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昌》 第一章:蒙汉相识 在徐万昌村的西北角上,有一片地叫做蒙古坟。虽说殡葬改革时把坟都起走了,可现在人们还是这样习惯的这样称呼它。我的祖爷爷说:“这是发生在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还是他的爷爷带领全家带着他爹的骨灰,在老槐树下与家人洒泪而别。临别时带上后五代人的辈分‘字,’”赶上牛车信马由缰的开始了闯关东的生活。半路上又结识了徐万昌、随兴两个家族,一路上同命相连互帮互助,就结成了异性兄弟。选择一处荒芜人烟的平整地方就落下了脚就是今天的徐万昌屯。住下不到二年,一个夏天就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秋高气爽天空是那样的蓝,草叶上的露珠映着太阳的光辉显得那样的晶莹剔透。一片片的高粱都睁开贝壳似的绿色眉眼,绿色的眼珠在阳光的呵护下略显得有些微红。空中的百灵鸟在有板有眼的拖着优美的长音不停的歌唱着。地下的山鸡和各式各类会鸣叫的昆虫也在随声附和着,被露水洗礼过的昆虫叫声有些沙哑。远处的近处的野花争妍斗艳竞相开放。汇成了一首草地上特有的交响曲,使每个初到草原的人都会不自觉地为这附有生命的画卷而止步,畅游并陶醉在这美妙而神韵四溢鲜活的画卷和乐曲中。这就是大自然最真挚的一面,也是她赋予各种生物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一个身着绿色长袍腰中系着一条红绿各半的彩带的小男孩儿, 头上戴着用狼尾草编成的圆锥形的草帽看上去有十多岁,正坐在村西南的小庙(祠堂)前面的台阶上闭着眼睛在小憩。也许是在欣赏着大自然中这美妙的音乐,在音乐中而感到惬意。在村头放牛的刘山看见后觉得奇怪,“心里想这是什么人?穿得怪莫怪样的且不说旁边还占着一头‘没角散尾的牛’。”他占在那里愣了好一会神儿,看了一下眼前的小庙心里马上明白了八九,这一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了?想到这里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喂!你是干啥的?”那个孩子听到喊声,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刘山往脸上一看就更懵懂了,真是活见鬼他居然长的和我哥哥随兴一模一样,越想越怕心想我得回家看看去,好歹这离家不远最多也不到五六百米。他扔下手中的牛缰绳撒腿就跑。边跑边喊:不好了!————神仙下凡了——他不会说人话——。”一进院正好遇见迎面跑来的的二哥随兴,刘山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天上的神仙变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下凡来了。” 人们听到喊声都来到院子里,徐万昌和村里的人们也都感到诧异,因为在这里从没见过孩子说的那种人,也就是春节扭秧歌能穿得这么新鲜。道是年岁大一点见识多一些,徐万昌说:“这-----八-----八-----成就------就------是蒙--蒙------古----人,你----们们------回屋-----去去吧。” 人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各自的回屋去了。 所说的一个村子,还不就是开荒占草那三户人家。总共不超过十五口人。房子是就地取材很简陋,墙是用一块块的草根砌成的(多年的水土流失形成的,又叫塔头),为了防止野兽的侵袭没有窗口,只有用手指粗细的柳条编成的门,屋顶和现在的起脊的结构是一样的,但完全是用芦苇笘成的。为防意外三户人家只建一栋房子,屋内有间墙房子的四周也都是用草根砌成的,但墙底较宽一丈多高,还有一个能走开铁车的大门。门的两边是一搂多粗的门墩,每扇大门只有两个大人合力才可已开或关。晚上再打上门楔子外面的野兽轻易是无法进来的。 然后三姓家族的几个长者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刚要往外走,一抬头看见那个打人的疯子又来了。他们不愿意去和疯人面对,就转回身老哥几个关好大门让疯子过去。 “天鼓响了——吾将归位矣——玉皇大帝让我去带神兵!”原来是一个神经病人,只见他身高臂长,他嘴里一边唱着两手一边比划着,走进了村子。来到村东南角唯一的一口大井旁边停下了,一伸手从井庄子上摘下了辘辘,唱唱咧咧的直奔村子的西头而去。 村子里的人见状又都走出自家的屋子来到院子里,只从门缝里往外看,这个疯子已经来过不只是一次了,他见人就打谁都不敢正面和他接触,只是听他自己喊着说:“我是童元帅!是从天上下来治理你们山野村夫的。”到底是姓什么从哪里来谁也不知道。 疯子来到村西的小庙旁边停下了,看见庙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穿着奇特的孩子在打盹儿。也许是听不懂汉语的缘故,也许是孩子怎的困乏,孩子对疯子的举动根本就没发现。躲在屋子里的人们看着疯子去的方向,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约而同的走出家门悄悄地紧随其后,发现疯子的举动马上就明白疯子要干什么,就异口同声的喊着:孩子危险!——快跑——。说时迟那时快之间疯子立刻停止了胡言乱语,快步奔向正在打瞌睡的孩子,双手举起辘辘,往孩子的头上接连就砸了几下,嘴里还说着:“我又收一员大将”可怜孩子死在了睡梦里。村里的人们再喊再叫也无济于事。疯子自己又折腾一气,把面目全非的孩子抱起来让他站着总也站不住。后来就选择靠墙的台阶让孩子坐着。他对人们的喊声充耳不闻,对人们对他指手划脚的威胁视而不见。直到他自己觉得满意后才扛着辘辘向西扬长而去,到底他住在哪里谁也不清楚,因为他从哪个方向都来过,去的时候就更随便了地里也钻路上也走,最近大人孩子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小白马恢恢的叫着,围着主人焦急的闻着用嘴轻轻地拉主人的衣服,等了好久见主人一动不动,它仰起头四处看了看然后放开四蹄嘶叫着直往东北跑去。 初秋的天气中午的太阳也不减夏日的炎热火辣辣的炙烤着荒野,田野里已经收割后的麦田又出来了一查绿油油的嫩草,好凑热闹的昆虫们在阳光下叫得格外的响亮。都撒着欢儿的表现着自己。有迎着烈日在空中飞的仨虫。每振动一次翅膀都会发出让人听到后感到口渴的嘎——嘎——干燥的声音。蝈蝈的叫的声就更嘈杂了声音长的、声音短的、声音高的、声音低的声波此起彼伏。就连空中的百灵鸟也不畏烈日还是那么有板有眼得从清晨一直唱到中午。 徐万昌指挥着乡亲们在庙前搭了个凉棚。还让刘占领在那里看守着,并嘱咐说:“你你千——万万别——去动尸体死死尸——不不能离离开寸地” “这个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到啥地方去呢?”随吉祥说。“这这谁知知道”徐万昌回答说。“我们总不能让孩子暴尸荒野,等一两天没人找我们就弄一口棺材把孩子埋了,你看行吗?”随吉祥说。“我我——看看行”徐万昌随和着说。常言说:“家有千口主是一人”他们两个在村子里年岁最长辈分最高,说了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小白马没用上半个时辰,就跑到徐万昌东北的一个村庄,一见大门紧闭它们纵身跳进院内。孩子眼睛尖一看见跑得四蹄溜汗的小白马便大声的嚷着:“我表哥的白雪来了!”孩子的爸爸白兰索尼正在凉棚下的蚊帐里睡午觉,撩开蚊帐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小白马浑身像水洗的一般心头就是一颤,赶紧走出蚊帐。马恢恢儿的叫着跑向白兰索尼,好象在诉说着刚发生的一切,绕着白兰索尼嘶叫着。白兰索尼很懂马的语言,就知道妻子的侄子乌兰托铜可能是出事了,因为孩子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无论如何是摔不下去的。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赶紧把手放进嘴里一声唿哨一匹黑马嘶叫着跑了回来,这真是一匹好马除了四个蹄寸往下是白的以外浑身上下象黑缎子一样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小白马沿着来时的路四蹄蹬开跑在前面,白兰索尼的马紧紧地跟在后面,到了小庙的近前停下了。白兰索尼看到眼前的情景,两腿一软从马上掉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跑到孩子身边抱起孩子,发疯似的喊着:“乌兰托铜孩子你怎么了?!”白兰夏娲骑着一匹小红马随后也赶到了,她飞身下马走到她爹的跟前说了几句村里人都听不懂的话。白兰索尼放下怀中的孩子,转过身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用一口生硬的汉语问刘占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快一点说!”刘占领生来的胆儿小,又看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鹞鹰似的眼睛充满血丝。转身就跑去找徐万昌去了。 白兰索尼心想:“一定是这些汉人们看中了白马设计把乌兰托铜给害了,又一想不对,人如果是他们打死的白兰拖布为什么还会用人看守在这里呢?这个人跑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越想越糊涂。白兰夏娲心如刀绞一般疼痛,因为它与表格乌兰托铜青梅竹马,他们的爸妈早就把这门事告诉他们了。因为他们骑马出行比较方便所以相互走动得很频繁,路上要不贪玩儿都用不上两个时辰就可以到家。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以减缓一下爸爸的悲伤,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的顺着脸颊流着。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赶紧撩起衣襟擦去脸上的泪水,转回身看见她爸爸正在那里发呆就催促道:爹您在这里守着我去大舅家里送信。话音未落只见她一个燕子钻天的姿势,似一团红云轻飘飘的坐在马鞍桥上。再往姑娘的脸上看,浓眉毛衬着洋溢泪水的大眼睛显得是那么黑白分明,又是那么的的晶莹,在她那忧郁莫测的眼神中又透着几分机灵。略微红润的圆脸上更加充满着青春的色彩,显得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富有活力。真是一个让人瞠目的女孩,骑马的动作是那样的娴熟,并且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落大方遇事又那么冷静处理的又那么果断。这对我们闯关东的人来说就是一大奇观,这也难怪刘占领吓得调头就跑。 太阳躲在西南的一大片厚厚的积雨云的后面,象我们大汉民族的姑娘一样不敢正视陌生人,最有可能是不忍心看到这不该有的惨景。一会斜着眸子害羞似的偷偷的看一下这样一个让人痛心的一幕。空中的百灵鸟停止了她的歌声,最好凑热闹的昆虫也停止了它们的鸣叫,只有那不知趣的苍蝇在孩子的周围绕来绕去。 白兰索尼低着头呆呆的坐在那里,两眼死死的盯在乌兰托铜的身上。盼望能够有奇迹出现,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时会看到一个鲜活的乌兰托铜。。。。。。。 徐万昌他们三个头人试探着走近这个穿着戏装的人,“心里在琢磨根据他们来去的时间看,应该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在这以前还真不知在附近还有这种人的存在。看来他们还真是蒙古人了,我听老一辈说蒙汉两家是杀父的仇人。疯子这个祸闯的可不小,再说疯子又逃之妖妖,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咱们说的是真的呢。”“站住!不要靠近我。”白兰索尼一边说着一边警觉的占了起来。然后下意识的蹿到乌兰托铜的身边,生怕来人把孩子抢走,下意识的右手攥紧马棒的上端,象一张拉满的弓一样一触即发。徐万昌他们三个头人吓得不自主的后退了三四步,刘占领还小声的埋怨说:“我说他们不懂情理很蛮横你们就是不信,怎么样,这下该信了吧?”“当初我就说别淌这个混水,你们不听,咱们受疯子的气不说还要替疯子摊上人命,再说蒙古人是咱们祖祖辈辈的仇人,他们是不会和咱们说理的。”随吉祥说完用左手拉了一下身边刘占领转身就往回走去。这正合刘占领的意思心想:“我根本就不想来但是又不敢说出来怕徐大哥骂我胆小鬼,这下我不是胆小鬼了吧!” 杀汉人为乌兰托铜报仇。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枣红马的后面有三匹白马,它们分别是乌兰托铜的爸爸乌兰西玛,大哥乌兰托金、二哥乌兰托银。他们人急马快话音刚落人就到了。喊话的是乌兰托金。只见他二十上下的年纪,红脸膛大环眼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左手提着一米多长的马鞭子,右手紧握着藤木的马棒。气势汹汹地走近徐万昌举起马棒就打,其余的人直奔乌兰托铜的尸体。徐万昌被这两个蒙古人的话激怒了,又听到耳边的风声就知道来者不善,一个侧身闪开马棒伸出右手抓住棒头来了个顺手牵羊只是轻轻那么一带,说了一句“你给我过来吧。”乌兰托金还真听话往前跑了几步咕唒来了个大马趴。道是马背上的孩子抗摔打起得还真快,占起身来又要扑向徐万昌,乌兰托银抢前一步拦住哥哥乌兰托金,慢动手你倒是找到仇人再打不迟。乌兰托金说出一句话没把徐万昌的鼻子气歪了:“是汉人都该打!”徐万昌挺直了腰气呼呼地说:“你你——这北国人——真真是不不——懂情理,我我——劝你应该把事情打打——听明白。要要——动打的我们还真不不——怕你们,你们也不是没没——和我么打过,不都都——是我们手下的败将。再再——说过去打仗那是皇皇——上的事,今今——天我们同住在一片荒荒——草甸子上,应该团团——结起来互相帮助才是。” 随吉祥和刘占领跑到家后回头一看徐万昌没跟回来。就跑进院子大声的喊:孩子们快带上家伙跟我来。你徐大爷和蒙古人打起来了,去晚了会出人命的。人们有的拿菜刀、有的扛着镢头都站在随吉祥和刘占领的后面,与这伙蒙人对峙着。刘占领紧紧地靠在随吉祥的身上,脸上流着汗水两条腿不停的抖着,随吉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在蒙人面前只要轻轻的一闪身他就会瘫软在地上。 蒙人被徐万昌的这番话给镇住了,乌兰西玛抱着看不清面目的尸体只是痛哭,乌兰托银和白兰夏娲在一边劝着。双方都在沉默。。。。。。。 “乌兰托铜你为什么躲在那里”白兰夏娃指着占在随吉祥身后的随兴大声的嚷着,随着喊声顺着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一把拉住随兴说:“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们?换上他们的服装躲在这里!” 乌兰西玛以为白兰夏娲过度的悲痛精神失常了。就赶紧去阻止说:“孩子你——”话音未落立刻停止了前去的脚步,就是一愣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心里说真是我那孩子乌兰托铜,也紧跑几步上前一把抱起随兴嘴里还说着:“孩子你可吓死我了。”顺势把孩子抱了起来,随兴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给弄糊涂了,盲目的任他们摆布一声不吭。 村里的人都惊呆了,随吉祥手上的朴刀不自觉的掉在地上,心想:“我的儿子啥时候变成乌兰托铜的呢?” 乌兰托银心里比较清醒,这肯定不是我的弟弟乌兰托铜,不过就来个将计就计吧,好能让爸爸得到一些安慰。“乌兰托铜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打你了。”乌兰托银说着又要动手去打。“大哥慢动手乌兰托铜去那里一定是有原因的。你等爸爸抱回来再说。”他嘴里说着心里就想好了主意。 刘山躲在人群背后看的一清二楚,心里现在什么全明白了,原来大人们说的那些神话都是骗人的。世间根本就没有神仙。 徐万昌和随吉祥被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给搞糊涂了,在一旁傻愣愣的看着。心想:“这——这唱的是哪出哇?”顺手拉了一下随吉祥小声地说:“别别——出声看他们要——要干什么。” 乌兰西玛把随兴抱回到他们那里,放在地上呼唤“白雪”。“白雪”抬头看了看咴儿咴儿的叫了两声站在主人那里纹丝不动。蒙古人是最相信马的识别能力的。就好象想起了什么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乌兰托银马上插嘴说:“他是我的弟弟。”随兴该有多机灵眼珠一转马上跪在乌兰西玛面前说:“我是您的儿子。”随兴刚才的装傻充愣是在琢磨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后来想清楚了,只有自己才能阻止一场打斗,又看到乌兰托银给自己使眼色,马上来个顺水推舟心想:“只要不打架当孙子都可以。” 我们闯关东的人都是热心肠,只要是能对别人有帮助的事就无条件的去做。随吉祥主动地说:“只要你们不嫌弃我那孩子就是你的儿子。话音未落白兰夏娲就抢前一步跪在随机祥的面前说:“我代表舅舅谢谢你了,“又补充一句说:“我可以做你的女儿吗?”随吉祥听了这话把胡子都乐散了。连连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正缺少女儿呢。” 徐万昌心想:“好事都让你随吉祥摊上了,你有一个好儿子,又得到一个好闺女,”有麻烦的时候你埋怨我多事,让我一个人顶着,有好事的时候你自己独吞。”不过事情总算有了缓和,避免了我们之间的一场争斗,和赔偿这也是老随家爷们的大功一件。 徐万昌来个趁热打铁说:“凶手就是一个姓童的疯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现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乌兰西玛和白兰索尼通过刚才汉人的行为,原来的看法转变了好多,相信徐万昌说的是真的了。只有乌兰托金一跳老高说:“你全是编瞎话骗人的,哪来的疯子,疯子还知道跑吗?”乌兰西玛一听似乎还真有些道理,立刻有面沉似水,气氛立刻又紧张了,白兰索尼下意识的提起了马棒。刘占领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西边的太阳离地面还差一竿子高了,旁边的几朵黑云都慢慢的变成红色的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明天又会是一个艳阳天。怕热的蚊子也唱着单调的歌开始活动了,不论你满意与否就拼着命的往肉上叮。 随兴脸上的汗都急下来了,抬头往西边一瞧大声的嚷了起来:“来了——来了!他又来啦!”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个人举着辘轳嘴里念念有词一直朝这边走来。 徐万昌下命令似的说:“孩孩——子们你们先躲一下不不——要再让疯子给给——伤着。咱咱——们拿好手中的家伙以防防——万一。” 疯子如入无人之境,辘辘在手中左摆右晃嘴里还是那句老话:“我是玉皇大帝打发来的,让我来招兵买马。壮丁们都随我走吧!”说完抡起辘辘就是一通乱打,村里的人下的往后躲闪着。 白兰夏娲气得银呀紧咬,翻身上马,马通人性直奔疯人而去,随吉祥一个危险没喊出来,只见白兰夏娲手中嗖的飞出一个绳套,直奔疯子的勃项不偏不歪正套在疯子的脖子上。左脚一磕马镫掉转马头拉起来就跑。这一连串的动作用现在的时间说绝不超过五秒钟,真有大侠的风范。 这下疯子可不干了,还从没吃过这样的亏。但是想挣脱已经来不及了,乖乖的跟着马没跑过五步就趴下了,乌兰托银跟上去把疯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村里的人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从心里佩服白兰夏娲。如果我们早要能制服这个疯子就不会。。。。。。。不能再想下去了。 常言说的好是亲三分象,随吉祥还真替白兰夏娲捏了一把汗。赶紧走上前担心地说:“孩子抓疯子还有(一拍胸脯)你干爹我呢怎能轮到你呢?你太让我担心了。”听了这话没把徐万昌的鼻子给气歪了心里说:“你要是能抓又何必等到今天,你就在孩子面前吹吧。”随吉祥接着对白兰夏娃说:“孩子凶手已经抓到了,天也这么晚了,快带着你们的人到家里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徐万昌如释重负,知道二弟就这个毛病“见硬就卷、见便宜就捡,说点大话是常有的事儿,对他的话根本也不往心里边去。心想: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但又叮嘱他们说:“把把——他绑在这里吓唬一一—下是可以的,但但——是可不能伤害他该打该该——罚由我们顶着。”因为他是一个疯人,对方也同意了他的看法。 人们按蒙人的习俗杀牛宰羊操办丧事,三姓家族忍痛杀了一头赖以生存的耕牛。徐万昌对兄弟们说:“咱们拿人心比自心,丧子对一个做父母的来说该有多痛苦,我们这样做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安慰。” 徐万昌说:“天晚了你们是客人先到家里去休息,我们在这里替你们守着。”可是他们谁也不肯离去,没办法徐万昌等几位长者只好也在这里陪伴着。 白兰夏娲和随兴回家后指点着婶子大娘制作牛肉的方法。又告诉婶子大娘应该准备什么餐具。通过和白兰夏娲的接触后,本来对杀牛有气的妇人们的气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说:“咱们能有这样的姑娘杀一头牛太值了。” 第一章:化敌为友 村里的人们把置办的酒菜送到出事的地点。摆开两张桌子,分宾主落了座。桌子上由白兰夏娲指挥摆着大块儿的牛肉和牛腿,徐万昌和随吉祥在那里看着桌上的牛肉,杯盘都齐全了,越看越不对劲儿生气的问:“牛肉怎么不切一切,这能吃吗?快拿下去切好了,客人们都饿了,”白兰夏娲笑着说不用切就是这么吃的:说着走到白兰索尼身边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只是轻轻的一划把一快牛肉就挑了起来,然后又放下了,转身退在后面。随吉祥觉得不够面子就赶紧自我解嘲说:“我说能吃吗!你就是不信。”桌上的人会意笑了。乌兰西玛左手举起酒碗与眉相齐,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从碗中蘸起白酒,弯曲到拇指再向上弹出,一连做了三次。后来随兴背地里问白兰夏娲才知道:“他们那是在敬天、敬地、敬祖先。”为了感谢村里人的热情好客,他又熟练的用叉子扠起一块牛肉,说我今天借花献佛先吃我一块牛肉,说着就往随吉祥的嘴里送去。随吉祥一看叉子上虽然有牛肉放到嘴里也不安全,吓得差点就仰到后面去。徐万昌心想:“你尽说大话,着硬就退,太胆小!”随即探右手狠狠的往随吉祥的大腿根的肌肉上就抓了一下,别人是不知道随吉祥的痛苦。只以为徐万昌在往回搬他,其实徐万昌这一下肯定是一个紫圪塔。徐万昌心里生气谁也没看出来,转回身说:“我二弟今天上火了,刚才差一点没摔着,来我替他吃了吧。”乌兰西玛看到随吉祥刚才痛苦的样子就信以为真。说:“谢谢你为我操心。”说完把牛肉送进徐万昌的嘴里。徐万昌也心有余悸,当牛肉和叉子入口时一口咬住叉子,乌兰西玛怎么用力也拽不回叉子。后来把手撒开,徐万昌自己取出餐叉,还给了乌兰西玛。乌兰西玛和白兰索尼互相的看了一眼都暗暗地挑起大母指。随吉祥该有多好面子又看到大哥为自己找回面子,又给我们汉人争了气,再厚的脸皮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来个顺坡下驴,借口说:“我这个人就是心软,一着急血压就高觉得头晕”说完红着脸顺势趴在桌子上了。 刘占领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都忘了咀嚼,又看到叉子送进徐万昌的嘴里,吓得一闭眼把嘴里的牛肉吞进去一半,这下可坏了徐夫人和刘妇人一看噎得翻白眼的刘占领,赶紧走上前去站在两侧一个捶前胸,一个砸后背总算把牛肉给吐了出来。 另一张桌上的几个小弟兄们的气氛就大不一样了。用手撕扯着牛肉大块的吃着。随兴一边吃着嘴还不闲着:“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学会使筷子干嘛,这样吃法太痛快了!”用小臂碰了一下乌兰托银说:“你会用筷子吃饭吗?”说着捡起桌上的的筷子比划着。“不会!我们不会用。” 在一旁一直不敢出声的刘山看到随兴哥哥什么都敢问,胆子也大了起来。说:“你们的牛咋没有角?尾巴也和我们的牛尾巴不一样?”乌兰托银笑了说:“我们骑的是马不是牛,他跑起来很快还很聪明,他是我们蒙古人最好的朋友。”刘山接着又问:“马能耕地吗?能拉车吗?”乌兰托银回答说:“马最听主人的话,你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刘山心想:“我们的牛要变成马就好了。” 村里的妇人们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的规矩,男人吃饭她们必须桌上桌下的端茶倒水的忙活着。白兰夏娲陪在她们身边看着随兴心里痒痒的但又不敢离开婶娘们,随兴也是一样管不住的眼睛总往白兰夏娲那边看,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就有一种不想分开的感觉。这种感觉对每个青春懵懂的人还真是一种煎熬。总想找机会去接近她。 随大娘看出了孩子们的心事说:“夏娲,天这么晚了年轻人好饿,这里有我们你去坐在那里吃饭去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一下随兴那张桌子。 白兰夏娲欣然从命,搭了个座位挨着随兴坐下了。随兴真想把自己的座让给夏娲但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因为汉人是不可轻易的接近异性的,会让人识为轻浮。 夜深了几盏昏暗的麻油灯还在嘶嘶的响着,灯火偶尔还会上下的跳动几下。乌兰西玛酒入愁肠力更大,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加之蒙古人喝酒又比较实在,各个都是不醉不止的主。桌子上除了随吉祥别人都席地而卧。随吉祥一看机会来了甩开腮帮大吃起来,吃足后也装作喝多的样子,躺在人群里睡觉去了。 徐大娘领着孩子们去休息,白兰夏娲不肯离去并且要求随兴也要留在这里。毕竟是父母指腹为婚的夫妻,再加之平日又总在一起形影不离,相互关心相互体贴,又怎能舍得离开呢?虽然在随兴的身上还能找回一点乌兰托铜的影子来,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形象的安慰,只能一时或多或少的减轻一些痛苦。当平静下来的时候这种思念的心情是挥之不去的。 小白马自从主人出事的时候起就没吃一口草,焦躁不安的在主人旁边徘徊着,他也把白兰夏娲看作是第二个主人,总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白兰夏娲。白兰夏娲走到草地上叫着:“小雪!小雪!”小白马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一眼白兰夏娲。不情愿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仰起头把下颚放在白兰夏娃的肩上,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表现的非常的无奈。这一举动顿时让白兰夏娲的视线模糊一颗颗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 蒙古人有一个习俗,和孩子同时出生的马驹就订下是属于孩子的马了。孩子懂事的那天起,就和这匹马形影不离,生活的一大部分是在马背上度过的,马和人都建立了一定的感情。所以小白马的无奈又引起了白兰夏娲的惆怅。在草原上骑着马嬉戏玩耍的情景又一幕幕出现在眼前。一红一白两匹小马很理解主人的意思,时而并肩驰骋、时而忽前忽后相互追逐。一红一白的斗篷高高的飘在身后,像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采撷着草原上清馨的花粉。跑卷了就双双跳下马马来并排仰卧在绿色的地毯上,欣赏着蓝蓝的天空中偶尔飘过的几朵白云,还有盘旋在草地和蓝天之间的雄鹰和百灵鸟,它们在广袤的天空中显得是那样的渺小,那么星星点点。但是通过它们的点缀给这蓝天白云更增加了色彩,有他们的存在使大自然显得是那样的和谐,那么生机盎然。在惬意享受中会让人感到非常的放松,同时又能使你的思绪象脱缰的骏马随着漂浮的白云,畅游在过去和未来之间。 随兴看出了姑娘的心事,想岔开她的思维,试探着问:“白兰夏娲你能教我骑马吗?”姑娘点点头说:“可以的。” 小白马又回到主人的身边,还是那样的焦躁那样的徘徊不停。 东边天空的三星快一竿子高了。秋风扑在人的身上真感觉有些凉,白兰夏娲的身体依偎在随兴的怀里瑟瑟的抖动着。随兴尽量挺直脊梁用男人的气魄咬紧牙关尽可能的作出不冷的样子,并且用自己的体温去驱走白兰夏娲心里的凉意。 朝霞映在碧绿的植物的叶子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小鸟野兔和山鸡都上班似的开始了它们的历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欢快,百灵鸟的叫声依然那样的甜美。 徐万昌一行人不想面对的事情还得面对,让随兴和白兰夏娲把乌兰西玛骗到村子里去休息,他领着村里的人和白兰索尼一起,按着蒙古人的习俗把乌兰托铜埋在了村西的草原上。小白马又在那守了三天三夜,没人能把它换回来。那个蒙古坟在1976年殡葬改革时期才移到村子的公墓里去了。 疯子被绑了一宿,看到有人去动乌兰托铜还挣扎着要去阻拦,人们看到这情景都无可奈何的叹着气。回来后村里的人和蒙古人说了很多好话,才把疯子给放了。后来在就没有人见过这个疯子。人们猜想被狼吃掉的可能性很大。徐万昌留下了乌兰西玛和白兰索尼在这里小住了几日,乌兰托金和乌兰托银他们赶回去照料家里边的牲畜。随兴也要求和他们一起走,后来被白兰夏娲留下了。白兰夏娲明白随兴要去的目的,就是要学骑马。 这几天徐万昌摆下酒席他们又重新的印证了一下白兰、乌兰和随家的关系。争取白兰夏娲的同意后又强调一下随兴和白兰夏娲的亲事不能更改。乌兰西玛、和白兰索尼都表示同意。徐万昌心里就是一颤但没动声色,谁也没看出他脸上的细微变化。对徐万昌的热情好客表示非常满意,那匹白马是乌兰托铜的就给随兴我儿的了。又试探着说:“以后我打算带着乌兰托铜回家,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牧民,,但不知随老弟是不是能同意?”随兴心想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就赶紧插嘴说:“我同意!”随吉祥正在犹豫,听儿子这么一说气得一咬牙,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说:“不怪人说儿子是白眼儿狼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真不假,还没娶媳妇呢就要忘了娘了。”他的脸象一片阴云瞬间掠过就由阴变晴了,没笑硬笑“呵呵在哪都可以随孩子们的便吧。”乌兰西玛想汉人办事这么爽快又这么热情好客,接着说:“我以前都误会你们了,通过接触才知道你们够朋友讲义气。待我回去后再给你们驯养一乘车的马匹,让它们代替你们的耕牛。你看可以吗?”三姓家族的长者都连连点都感觉非常高兴。徐万昌心里说:“当初我主张杀牛的时候你们两个百般的不乐意,你们想到今天了么?” 白兰夏娲给随兴换上了乌兰托铜的衣服,还叮嘱随兴不要发出声音来,她们每天都牵着小红马去引诱小白马,几天以后小白马勉强地接纳了随兴。但是一靠近时就表现得很不安,看来马识主人不光是凭模样气味也是很重要的,但是总算是能回家了。 从此后三姓家族住的村子就以徐万昌而得名。后人们把徐万昌越传越神,说:“徐万昌有侠肝义胆仗义疏财,还有的说徐万昌内功相当了得把蒙古人的钢叉一口就给咬断了。蒙古人甘拜下风再也不敢小瞧汉人了。”不论怎么说徐万昌这个名字已经延用一百多年了。 通过这件事以后徐万昌屯又多了两个新邻居——西南的白达子屯,东北的富达子屯,并且成了有好的邻邦。 第二章:救主的白马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的春天到了,北方的春天来得很晚,初春时节尺、八厚的白雪刚刚要开始融化,寒意并不比冬天逊色,人们常说的春风冻人不冻水,春风入骨就是对北方春天的真实写照。 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尽,心急火燎的迎春花不等叶子出来就嗖的一下伸出一只花蕾来。待叶子长出、小草发芽的时候。蓝哇哇的小花已经布满了房前屋后,开在田间地头,覆盖了整个草原。 白兰夏娲和随兴的父母(乌兰西玛)选择在这个季节给他们完了婚。并在白兰索尼的附近给他们两个又开辟一块新的牧场,乌兰西玛与白兰索尼两家各拨给一部分牛、马、羊作为聘礼和嫁妆。小两口妇唱夫随再加之白兰夏娃的经营有方,畜群逐年扩大。后来这个地方就以随兴而得名。 自从认识了蒙古人以后,徐万昌的人们又在周围新找到了不少的村庄,同时又结识了很多山东来的老乡。种植结构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又引种了谷子和玉米。徐万昌屯现在的变化可大了。过去的牛耕地如今换成了马拉犁了。本来就不多的土地没用上往年一半的时间就种完了,特别高兴的是刘山,他最爱驾驭牲口,赶牛车、赶犁杖他最在行了,而今他又和随兴大哥学会了骑马和驾驭马的本事,他感觉比随兴大哥娶个媳妇心里都敞亮。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骑上自己的小白马,去草原上抖一抖风,与野鹿和兔子赛跑。让刘山唯一感到不满足的地方就是小白马跑得没有大哥的那匹马快,还没有大哥的马那么善解人意。 自从结识了蒙古人,又找到了新的水源。过去用牛车得到一百里以外的小榆树去拉水,最快的三天三夜,每次都是刘占领和徐万昌两个人去。带上防野兽的工具木棒和火种,还要带好两个人路上三天吃的食物,一辆大鉄车(框架部分全都是木头的只是车轮外的一周和车轴转动的部分镶嵌上几块鉄。)车旁边挂一桶麻油里边有一把长杆的用线麻做成的刷子,刷子有成人的拳头大小,形似现在的毛笔相仿。走一段路坐在车上的人就得往车轴上拍油,那还真是技术活,如果拍刷子的力度不够,油就打不到轴里边的铁嵌上。因为这个水源是来时路上看见的唯一近的离家近一点的。现在好了,换上马车以后刘占领也伴着老牛闲起来了。自从认识了蒙古人才知道,离徐万昌三十多里路的地方就有一条河。再说现在改用马车拉水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可以到家了。 夏天一到人们的餐桌上就开始丰盛起来。房前屋后各种鸟类在草丛中垒窝孵蛋。什么时候想吃鸡蛋就什么时候去捡。狍子、野山鸡、野兔唾手可得,但也有危险存在。不论是屋顶还是墙角旮旯。时常有一米左右的大蛇光顾。狼、狐狸和狍子屡见不鲜,但大多都不去碰牛和马,因为它们的食物链都相当丰盛,它们每天都是饱食终日,就不想去碰可能伤害自己的食物。不过牛和马总是用敌对的眼光去看待那些野兽。特别是狼,牛、马对他的气味儿最敏感。一旦它们出现,老牛就会组成一个强大的阵容,——把最小的牛围在核心、乳牛在中层、犍牛在外围,头也向着外边嘴巴挨着地面,侧着身子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怒吼着、慢慢地走着,瞪圆眼睛同时用两个前蹄把草根带着泥土蹬得老高。这个三层的圆环一点点的逼近恶狼,宁可一天不吃不喝也要把狼逼走。 秋天的时候人们还可以品尝到大雁的美味。这全是刘山的功劳。他除了爱驾驭牲口外还善于观察一些动物的生活规律,然后就会很轻松的获得各种动物。 傍晚时分他一个人钻进高粱攒的下面去,等待着南归的大雁太阳最后的半边红脸也被申公豹给拖到地平线一下去了。空中的头雁咯——咯——的相互商榷着,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一行行大雁都选择好至高点(高粱攒)落了下来。补充点食物安排好岗哨夜幕就已经降临了。站岗的那只大雁落在最高处,其它大雁原地不动把头蜷回来放在两个翅膀中间休息。 躲在高粱攒下面的刘山早就选择好了上面的两只大雁,但还需要闭息凝视耐心等上一个时辰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待疲倦的大雁睡熟后,照着天黑前看好的目标,两手同时伸出两只大雁就这样在睡梦中被擒住了。 秋收的季节刘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小白马不仅能做骑马还可以驾辕。还很有力气,鉄车装上十担高粱,它自己前拉后倒(退)不费力气。心想虽说跑的稍慢一些但是比大哥的马有力气。再说现在它也比以前听话多了。 即使到了冬天刘山也有办法获取野味。他套兔子的办法很巧妙,因为兎子总是爱走旧路。刘山把线麻拧成竹筷子粗细的绳子做个套,套的一端系在比拇指稍粗的柳木棍上,木棍的一头插在地下一尺左右,然后把木棍压弯到绳套高低正好能套住大一点的兎子颈部的高度为止。下面用一个踏板把木棍卡住,这个踏板的位置应该依据兔子的大小去选择,如果靠前了绳套还没有套上兔子就弹起来了。得绳套完全套在兔子的颈上,兔子的前脚才能采到踏板上,木棍弹起把兔子吊起来。 抓山鸡,他把高粱用白酒泡上一个时辰后捞出来晾干,选择一块山鸡常去的地方,撒上用酒泡过的高粱,待它们吃完后不到半个时辰就乖乖的趴在地上任人摆布了。 北方的冬天雪特别大,大地上覆盖着一米左右的白雪,这个时候人们的出行就更方便了。一匹马拉着爬犁在雪地上行走毫无费力,跑起来不比现在的摩托慢多少。这里的冬天又特别的冷,轻轻的喘气都可以听到扑扑的声音,一口唾沫不等落在地上就冻成冰了。为了抵御寒冷在家里离不开棉袄棉裤,出行的时候外面还得套上羊皮袄羊皮裤。东北人的帽子就更有讲究了,除了狐狸皮就是貉子皮的,都讲究取皮毛的时间必须在寒冬腊月,那时的皮毛是最暖的。帽子的形状更是一绝,大小四个耳朵前后左右俩俩对称,前后的小一点两只和左右的一只一样大,走路的时候把帽子向上提起一半上边的一半左右可以合到一起,帽子前面的小耳朵可以翘起来,帽耳朵里边的毛正好挡住前额。脚下是用牛皮缝制的靰鞡,里面再加上靰鞡草,草的里边是用羊毛制成的到膝盖高的粘袜,即轻便又保暖。如果是坐在车上就把帽子尽量的往下拉,脸在里边即使是三九天也不觉得冷。马车跑个百儿八十里都不用下车。 不过这里的人还是爱过冬天,因为冬天村里的人们就不用到远处去拉水了,切一方白得耀眼的雪块放在锅里马上就化成了水。村里的人们闲着没事做从随兴那里要来几只小牧羊犬,训练它撵野兔、抓貉子······。刘山骑着马撵山鸡,小白马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刘山专抓飞在空中的山鸡,从看见山鸡到追上也就是半里的路程。再就是在雪地上跑爬犁。那让人觉得特别的爽快,耳边呼呼的风声让人感觉就是在飞。也难怪刘山说他坐过世界上最快的“车。” 转眼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刘山也娶了徐万昌唯一的女儿做媳妇,婚后生了一个男孩和妈妈一个姓。起名叫徐达。徐万昌的女儿徐氏和随兴同岁,徐万昌在心理早就把徐氏的终身许给了随兴,相形之间随兴比刘山灵通。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徐万昌为女儿编织的梦,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撕烂了。在那段日子里徐万昌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安慰乌兰西玛,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好在这件事情徐氏根本就不知道,在徐氏的心中,刘山和随兴他们两个,都是好弟弟。徐氏和白兰夏娲的关系一直很好,时不常的去随兴家玩儿上几日,刘山和徐氏结婚的日子,白兰夏娲和随兴又送来两匹骏马作为他们的结婚贺礼。 通过这一段的审视。发现刘山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庄稼把式,农家院里的活样样做得来,并且做什么就像什么。人又老实厚道对徐氏非常关心,对待老人又无比的孝顺。徐万昌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些安慰。他们完婚的那天起,徐万昌和刘占领就锹镐不动了。刘山对两位老人说:“你们辛苦大半辈子了也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今年冬闲的时候,我和他们一块儿进山拉回两棵松木墩子回来,给你们做寿材用。”二老听后非常高兴。 树大没有不分枝的。现在徐万昌的三姓家族把开荒占草的土地平均分成四份儿,徐万昌占东南;刘占领占西南;随吉祥很自然的就占了东北,因为随兴的牧场就在那个方向。西北的这部分就作为三家公用的草原。分完后徐万昌说:“在我的地的东边舍出一块庙地。刘山也欣然从命。庙建完后取名叫“穷神庙”。 随吉祥早就搬到儿子随兴那里去住了。搬家前三姓家族的的老哥几个把随兴刘山叫到一起重新设摆香案,让他们继前辈之后又一次结拜。照这样随兴和刘山的孩子再结拜后将来就是同宗异姓的亲兄弟。(结拜三代入祖坟)就是这个理。 土地都划分开以后,刘家和徐家还是一居相住,因为都得靠刘山养老送终。两份儿土地都是刘兴一个人管理。虽说还有随兴相助但是对这两位老人的养老送终并不是他份内的事。他要是愿意帮那是人情,他不愿意帮那是本分谁也说不出什么。 人们的交往面越来越大了,知道在这里再往北很远的地方不仅有人居住而且还有大量的木材。冬闲的时候,人们把周围村庄的马车组织到一起,导套子去北山运木材。 刘山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就赶上四挂马的大车和同伴们一起上路了。在路上他夹在其它车中间,小白马驾辕带动前面的三匹马紧紧地跟在前车的后面。刘山只管照顾好自己的取暖就可以了。 第三天太阳快晌午了,马车队爬上了一道很高的岭上。赶头车的胡宝林把车停下,说:“伙计们我们现在就要进山了,再往前走不眼就是神树,我的车上有香和祭品(因为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知道这里的规矩)咱们祭拜一下神树。 到了神树近前他们都把车停在一边,胡宝林摆好祭品烧上香,虔诚地跪下来我们也紧跟着跪在地上,只见胡宝林双手合什嘴中念念有词:“神树大仙请保佑我们不要迷山、更不要遇见山神爷(老虎)。保佑我们伐的树全是顺山倒。”他说一句磕一个头,其余的人也紧随其后。 提到山神爷谁也没见过,只是听说它走起来生风,非常恐怖以前就有上山的马车听到风声后,外套的马就不见了。所以一提到老虎就会叫人毛骨悚然。刘山看了一下远处的森林灰蒙蒙的。分不清是树木还是云雾。眼前的这棵神树越加细看越想一尊大佛,两根直径接近一米左右的树根。相互交错弯曲大部露在地面,活生生的象盘膝打坐的和尚。树干四个人也无法合抱的过来。左右对称的长有碗口粗细的两条硕大的树枝,像人的胳膊似的两肘向下双手合实,在为来来往往的过客祈祷着。上面挂满了红绿彩布,和尚的头和面部刘山也没来得及琢磨,上面除了听到各种鸟的叫声外什么也看不见,着实让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站起身回头看一下来时的路,刘山吓得差一点没坐在地上。低头看只见半山腰间雾气笼罩,只觉得脚下的山在不停的晃动。胡宝林回过头一看,刘山的脸色不对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就知道他有恐高症,把他扶住后说:“伙计们不要往下看休息一下咱们进山。 刘山和胡宝林他们两个是一伙,当锯完最后一棵树的时候出了麻烦,这棵树大约有两搂粗细,六七丈高,笔直笔直的,已经锯断了就是不倒,胡宝林小声的命令说:“刘山你慢一点爬到我这边来,”然后他们两个悄悄地躲到一边,让刘山躲得再远一点,摘下帽子脱掉上衣放在地上。只见胡宝林先拿起帽子向着大树抛了过去,嘴里还喊着:“顺山倒啦!”只见大树略微的动了一下,他又捡起上衣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一起一次抛过去,又喊了一句:“顺山倒啦!”这次刘山和他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的。大树还真听话,顺着抛衣服的方向,带着风声慢悠悠的倒下了。刘山总算松了一口气,找了个树桩刚要坐下,被胡宝林看见了一边用手指着树墩大声说:“不能坐!”刘山吓得猛一蹿趴在地上。胡宝林指着新锯出的树桩说:“那是佛爷的座位,人是不能坐在上面的,待我回去后再详细告诉你。” 他们都满意得装上了自己需要的木材下山了。来到神树前又一次停下了,胡宝林和来时一样带领弟兄们去祭拜神树,只是这次祈祷的时候换了新词:“神树大仙保佑我们平安的下得山去!我们会永远记住您的恩德!下次再来的时候给你带上猪羊祭祀你!” 祭祀以后转回身来叮嘱大家说:“我的车在前面你们在后面看住辕马,千万要慢慢的往下放,快一点就会车毁人亡。”又知道刘占领有恐高症就特意叮嘱说:“你只管坐在车上别往下边看,眼睛只是看住辕马就可以了。”刘占领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去了。看着大家都回到自己的车上以后,把帽子和老羊皮袄扔到车的木头上面,提起短马鞭沉着的唤着牲口往山下走去······。 车来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胡宝林身上和头部象开了锅一样冒着白色的蒸汽,发梢和棉袄的外面挂着白色的霜花。高大的枣红马在吃力的控制着几千斤的重量踏着半尺左右的冰雪一步一步的往下艰难挪着,汗水顺着四个蹄子直往下淌,但是胡宝林毕竟是经历过,知道自己的马是能够承受得住的,他最不放心的是刘山的人和马。他的马比枣红马要矮上一拳、短上半尺,能承受住吗?再说咋听不到刘山的声音?想到这里快步闪开后面马车上的木头看了一眼刘山,只见驾辕的小白马身上满是霜花,象开了锅似的腾腾的冒着热气,由于体质小控制着一车的木头相当的费力气。只见刘山低着头右手拽着马尾巴,这使胡宝林更加替小白马担心,自己又不能离开车半步,他在心里默念着:“小白马呀小白马这回就看你的啦!” 刘山只觉得头晕目眩,没有力量来吆喝自己的马,但头脑还清醒害怕自己掉下车去用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马尾巴不放。来到了半山腰坡度越来越陡刘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白马非常的善解人意,非常明白主人现在的处境,自己努力的控制车的速度。即看着脚下的路又用眼睛的余光开着主人的表现,只是觉得抓尾巴的手放开了,只见主人的头朝下身体往前倾斜离开了马车,小白马龙性大发远瞪着双眼拼上全身的力气使车体往后退有半米之遥,一口咬住刘山的右肩头,而后又一步一步的跟在前车的后面。一直来到山下一个平坦的地方把刘山放在地上。只见小白马浑身上下象水洗的一般,腿上和臀部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 胡宝林说:“快把刘山抬到一个背风的地方让他苏醒,又对旁边的人说:“把刘山的小白马卸下来让它透一透风,擦去她身上的汗水好好的休息一下。”小白马看着主人躺着方向不停的叫着,大家七手八脚的动手很快就把小白马从车辕子里缷了出来。 小白马嘶叫着跑到刘山躺着的地方,在场的人看到这种情景都激动的流出了眼泪,连连夸赞说:“小白马太有灵性了!特聪明了!”胡宝林走上前去心疼的给小白马擦着身上的霜花和汗水。 刘山隐约的听见小白马的嘶叫声,努力的睁开眼睛看见小白马就站在自己身边。又看到大伙都围着他看就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觉得右肩头疼得很厉害,人们七嘴八舌的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这时小白马看见主人站起来了,把头在主人的腿上、身上、脸上贴来蹭去好像是在检查主人伤着了没有。刘山摸了一下右肩头的疼痛处,有拳头大小的一个肿包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刘山明知道是小白马救了自己的命。马上跪在地上就给小白马磕了三个响头,也不知道小白马怎么想的又一次咬着衣服把刘山拽了起来。刘山拗不过小白马就索性的站了起来,用手摩挲着小白马的头说:“小白马呀小白马!是你让我又活了一次,回去后我一定要把你好好的养起来。” 到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徐万昌和刘占领,他们大摆宴席找了街坊四邻大宴三天。又给小白马新修了圈舍,去掉了头上的龙头,让它随意的走动,小白马也真乖从来也不糟蹋一粒粮食。 七七事变时期,从铁道西(就是现在的肇源一带)过来一伙胡子把周围几个村子的马都抢光了,唯有刘山家的马剩下了。原因是小白马听到枪声好像看董了这一切,带头从圈里跳出来,大兔乎骒马、小兔乎骒马、常八岁都紧跟着乘人不备偷偷的跑进远处的青纱帐躲了起来,土匪们把别人家的马都抢走后它又领着这几匹马回到了圈里边。再就是蒙古人的马没能抢走,因为他们的马是散养的又比较烈性,土匪没有办法带走。 第三章:最早的地痞 随着人的增多徐万昌的周围又新增了几个村子,是好事也是坏事,鱼龙混杂。刘山也不在乎土地的多少,只觉得在自己的周围有一些人家,也就不会那么荒凉了。哪知道人一多事儿就多起来。 太平屯儿的徐大片儿,是徐万昌早已经出五伏的家族因此投奔到了这里,刘山看在岳父的面上,播给他一部分土地,他名叫徐万路(人送外号徐白凿)常年抽大烟、扎马菲。夏天只要是地里有成熟的庄家,他就有饭吃了。庄稼一上场儿,他就夹着一条口袋挨户去走,大哥大兄弟的叫着,开始的时候进了哪家场院都是够扛才走,一年来几次得看你种几样粮食,每样都是一口袋。 后来由于抽大烟,靠抗的那一点粮食是不好干什么的。每次要粮食,都先到刘山家的场院灌上一袋子,抗出场院放下说:“刘山我扛不动了,找个半拉子(就是挣一半工钱的小孩)用车给我送回去。”刘山笑着说:“行!行!”一边答应着一边吩咐打头的说:“快选上几匹好马套车把徐爷的粮食送回去。刘山心里明镜似的,他根本不是往家里送粮食,他是要在周围的村子走一圈,不满车是不会回家的。这是用我家的车就少要一点粮食做个样子。其实就是要用车,到了别人家就不这么客气了。一进院就说:“秋成八月了你们得让大哥我活着,给我灌几袋子粮食你们也不在乎,你们让大哥我过得去,咱们大家的日子都好过,我没有饭吃咱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一听这话掌柜的心里就是一颤,因为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曾经给金宝屯老吕家插签,几百垧地的粮户一宿的时间就家破人亡了。马和一切财产抢个精光,剩下一个活下来的吕二,枪伤很重靠抽大烟止疼,不到二年把几百垧地都抽光了,人也随着土地而消失了。就是因为吕富贵觉着不是外人儿,徐白凿是他“家里的”除五伏的家族兄弟,对他说了几句实话:“看你年轻力壮的,把自己的地卖了向人家要粮食好意思吗?我看你还是把大烟戒掉吧!干点正经事儿!好能到得了亲戚朋友跟前。”徐白凿听完后转身就走,他家给的粮食也不要了,从此他怀恨在心,才使得吕家落得那样悲惨的结果。因此上周围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粮户们见了他心里面不愿意嘴上也得大哥或大兄弟的叫着,还不停地说着好话。对他的要求谁也不敢讨价还价。他把要来的粮食留够吃的,剩下的全都换成大烟。实在是不够还得靠盗墓子来填补一些。 徐万昌西南有个小屯儿叫关家窝堡,前年正月来了一个南方蛮子,说会看阴阳宅。李正好听说后就赶紧骑上马找到了这个先生,对先生诚恳地说:“你可得给我好好的看一下坟茔地,我交朋友不长远,我想就是祖坟管的。”南方蛮子拿着腔调说:“从你面相上看——是的!是的!”南蛮和李正好骑着马整整在李家的地里转了两天,李正好好酒好菜的款待着。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们选好了目标,改成了步行。围着选好的地块儿一会儿趴下看,走一段以后有蹲在哪看,就这样趴下起来的折腾了一天。最后决定有一条亥、申、巳向口的丘陵就定了下来,美其名曰“鲤鱼地(谐音李余地)” 李正好托亲戚找朋友把他上两辈子的坟起过来做为祖坟。杀猪宰羊又吹又打的办置了三天。在桌上桌下、人前人后乐得合不拢嘴拍着好朋友刘山的肩头说:“这回我该得好了,找了一块‘鲤鱼地’(谐音“李余地”),除了以后过日子发财外还会有很多的朋友。” 四十多岁的汉子身体结实得像头牛。到了秋天突然得了一种暴病,折腾得很厉害眼睛全是红的,嘴里爹一声妈一声的惨叫着,亲人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谁也没有办法。中午得的病不到半夜就死了。刘山回家和徐万昌学说一遍,徐万昌说“那是起猴了, 如果用皮鞭子沾凉水抽打就不会死了。”这只能让李正好的老伴后悔,到底是否能好谁也不知道。 第二年的春天,大地上还斑驳的留着残雪,大黑牛卷王玉家顾个小办啦子叫刘万青,放羊经过李余地的时候,看见坟里边有一只手伸在外面手心向上。吓得他哭着喊着往回跑,嘴里喊着:“不好了坟里面伸出一只手来。” 王玉领着人赶紧往关家窝堡跑,找到李大寡妇后说明来意,李正好的朋友们也带上工具一起直奔坟地。 到那里一看就知道是被盗墓子了,怎么办?坟不是随便就可以挖开的,这得采取主人的意见。李寡妇哭着说:“总不能把他的手留在外边吧,还是挖开吧。 这是上老冻前徐白凿干的,由于慌张把手给留在了外面,人们七手八脚的清掉了棺材盖儿上的土。撬开后准备把手放进去,可是一看死尸上身一丝不挂,李大寡妇哭得更伤心了,说你们等一下,我回去拿两件衣服来给他穿上,总不能让他光着身子走吧。 衣服拿来后,人们把李正好还冻着的死尸立了起来,像一根棍子一样左胳膊斜上伸着,怎么也穿不上衣服,没办法人们又七手八脚的把死尸放了回去,把衣服盖在死人的身上。但是左胳膊总也搬不回去,李正好的堂弟李正山,说:“对不起了大哥我给你打折了吧。”说着一咬牙抡起手中的大镐两下就从贴近棺材边的地方给打折了,然后把手又捡回到棺材里面埋好了。 人们恨透了徐白凿,都知道是他干的损事儿。 那个年代好人怕坏人,富人怕穷人。正应了那句话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徐白凿这会儿还来了善心。用了一天的时间走遍了周围的几个村子,对掌柜的说:“今年我给你们看青,”并做一下样子,让掌柜的领着找出自己地的边界,并在边上培一个土堆。说:“有我给你们看着地你们就放心吧!我不会白吃你们的粮食的。”掌柜的嘴上不敢讲,心里说:“除了你还会有谁偷呢?” 地里的庄稼有粮食了,小黑牛卷王玉家的庄稼丢的最多,因为他和徐白凿没亲戚,刘山家的庄稼一点没丢,是因为刘山很会来事儿,再加上有点亲戚。不过刘山也有难过的时候,经常是早上打尖,晚上是店。还时不常的就得让他吃喝上一顿,从不敢慢待。其实都不如让他偷去一点好受些。 周围的人们只能对徐白凿敬而远之。暗地里也都是恨之入骨。 第四章:闹土匪 铁道西的土匪经常到这里抢东西。一般的小四、六户都吓得投奔大户去了,因为他们还有几匹马,全靠大户家的炮台,还可以抵挡一下土匪的进犯。村子里只剩下一些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人们。他们希望土匪进庄,因为土匪进庄后见到猪就开枪打死,见到小鸡抓到后用手捏住鸡的脑袋以脖子为轴用力一绕。就把小鸡的勃子拧断扔在地上。而后再到早已跑得没人得大户家(十年浩劫前叫地主),找一些吃的(大多以黍米为主)东北管这种米叫大黄米。因为它做起来很方便,还好吃。虽说是“打粳米(是稻米)骂白面,打老太太吃鸡蛋。”那是很少能找到的东西。找上几个留在村子里的人有的给他们遛马;有的给他们喂马;有的给他们做饭。这些人谁也不怕土匪,和土匪同吃一锅饭。在吃饭时根本也分不清谁是土匪谁是穷人,都是狼吞虎咽的围着锅台捧着猪肘,撕着肉往嘴里填。在这群人里边,也有富家子弟装作穷人,在这里混吃混喝,虽然他们是富家的孩子。但这些东西他是吃不到的,来人去客都有掌柜的陪着,几十口的人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两顿饺子。 土匪就大不一样了,有专门儿负责做饭的,再东屯刚吃完到了西屯还照样煮上几锅肉。自己不饿让村里的穷人吃也得做。一个大胡子的土匪骂骂咧咧的说:“我们把脑袋掖到腰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来火团,我们就得走,还说不准什么时间才能吃上饭呢。” 刘山把马送到随兴家里去后一个人又返回到徐万昌。村里的人谁也不说那家有什么,所以土匪也就不知道谁家有什么东西了。刘山和许多穷人一样帮着胡子干活。他对杀猪很在行因为他有打猎的基础所以他收拾得又快又干净。土匪最爱抢的对象是马,实在看不到了只好到家里去翻箱倒柜,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拿。土匪的二当家的很看重刘山,侧卧在土炕上有一个小崽子侍弄烟枪。他眯起眼睛看着刘山把猪收拾完后,就挥了一下手说:“来小伙!”用手指了一下土炕说:“台儿上拐着,”刘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说:“了句那样好嘛?”“瘦高挑二当家的不耐烦的说:“我他妈的让你拐着你就拐着好了!”