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晓》 几度缱绻入清梦(一) 颜夕……颜夕…… 朦胧里,一抹藏青色的身影缓缓向我走来,灼热而冰冷的视线直直落进氤氲的双眸,脸颊上是他略显粗糙的大掌,轻柔却又霸道地摩挲着:“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爱上我!而你欠我的,我也会一样一样地要回来!”那微微扬起的弧度,高傲地一如明月清冷的光辉,让我不禁轻颤几分。 头,强势地被他带进胸膛,些许疼痛,一点一滴地晃荡开来。一如他的手,他的怀抱也是冰冷冰冷的,可我的心,却莫名地静了下来。 “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耳边,依稀是他的呓语,似乎,还夹杂着浓重的落寞和无奈。 倏地从床上坐起,周围,依旧寂静一片,微凉的风拂过窗幔,撩起如水的夜色。又是这个梦,反反复复,紧紧地纠结着我的身,我的心,窒息的恐惧,犹在脑中盘桓。 他,究竟是谁…… “夕,下午有空没?”踩着“噔噔”的高根鞋,紫菁把背包帅气地往后一甩,大咧咧勾住我的肩,“去逛逛?——喂!——颜夕?!——左颜夕!!!” “啊?!”正神游的思绪猛然被拉回现实,手中的包包亦应声落地,揉了揉迷离的睡眼,甩了甩烦人的噩梦,我嗔怪地瞪她,“你还嫌你的破锣嗓不够响啊,是不是要把狼外婆招来你才甘心?!” 紫菁,我的室友加死党。别看她平日优雅得体,端庄可人,简直笑不露齿,行不露趾,典型的大家闺秀,一张俏脸倒也不乏追慕之人,可惜,每每在一段时间后,总能瞧见有人捶胸顿足,懊悔不已,甚至仰天长啸:苍天啊,那压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呦呦呦,你跟我急什么?!”紫菁盯着我转了一圈,那探究狡诈的眼神直看得我发毛,“我说你今天可不正常啊。你看你看,眼泛桃花,面目红润。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 看着面前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她,我无奈地干笑几声,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会不会想太多啊,光棍打糊涂了吧。” 不理会我,她还是美美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我猜猜,中文的萧邦?不会不会,那家伙文文弱弱的,手无缚鸡之力,一点男子气都没有,整个一小白脸,还萧邦类,肯定不是他。恩,难不成是财会的阿木?也不像啊,长得也太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天天抹大宝也不晓得抹去哪儿了……” 这时候的她,怕是早忘了维持淑女风范,唾沫横飞地数落个不停。记得当时她神秘兮兮地跟阿木讲,我每天早上五点会去操场晨跑。结果,那小子还真傻的当了真,大冬天起得老早,见一个女生就打暗号:你吃了吗?然后,学校里就有了“五点之狼”的传言。紫菁跟我说这事的时候,笑得差点就岔了气,完了还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即使为祖国的后代着想,你也不能将就。这天鹅肉是他想吃就吃的么。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几度缱绻入清梦(二) “呀!”突然她一阵惊呼,在我几乎以为她触雷的时候,却对上一张笑得无比灿烂的脸,“陈子然!!哈哈哈!铁定是他,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这样的男人可打着灯笼难找了。肥水不留外人田,你要再不抓紧,他可就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我一脸无所谓地笑,“你要喜欢,让给你啊。” “你你你。”见我一副不争气的样子,紫菁的舌头都卷了,“我倒是想啊,但是地球人都知道,他那眼睛里就你‘左颜夕’三个字。人家追你都那么久了,你怎么就不动心,你怎么就没感觉,你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小姐,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入的了你的眼?天哪,暴殄天物啊!” 面对紫菁义正严词的指责,我也有些恍惚。自从莫言离开,我就再没找过男朋友。私底下有人说我清高,知道些的也只以为我是伤心过重,其实都不是。 “颜夕!”见我兀自往前走,紫菁不满意地追着吼,“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简直是忽视我的存在。太伤人了!——不过算了,”眼泪没挤出来几颗,她又马上从悲痛中走出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下午两点,老地方见。——你不是想买手链吗,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店哦,唉,就当我吃亏,陪你好了。” “不行。”我想也没想就拒绝。这么多次了,她的脾气我还不清楚么,逛街搞得跟打劫差不多,两个字,恐怖。 “为什么?!”她的眼里闪着精光,“这回是甲乙丙丁谁找啊?是狗不见了,还是灯泡坏了向你借啊?” “没,是排练,对,排练。”我赔笑,天知道为了扯谎,我编了多少理由。 “是——吗?”她一脸不信,“我怎么记得是明天啊?” “改点了嘛,呵呵,他们有时候就是这样。”我抹了把汗,“我明天下午有时间,请你吃东西?” “得了得了。看你编谎话编得那么痛苦,我不跟你计较了。”紫菁摆摆手,“又想跟你家小四约会去了吧?不明白了,那个冷面王哪点好了。杀父,逼母,连他亲兄弟也不放过,为了皇位,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如果我在那个时代,一定躲得远远的,这种男人,绝对是罂栗,碰不得的。——哦,对了,我要黑椒牛排,大份的匹萨,甜筒……我想吃好久了……” 最后,她留给我的就是这抹算计的笑。 走在熟悉的甬道,我有些落寞,似乎每个人说到雍正,都是一样的评价呢…… 康熙八年,杀熬拜。 康熙二十年,平三番。康熙二十二年,平定台湾。 康熙二十九年,准葛尔丹部领袖葛尔丹窜扰西北大漠,康熙三次亲征,大获全胜,开疆扩土。 康熙三十五年,二次亲征葛尔丹,太子监国。 康熙四十一年,索额图以“助胤礽谋大事”叫交宗人府拘禁。 “索额图,索额图。”我直起身子,反复咀嚼这名字。这个权倾一时的重臣终究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怜,可悲,可叹!我摇摇头,看来康熙最终还是无法容忍有人挑战他的皇权,即使是位高权重的臣子,即使是他的儿子。胤礽不忠不孝,当了三十四年皇太子,两废两立,几经荣辱,幽禁而死。他的品性自然不适合做皇帝。胤禔,太卤莽轻率,仗着是皇长子就自我标榜。而胤禩,倒才德兼备,八面玲珑,可我对这个人人称道的“八贤王”,却是没多大好感,觉得他太过伪善。 雍正即位,一直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康熙临终的那一刻,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不可置否,这位勤政的帝王为大清盛世带来的一切。冷漠也罢,残忍也好,只要是明君,谁又在乎那龙椅上坐的人是叫什么名字,满人亦或汉人。 “胤禛。”我抚着彩页上的画像,轻轻摩挲着,似乎有一种熟悉又柔软的质感,清风拂过,我沉沉睡去,隐约里,我听到书“沙沙”翻过的声音……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几度缱绻入清梦(三) “瞳,瞳——”我的身体似乎被人轻轻地摇动着。 “吵死了,睡觉也不让人安稳。”我嘟哝着,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哎呦”,一阵巨痛,惹的我不禁叫出声来。 “瞳,太好了,她有反应了。”周围的人似乎开始交头接耳,乱轰轰的,一片嘈杂,闹的我连脑袋也开始“翁翁”地响。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支着手想坐起来,“咝”,谁知一点小动作却痛得我龇牙咧嘴。这是哪儿啊?我明明记得…… “哎,别动。”一个青衣男子一脸担忧,急急地搀住我,“你伤得很重,要多休息。” 受伤?!我低头一看:“嗬!”,胸前竟然殷红一片。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救我……” 见我仍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他又急了,紧紧抓住我的手:“怎么了,墨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状,旁边那些汉子也凑了过来,细碎的议论扩展开来。 “没,没事。”我不自在地别过头,心里,却琢磨开了。看他发式和衣服,我应该在清朝,穿越,呵,这种小说里才有的情节竟应验在了我身上。 “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既然瞳儿醒了,就放心去休息吧,忙了两天了。”一个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 “是,师父。”众人顺从地退了出去。我旁边的男人为我拉好被角,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也顺从了跟了去。 “师父”?!我简直欲哭无泪,穿越也就罢了,竟然还穿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遇见一群奇怪的人。这屋子,倒是干净的紧,一床,一桌,一椅而已…… “墨瞳,天凉,别老站在外头吹风,再病了就不好了。”玄峥把衣服披在我身上。 “我又不是纸糊的,那么娇贵,怎么会动一动就病。”我皱了皱眉头,“人家都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要再不走走,我绝对会憋疯。”玄峥,也就是那天的青衣男子,他是我师兄,对我很关照。我所在的地方是京城的一间杂货铺的后院,我那所谓的师父是掌柜,其他一些师兄弟则充当伙计和雇工。当然,这只是门面,实际他们都是对清廷不满之人。听说我上次受伤就是刺杀某位大臣失利的结果。 看我撒娇那样子,他莞尔:“自从你受伤醒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从前你总不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可开心多了。” “呵呵。”我开始装傻充楞。我不是林墨瞳,自然没有她的心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成了她的替身,但让人疑惑的是我和她的容貌竟惊人地相似。 微风起,落英缤纷……我静静地托住一瓣,细细地端详着。落花啊落花,你将何去何从。而我,林墨瞳,哪里亦是我的归处…… “玄师兄,玄师兄。”小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呦,林姐姐也在。” “什么事?” “索额图,被宗人府抓了!” “什么?!” 我的心猛得一惊,手中的花瓣悠然而落。 “康熙四十一年,索额图以‘助胤礽谋大事’交宗人府拘禁。” 康熙四十一年,呵呵,康熙四十一年……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几度缱绻入清梦(四) 展开宣纸,伴着浓浓的墨香,我擎着笔,稳稳地补上最后一划。“唉”,看着歪歪斜斜的字,我不禁长叹一声。 来到这儿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些日子倒是比较清静,大家也都做着本分事,并未惹出什么麻烦。而我闲得无事,找了纸笔涂涂写写,说实话,我庆幸自己是学历史的,繁体字算是家常便饭,不至于变成文盲。可惜,这认是一回事,写又是另一回事。 其实这里不错,日子也和乐,大家待我倒是跟一家儿似的,说说笑笑,尤其是玄峥和师父,关怀备至。可住在这里,总觉得像是埋了一颗定时炸弹,谁知道,他们下一次又想做什么?我知道他们心里的苦,毕竟,有谁是心甘情愿想去造反的,有谁愿意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偏去走那条险路,多多少少,都是一个“逼”字,无奈而为之。但是,康熙盛世,四海升平,贪者霸者毕竟是少数,百姓也就图个安稳,而我们这里的人,过于简单和莽撞,根本是以卵击石,即使杀几个贪官霸吏逞一时之气,但那又如何,总有一天,他们会赔了自己。真想就这样指着他们的鼻子一顿教训,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先不说他们不会听我,而对于师父,他心心念念就这一个愿望,耗费了半生却无丝毫建树,我怎忍心再打击他。可自己离开吧,又不道义,毕竟几十条人命,且有恩于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唉,真是想来就烦,怎么偏偏如此不济,穿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京城倒是繁华,可被心头的烦心事一搅,顿时没了情趣。虽说最好的方法是尽快回去,可真要是睡一觉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也不会这么郁闷了。无数次早晨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总是那张老式的雕花大床。 “让开,让开!” 一声粗吼打断了我的遐思,身子被硬生生地一撞,便不由自主地向旁边倒去,幸好我眼疾手快,忙扶住了一边的墙,不至于形象尽毁。我恨恨地瞪了眼眼前的人,身着一件红色的坎肩,里穿一身墨绿的长杉,油头粉面,大腹便便,手上金灿灿地一片,晃得我眼睛疼,一看就是电视上常演的败家子。 见我一副不服气的样儿,他身后的一个小厮蹦了出来,指手画脚:“怎么着,不服气啊?!” “不敢不敢。”我换上一副笑脸, “是我走路没看好,冲撞了您。瞧您那身贵气,不是王‘吧’,也像个王‘吧’?”我把“吧”字讲得特大声。 “得了,是个懂事的。爷我不跟你计较。”胖子显然没明白我的言外之意,色咪咪地瞅了我一眼,走时那肥嫩嫩的手还有意无意地在我脸上捏了一把,“小娘子长得不错。”那刚才吼我的小厮听了,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点头哈腰:“是啊是啊,爷,我听说醉香居又多了几位姑娘……” 我狠狠地拿衣服擦着脸,真是想起来就想吐,好你个死胖子,我的豆腐也敢吃,本姑娘跟你卯上了,今儿不出这口气,我就不是左颜夕。看了看怀中大把的银票,我的唇边泛出笑意。 “小二,结帐。”胖子慵懒地叫了一声。话音未落,那小二已经迎了上来,可不么,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自是好好地巴结着,那笑容也是特别灿烂:“一共三十两,爷,您吃的可好?” “恩。”胖子点点头,满意地咂巴了下嘴,拍了拍滚圆的肚子,“不错不错,改明儿,我还来。” 一听这话。店小二笑得更欢了:“那是,您能来是敝店的荣幸。”可看胖子摸了半天没动静,小二纳闷了:“怎么了,爷?” “啊?!” 胖子猛得回过神,脸灰白灰白的:“没事,我就是有点痒。”顿了顿,又道,“对了,你们那个虎鞭不错,再来点儿。” “啊?!”这回轮到小二惊叫,末了还边走边摇头:这有钱人是这么补的么?看到小二走远了,胖子猛得揣了身后的人一脚:“楞着干什么,还不回去拿钱。” “噗”,我口中的酒忍不住喷了出来,“咳咳”,算你行,不过这么多“鞭”吃下去,还真是补过头,也不怕喷鼻血。 最后,他是一摇一摆走的出去,原来就挺着的肚子更大了几分,嘴上不住地打着饱嗝,脸,微微有些泛红。跟着他七拐八拐,我看到了一张偌大的招牌,“醉香居”那三个字在几个不明不暗的灯笼下,迷离恍惚。这座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到了晚上,灯火通明,恩客云集,热闹非凡。 胖子一进门就搂了俩上楼了,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恩恩啊啊”的声音,想必是一番云雨激情,乐在其中,看来这么多鞭是没白补。 站在楼下,我兀自思量,终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嘿嘿,既然你那么高兴,本姑娘自是要成人之美了。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几度缱绻入清梦(五) 第二天,街上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大粽子,缓步前行间惹得路人纷纷注目,细看,才发现是一个光身子的男人裹着张桌布,神色窘迫。 “妈的,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偷老子的衣服和银票,害我被赶出来。阿秋!阿来那帮混蛋都死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来找少爷我,阿秋!”他忿忿地骂着,浑然不知面前正站着一堵肉墙。 抬头一看,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娘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个色鬼,竟敢吃我豆腐,本姑娘是漂亮了点,可你也不能轻薄我,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我怎么做人,啊!” “死肥婆,你在说什么!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的德行,跟头猪一样也敢说是美女,笑死人了。” “你再说一次!”肥婆不依了,叉着腰,一步逼近一步。 “疯子,我懒的跟你说。”胖子扭头打算走,毕竟这副模样,还是个有脸面的,自然丢不起这人。 “哼,想跑?门儿都没有。”肥婆一把抓住他,“来,大家评评礼,居然有这种登徒子,戏弄了人家还不认帐。” 胖子欲哭无泪,凑近她耳边说道:“求你了,大姐,我,我陪礼,我陪钱,还不成吗?别闹事了。” “啪”,话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那肥婆脸色愈加难看: “大家说啊,他还骂我闹事,哎呦,不活啦,不活啦。”肥婆往地上一坐,号陶大哭。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要负责啊。” “谁要娶你这只猪!” ……。 哈哈哈,站在酒楼看好戏的我,肚子都笑疼了,我不过顺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竟有这么好的效果。一直以为这法子很笨,没想到还是屡试不爽。昨儿那一箭之仇,算是报了。 “咦,这不是昨天在这吃‘鞭’吃撑的家伙嘛,怎么这么惨。呵呵。”一个男人爽朗地大笑,引来一阵注目。我也转头看去,嗬,好俊的男人。面如冠玉,目若星辰,一双美目似笑非笑,一身宝蓝的坎肩,玄色的长衫,指上一只翠绿通透的扳指更衬得他贵气无比。他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说道。而另一个,一样的俊朗不凡,不过其中少了几分玩笑,多了几分柔和,他没有说话,只定定地望着街上的一片混乱,幽深的眸子泛着深邃的光。 我下楼的时候,还匆匆瞥了他俩一眼,这样的男人,虽不知是谁,但也真是赏心悦目了。 “墨瞳,去哪里了?”一进门,就听见玄峥在唤我,见我满是笑意,他也不禁笑了笑,“咦,什么事那么开心?” “没什么,我随便走走,怎么,有事么?” “师父找呢,去后院,就等你了。”他拉着我朝里头走去,我的心微微地颤了一下,一直担心的事,还是躲不过吗? 我进去的时候,众人已经围在那里了,其实从头到尾,我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看着师父的嘴一张一合的。其他人好象也有说什么,然后忽然一阵叫好,我才如梦初醒。 “墨瞳,你是怎么了?”玄峥见我没反应,关切地问道。我摇摇头,没说话,倒是师父开了口:“墨瞳,这次你就不要去了。” “啊?!”我一下子有些楞住了。 “上次受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耍剑像耍猴似的,你叫我怎么放心。” 我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伤刚好的时候,见玄峥在练剑,觉得好玩,也上去学着舞,哪晓得把玄峥看得目瞪口呆不说,师父更是半天没说话。我这才惊觉,那个墨瞳是会武功的,我这一闹,怕是露了馅。 可是后来大家谁也没再说起,我硬拉着问玄峥,他才告诉的我。原来那天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撞了头,所以,有些事情不对劲他们也没在意。并且,师父因为这件事一直心生愧疚,所以这次才想护着我吧。 但,他们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那里不是大街,随便你想去就去,那里可是胤禩的府邸。 胤禩,可是那传闻里的八贤王……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步步惊心终初见(一) “八哥,来,我敬你。” “九弟,你分明想灌醉我,我今儿可喝了不少了。”温润如玉的笑自他嘴边溢出,令人如沐春风。这就是“八贤王”胤禩,高贵优雅,玉树临风。那胤禟也一表人才,而今的他,多么意气风发,想他一心一意扶助他的八哥,为他倾尽所有,然而,成王败寇,他被雍正活活热死,闷死,饿死。想到此,我不禁为他悲哀。 “十三弟,你也别客气,难得兄弟聚聚,喝个痛快!” “好,不醉不归!” 胤祥?他的话充满豪气,现在的他似乎是十六岁,在古代,也算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了。胤祥,我的心里泛起一股柔软,对于他,我既同情又怜惜,他有太过的苦痛,太多的伤悲。所幸,他跟了他的四哥,得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是偷偷跟了来的,终究还是不放心。我是纳闷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摔糊涂了,这等性命攸关的事我也豁了出来。突然,响亮的哨声打破了席间的宁静。十几个人,飞身而出。 其中一个,长剑飞舞,顿时,片片寒光闪动,漾出丝丝杀气。那双眼睛,满是决绝,我认得出来,那是玄峥。看准了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每一招每一式,都毫不留情。的确,胤礽,根本不配做太子。终于,剑尖划破他的衣袖,泛出一道血丝。眼看下一剑,就能刺进他的胸膛,那剑却被酒杯振偏了方向。好一双冰冷的双眸,透着摄人的寒意与气度,我没来由地便认定,是他胤禛。心猛的一颤,有些兴奋,有些失落,我终于见到了他,可惜却是兵戎。 “四哥,小心!” 胤祥的一声喊拉回了我的思绪,玄峥的剑竟直直地向他刺去,情急之下,我“啊”地唤了一声,见是我,他眉头一皱,赶紧收剑奔了过来,把我护在怀里,“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是浓浓的指责。我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毕竟,我只是在帮他的敌人。 门外的火光顿时越来越多,一群又一群的士兵冲进了屋子,与他们缠斗在一起,刀剑的交接声,声声入耳,声声震心。人,一个个倒了下去,满身血污。我这才知道,这并不是游戏,不想玩了随时可以抽身而退。我开始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我跟了来,除了给他们徒增包袱,还能做什么?! “快走。”玄峥冲我吼,他手里的刀刚刚从一个士兵身体里拔出来,汩汩渗着血,衣服,甚至是脸,也满是污秽,像浴血的修罗一般。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拉着我逃的出来,我是无意识地躲在他身后,脑中全是空白。 “追。”身后,还是那匆匆脚步。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才停,脚步也早就没了力气,只是拼命拼命地向前奔。 第二天醒来,我已经睡在了那张床上,曾经觉得它老旧,现在却格外亲切。玄峥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了,很是释然。“幸亏你机灵,放了一把火,不然,我们可能就跑不了了。” 火? 原来那火是我放的,怪不得梦里都是一片火光。我那时是吓坏了,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大概情急之下就撒了硫磺。 “其他人呢?” “在其他屋子呢。不过——小赵他……”玄峥没再说下去,可我已经猜到了结局。 “不可能!”我冲动地吼。小赵,那个活泼机灵的人儿,除了玄峥,就属他和我最好,一口一个“林姐姐”,他,怎么会……我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哭累了,静静地睡去了。 第二天,小赵没回来。听说八爷府上抓了个刺客,听说今天午时开刀问斩。 站在人群里,看着刑台上跪着的他,我摇摇欲坠。他的头发散乱着,冷风拂过,隐约可见脸上的伤痕,才一天,他就憔悴成这样。我咬着唇,直到咸咸的味道落入口中,狠狠地吞进肚子。玄峥的手握地死紧,他感觉的到他压抑的怒气。我握住他的手,摇摇头。玄峥,别做傻事。 刽子手的刀起了又落下,人群也渐渐散去。我硬生生地拉着他离开,泪,模糊了我的视线。他,才十六啊。 