪水,林可昕感受着背上、臀上的火辣辣。仿佛有一把火,在她的背上燃烧,热量,伴随着汗水流出,秀发,一绺一绺的粘在脸颊上,淡蓝色的眼影此刻已经被汗水冲刷的只剩下了一点点,朱红的唇,由于紧咬,此刻已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眩晕、血腥,一阵阵袭来,林可昕咬紧牙关,拼命地忍住。有时,她甚至都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皇上驾到!”声音,很小,但是林可昕依然听清了。 “快!快拉走!” 容妃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衣服发饰,步出密室,准备接驾。 昏昏沉沉的林可昕,在听到皇上驾到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当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林可昕积聚起所有的力量,喊道:“景非尘,救我!” 声嘶力竭之后,她昏了过去。 虽然声音并不是很高,可是,对于武功卓绝的景皓天来说,听清,一点也不是难事。转身,朝着声源----密室的方向走来。 一见如此,容妃慌忙装作头疼,哎呀呀地叫了起来。殊不知,对于景皓天这种人,越是掩饰,就越激发了他的好奇心和怀疑。 “爱妃这是怎么了?” “没事,臣妾头痛,哎··呀·好疼啊,皇上。” “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主子头痛,还不快宣太医!”说着,就将容妃扶上了床,为她掖好被子。 “皇上放心,就是一点旧疾,小事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宣太医了。” 景皓天看着容妃面不改色的欺骗,邪魅的一笑,“爱妃的事,哪里有小事啊?来人,宣太医!” 看景皓天非要宣太医,容妃聪明的不再阻拦,她知道,再阻拦,只会让景非尘平添怀疑。 在等太医的间隙,景皓天在屋内不停地走动,每一步,他都在试探。 每当他靠近那面墙时,容妃就不停的喊疼。 看来,问题就在这面墙后。可是,这堵墙的外形并未有任何不妥,景皓天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墙边的一个黄花梨木花架。 就在太医进来时,景皓天轻轻一扳,只见那黄花梨木花架花盆旋转一下,那堵墙就缓缓打开了。 密室,在宫里并不鲜见。 当他看到林可昕浑身湿淋淋的躺在冰凉的青砖地上,墨色的秀发粘在两颊上,双唇血肉模糊,淡淡的血色从湖蓝色织锦棉衣下渗出,他惊讶了。 这还是那个孤高冷傲,清雅如菊,弱柳扶风的林可昕吗?想必非尘看到,一定会杀了容妃的。 “怎么回事?”景皓天身上,散发的是嗜血的气息,这种气息,容妃从来不曾见到过,即使是皇后被陷害将腹中皇子流产时,皇上也没如此啊。这句话虽短,却让人如坠冰窟。 寒气,四射。 ······················································这段时间,有些忙,但凉凉尽量按时更。请亲们见谅。·············· 第八十七章 “皇····皇上,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在天子面前撒谎,是欺君之罪,罪当灭门。可是,她现在却正在撒谎。 容妃声音颤抖,脸色腊黄,却全然不觉。 “李太医,随朕到偏殿,赶快为昕儿诊治!来人,快通知王爷,来荣华居一趟。容妃,你的帐,等昕儿好了,我再和你算!” 甩袖,抱着林可昕头也不回的向偏殿跑去。李太医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大汗淋漓。 放下昕儿不一会儿,景非尘就疾步跑来了。 还未进门,景皓天就听见景非尘急促的呼吸声,这在以往,可是从不曾出现过的。景非尘从小习武,武艺卓绝,江湖上武艺超过他的人还不超过三人,是么时候,也没见他如此气喘吁吁,看来,这林可昕还真是他心尖儿上的肉啊。 “昕儿,昕儿,皇兄,昕儿怎样?” 景皓天扭脸,闪过一个间隙,景非尘看到了,他的昕儿,刚还还和他说说笑笑的昕儿,此刻,正如一个染了血色的布偶,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 恐惧,莫名的袭来。 一个箭步,上前拉开太医,俯身搂着林可昕,“昕儿,你醒醒啊,你看看我啊,我是非尘,非尘啊!前几次你能挺过来,这次,你也一定能的,莫言,莫言!快去无涯谷找段无涯,就告诉他王妃受了重伤,让他速速进宫。” 松开林可昕,景非尘满眼猩红,眸中尽是嗜血的光芒。“皇兄,昕儿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容妃?” 景皓天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恩。” 扭脸,对着惊魂未定的李太医,“王妃现在怎样?如实说!” 太医战战兢兢,这是他第二次给这姑娘看病了,不,是王妃,还是王爷和皇上都很重视的王妃。