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遗憾,不是吗？有穿越》 写在前面的话 之所以下定决心写长篇，下定决心写穿越，是因为现实里我们无法控制的人和物还有事，在这里可以发泄，可以小小地弥补一下我们的遗憾，满足一下我们总是哀叹着的遗憾. 爱情，让人欢喜，让人忧。 我们可以在爱情里咀嚼甜蜜，也可以因为爱情舔噬伤口，不是有语说：“爱情就是笑饮毒酒，肝肠寸断永不言悔”吗？ 面对一开始就属于自己的爱情，你是怎样的心情呢？是愉悦？是幸运？还是幸福？ 面对现在的他，突然就想起他曾经的她，突然就想起他也曾对她有过的温柔，你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是遗憾吗？遗憾你没有从一开始就陪着他吗？ 面对变心离去的他，你是怎样的心情呢？恨他？怨他？还是念他？ 如果，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给你们一种超能力，你们会选择什么？ 美丽？财富？知识？还是驾驭时空？ 在这里，我想声明一下，这本书我打算认真地写，写给每一位相信爱情的朋友(也许mm居多，也许一定是mm居多)，如果不是爱，如果没有爱，我们哪里来的悲、欢、离、合？ 曾经写过关于爱情的许多文字，发现自己好象没有娱乐的细胞，总是让爱情在悲凄凄地场景里拉开帷幕，又在泪涔涔地画影里写下“全剧终”。 许是因为对爱情诸多不理解，认为爱就是成全，就是要有一个人为爱而生再为爱而死；许是因为对爱情诸多不信任，认为爱情没有圆满，宁愿遗憾地终了，也不要圆满着悲伤；许是对爱情诸多不确定，认为爱情就是这样飘渺玄乎，不定，无形，无影，该来的时候就来了，该去的时候，自然便去了，留它不得，拉它不住。 说实话，昨晚我是翻来覆去好久好久，在床上“摊烙饼”，转过来又转过去好多次，我睡不着，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写点什么，在我的这个年龄段里，对我认为的爱情留一个大大的记号呢？ 可是该怎么留呢？用什么？ 遗憾那么多，惋惜那么多，欢乐那么多，忧伤那么多，孤独又那么多。。。。。。 其实，我也有些反感写言情，难道人就不能离情远点吗？多俗？整来整去，就那么点儿事——爱与不爱，恨与不恨。。。。。。数花瓣？喜欢，不喜欢？在一起，不在一起？ 可我不得不低吼一声：md！人就是这么俗！我本就是一俗人！ 爱就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哪怕是战争，都离不开爱，是爱国还是爱权利，我们无从追究，但没办法，他们也俗，也是因了“爱”！ 有些时日没有写过言情了，让我想想。。。。。。 嗯，是的，是有些时日了！到现在为止，我都在想，我这个文儿，是该喜还是该悲呢？总之，象开篇“之所以下定决心写长篇，下定决心写穿越，是因为现实里我们无法控制的人和物还有事，在这里可以发泄，可以小小地弥补一下我们的遗憾，满足一下我们总是哀叹着的遗憾。” 因为，这当中也有我的遗憾。。。。。。每个人都有遗憾，不是吗？ 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第一章 家世·家事 林十一，女，1988年2月23日生，这年这天好象没什么大事。 对！她叫林十一，不是因为她是十月一日生的，也不是因为她是家里排行老十一（貌似这个年代不可能有排行老十一的），而是因为她的妈妈说：“女孩子，别让她太出众了，会的越少越好，少的没有了才好，没有才情了是最好。”就这样，一个林字几个笔划地减下去，她就成了林十一。 这是一位母亲说的话吗？是的！就是因为母亲梁佳蔓太出众才会被同样出众的林丛揽入怀中，做起房产老总的夫人。一个书香门第，一个代代商贾，看起来确一桩是喜结良缘的美事。 是不是有才情的女子，注定要活的累一些？林丛，商海中的摸爬滚打，少不了美女秀色，而对手使出的美人计，未必也就没有象梁佳蔓这样精心培育的人才。 接下来的事，很明显，他负了她，在她怀孕之后。林丛是什么人？能爱你，干吗不能爱别人？能娶你，干吗就不能休了你？他们的分离象他们的结合一样，满城风雨。 梁佳蔓与同样傲慢的新夫人擦肩，与林丛对视的瞬间却是满眼的哀怨。是啊。是他成就了她，从含羞的少女一夜就成为发髻高盘的妇人；是他，成就了她关于爱情的梦想；是他，成就了她初为人母的无措和喜悦；也是他，亲手将他赋予她的一切毁灭。可她淡然处之，只因了那句：“能抢走的，便不算是爱人！”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仍是爱林丛的，不然她不会让女儿随他的姓氏，也不会那样哀怨地给女儿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梁佳蔓，没有再搬回家与父母同住，也免去了家人对她的担心、牵挂、叹息，还有一次又一次地催促：“再找一个吧，江河他。。。。。。”每每此时，她便一句嗔怪，是啊！毕竟她还小，林十一出生那年，她才21。可毕竟，她是那种新文化女性，除了书香门第特有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不但读诗词歌赋，也读亦舒张爱玲。她上学早，读书早，懂事的也很早。 林十一的出生，让梁佳蔓在空空的屋子里，多少感觉到些欢乐，初带小家伙时，梁佳蔓哭过，不仅仅是100次这么多，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也许，当你为人母的时候，才能知晓。十一，十一，你知道吗？妈妈带你好辛苦，好辛苦。十一，十一，你知道吗？你是妈妈的心头肉；十一，十一，你是我和他曾经相爱的惟一证物了。十一还小，十一不懂，你长大了就懂了，是吗？十一是哭着闹着挨着妈妈地轻打与嗔怪长到如今的亭亭玉立的。她的记忆里最多的是：妈妈、外公、外婆。。。。。。还有，还有妈妈，噢，还有爸爸。 是的！对于商人间的斗争与暗算，林丛也是精明的，他揭穿了这场让他弃了真情的骗局。因了诱饵弃了对他有真情的女人，也算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吧？至少林丛这些年来一直是这样认为的。阴谋被揭穿，那些原本就不真的情自是没了，而本就隐含着地对梁佳蔓的歉意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向他袭来，他知了，懂了，她才是真的爱他。他一次又一次地找梁佳蔓，遭到的必然是拒绝！她说：“你是我能用心爱的除了父亲以外唯一的男人，但一切已经与身体与生活无关，我承认我依然爱你，但只是用心去爱，而不再是全部！而今我唯一能用身体和生活去爱的人只有十一。”她说的云淡风轻地，仿佛站在他身后这个满眼含泪的男人只是一个传话儿的人，对传话人，可以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 那么，林丛到底爱不爱梁佳蔓？他说他爱！年少的轻狂蒙蔽了他对待爱情的真心，当头一棒，梦醒十分，那些真的情，实的爱，却离他远去，不复返。随后，他依然有各色的女人陪伴，却未再娶，他说，夫人这个词，妻子这个位置，老婆这个称呼，只有她配！人人都知道，她就是梁佳蔓。 第二章 悔不当初 林十一，还是长大了。2007年，19的芳华，她不象其他女孩子一样，从小学唱歌、学跳舞、学画画，学等等等等。不是她不喜欢，是妈妈不让。 梁佳蔓说：“女孩子，简简单单地就好，那些东西咱不学，没用。女孩子，太出众了，不好。。。。。。” 这句话，每一次，林十一指着某个人或者某个场景给梁佳蔓讲的时候，梁佳蔓都用她一贯地温和与慈祥还有关爱这样说。 大一的暑假，梁佳蔓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女孩子舞地群裾翩翩，婀娜多姿。正巧林十一从书房出来倒水，看到电视屏幕忍不住停了脚步。 “女孩子，简简单单地就好，那些东西咱不学，没用。女孩子，太出众了，不好，到时候，找个好男人，嫁了，就够了。。。。。。” “什么是好男人？妈，我大学生了，不小了，你当我还三岁两岁啊？妈，我知道，林丛。。。。。。” “他是你爸！” 梁佳蔓说话一贯轻声细语，稍微高一些，足以镇住林十一了。 “噢。。。。。。爸，我爸。。。。。。”林十一轻哼一声，“就因为当年你年少无知，情窦初开，坠入情网，就因为你当年在所有人眼中的‘才情’你就扼杀了我所有的喜好，扼杀了我所有的美好愿望？！” 梁佳蔓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儿了，何时她开始学会反驳我了？ “十一，你。。。。。。” “妈！您别怪我这样和你说话，以前在您身边，我什么都听您的，我知道您这些年来的不易。可当我进入大学，同学们过着丰富多彩的课外生活，那些女孩们能歌善舞，能写会画，能说会道，我呢？象个丑小鸭，连名字都这么丑小鸭。。。。。。我，什么都不会，我喜欢的男孩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妈，你说，什么是好男人？你知道吗？在学校，都没人注意到我。找不到女朋友的差男人都不会注意我，随便应付了事都不会注意到我，更别说好男人了。。。。。。”林十一说的有些哽咽了。 梁佳蔓听了十一接近哭诉的话，她沉沉地坐在沙发上，她想：是啊，为什么我要将我的意志强加在无辜的孩子头上，如果孩子今天不与我说这番话，我是不是永远都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自己的决定对孩子是有益的，是啊！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命运也是不同的！我。。。。。。 “妈，我还想说，我。。。。。。我。。。。。。我从未感受过父爱！”忍不住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妈妈怀里一阵痛苦。 梁佳蔓也止不住地与女儿抱在一起，她悔、她恨，她终于明白了，孩子自上了大学，与朋友出去玩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数是呆在家，看书，书房里的书应有尽有，这么多年来梁佳蔓与书同住，与女同长。十一与她沟通少了，原以为，十一这样挺好，现在的女孩子看许多书也不是希奇事了，看就看吧，不出门也省得惹一些麻烦，比如，不安好心的男生的追逐。她想，十一，还小，许多事不懂得的，她怕十一全全付出，最后只叹得：“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可是，她错了，原来是十一自卑了，88年出生的孩子们，蜜罐里泡着，成长着；这个班，那个班学习着，成长着；惟独十一竟不如60年代出生的自己。难道让自己心爱的疼爱的十一活到曾经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梁佳蔓悔，她是真的悔了！轻轻抚摩着十一的长发，十一偎依在她的怀里，能感受到十一还在抽泣，她太委屈了，太委屈了！ “十一啊，妈妈悔啊！” 。。。。。。 长久的沉默后，十一站起来：“妈，您也别难过了，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为我着想，怕我受伤。妈，其实，我这样儿，也挺好的。我们宿舍人都说我个性，都说我这叫冷艳！”说着母女二人破涕为笑。 梁佳蔓凝视着女儿，是的！是冷艳，十一从小就比别人孤独，她没有父爱，我也很少带她回家感受外公外婆的爱；十一，她从没有喊过爷爷、奶奶吧？十一，她是美丽的，毕竟我和他的父亲曾经都是美丽的。 “十一，你想学什么？现在学，都还不晚。” 梁佳蔓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就神采奕奕。 “妈，你看你！真的，没什么的。我现在觉得读书就挺好的。书里面什么都有，特别是你屋子里，老祖宗们传下的那些书，真好。”十一说的很诚恳，也确实是实话，无意中翻看的那些书，那些祖上传下来的书，真的很好看。baidu，google上都不一定能搜得出来呢。 “妈教你古琴？你喜欢吗？” 梁佳蔓几乎是犹豫着说出这话的。 古琴？古琴？古琴？林十一没有听错吧？妈妈要教她古琴？