他挣脱我的手,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再也没力气,无奈地跪倒在地上。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步步惊心终初见(三) 师父的身影渐渐模糊,残阳下拖着的是一个落寞哀伤的的孤影。他选择了离开,到一个偏远小镇过无争宁静的生活。“若是康熙有天负了百姓,我依然不饶他,玉石俱焚,再所不惜。” “你放心。”我轻轻地笑道。他是一个圣主,他在位的六十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创造了一个盛世,只可惜,九龙夺嫡的硝烟却成了他一生的隐忧,晚年的他不知该把皇位交付何人,真可谓美玉留瑕。 师父,保重了。 我回头,离去。我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没有杀戮,只求一份安定与祥和。可是,我又能去哪里…… “姑娘留步。”突然,一个奴仆装扮的人挡在我面前,“我们家老爷请姑娘过府一叙。” “你认错人了。”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什么达官显贵,还叙旧?我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姑娘姓林?” 我一怔。 “那就是了,老爷找的就是你。” “你们家老爷是谁?” “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既然你不说,我想没那个必要。” “姑娘。”他仍旧站在我面前,丝毫没有想让开的意思。 “你以为你拦的住我?”笑话! “奴才是没那本事,可是我想他们不会放你走。”他拍了两下手,顿时一队清兵围了过来,一脸警惕,看来我一动,他们就会冲过来动家伙了。 “老爷诚意相邀,还望林姑娘赏脸。要是用硬的,伤了和气。”话虽谦恭,可隐约的强势却不容我反对。这事,怕是由不得我了。 “姑娘请。” 跟在他身后,我进了一座府邸,由于进的是侧门,所以究竟哪位贵人,我还真是不清楚。不过府里简约雅致,看着倒也舒服。 到了正厅,那人就退下去了,住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美貌的妇人,他们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我。我也细看了他们几眼,可脑中依旧没什么印象,那个男的倒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具体也想不起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任由他们大剌剌地看。“老爷请我来,不是光为了看我吧?”我皱了皱眉头。 可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深邃的眼光打量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请问您看够了吗?”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告辞了。”我扭头离去,真是两个怪人。“等等。”那个妇人小跑上来,拉住我的手,急切地问道,“你,你今年几岁?” “十七。”玄峥好象是这么告诉我的,听说这个林墨瞳是被师父抱回来的,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不对啊。”妇人喃喃着,充满光彩的双眸顿时黯淡下来,“应该有十八了。” “夫人,我想您认错人了。”我极力地解释。本来也不想理她,可看起来她对“她”很关心,应该关系非浅,说不定还是失散的亲戚,想想也怪同情的。 “不对啊,你跟我那么像,你是晴菁,是晴菁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脸,口中喃喃。 被她一说,我倒真发现我和她有些地方的确有几分相似,难道墨瞳是…… “你,那你的胸前是不是有颗红痔?”她求证性地看着我。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步步惊心终初见(四) “你怎么知道?”我浑身一颤,莫非我真的…… “老爷,是晴菁,是咱们的女儿。”妇人破涕为笑。 于是,我莫名其妙成了鄂伦岱的女儿。鄂伦岱,满洲镶黄旗人,佟国纲的长子,康熙三十六年,擢领侍卫内大臣。听说后来因为犯罪被降了职,当了个散秩大臣,这些都是额娘告诉我的。起先我只知道他是八爷的人,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之前也没怎么研究过他,因而对这个“阿玛”我知之甚少。 听说三岁那年我贪玩,偷偷溜出了府,后来就再没回来,府里人为了找我,忙得焦头烂额却毫无收获,最终只能在额娘的哭声中作罢,直到我妹妹出生,额娘才稍稍宽慰了些。一晃眼,她已经十二了。原以为不会再见到我,没想到就在那天,阿玛看到了我这张脸,然后他们找到了我。我知道额娘的高兴,我知道她对我的好,可凭空多了个娘,总觉得怪怪的。 看着天上的月亮,如银盘一般,熠熠光华。“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我也不知怎的就心血来潮吟出这么一句来,我什么时候竟也文邹邹了。 “怎么还不睡?”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 “是你。”我淡淡地应道。 “还是不肯叫我‘阿玛’吗?”他失落地笑。 “我……” “你,可还在怪我?怪我杀了他们。”后来他告诉我,正是那天的相遇,让他心生疑惑。我这才想起,好象哪天围剿的人,正是他,只不过匆匆一瞥,让我没了印象。我也终于明白,为何那天没有追兵,原来,是他徇了私。 “不。”我摇摇头,“我不怪你,这只是你的职责。况且,是他们太傻了,螳臂当车的结果,只会是一个。”他们的死我固然痛,可我,又能为他们做什么。 我闭上了眼,不想去想,那样的血腥啊…… “你好好住下吧,想要什么就跟我和你额娘说,十五年了,我们会补偿你,给你一个家,这些年,苦了你了。”他把披风放下,离开了,“晚上凉,早些进去。” 其实,他的好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只是需要时间,静一静…… 春去,夏至,秋末,冬离…… “梅子,厅里什么事那么热闹?”我搁下笔。看着终于可以勉强见人的字,我欣慰地笑了。老师说的不错,字是靠练的。看来我这一年多的苦功没白下。 “听说明天有贵客要来,老爷正张罗着呢。”她笑答。梅子原来叫喜梅,我嫌太土气,就自作主张给改了名。“梅子黄时雨。”会让我想到江南,想到我的家。 “哦。”我应了声,“额娘,你怎么来了?” 我迎上去,搀了她坐下。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我把他们当亲人,既然回不去,就随遇而安吧。 “墨瞳,来。”她拉起我的手,“最近还好把,听丫头们说,你开心多了。”由于我的坚持,他们仍叫我墨瞳,至少这名字我还用了几个月呢,而那个晴菁,太陌生了。 “额娘,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笑笑,“您自己倒是要养好身子。腰酸腿疼虽是小病,可也大意不得。” “这我就放心了。以前,我们还一直担心着呢,现在好了。倒是晴珏这丫头,让我操心哪。” 额娘叹了一叹,继而从袖中掏出一个金色的小东西,笑道,“哦,对了。这东西你阿玛要我拿来给你,他说你见了一定喜欢。” “是怀表。”我兴奋地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这下子,我不用担心不知道时间了,古代的什么时辰我根本搞不清。 “你阿玛知道你喜欢西洋的东西,特意给你留了。” “谢谢阿玛。”他不善于表达,但我看的出他的细心,我说的话他处处留意着,这点像极了我爸爸。而且这一年,我也跟着练了些小把式,再加上那墨瞳本来就有武功底子,总算也能防身了。 “瞳儿啊,我跟你阿玛想过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 “额娘,好好的说这干什么。”这些天,她几乎是天天念叨,什么当初过了选秀的年龄,没有入宫,后来怕我不适应府中的环境没敢提,现在都二十岁了,要再不办,就……我都不急,她急什么,我可不指望能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找到所谓的爱情。 “你这孩子……” “难不成额娘不喜欢我,急着把我推给别人,还是额娘对你女儿我没信心,怕我嫁不出去?再说了,妹妹不在,我也好孝顺你们啊,你说是不是?”我撒起了娇,这招顶管用了。 “好好,随你随你。”额娘拗不过我,只好妥协了。 “对了,额娘,今天我做了粥哦,你要不要尝尝。不过事先声明,不好吃可不许赖我。” “你能做就不错了,我们乐还来不及。不过就是……” “什么?” “要是你能多学点东西就好了,这以后嫁了人,你总不能做一次是粥,做一次是粥吧……”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等闲识得东风面(一) 我站在菊花丛,爱怜地抚着,它们有的端雅大方,有的龙飞凤舞,有的瑰丽如虹,有的白赛霜雪,有的热烈如火,有的薄如轻绡……这里有很多种菊,我几乎都叫不上名字,是阿玛知道我喜欢,特意叫人移栽过来。 我轻嗅着,自得其乐地哼起了《菊花台》。“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啪啪”一阵掌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我有些不悦地转身,皱了皱眉。阳光潋滟下,是一个男子颀长的身影,那么淡而温煦地笑着,恍若谪仙一般,竟让我迷了眼去。“姑娘好歌声。不知在下是否打扰了姑娘的雅兴。”他如是说,那望进我眼睛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兴趣。 “恕墨瞳冒昧,是的,八爷。”敛了惊羡的神色,我向他微微一福。我怎么就没想到,今日的贵客正是他呢。不过,都说康熙爷的皇八子是个俊秀的人儿,果真不假。只不过,这样的笑容里藏的,怕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你很坦白。”他楞了一下,继而又若有所思地笑了开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想我的脸上没写名字吧?” “因为八爷的头上有五彩祥云呢。”我不禁调侃,“所以,我看见祥云,就知道是八爷来了。” “胆子不小,倒是敢拿吕后的胡话来蒙我了。”他嘴上尽是嗔怪之意,嘴上却无半分不悦,看来心情倒是极好,打量着周围一团锦簇,他道,“这些菊都是你种的?很香。” “墨瞳不才,这花是专人打理的。”若换了我来,怕早是残红一片了,岂不糟蹋。“八爷爱菊?” “怎么,有什么奇怪吗?”他笑。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八爷喜欢的可是这样的菊?”我迎上他的双眸,浅浅地笑了。一个有心之人,怎可能喜菊的淡薄宁静。 他看着我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眼睛里,有一种不知明的东西,在轻轻晃荡。唇边的笑泛得更浓,却未笑进心里。“有趣。” 正要说话,突来的脚步匆匆扰了一片安静,回头,却见阿玛一路小跑,看到我们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褪了去:“八爷来了怎么也不知会臣一声,真是慢待了——小女她……” “大人何需自责,令嫒慧质兰心,温文有礼,何来怠慢之说。” 胤禩噙着淡笑说道。 “小女粗野,让八爷见笑了。”阿玛暗暗拉了拉我的衣角,“墨瞳,还不给八爷见礼。” 我一脸恭顺地行了大礼,正欲起身,却被他轻柔地扶住了:“墨瞳,倒是个好名字。”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让人不明所以,再加这暧昧的动作,着实把阿玛吓了一跳。 “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我没见过呢?该不是你太宝贝,藏着不让人瞧吧。”不冷不热一番话,倒使得阿玛虚汗连连:“不瞒八爷,小女与臣失散多年,近日才回府,再者,她刚过选秀之龄,并非有意隐瞒。” “你瞧瞧,不过是家常之语,怎也弄的生分了。” 胤禩闻言又笑出声来,“也罢,今日就不打扰姑娘了,还是改日再叙吧,省得我又扰人清梦了。” 说罢,便径自去了,那阳光下一身白衣,不知怎么的就扎疼了我的眼。 “额娘,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忙进忙出收拾包袱的丫鬟,不明所以,“我们是要去哪儿啊?” “不是我们,是你。”额娘拉着我在塌边坐下,高兴得眉开眼笑,那情形看着就好象我要出嫁一般,“八爷想邀你过去住几天。” “什么?!”我不禁从塌上弹了起来,讶异之余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额娘不是在说笑吧?” “瞧你乐的。”额娘呵呵笑着,“我开始也不信,想来是八爷对你有意呢,刚才可一个劲儿地夸你来着。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想给你寻门亲吧你又不高兴,可八爷的人品才学,真是没的挑了,你们要能……” 额娘显然没有看到我哭笑不得的脸,只是兀自说着。我知道,古代的女子最重子嗣,像我这样大的早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可偏偏晴珏进了宫出不来,而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又冥顽不灵。可是她哪知道,胤禩根本不是对我有情。想到这,我不禁又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怎么偏偏就说出那样的话来,这到好,锋芒尽露,日子可不安生了。 “额娘,你又来了。”我撅起嘴,“不过住几天就回来了。别的事儿啊,我懒的管。再说了,您乐意,我乐意,八爷乐意,那八福晋能乐意?你就忍心看着我被欺负啊。” 看额娘的有些动容,我就知道我这话是说到了点子上,做母亲的哪一个不疼自己孩子的。“我若招亲,这排队的男人怕是都挤到城门口了。” 见我一脸赖皮,额娘不禁笑嗔:“你呀你呀,凭嘴!”但是,却仍掩不住她的忧心和无奈。 马车离了府门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说话,倒是梅子东张西望,像极了出笼的鸟,她不知道,很多东西在我见到胤禩的那一刻就已不同。 很多年后,我还一直想,若我没有遇见他,是不是我还是我,可以单纯自在地活着,偶尔写写字,也会出门看日出日落,虽然平淡,至少我,还有我身边的人都幸福地活着。 “这几日,住得惯吗?”胤禩笑着问我。说是投缘,说是想小叙一番,五天了,他今天才第一次踏进绛雪轩的门。 “回八爷,很好。”我朝他福了福。毕竟是皇子府,吃穿用度自然不同一般,作为他的客人,更是受礼遇。 “怎么,看书呢?”他走过来,拿起我翻开的书,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孟子》?” 看出他的疑惑,我笑了:“不光是《孟子》,这四书五经加起来,我读过的不出二十篇。”虽然曾经有学,但也只讲授其中的一两篇而已。天晓得遇着这种之乎者也的文字,我多头大,要不是实在无聊,也不至于翻它打发日子了。自从来了古代,我这所谓的才女基本成了只认识几个字的半文盲,琴棋书画一样也不会。本来想过练练字,可又怕人笑话,只好作罢。 “我还真被你蒙了,看谈吐,还以为你满腹经纶呢。”他笑了,“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八爷不是说了吗,与我‘投缘’,想‘小叙’一番。”我歪着头看他,“难道还有别的吗?” “你就不怕人说,我公然出入大臣府邸,还把他女儿接入府,有结党之嫌吗?”他眯起了眼。 “据我所知,论亲戚,阿玛算是您的表哥,我想表兄弟间串串门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又有谁会嚼舌根子呢?”我但笑而问,却见胤禩露出赞许的笑意,“你的确很聪明,不过有时候人太聪明反而不好。物极必反,对吗?” “那照八爷的说法,人是糊涂点好了?” “不尽然,那要看你的聪明用在什么地方。”他托起我的下巴,温和的气息充斥着我的脸,“我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好好想想吧。” 夕阳的余挥就这样柔和地投射在他脸上,勾勒出俊美温暖的轮廓,那一刹那,会让人有一种错觉,荒谬的错觉。他,其实该和胤禛是同一类人吧,只不过,一个冷漠,而另一个却是戴着平易近人的面具。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等闲识得东风面(二) “你找我?”听见我的脚步,胤禩仍专注地擎着笔,头也不抬。桌案上只一方小砚,几支狼毫,似乎刚起笔,因而我并未看清他所画何物,不过看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想必对我的来意和答案也了然于胸了吧。 “想好了?”他终于放下了笔,微微而笑,“若是应了,就安心地住下,你阿玛那儿我自会派人去说一声,料想他们也是不会反对的。” “八爷似乎为墨瞳考虑地很周到啊。”我的语气不禁带了一点淡淡的嘲讽,不会反对?!真是天之骄子,难道他以为人人都想高攀他爱新觉罗家么?“还没听我的答案,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应你呢?” “你别无选择。”他看着我的眸子,认真无比。 “不怕我乱说话?” “你不会。” 他,早抓了我的软肋,不是吗?即使我不在乎他的生死,我也不可能不顾惜阿玛的情分。我家的命运早在阿玛随了他那天起就紧紧地系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真不愧是八爷。”可在平静从容里,且试天下。若没有胤禛,或许他就不会输得那样惨吧,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就如同我走进这府邸一样,再回不了头。 “八爷觉得太子如何?”蓦的,我问了这么一句。他顿了一顿,眼神越过我,看向外边的园子,“随意议论太子是非,大不敬。” “八爷何必在墨瞳面前惺惺作态,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嫣然笑道,“八爷心中所想不正如我一样吗?” “所以?” “所以,我帮你,并非不得已。”若他以为能够永远以此相要,那便错了。 “无妨。过程不过是一种手段,只要目的一致,利益相同,那便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云淡风清,仿佛只是在拉家常里短,眸子里闪动的是熠熠的光采。那个时候,他二十岁,少年得志,心比天高。 “哎。”突然,我低呼一声,一个踉跄,直直摔进他怀里。 “没事吧?”他依旧是一副温和的面容,一副不浓不淡的腔调,那时候我想,若有一天,揭开了面具的他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也会生气,也会流泪和感伤。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女子紧盯着我,缓步而出,眼里睥睨非常。细看,这一身绛紫的旗服竟华彩万分,外头的坎肩颜色稍淡几许,大团大团似是牡丹锦簇,娇艳雅致,却又张扬妩媚。精美的髻上皆是贵重之饰,翠色的耳环泠泠轻响,如此繁复规矩的装扮本该显俗,但比在她身上仿佛又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得减一分也不得。佼好的脸上,杏目圆睁,浓眉高挑,看向胤禩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悦。她就是郭络罗氏吧,不愧为安亲王的外孙女,到底泼辣凶悍。听说也是因为她,这堂堂皇八子竟不立侧室,我早对这传闻中的她倒是充满好奇,所以刚才远远瞅着她来了,就故意做了场戏。我突然很想看看,他要怎么收拾这闹剧。 “这是哪家的姑娘呀,爷请人家来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不知道的,以为我小气,怠慢了客人。” 郭络罗毫不顾忌地打量我许久,那眼神像极了在观察对手的豹子。我不禁抿着嘴笑了,敢情她是拿我做情敌了。 “我的话可是有什么不妥?”她的口气骤然变冷,我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真笑出了声,这下可好,她定是以为我在挑衅她的权威。正欲开口解释,却在看见胤禩制止的眼神里把话吞了回去。 “她叫墨瞳,佟家的。” 胤禩说道,口气淡的很,仿佛完全没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来这对夫妻,真是相敬如“冰”。 “哦——”她拖长了调子,话锋一转,“看模样,还没有许人家吧?爷,这未出阁的姑娘住在我们府上,又非亲非故,若是有人说个什么,您怕是不好向人家交代,这姑娘的名声也有所累不是么?” “有谁总那么无趣,说风就是雨的。” 胤禩的声音不觉冷了几分,唇边的笑变得更加讽刺,他的骄傲怎容许别人的威胁,“况且,她并非随随便便住在这里,要换个身份,我想不难。”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挤出来的,郭络罗方才强颜的笑脸和端庄雍容也在顷刻崩塌。 “你我都清楚的,不是吗?” 胤禩漠然,转身离开,一眼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 “这就是你想看的?”经过我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句话,那语气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微扬的唇,笑得如此讽刺,还有无奈…… 不知是第几次看他的背影,似乎总是优雅飘逸,但惟独今日,我看到了孤独和悲凉。 “胤禩,你怎可以这样待我。” 看向身边被对着我的女子,我不禁有些动容。她的确娇憨跋扈了些,但毕竟也只是二八少女,藏不住心思也是该的,皇家的婚姻本就没有感情可言,但还是要硬生生地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福晋?”我试探着唤了一声,那背影僵了一僵,随即便朗声笑了开来,“怎么,想看我笑话吗?” “福晋的脸花了呢。”我笑了笑,递过帕子去,塞进她手里。 “我不要你的同情!”把东西丢回我,她冷冷地转了身,美眸里隐约的是些许雾气。 “我不会跟你抢的。”我如实说。闻言,她的脚步果然顿了一顿。 “我只是……太爱他了……”清凉的风里,徘徊着她似有似无的低语。 “太爱他,太爱他……”我喃喃。原来一切只因为太爱……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等闲识得东风面(三) 一转眼,秋去冬来。 北方的雪一场紧接一场,纷纷扬扬,轻盈剔透,粗犷豪放,不同于江南的细腻婉约。“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捧起一捧子雪,牢牢地用双手合着,看着它慢慢地酥软,变成冰冰的雪水,宛若晶莹的清泪一滴滴悄然滑落,透心的凉。 在这快两个月了,自从胤禩捎信回去,额娘一直以为我和他……偶尔差人送东西过来,也叫我好好保重,念叨着要我惜福。她哪知道,我走进的不是八爷府,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风,呼啸而过,我拉紧厚厚的披风,用嘴呵呵气,暖暖手。这是我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这儿很冷,很干,不象我的家乡,风是湿湿的,吹在脸上是润润的。 那次的事情过后,胤禩着实生了我好些天的气,见了我也板着个脸,好在最后也雨过天晴。郭络罗就当没我这人,偶尔见面也是冷眼而过,那天的一切,都被人抛进了角落。 “呦,哪个丫头,这么不懂规矩,见了爷也不行礼?”不悦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我转身一看,却见三个少年。刚才说话的那个凤眼浓眉,睥睨桀骜,话语里透着寒味儿。另外两个,一个笑眼微启,一个心生探究,看着我的目光皆是善意和顺。 “各位爷好。”我福了福身,不卑不亢,也不躲不避。 “一句各位爷就打发了?你在府中做事,怎么连主子也认不得。”见我大剌剌迎上他的目光,略微讶异下更多的却是不悦,语气里尽是责难。 “我初来乍到,自是不认得各位爷,可否劳烦您指点?”我笑了笑,嘴角带了戏谑。 “放肆!”大概是不满我说话的态度,他走进几步,看了我半晌,许是没发现我有什么特别,就呵斥了起来,“跟主子说话居然不用奴婢!” “我想爷弄错了,我不是这府上的下人。”看我衣裳素净,居然把我当了奴才,“爷见过四处在府中闲晃的下人吗?” “呵呵,八哥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位红颜知己。”刚刚一边笑看我的少年爽朗地笑了起来,弯弯的眉角绽得暖暖的,仿佛要让那冰雪也化了去。 “十四弟,你可又胡说了!”胤禩缓步而来,笑着嗔怪道他。我心下了然,原来是胤祯,雍正的一母同胞,未来的大将军王。即使年少,可开阔的气度却着实令人欣赏。那若我没猜错,另外两个就是九爷和十爷了。 “八哥。”三个人向他见礼。话刚落,胤祯便已笑着迎了上去,“我怎么胡说了,人,可是明明白白地摆着了。” “十四弟又闹了。”胤锇笑了,“八哥,你可越来越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咱们兄弟几个真被你吓着了。” “是你们专注于欺负我的客人,所以才没发现。”胤禩拉我走近几步,“墨瞳,佟家的。” “颚伦岱家?” 胤锇沉吟了片刻,“怎么没听说过?” “这事说来话长了。” 