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金融风暴》 001 最强mmp系统 陈川醒来，伴随着阵阵的眩晕，艳阳高高的挂在天空，耳边是脚步声，叫卖声，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是陈川，地球华夏国的陈川，现年35岁，安全度过了洪水期、青春期、非典期、高考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孩子带娃等等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人生的感悟，突来车祸，穿越到了这里。 而这儿，是大燕帝国乌霞县小镇三河中心镇地区，陈川刚刚被饿晕了，他得到新的身体不久，肚子便纠结得不行了，他本来是有家的男人，媳妇儿的厨艺也不错，明天周末，改善伙食！ “驾，驾”！…… 过度饥饿容易产生幻觉，陈川yy了各种美食，可是还没等到硬菜登场，一人一马迎面跑来，险些把他带一个跟头。 “妈卖批，有没有公德心呀，机动车走行人道，还特么逆行，交警来了吊销你丫驾照！” 骂完这一句，陈川忽然想起大燕帝国没有道路交通法一说，也没有交警，他自己倒是有驾照，在车子方向盘左下的手扣里放着。 此时此刻，陈川所在虽属于中心镇，距离闹市两条街，来往的行人不多，再加上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干出再过疯狂之事也不会有人差异。 “我饿……饿呀……” 晕倒同是一种身体自我保护的表现，刚才陈川晕了一阵，积攒了一些体力，醒来怒吼重新归零，眼看又将失去意识。 “馒头，热腾腾的馒头！……” 迷糊中，陈川似乎闻到了蒸熟的白面的香气，不知是真的还是幻觉，下意识便说：“我要一个馒头。” 头上蹦出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1”，一枚热气腾腾的馒头到手。 陈川在梦里吃馒头，越吃越开心，越吃越上瘾，“再来一个！” “-1”！ 陈川继续吃馒头。 一个半馒头吃完，他忽然停了下来，“如果能加一根鸡腿就更好了。” “-1”！ “我去，好吃！” “咳咳，咳咳，噎着了，来点水！” “-1”！ “啤酒、啤酒，炸鸡配啤酒，哇哈哈，这个梦真不错，最好永远都不要醒。” 下一刻陈川就醒了，因为有人跟他抢鸡腿！ 一名老乞丐抓住鸡腿不撒手，陈川挠他踹他，拿半块馒头砸他。 然后，馒头被老乞丐吃了。 “小娃娃，你那么年轻，干嘛非要跟我一个老乞丐抢吃的？”那双脏兮兮的老手依旧抓在鸡腿上。 陈川说：“废话，鸡腿是我辛辛苦苦梦来的！” “分我一口吃，我已经几个月没吃过肉了！” “不给，在我的梦里跟我抢东西，哼哼……” 扭打之间，陈川打人，也挨了老乞丐的拳头，有痛感，距离闹市不特别远的小街，人烟稀少，过一会儿隐隐约约是一句“馒头，热腾腾的馒头”。 “我不是在做梦，而是在大燕帝国乌霞县的三河小镇。” 食物入肚子，陈川有了力气，他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又脏又油的双手，心说道：“我不仅穿越了，还带来了变馒头变鸡腿的能力？……别人家自带装逼打脸、最强狂暴、战力无敌，我这个能力还真是接地气。” 陈川已经不再年轻，接受穿越的事实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再加变食物？ 也好，起码不用担心生计问题了。 陈川看着自己的手掌说：“我要一根鸡腿。” “叮”～ 系统提示：宿主花费1个信用点兑换【鸡腿】*1……兑换成功。 鸡腿果断出现了。 抱着鸡骨头意犹未尽的老乞丐眼睛一亮，陈川扔给他，“我吃饱了，这根鸡腿送给你。” 路旁的陈川老淡定了，心中却是高喊着：“妈卖批！！！” 实验证明，跟着他一起穿越过来的不是一两个简单的能力，是系统。 好事好事，前面说的装逼打脸，最强狂暴，战力无敌都是系统。 陈川的系统没有名字，没有实体，精神链接，所有操作均可在意念中完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显示：当前宿主陈川剩余95个信用点！ 陈川年轻时候和不少同龄人一样，与信用卡结下了不解之缘。 起初他觉得信用卡顶呱呱、呱呱叫，只要额度够神马都能买，下月还不上问题也不大，可以办理分期付款嘛。 额度告急！ 再来一张新卡！ 两张的钱实在还不上了，开第三张套现还钱…… 就这样，陈川掉进了坑里，之后险些与更加坑网贷产生孽缘，他是与贷后催收团队打过照面的人，后来又转行做了金融，知晓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所以当陈川看到“信用点”三个字的时候，立即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最强贷款系统！ 每名宿主100个信用点，花光献祭灵魂，然后寻找下一名宿主。 握草，别人家的系统都是助力宿主走上人生巅峰，陈川的系统是以弄死他为目的。 妈卖批，又见妈卖批…… 心情自转十八圈，陈川硬着头皮往下看，虽然他已经给无名系统贴上了死坑的标签，若想把它弄死或者弄走，首先要做的便是知己知彼。 系统：宿主每30个自然日恢复1个信用点(可加速)。 下面还有一行特别小特别小的文字，不仔细看指定会忽略：当宿主的信用点数小于60％时，有一定几率触发危险事件；当宿主的信用点数小于30％时，有极高的几率触发危险事件；信用点为0，抹杀！ 陈川眯着眼睛，做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再下一行：当前宿主拥有1000万两白银的新手启动资金，可随时任意数额提取，新手期免息。 新手期：正在生成中，请稍后。 新手任务：正在生成中，请稍后。 “看来这系统还没琢磨好怎么坑我呢。”陈川依旧是一副把你看穿的样子。 蓦然之间，他的眼皮重新往上抬了抬……新手启动资金1000万…… 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全部升高！ 不是体内水资源不足，陈川一定会流下眼泪。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1000万，大燕帝国货币百进制，100枚铜钱等于1两银子，100两银子等于1两金子，平民大部分时间仅用铜钱过活，而陈川现在怀里揣着的，是10亿铜钱！！！ 002 成为首富 穿越之前，街边的这名邋里邋遢的小乞丐至多惹人讨厌，现在他又哭又笑骂人打闹，疯劲十足，路人见了无不是立即跑远。 陈川得哭，他必须要哭，一般人见了1000万难免欣喜若狂，陈川了解这笔巨额资金背后的意义。 1000万贷款，新手期免息……新手期只有三天怎么整？系统规定还款日期在三个月后怎么办？！ 高利贷利滚利利翻利，三个月1000万变2000万玩一样！ 