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结》 仇家的她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杭州城繁华依旧。 当年的杨耀祖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人也胖胖的,一身富态样,邻居们见了都要叫一声杨老爷。 杨耀祖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也如她们的母亲年轻时那样,成了杭州城有名的美妇人。 杨耀祖的小女儿,也就是当年被杨耀祖对外宣布的小少爷杨千里,在杨老爷的精心栽培下,如杨老爷所愿,成了杭州城年青一代中出色的商人。 可惜的是,千里的模样和她的两个姐姐一样,都随了母亲,漂亮的扎眼。为了让千里有男子气概,杨耀祖完全把千里当男孩子养了。任由她和杭州城里同龄的纨绔子弟们斗鸡遛狗,游猎嫖娼。结果,她与杭州城里另外三个纨绔一起混成了“杭州四霸”。 这不是,前不久千里与从北方来杭州发展的一位商人,名叫秦一飞的,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结了仇,她为了报复秦一飞,竟然设计把秦一飞的未婚妻和他未来的小舅子弄到了自己府中。 这天晚上,千里命人把秦一飞的未婚妻楚兰心叫到书房。 楚兰心家住苏州,前几日和弟弟楚儒文一起出门走亲戚,不料让千里盯上了。她雇了几个小混混扮作山贼,打劫了兰心姐弟俩。关键时刻,又让自己的保镖客串了一把英雄,打跑了山贼,将兰心姐弟俩从山贼手中救出,并带回自己府中。 不过,救出姐弟俩后,千里每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这姐弟俩,却就是不提送姐弟俩回家的事,也不提给他们父母送个信,好让他们的父母放心。一直熬得楚兰心心急如焚,千里才让人叫她来见见自己。 来杨府这几日,楚兰心一直想见见主人家,可是被人关在一个院子里,不光见不到主人,连自己的弟弟也不知被关在哪里,问问身边的杨府家仆,却没人理睬。楚兰心想来想去,自己恐怕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了。 今天,被人领着来书房见千里,楚兰心心里惶惶不安,像揣了个小兔子跳个不停。 千里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楚兰心。楚兰心长得娇小玲珑,眉如画,面如玉,看起来很是娇美。 千里感叹着楚兰心长得快要比得上自家两个姐姐了,同时想着秦一飞的未婚妻落到了自己的手里,怎么也得利用好了,让秦一飞好好地吃个大亏。一想到这,千里的心里就舒畅得像喝了蜜似的。 看着面前吓得不敢抬头的楚兰心,千里放柔了声音,亲切地问道:“兰心,这两天吃得好不好?睡得安稳吗?”千里的声音略显低哑,又有一种如百年陈酒般醉人的磁性,兰心听了不自觉地心中一荡,不由得抬起头来望向千里。只见面前椅子上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青衫男子(其实千里满二十岁了,但她毕竟是女子,无论身子骨还是面像,看起来都比同龄男子小一些),又长又密的睫毛下,一对幽黑的眼睛里荡漾着笑意,白嫩的脸上,啜着茶的双唇水润粉嫩。 本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此亲密的叫一位未婚女子的名字,实在是对这位女子的不尊重,可是看着千里洒脱不羁的气度,听着她柔和低醇的声音,兰心就是觉得脸红心跳,心里莫名地有些欢喜。想要回答些什么,却慌乱的怎么也开不了口。 千里身边站着她老爹杨耀祖给她配备的保镖,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有些冷漠的武林高手,名字叫萧一郎。 萧一郎跟随千里多年,千里无论谈生意还是打架嫖娼,他都陪伴在千里身边。平时千里混惯了,他也习惯了。可是今天千里要做的事,他看着终究是觉得不忍。想了想,萧一郎还是出口提醒道:“少爷,楚小姐她只是个良家女子……” 萧一郎的话还没说完,千里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口中带着嘲讽:“一郎,少爷我的屁股可还疼着呢!” 说罢,千里不由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和臀,想着前两天因为得罪楚兰心的未婚夫秦一飞,而被自己的老爹狠狠地打的十几板子,觉得怎么也不能放过了楚兰心,便宜了秦一飞。 想到这,千里一摆手,萧一郎马上对外吩咐道:“把小六子带进来吧。” 听到吩咐,门外立刻有俩个粗壮的家仆架着瘦弱的账房小六子进了门。一进门,两个家仆立即把小六子推搡到千里跟前,其中一个家仆还照着小六子的腿弯踹了一脚,小六子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千里面前。 这几人一进来,楚兰心就急忙向旁边躲了躲。 小六子跪在千里面前,千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笑对着楚兰心,柔声说道:“兰心,给你介绍下,这是小六子,我家的账房。前段时间贪了我的钱,今天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千里温和的口气,怎么都不像要收拾人的样,楚兰心看着千里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的了。 小六子听了千里的话,急忙边磕头边求饶:“少爷,小的不敢了,小的真的不敢了,少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真的再也不敢贪少爷我的钱了?”千里笑着问道。 “真的不敢了,求少爷绕我这一次。” “好哇,”千里拿出一个细瓷小白瓶,揭开盖子,倒出一粒药丸,用两个指头捏着冲兰心晃了晃,眼睛看着兰心的眼睛,把药丸仍进桌上的一个空茶杯里,然后往茶杯里倒了些水,拿起茶杯晃了晃。 楚兰心眼看着千里眼里都是笑意,把放了药丸的茶杯递到跪着的小六子眼前,眼看着千里笑着对小六子说道:“喝了这杯茶,少爷我对你既往不咎,少爷我还是你的少爷,你还是少爷我的好账房。。” 小六子听了,急忙接过茶水,说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说罢,一口喝光了茶水,喝完,还把杯底冲千里亮了亮。 千里连眼皮都没冲小六子抬一下,只是一直一直看着楚兰心。楚兰心看着千里的眼睛,脸忽然不红了,反而白了,心里忽然怕了。 正在这时,小六子忽然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把楚兰心惊得立即后退几步,浑身哆嗦起来。 千里听着小六子叫了一阵,看看把楚兰心吓得也差不多了,冲那两个粗壮的家仆摆摆手道:“快把小六子拖出去,看把我的兰心宝贝儿吓得。” 两个粗壮家仆听了千里的吩咐,把小六子拖到了门外。楚兰心听到千里那句“兰心宝贝儿”,这下是真的确定了千里对她是真没安什么好心。再看看千里的做派,现在再看着千里的笑容,兰心觉得自己犹如掉进了冰洞里,那是从心里往外地直冒寒气啊。 楚兰心听着门外小六子的惨叫声越来越低,忽然想起来自从进到杨府,自己和弟弟就被人分开了,至今已经好几天了,却再没看到弟弟。楚兰心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猜想,为了弟弟,也顾不得害怕了,赶紧上前两步,冲千里施了一礼,颤声问道:“杨……杨少爷,我……我弟弟……” 千里摆摆手,打断了楚兰心的话,又指了指门外,然后继续喝她的茶。楚兰心一看明白了,千里还没欣赏够门外的叫声。看着这架势,楚兰心的心更加往下沉去。 终于,门外的小六子不叫了。千里放下杯子,对楚兰心笑道:“兰心,别怕,你弟弟没事。”说罢站起来,拉起楚兰心的手:“走,少爷我带兰心去看看你弟弟” 楚兰心被千里拉着手,明知道被男人拉着手不对,但想想自己的弟弟,她连往回抽抽手都不敢了,只能强装镇定地跟着千里往外走。 走到门口,路过小六子时,千里用脚踢了踢他,嘴里说道:“混账东西,现在知道少爷我不好惹了吧?” 躺在地上的小六子被千里一踢,身子动了动,脸歪了过来,正冲向楚兰心。楚兰心目光从小六子脸上扫过,灯光从开着的屋门泻出,小六子的脸…… “啊……”楚兰心惊恐地瞪大双眼——僵立——昏倒。 千里见了,笑道:“立见实效!” 说完,千里拍了拍萧一郎的肩膀,问道:“一郎,你家少爷我的手段有这么吓人吗?” 不等萧一郎回答,千里照着躺在地上的小六子踢了两脚,笑骂道:“还不快滚?” 地上的小六子居然一骨碌爬了起来,顶着一张仿佛溃烂了的脸说道:“是,少爷,这就滚。”说罢,对千里施了一礼,如飞而去。 萧一郎忍了忍,终究没忍住,有些无奈地劝道:“少爷,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女子……” 千里自顾自地蹲下身,看着楚兰心白嫩的脸,忍不住用力捏了捏:“好嫩的肌肤,可以和少爷我的两个姐姐相媲美了。一郎,比你的不知好上多少倍。” 萧一郎:“……” 千里又捏了两下:“一郎,就让她给我做夫人吧,你看可好?” 萧一郎忧心道:“少爷,她毕竟是秦一飞的未婚妻,少爷还是三思而后行。” 千里站起来,一手拍上萧一郎的肩膀,嘲笑道:“一郎,你怕了!” “只要少爷不怕!”萧一郎沉声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千里忽然笑得嚣张起来,又重重地拍了拍萧一郎的肩膀,仰视着他,心里骂道:“娘的,明明我是主子,却要仰头才能看见你的脸,岂有此理!”口里却郑重地说道:“有你在,少爷我怕过谁?” 说罢,千里使劲捏了捏萧一郎的肩膀,转身去了。 千里近在自己的鼻息处,一股清馨的味道似有若无,令萧一郎心神一荡,又见她忽闪着浓密的睫毛,一句“有你在,少爷我怕过谁?”重重敲在萧一郎的心底。肩膀上的一捏,让萧一郎不知怎地一下子浑身酥麻…… 按说,千里年龄渐渐长大,应该对自己女子的身份有所顾忌才对,可是千里遇到了个非得把她当儿子养的好父亲,加上杨耀祖对千里自小就放纵,把个千里养得越来越顽劣。再加上千里自小就和同龄的男孩在一起打架撒野,倒是从没和女孩儿在一起玩过,她是打芯里被同化成了男孩儿。 可是萧一郎就不一样了。最近几年,萧一郎每日里和千里在一起,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日子难过了。不知为什么,看着千里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萧一郎总觉得自己心慌脸热。慢慢地,萧一郎仿佛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可是在萧一郎眼里,千里不光是主子,还是个男子,和萧一郎自己性别相同的男子。 守着千里,萧一郎心里欢喜着,可是喜欢上和自己相同性别的主子,萧一郎又觉得满心满肺的冰冷绝望,想来用冰火两重天这个词来形容萧一郎每天的心境是最恰当的吧。 萧一郎望着千里远去的背影,抚摸着被千里捏过的肩,无语。 “就是没有你,少爷我也不是吃素的!”远远地传来千里的声音。 次日早上,楚兰心醒来后依然颤抖不已,昨天小六子的事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早饭后,楚兰心被一个胖大的婆娘领着再次去见千里。 来到一处卧房,胖婆娘示意楚兰心进去。 楚兰心战战兢兢地进了屋,见屋内摆设简单却华贵。雕花大床边坐着看起来依旧温和洒脱的千里,千里身边依旧立着身材高大的萧一郎,床上躺着的正是楚兰心一直想见的自家弟弟——楚儒文。 见到自家弟弟大白天地还躺着,楚兰心又惊又怕,生怕千里对自家弟弟做了什么,楚兰心赶紧要上前,却被身后的胖婆娘一把抱住动不得。 千里见楚兰心进来了冲她嫣然一笑,然后拿出一个和昨天一样的白瓷瓶,从瓶里倒出一粒和昨天一样的药丸,扔进和昨天一样的茶杯里,倒上茶,抬起楚儒文的头,给他喂了进去。 楚兰心惊恐地看着千里的动作挣扎着要拦下她,可是抱着她的胖婆娘力气太大了,一只手臂就箍得她一动也动不了,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想叫都叫不出来,只剩下眼泪哗哗地流。 看着楚兰心流眼泪,千里走过来,眼中笑意依旧,一边用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遍遍地给楚兰心抹眼泪,一边说道:“兰心,别哭了,你哭我会心疼的。” 说罢,千里凝视着楚兰心的双眼,顿了顿,慢慢说道:“兰心,这次的药丸和昨天的不一样,不会马上发作,而且——有解药。” 楚兰心听了,马上停止了哭泣,她看着千里的眼,等着千里的下文。 千里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兰心,看着她白嫩的脸,忍不住伸手又捏了上去,笑意盈盈地说道:“肤如凝脂面如玉,兰心,你知道吗,你很美。” 楚兰心:“……” 千里:“兰心,你知道吗,你美得快要赶上我的两个姐姐了。” 楚兰心:“……” 千里:“兰心,你是第一个我真心想要拥有的女人。” 千里的声音低哑温柔,如陈年老酒般醉人,可是楚兰心听了只觉得如魔音入耳,她终于明白千里想要什么了。 “我明白了。”楚兰心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是说。 “明白就好。”千里大概觉得目的达到了,立刻收拾起笑容,吩咐道:“今晚在房里等我。”说完,竟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仿佛刚才那个夸楚兰心貌美的人不是她似的。 萧一郎跟在千里身后,走过楚兰心身边时,停了一下,说道:“今天的事有任何人知道了,你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吧。” “包括秦一飞!”走到门口,萧一郎又重重地加上了一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又一回合 快到中午了,鸟儿在树上依旧叫个不停。 费了几天功夫,千里终于搞定了秦一飞的未婚妻楚兰心,因此千里心情好极了。 昨天,千里特意派人邀请自己在杭州从小玩到大的三个好友,也就是与千里合称“杭州四霸”的另三霸,今天到家里来看秦一飞的笑话。同时她还邀请了秦一飞,邀请时说是请他中午来赴宴。 秦一飞的父亲年轻时是江湖中有名的魔头,功夫高,家世好,惹了祸总有人跟在屁股后面给他擦屁股。因此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走到哪里都无人敢惹。 秦一飞是家中独子,武功上深得父亲真传,性情倒是随了他母亲,成熟沉稳,虽然年轻人总免不了霸道了些,但口碑比其父不知道强了多少。 楚兰心的母亲与秦一飞的母亲是手帕交,更是远房表姐妹,因此秦一飞打小就与楚兰心定了亲,只是由于种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秦一飞今年都二十有四了,楚兰心也十八岁了,两家都没提给两人成亲。 这一年,秦一飞想出门历练,又一想自己只是在年幼时与自己的未婚妻见过面,现在长大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长成什么样子了。年轻人总是对自己的另一半有所期盼的,于是决定独自上南方做买卖。这样既可以看看不靠父母自己的能力如何,又可以见见自己的未婚妻,一举两得。 来到杭州城,秦一飞发现苏杭的丝绸很出名,于是想要做做丝绸买卖。也是他倒霉,遇到了杨千里,被杭州四霸戏弄了一番。等杨千里知道秦一飞的身份时,仇已经结下了。 杨耀祖知道千里惹了秦一飞 ,而秦一飞又是那样的家世,怕千里吃亏,先把千里一顿好打。本想这样可以息事宁人,却忘了自己的宝贝千里不是个省心的。 秦一飞怎么也没想到,结仇后千里居然还会邀请他到杨府赴宴。 千里在客厅里等着客人,最先到的是除了千里之外的杭州另外三霸。先进门的是四人中年纪最长,看着也最沉稳的大哥刘易安,随后是最粗壮的二哥任冠蒲,走在最后的是四人当中年纪最小,看起来还有些稚气的四弟姜舒展,千里在四人中排行第三。 几人进客厅坐好,刘易安和千里打着哈哈,眼睛却仔细观察着千里的坐姿,任冠蒲和姜舒展也是盯着千里左瞧右瞧。终于,还是脾气直爽的二哥任冠蒲先问了出来:“千里,你敢坐着了?你的屁股不疼了?” 千里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实的了,可是听了这话,脸还是控制不住地“唰”地红了。千里因为和秦一飞之间的事,让杨耀祖打了板子。这是千里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父亲打,而且打的时候还是当着秦一飞的面,这让千里一直觉得丢了太大的脸。 见千里红了脸,还是刘易安稳重,立即正色责备:“冠蒲,不得无礼!” 说完,几人无声,忽然那三兄弟一起爆笑出声。 千里尴尬地跟着嘿嘿了两声,好在几人一起混闹惯了,千里拿出不在意的洒脱模样来,说道:“不疼了,托二哥的福,早好了。” “什么早好了?”话到人到,来的正是秦一飞。 看到秦一飞,千里的屁股隐隐地仿佛又疼了。不过千里从小跟着杨耀祖做生意,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经历的事也多,气度上自是不含糊的。所以,心里虽然不快,仍然云淡风轻地笑着回道:“托秦大少的福,是我屁股上的伤早好了。” 看着千里浓密睫毛下幽黑的眸子,粉嫩的唇不在意地优雅地吐出“屁股”俩个字,秦一飞忽然觉得心慌气短,血往上涌,脸红起来。那些想要取笑千里挨板子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看着秦一飞的表情,千里的三兄弟心中明了他的感受。这些年来,因为千里的模样,秦一飞这种表情他们可见多了。 刘易安在心中暗骂千里个祸害,任冠蒲脾气最是火爆,最见不得别人这样看千里,急忙嚷嚷道:“开席开席,饿死人了!” 姜舒展也忍不住催促:“是啊三哥,小弟也等不及了” 看着秦一飞的表情,千里心中更恼恨他了。杨家三代单传,传到千里这一辈,不光只生了千里一个儿子(千里,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是儿子?),而且从小到大,在所有的玩伴中,千里是没有最男子汉气概的一个。这种眼神也是最让她恼火的,因为别人看她的这种眼神,她可是和别人从小抡拳头抡到大。 千里心中火大,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秦一飞看着千里嘲笑的眼神,不但生不起气来,自己那被众人公认聪明的大脑却反而怎么也不转转了。 秦一飞那火热的眼神千里终于看不下去了,收拾起笑容,转向刘易安,郑重问道:“大哥,饭先不忙吃。小弟今天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兄弟们给拿个主意。” “怪不得你舍得请客,原来是有事求哥哥,那哥哥可不领你情了。”任冠蒲笑道。 “说说看。”刘易安说道。 千里看了看秦一飞,说道:“大哥,如果你救了一个漂亮小姐,那个漂亮小姐又对你一见倾心,非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该怎么办?” 刘易安:“千里,你英雄救美了?” 任冠蒲:“想要以身相许,那得看她漂亮到什么程度,能不能配得上咱三弟。” 姜舒展:“三哥,你答应了?” 刘易安:“答不答应地还得看千里喜不喜欢她。” 看着几兄弟互动,秦一飞终于回过神来。他对自己每次见到千里都失控,既觉得恼火又觉得没面子。好在他也是个城府深的,立刻让自己面上平静下来,跟着大家一起打趣儿千里:“看来这漂亮小姐打动杨少爷的心了。” 听了秦一飞的话,千里笑意更深了,她注视着秦一飞说道:“是呀,兄弟我不光动心了,还一时把持不住……哎,哎,哎。”千里做出懊恼的样子。 “什么,你把持不住?你把人家怎么了?”任冠蒲怪叫着。 姜舒展:“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三哥动心,让小弟也开开眼。” 刘易安比比姜舒展和任冠蒲都稳重,他想了想,说出的话郑重起来:“千里,听你的意思那漂亮小姐是良家女子吧,你可别是发混坏了人家的名节。” “还啰嗦什么,快叫出来让兄弟们见识见识。”任冠蒲不耐烦了。 “好,兄弟们看完了可要给小弟拿个主意。”千里回答着大家的话,眼睛却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秦一飞看。 秦一飞见了千里的神情,脸沉了下来,眸光逐渐变深。 千里拍了下手,道:“来人。” 听到千里的声音,一位胖大的婆娘引领着一个娇小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进门,立刻乖巧地冲着千里施礼道:“小女子见过杨少爷。” 那女子一抬头,众人同声惊叹。当然,绝对不是惊叹她的貌美,而是惊叹她脖子上布满了一颗颗“红草莓”。啃成这样,千里得多么饥渴啊! 任冠蒲这么粗鲁的汉子都忍不住摇头责备:“千里,你太,太,太粗鲁了,如此娇弱的女子,你也下得去口!” 刘易安见此女端庄文静的样子,心中不忍:“三弟,你过分了啊。人家可不是你青楼里的相好,咱兄弟坏人名分的事可不做啊。” 秦一飞咋见此女,依稀觉得似曾相识。可是秦楚两家虽然是亲家,却各居南北两方,相距遥远,平时很少见面,只是偶有书信来往。秦一飞与楚兰心更是只在幼年时见过面,现在时隔多年两人都长大了,模样变了许多,哪里还能认得出对方。 秦一飞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未婚妻,看着楚兰心脖子上的红印记,以为真是千里啃咬的,一时不知道哪来的一阵火气,阴沉沉地咬着牙说道:“杨大少,你好威猛!” 千里盯着秦一飞,笑得更得意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来自苏州的楚兰心——楚怀良之女——对我一见钟情的女子!” “杨少爷好运气……”秦一飞继续咬牙,忽然惊道:“什么?楚兰心?” “嗯。”千里目光不离秦一飞。 “楚怀良之女?” “不错。”千里的心情越来越好。 “苏州?”秦一飞面色更阴沉了。 千里点头,补充道:“对我一见钟情!” 秦一飞禁不住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千里的保镖萧一郎立即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把千里罩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那三兄弟也都觉察出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千里却依旧不知死活地对楚兰心腻腻地说道:“兰心,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秦一飞——来自北方的秦云汉之子!” 千里的一句话,把楚兰心惊得目瞪口呆。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居然在这样的场面下与未婚夫重逢! “兰心,昨夜你累坏了吧,过来坐下。”千里继续点火。 楚兰心仿佛没听到千里的好,与秦一飞僵立对视,两人终于将对方认了出来。 “莫非二位相识?”千里欣赏着两人的表情,故作惊讶地问道。 “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楚兰心依旧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秦一飞。 “噗”“噗”“噗”。刘易安三兄弟喷出了嘴里的茶。 看着秦一飞阴沉的脸,千里仿佛害怕了:“秦兄,当真……那个……其实……我什么也没做——虽然昨晚我没把持住,可是……呸呸,我说错了……” “哼”,秦一飞阴沉着脸,冷哼出声。那确实是自己远房姨母家的女儿,是自己的远房表妹,是自己的未婚妻——脖子还布满了红斑的未婚妻! 若是平时遇到这样的事,秦一飞早就二话不说,拍飞那人了。可是今天,面对着千里那张满是嘲讽的脸,这巴掌居然怎么也挥不上去。 看着秦一飞冷哼,千里终于不装了,反而一本正经地对秦一飞说道:“我和兰心真的什么也没做。”说罢,还挑衅地扬了扬眉,眼里笑意重现。 看到千里眼中的笑意,秦一飞心神一荡,火气居然往下消了消。再一看靠在千里身边的萧一郎,他竟然紧贴着千里,让秦一飞火又往上窜了窜,终于,秦一飞双手一扬,一阵凌厉的掌风扑向千里的面门。几乎同时,萧一郎身形一晃,挡在千里身前,与秦一飞对了一掌。秦一飞就势后退几步,萧一郎硬是稳住没动。 掌风四散中,千里鬓角碎发飞扬,却依然笑着,没事人似的。 萧一郎在杭州城里是有名的高手,初见秦一飞时,就感觉到秦一飞的功夫决不在自己之下,今天为了护着千里,他是尽了全力的,可是没料到秦一飞竟然这么厉害,一掌打得自己气血翻涌,受内伤了。 再看秦一飞安然自若的样子,萧一郎知道他手下留情了。 秦一飞看着萧一郎发白的面色,觉得出气了。再一想今天这事,明白千里这是想羞辱自己,可是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却打心里对千里恨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得冷静地想一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想不明白过后再想吧,留下来,想打打不下手去,秦一飞倒是个痛快的,直接揽过楚兰心,不再理会屋里的几人,走人了。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千里不敢相信,预料中秦一飞的羞恼和谩骂竟是都没出现。 “怎么会?怎么会?”千里心有不甘,站起来对已经走远的两人大声道:“秦一飞,昨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虽然我俩都在我房里。” “千里,你过分了,他是秦一飞。”刘易安回过神来。 连性情鲁莽的任冠蒲都赶紧提醒道:“千里,欺负欺负他就行了,可不能把他得罪狠了。你别忘了他和他爹在江湖上的名头,那可不是像咱兄弟几个这样,打打架,动动拳头就能赚来的。” 姜舒展也忍不住:“三哥,就算咱是杭州四霸,就算秦一飞得罪了你,可是楚兰心毕竟是良家女子,咱兄弟们可从来不做欺辱妇女的事啊。” 千里笑了笑:“大家放心,上回咱和秦一飞斗,我老爹怕事了,给了我顿板子给秦一飞消气,我能不长记性吗?” “这回,”千里顿了顿:“我要让秦一飞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让他打牙往肚子里咽,吃亏了都不敢还手。” “至于楚兰心……”千里冲门外唤道:“来人,去把表少爷叫来。” 不一会儿,杨家大小姐的儿子,千里的外甥小宝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小宝今年七岁了,和杨耀祖一样长得胖墩墩的,在杨家非常得宠,因此常常到外祖家来。 小宝一进屋,千里问道:“宝宝,喜欢四舅舅吗?” “喜欢。”小宝毫不犹豫地拍马。 “怎么喜欢?”千里问。 小宝马上跑到姜舒展怀里,抱着姜舒展,往他的脖子上一阵乱啃,姜舒展的脖子马上出现了红印。 小宝松开手看看印记不够深,自语道:“不够喜欢。”说完更加卖力地啃了上去…… 见此情景,众人齐齐笑喷了 …… 忽然,一直没出声的萧一郎身形晃了一下,一口血喷了出来。原来,刚刚萧一郎受了伤,在秦一飞面前却没敢露出来,一直忍到现在,终于没忍住吐出了淤血。 众人吓得一起问道:“一郎,怎么样?” “没事少爷,吐出这口血,吃点伤药几天就好。” “不过,”萧一郎忧心道:“少爷,秦一飞比我厉害多了,他刚才没出全力,我尽力了,我伤了,他没事!” 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他,千里望向门外。 秦一飞手下留情了,在自己未婚妻受欺辱的情况下手下留情了。这还是那个江湖中传闻没人敢惹的秦一飞吗?萧一郎看着千里,回想着每次秦一飞见到千里时的情形,忽然有了说不清的危机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昨日恩怨 说起当初千里与秦一飞结仇,还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 秦一飞家在北方,家里开着铁矿。这年头,铁可是关系到家国安危的东西,不是你有钱就能经营的。别以为秦一飞的父亲年轻时在江湖上被称为魔头,就真以为他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主儿,那么大的家业,没有头脑,没有势力,怎么能撑得起来? 秦云汉虽然只有秦一飞一个儿子,可是他对儿子是一点都不娇惯。在武功上,那是自小就严格要求,因此秦一飞在年青一代中,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 秦一飞逐渐长大了,秦云汉一直想把他踢出家门,让他自己出去闯荡闯荡,可是他母亲一直舍不得。直到今年,秦一飞已经二十有四了,他母亲才终于松口让他出来闯荡。 秦云汉在外是个魔头,在家里却是个爱妻如命的,对自家夫人那是言听计从。一见妻子同意了,急忙把秦一飞踢出家门。秦一飞也想靠自己的能力做出点成绩来。 秦一飞刚来到杭州,就发现杭州的丝绸比北方的不知道精美了多少倍,所以他一下子就想独自做做丝绸生意试试。 为了生意,秦一飞特意调查了杭州有哪些大丝绸商,结果知道杨千里家在杭州的丝绸生意做得最大,因此就送了帖子约千里到醉仙楼一叙。 这天,醉仙楼,二楼,雅间。 秦一非喝着茶等着千里的到来,约的时辰早过了,茶也已经喝去了半壶,却连千里的影子都没见到。 秦一非在北方家世显赫,从小到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被人怠慢的事情,不由得有了火气。 其实他受到怠慢还真不怪千里,秦一飞在北方出名,可是在杭州城里就鲜少有人听说过他,更不用说他还是个丝绸界的入门菜鸟。 秦一飞给千里送帖子时只是打发个小厮把帖子送到千里家门口,交给了门房,连人家答不答应来的回话都没问。他还以为这是在北方,是个人都不敢抹他面子呢。 千里在外玩够了,晚上回到家时,家人只说有人送来了请帖,千里看了看,请客的地方还不错,是醉仙楼。可是请客的人却是不认识,因此也没在意,更没想过要赴约。 碰巧秦一飞请客这天,刘易安三兄弟非要拉着千里一起出来逛逛,千里忽然想起秦一飞的请帖了,心想不如就顺便见见秦一飞吧。 于是,等几兄弟逛够了,才来醉仙楼赴约。 秦一飞正在醉仙楼里心急,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三个华衣男子在店小二的引领下鱼贯而入。走在头里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样子儒雅沉稳,正是千里的结义大哥刘易安。其后的男子粗壮黝黑,嗓门大得很,二十三四的样子,正是千里的结义二哥任冠蒲。走在最后男子斯文细瘦,样子腼腆,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千里的结义四弟姜舒展。 几人进得屋来,看看千里还没来,只有一身材高大,一脸阴暗的男子,不由得笑闹道:“千里如个厕可够久的,今日定要多罚他几杯。” “岂有此理,每次都让当哥哥的等他,臭架子不小。” 本来被人怠慢秦一飞心里就积了火儿,自己定的包间里莫名其妙地又进来这么几个放肆的主儿,秦一非的脸色更加阴沉,把茶杯往桌子上一墩:“几位,走错地方了吧?” 几人这才把目光转到秦一非这里,却都径直坐在桌子边上,好象根本没见到秦一非的怒气,只有刘易安冲秦一非抱了抱拳,和声道:“没走错,这位定是秦少爷吧,我们是千里的兄弟,今日我们兄弟在此聚会,千里不会是没告诉你吧?” 听到刘易安的话,秦一非顿时火冒三丈,心道,这杨千里不到,他的兄弟却到了,还是为了兄弟聚会!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哼!想到这里,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 “又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吧,我的耳朵都热了呢。”随着话音,门口出现了姗姗来迟的杨千里。 一见千里,秦一非眼睛立时直了。 门口那人,有着凝脂白玉般的面庞,忽闪着的睫毛又密又长,黑亮得宛如一潭碧水的双眸里,漾起一波波笑意,淡红色唇角勾起,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傲气。 千里身着一袭水绿色绣花丝绸长衫,原本俗气的绿色,穿在千里身上却是优雅俊秀,洒脱飘逸。 看着千里的容貌和气质,听着千里低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秦一飞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被震撼着了,心也乱了,眼也挪不开了。 “这位是秦少爷吧?”千里看着秦一非的表情,仿佛知晓秦一非心里所想,嘴角的嘲笑更深了。 几兄弟看着秦一非痴迷的表情,都拿出一副见惯不怪的表情,任冠蒲则干脆伸出手来在秦一非眼前左右摇摆,叫道;“喂,喂,回神了,回神了,别是让千里迷住了吧,千里可是个臭男人啊!” “没见过世面!”姜舒展嗤笑。 两人的话让秦一非如梦初醒,直视千里的眸光由痴迷变得幽暗。定住心神,看清了千里眼中的蔑视,再一想刚刚自己的失控,自己还从未这般失控过,不由得心头怒火再起,便想给千里点颜色看看,于是端起茶杯,故意上下打量着千里,冷冷地嘲笑道:“这是谁家的千金?长得倒是不错。” “混帐!”千里的笑容立时不见了,骂声脱口而出。 长得象母亲,没有男子汉的气势,是千里多少年来的心病。 想想杨家,三代单传,传到千里这辈,不但只有一子,而且长得还象她那漂亮的母亲,真是笑掉杭州人的大牙了。 看着千里眼里的怒气,秦一非心里开始舒服起来,心中所有的不快都逐渐消散,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灿烂:“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穿上男子的衣服,也难以掩盖你的娘娘腔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洒脱的气质,哪里会有娘娘腔呢?秦一非心中长叹,可是你实在不该这么狂妄。 “哼……”千里的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发作,随伺其后的保镖萧一郎忽然扶住了千里的手臂,双手用力,定住了千里的身形,沉声道了句:“少爷!” 千里顿了顿,她知道萧一郎的身手,也知道萧一郎从不是个怕事的,萧一郎会拦着自己,恐怕这个秦一飞真是个惹不得的。 千里忍了忍,压下怒气,阴沉着脸,坐在姜舒展与任冠蒲之间,萧一郎则站在千里身后,警惕地把千里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一见秦一非,从他一瞬间痴迷过后,目光闪烁间流露出的锐气中,萧一郎就明白此人是个一流高手,只怕不是自己对付得了的,因此急忙出声提醒千里。 秦一非目光扫过萧一郎,萧一郎生得身材高大,略显清瘦,举手投足沉稳得无声无息,一看就知道也是个高手。 秦一非暗暗心惊,自己居然只顾着杨千里,连他的保镖何时进来的都没发觉,自己还从来没这么大意过,看来自己刚刚真的失控了。 千里坐下后,上下打量着秦一非。越看心里越气,难怪人家笑话自己,那秦一非确实比自己更具有男子气势。 千里心有不甘,觉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恶意道:“这位就是秦一非秦少爷吧?秦少爷英勇神武,在下文弱庸俗,自然比不得秦少爷的,不过……”说到这里千里故意顿住,看了看众人:“旺才倒是可以和秦少爷相比……” “旺才?”千里的几个结义兄弟诧异地齐声问道。 “是啊,旺才身材粗壮,高大威猛……”千里用目光询问众兄弟。 “粗壮!威猛!”众兄弟齐点头。 “旺才忠肝义胆,从来不会背叛……”千里继续征询众兄弟的意见。 “不会,不会。”众兄弟点头。 “旺才轻功了得,你我兄弟有谁能跑得过它?” “没有,绝对没有。” “旺才内功深厚,它若是气沉丹田,大声一吼,整条街的人都听得见。” “听得见。” “所以说嘛,秦少爷的男子汉气概只有旺才可与之相提并论。”千里说罢,心里忽然觉得好舒畅,看向秦一非,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是那是,哈哈哈哈哈哈……”众兄弟附和着,忽然一起大笑,笑得捧腹拍胸,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一塌糊涂。 此时此刻,千里一脸的阳光灿烂,秦一非不自觉地又沉浸在千里的笑容里,心中惊叹千里之美,头脑竟然不似往日灵敏,明明知道千里话中定无好意,却难以深想,只深深地望着千里不语。 看着秦一非无理地直视,千里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接着说道;“二哥可还记得那次我们兄弟喝酒?” 众兄弟好不容易止住笑,慢慢坐稳,任冠蒲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问:“哪次千里?” “就是那次,你为了证明你的牙比旺才的硬,不光把排骨上的肉啃光了,还把骨头咬碎吃净了,”千里顿了顿,看了眼众人,接着说道:“结果把旺才惹恼了,见到你就咬……” “哈哈哈哈……”可怜的众兄弟,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笑,又不由得暴笑起来。 秦一非终于明白千里口中的旺才是什么东西了。 原来,旺才是千里家的看门大黑狗! 见秦一非眼光里痴迷的成分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是不怒自威的气势,千里逐渐被秦一飞的气势压得心惊,赶紧收拾起笑容,心想,看来此人真的不好惹。但是,他居然如此笑话我,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想到这,千里立即拿出郑重的模样来,冲秦一飞一抱拳:“秦兄是北方人,素闻北方人豪爽,小弟却觉得未必所有的北方人都如此,不如今天秦兄就代表北方人,小弟代表南方人,我们比比到底谁更象男人,如何?” “哦?”秦一非好奇心起;“不知道如何比,比什么?” “呵呵,比武功小弟自是不行了,秦兄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小弟只会读闲书,看帐本,不如我们比酒量?” “酒量?”秦一非重新打量打量千里,千里文弱秀雅的样子怎么都不象个能喝酒的,不相信地问道:“你确定?” “呵呵。”千里不答反笑;“你不敢?” “好,那就比酒量。”秦一非暗笑千里不自量力,若论喝酒至今自己还没遇到敌手呢。 “既然是比试,不如我们赢点什么,也好添个乐子,如何?” “好,赢什么?”秦一非爽快地回答。 “若是秦兄赢了,小弟愿意从此改穿女妆!”千里郑重说道。 “哦?”秦一非想不到千里下这种赌注,要知道一个大男人若是穿上女人衣服,还怎么有脸出来见人?心知千里真的记恨自己了。 想到千里可能真的记恨自己了,秦一飞心里忽然不舒服了,不由得有些懊悔刚才自己说那些话。 “若是小弟侥幸赢了……”千里故意顿了顿,看向秦一非的目光忽然邪恶起来:“还请秦兄给小弟做一个月的使唤丫头,如何?” 秦一非一听,心道千里可真敢想,立即痛快地答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千里轻松接道:“几位兄弟做证。” 听见两人定下的赌越,一旁的姜舒展心存不忍,问道:“这位秦兄弟,你当真要和我三哥比酒量?” “怎么,这位兄弟害怕了,看你们兄弟情深,只要杨少爷反悔,我绝不勉强。”秦一非说道。 “哈哈哈哈,秦大少爷,我想你误会了,我四弟是在怜悯你!”任冠蒲大笑。 “是呀,没人敢与千里比酒量的,秦少爷。舒展是为你好。”刘易安不温不火地补了句。 “哼哼!”秦一非冷笑:“那我倒是真得见识见识杨大少爷的好酒量了。” “哈哈哈哈!”任冠蒲一把揽住千里的肩,笑道:“千里,遥想当年,咱们兄弟那可是喝遍杭州无敌手啊!今天,也让他们北方人知道知道咱杭州人厉害。” 千里拍掉任冠蒲揽着自己的双手,冲门外喊了声:“小二!” “来喽!”酒楼的小伙计早就候在门口了,听到千里的召唤,立刻一溜烟地小跑着进来:“杨爷,小的听候吩咐。” “老规矩,大坛的女儿红。”千里吩咐。 “好嘞,陈年的女儿红五大坛!”店小二拉长了声调吆喝着去了。 不一会,几个伙计抱着几坛子酒进来,另有一伙计拿来几只大碗,不等吩咐,就在千里和秦一非的面前分别放了三只。 看着几个伙计轻车熟路的样子,秦一非取笑道:“看来杨少爷经常来这里和人比酒量啊。” “哪里,”一个伙计接口道:“杨少爷已经两年没来这里和人拼酒了。可惜当年您不在,若是您在……” “若是他在,今天就不会答应和千里比酒量了。”任冠蒲接口说道。 “那我可真得领教领教了。”秦一非说罢,站起身来,一手提起一只酒坛,一手端碗,稳稳地倒了满满三碗酒,竟然滴酒未洒。倒完酒,秦一非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坐下直视着千里。 千里看着秦一非,明白秦一非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他明明知道自己一只手根本提不起来一大坛子酒。 “想看我笑话,你还太嫩点。”千里在心中冷笑。 千里对萧一郎扬了扬手,萧一郎立刻上前一步,提坛、倒酒、退后,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居然也是滴酒未洒。 千里端起一碗酒,冲秦一非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小弟先干为敬了。”说完斯文地将一大碗酒慢慢喝干,临了,居然又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将沾在唇上的酒一扫而净。 看着千里如喝白开水般地喝尽一大碗陈年女儿红,秦一非觉得实在难以置信,看着千里如孩子般伸出舌头添自己唇边的酒,看起来有些暧昧的动作,千里做起来却是如此自然,只是看的人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刘易安不着痕迹地转头望向秦一非,姜舒展忽然红了脸,任冠蒲却忽然皱了皱眉,嘴里不知恨恨地说了句什么。 秦一非急忙收回目光,端起碗来,连干三碗…… 半炷香后,秦一非面红耳赤,头发晕,眼发花,秦一非明白,自己若不是用内力压着酒劲,早就倒下了。再看千里,依旧如开始时的样子,悠然自得地喝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秦一非不肯相信。 “你醉了!”千里笑得满面春风。 喝尽最后一滴酒,千里放下碗,看着秦一非的目光忽然暧昧起来:“酒醒后,别忘了来我家……”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齐笑。 “一郎,我们走。”说罢,千里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去,萧一郎紧随其后。 刘易安拍拍秦一非的肩,笑道:“兄弟,多保重!”说罢离去。 然后是姜舒展,,拍了拍秦一非的另一侧肩膀,怜惜地说道:“兄弟,以后多长记性,不听老人言,哎……”说罢也离去了。 最后是任冠蒲,走到秦一非跟前,叹息道;“哎,可惜可惜,本来说好来赴宴的,现在却要空腹而归了,你怎么对得起大家啊!”说罢竟也离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五 硝烟再起 “你醉了”,千里满面春风地笑。 “酒醒后,别忘了来我家……”千里暧昧的目光。 “一非,你可来了,我日盼夜盼啊!”千里满是戏谑与嘲讽。 “行,够壮实,端茶递水烧火劈柴都能干。”千里恶意地捶打自己的肩膀。 几天过去了,秦一飞脑海里依然时时浮现出千里的音容笑貌,无论秦一飞怎样抵抗,都挥之不去。 断袖之癖?断袖之癖?秦一飞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警告自己:“秦一飞,你是个男子汉,你不是变态。若是断袖了,你丢人不丢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一飞的身份逐渐在杭州传开了,现在秦一飞走在大街上,杭州人已经不再敢围观他了。他走过一家家绸缎庄,看着绸缎庄里来来往往的人们,想着千里就是做丝绸生意的,忽然觉得离千里很近,心里暖暖的。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千里了,心心念念的都是千里,想见千里,真的想见他。可是他被打得那么重,他会恨自己吧?他不会再理自己了吧? 若是能把杭州城的丝绸店都弄到自己手里——不,只要把千里家的店铺都弄到自己手里,千里一定会求上门来吧?秦一飞想到这,立马头脑发热,做出了一个让所有正经生意人看来,都觉的他脑残了的决定,那就是,恶意挤垮千里家所有的丝绸店,等着千里上自己门上求自己放过他家的生意。 千里家在杭州一带有十几个丝绸店,忽然之间,她家的每个店铺附近都分别出现了一家新店铺。新店铺里不光丝绸质量好,而且价格低廉——低得不够本钱! 千里家的店铺马上就没人光顾了。千里就纳闷儿了,谁这么二百五,赔钱做生意? 很容易的,千里派人打听出来,所有新开的店都是秦一飞的。为什么打听起来这么容易?当然是秦一飞本来就想让千里知道,他恨不得直接找到千里,告诉千里,我挤兑你生意了,你来求我吧。 千里眼看着自己的十几个店铺天天没生意,再把自己的家底跟秦一飞的家底比一比,知道自家的生意怕是要交代在自己手里了。 秦一飞家是开铁矿的,每天家里进银子跟流水似的,千里家在杭州是最富的,可是跟秦家比起来,哪及得上人家的九牛一毛?若是和秦一飞打价格战,那纯粹是拼家底,自己这点家底,哪够秦一飞塞牙缝的? 看着千里家的店铺门前冷清清的,秦一飞心里舒畅了,用不了多久,千里就会来找自己吧?起码先找自己上个醉仙楼,喝喝茶,拉拉近乎。 秦一飞失算了,他对千里了解的太少了。千里打小就被杨耀祖放纵惯了,虽然看起来气质优雅洒脱,本质上却是个嚣张任性的。看着明着对付不了秦一飞,千里马上命人调查秦一飞的一切,甚至秦一飞几岁不尿床了千里都想知道。多年来跟随父亲做生意的千里,深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 于是,当千里知道秦一飞的未婚妻家住苏州,秦一飞未来的岳母与秦一飞的母亲不但是远房表姐妹,而且两人自小就交情深厚时,千里找到收拾秦一飞的办法了。 千里想到的办法若是能成了,不但千里家的生意无忧,而且还能赚上一笔,不但能气到秦一飞,而且还能迫使他打牙往肚子里咽,有气只能自己憋着,却从此再也无法报复千里。 也是楚兰心倒霉,千里刚想好主意,楚兰心就带着弟弟出了苏州去走亲戚。 于是楚兰心遇到了千里派出去的“劫匪”,萧一郎顺道客串了一回救美的英雄,小六子抹了一脸浆糊装溃烂,小宝啃了楚兰心的脖子。 后来千里邀请秦一飞到杨府做客时,秦一飞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去的。终于可以见到千里了,千里是想讨好自己吧? 没想到在杨府会遇到那样的情形,千里还是那个顽劣嚣张的千里,不但一点面子没给自己留,还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楚兰心是自己的未婚妻,同时也是自己母亲至交好友的女儿,如果她与千里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自己若真把千里收拾了,那楚兰心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秦一非把楚兰心从杨府带出来后,直接回到他在杭州新买的宅子里。 秦一飞和楚兰心到客厅分别落座,看着惶惶不安的楚兰心,秦一飞的心里乱乱的。 若是搁在以往,谁敢动了自己的未婚妻,秦一飞相信他一定不会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可是今天,千里不但动了楚兰心,还一再挑衅自己,而自己居然眼看着千里欺辱自己,却怎么也舍不得下手,就是最后打向千里的一掌,那也冲萧一郎去的,而且怕伤到千里,还特意控制着力度。 断袖之癖——秦一非再次被这个想法吓到。 秦一非轻叹一声,叫过来楚兰心,待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又觉得好尴尬,不知道从何说起。 此时的楚兰心倒是镇定下来了,她重新打量秦一非,发现秦一非与千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秦一非身材高大,气势慑人,看起来令人生畏,不敢靠近。千里一身的淡然脱俗,却又美得慑人心魄,让人明知道是火,也愿如飞蛾般扑过去——只是,那是楚心兰刚刚见到千里时的想法。 可是现在,每次想起千里,特别是想起千里悠然自得的笑容,楚兰心心里只有一种感觉:毛骨悚然。千里与小六子合演的那一出戏真的把楚兰心吓坏了! 想想千里的威吓,想想弟弟,想想那张溃烂的脸与那人凄惨的叫声,楚兰心心一横,忽略掉自己对秦一非的畏惧,拿出舍生取义勇气来,决定完成千里交给自己的任务。 楚兰心“噗通”一声跪在秦一非的脚下,颤抖着说道:“表哥,小妹……对不起你,请表哥……解除咱们的婚约,让我……嫁给……杨千里吧。” 楚兰心的话让秦一非终于相信,千里恐怕和楚兰心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秦一飞立马觉得仿佛倒了醋坛子,酸气直冒,看着楚兰心也哪都不顺眼了。 “表哥,小妹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表哥,可是,还是请表哥看在我们两家多年交厚的份上,原谅小妹的不情之请……” 楚心兰头都不敢抬,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道:“请表哥将你在杭州城里所有的绸缎庄送给小妹做嫁妆,并且……从此……与杨千里……互不侵犯……” “什么?”秦一非不敢置信,千里不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想要自己在杭州新开的全部绸缎庄。敢从自己身上割肉吃,千里的胆气是真不小。 楚心兰吓得一颤,却还是唯唯诺诺地重复到:“把所有的绸缎庄送给……” “住口!”秦一非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千里……千里……”秦一非由齿间磨出这个名字。 楚兰心心里更加恐惧,但想想自己的弟弟,想想千里的笑容,壮着胆子继续道;“若是表哥不答应,小妹便以死谢罪!”说罢,楚兰心竟然起身一头撞向一旁的桌子角…… 数日后,杭州城里传出最新消息,消息一:挤兑杨千里生意的秦一非虽然家世显赫,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秦一非已经将自己名下所有的绸缎庄送给杨千里以求交好;消息二:秦一非的未婚妻爱上了杨千里,拼死抛弃了秦一非;消息三:一个月后杨府娶亲,新娘是秦一非的未婚妻。 听到这些传言,秦一非苦笑不已,“强龙不压地头蛇”,千里也真敢想!若不是楚兰心以死相逼,若不是楚兰心是自己的远房表妹,若不是楚兰心的母亲与自己的母亲自幼交情深厚,若不是楚兰心已经和千里生米煮成了熟饭——其实,若不是自己心里舍不得……自己启能善罢甘休? 楚兰心的父母终于知道了发生在楚兰心身上的事情。她的父母也真是一对奇葩,女儿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不但没想给女儿撑腰,反而觉得有辱门风,竟然不肯让楚兰心回家,说是从此楚家没有这个女儿。 当他们知道楚儒文完好的呆在杨府时,竟然放心地对这姐弟俩不管不问了! 秦一非手捧着楚兰心这个烫手的山芋,留不得,送不走,最后只好咬咬牙,亲自充当楚兰心的娘家人,打发楚兰心出嫁。 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形,秦一非就哭笑不得,楚兰心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却要亲手将她嫁给别人,说起来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天,秦一非正在房里胡思乱想着,仆人回报,有位秦老爷来访。 没等秦一非吩咐,一连串的嘲笑声便传了进来:“哈哈哈哈哈哈……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哈哈哈哈……好小子,你居然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一个四十几岁的彪形大汉走进屋来,不是秦云汉还会是谁? 那秦云汉一看就是秦一非的父亲,两人外貌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秦云汉年长而已。秦云汉的身边,伴着一温文典雅的中年美妇,正是秦一非的母亲。 原来,秦一非离家多日,她的母亲非常记挂,非要来杭州看看儿子,秦云汉也正好在家里闲得无聊,想四处走走,就携夫人来了杭州。 一到杭州,就听说了秦一非与千里之间的种种。那秦云汉出身江湖,视礼教规矩如粪土,其夫人也非平常人家的女子可比,两人听闻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奇,以秦家的威望,以秦一非的身手和性情,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居然有人敢欺辱他? 秦一非见是自己的父母来了,急忙将两人让进来,一阵问寒问暖之后,秦云汉还是忍不住问自己的儿子:“小子,那杨千里到底是何许人,这般欺负你你都不出手?” “……”秦一非想了想,居然无言以对。 “若是你没有胆量对付他,爹亲自出手。”秦云汉故意刺激秦一非。 “不行!”秦一非脱口而出。 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秦云汉更感兴趣了:“不行?这可不是我秦云汉的儿子应该有的性格。” “我说不行就不行!”秦一非急道,他太了解父亲了,父亲若插手,千里哪里还会有命在? 话说完了,秦一非才觉出自己口气太冲,急忙补充道:“儿子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情就自己解决。” “哼哼!”秦云汉做出不悦的样子哼了两声:“你是吃素的我秦云汉可不是,受人如此欺辱,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在江湖上混?既然你害怕那个杨千里,就把他交给你爹我吧,我包他不出一天……” “不许你动千里!”秦一非急了。 “千里……千里……哈哈哈哈哈,你叫得好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秦云汉嘲笑道,细心的秦夫人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秦一非。 “不是,爹……”秦一非急忙分辨。 “不是什么?居然有人能让我秦云汉的儿子乱了方寸,看来我还真得会会那个杨千里。”秦云汉双眼微眯,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听了秦父亲的话,秦一非才发觉自己确实如父亲所说的乱了方寸。但是一看父亲的表情,秦一非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太了解父亲了,他知道那种眼光的含义,连忙郑重地说道:“爹,我和千里之间的事情我一定会解决的,如果这点小事情也得爹您出手,那么儿子今后也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 秦云汉盯着秦一非的眼睛不放,仿佛想从儿子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秦云汉终于再次大笑出声:“好,我不插手你的事情,不过,你表妹兰心的婚宴我要亲自去赴,我得好好开开眼,看看杨千里到底是何许人。” 一旁的秦夫人只是温和地看着这爷俩,微笑不语,不过,秦一非神情的每一丝变化,都没逃出她的眼睛,知子莫若母啊。 时光飞逝,转眼千里的婚期到了。这天,杨府张灯结彩,宾朋满座,千里身穿大红袍,胸带大红花,吹吹打打地把楚兰心迎回了家。拜了堂,新娘被送入洞房,前厅里便热热闹闹地开了席。 今天的客人真不算少,厅里厅外摆了二十几桌,其中千里的三个好兄弟刘易安、任冠蒲和姜舒展在大厅最里面的一张桌上,陪楚兰心娘家的唯一送客——秦一非。 秦一非今天的身份很特殊,他是楚兰心出嫁唯一的一个送客,兼任楚兰心的前未婚夫,因此秦一非今天的回头率不亚于新郎新娘,满厅的客人们都没忘记在喝酒划拳的间隙或正视、或窥视、或装做不经意地扫视他,嘴里还不忘说些什么,笑些什么…… 再看秦一非,坐的稳如泰山,好象众人的笑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别看秦一飞面上平静,其实,他的心里很无奈,很纠结,这种情绪却又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弄不明。 今天,千里的三个兄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变得沉稳了。席间,他们一直沉稳地当着陪客,认真地陪秦一非喝酒,没跟着大家一起取笑秦一非。 秦一非感到很纳闷,却懒得追究原因,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千里的身影。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千里今天看着格外俊秀飘逸,原本雪白细腻的脸今天兴奋地透着粉红,与宾朋们对饮时一如既往地如饮茶水,一如既往地优雅迷人…… “哎……”秦一非轻叹。 秦一非眼角的余光扫视一下厅里的客人,忽然,他眼光停留在大厅角落里的一位客人身上。 只见那人静静地坐在喧闹的众宾客中,一身的孤傲,一脸的淡然。 他自斟自饮的神情,仿佛超然物外。他身着青灰的棉布袍子,虽然处在绫罗绸缎的包围中,不但丝毫觉不出寒酸,反而显得脱俗贵气。 再看他举手投足间的沉稳,静若深潭的眼眸——秦一非明白,又是一个功夫了得的高手。 秦一非正想得出神,那人也注意到了秦一非。注意到秦一非的目光,那人居然嘴角微扬,冲秦一非举了举杯。 秦一非见状,也端起杯来,冲对方举了举,两人默契地同时干了杯中酒,互相亮了亮杯底。 正在此时,新郎敬酒来到送客桌上,千里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灿烂。 秦一非望向千里的笑脸,心中一荡,脸上却严肃起来。千里盯着秦一非的脸,好象在秦一非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温柔,却并没在意,只是端起一杯酒来敬秦一非。敬酒词很是与众不同:“秦少爷,感谢你将兰心嫁给我,从今天起,你不光是兰心的表哥了,也是我杨千里的表哥——我们是亲戚了!呵呵呵呵……来,表哥,干!” 秦一非仿佛没听出千里话里的讥笑,接过酒杯,与千里碰杯,一饮而尽。 千里这才向同桌的几位兄弟敬酒,敬完酒,嘱咐兄弟们好好招呼秦一非,待要走,忽然又凑到秦一非跟前,笑眯眯指指角落里穿青灰色衣服那人,问秦一非:“我的表哥,你知道他为什么谁都不理,却只肯与你共饮吗?” 不等秦一非问为什么,千里又笑:“因为他和你……同病相怜啊……哈哈哈哈……”千里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临近的桌子敬酒去了。 同病相怜?秦一非看向那人,心道:“莫非他也也和千里斗输了,输了未婚妻?” 秦一飞这么想,任谁知道了都会觉得他脑子里面一定没别的东西,都是浆糊。其实,自从他遇到千里那一刻起,他脑子里真的就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了,确确实实地只剩下浆糊了。说好听了他那是色迷心窍,说难听点那就是脑残。 秦一非默默地喝着酒,观察着那人,他这才注意到,那人虽然好象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眼波却一直随着千里的身影流转,而且,那眼神看起来可够热烈的。 秦一非心中不悦,终于忍不住端起酒杯走向那人。 “在下秦一非。”秦一非坐在青灰衣者对面,举了举杯自我介绍。 那人喝酒的动作略一停顿,好象在想该不该告诉秦一非他的姓名,终于,他还是说了,说出了一个让秦一飞目瞪口呆的名字:“叶子卿。” 叶子卿——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手圣。 此人最有名的不是他一身神出鬼没的好功夫,而是他不输于四川唐门的下毒手段和独来独往的傲然个性。 只是几年前,他忽然好象从江湖上蒸发了,再无踪迹。今天,他居然出现在千里的婚宴上,而且还用那种眼光看着千里,秦一非心里忽然有种危机感,他试探地举杯说道:“来,我们同饮一杯——为了我们的——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叶子卿诧异地问道,忽然,他好象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沉声问道:“千里把我的事告诉你了?” “是的。” “杨千里!”叶子卿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其实,刚刚千里说的同病相怜,指的是叶子卿也曾经和千里都拼过酒,最后叶子卿同秦一飞一样,也输了。输了的后果是叶子卿这个摆弄毒药的圣手,没千里的吩咐再也不得下毒,而且还得任由千里驱使五年。 不让摆弄毒药的圣手用毒,如同不许酒鬼喝酒,不许烟鬼吸烟一个道理,这不是要人命吗?更何况还要一位武林高手任由千里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纨绔驱使五年。 按理说叶子卿有许多办法可以让自己不履行赌约,可是一来江湖中人注重诺言,二来杨千里几年前遇到了叶子卿的师傅——人称“老酒鬼”的一位江湖隐士。“老酒鬼”也是个为老不尊的,与性情顽劣的千里居然一见如故,臭味相投,成了忘年之交。 当年千里对上叶子卿后,老酒鬼不但不帮自己的徒弟,还伙同千里,对自己的徒弟落井下石。 千里背后有老酒鬼撑腰,让叶子卿又无奈又憋屈。 “果然让我猜中了。”秦一非想,看来叶子卿真把未婚妻输给了千里。想到这里秦一非好奇心起,问到:“莫非你前几年隐迹江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哼!”叶子卿哼出一声,脸色更加阴沉。 “看来是了。”秦一非想,不由得同情起叶子卿来,宽慰他道:“算了算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就是个女人吗,输了就输了,来,喝酒。” 女人?输了?叶子卿听了一脸愕然。秦一非见状,脱口问道:“难道你不是和千里斗输了,将未婚妻输给了千里?” “未婚妻?输给千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子卿忽然暴笑起来:“秦一非……我很遗憾……没你那么幸运……哈哈哈哈……” 秦一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叶子卿终于忍住笑,郑重说道:“我——没有未婚妻——从来就没有过。” “那你定是与千里拼酒拼输了!”秦一非不死心地补充道。 “拼酒?哼哼。”叶子卿轻蔑哼了声,却不肯再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千里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来到桌旁,坐在秦一非的身边,与秦一非一起面对着叶子卿。 “子卿,别来无恙啊。”千里开怀地笑问。 “托你的福,我还活着。”叶子卿冷淡地回答,眼里忽闪着的却是灼人的光芒。 秦一非见了心头火起,只有千里心中明白那灼人眼神的真正含义,那是欲将千里剥皮拆骨的痛恨,那是满腔仇怨无处发泄的无奈。 “你一点都没变,子卿。”