胤禩笑笑,继而转头看我,“他们的身份,你也猜到了吧。” “几位爷如此面善,见过一次的人哪还能忘记呢?”我话里有话,罢了还特地冲胤禟笑,惹得他一张俊脸灰灰的,却碍于胤禩的面子不敢发作,只能狠狠地瞪我几眼。倒是胤锇瞧出了端倪,轻笑一声便连连推着他去了。 “老九给你气受了?”见我抿唇又小鸡肚肠的模样,他那云淡风清的笑顿时有些变味,里面多了点调侃的味道,“他就这性子,下次就好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虽是一小女子,也懂这个道理。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可都是一个臭脾气。” 见我义正严词,他不觉有些哭笑不得:“这我难道也惹了你吗?是谁前几天找我麻烦,现在却反过来编排我?这女子耍起脾气来,也可以这般无理呀!” “前些天的日子,就当我们扯平了。”说到底,也是他强硬在先。 “好了好了,九弟他们还在偏厅等着我呢,正巧今儿要说些事,你若无趣,也一道来。” 胤禩摇了摇头,止住了这个越偏越远的话题。没想,我却头也不回地踩着步子离开,地上零散的石子被我踢得四处滚。 “梅子,去我屋里把那大箱子里面玉帝的戏服拿出来。”我吼得大声,倒把梅子唬得一楞一楞。 “啊?!”我身后明显传来两声惊讶。 “不是有人以貌取人么,我看啊,让咱们府里的阿呆穿上,估计人家也能拿他当神拜!”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冬阳暖照笑意深(一) “墨瞳,墨瞳……”睡梦里,仿佛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暖暖的,弄的我有些发痒。 “别闹。”我不高兴地嘟哝着,手在面前胡乱地挥了挥,然后侧过身子,抱了旁边的棉被,呓语几声,又睡沉了几分。 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轻柔地抚过,淌有细腻的味道。我不自觉地笑了,记忆里,也曾有那样一个男孩,满目温情,笑靥明媚。 蓦然,我的身子被人小心地挪了挪,继而,手中的棉被被人一点点地抽走,下意识,我牢牢地扯住一头不松手。 “睡了还这么蛮横。”头顶,是低低的戏谑。些许陌生的音质,让我不禁睁开眼,面前摇晃的身影终于重叠。 “我左等右等也瞧不见你的人,哪想你竟然在这里睡着了。”他看着我笑,“这戏服也不拿了?” 我闷闷地别过头没理他,不料他竟递过一件厚厚的披风过来,也不知是什么毛,总之是柔软细腻的很。“穿上,别着凉了。以后要睡别躺在这儿,加再多的碳也不大暖。” “哦。”许久,我就应了这么一个字,忽然觉得其实他很细心,书上说他“如沐春风”,也确是不假,这样一个云淡风清又温柔优雅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野心的人,因为大凡帝王,都是较为冷漠的。“你找我?” 他轻“恩”了声,目光变得深邃,眉,微蹙了起来:“太子当众鞭打官员,这事你知道吗?” “听说了。”我淡淡地应道,“皇上好象很生气。” “近日,他的手下又买了不少童男童女进府。”他倚在窗口,转着手上那枚翠色的扳指,“你说,皇阿玛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皇上自是宠他的。你想,连当众鞭打朝廷命官这等事,也不过一顿骂了事,若是换了别人,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儿吗?即使皇上知道了这事,又能怎么样?”对这个赫舍里皇后的唯一血脉,康熙可是爱的紧,想当年,为了让太子好“随意取用”,他让太子乳母的丈夫凌普做专管银钱的内务府总管,可见他对太子的用心。 “那你的意思,是先搁着?” “那倒也不是。”我沉吟片刻,心下了然,“这火能起多大我是不知,撇去这信儿的可靠性,但是既然得了,就不要浪费了才是。你说,若是太子有个什么,谁最得意?” “大哥……” “我可是听说大阿哥好象对太子,不太满意……”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就此成全了他。“你看着我做什么?!”见着他莫名的眼神,我不禁嘟哝。 “幸亏惹到你的不是我。”他笑了笑,唇边,泛着赞许。 “八爷这话真是抬举我了。其实我想的,您都想的到,不是么?”以他的聪慧,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会不明白呢。今日一问,怕是试探吧,看看我这步棋是否值得。 “呵呵,墨瞳,是我小瞧了你。”他从袖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我,“怕是你家人想你了,明儿,回去看看。” “真的?”我一脸兴奋,好久没见着他们了,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这阵子的烦心事,竟闹的我把这茬也忘了。 “看你高兴的。”他又淡淡地笑了开来,“是我的疏忽,忘记了,这女儿家的归心似箭。” “那是,这里可把我闷坏了,正好出去散散心,去去晦气。”我说的理所当然。 “看来你和九弟的仇不浅。对了——”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那个阿呆,是什么人?” “阿呆啊。”我憋着笑意,强打着严肃的表情,“那是梅子养的小乌龟——” “小姐,你看这个。”梅子拿起一个鬼面具,笑嘻嘻地笔画着。 “小姐,那个小面人真好看。”她像一只唧唧喳喳的麻雀,大眼睛溜溜地望来望去,兴奋得蹦蹦跳跳,大概老呆在府里,很少出来把,新鲜。 “梅子,我去前头,你别跑远了。”我冲这她喊,这丫头,这会儿准忘了我是她主子了。 摇摇头,我走进文轩斋,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爱逛这种店了。我慢慢地走,虽说我是外行,可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件件都是上品。一股清新的书卷气息充溢着整间屋子,到底是文人雅士的地方,果真与别家不同。 蓦的,我的视线被一方小小的砚台吸引了去。它的正上方雕有龙凤朝阳并有一颗石眼,雕工细腻,繁而不乱,砚堂开阔、舒朗,砚堂下方也有一颗石眼,且它的侧面还刻有铁拐李的拐、何仙姑的荷花、曹国舅的象牙笏等,砚的背面正中竖雕两个楷书字“大雅”。我不知道这砚好在哪里,但有一种最纯粹的喜欢,好象心里的某一处被牵动一样。 “姑娘好眼光,这方端砚是本店新到的。”一个中年人温和地笑,“敝姓郑,是这的老板。” “多少钱?”我不禁轻轻地抚着,原来是四砚之首的端砚,怪不得。 “看的出姑娘是真心喜欢,一口价,三十两。”老板是一脸和善,想也该是个文人,举止谈吐自是不俗,“腹有诗书气自华”么。 “替我包起来。”我点头。虽不知这三十两是贵了还是便宜了,不过既是喜欢之物,价钱也就无所谓了。 “好好,您稍等。”老板转身叫了一声,“小春,上茶。” “老板,老板——”忽然从门口急匆匆地跑进一个小厮,口里喘着粗气,他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什么,却一无所获。“哎,老板,这儿的那个端砚哪去了?” “不好意思,这位小哥,这砚台刚卖出去,你来晚了。喏,你看。”老板示意了下手上的东西。 “啊?!”小厮挠着头,急了,“那,那是谁买了?” “就是这位姑娘。”老板指指我,然后就进了里屋去。 “姑娘,你能不能把这砚台让给我。”见了我,他匆匆几步跨了来,目光里,尽是急色,“我,我出双倍。”见我没反应,他又道:“三倍!”没理会他的聒噪,我径自喝着茶,不发一言。 “姑娘,好了。”老板把东西递给我,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起身欲走。心里,还惦念着梅子那丫头,竟现在也不见人,不知是疯去哪里了。我对路的方向感本来就差,没了她,我怕是连家也不识的。 “哎,姑娘。”小厮竟一把拉住我的袖子,“你,就卖给我把。”若换了平日,我或许也不以为意,可现下我心里烦躁,被他一拌顿时脾气也就火了。“放开!”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冬阳暖照笑意深(二) 那小厮见状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打断了:“哇,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放开我家小姐!”梅子手里拿着个面人儿,从门口冲了进来,把我护在身后。 “你,到底卖是不卖。”他的口气一横。 “你什么态度,说了不卖就不卖!”梅子上前一步,也不甘示弱,“你,还不把爪子拿开。得罪了我家小姐,有你好看!” “德禄,不得无礼!”争执间,一声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定睛一看,好一个俊美的公子,神采熠熠,儒雅非常,他眉目间含的是纯粹的书生意气,没有所谓的藏拙。 “爷。”见了来人,德禄连忙放开手,一脸恭敬地低下头。 “对不住,姑娘,我的下人冲撞了你,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他温和地笑,一脸歉意。 “没关系。”我笑了笑,也回了礼,“梅子,我们走吧。” “爷。是奴才不好,来晚了一步。”德禄自责。 “不过一方砚台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倒并不在意。 “公子说的什么,奴才是不明白,可您等了好些天却是真……” 听了这话,我停住了脚步,“公子很喜欢这砚台?”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这砚虽不是特别名贵,却独有韵致。我平生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独独爱了写字。为此,家父倒没少责怪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笑容里有些些微明快的光芒,似乎并不以为意。 “才子骚客,这人家羡慕都来不及,令尊怎又不满了呢?若是我,家父怕是早打着锣鼓替我宣传了呢。”我说得夸张,“既然如此,好砚赠才人,我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它送了公子吧。” “恩?!”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下子楞住了,那德禄也摸不着头脑,瞅着我的眼神满是问号。 “我不过一个粗人,写不出什么好字,买它只因为纯粹的喜欢。”我笑笑,“我想这砚在公子那儿,才会物尽其用,我要留着,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告辞。”我福了福,淡笑而去。“在下艾祉。”那日,在我身后,他是这样说的。 艾祉,呵,爱新觉罗•;胤祉,这京城,原来也是太小。。。。。 “小姐,你看,这花灯好漂亮!”梅子又开始叽叽喳喳,这丫头,一出门就这样,我也见怪不怪了。那天回去,我玩心大起,穿了一身黑衣与阿玛打了起来,可三两下就被制住了,阿玛摆着张臭脸:瞳儿,你闹够了没有。我顿时大窘,他怎么知道?结果阿玛哼了一声:哪个刺客是用没开封的刀的?!额娘还是老样子,做了一堆我喜欢吃的,然后又是念念叨叨的老问题…… 笑了笑,我继续往前走,元宵节的花灯会真是热闹,悠长的街市两旁挂满了琳琅别致的花灯,整个京城徜徉在点点星亮里,似乎是天上的银河遗落了凡尘。孩子们都跑着跳着,穿梭在人群里。 “将相和,打一字” “扇,打一七唐一句” “六九,打一成语”…… 原来是灯谜。可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听说只要猜出五个灯谜,就能得到一个花灯。 “将相和,斌” “扇,飞入寻常百姓家” “六九,七上八下”…… 一个洪亮的男音传来,一片赞叹声里,他接过摊主手上的花灯,灿烂地笑。 “是你。”胤祯。 “你。”这时,他也认出了我:“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八哥府上吗?哦!”他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前些天你回家了。瞧我这记性。” 看着他率真的动作,我也禁不住笑了:“十四爷真是好学问呢!”哪像我,从头到尾就像一根木头。 “是吗?”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倒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夸我,连皇阿玛也没这么说过。呵呵。” “十四爷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有空来?”我有些奇怪,今天皇上不是设宴,阿玛也去了,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回呢。 “皇宫的酒啊,喝得真闷,还是这儿好,自在。”他爽朗地一笑,“对了,喏,这花灯送你了,荷花样儿的,我一大男人提着还真是别扭。” “墨瞳先谢过了。”我笑了笑,“倒是很别致呢。咦,十四爷怎么不送福晋?” “她呀。”胤祯笑道,还用手笔画了一下,“不喜欢这些小家子气的,前些天,我已经命人做了个特大的给她了。”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这些大家的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定是不爱这些寒碜的东西了。突然,我瞥到角落里的糖葫芦,心下一喜,匆匆跑了去买了两串,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喏,你要不要,就当是谢你送我花灯。” 他看着我楞了楞,那个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嘿嘿”咧了咧嘴,正欲收回,却被他一把拿了过去,也十分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还真敢,也不怕人家笑话。”看着路人频频回头,我难掩笑意。 “你敢给,我就敢要。反正我们俩是走在一起的,要丢人,你也跑不了。”他倒是说得自在。 “对了,十四爷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吗?把花灯放在河里,然后许下自己的愿望,如果花灯能飘在水上不沉下去,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哦。”看着他一脸迷惘,我索性拉着他的手就往河边跑,“跟我来。” 我轻轻地取下花灯上的杆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水里,我闭上眼,双手合十:爸,妈,你们要平安,我,颜夕,一定会回来。 “你还楞着干什么?快许愿!”我推了把楞楞的他。 “你许了什么愿?”他睁开眼。 “不告诉你。”我一脸神秘,“那你呢?” “秘密!” “不说就不说。”我白了他一眼,反正我无所谓。 “墨瞳。” “恩?” “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 “是吗?”我淡淡地应道。权力的纷争里,只有冷漠和无情才能保全自己,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在享受那份短暂的快乐与宁静。十四,总有一天,你会懂。 河上微亮的灯火,漂漂摇摇,那是一份坚定,一份执着,一份希望……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落花有泪因春雨(一) “下雨了。”我喃喃着。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本来想在家多留几天,可额娘说怕八爷担心,只好忍通割爱。 三月的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时满空中飘拂着的柳絮,纤如星芒,在午后微明的天光,织起一层薄烟,飘渺动人,如梦如幻。 我张开双手,闭上眼,享受着它的宁静与出尘,几缕雨丝调皮地跑进我的唇,微甜的味道,带着些许暖暖的气息。 记得那一次见他,就是在这样的细雨,没有打伞,没有喧嚣,他缓缓地走到我面前,苍白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夕,若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墨瞳?”胤禩的声音传来,“怎么一个人站在雨里,也不打伞?!”他嗔怪着把伞移到我头上,为我挡住细雨,挡去心头的阴霾。一刹那,我以为,他回来了。“夕,我只是怕,我走了,再没有人为你挡雨,你这个粗心的丫头,叫我怎么放心……”莫言的话萦绕在我耳畔,我仿佛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可惜,他叫的是“墨瞳”,不是“颜夕”。 “八爷。”我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胤禩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微微动了一动,仿佛有一束流光闪过,却很快便消失了去。我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无兴趣去猜,因为心,已然乱了一片。 “原来是你。”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我蓦然回首,是他,胤禛,一如那夜他的漠然。原来,短暂的回眸一瞥,我便记下了他的模样。是宿命,还是牵拌? “四哥,你们认识?”身边一个宝蓝长衫的少年一脸好奇,略显稚气的面庞英姿勃发,神采涣然。这便是胤祥了吧,那个康熙口中的拼命十三郎。 “见过四爷,十三爷。”我镇定心神,向他们请安。我不敢抬头,我有些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是敌意……“几位爷一定有事要谈,墨瞳先告退了。”我福了福身子,快步离去。手,不经意间碰上他的,却沁凉沁凉。 “你哭了。”风里,依稀是他的低语。 我的脚步顿时僵在那里,直到他渐渐远去。连胤禩都没有发现,为什么他会知道,那摄人心魄的眸子,太可怕…… 雨水,缠连成线,千丝万条,晶莹透明,盈盈地垂了下来,久久不断…… “莫言,莫言……”我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似有千斤重。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无奈地看着他渐渐远去。“不!你别走!”恍惚里,我拉住他的手:“不要走,求你,求你了……” “好,我不走。”朦朦胧胧,一个人轻轻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听到了他的话,我的心一阵安稳,沉沉地,我睡去,耳边,依稀的是那声声的叹息……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落花有泪因春雨(二) “呃。”我舔舔发干的嘴唇,费力地睁开眼,头,昏昏欲裂,百般沉重。我抚了抚额头,好烫,原来竟是发烧了。 “终于醒了。”我的眼前映上一张疲惫的脸,眉间是淡淡的喜色,“都烧了两天了,还一个劲儿地说胡话。那天我以为你回去了,哪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居然倒在地上。” “这样啊。”原来我一直呆呆地站在雨里,怪不得……思及此,我轻轻地笑起来。什么时候我竟也这样笨了。 “还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摇摇头,大约是我刚才的笑弄懵了,语气里略带嗔怪,“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是吗?”我的神色一黯,继而迷茫地勾了勾嘴角,遗落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氤氲开来,“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说过我呢。” 莫言,你说你要守护我,可为什么你却违背承诺。你可知道,疯丫头就是疯丫头,总不会照顾自己,总让人家操心。 “那天,你是想到他了吧?” 胤禩看着我的眼睛满是温柔,之中似乎还有着莫名的情绪,怜惜还是心疼。总觉得今日他的笑是不同的,因为不是疏离的淡然。 “八爷。”我笑着看着他,“谢谢你,真的。”算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用诚心的口气跟他说话呢,仿佛每次见面老免不了针锋相对,有时候是我的无理取闹。想来,是我的成见吧。可走近了看,才发现其实他有他的温柔和细腻,走近了,才发现,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虚伪和不堪。是我,太武断。 “真是难得的一句话呢。”胤禩轻轻叹了一叹,笑,浅浅地晃荡开来,暖暖的还带了些戏谑,“你可还是我的军师呢,你要是有个什么,你阿玛怕是要怪死我了。” “嘴硬。”我打趣,戏谑地盯了他半晌,直看得他别过脸去。 “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别的事儿就先别管了。”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外头的天空碧蓝如洗,干净地无一丝杂色,浮云缱绻,温煦的阳光扒开密密的枝叶,投下了他斑驳的影子,温暖了一院的春色…… “身子,好些了吗?”这几日,他倒是每天都来绛雪轩看我,有时候无话,也就这么坐一坐。 “是,八爷有心了。”我笑了笑,且不说他是否是虚应故事,但那两日的照顾却是那么真实地摆在我面前,即使是郭络罗,他怕是也没有这样待过她吧。我看的出来,他看着我的眼神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柔,而这份温柔却并非是他处世的面具。 “好了就好。”他点点头,眼中泛出一丝疲色,“这些日子,在你和额娘之间两边跑,也着实有些累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黯淡忧伤。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因为记忆里,总觉得他是处变不惊的,仿佛什么事都成竹在胸。也因此,我总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独独今日…… “娘娘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到问,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病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却说得那样艰难,忧心,怨恨,无奈……种种矛盾,在他的脸上交错,自嘲的笑容,让我突然对他有了怜惜。他,必是在乎良妃的吧。 “她每次都说养养就好,她苍白的笑,就像随时都能消失一样,真怕,她有一天就这样离开我了。”没有理会我,他只是兀自说着,声音,有些断续迷离。这个时候的他,再不是那个笑看风云的八阿哥。 “你别担心。”我缓缓走近他,“娘娘一生善良,上天也会庇佑她,她不会有事的。”良妃,那个一生都带着悲剧色彩的女人,除了叹息与同情,我对她的还有赞叹,那样的才情、淡然与超脱,竟错寄了宫墙。 “你,愿意进宫陪陪她吗?”他蓦的转身,眼神又恢复了清澈。 “什么?!”我一惊,“你要我进宫?!” “额娘会喜欢你的。” “可我阿玛和额娘……”他们若是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呢。这儿一住已是半年,而胤禩对我又没有任何册封,他们一定很奇怪,也很担心,想问又不敢问,想说又不知如何说。尤其是额娘,早该急坏了,子女总是心头肉。 “我会对你阿玛说我额娘想见你,他们应该不会反对。”顿了顿,他又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你我的婚事,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什么……”我喃喃,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禁踉跄了几步。我怎会天真地以为我看清了他呢,胤禩就是胤禩,既然背负了这个名字,又岂能被其他所累。他对我的关心,对我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要我进宫去帮他么,只一句话就决定我的人生,更可悲的,他怎可以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我的家人,只为了成全他的自私。 “我只是没有办法再等了。对不起……”他轻声道歉,“今后,我会补偿你。” 补偿?胤禩,你要如何补偿,覆水难收,这个道理你竟也不懂了吗?那些失去的东西,怎还能重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满城春色宫墙柳(一) 看者镜中不一样的人儿,我楞了,是我吗?黑长的青丝被精致地挽成宫髻,零星的玉兰花饰错落着,巧妙地衬托出那柄玲珑通翠的玉簪,眉如山黛,目若秋水,一身淡紫的宫装更映得我清丽出尘,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美,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紫菁砸下重金在这些东西上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胤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镜中是他略微的惊讶和赞赏,“很适合你,华而不妖,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不得。” “我没有这么好,八爷谬赞了。”