刘山怯生生的坐在炕沿上,坐下后,瘦高条问:“你家都有啥人那,愿意给我待马吗?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应该出来闯一闯,向我们多好啊!一人一马一杆枪,好吃好喝跟大帮吗。”刘山想说不愿意当土匪吧,他会不满意。怎么办呢?突然有了主意就说:“不行,因为我家有八十高龄的老母我离不开家呀。”瘦高条很赞许的说:“好小子我看中你,只要你想好了就找我,现在使我们的天下我们‘中山’六子在这里是最大的。一旦遇到有人抢你的人就提我‘得好’就行,实在不听我就他妈的捆了他。”(意思是把这活土匪收为己有)刘山半信半疑心想我和他初次相交,太不可信了。为了讨好这个二当家的,就说:“掌柜的,我家有一套蒙古朋友给我的好马鞍子还有辔头,在家也是闲着,不如送给你吧。”其实刘山真是对此无爱不释手,只是兵匪一家的年代留在自己家里还真的怕保不住,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得好听后催促说:“快回家给我去来!可别让别人给拿走了。”刘山答应一声回去了。 刘山回到家里,和岳父和他爹刘占领商量了一下。取得他们的同意,在炕洞的低下挖了出来,用麻袋包好抱着给的好送去了。得好见了后喜出望外,“连声称赞这真是纯的蒙古货。”马鞍、酋配、辔头一应俱全,金光耀眼。心想自从入伙以来还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好货呢。还不知大哥回来能不能夺我的所爱呢。不管怎么样让你家是冲着我才拿来的,这个朋友我教定了。想到这里说:“朋友,打这往后你就厂着门儿过吧,谁也不敢动你的东西。回去后把家里的柜柜箱箱都敞开,就没人再翻东西了,我在给你一颗枪你好用来对付砸‘孤丁’(就是冒充大溜的一两个劫匪)的。” 刘山回去后照着‘得好’的说法去做了,这个办法果然是灵 。后来徐万昌想明白了,这是因后来到的土匪开贵是敞开的,就以为是被别人翻过的,所以就走了。不怪进屋一个看了后都说:“快他娘的盖上”。土匪有三不抢的,一不抢婚丧嫁娶的;二不抢大夫教书先生,占卜要饭的;三不抢寡妇。进屋后看见桂箱的上盖儿是翻盖着的,他们就知道是寡妇转身就走。 刘山又说土匪给他枪的事儿,徐万昌说:“这枪可千万不能要,一旦他们撂了局,或被抓的时候灌上辣椒水挺刑不过,就会把你招出来的,也同样是死罪。” 刘山又回到得好那里去婉言的说:“我还不会用枪,再说还没有子弹。以后有你们这么大的溜子罩着,害怕谁呢?”得好想了一下说:“可也是的以后有啥事提一下我就保你没事儿。话说到这里我要问你一句,你务必得说实话,你能有这么好的鞍子,家里肯定是有马,你到底是有几匹千万不要瞒着我,以后我好告诉道上的朋友,也好对你是个照应。”刘山如实说了他所有五匹好马。现在藏在(用手一指东北的方向随兴屯)他家的大院里,好了你以后就放心的养吧。 这伙土匪走后第三天的晚上,快到五更左右,徐万昌的东头响起了枪声。子弹鸣叫着划过夜空。刘山一家被这快枪的声音给惊醒了,孩子们穿好衣服一骨碌趴在炕沿的下面。刘山跑到外面喊了声:“是哪路朋友——”只听那边喊道:“好狗看自己的家,少掺乎,别他妈的找不自在!”西南跨院的草田(复姓)家咕咚一声洋炮响,这下可把土匪惹火了,顺过来就是一枪子弹带着呼哨从头顶上划过去,“真他妈的找死!不搬走你的坷嘞你真不痛快。”土匪发怒的骂着。“跑排了——,实在对不起!”草田家赶紧解释说。 说是一个屯子,不过就是四个人家。徐万昌一生好交好维,都是一些沾亲带故的或是通过朋友的介绍,又招来了三户人家。徐万昌家在中间,与东西俩家就只是百十多米,后边一户姓朱,虽说不是家族亲戚,出来的时候一路相处得很好。周围没有这多人家的时候,还是很厚道的。人一多起来,他们就原形毕露,尽干一些男盗女娼的事儿。有一次他欺负司马家老实,朱大兜、朱二兜是一对孪生兄弟,勾引徐白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来到司马家的窗户底下,带上几个麻雷子放了几个,又掐着喉咙冒充土匪喊:“上亮子——快他妈的上亮子! 草田家的人吓得都从炕上滚掉在炕沿的下面不敢动弹,他们听到屋子里面没啥反应,就让徐白凿去牵马。草田家的六匹马就这样毫无费力的被他们牵走了。当天夜里就送到了铁道西去了。换了一些钱个字都分得一份儿,觉得心里很是高兴。 第二天天亮了,司马家的大掌柜的出来一看,门旁一堆爆竹的废纸,哪来的土匪原了是一伙砸孤丁的。有响动的原来是爆竹。大掌柜的这个后悔,咋不出来看看。 第二天,司马二爷回来了把哥哥骂了一顿说:“也-——是——那个,也——是——那个胆——小鬼 !就——就——这样——能能——过——过吗?”大掌柜的也不好争辩,只有挨骂得份儿,只好自认倒霉。 这三个人在附近用同样的手段,专乘人不备都得手了。土匪最恨冒充自己的人。他们的行为被在附近活动的青龙柳子知道了。特地打发几个小土匪,准备抓住他们几个,在一个月黑头的晚上,青龙队的小崽子去外面解手,抬头看了一下,三星快中午了。几颗流星从头顶上划过,眨眼就不见了。突然听到西边小黑牛圈村子有爆竹的响声,他想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要放炮竹呢?一定又是砸孤丁的戝。想到这里,就赶紧进屋告诉大当家的。青龙刚刚放下烟枪,兴致正浓,对小崽子说:“快去带马!咱俩走一趟。一准是那几个王八犊子冒充咱们在偷东西。” 他们上了马,用现在的时间说也就在十来分钟,就到了一家的门前停了下来,只见在墙角上用几个人还在咋呼,冒充青龙队骂骂咧咧的吓唬着屋子里边的人。 大当家的看到后起就不打一处来,拔出手枪骂了一句:“大胆的毛贼!还他妈的不过来受死!徐白凿听后撒腿就跑,大当家正在气头上,一看有人要逃,把手一扬那条黑影应声倒下,也是徐白凿恶贯满盈,命该当绝吧,他要是不跑是不会被打死的。只是教训一顿也就算了,这一枪为周围的村庄除掉了一大害。大兜二兜这哥俩见状乖乖的束手就擒,带回到徐万昌。 把这两个坏蛋吓得屁股尿流,尽捡好听的说:“大当家的饶了我这次吧,我家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虽说是土匪,可他们很看重孝子。回头开了一眼坐在炕上的徐万昌,意思是说,是这样吗?徐万昌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心里说:“就算是好人护三邻吧,他哪有什么高堂老母呐,但又不能见死不救哇。”想到这里有重复了一句说:“他们说的是真的。” 大当家的说:“秧子房!去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滚蛋!” 只见几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每两个人架着一个,把这两个毛贼拖进了就山的东厢房。 到了东厢房,弄了两条板凳,把这个俩个两腿朝上绑在板凳上。先灌熬好的辣椒水,一连灌了几个发昏。顺着头发梢流着红色的东西,也不知是辣椒水还是从头皮渗出的血。醒过来喊道各位大爷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活了!这种酷刑一般的人是挺不过去的。他能叫人痛改前非。接着就灌专门对付毛贼用的相当浓的盐水,据土匪们说这种东西灌下去后永远是咳嗽不停的。从此再也不能偷东西了。灌完后把他们两个放下来,他们的衣服裤子全是湿的,也不只是尿的还是出的汗,衣服全是湿的。从凳子上放下来,就再也没人管了。 徐万昌在屋子里面和大掌柜的讲着,大兜和二兜小时候的一个坑人的故事。同时也不忍心去看他们遭受的酷刑。他们俩在十七岁的那年冬天,和一个来买大块儿糖的人赌输赢。大兜子说:“我一顿能吃上一斤大块儿糖,你信吗?”卖糖的心里想:这东西又咸又粘的我还真没发现这样的人呢?就说:“我不信。” 大兜子说:“那我要真的吃没了,你敢把你的这些糖全都给我吗?” 卖糖的肯定的说:“你放心,我是卖糖的你如果吃不下去,吃多少就给我多少钱,一分钱也不多向你要,我说话是算数的。” 当吃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难以下咽。口渴得十分厉害。就对买糖的说:“我进屋里喝上点儿谁可以吗?” 卖糖的听后心里想,你喝完水还能吃了吗?就笑着说:“可以的,不过得快一点回来。”大兜子答应一声进屋去了。 二兜子和大兜子都穿着青色的长袍,青色的大绒做的冒头,头顶的中央镶嵌着一个鸡蛋大小的红色的圆球。不仅从穿着上一样,长相就更无法辨认了。除了他家里人能够分清谁大谁小外,村里的人是无法认出来的。二兜儿见他哥哥回来了,就马上从屋子里走出来,二话没说就吃了起来。卖糖的心想这可怪了,喝完水后还照样吃的这样快。就知道这次是赌输了。吃完后二话没说,就把两篓糖归二兜子所有了。二兜子也不客气,把糖送回去后把糖篓又给送了回来。全家人都很高兴,大兜他爹刘殿说:“好小子!咱家这回除了大伙吃的还有腊月二十三粘灶王嘴的糖都有了。” 隔了一天,卖糖的又来了。大兜子得惯了便宜,笑呵呵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对卖糖的说:“你还敢和我在赌一把吗?”卖糖的真的不想再赌了,听到他这么一问,就又动了心思。说:“你还想赌吗?这次再涨上半斤,如果你输了连上次的钱一块儿还给我。你愿意吗?” 大兜有了上次的经验觉得再多半斤没有问题。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说:“没问题。” 卖糖的用称称出一斤半的大块儿糖,又一次放在了一边。那种糖里面是空的,不压称。看上去好大一堆。卖糖的心想,这回你可不能白吃糖了。 话不重叙。又用同样的方法,不仅白吃了糖,又赌回一篓糖。 卖糖的弄了个目瞪口呆。足足在他家的门前占有多半个时辰。怎么也想不明白会有这样的奇人。突然想起了这不就是徐万昌吗?他是远近闻名的大爷。私官两相、兵、胡子、贼他都交往,大事小情都离不开都得把他请到前面,他都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他没有不帮的。我何不去找他叙谈叙谈呢? 他想好了注意,来到了徐万昌的家。徐万昌象接待老朋友似的接待了他。卖大块糖的真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他从心里佩服徐万昌的为人,就如实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徐万昌,徐万昌听后哈哈的笑了起来。 卖糖的愣愣的问:“徐大爷,你笑什么?” 徐万昌说:“吃糖的是两个人。” “不可能,这是我亲眼看着他吃完的,不过他都是在中间喝了一次水。”卖糖的说。 “那就对了,他们就是用喝水的时候换人的。”徐万昌接着说。 北方的冬天白日很短,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徐万昌把卖糖的留在家里吃完了晚饭。又给他出了个主意,好能讨回赌输的糖。卖糖的吃过饭回家去了。 又过了一些时日,卖糖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来到了徐万昌。拉着长腔喊着:“大——块儿——糖——嘞——”吃惯了嘴的大兜又出来挑逗。卖糖的很快就答应了和他继续赌。“不过这次你要是赌输了得把前两次的全赔给我。”卖糖的说。大兜子同意后,就开始吃上了。当吃到一半的时候,说我再进屋去喝点水。买糖的说:“我这里带着水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葫芦氺递了过去。大兜子无可奈何的接过水葫芦,喝了两口,把水壶还了回去。有硬着头皮吃进去一根。实在是吃不进去了,撒腿就往屋里跑。卖糖的紧追不舍,到了屋里一看,另一个已经跑到了卖糖的挑子跟前。说:“你进屋里干什么,我还得吃糖呢!”朱殿一看事情败露了,就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拦住卖糖人。说:“你进屋有事吗?”卖糖人说:“我在追吃我糖的哪个人。”刘殿用手一指说:“吃你糖的不在那里吗!你为什么还要到屋子里找? 说话的功夫,大兜子早就从后门跑出跳墙逃了。卖糖的人进到屋里,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听到吵嚷刘占领和草田二爷也过来看热闹。卖糖的把事情的经过学说一遍,人们的心里都明镜似的,刘殿却矢口否认,说大兜子去北岗他姑姑家了。吃糖的就是他一个人,回头对卖糖的说:“你要是输不起,当时就不应该赌,又何必像现在这样呢?”卖糖的只有自认倒霉。 二兜子吃完后,把糖篓又拿了回来。这时徐万昌实在是看不过眼去了,说:“这次我赶上了,给我一个薄面让他把糖拿走吧。”朱殿只好答应了。因为上次是他犯潮马案时,是徐万昌从监狱中找人保出来的。朱殿又卖了个人请说:“好了,我这次就认栽了,是看在徐大哥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这次吧。” 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对他们老朱家敬而远之。在当时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宁得罪一百个君子,也决不能去伤一个小人。特别是有过徐白凿的事件,太平屯老吕家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吗?今天夜里抢老凡家,还真有可能是他们给插的签。朱殿有个本家侄子,和大兜子二兜子是一爷公孙,一辈子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哥三个叫什么名字,都是大兜子、二兜子、不找好这样的称呼他们,不过他们并不觉得反感。 不找好只偷不抢,还有一个恶习,就是见到长得漂亮的姑娘、媳妇,就总想窃为己有,按理说老范家没什么财产,连一匹马都没有,爷俩个就转靠人工换马力耕田,胡子是不应该抢的。前几天,范永的媳妇去田里送饭,半路上遇见了不找好。二人一目传情,那叫王八瞅绿豆对了眼儿了。不找好小伙子也的确实长得丽亮。再加之过去的女人又少见男人,凡永又聋又呆,范氏就走不动道了。看着不找好笑得像朵花。不找好张着嘴哈拉子都流出老长。直至看不见,才擦了一些嘴巴,说:“这娘们儿谈好看了,这么肥的羊肉怎么落在了狗嘴里。” 司马家和范永家倒是没有过节,他们又是天生的胆子小。再加上没有什么来往。所以放了一枪后土匪一骂他们听明白了,是专来抢王勇的,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就鸦雀无声了。把灯熄灭整个院子象死一样寂静。 刘山家在一边只是着急,现在是人单势孤,对范家艾莫能助。徐万昌对刘山说:“事从两来莫怪一人,范家父子平日里做的是有点过火。他不该‘屋里打井房顶上开门’(意思是把日子过死门儿了。)” 范家就父子两个,范五百是范勇的老爹孤身一人。前几年爷俩个闯关东和草田家一块儿来到此地。都是徐万昌收留下来的。刚来时也两个相当能干活,人情也不错,谁家有活他们都肯帮忙。所以徐万昌就给范勇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媳妇。 自从娶了媳妇以后,老五百就不许别人进他家的门坎,和外人也断绝了来往。其原因是范勇耳朵有些聋,聋人都带三分傻气。又娶回这么精明漂亮的媳妇。老五百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所以就出现今天这样的后果。 只见范勇的矮墙外面,黑压压的围满了人。都在此起彼伏的骂着、喊着,:“快他妈的上亮子!”(意思是把灯点亮)不过谁也不敢往院子里进。 范五百和儿子范勇,每人手里一颗洋炮。躲在墙角一会朝喊话的方向打上一枪。双方就是这样的僵持着,眼看着三星上午了,再进不去院子就前功尽弃了。不找好从人群里偷偷的溜进了土匪群当中,小声的说:“范勇的亲舅舅吕大懒就住在跨院,”说着用手一只东南的场院屋子,转身刚要走。屋子里面又开了一枪。借着亮光不找好一眼就看见了吕大懒。正扒着墙头往里看呢。就对土匪说:“他就是。”说完转身离开了。 吕大懒听到枪声,根本就没想到会是姐夫家,因为他知道姐夫家连个马毛都没有,土匪几次进村都不要的东西今天怎么会有人来抢呢?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呢?进院子吧又进不去。正在想着一个端枪的年轻人,用枪口捅了他一下,说:“你过来一会。” 吕大懒也是一个有一把力气的人,三个两个人都难接近他。他回头一看,一个人用枪指着他。一伸手就把土匪手中的抢夺过来。他会使用洋炮知道得扣动扳机,他把枪口调了过来瞄准土匪一扣扳机,土匪把眼睛一闭在心说完了,这下该归位了谁能跑过枪子呢?只见吕大懒使劲一扣扳机,枪没有响。因为枪后的锁没有打开。这就是人不该死总有救,土匪刚才没打开枪锁。也没想到会被人把枪抢去,还活该遇见这样一个笨蛋,。不会开锁。姚大懒一看这枪也不响,就说:“给你这烧火棍”土匪接过枪,以为就这样算了,哪知姚大懒不依不饶,跳上前就打,他以为用拳头就可以把土匪打死。殊不知枪到了土匪的手里就好使了,土匪往后一闪身,朝地下就是一枪,弹头掀起一溜尘土呼啸这钻入夜空。这下可把大懒给震蒙了,乖乖的占在哪里不敢动了。 只见另一个土匪拿着一个长杆子,顶端绑上一捆谷草,送到大懒的手上,点着后说:“去把房子点着它。”大懒这才明白了土匪的用意,站立不动。土匪又朝着大懒帽子上的绒球就是就是一枪,绒球应声落地。把大懒吓出一身冷汗,只好双手擎着火把一步步的向着房子的西北角走去。只是感觉土匪在后面用枪瞄着他,为了保全性命只有把房子点着了。 这时王勇父子在屋子里面看的非常真切,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舅舅把房子点着。心里暗骂着这土匪可真够歹毒的。 多年的草房见了火,着得象一根蜡似的,土匪把屋子里面看的一清二楚。两个人都丢掉了枪,在屋子里边来回跑着救火。只见老五百用双手端着装水的大缸,向屋顶着火的地方泼去。真不愧是老五百,这种水缸没装水的时候一个人没有能拿动的,今天缸里边最底也有多半缸水,他一个人却象端个盆似的运用自如。 土匪们看清楚他们在救火,就一窝蜂似的往里闯。老五百父子一看说:“不好快往外逃!” 老五百如入无人之境,用手一推倒下一片趁乱踏着土匪的身体,后面还拖着的两个小土匪跑了出去。到了外面只是轻轻的一甩,两个土匪扯着一块袍大襟重重的撞在了窗台下的墙上了,待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范勇在老爹的后面跟着,没等到门口就被人七手八脚的按倒在地。拉到屋里进行叫秧子。 土匪也知道有人跑掉了,但他们却不在意,外面放出岗哨,先生坐在炕上推着《八卦》预测着是否会遇见伙团的干扰,下一步往哪个方向是活门。 他们把王勇捆起来用马帮使劲的打着。一边打一边说:“你家的匣子枪藏在哪里了?不说出来就要你的命。”范勇回答说:“我家没有那东西,那是我从来也没看到的东西。”“看来你小子是不说实话,给我扒光衣服打。”土匪狠狠的说。说着土匪们七手八脚的解开绳子,脱去她的上衣,把两个胳膊左右伸直,绑在扁担上两头用两个人架着,用鞭子沾着凉水就是一顿猛抽。王勇疼得张嘴一叫,旁边的土匪铲起地上带火的灰,就往嘴里扬。范勇央求说:“爷爷们我这的没见过匣枪,你打死我也没有哇。”正打的起劲,外面放哨的土匪喊了声:“涨水了!”拿给带头的土匪说:“挪窑子”土匪们都各自收拾自己翻到的东西,捆在自己马鞍子的后面,秧子房的掌柜的说:“捆秧子,扯乎!” 他们从王勇的马里牵出一匹最好的马,由于过瘦马脊椎骨突出的露再外面,只是一层马皮包着,把范勇横趴着捆在马背上,王勇刚受过伤的胸脯被这突出的椎骨咯着,疼得龇牙嘞嘴。这是在村子的西北角上响起了稀疏的枪声。土匪知道这是伙团在给他们报信。就赶紧留下话说:“想要人就拿上一颗匣枪,五百发子弹,半斤烟土,要不然会给你一个横梁子。”说完扬长而去。 五百跑出去后,就奔向西北角的太平屯,因为那里住着由富家子弟组成的伙团。是专门“打土匪”的团体。其实这伙人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主,每年到各个粮户家理直气壮的去收取保护费。但也从来也没打过土匪,人们管他们叫二土匪。他们紧跟在土匪的后面,有人找的时候他就老远的就往土匪在的方向鸣枪,通知土匪赶紧走人。然后他们进村收拾完残局后,还得收这次“打土匪”的损失费。人们都知道兵匪是一家,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找的。 虽说范勇被绑了票,家里的四间草房烧了两间,小米也让土匪们给喂了马。真的让人惨不忍睹,但是他们照样收取子弹费和出动一次的保护费。他们的头儿还大模大样的的说:“你怎么不早一点去报到,何必让这伙土匪跑掉呢?这完全是你们的责任。”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范勇被绑走不到十天,土匪就把他的右耳朵边缘削下两圈,用纸包好让屯子里的穷人,给老五百捎回。但是老五百都是无动于衷。他真的也没有啥给送的,心里只是埋怨,暗说:“这孩子真完犊子,哪能被几个小土匪就能抓住,活该受罪呀!”我做不到向别的人家那样,经常给土匪上一些小相,(就是送一些烟土)免去票子受苦。我用什么上呢?通过几天的琢磨,老五百总算想明白了。也知道这次是后院的“不找好”给插的签,但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 第五章:飞贼不找好 不找好这个人是当地很有名的飞贼,高来高去窜房越脊如履平地一般。家里鸡、鸭、鹅肉不断。还专门挖了一个地窖,把偷来的鸡放在里面,现杀现吃从没间断过。特别是土匪进村以后,稍有点财产的大户,都带上牲口跑到随兴那里去避难。因为他家有护院的老虎不出洞的炮台,坐落在院子的东汉和西北角上小股的土匪是不敢碰的。他吸足大烟进大户家看到什么值钱就拿什么,就像那自己的一样,来一次土匪就够活上一个月的。 不找好的本家叔叔朱殿,见不找好偷东西不分家里家外,就连他的小鸡、粮食也找拿不误,甚至连将刚都给扛走过。他就对不找好说:“不找好!我家的麦子今天刚打完,你今天要是能偷出去,以后再到我家拿什么都行,我就不管了,假如你偷不去以后就不许偷我家的东西行吗?”不找好说:“私凭文书官凭印,你找人写上字据就好使。” 朱殿心里很高兴,就去前街找徐万昌,用一张窗户纸做牛皮文书。上面写道:“今晚只朱殿一人看小麦,不许别人帮忙。如有其它人帮忙看守。以后就供应不找好全家的一切费用。不找好必须在今晚偷走小麦,如果偷不出去或被抓住,以后再不准偷朱殿家的东西,从此朱殿家不论丢了什么,全由不找好包赔。写好后双方都高兴的签字画了押。 朱殿想今晚我豁出一宿不睡,就可以保证以后再不丢东西太值了。 不找好立完字据后就回去睡觉,睡好后又吸了两口大烟。三更时分外面的蚊子直撞人的脸。他用手不断的拍打着,来到了一片南瓜地,顺手揪下两片最大的南瓜叶子,然后左转身躯一步一条垄的直奔刘殿的场院。 现在正值麦秋时节的旺月,一轮明月像一块白色的瓷盘挂在正南的天空。朱殿的场院周围是两米多高的土墙,足有百米见方的范围,在明亮的月光下,对于夜行人‘不找好‘来说,就好像白昼一般。他把场院里的一切早就一览无余了。只看见朱殿围着麦堆在慢慢的走着,精神头十足,走着走着还不走了,捡起一根小棍儿,围着麦堆在画着什么。还摇头晃脑的在说些什么。凭他的偷盗经验他没动声色,悄悄地在象猫逮老鼠一样屏息凝视,和朱殿开始比耐力。 天刚一擦黑,朱殿就是这样围着粮堆不停的慢慢的踱着步。心里想这回不找好算上当了,敢和我里这样的字据。我就不信他能把麦子偷走。越想心里越高兴,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更时分,他随手捡起一根木棒,借着皎洁的月光,围着买对写了四给打字,“五谷满仓”。他知道不找好不会写字,又免去不找好和我耍赖,没偷也说偷了谁又能说得清呢?一边走着一边自诩的说:“我咋这么聪明”一连说了几十遍。 这正值是农历七月的天气,俗语说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的季节。”他过了五更时分,觉得眼前的麦堆在一起一伏的跳动,两条腿有点疲惫不堪了,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这个时候朱殿就觉得头有一点儿晕,感觉自己白天过于激动,没有很好的睡上一觉而后悔。由于在外面蚊叮虫咬的实在难挨,就不自觉的向打更的窝棚走去。这个窝棚是专为看场院的粮食才建起来的。座北朝南里面有现成的被、褥。把窝棚的前面用麦秸挡好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洞。坐在里面眼前就是麦堆。由于注意力相当集中脸上叮了许多蚊子他都没有知觉。只是看着——看着——。把一个麦堆看成了两个麦堆,······。 不找好白天睡好了觉,再加上大烟的作用十分的有精神。他现在是以逸待劳,弄了两个南瓜叶子,把两个叶柄绑在一起一前一后往头上一戴,对着眼睛的地方用手指戳了两个洞。蚊子是没有办法要到他的脸和脖子。 看着朱殿越走脚步越沉重,就知道他的精气神已经逐渐的减弱了。心想机会马上就要来了,又看到朱殿直奔场院的小屋,他就更有决胜的把握了。又等有一刻钟左右,不找好觉得差不多了。就跳进了场院,在墙下蹲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反应,就开始往麦堆附近匍匐前行。据说不找好就用这种方法前行的时候比草蛇跑得还快。他很快就来到了麦堆的南面,现在正处在窝棚所看不见的死角。不找好拿出口袋,刚要装麦子,仔细一看,麦堆上画了一些道道,(是个“五”字)不找好心里想这八成就是朱殿写的字,贼人都是天生的胆子大,他没有着急灌麦子,就选了一个笔画少的“五”字照样子用朱殿用过的木棍儿,画在了地上。然后就在“五”字的上面开始灌袋子灌有二斗多一点。就把袋子放到一边,在这个凹下去的地方,照着地下字的样子画上了。站起身来一毛要,袋子就上了肩。大步流星的奔向正西的墙头,虽说扛着粮食却轻松的跳出墙外,直奔正西的南瓜地。把袋子放到南瓜地以后,觉得还不过瘾,就又转身回到了场院。 天快交五更了,月亮还是不疲倦的斜着眼看着金黄色的麦堆,看着这忙乎的正欢的夜行人……。。 朱殿在小屋里发出了轻微的酣声······。 ‘不找好’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把他惊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有个人影在晃动。他突然想起自己实在看不找好呢,就一骨碌跳出窝棚,“杂种操的!你往哪里跑!——”一边骂着一边去追‘不找好’。 ‘不找好’不紧不慢地跑着,故意和刘殿比耐力。也不跳出墙外只是围着麦秸垛绕圈子。 朱殿越追越生气,恨不能一棒子打折不找好的腿。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再加之他追的是一个飞贼。追着追着就觉得气不够用,把人也追丢了,他也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去追他呢?不让他把麦子偷去就行了,何苦受这等累呢?想到这就赶紧回到麦堆前,借着西斜的月光看了一下麦堆,‘五谷丰登’的四个大字还在,心里说还好麦子总算没丢,自然自语地说:“差一点就上了这小子的调虎离山计。” 说完又看了一眼天色,一股凉风轻轻地吹在朱殿的脸上,东方已经是鱼肚白了,打赌的时间马上就结束了,今晚我算赢了。 他走进窝棚一看,让他大吃一惊。自己的行李丢了。 不找好比朱殿先到一步,他第二次回来的目的,就是来取行李的。所以才故意把朱殿拖垮,起初跑的时候总是保持不远的距离,让朱殿有追上的希望。看朱殿的火真的上来了。他才拿出真本事跑,直到让他筋疲力尽为止。当朱殿回到麦堆附近的时候,他正在窝棚里拿行李刚要出来,看朱殿来了他没有急着逃跑,心想他不能马上走进窝棚,找机会再走也不迟。因此他把朱殿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当朱殿面对东方高兴的时候,他压低身形,轻似狸猫快似猿猴三步两步就跃到了墙外。 天亮了,人们都纷纷赶到朱殿的长院想看个究竟。只见朱殿得意洋洋的站在长院的中央,双手插在腰间,朗声的对着徐万昌说:“徐大哥,一会到我家去喝庆功的酒吧!” 话音未落,不找好在墙外接着说:“爷们儿!能让我也参加吗?”说话者非是别人,正是不找好。只见他箭步如飞,扛着半口袋小麦,越过两米多高的土围墙,如履平地一般,声音未落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轻轻的把半袋子小麦放下,说:“这一些小麦还换不来你一顿‘庆功’酒吗?”朱殿不以为然的问不找好说:“你袋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是麦子啊!”不找好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金红的小麦给朱殿看。“你在哪里弄来的麦子?”朱殿不解的问。“就在这个堆上灌的小麦。”不找好肯定地回答着。“不信你到这里去看一下,地上还有我画的字。”不找好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刘殿往收麦子的地方走去。 朱殿来到了麦堆的东南角,看见地上弯弯曲曲的画着一个‘五’字,又看见麦堆上的‘五’字塌了一个大坑,字根本就不是自己写的,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找好越偷越放肆,越偷胆子越大,他觉得扛粮食太沉,还换不上几个钱。他听别人说,马尾子很值钱,还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换来很多的钱。 周围村子出来的马可都成了秃尾巴了。哪学的真叫是一个有水平,只留下一个一尺左右的一个肉胡萝卜,就是颜色差了点。像刚剃过的头发一样露着肉皮,挂在马后酋上。一摆动起来,真让人笑破肚皮。 不找好和徐万昌是很要好的朋友,再一次闲聊的时候,徐万昌问他说:“你是怎么把马尾巴剪下来的呢?遇到烈性的马能让你剪吗?”不找好笑着说:“再烈性的马只要你用一根比拇指粗一点儿的小棒,夹在它的尾巴下面的根上,它都会弓着腰,尾巴用力的夹着木棒一动不动,乖乖的等着你削完,把木棒拿下他它才会动的。”徐万昌听了笑着说:“你真有办法。” 周围村子里的马尾都剪光了,他就到太平山的兵营去剪。(兵营,就是大户们自己组织起来的武装,各户拿钱供给着,用来对付土匪的少爷。)一宿的时间二三十匹马,都变成了秃尾巴老李了。 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能干这种营生的人只有一个,第二天早上,乡勇们骑着马,马的臀部各个像挂个粗一点儿的胡萝卜。带头的象死了老爹似的,把脸拉得老长。 刘山小声的说:“连自己的马尾巴都看不住,还能打胡子吗?” 长脸看见刘山,没好气的问:“不找好在哪儿住?”刘山知道不找好就在自己家里,就赶紧回答说:“在那个大院的西边第一个门。”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西北的那个朱家大院。秃尾巴打马进了大院。刘山赶紧往自己家里跑,到了家里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徐万昌,不找好正对徐万昌说着范永都是怎样被胡子折磨的,徐万昌正在劝他把范勇给要回来······。听完刘山的话转身就往外面跑。刚推开后门又马上折了回来。他看见秃尾巴马队直奔徐万昌家里来了······。 范勇被绑票有一个多月了,每天伴着土匪蹲在高粱地里,双手范拣着绑在高粱根上,蚊子叮、虫子咬,风里、雨里的受尽了折磨,时不常的还得让叫秧子的打上一顿。胡子一挪窑子的时候,先把他脸朝下横着捆到马背上,然后在他的背上再捆上一格小秧子。 被抓来的票子时间长了,都有对付土匪的办法,有的家里上着小相,就受不着苦。有的找活人(能和土匪说上话的人)通融,也不挨打,还可以让吃饱饭。还有的票子又臭又硬,到了秧子房,一看要开打,他张口就骂:“你们他妈的要钱还是要命?要钱就别碰老子,要命你就他妈的拿去!”土匪还真吃这套,立即就不打了。他怕真的把票撕了就什么也得不到,绑一个票子是很不容易的事儿。 范勇的老婆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月的寂寞就有点耐不住了。老五百知道媳妇的为人,整天在家里守着,不给她出门的机会,不找好很惧怕这老头子,因为他力气大,几个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心里痒痒不敢前来。怎么办呢? 一天晚上,天交二更的时候,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把衣服脱个精光。先是小声的呻吟,一会比一会的声音大。老五百在东屋听到了,心里很是着急,我一个做公公的,怎么可以过问媳妇的事情呢?就赶紧穿好衣服,刚要往外走,去找徐万昌的老伴过来看一下。 王勇的媳妇听见了声音,就哭着说:“爹呀!你要——干啥——去?我这毛病不用惊动别人,范勇在家的时候,用热手一揉一揉会就好了。我自己揉不着,你是我的长辈了还怕什么?过来给我揉一揉一会就会好的。何必去惊动他人? 第五章:试探施欲 老五百想了一会,心里在说,这话也在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家都把门锁的得紧紧的,一半时也叫不开门的。他心里说,不论怎的我可不能用手去触摸她的肚子的。 他突然有了主意,找出了自己用的锡制酒壶,倒上半壶烧酒,(一壶最多能盛二两酒)放在火上烤了一会,纯香的酒气立刻充满整个屋子。 坏婆娘听到老头子回屋子的声音,就觉得阴谋快要得逞了,就更加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装作很痛苦的催促着:“快点来给我揉揉吧!我马上就要没命了!”哎——吆——哎——吆——。正喊得起劲,一股浓烈的酒香冲进了胸膛,使她的欲火更加强烈了。恨不能冲出被窝,投入老头子的怀抱······。 但老头子那正直冰冷的面孔,在她眼前一闪的一瞬间,她的欲火马上就熄灭了一半。就知道会遭到无情的拒绝,轻则挨骂,重则挨打。闻到酒味她马上在脑海里有出现了一个更恶毒的念头。 老头子知道儿媳妇肚子痛动弹不得,就把烫好的酒要送过去,先是喊了一声说你把灯点上,把被子盖好,我要过去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西屋的门,从门的缝隙中透出了一束微弱的光,他轻轻地推开门,把头留在么外,侧着身子伸右手把酒壶递了过去。坏婆娘连手都没伸就说了一句:“我——哼-哼-不敢动弹,拿不到。哎吆——妈呀——可疼死我了!快进来把酒倒给我喝吧!” 老头子实在是找不到人,能代替自己做这件事情,就硬着头皮眼睛死死的盯着嘶——嘶——作响昏暗的麻油灯,登台上的托盘边缘,探出用新棉花捻成的灯芯,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的黄色火苗,在拼力的燃烧着,不停的颤抖着,偶尔还噼噼啪啪的发泄一下灯芯对燃烧的不满。不论火苗的大小,那也是火,虽然有点昏暗,但也可以点亮局部,燎原整个荒野。 老头子用颤抖的手,把酒倒在杯里递了过去,刚要放在炕沿上。 媳妇着急地说:“别放下,炕沿不平别把酒弄洒了!”由于过于激动,用很正常的声音喊了出来。老头子就是一怔,觉得有些不对。 媳妇是耍人的出身,也觉察到了老头子的情绪变化,又赶紧痛苦的咬了咬牙,装作很坚强的样子,采取欲擒故纵的手段,闭着眼睛一声不响的克制着‘痛苦。’ 老头子的太度转变了,单手端着酒杯,轻轻地喊着:“老大家的,来快把这口就喝下去,看一会凉了就不管用了。 坏婆娘心里说:“怎么样,乖了吧?”但她还是沉得住气,屏息仰卧。这下老头子可挺不住了,赶紧用左手背轻轻地碰婆娘的头,还不停的喊着:“老大家的!——老大家的!——”还是没有回答。老头子可急坏了,心说救人要紧。他一探左手,连褥子带被拽了过来,把坏婆娘的身体头朝东腿朝西,就顺在了炕沿边上了。 坏婆娘偷偷的换了口气,心里实在是美得不得了,感觉带自己的欲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老头子动作十分利索,左手伸到褥子底下,只是轻轻的依托,就把坏婆娘上半身扶了起来。把右手的酒杯,轻轻地送到了坏婆娘的嘴边。 婆娘故意半张着嘴,老头子只是往她嘴里倒了一点点儿,怕呛坏‘昏迷不醒’的媳妇,坏婆娘在心里还自作多情呢,心里说:“别看平时他对人冷冰冰的,还真会体贴人呢。看来我这样选择真对了。” 她把酒咽下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装作缓解了许多的样子。 老头子一看,儿媳妇有所好转,觉得酒起了作用。马上就饮第二口酒,酒杯刚送到嘴边的时候,一只热呼呼;软绵绵的小手,抓在了拿着酒杯粗壮有力的手上,这突如其来的小手,一下把坚固的堡垒,差一点给戳出个洞。 老头子已有十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眼前的灯火变成了无数燃烧的小火苗,点燃了这捆干柴,他急促的喘着粗气,心跳的都要从口里吐出来了,但他马上又清醒过来。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下了这股邪火,胡乱的把酒倒进了他的嘴里。一甩挣脱了她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上的肌肉,心里说你在想什么呢?她是我的孩子啊!然后转身就要离去。 坏婆娘本以为这招能击倒老头子的心理防线,没想到他真是一个正直的男人。但她绝不肯就此罢手。她借酒盖脸立刻掀开被子,露出白花花的身体,双手捶打长着两个丰满乳房前胸,翻滚着叫了起来。“哎呀——哎呀——火烧膛了!哎呀妈呀——可疼死我了!你走吧——死老头子!你见死不救——你安的什么心?——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会找你偿命的!你快走吧!——等到明天早晨买口棺材把我埋了算了!” 老头子被骂得有点“清醒了”,心里在说:“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就是过路的也应该帮他一下呀,再说还是自己的儿媳妇。”他闭上眼睛,猛地转回身子,扯起被子就把正在翻滚的她,从头到脚盖得个严严实实,然后两只簸箕般的大手压住棉被的两边,她立刻翻滚不动了只是两条腿还在踹。 坏媳妇一看,怎么踹也露不出身体来了。就央求说:“快按着我的肚子,我胀得实在是受不住了!” 老头怕把媳妇胀坏了,用一只大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按着软呼呼的肚子,这对一个老光棍儿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诱惑呀?但他为了救活儿媳妇,闭着眼睛硬扛着。 媳妇还不满足,催促着说:“你别光按着!往下摩挲才行。一边说着一边双脚朝下登着炕,努力地把丑陋的东西往老头子的手底下送。 老头子实在是没法往下再移动一下手了,他的手又大,在动一点儿就到了禁区了。要不是为了救命,老头子誓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媳妇的猥亵动作,让老头子越发的感觉不妥。一咬牙把手拿开,转身就走。 媳妇一翻身爬起来直直的跪在老头子面前,一把拉住老头子右胳膊死死的抱在怀里,叫了声:“爹呀,我实话说了吧!你儿子他根本就不是男人,我们结婚二年了,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你还不知道吗? 今天我的身体全都让你看到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再说你就眼看着你们老范家绝后吗?借着这个机会咱两个有了孩子,那还不是咱老范家的种吗?让我也有了指望了。” 老头子的右胳臂没紧紧地抱着,手背挨到了软绵细滑的肚皮上,激动热辣的体温,实在是让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又孤独了十多年的光棍,难以承受。身体在瑟瑟的抖着,伴随着砰砰的心跳,急促的喘着气,······。 啪——一个灯花炸开了,随着响声,托盘上的火苗比刚才亮了许多,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老头子听来,简直就比炸雷还要响。他鼓足了勇气把心一横,说了声:“决不能做乱了伦理的事情!”用力的往外抽自己的手,把媳妇光着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转身走出西里屋。 外面的小鸡已经叫了三遍了,老头子走出屋门,深深地吮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来荡涤一下内心的苦闷,让蠢蠢欲动的欲火,做个彻底的熄灭。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嗨——媳妇也真不容易呀!为了这事儿两口子也没少拌嘴,咱的家庭又很拮据,也真对不起人家呀! 媳妇在屋子里哭着,闹着寻死觅活的折腾着。她嘴里还嚷嚷着:“你儿子离开家不到两个月,你就要上我的炕,我可不活了!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真不亚如晴天霹雳,刚刚清醒一点的头脑,立刻眩晕了。一回身扶住了窗台,没让身体倒下,慢慢地挪进自己的屋子,搬起酒坛,一气之下喝进半坛六十度的高粱酒,身体一软躺在了炕上。 报晓的公鸡又一次唤来了黎明,撕开了遮挡太阳的黑幕,也撕碎了老人家的心。同时也把老人从恶梦中唤醒,老头子一觉醒来,就觉得有一个热乎乎、光溜溜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到自己身上是一丝不挂的,没敢睁开眼睛,努力的回忆这场噩梦,只下得嗫呆呆发愣······。 坏婆娘闹了一宿,也觉得有些困乏了,睡到中午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听到老人在喊:“老伴儿——我渴了!媳妇没相信自己的耳朵,屏息又听了一会。“老伴儿——我口渴呀——!”她高兴的自言自语:“老头子喝醉了,我把‘生米’给他做成‘熟饭,’看他还怎么办。”想到这里转身奔了灶屋,把温好的水倒进泥做的茶壶里边,一翻身跳到了炕上。老头子又一次喊老伴要水的时候,她轻轻地答应一声,把壶咀送进老人的嘴里,冷热可口的水流进了老人的心里,老人感到无限的惬意。 太阳红着脸,不情愿的落到了地底下去了。媳妇乖乖地听老人呼唤,她解开老人的白布腰带,脱掉了青腿白腰的免裆裤子,(过去的人从没有穿过衬裤和裤头儿的)款去了带大襟的上衣,一个男人的身体鲜活的露在了外面。她欣赏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把被子给盖在身上。然后,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窝。去碰她本不该碰的地方,去做他不该做的事情。 自觉今天晚上,她才真正是一个女人了。心里感到十分的舒畅,是那样淋漓尽致惬意,哪怕明天早上马上就死,也无怨无悔了。 她不顾一切的,爬在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身上,不论老人醒来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享受一时是一时,舒服一会是一会。 老人想起了喝酒前的一切,不用看就知道身体上边是谁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闭着双眼,用两只粗糙的大手,掐着她的腰,轻轻地放到旁边的枕头上。从被窝的另一侧坐了起来,穿好衣服,低着头惭愧的走出房门。后悔自己不该喝那么多的酒。 坏婆娘没想到会是这么轻松的结果,她已经做好了挨打、或挨骂的准备。但还是让她放心不下,老人的不声不响,更加人可怕,也许是孕育着一场更大的灾难,······。 不找好返回到了了徐万昌的屋里,徐万昌就知道乡勇们已经来了,一指屋里后面的夹壁墙小声说:“快钻进去!”不找好衣帽要像老鼠一样麻利,一声不响的躲在里面。刘山的妈妈是肺结核,(当时称作肺痨)这几天喘气费劲,不找好找来给她喷了口大烟(现在的毒品),现在烟劲儿正起作用,她脸色苍白发髻蓬松,面向西墙侧卧着。 并用一窝蜂似的闯进屋来,喊着找人。徐万昌朝他们摆了一下手,说:“不要喊,现在的病人危在旦夕,最好还是不闹腾的好。”三太太听大哥徐万昌这么一说,只轻轻的一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乡勇的头儿看到三太太面色苍白,又吐了一大口血。赶紧说:“咱脑瓜皮可薄,可不能担这人命的官司,赶紧走吧到别处去找。” 不找好又侥幸逃此一劫。 现在正值盛夏,山上的野狼吃腻了野兔和山鸡。进屯子专叼四十斤往里的小猪羔子,大白天的就把草田家快要下糕的老母猪肚子撕开,弄得没毛的小猪羔满地乱跑,实在是可惜。 一天晚上,刘山睡到半夜时分,先是听到牧羊犬拼命的汪汪着,接着就听到圈里的猪在叫。他赶紧拿起镐把,跳进了猪圈。打着了火廉,蹲下身子什么也没有找到,只看到猪的身上还流着血,围着老母猪,竖着耳朵显得非常的紧张的样子。刘山想,狼已经早跑了,一翻身跳出了猪圈。这是刘占领和徐万昌也赶了出来,被刘山一起唤回到屋里。 他们进屋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又听到了猪的叫声,这次比刚才叫得更凶了。刘占领刚放下烟袋要躺下,听到叫声就赶紧往外跑,刘山和徐万昌也随后跟了出去。来到了猪圈跟前,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徐万昌心里嘀咕,我们出来的这么快,即没听见狗叫,又没看见狼的影子,说明他还藏在猪圈里。想到这里他说:“我进去看看,”刘山没有拦住,也就随着跳了进去。刘山又一次打着了火廉,徐万昌借着微弱的亮光,发现了在猪圈中间柱子的两侧,有两个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狼的两只前爪。它把身体直立,肚皮贴在柱子上,用两只前爪攀着柱子,保持身体的直立。还可以随着灯光的移动转动身体,始终处在背光的一面,不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徐万昌轻轻的拉了一下刘山,示意他不要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俯下身子,来了个饿虎扑食的功夫,两只手拽住狼的两个前爪,用力往怀里一拉,身体往后退了一大步。狼既要不着,也跑不掉,只见他把狼的两只前爪交到左手,右手从腰间拔出牛耳尖刀,刺进了狼的胸膛。拔出尖刀,血流如注,狼立刻毙命。 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了老五百的愧疚。他一点点的在心里面,接受了这个丧失伦理的事实,每天晚上都很正常的睡在一起,对不起儿子的感觉一点也不存在了,反而倒认为这是在为范氏一枝作着应有的贡献,是很对的起祖先的一件大事。 媳妇更是心安了得了,她认为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必须的有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生个男孩,他顺理成章的是老范家的孩子,以后养老送终就有了指望了,越想心里越乐。自大和范勇结婚的那天起,就从没有过现在的心情,甚至忘掉了范勇的存在。因为老头子的体魄不减当年,在两只强有力臂膀下面,真正感觉到了安全和舒坦。因此他对老头子照顾得无微不至,老头子也对她呵护有佳。谈不上夫唱妇随吧,双方的欲望也都获得了满足。 一天中午,他们二人正坐在灶屋的条桌上吃饭,突然听到猪圈了唯一被胡子留下的一头小猪叫了一声,媳妇的耳朵尖,说了句不好了,狼在叼咱家的小猪呢!老五百听后丢下手中的筷子就往外跑,看见狼正拖着小猪拼命地向南跑着,老五百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狼一看后面有人追赶,就顺着刘山家的场院墙的豁口处拖着小猪跑了进去。这只狼也实在是饿了,舍不得丢下小猪,根本就没有老五百跑得快。老五百也跳进了场院,眼看就要追上了。这条狼拖着小猪钻进了场院内的柴草垛。老五百眼看着狼钻了进去,又听到小猪叫了一声。他觉得猪还活着,不能再给狼留下咬猪的时间。他没有多想,甩开两个臂膀,沿着狼钻进去的路径,拼力扒开一个豁口,开建了狼的尾巴和两条后腿向前弯曲的关节,听到狼在吭哧吭哧吃东西的声音。他一着急,探出两只之手抓住狼的两条火腿,用力往外一带,把狼拽了出来。感觉告诉他必须急速地在原地转圈,残能保住自己不被狼咬伤。他拼命的转着、想着,又觉得这样转狼是不会死的,他就一边转一边喊,快来打狼啊——快来打狼啊!——。 刘山他们听到喊声,带上钩、干、铁齿,循着喊声来到了场院。看见老五百还在转着、喊着,徐万昌喊,五百兄弟快松手,我们来帮忙来了!怎么喊也是无济于事,他照样是转着喊着······。 老五百现在的思维始终停留在清醒时的阶段,别的什么也不回想了,只是本能地转着转着······。 徐万昌众人只是在周围站着、等着,到底会出现什么结果谁也猜不透,心里都在为老五百担心,只要他不松手停下来,狼会把他要上的。 他转着转着腿一软侧身摔倒了,狼被抛出两米多远,狼和人都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全都失去了知觉。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昏迷的狼打死了。范勇的媳妇拽着老五百的手,一边摇晃着,一边焦急地喊着,爹呀!——你怎么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毛茸茸的杏核眼中流了出来。人要长得好看就是哭起来就更加让人觉得可怜,好像比不哭的时候更加透着一股秀气。‘脸蛋比出水的芙蓉更加娇嫩,站在徐万昌身边的不找好,两只贼眼睛瞪得都要掉在地上了,死死的盯着那张粉里透白的脸上,实在是按捺不住百爪挠心地煎熬,腿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哪怕是能轻轻地碰上她一碰,三天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饿。那丰满的前胸和那优美的线条,虽说是跪在地上棱角也显现的是那样的分明。不找好不断地咽着口水,的两条腿放开了不顾一切的迈向了正在哭喊的婆娘。议论着死狼的人们,都突然醒悟一样,赶着去扶老五百。不找好却不一样了,他看着人们都过来了,就三步两步的走到婆娘跟前,他双手从婆娘的背后腋下伸向前胸,正好触摸到了两个,高高凸起带着体温的男人禁区,又故意的用手压了压凸起的顶端,觉得她没有反抗之意,他又重复了一次,得到的却是温柔的斜视。不找好觉得美梦就要成真了。使他感觉周身的热血,都要从头顶上冒了出来了,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大声地说着:“快起来!”一用力把没人抱了起来,“你爹他不会有事儿的。”他补充着说。那样的年代,男女授受不亲,除了自己的男人,女人是不许随便碰的。由此可见这对狗男女的胆子有多大,不找好也是借着老五百昏迷之际,欺负范家没人,才敢这样的放肆,老五百要是亲眼所见,十个不找好也得被打死了。 在场的人都心里明白是怎没一回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敢怒而不敢言,不找好是什么样的人,谁都知道。穿新鞋谁愿意去采那臭狗屎呢。 人们七手八脚的把老五百抬到了家,他明白过来是就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吐,无法控制最后吐的全是绿水了,那时的人们没有最好的办法,只是眼看着他折腾,命大救活过来,命小就死掉了。不找好心里很高兴,前钻后跳的忙活着,他盼着老五百吐得一口气上不来,他再借胡子的手把范勇害死,这美人就是他的了。 夕阳西下,天气有些凉意,老五百不吐了,不找好赶紧乖乖地溜走了。 徐万昌劝老五白说:“一个猪羔不值多少钱,待明天我让刘山给你送来一个也就是了,不必上火,日子还得过,还得想办法把范勇赎回来。” 听到这里,老五百深深地低下了头。发用的媳妇玫瑰花一样的脸上,也掠过一道阴影。 人们陆续的散去了,夜幕又一次笼罩在徐万昌的上空,在这无涯的内暗中,人们摸索着前行,他们并不惧怕黑暗,更不去担心脚下的路,都在一天天的编织着着自己的梦。 不找好回到家以后,闭上眼睛回忆白天的一幕,又看了看手,觉得还带着美人的体温,这种兴奋劲儿,远远的超过一个烟泡的力量,上次只是饱了眼福,这次却让我感觉到了触摸美人的滋味。他闭上眼睛就看到了美人的身影,睁开眼睛看着两只手,就好像白天触摸的东西还在手中,他失眠了,因为他起码在一个月之内不用去想烟土和小鸡了。现在唯一想得到的是美人,他折腾了一宿没睡,在想着害人的诡计。 范勇媳妇这几天刚刚得到一些安慰,白天被不着好这么一抱,心里的草有开始萌发了,毕竟他还年轻,······。 晚上,他把劲头发泄在了老头子的身上。闭上双眼,不找好圆圆的大脸出现在眼前。她想尽情的消受和体味一下,不找好在她想象中的男人味。老人由于白天刚刚吐过,体力还没有回复力不从心,没能满足他的要求。这使她更加盼望能与不找好团聚。 不找好想好了坏主意,就等着天黑了。他觉得今天的太阳走得特别的慢,左等不黑右盼不黑,记得他想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团团转,还不是的站在自家的墙上,往范家的院子里张望,看的一对贼眼都放了绿光。 天总算黑了下来,也活该天公作美,由于阴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又挨到二更时分,又吸了两口大烟,这是他的习惯做法。不过今天晚上他是被欲望所迫,像鬼一样开始了游荡的夜生活。 他翻身跳进了范家的院内,来到了猪圈的旁边,先是学了两声狼嚎,而后就跳进猪圈抱起刘山家早晨刚送来的小猪,猪嘶——嘶——地叫着,不一会只见老五百手里提着镐把,推开屋门嘴里还骂着:“畜生看我打死你,”不找好抱着猪羔,纵身跳出猪圈向南快速跑去。顺着猪的叫声,老五百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觉得今天晚上的狼跑得比昨天的快多了。但又一想也可能是天黑看不见路的缘故吧,没有多想,只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追。 不找好施展的是多年练就的夜行术,蹲在地上向前蹿。前年冬天的一个夜晚,随兴骑着马从白达子屯回来,走在黑牛圈和徐万昌之间,看见前面有个人影,背后鼓鼓囊囊的象背着袋子,里边的小鸡还不时地咯咯地叫着,随兴就知道是不找好,撒马开始就追,达子马该有多快,四蹄蹬开风驰电掣一般。随兴在马背上一伸手抓了一把雪,准备追上去洒在不找好的脸上。只见这个人一猫腰,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迹。随兴就愣是没撵上他。 到了徐万昌,随兴对刘山说:“这不找好跑的真快,我想吓他一下没想到就是追不上他。”话音未落。只听不找好说:“我知道是你小子在追我,你想得道美,我是那么容易追上的吗!”随着说话的声音他推门进来了。“走到我家吃鸡去,你嫂子马上就把鸡顿好了,今天你出酒我出菜。”随兴说:“我出酒可以,但我没有时间去喝酒,天这么晚了,白兰夏娃会等得着急的,好长时间没来了,到我两个大爷家看一看,马上就走。”说完这句话,转脸问刘山说:“老弟你家有酒吗?给朱哥灌上两瓶。”“有!我马上就灌,”刘山答应一声就去给不找好灌酒。随兴本该多呆一会,不找好这一来,只好离开了,刘山心有灵犀也没深留,哥俩就恋恋不舍的分手了。 就这样的速度老五百还追得上吗?不找好把老五百引进刘山的场院,把猪羔撒开蹲在一边等着,只见老五百进了场院开始抓猪,他一转身,就往范家跑。 老五百一边追着,一边琢磨着,这狼不仅是跑得快,猪羔伤得还不重,怎么也跑得这么快呢,不管怎的先抓住再说吧。天又黑猪也是黑的,长得又小,实在是不好抓到。 进了范家的西屋,一看没人,就转身奔东屋而来。虽然没有电灯,但对不找好来说,和白天没啥两样。他一眼就看见美人就在被窝里面蜷缩着,他急不可待地一纵身跳到炕上,把被子一掀抱起美人跳到地下,直奔屋外跑去。 婆娘听到有人来在炕沿前,问了一句:“把狼撵跑了吗?这个人也没回答。当她被抱起来以后,就就奇怪的:“干啥呀,往哪里抱我?轻一点吗,咱们在炕上做不也是一样吗?”······。 这个人也不搭话,把她放到房子西头的柴草垛旁边,马上俯下身来两只大手就在一亩三分地上开垦起来,轻一点扎疼我了,她用手弄了一些身下的草。你下手太狠一点儿······。 这一摸一抓,婆娘就知道是谁在做了。觉得心里这个美呀!杨乃武今天真的遇到了小白菜了。他哪里知道,不找好已经是一个五毒俱全的人了,只是手上的功夫而已,别的什么都不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猪羔的叫声,婆娘说:“快起来他回来了!” 第五章:奸夫淫妇 不找好很不情愿的抱着坏婆娘站了起来,但是手还没有离开她纤细的身体,小声的对婆娘说:“多好的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到牛粪上了呢?”说着递过一小包东西来,放在了范勇媳妇的手里。“明天晚上你把它放在老头子的酒里边,我再来的时候就不用在学狼号了。”不找好叮嘱说。媳妇欣然的答应了,并嘱咐了一句:“你可千万得来呀,别让人家干等着,。。。。。。”不找好又狠狠的抓了一把婆娘的下半身说:“我怎么能舍得这儿不管呢?”婆娘虽说感觉被抓的有点疼痛,但心里却感到很是痛快。总觉得是郎才女貌了,我们两个是多称心多般配呀!心里美滋滋的说了句:“你这饿狼,真够贪的了,你还能拿去一条肉吃了不成,……。” 范勇媳妇看见老头子已经上炕躺下了,由于心里有鬼,颤着声音问:“你找回猪了吗?我等得时间久了,到外面看一看,咋没看见你是啥时候回来的呢?” 老五百心里在画魂,猪羔的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追到最后连狼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回到家来媳妇又不在屋子里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老五百越发感到蹊跷。 