千里笑意更深,用腻死人的声音说道:“你的眼神还是那么地热情似火,哎,可惜你不是女子,若不然哪里轮到兰心做我的妻呢?” “杨千里……”叶子卿的声音里透着要杀人气息:“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有话快说,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呵呵。”千里无视叶子卿的愤怒,依旧笑容满面:“子卿,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差。” 听了千里的话,叶子卿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愤怒,秦一非以为他会发火,奇怪的是他居然努力地忍着,忍着…… 确实得忍,任人驱使五年啊,五年的期限还没到呢。 千里笑看着叶子卿神色的变换,见他终于又恢复到原来冷淡的样子了,夸奖到:“这样才对,没白费我的一片苦心。” “哼!”叶子卿蔑视的哼了声。 千里也不生气,继续说到:“找你的原因我自会告诉你的,你不用急。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很对对……”说到这里,千里停顿一下,与叶子卿说着话眼睛却看向秦一非:“你没我的秦大表哥幸运,若是当年你有未婚妻,说不定就不用……呵呵呵呵”秦叶两人同时阴沉下脸来,千里却笑着离开了座位。离开时仿佛听见叶子卿手骨握得咔咔做响,咬牙切齿地低声吐出几句话来:“一年,还有一年,一年后你最好乞求我不要再想起你……” 大厅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位四十几岁的彪形大汉与一位文雅的中年美妇正盯着千里与秦一非,两人正是混进来的秦云汉夫妇。 看着儿子眼中的痴迷,秦云汉的夫人悄悄对丈夫说道:“咱们的儿子遇到克星了。” “是啊,看来你我当年的历史要重演了。”秦云汉笑道。 “杭州人真是眼拙,竟然看不出千里……”秦夫人摇头叹息。 “岂止是杭州人眼拙,你那个宝贝儿子不也一样没看出来。” “要不要提醒一下一非?”秦夫人犹豫地问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秦云汉的儿子要是连男女都分不清,那就让他打光棍好了。” 秦云汉说完,又想了想,忽然笑了:“夫人,你说杨千里娶了兰心,日后她怎么收场?” 秦夫人闻言,端庄贤淑的气质忽然不见了,眼睛里竟然忽闪着顽皮的光芒,笑道:“我也正在想这件事,我想咱们有热闹看了。相公,我们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秦云汉看着夫人的表情,仿佛又见到了两人年轻时的情景,一股柔情生自心底,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夫人的手。 后堂,杨耀祖的夫人柳青青忧郁地问杨耀祖:“这么多年来,我们把千里当儿子养,你不会真的把千里当儿子了吧?” 杨耀祖看了眼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良久,一字一顿地说道:“千里是我的儿子—— 一直都是!” 柳青青听了,悲从中来:“相公,我对不住你……” “不怪你,怪就怪我杨耀祖福薄吧。” 前厅,酒到酣处,萧一郎附在千里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千里略一沉吟,若无其事地继续敬酒,却在转头时有意无意地扫过秦云汉夫妇所在的位置。 一场婚宴闹到天黑才终于散了, 秦一非被千里的三个兄弟殷勤的送出大门,那三兄弟便又折回杨府了。 走在街上秦一非忽然尿急,急忙找了个路边的茅侧解决问题,待出来时忽见千里的三个兄弟笑闹着走了过去。 “大哥,今天守着秦一飞,却不能取笑他,我忍得好辛苦啊。”任冠蒲旁若无人地叫嚷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二哥在酒桌上这么斯文,真得感谢秦一非。”是 洞房花烛 酒酣人散,千里回到新房,与楚兰心喝了交杯酒。千里在兰心的酒里加了料,楚兰心喝完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酣睡起来。 千里叫来自己的奶娘,也就是前文中经常出现的胖大婆娘,把兰心弄到床上,给她脱了衣服。为了使洞房花烛夜看起来更真实,千里还特意找了块染了鸡血的白绫铺在楚兰心的身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楚兰心睁开眼睛,见千里坐在窗前,正背对着自己,一个小丫头正在给千里梳头发。 楚兰心本来就惧怕千里,见自己起来晚了,怕千里找她麻烦,急忙要起身。刚一掀开被子,楚兰心忽然红了脸,急忙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千里好象背后长了眼睛,没用回头,笑道:“醒了?不用遮掩了,该看的昨晚都看了,呵呵呵呵……” 楚兰心顿时觉得脸上更烧了,想赶紧穿上衣服,却见衣服散落一地——从外衣到肚兜。 千里叫了个小丫头进来服侍楚兰心穿衣服,小丫头进了屋,一件一件地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楚兰心看着小丫头的动作,感受到被子下面自己一丝不挂,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千里真是个爱作弄人的。,竟然把楚兰心的衣物扬了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的洞房花烛夜新郎和新娘的战况多么激烈呢。 小丫头收拾好地上的衣物,又把给新媳妇儿准备的新衣拿出来服侍楚兰心穿了。楚兰心穿好衣服,小丫头当着楚兰心的面,把染血的白绫折叠好,交给了楚兰心。 看着白绫,楚兰心以为,虽然自己昨晚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洞房夜该做的事自己和千里都做了。从今后,不管愿不愿意,自己真真正正的就是杨家媳妇了。 新婚第二天,新媳妇儿都要给公婆敬茶。看着楚兰心洗漱完,两人一起用了早餐,千里就带着楚兰心去见爹娘。 千里和楚兰心的婚事虽然荒唐,但是,杨耀祖一家依然准备把楚兰心真的当成自家媳妇儿对待。杨耀祖知道,楚兰心就是杨家的保命符。只要楚兰心是杨家的媳妇儿,秦一飞看在秦楚两家的交情上,就不会为难杨家。 当初杨耀祖用板子打过千里后,本来以为秦一飞和千里的恩怨就算了结了,没想到,后来千里居然把楚兰心弄进了杨府。当时杨耀祖是真吓坏了,心道这下杨家上上下下的小命是真交代了。 再后来千里把怎样利用楚兰心来保住家业,杨耀祖听了千里的计划,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见得可行。但是,当时已是骑虎难下了,只好依着千里折腾。 千里带着楚兰心见过父母,敬完茶,楚兰心把白绫交到杨夫人手里。杨夫人看着娇柔的楚兰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兰心毕竟是无辜的,总归是杨家对不起她。后来,直到楚兰心离开杨府,杨家上上下下都对她敬爱有加。特别是杨夫人,对她的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更是关怀的无微不至。 在楚兰心离开杨府时,千里更是一下子坑了秦一飞五万两银子送给楚兰心,算是对楚兰心的补偿。 楚兰心在那样不堪的情况下与千里相遇,成婚,本来她以为自己婚后的日子会很难过,没想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婚后虽然很少见到千里,但是,杨家人特别是杨夫人,给了她最大程度的关爱,让她在杨府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叶子卿上任 给父母敬完茶,千里让楚兰心留下陪母亲说话,自己去书房看账本。 千里来到书房,拿出帐册,随口说道:“一郎,研磨。” 说完却不见回音,千里不耐烦地又道:“一郎……” 平日里,除了洗澡睡觉,萧一郎和千里几乎是形影不离。今天太阳都老高了,还没见到萧一郎,千里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一个小厮拿着一封信给千里:“少爷,这是萧一郎让小的交给少爷您的信。” “信?什么话当面不能说,一郎还学会拽文了!”千里觉得好笑。 拆开信,上面写道: 少爷: 当年我曾经立下誓言,守护少爷直到少爷您娶妻。现在,少爷您娶妻了,我的使命完成了。 以前少爷常常取笑我说:“一郎,等少爷我娶妻了,你就可以海阔天空,自在逍遥去了。” 如少爷所愿,我走了。 另外,恳请少爷,不可再招惹秦一非。 千里把信反复读了几遍,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萧一郎不辞而别了。 萧一郎当年的誓言犹在耳边:千里在一郎在,——直到千里娶妻为止。 萧一郎五岁便被杨耀祖送去学武功,十五岁回来跟着千里,如今他已经二十有四了,千里也二十挂零了。 两人朝夕相处整整九年了,这九年里,两人名分上是主仆,可是在千里心里,早就把萧一郎当成了兄弟——比刘易安、任冠蒲和姜舒展还要亲近的兄弟。 九年的兄弟情谊,他居然不辞而别。 萧一郎不在身边,千里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一郎……一郎……你够兄弟!” “好,走了你就不要想再回来!” 说完,千里忽然手臂一伸,将满桌的笔墨纸砚扫到了地上…… 隔天,杭州城里又传出一大新闻:江湖上鼎鼎大名、武功卓绝、几年前已经退隐了的毒手圣做了杨千里的跟班! 当年叶子卿被自己的师傅——江湖人称“老酒鬼”,和千里合谋坑了,不得不任千里驱使五年。如今四年过去了,本来以为千里把自己忘了。没想到,前一段时间千里忽然派人送信来,吩咐自己去参加他的婚礼。 来参加婚礼前叶子卿左思右想,千里一定是又想到什么坏主意坑自己了。来后发现,那个奸商居然只是想向自己炫耀一下他又坑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秦一飞。 大老远的,让自己跑一趟,就为了炫耀得瑟,真真是气死个人。 参加完千里的婚宴,叶子卿准备第二天就打道回府。第二天,正准备走时,千里派人叫他去杨府一趟。 叶子卿见到千里时,千里一副落寞的模样,和叶子卿说话时再没有了往日的张扬跋扈。 “子卿,一郎走了,我没保镖了。你给我做保镖吧。按照当初的赌约,一年后,你就自由了。” 叶子卿听了,差点儿没气炸了。自己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杨千里居然让自己当他的保镖?到时候,他坐着自己站着,他吃着自己看着,自己怎么还有脸在江湖上混? “杨千里,你想可想好了,我叶子卿说话从来都算数。保镖我可以给你当,但是一年后,你我赌约时间过了,今日你对我所做的,我叶子卿一定如数报复回来。”叶子卿阴沉着脸,威胁道。 “好的,我等着。”千里仿佛没感觉到叶子卿的怒气,情绪低落地回道。自从当年跟着“老酒鬼”一起混过几天,叶子卿在自己眼里已经没有威胁了。 至此,叶大保镖正式上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真相大白与迁怒 转眼到了楚兰心三天回门的时候了,一大早,就见楚儒文风尘仆仆地来见楚兰心。 当初,楚兰心拼死要嫁千里,秦一飞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和千里生米煮成了熟饭,才会那么做。他根本就想不到楚兰心只是被千里用楚儒文的安危威胁的。 而楚兰心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以为弟弟被千里下了毒。许久没见弟弟,她还以为弟弟一定是被千里关起来了,却不知道千里早就吩咐两个妥实的家丁,带着楚儒文游山玩水去了。 自从姐弟俩被萧一郎带到杨府至今,这是楚兰心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弟弟,一见弟弟,楚兰心悲喜交加,楚儒文见了她却只有惊讶没有悲伤。惊讶的是千里打发他出去游玩时,告诉他回来时定有喜事等着他。回来一看,那喜事竟然是姐姐放着富可敌国的秦一非不嫁,却嫁给了和秦一非比只能算个小财主的杨千里。 三天回门,千里并没陪楚兰心回去,只派了管家带着楚儒文和一封自己的亲笔信,外加成车的礼品起程了。回门的车马路过秦一非的家门口时,秦一非远远地望见了楚儒文的背影,一种怪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秦一非回到房里,那种怪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忽然,门外的仆人们听到屋里传出“啪……咔嚓……”——好似桌子被拍裂了的声音。 楚儒文居然也在杨府! 一般女子受辱后都会只闹着要喝药要上吊的,可是那天楚兰心被自己带回来时分明是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 自从认识千里后,脑子里只剩下浆糊的秦一飞忽然灵光一现,脑子居然出现了片刻清醒,立时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楚兰心当初只不过是被千里用楚儒文威胁了。 以后的几天里,秦一非心里一直不停地告戒自己:“兰心是母亲手帕交的女儿……兰心是我的远房表妹……秦楚两家多年交好……我忍……我忍……忍不住了也要忍……” 萧一郎走后,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低落。怎么说自己多年来情同手足的兄弟都不该不辞而别。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的火气消下去,千里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 每天早起晚睡,事必亲躬,不光把该自己做的事情都做了,连本该管家、帐房们做的事情她都亲自动手做了。 每日里,帐房管家看着千里阴沉着脸忙里忙外,自己却只能跟前跟后地闲看着,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千里。 千里虽然每天忙到深夜,却依旧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每一闲下来,都觉得一郎依旧在自己的身后,常常不自觉地叫出一郎的名字,而回答的总是自己的新跟班叶子卿。每次叶子卿回应自己时千里都不由自主地觉得好失望,好难过。每当千里觉得难过时,都在心里反复地痛骂萧一郎不够兄弟。 白天还好过,每到夜深人静时千里更是觉得难熬,一郎的音容总是反复出现在自己眼前。有时千里会忍不住独自到一郎的房里坐坐,房间里那种熟悉的气息让千里觉得好亲切,同时,总有一种痛彻心骨的感觉袭扰着她。 “一郎,我恨你。”坐在一郎的房间里,千里心痛难忍时常会这么说:“一郎,你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就这样不告而别?” “一郎,你不把我当兄弟,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千里常常这样下决心:“即使你肯回来,我也决不原谅你!” “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记不得你了,你可不要后悔。”千里常常在心里这样威吓一郎。 事情并没有象千里想的那样,过一段时间她就会不记得萧一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一郎的思念反而一天天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千里从自家店铺回来,远远地看见出来喝茶的秦一非,见秦一非悠然自得地走在街上,千里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将萧一郎的离去迁怒于秦一非。心道若不是秦一非捣乱,自己也不必打楚兰心的主意,自己不娶楚兰心,一郎也不会离开。 想到此处,千里心有不甘,觉得若不教训教训秦一非,自己心头这股恶气难消。 回到家里,千里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秦一非可恶。 终于,千里叫进来叶子卿,吩咐道:“子卿,备好足量的软筋散和迷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畅游西湖 软筋散可使练武的人暂时失去内力,迷香可使人暂时昏迷。 叶子卿闻言皱眉,在江湖上,软筋散和迷香是那些鸡鸣狗盗的小贼们常用的东西,像叶子卿之类的高手们是不屑用的。 因此叶子卿蔑视地问道:“少爷,这等下三烂的东西你准备用来对付谁?” 看着叶子卿的表情,千里毫不在意地回答:“子卿,教你一招,这不叫下三烂,这叫兵不厌诈,这叫兵者诡道也!” 叶子卿听了,久久无语。 千里打了个哈欠,起身去睡觉,走到门外,听见屋里面的叶子卿说道:“当初真不该和你打赌,你的卑鄙无耻连我都自叹不如。”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了叶子卿的话,千里郁闷了几天的心忽然舒畅了,不由得笑着走远了。 这天午后,杭州城外,西子湖畔。 湖岸上绿柳成荫,湖中,水光潋滟,湖边停靠着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画舫上围坐着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他们正嬉笑着打趣围在身边的几个艳丽的女子。 那几个公子正是千里和他的三个好兄弟,那几个女子是杭州城里最大的妓院“牡丹坊”里的红牌美女。 远远望去,刘易安沉稳干练,任冠蒲豪放粗犷,姜舒展斯文儒雅,几个美女更是明艳照人,如此众多的俊男美女,人们一眼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千里。 千里今天穿着淡绿色丝绸长衫,腰间是淡绿色绣花腰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新淡雅,而又俊秀飘逸…… 接到千里的请帖,应约而来的秦一非到达岸边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远远地看着千里,秦一非心神激荡,不由得痴了。直到觉出有道灼人的目光射来,秦一非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顺着那灼人的目光望去,见站在千里身后的叶子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仿佛明了自己心中所想,秦一非忽然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的感觉,脸开始发烫。 “表哥来了。”千里看到了秦一非,热情地邀请道:“快请上船吧,你可迟到了,要罚酒三杯。” “秦少爷来了?” “快上船。” “是得罚酒三杯,就你来晚了。” 千里的三兄弟也热情地招呼着秦一非。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看千里笑在脸上,冷在眼中,再看看那三兄弟,脸上洋溢的是热情,盯着自己的眼睛却仿佛在看着到嘴的猎物,秦一非心中警觉:又是鸿门宴! 秦一非上了船,几兄弟立即给他让坐,一个红衣美女马上贴近身来,一股浓烈的香味直冲鼻子,秦一非略一闪身,不着痕迹地将那美女闪在一旁,那美女觉出尴尬,竟不再近前来,只在一旁站着伺候着。 再看那几兄弟,除了千里外,每人身边都贴着个大美女。 看着秦一非的小动作,几兄弟视若无睹,既没问他是不是不满意那女子,也没取笑他假正经。秦一非不由更加警觉:依他们几人的性情,这太反常了,定是有问题。 千里看着秦一非变幻莫测的脸色,悠然地说道:“既然表哥来了,我们开席吧。” 千里说完,从船舱里走出几个小丫头,井然有序地上菜。秦一非打眼看了看,菜色普通却很精致。 上完了菜,秦一非身旁的美女主动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为众人斟上酒,千里冲着秦一非举了举杯,笑语盈盈地说道:“表哥,三杯哟!” 千里说话时,眼里的寒气不见了,秦一非心中一暖,脸上竟也有了笑意,举杯说道:“三杯!” 几杯酒喝完,千里吩咐秦一非身旁的美女:“清莲,弹一曲吧。” 清莲嫣然一笑,柔声道:“是。” 说完,走到船头,那里的案几上摆着把样式古朴的琴。清莲飘然落座,手落处,一曲《高山流水》瞬时止住了众人的嬉闹声。 “想不到,清莲竟有如此高超的琴艺。”秦一非心中感叹。 秦一飞的父亲是练武出身,但是,他的母亲却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秦一飞打小除了练功夫,在琴棋书画上也是下过功夫的。虽然对琴也算不上精通,但是欣赏水平还是有的。 看着秦一非听琴的表情,千里笑道:“你可知清莲是何许人也?” 秦一非见千里笑得暧昧,摇了摇头,千里却只笑笑,不肯往下说了。 秦一非凝望着千里幽黑的双眼,心中感叹:“琴声再美,又怎能和你相比?” 千里见秦一非痴痴的样子,以为他是被琴声迷住了,更不肯说了。 一旁众人都沉醉在琴声里,只有任冠蒲是个粗放性子的,对音乐是个不敏感的。他的眼睛一直没放过秦一非。见秦一非痴望千里的样子,心中火起。但是想想之前几兄弟商量的对付秦一飞的办法,便忍着没发作,心道:“小爷我忍着,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却又不甘心眼见着秦一非的样子,便嘲笑道:“秦少爷,清莲可是牡丹坊的头牌,千里特意请来陪你的,你居然不识货,刚才还冷落人家。” “哦?是吗?”秦一非心不在焉地问了句,问完,又感到有道灼人的目光射向自己,顺势望过去,又见到千里身后叶子卿一副了然的样子。 清莲弹罢,刘易安身边的美女为大家唱了首《忆江南》,任冠蒲和姜舒展身边的两个美女为大家跳了个当下最流行的舞蹈,清莲弹琴伴奏,弹的是《诉衷情》。 唱罢跳罢,秦一非忽然奇怪地问到:“千里,大家都有美相伴,为什么你却独自一人呢?” 千里闻言,凝望着秦一非,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旁边的三兄弟也都忽然不说话了,秦一非见了,心里忽然有中毛毛的感觉。 终于,千里慢腾腾地喝了口茶,说道:“那是因为我的红颜知己要表演压轴戏!” 说完,千里拍了拍手,只见一众女子立即将船头的案几和古琴拿开,船舱里忽然传来笙、箫等多种乐器的合奏声,一红衣女子从船舱中出来,面向船舷,背向众人,边舞着边来到船头。 随着乐曲声,只见那女子扭腰、扭臀、踢腿…… 扭腰时,也许是上衣太短,竟露出了半截又肥又白的腰来,扭臀时,也许是裙子有些瘦,两半肥臀的曲线竟然若隐若现,踢腿时,也许是踢得有点高,竟然连半截大腿都表露无余…… 曲终时,在鼓点的最高潮,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摆了个造型,立定。 秦一非一见,惊叹:这就是千里的红颜知己啊! 看着秦一非惊得合不上嘴,千里轻蔑地说了句:“俗!” 秦一非闻言终于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千里的红颜知己竟然不但是个长了一身肥肉的胖子,还一脸的麻子。 “花铃,过来坐。”千里温柔地招呼着那一脸麻子的胖女人,那胖女人却仿佛没听见千里的叫声,双眼直盯盯地看向秦一非,半张着嘴,口水几乎流下…… 于是,大家见到这样一个场面,潇洒俊秀的千里温柔地看着胖胖的花铃姑娘,花铃姑娘痴痴地望着一脸吃惊的秦一非,一脸吃惊的秦一非恶心地回避着花铃的目光…… 还是清莲为人圆滑,急忙拉过花铃,将她按坐在千里身边。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位美女再没为大家表演什么,众人一边喝酒一边讲着天南海北的趣事,秦一非则一边与大家喝酒说笑一边警惕众人的算计。 就这样,半下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天也将黑了。 几人玩乐了一下午,一直没有为难秦一非,仿佛秦一飞是他们多年相熟的朋友似的。 秦一非暗自奇怪:莫非我想多了。 整个下午过得还算愉快,唯一让秦一非心中不快的是花铃那如花痴般的目光。 花铃坐在千里身边,千里对她百般呵护。 自从认识千里以来,秦一飞见过千里各种样子,唯独没见过千里如此温柔的模样。再加上千里那句轻蔑的“俗”,都让秦一非觉得花铃虽然丑得让人恶心,但一定有过人之处,否则千里不会如此宝贝她。 可是,一下午都过去了,花铃除了会流着口水盯着自己看,就会吃东西,而且吃相令人很是不齿。 天终于黑了,船舷四周点满了纱灯,任冠蒲、刘易安和姜舒展带着醉意由他们身边的美人陪着进船舱休息去了,千里笑问秦一非:“表哥,你也累了吧,休息吧。” “不累。”秦一非道:“我没那么娇弱,你们玩吧,我回府了。” 秦一飞虽然愿意守着千里,可是秦云汉的家教和杨耀祖不同,嫖妓绝不是秦一飞可以做的。 说完秦一非起身便要走,花铃见了忽然冲过去,抱住秦一非的腰,叫道:“秦少爷,我不让你走,今夜我愿陪你……” 一见花铃冲过来,秦一非立刻要闪人,竟然……没闪开! 秦一非大惊失色,急忙想提起一口真气,却忽然发现自己内力尽失。 软筋散——三个字掠过秦一非的脑海。 待要挣脱花铃的拥抱,却又忽然发现自己不光失去了内力,而且浑身绵软,连常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铃身上那刺鼻的香味让秦一非又想起了另一种东西:迷香。 秦一非明白,软筋散只会使人失去内力,而迷香却会使人全身无力,甚至昏睡不醒。 “千里,你够狠!”秦一非又急又气,不由骂道。 再看千里时,千里已经揽着清莲的腰,也进船舱去了。 秦一非待要求救,向四周一看,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秦少爷,你真是又英俊又潇洒啊。”花铃抱着秦一非的腰,一脸痴迷,却不忘拥着他往船舱里走。这时候看出胖人的优势了,饶是秦一非如此高大的身形,那花玲拥扶着他竟然不显费力。 这艘画舫确实够豪华,舱里中间是走廊,两侧是分隔开来的一个个房间,那几人已经不知进到哪个房间里了。看着船舱里暧昧的结构,已经不能用浑身绵软来形容秦一非了,要用瘫软来形容他才确切。 花玲轻车熟路地将几近瘫软的他拖进一个房间。一进房里,满眼的大红色刺得秦一非几乎睁不开双眼:大红的窗帘,大红的幔帐,大红的被子,大红的床单,再加上一身大红的——花铃…… 大红的颜色本来应该是喜庆的颜色,可是此时的秦一非,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和……恶心。 秦一非想呼救,想恐吓,更想杀人,可是无论如何用力,声音都微弱得只在自己的喉咙边徘徊。而花铃根本不在乎他是否要说什么,一下子把他扔到床上,然后直接扑了上去。 亲脸蛋,说情话,花铃忙得不亦乐乎,秦一非正恶心得想吐,忽听得哧哧几声,秦一非身上的衣服已经一片片飞舞在空中了。 秦一非羞愤难当,那迷香的药力渐渐增强,在花铃扑上来的那一瞬,秦一非终于昏过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围观 清晨,湖边大堤上的绿柳摇曳在薄雾中,树上此起彼伏的鸟鸣声清脆悦耳。 伴着鸟鸣声,秦一非睁开了双眼。 晨光透过大红的窗帘映红了秦一非的脸。红色,满屋的红色! 秦一非的头脑忽然清醒了,昨天的事情……秦一非惊坐起来,忽然一阵凉气划过,低头一看,羞愤、气恼一起涌上心头,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布满了齿痕、唇印…… 秦一非静下心来,细想昨日发生的事情,昨天自己一直警觉,怎么就会中了软筋散和迷香呢,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容在秦一非心中闪过——叶子卿。 他可是毒手圣啊,下毒工夫不输于四川唐门!自己怎么就忘了他呢? 自己昨日只注意着千里几兄弟和那几个女子,再加上花铃的骚扰,竟然让他钻了空子。只是,毒手圣此人虽毒,却很重视身份,从未听说过他做如此下作的事情,怎么一遇到杨千里,连这种事情都肯做了呢? 秦一非提了提气,发现内力充沛,药力已经过去了,心中苦笑:“是不是要感谢叶子卿手下留情呢?” 秦一非正想着,目光扫过旁边的桌子,见桌子上放了一块二两大小的银子,银子下面压了张纸条。秦一非拿过纸条,上面两行小字写得龙飞凤舞:秦郎,昨夜你服伺的很好,桌上的银子是打赏你的。 秦一非气急反笑:“字写得还不错。” 此时,舱外传来女子的说笑声,秦一非急忙想穿上衣服,四下一看,哪里还有衣服的影子,连块衣服的碎片都见不到。 “我要看看我的秦郎醒没醒,昨夜他可是累坏了。”是花铃的腻腻的声音。 秦一非急了,再往四周看了看,昨夜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袭扰他,红色,到处都是红色! 秦一非咬咬牙狠狠心,恨恨道:“千里,你够绝。” 说罢,一把扯下红幔帐,撕下一块蒙上脸,其余的往身上一围,施展轻功,朝着窗口电射而去。 花铃推开门,见床上已经空无一人,窗口的红窗帘还在飘动。花铃走进来,拿起桌上的那块银子,嘴角上扬,居然轻蔑地哼了声,丝毫不见昨日的粗俗,反而一脸的倨傲。 湖上的晨雾还未消,天还太早,大街上一片寂静,奇怪的是居然有家酒楼已经开始营业了,远远忘去,招牌上写着三个字:醉仙楼。正是千里和她的兄弟们最喜欢去的那个酒楼。 此时的醉仙楼,只有一桌客人,客人们聚在二楼临街的那个包间里,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守在窗口的是一位身着青灰色棉布长衫的年轻人,不用说,那就是叶子卿,围着桌子喝茶说笑话的就是千里四兄弟。 “来了。”叶子卿忽然说道,说完立即闪到一边,几兄弟闻言顾不得说笑,迅速挤到窗前张望,只见一红衣人从大街上自西向东飞驰而过,看不清面孔,只能隐约看见两条粗壮的毛腿时隐时现。 “好轻功!汗血宝马也不过尔尔。”刘易安禁不住赞叹。 “是啊,这么快的速度,他竟然只露两条后腿,厉害!”任冠蒲感慨万分。 “太快了,看不清幔帐上的花色,那可是我亲自为他挑选的啊。”千里遗憾地叹道。 “早知道他的功夫这么厉害,我们应该叫起全杭州的人来夹道观赏。”姜舒展也深感遗憾。 秦府里,秦云汉夫妇早就起来喝早茶了,其实他们平时起得没这么早,只是秦一非昨夜彻夜未归,秦夫人便睡得不塌实。 两人正坐在厅里说着闲话,忽然庭院里一红色身影一闪而过,直奔向后院秦一非的房间。 那秦云汉是何等厉害,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他立即施展轻功尾随而去。 见那红衣身影闪进秦一非的房间,秦云汉上前一脚踢进房中,定住身形,与屋内那人对视着。 良久,秦云汉试探着问道:“你——是我的儿子?” “我——是你的儿子,如假包换!”那人沉着地回答道。 事后,秦云汉曾经对着他的夫人感叹:“与杨千里之争,我们的儿子功夫精进不少?” “何以见得?”秦夫人问:“杨千里好象并不会功夫。” “我们的儿子如今练得一身铁骨铜皮,浑身上下都红透了,惟独不见脸红。” 秦云汉离开后,秦一非独自坐在房中,审视着自己的一身装扮,细想昨天下午至今所发生的事情,气急反笑,自语道:“千里,我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开杭州了,是你惹我的,你不要后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重约醉仙楼 当天,秦一非便到杨府去找千里算帐,却被告之千里去了牡丹坊。找不到千里秦一非不甘心,于是他也来到牡丹坊,进门一打听,千里在二楼与花铃姑娘在一起。 秦一非举步上了二楼,楼梯的左右两侧是走廊,秦一非一转头,看见千里正站在某房间门口,面对着房门不知对着里面说些什么。秦一非立即阴沉沉地叫了声千里,千里转回头,秦一非吃了一惊,只见千里紧皱眉头,脸上泪水涟莲,秦一非的怒气刹那间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隐隐痛了起来。 千里见是秦一非,袖子一挥,抹了把脸,望着秦一非凄惨惨地叫了句:“表——哥。” 秦一非心中更痛,上前几步,来到千里跟前,千里忽然握住秦一非的双手,仰望着秦一非,强忍着泪水,悲戚戚地说道:“表哥,花铃她——不再理我了,她是我多年的红颜知己啊,表……哥……”话音未尽,眼泪又如开闸的洪水般泛滥成灾。 千里近在咫尺,一股馨香似有若无,细腻的双手温柔而滑腻。 秦一非更心疼了,不自觉地更想安慰千里,,千里好象明了他的想法,没等他开口,一抬手捂在他的嘴上:“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就是留住了她的人,我也……留不住她的心啊!” 说完,千里抹了把脸。抹完脸,眼泪更是哗哗直流。 千里干脆将头向前一拱,把脸埋在秦一非的前襟上,直接用秦一非的衣襟蹭了蹭脸,借机将鼻涕眼泪的都蹭在了秦一飞的身上。 千里仿佛不设防的动作让秦一非心中一暖,又要安慰千里,却听得千里幽幽地呜咽道:“罢了,罢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能为了个女子伤了和表哥之间的情谊呢?花铃……是你的了!” 说完,千里抽身看了眼秦一非,挥泪而去。 千里一走,秦一非忽然觉出哪里不对,周围的空气中仿佛有种特别的味道若隐若现,秦一非翻然醒悟,把被千里握过的双手放在鼻子下面一闻,果然,不出所料,是洋葱的味道。 秦一非嘴角微扬,眼睛里竟然有了笑意,自语道:“千里,和你斗还真有趣,我怎么舍得离开杭州呢?” 正在此时,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露出花铃惊喜而痴迷的脸,花铃陶醉地闭上双眼,叫了声“秦郎”,张开双手就扑了过来,却扑了个空,花铃睁开眼,哪里还有秦一非的影子? 花铃立即恢复常态,叹了句:“浪费我的表情!” 千里一出了牡丹坊,叶子卿立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紧紧跟随其后。 千里一扬手,半个洋葱飞到了街边,千里一边走一边继续抹着眼泪,恨恨道:“该死的舒展,出的好主意,害死我了。” 千里走得急,没提防前面忽然站出个人来,一下子撞在那人身上,那人身材高大,自然站得稳稳的,倒是千里被撞得反坐回来,跟在千里身后的叶子卿居然一闪身,任由千里跌坐在地上。 千里气恼,又挥袖抹了抹脸,待要训斥,一抬头,却是秦一非,千里为秦一非的神速惊奇,脱口道:“没想到你这么快,花铃呢?” “你说呢?”秦一非盯着千里阴沉沉地笑着反问。 千里心有惧意,求救般地急忙回头,却见叶子卿漠然地站在自己身后,一副闲看热闹的样子。 “叶子卿,刚才你为什么不扶住我?”千里恼了。 “少爷没吩咐我。”叶子卿嘴角上扬,轻松地回答。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是主,我是仆,你吩咐我扶你我便扶,你没吩咐,我只好闪在一旁,让你跌倒了。 那种熟悉的空落落的感觉又涌上千里心头,千里忽然觉得心好痛,不由自主地低声恨恨:“一郎……一郎……” 是呀,一郎在时,自己时刻被罩在一郎的保护势力范围内,何曾如此狼狈过?有一郎在,即使当年遇到叶子卿这等狠绝的角色,自己也从未畏惧过。 千里抹了抹眼泪,自己爬了起来,此时的千里,已经说不清自己是被洋葱辣得流眼泪,还是真的伤心了。 秦一非清楚地听到了千里口中的那两句“一郎”,心里竟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再看看千里落寞的神情,心有不忍,想罢手,却又不甘心。 看着秦一非瞬息万变的神情,千里也急忙思量着对策。 有一那么瞬,秦一非的眸光好象有意无意地扫过叶子卿,千里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秦一非的脸上竟忽然云开雾散了,秦一非居然笑着问了句与此情此景无关的闲话:“千里,你是我的亲表妹夫,我们是亲戚了吧?” “当然。”千里观察着秦一非的表情,警惕地等着秦一非的下文。 “那好,我们成了亲戚,却还从未庆祝过,哪天有空,我请客,叫上你的兄弟们,咱们——醉仙楼见。” 秦一非说到“醉仙楼”三个字时笑得更甜了。 秦一非明明笑得开怀,千里闻言却觉忽然得好阴森。 不过千里依然沉着地说了句:“好,我等着。” 千里明白,自己被出卖了——被身后那个新保镖。 千里急急地向家走去,转过一个街角,确定秦一非看不见自己了,千里忽然停下,一反手向后抓去,紧随其后的叶子卿并不躲闪,任由千里揪住前襟。 “你忘了当初的誓言?”千里并不回头。 “没有。”叶子卿心情大好。 “刚刚秦一非心情很不错啊。”千里说道。 “与我无关。”叶子卿平静地回答。 叶子卿的冷静让千里很不舒服,千里一翻手腕,将叶子卿揪向自己对面,叶子卿竟然不反抗,顺势站到千里面前。 看着眼中开始冒火的千里,叶子卿心中有种久违了的畅快。 千里凝视着叶子卿的双眼,叶子卿眼里的笑意让千里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真的被他出卖了! “有一种功夫叫传音入密,”千里盯着叶子卿的眼睛缓缓说道:“说话的人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给听的人,而旁边的其他人却听不见。” 千里虽然不会功夫,但萧一郎是个少见的高手,这种功夫千里便是由萧一郎那得知的。 “那又怎样?”叶子卿不在乎的问。 “刚刚秦一非一下子高兴起来,是你的功劳吧。”千里盯着叶子卿的眼睛继续问。千里的言外之意,就是叶子卿刚刚用传音入密这种功夫对秦一非说了什么。 “我没告诉他花铃没侵犯过他,所以我依旧是忠于你的好仆人——所以,我没有违背诺言。”叶子卿狡黠地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对他说的?”千里盯着他的神情里慢慢出现嘲笑的味道。 看着千里,叶子卿有种猫作弄老鼠的快感,继续笑道:“我只是告诉他,如果昨天之前他是童子之身的话,那么。今天他依旧是。” “哦?”千里的眼睛里闪烁着讥讽的光芒,说话声音渐渐沉稳起来:“继续说——相约醉仙楼!” “我……”看着千里越来越从容的笑颜,叶子卿忽然有点高兴不起来了,他太熟悉千里了,太知道千里这种笑里包含的意思了,不由得目光躲闪着说道:“我没说你酒量不行。” “哦,那你怎么说的?”千里兴味更足地问。 “我只不过告诉他,听说世上有一种药……”叶子卿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可以让人在一个时辰内随意豪饮却不醉……” “继续。” “一个时辰药力就会失效,那时候若不将胃里的酒吐出来……”看着千里,叶子卿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说你有那种药,我只是说世上可能有那种药……所以,我是信守诺言的。” 千里听完,但笑不语。 看着千里雍容飘逸的笑容,叶子卿明白,千里刚才的狼狈劲已经过去了,那个自己所熟悉的外表幽雅洒脱、骨子里倨傲放肆的千里又回来了。 危机感开始袭扰叶子卿,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多管闲事了。 四年前自己与千里打赌时的惨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赌输了的自己要在五年之内任千里驱使,如今好不容易熬过了四年,没想到遇到了秦一非——自己当年和他一样,被千里折腾得很惨,同病相怜啊!自己一时不忍……唉…… 自己当年赌输后,千里不光不准自己逍遥自在地四处下毒,还找了个兔子不拉屎的偏僻小村让自己“修行”。想想自己还要被千里驱使一年,现在千里又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脸看自己,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日子?叶子卿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惊惧过后,再抬眼时,千里已经继续往前走去。隐约中,叶子卿听得千里轻声叹了口气,刚才的笑意全无。 千里逼迫着叶子卿说出了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点得胜的感觉都没有。时刻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却不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是个时刻想着怎样报复自己的人,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一郎,一郎……”千里在心中唤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叫着一郎的名字就可以缓解心底的痛。 千里落寞地回到府中,门口的大黑狗“旺才”摇着尾巴凑过来,被千里不耐烦地拨推到一边,旺才全然不理会千里的不耐,依旧摇着尾巴讨好地跟前跟后。 千里心中烦恼,旺才当初还是一郎抱回来的呢,如今,旺才还在,一郎却不在了。想想以往,一郎一直细心呵护着自己,自己也一直把一郎当做最亲的兄弟,,可是自己刚一娶妻,一郎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千里越想心里越痛,忽然,千里想到了刚刚自己对秦一非说过的话: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表哥,花铃是你的了。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既然我娶了妻一郎便离开了,那么如果我把楚兰心还给秦一非一郎是不是就会回来呢?想到这里,千里心中一阵兴奋:我一定要问问一郎,只要他肯回来,我宁肯把楚兰心退回去。 千里这个二货,妻子是随便想退就退的吗? 想到这,千里急忙吩咐家丁备了匹马,也不管叶子卿,自己飞身上马奔城外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思念 杭州城外十几里处,有个山水环绕的美丽小村落,叫做萧家庄。里面有几十户人家,其中有个寡妇老太太萧夫人,她正是萧一郎的母亲。 十多年前,萧家在村里是最富的一户。 萧一郎的父亲兄弟两个,其中萧一郎的父亲是嫡出长子,为人忠厚,他的叔叔是庶出次子,为人狡诈。他的叔叔为了能够一人独得家产,竟然在一郎的爷爷尸骨未寒时 买通地方官,诬陷自己的哥哥私通土匪,将自己的哥哥投进了监狱。 一郎的父亲虽然忠厚老实,却是一身的硬骨头,硬是屈死狱中也不肯承认自己通匪。 他的夫人为了保住他留下的唯一骨血,带着年仅五岁的一郎连夜逃亡。 一郎的叔叔为人不光狡诈,而且阴狠,竟然想斩草除根,勾结了几个恶棍,在途中截杀一郎母子。 事有凑巧,正遇上外出贩运丝绸的杨耀祖,杨耀祖虽然是个爱财的商人,却也有付侠义心肠,因此杨耀祖带领家丁打散了几个恶棍,救下一郎母子。 那时候杨耀祖刚得了千里,深知日后千里以女儿身顶立门户定会遇到不少磨难,所以一直想为千里培养个左膀右臂。 再者说千杨耀祖虽然将千里当儿子养,但千里毕竟是个女儿,作为父亲他怎能不为千里的一生做打算?那时候萧一郎虽然只有五岁,遇险后不光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是一脸的不屈和倔强。杨耀祖经商多年,阅人无数,,一看便知一郎是个可造之才,因此一见之下,对一郎喜爱至极,便有意将他培养成千里日后的心腹, 一个能守护千里的人,甚或是,能与千里相伴一生的人。 杨耀祖有了这个想法,于是不惜散尽千金为萧一郎的父亲洗冤,将一郎的叔叔告上了州府衙门。最后,萧一郎的叔叔耗尽家财也没斗过商场老手杨耀祖,终于锒铛入狱,最后被斩杀在菜市口。 只可惜好端端的一个萧家,最后落得个财尽人散,只剩下一无所有的一郎母子。 萧一郎的母亲是个知书礼、明大义的人,为了报答杨家的恩德,她答应了杨耀祖的请求,让一郎今后守护着千里,并让一郎立下了个苛刻的誓言:一郎要一直守护着千里,千里在一郎在——直到千里娶妻为止。 那时侯,萧夫人并不明白为什么要“直到千里娶妻为止”,杨耀祖自己清楚,千里根本不可能娶妻。所以外人看来萧一郎只须陪伴千里十几年,实际上一郎一生都不可能离开千里。 另外,既然一郎一生都离不开千里,万一哪天千里因男儿身份耽误了婚事,还有个一郎候补着。杨耀祖确实是个好商人,做点好事还不忘赚便宜。 本来杨耀祖想将萧夫人接到杨府里住,也好照应,可是萧夫人是个很要强的女人,怎么也不肯再让杨家为自己破费,宁肯独自守着萧家仅剩的一座小宅院。 杨耀祖了解了萧夫人的为人,再加上自己对一郎有所图,因此对萧夫人十分敬重,平日里每过月余便打发千里和一郎去探望萧夫人,并为其带去足够的生活费,说是一郎的工钱。 千里虽然平时比较娇纵,但对萧夫人却总是恭敬有礼,加上千里长得温文俊秀,自然是深得萧夫人的喜欢。 再说千里,骑着马来到萧家门口,但见门旁杨柳依旧,大门却上了锁。 千里心知不妙,暗叫“糟了”,急忙下马到萧家的东邻居处打听。 萧家的东邻居是一对萧姓老夫妻,平日里与萧夫人关系很好,千里常来,因此认得。 千里叫开门一打听,一郎母子两人在前不久忽然搬走了。邻居们都关心地问搬到哪里,一郎母子却都不肯说。 千里听罢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呆在那里,好半天没醒过神来。 忽然,千里踉跄着来到一郎家大门口,双手捶门,恨恨叫着:“一郎,一郎,你不够兄弟……不辞而别,如今连家都搬了,一郎,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千里捶了几下门,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几年的朝夕相处,千里觉得在自己心里,萧一郎比自己的两个姐姐还亲。姐姐们平时总在内院做女工,而一郎无论谈生意还是喝酒打架,总是那个和自己相伴相守,共同进退的。可以说,千里觉得,两人不是亲兄弟,胜似请兄弟。 千里越想越委屈,终于哭累了,萎靡地靠坐在萧家大门口。 千里生性豪气,从记事起就不曾哭过,就连那次被父亲打板子,自己的嘴唇都痛得咬破了,也没有哭,今天为了萧一郎的离去,竟然如此失态。 叶子卿追到萧家庄时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一个陈旧的老式小宅院,门前两棵绿柳随风摇曳,双眼红肿的千里不顾形象的抱着膝盖坐在门前。 叶子卿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千里呢。 相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千里今天的形象,,叶子卿居然忽然有点不忍。 千里哭过了,心里觉得舒服了一些,抬眼看见远处站着叶子卿,心中有些懊悔自己的失态。站起身来,准备回府,那东邻老妇人忽然叫住了千里:“千里少爷!” 千里一听,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希望,那老妇人向四下看了看,凑到千里耳边悄声说道:“萧夫人临别时嘱咐我,说不定千里少爷会来,少爷来时若是很伤心,就告诉他一郎的姨母家住在京城。” 千里听罢,心里立即乐开了花,立即学着那老妇人的样子,也四下看了看,然后凑到老妇人的耳边悄声问道:“那一郎他们母子俩是去了一郎姨母家了?” “是的。” 千里高兴地对那老妇人一揖到地:“婆婆的情谊千里记住了,多谢。” 说完便牵了马,潇洒地飞身上马,开怀地纵马而去,经过叶子卿身边时,马蹄扬起一片尘土。 千里走后,那邻居的老汉奇怪地问老妇人:“刚刚你为什么要悄悄的说话?” “是啊,我为什么要悄悄的呢?”老妇人也奇怪地问自己。 叶子卿眼见得只不过一会的工夫,千里便由委顿到双眼放光,纵马开怀时腮上还挂着泪呢。 千里的脸变得这么快还真让叶子卿适应不了,不由得感叹这哪里象个男人样。 感叹完了叶子卿才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施展轻功追了十几里山路,气还没喘匀呢,千里又没影了。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叶子卿骂道,骂完,急忙继续施展轻功望着远方的尘土追随而去…… 千里的马是匹好马,速度很快,刚才叶子卿已经跑了十几里山路追千里直到萧家庄,现在千里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又往回去了,害得叶子卿又一通好撵。 好在千里骑术不精,快到杭州城时,叶子卿终于要追上千里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千里忽然停下来,好似想了想,竟又纵马回程,往萧家庄方向奔回。 叶子卿正疑惑,千里的马已经一溜烟地从自己的眼前急驰而过。待叶子卿回过神来时,只能看见远处的一路烟尘了。 叶子卿又气又急,咬咬牙回身跟上。好不容易快到萧家庄时,却见千里又从萧家庄转回,经过他身边时还冲他——嫣然一笑…… 来来回回,叶子卿于杭州城和萧家庄之间整整跑了两个来回,单程十几里的山路啊! 等到叶子卿气急败坏地回到杨府时,千里悠然地说了句让叶子卿吐血的话:“子卿,你还记得秦一非的轻功吧?大哥刘易安曾经夸过他,汗血宝马也不过如此。其实,和你比起来,秦一非更是不过如此。” 其实,千里今天并不是要故意收拾叶子卿的,萧家庄那老妇人告诉千里一郎的姨母在京城,千里听了竟高兴地上马就走了。快到杭州城时,千里才想起来还没问问一郎的姨母夫家姓甚名谁,住在京城何处,所以千里才重返萧家庄。 只是到了萧家庄千里有些失望,萧夫人竟没留下一郎姨母家的任何信息。不过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知道了一郎在京城,只要用心定能找到他的。 晚上,千里睡不着觉,披衣来到一郎的房间,打开窗,月凉如水。望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感受着房内熟悉的气息,千里心中流过一丝暖意。 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搭上千里的双肩,千里一阵狂喜:“一郎……” 回过头,对上一双温柔慈爱的眼睛——是自己的母亲。 “娘,怎么是你?”千里失望了。 看着千里失落的神情,杨夫人又心痛又自责,好好一个女儿,如今已经20岁了,却还留在家里充当儿子顶立门户,做母亲的怎能不心痛?别人家的女儿这么大时早已经儿女好几个了。 “千里,想念一郎了?”杨夫人试探着问道。 “娘,我怎么会想他呢,他走时连个招呼都没打。”千里酸溜溜的回答道。 听着千里酸溜溜的回答,杨夫人感到一丝欣慰,看来千里终于有了喜欢的人。 “千里,要是你喜欢,嫁给一郎吧。”杨夫人慈爱地说道。 “嫁给—— 一郎?”母亲的话让千里感到很意外:“娘,一郎是我的兄弟……” 千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嫁人。 从出生那天起,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一直把她当作男儿,她也一直以男儿自居。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与萧一郎有什么不同。与自己的结义兄弟们喝花酒时,游猎时,与叶子卿争斗时,捉弄秦一非时,自己从来没感觉出他们和自己有一点点性别的差异。嫁人——多好笑的说法。 “千里……”杨夫人有些担心了:“你……难道……不喜欢一郎?” “喜欢?”千里想了想,忽然嘴角微扬:“就一郎?平日里连个笑面都没有,要说喜欢的话我更喜欢旺才。” 看着女儿一脸坏笑的模样,杨夫人心中一滞。 萧一郎离开后,杨夫人一直留意着千里,看到千里伤心的样子她还以为千里终于在情事上开窍了。 难道,千里竟然真的一直把萧一郎当兄弟? “千里……”杨夫人一脸的无奈。 “娘,我是杨家的儿子,一直都是。”千里正色道。 杨夫人心下黯然,略一沉吟,心有不甘地诱导:“千里,去把一郎找回来吧,别等他娶了妻,那时他可就不能天天守在你身边了。” “一郎……娶妻……”千里想着一郎手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杨夫人看着千里变幻的神情,想了想,继续诱导:“等一郎儿女成群时,就更没有时间陪你了。” “儿女成群……”千里想象着一郎左拥右抱着他的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不由得嗤笑出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已经离开了。今夜母亲的话让千里想了许多以往不曾想过的事,如——嫁人。 想想自己像两个姐姐那样,身着女儿妆,手拿绣花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行不露足…… 千里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做梦去吧,我才不会嫁人呢!” 再想想萧一郎,“一郎,我们兄弟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游历山水,放马平川,多么惬意——在家哄孩子,你想都别想,还是陪着少爷我吧。” 想到这里,千里觉得找回萧一郎刻不容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再立赌约 现在,摆在千里面前的问题有俩个,一是秦一飞定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在醉仙楼和他拼酒时作弊了,所以才会邀请自己重聚醉仙楼;二是要把楚兰心退还给秦一飞,同时还不能让秦一飞记恨自己。 千里左思右想,这两件事干脆同时办了,省着再费二遍事。 千里想好后,派人给秦一飞送了张请帖,说是邀请秦一飞出去游玩。 这一日,秦一非接到千里的请柬,约他到城外游山玩水,千里在请柬上特意注明:有好酒相待,不醉不归。 有好酒相待,不醉不归!——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甚是洒脱。 秦一非见了又好气又好笑,又觉着……亲切。 好气的是这几个字分明与在西湖船舱中留下的字条出自一人之手,好笑的是千里居然还敢以酒相邀。 那天在牡丹坊外,叶子卿的话让自己明白了千里为什么会千杯不醉。 叶子卿其人介于亦正亦邪之间,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秦一非非常相信叶子卿的话,他知道,以叶子卿那倨傲的性情,他是不屑于说谎的。 一个时辰,那种可以使人随意豪饮的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药效——千里,这次有你好看的了。 秦一非越想心里越舒畅,这次和千里赌点什么呢?若能使千里每日跟随在自己身边…… 秦一非遐想着,仿佛千里真的就站在自己眼前,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去触摸千里的脸颊……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写道:“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 西湖,拥有三面云山,一水抱城的山光水色,她以“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旖旎风光,倾倒了天下众生。 西湖的水美,环绕其三面的山更美。 环绕西湖,西南有龙井山、理安山、南高峰、烟霞岭、大慈山、临石山、南屏山、凤凰山、吴山等,总称南山。 北面有灵隐山、北高峰、仙姑山、栖霞岭、宝石山等,总称北山。 不论南山还是北山,无不峰奇石秀,林泉幽美。南北高峰更是遥相对峙,高插云霄。 这天下午,刘易安来邀秦一非,两人来到城外时,任冠蒲和姜舒展早就等在那里了,却不见千里。见秦一非纳闷儿,任冠蒲解释说千里带着酒水头里走了。 秦一非是北方人,对杭州城外的山不甚了解,任由刘易安三兄弟带领着他或骑马或坐船或步行,曲曲折折走到了天黑,才在一个小山村停下,在一个李姓猎户兄弟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天色微明,几人便又起程了,好在这次没走多远,几人便开始爬山。 那山,山势极险,西面是较缓的山坡,南北两面坡势极陡,东面干脆就是笔直的悬崖,几人选择了从西面缓坡上山。 快到山顶时,四周云雾缭绕,一穿出云层,山顶就在眼前了。 穿出云层,秦一非抬头望去,忽然停下了脚步,几兄弟也不约而同地痴望着前面。 前面,云海之上,陡峭的山崖边缘,柔和的橘色辰光中,一个淡绿的身影悠然俊逸,微风过处,衣袂飘飘……那身影旁,青灰色的棉布长衫阳刚洒脱…… 仿佛感觉到了几人的目光,那两人转过身来,淡绿的身影见到众人,立即露出几颗小白牙,展现出如花笑面:“表哥,你来了 。” 略显低哑的声音,如羽毛般拨动着秦一非的心弦:“我来了,千里。” 秦一非的声音近似呻吟,说罢秦一非忽然惊觉自己的失态,不由得脸上发烧。 秦一非的失态惊醒了众人,刘易安略显尴尬的轻咳了声,姜舒展急忙左顾右盼地看风景,任冠蒲的黑脸居然有些泛红,他有些暴怒地粗声掩饰道:“千里,你也不等哥哥,自己先来了,太不够意思了。” “二哥,你们轻身上路,我可是带着一大堆东西爬上这么高的山来,你不谢我就罢了,怎么还怪我?”千里幽雅地笑着埋怨。 看着千里的笑容,任冠蒲仿佛更加焦躁:“大家还不坐,都站着干什么?” 秦一非这才注意到,在云层的上面,露出的是几丈见方的平坦山顶,青石绿草交错处,长着几棵虽有些矮却很蓬勃的松树,树下分别放着几个矮几,上面各有几摞碗,矮几边上随意扔着几个蒲团,蒲团边上是——整坛整坛的酒。 任冠蒲话音一落,那几兄弟立即走到矮几边上,拉过蒲团坐下。 等秦一非回过神来,大家都已经坐好了。 看着大家坐的位置,秦一非脸上的痴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玩味,是冷笑,是不屑。 千里坐在了东面悬崖边缘,她面前的矮几上不光有碗,还有个颜色暗紫、样式古朴的琴。那三兄弟坐在了北面,叶子卿坐在南面。自己的面前——也就是西面,正对着千里的那面,正好剩下一几一蒲团。 “哼,分的倒是很清楚,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秦一非轻蔑地弯了弯嘴角,坐下了。 看着秦一非的神情,千里笑得更加幽雅从容:“表哥,这是我们第三次相聚了。” “四次,三哥。”姜舒展订正道。 “醉仙楼,游湖,加上这次,是三次。”刘易安说。 “还有千里结婚那次——婚宴,都忘了?”任冠蒲补充道。 “说起结婚,表哥,我觉得实在……对不起你。”提起结婚,千里忽然笑不出来了,一双明眸中居然透露出悔意。 “是吗?”秦一非眯起眼睛观察着千里的神色,心道:“还想演戏?继续,看你今天还能怎样。” “夺人所爱,我实在是太过分了,好在表哥你大人大量,不怪我。”千里继续懊悔。 “千里,我当然怪你。”秦一非实在听不下去千里那肉麻的假话了,若是在以往,自己一定会被千里的神情迷惑住,可是,经历过醉仙楼和西湖画舫中的桩桩件件,秦一非怎能不长记性。 “表哥……”千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怨?秦一非皱了下眉头,自己应该没看错的。 秦一非心中一软,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只是声音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千里,今天若是你能陪我喝上一整天的酒,我便不再怪你。” 一天,不,其实只需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自己就不眨眼地守在千里身边,不信看不到他的醉态。 秦一非凝视着千里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千里痛快地答应了。 “哦?你可想好了?”看着千里如此爽快,秦一非反而有些不自信了,眼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叶子卿,叶子卿感觉到秦一非的目光,自嘲地钩了钩嘴角,自顾自地倒酒,饮酒,漠视着眼前的一切。 叶子卿的自嘲让秦一非安心了,他以为叶子卿是在嘲笑千里,嘲笑千里不入流的手段。 “只要能博得表哥开心,今天我舍命相陪了。”千里更加爽快。 “好,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再赌一次。”秦一非缓缓加重了语气,凝视千里的眸光也越加深沉。 “再赌?”坐在北侧的刘易安三兄弟齐声惊诧。 “再赌!”秦一非肯定地回答:“还是比酒量。” “还是……”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秦一非。 “你——不——敢——比?”秦一非望向千里的神情里透露出嘲讽和不屑。 “此话从何说起?杭州城里还从来没人说我杨千里不敢喝酒呢,你划出个道来吧。”(划出道——即说出比赛规则) “好,我们以一个白天为限,天黑之前,我喝多少你也喝多少,谁醉了算谁输,如何?”秦一非问道。 “不好。”千里道。 “哦?” “应该是我喝多少你也喝多少。” “有什么不同?”秦一非纳闷儿。 “当然不同,不是我小看你,你的酒量实在是……呵呵呵呵……” 千里笑过,正色道:“若是我能喝多少你也能喝多少那才算本事,你敢吗?” 千里心中暗笑:“激将法,谁不会?” “好。”秦一非应道:“不过,要以一天为限,不到一天不做数。” “那好,既然表哥这么爽快,那我也大度一些,就以今天为限,如果天黑前我喝醉了——无论表哥是否醉了,都是我输,只要天黑前我没醉,就算我赢,如何?” “好样的千里,不愧是我兄弟。”任冠蒲深为千里感到自豪。 千里的话说得很有豪气,秦一非听了忽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再看一眼叶子卿,叶子卿依旧是那漠然的样子。 “怎么,不敢就算了……”千里说道。 “谁说我不敢?”秦一非急忙打断千里的话:“好,就依你。” 本来秦一非还想补充说如果自己醉了,就算自己输,但看着千里从容的样子,他竟然没敢拖大。 “好,众兄弟做证,今天我与表哥比酒量,若是天黑前我醉了,算我输,若是天黑前我没醉,便是我赢。众位谁还有异议?”千里郑重地重申一遍。 “没异议三哥。” “秦少爷可不要后悔啊。”那几兄弟跟着起哄。 “既然是打赌,我们来设个赌注。”秦一非不为那三兄弟的话所动,继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我若输了,任表哥处置,可好?”千里笑望着秦一非。 秦一非闻言心中惊喜,想不到千里竟会设这样的赌注,若是千里输了,其实……自己只是想让他常在自己身边吧? “好,既然如此,我若输了,也任千里处置,怎么样?” “表哥,我怎么忍心处置你,我从你手里得到了兰心,可是一直很内疚呢。” “若是你输了,我不要求别的,只要求你拿出五万两银子做聘礼……” 千里眸光变深,闪烁着狡黠:“将兰心娶回你们秦家,做你今生唯一的妻子——两个月内就娶。” 秦一非听罢千里的话,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这下他真有点恼了。千里竟然把自己的表妹——他的妻子当赌注赢来输去,太岂有此理了! 看着千里自信的样子,忽然惊觉,千里怕是做足了准备的。也许,他觉得不可能输,才下的那样的赌注吧? 不对!若是千里赢了,秦一飞拿出五万两聘礼,然后把楚兰心娶回家,而那五万两银子应该归楚兰心所有。 那么,千里不但什么也没得到,还赔上了老婆。 一个人赌赢了,什么也没得到,老婆却归别人了。千里没算错帐吧? “千里,你没说错吧?”秦一飞问道。 “没错,若我赢了,表哥你出五万两把兰心娶回去!”千里肯定地说道。 “若你输了任我处置?”秦一飞再问。 “是的。你不敢赌?”千里用上了激将法。 “赌,怎么不敢赌?”秦一飞答道。 秦一飞答完,略一停顿,又问道:“千里,你不会是在酒里下了什么吧?” “表哥,上次游湖时是兄弟们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千里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羞愧。 “那么这次呢?