即使好,也是装扮好。不过,今日的他着实有些奇怪,竟费了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他不会不知道,在这宫里,“出色”二字是会惹祸端的么?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道:“是‘出众’了些,不过额娘那里清静,不会有人瞧见。”我本还想说些话,却无奈被他的催促堵了回去。 朱红的大门缓缓开启,又重重落下,走在寂静的甬道,我的心一阵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是在迈向无尽的黑暗与迷惘。这就是皇宫,用金子打造的牢笼,是权利和欲望的天堂,也是弄得人尸骨无存的炼狱。我的脚步缓缓地僵住,不自觉地抚上班驳的砖墙,几百年的沧桑,它见证了多少血泪。我从没觉得这样压抑,记得当年来北京旅游,走进故宫,我怀揣的是一份好奇,而今才几年的光景却让我感到害怕,这一进,就再回不了头了。 “怎么了?”见我止住了脚步,胤禩回头看了看我,眼里闪过疑惑。 “没什么。”我摇头,甩开了烦躁的心绪,“我们走吧。”即使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风抑或是雨,我无法猜测,可笑我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却惟独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 “额娘,这是墨瞳。我跟您提起过的。”今日的胤禩也是一身紫袍,只不过不同于我的淡雅,而多了三分贵气。一直到上了马车我才注意到,心下不禁犯了嘀咕,他定是故意做给人看的,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都偷偷地瞅着我俩,我一回头,他们又马上把头埋下了。 “给娘娘请安。”抽回他掌里的手,我恭敬地地福下身子请安。 “起来吧,自己人,无须多礼的。”良妃淡淡笑着,“墨瞳啊,来,过来我看看。” 我顺从地走了过去,眼角暗暗地向上抬了抬,对于这个女子,我一直是好奇的,可碍于规矩,所以刚才一直没仔细看。不是美丽,却是秀气,不是华贵,却是雍容,宁静几分,细致几分,温和几分,才气几分,如同一幅水墨,清清淡淡间别有风华。 “还真是个标致的人儿。”良妃拉过我的手,满意地点点头,“胤禩可老是说起你,我今儿总算是见着了。” “您身子不好,我让她来陪陪您,说说话儿。”胤禩透着温和的笑。 “亏的你有心。”良妃心下欢喜,面上尽是柔和的浅笑,“我只怕搅了你们俩,到时候,你可要怨我这做娘的了。” “哪有的事儿。其实墨瞳也担心您,早就想来看你了。”胤禩往我这又看了一眼,“是吧,墨瞳?” 此话一出,我是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从没觉得这个男人那么可气,简直惟恐天下不乱。再看良妃,笑里透着暧昧,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理解,我知道。良妃身边的小丫头憋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手上的茶水差点也泼了去,良妃见了也不责怪,倒是旁边另一个鹅黄衣服的姑娘拉着她跪下请罪。 “你们俩下去吧。”良妃挥了挥手,待她们都退了出去,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枫蝉这丫头还是不见好呢。” “也就额娘你护着她。”胤禩笑了笑,“现下不管教着些,日后是要吃亏的。” “罢了,毕竟还小。谁不年轻过呢,当初我这个年纪,也和她差不离了。”似是想起了什么,良妃的目光有些涣散起来,唇边,泛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很纯粹很干净。 “额娘,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胤禩作别。 “恩,也好,自己当心些,晚上露水重。”良妃细心地为他拢了拢衣裳,瞥见角上一个小口子,她不禁嗔道,眼里皆是宠溺,“这么大了,怎么也不小心,衣裳破了也不知道。是该找个可心的人管管你了——政事要办好,可也别太累了自己。” “我知道了,额娘还以为我是毛头小子,不懂事么。”胤禩粲然,语气里也带了些许孩子气。我想,有这样一个母亲,他该是幸福的。 微风拂过,梨树轻轻摇曳,它的枝头上开着无数雪白的花朵,象千万只白蛾停在枝头,抖动着翅膀,欣欣欲飞。 “你好好照顾自己。额娘,我也托给你了。” 他的语气中含了隐隐的企求,我原本恼他的怒气被吞回了肚子,现下怎么也发不起来了。我暗叹自己心软,毕竟不是冷情人,想要绝也做不彻底。 “墨瞳,我……若有一天,我得偿所愿,定不负你。”他离开的时候,就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弄的我不明所以,回神间,他的身影已淡出了视线。只有面前的几瓣落英,还在飞舞翩跹。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满城春色宫墙柳(二) “姑娘,一个人看什么哪?”苓雨笑着问我。 “就是,还拿着花样儿呢,说是绣花,依我看,瞳姐姐是看地上的蚂蚁呢。”枫蝉“咯咯”地合不拢嘴,“我还以为姐姐什么都会呢,今日终于见着有不会的了。” 枫蝉,也就是那日出错的丫头,来这里不过一年,人很单纯,完全不知人情世故,说话也直接的很。而苓雨则稳重细心的多,人也温和清秀。良妃特意吩咐她多照顾我。 “枫蝉,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规矩,瞳姑娘是什么身份,容你‘姐姐’,‘姐姐’地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苓雨对着她一记瞪眼,作势要打。 “是瞳姐姐要我这么叫的。”枫蝉把脑袋往后缩了缩,委屈地看了我一眼。 “没事,是我这么说的。”我笑笑,“要在这儿找一个肯跟我没大没小的,除了她,怕也没有了。” “我是为了她好。”苓雨叹了口气,“若不是娘娘护着,若她是在别地,怕早出了乱子,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虽说也是满人,可依旧贵贱有别,像我们这些人家,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命。家里虽然穷,可也有爹娘宠着,这里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苓雨猛一个机灵,打住了话茬,“瞧我,怎么也说胡话了呢,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姑娘若是闷了,要不要让奴婢带您出去走走?” “这样,好吗?”我虽早有此意,却没敢提,毕竟不懂宫中规矩,万一出了错,岂不平添麻烦。 “娘娘正是怕您闷,所以才差了奴婢来,要奴婢带姑娘多走动走动。”看出我的不安,苓雨对我解释,“再者,还有奴婢在,姑娘就放心吧。” “也是,有你提点,我还错的了吗?”我宽了心,步子也轻快许多。 黄瓦红墙鳞次栉比,气势恢弘,过了琼苑东门,便见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小巧玲珑,古色古香。山石树木、花池盆景和五色石子示道错落有致,相映成趣。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不愧是皇家园林,如此匠心独运,奢华倍至。 “‘水木湛清华’”脑子里忽然飘过这样一句,想必对此也是贴切的写照吧。 “水木湛清华?倒是不错。想来是个读过书的。”眺目间,一个清越的女声传了过来。我蓦然回头,对上了一双奕奕的单凤美目,如云的鬓发,明晃晃的金丝八宝攒珠钗,一身华贵的红色宫装,映得她光彩夺目,若说良妃的美是恬淡优雅,那么她便是张扬高贵。 见我楞楞地盯着她看,苓雨急忙拉了拉我的袖子,恭身请安:“奴婢见过宜妃娘娘,娘娘吉祥。” 原来她就是宜妃,果然充满了满人的大胆与热情,看来康熙宠她不是没道理。“民女佟佳•;墨瞳,见过宜妃娘娘,娘娘吉祥。”我也学着苓雨的样儿行礼,头,恭顺地垂着。 “起吧。”她挥了挥手,“佟家?可是法海府上?” “回娘娘话,家父鄂伦岱。” “哦。”她点点头,“是个标致的姑娘。对了,刚才听你吟诗,看来学问不错,你阿玛教的?” “娘娘缪赞了,墨瞳只是些须认得几个字,这诗也不过是闲时听别人念的,刚好就记住了。”我借着黛玉的话答。想来谦逊些总是好的,可话说回来,我除了认得几个字,别的还真是什么都不会。琴,不通;棋,不会;至于书画,怕只能孤芳自赏了。 “她可不是只识字而已,额娘。”略带挑衅的声音惹的我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胤禟,正满脸堆笑地瞅着我。给宜妃见了礼后,更是毫不顾忌地盯着我看。 “九爷吉祥。”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向他曲膝。原以为他定要难为我了,没想到竟爽快地让我起了身:“这回总算是认得我了,我还真怕你再跟我来一个‘爷,您哪位?’呢。” “上次是墨瞳眼拙,没瞧出九爷大驾,这错了一回,还能错第二回吗。”我干笑几声。 “别拿好话匡我,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看在八哥的面上,爷我也不跟你计较。”他倒说得大方。 “你们认识?”听到我们的谈话,宜妃有些奇怪。 “是啊,我们在八哥府上见过。”胤禟看了我一眼,“听说是鄂伦岱失散多年的女儿,额娘,虽说她不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可也绝不输那些大家闺秀。八哥可是拿她当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胤禟,你就别欺负一个姑娘家了。”宜妃瞧出我的尴尬和窘迫,适时止了胤禟的话,转而问道,“你皇阿玛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 “快了,我现在正往老十那儿去呢。” “那还站在这儿?别老一副要急不急的样子,什么时候也学学八阿哥,凡事多上心着些。”宜妃嗔道,脸上微有不悦。 “好了,额娘。”胤禟一脸无奈,估计是听多了同样的唠叨,所以赶紧叫停,应声告退了。宜妃想留,人也已经没影儿了,他倒是跑的快。 叹了一声,宜妃转过身来,又换上她雍容的笑:“让你看笑话了,他就这性子。”说话间,我忽觉手腕上冰冰的,一看,原来宜妃把自己的镯子拿了来给我,“你这丫头我倒是欢喜的很,有空多上我那里坐坐,咱也话话家常。” “我……是。”我福身道谢。 “好了,我也乏了。兰芷,我们回吧。”她扶着一名宫女的手缓缓离去,微风里,依稀是她的叹息:人面桃花相映红,可又是一个春了呢……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满城春色宫墙柳(三) “姑娘。”苓雨轻轻地唤我,面露疑色,“宜妃娘娘怎么平白?……” “算了,收都收了。”我不知道精明如她想打什么算盘,向我示好,好象也没这个道理,我既无身份背景,论容貌,也不过平平之姿。可想来依她的性子,总做不了赔本的买卖。再说,不过一件饰物,送人了就送人了,大概这早是宫中惯例,我大惊小怪罢了。“那个亭子是什么,挺好看的,咱们上那去。” “姑娘,那可不是亭子。”顺着我的手,苓雨掩嘴笑了起来,“那是绛雪轩。” “绛雪轩?!”我一楞,竟和他府中的楼阁同名呢,看来他应该很喜欢那个地方。 “是啊,轩前的那座琉璃花坛可是美的紧。我记得我初进宫……”蓦的,她突然停住了。我还笑她怎么不说了,她笑了一笑道,“也就是些无趣的琐事,没什么特别。” 我哪信她的,那表情分明是有什么,刚要追问,却听到“姑姑,姑姑——”的一声脆响,枫蝉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娘娘找你,说是让你去八爷府给送样东西。” “知道了。”苓雨淡淡地应着,看着枫蝉的眉又蹙了起来,“又把规矩忘了,这么个跑法,成何体统!” “你去吧,别耽误了差事。”见到苓雨的犹豫,我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我也想一个人走走,再说,回去的路我还是晓得的。” “那奴婢就先走了,姑娘好好散散心,若有什么事,差人稍个话就成。”苓雨又嘱咐了几句,直到我憋不住笑她,她才离开。 明黄的琉璃瓦,斑竹纹彩雕饰,庄重典雅。翠绿色栏板、绛紫色望柱环绕着的琉璃花坛种满了名贵的花木,姹紫嫣红,斑斓绚目。两旁纯白的海棠摇曳生姿,妩媚婀娜。这里充满着春的气息与活力,拥有着生命的悸动与热情。绛雪绛雪,果真秀美,怪不得他如此钟爱。 “谁在那儿?”不悦的声音由远及近。面前的少年,一身宝蓝,一脸英气,眉间明显透着不悦,似乎是我扰了他的清静。 “十三爷。”我粲然笑道。 “是你?!”胤祥盯着我许久,恍然大悟,“你不是八哥府上的那个……墨瞳?” “十三爷真是好记性。”我冲他一福,“才一次,就把小女子的名字记住了,真是荣幸之至。” “呵呵。”他戏谑地看了我一眼,调侃道,“哪里啊,是你给我的印象深刻罢了。” “看来是我失态了。”我想起了自己那天的窘迫,夸张地耸耸肩,“幸好见着的人不多,否则我可羞煞人了。” “你跟那天不一样。”他深究的眸子细细地瞧着我。 “我能有什么不一样,可没缺胳膊断腿的。”末了,我还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夸张的动作倒把他给惹笑了,亮亮的眸子像极了阳光照进湖面闪出的碎金,让人如沐春风,“真的是不一样了……” “十三爷很喜欢这儿?”瞧他的样子该是常来这里吧,因为他看东西的眼神总是含着温情,尤其是刚才,那眸子里氤氲的分明是忧伤,这样的胤祥,却是我未曾见过的。 没有回答,他只是径自坐下:“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绛雪轩’吗?因为这里的海棠,每当花瓣飘落时,就宛若雪花缤纷而降。我记得那天,也是这般呢……额娘她,笑得真的好美……” 其实对于他,我一直是怜惜和心疼的,母亲的早逝,十年的禁锢,为什么,要让热情洒脱的他遭受这样的苦楚。我挨在他身边坐下,移向他的手渐渐收拢,微微加重了力量。 “我曾经也失去了一个人。”也许是看到他的感伤,我心里的那根弦也被触动了,莫言透明苍白的笑又浮现在眼前,“他对我很好很好,他常说,我是个笨丫头,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傻瓜,没了他在身边,我肯定会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呵呵。”我轻笑,“我就说啊,没有你,我也活得一样好,你少看不起人了。可是,原来没了他,我真的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他那天就是靠在我背上睡着的,他说,他要变成一阵风,永远也随我走。所以,我就很努力地笑,不管多难看,因为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想看到我快乐。” “给离去的人最大的安慰就是好好活着,所以,我们都应该把眼泪收起来。”我定定地看着他,“对吗,胤祥?”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满城春色宫墙柳(四) 听我叫他的名字,他一惊,继而又笑:“你还真敢叫——年纪轻轻,怎么倒像个老嬷嬷,大道理一堆。” “十三爷现在倒是有心情调侃我了。”我蹙眉,“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臭着一张苦瓜脸,丑死了。” “你说什么?”胤祥不依了,“爷笑得很难看?你可再说一次!” “小女子不敢,要不你四哥可得把我剁了。”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日的烟雨迷蒙,他的冰冷和嘲讽,琥珀般幽深好看的眸子,没来由地让我心生惧意。我的确欣赏他的谋略和胆识,但我没有忘记,他是雍正,历史上的冷面王。 “剁?亏的你用这词。哎,我说,我四哥就那么可怕?不过——”他对我的用词有些讶异,笑睨我一眼,他负起手,优哉游哉地说道,“剁嘛,没那么严重,不过就凭你刚刚那声‘胤祥’,一顿板子可少不了。” “十三爷别吓我,我胆子小,经不起吓。”我送他一对卫生球,看到他如释重负的笑,我的心也畅快了不少。 “都胤祥了,还敢说自己胆子小!——四哥——”胤祥忽看向我的后面,我当他又耍我玩,便没在意,反倒嗔他:“叫你别吓我了,你还骗我。” “哪宫的奴才,对主子这么说话,不好好管教可还有规矩?”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肩膀不禁颤了几颤。 “四哥。”胤祥见我这模样,同情之余又有些无奈,似乎在说:是你自己不信的,怪不得我。 “民女见过四爷,爷吉祥。”我稳下心神,向他请安,头也垂地低低的。 “是你?!”胤禛的口气微冷几分,许是见他盯着我半天不吭声,胤祥扯了扯他袖子:“四哥,不怪她,是我的错。” “起吧。”终于等到这两个字,我如蒙大赦,“谢四爷。” “十三弟,额娘今日备了糕点,昀儿也吵着找你呢。”闻言,胤祥只得冲我摊了摊手,虽知道不过是借口,但还是顺从地转了身。 四周静静的,只有风声,吹过耳畔,抚过鬓边的发,几缕青丝不羁而舞。他冷冷地看我,沉默……我的心有着窒息的压抑,似乎每次见他,我都有着不安与沉重。 “怎么,刚才挺能说的,现在倒是闷不吭声了?”他终于开了口。 “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是胤祥,现在我面前的却换成了他胤禛。 “倒是一张巧嘴。”他冷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闷得慌,随便走走。”听出他质问的意味,我的口气也漠然的很, “四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冰冷幽深的双眸象要把我射穿一般,脚下的步子稳稳地向我迈来,我下意识往后一退。瞧见我的反应,他玩味的笑荡漾开来:“你怕我?” “四爷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民女自然敬畏。”笼罩在他高大压迫的身影下,若说没感觉是骗人的,虽说这话本身带了揶揄。 “怕?你也会怕?”仿佛听了什么笑话般,他冷冷地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没有怕呢……” “我不明白四爷的意思。”听他的口气,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试探什么,但明显的是,他对我的排斥和憎恶。 “我想我说的话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他一把擒住我的下巴,冷峻的气息充斥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记着,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呃。”我吃痛地叫出了声,“民女,不敢。” “不敢就好。”他猛得放开了手,脸色恢复了原先的平淡,“今天的痛好好记着。”丢下这话,他大步离去。玄色的衣衫在我面前勾勒出逐渐迷离的轮廓,一阵风过,几片雪白雪白的花瓣幽然而落,散了一地的芬芳……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晏晏春歌少年时(一) 天色渐渐暗了,远方的夕阳犹如一腔殷红的鲜血点染天际,整个琉璃花坛增添了一抹羞涩,纯白的海棠似披上了一层嫁衣,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直到一阵晚风,我才蓦然惊觉。 第一次,我们兵戎相向;第二次,他看透了我心中的泪痕;第三次,他的冰冷决绝让我知道,我是他的敌人。原来,我与他竟是如此。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何滋味,但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缺了点什么。记得当初,每每翻开书页看着他的画像,我都有莫名的温暖,那时候天真地想过,若有一天,我站在了他身边,又会是怎样一副景象。而现在,我算是知了。 “瞳姐姐,你可回来了。”才踏进门,枫蝉就急急地迎了上来,“主子刚才还找你来着。” “找我?知道是什么事吗?”我掏出怀表一看,原来已经六点多了,绛雪轩一停,竟停了这么久。随着枫蝉小步急走,进了主厅,便匆匆行了礼:“给良妃娘娘请安。” “起吧。今儿找你半天了呢,后来才听枫蝉说你去逛园子了。”良妃依旧是温和的笑,看不出有一点生气,“我还以为你迷了路了,正要差人来找呢,没想这会儿就回来了。” “是墨瞳失了分寸,看着看着给忘了时间,让娘娘担心了。”久而相处下来,我更是喜良妃,喜她的淡然,还有温婉。 “我还怕我这个病人把你闷坏了,走走也好。”良妃笑了笑,见我看着她身边的妇人有些尴尬,定是知道我不知如何称呼,“墨瞳,来,见过德妃娘娘。” “给德妃娘娘请安。”我曲下身去,原来这就是德妃,比不及宜妃的美艳,也不似良妃的清秀,举手投足,是一分优雅和善,看着我的目光也甚是柔和。 “这就是墨瞳啊,倒是个好姑娘。”细看了我的脸,她恍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淡笑起来,“佟家的姑娘果然都大方得体。” 佟家,她也提到佟家,依稀记起宜妃走时眼里的些许落寞,像极了刚才的德妃。 “今年多大了,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在秀女里看到你啊?” 又是同一个问题,似乎他们都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回娘娘,墨瞳今年二十有一了,因为从小与家父失散,在三年前才回府,所以并没有参选秀女。” “我说呢,不然这么优秀的孩子我怎么就没见过呢。倒是可惜了。”德妃笑笑,“比胤祯倒是大了些,不然我还能多个好儿媳。” “娘娘夸奖了,墨瞳何德何能。”我谦逊道,我这老牛哪还能吃嫩草呢。德妃,果然是很疼胤祯,话里话外总挂着他,那么他呢?脑子里蓦然闪过胤禛的脸,心竟莫名地一痛。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受了气不说,竟还老记挂着他,难道是中了蛊么? “想什么哪,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见我皱眉,良妃关切地拉了拉我的手。 “额娘,儿子来看你了。”说话间,却见胤禩大步走了进来,一脸温煦,笑若春风,“德妃娘娘也在。胤禩给德妃请安了。” “看来这花是有主了。”德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胤禩,嘴边漾出笑影,“八阿哥孝顺多才,姐姐真是好福气。” “哪里,我图的不过是份天年之福,老来有子相伴也足了。”良妃的唇边漾着满足。的确,在繁华落尽,所谓的恩宠,所谓的荣华,都不过是过眼烟云。 “今日也不早了,真是叨扰姐姐,绿芜——”德妃寒暄了几句,便告辞走了,临别也是对我一番温辞,说有空去她宫里坐坐。 “最近,好吗?”送走德妃,胤禩找了我在院子坐下。淡淡的月光拉得他的影子悠长悠长…… “不好。”我答得坦白,这里的人,活着太累。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都要思忖半晌,小心万分。 “答得真坦白。”他笑了起来,手轻柔地拂过我微乱的发,“今天逛园子了?” “恩。”我点头。 “绛雪轩的景致不错吧?”他折下一枝春桃,状似无心地问道。眸子定定地看向远处的一江春水,心却未放在那里。 我的心“咯噔”一下,继而冷笑:“真是有劳八爷‘费心’。”即使在这宫中,我也要被他牵绊,不得自由么。若他不信我,何必要多此一举。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晏晏春歌少年时(二) “我只是担心你。”他神色一黯,“你刚来,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也不想懂。”不懂他们的自私,不懂他们高深莫测的心思,时而可以温柔如水,时而也可以冷漠无情。只要可以达到目的,即使是多么卑劣的手段也是不在乎吧,更何况只是其他人的命。那么我,我的阿玛,之于他又算什么?!他说会补偿我,他说不会负我,都只是空头支票吧。 “我可能有几个月都不能过来。”他说道,“皇阿玛要南巡了。” “墨瞳,我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他突然很温和地笑了,一身白衣,儒雅万千,“到时候,做我的妻吧……”晚风里,他的怀很安静。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倒把苓雨和枫蝉吓了一跳,仿佛太阳打西边出来,两个丫头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似的。“姑娘,你今儿是怎么了?”苓雨憋着笑,指指我的眼睛。 “哦。”我疲惫地摸了摸自己发干的熊猫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昨天没睡好。”先是胤禛的冷漠,再是胤禩的柔情,那一声“做我的妻吧”紧紧缠了我一夜,真不知昨天他怎突然说这没头没尾的话,要补偿,也不用以身相许吧。 “姐姐准是想人了。嘻嘻。”枫蝉不怀好意地笑,“看,咱们的八爷一来,姐姐都睡不塌实了。” “你个鬼丫头,脑子里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戳戳她晃动的小脑袋,“你是哪只眼睛瞧见我们俩有什么了,净乱想。” “我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枫蝉特意把眼睛撑了撑,“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可都看见了,真真儿的。” 