妈妈她自己会不会呢？古琴？古琴！梦啊！梦想啊！多么委婉、婉转、转山弄水、水哩吧唧的美啊！太美了！太好了！ “妈！”这一声妈叫的是太够力道，太够劲道，太意气风发，太雷霆灌顶了！林十一实在是激动，激动地她他情绪是乱七八糟，无法形容啊！褒的贬的词儿都用上来都无法形容这一声“妈”！ 第三章 痛定思痛 林十一在沉默中爆发了，梁佳蔓悔了，两人都伤的不轻，都痛了。但是，更痛的，当然是母亲。 如果你是一位母亲，一位长者，你曾经的那些遗憾，那些未完成的愿望，你必定会想到让孩子去完成，让他们弥补那些缺憾，帮你了了心愿。当然，有时候，母亲是出于好意，不想让孩子再多走弯路，但“吃一堑，长一智”是不是能更好地给孩子摆事实，举例子呢？ 比如，林十一，知道了“无才”给自己带来的压抑与自卑，那么，给她一个“有才”的机会，她便会无比用心。 当梁佳蔓打开书房那长期锁着的一扇柜门拿出那把她传说中的古琴的时候，林十一感觉自己快要歇斯底里了！古琴啊！古琴！“国乐之父”，古代文人墨客的必修之艺！她林十一居然有这样一位通宵乐理并擅弹古琴的妈妈！妈妈简直太伟大了！我林十一简直太幸运了！没想到一次沉默中的爆发，换来我林十一的改头换面啊！ “十一？十一？” 梁佳蔓看着林十一放光的眼睛，以为她怎么了。 “嗯？啊？噢。。妈，好琴啊，好琴啊。你先教我什么曲子啊？高山流水？还是什么啊？”林十一显然是猴急了。 不过，东风都有了，还怕什么呢？这天起，林十一正式开始了学艺生涯。 梁佳蔓作为一位母亲，她痛的不单单是因了林十一的自卑感，还有孩子口中最后的喃喃：“妈，我还想说，我。。。。。。我。。。。。。我从未感受过父爱！”这句话，这些天，时不时地就会回响在梁佳蔓的耳边。有时候就象符咒，搅地她头疼。 林十一，从在梁佳蔓肚子里的第八个月开始就已经没有父爱了，她19年来，只有7个月是健全的，但她却无法感受那份健全。父亲，在林十一的脑海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呢？ 林十一每次望着眼前称呼“爸爸”的这个人，她都会被他那种掷地有声地文儒气质所震住，也无法抵抗他与生俱来的锐气。可是，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做出弃了那样一个贤惠端庄的女人的傻事呢？她想不明白，一直想不明白，也许她还小吧？很多事不懂的。 可是，“爸爸”对于林十一来说，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称呼，都只是站在妈妈面前一次一次忏悔的男人，当他再走出家门的时候，也许，林十一又会看到某一篇关于林丛的花边新闻。 父爱？大概就是父亲对母亲忏悔的爱吧？林十一不懂，与林丛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就是她站在妈妈身边，林丛想要抱住梁佳蔓，梁佳蔓躲闪甩开林丛的手臂，用力过猛，却打在了林十一的身上，有些痛。林丛想要拉过林十一看看疼了没有？林十一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躲开，象妈妈每次躲开林丛一样，躲开，甚至更迅速。她想，是本能吧？躲避陌生人的本能吗？虽然时不时地这个人会出现在他家里，或者楼门前。 “十一，你告诉妈妈，你想要爸爸吗？是不是只有妈妈的爱，你觉得不够温暖呢？”一日练琴的时候，梁佳蔓这句话就这么幽幽地飘出来。 林十一感觉冷冷地居然打了个寒颤“妈，你在想什么呢？有你在，我没什么遗憾的？温暖的很呢。等等，妈！你该不是要给我找个后爸吧？” 林十一好象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练琴了，走到梁佳蔓身边就是一阵亲热，“妈，妈妈，好妈妈，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呀？谁呀？嘿嘿，这么多年，头一次听你说要给我找个爸爸哦。也好，也好啊。我上大学了，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了，你快找一个吧，找一个陪你么，这样，我也就放心啦！哈哈！” 梁佳蔓推了一把没大没小的女儿“说什么呀你？妈妈就是问问你，妈妈这段时间总觉得以前的种种，太对不住你了，让你的那些美好的愿望夭折，再自私地以为母爱就能让你温暖和幸福，可现在，我发现我这样的爱太自私，太自私。十一，你是不是很羡慕在爸爸面前撒娇的孩子们？在你眼里她们无论贫穷还是富贵，他们都是公主和王子，对吗？” 十一沉默了一下：“妈，您别乱想，有你我就够了，真的！” 梁佳蔓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抚了抚她温软的长发，起身抚琴：“雨滴长门秋夜长，愁心和雨到昭阳。泪痕不学君恩断，拭却千行更万行。” 这一双母女，怎地象是这钢筋水泥城市中的园林风景呢？也许，她们更适合生活在古代？这些幽怨，这些隐忍，这些悲愁，诉与谁人听？抚琴弄离情！ 第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上) 两个月的暑假就要结束了，母女俩在这个暑假的沟通有了质的飞跃，梁佳蔓也在筹划着是不是该回趟娘家了，屈指一算大概又将半年没有看年迈的父母了，虽然有兄弟姐妹们地照料，可终究是做女儿的，终究是她对不起老人家的，这么多年来的劝说和叹息，她也实在不忍多听。听多了，会更感伤，会更不想面对他们。 母女俩没打招呼就到了二老家，独门小院儿，鸟啼蝉鸣。 在闹市呆惯了的林十一欣喜地不得了，狂奔着就进了门：“外公！外婆！我们回来啦！哈哈哈！” “这笑可真够慎人的。呵呵”二老慈祥地笑着迎了出来。 宝贝外孙女啊！怎么着，都是自家的血脉，碍着她妈妈的性子，这两位老人也不想去多搅了她妈妈的清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就是牵着肠挂着肚，也不忍心再让女儿徒添烦恼。 “十一啊，出落地更水灵啦噢！和她妈年轻是后真象，好啊！好啊！”外婆笑地眼睛更弯了，十一也亲昵地在外婆拥着的怀里脸红。 “你看看你们女人呀！真是！哈哈！快先回屋儿呀，屋里还有客人呢！”外公象是被晾在一边了，牵了女儿的手又拥了老伴儿和外孙女儿就往屋里走。 “爸，什么客人呀？比我们还重要不成？”再年迈的人在父母身边都是孩子，梁佳蔓依然如小时候那般对着父亲撒娇吃醋。 “见了不就知道啦？也真是巧呢，赶在一块儿了！”老父亲这一个巧字，梁佳蔓的脸上就稍微的有些不自然了。 “佳蔓。”随着这一声小心地叫声，梁佳蔓微微一怔，瞬间又平静了。 “噢，江河，是你啊。怪不得我爸说巧呢。来，十一，过来，这位是江河叔叔，快叫江叔叔。” “江叔叔。”林十一眼睛都没看江河一眼，喊了声，撒腿儿就跑了。她在干嘛？她正左顾右扮地找寻外公外婆家的琴呢，她听妈妈说外公家的琴比自家的琴要好上好几倍呢。 “十一！诶？怎么跑了？真没礼貌！” 梁佳蔓无奈地责怪。 “呵！跟你小时侯一样调皮啊。”江河看着十一跑走的背影，不知道是对梁佳蔓说，还是对空气说。 “佳蔓，快坐下呀！进屋儿半天了，当是江河家，不是自己家呀！傻站那干嘛呀？你先和江河聊，我去看看你妈饭做的咋样啦？”老爷子拉了梁佳蔓坐下起身就要走。 “爸，还是我去帮妈吧！您歇着吧！”说着皱着眉毛瞪了爸爸一眼，有些许埋怨，也有些须的不好意思。 梁佳蔓这次回家，除了看看二老，最主要的是想和二老谈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十一那天的哭诉，她想征求老人的意见，是不是该让十一有个父亲呢？可怎么半道儿上杀出个程咬金，江河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第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中) “妈，他怎么来了啊？真是的！”梁佳蔓一进厨房就埋怨。 “你这话说的，敢情儿是我把他给喊来的啊？人家腿在自己身上长的，爱来就来，爱走就走的，什么叫他怎么来了啊？要我说呀，人家江河都比你有良心呢，隔三差五地就过来看看我和你爸，陪你爸写写字儿，下下棋的，比你有良心多了。”这母亲一张口，是句句逼人啊。梁佳蔓立马就蔫儿下来，也不说话了，心不在焉地在母亲身边切菜，洗菜。 “哎哟！”一个不小心，不个不在意手被切了。 “你看你，多大了还切手？”老母亲一边埋怨着，一边赶紧找来了创可贴给她贴上。 “蔓儿？我怎么看着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呢？怎么啦？就因为江河来了？江河这孩子也不容易啊。要不是因为他。。。。。。” “妈！别说了，我知道！做饭吧，啊？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知道。你和我爸也别操心，也别多心了。” 这当大人的能不操心吗？眼见着外孙女儿上大学了，家里就留了个梁佳蔓，他们知道他们女儿的脾性，朋友就那么几个，除了买些必需的东西，出出门，多半是在家窝着，不是看书就是摆弄她那把琴。他们怎么能不操心呢？以前怎么着都有小十一陪着，现在十一也很少回家了，梁佳蔓也步入中年了，老来伴儿老来伴儿，这老了不也就指望有个人陪着了吗？这么多年了，梁佳蔓也该释怀了吧？ 原来，二老这次喊江河过来，就是商量商量梁佳蔓的事儿，他们想了了自己的心愿，也了了江河这么多年来的遗憾。 可偏巧这两组，一方是梁佳蔓和林十一，一方是老两口和江河，都没开口呢，就给卡在当中间儿，他说也不是，他说还不是。这餐饭该怎么吃？这满肚子的话，该怎么讲？ 客厅里，老爷子和江河又在下棋了，古色古香的老家具，方方正正的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茶几上茶壶茶杯，近中午了，阳光透过竹帘映进屋里，两个男人的棋局，林十一站在楼梯拐角看的有些着迷了。 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江河，举棋不定，凝眉沉思，侧影还真实透着中年男人独有的成熟、刚毅和干练。美！真美！这个画面太美了。还有外公，白发髯髯，那稀疏的山羊胡，有着道骨仙风的感觉啊。 林十一赶紧拿出手机，喀嚓一声，就把这画面给定格了。 “这丫头，又在干嘛呢？古灵精怪的！”外公一听那喀嚓声，眼睛仍旧没有离开棋盘，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就朝林十一招手，“过来，过来，到外公这来。看看外公这步棋该怎么下？”“小女子这就来！”林十一几乎是连蹦带跳地就超外公扑了过去，下巴重重地抵在了外公的肩膀上。外公没来得及反应，也吃不住这孩子这么亲热，一个没招架住，肩膀一斜，胳膊肘就给碰着棋盘了，哗啦啦棋子洒了一地，丁零桄榔地。 “啊？外公。我。。。。。。”林十一嚼个小嘴，头低着嘟囔。 “小毛孩子呀，小毛孩子，和你妈妈小时侯一样样，可你妈象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出落地文文静静了。没事没事。正好外公我不用输了这盘了。哈哈哈”外公疼爱地拍拍林十一，笑啊笑。是啊！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是天伦之乐吧？ 对面的江河赶忙扶了正要弯腰拣棋子的老人，“我来，我来，您这腿脚不灵便的。来，小十一，和叔叔一道拣，怎么样啊？” “好啊好啊！” 这一大一小，蹲在地上拣棋子的情景被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梁佳蔓撞了个正着，“怎么啦十一？干嘛呢你们？” “拣棋子儿！对吧？十一？哈哈”江河头都不抬答了梁佳蔓就笑。 “你笑什么啊？”十一纳闷了，她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陪你打扫战场啊，这可是你一手造成的黑白混杀啊。记得小时候和你妈下棋时候，她一耍赖就要翻棋盘，样子可爱的很呢！哈哈”说着又笑起来。 “你说什么啊？听了让十一笑话我。” “噢。妈！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啊？不错不错！” “十一！”