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 第1章 壹 初秋的傍晚,皇宫里已经静谧如深夜,偶尔可见几个走动的宫女和太监,也是默然垂首前行,不敢高声喧哗。 许是因为皇帝从小就喜静,太后又因皇嗣的事情积郁在心,便更加无人敢擅自打破这份宁静。 所以天羽国的皇宫,虽然富丽堂皇,却略显萧瑟。 骆璟羲斜倚在榻上,怔怔望着窗外的飞鸟,已有半个时辰了。 此时,只听门外的太监恭敬禀道,“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骆璟羲收回视线,刚坐直身子,便看见房间的门被推开,他嫡亲的母后走了进来。 萧太后走到床边,怜惜地望着年轻的皇帝,柔声道,“璟羲,身子好些了吗?那件事,是母后的错,今后母后不逼你了。” 骆璟羲垂下眸子,淡然道,“母后,儿臣好多了,皇嗣的事,儿臣怕是真的不行。不如等姑妈和靖琰那边……” 一提到骆婉清,萧太后立时沉下脸来,语气也变得强硬,“此事无需再提,璟羲你年纪尚轻,这病定是医得好的,皇嗣也会有的。” 骆璟羲神色清冷,道,“此乃心病,寻常药物,怕是医不好的。” 萧太后叹了口气,“母后帮你广召天下名医,慢慢调养也就是了,明日早朝,璟羲你早些歇息吧。” “是,母后。” 萧太后走后,骆璟羲下了床,坐在案前看奏章。 骆璟羲的父皇,在他八岁时便因急病驾崩了,他八岁登基,到如今已有十四个年头。 骆璟羲有个怪病,就是不能碰女子,不能和女子圆房。一旦同女子亲近,便会呃逆呕吐,眩晕昏倒。 后宫里有数位嫔妃,如今均仍为处-子之身,萧太后病急乱投医,竟又为皇帝找了十几个俊美少年做娈宠。 骆璟羲生性冷情,本不喜这床弟之事,但拗不过萧太后,也召过几个娈宠侍寝,每次都草草了事。 五天前,萧太后暗中给骆璟羲下了催-情的药酒,让两名女子扮成少年来侍寝。 结果骆璟羲将前一日的吃食全吐了出来,一病不起,直至今日才能下床。 翌日下了早朝,太监总管便来请皇帝翻牌子,骆璟羲淡淡看了一眼,随手翻了一块玉牌。 回寝宫的路上,骆璟羲遇到了几个刚从御花园游玩归来的娈宠。 几个少年身着玄色长衫,长相都十分俊美,见到骆璟羲,一起惶恐地俯身跪地。 “奴婢参见皇上。” 娈宠们都很惧怕皇帝,他不苟言笑的样子,虽然也好看得紧,却令人蓦然生畏。 “起来吧。” 骆璟羲没有看他们,而是仰头望向天空掠过的一群飞鸟,默默舒了口气。 当晚,侍寝的娈宠被送了进来,骆璟羲坐在案前,抬眼看了那少年一眼,漠然道,“朕还有事,你先去歇着吧。” 那少年生得眉目如画,双颊微微泛红,怯怯地道,“奴婢侯着皇上。” 骆璟羲专心批起了奏章,那少年就站在床边侯着,时不时偷偷瞄他两眼,心中情-潮暗涌。 这么着过了一会儿,那少年瞅见床边小桌上放的一盘桂花糕,禁不住勾动馋虫,捏起一块吃了。 吃完以后,那少年舔舔嘴唇,又偷偷瞧了瞧骆璟羲,见他映衬在烛光下的清俊容颜,胸口一阵酥麻。 过不多时,骆璟羲放下笔,慢慢向床边走来,那少年立即恭敬地迎了上去。 “奴婢服侍皇上安寝。” 骆璟羲语气平淡地道,“你作何称呼?” “奴婢叫楚涵。” 骆璟羲没再说什么,楚涵帮他褪了外衫,踮起脚尖去吻他的脖子。 骆璟羲推开楚涵,“不用做这些,朕不喜欢。” 楚涵涨红了脸,“是,奴婢知错了。” “你来之前,可都备好了?” “是,奴婢备好之后才去沐浴的。” 骆璟羲微微颔首,“嗯,俯到榻上去。” 早在午前被翻了牌子之后,楚涵得了消息,就满心欢喜地开始做准备了。 用沾了药膏的玉shi浣洗肠子,清洁干净后又泡了花瓣澡,换了新衣服才被送到寝宫来的。 楚涵听话地将自己的衣衫尽数褪去,骆璟羲压低他的头,“不要动。” 楚涵的身子透出淡淡的粉红色,颤声道,“是,皇上。” 骆璟羲覆上去,说丝毫没有感觉是扯谎,但纯粹是宣泄欲-望而已。 楚涵哼了一声,不知为何,身子蓦地剧烈抖动起来,骆璟羲怔了怔,“你怎么了?很疼?” “不,不,奴婢,啊啊啊!” 楚涵惨叫着抽-搐了几下,趴在那不动弹了,骆璟羲退出来,翻过他的身子一看。 楚涵七窍流血,面色青灰,竟是已经断气了。 骆璟羲双眸一凛,望向小桌上那盘喷香四溢的桂花糕,有人下毒! 楚涵一介小娈宠,死得当真冤枉。 骆璟羲幽幽叹了口气,看楚涵死不瞑目,便伸出手去,想为他阖上眼睛。 就在此时,楚涵陡然坐了起来,哇哇大叫,“谁他妈捅老子屁-眼儿了?卧槽疼死老子了!” 骆璟羲毕竟没见过诈尸,就这一下,龙-根给吓得完全萎了。 楚涵抹了把脸,看看光溜溜的自个儿,又瞪着衣衫不整的骆璟羲,抬腿就踹。 “我-操-你大爷的!” 第2章 贰 说时迟那时快,楚涵这一脚飞踹,力道虽猛,其实并无招式可言,于骆璟羲来说算不得什么。 骆璟羲很轻松地侧身闪开,攥住楚涵的手腕,将他面对面压倒在床上。 楚涵疼得呲牙咧嘴,狠狠骂道,“王八蛋,你敢操老子屁股,老子跟你没完!” 骆璟羲直直凝视着楚涵,手下加重力道,沉声道,“你没死?你不是楚涵,你是何人?” “谁说老子不是楚涵,老子如假包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楚……” 楚涵说到此处,猛的愣住了,眼睛瞪得浑圆,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是古代人?卧槽,这是哪啊?难道老子穿了?哎呦,疼,疼疼。” 骆璟羲目光阴寒,在楚涵胸口处戳了两下,掐住他的下巴,“你是刺客?” 那楚涵被点中穴道,身子僵硬得无法动弹,五官扭成一团,拼命嘶吼道,“妈呀可疼死我了,唔,要了亲命喽!” 说到这,楚涵两眼一翻,竟又厥了过去。 骆璟羲摸摸楚涵的心口,见他虽然再次昏厥,但胸口温热,脸色也转好。 骆璟羲用被子盖住楚涵,起身穿好长衫,“来人啊,宣太医和王总管!” “是,皇上。” 门外的太监实则早已听见动静,但皇帝未唤,便不敢擅自惊扰。 不多时,王总管和吴太医都来了,惶恐不安地跪倒在地,“微臣(老奴)参见皇上。” 骆璟羲指指床上的楚涵,“此人中毒了,吴太医你快为他诊治,务必保住他的性命。王总管,那盘桂花糕被下了毒,相关人等一律要彻查。” 王总管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地磕头,“老奴该死,老奴一定彻查此事。” 吴太医为楚涵切了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启禀皇上,此人确是中了断肠散之毒,但未及内腑,可医得活。” 王总管扬起头,高声道,“来人啊,速将此人抬下皇上龙榻,回居处医治。” “慢着。” 骆璟羲负手而立,喝止道,“不用挪走,就在此处医治。” “皇上,娈宠不可留宿于您的寝宫,于礼不合。” 骆璟羲冷冷望着王总管,森然道,“此人是替朕受苦,侥幸不死,留在朕的寝宫医治,又有何不可?王总管,若不是他,恐怕你也活不成了。” 王总管登时吓得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匍匐在地上,大汗淋漓的直发抖。 吴太医给那楚涵行了针灸,又开了解毒汤药的方子,派人下去煎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楚涵的身子被擦拭干净,又有太监给他灌了汤药下去。 而骆璟羲就坐在书案前,拿了本书,面无表情地看着。 “都下去吧。” “是。” 所有人都从内室退了出去,骆璟羲拿了烛台,到榻边照着楚涵的脸,目不转睛的看。 这个人不是楚涵,楚涵明明已经断了气,七窍流血,脉相也是死脉,他不会弄错。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有邪祟上了楚涵的身? 骆璟羲见楚涵面色红润,气息均匀,便知他体内的毒素,已解了个七八分。 楚涵自然不会是刺客,不管是死前的他,还是死而复生的他,都不是。 骆璟羲将烛台放到床边,又点了楚涵几处穴道,和衣躺到他身边,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这一夜骆璟羲睡得很安稳,直到太监来唤他早朝,他才从梦中惊醒。 骆璟羲睁开眼,发现楚涵的穴道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搂着他的脖子睡得正香,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骆璟羲愣住了,他从没见过楚涵这样不雅的睡相,虽然难看了些,不过居然,并不让人厌恶。 “楚涵。” “呼呼~” 骆璟羲掰开楚涵的手臂,刚要坐起来,蓦地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楚涵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不客气地道,“宝贝儿,起那么早干嘛?哥哥我还没睡醒呐,这才几点啊你就起?” 楚涵的上半身压住骆璟羲,迷迷糊糊的叫嚷了几句,突然间“噌”的抬起头,死死瞪住了他。 骆璟羲掐住楚涵的下巴,冷冷道,“醒了?” “卧槽!不是梦!老子真他妈穿了!” 楚涵爬起来,惊愕地四下瞅了瞅,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骆璟羲眉头微蹙,“你这是做什么?” 楚涵撇着嘴巴,惨兮兮地道,“疼,真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老子要穿成个挨-插的小零号啊?老子明明是b市大总攻啊啊啊啊!” 这时,门外侯着的太监催促道,“皇上,该用早膳了。” 楚涵惊得下巴几乎掉下来,“你你你,你是皇帝?哪朝的皇帝?” 骆璟羲目光如炬,“说,你是何处的冤魂?如何上了楚涵的身?” 第3章 叁 “啊咧?你都看出来了啊?不愧是皇帝,太牛逼了!” 楚涵打了个响指,大刺刺地笑道,“没错,我就是借尸还魂的,嘿嘿,既然你是皇帝,那我是你什么人啊?” 骆璟羲淡淡道,“娈宠?” 楚涵摸摸头,“啊?娈什么宠?那是个什么鬼?哦,是不是就是男宠的意思?就跟武则天养的那帮小白脸似的?” 骆璟羲沉吟了一下,道,“不知你所言何人,但却是此意。” 楚涵兴奋地咧嘴笑了,自言自语地道,“哎呦喂,不错不错,起码有吃有喝的,躺平了被cha几下而已,小意思小意思。” 骆璟羲愈发觉得眼前这人有趣得紧,虽然是个邪祟,从他身上却看不出什么邪气。 “把早膳拿进来。” 骆璟羲言罢,径自下床系好衣衫带子,“饿了吧?陪朕用早膳。” 楚涵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一听说有吃的,边叫唤边下了床,“来了来了,饿死我了。” 楚涵昨晚中了毒,虽行了针服了药,毕竟还有余毒未解,身子还虚着。 猛然一下床,两条腿气力不足,扑倒在骆璟羲怀里。 骆璟羲比楚涵高了四寸有余,伸手将他扶住,“怎么了?有何处不适?” 楚涵仰起头,讪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腿有点软,一会儿就好了。” 楚涵这时长发飘落,衣衫散乱,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压着骆璟羲的胳膊,才能勉强站稳。 即使如此,楚涵仍然逞强地道,“呃那个,要不皇帝大人你先去吃吧,让我坐会儿缓缓。” 骆璟羲垂首看着楚涵,蓦然从心底涌起一股酸涩的情愫,抄手将他打横抱起。 楚涵的身子很轻,下意识地搂住了骆璟羲的脖子,错愕地瞪大眼,“不用这样吧皇帝大人,你这样搞得老子像个女人似的。” 骆璟羲抱着楚涵走到红木桌子前,冷冷道,“你是女子的话,朕才不会碰你。” 此时几个太监进了内室,将早膳一样样地摆在桌上,见骆璟羲抱着楚涵,一起将头垂了下去。 “启禀皇上,早膳好了,可需奴婢们侍奉?” “下去吧。” 太监们退了出去,骆璟羲将楚涵放下,看见他眼睛发亮的望着桌上的食物,猛吸了口口水。 “哎呀有吃的就行,饿死了饿死了。” 楚涵舔舔嘴唇,没再看骆璟羲,坐下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骆璟羲神情冷漠地望着他,“你尚有余毒未解,不宜吃得太多,今日还要针灸和服汤药的。” 楚涵一副被惊雷劈中的表情,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道,“唔,不是吧?老子中毒了?要扎针灸?还要喝汤药?” “嗯,慢些吃,就在朕这里呆着,朕早朝后就回来。” 骆璟羲说完,端起碗吃早膳去了,楚涵生无可恋的瞪着他,“皇帝大人,咱商量商量,不扎针灸那玩意儿行不行?我以前扎过,那也忒疼了!” “不可。” 骆璟羲抬起眸子扫了楚涵一眼,“你可是想再死一次吗?” 楚涵嬉皮笑脸,“不想不想,再死一次老子该彻底见阎王爷了,那光喝汤药行不行?” “老子这词太过粗劣,以后不要再说了。” 楚涵怔了怔,“老子?哦行,那我以后不说了,那可不可以只喝药不扎针啊?” “不可。” 骆璟羲站起身,楚涵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你,你这人怎么蛮横不讲理啊?老子,啊不,我就不扎针,死也不扎!” 骆璟羲没理他,自行脱了青色长衫,露出精壮健硕的身子,换上刺绣绝美的暗黄色朝服。 楚涵直愣愣地瞅着骆璟羲,嘀咕道,“靠,这家伙个儿高身材又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真他妈气人。” 骆璟羲扭头看了看楚涵,几步走到他跟前,“帮朕系这条玉带。” “啊?哦。” 楚涵站起身,接过玉带不知该怎么系,就面对面的给骆璟羲围在了腰上,两只手想交叉到他后腰会合,去系那条带子。 只可惜人太矮,胳膊太短,系了半天也没系上,反倒是像投怀送抱,脸在骆璟羲胸口不停地磨蹭。 骆璟羲低头望着楚涵,“怎么?系不上?” 楚涵高仰着头,撇嘴道,“你长得也太高了,我够不着,哼。” 骆璟羲道,“你本该到朕身后去系的。” 楚涵:“……嘿?那你不早说?!” 骆璟羲漠然不语,楚涵只得绕到他身后,这回很容易的就系好了。 “皇宫不安全,在这等朕回来,哪也不要去。” 楚涵也是个惜命的主儿,忙点头道,“嗯,先说好喽,只喝药不扎针。” 可骆璟羲只望着他,却不回话,楚涵眨眨眼,“皇帝大人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还打算跟我吻别吗?” 骆璟羲没听懂,皱眉道,“你说什么?” 楚涵无奈地摆摆手,“哎呀麻烦死了,低头低头,我脖子断了都够不着。” 骆璟羲狐疑地弯下腰,楚涵立刻蹦起来拽住他的衣领,狠狠在他唇上嘬了一口。 “啵”的一声,骆璟羲登时僵硬的呆住了。 楚涵吧唧吧唧小嘴儿,嗤笑道,“呦喝,皇帝大人,瞧你这样儿,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第4章 肆 楚涵确实说对了,这就是骆璟羲的初吻,他怔怔地看了楚涵一会儿,直起身子道,“你等朕回来就是了。” 骆璟羲言罢,走出内室上朝去了,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事,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骆璟羲却失神了好几回。 骆璟羲活了二十二年,没见过楚涵这样的人,明明是个邪祟,却并不让人生厌。 从骆璟羲记事起,皇宫里就很冷清,父皇也很少来见他和母后。 萧太后对他管教严格,时间久了,他便成了如今这般清冷的性子。 至于不能和女子圆房,的确是心病一桩,当年只有六岁的骆璟羲,无意间撞见先帝和几个宫女在榻上淫-乱,从此便落下了病根。 两年后先帝驾崩,萧太后便让那几个宫女殉了葬,可骆璟羲这个病至今也没治好。 骆璟羲下朝后,照例有太监过来请他翻牌子,骆璟羲想起楚涵那厮还在寝宫里侯着他,蓦然觉得心中一紧,“下去吧。” “是。” 骆璟羲走到寝宫门前,便听见楚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我都说了一万遍了,我不扎针,不扎针,我要等皇帝大人回来!” 骆璟羲立即推门进去了,见楚涵手脚并用地抱在柱子上,吴太医和几个太监正在拽他。 “参见皇上。” 楚涵看见骆璟羲,乐得眼睛都没了,趁吴太医和太监行礼的工夫,跳下地扑了过来。 “皇帝大人你可回来了,你快救救老,呃不对,是救救我。” 楚涵躲到骆璟羲身后,轻轻拉住他的袖子,“这位老大爷要给我扎那玩意儿,皇帝大人你早上明明答应过我,只喝药不扎针的。” 骆璟羲转身淡淡看了楚涵一眼,“药呢?” 楚涵咬着嘴唇,往桌上指了指,“在那。” “快去喝了。” 楚涵一咬牙一跺脚,端起瓷碗,闭着眼睛一仰脖喝了,苦得他呲牙又咧嘴。 骆璟羲冲太监道,“去拿冰糖来。” 小太监应声出去了,很快取来了一小碗冰糖,楚涵抓起一把塞到嘴里,“卧槽怎么这么苦啊?” 骆璟羲抬手掐住楚涵的下巴,命令道,“你吃太多了,吐出来。” 楚涵愣了一下,随即“嘎吱嘎吱”的使劲开咬,“唔,不多,我直接嚼了就行了。” 骆璟羲不言语了,他不言语,吴太医和太监们便也不敢言语。一时间,屋子里只能听见楚涵嚼冰糖的“嘎吱”声。 骆璟羲目光幽冷,太监们都吓得冷汗淋漓,楚涵却特别卖力气的把一嘴的冰糖都吃了。 等楚涵吃完了,骆璟羲猛地伸出手,在他肩头和腰间点了几下。 “唔,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早上不是说好的吗?我……” 楚涵果然横眉立目的急眼了,骆璟羲又在他咽喉处补了一下,他顿时变成了一个说不了话的木头人。 “把他抬到榻上去,吴太医,请你为他行针吧。” “是,皇上。” 楚涵快要气死了,无奈穴道被封,只能乖乖被抬上床,掀开衣衫扎了满身的银针。 针大约要行一刻钟左右,骆璟羲让他们都退了下去,坐到床榻边上,“不行针怎么能清除余毒?你再口没遮拦,朕也保不住你,听清了吗?” 楚涵狠狠瞪着骆璟羲,不停地眨眼,骆璟羲解开他的哑穴,低声道,“小声说,朕听得见。” “皇帝大人,你言而无信,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有句话怎么说的?哦对,君无戏言,可你呢?你骗了老子!哼!” “朕何时骗你了?朕从未应过你什么,只说了让你等朕,可对?” 楚涵被噎得一时没回上话,骆璟羲又道,“倒是你,应过朕不再说老子这个词了,为何又说?” “嘿?我这暴脾气的,合着还都是老子的错了?” 骆璟羲目光沉静地望着楚涵,“你瞧,这话若是给太后听到了,你就是个砍头的罪名。” 楚涵惊恐的瞪着眼,“太后?!容嬷嬷?!” 骆璟羲叹了口气,“你究竟是何人?从哪里来的?是怎么死的?” “我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我是穿越来的,应该是从很多年以后吧。我似乎,好像,貌似,大概其,是喝多了让车撞死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这个身体里醒过来了,我也叫楚涵,比这个楚涵攻多了,这明明就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儿嘛。” 骆璟羲想了想,自语道,“同名同姓?莫非命格也相同?” “啊?你说什么?什么格?” 骆璟羲显然不愿跟楚涵多做什么解释,轻声道,“楚涵你听着,你病好之后,就不能留宿在朕这里了。不然被太后知道了,你性命难保,你回去之后,要谨言慎行。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了,这宫中险恶,朕毕竟不能时刻护你周全,明白了吗?” 楚涵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感动地道,“嗯,谢谢你啊皇帝大人,穿越剧我也看过不少。我看得出来,你虽然面瘫了点,但其实是个好人。你放心,我这个人不爱搀和事儿,只要有吃有喝不用干活就成了,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 骆璟羲深深望着楚涵,“还疼吗?” 第5章 伍 楚涵愁眉苦脸地道,“疼啊,怎么不疼啊,这扎得浑身都是针眼,能不疼吗?” “你多大了?” “老,呃,我二十六周,虚岁都二十七了,你呢,皇帝大人?” “二十二。” 楚涵一听这个乐呵了,“嘿嘿,我可比你大四岁呐。” 骆璟羲摇摇头,淡然道,“错了,你年方二九,朕比你大四岁才对。” “啊?不勒个是吧?没天理啊!” 楚涵虽然懒,但是并不傻,方才骆璟羲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皇帝大人,我应该怎么说话才对呢?是不是应该管自己叫奴才,管你叫皇上,或者,陛下?” “你该自称奴婢,称呼朕为皇上。” “嗯,我记住了,我既然穿来了,就不想死,别的都是扯淡,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楚涵冲骆璟羲笑了笑,“皇帝大人,你可是我的长期饭票,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你。” 骆璟羲眉梢一动,“你们那的人,都像你这样吗?” “我们那地界儿啊,什么人都有,我这人吧,记吃不记打,就是一个字,懒!而且不能饿着,一饿就犯病,一犯病就得上医院输液,从小就是个药罐子。” 两人说话这工夫,行针的点儿到了,吴太医禀了一声,进屋给楚涵拔了银针,又切了脉。 “启禀皇上,楚公子吉人天相,身子已无大碍了,再服几付解毒的汤药即可。” 骆璟羲面色阴沉地问道,“这断肠散,可是剧毒?” 吴太医点头道,“是,老臣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中了断肠散之毒,七窍都流了血,毒却不及内腑,用针灸就可将毒逼出。” 骆璟羲看向楚涵,楚涵冲他眨眼微笑,骆璟羲胸口一片温软,居然就这样望着他怔住了。 吴太医见状,忙躬身告退了,骆璟羲回过神来,看向窗外,“在屋里呆倦了吧?出去走走可好?” “当然好了,可是皇帝大人,你刚才把我点倒了,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骆璟羲走到床边,弯下腰给楚涵解了封住的穴道,此时,骆璟羲两手撑在床上,楚涵的衣服带子没系,胸口几乎全露了出来。 骆璟羲呼吸一窒,竟是又愣住了,楚涵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道,“皇帝大人,你这是想,上我吗?” “什么?” “哎呀上我的意思,就是操~我,插~我,干~我,捅~我,戳~我。卧槽我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是不明白?那好吧我整文艺点,*,如胶似漆,颠鸾倒凤,你侬我侬,呼儿嘿呦。哈哈我在说什么呀?都是些什么鬼?” 楚涵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骆璟羲嘴角动了动,起身道,“朕并无此意。” 楚涵下了床,扎完针后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他低头系好长衫,“皇上,你要带奴婢去何处溜达溜达啊?” “你系得不对。” 骆璟羲说着,俯下~身子帮楚涵重新系了一遍,柔声道,“这样才对,学会了吗?” 楚涵仰起头,诧异地望着骆璟羲,“皇帝大人,你对每个男宠都这么好吗?” 骆璟羲转身出了内室,冷冷道,“自然不是。” 楚涵撇撇嘴,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起出了寝宫。 时值初秋,已有了阵阵凉意,骆璟羲穿着朝服,并不觉得怎样。 楚涵身上的长衫却略显单薄,被风一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骆璟羲转身道,“来人,取朕的长袍来。” “是,皇上。” 有小太监飞奔回去拿来了袍子,骆璟羲道,“你披上吧。” 楚涵怔仲地道,“谢谢,皇上。” 骆璟羲冲后面跟着的侍卫和太监道,“你们跟远些。” 楚涵走到骆璟羲身侧,仰头望着他,“皇帝大人,你长得帅,脾气也好,能遇到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骆璟羲沉默不语,楚涵看见天空中掠过的一群飞鸟,低声道,“哎呀,小鸟儿多自由啊,我要是有双翅膀就好了,飞出去,想去哪就去哪。” 这回骆璟羲有了反应,静静地盯着楚涵看了好一会儿,“你也是这样想的?” 楚涵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是啊,难道我跟皇帝大人想到一块去了?那要不然,咱们偷偷出去玩吧?” 骆璟羲调转视线,径自向前走去,“明日你就回湘语斋了,要安分守已,等朕去找你。” 楚涵失望地点头,“嗯行,我都听你的,谁叫这里你是老大呢?强龙难压地头蛇嘛,入乡随俗喽。” 骆璟羲和楚涵在亭台楼阁中闲逛了一阵,楚涵饿了,肚子里咕咕直叫。 “饿了?” 楚涵捂着肚子干笑,“是啊,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应该是下午了吧?” “传午膳。” 不多时,午膳就被送到了亭子里,骆璟羲屏退了下人,楚涵大快朵颐,如几日未进过食一般。 骆璟羲看楚涵吃得津津有味,不自觉也吃了不少下去,一桌子的菜几乎都让两人扫荡空了。 楚涵撑得肚子圆鼓鼓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便将长袍子脱了。 “穿上。” “热啊皇帝大人,这叫食物的特殊动力作用,吃完饭肯定热。我看你也出汗了,要不你也脱了吧。哎?楚涵,出汗,我名字这谐音有意思吧?哈哈哈哈。” 骆璟羲看着他不语,楚涵抹了把汗,道,“对了皇帝大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呐?” “骆璟羲。” 楚涵正待再说什么,骆璟羲突然举手示意他噤声。 “太后娘娘驾到。” 第6章 陆 太后来了! 楚涵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将怀里挽着的玄色长袍掉落于地。 这工夫,萧太后带着王总管和一干仆从,迈步走进了亭子。 骆璟羲施然起身,手负在身后向楚涵挥了挥,,楚涵忙学着王总管和那帮太监宫女的样子,俯首跪了下去。 一群人齐刷刷地道,“奴婢参见皇上。” 骆璟羲向萧太后躬身道,“母后金安。” 萧太后身着紫红色锦缎袍子,装扮得雍容华贵,望着骆璟羲笑道,“璟羲,这便是那姓楚的娈宠吧?看来你很喜欢他。” 骆璟羲神情漠然,“母后说笑了,一介娈宠,何谈喜欢二字?朕只是念在他昨夜救了朕一命,受了不少苦楚,赏赐他在此处用膳而已。” 萧太后点点头,双眸一凛,厉声道,“哼,王德禄,你乃宫内总管,却让贼人在皇上的吃食里下了毒。若不是这小小娈宠误食了桂花糕,皇上安有命在?真该将你推出去斩首示众!” 王德禄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哆了哆嗦地道,“太后开恩,老奴有罪,御膳间和当值的太监宫女都在刑部大牢审讯,老奴定叫他们招认。” 骆璟羲沉声道,“屈打成招,徒伤人命,王总管,朕看你不用再审了,此事就此作罢。今后湘语斋的主子们,就烦劳你照料了,若是再有人身子抱恙,朕就唯你是问。” 王德禄使劲磕了几个响头,迭声道,“是是是,多谢皇上开恩,老奴定照料好湘语斋的各位主子。” 萧太后瞪了王德禄几眼,冲仍跪着的楚涵道,“你也起来吧,让哀家瞧瞧。” 楚涵早就跪得两腿发麻,毕恭毕敬的垂着头站起来,“是,奴婢遵命。” 萧太后走到楚涵跟前,柔声道,“把头抬起来。” 楚涵心里打鼓,知道躲不过去,只得缓缓扬起头,望向了萧太后。 萧太后怔了一瞬,被楚涵那双睑若秋水的美目,惊得心口微颤,不由得叹道,“果然是人间绝色,难怪皇上如此宠爱于你。” 楚涵垂下眼帘,“奴婢不敢。” “好好服侍皇上,哀家不会亏待了你。” “是。” 别看楚涵平时爱胡言乱语,关键时刻也是懂得轻重的,他可不想因为说错话而被砍头。 萧太后这话,他如何应答都不妥,言多,则必语失,所以越少说越好。 萧太后又细细打量了楚涵半柱香的工夫,才转身对骆璟羲道,“璟羲,陪母后说会儿子话吧。” “是。” 骆璟羲搀扶住萧太后,扭头轻轻扫了楚涵一眼,“去吧。” 王德禄狗腿子似的捡起骆璟羲的锦袍,为楚涵披上,谄笑道,“皇上放心,老奴护送楚公子回湘语斋。” 楚涵双眸晶亮地瞅着骆璟羲,行了个躬身礼,“奴婢遵命。” 骆璟羲和萧太后先出了小亭子,萧太后柔柔笑道,“难道璟羲你有个中意的孩子,又如此温顺懂事,哀家放心多了。” “母后宽心,儿臣不会因流连轻纱软帐,而疏于朝政,那楚涵不过有几分姿色,模样过得去罢了。” 萧太后满意地点头,两人在御花园游荡了小半个时辰,因清平侯入宫参见,骆璟羲便转道回了书房。 清平侯汪靖琰,是骆璟羲姑妈之子,只比他小了一岁,两人从小便交好。 汪靖琰喜爱骑射和游历,是个闲散惯了的侯爷,虽然已经娶了几房妾氏,却也并无子嗣。 两人见面后,汪靖琰行了礼数,便拽住骆璟羲的胳膊,调笑道,“皇兄,听说太后又逼你和女子圆房了,你又大病了一场是吗?” 骆璟羲正色道,“听何人说的?” “哈哈,这事宫里人谁不知晓啊?皇兄,不瞒你说,臣弟我近日也好上了男风,去馆里找了几个俊美小倌试了试。那滋味果然比女人销~魂啊,难怪皇兄你喜欢。” 骆璟羲哑然看着他:“……” 汪靖琰面容俊朗,眉目间满是英气,跟骆璟羲完全是天差地别的性子,两人感情却甚好。 “哈哈哈,皇兄你怎的这幅神情?臣弟我和你有了同好,可趁月黑风高之夜,同去男风馆里耍上一耍啊。” 骆璟羲解下腰间的玉带,褪去朝服,端起瓷质茶杯饮了口茶,“不去。” 汪靖琰抱臂,道,“也是,皇兄你有湘语斋的一群小美人儿陪着,自然不用去男风馆里寻乐子了。臣弟还记得有个叫楚涵的娈宠,美得像画里的仙人一样。” “楚涵?” 骆璟羲端着茶杯的手一僵,抬起眼帘望向汪靖琰,“你何时见过他?” 汪靖琰低头想了想,“就上回,我出宫的时候,在宣德殿那边看见了他们,约莫有七八个人吧。哎?皇兄?你瞪我做什么?” 骆璟羲放下茶杯,沉声道,“靖琰,你今日入宫,就是为了找朕闲聊吗?无事的话就回去吧。” “自然不是,臣弟是来跟皇兄告别的,臣弟要南下去耍上一阵子。” 汪靖琰言罢,蓦地咂么出滋味来,瞪眼吼道,“哎不对啊皇兄,怎么我一提楚涵,你就轰我走啊?哦,臣弟懂了,皇兄你喜欢那个楚涵是不是?” 骆璟羲今日已是从第二个人嘴里,听到他喜欢楚涵这句话了,不由得也是一愣。 他喜欢楚涵? 一个来历不明,上了楚涵身子的邪祟,相识还不到一日,何谈喜欢? 骆璟羲面色沉静,冷漠道,“哼,小小娈宠罢了,要你小题大做。” 第7章 柒 汪靖琰南下游历去了,骆璟羲一连数日都没有翻牌子,只是觉得莫名的烦闷。 吴太医来向他禀告过楚涵的状况,称他毒素清除,已无大碍。 骆璟羲未置可否,便叫吴太医退下了,当晚王德禄也过来请安,说是给湘语斋的公子们置办了一批朝服,请骆璟羲过目。 “皇上您瞧瞧,这料子是东兴国的贡品,给公子们一人做了两身,楚公子那还加了五件锦缎袍子。另外老奴给楚公子腾了间单独的小院儿,您要是想去也方便。” “嗯,做得不错,楚涵那里,有人服侍吗?” “有,老奴安排了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去服侍楚公子。另外御膳间也加派了人手,楚公子爱吃什么,随时有人侯着给他做。” 打发走了王德禄,骆璟羲想通了他这几日烦闷的根由,他想见楚涵。 他想看他眉飞色舞说笑的样子,想听他爽朗清透的声音,想他依偎在自己胸前,高仰着头,傻傻地磨来蹭去。 入夜,骆璟羲在榻上翻腾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能入睡。 丑时一刻,骆璟羲起身下床,换上一袭黑色夜行衣,从内室的暗门出了寝宫。 皇宫里守卫森严,每道宫门都有侍卫把守,按时巡查。 但对于骆璟羲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些守卫便形同虚设,他飞身上了屋顶,如履平地般的一路向西,直奔湘语斋。 湘语斋里住着二十几个娈宠,范围不小,骆璟羲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只有一个小院儿还亮着烛火。 骆璟羲觉得那应该是楚涵的院子,几个起落跳过去,撬开屋顶的瓦片,向房内望去。 楚涵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内衫,长发束在身后,正和两个太监围在一起玩掷骰子。 “豹子豹子,我是豹子,你们两输了,拿银子拿银子!” “楚哥,我们没银子了,都输给你了。” “是啊楚哥,你就放过我们哥俩吧,我们一个月的月俸就三两,真输不得了。” 楚涵不依不饶,“没银子那就脱衣服,快点快点,半夜三更的也没人看见。脱光了就放过你们俩,愿赌服输,我输了我也脱。” 两个小太监拗不过楚涵,不情不愿地把外衫脱了,下一把再掷,却是楚涵最小,掷了个板凳。 楚涵撅着嘴,狠狠骂道,“呸,这破手气,掷了两个小二。” 两个小太监趁机道,“那咱不玩了楚公子,丑时都过了,您也该歇着了。万一明儿一早皇上翻了您的牌子,咱还得准备一天呐。” 楚涵没听明白,“准备?准备什么?还要准备一天?” “就是准备那个,那个呀。” 楚涵更糊涂了,“那个是哪个?你们两能不能有话直说?痛快着点!” “哎呀就是上药净肠子嘛!” 楚涵瞪大了眼,咧嘴道,“净肠子?什么叫净肠子?人死了不才净肠呐吗?你们甭吓唬我啊,老子不是吓大的。” 两个小太监不敢再说了,楚涵觉得自己不能愿赌不服输,执意要脱衣服。 结果楚涵刚把上衣的带子扯开,两个小太监就“噗通”“噗通”两声晕倒在地。 楚涵愣了一下,就见一个黑衣人蓦地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到他跟前。 “卧槽。” 楚涵喃喃骂了一句,骆璟羲解下蒙面的黑巾,面色阴沉得可怕。 “你在做什么?跟两个太监学赌钱?” 楚涵看清了骆璟羲,惊愕得嘴都合不拢了,“你!是你!皇帝大人!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你从哪进来的?吓死我了!” 骆璟羲直直瞪着他,语气愈发不善,“说,是不是在跟他们学赌钱?” 楚涵急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是我在教他们俩赌钱,那个,皇帝大人,你别冤枉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楚涵这一挥手,内衫就全敞开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以及胸前两粒粉红色的乳.首,把骆璟羲看得更加烦躁憋闷。 “你教他们赌钱?还想宽衣解带?” 骆璟羲拽住楚涵的衣裳带子,狠狠甩开,“朕若是不来,你就要全部脱掉了是吗?” 楚涵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的挠了挠头发,陪笑道,“皇帝大人,你别生气,你是我的金饭碗,我在这就靠你了。好吧,我不该教他们赌钱,也不该脱衣服。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啊?你,在你自己的地盘里,扮成个柯南似的黑衣人,还蒙着脸来找我,就是为了抓赌,和,扫黄?” 骆璟羲暗自心惊,是啊,他今晚做的这件事,确是有些匪夷所思。 楚涵小心翼翼地拽了拽骆璟羲的袖子,讨好地道,“皇帝大人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也是好人,你那天不让那个王德禄屈打成招审他们,就说明你拿他们当人看。你还怕我冷,给我拿厚袍子穿,给我弄好吃的,这些我都记着了。我在这儿无亲无故的,就认识你一个人了,你可别不理我。” 骆璟羲目光阴沉,“哦?朕看你和这两个太监耍得甚是快活,如何说只识得朕一人了?” 楚涵讪讪的干笑,“呵呵,其实说实话我真是不太明白皇帝大人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过来,也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我这几天跟大家玩得挺开心的,刚才真被你吓着了,现在心口还扑腾扑腾直跳呐,不信你摸摸看。” 第8章 捌 骆璟羲躲开楚涵伸过来的手,转身道,“明日早朝后朕会翻你的牌子,到时你就明白何为净肠子了?” 骆璟羲言罢,跳出窗子,飞一般消失了踪影。 楚涵呆了一会儿,咬牙骂道,“操,这闷骚的小皇帝,说了半天,还不是想上老子吗?上就上,又不会少块肉,谁怕谁啊?” 骆璟羲回去之后,望着铜镜中自己阴郁的面容,长长舒了口气。 为何会,如此在意那个楚涵? 明明就是个异界来的屈死之魂,既不聪慧,又粗俗失礼,口没遮拦。 不过相识数日,竟让他做出此等卑劣出格之事,究竟是为何? 翌日下了早朝,照例有太监端着托盘,来请骆璟羲翻牌子。 “不用翻了,叫楚涵过来。” “是,皇上。” 骆璟羲想,楚涵有一天的工夫去上药净肠子,不给他点惩戒,总归是不服管教。 天黑后,骆璟羲在榻上打坐,修炼呼吸吐纳之术。 平时骆璟羲练气能练上两个时辰,今日却始终静不下心来,才一炷香的工夫,就觉得气息不匀,燥热烦闷。 就在此时,太监带着楚涵来了,他穿着新做的衣衫,披着那件青色锦袍,梗着脖颈迈步走入。 “皇上,楚公子到了。” “下去吧。” 骆璟羲起身下床,没看楚涵,径自倒了杯茶水喝。 楚涵深吸口气,高声道,“皇上,奴婢来了!” “朕看见了。” 骆璟羲淡淡道,“可会净肠子了?” 楚涵面色一僵,鼓着腮帮子道,“我,我下不去手!” 骆璟羲一怔,见他从怀里掏出根碧绿色的玉-势,和一个紫色的瓷瓶子。 楚涵做视死如归状,“皇帝大人,我从小就对自个儿下不去黑手,这玩意儿太粗了,我实在是来不了。那要不然你就直接上吧,我能忍就忍,忍不了你就把我敲晕了上。反正让我自个儿给自个儿通屁~眼儿,这事儿我干不了。” 骆璟羲沉默不语,就那么静静地瞅着楚涵,楚涵本来挺理直气壮的,被他盯得头发都麻了。 “皇帝大人,嘿嘿,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有事儿嘛好商量,有话,咱好好说行不行?” 楚涵狗腿子似的越走越近,直到站在骆璟羲身前,他把玉-势和药膏放到桌子上,谄笑道,“我吧,以前都是当上面的,没被人压过,皇帝大人你看,要不今儿晚上你换个人来伺候吧,肯定比我强一百倍。啊不,一千倍一万倍。” 骆璟羲低头,神情幽冷地望着楚涵,“不换,就你了。” 楚涵见嬉皮笑脸没用,便把心一横,“行,不就是被捅几下屁股嘛,我才不怕呐。那要不要先接吻,我技术不错的。” “接吻?” “哎呀就是亲嘴儿嘛,上次我不是亲过你一下吗?怎么样?先亲嘴儿找找感觉?” 骆璟羲顿了顿,道,“嗯。” 楚涵被逗乐了,可惜踮脚蹦了两下都没够着骆璟羲的嘴,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咳咳,皇帝大人,你坐下,你坐下我就够着了。” 骆璟羲十分配合地在椅子里坐好,楚涵站到他双腿中间,捧住他的脸密密实实地吻下去。 火热的唇瓣贴到一起,楚涵明显感觉到骆璟羲呼吸乱了。 他吮吸着骆璟羲的唇,想着这个人是皇帝,是主宰很多人生死的一国之君,蓦然觉得热血沸腾。 楚涵用他熟练的吻技,挑-逗着不谙此道的骆璟羲,温软滑腻的舌头伸到皇帝口中,裹住他的舌尖肆意纠缠。 骆璟羲从初时的僵硬,到接受和适应,再到搂住楚涵的腰肢回击,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两个人耳鬓厮磨,都有些情动,楚涵渐渐双腿酸软,坐到了骆璟羲腿上。 