我看向苓雨,她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姑娘没瞧出来吗?莫说对于姑娘的细心,就是八爷对着你笑的时候,也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有吗?”我无所谓地笑笑,她们只道我与胤禩亲近,却不晓得我们可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姑娘,你是当局者迷。”苓雨这样叹道。那个时候我只当她说笑,后来我才发现,那在当局迷了的不仅仅是我…… “你们都在啊。”正说着,却看见良妃笑着走过来,“说什么那么开心呢?” “娘娘吉祥。”我们齐齐俯身行礼。 “起来吧。”她抬起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燕语呢喃的鸟儿,斑斓多姿的花朵,软润和煦的春风,不由地醉了,嘴角漾起微微的笑意,那分纯净幸福像极了豆蔻的少女,“怪不得墨瞳忘了时间,外头的景色确实美。” “哦,对了。”良妃似是想起什么,唤我道,“墨瞳,你和苓雨替我跑趟永和宫吧,把那些绣花样子给德妃送去。” “是。”虽有些疑惑,但我还是应了。跟着苓雨左弯右转,我已经开始迷糊,因为我向来对方向的概念比较差,经常很笨得辨不清东南西北。 到了地方,我也很规矩地没再四处乱看,通报了以后,进得门去,便和苓雨福下身子,恭声请安:“奴婢(墨瞳)见过德妃娘娘,娘娘吉祥。” “起吧。”想来德妃心情很好,见了我们满是笑意,招我示意我过去,便热络地说起话来:“昨儿还说让你上我这儿坐坐,没想今儿就来了。” “娘娘让我把您要的绣花样子拿过来,也一并向娘娘问安。”我把头埋了埋,想了想说辞就答了。 “墨瞳!” “墨瞳!” 突然,两个惊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回头,却见胤祥和胤祯大步迈了进来。瞧着我的眸子泛着喜色。 “想不到你们认识了。”德妃看看我,又看看他们,有些惊讶,“原本还想给你们介绍介绍,看来我不用多此一举了。” “十三爷吉祥,十四爷吉祥。”我冲他们福了福。心下想到:胤祥?这么说他也必是……果然,那青色疏朗的身影缓缓地踱了进来,看到我的时候,倒是微微怔了怔。 “四爷吉祥。”我无奈地又一次低头曲膝,只盼他不要为难我才好,昨天的压抑还在心头徘徊不去,存了些后怕。 “恩。”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平淡如水,就像对所有人一样,不浓不淡的。倒是在给德妃打千的时候多了几丝柔和,脸部的僵硬也松了一松。 “来来来,都过来坐。绿芜备了些点心,尝尝看。”德妃招呼道。 “额娘每次都这样,敢情咱们就是来吃的。”胤祯不禁说笑。德妃听了,笑意更弄浓,“你就说些风凉话,功课都做完了吗,皇阿玛交代的事可有办妥?” “额娘。”胤祯无奈,“您怎么老问,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都懂。” “呵呵,额娘也是挂心你。瞧你跑的,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擦擦。”德妃嗔道,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而他,就这么直直站着,头微微地偏过一边,眼神空荡荡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表面漫不经心,其实,他是在乎的吧,毕竟是自己的生母,毕竟他与胤祯是一母同胞。可是,父亲的爱在兄长身上,母亲的疼在幼弟身上,若没有胤祥,他怕是永远都孑然一身把。雍正是无情的,尽管他最后拥有了一切,让天下臣服,他可以呼风唤雨,可以睥睨苍生,然而那份心头的寂寞又有谁能填补。 “你的眼睛是被人打了,怎么弄成这样?”胤祥戏谑的笑声传来,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这才发觉,自己看胤禛竟失了神,忘记把头埋下去了。我没好气地偷偷掐了他一把,又慷慨地赠送了一对白眼,真怀疑昨日的胤祥是见假的。 “你太狠了吧!”他压低声音,闷哼着,大概是不甘心,又继续逞口舌之快,“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吧?蛮女!” “你再说,我就把昨天某人的事泄出去。”我恨恨地在底下向他挥了挥拳头,直到看他哑口无言,我才得意地扬了扬眉。 “墨瞳,你们俩干什么呢?大眼瞪小眼的。”胤祯看我们俩奇怪的行经,也来了兴趣。 “哦——十三爷说想和我比谁的眼睛大,我扭不过他,就答应了。”我一脸谦卑,“十三爷果然厉害,墨瞳输了。” “啊?!”胤祯的嘴巴半张在那里,“比眼大?又不是青蛙。” “青蛙?!”我强憋着笑,“十三爷的意思是眼界开阔才能放远四方,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恩,这话不错。”德妃满意地点着头,“是男儿就该有远见和抱负,这才像你们的皇阿玛。胤祯,你可记住了?” “是,儿子谨遵教诲。” 胤祯低头应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无奈,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随便一扯竟又扯到他身上了,回头看一边的胤祥,满面黑线,郁闷之极……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晏晏春歌少年时(三) “墨瞳,你给我站住!”才出院门,就被胤祥气呼呼拦下了,一副不给解释就不许走的样子。 “那十三爷有何见教?”我笑着转过身。 “你居然把我说成……”“青蛙”那两个字死死卡在他喉咙里半天没憋出来,脸都有些绿了。 “十三爷是不是气糊涂了?”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青蛙’这两个字可是从十四爷嘴里蹦出来的,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真是比那窦娥都要冤了。” “始作俑者的可是你!”胤祥不依不挠,模样率真至极。 “十三爷,您讲讲道理行不行,是谁说我做多了亏心事,是谁先调侃我的?再者说,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蛮女吗?” “那你见过这么英俊的青蛙吗?” “啊?!” “算了,不跟你说!”意识到自己失言,胤祥又急又气,一甩袖子走开了。看到他抿嘴皱眉的样子,我禁不住笑了,现在的他,没有忧愁,没有阴霾。若是永远能看到你的笑,那可多好,胤祥…… “他已经走了。”胤禛的声音把我飘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原来自己一时失神,竟忘了他正在我的身边。淡淡的口气,漠然的脸庞,犀利的眸子像要把我射穿一般,真怕,我的心魂就此在他面前透明。 “恩。”我磨磨蹭蹭开了口,寻思着话茬,搅着手上的帕子许久才挤出来这么一句,“十四爷呢?”说了又马上后悔,明知他们兄弟不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猛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他留在额娘那里吃饭。” “那你呢?”话一出口,我就想猛扇自己一个嘴巴,蠢,蠢死了。今天怎么连脑子都不灵了。 “你的问题很多。”他的口气倏的变冷,眼里明显透出一丝不悦。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小心翼翼地道歉,偷偷地打量了下他,见他没反应,我又说了一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要紧。”他的口气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你刚刚……” “什么?”我抬头。难得他没发火,用这么好的口气跟我说话,真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没什么,你回吧。”他挥了挥手,没再说下去。我也不好问,随意行了礼,也便退了下去。他探究的眼神,和那一声迷离在风里的低语,我没有听见。后来他告诉我,那日他一直想的,就是我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康熙南巡,众皇子随驾,德妃,宜妃也一同去了,浩浩荡荡,偌大的皇宫突然变得冷清起来。我也落个自在,可以四处走走,很少碰到那些后妃。这一个月下来,我基本把路摸透了,也不用老让苓雨陪着我而耽误了办差。 湖面水波粼粼,无尽的啾啾鸣蝉,燥热的夏风吹起了我心头的涟漪,又一个夏季。 “小祖宗,您这是做什么!”一个焦急的女声传来。循声望去,一个五六岁的锦衣男孩正欲攀爬那棵大树,嘴是翘得老高。 “您快下来吧,这会伤了您的。”嬷嬷在下面苦口婆心。 “去,给我拿个梯子来。”男孩完全没听进去劝,只是紧盯着树上的东西, 我走近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只风筝,挂在枝头,飘飘摇摇。这小家伙有常识没有,居然在夏天放风筝,真是被宠坏了。 “这……”她左右为难,迟疑着不动。那孩子火了:“还不快去,楞着干什么?!”呵,小小年纪,倒是有一股子威严。 “是,是。”大概是被吓着了,她连连应着,一路小跑。主子说东,这奴才哪敢往西。 “喂,梯子还没拿来吗?”等了又等,看了又看,他终于没了耐性,见我站在一边,就冲我吼。见我不理他,他的小脸气得圆嘟嘟的:“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答!” “哦,你是在叫我吗?”我故做惊讶。 “不是你是谁?!”看我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更生气了,“还有,见了我为什么不行礼?” “那为什么我要向你行礼呢?”我蹲下来,笑着看他。 “因为,因为他们见了我都是这么做的。”他说的好象理所当然。 “他们是你的奴才,可我却不是。” “恩……反正就是你不对,你对我说话也没礼貌。”他嘟哝着,桀骜之气已经不见了。 “礼貌”,我咀嚼着这个次,不禁笑起来,这皇家的孩子是不是道德观都有问题,小小年纪就自诩优越,连什么是礼貌也不知。 “那我是不是比你大?” “是啊。”他点点头。 “那我就是你的长辈,难道你阿玛没教过你,作为晚辈的态度是什么吗?”我双手环着胸,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主子,梯子拿来了。”那宫女总算是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把大梯子搬到树下,满头大汗,“主子,奴婢找人上去帮你拿吧?” “不要!我要自己去!”他一口坚定地回绝,“阿玛说过,是男人,要够胆,我自己能拿回来,你们都给我一边去。” “有志气!”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小家伙还真是个汉子,想必长大后的他也必定有一番作为吧。想来,他的倔强不屈,倒是和胤禛有些像呢。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双手牢牢地扶住梯子,一步一步,可吱呀呀的响声却让我不禁替他捏了把汗,怎么看这梯子都不牢靠,像是随时都要散架的样子,她这是从哪儿找的古董啊。 “拿到了。”他得意地冲着我们挥挥手,孩童的稚气刹时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谁知一时忘形,手一松,整个人就这样摔了下来。“啊!”我身边的宫女已经蒙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双足轻轻一点,跃入空中,稳稳地接住他,又一个旋身,落下地面。这身宫装真是麻烦!脚上的那双花盆底更是累赘,害我差点折了脚。 “你……好厉害。”他抓着我的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满是羡慕。 “我的小祖宗,你没事就好,真是太好了。”那宫女双手合十,嘀嘀咕咕了一通,然后奔过来坐看右看,确定他没事,简直激动地忘乎所以。可那孩子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离不开视线,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怪物。”我不禁笑了,这孩子亮亮的眼神很是好看。 “才不是,你是仙女。”他很认真地说道,“因为你会飞。” 听他夸我,先前还挺高兴,可一听理由,又哭笑不得。这什么逻辑,会飞的是仙女,那鸟怎么算? “你教我好不好?”他扯着我的衣角,不依不挠地恳求,“别家哥哥都有谙达,就我没有。先生总说等,可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连阿玛也不应我。” 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笑了:“你阿玛不应你,所以你就找我?那你不就是不听阿玛和先生的话?” “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继而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不可以吗?” “你若想学,自是可以。”我停了停,“但是,我想你阿玛和先生这样做必是有自己的道理,满家男儿,骑射功夫的确要紧,但是诗书礼义,也缺不得。文武全才,才是真男儿。” “你跟我阿玛说的一样呢。”他兴奋地说道,“你知道吗,我阿玛可是很棒的人!” “那你就要好好学你的阿玛。”我笑了,看来他对他阿玛的崇拜不是一般的厉害。 “恩。”他用力地点点头,“我叫弘昀,对了,我要怎么叫你?” “我叫……颜夕……”左颜夕。 “那就是颜姐姐。”小家伙开心地不得了,“颜姐姐,我改日再找你好不好,呆会额娘要担心了。” 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远去了,夕阳下,他还回过身,用力地冲我挥手。 我嘴边的笑渐渐僵硬,弘昀,康熙四十九年卒……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帝王一瞥顿回眸(一) 康熙四十四年在平静中过去了,转眼又一个冬季,而我,竟然在此昏昏噩噩地大半年。住得久了,对宫中的形势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不过也还算风平浪静,太子虽然越来越表现出骄横,但康熙还是包容了他,夺嫡的硝烟也并不重,除了一直有心的胤禔和胤禩,其他人安分的很。兄弟几个见了,倒是寒暄热络,客客气气。 今日是除夕,宫里张灯结彩,甚是热闹,个个人都喜气洋洋,各宫的妃子也早早地打扮妥当,等着晚上的宫宴,一展芳华。 苓雨也已把良妃装扮了一番,水蓝的旗服上镶嵌着秀气的白兰,简单的发式,清雅的淡装,更衬出她温婉柔美的个性,即使岁月和悲凉平添了沧桑,但依旧是个细致的美人儿。良妃喜静,平时的宴席很少参加,但今日不同,这个守岁的日子若是不去反而显得矫情了。不过也正是拜她所赐,我才真正见识到皇家的盛宴,如此浩大,隆重和奢华。 这一夜,我仿佛置身于灯的海洋,尽管夜幕深沉,但一盏盏宫灯却使得整个紫禁城灿若白昼。我随着良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上,我睁大了双眸,贪婪地望着这一切,事事好奇,有时禁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毕竟这原来电视上的情节竟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不看个够也算白来这里走一遭。 良妃但笑不语,只在一张较偏的角落坐下来。而此时的我,仍旧一眨不眨看个不停。直到看到枫蝉逐渐扭曲的面庞,我才惊觉自己的行为似乎过于出格,这个模样,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 “姐姐今天怎么一股小家子气,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呵呵。”这丫头终于憋不住了。 “得了,你这丫头也不过去年瞧了一次,就摆起谱来了。”苓雨敲了敲她的脑袋。 “是啊枫蝉,你就别编排她了。”良妃也笑着替我解围,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嘟哝了句:“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说话间,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原来喧闹的人群刹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下跪,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怔怔地看着,他真是个天生的王者,举手投足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是那么尊贵威严,这就是他,康熙,另人汗颜的天之娇子,杀螯拜,平三藩,定台湾……在位六十一年,四海升平。 他偏过了头,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身边的苓雨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角,我这才惊觉原来此刻竟只有我一个人鹤立鸡群。我心慌地“咚”一声跪了下去,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急忙把头埋起来。我隐隐地感觉那双明黄的靴子在往这里移来,我清晰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我似乎闯祸了。 “都起来吧。”他的声音稳重温和,继而瞧向良妃,“身子好些了吗?朕没过去看你,是朕的疏忽啊。” “皇上何出此言。”我感觉到她的身体隐隐地一僵,“臣妾已经好了,谢皇上关心。”话,是最平常最恭顺的,每一个人似乎总是这样来叩谢帝王的恩典,听多了,只觉得心寒。我上前走了几步,轻轻地握住她冰凉的手,的确,要面对自己的爱人,要在他面前云淡风清地微笑,我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明明在乎,却要装作不在乎。 康熙点了点头,离开了,走向了那个至尊之位,他骄傲地站立着,接受众人的朝贺。爱上一个帝王,注定会痛苦。因为帝王的爱,要不起。 “谢谢。”良妃转过头,对我说了这样两个字。 觥筹交错在我的眼前上演,每个人都面带笑颜,举杯畅饮,互相寒暄。可谁知道笑容的背后是什么心思,谁知道他们究竟在盘算什么,谁知道他们站在哪一边。我不喜欢这样的笑,只觉得令人作恶,但我也不否认,在勾心斗角的宫城里,没有心计,你难以存活。这是悲哀,也是无可奈何的悲剧。 胤禩依旧露着他温和的笑容,他看到我,又展颜一笑,带着些许深意。品貌才学,他确实无懈可击,他费尽心思,想要坐上那把龙椅,想要睥睨天下,美名,他有了;太子,被废了;帮手,他得到了,可最终他还是输了,一败涂地。他现在是多么英姿勃发,但是两年后呢,他是否还能坐在这里。只怕是坐着,也物是人非了。他对于我,也算半个朋友吧,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再对他嗤之以鼻。 “额娘,皇阿玛他怎可以如此无情。” “额娘,总有一天,我会给您应得的。” 那日的他,守在良妃的房外,冷雨凄迷里,那双熠熠的眸子黯淡得毫无光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帝王一瞥顿回眸(二) 胤祥和胤祯豪爽地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他们两个都是性情中人,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我珍惜我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我不想他们在夺嫡中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即使我熟知这段历史,我又能改变什么。 胤禛,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他是一个聪明的男人,所以他赢了,所以那场夺嫡的战争里,他笑到了最后。他的冷漠,他的孤独,他不知道,其实我是多么希望可以亲眼看着他走到山峰的顶端,傲视世界。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我认定的帝王。 宫廷盛宴,的确隆重和繁华,丝竹声声,祝语盈盈,可我的心却空落落的,别了良妃,我一个人走在寂静无人的甬道。新年之夜,本该是团聚的日子,可我,却被遗忘在历史的洪流里,无法抽身。我狠狠地往湖中砸着石子,宣泄着心中的不快。 我痛快地喊,大声地喊,反正那里还在热闹,没有人会来,也不怕有人听见,这里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对,只属于我的。 “谁?”忽听身后轻微的脚步声近,顿时警觉心起。然而当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温和地笑,我却愕然。 “不认得我了吗?”他的声音淡如流水,淙淙泠泠。一身朝服,却依旧掩隐不了文人的儒雅,亦如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不知道那端砚合不合您的心?”我笑道,“三爷。” “你记得我?”话里,掩不了的讶异和兴奋,那眼里的光彩率真纯粹得如孩子一般。 “我的记性不至于这么差吧。再说以三爷的才貌,任谁见过一次都不会忘的。”看者他的样子,我“扑哧”笑出了声,都快三十岁的人了,那表情竟像极了冲动的毛头小子,如此可爱。 “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满人?”我知道他有很多疑问,譬如我与良妃的关系,又为什么不以真姓相告。 “我……”正欲说话,却见胤禩缓步而来,浅笑盈盈,眉目里透着怜惜和宠溺,看出我的疑惑,他的笑意泛得更浓,“外头凉,不披件衣服就乱跑,一年了怎么还是没长进。” “你……”我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给吓住了,可他对我狐疑的打量置若罔闻,反倒更是暧昧得点点我的鼻子:“你什么你?什么时候连话也说不清了。” “三哥,这丫头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他歉意地冲胤祉打了个千儿。听出话里的意味,胤祉楞了一楞,却又马上缓过神,打起笑颜:“哪里,姑娘率真和善,很是可人。” “我们回吧,额娘刚还寻你来着。”胤禩把我冰凉的手窝进他的掌心,转而对胤祉说,“三哥,咱们一道吧。” “我还想再走走,你们先回吧。”胤祉是一如既往温煦的笑容,在那样的寂静里,有些落寞。 走了几步,脚步忽的又停住了,我回过头来,粲然而笑:“我叫墨瞳。记住了,水墨的墨,瞳神的瞳。”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帝王一瞥顿回眸(三) 柳韵伴着晨风轻盈而舞,空气里混杂着朝霞的芳香和清新的气息,又一个春天,春依旧,而人事,却全非。 冬已经过去了,虽说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可我却觉得温暖,胤禩突然变得很温柔,他不太像我曾经眼中的人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自从那一夜之后,他对我的笑,每每带着宠溺与怜惜,而那种笑,是笑进了心里。 胤祉仍像往常那般温煦,有时我逛园子时会与他不期而遇,他总是柔暖地对我笑,静静地听,偶尔会细细地端详我,久久地不说话,他又变回了那个儒雅的男子,不再像那天,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如同一个孩子。他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总是特别静,没有了阴霾忧思,没有了争斗的郁结。 我捡起一截枯枝,随心所欲地挥动着,这里是御花园的角落,没有宜人的景致,所以少人来。枯枝划过的空气闪着轻微的倏倏声,给这宁静的清晨添了一分活力,一分生气,我甚至闭起了眼,享受着这独属于我的美妙。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我轻喃,手随着诗词的韵律,更是行云流水般地顺畅。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为我收了尾,我蓦得睁开眼睛,不料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透着深沉,透着惊叹,透着赞赏。明皇的龙纹朝服在晨曦里熠熠生辉,是他,康熙。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恕罪。”我一惊,慌忙跪下,伏地嗑头,敛声屏息,头更是埋得低低的,心里大叹糟糕,肠子都悔青了。 “皇上,是那天的姑娘。”李德全小声说道。 “怪不得看着眼熟。”康熙若有所思,“起来吧,别跪着了。” “谢皇上。”我长长舒了口气。 “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康熙见我一直垂着头,半开玩笑,“刚才还一副虎虎生风的样子,怎么现在反而像霜打的茄子,难道朕有这么可怕么?” “皇上一向仁厚,只是民女两次冒犯龙颜,心中惶恐。”