太医来的两次,林可昕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实在搞不懂,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身体羸弱,怎么会得到王爷和皇上的宠爱? “禀皇上,王爷,王妃娘娘身体虚弱,而且,脉象有中毒的迹象,至于什么毒,恕卑职愚昧,实在是诊治不出。” “诊治不出要你做什么?”说着,景皓天一脚就踹在了李太医的肩上,怒气冲冲的向外面传令:“宣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一刻钟之内到齐!” “皇兄,我想单独陪陪昕儿。可以吗?” “好,需要什么,尽管说,宫里的贡品,随便取,不必向内务府禀报,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昕儿。” “那···还有多长时间?” “非尘,何出此言?” “皇兄,之前,我和昕儿之间有误会,她曾今受过很重的伤,而且是好几次,有一次险些丢掉性命。无涯的医术,天下无双,可是连他都说要小心保养,昕儿血虚气弱,气血不畅,曾经被我气得吐血,无涯说,若多次受气,怕是气急攻心,必将血竭而亡。昕儿命途多舛,这一次,受了如此的重伤······” “什么?昕儿曾经受过两次重伤?还险些丢了性命?” “恩,这就是昕儿为什么一直很少露面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她身体羸弱的原因。都是因为我,这一次,我要是不离开她,她也不会被容妃伤成这样。” “禀皇上,王爷,王妃血虚气弱,怕···怕是只有··一··两年··的时间了。” “一两年······”景皓天呢喃着。 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无奈天妒红颜,只有一两年的时间,这对于她,多么残忍啊。纵使他是天之骄子,俯瞰众生。可是,对此,依然无能为力。 一声浓重的叹息之后,景皓天缓缓走出了偏殿。 ························································推荐!留言!票票!··························· 第八十八章 不出所料, 林可昕的情况并不好。 面色苍白如纸,原本朱红的唇,此刻毫无血色,早上画的精致的妆容,此刻已经被淋漓的汗水冲的所剩无几,唯有眼角那一抹淡蓝色,还依然倔强的坚守在那里,就像林可昕一样,愈战愈勇。 “昕儿,你这一抹蓝色眼影,是不是说明你还在努力啊,你再努力一些,我等你醒来,等着你。”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感觉到手上力量的加大,林可昕吃痛的嘤咛了一声,那细小的嘤咛在这宽阔空旷的屋子内显得格外明显,景非尘一惊,面露喜色:“昕儿,你醒了?” 可是回答他的还是那一片静谧,他多么渴望,林可昕此时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怒火,袭上心头,景非尘的眼眸里多了一抹嗜血的杀气。 “来人,去把容妃和那天在荣华居的所有人都抓来,一个都不许遗漏!本王要亲自审问!” 昕儿中毒,他要知道原因,在王府里,昕儿是不可能,也不会中毒的。那些伺候她的人,都经过暗卫的秘密调查,都是家世清白的人,而且,昕儿跟他在一起,从未有什么不适,怎么会中毒?要解毒,怕是只有从容妃身上下手了。 “禀王爷,人带来了。” “带来?本王要的是抓来!” “是···人,人抓来了。” 景非尘充满希望地凝望了一眼床上毫无生气的林可昕,扭头,一脸决然的离开了。 阴冷的暗室内,景非尘坐在主座上,睥睨着底下的一干人等。 “说,是谁给昕儿下的毒?” “景非尘,你只是一个王爷,本妃乃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你有何权利,处置本妃?要是皇上知道你将本妃囚禁到这种地方,你该当何罪?” 景非尘一个凛冽的眼神,让容妃突然间觉得天昏地暗。是啊,他好歹姓景,是当今皇上的同母胞弟,在皇上眼里,肯定比她这个妃子来得重要。 “本王再问一句,你到底给昕儿下了什么毒?”言语间,寒气四射,那嗜血的光芒,在景非尘的眼眸里跳动,仿佛是一头嗜血的狼,见到浑身是血的猎物一样。 “她中毒了?不是,真的不是本妃。” “不是你?再不从实交代,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容妃拒不交代,景非尘很是恼怒。 “来人,行刑,让容妃清醒一下!” 看着手拿刑具的侍卫,容妃一下子就体验到了何谓紧张。在宫里,如花红颜是保住高位的必须,倘若自己因为这次行刑而变得满身伤痕,很可能一下子就从妃位上跌落下来,急中生智,她想起了一个弃车保帅的方法。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是高嬷嬷,一定是高嬷嬷干的,一切与我无关,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真的!” 凌厉的目光转向高嬷嬷,只一眼,就又射回到容妃的身上。一个小小的嬷嬷,没有别人的授意,怎么敢胆大妄为的将昕儿抓起来,严刑拷打? “从实招来。王妃的衣服,你不认得?锦衣华服,你还敢严刑拷打?