这次不会是又和我开玩笑吧?” “不是,绝对不是,若是这次我在酒里放一点点其他东西,我立即认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一非嘴上说着放心,心里不但没放松下来,反而更警惕了。 这次千里到底玩什么花样?不过,只要他不用药,凭自己的实力,他怎么斗得过自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高山流水 “好了,如此良晨美景,我们却竟说些俗气的话,来,为今天的相聚,为今天的美景我们先干一杯。”刘易安说道。 “来,干一杯”众人都为自己倒好酒。 秦一非观察着千里,见千里象以往一样,如饮水般喝了一碗酒。他忽然有点不放心,端起碗来,走到千里身边,从千里的酒坛里倒出一碗酒,尝了尝。 “表哥,你怕我喝的是水?”千里笑问。 秦一非也回以一笑:“千里,小心行得万年船——特别是和你一起时。” 说完,秦一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见秦一非坐下了,千里看向秦一非的目光逐渐幽深:“如此美景。有酒无琴岂不是刹风景,不如就由我亲自为表哥弹上一曲,如何?” “你……弹上一曲?”刘易安三兄弟听到千里说要弹琴,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今天,恐怕是我与众兄弟最后一次饮酒行乐了,我想让大家——特别是我的表哥今生都忘不了今天!”千里缓缓说道。 “最后一次?为什么?”大家问道。 “我答应父亲今后要一心做好家里的生意,从此再不酗酒滋事。” 秦一非闻言只哼了声,心道:“恐怕你是怕露陷了吧。” 那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任冠蒲先忍不住,问道:“千里,上次你不是发誓今后再也不弹琴了吗?” “我这不是想给表哥留个深刻的印象吗,为了表哥,我就破一回例。” 千里说完,把矮几上的古琴放正。 那三兄弟盯着千里的动作,忽然都激动得白了脸。任冠蒲忍不住嘶哑了声音问道:“千里,你当真要弹?” 几兄弟的动作表情让秦一非纳闷儿,让千里觉得好笑。 千里悠然问道:“表哥,西湖船上清莲姑娘的琴声如何?” “不错,如闻仙乐。”秦一非如实答道。 “我曾师从清莲姑娘,如果说清莲姑娘的琴声如仙乐,那么我的琴声定会让你此生难忘——今日,我这曲《高山流水》只赠与表哥一人。” 千里笑得优雅,说得亲热,秦一非听闻几乎痴了。 看着秦一非的表情,叶子卿冷笑,千里眼中闪过的哪里是亲切,那分明就是算计,是看着猎物掉进陷阱的欣喜,是嘲笑猎物愚蠢的不屑——他太了解千里了。 千里说完调了调琴弦,任冠蒲见状呻吟了一声:“千里……” “三哥……”姜舒展脸白了又红…… 千里看了眼那三兄弟,收拾起笑容,正襟危坐,手落处,琴声响起…… 杭州的水美,杭州的山更美,山巅上,云波起伏的尽头,一抹阳光挥洒过,映照得云海金波粼粼。逆光中,千里淡绿的身影晕罩着柔和的金色,风起处,千里飞扬的发丝闪着金色的光晕,俊美白皙的面庞上肆溢着幽雅从容…… 好一个美轮美幻的人间仙境,好一幅魄人心弦的水墨山水…… 清莲——曾经把一曲《高山流水》弹得如同仙乐,如今,千里把这首古朴的曲子弹得……“天地惊,鬼神泣”…… 不光天地鬼神皆惊,连秦一非和叶子卿也惊得目瞪口呆——千里的琴声……怎么形容呢?这么说罢,此情此景,也许可以这样来描述:如仙美境,如魔琴音啊! 终于,任冠蒲呻吟出声:“千里,琴下留人,你就饶了哥哥吧……” “三哥,小弟也求你了,让小弟多活几天吧。” “千里,你答应过大哥不再弹琴的……” 随着刘易安三兄弟的掩耳呻吟声,千里停下来,幽幽地叹了句:“哎,我还没尽兴呢。” 良久,秦一非和叶子卿才缓过神来。 秦一非捂着耳朵用力晃了晃头,感叹道:“千里,如你所愿,今生,我是忘不了今天了。” 千里庸懒地站起身来,嘴角向上一钩,眼睛里都是笑意,缓缓地加重了音量:“表哥,我会让你忘不了今天的,我会让你今生魂里梦里都是今天!” “哦?”秦一非见状也站了起来。 “我喝几杯你也喝几杯。”千里缓缓地说着与琴声无关的话。 “只要今天我不醉,我就赢了。”千里的声音低哑却愈加醉人,看着千里的样子,秦一非的心忽然开始下沉,说不清为什么,他,忽然后悔了。 “表哥,今天我是不会醉的,你——输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金蚕脱壳 太阳终于挣脱云海的束缚,跳了出来,刹那间,光芒四射。 千里话音未落,竟然背对着阳光——向后倒去——她身后,是悬崖绝壁…… “千里!”众人惊叫。 “千里!”秦一非难以相信眼前的情景,千里就这么向后倒去,倒向了绚丽的阳光,倒向了万丈绝壁——嘴角,含着优雅从容的笑。 说起来还是秦一非反应敏捷,他一意识到千里身后是悬崖,在惊惧的同时,立即纵身跃起,伸手捞向千里。 叶子卿反应也不慢,在秦一非的手马上要碰到千里的衣带时,叶子卿也恰好伸过手来。可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子卿的手不偏不正,恰好将秦一非的手撞向一旁,秦一非的指尖划过千里的衣带,两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千里没入云海…… 山脚下,淡绿的衣衫碎片上浸染着血痕,地上纷乱的野兽蹄印混合着一滩滩鲜血。 秦一非第一个奔到悬崖底下,他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血淋淋的场面。 “千里!” 这场景象一把利刃划在秦一非的心上,痛……心痛……心好痛…… 秦一非眼前一阵发黑,握着的拳头都在发抖。 秦一非略一停顿,深吸一口气,立即施展轻功顺着蹄印寻找千里,可是,那些蹄印在几丈外的草皮处消失了,消失得竟然一丝痕迹也看不出来…… “千里……”随后而来的是刘易安三兄弟。 几人见到这场景,一瞬间悲与痛同时袭来。 “千里……千里……” 任冠蒲号啕大哭,姜舒展几乎昏倒,刘易安则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姗姗来迟的叶子卿皱了皱眉,脸上现出的竟然是怒色,是愤恨。 黄昏时分,悲痛欲绝的秦一非和刘易安三兄弟已经将周围方圆十几里的地方搜寻了个遍,连千里的影子都没见到,失望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又回到了山角下。 大家搜寻千里时,叶子卿却无聊地躺在山脚下的一块大青石上睡了一觉又一觉。 他见众人都回来了,而且一脸悲戚,忍不住气哼哼地说道:“众位,请节哀,古语说得好,好人总是不长寿的。” 众人心中难过,竟没人理会叶子卿。叶子卿见状叹了口气,看着众人的眼神里都是怜悯,说话声音却尽是嘲讽:“刘易安,千里有遗言留给你们三兄弟。” 说完,叶子卿伸出一只手来,用手指比了个数:二十一。 那三兄弟见了都愣了下神,忽然三人脸上的悲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是抓狂…… “混帐!” “该死!” “六亲不认,谁都欺骗!” 几人竟然你一句我一句地骂了起来,秦一非见了,忽然冷静下来。 叶子卿嘲笑着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说完,他冲那三人又比了一个数:三十六。 那三人见了,更加气愤。 “岂有此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岂能让他白赚我这么多眼泪?” 几人一边骂着,一边愤然拂袖离去。 秦一非望向叶子卿,叶子卿嗤笑一声,说道:“给你留的遗言是:楚兰心完璧归赵。” 说完,叶子卿跃下青石,也离开了。 “归赵——完璧?”秦一非心中冷笑:“千里你可真会说笑话,嫁给你这么久了,居然跟我说完璧。” 直到两年后,秦一飞才明白,真的是完璧啊! 秦一非的情绪安定下来,头脑自然是灵活起来,千里这种人怎么会跳崖呢?绝对不会的。 叶子卿说得对,好人不长命——其实这句根本不是叶子卿真正想说的那句,他一定是想说“祸害遗千年”吧! 千里——就是那个祸害。 秦一非想到这里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地上那染有血迹的衣服碎片,忽然,有一样东西映入他的眼帘——鸡毛——碎片上粘着一根鸡身上的羽毛! 秦一非捡起地上的那根羽毛,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又看,没错,就是鸡毛——染着血的鸡毛! 秦一非看了看地上一滩滩的血迹,暗暗心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迟钝了? 其实自己心里一直明白,千里这种性情是不可能跳崖的,可是,一见到千里遇险,明知道是假,却还是心痛,心痛到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秦一非抬头看了看山顶,施展轻功快速来到山巅。 此时云早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了,他站在悬崖边向下望去,崖下两三丈处竟然伸出一块宽敞的平台,平台上长了几棵粗壮的松树,一张张开的大网被几根粗壮的绳子固定在松树上。千里掉下的位置,是网的中央。 “千里,你知道我会来看吧?你居然连网都不肯拿掉,你还真够嚣张。”秦一非喃喃道。 天渐渐黑了下来,秦一非回到山下村落里李姓猎户家过夜。 一来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任冠蒲等人的埋怨声,秦一非苦笑着摇了摇头,进了屋。 屋里只有刘易安三兄弟和叶子卿,没见千里和户主李氏兄弟。 没见到千里,秦一非心中终是觉得不安,忍不住问了声千里去了哪里,姜舒展立即恶声恶气地回答:“在我们累死累活地漫山遍野找他的尸体时,他早就和李大龙、李二虎回杭州逍遥去了。” “喔。”秦一非的心放了下来。 本来,被千里如此折腾了一天他应该生气的,可是此时,当他知道千里确实无恙时,心中竟然满满的都是欣喜。 此时他忽然想起在山脚下叶子卿做的手势,便好奇地问那手势是什么意思。 任冠蒲听了火气更胜,气愤地说到:“二十一:三十六中的第二十一计,千里他金蚕脱壳了。” 秦一非马上明白了,叶子卿的第二个手势三十六,意思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千里回杭州逍遥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憋屈的二两银子(一) 天晚了,花铃吃过饭就回自己房里歇着了。 千里也急忙洗了个冷水澡。 洗好后,因见夜深人静,便只着外衫,拎着内衣和马甲,回到自己的房间。 千里常来,所以花铃专门给千里备了房间。 进了房,千里关好门,一回身,猛然撞进一个精壮厚实的怀抱,千里一惊,刚要叫喊…… “千里……我回来了……”千里耳边温热的唇若即若离地吐出熟悉的声音。 是秦一非!千里大惊。 “没错,就是我。”秦一非仿佛猜到了千里心中所想,一用力将千里的腰紧扣向自己。 天!秦一非大惊——千里那……柔软的……身躯……丰满的……胸! “放手!”千里恼羞,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尖锐。 千里双手撑着秦一非的胸部,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出来。 秦一非给她的感觉太不好了。 千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个男人如此暧昧地抱在怀里。一阵麻痒从附在耳边的唇上向身体四周扩散开来,陌生的阳刚气息、箍着自己的铁臂和坚硬的身体更是让自己觉得心慌…… 秦一非眯起双眼,凝视着幽暗中的千里,目光更加灼热。 千里的挣扎让他更清晰地感受着千里的身躯,他的心中震惊,狂喜:“千里……千里……你……骗得我好苦……” “千里……”秦一非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沙哑,全身的灼热一瞬间集中到了一处——千里骤然觉得自己的小腹上有一硬物……千里心中惊怒…… “千里,我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秦一非的声音愈加嘶哑。 “混帐,”千里发火了:“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话没说完,千里对上秦一非眼中的灼热,生平第一次,害怕了。 俗语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千里是个十足的商人,非常明白这些处世之道,急忙改口:“表……表哥,先……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此时此刻,千里是真怀念当初萧一郎、叶子卿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那些自己可以狗仗人势的好时光啊! 秦一非内功深厚,在微弱的夜光中依然清楚地感受到千里如潭双眸中的慌乱。 他不由得低下头,在千里的鼻息处,在千里的唇瓣上,暧昧地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秦一非揽着千里出了门,带着千里穿房跃脊,一路向西。 千里与秦一飞武力相差太远,在这时候,千里明白了一句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千里怕了,真的怕了,连呼叫都没敢,就这么任由秦一非带着出了杭州城。 终于秦一非停下了脚步,千里四下一看,心中更惧,这个地方千里太熟悉了,正是两年前自己戏弄秦一非时画舫停靠的地方。 莫非,秦一飞想跟自己重新算算两年前的旧账? 如今,这里依旧如当初一样碧波荡漾,垂柳成阴。 和当初不同的是,自己如今势单力孤。当年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现在正好反过来了,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在杨耀祖的奸商教育论中,识实物的永远都是俊杰,能屈能伸的,都是大丈夫。所以,秦一非一放开千里,千里立即退后两步,同时嘴上拉着近乎:“表哥,你……别来无恙?我们……旧地重游了。” 千里的讨好让秦一非心中舒畅,心道:“千里,你也有怕的时候,只是这次,我决不会手软了。” 看着秦一非逐渐平静下来的脸色,千里更害怕了:“表哥,这里只适合白天游玩,不如……我们回去吧。” “千里,你怕了。”秦一非的声音逐渐沉稳:“你还记得当初吧?” “当初……那只是……玩笑。”千里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好,那我们把那个玩笑再开一遍,如何?”秦一非说完,千里眼前一花,自己又落入了秦一非的怀里。 秦一非一手箍住千里的腰和双臂,另一只手抚上千里的面颊,拇指缓缓描绘着千里的唇,千里待要反抗,却听到秦一非怨恨的声音:“千里,当初那个花铃把我拖进船舱后,你就在门外吧?” “我……”千里顿住,他怎么知道? “你在门外欣赏着我被花铃羞辱,是吧?”秦一非的手下滑,抚上千里的脖子。千里浑身一阵酥麻,居然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表……表哥,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花铃……什么也没做。” “我当然知到,你不会以为,那种事情做没做过我都不清楚吧?” 秦一非将千里箍得更紧,头也低下靠向千里,话语里尽是威胁:“若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吗。” “表哥……我……” “千里,以后不许叫我表哥……”秦一非用炽热的唇轻触着千里细腻柔嫩的面颊:“从兰心离开你回到秦家那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亲戚了。” “……”“叫……哥哥……以后只许叫我——哥哥。”秦一非暧昧的啃咬着千里的耳朵,轻喃着。 阵阵酥麻从秦一非的手上唇上袭来,陌生的情潮如涨潮般哗地席遍千里的全身,千里浑身软得几乎瘫在秦一非的怀里,陌生的感觉让千里惊恐而又——愉悦? “叫声哥哥……”秦一非的声音里透着炽热,抚摩着千里颈的手由领口滑进千里光滑的背。千里一惊,头脑清醒过来,她急忙稳住心神,手腕微微一抖,一把精致的匕首从衣袖中滑入掌心。 随着千里的动作,秦一飞的眸光闪了闪。 “千里,还记得在牡丹坊时你握过我的手吗?”秦一非忽然问道。 千里不语,手腕一用力,匕首锋利的刃抵上秦一非的腰。 “牡丹坊我倒是不记得,不过,萧一朗你还记得吧?”千里得手后心里有些得意。 “一郎陪了我整整九年。九年里的每天晚上,一郎都陪我做着同一件事……” 千里手上略一用力,说道:“那就是让我将这个动作练过一遍又一遍。” “知道吗,一郎说我这个动作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千里愈说愈得意:“只要是出其不意,定能一击而中。” “现在,放开我,不然……呵呵呵呵……”千里手上再次用力,话也说得嚣张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憋屈的二两银子(二) 不然怎么样?”秦一非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用力舔咬着口千里的耳垂。 千里身上一颤,一阵酥痒再次传遍全身:“不然我就……宰掉……你……哦……混蛋!” 一句威胁让千里说得犹如呻吟。 感觉到千里声音里不自觉地透出的情欲味道,秦一非亲昵地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千里的脸,千里的脸已经是滚烫的了。 “混蛋!”千里恼火地用了用力,却怎么也不忍心刺下去。 “千里,再用力。”秦一非鼓励她,仿佛千里要刺的不是自己。 骑虎难下,便是千里此时的写照。 千里平时的确有点张狂,有点放肆,但是真让她动动刀子,她还真下不去手。 秦一非的手由千里的后背滑到千里的肩上,千里忽然觉得肩上一紧,握着匕首的手臂一麻,“当”的一声匕首掉到了地上。 “千里,在牡丹坊你握过我的手……” 秦一非用唇轻触着千里的脸腮:“你的右手上有两处茧子……所以……没有出其不意。” 的确是没有出其不意,秦一非没说大话。 从前萧一郎和千里在一起时,千里看着萧一郎功夫好,眼热得不得了。 可是杨耀祖只想培养一个顶立门户的接班人,加上千里虽然眼热却没那耐心去学。 针对千里这种情况,萧一郎便在千里的袖口内,为千里设计了一个小机关,里面放了一把短匕首。 闲暇时,萧一郎总是陪千里练同一个动作——使匕首从袖口中滑入掌心,翻腕,前刺。 萧一郎觉得,精练这一招,足可以让千里在出其不意时,反败为胜。 萧一郎的想法是对的,只可惜,千里遇到的人不对。 秦一飞是什么人,千里和人家相比,人家是职业练武的,她只不过是业余爱好而已。 关公面前耍大刀,说的就是现在的千里。 以秦一非的身手,依据千里手上茧子的位置,自然能猜出千里平时常玩何种兵器。而且刚刚匕首一滑入千里掌心,秦一飞更是立刻感觉到了。 “千里……现在……我要把花铃那个玩笑再开一遍了……” 匕首就这么掉了,千里难以置信。还没回过神来,猛然觉得身子一旋,躺倒在地上。 秦一非欺身而上,将千里压在身下,一个坚挺的硬物直抵千里的腿间…… 硬物?难道,秦一飞身上也如自己般藏着兵器?千里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张嘴就要呼救,还没等叫出声来,一个霸道的狂吻便覆了上来…… 千里不是没喝过花酒,她甚至还抱过花铃,亲过花铃的脸蛋儿,可是那些感觉与现在的感觉大大的不同,陌生的唇舌纠缠让千里刚消下去的情潮再度蔓延上来。 秦一非几乎吻咬遍了千里的全身,就在千里几乎溺毙在他的吻里时,秦一非不知从哪里摸出二两银子,塞在千里手里。 “千里,二两银子——打赏你的。” 千里羞恼地聚集起最后一丝理智:“混帐……你……” “你嫌少?”秦一非沙哑着声音问道。 “那我们重新来过——我给你再加二两。” 千里气恼地用握着那二两白银的拳头狠捶秦一非。 秦一非嗤笑一声,狠狠地亲吻一下千里的唇,然后似下了什么决心,忽然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看着秦一非脱衣服的动作,千里终于觉醒过来,摸过地上的匕首对着秦一非。 秦一非见状邪气地一笑,欺身在千里的唇上又是一吻,千里还没回过神,他已经起身,跳进了湖里。 清凉的湖水让秦一非身上的灼热渐渐消散,他从湖里上来时,眼睛里的情欲已经不见了。 他洗澡时千里想过要逃,可是一想起他围着大红幔帐飞奔于大街上的神速,便没了勇气。 秦一非穿好自己的衣服,又温柔地为千里整理整理衣服。然后将千里手中的匕首替她塞回衣袖里,宠溺地将她搂在怀里。 秦一飞附在千里耳边,郑重说道:“千里,以后要是遇到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袭击你时,切记出手时一定不要手软,要一刺到底。” 此时神情郑重的秦一非与刚才狂热的他判若两人,莫名其妙地千里心中竟有一丝动容。 “还有……”秦一非忽然眯起眼睛凝视着千里,眸光渐渐阴沉,声音也冷了起来:“千里,今后不许你再和任何男人勾肩搭背。” 秦一非的话惹恼了千里,往日的不驯重现在千里脸上:“秦一非,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你叫我什么?”秦一非沉声问道,同时靠近千里,目光又聚集在千里的唇上…… 秦一非的目光让千里一阵惊慌,自己怎么忘了现在还在人家的手里纂着,千里忙道:“表……哥哥……” “哼!”秦一非哼了一声,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道:“即使是刘易安他们,也不许,萧一郎,就更不许了!” 闻言千里又火了,想要反驳,想了想却没敢。 看着千里的神色,秦一非心中不悦,威胁道:“若是你敢犯,我便要他们尸骨无存。” 千里的火气更大了,但看着秦一非的脸色,千里只好认命地咽下这口恶气。 秦一非将千里的脸色尽收眼底,待要再嘱咐些什么,却忍了忍,改口温柔地说道:“千里,我知道你爱银子,不如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二两银子,如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萧氏一郎 “千里,给你二两银子……”话音未落,秦一非的脸便靠了过来…… “不要……”千里一惊,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场梦。 晨光微亮,照着千里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衣物——床边的椅子上?千里诧异,椅子何时放到了床边?自己是从来不把椅子放在床边的——昨夜…… 昨夜的一幕幕瞬间在千里眼前重现。 千里撩开自己的衣服,刹那间脸上燥热起来——身上,布满了红色吻痕,虽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可见。千里又羞又恼,忽然又象想起了什么,急忙下了地,连鞋都没顾上穿,拿起桌上的镜子伸着脖子仔细照了照,这才放心地回到床上,自语道:“还好,脖子上没有。” 千里坐在床上一件件地穿衣服,拿起马甲时,又想起了秦一非。 昨夜,秦一非将自己送回来时,看见自己掉在门口的内衣和马甲,竟然拎起马甲笑话自己:“千里,和我去北方吧,那边凉爽,无论你穿多少马甲都不会觉得热,更不用热得一丝不挂罩长衫了……” 这个混蛋,是笑话自己没穿内衣,光穿长衫吧?不过,明明他是嬉笑着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觉出他态度里的坚决和霸道。 霸道,和我霸道?千里心中窝火,以往霸道的从来都是自己,可是昨天晚上,自己面对秦一非时,竟然害怕了,退缩了,低头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丝愧疚,因此心虚吧。两年前,自己跳下悬崖,不光把秦一非惊了一回,连带着也作弄了自己的几个兄弟。知道过后兄弟们决不肯轻饶自己的,因此,不敢留在家里,等第二天叶子卿一回来,自己马上带着他起程去京城寻找萧一郎了。等自己从京城回来时,秦一非已经带着楚兰心回北方了——只是,为了聘回楚兰心,秦一非竟然被自己的父亲杨耀祖整整敲了五万两银子!当时自己曾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当初,自己与叶子卿在京城里寻找一郎,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两人地毯式地将京城搜索了个遍,却连一郎的影子都没见到,没奈何,只好失望而归。如今,一郎不在,叶子卿与自己五年的赌期也早到了,自己身边的家丁们虽然也会些功夫,可是和秦一非比起来,连三流角色都算不上。 一郎未归,子卿已去,千里觉得自己如剥了壳的蜗牛,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敲了人家的银子,又不如人家厉害,怎能不害怕?怎能不退缩?怎能不低头?现如今,千里只好用古语安慰自己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千里,以后我每天给你二两银子。”秦一非的话回荡在千里耳边,千里心道:莫非秦一非今后每天晚上都会来找我?悟到这一层,千里急了,迅速穿好衣服,也没顾上和花铃打个招呼,直接打道回府了。 走在街上时,天已经大亮了,千里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大街两边出现了三五成群的流民。他们扶老携小,面色饥黄,甚是可怜。杭州乃鱼米之乡,自古富庶,如此景象很是少见。 千里心急,顾不得细看,急急忙忙地回了府。一到家,千里立即进了书房,修书一封,派人给叶子卿送去,信中写道: 子卿: 速来救我,若来得迟了,就请你在路上买好烧纸。我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墓地,墓地的风水很不错。不过,如此好的风水宝地我怎肯一人独享?在我的墓旁,我特为尊夫人也备好一墓,待她陪葬后,切记要为我两人多烧些纸钱。 千里 于七月十二日 (看信中内容,相信大家都会猜到叶子卿一定是又有小辫子纂在千里手里了) 寄了信,千里心中略宽,又想起路上所见,急忙打发管家在府门外搭上凉棚,支上几口大锅,煮上米,赈济街上的流民。管家应声去了,千里这才回内宅陪双亲吃早饭。 吃完早饭,千里着人出去打听流民的情况,原来是长江和淮河闹水患,涂平了大量的民宅和良田,因此有一部分灾民流落到此。 一连三日,千里在家门口施粥济民,听说杭州府衙也在放粮济民,只是灾民越来越多,州府衙门竟然也有些招架不住。 第四日,忽然杭州知府李百川派人来请千里,千里纳闷儿,自己从来不和官家打交道,李百川怎么会请自己呢? 俗语说得好,民不与官争。既然知府大人有请,千里自然不能怠慢,立即带着几个保镖往知府衙门去了。 走在路上,千里又见到一路的饥民,心里忽然明白李百川请自己的原因了。 千里一到府衙,立即有人引领她来到后宅客厅。一进门,见客厅里已经坐了七八人,千里认识这几人,都是杭州城里的富商和广有良田的大户,刘易安、任冠蒲、姜舒展也在其中。千里和大家打了招呼,便坐在自己的结义兄弟跟前。不一会儿,又进来几人,千里在心里默默数了数,城里的大户基本上都到齐了。 正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口跟众人打招呼:“诸位,都到了?” 千里抬头看去,见门外进来一人,那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不算高大却很健壮,脸上笑得亲切却又疏离,气度雍容而又威严,虽然穿着便服,但这一身的官气让人一看便知定是知府大人李百川了。 李百川进了门,眼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扫过千里时,略一停顿,目光中一丝惊艳一闪而逝。千里见了心中不快,她见贯了那种眼光,也最讨厌那种眼光。也许那种眼光落在旁人身上,旁人都会因此而自傲,但千里就不同了,她一直以男儿自居,也一直以为自己与众兄弟们没有性别差异,所以她最忌讳别人用看女人的眼光看自己。 千里沉下脸,眼光落在茶杯上,不理睬众人与李百川之间的寒暄。 李百川落座后,只简单地和众人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果然如千里所料,李百川这次请众人来是为了募集粮食的。几天来为了赈济灾民,府库里的粮食都快要清空了,而朝廷发的赈济粮还未到。李百川知道,杭州城里的这些大户们都喜欢在家中囤积粮食,以备万一,因此动员大家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自古商人重利,那些广有良田的大户更是把粮食看得比命还重要,听了李百川的话,虽然不敢正面得罪他,却也都不肯吃一点亏,有几人立即开始哭穷,见有人带头,大家急忙附和。 千里恼怒于李百川初见自己时的目光,沉着脸不语,刘易安等三人与千里相交多年,自是心意相通,三人见千里脸色阴沉,竟也只喝茶不说话。 李百川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哭穷,不光没生气,反而一脸悠然和自信,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千里,这让千里更是恼火。 终于,众人住了嘴,李百川不理会众人,把目光停在千里身上,微笑着问道:“千里,你怎么说?” 李百川的那句千里叫得温和亲切,仿佛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他的语气令千里和刘易安等人都感到很是意外。千里注视着李百川,发现他笑容里显露出沉稳大方,举手投足间更是一身的正气,千里不由得火气渐消,但说出话来语气依旧冷淡:“我是做丝绸生意的,要捐丝绸时你尽可以来找我……” 李百川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眉头微皱,好似不敢相信千里说出这种话来。 “我家中余粮不多……”千里缓缓说道。 李百川的笑容不见了。 “只能捐出白米千担……”千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还是有点记恨李百川初见她时眼里的那一丝惊艳。 李百川看向千里的目光里有了一丝愕然。“白银万两。”千里说完继续喝茶。 李百川顿了顿,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然……千里……哈哈哈……你果然……哈哈哈哈……” “果然什么?”千里纳闷儿。 “不说了,不说了。”李百川说完,深深看了千里一眼,目光便转向了刘易安:“刘公子?” 刘易安见李百川气度不凡,不由得有些敬佩,又见千里好似消了气,于是痛快地回答:“我不如千里钱多,不过我也可以捐粮一千担,捐银五千两。” “我和大哥一样。”任冠蒲爽快地说道。 “我也是。”姜舒展也很是爽快。 “好!”李百川对这四兄弟的回答很满意:“你们虽是商人,却果然很侠义,本官在这里先替流落街头的百姓谢谢诸位了。”说完,李百川郑重地冲几人抱拳施礼,几人连忙起身还了礼。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百川亲切地与千里四兄弟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那李百川虽然一身官气,但博古通今,颇有见识,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此人对这四兄弟说话的口气竟象是遇到了故人般,因此几人聊得很开心。 受到了冷落的另外几人,在李百川的漠视下,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不怒自威,渐渐地,有两个人竟然开始出冷汗了,终于,有一人忍耐不住,喏喏道:“大……大人……我愿捐粮千担……” “喔?”李百川不在意地问道:“千担?不为难?” “不,不,不为难,不为难。” 另外几人也急忙附和着说出自己肯捐的数目,而李百川竟然好似不在意他们肯不肯捐,反而一再问及他们是否有难处,李百川越是如此,这些人越是畏惧,所捐钱粮数目竟然越来越大,最后,李百川终于满意了,热情地送众人离去了。 一出府衙大门,千里便忍不住感叹:平时我自认有些手段,可是今日一见李百川,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众人一离开客厅,李百川脸上的笑容立时不见了,只听他仿佛是自言自语:“怪不得你不肯离开杭州,怪不得你不肯见她。” 李百川的话音未落,从客厅屏风后转出一人。那人身材高大,黑眸中透着深不可测的忧郁,紧抿的薄唇显示出他的淡漠和沉静——他,不是萧一郎还会是谁? 萧一郎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下,眼睛看着门口——千里刚刚从那走出去,萧一郎心中轻叹:“千里,何时我才能忘了你?” 萧一郎五岁那年曾经立下誓言要守护着千里,然后就被千里的父亲杨耀祖送出去学功夫,十五岁时学成归来,从那以后一直到两年前,他整整守护了千里九年。那九年里,萧一郎与千里朝夕相处,他亲眼看着千里由一个十一岁的俊美少年渐渐成长起来,渐渐地,千里的一颦一笑开始牵动他的心,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已经无法自拔了。 曾经,萧一郎想过愿意终身守护着千里,可是两年前,千里娶回楚兰心那天,萧一郎终于明白千里早晚是属于别人的,属于楚兰心那样的女人的,而不是自己这样的男人的。萧一郎既伤心,又不齿于自己居然喜欢一个男人,因此他下决心离开千里,永不回来。 他带着母亲离开萧家庄后直奔京城而去,半路上巧遇来杭州赴任的李百川。李百川其人精明强干,非一般人可比,一见一郎,他便知一郎是个可用之才,因此极力劝一郎为自己所用。当时一郎已经离开杭州多日,他心里不但没放下千里,对千里的思念反而一天甚过一天,想想从此将会与千里天各一方,萧一郎便心痛得如被刀割。 终于,在李百川的邀约下,在难以抑制的思念中,萧一郎跟随李百川回到了杭州。为了不让千里知道自己回来了,萧一郎在李百川手下做了个不挂名的幕后捕快。李百川知人擅用,他知道一郎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因此只有遇到大案要案时才让一郎出手,两年里,一郎竟然在捕快界中混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捕美名。 无聊时,李百川也曾与萧一郎把酒闲聊,偶尔,一郎也会提起自己的过往,李百川曾经好奇地问过一郎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一郎这样的高手为其做保镖。萧一郎沉默许久后答道:“千里性情豪爽但模样却飘逸阴柔,任性放肆但做大事时却很有大家风范,有时气量很小但却心地善良……见到他时千万别说他长得漂亮,不然他会让你很难堪。” 萧一郎对千里的评价让李百川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豪放和阴柔有什么关系,任性的人又怎么会有大家风范,气量窄小更是与善良无关。萧一郎提起千里时眼中散不去的忧郁更是让他难以理解。 今天,李百川终于见到了千里,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豪气却俊逸,放肆而有大家风范,小心眼却善良。以他的精明,他一下子明白萧一郎的心境了,明白了萧一郎眼中的忧郁来自哪里,所以千里一走,他才会说出那句话来:“怪不得你不肯离开杭州,怪不得你不肯见她。” 看着萧一郎的神情,李百川摇了摇头:“一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就是你吧?”“什么……”一郎没明白李百川的意思。 “你喜欢千里?”李百川不答反问。 “……”萧一郎皱眉。 “不说话那就是喜欢喽。”李百川不理会一郎的不悦,继续说道:“大丈夫做事要干脆,既然喜欢就把她娶回家来。” “他是男子!”萧一郎恼怒。 李百川闻言大笑起来:“一郎,枉你还是个捕快,连男女都分不清,以后再不许告诉别人你是我李百川的属下,免得传出去我没脸见人。” “大人……以往杭州城里也曾有人怀疑过千里的性别,可是千里曾经……喝过花酒……还……”萧一郎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但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还去过青楼。” “哦?”李百川来了兴致:“那种地方她的父亲肯让她去?” “开始时不曾阻拦他,后来他结识了一个叫花铃的女子,甚至为花铃赎了身,他的父亲才不肯。” “喔,是这样。”李百川沉吟一下,夸道:“杨耀祖的确厉害,竟然用这等方法隐瞒千里的性别,哈哈哈,还真是有趣。” “大人,您是说……” 李百川看着萧一郎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千里曾经留宿于青楼?” “千里每次都找同一个姑娘吧?” “是。” “那她只需买通一个人就可以了。” “……” 看着萧一郎眼中的不信,李百川自信地说道:“一郎,我李某人的眼睛还从未看错过人呢。” “大人,千里还娶过妻!”萧一郎还是不肯相信。 “而且没过多久又休了,哈哈哈哈哈……你……哎,亏你……哈哈哈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求援 “千里,给你二两银子……” 话音未落,秦一非的脸便靠了过来…… “不要……”千里一惊,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场梦。 晨光微亮,照着千里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衣物。 床边的椅子上?千里诧异,椅子何时放到了床边?自己是从来不把椅子放在床边的! 昨夜……昨夜的一幕幕瞬间在千里眼前重现。 千里撩开自己的衣服,刹那间脸上燥热起来。 身上,布满了红色吻痕,虽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可见。 千里又羞又恼,忽然又象想起了什么,急忙下了地,连鞋都没顾上穿,拿起桌上的镜子伸着脖子仔细照了照,这才放心地回到床上,自语道:“还好,脖子上没有。” 是呀,多亏脖子上没有吻痕,不然,今天怎么出去见人? 千里坐在床上一件件地穿衣服,拿起马甲时,又想起了秦一非。 昨夜,秦一非将自己送回来时,看见自己掉在门口的内衣和马甲,竟然拎起马甲笑话自己:“千里,和我去北方吧,那边凉爽,无论你穿多少马甲都不会觉得热,更不用热得一丝不挂罩长衫了……” 这个混蛋,是笑话自己没穿内衣,光穿长衫吧? 不过,明明他是嬉笑着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觉出他态度里的坚决和霸道。 霸道,和我霸道? 千里心中窝火,以往霸道的从来都是自己,可是昨天晚上,自己面对秦一非时,竟然害怕了,退缩了,低头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丝愧疚,因此心虚吧。 两年前,自己跳下悬崖,不光把秦一非惊了一回,连带着也作弄了自己的几个兄弟。 知道过后兄弟们决不肯轻饶自己的,因此,不敢留在家里,等第二天叶子卿一回来,自己马上带着他起程去京城寻找萧一郎了。 当自己从京城回来时,秦一非已经带着楚兰心回北方了。 只是,为了兑现赌约,聘回楚兰心,秦一非竟然真的被自己的父亲杨耀祖整整敲了五万两银子! 当时自己曾感叹:老狐狸啊老狐狸! 当初,千里与叶子卿在京城里寻找一郎,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两人地毯式地将京城搜索了个遍,却连一郎的影子都没见到。 没奈何,只好失望而归。 如今,一郎不在,叶子卿与自己五年的赌期也早到了,自己身边的家丁们虽然也会些功夫,可是和秦一非比起来,连九流角色都算不上。 一郎未归,子卿已去,千里觉得自己如剥了壳的蜗牛,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敲了人家的银子,又不如人家厉害,怎能不害怕?怎能不退缩?怎能不低头? 现如今,千里只好用古语安慰自己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千里,以后我每天给你二两银子。”秦一非的话回荡在千里耳边。 千里心道:莫非秦一非今后每天晚上都会来找我? 悟到这一层,千里急了,迅速穿好衣服,也没顾上和花铃打个招呼,直接打道回府了。 走在街上时,天已经大亮了。 千里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大街两边出现了三五成群的流民。他们扶老携小,面色饥黄,甚是可怜。 杭州乃鱼米之乡,自古富庶,如此景象很是少见。 千里心急,顾不得细看,急急忙忙地回了府。 一到家,千里立即进了书房,修书一封,派人给叶子卿的师傅“老酒鬼”送去,信中写道: 酒鬼师傅: 速速派香梅师妹来救我,若来得迟了,就请你在路上买好烧纸。 我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墓地,墓地的风水很不错。不过,以后你就再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忘年之交了,也再也没人帮你修理你的好徒弟叶子卿了。 千里 于七月十二日 “老酒鬼”其人,无论在制毒制药,还是在武功上的成就,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其人性情怪僻,早早就隐居了。 他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就是李香梅和叶子卿。 “老酒鬼”性情怪僻,叶子卿性情冷漠古板。老酒鬼很不待见叶子卿的性子,反而非常喜欢千里的傲气张扬。 多年以前,老酒鬼与千里一见如故,从那以后,老酒鬼的恶趣味一发不可收拾。 平时看着叶子卿冷漠古板的样子,老酒鬼总想修理修理他,可是,叶子卿平日里无论读书还是练功,都十分勤奋,让人很难挑出错来。做师傅的总不好拉下脸来随便收拾徒弟吧? 自从遇到千里,老酒鬼仿佛找到了知己,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老酒鬼不但把自己秘制的一种可以使人千杯不醉的药丸偷偷送给了千里,还不停的怂恿千里找叶子卿的麻烦。 当初叶子卿初遇千里时,还不知道世上居然有那种让人千杯不醉的药,更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把它送给千里,好让千里对付自己。 于是就有了后来两人的赌约,就有了后来叶子卿的惨败,就有了老酒鬼站在千里身后为千里撑腰,就有了叶子卿不得不憋屈地兑现承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疑是故人来 寄了信,千里心中略宽。忽然又想起路上所见,急忙打发管家在府门外搭上凉棚,支上几口大锅,煮上米,赈济街上的流民。 管家应声去了,千里这才回内宅陪双亲吃早饭。 吃完早饭,千里着人出去打听流民的情况,原来是长江和淮河闹水患,涂平了大量的民宅和良田,因此有一部分灾民流落到此。 一连三日,千里在家门口施粥济民,听说杭州府衙也在放粮济民,只是灾民越来越多,州府衙门竟然也有些招架不住。 第四日,忽然杭州知府李百川派人来请千里,千里纳闷儿,自己从来不和官家打交道,李百川怎么会请自己呢? 俗语说得好,民不与官争。既然知府大人有请,千里自然不能怠慢,立即带着几个保镖往知府衙门去了。 走在路上,千里又见到一路的饥民,忽然明白李百川请自己的原因了。 千里一到府衙,立即有人引领她来到后宅客厅。 一进门,见客厅里已经坐了七八人,千里认识这几人,都是杭州城里的富商和广有良田的大户,刘易安、任冠蒲、姜舒展也在其中。 千里和大家打了招呼,便坐在自己的结义兄弟跟前。不一会儿,又进来几人,千里在默默数了数,城里的大户基本上都到齐了。 正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口跟众人打招呼:“诸位,都到了?” 千里抬头看去,见门外进来一人,那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不算高大却很健壮,脸上笑得亲切却又疏离,气度雍容而又威严,虽然穿着便服,但这一身的官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知府大人李百川了。 李百川进了门,眼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扫过千里时,略一停顿,目光中一丝惊艳一闪而逝。 千里见了心中不快,她见贯了那种眼光,也最讨厌那种眼光。 也许那种眼光落在旁人身上,旁人都会因此而自傲,但千里就不同了,她一直以男儿自居,也一直以为自己与众兄弟们没有性别差异,所以她最忌讳别人用看女人的眼光看自己。 千里沉下脸,眼光落在茶杯上,不理睬众人与李百川之间的寒暄。 李百川落座后,只简单地和众人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 果然如千里所料,李百川这次请众人来是为了募集粮食的。 几天来为了赈济灾民,府库里的粮食都快要清空了,而朝廷发的赈济粮还未到。李百川知道,杭州城里的这些大户们都喜欢在家中囤积粮食,以备万一,因此动员大家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自古商人重利,那些广有良田的大户更是把粮食看得比命还重要,听了李百川的话,虽然不敢正面得罪他,却也都不肯吃一点亏,有几人立即开始哭穷,见有人带头,大家急忙附和。 千里恼怒于李百川初见自己时的目光,沉着脸不语,刘易安等三人与千里相交多年,自是心意相通,三人见千里脸色阴沉,竟也只喝茶不说话。 李百川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哭穷,不光没生气,反而一脸悠然和自信,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千里,这让千里更是恼火。 终于,众人住了嘴,李百川不理会众人,把目光停在千里身上,微笑着问道:“千里,你怎么说?” 李百川的那句千里叫得温和亲切,仿佛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他的语气令千里和刘易安等人都感到很是意外。 千里注视着李百川,发现他笑容里显露出沉稳大方,举手投足间更是一身的正气,千里火气稍退,可是依旧对李百川心存不满,说出话来语气冷淡:“我是做丝绸生意的,要捐丝绸时大人您尽可以来找我……” 李百川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眉头微皱,好似不敢相信千里说出这种话来。 “我家中余粮不多……”千里缓缓说道。 李百川的笑容不见了。 “只能捐出白米万斤……”千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还是有点记恨李百川初见她时眼里的那一丝惊艳。 李百川看向千里的目光里有了一丝愕然。 “白银千两。”千里说完继续喝茶。 李百川顿了顿,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然……千里……哈哈哈……你果然……哈哈哈哈……” “果然什么?”千里纳闷儿。 “不说了,不说了。”李百川说完,深深看了千里一眼,目光便转向了刘易安:“刘公子?” 刘易安见李百川气度不凡,不由得有些敬佩,又见千里好似消了气,于是痛快地回答:“我也可以捐粮万斤,捐银千两。” “我和大哥一样。”任冠蒲爽快地说道。 “我也是。”姜舒展也很是爽快。 “好!”李百川对这四兄弟的回答很满意 “你们几人虽然被称作‘杭州四霸’……”李百川戏谑。 “但为人却很侠义,本官在这里先替流落街头的百姓谢谢诸位了。” 说完,李百川郑重地冲几人抱拳施礼,几人连连称不敢当大人之礼。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百川亲切地与千里四兄弟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那李百川虽然一身官气,但博古通今,颇有见识。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此人对这四兄弟说话的口气竟象是遇到了故人般,因此几人聊得很开心。慢慢地,千里对李百川初见时的那点儿不满也消散了。 受到了冷落的另外几人,在李百川的漠视下,竟觉得一股威压压得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官家威严,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 渐渐地,有两个人竟然开始出冷汗了。 终于,有一人忍耐不住,喏喏道:“大……大人……我愿捐粮五千斤……” “喔?”李百川不在意地问道:“五千斤?不为难?” “不,不,不为难,不为难。”那人边回答边擦额头上的汗。 另外几人也急忙附和着说出自己肯捐的数目,而李百川竟然好似不在意他们肯不肯捐,反而一再问及他们是否有难处。 李百川越是如此,这些人越是畏惧,所捐钱粮数目竟然越来越大。 最后,李百川终于满意了,热情地送众人离去了。 一出府衙大门,千里便忍不住感叹:平日里,自己的父亲杨耀祖在生意场上足智多谋,常被自己笑称老狐狸。千里自认自己也算是有些手段,可是今日一见李百川,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点醒梦中人 众人一离开客厅,李百川脸上的笑容立时不见了,只听他仿佛是自言自语:“怪不得你不肯见她。” 李百川的话音未落,从客厅屏风后转出一人。 那人身材高大,黑眸中透着深不可测的忧郁,紧抿的薄唇显示出他的淡漠和沉静。 他,不是萧一郎还会是谁? 萧一郎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下,眼睛看着门口——千里刚刚从那走出去。 萧一郎心中轻叹:“千里,何时我才能忘了你?” 萧一郎五岁那年曾经立下誓言要守护着千里,然后就被千里的父亲杨耀祖送出去学功夫,十五岁时学成归来。 从那以后一直到两年前,他整整守护了千里九年。那九年里,萧一郎与千里朝夕相处,他亲眼看着千里由一个十一岁的俊美少年渐渐成长起来,渐渐地,千里的一颦一笑开始牵动他的心,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已经无法自拔了。 曾经,萧一郎想过愿意终身守护着千里。可是两年前,千里娶回楚兰心那天,萧一郎终于明白千里早晚是属于别人的,属于楚兰心那样的女人的,而不是自己这样的男人的。 萧一郎既伤心,又不齿于自己居然喜欢一个男人,因此他下决心离开千里,永不回来。 他带着母亲离开萧家庄后直奔京城而去,半路上巧遇来杭州赴任的李百川。李百川其人精明强干,非一般人可比。一见一郎,他便知一郎是个可用之才,因此极力劝一郎为自己所用。 当时一郎已经离开杭州多日,他心里不但没放下千里,对千里的思念反而一天甚过一天,想想从此将会与千里天各一方,萧一郎便心痛得如被刀割。 终于,在李百川的邀约下,在难以抑制的思念中,萧一郎跟随李百川回到了杭州。 为了不让千里知道自己回来了,萧一郎在李百川手下做了个不挂名的幕后捕快。 李百川知人擅用,他知道一郎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因此只有遇到大案要案时才让一郎出手,两年里,一郎竟然在捕快界中混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捕美名。 无聊时,李百川也曾与萧一郎把酒闲聊。偶尔,一郎也会提起自己的过往。 李百川曾经好奇地问过一郎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一郎这样的高手为其做保镖。 萧一郎沉默许久后答道:“千里性情豪爽但模样却飘逸阴柔,任性放肆但做大事时却很有大家风范,有时气量很小但却心地善良——最重要的,见到他时千万别说他长得漂亮,不然他会让你很难堪。” 萧一郎对千里的评价让李百川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豪放和阴柔有什么关系,任性的人又怎么会有大家风范,气量窄小更是与善良无关。 萧一郎提起千里时眼中散不去的忧郁更是让他难以理解。 今天,李百川终于见到了千里,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豪气却俊逸,放肆而有大家风范,小心眼却善良。 以他的精明,他一下子明白萧一郎的心境了,明白了萧一郎眼中的忧郁来自哪里。 所以千里一走,他才会说出那句话来:“怪不得你不肯见她。” 看着萧一郎的神情,李百川摇了摇头:“一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就是你吧?” “什么……”一郎没明白李百川的意思。 “你喜欢千里?”李百川不答反问。 “……”萧一郎脸腾地红了。 “不说话那就是喜欢喽。” 李百川不理会一郎的不悦,继续说道:“大丈夫做事要干脆,既然喜欢就把她娶回家来。” “他是男子!”萧一郎有些羞恼了。 李百川闻言大笑起来:“一郎,枉你还是个捕快,连男女都分不清,以后再不许告诉别人你是我李百川的属下,免得传出去我没脸见人。” “大人……” 听了李百川的话,萧一郎明白,原来,李百川把千里当做了女子。 萧一郎略一迟疑,说道:“以往杭州城里也曾有人怀疑过千里的性别,可是千里曾经……喝过花酒……还……” 萧一郎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但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还去过青楼,直至今日,他还包养着一个叫做花铃的女子。” “哦?” 李百川来了兴致:“那种地方她的父亲竟然也肯让她去?” “开始时不曾阻拦他,后来他结识了一个叫花铃的女子,甚至为花铃赎了身,他的父亲才不肯。” “喔,是这样。” 李百川沉吟一下,夸道:“杨耀祖的确厉害,竟然用这等方法隐瞒千里的性别,哈哈哈,还真是有趣。” “大人,您是说……” 李百川看着萧一郎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千里曾经留宿于青楼?” “千里每次都找同一个姑娘吧?” “是。” “那她只需买通一个人就可以了。”“……” 看着萧一郎眼中的不信,李百川自信地说道:“一郎,我李某人的眼睛还从未看错过人呢。” “大人,千里还娶过妻!”萧一郎还是不肯相信。 “而且没过多久又退回去了,哈哈哈哈哈……你……哎,亏你……哈哈哈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救兵 从府衙出来,千里立刻带着保镖们回府了。 走到家门口时,管家正领着家丁施粥,领粥的灾民排成一队,秩序井然。 在众多面有菜色的饥民中,夹杂着几个年轻人。 那几人虽然衣着褴褛、满面灰尘,但目光炯炯。千里不由得多看了那几人几眼,随即千里不在意地进了府。 也是千里最近烦心事多,虽然觉察到了那几人根本不像饥民,但也没心情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导致了千里后来遇到个不大不小的危险。 刚一进府门,就有个家丁跑来回报,叶子卿和他的夫人李香眉来了。 千里一听,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下了。 自从那天秦一非留下那句“二两银子”的话,千里真害怕了,她以为秦一非必会常来骚扰自己。因此除了今天去了趟衙门,这几天连大门都没敢出。 晚上睡觉的时候,千里不但安排了几个家丁在卧房门口巡视守夜,还将看门的大狗旺才也拴在了卧室门口的大柳树上。害得杨耀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停地追问。 千里觉得和秦一飞之间发生的事情,太丢人了,太憋屈了,哪里有脸告诉杨耀祖原因?只能支吾道:“这两天总做恶梦吓着了。” 千里从小就是个皮实的,做个噩梦怎么会吓到?杨耀祖打心里不相信,但千里不说,他也只能干着急。 安排了巡夜的家丁和守门的大狗,千里还是不放心。她很明白,以秦一非的身手,几个家丁、一只大狗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在不知为什么,秦一非这几天竟然没来。 只是有一天早上,千里起床后发现自己的衣服好象挪了地方,把千里吓了一跳。但一检查,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今天早上,千里一睡醒,又觉得卧室里好象有种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千里急忙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依旧关得严严的。 千里心道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才会出现错觉。 今天,叶子卿终于来了,千里立刻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心情立时好了起来。 她高高兴兴地来到书房,推开门,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脸色阴沉的叶子卿,另一个就是他的妻子李香眉了。 李香梅看起来清秀娇柔,性情温婉,和叶子卿很是般配。 千里无视叶子卿那难看的脸色,亲热地叫了声“香眉”便进了屋。 香眉见了千里,立即高兴地站了起来,也亲热地喊了声“千里”,迎了上来。香眉一站起来,千里惊异地发现她挺着个硕大滚圆的肚子。 千里盯着她的肚子愣了一下,随即一阵欣喜,香眉要做母亲了。 千里急忙走过来,一手扶向香眉的手臂,另一只手抚向香眉的肚子,眉眼齐笑道:“香眉……” 千里话音未落,香眉的双肩已经被叶子卿揽住了,同时叶子卿的另一只手格开了千里伸向香眉肚子的魔爪。 “你……” 千里一愣,随即释然,嘲笑道:“子卿,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护食了?” 叶子卿不理会千里的嘲笑,不耐烦地说道:“别费话,有什么事赶紧说。” 见叶子卿真的生气了,千里拍拍他的肩,笑道:“子卿,气大伤身啊,你可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得注意一下形象了。” 叶子卿听了,拳头紧握,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隐忍。 自己那不着调的师傅,加上千里这个无赖,真的让人太恼火,太无奈了。 千里看着憋屈的叶子卿,心情大好,几天来的郁闷一下子都消散了。 千里也不理叶子卿,目光转向李香眉,温柔地看着她,微笑着说道:“香眉,好久不见了,好想你。” 一句“好想你”千里说得情真意切。李香眉倒没觉得有什么,叶子卿听着全是暧昧的味道,不由得要发火。 李香眉赶紧拍了拍叶子卿的手臂,似是安抚,然后亲热地说道:“千里,我们也很想念你,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吧?” “不好,你们若是再不来,我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喔?不知道是谁敢惹我们千里少爷?”听了千里的话,看似温柔的香眉居然玩皮地打趣千里。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秦一非。” 想起秦一非,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是秦一非,你没事总招惹他做什么?两年前你整得人家还不够惨吗?”叶子卿忍不住替秦一非鸣不平。 “哎,子卿,这回我可是真的没招惹他,好好地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回来了,还说……还说要将你和我的兄弟们……剥皮……拆骨,让大家……尸骨无存。” “如果我再敢和你们勾肩搭背的话。”千里在心里补充上一句。 “哼哼!”叶子卿轻蔑地哼了声, 他太了解千里了。 千里看着叶子卿不相信的神情,又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愿意和你一起到秦一非面前对质,若秦一非不想那么做你可以立刻走人——今后我也决不再找你帮任何忙。” “当真?”叶子卿不肯相信。 “当然。”千里肯定地点点头。 叶子卿盯着千里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千里的心思。 千里落寞地看着叶子卿——她的心里是真的烦恼,秦一非给她带来的无助感和恐慌感让她太不适应了。 终于,叶子卿开口了:“即然秦一非是要剥我的皮,拆我的骨,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在信中叫我们速来救你?” “连你的骨头他都要拆了,我还能活吗?”千里含糊地说道。 “你最好说实话。”叶子卿依旧不肯上当。 “子卿,我就实话和你说吧,这次,秦一非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了。” 其实千里,秦一飞只是不想放过你自己。 “本来我想,以你和香眉两人之力,一定能教训教训他,但看香眉的情形……”千里看了看李香眉的肚子,叹了口气:“她是不能出手了,哎。” “即便香眉能出手我们也不会随便被你利用的。” “那我只好等死了。不过,你可别忘了,当初香眉可是和我结拜为异姓兄妹了。” 千里狡黠地冲李香眉挤了挤眼,接着说道:“当时可是发过誓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死了,香眉是要遵守誓言的!” “杨大少爷,结义誓言是这么解释的吗?”叶子卿气极了。 “你懂不懂江湖道义?” “当然懂,我知道江湖中人最守信用了——要不然你怎会如此听我的话?”千里得意地回答。 “既然你懂得江湖道义为什么总用些下三烂的手段?” “子卿,懂得的东西不一定要遵守。我又不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要讲江湖中的道义?那些道义是留给你们江湖中人遵循的,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千里笑开了花。 “你这个……” “子卿,我们来做最后一笔交易如何?”千里忽然收拾起笑容,郑重地说道。 “……说!”叶子卿恨恨道。 “若是这次你能帮我摆平秦一非,从此后我再不打拢你,你看如何?” “哼,你的话能信吗?” “子卿,我杨千里虽然喜欢捉弄人,但你什么时候见我不守信用来着?” 叶子卿闻言冷哼一声,就是不肯说句答应的话。 “不许你随便用毒那条诺言作废。”千里重重地加上了句,她深知这句话对叶子卿的诱惑有多大。 叶子卿是用毒高手,但自从当年与千里打赌输了后,被迫不能再随便用毒,这就好比一个人明明有两只手,却被迫只准使用一只手,着实让叶子卿心里不舒服。 “好,只此一次,以后我们再不相干。”叶子卿眼睛亮了亮,终于答应了。 “成交。” 千里达到了目的,心情格外舒畅,同时也立马对叶子卿失去了兴趣:“子卿,你一路上累了吧,去客房歇息吧,歇好了我们就去办正事。” 说完千里立即拉过香眉,让她坐下:“香眉,我们快一年没见了吧,今天我们好好叙叙旧。” “不行,香眉累了,也要歇息。”叶子卿打掉千里拉香眉的手,不耐烦地说道。 “师兄……” 香眉温柔地拍拍叶子卿的手,眼睛里尽是绵绵情意:“我不累,我好久没见到千里了,也想和千里好好聊聊,你放心,先去歇着吧。” 香眉的温柔让叶子卿不忍拂她的意,只得不放心地嘱咐句:“答应我,一定不要再答应那个奸商任何事情。” “放心。”香眉再次拍拍叶子卿的手。 叶子卿转头看了眼千里:“记住你说的话,今后再不打扰我们。”说完他才离开。 叶子卿一走,千里立即坐在了香眉身边,拉起她的手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他对你好吧?