梁佳蔓往桌子上放菜的盘子与桌子发出了轻微的碰撞。 没声音了，都不说话了，就剩下拣棋子的声音了。 第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下) 这时候，林十一象是明白了点什么。以前每次跟妈妈回外公外婆家，总能听到他们讲江河呀什么的，那会也没在意，这次好象算是全明白了。 林十一肚子里也开始打算盘了，要不？让江河做我爸爸算了，反正他和我妈青梅竹马的。而且，这个男人看着挺美的。是美吧？总之，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和亲切感在他身上我觉得都有。跟林丛不同，林丛总给我一种陌生人的感觉，连他轻轻地碰我一下，我感觉都是无比的别扭。可江河不同，他好象有种与生俱来的平易近人的感觉，就连他说话的口气，都让人不会拒绝与他交谈。可为什么我妈对他那么冷淡？我妈和他说话不出两句就要借故回避与停止交谈呢？ “饭菜都好了，准备吃饭吧。十一，过来，把碗筷摆好了。” 梁佳蔓在楼上厨房喊着。 “噢。就来就来！江叔叔，还剩两个字儿了。呶？在那呢。西西。记得洗手哈！要吃饭啦！”林十一临走还不忘调皮一下，把手里捏着的最后两个棋子往边上甩了甩。 “收到！小十一小姐！待我去将那二人拿下”说着还不忘摆个京剧的pose。 “你瞧瞧这孩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调皮了啊？”一旁的外公笑着捋了捋胡须，“江河啊，看来小十一和你有缘分哪，她以前认生的很，有生人从来不讲话的！看来，她比她妈妈要好对付哦。”老爷子话中带话地对着江河点头。 “伯父，小孩子的天性么，就是喜欢玩。陪她乐一乐，她就什么戒备都没了。佳蔓小时候也是这样，可爱活泼。”江河好象三句话有两句都离不开梁佳蔓，到底他对她有着怎样的情呢？ “好啦！摆好啦。噔噔噔噔……”林十一最后用“命运”的开篇来了这次午餐的开餐乐。 “不对，不对，妈妈你坐着，外公你坐这，外婆你这坐，我做这，江叔叔你坐这！正好一个圆圈，哈哈哈！”梁佳蔓的还没落座，就被林十一转地晕头转向，外公外婆江河也被他跟翻扑克牌似的拽来拽去，终于落座了。 原来她就是为了让妈妈和江河坐在一起。这孩子。难道林十一准备开展让江河做他爸爸的战前工作了吗？ “十一，坐到妈妈身边来！”梁佳蔓好象有些恼了。 “不嘛！我要挨着江叔叔，还要挨着外婆。你旁边要有外公和江叔叔的保护呀！嘿嘿，他们做你的护法。哈哈！”十一仗着外公外婆这次没有顺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她也实在需要父爱了吧？ “来，来，小十一呀，你还是和你妈妈坐在一起吧，不然她这饭可吃不塌实啊。”江河开始打圆场了。 “不嘛，不嘛。你就坐那嘛。”林十一居然撒起娇来。她都觉得奇怪，可心里又很喜欢这种撒娇，感觉好温暖好温暖。与妈妈的疼爱是不一样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吃饭吧吃饭吧。蔓儿呀，你多大了还和小孩子计较啊？吃饭吃饭，我饿了！来，江河，吃这个菜，你平时最爱吃我烧的这个红烧肉了！”还是老人经的事儿多啊，圆场打的多好，多无懈可击。菜都夹你面前的碗里了，你也就别换座儿了，还正和我们的心意呢！ 这饭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后相互地寒暄了一会，林十一愣是要江河教她下棋，什么事儿都讲不成，顺便地她问好了江河的手机号码，还把自己的手机号也强行输到江河的手机里。名字是“吖十一”为的就是排到第一。孩子，就是孩子，有时候就是想霸道地做那个第一名。 林十一自己缠着江河就算了，还非要妈妈外公外婆都要在旁边，说什么要他们监督这个老师合格不合格。奈何不了小十一的任性，也实在没见过林十一今天这么开心和兴致勃勃，就陪她玩吧。各自的那点事儿就先放放吧，总是有机会讲的。 第五章 祸起迷惑 那天从外公外婆家回来，从出门上车起粱佳蔓一路上就絮絮叨叨地说十一怎样地没礼貌，见了生人不害羞，这么大了还那么调皮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地或埋怨或训斥的话。 林十一才管不了那么多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不回嘴也不理论，就是嗯嗯啊啊地应着，她心里乐的很呢。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啊！ “对了！妈，忘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啊？” “哎呀！听了听了！妈，江叔叔早结婚了吧？”林十一象是刚开了窍似的，要让人家当爸爸，得问问人家老婆同意不同意呀？难不成和我妈一样离婚了？还是为了我妈就没结婚？不可能没结婚，现在这世道，这种男人早该没了吧？这时候她又想到了林丛，那个她喊爸爸的人。 “妈！红灯！”林十一盯着粱佳蔓的脸，看到她的眉毛稍微蹙了一下，转而一脸的茫然状，林十一一摆手正想说，不说拉倒。却看到了红灯！ 粱佳蔓分神了，忙踩了刹车，还好，还好，很及时很及时。却不想“砰”地一声，后面的车追尾了。 “咚”没任何准备的粱佳蔓头一下磕在了方向盘上，本就分神地她刹车本就踩地急，后面那开车的主儿大概也是跟的紧跟的急，没想到粱佳蔓突然来了个刹车一头就撞上了车屁股。 “妈！妈！”林十一吓哭了，粱佳蔓满头是血。她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打给谁呢？打给谁呢？ “江河！”第二秒她的反应就是打电话给江河。 路边的围观群众们早就有人报了警，警察闻讯赶来的时候，江河也刚到现场。 他没时间听后面追尾的那个人怎样描述车祸过程“我开的快，她刹的急，红灯又没闯，这怎么判啊这？” “私了，私了！”江河推开人群走到追尾的车主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是一把，他数都没数，“够了吧？私了，警察同志不好意思，私了，现在我要送她去医院！”江河顾不了那么多，把粱佳蔓从驾驶位上抱到后排，示意让林十一也去后排陪她的妈妈。 林十一吓坏了，顺从地坐到后来，就是抱着粱佳蔓一直哭一直哭，也许是磕的太猛了，也磕地太正了——正中脑门中央！粱佳蔓一直昏迷着流着血。 警察看到伤者的家属不追究，也就没再追究只是嘱咐了肇事者，快红灯了还开那么快？ “我，我也没注意……”追尾者大概也觉得这事处理地太快了，快地他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手里握着钱，况且他的车没什么事儿。 “都怪我，都怪我！江叔叔，都怪我！”十一哭地肩膀一抖一抖。 “十一，不怕。乖哦。有叔叔在，医院马上就到了，不怕不怕哦。”江河心疼又着急地从后视镜里看着母女俩。 “江叔叔，我不该问妈妈你结婚了没有？我要不问，她就不会分神！哇——”林十一说完哭的更凶了。 不知是那声“哇——”还是那句话，江河一个哆嗦。没再说话，油门又加了一下！ 第六章 迷雾渐退 “叔叔，为什么我妈妈那么不喜欢你啊？”医院的走廊里，梁佳蔓在急救室，林十一忍不住便问了。 “因为她爱你的爸爸啊！”江河象是被问住了，顿了顿才吐出这么一句。 “那你呢？你很爱我的妈妈，是吗？你……结婚了吗？”林十一很迷惑也很犹豫。 “我？嗯！是的，我很爱你的妈妈。我有过婚姻。” “有过婚姻？您也离婚了？” 江河点点头，还想再继续说什么，见医生出来了，赶忙迎了前去。 梁佳蔓的伤势不严重，只是追尾之时的因素和形势对于她来说都太复杂了，梁佳蔓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加上本就心情沉闷，就晕了过去。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不碍事，只是需要静养。 第三天，梁佳蔓就出院了。林十一觉得医院还没家静呢，自作主张地就办理了退院手续。 当然，这也是征得了 这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林十一去学校的日期也相应地向后延迟了，她向老师请假批准后就一心一意地在家照顾妈妈了。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年迈的外公外婆，不想让他们再担心了。再说，事情也不大！ 哎！谁让这祸事是她引起的呢？ “叔叔，您方便过来吗？我一人忙不过来啊。”从梁佳蔓住院的第一天起，林十一就每天打电话喊江河过来帮忙。 所谓的帮忙呢，就是和林十一一起陪着梁佳蔓，刚开始梁佳蔓满脸满眼的不高兴，后来看到林十一和江河那么谈得来，便也慢慢习惯了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有些美好的。 其实，梁佳蔓不是不高兴，她总是觉得不自然，好多年没有和异性有过这么长时间和相对来说亲密的接触了，况且是深爱着她的男人呢。 当梁佳蔓休息睡觉的时候，林十一总会缠着江河，让他给她讲故事，将他和他妈妈的故事。 江河和梁佳蔓很小的时候便在一起玩耍了，因为是同学，也因为是邻居，更因为双方的父母同在一所大学教书。江河长梁佳蔓5岁，起先江河总爱欺负梁佳蔓，他说他喜欢看梁佳蔓涨红的小脸，喜欢看梁佳蔓嘟起的小嘴，喜欢看梁佳蔓满眼含泪就是硬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的可人的模样。 “我喜欢她的倔强、任性、她的一切！包括你。”这是江河对林十一讲的原话。 爱情的种子早就埋下了，只可惜没有埋在两个人的心里，而是只在一个人的心里，发芽，开花，成长地一发不可收拾。江河20岁那年，梁佳蔓15岁，他说：“蔓儿，你真美，我等着你20岁的时候，我就来娶你！……” 那是江河考上大学准备去另一个城市的那天，两家人在一起欢欢喜喜地吃过饭，大人们寒暄着，江河照例拉了梁佳蔓去父母任教的大学花园玩，那花园起的很早，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就起了，只是现在过了这么久，野草很多，但也别有一番风味。熟知这的人，大概就他们两个吧，因为园丁都很少来过问了。 一路上两人跳着闹着，直到江河突然说了那句话，园子里变地那么安静，静地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 “江河哥，我……我还小。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啊！” 梁佳蔓羞的脸通红通红的，看样子好象很委屈地要哭了，两眼泪汪汪的。 江河也吓了一跳，挠头抓腮地不知所措，“蔓儿，蔓儿，你别哭呀，你别哭呀。好妹妹，好妹妹，你千万别哭呀，不然他们又以为我欺负你了！蔓儿，我只是在临走之前，告诉你，我不想我有遗憾。我知道你把我当哥哥，可你在我心里早已不是那个蔓儿妹妹了，你已成了我的爱人，我心爱的人。” 梁佳蔓，15岁的她，懵懵懂懂地听着江河所谓的表白，也是唯一的一次表白。 那个时候，她只有慌张，也许有过悸动吧？梁佳蔓不知道，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只是慌张，是太小了吧？是太傻了吧？那时侯的她，真的还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喜欢，什么叫心动。不象现在的孩子们，15岁，同居的大概都有不少了。所以，她一直都谨慎小心地保护着林十一，送她接她上下学，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那么早地沾染上这个社会不好的习气，她想保留着孩子那独有的天真。 那个午后的花园，江河至今都记得，他也常去走走，虽然现在那个花园被休整地廊檐水榭，亭桥荷花。虽没了当年的自然，但这个地方的记忆还是有的，他们当年站着的那一角，现在已是一汪碧水了。 那个午后的告白，就在梁佳蔓的沉默和无措中结束了，他们返家的途中谁都没有说话，只在最后，两家分手的时候，梁佳蔓怯怯地喊了声：“江河哥，再见！” 她的怯怯只是因了江河的表白，她觉得害怕，为什么害怕。