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门生殿下》 楔子 黥朝开国十五年一直都是太平盛世,除了有个亲民爱民的好皇帝之外,还有个天生治国的人才──常年太子。 黥朝挥别了姜朝末年的腐败政权,在用心治理下使人民过着日渐平稳的生活。而受人敬重的黥朝皇室里,却有个神秘人物,胜和帝的二皇子──常月。 相较于常年太子天生的领导能力,这位常月殿下却是皇帝及皇后心中永远的痛。 常月殿下,个性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读书;听说,他小时候被要求默完四书五经,可他默了十几年还是没默完。 如今,已经十五岁的他,肚子里的墨水少得可怜,看在皇帝、皇后眼里,不禁摇头兼叹气,因为这实在不能怪他,会不会读书,除了要看后天的努力外,还要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而常月没有先天的能力,后天也不肯多加努力。 他除了单纯以外,还有个致命点──笨!一个人可以笨得这么彻底实在很难,偏偏他就是办到了。幸好他生在皇室,有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宠爱他的皇帝、皇后、皇兄,以及喜欢他单纯善良个性的大臣们。 常年曾经说过,也许常月出生就是为了玩乐。 就算他不喜欢钻研学问也没差,反正有个天资聪颖的哥哥替他撑着,有许多忠心大臣协助治理国事,有愿意放任他玩乐的皇帝父亲;他们只祈求,希望单纯的常月不要被骗、被欺负就好了。 现今,常月又继续计画他的玩乐大计,撇下正在为新任夫子不满的常年、担心政务的胜和帝,开开心心的溜出宫,云游四海去了。 这次,他打算下杭州,去看看那人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地方是不是如传说中说的那么美。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杭州 「哇!好美喔。」常月站在湖边,手里拿着糖葫芦,正张大嘴巴赞叹着。 他从来都不知道下雨也能制造出这么美的景色,杭州真是个好地方,不仅街上卖的东西稀奇,连景色也是难得一见的美。 天堂,真的是天堂! 常月来杭州也不过才两天,却发现处处是惊喜。东西好吃、景色优美、百姓和善,比京城好上几百倍。 虽然下了雨,本以为会很扫兴,他却看到杭州的另一种美,历史悠久的古城蒙上一层如薄纱般的白雾,湖边的景色看来更是诗情画意,让他忍不住想题诗。 呃……糟糕!书读得不多,题不出来。 总之,适合题一首诗就对啦,哈哈哈! 常月无所谓的笑起来,反正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如果是皇兄,一定能题出一首很棒的诗。说到皇兄嘛,他现在八成正为了新任夫子大发雷霆吧! 「反正不关我的事!」常月嘿嘿的笑着,继续吃着手中的糖葫芦,思忖着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好多人……」走在杭州热闹的市集里,常月呆楞的张嘴看着人群,虽没有想买的东西,但只要是人多的地方他就喜欢往里头钻。 「那个人捧了好多书喔。」常月看着眼前一位捧了十几本书的男人,满脸的嫌恶,因为他真的很讨厌书,甚至看了就头痛! 他与捧书的人擦肩而过,他没注意对方的长相,对方也没发现有人正瞧着他,这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就这么无疾而终。 为什么要提这个捧书的人呢? 这个人在杭州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他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只是个单纯的富家子弟,但是提起他爷爷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爷爷正是前朝深具威望的御前将军良少一,而他正是良将军的后人──良安。 在杭州,良府是当地的望族,除了他们曾是将军府以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兴办的书院。 鼎鼎有名的凌山书院,正是由良府所创办的,而年仅二十五岁的良安,正是现任良府的当家,目前在书院教书,而他热爱学问的个性更是众所皆知。 在前些日子,凌山书院还发生了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 凌山书院出了个大学士,由皇上下旨任聘书院里的夫子当常年太子的老师,这位夫子年仅十八,就被召进宫里当官,这对本来就稍具名气的凌山书院更是添增一抹光彩,许多莘莘学子们都前来报名进入书院就读,让书院越来越兴盛。 「哥,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很忙啊?」捧着一堆书卷,良泰气急败坏的骂着刚回来的良安。 「知道啊!可是今天有新书进来,我就先跑去书摊那儿拿书。」良安满心欢喜的指了指怀中的书。今天又发现了许多好书呢。 「你也用不着去半天吧,快啦,外头都快忙死了。」良泰催促着还杵在原地不动的良安。 「有这么多人啊……」良安将手上的书交给一旁的仆役后,跟在良泰后面。 「你才知道,外面还有很多人耶!」 「可是江英早就不在这儿啦。」良安可以猜测出那些人来报名的目的。 「就算江英不在,但是书院还在啊,你不知道现在进凌山书院读书是件多光荣的事吗?」良泰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人的本性,越是出名他们越是趋之若骛,劝他们去别的书院又不肯,只好全收了。 良安跟着点点头说:「我看招生的日期又要延长了。」 「好啦!还说废话,快去帮忙。」良泰指了指门口,示意良安快去帮忙后,他头也不回的往内堂走去。 正慢慢踱步到书院门口的良安不禁犯嘀咕道:「我可是当家耶、可是书院的夫子,居然这样指使我……」 发着牢骚的他走到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报名的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多。 「当家,快来帮忙啊!大伙儿快忙不过来了。」坐在前方桌子、负责协助报名学生填写基本资料的一名家仆求救着。 「是啊,您就补二当家的缺,那里也有很多学生要报名。」另一名家仆在百忙中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看一眼大排长龙的人群后,随即又埋首工作。 良安不禁想着,杭州就只有他们这间书院吗? 「不帮忙不行了。」他苦笑的摇摇头,坐上椅子开始帮忙。 「你先把你的姓名、年龄填一填,还有……你是哪里人也要填。」良安细心的替报名的人解说着,解说完他偷偷的喘了口气,光是这一个时辰,同样的话他不知道说几遍了? 那个良泰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赶快回来跟他交换吧!他好想赶快离开,赶快回屋里去读那些还没拆封的新书。 「原来是间书院。」带着不高兴的口气,常月嘟着嘴说着。 他是因为看到人多,才凑热闹的跟过来呆呆的排队,等他排到队伍的最前头,疑惑的抬头一看,「凌山书院」四个大字就在他眼前。 凌山书院?好象有听过耶…… 接着,常月又以嫌恶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良安。 「我最讨厌读书了,抱歉,打扰你的时间。」他向良安弯腰行礼后,打算离开,可手却被一股力道抓住。 「这位小兄弟,你怎么可以放弃这个好机会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书院读书吗?我看你的穿著应该家境不错,既然有能力读书就不应该放弃机会。而且你还年轻,趁年轻时多读点书、多增进一些知识,这样脑袋才会灵活,做事情才会有方向,尤其现在又是太平盛世,提升读书风气不也是件好事吗?」良安抓住他的手说道。 然而,良安劈哩啪啦的训了一大堆话,让常月听得目瞪口呆,而且良安拉住他的那只手还越握越紧,他真是太过分了!在宫里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训话。 「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我讨厌读书,我才不要进入这个什么鬼书院哩。」常月带着些许怒气说着,好端端的出来玩,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 「小兄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读书哪有讨不讨厌的?应该是你懒得去念吧,你应该修正自己的观念,我身为一个夫子,就应该把你这种人的观念好好的导正才行。来,签下你的大名还有年纪,我会让你了解读书的乐趣。」良安平稳的拍了拍桌上的书卷,拼命的劝说着。 「我说我不要念,你没听见吗?」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 他们两人这样激烈的争吵早就引起大家的注意,包括帮忙登记的家仆们、要加入书院的人们,全都安静的看着他们;只是他们两个完全没发现自己早就成了注目的焦点。 「糟糕!一提到读书,当家的可是比谁都还热中呢。」一名家仆皱着眉说道。 「偏偏那个小兄弟还不怕死的拒绝……」 「就是说啊,当家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不喜欢读书了。」 「尤其是当着他的面说。」 「我看啊,可能要吵很久喔。」 「这家伙一味的在攻击当家的罩门,有没有看到?当家的越说越激动了。」 「谁去请二当家出来解决一下,不然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就是说啊,报名的人数是有增无减,不能让这两人再吵下去。 「不如这样,小兄弟,我就来个大放送,你的学费不用缴,我免费教你读书。」良安几乎是握着他的双肩愤慨的说着。 「我不要,我干嘛大老远的跑来杭州读书?我才不要!」常月拼命的摇头拒绝,而他身后的人都觉得可惜。 人家都愿意免费教了,这样的大好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呢! 「你是从外地来的?这样吧,你可以借住在良府里,吃住不用烦恼,我们会帮你打理好,如何?」 这简直是赔钱了,他居然愿意做到这般地步,连吃住都包了。 「不要就是不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不管他说什么常月就是拒绝,一扯到读书,他逃得比谁都还快。 「不要这样嘛,夫子也是一片好意。」旁观的群众看不下去了,开始加入劝说的行列。 「是啊、是啊!你看,连吃住都不用烦恼,这样的机会很少有的。」 「对啊!夫子说的很有道理,你就答应吧!」 「能读书是件好事,更何况有这么好的机会。」 「我……」一群人的劝说让常月为难了起来,而且听起来好象是他的错? 难道不喜欢读书是件坏事?常月咬着下唇,一脸为难的看看大家,又看看那个不死心的良安,现场鸦雀无声就等着他的答案。 「好……好吧。」常月终于点点头。他实在拗不过这群人,只好答应这辈子最不可能做的事。 要是这件事传到宫里,肯定会吓坏一堆人;那个老爱消遣他的宰相、放任他游玩的父皇、母后,还有那个深信他不会读书的皇兄…… 「就这么说定。来,签下你的名字和年纪。」良安开心的说着。 常月低头闷闷的拿起笔,正要下笔时他又抬头看着良安。「你说包吃住,是真的吗?」 「真的。」良安肯定的点点头,反正府里多个人吃饭又没什么差别。 「学费真的不用缴?」常月再次确认。 「不用。」 「真的?」常月还是很不放心。 「不如你今天就住进来。」看他这么不放心,良安索性要他马上搬进来。 「可是我的行李都在客栈里……」 「等一下我派人去帮你提过来,你住哪间客栈?」良安简直是好人做到底。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好。」这个人真是固执得吓人。 「我陪你去。」良安怕他会溜掉,要看紧他。 「随便你……」常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杭州了,早知道就乖乖的待在宫里,干嘛来这边活受罪呢? 常月低头写着他的姓名,可又考虑到身分不能曝光,遂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长乐」,只要同音不同字就好了。 「你的名字该怎么念才对?」仔细的看着他写字的良安问道,他的姓名读音有两种呢! 「『ㄔㄤ ㄩㄝ』,这样念就行了!」常月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才十五岁啊,刚好跟孔夫子一样,十有五而志于学。」良安感叹的说。 常月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这个人很吵,吵得他想骂人。 「京城?你从京城来的!那真的好远呢。」良安又自顾自的说着,人家可是远从京城来的,得好好招呼才行。 等常月资料全部填完之后,一直站在良安后头的良泰突然出声:「全弄好了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你赶快去帮这位小兄弟安排安排。」他一脸无奈的推着良安,再不快赶他走,要是再遇到类似情形真不知道还要耗多久。还平白无故的收了一位房客哩。 「好、好!」良安二话不说拉着长乐走了,他可开心了,他要好好感化这个不爱读书的人。「你叫长乐对吧,从今以后你就是凌山书院的学生了。」他开心的叮咛着。 「要学多久啊?」真不知道自己要待在这儿多久! 「一期三个月,你先待三个月之后再说。」 「三个月?」要那么久?这下日子可难过了。 常月苦着一张脸带良安到自个儿暂住的客栈,收拾好衣物后他拿着行李跟着良安,闷闷的踏入良府大门;从明天开始他就要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了。 「为什么我的房间在你隔壁?」当所有物品整理好后,常月再度苦着一张脸看着良安。 「这样比较好照应啊!」良安答得理所当然,脸上微笑的表情依旧。他一直认为今天做了件好事呢。 「照应?」常月不甚认同,反倒觉得是要说教、训话比较方便吧。 「对!行李都整理好了,我看你的行李不多,都是些衣物而已。」 良安好心的整理着常月带来的衣物,而常月一直站在门口不肯靠近他。 他一直闷着不讲话,因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不久之前他跟皇兄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杭州来的夫子?」 「对啊!听说叫什么……凌山书院,很有名的样子。」常年带着不悦的口气回答。 「才十八岁耶……大我三岁而已。」 「是啊!人家也比你聪明好几百倍呢!」常年带着冷笑响应。 「又来了……」就爱损人! 「还好老天爷眷顾你,让你生在皇室,父皇跟母后又肯放任你逍遥,不然,像你这种只会玩的小鬼早就完蛋了……」常年损人的话不断的说着。 他才不愿再回想皇兄到底说了什么,重要的是父皇下召书聘请的大学士、让皇兄气得跳脚的书院夫子,好象就是在这里教书的。 这么说,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反正他就是跟现在正在宫里的那个夫子是同一挂的。 皇兄现在一定跟那个什么大学士的在斗法中,那他呢? 自己往火坑跳,跑来这个凌山书院,不但走不开,还遇上了个热心到吓人的夫子。 「我干嘛自讨苦吃?」常月皱着眉小声的说。现在要拒绝也来不及啦! 「好了!我们走吧。」良安拍了拍手将灰尘掸掉后,拉着他往外走。 「去哪里?」常月任由他拉着走。 「吃晚饭啊,走吧,大家都在等着。」 「不用啦,要吃你自己吃,我不要去。」连吃饭也要和他在一起?他才不要。 「不行!说好的,吃住我负责不是吗?」 「我不要。」 「走啦,客气什么?」 谁跟你客气。常月暗忖着。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的走到饭厅,而常月也在百般不愿意下,吃了在良府的第一顿晚餐。 吃完晚餐后,他也不理良安的招待,头也不回的马上离开饭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是不是该偷偷的离开?」呆坐在床铺上的常月正在盘算着。 「可是他人又好好,要是我就这样离开……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办?要待在这儿三个月耶。」而且还是为了他最讨厌的事──读书! 常月就这么想着想着,直到有人敲门他才回过神。当他打开房门时,表情瞬间僵住。 「这些书是以后我们要上课的内容,我先拿来给你预习,如果还想看别的就去书阁找。」良安抱着满满一箱的书往桌上一放。 「天哪……」常月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些书,他要读到哪年哪月才读得完啊?他在宫里也没摸过这么多书呢…… 「这些书很棒吧!」良安带着满意的笑容翻着这些书。 很棒?哪里棒了?常月不悦的微扯了下嘴角。 「你说明天就要开始上课?」 「对啊,我还打算以后每天早上单独跟你上早课。」 每天?别开玩笑了。 「有兴趣就多看一看,晚了,要早点睡喔!」良安拍了拍他的肩,伸着懒腰自顾自的往外走去,留下还处在惊讶之中的常月。 「我是不是该在半夜把这堆书给烧了会比较好?」他喃喃自语着。 从明天开始单独上早课? 这家伙还真是热心过头…… 翌日,天还没亮,良安敲起常月的房门。 顶着睡眼惺忪的模样,从来没这么早起的常月,一打开房门就看见精神奕奕的良安。 「你先去洗把脸,梳洗一下准备上早课,快去!」