正在琢磨着呢,听到了媳妇在颤着声说话,就问了一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穿衣服就出去了?”说着点着了麻油灯,突然看到了婆娘臀部有划痕,并且还把出来的血给抹开了还有手指的痕迹。老五百心里完全明白了,这一定是她勾引来的男人搞的鬼。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老五百劈头这么一问。坏婆娘心头就是一震,心里说,坏了可能是我们的事儿,被这老东西看见了,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如果看见了,当时也不能放过我们呢。他根本就不知道臀部上还留着手印。想到这里,就说:“你出去后我不放心,我一着急没来得及穿衣服就撵了出去。我怕有人出来,就拣庄稼地里走,要不怎么会没有看到你回来呢?” “睡觉吧!”老头子憋着满肚子的火,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老头子知道,这种事儿不捉到成双的,这样的事情只有傻子才说实话。虽然说老头子没再往下追究,可是坏婆娘的心里却更加的忐忑不安。 天亮了,不找好的老伴儿大脚板儿,就跑到徐万昌的家里哭着说:“徐大爷,你能去劝一下我家的死鬼吗?他不要我了,以前他在外面怎么胡扯我都不管,可这回他要把范勇的媳妇给接回来,把我撵出去。和范勇的媳妇长期的过日子去了。还要先把老五百干掉。”徐万昌听到这里真是不寒而栗,还能有这样的事情。不相信的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大脚板儿就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昨天晚上他在外面回来,骂我长得太老了,把我推到外屋的柴堆里蹲了一宿。听到我家的死鬼和大兜子二兜子合计,说:“范勇的媳妇和老伍佰在一个屋里睡呢,他们要把老五百给治残废了。也不知大兜子在哪里,弄来的狗腿骨头,削成马耳朵形状,用它要把老五百的眼睛挖出来,免得他碍眼。 徐万昌心里想,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想到这里他对大脚板儿说:“你就先委屈一下吧,这种事没有长远的,他总有回心转意的一天,你千万别往前赶了,逼急了会适得其反的,”大脚板还真听话,乖乖的回去了。 徐万昌赶紧让刘山过去,告诉老五百要有个准备,以防万一。刘山来到了范家的门口,只见在大门的上边,有一个蜘蛛网,设计的是那样的周密,就等着不谨慎昆虫前来送上性命。刘山推开门进屋,只见范勇的媳妇一个人在家里,刘山问:“五百大叔去哪里了?”范勇媳妇说:“刚出去,说是到地里去看看。”其实这全是她猜得,究竟到哪里去了,大还真不知道。刘山看老五百不在屋退身就要走,被范勇的媳妇叫住了,问:“你找我爹有事儿吗?和我说了也行,待会回来我告诉他。”刘山编了个理由说:“没啥事,我是来看一看小猪羔呆熟没有。”刘山心里说,这话是该背着她的,正好得到外面去说,她在跟前还真没法说。范勇媳妇说:“进我坐一会打我的回来再开也不迟。”刘山实在不好意思走了。范勇的媳妇把刘山让进屋里,又是裝烟,又是倒水的,就是不让刘山走。 刘山觉得和这样的人独处一室,实在是不妥。就说:“我到外面猪圈看看去。”说完就往外走,范勇的媳妇上前就拉住他的衣襟说:“忙啥的,抽袋烟再去也不迟。” 就在这拉拉扯扯的个节骨眼儿上,老五百从外面一步迈进屋来,骂了一句:“你这贱人,真是没羞没臊,我离开这么一会,你就拉拉扯扯的,算什么玩儿艺儿。”又转向刘山说:“要不看在我和你丈人爹的交情上,我今天就打断了你的腿!快都给我滚。” 范勇的媳妇只是哭,就像刘山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了似的,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可心里却十分得意,因为他把老五百怀疑的目标给转移了。 刘山哪里知道昨晚的事情,老五百正为找不到这个野男人而发愁呢,哪知道还真碰上了。心里琢磨不怪他们给我送个小猪来,原来他们是另有所图啊!真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啊。我今天要是回来晚一点,好指不定能整出什么事儿来呢。 刘山浑身是嘴也没法说得清,只好蒙冤回家了。 到了家里,徐万昌看见刘山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你和老五百说了没有?”“没有!刘山没好气的说。“为什么?”徐万昌问。刘山把刚才的经过一说,徐万昌感叹地说:“好良言难劝这该死的鬼呀!” 到了晚上,范勇的媳妇按着不找好的吩咐,把药面洒进了老五百的酒壶里,再倒上半壶酒,劝着公公说:“你别生气了,昨晚的事儿就是他干的,我刚走到门口正好碰上他来,也怪我没穿衣服,他就起了歹心。但是我挣扎之际,你就回来了,把他吓跑了。我以为再就没事儿了,哪知道他今天又来纠缠,被你赶上了,要不然我真的没好意识和你说,因为毕竟每次有事的时候,人家父子都过来帮咱们。我和你说了怕伤害咱两家的交情不,我以后再注意点就是了。” 听她这么一说,老五百气就消了一半,心里说:“猫哪有不吃腥的呢,年轻人见到好看的女人动一动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媳妇既然如实说了,说明他还没有其他别的意思,以后不给他们机会也就是了。多喝上点酒,好好地睡上他一觉,不去想那些不痛快的事情。” 一盅酒进肚,老五百就觉得头有点晕,上眼皮老欺负下眼皮。心里说:“这是昨晚没睡好觉的缘故,因此不胜酒力。”他坚持着抬起上眼皮,把酒盅扣在了酒壶咀上。想要离开桌子。媳妇赶紧说:今天晚上你怎么就喝这一点酒?“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来我给你满上一盅,就全当是给你赔不是了。”他嘴上说着,手麻利的拿过酒盅,满满的斟上一杯下了药的酒,没容老头子多想,就送到了他的嘴边,小手一转就倒进了他的嘴里了。 老头子彻底的瘫软了,就是在他身上割下几斤肉他都不会知道的了。 不找好哥三个开始行动了,大兜子和二兜子对不找好说:“你先去看一看,我们两个在外面等着,因为我们一咳嗽(他们是被胡子灌咸盐水的杰作)就会惊动老五百的。不找好说:“没事的,这回的药量是往常的十几折呢?十个老五百也要早就药迷糊了。”他们两个咳嗽着说:“不行,还是稳妥点儿好,他要是没喝药酒呢,那不就全露馅了。”不找好很赞赏的说:“你两个想得还真够的周全呢。”“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说完跃身而入,消失在夜幕里了……。 不找好钻进屋里,被范勇的媳妇一把抱住说:“你可来了!可把人家急死了……。”不找好看到坏婆娘这么大胆,又这样急不可待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了。一把推开坏婆娘,说:“咱们亲近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忙什么呀!”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坏婆娘还没等回过神儿来呢,只见不找好领着两个人又返回到东屋,跳在炕上,不找好拿出牛耳尖刀,先是把老五百的两个脚后大筋割断,怕老五百疼醒了站起来,他们三个人也不是对手。然后又把老五百翻个仰面朝天,也许是疼的刺激,还可能是出血的原因,老五百下意识地一摆胳膊,把大兜子一个倒栽葱从炕上就摔到了地下。只吓得不找好手一哆嗦,差一点儿就把手里的狗骨头掉在了地上。坏婆娘只寻思把老头迷倒后,不找好来欢乐一会。哪见过这流血的阵势,吓得瑟瑟发抖顺着两条裤腿黄的、白的一起往下流。大兜子从炕沿下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看看老五百在没啥反应,伸出猴爪似的小手,又去抓老五百的胳膊,不找好低声地骂着:“真他妈的熊蛋,快点儿!”说着不找好用马耳朵形的狗骨头,插进老五百的左眼一转圈儿,眼珠子就给挖了出来,眼眶里往外流着血。紧接着用同样的方法又把右眼挖了出来。做完后走。不找好坏婆娘从一场恶梦中醒来,终于明白了她是在引狼入室。还能说什么呢?他们一走了之,我是死是活还有谁来管呢?想到这里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人的脸色苍白,可能是为自己的残忍而恐惧。二话没哥三个跳在地下转身就走,把善后留给了呆若木鸡的坏婆娘去处理。 初秋的雨水很凉,范勇和一些被绑来的票子,都被反剪着双手,绑在高粱根儿上,被雨淋了一天了,看天气的情况一两天还晴不起来。和他背靠背同绑在一棵高两根儿上的小伙子,很是倔强。对胡子的态度非常的蛮横,但从来也没像范勇那样吃过一回苦头。今天被雨浇得难受,就对着躲在雨布下的胡子看守,又开骂了:“你们知道躲在雨布下面避雨,把老子在外面浇着,把我浇死你他妈的还要钱不要了?”看守还真听话,打发小崽子说:“去到窑上给他拿点能挡雨的来。”(小崽子:就是胡子头儿的手下) 不大一会小崽子那会一件棉袍,盖在了骂土匪的小伙子身上。小伙子说:“你把它盖在我们俩的头上!真他妈的笨蛋。”小崽子按照他的吩咐,把棉袍盖好转身离开,又钻到头的雨布下面去了。 范勇这几天就觉得心神不宁,胸闷得很厉害,就觉得哭出来能好受些。心想我有什么呀,胡子为啥要把我抓来呢?他也知道是媳妇惹的祸,可到底啥时候能放了我呢······。 突然就觉得后面的软肋,重重地戳了一下,把他从痛苦的思绪中唤醒。紧接着又是一下,范勇不解的问:“你干什么?”对方说:“你把头转过来,我有话说。”通过这些日子都在一起困着,小伙子知道范勇有一些聋。 “这些兔崽子刚吸足大烟睡了,你跑不跑?”小伙子低声的问着。 “我不跑,反正我也没钱,就是多早几天最到头,被他们抓只还不得打死吗?”范勇回答说。 “那你听着,我是跑,我在解绳子。你要是敢喊出来,咱俩个去西大坑去兑宝去!”(他的意思是说, 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小伙子说完,一纵身跳出去有四五个垄沟。一下就趴在了地上了,赶紧爬起来顺着垄往北就跑,······。坏婆娘从一场恶梦中醒来,终于明白了她是在引狼入室。还能说什么呢?他们一走了之,我是死是活还有谁来管呢?想到这里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初秋的雨水很凉,范勇和一些被绑来的票子,都被反剪着双手,绑在高粱根儿上,被雨淋了一天了,看天气的情况一两天还晴不起来。和他背靠背同绑在一棵高两根儿上的小伙子,很是倔强。对胡子的态度非常的蛮横,但从来也没像范勇那样吃过一回苦头。今天被雨浇得难受,就对着躲在雨布下的胡子看守,又开骂了:“你们知道躲在雨布下面避雨,把老子在外面浇着,把我浇死你他妈的还要钱不要了?”看守还真听话,打发小崽子说:“去到窑上给他拿点能挡雨的来。”(小崽子:就是胡子头儿的手下) 不大一会小崽子那会一件棉袍,盖在了骂土匪的小伙子身上。小伙子说:“你把它盖在我们俩的头上!真他妈的笨蛋。”小崽子按照他的吩咐,把棉袍盖好转身离开,又钻到头的雨布下面去了。 范勇这几天就觉得心神不宁,胸闷得很厉害,就觉得哭出来能好受些。心想我有什么呀,胡子为啥要把我抓来呢?他也知道是媳妇惹的祸,可到底啥时候能放了我呢······。 突然就觉得后面的软肋,重重地戳了一下,把他从痛苦的思绪中唤醒。紧接着又是一下,范勇不解的问:“你干什么?” 对方说:“你把头转过来,我有话说。”通过这些日子都在一起捆着,小伙子知道范勇有一些聋。 “这些兔崽子刚吸足大烟睡了,你跑不跑?”小伙子低声的问着。 “我不跑,反正我也没钱,就是多呆几天到头了,被他们抓住还不得打死吗?”范勇回答说。 “那你听着,我是跑,我在解绳子。你要是敢喊出来,咱俩个去西大坑去兑宝去!”(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小伙子说完,一纵身跳出去有四五个垄沟。一下就趴在了地上了,赶紧爬起来顺着垄往北就跑,······。 迷迷糊糊的看守听到响声,顺过枪照着响声就是一家伙,这时的小伙子顺着垄,跑出有两三丈远了。因为小伙子知道有‘隔枝不打鸟’的说法,有这么多高粱拦着心里就更加有底了,怕高粱叶子碰着眼睛,用左手挡在眼前,右手拨开倾斜的高粱桔,拼命似的跑。枪声也来越远了,因为在高庄稼地里追人,是一件最难的事儿,被追的人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可后面的人就不一样了,他既要看着被追的人,还得注意脚下,因此通常说是追不上的。 土匪们也没怎么追,只是顺着声音开了机枪也就算了。他们现在只有一小部分的土匪,轮流看着这一些票子,大部分的土匪到四处的村庄躲雨去了,他们真的去追,其他的票子就会全都跑光的。 小伙子跑出了高粱地,又进了一片谷地,虽说听不到枪声,谁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人在追呀。进了谷地跑出两丈多远,就后悔了,谷穗交织在一起跑起来比拉套还费劲,再说头还露在外面,不等着挨枪子吗?想到这里,他赶紧蹲在了谷地垄沟,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顺着头上汗水掺杂着雨水一个劲的往下流,又苦又咸的水珠,直往眼睛里钻,根本就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看一看周围的环境。他拽起衣襟也不顾上面满是泥巴,就往脸上擦,只能像一个惊枪的兔子一样,竖起耳朵努力的去听外面的动静。约莫有半袋烟的工夫,他除了听到沙沙的雨打庄稼的声音外,在没有其他的声响了。心也不跳得那么厉害了,平静下来后头脑也变得聪明了许多。就弯着腰,用手拨着前面拦路的倒谷子,脚上的鞋也不知是啥时候跑丢的,因此就光着两只脚丫子,在深入脚面的泥泞中,奋力的向着家的方向走着——走着—— 胡子开了两枪,也没敢前去追赶,就来到范勇跟前,秧子房掌柜的狠狠得打了范勇一枪把子。“溜票了你他妈的不喊,我崩了你!”“掌柜的我实在是睡着了,不知道,就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隐瞒呐。”范勇央求着说。土匪似乎听着有一点道理,又打了一枪托转身回到了雨布下面去了。这天气都知道进窑躲雨,我他妈的何苦的呢,他躲在雨布下面在抱怨着。 小伙子跑到了家里,王小辫十分的高兴,说:“老儿子,你回来了就是命大,要不我宁可陪上你的性命,也不愿意倾家荡产的。”真不愧是王土豪,说出话来也带着几分的霸气,就是和常人不一样,紧接着就杀牛宰羊的庆贺,在饭桌上对家人说:“你们听着以后不准到外面乱跑,谁被抓走谁倒霉,家里一概不管。”又对身边的两个儿子说:“从今儿起,你们俩开始练枪,宁可练枪练穷了也不把钱白白的送给胡子。” 自那日起,两个儿子练枪,别的什么都不用管,王小辫每天还要关照一下练枪的情况,还要雇佣工匠砌院墙、建炮楼,不到一月的时间,建起了一个墙底宽五尺,高丈二的围墙,这座墙也是远近最高的了,由此原来的王家坡人们给它改名叫“大狱”了。也真让胡子们望而却步,成了远近闻名的响窑了。这个村子就坐落在徐万昌的东北方向,十里之遥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不存在了,后来也搬进了徐万昌屯。 老五百的体质是真棒,被不找好他们哥三个给糟蹋的那样惨不忍睹,坏媳妇把断了筋的两个脚脖子给缠上了,把流血的两个眼洞用酒擦了擦,没过三天就基本上清醒了。但是他心里明白,不敢暴露自己已经清醒了,被害他的人发现了会有性命之忧的。这几天的晚上,他听出了不找好的声音,也知道坏破娘在做些什么,不过为了真正的报仇雪恨,他只有咬着牙忍着比伤口还疼的折磨。 不找好第二天晚上就过来和坏婆娘厮守在一起,他们两个旁若无人。说笑逗趣,不过坏婆娘每当看到不找好,就在眼前出现他那闪着寒光的牛耳尖刀,还有那竹签子一样的狗骨头,直觉的脊梁沟里都直冒凉气,以往的那种欲望早就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再加上大烟鬼不找好的床上的活计还不如范有的一半儿强呢。时间越长就越发感到是对她的一种折磨和摧残。就越发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一个月过去了,老五百扶着炕沿勉强能动了,每天的晚上都摸着锅台去把门挂好,在左手扶着墙右手提着马刀四处划拉一遍,才肯放心的拽着媳妇,枕着马刀睡觉,其实他所做的这些,只能是自我安慰罢了。不找好来去根本就不走门,从房子的西北角上被胡子火烧的窟窿进出。 不找好也看出了坏婆娘很讨厌自己,后来他每次都是用威胁的方法,把刀子放在身边,并且说:“你要是不从,我就把你往酒里放药的事儿,告诉老五百,你也活不成。”强迫她做女人的活计。 坏婆娘越想越怕,只好饮泣吞声地任其摧残。每次都待老五百睡着了,还得过西屋去陪不找好,实际不找好就是一种占有欲,其实他就是一个变态狂,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了,每次都是让坏婆娘给他按摩他那不顶用的脏东西,然后再点上烟灯吸上几口大烟。听到东屋有喊话的声音了,还得马上回去,其实在坏婆娘的心里这种声音简直就是救命,他赶紧挣脱不找好,跑到老头子的身边,骗老头子说:“刚去小解你就喊上了。” 其实老头子心里很清楚,就是不敢把话说明白,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到程度,会白白的送命的,心里说我全靠这种香味(大烟)才减轻了许多的伤痛的,你就装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个双头案的。 老头子睡醒了,就接着折腾坏婆娘,一会喝水,一会撒尿的总不让他闲着。白天的事儿就更多了,反正总是不让坏婆娘闲着。 坏婆娘真的精疲力尽了,就小声地骂着自己,活该!这是自作自受。 又是一个月下来,坏婆娘已经是支持不住了,老头子也不用扶什么就可行走了。坏婆娘稍不注意就可能做老头子的刀下之鬼。 物极必反,坏婆娘又一次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选择,宁可做老头子的刀下鬼,也不再受不找好的蹂躏了。 不找好还像往日一样,先是躺在那里把牛耳尖刀放在身边,闭上眼睛让坏婆娘给他按摩。坏婆娘心里拿好了主意,手在不停地抖着,不找好问:“你的手抖什么?”坏婆娘说:“害怕老头子醒来,”“怕什么,大不了我把他做了。”不找好狠狠地说。听了这话坏婆娘抖得更厉害了,同时也使她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她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地让不找好感到舒服。看着不找好很惬意的闭着眼睛,嘴角还不停的蠕动着,完全沉醉在他禽兽般的梦幻中了。坏婆娘突然伸出右手,拿起了牛耳尖刀,左手抓住软绵绵的脏东西,轻轻地往回一拉顺势就是一刀,这刀子还真快,连毛皮一起割了下来,甩手丢在了地下,不找好的眼睛晚上最好使唤,就觉得有个什么东西从眼前飞了过去,也没在意,伸手一摸身旁的刀不见了,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原来在坏婆娘的手里呢,就问:“你拿刀干什么?”坏婆娘迟疑的回答说:“没——没-——干什么。” 第六章:南蛮的侵扰 不找好正看着坏婆娘手里得刀,觉得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浇在肚皮上,细一看是从自己的坏东西的部位冒出来的,血溜蹿出足有三尺高。这下不找好全都明白了,赶紧用手压住下半部流血的地方,一骨碌滚到了地下,觉得身体压到了一个肉呼呼的东西,他马上捡起来,他深知现在的时间对他活命该有多么重要,只对坏婆娘恨恨的说了一句:“算你狠,你等着!”就不顾廉耻往家里跑去。 削马尾的刀子也真够快的,到了家里也没觉得疼。不找好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老伴儿,说快给我把它再按到原位包上。 老伴儿还仔细的端详着问:“啥东西?土呼呼的,”不找好一指下边,“你他妈的快点得了!”不找好的老伴儿一看血流如注,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就赶紧拔下做饭的锅,弄了一捧锅底灰,按照不找好的吩咐,把东西载到原来的位置上,再把锅底灰放在一块布上,用手紧紧的压住,暂时是不流血了。还是没法绑定,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创可贴,更没有现在的缝合技术,如果有还可能接活呢。不找好的老伴儿更会想办法,他用一根很结实的绳子,系在不找好的腰间,然后把下边的绳子在系在这根绳子上,从此一个崭新的太监就这样的在老朱家诞生了。 转眼秋天到了,红色的高亮和金黄的谷子就要收割了,小股的土匪要撂局了,抓范勇的胡子头儿“得好”正在发愁,不知该怎样处理范勇,要钱吧他还没有,不找好还被阉了,要不然还可以向他索一点小相,真后悔自己不该听不找好的,抓来个穷丁。 再说坏婆娘,她把不找好阉了以后,老五百对他的看法也转变了许多,以为是不找好逼迫她走上的这一条邪路的。对她的这一举动很感到欣慰和震惊。他的生活也能全都自理了,心灵也得到了一些安慰,虽说自己失去了双眼,可不找好变得比自己还惨,成了不男不女了只有男人的心却再也作不了男人的事了。他怕不找好伺机报复,就让坏媳妇领着去找徐万昌。让他从中给调节一下,不能再这样的渊源相残了。 “你——好——好坏——人都不认得,当——当——初我——我——让刘山去——去你家时,就——就——就是想告——告——诉有人要——要害你——你的事儿,你却把——把——刘山给骂——骂了——回来,怎——怎——么样现在才——才想起——起找我来了,晚——晚——了。”徐万昌生气地说。 “都怪我愚蠢,就不应该怀疑刘山大侄子,我受这样的伤害是报应啊!”说着伤心地落下了眼泪。徐万昌说:“我——我——这个——个——人就见——见——不得眼——眼泪,别——别——听我——我——说的的气话,我还——还——得大——大——事化小——小事化——化——无就是了。” 徐万昌第二天就把草田家、老朱家,老范家,请到一起,用刘山在头一天晚上弄来的野味,摆上一桌酒席,朱殿和他的弟弟朱臣见了老五百,就挑衅的语气说:“你家的媳妇可够没出息的,还想割下来长期留着玩儿呢。”老五百听出是谁在说话,也没说什么,心里说一个年轻人虽然是怨他在先,现在变成个活死人,可也是够惨的了。这是屋内的气氛变得相当的紧张了,火药味很浓,哪怕是星星之火,就可把整个屋子炸得片甲不存。老朱家哥两个都暗地里带着家伙来的,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特别是那个年代,男女的苟且之事,耻笑戴花的,不耻笑戴帽的。男的下一点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女的反抗就是无理,再说老朱家是欺软怕硬的主,看到范勇家人单势孤的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草田家的大掌柜的见到这样的阵势,手里的筷子都抖个不停,真怕打出了血来泵在自己身上。心里这个悔呀!我要知道有这事儿当初就不该来,一旦动了手把谁打死了我不的是个证人吗?人都说宁打人命、不打旁证,再说老朱家我们是真的不敢惹呀,君子得罪十个不多,小人得罪一个就够受的。他越想手中的筷子抖得越欢,筷子从手中溜出掉在桌子上,也提醒了他借机就要溜走。徐万昌看出他的怯场,说:“草——草——田老弟,唾——唾——沫星子淹不死人,舌——舌——头再硬也钻不透腮帮子。你——你——只管喝酒,有——有——我呢。”草田方圆又回到炕上坐下了。 徐万昌什么世面没见过,能让他们下住吗?就板起面孔冷冷的说:“各位老弟,我——我——是把你们当——当——成明事理的人,才摆——摆——上酒席招待你们,能——能——到我家来,是——是——各位老弟看——看——得起我,要——要——想动武的就——就——别在我家里打,到——到——外面去,你认识穿红的,他——他——还认识挂绿的,这——这——样的渊源相报啥——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呢。最——最——后受苦的还是你们两家,我——我——们看热闹的不——不——怕札彩大,看闹坏谁?如若——若——看得起我,就——就——听我几句肺腑之言,也——也——不要计较谁占谁的便宜了,谁——谁吃亏了,再——再——闹下去比——比——这损失还——还——要大的。都——都——是低头不见抬——抬——头见的,都高一高手就过去了。看——看——看在我的薄面上,同意我的意见,在各——各——位老弟高邻的面——面——前就干了此杯,化——化——干戈为玉帛好吗?”朱臣和朱殿相互的看了看,也深知徐万昌的厉害,特别是徐万昌的一句“你认识穿红的,他认识挂绿的。”很有震慑力,只要徐万昌占到老范家一面,咱们就斗不过老范家了,从事情的起因就是咱们欺负人,强占人妻,看来这件事还真得从长计议了,徐万昌要打抱不平还有咱们的好吗?哥俩碰了一下脚,意思是说快同意吧,徐万昌咱惹不起。就皮笑肉不笑的举起酒杯说:“多亏了大哥的开导,要不然会酿出大祸的。” 一场狗扯羊皮的战争,表面上就这样的平息下来了。 老五百看到马上就要收拾秋儿了,就对坏婆娘说:“打听一下,抓范勇的那伙胡子现在哪里,有下落时你领着我直接去把他要回来,我宁可这条老命不要,也得让范勇回来好能把庄稼收回来。” 刘山通过朋友,知道了范勇的下落。范勇的媳妇领着个瞎老头子,扑了两三回空儿,听说在“办不到屯,”可是到了那里一打听,别人告诉他说走有几个时辰了。。。。。。。最后终于在一个叫朝阳沟的村子找到了。 找到后老五百开口就骂:“你们这伙人,不讲江湖道义,帮着坏人造孽!把我一个穷人家的人抓来干什么?我们欠你的命吗?去找你们掌柜的把我也抓起来,都整死算了!何必让我活受罪。”‘中山’看到老五百这等狼狈,再加胡子们听说的不找好的一些损事儿,他现在心里特别的恨不找好。但,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了,还能咋办呢?二话没说,对秧子房掌柜的说:“赶快放人!”又让身边的小崽子给老五百盛过一碗黄米饭,送到老五百的手里,老五百不肯吃。又拎过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猪肘子,摆在他面前,他也无动于终。他这一路是拼着命走来的,们每走一步腿都要颤上几下,一步最多迈出半尺远。他怎能不愤怒呢? ‘中山’虽然被一顿的臭骂,却没有生气,对老五百说:“实在对不起,穷朋友,回去后你就敞着门儿过吧,保你没事儿。早晚我会找到不找好的。” 范勇回来了,心里只恨不找好,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也没谁能说出去。。。。。。。 人们开始秋收了,刘山的开荒户胡世林,是个奉天人,他不仅有把子力气,农活干的干净、利落、快。割高粱一转身就是一捆,别人还没割上半捆,他第二捆就割完了。割谷子就更快了,一天下午他把那瓜秧系在了腰间,上面还带着一个小南瓜,他对送水来的小半拉子说:“你在我后面追不许跑,我割出三十梱那么远,如果能把我后面拖在地下的小南瓜踩掉,今天下午就让你干呆着,照样给你工钱,掌柜的刘山可以作证。”刘山笑着点头说:“可以,我能做到。” 小半拉子一听很高兴,刘山让他们找好各自的位置,说了声:“开始!”只见胡世林把腰一躬镰刀往前一探就有一米半远,镰刀上下飞舞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小半拉子在后面迈着大步紧追不舍,眼看着脚踩下去就是南瓜蛋儿了,可没等挨上南瓜嗖的一下又跑出一米多远。刘山笑的也无法割地了,只顾擦眼泪。小半拉子累得张着嘴喘气,但还是不服输,后来也不遵守规则了,跑着、蹦着,就是踩不到。也不知摔了多少交,眼看就要割完三十捆了,小半拉子心想反正是输了,像猫捉老鼠那样,往前一扑连秧带南瓜给扯断了。 胡世林直起腰哈哈一笑说:“你小子,耍赖!” 人们都在忙着秋收的节骨眼儿上,村子里来了个南蛮,手里甩着三尺左右长,不足一寸寛,四片用红布串在一起的竹板子,相声很有节奏,还一边走一边喊,谁也听不懂他在喊什么。(后来人们说是看阴阳宅的先生,到东北来抓成了人形的会跑的宝参的。现在黄乃子的山崖上,自己不敢去惊扰,因此正在等他的伙伴呢。)见门就进,给小米他不要,给他饭他不吃,见人就横眉冷对的样子,显得相当的蛮横。人们只好紧锁大门,不让他进来,他来到刘山的门前,唱唱嘞嘞就是不走,刘占领看到后赶紧的叫上孙子洪山、洪海躲进屋子里面不出来了。 牧羊犬大黄可不干了,站在门口一个劲的旺旺,徐万昌一边往炕沿上磕着烟锅,一边问:“大黄在咬什么?”刘占领说:“一个要饭的。”“给——给——他点小米打——打——发他走算了”徐万昌说。“他不要小米,还打人。”刘占领说。 听了这番话,徐万昌就放下烟袋,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南蛮越墙而入,手拿竹板和大黄就斗在了一起,大黄是草原上的产物,带着八分的野性,不惧对手躲闪着往南蛮的腿上咬。南蛮还真躲闪的挺灵便,用板子戳大黄的嘴,举起竹板砸大黄的头,越战越勇。 徐万昌怕把人给咬坏了,喊了一声:“大——大——黄!回——回——来!”大黄还真听话,摇着尾巴往回跑。可是南蛮却在后面紧追不舍。徐万昌说:“朋——朋——友,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更——何况你跳进我家——家——的院子里来打狗,太——太——不懂规矩了吧?!”南蛮不是听不懂话,就是没把老人放在眼里,照样围着徐万昌追着狗去打。这一举动可把徐万昌给惹火了,他来个骑马蹲裆式,身体往下一沉来了个扫堂腿。南蛮只眼睛盯着狗去打,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有这一招式,踉跄了一下摔了一个大马趴,把手中的竹板射出老远。 南蛮也不是一般的俗人,也会个三脚猫四面斗的,没想到被一个白胡子老头给弄了一个嘴啃泥,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顺势往前一跳,伸手抄起了竹板,急转身双手捧着竹板来了个仙人指路,对着徐万昌就刺了过来。徐万昌一看来势凶猛,并没有躲闪只见南蛮拼足力气跳起来的一刹那,徐万昌知道南蛮的招式再不能改变了,心里说南蛮真够狠,对我一个古稀老人下此毒手,这竹板并在一起,用足了劲还不得把我给戳透了。也是艺高人胆大,当竹板快要挨到前胸的时候,他变步拎腰只是轻轻的一闪探左手抓住竹板,顺着那股猛进又往前一带,右手推向南蛮的后背,他还手下留情只用了五分的劲,就把南蛮摔出一丈有余。这回南蛮爬了好一会才拱起来。 徐万昌看他起来了,朝他招了招手说:“年轻人,别——别——太狂了,还——还——想试试不? 南蛮爬起来后,什么也没说,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徐家大院。是福是祸谁能想得到呢? 在徐万昌的东南方向,有一处人丁很旺的所在——叫双庙子,(就是现在兰西县的前身)周围设有城墙,城内南北有两处庙宇,北边的一处是佛教,南边的一处是天主教。还设有衙门和监狱。因为那里能有二三十户的人家,再加上还有几处买卖商户。因此每逢年节,有钱的人家都会骑着马到那里去,置办一些节日的货物。每个大户都有自己的主东,到了那里不拿钱就可以拿回可心的货物。一进门儿柜腿子就会认出你来,姓张的叫张掌柜的,姓李的叫李掌柜的,让到屋里热情的款待,倒上‘上好’的茶叶,商户老板寒暄几句:“咋这长时间没来光顾我的小店了?你需要什么只管说,让小的们给您送去不就得了,何必劳你的大驾呀!”然后老板就像柜台吆喝一声:“把什么什么节该用的东西给打好包,千万要足斤足量的,这是常来照顾咱的老朋友,差一点小心我解雇你呀!”旁边的人听得这个高兴啊,心里话还得是老主东真给面子。其实这些东西是根据不同节日的需要,早都包好了的,就等着顾客上门来取呢。五月节就包一些青菜粽子之类的东西,外边还要加上一缕艾蒿。八月节以月饼为主,还要割上几斤肉……,作为一份。春节的用量就更大了,不但要买食品还要打年纸,(家谱、挂画灶王爷天地牌、挂钱、春联等,) 算账的时候,柜腿子嘴皮子很利落,象爆豆似的喊着,掌柜的把算盘打得噼啪直响。听起来真叫人可乐,柜腿子喊着:“家谱灶王不算钱,格外加上两吊钱呐——。坐在旁边的顾客听得这个美呀,心说老主东就是好,还白送给东西呢,下回我还真的上这里来。 中秋节的一个下午,马秀峰的儿子马永久,从双庙子骑马回来路过徐万昌。看见村西北角的草甸子上有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姑娘(过去的姑娘媳妇,从头式上有明显的区别,媳妇的头盘在后面,姑娘则把头发编成辫子,留在后面或盘在头顶。)好像在找着什么。他打旁边经过时,一股浓了的香粉味扑面而来,一是让他意马难收,子那个年代好姑娘是不敢单独行动的。深草没棵的,再加上慌乱年景,一时遇到歹人贞洁难保。也难怪马永久有非分之想。 马永久没敢轻举妄动,只是用眼角的余盯着这个穿红的姑娘,随着马的前移,脖子慢慢地转动,把目光留在姑娘的脸上。这姑娘白净的面皮,眉清目秀的,还真有几分姿色。这是他发现骑马的这个男人,浓眉大眼宽厚的肩膀,还真有一股男人的气味。虽然她的头微低着,眼睛却早就跟着心中的男人走了,眼看着过去了,还没有搭上话心里这个着急,越着急还越出事儿,西边的太阳还直刺眼睛,没办法只好用右手掌心朝下,放在眼睛上面,遮挡斜刺的阳光。 他的这一举动,早被马永久看明白了,立即调转马头,直奔姑娘而来。走到近前在马背上像老鹰抓鸡一样,把姑娘抱到了安桥之上。姑娘也没挣扎,只是乖乖地听充他的摆布。 坐在马背上后,姑娘问了一句:“你想把我弄到哪里去?”马永久回到说:“带你回家。”“你没有老婆吗?”姑娘问。“有!不过你放心,我有安排。”马永久回答。一边说着一边用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往姑娘的脸上贴着,姑娘还真头一次感觉这种滋味,觉得十分的惬意,只说了一句话:“我听你的。一缕乌云挡住了太阳的红色脸膛,害羞的躲了起来。夜幕逐渐的拉开了,不找好的老伴儿焦急地偷偷地寻找着自己的大闺女。不找好躺在炕上不住声的骂着,……。 孩子到底哪里去了呢?走的时候只是告诉我出去找上点野菜,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如果是让野物叼走了,也该有搏斗过的痕迹呀,不找好老板怎么也没想明白。最后他还是想明白了,这个孩子还是让人给拐跑的门儿多。 不找好自打丢了根以后,情绪很不好,没事还整天地骂了老伴骂闺女的,今天骂得就更欢了,对老伴说:“你他妈的教育不出什么好孩子,没一个好揍。” 他老伴儿硬着头皮回了一句:“要不是你整天的骂,孩子能走吗?你在家里什么可碜话都敢骂,那么大的姑娘能听下去吗?不找好听起来似乎还真有点道理,也就没说什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声不吭的面朝着墙在想,是呀这些日子我被坏女人割去了根,整天尽在家里拿孩子老婆出气,人家都没说什么。再说我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再弄个好歹的那不就绝后了吗?如果给姑娘招赘一个养老女婿不也是很好的吗?总还比没儿没女强啊!想到这里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上哪里去找啊?再说咋能公开的去找嘛?只能在暗地里访听。 再说马永久到了家里,偷偷地把姑娘送到谷草垛的跟前,掏出几捆谷草让姑娘躲在里边,又掏出二斤月饼留给了姑娘,嘱咐说:“我要是不来你千万不要出来,等我晚上来给你送饭,再给你安置一个僻静的地方,咱俩个好过的方便。然后又用谷草盖好,看看没啥破绽后,转身直奔掌柜的上屋走去。 马秀峰就这一个儿子,家里顾着伙计,根本就不用马永久做什么。他也是十里八村儿比较有名的大粮户,他时常对马永久说:“你不抽大烟不进宝局,干什么都行。”这不马永久整天游手好闲,借着赶集的机会,半路还弄回一个姑娘来。 他进了上房,把买回的东西往地下一放,装作很疲乏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马秀峰心里想,这小子一定是没少喝酒,要么就和商号的掌柜的闹别扭了,今天先不理他明天再说吧。 马永久回到自己的屋里,一头栽在炕上,老婆问话他也不出声,只是装着睡着了的样子,其实他没有心思想一切事情。草垛里还有那么大的一个美人呢,不能老呆在那里憋着呀,再说弄回来也不是藏着的,得想办法和她在一起才是啊。因此别人和他说话时就觉得心里非常的烦。 他想,我要和老婆说要娶个二房吧,还没有理由,老婆去年还给我生了一个小子。我领她上别处过去吧,离开这几十垧地我还真活不了,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干呢。这下可愁死我了! “ 半拉子!去把后院的菜窖整修一下,过一段时间上冻了好把白菜放到里边去。”管事的这句话提醒了马永久,他心里立刻就有了主张了。天刚擦黑,马永久起来直奔伙房。他老婆也没放到心上,因为过去的女人是不准随便打听男人的事情的。 马永久进了伙房,盛上饭菜端起来就走,厨师以为拿着回去吃呢,讨好的说:“少爷,何必自己来拿呢,说一声我就给你送过去了。”马永久心里话,你知道往哪里送啊,就回了一句:“不用了,以后我啥时候想吃就自己来拿,吃着还随心。”说完转身离去了。 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人看到自己,就一溜小跑来到了谷草垛的旁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喂!出来吃饭了。姑娘刚才还担心没人管她了,听到叫声像猫扑老鼠一样的扑了过来,马永久吓得把左右手往两边一分,总算保住了左手的菜碗,和右手的饭碗。姑娘在里边憋得满身是汗,这下总盼到救星了,搂住他的脖子。马永久赶紧说:“小心,别把饭菜碰撒了。”“不!我宁可不吃饭也不让你走,我自己在这里很害怕。”姑娘说。“你下来我领你去一个地方,保证让你满意。”马永久说。 姑娘放开了双手,马永久说:“带上月饼,跟我走。”他端着饭菜走爱前头,姑娘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来到了菜窖的旁边停下了。马永久先顺着梯子下去了,然后姑娘也跟着进了菜窖。他们用几捆谷草搭好了一个铺,姑娘也顾不上吃饭就迫不及待的款去了衣服铺在新搭好的床上。开始了从来没尝试过的生活。……。 十四的月亮像一块白色的玉盘,高高的挂在九天,从窖口乜斜着目光透过窖盖儿的板缝,斑驳的洒在草床上,做为二人洞房的花烛。他们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有做不尽的男女之事儿。月亮羞红了脸,疲倦地藏在了西天的地平线以下。在太阳还没有出来之前,马永久恋恋不舍的爬上了梯子,拖着疲惫的双腿,很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而睡。 一连几天过去了,马永久的老婆马王氏,觉得男人的举动有些反常,猜想是不是去双庙子回来路上冲撞了什么野鬼了,怎么老是白天睡觉,晚上就走呢?明天告诉公爹一声,找程大仙给看一看。他拿了床被子放在马永久的身边,伸手解开他衣服的扣子和腰带,再前面的白裤腰上,发现了斑斑的血迹,仔细一看裤子上还有红色的线毛毛。马王氏就觉得有些不对,这红色的毛毛只有女人的衣服上才会有的,再加上裤子前面的血迹,他就知道这件事和女人有关系。他没动声色,把被子轻轻的盖在了马永久的身上。 夜幕又一次拉开了,马王氏还和往常一样打开了幔帐,钻进了被窝,不过这次她也是和衣而卧,不一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了。马永久听见了鼾声,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做起来,从炕上跳到地上,到伙房盛好饭菜,一直往菜窖而去。 这件事大师傅(过去称作饭的)早就知道了,为了讨好少爷,尽量的装作不知道。 马王氏看丈夫走后,就一骨碌坐起来,扒着门缝瞧着动静,看着丈夫从伙房出来,端着饭菜直奔后院了,就轻轻的推开门跟了过去,站在墙角边探着身子,两只眼睛瞪得都留下了眼泪,都来不及擦上一把,眼看着丈夫先是把饭菜送进了洞口,然后就跟着进了菜窖。 马王氏既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前去了。如果把这件事情挑明了,对马王氏来说那只是被休回家的份。不挑明吧,就放他这样的和别的女人过下去吗?一时马王氏没了主意,两腿一软坐来了地上了。 想了好久他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去找她的公爹,看他公爹怎么处理。 她来到上屋,敲开婆婆的门,心平气和的对婆婆说:“妈妈呀。马永久自大从双庙子回来,也不知怎的了。每天白天睡觉怎么吵闹都不醒,可到了晚上就往菜窖里钻,叫他又不吱声,我自己还不敢跟进去,您看该怎么办呢?”“这多天的事情你怎么才说呢?”婆婆埋怨着说。“以前他到哪里去我没理会,时间长了我觉得蹊跷才在后面跟着的。”“能有什么,你快回去看好孩子,我去看看。”马秀峰说完转身直奔菜窖走去。 进了菜窖,马秀峰一切都明白了,暗自佩服儿媳妇的聪明才智。他问姑娘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咋能这么做呢?他都是有妻室有儿女的人了,你凭一个黄花大姑娘找啥样的还找不找呢,这样做是何必呢?” 姑娘并没见过马秀峰,只听马永久说:“我爹来了。”她就知道问话的这个人是谁了,他跪在马秀峰面前小声说:“爹,我是徐万昌朱家的姑娘,马秀峰从我身边一过我就看中他了,不论他有没有老婆,有没有孩子,我做小也是情愿的。”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一个马秀峰马大爷给造蒙圈了,虽然声不大可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话,细回味起来马秀峰又觉得非常的震惊。那样的年代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够可怕的。马秀峰心里说:“这样的姑娘就是管我叫十声爹,都不能让孩子要的。”说了一句:“出去吧,我明天再安排” 南蛮走了没几日,一天下午就又回到了徐万昌,这次比上次又多了一个拿同样家伙的人。并且还多了一个比擀面杖粗一点儿,一头带尖的又光又亮的,一头拴着红穗子一米多长的枣木棍子,(后来才知道,这是专门用来抓棒槌的梭哩棍。把它立着插在棒槌旁边的土里,这个棒槌就不会变化了,然后再把它挖出来。)斜挎在背后。进了村直奔徐万昌家走来。 徐万昌听见狗咬,推门一看认出 第七章:地界的争端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日子,马秀峰对姑娘说:“孩子我的把你送回家去吧。就凭我这门户,偷偷摸摸的做事儿会让人家笑话的,你看中马永久了也可以,那也得明媒正娶呀,对,你我两家的面子上都好看呐。”姑娘勉强的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人家的逐客令,就知道是根本不能办成的事情。马秀峰让伙计牵过自己的枣红马,他又像想到了什么,对伙计说:“去把那个白兔子牙(是马的名字)牵过来,”因为这匹马的性格温顺,他让姑娘骑上去,“丁三儿你在前面就给牵着走吧。”他对牵马的伙计说着。他骑上枣红马跟在后面,走在去徐万昌的路上。 说是路,其实就是一片草原,脚下的野兔山鸡,不时的被惊跑。三尺多长的草蛇层出不断。马儿们也看惯了这样的情景,一点也不感觉到吃惊。远处东南的方向看见一片火红的高梁地马秀峰对伙计说:“小三儿,你骑上兔子牙回去吧。”说着他也跳下了马,对姑娘说:“你在前面走,我牵着马在后面跟着,到了家里你什么都不要说,一切都听我的,保准你没事。” 到了姑娘的家,不找好提这棒子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贱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再让你给我丢人!”姑娘丢了三四天了,放到谁的身上能不急呢?再说还不敢让外人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件丢人的事儿。 马秀峰一看不找好这个架势,可就不干了,大声嚷着说:“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真是让我好心不得好报啊!你的姑娘被‘嘛体鬼’给罩住了。两三天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这不我问明白是您家的孩子就马上给您送送了回来。你不说一声感谢,返到用这种方法对待我,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不找好和他的老伴听马秀风这么一说,马上从过分的激动醒悟了,他也不相信会真有嘛体鬼,不过这也是顺坡下驴的好借口。就马上改变态度,把马秀峰让进屋里,并表示非常的感谢。事实上他真的从内心里,也应该感谢马秀凤能编出这样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一个被人拐跑的姑娘,就这样的理直气壮的回来了。马秀峰不费吹灰之力就平息了一场拐带姑娘的乱事儿。 秋收结束了,人们又开始了半年的冬闲。一天,徐万昌来了一伙陌生人,他们的穿着和老百姓的很不一样,特别是其中有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眼镜手里还提着文明棍儿的人,他戴着一顶狗尿台式的红顶子帽子,特别的引人注目,不一会村子里就聚集了不少的人。年龄长一点的都知道,偷偷的嘀咕说:“官府里的人来干啥呀?这一定是不找好在哪又惹大祸了。”还有的说:“不对,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谁去报官呢?再说谁能找动官府啊?”过去的人都很怕官,不有那么一句话吗:“官打民不羞,父打子不羞。”谁也不想找着不自在,还是躲远一点好。红顶子的腿子,看出人们都要散去,就拖着长腔说:“庄稼人!你们不要怕。我们不打你们,借问一下谁——叫——徐万昌啊?”这样一问,大伙都停下了脚步,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因为徐万昌这个人远近闻名,好交接江湖上的各类人物,不论是兵还是胡子,没有一个对他有害的。正在人们迟疑的时候,徐万昌也在想,能惊动官府的事儿,就一定没啥好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丈夫应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想到这里,就大声的说:“此——此——人就叫徐万昌!”“还不出来领罪!”狗腿子大声的呵斥着。“我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犯——犯——的是什么罪?” “你家里有私枪,赶快拿出来,免去吃苦。”徐万昌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答说:“我——我——哪来的枪啊!你们是误——误——会了。”村里的人都站出来,愿意为徐万昌作证。 上来两个狗腿子,一面一个拽着胳膊并用脚去踹老人的腿后的关节处,让老人跪在了红顶子的面前,刘山一看就红了眼,说:“你们他妈的太没有人性,都说是七十不打,八十不骂,这样的对待老人你们就是畜生!”朱殿和范勇等人一看,都鼓起了勇气,与当官的进行争辩。红顶子一看这些庄稼人,人多势众也没敢动怒,强压怒火,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百姓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百姓乎。你们不懂官场上的规矩,见到大人必须跪拜的。你们先都回避一下,我们好能问一些事情的。”人们一听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就都会去了。 他们进了徐家大院,对徐万昌和刘占岭等人显得非常心平气和,红顶子也放下了文明棍儿,大盘二盘的坐在了炕里,两个随从站在地上,刘山和媳妇烧着开水招待着。他们还真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官儿,刘山走进厨房,和媳妇徐氏小声嘀咕说:“原来当官儿的也和咱庄稼人一样,态度也挺好的。” 红顶子抽了一袋烟,又喝了一碗水,对随从说:“走抓紧时间,回南庄咱的公馆。”随从们赶紧的递过官靴,左右每人一只给穿好。徐万昌很客气地说:“实在是对不起,请你陪着我们走一趟,我看你也是一个老实的庄稼人,根本不能有什么枪支在家,我的文书和大印都扔在了公馆,你去画个押就可以回来了。”“没——没——啥没——没——啥。”徐万昌点着头回答说。红顶子又补充了一句说:“在没画押之前你还的委屈一下,还得把手背回来让我们绑好,这也是例行公事,哪有带犯人就溜溜达达的跟着走的。”徐万昌先是一愣,后又一听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绑——绑——就绑——绑——吧,早晚也——也——得放开。” 刘山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绑,徐万昌说:“听——听——我的,绑吧。”说完把两手往后一背,示意狗腿子绑上。 他们绑完后,红顶子说:“找一件衣服披在外面,生的外人看见不好意思,这个做法刘山和徐万昌都感到非常的满意,觉得这个当官的还真听够意思。就这样他们让刘山也跟上,一通往南屯(刘粉坊)走去。 经过几场霜冻以后,蒿草都已经枯萎了,不过在蒿草的深处偶尔还会有几簇绿色存在,他并不是生命力顽强或者是耐寒,就是周围的植物为它遮挡了风寒,才使得它能倔强的坚持着生命的绿。 徐万昌走在满是蒿草的荒凉的小路上,一棵斜卧的黄蒿差一点就把他给绊倒,走在一边的刘山赶紧伸手把他扶住,这一个趔趄让徐万昌对这伙人产生了怀疑。心里不断的嘀咕着,当官的为什么不坐轿啊,哪能吃这等跋涉之苦呢。再说当官的还用自己离开官府抓人吗?想到这里就觉得情况有一些不妙,用胳臂轻轻地碰了一下刘山,说:“ 快——快回去叫人!咱们上当了!”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刘粉坊和徐万昌的交界处,非常的荒凉,再加上人忙无智,如果徐万昌再冷静一下,让刘山偷偷地把绳子解开,大概也能逃脱,可他偏偏的选择回去找人这一办法。 听到这话,刘山斜刺里就往西北蒿草深处跑去,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这几个人又不敢散开去追。这时他们的原形毕露,动手把徐万昌按倒,用绳子把徐万昌的脚也捆在了一起,就开始实施他们的害人计划了。这伙人真的不是什么当官的,这是南蛮用钱雇来的打手,准备把徐万昌废掉。南蛮还告诉他们说:“徐万昌不仅武功了得,他家里还养着枪,很是厉害。因此他们才乔装打扮,准备用官府的身份,把枪先要出来,再狠狠的整治一下徐万昌。进了村子一看,徐万昌的人缘很好,庄稼人不顾官府的威胁舍命相救。就没敢轻易动手,就一步步的把徐万昌骗了出来。 他们一见刘山跑了,事情马上就要败露了,就赶紧动起手来,用文明棍伸到徐万昌的两条腿中间,两个小伙子一头一个扛在肩上,把徐万昌两腿朝上扛了起来。假官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辣椒水,揪住徐万昌的头发,就往他的鼻孔里灌。灌一次一个发昏,徐万昌真是一条好汉一声不吭,直呛得徐万昌七窍流血,血水顺着发稍往下滴嘀嗒嗒的流着。他们停了一会,看看是醒不过来了,就赶紧把他放在地上,抽出棍子像兔子一样的撒腿朝着东南的方向跑去,……。 刘山跑到家里,喊出大儿子刘青山,说马上去找你随大叔,告诉他咱家有事儿让他马上来,又对二儿子刘青林说:“去找朱勇,让他到咱家骑马往刘粉坊的方向追我。说完,提上蒙古马棒,去追赶这伙歹人。 到了出事的地点,这伙假官差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只见老岳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刘山翻身下马抱起岳父老泰山。只见耳朵、眼角、头发还在流血,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息。刘山赶紧用一只手解开绑在岳父腿上的绳子,让火把他的两条腿盘好,用手推动前胸,轻轻地捶打着后背。只见徐万昌从鼻子、嘴里往外流着红色的水。 看到这里刘山完全绝望了,心里说:“完了,这一定是把脑浆给打出来了,人是没有指望救活了。”他抱着徐万昌摇晃着大哭起来,后悔自己不该离开。 这伙人真的不是什么当官的,这是南蛮用钱雇来的打手,准备把徐万昌废掉。南蛮还告诉他们说:“徐万昌不仅武功了得,他家里还养着枪,很是厉害。因此他们才乔装打扮,准备用官府的身份,把枪先要出来,再狠狠的整治一下徐万昌。进了村子一看,徐万昌的人缘很好,庄稼人不顾官府的威胁舍命相救。就没敢轻易动手,就一步步的把徐万昌骗了出来。 他们一见刘山跑了,事情马上就要败露了,就赶紧动起手来,用文明棍伸到徐万昌的两条腿中间,两个小伙子一头一个扛在肩上,把徐万昌两腿朝上扛了起来。假官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辣椒水,揪住徐万昌的头发,就往他的鼻孔里灌。灌一次一个发昏,徐万昌真是一条好汉一声不吭,直呛得徐万昌七窍流血,血水顺着发稍往下滴嘀嗒嗒的流着。他们停了一会,看看是醒不过来了,就赶紧把他放在地上,抽出棍子像兔子一样的撒腿朝着东南的方向跑去,……。 刘山跑到家里,喊出大儿子刘青山,说马上去找你随大叔,告诉他咱家有事儿让他马上来,又对二儿子刘青林说:“去找朱勇,让他到咱家骑马往刘粉坊的方向追我,说完,提上蒙古马棒,去追赶这伙歹人,到了出事的地点,这伙家官府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只见老岳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刘山翻身下马抱起岳父老泰山。只见耳朵、眼角、头发还在流血,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息。刘山赶紧用一只手解开绑在岳父腿上的绳子,让火把他的两条腿盘好,用手推动前胸,轻轻地捶打着后背。只见徐万昌从鼻子、嘴里往外流着红色的水。 看到这里刘山完全绝望了,心里说:“完了,这一定是把脑浆给打出来了,人是没有指望救活了。”他抱着徐万昌摇晃着大哭起来,后悔自己不该离开。 人不该死总会有救的,还多亏刘山跑了,不然被他们抓住,往好里说不挨打,也得被捆起来放在一边,还有谁去摇动徐万昌呢?时间一长再想救活过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哪知道这样一晃一摇,把灌在徐万昌脑子里的辣椒水都空了出来,他慢慢的恢复了知觉,听到有人在哭,但自己又不会说话。就在这个时候,随兴骑着马带着牧羊犬赶到了,看见兄弟刘山,抱着大伯父在叨叨念念的伤心地哭着。 跳下马来,走到跟前说:“弟弟,不要哭,伯父怎么样了?”刘山也没回答。他说着把手放在徐万昌的鼻子下边,觉得还有气息。就对刘山说:“不要哭,伯父还活着呢?”刘山听后用手一试可不是吗,就马上停止了哭声。就对随兴说:“大哥快去追那伙歹人!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东西,把人给打成这个样子。” 随兴听后命令牧羊犬:“安特——快去追!”安特狂吠着朝东南的方向追了过去,追出一里多地的路程,安特停了下来,围着一堆衣服汪汪地叫着。随兴的马寻着狗的叫声,紧随其后也赶到了。随兴跳下马来,捡起一套假官服和狗尿台式的红顶草帽,再往周围一看,地上的草倒下一大片,还有一堆堆儿的马粪,就知道他们这伙人早就做好了逃走的准备,把马留在这里用人看着,做完坏事就逃之夭夭了。 随兴一想,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再快的马也追不上了。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唤回正在等待主人命令的安特,又回到了出事的地点。 随兴走后,朱勇也赶到了,刘山对朱勇说:“回家去套车好把人给拉回去,达成这个样子,骑马是回不去了。”朱勇答应一声回去套车了。 刘山看着大哥回来了,就问:“追上了吗?”“没追上,他们的马就放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现在早都跑得很远了,没办法追上了,回去以后慢慢的打听一下再说吧。”随兴回答说。 徐万昌回到家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身体又完全恢复了。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我的一生见事儿就维,是人都交,怎么会无端的受到这样的伤害,这南蛮也欺人太甚,不论是通过黑、白两道,我非把南蛮找出来不可,以卸我心头只恨。事儿也真的凑巧,刘占领的内弟程传国探亲来到了三姓兄弟家,说他的大哥程传志在埠魁府(现在这个地址也无从考据)当官,他在当朝说话还算好使的,回去后让他给查一查是谁干的。徐万昌说:“这——这——不是管道上的事儿,他官再——再——大也没法找到这伙歹人那,更——更——何况上哪里去找南蛮呢?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进了腊月不久,程传国耐不住东北的严寒,就又启程回登州去了,徐万昌给他带上一些蘑菇、还有几只野山鸡,用褡裢装好,又让刘山套上马车送上一天的路程。 第二年的正月十五,从东南的方向来了一辆斗子车,(比大马车小,只能坐四个人,后面有靠背,就和现在的椅子很相似。)座位上全是用红色的毯子罩着,显得相当的气派。人们觉得很奇怪,老远的就都躲了起来,从门缝里偷偷的往外看,不知道又是什么来头。只有老五百站在院外的墙根底下晒太阳,一步也没有动。 “老人家,这里是徐万昌吧?”车夫向着面无表情的老五百询问着。“是的,你们是哪里来的?”老人反问道。“我们是双庙子衙门里的人,来找徐万昌。”