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风云》 楔子 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冬,大宋北疆的金朝大举南下入侵。四十四岁的宋徽宗匆忙退位南逃,二十六岁的长子赵桓在十二月十三日继位,后庙号钦宗,改年号为靖康。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正月,东路金军很快兵临国都开封城下。宋钦宗即位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步迷信道教的父亲、教主道君太上皇帝的后尘,车驾南逃,却被尚书右丞李纲劝阻。李纲在危难时刻主持开封防御,几次打退攻城的金军。陕西的老将种师道率军入援。宋钦宗又希图发兵夜劫敌营,侥幸取胜。宋将姚平仲劫营失败后,宋钦宗慌忙与金人订立城下之盟,同意割让太原、中山与河间三镇。东路金军退走後,宋钦宗又翻悔割地。不久宋徽宗即回到开封。 宋钦宗出尔反尔激怒了金国郎主,遂于九月间派西路金军攻破了死守二百五十多天的太原城,守将王禀壮烈殉难,而宋朝的陕西精兵却在救援战中损耗殆尽,军事形势便急转直下。钦宗欲故计重施,重订城下之盟,却遭金人拒绝。一路金戈铁马,逼近京师。钦宗答应金国将主战派大臣李纲等囚禁。 这年十一月初,北方早寒,溯风呼啸,气候极其恶劣。东京城里军情紧急,主战派李纲与钦宗立于文德殿城楼,极目望去,但见京师城高墙厚,街道整齐,气势恢弘,钦宗道:“李卿家,朕自继位以来,还未好好看过这京师的景象,如今金人来势甚猛,你以为朕这大宋江山保不保得住?”言辞中一派凄凉。 李纲垂手道:“回陛下,臣以为陛下乃九五之尊,必有上天庇佑,金人欺我大宋,实乃逆天而为,必不得善果,陛下不必忧心。” 钦宗闻言,只淡淡道:“但愿如卿家所言。”言语间殊无信心,似乎对金人兵临城下颇为焦虑。 李纲道:“陛下,但叫微臣尚有一口气在,也要保了京师周全,何况如今开封城军民一心,只叫金贼有来无回。” 钦宗拂然不悦,冷冷道:“如果有得商量,朕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总胜过生灵涂炭的好,当初朕就是听了尔等进言,才力主开战,如今,陕西精锐损失殆尽,光靠京师这些人,如何抵得住金人的铁蹄?” 李纲道:“陛下万不可长他人志气而灭了自家威风,京师军民百万,而金兵虽号称十万,精锐不过三万,只要我等坚守,敌必不得其门而入,待明年春暖花开,我援军一至,城围尽解。” 钦宗背手而立,慨然道:“父皇临危授命,交了一副重担给朕,朕贵为天子,身负社稷安危,不可范险,朕以为离京以避其锋,方为权宜之计。朕打算迁都洛阳,就留你固守京师,以策万全。待敌退却之后,朕再回来。” 李纲慌道:“陛下万不可此时离京,否则军心动摇,开封必不保。” 钦宗摆手阻道:“朕意已决,不必多言,莫忘了你是带罪之身,朕能放你出来,也可以关你回去。此次如能立功,前事既往不咎。否则,后果无需我言。” 李纲见钦宗发怒,知多说无益,只得无赖的摇了摇头。正在此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巨雷,只见不远的天边一道耀眼的闪电猛击了下来,“轰”的一声巨响,只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钦宗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人,速速查来。” 李纲道:“天降奇雷,必有异事,陛下,臣立刻去查,臣先行告退。” 第一章 返古 宋克摸了摸还在发晕的脑壳,骂道:“妈的,这是哪跟哪啊,搞什么飞机啊?”抬头一看四周,一片原野,只前面有一座巍峨的城楼,好象拍戏用的影视城,城前的护城河十分宽广。“哇塞,搞这么大场面,吓唬人哪,辣块妈妈,搞得跟原始社会一样,我还以为是到了古代。”宋克叽里呱啦的自言自语一番,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宋克,原籍江苏,出生于一九八五年,现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就读于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这天和朋友在长沙堕落街闲逛,走进了一家新开的古玩店,他对古物有着浓厚的兴趣,经常收集一些古玩、古董,只是大多是赝品,没有太多收藏价值,常常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报考考古系,深以为憾,经常对朋友说:“唉,中国考古界又少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不对,是世界考古界。他妈的,人类挖掘与解读历史的进程又要被迫延期了。”走进古玩店,宋克立即被一块粉雕玉琢,触手生温的古玉吸引了,仿佛那块玉有着什么神秘的联系,他走过去让老板拿来放在手中,只觉得手感光滑,心里说不出的喜欢。那老板立刻说:“小兄弟好眼光,我这店里这么多玉,兄弟一眼就瞧上了这块年代最为久远的宋玉。”此时正是白天,但这块玉却散发着淡淡的青光,实属罕有。宋克拿出他一贯的忽悠作风,摇头道:“玉质不错,只可惜多了一分衰败的气象,你看这玉纹路不清,条理不明,不是上等货色。”那老板闻言惊讶道:“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个大行家,实不相瞒,这块玉是我一远方的朋友委托我帮他卖的,他说这块玉只卖有缘人,其他人买了恐怕不祥,我看兄弟倒是有缘之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宋克见唬住了他,装做漫不在乎的样子,又说:“我向来只收好货,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考虑,只是价钱我不能多出,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就你这玉也不好意思出高价是吧?”老板爽快道:“小兄弟,你是行家,你开个价,只要不低于我那朋友托卖的价钱,我卖了给你。”宋克瞧这玉质,又瞧老板的脸色,一狠心,花八百块钱买了。 走出店来,骂道:“奸商,害老子一个月生活费没了。不过这玉古朴生香,倒是好货色,转手可以卖个几千块,哈哈,老子还是赚了。”朋友见他捡了个大便宜,嚷着让他请客,一行人哄着往饭馆里吃鱼头火锅去了。却不知那老板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悄悄跟老婆说:“刚才碰到个傻逼,花了八百块把你涂了荧光的假玉给买去了,哈哈!太爽了。” 一顿饭吃得杯盘狼籍,喝得人仰马翻,宋克一醒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心里寻思:我昨天喝多了,该不是那几个狗娘养的见我得了块宝玉,想吞了分赃,怕我不肯,就把我丢在这乡下地方吧。还是碰到黑店了,劫了钱财,不想伤人命,就丢这里来了? 一摸口袋,手机,钱包都在,只是少了那块玉,顿时大怒,这几个王八蛋,果然吞了我的宝贝,回去要他们好看,老子要严刑逼供,抓出来谁是主谋,哪只手拿的砍哪只。不给点颜色给他们,他们不知道男人都是带枪的。他左思右想,不确定是谁拿了那块宝玉,是小胖,不可能,他胆子小;是小军吧,也不像,看他秀秀气气的;那就是铁人了,亏老子平时对他这么好,见了好处就把兄弟给卖了,我操他个蛋子的。 正思忖间,突然前方马蹄声起,震得大地直抖动,只见前面一支骑兵飞奔而来。宋克慌了神,急忙往后面跑。可是四周尽是原野,想找个藏身的地方倒不容易,不一会,就被骑兵团团围住。 宋克一想,我又没犯法,跑什么跑,看他们的架势,应该在拍戏,说不定跟他们说说好话,还能搭个顺风车送我回去。打定了主意,他停下来,对着这些身穿铠甲的兵大哥们说道:“各位大哥,小弟不知道你们在拍戏,打扰各位了,不知道你们这是拍的哪一部啊?《射雕英雄传》,还是《大唐双龙传》啊?” 马上的士兵冷冷的瞧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这时,骑兵往两旁散开,外围进来个人,身穿八爪麒麟棉袍,头戴黑色翘角丝帽,一看就是个大官,果然两旁士兵垂手称呼道:“李丞相。”宋克心想,原来来了个丞相。 那人浓眉大眼,身材高瘦,一脸坚毅。只见他环顾四周,问道:“先前雷声怪异,你等循声而来,可曾见到其他物事?”众人皆摇头。 “这么说,只见到此人?”余人称是。 他目光转到宋克脸上,厉声问道:“看你衣著奇特,非我族类,是否是金贼奸细,从实招来。”原来宋克穿了一身现代服装,上衣是金利来夹克,下面配一条阿迪达斯运动裤,脚上套一双耐克的运动鞋,被古代人看到,自然觉得不伦不类。 宋克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猛然间听他大声喝问,吓了一跳,恼怒道:“哎,够了啊,别以为拍戏了不起,对老子大呼小叫的,吓唬谁呢?快叫你们导演来,我不跟你废话。” 刚说话间,马上一名士兵一马鞭抽在他腿上,打得他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上,喝道:“丞相问话,老实回答。”李纲道:“此人形迹可疑,来人,速将此人押往宗仁府天牢,细细盘问。”紧接着,宋克便觉得身体被鞭子卷住,战马长嘶一声,身体腾空被拖走。 宋克大叫道:“喂,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只是路过,我没想偷东西,导演,救命啊!”心想你找群众演员也不用这么拼命吧,老子又没受过特殊训练,出了人命看你怎么收场。边叫骂边偷看有没有摄影机跟拍,结果当然没看到什么摄影机,又骂道:“王八蛋,老子这么卖命的演出,让老子露个脸都舍不得,操!” 转眼到了护城河,有士兵下马来,将他绑了,上了吊桥。一路拖来,宋克只觉得浑身酸疼,骨头都要散架了,低头一看,靠,阿迪达斯的运动裤被磨破了几个大洞,大腿凉嗖嗖的,忍不住又骂起来,“日,拖坏老子的名牌,等下不赔老子个千儿八百的,老子告你们。”那丞相也不理他,竟自去了。楼上守城兵将见他们回来,忙开了城门。宋克就这么绑着,被众人押往天牢。 宋克心想,看你们玩什么花样。既来之则安之,也不管那么多了,抬眼打量起街道,只见大街干净平整,两旁门市林立,行人接踵磨肩,衣物服饰皆与古人无异,见到官军,退到一旁肃立。这条大街好长,宋克心想,这场面整大了吧,古人说十里长街,我还不信,看这势头,怕不止十里了,不知道他们拍的是哪一出历史,光这些群众演员,都花了不少钱来请吧。走了半晌,过了外城,来到宫廷正门——宣德门。 宣德门是宫城最巍峨壮丽的正门,总计开五个门洞,城楼高耸,雕梁画栋,朱栏彩槛,城壁的砖石都镂刻龙凤飞云。宣德门南是一条御街,直通里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南薰门。这是开封最宽阔的街道,东西宽约二百多步,街上设置两行朱漆杈子,其旁又是两行黑漆杈子。宋克心想,这街够阔气,要是有天能开辆奔驰在这街上溜达,可爽死了。 进入内城,行人明显少了,到处是身披铠甲,手持长戟的士兵。宋克几次出声想问旁边的差大哥,抓他干什么,都换来一顿拳脚,那头领厉声道:“禁声,宫廷之内不得喧哗。”后来他学乖了,一路默不做声。那天牢在宣德门往左街尽头拐角处一庭院内,门前挂了一块牌匾,上书“宗仁府”三字,四处有重兵把守,禁卫森严,朱漆大门上一只彩绘的不知名的怪兽张牙舞爪,形态可怖,禁卫军押解他交至牢头,吩咐严加看管,好生盘问,那牢头唯唯诺诺,似乎很惧怕禁卫军,看起来,禁卫军在皇城势力极大。 