实话实说,给王妃下了什么毒?” 说实话,这景天国境内,还真是只有林可昕这一位王妃,她还确实没见过哪一位进宫的王妃,按规定,王妃是要戴五凤扶风金钗的,可是那天林可昕为了配合妆容,只戴了一根玉钗,没有了五凤扶风钗,更是无法确定林可昕的身份。 ··················································没办法,一月十一号以前,凉凉上不了网了,只能先更这么多了,绝对超过十一章,大家体谅一下吧,不要拿鸡蛋砸我啊!凉凉希望下次上网能看见亲们的留言,那样,凉凉的动力会更大的,更的会更快的。········································· 第八十九章 高嬷嬷是容妃的奶娘,容妃从小就是高嬷嬷带大的,高嬷嬷待她宛如亲生女儿,此刻,看容妃将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她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她要替容妃把罪责背起来,只有保全了容妃,她才有再次耀武扬威的好日子。 “还不从实招来?说,到底下的是什么毒?” “奴婢实在不知,不是奴婢投的毒,奴婢是难为了王妃,可是,奴婢当时确实不知那是王妃,否则,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如此对待王妃。” 看着高嬷嬷那紧张而悔恨的表情,景非尘觉得不像是作假,可是,不是她,是谁? 难道······ 景非尘不敢往下想,他害怕这一切是真的。 “那你都对王妃做了什么?” “奴婢··奴婢只是询问了王妃身份······” “只是如此?” 显然,景非尘并不相信。 “那王妃为什么会浑身伤痕?如实招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位尘王爷的话,不容置疑。 宫里曾出过一件案子,因为妃嫔之间的嫉妒,有人将红花投入了皇后的保胎药中,结果,皇后流产了。皇上查了好久,因为宫廷里形势复杂,人多嘴杂,每一个妃嫔的背后都有一个大家族作为后盾,所以,最后不了了之,根本就出查不出任何结果。 皇上无奈,将此事交由景非尘查处,不出三日,结果就出来了。当然,这其中暗卫的势力不容忽视可是,但倘若没有他指挥,一样还是一桩悬案,堂堂皇后,一国之母,被人陷害流产,却查不出主谋,这不是对皇上的一大讽刺吗?更是对天景王朝的一大讽刺。 尘王爷的残暴,天景王朝上下谁人不知? 那陷害皇后的妃子,被投入狼圈,饿狼在后面紧追不舍,那妃子被活生生的累死,最后,葬身狼腹。 从此,宫禁之中,妃嫔之间,虽有唇枪舌战,明争暗斗,可是,大家都不敢采取什么手段,也算是和平相处。 “奴婢,奴婢见王妃穿得光鲜亮丽,又出现在灵溪,以为她是新封的妃嫔,就想教训她一下,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王妃,真的不知道。” 看着高嬷嬷不停地以头抢地,额上满是鲜血,容妃有些担心。 “王爷,高嬷嬷真的不知道,您饶了她吧,俗话说不知者无罪,看在她是宫里的老嬷嬷,又是我的奶娘,您就饶了她吧?” “你的奶娘?那昕儿还是本王的王妃,你们怎么对她?来人,将这老刁奴给我关进天牢!” “娘娘,救我!救我!救救奴婢!皇上,救我!······” 高喊着的高嬷嬷被侍卫拖走,昏暗的密室里,容妃正盘算着出去之后禀报皇上,以皇上对他的宠爱,一定会饶恕高嬷嬷的。 这就是傻女人,一直幻想着她爱的人爱她,为了高嬷嬷,她愿意赌一赌。这赌注,就是皇上的宠爱。可是,这毕竟是宫闱,哪里来的真爱?在皇上眼里,就算她无错,景非尘要处死她,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何况,此次她伤了林可昕,还伤得如此之重。 ···············································推荐!····票票!······留言!·························· 第九十章 “全都拖下去,关进天牢!任何官员不得探视!” 当所有人都下去之后,一室静寂。 不能,他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谁给昕儿下了毒。宫里的太医,虽说医术不及段无涯,可是,查出所中之毒应该不难吧?以高嬷嬷说的,应该是不知道林可昕的身份,那样,她就不会用很特别的毒药,应该是常见的,怎么会查不出呢? 不安,强烈的不安,就算是处心积虑的谋划皇位时,他也没有这么患得患失,只不过是略微的紧张而已。 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景非尘越发觉得不可迟疑。 “莫言!去查查今天的事,要尽量详细的,还有,王妃在夙府的日子里,有没有什么异样,特别是药物上的,一并查来。” 没有任何响动,可是,那人,已经来了又去。 看着林可昕的安静、太医们的战战兢兢,景非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要失去似的,他有些恐慌,却又无处排解。 林可昕的手,指尖微凉,景非尘握着那微凉的小手,很是后悔。 回想这一年,景非尘觉得突然间长大了好多。是林可昕教会了他如何去爱。