车上的人回答说。老五百一听吓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心里说这下又出大事了。这难道又是一伙骗子不成吗?“我是瞎子不知道你说的人。”范勇在门缝里看得清楚,看这伙人样子像是当官儿的。就主动站出来说:“我知道。”说完在前面带路,来到了徐万昌的家。 刘山等早就看见了这个斗子车,也看出是气度不凡,但不知道是往哪里去的,他们正在猜疑的当儿,看到范永领着马车往自己家这个方向来了。徐万昌、刘占领,还有刘山都出来站在门口迎接。 马车到了门口停下了,三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徐万昌上前一步,一躬到地,两个人赶紧的走上前来,双手相搀说:“可折杀小差了,快请起。” “您二——二——位在哪里高就?”徐万昌站起身来问。“我们在双庙子衙门当差,我们的老爷受上头的指派,来看望你老人家。再看一下那套官服是真的还是假的。”徐万昌听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程传国回去以后是真的给当回事去办了。君子仗势为人,小人仗势欺人,徐万昌虽然觉得有了依靠,但是对待当差的就更加热情了。再三的让他们进屋坐坐,当差的说什么也不进去,说:“我们决不能叨扰你老人家,只要你身体没落下毛病就行,快把衣服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眼是真的还是假的,带回去让我们老爷定夺。”徐万昌看他们实在是不肯进屋,就对刘山说:“去把——把——衣服拿出来让他们给看一下,是——是——真的还是假的。”刘山答应一声,回屋去了。 刘山把衣服拿了出来,递到一个当差人的手里。“这是一套假的官服。”当差的用手指着帽子接着说:“这是用草编的,这红缨子是麻线用红色染的。来把他给我包好,带回去我好交差。”他对刘山说着。刘山把衣服包好,重新递于差人的手,差人结果后放到车上。又叮嘱徐万昌说:“我们老爷说了,以后有事不用去埠魁,直接找我们老爷就行了。”徐万昌说:“不——不——敢更多麻烦当官。”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到了,人们都整地打垄准备春种了,刘山家的耕地不多,不过他们所占的荒地却很多,再说也无暇去经营更多的土地,留着做个牧场,割回一点苇子做烧柴,其余下的还是原始的荒草甸子。 去年秋天徐万昌出事儿的的那个地方,刘山似乎觉得在附近有耕地,当时也没来得及细看,是否别人把自己的荒给开成耕地了。想到这里就对自家的青户胡宝林说:“哎!伙计,先让马儿在这里吃一会儿草,咱俩骑马到边界上看看去。”胡宝林欣然的答应了,因为他还没有骑过蒙古的走马是什么感觉。他指着在一旁吃草的小白马说:“要去你得把它让给我骑。”刘山笑着点头说:“好的”刘山的白马自打从山里回来,从来也没用过缰绳,但它是刘山家马的首领,农闲的时候,他领着马群早上出去,晚上很早就回来,从没用人去找过。其它的马出去干活,它也总是陪伴在左右,特别是刘山在的时候,他总会在附近走动,但它还从没被外人骑过呢。 刘山把食指放在嘴里一声唿哨,,小白马恢恢地叫着跑了过来,占在刘山的旁边。胡世林拽住了马的鬃毛,一翻身骑在马上。小白马没有得到主人的吩咐,是不许别人碰的,立刻前蹄离开地面,靠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胡宝林还真听话,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儿呢,就顺着马的庇乎后头就滑了下来。刘山笑着说:“你下来干什么呀?”“是它把我摔下来的!”胡世林生气的说。“这马平时我也喂过它,挺通人性的,今天怎么就反性了呢?”他在一旁嘟哝着。 刘山轻轻地在马背上拍了一下,说:“来骑上吧!”小白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胡世林胆怯地靠近小白吗,用手在马背上试了试,小白马没啥反应,就乍着胆子二次又骑在了马背上,两只手死死的拽住马的鬃毛,身体向前倾着,准备对付小白马的后蹄占立。这次小白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胡世林这才出了口长气,慢慢的把揪马鬃的手松开。 刘山骑上常八岁(马的名字,这种马永远是八岁的口,外行的人是看不出是老马的。)对胡世林说:“你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骑在马背上的胡世林,怎么吆喝小白马就是不肯走。没办法只能就跟在刘山的后面,也体会不出小白马跑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刘山找到了在占荒时埋下的碑石,看见刘粉坊的耕地往北已经过了界碑了。 回到家里,把这件事情和徐万昌学说一遍。徐万昌很生气,说:“孩子你记住,孩子、老婆和土地是没有让人的,我明天去刘粉坊看一看那块地是谁家的,我一定会把他要回来。 第二天,刘山骑着马陪同徐万昌来到了刘粉坊。进了村子找到了地的主人,掌柜的叫季秧子,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徐万昌也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一个开荒户,给刘粉坊耪对半儿青,(就是把开出的荒地,自己只能得到一半,另一半儿给老刘家。)并且老刘家把离家远的边缘土地都给了他家。不过这个人在当时来说也是一个场面上的人物,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办事不厚道,专高一些昧着良心的损事儿。 二人见面互通了姓名后,季秧子说:“久闻其名,今天咋这么得闲来此寒舍,这让我觉得万分的荣幸。”徐万昌对季秧子的为人也早有耳闻,知道他办事儿阴险,不过今天见面,使他对季秧子的看法也有所改变,虽说对季秧子所说的话没怎么听懂,也感觉他对人是多么的客气,心里在说传言信不得。徐万昌对季秧子的戒心,早就跑得九霄云外去了。“我是——是——吴事儿不凳三宝殿呐,来告——告——诉你们一声,你家的耕——耕——地把我们的荒给占了,我——我——想可能是老弟不——不——知道我们的边界,特来——来——告诉一声。”徐万昌诚恳的说。 “还有这等事吗?那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带你们的边界所在,等一下在寒舍吃过饭后去看一下边界,我们退回来也就是了。” 徐万昌听后心里甚是高兴,乐得不吃饭比吃放都觉得香甜。 徐万昌把埋界碑的地点指给了只样子看,季秧子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向徐万昌道着欠说:“实在是对不起,老弟实在是不知道边界,今年我一定退回去就是了。” “不——不——知者不怪嘛,你用不——不——着认错,邻里——里——之间哪有碰不着的道理呢。”徐万昌诚恳地说。 徐万昌和刘山高兴而归,在路上,刘山说:“原先我听说季秧子最能讹诈,可今天他怎么变得这样的通情达理了?难道是听说您老人家的名声大吓得改变了么?”“别——别——听传言,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徐万昌说。听他说话多有学问呐,咱们今天的事办得多顺利呀! 种地的时候到了,刘山种地休息的时候,又骑马过去一看,季秧子家的地已经种完了,根本连一寸也没往回收。就赶紧骑马回家去找徐万昌,把看到的一切说了一遍,徐万昌觉得很生气,就去找季秧子说理。 季秧子还是表现的心平气和,对徐万昌说:“徐大哥,咋这么得闲呐?”徐万昌说:“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呢?你开了我得荒,怎么不但不退回去,反倒给种上了?” “大哥你说错了,我没开你的荒,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去。”季秧子慢条斯理的说着。 徐万昌气的脸色通红,说:“你不——不——是亲眼和我看的吗?你——你——不说今年就给我退——退——回来吗?” “我是什么时候和你看的边界,又什么时候说的给你退回去?谁能作证呢?”季秧子还是照样地拖着长腔,文邹邹地说着。“你自己回去看看地界再说吧,不拿出证据来怎么可以说我开的是你家的慌呢?真是一个无知的庄家把式。” 徐万昌心想,你真是一个无赖,没有旁人证明,自己和他是说不清楚的。想到这里就去找季秧子的东家刘迪先(这个名字后来也没人叫了,因为他开粉坊,人们就叫他刘粉坊了。)刘粉坊在周围也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人物,虽说没过来几年,但是,办事儿也非常的场面,他和徐万昌是闻名的朋友,从没碰过面。今天徐万昌把事情的经过这么一说,他就欣然的答应了。 他们找上季秧子来到了刘芬芳和徐万昌的交界处,徐万昌怎么也找不到埋界碑的地方了,徐万昌以为自己老了记性不好了,就把刘山找来确认,刘山也觉得地方没有找错,把草下的土挖开,就是不见界碑的影子。徐万昌就明白了八九,就知道是季秧子搞的鬼。他把界碑上面的草连同草根上的土一起挖走,拿走界碑然后再把草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几场春雨大地又恢复了原样,草芽密密麻麻的长在了上面,几朵迎春花已经蓝哇哇的开在上面了。 季秧子还不依不饶地说:“以后不弄清楚的事情就别滥说,亏了别人还称你是徐大爷呢。”刘粉坊对季秧子说“话到舌尖留半句才对,谁还没有记错的时候,好了都回去吧,前后屯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要伤了和气。” 徐万昌现在是哑巴吃 第七章:生气壮胆 今天,实在是被朱臣气急了,竟敢和朱臣一起去看地的边界。他们二人走出屯子一二里地的时候,朱臣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老徐家有没有人跟着,只有刘占领自己。他就停了下来,说:“不用去看了,我就是开了荒地了,就凭你又能把我怎样?现在的你大哥,他的脑袋已经被辣椒水灌坏留下了病根儿,我还怕你们什么呀!再说你们上回凭什么要替老范家说话,使得我们干吃了一个哑巴亏。实话和你说,我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你大哥现在他已经打不动了,今天我就好好的整治你一下。”话音未落,就伸手来抓刘占领的胳膊,他是天生的胆子小,就害怕打架,不过也有个长处,他跑的特别的快。 他在前面拼命的跑着,朱臣一边在后面追着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他妈的有种就站下,我今天非得打残废你不可。”他被来就没有刘占领跑得快,再加上他嘴还在不停的骂人,被刘占领越落越远了。刘占领往家的方向跑,朱臣也没干追赶追过去。 刘占领回到家里,跑得满头是汗,怕大哥和孩子梦看见,就直接的进了马棚,假装去给吗饮水的样子。消了汗也不那么急促的喘了,才没事儿人似的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的想着,这件事儿我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呢,说吧,大哥现在正在火头上,一旦气出个好歹来可咋办呢?不说吧,老朱家往东又开出一条垄了,我自己还办不了这件事儿。刘占领头一回为家里的事着急,一直以来就是吃饱了不饿,再就是四处游逛,大哥这一病他可真的体会到一家之主的不容易了。 刘山吃晚饭的时候,看见老爹满脸的愁容,岳父还是吃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碗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他觉得很奇怪,一贯心里没事儿的老爹,今天怎么会不高兴呢? 他走进老爹的房间,“爹,你身体那里不舒服吗?”刘山关切的问。“没有。”刘占领回答着。“那您怎么了?”刘占领是一个心里存不住事儿的人。他下地关上了里屋的门,小声的对刘山说:“这是别让你伯父听见,他会上火的。”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山。“还有这事儿,老朱家还要趁火打劫呢,想得倒美。”话音未落,大哥徐万昌推门进屋了。 徐万昌对刘山说:“走和我去地里看看!”刘山知道伯父的脾气,谁也拦不住的,就只能在后面跟着。 到了地里,徐万昌用手一拨垄上的土,就看出这条垄的一半是新开的荒。回去直接就去找朱臣。 朱臣听到是徐万昌在喊他,心里很是大处,就不想出来了。他老伴说:“他是个病人你还怕他不成,你是男人嘛?孩子、老婆、房子、地还有让人的吗?怕他啥呀!出去和他打去!” 常言说“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这话真是不假呀。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个朱臣就给逼出来了。 朱臣推开房门,二话没说,就来个先下手为强,直奔徐万昌扑来。刘山意见赶忙迎了上去,和朱臣厮打在一起,徐万昌知道自己几天没吃好饭了,体力不支可刚要上去迎战,却被姑爷给拦住了,心里说,真应了那句话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心里感到十分的高兴。嘴上不说心里在想,看来我还真得叫我姑爷几招才是啊! 就站在一旁开始指挥了。往后带他的上半身……,出左腿扫他的右腿……。正指挥得有劲儿,一道黑影从徐万昌的身边掠过,就听到咔巴一声脆响接着就哼——噗通——一个人应声倒下了。 站在一旁指挥的徐万昌,看出是兄弟刘占领要开打,就阻拦说:“别——!”人已经倒下了。朱臣一看刘山倒下了,以为是朱殿来帮忙了,就一直奔徐万昌扑了过去。只见刘占领顺势抬起棒子咔吧!又是一下,这下由于认清了对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朱臣也应声倒下了。 “别打了,快就自己家的人吧!”住店说了这么一句。就赶紧去扶起朱臣,呼喊着······。 其实朱殿也来了好一会儿了,他看着刘山和朱臣一对一的打着,也分不一个出个高低上下来,谁能打赢还不一定呢,再说徐万昌还在一旁站着,犯朝马案的时候还救过自己,也就没好意思动手。哪知道来了这么一根愣葱,一眨样的功夫就撂倒下两个,都打出人命来了还动啥手了。 常言道物极必反,这换真的不假,来人非是旁人,他正是一贯老实害怕打仗的刘占领。徐万昌和刘山走后,他觉得事情就有一点不妙,这样月黑风高的晚上,大哥身体又有毛病,老朱家全家一起上,他们也两个不擎等着吃亏吗?想到这里,他把大门关好,顺手抄起一根藤子马棒,跳墙直奔朱家大院。恰好正赶上刘山和朱臣在一起撕打着,他马不停蹄的跑了过去,甩手就是一棒子,正好不偏不歪打在了一个人的脑袋上,这个人倒下后,另一个人直接扑向了大哥,刘占领就知道打错了,他没来得及多想,就是一个字,打! 一场争斗,被老实人刘占领只用了两棍子就解决了问题。常言说得好,会打的带一顿,不会打的打一棍,刘占领就属于后一类的了。 朱家和刘家各自都把人抬回到自家的屋里。不一会刘山就醒了过来,因为刘占领当时也怕自己看不清打了自己的人。可是,打朱臣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刘占领把多年的怨恨都集结在这根,能给自己出气的棒子上了,下手就狠了许多,因此现在朱臣还出以高度的昏迷,一袋烟的功夫,能出上一口气。这时他的老伴张着大嘴哭个没完。 徐万昌对刘占领说:“二弟呀,不——不——是大哥埋怨你,一个老——老——实人,我怎么也想不——不——到你能干出这等事来。咱——咱——们不能死等着偿命啊!咱——咱——家的土地和房屋都得放弃不要了,今天晚——晚——上就得往山里跑了。你去——去——把咱的三弟找来见个面,再——再——什么时候相见就很难说了。” 刘占领现在只剩下害怕了,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大哥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像一个惹了祸的孩子一样,等着大哥的惩罚。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转身往富达屯走去。 到了富达屯,对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随吉祥安慰他说:“不用着急,一会我和随兴过去看看,如果人要是死了我就套上马车把你们送走,到我们的一个远房妹夫的家去。他家就住在山里,谁也不会知道的。”“那好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回去,就凭我的枪法他们谁都不敢追咱们。”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插话说。 随吉祥介绍说:“这就是咱妹夫家的表侄子。”又转过头对年轻分说:“程浩天,还不见过你二舅。”程浩天是个山里的孩子,快言快语的,大声的说道:“二舅好!”刘占领一脸的愁容勉强的答应了一声,“好”浩天接着说:“二舅,你不用发愁,有我呢。什么时间走都没问题,有我这一条枪断后,谁也不敢追咱们,哪个人还不怕死呢。” 随吉祥补充说:“我妹夫他一家住在山里,常年靠打猎为生,夏天再摘一些猴头木耳蘑菇等,生活过得也比较不错。他们家的人,枪法各个都是百发百中的,这不昨天浩天占在炮台上 ,看见北边一节地头儿上有一伙人,正在端着枪撵一个火狐狸,他顺过枪就是一下子,狐狸应声倒地。后面的人都在往前跑着,谁不想得到这只火狐狸的皮子呢?一边跑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是我打死的!——。是我打死的!——。” 浩天就往人群前面不远的地方打枪,子弹溅起的土,都打在了前面人的身上了。谁也不敢再往前跑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他慢慢地走下炮台,来到这伙人的跟前问他们:“你们都说是自己打死的狐狸,那你们知道自己达到了狐狸的什么地方了?”他们尽往狐狸的大地方打,有的说:“我打在了狐狸的左胸膛了。”还有的说:“我是从右面打进去的子弹从左面出去的。” 浩天只是笑,笑他们不是内行,不会保护皮子。然后接着说:“我的子弹是从左耳朵打进去,从右耳朵出去的。你们自己过去看一下,不和我说的一样我不要。” 几个猎人都觉得他是在说大话,距离一里多地,谁能看得那么准,都感觉自己猜的地方还差不多。 来到跟前一看,狐狸的两个耳朵正在流血,这伙人都傻了眼了。都赞不绝口地说:“这真是神枪啊!”有一个爬到地下就拜师傅,被浩天拒绝了。 他们回到了徐万昌,随吉祥安慰了大哥几句:“大哥不用着急,人走到哪里都得好好的活着,拿出当年咱哥几个闯关东的劲儿来,怕什么?大不了再重过一回。再说不论你走到哪里,都是我的大哥,有我吃的就有大哥吃的,再说事情还不应定能发展到哪步上去呢。” 他们在屋子里说着话,程浩天说:“我去朱家看一下,他们不认识我,你们听我的消息。人如果真的死了,咱们马上套车奔往山里,如果死不了那咱们准备和他们打一场官司。”说着转身去了朱家。 徐万昌叹息说:“现在我的年岁大了,身体也糟害完了,要真的走出去谈何容易呀。”又指了一下躺在炕上的老伴对随吉祥说:“一乘马车就只能拉一些随手用的东西和粮食,她暂时就的留给你照顾了,你明天早晨假装无意中看见的,把她用车拉过去,在我们走之前你马上离开,千万不能让朱家的人看到你们来过,否则官府会向你们要人的。”随吉祥心里说,真不愧是大哥,还是不减当年,还是照样的临危不乱。 在昏暗的灯光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大哥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了,几道记载着岁月的沟痕深深地嵌在两道扫帚眉的上边,脸色苍白,再也看不见他那顶天立地的气魄了。看着看着,随吉祥不觉有些伤感犹然而生,他的的眼前模糊了。转过脸去让眼泪偷偷的往外流,发泄一下自己的内心,追忆着大哥对兄弟的无私呵护,每一颗眼泪都记录着大哥的高风亮节,使得大哥对兄弟,对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一件一件的都显得是那么的鲜明。 徐太太咳得更厉害了,每咳一口都会吐出鲜红地血。她害怕徐万昌把他扔在这边,又害怕自己死的时候见不到朝夕相处的刘占领兄弟和自己唯一的姑娘了。 随吉祥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过去劝说大嫂,但都无济于事。刘占领自责的蹲在西北墙角边一声不吭,看到这里,他忘记了胆怯了,站起来说:“我对不起大哥和兄弟,有大哥和兄弟在我死也放心了,绝不连累咱全家人和我再去受苦。刘山是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孩子,我死后你们一定要他的下一代继续结拜。让咱们的子孙永远的像咱们一样是手足的情分,我就放心了,大哥、兄弟!我拜托了。”说完像着徐万昌和随吉祥一揖到地。 个两个跳在地上把刘占领搀扶起来,哥三个抱成一团老泪横流。徐万昌说:“咱——咱——们三个我是大哥,你——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咱们应该是——是——有福同享,有——有——难同当才是真正的好兄弟。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让我伤心的话呢? 天交五更时分,天上的乌云渐渐地变薄了,即可顽强的星星,透过云缝倔强地挥发着微弱的光。屋内哥三儿个正在痛哭,浩天回来了,说:“大舅、二舅你们不必忧伤了,现在朱臣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准备着以后怎么打这场官司就是了。”哥几个听到这话,擦干了脸上的老泪,转忧为喜。筹划着明天的官司问题。 第二天早上,徐万昌这三姓家族又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在饭桌上,徐万昌说:“只——只——要是人不死就不怕他们告恶状,他们无——无——理在前,虽说人被打——打——坏了,我——我——们不一定就能输给他,官——官——断十条路吗,再说在咱——咱——这屯子他老朱家都混得三字经横——横——着念人性(苟)狗了,多数的人还——还——是站在咱这边的,咱们咋——咋——说就会有人给咱们作证的。” 随兴在外面回来说:“朱殿骑上马一直向双庙子奔去了。”“孩——孩——子不要怕,今天咱好——好——容易聚得这么全,说——说——一些高兴的事儿,有——有——你伯父在,你就——就——放心的玩儿就是了。”徐万昌胸有成竹地说。 第二天东南上晌的时候,又是那挂斗子车,从东南长满绿草的道上,直接够奔徐家大院而来。徐万昌出来迎接,原来都是上回来过的老熟人,见面都是以礼相待。 朱殿看到这里,心里凉了半截,垂头丧气的走回到屋里去了。 差官直截了当的问徐万昌,朱家去衙门说,你们把他们家的人打坏了这是真的吗?徐万昌说:“我们家的人也被他们打坏了,他把我们两家的路给开成地了。刘山去找他,朱臣不说理出来就用棒子打,刘山年轻夺过棒子就打了他一下,我们赶到后各自就都拉开,把人抬到了自己的家。”又指了一下西屋说:“你看刘山还在西屋昏迷不醒呢,不信你们去看看去。 徐万昌看到衙门的人来了,就对刘占领说:“快——快——去西屋让刘山躺下,你——你——在点上烟灯让——让——刘山使劲吸上两口,他——他——就会昏迷不醒,你再把——把——窗子打开一会儿,让屋子里没——没——有大烟的味道。你——你——们都围在他的身边。装——装——作很焦急的样子就可以了。” 徐万昌在和衙役们故意的拖延时间,觉得准备的都差不多了才领着他们过去看一下。进了西屋衙役们看到这样的一个焦急的场面,生气的说:“他们还会恶人先告状呢,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徐万昌说:“都——都——是邻居住着,他们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教——教——训就不必用了,只要他——他——们把新开的地退回来就行了。”衙役们佩服的说:“你真不愧是远近出名的大爷,心胸这够开阔的了,我们从心里往外的佩服你。” 刘占领看衙役没来了,吓得躲在刘山的屋子里一直没敢出来。只以为会被衙役们给带走呢,看到衙役们过来的时候,脸上的汗水一直的往下直滚,哪知道这胆怯的汗水更增加了事情的真实性,衙役们看到把伤者他爹急成这个样子,就更加的对老朱家的做法感到生气了。 过去的衙门本就不是说理的地方,朱家从事实上说也是真的缺理,不过就打人而论他们却也感到有一些委屈。衙门口历来就是这样的没有绝对的公平的,这也是老朱家的罪有应得,老朱家不仅把多开出的地给让了出来,要不是徐万昌再三的说和,还得给刘山治伤,朱臣还白挨了一马棒,又差一点没把命给搭上。 不过徐万昌的邻居们都说老朱家是罪有应得的,也只有徐万昌才可替我们出这口恶气。 朱家又一次尝试到了徐万昌的厉害了,但只能甘拜下风,要想整治徐万昌,就得另找机会了。 这件事结束不到十天,不找好就硬着头皮去找徐万昌了,因为他的姑娘自打从马秀峰回来以后,就感觉身体日渐不爽,姑娘的妈妈凭经验就知道是妊娠反应,但又不敢声张。再加之以前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把孩子弄掉,只好顺其自然的向前发展了。过去的姑娘都讲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别人真还不知道老朱家有这等的事情。 来到了徐万昌的家,不找好说:“真是对不起,咱两家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腰肢现在和比当初呢。”“人都有——有——个心迷一窍的时候,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耿耿于怀了。”徐万昌很平静地说。 “徐大伯,”不找好从来也没这样的称呼过别人,今天把脸憋得像小鸡下蛋一样红才说出口来。“我今天找你给我们姑娘做个大媒,我们家你知媳妇就看中司马家的司马祥了,我再三的想过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办的稳妥,因此我就来麻烦你老人家了。”徐万昌说:“保——保——一个媒多活十年,这——这——是好事儿啊!你——你——怎么能说麻烦呢?”徐万昌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爷们儿,你到了司马家别说是我来找过你,就说你看着挺合适的,就主动想保这个媒的。事成的那天我保证请你吃小鸡去。 不找好走后,徐万昌就越发觉得不对,亘古以来就没有姑娘着头托付媒人的,这里边一定有事儿。不论怎样,咱得把事情给办了,自由怎么回事,就看他两家自己去做决定了。 到了晚上,徐万昌去找司马德旺,对他说:“我是来——来——给你的儿子保媒来的,我看不——不——找好家的姑娘也挺好的,都——都——是一个村子的孩子,不用打——打——听了。不——不——要先急着回话,待你们把——把——事情心思好了,给我——我——一个信儿就行了,我好——好——去老朱家再问一下姑娘那——那——头儿同意找不。”司马德旺说:“今年的收成挺好的,我还真打算给孩子娶媳妇,事情真是该着,这不你就来了,你等今天晚上,我和孩子他娘合计合计,明天我这头就能定下来的。 司马德旺把二掌柜的找来,坐在一起商量,大掌柜的说:“在咱这个屯子,只有老朱家还敢和徐万昌抗衡,咱两家要结了亲家徐万昌就得甘拜下风的,我看这门亲事儿还是应该成的。二弟说:“也是耐个,我看老朱家那一家人,也是耐个,就没有一个正而巴经人,也是耐个,我看这门儿亲事不成也好。”“老二你说那就不对,!买猪不是买圈,姑娘到谁家就随谁家,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能耐了。”掌柜的高声说到。 哥两个将了半夜,也没理出一个头绪,在就中国的时候,娶什么样的媳妇根本就没有自己说话的份,要去的媳妇长得是丑还是俊,是高还是矮是精还是傻,对于男女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不过男方要比女方优势的很多,有钱的人家三岁的男孩子,就可以去上一个比他大上十几岁的媳妇,结婚后把男孩子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交给了她,对男孩稍有怠慢,就会遭到婆婆的打骂,就连晚上男孩把炕尿了,第二天早上婆婆就要对媳妇进行责罚,用笤帚疙瘩狠狠的教训这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当男孩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也就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多数的人家都要以大老婆不生孩子的名誉,再娶上一个比男孩小上一点的女孩做媳妇(也就是小老婆),当男女的婚事还没定下了之前,就全靠媒人在中间进行撮合,婚姻中间所涉及的 一切事情,双方的父母从不出面交涉,都把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告诉媒人再通过他把要说的意思转给对方的父母,通过多次的协商,才能真正的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司马德旺不顾全家的不同意,就自己来到徐万昌家说:“徐大哥,麻烦你去朱家给走一趟,我在你家等着你回话。”徐万昌心里早都有数了,但也得装着去朱家走一趟。来到朱家,对不找好说:“姑娘找——找-婆家的事儿现在有了眉目,你们现在就——就——研究一下彩礼的事儿吧,我还——还——得到司马家给个准信儿。” 徐万昌回到家里,对外人来说,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始给司马、朱家操常言说得好,媒人是小鬼儿,两头抹油嘴,这话在那个年代,是一点不假。司马家的大掌柜的把徐万昌领导家里,烫伤二两白酒,杀了一只老母鸡,弄个小鸡炖蘑菇,再来一盘煎鸡蛋,还有一盘酸菜炖猪肉,再拌上一盘两白菜。由司马德旺陪着喝上两盅,小孩子们在外面的厨房里等着,准备分到一块儿两块儿客人吃剩下的油饼,和见的焦黄的鸡蛋,。。。。。。。 徐万昌吃完了饭后,就直接往不着好家走去。不找好和老伴高兴的替姑娘要着彩礼。过去的彩礼都是一个模式,上尺布多少丈,麻花被褥两套,枕头两对。银镯、耳环、幔帐、幔杆儿,女方自己还要做一些男人的鞋子,又叫包包儿鞋,据说通过这些可以看出一个女人是否能有一手好活计,在要彩礼的时候还真有一些学问,把布匹和现钱都得多要一些,给媒人留出说话的份,这才能显出媒人的能力所在。该去掉什么东西,拿掉多少钱其实这都是媒人早就和女方说好了的。不过必须得拿到男方去,让男方知道媒人是占在他那方面办事儿的,让他省钱,这又体现了十礼九不周这句常说的俗语。不论多好办的事儿,这些过程必须一步不能少地走完,不论少走哪一步似乎都会影响其中一家的威信和名声。 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还要找算卦的先生合一下婚,看一下是否犯六冲,还是犯大相、犯小相,最好的婚姻是蛇盘兔,不能合婚的是:“金鸡怕玉犬;白马怕青牛;蛇虎一刀搓;鸡猴类交流。”如若遇到这样的属相,就是女方什么都不要,也是没有人敢娶的。通过这样几番的折腾,再互换完帖子,定出结婚的日期和时辰。司马和周家的婚事就算决定了下来。就剩下抬花轿娶媳妇了。 离农历的六月初六还有一段的日子,住家的姑娘肚子日益见大。不找好的老伴儿就用了两条裹脚布,紧紧地拦腰缠得紧紧的,使得从外面看不出与姑娘没什么两样。不过受苦的就是姑娘自己了。整天吃不下饭,喘不上气来。后来姑娘说什么也不让再缠了。不过在结婚前始终是不敢见人。 不论怎么着急,也得等到结婚的日子啊。。。。。。。。 徐万昌通过给司马和朱家说媒说媒以后,使自己的心态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对付刘粉坊季秧子的办法了,但是放在心里没对任何人去讲。 北方的六月青纱帐起,蒿草和小麦都能遮挡住野狼和狐狸了。长在地里的高粱封完三遍垄后,谁也不会到地里去看一看,都坐在家里等着秋收了。 徐万昌对刘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让刘山白天去富达屯邀上随兴,到了晚上哥俩个套上马车,带上铁锹,把从老家带来的祖坟起了出来,埋在了离刘粉坊和徐万昌的地界很远的季秧子的高粱地里去了。又从原来的坟地里挖上一些根上带土的草,栽到了坟的上边,经过几场伏雨。谁也不会看出这个坟是新埋的。 徐万昌回来后,就当是生么事也没发生过,就开始给司马、朱家操办结婚的事情。 第八章:巧治刁妇 结婚后不到一个月,司马祥的媳妇就生了一个小男孩,这下司马祥可就不干了,去找不找好说理,不找好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嫁到你家就是你的人了,有能耐你剥她的皮,我管不着了。再说当初相门户的时候,我也没给你的爹妈戴蒙眼儿,你们就是照着那样娶的吗!何必来找我你?”几句话把一个司马祥搞晕了,觉得老虎吃天没处下口了。一转身气呼呼的就去找徐万昌,进了徐家大院,由于过于激动,也忘记了顾及个人的面子,家丑不可外扬。高声喊道:“徐伯父在家吗?”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说:“我媳妇生孩子了,是从家里带来的,你说这是该咋办吧?”“你知道是谁的孩子吗?”徐万昌问他说。司马想说:“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绝不和他善罢甘休!”徐万昌不慌不忙的说:“那你——你——得问问你的老丈人去吧,这——这——事儿我是纹丝不知道啊!”司马祥似乎是听明白了,转身就往家里跑。 孩子生下来后也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就被司马德旺的老伴给扯着腿拎了出来。正赶上司马祥回来,他顺手拎过浑身血迹的孩子,用绳子拴住孩子的两条小腿,拴在一根长长的木棍子的一头,然后像钓鱼一样把孩子垂在背后,围着屯子转圈的喊着:“不找好家的姑娘在家里就有孩子啦——。大家快来看哪!”他想发了疯一样的喊着,跑着。却不知道通过这样的不冷静,却更增加了媳妇的厚脸皮,给她以后的破罐子破摔奠定了一定的基础。把刚刚滋长的一点对司马祥的爱,被他今天的举动一扫而光了。 媳妇刚生完孩子,身体完全瘫软了,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不可能活的了,因为平时也没让他正常发育好,多数的时间尽是用裹脚布缠着的。今天司马家这样的对待她, 促使他以后做个好人的想法彻底的泯灭了,她现在朦胧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好好的活下去离开司马家,将来去找马永久和他算账,为什么不来接我呢?尽管在这一个月里边司马家拿自己不当人,这对一个坚守信念的人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把指桑骂槐的语言当耳边风,就来他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说你的我吃我的,只要有个好身体就不把以后没有路可走。 转眼又是一个金色的秋天,徐万昌让刘山去双庙子的衙门告季秧子欺邻霸产,他的土地已经超过了徐家的祖坟了。衙门知道徐家上头的根基比较深,就立刻派人下来查看。刘山把衙差领导高粱地的坟前一看,和刘山说的二样不差。差官来到徐万昌差人去传来了季秧子。 衙役就地升堂,骂道:“你这刁民!为什么霸占徐万昌的土地?还不如实的招来!”“差官大人,我实在是冤枉,他们无凭无据的,空口白牙就那么一说你们不可相信呐。”季秧子央求着说。差官说:“你他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你把高粱都种到别人家的坟茔地里去了你还嘴硬。”听了这话,季秧子更觉得自己有理了,大声说:“各位大人,如果真有这种事儿,我情愿把种的高粱都给他们,要是没有这事儿,徐家赔什么呢?”徐万昌说:“我——我——把靠着你的草原全都给你。”差官一看,这场官司徐万昌必赢无疑了,趁热打铁地说:“我看你们都是红脖子汉子,来咱们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说完要来笔墨写了一纸文书。大意是:“如果季秧子把高梁正国边界,今年的高梁全都归徐万昌所有,以后这块土地永远属于徐万昌的了;如果没种过边界,徐万昌的南部草原全归季秧子所有。写完后,衙役读给双方听一遍,而后说:“如果同意的话你们就签字画押。” 季秧子有些后悔了。心里想,徐万昌宁可出这么大的代价,这里边是不是有蹊跷啊,我种地的时候根本也没发现有坟茔的存在呀。又一想这可能是衙役们骗我的一种手段,我绝不能软下来,说出实话来。他装底气十足的样子说:“签字就签字,有衙门做主谁也不可反悔的,徐万昌你干签字吗?”徐万昌说:“你——你——种了我们地的人都不怕,我——我——还怕什么?”说完走上前去,在写好的文书上签上了字,又画了押。 季秧子看到这已不是试探了,脸上的汗珠从两鬓像滚豆似的滑了下来,慢腾腾的走了过去,用颤抖的右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子自己的名字后面画了押。差官还夸他呢:“你的学问还真不浅呢!写得一手好字。” 通过这件事儿,徐万昌这个名字就更加响亮的,私、官两项,黑白两道除非不到徐万昌,到了就必须前来拜访。十里八村的大事小情,都必须来请徐万昌到场。 从此,这块地就永远归了徐万昌了,在生产对的时候,年长一些的人每当看到这座坟的时候,都会把这件事儿情讲给后代们听,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颂着徐万昌的丰功伟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一点不假,司马祥媳妇结婚就生小孩儿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马永久的耳朵里。他十分的后悔,当初要知道有了孩子,并且还是个男孩,我说什么也得把她留住啊!他越想对马秀峰越恨,但对老子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能和她联系上,到底该怎么联系呢?去徐万昌屯子找吧,又不太敢去,一旦被司马家发现,那还有好果子吃吗?就是真的去了也是找不到的。 绒绳——丝线——鬼子红嘞!——货郎的一声吆喝,使马永久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赶紧的走出 屋门来到街上向正在叫卖的货郎招手。货郎以为他要买东西,就转身来到马永久的跟前说:“你要买什么? ” 马永久看了一眼四处没人很认真的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托付你。”“啥事儿啊?”年轻的货郎问。“你到徐万昌司马德旺家的门前吆喝,你带上我的信,不论是哪一天,你要是看到司马祥的媳妇出来,就把我的信交到她的手里,不过你不许看我的信,如果看了就一文钱也不会给你的。只要是把信交到他的手上,就马上回来告诉我。你要是把是给我办成功了,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司马祥说完就从衣袋里拿出早已写好的信交道货郎的手里。货郎高兴地接过信说:“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货郎走在路上把信打开一看,信的内容是:“朱氏姑娘我是马永久,见到信后当晚四更时分我在司马家墙外西北角上等你,咱们一起出走,切记!”货郎正好是个光棍儿,一看是男女私奔的事儿就喜出望外,一个歪主意就从心底里生了出来。心里说你小子有老婆有孩子,还算计着别人的媳妇,谁稀罕你的臭钱,你就成全我吧。 货郎一连跑了三四天,总算等出来一个小媳妇模样的女子,旁敲侧击的打听说:“你是老朱家的姑娘吧?我好像看见过你呀,”小媳妇仰起苍白的脸,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货郎后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货郎只觉得热血沸腾,因为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出来了写的有些憔悴外,还真有一些姿色,让她产生一种既怜悯又爱惜的感觉。我要能有这样的女子做老婆那该多好啊,但又不能表白自己的心情。就将计就计地颤着声音说:“马永久告诉你今天晚上三更时分他让我在墙外等你,他就在我们家里等着你呢,千万记住,是今天晚上三更。” 女子的眼睛放出了丢失已久的光泽,高兴的点了一下头,低声地说:“你可千万来呀!”“放心吧,这怎么能把这事儿当做儿戏呢?”货郎激动地说着。女子转身回屋去了,货郎又强耐着性子吆喝了一阵子,转身离开了村子。 司马祥的媳妇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终于可以离开这让她无法做人的地方了,由于激动她的脸上泛起了久别的红润,同时还偷偷的准备着自己随身用的东西,突然有一种留恋的念头油然而生,想起刚结婚时那一段甜蜜的时光,夫唱妇随可也倒是让人感到畅快,虽然后来发生了变故,也不完全都怪司马祥,这样的事情就是放到哪个男人身上也是无法接受的。我走后希望他能娶一个比我好的媳妇。 夜里,他一反常态,尽管司马祥对她还是那个样的冷漠,为了用今天晚上的一点时间,来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尽量的使自己变得温柔。晚上她替司马祥铺好了被子,又主动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虽说让司马祥感到有些突然,但由于一段时间的单身生活,使他无法抵御一个女人的温柔,他不顾一切的发泄着激情、怨恨、茫然······。 三星晌午了,织女星狡颉的眨着眼睛,看着熟睡的人们。疲倦的司马祥进入了梦香。朱氏根本就没有睡意,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鼾声如雷的他,鼾声减弱了翻了一下身,嘴里还咀嚼着今晚来之不易的余香,品尝着、吞咽着就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她带上白天准备好的一个包袱,轻轻的推开门去会那朝思暮想的马永久。 墙外等待多时的货郎听到有脚步声,急不可耐的跳到墙内,接过朱氏手中的包袱,一用力抛到了墙外,然后俯下身子让她踩在自己的肩头,努力把朱氏弄到丈八高的墙头上,自己又向后退了十几步,借着惯性像狗一样手蹬脚刨的窜上了墙顶,一骨碌落到了墙的外面,又马上站了起来从墙上把朱氏接了下来。 第八章:为爱出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一点不假,司马祥媳妇结婚就生小孩儿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马永久的耳朵里。他十分的后悔,当初要知道有了孩子,并且还是个男孩,我说什么也得把她留住啊!他越想对马秀峰越恨,但对老子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能和她联系上,到底该怎么联系呢?去徐万昌屯子找吧,又不太敢去,一旦被司马家发现,那还有好果子吃吗?就是真的去了也是找不到的。 绒绳——丝线——鬼子红嘞!——货郎的一声吆喝,使马永久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赶紧的走出 屋门来到街上向正在叫卖的货郎招手。货郎以为他要买东西,就转身来到马永久的跟前说:“你要买什么? ” 马永久看了一眼四处没人很认真的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托付你。”“啥事儿啊?”年轻的货郎问。“你到徐万昌司马德旺家的门前吆喝,你带上我的信,不论是哪一天,你要是看到司马祥的媳妇出来,就把我的信交到她的手里,不过你不许看我的信,如果看了就一文钱也不会给你的。只要是把信交到他的手上,就马上回来告诉我。你要是把是给我办成功了,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司马祥说完就从衣袋里拿出早已写好的信交道货郎的手里。货郎高兴地接过信说:“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货郎走在路上把信打开一看,信的内容是:“朱氏姑娘我是马永久,见到信后当晚四更时分我在司马家墙外西北角上等你,咱们一起出走,切记!”货郎正好是个光棍儿,一看是男女私奔的事儿就喜出望外,一个歪主意就从心底里生了出来。心里说你小子有老婆有孩子,还算计着别人的媳妇,谁稀罕你的臭钱,你就成全我吧。 货郎一连跑了三四天,总算等出来一个小媳妇模样的女子,旁敲侧击的打听说:“你是老朱家的姑娘吧?我好像看见过你呀,”小媳妇仰起苍白的脸,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货郎后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货郎只觉得热血沸腾,因为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出来了写的有些憔悴外,还真有一些姿色,让她产生一种既怜悯又爱惜的感觉。我要能有这样的女子做老婆那该多好啊,但又不能表白自己的心情。就将计就计地颤着声音说:“马永久告诉你今天晚上三更时分他让我在墙外等你,他就在我们家里等着你呢,千万记住,是今天晚上三更。” 女子的眼睛放出了丢失已久的光泽,高兴的点了一下头,低声地说:“你可千万来呀!”“放心吧,这怎么能把这事儿当做儿戏呢?”货郎激动地说着。女子转身回屋去了,货郎又强耐着性子吆喝了一阵子,转身离开了村子。 司马祥的媳妇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终于可以离开这让她无法做人的地方了,由于激动她的脸上泛起了久别的红润,同时还偷偷的准备着自己随身用的东西,突然有一种留恋的念头油然而生,想起刚结婚时那一段甜蜜的时光,夫唱妇随可也倒是让人感到畅快,虽然后来发生了变故,也不完全都怪司马祥,这样的事情就是放到哪个男人身上也是无法接受的。我走后希望他能娶一个比我好的媳妇。 夜里,他一反常态,尽管司马祥对她还是那个样的冷漠,为了用今天晚上的一点时间,来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尽量的使自己变得温柔。晚上她替司马祥铺好了被子,又主动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虽说让司马祥感到有些突然,但由于一段时间的单身生活,使他无法抵御一个女人的温柔,他不顾一切的发泄着激情、怨恨、茫然······。 三星晌午了,织女星狡颉的眨着眼睛,看着熟睡的人们。疲倦的司马祥进入了梦香。朱氏根本就没有睡意,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鼾声如雷的他,鼾声减弱了翻了一下身,嘴里还咀嚼着今晚来之不易的余香,品尝着、吞咽着就响起了如雷的鼾声。 她带上白天准备好的一个包袱,轻轻的推开门去会那朝思暮想的马永久。 墙外等待多时的货郎听到有脚步声,急不可耐的跳到墙内,接过朱氏手中的包袱,一用力抛到了墙外,然后俯下身子让她踩在自己的肩头,努力把朱氏弄到丈八高的墙头上,自己又向后退了十几步,借着惯性像狗一样手蹬脚刨的窜上了墙顶,一骨碌落到了墙的外面,又马上站了起来从墙上把朱氏接了下来。 朱氏很是感激,看到货郎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窜上跳下的多么不容易呀!以后我和马永久一定的好好的感谢他。 货郎捡起了地上的包袱右手一用力搭在了左边的肩头,说了声:“快跟我走!”上前拉住了朱氏的手,一直往西南的方向奔去。朱氏心里很是不得劲儿,那女授受不亲刚才是把自己抱下来的,抱得那么紧简直让人透不过起来。现在又过来拉自己的手,抓的有这样的毫无留情,总觉得有些不妥。他去的方向又不对说:“这不是去马秀峰的方向啊!你转向了吧?”朱氏没好气的问了一句。“我没转向,你先到我家,马永久在那等你呢。”货郎低声的说着。 “你是他的什么人?他为什么不来呢?”姑娘怀疑的问着。 “我是他的表哥,因为我来比他要方便一些。”货郎用早就想好的话回答着。姑娘只好疑惑地跟在后面,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我和马永久的事儿除了我的爹妈再就没有谁知道过,货郎要不是马永久的实在亲戚他也不会知道的。马永久为什么没来呢?真的像货郎说的那样吗?三更半夜的就让我们姑男寡女的同处在一起吗?这样的男人对我是信任还是不在意呢?不敢多想了,只有信步地跟在货郎的后面。 货郎心里十分的得意,拽着朱氏越走越快,因为货郎善于挑着担子走路,再加上今天又无端地捡了一个媳妇精神头特别的足,忘记了手里拽的是一个小脚的女人了。姑娘实在是走不动了,一来是身体特虚脚又小,再说又碰上一个善于走路的货郎,她怎么能吃得消呢?就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家住在什么地方?走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到?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货郎并不惊慌说:“我真的是他的表哥,家住在满沟(即现在的肇东)”满沟这个地方还是在小的时候听妈妈哄孩子时常说过:“悠——悠——悠——上满沟,买丝线扎枕头。”再说表哥怎么可以抱表弟的媳妇呢?是否真有这个地方姑娘现在真的怀疑了。 现在离开徐万昌大约有十几里的路程了,姑娘坐在地上抱着脚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还是去马永久家把他骑的那匹黑马牵来,让我骑着走吧。”货郎说:“他的黑马和人都在我家呢,我有的是力气,可以背着你走的。”姑娘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啦,她故意把马永九骑的白马说成是黑马,后浪还真的就不知道露出了破绽。 只是知道自己上当了,坐在地上不起来说:“我不想走了,歇一会儿还回司马祥那里去,我是不可能让你背着走的,这要让别人看见我还活不活了?” 货郎一听这话就原形毕露说:“你跟着马永久有事么好的,她有孩子有老婆的,我比他强得多,就光棍儿一根,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不行吗?”姑娘一声不吭,就是不再跟货郎走了。货郎一看姑娘要要耍赖不走,就来了个生米做成熟饭的办法,在这荒郊野地里,姑娘可就干吃了哑巴亏了,不过姑娘嘴可是没闲着一边挣扎着一边骂着,最后实在是骂不出声音来了,软绵绵的瘫软在地上任其摆布,货郎也同样满足了一时的兽性。 朱氏死的心都有,但是怎么死呢,没办法还的往前走一步算一步吧。 朱氏从此一声不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货郎还真有把子力气,把包袱挎在胳膊上,一用力把朱氏扛了起来。一边走着嘴里还不停的劝着:“你们女人就是要找一个好男人养活着,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对待你也就是了,你何必生气呢。”他一路走着一路劝着,姑娘长出了一口气说:“嗨!我只好认命了,就跟着你过吧。?货郎十分的高兴,扛着百十斤的一个活人,照样步履轻盈的前进着。 跑了一天的太阳,累的脸色通红落到了山尖儿上歇了一下脚。货郎也来到了满沟城了,他对朱氏说:“来你还是让我背着走吧,这样扛着别人看了会笑话的。”朱氏一想可也是的,一个活人怎么能让人扛着走呢,就答应了货郎。进了一家快要关门的商号,高声地喊着:“小二儿!——别关门!——我来了。”小而停止了关门问:“这么晚了你从哪来呀?”“我从家里来,你嫂子非让我带她来看一下满沟城是什么样子的,这不走不动了还得让我背着,可累死我了。” 小二一看是老熟人,就赶紧的接了出来,把货郎让静了客房,就好茶好水的进行招待一番。来这里住宿货郎也不是第一次了,掌柜的伙计们都是老熟人。 徐万昌的司马家可就乱了套了,他们也不顾及脸面了,撒下人马四处找媳妇。司马祥第一个去了朱家,没好气的对不找好说:“你们把姑娘藏在哪里了,还不赶快的交出来!”不找好一听姑娘没有了,这下可就不让了说:“你们是不是把我的姑娘给害死了,还跑到我们这里来贼喊捉贼的,我给你们三天限期,如果找不到人看我到衙门去告你。”司马祥不但没找到媳妇,还被老丈人一顿臭骂灰溜溜地逃走了。到了家里司马德旺又把他骂了一顿,“你小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就不应该把私孩子的事儿张扬出去,应该打掉门牙咽到自己的肚子里去那才叫小子呢,不能拿着屎盔子往自己的头上去扣。这回“好”媳妇跑啦吧?有能耐你就不要她呀,还舍不得,要吧还不好好的待人家,你尽干一些打不住黄皮子,到惹上一身的骚的事儿。我看你怎么安排!” 司马祥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心里也感到有些后悔,但是,路走错了可以回来重走,事情做错了还能拿回来重办吗?谁又能把昨天的时间倒转过来,重新的再过上一回呢?人就是这样,在单位时间内决定的事情,有的时候就可以影响一生的命运。就像汽车司机一样,在几秒钟的时间内的一个决定,就是生于死的两条界限。司马祥的不冷静,将会造成一生的痛苦。 司马家一连找了几天,也没有一点线索。就连不着好也不知道姑娘到底能上哪里去了。他虽然说要去衙门告司马家,看到司马祥是真的着急再找媳妇,不像是把自己的姑娘给害了,也就把告状的事情搁下了。徐万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商铺的掌柜的都知道货郎是个光棍儿,今天却突然的冒出这么年轻的一个媳妇来,就感到很蹊跷,他巴掌货郎叫到一边直接的问:“你是把谁家的姑娘给拐出来了,说实话我好有个安排,不说实话我们怎么敢收留你呢?”货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如实的告诉了掌柜的。掌柜的又再三的盘问,一看真不是抢来的,就暂借给货郎一间货物仓库,让他们暂时先在这里住下了。 货郎也不再出去卖货了,每天在店里帮忙搬运一些货物、做点零工,吃住都不用花钱。 又过了些日子,掌柜的说话了:“你在我这里一天就挣一口吃的怎么行呢,你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家呀,我托付朋友在外面给你找了点活,晚上还回到我这里住,你什么时候有钱买房了再搬出去,你看这样好吗?” 货郎听了很高兴,第二天就去离此不远的地方去当柜腿子(就是站柜台卖货的)了。每天早出晚归,因为他曾经是货郎卖货也比较在行的,很受掌柜的欢迎。 朱氏在家里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都在前台的屋子里帮着小二拿东弄西的深受小二的赏识。特别是有一个叫顺子的小伙子,特别的会来事儿,嘴里老是大姐长大姐短地叫个不停,把个朱氏哄得团团转,又给他洗衣服、补衣服,还帮他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伙计。吃一点好吃的诸事都的想着把顺子找过来吃上一顿。还跟张货郎介绍说:“这是我的干兄弟儿,有他在我身边我就不想家了。 进了腊月,商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了。货郎一连几天没有回家,只是觉得时间非常的难挨,就对顺子说:“你每天就来我家吃饭吧,我一个人吃不香,你能来吗?”顺子连想都没想就回答说:“行!”就这样每天忙完了就到姐姐家去吃饭。一天顺子吃完晚饭觉得很乏困,就躺在炕上睡着了,朱氏轻手轻脚的把桌子推到一边,拿过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自己也靠着顺子躺下了。 她的心激动地跳着,急促的呼吸着,她把手试探着伸进了被窝,碰了一下她的身体并没 发生他所担心的事儿,就索性掀开可被子钻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这个朝思暮想的干兄弟。 其实顺子也早有此意,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干出了苟且之事。 一大片乌云,奋力地遮挡着一轮旺月,顽强的月光倔强的透过深不可测的云缝显示着自己的能量。 男女之间的事情,其实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有一方大着胆子敢于戳破这不大透明的膜,一切就会顺理成章了。特别是在那个当时比较封建的社会里,男女之间不到入洞房是不会见到的,年龄的差距是不算问题的,又有几个婚姻是随心所愿的呢?女孩一旦遇到年貌相当的就像干柴遇烈火怎能不燃烧呢?特别像朱氏这样的女人,她对男人的经历也太多了, 因此他学会了对男人进行选择,他的这种选择在过去的女人身上是很少见的,也是在人们的意识当中是不可行的禁区。对这样的做法叫做“打八刀的”(当时又叫老跑桃子),被人们所唾弃。 二人通过这一夜的温暖之后,顺子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朱氏的温柔使他无心再离去。像以前那样每天看到就觉得很舒畅了,朦胧中有一种想占有的欲望始终缠绕着自己,觉得白天的时间为什么这样的长,他阳似乎走得比往日也慢了许多。也是由于昨日没睡好的原因,瞌睡总是伴随左右,算账也不是那么快那么准了。 朱氏也感到一种从没有过得惬意,相互之间是那么合得来,又是那么心有灵犀,能做出自己想做的事儿,甚至是自己想的就是他心里想的,动作又是那样的协调、默契。