宋克被几个打着赤膊的精壮汉子除了衣物,换了囚服,上了镣铐,他叫道:“小心我的手机,还有钱包,少了一块钱我要你好看。喂,手机不能乱丢,会砸坏的,老大”。关进牢里,他心里一阵纳闷,开口问道:“差大哥,你们这戏要拍多久啊,我还要赶着上课呢,我是湖南师大的学生,真的,下次把学生证给你们看。”“你们这出戏请群众演员多少钱啊,下午有没有盒饭?”“恩,我在这部电视里演的什么角色,有没有露脸的机会?我刚才穿成那样是导演故意要求的吧?你们这是古装加现代剧吧,是不是从现代回到古代的那种?”任凭他怎么问,都没人理他。 靠,平白无故给抓来坐牢,他心里一肚子火,在牢房里大喊大叫,发泄了一番,觉得有些乏味了,就在墙边干草上坐了下来。总觉得事有蹊跷,按理说找他当群众演员应该跟他明说嘛,这么又打又闹地把他绑来,好象不是那么回事,难道自己真到了古代?不会吧,以前看《寻秦记》觉得挺过瘾的,但从来就没相信,现代人可以回古代去,虽然科学日新月异,但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时空机器出现吧。他觉得自己挺荒唐的,怎么可能回古代呢,瞎扯淡。就这么胡思乱想一顿,觉得有点倦了,就靠墙睡着了。 却说李纲闻雷而望,只见到宋克一人,并无异变,急忙回宫禀告皇帝:“陛下,事情已查明,雷霹之处抓到一人,装扮奇特,臣疑心他是奸细,现已将其囚禁于宗仁府天牢之内。” 钦宗闻言奇道:“哦,这么说来,此人倒是天降奇人,倒不可小窥了,你命人好生盘问,不可伤其性命。” 李纲应声退下。 这时,户部尚书梅执礼晋见道:“陛下,吏部侍郎李若水出使河东,已与金人谈妥条件,金人说,除了此前割让的三地外,还要我大宋向其称臣,每年进贡黄金五万两,白银五十万两,布匹一百万绢。否则,将攻打开封,还说,还说……” 钦宗道:“有话直说。” 梅执礼应道:“是,陛下,金人还说,要将您的后宫佳丽让与金国郎主。” 钦宗一拍龙椅,怒道:“混帐,金狗欺人太甚!” 梅执礼跪倒在地,惶恐道:“是,是,是。” 此时,门外又有人来报:“启禀陛下,金国大将完颜粘罕率六万大军在开封城外十里扎营。” 钦宗瘫倒在龙椅上,喃喃道:“来得好快!”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汉名旻,他死後,由其弟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继位,汉名晟。他发兵攻宋,开始设立元帅府。都元帅是金太宗弟完颜斜也,汉名杲,他坐镇国都会宁府,前方用兵行师,由左、右副元帅负责。西路军主将是国论移赉孛堇、左副元帅完颜粘罕,汉名宗翰,东路军主将是金太祖二太子、右副元帅完颜斡离不,汉名宗望。两人各自带兵六万。金人原系东北女真一族,东北乃苦寒之地,因此,民风强悍,身材高大,骁勇善战,尤精于骑射。西路军主将完颜粘罕自参军以来,打过无数战役,西灭大辽,南攻大宋,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立下赫赫战功。这次带兵围困开封,除了想再建奇功,还听闻南蛮京师美女如云,完颜粘罕素来嗜好酒色,因此听说天下美女尽归大宋皇帝一人,后宫佳丽无数,便向金国郎主请战,想将开封美女尽数收归己有。 不料,宋钦宗也是个好色之徒,江山可以不要,后宫佳丽却是爱若性命,当下回绝了金国的要求,完颜粘罕大怒,下令不日攻城。 东京开封城乃大宋都城,原来的西京长安早已落入金人之手。开封城防十分严谨,乃分为内外纵深布局,外城最前沿有阔达三丈的护城河,高十丈的城楼,飞鸟难越,城内自宣德门外又有十数万士兵镇守,何况外城就算破了,内城还有五万禁卫军保卫皇帝安危,端的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第二章 攻城 此时城外虽未开战,却也早已硝烟弥漫,战意甚浓,原来金人开战之前喜放狼烟。完颜粘罕手持弯刀,威风凛凛的立于护城河畔,跨下战马通体赤红,乃关外名种汗血宝马。六万士兵分为六个万人队,排成六个方阵,左右及后方各两个,六万人一言不发,只闻战马嘶吼,战鼓擂鸣。金军军容齐整,纪律严明可见一斑。城楼上的宋军见金人治军如此严谨,先自胆怯了。 完颜粘罕大声道:“南朝懦夫,你等听好了,我乃大金国征西大元帅完颜粘罕,今日奉命攻打昏庸无道的大宋皇帝,我金军骁勇无敌,所向披靡,你等快快放下武器,开城投降,以免屠城,生灵涂炭”。 大宋自与金国开战以来,败多胜少,金人所到之处,除却年轻妇女外,不留一个活口,连老人,小孩,牲畜都不放过,十分残暴。城楼上的士兵大多听过金军的事迹,因此听到屠城二字,早已吓得两腿发抖。 李纲见军民士气受损,大声喝道:“我大宋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你等屡次来犯,杀戮遍野,实属天理难容,今日我开封军民万众一心,誓死保卫京师。” 完颜粘罕:“冥顽不灵,不识时务,到时尸横遍野,可怨不得人。攻城!”手中令旗一挥,便有左右各一个万人队抬着长梯,在宽达三丈的护城河上搭起了一座梯桥。 李纲道:“快放箭!阻止敌军过河。”宋军拉足了弓,只等一声令下,一阵箭雨便从城楼飞射而下,金军纷纷中箭坠入河中,鲜血刹那间将河水染得猩红。那金军果然强悍无比,虽在箭雨中,仍奋勇冲锋,惧不畏死。只见飞蝗、箭矢、流石在空中飞舞,两边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金军前锋营两个万人队冲锋,后面有弓箭手不住往城楼射箭,以掩护己方攻城。金人自小便骑马射箭,因此箭法奇准,不少宋兵中箭,纷纷掉落城楼。一队队金军如潮水般由梯桥涌过护城河,冲到城下,前仆后继,踩着同伴的尸体,竖起十多丈的云梯,准备登上城楼。宋军见敌人冲过护城河,势要登城,忙搬起石块,往城下狠砸,又是一阵人仰马翻,金军死伤无数,城墙与护城河间的开阔地上,堆满了尸骸。 完颜粘罕见己方还未上城楼便死伤数百人,早已怒气冲天,指挥手下加紧攻城。这时,后方推来六架石车,装上石头,石头里灌了火药,完颜粘罕下令:“发射!”便有六块奇大无比的石头从金军阵营里飞向城楼,“轰”的几声巨响,城楼坍塌了一大块,火药爆炸开来,石片乱飞,宋军被炸得血肉横飞。城楼开了个口,有了漏洞,金军蜂拥而至,顿时喊杀震天,短兵相交,浴血肉搏。城门处金军抬了一根两人合抱的攻城木死命的冲击城门。古时的城门里面是其厚无比的樟木板,外面则镀了厚厚一层铜皮,这时城门已被撞得凹陷了数寸,眼见就要撞破了。李纲忙道:“刘将军,快去守住城门。”抽出长剑,当先朝冲上来的金军砍去。守城的宋军见丞相如此拼命,一时间士气大涨,纷纷砍杀。金军虽勇猛,无赖宋军此时正要拼命,却也奈何不得,眨眼间被杀了回去。 这场仗从午时只杀至未时,城头尸横遍地。金军数度冲锋,都被宋军挡了回来,元气大伤,却始终未能破城,完颜粘罕不免焦噪起来,他自用兵以来,攻无不克,今日却始终奈何不了开封城,反而损兵折将颇多,无赖只得下令停止攻城,部队休整,明日再战。 李纲见金军退兵,大松了一口气,命李太尉进宫禀报皇帝,城门已转危为安,自己简单包扎了伤口,与刘将军查看其他伤员,另筑工事。 钦宗听说金军退兵,城门完好无损,龙颜大悦,重赏了李纲,又吩咐犒劳三军,在宫廷内大摆宴席,以示庆祝,延和殿里一派莺歌燕舞,歌舞升平。开封城里百姓也欢喜开怀,纷纷端来茶点,水果慰问将士们。 第二日,天刚破晓,金军便在城外击鼓宣战,守城的将士连忙起来整备军容,以待苦战。 李纲为鼓舞士气,登上城楼,大声道:“将士们,你们都是大宋的好男儿,昨日一番苦战,杀敌无数,足以证明金军并不是战无不胜,我们的大宋军队也不是不堪一击,但是,昨日之战虽小胜,并不足喜,因为金军尚未退去,他们此番卷土重来,来势必更凶猛,你们怕不怕?” 众人齐声道:“不怕!” 李纲激动道:“好,好样的,金军凶残暴虐,杀了我大宋无数的军民百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今日我等奋勇杀敌,誓死保卫开封城,将金贼赶出大宋!为大宋子民报仇血恨!” 众人高呼:“誓死保卫开封城!”“将金贼赶出大宋!为大宋子民报仇血恨!” 这时,有士兵来报:“丞相,城下有大批难民,看模样,像是我大宋子民。” 原来,昨日一番苦战,金军吃了大亏,损兵折将六千余人,完颜粘罕暴跳如雷,他的手下一名千夫长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将临近的村落所有村民尽数抓来,充当先锋,这样一来,宋军投鼠忌器,不敢放箭,金军便可乘机冲杀过去。完颜粘罕喜道:“此计大妙。”便命人乘夜抓人。 城下的百姓叫苦连天,他们被用刀逼着过了护城河,向城门推进,活像一面巨大的盾牌,金军在百姓的掩护下过了河,不费一兵一卒,完颜粘罕直乐得大叫,命手下取来羊奶酒,在阵前喝起酒来。 城楼的宋军更是苦不堪言,放箭吧,射的可是自己的同胞,不放吧,金人就会从他们的掩护下过河攻城。李纲数度想要放箭,但看到城下百姓一张张惊恐的面孔,又下不了决心了。 这时我们的宋克却仍在牢房里苦等他的盒饭,城外战事如火如荼,天牢的守卫大都调往守城去了,只留了几个胆小孱弱的看守牢房。也幸亏这场战事,才使得宋克无人提审,免了皮肉之苦。 只听一人言道:“我看此次我大宋凶多吉少啊,开封城怕是守不住了。” 另一人道:“小心口舌,被人知道你乱嚼舌根,非砍了你的脑袋。” 先前那人忙道:“是是是,我乱说,有李丞相相助守城,料想金人也奈何不得。” 另一人附和道:“很是,上次开封被围,局势更险,也挺过来了,我相信皇恩浩荡,这次也必能逢凶化吉!” “你们别演戏了,这里又没人拍,装什么呀,我操,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老兄。”宋克又饿又急,忍不住开口央求。 一名狱卒走过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趁这儿没人,就说与我们听了。” “我还能是何人,说话文诌诌的,这里没别人,你就不能正常点,靠。” “我们宋人说话历来如此,这位兄弟说笑了。”另一个狱卒说道。 “什么送人送鬼,爱说不说,我只是个学生,我求你们放我出去,这会我同学,老师可能要着急了。求求你们,让我回去。” “学生,老师?原来公子是一介书生,我先前收拾你衣物,见里面有几件不寻常的东西,不知那些是何物?” “不是吧,还跟我装逼,我真服了你们。识相的快放了我,老子不拍这戏了,你们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他可是江苏省的省委书记,要是他知道你们关了我,你们就等着坐一辈子牢吧。” 那两个狱卒一脸的茫然,不明白省委书记是多大的官。 “哼,你如今身陷囚牢,还敢大言不惭,能出得去再说吧,我看你并非恶人,还是早点将金人的阴谋说出来,丞相或可饶你性命。” 这三人文不对题,牛头不对马嘴的乱说一气,到后来终于勉强让宋克接受了自己身在古代的事实。 “你们是说,我现在是在近一千年之前的宋朝?不是在拍电影?” “听公子所言,似乎是来自一千年之后,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宋克听了,只觉头脑一阵发昏,就此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天色已大暗,送来的饭菜放在地上他也没心思吃,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一阵发懵,他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吃一餐饭能吃到古代来,难道是那块古玉惹的祸?