我定了定神,微微笑了一笑,然后缓缓抬起头,却发现他就这样看着我,那个眼神,分明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 “叫什么名字?”他缓缓地开了口。 “民女佟佳•;墨瞳。” “佟佳……”喃喃着这两个字,康熙竟柔和地笑了起来,仿佛是沉浸什么美丽的记忆里,淡却了帝王的威严。 “皇上?”我轻唤。佟佳,又是佟佳…… “剑练得不错,只可惜,手上是一截枯枝,不然,你会舞得更好。”康熙缓神笑道。 “虽然是枯枝,可是民女觉得只要有希望,枯木也会逢春。”我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睛,“再者,刀剑无眼,民女不想因为自己的快意,而毁了这里的宁静。”那日的血腥,太可怕,头一回看到那么多人生生死在我面前,头一回觉得,生命也可以如此卑贱。宫墙繁华下的暗斗,让这看似肃穆的地方波澜汹涌。真正干净纯粹的地方怕早已没有了…… “你倒是有悲悯之心。”康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皇上素以仁孝治国,民女只是向您学。”我恭身答道。 “看来,鄂伦岱倒是教出个好女儿。”康熙状似夸赞的一语,却使我陡然一惊,原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我不该忘了,他是康熙。 “你,可意到朕这儿来?”顿了顿,康熙问我,口气淡淡的,让我摸不透他的心思。看到我的错愕,他只无所谓地笑笑,“朕不勉强你,该如何你自己定夺就是。只不过是要委屈了你。” “墨瞳不敢。”思忖片刻,我缓缓地在他面前跪下,朗声道,“承蒙皇上错爱,墨瞳愿意。” 既然无法抽身,为何不试着亲自走进去看一看呢。九龙夺嫡的迷案,也许就此了然。 “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康熙看着我许久,终于轻叹一声,“剑练得虽好,可终究不是地方,明白了吗?” 清风微启,身上的汉家衣衫轻扬蹁跹,康熙的背影最终还是淡出视线,可我的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是我自己做了选择,不是吗……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帝王一瞥顿回眸(四) 转眼,来到这里已经三天,记得那天刚回去,李德全就派人来了。 苓雨和枫蝉依依不舍地送我,枫蝉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我重重地敲了她一个暴栗:“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上刑场,你哭成这副模样,好运气都要被你哭跑了。” “也是哦。”枫蝉被涕为笑,“姐姐今后可是皇上跟前儿的人了,是好事啊。” “这不是开窍了。我会来看你们的,你可要乖乖听话,别再闯祸了,嗯?”我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在这里的日子,她的天真率直给了我很多欢乐,希望在很久以后,她还是这般纯粹美好,白璧无瑕。 “这里有你喜欢的蜜饯,带些去吧。”苓雨把包袱递给我,几件常穿的衣裳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我用过的一些纸笔和物件也细心地放进去了。 “谢谢。”我的鼻子微微一酸,“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正是她的细心和温婉,让我寂寞的日子不觉得孤单和无助,她虽嘴上唤我“姑娘”,可心里早把我当朋友来看待了。 “瞧你,才叫枫蝉不要哭,怎么自己的眼睛倒是红了。”苓雨灿烂地笑起来,催促道,“好了,好了,人还等着呢,早些过去吧。”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笑得如些灿烂,让我想起来昙花的刹那芳华,烟火的斑斓惊艳。苓雨,即使你再忧伤,也总是会把笑容留给我,这样好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会珍惜…… 我转过了身,步履匆匆,眼角似乎有一种透明的东西在摇晃,轻轻地氤氲开来。“行到水穷处,坐看去起时”这是良妃给我的最后一名话,那天,她笑得很淡,透明了一般。我很少见到那样的她,让人捉摸不透,像一层薄雾,织起幽幽的缥缈。 “墨瞳,还发呆呢,快进去吧,李公公都来催了。”馨琳推了推我。康熙身边原来有两个女官,一个是紫渲,另一个便是馨琳,现在又多了一个我。她们虽不知我是如何来的,但瞧李德全对我的态度,也便明白了几分,对我很提点和关照。 “哦。”我抱歉地笑笑,赶紧挑了帘子进去了,里面出奇地静,静得有些诡异。李德全跟我作了一个“嘘”声,我立刻会意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把茶端过去。 层子里黑压压跪了一群人,我匆匆地瞥了一眼,不敢多看。“滚,你给朕滚出去!”康熙一脸盛怒地拍着桌子,我的心下意识一颤,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样的康熙,我还第一次见,我的印象里,他一直很宽容,很仁厚,而现在,却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只因为他的爱子。“咚。”没料到,我一个踉跄,竟与怒气冲冲的太子撞个满怀,茶翻了,泼了他一身,茶叶埂子还脏了他的朝服。 “死奴才,你没长眼睛吗!”他恼怒地看着衣服上的茶渍,猛得把我推开。顾不得疼痛,我急忙跪爬几步,请罪道:“奴婢该死,太子恕罪。” “滚!”他一脚狠狠地踢在我身上,把我当成了出气筒,然后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其他的大臣皇子敛声屏息,一个个垂着头,动也不动。 “你们跪安吧。”康熙无力地挥了挥手,缓缓地向椅后靠去,双手吃力地抚着额头,疲惫非常。 “儿臣(臣)告退。”一双双靴子从我眼前经过,而我依旧呆呆地跪坐在一边。呵,这就是那个太子,那个未来的储君!我没有看错,他不配!胤礽,今天的帐,他日,我定要你十倍奉还! “墨瞳,你也下去吧,朕累了。”康熙叹息,那声音竟半分力气也无。 “是,皇上。”我揉了揉发酸的膝盖,抚了抚发痛的胸口,扶着墙缓缓站起来。看着双眼微合的他,我这才惊觉,他已经老了,尤其是此刻的他。爱之深,责之切,原来,帝王也有悲哀…… “芳儿,朕可是错了……”呓语还是叹息呢……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初伴君身可奈何(一) “墨瞳,你怎么在这儿?”我一出门,就被胤祯拉到一旁。 “十四弟,轻点儿。”胤祥轻斥,然而也一脸疑问,“刚刚听到你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莫名其妙呢。”我无奈地摇摇头,“前些天皇上见了我,就问我愿不愿意去他那儿,我除了点头,还能怎样?” “这皇阿玛究竟在想什么?”胤祯一脸茫然,“话说回来,二哥那脚踹得可够狠,对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是‘脚’。”我更正,一想起他那副面孔,我就气恼。 “十四弟,回吧,咱们还有事儿。”胤禩的声音。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转过了头,没有一丝担忧与关切,俊秀的脸毫无波澜。我自嘲地笑,我竟然相信他的温柔,我竟然期待他的回眸,我真是太天真了,我居然忘了,他的野心,我居然忘了,对于他,我不过是个合作的伙伴,无疑,他是对的,多管闲事而蒙上一身腥,那太傻了,一步错,步步错,而错的代价,则是他的辉煌,他的生命。 “哦,来了。”胤祯应着,“你回去上上药,记得!” “知道了,我会照顾自己啦,又不是孩子了。”我冲他笑笑,“十四爷走好。” “这还会叫照顾自己,你也太不小心了,在皇阿玛身边,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胤祥一脸心疼,“还痛不痛?” “咝。”我闷哼一声。 “我说吧。”胤祥瞪了我一眼,“叫你逞强,我送你回去。”说着,便打横抱起我,头,贴在了他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让人觉得心安。不过,这样让他抱着,毕竟是不好,万一让有心人见了,可指不定说什么不好听的。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十……十三爷,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怎么,你怕啊?”他一脸调侃,“没想到你除了怕四哥,倒还怕起我来了,这是不是说明我有进步啊?” “净臭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皱了皱眉,“我那是怕您的福晋知道了,不饶我呀。”谁不知道,十三爷和她的福晋感情有多好,人家至少一宠还宠俩呢,只有他,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在这个时代,又作为一个皇子,真可以算是个专情的人了吧。 “你敢取笑我!”胤祥不依了,“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这个丫头还知道天高地厚?”说着,竟腾出一只手来挠我痒。 “哈哈哈。”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猛得狂笑起来,笑得脖子一阵筋孪,“不行了,我……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我吧。” “真的知道错了?”胤祥终于停了手,看我喘着大气的模样甚是满意,那得意的表情分明是说:看你以后还敢嚣张。 “是,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很没骨气地点头,我别的不怕,惟独抓痒是我的死穴,竟被他凑巧撞上了,那以后我的日子还怎么安生。 “这还差不多。”胤祥假意慷慨,“看你这样子,八成没什么事,刚才是不是骗我?” “是啊。”我忍住痛,不服输地顶了一句,“谁让你笨,笨十三。” “好啊,叫你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自己很没形象的惨叫,屁股早被摔成了不知道几瓣,看着胤祥缓缓扩大的笑脸,我欲哭无泪。 “是你叫我放手的。”胤祥装着无辜。 “痛死我了。”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脸也扭曲 “哟,没怎么样吧。”见我一脸痛苦,胤祥也急了,“我也不是有意的,谁让你嘴巴这么毒。” “十三爷,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嘟哝,“我要是残废了,您负责吗?” “我那是……”胤祥刚一开口,胤禛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跟她还要在这里闹到什么时候!” “啊。”胤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给忘了,四哥,那我先把她送回去。” “等等。”胤禛瞧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就你这副样子,也不怕被人瞧见,落下话柄,还是先收拾收拾你自个儿。” “我?我怎么了?”胤祥一脸茫然,瞅瞅胤禛,再回头看看我,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得一个低头:“糟糕!”那琉璃色的坎肩歪斜了不说,还被拧得一团皱,顶上的盘扣还少了一颗,应该是我刚才拽着他的时候弄的吧,这样看来,还真有些像……我不禁咧开了嘴。 “得了,那我先回了。”胤祥白了我一眼,满脸懊丧,“她怎么办?” “有我,你担心什么。”听得胤禛这样说,胤祥也就放心地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不住地犯着嘀咕。什么叫“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正是他在,我才担心嘛。不过,他刚刚似乎笑了,他笑的样子,让人的心,暖暖的,仿佛那郁积千年的寒冰,也缓缓融化,原来,这就是他的笑,透着那一瞬间的温柔,竟撼动了我的灵魂。 “原来猫的爪子也这么锋利。”他缓缓走近我,高傲地俯视,“自作自受的滋味不好吧?”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初伴君身可奈何(二) “四爷。”我忍痛站起来,冷下脸来,恭声道。见状,胤禛突然戏谑道:“看样子脑子还没坏。” “四爷对奴婢非得针锋相对吗?”我心里不由一股闷气。 “你这是对主子说话的态度,嗯?”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怎么刚说你聪明,你又愚钝了。” “奴婢不敢。”我又状似和顺地垂下脸去,因为在他眼里,我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错。 “不敢?!揭开你的面具,你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桀骜不驯。”他拧眉,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才三两天的工夫,把皇阿玛都收服了。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样,看来你是没长记性。” “在四爷面前,我能要什么花样。”我猛得甩开他的手,努力地绽开一个微笑,“我的目的跟您的一样。” “你什么意思?!”他的语气骠然变冷。 “就这个意思。”我高高地扬起头,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胤禛,你知道吗,我想要的,就是看着你成为睥睨天下的君王。 “好,真好。”他冰冷地笑起来,“那就好好给我看着,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还有,离十三弟远一点!” “如果我不呢……”我轻声问道,“你会对我如何?” 他没有回答,只是径自离去,阳光底下,是那个瘦削清冷的背影,若没有胤祥,也许,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今儿,委屈你了。”康熙叹了口气,他颓然半躺在塌上,透着疲惫与无奈,矍铄的脸顿时苍老了许多,抽却了帝王的身份,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受了伤的父亲,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 “皇上请别这样说。”我轻轻地把药端到他面前,“是奴婢冲撞了太子,殿下只是小惩大戒,奴婢怎会有怨言。” “他堂堂一个太子,竟还不如你!”康熙的语气里,是叹息,是嘲讽,还有痛心。 “太子爷只是一时冲动,奴婢想过些时候他就想明白了,皇上还是先喝药吧。”虽然我想说真话,虽然我知道康熙何定要失望,虽然我恨透了他的高傲不驯,可是,这么残忍的字眼我说不出口,况且,康熙是绝不会饶恕我这大不敬的言辞,即使他知道这是事实,因为他是一个皇帝,因为他爱惨了这个儿子。 “撤了吧,朕不想喝,你也下去。”康熙挥了挥手。 “皇上,可太医吩咐了,说是……”听说上回就是这样把药退了出来,若总是如此,病怕是好不了了。他一直是个值得让人尊敬的帝王,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他好。 “朕叫你下去!”康熙的语气微微加重。 “请皇上喝药。”我依旧一动不动,“皇上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也该顾惜关心您的臣子,即使是皇后,也一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您。”说完,我就知道这回闹的有些大了,所以没等他发怒就跪下来请罪,“奴婢逾矩了,请皇上责罚。” 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地面,可心却不住的颤抖,他是一个明君,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饶恕违逆他的人,这是帝王的通病,而我竟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在赌,赌他的心。 我看到他缓缓地坐起来,走到我身边,站立,许久……“你很大胆。”康熙淡淡地说道,“很久没有人这样跟朕说过话了。” 听及此,我又把头低了低。听他的口气,似乎并没有恼怒,反而像是叹息。“以前只一分,现在倒是有五分了。” 我当然听得糊涂,疑惑的眼睛对上他的,又慌忙垂了下去。宫里的规矩,是不可以直视皇帝的,可我却屡教屡忘,不过奇怪的是康熙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你下去吧。”康熙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明天不用当值了,歇着吧。”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初伴君身可奈何(三) “嗬,紫渲,你倒是轻点。”我连连叫苦,刚才被胤祥一摔,浑身都酸的要命。 “姑奶奶,你能不能小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杀猪呢。”紫渲皱了皱眉头,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药膏均匀地抹开来,“这样行不?你也真是,才第三天就挂了彩。” “又不是我想这样。”我也懊恼,怎么好事儿就让我撞上了,不是昨天不是明天,偏是今天,“哎,说真的,这药膏挺有效的,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会藏宝贝。”感觉到身上的沁凉,我不禁注意起这个小瓶子来,“你大方点儿,留给我得了,指不定哪天我还用得上。” “跟谁装糊涂!”紫渲微微一使劲,弄的我又闷哼一声,“这不是放你房里的吗。” “我房里?”有这种东西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喏,不那儿吗。”紫渲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指指书桌,“还有好几瓶呢,化淤的,止痛的,倒是齐全。” “哦。”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傻傻笑了一笑,“可能我忘了。”是他们吧,想起胤祥和胤祯关切的眼神,我的心一阵温暖。 瞧我呆呆坐着不说话,紫渲还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说呢!八成给踹傻了。” “紫渲,你这张嘴,我看也迟早出事。”馨琳笑骂,继而转过头,坐在我床边,“怎么样,好些了吗?” “没大碍,过几天就好。”我很无所谓地冲她摆手,馨琳比我大两岁,稳重细心,这些年下来,早学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有她的提点,我也错不到哪里去。 “凡事多忍总是好的。”馨琳叹了口气,“你来的那天,我就瞧出来,你是个大家的小姐。可到了这里,身份就只有一个,主子教训几句,也只能认了。以后小心点就好,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刚来,慢慢就知道了。” “墨瞳明白,谢谢姐姐提点。” “那你早些休息,我跟紫渲就不打扰你了。” 门轻轻地被合上,紫渲和馨琳的身影在窗格子里渐渐远去,银色的月光淡淡地流泻下来,我暗暗地披衣起身,在书桌边站定,一个淡蓝和一个纯白的小药瓶静静地躺在那里,我伸出手,牢牢地攥进掌心,顿时,一股泌凉,透遍全身…… “主子,您慢点儿。”一个粉衣的宫女匆匆跑着,满脸忧色地看着前面的小主子,“别摔了。” “不要,我非得把风筝放上去。”那孩子一脸不服气,“哎哟”一声叫唤,就冷不防地撞进我怀里。看来这小家伙还是没进步,我摇摇头。 “是哪个……”正嘟哝着,抬头瞧见是我,他立刻换了一张笑脸,兴奋地一把抱住我的腰,往我怀里蹭:“颜姐姐。” “好了好了,你可不小了,还这么粘人,人家看了,要笑话你了。”我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平日冷着个脸,偏偏见了我就撒娇。 “他们敢。”弘昀叉着腰。 “他们是不敢。”我敲了敲他的头,“可要是你的头上没了耀眼的光环,你呀,就什么都不是。” 见他有些迷惑的样子,我蹲下来冲他笑,“你以后就懂了。怎么样,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听师傅和阿玛的话?” “当然!”他骄傲地冲我点头,“阿玛终于给我请谙达了,阿玛还夸我了。” “嗯,这才对,你要好好学你的阿玛,他……”我微微一顿,“是个值得你学的男人。”他的谋略、智慧、果敢,每一点都曾是吸引我的理由。 “对了,颜姐姐,你帮我放风筝吧。”他一脸期待。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好不好?” “好棒,颜姐姐最好了。”他兴奋地跳起来,往前头跑去,“快啊,哦,风筝要飞喽。” 那个活泼蹦跳着的身影,是那么鲜活和快乐,连一边的我也被深深地感染着,我多么希望,他可以永远那样微笑。 “姐。”站在一边的女子轻唤,回头,竟是晴珏。微微一笑:“你好吗?”虽然我们见面屈指可数,但终归是我的“妹妹”,阿玛和额娘宝贝的女儿。 “嗯。”她应了一声,忽而看向弘昀的身影,“你跟他,很要好?” 看出她的疑惑,我笑道:“孩子嘛,很好哄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那么高兴,小眼睛里满是崇拜,看来他很喜欢你。”晴珏拉过我的手,轻声叹道,“姐姐永远都那么招人喜欢。” 尤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她,她抿着唇,看着我不发一言,眼睛里满是嫉妒和不甘。是的,我的出现,夺了她大半的宠爱,阿玛额娘总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开口闭口也都是我,她是在优渥里长大的孩子,自是娇惯了些,不喜欢我也是应该。而现在,她却不再任性,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尽管仍与我不亲,但至少不恨我了。在这风雨的疆场,她稳重了。“你长大了。”我叹道,“阿玛和额娘见了,一定很高兴。” “人总要长大的。”她仿佛是自嘲,见我一脸忧色,便又笑了笑道,催道,“你看,他在叫你了。”扭头,果然瞧见弘昀在远处跟我挥手:“颜姐姐,你快来!”风筝,已经飞得老高,老高了,徜徉在天的海洋,我闻到自由的呼息。 “好。”我应了一声,灿烂地笑。 可我,什么时候能自由呢……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初伴君身可奈何(四) “墨瞳,你怎么跑出来了?!”胤祯把我从一阵跑里拉出来,眼里尽是嗔怪。 “十四爷吉祥。”我跟晴珏忙福下身请安。 “免了,晴珏也在啊。”胤祯冲她笑笑,继而又对我拧起了眉,“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倒有闲心在外头疯。” “你知道我怕闷嘛,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你不要小题大作。”我晃晃胳膊又晃晃腿,“你看,没事,能跑能跳的。” “十四叔。”弘昀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亲昵地唤。 “弘昀乖。”胤祯笑得开怀,高高把他举过头顶,看起来他倒是很喜欢他。可弘昀磨蹭了一会儿,嘟囔着说:“十四叔,颜姐姐说要陪我放风筝的。”看表情,就像别人抢了他的东西一样,惹的我笑出了声。 “颜姐姐?”胤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那弘昀愿不愿意把你的颜姐姐借给十四叔呢,就一下下,十四叔下次带你去打猎。” “真的。”弘昀眼中充满光彩,满脸期待,像是怕他反悔,又追问了一次,“十四叔说话要算话。” “十四叔什么时候骗过你。”胤祯放下他,转而对晴珏道,“晴珏,你带弘昀回去吧,这么久了,额娘也该找了。” “是,十四爷。”晴珏瞥了我们一眼,带着弘昀去了。 见我的目光一片柔和,胤祯笑了:“看来你很喜欢弘昀。” “你也一样。”无论他,亦或胤祥,还是胤祉、胤禩。曾经我只是历史的旁观者,虽觉得有些血腥,但唏嘘过后却无深切的心痛,可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真切地活在我的生命里,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再无动于衷,没有办法只是理智地旁观。 胤祯楞了下,拉过我的手,把一个白色碎花的瓶子塞进里面:“拿着。” “嗯?”这么说,昨天不是他,那是……我不禁纳闷。 “别一副呆样儿?”胤祯拧了拧我的鼻子,“还没受到教训?!以后放聪明点,还有,见着二哥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态度好点儿,低个头。经过上次,他怕是已经看你不顺眼了。” “我看他还不顺眼呢!”我嘀咕,不料却突然挨了胤祯一下,“哟,你干嘛打我嘴,痛。” “这话是你乱说的,我面前你可以没规没矩,换了别人,能轻易饶过你?即使皇阿玛宠你,也不容你放肆。” “知道了。”我撇撇嘴。 “你,是不是……”他犹豫了一下,“生八哥的气?” “我哪敢。”