我的招术管用吧?” “还好。” 叶子卿一走,香眉马上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温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除了玩皮就剩狡猾了:“不过……”香眉拉长了声音威胁千里:“他现在可是我的相公了,你欺服他的时候不许太过分了,不然……” “不然怎样?你不会过河拆桥吧?若不是我,你还在天南地北地追他呢,哪里会有今天?”说完千里还提示地摸了摸香眉的肚子。 “那也不行。”香眉不肯买账。 “重色轻友的家伙。”千里一个栗凿弹在香眉的脑门儿上:“枉费我们的结义之情,枉费我当初一片苦心。” “你这个奸商……”香眉“咯咯”笑着一巴掌还了回去:“你的那些光辉业绩子卿可是都和我说了,以后你别想再从我毒手仙李香眉这讨便宜。” 李香眉——绰号毒手仙,是叶子卿的同门师妹,武功不如叶子卿,下毒的功夫却与叶子卿不相上下。 当年两人同门学艺,时间久了,李香眉渐渐喜欢上了叶子卿,可是叶子卿却总是不肯理她。 几年前叶子卿被千里打发到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偏僻小山沟“修心养性”,结果一连四年香眉未闻叶子卿的音讯。 直到千里与叶子卿去京城寻找萧一郎时,她才找到叶子卿,可叶子卿依旧不肯理她。 后来,千里给她出了个要多馊就有多馊的馊主意,一举搞定了叶子卿。 李香眉多年的心愿得偿,终于嫁给了叶子卿。而千里与香眉也在与叶子卿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成了真正的莫逆之交。同时,李香眉也和花铃一样,知道了千里的女子身份,成了除了花铃外,千里的另一个闺蜜。 可怜的叶子卿,却依然以为千里是男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失策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恰好是七月十六,明媚的月光下,地上柳树的影子清晰可见。 今天千里的心情特别好,叶子卿来了,自己终于安全了。看着家丁们将拴在卧房门口那棵大柳树上的大黑狗旺才牵走了,千里关上了窗,今夜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放松的感觉真好,千里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想想明天就可以带着叶子卿去找秦一非算帐了,千里心中兴奋不已,竟有些等不及的感觉。 “秦一非,本少爷来了。”千里故做深沉地自言自语,仿佛秦一非就在眼前,说完还随手“奔儿”的一声打了个飞吻。 一个飞吻打完,千里忽然红了脸,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秦一非……想起秦一非,千里一阵心慌意乱。 “千里,我不会再放开你。” 秦一非低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千里躺在床上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那种熟悉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包围。 朦朦胧胧地,秦一非温柔地吻咬着千里的唇,粗糙的大掌在千里细腻的皮肤上游走…… “千里……”秦一非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灼热与……宠溺…… “秦一非……”千里急切地回应着他的吻…… 天大亮了,千里终于睡醒了。 昨夜…… 想起昨夜,千里急忙起身。 一看,内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呢,原来昨夜……竟是一场春梦,只是那梦中的感觉太真实了…… 也许自己……并不讨厌他? 也许自己……还有点喜欢? “呸!” 千里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骂道:“好色之徒!” 骂完自己,千里立即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哼,我可是杨千里,想打我的主意,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千里说完,便开始穿衣服——衣服——等等——衣服怎么好象被人动过? 难道昨夜…… 千里不敢往下想了,她急忙披上外衣下了地,推推窗,窗子关得好好的,再推推门,门也关得严严的。 千里满怀疑虑地仔细检查了卧室里的各个角落,均无所获,这才放心地穿好衣物。 看来,自己这几天心思太重了,是产生幻觉了吧? *********************************************************************** 早饭后,花铃家客厅前,树荫下。 一连热了几天,今天终于凉爽了。 千里舒服地坐在树下方桌旁,看着正聊得火热的花铃与香眉,叶子卿则冷着脸坐在千里身旁不肯说话。 香眉出自江湖,为人不拘小节,花铃虽然出自青楼,但为人豪爽,今天,这两人竟然一见如故。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说的大概就是现下李香眉和花铃的状况吧。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原本互不相识的两人,只因为觉得投缘,便一见如故,说起话来比亲姐妹还亲。 秦一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两个眉飞色舞的女人与一个孤寂沉默的男人之间,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飘逸身影正悠然地喝着凉茶解署。 “千里,我来了。” 秦一非一看见千里,说话声音立即有些嘶哑,目光里也立时放射出能腻死人的温柔和宠溺。 千里喝茶的动作一滞,秦一非的声音和目光不知道触动了她哪根神精,一阵灼热瞬间从心底向上直烧过面颊——她居然史无前例地羞红了脸…… 温柔?宠溺? 叶子卿忽然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许是秦一非的语气和目光杀伤力太强了吧,那两个正卿得昏天暗地的女人也忽然住了口,一齐寻味地看向千里。 看着千里脸上的红晕,秦一非心里满意极了。 “千里,想我了?” 秦一非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千里的对面。 “没有。”千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没有?”秦一非用目光探寻着。 “当然。”千里肯定地回答。 听着千里如此迅速地否认,秦一非笑意渐深。 千里忽然觉得周围的气忿有些不对,目光扫过处,自己身旁的三人竟都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千里不由得一阵心虚。 “千里,昨晚梦到我了吧?”秦一非忽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千里惊问——她终于乱了方寸。 话一落地,千里立即发现自己失言了。 秦一非闻言笑容里的宠溺更深了,叶子卿不由得又打一个冷战,抖抖身子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发现自己失言又失态,千里一下子回过神来。 明明今天是自己要算计秦一非的,怎么变成这种局面了? 千里稳了稳心神,慢慢平静下来,神情也渐渐恢复自然。 秦一非笑看着千里的转变,并不多言,只随意地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杯茶,却在端到了嘴边时,又放下了。 看着秦一非放下了茶杯,千里嘲笑道:“你不敢喝。” “那是。” 秦一非说道:“和你一起我怎敢不小心?” 千里轻蔑地哼了声,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她没理会秦一非,反而一手搭上叶子卿的肩膀,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叶子卿的身上,然后亲切地对叶子卿说道:“子卿,秦一非前几天说要让你尸骨无存,你不是不信吗?” 千里转向秦一非接着说道:“秦一非,子卿现在就在这儿,你看着办吧。” “今后不许你再和任何男人勾肩搭背。” “若是你敢犯,我便要他们尸骨无存。” 这是在湖边时秦一飞说过的话,现在,千里的手就搭在秦一飞的肩上,千里挑衅的看着秦一飞,仿佛在说:我现在就勾肩搭背了,你能怎么着吧? 千里知道以秦一非的倨傲性情,他是不屑于仔细解释什么的,现在的情形下,叶子卿真能误会秦一飞。 叶子卿听着千里的话,一边嫌恶地一抖肩闪开了千里的依靠,一边凝视着秦一非,以确定千里所言的真实性。 秦一非的目光在千里的手搭上叶子卿肩的那一瞬间,忽然结上了冰,一股杀气直逼过来——看来,他真的想杀人。 确定了这个想法,叶子卿缓缓站起,冲着秦一非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那我们就比划比划。” “好,比划比划,那边宽敞。” 不等秦一非回答,千里立即狗腿地站起来,给大家指好了地方。 秦一非冷笑一声,站起来退后几步:“那就试试看。” 叶子卿立即跟上几步,两人相对而立。 千里见俩人上了钩,心里高兴。但她知道两人的身手不相上下,因此还是有一丝丝不放心。 她转过脸看着香眉,眉梢却向着秦一非所在的方向挑了挑,仿佛问了句什么。 香眉见了,心里一惊,脸上忽然闪现懊悔,摇着头无声地说道:“糟了,忘了。” 她真的忘了千里来时的叮嘱了。 刚才秦一非对待千里的暧昧态度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千里明明说和秦一非结了仇的,可是刚刚秦一非对待千里的态度,让李香眉这个过来人,一眼就看明白楚秦一飞的想法了。 这哪里是结了仇,分明是喜欢上了啊! 再看千里的样子,分明还是个不开窍的,秦一飞,你有的愁了。 千里见香眉忘了自己的嘱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道香眉若是忘了下毒,那叶秦两人岂不是各有一半的胜算? 叶子卿只有一半的胜算,我杨千里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吃亏的买卖?千里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香眉的大意。 忽然,千里又想起那日秦一非亲吻自己时抵着自己小腹的硬物,一着急,冲着要动手的两人大喊了声:“等等子卿,小心他有暗器。” “暗器?” 叶子卿十分惊奇,他还从未听说过秦一非用过暗器呢,再者说以秦一非的性情,就算是真有暗器,他也不屑用的。 秦一非闻言更是莫名其妙。 看着叶子卿脸上的不相信,千里迅速补充道:“暗器藏在他脐下一寸处——柱状。” 千里话音一落,周围四人具是一脸惊愕。 叶子卿夫妇是结了婚的,自然一下子明白了千里说的暗器是什么,花铃是出身于青楼的,当然也听懂了。 就是可怜了千里,虽然逛过不止一次青楼,可是从未有过实践经验。 而且她平时总是与刘易安那三兄弟混在一起,那三兄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千里,就觉得说荤话会让自己降低身份,会让千里瞧不起。所以,千里这个青楼的老顾客,竟然在那天秦一飞吻她时,以为秦一飞胯下之物和自己袖子里的匕首是一类东西。 秦一非刷地红了脸,香眉一缓过神来立即满脸羞色,饶是花铃出身于青楼,脸上也觉得挂不住,叶子卿则是一脸惊异地重新上下打量着千里,仿佛从来没见过她似的。 千里见秦一非红了脸,还以为说破了他的秘密。再看叶子卿的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吗。不由得继续揭发道:“四五寸长,不知是何种兵器……” “住口蠢材!什么何种兵器。” 千里话音未落,花铃一个爆栗敲在千里头上,怒声呵斥。 千里被花铃的呵斥弄晕了头,竟以为花铃是在笑话她不知道兵器的名称,摸了摸自己被打痛了的头,委屈地说道:“我又不是练武出身,不知道是何种兵器有什么稀奇?” “你……”花铃被噎得无言以对。 叶子卿终于收拾起他那一脸的惊异。没想到,真没想到,实在是太没想到了! 现在再看千里时,她虽然依旧张狂,但张狂中透着的柔媚却是如此的明显。 “他”明明就是个“她”! 自己竟然和个女人斗了这么多年!丢人,实在是丢大人了,若是江湖中的朋友们知道了,自己哪还有脸出来见人? 叶子卿终于明白刚刚千里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时,秦一飞那要杀人的目光的含义了。 叶子卿摇了摇头,自嘲地叹着,转而玩味地看着秦一非。 秦一非脸上的红色渐退,看了看叶子卿,然后温柔地对千里说道:“千里,暗器的事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不用弄得人尽皆知了。” 千里正要再说些什么,花铃急忙拦住她:“蠢材,闭嘴!” 千里终于明白定是自己哪里出错了,却又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郁闷,实在是郁闷。 叶子卿忽然笑吟吟地问秦一非:“秦一非,她这种祸害你也不嫌弃?” 笑吟吟?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开心地笑过?千里心中纳闷儿。 秦一非竟也笑着回答:“各人口味不同。” 他俩的关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融洽了?千里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 “那你就慢慢消受吧,我们就不妨碍你了。” 叶子卿看明白了,人家秦一飞哪里是想要拆他和千里几兄弟的骨头,秦一飞那分明是在那喝干醋呢,还是离他和千里远点吧,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叶子卿揽起香眉便走,走过秦一非身边时,香眉问道:“秦一非,你确定?” 秦一非含笑点了点头。 “若是你敢让她受丁点儿委曲,就是远隔千里万里,我也定会回来收拾你。”香眉威胁道。 听了香眉的威胁,秦一非不但没生气,心中竟还深受感动。 看来,千里的这个朋友没白交。 叶子卿象老朋友似的拍了拍秦一非的肩说道:“秦一飞,守着杨千里这种人,你,多保重吧!” 说完,叶子卿和李香眉竟然都没看千里一眼,径直走了。 “等等……子卿……你怎么走了?秦一非会杀我的,我定要香眉陪葬……” 千里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秦叶两人瞬间就握手言和了,更不明白怎么连香眉都不理会自己,就这么走了。 “哈哈哈哈……他不会杀你的,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他的……他的暗器……哈哈……‘杨大少’……你慢慢和他斗吧……” 叶子卿开怀大笑着去了,他已经太久没这么开心了。 暗器?隐隐地千里明白刚才的一切定是和“暗器”有关,她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叫了声花铃想问个明白,却见花铃根本不理自己,她正一脸挑剔地上下打量秦一非。 “还满意?”秦一非好似知道花铃的心意,微笑着问道。 花铃轻哼了声,傲然说道:“你,怎能和千里相提并论?不过,和其他人比还算凑合,就勉强将就着吧。” “哈哈,怪不得你和千里是朋友,所谓物以类聚说的就是你们吧?” 秦一非曾在西湖上见识过花铃的花痴模样,本来很瞧不起她。 没想到今天再见,她虽然依旧很胖,但脸上的麻子不见了,可见当初是化了妆故意恶心自己的。 而且,她不再是当初那花痴模样,反而一脸傲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看来以往是自己看走眼了。 “虽然我只是个普通女子,既不会功夫也没太多钱,但我还是要警告你,若是她以后过的不开心,我第一个放不过你。” “你比千里还傲。” “哼。”花铃冷哼一声,也径直回内宅去了。 “花铃!” 千里真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里一头雾水地皱着眉头,秦一非走过来将千里揽在怀里,吻了吻千里的额头,温柔地笑道:“千里,想不到你的朋友们对你还真够义气。” 知道挣脱不了秦一非的怀抱,秦一非过来拥着千里时,千里就那么任命地由他拥着自己,吻着自己。 他的拥吻自己居然很……喜欢……很陶醉……很……期待…… 观察着千里变幻的神情,秦一非任由千里神游,笑而不语。 良久,千里终于忍不住问秦一非:“刚才我真的很蠢吗?” “想听真话?”秦一非笑问。 “嗯。” “刚才你的确很蠢。”秦一非笑意更深:“蠢得很……” “哎……”千里叹息,最近自己是怎么了,念着秦一非,怕着秦一非,思绪太乱了,乱得连往日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头脑竟也生锈了。 “蠢得很可爱。”秦一非吻上千里的面颊,宠溺地说道。 “哦……”秦一非温热的唇让千里的头脑更不清醒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哭笑不得的打劫(一) 李香眉和叶子卿走出花府大门,立刻发现在街边拐角处有几个人贼头贼脑地。 李香眉眼尖,今天和千里从杨府一出来,那几人就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直到来到花铃家。 那几人自以为跟的隐秘,却不知道以叶子卿和李香眉的身手,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的动作了,只有千里是个笨的,还蒙在鼓里。 虽然叶子卿和李香眉知道有人跟踪,但今天有事要忙,再加上真没把这几个小毛贼放在眼里,所以,来的路上就没搭理他们。 李香眉抚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问道:“子卿,看到那几个人了吗?” 叶子卿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轻声哼了句“嗯” 香眉笑道:“刚刚他们还在杨府门口转悠来着,看来是冲着千里来的。” 叶子卿淡淡地又应了句:“嗯。” 香眉诧异道:“你不担心她?” 叶子卿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要担心她?”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结义……哦……姐妹。我可是立过誓的,定要与她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又怎样?” “你不担心她,也该担心我啊。” “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会吃亏的。” “她会吃亏?” 叶子卿闻言面有愤色:“我倒是希望她能吃亏。” “子卿……”香眉责备。 “好了……”叶子卿不耐烦了,安慰香眉道:“你好好看看那几人,是不是印堂发黑,一副要走霉运的倒霉样。” “印堂发黑?你连眼皮都没抬,怎知道他们印堂发黑?” “还用抬眼皮吗?谁遇到那个奸商,不倒霉?”叶子卿愤愤道。 “你是说……” “什么也不用说,她死不了!也许……我们应该提醒一下那几个家伙,他们应该小心才是。” 说罢,叶子卿将香眉扶上候在花府门口的软轿中,吩咐轿夫起轿,两人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叶子卿问香眉:“你早就知道她是个女子吧?” 香眉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叶子卿与香眉离开不久,秦一非也离开了了花府。 没过多久,千里懒懒地独自出了花府。今天来花铃家时,因为有叶子卿和李香眉陪同,她就没带原来的保镖,只给李香眉派了个软轿。 今天,事情出乎大家的意料,结果李香眉和叶子卿先走了。没办法,千里只好一个人回家了。 千里心里非常不痛快,刚刚自己是怎么了?又被那个秦一非吻得找不到北了。 就在自己沉醉于他的吻里无法自拔时,那个家伙忽然停了下来,展示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笑,温柔地问道:“千里,喜欢我吗?” 想想当时自己的表现,千里简直无地自容,自己竟然如花痴般地顺口回答道:“喜欢。”然后才醒过神来。 智慧,智慧,我的智慧哪里去了? 千里恨恨地转过街角,走过一条胡同。 刚过胡同,忽然,从胡同里伸出一条精壮的手臂,准确地勒在千里的脖子上,迅速地将千里挟持进胡同深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哭笑不得的打劫(二) 千里的卧房门口,横卧着懒洋洋的大黑狗旺才,卧房里,千里仔细地关好门窗,这才上了床。 “千里,昨晚梦到我了吧?”白天秦一非说的话回荡在千里耳边。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昨晚梦到他了? 他——绝不是瞎猜的, 他那笃定的眼神,从容的语气,仿佛昨晚他就在自己身边。 还有,连续几个早晨自己醒来时房里那不属于自己的气息,仿佛被人动过的衣物,以及——梦中自己那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的感受。 难道每天晚上秦一非真的…… 千里闭上双眼,不敢往下想了。 可是,千里的眼前依旧都是秦一非那宠溺的神情。 “刚才你的确很蠢,蠢得很可爱。”秦一非白天说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耳边,他那潮湿温热的唇仿佛又触在自己的脸颊上,千里瞬间又红了脸。 “混蛋。”千里骂了句,不过,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骂的是秦一非还是自己。 忽然,窗外传来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千里立即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等那些细碎的脚步声过去了,千里才放下心来。 看看自己草木皆兵的样子,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是自己安排了家丁巡夜,却又让巡夜的家丁惊了一下,看来自己是太紧张了。 哎,要是一郎还在,自己哪里会这么狼狈呢? 千里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着,怎么也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很快,三更过去了,千里努力支撑着的眼皮终于不由自主地合上了。 “千里,想我了吧?”睡梦中,秦一非温柔宠爱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千里……”秦一非阳刚的气息包围着千里,温热的唇覆上了千里的…… 又做梦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随即,千里便沉溺于秦一非的吻里,再也无法正常思考…… 朦胧中,千里无法抑制地渴望着什么,热切地想索取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秦一非,笨拙地紧贴在秦一非的身上…… “千里……”千里的热切让秦一非嘶哑了声音,他艰难地抱住千里,用自己的脸颊压制住千里的,怎么也不肯让千里的唇再碰触到自己的。 “确实是有暗器的,大家为什么不肯信我呢?”千里呢喃着把手伸了过去…… “千里……”秦一非的声音更加嘶哑,他急忙一翻身将千里固定在自己身下:“别动千里,别动……” “……”千里心有不甘地低语了句什么。 “千里……有点耐心……”秦一非安慰着:“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就好……” 渐渐地,千里平静下来,呼吸均匀起来,她习惯性地舔了舔唇,不出声了,看得出来,她是困急了。 * *************** 也许是昨夜睡得太晚吧,日上三干了,千里才睁开眼睛。她伸了伸懒腰,立时觉得神清气爽,看来,昨夜自己睡得挺塌实。 千里坐起来准备穿衣服,被子自然而然地滑落,一阵凉意袭过,千里大惊失色,自己上半身的内衣几乎褪到了胸部以下! 不——是——梦! 昨夜的种种……是真实的! 千里捂住脸呻吟了一声,滑进了被窝里。 良久,千里才慢慢地爬出被窝,穿上衣服。然后,她例行公事般地检查检查门窗,门窗如以往一样关得很严实。 只是,她昨夜特意在每扇窗以及门缝里各夹了根头发,门缝里的头发掉到了地上! 他是从门进来的。 他的确来过。 千里打开门,旺才立即讨好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看着旺才,千里心中感叹,若是一郎在……哎。 * ****** 书房里,千里烦燥地将写了一半的信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地上,己经散落了十几个同样的纸蛋蛋了。 “哎……哎……哎……”千里的叹气声一声重过一声。 该怎么问香眉?难道能说:香眉,有哪种药物能使人睡着了醒不了,同时又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人亲吻你? 那不是不打自招吗?香眉马上就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从今以后叶子卿再也合不上嘴了,自己在叶子卿面前再不用抬起头做人了。 要不这样说:香眉,有什么药物既能让人睡不醒,又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别人的碰触。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除了秦一非谁敢碰自己——还是在睡觉时——睡觉当然得在床上了,床上……哎…… 千里思前想后,终是觉得怎么都问不出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春梦有痕 傍晚,千里重新将看门大狗旺财栓在卧房门外的大柳树上。 没办法,本来昨天叶子卿和李香眉来后,千里为了防备秦一飞,把自己卧房旁边的房间当做客房,安排叶子卿夫妇住下,旺财就回到它原来的岗位——杨府大门口去了。 可是今天,从花铃家一回来,叶子卿坚决地搬出了千里的院子,住到离千里较远的杨府真正的客房里。 不管怎么说,千里毕竟是个女子,叶子卿怎么都要避讳的。这是叶子卿给千里要求换房的理由。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叶子卿知道了秦一飞的想法后,就不管千了。 不光不管她,而且还很有兴致地特意留下来看千里的笑场。 其实,认识千里以前,叶子卿一直是“老酒鬼”门下性情严谨、勤奋向上的好弟子。 终于,在他的无良师傅老酒鬼和纨绔恶少杨千里的恶趣味下,人变得歪楼了。 所以,这次叶子卿坚决地留下来了,他一定要看看秦一飞是怎么对付千里的,让自己好好地高兴高兴。 天又黑透了,千里摸了摸横卧着的、懒洋洋的大狗旺才,然后回到屋里,仔细地关好门窗,这才上了床。 “千里,昨晚梦到我了吧?”白天秦一非说的话回荡在千里耳边。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昨晚梦到他了? 他——绝不是瞎猜的, 他那笃定的眼神,从容的语气,仿佛昨晚他就在自己身边。 还有,连续几个早晨自己醒来时房里那不属于自己的气息,仿佛被人动过的衣物,以及——梦中自己那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的感受。 难道每天晚上秦一非真的…… 千里闭上双眼,不敢往下想了。 可是,即使闭上眼,千里的眼前依旧都是秦一非。 “刚才你的确很蠢,蠢得很可爱。”秦一非白天说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耳边,他那潮湿温热的唇仿佛又触在自己的脸颊上,千里瞬间又红了脸。 “混蛋。”千里骂了句。不过,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骂的是秦一非还是自己。 忽然,窗外传来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千里立即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等那些细碎的脚步声过去了,千里才放下心来。 看看自己草木皆兵的样子,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是自己安排了家丁巡夜,却又让巡夜的家丁惊了一下,看来自己是太紧张了。 哎,要是一郎还在,自己哪里会这么狼狈呢? 千里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着,怎么也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很快,三更过去了,千里努力支撑着的眼皮终于不由自主地合上了。 “千里,想我了吧?”睡梦中,秦一非温柔宠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千里……”秦一非阳刚的气息包围着千里,温热的唇覆上了千里的…… 又做梦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随即,千里便沉溺于秦一非的吻里,再也无法正常思考…… 朦胧中,千里无法抑制地渴望着什么,热切地想索取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秦一非,笨拙地紧贴在秦一非的身上…… “千里……”千里的热切让秦一非嘶哑了声音,他艰难地抱住千里,用自己的脸颊压制住千里的,怎么也不肯让千里的唇再碰触到自己的。 “确实是有暗器的,大家为什么不肯信我呢?”千里呢喃着把手伸了过去…… “千里……”秦一非的声音更加嘶哑,他急忙一翻身将千里固定在自己身下:“别动千里,别动……” “……”千里心有不甘地低语了句什么。 “千里……有点耐心……”秦一非安慰着。 渐渐地,千里平静下来,呼吸均匀起来,她习惯性地舔了舔唇,不出声了,看得出来,她是困急了。 也许是昨夜睡得太晚吧,日上三干了,千里才睁开眼睛。 她伸了伸懒腰,立时觉得神清气爽,看来,昨夜自己睡得挺塌实。 千里坐起来准备穿衣服,被子自然而然地滑落,一阵凉意袭过,千里大惊失色,自己上半身的内衣几乎褪到了胸部以下! 不——是——梦! 昨夜的种种……是真实的! 千里捂住脸呻吟了一声,滑进了被窝里。 良久,千里才慢慢地爬出被窝,穿上衣服。然后,她例行公事般地检查检查门窗,门窗如以往一样关得很严实。 只是,她昨夜特意在每扇窗以及门缝里各夹了根头发,门缝里的头发掉到了地上! 他是从门进来的。 他的确来过。 千里打开门,旺才立即讨好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看着旺才,千里无奈地摸着它的脑袋,叹息道:“旺财,你不如他!” 是啊,旺财不如秦一飞,旺财的功夫真的不如秦一飞! 若是秦一飞知道此时千里对旺财的评价,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杭州城,醉仙楼,二楼包间。 秦一飞如约而来,约他的是叶子卿。 秦一飞进到包间里时,叶子卿夫妇已经到了。 秦一飞是个爽快的,叶子卿也是,两人在江湖上的名头相仿,本来就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又因为千里的原因,曾多次打交道。所以,叶子卿一约秦一飞,秦一飞立马如约而至。 见了面,叶秦两人简单的客气了几句,就让店小二上了菜。 李香眉惊奇地发现,平时沉默寡言的叶子卿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不但主动给秦一飞斟茶倒酒,而且没过一会儿,竟然已经和秦一飞论起年纪大小,开始称兄道弟了。 这情景怎么这么眼熟呢?李香眉仔细想了想,噢,对了,自己和花铃在花府见面时,就是这种情形,自己和花铃一见如故,很快就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如今,叶子卿和秦一飞也是一见如故吧? 不对,两人见多次面了,怎么现在才如故呢? 其实叶子卿没和花铃细说,他这次留在杨府,不光想看千里的笑话,还想推波助澜,帮帮秦一飞。 就秦一飞看千里时那痴迷的样子,以千里那奸诈的性子,他还不知道会被千里收拾成什么样子呢。叶子卿实在是对秦一飞没什么信心。 而秦一飞肯和叶子卿如此热乎,一是觉得和叶子卿挺对脾气,二是觉得叶子卿毕竟追随千里的日子不短,对千里的了解比自己多,所以想通过叶子卿多多了解千里。将来,解决自己和千里之间的事情时,把握会大一些。 俩人都是有目的而来,自然是谈得很融洽。 李香眉走神的一会儿时间,秦叶两人已经好得像亲兄弟了。 此时,叶子卿正开心地取笑秦一飞说道:“秦兄,那天在花府,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火——是欲火吧?” “哈哈哈哈……还有,我还看到了杨千里对你的惧意。” 面对叶子卿的取笑,秦一飞没有感到不好意思。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秦一飞现在只想着,怎样才能让有着二十多年男子身份的千里,心甘情愿地改回女儿身,然后嫁给自己,解了自己日日的相思之苦。 叶子卿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接着说道:“那天我真高兴,她也有怕的时候,她终于也有怕的人了。我若不趁机落井下石,我怎么对得起她?” “秦一非,答应我,马上把她弄回你们秦家,关在一个小院里——记住,是小院……” 叶子卿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五年——不,十年!十年之内不许她出门,让她就呆在家里哄孩子,让她也知道知道被束缚的滋味。” 秦一非看着叶子卿愤恨的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叶子卿——哎,真让人同情。 “你不想娶她?”叶子卿见秦一非摇头,还以为他不想娶千里,因此不相信地问道。 “想娶。”秦一非急忙答道:“非常之想。” “可她并不想嫁你,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秦一非点头。 “我给你出个主意,包你不用费事,杨千里便会哭着喊着地求你娶她。”叶子卿恶意地笑道。 “哦?说说看。”秦一飞一听来了兴致。 “首先,将生米煮成熟饭——不论用什么手段!” “然后呢?”秦一非问道。 “等她有了你秦家的孩子,你便打上门去,抢回你秦家的骨肉。” “再然后。” “再然后?再然后她若想见到自己的骨肉,就必须答应你到秦家为奴为婢,为妻为妾——你想让她为什么她就得为什么,否则的话,想见孩子,免谈!”叶子卿愤愤地说道。 看着叶子卿的神色,秦一非想了想,取笑道:“子卿,是不是千里曾给尊夫人出了同样的主意?” “……”叶子卿闻言脸刷地红了。 “没……不是……”叶子卿想要否认,但看着秦一非一付了然的样子,觉得否认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痛快地承认了。 于是便干脆都告诉了秦一非:“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吧?” “那个奸商,当初我还是她的保镖呢,还在卖力地帮她找潇一郎呢,她居然就怂恿香眉对我下毒。” “下毒?软筋散还是……” “都不是,是……春药。” 叶子卿有些羞恼:“第二天我醒来时,香眉……己经走了,不过,给我留了个字条……” “上写她可能已经有了我叶家的骨肉,如若不想让我叶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哈哈哈哈……叶子卿,所以你给我出这么个馊主意?”秦一非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没听过,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叶子卿的脸更红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如此的兄弟情义 秦一飞和叶子卿在醉仙楼相谈甚欢,两人忽然发现,原本陌生的彼此,竟然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语言。 是有共同语言,一个边喝酒边倾诉这几年心里的憋屈。另一个一边津津有味地倾听着自己心爱的那人,是如何与那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隐士老酒鬼一起,没事找事地消遣着江湖上闻者心惊的“毒手圣”,一边笑眯眯地回味着那人的音容笑貌,心里像喝了蜜似的甜腻甜腻的。 此时此刻,杨府书房里的千里可就没这么开心了。她正消沉地懒在躺椅上。 昨夜的事情给千里的震撼有点大。 “千里,想我了吧?” “千里,有点耐心。” 秦一飞温柔的声音总在千里耳边回荡。 恐怕,他是真的盯上自己了。 那天从湖边回来,他曾经笑话自己为了掩饰性别而穿的马甲。当时他说道:“千里,和我去北方吧,那边凉快,无论你穿多少马甲都不会觉得热。” 那时他是笑着说的,可是自己就是能感觉出他话语中的不容置疑。 现在回头想想,恐怕他是真想带自己去北方。 这次他重回杭州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充满着对自己的爱恋与宠溺,同时却也霸道地宣示着对自己的所有权,仿佛自己已经归他所有。 想着秦一非这几日的种种行径,千里再次肯定,秦一非是真的想把自己收归他所有。 然后呢?他会让自己给他生儿育女,为他端茶捶背,给他绣花缝衣做女红——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么做贤妻良母的,也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姐姐们的。 自己的母亲与两个姐姐,平时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姐姐们回趟娘家都得婆家批示才行。 想到这里,千里大惊。 不行,我杨千里凭什么放着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要去你秦一飞家过那种日子? 虽然……也许……自己不是真的很讨厌秦一非,其实……他…… 算了,喜欢也不行,若是不能随着性子过日子,不如杀了我算了。 “好烦恼啊!” 哎,没法不烦恼。 论财力,自己与秦一非比抵不上九牛之一毛, 论武功,把府里所有家丁捆在一起不抵半个秦一非。自己的家秦一非来去自如,围墙、看门大狗、家丁,在他眼里都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遇到困难,千里自热而然地怀念起萧一郎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一郎在时,自己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安全。 一郎便是自己的坚强后盾,一郎便是自己的靠山,一郎便是自己的守护神。 那时候,自己毫无顾忌地四处逍遥,从不知道什么叫畏惧,什么叫退缩,可现在,守在家里都觉得不安全。 “好惨啊。”千里哀怜自己。 千里正烦恼,一个家丁喜滋滋地来报:“少爷,萧一郎求见。” “不见。”千里斥责道:“混帐,没见少爷我正烦着吗?” “萧一郎?”千里斥责完,忽然回过味来,一下子站起来,揪过家丁:“你再说一遍,谁?” 那家丁在杨府多年,了解千里与一郎情同手足,因此虽被千里揪着,却并未害怕,依旧嘻笑道:“是萧一郎,少爷,他就在门外。” 说完,那家丁闪在一旁, 门口——站着那个千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高壮而略显清瘦的年轻人——是一郎。 的确是一郎! 千里心中狂喜,那种久违了的亲切与安稳一齐涌了上来。 她冲上前,抓住一郎的双臂,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她叫了声一郎,声音却哽在嗓子眼里。 她想看清一郎,却觉得眼前雾蒙蒙地,忽然,两道凉意划过脸腮…… “少爷……”萧一郎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带着鼻音,眼睛也是潮湿的。 其实,他是想说:少爷,我回来了。可是,他只叫了声少爷,便说不下去了。 “呜呜……”回应他的不是千里的说话声,而是千里的呜咽声。 千里本想说点什么的,出了声,竟是哭腔。 她不想哭的,哪知越想忍着哭声越大,终于,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紧紧地抱着一郎痛快地哭…… 当初知道一郎去了京城,自己满怀希望地带着叶子卿去了京城。 可是,在京城,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希望一点点地变成失望,最后心灰意冷地回到杭州。 后来的时间里,即使是与刘易安等几兄弟出去游玩,也不再像以往那么开心,九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已经习惯了萧一郎的相守相伴。 对萧一郎不辞而别的怨恨,在京城里一年的辛苦搜寻,一郎不在时自己的无助,这种种委屈如潮水般一齐涌了上来,让她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从京城回来一年了,千里的心境已经渐渐平和,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一郎了。 她曾想过若是日后再见到一郎,定要摆足架子不理他,让他难堪,让他后悔,可今日真见了面,她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其实也许她从来就没忘记过一郎,也许一郎一直都在她心里,在她心底最深处…… 九年的朝夕相伴,用千里的话说,九年的兄弟情义,哪能说忘就忘了呢? 那日在府衙,李百川肯定地说千里是个女子,萧一郎起初不相信,但静下心来细想与千里相处时的种种情形,如梦初醒。 平时自己不曾留意的细节此时看来是那样的明显。 千里无论与她的结义三兄弟相处时,还是与自己相处时,总是恣肆随性,从未见她有一点点的女儿羞态,但在某些方面却是极讲究的,如千里如厕时总是让自己守在门口,洗澡时从不用人服侍,再热的天也必是用整齐的长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其实她也曾表现出女儿态的,当初自己几乎每天晚上都陪千里玩玩她的那把匕首,她玩得高兴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憨,那神情怎会是男子能有的? 只是,自己初见千里时,她还是个尿床的婴儿,那时她的身份就是杨家少爷,这种先入为主的惯性竟让自己从未怀疑她的性别。 醒悟了千里是个女子,连带着萧一郎也忽然明白了杨耀祖留自己在千里身边的意图。 杨耀祖肯将千里如此放心地托付给自己守护,即便是夜静更深时,只千里与自己独守一室,也从不见杨氏夫妇多说过一句话,更不用说杨耀祖当初让自己立的誓言了:守护着千里,直到千里娶妻生子。 千里是不可能娶妻的,所以杨耀祖是要自己此生都与千里相守的。 明白了这一层,萧一郎欣喜若狂,同时也擦了把冷汗,好险啊,若不是李百川的提醒,当初的不辞而别岂不是让自己抱憾终生? 此时的萧一郎还不知道,自己没守着千里的日子里,千里终于开始开窍了,而他与千里之间的深厚情谊,就永远地停留在了兄弟之情上。 后来的好多年里,萧一郎一想起当初自己的不辞而别,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 其实,人生的路很长,只是有时候,关键的地方只有那么几步。 关键的那一步走错了,也许,就真得抱憾终身了。 知道了千里的性别,萧一郎忽然觉得不知该怎样面对她了。 犹豫再三,萧一郎最后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去守着她,其他的以后再说。 就这样,一郎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杨府的大门。 萧一郎设想过多种与千里重见时的情形,只没想到千里会象现在这样,用鼻涕和眼泪迎接自己。 千里哭声里透出的委曲,让一郎又心痛又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舍得走了呢? 千里抱着一郎的双臂,一郎感受着她身上那熟悉的清馨气息,心都在震颤。 萧一郎不知不觉地朦胧了双眼,抬起双手,略一迟疑,谨慎地轻搭在千里的肩上。 他不想叫千里少爷,想像杨耀祖和刘易安几兄弟那样,也叫声千里,却终是没叫出口,最终还是顺着以往的习惯,叫了声:“少爷……” 随即,他终是忍不住,抱紧了千里的肩,带着鼻音接着说道:“我……回来了。” 千里的肩圆润而柔韧——她的确就是女子,一郎的心更是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终于,千里哭够了。 靠在一郎身上,多日来的不安全感一消而散,两年来的郁气也一哭而尽泻,她立即觉得心中舒畅了。 心中舒畅了,往日那个玩劣的千里便又回来了。 她把一郎推离半步,正视着他,郑重却又张狂地问道:“当初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就不问了,我只问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千里话说得虽然张狂,可目光里尽是期盼,看着千里闪动的双眸,一郎心中宽慰:原来,她心中是有我的。 “只要少爷一日不赶我,我便……守着少爷一日。”往日沉静的一郎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柔的。 “一郎……”听了一郎的话,以往的委屈忽又涌了上来,千里的眼睛不由得又模糊了,她抹了抹眼泪,依旧心有余怨地问道:“一郎,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待,就是我的那三个结义兄弟也比不上你亲,你怎么就忍心不辞而别了?” “少爷……”一郎想了想,有些艰难地答道:“因为我……从不曾把你当……兄弟,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 “你不曾把我当兄弟?” 千里惊愕:“我一直是你的什么?” “你是那个让我魂牵梦绕,想用生命守护的人。”一郎在心中答道,可说出口的却是:“你一直是我的少爷。” “呸。”千里破啼而笑:“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一句“不要我了”,千里说得随意,一郎听着却觉得暧昧,不过,这种暧昧萧一郎喜欢——虽然他非常明白千里话中的真实意思。 “一郎,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千里不放心地抓紧一郎的双臂。 闻言,一郎的心再一次狂跳。 “好,你也……答应我。”一郎含糊地说道。 “好,我也答应你,从今天起,让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好兄弟,生死相随的好兄弟!” “兄弟?”一郎听了心中失落,却终是没勇气说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这般的生死相许 萧一郎的回归,让千里兴奋不已。 两人毕竟是多年相伴,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很快,两人就忘了分离时的烦恼,坐下来谈论这两年里各自的经历。 先是千里缠着萧一郎说说当初他离开时为什么不当面和自己打个招呼,害得自己一直埋怨他。 萧一郎当然不敢说当初自己不告而别,是因为自己以为千里是个男子,自己看着她娶妻既难过又无法面对自己的情感。 当萧一郎讲到自己这两年来,在知府李百川手下的捕快生涯时,千里听得很是兴奋。 听了萧一郎这两年是在李百川手下,千里一下子明白了前两天见到李百川时,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也明白了为什么李百川第一次见到自己,就用那么亲切的语气,像熟人似的称呼自己“千里”了。 等轮到千里讲诉自己是如何坑了秦一飞五万两银子,还把楚兰心退给秦一飞时,萧一郎更加后悔当初的离开。 听到千里说曾经带着叶子卿去京城寻找自己,特别是千里竟然在京城整整搜寻了自己一年,秦一飞更是又心疼又高兴。心疼的是千里为自己远离杭州,所受的旅途之苦。高兴的是自己在千里心中竟有这么重要。 只是萧一郎不知道,秦一飞重回杭州后的种种,千里却怎么都觉得没脸告诉他。 毕竟,再相逢后,吃瘪的始终是千里。这种事还是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吧。 很快,杨耀祖也得知了一郎的回归,没等一郎去拜见他,他已经兴奋地携夫人来到千里房里找一郎了。 当初,萧一郎不辞而别时,最难过的不是千里,而是杨耀祖夫妇。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准女婿,说走就走了,还连个招呼都没打,找都没地方找去。 也正是杨耀祖夫妇平时就看出萧一郎对千里的心事,加上夫妇俩打心底觉得,让萧一郎陪着千里一辈子,是最让人觉得满意的选择。所以后来千里和叶子卿到京城去寻找萧一郎,杨耀祖夫妇才没阻拦。 见了一郎,杨耀祖拉着他直发感慨。 “一郎, 两年不见,你更壮实了。” “一郎,今年二十有六了吧?” “一郎,千里已经休妻了,她现在无妻无子,你可不准再离开了。” “一郎,你可得替我守着千里……” …… 一郎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把杨耀祖的意图看得这么明白,也从来没这样深切地体会到杨耀祖想留下自己的急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一郎感叹。 杨耀祖夫妇离开后,千里拉着一郎回到一郎从前的房间。 一进屋,萧一郎立即鼻子一酸,一股暖流润遍心田——房间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就连桌子上的那本书,也还是他两年前放的。 一郎走过去,轻抚过这些熟悉的物品。抚过后,手上一尘不染。看来,这房间依旧如以往一样每天都有人认真打扫。 一郎的心里甜甜的:千里心里是真的有我的。 不由自主地,一郎看向千里的目光更加温柔起来。 看着一郎的神情,千里以为一郎被自己的兄弟之情打动了,忍不住诱惑道:“一郎,我愿立誓,与你做一对生死相随的好兄弟,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以萧一郎对千里的了解,千里每次这样对人说话时,都是下好了套儿的。 只是今天,这个套夹杂在千里对自己的真情实意里,即使萧一郎能体味出来,也依旧会心甘情愿地钻进去,何况他现在早就高兴得昏了头了。 千里说完,伸出一只手,想与一郎击掌为誓。 萧一郎望着千里清澈无尘的双眸,有些心酸:千里,我的心意你何时能明白? “一郎?”千里晃了晃伸出去的手示意。 萧一郎嘴角微挑,苦笑了声,伸出一手。 “啪”“啪”“啪”,千里三击其掌。 三掌击完,萧一郎忽然仿佛下了什么决心,顺势握住千里的手,突地又涨红了脸。 只见他略一迟疑,郑重说道:“今生今世,不离不弃——少爷,你要记住今日的誓言!” “赚了赚了。” 千里在心里高兴地大叫:“一郎,有你在,少爷我还怕谁?秦一非,本少爷等着你。” 心里高兴,千里的脸不由自主地笑成了一朵花,同时赶紧说道:“一郎,你也要记住今天的话,若是日后你再不辞而别,便是违背誓言,便是对不住兄弟。” 兄弟?又是兄弟,萧一郎有些心急,忍不住沉下脸来,认真地问道:“少爷,你……真的把我……当兄弟?” “当然。” 千里用力拍了拍一郎的肩,笑道:“一郎,你一直是我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我……从未将你……当兄弟。”萧一郎试着解释。 “哦?”萧一郎的神情让千里纳闷儿,转瞬,千里好似明白了萧一郎的意思,立即释然道:“一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少爷……”萧一郎惊喜,脸瞬间又红了。 这也用得着脸红?千里觉得一郎和以往不同了。 她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上午你已经说过了,你一直把我当作你的少爷的。” 说罢,千里又拍了拍萧一郎的肩,责备道:“一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凭着你我的情义,还计较什么主仆尊卑?英雄不问出处,大丈夫不拘小处……” “少爷,我……”一郎急忙打断千里的说教,想要继续解释自己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你爱把我当什么就当什么吧,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千里安慰道。 “一郎,今晚你还回李知府那吗?”千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 “少爷……”萧一郎心有不甘。 “不如,从今天起你还回来住吧,我们还像从前那样。” “噢,对了,分开了这么久,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要不然,今夜我们秉烛夜谈,你看怎么样?”千里说完,满是期望地看着萧一郎。 秉烛长谈?萧一郎眼睛一亮,也目露期待。这下,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千里说清楚了。 “那你是答应了?”千里笑得合不上嘴了。 秦一飞,少爷我今天等着你! 千里得意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色迷心窍真误事 有萧一郎在,千里心安了。 晚饭是在杨耀祖那吃的,饭菜几乎都是千里和萧一郎平时喜欢吃的。 吃饭时,杨耀祖顾不得“餐不语”的规矩,一边不停地给坐在他身边的萧一郎夹菜,一边热情地对萧一郎问寒问暖。 两年前萧一郎的离开,让杨耀祖夫妇真的急了。看来,得赶紧找个时间,约一下萧一郎的母亲,先给千里和萧一郎把亲事定下。 饭后,千里和萧一郎回到千里的房间。 看门大狗旺财再次回到杨府大门口,千里安排的巡夜家丁也在千里的吩咐下,安心地回去睡觉了。 千里让人端上茶水和时令果鲜,她与萧一郎坐在桌边,一边随意的吃喝着,一边继续聊两人分开的这几年里所发生的的大事小事。 千里对萧一郎捕快生涯中的种种,很是有兴趣。 千里高兴听,一郎讲起来也觉得格外有劲头。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够大的,一郎这么个沉默寡言的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竟然也谈笑风生起来。 夜半时,秦一飞来到千里的窗外,很意外地发现,这么晚了,千里房中居然还有男子的声音。秦一飞马上觉得酸气上冒。他,倒了醋瓶子了。 秦一飞悄悄地用手指沾着口水,在窗纸上捅了个洞,眯起眼睛向里看。 屋里,千里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桌上的一只苹果玩耍,另一只手臂拄着脸颊,笑眯眯地听着萧一郎说着什么,还不时地插上句话。 萧一郎温柔地注视着千里,眼里脸上都是笑意,说话的声音都柔柔的。 有人说,只有知己好友才最了解自己,其实是不对的,最了解你的常常是你的敌人。 两年前,秦一飞每次见到千里时,萧一郎都始终把千里罩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那时候秦一飞就已经自然而然地把萧一郎放到自己了自己的地对面。 如今,看到萧一郎的样子,秦一飞马上明白,萧一郎怕是知道千里的性别了。 此时秦一飞的心里,已经不是倒了醋瓶子那么简单了,他是胸中怒火燃烧,想要杀人了。 可是,他不敢。 秦一飞一直是个聪明人,刚遇到千里时,被千里迷花了眼,加上他当时被自己是断袖的想法糊住了他的脑子,才会被千里那么轻易地耍的团团转。 知道了千里是个女子,明确了自己的心意,那个江湖上大家公认很睿智的秦一飞就又回来了。 秦一飞压着心头火,冷静下来。他知道萧一郎在千里心中的重要,也知道千里绝不是个好脾气的。别看这两天自己把她欺负的死死的,可是那是自己没真的触到她的底线。若是真的伤了秦一飞,恐怕以后再也不用指望千里会对自己有好脸色了。 得想个办法,既不能给让千里记恨自己,又要尽快解决萧一郎。 秦一飞略一思忖,有了主意。他勾起嘴角,在心里哼了哼:萧一郎,有什么大不了的? 千里与一郎说的正兴起,忽然听到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秦一飞那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传来:“千里,千里,开门,我回来了。” 等了半夜,终于等到了秦一飞,千里的两只眼睛立刻光亮起来。她马上把一只手搭上萧一郎的肩,同时说道::“是秦一飞?进来吧!” 萧一郎听到秦一飞的叫门声,马上认出他的声音来,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秦一飞推门进来,目光在千里搭在萧一郎肩上的手上扫了扫,眉头皱了一下,又放开了。看来,千里还真爱搭人肩膀,这是个毛病,必须得给她改了! 秦一飞没再给千里和萧一郎反应的时间,直接笑着走到千里身边,揽过千里的腰,腻腻地问道:“千里,一白天没见,想我了吧?” 秦一飞气息一靠近,那种熟悉了的脸红心跳马上又开始困扰千里,她的脑子又要糊涂。 秦一飞的手臂一揽住千里的腰,千里更是觉得脑子不够使了。那之前想和秦一飞对抗的心思立马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千里没反抗,也没生气,萧一郎的心沉下去了。 看着怀里千里的样子,秦一飞满意了,笑得更腻人了,他吻了下千里的唇,问道:“千里,这么晚了,咱们睡吧。就是咱们不睡,也别打扰了一郎。” 唇上的气息,让千里渴望。 千里从来都是随性的脾气,一旦惹火了她,她是真会想办法报复的,可是,对自己喜欢的,她也是从不矫情的。 秦一飞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比如萧一郎就误会了,他见千里没反驳,又见千里在秦一飞怀里时的乖巧,就以为真如秦一飞所说,两人以往是一起睡的——而且看样子,千里是愿意的。 其实,千里在秦一飞怀里,哪里乖巧了,那明明是色迷心窍了。而睡在一起,真不是千里愿意的。千里今晚留下萧一郎,就是想解决“睡在一起”的烦恼啊。 所以等萧一郎黯然离去,千里又被秦一飞搂上了床后,千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思白费了。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想围观的人还真不少 第二天早上,千里醒来时,秦一飞已经不在床上了。千里看看自己的身上,几乎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吻痕。 昨天晚上自己本来要和秦一飞斗一斗的,可是,也许是秦一飞来时天太晚了,自己脑子不清醒,居然一见到他就忘了该干什么了。等自己回过神来,萧一郎已经走了。 对此,千里很气愤,一郎这个没义气的,两年不见,就不知道维护自己了。 昨天晚上,萧一郎一走,秦一飞就变脸了。不禁把自己啃得浑身哪都疼,而且还一再威胁自己,再敢和其他男人动手动脚,他就要杀人了。 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千里是整整憋屈了半宿。 好在……搂着啃的感觉……还不错…… 怪不得平时大家都喜欢逛青楼,也许,自己该嫖的不是花铃? 千里跟随父亲学做生意的时候,杨耀祖告诉她,遇到自己不明白的问题就去找明白人问。千里想来想去,她现在遇到的问题,问花铃就对了。 千里真让杨耀祖养歪了,男子找乐子上青楼,别人看了说一声风流少年,可谁听过女子找乐子了?女人要是到处找乐子,是会被口水淹死的。 同样的,男人遇到这方面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朋友,可以问青楼里的红颜知己们,可你听谁说过有女子这方面有什么想法时是问外人的? 千里简单地用了早饭,带着她的四个不成器的保镖去找花铃了。 走在路上,千里发现,那天想打劫自己的三只老鼠依然跟在自己身后鬼鬼祟祟地。 见过笨贼,没见过这么笨的贼!千里微笑着远远地冲他们挥了挥手,扬声问了句:“想好多少银子没?没想好找明白人问啊!” 有问题是应该找明白人问,可是千里,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问的。 五十步笑百步,说的就是千里这样的吧。 那三个小贼远远地看着千里,直懊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好不容逮着一回千里落单,还没利用好。 现在看看吧,她那四个保镖,光看块头就不是自己这三人能比的。 那“大鼠”正后悔着,身后一人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难过,遇事多动脑,总会成功的。” “大鼠”回头,身后站着一对四十来岁的中年夫妇,男的壮实,女的温柔典雅。 “大鼠”真想回他句:要你多管闲事? 可是看看那人的气势,竟然没敢开口。 若是三只老鼠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就是那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秦云汉,怕是更得吓破胆了。 两年前,秦一飞遇到千里时,秦氏夫妇在杭州看了一段时间热闹,就到处游玩去了。等过了一阵子,回到北方老家时,发现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竟然灰溜溜地回家了,而且还带回了楚兰心。 秦夫人怎会忍心看着儿子天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不停地追问秦一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无论怎么问,秦一飞就是不肯说。 秦云汉只好派心腹去查,查到的结果真真地让人哭笑不得。 秦夫人不忍心看儿子难过,想告诉他千里的性别,可秦云汉却恨铁不成钢:“自己的老婆自己想办法,男女都不分,让他打光棍儿去吧!” 秦夫人想劝阻秦云汉,秦云汉回答道:“夫人,当初我追你的时候可没少费事,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心疼我。” 瞧瞧,这是什么父亲! 秦夫人无奈,不理儿子了,回头开始关心楚兰心。 楚兰心是怎么也不能再给自己做儿媳妇了,无关名声,只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心有所属。事关儿子的终身幸福,秦氏夫妇是怎么也不会在这方面委屈自己的儿子的。 秦夫人私下里和楚兰心说了千里的情况,楚兰心听了,哭笑不得。