原来,宠爱的不一定是真爱,真爱的一定会宠爱。 “嘻嘻,昕儿,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醒了,快点起来,我们回家,回尘王府去。” 在说这句话时,他多么渴望林可昕能突然睁开眼睛,笑嘻嘻的说,“好啊,我们回家!”可是,一室寂静,唯有桌上天青色的花瓶里梨花的幽香在这偏殿里四散开来。 梨花,让他想起了那把小锁。她亲自挑选的,也是唯一一次和他一起出去买的,已经遗失了,虽然后来他又让工匠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可是,毕竟不是那一把。 “昕儿,你要是醒来,那么以后你想去哪我都答应,天涯海角,我陪你!” 咳咳,一阵咳嗽让景非尘大喜,“太医,快来,昕儿咳嗽了,快来!” 一群太医将林可昕团团围住,这个把脉,那个检查瞳孔······ “禀王爷,王妃略有醒转,可以将药先喂下去,这样,王妃会转醒的更快。” “那还废话,快点将药拿来!” 小心翼翼的将玉碗递上,景非尘一看,皱了皱眉头,“拿只银碗来!从今以后,王妃的饮食用具,一律用银的,记住了吗?” “是···微臣这就去吩咐。” “快一点儿,王妃等着喝药呢!”不一会儿,景非尘又用上次的方法将药喂了进去,看着面色渐渐红润的林可昕,景非尘心里的不安才渐渐减少,可是,并未解毒,这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的昕儿,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留言!·········票票!······················ 第九十一章 “非尘,救我!” 虽然声如蚊蚋,可是细心的景非尘依然听见了,他的昕儿,在叫他,她遇到困难,第一个想起来的,依然是他。 他心里很慰藉,可是更多的希望是寄托在昕儿苏醒上。 “昕儿,你醒啦?” 依旧是一片静寂,无情的将景非尘的希望掐灭。 入夜,万籁俱寂,唯有雪梅阁内灯火通明,其实,那并非灯火,而是夜明珠之光。 在天景王朝,只有皇上可以使用夜明珠照明,这雪梅阁,乃是皇恩浩荡之地,在皇上的允许下,自然也可以使用夜明珠照明。 淡淡的珠华,宛如天上的明月,散发着清泠泠的冷光,宛如一条小溪,从月亮上一泻而下,淡淡的雾霭笼罩着雪梅阁,今夜,月华如霜,雾霭迷蒙。 透过那微开的窗户缝,能清楚的看到景非尘握着林可昕的手怔怔的出神。 月华下的一抹明黄,让屋内的景非尘皱了皱眉。 看来,皇宫也不是久留之地。为了他和皇兄的感情,也为了林可昕的安全,他还是带她尽快离开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景非尘就带着林可昕乘马车回到了王府。 非尘居内,林可昕安然在卧,但那面色,已经不再红润了。 “禀王爷,门外有客求见。” “是谁?” “属下不知,但是他说可以治好王妃。” 治好王妃?无涯谷中,他得知段无涯已经云游四海,无从得见,这人说可以治好昕儿,那就姑且一试吧。 看着林可欣日渐苍白,景非尘很是着急。 “宣他进来!” “是!” 微澜领命而下,不一会儿,带来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你找本王什么事?” “禀王爷,我家主子让小的送封信,说王爷看了自知该怎样做。”说着,恭恭敬敬地呈上那封信。 遒劲而磅礴,一看,便是夙绝的字体。 随着时间的流逝,景非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阴沉沉的面目,仿佛要流出寒冬的冰水。 “告诉你们主子,不可能!” 扭脸,毫不犹豫的走出了花厅。 一路上,景非尘的内心在不停的挣扎。恍恍惚惚,来到了翠竹苑,还记得,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如今,她躺在非尘居里,已经两天了,不曾睁开双眼,虽然景非尘每日喂她喝药,但是这非长久之计。回到非尘居,景非尘看过林可昕就来到墨香居,转身,将门关上。 “莫言,王妃怎样?” “主子,王妃在夙府曾坠落荷塘,病情不轻,后来又在脖子上划了一道,血流如注,夙绝用天山雪莲治好了王妃,只是不知为何,王妃在服用过天山雪莲之后,病情大好并未出现任何不适,这一段王妃的饮食也是由府中安全可靠之人亲自操办,为何此次会中毒呢?” “你下去吧,时刻盯住夙府的动静。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 莫言抱拳施礼之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书房里一片寂静。 公告 ······················································································································································································································································································································································································今日凉凉有急事,停更一天,明日为大家补上,请亲们渐凉。