我没好气地说道,那日他的冷漠可历历在目,还说什么要补偿我,说什么要我做他的妻,说这话,他也不愧疚么。 “你别怪他,其实他……很关心你。” “是啊,人家是‘贤王’,‘关心’百姓,我自然也在他恩泽之内。” “他也有不得已,你知道吗,那天,其实他比谁都痛。八哥他……对你是动了心……” “你能,十三爷能,为什么他不能!”我只是觉得很悲哀,我知道他的不得已,知道他不想公然和太子闹得不愉快,他动心与否,我不知道,但是,若连自己喜欢的女子也不能保护,那他凭什么对我说“爱”?!如果爱我,又怎会亲手把我推进是非的旋涡里…… “他是八哥,他不能走错一步。墨瞳,你可明白?”胤祯的背影缓缓远去,带着无奈与落莫。 “你出来吧。”收回对胤祯的目光,看向身后的假山,我静静地说道。刚才那一声叹息,可是他的? “墨瞳。”依旧是温润如玉的身影,只是几日未见,似乎瘦削不少,许久,他才从口中轻轻吐出那三个字,“对不起……” “八爷言重了,奴婢何得何能。”我笑得云淡风清,“八爷现在不怕落人口舌了?” “这里没别人,小顺子在那儿候着。——你,好些了吗?” “嗯。”我点头,他憔悴的眸子深深刺痛了我,我无法狠下心,说出残忍的话。我终究对他还是无法免疫,无法狠心。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蓦得,他一把拥住我,“我好怕失去你,墨瞳,别离开我,答应我。” 我一时怔住了,记忆中的他一直是克制而内敛的,做每件事也必是思前想后,可今天,他竟然如此冲动,不顾一切。 现在的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只是一个脆弱的等待许诺的男人,一个对我说爱我的男人。“胤禩……”别这样,你会让我陷进你的柔情里。我心中敬的男人一直都你的四哥,也许我不爱他,但,因为他,我总有一天会伤害你,我怕到了那一天,我会心软。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他满是心痛,眼睛里淡淡的血丝让我不忍再看。 “我不怪你。”我硬下心肠,冷淡地推开他,“我为什么要怪你?八爷忘了吗,你我只因为同一个目的才在一起。”胤禩,我不可能会爱你,所以,我不想给你希望,然后再让你失望。 “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如此……”他踉跄了几步,笑得讽刺而悲哀,“我以为,我以为……我可以做他的替身,原来这样也不行吗……”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龙飞凤舞信涂鸦(一) “真是稀客,难得墨瞳姑娘大驾光临。”胤祥停下手中的笔,拉过一把椅子,努努嘴示意我坐,“篷毕生辉啊。” “十三爷就别讽刺我了。”我讪笑,“我那是避难来的,图个清静,希望爷收留。”我不忍心看到胤禩失望的脸,那双空洞的眼睛,让我觉得,我对他的亏欠,这一生都无法偿还。 “敢情把我这儿当避难所啊。”胤祥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专门看我来的。”见我一脸忧郁,他又笑着冲我摆摆手,“开玩笑的,你能来我就高兴了,不过,你今儿来的不巧,我头大着呢,没空招呼你,你自己转转吧。”说罢,又提起手中的笔,低下了头。 他一脸严肃,时而冥思,时而挠头,令我不禁好奇,头凑过去一看,原来纸上竟是密密麻麻的线条,“你在做什么,画画?水平也太差了吧,还不如我呢。” “这是数学好不好。”他抬起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没见过吧,皇阿玛好这个,连带着却苦了我们,唉!” 我细细一看,还真是呢,几何哦。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胤祥见我那颗脑袋还是楞着不动,终于忍不住了,“明儿就得交,今天不睡也得赶,你行行好吧。” “你还是不会嘛。”我瞥了他一眼,“所以我在看啊,什么难题把聪明的十三爷也难住了。” 听出我话里的调侃意味,胤祥的脸色臭了几分:“你就会说风凉话!” “要不是某人不学好,临时抱佛脚,今儿怎么会被我这个小女子给笑了去。” 看这里题也不少,定是他拖了又拖,瞧着拖不下去了,才开始着急。 “你行,倒教训起人来了,有本事,你做做试试。”胤祥摆明了瞧不起我,见我没声儿了,果然又亮起笑意,“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看他那副表情,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手一扬,“唰”得抽过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写起来,然后,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下,干净利落地把答案递到我面前。 胤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瞅着纸,来来回回好几次。表情由疑惑到惊讶,由沉思到赞叹。“墨瞳,你……你……” “你什么你呀。”我得意地冲他笑,“人不可貌相,现在懂了吧,叫你看不起人!” “福瑞,去,端点心,泡茶。”胤祥完全没理会我,只是径自冲着门喊,“多拿点过来。” “墨瞳,你坐,坐。”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我拉到了他那张大椅子上,然后对着一头雾水的我笑。直到旁边的桌子摆满了点心茶果,我不禁觉得好笑。他是把我当猪啊,一个人哪吃的了这么多,要谢也不是这么谢的。“十三爷,这个……太夸张了吧。”我斟酌了许久,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要的,要的。”胤祥摆摆手,“一晚上长着呢,有备无患。再说,这不还有我嘛,又不是要你一个人吃。” “你说什么?”我从椅子上蹦起来,莫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吧。一晚上,他在开玩笑吗? “没错,这么多题,要做完,肯定要花时间的。”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以你的水平,我想应该还容易。” “我又没说要帮你做。”白他几眼,我立刻抬腿就走。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居然敢打我的主意?! “帮人帮到底,这话你不会没听过吧?”胤祥循循善诱。 “抱歉,我还真没听过,让让啊。”不理他,我继续。 “送佛送上西啊,墨瞳。”胤祥突然无赖地拽住我的手。 “可你不是佛,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把您送上西。”我冲他“嘿嘿”几声傻笑。我是太闲,还是手痒,我跟自己过不去吗? “你别忘恩负义,您忍心看我被皇阿玛骂。”胤祥软下话来,转用苦肉计。 “其实——也不是不行。”我止住步子,巧笑倩兮。 “是吗?”对于我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用一副狐疑的眼光打量着我,脸上明显写着,有这么好的事儿? “师者,所以传道然受业解惑也,如果……”我故意拖长了语调。 “你要我拜你做师傅?!”胤祥跳脚,想也不想就回绝,“做梦!” “那免谈。”我回头就走,边走边笑,“我呢,就回房做梦去了,十三爷,您忙。” “哎。”胤祥拉住我,用商量的口气说道,“有没有折中的法子,各退一步嘛。” “没有。”我嫣然笑着,“别怪我,决定权在您,是您自己不乐意,我也不好勉强。” “好了。”胤祥挎了下来,脸色臭得要命,“师傅就师傅。” “乖胤祥,叫声‘师傅’我听听。”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弧度缓缓扩大。 “师傅。”胤祥的嘴巴开了又马上合上,声音又轻又含糊。 “诶,好像没什么诚意哦。”我作势要走,“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乐意。” “你还想怎么样,爷我可是第一次向人家低头。”胤祥咬牙切齿,嘴里不禁嘟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这不没让你行拜师礼嘛,已经很为你考虑,很客气了。” “你还想要拜师礼,你别得寸进尺。” “这样啦,我睁只眼闭只眼,你给我——倒杯茶。” “什么?!” “十三爷,您这话今儿已经讲了四遍了,我耳朵都听得起茧了。”我憋着笑,“这买卖你可不吃亏,大丈夫能屈能伸,瞧你那小样儿。” “服了你了,就当我交友不慎,遇人不淑。”胤祥黑着脸,把茶往我面前一摔。 “乖,好了好了,我也玩够了,到此为止。”我揉了揉憋到发痛的肚子,一手拍拍他的肩,“为了我的好学生,一定鞠躬尽瘁——呵呵,今天夜色真是好啊。是不是,十三爷?” “诶,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内急啊,千万别憋着,不好。” “诶,我不骗你。” “诶,诶……”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龙飞凤舞信涂鸦(二) “夏天来了……”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康熙长叹一声,接过我手中的茶,呷了一口,淡笑出声,“墨瞳把朕的胃都养刁了,不是出自你之手,朕都喝不惯。” “谢皇上夸奖。”我谦恭道。其实我原本并不善茶,只因来了康熙身边以后实在一无所长,所以就挑着简单的学,没想这一学还上了瘾,闲暇之时也常自己捣鼓,后来也就越来越精。 “来,都坐下吧。”康熙摆了摆手,“咱们父子几个好久没在一起聊聊了。” “听几个师傅说,近来你们都挺用心,朕放心不少啊,尤其是胤祥,进步很快。胤祯的骑射的功夫也日渐精进,不愧是满家的男儿。” 康熙大笑,心情甚好,“你的谙达已经快被你比下去了——诶,胤禛,看什么这么出神啊?” 康熙看向若有所思的他。 “回皇阿玛,儿臣只是觉得那片荷塘别有风味,因而走了神,望皇阿玛恕罪。”胤禛站起来欠身道。顺着他的目光,只见微绽的花骨朵在清风中摇曳生姿,墨绿的叶子一片挨着一片,漾得浓浓的绿波,好个接天连叶无穷望,映日荷花别样红。 “着实清新。”康熙并没有怪他的失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四阿哥倒是个闲适之人,这荷的确别致——胤禩,你呢?” “皇阿玛,是菊。”胤禩看向我,目光里透着笑靥,温暖明媚。因为我吗?因为那一次的初见,因为那一首《菊花台》…… “哦?”康熙饶有兴趣。 “其实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见到菊,心里就觉得安定。” “这个理由倒也怪,看来是你与菊有缘。”仿佛忆起了什么,康熙笑得很温和,“你额娘,也是像极了菊的淡薄宁静。” 胤禩闻言,微怔了怔,终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胤禟开了口:“皇阿玛您有所不知,八哥府里种了一大片菊,可宝贝了,连碰也不让我碰。” “九哥,你大手大脚的,是我,我也不敢让你碰。”胤祯笑道,连胤礻我也禁不住插上一脚:“说的是,八哥是个文雅人,跟你讲,岂不是对牛弹琴了。” 左一言右一语把胤禟说得一脸窘色:“得了,都编排起我来了。也不知道是帮着八哥呀还是帮着她呢。” “呵呵。”康熙见到这副景象,也笑出了声,“老九啊,不是朕说你,你也该长长学问了,人是聪明,就是不用心。” “墨瞳,这八阿哥喜菊,你呢?”康熙一脸深意。 我一惊,完全没想到这场父子谈心会扯到我,而且还特别提到胤禩,他是在指什么?但是康熙问话也不能不答,于是细细思索了一番,便吟道:“池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小楼西角断虹明,阑干倚处,待得月华生。燕子飞来窥画栋,玉钩垂下帘旌,凉波不动簟纹平,水精双枕,傍有堕钗横。这诗说的正是雨后之荷,因特别喜欢,所以记下了。” “《临江仙》。”康熙喃喃,“确定是好诗,可从你口中呤来又别是一番风味,墨瞳啊,你快把朕的儿子比下去了。”见我一脸惶恐,他又轻轻地笑了一笑,“朕没别的意思。墨瞳,这首《临江仙》,你写出来给朕瞧瞧,如此好诗,顺便也让朕的儿子好好学学。” “啊……”我直觉低呼一声,对上康熙探究的眼神,我又急忙应了一声“是”。这回惨了,我那个字能见人吗,尤其是在行家门前,可康熙的命令我又不能违抗。唉,我硬着头皮,举起千斤重的笔,战战兢兢地划行。诶,这“轻”字怎么写来着,我琢磨着,这一横在这里吗?不对不对,好像是那里,我的笔举起又放下,这繁体字,我只会认不会写啊,都是当年老师仁慈惹的祸。 “皇上清过目。”磨蹭了许久,实在看拖不下去了,我只好大着胆子把那张鬼画符递了过去,头埋得低低的,声音细得像蚊子,这回丢人丢大了。 “倒是久了点。“康熙接过来,我因为低着头,所以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沉默……还是沉默。 “胤禛,你的字最好了,过来评评看。”康熙总算开了口。我的心开始咚咚打鼓,要让他见了,我的脸还往哪儿搁,干脆找个洞把自己埋了算了。我偷偷地瞅了他一眼,只见胤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还一脸坏笑。 然后,我看见面前的手微微抖了两下,再往上瞅,他的嘴角竟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竟然在笑。 “皇阿玛,儿臣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墨瞳果然好才情。”这话在我听来很是讽刺,可怜我已经比以前写的好很多了,也不是那么难看吧,用那么夸张吗? “墨瞳,你这……”康熙有些哭笑不得,“朕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四哥,怎么了,我看看。”胤祥不知死活地嚷道,那声音大得根本是在宣传,“呀,墨瞳,还真看不出来,你的字那么好,龙飞凤舞的,哟,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看来我真是才疏学浅,得回去补补课了。”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分明知道我字写得不好,我记得那天他接过我的墨宝,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他肯定是在记仇,这个小气的男人,不就是一杯茶,至于嘛。“是吗,我瞧瞧。”胤祉也变的好奇,可最终他的笑僵在了嘴角。那张纸上的头越来越多,我,无地自容…… “胤禛,朕把她交给你,好好调教调教,这个字,还真是怡笑大方。”康熙憋着笑。 “儿臣知道了。”胤禛应道,眼神似有似无地掠过我。 “墨瞳,还不拜见师傅。”胤祥拉了拉我,“有四哥这么好的老师,你有福了。” “你是不是还在记仇?”我凑近他耳边咬牙切齿,“你用的着这么小气嘛,喝你一杯茶又不会少一块肉。”结果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行!跟我拽文,古人要知道你这么糟蹋一定从棺材里跳出来。”我瞪他,“还有,你刚刚和四爷说我什么坏话。” “哪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他笑,“我只是让四哥做好心理准备。” “胤祥,你们俩嘀咕什么。”康熙走过来,“墨瞳,行个礼也是该的,这样的好师傅打着灯笼也难找。” “是,”我认命地双膝一屈,“墨瞳见过师傅。”半晌,头上也没动静,实在憋不住,我忍不住偷偷往上看,谁知就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嗯,起吧。” “四哥,恭喜恭喜,收了这么个好学生。”胤祥开怀地笑着,眼里尽是戏谑,“既然墨瞳这么大礼都行了,四哥可要尽心地教了。”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龙飞凤舞信涂鸦(三) “笔要握牢。”他一把抽掉我手中的笔,“一点劲道都没有,是写不好字的。” “哦。”我应着,再一次从地上捡起笔,摆着千篇一律的姿势。反正今天这种情况已经很多次了,我都要怀疑他是公报私仇,存心整我。 “你想把它捏碎吗?”他的眉头又皱了皱,“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儿脑子不灵光呢。连个笔都拿不好,你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干嘛这么凶。”我嘟哝着,几个时辰了,就这么一副臭脸,好象教我是件多倒霉的事,他要是不乐意,当初为什么不拒绝。 “你说什么?!”胤禛凑了过来,“才这么点苦头就受不了了?你不是挺倔么,怎么这会子却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迎上他嘲讽的双眸,“我是比较笨,所以才要您教,如果每个人都像四爷一样,全天下的教书先生都没饭吃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他似乎对我的话有些无奈,微凉的手有力地握住我的,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脸上,“就是这样,下笔要有力,横要如此,竖要如此,字才像个字。” 这时候的他很认真,看着他略显冷俊的侧脸,我的心有了刹那的失神,此时,我竟有种温暖的感觉,一股莫名的悸动充斥着我的脑海,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想要一直握住他的手,永远。我对自己的想法也大大吓了一跳,用力甩甩头,把这奇怪的念头给丢掉。 “明白了吗?”他睨了我一眼,“别在那儿杵着了,明天交三页纸给我。”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青色长衫在微风里微微而动。这时候,我没有看见,此刻他脸上小小的弧度,还有那一声轻叹。 几天,半个月。 一如既往,他拿着我的纸,不发一言,每天,我的心都跳得厉害,立在一旁,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喘。若是从前,也许我会鼓足勇气,敢于迎上他的双眸,可偏偏,我把最不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真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幼稚园做错事的孩子,心惊胆颤,饱受煎熬。 “你写的?”他终于开了口。我被问得不明所以,不禁“啊?”了一声,这不是我写的,还是谁写的。 “拿着。”他取过一支笔给我,“照这个写一张。” 虽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我低着头,可还是感觉的出他犀利的眼神,我何尝被人这样盯着,心里不自在极了。“四爷,您可不可以……”我吞了口唾沫。 “怎么?”他眉毛一拧。“不要看,我……”我的声音低得心虚,好半天才挤出三个字,“我紧张。” “你也怕羞么。”他一脸好笑,“不看怎么给你指正。” 显然,交涉不成功,所以我也只能继续。 “写完了?”他看我写完了却站在一边不动,倒是面色和善地笑了一笑,“不敢拿给我?不过是看看,又不会吃了你。” “四爷请过目。”我心知躲不掉了,显然他是识穿了我的小把戏,这些天我怕他责备,就经常在字上作些修改和美化,想不到,东窗事发。我知道再遮掩也藏不过去,扭扭捏捏的反倒难受,干脆心一横,把纸递了过去。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龙飞凤舞信涂鸦(四) “现在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同一个人水平差这么多?”他扬起两页纸,语气只是淡淡的,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但是我却更不安,我知道他的脾气,这一回,绝不可能轻易蒙混过关。 “我……” “我知道这都是出自你之手。”胤禛顿了顿,“笔迹骗不了人,但……”他背过纸,“同样,字也会泄露你的秘密。” “你既然字不好,就更不该偷懒,靠着点小聪明,你要人家怎么瞧的起你。”胤禛的声音骤冷,“我的规矩你该清楚,若有不服,以后你大可以不来。” “奴婢知道错了。”没有辩驳,我默默地伸出右手,脸,微微瞥向一边。他说过,若我犯错,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使皇上那里问起来,也是一样。 “啪。”清脆的声音从我手上传来,我的手下意识一缩,但随即又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伸直了。”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敢做就不要怕痛。” 我咬着唇,直到我的手渐渐麻木,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发出声音。因为这一次错的,的确是我,该我承担的,我不逃,也不会软弱。尤其是在他面前。 “今天略施小惩。”不知打了多少下,他才停了,把戒尺扔到一边,“记住这个教训,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耍花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今儿起,每天写五张。”他转过身,“手回去上点药,皇阿玛那儿还要做事。” “嗯。”我应着,自那天起,我再没偷过懒,只是一心一意地写着字,一遍又一遍照着他的笔迹,把他的字烙进心里。我想向他证明,我可以做好,我就是不想让他把我看扁,我不想向他示弱,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希望从他眼中看到赞赏的光芒。 被他称赞,该是很骄傲的事吧,因为他也一直很骄傲。 “总算像是字了。”调侃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十三爷取笑我。”我撇撇嘴。 “你怎么知道是我!”胤祥有些被识破的丧气,“你背后又没长眼睛?!” “十三爷的声音我要听不出来,那不是太对不住您了。”我搁下笔,转过头来,“再者说了,您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 “不跟你鬼扯。”见说不过我,他倒径自在旁边的椅子作了下来,悠闲地喝了几口茶,道,“四哥今儿有事,不来了。” “哦。”闻言,我的心头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不来,我该庆幸才是,不用对着那张一成不变的脸,不用胆颤心惊,怎么反而……难道我已习惯有他的日子? 不!我猛得摇头,在心里把这念头否定了百八十回,大概字写多了脑子迟钝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所牵挂,怎么可能会爱上他?!读多了宫闱情怨,试问有哪一个是善始善终,所谓的“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过是个春梦罢了。帝王的爱,不是我们可以要的起,更何况,他不是一个重情之人,更何况,我是个胆小的女人,固执的女人,不愿意去尝试,也不愿意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丈夫。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这份爱情。 “喂,你干什么哪?”胤祥看我时而迷茫,时而摇头,一脸诧异,“你受什么刺激了,四哥只打了你手,没打头啊,怎么脑袋也坏了。” “你脑袋才坏了。”我白了他一眼,“你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你很闲吗?不用做事吗?不好意思,我没空招呼你这贵客,您请走好。” “我招你了!”胤祥见我一副蛮横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来,字拿来我看看。” “你不是看过了吗?”我把纸收了收,他又想看我笑话吧。 “远远一看能看出什么,再说了,可是四哥叫我来的,你不给,他要是怪罪了,你担得起?”他暗暗加重“四哥”二字,因为他知道我拿这两个字没辙。 “得,看吧看吧,反正也不少块肉。”我丢给他,“慢慢欣赏,想笑,就笑个够。” “这么凶,奇怪了,四哥面前你温顺得像只猫,我面前整个一母老虎,待遇不至于差这么多吧。”胤祥不满。 “闭嘴。” “原来四哥的字女性化以后是这个样子。”胤祥笑了起来,“我一直都觉得四哥的字太阳刚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字确实飘逸雄奇,怪不得皇阿玛特别喜欢,但现在看来,你的字也别有春秋。” “你……”我楞了足足十秒,手指不自信地点点自己,“在夸我?” “是啊。”胤祥在我脸上弹了一下,“你不是做梦,确实不错,一个月能有这样的进步,很难得了。” “真的?”我还是不大相信,“他可从没说过。”自从那次打了我,每次我都恭恭敬敬的,而他则一如平常的清冷,相当于又回到原点。 “四哥说的你信,我说的你就不信。”胤祥嚷嚷,“我说你偏袒他你还不承认。” “你吃什么醋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对四哥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对着个人。” “反正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怕他,现在知道了吧。” “是,不过也不是,具体也说不清,反正……”胤祥在那里自言自语,自相矛盾了,弄的我一楞一楞,更加迷糊了。 “你知道,为什么皇阿玛那么喜欢四哥的字吗?”