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吗?借货郎的腿把我送到这里来和他相会吗?想到货郎,又像一片阴云把心底的一丝曙光给遮挡住了。 顺子能不能娶我呢?还是我的一厢情愿呢?不论怎么说我的心里是放不下他了。 又是一个相聚的夜晚,他没谁也没有往日的忧虑了,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就像新婚蜜月的一样甜蜜,对于以后这样不愉快的话题,都在相互的心了像阴影一样的一遍又一遍地扫着二人间的兴致。谁也不想正在兴致勃勃的时候,提出这样一个暂时还没有打算的问题。 一阵狂欢过后,他们终于的回到了现实各自都冷静了下来,还是朱氏的生活阅历比较丰富,她搂着顺子的脖子说:“咱俩就这样的偷偷摸摸的过下去吗?”顺子一直沉醉于朱氏的温柔之中,忘记了现在怀里抱的是别人的老婆,没有打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觉得朱氏问的却是个问题。他沉思了一下还真就没了主意。“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他又把问题推给了朱氏。“那就看你的打算了,你是想娶我还是想欢乐一下就拉倒啊?”朱氏认真的说着。其实这也是朱氏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声音不高不低,好像自己很不在意他们两个以后发展的结果是合还是散。“我是真的想去你!我很愿意和你在一块儿呆着,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顺子着急的说着。 朱氏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她说:“趁着现在货郎还没有回来的机会,我们可以远走高飞,他又能到哪里去找呢?”顺子说:“我现在还不能走,现在要是走了一年的工钱就没了,出去咱们吃什么,怎么活呀?”朱氏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们俩个紧紧地抱在一起,大脑都在飞速的转着,盘算着怎么才可以像今天这样永远的在一起呢?他们的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同步的跳着。就这样的沉默了有半个时辰,朱氏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对顺子说:“今天晚上你把我先送到一个你熟悉的地方去,把我安顿好了你再回来,明天早上你趁着人多的时候到我家来,把我偷着走的是张扬出去,你在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谁也不会怀疑你的。” 顺子从心里佩服朱氏的足智多谋,就更加喜欢这个温柔体贴的媳妇了。 他把朱氏送到城外不远的表叔家。也没隐瞒把一切事情都如实的对叔叔说了,叔叔对朱氏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看起来你这个孩子的命还是挺苦的,只要你是真心的和顺子好,就由我做主把你们俩的事给办了。”顺子说:“暂时还急不得,我的工钱还不到结算的日子,等到年底了我再回来把喜事办了。说完告辞了表叔又赶紧的回到了他所在的商号去了。 顺子的父母早就没了,他的表叔膝下又无儿无女,就把顺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因此他表叔才敢大包承揽的答应办这件事情。 顺子回到了商号,悄悄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第二天早晨,他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一下腰,打了一个呵欠,嘴里嘟哝着说:“昨晚喝了一口酒,今天多睡了一会,”说完就直奔大姐家走去。 第八章:货郎得力 他推开房门进屋打了一个转身,就大喊着说:“你们谁看到我大姐了?他到哪里去了呢?”这一叫嚷不要紧的,满院子的人就都知道了,开始人们还不以为然,以为是去茅厕或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活人怎么能会丢呢?快晌午了,掌柜的打发人到货郎的屋里看了一下,还是没有回来,就感觉有些不妥,就打发顺子去到货郎的上好看一下,是否天数多见不到自己找上门去了。 顺子心里有数,但还装作很着急的样子,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见到了张货郎喘着气说:“我大姐来了没有?”“没来呀!”货郎回答说。“那她能到哪里去了呢?”顺子焦虑的自言自语地说着。“是什么时候走的?”货郎着急的问着。“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才发现她不在了,在家里没有找到,掌柜的让我来这里看看。” 货郎一听就觉得情况不妙,究竟注视对他怎么样他的心里是十分的清楚的。也没来得及告诉掌柜的一声,就忙不迭的抱回住的地方一看,朱氏把随手用的东西都带走了,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去找马用久了。他二话没说沿着来时的路线就一直的追了回去。 顺子心中再说,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也不应该做这件不义之事,人本来就是高级动物,能看得住吗?俗语说得好“汤里来水里去”才是正理呀! 顺子心里高兴白捡了一个媳妇你且不说,货郎心急火燎地往回赶到底要上哪里去呢?他是要到司马家去告密,戳穿朱氏和马永久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朱氏的心里只有马永久,在就容不下别人了,他这样做一方面是由于嫉妒马永久对朱氏的跑又产生了怨恨,再一方面是一种私欲所主使,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朱氏就是自己找去了我也让你过不长。 他一直进了司马的家,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并告诉说朱氏先生的那个小孩就是马永久的,现在朱氏又跑回到他的家里去了。一边说着又把马永久写给朱氏的信拿出来,交到了司马德旺的手里。最后说:“你是想打我还是想杀我你们就随便吧!”司马家那里还顾得上这些,司马祥骂着说:“你他妈的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快给我滚犊子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再要是进这屯子来被我看到就打折你的腿!”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司马相媳妇的做法谁都清楚了,也就没啥可隐瞒的了。司马德旺赶紧的去找徐万昌商量办法,再说外面的事情还非得他出头去办不可。 到了徐万昌的家,他把货郎告诉他的话又学说了一遍,又把马永久写给朱氏的信拿给徐万昌看,徐万昌看过信后问司马德旺说:“货——货——郎还在你家吗?”“他被司马相骂跑了。”司马德望回答着。“他——他——是证明人,怎么可——可——以让他跑掉你。”徐万昌着急地说。 司马德旺赶紧的跑回家里撒下人马去找张货郎子。那怎么能找到啊?货郎说什么也不敢去见马永久的,他自己都没想到能这么轻松的就溜掉了,从司马家出去后,俩腿不够是撒腿就跑啊! 司马德旺自然自语的说:“徐万昌可真是个高人呐,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那也得去马秀峰家看一下,如果朱氏要是在他家一切也就好办了。怎么去呢,又以什么为借口去呢?司马德旺用手搔着头皮坐在炕上冥思苦想着。 徐万昌是个热心人,他对司马家摊上这样的事情很是同情,决定要到马秀峰去一趟看个究竟。他看到司马德旺正在发呆说:“你不——不——用着急我和你去一趟,咱——咱——们到那里见招拆招,我就——就——不信有办不成的事儿。” 到了马秀峰,徐万昌来了一个自我介绍,马秀峰听后满脸都是笑容,大声说:“早就听说您的大名,就是无缘相见,今天早晨我就听到喜鹊在门前的枝头叫,就知道一定会有贵客来呀!”现在徐万昌的在周围这些屯子都传的向神仙一样,这使得马秀峰怎么会不肃然起敬呢? 寒暄了一会儿,徐万昌说:“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受人之托有一件小事儿想和老弟讨教一下。 “有什么事情用到兄弟的你只管吩咐,干嘛还这样的客气呢?”马秀峰很爽快地说着。“我看老——老——弟也是个性情中的人,我相信你——你——是个实在的人。”徐万昌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封信就递了过去。“你能看——看——出这封信是谁写的吗?”马秀峰一看心上的字,一眼就认出是马永久写的了,刚要说这信??????,一看新的内容把来到嘴边的话就强咽了回去,脑袋嗡的一声,脸上的汗就流了下来。正值三九的天气马秀峰的这种神态,是瞒不过徐万昌的眼睛的,就知道货郎没有撒谎。他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等着马秀峰的回话。马秀峰心里骂着这个孽畜!背着我能干出这等的事来。 他眼睛盯着信,心里在想着是承认下来还是不承认呢?大脑在飞速的转着,他已经忘了自己在看信了,等了许久,徐万昌又为了一句:“看——看——出来了吗?是——是——谁写的?” 马秀峰从正在聚精会神地想着该如何回答徐万昌呢,徐万昌说哈的声音虽然不大,可马秀峰却是一惊,从急促的思绪中走了出来,赶紧说:“这封信的字、笔不错,但不知是谁写的。徐大哥又为何让我来看呢?”徐万昌一看真的不出自己所料,果然他不肯承认是马永久写的。就说:“这——这——是张货郎说的,我也不——不——大相信才来到这里的。”马秀峰生气地说:“张货郎在哪里,我要亲自问问是谁给他的信?!”“老弟不——不——用着急,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安——安——不牢。把——把——你家大侄子找来问问不就明白了吗。”徐万昌不慌不忙的说着。其实马秀峰也看出信是马永久写的,打算在徐万昌面前把事情搪塞过去后再找马永久算账。哪知道遇到一个徐万昌,他眼睛不揉沙子步步紧逼,再说就写一封信又没发生什么事儿,还能咋样呢?正好我在当着徐万昌的面,教训一下马永久,也显得我教子有方啊,再说他又是个本分人,对马永久管教很严格,对这件事儿又十分的气愤,只知道朱氏已经找了婆家了,他们两个不能再有事儿了,没想到他竟敢还跟朱家的姑娘联系,气就不打一处来,喊了一声:“快让马永久来见我!” “爹,找我有事儿吗?”马永久过来问。“你看一下这信是不是你写的?”马秀峰一边把信交到儿子的手里说。马永久接过信一看毫不犹豫地说:“是我写的,怎么又回到您的手里了?”接着就毫不隐瞒的把为什么写信,又花钱过谁给送的信,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朱氏姑娘和我是两厢情愿的,是为了我才受的苦,再说生的还是一个男孩儿,我不想让她再受罪了,就打算把他接回来,又不敢和你说,只好花钱顾货郎去办了。”马秀峰一听孩子全都承认了,脸红得像下蛋的鸡一样,这不是当着徐万昌的面打我的脸吗?跳下地来就要打马永久,嘴里骂着说:“你干出这等事来我还关错了不成?真反了你了!”徐万昌赶紧上前解围,说:“儿大——大不由爷呀!你别上火,事情已经发——发——生了,谁对谁错也——也——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现在的徐万昌听完马永久的诉说,把原来对马永久的恨一下子全都消了,心里说这还真是一个有良心的情种,要不是马秀峰的阻拦还真没有今天司马家的事儿,不论怎么说我是来给司马家办事来了,还得找一下朱氏到底在哪里啊。压下马秀峰后,转身对马永久说:“恕我攀个——个——高枝儿,叫你——你—一声大侄子,你知道朱氏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马永久一听朱氏走了,脸色突变,反问一句徐万昌:“是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封信?”徐万昌把事情的始末一说,马永久恨不能把货郎抓住劈成两半。真后悔当初自己没“看准人”。 徐万昌通过马家父子的神态,断定朱氏不在他家。货郎的小人之举,谢绝了马秀峰的再三挽留,就告辞回家了。 在路上徐万昌反复琢磨着,看来货郎也不知道朱氏到底在哪里,他误以为朱氏去了马家才来找司马家的,他就是要戳窜朱氏和马家的事儿。可见货郎的永兴良苦啊!朱氏到底能去哪里呢?她没有离开满沟。徐万昌突然有了主意。 第八章:收买人心 回到家里,徐万昌对司马德旺说:“要想找——找——回朱氏,你还得去——去——求不找好,除了他——他——们别人谁也找不回来。”司马德旺不解的问:“难道不找好他们知道姑娘在那里?”“这我——我——说不清楚,只要他们肯去找就——就—一定能找回来。” 在过去的社会里,姑娘嫁出去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俗话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儿吗”管三尺门里,管不了三尺门外这句话就出自于这里。到谁家就随谁家吗,又被人们说成是“门风”。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农村,人么还认为“花姐”(对当时认为不守妇道的女人)是坟茔地管得,有多少人家为了这样的事儿,改了几次得坟地都没起作用。至于好与坏娘家没有权利去管教的。姑娘刚走的那段日子,不找好的老伴确实是很着急,真怕司马家把姑娘给害死,后来在村子的前后左右最僻静的地方找了几天也没发现什么,就知道姑娘没有死的可能了,前两天又听说姑娘是跟着货郎走的,就更加的放心了。 不过他也高兴不起来,前几天不找好又去乡勇那里偷马尾子当场就被抓住了,由于几次的把马尾巴给削个精光,乡勇们恨透了不找好,抓住后就给他戴上了脚镣子,家里没钱也抽不回来,不找好的老伴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十分上火了,她也经常对不找好说:“你自己照着能力去作,怎么死的你就得怎么托生,我是没有办法帮你的。看你现在混得不男不女的,还不后悔吗?我的爹妈把我给了你就算倒了血霉了!”不找好也不把老伴儿骂他的话放到心上,也知道自己做出的事儿实在是对不起她了。心里说:“就我的身板,除了偷还能干什么呢?要想活着就得在刀尖儿上过日子了。 司马德旺带着司马祥买上四合礼儿,来到了不找好的家里。进院后不找好的老迎了出来说:“这不年不节的还买东西来干什么?”司马德旺说:“闲着没事来给亲家拜个早年儿。” 进屋后往炕头上一看(因为不找好经常的在炕头上铺上被褥躺着。)不找好不在,说:“我的亲家上哪里去了?”“嗨!被太平山的兵勇们给抓起来了,这不捎信回来让我拿钱去抽呢,我哪里有什么钱哪,他们的哥、兄、弟又不肯管,这也不全怪人家,他老是不干好事儿谁能抽得起呀!真愁死我了。”不找好的老伴儿这下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了,说起来没个完。 司马德旺嘴上哼呀哈呀地答应着,他根本就没心思听亲家母的诉说,他是在想要办的事儿还该不该说,说吧人家的掌柜的被抓起来了,还能有心思给我办事吗?虽然说是他的姑娘,办事还不得有个轻重缓急不是,我也不能太自私了心里全想着自己呀!以后传扬出去那会叫人瞧不起的。我何不借不找好给抓起来的机会,把他们的心思收买过来呢?这也是老天在帮我呀,我用钱把他赎出来后再让他去找姑娘,他不就实心实意的为我做事了吗? 他接过亲家不的话茬安慰说:“你不必着急,咱们两家是儿女亲家,有千人万人看笑话的,我不能袖手旁观呐,赎亲家的钱我全拿了。”又用埋怨的口气说:“亲家母这别怪我挑你理儿,在钱上有困难你早就应该去找我才是,不应该拿我当外人看待呀!”司马德旺酷似生气的说。“我一个女人家,贪事儿就懵了,哪能想那么多呀,”亲家母解释说。今天太晚了,明天让你姑爷儿陪着去把我的亲家接回来。 不找好被关在一间房子里,乡勇们都知道他有点能耐,给他戴上脚镣子严加看守着。不找好也真够聪明的,他弄到一根竹筷子,用牙把它咬成两半,一次次的试着开脚镣子的锁,又一点点的把筷子咬得正好能伸进锁头的簧里边,轻轻地一拧还真的把锁打开了,然后他又不动声色地锁上了,他又试着开另一只脚上的锁也同样被开开了。 吃完晚饭,不找好又耐着性子等到二更,他看到外面很黑,就朝门外喊了一声:“我要解手!”看着的两个人知道他的厉害,黑天对他来说不是障碍,他的两只眼睛到了晚上能像猫一样放出蓝哇哇的光。就回答说:“在屋子里尿吧!”“不行我解大手!”不找好回答着。两个看着的人装作没听见,他们俩小声的嘀咕说:“等下一班换了别人他再解吧。”不找好的耳朵也比别人的好使唤,虽然他俩的声音相互听着都费劲儿呢,可不找好隔着墙听得却非常的清楚。说:“我他妈的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再不开我就把这个门踢碎它!”他俩一听吓得赶紧的把门打开了。 不找好走道里此不远的墙根下面面朝外蹲下了,谁也不愿意看着人在解手,就背对着不找好站在前面六七尺远的地方,等了一会一个看守头也不回的问:“差不多了吧,朋友?”不找好一边开着锁一边回答说:“这几天上火了不愿意走动,我比你还急呢,催什么呀!”其实不找好知道他俩没回头看,连腰带都没解开就蹲在了地上只顾开锁。 他轻轻地把锁打开后,右手提起脚镣的一端,一伸腰窜出丈八尺远,锁链带着风声横扫前面的两个人,喊了一声:“你给我躲开吧!”两个看守哪料到这招啊,听到锁链带着风声吓得赶紧躲闪,也是平时没有训练好战时就慌了手脚。他两个右边的往左闪,左边的往右闪,结果重重的撞在了一起,正好被横扫过来的锁链把他俩绕了一圈,咕虬摔在了一起一时挣脱不开锁链。这也活该不着好走运,只想把他两个下的闪开就满足了,哪想到还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呀!他想把锁连再拽回来,一使劲没有拉动,这股力量又把他往前带出老远,他只顾拼命的往前跑,都忘了自己的夜行术了。 被锁链捆着的两个人也真是笨蛋,都抱着枪拼着命地往两边滚着,都想挣脱站起来一枪打死不找好。他们实在累得没有力气了,躺了一会其中的一个坐起来说:“这不找好用的是什么邪术啊,能把咱俩都捆在一起呀?”这一坐锁链的一端从身底下解脱出来,轻松的站了起来。躺在地下的那个埋怨着说:“你早咋不这么念叨啊?你早这么说就把他的魔法给破啦,何必把咱俩累这样啊?”“我这不也是碰巧了吗?谁知道能破呀!”站在一旁的人回答说。 他们两个赶紧喊着报了警,并神乎其神的说:“只见不找好只是轻轻地吹了两口气,脚镣子就哗楞一声开了,然后念动咒语锁链升空把我们俩就捆在了一起。后来······”他们为了推卸责任编造了一些神话,还真让人听得目瞪口呆信以为真了。头儿听完后说:“那咱们也不能白把他放了,以后传出去多丢面子啊!赶快叫齐弟兄们骑马连夜去追。” 他们骑上秃尾巴的马直奔徐万昌追起来。 三更过后一轮残月红着脸慢悠悠的从东边爬了出来,不找好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眨眼的正午的三星,自言自语的说:“三星晌午过大年呐,我差一点就没带着脚镣子过年哪。”一边走着一边为自己叹息着,越发感到自己孤独无助,老婆孩子瞧不起自己,哥兄弟更是离自己远远地,我混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呢? 一颗贼星从马队的上空划了过去。他们打着马飞跑着,头儿还一边在马上吩咐说,咱们必须赶在不找好的前面,在他的家门前潜伏下来,去守株待兔让他自投罗网。不找好就在路边不远的蒿从中走着,斑驳的月光马一簇簇蒿从的影子朦胧的投放到地面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路上说话草棵里的人正在听着,他们说的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说你们去等着吧,我不回去看你抓谁。他想好了主意,脚下一攒劲儿把身子往下一蹲,就把马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要不有的人说坏事有时候也是好事儿呐,自从净了身以后他远离了女人,虽然还是抽着大烟,但精气神儿比以前更足了,跑得比以前更快了,在这方面不找好自己也觉察到了,要不然凭他的德行,早就去和范勇的媳妇同归于尽去了。 他跳过司马家的院墙,一跃上了西下屋的房顶,像猫抓老鼠一样的窥视着家那边的动静。有半袋烟的时间,马队们都陆续的跑到了,他们摘去了马身上的铃铛,悄悄地把刘家大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满以为不找好会自投罗网,其实他正在房子的顶上看热闹呢。 鸡叫三遍了东方小鬼儿龇牙的时候,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不找好在路上跑了一身的汗,虽然说他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可无情的西北风顺着衣服钻进了他的脊梁后面,原来本是热的汗水现在也帮着北风使性子也变得冰凉了。他从心里往外的感觉着冷,机零零打了一个寒颤,没有多想就顺着房坡滑了下来,过度的寒冷驱使他厚着脸皮去叫开司马德旺的家门。 司马德旺听出是不找好的声音,高兴地把门打开,不找好准备碰灰的鼻子却意外的看到了亲家的笑脸,他深感不解。 进到屋里边,司马德旺把不找好让到炕头上,用被子给他围起来。不找好感觉自己的心都在不停地抖着,他双手抱着前胸蜷缩成一团,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就是嘴不听使唤说不出来,司马德旺看出了不找好的意思想要说什么,就安慰他说:“到了我家就和到你家一样,不用客气,谁让咱们是儿女宗亲了呢?”转身对站在一边发愣的老伴儿说:“快去给烧开水让亲家暖一下身子。”不找好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特别的感到拘束真不知道今天的热情来自何处。 不一会儿司马德旺的老板端来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辣椒汤送到了不找好的手里。他接过来试探着喝了一小口,感觉不凉不热的正可口。喝下一碗辣椒汤后感觉心里热乎乎的,嘴唇也不都得那么厉害了,不着好开口说:“我是从太平山逃回来的,现在追我的那些兵勇还在我家里等着呢。司马德旺的老伴不听这话的时候,只感觉今天老头子对不找好这样的招待有些不满意,一听外面的兵勇正在抓他呢,就着到了赶走亲家的理由了对不找好说:“亲家你现在也暖和过来了就赶紧的离开我们家吧,要是他们看见你在我家里躲着呢我们是会受到牵连的。”“我马上就走你们对我已经够意思了。”不找好一边说着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司马德旺听不找好说完也吓得目瞪口呆,但是他要比老伴儿冷静得多,虽说他也胆小怕事儿,他毕竟还是一个男人总会比小脚女人强得多呀,再说他深深地知道这正是收买亲家的最好时机呀,女人哪能看的这么远呢?不过到底是应该让亲家留下还是撵他走呢?他难住了,大脑正在为这个挠头的问题飞速的转动着,不论是让他去还是留暂时都的把他稳住,还得去找徐万昌来给拿个主意。他的注意可也想好了,不找好起身刚要从炕上跳下来,他一边想着问题,似乎也听到了老伴儿是在赶不找好走呢。又看到不找好真的起身要走,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你不能走!亲家你千万不能听你亲家母瞎说,他们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受你的连累我们是应该的,哪样咱们是儿女亲家了呢?你只管放心的呆着,天塌下来我可以帮你扛着。”说着话的时候连一点底气都没有,别看人胆儿小汗的胆子可大黄豆大的汗珠从司马德旺的脸上一个劲的往下滚。 不找好也真的不想再被他们抓回去了,马上就过小年儿了谁愿意带着叫料子过年呢?就顺势讨了一个二皮脸又坐回到炕上去了。司马德旺转过身来没好气地骂着老伴儿说:“你他妈的真是六亲不认,来到年了你就眼看着他们把亲家抓回去吗?快去招呼司马祥把徐万昌找来,还得说他的办法比咱们多呀!”老伴儿不满意的去了。 徐万昌进了门后对不找好说:“你也——也——知道和谁最亲呐?要不——不——是亲家谁肯留你呀?”这就是说话的水平,只一句话,就把不找好和司马家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让不找好从心里感谢亲家。不找好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接着又说:“不要怕,兵——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你们不——不——能让不找好露面。我出——出——面给你们办一下,摸一下兵——兵——勇们的底细再说。” 司马德旺说:“这事儿就全指望您了。” 这些兵在不找好的家已经蹲了半宿了,实在是冷的难捱,又见不到不找好的影子,实在是让当头儿的进退两难啊。走吧,又白折腾了半宿一无所获,当兵的都是富家子弟他真的交代不下去,现在就有不少的兵在马大街。一个当兵的说:“说不定是什么时候跑的呢,现在就在家里炕上睡觉呢,让我们在外面干戳着。”还有的说:“一准是那两个小子得了好处好给放了,要不手里拿着枪还能让他跑了,害得我们白在这里折腾。”不走吧天都亮了不找好也没回来,到他家去要人恐怕也是白费时间。 “弟兄们!你们是——是——哪部分的?”徐万昌明知故问的打着招呼。头这下可看到救命的稻草了,赶紧回话说:“这不是徐老吗?你认不出我了?”“哎呀还是你们呐,人上了一点年纪就不认识人了,年轻人你别挑我的理儿呀!你们来到这里有什么公干呐?大冷天的快到我家里暖和一下吧,难道你们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你们还是看不起我老人家呀?”“老爷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呀?三更半夜的没敢去打扰你老人家,你就是不来到两天我也会去拜访您的。”头讨好的说着。 要不是为了办事,徐万昌还真没把这伙人放在眼里。 第八章:装狠治妇 徐万昌说:“有啥——啥——事儿打家里去说,快叫上弟——弟——兄们不能在这里冻着呀!”有几个兵勇早就不想在这里站着了,催促头说:“还不说话让我们进屋暖和一下,你想把我们冻死不成?”兵勇们还真不知头儿的难处,他在想现在的徐万昌衙门都得高看他一眼,是我们能叨扰的吗?他不过是在和我们说几句客套话而已,你们还当真了。 尽管别人怎么说,头儿就是不下命令。徐万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暗子佩服小伙子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就走上前拉了一把说:“走吧!见面就——就——应该是朋友,你不——不——要想得太多,你这是几个人,十几匹马我一时半——半——晌的还养得起的,不用你们掏腰——腰——包就是了。” 头儿看出徐万昌是真心的了,就笑着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又转过身对弟兄们说:“咱们去徐老家暖和一会儿,你们千万要放规矩些,他的名头儿你们也都知晓,千万不要不识抬举。”远近的人也都知道徐万昌现在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在周围几个村子也敢说能一呼百应。他们一反常态,一个个像夹尾巴狗似的跟在徐万昌的后面,进院后把马栓在槽子旁边,就赶紧跑进伙房里取暖去了。头和徐万昌进了上屋,徐万昌吩咐一旁的刘山说:“去司马家抓一头肥猪——猪——来犒赏弟兄们!再让伙计把——把——马给喂饱。”刘山答应一声出去了,开始张罗着给兵勇们准备早饭。 徐万昌坐在炕上和兵勇的头儿目闲唠着,不一会儿徐万昌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他问头说:“听说不——不——找好不都被你们给抓住了吗?你们怎么又来——来——他家干什么?”“别说了,这小子会法术用他的脚镣子把我们的当差的给捆住了,他就跑了回来。”徐万昌心里说,他哪会什么法术,还指不定用的什么损招呢,把你们这些笨蛋给蒙住了。不过他也得顺情说好话呀:“他是学过奇门遁甲,在我们屯子偶尔地就露上那么一手,这回还真用上了。”徐万昌笑着说。经他这么一说,头儿对哪两个编瞎话的看守的话就更加相信了。原来他真的会遁术啊!也难怪他能逃脱。当人迷住一窍的时候都是这样,就不知道再换个角度去想一下,假如不找好真的会遁术还能让你们关些日子再跑吗?也许是这些纨绔子弟过于愚笨吧。 我们看着他跑回来了就马不停蹄的在后面紧追,来到就把你们屯子围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马跑的快吧?可等了一宿没见到人影。他能到哪里去呢? 徐万昌心里说,你们哪里知道,不找好的三十六句跑字功才是真的呢,你们的马是不会追上的。徐万昌开出头儿非常无奈的神情,心里早就有了对付他的办法了,说:“他家三天不——不——偷就没有吃的,你就是把他抓——抓——回去他只要在里面呆够了,使个法——法——术还不照样的跑出来,还不如让——让——他亲家给买二两大烟土,慰劳一下兄弟们算了。头儿巴不得能这样做,没有点啥举动对下头也交不下差呀。就赶紧说:“那就仰仗你老人家给周旋了。” 这个时候饭已经做好了,徐万昌吩咐人把司马德旺叫来。在饭桌上徐万昌对司马德旺说:“伙团是来——来——抓你的亲家不找好的,我和这——这——个小兄弟商量好了,只要你肯出——出——二两烟土他们就会放了不找好,以后他回来也——也——不抓他了,你看怎么样?” 别看司马德旺的事情头儿上不行,那小账儿算得还挺快。那年头一头肥猪、二两烟土都是自家产的,根本不值几个钱。他琢磨着这比我用钱到大狱里往外熟人省多了。就赶紧说:“你咋办我都擎着了。” 就这样司马德旺用了一头肥猪、二两烟土,再加上一点大黄米就给不找好换来了自由之身。不找好真的蒙情不过,忘掉了司马家过去对他的一贯瞧不起,自己还琢磨呢只有到关键的时候才能看出亲情呢。 司马德旺对虚妄常说:“大哥,你去和不找好说一声,让他去满沟找姑娘去呀。”“不行还不——不——到火候,你现在就用他办事儿去,你的肥猪和烟——烟——土不就白搭了吗?他会想到礼——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要沉住气,多给他多一点好处。迫使他主动的提——提——出来要去才对呀!” 过年了,司马德旺又耐着性子让司马祥带上四合礼儿去不找好家串门儿,只有听徐万昌的了,放长线钓大“鱼”吧,不过现在是否能够钓到鱼还很值得怀疑呀。徐万昌说的对呀,假如真的把不找好硬劝过去也是没用的,他不给你真心办事儿又有谁能知道呢。这事儿也别怪司马德旺上火,媳妇跑这么长时间了要不上火那除非是没心没肺了。 司马祥走后,不找好的老伴儿说“我看司马祥这个孩子还真不错,他刚结婚的那段日子对咱家的姑娘多好啊!出这种事儿就别愿人家对咱家闺女不好啊,现在看这孩子该有多可怜呐。就说你吧,这回还不全是咱们亲家出的钱把你给赎回来的吗?你的那些哥兄弟谁管你了,咱们可不能作拉完磨杀驴的事儿啊!” 不着好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就是没和你说,咱们亲家虽说媳妇走了,可是对咱们还是照样当亲戚走动,说实话这都是咱对不起人家呀!再说咱家的姑娘你也知道,她就是不听我的话就是去了也找不回来她。 “是啊,这孩子也真够有主意的,谁的话也不听当初他要是听话能走到今天这步吗?咱两个谁去找也未必能找的回来。”他停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用试探的口气说:“我看这事儿还得找徐万昌去给出个主意吧,反正这也不是背人的事儿了,这件事儿别人知道得比咱们知道的还多呢,你说呢?”不找好也长出了一口气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不找好和老伴来到徐万昌的家,对徐万昌说:“当真人说不了假话,我们两个想去找姑娘,又怕姑娘不肯跟回来,找你给想个办法,你看怎么办能稳妥一些呢?” 徐万昌一听很高兴,觉得是按自己的计划开始实施了。就顺水推舟似的说:“你们早——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就冲着你——你——亲家对你那么好,你费多——多——大的劲都应该把姑娘找——找——回来。”接着又说:“你们两——两——个到满沟后也不用找,就每天在大街上骂——骂——司马家的毛病就行,就这样说‘姑娘不用躲也——也——不用藏,躲到啥——啥——时候是头儿啊!不如出——出——来跟我回去和他们打离婚就算了。’就这样不——不——超过三天,保证他会——会——出来见你。” 司马家用车把不找好两口子送到满沟,用徐万昌教的办法,果然不出三天也不知姑娘从那就走出来了。姑娘看见了妈妈拉着妈妈的手流着眼泪说:“妈,我让你不省心了,你们是怎么来的呀?快跟我到家里去吧!”“嗨!我和你爹两个起早走的太阳都落了才来到啊!我们在屯子实在是没法呆了,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我和你爹一合计就来找你了。咱们光明正大和他们离婚,妈宁可给他们倒钱赔他们的酒席钱。也比让人们在背地里骂你是跑头子强啊!走赶快和我回去,早一天办利索妈就早一天省心。”姑娘被妈妈的一番话给感动了,说我到家里告诉一声咱们马上就回去。 他们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连夜的往回赶。在路上姑娘想,爹娘总栓能帮着自己找一条活路了,心里很高兴。就说:“顺子他家过得很富裕,人有比较好,对自己很是疼爱??????。”妈妈只是哼呀哈呀地答应着。也不去过多的问一些该问的事儿,朱氏姑娘觉得很奇怪,但又一想,可能是妈妈在想怎么能够和司马家离婚的事儿呢,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在前面走着。 其实朱氏的妈妈经姑娘这么一说,觉得顺子对她又是那样的好,使得原来的想法也真的有些动摇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我把姑娘给找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回来以后司马家就真的能对她好吗?如果不好我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姑娘呢,这下还真把她给愁坏了,去找谁给拿个主意呢?不找好始终是面无表情的走着,从他的脸上根本就找不出担心和后悔的两个字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着,哪怕他能稍微的拖后一点,我也好能跟他商量一下呀!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只是苦于没有这样的机会。不找好老伴儿心里明白不论怎么着急,在没拿准主意之前,就是不可和姑娘露出半个字,否则让姑娘知道了就前功尽弃了。 姑娘满心高兴的往家里走着,还不是的用手去搀扶着妈妈往前走着,越是这样妈妈的心里越是着急。因为等回到了家里在想走就来不及了。妈妈脸上的汗水直劲儿地往下流着,现在身体累一点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心里太累。因为孩子以后是好是坏就在此一举了。 他们终于在妈妈的煎熬中回到了家里,这时已经接近了三更,东边的天空中,在黑云的缝隙间透出一弧暗黄的残月,在挣扎着想爬出叆叇的云层,接着去做农历十五六时的旺月梦。 朱氏姑娘有生以来还头一次感到爹妈对自己这样的关心,也头一次感觉到父母为了儿女是真的不容易,她关心的说:“爹、妈,你们没有得到过我的孝心,为了我看把你们累成这个样子真让我心里不好受啊!天也这般时候了,你们先上炕休息一会,我给你们烧水洗一下脚,让你们解解伐吧!”说完转身进厨房烧水去了。姑娘忙着在厨房烧水。不找好夫妻两个相互看了一眼,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像倒了五味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堵在喉咙就是吐不出来。“哎!你说咱两儿把姑娘找回来了,真不知是对还是错呀?听姑娘说顺子对她挺好的,回到司马家一旦还是给气受,那咱们两个可就把孩子给害了。”不找好的老伴儿小声的说着。不找好真还头一回看到姑娘对自己这么好,现在的心情和去满购前的时候也有所改变了,开始替孩子的后来进行设想了,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试着玩儿的,一旦回来了再想走可就比登天还要难了。他现在也拿不准主意了。自觉的决定姑娘命运的时刻就剩下两个更次了,天一亮想走也来不及了。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去仔细地想一下呢?要不急着回来到顺子家吃顿饭也许那个时候还会改变主意的。想到这里,不找好返问了一句:“你说该咋办?这回就听你的。”“要我说告诉孩子,让她马上回去,咱俩就司马家说没找到。”不找好老伴儿声音有些激动的说着。“当初顺子要跟来咱不让,累一点年轻人倒也不怕,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家遇到个坏人或野牲口的可怎么办呢?”不找好后悔的说。 在灶屋烧水的朱氏姑娘对这老两口子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放下烧火棍进屋说:“你们可把我坑苦了!司马家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们就忍心把我往火坑里推?说完拿起包裹转身就往外走,老两口只是张着嘴,看着姑娘推门走进了漆黑的外面。是啊,人生就是在走夜路,对于眼前的路又有谁能看得清呢?是同意让她走还是想挽留,还是······一时没了主张。 司马家这几天一直都在观察着朱氏家的动静。司马祥反正是睡不着觉,晚上还不时的到朱家大院的门前去转上几圈。今天他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不找好的屋里边亮着灯,烟囱还袅袅地冒着白烟。他高兴得跳了起来,两只脚不由自主地往朱家的方向跑去。到了门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想到如果朱氏回来,自己对他那样的刻薄真是无法去面对啊!怎么办呢?在门前想了一下,我还是回去找老爹商量一下再说吧。 他赶紧跑回去,叫醒了司马德旺把看到的一切讲述了一遍。司马德旺说:“快去找徐万昌拿个主意。” 徐万昌说:“你——你——们爷俩个赶紧去把——把——媳妇接回来,免——免——得夜长了梦多会生出枝——枝——节来的。” 这不,朱氏姑娘正和前来看望的司马爷儿俩个撞了个满怀。司马祥一看就知道姑娘是正要出逃,二话没说伸出双臂拦腰抱住姑娘,一弯腰扛起来就往家里跑去。尽管姑娘拼命地挣扎,大声地骂着数落着,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下倒省了不少的心思,也省了许多违心的好话。 司马德旺看到儿子把媳妇扛了回去,心里有了底就往朱家的屋里走去,想看一下朱家亲家倒是个什么表现。 不找好夫妻两个现在由担心姑娘路上的安危,又变成了痛苦、后悔、失落。象吃了苍蝇一样只觉得恶心。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司马德旺走进了屋里,不找好抬头看了一眼,礼节性的说了一句:“来了?”司马德旺用鼻子哼了一声,心里在说:你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这是他觉得徐万昌真的是高人一筹,能使别人按着他的路子去走。就好像是他人肚子里的蛔虫,很了解别人的心事儿,使其后悔都来不及。 司马德旺正在高兴地想着,不找好没有好气的说:“我姑娘这次回来,你们在给下眼看待,可别说我和你们拼命,对于我们朱家你们是知道的,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司马德旺赶紧说:“亲家,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的待她。绝不再去找旧账,咱们都忘记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不愉快的事情。”“那就好!没事儿你就早一点回去,告诉你的儿子别过上两天新鲜的就起调了,弄不好我和他上耷嘞吊。(耷嘞吊,就是自己和别人绳子的两头一头一个,绳子挂在屋檐的檩子上,同时勒死。)”不找好没好气的说。 司马德旺本想看一下不找好老两口子后悔时候的痛苦表现,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让亲嫁给烹了出来。闷闷不乐的回家去了。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进去。 司马祥把媳妇像抓猪似的扛回了家,媳妇哭闹不止,这些他全然不顾,像一头发狂了的雄狮,照样发泄着男人特有的野性,哪管媳妇的厮打和略带沙哑的怒骂,这对久别媳妇的司马祥来说比洞房花烛还多了一份“情趣。”只是觉得周身的油腻,和情绪发泄的畅快,至于媳妇的骂什么,早都被激情所取代了。 激情过后,有一种浓烈的醋新的感觉,多么好的美味却被他人享受了这么许久,怎样才可把失去的重新的夺回来呢?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现在他明明的知道得到的只是朱氏的肉体。司马祥现在杀朱氏的心都有,不过他心里还是清醒的,杀了以后再就永远的得不到了,好不如醋着心耐着性子慢慢的对朱氏进行报复,司马相清楚的知道女人和一个不中意的男人在一起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更何况还有肉体上的蹂躏比打和骂会更加痛苦得多。 朱氏忍耐着这种非人的玩儿偶生活,对他的行、走、坐、卧随时都在司马家人的掌控之中。朱氏对司马祥说:“我的人虽说在你这里,我的心却在顺子那里,你每天的晚上都不如抱着一块猪肉去睡觉,何不非得让一个活死人陪着呢?” 头几次这样说司马祥还没觉得怎么样,只是尽量的忍耐着、尽量好地对她好,以为可以感化过来。日子一长,司马祥那种男人的激情逐渐的减退了,就觉得真的需要女人的一种刺激,可是却得不到,注视就像一个刚断了气的人一样,任你怎么摆布,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司马相由于吃醋真的发怒了,晚上准备一些柳条扒光了衣服尽情的打,那也无济于事。最后用二龙吐须的马鞭子沾凉水抽打,朱氏还是一声不吭。还一字一板的告诉司马想说:“除非你打死我!打不死我就去找顺子!” 打死的念头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司马祥的心头,有一次的被清醒所取代,不能打死她,打死她我也活不成。 就这样,朱氏凭着肉体,司马相凭着力气,又僵持了一些日子。最后司马相终于打不动了,每天耷嘞着脑袋不说话,他爹司马德旺早就知道儿子的处境,只是苦于没有办法。艾莫能住罢了。现在实在是怕把儿子给弄疯了,就偷偷的去找徐万昌想办法。 徐万昌听完后笑着说:“不——不要发愁,你去双庙子买——买——上一斤鲜牛肉。”司马德旺不解其意,就说:“我还得请请你不成,只要是你把事情给解决了,你不说我也得请你喝酒啊!”徐万昌把双手放在嘴边,对着司马德旺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一阵,司马德旺笑了。 回去后他照着徐万昌说的把一切事情都办的就绪了,把儿子叫到一边,又抱儿子教会了该怎么做,儿子听了觉得这个办法还真差不多,就说:“行!试试吧!” 太阳有无精打采的红着脸回到了地下去了。家家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司马祥家的灯还在咝咝的响着,灯火像受了惊吓一样偶尔噼啪地跳一下。司马祥从炕上爬了起来,还没等坐稳呢。朱氏就问:“今天晚上还有什么花样吗?没有就睡觉吧,你是白挨累的。”“有!今晚上我不打了,我要剔下你的肉下酒,讨回我的彩礼钱!” 说着就拿来绳子只让朱氏留下一个裤头,把两个拇指捆在了一起靠着柱子吊了起来。朱氏很平静地说:“你还吊起来干啥,不管你怎么打我不带动一下的,夜不带吭一声的。”司马祥也不作声,把事先准备好的平底的鐤放在了朱氏的脚下,底下放上木柈子点燃了,还弄来一瓶豆油、一壶烧酒、一把雪亮的牛耳尖刀。这把刀还是不找好给的呢。嘴里叨念着:“今天我就用你的肉做下酒菜了。 朱氏觉得很奇怪,心里想今天还真是见到新花样了,不管他怎么折腾也不敢把我给弄死。 司马祥左手拽过朱氏的右腿,用力一拧把小腿的肌肉朝向自己,右手的剪刀照着肌肉扎了进去一寸左右,他把眼睛一闭刀子顺势往下一划,足有半尺长的口子,血顺着腿流了下来。诸事还真是个滚刀肉,就好像刀子割在了别人的生身上她一声不吭。她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司马祥的手在颤抖。司马想真的不想再割下去了,不过为了能够制服朱氏,又硬着头皮振作精神为了保住自己的媳妇一咬牙又是一刀。一套半尺长半寸宽的的人肉还流着血就被割了下来,朱氏不敢再看下去了,把眼紧闭上了。司马祥顺势把人肉扔在了鐤的下面从怀中取出早已削好的牛肉,放在鐤的上面煎得劈啪作响,一股肉香扑鼻而来,谁知道人又是什么滋味呢?朱氏心想我看你怎么能吃得下去······ 肉煎熟了,司马祥先是咬上一口肉,又喝上一口酒,吃得津津有味。其实司马祥故意拖延时间,观察着注视的变化,只见朱氏似乎是有点胆怯了。他吃的更有味道了,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一个是心理作用,再加上时间长了,朱氏觉得刀口特灭的疼痛。特别是看到司马祥能吃人肉下酒,一种敬佩的心思油然而生。自己还真没想到他还真是一个男人呢,以前还以为他只是一个逆来顺受的窝囊废。 司马祥吃完煎熟的肉,又拿起了刀子刚要去割第二块的时候朱氏说话了:“司马祥别个了!我服你了,从此后我活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 司马祥还是不依不饶,装作喝醉酒无所谓的说:“走不走对我都没有啥必要了,我就是把你身上的肉吃没了,也就算了不想再活下去了。”只是听了这话就更加害怕了,他他深知零割肉的滋味该有多么难受,就哀求说:“你把我放下来,我对着月亮起誓?······,”司马相装作没听见,一狠心把刀子又插进了肉里边。朱氏这回可吓懵了,大声的喊着:“快救命啊!——” 躲在一边听动静的司马德旺老两口子一看到火候了就赶紧走了出来,把住了司马祥的手说:“两口子打仗怎么还动刀了,快放手!” 朱氏说:“这都不怪他,爹、妈!你们把我放下来,虽说我是一个小女子,我说话是算数的,以后再离开司马祥半步就不得好死。”司马德旺老伴儿装作心疼似的说:“孩子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司马德旺口是心非的把司马祥骂了一顿,表面上给朱氏出了气,从此朱氏就真的一心一意的跟司马祥过日子了,并且把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料理的井井有条,几年以后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女中魁首了,就连徐万昌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能力了。 第九章:进深山刘山失马 事隔十几年了,刘山看到附近村子的人们都纷纷结队进山里去往回运红松木头。心血又来潮了,就对丈人爹徐万昌说:“我还准备和他们一起进山倒一回套子,弄回一点红松留着日后又有用木头的地方很多,您说可以吗?”徐万昌想了一下说:“你说的倒是个理儿。可就是你有个晕山的毛病啊!这一—这—生我就是不会赶车,你一个人去——去——我又不放心,你就——就——不要去了。” 爷俩儿正说着,在一旁的刘占领却不高兴了,心里说,有啥事儿就你们两个做主,也他不拿我老人家当回事了,要说干别的我大概是不行,赶车谁也不如我呀!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呢?“我跟车去还能不行吗?!”刘占领没有好气的说了一句。 徐万昌看出兄弟生气了,就笑着说:“你赶车是可以的,可就是……。”往下就不说了。下面的意思是:遇到事情你就乱了方寸了,刘山又说不服你,那该怎么办呢?“你不说我也明白,你就是说我不会办事儿,遇到事情胆子小吗?“刘占领不服气的抢白了几句。心里说我这回非得做出点露脸的事儿,让大哥和孩子看看,证明一下我的实力,何必孩子心里就没有我这个爹呢。 大哥徐万昌实在是没法再说什么,又看出女婿刘山也有默认的意思,实在要去也只好就这么办了。 走了两天的路程,刘占领为了证实自己还没有老,始终是两手绷着大鞭子,眼珠瞪得溜圆,也许是初看到家乡意外景色的缘故吧,比在家里精神了许多。 留上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了,这一路上自己除了睡觉在没有别的事情做了,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让老爹来呢? 头车又到了神树了,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了,常来运木头的胡宝林早就告诉过刘山,上坡的时候一定要跟住车帮不能掉队,否则会被胡子把车给抢走的。 到了坡下,刘上说:“爹,让我干一会,上坡时马吃力的用力赶马呀你太累了,”“赶了快一辈子车了这我知道!”刘占领不耐烦的说着。刘山拗不过老爹就叮嘱说:“千万跟住车帮别掉队。”“没事儿,就咱这回牲口我就是把鞭子掖在裤腰里谁也别想甩下咱们。” 老板子们都瞪着眼睛,大声的吆喝着,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马很怕被别人落下。刘占领真的就没费多大的力气,四匹马不用吆喝就紧紧的“咬”住前面的车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刘山绷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突然就听咯嘣一声,外套的马套断了一股。(就是右前边的马套)不过并不影响车的是速度,照样跟可以跟住前面的车。 刘山怕老爹把车停下,赶紧说:“没事儿,千万不能停车!” “吁!”刘占领一声吆喝车停下了。刘山赶紧窜到前面老板的位置,可是,老爹已经把车横在路上了,他倒真有经验要不然车会下滑的。刘山的马车由于牲口硬势,(就是有劲的意思)大伙让他走在最后。要是走在中间刘占领也听不下车。因为后面的车停不住。 车还没等站稳呢,路旁的树丛中就蹿出来欲火强盗,用枪抵住猫腰刚要接套的刘占领,他可够听话的一动不动的站了起来,还问人家呢:“你们是什么溜子的?咱们可能是朋友。”“你他妈的闲心可是够多的,深山老林的谁是你的朋友!赶快给我们卸牲口!”刘山刚要反抗就被两个土匪反拣着双臂给按在了地下了,眼看着老爹把马一匹匹的给卸了下来。“朋友!不要舍命不舍财,你不欠我的命,放明白些赶快回去吧。别惹得我翻了脸我认识人枪不认识人啊”土匪用威胁的口气对刘山说着。刘山也只有人栽了。 刘占领还是那么不慌不忙的对刘山说:“你回去吧,咱这山里有一个远方的亲戚,我去找一找,凑巧就会把马找回来的。”说完转身就往森林深处走去了。 第十章:寻远亲得知踪影 尽管刘山怎样的呼喊,刘占领就是不听,他老人家要上来倔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徐万昌还就把他犯了这个掘劲儿,这不由于不听刘山的劝阻,活活的丢掉了五匹好马,这还不算,他老人家初次出门特别是这深山老林的还不得走丢了。刘山担心的在后面追了一段,后来又一想不能再追了。不能把我们也俩都赔进去,赶紧回家想办法来解救老爹。 刘山怀着焦急的心情一路往家疾跑,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回到了家里。 来到家里没等说话徐万昌就知道是把一挂车的牲口都没了。他怕刘山上火就劝他说:“家值万——万贯血财不算,要不——不——是咱们交的广道上的朋友帮忙,早都没了。向其他人家你不也——也——得受着吗?” 刘山说:“马丢了我也都认了,只是担心我爹他一个人走进山里,走转向了不就丢了么?” “对你爹你还——还——没我了解他,他是一个最——最——认路的人,也——也——许是经常赶车的缘故吧,在这——这——方面我不如他。再说,他穿戴——戴——两个衣大襟和他帽子的两——两——个帽耳朵黑得都像用桐油漆过的一样,不论走到哪里好坏——坏——人都不待碰他的。他也不——不——欠谁的命你放心不会出事的。你说那么大个山——山-林咱们到哪里去找啊?我从没听说过咱家山——山——里还有一门亲戚呢。”徐万昌分析着说。 刘山一想也是,我在他后面跟着还费劲呢,就别说找了,就只有耐着性子等着吧。 刘占领往林子里钻的目的就是为了甩掉刘山。他见儿子回去了,又返回到原来上山的路,沿着山路径直的向上攀登着,他的固执也不是盲目的,因为他曾记起在没闯关东之前,有一个刘氏宗亲的妹妹比他早了几年下关东了。听说就在山里的一条山沟沟里落了脚,具体在什么地方,还是一点目标也没有。现在真的让自己去找,还真好似大海捞针啊!同时也后悔当初的冲动应该和认字回去才是啊。 通过几天的跋涉,当初的火气已经消失殆尽了,更加后悔没有听儿子的阻拦,和儿子一起回家。因为他想明白了,自己的命要比那几匹马重要得多呀。现在是进退两难,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悔也是没有用的了。 他的生活阅历比其他人丰富得多,在寻找的途中,每遇到一处人家哪怕太阳还老高呢,就像人家讨上一口饭吃,然后再和人家商量着住下来。他知道走山路的危害性特多,一旦赶不上途程就得趴山(就是在山上过夜),就是当地人白天走路都很容易迷山,更何况他还是格外来的人,遇到野兽那危险性就更大了,很容易的把自己或则吧骨头就葬在野兽的腹中。除了野兽还有那个头很大的蚊子,个头都比马蜂还大,咬一口那才叫是个疼啊!他一生很珍惜生命,胆小怕事、更怕吃苦,对待他人的欺负都是你来顺受的活着。还头一次逞这样的刚强。着后悔不改成这个强,更不该想显示一些自己,来这趟山里。讨这许多的苦来吃的。想到这些,他自言自语的叨念着:“什么烦恼都是由自己的逞强带来的呀!”尽管他自己现在怎么后悔,也觉得找不到马,真的不好意思回去了,就得硬着头皮找些去了。 刘占领他的心里就是有数,他没有径直地沿着一个方向走,选择神树这道岭为中心按八卦的方位进行搜找。你看他这种超常的耐性到了今天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在夹皮沟意见一个比他年纪还要大一些的老头,也操着一口山东的地方语言,他们说话的味道相投,最后攀谈出了老乡这一缘分。也终于有了六匹马的踪迹了。 第十一章:投妹夫栖身伙房 这个老汉在关内时家住刘占领的邻村——林王庄,他也姓林告诉刘占领说:“你就称呼我老林头就可以了。咱们是老乡,我把真实的姓氏告诉了你,我对外的称呼是山林老人。在这里都叫江湖的名字,你以后来到就知道为啥那么呀这么做了。 刘占领听他说姓林,心里就是一亮,因为他的堂妹夫也姓林。就问他说:“你还记得你们老林家娶了我们刘家姑娘的事吗?”“记得、记得”他是我的侄儿媳妇就在我的正东,再过两个山头就是了。我不愿意和她们掺合在一起因此就自己住在这里。 其实这里边还有一段辛酸的故事,后文再交代。 山林老人对这一带的人家都很熟悉,哪一家在江湖上都是怎样生活的他都了如指掌。他曲着指头告诉刘占领说:“咱们是亲戚了,我实话就告诉你吧,山里边可不是好呆的,没有杀人的心你是住不了的,像张大牙家不种大烟却靠卖烟土活着;李四眼子家,靠倒山货活着,那山货大多是白来的。我们老林家就靠江湖人养活着。表面上看着是都在平静得过日子,其实咱暗地里都是在人吃人哪,来这里的人多是是有人命案的。最好你就别来了。到妹子家看看转身回去吧。来到这里条件逼着你也会变坏、变狠的。刘占领心里说要不是找马,我才不来呢,谁愿意到这里来呀!凭送人和黑瞎子老虎住在一起,这和在刀尖儿上过日子又有什么两样的。随时都能把命丢了。有点头应和着说:“看看不行的话我再另选地方。” 第二天早饭,山林老人烧好了狍子肉,让刘占领吃过了说:“走我把你送过去。”刘占领平时走路的速度一般人是比不上的,可今天却败在了这个比他大好几岁的老人手了。只见山林老人爬山如履平地一般,蹬过两个山头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照样和刘占领谈笑风生。刘占领气喘吁吁的在后面拼着命地跟着,还哪有说话的气力了。送到门口,老人家也没进屋,转生就回去了。 一贯老实厚道的刘占领,这次还多了一个心眼,也把找马的真相隐藏起来,要不然山林老人是不会告诉事情的。他真为自己的头一次骗人而感到庆幸。感觉有生以来还头一次办这么漂亮的事儿呢。 正赶上两扇木头栅栏的大门开着,刘占领头也没台就往院子里走去“你是干什么的?”一个高门大嗓把刘占领从自我的欣赏的高兴中惊醒,这突然的一声问话把刘占领下了一大跳,抬头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心里说你干啥那么这么凶啊!真都是一伙胡子啊! “我是来投亲的。”刘占领战战兢兢的回答着。当他台头看时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用大碗口粗细的笔直松木截成一丈多高一段,并排用藤条摽在门框上。两个门墩子都是一楼多粗好长在地上的红松树,每扇大门没有十来个壮小伙子是打不开的,因此门白天总是开着的,有人把守。院子里的人随便进进出出的似乎是没人过问,已有圣人处想就立刻有人进行盘问。