············· 第九十二章 由于林可昕不喜欢别人伺候她,所以,在非尘居里一直是由秋菊打理她的一切,其他人,都在外面伺候。 下午,景皓天宣景非尘进宫。 临走前,景非尘特地叮嘱秋菊要好好照顾王妃,非尘居外,还安排了许多侍卫,莫言不在,他不是很放心。 熟料,国事还未商议完毕,就有侍卫来报,有身份不明之人用熏香将王妃劫走了。 大殿之上一片静寂,众臣哪个不知王爷对王妃的宠爱,此时看着冷静刚毅的王爷,大气不敢出一口。 转身向皇上施礼之后,景非尘急忙赶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景非尘一言不发,径直走向墨香居,关门,室内一片黑暗。 “风,莫言那边怎么样?” “回王爷,莫统领今早发来消息,夙府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是。” 诡异,夙绝说要来掳走林可昕,可是现在竟然不是他。 他手里有昕儿的解药,他不必,也不需要以这种卑劣的手法来掳走昕儿。 思虑一番之后,景非尘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好,那就来一招将计就计。 飞鸽传书给莫言之后,景非尘将那本《三十六计》拿出来,看着那扭曲的字体,手,轻轻覆上,昕儿,这次,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翌日,景非尘带着风雨二人前往夙国。 夙府里,景非尘端坐在花厅之上,那气势,浑然天成。 “王爷这是送昕儿回来了?” 看着夙绝一脸的得意,景非尘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丫鬟。 夙绝立刻会意,“你们都下去吧。” “昕儿呢?” “昕儿被夜辰国的人劫走了。” “那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要你把解药拿来,否则,以昕儿现在的情况,就算就出来,没有解药,也是徒劳。” “解药?这可不是你说要就要的!” “我拿夙国的皇位跟你换解药,怎么样?江山美人,孰重孰轻?” “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登上皇位!” “可是现在,夙孤已经掌握了京城禁卫军,再加上你父皇对他的宠爱,你觉得他是会立长还是会立宠呢?” “这是我们夙国的事,应该不用尘王爷操心吧?” “是不用本王操心,可是本王害怕你那九泉下的娘,心有不甘啊!”“你····好,本宫答应你,解药我给你,可是,这皇位,我要手到擒来。解药,我会给你一半,另外一半,事成之后,我再双手奉上!” “好!成交不过,你还要陪我打一架!” 说着,一阵掌风袭来,夙绝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那掌风虽然凌厉,可是离准确的命中目标总是差那么一点儿。 红木窗棂破碎成片片木屑,纸糊的窗户化为了碎屑,洁白的纸片在空中飞舞,像一只只白蝴蝶。 夙绝见状,一掌劈向一旁的花瓶,精致的花瓶顿时破裂,一片片瓷片坠落在地,叮叮作响,屋内,一片狼藉。 半个时辰之后,瞥一眼屋外趴在窗户上的人,两人会心一笑,夙绝一掌打在景非尘的胸口,景非尘捂胸,口吐鲜血,射出一串飞镖之后,跳窗逃走。 ···················································这是为大家补上的昨天没更的,(*^__^*) 嘻嘻…… 第九十三章 摸着怀里的药丸,景非尘长舒了一口气,这下,昕儿有救了。 接下来,就是成功就出昕儿了。 “王爷,这是解药的服用方法。” 景非尘接过一看,马上就放在蜡烛上烧毁了。 这王府,怕是也和夙府一样了吧,是该整饬一下了。 “王爷,皇上来了。” “皇兄来了?快请!莫言,你去外面守着。” “是。” “皇兄。” “恩,非尘啊,兵部来报,就在你离开的这几天,夜尘国已经在边境屯兵十万,大有随时入侵之势。” “皇兄,臣弟愿领兵前往。” “对了,昕儿的事····有头绪了吗?” “皇兄,昕儿就是夜尘国掳走的,还嫁祸给夙国,如果我们和夙国打起来,两方都会元气大伤的,这样一来,夜尘国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你是怎样处理的?” “臣弟将计就计,和夙绝打了一架。但是,答应帮他登上皇位,以此来换取昕儿的解药。” “糊涂!夙绝和夙孤比起来,夙孤就是一蠢材,他要是当了皇帝,不出二年,天景必将吞并夙国,可是,夙绝当了皇帝就不那么容易了!” “可是,昕儿的解药在他手里。若我们支持夙孤,那么,一旦夙孤登基,以他的残暴贪功,必想方设法要除掉我天景,那时,烽火四起,生灵涂炭,难道这是皇兄想要看到的吗?” “夙绝乃人中龙凤。