高利贷违法，咱可以走法律程序！本金不是1000块是1000万呐大神，一次性贷出1000万两银子妥妥的按日记息，三个月蹦出3、50万利息老天保佑。 陈川没有30万，更别提50万，他怀疑系统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不给他上岸的机会，准备一个套路弄死！ 系统提示：当前宿主可使用1个信用点兑换1万两白银。 见此，陈川松了一口气，三秒钟暴走！ “我的鸡腿呢？！” 正在舔嘴唇的老乞丐递给他两根非常干净的鸡骨头。 再一次，陈川泪流满面，“一个馒头一万两，一根鸡腿一万两，亏你想得出来！” 陈川把别在腰里的水壶抽出来，摔在地上，“还有这水，还有水，跟自来水有毛线分别？一万两、一万两啊！” 幸好老乞丐及时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否则炸鸡啤酒、满汉全席全部上桌，陈川有那么一定几率直接把自己吃死。 “哎呀呀，小娃娃，你喝过水了，老乞丐我还没有喝呀，干什么非要踩烂，你跟水壶有仇，水是无辜的！” 陈川叫道：“站住！” 往嘴里滴答水的老乞丐说：“放心，我从来不欠人情的，不走，一根半鸡腿、半块馒头……” “给你打个折，两万两白银，之后咱们谁也不欠谁。”陈川痛心疾首地说。 “两万两？把乌霞县的馒头和鸡都给你！”老乞丐瞪大了眼睛。 陈川大手一挥，“我不管，虽然细节不能告诉你，你的确吃了我两万两银子，还不起没关系，你给我打工，拿工钱抵债，直到还清为止。” 老乞丐起身，比陈川还高半个头，“一顿饭买个长工，最后还是你赚了，小娃娃……长工没问题，能不能再拿根鸡腿给我吃，鸡腿真的是太好吃了，你再给我根鸡腿，我给你签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没问题！” 二人均为脏乱差，分辨不出年纪，老乞丐的动作相当迅捷。 只不过他的画风转变得太快，还没站稳就抱住了陈川的大腿。 “原来是个吃货……”陈川问他，“姓什么叫什么？” 老乞丐：“我姓刘，名字不重要，你叫我老刘就好。我识字，年轻时候考过武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其它地方暂且未知，大燕帝国的武者等级分为：武徒、武师、大武师、武王、武宗、武圣。 堂堂七尺男儿，文武双全自然是最好，但凡走通其中一条路，都有机会成为人上人。 陈川深深地看了老刘一眼，让他松手，“我跟你说，我真的很有钱，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你吃什么，吃完了签份卖身契！” 不给老头怀疑的时间，陈川拽着他的手跑到了三河镇最大的酒楼华泰酒楼的正门口。 陈川抬脚。 老刘死死薅住。 “你干嘛去？” “请你吃饭。” “你来华泰……我不吃了行不？” 酒楼酒楼，客人喝多了闹事等情况不算罕见，于是酒楼老板除了雇用厨子、小二、掌柜、账房……还要养打手，这些打手不必太能打，震慑宵小足以，抗揍却是必须的，闹事的客人惹不起的时候，打手负责挨揍。 “你们两个，要饭别地儿要去！看见我身后的牌子没有，华泰大酒楼，三河镇独一份，去里面吃饭的客人非富即贵，冲撞了哪一位你们担得起？” 没人闹事时当打手其实挺闲的，时而他们渴望出现一两个闹事的，这样就能立功，如果某一天天下太平了，最先下岗的便是他们这种低端的打手。 不过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对乞丐动手的，因为太脏了，打完拿不了多少好处，立马就得回去洗澡。 然而陈川不为所动，任由老刘如何在言语、行动方面劝阻，两只脚就像一对钉子死死地钉在青石板路上。 手指人高马大的大汉，手腕一扭，张开手掌，一锭银子静静地坐在上面。 陈川说：“揍他，谁揍这锭银子就是谁的。” 语罢，陈川便把银子抛到了空中。 大燕帝国的人均收入不比21世纪的华夏，干酒楼打手这一行，包吃住的情况下月钱不过几十文，而天上的银子目测十两有余，这是他们一年到头包打赏都换不来的钱！ 打人？ 好哇，大不了拿了钱离开三河镇。 随着第二第三第二十锭银子飞上天空，华泰酒楼的打手一拥而上，边抢银子边揍人，场面火爆至极。 “陈......”老乞丐看着人堆里的银子，欲言又止。 “我叫陈川，老刘。”陈川笑道，“我刚说过了，我真的很有钱，所以你跟着我干一点不吃亏。” 最强死坑系统的新手期已确定为三个月，也就是说，三月之内陈川可以使用这1000万进行任何操作，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陈川当前的个人信用点数为95，以1个信用点兑换1万两白银为基准，千八百两银子的确不被他看在眼里。 新手任务：三个月内成为首富。 任务完成获得神秘大礼包！ 如此陈川再一次确定了不弄死体内系统绝对活不好的想法。 他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比较弱鸡，印象中一直没有脱离讨饭的生活，所以他对大燕帝国不慎了解。不过根据陈川的历史知识以及金融行业经验的运用，燕国五州综合，每年入库的税收3、5千万两没有问题，这只是国家税收。 中州燕帝直辖，四州四大藩王，把这些王与王下官员的口袋缝好，燕国的年税收足可翻三倍。继续计算，剔除固定资产古董宝器等等，陈川三月之内赚上1个亿的银子，勉强可以在五州中最穷的西州当个首富。 003 乾坤一掷 所以......开玩笑呢这是？！ 陈川看清新手任务的内容当即就想砸电脑。 当然，三河镇没有电脑，这辈子都很难有电脑，好在死坑系统没有限定“首富”的范围，陈川觉得先以镇首富为目标，看看能不能把任务混过去，如果不能……玉石俱焚！ 说干就干是他的性格，在风云变幻、时刻紧绷的金融行业工作，高强的执行力是必须拥有的能力之一。 现在，他是小乞丐陈川，身边还有一名老乞丐，他说自己有1000万指定会被人笑话，钱箱搬出来分分钟杀人灭口。 陈川要出名，初来乍到，系统催得又急，第一时间打出名声成为了当下的首要任务。 小时候玩游戏，有个非常牛掰的技能叫做【乾坤一掷】，这招很简单，拿钱砸伤害，效果出奇的霸道，看看酒楼之外被围殴的打手有多凄惨，便知道乾坤一掷有多么的厉害。 “外面，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时值中午，华泰掌柜出门迎客，给客人面子自己脸上也有光，月底盘账业绩上升，老板开心分红开花，一举多得，但是看到自家打手扭打在一起，掌柜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们这群混蛋，吃饱了撑的在店门口打架，生意不用做了，你们还要不要吃饭？！” 一锭银子冲天而起，接二连三，天空下起了银锭雨。 “给我揍他！”陈川二次使用技能乾坤一掷。 华泰众打手立时转身，朝着平日里有笑面虎之称的掌柜范增扑了过去。 “你们，反了天啦！” “居然敢打我，你们的月钱都是我发给你们的！” “别打了，快点住手！” “救命，谁把这群疯狗给我拉开？！” 能在中心镇开这样一家大酒楼，老板的背景自然不简单，躺在地上死狗一般的1号打手跟陈川说话的时候鼻孔是朝天的，掌柜范增牛气得紧。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一名小二从正门走出来，不等陈川说话，赶紧消失。 华泰掌柜被自家打手暴揍，十足的大热闹，酒楼本身地界好，路过的行人迅速变成一层又一层的人墙。 “爹爹，他们为什么打架呀？”一名骑在父亲头上的小女孩问道。 下意识的，陈川就要扔银子，及时刹住车，微笑着道：“小妹妹，他们在玩老鹰打小鸡的游戏，打完了小鸡，老鹰就会飞走。” 说着，他做了一个停手的手势，打手们揍了人拿了钱，自知不可能继续在这家店干下去了，扭头就跑，有些懂点礼貌的，擦肩而过时会说一声“谢谢小爷”。 “走，老刘，现在我们可以进去吃饭了。” 酒楼门前只剩下呻吟声，陈川走进华泰，之前出来望风的小二晃悠两下，吃吃地说道：“二二二位爷，里面请！” 虽然不了解全过程，陈川抛银子的镜头小二看清楚了。 这位小爷不差钱，一言不合就揍人，按理说这样的客户需要掌柜的亲自接待，但是等范掌柜从地上爬起来，他肯定得躺下。 没办法，现在跑是来不及了，所以，纵使陈川与老刘加在一起臭气熏天，小二哥还是要硬着头皮接！ “嘿嘿，二位爷，这是本店的雅座，靠窗景美，夏天凉快，您二位想来点什么？” 不得不说，华泰老板的眼光的确不错，酒楼选址四通八达，紧挨着一座小湖，此时湖中鸳鸯戏水，荷花盛开，再配上小曲，有那么一点美不胜收之感。 正值夏天的原因，陈川二人身上的味道轻松压过了饭菜的香味。 身后的一名男子受不了了，说道：“华泰什么时候成了舍粥的大棚了，还让不让人吃饭？” 陈川抬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顿饭，我请你，拿着钱，换个地方吃。” 这张桌子一男一女，男人是要面子的，何况是个读书人。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颜如玉对面坐着，男子收店折扇，优雅地站了起来，说：“夫人，我已经吃饱了，你呢？” “我……也吃饱了。” 夫妇拿着银票火速走向门口！ 陈川两步上桌，对一楼的食客们喊道：“今天小爷我高兴，你们的饭我都请了，一刻钟内离开这里的每人一百两银子，过时不候！” 折扇男子尚未走远，闻言推妻子去领钱，“我的钱已经领了，夫人快去，快去呀！……黎善庄的花布，金宇阁的首饰，领了钱我立刻就带你去买！” 有钱能使鬼推磨，贯穿古今的道理，虽然陈川穿越了，有钱依旧是大爷。 二百两银票花出去，尤其第二张，乃是当着众人的面到了少妇手里，效果显著。 旁边的小二首先坚持不住，弯着腰说：“内个小爷，我能拿钱走吗？” 陈川抓着一打厚厚的银票，又从怀中抓出第二打，交给小二，“你去二楼三楼发钱，里面有一张是你的工钱，发完不够回来拿的，能办好吗？” “能能能，我保证把客人都请走！” 小二哥一溜烟地跑上了二楼，他在华泰干了八年，知道今天来的客人没有一个能够禁得住银票的诱惑。 “一打一百两，我如果发出去三打四打……” 只见一楼另外的两名小二冲进人群，“小爷、小爷，我也去发钱，我不要一百两，我们两个一人五十就够了！” 紧接着，华泰的账房一边摘眼镜一边冲冲冲，“爷，我只要三十两，三十两！” …… 华泰大酒楼的老板名为王根基，三河镇守王有德是他的叔叔。 王家都喜钱，但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分，于是华泰成了三河唯一一家大酒楼。 不管大门小户，做出来的饭菜都能满足口舌之欲，不过一些谈生意呀、谈感情呀、装十三呀，华泰酒楼不二之选。 且王根基在经营方面就像他的眼光一样，的确有独到之处，华泰的环境服务配得上它的地界，伙房厨子的手艺三河镇首屈一指，再加上他叔叔在背后支持，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可是今天，他看到店掌柜被打了，下手的还是自家打手，现在那帮小王/八蛋已经逃离现场，后听说小二疯了，账房先生疯了，厨子疯了，连特么客人也跟着疯了！…… 造成这一切的，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小乞丐。 004 华泰易主 王根基的王家在三河镇可称得上是一霸，由于活动范围有限，眼界也有限，这些年来踢到过几块铁板。 一桩桩一件件令王家人警醒，尤其是当下，心腹大患未除，王根基实在不想再竖新敌。 华泰大酒楼，他很长时间没去过了，但只要王老板一天活在这世上，酒楼便出不了大乱子。 “无名的小乞丐……看来最近我的确有些疏忽。” 王根基的身高在一米八零左右，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经商与算计之外，他酷爱练武，至今距离武师并不太远，乃是三河即将进阶武师的最年轻候选人之一。 紧了紧铁拳，王根基的黑色锦衣凸显身份，“无名小乞丐擅长一掷千金，正是那些银钱整疯了我的酒楼……哼哼，大燕帝国根本就没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所以此人很有可能是外派历练的高门子弟。” “只是这种眼高身更高的家伙怎么会看得上华泰，难道他是谁请来故意给我难堪的？真是伤脑筋。” 镇守王有德膝下无子，将来王家的产业百分百会落在王根基手里，如此他不可能容忍后院着火，不过…… 思绪之间，王根基走进了华泰大酒楼的大门，就看到靠窗的位置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趴在桌子上大吃特吃，对面的小乞丐发银子。 “你们做的不错，这些是赏给你们的钱。” 剔除饭菜，桌案之上八锭白银一字排开，闻言，华泰八大主厨先是不好意思，点头作揖，随后一人领走了一锭银子。 “来喽，陈小爷请上眼！” 华泰账房现身，衣衫之外套着围裙。 鱼骨汤上桌，账房先生一改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谄笑介绍：“陈爷，这是我家祖传的鱼汤，新鲜的海鱼骨为主材，辅材为八，香料十二，入口鲜香，回味无穷。” 乞丐老刘给自己盛了一碗，之前吃菜太多有些咸了，不用勺子，直接灌下去。 “嗯，好喝！” 老刘竖起大拇指。 账大厨说道：“刘爷，您再试试汤里的鱼滑？” 老刘把翅一块吃了下去，随即再挑大拇指，“嗯，美味！” 一大桌子菜全为他一人准备，老刘有点不好意思，“陈川，要不你也吃点菜喝点汤？” 陈川说不用，“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吃饱了。” 其生于京都长于京都，对各大菜系的接受度均是不低，不过三河菜似乎更偏向于他吃得最少的淮阳菜，闲来无事吃一口的确美味，吃多了他会反胃。 