骆璟羲扣住楚涵的头,喘息着啃咬他的唇瓣,像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才甘心。 楚涵有些喘不上气来,可是却推不开骆璟羲,直被亲得头晕目眩,浑身酥软。 “唔嗯,唔哼。” 楚涵发出低低糯糯的口申口今声,骆璟羲听了,亲得愈发蛮狠用力。 这时,楚涵的肚子突然煞风景的“咕咕”大叫,骆璟羲松开他,见他一张脸已经全红透了。 楚涵望着骆璟羲明亮灼热的眸子,臊得忙把头低了下去,“不赖我,是他们,中午晚上都没给我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骆璟羲深深喘了几口气,瞅着楚涵红滟滟的嘴唇,厉声道,“为何不给你吃的?” “说是要净肠子,就不许吃饭。” 骆璟羲心口没来由的一紧,“来人,再传晚膳。” 楚涵按着骆璟羲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却被他强拉了回去,“哎?皇帝大人,咱俩这样,被他们看到不好吧?” 骆璟羲轻轻揽着楚涵的腰,“无妨,你太瘦了,该胖一些才好。” 楚涵猛点头,“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小身板也太瘦了,跟竹竿似的。” 楚涵说到这,突然间停住了,没羞没臊地小声道,“皇帝大人,好像咱俩下面都石更了。你搁着我了。” 骆璟羲凝望着楚涵,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嗯,朕知道。” 第9章 玖 楚涵就那么劈着腿坐在骆璟羲腿上,眼巴巴地看着小太监将晚膳摆上桌,一个劲的猛吞口水。 等小太监们出去,楚涵就想去吃,结果被骆璟羲牢牢拽住。 “你做什么?” “吃饭啊,真的饿死了。” “朕许你去了吗?” 楚涵气得磨牙,双手合十嚷嚷道,“哎呦我的皇爷爷呀皇祖宗,你就行行好,让小的吃口饭吧,小的已经前心贴后心了,再不吃就得活活饿死了!” 骆璟羲叹口气,“去吧。” 楚涵下面顶着帐篷,但一吃起来没挺住,很快就软了下去,骆璟羲却是始终都屹立不倒。 楚涵狼吞虎咽地吃着,嘴里也不老实,“哎皇帝大人,你可以啊,孺子可教也,我才教了你几下啊,你就都学会了。你后来啃得比我还带劲呐,服了服了,五体投地,啊不,八体投地。” 骆璟羲靠在椅子里,冷冷瞪着楚涵,“吃完了吗?” “还没还没,你再坚持会儿,我马上,马上就吃完了啊。” 楚涵吃得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把几个盘子都吃干净了。 楚涵抹了抹嘴,笑道,“哈哈都是油,皇帝大人,你还下得去嘴吗?” 骆璟羲走过来,俯下-身子,掐着楚涵的下巴又吻上去。 两人唇舌交缠,水渍声“滋滋”作响,楚涵渐渐又来了感觉,等回过神来,衣裳已经全被骆璟羲扯开了。 “你丫果然是个大闷骚,我他妈唔……” 楚涵被骆璟羲堵住嘴,抱上床,压着手脚把碍事的衣衫都脱了个干干净净。 接着楚涵看见了骆璟羲下面的物件,不禁瞪眼吼道,“我去,你是驴吗?” 骆璟羲不怒不恼,眼神凛冽的望着楚涵,“给朕闭嘴。” 楚涵这才明白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但他也确实害怕了。 正所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楚涵怂了,打算求饶。 “别别别,皇帝大人,你那玩意儿太吓人了,直接上可不行,我非得让你捅死。要不这样,改天,改天再来行不行?我今天没准备好,下次一定好好净肠子。” “你不是下不去手吗?” “下得去下得去,下次绝对就下得去了,今儿换个人来成不成?小林小青那几个孩子都挺不错的,看着就比我靠谱。” “不行,就你。” 骆璟羲下床拿了玉-势和药膏,递给楚涵,沉声道,“这事朕也从未做过,朕给你一炷香的点儿,你自己做。时辰一到,朕就不等了。” 楚涵还待挣扎,想恶心恶心骆璟羲,“行,你非做不可的话,等会儿插出屎来可别怪我。” 骆璟羲点上一根香,身着内衫,坐在榻边直直望着楚涵。 楚涵心知躲不过去这一遭罪,只能咬牙把玉-势和润滑的药膏都往自己身上招呼,疼得是呲牙又咧嘴。 楚涵折腾了一炷香的工夫,骆璟羲却压着他做足了两个时辰,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天子之威。 楚涵哭得凄惨之极,感觉骆璟羲就如同一只要吃人的饿狼,想将他拆剥入腹。 之前的骆璟羲虽然不苟言笑,但所做之事却不失柔情,此时那片柔情荡然无存,只剩下了近乎疯狂的掠夺和索取。 “呜呜,骆璟羲,你这个骗子,你,啊,你行了没有?这都多少回了?你,啊!” 楚涵被骆璟羲弄得语不成调,骆璟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埋头苦干实干。 “疼死老子了,呜呜,老子跟你没完!” 翌日清晨,骆璟羲被门外的太监唤醒,望着怀中酣睡的楚涵,嘴角微微上扬。 “楚涵,楚涵。” 轻唤了几声,楚涵依旧睡得很沉,骆璟羲见他面色潮红,心中不禁一颤。 他这是,把他弄伤了? “来人,宣吴太医。” 骆璟羲虽然焦虑,但若是为了楚涵不去上朝,这罪名就更不可恕了。 吴太医赶到后,骆璟羲换了朝服,匆忙奔承乾殿去了。 好在朝堂上并无什么大事,骆璟羲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面容冷峻,目光阴沉。 回到寝宫时,两个小太监正在帮楚涵擦拭身子,吴太医躬身道,“启禀皇上,楚公子服了老臣开的药,发了汗,已然好多了。只是,十日之内,皇上不可再宠幸楚公子。” 骆璟羲这回连话都不愿说了,心里怀着愧疚,摆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昨夜,他失控了,这是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中,从未发生过的事。 自从楚涵从这个身子里醒过来,他就变得很古怪,净做些从前绝不会去做的事。 同桌用膳,同榻而眠,帮他系衣裳,放任他不讲礼数,穿夜行衣去湘语斋见他,昨夜更是失控到把他弄伤。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一个称职的一国之君该做的吗? 莫非真如靖琰所言,他喜欢上楚涵了? 会吗? 几日的光景,就能喜欢上了? 骆璟羲想到此处,蓦然觉得胸前酸酸麻麻,竟是望着榻上昏睡的人儿呆住了。 “楚涵,对不起。” 第10章 拾 楚涵昏昏沉沉的睡到傍晚才醒过来,他浑身酸痛,哼哼道,“妈呀,老子不会是被丫活活gan死了吧?” 骆璟羲就站在窗边,听见动静,几步走到榻前,“你醒了?” 楚涵气哄哄地瞪着骆璟羲,咬牙道,“皇帝大人,您是不是八辈子没干过这挡子事儿了?您可真敢下黑手啊?我腰都要断了!” 骆璟羲神情漠然,道,“饿了吗?朕叫御膳房做了点心。” 楚涵顿时瘪了气,“靠,我他妈还真饿了!” 骆璟羲掀开被子,用锦袍裹住楚涵,把他抱下了床。 楚涵挣扎道,“禽兽!你放我下来!” 骆璟羲把楚涵放到红木椅子里,打开了桌上摆的盘子盖,“快吃吧。” 楚涵一看,玫瑰饼,绿豆糕,凤梨酥,就差驴打滚了。 楚涵吞了口口水,低声嘀咕道,“哼,反正都被你上了,不吃白不吃,不吃才亏了。” 楚涵说完,扶着腰,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骆璟羲坐在一旁,沉默地望着他,楚涵边吃边抬眼瞥他,“有烧鸡吗?我要吃烧鸡。” “好。” 不多时烧鸡和几个热菜又端了上来,楚涵吃饱后,上下瞅着骆璟羲,鄙夷地道,“哎我说皇帝大人,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够闷骚的,你是憋了多久没发泄过了?这也就是我皮糙肉厚,换个身子骨单薄的,非得让你弄得丢了小命不可!” 骆璟羲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嗯,那今后朕就只翻你的牌子了。” “哎?甭介甭介,你还是多换几个人上吧,我这屁股得养些日子了。” “太医说了,十日即可痊愈。” 楚涵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瞪着骆璟羲,“皇帝大人,本来呢,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是该让你上上屁股抵债。可你实在太猛了,我真受不了,湘语斋里那么多漂亮男孩子,一天一个也够你上的了。我这么笨,什么也不会,就会撅着屁股乱叫,你听了也倒胃口不是?” 骆璟羲沉吟道,“朕,并未觉得倒胃口。” 楚涵气得直喘大气,“我不管,反正我得歇病假,十天,啊不,半个月。” “十天,不能再多了。” 楚涵眼珠一转,嬉笑道,“嘿嘿,皇帝大人,你昨儿晚上可干-爽了吧?那你打算怎么奖赏我啊?” 骆璟羲目光灼灼,“你想要什么?” “我想出宫去玩,怎么样?你带我去吧,好不好?” 这回骆璟羲没犹豫就答应了,“可行,等你伤好了,朕带你出去。” 楚涵大喜,按住骆璟羲的肩膀叫道,“太好了,终于能出去了,这几天可憋死我了。哈哈哈,要不就今天吧,我已经没事儿,今儿晚上咱们就出去吧。” 骆璟羲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向楚涵伸出手,“走过来。” 楚涵倔强的抿着嘴唇,扶住桌子,双臂颤抖着站起来,已是满头的汗水。 下面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又肿又疼,四肢酸酸的,腰根本直不起来。 楚涵放弃了,结果坐回去的时候用力太大,磕到了屁股,疼得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唔,老子屁股都被你cao开花了。” 骆璟羲看着他眼角流下的泪水,心中一阵悸动,哑声道,“休再胡言乱语。” 楚涵抹了脸,愤恨地道,“哼,敢情疼的不是你,我可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骆璟羲走到书案前,从一个漆盒里取出个物件,递到楚涵眼前,“赔你的。” 那是个翠绿色的双鱼形玉佩,温泽水透,坠了个红色长穗子,楚涵拿在手中,喜欢得不得了。 “哇,好东西啊,真透亮,水度真好,给我了?” 骆璟羲将玉佩束在楚涵腰间的带子上,轻声道,“嗯。” 楚涵满心欢喜,冲骆璟羲甜甜笑道,“谢谢你啊皇帝大人,你真是个爽快人。哎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是哪几个字呐,你写给我瞅瞅呗。” 楚涵话音未落,就被骆璟羲打横抱了起来,“哎哎哎你又抱我干什么?咱有事说事,不许再干那个了啊!” 骆璟羲将楚涵抱到书案前,安稳地放到椅子里,“你不是想看朕写字吗?” “啊?可我没说要上这边看啊。” 骆璟羲弯下腰,拿起羊毫笔写下“骆璟羲”三个字,又在旁边写了“楚涵”二字。 “骆璟羲,哎呦皇帝大人,你这名字谁起的?那人是不是跟你有仇啊?前面两字还好说,第三个字笔画那么多,想想就麻烦。” “朕父皇取的。” 楚涵吐了吐舌头,“哦,那他现在是传位给你,去做太上皇了吗?” 骆璟羲放下笔,淡淡道,“朕八岁时,父皇就过世了。” 楚涵怔了怔,咧嘴笑道,“对不起啊,提你的伤心事,不过你还有太后嘛,比我强多了。我那对父母,有跟没有一样,哎,说多了都是泪啊。” 骆璟羲深深凝望着他,柔声道,“怎么?你没有父母吗?” 楚涵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啊,我爸妈感情不和,我两岁时他们就离婚了。哦离婚就是分开了,各过各的意思,然后他们就又都结婚了,还有了各自的孩子。那我就成碍事的拖油瓶了呗,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后来爷爷奶奶一去世,我就彻底没人管了。好在我爸妈给了我不少钱,我拿着钱天天造,赌钱喝酒瞎胡闹,嗨,就混吃等死了。” 骆璟羲默然看着楚涵,看了好一会儿,忽的伸开双臂,牢牢抱住了他。 “楚涵,今后,你有朕了。” 第11章 拾壹 楚涵僵住了,他能感觉到骆璟羲的心跳,像打鼓一样的快。 骆璟羲的臂膀,那样用力的搂着他,灼热的气息,喷到他脖颈间,又麻又痒。 “呵呵,皇帝大人,你不用安慰我,多带我出去玩玩就行了,没事儿送我点好玩意儿,像这个玉佩就真不错。” 骆璟羲轻轻吻着楚涵的脖子和耳朵,含糊不清地道,“嗯。” 楚涵被他弄得身子酥软,气息不稳地道,“唔,你别亲了,快别亲了,老子下面还疼着呐。” 楚涵正说着,骆璟羲掐住他的下巴,用力堵住了他的嘴。 “唔嗯,骆唔。” 骆璟羲缠绵地亲吻着楚涵,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喜欢亲他,明明之前他最不愿让娈宠触碰他的身子了。 楚涵从喉间溢出阵阵难忍的低口今,被骆璟羲扣在怀中,亲得喘不上气来。 待骆璟羲放开楚涵时,两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骆璟羲是精光闪动,楚涵则是水雾朦胧,像是又要哭了。 “哼,皇帝大人你可真行,我这刚吃了一嘴的油,你也下得去嘴。” 骆璟羲按住楚涵的肩膀,低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三日后的亥时,朕去湘语斋找你,把伤养好等着朕。” 楚涵眨眨眼,喜道,“真的啊?” “嗯,时辰不早了,朕派人送你回去。” 楚涵眸子一暗,“哦,要回去了啊?” 骆璟羲胸口发涨,道,“怎么?你不愿回去?” 楚涵眯眼笑道,“呃,没有啊,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我得好好养养我的屁股。” 楚涵言罢,望着骆璟羲写了两人名字的那张纸,“皇帝大人,你写字还挺好看的,有空的话,能不能也教教我?” “嗯。” “那咱们击掌,三天后你一定得来找我,不许撒谎,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君无戏言。” 骆璟羲轻轻颔首,伸出手跟楚涵“啪啪啪”三击掌,只觉得他手心温热滑腻,说不出的柔软舒服。 “说定了?” “说定了。” 骆璟羲唤来太监,叫他们备了软轿,送楚涵回湘语斋。 楚涵规规矩矩地上了轿,嘴角噙着笑意,偷偷瞥了骆璟羲好几眼。 楚涵走后,骆璟羲坐到书案前,望着并排写在纸上的“骆璟羲”和“楚涵”五个大字,默默失神。 不多时,骆璟羲拿起纸,用烛火点燃。 第三日,骆璟羲翻了另一名娈宠的牌子,却批阅奏章直至翌日破晓。 临走时,骆璟羲对那俊美少年道,“回去后,勿需多言。” 那娈宠一夜心惊,只迷糊地睡了小半个时辰,怕被降罪,忙叩首道,“是,谢皇上开恩,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当晚亥时将至,骆璟羲换了夜行衣,打开内室的暗门出了寝宫。 骆璟羲很快便寻到了楚涵的住处,可整个院子只留了两个灯笼,显是早已歇下了。 楚涵没有按照约定等他? 骆璟羲推开窗子跳进屋,里面漆黑一片,一盏烛火都没有留。 骆璟羲心中一凛,急速冲到榻边,借着月光,见楚涵抱着被子,睡得十分安稳。 “楚涵?” 他竟真的没有等他? 骆璟羲默默站了好一会儿,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转身想走,不料却惊醒了楚涵。 “是谁?谁站在老子床前诈尸?想吓死老子吗?” 骆璟羲站住了,楚涵坐起身来,急切地道,“皇帝大人,是不是你?” 骆璟羲扯下蒙面的黑巾,转过身去,“是朕。” 楚涵低下头,闷闷地道,“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就自己先睡觉了。” 骆璟羲淡淡地道,“朕和你击过掌的,朕没忘记。” 楚涵下了床,仰头笑望着骆璟羲,眼睛却微微泛红,“呵呵,是吗?原来你没忘啊?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叫了小青去陪你,就想着,今天这事儿可能就不算数了。所以我就没等你,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 此时,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渗透而入,骆璟羲怔了片刻,上前一步抓住楚涵的手。 “你在气朕吗?因为朕翻了旁人的牌子,所以你生气了?” 楚涵瞪眼,愕然地大笑,“哎呦皇帝大人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我没生气,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男宠,我有什么气可生啊?在这大监狱里你最大,什么事儿都是你说了算,我吃饱喝足,有人陪我玩就行了,我干嘛生气?呵呵。” 骆璟羲凝望着楚涵,涩声道,“监狱?是,你说得没错,这里就是监狱。朕在这座监狱里,已住了二十二年了。” 楚涵呼吸一窒,垂头道,“我,我没有损你的意思。” “嗯,朕知道,朕,昨晚,并未临幸旁人。” 骆璟羲言罢,就见楚涵身形一震,猛的扬起了头,竟是看着他呆住了。 婆娑的月影中,骆璟羲看见楚涵的脸红了,“哦,其实皇帝大人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咱俩就是睡了一觉的关系,你又是皇帝,不可能一辈子都只跟我睡。我虽然有点二,但是不傻,这些道理我都懂的。我大老远的穿来,就说明咱们有缘分,这跟我们那不一样,不流行一夫一妻制。其实也无所谓了,入乡随俗嘛,呵呵,你别搭理我,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鬼?” 骆璟羲心口一片温热,弯下腰,托起楚涵的下巴,吻上他的唇。 “楚涵,这种事,朕只想和你做。” 第12章 拾贰 楚涵阖上眼,默默接受了这个吻,骆璟羲的那句话,让他心神激荡,甚至有些恍惚。 骆璟羲用舌尖撬开了楚涵的牙齿,在他颚上掠过,继而缠住他的舌头追逐吮吸。 楚涵想,骆璟羲不愧是当皇帝的主儿,学什么都快,明明第一次亲他的时候,他还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才短短十来天的工夫,骆璟羲的吻技就这么炉火纯青了,似乎要把他的魂儿都吸出来了。 “嗯,嗯唔。” 朦胧之际,楚涵的内衫被骆璟羲扯开了,他整个身子压下来,吻上楚涵的胸膛。 “啊。” 楚涵压抑地叫了一声,奋力推开骆璟羲,“停停停,别嘬我那,这还不到十天呐,老子现在歇病假。” 骆璟羲长长舒了几口气,从怀里掏出一身夜行衣,转头哑声道,“换上,朕带你出宫。” 楚涵接过夜行衣,边换边嘀咕,“他这是中了亲嘴儿病了是吧?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骆璟羲的衣裳,楚涵穿上岂有不大之理,他拽着松松垮垮的衣角,干笑道,“好像有点大。” “无妨。” 骆璟羲牵住楚涵的手,轻声道,“跟朕走就是了。” 两人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楚涵压着嗓子问,“这怎么出去啊?咱们又没长翅膀,难不成吃两斤盐变成燕巴虎飞出去?” 骆璟羲攥了攥楚涵的手,“朕背你,上来吧。” 楚涵懵了,傻傻瞪着眼睛,“啊?你背我?” “嗯,上来。” 骆璟羲说着,俯身蹲了下去,楚涵趴到他背上,嬉笑道,“真要背我啊?皇帝大人你真够哥们儿,威武霸气!” 骆璟羲搂住楚涵的两条腿,扭头想要说什么,却正巧跟楚涵的嘴唇蹭到一起。 两人不禁都是一愣,楚涵双颊泛红,低喃道,“那个,咱们不蒙脸了吗?” 骆璟羲道,“无妨,抱紧朕。” 楚涵听话地揽住骆璟羲肩膀,骆璟羲纵身跃上屋顶,向南宫门一路奔去。 楚涵兴奋地瞪大眼睛,一头如瀑的情丝在风中飞散开来,想叫却不敢叫,只能望着骆璟羲的侧脸,偷偷的笑。 宫门那么高,骆璟羲背着楚涵,脚一点地就越了过去。 “皇帝大人,你他妈的帅死了!” 楚涵把脸搭在骆璟羲肩头,跟他咬耳朵,“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草上飞吗?也教教我吧。” 骆璟羲身子一僵,沉声道,“别乱动。” “哦,我不乱动,你别生气。” 骆璟羲舒了口气,背着楚涵又是一阵狂奔,楚涵只觉得月明星稀,微风拂面,树影婆娑,在骆璟羲的宽厚的背上,舒坦之极。 不多时,两人到了一处民宅门前,骆璟羲放下楚涵,扣了三下门环,便有个老伯来开了门。 那老伯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平庸,躬身向骆璟羲行了个礼,“公子您来了。” 骆璟羲牵着楚涵走进院子,冲那老伯道,“福伯,你去给这位公子找件合适的衣裳,我带他四处逛逛。” “是,公子稍候片刻。” 楚涵随着骆璟羲进了屋,见室内装饰简朴,倒真像是间普通的小宅子。 骆璟羲又燃起两支蜡烛,淡淡道,“你先坐下歇歇。” 楚涵负手在屋内转悠,“我又不累,皇帝大人你一直背着我嘛,还是你比较累,咱们是要在这换衣服吗?” “是。” 骆璟羲褪下夜行衣,换上一袭青色长衫,将头顶的发髻也散了下来。 烛火摇曳之中,骆璟羲眉目俊美,神情柔和,却是把楚涵看呆了。 “哇,皇帝大人,你脑袋上那个丸子头,还是散下来好看。” 骆璟羲扫了楚涵一眼,“过来帮我束发。” “不要再弄个四喜丸子了吧?就这样散着多好看啊!” 楚涵不情不愿的走到骆璟羲身后,“我就帮你在后面系一系得了,真的,相信我的眼光,你这样比平时好看一百倍,而且你梳那么高不嫌勒得慌吗?” 骆璟羲没有言语,默默站着,让楚涵给他束了发。 楚涵把骆璟羲推到铜镜前,自己站在他身侧,笑道,“你瞧瞧皇帝大人,你简直美呆了!” 骆璟羲望着镜中的楚涵,伸手揽住他的头,“嗯。” 楚涵笑得眼睛都没了,“什么叫嗯啊?你也太不谦虚了吧?这个时候你应该也夸夸我,说我也美呆了哈哈哈。” 骆璟羲扭头瞅着楚涵,迟疑了一下,“你也,美呆了。” “噗,哈哈,皇帝大人你好可爱,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骆璟羲怔住了,目光灼灼地盯着楚涵,“你说什么?” 楚涵讪笑着挠头,“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胡言乱语的,皇帝大人你不用放在心上。” 骆璟羲垂下眸子,“在宫外,莫叫我皇帝了。” “好嘞,那我该叫你什么?哎?不对,你怎么不管自己叫朕了?” “我不喜欢那个字。” 楚涵深深凝视着骆璟羲,浅笑着摇头,“你真是个好玩的皇帝,跟传说中的皇帝不一样。” “哦?”骆璟羲托起楚涵的下巴,哑声道,“何处不一样?” 楚涵呼吸一窒,坏笑着瞥了瞥骆璟羲下面,“何处?就,就那个地方呗,比一般人都大都粗长。” 楚涵言罢,自个儿先后悔了,得,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果不其然,骆璟羲闻言,两条手臂伸到楚涵腋下,将他整个人托抱起来,狠狠吻住了他的嘴。 第13章 拾叁 楚涵决定今后再不能这么口没遮拦了,这不是嘴给嘴惹祸吗? 骆璟羲把楚涵悬空抱起,放到桌子上,将夜行衣扯得七零八落,又亲又摸,弄得他也来了感觉。 “唔我,十天,病假,不接客,嗯啊。” 要不是福伯敲门来送衣裳,说不定骆璟羲就要违背约定,把楚涵压在桌子上好好宠幸一番。 骆璟羲放开楚涵,见他面色绯红,正气哄哄地望着自己,却甚是好看。 “不带这样的,你是皇帝也不能说话不算话,知不知道?” 骆璟羲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径自走到门边从福伯手中接过了衣裳。 楚涵抹抹嘴,小声骂道,“卧槽了!你个大淫~魔!臭流~氓!色~情~狂!” 骆璟羲把衣裳递过去,“换上吧。” 楚涵吓了一跳,忙把嘴紧紧闭上了,“唔。” 楚涵换衣服的时候,骆璟羲就站在一边,垂着头也不看他。 福伯拿来的是件月白色的长衫,穿在楚涵身上正合适,他不得不感慨福伯的眼睛好毒,简直就是尺啊。 “呦呵,一青一白,咱们两人这是白素贞和小青啊!两蛇精哈哈哈!” 楚涵这一笑,骆璟羲便转身看了过来,“怎么?” “没事儿没事儿,那咱们走吧。” 骆璟羲帮楚涵整了整腰间的带子,顺势牵住了他的手,“走。” 楚涵心中一动,边走边道,“嘿嘿,就不用领着手了吧?被别人看到是不是不太好?感觉有点奇怪啊!” “有何不好?” 骆璟羲牵着楚涵出了院子,沿着僻静的街道七拐八拐,楚涵头晕晕的,死死拽住了骆璟羲的手臂。 “我是超级路痴,皇帝大人你领着我是对的,你太英明了。你千万别松手,把我弄丢了,我肯定找不到路,非得让人卖了不可。” 骆璟羲低头瞄了楚涵一眼,手攥得更紧了一些,“嗯,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一条颇为热闹的街巷,灯火通明,行人也很多。 “哎?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哦我明白了,这就跟我们那的商业街一样,越到晚上人越多。” 骆璟羲和楚涵手牵着手,街道两边有很多商贩,楚涵左看看右看看,笑得合不拢嘴。 忽然间,楚涵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嗷”的叫唤了一声。 “那个那个,我要吃那个!” 骆璟羲被楚涵猛拽了过去,其实就是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楚涵吸了口口水,道,“给我来两串。” 小贩吆喝道,“好嘞,二十文钱。” 楚涵捅捅骆璟羲,“皇,呃,皇公子,赶快给人家钱啊。” 骆璟羲将钱递给小贩,楚涵接过冰糖葫芦,一口啃上去,“想不到你们这也有糖葫芦啊,你吃吗?” 骆璟羲漠然道,“这串不是给我的吗?” 楚涵眯着眼睛,理所当然地道,“不是啊,我一个人就能吃两串的,难得出来一趟嘛。没关系,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分你一串,给。” 骆璟羲接过,眉心微蹙,“算了,我不喜欢吃甜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东西啊,是甜里透着酸,酸里透着甜,真乃人间极品也,你尝一口就明白了。” 骆璟羲看了看那串红红的糖葫芦,摇头道,“都给你吃吧。” “嘿?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楚涵咬牙瞪着骆璟羲,忽的把他拽到一个没人的胡同口里,“哎呀把头低下来,非得让你尝尝不可。” 骆璟羲弯下腰,就见楚涵咬下一个山楂,嘴对嘴的给他喂了过去。 “唔,怎么样?赶快嚼了啊,你傻看着我干嘛?” 骆璟羲吃了山楂,双眸晶亮地看着楚涵,“唔,嗯。” 楚涵很快把一串冰糖葫芦吃下肚,冲骆璟羲挑着眉毛飞眼,“怎么样?好吃吧?酸酸甜甜的对不对?” 骆璟羲二话没说,将楚涵推到墙上,用胳膊挡着两人的脸,含~住他的唇瓣舔舐吮吸。 楚涵愣了愣,很快便展开了激烈的反击,要不是怕手里的冰糖葫芦掉了,他都想挠骆璟羲一顿。 睫毛缠在一起,舌尖缠在一起,火热的气息,配合着山楂的酸,和冰糖的甜。 这个街角的吻,让楚涵神魂颠倒,口申口今着倒在骆璟羲怀里,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骆璟羲松开楚涵时,脸也全红透了,他将楚涵罩在臂弯里,喘息着道,“果然是又酸又甜,人间极品。” 楚涵的嘴都被骆璟羲亲疼了,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哼,你个死闷骚男,亲亲亲,就知道亲,还能不能有点高层次的追求了? “快走吧,又耽误时间。” 楚涵往前走了几步,转回身拉住骆璟羲的手,嗔怒道,“不许松手,攥结实点。” 骆璟羲和楚涵逛了一刻钟的工夫,楚涵买了一堆小玩意儿,骆璟羲也不拦着,就负责递银子。 此时,楚涵走到一个摊贩前,看着那一车的瓶瓶罐罐,狐疑地道,“老大爷,你这卖的是什么啊?” 老大爷捋着胡子笑道,“嘿嘿,西域产的玫瑰软膏。” 第14章 拾肆 “玫瑰软膏?干嘛用的?” 楚涵谦虚好学的问道,那老大爷看看他,又看看骆璟羲,眯眼道,“两位公子乃是此道中人,何必再拿老汉取笑?这玫瑰软膏是房中秘药,男女都可使用,其中滋味,妙不可言。可惜一年只从西域运过来两次,两位公子,今日碰上老汉便是缘分,不买可就错过了啊。” 这么一说楚涵也听懂了,他还来不及说什么,骆璟羲已经掏出一锭银子,冷冷道,“如何卖的?” “五两银子一瓶。” 楚涵瞪眼吼道,“五两?这么贵?你不如去抢银行好了。” 骆璟羲将整锭银子抛过去,“这是五十两。” 楚涵:“!!!” 那老大爷将十瓶玫瑰膏装进布袋里,乐呵呵地递给骆璟羲,骆璟羲接过后别到腰上,拽着楚涵就走。 楚涵皱眉道,“喂,皇公子,你买那么多干什么?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也不能当这冤大头啊,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真的,万一是假药呢?你上哪找这老头儿去啊?” 骆璟羲站定脚步,嘴角微微扬起,“是真是假,七日之后,一试便知。” 楚涵傻了眼,胳膊抡起来使劲指骆璟羲,“卧槽!你你你你你笑了,你个大面瘫居然也会笑?!” 楚涵越叫,骆璟羲脸上的笑意就越克制不住,只得转身望向了别处。 楚涵追过去,围着骆璟羲转了两圈,“乖乖隆地隆,我是不是眼花了?你可是万年大冰山唉,今儿这是怎么了?说化就化了?厄尔尼诺吗?” 骆璟羲收敛了笑容,道,“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楚涵高高仰着头,嬉笑道,“我这还有几个糖葫芦,你还吃吗?” “你吃吧。” 楚涵坏笑着边舔边吃,看来他还是没长记性,依然玩火玩得乐此不疲。 骆璟羲又牵起楚涵的手,两人闲逛了一会儿,楚涵吃完糖葫芦,忽的在一家店前站住了。 “我去!银钩赌坊!原来古龙大人写得是真的!” 骆璟羲看看那赌坊的招牌,沉声道,“古龙?那是何人?” 楚涵激动地两眼泛光,“就是我们那一个很厉害的写武侠小说的作家,那个,我说皇公子啊,要不咱们进去玩玩呗,就玩一会儿。” 楚涵双手合十,满怀希翼地瞅着骆璟羲,骆璟羲薄唇微启,“你要我陪你去赌钱?” “呃,就一次嘛,下不为例。” 骆璟羲静静地注视着楚涵,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行。” 楚涵拽住骆璟羲的手臂央求道,“哎呦喂多大点事儿啊,难得出来一次,你就让我玩会儿嘛,我手痒得厉害。你要是不让我玩,我就还跟小路子他们哥俩玩。” 骆璟羲沉默不语,楚涵急得汗珠子也下来了,“那,那要不这样,我把病假减两天,成不成?” “吴太医说了十天就是十天,减不得,赌钱乃是顽疾,理应戒除。” 楚涵听到这,恼羞成怒地甩开骆璟羲,“哼,不去就不去,甭想拿着老子,老子偏就不戒!” 楚涵说完,闷头向反方向走去,骆璟羲几步追上,拉住他手臂。 “我说的哪里错了?赌钱就是下作之事,害人害己。” 楚涵气红了脸,咬牙道,“对,我下作,我王八蛋,我配不上你,你是皇帝,你说得都对,行了吧?” 楚涵自问不是个矫情的主儿,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恨不得地上裂个缝儿好让他钻进去躲躲。 楚涵红着眼睛,气得胸口不住起伏,连话也说不出了,骆璟羲见了,心口不禁一痛。 “我就事论事,不是说你下作。” 楚涵如鲠在喉,哽咽道,“我就是玩玩嘛,又不是为了赌钱倾家荡产,我来这十多天了,快憋死了。” 骆璟羲闷声道,“嗯。” 楚涵有些崩溃地瞪着骆璟羲,“你们这太无聊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酒吧,什么都没有!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穿到这破地界儿,为了口吃的,还得让你操-屁-股。你知道多疼吗?敢情你没被人上过是吧?就你呆的那个破皇宫,跟个大监狱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哼,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让我玩两把,你也太欺负人了!” 骆璟羲捧住楚涵的脸,为他拭去眼角渗出的泪水,柔声道,“别哭了,是我不好。” 楚涵别过脸,拧着眉头道,“谁哭了?甭理我,我发神经,不玩就不玩,矫情个什么劲儿啊?跟娘们似的。” 骆璟羲长长叹了口气,将楚涵的脸掰了回来,“那我陪你进去,不许再气了。” 楚涵愕然,“真的?” “嗯,只许你玩几把。” 楚涵咧嘴笑了,“嘿嘿,就知道皇公子你是好人,看我这么惨,不忍心了吧?” 骆璟羲被说中心事,眉心微微一动,牵起楚涵的手走进了赌坊。 赌坊里人声鼎沸,很是吵闹,味道也不好闻,楚涵瞥瞥骆璟羲,瞬间就觉得过意不去了。 骆璟羲毕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肯陪他进赌场,他不会是真喜欢上自己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 骆璟羲的确对赌坊这种地方很反感,但方才见到楚涵难过,他心里也如同被石头砸了一般的疼。 楚涵才在宫里呆了十几日,就憋闷如此,他已经被关了二十二年,又该到何处寻求解脱? “对不起啊皇公子,要你陪我到这种地方来,是我胡闹了,咱们回去吧。” 骆璟羲握紧楚涵的手,“无妨,玩几把骰子再走。” 第15章 拾伍 也不知是楚涵今日行大运,还是有骆璟羲贵人相伴,两人在赌坊玩了十来回的猜骰子大小,居然赢了几百两。 楚涵乐得眉开眼笑,骆璟羲叫他见好就收,硬拽着他离开了。 “哈哈哈,今天怎么运气就这么好?把把都赢,真爽啊,简直就是狗屎运!” 骆璟羲面色阴沉,冷冷道,“赢太多怕是已然犯了赌坊的忌讳,快走。” 骆璟羲拉着楚涵的手,快步往回走,才走出去两个巷口,就被四个壮汉堵住了。 骆璟羲知道这是赌坊的打手,忙将楚涵护在身后。 楚涵不傻,看这架势也就明白了,可如果乖乖把银子还回去,心中总是不甘。 “两位爷,你们是生面孔,这赌坊的规矩你们怕是不清楚。今日我们老板心情好,不打算跟你们计较,留下本金,该还的就都还了吧。” 楚涵气得胸口胀痛,咬牙道,“这叫什么话?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赢的银子,凭什么让我们还回去?你们老板也忒穷酸了点吧?开得起赌坊就开,开不起干脆就关门大吉得了!” 四个打手听了楚涵的话,举起拳头大吼,“敬酒不吃吃罚酒!讨打!” 骆璟羲抬手拦住他们,幽幽道,“原本还给你们也没什么,只不过你们在骰子罐里做手脚,又穷凶极恶地追讨,不略施惩戒,必定变本加厉。” 那四个打手互相看了看,一齐朝骆璟羲扑了过去,嘴里还不忘吆喝着,“啊啊啊!” 骆璟羲将楚涵推开,飞身迎上,三拳两脚就把四个打手放倒了,躺在地上不住哼哼。 楚涵当真是又惊又喜,骆璟羲为了他跟几个地痞动手,如果受了伤,他怎么担待得起? 还不得被那个瘆人的太后,推出午门咔嚓咔嚓了? 此时此刻,楚涵脑中“轰隆”一声,蓦然冷静了下来,掏出钱袋道,“皇公子,别打了,这钱我不要了,咱们赶快走吧。” 骆璟羲扯住楚涵的手臂,眸中漾满了柔情,“别怕,花拳绣腿的功夫,伤不了我。” 楚涵眼眶一热,骆璟羲对他温柔如厮,他却只惦记着自个儿的脑袋,“对不起,都是我胡闹。” “咱们走。” 骆璟羲握住楚涵的手,转身要走,就在此时,一个打手爬起来,从怀中掏出把匕首,狠狠冲楚涵刺去。 “你们找死!” 楚涵吓呆了,抓住骆璟羲的手臂想向一旁躲闪,不料骆璟羲站定脚步,面罩寒霜地瞪着那打手。 电光火石之际,楚涵只见一道银光闪现,那壮汉的手掌齐腕而断,登时血如泉涌,惨叫连连。 “啊!” 另外三个打手吓得魂飞魄散,方才的凶狠模样荡然无存,齐齐给骆璟羲跪了下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楚涵呆呆张着嘴,见骆璟羲手里持了柄寒光四射的软剑,削掉那壮汉的手掌之后,连血都不沾。 “卧槽!老大!偶像!你太他妈牛逼了!” 楚涵挑着大拇指,万分敬仰地望着骆璟羲,骆璟羲揽住他的腰,“抱紧我。” “嗯嗯嗯。” 楚涵点头如捣蒜,伸手搂住骆璟羲的脖子,骆璟羲脚一点地,带着他跳上屋顶。 一路飞奔,风劲着实不小,刮得楚涵睁不开眼睛,只得把脸埋在骆璟羲肩头。 两人回到小宅子,骆璟羲轻轻落入院中,才将楚涵放下。 楚涵晕乎乎的站不稳,骆璟羲揽住他,关切地道,“怎么?可是我跑得过快了?” 楚涵仰头,望着他傻笑,“老大,你那把剑是从哪变出来的?还是软的,简直牛逼闪闪啊!老大你收我为徒吧,以后小的什么都听你的,嘿嘿嘿。” 骆璟羲神情柔和,道,“此剑名为玉柳,平日都缠在腰上。” “啊!对对对,我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是有这么演的,我一直没弄明白,缠在腰上不会误伤到自己吗?万一不小心割到小-鸡-鸡可怎么办?哈哈哈!” 楚涵乐得前仰后合,骆璟羲拉着他进了屋,将玉柳剑放到桌上,淡淡道,“小-鸡-鸡是指何物?” 楚涵心口一热,蓦地扯开骆璟羲的衣衫,张嘴吻在他的乳-首上,双手同时摸索向下。 “唔,就是男人最重要的,那根东西嘛,老大你的就很大。” “嗯。” 骆璟羲身子一僵,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楚涵听了,更加心神激荡。 “老大,你真帅,唔,你怎么可以这么帅?” 骆璟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货,哪里值得了? “楚涵,别撩我,我不想再伤了你,嗯。” 骆璟羲双颊泛红,托起楚涵的脸庞,气息不稳地道,“吴太医说了,要等十日。” 楚涵舔舔嘴唇,“我都好了,已经没事儿了,再说,玫瑰膏是真是假,总要试试嘛。” 楚涵说完,整个人跳到骆璟羲身上,吻住他灼热的唇瓣。 第16章 拾陆 楚涵想,他八成是疯了,自从昨天知道骆璟羲翻了别人的牌子,他就很不对劲。 他曾经问过骆璟羲,是否对每个男宠都这么好,当时骆璟羲否认了。 楚涵觉得自个儿是脑补过度了,作为堂堂的一国之君,骆璟羲对他是真不含糊。 楚涵扪心自问,除了长相之外,他似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 他好吃懒做,除了吃好像就不会别的了,哪像骆璟羲,长得帅,身材棒,会飞檐走壁,还会读书写字。 可是骆璟羲却说,他虽然翻了小青的牌子,却没有跟他上-床。 他这么一说,楚涵就激动得不能自已了。 楚涵在现代的时候,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没真正喜欢过什么人。 湘语斋的男孩子们似乎都很怕骆璟羲,宫人们也是,难道他真的这么可怕吗? 为什么他眼里的骆璟羲不是那样的呢? 骆璟羲虽说面瘫,但对他知冷着热,也是真的关心他,他楚涵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得到。 比如今晚,骆璟羲带他偷遛出宫,连赌坊都进了,架也打了。 他是真真正正想问问骆璟羲,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哪里值得了? 骆璟羲是皇帝,千古以来的皇帝,不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的吗? 