对了,肯定是,除了那块古玉,他没有任何可能回到古代,早就听说,有些古物是通灵之物,甚至有些是通往异世界的媒介,这点考古学上也有记载,但一直没有事实依据,没想到让他给碰上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大哭一场。难道自己一辈子要呆在这个没有电,没有车,什么都没有的古代?这可叫我怎么活啊,没有电脑玩,没有电视看,没有色情杂志,没有手机通讯,什么都没有,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怜我那大二才交的女朋友,这会我回不去了,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混蛋了。爸啊,妈啊,孩儿不孝,这辈子是不能孝顺你们了,只有来生再见了。小胖,小军,铁人,你们三个王八蛋,偷了我的东西,还害老子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一千年后会回来找你们算帐的。啊呀,妈呀!绝望了。 再说这边城门告急,李纲心急如焚,几百名大宋百姓夹在战场中间,让整个战事陷入困境。金军见宋兵不敢射箭,更是争先恐后的涌来,士气大增。李校尉对李纲言道:“丞相,再不放箭,敌人要杀将上来了。”李纲一时沉吟不决。 完颜粘罕传令:“攻城,推石车出来,我要叫这帮宋人死无葬身之地。”六部攻城车被推了出来,安上巨石,齐齐向城楼发射。“轰”,火药爆炸的威力惊人,巨石碎片四处乱飞,城楼一角坍塌下来,将城下的百姓砸得血肉模糊,活着的宋民四散奔逃,却被随后的金兵砍倒在地。战场上乱成一团,只听得难民哭爹喊娘,“我的儿啊!”“孩子他娘,我在这里。”“小翠,快逃,金狗杀过来拉!”…… 李纲见同胞惨死,顿时血气上涌,大喊一声“放箭,杀敌。”宋军的箭如飞蝗般射下,前排金兵躲避不及,纷纷中箭,连带许多百姓也被射死。李纲见百姓中已没多少活口,再没了顾忌,下令扔下大石,箭雨刚过,又是一阵石雨,不少金兵被扔下的石头砸得脑浆迸裂,眼见不活了。 完颜粘罕见宋军不顾同胞的死活,又坐不住了,搭起一支长箭,对准宋军城楼的军旗,尽力一射,“嘎”一声,那旗杆应声而断,那绣着“宋”字的黑色龙纹军旗便从楼顶飘将下来。后面的四个万人队正原地待命,随时准备补给,见主帅如此勇猛,一箭射倒了对方的战旗,登时欢声雷动,军心大振。前方的金兵听到后方疾呼,也大受鼓舞,往城楼上杀去。 却说坤宁殿里群臣大气不敢喘一声,钦宗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异常焦急,此时军情迭报,一会说金人拉了数百个大宋百姓当替死鬼,一会说金兵攻上城楼,一会又说李纲将敌军杀退,一会又说金军卷土重来,直说得众臣脸色忽阴急晴,一变再变。 钦宗叹一口气,对着群臣道:“众位爱卿,你们看如何是好?” 少宰唐恪奏道:“陛下,依臣愚见,不如从了金人要求,以化去这场干戈。”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众臣齐声附和。 “混帐,难道连朕的后宫也让了与他,此事休得再提。谁再口出大逆不道之言,朕杀了他。”钦宗怒道。 群臣噤喏寒蝉,不敢再言。 “难道陕西的种师道一死,就无人可保朕的江山了?唉!”钦宗对着这班平日里作威作福,战祸临头却无人出头的大臣们无奈的叹息。 吏部侍郎李若水突然言道:“陛下前天不是抓了个奇人吗,听闻此人乃从天而降,不知是否上天派来保我大宋的也未可知?” 钦宗听了,两眼有了光彩,喜道:“李侍郎此言或可一试,来人,速将此人带上殿来。” 门外卫兵应了声是,便去提人了。 宋克正在那精神恍惚,突然牢门开了,接着有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进来,提了他就往外走,他大声叫道:“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啊,我没犯法,不用这么急着杀我吧。”他以为要提他去砍头,吓得裤子湿了一大截。 出了大狱,穿过雕梁画栋,极尽奢华的宫殿,宋克被带到坤宁殿,禁卫兵喝到:“跪下!” 宋克一看,四周满朝文武都垂手肃立,一人身穿只有电视中才见到的龙袍站在自己前面。心想,难道这就是大宋的皇帝? 钦宗道:“来人,除了他的镣铐。”当下有人上前除了。 钦宗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就是当日天雷所降之人?” 宋克一时心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唯唯喏喏的,想了半天,紧张的满手是汗,说道:“我,嗯,那个,小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我是一个学生,嗯,也就是读书人,你,哦不,皇上,可不可以放小民一马,让小民回家与家人团聚?” 宋钦宗初以为天降奇人何等威猛,一见却只是个年轻人,又见他言辞闪烁,答非所问,不由大失所望,不悦道:“你不必慌张,起来好生说话。” 宋克以前看电视,见那些大臣们在君王面前谄媚奉承,说不出的恶心,可今天自己面对帝王,竟紧张的说不好话了,这才体会到什么是皇家的威严。宋钦宗往他跟前一站,如岳峙临渊,气势逼人,当真是君临天下,一派王者之气。当下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说了声:“谢皇上!” 钦宗失声道:“皇上?”原来宋朝对帝王的称呼只是称“陛下”,“皇上”这个称谓那可是后代之事了。宋克对历史所知不多,当众出了个丑,自己却浑然不知。 钦宗又问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祖籍何处?为何突然在开封城外出现?” 这几句话晦涩难懂,也亏宋克是个大学生,不然还真听不懂,当下回答道:“回皇上,”钦宗打断道:“不是皇上,是陛下。”宋克忙道:“是陛下,我叫宋克,是江苏扬州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有个丞相说我是奸细,就将我关到牢里了,皇上,哦不,陛下,我不是奸细,还请陛下明查,我是个读书人。” 宋钦宗“哦”了一声,说道:“你说你叫宋克,宋客,大宋的不速之客,大宋的贵客,好啊,可见这是上天的旨意,天命不可违也,如今我大宋危在旦夕,定是上天派你来拯救我大宋的。王卿家,快将现下开封的局势说与宋先生知晓。”当下命礼部侍郎将现下开封城被围的局势说了。 第三章 封官 宋克好不容易听懂了一大段文绉绉的话,总算搞清了形势,但越听越心惊,眼看如今开封城就要被攻破,这皇帝死了不打紧,自己的小命可也搭进去了,可怜我刚来大宋,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花花世界,吃吃美味佳肴,抱抱古代美女,就这么一命呜呼?太他娘的不值了。 钦宗道:“朕如今就封你为护国公,只要你助孤王打退金军,解了开封之围,朕的大宋江山,当与你共享。”钦宗见他年纪轻轻,知道先晓以名利,必能打动他为其江山出力,年轻人在名利美色面前,很少有不低头的,待江山稳定时,再杀他也不迟。 宋克想说自己既不是打仗的料,也没打过仗,但也怕钦宗发起火来砍了自己脑袋,不答应那可是违旨抗命啊,古代可没有人权,君王说出来的话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他想了想点了点头,现在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了。 宋克换了军服,披了铠甲,倒也颇像那么一回事,本来他长身玉立,身材魁梧,现在穿了军装,更显英气勃勃。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下,往开封城门赶去。 宋克穿了军服,不由暗暗好笑,刚刚才经历牢狱之灾,现在就当官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定自己否极泰来,就要走大运了呢,哈哈。他妈的,这古代还真他妈到处是奇迹。 他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天牢,就对同行的李公公说道:“公公,我有重要物事还在天牢里,事关守城的成败,我现在就要去取来。” 那公公显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说道:“此等小事便由小人去给你办,护国公请安心守城去吧。来人,去将护国公的物事取来。”有人应声而去。 宋克本来想借那里的复杂地形找个机会开溜,谁知道李公公不上当,他心里骂道:“你个死阴阳人,活该你生不出儿子。”只得跟随众人前往城门。 不多时过了宣德门,侍卫将宋克的东西送到他手里,他看了看,没少什么东西,就拿起那部三星的手机,明知道不可能与现代社会联系上,还是忍不住翻开盖来看了看,这下死心了,手机没信号。看着这些现代文明的产物,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一身战袍,他长叹一声,恍如隔世。 到得城门附近,宋军运粮的,送水的,搬石头的,送武器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大街上车水马龙,喧嚣熙攘,大战气氛甚浓。宋克眼见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见到的场面,一时间心潮起伏,激动不已。 李公公随手抓了个校尉,要他带宋克去见李纲,一路上问及局势,那校尉说李纲丞相身先士卒,一人当先,杀了好几个金军百夫长,自己也负了几处伤,此刻却仍在城楼督战,据说血都没止住呢。守城的将士见丞相如此,也三军用命,将本来快要攻陷城楼的敌军杀退,金军此刻还在猛攻,用上了火炮,城楼的守军死伤数万,十分惨烈。宋克听到李纲身为丞相却如此拼命,十分感动,一时间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与敌人厮杀一阵。 待到得城楼,已是正午,将士们饭都顾不上吃,仍在战场厮杀。宋克站在城门下往上瞧去,只见空中有几只飞箭不偏不倚,正向他飞射而来,“卟”的一声,有一只箭刺穿了他上身铠甲,一阵剧痛传来,却不见有血流出,原来刚好射在放在胸前的手机上,他大念一声:“啊咪陀佛,菩萨保佑。”一看手机,外壳被射得粉碎,那箭头兀自插在键盘上,可见箭势之急。左右卫兵忙上前保护,那公公却不知躲到哪去了。找了个安全的去处,他往城楼望去,只见长达五里的城楼上上万人杀成一团,各处势均力敌,唯有数百名金人身穿狼牙战甲,在城楼的东北角冲杀,其势越来越大,人也越聚越多。宋军抵挡不住,眼见要败下阵来,城下虽有大批援军准备上前,但四周满是自己人,正在与敌人厮杀,无法上前。 原来东北角屡次被火药石击中,已坍塌了小半,守军也死伤甚多,金人以此为缺口,组织了大量兵力,想一举攻占城楼。领头的金军万夫长一枪贯穿了一名宋兵的左胸,正抽出佩刀,想继续砍杀,却见一人浑身是血,拦在身前,却是李纲,那万夫长一刀拦腰砍来,李纲看也不看,一剑刺入了他的左胸,那万夫长哼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就此倒了下去。李纲大吼道:“将士们,随我杀啊!”冲入敌阵,长剑疾刺,当者披靡。原来李纲入宫为相前曾得一名江湖侠士真传,武艺十分了得,身受重伤,却仍勇不可当,金军虽勇猛,却又怎是身负武艺之人的对手,不多时,李纲身边将士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渐渐将局势挽了过来。