这时，王根基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行了一个大方的秀才礼，说道：“这位陈少爷，鄙人王根基，华泰酒楼老板，上午有事未能来店迎接，还望担待。” 陈川身上没有一点武道的痕迹，但这空旷的大厅忽然多了一活人，以他所在的角度不可能看不到。 “王老板，听说镇守大人是你的叔叔，怪不得华泰生意兴隆。”陈川一口大实话，丝毫不觉得尴尬。 王根基倒是没想到将他家生意整得乱七八糟的小乞丐这么不给面子，干笑两声说道：“陈少真是风趣，华泰之所以能够屹立至今离不开街坊邻居的抬爱，陈少吃饱了？吃饱请移步府上一叙。” “你这间酒楼，卖吗？”陈川的话一句比一句吓人。 王根基是谁？镇守王家，三河第一富的继承人，无论从钱财还是权势来讲，三河镇首屈一指。 陈爷、陈小爷、陈少爷，扮成乞丐打了王家掌柜，轰走了王家的客人，还把王家账房当厨子使唤，啪啪啪地打王根基的脸，现在又要给华泰酒楼更名改姓，这已经不是打脸的问题了，这是把王根基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踩碎了拉屎撒尿，再挂起来示众。 乞丐老刘负责吃吃吃，此时继续吃。 一楼厅内的账房厨子小二本就尴尬，现今还要加一个更字。 王根基也很腻歪，说不上生气，毕竟他是风里雨里走过来的人，只是强龙也不压地头蛇好不好，你是高门子弟，路过三河，有什么要求咱们可以私底下聊，虽然华泰酒楼这些年给他赚了不少，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王根基是懂得的。 用一间酒楼换取一位大员之子的友谊，不用叔叔指点他也知道怎么做，关键他在三河乃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任何事都想给自己留点面子，陈川直来直去的，他实在不好回话。 “王老板，我现在什么没有，唯有钱多，华泰你来开价，我绝不还价。除此之外，你和王镇守不好办的事，我好办！……你把手伸出来。” 陈川在王根基的手上写了四个大字，二人相视一笑。 “李富贵！”王根基喊道。 “大老爷！”账房大厨低头答话。 “你去我府上找管家把华泰的房契地契交于陈少爷。” 陈川学着大燕帝国的礼节，拱手笑道：“少爷不敢当，王老板，您直接叫我本名就好。” “那我斗胆叫你一声陈老弟？” “王大哥？” 三河曾经的小霸王居然与一名臭烘烘的乞丐抱在了一起。 时间不长，房契地契到了陈川手里，燕国暂时没有过户一说，一纸契约便是所有权最好的证明。 陈川拍给王根基一张10万两的银票，买下华泰酒楼自然是足够了，不过华泰乃是远近闻名的大酒楼，又是三河镇的独苗，想让王根基割爱10万两不算多。 然而，当王根基看到银票上金印时，选择了拒收，“陈老弟，这张银票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你先收着，至于买下华泰所需的银两，待你安顿好了再给我即可。” “王大哥是想要现银？” “我还能信不过老弟你？” “都听好了，买卖华泰酒楼必须使用现银交易。”陈川说。 眼珠一转，王根基就想明白了，板起脸来说：“没错，我不要银票只要现银，待钱货两清，你我谁也不认识谁！” 语罢王根基拂袖而去，撞上匆匆赶来的范掌柜。 “走，回家！”王老板好像很生气。 看看左，再看看右，眼圈还肿着的范增一咬牙一跺脚，跟随而去。 005 你恨我吗? 回府的路上，王根基的心情好了些许，登入王府大门之后便是彻底的过天晴，不仅露出了笑容，还哼了两句。 王府的管家名为王二，当年跟随镇守只是一名小厮，现如今王镇守年过花甲，王二也有五十多岁了，他的本名不再被人提及。 王管家为人阴郁，比起大老爷王根基、老老爷王有德，每日行走于庭院之间的管家先生更为恐怖。 “大老爷回来了。”灰布长袍之下王管家的后背略显弯曲，“一个时辰前，华泰的王富贵找我拿房契地契，您知道这件事吧。” “是我叫他这么做的，华泰酒楼我已经卖了。”王根基说。 此一句足够的轻描淡写，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 在三河镇，王家明里暗里的产业只有镇守王有德最为清楚，将来会全部传到王根基手里，但那是将来的事。 而今华泰酒楼绝对可以算是王根基手下的支柱产业之一，一来一回几个时辰就给卖了？ 这种事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商量商量？对方报价多少？经历了几场价格方面的对决？买家是谁？会不会是某些人的阴谋将来利用华泰在背后捅王家一刀？华泰酒楼起码价值七八万两白银，老老爷王有德不会还不知道吧？ 最窝心，是为范增。 昨天他还是华泰的大掌柜，一人之下几十号人之上的人物。 跑回华泰找王大爷的时候，范增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如此嘛，华泰大酒楼不再是王家的产业了，买家很有可能是撒钱打他的小乞丐。 作为一名掌柜，责任重大，责任与利益并存，范增的月钱里相当部分乃是利润分红，华泰的生意年年好，春节前几天还能收到一封大大的红包。 现在没有了，“范掌柜好”的问候声永远地离他而去。小乞丐当了华泰老板，二人之间有矛盾，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小子不可能让他继续做掌柜。 再者，范增是王根基的掌柜，投入别家酒楼做掌柜就等于叛出了王家，或许小乞丐有钱有势，王家无力收回华泰，酒楼内外不能做手脚，人身上可以，小二厨子账房至多算是王家的长工，叛了也就叛了，范增若是干出对不起王家的事，下场可想而知！ “大老爷！……”范增想要说点什么。 王根基摆摆手，“放心，陈川小子猴精猴精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更不知道他买下华泰到底要做什么，掌柜这么重要的位置他一定不放心外人。” “酒楼归他了，继续经营也好，关门歇业也罢，任何人不允许再把手往里面伸。” 王根基准备回去休息一下，忽然想起件事，又对范增说：“别人可以不碰华泰，你必须得碰，陈川派人打过你对不对？” 范增点头，虽然他连陈川的正脸都没见过，但是听王大爷的意思，“陈川”就应该是撒钱的小乞丐。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你，你怀恨在心！”王根基说。 “不，小人全听大老爷的吩咐。” 王根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听我的吩咐就继续暗中招惹他，最好让他抓住机会再找人打你一顿。” “这？！……” 范增没听明白。 “老爷说什么，咱们当下人的就做什么，没有那么多废话。”此话出自阴郁的王管家，“今后你跟着我，老爷委以重任是看好你，要懂得抓住机会！” 跟着王管家与师傅带徒弟差不多，那么将来老管家退了，他范增是不是可以接任？ 