没有任何征兆的,他突然话锋一转,“字好当然是一方面,但三哥的字绝不输给四哥,而皇阿玛独独对四哥欣赏有加,那是因为,只有他,临的是皇阿玛的字……”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几番梦萦与君同(一) 几番梦萦与君同(一) 时间过的很快,灼热的七月来临了,啾啾鸣蝉,灼灼烈日,北方的夏竟也如此气闷。 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没有电扇,没有空调,却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康熙去热河避暑了,却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只说了句:胤禛,朕把她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把我交给他,不怕羊入虎口吗?虽说一段日子下来,我没象以前那么怕,而我也发现,他其实除了冷一点,别的也没什么,我甚至觉得他有一颗不为人知的心,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尤其是对胤祥,那里有一个别样的世界。 “在想什么?”胤禛蓦的问道,“你倒是挺会走神的。” “想你啊。”不假思索的话从我口中蹦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竟又说错话了。 “怎么不说了?”胤禛倒是不以为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哦?!你对我就怎么感兴趣?” “只是好奇。”雍正,无疑是历史上最受争议的君王,野史上的十大罪,每一条都能把他的英明毁于一旦,可他在旋涡里走出来了,难道他就从来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吗? “我以为你那么聪明,该知道才是。” “四爷太抬举我了。”我苦笑,“我怎么摸的透您的心思。”现在我可以大概推测一些仅仅是因为我知晓这段历史,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像身处迷雾,明明就真真实实站在我面前,我却依然抓不住。 “这么说,你承认输给我了?”胤禛眯起眼,“这么快认输,不是你的作风。” “四爷觉得我有这能耐吗?”我再聪明,也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会有犹豫,会有牵绊,也会有怕,而他,是从小在斗争里一路走来的人,察言观物、韬晦谋略、文治武功,想赢,根本是笑话。 “你不能吗?”他反问,“至少敢和我这样说话的女人,你是头一个。违逆皇阿玛,调侃皇子,爱耍点小聪明,有时候又特别迷糊,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可都做了。” “可我只想让自己活下去,然后回家,仅此而已。”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家,原来是想家了,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呢…… “你......”胤禛的神色顿时柔和了许多,眼神里有些怜惜还有矛盾,轻声的叹息荡漾开来,“我该信你吗......”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屋子,就是这样一阵静默。直到几声“阿玛阿玛”的叫唤,弘昀的小脑袋从门口蹦了进来,“阿玛吉祥。”“弘昀?”胤禛楞了下,随即又慈爱地抚抚他的脑袋,“你怎么跑来了,今日先生没有授课吗?” “今日先生告假,阿玛忘了吗?” 弘昀显然很疑惑,“还是阿玛告诉我的,所以阿玛才说要看我的功课。” “看来阿玛老了,记性不好了。”胤禛笑笑,看着弘昀的字露出满意的神色,“真不错,字很有长进,看来下了工夫。” “阿玛的教诲,弘昀不敢忘。弘昀说过,要向阿玛学,要做满州的巴图鲁。”他的小脸满是严肃,真不愧是他的儿子,那神情,象极了他。 “好志气。”胤禛笑得开怀,第一次,我看见那样畅快的笑容,仿佛把心中的一切都笑出来了似的,现在的他,是一个骄傲的父亲。 “颜姐姐。”就在我准备避嫌的时候,才退了没几步,那小家伙一脸兴奋地扑到了我怀里,而胤禛疑惑的神情更刺得我头脑发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弘昀啊,不是说过好多次不要把我与他的事告诉别人吗?若他知道了,一定又以为我在打什么主意了。 “颜姐姐,你眼睛怎么了?” 弘昀一脸迷惘,看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拉着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可阿玛不是别人啊。” 我听了那张小脸完全就垮了下来,全世界都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我今天可被他害死了。果然,胤禛的声音响了起来,眸子定定地看着我:“弘昀,阿玛还有事,你先回去。” “是。”弘昀有些不愿,但听胤禛的口气,还是听话地离开了,临别,还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恩?”胤禛眯起眼,“弘昀很喜欢你,你是用什么法子栓住了他的心?” “我喜欢他。”这是事实,没有任何利益的因素,“很单纯的喜欢。” “喜欢?”胤禛笑得有些嘲讽。我想他不会相信我的话,因为我在他心里早已被冠上了对手之名,既是对手,又怎可能有所谓的单纯。可我还是笑着回答:“他很可爱。” “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难得的,他没有拔剑弩张,像是默认了我的说辞。可我反倒楞了,“怎么,不敢相信了?”胤禛笑道,很真切,有种暖暖的感觉,就像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因为你的眼睛,很清澈……像……像雪……” “你究竟是谁呢……”他的笑容淡了下来,幽深的双眸盛了些许迷离和缈远,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迷失在了他的世界,外头是无尽的喧嚣,可我的周围,却是宁静一片。 “颜夕,我叫左颜夕。”胤禛,你可记住了…… “咦,枫蝉呢,一会儿工夫,怎么不见人了?”我懒懒地坐在石阶,斜靠着躲在浓浓的树阴下。夏日里,这样坐着,话些家常,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顾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她呀,是猴子屁股,坐不住的。”苓雨叹了口气,面带忧色,“你最近还好吧,听说……”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自己也说是‘听说’了,再说,现在皇上不在,我不知道多闲。”我大咧咧地笑笑,拨弄着手上的枝条,聊赖地一片一片掰着叶子,心思也不知道荡去了哪里。 “好就好,毕竟伴君如伴虎,荣辱也可以是一夕之间。” 苓雨叹道 “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这些道理我都懂,若真有个什么,不是还有你们嘛。先说好了啊,哪天我落魄了,可不许赶我走。”我说得一本正经。 “你这张甜嘴,就能把人哄得高兴——哎。”说话间,苓雨被人冷不丁地撞上了,身子一下没站稳,一歪就歪在我身上,两个人踉跄了几步,总算也没倒。稳了稳受惊的心绪,我不禁冲着肇事者瞪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奴才,奴才不是……”看到我,他的脸色一变,虽说都是奴才,可我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是他吃罪的起,只得连连赔罪,“瞳姑娘,小的实在……” “墨瞳,别凶他了。”苓雨拉了拉我,“我这不是没事嘛,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这次遇着我算你运气,下次可要多长点记性,要是撞着主子,小心你的脑袋。”看我的威慑起了效果,我缓和了下语气,“得了,你走吧。”听了这话,小太监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墨瞳,想不到你严肃起来,还真那么回事。当真有几分皇上的锐气。”苓雨笑道。 “哪儿啊,莫非你也取笑我不成。”我轻笑了几声,“别人可说不准在哪里戳我的脊梁骨,说我狐假虎威呢。” “他们哪,就是一个闲,说死人不偿命,要是次次理会,早闷死在他们唾沫星子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活得圆滑,那就不是你了。”苓雨一副了然的样子,“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这最贱的,就是人命了……” “对了,她是谁?”我突然注意到远处凉亭里的一个湖绿宫装的女子,刚才的太监似乎找她去的。 “她?”苓雨一瞧,“正承龙宠的春嫔。你日日在皇上身边,竟不知道么,” “皇上那么多女人,我哪能都知道。”我嘟哝。春嫔,莫非正是郑春华……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几番梦萦与君同(二) “瞳姐姐——”枫蝉大老远地就喊我,在那里又是挥手又是跳脚的。 “你鬼叫什么,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待她气喘吁吁地在我面前站定,我不禁取笑道。几个月不见,这长得倒是更水灵了,可这性子…… “自家院子,怕什么。”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说的什么话,这什么时候成了你家院子,也不瞧瞧自个儿的德行。”苓雨训道,“娘娘不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姑姑又教训人了。”枫蝉小声嘀咕,“我这不是高兴的嘛。” “你呀,怕是哪天栽了跟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我看着她直摇头。她大概跑得太急,整张脸涨地红嘟嘟的。“长春宫的子桃,今儿被人抬出去了。” 枫蝉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勾引太子,这太子妃一妒忌……” “又是一个。”我嗤笑道。不知道她们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了攀上高枝,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太子妃善妒,谁人不知,莫名其妙死的人又不是一个了,居然还想不明白。 “她也有今天,看她平时趾高气扬那样儿,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看我们不起。 不过她也怪可怜的,死得这么惨,从水里捞上来,人整个儿又白又涨。身子还是裸的,围了块布就抬出去了。” “好了。”苓雨用眼神制止了她,“你够了啊,闲话越传越溜,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亲眼看见的,真的。”枫蝉以为我们不信,急忙争辩。 到底是个孩子,我叹。“没说不信你。你这丫头是不是偷偷地去看了,来的时候嬷嬷怎么教你的,不该看的千万不要去看。你来了也有几年了,这规矩还不知道吗!去年,不是有个人的眼珠子就活生生地给剜出来了。” “真……真的吗?”枫蝉显然是被吓住了,“我不说就是了,不,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娘还等着我回家呢。” “以后多长个心眼儿,别这么冒失,知道吗?”我的口气软了下来。 “恩。”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张得大大的,终是进了屋去,脚步有些虚浮。 “看来,她吓得不轻。”苓雨对我说,“会不会过了?” “唉,她这性子,我还倒真希望她吓怕了。这样不规矩,迟早得出乱子。”我摇摇头,“希望是我多心。”我只盼她安分地过完这几年,可以健康地走出这个地方。 “你同情她吗?” “她?这些年,你见得还少吗?第一次,你会觉得恐怖,觉得残忍,第二次,第三次……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再说,这也怪不得谁。”她的路,是她自己选的,既然走了,就不该后悔。 “可你的神情告诉我,你不是那么冷血。” “什么也瞒不过你。”我淡淡地笑道,“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也许是她自己下贱,可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我觉得有时候自己会禁不住颤抖,我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会不会有一天我的手也沾满了血腥,又或者哪天我会象那个子桃……” 话没说完,苓雨的手就捂上了我的嘴:“你说的什么话!多不吉利。” “呵呵。呸呸呸,就当我没说。再说了,说说的事能当真吗?”我满不在乎,“子桃是自己傻,不管是不是真的爱,但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岂是我们可以攀的。所以,绝对不可以对他们动感情。否则,最后伤痕累累的只是自己,而他们,未必会回头看你一眼。” “苓雨,告诉我,如果换作你,会不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会不会为了他倾尽所有?”女人,一旦有了一个信念,便会不顾一切,尤其是一个爱上别人的女人。理智和聪明,在那个时候,是一个笑话。良妃,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帝王与辛者库贱籍的女人,高贵和卑微的爱情,多么讽刺,他们的距离,正是那天与地的距离。 “那么你呢?”她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我。 “也许吧。”我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他们的爱,我们要不起。” “他们?他们又是谁?” “是啊,他们,他,又是谁……” “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心里是否有他,我不知道那份莫名的感觉是不是所谓的爱,也许是,也许又不是。 “你那么聪明,可对感情,你却很迷糊。”苓雨叹道。 “那你以为他是谁呢?” “问我?你该问的是自己的心!” 心?! “说的好象你多懂,看来你是专家了。”我调侃她,“那你的答案呢?” “我会!”他是那么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眸子里满坚毅和决绝。我不知道,一向柔弱的她竟也可以这样勇敢,而我,却一直选择逃避,逃避去爱。 “那很傻。”我苦笑。 “我知道。但爱上就是爱上了,我试过忘记他,我试过不去在意他,可我还是做不到。也许我就是个大傻瓜,明知道他的心里没有我,明知道漫长的等待换来的只是空白,可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愿意为他沉沦,愿意为他倾尽所有,就像飞蛾扑火,那么不顾一切,只为了他对我的回眸一笑,就够了。”朴实无华的言辞里,究竟藏了她多少泣泪。只为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只为了一段根本不可能的爱情,她依旧固执地守望。 “你不值得的。”我轻叹。 “也许对我来说,就连陪在他身边都是一种奢望,但是,我却还是想,很想。”说话的时候,她的笑容透着甜蜜、落寞和浓郁的哀伤。 “八爷,他知道吗?”我突然笑了,那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苓雨的心思,又怎瞒的过我的眼睛。 “你……”她楞了一楞,“你怎么知道的?” “都是女人,你看他的眼神,不是一个奴才对主子的眼神。”为他的笑而笑,为他的痛而痛,只是胤禩从来都不曾回头,所以,这个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女子,他不知道。 “别负他,就算我求你,至少别伤害他,因为他爱你。” “可我,并不爱他。”是的,不爱,即使有那么一点感情,也只是亏欠和怜惜。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他,那么令人心痛。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原来他的眼里是没有感情的,尽管他一直笑,尽管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直到,你出现的时候,他的眸子里,才有了光芒……” 夕阳渐渐淡去,只留下我们两个斑驳模糊的影子,悠长悠长……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情缘深浅三影重(一) 秋风起了,夕阳犹如一腔殷红的鲜血点染天际,整个天空笼罩在一片粉色里,有如少女娇羞的笑靥。粼粼的湖面漾出几尾亮丽,几抹动人。 “想我了吗?”温情的戏谑从我身后传来,接着便贴上了他宽阔的胸膛。 我静静地站着,没有挣扎,任他的双手环住我的身子。我不想伤害他,不想看到他失落的神情,这是我对苓雨的誓言,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毕竟他将来……“你真象个孩子。”我笑。 “你终于笑了。”他也开心地笑起来,“你的笑,真是吝啬的紧呢,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十三弟和十四弟。” “吃醋了?”我转过身,“你还真是小家子气。” “男人就不能小气吗?”他叹,“有些东西,不小气是不行的。” “譬如——”我笑了一笑,拾过一截树枝,放在脚下的土上,“它。”土上加一是为王。 “你这是在指什么呢……”他叹了口气,“跟我说话非得这样吗?”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我忙漾起一个甜笑。我也真是,好好的,干嘛又扯到这些,“向八爷赔罪了。” “不行,就这么便宜你啊。”胤禩不依了,眸子里泛着浓浓的孩子气。 “那你说。” “抱我。” “你很重诶。”我皱眉,“刚刚你吃我豆腐还没找你算帐呢。” “吃豆腐?”他显然一头雾水。 “男女授受不清,这个道理八爷也不懂么?”他这一抱,古代的女子怕是要以身相许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了这些道理。”他顿了顿,似乎对我这个答案有些奇怪,许是我平日放纵大胆惯了,突然说句这么迂腐的,他反而不习惯。 “女儿家的名节本来就很重要嘛。”我瞪了瞪他,“万一你这一抱,把我日后的夫君给吓跑了,那我怎么办?!” “全世界人都跑了,不还有我吗?”他拉过我的手,将十指与我紧紧相交,“做我的妻吧,墨瞳。” “八爷。”我喉咙一紧,脸不自在地偏过去,“这玩笑可大可小。” “这不是玩笑。”他的眸子坚定有力,“墨瞳,嫁给我。”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你也知道,皇上这些天刚回宫,我……”我挣开他的手,目光闪烁。 “墨瞳,你听我说好吗?”他揪住我的肩,“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会对你好,我一定会让你快乐,真的。”“变天了,快下雨了。”我低下头,转身。 “为什么要逃避我?”他在背后喊,秋风吹乱了他的发,透着微凉的寒。 “我的心里,有了别人。”我缓缓地从口中吐出这句话,仿佛是那么自然,连我自己都讶异,为什么,这一刻,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的影子,是他——胤禛…… “我……我可以不在乎的。” 呼啸的风中,他的声音有着一丝哀求,显得那样苍白无力,“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代替他……” “我的婚姻不是由我做主。”我回过头,“如果皇上答应,那我就不再逃避。”胤禛,原来早不知什么时候,我对他的那份敬早已变质,那个男人,已经 我的心里了。他是雍正,他是帝王,他有他的骄傲,我有我的怯懦。也许我不爱胤禩,但我知道我会快乐,因为被爱的那个总是幸福的,一份平静的幸福。我知道我太自私,为了自己,绑上他一生的付出。 “真的吗?你愿意?你答应了?是不是?墨瞳。”他像一个孩子兴奋地跑过来拥住我,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看着他,我笑得有些无奈:“你都抓疼我了。” “对不起,我,我太高兴了。”他急急松开我的手,“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你知道,我多怕,这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我的两手依旧是空的。。。。。” 他把我带进怀里:“你知道,你这一个点头,我等了多久……” 刹那间,我泪盈于睫,我轻轻地闭上眼,泪悄然而落,滑入我的唇,又苦又涩。“胤禩,我不值得的。”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明知我爱的不是他,还是要我,还是呵护我。“你要我用什么来偿还啊……”我轻喃。 “值得,为了你,都值得,瞳儿……”他低头,这一刻,吻住了我的泪…… 雨丝已经飘落,点点滴滴,湿了我的脸……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 情缘深浅三影重(二) “胤祥,南巡的事,你怎么看?” “儿臣觉得太子所说有理,溜淮套防汛工程需要皇阿玛的指示。” “皇阿玛,儿臣觉得不妥,虽然太子所说有理,但是皇阿玛一次南巡就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有些贪官乘机敛财讹诈……”胤祯倒是毫不客气地一一指出,直白犀利,连我都不禁为他捏把冷汗,幸好太子不在,不然…… 康熙只是听着,脸上没有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怒是喜。末了,他一摆手:“胤祥,胤祯朕很久没问你们功课了吧?” “呃……”他们一楞,显然对康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大惑不解。 “朕这儿刚有道题,你们看看。”康熙示意了下案上的纸,两个人对看一眼,把目光挪了过去。可凑在上面许久,却依旧没人出声回答。 “皇阿玛,儿臣……”胤祯面露难色,打了退堂鼓。 “胤祥呢?”康熙转而看向他,“朕见你这阵子很有进步,这道不难,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儿臣……”胤祥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冲一边的我使了一个眼色,佯装镇定,“儿臣有些头绪了,容儿臣再想一想。” “慢慢来,不急。”康熙笑道。 “十四爷用茶,十三爷用茶。”我缓步走到胤祥身边,把茶碗放下,借着托盘的遮蔽,在手上划了一道线,聪明如他,该明白吧。 “皇阿玛,这里该连上对角线,然后……”胤祥不急不徐娓娓道来。这辅助线一添,接下来就明朗了。 “恩,有长进。”康熙称许地点点头,“那这一题呢?”冷不防,康熙从旁边一摞褶子里抽出另一张纸。 我可以想见胤祥的脸有多臭,但又得佯装镇定。还真可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趁着康熙低头的刹那,他又一次可怜地向我求救,我无奈地笑笑表示无能为力,我总不能上两次茶吧。再说若是被康熙发现了我们作假,我就麻烦了。欺君这顶帽子一扣下来,可大可小。 “皇阿玛,儿臣……”胤祥认命地开口,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只见胤禛大步而来,身上已然换了便服,他利落地双膝一屈,恭声请安:“儿臣叩见皇阿玛。”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即使跪着,他还是那么高大,那身上有的,是王者的气魄、从容与淡定。忽然觉得,这么安静地看一个人,也是件可心的事吧。不知不觉,我竟已柔和地笑了起来,直到康熙叫起,我才装着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朕正问你十三弟和十四弟的功课呢,既然来了,一道看看。” “是。”胤禛点头,随即走到胤祥身边,细细地思量起来。瞧出这是个好时机,我赶紧挑帘子想出去再倒杯茶来,哪知还没走两步,就被康熙给叫了回来。“你去外头找找李德全,叫他把朕要的东西拿来。” 这话基本是断了我的念想,刚才李德全出去了可现在也没回来,我这一找得到什么时候。但是康熙都吩咐下了,我也只能照办。 刚转头,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原来是胤禛不小心翻了杯子,摔成了好几瓣。我连忙跑过去收拾,眼睛不经意与他四目相对,心下一紧,收拾碎片的手微微一颤,就被口子不小心滑了一记。走过胤祥面前,我轻轻地把手晃了晃,一道浅浅的红躺在那里。 “皇阿玛,是这样……”胤祥如释重负,而我也长舒了一口气,也便放心地退了出去。 康熙似乎听得很仔细,嘴上不住地“恩”着,看来他相当满意胤祥的回答。我不知道这样能瞒多久,以康熙的聪明,即使这次没发现,同样的手法也不能再用。 胤禛他,其实是故意的吧……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偶爱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