回头看看过去的这段日子,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 秦夫人对楚兰心本就亲厚,如今楚兰心的处境又是自己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搞出来的,秦夫人觉得自己一家子真是愧对楚兰心。 于是,秦夫人做主,她以姨母的身份,在家门口为楚兰心寻了一门好亲,给她备下丰厚的嫁妆,把她嫁了。 后来,楚兰心终其一生都过得顺风顺水。想想也能顺当,有秦夫人的关爱,和后来秦一飞知情后的愧疚,秦家对楚兰心及其夫族一直照顾有加,她能不过的顺心吗? 后来的好多年里,楚兰心回想起和千里在一起时的种种,都直感叹,真不知道该怎么评说那些年少荒唐的逝去时光。 秦一飞重返杭州时,秦氏夫妇也坐不住了。 秦夫人怎么也不想再看着儿子这两年的落寞模样了,这回,怎么也得让儿子如意。 秦云汉则是看着儿子,回想起自己当年悲催的追妻史,怎么都觉得,儿子若是不像自己当年那样,也受点磨难,自己的心里就不能平衡。 于是,秦云汉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秦夫人抱着娶媳妇的心思,夫妇俩跟在儿子身后也来到了杭州。 这样看起来,想来围观千里与秦一飞的,就不光是叶子卿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被教歪了 千里来到花府的时候,花铃已经吃完了早饭。 两人坐在客厅前的树荫下聊天,花铃把仆人们都支得远远的,千里也打发自己的四个保镖到花府门口,去和花府的门房闲磕牙去了。 没有旁人在,两人说起话来就没什么顾忌了。 自从那天花铃知道了秦一飞对千里的心意,花铃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今天千里来了,花铃那颗八卦的心怎么也忍不住了,急忙问道:“千里,你和秦一飞到底怎么回事?” 千里听了,脸有点热了,她想了想,回道:“花铃,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铃,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说吧。”见千里难得地郑重,花铃也郑重起来。 “就是……男人和女人们在一起……都……做些什么?”千里说着脸渐渐红了起来。 花铃听了千里的话,看着千里渐渐红起来的脸,心思马上千回百转起来。 千里这是和秦一飞做些什么了!花铃很肯定地这么想。 两人相处多年,花铃还是第一次看到千里今天这种表情呢。千里这是开窍了。 以前大家都知道花铃是千里的相好,都以为千里是个花丛中的老手。只有花铃知道,千里以前每次去牡丹坊,不是喝酒就是听小曲,然后到花铃房里,和花铃两个盖被聊天,聊够了就睡觉。 多少年来,千里只对逗猫遛狗,喝酒游猎感兴趣,对男女间的情情爱爱还真没注意过。 听着千里的问话,花铃不由得对千里怜悯起来,对杨耀祖夫妇有些怨气了。 好好的女孩儿家,都二十多岁了,不但连个婆家都没有,更是连这种应该由母亲教导的事都要千里自学成才。 好在千里有自己这么个说得上话的好友,不然,让她问谁去。 于是,花铃仔细地理了理胸中的学问——当然,花铃的这些学问都是在青楼里学到的,然后两人凑在一起,花铃细细地把男男女女的事情教导给了千里。 千里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是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 于是,这一天,千里和花铃两人,将花铃的学问认真地反复探讨。这一天快要结束时,花铃满意地认为,千里在理论上已经成为情场上的高手了。 于是,被杨耀祖养得有着一颗男儿心的千里,今天又在花铃开班授课的“青楼学校”毕业了。 于是,千里被教育得更歪了。 如果,今天千里请教的不是花铃,而是自己的母亲,那么,千里后来的日子也许会和其他女子那样,能正常点吧。 虽然今天千里其他方面学歪了,可是有一点还是正常的,那就是,经过探讨,千里确定,自己是喜欢秦一飞的。 喜欢的,当然要弄到手了。然后,买个宅子把他养起来——别的有钱人都是这么包养外室的。 当然,他要是想成为自己的正室……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自己是不可能换上女装,然后过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们那种憋屈的内宅生活的。 其次,自己不穿女装,以秦一飞的脾气,他更不可能穿女装,可是,若是两个都穿男装的人成亲了,那得笑掉全杭州人的大牙。 所以,一定要把秦一飞当外室养着。 其实,花铃今天什么都教给千里了,唯独这养外室没教她。 花铃还以为千里知道喜欢男人了,就会把自己当成女子来思考问题。她怎么也没想到,学了一身本事的千里,依旧用一颗男儿心来思考问题。 觉得自己通透了男女事,千里高兴地领着她的四个保镖回家了。 也许,今晚秦一飞要是再来,自己该问问他喜欢什么地方,给他买个好点的宅子。 虽然他在杭州已经有了宅院,可是那毕竟不是自己给的,总不能包养了他,还什么都不给他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已经有断袖的人了 千里向花铃讨教的时候,秦一飞正在自己杭州的宅子里烦恼。 怎么也得赶紧把千里娶回家,这样的日子没法熬了。每天不见千里,心就如小猫抓的似的难耐,可是见了千里,就更难耐了。 真想将生米煮成熟饭啊! 可是,那是千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自己和她还没成婚,下不去手啊。 瞧瞧人家秦一飞,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若是秦一飞知道了千里只是想包养他的话,不知道他是该纠结呢还是该纠结呢? 想把她娶回家,就应该找个媒婆去提亲,可是千里的情形与别人不同,她对外可是个男子啊,想来杨家是不愿意别人知道她的性别的,不然也不能她都二十多岁了,还顶着杨家的门户做生意呢。 秦一飞正烦恼着,秦云汉夫妇在街上溜达够了,回来了。 秦氏夫妇来到杭州后,见这几日里,儿子常常不自觉地挂着一脸傻笑,两人就明白,儿子这是知道千里的性别了。 秦一飞见老爹和老娘回来了,忽然想明白了,自己瞎烦恼什么呢,儿女婚事历来有父母做主,只要求着自己的父母去和千里的父母好好商量商量,说不定立刻就能把和千里把婚事定下来。 听到儿子的请求,秦云汉有些遗憾,看来儿子追老婆不需要再经历什么磨难了。秦夫人倒是非常高兴,极力想早点去会会杨耀祖夫妇。 杨府里,杨耀祖夫妇正烦恼着。 萧一郎回来了,杨耀祖夫妇想着怎么也要促成千里和一郎的婚事。可是,怎么能既让千里依旧顶着杨家儿子的身份,又能和一郎结成连理呢?这还真是个难题。 正在夫妇俩烦恼时,秦云汉携夫人来杨府拜访了。 听家人来报来访的是秦云汉夫妇,杨耀祖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不明白那样的豪门出来的人物怎么会来拜访自己。 两家人只在两年前有过交集,而且仅仅是千里和秦一飞两个小辈有交集,但是,却没有什么交情。毕竟,当初千里可是坑了秦一飞一回又一回的。 要说是秦云汉为两年前的事给儿子找场子来了,也不像。 当初秦一飞吃了亏就那么认了,秦云汉也不至于会小气的过了两年才来找麻烦。 杨耀祖夫妇忐忑地把秦氏夫妇迎进客厅。 双方一见面,秦云汉夫妇俩很豪爽地称呼杨耀祖为杨兄,称呼杨夫人为嫂子。那亲热劲让杨耀祖夫妇脑袋直发蒙。 杨耀祖和秦云汉客气了两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知秦老爷今天来有何贵干?” 秦云汉叫杨耀祖杨兄,杨耀祖可不敢真的把自己当兄长。 “杨兄别这么客气,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云汉行了。”秦云汉热情地说道。 “是啊。”温柔典雅的秦夫人附和道:“你我两家,不用这么见外的。就凭千里和一飞的交情,杨兄和嫂子都不该这么客气的。” “交……交情?”杨耀祖结巴了,哪里有交情?千里都坑人家多少回了,这不是说的反话吧? “哎哟,杨兄,您真不知道?” 看起来温柔典雅的秦夫人,眼里一丝狡黠快速闪过,就在杨耀祖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又恢复了温柔典雅的样子。 “杨兄,您还不知道吧,自从两年前千里和一飞认识了,两人那是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啊!”秦夫人诙谐地说道。 “……”杨耀祖夫妇同时惊异地瞪大了双眼,真的假的? “是啊。”秦云汉妇唱夫随。 秦云汉:“两年前一飞离开杭州,回老家后,那是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对千里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秦夫人:“就是就是,想来千里也是这样吧?” 杨耀祖结结巴巴地试探着问:“可是千里……是……男……” “男的有什么?”不等杨耀祖说完,秦夫人打趣地说道:“男的女的我们秦家都不在乎,只要是千里喜欢就成!” 狡猾的秦夫人,不带这样的,是你儿子喜欢人家好不好? “千里喜欢?”杨耀祖夫妇齐声问。 “难道我看错了?千里……不喜欢?”秦夫人仿佛很疑惑地问道。 “千里真喜欢?”杨夫人问。 “那是那是。”秦云汉很肯定地说,“若是不喜欢,她怎么会总是逮着我儿子一个人欺负?” “可是,”杨耀祖定定神,冷静下来,问道:“千里是男子!” “男子就男子,不就是两人断了袖吗?我们秦家都不在乎,难道……你们家在乎?”秦云汉继续发坏。 杨耀祖刚要说什么,杨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襟,冲他用口型提醒道:“一郎!” 对啊,一郎才是自家选定的,也是千里喜欢的,杨耀祖夫妇这么认为。 于是,情急之下,杨耀祖冲口而出:“不行,千里已经有断袖的人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杨耀祖冲口而出:“不行,千里已经有断袖的人了!” “噗”秦云汉一口茶喷了出去,秦夫人则被呛的咳嗽。 “有断袖的了?谁?”秦氏夫妇齐声问。 杨耀祖一句话说完,立即知道自己口误了,急忙解释道:“没……不是,不是断袖。” “是千里已经定了亲。”杨夫人急忙打圆场。 “是,是定亲。”杨耀祖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 “……” 听到千里订了亲,秦云汉夫妇脸上的热情立即不见了,两人沉默地自顾自端着茶吹着,却都没再喝一口。 这可麻烦了,千里要是真的订了亲,自家儿子可怎么办? 回想一下儿子这两年的样子,秦云汉忽然心疼了,没了看儿子热闹的心了。 早知道这样,就早告诉儿子千里的性别,也许儿子就不会错过,也许儿子就不用那么难过。 这要是儿子以后都像前两年那样…… 还是秦夫人心细,她想了想这几天秦一飞那正在恋爱中的模样,恐怕他和千里已经纠缠在一起了,就是千里真的定亲了,怕是千里心中也是有他的,不然他绝不会是那个样子的。 想到这里,秦夫人郑重起来,不敢再和杨耀祖夫妇开玩笑了,再玩笑下去,别乐子没取着,再让儿子丢了媳妇儿。 于是,杨夫人正正衣襟,很正式地对杨耀祖夫妇说道:“杨兄,嫂子,闲话我也不说了,今天我们夫妇俩确实是为了千里和一飞的亲事而来。刚才是和兄嫂开个玩笑,其实,我们夫妇俩和一飞都知道,千里是个女孩儿!” “……”杨耀祖夫妇惊疑不定地互相看了看,无语。 秦夫人看一眼杨耀祖夫妇,继续说道:“而且,一飞很中意千里,我相信千里也是中意一飞的。” 秦夫人停了停,以给杨耀祖夫妇思考的时间,然后接着说道:“做父母的无非是希望儿女过得顺心如意,若是千里还没定亲——杨兄和嫂子不妨考虑一下一飞。” “其实,杨兄至今还让千里顶着男儿的名头,无非是希望杨家有后吧?”秦云汉接着说道。 “若是千里能与一飞定亲,我秦家愿意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姓氏随千里!”秦夫人郑重地诱惑道。 “真的?”杨耀祖的眼睛立即开始发光。 “当然,我秦云汉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哪有不算数的?” 杨耀祖一听,心里立刻乐开了花,立马就要答应。 杨夫人急忙拦住他,她迟疑了下,说道:“那一郎……” 杨夫人的话让杨耀祖慢慢冷静下来。 千里以后的孩子中一定得有姓杨的,萧一郎对千里有情,这是杨氏夫妇可以肯定的,但是,萧家肯不肯让千里的孩子姓杨,就没法说了。若是秦家肯让千里的孩子姓杨…… 杨耀祖本质上是个实实在在的商人,遇事自然是要仔细权衡得失的。秦云汉的承诺让杨耀祖动了心。 杨夫人是个女人,是千里的母亲,想问题首先想的就不是得失,而是千里的意愿。委屈千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男儿,杨夫人已经日日不安了,哪里肯再为了传宗接代继续委屈千里。 于是,不肯再让杨耀祖决定,杨夫人问秦夫人:“千里真的中意贵公子?” 秦夫人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母亲间沟通的好,于是她要求丈夫与杨耀祖一边喝茶去,而她则和杨夫人私下里聊聊。 在秦一飞天天难过的这两年里,秦家已经把千里的点点滴滴调查得清清楚楚。 在秦氏夫妇眼里,千里在做生意上那是一把真正的好手,虽然没有女儿样,但自己儿子喜欢。 至于家世,杨家和秦家比起来,真不算什么。不过,秦家现在要银子有银子,要势力有势力,哪里需要杨家来锦上添花? 最重要的,儿子从表面上看沉稳大气,和秦云汉性情不同,反而更像母亲。可是,秦云汉夫妻俩都知道,,他表面上性情随了母亲,实质上正好相反,他们的儿子真正随的是秦云汉,从骨子里固执而傲气。 当年秦云汉看中了小门小户的秦夫人,家里人都极力反对,当时连秦夫人自己也不同意,可是历尽磨难秦云汉都没改变心意,到底把秦夫人娶进门来。 所以,两年前夫妻俩来到杭州后,看到平日里那样傲气的儿子,被千里欺负得连未婚妻都舍出去时,两人就知道,儿子和千里的结局已经定了,只是早点晚点的事。 所以,今天秦氏夫妇来千里家提亲,那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的。两人早就考虑到杨耀祖对传宗接代的顾虑,在这方面,秦云汉夫妻俩是豪气的,只要儿子过得高兴,大不了将来多生几个孙子就是了。 所以,秦云汉夫妇才会一口应下,他们的第二个孙子可以随千里姓杨。 当提到千里是否中意秦一飞时,秦夫人私下里将秦一飞最近晚上都和千里在一起的事告诉了杨夫人。 秦夫人这么做绝无恶意,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不说出来,千里真和萧一郎订了亲,到时候自己的儿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于是,这一天里,余下的时间,秦云汉夫妇和杨耀祖夫妇谈论的便是如何想办法让千里回复女儿身,嫁到秦家,以及聘礼陪嫁之类的了。 于是,在千里还做着包养外室的美梦时,她的父母已经在考虑她出嫁的日子了。 梦想,是美好的,追求梦想的道路是曲折的。也许千里该感叹,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真的养成儿子了 傍晚,千里从花铃那里学成归来的时候,秦云汉夫妇已经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杨耀祖和杨夫人听家丁回报千里回来了,急忙叫了千里来共进晚餐。吃完了晚饭,杨夫人打发丈夫先去休息了。她觉得,定亲这样的事还是由母亲来告诉女儿比较好。 “千里……”杨夫人温柔地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心里是既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酸涩。 “娘,有事?” 母亲的表情让千里觉得有些奇怪。 “千里,你……长大了!”杨夫人感叹道。 “噢?”千里笑了,“娘,我早就长大了。” “今天……有人来给你……提亲。”也许是觉得愧对千里的缘故吧,杨夫人觉得给千里提亲的话说出口很是艰难。 “哦?又是哪家小姐?”千里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杭州城里,来杨府给千里提亲的,从来提的都是哪家小姐。 杨夫人听了,心里更酸涩了,她抹了抹眼角,忽然又笑了:“这次不是小姐,是位少爷。” “少……少爷?”千里惊奇地问道:“谁家少爷这么不长眼?” “噗嗤”杨夫人眼泪还没抹干净呢,就笑出了声,“谁家的?你认识的。就是那个被你欺负得灰溜溜地带着未婚妻回老家去的。” 想想女儿做的那些事,的确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是秦一飞!”千里叫到,脸瞬间红透了。 “是他。” 看着女儿的脸色,杨夫人放心了:千里喜欢的是秦一飞,不是萧一郎! 千里和萧一郎相处了那么多年,还从没见千里脸红过。也许,在千里心中,萧一郎就是她的好兄弟吧,就如她那几个狐朋狗友刘易安他们那样。 看来,今天的亲事订的是对的。 千里一听到是秦一飞,这几天里,一见秦一飞就脸红心跳的毛病立马又犯了。 不过,脸红归脸红,心跳归心跳,结不结亲那是另一码事。 在大事上,千里一直自认是个冷静聪慧的,她一直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要什么。 想想秦一飞,他想的倒是很美,跑到自己家里提亲,然后把自己娶回家去,让自己住在他家的内宅中,每日里像自己的母亲和两个姐姐那样相夫教子,针线女红地伺候他过日子。 想让我杨千里凭着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不过,跑去过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憋屈日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想到这里,千里嗤笑着说道:“好啊,他既然来提亲,那就答应他,让他嫁到我们杨家!” “……” 千里一句话,把杨夫人噎得一口气半天没上来。 看着杨夫人的表情,千里忽然觉得怕是有些坏事,赶紧凑到母亲身边问道:“娘,你不会是已经答应他了吧?” “额……他的爹娘今天亲自来我们家提的亲……”看着女儿的神色有些不善,杨夫人又有些后悔今天亲事定的有点仓促。 “你们答应了?”千里看着母亲的眼睛,有些焦躁。 “额……他们家答应说……你们婚后的第二个儿子……随你姓杨。”杨夫人被女儿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觉得该说的话晚说不如早说。 “那就是答应了!” 千里坐回自己的座位,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认真地思考着该怎么办。 看来,自己的父母是被传宗接代迷惑了双眼。 将来孩子姓杨那是必须的,想让自己嫁到秦家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娘,告诉他们秦家,想结亲,可以!” 杨夫人听了这话,还没等高兴,千里接着又说道:“必须让秦一飞嫁过来,否则,免谈!” 千里说完,再没心情和母亲聊了,和母亲打个招呼,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一见千里走了,杨耀祖马上过来询问夫人,她和千里谈的怎么样了。 杨夫人长叹一声,把事情说了。 杨夫人说完后,夫妻两人静坐了许久。 真是人生不如意十之七八啊。以前没有儿子杨耀祖夫妻俩犯愁,好容易有人愿意让千里的孩子姓杨了,夫妻俩更愁了。 没法不愁啊,好好的女儿,这是真的养成儿子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纸上谈兵害死人了 女儿被养成儿子了,这是二十多年来,杨耀祖一直想做也一直在做的事情。 当秦云汉夫妇同意他们的第二个孙子随千里姓杨,杨耀祖那颗传宗接代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的时候,却发现女儿真的养成儿子了。 二十多年来,杨耀祖第一次为千里的男儿性情发起愁来。 就在杨耀祖发愁的时候,千里却没事人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就是秦家来提亲了吗,不就是自己的父母答应了吗,千里跟随杨耀祖做了多年的生意,大大小小的麻烦不知遇到多少,哪一个麻烦不是想想办法就解决了。 千里还就不信了,自己不答应,谁还敢真硬逼着自己嫁了。 如今,真正该自己操心的,是赶紧选个好地方,给秦一飞买个宅子,还有,就是像花铃说的那样,先把秦一飞变成自己的人,免得到嘴的鸭子飞了。 其实千里,你把性别闹反了。人家花铃教导你时,说的是如果男人把女人变成自己的人,那叫生米煮成熟饭,那才飞不了好不好?可是,你是男人吗? 千里洗漱后,高高兴兴地躺在被窝里,在脑海里把白天花铃教导的内容复习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觉得复习的差不多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静更深时,秦一飞依旧如往天那样,忍不住对千里的思念,悄悄地潜入千里的卧室。 秦一飞刚一靠近千里,千里就在睡梦里熟门熟路地拱进秦一飞的怀里,手更是直接搂了上去。 秦一飞望着怀里熟睡的千里,纠结了。千里这是连自己是谁都没看看,就直接搂上了?这毛病得改! 秦一飞还真冤枉千里了,千里这几天被秦一飞养成习惯了,下意识地就知道搂的是谁。 于是,秦一飞有些恼火了,直接压上千里,惩罚性地啃了上去。 千里睡得正香呢,被人啃醒了,连想也没想,她直接把花铃教导的理论知识付诸实践,立即啃了回去。 往日里,一被秦一飞搂在怀里就浑身发软发烫的千里,今天忽然生龙活虎地起来,秦一飞蒙了。 嘴上、脸上、脖子上,千里啃得真认真,前胸后背,上面下面,千里摸得那真是尽职又尽责。 秦一飞僵硬地挺在千里身上,极力地压抑着心中的躁动,想要想明白今天千里哪来的热情。 终于,秦一飞忍无可忍,捉住千里的两只手,固定在千里头顶,用身体压住千里的,以免她再上上下下地乱点火,然后用自己那压抑的有些嘶哑的声音颤声问千里:“千里,你这是知道咱俩定亲了?你这是……很喜欢?” 千里被压住了,从花铃那学来的一身好功夫施展不开了,就有些着急。没法不急,给人家点上火了,千里自己也跟着火起来了。 一身的火气不知道怎么发,千里喘气都带着呻吟的味道了。 见千里不说话,秦一飞追着要甜头:“千里,我们俩要结亲了,你很欢喜?” 千里听了秦一飞的话,喘息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她难得认真地问道:“你这是向我要名分?” “名分?”秦一飞没明白千里的意思。 “名分你就不要想了,我可以给你买个宅子——当然,你要是还想要银子,我也答应你。” “……” “不过,你可不许过分,要是你敢狮子大开口,可别怪我甩了你。” “……” 秦一飞看着千里,眨了眨眼,再眨眨眼,可就是没明白千里的意思。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千里决定趁着秦一飞没想明白的时候,拿下他。 千里的身体和手动不了,可是嘴还能动。 千里抬起头,吻上秦一飞的唇,舔着、咬着,秦一飞本来就糊涂的大脑被千里柔软的唇舌勾得一下子连北在哪都不知道了。 他猛地低下头,一手托起千里的后脑勺,尽情地和她唇舌相战,另一只手,更是在千里的身上游走,尽情地感受着身下的柔嫩滑腻。 一时间,千里身上立即灼热起来——即使在这时候,千里还隐约地记得花铃教导的话——在床上,要掌握主动权。 于是,她极力地想把秦一飞翻到下面去。可惜,蜉蝣撼大树而已。 千里觉得,今天的秦一飞格外地疯狂,他好像要把自己揉到他的身体里,骨子里似的。看来,今天能把生米煮熟了。 千里正陶醉着,秦一飞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压住千里,渐渐平息自己的气息,千里很不满地还想再动,秦一飞低哑着声音制止她:“千里……别动!” 然后,他忽然离开被窝,迅速地给千里盖严了被子,在千里眨了眨眼的时间里,他遁走了! 不敢不走了,真的忍不了! 看看人家秦家的家教! 秦一飞是练武出身,自制力非常人可比。千里就不行了,火烧起来了却不知道怎么灭,气的千里半宿没睡着。 千里跟随父亲做生意时,养成了个好习惯,那就是每做一笔大生意,无论最后是成是败,都要认真总结一下自己哪些地方做的对,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好,以积累经验。 第二天,千里仔细回顾了昨夜的种种,总结了一下她都把花铃的那些理论用上了,结果发现理论应用的不少,可是技术不够熟练,应用的火候掌握的不好。 如第一条,生米煮成熟饭后,对方就会成为自己的人,就跑不了了。可是,昨晚自己尽力了,却没煮熟——遗憾。 如第二,有要求要把人亲糊涂了再提,本来成不了的事也一定会成。人自己是亲了,不光亲了,还摸了,结果,养他当外室的要求自己是提了,他还没回答呢,自己先糊涂了——失败。 再如第三,这人呢你就不能太惯他,给银子要大方但不能太大方,不然他把你当摇钱树。昨晚自己要求他不许狮子大开口了,可是好像没听到他的回答。 后来的某一天,千里回想起此时此景,抱怨过花铃:纸上谈兵害死人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失败的再教育 昨夜,千里淡定地回房睡觉了,杨耀祖夫妻俩却淡定不了了。 千里终于可以不用被当儿子养了,可是,她已经被养成儿子了。 按照平日里她的脾气,不要说她肯不肯做回女子,就是她肯,恐怕她连女子怎样做都不能会。 想想人家的女儿都是在母亲的教导下,在内宅里学女红,学女戒,学女训长大的。自家的两个大女儿就被教导得成为了优秀的大家小姐,平日里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不露足,笑不露齿。 再看千里,从小就由父亲教导,那是在学堂里,在大街上,跟着刘易安他们几个杭州城里的纨绔们,抡着拳头满大街打架长大的。稍微大一点,就跟着杨耀祖店里店外,城里城外地到处做生意。 看看杨家如今的管家形式,杨夫人管着内宅,杨耀祖退在内宅里享清福。内宅之外,无论是生意还是人情往来,都是由千里掌管着。特别是最近几年,除了千里去京城寻找萧一郎那一年,杨家内宅之外的事情,千里几乎都没请示过杨耀祖,杨耀祖早就成了甩手掌柜。 杨耀祖对千里的教育,是非常十分特别地成功! 一个即使穿上男装,依然漂亮得晃人眼的女孩儿,却让满杭州的人都认为是商场上的精英,大街上的小霸王。 多么成功的教育啊! 可是如今,必须得倒回来教育了,不然千里怎么嫁人? 为了千里今后能过正常的生活,必须好好地对她进行女训女戒教育。 为了将来可以姓杨的外孙,也必须对她进行女训女戒教育。 昨夜,杨耀祖与夫人认真探讨到深夜,最终决定,对女儿的再教育应该由母亲进行。 做了这个决定,杨夫人激动的热泪盈眶,二十二年了,终于得回千里的教养权了。 于是,今天早餐刚刚用过,杨夫人就把千里叫到身边,打算先由千里年龄到了、该嫁人了说起,然后,再仔细地教导千里,女子平日里言行需要注意的事项。 只是可惜,天不从人愿,已经长歪了的树,哪里是那么容易掰直了的。 杨夫人让千里坐在自己身边,慈爱地看着千里,用如春风般温暖的声音问千里:“千里,你如今已经长大了,不管怎样,其实,你都是女儿家。” “……”千里不在意地笑。 “千里,女儿家都是要嫁人的,我和你父亲商量了,秦家的秦一飞还是不错的……” “噢。”千里看了看母亲,想起了昨夜,脸开始红了。 杨夫人一见,心里高兴,看来有希望。于是继续诱导:“我们两家已经商量好了,等选个好日子,秦家就来下聘礼,然后把亲事办了。” 千里听了,嗤笑了声:“娘,这事儿你昨天和我打过招呼了,我不是告诉您了,想结亲,行,但必须是秦一飞嫁到我们家,否则,免谈!” “千里!” 杨夫人有些急了,无奈地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舒缓了语气,劝导道:“千里,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女儿家,所有的女儿家都是要嫁人的,哪能让男人嫁呢?更何况,秦家是什么人家,不要说秦一飞是家中独子,就是不是独子,以秦家的家世,也不可能嫁儿子的!” “不嫁,好啊,我还就不信了,离了秦一飞,就没人肯嫁给我了!”千里不在意地回道。 “千里……”杨夫人好无奈,这简直是对牛弹琴。 “千里,你难道不喜欢秦一飞?”杨夫人诱导。 “……” “喜欢了,就应该成亲,成亲的时候,自古以来就是女儿嫁,男儿娶的。男婚女嫁男婚女嫁就是从这来的。” 千里听了秦夫人的分析,沉下心来,思考了一下,依旧觉得嫁人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日子,于是不耐烦了,说道:“娘,要么秦一飞嫁过来,要么我们两家的亲事就算了,想让我嫁去他们家,让他们做梦去吧!” “千里……” “娘,您管好家里事就行了,我已经长大了,外面的事我顶着。您和爹不就是担心我们杨家无后吗?您放心,后代会有的!” 说完,千里站了起来。 “娘,如今您只需要和爹在家享享清福就行,需要操劳的事,有我呢。” 千里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好了,我还得到咱家的铺子里查查账呢,就不在这烦您了。噢,再有,秦家若是来提亲事,您就让他们来找我。” “千里……”杨夫人心有不甘地叫到。 千里停下来,回头笑着,安慰母亲道:“娘,您放心,我保证让您抱上孙子!” 说完,千里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唠叨:“看来得赶紧买宅子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杨夫人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千里走的不见踪影了,杨夫人才回过味儿来,这再教育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 再说秦云汉夫妇,自从和杨耀祖夫妻俩说定了两家的亲事,就开始把杨家当成自家的正经亲戚了,没事的时候,常常来杨家坐一坐。 可是,从两家说定了亲事的第二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杨耀祖夫妇闭口不谈下聘和嫁娶的事了。每当秦氏夫妇提到婚事,杨氏夫妇都默契地顾左右而言他。 秦云汉和秦夫人知道,事情怕是有什么变化。但看着儿子每天依旧心情舒畅地来去于秦杨两府之间,秦云汉第一次觉得看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了。 至于杨耀祖夫妇,他们是既希望两家亲事早早结成,千里也好早点有归宿,杨家早点有后,又不愿意违背千里的意愿。 千里的想法听起来实在是荒唐,这要是换做别人家,已经定下的亲事,哪能由着女儿说了算?可是,千里是杨耀祖从小放纵着长大的,平日里千里在父母身边时,看起来很温顺,可是杨耀祖夫妇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从骨子里肆意张扬。她不想的,谁逼迫不成。 所以,杨耀祖夫妇只好和秦家打起了太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醉仙楼,二楼,千里和刘易安他们最常来的包间里。 萧一郎正独自坐在窗台上,一手提着酒坛,一边慢慢地就着酒坛一口一口地饮酒,一边茫然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 萧一郎从小就开始练武,他从小的目标就是守着千里,保护千里,所以在杨耀祖刻意的要求和培养之下,他早已练得沉静隐忍。 以往守着千里时,千里总是和刘易安他们一起混闹,而萧一郎始终默默地守在一旁。 每回千里和人打架时,萧一郎就是千里的坚强后盾。 每回千里喝花酒时,萧一郎都滴酒不沾地看护着千里。 每回千里想要阴人时,萧一郎也总是那个千里背后的那个帮忙的。 …… 默默地做着那些事,看着那个自己从小就守着的女孩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萧一郎欢喜着,快乐着,同时也因为一直以为她是个“他”而焦躁着心痛着。 千里娶楚兰心的时候,萧一郎终于绝望地知道自己终究不会是那个能守候千里一辈子的人。 知道千里是女孩儿的时候,明白杨耀祖留自己在千里身边的意思的时候,那又是怎样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啊! 可是,看到千里和秦一飞相拥相吻时,那种大喜之后的大悲,大起之后的大落,让萧一郎真正地绝望了。 自己多年的守候,多年的期待,就这么成了一场空。 千里,也许这么多年来,已深深地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要不然,心为什么会那样的痛! 痛彻心扉、痛入骨髓,也许就是自己如今的感觉吧。 真想喝醉啊,喝醉了也许就不会痛了,可是,现在喝得眼前都模糊了,心痛的感觉却依然那么清晰。 萧一郎坐在窗台上,楼下偶尔有过往的行人抬起头看他一眼,就继续赶路了。 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中年文士,路过醉仙楼时停下脚步,欣赏了一下酒楼招牌上的“醉仙”两字,似乎觉得那两个字很合乎他的心意,再看一眼坐在窗台上单手提着酒坛饮酒的萧一郎,眉头微微皱了皱,自语道:“她还是让你伤心了?” 然后,他摇着一把折扇,迈着四方步,风度翩翩地走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小二一如既往地手眼玲珑,虽然那中年文士穿着布衣,但一看那风度,就不是普通人。 小二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热情地拉着长调:“这位客官,里面请。” “敢问客官几位?” 那文士笑眯眯地答道:“小二,我和楼上窗台上坐着的是一起的。” “哦,您老是和萧一郎一起的,那您快去劝劝吧,我认识他这么久了,他以前可是从来不喝酒的,这回不知道怎么了,这都在这喝了两天了,哎……”小二又叹气又摇头。 说完,小二领着那中年文士上了二楼。 走进萧一郎所在的包间,那文士发现,摆在包间中间的桌子上空空如也,萧一郎竟然什么菜也没点,只提着个酒坛,而地上,也已经躺着两三个空酒坛了。 那文士冲小二摆了摆手,吩咐道:“去吧,拣你们店里最好的老酒来上一坛。” 小二疑惑地眨了眨眼,这是又来一个用坛子喝酒的? 一直到中年文士从小二手中接过酒坛,萧一郎竟然连看都没看过屋里的两人。也许,他的眼里现在只剩下那人了吧。 那中年文士挥手打发小二出去,便自顾自地坐上窗台的另一边,也如萧一郎一样,望着窗外,一手提着酒坛,慢慢地饮着。 只是,那中年人虽然是文士打扮,但他单手提酒,酒坛却一直稳稳地,喝起来更是滴酒不漏。这样的动作,绝不是武艺平常的人能做到的。 那人一边喝着,一边喃喃问道:“一郎,你怎么没和千里在一起?” “……”一郎无语。 “一郎,千里那个没良心的把你给甩了?” “……” “一郎,她让你伤心了?”那人继续喝酒,声音忽然变得消沉起来。 “……” “一郎,当年我和你这般年轻时,也和你一样是不喝酒的!”那人望着远处,仿佛想起了久远的过去。 “后来,她也离开我了……呵呵……”那人忽然笑了,只是笑声里都是落寞。 “那时候,我也以为喝醉了,就可以忘了,心里就不会难过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从‘酒鬼’喝成‘老酒鬼’了,可是,还是难过……” 那文士打扮的人竟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功高手、用毒高手,人称“老酒鬼”的隐士,也就是叶子卿的无良师傅,千里的往年之交。 不久前,千里被秦一飞吓坏了,曾写信向他求援,他打发了叶子卿和李香眉过来帮忙。 后来,他觉得好久没见到千里了,加上日子过得很枯燥,于是,便来到杭州,想看看千里到底招惹了何方神圣,竟然求救信都写到他那里了。没想到,刚到杭州,就看到萧一郎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老酒鬼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萧一郎这是失恋了。 当初千里和老酒鬼一起消遣叶子卿时,萧一郎一直跟随在千里身边。以老酒鬼的精明,一眼就看穿了萧一郎的心思。 当时,他还以过来人的身份,隐晦地提醒过萧一郎,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一郎,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些重要的人,看准了就要早争取,千万别错过了,错过了,就会遗憾一辈子!” 萧一郎当时是明白了老酒鬼话里的意思,可惜的是,他一直误会了千里的性别,老酒鬼的话不但没起到提醒的作用,反而让他更加羞愧于对千里的非分之想。 老酒鬼坐在窗台上,又喝了一口酒,见萧一郎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用脚踢了踢萧一郎,问道:“一郎,千里真把你给甩了?” 被人踢了两下,萧一郎终于有了反应,他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慢慢认出了来人。 “酒鬼师傅……千里……没甩我,呵呵……她说……她和亲如兄弟!”萧一郎自嘲地大着舌头说道。 “兄弟?你的心思她知道了?” “不知道。” “那你在这喝什么闷酒?”老酒鬼不屑道。 “去和她表明心意,你们这么多年的情义,她定会……” “晚了!”萧一郎打断老酒鬼的话。 “当初你说的对,有些人,错过了,就会遗憾一辈子。” 萧一郎说罢,抱起酒坛子,一阵猛喝。 “错过了?你天天守着她还错过了?你怎么比我还笨?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了!”老酒鬼埋怨道。 “是啊,我真笨,当初……我真不该离开的……” 看着一郎的样子,老酒鬼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失恋了,结果,一直难过了半辈子。老酒鬼不由得感同身受,劝慰萧一郎:“一郎,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别没出息地光在这里喝闷酒。” “怎么解决?少爷是真的喜欢秦一飞的,我太了解少爷了,她从来没那样看过我,从来没那样……”萧一郎说着,眼前浮现出那晚秦一飞拥吻着千里的场面,心里一痛,说不下去了。 “秦……一……飞!”听了萧一郎的话,老酒鬼忽然不喝酒了。 “是她的儿子!”老酒鬼喃喃道:“她连儿子都这般大了!” “我还是这么伤心,她却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酒鬼忽然大笑起来,只是眼睛却红了,潮湿了。 “一郎,去把千里抢回来,不然的话,你就会一辈子伤心难过。” 老酒鬼原本只是想劝慰一下萧一郎的,可是,听到“秦一飞”的名字,他突然觉得萧一郎必须把千里抢回来,不然,老酒鬼自己那颗破了半辈子的心会更加不甘。 “一郎,你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千里让给秦一飞,让他们如愿,可是这样,你就要一辈子伤心难过。二是想办法让千里回心转意,你就可以一辈子和她相守。一郎,男子汉大丈夫,痛快点说,你想要怎样的生活?” “可是……千里喜欢的是秦一飞。”萧一郎迟疑道。 “一郎,你糊涂了?以我多年的经验,恐怕千里只是一时被秦一飞迷惑了。” 老酒鬼不遗余力地动员萧一郎:“你好好想一想,秦一飞才认识千里几天,你和千里呢,你俩可是青梅竹马!” “一郎,你再想想,当初你走了,千里跑去京城,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如大海捞针般地寻你。如果只是兄弟情义,她会这样吗?” “一郎,这么多年来,你没发现千里在有些事情上一直是个不开窍的吗?说不定,她喜欢的是你,可是她自己没明白。” “那……秦一飞?”萧一郎有些活心了。 “说不定千里只是对秦一飞一时好奇,也说不定,是秦一飞诱惑了千里,这个时候你若是退缩了,那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郎,你好好想想吧,你的后半辈子会过怎样的生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由不得你了 送你个宅子 杨耀祖夫妇对千里的再教育失败了,千里离开家并没有去自家的店铺查账,而是带着她的四个保镖,把杭州城里地角好的位置都转了转,终于看好一处不算大却很精致的宅院。 那处宅院的主人刚刚把宅院整修好,他在外地做生意的儿子就来信要接他过去养老。于是,宅院主人就想把宅子处理了。 千里急着想安置秦一飞,也没怎么压价,就痛快的买下了宅子。 千里做生意做惯了,在杭州城里各行各业都有朋友。为了快点办完买卖手续,千里还找了熟人。 于是,千里早上出的家门,没到晚上,新鲜的、刚出炉的、写着房主为秦一飞的房契就出现在了千里的手里。 吃了晚饭,洗漱完毕,千里把房契放在枕头下面,高兴地想着,这回说什么也要把秦一飞煮成熟饭。 想着等着,等着想着,都下半夜了,还不见秦一飞的踪影。千里有些急了,看来这宅子买的真是必要。若是早买了宅子,那么今晚就应该是秦一飞等在宅子里,自己想早去就早去,想晚去就晚去,哪里用得着像今晚这样,让自己干着急。 这样想着,千里的上下眼皮终于黏在一起了。 在睡梦里,千里觉得自己又被拥入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千里很自觉地搂上熟悉的腰,胡乱地上下连挣带剥地撕扯秦一飞的衣服。 昨天晚上,千里的主动和热情害惨了秦一飞。想亲近千里,可是受正常教育长大的秦一飞真没想就这么把千里吃掉。 今天秦一飞早就想来了,可是他是真怕清醒时的千里了,他是真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秦一飞自幼就开始练武,他的忍耐能力非常人可比,遇到千里之前,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情况。 忍着忍着,秦一飞还是忍无可忍,终于还是来到杨府见千里。 本来想着已经后半夜了,千里该睡熟了,没想到千里即使这么困了却还是这么不老实。 “千里……”秦一飞被千里招惹得浑身都灼热起来。 “千里,你到底想干什么?”秦一飞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充满了期望。 随着两人的交缠,千里的睡意消散了。 “秦一飞,秦大表哥,脱了衣服上床,你说我想干什么?”千里一边回答着,终于剥开了秦一飞的睡衣,露出了包裹在睡衣里的精壮胸膛。 千里直白的话让秦一飞既觉得有些意外,又觉得热血沸腾。“千里,我们还没成亲……”秦一飞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试图说服千里停下来 “不用成亲,宅子我都给你买好了。” 千里说着,挣着,可是被剥开的衣服却怎么也挣不下来。 千里终于不耐烦了,手从秦一飞敞开的胸膛直接伸了进去,到处摸着。同时翻身把秦一飞压在身下,直接啃咬上了秦一飞的嘴。 秦一飞被千里折磨得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他抱住千里,良好的家教让他在最后关头没忘记先向千里保证:“千里,我一定尽快娶你进门。” 说完,他一翻身,把千里翻到身下,随即吻上千里的唇。 随着“哧哧”几声,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成了碎片,千里刚刚挣了半天也没完成的事就这么完成了。 千里正在秦一飞身上忙活着,忽然听到秦一飞要娶自己,还被他翻到下面了,立刻有点急,想着要说明自己的意愿,还想告诉秦一飞房契就在枕头下面,可是嘴被人家堵着吻,吻得气都喘不上来了,更别说说话了。 就在千里被吻得快要窒息了的时候,秦一飞停了下来,他用充满欲望的声音在千里的鼻息处说道:“千里,我忍不了了……” 说完,秦一飞一挺身,同时吻上千里,将千里的痛叫声吻住了。 千里憋着一肚子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话,痛得浑身颤抖,眼泪都流出来了。 感觉到千里的颤抖,秦一飞硬是咬牙停下,不敢再动。嘴上安慰着:“千里……千里……”额头上却是连汗都流下来了。 千里紧紧抱住秦一飞,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疼痛似的。 慢慢地,千里颤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混蛋!”千里骂道,早知道是这种疼法,说什么也不干了。 “千里……”秦一飞忍得嗓子都哑了。 “混蛋,我不干了……” “千里……由不得你了!” 说完,秦一飞再也不肯忍着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养你 天亮了,秦一飞借着晨光,宠溺地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千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千里粉润的唇,再看看千里雪白身体上的青青紫紫,不觉地有些心疼。 昨夜,自己终于放任了自己,任千里怎样恳求,自己依然是要了她一回又一回。 初经人事的千里,怕是几日也下不了床了。 秦一飞怕别人发觉了昨夜的事,千里会觉得尴尬,昨夜千里睡过去后,他就穿上自己的外衣,将千里和他自己的内衣碎片收拾干净,然后把千里房间里欢爱的痕迹消除干净,就抱着千里,穿房越脊地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将千里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等千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千里刚要起身,就觉得浑身酸痛,好似骨头都被拆散架了。 她疼得哼哼了两声,坐在床边的秦一飞立即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唇,柔声问道:“千里,饿了吧?” 听到秦一飞的话,千里立刻回忆起昨夜秦一飞的疯狂。 真想揍人啊!可是,千里抬了抬手,没抬起来——真抬不起来了,浑身又酸又痛又软。 真想骂人啊!可是,张张嘴,嗓子又干又哑。 看着千里纠结的样子,秦一飞嘴角勾了起来。他端了一碗温热的清粥过来,抱起千里,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把碗凑到千里嘴边。 千里一直是个识时务的,闻到香味儿,立即毫不客气地就着秦一飞的手,把粥喝得干干净净。 喝完后,千里又要了两碗,才觉得身上有点力气了。 喝完了粥,千里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就问道:“这是哪里?” “我家,我的房间。”秦一飞细心地又让千里躺回被窝。 “你家?” 千里沉思,秦一飞终于变成自己的人了,虽然过程不太尽人意。 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由自己起的头,可是中途却被秦一飞接手了主导地位,尽管自己又是恳求又是哀求又是哭求——千里的脸渐渐红了,秦一飞却怎么都不肯放过自己。 看来,说什么自己都得做那个当家做主的人,不然,要是以后每天晚上都这么过,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想到这里,千里觉得必须和秦一飞谈谈了。 “秦一飞……” “千里,你叫我什么?” 经过昨夜,秦一飞心情格外好,不过,千里生分的称呼让秦一飞很不满意。秦一飞觉得,该宠着千里的地方自己可以毫不含糊地宠着,可是,自己该争取的福利也必须得争取,就比如,称呼。 看着秦一飞语气虽然温和,但话里的意思是不容置辩的,千里有些火大。 “秦……” “嘘……”没等千里说完,秦一飞一用食指按住千里的唇,警告道:“千里,你可想好了再说!” 看着秦一飞目光里都是威胁,千里更是火大了,但千里鼓了鼓勇气,硬是没敢骂出口,最后支吾了一阵,终于还是折中地称呼道:“秦……秦兄。” “千里,你不乖哦!”秦一飞继续威胁。 “表……哥哥。” “呵呵……”秦一飞轻笑:“千里,表哥哥,这是什么称呼。” “我……可以如你愿,叫你……哥哥,”千里想了想,说道:“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给你买了个宅子,以后你有什么想买的,我也可以给你银子,但是,你只能和我一个相好。” “宅子?银子?相好?” 秦一飞听得有点儿糊涂了,这话好像千里以前也和自己提过。 “千里,我有银子!” “知道你家银子多,不过,若是你想和我在一起,那就必须由我来养你,不然,咱俩就一拍两散!” “你养我?”秦一飞皱眉,怎么都觉得千里的话味道不对。 “千里,等我们成了亲……” “我说了不用成亲!” 千里打断秦一飞的话:“我都说过了送你个宅子——宅子我都买好了,送你银子,我养着你。” “不成亲?你是想……包养我,就像你包养花铃那样?”秦一飞终于听明白千里的意思了。 看着秦一飞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千里有些不安。可是,原则上的事,千里不想让步。 “不……不好吗?” “不好!” “我……我觉得好。” “……”秦一飞的脸色更阴沉了。 “要么让我养你,要么一拍两散,你选吧。” “千里,我会马上去下聘,你必须马上嫁过来!” 千里刚要反驳,秦一飞接着说道:“千里,别胡闹,这事由不得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只要你们干一行爱一行 秦一飞再也等不急了,必须马上把千里娶回家。 秦一飞把自己的要求跟父亲和母亲提了,秦云汉夫妇很高兴地答应马上去千里家下聘。 因为千里性别的隐秘,秦云汉夫妇决定亲自和杨耀祖商量两家的亲事。 秦一飞不放心,生怕事情有变,特意要求跟父母一起到杨府去。 没办法放心啊,就千里这样的,床都上了,还不肯答应成亲,反而要求包养自己,这叫人怎么能放心。 包养的话,秦一飞没好意思和自己的父母说。结果秦一飞非要跟去杨府的行为,被秦云汉好一顿嘲笑。 被父亲嘲笑时,秦一飞涨红了脸,却依旧厚着脸皮坚持要跟着去。 去杨府的路上,秦云汉一直没间断笑话自己的儿子。细心的秦夫人一路上看着儿子红着脸默默无言的反常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恐怕儿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府附近的一条小巷口,曾经打劫过千里的那三只“老鼠”依旧锲而不舍地蹲守着。 秦云汉经过三只鼠的时候,拍了拍大鼠的肩,打了个招呼:“小子,好样的,有毅力!” 三只老鼠防备地看着来人,秦云汉鼓励道:“做人就应该这样,只要有目标、有毅力,相信你们一定能成功。” “你是谁?你认识我们?”大鼠戒备地问道。 “你听说过‘秦云汉’没有?我就是,二十年前我可是名扬天下的?” “秦……秦……你真是?”三只老鼠听了,吓得都结巴了。 “是,我真是。” 说着,秦云汉还怕这三人不相信,就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捻了捻,石头立即变成粉末簌簌落下。 “秦……秦……”三只老鼠立刻觉得全身发抖,膝盖发软,“噗通噗通”都跪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怎么行这么大的礼?”秦云汉笑道。 “别见外,当年我年轻时也干过你们这一行。相信我,无论干什么,只要你们干一行爱一行,然后再加上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会有成就。你们看,我现在多出名,这都是因为我当年做事有恒心。” “可是,我们这是要打劫,打劫也能成名吗?”年龄最小的三鼠迟疑地问道。 “你们不是要打劫杨千里吗?相信我,只要你们能打劫成功,你们一定会像我一样名扬天下!?” 能不名扬天下吗,打劫了我秦云汉的儿媳妇儿,打劫了秦一飞的媳妇儿,你们想不出名行吗?秦云汉在心里坏笑。 秦夫人一见秦云汉的模样,就知道秦云汉又闲得无聊了,不由得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扯了扯他的衣襟,催他快走。 看着老爹的样子,秦一飞更是无奈,从小到大,自己的父亲一直就是这个德行,真不知道看起来温柔娴淑的母亲是怎么看上他的。 三只老鼠看着秦云汉一家三口的背影,眼前星光璀璨,心中豪情万丈。那是秦云汉啊!大名鼎鼎的秦云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云汉!横行江湖好多年的秦云汉! 他拍了咱的肩!他亲切地鼓励了咱!他还给咱指引了成名的方向! 于是,三只老鼠坚定了打劫千里的信念,并持之以恒的将打劫千里进行到底。 好多年以后,三只老鼠的孩子已经可以到处打酱油了,三只老鼠便经常对着他们回首往事:相当年,你们的父辈曾经和名满天下的秦云汉畅谈过人生和理想;想当年,你们的父辈曾经和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杨千里一较高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多好的亲事啊 秦云汉夫妻俩带着秦一飞来到杨府,杨耀祖夫妇赶紧热情地迎接三人来到客厅。 上好的茶水一端上来,秦云汉就示意杨耀祖清退了家仆。毕竟,千里的性别还是个秘密,还是别有外人在场的好。 “杨兄,一飞年纪也不小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杨耀祖夫妇一听“秦一飞年龄不小了”的话,就知道秦云汉夫妇的来意了,两人立刻看着秦云汉夫妇笑了笑,却不肯搭话。 秦夫人见状,觉出两家的亲事怕是真的有变。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儿子充满期待地用目光恳求她,秦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秦云汉的话头继续说道:“杨兄,嫂子,依我看,一飞和千里都到了成亲的年龄了,不如我们请人看个好日子,把亲事早早办了,我们两家也好早点抱孙子,你们看看这样可好?” “……”杨耀祖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皱着眉,一副纠结的样子。 “莫非有什么难处?”秦夫人问道。 “有难处尽管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秦云汉说道。 “哎……”杨耀祖叹息一声,看来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吧,虽然他也很想和秦家结亲,可是,千里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哎……”杨耀祖又叹了声。 “云汉兄弟,我们也想早点把亲事办了,可是,一言难尽啊!” “杨兄有话尽管说。”秦夫人道。 “是因为千里,千里说什么都不肯成亲。” “为什么?”秦氏夫妇诧异地问道。 秦一飞听了,皱起了眉头。 “因为……哎!”杨耀祖想来想去,怎么也没好意思真的说出原因来。 是啊,没人能好意思说,女儿放着大好的亲事不要,非要包养人家的儿子,这搁谁也说不出口啊。 “这么说吧……”杨夫人接口道:“千里被我们惯坏了,她说……她说……如果想成亲,得和她商量才行。” “是啊是啊,只要你们能说动千里,只要千里答应,我们夫妻俩立刻准备好嫁妆,把千里嫁过去。” 杨耀祖夫妇真被千里愁坏了,自己教导不了了,索性把问题踢给了秦家。 秦一飞一听,立刻明白了,脸马上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看来,千里真的不想成亲,她说想要包养自己的话,恐怕不是玩笑,是当真的。 原本秦一飞还抱着一丝希望,把千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成是千里一时的任性。 可现在,千里把自己当什么了?真的当成花铃了?她还真敢! 她不像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自己,她只是把自己当花铃待了! 秦一飞忽然觉得透心儿的凉意席遍了自己的全身,自己满腔的热情和爱意竟然都成了笑话。 秦云汉夫妇没明白,正想问问千里不肯成亲的原因,秦一飞站了起来,说道:“爹,娘,这事我们回去慢慢商量吧。” 秦氏夫妇看着儿子那忽然变得难看的脸色,听着儿子那冷得能结成冰的声音,心道怪不得儿子今天非得要跟来,看来这亲事是真有麻烦了,而且看来儿子是知道麻烦出在哪里的,那麻烦也不像好解决的。 杨耀祖夫妇殷勤地把秦家一家三口送到大门口。 杨耀祖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叹道:“多好的亲事啊!” 杨夫人则盯着秦一飞的背影,为女儿感叹:“英俊潇洒啊!” 杨耀祖好似看到了未来的杨家传人:“是啊,英俊潇洒的孙儿啊!” 哎,千里你个犯浑的,急死多少人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有胆儿的他就来 回家的路上,秦一飞不停地磨牙磨牙再磨牙。 千里把自己当花铃了?真当花铃了!想想千里的脾气,想想千里平时的言行,这样的事千里还真能干出来。 看来,需要好好教训教训千里,让他知道知道我秦一飞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更不是招惹完了想不负责就可以不负责的。 负责?秦一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真被千里给带歪了,要负责也应该是自己对千里负责,而不是让千里对自己负责。 就这样压着一肚子的火,秦一飞气势汹汹地回到自己家。正想着怎样回房找千里算账呢,秦氏一家三口忽然发现自家门口居然没有守门的家丁,而且自家大门还是虚掩着的。 这次来杭州,秦一飞可是有备而来的,他从老家带了两个功夫不错的家丁,一个给自己守着大门,一个在宅子里做些杂事。 今天他和父母一起去杨府时,千里还躺在被窝里休养呢。为了千里的安全,同时也为了千里能老实地呆着,他特意嘱咐两个家丁,一个守好了门,另一个就在自己卧房院外,好好看着千里。 可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形? 一家三口急忙踢开大门,冲了进去,发现守门的家丁软倒在大门里边,守卧房的家丁软倒在距卧房不远的路边上。两人都意识清醒,但四肢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软筋散! 秦氏一家三口同时想到了这个东西。 秦一飞更是一下子想到了叶子卿。两年前在西湖画舫上,千里就和叶子卿一起,用这个东西招呼过自己,而叶子卿,前几天自己还见到他了。 秦一飞想到这里,赶紧推开卧室门,冲了进去。 果然,千里不在了! 秦一飞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想回来好好教训一下千里的,可是现在,这火气想发都没处发。 秦一飞折回去揪起倒在卧房外的家丁,问道:“说,谁干的?” 那家丁浑身无力,声音在他的嗓子眼儿里徘徊着:“刚刚……来……来了……几个人,把……把……带走了!” “千里走的时候留下什么话没有?”秦一飞知道千里就不是个省心的,绝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没……没有。” “没有?”秦一飞皱眉,这不像千里的风格。 “可是,老酒鬼留话了。” “老酒鬼?”秦氏一家三口同时惊诧道。 老酒鬼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就连秦云汉也不敢小瞧他。 秦一飞:“他说什么了?” 秦云汉:“说他说的原话!” 秦夫人:“……” 家丁看着一家三口的脸色,赶紧回答道:“他说‘告诉秦云汉,我老酒鬼回来了。告诉秦一飞,想找千里,我在千里的相好——花铃家等着他,有胆儿的他就来!’” 听了家丁的话,秦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 秦云汉看着妻子,皱着眉头,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 老酒鬼,本名李成业。 当年,秦夫人本来与李成业青梅竹马地一起长大,若是没有秦云汉,恐怕他们早已经儿女成群了。 可是,后来他们还是遇到了秦云汉,秦云汉对秦夫人一见钟情,不管不顾地非要和她在一起。 那时候,秦云汉的名声不是很好,当时显贵的秦氏家族也极力反对两人在一起,秦夫人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青梅竹马,嫁给这么一个人。 可是,秦云汉为了她,不惜放弃自己豪门继承人的身份,不惜与当时在武功上与自己齐名,但在用毒上自己望尘莫及的李成业拼个你死我活。 秦夫人终于还是为之怦然心动。 自从秦夫人与秦云汉在一起后,当年那个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内里豪爽洒脱的李成业,一夜之间仿佛泡在了酒缸里,整日醉醺醺的,最后得了个酒鬼的外号。 而秦云汉抱得美人归后,心情大好,再回首时,看着那个在江湖上让多少英雄豪杰都要抬首仰望的李成业,颓废成那个样子,忽然觉得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秦夫人更是觉得内心不安。后来秦云汉曾经问过秦夫人,如果再来一次,她会怎么选择。秦夫人仔细想过后说道:“我爱的人是你,和他之间,那不是爱情。” 而今,李成业来了,还带走了千里。他怨恨了这么多年,儿子和千里的亲事怕是不会顺利了。 李成业其人,论比功夫,秦云汉是不惧怕他的,他们两人年轻时功夫就不相上下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李成业都泡在酒缸里了,而秦云汉却从来没懈怠过。 但是,论起来用毒,秦云汉是真怕他的。论起下毒手段,李成业若是说自己天下第二,相信没人敢说自己天下第一。 当年,若不是李成业不忍心看到秦夫人伤心,也像秦云汉那般不管不顾地,秦云汉想要和秦夫人在一起,恐怕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周折。 想想过往,秦云汉夫妇看着儿子,犯愁了。 “花铃家?”秦一飞自语道,看来千里是没敢回家,相信她是不敢回家吧,她浑身上下,包括她的脖子上,被自己吻得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唇印。 想想千里的狼狈模样,想想千里捂着脖子不敢见人的样子,秦一飞忽然心情没那么糟了,嘴角也不由得勾了起来,腹诽:“千里,带着一身印记,到花府走一遭后,看看杭州城里还有谁会不知道你上了我秦一飞的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不嫁给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5、到底谁占了谁的便宜 千里被秦一飞从家里带走了,第二天早上,千里的四个保镖发现主人没从卧房里出来,叫人进去一看,床收拾得整整齐齐,人却没在,就向杨耀祖报告了情况。 杨耀祖听了也没在意,千里夜不归宿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以前千里也曾常常和刘易安他们在外面混青楼,自从千里包养了花铃后,更是常常不回家。 再说千里,本来正在秦一飞那儿休养呢,忽然老酒鬼带着萧一郎来了,看着千里躺在床上的样子,老酒鬼真是恨铁不成钢。就这么和秦家的那个小兔崽子上床了,千里真是个没用的。 萧一郎见到千里脖子上的印记,是又伤心又难过。 千里见到他们俩人,倒是很高兴,急忙让老酒鬼给她找来套外衣,穿好了就跟他们一起去了花铃家。 有件事秦一飞猜对了,千里还真不敢顶着一身外伤回自己的家,这要是让父母看见了,不知道要唠叨自己几天了。 