想到这一节，曾经的范掌柜大喜，谢过王家大爷，谢过大管家。 刚刚，也就是王根基远走前，的确在管家耳畔说一句，不过这与范增无关，而是王根基希望华泰出售一事暂时不要让叔叔王有德知道。 …… “噗”，一口漱口水吐出来，边搓澡边给自己理发的老刘惊呼道：“什么？我来当新华泰酒楼的掌柜？！” 如是各种搓的陈川说：“你没有听错老刘。我是新华泰酒楼的老板，人事认命由我个人说了算，你识字又贪吃，做这个掌柜妥妥的。” 识字贪吃跟酒楼掌柜有必然的联系吗？ 毛线联系！ 但是没有办法，陈川信任他，搞懂了身上的系统，陈川不时便会抽出精力观察老刘，由多年的为人处世判断，此人不简单，陈川初入异界势单力薄，如果能拉拢住一名能力上佳的心腹，对他弄死系统的计划十分有益。 两人喜干净了，新衣新鞋，上下内外焕然一新。 陈川这具身体在十六七岁左右，燕国的成人礼于十五岁，手脚麻利的到他这个年纪二孩三孩都出来了。 长期生活落魄，营养不良，使得他的身高不足一米七，黑瘦黑瘦的，所以陈川对个人一系列计划为运动加滋补，以最快的速度将亏空的气血补回来。 老刘亦是皮包骨头，不过这厮架子大，可能与练武有关，刚刚吃过一顿饱饭，老刘的脸色便有了那么点红润。 他是瘦版的国字脸，也就是大长脸，身高臂长，虽然不比人高马大的王根基，多套两件内衣能够显出几分威严。 王根基离开之后，华泰酒楼关门歇业，八大主厨，十二名小二，外加账房先生分成两排，酒楼打手都被叫了回来，包括被打得很惨的打手肖灿。 华泰易主的消息尚未传开，在场的四十多号人已然知晓。 夜深人静之外，华泰酒楼很难像现在这样空荡荡的，热烈的掌声中，新任老板陈川闪亮登场。 “你恨我吗？” 领导讲话一般都是一对多，陈川不然，先找肖灿说话。 比平时胖了一整圈的肖灿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是有家室的人，酒楼的月钱支撑着一家人的开销。 听说打他的小乞丐从霸王王根基手上夺走了华泰酒楼，肖灿立马就想搬家。 三河镇镇守最大，镇守王有德出自王家，你就算是在牛这片地界也跟王家叫不了板。 小乞丐不仅叫了，还把王家怀里最大的几块肥肉之一抢了过来，万一此人对华泰门前的毒打还不满意，想弄死他怎么整？ 连吸了三口气，肖灿道：“陈少爷，要不您再打我一顿？” 006 改制 陈川的基因中没有那么多暴力因子，打人必然不是目的。 资料显示，华泰的打手中唯一拥有武徒称号的便是这个肖灿。 身高差距，陈川拍他的肩膀十分的不容易，拍还是一定要拍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华泰酒楼的保安队长了。” “啊？……” 肖灿想过今儿下午集合会被羞辱再被打，然后一脚踢出大酒楼。 武徒的功夫在身，他倒是不担心找不到活干，既体面拿钱又多的不用想了，肖灿最怕的，是因为此事于三河再无立锥之地。 保安队长？保安？队长？ 肖灿基本没读过书，不明白前面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队长他懂，老板的意思是要给他升官！ “谢谢老板，谢谢少爷，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便跪了下去。 陈川阻拦，奈何力气小，只得说：“现在立马给我站好，否则队长的位子就不给你了。” 华泰酒楼里里外外的打手共计20，今日正式更名为保安。 陈川放高了声音说：“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酒楼、酒楼资产，我，还有酒楼员工的安全，纪律要提升，服务的意识要提升，月钱翻倍，听清楚了没有？” 全场鸦雀无声。 “我去，给你们涨工资都不积极，听清楚了没有？” 20名保安反应过来，“听清楚了！” “一群没吃饭的家伙。”陈川挖了挖耳朵，“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震耳欲聋。 “你。”陈川指肖灿，“你的月钱是他们的双倍。” “先别激动，你这个保安队长是我临时认命的，三个月的试用期，嗯……考察期只能拿总月钱的八成，三个月后，如果哪一名保安能在拳头上赢过你，或者是我发现你没有能力胜任这项工作，保安队长换人。” “您请放心！” 肖灿对自己的拳头有信心，至于领导的能力，是可以培养的嘛，四倍月钱的诱惑肖灿拼了命也得把这个保安队长做好，从军三年，十夫长威武，百夫长牛得不要不要的，肖灿自认没有百夫长的才华，做个二十夫长问题应该不大。 解决了安保问题，陈川对众人道：“听说我给他们涨了月钱，是不是都想去当保安了？……不用着急，我现在要说的是，华泰全体员工月钱翻倍！” “好好！” “我的老天爷！” “陈少爷万岁！” 说出最后一句的小二赶紧捂住嘴巴，大燕帝国只有一个万岁，那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其它任何人敢称万岁都可以安上个图谋造反的罪名，即使没读过书不识字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是不是很大方？”陈川问道。 “是！” “是不是你们见过的最大方的老板？” “是！” “好，既然你们同意我的观点，那我就批评你们两句。” 陈川坐下来，想点根烟，大燕帝国只有烟袋，没有过滤嘴卷烟，喝了口茶水滋润喉咙，他说：“华泰大酒楼从创办到现在已经走过了整整十个年头，你们是不是觉得酒楼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好，自己做的也挺好的？” 在老板面前只有更好，而且老板正在训话，四十多号全部呈聆听状。 “狗屁不通！” 陈老板似是真的不高兴了，放声咆哮道：“我说你们狗屁不通！” 最先涨月钱的保安。 “旁枝末节我就不提了，你们每天在酒楼前面晃悠来晃悠去真准备打谁？往华泰方向走的都是我们的客人，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有可能是，我请你们来是让你们吓唬客人的？” “瞧你们一个个穿的，打手也是华泰的正式员工，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像什么？我看你们改行做流氓还差不多！” 有人没忍住笑了，陈川立马拍桌子，“我没说你们是不是，你、你、你、你！……你们是华泰大酒楼的主厨对不对？瞧瞧你们做出来的菜，几年没换过新花样了，别给我整什么局部创新，那是换汤不换药，知道为什么你们的菜我一口都不吃？因为难吃，像猪食一样难吃！” 八位主厨的脸色有点像猪肝，从学徒走到今天，至少在三河镇享誉盛名，他们也挺不容易的，被人说出做饭难吃，八人首先一个想法就是反驳。 然而面对陈川，他们实在说不出什么，怀里揣着的一百多两银子堵嘴，华泰酒楼厨师的月钱本就不低，翻倍之后更是令人羡慕，在这样的前提下，老板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了？ 