骆璟羲曾说,他只想对他做这种事,会是真的吗? 楚涵真恨自己,矫情啊,忒矫情了,这才十几天啊,他怎么就变成个矫情精了? 骆璟羲,你他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恍惚间,楚涵将骆璟羲压倒在床榻之上,捏了瓶玫瑰膏往自己那处抹去。 骆璟羲攥住楚涵的手腕,喘息道,“楚涵,不可。” 楚涵俯身吻他的脖子和耳朵,哑哑地道,“可是我想要,璟羲,唔嗯,我想要你。” 骆璟羲微微一颤,捧起楚涵的绯红的面颊,“你叫我什么?” “璟羲,璟羲。” 楚涵喃喃说着,伏在骆璟羲身子上,热情招待着小璟羲。 骆璟羲阖上眼,不禁低口今出声,“嘶,啊。” 楚涵也疼得双眉紧蹙,咬唇叫了出来,“啊嗯。” 当晚,楚涵和骆璟羲足足验了一个多时辰的货,总算确定了那西域产玫瑰膏的真伪。 是真货无疑。 楚涵只刚进去的时候觉得有些痛,很快就被酥酥麻麻的快意吞噬,舒服得浑然忘我。 第一回是楚涵在上面,他放纵地口今叫,嗓子都弄哑了。 一次之后,骆璟羲就想抽出去,可是楚涵夹着他不放,“不许走,还要。” 两人完事儿穿衣服的时候,楚涵的脖子根都红透了,骆璟羲望着他,心底一片温热。 “楚涵,今后你就唤我璟羲吧。” 楚涵撇撇嘴,“唔,我不敢,万一被别人听到怎么办?我可不想被砍头。” 骆璟羲把楚涵揽到怀里,“有我在,谁敢砍你的头?” 楚涵笑道,“没错,老大你说得有道理,哈哈,你就是我的主心骨啊!有你我还怕什么?” 骆璟羲亲了亲楚涵的唇,“还疼吗?咱们该回去了,我背你吧。” “我哪有那么娇气?走走走。” 骆璟羲和楚涵出了宅子,刚走了没几步,楚涵就停下脚步,“啊”的叫了一声。 骆璟羲紧张地看着他,“方才没见流血,是又伤着了吗?我背你走。” 楚涵垂头干笑,用力摆手,“嘿嘿,没事儿没事儿,老大你接着走,不用管我。” “究竟是怎么了?你实话跟我说,是疼吗?怪我方才力气使大了。” 楚涵捂住脸,没羞没臊地道,“哎呀不是,是你的东西流出来了!” 骆璟羲一听,望着楚涵怔住了,“什么?” 楚涵破罐破摔,索性直言道,“就是你刚才喷出来的东西嘛,我回去得赶快都掏出来,不然要像前几天一样拉稀了。” 骆璟羲愕然,“那东西不能留在里面吗?我从前并不知晓。” 楚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洒脱地笑道,“嗯,快走吧,再不走天该亮了。” 骆璟羲沉默了一路,直到将楚涵送回湘语斋,他握着楚涵的手,柔声道,“好好歇着,我即使召了旁人去侍寝,也不会碰他们。楚涵,你是第一个人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一刻见不着,心里就不安生,总想和你亲近,又怕伤着你,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却说不出口。” 楚涵心中狂跳,颤声道,“我也是,我从来没这样过,好歹也活了二十六年了,一把年纪了都,突然就这么矫情了。靠。” 骆璟羲托起楚涵的下巴,凝望着他的眼睛,“楚涵,我喜欢你,你呢?” 楚涵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含泪道,“原来,这就叫喜欢吗?” “似乎是的,我,也是第一次。” 楚涵一咬牙,发狠地道,“对,那老子就是喜欢上你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但我喜欢你!成天想着跟你上-床的事儿,做梦也是,被你cao屁股也觉得超级舒服。反正就是变得又贱又矫情,想想都觉得自个儿特恶心,特想抽自个儿一顿。” 骆璟羲心中激荡,低头捕捉了楚涵的嘴唇,伸出舌尖深深吮吻。 楚涵热烈地回应着骆璟羲,心神迷醉,“嗯唔,璟羲,啊嗯。” 骆璟羲和楚涵额头相抵,火热的气息萦绕在眉梢耳畔,“楚涵,你信朕,朕定护你一世周全,永不相负。” 第17章 拾柒 楚涵紧紧搂住骆璟羲的脖子,叹息着低语,“真像是做梦一样。” “不是梦。” 骆璟羲牵起楚涵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你摸摸看,我心跳快得很。” 楚涵抿着嘴笑,“这么完美的皇帝大人,是我的了,真是我的了?” “嗯,是你的了。” “我真是走了狗屎运啊,哈哈哈。” 骆璟羲和楚涵又拥吻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好生休养,等着我。” 回到寝宫,换下夜行衣,骆璟羲躺到榻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心里暖暖的,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将出来。 过了不多时,有太监来唤骆璟羲起床洗漱,早朝无事,很快便回了御书房。 骆璟羲批了奏章,又看了会儿书,望着窗外怔怔地微笑。 传午膳时,萧太后到了,骆璟羲躬身行礼,“母后金安。” 萧太后点头笑道,“璟羲,看得出楚涵那孩子将你服侍得甚好,哀家就放心了。” 骆璟羲面色沉静,淡淡道,“儿臣已四日不曾召那楚涵侍寝了,儿臣不会流连后宫而疏于国事,母后无需多虑。” 萧太后道:“璟羲,哀家知道,你和你父皇不同,本就不喜那房中之事。如今你登基已然十四年,却未册立皇后。哀家想,你宠幸楚涵无妨,但可否先立中宫,以定民心。” 骆璟羲心中一凛,沉声道,“母后,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萧太后笑得眉眼弯弯,“是啊,哀家看杨丞相的千金甚好,她前年就入了宫,封为淑妃。璟羲你觉得如何?” “杨淑妃?” 骆璟羲眉头微蹙,“儿臣以为,如今民心安定,四海升平,册封中宫之事,可再议。” “璟羲,杨丞相这些年辅佐于你,可谓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你给他们杨家一些荣宠恩赐,也并无不可啊。” 骆璟羲扬起眸子看着萧太后,“母后之意,是怕杨家势大,伺机谋反,故而要儿臣用册立中宫来笼络吗?” 萧太后面色一僵,道,“哀家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杨淑妃聪慧恭顺,立为皇后可安定后宫,替璟羲你分忧。” 骆璟羲垂首道,“母后,儿臣的后宫一向安定,儿臣不能宠幸女子,令几位嫔妃空寂度日,已是做下孽障。若是贸然立后,那杨氏便是一生孤苦,岂不可怜?儿臣想,不如将嫔妃们遣散回家,趁年纪尚轻各自婚嫁,也是一桩美事。” 萧太后气得脸色雪白,颤声说道,“那皇嗣呢?璟羲就不想要自己的孩儿了?娈宠虽好,可毕竟不能生育,这天羽国的万里江山,今后要传给谁去?” “母后,儿臣的病,已无药可医,儿臣想,等靖琰有了孩儿,过继到儿臣膝下,可以为皇嗣。日后悉心教导……” “荒谬!休要再提此事!” 萧太后大怒,站起身拂袖道,“璟羲,你才是皇室嫡嫡亲的血脉,清平侯血统不正,怎可过继他的孩儿为皇嗣?简直是胡闹!” 骆璟羲神情冷漠,道,“母后莫恼,是儿臣异想天开了。” 萧太后长舒了几口气,“璟羲,你好好想想立后的事,你宠幸那楚涵,哀家不管。但若为了他不肯册立中宫,哀家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骆璟羲低头行礼,“母后多虑了,儿臣不想立后,跟那小小娈宠并无干系。立后之事,儿臣会记在心上的,恭送母后。” 萧太后走了,骆璟羲伫立窗边,想了很多。 母后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确,立杨淑妃为中宫皇后,以笼络势力日趋强大的杨家。 若是骆璟羲应允了便罢,若是不应允,萧太后便要处置了楚涵。 骆璟羲燃起九龙香,片刻后,影卫兄弟两便到了。 “属下参见皇上。” “暗枭,玄武,你二人速去湘语斋,保护楚涵楚公子,十二个时辰不可间断。若是有太后懿旨,可将楚公子先行带出宫去。知会军巡使一声,城南的银钩赌坊,一并端了。” 暗枭玄武两人躬身领命,“是,属下遵命。” 影卫走后,骆璟羲又宣了御膳房和湘语斋的管事太监来。 “今后送到湘语斋的吃食,每样都要先试过,出了任何纰漏,朕唯你二人是问。” 御膳房的管事太监跪趴于地,浑身哆嗦,“是是是,奴才遵命,自从上次出事后,王总管罚了奴才们,现今已加了试毒的人手。” 骆璟羲道,“用动物试毒亦可,下去吧。” 屏退了管事太监,骆璟羲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决定亲自去湘语斋看看楚涵。 行至御花园,便见楚涵和杨淑妃坐在一个桌上,有说有笑的吃着什么东西。 同一桌上还有另外两名骆璟羲叫不出名字的娈宠,四个人似乎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 骆璟羲心中一紧,几步冲将过去,冷森森地道,“你们在做什么?” 杨淑妃和两个娈宠都愣住了,楚涵手里拿着块桂花糕,呆呆地道,“皇上?” 骆璟羲弯腰抓住楚涵的手,冲杨淑妃沉声吼道,“你给楚涵吃了什么?!” 杨淑妃面色苍白,颤声道,“启禀皇上,是,是桂花糕。” “桂花糕!” 之前的楚涵,就是被桂花糕毒死的。 骆璟羲面罩寒霜,挥手将石桌上的食物都甩到了地上。 所有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骆璟羲牵着楚涵,大步离开了御花园。 第18章 拾捌 骆璟羲气坏了,耳朵里“隆隆”作响,拽着楚涵一路走到寝宫门口才停下。 楚涵是第一次见到骆璟羲发脾气,也有点吓呆了,一路都没敢言语。 骆璟羲转身,深深凝望着楚涵,道,“怎么跟那杨淑妃搅到一起了?” 楚涵忙用力摆手,“没没没,没搅到一起,就是小林小青他们俩非要去花园玩。无意中碰到了那个杨淑妃,她就说要请我们三吃点心。” 骆璟羲渐渐冷静下来,低声道,“进去说。” 骆璟羲的心思转得很快,他方才在御花园发怒,现下应该已经传到了萧太后耳中。 萧太后知他心系楚涵,必会再次以楚涵威胁他立后。 但同时,萧太后也定会倾力保护楚涵的周全,毕竟那是她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所以骆璟羲在御花园闹了一场,虽然鲁莽,却有利有弊。 两人进了内室,骆璟羲按住楚涵的肩膀瞅着他,“被我吓着了吧?” 楚涵干笑,“呵呵,老大,我其实没弄明白你为什么生气?难道我跟那个女的说话,让你吃醋了?” 骆璟羲不想将立后的事告诉楚涵,徒增他的烦恼,便柔声道,“从前的楚涵,就是吃桂花糕中毒的,我怕那个淑妃害你。” 楚涵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放心吧璟羲,她应该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毒的,那样就太傻了。” “嗯,我也是莽撞了。” 骆璟羲知道,楚涵说得对,杨淑妃绝不敢在御花园里对楚涵下手,那样她脱不了干系。 可是方才,他看见楚涵和杨淑妃坐在一起,便失控了。 楚涵搂住骆璟羲的腰,贼兮兮地笑道,“是不是她们嫉妒你喜欢我,所以就要害我啊?” 骆璟羲低头亲了亲楚涵,“楚涵,你不知晓这宫中的险恶,我若是对你太好,怕为你招来祸端。若是对你不好,又怕奸人以为你失宠,更加变本加厉。” 楚涵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啊?这么恐怖啊?这不是两头堵吗?还有好人走的道了吗?” 骆璟羲目光一暗,“楚涵,到万不得已之时,我只有送你出宫了。” 楚涵愣住了,“送我出宫?” “嗯,你心思太单纯,不知人心叵测,我怕你受伤。” 楚涵大刺刺地拍拍自个儿胸脯,“哎呀没事儿的璟羲老大,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这人吧,就是看着炸呼点,其实我不傻,到关键时刻,我还是很靠谱的。” 骆璟羲轻抚楚涵的面颊,柔声道,“我不是说你傻,是有些人太坏了,你防不胜防。影卫,你们出来。” 骆璟羲言罢,楚涵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个黑衣男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单腿跪地行礼,“属下在。” “哎呦我滴妈呀。” 楚涵吓了一大跳,指着那两名黑衣人道,“我去,老大你还养了两个忍者!” “他们是朕的影卫,名为暗枭和玄武,如今派他们二人保护你,如遇到危险,可疾呼他们的名字。” 楚涵眨眨眼,自言自语道,“暗枭?玄武?一只乌鸦一只乌龟,真是太有才了。” 骆璟羲冲影卫二人挥手道,“去吧,朕在这,守远些。” “属下遵命。” 影卫二人跪在地上,也没起身,就“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楚涵佩服得五体投地,拍手道,“太厉害了,跟变魔术似的,不过璟羲老大,他们就一直跟着我吗?感觉略诡异啊,难道咱俩叉叉圈圈的时候,他们也在房顶上观摩吗?” 骆璟羲皱眉,“叉叉?圈圈?那是什么?” 楚涵冲他飞了个媚眼,“呃?就是,就是滚床单嘛,玫瑰膏,你懂的。” 骆璟羲怔了一瞬,随即被逗笑,“原来如此。” 楚涵痴笑着看他,“璟羲老大,你笑起来真好看,多笑笑吧,是不是你只对我一个人笑过啊?” “嗯。” “真的啊?那你那些妃子呢?你觉得是跟她们叉叉圈圈舒服,还是跟我叉叉圈圈舒服?” 骆璟羲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楚涵,我不曾和她们同房,我碰不得女子。你来之前,太后派人给我下了催情的药,让两名妃子扮成男子,我大病了一场。” 楚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啊?老大你连女人都不能碰?那你是个天然24k纯gay啊!比我纯度都高!” 骆璟羲轻叹口气,“没有皇嗣,太后和满朝文武都焦急得很,据说全天羽国的黎民百姓也在替我着急,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楚涵想了想,试探地道,“其实老大,你不碰女人,也是可以有皇嗣的,你可以把你射出来的东西,想办法弄到女人的里面去。” 骆璟羲果断摇头,“不,楚涵,你曾说过,这皇宫就像是座监狱,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孩子,再住在监狱里,受我曾经受过的苦楚呢?” 楚涵心中酸楚,扑到骆璟羲怀里抱住他,“对不起璟羲,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孩子不要就不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那好多异性恋都玩丁克呐,我看人家过得也挺幸福的。” 第19章 拾玖 骆璟羲声音低哑地道,“楚涵,你来之前,我曾经召过几个娈宠侍寝,你可否原谅我?” 骆璟羲越这么说,楚涵心里就越难受,便咧嘴笑道,“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以前也跟不少人上过床,一直当上面的,被你捅了屁股以后,觉得当下面的也不错,特别舒服。男人嘛,不用太矫情这个,两人都爽了就行了。” 骆璟羲揽着楚涵,微笑道,“瞧你这直爽的性子,可叫我怎么放心呢?楚涵,我真想带着你,离开皇宫,游历天下去。” 楚涵眼眶发热,不知怎么,听了骆璟羲这番话,竟险些哭了。 “璟羲,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真的,以前,没有人真心喜欢我,关心我,我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蠢货。” 骆璟羲俯下身子,轻吻楚涵的额头,“别这么说,依我看,这皇宫里,没有比你更干净的人了。” “璟羲,你眼神可能真的有问题,不过,我喜欢!” 楚涵掐住骆璟羲的下巴,将灼热的唇瓣覆上去,“做吧璟羲,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只发~情的公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你cao我。” 骆璟羲被撩拨得情难自禁,弯腰将楚涵抱上床榻,“我也是,我想抱着你,一刻也不分开。” 楚涵喘息不止,“唔,玫瑰膏呢?那个效果特别好,一点都不疼。” 骆璟羲从床褥下面掏出小瓷瓶,喃喃道,“在这,我帮你弄。” 楚涵搂住骆璟羲的脖子,热情地吻他,“唔,是男人,就该床上见,谁也甭含糊了谁。” 这场欢爱又持续了一个时辰,若不是楚涵的肚子咕咕直叫,骆璟羲还想着再来上一回。 两人只要在一起,就想做这欢愉之事,似有耗不尽的体力。 楚涵被骆璟羲撞得语不成调,眸中水雾朦胧,却是比骆璟羲还多泄了两次。 结束时,楚涵慵懒地抱着骆璟羲,“老大,再这么下去,我非得精尽人亡了不可,我都要被你掏空了,喷出来的东西都没颜色了啊啊啊啊啊!” 骆璟羲浅浅笑道,“多补补就好了,明日派御膳房,给你熬虎鞭汤。” 楚涵直眉瞪眼地叫,“我去!老大你够狠啊!虎鞭汤!” “怎么?你不愿喝?那是大补,专门补这里的。” 骆璟羲说着,手摸到楚涵身子下面,使劲揉了两把。 楚涵抱头嚷嚷,“骆璟羲,你这个大闷骚!你别再摸了,再怎么摸我也硬不起来了。啊。” “真的吗?”骆璟羲舔舔嘴唇,双眸含情地望着楚涵,“我再试试。” “不来了不来了,我肚子在叫,我饿了。” 骆璟羲摸摸楚涵涨红的脸颊,道,“好,那传晚膳吃。” 两人闹了这一场,楚涵一点力气都没了,柔若无骨地趴在骆璟羲怀里哼哼,“对,我得好好吃一顿,叉叉圈圈这玩意儿,实在太费体力了。” 骆璟羲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啊,明日还是喝些虎鞭汤的好。” “不喝,我怕窜鼻血!” 骆璟羲和楚涵一起吃了晚膳,菜一上桌楚涵就还魂了,一手肘子一手烧鸡,一点没少吃。 吃完饭,楚涵问用不用送他回湘语斋,骆璟羲想了想,说不用,今晚楚涵就留宿在他寝宫。 夜里两人没再行那周公之礼,相拥而眠,翌日晨,骆璟羲没叫醒楚涵,换好朝服上早朝去了。 一连几日,骆璟羲都没再召楚涵侍寝,萧太后那边也并无消息传过来。 骆璟羲每晚都从暗室离开寝宫,去湘语斋找楚涵,楚涵也忌了赌钱的毛病,早早就熄灭烛火,坐在床上等骆璟羲。 楚涵说,他如今的日子可是惬意得很,不用沐浴熏香,捅屁股净肠子,搞得像要上刑场似的去见骆璟羲,反而是骆璟羲神出鬼没的来找他。 当男宠当到他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这么着又过了十来天,有时两人也会白日宣淫一下,到最后还是萧太后沉不住气了。 萧太后到御书房的时候,骆璟羲正在书案前写字,见萧太后进了屋,才放下笔行礼。 “母后金安。” 萧太后温和笑道,“璟羲啊,立后的事,你思量得如何了?” “儿臣已经想好了,立后这事,也并无不可。” 萧太后登时笑逐颜开,“是啊是啊,哀家也看淑妃温厚贤良,有母仪天下的品德。” 骆璟羲望着萧太后,淡然道,“不过母后,儿臣想将楚涵立为妃,不知母后觉得如何?” 萧太后的笑容僵在脸上,怒道,“什么?将一个出身低劣的娈宠立妃?璟羲你简直胡闹!” 骆璟羲点点头,“儿臣也觉得此举不合时宜,既如此,立后的事也再议便是。” “你!” 萧太后气得面色泛红,冷冷道,“璟羲,我朝建立数百年,从未有皇帝将一个娈宠立为妃子,你执意这样做,不觉得愧对祖先吗?” 骆璟羲双眸一凛,沉声道,“母后,那是因为我朝数百年来,没有一个皇帝像朕一样,看到自己的父皇和宫女苟且淫~乱,落了个不能和女子同房的病症。” 萧太后愣住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骆璟羲又道,“母后,你若遂了朕的心愿,朕必定好生调养,生个皇嗣给你。不然的话,立后这事,母后就不用挂心了。” 第20章 贰拾 萧太后僵立当场,骆璟羲静静地注视着她,有好一会儿,母子两人都沉默不语。 骆璟羲转身坐回书案前,“母后无事的话就请回吧,朕还有奏章要批阅,不送母后了。” 萧太后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好,哀家应了皇上便是。” 骆璟羲扬起眸子,淡然说道,“既如此,三日后便为良辰,儿臣想先行册妃典礼,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萧太后点头道,“全凭皇上做主。” “谢母后成全,那便封楚涵为贤妃吧。” 萧太后神情阴沉,转身道,“皇上切莫忘记今日答应哀家的事。” 骆璟羲起身行了个礼,“儿臣铭记于心,恭送母后。” 当天晚上,骆璟羲拟好圣旨,让太监用软轿接来了楚涵。 楚涵不知何事,进屋就扑到骆璟羲身上,嬉笑道,“老大,今天怎么把我接过来了?不玩锦衣夜行了?哈哈哈。” 骆璟羲抱着楚涵转了两圈,柔声道,“来,给你看样东西。” 骆璟羲把楚涵放到摇椅里,将写好的圣旨递给他,楚涵接过去一瞅,登时呆住了。 “这是?这是要把我封成妃子吗?” “是,楚涵,你可愿意吗?” 楚涵摸摸脑袋,皱眉道,“这么高调,不太好吧?会不会有更多人嫉妒我啊?” 骆璟羲伸出手,轻抚楚涵滑嫩的面颊,“无妨,有朕护着你。” 楚涵低下头,哽咽地道,“璟羲,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这人真没那么矫情。再说一个大男人,封为妃子,感觉怪怪的,会被别人骂吧。” 骆璟羲挑起楚涵的下巴,深情凝望着他,“楚涵,我想让你知道,你是我初次喜欢上的人,我想全心全意的对你好。总有一日,我会封你为皇后,等我,可好?” 楚涵眼睛红红的,几乎要哭了,“靠,老大你这情话技能简直了,放到我们那地界儿,泡男泡女都不成问题,真是diao爆了。” 骆璟羲嘴角微扬,“这话,可是夸我之意?” “那必须的,哈哈哈。” 楚涵言罢,搂着骆璟羲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楚涵想,人活一世不过才几十年的光景,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既然骆璟羲想让他当妃子,那他就当,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骆璟羲给他顶着吗? 再说了,骆璟羲对他那么好,掏心掏肺的,他就是死也值了。 翌日上朝的时候,骆璟羲派人宣读了圣旨,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有异议的。 天羽国建朝五百年,虽也曾有皇帝圈-养男-宠,但册立为妃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杨丞相似乎是事先得了消息,面露喜色的向骆璟羲道了喜。 骆璟羲很是满意,安排楚涵从湘语斋,迁入离他寝宫最近的福寿宫。 又派了太监和宫女十数名,调了两名年长可靠的厨子,在福寿宫设了小膳间。 贤妃是四正妃之首,地位仅次于中宫皇后。 骆璟羲虽没吩咐大操大办,但下面的人不傻,明白楚涵如今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物,册妃典礼正是他们上赶着巴结的好时机。 准备册妃大典的三日里,福寿宫的摆设全置了新的,骆璟羲和楚涵的喜服也量身定做。 之前册封妃子时,只是宣了圣旨,将人接进宫,拜祖先上香,骆璟羲连面都没露。 这次可谓是骆璟羲登基后的首次典礼,皇宫里登时热闹了许多。 皇榜放出后,更是举国震动,民间楚氏一族都自视高人一等,像是已然做了皇亲国戚一般。 典礼那日,骆璟羲和楚涵穿着红色喜服,在崇德殿参拜祖先,正式入了皇氏宗籍。 骆璟羲在晚宴后回到福寿宫,见楚涵已经脱了喜服,正在胡吃海塞。 “璟羲,你可回来了!我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让他们给我弄了点吃的。” 骆璟羲微笑道,“像只小馋猫一样。” 楚涵吃得大汗淋漓,嬉笑道,“这个酱肘子真好吃,璟羲你吃饱了吗?来尝尝啊。” 骆璟羲坐到楚涵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瞧你,吃得满嘴都是油。” 楚涵乐呵呵地嚼着酱肘子,“这就完事了吧?我现在就算是妃子了?那这整个后宫是不是我最大啊?” 骆璟羲含笑点头,“嗯,楚贤妃,你最大。” 楚涵憨笑,“嘿嘿不对不对,是你最大,我还得靠你罩着呐。” 骆璟羲等楚涵吃完了,用绢巾帮他擦了嘴,“还差最后一项,就礼成了。” “最后一项?是什么啊?不会还要磕头吧?” 楚涵恹恹地撇嘴,“我磕得脑门都疼了,还要磕啊?” 骆璟羲莞尔一笑,“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当真有趣得紧。” “到底这最后一项流程是什么啊?璟羲你快告诉我吧,别喘大气。” 骆璟羲托起楚涵的下巴,在他耳边低语道,“洞房花烛。” 楚涵恍然大悟,“啊,没错,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骆璟羲声音沙哑地道,“楚贤妃,今夜,可有什么新花样吗?” 楚涵大笑着跳到骆璟羲身上,“哈哈,有有有,咱们玩把69怎么样?很带劲的!” 骆璟羲一怔,“那是什么?” 楚涵舔舔嘴唇,色气地道,“让我先消消食儿,一会儿到床上玩去。” 第21章 贰拾壹 骆璟羲和楚涵褪去繁重的喜服,一身轻松的上了榻。 楚涵以前没和别人玩过这个,又喝了不少酒,故而出奇激动。 “我靠,老大,你这宝贝儿也忒大了吧?都捅-我嗓子眼了。” 骆璟羲着迷地帮楚涵舔-弄着,哑声道,“唔,你的很漂亮。” 没过多久,楚涵就山洪泄流了,骆璟羲拿出玫瑰膏,好好地疼爱了他几番。 临近顶点时,骆璟羲抽身而出,楚涵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不身寸进来吗?” 骆璟羲喘息着道,“嗯,怕你不适。” 楚涵搂住骆璟羲的脖子,和他唇舌交缠,“唔,璟羲,璟羲,老子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翌日晨,骆璟羲先醒了过来,望着楚涵笑了好一会儿。 “楚贤妃,为夫要去上早朝了。” 楚涵睡得香甜,撅着嘴巴嘤嘤道,“唔。” 骆璟羲亲了亲楚涵的额头,起身早朝去了。 一连三日,骆璟羲都留宿在楚涵的福寿宫,第四日早朝后,萧太后来了。 萧太后和蔼地笑道,“璟羲啊,这贤妃也立了,大典也操办了,你应允哀家的事,也该议上一议了吧?” 骆璟羲冷淡地道,“母后放心,儿臣一直记着,过几日就办,立后大典,万不可草率了。” 萧太后似乎是安心了一些,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骆璟羲将太监叫进书房,吩咐道,“传朕口谕,今日亥时,宣杨淑妃到朕寝宫。” “是,奴婢遵命。” 骆璟羲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晚膳后去了福寿宫一趟,楚涵正趴在小池塘边上逗鱼玩。 见骆璟羲到了,几个陪着的太监宫女忙俯身跪下去,“参见皇上。” “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下人们退下后,楚涵跳到骆璟羲身前,嬉笑道,“璟羲,你看这里边的小鱼真好玩,看着挺肥的,要不捞出来几条,咱们烤着吃了吧?” 骆璟羲揽住楚涵的腰,微笑道,“你想烤便烤了吧。” 楚涵振臂欢呼,“欧耶,我最爱吃的就是烤鱼了。” “你前日还说最爱吃的是烧鹅。” “是吗?我说过吗?嘿嘿,都爱吃都爱吃,只要是肉我就都爱吃!” 骆璟羲轻笑着吻了吻楚涵的唇,“今晚我要在寝宫处理一些事情,会派人来接你过去,等着我,好吗?” 楚涵搂住骆璟羲,加深了这个吻,“不要,老子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想吃你的大宝-贝儿!” 骆璟羲抱住楚涵,吮吸他柔软的唇瓣,气息也乱了,“昨夜还不饱吗?” “嗯,不饱,唔嗯,就是不饱。” 骆璟羲将楚涵抱进室内,两人缠绵了一会儿,“楚涵,记着,我派人来接你时,你就快些来,别让我等太久了。” 楚涵在骆璟羲身上煽风点火,哑声道,“嗯,那你也别让我等太久了,我可饥-渴着呐。” 骆璟羲笑了笑,宠溺地望着楚涵,“好,那你先歇着。” 楚涵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哼,走吧走吧,老子自给自足,diy就是了。” 骆璟羲摸摸楚涵的头,离开了福寿宫,晚上亥时一过,杨淑妃就到了。 杨淑妃行了礼,含羞带怯地望着骆璟羲,“不知皇上召臣妾来,有何事商议?” 骆璟羲冷淡地道,“想来你也已经知晓了吧,就是封后大典的事。” 杨淑妃甜甜笑道,“臣妾蒙皇上荣宠,谢皇上恩德。” 骆璟羲起身走到杨淑妃跟前,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你觉得这是恩德?朕倒不这么想。” 杨淑妃怔住了,骆璟羲又道,“朕碰不得女子,这病症想必你也清楚。封了后,岂不等于一生都被困在冷宫,何来的恩德?朕以为,纵马江湖,仗剑天涯,可比在这宫中快活多了。” 杨淑妃听了骆璟羲的话,笑容僵在脸上,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骆璟羲忽的皱紧眉头,“咦?淑妃你身上佩了什么香?” 杨淑妃瞪着一双美目,“臣妾,未曾佩戴香囊。” 骆璟羲双颊绯红,后退了数步才站稳,“大胆,敢用迷-香害朕!” “臣妾,臣妾冤枉啊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骆璟羲凌空一指,那杨淑妃立即栽倒于地。 骆璟羲冲到门口,厉声吼道,“来人啊,杨妃用催-情-迷-香害朕,快去福寿宫叫贤妃来!” 廊下当值的太监吓得满头大汗,边叫嚷边跑远了,“是,皇上口谕,杨妃用催-情-迷-香害朕,快去福寿宫叫贤妃来!” 太监走后,骆璟羲忍着翻涌而起的情-潮,将一个紫红色的香囊浸入笔洗中。 杨妃,莫怪朕,朕是在救自己,也是救你。 楚涵本来有些倦了,想睡,但记得骆璟羲的话,便强打精神趴在桌子上逗蛐蛐玩。 刚玩了片刻,几个太监冲进屋,跪下行了礼,不由分说地把他抬上顶小显轿,奔骆璟羲的寝宫去了。 楚涵伏在轿边,笑着问,“这么急啊?皇上让你们来的?” “是,回贤妃娘娘,皇上口谕,杨妃用催-情-迷-香害朕,快去福寿宫叫贤妃来!” 楚涵一听就急了,“啊?我靠!是那个杨淑妃吗?她胆子也忒大了吧?” 那太监又重复道,“回贤妃娘娘,传皇上口谕,杨妃用催-情-迷-香害朕,快去福寿宫叫……” 第22章 贰拾贰 楚涵烦躁地摆摆手,“哎呀行行行行行,你还是别说了,快点跑起来看吧!” 等楚涵赶到骆璟羲的寝宫,推门而入时,见他瘫倒在榻上,衣衫凌乱,正在吃力地自行抚慰着。 楚涵心疼地道,“璟羲,我来了。” 骆璟羲的脸已经涨得发紫,扬起水雾蒙蒙的眸子,颤声道,“楚涵,帮我。” 楚涵气得浑身发抖,扑过去搂住骆璟羲,“卧槽,那女人疯了吗?居然敢给你下药?” 骆璟羲立即将楚涵压到身下,难耐地磨蹭他,“我不行了,楚涵,快救我。” “来了来了,让为夫来满足你,璟羲大宝贝儿!” 楚涵言罢,嘴手并用的帮骆璟羲先泄了一回,接着给自个儿那处抹了玫瑰膏,热情高涨地帮骆璟羲解毒。 这一夜骆璟羲将楚涵折腾得晕了过去,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算将那迷-香的毒性解除干净。 卯时,骆璟羲为昏睡的楚涵清理身子,见他那处已经红肿起来,不禁很是心疼。 “楚涵,弄伤你了,对不起。” 骆璟羲给楚涵上了药膏,命人将犹自晕厥的杨淑妃抬了回去,急召杨丞相入宫觐见。 昨夜杨妃用迷-药毒害皇上一事,早已传出宫去,杨丞相得了消息,天不亮就到了宫门外。 骆璟羲一宣,片刻后杨丞相便到了,冷汗淋漓地给他跪下行礼。 “老臣教女无方,请皇上责罚老臣,老臣领罪!” 骆璟羲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他,冷冷道,“丞相,朕不曾料到,杨妃会做出此等下作的事来。朕素有顽疾,碰不得女子,一碰便要大病一场。上回太后给朕下-药,朕险些丢了性命,此事杨妃也知晓,为何还敢如此妄为?” 杨丞相叩首道,“是老臣的错,请皇上责罚老臣,小女定是鬼迷了心窍,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骆璟羲叹了口气,幽幽道,“丞相,依你看,何为幸,何为不幸?” 那杨丞相揣测不出骆璟羲的言外之意,支支吾吾地道,“老臣,老臣……” “依朕看,在宫中为妃,无异于身陷囹圄,待得年老色衰,又无人可相傍,岂不悲哉?不如朕拟一道旨,还杨妃自由之身,丞相若有看中的男子,赐婚也并无不可。” 杨丞相半晌无言,显是愕然呆住了,骆璟羲从案前站起,踱到杨丞相身侧。 “丞相,你年纪也大了,不如将一双儿女留在京中,回家乡颐养天年去吧,你看可好?” 杨丞相脸色苍白,这才恍然大悟,骆璟羲这是怕他杨家势力过大,要借此机会削他的权啊。 一双儿女留在京中,分明是为质,以防杨家有何异动。 杨丞相自先皇时便在位,骆璟羲登基十四年不曾动他,已是莫大的恩宠。 杨丞相想到此处,忙重重行叩首大礼,“谢皇上恩典,老臣年迈,确有回乡养老之心。” 骆璟羲将杨丞相搀起,柔声道,“老丞相,朕知你一门忠良,绝不会有反心。但朕也有苦衷,来年定为杨妃赐一门好亲事,你大可放宽心。” 杨丞相眼含热泪,颤声道,“皇上的恩德,老臣一家,没齿难忘。” 杨丞相离开后,骆璟羲将拟好的圣旨颁出,然后回到了寝宫。 楚涵还没有醒来,骆璟羲坐到床边,微笑着看他。 “楚涵?贤妃?该起了,再不起,午膳就都被朕吃光了。” 楚涵吧唧吧唧小嘴,抓住骆璟羲的手,继续睡。 骆璟羲俯身到楚涵耳边,“午膳都是你爱吃的,有糖醋排骨,红烧肉,炖肘子,烤羊腿,松鼠桂鱼。” 说到此处,楚涵已经吸着口水坐起,半睁着眼睛嚷嚷,“哪呐哪呐?老子都快饿死了,这一宿折腾的,屁股都让你cao开花了!” 骆璟羲笑着扶住楚涵的肩膀,轻啄他的唇瓣,“是开花了,开了朵玫瑰花。” 楚涵别开头,慵懒地道,“唔,不来了,我浑身都疼,我要歇病假,十天,不,一个月!” 骆璟羲帮楚涵系好衣裳带子,将他抱下床,“先用午膳吧,别饿坏了。” 楚涵揉揉眼,“唔,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璟羲宝贝儿你没事就好,为夫我可得好好补补,有羊腰子吗?我肾虚。” 骆璟羲摸摸楚涵的头,唤道,“来人,传午膳。” 好吃的一上桌,楚涵的觉就全醒了,边吃边问道,“哎?璟羲,那个杨淑妃呢?你没把她怎么着吧?我觉得她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能也是糊涂了,你关她几天禁闭也就得了。咱们男人呢,对女人,得怜香惜玉点,不能下手太狠了。” 骆璟羲浅笑道,“我放她出宫了,想赐门婚事给她。” 楚涵瞪大了眼,“真的?还能这样啊?给你当过妃子,还能再嫁人吗?” “有何不可?” 楚涵满意地点头,“嗯,那这样真不错,这几个妃子其实很可怜的。你把她们娶进宫,又不跟她们做夫妻,她们简直就是守活寡啊。” 骆璟羲帮楚涵夹菜,柔声道,“嗯,我是打算慢慢把她们都送出宫的,还有湘语斋的娈宠,也还他们自由之身。” 楚涵听到此处,才蓦然明白了,怔怔地道,“璟羲,你,你这是,只想和我一个人做夫妻吗?” 骆璟羲挑起楚涵的下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笑道,“是啊?贤妃可还愿意吗?” 第23章 贰拾叁 楚涵怔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喉咙里堵得厉害,眼里也热乎乎的。 骆璟羲捧住他的脸,“这是怎么了?吓着了?” “嗯,吓着了。” 楚涵又揉揉眼睛,“好像皇上就没有一夫一妻制的吧?璟羲你这么做,太后她老人家能高兴吗?万一她老人家一个不高兴,把我脑袋砍了可怎么办?” 骆璟羲失笑,“太后不笨,她不会动你的,况且我也早有准备。楚涵,我放他们走,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们好。你说得对,他们在皇宫里,就是守活寡,外面海阔天高,山长水远,哪里不比这快活了?” 楚涵听得心中酸楚,也抚上骆璟羲的面颊,“璟羲,你才是最想离开皇宫的人吧?你在这座牢笼里困了二十多年,早就想走,可是却走不了,是不是?” 骆璟羲深深凝望着楚涵,眸子也自湿了,“是,我知道,你是懂我的。” 楚涵靠进骆璟羲怀中,涩声道,“璟羲,你在皇宫,我就在皇宫,你去外面,我就去外面。反正我什么也不会,自己也养活不了自己,落单就得让人贩子卖了。我这辈子只能跟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休想甩掉我!” “楚涵。” 骆璟羲抱紧楚涵,阖上眼,低喃道,“好,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不分开。” 楚涵听着骆璟羲如雷般的心跳声,哽咽着道,“嗯,皇宫里虽然无聊,不过有我陪着你嘛,我会天天逗你开心,让你笑的。你想出去透气了,我也陪着你,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骆璟羲埋首在楚涵颈间,深深吸气,“楚涵,别说了,我心口疼得厉害,像是要裂开了。” 楚涵紧张兮兮地推开骆璟羲,“怎么回事?老大你不会是有心脏病吧?快让我看看!” 楚涵把耳朵对准骆璟羲左侧胸前,皱眉听了片刻,“没事啊,老大你心脏跳得又快又有劲,跟敲鼓的似的,节奏也好,不像是心脏病啊。” 骆璟羲轻笑着吻楚涵的耳朵,喘息粗重,“嗯,不是心病,是中了你的毒,总是想要你,要不够。” 楚涵撇嘴,哇哇大叫,“哎呦我去,老大你现在不是闷骚,你改明骚了。你把我当馅饼似的烙了一宿,连口饱饭都不让我吃。你这周扒皮,黄世仁,地主老财剥削狂,万恶的资本主义,榨取剩余价值!” 骆璟羲放开楚涵,“你又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不过倒也能听懂七八分。” 楚涵坐好了接着吃,“能听得懂就好,我要歇病假,就,半个月吧。” “三日。” “嘿?老大你挺会划价的啊?半个月划成三天?那要不就十天。” “四日。” 楚涵气得鼻子都歪了,“没你这么划价的,不玩了。” 骆璟羲正色道,“楚涵,你想想,你休息,我便要强忍着。你休息十日,我便要忍十日,你休息半月,我便要忍半月。介时受苦的还不是你吗?我忍的时候越久,力道就越大,回数也多。” 楚涵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拍着桌子道,“啊,还真是啊,没错没错,你说的有道理,到最后倒霉的还是我啊!你那么猛,憋半个月我还不得让你活活gan死啊我!” 骆璟羲微微颔首,“嗯,那就定四日吧。” 楚涵很认真地想了想,“那要不,还是三天吧,两天也行啊。” 骆璟羲笑意盈盈地望着楚涵,“随你兴致吧。” 楚涵凑过去亲了骆璟羲一口,嬉笑道,“好好好,璟羲老大你真不错,我越来越待见你了,哈哈哈。” 用完午膳没多久,萧太后便到了,骆璟羲叫楚涵在寝宫歇息,他则带人出去迎了太后的凤撵。 萧太后看见骆璟羲,冷笑着道,“皇上愈发长本事了,也不知会哀家一声,就命杨老丞相致仕归乡了。” 骆璟羲淡然道,“此处并非议事之所,请母后到儿臣书房,再议不迟。” 萧太后显是气得不轻,瞪了骆璟羲一眼,拂袖道,“去皇帝书房。” 