朕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皇兄,以夙孤的残暴,到时可能流民四起,盗匪横行,我天景百姓亦不能安居乐业。” “此时容后再议,现在,先商议夜尘国屯兵边境的事。” “夙绝掌握着夙国边境的一半兵力,且在我们三国交界的地方,此次我们出兵,可先和夙绝达成协议,让他按兵不动,我们和夜尘国接壤的部分,正好是一个口袋形的河谷,口小腹大。利用地势,先来一招引君入瓮,然后再关门打狗。” “好,好计谋!此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明日一早,来拿兵符!” “是!” 送走皇上,景非尘吩咐莫言带一对暗卫去救王妃。 夜辰国的皇宫密室内,林可昕被囚禁在一个密室里。 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天山在夜尘国国境内,天山雪莲又是夜尘国皇室御用的珍贵药材,他堂堂夜尘国皇上,怎会不知道清莲的用处及用法呢。 所以,医好林可昕不费吹灰之力。 林可昕在这密室里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她尝试过多种方法,可是,一直出不去,究其原因,她身边一直有三个丫鬟跟着。 一个服侍她日常起居,一个为她医治疗伤,另一个,武功高强。 这三个丫鬟像全天候的监控,有她们在,她能逃跑才怪呢! 坐在床边,林可昕叹了一口气。目前,她只能等,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今日两更更完,为大家补上了昨天的,(*^__^*) 嘻嘻…… 第九十四章 “把你们主子叫来,我要见你们主子!他若不来,我就一直不吃饭。一个死的人质,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姑娘还是好好吃饭吧,我们主子是不会见你的。” “你们主子不见我,我就一直不吃!” 一连两日,林可昕都没有吃饭,这是唯一的一种方法,可以弄清楚他们的目的。 面对林可昕的决绝,丫鬟只能出去禀告主子。 能让主子囚禁在这密室里的人,必定是很重要的人。 “你再不告诉你主子,等我绝食而亡时,怕是你担不起这责任。” 确实,这责任,她们三个都担不起。 看紫衣鬟转身离开,林可昕内心有一些激动。 “你要见朕?” “对,你为什么抓我?” 虽然现在夜辰彬一身龙袍,可是林可昕依然认出了他,这就是那个在城外借披风给她的公子。由于林可昕此时一身王妃服饰,富贵荣华,怎么会和那日的俊逸公子联系起来呢?虽然夜辰彬知道那公子是女的,可是并未认出是她。 “我认识你。” 夜辰彬大惊,这尘王妃怎么会认识自己?虽然内心很讶异,可是夜辰彬并未露出任何惊奇。 “尘王妃怎么会认识朕?” “你说吧,抓我来是为了什么。”林可昕避而不答,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 “为了天下。” “那皇上觉得小女子是可以让您得到天下的人吗?换言之,小女子有那么重要吗?” “重不重要朕说的算。” 看着林可昕的安静,夜辰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普通女子得知自己被抓之后,不是低声哭泣就是大喊大叫。可是这女子竟懂得以自己绝食来逼迫与自己相见,到底是尘王妃,与众不同。 “你为什么不害怕?” “害怕?你把我抓来,我害怕有用吗?我害怕了你就会放了我?” “王妃果然与众不同,如此豁达。难怪尘王爷为了你可以几日不早朝,夙国的大皇子为了你不惜与景非尘作对啊。” “皇上好大的‘胸襟’啊,竟然想囊括天下,包举宇内啊。” 怕你没这个本事啊,林可昕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有你在,这天下不久就是朕的!朕要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朕再一举歼灭!”看着夜辰彬眼里闪烁的光彩,林可昕觉得他好可怜。 唉·····又是一个野心家······ 难道权利所到来的快乐真的如此巨大?千百年来,可以让人乐此不疲? 看着默默无语的林可昕,夜辰彬只觉得心里有些慌,那种感觉,和上次他送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回京城时一样。 “紫灵,你们好生看管尘王妃。” “是。” 说完,夜辰彬转身出去了。 林可昕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概所谓的红颜祸水,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说夙国要和天景国打仗,那么一定是景非尘上阵了吧?虽然景非尘武功很好,可是她还是很担心他的安慰,以夜辰彬这样的野心,怕是要故意挑起两国的事端了吧? 第九十五章 入夜,林可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眠。 心底,隐隐地有一股不安躁动着,她说不清,道不明。 