金军本有千人冲了上来,但此时只盼上来的人越少越好,宋军气势如弘,杀得东北角的金军节节败退,前面的人纷纷后退,但身处城楼,无处可退,于是前面的金军往后一退,便有不少金军从城楼上挤落下来,有些正在攀爬云梯,还没爬上城楼,就被前面的人挤了下来,城楼上不断有金军摔落,惨呼声此起彼伏。 宋克直看得热血沸腾,眼见李纲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真惊为天人,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却在此时,楼下城门却被撞破了一个大洞,原来楼上厮杀时无法放箭,金军便抬了巨木前来攻门,那铁门虽坚固,但几天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终于被撞破了。宋克一看要糟,城门一破,那就大势已去了,只见城下数百死士推来沙石,篱车等坚固之物,死命的堵在门后,不少士兵用身体挡在门后。金军见门破,不住往门里放火箭,眨眼间门后的宋军死伤遍地,天干物燥,那箭上面显是涂了黑油之类的燃料,不一会城门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有几个宋兵躲闪不及,霎时被火烧着,全身起火,惨叫不已,闻之让人心惊胆颤。过了一会,又有金军抬了巨木攻门。 城下的宋军见守不住了,发一声喊,不知是谁带头往城里头跑,霎那间,几万守军如丧家之犬般纷纷往城里跑,丢盔弃甲,狼狈奔逃,边跑边有人喊:“金军破城了,要屠城拉,快逃命啊!” “轰”的一声,城门被巨木撞开,等在门后的金军如蚂蚁一般涌了进来,如洪水猛兽般,吞噬一切,躲闪不及的宋兵当场被杀死。城楼上,李纲见城门已破,长叹一声:“罢了,天亡我大宋!”待要引颈自戳,被士兵拦住。 宋克心叫不妙,脚底正准备开溜,突然听得金军阵营传来阵阵鼓声,急三下,缓三下,接着响起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冲入城门的金兵正欲大开杀戒,听到鼓声,居然又结成队伍缓缓往门外退去,原来是完颜粘罕下令鸣金收兵。金军纪律严明,一听鼓声便即退走,不再恋战,有个宋军被打倒在地,正要闭目待死,等了半天不觉疼痛,大感意外,睁开眼来,金人早已退去,他楞在当场,一时不明所以。这一下大出宋人意料,只等金军退出城门,才回过神来,想要乘势追击,却是来不及了,况且刚才宋兵被吓破了胆,再也无人敢前去送死。人人脸上均有侥幸的喜色,知道这条命是拣回来了,暗自庆幸。 李纲忙吩咐道:“刘将军,速去城门重新布防,以防敌军再犯。李校尉,城楼多布置弓箭手,盯紧敌情。薛将军,你去稳定军心,叫大家不要慌乱,各司其职。”众人领命。李校尉道:“丞相,金军突然退兵,不知是何缘故。”李纲茫然道:“我也不知,今次算是拣回一条命了,不过最值得庆幸的是开封城算是保住了。但金人狡猾,需谨防有诈,我等还需小心谨慎啊!” 宋克也是一脸的疑惑,为什么金人费了这么大精力攻打开封,破城了却又忽然撤兵了? 原来完颜粘罕突然接到京都的急报,北方各族发生叛乱,高丽、蒙古等国因长期受金国欺压,遂联合辽国契丹残余旧部起兵,已快攻至金国首都会宁府,金太宗大怒,急命完颜粘罕率西路军救援,以解大都之围,东路金军因深入大宋西南部一时无法回师。 早已有人将护国公前来护城的消息报了给李纲,李纲正纳闷什么时候多了个护国公,前来一看,原来就是那天自己抓的那小子,李纲长叹一声,难道真是天意,这小子一来,金人就退兵了,而且是在城破之后? 钦宗也得了消息,大喜道:“这宋克果然是我大宋之福啊,他一到,金人就退兵了,朕真要好好赏他。”于是,我们的宋同学倾刻间摇身一变,成了民族英雄。 当晚钦宗设宴庆功,众人齐推宋克坐了首座,钦宗道:“护国公果然是我大宋之幸,万民之福啊,真是英雄出少年,来来来,朕先敬你一杯!”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众大臣也纷纷举杯,齐夸宋克功在社稷,年轻有为。 宋克被大家一夸,还真有点云里雾里,整个人飘飘然要飞起来了,暗道:他妈的,这酒真厉害,才喝一口就晕了。他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说道:“这都是大宋的气数未尽,陛下的皇恩浩荡,还有李丞相与众将士拼死护城的功劳,小民不敢居功。”他说的句句属实,可惜就是没人相信。 钦宗喜道:“居功至伟,却不贪功,真是奇人啊,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却如此谦逊,好,好!朕再敬你!” 众大臣见皇帝这么说,也开始歌功颂德,有人说宋克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一人连杀对方数十名主将,吓得金人望风而逃。又有人说宋克会施法术,口中咒语一念,就将攻入城门的敌军吓得屁滚尿流。还有人说宋克乃天神下凡,人往那一站,金军就不战而退了。各人信誓旦旦,说得好像亲眼所见一般,种种肉麻之言,连宋克自己听了,都忍不住想要相信真的是自己凭一人之力吓退了六万金军,只是心里却一直想吐。 在场最郁闷的莫过于刚在战场杀敌立功的将士们,众将士拼死拼活,无人问津,反倒是有人在旁边看,却捡了个大功劳,一时间,几员大将都在为李丞相鸣不平,按功劳,当然是身先士卒,身受重伤的李纲居首功,哪里轮得到你这黄毛小子。可是连钦宗都这么说,他们也只有敢怒不敢言,一个劲喝闷酒解气了。 原来钦宗跟他老子徽宗一样,也是信教之徒,非常迷信,所以听到众人以讹传讹,反而更加深信宋克乃是身怀异术的奇人。加之事情的确奇怪,金兵破城后居然撤兵,简直是不可思议,以往破城之后都要肆意洗劫一番,再开始屠城,但这次开封居然能在城破后不伤一草一木,除了宋克会施法术以外,众人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要不然,宋克这冒牌神棍非当场露馅不可。古人就是这样,往往将一些不能解释的事情归于神鬼之说,这也是中国几千年来封建迷信的根源。 宋克猛的想起,历史上好像有靖康之耻这么一说,确切的时间他不记得了,说的是宋钦宗和他老子徽宗被金兵攻破京城而掳走,北宋从此灭亡。虽说这次上天保佑,开封城保住了,但历史就是历史,谁也改变不了,自己还是及早抽身,别淌这趟浑水的好。 这时,只听远处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宋克精神为之一震,四下张望,却不见有人弹奏。 钦宗笑道:“今日大家好福气,我这妹子平日里从不吝弹奏,今日却有此雅兴,来人,去请昭和公主出来。” 宋克一听是皇帝的妹子,顿时来了兴趣,心想,千万别长的奇形怪状才好,要不然就可惜了。过不多时,只见十几位宫女簇拥着一位年龄约莫十七八岁的锦衣少女往大殿款款走来。只见她花容月貌,肌肤胜雪,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顾盼时略带羞涩,只是长期呆在宫里不见阳光,脸上少了些许血色,饶是如此,那种欲拒还迎,娇羞无限的模样仍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宋克赶紧拿了一块鸡腿塞在嘴里,以免口水流出,当众出丑。 昭和公主略一欠身,向钦宗行礼道:“臣妾见过皇兄!”声若出谷黄鹂,说不出的动听。 钦宗摆手道:“免礼,来来来,让皇兄看看,真是女大十大变,这几年朕忙于国事,没时间看你,没想到转眼成大姑娘了,今日是我大宋的大喜之日,刚才探子回报,金人已撤出开封,往河东去了,看来,朕可以高枕无忧了,这都是护国公的功劳,皇妹,需得替为兄好好敬护国公一杯。” 昭和公主端了杯酒,莲步轻挪,径自往宋克走来,眼波流转间,秋波粼粼。宋克心道: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控制不住了啊,糟了,鼻血要出来了,千万要忍住,别丢脸! 昭和公主道:“护国公,多谢你解了开封之围,保我大宋子民免遭生灵涂炭,妾身借水酒一杯,聊表敬意,勿请赏脸。”昭和公主长这么大第一次与陌生男子说话,眼神始终不敢往宋克身上瞧。 宋克怔怔的看着她,心想,果然是个尤物,又温柔又害羞,远看已经很美了,这一近看更不得了,一张脸完美无暇,粉雕玉琢,皮肤像掐得出水来,吹弹可破,细嫩光滑,宛如羊脂,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要是娶个这样的女人做老婆,那可真是……糟糕,鼻血又要流了,忍住,千万忍住。 昭和公主等了老半天不见宋克接过酒杯,抬起头来,却见宋克正痴痴地忘着自己,不由得大羞,原本苍白的脸多了一丝红润,更加明艳不可方物,只得再次说道:“护国公,请饮了这杯酒。”宋克这才发觉失礼,大感尴尬,忙接过酒杯把酒喝了,在场的王公大臣见宋克如此大胆,竟敢对公主这样无礼,颇有怨言,均想:便宜你这臭小子了,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福气,可以近看公主这么久? 钦宗道:“护国公,今日你立了首功,想要朕如何赏你,只管开口。” 宋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想要什么,只好装做大公无私,拱手道:“回陛下,臣什么也不要,只要我大宋基业千秋万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就心满意足了。”心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怕你不高兴。 钦宗果然龙颜大悦,大笑道:“哈哈,说得好,难得你这份忠义,不过,朕身为一国之君,必须赏罚分明,你于我大宋有功,朕自然好好赏你。朕说过如能解得开封之围,朕的江山与你共享,众大臣听着,以后见了护国公,如朕亲临。护国公,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朕必定满足你。除此之外,吏部那边尚有一处宅子空置,你初来京师也无住处,朕就把那宅院赏了你,让你在京城安个家。平日也不用早朝,有事朕再差人传你。”钦宗口里虽说与他共坐江山,但心里极是不愿,就找个借口不让他干预朝政。 宋克心想,送个房子给我吗,那还不如把公主送给我。不过这个要求可提不得。不用上朝也好,反正治国之道我也不懂,就是懂你也不会让我治,只有叩头谢恩。 席间公主弹了一首名曲,歌姬闻声起舞,众人皆醉心于歌舞,如饮甘醇,直闹到后半夜才醉醺醺离去。 次晨醒来,头痛欲裂,骂了声,他妈的,这宫廷酒后劲可真厉害,比我们那二锅头可厉害多了。宋克一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装潢雅致的睡房里。日已上三竿,他走下床来,仔细打量,只见桌椅茶几,一应俱全,正对着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副字画,墨迹未干,像是新作。但见那画上画了一个城廓,但见城中断梁残亘,破砖烂瓦,人群四散奔逃,满目仓夷,原来是一幅国破家亡的字画。旁边有人题字,却是一首词:“杀气亘皇州,铁马嘶风撼角楼。天下阽危如累卵,堪羞!政府诸公无远谋。 何处觅吴钩?洗净烟尘解国忧。相顾滴滴离别泪,休流!须断头时便断头!”词名为《南乡子》,下面署名张所。宋克是学中文的,对宋词有一定的了解,心道:这个张所倒是个有才气的人,这首词我虽然不是很懂,但大气磅礴,气势非凡,上阙写目前大宋面临的危难局势,词间隐隐表达了对朝庭的不满,下阙写自己的忧思,志愿舍身报国,尤其这‘须断头时便断头’一句,豪气陡生,真是一位大丈夫,有机会倒要见见这个人。 第四章 纵欲 正在此时,一个丫鬟进来道:“老爷,您起床了,请洗漱。”说着端过来一盆热水,旁边附了一条手帕,想是擦洗用的。