老刘不高兴！ 作为华泰的新任掌柜，位于老板身侧，老刘昂首挺胸，威武霸气，首次正式见面他也想了一些话，现在他不好意思说了……一名把猪食当美味佳肴吃的人，应该立刻滚回猪圈睡觉。 陈少爷，陈小爷，留点面子行不行？ 华泰小二。 “服务态度差！” “你们看看一楼的桌子，这就是你们擦的桌子，一抹一手油！” “服务客户不需要你们点头哈腰，你们是华泰大酒楼的员工，记住，每一位客户都是上帝，跟衣食父母的意思差不多，做到有礼有节，简单大方，微笑服务，给客户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账房账厨师。 “我不懂财务，但我识字，你这账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华泰酒楼不是王家开的么，哪来的那么多挂账？” 王富贵说：“回少爷的话，大老爷，不是，王根基交友甚广，有时候老板的朋友来吃饭，我们不好意思收钱？” “不好意思收钱，你们怎么好意思收月钱？从今天起，除了我本人任何人以客人的身份喝酒吃饭都得交钱，老子花钱养活二十号保安白养的？” 穿越而来，陈川终于找回了一点“生活”的感觉，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民以食为天，虽然他和王根基一样，没打算把华泰酒楼作为主营业务，开个全国连锁顺手之事。 他乃是看过舌尖的华夏国人，5000年的美食文化征服不了整个异界，征服燕国轻松加愉快。 “今天开始，采购禁止吃拿卡要，一经发现立刻开除，永不录用！” “研究新菜谱，过两天我先给你们弄出几道特色菜来，好好做，往死里做，我要的是真正的美味。” “同一着装，我们卖的是美食，服务绝不能落下。” “还有，把三楼的桌子板凳都给我搬走，华泰三楼不再对外营业，用于我个人办公！” 007 天下商行，天下仙宗 有钱就是牛逼！ 非常粗糙的一句话，不过掌握了足够的软妹币的确能给人多一些选择的余地，尤其是在关键时刻。 陈川穿越了，难道只是因为他的名字里带一个“川”字？ 买下华泰酒楼，陈川算是在这片崭新的世界拥有了落脚点。 贷款1000万，前3月免息，由于他个人持有95个信用点，每个信用点可以兑换10万两白银，暂时不用考虑逾期还不了款的问题。 于是穿越的第一天晚上，他开始胡思乱想了，华泰三层经过简单的装修，多了两张大木床，一张属于酒楼新掌柜老刘，另一张便是陈川专属。 “为毛别人家穿越都是武力征服异界，燕国所在的大陆可是有武圣人的，我再有钱，突然一位圣人降临打个喷嚏都能喷死我。” “美食征服异界倒也不是不可以，见效太慢，等华泰酒楼开遍大燕国，死坑系统早把我整死了。” “对，开酒楼只是一时之计，我的业务重心还得往老本行转，刚好我的第一个敌人也是王根基的敌人，有王家在背后使劲儿，不怕敌人不倒！” 一时间，陈川的脑中刀光剑影，点灯打开笔记本，他开始写道：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木须肉...... 他立马又给划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没人敢说百分百，华泰重装开业的时候王家的敌人一定会过来。” “老刘，老刘，醒醒，我有事跟你说！” 两张大床相隔三四米，中间是空地，两个大男人暂时没有隐私保护可言，老刘背着身，看起来是熟睡的状态，实则没睡。 “我也有事想跟你商量商量。”转过来的老刘居然是一脸纠结，“你先说。” “华泰的新服务手册我已经写好了，明儿开始你得加紧训练他们。”陈川伸出五根手指，“我只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后华泰酒楼重新开业，我要见到旧人新面貌。” “如果我没办好，你准备按手册上写的扣我的月钱？”盖着被子的老刘问道。 “你有月钱吗？”陈川在本子上画了抽象派的馒头和鸡腿，“你欠我两万两银子的事儿我还没有忘，据我估计，你至少要等到三五年后才有可能领月钱。” “你还记得我没有月钱？！”老刘着急了，“没有月钱，你让我吃什么喝什么，华泰酒楼除了你概不赊账，我都当了掌柜的了，竟连在自家酒楼吃饭都吃不起，你说我当掌柜还有什么意思？” “你就为了这件事难受了一下午？”陈川哈哈大笑，“没事没事，明儿我就告诉大家，酒楼里的菜你随便吃，只要别吃坏了肚子影响工作就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似乎老刘这个人只要能吃饱，让他办什么事情他都能运筹帷幄。 “对了，还有件事，下午你给我签的卖身契是真的吧？”老刘问道。 陈川说：“白纸黑字写在上面，还能有假？”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舍得用天下商行的契约给我，给华泰的账房小二厨子保安签？” 今日下午，陈川的训话完毕，老刘算是装模作样地说了两句，后面就该是签劳动合同的时候了。 陈川懂法，懂一部分劳动法，却是不懂大燕帝国雇佣工人的法律法规，口头协议指定是不靠谱的，将来他打算把华泰酒楼开遍全国，光靠口头约定能被人坑死。 正这时，死坑系统按照在场每人的姓名自制了一打契约，陈川顺势拿出来，看了一眼感觉没问题，便让大家签了。 老刘见了契约，即刻异常，看陈川满不在乎的样子，便跟着签了。 四十二张契约全数完毕的一刻，异相忽生，这些契约无风自动，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随后燃烧，灰烬都没有留下。 众人见状吃惊，陈川其实也很吃惊，但契约是他拿出来的，别人可以不清楚，他自己不能够一问三不知吧？ 还是老刘登场替他解围，说：“你们刚才所签的契约盖的是天下商行的金印，咱们三河镇不是什么大地方，很难听到天下事，万通钱庄总听说过吧？” 镇中万通钱庄，距离华泰酒楼溜溜达达一刻钟的工夫，就如华泰是三河唯一大酒楼一般，万通则是三河唯一一家钱庄。 万通钱庄姓万不姓王，这种事情王家怎么可能忍？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三河王家不敢说自己是土皇帝，决计可说是山中最凶猛的一头老虎，万通钱庄在三河扎根，就相当于虎口拔牙……” 说着说着，众人又不自觉地往陈川身上看，他从王根基手中买下华泰酒楼，不也是虎口拔牙嘛。 老刘强行把话题往回收，“万通根本不是南州的产业，在三河没有任何根基可言，它之所以能在这块土地上站稳脚跟，原因便是裱在钱庄大厅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天下商行愿为万通担保，并盖上了金印，天下商行从未在三河露过面，这四个字却足以震慑王家，震慑咱们三河的王镇守！” 昏暗的灯光下，陈川小小吃惊地说：“老刘，你别告诉我，你下午给大家讲的故事是真的，不是胡说八道。” 