一改前一天温柔和善的模样,良安今儿个看起来特别严肃。他抱着几本书,带着严厉的口吻催促道。 「昨天我交代的内容你有预习吗?」他带着严肃的语气说道,头也不抬的翻著书。 「还、还没……」常月第二次受到惊吓。 昨天那个热心、温柔的人跑哪儿去了?眼前这个严肃得可怕的人是谁啊? 「算了,以后记得做预习,今天是第一次上课,我就不跟你追究。快坐好,开始上课了!」他径自坐了下来。 良安翻开手中的书,认真的表情让常月看呆了。 原来这个人认真的表情还挺好看的…… 「还发呆,快打开书,今天要教最基础的楚辞,先翻到第一页……」 良安尽责的替常月上早课,而常月则是硬着头皮听课。 真痛苦,以后都要这样吗?不会吧…… 他不时的偷瞄良安,正在授课中的良安,认真的表情只能用严厉、可怕来形容。 时间过了一阵后── 「好,今天就先上到这儿。走吧,去吃早饭了。」合上书本后,良安又回复到原来的温柔形象,跟先前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啊?喔!好……」常月再次愣住。 他觉得良安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你今天上得很认真喔,等一下去书院上课时也要像这样。」良安走在他身边说着,手还不忘摸了摸他的头。 「是这样吗?」常月不知所措的响应。 等一下还要去书院上课啊?他都忘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进入书院不久,许多学子认出常月就是那天让良安千求万请到书院就读的人。顿时,常月成了书院里的风云人物,同时也交了不少朋友。而他也从朋友们口中得知良安的一些事情。 在书院里,良安的教书方式是出了名的严厉,不论是讲解文章内容或是习字,他绝对不容许不专心的学生,要是发现学生在课堂上发生类似情形,通常会马上抓起学生训话,连带的其它学生也会遭殃。 而这些传闻一一的印证在常月身上! 「专心!你没仔细听对吧?」一如往常的早课时间,良安严肃的拍着桌子。 他刚刚就发现,长乐不断的点头,那不是因为他在听课,而是在打瞌睡! 「有……有啊!」常月揉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说着。 从他进良府后,就一直没睡饱,遇上这位热忱的夫子,他想安稳的睡个觉已是种奢求。 天还没亮就要上早课,一上就是三个时辰,等吃完早饭后又要到书院里上课,这一耗大概要到下午;然后再乖乖的跟良安回府里,吃完晚饭后再来个课前预习。等良安愿意放人时已经过了子时,该睡觉了。 常月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 每天都要碰他最讨厌的书,他为什么不逃呢? 他也想啊!只是,良安几乎是采取紧迫盯人的手段,让他找不到机会落跑。 每天睁开眼,便会看见良安等着他梳洗好开始上早课;夜深了,他也累得差不多了,在眼睛要闭上前,他看见的还是良安。他老是觉得,良安很懂得如何压制住像他这样的学生。 久而久之,常月开始觉得良安越看越好看,良安认真的模样让他为之着迷……他该不会习惯了吧?想到这儿,他又打了个呵欠。 随之而来的,是良安的拳头打在他的头上。 「有点精神行不行?我要讲下一章了。」良安呼了口气,继续翻下一页。 「我也想有精神啊。」常月嘀咕的说,不争气的眼泪在他的眼眶聚集。 说什么会让他了解读书的乐趣,根本是让他越来越讨厌嘛! 「你在嘀咕些什么?」良安看着头垂得低低的长乐,伸手将他的脸抬起来。 良安才发现他泛着泪光的双眼。「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我不想念了啦……」 「都念一阵子了,还说要放弃,要坚持下去!」 「我不要,我不要念了啦。」 「别说丧气话,这几天你很认真,不应该说这种话的。」 「那是因为你很凶,我才不得不认真……」常月语带哽咽的说。 「你喔……」看着他抽抽噎噎的表情,良安合上书本,温柔的摸着他的头。 「好吧,今天就上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说,肚子也饿了吧?」 常月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点头。 「那……走吧,我们先去吃早饭。」 他想逃跑! 这个念头,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打消过。所以常月计画今晚偷偷离开良府、离开杭州,管良安会怎么想。 可是,万一良安找不到他怎么办? 不能再可是了,总之赶快逃! 于是,就在适合逃跑的夜晚,常月将他所有的家当整理好,准备从此远离这恐怖的地狱。 但是常月茫然的在良府四周走了又走、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适合的地方逃跑。 第一,良府好歹也是杭州的望族,所以它的戒备森严。 第二,墙建得太高,他跳不上去,毕竟,他不会轻功。 「呜……」常月红着眼眶站在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地方。 为什么他就是无法离开?他好想离开这里…… 常月稍微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发现连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他身后的厢房有点熟悉,可良府的建筑格式都差不多,每一间厢房看起来都一样,他想回去自己的厢房也没办法。 问人?万一人家反问他大半夜不睡觉,为什么到处乱晃? 就算随便找个理由解释,那他背上的大包袱又该怎么解释?他看起来就像是要离开的模样。 想到后来,他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好无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而这种近乎绝望的孤独感,他从来没有过…… 常月愈想愈委屈,于是,本来是低声的啜泣变成嚎啕大哭,结果引来了他人的注意…… 「你在做什么?」出声的人,严厉的语气中带点疑惑。 「呜……」脸上挂着泪水,常月转过头。 原来他绕来绕去还是绕回自己的房门前;眼前披着外衣、一副被吵醒的模样,皱着眉盯着他看的人正是良安。 「你在哭?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良安看着眼里充满泪水、一副可怜兮兮的长乐,以及他身上背着的大包袱,有点可疑…… 「我……」常月支吾的抹了抹脸颊的眼泪,突然踏步向前用力抱住良安。 「唉……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良安措手不及,只能节节后退。 常月还是用力的抱住良安,良安怎么样也挣脱不开。 「呜……我刚刚一直找不到我的房间啦……呜……」常月紧紧的埋首在良安的胸前放声大哭。 刚刚的无助平息,常月突然有种找到归属的感觉。 「好、好、先进屋子里再说,这么晚了会吵到别人。」良安虽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总不能由着他在外边哭。 于是在良安柔声的劝哄之下,将常月带进他的屋子里。 「好……」常月抽抽噎噎的点点头,手还紧抓着良安的衣袖不放。 「来,先坐着,我倒杯热茶给你喝。」良安将他安置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马上倒了杯热茶给他,他猜想他应该待在外头有一会儿,否则手怎么会那么的冰? 常月握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良安则坐在一旁,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喝茶。 沉默了一会儿,良安一直不问他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反而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常月被盯得心虚,不敢直视他,只好东张西望,想摆脱这尴尬的气氛。 突然,他的视线停驻在书桌上堆得高高的书籍,最上头的书还是他跟良安每天早课时在上的,书页旁边贴满许多记号,搁在桌上的宣纸还写着满满一堆的重点。 由此可见,良安很用心的在教他;害他越看越心虚,而他刚刚想逃跑的决定顿时消失。 他现在只觉得对不起良安,可是他真的不想读书,就算良安再怎么用心的教他…… 「呜……」一想到自己的难处,常月的眼泪又溢满眼眶。 「怎么又哭了?你有什么心事吗?还是想家?」良安关心的问,提起衣袖细心的拭去他脸上的泪。 这个温柔的举动,反而让常月更加放肆的大哭…… 「我……我不要读书啦,让我回京城……我不读了啦……呜……」 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良安大概猜出他在说些什么。 他想家、他不想读书了,他记得他曾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读书。 良安再仔细想想,这几天的课程对他来说的确是重了点。 「每、每次……读的书都好难,我都、都听不懂,可是你看起来……好凶,我不敢说……我讨厌读这些……」常月满腹委屈的倾诉,因哽咽导致说出口的话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很吃力的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 良安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轻轻的安抚他的情绪。 情绪渐趋平缓后,常月低着头努力调整呼吸,举起衣袖擦擦脸上的泪,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良安。 「我、真的……真的不喜欢读这些……」他认真又坦白的说。 而良安呢? 他只是一如往常,柔柔的笑着,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常月的头。 「所以,你才背着包袱打算偷溜?」良安口气温柔的说道。 可他的问题却让常月吓得瞪大眼睛,生怕挨骂。 「唔……我……」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温柔不减的良安。 「我不怪你,仔细想想这些对你来说的确是太严苛了。」良安的手依旧轻拍着他的头,叹了口气后接着说:「我们梢梢的改变一下方式。」 「改变?」常月不解的偏着头。 「明天开始,我们不上早课,你只要跟著书院的进度学习就好,至于晚上……我就挑些简单的诗词、文章来教你,之后再循序渐进的把四书、五经背完。」 「还要背四书五经?」这些改变他是能接受没错,但最后一项他就有些抗拒。 在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常月不曾将四书五经默完,甚至早就忘光了。 「我不要求一次背很多,我们可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背。」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良安细心的解释。 「真的?」常月狐疑地看着良安,但是似乎可以接受了。 「真的,我不会骗你。」良安点点头保证道。 常月思付了一会儿,原本微嘟的嘴渐渐扬起,泛着泪光的脸笑着点点头。 「一言为定,不上早课。」那他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他好久没睡饱了。 「嗯,不上早课,你快去睡吧,很晚了。」良安柔声说道。 「嗯!」常月马上开刚刚的悲伤,带着笑容用力的点点头之后,转身走出良安的房间。 「等等,你的包袱忘了拿。」良安提起包袱递给他。 「我要、要去睡了,你也要早点睡喔。」常月关上门前,还不忘叮咛良安。 他知道良安是被自己吵醒的,心中有一些些的愧疚。 良安透过门窗看着远去的人影,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后才慢慢的走回床边;然而刚躺下没多久,却听到一阵敲门声。 良安没有起身,微蹙起眉看着小心翼翼被打开的门。 门缝窜进一道身影,又轻轻的合上门,那身影手中似乎抱着东西慢慢的走近他,接着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 于是两人就这样对望,而透过微弱的月光,良安终于看清来人是谁…… 常月已经换上轻便的衣服,手里还抱着一颗枕头,面带哀求的看着良安。 「有什么事吗?」良安打破沉默,不解他的举动为何。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常月的口气充满浓浓的哀求。 「一起睡?」良安起身,皱眉看着他。 「嗯!我不敢一个人睡。」常月坚定的点点头,发生刚刚的那件事后,他突然很怕独处,尤其是在黑暗的房间里,他不敢一个人睡。 更重要的是,他怕黑!平常在皇宫里都是灯火通明,门口也有侍卫守护,所以他不怕;但是这里就不一样。 刚刚他是提起最大的勇气打算偷溜,所以坚定的意志让他不怕黑;可一旦松懈下来后,心中所有的恐惧全涌上来。 简单的说,他很胆小就是了。 「你要跟我一起睡?」良安从没遇过学生如此的要求。 「嗯,可不可以?」常月的眼中流露出期望。 「嗯……好吧。」算了,一起睡而已。这么想的良安大方的让出一个空位来。 常月马上钻进良安的被窝里,还自然的靠在他怀中取暖。 看到他的举动,良安没多说什么,反而顺手将他抱住,好让他更贴近。 不一会儿,得到温暖的常月迅速进入梦乡;一旁的良安感到跟平常不太一样的温暖,很快的入睡了…… 平常良府里最早起的良安,破天荒的睡过头。让有些担心的良泰前来关心,但是就在他开门、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 「啊」 良泰的惊叫,让良安瞬间惊醒;而常月则是有些不悦的嘟囔着。 难得他这么好睡呢。 「你们、你们……」良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映入他眼帘的画面实在太过震撼了,良安抱着长乐一起睡觉,而长乐则是紧抓住良安的衣袖。 换作任何人看见这画面都会觉得昧,更何况其中一个是他的亲哥哥。 「一大早你这么叫,不怕吵醒其它人吗?」良安不悦的对良泰训起话来。 良泰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良安。 「怎么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良安,狐疑的看着面露惊恐的弟弟。 「你跟他,怎么会……会睡在一起?」好不容易,良泰才挤出几个字。 良安低头看一眼仍睡得安稳的长乐,才恍然大悟的轻笑了出来。 「这个啊,你就别大惊小怪,他说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才过来跟我一起睡的。」良安觉得没什么,无所谓的解释着。 「喔!」良泰虽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他还是不太能理解。 只因为不敢一个人睡,就可以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吗?而且不管怎么看,这个画面就是怪怪的…… 「好了,今天开始我不上早课了,你也不要吵醒他,让他好好的睡。」良安简略的说明一下,就开始赶人。 「喔!好、好……」良泰迟疑的点点头,离开房间。 而良安则动作亲密的拉近依旧熟睡的常月,将他贴近自己,然后合上眼继续睡…… 「嗯。」常月舒服的翻了个身,感觉到身旁空荡荡的,他忽地睁开眼……良安不见了? 「人呢?」他惊慌的四处张望,熟悉的体温突然不见,让他涌起一阵失落感。 突然,他好想紧紧抓住良安。不过,此时的常月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要紧紧的抓住良安。 「醒啦。」门突然打开,良安带着一如往昔的温和笑容,手捧着一盆温水走进来。 「嗯……」常月仿佛是松了口气的点点头。 「来,洗个脸、再去换件衣服,吃完早饭我们就去书院上课。」良安细心的将手中的布巾沾点温水,往常月的脸上擦。 常月有些呆楞的由他擦着,随即不知不觉的傻笑起来,手下意识地抓紧良安的衣袖。 于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简单的说,常月天天跑去跟良安一起睡,他觉得有安全感、很好睡;而良安则觉得没什么。 所以他俩之间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除了良泰一直觉得这样不妥。 就在一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时,问题悄悄的发生了,是个谁都没意识到的问题,连当事人也没有察觉…… 不知道为什么,常月就是不喜欢老是粘在良安身边的一些人。 这些人其实都是书院里的学生,他们喜欢跟在良安的身旁问问题、互相切磋,仅仅就这些事情而已,却让常月看得不舒服。 他不喜欢这些人老是围在良安身边,他比较希望良安一直在他的身边,就像每天晚上窝在他身旁睡觉般的安心…… 然而,笨笨的常月并不能了解这种感觉就叫占有欲、嫉妒,甚至忽略了衍生出这种感觉的原因。 此刻的他只想推开那些粘在良安身边的人,然后紧紧的拉住他的手,不准任何人靠近他。 只是,他的动作却比他脑袋里想的事情还快一步。 等他发现时,他已推开人群,一只手紧紧抓住良安的臂膀。 良安还是不改温和的笑容,温柔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霎时,常月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觉翻搅着。