宋克见她相貌清秀,看样子很机灵,只是年纪甚小,约莫十三、四岁,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以后就不用叫我老爷了。叫得我好像很老似的。”那丫鬟抿住嘴想笑却又不敢,回声道:“是,老爷。我叫小翠。”宋克笑道:“说了不许叫老爷,你怎么又叫了,小翠,以后叫我宋大哥吧。”小翠慌忙道:“不不,老爷,尊卑有别,奴婢不敢。”宋克说了几次但小翠只是不肯,只好又道:“既然你一定不肯,我也不勉强,那么叫我公子总可以吧?”小翠娇笑一声,应道:“是,公子。公子饿了吧,奴婢去给您准备早膳。”宋克苦笑了声,心想这古代人可真麻烦,想要对他们好点都没办法,只有继续教育道:“小翠,你听好了,我呢,不希望你在我面前像奴隶一样,我们大家身份是平等的,一样是人,所以你尊重我,我也必须尊重你,以后我们要像朋友一样,这样才会相处愉快,不光是我们要这样,对其他人也要这样,你明白了吗?” 小翠睁大了眼睛看了他半天,吐出几个字:“奴婢不懂!”宋克气得差点吐血,心想一时之间让她接受这种二十一世纪的新思想倒也不容易,只好打发她去弄早点来吃。 吃过早点,搞清了府里大概的人员,有一个老管家,姓余,和和气气的,是个好老人,两个丫鬟,除小翠外还有一个叫小红,年纪跟小翠一般大,原本居住北方,金军攻宋后家破人亡,被卖到京城,幸得张所收留,否则无依无靠,非卖到青楼当妓女不可。再有一个是帐房管帐的,姓王,听他说这所宅子原来的主人叫张所,官居察院副使,因为写文章而得罪皇帝,被没收了家财,贬到南边去了。宋克心道:原来这所宅子的主人就是画字画的那人,但是怎么抄家的时候这副字画没被收走,像这种出言不逊的字画,朝廷应该不允许悬挂才是,那又是谁挂在我房里的呢? 宋克查点了一下家产,这处府宅除了几间厢房和一个小花园外,只有帐房里还有几十两银子,算得上一贫如洗,心想,这张所也算是个清官了,不过我这护国公当的可也真太寒碜,早知道昨天向皇帝多要点金银珠宝就好了,以后回去了,也好向亲戚朋友炫耀。不对,宋朝的东西到了现代社会,那可成了古董,哎哟妈呀,老值钱了。 可是,来都来得稀里糊涂,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呢?宋克心想,这倒是个问题,想当初来的时候是靠了块古玉,问题肯定出在那块玉上,只要找到那块玉就好办了,既然那块玉能送我来,就能送我回去,可问题是现在玉不见了,目前还不知道是在铁人他们手里,还是来的途中遗失了,如果留在现代社会,那自己这辈子就别想回去了,想到这里,背上凉飕飕的,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昨天看的那场生死大战至今仍心有余悸,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有些人肠子都出来了,太恐怖了,自己又不懂武功,又没有现代武器,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那可是难上加难,虽然现在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但是名不符实,手里没有实权,皇帝心情好跟你赏点甜头吃,心情不好随时杀了你的头,何况还有个金国在旁虎视眈眈,历史上的靖康之耻也说了北宋要亡国,开封城不保。自己又连个朋友都没有,连想跟人商量个事都不行。唉,总之是前路茫茫,危机四伏啊。想到这里,不由心情沉重起来,在院子里走过来,踱过去。 用过午膳,心里还是不平静,就走进花园,这花园虽小,却别有一番洞天,正中一座假山上,溪水潺潺,旁边一座凉亭,摆了四张石凳,周边有些不知名的花儿在寒冷的冬季里仍倔强地吐露着芬芳。好一个清幽的所在!他就这么在石凳上坐了一下午,方才回房。 天色已暗,正郁闷间,小红进来了,只见她虽年纪与小翠相差不大,发育却出奇的好,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袍子,胸前两个奶子鼓鼓的,像要把袍子胀破,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两个小辫子走路时一摇一晃,十分可爱。宋克看着她,下腹之间不觉升起一股欲火,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床上就地正法,但一想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连忙克制自己的荒唐念头。只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说道:“老爷,余管家让我来问您,还缺什么东西没有?”说话也是细若蝇蚊,几不可闻,说不出的娇羞可爱。宋克说道:“你叫小红吧,我这里没什么缺的,你也像小翠一样,以后别叫我老爷了,叫我公子吧。” “嗯。”小红也不反对,也不赞同,只是盯着自己的脚。 宋克有点奇怪,问道:“你脚上有什么东西吗?说话都要看着自己的脚。”想了想,随即明白小姑娘只是害羞,一时突然想整整她,便笑吟吟地望着她。 小红见老爷都这么说了,惶恐的抬起头小声说:“不是。”见宋克正色眯眯地忘着自己,一张脸登时红得像夏天里的蕃茄。 宋克调笑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哦,是了,你叫小红嘛,难怪红成这样,衣服是红的,连脸也红成这样。” 小红越加不知所措,只是站那里低头搓着衣角。 宋克突然道:“小红,来帮我整整被子吧,这被子像是许久没人盖了,有一股霉气,下面也硬邦邦的,我睡得很不舒服。”说着站在床边环抱着手看着她。 小红不敢违拗,只得上前帮她整理被窝,东捣西腾,把被子翻了个边,只见被子上有一滩浑浊的印痕,不知是何物。原来宋克昨天喝多了,晚上睡觉时脑子里尽是昭和公主的身影,在梦里把她脱光了与自己翻云覆雨,一不小心就射在了被子上,医学名称叫做梦遗,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这时想起来,想故意整整小红,谁知小红却不以为意,对这种东西视而不见,只是轻轻将被子放在一旁,继续整理。 宋克见她唇红齿白,脸如鹅卵,整理床铺一静一动之间,胸前那两个奶子一晃一晃的,晃的宋克眼睛都花了,古时没有胸罩,无法将胸部固定,因此胸部大的妇人动作过大常会造成胸部摇晃。对此,古人常认为十分不雅,深以为耻,所以胸部过大的妇女常常因怕别人嘲笑而生出自卑的心理。 宋克一直挺羡慕小说里那些回古代的人的艳遇,一个个美女投怀送抱,而且忠心不二,死心踏地,这在现代一夫一妻制的社会里那简直是不可能,虽然他表面上装作痛斥这种荒谬的小说,私下里却又忍不住租来看,常常幻想自己是小说里的主人公,与所有女主角都发生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与她们的肉体也发生全方位、多角度的联系。现在机会来了,虽然他接受过高等教育,但一来此时不在现代社会,不受道德法律约束,二来潜意识里有这样的荒唐思想在作祟,此时身处险地,还不知有没有命活着回去,索性放开胆子好好享受,想到这里,果然胆子大了些,但还怕不够,于是将吃早点时送来没喝的酒仰脖子喝了一大口,呛得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不一会已经脸红脖子粗。 小红心神不宁地整理着床铺,突然胸前重要领地被两只大手狠狠抓住,她吓得大叫出声来,只听宋克道:“别出声,小红,是我,我想好好疼你。”说着抓着两个奶子用力搓揉起来。小红虽然惊怒,却不敢出声反抗,只能由着他胡闹,到后来呼吸渐渐沉重,喘息呻吟起来。宋代女子地位低微,许多大户人家的有点姿色的丫鬟被老爷欺侮,刚开始还有点反抗,后来知道反抗无用,就半推半就,最后都成了老爷妾室。 宋克将她横抱着放在床上,伸嘴吻上了她的樱桃小口,香津玉舌,极大地刺激着他的感官,一只大手早已游遍小红的全身,小红像是初尝人事,不会配合,只是全身瘫软,双目紧闭,身体不停地颤抖。宋克除去她的衣衫,里面穿戴着一件暗红的肚兜,上面绣了一对鸳鸯,宋克温柔地说道:“放心吧,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对你好的,我们要做一对同命鸳鸯。”又除下她的亵裤,因为还在发育,耻骨之上只长着稀疏的几根耻毛,玉穴之中隐隐有琼浆流出。宋克闻了闻除下的肚兜,淡淡的,散发着处子之香,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难道就这么占有她的处子之身,她还是个小姑娘啊,宋克啊宋克,你这个王八蛋,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这么把一个小姑娘给糟蹋啦?你还是人吗?你的书都读屁眼里去啦?要在现代,你这可是强奸幼女啊,非判你个十年八年不可。可是一看小红玉体横陈,凹凸有致,尤其那两个圆鼓鼓的乳房,淡红小巧的乳头,实在有着致命的诱惑,他再也顾不得理智,低头埋进了那两团香波粉肉之间…… 一番云雨过后,宋克不见棉被上有片片落红,心里微感诧异,但也不便深究,只是安抚着泪如雨下的小红,小红像是已十分疲倦,渐渐沉沉睡去。宋克心潮起伏,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刚才与小红交合时,不见处女之血,让他突然想起大学的女朋友韩丽,长相普普通通,但身材很好,身高167cm,在女生当中算得上高个子了。虽然他长得高头大马,但是对男女之事却是非常被动,他记得那天他生日,韩丽穿得非常性感,平时酒量不错的韩丽,那天只多喝了几杯,结果就醉倒在他租的房子里,他以为她醉了,就留了她过夜,看着她上身低胸衣间露出的一大片雪白的胸脯,以及那高开叉的短裙下浑圆的大腿,宋克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手,结果手还没碰到韩丽,就被她一把拉了过去,稀里糊涂就交出了处男之身。事后也不见韩丽下身有血迹,却哭着要他负责,要他一生一世只疼她一个女人,不准变心,不能和别的女孩子做爱,他只有委屈着答应了。韩丽的性欲极强,每晚都要和他做爱两三次,以至于他后来怀疑:那天过生日,早已不是处女的韩丽是不是故意喝醉酒骗了他的处男之身? 不知是否因为刚才纵欲过度,体力消耗过大,宋克只觉一阵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中午,方才醒来。小红早已为他送来午膳,昨日之事看来对她影响极深,小脸儿红扑扑的,放了东西就走,也许是怕宋克进一步冒犯,不敢稍作停留。 宋克忙拉住她,柔声道:“小红,昨天的事,真的对不起,但我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以后会娶你。”又说了一番好话,小红本是个弱女子,见有个男人这么疼她,爱她,渐渐融化在宋克的柔情里。两个又各自抚摸一番,耳鬓厮磨,直弄得小红面红耳赤,全身酥软,小红颤声道:“公子,你是个大英雄,救了整个开封城,人人都识得你,小红却只是个苦命之人,能得公子怜爱,已经很知足了,公子往后必定富贵荣华,妻妾成群,小红没那个福份,所以也不求名分,但求公子往后能记住有小红这个人,就心满意足了。”宋克听她说不用自己负责,心里有一丝愧疚,放开她绵软的身体,拉着她坐在床边,陪她聊起天来。 原来小红与小翠一样,都是被金人害得家破人亡,逃难来到开封,小红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家住西凉一带,世代以农耕为生,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年年靠田地为生,倒也能自给自足,父母对她很是溺爱,童年过得非常快乐。