夜色如水,夜辰彬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喝着陈年花雕,想着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子,微风吹起他的衣角,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皇上,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歇息啊?”一听这娇媚的声音,准是申贵妃。 这申贵妃是三朝元老申豹的独女,当年老皇上夜零曾有遗诏,夜辰彬即位后,两年之内,要拿下三座城池,如果拿不下来,就要在两年之内为后宫添两个皇子,这是多么艰巨的任务啊,况且太后娘娘一直在旁边督促。与其说是督促,不如说是幸灾乐祸。如果夜辰彬不能完成其中的一件,那么,太后就要扶持她的亲生儿子夜飘零即位,据传,现在皇上的生身之母李氏就是被老太后毒死的。 这后宫之中,虽有佳丽三千,可是并无一人有孕,而且,在太后的监视下,根本不可能有这机会,就是侥幸有孕,也必是命不久矣。 “爱妃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臣妾在等皇上嘛······”听着那忸怩的声音,夜辰彬无奈地站了起来,搂着申春儿,向内室走去。 这一夜,他喝了不少酒。 一大早,皇上走后,春园里就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摔东西的声音,青砖地面上,一片狼藉。 “去,把李公公叫来!” 宫女唯唯诺诺的退下,不一会儿,李公公来了。 “本宫问你,宫里可是有个叫林可昕的宫女?” “这,奴才不知,待奴才回去查查宗卷,再来给娘娘一个准话。” “行,你下去吧,尽快!” 不一会儿,就有回答了,宫内并无林可昕这名宫女。 “没有?那她是谁?”申春儿自言自语,旁若无人。 屋外,扫地的小厮不着痕迹的像屋内看了一眼。 傍晚,在御花园的假山石里,小厮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莫言。 看来,要找到王妃还是要靠这位申贵妃的。 俯身,在那小厮身边一阵耳语,小厮竖了竖拇指,就飞速离开了。 “娘娘,这后宫之中什么时候有了林可昕这号人物了?”端水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问着,今早起来,她就听宫人说昨天娘娘为了这林可昕大发脾气,可是宫内又没有这号人。 不巧昨天她回家看父母了,所以,今日一听说,她就心急火燎的来了。作为娘娘的贴身丫鬟,她有责任为娘娘出谋划策,搬开一切绊脚石,只有娘娘富贵了,她才富贵。 “我也正纳闷儿,可是皇上昨夜分明是叫着林可昕的。这宫里有名分得娘娘没一个姓林的,宫女呢,也没一个叫林可昕的。” “会不会是皇上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娘娘,今晚您试试,等皇上睡着了,您再听听皇上说的话,仔细点儿。等查出来是谁了,解决了,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第九十六章 夙国内,夙绝和夙孤正斗得你死我活。 朝堂上,夙国的大臣纷纷赞成夙绝即位,只是,皇上夙冷的态度并不明显,他不温不火。 夜辰国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一布衣男子覆手临窗而立。 男子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眉宇间掩不住的霸气,虽衣布衣,但那掩不住的气魄还是像流水一样缓缓倾泻出来,仿佛他的周身有一圈光环,为这狭小的客栈平添了一缕光辉。 “怎么样了?” “已和宫中的人接上暗号,他的消息,王妃已在皇宫之中,但是目前不知具体位置。” “好。莫言,继续,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务必在两日之内打听到具体位置。” “是,属下遵命。” 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静寂,他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害怕,这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困扰了他好几天。 由于害怕这种感觉,景非尘已经先从夙绝处得到了解药,这样,只要找到昕儿先让她服下解药即可,其余的,可以慢慢解决。 这是最坏的打算,可也是最好的方法。 一宿没睡,景非尘明显有些困意,面容微微憔悴,肤色渐暗,胡茬已出,这样的王爷,怕是王妃知道了也会心疼吧。 虽然他和王爷名为主仆,外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是实际上,他和王爷宛如手足,王爷待他宛如亲兄弟一般。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哥哥如此憔悴? “王爷,您先吃点儿东西,小睡一会儿吧,宫里有消息时属下会叫醒您的。” 看着几日来衣不解带的王爷,莫言有些心疼。 “不了,我等昕儿。你先下去吧。” 将饭食放在桌子上,莫言退了出去。 