梁佳蔓后来多次回忆里的解释，大概就是因为不懂事，觉得别人向自己表白，那个人就好坏，好恐怖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江河上大学了，回家的次数也很有限，但每次回家必然会去见梁佳蔓，而梁佳蔓因了那次令她害怕的表白，总是明里暗里地躲着他。江河几乎很少能找到与梁佳蔓独处的机会，可江河没有强求，他想，有的是时间，蔓儿还小，我等她长大。 第七章 风平浪静 “后来呢？” “后来你妈妈嫁人了啊！”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无聊。”林十一甩下这么一句，去卧室看妈妈醒了没有。 “我妈还没醒。叔叔，你陪我下棋吧。” “好啊！你妈妈回了家真是能睡，比在医院能睡。” “那是家里环境好，气氛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盘棋也快下完了。 “叔叔，你是因为爱我妈妈，才爱我的吗？” “是。” “哦，叔叔，我妈回家有十天了吧？” “嗯，今天第十天。” “我明天就能回学校了，你送我好吗？每次开学，同学们都是爸爸妈妈一起送的，从小。。。。。。” “我知道，十一，明天我送你，不过得先把你妈妈给安顿好了。” “我好的很呢，我早醒了，就是偷听你们在讲什么呢，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梁佳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客厅。 “噢，妈。你看你跟幽灵似的！吓死我了！” “没有吧？是你太专心啦吧？江河，这几天谢谢你了。这孩子也真是不懂事，好不容易你明天就解放了，还非要拉你去学校送她。” “没关系，开车也就6个小时，我送她就是了。这孩子，我也喜欢，懂事又机灵。” “那你公司那边呢？已经耽误了你十几天了。这。。。。。。” 梁佳蔓语气很是抱歉。 “没什么！公司那边我早安排好了！放心吧！既然你起来了，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母女俩的宝贵时间啦。”江河说着起身要走。 “叔叔！”林十一突然站起来了。 “嗯？怎么了？” “噢，没什么。再见！明天早上8点见，好吗？” “没问题！再见！” “会不会太早？” 梁佳蔓觉得不妥。 “不会，不会，我习惯早起了。好了，好了，我走了。别送了。”江河说着走到门口，开了门有礼貌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这好象已经成了习惯，林十一每天一大早就把江河召唤过来，然后江河下厨房，做早饭，午饭。有时候江河和梁佳蔓陪着林十一练琴，有时候就江河一人陪着十一，梁佳蔓在卧室休息，但大多数情况还是梁佳蔓一人休息，林十一和江河或下棋或看书或练琴，或一起打游戏。江河很乐意陪林十一打游戏，还教林十一打cs，玩wow。江河的工作也与电脑有关，他是某软件开发公司的老总，林丛的大学专业就是计算机程序开发与制作。 基本上每天下午梁佳蔓午休后起床，江河就会离开。毕竟，梁佳蔓的态度她也是明白的，虽然没有了平日里许多的躲闪，但依然是不自然的。 “妈，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江叔叔吗？他哪点比林。。。。。。噢，哪点比爸爸差了？” “十一，感情的事，你不懂，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什么理由的。你再大些，会明白的。” “可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你爸爸也是。” “他有许多女人！”林十一的声音高了起来。 “那不关你的事，也不关我的事！不许你这样议论他，十一！” “妈！你怎么就想不通？！” “你不懂！” “这么说，你不爱江叔叔？一点都不爱？” “是的。他太固执了！” “你也一样！” “叮。。。。。。” “喂？江叔叔啊？”听到电话声，林十一赶忙跑去接，这些天她习惯了接江河的电话。 “。。。。。。” “喂？喂？” “十一，是我。我是爸爸。” “噢，有事吗？” “没什么，我想你妈了，还有你。你怎么没去上学？不是开学了吗？” “我妈刚出院，我陪。。。。。。” “没什么，前阵子不太舒服，就没让十一走，你不用过来。” 梁佳蔓没等林十一讲完就一把抢过话筒。 “江河经常来看你？”林丛是聪明人，听到林十一喊江叔叔，他就明白了。 “是十一喊他过来的，十一不想让我爸妈担心我，又找不到人帮忙，就找他了。” “那我呢？” “你不是很忙吗？” “给我开门吧，我在门口”本来林丛是途径这里，就打电话问候一下，他也不想每次见面都无言，林十一在还好点，他还能找些嘘寒问暖地话。可单独见梁佳蔓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造作。当电话里听了梁佳蔓病了，赶忙调了车头赶来。 “你没事吧？”林丛看到了梁佳蔓头上的纱布。 “还好，不要紧。十一，给你爸爸倒杯水。” “哦。”林十一应了一声，蹋拉着拖鞋把水端在林丛面前，依着梁佳蔓坐了下来。 依旧是短暂的沉默。 “十一明天上学，她请了十几天假了。” “明天江叔叔送我去！”林十一也不知道为什么偏要插这么一句，示威吗？ “噢，江河他对你好吗？”林丛点了点头，眼睛注视着梁佳蔓，小心地问着。 “你误会了，十一和他很谈的来，所以就总叫他来家里，他们关系很好。” “嗯，对的！”林十一给了林丛一个灿烂的笑容，点点头。 又是短暂的沉默。 “你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吧。” 他们的每次见面都是这样尴尬，简单，约束。 也许因为彼此都还有爱，都还在乎，所以他们都才那么地小心和不自然。只有十一例外。他们两个人的事与她无关，她与林丛的关系，硬要扯的话，也就是血缘关系吧。 第八章 返校 江河一早就等在了梁家蔓家楼下，等到林十一打电话说叔叔，路上小心，我等你的时候。江河早提了一些快餐早点敲门了。 “哇！叔叔，你真早！妈！快来快来！一起吃过早饭，我就该上路了。”林十一一开门就兴奋地叫着。 匆匆吃过早饭，临出门，江河回过头问：“你不一起送十一吗？反正有车子。” “不去了，省得又受风。” 梁家蔓推辞。 “我妈肯定不去，我昨天晚上早跟她讲过了呢！”林十一也满眼遗憾地说。 “好啦。别耽误时间了，争取早点到！” 梁佳蔓依依不舍地送了林十一出门，直到车开出很远，看不到了，梁家蔓才失神地转身回屋，屋内空空的，又剩了她一人，这些天来的热闹与这突如其来的空寂形成鲜明的对比，梁家蔓进了书房。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林十一终于回到了久别的学校，她也没有特别的激动和兴奋，只觉得回学校上学是学生应该做的事。 一路上，林十一总爱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河看，看他有时候回忆的惆怅，看他讲到他工作时的那种自信，还有他修炼了多年的成熟与稳重。林十一看着，看着，突然就听到了：“你妈妈，是我用心爱的人，我却不能用全部去爱他。” 林十一怔了一下，因为她的心里怪怪的。 “叔叔，你不能尝试着再去爱别人了吗？” “没有尝试过，因为已没有了爱的心。” “可我妈妈的心都在我爸那。这是我妈说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听她讲过。” 江河点了一支烟，林十一很少见江河抽烟，只有在讲到梁家蔓的时候，他才会抽，皱着眉，一言不发。 汽车刚下高速，林十一就给梁家蔓打电话：“妈！到啦！放心吧！我先挂啦噢！长途，贵死了！嘻嘻，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噢！我这，你放心，有江叔叔呢！拜拜！” “你这孩子，也不听听你妈妈讲什么。” “嘿嘿，她习惯了。没事没事。” “喂？佳蔓，是我，江河……噢，没什么。刚才十一匆匆挂了电话，也没等你回音，我是怕你急，所以再打给你……没关系，别那么客气，我今天不走，陪十一两天。正好我这也有笔业务要谈……好，好的！放心，没事……不要太客气了！……嗯，再见！” “江叔叔，你真好！你对我妈真好！” “傻孩子，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啊！”江河爽朗地笑了。 这个城市，江河并不陌生，曾经他也是在这里读的大学，这个城市他太熟悉了。江河带林十一吃过晚饭要送林十一回学校，林十一迟疑了一下，说：“叔叔，你不是说你常来这里谈业务，对这很熟悉吗？你带我兜兜风怎么样啊？去xxx吧，我听同学说那夜景很美呢，我都还没有去过。” “那好吧，系好安全带！” 下了车，江河走在前面，林十一在后面蹦蹦跳跳地跟着，扎着的马尾辫左右摇摆地厉害。她看着江河的背影，183的身材，那种独有的气质，如果…… 林十一突然挽住了江河的胳膊，江河还没反应过来，林十一就搀着她说这讲那，江河笑着摇摇头：“这孩子，吓了我一跳。” “你太专心了吧？”林十一吐了吐舌头“这是我妈说的。” “你又要抽烟了？”林十一按住了江河要去口袋拿烟的手。 “我不想让你总因为妈妈难过。”林十一抽回了手，低着头，搀着江河的手也落了下来。 “傻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再说了，不是你问的吗？小丫头问话，哪有不答之礼？”这些天来的接触，江河对林十一的感情象是慈父般。 很遗憾，江河没有子女。 “如果，你是我的爸爸，那样会好吗？”林十一挽着江河的胳膊呢喃。 “我送你回学校吧，不早了。” “嗯，好吧。” 一路无语，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心事。 “我明天下课给你电话，叔叔再见。晚安！” 第九章 世事难料 江河在林十一上学的城市呆了五天，业务完了，他也要回去了。 这五天里，林十一没课就骚扰江河，江河也尽量满足她的愿望，陪她吃，陪她玩，陪她逛街。她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怀，不单单是异性的关怀，还有父亲般的宠爱！ “十一，之所以没给你打电话，是怕打扰了你赖床。我公司有急事，得赶紧回去，本来说好今天再陪你一上午，看来是不行了。起床后记得吃早饭。下次一定陪你！” “哎，一起床就看到这个信息，真是失落，你开车吧。不用回信给我了”十一开机后看到消息立马回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叹息着。 手机响了，林十一跳着就接了起来：“叔叔……” “十一，看到短信了吧？叔叔在开车，就不给你多讲了，你记得要吃饭噢！你妈不是老说你有胃病么，我以后天天监督你！你可要听话哦！吃了早饭给我发个信息，如实汇报！” “嗯，接受监督，嘿嘿！你开车小心哦，那我就不浪费你的电话费了！拜拜啦！你要记得想我啦！不要总想我妈！坏叔叔！” “哈哈。傻丫头，拜拜！” 放下电话，林十一就喊：“本人今天要吃早饭，有需要者请举手交钱。”同宿舍的其他三个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什么？你要吃早饭？”几乎异口同声。 “怎么？很奇怪吗？快点拿钱啦！”林十一仰着头，貌似有点神经质的样子。 林十一没吃早饭的习惯，也没有规律吃饭的习惯，所以胃疼是少不了的。这是上了大学落下的毛病了。她从来不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吃过早饭，林十一觉得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甚至连电话都懒得给妈妈打了，因为她没有心情。 这一个上午，林十一多半时间呈发呆状，还时不时地那么傻笑一下，随后又跌入无尽地失落。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专门把江河的来电铃声与其他人分开，其实也就妈妈常给她电话。 “叔叔，我吃早饭了，不骗你。” “那午饭呢？别把肚子饿扁了再去啊。我现在在服务区休息，打个电话问问你。噢，你妈妈那我打过电话了，你要嫌浪费电话费就不用给她打了噢。