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金兵攻陷西凉,将他们村子男女老少尽数绑了,推到野外早已挖好的大坑活埋,只是见小红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与其他几位年轻女子一起留了下来,小红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相依为命的父母被活埋前那种凄厉的呼嚎与绝望的眼神,所以对金人恨之入骨。她还有一个不到三岁大的弟弟,当场被金兵将心肺挖了出来,听人说金兵喜食小孩心脏,说吃了能大补身体,廷年益寿。可怜那三岁大的孩子连话都没学会说,路都没学会走,顷刻间血肉模糊,五脏不全。小红与其它几位女子夜夜经受金兵的蹂躏,其他几位女子都不堪受辱寻了短见,只有她忍辱偷生,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就是为了报这家毁人亡的血海深仇,后来又被人贩子卖到了张府当丫鬟,一直到现在。 说到这里,小红满脸泪水的对宋克说道:“公子,小红已不是处子之身,所以不敢要求公子给我名分,只是,我父母的血海深仇,肯求公子为我报了,小红一个弱女子,本以为今生报仇无望,哪知遇上公子这么一位大英雄,小红愿做牛做马,永远服侍公子。”说完已拜倒在地。 宋克听她身世如此凄苦,又听得金兵如此残暴,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还要挖心割肺,早已怒气冲天,见小红拜倒,连忙扶她起来,义正严词的说道:“小红,就算你不求我,金人如此残暴,我也要为你报仇,不光是为了你,我相信大宋千千万万的人都受过金人的蹂躏,我们只有把他们赶出大宋,才能保住国家,保护人民,你明白吗?对了,你认得杀你父母的那人吗?” 小红咬牙切齿地说:“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他左边脸上有一块刀疤,相貌凶狠,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金狗的话我也听不懂。” “好,下次我抓住了他,一定把他亲手交给你,让你报仇。”宋克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暗暗发誓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小红道:“小红先谢过公子啦,你真是个大英雄,我爹娘泉下有知,定也会感激你。” 又道:“以前的张大人是个好官,他平时教我读书认字,说女子未必不如男,我听了很高兴,就把他的字画拿了挂在你的房里,初时我怕你把它扔了,但你没有,我就在想,你肯定也是个好官,因为张先生就是为了这副画而被朝庭赶走的。而你看了这副画却不当一回事,不惧怕被官府查收。” 宋克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副画是你这个小妮子挂在这里的,我正奇怪,谁这么大胆敢挂这样的字画?” 小红叹息道:“唉,可怜张大人这样的好人也没好报,一心为朝庭,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宋克故意逗她:“你说张大人是好人,那我就不是好人啦?” 小红红着脸说道:“公子也是好人,只是张大人没你这般,对下人,对下人……不规矩。”后面的话几不可闻,显是十分害羞。 宋克就喜欢看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那你喜不喜欢我对你不规矩?” 小红细声说:“公子怎么对小红,小红都是喜欢的。”说完连脖子都变得通红。 第五章 宋词 这几日闲来无事,便与小红、小翠一起到城里闲逛,他初来这里,除了身上的军服,还没别的衣裳,便叫了两个女孩子来帮他施布做衣。两个女孩子施好了布,叫裁缝量了宋克的尺寸,出了裁缝店,就在大街上闲逛。两个女孩毕竟年幼,见了好玩的物事爱不释手,东瞧瞧,西看看,赖在小摊小贩前不肯走。宋克觉得索然无趣,心想,这女人喜欢逛街,原来是古来有之,倒不是现代商业社会发展后的产物,真不明白,买个东西哪有这么多名堂。有些人拿着这件觉得挺好,拿着那件觉得也不错,看了半天,评头品足了半天,结果一件也不买;好不容易看上一件想买的,总要跟人家讨价还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别人的东西这里不好,那里有毛病,说得吐沫乱飞,硬是把一件本来不错的东西说得千疮百孔。价钱谈妥了还要反复检查,生怕被别人坑了。宋克对此嗤之以鼻,但偏生有这许多女人乐于此道,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唉,女人啦,还真是种奇怪的动物。 东都开封作为大宋都城,集经济、政治、文化于一身,东临齐鲁,西连晋陕甘,往北通京津唐地区,南接鄂皖苏,交通便利,四通八达。黄河自西而来,长年奔腾不息,汴河南流穿城而过,带来了繁华的商业贸易,也汇集了不同的文化,端的是当世第一名城,极尽奢华。宋克嘱咐小红、小翠买了东西自己回府,不用等他,便一个人在街上逛了起来。外城四面都有大的集市,市井小贩,达官贵人,平民百姓,男女老幼在宽敞的大街上来来往往,赶集的赶集,做生意的做生意,好不热闹。南来北往的商人均汇集于此地,向人们展示着各地不同的物品,虽在战乱年代,但丝毫不影响商业的繁华。宋克登上一座宏伟的虹形拱桥,桥下汴河水波涛翻滚,来往船只扬帆逐流,船夫摇撸撑桨,在汹涌的河面上划出一道道水痕。桥头大街上人头攒动,两边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行人有坐轿的,骑马的,挑担的,还有赶着毛驴送贷的,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人撑着大伞摆地摊。看着这幅繁华的景象,宋克觉得画面有些熟悉,突然想起北宋画家张择端的名作《清明上河图》,描绘的便是北宋时汴京城的繁华景象,画上的贩夫走卒、亭台楼阁、红花绿草、桥梁流水等栩栩如生,将开封的繁华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人们面前,被誉为国画中的瑰宝。他曾在古玩市场见过别人临摩的赝品,所以感觉上相当熟悉,那时候如果谁有一幅《清明上河图》的真品,那是可以卖出天价的啊!当然这属于国家一级保护的文物,早已被故宫博物馆收藏,但是如果有一幅名家临摩的赝品,也足够卖个好价钱了。现在这幅图里画的真实内容就摆在他眼前,怎不叫他激动万分? 宋朝在我国文学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诗词、绘画、书法等传统文化在这一朝都有着辉煌的成就。他想,反正闲着没事干,不如这几天拜访一下开封城的名士大儒,长长见识也好。想着想着,不觉肚子饿了,见不远处有一座酒楼,就往酒楼处走了过去。 只见酒楼的招牌上写着“诗词轩”,二楼伸出一根旗杆,挂了个幡子,写着“太白遗风”,宋克心想,这酒楼倒有点奇怪。正要进去,只见门口有个小二模样的伙计迎上来,说道:“这位公子,请做一首诗词。”宋克一楞,心想:怎么吃东西还要做诗词?就问道:“什么诗词?”那伙计打量了他一眼,说道:“看公子模样似乎是从外地来,我就与您说了吧,我们酒楼的规矩,凡进去饮酒用食的客人,须得诗词歌赋,任作一首,得到我们掌柜的认可,方可入内。”宋克奇道:“还有这等事?要是做不出怎么办?”那伙计道:“此酒楼乃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公子如没有文采,便不得入内。”说完见宋克穿了一身戎装,不像文人,以为他不会作,便不再搭理他了。 宋克心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子作给你看。随口念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词乃元朝诗人马致远所作,宋克料想那小二不识此词,便随口吟了出来。果然那伙计一楞,跟着吟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断肠人在天涯,好意境,好音律,公子稍等,容小人去内里通报,末请教公子姓名?”宋克说道:“我姓宋名客,大宋之宋,贵客之客。”那伙计喜道:“可是凭一人之力救了开封城的护国公宋先生,小人立刻去报。” 不多时,一个矮矮胖胖的掌柜迎出来,满脸堆笑的朝宋克打招呼:“原来是护国公到了,有失远迎,还望您恕罪,哎呀,我说谁作得出那么有意境的词来,原来是护国公。宋先生,快请快请,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吩咐道:“瞎了你的狗眼的王二麻子,快准备一间最好的厢房,吩咐厨房上一桌上等酒菜。”那伙计挨了一顿臭骂,悻悻地去了。 宋克进得酒楼,只见四处的客桌上三三两两围了几个身穿长袍,头带纶巾的书生,摇头晃脑的都在那吟诗作对,谈笑风生,时不时饮酒夹菜,书生气模样十足,有几个年长点的,显然是听说了宋克的名字,见他进来,都朝他望过来。他不以为意,打量四周,见四面的墙上挂满了字画,有诗有词,李白,杜甫,王昌龄、陶渊明、王维等唐朝著名诗人的佳作悬挂于左面墙壁。北宋著名女词人李清照的名作,其他诸如苏轼、王安石、欧阳修、司马光等前朝词人的遗作不一而足,皆挂于右面墙壁。宋克对词比较感兴趣,尤其是对李清照的词格外青睐,记得读书时还曾写过一篇文章评论赏析李清照的名作《声声慢》,那首词堪称传世之经典。 词曰:“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宋克细看墙上,却没有这首经典作品,细想了一下,随即了然。听说这首词是李清照晚年遗作,如今这里没有,那就是李清照女士尚在人世了,有机会倒要见见这位奇女子。 正思忖间,只见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过来揖手道:“听闻先生便是凭一已之力挽救大宋于水火的护国公,请受赵某一拜。”说完便要弯腰行礼,宋克忙阻道:“先生不必多礼,太折煞我了,我只不过微尽绵力,谈不上救了大宋。还未请教先生大名。”那人应道:“不才赵明诚。”宋克喜道:“原来是赵先生,请问李清照李女士是您什么人?”赵明诚道:“正是拙荆。先生认识内子?”宋克连忙摇手,说:“没有没有,我哪有这个福气认识尊夫人,我是久慕尊夫人的才华,一时欣喜罢了,有机会倒想认识认识。”赵明诚道:“哦,原来如此,我正想内人正会有幸识得先生,却原来不识,不过,相逢何必曾相识,今日你我相会,足见有缘。不过赵某想不到先生威名远播,却是如此年轻。” 这时,其他文人也都借机想过来认识宋克,宋克不想太招摇,懒得跟别人罗咤,便跟众人行了个礼,拉了赵明诚找个桌子坐下闲聊起来。这赵明诚原是太学府的学生,后任御史侍郎,专门负责在宫中收集整理前朝文物,编撰史实。他与李清照是指腹为婚,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两人都喜欢研究金石书画,闲来无事便作几首词儿打发时间,端的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生活十分幸福惬意。 宋克急于想认识这位我国文学史上声誉最隆的女才人,便要求赵明诚带他去府上拜见。赵明诚十分爽快,马上付了酒钱,带他前往赵府。