「教我读这个……」常月压抑过度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痛苦。 良安误以为他遇到很困难的问题,于是支开了其它学生,打算单独帮他好好的解惑。 「来吧,我们回厢房,有什么问题待会儿再问。」他顺势牵起长乐的手往厢房走去。 傻傻的跟着良安定的常月,心里马上涌出他自己也不懂的优越感。 良安果然是最在意他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良安带着常月走进厢房,丝毫没发觉跟在后头的常月已经呈现忘我的状态。 他一直盯着良安,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做出了野蛮人的行为。 他抄起书桌上一本厚重的书,根本没看那是什么书,只知道这本书够厚,足够达到他的目的。 他举起手中的书用力的往良安的头砸去,顿时,只见良安软软的倒卧在地、晕了过去。 听见熟悉的哭声,良安打算睁开眼,然而后脑勺却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才想起来……他刚刚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长乐坐在他身边啜泣着。 「你怎么又哭了……」良安说话的同时,后脑勺仍疼痛不已。 常月看他醒过来,哭得更大声。 「对不起,你要原谅我……」 对不起?原谅?是什么事让他这么愧疚?当良安低下头瞄到自己身上时,顿时恍然大悟。 「啊……」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良安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 他压下心中的惊诧,伸手摸了摸满脸都是泪水的长乐。 现下他们的姿势看起来挺嗳昧的,让良安心里毛毛的。 他这么做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常月边哭边说。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良安打昏?等回过神时他已经把良安的衣服脱光,还跨坐在他身上了。 愧疚感跟罪恶感顿时涌起,害他不知所措。 「好、好,不哭、不哭喔……」良安柔声安慰。 两人不知不觉的换了个姿势,换成常月躺在床上,而良安则压在他身上。 「呜……你会不会生气?」常月有些畏惧的问着。 「不会。」良安一如往常的微笑,虽然头有点痛、身体有点冷。 突然意识到的确有点冷,良安顺手将棉被抓过来,覆在两人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良安口气温柔,问出的话语却是一针见血。 听到这句话,常月反而吓得瞪大眼眸,水汪汪的瞳眸看起来真是可爱。 这家伙真是可爱!这样的想法在良安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不过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我、我不知道,我只想这么做而已,我想、我想……抱住你而已……」常月越讲越小声,可是良安却听得一清二楚。 「就这样?」良安宠溺的拨着长乐额前紊乱的发丝,再伸手拭去他的泪水。 「我不喜欢他们一直跟在你身边,你只要理我就可以了啊。」不擅长说谎、不会掩饰情绪的常月毫无保留的说出心底的话。 「嗯……」良安点点头,总算了解他的意思。 他单纯的心思反而让良安心疼的上前吻住他…… 唇与唇相触的瞬间,教常月不知所措。 即使这只是一个轻轻的吻而已,不过也让他飘飘然了起来。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喔。」良安语带谅解的说着。 然而,他又意犹未尽的继续吻着,从唇瓣、脸颊、耳垂,顺着颈子俯吻而下,顺手将长乐的衣服褪尽。 良安慢慢的沿着他的锁骨、颈间,一直到胸前,轻轻的吻着。 「良安……」常月再怎么笨,也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 一种暧昧的气氛急速攀升。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良安停下动作,饱含歉意的说着。 「不知道该怎么做……」常月疑惑的重复他的话。 说起来好笑,良安虽然是成年人,但是他对情事却一窍不通,尤其是这方面的事…… 而常月呢? 别看他笨笨的,其实他对这种事很了解,至少比良安懂一些。 常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跨坐在良安的身上。 「要这样……」常月模仿他在花楼看到的情形,依样画葫芦的照做。 「啊?」良安皱着眉,脸红的看着他的动作。 需要这样吗?需要把腿张开? 他看着长乐将自己的腿张开,然后跪坐在他的腿间。 「嗯!都是这样的!」常月点点头,不觉得怪异。 只是,良安觉得自己的姿势好象女人,好象哪里怪怪的。 「良安……」常月神情迷离的贴近良安,轻轻的靠在他耳边呵着气。 常月小心翼翼的吻着他的脸颊、双唇;良安也顺手抱住他,他喜欢这种感觉。 突然,良安感到一阵不适,似乎有个东西在他那个地方徘徊,随即侵入了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地方…… 「长乐……会痛……」良安不禁屈起双腿、呼吸急促。 「我知道,我尽量温柔点。」常月轻轻的移动,想要让良安习惯这种感觉。 「呜……」不适感依旧存在,让良安不禁仰头呻吟出声。 就像是要安抚良安的情绪,常月吻住良安的唇。 常月滑下颈子、沿着胸前,轻柔的吻着,双唇最后停在良安胸前的花蕾,逗弄着粉色小点。 「啊……长乐……」良安无法思考他为什么知道该怎么做…… 一开始他好奇看似笨笨的长乐为什么会这些,可现在他只能沉溺在他未曾有过的感觉中…… 「良安,我爱你……」常月忍不住脱口说出爱语。 长乐,懂得什么是爱吗?良安的心里悄悄的涌起这个问题,随后马上至脑后。 「长乐……」良安仰头,呼吸越来越急促,眼里浮起一片泪雾……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渐渐的看不清长乐的脸…… 常月安稳的躺在良安的怀中,而良安则疲惫的睡着了。 翌日,凡是良安教的课以及班级全部停课,只因良安下不了床。 「啊!啊啊啊啊……」良泰吃惊的瞪大眼指着眼前的两人。 这次他看到的绝对是事实! 他看到他最亲爱的哥哥,赤裸的抱着长乐一起睡,而长乐也是赤裸的。他能不怀疑吗?这两个人做了什么事,这会儿全摊在他眼前。 「小声点,让良安好好睡。」趴在良安身上的常月悄悄的撑起身子,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唇,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你、你们……」眼前的情况让良泰太震惊了。 因为我想保护他…… 犹记得当他逼问时,大哥带着腼腆的微笑脸庞微微泛红的说出这个答案。 嗯!的确,关于这个说法,他也是挺赞同的。长乐看起来的确需要保护,而且是要很小心的保护。 怎么说呢?因为他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一副傻呼呼的模样,随便跟他说些什么也许他就会相信,更有可能傻傻的跟着走,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再仔细想想,依大哥的个性,像他这种异常热心、有强烈保护欲的人,当然不会放着长乐不管,甚至会努力的去保护他。 所以……他们在一起是对的。 想到这儿,良泰不禁点点头,这两个人在一起果然是注定的。 「你一直盯着我点头做什么啊?」甜点吃到一半,常月偏着头疑惑的问道。 「没、没有,我在想事情。」良泰干笑两声,挥了挥手。 「喔,那干嘛一直看我?跟我有关系的事吗?」常月真想知道良泰在想什么。 「没有,我是在想……想被召进宫里当学士的江英啊。」良泰随便掰了个理由搪塞。 不过,一提到江英,他还真想他呢,不知道他在宫里过得好不好? 「江英?」好熟悉的名字,常月低着头努力的回想,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这个人是……这个人是…… 好不容易想起来的常月突然击了一下掌。江英是被召进宫里当皇兄的夫子,对、对!没错就是他! 「你不知道他是谁?」良泰疑惑的问道。 现在不知道江英这号人物是谁的,可是很稀奇的…… 「知道、知道!他就是被召进宫里当皇……呃……当太子殿下的夫子。」差点说溜嘴的常月赶紧改口。 「没错,就是他。」良泰带着满意的笑容点点头,他可是很尊敬他的。 「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没见过他呢。」常月好奇的问道。 常月一直没机会见过这号人物,当初他偷溜出宫时,江英还没进宫,现在他误打误撞跑来江英待过的书院,但是江英已经进宫了。 所以他是一直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 「嗯……江英是个怎样的人啊……」良泰低头思考着该怎么形容,「简单的说,是个和善、不太会发脾气的人。」 「意思就是,他是个善良的人?」常月不安的问着。 「可以这么说。」良泰认同的点着头。 常月心里却暗叫不妙!这下完了,依皇兄的个性,铁定会欺负他。 「怎么了?」看着常月的反应,良泰疑惑的问道。 「没、没有。」这次换常月干笑。 算了,宫里的事他懒得管,他们会怎样,是他们的事。 常月不负责任的想着,然后两人视线相交,各怀心思的笑了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说实在,我很想问……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哥啊?」对于这点,良泰还是很好奇,他带着贼兮兮的笑容凑向前问道。 常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皱着眉看一眼良泰,然后抬头思索着。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常月还是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什么看上不看上的,他哪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很单纯的想跟良安在一起而已……对,就这么简单而已。 「真的?」良泰的口气充满不信任,「我很好奇我哥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个不喜欢读书的笨蛋?」 「谁是笨蛋?」常月听到良泰这样损他,心中一股怒气涌上来。 「事实就是事实,毋需否认。」良泰坚定的反驳。 两人就这样互瞪,而常月已气到发火…… 「你在胡说什么?」常月气得站起来,打算跟良泰好好的理论一番。 「我哪有胡说?」良泰冷冷的笑着。 「我是因为、我是因为……看他可怜没人陪他睡觉、聊天,我才想跟他在一起的,而且可怜他只会读书却不知道该找个人陪,所以我才想跟他在一起。」 「哈哈哈……那还真是谢谢你看得起我哥。」听完他的这番言论,良泰不禁仰头大笑。 良泰当然知道他这番胡言乱语只是要掩饰而已,可这番话不但贬低他亲爱的大哥良安,还让长乐不小心把心底的话全盘托出。 其实,这一堆话说的都是长乐他自己啊! 「那……那当然。」完全不知道泄露了自个儿秘密的常月,一副理所当然的响应。 这样的长乐真是傻得令人心疼,难怪同情心泛滥的大哥会这么在乎他。 「你到底在笑什么?」良泰从刚刚笑到现在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常月不解的问着。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很有趣的事罢了。」良泰挥挥手,将笑出眼角的泪拭去。他开始深深觉得,这两人真是绝配。 「可是我就觉得你笑得好诡异。」常月怀疑的看着依旧大笑不止的良泰。 「你们在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穿得像是要外出的良安,经过大厅时顺口问道。 「没啊,就聊些有趣的事。」良泰笑着说。 「是这样吗?」良安也没打算追问,随手整理身上的衣物。 「良安,你要出门吗?」常月下手中的甜点,想也不想的就往良安身上扑去。 「对啊,你也想跟吗?」良安宠溺的揉着窝在他怀中的长乐柔软的发丝。 「要去哪里?」常月撒娇的抱着他。 「要去书摊那儿搬些新书,你要去吗?」良安直觉他可能不太想去这个地方。 「要、要,我要去。」当然要跟啊,只要是良安去的地方他绝对要跟,就算是去天涯海角他也绝对要跟。 「好,那走吧。」良安捏了捏他的脸颊,微笑的牵着他往外走去。 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良安走在前头,长乐跟在后头,看起来还真温馨……良泰忍不住偷笑。 怎么想都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妙。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这些书很重,你可要拿好。」走在热闹的街上,良安不放心的叮咛走在前方、将书堆得高高的捧在手里、走路摇摇晃晃的常月。 街上,他们两人特别显眼,双手都捧着一堆书缓缓的走着。 「放心,我不会把书弄掉的。」走在前头的常月笑嘻嘻的说着。 这些书虽然重,但是他一点也不嫌累,能帮上良安的忙才是他最开心的事。 「书掉了不是问题,你才要顾好你的安全,小心别跌伤了。」走在后头的良安不断的叮咛着。他就怕这小笨蛋会出什么差错。 「就跟你说不会怎么样了,不要担心啦。」常月信心满满的说。 然而看他走路的步伐这么的不稳,良安说什么也放不下心。 每个月跟书摊订书是良安必做的工作,以往都定他亲自取的,而书的数量特别多时,良安通常必须拿两、三趟才拿得完。 责任心重的他,对于跟书摊订的每本书都亲自检查、亲自搬运,他订这些书不只是给自己看,更是为了书院的学生而添购的。 像这次他为了长乐特地订了些粗浅的诗词、文学,好让长乐阅读,可见他的苦心。 当然,他更开心长乐主动要求帮忙。 就算长乐只是单纯的想跟他一起出门,他也不在乎。 「小心点,上楼的时候要注意脚步。」他俩好不容易将书搬到了良府,正要将书搬进楼上的藏书阁时,常月脚步不稳的踩着楼梯往上走,良安在后面则不断的叮咛着。 「嗯。」常月有些胆战心惊的响应,他除了要注意脚步,还得注意手上的书不要掉了。 走着走着,常月不小心踩到了衣服的下摆,重心不稳的身体瞬间往前倾。 而心系书本快散落一地的常月竟不顾自己的安危,连忙伸出手往前乱抓一通。 「啊!书……」担忧那些书即将掉落一地的常月,突然被一股力量用力拉住。 「别管这些书了。」良安气急败坏的下手边的书,将快要跌下楼的常月紧抱在怀里。 然而良安却因失去重心直往下掉。 被良安抱在怀里的常月,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听到好几声刺耳的碰撞声,以及良安的闷哼,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坠。 等下坠的动作停止后,常月立刻挣开良安的双手,面色惊恐的看着躺在他身边已不省人事的良安。 良安全身是伤的躺在地上,鲜血正汩汩的流出…… 情绪顿时崩溃的常月只能无助的大哭、大喊着。 「不要,我不要这样……良安……你快醒过来啊……」 被常月凄厉的哭声引来的众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为之一楞;随即,良府一阵慌乱,只听得到众人喊着: 「大当家出事啦……快叫大夫……」 呜咽的哭声隐隐传来…… 很熟悉的哭声,让良安想紧紧拥住好好安慰那人。 只是,良安很努力的想挪动身躯、举起双手,去碰触那趴在他身边轻轻啜泣的身影,却动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动也动不了?全身还有着刺骨的疼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安,你快醒过来啊……」常月满脸泪痕的哭喊着。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哭喊了很久导致嗓子哑掉。 而这道熟悉的声音……这样令人心疼的语句不断的在良安的耳边、脑海里回绕着。 他也很想醒过来啊…… 趴在一旁哭了许久的常月,拾起脸顶着红肿的双眼,一语不发的看着依旧昏迷的良安。 良安受了好严重的伤…… 脸上、脖子上部有明显的擦伤,额头包覆住的伤口还隐约渗出无法止住的血渍,更别提藏在衣服底下大大小小的伤痕了。 替良安看诊的大夫说,良安的手骨、腿骨有些裂伤,最好不要移动他,让他好好躺着静养。 「那……大哥能醒过来吗?」一旁的良泰不安的问。 良泰怎么样也想不到,才刚刚目送这两人快乐的出门,怎么一下子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 一阵惊慌过后,奄奄一息的良安已平稳的躺在床上。 良泰看一眼一直对着昏睡中的大哥发楞的长乐。 幸好长乐没受伤…… 当他扶起躺在地上的大哥时,他清楚的听见大哥轻声呢喃的说出这句话。 他这么舍命保护长乐,让良泰不禁感到佩服。 因为良安年幼时深受严肃的将军爷爷的影响与训练,遂将他的个性塑造成坚忍与执着的特质。 良泰没被爷爷良少一教育、指导过,只因他出生时,正好遇上姜朝末年,朝纲最乱的时期。但是,早他几年出生的良安就不一样了。 年长良泰七岁的良安,在三岁时就接受将军爷爷严格的教导,不管是文是武,他都被要求严格的学习。尽管到后来,因为遇到战争,爷爷良少一授命领军出征,与当时强悍的北漠猎族对抗。 