小丫头。哈哈” “哦，叔叔，我想了你一上午……”林十一的口气充满了落寞。 “傻丫头，想叔叔了就打电话给我呀，我也可以来看你嘛，不要紧的。” “真的？” “嗯，真的。” “那我去吃饭了，同学喊我呢。你也多吃点，路上小心哦。叔叔再见！” “再见！” 这一餐饭，林十一是机械地吃着，心里乱七八糟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江河离开的时间越长，她的想念就会越重，而且做什么都不上心。而且，而且，她想起他们的谈话，最难过的时候竟然是江河谈起她妈妈的时候。 又到周末，这几天江河每天都会过问她吃好没有，睡好没有。可林十一却感觉度日如年，她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喊：“江叔叔，我想你！江叔叔，我想你！” 周六周日，林十一就这样赖在床上，赖了两天，只简单地吃了些面包和饼干，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机可言。 熄灯了，林十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明天还有课，睡吧，睡吧。她一遍一遍催自己！可闭上眼睛就是江河的音容笑貌。 “不！”林十一从心底发出一声呐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摸到了手机，开机，林十一没有整夜开机的习惯，几乎早早地就关了手机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妈妈有事，会给她打宿舍电话的，江叔叔也一样。 “江河，我不想喊你江叔叔了，因为我爱你！”屏幕上出现了这样一行字，林十一删除了又写，写了又删除，最后，终于咬着牙按下了发送键，然后赶忙关机。因为今夜她了了自己的一个愿望，她只想告诉他，却不想看到他的拒绝。 林十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江河，而且是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地疯狂，仅仅是因为她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关怀吗？ 第十章 惊梦 林十一眼皮开始打架了，睡了，她睡了。 这里的景象好熟悉，外公外婆？他们居然还年轻，“蔓儿，江河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小心摔倒啊。” 难道是妈妈和江叔叔？他们在哪啊？ 林十一顺着外公外婆喊叫的地方看去，分明就是两个孩子，女孩子5，6岁的样子，男孩子大概10岁多吧？ “外公，外婆！”林十一冲着年轻的外公外婆喊叫。可他们象是根本听不见似的，好不理会已经扑到他们身边的林十一。 “啊？我怎么触摸不到他们？”林十一居然从外公外婆的身体里穿过去。 林十一冷静下来，难道他们看不到我？这是我的魂魄？ “哇——”远处传来一阵哭声。 原来是小梁佳蔓摔倒了。 “对！我不能让他们青梅竹马，我不能让江河爱上我的妈妈。”林十一潜意识里这样想着，大步跑向前，站在了小江河的面前。 “她不会爱上你的，你不可以爱他！不可以！不可以！”林十一冲着江河大喊，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林十一如空气一般。 “不！不！不！”林十一突然惊醒了，一身冷汗。 “十一，你怎么了？”同宿舍的丁宁也被她给喊醒了。 “没事，噩梦。” “那再睡会吧，天刚亮，你没事吧？这几天老觉得你心神不宁的。”丁宁有些担心林十一，在学校里，林十一和她走得最近，可两个人性格却大大相反，丁宁是走到哪里都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开朗活泼，多才多艺，又很会打扮自己。十一跟她走在一起，丁宁好比娇艳欲滴的玫瑰，十一好象边上的满天星。也许这样就是所谓的互补了吧，她们两人的关系超乎寻常地好。 “嗯，你也睡吧。” 林十一不想再睡了，她觉得好累，浑身抽筋似的酸疼，而且，那梦，她不想再做了，她觉得那不是自己，不是那个乖巧温顺的自己，象个弃妇一样。她不喜欢，可更不喜欢的好象是看到江河和妈妈儿时的甜蜜。 第十一章 决定失踪 林十一就一这样一直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丁宁，我今天不想去上课了，身体不舒服，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先走了，假条你帮我带给老师吧。”十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背上江河送他的那个包，出了宿舍门。 还不到8点，林十一漫无目的地走着，去哪？她该去哪？手机她一直都没有开，她怕，她怕看到那些让她伤心和难过的话。 “小姑娘，红灯了。”一位老者的声音，胡须花白。 “外公？你好象我的外公。”林十一有些恍惚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病了？我家就在前面，你先去我那歇歇吧。”那神情是有些象林十一的外公，可这是现实，不是梦。这只是一个陌生人，告诉林十一差点闯了红灯的老者。 “嗯。”林十一应着，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意识了，跟着这位善意的老者走吧，他给她的感觉好亲切，好亲切，象外公一样。这个时候她的这些心情能说给谁听呢？她的孤独谁能明白呢？ “小姑娘，小姑娘？你的额头烫的很呐。老伴儿，你快过来，路上遇见这么个奇怪地小姑娘，差点闯红灯，精神状态又不好，我怕她出事儿，就先带到咱店里了，你来瞧着她，我去倒点水。”老者一路上走的很慢，因为林十一的步子好象很吃力也一直低着头。算是幸运吧？多亏没有遇到坏人。 这是一家古玩店，这条街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古玩一条街。江河带她来过这里，第一天就来的这，江河说他最喜欢古色古香的东西。 林十一发烧了，夜里着凉了，又惊了觉，加上最近一直憋着的那桩心事。对于林十一来说，是心病！ “小姑娘，小姑娘？你这出来有没有告诉家里人啊？” “嗯。” “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嗯。” “那把家里电话告诉我们？” “嗯”林十一总是嗯着，二位老者，摇了摇头，没了办法。 “爷爷，奶奶，谢谢你们。我没事。我在这上大学，这几天没课，我出来写生，没关系的。我。。。。。。我。。。。。。我可以在您这里暂住几天吗？”林十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她只是想逃避，想逃避，她大概需要静一静。 两位老者答应了她，怜爱地看着她。他们大概能明白，这孩子一定是遇到事儿了，很难过很难过的事儿。 林十一等两位老人走开，睁开了眼睛，屋子里白色的蚊帐，这床古色古香，林十一在她妈妈的书房里读到过，这种雕花与床宽应该是清朝的东西了。这屋子里的陈设也很考究，一看就知道两位老者的阅历不凡，家世是有谱可循的啊。 林十一决定玩一次失踪了，不管不顾了！这次是他19年来的头一次任性，可这回不会太过头呢？妈妈呢？她会担心死的！我给她打给电话？不！不！我要失踪，要消失，他们都不要管我，我走了，还有江河呢，他能给妈妈更多的爱！而我也不用在中间挣扎和痛苦了！ 林十一想着，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她累了，她想睡了，好想睡，好想睡。她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不再醒来。 第十二章 命运的突变 又是梦，内容几乎都出自江河之口，而林十一确是旁观者，只能看却不能参与其中，她眼睁睁地看着，痛苦着，而不能自拔。 又一次地惊醒。 “咣铛”一声，因了梦里的挣扎，她一摆手碰到了枕边茶几上放着的汤药。 “醒了，醒了！”门外传来几声甜美的女声。 林十一没有理会，大概是老者的儿女吧？可她又不想老这么赖在床上，下床走走吧。在这条古玩街里走走，和江河来的那天好象是下着毛毛细雨的。空气里充斥着江河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好香。可那烟草味是因了她的妈妈才有的。 “该死！我怎么又在想了，不能想，不能想！”林十一狠狠地用手砸了一下床沿。 推开门，旁边闪开好几个红红绿绿的女子。 “啊？”好几双眼睛相互对视。 林十一赶紧关上门，头脑飞速地旋转，精神立刻好了十几倍：“妈妈呀！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不会吧？不会吧？我只是想消失一小会，不是完全消失呀！我的妈妈呀！你会伤心死的啊！妈妈啊！” “怎么办？怎么办？”林十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着办法，她该怎么讲呢？她是怎么躺到这的呢？还好，她的身体也过来了，不象有些穿越的女主，用着别人的躯体，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林十一豁出去了，她总得先把自己置身的环境弄明白吧？这时她才想起来环顾一下四周，这哪里还是她睡前的那间屋子啊。床和陈设都变了，这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铜镜？花黄？刚才那写红红绿绿女子们的穿着，莫非。。。。。。莫非是——唐朝？！ 不会吧？来到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啊！什么都不方便啊。管它呢！先把周围环境搞清楚再说！ 林十一推开门，清了清嗓子，“敢问，这是。。。。。。” “小姐，小姐，您快先回屋去，您要再有个什么闪失，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啊” “你们都先下去吧，小姐，我。。。。。。”这讲话的丫头眼睛水汪汪的红红的，象是一直在哭。 林十一看了眼说话的这个丫头：“这丫头好象对我有真情似的啊。”林十一暗想。 “你进来吧，其他人都退下吧。”林十一摆了摆手，心里暗自乐着我这样子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哪，挖哈哈。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老爷夫人这个时候还都在昏迷着，大公子正往家赶着呢。” “你给我说具体点。” “小姐，我还是先侍侯您更衣吧，一边更衣我再一边跟您讲。” “哦，好。”林十一就是纳闷这小丫鬟怎么能认识她，难不成她和她们小姐长的一样样的？ 第十三章 爱女一去不复返，白发人悲送黑发人 那边的十一正打算怎么在这个朝代混下去，这边的梁佳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林十一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那晚，江河收到林十一的短信，就赶紧给林十一打电话，结果关机了，等第二天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是关机，给宿舍打电话，正好是丁宁接的，丁宁把林十一的原话讲了一遍，还附了一句，她这段时间精神一直不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要保险些。 江河没有给梁佳蔓打招呼，他想见了林十一跟她好好谈一谈吧。路上没有停歇，下午三点左右，江河赶到了林十一的学校，一直等到晚上8点半，都不见林十一的踪影，手机也一直关机。他急了，他怕林十一万一真有个什么闪失，他怎么给梁佳蔓交代啊。 林十一失踪的第二天，江河不能再等了，返回了他所在的城市，第一次主动敲开了梁佳蔓的家门。 “佳蔓，十一这两天跟你联系没有啊？” “没有啊，怎么了，她一般周三会给我来电话的。噢，今晚应该会的。不过这几天一直没给我发信息，我也没问她。有事吗？” “这。。。。。。你看。”江河说着把手机递给梁佳蔓。 “十一她怎么了？你快说。” 梁佳蔓显然是着急了。 江河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梁佳蔓，他之所以不打电话讲就是怕梁佳蔓受不了打击。可林十一的失踪确是事实。 梁佳蔓唯一的精神支柱没有了，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报警？寻人启事？她能做的大概只有这么多了。还有就是留意有没有尸体认领。 梁佳蔓终日以泪洗面，江河在一旁陪着，就只是陪着。 而林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打电话过问，偶有几次在楼下徘徊，却看到了江河从楼门走出来，林丛踩了油门就离开了。 林十一的外公外婆那面，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十一，十一，你去哪了，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都怪妈妈！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不该从小就干涉你的生活，拒绝你与异性的来往，还自私地让你没有父爱。你的感情太脆弱了，可是，妈妈又何尝不是？” 梁佳蔓抱着林十一的照片，泪汩汩地流着。 江河只是给她递着纸巾，一张又一张。 “江河，你回去吧，我累了。” “哦，好吧。佳蔓，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再想办法，好吗？” “你走吧。。。。。。” 梁佳蔓甩下一句话。 “哎！都怪我，我。。。。。。” “与你无关，是我的错！” 江河走了，梁佳蔓转身回到卧室，又是一阵痛哭！ “老天呀，你怎么就这么折磨我呢？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如果我前世做了错事，你就惩罚我啊！不要把这些罪孽加在我心爱的女儿身上啊！老天爷，如果我的死能换来我女儿的平安和幸福的话，那么，我认了！我认了！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的女儿幸福地平安地好好地活下去！” 梁佳蔓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哭诉着，拿出了床头柜子里的一瓶安眠药。。。。。。 次日一早，江河敲门总是敲不开，一阵不祥的预感，江河喊来110从窗户爬进去时，梁佳蔓已经手脚冰凉。 这是江河除去双亲，送走的对于他自己来说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亲人了。江河不知怎样面对梁佳蔓的父母双亲，写了满满几页纸的信， 托人将梁佳蔓的死讯和信一并带给二老。 从信里二老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入秋的天，冷的凄凄，白发人悲送黑发人。他们也知道了江河将公司转给朋友，自己要离开这里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留恋的，留下来，只能徒增伤悲。 其实，江河的唯一一次婚姻，也是名存实亡，结婚的第二年他们就离了。妻子提出离婚是因为江河只对她行夫妻之仪，却不行夫妻之礼，她知他不爱他，何苦维持这无爱无性的婚姻？ 这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江河躺在床上回首往事，遗憾太多，但已无从弥补，叹息着，流着泪，许久才入梦。 第十四章 穿越始末 “小姐，您何苦要寻短见呢？若不是我们赶去的及时，您还不一定成什么样子呢？” “我寻短见？你给我仔细讲讲。” “小姐，您不记得了？不过，前天有大夫来看过，说您是伤了神，也伤了头，动了元气了。小姐，您的衣裳怎么就剩下这么点了？” “噢，我。。。。。。我生气，把衣裳都剪了！”林十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撒这个谎了。 她穿越时空前躺在那张清朝的床上的时候穿的是一条棉麻布的白色长裙，这糊里糊涂穿越过来的时候竟然还穿着这条裙子。 “那，那碎片呢？奴婢给您扔了去。”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啊？只管给我洗澡更衣就是了。”林十一有些躁了，问这么多干嘛，这不是找穿帮吗？“对了，你继续讲。我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想头就会疼，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妈。。噢，不是，是我娘，我爹的身份等等等等，明白？” “小姐，我跟您身边这么多年了，我懂。” 听那丫鬟絮叨了半天，林十一凭着自己的思维判断，总结了一下。 原来，这果真是唐朝，这里是都城长安，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商人，田不多，钱也不多，就是人品好。有三儿一女，这女儿便成了宝贝。这宝贝也就是现在的林十一，芳名凌宛若，年方十六，排行老四。从小集老小宠爱于一身，虽然这个家庭不算大，但吃穿总是不愁的，有个贴身的小丫鬟叫红莲，也就是林十一身边这一位了。 之所以为什么要寻死觅活，就是因为一向疼她爱她宠她的爹娘居然要把她嫁给一个已近不惑之年的男人，还不是正房。 为什么？家道中落啊！ 那看上凌宛若的老爷叫莫子冉，是这长安城里数得着的有钱人家了，与凌宛若算是有交情，可这交情不人道啊。莫子冉偏偏就是看上了凌宛若，如果凌宛若嫁了莫子冉，凌宛若家在外地的三家店就能起死回生了，她的那三个哥哥也就算是不愁今后的生活了。毕竟凌宛若的爹老了。毕竟这是唐朝，男尊女卑，再是宝贝女儿，她也是泼出去的水啊！ 任凭凌宛若的娘怎么劝，怎么哭，她爹还是狠心地要成了这门亲事。后天就是娶亲之日了，凌宛若在前天上演了一出自溺的戏。还好，被人发现地及时，救了下来。中间醒了一次，就是不让任何人进来！凌宛若说：“我不死了，我要嫁过去好好地活着给你们看！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世道！” 凌宛若是没事了，老两口吓的晕了过去。 “她，噢，不！我就这么一直睡着，到现在？中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没啊，要有也就是下了次雷阵雨，那雷声真大啊。吓坏我们了。” “小姐，衣服换好了，你去看看老爷和夫人吧，他们吓的不轻。” “嗯，好。红莲，我这什么都忆不起来了，到了爹娘跟前，你帮衬着点儿。那咱们走吧。”林十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照了下镜子，这不照不打紧，一照吓一跳。这是她林十一吗？我明明十九啦，怎么整地跟16似的。难道穿越让我变成16了？不管了，不管了。先把这该办的事儿先办了，后天就该嫁人了啊，这也太戏剧了。 第十五章 婚礼的意外 凌宛若溺水后，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了，这话在整个凌家传开了。 林十一跟这家的二老也确实没什么瓜葛，除了长相跟他们的女儿一样，其他的也就是感谢有这么个能吃能住的地儿了。再说了他们的三个儿子都陆续赶回来了，也没她什么事儿，她就假装幽怨地整天钻在她的闺房待嫁了，身边就让红莲陪着。 这老两口和三个儿子自是觉得对不住凌宛若，嫁妆备的是丰厚，话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生怕她再一个想不开去寻了短见，人没了不说，这连家业也不保了！谁让这三个儿子不争气呢？！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地叮嘱红莲，小姐嫁到那边你一定得多长几个心眼儿，别让小姐受了那几房大的欺负。其实，这莫子冉也就一房正室，两个偏房。比起那些七妾八妾地，比起那些一穿越穿越到皇后的姐妹们，林十一算是幸运了吧。 出嫁的日子终是到了，凌家都为凌宛若的平静吐了一口气。 这一天，凌家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莫府家是敲罗打鼓，喜字满屋。 莫子冉又要迎娶一女的事儿也把长安闹了个沸沸扬扬，谁不知道莫家的产业大啊，朝廷里也有当官的。 “这可是第三房小的了，还办的这么风光，这么喜庆，看来这凌家的小姐必是得了莫老爷的欢心啊。” “凌家算是沾了他女儿的光了，不然凌家那三个公子哥儿，能成什么气候啊？” “听说莫子冉就见过凌家小姐一面。” “凌家小姐前几日还投湖自尽呢！” “。。。。。。” 看来人们对这桩亲事的关注度很高啊。 林十一坐在轿子里，等着迎亲的来，她怎么能平静啊？ 稀里糊涂地穿越了不说，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呢，就让自己去嫁一个30多岁的男人！在这我林十一可是才16岁呀，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啊！这可真让人伤脑筋！我嫁到莫府该想个什么法儿好呢？怎么就能逃避莫子冉，怎么就能让莫子冉不愿意亲近我呢？他长个什么模样啊？胡子拉渣一大堆？整个一奸商的嘴脸？肥头大儿满是油水的肚子？ 林十一就这么等着等着，心里也在谋划着洞房之夜的躲避方法。就听见唢呐声声，鞭炮阵阵，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了。 可迎亲的却独独不见新郎，直到轿子抬到莫府门口，居然是莫子冉的正房夫人莫王氏，安蓉来迎。 来莫府吃酒的宾客们也没见着莫子冉露面，就拜堂前的一席话，众人才算对这没新郎的婚礼得到了不太合理的答复，司仪说：“因昨日深夜莫老爷因其兄有要事商议，急赶入宫内，今日这日子定了，也不好推迟，只能委屈新娘子一人拜堂，也多谢各位的捧场。” 人们猜测着，大概是宫里又需要些稀罕玩意儿了，莫子冉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想错过这样一桩大生意。女人嘛，在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家族里也就是一传宗接代的工具，也就是男人满足欲望的工具。 就这样，林十一生平的第一次婚礼居然是这样地让她心里不爽。 没爱就算了，新郎老也罢了，他居然都不来拜堂！哼！想洞房！门儿都没有！我林十一这21世纪的80后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婚宴还是热闹的，婚礼也算是顺利的，虽然没有新郎，但对于吃酒的人来说，没什么重要，对于新娘呢？那要看新娘是个什么品性了，要看新娘在乎不在乎了。 一进新居，鸳鸯戏水图，龙凤烛台，交杯酒。。。。。。样样俱全，新娘也在，就是没新郎！ 林十一想了想，反正他莫子冉是入宫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又不是等情郎的痴情女子，我干嘛安坐这等她一宿呢，轿子上颠了这么久，累死本姑娘了！ 林十一想着，就东拉西扯地把这一身绑人的装束给脱卸了，钻到被子里就呼呼大睡了。噢，被子里的什么桂圆啊，红枣啊，花生啊都被她统统拨拉到床下面去了。 管她呢！混一天是一天！姑娘我要卯足了劲在这万恶的旧社会生存呢！ 一夜无梦。 第十六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上) “小姐，小姐你醒了没啊？”天还黑着，红莲在林十一新房门外喊着。 “天还没亮呢啊！累死了，我再睡会。”林十一眯着眼睛懒散地答着，那两只龙凤红烛也将燃尽了。 “小姐，这是礼节问题啊？你怎么忘了呢？你今儿一早得去给大房夫人行礼去呀。