那掌柜的见宋克要走,连连挽留,最后要他留下刚才那首词,好做纪念,才肯放他走,宋克不忍拂他意,就叫人将刚才念的那首词抄了出来,挂于右墙,急急与赵明诚往赵府而去。 两人来到赵府,家丁告诉两人李清照正在后园赏花。此时正值深冬腊月时分,天气奇寒,天空中愁云惨布,似乎一场瑞雪就要降临,在这种天气下,百花早已凋零,唯独腊梅却欲与大雪争芳,李清照正是在后园赏梅。宋克远远瞧见一个身材高挑清瘦的背影,穿了一件杏黄的褶裙,在偌大的花园里显得寂聊单薄,难道这就是中国古代最著名的,给世人留下保贵精神遗产的女词人吗? 这时赵明诚走到李清照身后,扶住她的香肩,柔声道:“夫人,天气寒冷,怎不多穿件衣裳,快快回屋歇着吧,别冻着了。” 李清照回过头来,深情的看了丈夫一眼,说道:“夫君有心了,天虽寒却又怎敌心寒,如今国难当头,官家却声色犬马,相信神鬼之说,只苦了我大宋黎民百姓啊!” 宋克走近细看她,只见她已年过三十,容颜不算甚美,风华早去,但仍掩不住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眼波流转间光芒四射,说不出的聪慧睿智。宋克走过去怀着无限仰慕的心情说道:“赵夫人,晚辈宋克有礼了。” 赵明诚忙道:“夫人,忘了给你介绍,这位就是解了开封城围的护国公宋先生。”李清照还了一礼,仔细打量他,说道:“先前奴家听闻护国公如何勇猛,凭一已之力退了金虏六万精兵,已自不信,如今看来,更觉信口雌黄,不足为信。想公子年纪轻轻,如何能克敌,况且奴家不信神鬼之说,公子到底如何退兵,还请示知。”语气冰冷,似乎对他并没什么好感。宋克心想,还是你聪明,看穿了我不过是虚有其表,老实说道:“夫人目光如炬,晚辈无所遁形,的确,我没什么本事,这次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金人为什么突然会退兵,别人都以为我施了妖术,其实我是百口难辩啊。” 李清照见他能袒诚以对,倒也出乎意料,正要答话,赵明诚怕两人起争执,忙拉两人去内堂说话。 两人到内堂聊了半晌,前嫌尽释,赵明诚吩咐完下人上茶,便道:“宋先生,看天气似要下雪了,不如今日便在此留住一宿,我知先生爱词,正好愚夫妇也想与先生讨教一番。”宋克正要推辞,天空中已有雪花飘下,不一会,大雪纷纷扬扬,有鹅毛般大小,天地之间霎时变成一片银白。宋克是学中文的,见此情景,忍不住诗兴大发,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涛涛……银妆素裹,分外妖娆……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是一首《沁园春•;雪》,是近代中国革命的领袖毛泽东所作,宋克心有所感,忍不住念了出来。 半晌无人作声,而后掌声雷动,赵氏夫妇眼中露出赞许的神采,不住拍手,李清照道:“先生这首词大气十足,借咏雪来抒鸿鹄之志,奴家常言,词要别具一格,别是一家,先生今日之作,实是一种突破。” 赵明诚也道:“不错,内人向来不服人,今日看来,是服了先生了。果然不错,我先前在酒楼听先生那首词便觉先生才华横溢,想不到先生年纪轻轻,就有此造诣,真是后生可畏啊。” 李清照问道:“夫君,先生先前作的是哪一首,可否让妾身也见识见识。” 赵明诚道:“还是先生自己说吧。” 宋克无赖只好又盗用一次前人的思想遗产,将那首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念了一遍。 李清照默念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好一幅凄惨悲凉的游子思归图,先生真是才高八斗,只是看先生的年纪,应该尚无如此阅历,不应作得出如此深沉的绝句,难道真是天降奇人?” 赵明诚笑道:“连陛下都说了先生是大宋的贵客,神人下凡,要不然,怎能凭一已之力吓退金虏六万大军。” 李清照向来不信神鬼,疑心他是盗用前人之作,但自己自幼博览群书,从未见过这首词,心下动了考察宋克的意念,便问道:“雪景虽美,但百花凋零,生命枯萎,请问先生喜欢哪一种花?” 宋克答道:“我最喜欢花中君子剑兰,兰花清丽雅致,超凡脱俗,花香芬芳淡雅,闻之令人心胸开朗,实乃花中谦谦君子。”他倒不是胡说,确实从小喜欢兰花洒脱不羁,与自己倒有几分相似,于是又说道:“刚才见夫人独自赏梅,自是喜欢梅花了。” 李清照默许地看他一眼,暗赞他果然聪明机智,便道:“先生机智聪明,妾身的确衷爱梅花。” 宋克赞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花天生傲骨,迎风怒放,宁折不屈,夫人想必也是性情耿直之人,刚才见夫人在园中的一番话,忧国忧民,当真巾帼不让须眉也。” 李清照道:“先生过讲了,妾身虽心系万民,然手无缚鸡之力,现今外敌当道,强虏压境,朝廷内又党争不断,真是内忧外患。先生年岁尚轻,当为国为民出力,救民于水火。” 宋克见她说得凛然,忙道:“夫人放心,宋某一定尽心尽力,保家卫国。” 赵明诚也道:“我夫妇二人空有报国之志,只是陛下听信谗言,一心求和,将我大好河山拱手相让,思之令人心寒啊!”三人念及国事,一时间都默不作声。好半晌,还是赵明诚打破沉默,笑道:“如此良辰雪景,当品茗赏雪为乐,先生以为然否,来人,加热茶。”当下有人来加热水将茶泡热。 三人品茶闲聊,赵明诚时不时与妻子开几句玩笑,李清照也是深情款款,夫妻间情深意重,看得宋克大感羡慕,于是说道:“两位感情深厚,数十年如一日,真是羡煞旁人,晚辈不才,想起一首词,这就给二位念念。”赵氏夫妇听他要作词,都屏声转向他望来。 只听他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谛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几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首词乃南宋词人元好问的名作,当时却是闻所未闻,这首词是书写讴歌世间美好爱情的名篇,宋克第一眼就记住了它,印象很深。 赵氏夫妇听得入神,边听边打着节拍,原来宋词最初为歌者所作,韵含音律节拍,为宫廷宴乐所用,节奏感很强。一曲终了,赵明诚赞道:“当真好词,句句动人,字字揪心。当中深情,只有有情人方能体会,不想先生也是性情之人。我只道世间已无我这种多情男子,对妻子用情至深,想不到先生也是同道中人,当真知音也。” 李清照也轻轻一笑,娇嗔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贫嘴,也不怕人笑话。不过先生才思敏捷,随口便作得出这等佳句,妾身实在折服,先生请稍待。”说完进了内堂。 宋克不知她要干什么,便与赵明诚饮茶赏雪,只见雪越下越大,看架势,怕是要连下几天几夜了,不到几个时辰,屋外已是一片银色的世界。 过不多时,李清照便拿回一叠厚厚的手稿,递给宋克,说道:“这些都是妾身闲来无事之作,先生如不嫌弃,便评点一二。” 宋克拿过来一看,都是李清照作的词,词牌有《如梦令》、《浣溪沙》、《点绛唇》、《一剪梅》等,其中不少都是流传千古的名作,宋克心想这下发财了,这些可都是李清照的真迹,价值连城啊。 三人聊了一个下午,到了晚饭时分,尤未尽兴。赵明诚吩咐下人摆了酒菜,三人又聊了许久,赵明诚是撰写史实的,当下要求宋克将下午所作之词尽数抄录下来,加以整编,将来好载入史册。宋克心想这下可不得了,将来后人看到这些诗词提早诞生了,不知作何感想。几人口述笔录,直忙至深夜,才和衣而眠。 第六章 如意 第二天醒来,宋克准备回府,赵氏夫妇执意挽留,赵明诚道:“先生不忙回去,我夫妇有要事跟先生商量,你我年纪相差悬殊,但先生文采出众,赵某十分折服,我夫妇二人昨晚商量,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后大家在这开封城也有个照应,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宋克压根也没想过会和名人李清照的丈夫结为兄弟,当下喜不自禁,连连说好。当下两人捻香败佛,义结金兰。 赵明诚高兴得不得了,口中连喊贤弟,贤弟。李清照自怀中拿出一块古玉,说道:“以后咱就是自己人了,自家兄弟也别客气,克儿,我这有一块传家之宝,初次相会,没什么好东西,这块玉给了你,盼你不要嫌弃。”说着便把玉送了过来。 宋克忙道:“使不得,大嫂,既是传家之宝,我怎么能要?”但李清照执意要给,赵明诚也说:“贤弟,难得你嫂子一片心意,你就收了吧,给自家兄弟又不是给别人,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宋克只有接了收在怀里。 李清照说道:“这块玉也不是什么宝物,只是相传商朝大将李靖也就是我李家的祖先,当年反纣时,曾被捉回朝歌见纣王,纣王见他要造反,本欲杀他,后来李家用这块玉进贡,才保住了李靖,后来周文王破商,搜查纣王行宫时,又将这块玉还给了李靖,再后来,这块玉便成了我们李家的传家之宝,至于纣王为何因这块玉而放了李靖,后人不得而知,只是我幼小时听祖上的人说起这块玉有称心如意、心想事成之奇效,名曰如意,纣王十分喜爱。其实我想,这只是因此玉救了先人一命,才传为李家之宝,如真有神效,纣王也不会亡国了。” 宋克其实是求之不得,不管是不是如意玉,只要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到他手里都是古董,以前在古玩市场收赝品收多了,见到这种货真价实的行货,岂有放过之理,不要白不要嘛。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宋克记挂着小红她们,怕她们着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便告辞急急往家里赶。 回到国公府,余管家迎出来急道:“哎哟,老爷,你怎么才回来,急死小人了。康王从昨天开始一直找您 ,都派人来过几回了。”一脸的焦急。 宋克问道:“康王?可是当今皇帝的兄弟康王赵构?他找我有何事?” 余管家说:“正是,小人也不知他为何事找你,只是瞧模样,事情挺急的。康王府的家丁凶巴巴的,把小红给掳去了,说叫您回来去康王府领人。” 宋克听说小红被抓,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怒道:“好个康王,天子脚下也敢乱来,他凭什么抓人?”余管家说道:“小人也不清楚,只听家丁说什么小红本是康王府的人,我看老爷还是快去吧,迟了只怕小红有什么不测。” 宋克低头沉思,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康王明目张胆的抓我的人,我现在冒然去,只怕正中了康王的奸计,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为什么抓小红,他在明我在暗,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否则非但救不出小红,只怕我也有危险。” 余管家见老爷如此说,便不再多说。 宋克回到屋里,小翠见了他,急奔出来,大声道:“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妮子显是刚哭过,眼睛红红的。 宋克勉强一笑,说道:“以为什么,以为我也遭了康王的毒手,放心,我现在是护国公,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小红她,让我很担心。”宋克见小翠这么紧张他,心里一阵感激。 小翠道:“对了,公子,小红被康王抓走了,您一定要救她啊!”说着忍不住又低声抽泣起来。 宋克搂过她的双肩,说道:“小翠,你别担心,康王要对付的是我,所以小红不会有事的。