到了御书房,骆璟羲屏退下人,恭敬地道,“母后,杨丞相致仕归乡,是儿臣的意思,也是他本人之愿。杨妃用迷-香害儿臣,儿臣念及杨丞相一门忠烈,未施惩戒,只是逐出宫去,不知母后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萧太后目光阴沉地看着骆璟羲,森森道,“皇上真是好计谋啊,先假意应下哀家立后之事,待册封楚涵之后,再设计陷害杨淑妃。借这个由头,叫杨老丞相致仕归乡,感恩戴德,实则是削了杨氏一族的权。从今以后,楚涵便是这后宫里地位最高之人,连哀家也被皇上骗了。哼,那楚涵究竟是给皇上下了什么妖咒,让皇上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恐怕,皇上做这些,也不止是为了他,皇上最想逐出宫的人,其实是哀家吧?哀家管了皇上这些年,皇上恼了哀家是不是?” 骆璟羲面容冷淡,沉静地道,“母后言重了,儿臣从未恼过母后,是母后您多虑了。” 萧太后冷笑,“皇上就不怕哀家办了那姓楚的妖妃吗?哀家要除掉他,有的是缘由,皇上总不能时时刻刻护在他身边吧?” 第24章 贰拾肆 骆璟羲凝望着萧太后,目光如炬,“太后,有些陈年旧事,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你若动了朕的心上之人,朕要杀你心中的那个人,也是易如反掌。” 萧太后面色惨白,跌坐在椅中,“你?你早已知道了?” 骆璟羲微微颔首,“是。” 萧太后怔了半晌,颤声道,“你想怎样?” 骆璟羲走到萧太后身前,柔声道,“母后放心,只要楚涵平安,那人循规蹈矩,儿臣便保他无事。” 萧太后抬手指着骆璟羲,咬牙切齿地道,“你敢杀他?你明知他是你的,你的……你竟还想杀他?” 骆璟羲直直望着萧太后的眼睛,“母后,很多你以为儿臣不知道的事,儿臣都知道,只是不愿去点破罢了。你们上一辈的恩怨,儿臣也不想去深究。至于皇嗣,儿臣还是从前的法子,将靖琰之子过继到儿臣膝下。待时机到了,儿臣便禅位给他,靖琰毕竟是姑妈的骨肉,身上有着骆氏皇族的血脉。于情于礼,都说得通。” 萧太后面如死灰,垂首道,“好,哀家应了皇上便是。” “母后,那您早些回去歇息吧,儿臣还有事,就不送母后了。” 萧太后站起身,低声细语地道,“哀家绝不动那楚涵,会护他周全,也请皇上遵守和哀家的约定,切莫伤了那人。” 骆璟羲点头,躬身行礼,“儿臣绝不食言,母后放宽心便是。” 萧太后走后,骆璟羲伫立在窗前,静静地望着蓝天,默然无语。 母后,希望我们母子两人,不要走到鱼死网破的那日吧。 翌日,杨淑妃被移出皇籍,杨家派人将她接出了宫。 杨家只留下了在朝为官的长子,和刚刚出宫的杨氏,余下族人均迁出京都归乡。 骆璟羲颁了圣旨,任命年轻的心腹为新丞相,又修改了几道法令。 自那之后,萧太后便很少离开寝宫,整日里吃斋礼佛,最常去的所在便是太庙。 而楚涵作为后宫之首,小日子过得也是愈发的有模有样。 骆璟羲遣散了湘语斋的娈宠,给了他们丰厚的赏银,各自离宫返乡。 如此过了两月有余,冬至到了,天气也随即转凉。 楚涵养尊处优,整日除了吃便是睡,倒是比之前富态了不少。 骆璟羲这日下了早朝,来到福寿宫,见楚涵正围着假山狂跑。 骆璟羲眉头微蹙,“楚涵,你在做什么?” 楚涵听见骆璟羲叫他,猛然停下脚步,大汗淋漓地喊道,“你回来了璟羲,我最近太胖了,我要减肥,你不用管我!” 骆璟羲拦住楚涵,沉声道,“哪里胖了?我为何看不出来?” 楚涵撇撇嘴,“你少唬我了,我少说也得胖了十多斤,肚子上全是赘肉,难看死了。” 骆璟羲摸到楚涵口中满是赘肉的肚子上,“肉肉的,很软,哪里难看了?” 楚涵仰天长叹,“啊啊啊,我现在成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根本就没有运动量啊,不胖才怪。” 骆璟羲微笑地望着他,“想不想出宫去逛逛?” “出宫去玩?想啊,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楚涵蹦到骆璟羲身上,嬉皮笑脸地道,“嘿嘿好璟羲,咱们去哪玩啊?夜里去吗?” 骆璟羲抱着楚涵进了屋,“快冬至了,跑得一身是汗,别冻着了,不等入夜了,此时就去。” 骆璟羲拿了干净的绢巾,帮楚涵拭去脸上的汗水,楚涵诧异地道,“白天就出宫?这样行吗?被人发现可怎么办?太后她老人家会不会生气啊?” 骆璟羲托起楚涵的下巴,悠然一笑,“朕是皇帝,朕想几时带你出宫,便几时出宫。若是连这个也作不得主,还当皇帝干什么?” 楚涵瞪大了眼睛,挑起大拇哥赞道,“好,还是老大你威武霸气,牛逼闪闪,不愧是我们家老大,为夫以你为荣!” 骆璟羲眸子一凛,揽住楚涵的腰,在他唇上用力嘬了一口,“谁是为夫?” 楚涵顿时蔫了,谄媚笑道,“嘿嘿,当然老大你是为夫了,我是你的爱妃嘛。走走走,快换衣服,我都快憋死了。” 骆璟羲和楚涵换了玄青色的丝绒长衫,披着锦缎棉袍子,楚涵又帮骆璟羲重新束高了长发,一起出了福寿宫。 到了宫门处,守卫的统领躬身道,“皇上,您这是?” 骆璟羲牵着楚涵的手,淡淡道,“朕带楚贤妃微服私访,你们无需大惊小怪,给朕留着门便是。” “是,属下遵命。” 两人出了宫门,楚涵咧嘴大笑,“哎呀?这就出来了?我还以为得多麻烦呐。” 骆璟羲挑唇一笑,“冷不冷?我叫他们备辆车吧。” 楚涵拍拍胸口,贼笑道,“瞧我这一身肉,穿得又多,一点都不冷,要不然咱们骑马去吧。” 骆璟羲转身道,“来人,牵朕的追风来。” “追风?是马的名字吗?” 骆璟羲颔首,凝望着楚涵道,“嗯,是匹好马。” 楚涵瞬间憋红了脸,分明是想歪了,“什么呀?老大你是在说我吗?还是说,你想玩最高难度的马~震?!” 骆璟羲原本就是说追风是匹好马,被楚涵这么一搅和,不由得怔住了,“马~震?那是何物?” 第25章 贰拾伍 “哎呀马~震你都不懂?就是在马背上叉叉圈圈呗!顾名思义啊,桌震,就是在桌子上叉叉圈圈,澡堂子震,就是在澡堂子里叉叉圈圈。这回你懂了吧?” 骆璟羲目光灼灼地瞅着楚涵,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我懂了。” 楚涵被骆璟羲看毛了,捂住额头咬牙道,“我去,我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是不是傻疯了我?他不会都打算在我身上来一遍吧?可要了亲命喽!” 这时,有侍卫牵来了追风,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楚涵惊叹道,“哇!这马可真漂亮!” 骆璟羲牵住追风,冲楚涵道,“来,我扶你上去。” 楚涵果断摇头,“不行吧?这么高,我是不是得踩个梯子才上得去啊?” 骆璟羲撤去马鞍,只留下条毯子,浅笑道,“来吧,相信我。” 楚涵扶住骆璟羲的手臂,只觉得骆璟羲在他臀上托了一把,他就轻飘飘的坐上了马背。 “哇咧?我是怎么上来的?” 楚涵还未回过神来,骆璟羲已然飞身上马,稳稳坐到他身后。 “驾!” 骆璟羲从背后抱住楚涵,抖动缰绳,追风长鸣一声,绝尘冲将出去。 楚涵张着嘴,连喊都忘记了,骆璟羲在他耳边道,“冷吗?闭上嘴,会灌风。” 楚涵听话地把嘴闭严实了,他扶着骆璟羲的手臂,感觉自己像飞起来一样。 追风马一路飞驰,不多时便到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上。 骆璟羲在一个名为醉仙楼的酒家门前停下,将楚涵抱下马,“走,带你吃好吃的。” 楚涵骑马骑得兴致正高,嬉笑道,“我还不饿呐,再骑一会儿吧。” 骆璟羲帮楚涵捋顺了腮边的落发,柔声道,“骑马风大,时候久了怕你受不了,进去歇歇。” 楚涵闻到了店中传来的香味,瞪眼道,“好香啊,这是,烧鸭子?” 骆璟羲抿唇笑道,“嗯,烧鸭子。” 楚涵一咬牙,一跺脚,“今天老子不减肥了,吃完这顿烧鸭子,明天接茬减,哼!” 楚涵拽着骆璟羲进了醉仙楼,要了个雅间,烧鸭子端上来,香气四溢,楚涵撸起袖子,毫不含糊地开吃了。 “唔真好吃,璟羲,来,我给你卷一个。我卷烧鸭子最拿手了,以前我跟李辰每次吃烧鸭子,都是我给他卷。” 骆璟羲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望着楚涵道,“李辰,是何人?” 楚涵眯眼笑,“哦,李辰是我发小儿,我们俩打小一块长起来的,发小儿就是青梅竹马的意思。” “青梅竹马?” 骆璟羲沉吟了片刻,又道,“你喜欢他?” 楚涵边吃边笑道,“是啊,我们俩可投脾气了,天天都在一块玩,飙车喝酒泡吧什么的。嘿嘿。” 骆璟羲放下筷子,默默品起了酒,楚涵后知后觉,继续乐乐呵呵地说道,“哎对了璟羲,每年冬至我们那都吃饺子的,你们这也吃吗?李辰那小子不会包,每次都是我包他吃,回宫以后我也给你包吧,我包饺子有一套的。真的,不骗你,我别的饭做不好,就包饺子靠谱。” 骆璟羲忽的扣住楚涵的手,低声道,“楚涵,我和那个李辰比起来,你更喜欢谁?” “啊?” 楚涵愕然地瞪着骆璟羲,真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骆璟羲紧紧盯着楚涵,双眸凛冽,“我说,即使你更喜欢他,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楚涵这才恍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我靠璟羲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跟李辰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俩就是发小儿,死党,铁磁,我跟他没上过床!” 骆璟羲怔怔地道,“可是,青梅竹马,不就是从小定情之意吗?” 楚涵崩溃大叫,“天呐,文化差异太大了,说不到一块去啊,这整个弄岔壶了!” 骆璟羲涩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楚涵深吸口气,按住骆璟羲的肩膀,红着脸吼道,“璟羲,你听清楚,我爱你,从来没爱过别人,只爱你!是,我以前确实是上过别人,但那时我还不认识你,不能算我劈腿。我跟李辰就是很好的哥们儿,像兄弟一样,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你要是因为李辰就误会我,不理我,那我肯定不答应。你别想赶我走,我哪也不去,这辈子就认准你一个人了!你如果敢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 楚涵言罢,顾不得满手满嘴的油渍,堵住骆璟羲的嘴唇,疯狂地吻他,“唔嗯,璟羲,你别生气,是我没说清楚,唔,对不起。” 骆璟羲激动地回应起楚涵,哑声道,“怪我没弄明白,楚涵,你是我的,唔,永远都是。” “我是你的,璟羲,你也是我的,你不能误会我。” 楚涵心口绞痛,一边吻着骆璟羲,一边坐到他身上,扯开长衫的带 子。 骆璟羲还想抗拒,抓住楚涵的手腕道,“别在这,楚涵,是我错了。” 楚涵眼睛红红地嗔道,“我不管,你胡乱猜忌我,我心里疼得慌。” 骆璟羲捧住楚涵的脸,动情地亲他,“对不起,我错了,别气了好吗?” 第26章 贰拾陆 楚涵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硬是坐了下去,“臭璟羲,我那么喜欢你,一心一意的喜欢你,你居然说我喜欢别人,唔,我要你好看!” 骆璟羲阖上眼,低口今道,“嘶啊!”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山洪喷泄,雨住云收,喘息着搂在一块。 楚涵蓦然惊觉,他们这次出来,原本是要吃烧鸭子的,最后却变成了骆璟羲吃他。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骆璟羲打翻了醋坛子。 楚涵醍醐灌顶,皱眉道,“靠,我他妈又犯傻了,璟羲你其实就是吃醋了对吧?” 骆璟羲褪了出去,带出不少黏膩的东西,墨玉似的眸子盈盈闪烁,“弄你里面了,难受吗?” “没事儿,你甭扯开话题,你刚才是不是在吃我发小儿的干醋?” 骆璟羲面颊绯红,小声道,“是吧。” 楚涵提好裤子,突然指着骆璟羲,咧嘴大笑,“哈哈哈哈,你吃醋了,吃醋了,你为了我吃醋了,哈哈哈!” 骆璟羲起身揽住楚涵,宠溺地摸他的头,“笑够了没有?还吃吗?我叫他们换热菜。” 楚涵色眯眯地舔舔嘴角,“不吃了,刚才已经吃饱了,哈哈,璟羲你怎么这么可爱?” 骆璟羲微笑道,“嗯,你也可爱。” 楚涵双眼发亮,“我上次说的话,你都记着了?知道这个时候该说我也可爱。” “嗯,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了。” 楚涵垂下眸子,“璟羲,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觉得自己一点都配不上你。” 骆璟羲捧住楚涵的脸,缠绵地吻他,“小傻瓜,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唔,璟羲,我的好璟羲。” 楚涵勾住骆璟羲的脖子,两人正亲得如胶似漆,雅间的门却陡然被人踹开了。 骆璟羲将楚涵护在怀里,厉声喝道,“什么人?” 楚涵也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只见四个劲装大汉一齐持剑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气势汹汹地道,“你可是玄天宗的宋忆之?” 骆璟羲目光寒凛,冷冷道,“你们认错人了,滚出去!” “哼,你这身装扮分明就是宋忆之,再加上你抱着的美色小倌,休想骗吾!” 楚涵听了,是又气又乐,“璟羲,他什么意思?他是夸我长得好看,还是骂我当鸭-子啊?哎?小倌是不是就是鸭-子的意思?” 骆璟羲将楚涵揽到身后,冷森森地道,“不想死就快滚!” 四个大汉面面相觑,挥剑朝骆璟羲刺了过来,“宋忆之,受死吧!” 电光火石之际,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柄墨蓝色的短剑,“锵”的一声,将四人的长剑连根削断。 骆璟羲清澈的眸中,隐隐泛起淡蓝色的光华,“滚!” 四人瞬间失了兵器,后退了几步,却不甘心如此败走。 墨蓝色短剑悬空停在骆璟羲身前,楚涵探出头,兴奋地瞪大眼,“我靠,老大你还会仙剑奇侠传!你太牛逼了,简直吊炸天!” 此时,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从窗口飞入,伴随着阵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青铜门的几个小舵主,居然也敢替你们门主出头?我宋忆之是岂是尔等蠢货能随意寻到的?” 真正的宋忆之来了,他身材颀长,比骆璟羲矮了不足两寸,眉目英俊,举止潇洒。 那四人怒气冲冲地骂道,“原来你就是宋忆之,是你害了我们少门主!” 宋忆之叉腰笑道,“你们那个少门主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本大爷没要他的命,只割了他的卵-蛋,算是便宜他了!” 宋忆之说完,那四个大汉便赤手空拳地扑将上去,他虚晃着避开,大笑着掠身出了雅间。 那四人立即一涌而出,骆璟羲收了墨蓝色的短剑,搂住楚涵道,“没事吧?” 楚涵目不转睛地瞪着他,“老大啊老大,我是你的脑残粉,原来你还会玩仙剑,那把蓝色冒光的剑呢?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骆璟羲挑唇一笑,“我才练了十年,只可飞剑,尚不能御剑飞行。” “啊啊啊,老大你好牛掰,我好崇拜你,五体投地。” 楚涵蹦起来亲了骆璟羲一口,又道,“对了璟羲,那个宋一只呢?他是干嘛的?” 骆璟羲叹了口气,“他啊,他是……” 话音未落,宋忆之回来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楚涵,道,“小美人儿,你们二人方才在这雅间里巫山*,*,颠鸾倒凤,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呦!” “!!!” 楚涵惊愕地道,“璟羲!什么情况啊这是?” 骆璟羲阴沉着脸,将楚涵搂到怀中,“别理他,这人就喜欢胡言乱语。” 楚涵皱眉,“你们俩认识?” 宋忆之爽朗大笑,“哈哈哈,九师弟,这小美人儿当真娇俏得紧,怪不得你肯为了他在外面,白日-宣-淫啊。” 骆璟羲冷漠地看着宋忆之,“二师兄,楚涵是我妻子,你言辞放尊重些。” 楚涵听到这,“噗”的一声喷了,“二……师……兄?哈哈哈哈哈!” 楚涵捂住肚子,上下指着宋忆之,笑得前仰后合,岔了气。 “哈哈哈,笑死我了,二师兄,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哈哈哈!” 第27章 贰拾柒 楚涵这一笑,骆璟羲和宋忆之都懵了,一起怔怔地看向他。 宋忆之剑眉紧蹙,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九师弟,你媳妇儿这里,可是不太灵光?” 骆璟羲瞥了宋忆之一眼,沉声道,“二师兄休要妄言,我妻子聪慧得很。” 等楚涵笑够了,骆璟羲道,“此处不是议事之地,去我宅子吧。” 宋忆之点头,“行,给我打包一只烧鸭子带走,你结账。” 楚涵笑得脸都疼了,眼泪也出来了,“哈哈哈,二师兄,原来你也是个吃货哈哈哈。” 宋忆之眯着眼睛,“九师弟啊九师弟,你媳妇儿他,他为何一直笑我?” 骆璟羲闷着脸道,“想是二师兄必有可笑之处。” 出了醉仙楼,骆璟羲和楚涵骑上追风,宋忆之拎着打包的烧鸭子,一闪就没了人影。 回到骆璟羲的老宅子,照例是福伯来开了门,“公子您来了。” “嗯,一会儿我师兄来,不用睬他。” 福伯躬身道,“是。” 骆璟羲牵着楚涵的手进屋,柔声道,“为何一直笑他?” 楚涵揉着脸道,“他叫宋一只,又是个吃货,还是二师兄,哈哈哈,一只吃货。” 骆璟羲虽然不能领会楚涵的意思,倒也觉得十分可笑,“嗯,他疯疯癫癫好多年了,几十岁的人了。” “啊?他都几十岁了?看着很年轻啊,好像跟我差不多的。” “修道之人,可用丹药驻颜。” “我靠,想不到一只吃货这么厉害。” 骆璟羲拉着楚涵坐下,道,“十年前,我生了重病,太医都医不好,便去玄天宗住了数月,拜宗主做了师傅。宋忆之是我师傅的第二个徒弟,自然就是二师兄了。” 楚涵用崇拜的目光瞅着骆璟羲,“老大,你简直就是全能型人才,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骆璟羲摇头轻笑,“不,其实我没什么灵性的,若不是皇帝这个身份,师傅不可能收我入门。” “怎么会呢?你都能弄那个飞来飞去的蓝光剑啊,那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楚涵说到这,宋忆之推门走了进来,歪着脖子笑道,“厉害什么?小小的剑修,才修了十年,哪能跟我这种修了上百年的杂修比?” 骆璟羲没言语,楚涵狐疑地道,“杂修是什么?” 宋忆之把烧鸭子放到桌子上,不屑地道,“修道嘛,分为剑修,丹修,乐修,气修,魔修。我是什么都会,故而叫杂修。” 楚涵又忍不住喷了,“噗,汽修?拖拉机你管修吗?哈哈哈哈哈哈!” 看楚涵捂着肚子笑得直发抖,宋忆之斜眼瞥骆璟羲,“九师弟,你媳妇儿说的话,为何师兄我都听不懂?” 骆璟羲淡淡扫了宋忆之一眼,“二师兄你乃杂修,为何连我妻子的话都听不懂?” 宋忆之被噎得一愣,拍着桌子道,“哼,谁说我不懂?随便说说你也信!” 骆璟羲沉吟不语,而是给楚涵倒了杯清茶,宋忆之看了,连连摇头道,“哎呦,你可是皇帝啊,何时变得如此惧内了?” 骆璟羲没说什么,楚涵喝了茶,冲宋忆之眨眼道,“二师兄,你这人挺有意思的,跟我一样都是吃货,你最喜欢吃什么?咱俩探讨探讨,这城里都有什么好吃的酒楼,等有时间我让璟羲带我去吃。” 宋忆之一听这个,也来了兴趣,当下就边吃烧鸭子边跟楚涵聊上了。 聊一会儿还好说,骆璟羲眼见这两人越聊越欢,颇有热火朝天之势。 骆璟羲沉着脸道,“二师兄,到京都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忆之正说得口沫横飞,冷不丁的干笑道,“哦,倒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山里呆得烦了,出来透透气。” 骆璟羲直直望着宋忆之,“可是师傅又收了新徒弟?” 宋忆之闻言,气得脸都红了,“没错啊九师弟,你说说师傅他老人家,几百岁的人了,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再收个关门弟子?那个小十七,跟你一样,冰窖脸,一天都放不出一个屁,看着就烦。哎,还是你媳妇儿好,长得美又可爱,我看还颇具灵根,不如给我当徒弟吧?” 楚涵和骆璟羲都是一愣,宋忆之抓起楚涵的手,在他手上画了个符。 “来,老九媳妇儿,这是个定身符,你说个定字,定住他试试。” 楚涵将信将疑地用手掌对着骆璟羲,小声道,“定。” 骆璟羲没有料到,楚涵这一下,竟真的将他定住了。 记得当初拜师之时,玄天宗的宗主曾对骆璟羲说过,他心思缜密,但缺乏灵性,想在修真一道取得大成就很难。 万没想到,楚涵只一试,便成功定住了他。 看来宋忆之所言不假,楚涵心地单纯善良,是有灵性的。 若是能学到玄天宗的本事,当真是件极好的事。 楚涵呆若木鸡,“啊?怎么回事?我真把我们家璟羲定住了?卧槽!” 宋忆之拍腿大笑,“哈哈我说得不错吧九师弟?想当年我跟你玩这个定身符,你可是试了一天都没把我定住啊。怎么样?让你媳妇儿拜我当师傅吧,你就随你媳妇儿,也低我一辈。” 骆璟羲目光凛冽,僵硬地道,“不拜,我让师傅收我妻子当关门弟子,给你当十八师弟可好?” 宋忆之气得站起来,大吼道,“嘿?你想得美,来,老九媳妇儿,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这事就算成了。” 第28章 贰拾捌 骆璟羲心中一喜,楚涵拜了宋忆之为师,今后就得玄天宗庇佑,宋忆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楚涵也不傻,见骆璟羲冲他使眼色,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师傅在上,受徒儿三拜!!!” 楚涵干干脆脆地磕了三个响头,宋忆之未曾察觉自个儿被骆璟羲诓了,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徒弟当真乖巧,来,师傅教你解定身符的法子。” 宋忆之扶起楚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好徒弟,去给你相公解开吧。” 楚涵点点头,嘴里喃喃说了句什么,再一指骆璟羲,居然真将定身符解了。 骆璟羲四肢僵麻,起身动了动手脚,冲楚涵笑道,“多谢贤妃了。” “哇啊!璟羲,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是不是很厉害?” 楚涵激动地大叫,整个人跳到骆璟羲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吻他。 “唔嗯,璟羲,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师叔啊?” 骆璟羲含住楚涵的唇瓣,轻轻舔了舔,“还是叫相公吧。” 宋忆之臊得都没脸看了,“我说你们夫妻俩行了啊,师兄我还在屋里呐,能不能收敛点?你们刚刚才白日-宣-淫过,怎么又来了?” 楚涵冲宋忆之吐了吐舌头,“师傅别生气,我和相公这叫情难自禁,控制不了的,哈哈哈!” 宋忆之仰起头,咬牙道,“这是欺负师傅我没娶妻吗?” 骆璟羲放下楚涵,道,“二师兄你随我们回宫吧,多住些日子,再走不迟。” 宋忆之这时才回过味来,“哦,我明白了,九师弟你留我是假,想让我教你媳妇儿本事才是真吧?” 骆璟羲点头,笑着看了看楚涵,“看来二师兄明白得不晚,御膳房里有十几个南北大厨,包师兄吃得满意。” 宋忆之没骨气地吧唧吧唧嘴,叉腰道,“行,反正师兄我暂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去你那呆上几日吧。” 楚涵笑呵呵地道,“好好好,快到冬至了,师傅,我包饺子给你吃,你想吃什么馅的?” 宋忆之登时睁大了眼,“饺子?那是何物?” “原来你们这没有饺子啊?那我更得好好露一手了哈哈哈。” 三人回到皇宫,楚涵兴致勃勃,当晚就要给骆璟羲和宋忆之包饺子。 楚涵坚持要自个儿和面,他和面的时候,骆璟羲和宋忆之就在一旁看着。 后来宋忆之卷起袖子,跟楚涵学着擀饺子皮,两人弄了一脸的面粉,相对哈哈大笑。 骆璟羲看得不是滋味,便叫人拿来了几盘南方进贡的小点心,宋忆之果然闻着香味吃去了。 “哎呦这是什么东西?绿色的点心?啊,这个也好吃!” 骆璟羲站到楚涵身边,柔声道,“也教教我吧,我也学得会。” 楚涵眨眨眼,调笑道,“璟羲,难道你又吃醋了?他可是你二师兄!他的醋你也吃?” 骆璟羲低头亲了亲楚涵的唇,“嗯,谁靠近你都不行。” 楚涵抿嘴笑了,“看不出来啊,璟羲你原来是个大醋坛子,不,是大醋缸!” 骆璟羲清澈的黑眸中精光闪现,哑声道,“不如今晚,试试你白天说的,澡堂子震吧?” “?!” 楚涵愕然失笑,老大,你要不要明骚成这样啊? 这屋里还有人呐,白天在醉仙楼已经被一只吃货师傅听了回墙根,想想都臊得慌啊。 “璟羲老大,这事儿咱能等没人的时候再说吗?” 骆璟羲一本正经地道,“你我是夫妻,房中事乃是夫妻之道,为何要避讳?” 楚涵翻白眼,指了指宋忆之,“可是你的二师兄,我的师傅,一只吃货先生就坐在那。白天咱俩椅子震的时候已经让他听个满眼了,澡堂子震就不用了吧?我脸皮可是很薄的。” 骆璟羲看看宋忆之,淡淡笑道,“那是自然,天福宫那边有处温泉,你只需用定身符定住你师傅,便可保万无一失。” 楚涵怔了怔,贼笑着拱了拱骆璟羲,“哈哈,老大你好毒啊,可是我师傅他自己不能解定身符吗?” 骆璟羲点点头,“嗯,自己解不得。” “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楚涵和好面,又弄了盆猪肉韭菜鸡蛋虾仁的馅,宋忆之闻着香味就直吸口水。 “真香啊,哎徒弟,你这个饺子,可是跟馅饼差不离的?” “嗯,八-九不离十吧,开包了开包了啊。三鲜馅的大肉饺子,包你吃一回想两回,吃两回想三回,吃三回想一辈子!” 宋忆之跑到楚涵右侧,认真地看他包饺子,“徒弟,你包得真好。” 骆璟羲站在楚涵的另一边,见宋忆之离他的贤妃越来越近,便沉声道,“二师兄,楚涵是你徒弟,也是你师弟的妻子,辈分不同,请你避讳些。” 宋忆之扭头看着骆璟羲,诧异地道,“九师弟你说什么?你说我对我徒弟有非分之想?哎呦,你这干醋吃的,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是那种人吗?” 骆璟羲凝视着宋忆之,道,“二师兄莫怪,可否请你离我妻子远一些?” 宋忆之匪夷所思地瞪着骆璟羲,“你?!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躲你媳妇儿远点就是了。” 第29章 贰拾玖 吃三鲜馅肉饺子的时候,宋忆之又喝了不少酒,不等楚涵用定身符定他,自个儿先醉倒了。 宋忆之趴在桌子上,面色潮红,迷迷瞪瞪地道,“竹叶青,混蛋,死小子!” 楚涵道,“竹叶青?是咸菜吗?” 骆璟羲道,“竹叶青是酒吧?” 两人相视而笑,楚涵拍拍肚子,“嘿嘿,吃多了,璟羲,咱们溜达溜达消消食儿吧。” 骆璟羲帮楚涵披上厚袍子,牵起了他的手,“今晚不凉,咱们走到天福宫去。” “好。” 楚涵转过头,见宋忆之已然伏在桌上睡着了,便拿了件袍子盖在他身上。 骆璟羲和楚涵携手出了福寿宫,楚涵甜甜笑道,“我师傅一看就是个实诚人,璟羲你就别再吃他的醋了。” 骆璟羲抿唇一笑,“嗯,我知道,只是看见你和旁人亲近,心中总是不舒坦。” 楚涵握着骆璟羲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忽的叹息道,“璟羲,有时候我觉得像做梦一样,特别没有真实感。你那么好,那么完美,我还是觉得配不上你。我除了吃,好像就不会别的什么了,你却为了我,把妃子和男宠都遣散了。你越这样,我心里越嘀咕。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有时候我夜里会做噩梦,会不会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那我肯定活不了。真的璟羲,这么多天了,我也觉得自己特矫情,不像个男人。你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哪里值得你喜欢了?你把我说通了,我就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原来如此,原来楚涵的心思竟是如此细腻。 而他,却让楚涵,夜不能寐。 骆璟羲痴痴地望着楚涵,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楚涵,遇见你之前,我这里是冷的。即使每天锦衣玉食,后宫三千,这里也是冷的。是你,把它捂热了。” 楚涵眼圈发红,哽咽道,“璟羲,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我特别害怕,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骆璟羲捧住楚涵的脸颊,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别这么说,楚涵,你单纯,善良,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小时候,母后总教训我,要当个好皇上,就要舍弃一切情-爱-欢-愉,要喜怒不形于色。渐渐的,我就不会笑了,也觉得所有人对我的好,都不是真心的。六岁那年,我无意中撞见父皇和几个宫女淫-乱,从此落下心病,无法再触碰女子。不能有皇嗣,母后就变着法的,给我找美貌的女子和男子,但是他们都怕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骆璟羲说着,墨玉般的眸子也变得水润蒙蒙,“楚涵,直到我遇见你,是你温暖了我的心,你很好,真的很好。让你心里不安生,是我的错。” 楚涵怔怔的落下了泪,忙伸手抹了去,“对不起璟羲,不是你的错,是你对我太好了。以前我那些朋友,全是酒肉朋友,跟着我是贪图我的钱,你是第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个没心没肺的二货,现在也学会患得患失了。其实,是你把我的心捂热了才对,我刚才都是胡言乱语的,璟羲,你甭跟我一般见识,都忘了吧,嘿嘿!” 骆璟羲心口一片温热,低下头吻了楚涵的额头,“小傻瓜,不许再乱想了。” “嗯,我向老天爷保证,再也不想些有的没的了。” 楚涵伸出粉嫩的舌头,色-色的舔了舔嘴角,“璟羲,咱们去泡温泉吧,我还没试过澡堂子震呐。” 骆璟羲被楚涵这副模样,弄得小腹一紧,身子登时燥热起来。 “嗯,去温泉。”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天福宫,温泉在室内,倒也不会觉得凉。 骆璟羲和楚涵手牵着手,走进泉室,里面雾气缭绕,两人很快便被熏红了脸。 骆璟羲眉目含情地望着楚涵,“娘子,帮我。” 楚涵点点头,先将骆璟羲的袍子解了,接着是腰间的玉带。 骆璟羲也没闲着,也将楚涵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骆璟羲牵着楚涵下到温泉池子里,楚涵立刻舒服地叹道,“啊,真爽啊!” 骆璟羲从楚涵身后拥住他,舔吻起他的耳朵,哑声道,“娘子,我想要你。” 楚涵不害臊地笑了笑,反手勾住骆璟羲的脖子,“直接进来,cao我,快点。” 骆璟羲很配合地照办了,白天已在醉仙楼胡闹了一场,此时再做,竟也一发不可收拾。 楚涵被骆璟羲弄得意乱情迷,紧紧攀附着他,发出阵阵甜腻的口今叫,“啊,爽死了,璟羲,你干得太,啊嗯,太他妈到位了。” 骆璟羲动作激烈,声音暗哑,“嘶,娘子,你里面真热,可还畅快吗?” 楚涵心说,瞧瞧,这才多久的工夫,骆大面瘫也能说出这么污的话来了。 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近他楚涵者,绝逼污到姥姥家妥妥的。 “当然畅快了,你每下都顶得,啊嗯,哈,恰到好处。” “我也,畅快得紧。” 池中雾气迷蒙,水波荡漾,随着两人的动作泛开层层涟漪,这回却又是楚涵先泄了。 “璟羲,啊啊啊嗯。” 第30章 叁拾 骆璟羲衔住楚涵炽热的唇瓣,“娘子,叫我相公,快叫。” 楚涵搂住骆璟羲,动情地亲吻他,“相公,我爱你,爱你!” 骆璟羲回应着楚涵的吻,喘息着道,“楚涵,我的好娘子,你是我的。这一世也好,下一世也罢,我们都不分开。” 楚涵含泪点头,“好,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骆璟羲和楚涵玩了半宿的澡堂子震,最后楚涵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骆璟羲把楚涵抱出温泉,两人就歇在了天福宫,翌日清晨,骆璟羲先醒了。 楚涵靠在他怀中,睡得十分香甜,骆璟羲撑着手臂,默默地望着他出神。 是啊,楚涵说得对,宋忆之是修道中人,从小就屏戒情-欲杂念,不会对他有什么心思。 宋忆之是怎样一个人,骆璟羲又怎会不清楚? 只是看到楚涵和别的男子嬉笑亲密,他心里总是怪怪的,原来这感觉就是吃醋。 活了二十二年,他的心早就冷酷如冰,是楚涵,让他觉得自个儿,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楚涵,好娘子,为夫上朝去了。” 这日早朝事情不少,骆璟羲一一处理之后,清平侯随着他回了御书房。 汪靖琰刚刚从南方游历归来,带了些当地特产,听闻骆璟羲纳了楚涵为贤妃,便嚷嚷着要去见见新嫂子。 “皇兄,上回我说你喜欢新嫂嫂,你偏还不肯承认。如今他已是后宫之首,也该让臣弟好好拜见拜见了吧。” 汪靖琰嬉笑连连,骆璟羲本不愿让他去见楚涵,但想到自个儿乱吃飞醋的事,便点头应了。 “嗯,你带来的东西不错,他该会喜欢。” 汪靖琰惊喜地瞪大眼,“是吗?新嫂嫂还喜欢什么?臣弟再出去的时候,可以帮新嫂嫂带回来。” 骆璟羲想了想,“只要是好吃的,他都喜欢。” “好好好,那臣弟以后替新嫂嫂留意着。” 说话间两人到了天福宫,汪靖琰狐疑地道,“咦?新嫂嫂不是住在福寿宫吗?怎么到天福宫来了?” 骆璟羲轻扫了汪靖琰一眼,“朕昨夜,用了这里的温泉。” 汪靖琰怔了怔,随即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哦哦!原来如此,臣弟明白了。” 骆璟羲沉吟不语,迈步先走了进去,正巧碰到刚起床的楚涵。 楚涵伸了个懒腰,顺势跳到骆璟羲身上,色眯眯地道,“璟羲大-宝-贝儿,我还想要,里面好痒痒。” 骆璟羲正待说什么,楚涵已经吻住了他的唇,又舔又嘬,“唔嗯,么,璟羲,想要你的大棍子cao我,cao烂我。” 汪靖琰在后面都看呆了,骆璟羲掐住楚涵的下巴,哑声道,“有人。” 楚涵撅着嘴索吻,还用下面蹭骆璟羲,“不,我还想玩澡堂子震,太舒服了!” 骆璟羲长舒口气,扣住楚涵蠢蠢欲动的小手,“朕的表弟清平侯来了。” 楚涵瞬间瞪大眼,往骆璟羲身后瞅了瞅,脸红成了茄子。 “哎呦我去!” 楚涵跳下地,揪着骆璟羲的衣裳,低声道,“我错了,我真没看见。” 骆璟羲摸摸楚涵的头,微笑道,“还敢撩拨朕?” 楚涵臊得无地自容,死命耷拉着脑袋,“啊啊啊,不知者不怪啊!” 汪靖琰身子僵硬,怔怔地笑道,“皇兄,看来,你果然很爱我这位新嫂嫂啊。” 骆璟羲揽住楚涵的肩膀,朝汪靖琰道,“贤妃,这位是清平侯,朕姑妈之子。靖琰,这是楚贤妃。” 楚涵继续低着头,干笑道,“呵呵,呵呵,清平侯你好。” 汪靖琰躬身作了个揖,“嫂嫂好,嫂嫂不认得我了?上回在宣德殿那边,咱们见过的。” 楚涵暗暗咋舌,“哦是吗?不好意思啊,我不记得了。” 汪靖琰笑意盈盈地望着楚涵,戏谑道,“嫂嫂生得如此俊美,又娇俏可爱,难怪皇兄宠爱于你。” 楚涵出了丑,又担心言多语失,便闭上嘴不言语了。 骆璟羲见他发窘,便柔声道,“贤妃,你先回福寿宫等朕吧。” 楚涵甜滋滋地点头,“嗯,好。” 汪靖琰将手里拎的江南特产递给楚涵,深深凝视着他,笑道,“给嫂嫂带了些南方的吃食,不知嫂嫂喜不喜欢,姑且尝尝看吧。” 楚涵仰头看着骆璟羲,骆璟羲从汪靖琰手中接过袋子,淡淡道,“楚涵身子不适,你见也见过了,朕就让他回去了。” 楚涵被汪靖琰看得头皮发麻,心口突突直跳,“是,那我先告退了。” 汪靖琰还待说什么,骆璟羲一抬手拦住了他,“靖琰,你随朕到书房来。” 汪靖琰跟着骆璟羲向外走,调笑道,“皇兄这么护着嫂嫂,是怕臣弟对嫂嫂图谋不轨吗?” 骆璟羲淡淡看了他一眼,“哪有此事?” 汪靖琰大笑,“哈哈哈,皇兄大可放心,臣弟不敢去觊觎嫂嫂,不过嫂嫂这容貌,却真是令人心驰神往啊。” 骆璟羲边走边沉声道,“靖琰,楚涵是朕心爱之人,休再胡言乱语。” 汪靖琰陡然停下脚步,僵笑道,“是吗?是臣弟越距了,皇兄休怪,今后不会了。” 骆璟羲点点头,径自向前走去。 汪靖琰收敛了笑容,幽幽地低喃道,“皇兄,你真的,爱上了一个娈宠吗?为什么?” 第31章 叁拾壹 回到御书房,汪靖琰一个劲的冲骆璟羲傻笑,“嘿嘿,好皇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臣弟只是夸嫂嫂生得标致,绝无冒犯之意。” 骆璟羲不看他,只是坐到书案前,面色略显阴沉,“休要再提,朕有正事对你说。” “哦好好,难得皇兄有正事对臣弟讲,臣弟一定洗耳恭听。” 汪靖琰俯下~身子,手臂撑在案上,笑吟吟地瞅着骆璟羲。 骆璟羲扬起墨玉似的眸子,沉静地道,“靖琰,朕这身子,碰不得女子,怕是有不了皇嗣了。朕想,等你有了儿子,过继到朕膝下,可立为太子。” 汪靖琰怔住了,“什么?皇兄,要立我的孩子为太子?” “嗯,你可愿意?” 汪靖琰凝视着骆璟羲,皱眉道,“皇兄为何要这样做?臣弟不愿意,皇兄正直盛年,何必忙着立储?” 骆璟羲站起身,正色道,“靖琰,先皇就只有朕一个孩子,你就如朕的亲兄弟一般。你家中妾氏众多,却一无所出,也该娶一房正妻了。你可有喜欢的女子,朕帮你做主便是。” 汪靖琰眸子黯淡,转身冷冷道,“不劳皇兄费心了,臣弟也不喜女子,纳那些妾氏,全是为了充门面的。” 骆璟羲拽住汪靖琰的手臂,眉心紧蹙,“你说什么?你说你……” 汪靖琰长长舒了几口气,回头望着骆璟羲,颤声道,“对,臣弟只偏好男风,纳妾都是我娘的意思。皇兄,子嗣的事,臣弟帮不上忙,你还是另谋良策吧。” 骆璟羲愣住了,汪靖琰低下头,“臣弟先告退了。” 汪靖琰言罢,便出门走了,骆璟羲万没料到他这个表弟,竟也是个好男风的,看来这皇嗣的事,愈加难办了。 回到福寿宫的时候,楚涵和宋忆之正聊得欢畅,见到骆璟羲,宋忆之先嘲笑了一番。 “哎呦呦,九师弟,昨儿我喝醉了,你跟我徒弟就把我一人丢在这,也不知道把我扶上床。哼,我这一夜睡的,腰都快断了。” 骆璟羲一本正经的点头,“嗯,你徒弟的腰也快断了。” “噗!” 楚涵捂住嘴笑了,宋忆之没听明白,追问道,“这是何意?莫非我徒弟昨夜也睡在桌子上?” “哈哈哈!” 楚涵笑得腮帮子都疼了,敢情他这师傅,就是嘴上有那么点污力值,芯儿里纯洁着呐。 骆璟羲则想到了楚涵之前说过的桌子震,不如,今夜就来试上一试吧。 宋忆之看看骆璟羲,又瞅瞅楚涵,撇着嘴道,“你们两个笑什么?徒弟,你有话直说,师傅最烦的就是说半句藏半句了。” 