而不幸的是,良少一率领的军队因为后援不继,加上朝内腐败、独掌政权的皇后愚昧无知,导致他们兵败如山倒。责任心重的良少一战死沙场;一代威武、受人景仰的将军,就这么辞世。 而遗传到良少一执着的性格、深受他影响的良安,到现在依旧秉持良少一给他的教诲。说良安是文武双全一点也不为过,一切在于他执着的个性…… 「老夫也不能肯定,毕竟良少爷受到严重的撞击,且外伤又多,但他的意志力令人惊讶,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以他的执着,绝对会没事的。」大夫抚着下巴的长须,一边肯定的点头。 「嗯,我也希望。」良泰也跟着点头,他也相信大哥会没事的…… 「那么,老夫告辞了,有问题再来找我。」大夫向良泰微微弯腰行礼后,就由下人带着他离开。 「请慢走。」良泰礼貌性的道别。 「大夫没骗人吧?」躲在角落、总算出声的常月不放心的问道,而他的视线依旧停在良安的身上。 「大夫怎么可能骗人呢?」仿佛是要给他安心似的,良泰微微的笑着。 「那就好。」常月点点头,泪水溢满眼眶。 「晚了,你也该休息了。」良泰轻声安慰道:「我哥不会有事的,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不要,我要等良安醒过来……」常月摇摇头,依旧盯着良安。 从事发之后,又过了几天。 良安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而常月也从未离开良安一步。 常月就这么盯着昏睡的良安,眼泪又迅速溢满眼眶,轻轻的啜泣声,令人听了鼻酸。而良泰也劝了好几次,要他先休息,但是怎么劝都没用。他就是执意要等良安醒过来…… 听着熟悉的哭声,良安努力的想睁开沉重的眼皮、伸起仿佛被绑上铅块的手,他想轻拍长乐的头,安慰他不要再哭了。 无奈的是,他却怎么也移动不了。 长乐,我没事的……不要再哭了,乖……别哭了。 「不……不哭了喔……我、没事的……」 昏睡了几天,良安总算醒了。他半睁开眼,忍着疼痛努力的吐出这几句话,移动疼痛不已的手轻轻的抚摸常月的头。 「良安。」顶着哭哑的嗓子,常月满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良安有些疑惑。 长乐没有错啊,他只是担心长乐受伤而已,看样子他没事,没事就好…… 「哥,别乱动,我去叫大夫来替你换药。」 良泰才一打开门,就看见良安半睁着眼、移动着身子,靠近正趴在一旁的长乐。真是的,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去管别人? 「长乐,好了,别哭了……」依他眼睛红肿的程度来看,他想长乐应该哭很久了。 「可是你伤得好严重。」常月说话断断续续的,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摔成这样,能不严重吗?」良安勾起淡淡的笑,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安抚这个怕孤独的小笨蛋。 「呜……可是……」常月皱着眉,因为良安会受伤,全是他害的。 「不用可是,你没错,这件事你不用愧疚,懂吗?」怪了,怎么变成病人在安慰人呢?应该是长乐安慰他吧? 嗯……算了。 「嗯……」常月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流下,但在听完良安的话后,才乖乖的点点头。 「知道就好,很晚了吧?」良安抬眼往窗外看去,黯淡的天色,正宣告着夜晚的来临。 「嗯,好象是……」常月不清楚的回道。 刚刚就一直有人催他去休息,所以他猜应该很晚了吧。良安看了他一眼。 「你还不去睡?明天书院不是有课?」果然是良安,还是挂心著书院的事。 「书院这几天停课……」因为良安受伤,良府里慌乱成一团,负责代理的良泰索性停课。 「停课?少了我就什么都做不成啦?」良安蹙起眉问道。这么轻易就停课了,这不过是小事啊!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良泰急得跟什么似的。」常月脸上仍挂着两行眼泪的说道。 「是吗?原来我这么重要。」一说到这儿,良安忍不住轻笑出声。「痛……」可是这一笑,却扯痛身上的伤口,让他呻吟出声。 「小、小心点……」常月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马上又蹙紧。 这时门轻轻的推开。 「哥,我请大夫来替你换药……」良泰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大夫。 「良少爷,老夫来替您换药。」大夫礼貌的行了个礼。 「在这之前,先叫长乐去休息吧,很晚了。」良安看了一眼赖着不走的常月。 一旁的常月则嘟起嘴,一脸不愿意的模样。 「去睡。」良安口气严厉了些。 「好啦,长乐听话,去睡,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的休息。」良泰轻轻的推着长乐。 这几天,就算他完全没做什么劳动,光哭也是会累的。 「知道就好,很晚了吧?」良安抬眼往窗外看去,黯淡的天色,正宣告着夜晚的来临。 「嗯,好象是……」常月不清楚的回道。 刚刚就一直有人催他去休息,所以他猜应该很晚了吧。良安看了他一眼。 「你还不去睡?明天书院不是有课?」果然是良安,还是挂心著书院的事。 接下来几天良安复元的情况良好,只是他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有时候还跟坐在桌边的常月互望。 常月为什么不靠近他?因为良安勒令常月不准接近他的床。 良安的床,好似有股魔力般引诱着常月想上床窝着,而良安为什么不准呢?因为常月的睡相差,再次伤害了良安,所以…… 「你一直杵在那儿,不累吗?」两人互望了一会儿,良安开口说话,语气中带点笑意。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累?」常月摇摇头,嘟着嘴反驳。 他的心情不好,因为良安不准他靠近他,所以他从刚刚到现在心情一直闷闷的。 为什么他不能靠近良安?为什么? 「不然去读书,老坐着浪费时间。」 对于读书狂良安来说,只要是闲暇时刻,就是读书的时刻,哪有可能像常月这样呆呆的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动弹不得,他肯定会搬好几本书来看,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问题。 唉,心痛啊!好不容易才从书摊那儿搬了好些有趣的书回来,现下却……真想看……这不知是良安第几次在内心无奈的叹息了。 「我不要。」他才不要读书,他甘愿就这样发呆也不要去碰那些看了就令人想睡觉的书。 「去读,我要你读的那些书,你也没看几页吧?趁现在快去读。」良安不死心的催促。 他猜想从他受伤到现在,长乐一定没有好好的念书。 「我不要啦,每次你都只会要我去读书,又不准我靠近你。」说到这儿,常月的嘴越撅越高。 「让你靠近还得了,我伤得够严重了,我可不想加重病情。」良安毫不掩饰的说出心底话。 「你好过分……」 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吧? 说着说着,他又要掉泪了…… 「谁教你不肯听话去读书。」良安丝毫不怜惜的说道,看见他眼眶中的泪水,这才心软了。 「等我好一点,你再过来跟我一起睡,现在不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常月又继续说:「好不好?乖,听话。」 「好……好啦。」虽然有些不甘愿,常月还是乖乖的点头。 「嗯。」良安满意的勾起笑容,可又不死心的补上一句:「现在去读书好不好?」 良安说这句话时,笑得和蔼可亲,语调温柔得不得了。 「我不要。」常月还是坚定的拒绝。 「长乐……听话,去读书。」 「我、不、要!」 傍晚时刻,夕阳余晖洒落在良安的房里,微微的凉风,低吟的虫鸣鸟叫声,一切看似悠闲,让人昏昏欲睡的。 半梦半醒中,良安一度以为自己在作梦。 他……没看错吧? 坐在书桌旁、正努力翻著书的人……是长乐吗? 「长乐?」良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坐在书桌前的人没有响应,依旧埋首苦读,甚至还念念有词。 怪了,难道他是在作梦? 想到这儿,良安还试探性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有痛觉,不是作梦。 确定自己是清醒的良安,不禁皱起眉看着书桌前的人影。 这时,人影忽地转过身来。 「良安,你醒啦?」常月从厚重的书本中抬起头来,一副无辜外加满腹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嗯……对……」说良安被吓到也不为过,当他确定俯首看书的是长乐没错时,他着实楞了一下。 「你……在读书?」这句话充满疑问,以及不可置信。 「对啊。」常月点点头,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深。 「书里面说得好深奥,我看不懂。」常月摇摇头说出困难。 平常都有良安在一旁讲解,再怎么困难的词句也都变得浅显易懂,但是现在他自己看,却怎么看也看不懂,光是一句话他就看了好久,而且怎么看也看不懂它的意思。 「当然啊,那是需要讲解的。」看到他这副模样,良安忍不住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沉默的看着他。 「好吧,我不吵你,我继续看书。」常月沮丧的又转身面对桌上的书本,他可没忘记不能靠近良安的禁令。 「等我好了,我再教你吧。」良安握了握自己的手,活动活动手部关节,顺便伸展四肢,确定自己的伤复元得差不多后,他依旧带着一抹微笑看着埋头苦读的长乐。 「先把书收起来,过来这边休息。」 常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瞪大眼睛看向笑容可掬的良安。「过去那边休息?」常月指了指良安一旁的位置,质疑的看着良安。 「对,书收一收准备休息。」 良安已经把位置挪出来了,不大不小刚好够常月躺,还可以很舒服的窝在良安的怀里。 「还是说,你不要?」 「要、我要、我要。」常月连忙点头。他想很久了。 「那快收拾收拾准备睡觉。」良安温柔的扬起笑容,他就是喜欢长乐坦率的个性。 常月几乎是将书用丢的,丢进书柜里发出极大的碰撞声。但是,他才不管,能跟良安窝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啦! 虽然天色才刚变暗,现在说要睡觉好象有点早……不过没关系。 常月二话不说跨上刚刚还是属于禁区的床上,动作之迅速连良安都还没意会到,他已经钻入良安的怀里,就定位躺好。 「伤口不会痛吗?」常月撑起身体,他忆起良安还受着伤,他不能这么卤莽。 「不会,不然我怎么会让你过来呢?」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现下就等皮外伤愈合罢了。 「嗯,那就好。」常月露出满足的笑容继续窝回他怀念已久的位置,一脸幸福的闭上眼。 好棒喔,又可以跟良安一起睡了,真希望能继续下去…… 常月心中满满都是这个念头。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夜里月明星稀,人烟稀少的荒野突然扬起一阵风沙,急促的马蹄声踏在地上格外响亮,直到最前头的人举起手来,这批禁卫军队才停止行进,等候将领的下一个指令。 「还有多远?」发问的人,正是黥朝保护皇室安全的禁卫军将领,他边扯着缰绳掌控马匹,边询问身后的一名手下。 手下立即翻开手中的地图,依着上头的地形计算路程。 「将领,还有三十哩就到杭州了。」手下恭敬的禀告。 「如果继续赶路的话,大概明天一早就可到达……」为首的将领似乎在盘算着某些事。 「皇上有令,要在夜里才能进行计画包围良府,要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副将领慢慢的将马匹拉近为首的将领,神色严肃的说道。 「这点我知道。」将领稍稍的点头。 他们正在执行一项机密任务,在宫里原为常年太子夫子的大学士江英,因身分问题而成为阶下囚,而这似乎是一个极为重大的身分。 现在宫里除了皇上知道发生什么事外,其余的一概保密。 就连最贴近皇上的禁卫军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他们只接获命令要包围位在杭州、江英所属的凌山书院,并控制其中人员的行动,再听候命令。 这是他们目前最首要的任务。 「好,现在先在这里扎营,等待时机。」将领转过身向所有禁卫军下令。 「等明天深夜执行任务。」 「是!」所有的禁卫军随即整齐划一的答复。 等明天深夜,即将有场风暴席卷良府;而此时的良府看起来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翌日。 深夜时刻,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负责守门的仆人,巡视着良府周遭,最后巡视至良府大门,确定一切如往常的平静时,大门却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访?」这名仆人搔着头一脸迟疑的走向大门,当他打开大门正要查探时,一把锐利的刀架住他的脖子。 「不准出声,我们是皇上派来的禁卫军,现在下令所有跟良府有关的人全部不得妄动。」 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这仆人无法出声、冷汗直冒。 「还不快去传达。」这位表情严肃、身形高大,看起来似乎受过相当训练的禁卫军将领,有力的下命令。 「好、好……」仆人慌乱的点着头,跌跌撞撞的跑向内院。 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否则皇宫内的禁卫军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他得赶快通报主子,啊……不得了啊!这下真的不得了啊…… 深夜时刻,原本平静的夜,在禁卫军突然进驻良府而被扰乱。 禁卫军手持皇上所下的圣旨,站在良府的内院,一群训练有素的禁卫军站成一排,表情严肃。 就在刚刚,他们四处搜查,将所有跟良府有关系的人,不管是下人、管家全聚集在内院。 靠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一群下人不知所措的窃窃私语着。 「不准喧哗,全部安静。」禁卫军的副将领严肃的斥喝道。 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互相紧阽着,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批突然出现的禁卫军。 而此时在内院另一头大厅。 大厅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门旁站着禁卫军的将领以及禁卫军,随即拿起刀,将锋利的刀锋抵向开门的良安及良泰。 良泰站在良安的身后,面色惶恐,他猜得出来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而站在前头的良安,面色严肃,一丁点儿都不惧伯这场面。 他目光炯炯的直视禁卫军将领,挺直的背脊颇有大将之风,犹如当年的良少一将军…… 「你是良府的主事者良安?」将领要确定良安的身分。 「正是在下。」良安不疾不徐的说道。 「很好,把他拿下,其余的人全集中在内院大厅控制。」将领点点头,持起刀子下令。 站在良安身旁的的禁卫军,立即上前将良安押住,拿刀抵在良安的身后示意他向前;而良泰则被扫押在一旁,他焦急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 「疑犯良安听令!」 将领从怀中拿出金黄色的卷轴,摊开缓缓的念道: 「由于你与大学士江英之身分有所隐瞒,且本朝怀疑你对当今朝廷别有企图,自此刻起良府由禁卫军全权接管,并且控制良府内人士之行动,没有得到许可,不可擅动。」 从将领所说的话中,良安大概可以猜出发生什么事情。江英的真实身分被发现! 「良安,你被列为重大关系人,必须接受我们的监视及控制,所以我们要拘禁你的行动。」 正当将领拿铁链要扣住良安的双手时,一道身影窜进两人之间。 「李将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绑良安。」站在良安的身前,常月双手交叉于胸前,表情严肃不同以往。 然而让人好奇的是,长乐为什么知道这名禁卫军将领的姓? 沉默了一段时问,李将领怀疑的看着他,同时在脑海里思索着,眼前的人居然、居然是…… 「微臣参见二皇子!」李将领再三的确认后,立即下跪行礼。 二皇子?他是指长乐吗?良安不解的看着长乐,又看着跪地行礼的将领。 这么说……长乐不就是当今圣上的幺子,也就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常月。 「你起来!」常月语气急促的说:「你给我解释,为什么要查封良府?」 因为常月跟良府没任何关系,所以他被良安藏在角落,可是他也不忘在角落偷偷查看外面的情况。 良安除了要常月躲好外,更不断的叮咛他要赶快逃,抓到时机就逃出良府,不要跟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 只是,良安万万没想到,常月竟是地位崇高的皇子殿下…… 「启禀殿下,这是皇上下达的命令,微臣则是奉命行事。」因为常月的身分尊贵,让李将领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原来,消失有一段时间的二皇子,跑来杭州逍遥玩乐了。 这一切也太巧合,他居然就待在凌山书院……可这实在令人感到疑惑。 