这件事我目前也没什么头绪,不知道康王为什么要对付我,但我答应你,一定会救出小红,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再受伤害。” 宋克安慰完小翠,心情烦闷,便走出府来。到了大街上,他沿街闲逛,就是想不通,自己连面都没见过康王,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想用什么法子救小红,可自己势单力孤,凭什么跟人家皇亲国戚斗。要是有个什么人帮自己想想办法就好了。 只思量间,有一队人马向他开了过来,却是尚书右丞李纲等人。李纲见到宋克呆立在大街中央,觉得奇怪,上前行礼道:“李纲见过护国公,不知护国公因何事站在这大街之上?” 宋克见来人是李纲,心想素闻李纲为人正直不阿,我这下有救了,忙道:“原来是李丞相啊,我正想找你帮忙呢。” 李纲也一阵纳闷,问道:“护国公尽管吩咐,圣上曾说护国公但有所求,必定满足。” 宋克走到李纲身绊耳语一番,径自往康王府去了。 到得康王府,有家丁通传给康王说护国公来了,康王吩咐带宋克到大厅议事。 宋克被家丁带到大厅,一路来时发现房屋、树木之后人影绰绰,显是有人埋伏,他心里一紧,心想:这个康王果然是要对付我。想要临阵脱逃,苦于前后都有家丁守着,只有硬着头皮去见康王。 只见大厅之中一绵衣华服的年轻人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正端着茶杯饮茶,突然抬头,眼里射出一阵阴冷的光,宋克打了个冷颤,心想这只怕就是康王了,看他不怀好意,目光歹毒,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到底我做了什么得罪了他?正想着怎么脱身,只听一个高亢的男声厉声道:“来人,给我绑了。”门外立刻有人冲进来,手执绳索。 宋克暗暗平复了一下,大声说道:“谁敢绑我?我乃陛下御封的护国公,哪个不要命的,尽管过来。”他环顾众家丁,那些人果然吓住了,不敢再动。 宋克心想这么容易就唬住了,真他妈没用,一下子来了信心,就问道:“康王,你我素未谋面,不知我犯了何事开罪了你,还请你明示。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如果确是我有不是,我当负荆请罪,任凭你处置,但康王如是听信小人之言,冤枉好人,哼,我也定要争个明白。”这番话宋克自信说得铿锵有力,不怕他不动心。 果然,康王的脸色和缓了些,但还是尖声问道:“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皇兄面前举荐我出使金国,与金人谈议和之事,还说我乃皇亲国戚,出使金国足显我大宋诚意,这不摆明了是要我送羊入虎口,命丧金人之手?你想借刀杀人,宋克,我与你并无过结,为何如此对我?”说到后来声色俱厉。 宋克一惊,心想不知是谁在暗中挑拨我和康王的光系,想置我于死地,我初来乍到,应该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唯今之计当尽快洗脱嫌疑才是,于是问道:“请问康王是从何处听得此消息?” 康王道:“怎么,事情败露了,还想问报信之人名,杀人灭口?我告诉你,你今天休想出得了我康王府。” 宋克不急不徐地道:“康王,我以为你是皇亲国戚,应该比别人聪明,没想到你还是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你想想,你我素无瓜葛,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害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我何德何能,陛下又怎会听我的?” 康王道:“你不用狡辩,今儿皇兄已下旨著我明日立刻启程,前往金国大都谈议和之事,我这一走是有去无回,但我走之前,你也别想活。” 宋克说道:“我想康王对我有点误会,我至始至终都没对陛下说过什么,这些天我在府里大门都没出过,陛下准我不用上朝,你想我哪来的机会跟他进言举荐你。” 康王怒道:“你说你未曾出门半步,为何昨晚彻夜不归?害我好找,从昨天找到现在,不过你到底是送上门来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宋克道:“昨晚我是在别人家过夜,但那是在我义兄大学士赵明诚家,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问,看我有没有说半句假话。” 康王起身走过来盯着他的眼睛,狠狠地道:“你也说他是你义兄,他说的话如何可信,再说,你来京师已有几日,我怎知你是哪天向皇兄说的。” 宋克知道一时无法说服康王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只有静观其变。 康王打量他半天,冷笑道:“好你个护国公啊,竟敢孤身前来,胆子倒也不小,我今日让你有来无回。” 宋克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说道:“你既认定是我做的,我多说也无益,我只求你放了小红,有什么事我一人担着,别为难一个丫头。” 康王哈哈大笑,说道:“死到临头还念着别人,你倒是个多情种子,若是平日你我倒是可以交个朋友,但可惜你无情,却也休怪我无义。来人,绑了拉下去斩首。”等候多时的家丁一拥而上,将宋克绑了个严严实实。宋克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心里却紧张得要命,心想李丞相怎么还不来? 康王哈哈大笑,得意道:“什么护国公,什么会施妖法,还不是给我绑成了个粽子,宋克,你不是会施妖法吗,快施啊,再不施可来不及了。”但心里却颇为忌惮,若是真如传说的那样厉害,那可如何是好? 宋克想吓他一吓,胜过坐以待毙,正要出言恫吓,却听门外家丁通报,“圣旨到!”只见一个公公模样的太监,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托着一卷金黄色的布帛,走进门来,后面跟了一群大内禁卫兵。 那公公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看着众人,打开黄帛,拖长了声调尖声道:“奉天承运,吾皇昭曰:著护国公立时进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念完圣旨,又拿出一卷棕色的布帛,递给康王,说道:“康王,老奴奉陛下谕旨,将这手谕交与你,盼你明日及早起程,早日凯旋。”康王接过手谕,道了声谢,脸色阴沉。 宋克跟随一众侍卫出得康王府,紧张的心情才算平复,见李纲早在门外相候,忙过来拉着他的手道:“多谢李丞相,若非圣旨来得及时,此刻我已人头落地。” 李纲摆手道:“护国公不必客气,可知康王为何要对付你了吗?” 宋克点头道:“有人挑拨离间,说我谏言陛下让康王出使金国,康王以为我要害他,便想杀我泄愤。”李纲问道:“不知是谁想要害你?” 宋克正要答话,这时那公公走过来,说道:“护国公,陛下有旨着你即刻进宫,咱们这就去吧。” 宋克跟李纲道了个别,跟那公公进了宫。 到得大内,公公道:“护国公,陛下在皇仪殿等候多时,请随我来。”皇仪殿属宫廷西宫,不同于朝圣的文德殿,要走一段很长的时间,宋克心想,他妈的,见皇帝真是麻烦,今天在这,明天在那,打游击啊,他就好了,屁股一坐等在那里,可难为我们这些见他的人,走路都要走一两个小时,妈的,要是有一辆车就好了,哪天在这皇宫里搞个交通专线,搞几辆大巴直通车,想到哪个殿就往那一开,省时省力,又提高政府办事效率,真是一举数得,他娘的,还是现代化的好啊。 好不容易到了皇仪殿,宋克长吁了一口气,那公公宣道:“回陛下,护国公觐见。”宋钦宗应了声“进来”,宋克方走进门去。 一进门见钦宗闷闷不乐,背着手在看大殿上的一幅疆域图,见宋克进来,问道:“宋卿家,你来了,你急着入宫见朕所为何事?” 宋克原是想让李纲去请圣旨将他从康王府救出来,这样既可以从康王那里得知因何事得罪了他,又可以毫发无损的从康王府出来,但真见了皇帝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想了想说道:“回皇上,臣因为思君心切,遂不请自来,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常言道: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如今内忧外患,臣却不能替陛下分忧,每晚思之,五内俱焚,所以今日斗胆,想来见陛下。” 钦宗道:“你来的正好,如今金军虽退兵,但大患置于肘腋,终究寝食难安,朕已命康王明日启程前往会宁与金人谈议和之事,想听听护国公有何高见。” 宋克揖手道:“回陛下,臣以为金人狼子野心,只怕表面虽赞同议和,背地里却反戈一击,到时我大宋疏于防范,着了金虏的奸计!” 钦宗道:“嗯,这点朕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敌强我弱,若然硬拼,只怕有覆国之祸,朕思来想去,只有派朕最亲信之人方能显我大宋诚意,并晓以大义,让金人明白,两国开战,劳民伤财,最后必然两败俱伤,最好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便两全其美,至于割地赔款,朕倒还给得起!” 宋克心道你倒是想得天真,金国尝到了甜头,天天让你割地赔款,你有多少可以给?这是个无底洞,给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总之是后患无穷,宋克本想将历史上靖康之耻的事告诉钦宗,谏言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挥军北上直倒金国老巢,但宋钦宗坚持议和,宋克也只有暗自懊恼。 钦宗又问:“护国公身怀异术,不知可否为朕一测国运?” 宋克胡编乱造一番,骗得他相信大宋江山稳如磐石,只是心里暗暗叫苦:哎,没办法,我若说你要亡国,你非杀我不可,所以我只好骗你,希望你将来被金人捉去了不要怪我事先没跟你明言。 宋克出得皇宫,一路心想,幸好刚才没说靖康之耻的事,要不然皇帝不但不信,反而说你危言耸听,蛊惑人心,到时候来个杀头问斩,那可就死得冤了。糟了,刚才只顾自己逃命,忘了问小红关在哪了,明天康王就要走了,须得尽快把小红救出来。现在康王府是去不得了,不知道康王有没有在我家设埋伏,要是有埋伏,那我可就惨了。康王明着来我倒还不是最怕,就怕那背后挑拨我和康王的人搞鬼,那就防不胜防了。 四下危机四伏,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宋克一摸怀中,那块玉还在,拿出来一看,不由得呆了。 只见这块玉晶莹剔透,隐隐生光,不正是送我来古代的那块古玉吗?哈哈,这下有救了,我可以回去了。宋克忍不住高兴的手舞足蹈。可是不一会又神情黯淡了,因为他对着这块玉连喊了几声:送我回去,到最后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地方。这一下由天堂又跌回地狱,心情由大喜到大悲,只气得宋克咬牙切齿,把这块玉摔得老远。什么如意,什么破烂玩意,害老子空欢喜一场,我操! 那玉飞出老远,掉在草丛里,却发出奇异的光泽,宋克好奇的走过去捡起来,那玉立刻又恢复了原来的色彩,宋克大感奇怪,大白天的能发出这么亮眼的光来,难道是自己还没有掌握开启这块玉能量的法门?一定是!宋克看了半天没看出个名堂,就又把玉收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