老刘比他更吃惊，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原来你不清楚天下商行所出的契约到底有多珍贵？” “很珍贵吗，签完之后自动燃烧，我连个底都没留下。”陈川说道。 闻言，老刘叹息，对面这位来来回回的表现反差太大，至今他也不知道陈川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张盖上了天下商行的空白契约纸还没有公开拍卖或出售的记录，求购的倒是有，平均一下，一张契约大概能换十座华泰酒楼。” 哀嚎声起，痛彻心扉。 …… 燕国有武师、武宗、武圣，那么再往上呢？ 是修行者。 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凡人世界很难接触到，荒古大陆宗派林立，仙家众多。 例如天下仙山的天下宗，老祖宗传下来的一句话叫做“以信立天下”。 天下宗的后山有一座大殿，殿内金柱一百零八根，记录着仙凡两界的人和事。 李青平现年二百三十四岁，筑基修为，依照宗门规矩，他需要在编号五十一的金柱之畔枯坐十年，记录金柱上的人和事。 突然，李青平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念着一个名字，“陈川、陈川，陈川是谁，一口气花了四十二张金律契约，他疯了不成？！” 008 重装开业 守护金柱是天下宗的大事，老祖宗说以信立天下，那么但凡盖有【天下商行】、【天下仙宗】金印的契约、文书……绝对有效。 天下商行与天下仙宗的关系？商行为仙宗前身，换句话说，天下宗的老祖宗原来是开商行的，随着商行的生意越来越大，老祖宗意识到只有拳头够硬才能充分保护自家财产，凡间有了天下宗，最终得道升仙改名天下仙宗。 现如今凡间没有天下宗只有天下商行，修者世界没有商行，天下宗依旧保留着部分商行的业务。 例如两个人签订了盖有【天下仙宗】金印的契约，生效之日起，仙宗便会有人将其记录在案。 如有违反，无需当事人动手，仙山金柱立即反应，随后天下宗动手，解决此事。 由于天下商行、天下仙宗本是一家，两方大印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凡间事凡间了，大部分“商行契约”是在天下商行的监督下顺利完成的，只有已经绝版的金律契约一经签订便由天下仙宗记录，老刘说一张可抵百万两白银的契约，正是金律契约。 当然，老刘与天下商行、天下仙宗不熟，一切均是他道听途说外加猜测。 金律契约已绝版，随着时间的推移，价格只会越来越贵，仙宗契约需在仙宗专职人员面前签订才算有效，流落在外少之又少，相比之下还是金律契约更容易找到。 那么，金律契约到底价值几何？ 用黄金白银来衡量？ 粗俗，俗不可耐。 换成灵石？ 依旧粗俗，不过如果有个人拿出一百万灵石交换金律契约，还算说得过去。 …… 天下宗后山，金柱大殿。 筑基弟子李青平值守编号五十一金柱十年，如无特殊情况，他需将反应到五十一金柱之人之事记录下来，万一有人违反契约，处理之人亦是李青平。 实际上，天下仙宗的名望早在n多年前便响彻了荒古大陆，“仙宗”二字不是白叫的，起码得有仙人在世。 非常牛逼的是，天下仙宗的老祖宗健在，以年龄来计算，便知那一位的修为究竟有多恐怖。 所以值守任务对于大多数筑基弟子来说只是一次静心的历练，金柱之前枯坐十年，灵石管够、灵气管够，另一个层面来看，这还是一场造化。 前两年李青平也是这么认为的，值守十年闭关十年，完了宗门记一功，契约签订这种事情平均分配到百零八根金柱之上，一年到头三桩五件了不得了。 就在李青平静心修炼之时，编号五十一金柱突然光芒大放，一道两道三道……连续四十二道宗门契约正式生效。 百零八根金柱便有百零八名值守弟子，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李青平旁边与他关系不错的胖墩儿董和咧嘴笑道：“李师兄，你这是中头彩了，只有同一个人签订的契约才会可这一根柱子闪，四十二道契约，啧啧，让我看看，这是哪路神仙？……” 董和探头去看，金柱之上居然空空如也。 大拇指加一，胖子说：“掌门见证的天字号契约不可能，四十二道更加不可能，所以送你的都是金律契约，啧啧……李师兄，好自为之吧。” 李青平记录：陈川即日起雇佣王小宽为华泰酒楼小二，月钱…… 陈川即日起雇佣李二麻子为华泰酒楼厨师，月钱…… 陈川、陈川，果不其然，还是陈川。 一连记录了四十二条，一座酒楼的员工算是齐了，李青平叫一个气，鼻子都快被气歪了，“谁是陈川，这厮是不是疯了，四十二张金律契约雇佣四十二个凡人，把这些契约换成灵石都能开宗立派了！” 李青平的肤色细致，十分注重保养，虽已有二百多岁的高龄，看起来还像个年轻的帅小伙。 说到愤怒处，李青平的脸都憋红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陈川是何方神圣！” 天下仙宗的契约有灵，否则也做不到万里传递，仙宗值守人员有权力查看签订契约时的影像，不过李青平什么都没看到。 “金律契约，天下商行顶级契约，只有商行的行主与宗门宗主有权查看细节……” 过了一会儿，李青平坐回原位，情绪也平和了下来，“老祖宗天人之姿足以震慑群雄，依有宵小为了一己私欲铤而走险，可见人心之复杂。天下商行契约用于镇压各国绰绰有余，但是对于普通人，效果反而会差一些，陈川一口气签下四十二人，出事的几率还是蛮大的，到时候我自然可以见他，我的镇守任务还有七年零九个月，所以无需着急。” 金律契约，天下商行顶级契约，最牛的效果便是无论发生任何意外，必须执行。 例如张三欠了李四钱，不小心死掉了，追查人员便要通过张三的亲戚朋友索要还钱，如果张三是个孤儿，这钱还是不能少，去偷去抢也好，自掏腰包也罢，总之契约上设定好的本金利息必须一文不差的落进李四手里。 老张家约定要把媳妇儿肚子里的闺女嫁给老赵家，结果大夫把脉把错了，老张家生了个儿子怎么整？ 那也得整！ 第一个是儿子还有第二个，第二个不行还有第三个！ 其实有个办法能够加速契约履行进度，例如张家领养个闺女，只要最终是张家闺女嫁过去都算是十成十的完成了金律契约，只不过那样做的话在天下仙宗内部有违规的嫌疑，不奖不罚便是极限了。 …… 五天之后，三河镇华泰大酒楼重新开门迎客。 陈川对这座镇子比较陌生，新掌柜老刘也不是很熟，账房王富贵熟啊。 他从华泰开业以来就是账房，每天记账，月月记账，必然知晓谁人是华泰的老客户，哪位是酒楼的大客户。 请帖提前发出去，大红灯笼高高挂，此时一名姓陈的青年老板夺取王家酒楼之事已经在三河传开，一些人居然王老虎威势不敢来捧场。 陈川够狠，开业当日饭菜酒水全部免费，只收1文钱的服务费用，临走还送一张优惠券。 没错，就是优惠券，30天之内再次光临华泰的客户全菜品八折！ 009 火爆 酒楼免单，放在大燕帝国叫做挂账，类似的情况并不少见。 例如原华泰酒楼，以王根基王老板朋友的身份，免费吃一两顿问题不大。 