这个院子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院内有树有木刻楞的房子,这一所那一排的都有一定的用途。不容刘占领多开上一眼,看门的又问了一句:“你找谁?”我找林四哥。(山林老人就告诉他这么称呼)还真挺灵的。你等着他马上就来见你。 不一会林四哥出来了,见一个老汉,头戴四个耳朵的青狗皮帽子,身上的旗袍倒也完整,就是帽子和衣襟上亮的都可照出人的影子了。来人低声的问:“是您在找我吗?”“是我!我是你的大舅哥。”刘占领回答着。刘占领见来人始终盯着自己的身上看,也觉得有些不雅观,其实刘占领也有一身出门穿的衣服,为了对付胡子他才没穿好的衣服,在胡子面前这身衣服很是打腰的,(穿这身衣服胡子就从没打劫过他)哪知道今天却这样的不中用,让人家把马都给抢走了。今天来认亲来了倒也觉得有一点寒酸,那也不能回去再换一身衣服了。他和妹夫之间从来也没见过面,刘氏宗亲大了去了,只能从名字上去找辈分。亲疏远近就无从考据了。 只见来人中等的身材,眉清目秀面带忠厚,是一身书生的打扮,瓦灰色的长袍和脚面相齐。说话也是那么彬彬有礼,和那看门的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四通过盘问认了这门亲戚,把刘占领让进了伙房。 这个大家庭的家规很是霸道,除了是掌柜的亲戚朋友外,任何人的亲戚朋友都不得进待客厅,更不能见到掌柜的。只是管事的得把事情回报给掌柜的就可以了,然后送进伙房同伙计一起吃住。在就没人搭理你了。 第十二章:听家事毛骨悚然 刘占领说这个人他还真会随遇而安,尽管林家是有个规矩也好,还是见人下菜也罢,总之就把大塞进了伙房,可是他把这些全都没放在心上,他想只要是能进的来这个院子就又找到马的希望了。每日他都更这伙计吃得饱睡得香。 通过近几天的跋涉和于山林来人的闲聊,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到四出去找丢失的马屁匹了。他把寻马的重点就放在这所不见边缘的院子里了。 他来到这个院子已经有六七天了,他和伙计没都混得熟了,在这个小的范围内可允许他随便的走动了,不过还得多这一点护院的,其余的地方还是不允许他去的。 在他住的西南角落有个磨坊,和伙计们打听说就这样的磨坊还有三个,再打听马是从哪里前来的那人赶紧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又四处看一下没有人听见的时候又小声的说:“最好你少打听这里的事情,知道多了就容易丧命的。”说完就转身里去了。 刘占领这下可为了难,我的六匹马就是在这个院子里我又怎么能看得到呢?他决心已定木找到马决不走出这个院子。 妹夫今天晚上来到伙房看他,刘占领来这几日妹夫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可见亲戚的远近了。妹夫站在刘占领的面前说:“大哥你还过得惯这里的生活吗?”“还行吧。”刘占领顺口答应着。“其实这个地方很不适应你来,来到这里你是无法生活的。”妹夫又接着说。刘占领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让自己过来。心里说,要不是差着找马谁喜欢到土匪我来玩命啊!嘴上却说:“是不行,我住上几天歇一歇脚就往回走,另学选路吧。” 妹夫说:“我们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路的。当年是我爹和我的一个堂叔来这里种大烟,说一年下了回到咱老家就可以买上几百垧地的。因此他两个禁不起诱惑就来这里了。找找上一块,人迹罕至地块儿,运足了一个夏季的用水、粮食等日常用品。在就不下山了以免留下脚印被它人发现。 不管怎么做,从春种到采收烟浆之前这一段都是安全的。不过还照样都的谨慎小心,不能暴露有人在这里居住,尽量的减少白天用火。收获的烟浆都各自有存放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对方都把它藏到了那里。有的是搭伴儿的朋友,因为那个年代它比黄金都珍贵,有多少人见财起意,相互残杀想独切其利呀。 烟浆正在旺盛的季节,我爹说撤了吧,可是,我的叔叔就是不走都是一起来的我爹也只好等着他一起回去。一天晚上,有四个强盗把我爹他们的山洞堵得严严实实,在外面喊着,想活命的就告诉我们你们的货都藏在了哪里,不想活命的就等着烧死在里面!他们在里面也不答话,给别人以错觉让别人认为里边没有人。 外面的人接着喊:“为快出来吗我们早就知道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了,还想混过去吗?要想活命就赶快出来,不想活命我们马上就要点火了!” “大哥咱们真的被认盯住了,咱们两个可犯不着死啊!”弟弟山林老人小声的商量着。“你相信他们的话是真的吗?他们回访了咱们的活口吗?”我爸爸说。叔叔又问他们:“我们把烟土给你们能放我们活口吗?”“这你放,心老子在这一带还没怕过谁呢?别说你们两个人就是二百人我也不怕啊!”哥哥拉了一下弟弟,把一块石头塞在了弟弟的手里,小声的说:“藏好,只要你能活着出去,把它交给你的大侄子林金平,他会找到我藏烟土的地方的。找到后你们对半分。”弟弟还没回过他话的意思。就被哥哥拉着走出洞口。哥哥乘人不备往左一窜就跳进了悬崖。弟弟一个大——哥字还没喊出来,只见一道黑影就再也没有踪迹了,这时才明白,原来这都是哥哥早就想好的退路了。他把石头塞在衣襟里说:“烟土就放在东南角的鸟巢里,我上去给你们取下来。”土匪得到足有二斤烟土也就满足了。也明知道还有一份,那是得不到了。 叔叔带着石头回到了家里,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们将信将疑,怀疑爸爸是不是让叔叔给害了你,这石头的事儿是否是真的呢? 第十三章:跑得快虎口余生 石头的一面刻着烟桃性状的花纹,上、下、左、右是思科形状不同的树从烟桃的沟痕中流出一个水滴直落在下面的树底下。 哥哥看完后似乎是看出了什么转过头来对叔叔说:“你俩种烟的地方还找得到吗?”叔叔说:“闭着眼睛我都摸得到。”“那就好我们一起去找吧。”哥哥卖掉了我们的全部家当,买了一棵连珠枪带在身旁,书也不读了带上妈妈就来到了这里。 爷爷活着的时候就告诉我爹说:“林金平长大了一定要供他上学,咱家得有个识字的了。要不差着供哥哥念书,我爹还未必去种这个要命的大烟啊!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表示对爹的死很是惋惜。 叔叔带着我们来到了种烟的地方停下了。烟桃已经被土匪们洗劫一空了,烟干狼藉的躺在地上。 哥哥站在烟地里四处看了看,沉思了一会,拿出那块石头平放在地上,突然哥哥占起来王正没的方向眺望了一会,就直奔那可长得最突出的一棵老槐树走去。那棵树得三个人才能合抱过。哥哥来到老槐树的北面满有把握的说:“东西就在这里。”我们没有费力气就把爸爸割的烟浆取了出来。哥哥说:“此地不可久留,赶紧走人。” 我们也没有按原路回去,往相反的方向信马由缰的就来到了此地,到了落脚的地方(就是一个山崖的下边,我们有这颗强壮胆子就住了下来。)我问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爹藏烟的地方的?”哥哥说:“这不难,你只要记住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位就可以了。他卖的关子也太大了,我现在也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刘占领说:“我也没明白这首歌的意思。” 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有钱也不当饭吃,大烟更不能当饭吃。靠野果野兽等生活了一年多后来逐渐地和外边的人联系上了,这时就逐步地把烟变成了钱。总算满足了爹的愿望。不过大哥的书还没有念成这也是爷爷和爹在九泉下不能满足的地方。致于叔叔的那一份烟土的事儿,他再三的不要他说:“那是你爹舍命才保下的钱你们要珍惜的用才对,我是万万不会要的。”现在他还和我们分着住呢,用手一指西边。刘占领心里说:“要不是他,我还找不到你们呢。 听完了林四个的讲述,令占领就更加觉得仕途的艰难,也更界感到这个大家又深不可测的家事让人觉得更加的风声鹤唳。 刘占领找马的心思日益减退了,他知道要想在这个深宅大院找出马去是比登天啊!不过也不能就走,再带上他一段时日就兴许有个线索什么的。 一天,刘占领去磨坊里小结,一进门,迎面碰上刚从磨上卸下来的一匹好眼熟的马。刘占领也没敢想是自己的马,因为长得一样的马、牛、羊太多了,实在是不敢相认。正犹豫马也认出了主人仰头嘶叫着,意思是说:“主人啊,我好想你啊!”刘占领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不是我的常八岁吗?“伙计!站一会让我看一下马的口。”伙计一愣神的功夫,刘占领走上近前,熟练的把手沿着嘴角伸进马的嘴里。看完后说:“这正是我家的长八岁,你们是从哪里买回来的,能告诉我吗?”刘占领着急的问着。“不知道。”伙计只回答了一句,转身牵着马走了。 掌柜的来到后对刘占领说:“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再看一下你的穿戴,这匹马你可以牵回去。”“我丢了六匹好马你只给我一匹怎么行呢?”如果刘占领压在换个说法与他商量也许会能找回其余的马匹,这一问却把个掌柜的给问恼火了。说:“江湖上的规矩,我只见到一匹马其余的就没看见,要马就赶紧给我牵这里开,等我变了主意你连一根马毛都拿不走的。 人就是这样,如果在某种理一伙欲望的驱使下,会是一个人的胆量变得很大,因为在他的眼中只看到的是马,至于马后边的到刀或枪他根本就看不见。刘占领说:“那不行,不找回我那六匹马我是不会走的。” 掌柜的说:“好良言难劝你这该死的鬼呀!”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找到四哥说:“这回好,你把失主领导家里来了,飞向我要他的六匹马不可,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就回屋去了。 四哥一看要出大事,就赶紧骑上马来到花子房,找到刘占领说:“你惹了杀身的货了还比赶紧离开这里!你要是来找马的就不应该瞒着我,也许我还会有办法帮你的,现在是神仙也就不了你了,赶快逃命吧。” 第十四章:夹皮沟林老汉救命 刘占领好像突然醒悟了,六匹马的事儿和自己的性命权衡一下还是快跑为上策呀!他也没有什么随身携的的物品,听完后拔腿就往大门外跑去,他是林四哥放跑的看门的也没有拦截,出山只有这一条路,虽说是慌不择路吧也不可能往山涧里跳吧?正跑着回头一开,坏了,一个骑白马的在后面追过来了,领占领明白这是来送自己“上路”的人在追他呢,刘占领明知道自己是跑不过马的。可总不能往山崖下跳吧?白马越来越近了,坐在马身上的人的眉毛都可看得一清二楚了。刘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心想活该我老人家在这里归位了,一辈子就逞这一次强还要把命给搭上。正在着急,山林老人的茅草屋就出现在眼前。怎么办?被追上是死、进到屋里他们是一伙的也得死。最后把牙一咬决定进屋去死或许还会有一点希望呢。就好像一个人落到水里一样,哪管是一根稻草,也要把生的希望寄托给它,也要下意识的抓过来试试。他拐弯跑进了屋子里去了,这是追他的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吁!”他勒住了马的缰绳,在老人的门前停住了。 老人听刘占领说后面有个骑白马的在追他,以为是土匪要打劫他呢,说了一句:“不要怕到了我这里借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进来。你坐下我到外面看看。”说完推门出去了,那个骑白马的一看老人出来了,立刻调转马头,往回去了。山林老人只看到一个背影。 再说徐万昌翁婿二人,听说倒套子的的车队都会来了,就赶紧的出去打听老爹的行踪,解雇都是高兴而去,扫兴二回。这下徐万昌觉得可低估兄弟了,满以为他没有胆量自己去找马能跟着车帮就回来了,这下就连一向神鬼不信的人物徐万昌也信起占卜来了,几十里以外找张二白话去算了一卦。得到的却是凶多吉少的卦象,挂中说:“本月十五前要回的来就是遇到了贵人了能活着回来,是我后就别想着再见到活的人了。” 十五过去了,徐万昌始终也没敢把算卦的实情对刘山说,怕他坚持不住。可他自己却急得茶饭不想,忐忑不安。其实刘山早就看出了岳父老爹的心思了,只是不说而已,谁也不愿意把这层朦胧的窗户纸给捅破了。都是咱私下里偷偷的落泪。爹爹生还的希望是太渺茫了,若大的森林,老爹又是第一次进山再有本事也难活着回来了,更何况那里是野兽的天地了。他们也两个觉睡不好,饭吃不下。刘山的两个孩子看在了眼里,大哥洪山对弟弟红还说:这点小声还值得愁成这个样子,你干陪我去一趟山里吗 ?“敢,那有啥不敢的,我和老爷还学上好几招呢?怕啥呀!”“那好咱俩今天晚上就动身,到哪里就把爷爷找回来算了何必让大人们发愁呢。”洪山急切地说着。那咱们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他是不会让去的。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他们把这件叫人无可奈何的事情看得过于轻松了,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给这个家添乱呢。 二更时分他们哥俩收拾好了刚要出门,和姥爷徐万昌撞了一个满怀。“兔崽子差点撞——撞——倒我!, 你们逞——逞——的什么能,这不是——是——在给大人添乱吗?再说我早就算——算——出你们要去找爷爷,小毛孩——孩——子你们还想跑出我的手心。”徐万昌故意的卖着关子,让他们以后再不敢轻举妄动。这两个孩子就知道老爷深不可测。大哥说:“我就知道姥爷能算出来吗。”红海埋怨说:“你知道还要让我去!”两个孩子乖乖的回去睡了。徐万昌心里真干的好笑。心里说,谁会算那,要不是许氏(孩子他妈)盯的紧,要不是他们收拾自己随身带的东西,谁能知道他们要去找爷爷呢?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如果是佩服谁,就会把这个人看的比神仙还要先知先觉,同时也让他找到弟弟刘占领自卑的缘由了。决定弟弟有那么一天回来后多让他做一些事情,用来平衡一些他的内心。他叹息了一声回房去了。 没忧没愁的雄鸡又一次唤来了黎明,睁开眼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刘占领和山林老人说出了事情,老人看着刘占领的穿戴对他表示同情,告诉他说:“我只能保住你这条老命,找马的事儿你就死心塌地吧,自古上山一条路给你你也出不去这座山了,还得把命给搭上,进虎口的肉还能取出来么? 刘占领心安理得的被老人送出了山,回头对老人表示感谢。老人回去了。刘占领望着老人的背影说了一句:“世上还是好人多呀”这句话也说不上实在感谢谁;是妹夫四哥?还是山林老人呢? 刘山杀猪宰羊庆贺爹爹归来,刘占领也为自己的逞强付出了代价,从中他又一次领悟了人情的冷暖,更加的自叹不如大哥了。 第十五章:初露锋芒 范勇的孩子今年都快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岁月又像是一把无情的剪刀,他可以神奇的剪掉人与之间的仇恨,它更会捉弄人,还可以把原本就很要好的朋友挑拨成世袭的仇敌。 朱、范两家渊源现在逐渐的淡薄了,偶尔的都聚在一起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但是总要躲开还写能是两家伤感的话题,再说不找好自从出事以后,他们家出现了以前从没有过的团结,老板从心里对范勇的媳妇产生了一种感激的情分。但就是不敢表露出来,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现在只有不找好一个人对范勇的媳妇恨之入骨,但这都不影响大局了。 至于范勇儿子是谁的,村里的人都是心照不宣,只有不找好故意的当着孩子的面说:“来我教你绕口令:你爹是你的爷爷,你爷爷是你爹,你爷爷身兼双职啊!”孩子听到了也学着他的样子骂着不找好。三人成虎啊!有时也会碰到一两个讨厌的年轻人,管他妈叫嫂子的人,也是这么说。孩子这回可不干了,哭着回到家里去找他妈妈问个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这样说?“爷爷是我爹,我爹是爷爷呢?”妈妈领着孩子,骂了这个,说了那个。“你们不怕烂嘴吗?净跟孩子瞎说!以后生孩子都没有肚脐眼。说不定你们的孩子还是我们家范勇揍的呢?” 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解释清楚呢,都是道听途说的,谁敢和他较真呢?特别是那个科技落后的年代,不亲眼看到亲手捉到马上就可以不认账的。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朱殿的场院的谷堆旁边围着许多人,人们都有这个习惯,每一户的粮食扬干净要入囤之前都有很多人围着,议论着产量的高低。谁家的粮食打出数量来了就会觉得趾高气扬。许诺工全村的人喝酒,谁家的粮食没打出来,也不想让别人看,别人也专做没看见就绕开了,不想让她难堪。 这不,今天太阳还老高呢朱殿家的粮食就扬好了,就等着太阳下山后就可以入囤了。 在粮食入囤前,盛上一斗的粮食,中间插上三束高香,摆上供品祭祀一下神灵(保家仙)保佑打“宝场”(包场就是粮食永远也抗不完。)徐万昌说:“他在老家的时候,一家姓张的财主就是抗宝场发的家。他家所有的粮囤都装得南流北淌得了,可场院里的粮食却不见少。天都快亮了,扛粮食伙计们累得实在是不行了,想上柴草多厚去睡一会儿,只看见密密麻麻的兔子都驮着红色的口袋,拼命的往粮堆运粮食呢,伙计吓得赶紧跑回来告诉了掌柜的。掌柜的又一次摆上香案磕着响头祈祷说:“从今他开始我永远的供奉你们各位神仙,每初一、十五都要给你们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让你们永远的保佑我们发大财。”打那以后,他家的日子一夜暴富。但是,张财主的良心还不坏,每逢灾年他家都开粥锅施舍穷人。最近人们都亲切地称呼张百万是张善人。 朱殿看天气还早,就说:“哥哥兄弟们今天晚上都到我家喝酒!打头的,回去高数伙房炒上几个菜;烫好烧酒今晚儿都到咱家了吃啊!”最后又补充一句说:“可就不行带上老娘们啊!”抬头又看见范勇在身边就说:“我侄媳妇出除外啊!你别说去吃个饭啊,要是脱光衣服围着我这谷堆走上三圈,我这堆谷子就归她了。”徐万昌知道朱殿是要耍笑范勇给范勇难看,只见范勇的脸不下蛋的鸡还红,低着头一声也不吭。徐万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意大声说:“老弟,这话可说不得呀!倘若你要遇上个吃生米(就是不在乎什么的)的媳妇。你能说了算给她吗?”男子汉说话哪能不算数那,不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吧,吐出一口唾沫也可以当钉子用啊! 过去还真有这样的说道,打场儿的时候妇女不许进场院。可今天朱殿为了戏弄范勇,却说出了这孺子的狂话。 音刚落就见一个女人肩上扛着衣、裤说了句:话“大叔你看我来了!” 第十六章:捉鸡不成反蚀把米 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范永的媳妇听到了徐万昌说的话,明白了徐万昌的用意是要给老范家争上一口气。对呀我就是一只苍蝇死在他的美餐里也会让他恶心三天。想到这里她把衣服脱下来,把裤子搭在肩上用衣服把脸抱起来只露两只眼睛,一步一步的往场院走来。嘴还不闲着呢:“朱大叔我来了,你不要难为范勇,我的身体他说了也不算,不过女人的身体就是男人的脸,我要给我的男人露一把脸,大叔你的话我都听见了,不就是想看一眼侄媳妇的身体吗?那有啥了不得的,哪个男人不是我们女人生的,女人的身体就是母亲的身体,你啥时候想看都可以。更何况还要给我们这许多谷子了,我不看大叔的情面我还得看谷子的情面,也得来这里转上他三圈呢。” 虽然声音不大,可,在朱殿听来句句话都是那么刺耳,像桂花树那样的扎心,他像被雷击了一样呆立着一动不动。年轻一点的都对到柴草队的后面,用手捂着脸从手指缝里边往外看。尽管怎样的用力磁力线就是脱离不开那块磁场。 范勇拼着命地拦着不让媳妇过来,背媳妇骂个狗血喷头:“你是男人嘛?你愿意当王八吗?你看有一些人都瞧不起你,你太没有骨气了,你愿意让别人瞧不起我还不愿意呢,你快给我滚开!范勇还要去拦截徐万昌上前一步猛地拉开范勇手,嘴里大声地说:“着范勇你把她拦住,!”范勇的媳妇那该有多聪明啊!领会了徐万昌的意思,本打算骂一顿出出这几天心中的恶气也就算了,通过徐万昌这一举动她一想对呀,打虎不死返来伤人啊。还得继续的往前装下去。 朱殿像木头一样的站了一会,一点点的开始后悔了,本打算取笑一下老范家哪知道今天真的遇到茬子上了,他还真来了。怎么办呢?六七十岁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还当着徐万昌的面说的话时返悔不了的。 范勇的媳妇已经走了一圈多了,她的心里也在嘀咕,徐万昌到底要怎样整治朱殿呢?他能把谷子给要回来吗?他能让老朱家再不敢欺辱我们吗?听他的没有错的。 徐万昌看出了朱殿的无可奈何,他看朱殿的头要转向自己的时候,故意把身子扭向一旁不去看他,朱殿虽然蒙了可他还给范勇媳妇数着圈数呢,知道现在是一圈半了,再有一圈半我的这对谷子就是他的了。不好我的找徐万昌出个主意吧、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徐万昌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谁让自己没有人家道高了。 时间也来不及让他多想什么,他三步两步的来到徐万昌跟前央求说:“大哥,你就看着我把谷子都给她么?”“那——那——怎么办呢?这不都——都——是你自己说的吗,我——我——有啥办法呢?”徐万昌故意不慌不忙的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着。他的语气比以前又满了八拍。“大——大——哥呀!你——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谷子给他一半在全屯子的人面前给他回复名誉你看行不?”用手一指快走上三圈的范勇媳妇说:“快让她停下来行吗?”徐万昌故意拖延时间说:“你——你——怎么学起我说话来了?去——去——跟他说去!”说着用手一指范勇。故意喊给范勇媳妇听,朱殿都承认错了范勇你咋还不把你媳妇挡住呢?!范勇没明白话中的意思,站在那里发愣呢,到底是拦住对还是不懒对呢?又给朱殿递了一个眼色,让他去找范勇说去。朱殿领会了马上跑过去跪下就给范勇磕头,说:“你是爹呀!快让我妈占下吧我把粮食给你一半儿还不行吗?,还得请咱全屯子的客给你回复名义再也不敢小瞧你了。” 徐万昌一看火候到了,赶紧说:“范勇你没听见吗?快把你媳妇拦住!”那范勇的媳妇多会办事儿呀!看到朱殿软了下来他走得更加起劲了,说只给一半儿是不行的,以后我的这件事传扬出去还怎么做人啊?又和范勇假意的撕扯了一会,说什么也不肯停下来穿衣服。徐万昌心里说,这真是个人物啊!真够成是女大爷了。还给我留下说话的空。“范勇媳妇!你停下吧,朱——朱——殿说话是算数的,你别全要了,那一半——半——谷子的人情就卖给我吧,杀人不过是头点地,他承认错了也就是了,余下的事不用立——立——字据你跟我说就可以了。”这句话有提醒了范勇的媳妇,当场就立好了字据朱殿画了押。晚上吃饭的时候朱殿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眉头都处在了一起。 他平时也是村里的一个硬棍,出了徐万昌外,其他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谁也惹不起他。这回被范勇媳妇给撅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第十七章:贼胆包天不找好归位 从此,朱殿家里孩子大人的都在埋怨他,白白的送人二十担谷子不说,还得给人家说那么多好话,不就是为了拿别人开心痛快一下么,这会让人家开心了吧?他一股急火得病了,一连躺了六七天人事不醒,先生说这叫急火攻心,凶多吉少,告诉他的儿子抓紧预备后事,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每天用新布鞋底子蘸上凉水抽打着前后心,头上用羊肚子手巾蘸上凉水包着,一个时辰一换手巾。也是人不该死,七天以后发现朱殿的一侧胳臂会动一下啦,儿子高兴的喊了起来,大家的信心就更足了坚持着照方治疗,后来总算能够起来了,还有半个身子不好使唤,也该倒霉正赶上是右手让他没法吃饭,后来又现学的用左手使筷子,说话言语不清就是一个能吃饭的机器了。 事物的发展就是这样的,常言说得好,马粪也有发烧的时候,三十年胡东,三十年湖西,这不一向受人欺负的范家从此也就在徐万昌站住了脚挺起了门户。谁也不敢小瞧他们了。正像刘山说范勇媳妇那样成了没有卵子的大爷了。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老朱家当年又出了一件横事,不找好现在把徐万昌周围的村子的马尾基本上每年都是两茬,但也供应不上他的吃、喝、赌、抽。管怎么样范勇的媳妇还为他免去一样嫖呢。他的行为现在已经不偷了,一黑天就跳进人家的马圈割马尾子,若要有人看见还得劝他呢够拿就走吧,去别人家再去个点吧,给马留一绺好赶蚊蝇啊!他像没听见埋头就是一个劲的割着,临走的时候还得让饲养员帮他扛到肩上。就这样一连祸害了周围的粮户十几年,人们都觉得是当地的一害,但又敢怒而不敢言,就连兵勇们现在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躲着他。抓住啦还得放了他家里的人都不管他了。还能向谁敲竹杠呢? 不找好自己也觉得老在这个范围活动,收入也太小了,最重要的是供不上大烟,好汉应该是吃四方才对呀!再说别分在背地里骂我连兔子都不如,因为兔子还不吃窝边的草呢,就好像我离开这里就活不成了似的。人挪活树挪死,明天就搬家,我看满沟这个地方挺好的,那里骑马的挺多的。就往哪里去。 说走就走他现在就是老两口子,姑娘虽然说住在一个屯子相距又不远,可就是一年也不愿意回来一次,因 为是他们从满沟把她给骗回来的呀,把一生中的幸福给毁了。除了做饭用的锅和两套行李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偷了一声出了混成个太监外比刚生下来没有什么两样。 他来到满沟后,头一两个月过得不叫舒心,因为那里的人们还不熟悉会有专偷马尾子的贼。他没出去一次收获都很大,也满足了他的欲望了。 中秋节过后,他跳进一家很高的院墙,一看马尾这个长,洗刷的又干净。他正割得起劲,从屋里走出一个年轻的人,对他说:“你缺钱我们可以给你钱,可千万不要个我们的马尾子,这是专供长官骑得好马可不能缺一点彩头啊!”我管你什么长不长官不官的,这样好的马尾子很值钱的,再说这么多年我还真头一次见到这么长这么干净的马尾子,不割下来手都痒痒。 这个年轻人一开撵不走他,就进屋去把哥哥找了出来,等各个出来的时候不找好已经割完了,刚要跳墙往外走,哥哥几步赶到近前还没等不着好手抓到墙顶,两手一合抱住了不找好的后腰。不找好心里说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个敢抓我的呢,他一点都没害怕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喝长得那个青秀劲就不用说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管你是谁,再不动手那个又上来了,我可怎么应付得了啊!他右手拿着割马尾子的刀写下往后伸了过去,用力往回一拉你说那刀该有多快不仅把后面的人的腰截断了,就连自己的腰也割断了一半,二人双双倒地,哥哥当场哼的一声毙命,不找好还在喘着气可能是没有伤内脏的缘故,还挣扎着要跑,被年轻人拖着报了官,没过三天就被官府用铡刀截成三节,抛尸荒野。老伴儿回来后什么也没说,不到半年就走道(改嫁了)了。 第十八章:贼吃贼更肥 现在的土匪已经四处存在,他们可以明目张胆的四处游荡,一个人或几个人都敢进到村子里来货在路上肆意的抢劫,穷苦的百姓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土匪对这样的人家大多还是以照顾为主的,除了让他们给喂马、铡草以外从不为难他们。最受气的是四六户(四六户,就是租种地主的土地,到秋后给东家四成自己要六成。)因为这样的户型,第一没有院墙和炮台,第二户型小家族少抵御不了小股或大股土匪的侵扰,他比穷人还多了一些东西,因此土匪就爱进这样的人家。徐万昌屯的老范家就是这样的一户人家,不过他现在不受土匪的气了,自打范勇的媳妇当家以后就很少受官、兵、匪的气了。她私、官两相一切都吃得开,唠得明白,在这方面他都敢于徐万昌相媲美。一时间土匪相当的吃香,不种五谷还尽吃细粮,就吸引了不少的年轻人,不过当土匪那也不是谁都能当的,第一要有能杀人的胆量,第二还得狠不怕死,要不怎么说好人不能干、孬人还干不了的差事儿呢。 在头一年的夏天,从西北上起了一朵黑云,霎时间风声、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人们都下得关门闭户躲在屋里不敢动弹。唯恐秃尾巴老李发起怒来伤人。(秃尾巴老李是黑龙江关于黑龙和白龙的神话故事。) 大雨夹着冰雹肆虐的倾泻着,想龙吟虎啸一般,闪电和霹雳一个接着一个,人们都觉得有点胆怯,浓云遮盖着天日犹如黑夜一般。 唯有大狱屯的王老疙瘩(就是从胡子手中跑回的那个年轻人),觉得心里难受就好似百爪爪心一般,又像有件什么事情该做。一道闪电从他的猎枪上划过,;又一道闪电从猎枪上划过;一连就这样的三次,他下意识的拿起枪,懵懵懂懂的走出门外,有一道闪电从他家门前的老榆树上划过,只见树上有一个戴红肚兜的小孩,手里捧着一根树枝左挡右闪的,喀嚓一声清脆的霹雷走空了,小孩见到闪电就用树枝遮挡,又是一个霹雳还是没有霹着。这时王老疙瘩似乎看懂了什么,把枪一顺一抓火小孩应声落于树下不见了,随着枪响又是一声霹雳,王老疙瘩应声倒地枪托上出现四个小字,“枪响见物” 雷声过后,天立刻的晴了。从此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神枪手了。他轻易不开枪,枪响必须打中物件。 王老疙瘩是一个不耐寂寞的人,枪法有好,胡子就更加害怕大狱这个响窑了。一天他心血来潮,说:“胡子都是人干的何必专门去防他们呢,我也要当上两天胡子治理一下他们。看他还敢来我家骚扰? 怎么去呢?没有介绍人胡子是不肯接收的,带着枪打进去吧又有些冒险,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带上镰刀,想出去割草的样子,专找僻静的地方去,突然在前面看见有两个背着大枪的人,他就作好了强强的准备,把镰刀交到右手紧握刀把。这两个人正是土匪,他俩看见来人是一个割草的庄稼人,手里拿着镰刀,也就没放在心上,但又没有打劫他的想法。一个说:“大哥!咱俩作他不?”“不做!一个庄家人身上什么都不会有的。”另一个低声地回答着。只见来人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并且又靠近土匪的意思,土匪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一转生顺过大枪对准来人问:“你是干什么的?”“割草的,就你这胆子还混大帮呢,见到一个庄家人还我到弄枪的,也不怕传扬出去被别人笑掉大牙。”他笑着说。听他这话土匪把枪刚要收起来,还没等往肩上跨的功夫,之年年轻人来个猫捉老鼠的动作,向前一窜镰刀就挂在土匪的脖子上了,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呢命令说:“要想活命就把枪快给我放下,要不放下我稍一用力他的脑袋就会落地的!”土匪很怕死的对另一个拿枪的土匪说:“兄弟快放下枪,咱们和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也不欠他的命,你问他要什么?”“什么都要!怎吃怎更肥吗,你先把枪放在一起,再向后退出五步远!”王老疙瘩回答说。别看土匪在帮里像不怕死似的,当真的要让他死的时候他也比较乖,也有听话的时候,顺从的向后倒退了五步站住了。老疙瘩用镰刀牵着土匪走到枪的近前。顺手捡起两颗上着顶门子的大枪,然后把镰刀用力甩出老远,用枪逼着两个土匪说:“走!去见你没当家的,我有话要和他说。” 当家的见到小土匪的狼狈相很是生气,骂了一句:“赶快给我滚蛋!”土匪红着脸撤身刚要走,又被老疙瘩叫住了:“先别急着走把你吃饭的家伙带上。”说着顺手把两杆大枪就抛了过去。土匪接枪灰溜溜地走了。 就这一举动,掌柜的翘起了拇指说:“你有胆量,也不留一颗枪防身吗?你就不怕我崩了你吗?”“要怕我就不到这里来的。”老疙瘩回答说。话音还没落就听怕的一声枪响,掌柜的就是一枪。 第十九章:三枪打出一个公平 掌柜的向王老疙瘩的头上开了一枪,想试试他的胆量。只见他丝毫没有怕的感觉,面不改色心不跳说“我都来到你的家门口了你还这样的心虚,若怕死的话也不敢用镰刀来和你们的枪对峙啊!你也不问问这两颗枪我是怎么得来的?枪在我的手里有用,在你们的手了好像都不如我的镰刀好使唤。”说完哈哈大笑。 掌柜的虽然很器重他的胆量,对他的冷嘲热讽可就有些受不住了。问“你有啥能耐敢这样的说话?”“你敢和我比一下看谁拿枪的动作快、看谁的枪法准吗?“老疙瘩问掌柜的说。“敢!当然敢了。”掌柜的很不服气地说着。“快去给他拿一把枪来!”回过头来命令小崽子说。“不必了,用他人的枪就算欺负你,就用你自己的枪。”老疙瘩满有信心的说着。掌柜的说“打什么?”“客随主便!”老疙瘩回答说。“就打取灯盒。”(就是现在的火柴盒。)掌柜的断言说。他们把火柴盒里面装上灰而后让一个小土匪占在墙外往高扔,这时持枪者占在院子的中间,把枪放在地上,当火柴盒要落还没有落的当再捡起枪击碎火柴河,早一点不行,晚一点也不行,就在那停留的一瞬间。这个时间点很难掌握啊!你得把捡枪的时间和升到一定高度要降落的时间掌握的分秒不差,否则就是失败。 老疙瘩虽然没有练过,可他以前的基本功较好,自打从土匪的手里逃回来就开始练枪,也练了几年的光景了,再加上有‘枪响见物’在护佑着他,和掌柜的没有分出高下。 掌柜的心里很是不服,心里说这是我的独门绝技他都会,大声说:“这回我让你出题咱们再比。”老疙瘩一看好家伙掌柜的火上来了,我就来他一步险招吧,看他还敢比。就说“去取三根香来”掌柜的很快命人取来三根筷子粗细的香来,老疙瘩一看说:“不行这香太粗再换细一些的,找最细的香就好了。”最后拿来比筷子香的三分之一还细的香。这回老疙瘩满意了。掌柜的站在一边看着心里说这有何难,无非就是插在香炉里再拿到百步开外,把香火打掉就赢了,这招我还真练过能被你难住吗?想到这里就大声的命令说:“快拿香炉来”“慢!不用香炉。”老疙瘩说。掌柜的打了个愣神,问:“那怎么个比法?”“用人拿着”掌柜的听了老疙瘩的话吓得一闭眼睛,除了一身的白毛汗。“用双手捏着放在头顶上,站到百步开外就行了。”老疙瘩接着说。这下掌柜的可为难了自言自语的说“谁来拿呀?”“我打你来拿”老疙瘩说。掌柜的迟疑了,老疙瘩又问“害怕了?没有胆量就算了。你可不要想着用别人来代替你,就连这点勇气和胆量都没有还配当帮主吗?待到你打的时候我来顶着。”常言说得好啊,劝将不如激将,特别是江湖人他们把面子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老疙瘩几句话就把当家的劲儿给激起来了,他说“来把把香点着我顶着!看你敢开枪?”“大哥!不行我来替你,我来替你!”众匪徒七嘴八舌地喊着。老疙瘩就怕小土匪捧臭脚提掌柜的拿着,一次采用了激将法。 掌柜的按要求双手捧着香举在头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来开枪吧!”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疙瘩一抬手啪——啪——啪——就是三枪。随着枪声三个燃烧着的香头不见了,掌柜的也吓得瘫软在地上 了。真是艺高人胆大呀!这真是够险的了也是出于人的预料之外的事情,掌柜的满以为就是做个样子给他们看一下,这就是在斗志,特别还是一寨之主拿着,他能敢打吗?因此才大着胆子举着,谁知道他还来真格的了。掌柜的脸色苍白占了起来。这时老疙瘩已经把香又一次点燃了走出百步开外占好了。其实她也是在故作镇静。谁有人当靶子练过呀?不过今天在土匪窝里还真就成功了。 掌柜的从心底里佩服了这个年轻人的枪法,勉强的笑着招手说:“我甘拜下风,从现在起我这给作为就是你的!”“别开这样的玩笑,我只要能在大哥的手底下混碗饭吃就行了。”掌柜的把手下的弟兄都叫了过来说:“赶快设摆香案拜过大哥。” 江湖上的规矩,说出话来就是个钉儿不能更改,由掌柜的领着老疙瘩一拜天、二拜佛、三拜祖师爷。最后众人拜大哥。 老疙瘩登了宝座以后说:“从今儿起,咱们对附近的村庄不行骚扰,不论走到哪里做事都要公平,不抢对穷人好的财主,不抢危难之人、不抢婚、丧、嫁、娶之才。不奸不淫要能够听我的这个大哥我就先当着,不听我的我就走人!”“我们听大哥的!”众匪徒高声说。 以后这个刘子改名叫‘公平’王老疙瘩也改叫韩老六了。 不到二年,原来的老大把江湖上的一些规矩一点点的传授给了他。韩老六这个名字就誉满江湖了。 第二十章:怕分离骨肉相赠 由于土匪的抢掠,再加之草这汉人可真够恶的了,我们在这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因此上大部分都开始北移 了。随兴也得和老白家往北迁徙了。临走之前为了增进兄的间的友谊,让三姓家族的烟火亲情延续下去,随吉祥非要把自己的长孙过籍给大哥做孙子,他什么事儿都要抢个头彩,本来打算把刘山的儿子改了姓就可以了,随吉祥这一走就变了主意,觉得自己离开大哥远了,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以后的亲情会淡薄了,他很珍惜老哥几个的感情。因此他哭着对刘山说:“孩子,你别不高兴,你和老徐家永远有血缘关系,可我下一代就没有了,我又和鞑子往北迁徙回来一趟那么容易吗?虽说我们的祖坟都在一起,可时间长了不走动,我担心你们会把我忘了。”就这样刘山和徐万昌都同意了随吉祥的说法,又给随有才改了名字叫徐保全。他住的屯子人们还是叫他随兴屯。 刘山说:“老叔这些年你们都不种庄稼了,往北还说不准要走出多远呢,到你们有一定的时候,口粮一定不够吃的,尽吃牛羊肉你们还不习惯,往后的口粮就包在我的身上吧,您就不必犯愁吃的了。 说是往北其实现在看来是西北,大约走了一百多里地就停了下来。这是一个深秋的季节,大片的芦苇都成熟了,举着半尺多长的黄、白色的绒毛毛,人在没顶高的蒿草中行走,犹如走在漆黑的夜里一样,根本就相互的看不见对方,只能相互的说着话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位置,除了山鸡和狼嚎叫的声音外再就能听到风吹草动的声音。真叫人感到毛骨悚然。待他们落下脚了以后,刘山就骑着马回来了,回来后把那里的情况和徐万昌一说,徐万昌觉得还真的马上给他们送一些粮食和棉衣服去,等到了落雪以后就容易运不过去的,木爬犁运少量的可以,多了是没有办法运出去的。 “运粮食,路上是不安全的。”刘山说。“对,我——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现在土——土——匪最需要的是储存粮食。”徐万昌说。“那怎么办呢?不送老叔家吃什么?送吧路上太不安全了。”刘山为难地说。徐万昌思索了一会说:“有办法了,去找一下大——大——狱屯的王老疙瘩让——让——他帮个忙就行了。” 韩老六这个人只要是当地的人有事找到他,他都有求必应。就是他遇到当地人有困难他也会主动的出来帮忙,就在上个月,司马祥在路上遇到了一股土匪,抓住后他称自己姓范叫范勇,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胡子也不认得他,就说:“走到刘粉坊去给我们喂马。” 被带到刘粉坊后,土匪又让他到北边的谷地扛谷草,假如他要是多个心眼儿是蛮可以溜走的也没有人跟着,他也是被锅里煮的猪肉、鸡肉给吸引住了不想离开。扛回草正铡着,一个小土匪坐在他旁边说:“你不是范勇,你叫司马祥对吗?”这一问把司马祥吓得一哆嗦差一点就把手伸到铡刀里去。怎么还能铡草啊?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能动弹了。土匪一看说:“告诉你吧,你家里有五匹好马。是那个老头说的。”说完用手一指。司马祥他头一看原来是朱殿,他也被吊在梁坨上让土匪打的挺不过去了什么都说出来了? 把司马祥带进秧子房,扒光上衣,让他坐到一个火堆旁边,火堆里有铁铲、烙铁等刑具,也没用绳子吊,就用一个柞木扁担把两只胳膊左右抻直捆在扁担上,左右两个小土匪架着扁担的两端,一个人用皮鞭子沾凉水用力的前后抽打,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条口子,鲜血滴滴哒哒的顺着身体往下流着。也不问什么就让他自己说。只要张嘴一叫喊就用铁铲戳一铲连灰带火的往嘴里灌,手段是够残忍的了。什么时候把你大糊涂了再问你。 秧子房的掌柜的侧身躺在炕上嘴里叼着烟枪拉长声音问:“你家里有几匹马呀?”说着递过一把菜刀。接着说:“要是少说一个就剁掉你一个手指头。”小土匪举着菜刀在空中瞪着眼睛看着呻吟中的司马祥。这伙人连脑袋都敢砍你就别是剁手指了。在手司马祥心里还是明白,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有——五——匹马——他有气无力的说着。 土匪的菜刀放下了。教秧子也就结束了。把司马祥拉到外面通风凉快的地方用人看着,又打发个庄家人给他家送信,让他们马上上相子(就是把要的东西开在单子上马上照单给送去)要不就把秧子的耳朵割下来或剁下一个手指给他家捎回去。 司马德旺一看礼单就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在地上。 二十一章:韩老六仗义帮相亲 礼单上开着:“烟土八十两、匣子枪两颗、马五匹。八十两烟土得马上送到免得你们的秧子再吃苦头。”司马德旺看完后就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这不得倾家荡产吗?就是把马都给他们牵去,土地就是卖光了也买不来八十两烟土啊!这可怎么办呢?思来想去还得去找徐万昌前给说合一下,看烟土能不能给免去一些呀? 丢下家里边找人说和且先不说,再说司马祥,他凉快了一阵子睁开了眼睛,事也凑巧一抬头看见的韩老六,他拼着力气大喊了一声:“那不是公平吗?”只见公平头也没回一下调转马头就走了,这下司马祥心里就没底了,都听说韩老六见到老乡有难就帮忙,可今天一见才知道那都是瞎话。见到有事找他吓得连头都不敢回就跑了这倒算是什么人呢?回去后看我怎么说他的坏话。想到这里他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还能回去吗?家里能认可抽我吗,真后悔刚才扛草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跑呢?越想越悔。 其实,司马祥是被别的溜子抓来的,他的和人家商量,当土匪的就怕认识他的人太多了,因此上没赶和司马祥说话,白以后自己犯事或在江湖上的仇人连累司马祥,因此没敢说话就打发手下去给通融。手下呀够横的,说实在不给面子就捆了他们(就是没掉的意思)。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司马秧子,掌柜的叫你!”司马祥立刻打了个冷颤,心里说坏了又要过堂。怕死免不了见阎王还得硬着头皮去呀! 进了屋,掌柜的笑了说:“咱们是朋友,你不必问是怎么回事儿,回去给弟兄们取来点烟土别让他们白忙活了,有朋友照着我料你也不能跑了。”正说着徐万昌和司马德旺进屋来了。 见了面以后,大家互相客气了一番,掌柜的说:“一个道上的朋友关照了这件事,那也不能让弟兄没白忙活呀?或多或少的给弄点烟土也就是了。弄一两不嫌少,一百两不嫌多,的给我圆上脸就是了,我就啥也不要把你们放了,以后兄弟们还怎么做事啊!。”徐万昌笑着说:“我——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快把烟——烟——土拿出来,您别——别——嫌少这——这——些我们都尽力了,一时——时——再弄不那么多了,咱们既然是——是——朋友了以后总会有的抽的。” 土匪对徐万昌也早有耳闻,因此也就没有为难他们。就赶忙解释说:“你们应该知道是谁在帮你们的忙吧?不过道上的规矩他不露面是对你们有好处的。”司马祥连连点头说是的知道是谁。就这样他们说了一些套话客气话,就回来啦。再回来的路上,徐万昌问起此事,司马祥就把他见到老疙瘩的事儿说了一遍。徐万昌说:“你——你——刚才怎么不说,我正——正——要找他有事呢。”说完就赶紧返回到刘粉坊刚才去的地方,和掌柜的说:“麻烦你——你——帮我找到给司马想帮忙——忙——的那个朋友好吗?”掌柜的二话没说打发手下的小崽子领着徐万昌区间韩老六。韩老六很熟悉徐万昌,见面后赶紧离座拉着徐往常的手说:“您来有事吗?”徐万昌说:“有事,我准备让——让——你帮个忙,给我家你——你-老叔送一些口粮去,道上——上——很不太平,不知道你——你——能不能有时间去?”“什么时间去,我有的是时间。”韩老六爽快的答应了。他们定好时间,徐万昌就回来了。 隔日早晨,韩老六准时的来到了。徐万昌一看只有韩老六一个人,心里很不拖底,可是又不好意思问。只是说:“就你一个人来的?”“是的就一个人。”韩老六大声地回答着。韩老六是干什么的就知道徐万昌心里头不托底,也没说什么就上路了。 在路上,韩老六骑着马跟在车的后面,也遇到过零星的几伙土匪,都被韩老六用行话给骂散了,刘山不明白,心里说这倒简单姨妈就能把土匪给骂散了,知道这样就不用他了我也会妈呀。 为了走近路,要过一条河。他们把粮食车马都上了船。到了船上,还有人把马給喂上了。韩老六就觉得不对劲儿,也没说什么,心里话你喂吧,你拿我当白给呢?刘山还觉得不错心里也在说你看船家多会做生意。上了船还给喂马呢。韩老六自言自语的说:“天下江湖是一家,行不亲道还亲、到不亲祖师爷还亲啊!大陆朝天各走半边为啥要上别人的饭碗抢饭呢?” 船靠岸了,这伙人动手把东西卸了下来,有一个人说这匹枣红马是我的,那匹是我的……刘山这才明白自己是上了贼船了,把马给人家送来了,你们他妈的胆子真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的掌柜的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我的家伙是不吃醋的!”说着已抢先掉了要枣红马那个人的帽子,问了一句:“领教了吧!还不他妈的快走!”要不是看在咱们是同道,在路上别说是你们几个呀,就是再多上一倍也在见阎王了。我的话早都点给你们了,你们就是不开,你们不够江湖,谁的饭都想吃。我要见你们的掌柜的! 几个小土匪谁也不敢说要哪匹马了,被掀掉帽子的家伙在前面怪怪的领着韩老六去见掌柜的。 见到掌柜的也不搭话,顺手抄起一炷香点燃了,双手举过头顶,名叫擎天一柱香。而后插稻香炉的正中,又拿起第二柱香点燃后往西方佛祖连拜三拜,而后插在香炉的左边。又拿起第三柱香,向北方的祖师爷连拜三拜而后插在了右边。这是掌柜的像触电似的在炕上正襟危坐,说快看做。小崽子搬来一条长条凳子,放在屋地中央。韩老六流出中间的位置只坐到左边。表示对主人的尊重,又告诉了对方我也是老大。 掌柜的赶紧起身下地,右手抱左手一揖到地来了个江湖礼节,韩老六以礼相还又从新落座。说了一些江湖套话后,韩老六话锋一转提到刚才在路上发生的一切。掌柜的说:“都是道上的朋友,你不要管小的们不懂江湖规矩,以后你走到我的地界只要提到韩老六就连一个草刺都不带丢的。他赶紧又招呼小崽子:“去赶快准备酒菜给朋友接风。”“没时间,我还得马上赶回去,咱们后会有期吧!” 走在路上刘山说:“咱们不但什么也没丢,好没花钱就坐船过来了,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们负的呢?”“江湖上的事你就不必打听了,以后再来回走的时候到了这一带你就提我韩老六就行了,保证有人帮忙的。 回来后,徐万昌说:“孩——孩——子我得怎么感谢你呢?”韩老六说:“不用谢,我走江湖就是为了给咱乡亲们争气的,不论是官、兵、还是匪。只要他们祸害百姓我都要管。 二十二章:小人仗势欺人 自打日本人进了东北,就带来了一小撮的坏蛋、汉奸,有少数的中国人也愿意给他们做了鹰犬,特别是还多少的有那么一点文化。 朱殿家老伴儿娘家亲戚姓杨叫杨凤池,在里程(关里及山东)也随着日本人来到了东北,他还有个儿子叫杨青,说是年过洋学,也不知给日本人干的什么事儿?反正说了挺算的,抓谁当劳工谁就得去,看中谁加的姑娘、媳妇好了,就非得弄到他手里不可。 他们来了以后朱殿家又重新的占了起来,和前几年一样强抢边界,拔豪横。今年开出他家一垄地,明年抢占范家一块地,当别人和他争辩的时候,他会说:“我的地照上早就写着这块是我家的土地,不信你就看看。”有的时候还真的拿出一张牛皮纸,上面尽是黑道道写的什么在当时又有几人能说清呢?(识字的人太少了。)就是能说清的人又敢说吗?还有可能那张照是真的。 朱殿看中了刘山家的一匹兔虎马,这是一匹走马,骑上它平端一碗水走起来一点都不带洒的,再说他家的马都是鞑子马,都比较有灵性,杨青没来的时候他曾经在这匹马的身上动过手脚,他在家里准备了一寸长拇指粗细的木棍。每根木棍的中间都削出一圈很深的沟,应作鞋用的麻绳一圈圈的缠绕,缠得中间粗两头细就算做成了,他把这东西揣在怀里。 一天晚上,他趁人不备就钻进了刘山家的马圈,把这两个东西塞进了兔虎马的两个鼻子眼儿里边,。第一次没有塞紧被兔虎马喷了出来。第二次他用力的往里塞,外面留一个绳子的头,在外面是看不到的。当自己把马买到手的时候拽着绳头还可以拔出来,自己就巧得一匹好马。如果自己得不到手,不超过三天这马是必死无疑。 第二天,刘山发现兔虎马 不吃草就是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两边的肋骨都一起一伏的看样子相当的费力。那时候的兽医很少马有毛病都是自己用土办法来医治。也学了一些口诀:“前结摇、后结刨、得了中结回头瞧。”刘山确诊了不是结症。 刘山正在琢磨呢,就听旁边有人在说话:“你那马鼻屎了(就是用力过度,把肺子累伤了)”从鼻子里流黄脓状的东西。这种马是治不好的,俗语说得好“俩兽医抬个鼻屎马——没治了。”朱殿就利用这种手段买便宜马。刘山回头一看,说话的人原来是朱殿。刘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马的鼻子,不但没有鼻涕怎么连一点气息都没有呢?他觉得奇怪就用无名指往马鼻子里面摸一摸,感觉好像有一棵谷草粗的东西就有把中指伸进了马的鼻孔,用力夹着这个东西往外拉,到外面一看是做鞋用的绳子的头,刘山接着往外拉出一丈多长的绳子,从里面还掉出出一段小圆木头来,刘山就知道有人做了手脚,照着刚才的样子刘山把妈的另一个鼻孔也弄好了。刘山心里什么都想明白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常言说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能得罪一个小人啊! 朱殿没说什么转身的回家了。到家里还使劲的扇了自己的两个耳光,骂着说:“你的嘴怎么这么欠呢?要不说鼻屎刘山能看鼻子吗?还这几天的心血白费了。”可是他没有甘心,这匹兔虎马我非得弄到手不可,出个门儿骑上它也觉得格外好看啊!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匹马变成我的呢?讹诈吧?徐万昌刚直不阿,明面上我还都不过他。这下可把个朱殿给愁坏了。突然他一个坏主意终于的又来了。 一天,他来到刘山的家说:“我侄子杨青想要去西甸抓两个劳工,我家有没有像样的马,他看中你家的兔虎马了想借骑一趟,要没有马骑,就打算在咱们就近抓两个算了,你们看是借还是不借呢?”刘山心里说,什么杨青说的,分明就是你说的,我要是不借给他的马,第一个抓的一准是我,因为刘山知道,在抓劳工这方面朱殿就说了算,他看谁别扭就可以把谁抓走。借吧,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什么杨青要骑马分明是他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徐万昌在一旁早就看明白了说:“借给他——他——起一趟吧!谁还不值一匹马钱呢? 杨青啃骑我——我——家的吗说明是看得起我们。” 朱殿把马高兴地牵走了。他心里说你们还想要回去吗?真是白日做梦。 第二十三章:狐假虎威 朱殿走后,徐万昌对刘山说:“好汉——汉——不知眼前亏呀!这伙小——小——人咱得罪不得,他们随时——时——就有可能抓你做劳工,我年岁大了,要不——不——然我可以替你去的。他们也——也——蹦不了几天,日本子在中国是占不——不——长远的。”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刘山也不见把马送回来,就到朱殿家去看了一趟,朱殿说:“我现在也正着急着呢,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回来。要不把我的马你先牵去一匹吧,在我妈捐了给你挑一匹好的行吗?”刘山说不必了,等回来时候再说吧。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里把所见到的一说,徐万昌说:“那——那——匹马咱们是没有指望了,就——就——算是让狼叼去了,家值——值——万贯血财不算,别上火——火——让他们造孽去吧,人安全就好啊!”话虽这么说,无缘无故的把马让别人给牵去怎能不上火呢? 朱殿现在的算盘正在得意,其实那马根本就没让杨青骑去,杨青根本也没有来,一切全是他一人所为。他把马骗到手后,就骑着出了屯子往西北走到人看不到的地方,在那里他心里这个美呀,骑在马上实在是也不想下来,还信不实这是真的,用力地往自己的腿根上掐了一下虽说觉得疼,但是他心里也高兴,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心里说,有权就是好要不谁敢动一下徐万昌家的马呀? 他骑在马身上想,我怎么才能把马得到手呢?让他永远是我的,注意想好了太阳也落山了,他把马骑回家藏到后院,每天好草好料的喂着,心里盘算着坏注意,做好了打算以后。 他从自己的马圈里牵出一匹赖毛子马给刘山家里送去。来到刘山家里装作很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把马给他牵去了,可是他到现在还不回来,我就在圈里挑了一匹最好的马给你们送来了。”刘山说什么也不留,说:“等回来再说吧?”“我觉得他是不能给了,那天他骑上马时就对这匹马赞不绝口,一个劲儿地夸这匹马是真好,我看他又要留下的意思,没这个意思他早就给你们送回来了。我觉得马是我牵走的也不能让你们搭上(赔上的意思)啊!这不就给你们前来一匹好马?今天你们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不要栽我的面子。”朱殿啰唆的胡诌着。徐万昌听出了门道对刘山说:“你——你——就先留下吧,不留下——下——你大叔不好意思走出咱家屋的,等——等——马回来再说吧。”你看还得说人老奸吧,给朱殿留来一个活口,意思是以后见到马我们再要回来,把你的马再给你牵回去。朱殿想了一下也只好就这么办了,心里暗骂徐万昌,你真不是个东西!嘴里却说:“那也行”转生回去了。在路上朱殿自言自语的说:“想得美,还想把马换回去,门儿都没有!” 又过了十几天,刘山看见朱殿骑着马在大街上遛呢,就走上前去说:“这马都回来了你怎么不来换马呀?”朱殿不慌不忙地说:“那还换啥了,我的侄子已经把马籍都过到他的名下了,你还敢往回要吗?”刘山一听气呼呼的回家找徐万昌商量对策,徐万昌说:“孩子在咱的脚下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不——不——要马了你就能太太平平的在家里呆着;另一条是把——把——马要回来你就得被抓劳工,就有性——性——命之忧啊!要不——不——差这样我早就把马要回来了,再说没——没——有咱们的手印那马籍是不管用的。” 刘山坚决的说:“我宁可去劳工,也不愿意受这样的窝囊气!”徐万昌又说:“出劳工要——要——是赶上命好就能留在咱么中国,要是赶上——上——倒霉就被发配到日本去。不论在——在——日本还是在本国,死活都没有保障,听说出劳——劳——工日本人或多或少的都会给几个钱,可是到——到——了这伙汉奸的手里就成了他们的了,他们是——是——在那自己的弟兄的生命给自己换钱啊!”他接着又说:“要想——想——报仇就是当国兵,只要——要——是体检合格了,就去——去——找汉奸报仇他一下都不敢碰你,有多少——少——人为了报仇去当过兵了。只要当上——上——了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揍上汉奸一顿。”刘山听完后说:“当国兵是帮日本人打仗,出劳工是给日本人干活,我还是愿意出劳工。 二十四章:被抓劳工 爷俩个经过再三的商议最后徐万昌终于做了决定说:“当劳工、出——出——壮丁这都是早晚的事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不如把马要回来再说了。”刘山也同意了老丈人的说法,生气的说:“我宁可去死,也不能受这小人的气。”在一边一直听着说话的刘占领也气呼呼地说:“他要敢抓你劳工我就和他拼命。 事情过了一天以后,徐万昌去了朱家见到了朱殿说:“我——我——问杨青了,他说根本——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儿,你不——不——仰仗着他的势力欺负人。赶——赶——快把我们的马给我们!” 徐万昌真是高人,就知道他没有通过杨青,像着等小事儿杨青能给管吗?还真就把朱殿给唬住了,朱殿瞠目结舌无话可说,对徐万昌就更加的害怕了,因为徐万昌他不怕见大官还真的去问了,这都是我所不敢做的。就赶紧说:“我寻思给他先留下往后给他送了去。要不你就先把马牵回去吧!”徐万昌一听还真的让我给猜着了,气就不打一处来说:“我的马是自己走来的吗?还得你牵着给我送回去!”朱殿只好灰溜溜的爸妈给送回去了,送马的时候在路上还碰到了范勇,屯子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范勇还特意大声地问朱殿:“大叔,你牵的是谁家的马呀?”“不知道!是我捡的!”朱殿没好气的回答着。“你再给我捡一匹马呗。”范勇装傻充愣的说。朱殿不知声了,低着头走着。把马给送回去后,又把自己的赖毛子马牵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心里这个气呀,觉得自己的人丢大发了,你徐万昌就真的什么也不怕?