楚涵搂住宋忆之的手臂,嬉笑道,“师傅,昨天在醉仙楼,你说在外面听见我和璟羲*,颠鸾倒凤,怎么连腰疼这事都不明白?” 宋忆之被噎住,呆呆眨了眨眼,“谁说师傅我不明白的?不就是房~事吗?我又不是没做过!” 这回骆璟羲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哦?二师兄,你不是要戒~欲清修的吗?” 宋忆之强辩道,“清修是清修,偶尔,也需找人泄泄火嘛。” 楚涵跑到骆璟羲身侧,两人相视而笑。 楚涵忽的想到什么,目光炯炯地瞅着宋忆之道,“哎?对了师傅,昨晚上你喝醉以后,一直叫着竹叶青竹叶青的,那是什么?是酒?还是咸菜?” 宋忆之猛地瞪大眼,“!!!” 宋忆之一副惊恐的神情,反倒把楚涵弄迷糊了,“师傅?师傅你怎么了?难道竹叶青既不是酒,也不是咸菜?” 骆璟羲淡然地接道,“我猜,竹叶青是一个人吧?或许,就是师傅新收的关门弟子,那个十七师弟?” 楚涵惊讶地张大嘴,“啊?原来是他?” 宋忆之整个人都僵硬了,嘴角抽~搐着干笑道,“呵呵,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夫妻俩恩爱缠绵了。徒弟,师傅改日再来看你,方才教你的法诀你先练着。” 宋忆之言罢,右手捏了个法诀,“啾”的一声消失了踪影。 楚涵恍然大悟,拍手道,“啊!我明白了,师傅跟那个十七师弟竹叶青,有一腿!所以你一提竹叶青,他就跑路了!” 骆璟羲笑着摸摸楚涵的头,“嗯,变聪明了。” 楚涵傻笑着点头,陡然撅起嘴,“什么啊璟羲?你是说我原来很笨吗?” “不,是很可爱,我喜欢得紧。” 楚涵冲骆璟羲吐吐舌头,“话说回来,璟羲,你那个表弟清平侯,是不是很讨厌我啊?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难道我穿过来之前,跟他有仇?” 骆璟羲面色一僵,“娘子,是你想多了吧,你们之前,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楚涵歪头想了想,“嗯,可能是吧,我刚才被他看毛了,有点瘆的慌。” 骆璟羲把楚涵带入怀中,柔声道,“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楚涵恬不知耻地仰头笑,“对了璟羲,我觉得昨晚上咱们不算澡堂子震,应该算是温泉震。澡堂子震的话,要先互相洗澡搓背的。” 骆璟羲挑唇笑了,在楚涵耳边呵气,哑声道,“嗯,娘子说得有理,不过相公我想,试试你那日说的,桌子震。” “啊?” 第32章 叁拾贰 楚涵呆呆的瞅着骆璟羲,后知后觉地道,“现在吗?我腰还疼着呐。” 骆璟羲将手臂伸到楚涵腋下,托着他坐到桌子上,笑吟吟地道,“方才不是还说,里面痒痒,想要我cao烂你吗?” 楚涵臊得红透了脸,捂着脸嚎叫道,“我靠,璟羲老大你变得好污啊,简直不忍直视啦!啊啊啊啊啊!” 骆璟羲笑着去扯楚涵的衣裳,轻轻吮吻他的脖子和耳朵,“想要你,无时无刻不想要你,娘子,我的好娘子,给我吧。” 灼热的气息喷在颈间,楚涵的呼吸也自乱了,“唔,学好不容易,学坏怎么这么快?啊嗯!” 骆璟羲轻笑道,“不是学坏,是喜欢你,想要疼你。” 楚涵很快便被骆璟羲弄得衣衫半褪,躺在桌子上不停哼哼,“啊,璟羲,快,摸摸我,我石更了。” 骆璟羲亲吻抚摸着楚涵,面色潮红的喘息道,“我也是,唔。” 楚涵两条腿盘上骆璟羲的腰,拽着他俯下~身和自个儿接吻,“唔嗯,么,快进来,我受不了了。” 骆璟羲和楚涵唇舌纠缠,调笑道,“你那处竟然还是软滑的。” 楚涵涨红了脸,“废话,被你弄到半夜,gan松了回不去可怎么办啊?” “不松,别担心。” “啊,好舒服,璟羲,你越来越牛逼了。” “叫相公。” “相公,老大,啊嗯,卧槽爽-死-我-了。” 这场桌子震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最后楚涵终于求饶了,眼泪汪汪的瞅着骆璟羲。 “相公,呜呜,我不行了,我的子孙袋里已经啥都没有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啊,我的老腰喔!” 骆璟羲将楚涵抱上床榻,笑着帮他揉腰,“好些了吗?二师兄都教了你什么?” 楚涵惨兮兮的道,“教了我一堆口诀,还有手势什么的。” “嗯,都记下了吗?” “那当然了,你娘子我脑子很好使的,说一遍准能记住,哈哈哈。啊,对对对,多揉揉那,那里最酸了。” “那就好,无事的时候,照着二师兄教的,多加练习,会有益处的。” 楚涵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当朝皇帝大人的服务,懒洋洋地道,“哎,叉叉圈圈这玩意儿啊,做的时候确实爽~翻~天,做完了以后浑身疼。要是做完了不难受就好了,那咱们就天天都连在一起,你也甭费事儿的拔来拔去了,咱们就当连体婴儿得了。” 骆璟羲听了,怔了片刻,随即仰头大笑,“哈哈哈。” 楚涵:“!” 楚涵大惊,错愕地瞪着骆璟羲,“相公你肿么了?你别吓唬我啊!你是做得太多导致精神失常了吗?” 骆璟羲笑得止不住,捂住嘴又笑又咳,“我,我哈哈哈!咳咳!” 楚涵呆呆地挠头,“我说什么了?有这么好笑吗?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相公你笑成这样啊,哈哈哈,真逗。” 骆璟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娘子,你莫逗我了。” 楚涵严肃正经地道,“我没逗你啊相公,我说真的,拔来拔去的多麻烦啊,干脆就天天在里边放着。你舒服我也舒服,哈哈哈!” 楚涵这一番话,又引得骆璟羲狂笑连连,好一会儿才勉强克制住。 到了晚上,两人又一起吃了楚涵包的三鲜馅饺子。 楚涵边吃边道,“哎对了璟羲,咱们这冬天下雪吗?下得大不大?我想堆雪人去儿,我们那冬天都不下雪,光雾霾了。” 骆璟羲柔声道,“下得不小,雾埋是何物?” 楚涵撇撇嘴,“嗯,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是空气里全是毒,对身体很不好的。” “堆雪人又是什么?” “你以前下雪都不玩的吗?那打雪仗呢?” 骆璟羲苦笑着摇头,“谁敢跟我玩?再说母后也不让。” 楚涵心疼地搂了搂骆璟羲,在他脸上摸了几把,“好宝儿,没事儿,甭难过,今年相公我,啊不,娘子我陪你玩。打雪仗让大家一起来,人多才热闹嘛,就这么说定了啊。” 骆璟羲将楚涵揽到胸前,柔柔地道,“嗯,说定了。” 事实证明,楚涵果然是金口玉言,冬至后才过了五天,就下雪了。 从夜里飘起漫天的雪花,到积满半尺的雪,一共才用了不足半日的工夫。 楚涵一觉睡到午时,醒来就见外面银装素裹,绒毛般的雪花满眼都是,乐得他嘴都合不拢了。 午膳时骆璟羲到了福寿宫,见楚涵和几个太监正在院子里玩,忙迎了过去。 太监们见到骆璟羲都迅速跪倒,楚涵嬉笑道,“璟羲你回来了,来,咱们一起打雪仗啊。” 骆璟羲走到楚涵跟前,用厚袍子把他围在怀中,“真是胡闹,冻着了怎么办?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们退下后,骆璟羲领着楚涵回了房,楚涵冻得鼻子红红的,还想出去,“璟羲,没事儿,我一点都不冷,我穿得挺多的。” 骆璟羲褪去朝服,将自个儿穿的一件貂绒坎肩披在楚涵身上,“来,把这个穿上,暖和。” 貂绒坎肩温热绵软,带着骆璟羲的体温,楚涵穿在身上,觉得心里热乎极了。 “相公你对我真好,来,啥也别说了,亲一个吧!” 第33章 叁拾叁 骆璟羲和楚涵在暖和的屋里用了午膳,又抱在一起腻乎了多半个时辰,才出去玩雪。 骆璟羲帮楚涵系紧棉绒袍子,戴好帽子和狐狸毛的围脖,牵着手出了屋。 雪下得小了一些,两人走了没几步,楚涵就弯腰团了个雪球,朝骆璟羲砍去。 “看招!” 骆璟羲不闪不躲,雪球砸到他胸口,随即散开落地,他微笑道,“这就叫打雪仗?” 楚涵点点头,“对啊,哈哈哈,来啊璟羲,来打我啊!” 骆璟羲学着楚涵的样子,蹲下-身子团雪球,两人打闹了一会儿,骆璟羲完败。 楚涵乐坏了,大笑着道,“人多才有意思啊璟羲,要不把他们大家都叫来吧,人越多越热闹。一片混-战哈哈哈!” 骆璟羲帮楚涵抹去脸上的雪渣,温柔地望着他,“不想让旁人看到你。” 楚涵一愣,“什么?” 骆璟羲扬起嘴角,略显羞涩的浅笑道,“你这幅模样,只有我一人能看。娘子,休要笑我。” 楚涵感动得眼眶都湿了,扑到骆璟羲怀中,嗷嗷叫道,“好相公,你这个样子,世界上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哈哈哈,我一定是吃了喜鹊的大便,老天爷才会这么照顾我,让我穿到这里,遇见你,你就是我的贵人啊!哈哈哈!” 骆璟羲哭笑不得,“喜鹊的……大便?” 楚涵用力点头,笑盈盈地看着骆璟羲,“哎呀反正就是我很幸运的意思啦,有句老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对,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哈哈!” 骆璟羲用袍子裹住楚涵,亲吻他的额头,“说得真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唔。” 漫天飞雪中,骆璟羲和楚涵两人紧紧相拥,忘情地吻着对方。 灼热的唇瓣贴在一起,滑腻的舌尖追逐纠缠,楚涵被亲得浑身无力,软软靠在骆璟羲胸前。 “唔嗯,么,璟羲,我爱你,特别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娘子,回去吧,我又想要了。” 楚涵双颊绯红,微喘道,“璟羲,你就是一头闷骚的大饿狼,也就是我天赋异禀,换别人肯定被你的大驴-鞭cao死了!” 骆璟羲面色一沉,手指按在楚涵唇上,“不许说那个字,我也从未想过换别人,只想要你,一直要你。” 楚涵咬住嘴唇,色眯眯地道,“哼,真没羞没臊,越来越没有下限,没有节操了你!” 骆璟羲抱起楚涵,让他的腿盘住自个儿的腰,两条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宠溺地笑道,“要你就够了,还要那些做什么?” 骆璟羲抱着楚涵回了屋,压倒在榻上好好疼爱了一番,第一回结束的时候,楚涵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 骆璟羲皱眉道,“是冻着了吗?就说不许你出去玩雪的。” 楚涵吸了吸鼻子,“唔,没事儿,就是有点感冒了,过几天就好了。” 骆璟羲拿了条绢巾,帮楚涵擤了鼻涕,“还是喝些汤药吧,好得快些。” 楚涵突然想起什么,慌忙捂着嘴扭过了头,闷声道,“不行,感冒会传染的,璟羲你离我远点。” 骆璟羲抚摸着楚涵光滑的肌肤,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传给我,你就不难受了。” 楚涵被摸得又来了感觉,颤悠悠地道,“不行,不能传给你,我歇一会儿就好了,还没堆雪人呐。” 此时,骆璟羲还留在楚涵里面,楚涵一磨蹭,小璟羲又有些跃跃欲试了。 楚涵用绢巾堵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还做吗?我没问题的,不接吻就行了,怕鼻涕弄你一脸。” 骆璟羲抽身而出,怜爱地摸摸楚涵的脸,“不做了,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来。” 楚涵听话地点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骆璟羲起身穿好衣裳,宣太医来为楚涵诊了脉。 楚涵嗓子有些发红,咳嗽也厉害了起来,太医下去之后,骆璟羲便让他多喝水休息。 一刻钟后汤药煎好了,骆璟羲又哄着楚涵喝了,才出了房门。 楚涵懒懒地睡着了,一觉睡到傍晚时分,骆璟羲在他床边坐了一炷香的工夫,他才醒过来。 “唔,璟羲,我怎么睡着了?雪还下吗?我出了一身汗,觉得好多了,要不你陪我出去堆雪人吧。” 楚涵攥住骆璟羲的手,眼巴巴地瞅着他,“求求你了相公,我都好多年没堆过雪人了,我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他们会陪我,他们走了以后就没人跟我一块堆雪人了。” 楚涵说着说着,眼睛就湿了,骆璟羲用棉被裹住他,将他抱到窗边。 “你看,我帮你堆好了。” 骆璟羲言罢,将窗子推开了一道缝,楚涵有些怔仲地向外望去,只见一个雪人歪歪的立在几丈远的雪地中。 胖胖的,傻傻的,不怎么好看。 骆璟羲垂下眸子,歉然道:“我没堆过雪人,也不晓得对不对,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再一起堆。好吗?” 楚涵哽咽住了,眼里噙着泪,痴痴地望着骆璟羲,“真好,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堆得最好的雪人了!谢谢你璟羲!” 骆璟羲惊喜地笑了,“真的吗?” 楚涵腻腻乎乎地窝到骆璟羲胸口,小声嘟囔道,“真的璟羲,你对我实在太好了,都要把我捧上天了,可是我太笨了,什么都不会。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就可以给你生孩子,也省得太后娘娘因为皇嗣的事儿生气了。” 第34章 叁拾肆 骆璟羲莞尔一笑,“娘子,你这脑袋瓜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休再胡言乱语,即便你是女子,若是要咱们的孩子像我一般,困在这深宫里度日如年,又于心何忍呢?” 楚涵搂紧了骆璟羲,“嗯,璟羲你说得对,我有时候就是会犯二,说些异想天开的话。我总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是又不太会。所以就,哎?对了璟羲,我去学做饭好不好?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这样行吗?” 骆璟羲托起楚涵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唇,“你陪在我身边,就是你为我做的,最好的事了。” 楚涵伸出舌尖,去舔骆璟羲柔软的唇瓣,猛的想起自个儿还病着,“嗷”的叫了一声。 “糟糕,会传染的,璟羲你快放我下来。” “传就传,传给我,你就好了。” 骆璟羲扣住楚涵的头,加深了这个吻,两人激烈地吮吸着对方火热的舌,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唔嗯,璟羲,嗯么,相公我爱你,爱你。” “嗯,我也爱你。” 这一晚骆璟羲未再宠幸楚涵,楚涵的身子倒也好得快,只三四日便痊愈了。 楚涵病愈之后,果真找到了福寿宫小膳房的大厨,专心学起了厨艺。 楚涵每天都变着法的给骆璟羲做各种菜肴,就这么坚持了半个多月,竟然已经做得很好了。 楚涵得了骆璟羲的夸奖,乐得眉眼弯弯,天天都兴致勃勃的。 “这就叫鸡吃虫,虫拱木,各走一经,想不到我的强项原来就是做饭啊。哈哈哈,璟羲,今天的菜你也要全部吃光哦!” “嗯,好。” 骆璟羲笑着点头,“长此下去,我要变胖子了。” 楚涵搂住骆璟羲的脖子亲了一口,“胖点好,陪我一块胖。没事儿,放心吧,你就算胖了也是世界上最帅的胖子,哈哈哈!” 骆璟羲用手指点了点楚涵的鼻尖,“娘子做的饭菜,比旁人做的都好吃。” 楚涵乐乐呵呵地道,“那当然了,我是谁啊,嘿嘿,都吃光,不许剩。” 用完楚涵做的晚膳,骆璟羲又教他练字,楚涵用不惯毛笔,进步异常的慢。 楚涵才写了几个字,就直嚷嚷着胳膊酸痛,“哎呦喂,璟羲,我的好相公,你就饶了我吧。写毛笔字这玩意儿实在太难了,比做饭难了一百倍,不,一万倍。我不想写了,我浑身脑袋疼。” “不写便不写了吧。” 骆璟羲摸摸楚涵的头,温柔地道,“外面冷,咱们别出去了,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楚涵撅着嘴,四下这么一瞅,瞅见了红木小桌上的棋盘,“啊,那个那个,我想玩那个,那个我玩得不错的!” 骆璟羲颇有些惊喜的看着楚涵,“哦?你会下棋?好啊,到那边去。” 结果骆璟羲和楚涵两人又弄岔了,骆璟羲口中的下棋,跟楚涵说的下棋,不是一回事。 “哎?璟羲,不对不对,围棋我可不会,我会的是五子棋。” 骆璟羲不解地凝视着楚涵,“五子棋?那该如何落子才对?” “就是横着、竖着、斜着,谁先连成五个一样的,谁就赢。很简单的,璟羲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骆璟羲沉吟了片刻,笑着颔首,“好,你先摆子吧。” 两人玩了十把,十把都是楚涵赢的,把他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哈哈哈哈,别灰心啊璟羲,你不是没玩过五子棋吗?等你多玩几回就好了,肯定能赢我。” 骆璟羲目光灼灼地望着楚涵,陡然间站起身来,将棋盘从桌上挥落。 楚涵还以为骆璟羲生气了,笑容僵在脸上,呆呆地道,“璟羲,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你……” 骆璟羲抿唇轻笑,把楚涵抱到桌上,俯下-身子吻住他,“乱想什么?我是想要桌子震。” 楚涵被骆璟羲亲得身子酥软,发出甜甜腻腻的低口今声,“唔,你吓死我了,臭璟羲,你越来越坏了你,啊。” 楚涵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衣衫半褪的躺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骆璟羲一口吞下了他的那物。 “啊,璟羲,太爽了璟羲,你好厉害,我魂儿都要被你吸出来了,嗯唔。” 不多时,楚涵山洪泄流,骆璟羲抹了玫瑰膏,开始用力地疼爱他。 楚涵叫得嗓子都哑了,骆璟羲在桌子上做了一回,又抱他到床榻上继续做。 第三回的时候,楚涵求饶了,哭得可怜兮兮,声音沙哑。 “璟羲,老大,相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昨天晚上不是才做过的吗?啊嗯,你简直,是属狼的啊,再做下去,我,啊,就要,精-尽人亡了。” 看楚涵梨花带雨,泪眼朦胧,骆璟羲也心软了,便抽身而出。 “娘子,用手帮我。” 骆璟羲自从册封楚涵为贤妃,每日都要宠-幸于他,除非楚涵生病,否则从不间断。 白日宣-淫的事,更是做了不少。 楚涵想,骆璟羲是个忄生谷欠特别旺盛强烈的人,之前被压抑了很多年,所以才会这么不懂节制。 不过也没关系,就让骆璟羲把这些欲-望都发泄到他一个人身上好了。 他皮糙肉厚,脸也大,受得住。 骆璟羲第三次泄出来时,楚涵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骆璟羲搂着他,哑声道,“娘子,先别睡,快过年了,你想要何礼物?我带你出宫去买。” 第35章 叁拾伍 农历春节就快到了,每年的正月初一,皇室都要举行隆重的祭祀大典。 除夕夜这晚,要在宣德殿办团圆的家宴,所有皇族均要出席。 往年骆璟羲最不喜的即是这场家宴,但今年有了楚涵,故而听不仅不觉得厌烦,反而有些许的期待。 如今楚涵是后宫之首,其余几位嫔妃也已被遣散回家,整个皇族的人都知道,皇帝只独宠贤妃一人。 没人敢轻视楚涵,也没人敢对他不敬,除夕夜当日,无数的奇珍异宝被送入宫中,都是给楚涵的。 古玩字画,珠宝首饰,各地的贡品,楚涵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不怎么喜欢了。 骆璟羲问楚涵为何不喜欢,楚涵拎起悬在腰带上的双鱼玉佩,嬉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嘻嘻。” 骆璟羲将楚涵揽入怀中,温柔地道:“嗯,你喜欢就好。” 楚涵扬起脸颊,目光灼灼地望着骆璟羲,“璟羲,我也想送你新年礼物,要不我给你做一桌好吃的怎么样?” 骆璟羲俯下头去,在楚涵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娘子,你就是上苍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总有一日,我要带你离开这皇宫,到外面的广阔天地去,快意江湖,逍遥自在。” 楚涵两条胳膊勾上骆璟羲的脖子,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浓浓爱意。 “璟羲,到哪里都好,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就是块狗皮膏药,粘上你了。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下辈子也不行。” 骆璟羲甜甜笑着,挑起楚涵的下巴吻他的唇,“嗯,不甩开你,生生世世都不甩开。你粘着我,我也粘着你。” 骆璟羲和楚涵总是这样,说着说着就腻乎到一块,原来如胶似漆这词,并不是妄语。 很快便到了除夕这日,皇氏中人悉数到场,多是旁系亲属,人却也不少。 骆璟羲没有兄弟姐妹,他父皇的妃嫔众多,却只有萧太后生下了他,其余妃嫔皆无所出。 到了酉时,骆璟羲要接受所有皇族的参拜,往年只他一人,今年他带上了楚涵。 骆璟羲坐在大殿的正位,左边是楚涵,右边是萧太后。 楚涵有些紧张,时不时的瞅瞅骆璟羲,两人眼神交汇,他才觉得放松一些。 楚涵不是中宫皇后,却受了族人的参拜,身份之尊贵可见一斑。 从此以后,天羽国臣民皆知,皇帝的宠妃是个男人,他的名字是楚涵。 参拜后便到了家宴的时辰,骆璟羲和楚涵换下繁重的朝服,身着月白色长衫,坐到了一处。 汪靖琰一家也都到了,他母亲骆婉清是骆璟羲的亲姑姑,也就是先皇的胞妹。 汪靖琰的父亲名叫汪禹城,是当朝大学士,三人和萧淑芸萧太后隔桌而坐。 萧太后和骆婉清相谈甚欢,家宴时一直笑嘻嘻地聊着什么。 汪禹城则有些不苟言笑,只是垂首默然不语,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话。 汪靖琰坐的离骆璟羲远了一些,和往年不同,今年他也显得沉闷了不少。 楚涵帮骆璟羲夹了菜,压低声音道,“还有多久才结束啊?我还没坐过这么长时间呐,也不能随便说话,太难受了。” 骆璟羲揽住楚涵的肩膀,微笑道,“他们离得远,你想说就说,听不见的。” 楚涵眨眼,“真的吗?” “嗯,就快结束了,你累的话,先回去也无妨。” 楚涵严肃地摇头,“不行,我不能丢你一个人在这,我能坚持住。璟羲,你有没有注意你表弟,就是那个清平侯,我总感觉他在瞪我。” 骆璟羲双眸一凛,向汪靖琰望去,汪靖琰正端着酒杯,神情自若的跟汪禹城闲聊着。 骆璟羲笑着安慰楚涵,“许是你看错了,走,我先送你回去。” 楚涵干笑道,“不用不用,我真没事,就是有点想,想那个了。” 骆璟羲在楚涵耳边低低的笑,“又想要为夫叉叉圈圈你了?” 楚涵臊得红了脸,“哎呀什么呀?什么叉叉圈圈?我是想去茅厕,怎么也不跟我学点好呢?” “哦,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一会儿就回来。” 骆璟羲轻轻颔首,“叫几个宫人陪着你。” “好,放心吧,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不然肯定陪你。” 楚涵起身出去了,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启禀皇上,贤妃娘娘他,他不见了。” 什么? 楚涵不见了? 骆璟羲站起身,瞪着那太监厉声吼道,“在何处不见的?快说!” 那太监吓得不住颤抖,趴在地上哭着道,“奴才们守在茅厕外面,等了许久不见贤妃娘娘出来,进去一看,才知娘娘不见了。” 骆璟羲一甩袖子,袍子也顾不上穿,脚一点地,飞身出了大殿。 骆璟羲刚出得门去,影卫暗枭便从侧面赶到,跪地道,“皇上莫急,贤妃已被属下救回福寿宫了。” 骆璟羲长舒口气,沉声道,“怎么回事?” “贤妃如厕时被人下了催-情-迷-药,那人欲施轻薄之际,被属下擒住,请皇上发落。” 骆璟羲瞳孔收缩,气得呼吸都窒住了,此时汪靖琰追了出来,焦灼地道,“皇兄,可是嫂嫂出事了?” 骆璟羲冷森森地看着汪靖琰,“无事,是那宫人胡言乱语,你回去吧。” 第36章 叁拾陆 汪靖琰怔住了,神情僵硬地道,“皇兄……” 骆璟羲转身淡淡地道:“告诉他们,朕和贤妃先行退席,余人自便。” 骆璟羲言罢,大步离开了,影卫暗枭也蓦然消失了踪迹。 汪靖琰呆立原地,紧紧攥着拳头,久久不能成言。 回到福寿宫,骆璟羲冲进内室,见楚涵正趴在榻上,衣衫凌乱,难耐地磨蹭低口今着。 “我来了,娘子!” 骆璟羲又气又心疼,揽住楚涵的肩膀道,“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楚涵扬起头,面色潮红,神情痛苦,“璟羲,有个王八蛋要害我,他,他还摸我屁股来着。唔,我是不是中春-药了?我特别难受,你快帮我啊璟羲,啊嗯。” “不怕,我已捉住那贼人了,这就帮你解毒。” 骆璟羲怜惜地望着楚涵,先用嘴帮他泄了一次。 楚涵失控地动作着,按着骆璟羲的脑袋尖叫,“啊!璟羲!璟羲!” 发泄之后,楚涵扑上来吻住骆璟羲沾了浊物的嘴,含泪道,“相公,我难受,你快点进来,求求你。” 骆璟羲看楚涵痛苦至厮,心口一阵绞痛,“好,我在这,不怕。” 除夕的晚上,骆璟羲和楚涵足足做了两个时辰,才算是将楚涵中的春-药解了个七八分。 这春-药药性猛烈,若不是骆璟羲体力惊人,恐怕楚涵的身子是要落下病根的。 天色微亮之时,楚涵累得晕厥了过去,骆璟羲见他脉相平和,面色如常,才暗暗放下心来。 骆璟羲为楚涵盖好被子,轻轻抚上他的面颊,“好好歇息,那贼子要害你,我不会轻饶了他。” 骆璟羲出了福寿宫,勒令暗枭将擒住那人带到御书房,暗枭领命而去。 下毒害楚涵的男子是个年轻的侍卫,入宫已有不少年头,反缚了双手跪在地上,神情木然。 骆璟羲冷幽幽地看着他,“你哪只手碰了贤妃?” 那侍卫静静地望着骆璟羲,嘶声道,“启禀皇上,属下是去和楚贤妃私-会的,楚贤妃多次明示属下,向属下求-欢。” “一派胡言!” 骆璟羲急怒攻心,拍案而起,重重一脚踹在那侍卫脸上。 那侍卫闷声倒地,鼻子流出了殷红的血,“皇上明查,属下说的都是真的,是楚贤妃勾引了属下。” 骆璟羲长长舒了几口气,低吼道,“收买你的人,是给了你好处,还是攥着你的把柄?你如此陷害楚贤妃,当朕是傻子吗?” 那侍卫听到这,整个人僵住了,片刻后,才咬牙道,“没人收买属下,确是楚贤妃三番两次勾引属下。” 骆璟羲目光寒凛,“你既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了你。你轻薄楚贤妃,辱他名节,本就该杀。暗枭,将此人带到宫外处置了。” 影卫暗枭领命走入屋内,躬身道,“属下遵命。” 那侍卫梗着脖子,重重给骆璟羲磕了个头,“谢皇上恩典。” 暗枭提着那侍卫出去了,骆璟羲站在窗边,默默思忖了良久。 楚涵直到午时才醒过来,搂着骆璟羲的手臂不肯撒手。 “璟羲,那王八蛋呢?他妈的真是色胆包天,我长得再好看他也不能这样啊!卧槽恶心死我了,对了,他摸我屁股了,他还想亲我来着,我玩命才把他推开的。” 骆璟羲帮楚涵捋了捋腮边的落发,怜惜地望着他,“乖,不怕了,我已经处置了那人,再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楚涵撇着嘴巴,咬牙切齿,狠狠地骂道,“他奶奶个球的,不行,想起来就膈应得慌。璟羲,你得好好替我教育教育那小王八蛋。对了,把丫的手剁了,就像上次剁银钩赌坊那傻大个儿一样。” 骆璟羲点点头,吻住楚涵的唇瓣轻轻吮吸,“好,都听娘子的。” 楚涵勾住骆璟羲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唔么,璟羲,你还记得吗?上次你中春~药,是我帮你解毒,这次是你帮我。我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哈哈,让我好好啃几口。” “嗯,我们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骆璟羲和楚涵温存缠绵了一会儿,楚涵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璟羲,你审那个男的了吗?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他是不是傻疯了?脑子缺根筋啊?” 骆璟羲明知这事背后的深意,却不愿多对楚涵透露,便微笑道,“莫担心了,这事交给为夫处置,这催~情药霸道得紧,还需数日才可全部解除。” 楚涵睁着一双水盈盈的清澈眼眸,痴痴地望着骆璟羲,没羞没臊地道,“哦,怪不得,我又有点想要了。不过说句实话,昨晚上真爽,相公你真能干,一干就是一宿。我还是头一次这么干着过年,哈哈哈。” 楚涵说到这,猛的顿住了,瞪眼道,“哎呀糟了,璟羲,今天是大年初一,应该去行祭祀大礼的。” 骆璟羲笑道,“我已去过了,见你还睡着,便未扰你。” 楚涵苦着脸道,“啊?原来你都已经回来了啊,对不起啊璟羲,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骆璟羲摸着楚涵泛红的面颊,哑声道,“我知道,你是被我干~晕过去的。” 楚涵捂住脸大叫,“啊啊啊啊啊啊,老大你的节操呢?!” 第37章 叁拾柒 楚涵所中的催-情药霸道之极,五日后才算将余毒解个干净,这五日中,骆璟羲始终陪在他身边。 正月初六这日,骆璟羲在早朝时留下了汪靖琰,命他下朝后去御书房侯着。 汪靖琰在书房里等了不多时,骆璟羲就到了,汪靖琰迎上去笑道,“不知皇兄叫臣弟来有何事?臣弟正想着离开京都,到南方各郡再耍上一耍。” 骆璟羲神情幽冷,直直地望着汪靖琰,“靖琰,这是朕最后一次容忍你,下一次就不会了。” 汪靖琰面色一僵,愣愣地道,“皇兄?臣弟,做错什么了?” 骆璟羲垂下眸子,沉声道,“除夕那晚的事,是你做的吧?” 汪靖琰怔住了,“皇兄你说什么?” 骆璟羲边喝茶,边语气平淡地道,“那侍卫已经全部招认了,你叫他诬陷楚涵私-通,这罪名着实不小。” 汪靖琰面色发青,冲到骆璟羲跟前,焦灼地吼道,“臣弟不知此事,臣弟不曾叫人给嫂嫂下-药,是那人污蔑臣弟!皇兄!” 骆璟羲放下茶杯,眸中有寒冽之光蓦然闪现,“靖琰,朕方才并未提到下-药一事,若不是你做的,怎会知晓?” 汪靖琰直勾勾地瞪着骆璟羲,双拳紧握,颤声道,“臣弟,臣弟是胡乱猜测的,再说,臣弟为何要害新嫂嫂?皇兄切莫听信小人的谗言,冤枉了臣弟啊。” 骆璟羲负着手,一步步将汪靖琰逼退到墙边,“靖琰,朕喜欢楚涵,今生只爱他一人,你这样侮辱他,朕很气,也很失望。” 汪靖琰仰头望着骆璟羲,眼眶也自湿了,“臣弟真的什么都没做,臣弟冤枉。” 骆璟羲深深凝视着汪靖琰,叹息道,“靖琰,你喜欢朕,是吗?” 汪靖琰身子一震,慌忙低下头去,“皇兄在说些什么?臣弟听不明白。” 骆璟羲掐住汪靖琰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朕从前也不明白,直到那日你见了楚涵。” 汪靖琰痴痴地望着骆璟羲,呼吸变得急促,脸颊上也飞起一抹绯红。 “皇兄,臣弟已忍了十个年头,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拆穿臣弟?” “因为你要害楚涵,朕便容不得你。” 骆璟羲放开汪靖琰,转过身去,冷冷道,“靖琰,这江山,朕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知会姑母一声,叫她毋需心急。” 汪靖琰深吸口气,扑过去从骆璟羲背后抱住他,哽咽着道,“皇兄,我娘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从未觊觎过你的皇位。真的皇兄,我只是倾慕你,爱你啊皇兄!” 骆璟羲闭上眼睛,低声道,“靖琰,朕心中,只有楚涵一人。” 汪靖琰伏在骆璟羲宽厚的背脊上,怔怔落下了泪,“皇兄,那个娈宠有什么好的?他哪里配得上你?” 骆璟羲掰开汪靖琰的手,转身凝望着他,神情肃穆。 “他好不好,配不配得上朕,都和你毫无干系。靖琰,休要再做伤害楚涵的事,否则,别怪朕不讲兄弟情义。” 汪靖琰抹了脸,望着骆璟羲苦涩一笑,“皇兄,想不到你我兄弟二十余年,竟比不过一个狐媚的娈宠。臣弟从小便钟情于你,可你却从不曾多看我一眼,臣弟哪里不如那个楚涵了?臣弟气不过,不甘心!” 汪靖琰言罢,猛的扑到骆璟羲怀里,踮起脚尖想去捕捉他的唇。 骆璟羲恼怒地瞪起眼,一把将汪靖琰推开,“胡闹什么?!” 汪靖琰扬起头,笑容凄迷,“皇兄,臣弟想不通,那个楚涵,不过就是长了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身份低劣不说,还胸无点墨,臣弟不明白皇兄喜欢他什么。值得为了他遣散后宫,废黜妃嫔,削了杨丞相的官爵。皇兄如此一意孤行,不怕满朝文武以此为把柄,清君侧,逼皇兄退位让贤吗?” 骆璟羲微微摇头,淡然一笑,“楚涵的好,朕无需对任何人说,朕既然敢做,就一定敢当。退位让贤,朕不怕,朕若走了,不是正遂了姑母的心愿吗?” 汪靖琰惊愕地道,“皇兄你,宁愿为了那楚涵,连江山都不要了?皇位也不要了?” “江山?困在这牢笼之中,纵有绵绵青山去不得,万里江海渡不得,又有何意义?” 骆璟羲说到此处,望着汪靖琰洒脱地笑了,“你以为朕贪恋这个皇位?靖琰,妄你和朕做了二十年的兄弟,你却不懂朕的心思。” 汪靖琰慌乱地摇头,急切地道,“臣弟明白了,臣弟对天发誓,从未想过要跟你抢夺皇位。皇兄你若是离开皇宫,臣弟也随你一起走,天涯海角,臣弟都跟着你。臣弟一定比那楚涵更爱皇兄,臣弟什么都愿为皇兄做。” 骆璟羲无奈地叹气,“靖琰,你还是不明白,即便没有楚涵,朕和你,也绝无可能。”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表兄弟吗?这算什么?表兄妹婚配的,民间也有不少。” 骆璟羲沉吟了片刻,直视着汪靖琰,声音低哑地道,“靖琰,我们不是表兄弟。” 汪靖琰怔怔地道,“皇兄你说什么?” 骆璟羲扭头望向窗外,“朕言尽于此,靖琰,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第38章 叁拾捌 骆璟羲并没有骗汪靖琰,他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位表弟倾慕于他,对汪靖琰也只有兄弟之谊。 直到那日汪靖琰见了楚涵,骆璟羲从他的眼神中,恍然想通了许多事。 能买通侍卫,或者说是胁迫一个入宫多年的侍卫,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那人的地位,绝不一般。 骆璟羲第一个便想到了汪靖琰,果不其然,一诈之下,他竟然就和盘托出了。 骆璟羲在汪家早已安排了耳目,骆婉清做的事,他一清二楚。 唯一一次失算,即是那盘毒死了前一个楚涵的桂花糕。 不过即便骆璟羲吃了桂花糕也不妨事,只要他召唤,他的师傅,玄天宗宗主会立刻赶来相助。 骆璟羲从书房出来,听到了汪靖琰压抑的啜泣声,他停住脚步,低喃道,“靖琰,你不该如此对楚涵的,下一次,朕不会再容你。” 回到福寿宫时,楚涵正叫一个小太监帮他揉腰,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哎呦,对对对,就那就那,用力,用力啊。嗷!疼疼疼,小路子你使那么大的劲干嘛?你想捏死我是吧?” 那小太监急得满头大汗,忙不迭地赔礼,“奴才该死,贤妃娘娘莫恼,奴才不是成心的。” 楚涵趴在榻上,见小太监那焦灼的模样,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哦我没急,我说话就这样,小路子你不用总说自己该死,你也不是什么奴才。我确实是腰太疼了,才会情绪不好的,你甭害怕啊。” “是,贤妃娘娘。” 骆璟羲将两人这举动看个满眼,掀起门帘子走进去,小太监忙跪下磕头,“皇上。” “下去吧。” 小太监长舒口气,总算是逃离了楚涵的魔掌,楚涵病殃殃的歪头瞅着骆璟羲。 “老大,我腰疼,特别疼。” 骆璟羲坐到床榻边,轻抚楚涵的头,怜惜地道,“我叫二师兄来吧,他那里丹药多,或许吃一颗就好了。” 楚涵听了,登时喜上眉梢,“好啊,正好我也想我师傅了。” 骆璟羲俯身亲了亲楚涵,右手捏个法诀,祭出那柄墨蓝色的短剑。 剑身泛起淡淡光华,在空中转了两圈,“啾”的一声飞出了窗子。 楚涵勉强坐起身来,窝在骆璟羲怀里耍赖,“老大,相公,我下面是不是松成棉裤腰了?那挨千刀的王八蛋,叫他还我紧致的小菊-花,你把丫的蛋割了替我出气啊啊啊!” 骆璟羲搂着楚涵,眉宇间满是掩不住的笑意,“哪里松了?为夫觉得不松就好,莫再胡思乱想了。” 楚涵仰起脖子,撅着嘴索吻,“来,相公,我嘴唇干得厉害,亲我几下,帮我舔湿点。” 骆璟羲挑起唇角,捧着楚涵的脸吻上他,两人唇舌纠缠,密密实实地亲了好一会儿。 “唔嗯,璟羲,璟羲,摸摸我这,你一摸我我就特舒服。” 骆璟羲耳朵红红的,喘息道,“你也摸摸我的,好吗?” 骆璟羲和楚涵都没有扯谎,他们只要待在一块,就想要触碰对方,和对方亲密。 这种感觉,很甜,甚至有些腻,但是没人能克制得了。 若不是宋忆之推门而入,骆璟羲和楚涵又该好好的震上一震了。 宋忆之捂住眼,大声叫道,“哎呦老九!你大老远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夫妻俩白日宣-淫的吗?” 骆璟羲放开楚涵,两人相视而笑,楚涵叫道,“我想死你了师傅!” 宋忆之穿了身青色的长袍,皮毛帽子和围脖也系得严严的,可犹是如此,还是冻得脸都红了。 “好徒弟,师傅也想你,呵呵,也想你包的饺子了。” 宋忆之当真对得起他这个“一只吃货”的绰号,见面第一句话,不问别的,先问吃食。 楚涵扶着腰,挠头道,“啊?对不起啊师傅,我腰疼,暂时没法给你包饺子了。” “腰疼?” 宋忆之眨眨眼,撇着嘴,不屑之极地道,“老九,怎么回事?你又把我徒弟弄腰疼了?你就不能轻点吗?年轻人不可日夜操劳,也要懂得节制嘛!” 骆璟羲站起身,朝宋忆之微笑道,“来,二师兄,到火炉这边坐。瞧你来得如此之快,可是还未离开京都?” 宋忆之愣了一下,脱下长袍道,“是啊,反正回去也无事,便想多耍些时日。” 骆璟羲点点头,笑道,“二师兄可有治腰疼的丹药吗?” 宋忆之气得直翻白眼,“腰疼?你当丹修都是吃饱了撑的吗?你懂不懂如何炼丹?” 骆璟羲和楚涵一块怔住了,宋忆之走到榻边,邪笑道,“来吧好徒弟,让为师帮你推拿一番,你好了之后,记得给为师包饺子啊。” 第39章 叁拾玖 宋忆之不愧为杂修,推拿按摩的手段也不在话下,他给楚涵推拿了一炷香的工夫,楚涵的腰便不疼了。 “师傅您老人家真是神了啊,这手法,跟盲人按摩有一拼。” 宋忆之俊脸一沉,“为师可不是盲人。” 楚涵忙谄媚地拽住宋忆之的胳膊,笑道,“是是是,师傅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武霸气,酷拽狂吊!” 宋忆之皱眉,“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涵大笑,“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来,师傅,我给你包饺子去儿!” 楚涵和宋忆之准备了面粉和食材,开始和面包饺子,骆璟羲也一起陪着。 包到后来,宋忆之竟然也捏得有模有样,像那么回事了。 “哈哈徒弟,你看为师学得快吧?为师这个人,就是脑子灵光,学什么像什么。” 楚涵用力点头,赞叹道,“是啊师傅,你太有才华了,徒弟以你为荣。” 两人看着对方,一起嬉笑连连,骆璟羲在一旁观望,明知自己吃了干醋,却也排遣不得。 楚涵是个单纯的人,宋忆之又何尝不是? 