出了名不喜欢读书的二皇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待在书院里?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 「那你解释啊,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常月简直是气坏了,他的口气极为火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常月。 「微臣不能说,这是皇上的命令。」李将领为难的说着。 「连我都不能讲吗?」常月急得快哭出来,看到刚刚的画面,良安就快被扣上铁链了,他想也不想的跳出来阻挡。 那画面太骇人了,让他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他不要良安被抓、不要良安离开他啊! 想着、想着,常月眼里的泪水缓缓的滑下脸颊;而比谁都了解常月的良安当然知道,缺乏安全感的常月早就吓坏了。 当然,他更吃惊常月的真实身分…… 「是的,请殿下恕罪!」李将领低头请示。 宫里发生极为重要的大事,却也极为机密,他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宫里的大学士江英的身分有问题,似乎会影响黥朝更迭;而且皇上下令,一切消息全部封锁,谁也不准外泄,全部听候他的命令。 「怎么可以这样……良安、良安他们又没犯什么错……怎么可以抓他们呢?」常月边说边哭。 如果真要说,良府的人对他可好了,根本不可以抓他们啊! 不知道实情的常月只能傻傻的护着良安,阻止着禁卫军的动作,他看了看李将领身后跪地对他行礼的禁卫军,再转身看向良安。 良安的眼里透露着担忧,缓缓的挽起袖子擦着常月满是泪痕的脸颊。 常月转移视线,看见良安身后被禁卫军包围、限制行动的良府家仆。 他们又没犯错,他们人这么好……常月的心里不断浮起这些念头,突然推开良安,跑到那些被包围的家仆面前;他低头盯着跪地的禁卫军,双手握拳。 「放开他们!不准你们抓他们!」 禁卫军全抬起头,为难的看着二皇子殿下。 不是他们不从,而是这是皇上下的命令;但是,他们又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生怕伤到殿下。这个变量实在太突然,令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禁卫军进退两难,他们得护着常月,又必须听从皇令包围良府。 「我命你们放了他们,听到了没?」常月气愤的朝着他们大吼,眼泪也未曾停止过。「放了他们。」 尽管常月如此大吼着,禁卫军还是没有动作。 「别任性了,常月,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良安回过头,眼里闪烁着令人不解的光芒,沉沉的说着。 他的口气中带了些许哀伤,常月感觉到了。 「我们听令行事。」李将领缓缓的说着,至少他感觉得出来,良安已妥协这命令,比较棘手的是常月殿下。 「我才不管呢。」常月双手握拳,对着李将领吼着。 「这跟你管不管没关系,常月听话,别任性了。」良安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口气,他希望常月不要插手管这件事,甚至希望他离开良府。 「李将领,你告诉我,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否则我不会让你抓他们的。」常月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要求。 「常月!」良安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愤怒的朝常月大吼。 天就快亮,而良府依旧是寂静无声,正确应该说是异常的安静。 应该开大门的管家迟迟未至,良府的内院此时应该是良安练武的时候,而这个自律严谨的良家主子也没有出现…… 此刻,良府内走动的人影一个也没有。 而在一间用石头砌成的牢房里,良安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狭窄的四周,在没有窗户、只能靠着微弱烛光照明的情况下,更凸显这房间的隐密。 他从小就在良府长大,却从不知道原来良府有这么一个地方,一个像是囚禁犯人的地方。看来这些禁卫军似乎把良府的地形摸透了,可也把不为人知的私密给发掘出来。而且这是以前还是将军府时,用来监禁犯人的地方。 他的视线停在眼前用木头围起的栅栏,改天命人把这地方给拆了。 但,还有改天吗? 突然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良安不禁失笑。 而蜷缩在他腿上熟睡着的常月突然挪了挪身子,良安习惯性的将他抱得更贴近自己。 本来,常月应该被安置在比这里舒服的地方,也许是杭州最高级的客栈、也许是良府最舒适的卧房,甚至是直接被护送回京城。 但是,他坚持不肯离开良府,宁愿跟着良安被关在这种阴暗的鬼地方。 以常月的身分,是绝对不允许关在这儿的,连禁卫军的李将领都低声下气的请求他离开这里。 其实常月比任何人都还要固执,连良安都对他没法子,更何况是其它人? 主子在京城里,肯定出事了…… 这是良泰被关进另一问牢房时,回过头小声的对他说的话。 其实这跟他猜测的一样。 以黥朝来说,江英的存在简直就像一根针刺在心脏,隐隐作痛而且足以致命。 黥朝的皇上在担心什么,他们当然也知道,担心江英利用自己的身分来煽动姜朝余党推翻黥朝,重新建立姜朝……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担心,除了江英从没有这念头外,效忠姜朝的人们早就寥寥无几。当时掌权的吕皇后也在皇宫被占领时,已自缢身亡,连她葬在哪儿都不知道。所以,要江英重新夺权、再建姜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当初良府的人之所以带走江英,让他在杭州过着平凡的生活,完全足出自于良少一的告诫,甚至是良府祖训的第一条忠心,对主子完全忠心! 理由就这么简单,绝无其它的想法。 但是,就算良安这么想也没用,黥朝的人可以拿王朝安危的理由来制裁他们,他们也许会被杀头、也许会流放到边疆去,也有可能被关在牢里一辈子,直到死亡为止…… 太多令人绝望的可能性让良安不禁叹息。 而他跟常月也许就从此分开,永远、永远的分开…… 天色逐渐翻白,市井传来小贩呼声,杭州一如往常般的热闹起来,不同的只有良府异常安静、大门深锁…… 第几天了? 自从被关进这里,良安已无法计算到底过了几天,他只能猜测也许过了三、四天了。 而常月依旧不肯离开他,甚至不停的问着良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良安带着惯有的微笑响应。 「我才不要什么好处,我只想知道李将领为什么要把你们关在这里?」轻轻拉扯着良安的衣袖,常月撅着嘴问道。 「你可以去问李将领啊!」良安根本不打算跟常月说明,他不知道常月懂不懂这件事的严重性,甚至足以杀头的结果:他认为常月没必要知道,更希望李将领能尽快的将常月带离这里,让他远离危险、永远离开良府。 「他不肯告诉我啊。」李将领老是回答他说是父皇下令谁都不准透露,就算他是二皇子也一样。 「那就表示你没必要知道,不是吗?」良安含笑的将他拉进怀里,宠溺的揉着他的发丝,一股不舍在心中窜起。 他舍不得什么? 他舍不得跟常月分开、舍不得常月这么的单纯、舍不得常月有点憨傻的笑容、舍不得常月总是不争气的泪水、舍不得从此永不相见了……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他就是不懂,为什么连良安都不肯告诉他? 好!没关系……不管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禁卫军伤害良府的任何一个人。 刚接获密报的李将领匆匆赶到牢房。 「禀告殿下,皇上下旨要您马上回京城。」站在牢房外的李将领眉头深锁的看着里头的两人。 他可是如坐针毡,哪有下属将主子关进牢里的?就算是主子自愿那又如何?这可是违反常理啊!不得已的情况下,李将领只好据实以报,立刻派人将这件事传回京城。如他所料的,皇上马上下令要禁卫军护送常月殿下回宫。 唉!宫里已有个太子殿下够他们烦恼,没想到宫外还有个棘手的二皇子殿下! 「我不要!李将领,你为什么要跟父皇说我在这里?」常月不悦的瞪着他。 「小的……只是担心殿下的安危。」李将领无辜的低下头,他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更何况,如果他不说,那下场会更惨。 「常月,别任性了,听话,快回去。」良安担忧的劝常月回京城。 「连你都要赶我走?」说着说着,常月的眼眶又盈满泪水。 他以为良安会留下他,他以为良安会希望他不要走的…… 「我不是在赶你,我是担心你,你听话……他们会带你回去的。」 「凭什么?我才不回去。」常月顽固的不肯离开。 而在离杭州几百里外,正有名禁卫军带着紧急命令快马加鞭的往杭州前进。 有个令良安他们悬念的人,正要从京城归来……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常月坚决不肯离开,他的坚持也造成李将领极大的困扰。李将领在无计可施之下,决定先暂缓执行皇令,想等明日再来劝说。 良安则是不发一语的看着赌气的常月。 「你留下来有什么用呢?」良安的话虽说得直截了当,但他的本意却是希望常月不要卷入这件事,毕竟这件事的危险性是无法预测的,连他都没把握自己过不过得了明日,更别说担心常月了…… 「我没用?你每次说话都这样,直接得令人难过……」看着良安,常月的眼泪开始往下掉,随后放声大哭。 他当然难过,连良安都不支持他,而且还说他没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老是这么任性呢?」良安也被他激出怒气。 两人说话的口气皆透着不满,居然就这么吵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老是说话这么直接?」常月双手擦腰,嘴依旧撅得老高,泪水不断的往下掉,说话的口气也越来越差了。 「我直接?你这么任性才造成别人的困扰,好歹你也十五岁了,该为别人想想吧?」良安皱着眉对他说教。 「我有啊,你看不出来我正在为你们着想吗?」常月觉得自己做的事并没有不妥,为什么良安要这么生气? 「你这叫作着想?我看是增添别人的困扰吧!」良安不禁提高音调反诘。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何时增添过别人的困扰?」常月的音量也不断的加大,甚至引来守卫的关切。 「殿下……有事需要帮忙吗?」一名禁卫军站在外头小声的问。 「我正在跟他理论,理论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常月连头都没回的说道,一直紧盯着良安看。「你退下!」 闻言,这禁卫军只好乖乖听话的离开他们。 「说得真好听,理论?分明是小孩子在赌气!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良府,回宫里。」良安瞪着他,气势完全不输正在气头上的常月。 「我、才、不、要!」常月也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良安手指着他,却气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常月怎么会这么的固执呢? 「我就是不回去。」突地,常月走近良安,双手紧抓着良安的肩膀,不发一语的偎进他怀里。 「我才不要离开你。」他埋在良安的胸膛闷闷的发出声。 他就是不要离开良安,那样好孤单、好难受的…… 「常月……」良安双手摊在两侧,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大大的叹了口气。 瞧他将自己抱得这般紧,就像是不肯跟他分开一般;常月很依赖他这件事,他当然知道,但他又无法拒绝常月……他只想好好护着常月,而且他根本不在乎常月是什么身分,不管他是皇室的人或者是书院的学生,这些都不可能影响他对常月的态度,无奈的是……现况迫使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他必须让常月安全的离开杭州、回到京城,他是不得不这么做的。 「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埋首在良安的怀里,口气闷闷的说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带回京城,他才不要这样! 「我不是说过,你知道也没用。」良安叹了口气,伸出手抚着常月的头。 「反正,我就是不会离开的。」常月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决的看着他。 接着,他迅速的往前,轻轻的吻住良安的唇。 良安被常月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吓住,他楞楞的看着常月;而常月则眷恋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他已经习惯跟在良安身边、窝在良安身边睡,如果突然离开,他会不知所措、他会睡不着的…… 连这番激烈的争吵都没有效果,良安放弃了劝说,决定静观其变。 「将领,这是宫里传来的新消息!」 守在良府内院大厅的李将领接过下属递来的密函后,他立刻拆开,只见密函里写着皇上有令!立即撤回包围良府之禁卫军,并悄悄的退出良府、离开杭州, 速速回京! 这是胜和帝下的最新命令,从密函中可以看出,皇上打算放过良府。至于当时所做的最坏打算,抄家灭族这档事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所有禁卫军全部听令!」李将领立即起身大喊。 一千禁卫军训练有素的立即挺直背脊听着将领下令。 「将良府所有人等放出牢房,二个时辰后所有禁卫军撤出良府,立刻起程回京。」 禁卫军们随即听命行事。 良府的危机解除,代表远在皇宫里的江英并没有立即性的危险了…… 禁卫军的离开如同他们出现时一般,无声无息的。 除了良府的人知道这件事之外,没有其它人知道曾有这么一场风暴发生过。 而常月也继续留在良府,因为李将领获得另一项指示,将会有其它人将二皇子殿下安全的带回宫里,他们也就先撤离了。 回归平常生活的良府,书院也照常开课,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们仍然过着往常的日子。 但是,良安和良泰仍旧担心着江英的安危,因为从事件发生到现在,江英从未与他们联系过,更不知道他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在接下来的日子,良安依旧逼着常月读书,两人意见不合吵架、和好、继续读书…… 只是常月多了项功课,良安命令他每半旬必须自己找出一本书来看,然后写下心得。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常月还是照做。 而这天夜里,常月摆着臭脸,心情恶劣的从良府的书阁走出来,他手里捧着两本书,这是他在书阁里挑了一整个下午的成果。 为的是这次能交出良安所订的作业,当然他挑的书只要符合两个要点,就绝对列入考虑。 一、要薄,书页越少、越小本,他就挑。 想到这儿他就有气,良安买的书厚度都足以拿来当枕头了。那些书他至少要看个两年才看得完,哪像良安那个读书狂三天就可以读完了。三天耶!他是怎么办到的? 二、内容越简单越好,书里头提的东西不能太深奥,否则他绝对看不懂。 不过,良安有特别叮嘱,要他不能挑给孩童看的故事书。真是糟糕!这下他能挑的书就少之又少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疲累的看着手中的两本书,这些应该可以了吧? 突然,他又想起良安那一副对他失望的表情时,他就不忍。他不喜欢看到良安的这种表情,尤其是因为他。 想着想着,他又折回书阁,决定再拿几本书页够多、内容够深奥的书。 站在书阁门前,常月紧张的看着一旁的小门。 他记得良安跟他提过,这个小门很少用,所以他才会感到不安,因为他隐约听见有人在移动门栓的声音,这门不是上锁了吗? 难道是小偷? 一想到这儿,常月就更害伯了,他该怎么做?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挑好的一本书,这本书很厚,他必须要撑开整个手掌才拿得动。 他突然灵光一闪,书不只是用来读的,还可以拿来……当武器! 于是,他悄悄的躲到角落,打算敲昏那名小偷……嗯嗯!这样良安肯定会大大的赞赏他。对于自己即将做出一件大事,常月就忍不住点着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时,小门的锁被打开,而许久未开启的门发出咿呀的声响。 的确有个人影在门外! 常月看准时机,等着小偷慢慢的走进来,随即拿起手上的书本用力的往那人头上砸去。 咚的一声,可见这力道不小! 「谁啊?敢偷袭我?」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江英痛得蹲在地上揉着头,还发出哀号。 江英只不过是想确认良府是否安然无恙,所以他为了不要太引人注目,才决定从小门进来良府,哪知才一踏入就被挨了这么一下。什么时候良安开始派人在这儿看守啊?他记得以前没有的…… 「你这小偷,还敢这么嚣张?」常月鼓起勇气骂道,手里的书是越握越紧,就怕对方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 「小偷?」江英抚着头抬眼一看,他以前在良府没见过这个人。 「对,就是你。」常月还很好心的提醒他。 「我?你才是吧!我怎么从没看过你?」