今天我先治你的女婿,看你怕不怕! 刘山就做好了被抓劳工的准备,把家里该干的和以后要干的活尽量的多做一些,因为抓走最少是一年、二年多则几年不等,还有的倒霉就是活着也永远回不来了。这样的人是在替有钱的人出苦力呢,有钱的人被抓劳工以后,就往杨青的手里送钱,杨青就把已经该回来的劳工的名字再续上二年,他从中就获得了很多的钱。出老公回不来的人家又向谁去说理呢?就得糊里糊涂的在那里挨累受罪,命大的就可以剩条命,命小的看同来的大多都回家了,自己回不去一股急火得了病还照样得干活,不到几天就得死去。 果不出所料,不到半个月刘山和范勇就真的摊上劳工了,像刘山还值得,可范勇就是为了快当嘴打个抱不平就贪了事儿了。也一同被抓走了。范勇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走的时候老伴再三的叮嘱他不要惦记加了的事情,一切事情他都会做好的,可发用却是闷闷不乐,谁知道走着长一段时间会出什么事情,可刘山就大不一样了,他早有这个思想准备,知道早晚朱殿必须的报复,再说家里有老的和徐万昌,就是十年八年不回来也没有问题的,所以他非常的乐观,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得到朱殿家对他说:“多亏你老人家了,无忧到外面溜达的机会,以后我会很好的“报答”你的!”朱殿朝他翻了一下白眼没说什么,心里说,到了老公那里我就是说了不算了,要是还能说了算不超过三天我就把你给弄死! 刘山他们并没走得太远,就在离家百十里地的黄崖子修大坝。不过那的环境相当的恶劣。十多个人一个工棚子,夏天到处是人的大小便,就别说气味有多难闻了,就说那苍蝇密密麻麻在人的周围嗡嗡乱飞,一部小心就容易钻到嘴里让人恶心死了。二日本(是跟日本人一起过来的朝鲜人,比日本人还要横。)在旁边种水稻,他说些什么谁也听不懂,劳工时常的就被他们给打了,有日本人帮着当面谁也不敢还手,留上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嘴上不说心里就早做好了报复的准备。每顿饭就是棒子面的窝窝头、大饼子,还有煮着几个苍蝇的菜汤,刚一去的时候刘山实在是难以下咽,可日子久了不吃实在是受不了,还得干活谁能挺得住啊!后来也就适应了注点意把苍蝇跳出去在闭着眼睛吃吧,说是闭着眼睛其实就得瞪着眼睛还看不住乱飞的苍蝇呢,你知道那会他会不小心飞到你的汤里呀! 第二十五章:巧骗日本人 刘山看到了工友们都和自己一样吃的是猪狗饭,干的是牛马活,一个个肩头都压出一个比拳头还大的紫包,在小队长的吆喝声中一会也不敢停下来。其实日本人没有几个,全是让中国人管中国人,因为小队长是日本人豢养的狗。他们的吃住都不和咱工人在一起,比劳工吃得好还不干活,日本人一天也来不了几次,全靠他们豢养的狗来管事的。 刘山琢磨要想整治小队长就得在日本人面前露一手才能有威信,怎么样才能不出力还得让日本人高兴呢?他找准了日本人出没的时间,让旁边的劳工把两只篮子的土都装得顶了筐梁了。他肩上的扁担的两个钩子钩在前后的筐梁上,弓着腰拉好架势,当日本人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一挺腰,就听嘎巴一声柞木的扁担就断了。他一连弄折了三个扁担。日本人翘起大指说:“你的,大大的良民!吆西!”说完转身走了, 第二天,小队长领着他去见了日本人,那个日本人对他说:“你的、副队长的干活!你可愿意?”刘山也听明白了日本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假装着听不懂。故意问小队长说:“太军说的是什么有意思?”小队长说:“你是副队长了,和我一样不干活了,可是你得听我管。”“刘山说谢谢太君!”也不知日本人听没听懂,就翘起大拇指说:“大大的良民!” 刘山当上了副队长了,他的任务是到日本人那里去给几个工棚子领油,粮和菜。领回来后其它的时间就是呆着。一天晚上,他和劳工们进行串联找了几个会掷骰子的说:“咱们来整治一下二日本,我现在常和他们接触,他们都知道我是副队长,很听我的话。我把他们找来你们利用休息的时间和他掷骰子,把二日们的钱都给他赢过来,最好让他们的水稻白种,把钱揣进咱们的腰包里你看那多好啊?咱也算报仇了,咱有钱也买点儿好吃的不养一下身体好和日本人靠下去,保住命好回家呀。高兴之余,有几个劳工说:“我们能保证就赢吗再说上哪里去弄钱去呀?打耗子还得有个油脂捻儿呢!”刘山一笑说:“这些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你们肯玩儿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刘山把每次领的豆油少倒出一部分卖掉,然后再把钱分给会掷骰子的几个劳工,钱的问题就这样的解决了。 工友们都躲在白灰管子里边掷骰子,(白灰管子,就是现在的水泥管子。)每节管子的直径人稍微一低头就可以钻进去,在这里要藏个六七个人是不成问题的,刘山负责把风,偶尔的出来看一次,要是 看到了日本人来了就用一根木棒用力的敲打铁锹。管道里的人就赶紧的走出来干活。日本人还夸他呢,大拇指一翘说:“你的不正队长好得多!”越是这样小队长就越是不敢说刘山的坏话,因为他还参与了掷骰子,又知道刘山在日本人跟前比自己强得多。 刘山找了一个老实厚道的劳工用手平端着铁锹,好往里边掷骰子。还特意让小队长先赢点钱,好把它拴住让他成瘾啊。头几次二日本和小队长都赢着了,他们一到时侯就来主动地去找这几个劳工去玩。刘山一看火候到了,就守在端铁锹的劳工后面看着,如看见小队长或二日本他们掷的是六猴或是四五六(六猴:就是六个点,和四五六都属于大点子)都不好撵的。就轻轻一碰段铁锹人的胳膊肘,点子马上就变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他们的钱赢了。当日本人过来的时候他当当的一敲铁锹管道里的人就马上的收起骰子。就这样的二日本和小队长的钱输了赢,赢了输的来回折腾着,不到一个月,小队长和二日本的钱基本上就输的差不多了。再要接着玩下去就容易让日本人知道了。 本人都玩得非常的高兴,唯有范勇总是愁眉苦脸的,刘山知道他的心事,就劝他说:“既然来了又跑不出去,就的心大一点儿好好地活着走有一天会让回去的,你在上火也没有人会心疼你的,咱么现在的不表就是干一天算一天,要活得高兴一天。 范勇终于病倒了,刘山说你不用上工地了,你的活我替你干就是了,同时还给她买一些要,没有别的药只有阿司匹林,还得背着日本人,让他们知道就坏事了,他发现劳工有病就说是传染病就地活埋。范勇要不是刘山瞒着非被活埋了不行。 范勇的眼睛通红,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了,药物只能是治病但是治不了心病,刘山一看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这样下去也活不了几天了。的赶紧回家送信让家里来人安慰她一下可能会好的。临走之前他先和范勇一伙干活的人商量,你们千万别说范勇有病了,给日本人干活干点儿就行,日本人好糊弄。日本人要是看到范勇不在的话,你就说他和小队长请假有事儿刚走。小队长那头我和他说好了就是了。安排完范勇干活的同伙,又见了小队长说:“我回去一趟给范勇家送个信,好狗还护三邻呢,你千万的给瞒住,日被人要是为其此时你就说有事刚走就行了,以后谁都可能用上谁的!”刘山的这番话意思很明白,咱们都是中国人,你要是敢给我把范勇的事儿露出去,可别说我把你掷骰子的事给说出去。日被人最怕聚众耍钱你可要知道,要想报纸你的小队长就得替我保密这件事情。小队长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放心回去吧,我不说也就是了。” 刘山是不害怕日本人的,只要小队长不说,日本人是不会找他的,因为他的工作就是那点事儿,他到哪里去是很随便的。安排完后就赶紧地往家里赶,给范勇的老伴儿送信。 第二十六章:见景生情劳工想家 刘山回到家里,看到家里的一切被两位老人安排的井井有序,就更有信心在哪里坚持了,再说他在哪里混得还挺好的,人就是这样,不论是什么事儿,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它,头样恶劣的环境留上用积极乐观的态度去对待,他就没有得病董事还赢得了日本人的信任,范勇则不同了,整天的忧虑着忧虑那的,结果倒多了麻烦上火得病了,不但照顾不了自己反之还得别人去照顾他了。 刘山赶紧到了范勇的家,把范勇的病情说了一遍,范勇的媳妇孩子大哭了一场说:“我们能不能把他接回来呀?”“谁也接不回来的,假如日本人要是知道有人有病的话就得给活埋了,这年代你跟谁说理去呀?就得咱们互相照顾着点才可以活呀!” “照顾,现在朱殿这个老禽兽,仰仗着杨青的势力四处害人还来不及呢,这不前两天他看范勇不在家不怀好意到我家来了,我没有搭理他,临走的时候把我家的窗户都给砸碎了,老爷子要和他拼命那你说要真的动起手来他瞎摸糊眼的还更的吃亏,我死活在前面拦着没打起来。你说这让我们还怎么活呀!”他一边哭诉着一边用手指了一下七零八落的破窗户。刘山长出了一口气说:“早晚有一天他会遭到报应的。”这只能是一句安慰的话罢了,到底能不能报应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当务之急你马上带着孩子去见我朱大哥,劝慰他一下,千万别说朱殿砸窗户的事儿。还要带上过冬的衣服,天冷的时候好穿。 第二天早晨,刘山领着范家娘俩带上棉衣等过冬用的物品会他们干活的地让去了。 太阳偏西了,孩子也走不动了,就想赖着不走了,往东南看去雾气笼罩下的工棚隐约可见,刘山指了指前面的工棚,哄着孩子说:“前面不远的地方你的爹就在哪里呢。”孩子听了就有咬着牙跟着往前走去。 刘山抬头一看,在不远处又添了一座新坟,心里说,不好,可能范勇已经死了,也没说什么还是一直的往前走着。心里盘算着要知道他死得这么快还不如不会去找她们娘俩了,找来后他要是真死了我可得怎么安排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就硬着头皮来到了工棚。工友们见了说:“范勇他······”刘山就明白了赶紧说:“他到哪里去了?”共有将三来得很快说:“他让小队长找去了。 嗡嗡了一天的苍蝇总算平静了,可是值夜班的蚊子却唱着得意的歌,寻找着一切机会吮吸这人的热血。虽说他的申明很短暂但也会让人一时不得安宁,有一些还真不知好歹经赶往跳跃者的灯火上去碰,随着嘭的一声响动装满人写的肚子炸开了。 除了蚊子的哼哼声和灯火燃烧的滋滋声外,什么一时间都听不到了,孩子累了一天也忘了找爹爹这件事儿睡着了,蚊子肆意的在他细嫩的毛孔里吸着鲜血······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你看白天干活的时候,他们还可以黄连树林里弹琴还能苦中作乐,可今天工友们都闷不作声的都在占卜着自己以后的命运,工棚里往日的嘈杂声没有,剩下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静,特别是离家在外的人怕年、节、怕黄昏,怕孤独、更怕寂寞。每遇到这个时候这种想家的思绪就像小虫子一样在心里爬上爬下。搅得人心里很乱,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痛得人的热泪直流。特别是今天,面对着这样一对可怜得母女,都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儿。这些人大多都是有家室的人,妻儿老小的在家度日如年的盼望着。又有多少像范勇的家一样受到他人的欺凌侮辱,就凭一个全家人都赖以生存的壮汉,就这样被日本人抓来给他们效力,于心何忍呢?这样暗无天日的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虽然说刘山没有把范勇死的是说出来,可是,范勇的老伴儿就凭她的机灵劲儿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就是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就是了。在孩子面前她强忍着悲痛装作表面上很平静。待孩子睡了她的眼泪就在也忍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流了下来,还有几个满脸胡子的劳工,本想劝上几句,可是触景生情话到了喉咙就是说不出来哽咽了,在女人面前强忍住眼泪,怕丢了男人的尊严,赶紧在屋里跑了出去找了个角落偷偷的啜泣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就这样在刀尖上过日子还不知哪日就扔下家里的妻儿、老小。好歹范勇还有刘山给送个信呢,我们要是真的没了家里是不会知道的,只有对着天上的星星说出自己的思乡话吧! 第二十七章:报应 第二天早晨,刘山领着范勇老伴儿带着孩子,到范勇的坟上烧了几张纸,范勇老婆孩子又哭了一阵,在刘山的劝说下停止了哭声,就送他们上路了。刘山在回来的路上心里想回去后他们的这个家还怎么活呢? 到了工地,刘山的心里一直很压抑,因为把自己同来的伙计留在了这荒郊野外,将来一涨水还不知被水冲到哪里还不一定想起来真让人不寒而栗。嗨!刘山索性的不想这些了,活一天就乐呵一天,明天的事儿来了再说。 范勇的老伴回到了家里,觉得以后的日子一点指望都没有了,家里虽说还有点儿地,得靠范勇人工换去马力才能维持这种,眼下秋收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丢下范家的挠头事儿且先不说,再说朱殿现在乘人之危对范勇的媳妇更加的死缠活缠,还恬不知耻的说:“烈女还怕缠郎,”范勇媳妇在背地里和别人讲话了:“也不搬一块豆饼照照,自己都多大的岁数了,真是恬不知耻?”可是当他的面还真是得罪不起,就推脱说:“我现在是寡妇了,就这样的家庭环境我是没有能力守寡了,但我绝不能把老爹(指老五百)扔了我只能是招夫养子了(就是把男人找到家里来)再说你再着急也得等过了范勇的一百天以后啊!(过去的寡妇找主最低的三年以后,)”实质上,范勇的媳妇一点给朱殿的心思都没有,别说他还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就是光棍一根也到不了他家。就是利用他这种欲望,往前推一步算一步,再说还可利用他这种欲望,帮着把秋收时回来。 朱殿还拿着棒槌当针(真)了。急得扳着手指算日子,每天都得到范家去看看,眼睛看着范勇媳妇,心里痒痒着,恨不能一口把他吞了下去,嘴里一边咽着口水,还不住的劝着自己呢别着急,还有一个半月就到了我的怀里了。范勇的媳妇是干啥的,还故意的向他不停的献媚,搞得他神魂颠倒。 第二天早晨,刘山的两个儿子洪山和洪海来到井台跳水,看到井桩子旁边到这一个人,只穿着一个裤头,仰面朝天的躺着,头上还流着血流和死人相仿,洪海胆子较大走上前仔细一看才辨认出来原来是朱殿,他们也没顾得上打水就赶紧往朱殿家跑。这时朱殿老伴儿找朱殿刚从厕所出来。早晨醒来她发现朱殿不在身旁就以为是上厕所了,她坐在炕上等了一会才觉得不对劲儿,就赶紧的到厕所去找。刚从厕所回来就碰上了洪山和洪海哥两个,这才找到了朱殿的下落。朱殿的老伴就赶紧的往井台跟前跑去,到了跟前用手往鼻子上一试还有气。就赶紧的找人抬了回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出去的谁也不知道。 把朱殿抬回来一个时辰左右,他逐渐的清醒了,醒后的第一句话就喊:“你等等我!老伴儿”并且还做了一个要搂抱的动作。朱殿的老伴儿大声的的问:“你喊谁呀?我在这里呢。”朱殿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还是自己那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周围还有徐万昌等人在一旁站着,他自觉失言,也没回答老伴的问话就装作没有明白的样子把眼睛闭上了。 当村子里的人都散去后,他和老伴儿说了实话,我是在追范勇的媳妇,她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跑着,总是离我不远,我就在后面跟着,她回头向我笑着意思是要带我到他家去,并且要和我合房,到了他家她刚要开门我怕她进屋,猛地往前一蹿就把她抱住了。再往后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事实上他是思虑过度,在梦游,抱住的是井庄子后就撞晕过去了。 他老伴儿心里话你这老不死的,原来你老往范勇家里跑是不怀好意呀!你嘴上说得好听看她家可怜,要帮帮她们,事实上你是想占人家啊的媳妇啊!都多大岁数了还惦记着人家那么年轻的媳妇,咋不把你撞死呢,真是不该死要走到井里那该多好啊!喂龙王去吧!还少给我造点孽!坐在那里呆呆的想着,忘了煮点把头撞破这件事了。朱殿喊着说:“你倒是给我弄点大烟去呀!哎吆这个疼啊!” 过去的人要想止疼就得抽大烟或喝上一点。有多少人就是因为这个染上烟瘾的。朱殿这下撞的还真不轻,大概是前额骨都塌回去了由于他老伴儿生气也没给他包扎,现在只是流一点血水,他自己又看不见只是觉得很疼,骂着让老伴儿给找大烟止疼,他的两个儿子大兜子、二兜子听了这话早就跑得老远不再管他爹了,心里说,真是谁不好就随谁,我们俩个就随你了看看我们两个的德行和你一样,心里就想着自己,我们都二十好几了还没有个媳妇,你怎么不替我们想想,只顾自己痛快就行了。这回好,他一半天不能去了,明天咱哥两去试试。 第二十八章:巧施离间计 朱殿家从此就交上了厄运,他在家里抽着大烟止了疼只呆上一天就呆不下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跑到范勇家去了。到了她的家他还恬不知耻的告诉范勇的老伴儿说,他是在梦里撵她才摔伤的,还差点跑到井里去呢。范勇的媳妇心里说,真是造孽呀老天有眼开始报应了!嘴上却说:“你咋不小心一点呢?”朱殿还以为是正的关心他呢,说:“咋小心啊!一个梦里发生的事情。”朱殿要回去的时候范夫人眼珠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着说:“来,我给你包一下吧!看让什么东西给熏了。(现在的说法是怕感染了。)”说完就动手给他包扎。用范勇的孝帯给他紧紧地缠了好几圈。这下可把朱殿给美坏了,心里这个高兴啊,我那老伴儿也从没这么关心我呀! 缠完后就赶紧往家里走,刚进屋老伴儿看见了,就知道是范勇媳妇给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嚷着说:“我他妈还没死呢你给谁戴孝呢?大兜子、二兜子快来给我把他头上的孝带摘下来。”这两个小子一听正打心上来,相互递了眼色心里说机会来了!他们两个蹿了上来,大兜子从后面连胳膊带腰双手搂住,二兜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儿的就是往下绕,尽管朱殿怎么喊叫就是不听,绕成一团后嗖往地上一扔。朱殿心里这个气呀,心里还纳闷呢,今天这两个牲口崽子怎么这么听他妈的话呢?以前可不是这样,我们两个说啥他们都不带听的。 大兜子、二兜子一使眼色说:“从明天起咱俩也去,看那老婆能看中谁,我就不信咱俩就争不过一个老头子。你们说这是不是一对混蛋,和他老爹还争上“锋”了。在说搞对相哪有两个人搞一个的呀!就打说是一对双吧,也不行这事啊!从此他们俩真的就天天到范勇家里去了。 刚去的头几次范勇媳妇觉得挺别扭,以为是在看着他老爹来了,她没办法再报复下去了,后来又一想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呢。从此他就开始实施一个非常狠毒的计划。 范勇的媳妇对公爹老五百说:“爹呀!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应管了,朱殿这样的坏人不死,咱家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一定要给范勇报仇。”老五百听后说:“要报仇也应该是我去呀,你领着孩子还能过呀!留下我这下老头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怎么活呀?”“事情哪有随人心的,这个仇你报不了啊只有我才能把仇报了啊!”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老五百听完后觉得媳妇说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自己瞎摸糊眼的怎样才能报了这个仇呢?假如我不是这样的话,他们还敢来我家这样的侮辱范勇的媳妇吗?就是我不中用了。现在他真的理解了范勇媳妇的心思了,他们老朱家对我家三番五次的伤害,都是媳妇出头才把问题解决的呀!想到这些,老五百也觉得自己以前是错怪媳妇了。 打那以后,老五百也对媳妇不检点的话语行为有所理解,知道这是事实逼着往这条不道德的路上走啊!特别是听见媳妇对他们父子说的都是同一种暧昧的话,老五百就知道了媳妇的打算了。 每当朱殿来的时候范勇的媳妇就说:“看你家的大兜子、二兜子,来到我家净胡闹,跟我动手动脚的,你说咱俩有这样的关系,以后还可能是他们的后妈呢,他们还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还敢进你家吗?”说完就投到朱殿的怀里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朱殿心疼地说:“你看我回家怎么管教他!”“你要是管不了千万可别管,别只为我伤了你们父子的和气呀!”范勇的媳妇哭着说。实际这句话是激将法,让他回其必须的管。可他哪里知道住店根本就不敢管他这一对双的。朱殿听了这话心里这个痛快呀!你看还得说我这个老伴儿真明事理呀,对我又是多么关心啊!范勇媳妇说完后好像想起了什么说:“要不以后你就先避一避也许他俩是在给他妈妈出气呢。说完就从住店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朱殿像个木偶一样两只胳膊还像抱着什么东西的姿势,傻愣愣的坐着,直到范勇的媳妇走出屋里老一会了他才象刚醒了似的无精打采的回家了。 走在路上他还在琢磨范勇媳妇说的话,觉得她对自己是真心的,可是这里两个牲口崽子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争锋吗?我可怎么办呢?管吧他俩比我还横,不管吧?人家说了要不和我好了。嗨!我怎么养了这两个不争气的崽子,他不声不响的回屋躺在炕上去了。 朱殿刚走,这两个双子就来了。范勇媳妇娇声娇气地说:”你们两个可想死我了,这不你爹刚走,他和我总是动手动脚的,我说你都多大岁数了,你的两个儿子还没有媳妇呢,你咋不替他俩想想呢?你说他怎么说的?他说‘这两个牲口崽子没有正经事儿,将来就是光棍儿两根了’我试探他说,我看他俩还真不错呀!”他说:“他俩你们女人家还不了解他吃、喝、嫖、赌、偷什么不干呢?”“你说当爹的哪能这样的说自己儿子的,我越听越生气就走出去了。”范勇媳妇滔滔不绝地说着。 第二十九章:初见成效 大兜儿二兜这两个混蛋听完后气愤地说:“这老东西只顾自己快乐就行,我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成亲呢他都不管,还背地里说我们俩的坏话,你看回去后我怎么整治他,”范氏一看他们的火气来了,就说:“可别!你回去一闹腾就好像我在中间给你们传话了似的,以后我尽量的能躲开他还是躲开他,说实话我心里就有你们两个,年貌相当又会关心人,可是你爹他老缠着我呀!还非让我过了年和他结婚不成,你说我一个女人家又能咋办呢?只有心里和你们好就是了。再说,他要是把我娶到你家去,你妈又怎么安排呀!”朱氏怕他两个改变主意又加深了一下色彩说:“我说是以后躲着他,可又让我往哪里躲呀,来到我家就死缠活缠的,我又怎么能拧得过他呢,我看你俩要是看中了我的话,以后你们哥俩就长期的在我家里住下也就算了,免得他老来缠着我。” 两个混蛋一看范氏动了真情了,这下可就来劲儿了说:“我们现在住下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两个得明媒正娶才是。(多混那你到十分清楚到是谁去呀)就有他这样的人活着,我们就是把你娶到家里,他也不会死心的。你放心他以后不会再来了。”说完哥两个一蹿跳下炕沿,转身走了。范氏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你们可千万要来呀我想你们。” 他们走后,范氏 想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不来呢?嗨!不去想它了,现在她是是又痛苦又高兴,痛苦的是原本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这一生尽做了一些和自己的人格相违背的事儿,这一生只能是怪自己的命不好吧,为了生儿子败坏了伦理纲常,也败坏了家风。后来又和朱家无端的生出这么多的渊源。老天就是这样的不公平,让一个能劳动的人总有活干,能办事儿的人,总也离不开事儿。 这两个混蛋回到家里去像他妈要了几根绱鞋用的麻绳子,把它三股拧在一起有小手指粗细。他妈妈问:“你们想做什么用?”“呆着你的!这你管不着!别多事啊!”二兜子回答着。他妈妈再就不敢问了,他不想无端的招来横祸呀!上几年这哥俩和不找好去范家挖眼睛的时候,他妈妈就劝了几句说:“孩子!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们可不能做呀!”话还没等说完大兜子跳上来照着他妈的胸口就是一拳。说了声:“你知道个屁!你看人家刘山比我大一岁孩子都挺大了,我到现在连个媳妇毛都没摸过呢!你还瞎逼逼呢!”他老妈被打得半天上不来一口气。因此上今天就没敢再往下问,他愿意干啥就干啥去吧。 半夜了。三星快晌午了,一轮残月在东边的天空有气无力的,一会躲在云彩背后,一会又丛云缝中间窥视着地下的人们。昏黄的月光使大地变得朦朦胧胧的显得是那么混浊。 大兜子和二兜子悄手蹑脚的,每个人的怀里捧着半块坯头儿,中间用绳子把这两块坯头连在一起,他俩一前一后的牵着走进了他爹的房间。只见他爹正仰面的躺着睡着了,他俩来到他爹的头上,弓着腰大兜子把中间的绳子往他爹的脖子上挂好,他俩同时轻轻地把怀里的坯头放下,赶紧转身就往屋外走去,离开了是非之地。 朱殿在睡梦里觉得上不来气憋得慌,想动又不会动,想喊又喊不出来,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朱殿的老伴儿正睡得香,觉得有人在碰她,她就闭着眼睛把身子向炕稍(和炕头相反的方向)的方向挪了挪,可是,还照样的用手背打他,这下她生气了说:“你这老东西不老实儿的睡觉还想着那种事儿呢!就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顺着从窗棂透进的月光一看,我的娘啊!没把他吓死,可了不得了只见住店的脖子上缠着绳子,伸手一拉没有拉动,好像在地下拴着的一样,一个跟头栽到地下,一看绳子的两头一头拴着半块坯头,离开地面一乍左右。他赶紧抱起一块坯头把朱殿脖子上的绳子拿下来了。一看绳子就明白了原来这是自己绱鞋的绳子啊!就趁着煮蛋还没有醒过来之前,把绳子扔进了灶膛里,坯头远远的扔到了墙外去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又上炕躺下了。 朱殿翻了一个身长出了一口气,正在回忆梦里的情形,听到老伴儿从外面回来了,就把刚才梦里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老伴儿心想,你的梦要不是被我看见你还想醒过来呀! 这两个混蛋并没有走远,他们就躲在们的后面听着呢,他妈妈推门的时候差一点就撞到了二双的额头上了,吓得他赶紧的多到了门后。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等他妈妈进屋后又听到了他的爹在讲梦······可把这两个小子急坏了,心里说:”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太婆真是多事,以后还有你的好瞧的。 第三十章:兽性大发 原本在屋外等着给他爹收尸的大兜子和二兜子,一看妈妈把他俩的事都给破坏了,就狗急了跳墙了,推门走进屋来说:“你这老太婆真是不知好歹,我们俩这都是帮你忙呢,他要把范氏娶回来你上哪里去呀?他妈妈听了稍一停顿就有说:“那也不能把他整死啊!他要是没有了我不也就守寡了吗?”大双子听了一吐舌头,心的话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怕守寡,“我们这么年轻还守寡呢谁管了?再不准他再到范勇家去了,再去我们俩要是知道了就整死他!”看来孩子大了要是不给娶个媳妇简直都要发疯了。特别是过去那种年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儿可也真怨朱殿,就他家的条件要给他俩娶个媳妇还是有可能的,好德说不上坏的还去不来吗?头几年也不是没有提亲的,朱殿一打听是给大兜子的或是给二兜子一个人的就不问了,偏偏还认死理的他非得娶一对双不可,再说就他那种人家,臭名在外,谁愿意给他家说媒呀!不给他破坏就是基德了。特别是这几年,朱殿还仗势欺人村子里除了他侄女婿司马祥没被抓走外,再就没有年轻少壮的了。别说还给她说媒呀!都盼着是让他断子绝孙呢,他家和范家的事儿在徐万昌村子里都传成一部书了,一少部分人都骂范勇媳妇不是人,说不应该跟着他们爷三个乱扯,跟着老爹就不能再跟着他那两个儿子,有的说是为了养活孩子和他那瞎老公爹,有的说他就是那等人,范勇活着的时候不就······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人心隔肚皮呀,范勇媳妇的苦恼又跟谁说去呢? 但多数的人还是对朱殿一家看法不好,谁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好人头三年是不会登寡妇门的,朱家的爷儿三个就像绿豆蝇一样,哪有腥味就往哪里叮,到人家赖着不走让一个寡妇家怎么办呢?再说他们父子也就是牲口性了,这种行为和猪又有什么两样呢?这就是癞蛤蟆没毛随之样,兔子没尾巴随根儿。 尽管别人怎么看,他们还是各进角色,并且都在为自己的角色努力地去尽职。朱殿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的梦原来还是真事儿啊!就骂大兜子说:“你们真够牲口的自古道子不查母间,我是你爹呀!”“谁是谁的爹呀,你只不过就是比我们多出来两天!上梁不正底梁歪,我们娶不上媳妇和你有直接的关系。”大兜子回敬说。朱殿一听蛮有理有的说:“我偷吗?我赌马?我挖过别人的眼睛吗?你们怎么算和我学的呢?”说实的朱殿出了欺邻霸产在还真没有其他的毛病,话又说回来了,他再什么毛病都有别人就更没法活了。 常言道打人别打脸你骂人别揭短,这一问这两个混蛋可就吃不住劲儿了,二双子拿来菜刀就要砍他爹,大双子跳到前面就要动手按他爹,朱殿老伴一看事闹大了,就连滚带爬的来到住店的前面用身体挡住了朱殿。跪着给他俩个儿子磕头说:“你们是小爹呀!快放了他吧!以后你们看着他不让他到范家去也就是了”也许是这话起了作用,还许是他们俩良心的发现,这两个牲口小子还真的放下了菜刀,说:“那也行我要是再看见你去范家我们俩把你堵到屋里就把你的腿给大折了。朱殿心里说,这两个牲口说到就能做到啊!以后还真得多加他俩得小心才是啊。 有一次朱殿看两个儿子不在家,就偷着往范家走去,刚走到范家的门外,范勇的媳妇就赶紧的向他打招呼,紧走几步来到门口小声说:“你怎么才来呢?这下日子见不到你,我真有点想你了。”一边说只狼只眼睛直直的看着朱殿,把朱殿的腿都看软了。他紧张地往四周窥视了,把这两个混点突然出现加了马上就要来临的好事。范勇媳妇一看朱殿的真魂已经出窍了,火侯到了,然后故意大声地说:“朱大叔来到屋里坐一会吧!”听到喊声,只见两个双子从范家的房后探出头来,朱殿一看吓得心一翻个欲望早就随着尿流到裤子里去了。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范勇的媳妇心里非常的得意,这样一来让他们狗咬狗还给自己减少了许多麻烦,就让他们掐去吧! 腊月二十九的一天早晨,屯子里的人都贴福字春联的,在忙碌之余又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朱殿又没了,他们的家正在找呢。 大兜子和二兜子第一个想得的是到范勇家去找,到了范家范勇的媳妇看见这两个双子来了,就赶紧的迎出来说:“这么早你们两个来干啥来了?想我了吗?”大双的两只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范勇媳妇,想在他身上找出一点他爹的蛛丝马迹。范勇的媳妇觉得很奇怪,心里说,今天他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深有说把我怎么样了似的。处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就觉得有一些不对头。正琢磨着呢,二双子说:“我爹昨晚在你这住的吧?”这一问范勇的媳妇完全的明白了,知道他们是在吃他老爹的醋,就立刻的把脸往下一沉说:“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说过我的心里就有你们俩,别人就能随便的来我这里说住就住吗?你们给我滚出去!”说完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这一吗,这两个双子觉得心里非常的舒坦。看来他恨我爹是真的了。大双子赶紧拦住说:“别生气,我爹他昨天晚上真的不见了。”“你爹不见了就得上我这里来找。那你们赶快的进屋来看看是不是藏在我的屋子里?”范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心里却说,老天有眼,这一宿最好是让他永远的销声匿迹! 第三十一章:为欲望而死 他俩讨了个没趣,就赶紧回去又到井里去找,一看井口上结了许多的冰,只能容得下一个柳罐的出入,人是不容易掉下去,不过还是可以挤进去的,往井里又看不见什么,只能用长杆子捅了捅,村子里的人看了觉得好笑,议论说就算是真的掉到井里了,也得捅到井底去呀,再说大过年的真的掉到井里了还不把井水弄脏了吗?还得淘干要不是没法喝的。都在默默地祈祷可别掉到井里去呀,这并不是给朱殿祈祷,就是怕他脏了人们的饮水。在村子里找了一圈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又往村子外边去找。这哥俩折腾了快一头午了也没见一个帮忙的。司马祥看不过去了,是亲三分像吗?就出来帮着找了。 他围着屯子转了一圈,最后发现一串特殊的脚印,酷似人光着脚丫子踩的。是往朱家坟地去的,他们顺着脚印找了下去,在他们的祖坟旁边看见了有一个只穿着裤头赤着脚的人趴在那里,二双子走到近前把那个人翻了过来,一提胳膊整个身体就随着转了过来,一方面是冻的再就是死的时间长挺尸了。这下他们看清了确认是他爹了。 只见他把左手塞进嘴里,其中的一个小手指还衔在口中,也许是疼了咬的吧!不过看他的脸上还不是那么痛苦,好像在笑。 司马祥说:“回去一个人赶爬犁过来把他拉回去。”大双子说话了:“拉回去大过年的往哪里放啊?谁家大过年的死人啊?这是不吉利的。”“那怎么办啊?”司马祥难住了问。“来帮一下忙,把它拖到那里再把它用雪埋上过了年再来挖坑埋了也就是了!”大兜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一下在坟地里该埋朱殿的位置。 司马祥说:“来我抬腿你们两个每人一只胳膊抬过去。”“不用!”大兜子说完两个双子每人一条腿捞起来就走,在雪地上拖出很深的一条沟直奔朱殿的葬身之地。司马祥心里说,我见过不孝心的儿女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 他们几个七手八脚的弄上一些雪就算埋好了。这时的太阳已经卡山了,眯着昏黄的眼睛看着这几个送葬的年轻人,觉得很稀罕,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就躲到山的那面去了。两个双子也确实辛苦了,从早上起来就马不停蹄的找,又奋力的拖他爹埋了,也真算是尽力了,真觉得又累又饿了。二双子指着他爹的坟说:“你要是该剩下就别让狼吃了,要是命不好就让狼吃掉了,葬到了狼的肚子里我们还省得以后来埋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司马祥一路闷闷不乐,他在琢磨人活着一生差别还真不小,有的人死的是这样的凄凄凉凉,有的人死了儿女们哭得死去活来,有的人消失了其他的人就好像没有知觉,有的人死了会让一些其他人不停的惋惜。看来还真得好好的斟酌一下,人应该怎样的活才对呀!他就这样的回家了。 找到我大爷了吗?(“大爷”就是伯父,东北的称呼。)司马祥的媳妇问。“也找到了,也算没找到”司马祥回答说。“到底是找没找到?!”他的媳妇有些不耐烦了,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啊!不粘亲不惹乱吗。司马祥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找到了,死了,就埋上了。你明白了吧?”朱氏重复着司马祥的话,像突然的明白了什么。“怎么?死了?埋了······你说的是真的吗?”又追问着。“这种事谁敢说笑话,有谁又像你那两个哥哥那样,把老爹死了用雪就埋上了。”司马祥认真的说着。朱氏就是问问而已,也只能是像司马祥一样在暗地里生气罢了。 虽然是天已经黑了,好事不出门坏事却传千里,朱殿死了的消息不翼而飞,人们虽说没有人去找可在暗地里都在听这动静,看到大兜子和二兜子都回来了不大一会儿,他妈妈哭着闹着让他们把他爹的尸体抬回来,大兜子说:“人们都在过年谁去抬呀?再说就是抬回来你家大过年的出大殡啊?不还的藏起来吗?等到过了年再说吧?”朱殿老伴儿一听说的也似乎是有点道理也就不闹了。最后要到坟地里去看一趟,二兜子说:“我们都埋上了你看不见了,等以后再埋的时候再看吧。 朱殿老伴儿最在昏暗油灯下,焦黄的火苗嘶嘶的燃烧着,偶尔一颗灯花发出清脆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她在努力的上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才去坟地的呢?是不是两个双子抬去的呢?是不是又在追范勇的媳妇呢?是不是在追老刘家的兔虎马呢?嗨!真让人无法捉摸,这种人的贪心也太大,就是我这一辈子在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呀! 第四十章:寡妇李的遭遇 朱殿死了的事情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少了一个人也少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人们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不用担心每年都要为了地的边界而争斗,也不必提防因得罪谁而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劳工了。 范勇的媳妇也去掉了一个心病,由于日久生情对两个双子也恨不起来了。这两个双子也确实地承担起了她们家里的所有的农活。逐渐的在范勇媳妇的心里由恨变成了爱,她想冤仇宜解不宜结,像我这样的人只要能有个人关心也就够了,再说他们一辈子也没说过媳妇,孩子到了他们的手底下也和自己的一样没有二心,这不就挺好的吗?也比做二房强啊!前一窝后一块的,后娘是那么好做的吗?我和他两个人这样的过下去终究也还不是一个事儿,我只能选择一个呀,那又怎样的才能不伤和气的把他俩分出去一个呢?这下范氏可伤了脑筋了。 可是事情想要发展就始终存在着矛盾,就像水中的波浪一样,你这里刚刚平静啦,可别的地反又重新的掀起了又一层浪头。朱殿虽死了没人给杨青提供壮丁的线索了,杨青只好自己骑着中国人很少见的自行车,去西甸抓劳工。 到了那里他一家一户的登记着青壮年的名单。走到寡妇李老太太家她一家三口,有寡妇老妈、儿子、还有刚过门的媳妇,这个媳妇很聪明,知道杨青是干啥的,由于刚结婚不到一个月呢,怕把女婿给抓走,就对杨青很恭敬又是装烟又是送水的,还不时的用眼睛看着杨青,观察他是否满意。这样一来就让杨青产生了误会,以为这个年轻的小媳妇看中他了,也就开始打量这个年轻的媳妇,只见她窈窕的身姿,中等的身材,还是一双民装脚(就是裹的小脚)两道细眉下长着一对水汪汪的杏核眼,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上嵌着玄胆似的小鼻子,齿白唇红抿嘴一下露出几颗芝麻牙。杨青看罢,突然间扬青就觉得浑身的热血沸腾,后悔当出自己没早一点走出来,可让朱殿给耽误了。无怪人说蓬蒿里也有灵芝草,淤泥里藏着紫金盆啊真是不假,他一高兴就拍板了,对老太太说:“明天你的儿子就得出劳工。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听了好像是晴天打了一个霹雷,差一点就栽倒在地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要是把我的儿子抓走我领着刚过门的媳妇可得怎么活呀! 新媳妇想我白忙活了半天,最终还是被抓了劳工了,就问:“你怎么能让他出劳工啊?那怕再等上一年二年的呢。”杨青以为媳妇说的是假话,就又说了一句:“你放心,他走后你家的活儿我就全包下了,”“那也不行他走啊!”媳妇又说。老太太一听他俩的话觉得不对劲儿说:“你是我们的什么人哪,看你是不还好一把!?”“就是不怀好意你又能咋样呢?把你儿子抓走我就过来我看你还能怎么样?来人啊!把李芳给我抓起来带到劳工股去免得他跑了。”杨青拉长声音的喊着。 地保走上前去说:“孩子这是上指下派我没有办法只好就得把你绑上了。”杨青听了这话不耐烦了说:“叫你绑你就绑罗嗦什么?尽装好人!”不是地包装好人,谁亲眼看见这寡妇老婆子把孩子扯大都知道是不容易的事情。可偏偏就遇到了这个没长人心的杨青,这真是严霜单打独根草,饿狼偏咬瘸腿猪。祸事就偏偏降临到了这个孤儿寡母的身上了。还是有一句俗语说的好啊“丑妻近地家中宝啊!李芳要不是去了一个漂亮媳妇这个劳工他是贪不上的,杨青也是人,只是由于欲望的驱使才使他人的良心泯灭了。 新媳妇再三的要求把李芳留下。“要看着你的面子是可以留下的,就冲着你婆婆说那话那是说什么也不能留不下的。”杨青讨好新媳妇说。老李太太听了信以为真,就赶紧给杨青跪下说:“大人,别跟我一个糊涂老婆子一般见识的。你的大人就应该有大量啊!你放了我儿子吧你哪怕要我的命都行啊!”李寡妇再三的哀求也是无济于事的。他吩咐地保说给我送到劳工股(就是杨青呆的地方)去,我办完事就回去。又不放心的叮嘱说:“如果把人放跑了我就用你去顶。”说完就往别的村子去了》 地保还是挺同情这一家的,知道老太太的不容易,告诉李芳说:你一走不一定的几年能回来,有什么要说的就和你的妈、你的媳妇说说吧,让我送我就得送啊。”老太太抱着自己的儿子说:“我的命咋这样的苦啊!刚刚的有了一点希望就这样的给毁掉了,孩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你要好好地活着,不要着急,记住这个仇恨,将来有一天咱们一定要报啊!”老太太哭的说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地上。谁不着急呢?出劳工的有几个人活着回来的呢。 李芳也顾不上地下躺着的妈妈了,回过头来对媳妇说:“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妈妈,等我回来。”他的媳妇早就安奈不住自己了,不管地保还在旁边一下扑到反剪着双手的丈夫身上,哭着说:“你放心,活着我是你李家的人,死了我是你李家的鬼。到了那里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地活着,咱们会团圆的。妈妈的事儿你就放心,有我活着就不让妈妈受一点苦的。” 地保催促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说完就咬紧牙关强拉着李芳送往劳工股去了。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第四十一章:强占李妻 几个月过去了,李芳一点音信也没有,只听杨青说是出国到日本去了,到了日本干什么到底生活又是个什么样子又有说能知道呢? 老李太太整天以泪洗面,现在他不仅是想的儿子,就连儿媳妇也让杨青給强占去了。她日夜不停地哭,到最后流的眼泪都是红的了,一直把眼睛哭瞎了还是整天的叨念着:“李芳我的儿子你咋还不回来呀?你能不能回来呀?” 杨青把李芳送走以后,就直接地来到了李家,对他们说:“你的儿子上日本享福去了,你还整天的哭哭啼啼的干啥呀?老太太现在也无所顾忌了儿子都被抓走了还怕什么呢?她说:“要是享福你早都去了,还能临到我们的头上了!你这个坏良心的,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杨青现在就更肆无忌惮了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走啊?你还想不想让你的儿子回来了?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是什么吗?”虽然杨青拉着长腔一字一板轻轻地说着,可这句话在老太太听来比在头顶上打个炸雷还响,顿时让他震惊。对呀他还有权利管这件事呢?要是得罪了他儿子就有可能真的永远的回不来了。李芳的媳妇赶紧接过话茬说:“别听我妈的,她现在糊涂了,你有啥话跟我说也就是了。”杨青等的就是这话,就赶紧说:“你还真明事理,你对我好一点说不一定那一天大爷我一高兴就找个人把你的男人给替换回来。”媳妇一听心里说这也是真有可能的事情,为了他能早一点回来,我也就豁出去了。 实质上他这一豁出去就向杨青刚来他家时是一样的又搞错了,他本不应该出面献殷勤,也就没有这场悲剧的发生。已经发生了他还想继续。你想啊,小猫要是得到大鱼他能放下吗?你知道讨他的一时欢心会给后来酿成多大的祸害吗?无独有偶老太太也为了儿子的回来也就忍痛割爱了。默许把媳妇奉献了出去。 事情就是这样,在单位时间内的一个错误决定,就会影响你的一生,往往造成终生遗憾的就在于这一刻,这娘俩的退让就导致了李芳的永远回不来。退一万步想,他要是能有让李芳回来的心,又何必抓他走啊,这也许就是一个女人看问题的不足之处吧。 有的时候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他能化解仇恨,还可以使两个原来就很要好的人,变成两个仇人,时间就这么神奇。两个人正在吵架,你不要急着去解劝、去处理,把他俩冷却起来不去看他,放上一段时间,就不用你处理他两个人就会很自然的想通了,都会各自的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如果你急着去处理实质上是又多了一个争论者,是矛盾会更加白热化,因为都觉得自己有理由,都在用自己的理论去压倒别人的理论。因此上有些问题没有必要一时就非得求个对与错,让时间去证明吧就这么简单。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老李家的媳妇就很自然的成了杨青的小妾了,因为他和杨青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李芳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对李芳那一个月的感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对杨青的仇恨一点也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实惠和满足,因为他从来也没过过这样丰衣足食的生活,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自行车,现在也能骑走了,你说他还能恨什么呢?再说小杨青已经在肚子了胡乱的蠕动了,还去牵挂谁呢? 现在只有一个人是苦人了,就是寡妇李,她感觉到现在的场景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利了,欲哭无泪,对儿子的消息自己连一点都不知道了,不过他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坚强地活下去,就是一定要活动日本人倒台子,好给儿子报仇。 一天,杨青回来告诉老李太太说:“你的儿子死了,你不能老在我这里呆着啊!你得自己想办法活呀!”杨青满意未说完这话老太太一个跟头就得死在这里,没有想到的是老太太还和以前一样的平静。这是杨青大大的出乎预料。他不知道,老太太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了,他始终坚守着一个信念,只要是他们不把自己整死,就要坚持的活下去,要亲眼“看着”杨青死在自己的眼前。对于想儿子的事早就心灰意冷了,谁不知道十个劳工九个死,儿子是不会回来的。老太太回答说:“我的儿子是你抓走的,他一天不回来我就在你们这里呆一天,他一辈子不回来我就在你们这里呆上一辈子,除非你能把我整死,要不我是不会走的。” 现在老太太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给儿子娶这个丧门星,你看现在与当初自己得仇人过得快快乐乐的,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女人的心咋这么黑呀!老太太只要有一点能力都要把他们千刀万剐,假如她的眼睛不瞎,也没有办法治他们全家于死地。老天要是有眼让我比他们多活上一天,让我报了仇马上就死我也瞑目了。 女人的心还是软的,杨青说:“把老太太送到荒郊野外活埋了算了,早晚都是咱们的祸害。”“一个老太太还能对咱们怎么样的祸害,再说我答应过他的儿子,要替他照顾好她的妈妈?”杨青一听也似乎是有点道理,他的儿子也没了,他要有能力报仇早都报了,又何必去赶尽杀绝呢,那样做了在这个女人面前有好像我不进人情,手狠心毒似的。再说我又不在乎他一个人的吃的。就答应了他的小妾,把老太太留了下来。哪知道这一留还真成了他的祸害。 第四十二章:红军的传说 杨青他老爹杨凤池,依仗着杨青的势力土地越来越多了,名声也越来越大,不过这个名声可没有办法和徐万昌相媲美,不过在随兴屯的东面又多了一个小村子——杨凤池,说是一个村子实质上就是老杨家一户人家。随着红军的到来,杨家在对待吓人的态度上也比以前改变许多了,见人也会皮笑肉不笑了,不过那笑比哭还难看,从他们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杨青也很少往西甸跑了,每天晚上人静的时候都刘占领都可以听到噼噼啪啪骑自行车的声音。就知道是杨青回家了。徐万昌胸有成竹地说:“刘山快回来了,日本字马上就要倒台子了, 徐万昌为了不让过籍的孙子孤单,把洪山和洪海都让他们到徐保全那里去了。因为那里除了房子在没有别的东西了,所以不需要怎么样的看管,另外日本人为了预防红军搞得相当的紧张。不论是男女老少白天都要组织起来进行防空演习,还要练习怎样浇灭燃烧弹以后带来的火。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参加。 范勇的媳妇(应该说是大兜子的媳妇现在已经有孩子了),也同样被逼着在地上又是爬又是滚的,大兜子几次的请求说:“我的老婆都显怀了,不能再滚了。”那个指挥训练的就是不肯答应,还扬言说:“等红军来了你们就什麽都能干了。他们烧、杀、抢、掠什么坏事都做,你们还欢迎他们来吗?压不欢迎就得好好的练习。”还有丑化红军的漫画,在山里出来、头上戴着一个很长沿的帽子,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人们对红军这个词根本就不懂,不过准知道他们是在捉弄人,人没有长尾巴的。大兜子对他们的不近人情,心里很是不满。 也真不知道凡氏用的什么手段把哥俩给分开的,他们不但没闹出什么矛盾,而且还是像以前那样的互相帮之,这两个兜子还改掉了以前好吃懒做的坏毛病,大体上说不像他爹那样的欺邻霸产了,就是有一个度的毛病还没有改掉。 大兜子还在邻村托人给二兜子也娶来一个寡妇,娶寡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在那个年代,当寡妇不想出嫁的时候,谁也不能前去提亲,谁要是去问了,就是劝寡妇改嫁这就是一大罪孽。当寡妇提出要改嫁的时候,没有老婆的人说都有权力争取,这个争取并不是必须得寡妇自己同意,只要男方有能力就都可以抢到家去,谁先抢回去就是谁的。因此上,办这种事的时候都是偷偷的在背地里办。最好是不让第三者知道,接寡妇的那天还要带上枪,以防被他人在抢了去。这就是当时社会男女之间的不平等。 由于范勇媳妇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老五百的心理是那样的不痛快,觉得自己的仇人不但没有得到报应,反而还跑道自己打家里来了,这个现实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啊! 大兜子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公开的在老五百的面前承认了自己一时糊涂所犯下的错误,下决心要弥补这个后果,他跪在老五百的面前说:“不管你能不能看见,我还是给您跪着呢,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错误,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儿子,他要做的一切事情我保证做到,为你养老送终,如果不照着今天的话去做,天打五雷轰顶。”从此大兜子在范氏的督促下,还真的做到了像自己所说的那样。 二兜子在家里经营着自己的土地,虽说管理的不算得体,怎么也供当年的吃喝、赌所用了,也算过得去了。 洪山在丑化红军的这张画上还惹了一些麻烦,不过也侥幸的躲了过去。别看他没念过书,但是他在画画上很有天赋,看到什么就会什么,并且让人看了还和真的一样。 晚上,训练一天的人们都累了,老早的都睡下了。洪山带白天就准备好的颜料,来到画的近前把丑化红军的画,改成了杨青骑自行车的样子,画得是那样的逼真,在车子的前面又画上了一个悬崖,车子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了。 第二天又开始训练了,也没有人注意这幅画,到东南晌的时候,杨青来到这里看训练的情况时,一抬头,看见墙上怎么还有自己的画像,觉得很奇怪,就问教官丁三儿:“你是从哪里拿来的画?”丁三顺嘴回答说:“是在你那里拿来的呀!”“你他妈的看看画的是谁!”杨青这一骂还真把丁三儿给骂糊涂了,心里话,你还想考我不成,就头也没抬的回答说:“那不是红军吗?”“你看那是红军吗?!”杨青又逼问了一句。丁三这才注意的看了一下画面,“啊!原来是大人?”而后又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呀,昨天还是红军呢,怎么一宿就变成了大人您了呢?” 杨青也不敢相信在老百姓中还会有这样的能人,就神乎其神的说:“这是红军干的,看来红军就在我们身边。”说着眼睛胆怯的还往四处瞧了瞧,好像他就看到了红军的样子,而后带上这张画慌慌张张的逃走了。洪山心里这个了呀,系里说我要是红军第一个先杀你杨青,看你还抓劳工。 第四十三章:剪鸡毛 杨青这一段日子只顾给日本人当狗用了,一会儿训练这个,一会儿,还得烧毁一些资料。也来不及去照顾他那还没有通天的小老婆了。其实他这种人是最喜新厌旧的,你看他刚得到手的时候和你甜言蜜语的,可是日子一久了他还说不准又会看上了那个女人了,也同样的会抛弃刚刚甜蜜过的那一位,把他也会同样的丢到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哪怕你有了孩子她也会不理不睬的,你像这个李氏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孩子还没等生下来呢就又成了臭货了,你找谁去?谁给你证着说孩子是杨青的,没人呐。就李寡妇一个人可以证明但是他又不肯给证明,即使是证明了又有什么用呢?李氏敢到杨青的家里去找吗?不还是不敢吗? 没办法自己的问题还得自己处理,老太太整天骂他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不到几天的工夫就把丈夫给忘了,当初要是不变心的话是不还可以把丈夫给要回来呀?也不至于死在日本啊!李氏想要知道有现在何必有当初啊!我说什么也不能怀上这个孽种啊!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啊!自己的梦自己去圆吧,想到这里他把牙一咬强忍着心痛和肉体上的疼痛,趴在水缸的沿上用力的往下卡。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老太太在一旁解恨的说:“这都是你自找的,自古都知道痴心的老婆负心的汉子,像他这样的硬夺走了你的丈夫,你还和他实心实意的过日子,你不是自找没趣吗?别指望说会可怜你的。” 李氏现在还哪顾得上瞎婆婆在说些什么,肚子疼得死去活来,不管他怎样的疼痛,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会动就往刚缸沿上继续的卡。直至昏迷。当醒过来的时候,地下流了一大滩的血。孩子也就很自然的瓜没熟就落蒂了。 再是杨青,他白天马不停蹄的在大路的沿线找了许多的壮丁,告诉他们到晚上去占道。(什么叫占到呢:就是每隔一里地就占上一个人,从双庙子一直站到太平山,说有重要的人要从这里路过。当大板车(大板车:就是现在说的汽车。)通过的时候你们在路旁趴着不要出声,如果大板车有人拦截就马上喊:“出事了!”就一个接一个的往下喊,这样全线就都知道了,日本兵就会出来增援。 要想在现在这个年代找上四十多人谈何容易,那时的人很少,再加上是给日本人办事,说是预防红军的,人们都东躲西藏的不愿意出动,韩老六也在暗地里出来做自己的工作,他对刚跑回来的刘山说:“今天晚上你必须去,你得帮无一个忙,当有人去你的位置换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出声,那就是我派去的人,我的队伍就集中在你那里你记住了吗?你的头上要系上一条白毛巾给我们作为标记。定好以后他悄悄地离开了。 