要是莫老爷在，您就不用了。”最后这一句，红莲声音小的跟文字哼哼似的。 “真是麻烦！我不去，你快回去再睡会吧，一会有人来喊我，我就说我病了。我来应付没事噢！好红莲真是难为你了。”林十一最后这句话也算是发自肺腑啊，这几天红莲没为她的事儿少操心，看见林十一一张没表情的脸哭过不知道多少回呢。红莲以为他们小姐是伤心呢，哀叹命运不公呢，其实呀，林十一是发呆呢，他对于这个时代的经历几乎是空白，能让她伤神的只有那个时空里她的妈妈，外公，外婆，还有江河。 “小姐，入秋了，被子盖紧点，那我过会就到你门口来，有事喊我便是。”红莲的鼻音重了些，林十一知道，她肯定又落泪了。 “唉！”林十一重重地叹了口气，“红莲，等一下。” 林十一披了衣裳开了门，“给我梳洗吧，这礼总是要行的。今天不行，明天也是要行的。莲儿，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约束，我就把你当我在这个世界里的妹妹了，我不会苦了你的。” “小姐！” “没人的时候就喊我十一姐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十一？” “嗯，没什么，今天不正好是十一吗？月亮就快圆了啊。” 即使林十一把红莲当妹妹，红莲也是心虚的，那个时代哪里有奴婢这么喊主子的，那个时代主子说什么就什么，当奴婢的哪里能多问？ “记住，没人的时候喊我十一。我喜欢这个名字。” “嗯，记下了。。。。。。姐姐。”红莲还是嘟囔出了姐姐，毕竟她也才14岁的光景。 “我这发今后总该是盘着的了吧？” “是啊，嫁了的姑娘都盘起髻呢。”红莲说着脸红了。 那个时代未出阁的女子，提起这些都是一脸的害臊。 林十一笑了笑，轻叹：“我这发是为谁盘？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这会不会是我今后要过的日子？” 管他呢！他不来才好！我只是哀叹命运啊！在那个时空让我爱了不可能爱上我的人，来了这个时空却又要给我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男人去爱！我要反抗！我要反抗！用我21世纪新女性的风格去反抗！ “莲儿，好了，不用化那么细致的妆了，这就够了。”林十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清目秀，这样就好。唐朝的纺织业确实是不俗啊，轻纱薄如谗翼，鲜红的色却丝毫不逊，五彩大花，飞鸟双飞的文锦，颜色搭配地如此眩目却不俗气，把林十一衬映地如真做了心爱的人的新娘般娇羞幸福。其实，那腮红，是化的也是衬的。 “该过去了吧？我听到外头管家在喊丫鬟们了。” “嗯，那边的夫人肯定也在等着你了，姐姐。” 刚一出门，林十一不由地把那层薄纱往胸口掖了掖，这唐朝以胖为美是为了防寒吗？领口开那么大，冷死我了。林十一暗想，脚步也快了许多，她怕冷啊！她这身段在唐朝永远称不上美人。 这莫府还真大，林十一身边没个新丫鬟，就红莲一个，还是从自家带来的，没走了几步，林十一就停下来了，“这该往哪走啊？” “新夫人早！”旁边路过的几个丫鬟见了林十一这身打扮行了一礼。 “诶，等等，我去夫人那，怎么去？你来引了我去。”林十一随手指了一个眉目间看着怯怯的小丫鬟 “这，这，我们正要去老爷房里。” “老爷？他不是不在府上吗？”林十一听到老爷这个词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追问。 “小夫人，您起这么早啊。要去大夫人那吧？随我来，随我来。奴才是府上的管家，贱名，张正礼。”管家倒象个仁慈之人，对林十一行礼之后，就朝边上的丫鬟摆摆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老爷房里，药都凉了！” “小夫人，您这边请。”管家说着做了一揖。 林十一听到“药”这个字又是一个激灵，难不成他不去迎亲，不洞房是因为病了啊！ 天助我也啊！哈哈哈！病的好啊！病的好！病的去了才叫妙呢啊！ 林十一的嘴角不自觉地有了弧度，她喜呀，他乐呀！这生病的老男人，能把他怎么样啊？将死之人？将了之事？ “夫人，新夫人来给您行礼了。” “让她进来吧。”这声音听着清脆的很，看来这大夫人年纪也不大啊。 林十一推门而入，进门抬眼的那一刹那，林十一差点跌倒了！ 天哪，这是我妈吧？这是我妈梁佳蔓的年轻版吧？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红莲扶着要跌倒的林十一，提醒她，该行礼了。 “凌宛若见过夫人。妾身初来乍到，做的不周的地方，夫人请见谅啊。”林十一乱了方寸，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 林十一定了定神，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梁佳蔓的年轻再生版，柳叶弯眉，杏眼微眯，红唇皓齿，反正就是和梁佳蔓一样一样，不过体态是略显丰满那。那唐装被她穿的是风情万种摇曳生姿啊。 “以后我就喊你若儿妹妹吧，你以后也不需多礼，喊我姐姐就行了，夫人夫人的，喊的我都老了。坐吧，坐吧，别站着了。”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就让林十一坐过去。 香！真香！这女人身上的香是夺人心魄呀。这古代人们还真是厉害，比cd，so magic都香。林十一深吸一口，突然缓过神来了。 “夫人，老爷他还没从宫里回来？”林十一想起了清晨出门时的迷惑。 “噢，没有。这次去的时间恐怕长些，妹妹，要委屈你些时日了。你要闷了，就到姐姐这来。” “嗯，那。。。。。。”本来林十一还想问老爷身体好不好，可话到嘴边她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这不是明摆的事儿么，老爷在府里，全府都在瞒着她这新夫人呢。 “姐姐，这入秋了，昨儿个我和香菊妹妹挑了块好料子，花色也好，质地也厚，今天一早给您带来瞧瞧。”这正巧打断林十一没说完的话，叫着喊着进门的正是二房莫许氏，汀兰，边上跟着不做声的也是前不久刚迎进门的莫乔氏，香菊。 第十六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中) 礼行过了，另两位也不寒暄了，从正房出来，林十一和另外两位朝一个方向走。 还是有丫鬟好啊，红莲早把路给记好了，不然林十一可真是找不着北了。林十一跟在最后，前面的许氏和乔氏并排说着话，他们的丫鬟跟在身后，二人的丫鬟有6个，大概二房4个，三房2个吧？不然她林十一怎么就一个？还是自己贴身带来的。 “妹妹啊，又一个和你一样给老爷冲喜的。可怜那，她连老爷的面都见不得，你还好，还能去老爷房里。”许氏故意把冲喜两个字说的很高，象是说给林十一听的，说着头还回头侧着瞟了林十一一眼。 “姐姐。。。。。。”乔氏低着头，手狠命地搓着手绢，也不过16岁吧？ “冲喜？！”到现在林十一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娶他过来是冲喜的？那糟老头子肯定病的一塌糊涂就差升天了！ “小姐，这边走！”突然红莲拉了她一把。 “哈哈哈，原来新来的小夫人是个爱偷听闲话的主儿啊？”许氏说着一阵狂笑。 林十一倒不计较这些，她就是纳闷，这个许氏凭什么就这么狂妄呢？ 回了屋子，林十一坐在床沿上，越想越觉得这个莫府有些莫名其妙。冲喜冲两次？有病！不知道看病吃药，冲什么喜？第一次没冲好，又来一次，真是神经！ “怎么外面那么乱？莲儿，你看看是怎么了？” “不知道，所有人好象都朝一个宅子里跑呢。” “我出去看看。” “哎哟！吓死我了！” “小，小。。。。。。” “小什么小，快说啊，这么急！”林十一刚开门就撞上了管家。 “老，老爷叫您过去呢。都过去。跟我走！”管家咽了口唾沫，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林十一紧紧地跟在管家后面，有一路小跑的倾向。 这一路，林十一寻思着，这莫老爷怕是不行了？不然这府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往那院子里奔。 “小夫人，您进去吧，我们在外面候着。”管家将林十一引到门口，拉住了红莲对林十一道。 “老爷？”林十一试探地喊了声。 “进来，快进来。”这是王氏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十一也隐约听到屋子里有抽泣的声音。 林十一推了门进去，屋子里除了三位夫人外，还有一名男子，然后就是她林十一了。 “老爷，都到了，都到了。。。。。。”王氏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一个男人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应该是叫宛若吧？过来，我看看。。。。。。”莫老爷虚弱地说着。 林十一走到床前，一看，呆了！这张脸，这张脸就是江河再现呀！林十一“哇——”地就哭了。她忍都忍不住，命运呀命运！你不该这样啊！让我在哪个轮回里都遇到他和她，还偏偏是我爱不成的他！不公啊！不公啊！ 满屋的人都愣了，凌宛若她怎么哭这么凶？她为什么？ 特别是跪在许氏身边的那男子，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能哭成这样子的女人。 简直是哇哇地嚎啕大哭呀。 可她这一哭倒象是勾起了满屋子人的各种哀伤的心思，读呜呜地哭了起来。 “哎！真是委屈你们了呀！”莫子冉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的时日不长了，也许说完这些我就走了。可我得说，我走了，家就交给允豪了，儿啊！你要争气啊！这家不能败！咳，咳。。。。。。” “老爷！” “爹！”满屋子的人都急了。 可林十一分明看到许氏嘴角一抹得意的笑，而她身边那男子便是莫允豪了吧，必是她的儿子了，想必这便也是她猖狂的理由了。 凉了，是凉了，林十一突然觉得凉的紧，手不由地又紧了紧披肩，她暗想这披肩该换成丝绸的了。 “香菊，苦了你了，我让帐房给你支些银子，你就此出了这府，找个好人家，嫁了去吧。我都给夫人交代好了。。。。。。” “不！老爷，贱妾既然嫁过来了，那生就是莫家的人，死是莫家的鬼，老爷！呜呜呜”那张小脸梨花带雨的，让人好不心疼。 “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我都安排好了，蓉儿，这个家以后就让你多担待了啊。”莫子冉握了王氏的手紧了紧。 林十一专门瞧了一眼许氏，果然她嘤嘤的哭声顿了一下，随即也哭的心不在焉。 “咳！咳！”莫子冉猛咳了两声，咳出了血。 突然一个响雷，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莫子冉也晕了过去。 “老爷！” “爹！” “快喊大夫啊！”这个时候好象就林十一比较冷静。 还好，大夫在门外候着，他让屋里的人都退下了，这时候咳血，女子见了总是不好。 第十六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下) “回夫人，老爷他还在昏睡着，你们让他安静会。醒来后如果再咳一次血，怕是就。。。。。。” “好了，我知道了，这是银子，你也尽力了，老爷这一生确是太累。。。。。。”王夫人抹着泪，让管家给了大夫银子。 “大夫说的，你们可都听见了？都去准备准备吧，这几日就不要吃荤腥了，为老爷。。。。。。”王夫人说不下去了，这一哭满屋子的人又开始了一轮泣声阵阵。 又是一阵闷雷。满屋子人都打了个机灵。 “入秋了，这雷一阵接一阵，好生吓人。你们都照顾好身子，这时候，做主的人，可都别再有闪失了，都回各屋去吧。”王夫人摆了摆手，示意都下去，看来她是倦了啊。 林十一回到房间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她想起了莫子冉，她想起了江河，她想起了王氏，她想起了她的妈妈。林十一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本来她认命了，穿越就穿越吧，守空房就守空房吧。没想到遇到了个喊姐姐的妈，还遇到了个要喊夫君的叔叔。