江英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是不是错觉啊?怎么……这个人眉宇之间与常年有几分神似? 「我才从没看过你呢,当贼的还这么嚣张。」常月又抬起手将书举得高高的打算再打一次。 而江英伸出手阻挡,以防二次伤害。 「有……有贼啊!」常月边挥着书本打江英,边扯开喉咙大叫,果然引来不少人,其中还包括良安、良泰。 循声而来的家仆,手中都拿着「武器」,有的拿扫把、有的随便抽了根木棒就跑来,为的就是要抓住常月口中的贼。 当他们提着灯笼,仔细查看之后,所有人皆惊呼出声,正被常月打的人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江英主子。 「常月,快住手,他不是贼啊!」良泰急忙的阻止常月,「他是江英,他是主子啊!」 听到良泰这么一喊,江英和常月顿时停止动作,疑惑的看看良安和良泰,再互相看着对方。 「你是江英?」 「你是常月?」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指着对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来,主子喝杯茶。」良安亲自替江英倒了杯热茶。 「真是麻烦你了。」坐在大厅上,江英带笑的接过杯子,缓缓的喝着茶,让为了赶路回杭州而有些发寒的身子获得些许温暖。 喝着茶的江英不时的偷看坐在良安身边、表情略带无辜的常月。 看来他刚刚挨骂了…… 先前的一阵混乱后,确认常月口中的贼就是他们所景仰的江英主子,所有人立刻抢着要扶起他,找个舒适的地方让他安歇,他们都清楚江英这趟回来肯定是历劫归来。 而常月当然也被良安骂了一顿,怪他没把人看清楚,就随便打下去。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又没看过江英,当然会把他误认成贼。 觉得受委屈的常月当然哭了出来,这下良安骂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只好让他哭完;现在泪水虽然止住了,但仔细一瞧,还是会发现他微微泛红的鼻子以及红肿的双眼。 「主子,他们发现你真正的身分了,对吧?」沉默许久的良泰终于忍不住的发出疑问。 「对,终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江英带着无奈的笑容点点头,「真是抱歉,让你们受牵连了。」 「主子,别这么说,我们才担心你的安危。」良安悄悄的坐回常月身边,不时的看着常月,最后叹了口气,抬起手拉着衣袖替常月擦掉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看在江英眼里,似乎了解到什么,露出了暧昧的微笑。原来如此……原来常月跟良安这两个人啊…… 「那现在呢?他们打算怎么做?」良泰还是不放心的追问,就算现在江英安然的坐在良府里,他还是不放心。 「以后再也姜瑛这个人存在了。」江英露出温和的微笑,仿佛是将沉重的包袱放下似的,脸上浮现安心的微笑。 「啊?」听不出话中涵义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疑惑。 尤其是常月,他更是听不懂,没江英这个人存在?他人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如果他不是江英,那他是谁? 「你们听不懂吗?我是说以前的那个身分再也不存在了。」江英的意思是,姜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再也不存在了,他不再是姜瑛;他只是一个…… 「我现在只是平凡的书院夫子,受到胜和帝的赏识进宫成为太子殿下的夫子而已。」 「这么说,一切都没事了?」良安安心的笑了,有种放下重担的感觉。 一旁的常月,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疑惑的拉了拉良安的衣袖。 「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良安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靠近他的耳畔小声的说:「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解释。」 现在跟常月讲明白,他肯定会吓坏的。 「嗯!」常月听话的点点头,他看着江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我皇兄……」 「你说常年?」江英毫不避讳的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可见两人的关系匪浅。 「对,我皇兄,他……没对你怎样吧?」想起他皇兄在皇宫里恶名昭彰,他就担心江英被欺负;再加上江英看起来就是一副善良、好欺负的模样,让他更担心。 「刚开始是有被怎样啦。」江英当然知道常月在问什么,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针锋相对,到现在还是宫里津津乐道的传奇。 「喔,果然……」常月无可奈何的拍拍额头,皇兄还是改不了那要命的恶劣个性。 「不过,你放心,因为我也把他怎样了。」江英带着自信的微笑看着常月。 一旁的良安及良泰有些不适应的想着,主子何时变得这么会开玩笑了?还真不习惯耶! 「你?」常月瞪大双眼看着江英,他听得懂江英的意思。 言下之意即是,那个以整人出名的皇兄也被整了?原来他也有被整的一天! 「哈哈哈……你真厉害喔!居然扳得倒皇兄。」他由衷的佩服,以前他都斗不赢皇兄,没想到江英可以斗赢他。真想看看当时皇兄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不敢当、下敢当!二殿下,您客气了。」江英拱手响应,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往衣袖里找了又找。 一旁的三人遂聊起常年来了。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那个太子殿下似乎是个以整人为乐的人啊?」良泰疑惑的托着下巴问常月。 「嗯,同感……」良安认同的点头,这么爱整人的太子,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都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被他整过无数次呢……」 「哈哈哈,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出来,你铁定常被整惨了吧。」良泰还是改不了习惯的爱损常月。 「你怎么老是这么说我,良安,他又欺负我啦!」常月气得跳脚,撒娇的向良安讨救兵。 良安无法替他辩驳什么,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嗯嗯……同感…… 而远在京城的常年肯定正打着喷嚏吧,他定料想不到正有一群人在这里讨论他的事。 这时,江英总算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 他记得他这次回来,胜和帝正好托付他一些事情,他慢慢的摊开一张纸条看了看内容,皇上交代他的事情是 将常月带回宫。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常月终究是要回宫的。 正在替常月整理行李的良安,回头看着坐在床沿、一脸哀愁的常月。 他的表情摆明说他不想回去,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江英也是奉命来带常月回京的。 「好了,你别赌气了,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你来看看还缺什么没有。」 明天一早,江英就要起程回京城了。 「我不要回去……」他不要跟良安分开。 「迟早都要回去的,不是吗?」良安带着淡淡的笑容,眼中却有些不舍。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常月抬起头看着良安。 良安将行李收拾好后,慢慢的走到床沿坐在常月身边。 「因为那里才是你家、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良安说得合情合理。 常月在极度不愿意的情况下被劝服,而说服他的人,正是良安…… 当江英拿起手中的信函,眼睛直直的看着一脸不甘愿的常月,原来他另一个任务是这个啊。 看来二皇子殿下离家出走有好一阵子!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常月指了指自己,仿佛是在确认似的问着。 「没错,二殿下,这是我离开京城时皇上托付给我的。」江英大概也猜得出来,常月一点回去的意愿也没有。 「常月,你就乖乖的跟着主子回去吧。」良泰点点头,一副认同的样子。 主子都特地远从京城来杭州带人了,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更何况…… 「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所以,你回去是理所当然的。」良安轻轻拍着他的肩,仿佛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又像是有点舍不得他回去。 「可、可是……我回去做什么?我不在那儿又没关系。」连良安都在劝他回去。常月的双手不停的绞扭着衣,无辜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不管如何,你必须跟主子回去。」良安当然知道常月又在任性了。 「我为什么非得回去?」他不懂,为什么大伙儿这么想把他赶回家,难道他有这么讨人厌吗? 「因为你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这次良安说重话了。 他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听起来就是非常的伤人,更何况是非常依赖他的常月。 「哥……话不必说得这么绝吧?」连良泰都觉得他说得有些过分。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你一直赖在这里不走,造成多少人的困扰,你知道吗?」 「赖……赖在这里……」这句话听在常月的耳里分外的刺耳,就像是在告诉他:你不该待在这儿、你是多余的…… 「良安,你不必这么的……」江英也不禁开口制止,良安有些反常,怎么会说这么绝情的话呢? 「主子,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更何况,你这次回来的另一个任务不就是带他回京城吗?」 「是、是这样没错……」江英无法反驳。 「我偏不走,看你能怎样?」常月双手腰,一副要吵架的态势。 「你在任性什么?」良安的口气益加不悦,两人的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我就是不想回去……」说到最后,常月的语气哽咽。 「抱歉,我跟他谈谈好吗?」良安深深的吸了口气,藉以平抚有些激动的情绪,他拉起常月的手打算私底下好好谈谈。 「没问题,请便。」江英相信良安会有解决的方法,他比了比「请」的手势。 良安点点头后,直接拉着常月往外走。 「我想,良安也不想让二殿下离开吧……」江英淡淡的说,仿佛了解远去的两个人的心思。 「嗯,我也很担心他们。」真不知道他们谈得如何…… 「这些东西就放这儿,明天一早我再派几个人帮你拿。」良安再次的确认桌上的物品,仔细的替常月数着行李,看一切都没问题后,他满意的点点头,在常月身边坐下。 老实说,他们到底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更何况,常月还是不肯妥协的说要回去,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点头答应要跟江英回京,只是态度有些软化。 良安默默的替他整理行李,常月静静的看着,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直至此刻,良安才主动的坐到常月身边,想跟他好好谈谈,让他了解这一切是为什么。 「明天一早就得走喔?」常月嘟着嘴,看着早巳收拾好的行李。 「对,明天一早,所以你早点休息。」他抬起手拨了拨常月额前的发丝,推了推他的身躯要他躺下。 很意外的,良安本以为常月会拒绝,但是他没有,反而静静的躺下。 「为什么我非得回去?」常月乖乖的躺着,还是忍不住发出疑问。他在这里过得很好。 「因为京城才是你该回去的家。」良安说的是事实,然而口气里隐约带点哀愁及不舍。 「我也可以待在这里啊!」他看着良安缓缓的躺在他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模式,良安陪他读完书整理后,两人即上床睡觉。 常月也越来越习惯窝在他身边,甚至必须有良安在他才睡得着…… 「毕竟,这里只是你暂时待的地方。」良安习惯性的拍着常月的背,轻轻柔柔的像是在哄他睡觉。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吗?」暂时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了解你自己的身分以及你所该做的事,而不是窝在这种地方过着平民老百姓的生活。」 良安说话的口气越来越柔和,让常月渐渐有了睡意,可他不断的用力眨眼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还想跟良安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平民老百姓?」这样有什么不好? 「对,你不是平民老百姓,所以你必须回京。」良安的手不停的轻拍着常月,而常月也渐渐的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追根究柢,就因为常月是二皇子,是身分尊贵的皇族,而这里……一个小书院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东方泛白,此时大地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冷列的气息。 良安悄悄的推开房门,脚步轻轻的踏出,生怕吵醒屋内正在熟睡的常月,再过不久常月就要回京城了。 他是彻夜未眠,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除了有些不舍以外还带点不放心,他在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常月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尽管他身在宫里,会有人伺候他的生活作息;除此之外有谁会去担心他的心情、他的烦恼,在宫里会有人了解他、在乎他吗? 「为什么事而叹气呢?」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良安立即转过身去。 「主子?你这么早起?」他看着捧着一堆书的江英,不禁露出微笑,他还是老样子,喜欢拿一堆书一口气全看完,就算好几天不睡也没关系。 「我一直都是醒着的,正要把这些书拿回书阁放。」江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露出非常满足的微笑。「你订的这些书真精采,我都舍不得睡。」他点了点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主子,没几个时辰就要回京城了,不多休息一下,待会儿起程后,路途这么遥远身体会受不了的。」 「不会的,这么点小事累不倒我的。」江英一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表情笑了笑。 然而,良安却感觉到江英似乎跟末进宫前有些不同,变得比较幽默,不像之前有些严肃、又有些哀伤……也许他在宫里受到谁的影响吧! 一想到宫里…… 「今天一早,你就要带着常……二殿下回京城了。」他习惯直呼常月的名字,但是碍于常月的身分,他还是必须尊称才行。 「是啊,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儿遇到二殿下。」江英怎么想都觉得太巧合了,而且,这个常月殿下还真如传言中的单纯啊! 「主子,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良安突敛起的严肃表情,让江英不禁紧张起来。 「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他当然很乐意。 「能不能请你多照顾一下常……二殿下?」他最在乎的是常月会不会被欺负、过得好不好。 「喔?怎么说?」多照顾二殿下?这不就跟奶娘的工作一样? 这请求还真特别,再说,常月都已经是十五、六岁的人了,还需要有人在一旁照顾他吗? 更何况,宫里能照顾他、伺候他的人多的是,甚至能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呢! 「你能多督导他读书吗?」良安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就怕常月回宫后,改不了贪玩的本性而荒废读书。 「读书?这倒是没问题。」怪了,他不是听常年说常月最不爱读书的吗? 良安这个要求让江英有些困惑。 「他不是不喜欢读书,而是理解力不太好,一下子要他读太多他会负荷不了。」