半夜时分,刘山在朦胧中觉得有人在拉他一下,他立刻的明白了就赶紧的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看那意思能有个二十多人,他们就在那里潜伏了下来。不到一棵烟的时间,就听到大板车的马达声在响,他们就在这里做好了准备,在路上横着摆起了路障,全是用麻袋灌上土摆上两层。 当班车来到近前时看见了前面的路障就知道情况不妙,刚站下一迟疑的功夫,他们就迅速地爬上车,还没等车上的鬼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都被他们给消灭了。完事后打上两枪后把板车给点着了,他们带上枪支弹药告诉刘山说:“你赶快喊出事了,再顺着壕沟往远跑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刘山赶紧一边喊着一边拼命的跑着:“出事了!——出事了——” 刘山拼足了力气尽量的要离开板车远一点,躲开这燃烧得像一支大蜡似的板车。火势越烧越旺,占道人喊声也逐渐地消失了,可就是不见日本人的踪迹,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汽车飞上了天空。刘山都跑出有半里多地了,还感到大地突然在颤抖了一下,把刘山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爆炸过后,鬼子的板车来了,到了出事的地点唔里哇啦的叫唤了一气 ,上车就都回去了。 事后刘山才知道,原来板车上运的全是枪支、弹药。是给太平山的鬼子送的,韩老六听杨青这么一张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此就做好了劫鬼子弹药的准备。韩老六他们人手来的不算多,没有想到鬼子一次会运的那么多的弹药,因此上就没有全部带走。只带走了一部分把剩下的全都燃烧爆炸了。 周围的人们除了杨青以外没有一个不恨小鬼子的,在一天的晚上,人们也不只是怎么约定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只是同一宿的时间家家小鸡的毛就都剪光了。白天起来就传出这样的话:“小鸡剪掉毛,日本人要还朝。”他们开始追究是谁说的,问谁谁都说是不知道。这下可把个杨青给急坏了,可能是他没少挨主子的骂,眼睛都变成了家兔的了。 第四十四章:扫残余 突然有那么一天人们高兴的喊着日本子倒台子了!这件事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多数的人家特意磨的白面包饺子吃表示庆贺。通过十多年的苦熬终于有这么一天,又过上了自由的日子。 当日本鬼子宣布失败的那一天,那些日本人都显得是那样的狼狈,像一群绵羊似的都耷拉着脑袋集中在一起,在双庙子的东边河口附近,有好多的中国人围着他们像看耍猴戏是的看热闹。一个像他们的头人似的日本人,滴里嘟噜的的说了好一阵子,看热闹的人谁也没有听懂说的是什么。他说完后,这些日本人齐刷刷的面向东方跪下,一边磕着头嘴里还嘟哝着。然后站起来像一群羊遇到危险一样,一个个相互挨挤着向大河边走去。 这下看热闹的中国人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要集体投河自杀。有一些胆子大的中国人,就赶紧地跑过去把日本的大姑娘抢了回来,有的留作自己的干姑娘,还有的给自己娶不上媳妇的儿子做媳妇,还有的光棍儿拼死一搏给自己抢一个媳妇。日本人是不会出来阻拦的,他们也是想着谁被抢了,谁就会捡一条命啊!他们以为中国人会像他们一样没有人性,把他们都得杀光了似的。其实他们还不知道中国人是个善良的民族。抢人的中国人把他们赶死的队伍给搅个七零八落,也有不愿意死的日本人借此机会也就溜到一边去了,他以为躲一时是一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当时没有跳河的日本人都很好的活了下来。最后还有一大部分日本人还是慢慢的走进河里被河水送回老家去了。 事后没有抢到媳妇的中国人这个后悔呀,他当时也知道日本人不敢出面阻拦,他担心怕红军不让,哪知道没有人管呢。 其实咱们和日本的人民是没有仇的,能像日本人那样残忍的去杀人吗?这些日本人是自己愿意死,否则是都会活下来的。 现在中国人都在忙着抓日本的‘残余’(就是日本子在中国时给他们办事儿的那些人。),当然在徐万昌附近就只有杨青一个人,并且它还罪大恶极。 村里成立了‘极干队’队长是刘山,他们极干队就负责监视杨青之流的动静,自打日本人垮台了杨青也就随这消失了,有的说:“他做的坏事太多不敢在中国呆下去,早就跟日本人走了。”还有的说:“他投奔三岔河的国民党去了。”不论怎么说就是谁也见不到杨青的影子。西甸的老李太太几次徒步来这里打听,闻名来到徐万昌家,哭着向徐万昌诉说前情,徐万昌开他很可怜每次都是留他住下第二天她再回去,并且告诉他说:以后你就不用来看来了,杨青回来我一定我让刘山套上马车去接你,老太太表示千恩万谢。 工作队的同志老张对刘山说:“告诉杨凤池,如果再有一个月杨青要是不回来,就用他们全家人的命来顶着,如果他回来就只抓他一个人就可以了,告诉他们斟酌一下因该怎么办。” 刘山把工作队老张的意思转告给了杨凤池,自己又加上一句说:“你知道红军说到就能做到,你可照量着办!”杨凤池听完后脸都吓白了,嘴唇哆嗦着和刘山说:“你告诉张长官,我一定得把他找回来······找回来······。” 其实这也是老张的一个计策,哪知道还真管用了。 杨青并没有走远,就在他家的土炕下面呢?他们在炕席的下面往地底下掏了一个大洞,上面用特制的坯盖好,照样的烧火做饭。往下有七八尺深,到了最低下能容得下三四个人坐着的地方,在里面呆着也比较的舒适。这倒不是为了杨青准备的,这是当年杨青有势力的时候挖的,是用来藏贵重物品用的,一旦胡子要闯进院子里来,要不把东西藏好了是剩不下的,今天这不也派上了用场。这个洞只有他自家的人知道,就连给他家干活的伙计都不知道的。这是杨凤池自己利用晚上的时间挖的。因此上杨青就藏在这里边村子里的人就不知道了。白天就躲到里边不出来,到了晚上出来打听一下外面的动静,今天晚上出来,他老爹杨凤池把白天听到的告诉了他,他听完后也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这一劫逃不过去了。 杨凤池哭着说:“我宁可自己顶替你死,可他们不让啊!非得让咱的全家顶你一个人去死,你的兄弟、姐妹刚到世上不久还没有享受这人间的福分呢就死了也怪可惜的。”杨青接过话茬说:“爹!你不必伤心,脚上有泡都是我自己走的,要论我享的福你们谁都没享着,同时我也给自己造了许多的孽,经我手送出的劳工就没回来过几个。再说我现在姑娘儿子都有了,死又怕什么呢?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我的孩子都给弄死,因为我做过的坏事也太多了,只要他们能肯把我的孩子给留下我就十足了。”他很镇静的说完了这番话,知道自己的死是理所应该的。杨凤池第二天早上就去找刘山,让他给问一下杨青回来后能不能再连累他的孩子?刘山答应他要去问张队长,并告诉他说:“他是否能答应这还是不一定的事情。” 第四十六章:斗争大会 刘山去问张队长了,张队长告诉他说:“杨青要是真的回来对他家里的人一个也不会伤害的,咱们工农红军不像过去的皇帝可以祸灭九族,谁犯了错误咱们就找谁与他人无干。”又对刘山叮嘱说:“不过对付这样既狡猾又罪大恶极的人,我们还应该留一手让他不明真相才能逼着他走出来呀?你千万不要和杨凤池实话实说,还是应该用他们全家人的命来逼着杨青出面才是啊!” 刘山回到杨凤池那里告诉他说:“张队长说了,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说是给你们一个月的限期,可是你提前就回来了,一切是都好办,如果你一直等一个月再回来或者就没回来那就别怨人家下手太狠了,你说呢?”杨凤池听完这话把眼珠转了转说:“杨青要是马上就回来呢?”刘山说:“那样的话张队长说了,准保你们全家的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刘山在谈话中通过杨凤池的眼神看出杨青并没有走得太远,凭他的直觉杨青快出来了。 到了晚上,杨凤池把打听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对杨青学说了一遍,杨青想了一会说:“发昏当不了死,这是早晚的事儿,我在洞里也受够了,你明天就告诉他们,就说我回来了。我也要到上面去见一见天日去了,在这里呆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杨青回来的消息不翼而飞,人们像办喜事似的奔走相告着,工作队长老张带着极干队的一伙人来到了杨青的家里,红军对待敌人的政策,又对杨青说:“我们还要准备几天开公审大会,对于你的处理要看在大会上群众是怎么办我们就怎么执行,你同意吗?杨青点都说:“我同意。”又回过头来对杨凤池说:“为了体现我们的政策宽大,在我们开大会之前把杨青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后果一切由你负责,你明白了吗?”杨凤池连连点头回答说:“明白明白!请长官放心!” 回来后,老张对刘山说:“咱们这叫内松外紧,你马上安排人在大会之前要昼夜的监视他家的动静,一点也不能马虎,一定要防备万一在公审前可千万不能出差。”刘山答应一声就出去安排去了。 刘山安排完后又不放心,自己还得不间断地进行检查,就没有时间给老李太太送信了,实在没有办法,答应人家的事还得完成啊!刘占领看出儿子着急来了,说:“我去西甸送信吧,别看我上了一点年纪走这几步路还是不费劲儿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刘山也就答应了。一切安排就绪就等着开公审杨青的大会了。 公审大会那天,会场上布置得很是庄严,主席台的框架是用木头搭成的二层小楼,外面用芦席苫好,左右两边贴有红纸黑字的对联,上一联:“打倒土豪掠绅穷人得解放,”下一联:肃清日本残余农民做主人。横批是:人民做主,”主席台的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子,张队长就占在桌子的后面。会场是一片空地,周围十里八村的人们得到了消息都聚拢过来。摩肩接踵的人们都在谈论着赶走日门鬼子以后的感受,很自然的就谈到了被抓走的壮丁死在外面的事情,有的是自己的亲人,有的是自己的邻居,是亲属的人还是占多说的。 “农民兄弟们!不要说话了,公审大会就要开始了!”喊话的是刘山,周围的人们多数都认识他,有的还和她是一期的劳工,都是比较幸运地活着回来的,在台下还不停地向刘山招手。 会场上静下来了,张队长干咳了一声说:“朋友们!今天我们做了国家的主人,你们心里怎么样啊?!”“高兴!以后让我们更高兴的事还有很多,我们没有地种的人可以分到地,没有房住的人还可以分到房子,牛具(种田用的工具)等”会场上的人们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的胆大的人高声地喊着说:“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没办法张队长有放满了说哈的速度一字一句的又说了一遍。人们听完愣了一下,突然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欢呼声,人们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嘴里都不停地叨念着,这是不是做梦啊!又相互的掐了一下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兴奋的人们总算平静下来了,张队长接着说:“今天我们把罪大恶极杨青给抓回来了,下面加给你们处理。请你们申诉他的罪证以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杨青今天喝了三斤老白干,因为他知道人们要见到他都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靠酒精来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经,这样还可以减少一下痛苦。只见他家在两个民兵的中间,耷勒着脑袋,软绵绵的两条长腿在下面拖着来到了会场。杨凤池等一见人都乖乖地躲在屋子里边不敢出来,也许是极干队们看着不许他们出来。 人们一见到杨青,还有什么话说的,把千言万语都汇集到棒子上了。张队长让刘山等人拦着一点,先不要给马上打死,因为还有好多的人要伸冤呢,只好把先打到的人劝到一边去,让后面的人再打,老李太太在刘山的帮助下总算挤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剪子哭诉着,两只手哆嗦着非要挖去杨青的眼睛不可,杨青暂时还有知觉听到哭诉勉强的睁开眼睛说:”老太太,你挖不动了,让年轻人替你出出气就算了,别再累坏你。”说完又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又窜上来两个年轻人说:“老太太不用你动手,你看我来抠出他的眼睛。”说完每人一把照着杨青的头上猛打,只两二齿子就把杨青的眼睛给大冒出来了。 把杨青给打死了,斗争大会也就宣布结束了,人们纷纷的都散去了,就像人们内部的矛盾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也就逐步地化解了。 第四十七章:韩老六 刘山从心里很佩服张队长,因为他知道得太多,办法也比也比别人想得多。不论是什么事儿他都会想到别人的前面去,从他的嘴了尽说吃一些新鲜事儿,办事说话都很受大伙的欢迎。在闲聊的时候他告诉刘山说:“以后的土地都是咱们大家的,不论是谁都会有土地种的。”刘山不懂,心里说不会有那天的。他看出了刘上的意思,笑着说:“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你要是信我的话,就把土地现在就给那些没有土地的人种,以后会对你有好处的。” 刘山把这些话和徐万昌说了,徐万昌别看上了一些年纪还是能跟得上时代的发展的,他告诉刘山说:“就——就——照他说的去办,现在的世——世——道变了就什么都得变,人——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说出话——话——来不带有错的。” 日本子倒台子的第一个春天,刘山告诉自己家原来顾的那个打头的胡世林说:“今年你们把我家里的地都分开种罢,给我们留一点够我们自己用的就可以了。你们分到手的地就永远的是你们的了。”胡宝林以为是在说笑话,刘山找来了工作队长老张,通过老张给他们都平均分好了他们才怯生生地把地种上了。徐万昌出了一个奇事儿了,他们把自家的地都分给别人接种了,并且还告诉他们说谁种地收的粮食就归谁,这地就永远的是谁家的了。周围的人们在议论着,都说这是开天辟地没有过的事儿,徐万昌这是中了那股子邪了。他能做出这样离奇的事儿呢? 结果到了秋天就有了答案了,人们就开始斗地主分田地。(地主:就是原来的大粮户。)搞得热火朝天,原来还护着土地不肯撒手的大兜子、司马家都成了被分的对象了,成了地主,把土地都被穷人分去了,他们有的还把东西藏了起来,通过批斗才拿出来分给穷人。唯有刘山一家还是占在穷人的一边,和工作队一起分田地、闹土改。 现在大部分的土匪都被绳之以法了,人们听说韩老六一伙也被抓了起来,徐万昌就去找张队长讨论这件事情。对张队长说:“韩老六——六——是当过胡子,可是——是——他从来就没抢过穷人,尽帮着穷人——人——做事了,还抢劫过日本人——人——的军火,这样的人有——有——罪吗?”张队长笑了说:“这样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数的,要想救回韩老六你得上万民折子才行,只有这样上级的领导才肯相信的。”徐万昌好奇地问:“什么叫万民——民——折子呢?”倒不是必须的一万人参加,就是咱们周围的人都像你这么说就可以了,他就会得救的。”徐万昌说:“没——没——有几个会写字的怎么办呢?”我先替你们把该说的写上,“韩老六不该抓他是好人,我们可以给他担保。”在下面就大伙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按上手印就可以把他给保回来。 徐万昌找来了纸和笔,先让老张给写完然后让刘山带着,在这十里八村的村子转上一大圈,人们都积极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画上押,然后由老张领着徐万昌到了双庙子给保了出来。 韩老六对当地的百姓就更加的感谢了,认为自己以前做的很值得。他还是一个好动不好静的人,通过老张的介绍,他又去参加了八路军,到了队伍里他屡立战功。再一次渡江的战斗中他曾荣立过一等功,它的事迹都传神了,徐万昌的人都把他引以为荣。在一次行军的途中,国民党的飞机在空中盘旋轰炸,战士们把衣服脱下来,翻过了穿因为里面是白的。部队都进入防控的状态。飞机越来越猖狂了离地面很低,一次次的俯射轰炸,部队伤亡很大。韩老六是机枪手亲眼看到一个个的战友就这样的牺牲了。怎么也不能挺着等着挨炸呀,他看了一下像发了疯似的飞机,每次俯冲都在自己的射程之内,就对身边的副射手说:“来你给我架一下,然后他就对准正在俯冲下来的飞机就是一梭子弹,飞机嗡嗡嘶叫着中弹坠毁了。 “是谁干的!”营长占起来非常激动的喊着。韩老六没敢出声感觉自己这个祸惹得可真不小啊,这不是犯纪律吗?“是谁开的枪!”营长又严肃的喊了一遍。韩老六想就是枪毙不也的承认不是,想到这里他大声地回答说:“是我!韩老六!”说完就等着挨骂了。哪知道营并没批评他,翘起拇指说:“好样的!我一定要请示首长给你记特等功一件!”他的事迹要不是在功劳簿上看到,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八章:张老汉的惊喜 土地改革时期,徐万昌也和全国各地一把地主的土地、牛马、农具分给穷人,徐万昌也是被分的对象,把自己的土地都分给了一些穷苦的人们,不过心里并不觉得不愉快,因为他从来就具备扶贫济困的品格,从来就把交接朋友放在第一位,再加之他最早的接受了党的教育,明知道这样的做法是早晚的事儿。 按占有的土地说他应该划为地主的成分,土改工作队长根据当地老百姓的意见就给他定性为中农的成分。有一些外地的穷头都以为徐万昌是站荒户应该是地主的成分,再加之他那样的有名气一定的有相当多的财产,就在当地纠集一伙人来分徐万昌的果实(当时的农民给这样的做法去了一个名字叫做“飞”)。结果几次都被当地的农会给顶了回去。因此,徐万昌的人身丝毫没有收到一点伤害。 在土改的前一年,救过刘占领的小白马突然的失踪了,到底是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徐万昌解释说:“是马三分龙,它是有灵性的,在马的心里主人只有一个,不可能有第二个主人,因此就回到大草原上去了。”虽然这样的说,在刘家人的心理也都觉得有些失落、凄凉,只能是用这样的一个故事来安慰一下罢了。 土改工作队中的大事小情还都离不开徐万昌,因为这个屯子的每一个人的掌故他都了如指掌。不过他的年岁也确实是太大了,他尽可能的把孙子刘山往前推。从互助组到高级社一直到生产队,刘山曾担任过组长、生产队长等。徐万昌屯还始终是刘家做带头人。 土地改革结束不久徐万昌这里再也不是三姓家族了,投亲访人们来这里定居的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从山东来的,只有一户姓张的是从山里走出来投靠徐万昌而来的。这时的徐洪海也娶妻生子,搬到了徐万昌东北角的随兴屯去了。这里还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山沟沟,这里的人们还是爱老守田园,刚解放的农民见识还是比较少的,特别是接受儒家教育的烙印太深“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里的人们能够走出小山沟到外面闯荡的人屈指可数。因此这里的人们看到外面的一切事物都觉得新鲜,只知道春种秋收,面朝黄土背朝天,只讲究谁的农活做得好,只要是踏实种地就叫做本分。 刘山现在也在农业社里当队长呢。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不过在徐万昌的熏陶下对外界的事物接受的较快。也很愿意为大伙做事。 刚搬进徐万昌不久的张老汉他对中的这行不在行,不过他走山路、行围打猎倒是个好手。一口气登上几个山头气都不带长出一口的。枪法都数得上是百发百中的。刘山也只好让他给生产队喂养牲畜,不过他倒是挺干的来的。 一天,生产队长刘山从村里给张大爷家带回了一封信。这对张老汉来说就是废纸一张。“这是什么东西?”他问刘山。“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鸿雁捎书。”刘山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信封想了想说:“我听大队长说这是你儿子来的信。你儿子?”刘山说着象想起了什么,“不对呀!来的时候你不说没有孩子吗?大队长怎么说是你儿子来的信呢?“刘山反问了一句。张老汉这才实话实说。“我曾经有过儿子,我以为是坠崖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呢。”刘山也是斗大的字不识一口袋就赶紧说:“你快到管理区去找李大队长去吧!” 这封信又一次惊醒了张老汉的多年的噩梦,想起了儿子——啊山,当年在老家给当地的一个牧主放牛,春末夏初的季节,牛儿正处在发情的阶段,两头公牛相互拼斗,双双都的掉进了山涧里边去了,这下啊山可傻了,趴在崖边瞧了好久,连牛的影子也没看见,急的他连哭带喊的折腾了好一阵子,也都无济于事。 山里的蚊子个头特别的大,夕阳西下蜜蜂大小的蚊子瞎蠓都出来觅食了,叮咬的老牛们都无法吃草了,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阿山坐在悬崖边他多想跳下去呀,实在是不敢回家了,两头老牛怎么能赔得起呢?的蚊子和瞎蒙也借此机会贪婪的吮吸着,不知道叮上了多少,密密麻麻的红着肚子还在品尝着正在痛苦中思索的血。太阳露在外面的半边红脸就要下去了,一会老爹就会来找的,我怎么说呀?这不是断了我们全家人的口粮了吗?我不能死要到外面挣钱还债!再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一定要活下去,给全家人争气!想到这里他一咬牙,一跺脚专杀那个就离开了此地。也没想到告诉老爹老妈一声。 夜幕就要拉开了,张老爹嘴了埋怨着走出家门:“这小子一定是睡着了,天都这般光景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呢?” 他来到啊山放牛的地方,在山崖边看到了啊山放牛用的鞭子,吓得一庇护坐在了地上,他明白了,孩子掉到山涧里了,他一数老牛发现又少了两头腱牛。他就哭着说:“孩子你不应该为这两头牛就丧了命啊!咱爷俩慢慢地挣钱还呗……。哭得泪水都是红的了,着鲜红的泪水也许是死蚊子和瞎蒙的杰作,也许是张老汉伤心到了极点了。 张大爷把牛给牧主赶了回去。牧主首先看到的是少了最状的两头牛,张大爷哭诉着他所看到的一切。“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我相信你不是把我的牛给宰了吃肉了。也不追究你儿子的责任了。从现在起你就得给我再放上十年的牛,至于工钱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意思是还账赔牛款)。 还没用上十年穷苦人就翻身了,张老汉只放了二年的牛,牧主就被分了,那里被压迫的人们也和其他地方的农民一样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刘山对着正在沉思中发呆的张老汉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队长去!”老张回忆中醒了过来。转身向管理区跑去…… 张老汉一路小跑来见李大队长。“你看信封上写着张志山(老爹收)吗。”大队长指着封皮上的姓名说。“这是从你老家哪里转过来的”大队长补充着说。也不管大队长说什么,张老汉像发了狂一样转身就往家里跑去。“我还有儿子!”张老汉像发了疯似的说:“我儿子没死他还活着呢!”老伴儿听了从屋子里踉跄着跑了出来问:“老头子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呀!”随后跟来的大队长在一旁笑着解释说:“是真的!你儿子是咱们部队上的人。”大队长也被二位老人家的激动所感染了。“你看这是咱部队的免费邮章,你照着这上的地址就可以找到你的儿子。”他用手指点着给老人家看。这些都是白费力气的事儿,什么免费呀什么部队呀,对这两位老人来说都是一些没有影子的话,他们现在所关心的就是儿子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一听能找到儿子老汉来劲了,指着信封说你把这给我叨咕叨咕,我干着急不知道画的都是啥。大队长当面把信打开,把信封里的一张火车票递给张老汉说:“你拿着它就可以坐火车去看儿子了。”老汉急切地问:“上哪去坐呀?”大队长说:“去你去哈拉滨(就是现在的哈尔滨。)就有火车了。你再听一下你儿子是怎么说的吧。大队长认真的读了起来,老人张着嘴听着,心里还嘀咕着:“我见到他一定要问一下,你跑的时候咋不告诉我一声呢?这小子都说些啥呀?没听懂。”张老汉张大爷又追问了一句。 读完信后,李大队长看张大爷还在那傻愣愣地站着,就知道他没明白信的内容。连忙解释说:“你儿子在信中说他现在是旅长了,让你拿着车票找地方政府,把你送到车站带着地址下了车就会有人把你送到他那里去的。”张老汉这下总算听清楚了,对老伴儿说:“还不进屋去拿好东西,咱俩一块儿去看儿子!”大队长说:“你暂时还不能去,这只是一个人的车票啊!”“我有办法。”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把手中的车票撕成两半。“可不能撕!撕了就谁也去不成了!”大队长着急的嚷着。 老两口子争论了好一会儿,总算确定下来是让张老汉先去看看。果然按信中所说的那样,带着地址每到一处都有人负责照顾张大爷,一路都是绿灯的来的了儿子家。 到了家里爷俩个道了离别之情以后,儿子操起电话,(这都是首长专用的都不用拨号,)“喂!给我送二斤烧牛肉,外带二两老白干。”说完不大的工夫酒、菜到齐了。儿子陪着张大爷吃完了这顿接风的饭。张大爷大口的吃肉、满手的抹一油,啧啧着嘴说:“这牛肉还真是滋味,就还真有劲儿。你小子是不当年真的把牛给杀了学会烧牛肉了?”儿子也不答话。儿媳妇在一旁看着盛菜,招待着这很少见的公爹,真要笑出声来了,但又强隐着没敢笑。 牛肉、喝二两小酒一进肚,老张把嘴巴一摩挲说:“忙你的去吧!我要一个人躺一会。”“刚吃完饭你应当运动一下在休息,这样对你的胃有好处。”儿媳妇嘱咐说。你们在这里整天的吃肉我还(胃)为谁呀?我也要为自己了。说完就找个地方躺下了。 睡醒后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了,老汉想起吃饭的一幕,干都有些不妥。儿媳妇是城里的人嫌我脏都不和我在一起吃饭,这不是我久留之地呀!一台头看见了桌子上的电话,心里说这是个好东西,要啥它就来啥呀!我走的时候要带上它。 老汉出去撒尿的时候,经过洗手间,(实际他来到儿子就告诉他屋子里有厕所,老汉觉得不方便,就到外面去。)看见儿子正在挤牙膏要刷牙,这下老汉的心里就更别扭了,刚来到你们就背着我吃东西,这叫我还怎么呆呀?他想好了主意没有做声。早饭时儿子又是拿起电话说:“早餐要丰盛些。”说完就放下了。 再好的早餐老汉也没吃出什么滋味,胡乱的吃完了早饭,连一句话都没和儿子说。儿子觉得奇怪着急上班也没来得及问一下,问候一声就走了。 老汉看他们都走了,先是拿起儿子的牙膏一尝清凉可口真好吃,不怪这小子自己偷着吃呢?我不能全吃了的给老伴儿留点儿尝尝,又抄起桌子上的电话,费了好大的力气把线都扯断了揣在衣襟的下面,照着来时的办法有一路顺风的赶回了家。 “老伴儿啊!我回来了。”老汉气呼呼的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呀?”老伴儿奇怪的问。“在那呆不住还生气。回来后让你也享受一下美餐。”说完把牙膏掏了出来,递给老板说:“你尝尝这东西可香甜了,不过得少吃,我看咱儿子用东西往嘴里抹一下就行了。”然后又弄来一些藤条从窗户上扯了出去,接在屋檐下的椽子上认真的对老伴儿说:“你就等着吃烧牛肉吧。喂!送来二斤牛肉。”他学着儿子的样子说着。说完就翘着二郎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等着牛肉的到来……。 老人徐万昌听说老张头有一个在队伍里当官的儿子,心里很是羡慕。又听说他坐火车去的,心里就更加的佩服他有个好儿子。听说老张回来了就赶紧的来他家里唠一会。 “大哥,人老了可千万不要到儿子跟前去呀!这不我到了儿子那里还没呆上几天,就看见他在背地里偷吃东西。”他深有感触的对徐万昌说。说完又随手指了一下拿一瓶牙膏。“那可能是你儿子吃的养身体得药吧。”徐万昌猜测着说。听了这话,张老汉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附和这说:“对呀!我从去到我偷着跑回来的时候我爱吃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也不应该怕我吃啊!” “你——你——那是错怪你的儿子了。你就说说坐火——火——火车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人们都说舍——舍——不吃舍不喝留钱坐火车吗!”徐万昌着急的问着。他所关心的就是坐火车到底是一个什么感觉。 “要我说坐火车好真不敢坐马车舒服,他把你卷到一个小房子里,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走得快慢,跟看不见老板子坐在哪里。”就像小孩儿坐在悠车里不睡才怪呢。要不是有有个娘们喊叫下车还止不一定睡到什么时候呢。 坐火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从老张头的嘴里也没听出什么,他心里想,以后有机会一定的亲自去做一做,到底是行不行随便坐,倒还是一个未知数。徐万昌思索着离开了张老汉的家。心里埋怨自己咋没有这样坐火车的机会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九章:跃进中的徐万昌 人们走上了集体化的道路觉得精神放松了许多,种地的事情也不用自己起打算了,每天只是按时的去参加庄稼地里的有规律的劳动,其余的就是想该怎么放松自己。春天,农民开始整地、种地,夏天,疏苗、除草。秋天,抢收已经成熟的粮食。冬天,积攒粪肥。这些农活都是由上一级的领导组织分配的。每到一个季节,刘山都要到管理区去开会,回来后组织农民例行公事的去完成每一个季节的伙计。 在大跃进的年代,不过也干过一些没有用处的活计,正赶上秋收结束的时候,为了完成上级的粮食任务,有一句口号是这样说的∶“车不停轮、马不停蹄、老板子屁虎不挨炕席儿。”就这样还满足不了上级领导的要求,刘山还要组织青壮年劳动力每人用麻袋背上一斗粮食昼夜兼程的往粮库送。实在累得不行了不论 赶到哪个村子那里的领导就得找人接替过来继续的往前送。正在休息的人还没等休息好呢说不准那里又来一伙送粮的群众也要休息了,先休息的人接过麻袋来马上还得继续的接着走。 由于麻袋都用来人扛着呢,马车只好用草包装粮食。道路有那么的颠簸,粮食从每一个草包的缝隙中挤到外面掉得满地都是粮食,又有谁还顾得上这些呢,要的就是这种拼命精神、就是这种干劲。 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胶轮车,一个生产队只有几辆钢轴车,车轮的周围包着很厚的铁,说是钢轴其实那车轴都是用木头做的,为了耐磨在轴承的部位镶嵌四块一尺左右长的长方体铁条,每辆车得四五匹马才可拉得动,走起路来咯嘣咯嘣直响,在老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得到。那个时候的路都是很深的两道辙,更深一点的可以拖到马车的车轴,因此上翻车打误那都是常事儿,每一次误车都是对老板子的一次考核,第一看老板子的鞭头恨不恨、准不准,鞭子要指哪儿打哪儿,关键的时候一鞭子下去就得见血。才能使得身口怕你,吆喝一声马才能拼着命的往前拉套。第二就是声音洪亮坚持的时间还要长,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猛烈的摇晃着鞭子,到了关键的时候还要迅速的拿起平时放在老板子一边的短鞭子抽打一下辕马,还要看前头的哪一匹马还没有使出全身的力气就狠狠的再抽上一鞭子,只有叫齐套才能使一时打误的车走过去。 在徐万昌这个屯子司马祥就是这样的一个车把式,他用来驾辕的兔虎马(没入社前是刘山家的)相当的烈性。除了刘山和司马祥其他的人谁都别想使唤它。司马祥的鞭头虽然是很了一点,可他平时对自己车上的牲口非常的关心,虽然说现在的马是集体的了,可他还向关心自家的一样,再送量的路上一鞭子也舍不得打一下,到了粮库排号的时候凭借这瞬间的休息,他抓紧时间时间给马喂草料。他不顾自己旅途的困乏赶紧的拿起马挠子清理马身上的尘土为马解除疲劳。多数的马根本上顾不得吃草借此机会闭上眼睛打上一个盹。马又饿又困走路的时候时不常的就会马失前蹄跌倒在地上,有多上马死在送粮的路上。唯有司马祥车上的马一匹也没有损失。 再一次送粮的路上,车上载这四五千斤的高粱。由于长时间的得不到休息,坐在车上就睡着了,突然遇到一个很深的辙,车身猛一颠簸司马祥头朝下就从老板子的座位上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左边车轮前边,这时的车轮正好是下坡的趋势,一眨眼的功夫就会从他的小腹的部位横着压过去。后面赶车的季财看得真切吓得把眼睛一闭心里说完了!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司马祥丝毫无损的长在了自己马车的旁边。 驾辕的兔虎马看到司马祥从车上掉了下去,就拼着命的往后把车坐住焦急的看着主人,这时的司马祥就觉 得有谁在抬他的腿,是一个后滚翻离开了车轮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季财和一些同儿都感慨的说∶“你回家快去杀个猪好好的庆贺一下吧!”司马祥站在马车的旁边还没有完全的回过神来,对于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就好像不是自己的经历。就随口说了一句:“是应该杀个猪。” 打那以后这件事儿就传神了,有的说∶“那是他对马太善良马对他报恩了”还有的说:“这样的事情都是祖上积下的阴德”不过农历的九月九日那天他家可真的杀了一头黑色的还愿猪。 二线的劳力也不得清闲,由妇女队长朱氏领着到处去支援,在周围的村庄转悠,不一定走到那个村子,也不论是哪个管理区的,还不一定会遇到什么活计,搓玉米、砸谷子、摔糜子、、、、、、、看什么没弄完就帮他们干什么,也是没黑没日的干,走到那里就吃到哪里住在哪里。还都是无偿的,要的就是这股劲,求的还是拼命的精神。 总算把送粮的任务完成了,秋整地的任务又来了,这个任务就更艰巨了,通过送粮这么一折腾,生产队的马匹受到了很大的损失,刚刚从个人的手里入到生产队里的牲口,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在个人的手里的时候每顿细草细料的喂着不说活计也没有这么的累呀,谁都怕把马使过力了,宁可人遭罪也不让马受累。因此秋整地的任务就全靠人来完成。男女老少总动员,大人孩子全上阵。 在用铁锹挖的人中间,张老汉每天得到的都是白旗,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军属,要做个诚实的人不能糊弄,每一锹都挖的那么深,每一锹都是按要求的完成。东北深秋的天气已经是很冷了,人们早晚都要穿上棉衣了。可他却光着上身头上好冒着汗珠,他说∶“别的农活我做不好,出力的活我还是可以的。”对自己得到白旗心里很是不服。不过看完其他人挖过的土地以后,就自叹不如了。自语道∶“年龄不饶人呐!我还是老了。”其实不是他老了,而是他太诚实了,别人趁领导不在的时候,只是碰破了一层土皮,这招对一个实在人来说他是永远也学不会的。 在拉犁杖的这伙人当中,刘山觉得这样的干下去即费工又不出活。他干什么事情就是爱动脑,他利用杠杆的原理,先埋下一根粗一点的木桩,弄上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把绳子的一端拴在犁杖上,另一端拴在两米长的木棒中间,然后绕在埋在地上的木桩子上,只要用两个人像退魔一样就可以把犁杖拉过来,真的就节省了很多的劳动力。 到了年终结算的时候,有管理区统一分配,不论你的屯子土地有多少,还不论哪个自然屯创造多少的价值,更不论每个人工作量的多少,统统的一样平均分配。对这样的分配政策徐万昌的人们开始反对了,因为徐万昌的土地是最多的,其他村子根本就没有几亩耕地,当然活计就少了许多。打镲锅的和吹喇叭的都吃八对八这怎么能合理呢?刘山也觉得管理区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又没有人家嘴大,和徐万昌一研究,又通过和大伙商量,决定把徐万昌的土地推给周围的村子。 办法是想出来了,可谁还愿意要土地呢?刘山和大队长吵又和邻村的队长吵。到后来大队长走算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每分出五十亩地就得配上一头耕牛,一百亩地就得配上一匹成年的好马,刘山也都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回村后大伙对刘山的做法都感到满意,因为这样做给徐万昌人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章:温暖的腊月 东北的农村一进腊月,过年的气氛就相当的浓了。人们的情绪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也许是过年的喜气充满了每个人的心里。不管是在平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到了这个月份都会在相互的活动中小除了,显得是那样的和谐,屯子里也就有十几户的人家,谁家杀年猪的时候都要请上两桌,还都是老规矩,宁可落一村不可落一邻吗,每家都要请来一位代表参加,如果是直系亲戚的连一个孩子都不要落下,老早的就招呼过来帮忙,女的帮着切酸菜、做饭,男的帮屠夫打下手,小孩子也不闲着拿出自产的大蒜给扒皮,忙的不亦乐乎。 屠夫灶房里把猪身上的毛退干净后,大一点的猪用四个人,把猪的脊背朝上每人搬着一条腿抬到屋里事先搭好的案板上,放好后屠夫又仔细的用温水把退好的猪又清洗一遍,然后再抹上凉水把本来就很快的片刀又在磨石上反复的备了两三下,很麻利的在猪的身上一刀挨一刀的想刮胡子似的剔上一遍,这样才算彻底的把猪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后,把猪四蹄朝上的放好,过来一个有力气的人,用手固定住两只前蹄使它左右不能晃动,屠夫拿起小刀轻轻地在靠近后腿的肚子中间剖开二寸来长的一个小口,张屠夫说∶“这个力度可要掌握好,刀口深一点会把猪的肠子割坏,力度要小了还会割不透肚皮。然后从割开的口子里伸进去两个手指,食指和中指掌心朝上,这两根手指还要向下压着猪肚子里的肠子,小刀在两只之间刀刃朝前手指和刀好像是固定一体似的匀速的往前运动着。“这也难怪南北二屯的都来找张屠夫,看来是死了张屠夫还真得连毛吃猪了。”徐万昌坐在炕头上打趣地说着。 开完膛后张屠夫很麻利的在两边的肚皮中间各扎上一个透窟窿,这时早已等在一边的两个小孩每人伸进自己的食指,钩紧了用力往两边一拉猪的内脏就全都暴露在外面了。 孩子一边玩着就一边用眼睛看着张屠夫的手,屠夫把猪膛油、胰子摘出来的时候,孩子们都不感兴趣,当他们看到把膀胱带着热气的刚从肚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再也稳不住架了,站在两边的孩子几乎同时撒开插在肉里的手指,从旁边又跑上一个孩子赶紧的从屠夫的手里抢过来,不等把里边的尿道掉就用嘴吹了起来,逗得大人们捧腹大笑。张屠夫商量着两边的孩子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条件是吹起来以后你们大伙玩儿。这时旁边的大人们就赶紧的从孩子的手中把膀胱要过来,倒空里边的猪尿然后再吹起来扎紧,然后再往空中一抛喊了一声:“玩儿去吧!”几个孩子扬着小手拥挤着希望自己能接到这个漂亮的“球”。 开始煮肉之前必须先做好一大锅小米饭,这和平时作饭的方式就大不相同了,用的小米要是自家做饭用的几倍多。米饭煮熟后小米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厨房,特别是吃饭人多的时候,用锅焖好的米饭总要透着锅巴的香气,几日都不能散尽。虽然说当时的口粮还不是能够满足全家人半年用的,可是每到请客的时候那家也都不能让客人觉得吝啬。平时自己喝二两酒都有点舍不得,再请客前都要拿出钱来装上个十斤八斤的高粱酒。 该煮什么样的肉这都由主人家的主妇做主。哪家都得煮上满满的一大锅肉,肉煮好以后灌肠煮肠这种含有技术的活还是屠夫来做。不过人人都能找到自己该干生么,吃不吃猪肉切不必说就是这种气氛就让人值得留恋,虽说在三九的天气可室内却觉得暖融融。 找来吃猪肉的人一进门的第一句话都是这样的说∶“这头猪有多沉儿,几指膘啊?”主任或在场的杀猪人就可一一的做出回答。不论谁家杀之,徐万昌总是老早的就被请到家里去,坐在炕头上,跟年轻人讲一下人生的道理,再说一说闹土匪时的经历,当年又是怎样的与野兽进行拼斗,讲起来大人孩子都很爱听,一坐下来总得有一个人找个话茬打开老人的话匣子。 开饭了一铺炕上摆开两张八仙桌子,在炕上的角落里有一个火盆,里面热着两壶烧酒,醇香的酒气从细小的胡嘴里冒出来。饭香、肉香、酒香交织在一起让所有的人觉得心旷神怡。每一张的桌子上都是同样的四盘子菜,八个酒盅、八双筷子。一盘子血肠;一盘子炖得松嫩的肥肉;猪肝、苦肠、大肠拼做一盘;还有最具有特色的一道菜酸菜猪肉、血块、血肠。在这四块盘子的中间,放上一碗早就捣治好的蒜浆。加一片猪肉再蘸上一点蒜浆那真称得上是特别的香啊。人们一边的吃着一边畅谈着昨天的经历,免不了还要品评一下谁家的猪肉最香、最肥…… 徐万昌屯子的十几户人家只有一口大井,现在的井口柳罐的出入都很困难了。过了腊月十五,人们就开始准备淘米了,为了方便大伙生产队长刘山就得派人把徐万昌屯惟一的一口大井攒出来。好特地到县里张了两个马尾箩。这种箩在低温下不沾黄米面,这是历史以来积累下的经验。 刘山还特意的开了一个碰头会,决定从村子的洗头开始,每天淘完五家。 淘米的这几家不等小鸡叫就老早的起来行动。一缕缕青烟在月光的下面让人觉得有一股股的暖意。屋子里的人们都在不停的忙活着,虽说在数九寒冬滴水成冰的,可屋子里却是热气腾腾的,淘米多数是女人的事情,虽说每次只有五家淘米,可是其他的女人也都和他们一样老早的就起来帮忙,带上自家的笊篱还在自己家一样把米从锅里捞到缸里,又从缸里捞到锅里就这样的反复折腾几次,就身下最后的一道工序了,这道工序叫做炸米。 这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活计,把水烧沸了掌握好时机把米放进去再捞出来,掌握好的炸出来的米即热乎又松散,上了碾子一压就变成了面粉。掌握不好的,把米变成了粘粥,到了碾子上到处都粘得结结实实,模仿里有那么冷冻在碾子上凿下来都很费劲。因此上这个活多数还得留给刘山的老伴儿来做,没有几个敢尝试的。刘山老伴实在没有时间的话,也不炸米了把米捞出来灌在口袋里放到热炕头上去加温。 从磨坊里走出来的人浑身上下是白的不必说,就连眼睫毛和脸都是白的了,他们只是乐呵呵的用簸箕端着热气腾腾的黄米,从生产队的上房跑到足有二十米远的磨坊。还有从碾子上往下受压好的米面的,收下来倒进不停旋转地箩里。就属着筛箩的最累了,两张箩六个人换着班,还要把棉帽子摘掉累得满头大汗了。其他的人谁也分不清碾子上磨得到底是谁家的米面。 淘米的人家第一顿饭当然的就是年糕了,到了晚上帮忙的人们都很自然的分散着去到家里品尝着这又粘又香的糕点了。 第二天,妇女们都自觉的走出去帮着发酵好面的人家去团豆包。在徐万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过年的馍馍大伙做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一章:扭秧歌的风波 淘完黄米以后年味就更浓了,每户的白面刚进腊月的时候刘山早就安排人给磨好了。就连村里的秧歌队都练习的有模有样的了,不过徐万昌屯的人们还是比较封建的,包头的还是坚持让男的来扮演角色。象青蛇白蛇了,都是由刘山的两个儿子来扮演的,因为大秧歌是他家的祖传,刘山有了后人以后徐万昌一高兴用一千五百吊买回一个牛皮大鼓,又用五百五十吊买回一面打铜锣和一对镲。 每年农闲的时候都要让刘占领打鼓、刘山打镲、徐万昌敲锣指挥着俩个孙子扭秧歌。土改之前就是这样利用晚饭后的一段时间就咚咚锵锵的来上这么一通。每天都有一些看热闹的屯邻,司马祥有的时候还接过鼓槌论圆胳臂敲上一阵子,累得满头是汗才肯放手。 范永的儿子范士林也掺和到刘洪海徐洪河的扭秧歌队伍当中那身段和步伐一点也不比他俩逊色。因此现在秧歌队伍中的青蛇轮身段除了刘洪海就是范士林了,白蛇始终由刘洪河来扮演,因为他包上头在后面看他的腰身特像一个女人,头上的几朵小花随着扭动瑟瑟抖动。老孙头刚刚走出大山对秧歌觉得很稀奇,非要参加不可,没办法就让他扮演老头的角色,他一扭起来一条腿总是在地面上拖着好像跛子一般,好在对老头的舞步要求的又不大严格,再加上随意性还很大可也就算个角了。 老太太的角色今年是个真的女人了,这在徐万昌扭秧歌的历史上还真是头一遭。司马祥的老伴儿朱氏非要给破个例为妇女们开个头。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品首论足的,特别是大狱屯解散了以后迁过来住的王占熬他的风凉话最多,“一个老娘们儿擦烟抹粉扭扭哒哒的多没有廉耻啊!这要是我的媳妇我可不把她的推给打断了!” 听了这话不仅没影响到朱氏的情绪反而还到激发起她的劲头。每天从家里一出门嘴里唱着秧歌曲,脚下走着秧歌步,旁若无人的直奔扭秧歌的场地。见了王占熬还故意的大声的用秧歌曲牌唱着∶“大街上——走着的是——风—流—女—呀哎呀哦——,家里——锁的——都是——一些养汉的精啊———养呀吗——养汉——精呀呼嗨——。”王占熬想要搭茬还接不上语,不搭茬吧还真气的慌。只好在一边干生闷气。 扭秧歌的人们又开始训练了,谁还在乎是否有人还在生气呢。王占熬心里生气觉得月刊越别扭,一甩袖子直奔家里走去。 说实在的,老王家的的家法确实挺严格,他家的女人谁也不敢正视男人一眼,这种行为要是被王家的男人看见了就是打不死也得剥一层皮呀!再没解放那个时期人们都偷偷的送给他们一个绰号叫“王土豪”。 来到了家门口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在唱着秧歌曲。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难不成朱氏跑到我家来唱了。这怎么可能呢,侧耳仔细一听这声音还真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就进走几步一下子推开两扇板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媳妇孙氏不仅嘴里哼着秧歌曲还有模有样的扭动着她那纤细的腰身。 这下王占熬的气可有处撒了,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扎住正在高兴中的孙氏的头发,按倒在地上就是一顿拳脚,把孙氏打了个莫名其妙。心里说,我找谁惹谁了?在自家里偷着扭秧歌也没有人看到有凭什么挨打呢? 也活该王占熬倒霉,他一边打着一边骂着:“我他娘的教你唱,让你扭,把腿给你打断了看你还扭。你怎么就不和好人学呢!”他越打越骂越生气,似乎每打一下都疼在朱氏得身上似的。正打得痛快突然一个声音像炸雷一样的响:“住手!都什么年代了,还随便的打人!来两个民团把王占熬绑了。” 王占熬连头都没抬说了一句:“多管闲事,我自己的老婆,打她碍你啥事!” 刘山一看王占熬也太放肆了,赶上前去扯着膀子把骑在身上的王占熬提了起来。 “ 把他用绳子捆上送到管理区晚上召集群众开批斗会,看谁还敢虐待妇女。”李大队长愤怒的说。 王占熬听这么一喝斥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看了一眼丢在地上的一绺带血的头发,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媳妇鼻青脸肿的正在哽咽着,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 孙氏听大队长要把王占熬开批斗会,马上止住了哭声和痛苦的抽泣着说:“这事儿都怪我不听丈夫的话,我没咋地,你们不要批斗他。”说着挣扎着站起来,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招呼着大队长和刘山坐在炕沿上。 王占熬看到这一切铁石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后悔自己不该在外面生气,回家来用自己的老婆出气。但是他还外强中干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心里说我是男人,决不能让别人看出我做事后悔。 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上每天都要被老婆擦的紫红色的松木檩子,又看了一眼贴在窗户纸上老婆亲手剪下的窗花,想一下其他人家的窗户纸只是糊上一层就觉得是不错了,到了半夜的时候冻得人实在是难以忍受,屋顶是白色的霜,屋地冻得出了很多的裂子。可自家的窗户就与众不同,她把糊在最外面的一层纸是两张纸用浆糊合在一起的,为了坚固两张纸的中间还要夹上苘麻线左右倾斜着摆放在两张纸的夹层,然后再把两张纸合在一起后贴在窗户框上,再刷上一层麻籽油。从里面往外一看匀称的菱形布满每一个窗棂清晰可见,再把自己剪好的窗花贴上去,每扇窗户的下边配上两只跃跃欲试的红色斗鸡,用线绳分别的吊在两边的窗户上,两扇窗户的中间还要拴上一束用鬼子红染好的线麻作为牵动斗鸡的机关,两只鸡斗得凶不凶完全取决于风的大小,斗起来比真的还要生动。从外面一看更显得这样的人家气度真的不凡。 到了三九最冷的天气,里面还要加上一层窗户,与外面的一层间隔一尺左右,她在窗户框的里面又用秫秸支起一层假框再糊上窗户纸使得屋子里面格外的暖和。早晨起来用笤帚把里层窗户上的霜扫在簸箕里倒在外面,等到阳光充足的时候就把里边一层上扇拉开一边吊在窗勾上。比起左右邻居家那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呢,大兜子出来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多亏炕是热的,屋顶上的双花不时的往脸上落,睡得正酣的时候就会被凉凉的东西给惊醒,这还不算实在是冻得顶不住的时候就得起来在屋子里生火取暖,孩子们被烟熏只好把头藏在被窝里。 今天我却为了解除心头的闷气回来用自家人出气,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婆。又看到孙氏还一个劲儿把错误往自己的身上真的感动得差一点眼泪就掉了下来。心里想大队长要开我的皮都会是应该的,就是当着孙氏的面给我两个耳光我的心里才会得到一些安慰。 冷静下来以后,王占熬心里琢磨李大队长和刘山是怎么知道我们大家的事情的,他们俩个怎么来的这么及时的呢? 李大队正看出了王占熬的心思,说:“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们来的吧?是你外面窗户上的斗鸡把我们两个招呼来的。” 大队长和刘山在连秧歌的场地看了一会,想研究一下过年的时候给困难户照顾点什么,再给均属家买上点什么,鼓声和镲声音太响,只好离开扭秧歌的场地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信步来到王家的门前。看着两只公鸡一会儿分开把头压得很低瞄准对方,一阵风刮过来两只鸡猛然跳起扑向对方它们的喙和脚斗在一起。大队长从腰间取下烟包和烟袋装上一袋烟,掏出火柴化着了火还没等点燃烟锅里的烟,就听到屋里传出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他顺手把正在燃烧的火柴人在脚下的雪地上,拉了一下刘山说:“走,进屋里看看去!” 走进屋里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李大队长和刘山谁也没有想到孙氏虽然挨打了还会替丈夫开脱过失。从心底里佩服孙氏的人品,又对王占熬有这样的一个好老婆不知道珍惜感到气愤。都暗暗的对自家的妻子自叹不如。 不过王占熬的嘴硬腿软早就被大队长看破了,知道让这样的人承认错误是很困难的事儿,就对孙氏说: “有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一条是我们把王占熬带到管理区召开群众大会批斗。再就是你——孙亚珍从明天开始去参加咱村里的秧歌队,又何必在家里闲着打架呢!这两条路你们看走哪条?” 顿时屋子里静静的,孙氏心跳的声音都可以清楚的听清。她在想要不是扭秧歌还打不起来呢,这可让我怎 么办呢?不去吧,他们会开老头子的批斗会,他的脾气那样的烈性又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承认错误丢了面子还能活下来吗?去吧,就他那小心眼儿又怎么会让自己的老婆扭给别人看呢? 李大队长早就知道了王占熬和朱氏闹别扭的事儿了,今天看出王占熬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或会,因此就这样的将他一军。 王占熬也知道了老婆为了自己正在为难,也知道她不经过自己的同意是不敢答应的。心里说,大队长你这招真损呐,我要是比答应扭秧歌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挨批斗呢?答应吧,我的大话不白说了吗?同时也就输给朱氏了。嗨!我真不该打老婆把事情搞得这么被动。本来是想出口气谁知道返到让朱氏出气了。 孙氏没干的眼泪和汗珠掺在了一起,胸前一起一伏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脸涨得通红张着嘴傻傻的看着王占熬,想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 其实王占熬早就对扭秧歌的心思早有所动了,每天看加别人又扭又唱的心里也是痒痒的,谁不愿意乐乐呵呵的活着呢?可是他死要面子绝不肯自己主动的走出去参加的。 “那你们明天的把我们两个送过去,她要去扭秧歌我也养参加,我们俩必须是一帮股行不行?”王占熬终于鼓足了勇气答应了扭秧歌。 孙氏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长长得出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不过她对丈夫的一切做法都是赞同的,他怎么说都是对的,从来也没看见过他抱怨过丈夫的过失。 李大队正信里说,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呀,为了这点事情又何必回来打老婆呢?转过头对刘山说:“你明天把它们两个送进秧歌队,服装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 “没问题,你们就只管准备服装吧,”刘山很有把握的说。李大队长又重新点燃了烟锅,每吸上一口烟杆里沉积下来的烟油像有炎症的气管发出呼—噜—呼—噜—的气流透过烟油的声音,每吸一口都会让人觉得憋闷,总想是劲儿咳嗽一下。辛辣刺激的的蓝色烟雾从满了整个空间,屋子里要是不糊得这么严实还能差一些挨呛。 孙氏心灵手巧,做这点事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拿出来当年结婚时留下的被面,和幔子不到半夜的功夫两个人的服装都做得了。 王占熬钻到炕头的被窝里,眯起眼睛端详着坐在灯下做活的老伴儿,觉得从今天第一次认识似的,越看越觉得老伴儿贤惠,越觉得她是再徐万昌屯最美的一个女人,不论是做家务还是做什么事情只要是看大的就没有他不会的。 记得刚迁进徐万昌的时候,一位抽贴的先生来到我家看到她给孩子画的小人物和一些小物件儿后请求说:“你能按我的要求给我画——一个人脚插进灰堆里;一个人举着一把雨伞让风刮噜杆了;再画一个人横着垄拉磙子……”她都按要求没用上两天的功夫就画得了。并且也丝毫没有影响到每天的三顿饭。 刘山来到连秧歌的现场对大家说:“今天我们这个队伍里又添新人了,你们知道是谁吗?”大伙往刘山的旁边扫了一眼,没看出来是谁朱氏抢先说:“不论是谁也不可能是王占熬的!”“刘队长!你就别卖关子了。”队伍里的人迫不及待的说。“还真就是王占熬。”刘山肯定的说。大伙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王占熬两口子。刘山看大伙还是不大相信,对站在一边的王占熬说:“还不穿上服装入场。” 王占熬很不自在的加入了扭秧歌的行列,想起过去对朱氏说过的话,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下了一夜的大雪,习惯早起的刘山今天觉得奇怪,为什么我醒了这般时候了天还不亮呢?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怎么今天屋子里还是黑的呢?他决定穿上衣服出去看个究竟。 他打开门栓像往常一样推了一下门,纹丝没动。后来他用了十分的力气把门推出一道缝隙。这回他看清楚了原来外面的大学已经把门堵住了。刘山就知道从门是出不去了,就走进屋里脚上穿着鞋手里拿着木锹就上炕了。正在穿衣服的徐氏看到这情形觉得奇怪问:“你这是折腾啥呀?怎么上炕怎么连脚上的鞋都不脱下来。”因为大多都是北风大雪的时候多,每家屋后的雪都会超过屋檐的,淘气的孩子不费力气的就可沿着屋后积雪的斜坡走上屋顶。虽然说东北的雪下的大像这样的大雪封门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