别看他年纪大了,可长年在山中清修,难免不谙人情世故,更何况是这步步为营的皇宫。 骆璟羲望着两人,忽的冲口而出,“娘子,不如你跟二师兄到玄天宗去吧。” 楚涵整个人一僵,“璟羲你说什么?” 宋忆之捏着个饺子,看看骆璟羲,又瞅瞅楚涵,“怎么了?你们夫妻俩吵架了?方才不是还蜜里调油的吗?” 楚涵收敛了笑容,深深凝望着骆璟羲,“为什么要轰我走?是因为除夕晚上的事吗?” 骆璟羲呼吸一窒,被楚涵那双清澈似水的眸子,看得心中酸楚难忍。 “不是的,是京都这边太冷了,我想玄天宗那该是温暖一些,怕你再冻病了。” 骆璟羲揽住楚涵,在他耳边哑声道,“又在乱想些什么?” 楚涵面色微红,低声道,“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 骆璟羲垂头吻了吻楚涵的鼻尖,柔声道,“生气还能陪你五天,害得你腰疼下不得地吗?” 楚涵甜甜地笑了,“也对啊,哈哈。” “真受不了你们夫妻俩!” 宋忆之捂住额头,可是忘记了手上沾满面粉,弄得脸上白花花的一大片。 “快点包饺子吧,为师我快饿晕了。” 楚涵敬了个礼,“是,徒弟遵命。” 等煮熟饺子,宋忆之就顾不上闲聊了,一多半饺子都被他吃了。 楚涵没细数,但估摸着宋忆之得吃了四十来个,最后把煮饺子的汤也全喝了。 “喝吧师傅,这叫原汤化原食。” 宋忆之捂着鼓鼓的肚子,冲骆璟羲使眼色,“九师弟,我看你方才的提议不错的很,不如就让我徒弟跟我走吧。玄天宗那边四季如春,山清水秀的,最适合修道中人居住了。” 骆璟羲望着有些发愣的楚涵,柔声道,“娘子,你师傅想你去给他当厨子。” 楚涵眨眨眼,调皮地笑道,“对不起啦师傅,我是不可能离开璟羲的。” 楚涵言罢,骆璟羲和宋忆之都是一怔。 “璟羲,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这个人吧,虽然二了点,但是不傻。” 楚涵扬手拍了拍宋忆之的肩膀,“师傅,我和璟羲有话要说,你先回你上次住的那个院子休息好不好?” 宋忆之也知这两人之间,必定是有什么事,便起身道,“好,正好为师我也困了,你们夫妻俩就接着卿卿我我吧,眼不见为净。” 宋忆之走后,骆璟羲踱到楚涵身前,将他圈入怀中,“好娘子,生我的气了?” 楚涵仰头望着骆璟羲,轻扬嘴角,“我明白的璟羲,你想让我去师傅那,是为了我好,怕我受伤。除夕夜那件事,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干呢?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他又不是活腻歪了,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他。而指使他的人,身份地位都低不了,所以你才想让我去玄天宗,对吧璟羲?” 骆璟羲心头温热,温柔的轻抚楚涵的脸颊,“嗯,娘子说得都对。” 楚涵握住骆璟羲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目光坚毅地道,“璟羲,我不会走的,人就活这么几十年,能在一块呆着就是缘分。我知道,有人要害你,上次在桂花糕里下毒,这次派个侍卫来强我,都是那个人干的。可是我不怕,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我原来好吃懒做,成天就知道瞎玩,自从有了你,我才觉得人生有了意义。要活就一起活,好好地活,一分钟都甭浪费,要死也一起死,轰轰烈烈的死。反正你到哪我就到哪,当皇帝这么辛苦,不当就不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这么大,到哪咱们都混得下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璟羲?” 听了楚涵这番话,骆璟羲震动极了,眸中漾起涟漪,哽咽地道,“娘子说得对,是为夫糊涂了,还是娘子看得透彻,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好,不论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及黄泉,我们都不分开!” 第40章 肆拾 宋忆之在宫里又住了半个月,每天都和楚涵腻在一起,缠着楚涵给他做好吃的。 骆璟羲有些忙碌,但正好有宋忆之陪着楚涵,也放心了许多。 半个月后,宋忆之走了,某个夜晚,楚涵发现,他竟然可以驱物了。 那晚骆璟羲照例做得很激烈,第一回是他最喜欢的桌子震,第二回是楚涵喜欢的脐橙位。 做到第三回的时候,楚涵有些受不了了,腰疼,腿因为劈的时候太久,也有些发酸。 “璟羲,啊,我不行了,你能快点身寸吗?” 骆璟羲抽身而出,将楚涵摆成跪趴的姿势,喘息道,“这样呢?能好点吗?” 楚涵扭头望着骆璟羲,面颊绯红,眸中水汽迷蒙,“嗯,好一点,璟羲,我嗓子哑了,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拿。” 骆璟羲披上内衫,刚刚站起身,桌子上的茶杯就“咻”的一声,直直飞到了楚涵手中。 骆璟羲愣住了,楚涵还没发觉异样,就那么趴着喝了水,“唔,来吧,接着来,快进来。” 骆璟羲微微一笑,覆到楚涵身子上,“之前听二师兄说你有灵性,我还不信,原来他没说错。” 楚涵软踏踏的趴着,被骆璟羲撞得不住哼叫,“啊嗯,你在说什么啊璟羲?啊,到位了到位了,好爽!” 骆璟羲俯身到楚涵耳边,边吻边笑道,“不是我给你拿的杯子。” 楚涵此时正畅快着,哪里顾得上杯子的事,索性扬头大叫了出来,“啊啊啊,操,璟羲你真棒!爽-死老子了,老子麻酥的了!” 两人都山洪喷泄后,楚涵沉溺在余韵里,慵懒地道,“璟羲你刚才说什么?我光喊了,没听清楚。” 骆璟羲揽着楚涵的肩,“我说,那杯子是自个儿飞到你手中的。” “什么玩意儿?!” 楚涵猛的窜起来,瞪大眼睛吼,“那茶杯又没有翅膀,怎么可能自己飞过来?璟羲你在逗我吧?” 骆璟羲柔柔笑道,“不信你再试试看。” 楚涵死死瞪住青瓷茶杯,咧嘴叫道,“走啊,飞走啊,快飞啊,走你!” 那茶杯纹丝未动,楚涵不乐意地瞥骆璟羲,“你看,不动吧?肯定是璟羲你眼花了,才会觉得茶杯能飞!” 骆璟羲笑着摇头,“别说出来,心里想着就好,再试试。” 楚涵听话地闭上嘴,心念动处,茶杯立刻飞回了桌子上。 楚涵抓住骆璟羲的手臂,疯狂地大叫,“啊啊啊,璟羲你看到没有?我是不是很厉害啊?师傅说我灵力特别强,搞不好哪天就能驱物了,竟然是真的!” “嗯,娘子真了不起。” 骆璟羲抱住楚涵,由衷赞叹道,“娘子不仅厨艺好,修为也好,为夫幸运之极。” 楚涵被夸得脸都红了,“哎呦,相公,你净说大实话!哈哈哈!” 这么着又过了两个月,天气转暖,楚涵每天忙着做饭练功,竟然瘦了下来。 用他自个儿的话说,他减肥成功了。 四月下旬的一天,骆璟羲早朝时,他的姑妈骆婉清忽然到了。 汪禹城和汪靖琰父子两人都在朝堂之上,看见骆婉清,都是一怔。 骆璟羲面色沉静如常,他早知骆婉清沉不住气,会做出逼宫禅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看来,便是今日了。 骆璟羲长舒口气,觉得豁然轻松了许多。 骆婉清身着朝服,盛气凌人地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走到骆璟羲的皇座之下。 “皇上,姑母我近日得了一件文书,是早年间,给先帝诊病的刘太医所写。诸位,待我来为你们读上一读,念上一念。” 百官们都有些慌乱,但这种时候,没人敢说些什么,只得垂首听着。 骆璟羲静静地望着骆婉清,神情淡然,一个字都没有说。 骆婉清得意地展开手中的绢书,高声诵道,“当今圣上身子虚寒,虽可行房~事,但精气中亏,恐难以有子嗣。微臣尽心用药调理,仍不见其效,忧心如焚。” 骆婉清言罢,满朝文武一片哗然,她扬着绢书,冷笑道,“皇上,这文书的真伪,你大可去查,若这文书上所写的俱是事实,请问皇上要作何解释呢?” 骆璟羲站起身,沉声道,“姑母上了年纪,脑子不清楚了吧?一张小小的文书,就断定朕不是皇室血统,着实可笑。” 骆婉清正待再说什么,被一旁冲过去的汪靖琰拦住了,“母亲,你别说了,这事蹊跷得很,你定是被贼人利用了。还不快向皇上赔罪。” 骆婉清怒气冲冲地叫道,“哼!赔罪?凭什么跟他赔罪?他根本不是先帝之子,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汪靖琰急得满头大汗,神情慌乱,“母亲,你这是忤逆之罪,我和皇兄从小一起长大,皇兄怎么可能不是先帝之子?” 骆婉清抓住汪靖琰的手,咬牙切齿地道,“傻孩子,若不是这个野种,皇位早就是你的了!来人,把那贱妇押上来!” 骆婉清话音未落,萧太后便被一个侍卫押上了大殿,后面跟着的,是一个长须道士。 那长须道士搂着楚涵,左手扣着他的脖子,右手将捆着的影卫两兄弟,用力推进了大殿。 母后!楚涵! 第41章 肆拾壹 骆璟羲瞪着眼睛,气得胸口发麻,全身的血液涌向头顶,仿佛快要爆裂开来。 楚涵虽被挟持着,但却面露笑意,高声叫道,“放心吧璟羲,我没事儿!” 萧太后面色青灰,只低着头,微微颤栗不语。 影卫两兄弟满脸羞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被这老贼道擒了。” 那长须道士狂妄大笑,“玄天宗的鼠辈,老夫今日来取你狗命!” 骆璟羲瞪目欲裂,他百密一疏,骆婉清找了个厉害的修道中人,他竟全然不知。 骆璟羲深深看了楚涵一眼,转向骆婉清,“姑母,你想怎样?” 骆婉清阴沉笑道,“把萧贱人的奸夫交出来,或许,我能留你个全尸!” 骆璟羲将头转向始终垂首不语的汪禹城,冷冷地道,“姑母,别逼朕,朕若说了,那人便活不得了。” 汪禹城身子一僵,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此时,萧太后扬起头,含泪大叫,“璟羲,不要说出来,我求求你,不要说!” 汪靖琰瞅瞅骆璟羲,又看看自个儿那胆小怕事的父亲,蓦然想起骆璟羲曾对他说的一句话。 “靖琰,我们不是表兄弟。” 难道我们,是亲兄弟?! 汪靖琰心中大震,痴痴地望着骆璟羲,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骆璟羲长叹一声,道,“姑母,这皇位,原本也是要传给靖琰的。你放了朕的人,朕起誓,此生不再入京都。可好?” 骆婉清皱紧眉头,扫了扫萧太后和汪禹城,目光凶狠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别忘了,你最心爱的楚涵,在我手里,今日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骆璟羲双眸凛冽,沉声道,“姑母,朕的生父是个无胆鼠辈,和青梅竹马的女子相恋,却畏于权贵,迎娶了公主。既已迎娶了公主,就该斩断前缘,好好疼爱怜惜。但他却又和之前的恋人藕断丝连,姑母,我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骆婉清明白了,岂止她明白,整个大殿里的人也都明白了。 萧太后哭得泣不成声,汪禹城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骆婉清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愤然吼道,“道长,快杀了这个玄天宗的孽障!快啊!” “哈哈哈,小野种莫逃!” 那长须道士早已按捺不住,将楚涵推倒在地,祭出一柄墨绿色的仙剑,冲骆璟羲飞刺而去。 骆璟羲侧身闪开,祭出飞剑,勉强顶住了那道士的袭击。 就在此时,一支泛着紫色光芒的长剑从天而降,瞬间刺透了长须道士的胸膛。 长须道士惊恐地瞪起眼睛,愕然望着胸口透出的紫色剑身,嘴里发出“嘎嘎”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骆璟羲怔怔地朝楚涵望去,见他右手捏了个剑诀,傲然笑道,“老不死的,你爷爷我也是玄天宗的,剁不死你丫的!” 楚涵言罢,右臂往下一压,紫色仙剑随即劈落,长须道士自胸口处被截成了两段,立时就没气了。 长须道士一死,他的仙剑也陡然消失了,骆璟羲惊喜地望着楚涵,笑道,“娘子好剑法!” 楚涵一击便得手,激动得蹦起来大叫,“卧槽!璟羲,我他妈帅不帅?帅不帅?” 骆璟羲笑望着楚涵,用力点头,“帅!普天之下,唯娘子你最帅!” 朝堂上血溅三尺,很多人都吓得瘫软于地,更有甚者尿了裤子。 骆婉清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翻白眼晕了过去,押着萧太后的侍卫一见这情景,转身狂奔而去。 骆璟羲用飞剑削断了绑着影卫兄弟的绳子,剑身一转,追着那侍卫去了。 汪靖琰脸色苍白,痴怨地看着骆璟羲,“皇兄,不要走,别丢下我,皇兄,求你不要走!” “你皇兄是我的,少再惦记他,这破地方我们还不呆了呐。” 楚涵跳上紫色仙剑,朝骆璟羲伸出手,“璟羲,上来,咱们走。” 骆璟羲心潮澎湃,飞身跃到仙剑上,从楚涵身后拥住了他。 “靖琰,这江山交给你了,好生照顾我母后,莫要让兄长失望。影卫,你二人留在宫中,若有人敢对我母后不敬,格杀勿论。” 影卫兄弟二人跪地,抱拳道,“属下遵命!” 骆璟羲看了看始终不敢言语的汪禹城,冲萧太后柔声道,“母后保重,儿子走了。” 萧太后捂住嘴哭了,喃喃道,“璟羲,璟羲……” 汪靖琰痴痴地摇头,眸中的泪水倾泻而下,“皇兄,我不要这皇位,求求你皇兄,别走,别离开我!” 楚涵冷冷瞪着汪靖琰,扭头在骆璟羲唇上啃了一口,“他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就劈死谁!” 骆璟羲将头上的玉冠丢到地上,搂紧楚涵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娘子,咱们走。” “好。” 楚涵笑着点头,紫色仙剑载着两人,冲出大殿,直上九霄。 一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汪靖琰痛彻心扉,再也站立不住,跪倒于地。 “皇兄,皇兄啊!” 第42章 肆拾贰 楚涵和骆璟羲御剑飞行,不多时便出了京都,楚涵是个路痴,方才只顾着耍帅,这时便原形毕露。 “璟羲,我飞这方向对不对?咱们奔哪啊?你倒是给我指指路啊啊啊啊!” 骆璟羲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往西边去。” 楚涵呆呆地道,“西边是哪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是左边吗?” 骆璟羲伸手一指,“那便是西边。” 楚涵干笑,“哦呵呵,那什么,璟羲你下回就跟我说前后左右就行,东西南北我分不清。” “好。” 楚涵根据骆璟羲的指示,在一片小树林里安全着陆,楚涵收了仙剑,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咧嘴大笑。 “璟羲,快夸夸我,我昨天刚练成的御剑,今天就派上用场了。哈哈,本来我想等你下朝以后表演给你看的,没想到拿那个死老道练手了。” 骆璟羲揽住楚涵的肩膀,猛的将他推到树干之上,堵住了他的嘴。 一番火热的唇舌纠缠,两人都有些情动,楚涵喘着粗气推开骆璟羲,“璟羲,咱们可是刚从皇宫逃出来啊,这么光天化日的打野-战,不好吧?” 骆璟羲轻抚楚涵滑嫩的面颊,挑唇轻笑,“打野-战?又有何不好的?” “别别别,小心一会儿有人从这经过,再把咱俩当流氓抓起来。” 骆璟羲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娘子,离开那个地方,我真欢喜。” 楚涵扑到骆璟羲怀中,“我也欢喜,超级无敌的欢喜。” 骆璟羲爱怜地摸了摸楚涵的头,轻声叹了口气,“可惜你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没带出来,不妨,为夫再买给你就是了。” 楚涵拎起腰间挂着的双鱼型玉佩,调皮笑道,“没事儿,咱们的定情信物我随身带着呐。再说了,我都把你这个天羽国最值钱的大-宝-贝疙瘩拐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哈哈哈。” 骆璟羲托起楚涵的下巴,缠绵温柔地吻他,“娘子,从今以后,我们浪迹天涯,快意逍遥去。” 楚涵踮起脚尖,热情地回应着骆璟羲,“唔,嗯嗯,逍遥,自在。” 两人在小树林里温存了一会儿,骆璟羲这才想起自个儿还穿着朝服,这样出去怕是不妥。 骆璟羲脱了厚重的朝服,翻转了挽在臂弯中,笑着牵住楚涵的手。 “走,娘子,带你去个地方。” 楚涵挠头讪笑,“呵呵,咱们这是到哪了啊?璟羲你领着我,千万别松手,要不一会儿找根绳子把咱俩的手捆上得了。” 骆璟羲低头亲了亲楚涵的额头,“别担心,相公不会把你弄丢的。” 楚涵憋不住话,有些担心地问道,“璟羲,你那个姑妈是不是疯了?咱们走了以后,她会不会伤害太后她老人家?” 骆璟羲顿了顿,“应该不会,不过,我会派人将她软禁起来。” 楚涵知道骆璟羲不愿再提宫中的事,自然也包括他的身世。 楚涵不傻,骆璟羲在大殿里说的那番话,虽然没明确指出汪禹城,但任谁都听得出来。 楚涵点头,甜滋滋地笑道,“嗯,好,那咱们走吧。” 骆璟羲牵着楚涵出了树林,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镇子。 走着走着,楚涵忽然面色凝重,很严肃地道,“璟羲,咱们现在身无分文,得赶快想个赚钱的法子。我想好了,我会做饭,咱们可以开家小饭馆。把我这身衣裳卖了,应该能卖不少钱吧?咱们就先从小买卖做起,一点点的把生意做大,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别不理我,给点意见嘛。” 骆璟羲笑而不语,将楚涵带到一处店家前停住了,“你瞧,这是什么地方。” 楚涵抬头一看牌匾,“盛德钱庄。” 骆璟羲点点头,“嗯,娘子,随为夫进去吧。” 楚涵还没明白,“不对啊璟羲,咱们卖衣服上钱庄干嘛?应该去当铺才对吧?” 骆璟羲莞尔一笑,解释道,“盛德钱庄,在全国有一百八十家分号,这只是其中的一家。” 楚涵傻傻瞪着眼,“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去借高利贷?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高利贷那玩意儿不能碰,死也不能碰!” 骆璟羲笑意盈盈地拽着楚涵进了店,冲一个年轻男子道,“叫你们李掌柜出来,就说是东家到了。” 那年轻男子见骆璟羲器宇不凡,楚涵又美貌如同天仙,忙跑到内堂去叫掌柜了。 楚涵惊愕地张大嘴,“你,你,你是东家?这钱庄是你开的?” 骆璟羲微微颔首,柔声道,“是我开的。” 楚涵上下指着骆璟羲,愤愤叫道,“好啊你,亏我那么认真地为咱们以后的生计做打算。原来你是开银行的啊,还是全国连锁的!” 骆璟羲笑得合不拢嘴,把楚涵往自个儿怀里拽,“放心吧娘子,相公能保你衣食无忧,一世安稳。” 楚涵埋首于骆璟羲胸口,搂紧了他的腰,“哼,我也不是好吃懒做的主儿,我要每天都给你做饭,你必须一口不剩的全吃光!” “好,娘子做的菜那么好吃,我怎么舍得剩下呢?必定全部吃光。” 第43章 肆拾叁 过了一会儿,钱庄的李掌柜到了,一见骆璟羲,便作了个大揖。 “公子来了?未曾远迎,还请公子恕罪。” 骆璟羲微笑道,“李掌柜,不必如此多礼,我也是心血来潮才过来看看的。” 那李掌柜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怔怔地望着骆璟羲,支支吾吾地道,“公子这次来,和之前,不,不大一样。” 骆璟羲挑挑眉毛,笑意未减,“哦?何处不一样?” 李掌柜想了想,道,“从前,公子,您没笑过。” 李掌柜言罢,骆璟羲没说什么,楚涵却忍不住乐出了声。 “噗,这倒真是大实话,哈哈哈。” 李掌柜扭头看向楚涵,躬身道,“这位公子是?” 骆璟羲揽着楚涵的肩膀,“进去说。” 李掌柜恭敬地领着骆璟羲和楚涵进了里面的小院儿,“公子请。” 三人走进一间干净雅致的屋子,李掌柜单腿跪地,又抱拳行礼。 “属下拜见教主。” “李舵主不必多礼。” 楚涵懵了,刚刚还是银行家?这怎么又成教主了?舵主又是个啥玩意儿? 这时,骆璟羲拉着楚涵,在他身边落座,“李舵主,这是我妻子,你叫他楚公子便是了。” 李掌柜隆重行礼,“属下拜见楚公子。” 楚涵最看不惯这种跪拜的礼数,急忙道,“哪里哪里,您不用这么客气,您快起来吧。” 楚涵暗自抹汗,妈呀,幸亏璟羲没让这老大爷叫我教主夫人。 李掌柜站起身,微笑着道,“恭喜教主得遇佳偶,教主和楚公子实为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再相配不过。” 这话说得甚和楚涵的心意,拍手笑道,“老大爷您真是个实诚人,哈哈哈。” 骆璟羲握住楚涵的手,冲那李舵主道,“朝廷近日必有变数,你知会舵中教众,毋需多加理会,做好份内之事即可。” “是,属下遵命。” “给我找两匹好马,拿一千两银票和散碎银子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李舵主领命而去,楚涵一屁股坐到骆璟羲大腿上,揪住他的耳朵。 “说,你怎么又成教主了?这些事为什么以前都不跟我说?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啊,哼,是不是以为我傻,我好骗?” 骆璟羲捧住楚涵的脸,柔声道,“自然不是了,是想出宫以后,给你个惊喜。” “你到底还有多少身份啊?现在必须一次性都给我说清楚喽,不然别怪我翻脸。” 骆璟羲笑着吻住楚涵,轻轻吮吸他柔软的唇瓣,“唔,娘子,你的嘴真软,让我亲亲。” “什么啊唔嗯,这说正事呐,怎么又唔唔……” 骆璟羲拽下楚涵腰间的带子,一路从嘴唇,吻到他胸口。 楚涵舒服得神魂颠倒,搂着骆璟羲的脖子口今叫,“啊嗯,璟羲,相公,别弄了,我石更了。” 骆璟羲折腾了楚涵好一会儿,不光楚涵石更了,他也立-了起来。 “放心,没我的吩咐,他们不敢进来,娘子,让我弄一次。” 楚涵满脸通红,半推半就的被骆璟羲得了逞,“真的一次,你保证就一次啊?” “嗯,就一次。” 就这样,骆璟羲和楚涵一边愉快的椅子震,一边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原来骆璟羲不仅是盛德钱庄的大东家,还是灵犀教的教主。 灵犀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教,是专门收集买卖情报的组织。 两人都泄了之后,骆璟羲抱着楚涵,红着脸,歉疚地道,“那个,弄到里面了。” 楚涵一脸餍足,喃喃道,“没关系,就弄里面吧,这样舒服。” “娘子,今日之事,当真凶险得紧。若不是你恰好练成了御剑,恐怕咱们和母后,还有影卫兄弟,宫中的侍卫和大臣,都会遭了那道士的毒手。” 骆璟羲说到此处,长长叹了口气,“我身为灵犀教教主,姑母找了个厉害的贼道,居然毫不知情,真是讽刺。这事我一定要彻查,处罚那些办事不利的下属。” 楚涵爱怜地亲亲骆璟羲的唇,笑道,“璟羲,你瞧,我昨天刚刚练成御剑,没有早一天,也没有晚一天。早一天搞不好就被你姑妈知道了,晚一天咱们肯定全军覆没。这就叫缘分,老天爷都帮着咱们,向着咱们,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能在一起,就是上天最大的恩宠了,现在咱们都好好的啊,谁都没有死,死的是那贼老道。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自责,咱们没有死,以后就得努力活着,活得比谁都好,都滋润,气死他们。哈哈,难得我这个*说了这么多文艺的词儿,你赶快夸夸我啊!” 骆璟羲眸中含泪,哽咽道,“娘子,你说得对,你就是上天,赐给我最大的恩宠。” 第44章 肆拾肆 楚涵捧住骆璟羲的脸,狠狠啃了他一口,“好相公,我永远爱你,么么哒。” “么么哒。” 楚涵被骆璟羲这个“么么哒”萌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 “啊啊啊啊啊啊,璟羲你不要这样,卖萌可耻啊!” 骆璟羲笑得眉眼弯弯,“好。” 楚涵心口温热,投入骆璟羲怀中,“璟羲,你多笑笑吧,咱们已经出来了,离开皇宫那个鬼地方了。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笑,肆无忌惮的笑,没人能再管你。关键是,你笑起来特别好看,让我特别有食欲,嘿嘿。” 楚涵说着,吸了口口水,发出“刺溜”一声响。 骆璟羲眸子一暗,故意动了动还没有取出来的小璟羲,“娘子,可是想来第二回吗?” “哎呦喂不来了不来了,等会儿万一又有人听墙角,我可要臊死了。” 楚涵忙从骆璟羲腿上离开,自个儿弄得又粘又腻,有些不舒服。 骆璟羲宠溺地笑道,“娘子可还骑得马吗?” 楚涵不甘示弱地哼了一声,“当然了,我是谁啊?我可是一招就宰了那老道的人,还能骑不了马?要我说骑马太慢,璟羲你说个地方,咱们御剑飞过去不就得了。” 骆璟羲摇头,帮楚涵整理衣裳,“不行,你初学御剑,今日已经耗费太多灵力,再御剑怕伤了你的身子。骑马虽慢,但可沿途游玩,欣赏风景,岂不更好?” “对哦,还是璟羲你想得周到,那咱们这是奔哪去啊?” “嗯,去灵犀教总坛吧,带你见见教中几位长老。不急,咱们一路边走边游历一下。” 楚涵拍手,“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又过了不多时,李舵主送来了骆璟羲要的银票和银子,恭恭敬敬地送他们离开了。 骆璟羲和楚涵骑着马,找了家裁缝店,各自买了身合体的蓝色长衫换了。 楚涵帮骆璟羲重新束了长发,猛夸他丰神俊朗,好似天女下凡。 “呃不对不对,我说错了,璟羲你别生气啊。你不是天女,你是世界第一大猛男,你到底有多猛只有我知道,嘿嘿嘿嘿。” 骆璟羲伸手刮了刮楚涵的鼻子,“嗯?还敢撩拨为夫?” 楚涵吓得直缩脖子,“唉呀妈呀不敢了不敢了,咱们还是上路要紧。” 骆璟羲将两人原先的衣裳,用布包成了一个包裹,走到一个小山坡上用土掩埋了。 骆璟羲按住楚涵的肩膀,墨玉似的眸中漾满了柔情,“娘子,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天羽国的皇帝骆璟羲。我是你一个人的相公,天高海阔,山长水远,不管到哪里,我们都不分开。” 楚涵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揽住骆璟羲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火热的吻。 “好,璟羲,咱们永远都不分开。” 两人相拥在一起,忘情地亲吻着对方,唇舌交缠。 眉梢眼角,彼此的气息交融,令人深深迷醉。 一吻之后,骆璟羲为楚涵拭去唇边的水渍,笑道,“饿了吗?找个馆子用午膳吧。” 楚涵摸摸肚子,“哎?你这么一说吧,我还真觉得有点饿了,那咱们赶紧走吧。” “好。” 骆璟羲抬手揉了揉楚涵的头发,两人骑上马,找酒家去了。 骑了一炷香的工夫,骆璟羲看见一家人很多的酒楼,便勒停了马。 “就在这家吃吧。” 楚涵想了想,摇头道,“不好,人太多了,我嫌吵得慌,再换个人少点的地方吧。” 骆璟羲心中一热,知道楚涵这是在为他着想,怕他受不了此等嘈杂。 “无妨,人多说明饭菜好吃,头一天出来,别刻薄了自个儿。再说,莫忘记了为夫是开钱庄的。” 楚涵恍然,猛的一拍脑门,“哎呀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胡造那可是我强项啊!走走走,砸钱,让他给咱腾个雅间。” 楚涵抱着骆璟羲的手臂,两人迈步走入酒家,两人皆生得丰神俊美,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个店小二呆呆望着楚涵,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啊呀!仙女下凡啦!” 楚涵扫了那店小二一眼,“噗”的笑了,“嘻嘻,璟羲,他说你是仙女下凡,这回可不是我说的哦!” 骆璟羲宠溺地望着楚涵,“他说的是你吧。” 楚涵撅嘴道,“切,是我就是我呗,我颜值就是这么高,妥妥的秒杀这一群人。” 骆璟羲抿唇微笑,那店小二迎了上来,冲楚涵色眯眯的笑,“客官,您两位里边请!” 楚涵上下瞥了那店小二几眼,“有雅间吗?” 店小二点头如捣蒜,“有有有,贵客来了,自然是有的。” 楚涵扭头冲骆璟羲笑,“你看,我说有吧。” 骆璟羲轻轻托了下楚涵的下巴,“还是娘子聪慧。” “那当然了,小二,带路。” 店小二领着骆璟羲和楚涵上二楼进了雅间,楚涵拿着菜单,点了好多他爱吃的菜。 可是等大鱼大肉上了桌,楚涵突然没胃口了,望着那盆热腾腾的红烧狮子头,神情古怪。 骆璟羲关切地道,“怎么了?是这厨子做得不和胃口吗?” 楚涵捂着胸口,皱紧了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闻到这个味儿,觉得有点恶心。我昨天还没事儿的,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御剑了?现在浑身都酸的厉害。” 骆璟羲握住楚涵的手,焦灼地道,“定是御剑时间久了的缘故,今日不走了,就住在这,好好歇歇。” 第45章 肆拾伍 楚涵这场病来得蹊跷,倒也不是多难受,就是总犯干呕,吃不下荤菜,还觉得累。 骆璟羲和楚涵在这镇子住了几日,楚涵才觉得好了一些,骆璟羲想要找个郎中看看,楚涵偏不让。 几日后,楚涵说他没事儿了,结果两人骑马的时候,他在马背上就险些睡着了。 骆璟羲买了辆马车,雇了个车夫,两人坐在车里,楚涵昏昏沉沉,一个劲的打瞌睡。 骆璟羲忧心忡忡地搂着楚涵,“不成,今日找间医馆,寻个郎中看看吧。” 楚涵揉揉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嗯?没事儿,可能就是突然换了地方,有点择席,水土不服。” 骆璟羲拧着眉头道,“总这么吃不下饭怎么行?这才几天,你都瘦了。” 楚涵乐了,“真瘦了?可是你摸摸我肚子,都出来三层褶了。” 楚涵扯开衣裳,握着骆璟羲的手,放到他肚皮上,“璟羲,你手心真热乎,帮我揉揉成不?” 骆璟羲面色阴沉,“好,不过今日务必去看郎中,由不得你不去。” 楚涵慵懒地笑道,“快揉嘛,好舒服。” 骆璟羲叹了口气,就这么揉了一会儿,给楚涵揉出了感觉,扑到骆璟羲胸口,不老实的撩拨起来。 “唔璟羲,摸我下-面,我石更了。” “听话,别闹了,你在生病。” 楚涵终是将骆璟羲温热的手掌,放到了自个儿那处,立即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口今。 “啊,璟羲,摸摸我,我好想身寸。” 骆璟羲只得无奈地照做,不过片刻工夫,楚涵就泄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快。 “唔,真舒服,璟羲,我要玩马-车-震,舒……服……” 楚涵说着说着,竟然伏在骆璟羲胸前,睡了过去。 骆璟羲抱紧楚涵,哑声道,“娘子,你究竟是害了什么病?怎的如此厉害?” 到了晚上,骆璟羲叫马夫寻了个当地有名的郎中来,给楚涵诊脉。 那郎中年纪不小,胡子花白,给楚涵切了好久的脉,神情怪异地道,“公子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之症,需要静心调理一段时日才好。老夫开一个方子,先煎服吃一个月吧。” 骆璟羲面色凝重,冷冷道,“舟车劳顿?可我看先生的样子,怎么透着几分古怪?” 那郎中僵硬的动了动嘴角,“如不信老夫的诊治,公子可另觅良医。” 那郎中言罢,拎起药箱就要出门,骆璟羲动了气,沉着脸刚想说什么,被楚涵按住了手。 “算了璟羲,这老大爷说得差不多,我就是有点恶心,还总想睡觉,你别跟他发脾气。要不,就先抓他的药方吃着试试吧。” 骆璟羲眉心深蹙,“是药三分毒,怎可乱吃?我看此人乃是庸医一个,还是找教中的薛先生来再说吧。” “我真没事儿,璟羲,你就放心吧。” 楚涵懒洋洋地趴着,没说几句话就又睡着了,骆璟羲坐在榻边,盯着楚涵看,当真是心急如焚。 过了片刻,窗外传来低低的叩击声,“教主。” 是玄武的声音。 “进来。” 影卫兄弟二人是双生子,长相却不同,暗枭为兄,沉稳寡言。玄武为弟,心思缜密,遇事较会变通。 “属下拜见教主。” 骆璟羲叹气道,“起来吧,我母后怎么样了?” 玄武躬身道,“禀教主,太后无恙,于宫中吃斋礼佛,清平侯拟于三日后登基。” “清平侯之母呢?可有什么异动?” “清平侯之母那日在大殿上受了惊吓,醒来后就患了失心疯,已被清平侯软禁在宫中。” “什么?失心疯?” 骆璟羲大惊,站起身来,喃喃道,“姑母她?哎。” 玄武默然立于一旁,过了片刻,骆璟羲吩咐道,“你和暗枭先留在宫中吧,监视新帝,保护我母后。辛苦你们了。” “是,属下遵命。” “给总坛捎个信,请薛先生到我这来。” 玄武领命去了,骆璟羲守着楚涵,几乎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楚涵突然食欲大好,一口气吃了三碗鱼片粥。 “唔,真好吃,我想吃肉了璟羲,感觉肚子都饿瘪了。” 骆璟羲大喜,但又不敢叫楚涵吃得太多,“这些天将胃口饿小了,慢慢来,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楚涵舔舔嘴唇道,“嗯,想吃酱肘子,烧鹅,还有红焖牛肉,松鼠桂鱼。” 骆璟羲欣然应允,等楚涵吃饱了,便将玄武汇报的事告诉了他。 “哦,那个清平侯是我情敌,我讨厌他。他妈妈想杀咱们,我也讨厌她,疯了更好。” 楚涵的性子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爱恨分明。 骆璟羲伸手轻抚楚涵的头,“我小时候,姑母对我很好,常偷偷带我和靖琰出宫去玩。后来渐渐长大,姑母就变了,所以明知姑母要杀我,我却狠不下心去杀她。靖琰也是,若不是你那日,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我还以为他对我只是兄弟之情。” 楚涵勾住骆璟羲的脖子吻他,嬉笑道,“璟羲啊璟羲,其实我知道,你心最软了,别人对你的好,你都记在心里。你是个大好人,但是被我拐跑了,哈哈哈,所以我才是全天下最牛逼的老大!” 骆璟羲抱住楚涵,盈盈笑道,“嗯,娘子你最大,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楚涵挑眉,“哎呀,昨天的马车-震玩得不过瘾,明天继续,昨天根本就没cha进来,没意思。” 第46章 肆拾陆 楚涵这病,来得蹊跷,去得也蹊跷,忽然之间就痊愈了。 不但痊愈,反而变得比之前更能吃了,一顿饭够骆璟羲吃两顿的。 骆璟羲见楚涵如此能吃,心里也不安生,可是灵犀教总坛离得颇远,薛先生需得几天工夫才能到。 骆璟羲便决定带着楚涵,坐马车继续上路。 两天后,传出先帝驾崩的消息,举国致哀,汪靖琰作为新帝登基。 汪靖琰登基那日,天气温暖,马车行得也平稳,楚涵如愿以偿的玩了一次马车-震。 骆璟羲担心驾驶马车的车夫听到声响,楚涵却一刻也等不及的扑到他身上,又摸又啃。 “唔,璟羲,我想要你,我里面都shi了,不信你摸摸看啊。” 楚涵面颊绯红,缠着楚涵,追逐着他的唇瓣,“好相公,快点cha我,快。” 楚涵这幅春-情萌动的模样,倒像是中了迷-香那回,让骆璟羲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骆璟羲气喘吁吁,“等等,娘子,玫瑰膏,忘记从宫中带出来了。” 楚涵媚眼如丝,撕扯着骆璟羲的衣衫,“不用玫瑰膏,直接进来。” 楚涵很快便得逞了,他身子里像是着了一把火,肠道自行分泌出带着暧昧香气的粘稠液体。 把骆璟羲弄得险些立刻就泄了,“嘶啊,娘子,你身上好香。” 楚涵笑得妩媚,从嘴角溢出阵阵销-魂的口申口今,“啊嗯,璟羲,舒服,好舒服,还要,还要。” 骆璟羲不敢想象,楚涵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竟可柔媚到如此境地。 两人水-乳-交-融,失控地纠缠在一起,马车驶得虽然平稳,但难免有颠簸之处,另有一番妙不可言。 自那日起,一连三天,楚涵都求索无度,只要一吃饱,便抱着骆璟羲做这事。 第四日,马车路过一个叫景安的小镇,正赶上镇里的首富王员外,替他女儿抛绣球招亲。 楚涵一听说抛绣球三个字,就死活非要去看热闹,结果这一看,就看出了事端来。 抛绣球是在王家的三层小楼上进行的,楚涵和骆璟羲去的早,渐渐的,越聚人越多。 楚涵面色红润,瞧着比在宫中时又圆润了一些,“璟羲,你说是不是真的?万一那绣球砸到个长相奇丑的,那员外是不是也要把女儿嫁给他?我看这样瞎扔一通,还不如比武招亲呐,起码能打,以后出去也吃不了亏。” 骆璟羲无奈地摇头,“不是瞎扔,是那女子看中了谁,便要往谁头上扔。咱们站得这样近,若那女子看中了你我,也能轻易扔中的。” “啊?” 楚涵瞪目结舌,“原来是这样扔的啊,可是万一扔偏了,或者是被旁边的人抢走了呢?” “那就要按照约定,得绣球者得婚约,不可抵赖。” 楚涵还待说什么,那王小姐已经登上了小楼,手持一个彩色绣球向下观望。 楚涵仰着头,冲骆璟羲道,“哇噻!这王小姐挺漂亮呀!” 楚涵这一声喊得力气大了些,那王小姐听到之后,立即目光灼灼地盯住了他。 骆璟羲心道不好,还来不及拽着楚涵躲开,红红绿绿的绣球,已然到了眼前。 楚涵下意识地伸手捞住,呆愣愣地道,“卧槽!什么情况?” 骆璟羲叹了口气,“叫你非要来看热闹。” 楚涵瞪大了眼睛,望着小楼上冲他羞涩微笑的王小姐,欲哭无泪。 我去,这位大姐,您是不是当过美职棒的投手啊?要不要扔得这么神速精准? 要不要二话不说就直捣黄龙,正中红心啊喂? 我还一丁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呐,啊啊啊啊啊! 楚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苦着脸求骆璟羲,“璟羲,快救救我,要不咱们直接跑吧?” 骆璟羲抓起绣球,扬手一丢,丢回了小楼之上。 “对不住了,这位公子,是在下的结发之妻,不能迎娶王小姐为妻了。” 骆璟羲言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低头吻住楚涵,裹着他的舌尖追逐交缠。 楚涵踮起脚尖,整个人倒在骆璟羲怀中,两人热烈地拥吻了一会儿,骆璟羲抱住楚涵飞上了屋顶。 那王小姐气得花容失色,不住跺脚,王员外高声吼道,“不许走,既接了绣球,就得娶我女儿!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骆璟羲低头望着那王员外,傲然道,“恕不奉陪。” 楚涵嬉笑着冲王员外挥手,“sorry,iamsosorry!哈哈哈!” 骆璟羲搂着楚涵,在屋顶上跳跃起落,很快便走远了。 可是两人的马车还停在王家绣楼附近,骆璟羲在一个巷口放下楚涵,道,“看你再胡闹。” 楚涵眉眼弯弯,“哈哈,真好玩啊璟羲,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王小姐的脸?都绿了,哈哈哈。” 骆璟羲沉着脸道,“明明是咱们搅了人家的抛绣球招亲,怎能还加取笑?” 楚涵不情愿地撅起了嘴,“可我明明就是去看热闹的嘛,谁叫那个王小姐非要把绣球扔给我的?” 骆璟羲叹了口气,“楚涵,为人处世要讲理,这事就是咱们不对。” 楚涵咬住嘴唇,一把推开了骆璟羲,红着眼吼道,“对,就是我不对行了吧?那你回皇宫去吧,找你那表弟去儿,以后也甭理我,我不讲理。” 