这关系怎么到哪都这么复杂？当了夫君也好，毕竟那脸是她爱的那人，可却是将死之人，还得好几人侍一夫的！林十一怨啊，恨啊，慨叹命运的戏剧啊。她无奈，这个她从未经历的时代，她要挨多久？要怎么挨？ “小姐？喝碗参汤吧，天凉了，先暖暖身子。这一天，也真够您忙活的。” “喊我姐姐便是，我嘱咐过的。”林十一轻生嗔怪她，毕竟她想让她身边有亲情的感觉，在这里，她感觉太孤单了。 “莲儿，给我挑身儿素色的衣裳拿出来，这身红衣，该脱了。”林十一觉得有些乏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今天的晚饭我不吃了，别喊我了，我要睡了。” 红莲犹豫了一下，嘱咐林十一趁热喝了。就退下去了。 林十一躺在床上，又想起了莫子冉和王氏，还有那满屋子的人，各怀心事的脸，他们对莫子冉到底有情没情呢？王氏的伤悲不象是失去了一个亲人，更象是失去了一个朋友，莫非王氏与莫子冉是她妈妈和江河的前世？他们注定了这样轮回？难道王氏这一世仍是不爱莫子冉的？那么，她呢？她这一世又该是怎样的呢？难道她又这样错过了他？他离去？她守寡？ 这个问题林十一反反复复想着，想了无数遍，终于跌入了沉沉的睡眠。她想，她是累了。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代替了黎明的鸡鸣破晓。 乱了，府里又乱了。 “这是怎么了？就不能清净一小会？”林十一烦躁地披了衣裳起床。披肩换了丝绸了，红莲还真是有心。 “小姐，小姐，你听到了吗？”红莲在门外喊着。 “这孩子，总是改不了口”林十一心想着去开门。 “姐姐，”红莲一进门就喊“乔夫人那边传来的。” “出事了？” “不知道，我没去看。” “你去瞧瞧。” 林十一趁着这当口，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头发简单地挽起来，太复杂的她也不会。 “不好了，乔，乔夫人她自缢了！” “什么？！”林十一虽然对乔氏没什么交情，可从第一眼见她，她的脸，她的表情举止，就知道她是典型封建社会的受害者，她永远都显得那么卑微，许是应了她那句话，生是莫家的人，死是莫家的鬼。她想是要随莫老爷去了吧？毕竟她活着，也是做小的，被人欺的。 “姐姐，我听说，莫老爷也没跟她圆过房，她嫁过来的时候莫老爷已经病的不轻了。。。。。。” “莲儿，听来的就不要乱讲了，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记住了，别乱嚼舌头根。毕竟我们都是新来的，我是做小的。”虽然这是私家的宅子，但是等级也是分明的，林十一这么讲也是不想让红莲吃亏。毕竟林十一是21世纪的新青年，如果真有人欺负她，她也该是有办法的。 “眼下，我们是不是该去大夫人那？”林十一拉了红莲就往王氏那去。 又是满屋子抹泪的人，哭的最凶的是个小丫头，看来那是乔氏身边的丫鬟了吧。林十一进了屋站在一角，随着那些人哀伤。 “哎，这傻孩子，老爷给她安排的好好的，她怎么就不听呢？也罢也罢。哎！”王夫人无奈的说着。 管家已经张罗着安排乔氏下葬了，葬礼还算风光吧。不过，看布置该是也准备给莫老爷准备了，那些白布的量和厚度都不少啊。 “夫人，夫人！老爷，老爷醒了，可不让人进去啊！” “什么？张正礼，你安排人把乔夫人的事儿先悄悄办了去。其他人听着，乔夫人走了的事不许传到老爷耳朵里，否则，家法处置！”王夫人倒是很冷静，看来也定是一能人。不然不会没有子嗣还能稳稳当当地坐着正房受宠。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都往老爷的院子里去了，林十一跟在最后，出了王氏的门，她看了一眼乔氏跟前的小丫鬟，她往乔氏院子里去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哎！”林十一叹了口气，“莲儿，拿去，呶？给了她。”林十一拉过红莲对她使了个眼色，给红莲手里塞了几锭银子。 莲儿看到那小丫鬟的背影，会意地点了点头，追了上去。 “老爷？我是安蓉，蓉儿啊。您怎么了？身子好些没？怎么不让奴才们进呢？”说着顺势要推门。 “不要进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头疼，以前谁在我身边服侍我，谁就进来吧。其他人都退下。”莫子冉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面面相觑。 是要丫鬟进去？还是让夫人进去？ “是！”王氏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她端过丫鬟手里捧着的汤药推开了门。 这一早儿给人折腾的，走了一个，醒了一个。醒来的这个还希奇古怪地。这古代还真是不好呆，见个老公都得先在门外候着，问着。 林十一进了屋，一屁股坐在床上，向后一仰，来了个四仰八叉，可把红莲给惊了一下，连忙关上门，这么不雅，千万不能让人给瞧见了。看来是能清净一会了吧？老天保佑那莫老爷可千万别吐血啊，不然累死我啦！！ 第十七章 一切恍然如梦中 话说莫子冉昏迷的这天，不是打了两个响雷吗？ 一个雷把莫子冉搞的吐了血，昏迷了； 一个雷居然把莫子冉给搞没有了。是把真莫子冉搞没了？又穿越来一个男主儿。 很显然，这个雷可是打的震天动地跨时空的。 江河躺床上的那晚不是也是雷声阵阵吗？谁知道就这雷声，让他跟林十一一样，也穿越了，还偏偏就穿越到林十一她古代的夫君家。 这两个苦命的人儿，在这个时空又该相遇了。 江河一觉醒来，觉得不太对劲，这不是他家呀？虽然他喜欢古董，家里有几件古代宝贝做摆设，可绝对不是眼前的景象，到处都是古代的货色，还没准儿都是正品。 江河纳闷的很，就听见房门外头，有人在在讲话：“老爷昏迷了还没醒过来，这乔夫人倒自缢了，老爷不是给她安排的好好的吗？她怎么那么想不开？” “老爷？”江河更糊涂了。毕竟40好几的人了，他躺床上也不支声，想获取更多的信息。 两个奴才的交谈，江河象是明白点所以然了。 首先，他确认了，他现在的情况是林十一口中的典型穿越文里的传奇男主； 其次，这家的老爷，江河还不知道姓甚名谁，但他知道这老爷先前重病咳血昏迷，若是再醒赖再咳血，这老爷可就该死过去啦。 再次，他们的老爷没了，躺这屋里的是穿了睡衣的江河。他该怎么走出这门？怎么给他们交待他们老爷呀？ 江河这一翻身不打紧，刚翻了个身就听见乒乒乓乓，原来是奴才们在门外候着，怕莫子冉醒来他们不知道，就在他被子上压了几个大理石球。 “老爷醒了！” “老爷醒了！” 门外的奴才刚把门推开，就听见江河一着急就喊：“你们都出去，我不叫，谁都不许进来！” 奴才们没办法就奔王氏那禀告去了。 江河这才打算想个法子，最终他决定赌一把，把莫子冉最亲近的人喊进来，阐明真相先，接下来就随机应变吧。碰上善良的人，也许会放了他？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谁信啊？哎！去他的！豁出去了！ 王氏遣走了其他人，推了门进去。胆战心惊地走到莫子冉床前，她生怕莫子冉一个吐血就一命呜呼。 莫子冉背对着王氏心也是嘣嘣直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嗯，好香！肯定是女人！善良吗？恶毒吗？我不会吓着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女子吧？ “老爷，有什么事儿您就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力去做！”眼见着就要流眼泪了。 江河“豁”地就从床上做起来，他准备一口气讲完，接下来就爱怎么地怎么地！ 江河这一面对，两个人都愣了！ “老爷？！” “佳蔓？！” 这王氏看到精神大好的莫子冉一脸的惊喜状，不等江河再开口，一把就扑到莫子冉怀里：“老爷，您可把我吓坏了！老爷！您看，您这病的瘦了好多！看来那道人说的对，这喜冲的好啊！这喜冲的好啊！” 王氏说的江河是满头雾水，云里雾里的，难道他江河的脸变了？还是，还是我跟那所谓的老爷长的一样样？ “老爷，您刚才喊什么？加满？什么加满啊？是不是梦里又梦见吃酒了？你呀！还喝酒，就是这酒伤了身啊！老爷，以后少喝酒行吗？”王氏小心翼翼地讲着，好象莫子冉随时会打她似的。 “哦，哦，是做梦了。嗯，不喝了。”江河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与梁佳蔓有着一样容貌的女子，只是没有梁佳蔓清丽与脱俗，多的是一些雍容华贵之气。江河随即摇了摇头。 王氏对莫子冉的态度显然很吃惊，却又试探着说：“那我喊奴才们进来收拾下屋子？烧上水，我给您洗个澡？” “啊？噢！不用了，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头疼，头疼，有些事忆不起来了。这病，咳……咳……”江河索性演起戏来，“你也出去吧。” “嗯”王氏转身欲走，忽然“对了！老爷！香菊她，她自缢了……”古代的女人还真够悲情，眼泪又上来了。 “自缢？”江河根本不知道香菊是谁，他现在才管不了那么多，也许就是个丫鬟吧，葬了就是了，江河不好多问，问多了起疑，便假做叹息：“哎！薄命啊，葬了她吧。剩下的事儿，你办好便是，这些时日，我不喊你，你就不用过来。我想养养身子，静静心。” 那王氏应了声就出去了，莫子冉不在乎也很正常，毕竟那乔氏的过门是为了冲喜，老爷让侍侯也就是端药讲话，香菊即便是留着，也抵不过那许氏，有儿子撑腰的许氏。 第十八章 将错就错，将会一直错(上) 莫老爷病愈的消息很快就在莫府里传开了。 那许氏怕是有些失落感了吧？林十一暗想着。 林十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一个咯噔，这莫老爷的病要当真是渐好起来的话，那她的麻烦是不是就要来了呢？既然都嫁过来了，岂有不圆房之理？而且，这个莫老爷在长安城的名声，是怎么个样子呢？林十一有些坐立不安了。她的大好年华不能白白地送给这样一个她毫不知情的人的手上啊，虽然他与江河几乎如出一辙。 “十一姐？你怎么了？杯里的茶都快被你给吹凉了。” 十一这才意识到自己自从端上红莲递来的茶起，就一直不停地吹啊吹。 “噢，没什么。对了，莲儿，从前你有没有听到过关于莫老爷的些许传闻？” “这，这个，十一姐，我们做丫鬟的，除了主人吩咐会外出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府里的啊，我们不比其他伙房或者帐房的伙计，很少出门的。不过，我听他们有时候谈起过，莫老爷好象不怎么近女色的，所以他只有一个儿子。。。。。。” “不近女色？”林十一嘟囔了一句。 “莲儿，从今天起，我就病下了，别人近不得屋子，咱俩就算隔离了。” 红莲听的有些不明不白，但她还是照着林十一说的做了。她从外请来了一位大夫，这位大夫与凌家关系甚好，听说是凌老爷救济过这位大夫。 照着林十一的安排，莫府里又开始了另一番传闻“凌家小姐把老爷的病给冲没了，估计自己的元气也伤了不少，卧榻不起，旁人都近不得的。。。。。。” 古代，特别是唐朝，很封建迷信的。 莫子冉醒来两天了，府里的事情他基本上也算是弄清楚了，除了惋惜自己当时由于紧张让一个无辜死去的小妾没有比较隆重的葬礼外，再有便是他今后该怎样在这三个女人当中周旋了。 还有，还有他在那个时空的遗憾——梁佳蔓，而近活生生地整日站在他面前，还与他谈以夫妻相称，他是怎么着都觉得不自然的很；还有这个大夫人，整日里都提新娶进门的那个凌家小姐，说是不圆房的话，不合情理之类，他还真纳闷了，古代的女人就真的这么豁达？不为老公娶了新夫人气恼，反儿倒规劝着去圆房了。 不过，谢天谢地，这新夫人身体不行，病了，还近不得身，不错，不错啊！ 江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嘴角那不易察觉的微笑，王氏看在眼里了。 王氏退下了，依然是那般地沉静，仿佛那个病愈的人，只是他的朋友知己一般。 林十一在这边等着，看有没有消息，比如老爷非来看看或者夫人非来看看的消息；结果没有，只有老爷吩咐让好生养病。林十一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能暂时地缓一缓，避一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