看着桌上的糖醋小排,景非尘不由得又想起了林可昕,这糖醋小排,可是她最喜欢吃的呢,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春园里,申贵妃正得意洋洋的笑。 惜春园,哈哈,那小贱人住在惜春园,这不是天赐良机吗?惜春园就在春园北边,紧邻春园。别的她不知道,可是这惜春园里有一条密道,直通春园,已经废弃了很久。这是她一年前偶然间发现,并且让工匠重新修葺的。 这件事,在宫里,只有她和这贴身丫鬟知道。 哎,这皇上是深不可测,可是当他喝多了,喃喃自语,再加上她的媚术,想知道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林可昕看着三人在自己眼前晃悠,只觉得心烦意乱。 “你们下去吧,这里守卫如此森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 看她们对视无语,林可昕接着说道:“况且,各位姐姐照顾我这么些日子,也乏了吧,去休息一下吧。” 三人对视了一眼,觉得也是,就窸窸窣窣的退了出去。 通知 本月迎来了那万恶不赦的考试,为了不挂科,也回家有个交代,凉凉决定,本月的更新状况,改为一更一千字左右,如果不是情况十分糟糕,凉凉是不会做此决定的。 还请亲们见谅。 别的凉凉也就不多说了,因为如果此次考试不过关,凉凉回家之后,很难交代,家里也不会再让凉凉自由写小说了。 喜欢凉凉的,继续支持偶,凉凉希望再次上网时,能看到亲们的留言,而不是亲们的不理解。 ·············································································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为什么她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像是一个狼牙棒,狠狠地敲击在夙绝的心头。夙绝一愣,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几分钟怔怔的失神。 这时,旁边的老者暗自加大手上的力气,逼的夙绝因疼痛回神,老者递给夺魄一个神秘而略带阴鸷的眼神,之后,苍朗一笑。 林可昕冷眼看着老者的眼神,嘴角,微翘:“不要白费心机了。现在,你们还能走掉,等一会儿,怕是要成为瓮中之鳖了。”说罢,睥睨一眼,扫过那老者精明的双眼,转瞬间,林可昕的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诡异。 老者微微一愣,瞬间,眼底闪过一丝紧张,随即,眼角轻扬,“你的安危,好像他们都很紧张吧?” 一语未毕,夙绝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这样把她弄回去,后果,或者是代价,可想而知。 他已经有了昕儿的前车之鉴,梦璃,他不想,也不愿还走那条老路,因为他知道,一旦梦璃被成功的路走,那么,夙国将面临两大国家的联手进攻,上次战争的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这一次 ,还能敌得过么?昕儿,不,是梦璃。她能接受这样的占有么?昕儿的例子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上次梦璃的出逃,不正是证明了这件事么? 倘若她不喜欢他,会千方百计的逃离他,哪怕是付出寒夜潜水,低温溺死的危险,她也愿意。 那么,唯一的方法便是和她在一起,让她爱上自己,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了,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了。 蓦地,一个想法浮上心头,夙绝大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师父,而他师父也是眼神凛凛,短暂的交流之后,师徒二人会心一笑。 林可昕看到师徒二人眼中的精光,猛然间觉得上当了。 他们,有其他目的! 略微扭头,林可昕对着青岚吩咐道:“青岚,一会儿无论如何,你都要冲出去,无论如何,要告诉夺魄,我还是我。记住了么?” 青岚面对着此时的情况,心中早已明白,这一次,这空城计,怕是不会奏效了。他早已做好准备,如果在最后时刻,情况依然危急,他愿意以身殒命,换得她的安全。 “主子,不行。属下的职责就是要保护您的安全,怎么能自己全身而退,弃您于不顾呢?”青岚压低声音,尽量吐气平稳,中气十足。他知道,如果把自己身有重伤的状况泄露出去,或者是,只要露出一点端倪,以夙绝及他师父的奸诈狡猾,定然不会轻轻松松的放过他们。 “青岚,我是主子!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我说的话!”说着,林可昕将一把尖锐的的匕首在袖中暗暗握紧,手心处,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有点无力,仿佛匕首就要直直的跌落下来似的,滑不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