骆璟羲一怔,刚拉住楚涵的手,就见他神情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楚涵!你怎么了?!” 第47章 肆拾柒 “不用你管,你不是嫌我不讲理吗?你,啊嗯,你欺负人!” 楚涵弯下腰,疼得满头大汗,眼泪也流了下来。 骆璟羲吓坏了,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吗?” 楚涵颤声道,“你走,你别理我,呜呜,我就是不讲理。我,我疼死了也不用你管。” 就在骆璟羲手足无措之时,一个穿黑色衣裳的瘦高男子赶到了,“教主,属下来了。” “薛先生,你来得正好,快看看我娘子。” 来人正是灵犀教四大护法,魑魅魍魉之一的魅,薛神医。 薛神医伸手点了楚涵身上几处穴道,楚涵随即软软倒在骆璟羲怀中。 “教主,属下备了马车,这边请。” “嗯。” 骆璟羲抱着楚涵上了马车,薛神医为楚涵切了脉,神情竟也变得异常古怪。 骆璟羲心中焦虑,回想起前几日的那个老郎中,和薛神医的样子很是相像。 “薛先生,我娘子他,可是得了什么不好医治的怪病?” 薛神医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清俊,迟疑了片刻,道,“禀教主,楚公子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骆璟羲怔住了,“薛先生你说什么?” “楚公子脉相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为滑脉。滑脉乃是喜脉,他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骆璟羲愕然,“薛先生是在说笑吗?楚涵是男子,如何能有身孕?” 薛神医恭敬地抱拳道,“属下不会弄错的,男子究竟为何会有身孕,教主何不待楚公子醒来,再问不迟。” 骆璟羲默然不语,心中思绪万千,竟是望着昏睡的楚涵呆住了。 薛神医退到车外,不多时,行至一家灵犀教分坛的大宅子里。 “教主,此处僻静,就让楚公子在这歇息几天吧。” “嗯。” 骆璟羲抱着楚涵下了马车,安顿好后,薛神医道,“属下去帮楚公子煎一付安胎的汤剂,教主莫要刺激了他。” 骆璟羲面色阴沉,冷冷道,“嗯,有劳你了,薛先生。” 骆璟羲在房中守着楚涵,楚涵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像是把白天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璟羲,呵呵,我怎么又睡着了?好饿啊,肚子咕咕直叫唤。” 骆璟羲长舒口气,将桌上放着的一个瓷碗递给楚涵,“先喝药吧。” “哦。” 楚涵接过碗,很听话的一饮而下,“唔,这药不苦,好喝,这是什么药啊璟羲?” “安胎药。” 楚涵点点头,“哦。” 两人沉默了片刻,楚涵尖声叫道,“安胎药?!” 骆璟羲按住楚涵的肩膀,深深凝望着他,“娘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有了身孕,是不是跟二师兄有关?” 楚涵用力点头,但很快又使劲摇头,急急地道,“是跟我师傅有关,但又不是,啊不对不对,跟我师傅没关系,这孩子不是我师傅的,是你的。千真万确是你的,璟羲,我发誓!” “我自然知道是我的,我是问你,可是吃了二师兄给的丹药?” 楚涵低下头,小声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骆璟羲猛的站起身,怒道,“真是胡闹,二师兄胡闹就罢了,你冰雪聪明,怎么也做出这种蠢事来?” 楚涵只低着脑袋,什么也不说,骆璟羲强行抬起他的脸,见他泪盈于睫,竟是悄无声息的又哭上了。 骆璟羲心中一抽,语气不善地道,“哭什么?” 楚涵推开骆璟羲,边抹脸边穿衣裳,赌气喊道,“哼,用不着这么凶,你不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不要就算了,我自己养,我四肢健全,也有一技之能,我肯定能养活我的孩子。” 骆璟羲气得直哆嗦,从楚涵身后一把抱住了他,“你,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是担心你,怕你受不了生产的痛楚,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楚涵,你休再气我,我,我……” 骆璟羲说到此处,便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极了。 楚涵转过身,见骆璟羲眼睛也湿了,撇着嘴哭道,“对不起璟羲,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呜呜,我就是想哭,你一跟我发火,我就受不了了。呜呜,我瞒着你吃了师傅的丹药,就是想生一个我们俩的孩子。我想要他,我以为,你也会想要的,呜呜。” 骆璟羲怜惜地望着楚涵,帮他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心中如刀绞般的剧痛。 “傻瓜,我自然也想要他,可是这太危险了,我担心你的身子。等二师兄来了,叫他想办法,给你落胎吧。” 楚涵陡然瞪大了眼睛,错愕道,“你,你想杀了他?” “我怕你有危险!” 楚涵用力喘了几口气,颤声道,“璟羲,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平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骆璟羲颓然无语,楚涵扑到他怀中,踮起脚吻他,“璟羲,我答应你,如果我身体受不了,就立刻放弃,好不好?” 骆璟羲捧着楚涵的面颊,苦笑摇头,“娘子,你还不明白吗?孩子没了,不算什么,你若是出了事,我决然是不能活的。” 楚涵笑了,牵着骆璟羲的手,覆在自个儿的肚子上,“我知道,可是璟羲你忘了吗?老天爷都在保佑咱们,你要对我有信心嘛,来来来,给大爷笑一个先。” 第48章 肆拾捌 骆璟羲笑不出来,他的心,从未如此疼过,疼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娘子,此刻不是说笑的时候,男子有孕,本就是惊世骇俗之举。怀胎十月,你该如何生产?这你想过吗?” 楚涵微微一愣,“生产?那,应该没什么难的吧?” 骆璟羲急道,“怎么不难?女子生产,即使有稳婆陪着,尚且有性命之忧,何况男子?还是听我的,把这胎落了吧,我不想你出事。” 楚涵一听,刚止住的泪水又潸然而下,“不,这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怕死,也不怕疼。我就是要生这个孩子,我师傅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你再提打孩子的事儿,我就死给你看!” 骆璟羲气得身子发抖,还来不及说什么,楚涵又像只章鱼似的缠了过去。 “唔,璟羲,老大,好相公,你就答应了我吧,求求你了!” 楚涵前一刻还又哭又闹的要自杀,后一刻就可怜兮兮的撒起了娇。 骆璟羲不及反应,被楚涵抱着又亲又舔,说来也巧,两人正腻歪着,得了消息的宋忆之到了。 宋忆之急急火火地冲进门,立刻把脸捂上了,“哎呦,又在卿卿我我,九师弟啊九师弟,火急火燎把师兄我叫来,就是让我看你们亲嘴儿不成?” 骆璟羲一见宋忆之,恨得咬牙道,“二师兄,你做的好事,怎可不来?” 宋忆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道,“啊?我做什么好事了?” 骆璟羲冷冷的望着宋忆之,“楚涵有了身孕,别说这事不是你做的。” 宋忆之蓦然瞪大了眼,哇哇叫道,“啊呀!我的多福多子丸见效了!徒弟,你真的有喜了?!” 骆璟羲嘴角抽-动,“多福多子丸?” 宋忆之笑得眉眼弯弯,扑过来上下瞅着楚涵,“怎么样啊好徒弟?师傅没骗你吧?而且徒弟你瞧,你有了身孕以后,真是越来越水灵了,这几日,可是性-致浓浓?” 楚涵恍然大悟,“啊,对啊对啊,师傅你怎么知道的?我最近这几天特别有感觉,就跟小猫小狗到了发-情期一样,总是想要璟羲叉叉圈圈我,难道是多福多子丸的副作用?” 宋忆之贼笑着点头,得意地道,“没错,这多福多子丸,乃是上古天书中记载的,至妙至补的灵丹。师傅轻轻松松就炼了出来,是不是很厉害?” 楚涵谄媚地搂住宋忆之的手臂,“嘿嘿,师傅你太厉害了,你真是我偶像啊,徒弟以你为荣!哈哈哈!” 楚涵和宋忆之笑成一团,骆璟羲冷眼旁观,忽的一拍桌子,低吼道,“宋忆之!” 宋忆之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老九你做什么?吓死师兄了。” 骆璟羲死死瞪住宋忆之,森然道,“你用这丹药哄骗楚涵,他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从今日起,你就陪在我们身边,哪也不用去了。” 宋忆之一脸的不可置信,“哄骗?我做错什么了?喂,这多福多子丸,可不是我随意炼制的,是上古书卷里面记载的,我多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若不是可靠的丹药,我如何敢叫我徒弟服用?再说了,我徒弟吃多福多子丸,不也是想帮你传宗接代吗?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楚涵面带愧疚,轻轻拽了拽宋忆之的袖子,“师傅,别说了,这事是我不对,不该瞒着璟羲。” 宋忆之张大了嘴,“啊?你一直没告诉老九啊,那就怪不得他生气了。” 骆璟羲气得胸口涨痛,已然说不出话了,宋忆之看看他,又瞅瞅楚涵,这才弄明白了。 “哦,原来九师弟还没消气啊。” 楚涵委屈地低下头,“嗯,璟羲叫我打掉这个孩子。” 宋忆之一听就急了,“什么?打掉?为什么啊?老九,你太过分了,自己的孩儿,为什么要打掉?我徒弟为了你,连这种牺牲都做了,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要打掉孩子?算我看错你了,这乖徒孙我是要定了,谁也不许打他主意!” 骆璟羲瞪着宋忆之,咬牙道,“哼,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想过这孩子要如何生出来吗?” 宋忆之怔住了,剑眉微蹙,“这,不是有稳婆吗?” “稳婆都只为女子接生过,哪个稳婆会给男子接生?宋忆之,你快一百岁的人了,带着楚涵一起胡闹,气煞我也。” 骆璟羲这回是动了真怒,越想越觉得害怕,恨不得立时就将胎儿打下来,才能保住楚涵的性命。 宋忆之一时语塞,和楚涵面面相觑,“这,这总有法子的嘛,天下有名的神医那么多,定有能给男子接生的。再不济,还有师傅他老人家,绝不会让我徒弟出事的!” 楚涵在一旁听着,愈发觉得自个儿做错了事,才让骆璟羲生了这么大的气。 楚涵想着,觉得委屈极了,眼珠子又像不要钱似的,一颗颗的往下掉。 “呜呜,师傅你别再说了,都是我不好。呜呜,璟羲你也不要生气了,我是罪魁祸首,我滚得远远的,你眼不见为净就得了,呜呜呜。” 楚涵言罢,捂着脸就要往外跑,骆璟羲一把将他抱个满怀,急道,“娘子,你再这么哭下去,为夫,便不要再睬你了。” 骆璟羲这么一说,楚涵真的“嘎嘣”一下止住了泪水。 骆璟羲叹了口气,高声道,“薛先生,你进来吧。” 第49章 肆拾玖 宋忆之的话虽是胡说,却也误打误撞的让骆璟羲想到了薛神医。 薛神医名为薛清泽,三十出头的年纪,与骆璟羲相识多年,医术超群。 “教主。” 骆璟羲直接问道,“薛先生,不知你可有什么法子,为楚涵接生吗?” 薛清泽扬头望向楚涵,见他哭肿了眼睛,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儿,不禁微微一怔。 “禀教主,属下曾为女子行过剖腹生子之术,应该也可为楚公子接生。” 楚涵听到这,猛的跳起来大叫,“啊!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剖腹产!这个可以有,绝壁可以有!” 楚涵拽着骆璟羲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璟羲,我们那边做剖腹产做得特别多,这个肯定没问题,靠谱!” 骆璟羲将信将疑,皱眉道,“什么?将肚子剖开产子?” 薛清泽面容沉静,点头道,“正是,属下先用针灸将产妇麻醉,取出孩儿后再用鱼肠线缝合,半月之后伤口即可痊愈。” 宋忆之听得惊愕不已,嘴都合不拢,“啊?还可如此生子?平生第一回听说,真是神了。” 骆璟羲沉吟不语,楚涵眉开眼笑,冲薛清泽挑起了大拇哥,“谢谢你薛先生,你真是神医,那我可就靠你了啊。” 薛清泽垂下头,恭敬地抱拳道,“楚公子不必客气,属下份内之事。” 骆璟羲权衡利弊,明白事已至此,也只有先这么办了。 若是他执意逼迫楚涵落胎,楚涵情急之下,也不知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骆璟羲揽住楚涵,温柔地帮他拭去脸颊上的泪渍,“从今日起,要听薛先生的话,好生休养,万不可出什么差池。” 楚涵用力点头,甜滋滋的笑,“嗯,我肯定好好听薛先生的话,放心吧璟羲,我身体很好的,生宝宝不在话下。” 宋忆之也跟着楚涵一起敲边鼓,“就是,这多福多子丸乃是旷世的灵丹妙药,我徒弟定能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孩儿来。” 骆璟羲心里对宋忆之还存着气,沉声说道,“二师兄,你随我们去灵犀教总坛,陪着我娘子待产。” 宋忆之这才傻了眼,“什么?那还得八个月吧,我还不能走了不成?” 骆璟羲斜眼瞪着宋忆之,“二师兄,你惹出的事端,难道不该陪着吗?” 宋忆之干笑,“应该,应该,反正我也闲散惯了,三年五载不回去,师傅也想不起我,呵呵。” 楚涵不愧是宋忆之的好徒弟,二话不说就拆起了台,“那竹叶青师叔会不会想你啊?师傅,你脖子上那紫色的一块是怎么回事?跟竹叶青师叔有关系吗?” 宋忆之一张脸涨得通红,捂着脖子,支支吾吾地道,“什……什么?徒弟你休要胡言乱语,为师可要生气了。” 楚涵窝在骆璟羲怀里,贼笑着道,“璟羲,我猜那肯定是吻痕,哈哈,你看我师傅脖子根都红透了。” 骆璟羲低叹了一声,此时他哪里还有闲心去挪逾宋忆之,他心里已经乱极了。 “薛先生,明日就动身回总坛吧。” “是,教主。” 当晚,骆璟羲和楚涵住在老宅子里,楚涵喝了薛清泽的药,没再犯肚子疼,睡得也很香甜。 骆璟羲却几乎一夜无眠,斜倚在榻边,望着楚涵发呆。 楚涵怀孕的事,对骆璟羲的冲击很大,他平素冷静沉稳,遇到这事却乱了方寸。 孩儿? 他和楚涵,要有自个儿的孩儿了? 骨血相连,血脉相依,那是他嫡嫡亲的孩儿啊,如何会不喜欢? 可是一想到楚涵要怀胎十月,剖开肚子才能将孩子生出来,骆璟羲的心,就会一阵阵的抽痛。 楚涵怕疼,生这个孩子,要在他肚子上割一刀,还要流很多的血,他怎么受得了? “娘子,你万万不可出事,我不许你出事。” 骆璟羲俯下-身子,将楚涵揽入胸前,哽咽地道,“娘子,我定护你周全,护我们的孩儿周全。” 楚涵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吧唧吧唧嘴,喃喃道,“唔,好吃,师傅,再给我来点吃。” 骆璟羲苦笑着抱紧了楚涵,终是缓缓睡去。 翌日晨,骆璟羲被楚涵折腾醒了,见他面色绯红,一脸春-情萌动的模样,正扒着自个儿的衣裳。 “璟羲,我石更了,你帮我舔舔,嘬嘬,好不好?” “娘子,你又?” 骆璟羲不及反应,楚涵已然趴到他身子上,摆好了六九的姿势。 “啊!璟羲,快舔我,快点啊,唔,你的也石更了,像根大香肠,唔嗯,真好吃。” 骆璟羲知道这是多福多子丸的药效来了,便在心里骂了宋忆之几句,开始配合起楚涵来。 楚涵很快便泄了,叫得嗓子沙哑,“啊嗯,璟羲,你舔得,越来越棒了,真爽啊!” “好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楚涵眯眼微笑,“里面不舒服,你还很石更,快点cha进来。” 一大清早,骆璟羲和楚涵就胡闹上了,一闹就是多半个时辰。 宋忆之在门外听见动静,臊个大红脸跑了。 骆璟羲不敢动作得太激烈,楚涵却恨不得拆了房顶,直嚷嚷着骆璟羲不肯卖力气。 “娘子,不许胡闹,你有孕在身,小心伤了孩子。” 楚涵一听,立刻撇着嘴要哭,“呜呜,骆璟羲你个没良心的,有了孩子忘了娘。你太坏了,就知道你的孩子,你不在乎我,你忘恩负义!我恨你!” 第50章 伍拾 自从楚涵有了身孕,性子就变了,原来爱笑不爱哭,如今是说哭就能哭出来。 还有一样也变本加厉,就是这房-中之事,从前是骆璟羲索需无度,每晚都要压着楚涵要上好几次。 如今楚涵似每日都中了春-药一般,恨不能和骆璟羲连在一起,想要的感觉一来,他的那处便会散发出暧-昧的香气。 香气之浓郁热烈,和麝香有些相仿,骆璟羲闻了之后,竟然也情动难忍。 这些应该都是楚涵吃了多福多子丸的缘故,亏得骆璟羲身强体壮,否则必然被楚涵榨干。 楚涵性情大变,骆璟羲也是颇为无奈,只得柔声劝道,“娘子莫哭,为夫心中只有你一人,孩子有也好,无也罢,只要你身子康健就好。” 楚涵吸吸鼻子,坐在骆璟羲身上,“哼,这还差不多,孩子是我生的,你不喜欢也得喜欢。啊,顶到了,啊,璟羲你不要动,这样正好顶到位,啊嗯,卧槽爽-死了!” 过了一会儿,楚涵又泄了,把骆璟羲绞得也没能忍住。 “不要出去,这样特别舒服。” 楚涵靠在骆璟羲胸口,享受着巅峰的余韵,过了片刻,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骆璟羲将楚涵放倒在榻上,盖好被子,起身出了房门。 薛清泽立刻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教主,有何吩咐?” 骆璟羲幽幽叹了口气,“进屋说吧。” “是。” 薛清泽将骆璟羲迎进房间,躬身道,“教主可是还在担心楚公子产子一事?” 骆璟羲眉心微蹙,“是,薛先生,我是信得过你的,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薛清泽微笑道,“楚公子是教主的心上人,教主挂念,也是情理之中。” “薛先生,我娘子近日性情反常,我不知说错了什么话,他就哭得难过之极。是不是有了身孕,就会有如此的反应?” “是啊,教主不必太过烦恼,属下给楚公子配个方子,先吃半月调理一番,应可见成效。” 骆璟羲点头,“有劳薛先生了,今日咱们就动身回总坛,在路上颠簸,我心里总归是不安生。”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那位宋公子,也坐马车吗?” “随他吧,薛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薛清泽诧异道,“教主有事吩咐便是,何来相求之说?” 骆璟羲面色凝重,黑眸中隐约有寒凛之光闪过,“薛先生,可有那种,不能再有子嗣的药?” 薛清泽怔住了,骆璟羲面露尴尬,又道,“就是,仍可行房事,但不能再叫我娘子有孕的药。薛先生可知何处能寻到?” 薛清泽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属下明白了,教主放心,师傅曾经传给属下一本医书,里面有配药的方子。” 骆璟羲长舒口气,“好,多谢薛先生。” 薛清泽冲骆璟羲作了个大揖,“教主能为楚公子做出此等事来,足可见情义深厚,属下钦佩之至。” 骆璟羲摆摆手,苦笑道,“薛先生,实不相瞒,楚涵有孕这事,令我方寸大乱,食不知味,睡不安宁。” 薛清泽浅浅笑道,“楚公子能得教主如此垂爱,也不枉此生了。” 骆璟羲摇头,想起楚涵的好,心底总是一片温软。 “不,薛先生,你不懂的,楚涵他真的很好,能遇到他,是我的福分。” 薛清泽含笑颔首,“那属下就给教主道喜了。” 骆璟羲抿唇一笑,和薛清泽一同走出房门,正碰上在门前徘徊的宋忆之。 宋忆之直愣愣地盯着骆璟羲,“九师弟,咳咳,我有话问你。” “进去说,薛先生,你去安排启程吧。” 薛清泽领命而去,骆璟羲和宋忆之进了屋,见楚涵犹自酣睡着。 宋忆之神情古怪地道,“九师弟,方才你和那位薛先生说的话,我都听着了。你,为何要吃这种药?” 骆璟羲沉静地看着宋忆之,朗声道,“为了让楚涵不再有孕,不再受苦楚。” 宋忆之皱紧了眉头,“可是,传宗接代,孕育子嗣,不正是男子该做的事吗?” 骆璟羲冷然一笑,“哪有什么该做不该做的?我不管旁人,只管自己,二师兄,楚涵吃了你的多福多子丸,虽是他的选择,却不是我的。我若知道这事,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孕育产子是何等凶险之事,二师兄你知道吗?” 宋忆之被噎住了,支支吾吾地道,“凶……凶险?很……很凶险……的吗?” 骆璟羲淡淡扫了宋忆之一眼,虽说是不知者不怪,但楚涵有孕,宋忆之是始作俑者,看见他,难免觉得气闷。 “二师兄,待楚涵生产之后,你就离开吧。” 宋忆之直到此时,才算明白了骆璟羲为何生气,羞愧地低头道,“好,你放心,等我徒弟平安生产之后,我就离开,保证不再给你们惹事了。” 骆璟羲心中烦闷,涩声道,“二师兄,你教了楚涵很多,我很感激你,可有孕之事非同一般,望你能见谅。” 宋忆之涨红了脸,“对不起,我不知生子这事如此凶险,若是知道,绝不会跟我徒弟乱说了。” 宋忆之言罢,闷着头想走,楚涵却在此时醒了,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 “璟羲,师傅,你们都在啊,我快饿死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宋忆之忙道,“有有有,我去拿。” 第51章 伍拾壹 宋忆之飞奔而去,骆璟羲搀扶起楚涵,柔声道,“饿着了?” 楚涵撅嘴瞅着骆璟羲,“相公,你别赶我师傅走,多福多子丸是我自己偷吃的,师傅他只是把药给了我,跟他没多大关系。” “嗯,放心吧,我不赶他走。” “真的吗?” “真的。” 楚涵这才又笑了,等宋忆之拿来吃的,他狼吞虎咽的没一会儿就都吃干净了。 到了午时,薛清泽安排好马匹随从,一行人启程往灵犀教总坛的方向走。 除了骆璟羲和楚涵所乘的马车,薛清泽又安排了三辆马车,以掩人耳目。 如此行进了五日,总算平安到达了灵犀教的总坛,在巍峨的大门前,一群教众迎接了骆璟羲。 灵犀教中只有魑魅魍魉四护法知道骆璟羲的真实身份,暗枭玄武兄弟俩是魉,薛清泽是魅。 迎接骆璟羲和楚涵的教众众多,为首的两人正是留在教中的魑魍两护法。 魑护法年纪大一些,约莫在四十多岁,相貌平平,瞧着像个平民大叔。 魍护法则生得眉目俊美,年纪和楚涵相仿,面容冷峻,举止恭谦。 见到骆璟羲,一群人跪下行礼,“属下恭迎教主。” “都起来吧。” 骆璟羲揽着楚涵的肩膀,朗声道,“这位是楚公子,你们今后不可忤逆了他,知道吗?” “是,属下遵命。” 楚涵仰头望着骆璟羲,低声笑道,“好威风啊,嘿嘿。” 骆璟羲微微一笑,指着魑护法道,“这位是魑护法,就是福伯,娘子可还记得吗?” 楚涵惊讶地瞪着眼睛,“福伯?原来福伯这么年轻啊!” 福伯就是皇宫外那处民宅的守门老伯,原来竟然也是灵犀教中人。 福伯朝楚涵拱手行礼,“楚公子,又见面了。” 楚涵也学着拱手,“福伯你好,你是会特效化妆术吗?” 骆璟羲摸摸楚涵的头,抿唇微笑,“是易容术,福伯年长,你要对他有礼貌才好。” 楚涵用力点头,“那当然了,我很懂敬老尊贤的,再说福伯一点都不老啊。” “哈哈哈。”福伯捋须大笑,“楚公子还是如此有趣。” 骆璟羲又指着魍护法道,“这位是小柳,与你同岁,你也随着我叫他小柳吧。” 柳枫寒看了骆璟羲一眼,面容冷漠且僵硬,躬身道,“见过楚公子。” 楚涵急忙还礼,“小柳你好。” 楚涵踮起脚尖,拽着骆璟羲的脖子,勉强凑到他耳边,“什么同岁?我过生日都二十七了,虚岁都二十八了。” 骆璟羲目光柔和地望着楚涵,“哦?娘子你何时生日?” “就快到了,六月份,三伏天最热那会儿。” “好,我帮你过生日。” 楚涵这才想起还不知晓骆璟羲的生日,便嬉笑着道,“那璟羲你呢?我也要帮你过生日。” 骆璟羲眉眼弯弯,“也是六月,最热的时候。” “真的啊?那可好,咱们可以一块过生日,哈哈哈。” 楚涵大喜,两人相拥着走入大门,薛清泽对福伯和柳枫寒道,“楚公子已有了身孕,咱们行事都要谨慎些。” 福伯点头微笑,柳枫寒愕然道,“有了身孕?楚公子不是男子吗?怎会有身孕?” 薛清泽笑道,“机缘巧合吧,教主和楚公子爱笃情深,如今变得开朗了许多。” 福伯道,“是啊,教主和从前不一样了,这全是拜楚公子所赐。楚公子为人单纯善良,敢爱敢恨,和教主很是相配啊。” 柳枫寒怔怔地望着骆璟羲的背影,“是啊,教主之前从不笑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薛清泽的安胎药确实颇有效果,楚涵喝了几日后,便不再性情无常,那么爱哭了。 回到灵犀教的当晚,骆璟羲安排宋忆之和福伯三人一同用晚宴,楚涵和他们说说笑笑,心情大好。 “璟羲,明天我给大家做饭吧,我做饭有一手的。” 骆璟羲宠溺地望着楚涵,笑道,“你有了身子,不宜太过操劳,还是等以后吧。” 楚涵大刺刺地一拍胸脯,“我没事儿啊,不就是怀了孩子嘛,小菜一碟,哈哈。” 福伯扬头笑道,“楚公子,你还是听教主的吧,等你产下小少主,再给我们做饭不迟嘛。” 楚涵微微一愣,“小少主?哈哈,那如果是女孩呢?璟羲,你可不能重男轻女啊!” 骆璟羲忍俊不禁,托起楚涵的下巴微笑,“自然不会,只要你平安就好。” 楚涵笑得眼睛都没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璟羲。” 宋忆之吃得满嘴都是油,含糊不清地道,“唔,徒弟你明天,唔嗯,给为师包饺子吃吧,我都馋了好多天了。” “好啊好啊,明天换个羊肉馅的,师傅你吃羊肉吧?” 宋忆之点头如捣蒜,“吃吃吃吃吃,为师我什么都吃!” 楚涵和宋忆之师徒两人,一对吃货活宝,一旁的福伯和薛清泽看了,都忍不住笑了。 只有柳枫寒神情僵硬冷漠,倒是和从前的骆璟羲很是相像。 楚涵拿起酒盅,被骆璟羲一把夺了过去,“不可饮酒。” 楚涵撇着嘴有些不乐意,“没事儿的璟羲,就喝一点。” 骆璟羲抬手指了指薛清泽,“那你问问薛先生,可不可饮酒。” 楚涵眼巴巴地看向薛清泽,“薛先生,我可不可以喝一点酒啊?就一点点?” 第52章 伍拾贰 薛清泽含笑摇头,“不可。” 楚涵顿时耷拉着脸不言语了,骆璟羲抬手在他鼻子上刮了刮,“对了娘子,你会驱物御剑的事,还未对你师傅说吧?” “哎呀对呀!” 楚涵果然又来了精神,冲宋忆之不住飞眼,“师傅!我能御剑了,我是不是特别天赋异禀,特别厉害?哈哈哈!” 宋忆之被满嘴的吃食噎着了,瞪眼叫道,“拾马,李够喝与煎蜡!” 楚涵大笑,“哈哈,师傅你在说什么啊?哈哈哈!” 吃完饭回到骆璟羲的房间,楚涵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骆璟羲知道他累了,便为他脱了衣裳,搂着一起躺下。 骆璟羲将手放到楚涵的腹部,心中一片温软,“娘子,这是我们的孩儿,我们的孩儿。” 楚涵在睡梦中喃喃呓语道,“璟羲,开心,我,我真开心。” 骆璟羲轻轻吻了楚涵的额头,“我也是,自从有了你,每天都很开心。” 翌日清晨,楚涵吃过早饭,又磨着骆璟羲做那叉叉圈圈之事。 “璟羲,我要在上面。” “嗯,好。” 骆璟羲坐在红木椅子里,楚涵坐到他身上,捧住他的脸颊缠绵亲吻。 “唔嗯,璟羲,想要你,要不够似的。” 浓郁的麝香气味扑鼻而来,骆璟羲抱紧了楚涵,情动难忍地扯开他的衣襟。 “唔,娘子你真香,要我进去吗?” 楚涵眯着眼睛微笑,“唔嗯,么,璟羲,快进来。” 骆璟羲喘息着扣住楚涵的头,激动而热烈地吻他,两人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啊,璟羲,璟羲,舒服啊,真他妈舒服啊!” “我也是,嘶啊。” 椅子震持续了半个时辰,楚涵已泄了两回,骆璟羲才到顶峰。 楚涵面色潮红,闭眼喘了好一会儿,“太舒服了璟羲,我刚才爽得差点晕过去。老天爷呦,怎么做这个事儿可以这么爽?” 骆璟羲伸手抚摸楚涵的面颊,哑哑地道,“咱们这样,你受得了吗?” “受得了,这么舒服再累也受得了,哈哈,就算精尽人亡也值了。” “歇一歇,咱们去城中转转吧。” “好,带上我师傅,他说他都闷坏了。” 骆璟羲原本要带楚涵出去逛逛的,但恰逢几位分舵的舵主赶来拜见,就给耽搁了。 宋忆之主动提出要陪楚涵一道出去,骆璟羲没答应,两人便到灵犀教中闲逛去了。 处理完教中事务后,薛清泽留下,为骆璟羲端了一碗汤药来。 “禀教主,这就是您要的药,只需连服七日,便可终生不再有子嗣。” “好。” 骆璟羲一仰头将药喝了,叮嘱道,“薛先生,这事,切莫对楚涵说起。” 薛清泽正色点头,“是,教主放心,属下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薛清泽走后,骆璟羲从议事厅出来,正遇上了魍护法柳枫寒。 柳枫寒别看年纪轻,武功着实不弱,尤其是轻功,称其为草上飞也绝不为过。 柳枫寒心思细腻,办事牢靠,几年前,是骆璟羲亲自收他入教,一步步升为四护法的。 “教主,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柳枫寒恭敬地道。 骆璟羲微笑颔首,“嗯,楚涵有了身子,不方便到处走动。小柳,看你的身形,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吧?” 柳枫寒怔了怔,涩声道,“教主,从前,没见您笑过,这次回来,您跟从前不一样了。” “是吗?我自个儿倒不觉得。” 骆璟羲边说着,边沿着林荫往内堂走,“对了小柳,你可知楚涵与他师傅到何处去了?” 柳枫寒顿了片刻,道:“属下不知。” 骆璟羲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我去寻他们便是。小柳,楚涵心思单纯,若是言行之中得罪了什么人,你要帮忙维护才好,我先替他谢过你了。” 柳枫寒躬身抱拳,“教主说的哪里话?教主吩咐属下,属下遵命就是。楚公子是教主之妻,便也是属下的主子,属下必定尽心维护。” “嗯,小柳,我信得过你,这些年来,你为我分忧不少。如今你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可有钟情的女子,我帮你做主。” 柳枫寒神情僵硬,沉声道,“属下愿一生留在灵犀教侍奉教主,不愿娶妻。” 骆璟羲望向柳枫寒,浅笑道,“怎么?莫非你也和我一样,不喜女子,只能同男子欢好吗?” 柳枫寒面容凝重,声音低沉的道,“属下既不喜女子,也不喜男子,教主休要取笑属下了。” 骆璟羲见柳枫寒不愿再说,也不便强加于他,便道,“好,那就不提了。” 两人一路行走,都不再说什么了,过了片刻,楚涵和宋忆之从另一条路走了过来。 宋忆之看见骆璟羲,兴高采烈,眉飞色舞,“你看,我说是走这条路,没错吧?你还说我是路痴,哼!” 楚涵拽着宋忆之的手臂,朝骆璟羲招手,“璟羲,老大!我居然没迷路哈哈,是我找到你的,我师傅比我还路痴呐。你甭听他吹牛,要是没有我,他指定就不知道飞哪去儿了。” 骆璟羲目露柔情,大步走到楚涵身前,帮他捋顺了腮边的落发,“累不累?累了就回房歇着吧。” 楚涵呵呵笑着,勾住骆璟羲的脖子,送上一个火热的吻。 “不累,咱们出去玩吧,么么哒。” “好,么么哒。” 宋忆之:“!” 第53章 伍拾叁 宋忆之真是受不了骆璟羲和楚涵了,一想到他要陪着他们呆八个月,他就有种想死的冲动。 “喂喂喂!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好歹这是在外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白日宣-淫,岂是一教之主所为?” 楚涵坏笑着瞅宋忆之,“哎呀!竹叶青师叔!竹叶青师叔!竹叶青师叔!” 宋忆之蓦然大惊,脸色发白的左右看了看,“什么?叶青来了?在哪?在哪?” 楚涵拍手大笑,“哈哈哈师傅,我逗你玩的,哈哈哈!” 宋忆之气得捂住了胸口,咬牙道,“徒弟,不可如此拿师傅耍笑!” “是是是,下不为例。” 楚涵冲骆璟羲嬉皮笑脸地道,“璟羲,你忙完了吧?带我们出去玩玩嘛,我们俩都是路痴,出去肯定就走丢了。” 宋忆之撇嘴道,“胡说八道,为师可不是路痴,为师游历天下,行侠仗义,什么时候迷过路?哼!” 骆璟羲宠溺地望着楚涵,摸摸他的面颊,“好,只是这附近,我也不是太熟。” 骆璟羲说着,猛的想起柳枫寒,回头唤道,“小柳,你来带路吧。” 柳枫寒躬身行礼,“是,属下遵命。” 四人一起出了总坛的地界儿,手下牵来四匹马,骆璟羲犹豫道,“娘子,你可骑得吗?” 楚涵咧嘴笑,“能骑啊,怎么不能骑?” 宋忆之斜眼瞥骆璟羲,“老九你太夸张了,有了身孕而已,如何连马都骑不得了?” 柳枫寒这时插了嘴,毕恭毕敬地道,“教主不是多虑,属下曾听说有女子因骑马而动了胎气。为策周全,还是坐马车去吧。” 骆璟羲颔首道,“嗯,去备马车来。” 楚涵心中不情愿,却也拗不过骆璟羲,只得小声道,“又坐马车,无聊死了。” 骆璟羲将楚涵揽入怀中,温柔地道,“我陪着你,一炷香的工夫也就到了。” 楚涵不知想到了什么,贼兮兮地笑道,“好啊,我们可以玩,嘿嘿,马车-震,哈哈哈。” 骆璟羲陪着楚涵上了马车,宋忆之和柳枫寒骑马行在前面。 楚涵的马车-震没能玩成,因为马车只走了不多会儿,就到了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骆璟羲牵着楚涵的手,笑道,“来,娘子,这里有很多小吃。” 楚涵和宋忆之闻见香味,早已垂涎三尺,齐声道,“好好好,吃吃吃。” 柳枫寒道,“这是远近闻名的小食巷,行人不少,楚公子小心些。” 骆璟羲点点头,握紧了楚涵的手,“嗯,娘子跟着我,莫要乱跑。” 骆璟羲说话的工夫,宋忆之早就跑远了,骆璟羲领着楚涵,先买了两支冰糖葫芦。 “璟羲,你也给小柳买一根吧,小柳,这个很好吃的,你没吃过吗?” 柳枫寒摇摇头,“教主和楚公子吃吧,属下不喜甜食。” 楚涵和骆璟羲同时想起两人第一回吃冰糖葫芦的事,相视而笑。 三人边逛边吃,楚涵很快就吃饱了,直说再看见好吃的该吃不下了。 骆璟羲温柔地轻抚楚涵的面颊,笑道,“那就改日再来,别撑着了。” 就在此时,一个端着热水的小贩脚下一滑,直直朝楚涵泼了过去。 “小心!” 柳枫寒正站在楚涵身后,疾呼一声挡了过去,那盆热水全淋在了他后背。 “小柳!” 那小贩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楚涵则望着柳枫寒呆住了。 骆璟羲扶住柳枫寒,关切地道,“小柳,我送你回去医治!” 柳枫寒面色苍白,咬牙道,“不用了教主,你陪着楚公子,要紧。” 楚涵急道,“我没事儿的璟羲,你快带小柳回去上药,这可是开水!快去啊!” 骆璟羲略一迟疑之际,宋忆之回来了,“哎呦!这是怎么了?来来来,我送小柳回去,我飞得快。” “好,回去即刻找薛先生医治。” 宋忆之背起柳枫寒,“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那惹了祸的小贩慌忙作揖行礼,“几位大爷恕罪,小的,小的实在是不小心。” 楚涵气得脸也白了,指着那小贩骂道,“你也太不小心了,那么烫的水,要是从头顶泼下去怎么办?你赔得起吗你?” 骆璟羲面罩寒霜,四下看了看,将楚涵搂入怀中,“不说了,咱们走。” 楚涵深吸口气,知道如今不是和这小贩纠缠的时候,便随着骆璟羲上了马车,往灵犀教总坛赶。 楚涵很是自责,不安地皱着眉,“璟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嚷嚷着出来玩,小柳也不会受伤。” 骆璟羲搂着楚涵劝慰道,“娘子,这事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 楚涵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眼圈也给红了,“希望小柳他没事儿就好了,薛先生那么厉害,应该能治好他的吧?回去以后我要好好谢谢小柳,他真是个好人。” 第54章 伍拾肆 骆璟羲和楚涵回到灵犀教总坛,得知柳枫寒已经被送到了薛清泽处,忙一起赶了过去。 宋忆之就在门外相迎,笑着道,“放心吧老九,那孩子没事了,薛先生说他有神药。” 骆璟羲点头,“嗯,我们进去看看小柳。” 骆璟羲和楚涵走入屋内,见柳枫寒赤-裸上身趴在床上,薛清泽正在给他背上涂抹药膏。 瞅见骆璟羲,柳枫寒扬头道,“教主,属下无恙,皮外伤而已。” 薛清泽笑道,“是啊教主,小柳皮糙肉厚,我已用了最好的金玉膏,不出半月即可痊愈。” 骆璟羲黑眸闪烁,朗声道,“今日多亏你了小柳,你好好养伤,我和楚涵,有空便来看你。” 楚涵揉揉酸涨的眼睛,低着头道,“小柳,谢谢你,要不是你,被热水泼的肯定就是我了。我真没用,把你给连累了,你,你没生我的气吧?” 柳枫寒错愕地看着楚涵,“楚公子说得什么话?属下深感教主的恩德,你是教主之妻,我理当护你周全。” 楚涵心里憋闷,越说越难受委屈,“我总是爱胡闹,连累了你们大家,都是我的错。” 楚涵说着,竟是忍不住又落了泪,骆璟羲搂住他,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便晕了过去。 “娘子!” 骆璟羲打横抱起楚涵,急道,“薛先生,你快来看看他。” 薛清泽冲过去按住楚涵的手腕,“教主莫急,楚公子是今日动了真气,急怒攻心才会昏厥。只是这脉相……” 骆璟羲皱着眉头,心中一紧,“脉相?脉相如何?” 薛清泽又换了楚涵的另一只手切脉,正色道,“似乎,是双滑脉之相。” “双滑脉?那是何意?” “楚公子怀的,是双生胎。” 骆璟羲愣住了,怀一个孩儿,生产已然凶险之极,如今楚涵怀的居然是双生胎? 骆璟羲并未觉得半分喜悦,心情反而愈加沉重,楚涵那身子,怎么受得住? 宋忆之在一旁听了,小声嘀咕道,“不愧是多福多子丸,一怀就怀两个。” 回到骆璟羲的居室,薛清泽再次为楚涵诊脉,结论依旧是双滑脉。 “教主不必过分担忧,既已决定剖腹产子,单胎和双胎并无太大分别。不待足月,属下就替楚公子接生,麻醉的草药也已准备妥当,定保楚公子周全。” 薛清泽说得笃定之至,胸有成竹,骆璟羲轻轻叹了口气,道,“嗯,也只能如此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楚涵醒了,懵懂地望着骆璟羲,“我怎么了?璟羲,我是不是又晕了?” “嗯,此时可觉得好些了吗?” 楚涵闷闷不乐,一把抓住骆璟羲的手,“璟羲,你跟我说实话,我有了孩子以后,是不是变得特别娘啊?” 骆璟羲俊眉微蹙,沉声道,“哪有?休要胡言乱语。” 楚涵哭丧着脸,嗷嗷叫道,“可是我真是变得好娘娘腔啊,还动不动就哭,就晕倒,我滴个老天爷啊!真受不了我自个儿,璟羲,我好像成变态了,怎么办?你会不会讨厌我?” 骆璟羲扶住楚涵的肩膀,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傻瓜,你怀的是双生胎,自然会性情大变的。我想,待生产之后就会恢复了。” 楚涵呆呆的点头,“哦,这样啊。” 过了片刻,楚涵才反应过来,瞪眼大叫,“啊!璟羲你刚才说什么?我肚子里是双胞胎?两个孩子?我勒个去啊!” 骆璟羲微笑着点头,“嗯,两个。” 楚涵兴奋地亲了骆璟羲一口,“啊啊啊!是薛先生说的吗?号脉连这个都能号出来啊?太牛逼了哈哈哈,那薛先生有没有说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觉得龙凤胎好,一回就儿女双全了,太好了璟羲我真高兴!” 骆璟羲抱着楚涵,笑着点头,“嗯,我也是。” “对了,小柳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他,给他做好吃的。” 楚涵心情大好,雷厉风行地去后厨炒了几个拿手菜,和骆璟羲一起给柳枫寒送去了。 柳枫寒还趴在榻上,见到楚涵也是十分惊讶,“楚公子?你怎么来了?