路上,千里还觉得很幸运,按理说自己的一身酸疼几天也好不了,可是秦一飞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外伤药,很好用,抹上后立即见效。现在虽然身上还是很不舒服,但是起码敢走路了。 来到花府,花铃一眼就看见千里脖子上的印记,再看看千里走路的姿势,立即被千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千里,你在我这整整学了一天的功夫,怎么还会被人占便宜?”花铃恨恨地问道。 “被人占便宜?” 千里顾不得花铃的怒气,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花铃,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了?” 花铃指着千里的脖子,问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千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脸有些红,语气却很得意:“花铃,我把秦一飞变成我的人了,我本想送他宅子和银子的,可是他不但没拿到我的宅子,更是连一两银子都没问我要,你说到底谁占了谁的便宜?” “你……你……” 花铃被千里的话噎得一口气半天没上来,一旁的老酒鬼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还是萧一郎镇定,他只是皱了皱眉眉,就又恢复原来沉静的样子了。他陪伴着千里走过千里的所有少年时代直到如今,他亲眼看着千里是怎样在杨耀祖的教导下渐渐长大的。他太了解千里了,也许,千里自己都没有他这么了解千里。千里今天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看来,太理所当然了。相信就连杨耀祖,如果见了现在的千里,听了现在千里所说的话,也不会觉得吃惊的。 花铃终于喘上来那一口气,她也顾不得老酒鬼和萧一郎还在身边,愤怒地呵斥道:“千里,我只是教导你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如何和男人上床……” “对啊。”千里接过话来:“我就是照着你说的,主动出击,把秦一飞拿下了!” “混账!我是教给你怎样和人上床了,可是那是让你嫁人后如何上床,不是让你现在就上!”花铃点着千里的额头,掐着腰,气愤地说道。 “现在上有什么不好,我又不会赖他的账,你放心,宅子我都给他买好了,不会让他太吃亏。” 看到现在,老酒鬼终于合上了张大的嘴巴,坐到边上去了。 以前就知道千里是个肆意妄为的主儿,今天才知道她肆意妄为到了这种地步。 年轻真好啊!老酒鬼感叹,若是当年自己也有千里现在这样的心性,也许自己就不会失去那个人了吧。 “千——里!”花铃恨铁不成钢地叫到:“千里,你想想清楚,你是女孩儿,不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你不会是想让我问秦一飞要宅子和银子吧?” “混蛋,你现在应该想的不是宅子和银子,是赶紧嫁给秦一飞!” 花铃气的使劲喘了口气,等自己稍微平静下来一些,接着说道:“对,就是这样,赶紧嫁给他,小心时间久了他不认账。” “嫁人?”千里看了看花铃,刚刚得了便宜的样子不见了。 “花铃,嫁人的话以后你再也不许提,我是不会嫁人的。如果秦一飞愿意,我就买个宅子养着他,若是他不愿意,我留着银子养着别人去,我还就不信了,凭着银子我还能花不出去了。” “至于他肯不肯认账,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现在该担心的是他,是他应该担心我认不认账!” “你……你是想包养他?”花铃指着千里的手指都被气的颤抖了。 “那是,有什么不可以吗?想我杨千里也算是杭州城里的青年才俊,又英俊又潇洒,还很会挣银子……” “你……你……”花铃你了半天,没你出话来。 一旁的老酒鬼看着千里的样子,郁闷了二十多年的心忽然顺畅了。 好样的千里!秦云汉你也有今天,你就等着你儿子吃苦头吧。 “千里——”老酒鬼没再给花铃教育千里的机会,赶紧凑上前来,说道:“千里,秦家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包养的,若是秦一飞发起火来,直接把你打包带回他在北方的老家,你怎么办?那时候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看着老酒鬼的神情,千里就知道老酒鬼又想出什么坏主意了。当初老酒鬼撺掇自己坑叶子卿的时候,就是这副神情。 “酒鬼师傅,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千里问道。 “怎么办?别忘了咱是干什么的,你说吧,你是想要让人四肢无力的软筋散呢,还是让人浑身痒痒的痒痒粉?你是想要见血封喉的竹叶青呢还是七步断肠的鹤顶红……咱这是要什么有什么。别说一个小小的秦一飞,就是搭上他整个秦氏家族,又奈我何?” 说完,老酒鬼忽然觉得万丈豪情平地起。 ——只是,老酒鬼你也不好好想一想,人家两个年轻人犯点糊涂,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跟着添什么乱? 千里听了倒是眼前一亮,是啊,有老酒鬼帮忙,看秦一飞以后还怎么狂气。 他都怎么说来着,对了,自己和他上床时,疼得说不干了,他当时回自己道:“千里,由不得你了。” 还有,自己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不管自己怎么恳求他,他都不肯放过自己。 现在,轮也该轮到自己出口恶气了。 于是,在老酒鬼的期望下,在花铃的纠结中,在萧一郎的无奈里,千里高高兴兴地差人回家,拿来她放在枕头下面的写着秦一飞大名的房契,准备送给秦一飞。 而得到了一时痛快的老酒鬼,在后来的几年里,亲眼看着两个看不清自己心意的年轻人相爱相杀,再也痛快不起来了。 好多年后,千里才明白,自己并不是想包养秦一飞,她只不过是想和秦一飞在一起,她只不过是希望和秦一飞在一起的时候,仍然能过得自由自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6、也许劝慰的话放在床上说更合适吧(一) 秦一飞来到花府的时候,千里正和老酒鬼李成业在客厅外的大树下面下棋呢。 千里做生意还行,下棋的水平就很一般了,而李成业年轻时不光功夫好,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所以,千里是输了一盘又一盘。 按说两人旗鼓不相当,李成业应该觉得和千里下棋很没劲才对,可是李成业就是个怪脾气的,看着千里盯着棋盘,皱着眉头吃瘪的样子,心里就是舒畅。 两人下棋下得起劲儿,花铃早就不耐烦跟他们磨牙了,回房休息去了,只有萧一郎还在一旁跟着看热闹。 看千里今天的情形,萧一郎知道,自己和千里是真的无缘了,可是,鬼使神差地,他怎么也不愿意放弃和千里相处的机会,因此,就一直留在李成业和千里身边。 秦一飞进来时,千里和李成业都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李成业摸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秦一飞,想像着秦一飞在千里手下受虐的情形,心里甜得跟喝了蜜似的。 千里一见到秦一飞,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好在她应变能力很强,立即请秦一飞坐下,还赶紧叫人来上茶。 本来秦一飞到杨府提亲未果,是憋着一肚子气的,但一回家,知道千里被李成业带走后,就顾不得生气了,反而立即为千里提心吊胆起来。所以他马上来花铃家找千里。 当时秦云汉也要跟着来,还是秦夫人沉着,觉得两家本来就有旧怨,若是秦云汉跟着来了,怕李成业见到秦云汉,会火上浇油,激化两家的矛盾,若是只有秦一飞来了,秦一飞是个小辈儿,李成业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太过刁难他。 千里脸红归脸红,见了秦一飞,她打心底里觉得亲切。 看着千里热情地招呼自己喝茶,凝脂白玉般的面庞绽开着笑容,秦一飞前头积压在心里的不快立马烟消云散了。 秦一飞警惕的远离李成业,坐在了千里的身边。 想想李成业是用毒高手,是个人都不想靠着他——除了千里这样的。 李成业看着千里一见到秦一飞,就露出那没出息的模样,觉得千里的包养计划要悬乎,赶紧替千里出头。 “你就是秦一飞?”李成业拿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问道。 “晚辈就是秦一飞。” 说完秦一飞恭敬地冲李成业施了个礼。秦一飞一点也不想得罪李成业。要知道功夫高不可怕,可是功夫高用毒手段也高那是让人防不胜防的,那是真的很可怕。 看着秦一飞恭敬的样子,李成业似乎很满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客气:“千里,你想包养的就是他?” 李成业的话让秦一飞的脸立刻阴沉下来。秦一飞是不想惹李成业,可是不想惹事不代表秦一飞怕事。他马上皱着眉头看向千里,千里见他脸色难看,心里不高兴了。 她是想包养秦一飞,可是她觉得自己惹怒秦一飞可以,若是别人——包括老酒鬼在内,惹怒秦一飞,她心里是不舒服的。 于是,赶在秦一飞发火前,千里打着哈哈说道:“什么包养不包养的,多难听。人家秦家家大业大,哪里看的上我这点银子?” “嗯?千里?”老酒鬼挑着眉看向千里。 “额……是相好,我和秦一飞相好。” 说完,千里急忙驱赶李成业:“酒鬼师傅,我相好的来了,你在这里不合适吧?不如去客房里好好歇歇,等晚上咱们再重摆棋盘,大战三百回合。” “千里……你这个见色忘友的!” 人家情人相聚,又赶人了,李成业在再厚的脸皮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临走时没忘记提醒千里道:“不用怕这小子,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有你酒鬼师傅我呢!” “知道了,知道了。” 李成业最后看一眼秦一飞,用鼻子哼了声,就和萧一郎一起离开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7、也许劝慰的话放在床上说更合适吧(二) 李成业最后看一眼秦一飞,用鼻子哼了声,就和萧一郎一起离开了。 李成业刚一离开,千里立即从怀里掏出地契,拉着椅子靠在秦一飞身边坐下。 “看看,这是城南的一个宅子,地脚不错,里面装潢的很精致,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秦一飞看着近在咫尺的千里,扇呼着浓密的睫毛,献宝似的笑望着自己,心里最后一丝不快消散了。 秦一飞没去看那地契,伸手轻抚千里脖颈上的青色印记,眸光不由得变得幽深,声音有些低哑地问道:“千里,还疼吗?” 秦一飞的手一摸上来,千里的脸立即“唰”地红透了,心“咚咚咚”地直跳。 “哦……不……不算疼。” “千里,喜欢我吗?”不等说完,秦一飞捞过千里就用唇堵上了千里的嘴。 食髓知味,说的就是现在的秦一飞。 千里一被秦一飞拥进怀里,立即浑身酥软。身随心动,她马上伸出舌头,和秦一飞唇舌交缠。 直到千里被吻得浑身发烫,呻吟出声,秦一飞才离开她的唇,再次问道:“千里,喜欢吗?” “喜欢。”千里赶紧答道,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秦一飞,想继续刚刚的吻。 秦一飞头往后撤了撤,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诱哄千里:“喜欢就嫁给我,好不好?以后,我天天这般吻你。” 在情事上,也许男人们总是无师自通的。不久前还想好好教训教训千里的秦一飞,审时度势后,当机立断,用上了“美人计”。 “不好!”千里从骨子里反感嫁人,头脑还迷糊着呢,回答却依旧很坚定。 “我们不用成亲的,只要我喜欢你,我只和你一个好,你也只许和我一个好。我们自由自在的相处,这样不好吗?”千里充满期望地看着秦一飞。 “千里,和人相好的女子是得不到大家的尊重的,所有的良家女子都是要嫁人的。”秦一飞耐心地劝道。 千里犹疑了一会儿,说道:“我的想法不像良家的?” “千里……” “良不良家的我根本就不在乎,放眼杭州城,多少有钱人都包养很多外室,我只不过想养你一个而已。” 千里的“养你”两字一说出口,秦一飞的火气立即又上来了。是啊,任哪个男人被人当面说要包养他,那都是挑战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啊,何况秦一飞这种人呢。 见秦一飞脸色变了,千里不等他说什么,赶紧把房契在秦一飞眼前晃了晃,说道:“这座宅子里,我给咱俩准备了一张大床。今天晚上,咱不见不散。” ——美人计,谁不会呀! 看着怀里的千里,听着她用醉人的声音说出这么直白的话,秦一飞顾不得压抑自己了:“千里,晚上不行——就现在吧!” 也许劝慰的话放在床上说更合适吧,秦一飞这么想。 远远望着千里和秦一飞离开花府的背影,老酒鬼气急败坏地喊了声:“千里,我给你准备的东西还没带呢!” 听了李成业的话,秦一飞揽着千里,走得更快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8、包养和累不累有什么关系(一) 在千里的强烈要求下,秦一飞和千里来到了写着秦一飞大名的那张房契的宅院。 到了宅子门外,秦一飞抬头看了看。千里准备的倒是很周全,大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秦府”,秦一飞无奈地摇了摇头。 守门的两个小厮见到千里,赶紧上前施礼,嘴里称呼着:“少爷。” 千里指着那两个小厮,对秦一飞说道:“这是有金,这是有银,他们俩是我送给你的看门小厮,怎么样,看着还顺眼吧?” 这两个小厮看起来和千里的那四个保镖是同一类型的,长得壮实高大。 秦一飞看了他俩一眼,宠溺地揉了揉千里的脑袋,嗤笑道:“你还真是爱财,看门的小厮都是又有金又有银的,我记得连你家的看门大狗都很‘旺财’。” 千里被秦一飞揉得舒坦,笑眯眯地答道:“爱财多好啊,我这不光有金银,院子里还有个‘元宝’呢。” “那我可得看看,千里家的元宝是个什么样子。” “不是千里家的,是咱们家的。”千里心道,等我包养了你,还分什么谁家的。 “好,那就看看咱家的元宝!”秦一飞听着“咱家的”,心情大好。 秦一飞揽着千里进了院子,这是个虽然不大却很精致的小宅子。门口有门房,进门绕过照壁就是客厅,客厅外有棵遮阴的大树。绕过客厅,就是卧房了,卧房的两侧,分别是客房和家仆的住处,再有就是一间不大的厨房。 走进客厅,里面的家具摆设看着简洁大气,显示着低调的奢华。看来千里是用了心的。 秦一飞揽着千里,出了客厅,来到卧房,一个模样周正,但身材结实粗壮的胖大丫头迎了上来。 见到千里,那胖丫头矮身施礼,规矩地叫了声“少爷”。 见到这个丫头,秦一飞不由得笑着问道:“千里,这就是咱家的元宝?” 千里示意那丫头:“元宝,过来见过秦少爷,以后秦少爷就是你的主子了。” 那丫头赶紧过来给秦一飞见礼。 秦一飞笑道:“千里,你的癖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咱家的元宝可真够圆的。” 秦一飞看着这个叫做元宝的丫头,觉得很好笑。当初,牡丹坊那么多美人,千里唯独看上了胖胖的花铃;当初,自己和千里赌酒时,在悦来客栈门外挤兑自己的婆娘也是又胖又壮,看来,千里偏爱胖子。 其实偏爱胖子,这也许是千里的心病吧。千里自幼就混在男孩堆儿里,她的骨架是女孩儿的骨架,因此总是比不上同龄男孩儿壮实高大,长得高壮一直是她的愿望。又因为她的母亲和姐姐都是杭州城里数得着的美人,她自小就和她们一起,早就对美女免疫了。 千里打发走了元宝,拉着秦一飞进了卧房。卧房里果然像千里说的那样,有张大大的床。 看见大床,秦一飞的眸光幽暗下来。 几天的相处,聪明如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秦一飞目光中的含义,千里不由得有些退缩,昨夜自己的凄惨模样还历历在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9、包养和累不累有什么关系(二) 看见大床,秦一飞的眸光幽暗下来。 几天的相处,聪明如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秦一飞目光中的含义,千里不由得有些退缩,昨夜自己的凄惨模样还历历在目。 没给千里思考的时间,秦一飞直接抱着千里,吻住了她的唇,边吻边走向大床。 秦一飞的拥吻,让千里敏感的身体立即沸腾起来。千里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性子,马上好了伤疤忘了昨夜的疼,她立即回抱住秦一飞,热情地回吻着。, 原本昨夜自己没忍住,放任自己尽情地吃了千里,让秦一飞很是内疚的,虽然他给千里抹了最好的金疮药,但是千里身上的青青紫紫还是让秦一飞心疼不已,所以他曾下过决心以后一定要温柔一些。 可是,当千里的衣衫尽落时,千里那柔软滑腻的身体,让秦一飞忍得又胀又痛,千里那柔腻的小舌更是不管不顾地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温柔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秦一飞压住千里,用唇刷着千里的耳朵,哑声说道:“千里,我忍不了了。” 说罢,秦一飞的粗大不客气地进入了千里。 千里还没来得急害怕,一种被充满的陌生的快感瞬间从小秦一飞扩展的到千里的全身。 “秦一飞……秦一飞……”千里颤声叫到,她紧紧地抱着秦一飞,只觉得自己像干渴了许久,急切地想要得更多,但是却又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千里的急切让秦一飞放下心来,看来今天她没再疼。 千里的急切也让秦一飞更加的胀痛,他吻住千里的唇,在千里的唇上叫了声:“千里!”然后就放任自己沉浸在千里柔软滑腻的身体里。 在狂热的激情里,千里还没忘记提要求:“秦一飞……答应我……让……我养你!” 千里的话没得到秦一飞的回答,得到的是秦一飞加倍的激情。 激情过后,千里暗暗埋怨花铃,明明自己都是按着花铃的说法,在那时候提要求的,可是为什么秦一飞连句回话都没有呢。 秦一飞把千里搂在怀里,嗅着千里发间的清馨气息,心情格外愉悦。 今天千里诱惑秦一飞到这里来,本来是想在床上把包养问题解决掉的,而秦一飞也很想在床上把成亲的问题解决掉,两人是一拍即合。可是,第一回合过去了,秦一飞光顾着吃了,没没顾上提成亲,千里倒是提了包养问题,秦一飞没稀理她。 千里吃得倒是挺开心的,可是,关键问题没解决,千里有些郁闷。她推了推秦一飞搂着她的胳膊,问道:“秦一飞,刚才我说的事行不行?” “千里!”秦一飞警告道:“你叫我什么?” “哦……哥……”千里不甘心,想了想说道:“哥……那你,答应我吗?” 秦一飞满意地吻了吻千里的脸颊,柔声说道:“这才对,以后都要这么叫。” “那我养你好不好?” “千里,我家不缺银子!” “给个机会嘛!”千里抱着秦一飞的胳膊央求道。 激情过后,千里原本低哑醉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软糯,让秦一飞听了,仿佛有羽毛从心上扫过,他很满意千里不自觉间带出的撒娇语气,轻轻啃咬着千里的耳垂,说道:“真的想要个机会?” “想要。”千里高兴了。 “千——里,累不累?”秦一飞的声音又有些低哑。 “不累!” 千里急忙回答——只要能让我包养——不对,包养和累不累有什么关系? “千里,刚刚我可给你选择的机会了,是你说不累的!” 没等秦一飞说完,千里就感觉到那个又粗又硬的东西硌在了自己的腿间。 “混蛋……” 没等千里骂完,嘴就被人堵上了…… 于是,这场包养与反包养的战斗最后变成了一场床战。 于是,昨日重现,无论千里怎样的恳求哀求哭求,秦一飞还是让她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0、还让不让人活了 千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二天的晌午了。 千里动了动自己酸酸的腰,郁闷不已。花铃曾经教导过自己,谁能把生米煮成熟饭,那熟饭就会死心塌地地跟随着谁;想达到什么不容易达到的目的,就把要求提在激情正浓时。可是,自己一再地在那时候提要求,秦一飞却连理都没理自己,反而换来他加倍的激情。 看来,花铃的经验也不可全信啊。 而此时的花铃,也正在自己家里郁闷。就没见过千里这样笨的,自己对千里进行了一天的教育,教导的都是男女之间怎样在生活中、在床上抓住对方的心。可是,千算万算,自己就没算到,千里根本就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这不是,主动出手让人家吃了不说,这又上赶着拉着人家去上床去了。 如今心情最好的,恐怕就是秦一飞了。在床上吃饱喝足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千里沉沉的就睡在自己的身边,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甜蜜把自己的心充的满满的。 怕千里睡醒后会饿,秦一飞起身吩咐元宝准备好饭菜。 秦一飞吃早饭的时候,千里还在酣睡着。吃着元宝准备的饭菜,秦一飞不由得感叹千里会享受,元宝下厨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 看看屋内摆设虽然简洁,但是每一样摆设无不是精品,再看看千里给自己准备的丫头元宝的手艺,秦一飞知道千里对自己是认真的。只是,千里这说什么也不肯嫁,反而非要包养自己,哎,秦一飞苦笑着摇摇头。 真想不管不顾地把千里娶回家,可是,就千里那性子,真翻脸了,她可是没有不敢干的事。 秦一飞想来想去,还得从杨耀祖那里下手。于是秦一飞回家找自己的父母求援去了。得让自己的父母好好地磨一磨杨耀祖,怎么也得想办法让千里答应婚事。 快到晌午的时候,千里揉着自己的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直到千里吃完了饭秦一飞才回来。 秦一飞一见到千里,立即眉开眼笑了。也没管千里臭着的脸色,直接搂住千里就是一阵啃咬。 千里费了两晚上的劲,不但没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被弄得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她本来就不大痛快,秦一飞上来就啃,更是让她恼火,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捶打,就是挣不脱秦一飞。 啃着啃着,千里忽然觉出秦一飞靠着自己的那处,居然又变得粗硬起来,千里吓坏了,这还让人活不活了?于是千里挣扎得更起劲了。 初尝禁果的秦一飞哪里肯放手,于是,等千里再醒来时,屋里已经点上灯了。 这回千里是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守在一边的秦一飞一见到千里睁开眼睛,赶紧叫元宝把温着的粥端来。 秦一飞把千里抱在怀里,把碗端到千里的嘴边,看着千里亟不可待地喝了一碗又一碗,秦一飞有些愧疚。 “这还让人活不活了?”千里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累死累活地,还只给粥喝!” 见千里还有精神埋怨,秦一飞勾起嘴角,吻了吻千里的额头,说道:“怕你累伤了,吃急了会伤着胃,等等缓一缓再吃别的。” “还知道怕我累伤了,刚刚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累伤了?混蛋混蛋混蛋!” “好好好,等下次你求我的时候……” “混账!”千里打断秦一飞的话:“没有下次了,你想都不要想下次。” 此时此刻,千里说的真是心里话,她后悔了,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被收拾得这么惨。 “好好,没有下次。”秦一飞柔声说道。 千里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一拳砸在棉花上,不由得泄了气。这秦一飞是越来越无赖了,比自己还无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1、我要当家我要做主 最近几天,千里都很苦恼。自从来到新秦府,千里每天过的日子基本上就是吃饭、上床——提要求、睡觉,吃饭、上床——提要求、睡觉…… 可是,几天过去了,秦一飞一天天地越来越红光满面,千里一天天地越来越睁不开眼,千里的愿望却依旧没得到秦一飞的任何回应。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自己和秦一飞在体能上根本就没法比,长此以往,还说什么谁包养谁,看看秦一飞每日里神清气爽地来来去去,自己却腻腻歪歪地躺在床上,自己倒是很像他的外室。 这天,千里吃完了饭,秦一飞还没回来,千里赶紧打发人去花铃家找李成业来。 本来李成业是想怂恿萧一郎把千里追到手,给秦云汉一家添点堵的,可是,还没等动手,没想到千里是个荤素不论的,直接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无奈李成业只好退而求其次,想顺着千里的心意让秦家为难,可是,性急的千里不等做好准备,就直接带走了秦一飞。 千里和秦一飞从花铃家走后,李成业气得直跳脚,就没见过千里这么蠢的,也不想想,她和秦一飞的战斗力那是一个级别上的吗? 着急归着急,李成业却没好意思去新秦府掺合,毕竟是小辈们谈情——而且就千里那样的,肯定是得谈到床上去的。 不过千里虽然一定战胜不了秦一飞,但是,以李成业对千里的了解,秦一飞要想顺顺利利地娶千里回家,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李成业正心急呢,千里打发人来叫他了,他急忙带上自己的软筋散等各种阴人的药,去找千里了。 李成业来到新秦府的时候,秦一飞没在。 秦一飞这两天除了陪伴千里,就是陪父母一起和杨耀祖磨牙了,可是奸商就是奸商。 一开始杨耀祖被秦家的威名吓到了,可是接触一段时间,杨耀祖看明白了千里在秦一飞心里的分量,就不再在意秦家的威名了。 杨耀祖那个老狐狸最会看火候,这几天无论秦家一家三口如何劝导引导诱导,他都一口咬定让千里自己做决定。而千里虽然和秦一飞日日混在一起,却无论秦一飞怎么诱哄,就是不肯答应嫁人,反而天天要求包养秦一飞。 哎,秦一飞,成亲的道路是多么的漫长而修远啊! 知道老酒鬼李成业要来,千里特意好好打理打理自己,可是不管怎么打理,当李成业在客厅里见到千里时,还是一眼就看出千里那纵欲之后的懒散。 “哎!”老酒鬼感叹:“千里你就是个没用的。” “酒鬼师傅,我这要是有用,还用得着求你吗?” “说吧,你想怎么办?”老酒鬼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李成业都站在你这边,别人怕他们秦家,我老酒鬼可不怕。” “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让秦一飞乖乖地当我的外室,我要当家我要做主!” “以后什么时候上床也要我说了算!”千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瞧瞧你那点出息!”老酒鬼骂道。 “千里你可想明白了,秦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别看现在秦一飞对你和颜悦色的,那是你没真得罪他。若是他真翻脸了,哼,有你受的。” “千里,当年我和秦云汉的武功不相上下,我比他还多了手用毒的功夫,当初,我曾经和他争过一样东西,可是却没争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比我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2、你不会以为我想当娘吧 “千里,当年我和秦云汉的武功不相上下,我比他还多了手用毒的功夫,当初,我曾经和他争过一样东西,可是却没争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比我狠!” 李成业仿佛回忆什么似的,想了想接着说道:“那东西本来是我的,我也有实力能留下的,可是,我没他狠,我不忍心……” 我不忍心她伤心难过,老酒鬼在心里说道。 “秦云汉那人,只要他看上的东西,他就是命不要了,也一定要弄到手。为了这个,他不但歇斯底里地和我拼命,甚至不惜与他那显贵的秦氏家族决裂。” “如今,你招惹的是他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我不嫁,他还能和我拼命不成?” “瞧你狂的,就你那水平,他还用和你拼命?他儿子秦一飞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捏扁你。” “他敢!小心我……我……” “你怎么样?” “千里,现在你还没触到他们秦家的底线,不信你等秦一飞翻脸的时候好好看看,他们秦家的人到底有多狠。” ——很不幸老酒鬼一语成谶,后来,千里真的见识到秦一飞的狠劲时,真是悔不当初啊。 听了老酒鬼的话,千里虽然不愿意认同,但一想起在床上时,只要秦一飞想,不管自己怎么恳求,他都不会放过自己——也许,老酒鬼说的是对的。 看着千里有些低沉的样子,老酒鬼接着说道:“现在还好说,若是有一天你万一有了身孕——” 老酒鬼顿了一下,看了看千里瞬间涨红的脸,继续说道:“你不会以为秦家会放任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吧?” “我又没和他成亲,就是有了,跟他秦家有什么关系?”千里不服气。 “你呀你呀!”老酒鬼气的直点千里的额头。 “当初你是怎么怂恿香眉坑害叶子卿的?连叶子卿这样小门小户的都不肯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何况秦家?” 想想自己当初,为了让李香眉追上叶子卿,不但怂恿李香眉给叶子卿下了春药,还在事后让李香眉留书出走,而叶子卿为了李香眉肚子里那不知道有没有的叶家后代,一直追在李香眉的后边…… “千里,也许——”李成业看了看千里的肚子,说道:“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里就有了——额——秦家的后代。” “……”千里皱眉。 “若是真有了,千里,你想过没有,秦一飞会让自己儿子的母亲未婚先孕吗?那他的儿子将来可是在人前难抬头做人了。” “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会的,强娶你进门。而你的父母为了你的名声,也只好屈从了。” 李成业说完,不再出声了。 千里考虑再三,觉得李成业说的的确是真的。 后代——是一定要有的,可是,自己的孩子必须得姓杨。 成亲——那是想都不要想的,那样的日子绝不是自己能过的。 看来,自己在秦一飞身上下的功夫,动的脑筋是不够的。 “酒鬼师傅,给我准备避子药吧。” “避子药?”老酒鬼惊愕道:“千里你个不出息的,枉我为你准备了软筋散,枉我为你准备了鹤顶红……” “打住!你想什么呢?”千里说道。 千里看了看门口,趴到老酒鬼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酒鬼听了直皱眉,“千里,你真想这样做?” “那是。” “真这样,将来你的儿子可就是私生子了!” “胡说什么,我杨千里的儿子,我自然会给他找个母亲的,他不会是私生子的。” “你想当父亲?”老酒鬼惊异地问道。 “你不会以为我想当娘吧?” “你……” 老酒鬼无语,这可真是,光有自己不敢想的,没有千里不敢做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3、你想试试吗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间,二十几天过去了。 在这二十几天里,杨耀祖的家里很热闹,每天秦云汉夫妻俩没事就来找杨耀祖喝茶,偶尔提一提两家的婚事。 秦云汉大江南北没有没去过的地方,见识很广博,杨耀祖多年经商,走过的地方也不少。一时间,一个武林高手兼豪门显贵,和一个一身铜臭味的狡猾商人,两人竟然好似相见恨晚,每天里天南海北聊得好不开心。 只不过,二十几天过去了,两家的亲事却没有一点进展。 不过,杨耀祖发现,不知道为什么,秦家最近虽然也常常提起亲事,但是却没再露出着急的样子。 杨耀祖不知道,秦一飞在等着一个契机,一个千里怀孕了,不得不嫁的契机。 这天早上,千里难得地早早醒来。最近几天,看着千里日渐苍白的脸色,秦一飞终于大发善心,肯尽量节制一些。 千里是在秦一飞怀里醒来的,千里睁开眼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懒懒地又闭上了眼。 千里一醒来,秦一飞就觉出来了。见千里往自己的怀里拱了拱,又不动了,秦一飞唇角飞扬,叫了声:“千里。” “……”千里又拱了拱,没说话。 “千里,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总想睡觉?” 废话,我哪天不让你害得总想睡觉?千里在心里说道。 “若是我没猜错——”秦一飞摸了摸千里的肚子,“这里,怕是有咱们的宝贝儿了!” “哼!”千里轻哼了声。 “千里,若是咱们不赶紧成亲,咱儿子可就成私生子了,千里,你忍心让咱儿子顶着这么个名声出生吗?” 秦一飞说话的声音很柔和,只是,千里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和不容拒绝。 威胁我?千里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会以为我杨千里是吓大的吧?” 千里把埋在秦一飞胸口的脑袋露了出来,抓住秦一飞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的手说道:“别说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有了,你也不要想我和你成亲!” “千里!”秦一飞皱起眉头,低沉的声音里加重了威胁味道。 “千里,你别逼我。” “秦一飞,你威胁我?”千里挣出秦一飞的怀抱,坐了起来。 “千里,我愿意让你高兴,可是,你别想带着我的儿子还到处逍遥!” “秦一飞,我要是非得不成亲呢?” “千里!”秦一飞也坐了起来。 看着千里皱紧的眉头,看着千里幽黑晶亮的眼睛里闪着的怒火,秦一飞忽然有些心软了,但是,再想想千里的性情,不赶紧把人娶回家,叫人怎么能放心。 再有,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时机,怎么可以错过? 为了能够确定千里怀孕,秦一飞特意请教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告诉他,女子每个月都会有月事,如果那个月的月事没来,那么,就应该是有孕了。 秦一飞最近的将近一个月时间里,几乎都和千里在一起,他一直没见千里来月事,终于高兴地忍不住威胁千里。 秦一飞还是轻视了千里的无赖劲儿,再加上他等着娶千里等得实在是太无奈了。若是他能够沉住气,稍微再等那么几天,再找个大夫来给千里检查一下,那么千里想瞒天过海还是很不容易的。 可惜,他没沉住气。 “秦一飞,你打的什么主意?是想着等我有孕了,就不得不嫁给你吧?” 千里真的有些生气了。 秦一飞看着千里,目光不善:“怎么,你还真的敢不嫁?” 看着秦一飞越来越阴沉的脸,千里皱了皱眉,看来,老酒鬼说对了,秦一飞还真想对自己动硬的。 “秦一飞,你别做梦了。” 千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里,什么也没有!” 说完,千里下床穿上衣服,把元宝叫了进来。 “元宝,那些药丸子呢?拿出来给秦大少开开眼。” 元宝听了,立即出门去拿来一个小瓷瓶。 千里接过瓷瓶扔给秦一飞:“秦大少,你还真以为我杨千里是吃素的?认识吗,避子丸。吃上一粒,可保一个月不会有孕。” 秦一飞打开药瓶,闻了闻。 “秦大少,想要这种药丸吗?只要你能给的起银子,要多少我这有多少。” “千里,你够狠!” “看这药瓶如此精致,想来这东西不是外面买来的吧?”秦一飞沉声问道。 “李成业出品,如假包换!” “千里,你非得让我逼迫你?” “你想怎么逼迫我?是逼嫁呢还是直接打晕了带走?又或是像以往那样,挤兑我杨家的铺子?哦,其实你们江湖中人还有更好的办法,如直接到我杨府去,打家劫舍得了。” “……” 千里好像没看见秦一飞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继续说道:“那样的话,多显你们秦家的威猛啊!” “秦一飞,你想怎么逼迫我你尽管去做,可是,你认识李成业吧?知道他为什么留在杭州不肯走吗?告诉你,他就等着你逼迫我呢。” 千里看着秦一飞的脸色,接着说道:“不信你试试,听说你们秦氏家族叶茂根深,人丁兴旺,不知道得用多少鹤顶红才够。” 听千里提到鹤顶红,秦一飞忽然觉得心里一痛,千里居然想对秦家用这种东西,那可是传说中七步断肠的毒药。 “千里,你舍得对我们秦家用那种东西?”秦一飞注视着千里问道。 “我……” 看着秦一飞的眼睛,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硬气不下去了,可是,事关自己一辈子的自由,千里停顿一下,还是接着说道:“我不忍心,可是李成业忍心。你想试试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4、舍不得那样对她 花府,花铃正在劝说千里。 “千里,秦家多好的家世啊,秦一飞长得也过得去,你真的就这么拒绝嫁给他了?” “花铃,一入豪门深似海,你不会没听过吧?就连我家这么个只不过在杭州能数得上的人家,我娘每日里都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何况他们秦家那么大的家门?” “千里,既然你不想嫁,那你招惹他干什么?而且,你俩都这样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花铃……”千里连渐渐红了起来:“我……其实挺喜欢……和秦一飞在一起的。” “你喜欢的多了去了,可是你也不能不想嫁人家,却和人家上床啊。你是女孩儿好不好?你不要清白了?” “喜欢了当然得弄到手了!别和我谈什么清白,当年我去牡丹坊的时候,全杭州的人就都以为我没什么清白了,我还不是照样过得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你……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和你就说不明白,你就混吧!”花铃气的真不想理千里了。 “花铃——” 千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有着她不自知的温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杨家有后了。” “什么?”花铃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让酒鬼师傅给把的脉,绝对错不了。”千里笑眯眯地说道。 “那你还不想嫁?” “当然不嫁,现在多好啊,等儿子一出生,我给他找个娘,我们杨家有了继承人,我爹娘再也不用犯愁了,而我还可以和从前一样,该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你……可真够混的,行了我不管你了。可是,如果不是儿子呢?你怎么办?” “那我就再去找秦一飞,再生一个!” “……” 此时此刻,秦一飞回到了自己在杭州的秦府。 早上和千里闹了不愉快,千里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秦一飞也气得直接回了家。 秦一飞一直就知道千里的任性妄为,可是他一直不能相信千里会任性妄为到如此地步。她居然真的只是想把自己当外室养着,她居然真的把自己和花铃等同起来。 看着儿子阴沉的脸,秦云汉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秦云汉:“儿子,千里又欺负你了?” 听了秦云汉的话,秦一飞眉头皱的更紧了。 秦夫人:“千里还是不肯嫁?” “娘——”秦一飞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们不用再为我的婚事去杨府了。” 秦云汉:“那你……” 秦一飞:“成亲的事以后再说吧,也许,成不了了。” 秦云汉:“儿子,只有我们秦家不想要的,没有我们要不到的!” 秦一飞自嘲地笑了一下,落寞的说道:“她都想对我们秦家用鹤顶红了,我还居然把她……” 我还居然——依旧把她当成心中的宝儿! 看着儿子的表情,秦夫人拦下了秦云汉想要继续的话。看来儿子是伤心了。 晚上,秦一飞独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千里的音容笑貌。 千里口中的鹤顶红,不停地割着自己的心,可是,千里的一颦一笑仍然让自己心潮澎湃,情动不已。 真想干脆就把千里打包带回家,关起来好好惩罚惩罚她,可是,那是千里,是那个活的快乐而洒脱的千里,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千里…… 舍不得那样对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5、和兽同名 转眼间,千里躲在花铃家里半个月了。 千里每天没事就和李成业两个喝茶下棋,她的臭棋竟然有了些长进。 李成业每天在棋盘上虐杀千里,心里舒服极了,再加上知道千里有孕了,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千里肚子里的那个娃儿是那个人的后代——自己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那人的后代。 给千里把脉时,一查出千里肚子里有了,李成业立即和千里预定下那个孩子,让那个孩子给自己当徒孙,给叶子卿当徒弟。 本来依着千里,想直接让自己的儿子给李成业当徒弟算了,这样自己的辈分就比叶子卿高了,以后自己想怎么欺负叶子卿,叶子卿都只有干瞪眼儿的分儿了。 可惜李成业不答应,李成业说,若是他收了千里的孩子为徒,那么,他岂不是和秦一飞一辈了,那样的话,秦云汉可就占了大便宜了。 千里答应自己的孩子给李成业当徒孙,除了李成业那一身的好本事让千里眼红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万一将来秦家发现了孩子的事,自己可以多一层保护层。 江湖上有个规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么即使将来秦家发现了千里的孩子是他家的种,想要要回去,李成业占着孩子师祖的名分,若是他不想给,秦家也只能干看着。 想想千里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自己师祖的身份,李成业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郁气竟然渐渐消散了。 这几天,千里和李成业一边下着棋,一边在无聊时想着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 千里喜欢赚银子,因此在起名上偏爱往钱财上想,就连她家的大狗都叫旺财。所以千里想来想去,给孩子起了个要多俗气有多俗气的名字,叫做杨宝山——寓意是将来孩子赚的财宝像山一样多。 千里起的名字被李成业好一顿笑话。 “千里,你干脆就给你儿子起名‘貔貅’算了,把天下的财宝都吃到肚子里,而且还光吃不拉。” “貔貅?好名字!” 李成业没想到千里还真的觉得这个名字好,于是秦云汉家的孙子从那天起,和上古神兽同名了。 因为千里一直不想嫁给秦一飞,所以千里有孕的事情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 千里知道自己有孕后,首先打发人把自己的父亲请到了花府,父女两个在花府里单独谈了半个时辰的话后,杨耀祖就离开了,只不过,从那以后,杨氏夫妇再也没提过千里的亲事。 千里给未出生的孩子起名为貔貅,杨耀祖知道后很是不满,杨耀祖觉得,自家的孙子,将来那是要顶承杨家家业的,怎么能和兽同名呢?虽然是神兽,可是,神兽也是兽啊。 于是,在杨耀祖极力反对下,貔貅只能作为孩子的小名了。同时,在杨耀祖冥思苦想了三天后,孩子有了个响当当的大名——杨守财。 “哈哈哈哈哈……”李成业听了杨耀祖给孩子起的大名后,差一点点就笑掉了大牙。 “哈哈哈哈哈哈哈……千里,守财——旺财,你儿子和旺财是一辈儿的,哈哈哈哈哈……” 多年以后,当秦家知道自己的孙子大名叫守财,小名叫貔貅后,真被千里父女俩的铜臭味儿熏得不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6、等挠完了就来找我拿银子(一) 九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杭州四霸”中的大哥刘易安今天纳妾。 千里接到请帖后带着礼物早早就离开花府去刘府。 自从那天离开自己送给秦一飞的新秦府,千里一直躲在花铃家没敢出来。 千里很清楚,自己的战斗力离秦一飞差得太远了,现在自己能够依仗的只有李成业了,所以她一直躲在李成业的羽翼下不肯出来。 中间秦一飞曾两次来花府找千里,可是花府守门的连通传一声都不肯。 秦一飞一气之下,直接翻墙进去了。可是,还没走到客厅,秦一飞就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他急忙提住一口气,离开花府。 刚回到家,秦一飞就倒在了床上,连着三天没起来床。 等三天过后,床是起来了,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一直休息了五六天,才恢复如初。 秦一飞第二次来花府时,老酒鬼守在花府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秦一飞,怎么样?在家休息得可好?这新出产的软筋散可好用?” 秦一飞看着老酒鬼,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前辈的药哪有不好的,只是,我是真心想和千里在一起的,求前辈能成人之美。” “好啊。”李成业笑道:“你去千里给你的宅子里等着吧,千里什么时候高兴了就会去看你的。” “李成业,你别欺人太甚。”秦一飞怒道:“你别以为我敬着你是因为怕你。” “哦?你不怕我?” 李成业走到秦一飞面前,看着秦一飞,嗤笑道:“秦一飞,你敢再靠近千里试试,你信不信我让你散去一身功力,成为一个废物?”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秦一飞连理都不会理,可是李成业说出这样的话,秦一飞不敢不信。 “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我允许你远远地看看千里,但是,你要是敢走近她——哼!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你成了废人可不要怪我。” 秦一飞注视着李成业,良久,转身离去。 李成业对着秦一飞的背影说道:“回去告诉秦云汉,别以为好处都得留给你们秦家” 今天,千里一出门,后边就跟上了两伙人。一伙是秦一飞派在门外盯着千里什么时候出来的,另一伙,居然是誓将打劫进行到底的三只老鼠! 见千里出来了,而且是独自出来的,三只老鼠激动不已。 不容易啊,三人餐风露宿地守候着千里,这都过去快五十天了,三人已经成了真正的难民了。 瞧瞧三只老鼠身上,那原本为了假扮难民而穿的破旧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了,原本结实而年轻的身体也都消瘦下去了,再看看那三张脸,更是又黑又瘦。 有时候,三人蹲在墙角,路过的杭州人还会向他们扔两个铜板,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三鼠曾经动摇过:“大哥二哥,咱还继续吗?咱好好的劫匪现在都混成乞丐了。” “当然继续!”大鼠二鼠不约而同地大声回答:“这可是名满天下的秦云汉给我们指引的成名之路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7、等挠完了就来找我拿银子(二) 有时候,三人蹲在墙角,路过的杭州人还会向他们扔两个铜板,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三鼠曾经动摇过:“大哥二哥,咱还继续吗?咱好好的劫匪现在都混成乞丐了。” “当然继续!”大鼠二鼠不约而同地大声回答:“这可是名满天下的秦云汉给我们指引的成名之路啊!” 千里路过一个小胡同时,胡同里忽然伸出一只手臂,精准地勒住千里的脖子,把千里拖向胡同里。 一进胡同,那只手臂松开了,三只老鼠将千里围在中间。 千里看了看三人,叹了口气,仿佛很无奈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们?这回想好问我要多少银子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三只老鼠,不知道为什么,在千里那不在意的模样和无奈的口气下,觉得自己仿佛又做错了什么。 年龄最小的三鼠忍不住回答道:“想……想好了。” 听着三鼠回答得结巴了,千里一巴掌抽了过去:“好好说话,结巴什么?” “你……你又打人!”三鼠捂着脸委屈地叫到。 三鼠的话让大鼠的黑脸更黑了,上次他们三个打劫千里的时候,千里嫌弃他们要的银子少了,就曾经打过大鼠的脸。 大鼠一把推开三鼠,气哼哼地吼道:“一万两,一个子儿都不准少!” 千里反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一万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我给楚兰心的嫁妆都五万两,你竟然只要一万两?” 上次要五千两,让千里嫌弃少了,本来想着翻了一番,千里会满意的,没想到千里居然又给了大鼠一巴掌。 大鼠真生气了,哪有这样的,都要一万两了还嫌少。 还是二鼠头脑灵活,他忽然想明白了,说道:“大哥,别听他的,哪有劫多少银子还得由被劫的说了算的?咱就要一万两了。” “对,就要一万两!”三鼠叫道。 千里看了看大鼠和三鼠,最后目光落到大鼠脸上,问道:“你们三个,是你做主吧?到底要多少?” 大鼠摸了摸被打的脸,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盯着千里,气氛地说道:“今天大爷还就要一万两了,说什么也不改了!” “好啊。”千里笑道:“那你们先挠挠痒痒,等挠完了就来找我拿银子。” 说完,千里推开大鼠,往胡同口走去。 这次三只老鼠没上当,没等千里走出胡同,三人一起喊道:“站住!” 三人一边喊着,一边向千里追去。刚追了两步,忽然,三人一起停下了脚步,一起拼命地抓起痒来。 大鼠:“哎呦,痒死我了!” 二鼠:“快帮我挠挠!” 三鼠:“哎哟哟……” 走出胡同口的千里连头都没回:“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我是谁,还打劫起来没个完了。” 李成业给千里的痒痒粉,那质量,真是没的说,三只老鼠一连痒了两天,差一点儿把皮都挠掉一层,才算是不痒了。 跟在千里后面的另一拨人,也就是秦一飞派出来的,跟着跟着,当千里走到一个小胡同口时,忽然发现千里不见了,他们本想赶紧跟过去的,又怕被千里发现,等他们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跟过去的时候,千里又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千里一边走还一边掸了掸衣服,好像嫌弃衣服上落了灰尘,同时嘴里还唠叨着什么“混账”什么“我是谁的”。 可惜了,秦一飞的人没看到三只老鼠的凄惨模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8、你最近过得很快活嘛 今天刘易安纳妾,纳妾比不得娶妻,妻是穿着大红的嫁衣从正门进家的,妾只能穿着粉红的嫁衣从侧门抬进来。另外,娶妻是要正经八百的宴请亲朋好友的,而纳妾就不必了。 刘易安纳的这个小妾,家里开了个小杂货铺。刘易安偶然得见,喜欢的不得了,就请人说合。 刘家在杭州城里那是数得着的大户,而那个小妾家里只是温饱水平,所以两下里一说即合。 大户人家纳妾,多数时候只是一顶小轿抬进门了事,而刘易安因为对这个小妾格外的喜爱,就邀请了自己平时玩的上来的朋友一起庆贺庆贺。 千里到刘易安家的时候,刘家宴客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刘易安正在陪大家说笑,见千里来了,他也没招呼千里,只是摆了摆手,指了指大厅的一边。 千里顺着刘易安的手指一看,“杭州四霸”中的另两人任冠蒲和姜舒展也已经到了。 一见到千里,任冠蒲扬手叫到:“千里,这边。” 千里听到叫声,立即笑着过去和任冠蒲一桌。 前一段时间,千里和秦一飞一起厮混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后来发现自己有孕了,千里又躲到花铃家差不多半个来月,加起来她与任冠蒲他们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见了,今天一见,几兄弟自然是非常高兴,立即坐在一起胡侃海聊起来。 千里聊得正起兴,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她的肩,同时,一个阴沉冰冷的声音说道:“千里,你最近过得很快活嘛!” 听到声音,千里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千里不自主的脸开始红,心跳开始加快。 千里很不满意自己的反应,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好色,一边僵硬着身子转过头来,看着阴沉着脸的秦一飞,千里心跳的更快了。 “秦……秦大少,好久不见了。” 秦一飞按在千里肩上的手用力捏了捏,千里疼的一呲牙,秦一飞说道:“你也知道好久了?今天给你撑腰的怎么没在啊?” 千里看着秦一飞,想了想,自己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也是真的喜欢和他在一起,可是,若是他真得非要娶自己,自己也是真的接受不了。也许,经过李成业的恐吓,秦一飞若是松松口,两人还是可以长相厮守的。 于是,千里决定再给秦一飞一个选择的机会。 “秦……哥。” 想叫秦大少的,可是千里又想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就改口称哥了。 “哥,你请坐。” 说完千里起身往一边挪了挪,给秦一飞让出一把椅子来。 千里温和的语气让秦一飞脸色缓和了一些,秦一飞注视着千里,皱着眉头坐在了千里的身边。 千里一招手,刘家的一个小丫头赶紧过来给秦一飞摆上酒杯,倒上酒。 “来,今天是我大哥的好日子,既然来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先喝上一杯。” 说完,千里对倒酒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那小丫头立即给千里另拿了个杯子,满上——只不过,满上的不是酒,而是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9、不成也得成 李成业给千里把脉把出千里有孕时,曾经嘱咐过千里,饮酒对胎儿不好,平时不要饮酒,多注意休息。从那以后,千里一直没再沾酒。 不过,今天千里让人往酒杯里倒水,任冠蒲和姜舒展误会了,他们是不知道千里现在的情况,还以为千里又要耍弄秦一飞呢。 几兄弟在坑人上那是不用商量的,任冠蒲立即也给自己身边服侍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马上,任冠蒲和姜舒展的酒杯里也被倒满了水。 秦一飞不知道,千里和刘易安几人从小厮混到大,几人之间的默契不是旁人能比的。今天伺候他们的这几个小丫头,也是几人常使唤的,自然明白千里他们几兄弟的意思。 秦一飞自认为今天来到这里是突然袭击,料想这几兄弟不可能事先准备好坑自己,因此,饮起酒来倒是无所顾忌。 只是,他忽视了,这几人那是从小就在一起坑人,一坑就坑到大,做起坏事来哪里还用事先通气。 几兄弟默契地热情招待秦一飞,那是你敬一杯我敬一杯。 几人喝起来那是一个豪爽,也不管秦一飞喝是不喝,几人都是酒满杯干。 秦一飞被几兄弟的豪爽劲激得也只好是一杯又一杯地干。 每喝干了一杯,几人身后都有专人赶紧给他们斟满。 等到秦一飞眼前发花的时候,他终于觉出不对来了。自己这么好的酒量,都喝的有点发晃了,怎么这几兄弟依然是谈笑风生,眉眼清明? 莫非他们几个都吃了那种使人不醉的药? 想到这里,秦一飞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几人见劝不动秦一飞了,就一个个地贼笑着不再理他了。 倒是千里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悄悄地在桌子下面拍了拍秦一飞的大腿,然后捂着肚子说道:“哎呦,我得出去一下,你们先喝着。” 秦一飞急忙站了起来,也说道:“我也出去一下。” 任冠蒲和姜舒展互相看了看,纳闷儿,这两人今天怎么这么默契,还能同时有尿了?纳闷儿归纳闷儿,两人却都没在意,只冲千里摆了摆手,说道:“快去快回,回来咱接着喝。” 于是,千里和秦一飞一前一后往茅厕方向走去。 以前千里常来刘易安家,她对刘易安家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领着秦一飞拐了几拐,来到花园里的一个假山后面,千里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秦一飞一把搂过千里,说道:“周围没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千里听了,刚要说什么,嘴就被秦一飞的唇堵上了。 千里挣扎着还想说点什么,却很快被秦一飞那种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疯狂摸咬激得浑身灼热,鼻子里的哼哼声都带着欲望的味道。 也是,任哪个男人刚刚尝到肉味儿,就分开这么多天,也得疯狂,何况秦一飞这种精力用不完的呢。 本来这段时间千里的所作所为让秦一飞是又憋气又窝火的,可是,今天一靠近千里,鼻息间都是千里身上清馨的味道,他哪还顾得得憋气窝火,只恨不得把千里揉碎了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直到秦一飞的坚挺冲进千里的腿间,千里才忽然有些清醒了。这可是刘家花园,不是自己家的床。 千里急忙挣开自己的嘴,好言叫着:“哥……哥,停……停!” 千里的两声哥好似取悦了秦一飞,秦一飞低喘着在千里的唇畔哑声问道:“千里,想我没?” “想……想了。” 千里本来想嘴硬说不想来着,可是,顶着千里的硕大的硬物让千里感觉到了危险,她是真怕惹恼了秦一飞秦一飞会不管不顾地和她打野战。千里知道,这样的事情恐怕依着秦一飞的脾气他还真能干出来,毕竟,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在床事上秦一飞还从来没对自己客气过。 这里可是刘家花园,万一让人撞见了,自己还怎么见人? “千里,真想了还是假想了?” 混蛋,千里在心里直骂,还真想假想,把我当孩子哄呢? 千里攥了攥拳头,犹豫了一下,真想把自己指甲里的痒痒粉给秦一飞抹上,可是,现在还不行,自己还有话要问秦一飞呢。 见千里没回答,秦一飞目光变得不善,他注视着千里,又使劲顶了顶千里,威胁道:“千里!” 千里又攥了攥拳头,隐忍着说道:“哥,只要你答应和我相好,咱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不用想来想去的了。” “千里,你不会是把我当花铃了吧?”秦一飞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冰碴。 “没,没当花铃。” 千里急忙分辨道:“咱俩各退一步,你只要答应我不成亲,从此以后只和我一个人相好就行了,你可以不要我的宅子和银子,你看这样好不好?” “千里!”秦一飞终于发火了,他略一用力,千里被搂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千里,没人可以招惹了我秦一飞,还能全身而退的。亲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你是想让我今天就直接带你回我在北方的老家呢,还是你自己乖乖地答应成亲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0、没人可以逼迫我 “千里!”秦一飞终于发火了,他略一用力,千里被搂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千里,没人可以招惹了我秦一飞,还能全身而退的。亲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你是想让我今天就直接带你回我在北方的老家呢,还是你自己乖乖地答应成亲呢?”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千里有些失望地叹气。 “没有!”秦一飞答得很干脆。 “哥——”千里柔声叫到,她想了想,踮起脚尖,讨好地吻了吻秦一飞的唇:“哥,其实我真的舍不得你,你就答应我吧。” 秦一飞从没见过千里像此时这样的乖巧柔媚,一时间心里忽然像化了糖似的,可是这样的千里更得说什么也要时刻守着。 “千里,我放不开你,我不想看着你和你的那几个兄弟天天混在一起。” 说完,秦一飞霸道地又堵上了千里的嘴。 几乎被吻迷糊了的千里在心里又叹了一声,她就着最后一丝清明动了动手指。 正吻着千里的秦一飞忽然使劲搂了一下千里,然后他停下了手上和嘴上的动作,怒视着千里。 “秦大少,你别怪我。”千里对秦一飞的称呼忽然生分了。 “千里,你好样的!”秦一飞忍着巨痒从齿间磨出几个字来。 “秦大少,没人可以逼迫我——从来没有。” “秦大少,我杨千里从来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既然你不肯让我养着,那么,从今往后,咱俩就当没认识过。” “秦大少,放眼杭州城,相信肯让我养着的人到处都是。” 千里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千里从来都知道该怎么取舍。 自己是喜欢秦一飞,喜欢和他在一起,可是,若是自己不能逍遥自在地生活,那种喜欢,不要也罢。 既然两人谈不拢,离开秦一飞,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还有保住自己孩子的秘密就成了千里今后的目标了。 可是,千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取舍时很干脆,可真的舍去了秦一飞,自己的心里却空落落的,一点儿自己占了上风的感觉都没有呢 ? 千里自动忽略掉心里的不舒服,继续完成自己的目标。 “秦大少,身上的痒很难忍吧?这是李成业新改良的痒痒粉,你能忍到现在还不挠,我佩服你。不过——” “这份痒痒粉里有化功散,你的武功功力会渐渐化去。” 其实,千里这是吓唬秦一飞的,她撒在秦一飞身上的只不过是能让人痒两天的痒痒粉,对人体没有其他害处。她只是想让秦一飞停下来,她嘴虽然很硬,心却是又软又痛。 “现在,你有没有觉得血往上涌?” 血当然往上涌了,任谁痒得直想揭掉一层皮,却又忍着不挠,也得血往上涌啊。 只是,此时的秦一飞虽然凭着自己多年练武的耐力强忍着那深入骨髓的痒,心里却已经燥得失去冷静了。 “如果你再不赶紧回家,一会儿我只好打发几个家丁抬着你回去了。” 千里一句一句的话,一点点地消磨着秦一飞对千里的温情,他注视着千里,目光越来越冷。 终于,他咬咬牙,转身离去。 看着秦一飞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千里一点点取胜了的感觉都没有,她不自知的轻叹一口气,慢慢地走回了酒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1、激烈的床事现场(一) 回到席间,千里没有一丝赢了秦一飞的快感,反而觉得意兴阑珊。 