瞬间,良安的眼里闪过一丝宠溺及心疼。 江英没有回话,静静的听着。 「不要一下子要他背太多。」说着说着,良安悠悠的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际渐渐露出淡淡的金黄色光线。 「这没问题,我会督促他的。」江英给予肯定的回答。 要督促一个人读书,还不简单?对他来说绝对没问题! 「还有,他怕黑、怕单独一个人,最好多派些人陪他。」其实最心底的话,即是他舍不得让常月孤单一个人。 「这样啊……」江英不意外他对常月了解得这么透彻,认同的点点头。 「还有,他很挑食……别让他要小孩子脾气,要他乖乖的吃饭。」良安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他还在发育阶段,这要多注意些……」 良安越说越多,不放心的事也越来越多,甚至兴起了不让他离开的念头…… 「你说的这些事,我会好好注意的。」江英拍了拍良安的肩,仿佛是要他相信他。 「你在宫里比较能就近照顾他,这一切只能靠你了。」良安语气加重了几分。 「你放心。」江英又再次拍拍他的肩。 天色已亮了,刺眼的阳光投射在他们的面前,寂静的时刻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良府的气氛逐渐热络了起来。 其中有些人是忙着准备替江英以及常月送行,再过不久,常月就必须回到他真正的家。 良安无法推估他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也许会很久、很久以后;他不敢想会是多久,只希望还有机会能再跟常月过如此的生活,他很希望、很希望…… 「乖乖跟着上马车,别再拖拖拉拉了。」良安推了推站在马车边迟迟不肯上去的常月。 常月依旧皱着眉不甘愿的看着良安。 「不必这么赶吧?」常月低声咕哝。 「我没赶你,是你动作太慢了。」良安又再次推了推常月,常月才挪动脚步慢慢的步上马车。 早已在里头等候的江英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清楚常月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还不是良安在一旁催促、劝说,甚至帮他整理好行李。 江英清楚的知道,良安其实很舍不得常月离开,从一早他们谈话的内容就可以听得出来。 只是,良安并没有把这些情感表现出来,只能说他掩饰得好。 连常月都察觉不出来,良安有多不希望他离开,反而认为他急着要赶他走,让他又伤心又难过。 常月蹬上马车,还一边嘀咕,音量虽小,江英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不喜欢我留在这儿?这么急着赶我走……」常月的语气中充满着难过与遗憾。 良府里,就只有良安一直赶他回京,其它人一句话都没说。 连江英都没说什么,就只有良安;从头到尾就他的声音最大、意见最多,他太伤心了…… 他以为良安会留下他,他一直这么认为的。 常月臭着一张脸坐在江英的身边,一句话都不说,连大伙儿跟他道离别他也不理;只有江英带着微笑向所有人挥手示意,然后又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低头不语的常月,以及直盯着常月看的良安。 「我们这就起程了,下次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的。」汀英边指示马夫上路,边跟其它人承诺,「二殿下,您还有事要跟他们说吗?」他不忘询问常月。 常月依旧低头不语,缓缓的摇摇头,他都快哭出来了! 「好吧,那我们就出发了。」 江英说完,马夫立即挥着鞭子,命令马儿前进,而他们也就踏上回京城的路。 江英希望能快点回到京城,他希望能快点见到常年,毕竟他还不清楚常年现在究竟如何了,另一方面……他实在很想他。 所以他可以理解常月是什么心情,而良安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常月还在跟你呕气吗?」看着远去的马车,良泰忍不住挨近大哥偷偷的问道。 「也许吧。」良安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意思?」良泰搔搔头,有些听不懂。 「我也不晓得……」良安的口气带点惆怅,目光悠远的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感。 而书院也因为少了常月变得跟以往一样安静,甚至多了点落寞…… 在返回京城的路上,常月还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江英,他淡淡的说着一早良安跟他提过的事。 「今天一大早良安跟我聊了一些事。」 常月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他,表示这件事引起他的兴趣。 「二殿下,您愿意听听看吗?」江英询问道。 常月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直看着江英。 「他要我好好督促你读书。」江英微笑的说。 闻言,常月却皱起眉头。 「他就只记得这件事。」常月的语气难掩失望,读书、读书,良安的心中只有读书。 「他希望我不要一次逼你读太多,我们就慢慢来,一点、一点慢慢的背!」 江英依旧是带着微笑,看着常月的神情有一丝丝的改变,原先的难过神情似乎消散。 「嗯……他还特别叮咛,要你三餐正常,现在正好是你发育的阶段,得多注意些。」江英缓慢的说着,每一件良安担心的事、特别要求的事,他都一字不漏详细的道出。 「他连你怕黑,不敢一个人待着的事都说了呢。」江英越说笑得越开怀。 「我哪有……他胡说……」常月低声的抱怨,却又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着远处,他们离杭州越来越远了,也代表离京城越来越近;才离开不久,他居然就开始想念良府的一切了。 比起回京,他比较喜欢待在杭州,杭州有温暖的人情味、有美丽的景致,更重要的是杭州有良府,里头有一个他最在乎的人…… 一路上马车速度飞快的前进,常月也即将回到他许久未回去的家--皇宫。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埋首在书堆中的常年不断的抬头,皱着眉头看着前方。 看没几行文字他又抬了一次头,难道他给的提示不够明显吗?于是,他改换咳嗽。 还是没反应。最后,常年总算是受不了,决定直接明说。 「常月,如果你不想念书的话,干脆就不要念了,回去休息。」要不是江英吩咐,他怎么可能会理会这个不爱读书的笨弟弟呢? 当初听江英提起常月在杭州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信!常月会背书?那根本是天要下红雨了! 再看看江英替常月拟定的读书计画,他很想直接明白的说,别白费力气了! 看看常月,捧着一本书坐到现在也有大半天了,连一页都没翻动,还不断的叹气;不想读就算了,还干扰他处理事情的情绪。 「我……我有在念啊!」常月突然回过神来,慌张的回答。 「你以为我瞎了吗?不想读就出去,少在这儿烦人。」常年挥挥手,毫不留情的赶着。 「你很无情耶,你还是我皇兄,怎么这么没手足之情?」常月嘟起嘴不悦的响应,他已经够沮丧了,皇兄居然还不安慰他,反而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如果换成是良安,一定不会这么说。 良安……唉!他好想良安喔,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想着、想着,他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远方。 「还说有念?才刚说又在发呆了。」常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常月自从杭州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不像以前那样老爱往外跑,就算在宫里他也绝不会待在书房里。 只是……最近他老是坐着发呆,说要读书也不过是把书翻开搁在一旁发着呆,而江英会不时提醒他要专心,只不过屡劝不听,他还是自顾自的望着远方沉思。 他究竟在想什么?其实常年也不太清楚,而江英也说得模模糊糊,说他得了相思病,说话的同时嘴边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我哪有,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懂。」常月低着头难过的咕哝道,虽说声音不大,常年却听得很清楚。 「我不懂?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看是你在庸人自扰。」他就不信这个笨弟弟烦恼的事会有多伟大。 「你绝对不懂的。」常月坚决的又喊了一次。 常年喜欢的人就近在咫尺,轻轻的唤一声人随传随到,哪像他! 他跟良安离得这么远,最近又因为贪玩,再加上在杭州闹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情,被父皇下了禁足令,现在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待在书房与书本对望。 一定是李将领在父皇面前胡说了些什么,所以他才会被罚! 他恨透李将领了啦! 「你为何能如此肯定呢?」常年挑起眉微笑,眼里尽是轻藐。 「你绝对不会懂的,想念一个人是多痛苦的事……」常月轻轻的说着,语调有些哭哑。 「你也会想一个人啊?我以为你脑袋里只装着该去哪儿玩的事呢。」常年微微往前倾,话中带着几分讥讽。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过分?」原本难过的心情,被常年这么一激马上转成怒气,常月气得站起来,决定要跟他理论一番。「每次都这样,你瞧不起我喔?」他双手腰怒瞪着常年。 「这是事实啊,更何况我有必要瞧得起你吗?这可是很累人的。」常年依旧带着微笑损他,只是这种笑容非常的刺眼。 「身为皇兄竟然这样毫不留情的贬损自己的亲弟弟?」常月怒声质问。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念在你是我的手足,我才好心的跟你说事实,要是别人哪敢跟你说实话?」就连父皇也不敢说。 他好久没这样损一个人,之前都斗不赢江英,现下拿常月来消消气也算是很好的发泄管道。 至于常月说的,在想一个人…… 常年猜测绝对跟良府里那名叫良安的人有关! 江英虽没说得很清楚,但是重点他都有提到,嗯……这个笨常月总算知道如何去喜欢一个人了。 常月会想他是理所当然的;就像他当初跟江英分开的那段日子,他过得有如水深火热一般。 「你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皇兄好过分,不安慰他就算了,还这么不留情的攻击他的弱点,害他更加难过。 「你们……」刚进门的江英,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力量瞬间往他腰间抱住,他低头一看是常月。 常月用力的抱住他的腰,一副快哭的模样,不用说罪魁祸首是谁了。 他带着责备的目光看着常年,而常年则是一副不关己事的往旁边看。 只会跟江英诉苦他还会做什么?以为有江英替他顶着,他就怕了吗?哼!他、他才不怕呢…… 「你怎么老爱欺负他?好歹他也是你弟弟吧?」江英抚着常月的头,打算替他出口气,兄弟吵架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没看过实力相差这么悬殊的两人。 尤其是常年,明明知道常月斗不过他,却老爱捉弄他,惹得常月三天两头就跑来跟他诉苦,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兄长呢? 「他就只会找你来挡,除了这招没有别的啊?」常年像个小孩似的赌气,一旦江英出面替常月讨公道,他就没有赢的机会。 全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江英是唯一敢跟他大小声的人,没别的原因,就因为江英斗得过他,他才会乖乖听话。 「是你太过分了,我不过是要你盯着他读书,没叫你欺负他啊!」真是没事找事做,常年怎么老爱这样?还玩不腻。 「那你自己问他,看他有没有读书?」常年指了指桌上的书,一脸无辜的看着江英。 江英循着常年指的方向,将视线至书桌上,一本厚重的书只翻开第一页而已,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想也知道常月一个字都没读。 「好、好,你继续忙你的,我来跟常月谈谈。」自知理亏,江英决定让步。 他带着常月往门外走,留下还在生闷气的常年。 常月乖乖的走在江英后面,两人一同踱步到景致优美的小湖边,江英要常月坐在一旁的凉亭里。 等常月乖乖的坐好之后,他就像兄长般轻声的问:「你是不是在想良安?」 还是江英比较像哥哥一样的疼爱他,哪像皇兄……只会惹他更难过而已。 常月点点头,难过的看着江英。 「我不会怪你没按照进度读书的事,只是这是我跟良安约定好的事,你没做好,我会觉得对不起他。」江英揉揉常月的头继续说:「你想见他,这也是能理解的,但是你现在不是不能出宫吗?」 「嗯……这我知道……」他被父皇下了禁足令。 「不用急于现在一定要见良安的,以后你一定可以再去找他的。」 以后?那还要等多久? 「我、我知道了……」常月难过的轻点头,他相信江英说的话,但是……他真的好想良安。 「好,那我们回书房吧。」江英温和的笑了笑,拉起稍稍抚平情绪的常月朝书房走去。 深夜,常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从他回宫以后,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身边少了一个人,他有着严重的失落感;以往他只要安稳的躺在良安怀中,肯定一觉到天亮。 而现在呢?他却必须一个人承受这种孤独感。 突然,他坐起身子,胸中满溢的思念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缓缓的爬下床,悄悄的、循着月光走着,他要去见良安…… 江英被一阵细微的哭声给吵醒,他带着疑惑的神情悄悄的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不吵醒早巳熟睡的常年。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哭声呢? 「常月?」他定睛一看,才看清楚坐在台阶上微微颤抖的背影是谁。 「江英……」哭哑的嗓子证明常月坐在这儿已有一段时间了。 他带着红肿的双眼,一脸无助的看着江英,模样让人心疼。 「你怎么会坐在这儿哭呢?」江英急忙的走近常月,夜深露重很容易受寒的。他立刻取下身上的披风,细心的披在常月身上,接着坐在他身边。 「我想要去找良安……」他真的很想念良安。 「现在?」江英疑惑的问菩,没想到常月会这么想念良安。 「对!」常月坚决的点头。 正当江英思索着该怎么响应这个问题时,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着实让他俩吓了一跳。 「既然这么想他,那我们就带你去杭州吧!」 两人同时转过身看着倚在门边的常年。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江英疑惑的问道。 「我什庆时候醒来不重要,倒是常月你要不要?」常年挥挥手等着常月的答案。 「现在?」江英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错。」常年点点头,他是看常月哭成这样实在不忍心,毕竟自己是他的兄长,总得替他做些什么事吧! 「要。」常月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事不宜迟,立即准备动身,父皇那边,我会替你说话的。」 看着这对兄弟的行径,江英真觉得这两人还真是疯狂。 由常年骑着马在前头带路,江英带着常月共骑一匹马跟在后头,从他们决定赶路护送常月回杭州到现在整整过了一天半;到达杭州时,已是三更半夜了。 杭州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却是常月熟悉想念已久的气息。 他没想过常年会这么直接的带他回杭州,仔细想想,常年真是一位好皇兄。 接着,由江英带路,三人来到良府的后门。 「是这儿没错吧?」常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问着。 「晚了,怕吵着其它人,我们从后门进去。」江英指了指门口对常年说道。 「不用,让常月自己进去,我们就送到这儿。」常年不打算跟着常月进去,他向江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将常月放下马。 「只到这儿?」江英觉得不妥。 「都到这儿了,其它的就让常月自己解决。」常年看了常月一眼说道。 江英看见常月点头,也认同常年的决定。他带着些许不安的心情放下常月,再将包袱交给他。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懂吗?」常年以一个兄长的身分叮咛着。 「我懂。」常月用力的点点头,皇兄以及江英都替他做到这样了,他已经很感激。 「那你自己小心点。」江英交代完后,与常年交换了个眼神,便驾着马匹赶路回京城。 常月带着雀跃又不安的心情缓缓的推开良府的后门…… 他又迷路了。 常月好恨自己的记性不好。 他才离开良府没几天,怎么又忘了路要怎么走?良安……良安的卧房会在哪里呢? 整个院落里常月都没碰上任何人,半夜大家都睡了,谁还会在这儿闲晃呢? 