教主,这是……” 骆璟羲搂着楚涵,目光柔和地望着柳枫寒,“小柳,楚涵说要来谢谢你。” 楚涵一拍胸脯,朗声道,“谢谢你小柳,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有需要哥哥我的地方,你就甭客气。只要你言语一声,不管什么事儿,我都肯定帮你,嘿嘿。” 柳枫寒怔了片刻,道,“属下不敢,今日之事,楚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楚涵凑到榻边,笑吟吟地瞅着柳枫寒,“我说真的,小柳,你不用把我当成教主夫人什么的。咱们都是好兄弟,以前璟羲也跟你差不多,脸紧绷着,一天也没个笑容。现在不是也好多了吗?人活着啊,开心健康最重要,你总这么憋着,迟早有一天,会把自个儿憋坏的。我说得没错吧?璟羲?” 第55章 伍拾伍 自那日起,楚涵便对柳枫寒上了心,每天都亲自备好了膳食去探望他。 不到半个月,柳枫寒的烫伤便痊愈了,婉拒了楚涵送饭之举。 楚涵每日无聊,便和宋忆之呆在一块,练习玄门之术。 如此过了两月余,楚涵的肚子大了起来,明明只有五个月的身孕,却像是寻常女子八个月时的模样。 毕竟楚涵怀的是双生子,身子一重,行动也变得非常不便。 楚涵整日窝在屋内,腿肿得好像柱子一般,动不动就喊饿,一吃就能吃好几碗的饭。 薛清泽每日里为楚涵诊脉,说脉相平稳,孩子也正常。若是他没号错的话,应该是一对龙凤胎。 骆璟羲看着楚涵一点点的变了样子,又焦虑又心疼,楚涵晚上睡得挺香,他却常常夜不能寐。 时至六月中旬,楚涵和骆璟羲的生日到了,两人只差了三日,便是同一天生辰了。 到了生日那天,骆璟羲为楚涵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和宋忆之等人围坐一桌,吃得都很尽兴。 吃完饭,楚涵突然灵机一动,拍手道,“对了璟羲,我们可不可以玩玩骰子?我都手痒好久了,不玩钱,好不好?” 骆璟羲想他闷了这许久,玩玩倒也无妨,便笑着点头,“好,就依你了。” 楚涵大喜,搂住骆璟羲的脖子使劲嘬了几口,“谢谢璟羲,你真是个大好人。” 骆璟羲宠溺地望着楚涵,“娘子,等会儿有惊喜给你。” “真的啊?什么惊喜?” “说出来就不算是惊喜了。” 楚涵想想也对,索性也就不再追问了,转向宋忆之道,“师傅,来来来,咱们玩掷骰子,徒弟我可厉害了,让你们都见识见识哈哈哈。” 宋忆之吃饱喝足,抹了把嘴道,“好,不要小瞧为师,为师可不会输给了你。” 当下众人围在一桌,热热闹闹的玩起了掷骰子。 玩了没几把,楚涵发现,他们这里真正的高手,是福伯。 楚涵用崇敬的眼神瞪着福伯,叫道,“福伯,您真是赌神下凡啊,可不可以收我为徒?!” 福伯捋须轻笑,骆璟羲道,“福伯从前确实是赌坛大神,我上次在银钩赌坊赢了那些回,就是因为之前和福伯学过几招。” “哇噻!大神啊!五体投地!” 楚涵站起身,猛的脚下一软,斜着向头滑倒。 “啊呀!” 骆璟羲和薛清泽正巧站在楚涵身边,一起伸出手,将他揽住了。 楚涵懵了,骆璟羲瞅着薛清泽,也愣住了。 薛清泽面色一僵,忙松开了手,“教主,属下是怕,楚公子摔着了。” 骆璟羲将楚涵安稳扶起,柔声道,“嗯,没事就好。” 楚涵冲骆璟羲嬉皮笑脸,“嘿嘿,璟羲,我刚才就是没站稳,没事儿没事儿,放心吧。” 骆璟羲淡淡扫了薛清泽一眼,“嗯,接着玩吧。” 几人玩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掷骰子,宋忆之死活歹活把福伯赶了出去,不带他玩了。 后来楚涵和宋忆之竟然也赢了几把,两人乐得眉开眼笑,骆璟羲只是笑望着楚涵,没再说什么。 薛清泽和柳枫寒沉默无言,只是闷头掷骰子,亥时一到,骆璟羲便在楚涵耳边低语道,“娘子,带你去看惊喜。” 楚涵一听这个,立即将骰子丢下了,“好好好,去哪里看?我都等不及了!” “走,去城楼上。” 骆璟羲牵住楚涵的手,转身道,“小柳,叫他们去准备吧。” 柳枫寒躬身道,“是,教主。” 骆璟羲搀扶着楚涵,走上城中高楼,楚涵心痒难耐,道,“到底是什么啊老大?你就告诉我吧,别卖关子了!” 骆璟羲从身后抱紧楚涵,轻轻舔吻他的脖子,哑哑地道,“再等会儿,就知道了。” 楚涵撇嘴道,“啊啊啊,我受不了了,你麻利儿的告诉我得了。” 就在此时,耳畔传来“腾”的一声巨响,几团彩色的烟花在黑夜中爆裂开来。 楚涵惊喜地望着骆璟羲,“啊!是烟花秀吗?” 骆璟羲含情脉脉地笑道,“嗯,喜欢吗?” 楚涵激动地哽咽住了,“璟羲,谢谢你,我真高兴!” 楚涵窝在骆璟羲胸口,漫天的璀璨焰火投射在他脸上,绽放出无可比拟的动人神采。 骆璟羲紧紧拥着楚涵,“娘子,生辰快乐,你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儿。” 楚涵听着骆璟羲那强劲如雷的心跳声,含泪笑道,“放心吧璟羲,小菜一碟,再过两三个月,薛先生就帮咱们把孩子弄出来了。璟羲,我们就要有两个小宝贝儿了,哈哈,想想就觉得好可爱,我连小衣服都准备好了。还有玩具,拨浪鼓,上次我托小柳去市集上也买了。” 骆璟羲埋首在楚涵脖颈间,涩声道,“娘子,只要你平安就好。” “肯定没问题。” 骆璟羲长长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托起楚涵的脸颊吻住他。 身后烟花绚丽,两人忘情地拥吻着,浓浓的爱意弥漫在唇齿之间。 “唔嗯,璟羲,璟羲,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娘子。” 楚涵直被骆璟羲亲得浑身无力,软软靠在他胸前,脸色绯红。 “璟羲,我想要了,怎么办?我们回去做吧,你轻点就行。” 骆璟羲笑着点了点楚涵的鼻尖,“嗯,就依娘子。” 两人相视而笑,骆璟羲挽着楚涵向下走,没走几步,就听“当啷”一声。 楚涵低头瞅去,原来竟是他悬在腰间的双鱼型玉佩坠落于地,摔成了两截。 骆璟羲登时脸色就变了,他送给楚涵的玉佩,断了?! 第56章 伍拾陆 玉佩摔断了,骆璟羲因此阴郁了好几天,总觉得是不祥之兆。 楚涵大大咧咧地劝他,说这就是个意外,碎碎平安,再普通不过。 骆璟羲找人将玉佩粘好,瑕疵虽然不明显,但心里总是不安生。 这么着又过了两月余,楚涵的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一对龙凤胎在里面打架,常能看见小拳头捣来捣去的形状。 时值八月末,天气转凉,楚涵夜不能寐,喘气都费力,只得坐着,根本躺不平。 一日深夜,变故突生,楚涵朦朦胧胧的睡着,突然颤声叫道,“璟羲!璟羲!我这是怎么了?突然流了好多水啊!璟羲!” 骆璟羲迅速起身,扶着楚涵躺下,在腰间垫了块棉褥,“别怕,我去叫薛先生。” 骆璟羲心跳如雷,他叫楚涵别怕,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怕。 “来人!快叫薛先生来!快!” 手下领命飞奔而去,此时,福伯奔到骆璟羲跟前,面色凝重地道,“教主,有强敌来袭,你和楚公子快到暗室去避避吧。” 骆璟羲心中一沉,“是什么人?” 福伯顿了顿,道,“是修道之人,说是要替他们掌门丹青子报仇来的。” 骆璟羲恍然心惊,想起在金殿之上被楚涵劈成两截的那个长须道士,急道,“你们不是对手,不要硬拼,我去看看。” 福伯拦住了骆璟羲,“教主,楚公子要生产,你还是陪着他吧。” 骆璟羲目光坚毅地摇头,“不行,如今只有我懂一些御剑之术,我不能看着你们白白送死。” 说话间薛清泽和宋忆之一起赶到了,薛清泽满头大汗,拎着箱子先冲进了屋内。 宋忆之急得脸色发白,“老九,我去对付那些贼人。” 骆璟羲按住宋忆之的肩膀,目光如炬,“二师兄,你带楚涵和薛先生去暗室,听了任何动静都不准出来。若是情况危急,你就先带楚涵御剑离开。” 宋忆之还待说什么,骆璟羲已将他推入房中,“暗室的机关薛先生知道,你们快进去。” 骆璟羲关好房门,转身大步离开,福伯紧随其后。 灵犀教里没有修真中人,寻常学武之人,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这次大举来犯的有数十人之多,其中有几个厉害的剑修,已杀了不少人,口口声声嚷着要替掌门人报仇。 骆璟羲祭出墨蓝色飞剑,击退了几个剑修,仰首喝道,“灵犀教众听着,速退!” 骆璟羲如此喊话,却无一人后退,福伯随着他迎敌而上,“教主,你不退,他们也不会退的。” 骆璟羲这一喊,几个为首的剑修围了过来,瞪着他怒吼,“你就是玄天宗的野种吗?可是你杀了我们掌门人丹青子?” 骆璟羲抽出腰间的玉柳剑,傲然冷笑,“正是,尔等是何处来的鼠辈?尽做些偷袭暗算的龌龊之事?” “哼,我们是新月门中人,你杀了我们掌门人,今日我们就是为掌门来报仇的!” 骆璟羲向福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教众们先退走,福伯摇摇头不肯走。 骆璟羲冷冷望着那几个剑修,“你们的掌门是我杀的,要报仇也只冲我来便是,与这些人并无干系。” 那几个剑修齐声吼道,“今日誓要杀净你教中之人!” 话音未落,众人又和剑修交上了手,福伯尚可应付,其余教众伤亡惨重。 骆璟羲以一敌五,很快便落了下风,被逼得步步后退,几次险些被仙剑刺中。 好在宋忆之及时赶到了,他一来,形势立时就被逆转。 骆璟羲焦急大吼,“师兄,你怎么来了?他们呢?” 宋忆之捏了个法诀,几招便解决了好几个剑修,他望着骆璟羲大笑,“哈哈哈放心吧老九,徒弟和两个徒孙都安好,小柳陪着他们呐。” 骆璟羲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有工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怔怔地道,“嗯,好。” 宋忆之御剑飞行,狂笑之间,将十数个剑修击倒在地。 为首的几个新月门剑修,比起寻常习武之人确实是厉害许多,但一遇到修真近百年的宋忆之,便纷纷败下阵来。 新月门门众见宋忆之如此厉害,狼狈地一股脑都逃走了。 “哈哈,一群鼠辈,本大爷还没打够呐,给我滚回来!” 宋忆之喊完,御剑便要去追,骆璟羲唤道,“二师兄,莫要追了。” 骆璟羲言罢,就见柳枫寒抱着半身是血的楚涵从屋顶跳下。 骆璟羲僵硬地怔住了,“娘子!” 柳枫寒面色惨白,冷幽幽地望着骆璟羲,“教主,你眼中,为何只有这个姓楚的贱人?” 第57章 伍拾柒 柳枫寒抱着已然晕厥的楚涵,目光寒凛得可怖,“教主,你说,是因为他可为你产下孩儿吗?” 骆璟羲一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今夜新月门偷袭之事,若非有人暗中里应外合,不会如此顺畅。 原来,竟然是柳枫寒和新月门相勾结,背叛了他。 骆璟羲深吸口气,攥紧玉柳剑,死死瞪着柳枫寒,“你想怎样?” 柳枫寒将楚涵放下地,左手揽着楚涵的肩膀,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教主,我不想怎样,我只是不明白,你喜欢这个贱人什么?” 骆璟羲瞪目欲裂,见楚涵人事不知,下半身的衣衫都被鲜血染红,不禁心如刀割。 “柳枫寒,楚涵是我心爱之人,只要你放了他,我便保你全身而退。你叛教之事,我也绝不不追究,你看如何?” 柳枫寒红了眼眸,痴痴地望着骆璟羲,“教主,我倾慕你很久了,自从你救了我,带我入教,我便倾慕于你了。可是,你却为了这个贱人,放弃皇位,满心满眼都是他?我自知配不上教主,那他呢?他除了会生子,会胡乱勾-搭旁人,他还会什么?你为了他,整个人都变了,你对他笑,疼他,宠他,他哪里值得了?我烫伤那次,你来看我,和我软语温言,他却跑来搅和,还装作晕倒。哼,他还给我做饭,天天往我那跑,谁想吃他做的饭了?教主,我恨你,也恨这个贱人,他对每个人笑,他一笑,我就想杀了他。教主,我也不想背叛你,可是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要杀了这个贱人!” 柳枫寒说完这番话,骆璟羲和一旁的福伯都呆住了,谁能想到,柳枫寒竟然对骆璟羲怀了这样的心思? 骆璟羲脑中混乱之极,只觉得“嗡嗡”作响,“柳枫寒,是我看错了你!” “教主,杀了这个贱人,你就能变回从前的你了。” 柳枫寒阴冷一笑,嘶声吼道,“我来帮你!” “不!” 骆璟羲提剑掠到柳枫寒身前,颤声道,“别伤楚涵,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柳枫寒眸中含泪,绝然道,“你竟还如此护着他?哼,这贱人绝不能活!” 柳枫寒言罢,手掌蓦然收紧,一个新月门的剑修,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叫嚷着扑向骆璟羲。 “为掌门报仇!纳命来!” 骆璟羲心急如焚,仓皇间慌乱应对,只两三招的工夫,便险些被那剑修的仙剑刺中。 福伯持剑相助,楚涵却在这时醒了过来,扬起颤栗的手,呜咽道,“唔,璟,璟……” 柳枫寒的手越收越紧,楚涵面色变紫,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骆璟羲被那新月门的剑修一脚踢翻,吐血倒地,福伯也中了一剑,踉跄着滚倒。 骆璟羲满身血污,爬起来向柳枫寒扑去,“住手!楚涵!楚涵!” 电光火石之际,薛清泽和宋忆之同时赶到,怀中各自抱了一个襁褓。 薛清泽面色苍白,嘶声大叫,“柳枫寒!别杀楚涵!求你别杀他!” 柳枫寒阴狠一笑,“薛清泽!你也喜欢这个贱人,是不是?” 薛清泽嘴唇颤抖,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这时,宋忆之砍杀了新月门的剑修,骂道,“恶徒休伤我徒弟!” 就在此时,骆璟羲的墨蓝色飞剑将柳枫寒的肩膀刺穿,“噗”的一声,扎到了树干之上。 柳枫寒身子猛颤,手上的力道却未减,宋忆之一掌击在他胸口,把楚涵抢抱了过去。 骆璟羲狠狠掐着柳枫寒的肩,用玉柳剑缠住他的脖子,厉声大吼,“柳枫寒!” 柳枫寒吐出两口血,凄迷笑道,“教主,我已将那贱人杀了,从此以后,教主再无忧虑了。” 骆璟羲痛彻心扉,扭头望去,薛清泽和宋忆之围着楚涵,一起哭叫,“楚涵!不要死,你不能死!” 骆璟羲眼中猩红,神情绝然,“投敌叛教,杀我爱妻,留你何用?!” 骆璟羲言罢,握紧玉柳剑的剑柄,狠狠拽下,柳枫寒登时身首异处,鲜血飞溅。 宋忆之哭得满脸眼泪,捶胸顿足,“徒弟,你可不能死啊,呜呜,徒弟,师傅来晚了,呜呜。” 薛清泽凝视着楚涵,颤声道,“求你,别死,别死啊楚涵!” 骆璟羲痴痴地瞅着楚涵,只觉得万念俱灰,肝肠寸断。 楚涵死了,天地间,便再无容身之所。 骆璟羲持剑抵在颈间,默默阖上了眼睛。 第58章 伍拾捌 骆璟羲心如刀割,眼瞧着便要自刎殉情,就在此时,宋忆之癫狂的大吼,“老九!我徒弟没死!老九!” 骆璟羲身子一僵,再也持不住手中的剑,怔怔地向楚涵望去。 宋忆之和薛清泽均是满脸泪水,将清醒过来的楚涵扶起,宋忆之又哭又笑,“徒弟,好徒弟,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薛清泽咬着嘴唇哭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骆璟羲一步步踱到楚涵跟前,捂着脸大哭出声,“娘子!娘子!吓煞我了!” 楚涵面色惨白,虚弱地伸出手,流着泪笑了,“璟羲,我哪是那么容易死的?别哭,不要哭!” 骆璟羲将楚涵搂入怀中,啜泣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宋忆之用袖子抹了抹脸,“快进屋去吧,孩子怕冷,别冻着了。” 宋忆之这一说,骆璟羲也是如梦初醒,忙将楚涵打横抱起,薛清泽和宋忆之抱着孩子一起回了卧房。 楚涵身上的血迹看起来十分可怖,实则全是薛清泽为他剖腹生产时出的血,并无性命之忧。 骆璟羲为他擦拭干净,换了衣衫,望着他腹部裹着的伤口,心疼至极。 “怎么会出了这么多血?娘子,一定很疼吧?” 楚涵摇摇头,“还好吧,有点疼,璟羲,你还没有看我们的孩子吧?我看了,小小的一团,像小猴子似的。” 骆璟羲俯下身~子,轻轻吮~吻楚涵的嘴唇,“对不起娘子,这次的事,全是我的错,是我没发现柳枫寒那厮……” 楚涵搂住骆璟羲的脖子,喃喃道,“璟羲,不是你的错,是小柳藏得太深了,其实我,一直当他是好哥们儿的。真的,璟羲,你相信我,我没有他说得那么坏。” 骆璟羲不住点头,“我知道的,娘子,我从未喜欢过他,今日之事,全是他咎由自取。” 楚涵撇着嘴道,“嗯,好在我们都没事,璟羲,你给孩子找好奶妈了吗?孩子肯定饿了,我好像是,没有喂奶的功能,嘿嘿。” 骆璟羲不禁扬起嘴角笑了,“嗯,二师兄已经找好了,此时该是在喂他们了。” “璟羲,我好困,我想睡一会儿。” “好,薛先生方才拿了补血气的药,先喝了吧。” “不想喝,太苦了。” 骆璟羲搂着楚涵坐起来,柔声哄着他,“乖,你出了那么多血,必定要好好补补的。” 楚涵苦着脸,骆璟羲拿着瓷碗,给他喂下了汤药。 喝完药,楚涵体力不支,很快就昏沉沉的睡去了。 骆璟羲长长叹了口气,这才褪下自个儿身上带着血迹的长衫,坐在床边怔怔的发呆。 “娘子,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骆璟羲想到此处,蓦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才他以为楚涵死了,一心一意便要殉情,却未想过那一对刚刚出生的孩儿。 此时冷静下来,不禁万分自责,楚涵若是不在,他是绝然不能活的,可是孩子呢?孩子有什么错? 一出生便没了父母,岂不注定要一生孤苦。 骆璟羲捂住额头,用力喘了几口气,听到薛清泽在门外道,“教主。” “进来吧。” 薛清泽轻轻打开房门,单腿跪下行礼,“启禀教主,外面都收拾妥了,属下再为楚公子诊诊脉吧。” 骆璟羲默然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薛清泽。 薛清泽的眼睛方才也哭肿了,这时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教主,柳枫寒说的不假。属下,属下确实对楚公子动了心思。教主放心,楚公子身子痊愈以后,属下就离开灵犀教。” 骆璟羲摆摆手,“薛先生,我没有赶你离开之意,今日若不是你,楚涵必定在生产时就去了。你无需离开灵犀教,我信得过你,只是不知,你是何时对他动心的?” 薛清泽僵硬着低下头,“是属下的错,教主莫要再问了,属下从未对楚公子做过越距之事!” 骆璟羲点点头,低声道,“今日多谢你了薛先生,你再去帮他诊诊脉吧。” “是。” 薛清泽走到榻前,为楚涵切脉诊治,正色道,“教主放心,楚公子今日剖腹产子,伤了元气,但内腑未受影响。属下开个补气血的方子,吃上一个月,再配合食补,即可恢复。至于这刀口,属下三日便来换一次药,半月后可愈合。明日起,便要楚公子下地走动,以防腿上生了血栓。” 骆璟羲这才放下心来,叹息道,“好,劳烦你了薛先生。” 薛清泽垂下头,哽咽着道,“属下惭愧。” 第59章 伍拾玖 翌日晨起,楚涵胃口大开,用完早膳便试着下床行走了。 骆璟羲搀扶着他,小心翼翼地道,“伤口未长好,还是别走了吧。” 楚涵笑着摇头,“总躺着也难受啊,璟羲,你叫奶娘把孩子抱来好不好?我想他们了。” 骆璟羲微笑点头,“好,回榻上歇歇吧。” 楚涵只走了几步,便疼得面色发白,只得听话躺回了床上。 骆璟羲走到门外,正碰上了宋忆之,“二师兄?” 宋忆之眉飞色舞,“九师弟,我来看看我徒弟,他怎么样了?吃了吗?今儿早晨的饭食真不错,我吃了两大碗饭,才刚吃饱。” 骆璟羲抿唇一笑,“嗯,已然吃了,二师兄你进去吧,我去叫奶娘。” 宋忆之伸手拦住骆璟羲,正色道,“九师弟,我已派人去端新月门的老巢了,这方圆五里,我也布下了结界,你就放心吧。” 骆璟羲心口一热,自从楚涵有孕,他便精神紧张,总是疏忽了许多事。 “嗯,多谢你了,二师兄。” “自家师兄弟,不必客气,哈哈,我进去了。” 骆璟羲点点头,宋忆之进了屋,他走到隔壁房间,见到了奶娘和两个婴儿。 这是骆璟羲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儿,因为是早产,显得又瘦又小,像是小猴子一样。 骆璟羲只看了两眼,便觉得眼眶发热,喉咙也有些梗塞住了。 这是他和楚涵的孩儿,血脉相依,嫡嫡亲的骨肉。而他昨夜,竟然想弃他们而去? 孩子软软的,小小的,骆璟羲挺大个子一个人,却连抱都不敢抱。 两个奶娘相视而笑,一人抱了一个,随着骆璟羲出了房门。 回到楚涵的卧房,他和宋忆之正说笑着,楚涵一笑,便会牵动肚子上的伤口,直摆手道,“不行了师傅,你别再逗我了,我刀口疼,哈哈,求求你别说了。” 宋忆之诧异地挠头,“瞧你,我又没说什么,至于笑成如此吗?” 骆璟羲忍不住笑了笑,和奶娘走入屋内,楚涵立即叫了一声,“啊,宝宝来了,快给我看看。” 楚涵把软乎乎的婴儿接了过去,眯着眼睛笑道,“哎呀呀,不愧是我生的,太可爱了。” 宋忆之在一旁皱眉道,“哪里可爱了?脸皱成一团,我看像刚生出来的小狗。” 宋忆之这么一说,楚涵焉有不急之理,“喂!师傅,虽然你是我师傅,教我玄术,还救了我的命。但是你说我孩子丑就不行,我可跟你急眼啊我!” 宋忆之被楚涵的口水喷了一脸,忙向后退了几步,“哎呀,为师我是实话实说嘛,你急什么?” 楚涵望着怀中粉雕玉琢的婴儿,瞥着嘴道,“哼,多可爱啊,师傅你眼神真有问题,你准是近视,赶快配眼镜去儿吧!” 宋忆之又听不懂了,“配眼静?这又是何意?徒弟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骆璟羲微笑着摇头,走到床榻边,柔柔地笑道,“娘子,你来给咱们的孩儿取名字吧。” 楚涵点头如捣蒜,急忙扒开婴儿的襁褓看,“咦?这个是男孩耶?这小胡萝卜也太袖珍了,不随他爹啊,他爹多大多壮观啊哈哈!” “噗”,宋忆之没忍住喷了,好笑地看向骆璟羲。 骆璟羲面上一红,扭头对奶娘道,“两位先回去吧。” 两个奶娘笑着掩嘴离开了,宋忆之接过另一个婴儿,挪揄道,“哎呦,好徒弟,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夸你相公啊!” 楚涵傲然扬起头,“怎样?我相公就是好,就是财大器粗,哼,师傅你是不是眼红了?你还有竹叶青师叔嘛,你去找他好了。” 果然一提起竹叶青,宋忆之就脸红脖子粗的,把婴儿放到床上就跑了。 骆璟羲道,“别总是拿你师傅取笑。” “谁叫他说咱们的孩子像小狗的?哼,他才像小狗呐,小宝宝多可爱呀,你瞧瞧,是不是可爱到爆?” 楚涵摸着小婴儿的脸蛋,喜爱得不得了,骆璟羲笑着颔首,“嗯,可爱,很可爱,咱们的孩儿,就姓楚吧,好不好?” 楚涵微微一愣,“为何要随我的姓?” 骆璟羲深情许许地望着楚涵,“我本就不是骆家的人,你千辛万苦,受尽苦楚才生下他们,他们随娘子你的姓,再合适不过了,是不是?” 楚涵眸中含泪,笑着道,“嗯,那好吧,不过我懂得不多,名字还是你来取吧璟羲。” 骆璟羲沉吟了片刻,道,“不如,男孩叫楚宸,女孩叫楚瑜,娘子别动,我写给你看。” 第60章 陆拾 楚涵坐完月子,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两个奶娘的奶水充足,把两个未足月的龙凤胎喂得白白胖胖,愈发的可爱。 这一日,薛清泽帮楚涵拆了裹着伤口的药布,笑道,“楚公子,伤口长得很好,沐浴也不妨事了。” 楚涵起身穿好层层衣衫,冲薛清泽甜甜一笑,“嗯,多谢你了薛先生。” 薛清泽面色一僵,低下头恭敬地道,“楚公子,我曾对你有过非分之想,如今你既已痊愈,我便不宜在这久留了。” 楚涵愕然,“薛先生,你说什么?什么非分之想?” 薛清泽愧疚得脸颊泛红,“楚公子莫要再问了,我已无颜再见教主。” 楚涵眨眨眼,猛然间反应过来,“你,薛先生你,你喜欢我?怎么可能?我这么笨,什么都不会,你为什么喜欢我?” 薛清泽一言不发,扭头便要出门,楚涵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楚涵急得脸白了,声音也颤了,“薛先生你别走,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这么好的人,肯定要配个特别好的人才对,像是我师傅那样的。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和楚宸楚瑜肯定活不到现在。我嘴笨,不会说话,你要是执意要走,我也没立场拦你。总之,总之薛先生我谢谢你,一辈子都感激你!” 薛清泽转过头来,如水的双眸里漾满了柔情,“楚公子,教主他为了你,宁肯饮下不能再有子嗣的药剂。我虽对你动了心,但却十分钦佩教主。” 楚涵怔住了,“你说什么?” “教主他,不想你再受这怀胎生产的苦楚,便叫我配了一副药剂,今后都无法再有子嗣。楚公子,我虽离开总坛,却不是离开灵犀教,若有需要我的事情,只需传个消息,我定在两日内赶回。” 薛清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这是三粒续命丹,危急之时可保性命,楚公子,多多保重。” 楚涵心中震撼,眼眶也自湿了,郑重点头道,“好,薛先生,你也保重。” 薛清泽笑着颔首,转身出了屋子,楚涵则望着窗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就连骆璟羲来到他身边,都不曾察觉。 “娘子,怎么了?在想什么?” 楚涵搂住骆璟羲,皱眉道,“璟羲,薛先生走了,你知道的吧?” 骆璟羲愣了愣,“嗯,我知晓的。” 楚涵眨眼微笑,“薛先生出去游山玩水了,等孩子们长大一些,我们也去吧璟羲。” 骆璟羲将楚涵圈入怀中,轻轻吻他的额头,“好,等娘子你身子好了,咱们就去。” “我已经都好了啊,不信我出去跑几圈给你看啊璟羲,哈哈。” 楚涵一通没心没肺的傻笑,骆璟羲忙搂住他,沉下脸道,“才刚一个月,哪里能痊愈得了?你身上动了刀子,伤的是元气,得好生调养才行。” 楚涵跳着挂到骆璟羲身上,“好好好,我要带着你御剑到天上飞去,哈哈哈。” 骆璟羲和楚涵笑着说了会儿话,宋忆之抱着两个婴儿来了。 “徒弟,我徒孙长得越来越好看了,一个比一个水灵。等他们长大了,我教他们修真练气之术,定不是池中之物。” 宋忆之仰着脖子大笑,楚涵接过一个婴儿,在他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生的,我们家璟羲这么完美,我又这么帅呆,孩子的基因肯定错不了。” 宋忆之皱眉,“鸡-淫?徒弟你还能好好说话了吗?别看他们俩只有一个月大,没准都能记住,你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楚涵冲宋忆之吐舌头,“什么呀?师傅你太污了,以后不许你碰我的孩子,哼哼哼。” 骆璟羲从宋忆之怀里抱过楚瑜,笑道,“二师兄,你是来跟我们辞行的吧?” 宋忆之讪笑,“是啊,九师弟你怎么知道的?” 骆璟羲浅笑,“我猜到的,二师兄,这些日子多谢你了,如今尘埃落定,你也该回玄天宗去了吧?” “是啊,我出来半年了,也该回去拜见师傅了。” 宋忆之捏捏楚宸的脸蛋儿,又亲了亲楚瑜的额头,“好徒孙,师爷有工夫便来看你们,好好吃奶,长得越胖越好。哈哈哈。” 别看楚涵平素爱拿宋忆之耍笑,此时得知他要走,他却还舍不得了。 “师傅,你什么时候再来啊?你一走,都没人陪我吃吃喝喝了。” 宋忆之挥手大笑,“哈哈哈,不是还有老九陪你嘛,走了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啦。” 宋忆之言罢,身形一闪,蓦然消失了踪影。 骆璟羲和楚涵一人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婴儿,孩子们粉雕玉琢,眼睛澈黑明亮,仿佛夜空中最夺目的星。 “娘子,谢谢你。” “璟羲,我该谢谢你才对。” 婴儿们望着贴到一起的父父,一边啃着小手,一边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宋忆之说得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骆璟羲和楚涵的故事,暂且讲到此处,至于宋忆之、竹叶青、汪靖琰、暗枭玄武。 他们的故事,却是另外的故事了…… 第61章 陆拾壹 玄天宗的师兄弟们都知道,二师兄宋忆之,每个月总会消失几天,到处不见人影。 时间久了,众人便也见怪不怪,只道是他又去哪里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去了。 时值七月,天气转凉,宋忆之究竟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了呢? 实则不然,他就在祁山某个隐蔽的山洞里,布下结界,独自一人度过那不寻常的几日。 宋忆之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要说所有人都不知道,倒也不是。 整个玄天宗,除了宗主玄灵子,和大师兄江帆,就再没人知道了。 这个秘密就是,宋忆之亦男亦女,外貌虽然看不出来,可每个月都要同女子一样,来那桃花葵水的月事。 为了让月事不来,宋忆之躲在山洞里,服下专门炼制的丹药。 那丹药是他根据上古医书的记载,自行炼制的,他虽自称杂修,但练得最好的,却仍是丹修之道。 丹药可抑制月事,副作用却也大得很,这几日间,他会如同中了chun药一般,欲huo缠身。 宋忆之在山洞里铺了厚厚的被褥,趴在上面,喘息着扭动身体。 这已是他今日的第五次发作了,比之前几次都要猛烈,实在是xie不出什么了,但如果不自行抚慰,便会难受得想死。 “啊,啊嗯。” 宋忆之喘得如同野兽,自个儿下面两个洞-口,都麻痒得厉害。 真希望能用什么东西cha进去,似如此这般,真是煎熬。 宋忆之躲在山洞里,如此这般又熬过了四五日,回到玄天宗时,脸都是灰灰的。 宋忆之明白他这是肾虚了,忙吃了几粒滋补肾气的丹药,但仍觉得腰膝酸软,精神不济。 结果才在卧房里躺了片刻,几个师弟就一窝蜂的一拥而入,一起胡乱的瞎嚷嚷。 “二师兄你可回来了!师傅他老人家又收弟子了!” “二师兄你快去看看吧,师傅说那老十七有天灵根,是万年难遇的修真奇才!” “二师兄!二师兄!那老十七长得古怪极了,一看便不是个善类啊!师傅他是不是上了年纪,糊涂了啊?” 宋忆之本就身子不适,被他们闹得烦闷之极,皱眉吼道,“行了行了,在哪呐?我瞅瞅去!” 几个人来到师傅玄灵子的居处,见到了关门弟子叶青。 玄灵子正在给叶青传授入门的口诀,忽然被打断,心中难免不悦。 但一见是宋忆之领头的,便捋须笑了。 “呦,小二子你回来了,你出去闲逛了几日,为师又给你收了个十七师弟。这次必定是关门弟子了,来来来,你们二人先见见礼。” 宋忆之面色不善,拧着眉头朝那叶青望去,“呦,十七师弟,你好啊。” 叶青的模样确实有些古怪,他身形高大,不似他们一般束了长发,头发很短,眉目冷峻,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宋忆之撇撇嘴,对这个十七师弟,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叶青则淡淡扫了宋忆之一眼,道,“二师兄。” 玄灵子将宋忆之拽到一边,咧嘴笑道,“哎呦小二子,天灵根,天灵根啊,师傅我捡到宝喽!” 宋忆之不屑地眯着眼睛,“真的假的?师傅您没看错吧?我怎么看他不像好人啊?您瞧他脑袋上的几根毛,跟刺猬似的,他是打哪冒出来的?” 玄灵子一脸得意,“嘿嘿,山脚下面捡到的,师傅我厉害吧?” 宋忆之瞪起眼,“啊?还真是捡的啊?” 玄灵子捋着长须仰头笑,“哈哈哈,都说了是捡到宝嘛,来来来,让他先跟着你,你教教他入门心法和口诀。” 宋忆之果断一摊手,“哎!免了免了,既然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灵根,师傅您还是留着自个儿教吧。我这三脚猫的杂修,别再把人家一个天灵根带坏喽。” “哎呀小二子,你大师兄不在家,如今师傅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了。哈哈哈,叶青就交给你啦,师傅有事情要出去耍几天。” 宋忆之:“……” 宋忆之当真是一万个没想到,教叶青入门的事儿会落到他头上。 玄灵子是个老顽童,爱玩爱闹,自然是没有耐心去教叶青入门。 宋忆之还来不及反驳什么,玄灵子拍拍他的肩膀,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小二子,好好教老十七,师傅我回来要考他的!” 玄灵子人不见了,嘱咐却没落下,宋忆之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也没办法。 如今玄天宗里数他辈分最大,一帮人眼巴巴地瞅着他,看他预备拿叶青怎么办。 宋忆之身子虚弱,莫名地烦躁不已,瞥着叶青道,“十七师弟,师傅让你住哪里?” 叶青冷幽幽地看着宋忆之,“师傅没说。” 宋忆之望着围在身边的众多师弟,还没张开嘴,一群人就整齐划一的做鸟兽散。 “二师兄,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宋忆之心道,一群没良心的东西,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那我给你找个地方,你先歇歇,明日我带你四处看看。” 叶青扭过头去,神情淡漠地道,“嗯。” 宋忆之咬牙憋火,嗯?嗯什么嗯? 人长得不怎么样,谱倒是够大的,不就是个天灵根吗,有什么了不起! 宋忆之带着叶青到了他住的院落,有间客房闲置了许久,可以先给他住着。 宋忆之上下瞅着叶青,“我去给你找件衣裳,你这身怪怪的,穿着不累吗?” 叶青掸了掸窗帘上的灰尘,冷冷道,“这叫西装。” 宋忆之皱起眉,“西装?” 第62章 陆拾贰 叶青今年二十八岁,是叶氏财团的大公子,被撞下山崖的那晚,正好是他二十八岁生日。 叶青有两个姐姐,三个弟弟,七大姑八大姨,表兄弟姐妹就更多了,数都得数会儿子。 叶青的爸爸最器重的就是他,很早就把总裁的位子交给了他,据说是连遗嘱都立好了,叶家的产业都准备交给他打理。 结果还真就出事儿了,叶青在回别墅的路上,被两辆车夹击,坠下了悬崖。 叶青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当他从沉睡中醒来,见到的就是玄灵子那张贼兮兮的笑脸。 叶青平时淡定惯了,这时也不禁心中乱跳,他这是,穿越到古代了? 玄灵子目光炯炯地瞪着叶青,是越看越稀罕,忍不住拍手大笑,“好!好!好!” 玄灵子一连叫了三声好,手向上一扬,叶青就觉得一股柔和之力将他推了起来。 “好小子,算你走运了,快拜我为师,以后你就是小十七了。” 叶青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不语,只是四下观望。 玄灵子祭出一柄紫色仙剑,将叶青提了上去,“算了算了,回去再拜,好不容易碰上个天灵根,绝对不能放过。哈哈哈。” 叶青随着玄灵子飞上云霄,心中震撼之极,玄灵子扭头大笑,“乖徒儿,以你的灵性,不出半年,即可如为师这般御剑飞行了。” 凛冽的风吹在脸上,叶青只觉得胸口涨得有些麻痒,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等到了玄天宗的大殿里,玄灵子和叶青跳下剑,叶青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暗暗攥紧了拳头。 不是做梦,这些都是真的。 他穿越了。 玄灵子领着叶青,对一群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子笑道,“来来来,都来见见你们的新师弟,师傅的关门弟子。对了老十七,你叫什么名儿?” “叶青。” “好名字好名字,来来来,快跪下给师傅磕三个响头,你就算是玄天宗的弟子了。” 叶青权衡了一下当前的局势,跪下去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玄灵子乐得眼睛都没了,拽着叶青道,“来,为师教你一套口诀,你先背下来,每天照着练。” 叶青点点头,死记硬背是他的强项,古文倒也明白一些。 玄灵子对叶青赞不绝口,“哈哈哈,老十七,想不到你还有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啊。” 玄灵子言到此处,一个身着白衣,面容俊郎的男子被人簇拥着走入了大殿。 叶青见到那白衣男子,蓦然觉得心口一紧,这人,居然觉得特别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叶青就这么住进了宋忆之的小院儿,宋忆之给他拿了两件他的衣裳。 叶青的个子比宋忆之高了一点,穿着倒也合适,宋忆之似乎对他没什么好感,整整一天都没搭理他。 叶青独自坐在屋里想了很多,想叶家的事,想他的几个兄弟姐妹。 最后,他想到了宋忆之。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知道宋忆之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不可能见过。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叶青就会心口发麻,身子燥热。 到了第二日,叶青饿得实在受不了,就想出去转悠转悠找点吃的。 出了房门,叶青和宋忆之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是一愣。 宋忆之面色苍白,揉了揉酸胀的脑袋道,“你干嘛去?” 叶青扭过头,“饿了。” “我也饿了,走,带你下山吃好的。” 宋忆之祭出仙剑,朝叶青道,“喂,你跳上来。” 叶青迈步上了仙剑,站到宋忆之身后,望着他白白净净的脖子,不禁怔了怔。 宋忆之微微转过头,“站得稳吗?抓住我肩膀。” 叶青目光灼灼,张开双臂,搂住了宋忆之的腰。 宋忆之皱着眉头,冷冷道,“你抱我干什么?” 叶青面无表情地道,“这样会稳一些。” 宋忆之头痛,又饿得厉害,不愿和叶青多做争辩,御剑飞上了天空。 叶青收紧手臂,几乎将头靠在宋忆之肩膀上,呼吸都有些乱了。 叶青心绪难平,他活了二十八年,一直都是直男,这次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看见宋忆之,会觉得他很面熟,还情不自禁的想要拥抱他,亲近他? 难道,他对宋忆之一见钟情了? 不多时到了山下的镇子,宋忆之收了剑,冷着脸推开叶青。 “喂,姓叶的,我可告诉你,我没有那断袖之癖,你最好离我远点。” 叶青淡淡扫了宋忆之一眼,“我也没有,二师兄你搞错了。” 宋忆之上下瞥叶青,“最好没有,不然我饶不了你。” 叶青不言语了,宋忆之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迈步进了一家茶楼。 叶青很快跟了进去,茶楼里面顾客很多,能看出来生意很好的样子,座位都得等着。 宋忆之饿得眼睛都绿了,叫店小二带他们去雅间。 雅间里清净了许多,香气袭人的饭菜一端上来,宋忆之吸了吸口水,再也没搭理过叶青。 叶青也确实饿得够呛,很快吃掉了两碗粥,几个包子。 宋忆之一边吃,一边发出畅快的感叹声,“啊,真好吃,太好吃了,唔,这个是怎么做的?啊嗯!好吃!” 叶青愣住了,宋忆之的声音甜甜糯糯,就如同被人压在身下狂艹时发出的娇口今。 叶青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恨不得立刻堵住宋忆之那张红彤彤的薄唇。 想艹他,想艹他,还是想艹他。 叶青捂住额头,感觉自己的世界天塌地陷。 天呐,我就这么容易的被一个吃货掰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