吃了几口菜,味同嚼蜡。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低落,还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千里伸了个懒腰,觉得乏了,上下眼皮打架了。 看看周围,大家喝的正兴起,千里招手叫过小丫头,让小丫头去给自己收拾间客房,然后她和任姜两兄弟打了个招呼,就去客房休息了。 刘易安娶了个可心的小妾,心情好得不得了。远远地他见千里熟门熟路地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他便招了个丫头过来叮嘱她去好好服侍千里,然后,他就继续招呼客人。 也许怀孕的人都贪睡吧,千里的头一挨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转眼间天都黑了,伺候千里的小丫头过来看了好几遍,都不见千里醒来,只好留了饭菜温在厨房里。 千里正睡着,忽然觉得鼻息间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立即惊醒了。 千里坐起来,借着昏黄的烛火四下一看,屋里地下竟然躺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人。 千里自小是抡着拳头长大的,胆子向来很大。她见地上躺着个人,连害怕的想法都没有,马上跳下床,走了过去。 “李百川!”千里惊异地叫了声。 躺在地上的竟然是杭州知府李百川。 叫完了千里马上觉得失言了。人家李百川是堂堂的知府大人,不论你背后称呼人家什么,当面都应该叫声大人的,当面就叫人家名字,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千里。”见是千里,李百川原本紧张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些。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忽然一皱眉头,捂住了右肩,捂住肩膀的手上一下子染满了血。 “大人,你受伤了?别动,我马上给你叫郎中。” 千里刚说完,李百川一把抓住千里的裤脚,阻拦道:“千里,不要!千里,,有人正在追杀我,是高手,帮我!” 李百川此人,精明过人,打从萧一郎口中了解了千里的成长历程,再加上上次捐款捐粮时见过千里一面,他对千里的性情就有了较深的认知。所以,今天遇险,他一句废话都没说,他直接告诉千里重点:有人追杀他,追杀他的人还是高手,他需要千里的帮助。 千里也从萧一郎的口中了解过,萧一郎离开她后一直跟随着李百川。在千里眼中,李百川就是一郎的现任老板,加上一郎提到李百川时,对李百川推崇有加。所以千里听到李百川的要求,二话没说,立即点头答应。 “大人,我该怎么帮你?”千里问道。“我需要躲过今晚,给我找个地方。”千里略一沉吟,说道:“大人,起来,到床上去。” 李百川听了,也是二话没说,立即在千里的搀扶下躺倒了床上。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千里的智慧。 千里扶着李百川上床后,立即回首插上门栓,然后过来扒下李百川的官服,拔下李百川头上的发簪,打乱了他的头发。 千里指着李百川受伤的肩问道:“就这一处伤?是刀伤?” “是。”李百川答道。 “哧”的一声李百川话音未落,千里就被李百川肩部的内衣撕了个口子,她用手按了按伤口的周围,一边说道:“好在伤口不大。”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小瓷瓶来,她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些粉末,撒在李百川的伤口上,又从另一个瓷瓶里倒出两粒药丸,塞在李百川的嘴里,然后她把被子给李百川盖上了。 “不要动,相信我,血很快就会止住。” 说完,千里把李百川的官服和官靴卷在一起,塞进衣橱底下,又从衣橱里翻出两件外衣和一双鞋子胡乱仍在了地上。 现在,相信无论谁进到屋里,看着散落的衣物鞋子,再看看床上披头散发的人,都会往激烈的床事上想吧? 看着千里的所作所为,李百川忽然觉得想不明白了,自己是该称赞千里聪明呢,还是该称赞千里见识广?只是,这种见识是未出闺阁的女孩子该有的吗? 没管李百川怎么想,千里只管继续布置激烈的床事现场,她抽了抽鼻子,空气中的血腥味不小,她想了想,又点燃了熏香。 做完了这一切,她过去打开门栓,然后一边走向床边,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也扔到地上,上床前,她又去床边的酒柜里到处两杯酒,洒在床的周围。 千里做的这些事,说起啦话长,其实千里做起来只用了短短的几瞬时间。 “睡吧。”千里说完,闭上了眼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2、激烈的床事现场(二) 千里做的这些事,说起啦话长,其实千里做起来只用了短短的几瞬时间。 “睡吧。”千里说完,闭上了眼睛。 事关性命,李百川到底不能像千里那般轻松,他闭着眼睛,耳朵竖起,极力倾听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两个黑衣蒙面的杀手敏捷地进来了。 他们四下一看,昏黄的烛火,一地的衣物,窗前歪放着两双男人的鞋。床上,滚成一堆的被子下面,是两个睡做一堆的人。 睡在床外那人,发髻没乱,露出一张白皙美艳的脸——那分明就是一地地道道的男宠! 床里的人,披散着头发将头窝在那男宠的颈间——只是,那人虽然脸朝向床外,但他一半脸埋在那男宠脖子里,另一半脸被散乱的头发遮着,因此看不清模样。 两个杀手迅速地搜了一下床底,又打开衣柜看了一眼,他们见屋里再没有能够藏得住人的地方,便同时快速撤出,往别处搜寻去了。 两个杀手一离开,千里回手一巴掌抽在窝在自己颈间的脸上,怒道:“滚一边去!” 原来,李百川此人看着斯文,实际上他的功夫也很不错。千里听不到杀手的脚步声,李百川却能听到。 他一听到杀手的脚步声,立即一转身,依偎到千里身旁,这一转身,脸朝向了床外,可头发却遮着脸。 李百川真可谓胆识过人,一般人此时都会把脸朝向床里,而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也正是他脸朝外这个看起来坦荡荡的做法,使那两个杀手连看看他脸的想法都没有,在那两人眼里,若是他心虚,怎敢脸朝外? 李百川依偎在千里颈间的那一瞬,千里立即火了,李百川急忙捏住千里的胳膊,示意她有人来了,她才没动。 千里一巴掌抽完,李百川立即说道:“别动。”同时他有捏了捏千里的手臂,千里会意,不动了。 不一会儿,房门有开了,有进来一人,那人进门往床上一看,立即怒喝道:“千里!” 然后那人迅速地把千里从床上扯了下来。 “秦一飞?你怎么来了?”千里惊问 “哎呦,轻点!胳膊……肉……肉……那是肉,疼死我了!”千里一边叫着一边挣扎。 白天,秦一飞被千里撒上了痒痒粉,他是真气坏了。不过,他相信,,千里虽然让他受了罪,但一定不会真的害他,相信不久那痒痒劲儿就会下去。 可是,天都黑了,身上依旧痒,他终于忍不下了,咬着牙骂道:“千里你个混蛋,不收拾是不行了。” 秦一飞找来派去跟踪千里的家人,一问千里还在刘府,他就忍着痒来刘府找她。 没想到,刚到刘府外,就发现两个黑衣蒙面人翻墙而入。想着千里还在刘府,秦一飞立即悄悄跟了上去。没想到,竟然在刘府客房里见到这么一幕,顿时,秦一飞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暴怒的秦一飞让千里感到了危险,这要是李百川没死在杀手手中,却死在了秦一飞的手底下,那真真的屈死了。 千里赶紧抱住秦一飞的腰,说什么也不肯让秦一飞再前进一步。 “秦大少……哦不……哥——哥!” 千里一边抱紧秦一飞一边安抚道:“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3、激烈的床事现场(三) 暴怒的秦一飞让千里感到了危险,这要是李百川没死在杀手手中,却死在了秦一飞的手底下,那真真的屈死了。 千里赶紧抱住秦一飞的腰,说什么也不肯让秦一飞再前进一步。 “秦大少……哦不……哥——哥!” 千里一边抱紧秦一飞一边安抚道:“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李百川一听到千里叫秦一飞,就知道来人不是追杀他的。再听听两人的对话,以及从头发的缝隙里看着两人的情形,就知道自己给千里惹麻烦了。 不过,自己堂堂的知府,堂堂的男子汉,居然躲到了女人的床上,他是无论如何也没脸露出脸来为千里分辨的,更何况追杀他的人还不一定走没走远呢。所以他干脆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挺尸了。 经过了最初的紧张,千里灵光一现,忽然冷静下来。 机会!好机会!摆脱秦一飞,隐藏肚子里杨家继承人的好机会不正在眼前吗? 想到这里,千里用力把秦一飞往后推了推,脸上的神情也冷淡下来。 “秦一飞,你什么意思?” “千里,你什么意思?”秦一飞指着李百川问道。 “我想我前头已经和你说明白了,你不肯让我养,杭州城里有的是人肯让我养!” “秦一飞,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肯让我养,我愿意此生只与你一人相好。可惜,你没答应。” “秦一飞,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没答应真是好事。现在多好,我想养谁就养谁,想养几个就养几个……” 床上的李百川,听着千里的话,感受着秦一飞身上越来越暴虐的杀气,心中叫苦不迭,千里,你是想要我命啊! 千里一边说着,一百年感受着秦一飞的怒火,慢慢后退着。 终于,秦一飞不肯忍了,会长拍向床上的李百川…… 内功?我的内功呢?秦一飞身上一软,趔趄了一下,挥出的手掌连点掌风都没带起。 “千里!”秦一飞从牙缝里磨出两个字。 包养男人,想想千里平日里的言行,想想千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也许千里真能干出来。 还语序什么,今天不是已经让自己抓了个现行吗? 失望,失意,心痛,心伤,秦一飞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身形有晃了晃,他知道,再不走,软筋散的药劲儿上来,他恐怕会连走出这间房的力气都没有了。 提住一口气,后退,转身,离去。 秦一飞向李百川挥掌时,李百川一闭眼,我命休矣。 李百川熟知秦一飞的大名。李百川本身的功夫也不错,但和秦一飞比起来,那就是业余水平和专业水平的差距,加上他有伤在身,所以他狠明白,在秦一飞手下,他是一点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等死的分。 若说他为什么不解释,都躺在人家女人的床上了,还解释个六儿。 可是,他闭眼了,认命了,秦一飞却退走了。李百川莫名其妙地睁开眼,江湖上不是都传言秦氏父子惹不得吗?秦一飞居然就这么走了? “千里。”李百川轻唤。 千里看着门外,良久,轻叹一声,说道:“大人,你歇着吧。相信我,几天晚上,在这张床上,没人人能伤的了你。” 说完,千里叫了个丫头,嘱咐了几句,她连外衣都没穿,给李百川关上门,就去了另一间客房。 千里的最后几句话,说得仿佛很轻松,李百川却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落寞。莫名地,千里那句“在这张床上,没人能伤的了你”,李百川相信了。虽然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追杀他的人若是返回来,他连个帮手都没有,可是,他就是信任了千里。 后来,李百川问过萧一郎,千里凭什么赶走了秦一飞,千里凭什么说包他在那张床上不受伤害? 萧一郎想了想后,只说了一句:李成业是千里的忘年交。 李成业啊,鼎鼎大名的李成业! 李成业年轻的时候,还常常有人找他比拼,现如今,江湖上早就没人肯去招惹他了。想想看,也许你打得过人家,可是,你受得了人家那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毒吗? 听了萧一郎的回答,李百川立刻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将李成业收归自己所用。而千里做梦也没想到,她对李百川的相助,后来让杨家以及李成业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李百川又问萧一郎,既然千里有把握,为什么在帮他躲避追杀是,还要多此一举地又收衣服,有点熏香地布置了那样一个淫靡的场景迷惑人呢,直接撒上药放倒杀手不就行了? 萧一郎说道:民不与官斗,能和大人斗的一定势力不小。千里看着混,但实际上她从来都是个明白人,她不想得罪人,给自己找麻烦。最重要的,千里怕是——没觉出大人和她性别不同。 没觉出性别不同?李百川忽然觉得有些憋屈,堂堂一大男人,千里竟然没觉出她与自己性别不同,这也太打击他那男人的自尊心了。 李百川再问,若是当时那两个杀手发现了李百川,千里会怎么办? 萧一郎道:“确立了是不想找麻烦,可是,她从来就不怕麻烦。 说完,萧一郎忽然笑了笑:“其实,千里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是啊。”李百川不由得也笑了笑:“千里还真是个大麻烦。” 千里真是个大麻烦,秦一飞,你慢慢地享受吧——李百川高兴地腹诽,你们秦家也有今天。 最后,李百川问:“千里与我之前只见过一面,为什么她肯帮我?” 萧一郎忽然红了脸,停了停说道:“我曾与千里提过,大人您对我有知遇之恩。” 原来,只一面之缘的千里,竟然只因为萧一郎的那句知遇之恩就肯救自己。 此后,李百川真正地忽略了千里的女子性别,放下身段,把自己打造成了千里的第二个忘年之交。 也因此,李百川攀上了千里的第一个忘年交李成业,招揽了从不肯被人招揽的一系列江湖高手成为他后来的皇家护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4、猜美人 天亮了,李成业亲自来刘府接了千里回花府。 一回到花府,千里就与李成业和花铃三人探讨了半个时辰,然后,杭州城里就有了让全杭州人津津乐道了好久的“猜美人”的一段佳话。 所谓的猜美人,说的是花府每天从牡丹坊等各大青楼里请来不同的美人,然后每天从杭州城里选出两位青年才俊,也请到花府里。那两个才俊来到花府后就可以免费参加闯三关活动。 闯三关的第一关,是与坐镇花府的臭棋篓子杨千里下一盘棋,若是赢了千里,就可以闯第二关,若是输了,就会被淘汰。 第二关是与随机选出的青楼美人下一盘,若是赢了,则可以继续闯第三关,若是输了就会被淘汰。 第三关就有意思多了,在月色朦胧中,在漆黑的卧室里,过关的才俊会迎来一位青楼美人,那位美人会与才俊共享美好夜晚,然后,第二天早上,那才俊要从几位美人中猜出昨夜与他同床共枕的是哪一位。若是猜中了,会有大礼送上,若是猜错了,罚烈酒三杯。 多么吸引人的活动啊,不光有美人看,赢了棋还有美人投怀送抱,就算是没猜中美人,也会有美酒相赠。最重要的是,玩的这么刺激,还不用付银子啊! 也不知道是千里和美人们的棋艺真的都太臭,还是杭州城里的青年们真的都很有才,每天被选中的才俊,几乎没有一人闯不过前两关。不过,也不知是因为美人们都被打扮成了相同的模样,画上相同的妆容,还是因为美人们的床上技术都出自同一位师傅,几乎没有哪位才俊能猜对和自己共度良宵的是哪一位美人。 于是,近来的一个多月里,杭州城的大街小巷几乎人人都在猜测,明天,会有哪位幸运的才俊被选中。如今,杭州城里最流行的一句话是:今天,你猜对了吗? 在杭州人的热烈讨论声中,秦府上上下下的仆人们却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他们家少爷那张冰封的脸几乎能吓死人。 那天从刘府回来后,很快,软筋散的药力就过去了,秦一飞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秦一飞很是佩服千里,就千里那样的,一点儿功夫都不会,自己居然没觉出她是怎么把自己放倒的,看来,李成业在千里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秦一飞更佩服的是千里的胆大,居然就那样当着自己的面承认了包养别人。 每每想起那散落一地的衣物,依偎在千里身边的男人,秦一飞都觉得自己心痛得要吐血了。 再看看如今杭州城里愈演愈烈的猜美人活动,居然很少有人能猜对自己是和哪个美人过的夜。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秦一飞心里,千里也是美人,千里也在花府。 每天有不同的青年才俊在千里的眼皮子下面,以千里的脾气,会舍得放过他们吗?不会吧?毕竟,在刘府,千里已经被自己抓了个现行。 一个月的时间,秦府的下人们在秦一飞那张冰寒的脸下战战兢兢地忍了一个月,终于,秦一飞又伤心又绝望地离开了杭州。 秦一飞走后不久,花府的猜美人活动结束了,千里与李成业一起回到了杨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5、狸猫换太子 秦一飞走后不久,花府的猜美人活动结束了,千里与李成业一起回到了杨府。 一回府,千里立即着人动手扩建了自家宅院。她不但为李成业和叶子卿夫妇修建了独立的院子,还特意为李成业开辟了一间制药室和一个演武厅。 而李成业则带着叶子卿夫妇留在了杨家。 不知道李成业从哪里招来了几个高手充作千里家的仆人,从此,千里家的保安水平远远超过了杭州知府衙门。 十月十六日,李香眉生下个大胖儿子,取名叶锦轩。 第二年五月初八,千里生下了近八斤沉的胖儿子杨守财,也就是小名貔貅的。不过,直到八月初八,也就是推后了整整三个月,杨府才对外宣称貔貅的出生。据说,貔貅的母亲是千里的一个收房丫头。 六月二十日,刘易安新娶的小妾为刘易安生下了他的庶子刘明前。 同年九月三十日,刘家为刘明前大开百日宴。 由于孩子还小,所以在宴席上,孩子的奶娘抱着孩子一亮相,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孩子的样貌,孩子就被抱回内宅了。 只有前去庆贺的任冠蒲和姜舒展看清了孩子的模样,他俩惊奇地发现,刘家的宝贝明前,居然酷似和千里斗争过的秦一飞。 十一月二十八,杨府对外宣称貔貅过百日宴,只有生活在杨家的几位知道,孩子的百日宴被推后了三个月。 貔貅的百日宴与刘明前的很相似,也是由奶娘把孩子抱出来略一亮相,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孩子的模样,孩子就退场了。 不过,千里的好兄弟任冠蒲和姜舒展还是得幸运地看到了貔貅,他俩眼晕地发现,抱在奶娘怀里的孩子竟然酷似刘易安。 刘易安的儿子长得像秦一飞,千里的儿子长得像刘易安!能不让人眼晕吗? 貔貅过百日时,秦一飞忍不住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悄悄地过杨府看了一眼,当看到孩子的容貌时,秦一飞冷笑,千里她,居然生了刘易安的儿子。 从此,秦一飞一去不复返。 秦一飞离开杨府后,李成业招来的一个高手,附在李成业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李成业点了点头,叫来千里,告诉千里,貔貅安全了。 养在杨家的刘明前光荣地完成了使命,回刘府了。李成业亲自去刘府接回了被当做刘明前养在刘府的貔貅。 两年后,叶子卿正式收徒。大徒弟是他自己的儿子叶锦轩,二徒弟是千里的儿子杨守财,三徒弟是刘易安的儿子刘明前。同时,在百日宴上被千里当做烟雾弹蒙蔽秦一飞的刘明前,被千里收做义子,为了安全,貔貅则成了刘易安的义子。 自从生过孩子,千里基本上不再出门,家里的生意都交回到父亲杨耀祖手里。杨耀祖是有孙万事足,只要孙子长得壮,长得好,不被秦家人抱走,那他是做牛做马也甘心。 至于千里为什么不出门,说来千里也郁闷,没法出门啊,怀孕后二次发育的胸部丰满得怎么也藏不住了。用布带也勒过了,马甲也穿了,可是无论怎样也掩不住。如今她再穿上男装,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地。 没办法,千里只好找人裁了几件简洁点的女装穿上,然后,每天躲在李成业的院子里,看叶子卿折腾他新收的三个徒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6、玩欲擒故纵(一) 这一天,李百川来访,千里让人将李百川请到了李成业的院子里。 自从李百川在刘易安家被千里所救后,他常常穿着常服来访。 李百川博学多才,为人圆滑老到,加上他每次来访都带着萧一郎,所以,很快他就赢得了千里的好感,就连李成业,这个在江湖上很难有人能交往上的老怪物,也成了他的朋友。 千里是穿着女装接待李百川的。 千里生了儿子后,气质有了很大变化。原本她虽然漂亮得扎眼,不过那时候她是属于清雅洒脱型的,而今,她虽然每天仍是素面朝天,但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带上了成熟女人的柔媚,变成了明艳逼人型的。 一身的女人味让千里很烦恼,她向往的一直都是彪形大汉的形象。 李百川见了千里,神色如常。李百川是少数几个见到千里没直眼的人之一,这也是千里肯高看他一眼,愿意和他交往的原因之一。 千里、李百川和李成业三人喝茶、聊天、下棋,过得很愉快。快到中午时,千里想留李百川吃午饭,李百川推说还有事,却欲走不走的,仿佛有什么为难的话说不出口。千里见了,忍不住问道:“大人,莫非你有什么难办的事?” 李百川欲言又止,李成业不耐烦了,说道:“想来大人是有为难的事,千里,咱别拦着大人了,别耽误大人的正事。” 李百川不是个简单的人,李成业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的见识,他的心机,以及他举手投足的风范,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杭州知府该有的。能让他这样的人觉得难办的事,一定不是一般的难办。欣赏他,愿意和他聊天喝茶是一回事,参入到他的麻烦事里那是另一回事,李成业才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找麻烦呢。 李百川看了一眼李成业,看来这老狐狸不好糊弄,还得从千里身上下手。 “千里,明天我就要回京城了,此去京城,恐怕咱们再也见不到面了。”李百川说道。 千里纳闷儿:“大人,怎么走得这么急?” 李百川:“家父病重,我怕回去晚了……见不到最后一面。” 怕晚了你还在这和我们磨了一上午牙?李成业鄙视。 李百川看了看李成业,明白了他的想法,心道,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求你不容易吗? 千里:“那我就不留大人了。不过大人别难过,等我以后去京城看您。” 李百川叹了口气:“千里,此一去……恐怕我们……无缘再见了!”千里诧异:“为什么?我可以去看您,您也可以再来杭州看我,无非是道路远些,怎么能说无缘再见了?” 李百川:“千里,你还记得去年我被人追杀吗?” 千里点头。 李百川:“千里,实话告诉你吧,追杀我的是我的亲兄弟派来的杀手?” “亲兄弟?为什么?” 李百川又叹气:“我家……家业有点大,我父亲……儿子有点多,最近两年,我父亲病重,我的兄弟们都想争做家主……” 千里:“大人是说,你的兄弟们为争家主之位互相残杀?” 李百川:“是!昨天我得到消息,我父亲的病……他老人家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所以这次我回京的路不会太平,说白了,我这次是不是有命回到京城都不好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7、玩欲擒故纵(二) 千里:“大人是说,你的兄弟们为争家主之位互相残杀?” 李百川:“是!昨天我得到消息,我父亲的病……他老人家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所以这次我回京的路不会太平,说白了,我这次是不是有命回到京城都不好说。” 千里:“难道你就没雇几个高手?” 李百川看了一眼李成业,说道:“千里,不瞒你说,我的确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可是,从去年至今,在大大小小的针对我的刺杀中折损的差不多了。” 李百川苦笑了声,接着说道:“其实,我的府衙现在恐怕还不如你们杨府安全。” 那是自然,李成业心道,也不看看谁在这里坐镇,也不看看谁给千里招揽的护院,这些人哪是你们李家那些狗腿子能比的? 李成业老于江湖,李百川说到这里,他对李百川的身份就已经大致有了数。 还什么家业有点大,恐怕全国上下都是他们李家的家业吧?还什么他老爹儿子有点多,后宫那么多老婆,生的儿子能少吗?至于他爹病重,其实老皇帝病了好久了吧,恐怕,这回是真挺不住了,儿子们都想着回去争那把龙椅吧? 不过,李百川你不明说,咱傻了才给你说穿。说穿了,咱可得以君礼待你,不说穿,你就是一上门闲磕牙的。 千里再聪明,毕竟还年轻,听了李百川的话,她只是惊诧于李家兄弟真够彪悍,为了点家业竟能对自家兄弟下这样的黑手。 千里:“大人,你可以告官——噢,你就是官。” 千里皱了皱眉,继续给李百川出主意:“要不我这有点好东西,给你防身?” 李百川看了一眼李成业,也不答话,只是注视着千里,拿出一脸为难样来。 千里也看了李成业一眼,问道:“你不会是想……” 李百川心道,对,我就是看上李成业了,可是这老狐狸太难缠,这么多年来,我父皇暗地里不止一次的招揽他,他都没答应。 李成业看着李百川,挑了挑眉,蔑视之。 千里:“……” “千里,我走了。”李百川继续打苦情牌:“千里,在杭州能交到你这么个朋友,我觉得很欣慰。等明天,让一郎回来和你道个别吧?” “一郎……”千里皱眉。 “要不然,还是让一郎留下吧,反正人手也不足,就别再搭上一郎了。” “李百川你个不要脸的!”李成业在心里骂道。:“怪不得以往每次来你都带着一郎,偏偏今天没带他来。” 以萧一郎的性情,李百川对他有知遇之恩,李百川有难,他怎么可能退缩? “李百川!”李成业再也忍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说道:“李百川,有话你就痛快点说,别在这吊着千里。” 面对李成业的怒气,李百川一点气也没生:“李前辈别生气,我真心想留下一郎。一郎虽然是我的下属,但更是我的朋友,我李百川绝不会拖朋友下水。” 李百川说完,对李成业一揖,接着说道:“不过,朋友的帮助还是要接受的,前辈是高人,若有什么好东西肯送我,我是不会拒绝的。” 说完,李百川洒脱地一笑。 果然,皇家的人就没一个简单的,李成业火更大了。明知道萧一郎一定会跟着他,明知道千里绝不会让萧一郎身处险境,明知道自己与千里亲厚,居然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跟千里玩欲擒故纵。 “哼!”李成业怒道:“李百川……” “酒鬼师傅!”千里看了看李百川,又看了看李成业,拦住李成业的话,她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耽误李大人了,大人不是还有事吗?” “哦……对极了,大人既然有事,就先请回吧。”李成业很满意千里的态度。 李百川那洒脱的笑刹那间僵在了脸上,他好似怎么也不能相信千里会是这个态度,随即他又恢复了正常,告辞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8、得利的渔翁 李百川走后,李成业看着千里叹了口到:“千里,李百川不是平常人。” 以李成业对千里的了解,他知道千里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任萧一郎入险境的,换句话说,李百川必定会如意。 对于李成业来说,千里虽然从年纪上与自己是两代人,但从情感上来说,她是和自己真正投缘的那个人。 李成业年少时是个知书懂礼、规规矩矩的人,也正是他的知书懂礼和规规矩矩,让他最终输掉了自己的心上人。从那以后,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性情。 因此当年一见千里,他就知道,千里的随性肆意,千里的年少无畏,正是自己一心向往的,所以两人是一见如故,成了知交好友。 古语说,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说的就是李成业和千里吧。 千里心疼萧一郎,李成业不会坐视千里不管,李百川居然知道从萧一郎下手,他对千里周围的事了解的真清楚,看来他在千里身上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酒鬼师傅,我知道。”千里答道。 “酒鬼师傅,我知道李百川不是平常人。若是平常人,遇到刺杀哪有不报官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成业问道。 千里看了李成业一眼,笑道:“那就要看您老人家赏不赏脸喽。” “你个没良心的!”李成业生气的骂道:“你就不怕我老人家也摆不平?” “酒鬼师傅,”千里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其实,就算李百川不是平常人,但他在杭州城为官一任,确实算得上是造福一方了。就说去年水患,他的所作所为,也算得上杭州城历任知府中最得民心的了。就冲这一条,我们都应该帮他。我相信,一郎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他的。” ‘“千里,你什么时候学会忧国忧民了。”李成业嗤笑道。 “呵呵……忧国忧民,那是我吗?不过,莫非你怕了?呵呵……就凭你我,我俩联手,还有摆不平的?” “滚一边去!”李成业骂道。 “还你我联手,就凭你那样的,除了会和街头小混混打架,会给秦一飞下药,你还会干什么?” 千里见状,立即拉住李成业的袖子,涎着脸笑道:“那你是答应帮忙了?你放心,我知道你最不耐烦管闲事了,不过,今天的情我杨千里记下了,等将来貔貅长大了,让他给你养老送终,报答你今日的大恩。” “少在这给我灌迷魂汤,貔貅是我徒孙,他本来就得给我养老,还有,我这不是为你,我是舍不得一郎。”李成业言不由衷地说道。 第二天,护送李百川上京的卫队中,忽然多出了数十个新面孔,其中领头的,就是李成业本人。 李百川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皇上,近几年一直病病歪歪地。他的身体让他没有精力压制他的儿子们,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儿子们争斗得不可开交。 李百川在兄弟们中排行第三,在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得火星四溅时,李百川明智地选择做那个鹬蚌相争中的渔翁,于是他向他的父皇提出要隐到杭州做知府。 本来这知府历朝历代都没皇子什么事,可是精力不济但精明犹在的皇帝还是答应了他。 去年,大皇子与二皇子之争已经白热化了,终于在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推波助澜中,大皇子一命呜呼了。于是,顺理成章地,老二与老三便成了下面兄弟们的照顾对象。 所以,李百川远在杭州,依然被一波又一波的刺客光顾。 不久前,李百川安插在京中的人传来消息,皇帝病重,怕是熬不住了,得到消息的李百川心急如焚。 自古天家无父子,若是父亲不在了,不论他的哪个兄弟上位,就凭近一年来一波又一波的刺杀,李百川相信,自己是绝不会善终的。 可是光着急是没用的,自己身边的好手折了不少,在回京的途中,更不知会有多少埋伏在等着自己,而由于事出突然,来接应自己的属下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 自己能等,可是皇帝的身体怕是等不得了。 李百川想来想去,想到了李成业。 江湖中人向来与官家来往少,李成业本领高强,性情不羁,老皇帝多次招揽他都没答应。千里虽然爱财,但却是个滑不留手的。最后,李百川决定了,什么阴谋阳谋也不耍了,直接打亲情牌。 果然,一提到一郎,事立马成了。 李百川从亲情牌中尝到了甜头,立即决定,从此以后,要以朋友身份,就是赖也要赖在千里身边。还有千里那个长得几乎和秦一飞一模一样的儿子貔貅,怎么也要把他紧紧地抓在手里。千里的身边,可是站着李成业,而李成业,他是站在江湖奇人的顶端。至于貔貅,想想貔貅的祖父,那个总看自己不顺眼的老家伙,李百川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有些恶劣。 当年九月,李百川抵达京城。二三四五四位皇子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四五两位皇子甚至带兵于皇城血拼,被皇帝镇压。 一个月后呼声最高的二皇子被曝出谋逆、贪腐等,支持他多年的大臣们树倒猢狲散。 两月后,于十一月初六,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登基的恰好是五个皇子中硕果仅存的三皇子李百川。 李百川如愿地做了得利的渔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9、千里的烦恼 新皇帝登基,普天同庆,杭州城里的杨千里却一筹莫展。 自从李成业走后,几个月过去了,不但人没回来,连封信也没回。 这几个月里,千里每天与李香眉、叶子卿一起,给叶子卿的三个徒弟泡药浴,以强身健体,然后放任三个小家伙在一起摸爬滚打。 打从出生起,三个小家伙就开始用李成业特制的药材每天泡一泡药浴。 也不知是每天摸爬滚打锻炼的,还是药浴的作用,三个小家伙都长得比同龄的孩子个头大,身体壮,而且动作分外敏捷。 美中不足的,是貔貅的模样,他披着千里那白玉一样的一张皮,却顶着酷似秦一飞的一张脸,真让千里苦恼极了。 你说白点就白点吧,顶多会被人笑话娘娘腔,可是他偏偏越长越像秦一飞,如今不光模样像,连走路的姿势甚至连神态都越来越像。 想当年秦一飞在醉仙楼与千里拼酒时,千里可是刻意地把秦一飞在杭州城里捧得大红大紫。 如今貔貅长成这个模样,只要他走出杨府大门,恐怕是个杭州人都会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的儿子。 这要是传到秦家人的耳朵里,不知又得有多少麻烦。 千里一边担忧着李成业等人的安危,一边对着儿子那张脸发愁。 眼看着快过年了,京城里才来信。千里打开信一看,是李成业写的。信中说道,李百川被顺利送到,如今他已经是李家的家主了。为了感谢李成业,李百川在京城买了套大宅院送给了他。李成业觉得京城很繁华,邀千里带着叶子卿等人来京。信中还说,说不定千里可以把她家的丝绸生意做到京城。 千里对京城没多大兴趣,那年为了寻找萧一郎,她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杨耀祖倒是非常动心,貔貅长得那个样子,不光千里烦恼,杨耀祖更烦恼。这么多年来,杨家可算有了继承人了,却不能带出门去显摆。 好好的大胖小子,连大门都不敢让出,若是到了京城,谁还认识秦一飞,谁还知道貔貅长得像谁? 若是再把生意做到京城,就可以吧貔貅留在京城,等貔貅长大了,再给他娶上一房媳妇,生一堆小貔貅…… 杨耀祖越想越美,连忙催促千里赴京。 千里考虑再三,也觉得杨耀祖的想法是对的,但上京是个大事,千里不想走的匆忙。 于是,千里在家里过了年,有等到了三月,天气转暖,才和叶子卿李香眉一起,带着叶子卿的三个徒弟、十几个家丁动身了。 当初李成业为杨府招了几个高手做护院,那几个高手被千里留给了杨耀祖。 刘易安的儿子刘明前年纪太小,按千里的想法,是应该留在刘府孩子的母亲身边的。不过,刘易安是个有眼光的。看着千里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个个都不简单。他相信千里的眼光,也信任千里和他之间的兄弟情义,所以他一再坚持让他的儿子和貔貅在一起。 上京的路很长,快马得走十多天。千里他们拖家带口地,又抱着游玩的心态,又是换车又是换船的,走了将近一个半月,才到了京城地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0、久别重逢 距离京城十几里的路边,有一个客栈,名叫顺昌客栈。常有来京的人因为天晚了怕关了城门,而留在这里过一夜,第二天早上再走。 四月二十六日,天气晴好。 傍晚,远远地来了七八辆车,顺昌客栈的一个小伙计热情地迎了上去: “各位客官,歇脚住店吧。” 马车依次停在客栈门口,从第一辆车上跳下一个虽然穿着一身玄色布衣,气势却不输于身着绫罗的达官贵人的青年男子。 紧随其后的,后面一辆车里噗通噗通地跳下三个健壮皮实、看起来有四五岁了的男孩儿。 看着三个还没有车轮高的男孩就那么毫无顾忌地从车上跳下来,而跟随的仆从居然没一个搭把手的,小伙计的心被惊着了。 那先下车的男子回身轻抚着一个年轻妇人下了马车。那妇人长得很漂亮,举手投足很利落,看起来根本不需要人搀扶。 不需要搀扶的搀扶了,需要搀扶的三个孩子却没人管,小伙计的嘴不由得抽了抽。 那青年叫了声伙计,说道给准备好三间上房,中等房若干。 伙计应了声好,回头冲客栈里吆喝了声,立即又出来几个伙计,帮着客人拉马的,让客的,忙得不亦乐乎。 那青年和妇人直接进了客栈,客栈的一楼是吃饭的地方,已经有早来的坐着吃饭了。 伙计说道:“上房在二楼。” 三个孩子听了,立即像每次进客栈时那样,笑闹着争着跑上二楼。 那青年和妇人走到楼梯口,妇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都没跟上来,就有些着急。 见妇人着急,那青年皱了皱眉,不高兴地喊道:“千里,快点!” 喊完他一边上楼一边轻声对那妇人埋怨:“每次都弄得跟大爷似的,就你愿意理她。” 那妇人拍了拍青年的手,那青年受到了安抚,不再唠叨,两人继续往楼梯上走去。 那青年进门时,先头来的一个客人正上完茅厕,由侧门进入客栈。 那青年的一声千里,让那客人立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僵立在那,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 随着那青年的一声千里,客栈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几个家丁走了进来。 那女子一进门,客栈里正在吃饭的几个面向门口的客人忽然不动了,其余众人见状,顺着几人的目光看去,立即也都不动了。 门口,那年轻女子虽然身着的衣裙式样简洁,头上也只是简单地插了根簪子,可是,她那凝脂白玉的脸上,幽黑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不羁的神情,让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耀人眼的明艳,摄人心魂的洒脱。 侧门那位客人一见到千里,目光中的惊喜一闪而过,立即又恢复了原本的冷若冰霜,阴沉地走到一张桌前坐下。 千里一进门,众人那痴迷的模样,让她很不快。她不耐地哼了声,正要往前走,忽然,从侧门进来一位身材高大,一身寒气的客人,那客人目光从千里身上一勺而过,便仿佛没见过她一样坐在了桌边。 一见那熟悉的身影,千里的眼睛忽然直了,脸唰地红了,心也狂跳起来。 “秦……秦……秦一飞!”千里喃喃道。 快四年了吧,快四年没见到秦一飞了,貔貅都马上就满三周岁了。 想当初为了自由的生活,决然地气走了秦一飞,千里不是不心痛。 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他来。千里觉得,这么多年来,她结识了诸多的男性朋友,可是无论哪一个,在千里心中,都没觉出和他们之间有性别的差异。唯独秦一飞,千里对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喜欢他的拥抱,沉迷于他的吻,更喜欢在床上与他一起享受那极致的快乐——虽然在床上他霸道了点。 若不是为了逍遥自在的生活,也许,两人可以在一起吧? 不过,千里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以她的性情,她怎么也成不了那种为情而困从而变得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深闺怨妇,她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想方设法地去得到,不要了就痛快地丢开的性子。 所以,每当想起秦一飞而心里难过时,千里都要提醒自己:“杨千里,你过不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生活,杨千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时间久了,久得千里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在乎秦一飞了,这时候,忽然之间,千里又见到了秦一飞。千里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忘记过他。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自己那控制不住的愉悦,让千里明白,自己从骨子到血液到皮肤,没有一处不记得他。 “秦……秦一飞!”千里压抑着心中的欢喜叫到。 秦一飞阴沉着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娘!”一个孩子噔噔噔地从楼上跑下来,拉着千里的手往楼上拖:“娘,快点儿,师娘着急了!” 那孩子一下楼,秦一飞忍不住扫了一眼,立即,面露嘲讽。 孩子的叫声提醒了千里,看着跑下楼来的刘明前,千里心里一慌,赶紧向楼上看了一眼,好在没见到貔貅,千里立即松了一口气。她再也顾不上激动了,马上拖起自己的义子,快步向楼上走去。 身后,传来秦一飞不屑的嗤笑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1、你就别跟我这欲拒还迎了(一) 千里上了楼,首先把三个孩子安置到房里,然后叮嘱看护三个孩子的家仆将孩子关在屋里,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这才到李香眉和叶子卿的房里。 “香眉,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地?”李香眉问道。 “秦一飞!我见到秦一飞了!” “秦一飞?”叶李二人互相看了看。 “他在哪儿?”李香眉问道。 “楼下,就在楼下。” “噢?”叶子卿听了轻笑一声,幸灾乐祸地说道:“在楼下啊?在楼下好啊!貔貅呢?千里,你可得看好貔貅啊。” 若说这世界上谁最看不上千里,那么应该是非叶子卿莫属了。 初见秦一飞时,叶子卿就觉得与秦一飞同病相怜,直到今天,每每看着貔貅那张酷似秦一飞的脸,叶子卿都深深地为秦一飞觉得不平。 “叶子卿,你不用在这说风凉话,我可把话撂在这,今晚轮到你看管孩子了,若是貔貅有什么闪失,小心你师傅扒了你的皮!” 千里说完就离开了。 走出房门,千里吩咐小二把热水和晚餐送到房里,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吃了晚饭,洗了个热水澡,千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真的想他了,原本见不到时还能忍住,这一见到,千里只觉得想得抓心挠肝,想得每寸肌肤都在叫嚣。 去见他一面,就见一面。 不去,不能去。 不行,还是得去…… 千里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叫来小二,问清了秦一飞的房间。 秦一飞也要了间上房,不过,他来得早,他的房间在楼下。 正在三个徒弟房间里催促徒弟们上床睡觉的叶子卿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耳朵动了动,听到千里下楼的脚步声,他摇了摇头,心道:“好样的,有胆量!居然还敢去招惹人家。” 千里悄然来到秦一飞的房间门口儿,站在门前,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轻轻叩门。 一刻钟……两刻钟…… 千里的两条腿都要站直了,房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哎!”千里叹气,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秦……秦一飞,是我,千里。”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秦一飞,我……想见你。” 里面依旧无声。 “哎!”千里又叹气。 “我想你了!” 我想见你,我想你了,我真的想你了,千里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生平第一次,因为心里难过而觉得眼睛湿了。 忽然,门开了,里面的人背着光,看不清楚脸,只能看见那依旧高大的身形,嗅到那依旧熟悉的气息。 “想见我了?”秦一飞冰寒冷酷的嘲笑声在千里耳边响起。 “现在见到我了,你可以走了。”秦一飞说道。 “秦一飞!”千里轻叫。 顺着自己的心,千里熟门熟路地抱上秦一飞的腰。 “怎么,杨大少投怀送抱来了?”秦一飞皱了皱眉。 “就让我……抱一下。”千里收紧了手。 “送上门来的没有不要的道理。”秦一飞嘲笑道。 话音一落,千里便被秦一飞拥进屋里,然后,是关门插门的声音。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体,一时间,千里忽然觉得自己空了许久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千里觉得即使自己抱紧了,可是还不够,想要得更多,想亲他,想咬他,想…… 千里的身体比千里的头脑更忠实,顺着她的想法,千里的身体已经自动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秦一飞却只是拥着千里,任她在他怀里又啃又咬地,却依旧僵硬着身体,眼里是不屑,还有怒气。 “怎么,杨大少还真是不忌口,路遇行人也这么热情?” 秦一飞冷硬的声音终于唤回了千里的理智。 “让我抱一下,再抱一下就好。” 说罢,千里把脸埋在秦一飞怀里,抱得更紧了。 千里在秦一飞怀里深吸几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狂跳的心。终于,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后退一步,说道:“见到你……我很高兴……”说完,千里狠狠心,转身要开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2、你就别跟我这欲拒还迎了(二) 千里在秦一飞怀里深吸几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狂跳的心。终于,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后退一步,说道:“见到你……我很高兴……”说完,千里狠狠心,转身要开门。 “既然来了,怎好让你白来?” 随着秦一飞那冷酷的声音,千里忽然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然后,秦一飞走到床前,粗鲁地将千里扔到床上。 千里被摔得头晕眼花,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秦一飞就压了上来。 顺理成章地,两人啃咬在一起。 一直以来,秦一飞和千里在床上时,都有些粗鲁,可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粗鲁。其实,这哪这里是粗鲁,简直就是粗暴。他的吻里带着怒火,甚至带着戾气,很快,千里的嘴里就充满了血腥味儿,舌头更是又麻又疼。 秦一飞的双手,几下就扯掉了千里的衣裙,他一寸一寸地恨恨地抚摸着千里的肌肤,进入时更是长驱直入,连个先兆都没给。 痛,浑身上下哪都痛,连骨头都痛,比第一次还痛。 秦一飞的狠辣劲让千里害怕了,她有些后悔今天到这来了。 终于,秦一飞低吼一声,不动了。 千里如释重负,推了推秦一飞,秦一飞一翻身,躺到了一边。 千里忍着痛,用力坐起来。 痛,每寸肌肤都痛。累,每块骨头都累。跟武林高手在床上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千里哆嗦着把脚放到地上,她要马上离开这儿,思念什么的,还是让它见鬼去吧。 还没等千里下床,她的腰被秦一飞从身后一拦,立即,她又滚回了秦一飞的怀里。 “怎么,这就要走了?” “放……放开!”千里挣扎道。 “既然来了,怎么可以让你不尽兴呢?” “你放开!” “我放开,那你今天来干什么?杨大少,你就别跟我这欲拒还迎了。哦,杨大少,你不会是银子多得有没处花了吧?要不然,我今天好好伺候伺候杨大少,然后,杨大少再赏我几两银子?” 说完,秦一飞又吻上千里的唇。 一夜,千里不知道在秦一飞的身下求饶了多少次,可是秦一飞怎么也不肯放过她,好在除了第一次,秦一飞下手没再那么重。 天擦亮时,千里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而秦一飞,已经借着晨光穿戴整齐,离开前,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杨千里,这回我赏你!”说完,秦一飞冲千里恶劣地一笑,就要离开。 看着这样的秦一飞,千里忽然觉得一根硬刺扎在心头,扎得好疼。 也许是疼的,也许是累的,千里喊秦一飞时声音又哑又抖:“秦一飞,麻烦你……帮我叫李香眉来。” 秦一飞听了,连句回话都没给,只是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秦一飞,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往日的情分?你还真会说笑话!秦一飞冷笑着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千里的眼泪忽然涌出。 也许,自己不该招惹秦一飞吧?也许自己错了吧? 当初李成业的劝诫犹在耳边:“千里,你那是没触到秦家人的底线。” 如今的秦一飞,冷酷得与往时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秦一飞到底也没告诉李香眉来接千里,好在千里昨夜下来时,叶子卿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叶子卿再怎么讨厌千里,也还是牵挂着她的。早起时没见到千里,怕千里有什么闪失,他就与李香眉一同找到秦一飞的房间。 千里又痛又累,连床都下不来了。正担心天亮了店小二会闯进来,李香眉就寻来了。 李香眉看着千里红肿的还带着血迹的唇,帮她穿衣服时,千里遍布全身的青紫淤痕,又心疼又生气。 “秦一飞这个王八蛋,等下次见了我非拆了他的骨头,抽了他的筋!” “千里你个废物,给你防身的药呢?你怎么不用鹤顶红好好招呼招呼他?” 自己的惨样被李香眉看到,千里有些不好意思。听着李香眉的骂声,千里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我昨天洗完澡才过来,衣服都换了,东西就没带。” “你个不出息的!”李香眉点着千里的额头,真是恨铁不成钢。 因为千里的身体,进京的日子被后延了两天。 觉得在秦一飞这件事上,可能自己错了的千里,在看到貔貅的时候,仔细想了想,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怎样对待秦一飞。 思虑再三,千里想明白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离开他。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想再抱一抱他。 不得不说,杨耀祖的教育是成功的。貌美如千里这样的好女儿,硬是被他教出了一副比男人还粗犷的胸襟。一旦想通了自己的选择,再多的痛,也能被压回心底,转过身来,千里立即又变回成原来那个洒脱不羁的千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3、忽悠人的李百川 千里他们滞留在客栈的第一天,李成业就得到千里已经到达顺昌客栈的消息,第二天,李成业和萧一郎两人来客栈迎他们。 到了客栈,叶子卿把李成业请到一边,悄声说了滞留的原因。 知道他们滞留居然是因为千里放纵得下不来床,李成业是又气又恨。他点着千里的额头道:“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呢?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遇到秦一飞,你若是不能让他也在床上躺两天,你就不要说认识我李成业,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千里从骨子里就没觉悟自己是个女人,她一直用男人的眼光看问题,所以,和秦一飞上了个床在她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可是,被秦一飞害得下不来床,这就让人觉得没脸了。 所以,李成业责备她时,她竟然也只是因为自己累倒了而脸红。 五月初一,千里一行人终于到达京城。 原本李成业送李百川回到京城,就想马上回杭州。可是当时京中局势非常紧张,李百川身边处处是危机,萧一郎又不肯跟李成业回杭州,李成业怕萧一郎有什么闪失千里心痛,就决定在京城再呆一段时间。这一呆就呆到了李百川登基。 李百川在回京途中发现,难怪李成业在江湖上名头那么响,就他招来的那数十人,各个以一当十当百,功夫比李百川的护卫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加上这些人不光功夫好,江湖经验也十分老到,沿途路线和沿途食宿无不安排得神出鬼没,竟让那些截杀李百川的人很难摸准他们的行踪,就是摸准了,也抵不住那些高手的收拾。 尝到甜头的李百川,更舍不得放李成业走了。 他一登基,立即顺着李成业的脾气,在城西一个幽静的地方,找了个大宅院送给李成业,同时他还一再怂恿李成业叫千里到京城来。另一方面,李百川还抓住萧一郎不放,刻意夸大萧一郎周边的危险程度。 原本李成业无论李百川怎么说他都不准备留在京城的,直到有一天,李百川与李成业闲聊时,忽发感慨,他说,就貔貅那张脸,将来长大了,在杭州可怎么出门哟。 李百川的这次感慨,让李成业终于决定留在京城了。 貔貅是秦云汉他夫人——也就是李成业当年的心上人血脉相连的孙子,没追到秦夫人是李成业一生的遗憾,能看着貔貅在自己眼前长大,对李成业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吧。加上与貔貅朝夕相处了近三年,李成业如今几乎已经将貔貅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他不想让秦家知道貔貅的存在,虽然即使知道了他也不怕,但他从心里不想与秦夫人有正面冲突,因此他最后决定,让千里到京城来。 阴差阳错地,秦一飞也上京城来了。 京城比杭州大多了,人口也多多了。虽然在顺昌客栈遇到了秦一飞,千里等人也没在意。这么大的京城,就算秦一飞在这又能怎么样,还能再遇到不成?何况,秦一飞家是北方开矿的,想来他来京城一定不会呆太久。 千里他们一到李成业位于城西的大宅院,大家就喜欢上这个地方。这宅院不光大,而且花园演武厅一应俱全,甚至后院还有个小型的跑马场。 李百川真是个人精,就连叶子卿都感叹他送的宅子太合心意了。 千里等人分别挑了住处,然后各人回房洗去一身风尘,又好好地休息了两天,日子就又回到了在杭州城那样了。 叶子卿每天依旧督促三个孩子泡药浴,教孩子们练功,千里和李成业下下棋,有时候李百川会微服来访。依旧不知道李百川身份的千里会和李百川闲侃一通,而知道了李百川身份的李成业却再也不愿意搭理他了。 闲聊中,千里提到想把杨家的生意做到京城来,李百川立即向千里自荐,愿意帮千里找人调查京城的行情,甚至还鼓励千里争取做皇商,把杭州的丝绸卖到皇宫里。 成为皇商,这个想法很吸引千里。不过千里明白,自己家在杭州是有钱,可是到了京城,那就是一土财主。不说京城里的那些世家高门,就是京城里那些普通的大户,其家底的厚实程度也不是千里能比的。 见千里迟疑,李百川立即主动要求为千里出头,拿下皇商这个身份。 千里知道李百川不简单,却没想到他这么有势力。 一旁的李成业,看着拿出哥俩好模样的李百川和千里,不由得嗤之以鼻,一个皇商的身份,不就是你动动嘴的事,还好意思拿出来忽悠千里。 李成业相信,以千里爱财的性子,她一定会同意的。 果然,不出所料,千里真就同意了。 为了帮千里尽快熟悉京中丝绸行业的行情,李百川特意找来一个行中老手到千里这来帮忙,千里则派了自杭州带来的自家店铺的一个老掌柜。 自从生了孩子,千里的身材不再适合穿男装后,生意上的事千里就不再亲力亲为了。没办法,穿上男装吧,不伦不类的,穿上女装吧,来京这一路就是个例子,只要自己一露面,周围的人不是直眼就是流口水,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4、秦相家的菜色看着不错 五月二十日,李百川来邀千里出去玩。李百川告诉千里,京中有个大官过大寿,他想带千里出去见识一下。 千里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来京快二十天了,千里觉得自己闲的身上都快长毛了。 李百川知道千里的顾忌,打趣道:“千里,你放心地穿女装去,那家的势力很大,家中女婢个个美艳如花,你这样的,放在他家,只算是平常。 千里听了很心动。 “不过,”李百川恶趣地说道:“千里,你若是想与我同席,就只能以我的女伴身份前往,你若是以我朋友的身份去,那就需要自备礼物,而且去后你只能与女眷们同席谈论女工了。” 千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千里,那位大人今天请了京中最好的戏班子和杂耍班子。那两个班子,平时非高门大户无人能请得动。” “去!”千里一拍桌子拍板道:“就是不去看杂耍,也得去看看他家的美艳如花。” 五月二十日是当朝丞相秦正的寿辰。 秦正身居高位,在朝中势力很大。在刚刚结束的皇子之争中,他是落败了的二皇子的铁杆支持者。虽然二皇子落败了,但秦正本人不光有势力,而且有能力,所以即便新皇登基,他依旧屹立不倒。这不是,他的寿辰,秦府门前,豪车云集。 接近中午,秦府门外又来了一辆车,那车很宽大,就是有些陈旧,与周围的车一比,就如同富豪家里来了个穷亲戚。若是仔观察,会发现赶车的车夫以及车后跟随的几个随从步履轻健,几乎是落地无声。 到了秦府门口,车上先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那男子身上衣饰简单,若是识货的,却能认出男子衣服的布料是极品丝绸。 车中又出来一个年轻女子,那男子下了车,立即回身伸手要扶那女子下车,那女子却不等他手伸到,一撩衣裙就跳了下来。 那女子跳下车左右看了看,见门前诸人都忙着与门口接待的人寒暄后进门,根本无人注意她,不由得舒了口气,心里畅快了不少。 两人随众人往大门走。 附近几个身着官服的看了眼两人,忽然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百川,他们刚要行礼,李百川眼角一扫,眉头一皱,一股威压向四处散发出去。那几人急忙识趣地后退几步,不敢言语了。 两人走到门口,门口接待来宾的是秦正家旁支的两个子侄,李百川递上帖子,那两人接过来一看,不是秦家的请帖,居然只是张拜帖。帖子上署名李百川、杨千里。 秦府的大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这两人一看就是不请自来的,说不定又是借着贺寿上门来巴结的。 李百川,与当今皇上同名。与皇上同名却敢写出来,这可是犯大忌的,连皇上的名讳都不知道避讳,看来是个土老帽。 杨千里,不会就是他身边的女人吧?看一眼他身边的女人,秦家门口的两位迎宾不由得都看直了眼,好在秦相家的人毕竟是有见识的,立即就回过神来。 上下打量下那女人,连个跟随的丫鬟都没带,一身简洁得不能再简洁了的衣裙,头上也只插了根金钗。想想今天踏进秦府大门的其他女眷,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珠翠满头? 这分明就是两个土包子!秦府门前的两位迎宾立时心存轻视。好在秦家是大家,大家自有大家风范,秦相大寿的喜庆日子,断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迎宾立即叫来个小厮,吩咐了句,那小厮便引导李百川和千里到了偏厅。 李百川和千里被让到了偏厅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两人与桌上的其余几人略作寒暄,很快大家便熟识起来。 千里发现,与他们同桌的几人几乎都是京中的商户,只有一人是个刚调入京城的小官。古来士农工商,商户是最没有地位的,所以,不论桌上的几位商户多么有钱,这一桌还是自然而然地以那个小官为首。 看着几个商户不停地恭维巴结那个小官,李百川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坏心眼儿上来了。 “千里,秦相家的菜色看着不错啊!” 说完,李百川就开始热情地给千里介绍桌子上的菜。他每介绍一道菜时,就把那道菜端到千里面前,等千里品评过了,他再去换另一道菜,大有要让千里的口水沾遍每一道菜的架势。 同桌的几人见了两人的情形,都一脸的嫌弃,即使对着千里那样的一张脸,他们也受不了李百川的无理。 桌上的那位小官终于忍不住问道:“二位,菜不错吧?以前没吃过吧?” 周围的人听了,不由得一齐哄笑起来。 千里不明白平时知书懂礼的李百川今天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千里相信,李百川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用意。至于旁人对他俩的嘲笑,千里才不在乎呢。 所以,听了那小官的话,千里立即拿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菜真不错,我还真没吃过,今天说什么也要好好吃上一顿。”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那小官更忍不住了,继续讥讽:“这位先生,您的女伴如此美貌,不知是那个花坊的?” 听了这话,李百川端菜的手停了一下,眼中的狠历一闪而过。他连看那小官一眼都没看,继续给千里端菜。 也别怪那小官这么说,正经人家的女眷都去了内院,只有来自花坊的才会跟在包养人身边。 不过,秦相大寿,来贺寿的人都得要头要脸,还没人敢带花楼女子的。想来在那小官眼中,李百川这样又带女伴又不顾用餐礼仪的,必定是小门小户出身,所以,他讥讽起来就无所顾忌了。 听了那小官的问话,千里咽下口中的菜,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笑道:“这位大人,你去过花楼?” 千里的笑容差一点晃瞎了周围几人的眼,那小官不由自主地结巴了起来:“没……没去过。” “噢?听大人的话可不像没去过的,莫非大人不好意思承认?” “胡……胡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小官可不敢承认自己嫖妓,不然他的官就不用做了。 千里轻哼一声,说道:“大人怕是言不由衷吧?” 说完千里不再理他,示意李百川继续给她介绍菜色。 那小官正要反驳,忽然,原本在正厅用餐的御史大夫走了过来。御史大夫走到李百川跟前,拱手道:“您……您来了?” 李百川看了一眼御史,点了点头:“嗯!”便不再理他,继续给千里夹菜。 那小官一见御史给李百川行礼,立即惊得汗都下来了。自己这是走眼了? 没等那小官继续瞎想,御史把那小官往边上一挤,对李百川说道:“臣……” 刚说一个臣字,李百川挑眉看了他一眼,那御史立即改口道:“我……我在这服侍您用餐。” 见李百川没反对,御史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御史刚坐下,吏部尚书过来了,于是刚刚那一幕重演了。 吏部尚书刚坐下,户部的一把手又过来了…… 不一会儿,原该坐在正厅的朝中高官们都转移到了偏厅,原本该在偏厅的人没办法只好去了正厅。