就在这时,他一个不小心,脚步没踩稳,直直地往前仆跌,俊脸直接跟地面来个最亲密的接触。 他狼狈的坐起身,着发疼的鼻子,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随即在鼻腔内扩散;瞬间,累积的不安感让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不禁发出呜咽的哭声。 突地,常月身后的房门被急切的推开,良安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坐在地上着脸的人影。 这……应该是作梦吧?常月应该在京城才对……是他太过想念了吗? 「良安……」常月哑着嗓子呼唤,他的鼻子好痛。 良安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靠近常月,他蹲下来仔细看清前方的身影是否为常月?他忍不住伸手捏了那人的脸颊,真实的触感是常月没错!只是他怎样也无法理解。 「你是怎么来的?」他没记错的话,京城离这儿应该有好几千里远吧,就算是赶路也要一两天的时间,常月是怎么来的? 「是江英跟皇兄带我来的……」常月放开住鼻子的手吸了吸鼻子,而良安正好清楚的看见常月脸上令人惊心的血渍。 「你怎么受伤了?」良安慌张的挽起袖子就往常月的脸擦去,鲜血仍不停的从常月的鼻子冒出来,良安索性将他扶起带进屋子里。 终于,血好不容易止住了,良安细心的用湿布巾替常月擦脸。良安的温柔让常月完全忘记疼痛,脸上尽是幸福满足的神情。 「走路小心点,跌成这样,要是鼻梁摔断了,那就麻烦。」良安细心的替当月擦去脸上的血渍。 「嗯,以后不会了,我会小心的。」常月听话的点着头。 「是主子与太子殿下带你来的?」良安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对,因为我一直吵他们说要回杭州……」常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他猜想皇兄会不会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吵闹才决定连夜赶路送他来杭州? 不过,他还是很感激皇兄愿意这么不辞劳苦的带他来这儿,以往的恩怨他绝不会再计较了。他会很尊敬、很尊敬这个好皇兄的,至少目前是这样啦。 「连夜赶路?」就为了想见他而从京城赶来这儿?这理由让良安失笑出声。 「因为很想你啊!」常月痴痴的笑着。 笑得傻呼呼的模样让良安忍不住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那你们也决定得太疯狂了吧?」他轻轻的拍着常月的背,打算重温之前的感觉。 于是,他情不自禁的俯吻常月的双唇,这感觉还是一样的美好。 然而,连夜赶路的疲累让常月无法体会这吻的美好,只因睡意不断的涌上,他揉揉双眼,一直打着呵欠。 「累了就休息,别再撑了。」良安宠溺的揉揉他的头,语调温柔。 「可是……」他还有事啊,他还没跟大伙儿讲他回来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晚了早点休息。」良安失笑的说着,他看常月的双眼都眯成一条线了。 「好……」常月迷迷糊糊的点头,他现在脑海里只想着良安的胸膛躺起来一定很舒服、很好睡…… 「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他扶住常月摇摇晃晃的身躯起身,只是他不解,常月为何直盯着他的胸膛看? 有什么东西吗?他跟着常月的视线低头看,瞬间……常月毫无预警的往他的胸膛扑去,准确的趴在他的怀中迅速坠人梦乡。 常月眷恋的磨蹭着,果然还是良安的胸膛躺起来比较舒服。 「唉……这样也能睡?」良安啼笑皆非的说着,但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暖意,毕竟跟常月分开的这些日子他也不好过。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担心着远在京城的常月有没有乖乖照他说的吃饭、读书;还有,他一个人能不能把事情处理好。 因为担心这些事,害他教书的工作做得乱七八糟,惹得良泰几乎快看不下去而出面劝说。 如今常月又回来了,他想,以后睡觉会比较安稳些吧。 想着想着,他也困了……好吧,睡觉吧! 「啊--」 第二天一早,良府的早晨是在良泰的尖叫声中拉起序幕。 真的不能怪他,他被吓到了! 应该在京城的常月,怎么会在这儿跟大哥睡在一起呢? 「吵死啦,滚出去!」常月和良安只是慢慢的探出被窝,异口同声的说着,然后继续窝回棉被里。实在好久没这么好睡了,当然要继续睡。 「你、你们……」良泰还是处于惊吓中。 「滚出去!」两人又再次异口同声的喊道。 ──全文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番外篇(一) 凌山书院里一间明亮的房问,良安正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怒视着眼前的学生,里头还包括常月。 「说!这张字条是谁写的?」 良安愤怒的将手中早巳揉成一团的字条丢至桌上,好让这群学生看得清楚。 他真的快气炸了,这群学生什么不学居然学会作弊?更让他气结的是,这里头居然有常月。 常月这家伙什么不学,居然学作弊? 他为了要测验学生们是否有读书,所以才来一场小小的测验。 没想到这群学生不学好,居然偷带小抄来应付考试,更扯的是常月还光明正大的将纸条拿出来,以为他会对他有比较特别的待遇吗? 哼,想得美!他非要好好的处罚才行。 一群学生个个一脸惊恐的表情,慌张得不知道该怎 面对眼前的情况,谁不好惹偏惹到书院里最严格的良安,根本是找死! 只有常月一直状况外,不!正确说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良安会这么生气?常月不解的思忖着。 他不过是帮同学传递东西而已,只不过是张纸嘛……良安为何么生气? 「好,谁先说,这件事是谁主导的?」良安偶尔偷瞄常月一眼,而常月则是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除了常月以外的学生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决定了什么事似的,接着他们不约而同的指着常月。 「是他!」学生们异口同声的看着常月。 他们的声音之大,吓得常月瑟缩了一下,他不禁心想:我?我做了什么事情? 良安瞪大眼睛、咬牙切齿的盯着常月看,没想到是常月主导的。他已经气到浑身抖颤了。 「好吧,你们先下去,常月留下来,至于你们的处分……改日再公布。」他既无奈又愤怒的看着常月。 常月依旧是那副无辜的表情,完全不晓得暴风雨即将来袭。 「他们说这些是你传的,没错吧?」仿佛是要给常月最后一次机会似的,良安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嗯!」常月会错意,以为良安问的是这些纸是他要传给别人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 良安深深的叹了口气,显得既无奈又生气的看着常月。 他怎样也没想到,常月居然会作弊! 「你知道这么做后果有多严重吗?」他面色凝重的又问一次。 常月还是摇着头,他只觉得气氛怪怪的。 「拿着水桶,装满水去外面罚站!等我气消了再说。」良安挥了挥手,有些无力的说着。 常月一脸无辜的神情,他不懂为何会被罚,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听话提着水桶往外头走去。 手好酸…… 常月皱着眉,提着水桶的双手有些颤抖,而手掌也被把手压出红红的痕迹,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多久。 「你怎么站在这儿?你干嘛提着水桶?」碰巧经过的良泰吃惊的停下脚步,看着正在受罚的常月。 依照以往的经验,会这么罚人的只有良安,而且他会罚人的原因通常只有一个,就是有人测验作弊。 可是,依他对常月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作弊的。 「你等等,我去问个清楚。」良泰连忙走进书房,一眼就看见良安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张纸,带着怒气瞪视着。 他手中的小字条揉得皱巴巴的,甚至已经破裂了。 「哥,常月他……」良泰话都还没说完立即被打断。 「谁替他说情都没用,他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不给点处罚是不行的。」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有证据证明他作弊吗?」良泰不死心的问着。怎么想都不可能,常月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所有人都直指他说是他主使的,再加上他自己也承认了。」良安气恼的搔着头,他是真的、真的很生气。 前者,如果说是别人诬赖他的,他还可以替他说话;但是后者,连常月自己都承认,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帮不了常月。 此时的良泰只能叹了一口气,这下他也插不了手了。 良泰有些失望的走出书房,他一脸歉意的看着常月;而常月则一脸无辜的回望着良泰,他一直处于状况外,只是手上的水桶让他提得又累又痛,不知道何时才能放下。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合上门的书房,再看看逐渐走远的良泰,没办法……只好继续罚站了。 「看样子哥还会气很久……」良泰边走边低声嘀咕着,以刚刚大哥说话的口气看来,事态严重! 一直低头沉思的良泰,突然听到一阵对话声传来。 「我就说常月笨,所以要他替我们顶罪,肯定没事……」 这句话说得不大声也不小声,却碰巧被路过的良泰听得一清二楚,他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到书院的后院,随即看见一群学生正在谈笑风生。 至于谈话的内容,可让良泰听得怒火中烧。 看来常月是被诬赖了。 良泰愤怒的走近这些学生。 「真是抱歉,能不能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清清楚楚的描述一遍?」良泰的语气极为客气,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是隐忍着怒气。 突然出现的良泰让学生们个个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畏缩的看着良泰,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 「常月,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罚?」良泰弯腰笑容可掬的问着常月。 常月摇摇头,看着良泰将他手上的水桶提起放在一旁。 「来,跟我进来!」良泰拉起常月的手慢慢的走进书房,而他们身后则跟着那群在后院谈天的学生们。 「谁准他可以休息的?」良安一看见常月被良泰带了进来,心生不悦,明明他没允许他可以休息的。 可是,他们身后的那群学生不正是跟常月一起作弊的吗? 「哥,我想你应该听听他们说的实话。」良泰站在一旁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甚至要常月在一旁坐着。 「实话?」良安疑惑的看了看良泰,又转头看着这群学生。 「其实……这件事跟常月一点关系都没有……」其中一名学生吞吞吐吐的说着,说得极为小声,还压低头心虚得不敢直视良安。 「事实上,他只是帮我们传纸条而已,只是刚好被夫子您看见……」另一名学生一说完,一群人立刻又低下头。 良安微张着嘴、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都先下去,关于处置我明天再作打算。」良安挥了挥手,要这群学生先离开,他又转身看着坐在一旁、完全在状况外的常月。 「好了,接下来看你怎么跟他解释,我看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良泰一脸窃笑的指了指常月,然后慢慢的踱出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良安与常月二人。 良安欲言又止的看着常月,一低下头却看见常月的手掌隐约的红痕。 「让我看看你的手。」良安轻轻的拉开常月的手掌,除了有明显的红痕外还有些小小的擦伤。 「都破皮了,你怎么不解释清楚?」良安有些心疼,也有些责备。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常月不好意思的说,刚刚他总算听懂了良安到底是为什么而生气。 「你怎么这么笨?」他宠溺的捏捏常月的脸颊,又继续道:「你不知道我在为他们作弊的事生气吗?」 「刚刚才知道。」 常月的回答不禁让良安失笑出声。这笨蛋!自己吃亏都不知道,还傻傻的受罚。这个笨蛋! 良安轻轻的摸着他红痕以及破皮擦伤的地方,而后轻吻他的手心。「等会儿我替你上药。」至于那群不知悔改的学生,他得想个法子来处置他们才行。 「对了,你老实讲,今天的测验你会不会?」良安好奇的问道。 「完全不会!」常月老实的说。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番外篇(二) 「哥,这么晚了还叫我来书房有什么事?」良泰一脸疑惑的看着大哥。明天他还得早起处理书院的事情呢。 「把门关好,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良安表情严肃,手里握着一迭纸张,不断的翻了又翻、看了又看。 「什么事这么神秘?」良泰跟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大哥的回答。 「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下落不明的姜朝皇帝?」良安连头都没抬的说着,一味的埋首在纸张中。 「我记得,只是……有人说他早已死了。」良泰当然知道这件事,从小父母亲就曾提过这件事,所以他还有一点印象。不过,人们早巳遗忘了曾有个小皇帝亲临天下过,但他们良府的人绝对记得,因为他曾是他们要效忠的主子。 「那也只不过是传说。」良安的身子微微的往后仰,与良泰直视。 「什么意思?」良泰听不懂大哥的话,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实际上,他还活着。」良安淡淡的道出这令人震撼的消息。 「什么?」良泰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说,他还活着,他就存在于这世间的某个地方。」良安语气平和的说着,眼里却透露了某些讯息。 「为、为什么你知道……知道这件事?」突然听到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良泰不禁说得结结巴巴的。 「这些是当年跟在爷爷身边的亲信所遗留下来的,他们在上头记录了一些重要的讯息。」良安拿着手中的纸张。 「也许现在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但是我们既然知道主子还活着,哪有不替他做些事的道理呢?」 「所以……哥,你打算怎么做?」从大哥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做了某些决定。 「将他找到,并给主子一个稳定的生活。」 也许是遗传良少一效忠主子的使命感,良安对这件事非常执着。从打听主子的下落开始,他就不断的寻找主子藏身的正确地点,尽管过程辛苦,但终究还是被他找着了。 「你知道主子现在在哪儿?」良泰看着大哥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会派人去接他回来吗?」 「不,由我们两个其中一人亲自去。」良安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件事由我们亲自出面才行。」 「好吧,既然人在哪儿都知道了,那我们还犹豫什么?」两兄弟相视而笑。 「你有考虑过后果吗?」主子的身分敏感,到时要是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当然考虑过。」良安带着一抹意味深远的笑,「我一点都不担心未来的事,我只不过是想让主子过好一点的生活罢了。这点,你应该能懂。」 「懂,我当然懂你的意思。」良泰立即点点头。 良安当然不在乎未来会如何,就算杀头他也无所谓,只要主子能平安、过得安稳就够了,这一切的代价他愿意付出。 「还记得祖训的第一条吗?」良安不经意的问。 「知道,『誓死效忠』。」良泰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祖训还是爷爷特地摆在第一条的。 「我去,我去把主子带来杭州。哥,你有确切的地点了吗?」良泰随即高举着手自告奋勇的说道。 「当然有,这里,仔细看好……」良安翻开手中的卷轴,开始与弟弟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他们的主子,也就是当年的姜朝皇帝带回来。 据说,那名不到三岁就登基的姜朝最后一位皇帝迄今还活着! 他就待在某座不知名深山的寺庙里,据说姜朝被推翻后,他就被带往那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全书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