一时间,偏厅里一片寂静中只能听到李百川对桌上菜肴的认真讲解声,和千里的吃喝声。 终于,姗姗来迟的秦相得到了消息,也来拜见李百川。 一见秦正,千里惊异地瞪大了双眼。 李百川看着千里那惊异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千里,这位是秦正,我朝的丞相大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5、人生何处不相逢 一见秦正,千里惊异地瞪大了双眼。 李百川看着千里那惊异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千里,这位是秦正,我朝的丞相大人!” “秦正——丞相?”千里惊异地问道。 秦正那张脸——那张酷似貔貅的脸震住了千里。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杨千里,多日不见了。”一个冷漠而熟悉的声音在千里耳边响起。 “秦一飞!”千里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一手指着秦一飞,再指向秦正,再指向秦一飞:“你……你们……” “不错,千里。”李百川在一旁介绍道:“秦一飞,是秦丞相的金孙——三代单传的金孙哟!” 李百川对千里的态度让周围的人都摸不透千里的身份,秦正看着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李百川明明和他很不对付,今天居然肯来参加他的寿宴。可是,若说他是来给他庆寿的,又不像。他穿着便服,看意思还不准大家说出他的身份,可是周围这些人谁不认识他?莫非他是哄这个什么杨千里的女子玩的?又或者说他今天这是来搅局的? 如今的偏厅里,不知道李百川身份的恐怕就剩秦一飞和千里两人了。 俗话说关心则乱,看着秦氏祖孙俩那相似的外貌,千里的心真乱了。 貔貅,你坑死你娘了!千里心中埋怨。 “李百川——李大人,我吃好了,咱们走吧。”千里拉过李百川的袖子举要走。 “急什么急,寿宴还没结束,客人就走了,这不是骂我们秦家不懂礼吗?”秦一飞一边说着一边挡住了千里离开的路。 “是啊千里。”李百川说道:“秦相大寿,怎么着我们也该用完餐再走。” 于是,秦府好好的寿宴,被李百川搅合的一点喜气都没有了。满满一偏厅的来客都静静地坐着,唯独千里一人被李百川热情地招呼着吃喝。 秦正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坐在离那个杨千里不远的地方,浑身上下都是莫名的戾气。 而那个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新皇帝,居然温声细语地不停地劝那个叫做千里的女子进餐,还时不时地瞄一眼秦一飞,仿佛挑衅似的。莫非自己的孙子在跟皇帝争女人? 待李百川觉得秦一飞的忍耐程度几乎到了极点时,他终于肯走了。 他带着千里,在众人的目送下,坐上那辆半新半旧的破车,走了。 李百川这一搅合,来秦府贺寿的一众高官都猜不透他的意思,他前脚走了,其余人紧随着也都散了。 今天的事,让秦正郁闷极了,李百川倒是很高兴,看着秦家祖孙俩那与貔貅相似的脸,想想他们连貔貅的存在都不知道,加上秦一飞今天对自己殷勤对待千里的嫉恨样,平日里秦正在朝中给他添的那些堵忽然不算什么了,李百川的心里忽然顺畅了。 回家的路上,千里终于想起来问李百川:“大人,你不是杭州知府吗?为什么当朝的丞相会对你那么客气?” “你猜。” “我猜?嗯……你的官应该比丞相还大,比丞相大,你不会是王爷吧?” “王爷?”李百川笑道:“你怎么不猜我是皇上呢?” “皇上?”千里上上下下打量打量李百川,也笑道:“原来你是皇上啊,你猜我是谁?” “你是谁?” “我还是太上皇呢。” “混蛋,你竟敢占我便宜。”李百川笑骂。 回到家,千里问李成业:“酒鬼师傅,李百川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觉得呢?” 千里回忆起秦正对待李百川的态度,说道:“不会真的是皇帝吧?” 李成业敲了敲千里的脑袋,笑道:“你往日的聪明劲儿都哪去了?这么多天了你才猜出来。” “真的!”千里难以置信。 没过几天,李百川再次来李成业的宅子时,还是平日那般温和雍容的模样,千里怎么看都不能将他与高高在上的皇帝联系到一起。 千里很纠结地问李百川:“大人,皇帝不是应该一出场就龙气四散,龙威逼人吗?” 李百川回道:“龙威是用来吓唬别人的,你我是过命的交情,我心里待你就如你心里待一郎一样,千里,你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变了,就不把我当朋友当兄弟了吧?” 爱银子的千里听了李百川的话立即两眼发亮,高兴地说道:“大人——噢不——皇上,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以后你们皇家的衣料,无论是棉的麻的,还是丝绸的,都由我供给了——不过,够兄弟的银子你可不能少给啊!” “好,我不是早就说了要给你个皇商的身份吗?”李百川摇头,无奈地想:不应该是这样啊,一般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都应该立即诚惶诚恐的或者受宠若惊的才对,恐怕这世上只有千里一人,会一听了自己的身份,不但没畏惧,反而高兴地把自己当摇钱树了。 “大人——噢不,皇上,那秦正虽然是丞相,可是您是皇上,您比他官大,那我家貔貅……” 千里的眼里,果然除了银子就是儿子,李百川感叹。 “他是丞相又如何?你我亲如兄弟,那么我便是貔貅的伯父——”李百川看了看千里的一身女装,改口道:“哦,是舅父。这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说长得像他们秦家人的就一定是他们秦家人了?千里,你放心,谁敢跟你抢貔貅,我灭他九族!” “皇上,”千里悄声问道:“你不会是和秦正有仇吧?” “呵呵……呵呵呵呵……这你都看出来了?” 看着千里和李百川两人,特别是李百川,哪里有一点皇帝的样子,那分明就是两个无赖奸商,无所顾忌地胡说着灭人九族,李成业心道:李百川,你还要不要你皇家的脸面了?就算你登基前秦正支持的不是你而是二皇子,可不管怎么说他如今都是你手下的重臣,有你这么对待臣子的吗? 李成业腹诽李百川时,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怂恿千里坑秦一飞的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6、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秦正的寿宴结束后,待贺寿的客人散去了,秦正叫秦一飞到书房,细细地问秦一飞与千里和李百川的关系。 秦一飞沉默了良久,才只回说曾与千里和李百川在杭州相识,便不肯多谈了。 秦正见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秦家自从二十多年前秦云汉为了娶妻与秦正闹翻后,秦云汉就再没回京见秦正,而秦一飞也只是近几年才在秦正大寿时来看一眼秦正。 秦正身居高位,做官的水平那是一流的,可是教子的水平就太差了。儿子不肯回来,孙子好容易来一次,却是从来不会多留。 秦正曾经多次劝说秦一飞留在他身边,走仕途之路,可惜秦一飞从来没答应他,有儿子的先例在,秦正再不敢勉强孙子。 如今,孙子都年近三十了,眼看着与孙子同龄的人都已经儿女一大群了,而自己家却依旧后继无人,不说秦云汉夫妇着急,就连秦正也急的头发都白了。 秦云汉夫妇了解秦一飞与千里的过往,他们只能眼看着儿子一天天地消沉却没有办法,秦正不知道这些,却因为秦一飞本来就和他不亲厚,所以也只能干着急。 今天看着秦一飞和李百川与千里席间的举动,秦正不能不怀疑秦一飞与千里的关系。 见秦一飞不肯说三人的关系,秦正便再次试探着问秦一飞:“一飞,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祖父在京中给你寻个贤惠的女子为妻,将来好为我秦氏一族开枝散叶,你看可好?” 听了秦正的话,也不知秦一飞怎么想的,他只是一犹豫,就痛快的答应了。 秦一飞答应了,秦正高兴坏了,立即问道:“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祖父马上派人去办。” “祖父,这事您看着办就行,什么样的都无所谓。”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破天荒地,近三十年了,秦一飞头一次给秦正贺完寿主动留在秦丞相府没走。 六月中旬,千里的皇商身份已定。 千里觉得,有了皇帝做靠山,这银子赚得真容易。 赚银子的日子很惬意,只是,最经京中风传秦相的孙子秦一飞在京中寻了一门亲,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就在三个月后的九月十六日。 听了这个消息,逛惯了青楼的千里,对男女情事从不放在心上的千里,忽然觉得心里很疼。 千里找到李香眉,酸溜溜地把这个消息诉说给李香眉听。看着千里不自知的一身醋味儿,李香眉气不过,说道:“你都不要人家了,还不许人家娶亲,千里,你讲不讲理?” 千里:“谁不许他娶亲了?” 李香眉:“那你这一身的醋味儿哪来的?” 千里:“我有吃醋吗?” 李香眉耐下性子劝导千里:“千里,你说实话,秦一飞要成亲了,你心里舒服不?” 千里答得倒是干脆:“不舒服,太不舒服了,我真想几巴掌抽死那家伙!” 李香眉:“千里,你可想好了,一旦秦一飞真成亲了,你俩之间可真就无缘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皮子,以往几年里没有秦一飞的消息,千里的心境还算平和,一旦见过面,再听说他即将结亲的消息,千里竟然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夜里,千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反复思量,是要秦一飞,还是要逍遥自在的生活?千里有些动摇。 六月二十一日,在京城最大的酒楼沉香楼的包间里,千里正带着李成业给她配备的两个保镖喝茶。 这几天千里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应该再努力一次,如果秦一飞能答应只与她相好,就是倒过来她让秦一飞养着她也认了。如果秦一飞还是不答应,那两人就只好散了,她怎么也不能放弃自由的生活。 于是千里派人给秦一飞送了张请柬,约秦一飞今天中午到沉香楼喝茶。 相约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秦一飞还是没来。千里一边无聊地转动着手中的空茶杯,一边自嘲: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自己为了躲秦一飞,那是想尽了办法,如今想见他一面,人家都不甩咱。 傍晚,秦一飞还是没来。千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自语道:“好了杨千里,从今以后,海阔天空,任你遨游了。” 说完,千里叫来伙计结了账,就准备走。 临走时,那伙计忽然啊说道:“这位客官,有位姓秦的客人留了话,他说等您结账的时候,告诉您一声,他在隔壁客栈里订了一间上房。” 客栈?上房?好样的秦一飞,你这是故意让我等这么久吧?你这是打算和我在床上谈吧?别以为在床上我杨千里就怕你了。 千里,你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了。 且不论千里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反正,听了伙计的话,焦躁了一下午的千里心里忽然舒服了。 带着俩保镖,千里来到隔壁的客栈。 千里一进客栈,客栈里的小伙计眼前一亮,立即上前来引导千里上楼,来到一间上房门外。 小伙计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千里熟识的声音:“进来。” 小伙计立即为千里开了门,却拦住了要跟着千里入内的两个保镖。千里不在意地冲她的两个保镖摆了摆手,那两个保镖就留在了门外。 这间客房不愧是上房,内里客厅、卧室,陈设都很高档。 秦一飞正坐在客厅里,阴沉着脸看千里。 几年前在刘易安家的客房里,千里曾对秦一飞承认自己包养了他人,然后又设计了猜美人活动用以误导秦一飞,今天千里又想来商讨只和秦一飞一人相好的问题,怎么说千里都觉得自己理亏,因此千里立即放低了姿态,自然而然地准备用花铃教导的办法对付秦一飞。 “秦……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7、你以后——只养我一人可好 秦一飞正坐在客厅里,阴沉着脸看千里。 几年前在刘易安家的客房里,千里曾对秦一飞承认自己包养了他人,然后又设计了猜美人活动用以误导秦一飞,今天千里又想来商讨只和秦一飞一人相好的问题,怎么说千里都觉得自己理亏,因此千里立即放低了姿态,自然而然地准备用花铃教导的办法对付秦一飞。 “秦……哥。” “别,杨千里,咱俩没那么亲!“秦一飞冷冷地拦住了千里的话。 “杨千里,有话你就直说吧,我没工夫陪你在这磨牙。” 没工夫磨牙你在这等我一下午?千里腹诽。不过,秦一飞的冷漠还是难住了千里,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自己提出只与他一人相好的话来,他一定会拒绝的。 哎,硬着头皮上吧。 想到这里,千里不顾秦一飞那一身冰寒,走上前去,抱住秦一飞就吻了上去。 可是,不管千里怎么忙活,是啃嘴还是啃耳朵,秦一飞就如一块寒冰似的一动也不动,更不用说回应了。终于,在千里的手摸向秦一飞下身时,秦一飞动了,他一手握住千里那只乱摸的手,一手把千里推开一些。 “杨千里,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 看着秦一飞眼中的怒火,千里忽然怕了,立即想退缩。 “好,我就满足杨大少的要求。” 说完,秦一飞不忘先叫人送了热水来,然后他几下剥光了千里,将千里扔进水里。 千里尴尬地坐在浴盆里,被秦一飞从头到脚搓了个遍,连手指甲和脚趾甲都被秦一飞刷了个干净。 然后,全身赤裸的千里被秦一飞抱上了床。 千里哀叹,我的药啊,我左手指甲里的春药啊,我右手指甲里的迷药啊,我衣袖中的…… 千里后知后觉地发现,秦一飞这是长记性了。 没了依仗的千里变得格外乖,她几乎想把花铃教给她全部招数都使出来。 面对热情似火,花样百出的千里,秦一飞似乎火气越来越盛,他一边享受着千里的热情,一边粗暴地仿佛惩罚般地折磨千里。 千里终于承受不住,不敢再耍花样了,她一边叫着哥哥,一边不停地求饶。 千里的哀求好似起了点作用,秦一飞的怒火渐渐消退,下手渐渐轻了。 夜半时分,秦一飞穿上衣服,扔给千里一张银票。 “赏你的!”秦一飞的声音依旧冷漠。 千里看着枕边的银票,有气无力地恳求道:“哥,你以后——只养我一人可好?” 秦一飞看向千里,嗤笑道:“杨千里,你在杭州没少养吧?” “也是,”秦一飞接着说道:“要不然你怎么能练就一身床上功夫?” 哎,千里叹气,这可真是麻烦,总不能说自己只和他一人上过床吧,那样的话,貔貅就有大麻烦了。 见千里没反驳,秦一飞的目光忽然狠历起来,他阴沉沉地凑到千里耳边,:“杨千里,明晚还在这儿,我等着你!” 从那以后,每隔几日,千里都来这里与秦一飞过上一晚。 千里倒是很喜欢日日能和秦一飞守在一起,可是每次见面秦一飞都拿出一副饿了许久的模样,千里是真怕他了。 秦一飞学精了,每次千里来,他都要先把千里从里到外洗剥干净,连根发簪都不给千里留,害得千里连藏药的地方都没有。 由一开始的半夜离去,渐渐地,秦一飞开始留到早上与千里一起吃个早餐再走。不过,每次走时,秦一飞依旧不忘留张钞票给千里,千里总是无奈地收下钞票,然后恳请秦一飞只养自己一人。 只是,秦一飞从来不肯回应她的请求。 千里与秦一飞私会期间,有一次秦一飞给千里剥衣服时,千里的衣服里掉下一个小瓷瓶,秦一飞看着眼熟的小瓶子嘲笑道:“是避子丸吧?吃一粒管好久,李成业出品。” 那天晚上,已经逐渐变得温和的秦一飞又恢复了狠历模样,那一晚,千里过得格外凄惨。 转眼间,快到秦一飞成亲的日子了。 这段时间,秦一飞晚上忙着和千里混,白天则继续筹备自己的婚事。 千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九月初十,距离秦一飞成亲还有六天,千里吃早餐时,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千里想了想,自己的月信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怕是貔貅要有弟弟了。 等饭后让李成业一把脉,果然,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确定了这个消息,千里又欣喜又心痛。欣喜的是杨家又要添丁了,心痛的是秦一飞终究没答应她的恳求,再过几天,等他成亲了,自己与他便真是缘尽了。 看着千里来京后与秦一飞之间的纠葛,李成业忽然没了与秦家争斗的心。李成业自己因年少失去爱人,半生不如意,如今若是秦一飞成亲了,千里日后怕是要步自己的后尘。 李成业与千里和貔貅日日相守,千里在他心中已经渐渐由忘年交变成了亲近的家人。如今,他是打心底不希望千里过得不如意。 “千里,你准备怎么处理和秦一飞的关系?” 千里叹气,黯然道:“酒鬼师傅,我是怎么也不愿意嫁做人妻的,更何况是秦家那种高门大户。” 千里的声音里充满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惆怅落寞。 九月十二日,秦一飞派人给千里送来了喜帖,千里拿着喜帖,第一次当着李成业的面掉了眼泪。 “酒鬼师傅,我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酒鬼师傅,我还是回杭州吧。” “千里,你若是想,我这就去把秦家那小子抓来,咱关起他来,让你养着。” “酒鬼师傅,你看看貔貅,再看看我的肚子,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酒鬼师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就是受不了拘束的性子,若是关了他,他也会不快活的。” 九月十四日,千里带着两个保镖,轻装简从,回杭州养胎去了。 秦一飞得到消息时,千里已经走了半日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8、番外之秦一飞 小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练武功。练功夫虽然很辛苦,但是父亲口中的江湖英雄让我很向往。 练了进二十年的功夫时,在同龄人中我已经难遇敌手了。周围的人看我时,无论年长的还是年幼的,无不带着崇敬和畏惧。 那一年,我出去历练,去了杭州。 第一眼见到千里时,我那颗磨练的无所畏惧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后来的日子里,我渐渐明白,那就是一见钟情吧。 从来没有人敢怠慢我,从来没有人敢戏耍我,可是她总是毫无顾忌地怠慢我戏耍我,而我居然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反而觉得即便被她欺负,只要她在身边,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欣喜。 当我知道她的女子性别时,那是怎样一种快活啊。若是每天能守着她,我想,此生我也就无憾了。 可是,她居然不想嫁给我。 她不但不想嫁给我,还非得要包养我。 我知道她自幼被当男孩养大,性情自是与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她。 喜欢看她那长长的睫毛,喜欢看她那黑亮的眼睛,喜欢她琼脂白玉般的面庞,喜欢她粉嫩的唇…… 喜欢她洒脱张扬的性子,喜欢她……欺负完我后的得意笑容,还有,她那有些低哑却醉人的声音。 我想,我很愿意爱她宠她,把她喜欢的都献给她。 不过,宠她可以,但我却不能放任她不嫁给我。 每当我看到她与刘易安那几人默契地说玩笑闹时,我就会嫉恨得有杀人的欲望。 那几人陪伴她好多年了,他们之间的情义看起来很深厚,也许在她心里我没有那几人重要吧。 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几人都是男子,是和她性别不同的男子,很显然,她不这么认为。 还有萧一郎,听说为了萧一郎,她亲自去了京城,在京城,她光寻找萧一郎就寻了一年。 那得是什么样的情义,才能让她那样做?我想,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见得能如她那般吧? 还有那个叶子卿,她搭叶子卿肩的时候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叶子卿的性别。 就这样的千里,我怎么敢把她放养在外边? 我和她第一次上床时,她极力地想展示她的床上功夫。 看得出来她没有实战经验,她虽然花样百出动作却很生涩。当我进入时弄疼了她,她马上露出本性来,不但骂了我,而且还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了。那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忍得住? 一次次地欢爱,看着她在我身下恳求绕过她时的样子,与她平时嚣张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大概不明白,她那求饶的样子有多媚人。 早起时,看她一夜承欢后,粉脸红唇的娇柔,我真想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可是,我知道她真的承受不住了,舍不得让她更辛苦,我只能恋恋不舍地暂时放过她。 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为了嫁给我还是包养我这个问题,她居然连避子丸和软筋散都用上了。 若是换做萧一郎,她不会舍得用软筋散吧。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像被利刃穿过,疼得无法诉说。 在刘易安家的花园里,我准备给她点惩罚,抓住她,带走她,让她离开李成业,失去助力,想来那样她就不会再那么混账了吧。 可是,我没想到,她对我总是那么舍得下手,她居然对我用了痒痒粉。若不是我常年练功,忍耐力强于常人,怕是得挠掉一层皮吧。 那一刻,我是真伤心了。 不过,再伤心也比不过我返回刘家时看到的情景,那一地的衣物和床上依偎在她颈边的男子,真刺人眼啊! 千里居然就那么承认了和那男子的关系。 是啊,千里从来都是任性的,礼教什么的在她眼里从来就不算什么。想想她都能主动和我上床,甚至在上床时使用些不知从哪学到的各种花样。 包养男人,千里真能干出来吧? 那一刻,我只想着一件事,杀了床上那人。 那么想的,我也是那么做的。 再一次地,千里在我失去理智放松警惕时对我用了软筋散。 对千里,我是自始至终都不能真正生起防备之心,而千里怕是一直都在防备着我。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的痴痴恋恋,原来,竟是一场笑话。 不知是不是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痴恋都是笑话,过了没几天,千里竟然在花府玩起了猜美人活动。 听着杭州人每天重复着说,昨夜在花府过夜的青年,又没猜中他是和哪个美人过的夜。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在想,那美人不会是千里吧? 听说千里以往就是青楼的常客,也许,如今这种喝美酒看美人的生活才是千里常过的吧? 而我,说不定也只是千里眼中的一个“美人”而已。 小时候,我就听说父亲为了母亲离开了秦氏家族。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得喜欢到什么程度,人才会宁肯放弃自己的家族,也要和那人厮守。 遇到千里时,误以为自己有龙阳之好时,躲回老家独自难过那两年,我才想明白,原来这种情动真的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甚至,我连千里的性别都可以不顾了。 我飞蛾投火般来寻千里,可是,如今才发现,原来在千里心中,我只是可以被他包养的男子中的一个。 原来,我的痴情从来都是一厢情愿,原来千里,真的是鲜衣怒马、眠花宿柳的杭州四霸之一。 转过年来的八月十六,杨府传出千里的收房丫头为千里生了个儿子。 八月十六,按日子算,那不是我的孩子。听到那个消息,我哪本已痛到麻木的心又一次感觉到了刺痛。 那孩子过百日时,我终于忍不住去杨府看了一眼。看了那一眼,我的心终于真的凉透了。 那是刘易安的孩子!是与千里默契得让我妒忌了许久的刘易安的孩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9、番外之秦一飞(二) 自从父亲脱离秦氏家族后,我的祖父一怒之下,再不许父亲登门。父亲倚靠自己的实力,与母亲一起,重新挣下一片家业。 祖父只有父亲一个儿子,随着祖父年纪渐渐增大,父亲终究不忍祖父孤单,我十八岁那年,祖父过大寿时,父亲终于忍不住打发我上京去给祖父祝寿。 祖父见到我非常高兴,他很希望我能留下来陪他,留下来入仕。 可是,我不喜欢京城,京城里的繁文缛节太多。我也不喜欢入仕,自小时候起,做个快意江湖的大侠客才是我的梦想。 我离开京城时,祖父看起来很失意,我答应他以后每年都去看他,他才高兴了。 新皇登基时,祖父的官位差点不保。太上皇在位时,几位皇子为了皇位争得不可开交,那时候,在祖父眼里,二皇子是最有能力当皇帝的,所以以祖父为首的派系支持的是二皇子。 可惜,二皇子败落了,好在祖父是有真才实学的,听说新皇很惜才,因此他登基后,虽然朝中势力重新洗牌,但祖父依旧身居高位。 只是祖父始终觉得新皇不如二皇子有能力,因此,对新皇的政见总是反对时居多。 新皇登基的第二年,祖父快过大寿了,我再次前往京城给祖父做寿。 走到顺昌客栈歇脚时,我遇到了千里。 在我以为我终于忘了她时,她就那么明艳逼人地出现在我面前——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我依旧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动。 我迈进客栈的那一刻,叶子卿那熟悉的声音喊出的那一句“千里快点”,忽然砸在我心上。 不可抑止地,发自心底的亲切和狂喜几乎冲昏了我的头。 随着叶子卿的声音,千里进来了——身着女装。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穿女装的她,也是那么让人痴迷。 周围人看她的样子让我又有了当年在杭州时那种想杀人的欲望。 那一刻,我极力压抑自己沸腾的血液——不管怎么样,毕竟我还恨着她呢。 其实不用压抑,一声稚嫩的叫娘声从楼梯上传来,那个长得很像刘易安却叫千里为娘的孩子,那孩子的一声娘,立即使我沸腾的血液冰寒彻骨了。 我曾经凉透了的心,再一次结上了冰。 千里抱那孩子上楼梯时显得那么急切慌张,其实,有什么好急的呢,不会是怕我对那孩子不利吧?不会以为我还在意她吧?我嗤笑一声,不知道笑她还是笑我自己。 晚上,坐在房里睡不着,门外传来千里那熟悉的脚步声,她渐渐走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上。 她敲门敲得很轻,也许是怕别人看到听到吧。其实,她还用得着害怕吗?在杭州时,她不是明目张胆地逛青楼? 不知为什么,她敲门时,我虽然痛恨她,不想给她开门,可是,我又深怕她会不耐烦,在下一刻转身离去。 在我终于忍不住想给他开门时,她在门外悄声说道:“我想你了……我想见你了!” 我也想你了,我也想见你!没用思考,我的心就这样回应了她。 可是,白天那个孩子,那个叫她娘长得像刘易安的孩子,忽然在我脑海里闪过。 千里,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出你想我了? 打开房门,她抱住我时,我极力地忍下想抱她的欲望,听着她说着“让我抱一下”,仿佛真的很想我的样子,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忽然变得很轻很淡了。 拥抱住她时,我忽然觉得空荡了许久的心中,满足与幸福开始生根、发芽。 留住她——我的心这样告诉我。恨她——我的理智这样说。 抱她在怀,又爱又恨,冰火两重天。 带她上床时,我就想着好好地惩罚她。 在床上,她居然又开始施展她那些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床上本领。我本来已经开始柔软的心再一次看清了现实,我不能再一次沉迷,她还是她,还是那个不把上床当回事的她。 早上我离开时,她没留我,只是让我帮她叫李香眉来。和男人过了夜,她依旧不在意告诉别人。看来,昨夜她说的想我,想的不过是我的身体。 我必须离开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0、番外之秦一飞(三) 祖父过大寿时,千里居然来了。 和她一起来的李百川,就那么旁若无人地招呼她又吃又喝地,而她一如在杭州时,就那么毫无顾忌的陪李百川吃喝。看着满朝高官在李百川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猜出了李百川的身份。 我没想到李百川会这么无聊,祖父不过是与他政见不同常有反驳他的地方,他居然跑到祖父寿宴上来搅局,结果祖父好好的寿宴就这么被他搅合的不欢而散了。 李百川的到来,也许是因为看祖父不顺眼,可是他带千里来是什么意思?而千里,什么时候与他那么熟了? 祖父寿宴后不久,千里竟然派人来请我去沉香楼一聚。 千里,你不会以为,我秦一飞依旧是往日那个痴迷于你任你摆布的秦一飞吧? 我没去赴约,让她也尝尝求不得的滋味。 虽然不想如她的意,可是,忍耐不住地,我的心叫嚣着想见到她,想拥着她,吻着她…… 于是我在客栈定了房间,我相信以她的性情,她一定回来。 她果然来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往日我宠她爱她,今时我只想惩罚她。 她一进门,我便将她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我知道,终日和李成业在一起的她,身上定然是藏着各种阴人的药的。 给她洗指甲时,看着她肉疼的样子,我心里格外畅快。 我恨她,我是打心里恨她的,可是到了床上,吻着她抱着她时,我的心立即柔软了。我不知道我心里的欢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抱着她时,怎么亲也亲不够,怎么要也要不够。 这么多年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千里——没心没肺的千里的一切,早已经融入了我的骨血,不是我想忘就能忘了的。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年为什么会为了母亲做得那么绝绝。 也许,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也不能再放千里离开。 那以后,我每天都邀请千里到客栈来。也许是太久没在一起了,也许是太思念她了,每次她来,我怎么都觉得要的还不够,还不够…… 她,是怕我了吧?想想她每每求饶不行就拳脚交加,拳脚交加不行就再求饶的娇媚样子,我的心里又怜又爱。 她常常是过个两三天才肯答应我到客栈来一次,想来是我要得太狠,可是明知道是这样,每次见到她我依然控制不住自己。 她每次来时,都要恳求我只养着她一人。看来她还是不想嫁给我。不过,情况倒是有好转,不管怎么说,她不再要求包养我了,而是肯降下身价,让我养她了。 最近,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定亲了,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相信她也知道了。 每次见面她都要求我只养着她一人,看来她是不想让我娶别人的。每次她这样要求我时,我都没理她,虽然她每求一次,我心里就更加顺畅一次。 我觉得,她就是应该受些惩罚,她也应该知道当年我心痛时的感受。 有时候我想,若是她心里真的有我,她就该远离她的那些狐朋狗友,若是她真的在乎我,她就会最终忍不住要嫁给我。 只要她答应嫁给我,我甚至可以不计前嫌,可以放弃祖父为我定的亲。 那天,给她脱衣服时,从她衣服里掉出了久违的避子丸。以前她说过,那避子丸是李成业给她的,吃一颗可以好久不会有孕。 看到那东西,我的心再一次凉了。 当年在杭州,她和我在一起时,就用了那东西,她不愿有我的孩子,却生下了刘易安的! 罢了,什么情,什么爱,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九月初十,我特地给她送去的我结婚喜帖,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硬气到几时。 没想到,她竟然就那么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京城——她总是可以那么轻易地就离开。 听了这个消息,我的心一下子空了。原来,她离开了我的感觉还是这样的。 原来,我还是……离不开她。 对了,我还没问过她,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她到底在没在意过我。 还有,她总是求我只养她一人,我还没问过她,她是否愿意只让我一人养着。 若是她只让我一人养着,不嫁——总比再也见不到她的好。 我的婚事还是罢了吧,追回千里才是刻不容缓的,她不在的那种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1、这样的才像打劫的样子 九月十四日,千里带着两保镖,几个家丁,动身回杭州养胎生子。 按说千里怀了孕,不该长途跋涉,可是如今秦一飞就在京城,千里若是大了肚子,相信想瞒着秦一飞是不容易的。 最近几天雨水较多,路不是很好走,加上千里的身体情况,临出门时,李成业再三嘱咐为千里赶车的车夫,赶车要稳要慢,因此,这一路上,马车生生地被赶出了牛车的速度。 离京城不过不到十里远的顺昌客栈,千里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更倒霉的是,天居然开始下起了小雨。 路过顺昌客栈门口时,千里透过纱网做的车窗向外看时,三个熟识的身影映入眼帘——三只老鼠啊,是那三只不屈不挠地要打劫千里的老鼠。 不知何时起,当年的三只健硕的老鼠已经变得又黑又瘦,一身衣服又脏又破。三人蹲在客栈屋檐下避雨,三人的面前,还居然各自摆着一只破碗。 这是,真混成乞丐了。 看着三只老鼠凄凉的模样,千里忍不住吩咐车夫停下车,她提着裙子跳下车。 地面上,由于多日下雨有些泥泞,千里踮着脚走到那三只老鼠跟前,打了个招呼:“喂,三位,好久不见了。” 那三只老鼠在车停下时,就注意到了这边,等千里从车上跳下来时,三人激动的泪流满面。 不容易呀,从杭州追着千里,一直追到如今。 想想人家杨千里,又是车又是船的,再看看咱,不光要靠着两条腿,还因为没有路费而靠坑骗、靠乞讨糊口。多亏杨千里他们当初来京城时路上走得慢,才没把他们拉下太远。 可是,追到这时,最小的三鼠因为被雨淋发起了高烧,三人终于追不下去了,只好停在这里等三鼠病好了再走。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月,好不容易三鼠病好了,三人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居然就遇到了千里。 “怎么才走到这儿?我都在京城玩腻了,准备回杭州了。”千里接着说道。 三只老鼠看看千里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健壮的保镖,以及车旁那几个家仆,对比一下自己,低下了头。哎,打劫不容易啊,想成名不容易啊! 看着三人的狼狈样,千里吩咐家丁:“拿几两银子来。” 一个家丁拿了个五两的银锭,千里接过来递给大鼠:“拿着吧。” 大鼠抬起头,看着千里,犹豫着。 千里把银子扔到大鼠怀里,指了指不远处因为多日雨水暴涨的河流,吩咐大鼠:“看到那条河没?去把脸和手洗干净,别给咱杭州人丢脸然后拿着银子去客栈里吃饱饭。” 三只老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明白千里的意思。 看着三只老鼠懵懂的样子,千里好笑地说道:“放心,我回杭州的路上,不会走的太快,你们吃饱了再去追我,一定来得及。” 说完,千里就要回到车上。 正在这时,千里的两个保镖忽然发现,周围不知何时渐渐围过来十几个劲装大汉,而且那十几个劲装大汉还都蒙着脸。 两个保镖立即将千里护在身后。 千里四下看了看,指着周围教导三只老鼠:“看看吧,这样的才像打劫的样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2、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很快,三只老鼠就知道人家专业打劫的是多么剽悍了,也知道千里的两个保镖有多厉害了。怪不得人家明知道自己三人一直在她周围找机会下手,却从来没找人收拾过自己,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呀。 很快,两个保镖就与十几个劫匪打得不可开交。 雨越来越大,软筋散是散剂,在雨中是散不出去的。看来,今天只能凭借这两个保镖的身手了。 两个保镖发现,今天来袭击他们的这些人,一点也不像江湖中人,他们功夫好,合作默契,下手狠厉,走的完全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路数。 凭借两人如此身手,竟然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千里发现,劫匪人数众多,自己的两个保镖四面迎敌,想护着自己真不易。 千里看看不远处因为多日雨水而暴涨的河流心里有了主意,若是退到河边,她的两个保镖就不用四面迎敌了。 想到这里,千里立即冲身边的三只老鼠一摆手,三只老鼠看懂了她的手势,立即护着她,四人一起往河边退去。 三只老鼠不知从哪里分别抽出刀来,摆出护食的架势来。在他们心里,千里是他们打劫的目标,有人居然要从他们口中夺食,那不是断人财路吗?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三只老鼠当然不肯答应了。 很快,那十几个劫匪中就有几个倒下了,千里的家丁也倒下了几人。 劫匪见千里后退,他们便紧随着直逼过来。 千里的保镖与千里相处时日已久,对千里有了较深的了解,很快他们两个就明白了千里的意图,他们马上调整策略,快速地掩着千里往河边走。 这一连串的动作说起来话长,做起来只不过转瞬间的事情。 很快,千里就站在了暴涨的河水边。千里身后是河水,身边是三只老鼠,身前是两个保镖。 雨依旧一直下,河岸边又陡又滑,千里小心地注意着脚下。 背靠河水,两个保镖的压力立即小了许多,形式很快扭转过来,两人很快就压住了劫匪的气势,其中一个劫匪挥舞过来的刀竟然被一个保镖挥刀斩断了。好巧不巧地,断掉的刀竟然飞向了千里。 千里身旁的大鼠手疾眼快,一手挥刀拦住断刀,另一手下意识地推开千里。 要不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千里小心了又小心,没想到被大鼠的一片好心给害了。 脚下好滑,大鼠一推之下,刚要躲刀的千里一个趔趄滑进了湍急的河水里。 还是大鼠反应快,一推之下,他立即反应过来不好,连忙顺着推劲扑向千里,一把抓住了千里的衣襟。 只是,河水太急,纵使千里水性不错,几个急浪过来,千里和大鼠依旧是不见了踪影。 刚刚形势见好,千里的两个保镖一时大意,怎么也没想到危险会出在两人身后,等他们反应过来,千里已经没了影。 失去了打劫的对象,劫匪们立即跳出战圈儿,他们看了看湍急的河水,其中一人挥了挥手,他们立即迅速而有序地退走了,退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带走他们折损的人手。 千里的家丁和保镖反应过来千里掉河里了,立即顺河而下,沿途寻找。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见千里的踪影,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依旧不见千里。 两个保镖明白,这样急的水,这么长的时间,千里怕是无望了。 无奈之下,两人一商量,决定一人回京报信,另一人领着家丁继续搜寻。 此时,顺昌客栈门外,雨已经停了。千里家的两个受伤的家丁正倚在马车旁休息,远处,一骑快马飞驰而至。马上的秦一飞见到千里家那熟悉的马车以及车旁染血的家丁,马上急了。 秦一飞勒住马,急问千里呢,两个家丁指着河水说道千里掉河里了,都两个多时辰了,秦一飞当时就急红眼了,他疯了似的飞奔河边而去,一边大声喊着千里的名字,一边沿河而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3、皇上,你有办法? 九月十六日,是秦一飞成亲的好日子,秦府上下无一丝喜气,来贺喜的都被告知今天的婚事取消了。 此时,顺昌客栈门前的河边上,千里落水的地方,秦一飞席地而坐,两眼空洞地望着河水。 两天了,整整搜寻了两天,依旧没见千里的踪迹。 一把年纪的秦老相爷,站在自己孙子的身后。如今,他终于知道杨千里是什么人了。 秦家出情种啊,当年,他的儿子就是这样,如今,他的孙子又是这样。 “祖父,其实,她想养着我就养着我吧!” “只要她还在,谁养着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着孙子空寂的声音,秦相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真的和别人成亲,我只是想激怒她,只是想让她嫉妒。” “我只不过是想让她嫁给我而已,我只不过是想日日守着她……” “我若是没给她送请帖,她不会走吧?” “若是她肯回来……只要她肯回来……” 看着湍急的河水,秦一飞知道,这一回怕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千里了。 秦一飞无力地躺倒在河边,呜咽“千里……” 千里落水的地方,正是河道最窄的地方,那处往下游几百米处,却是河宽水缓,河边卢草丛生。 那天千里被大鼠死死抓着,很快两人就被冲到了卢草边。千里好不容易爬上岸时,身上还挂着喝饱了水的大鼠。 当天的形势,千里看在眼里,那些追杀他们的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千里自问自己只不过是个商人,从来没得罪过这样的人,给自己招来这些人的,最有可能就是李百川。 李百川的身份千里已经知道,李氏王朝皇子们之间的腥风血雨,李成业也跟千里提过。想当初李百川连回个京都要历经磨难,今日他的仇家们对上自己,就不知道自己要经历几重磨难了。 想到这点,千里没敢停留,立即和大鼠一起离开河岸,绕开大路,拣小路折回京城了。 也多亏千里从小是被当男孩子养的,不但被养得结实,体能好,而且因为她打小就常与刘易安等人到处游猎,因此方向感很好,野外生存能力很强,不到十里的回京路,虽然被她弯弯绕绕地绕成了十多里,但她依旧和大鼠一起赶在关城门前进了京。 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千里到家后直接从后门翻墙而入。 她到家时,李成业和叶子卿已经带人去寻她了,只剩下李香眉守着孩子们。 李香眉一见到她,顾不得她一身的狼狈,抱着她大哭。 千里被她哭得直发晕,好歹等她哭够了,才想起来让千里洗澡换衣服。 待李香眉想派人去找李成业他们回来时,城门已经关了。 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十五日,李成业得到千里已归的消息时,秦一飞依旧发疯地在河边搜人呢。想到再过一天就是秦一飞成亲的日子了,气不过的李成业叮嘱众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许把千里已经回京的消息说出去,然后,他就领着叶子卿等人悄然而退了。 临走时,叶子卿回望河边,深深地为秦一飞叹息。你说你喜欢谁不好,怎么就这么命苦地喜欢上那个奸商呢? 千里落水是大鼠不小心推的,可是大鼠随后就扑入水中抓住千里再也没松手。 大鼠这种为了打劫舍生忘死的精神打动了千里,千里最后派人悄悄地接来二鼠和三鼠,她给三只老鼠在京郊买了个宅子,买了块地,打发他们三个去做小地主了。 这三只老鼠最后虽然没完成成名的心愿,但后来的好多年里,随着千里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们开始深深地以曾经打劫过千里为荣。 至于那些杀手,还真是李百川给千里招来的。 皇二子在皇位之争上虽然败落了,但他的余党还在。秦正过大寿时,李百川高调地带千里去搅局,李百川待千里的态度让皇二子的余党们以为千里是李百川很重要的女人,抓到她说不定可以威胁道李百川。可是,李百川登基时日太短,大全未稳,因此京城里的管制格外严格,加上千里身边总有这样那样的高手相随,因此很难下手。 九月十四日那天,千里刚一离开京城,皇二子的余党们就知道机会来了,只是他们没料到,千里的保镖那么难缠。 李百川知道千里遇险时,已经是九月十六日了。那天街上都盛传秦家取消了婚事,秦府几乎全员出动,正在到处打捞杨千里呢。 听了这个消息,李百川火冒三丈,若是没了和千里之间的羁绊,先前他在李成业身上下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吗?更何况,如今千里已经真正地成为了自己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了。 李百川立即来到李成业的住处,没想到进了李成业家,他发现那个据说落水失踪了的千里,正在一边挑剔着自家大厨的手艺,一边和李成业显示着她的臭棋呢。 等千里把脱险的过程简单说了说,李百川不由得感叹:“千里,枉我还为你难过呢,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这样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遇险了呢。” 李百川又问千里为什么离开京城,不会是因为秦一飞成亲,让她伤心了吧? 千里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后,她弯起嘴角说道:“有缘则聚,无缘则散,我杨千里从来不是那哭哭啼啼的深闺怨妇。” “不过,”千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说道:“貔貅马上就要有弟弟了,这可不能让秦家人知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离京躲一躲。” 李百川扫了一眼千里的肚子,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千里,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一辈子都不敢出来见人吗?” 千里叹道:“没办法呀,我也不想的。” 李百川诱导千里道:“千里,你就没想过让你的孩子正大光明地出现在秦家人面前,而秦家人却只能眼看着他们随你姓杨,却不能和你争吗?” 千里眨了眨眼,看向李百川,看着李百川那满含深意的笑容,千里福至心灵,急忙凑到李百川跟前,问道:“大人——哦不,皇上,你有办法?” 那天,离开李成业家的时候,李百川笑的很是得意。他一想到貔貅的样貌,再想想千里摸着肚子的模样,就觉得自皇位之争以来,秦正给自己带来的郁闷都烟消云散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4、你就等着给朕做牛做马 最近朝中风起云涌,皇二子虽然倒了,但他留下的势力还在,秦正原本就是皇二子一方的。 秦正不支持李百川,可是秦正很有才能,加上李百川登基时日短,根基未稳,做起事来不免束手束脚的,因此李百川对秦正是又爱又恨。 近来,因为李百川对皇二子余下的势力下手有些重,引起了秦正等人的极力反对。 十月初六,距离千里落水已经二十多天了,这天早上,秦正抖擞了精神,准备好上朝后继续与李百川为几个二皇子旧部的去留再做争斗。 上了朝,秦正立即做好准备,就等着李百川宣布那几个皇二子旧部的处理办法,然后,他就要立即反击。 没想到李百川一改往日威严的样子,他居然笑容满面地好像很开心。 “诸位爱卿,最近烦心事够多了,今天,咱们先放下烦心事,朕宣布个喜庆事。” 说完,李百川冲身旁太监示意。 李百川身边的太监立即大声宣道:“宣——杭州府杨守财觐见!” 杨守财?一众大臣一听这个名字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人定是个土财主。 看着李百川的做派,秦正撇了撇嘴,心道,看你今天能耍什么花样。 在一众大臣的猜测中,一个太监领了个看起来有四五岁大的健壮的男孩进来了。 那孩子进来以后,转着他那灵动的眼睛四下看着,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 他拉着那太监的手,问道:“你不是说有好玩儿的东西给我吗?东西呢?” 随着孩子那稚嫩的声音,满朝文武都立即瞪圆了眼睛,他们看看孩子,再看看秦正,看看秦正,又看看孩子…… 秦正更是看直了眼,这是——这一定是——是我秦家的! 李百川满意地看着秦正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冲着貔貅招手:“杨守财,过来。” 可惜,貔貅从小到大一直被称呼为貔貅,还从来没人称呼过他那响亮的大名呢,所以他对李百川的招呼连个反应都没给。 李百川见状一下子回味过来,立即改了称呼:“貔貅,过这里来。” 守财——貔貅,这孩子的父母得多么爱财!一众大臣感慨。 貔貅听见李百川的招呼,立即欢快地跑了过去,并直接爬上李百川的腿。李百川顺手把他抱起,放到龙案上坐着。 “众位爱卿,这就是杨守财,扬州皇商杨千里之子。杨千里不只是皇商,而且是个义商。当年水灾时,杨千里主动捐粮捐物。朕在杭州遇险时,杨千里更是救驾有功。为了她的侠义和功劳,今天,朕就收杨千里为朕的御妹,封其为杭州县主,准其婚嫁自主。另,封其子杨守财为逍遥侯,世袭罔替。” 说完,李百川略一停顿,欣赏了一下众位大臣的表情,就示意身边的太监将貔貅抱出去。 自从貔貅进来,秦正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貔貅。 三代单传的秦家啊,快三十了还没娶亲的孙子啊,秦正的眼睛怎么能离得开貔貅? 李百川看着秦正追着貔貅不放的目光,嘴角的讥讽一闪而过:跟我斗,老狐狸,你就等着给朕做牛做马吧! 貔貅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秦正收回追着貔貅的目光,待要问及貔貅的情况,抬头却看到李百川意味深长的笑容,秦正立即明白,自己这是被李百川算计了。 秦正刚一低下头,李百川立即收拾起笑容,雷厉风行地下令收拾了那几个争议许多天的皇二子旧部。 被无嫡系后人继承家业困扰了多年的秦正眼看着李百川今日胸有成竹样子,竟然没再发表任何意见。 散朝后,秦正没走,自李百川登基后,秦正第一次恭敬地恳请单独觐见李百川。 秦正见了李百川后,要求再见貔貅,李百川也没为难他,直接让人带过貔貅来。 貔貅被抱进来的时候,怀里还搂着个果盘吃的正欢,秦正也不嫌弃,直接从太监手里接过貔貅,抱在怀里。 貔貅吃得正兴起,换了个人抱,也没将他的注意力从果盘中引开。 看着怀里活泼敦实的孩子,秦正老泪纵横。 这模样,这吃相,活脱脱地就是秦云汉小时候的样子。 李百川仿佛好意地为秦正解释道:“这孩子大名杨守财,小名貔貅,他的生日是五月十六,别看他长得好像有四五岁大,实际上他才三岁零五个月。” “皇上,您在哪里找到他的?”秦正问道 “怎么还用找,他是杨千里的儿子,杨千里是朕的御妹!”李百川好脾气的答道。 “杨千里?对,那就对了,那他一定是老臣的曾孙!”秦正欢喜道。 “秦相,他姓杨!”李百川忽然拉长了脸,声音阴沉下来。 “可是……” “没有可是!”李百川恢复了平时的威严:“想要曾孙,那就给你孙子找个媳妇儿自己生去!貔貅是杨千里的儿子,是朕的外甥。秦相,这普天之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不会以为只要模样像的,就一定都是你秦家的后代吧?” 说完,李百川从秦正怀里抱过貔貅,秦正挣扎了几下,不想给,被李百川皱着眉头威胁了一下,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李百川没再给秦正亲近孩子的机会,他抱着孩子直接向外走去,秦正不舍地追在他身后。 李百川迈出门槛,没忘停下脚步,回头对秦正多说了几句:“对了,忘了告诉你,貔貅的名字是他还在千里肚子里的时候就起好的。听千里说,她们家的孩子都是还在肚子里时就起好名字的——这几天,杨家人正忙着为貔貅的弟弟征集名字呢。” 说完,李百川就离开了。 李百川离开了,秦正迷糊了。 还有人家孩子还没出生就给孩子起好名字的? 杨家人正在给貔貅的弟弟征集名字——貔貅的弟弟? 秦正一下子明白了李百川话里的含义,也就是说,貔貅的娘怀孕了! 貔貅的娘是谁,是杨千里。杨千里,就是那个自己的孙子为之要死要活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怀孕了! 不对,她不是落水失踪了吗? 还是不对,今天皇上好像封了她个杭州县主。 貔貅,貔貅的弟弟,这是两个曾孙? 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也得先告诉自己那死心眼的孙子。 秦正呆不住了,他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皇宫。 内殿,李百川坐在椅子上,看着貔貅到处疯跑,几个小太监被他耍的团团转。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进来回禀:“皇上,秦大人已经离开宫门了,路上秦大人一共摔了两跤。” 李百川听了,心里无比畅快,比今天收拾了那几个皇二子旧部还畅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5、小心点 十月初六中午,顺昌客栈前面的河边,千里落水的地方,秦一飞醉卧在地上。 千里的落水失踪,让秦一飞痛悔不已。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秦一飞依旧日日守在河边,不肯离去。 秦正无奈之下,只好派家人日夜守着他。 虽然已经是十月了,可是中午的太阳依旧很烤人。秦一飞躺在地上,仿佛不知道热似的,一脸的胡子遮住了他黑瘦的脸。 远处一个家丁快马奔来,到了秦一飞近前,那家丁立即翻身下马,喊道:“少爷少爷,老爷让小的告诉您,杨千里没死。” 醉眼迷离的秦一飞听了,那原本空洞的双眼里忽然放出光来,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揪住那家丁的衣襟:“你再说一遍,谁?谁没死?” “是杨千里,少爷,老爷让你赶紧回去。” 秦一飞忽然原地跳起,兴奋得如同孩童时代那样,打了几个空翻,在家丁的目瞪口呆中,一个空翻落在旁边的马上,打马回京了。 秦一飞回到相府时,秦正正在客厅里等着他。看到自己那一身又脏又臭的孙子,秦相心疼不已。好在,看神情,自己的孙子又生龙活虎地复活了。 秦正习惯性的端起架子,威严地说道:“一飞,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 “祖父,”秦一飞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急切地问道:“千里真没事?” “她没事,她不光没事,还高升了!”看着孙子这几天被折腾得都不成样子了,秦正不由得心有怨气。 “那她在哪?”秦一飞此时可顾不得祖父是否有怨气。 “你个不出息的东西,”秦正气道:“看看为了个女人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先去洗澡!” 见祖父真不肯说,秦一飞立即冲一边的家丁呵斥道:“还不去准备水!” 不一会,浴桶里打满了水,秦一飞迅速地跳进去开洗了。而端着架子的秦正没端上一会儿,就又想到貔貅那活泼可爱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跑到浴桶边唠叨起来。 “一飞,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 “我在宫里见到貔貅了。” “对了,他的大名叫杨守财。真是的,怎么给孩子起的名,太土了。等祖父亲自给他重新起个名。” 貔貅?那个长得很像刘易安的孩子?秦一飞正在搓洗的动作顿了一下。 “长得真像,他几乎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秦正继续唠叨。 “和我一样?”秦一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啊是啊,祖父还抱他来着,他的个头比同龄孩子高,块头比同龄孩子大。对了,皇上说他的生日是五月十六,现在他正好三岁零五个月了。” “什么,他是五月十六的?他不是八月十六的吗?” “是五月十六,皇上说的。你没记错吧?”秦正肯定地说道。 “祖父,你说他像谁?”秦一飞再次不敢置信的问了一遍。 “像你!”秦正再次肯定道。 “像我!五月十六!”秦一飞气得又要磨牙了,千里,你好样的。 “哦对了,皇上还说貔貅要有弟弟了。”秦正一脸欢喜的补充道。 弟弟?怪不得千里要回杭州,她这是还想继续瞒着我啊。这下秦一飞真的开始磨牙了。 在秦正的唠叨声中,秦一飞迅速地洗完澡,换好衣服。 然后,秦正才把今天发生在宫里的事情细细地说给了秦一飞。 当他说到李百川收千里为妹妹,并封她为杭州县主,准其婚嫁自主时,秦一飞就明白了,李百川这是给千里撑腰呢。 说到最后,祖孙俩才发现李百川并没有告诉他们千里在哪。 秦正思虑再三,说到:“一飞,皇上这是逼着我向他低头啊!” 秦一飞:“怎么说?” 秦正:“皇上封貔貅为逍遥侯,貔貅胎毛还没退呢,哪有资格封侯?皇上又封了杨千里杭州县主,他这是把貔貅母子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让我臣服于他。” 秦一飞想了想,说道:“不止这样,貔貅他是李成业的徒孙,李成业以往从来不和官家打交道,可是先皇病重时,他却帮了皇上。封他的徒孙为侯,那么他从此以后说什么都与皇家脱不了干系了。” 秦正感叹:“一箭三雕,当今皇上其实还是很有谋略的,看来以前是祖父看走眼了。” 秦正说完,看向自己的孙子,见孙子为了千里把自己折腾得又黑又瘦的,心软了,说道:“要不然,祖父替你去求皇上,为你和杨千里赐婚如何?” “还是算了吧,您没听皇上说,让千里婚嫁自主吗?” 下午,秦正带着孙子求见当今皇上,李百川让人把他们祖孙两人安排在御花园的一个凉亭里候驾。 祖孙俩在御花园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圣驾。正心急的时候,花园的假山群里,跑来一个个头看起来四五岁,然而身手敏捷得却似皮猴的孩子,那孩子在假山群里上蹿下跳,左躲右钻,后面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 一看到那孩子,秦正和秦一飞立即站了起来。 虽然从来没见过,但秦一飞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是的!一股暖流润过心底,秦一飞忽觉曾经空落落的心里有了羁绊,溢满了柔情。 正在这时,一个让秦一飞魂牵梦绕的声音传来过来:“貔貅,你给我站住!” 秦一飞转头看去,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手里挥着一把鸡毛掸子,跳过一块矮小的假山石,向貔貅追打过来。 不是说怀孕了吗?怎么还敢上蹿下跳的?秦一飞立即飞身过去,搂住那女子,急道:“小心点千里!” 第二年,千里的第二个儿子杨得财出生,乳名麒麟。麒麟的相貌依旧酷似秦一飞。 又两年后,千里的第三个儿子出生,容貌酷似千里。在秦一飞床上床下的努力中,孩子冠上了秦性。秦正老泪纵横,他终于得到了孩子的命名权。 又过两年,千里的第四个儿子出生,秦一飞用了同样的方法,为孩子冠上了秦姓。‘ 自貔貅这一代起,秦杨两家一改几代单传的家风,居然代代人丁兴旺。 千里一生没嫁,秦一飞终身未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6、番外之貔貅 我叫杨守财,乳名貔貅。 听太师傅说,我还没出生时,名字就起好了。小时候没觉得名字有什么,渐渐长大了,周围的伙伴开始嘲笑我的名字,说我长得像侠客,名字像土财主。 我问我娘为什么给我起这么个名字,我娘不屑道:没钱的侠客能比得上土财主吗? 有一天,当朝的秦相悄悄找上我,他指着自己的脸告诉我,我是他秦家的人,我不应该姓杨,应该姓秦。他还说如果我肯跟他去,他会重新给我起个响亮霸气的好名字。 我去找我娘求证他的话时,我爹正陪着我娘用餐。 听了我的话,我娘还没出声,我爹就急忙一口否认,他说咱家你娘当家,你娘让你姓什么你就姓什么。 听太师傅说,我二弟麒麟出生时,秦相不满他姓杨名得财,守在我家大门外说什么也不肯走,我那特地从杭州赶来的外祖父便守在了门里,两人为了我二弟的命名权,隔着我家大门吵得不可开交。 据说当时,太师傅、师傅,甚至当今皇上,都搬了马扎坐在我家门外的树荫下看热闹。 我的三弟出生前,秦相改了以往的策略,他不再和我外祖吵架了,而是每天来我家拉拢我外祖父。我三弟出生后,他也没提我三弟的姓氏问题。 秦相不吵了,我娘却主动提出,就让秦相给咱家三儿起名吧。 我娘说完当天,秦相府鞭炮齐鸣,好一顿庆贺。 我四弟出生前,秦相一下了朝就往我家跑,连晚上也赖在我家不走,后来我娘大度地让他给我四弟起了名。 听太师傅说,秦相身居高位,在朝中是个杀伐果断的能臣,我却没看出来。他每次看到我们兄弟几个,都抱抱这个亲亲那个的,很慈祥的样子。 我爹倒是不大待见我们兄弟,他除了在我们习字练武时偶尔指点指点我们,其他时间不是练功夫就是跟在我娘身边。 听太师傅说,我外祖家的生意都是由我娘来掌管的,我祖父家的家业本来要交由我爹管的,可是我爹说他每天都忙着练功,没空打理俗务,他就把他家里的俗务也压在了我娘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很喜欢和我娘相处,唯独我师父好像很不待见我娘,他对我娘唯一的好评,是我娘是个真正的奸商,把秦杨两家的生意打点得还算不错。 我太师傅说,不只是不错,是太不错了。 我太师傅说,我娘年少时交过很多朋友。 我爹很不喜欢我娘的那些朋友。有一次,我的干爹也就是我师弟刘明前的父亲,来看望我娘,当时我爹在场。太师傅说我爹的脸拉得都快比汗血宝马的脸长了。从那以后,在我爹的刻意而为下,我娘以前的好友们都很难再见到我娘了。 我的祖父和祖母常年在外游历,偶然间他们会来看看我。祖母性情温婉,每次来都给我们带不同地方出产的小玩意儿。祖父每次见到我都很高兴,他悄悄对我说,我爹很没用,这么久了都没能把我娘娶回家,一点都不随他。 我娘闲着的时候,偶尔会陪太师傅下棋。她下棋的水平真不怎么样,我十岁那年,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真不明白太师傅那样的棋力,怎么能耐得下性子陪她下的。 当今皇上是除了太师傅外,唯一一个不嫌弃我娘棋臭的,他偶然无聊时会微服来我家,和我娘下上一盘。他和我娘下棋时,手下毫不留情,还不许我娘悔棋,我娘常常因为输得太惨,翻脸掀盘而去。不过,却从来没见当今皇上因此而生气,皇上总是笑眯眯地转过脸来就与太师傅商量事情。 皇上每次来时,都会带着叫做萧一郎的那个侍卫。太师傅对我说,萧一郎是我娘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萧一郎是不是我娘的朋友我没看出来,不过,他和我爹有仇我是看出来了。每次他来,我爹总是看他不顺眼,不是给他脸色看就是给他小鞋穿。而每当那些时候,不知为什么,皇上总是笑得格外开心。 我娘和我爹终其一生都没成亲,不过,他们终其一生都相守在一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