供应商、大客户，宴请挂个账、打个折什么的，为的甚至不是钱，而是面子，就算王根基在场也不好一口拒绝。 陈川不这么玩，虽然他并非市场营销专业毕业，三十多年来见过的商家手段实在是太多了，只要他愿意，随便抖一抖就能把三河镇的小饭馆统统玩死。 不过这样做决计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后续他倒是可以在镇里狂开分店，做到真正的一家独大，六个字“不好玩，没意思”，且陈川不惦记单为酒楼生意暴露太多。 全场免单，强行聚拢人气第一道杀手锏！ 对于新开业的酒楼来说，华泰最大的优势便是名气够足，而陈川作为老板，怀揣着近千万银子，换成鸡鸭菜肉能兑换禽农大王的称号，区区免单，连免一个月也动不了陈老板的筋骨。 华泰的开业时间在早晨，正式营业起码得是上午十点以后。 免费的不一定不好，也不一定是最好，但绝对值得尝试，毫无意外，不过五分钟的工夫，一楼二楼便已坐满了人。 “诶，小二，给我们五个找张大桌子。” “不好意思客官，已经客满了。” 五人为首的那位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从外面看，三楼靠窗那排不是还空着么，我们坐那里就行。” 华泰的小二已经不是只会点头陪笑的小厮，欠身是道歉的意思，敬意十足地说：“实在对不起客官，华泰三楼已经改成我们老板的会客室和办公室，不招待饭菜。” “不过您不着急的话，我可以帮您领一张号码，空桌出来，凭号入座，那边是休息区，我带您去。” 小二从墙上摘下书写了“五”号的木牌，引领五人去了大门侧面的区域。 相对来说，休息区比正堂安静，免费茶水，零食是现炒的花生瓜子。 又过了一阵，侧面的客人也坐满了，陈老板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酒楼门外与主路之间的空地临时凉亭的搭建工作准备完毕，刘掌柜一声令下，二十名保安立时动了起来。 此时，淡青色衣衫，利落短发的陈川位于三楼窗户的位置，古代人的装修没有现在那么风格多变、如梦如幻，环保一项决计是顶级的。 “吃饭需要时间，这又不是肯德基、麦当劳，一家三口起码四菜一汤，光上菜就得又二十分钟。” 陈川自言自语地说：“用不了多久，凉亭坐满了人，后面的客人站着排队，让我看看，今儿中午在华泰门口排队吃饭的客人能不能成龙。” 十一点前，第一波吃“霸王餐”的客人带着华泰八折优惠券走了，纸券上写得清楚明白，限一个月内使用，过期作废，重点不在这里，而在…… “华泰的新菜你点了没有？” “看着挺红的，没敢吃。” “你傻呀，不要钱有什么不敢吃，那道水煮鱼，我听都没听过，我告诉你就俩字，好吃！” 另一波的一名客人说：“我觉得麻辣小龙虾好吃。” 一名年轻活泼的公子，“你们谁吃麻辣烫了？……不瞒各位说，我家内人喜辣，今日吃到华泰的麻辣烫赞不绝口。我呢，平日里也吃得一些辣味，就在刚才，我学到了一个新词汇，叫做香辣……麻辣烫，简直就是辣中极品！” 公子身后的一家人衣着算不上华贵，今早路过华泰，发现了“免费”的大条幅，毫不犹豫的成为了新华泰大酒楼的首批客人。 他们吃过麻辣烫，同样赞不绝口，更为重要的一点，三河内外的菜品均是按盘收费，麻辣烫自由搭配，由于这到菜正处于促销阶段，粗略一算，三人来华泰只点麻辣烫，菜肉凭喜好，加上主食，只需二十几文钱！ 在大燕帝国，不聊贫富差距，三河范围之内，无论哪方面华泰均属第一。 不过它毕竟是一家镇级酒楼，纯走高端路线很难做到盈利，所以华泰的人均消费在45～60文之间，人数多，不点大菜的情况下还能再少一些。 而麻辣烫的神奇在于，荤素搭配，最终以菜品的重量计费，一锅之中可以有白菜，可以有土豆，可以有粉丝，还可以有鸡鸭鱼肉。 如此一盘麻辣烫即可替代80％以上的菜品，上述价格立减30％！ …… 直至，下午两点，华泰酒楼终于消停了。 最后一波客人已上桌，新菜品早成了公开的秘密。 “我要一份麻辣烫！” “我儿子喜欢吃鱼，要一份水煮鱼！” “小二，你们家这道宫保鸡丁是新菜对吧，看着挺喜庆的，来一份！” 酒楼三层，陈川坐于摇椅之上，一手握着小茶壶，一手扇着扇子，很悠闲的样子。 “少爷，你真是神了！”老刘提着裤腰跑上来。 陈川说：“行了，这里也没有外人，虽然你已经签了卖身契，我还是拿你当朋友，怎么样，还觉得我搞这个免费活动是赔本赚吆喝？” “我服了。”老刘连挑大拇指，“我是没有干过酒楼，以前我吃过，一般酒楼要推新菜都是等客人上桌，靠小二的一张嘴。” “我也是。” “你不是。” 老刘说道：“第一批客人上桌之后，不管点不点新菜，你都要送上一道，有免费活动在前面，就算你强塞过去一颗猪头，也没有客人会不高兴。” “还是因为你的免费活动，今天起码有几百桌客人吃过华泰的新菜，并且赞不绝口，这样一来仅凭这些客人口口相传，华泰接下来的生意也不可能差了。” 陈川说：“我相信新华泰会因此一炮而红。” “嗯嗯嗯。” “关键是咱们的新菜的确新奇美味。” “嗯嗯嗯。” 长了点肉的老刘显得气势更足了，但在陈川面前，其眼中的小星星越来越多，“内个，陈少……” “我说了，叫我名字就行。” 老刘不，“我记得你的本子里面不止今儿的五道新菜……” “十万两一道，我让厨子做给你吃。” “……” 0010 担担面臊子面了解一下 眼看华泰酒楼“生意”红火，王家又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请帖上的客人终究还是出现了动摇的心态。 燕国没有这样那样的媒体，没有网红、没有抖音、没有朋友圈，连个报纸都没有，而今天大街小巷谈论的话题统统是华泰，稍微往深里一想都能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华泰酒楼的陈老板必然会数钱到手软。 实力比较弱的客人不敢露面，回帖一封，外加贺礼，聊表心意。 胆大者待到下午风平浪静，登门造访，大家都很客气，陈川跟着客气，仗着年轻，无人与他计较些许失礼的部分。 到了晚饭的饭点，华泰酒楼灯火通明，凉亭之外再一次排起了长队，还是那句话，免费的一定是值得尝试的，午间吃过的客人无一不说华泰的好，环境优美、服务到位、饭菜可口，尤其是新上的几样菜式，已经到了令人惊艳的地步，传说中华泰的“免单活动”只此一天，非是距离太远，消息闭塞，谁不愿意过来凑凑热闹？ “万通钱庄万老板，送上贺礼，祝华泰大酒楼生意兴隆，年年有余！” 太阳落山，来自万通钱庄的客人终于到了。 没错，在三河镇王家最大的敌人正是来自万国峰的万通钱庄。 镇守王有德乃是一镇之首，高宅大院，手下拥有武师级的捕头，自身亦是在早年间便突破了武徒境界。 连王家的敌手都没想到，三河镇唯一的钱庄会落到别人手里。 而万国峰不仅这样做了，由于万通钱庄的垄断性质，不赚钱的可能性为零，虽然陈川不懂异界钱庄业务，传说拿银票取现银至少需要5％手续费，三河镇数十万人口，仅此一项，便足够万通养活家里、店里人了。 “陈老板，恭喜恭喜，都说陈老板您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这华泰酒楼换了主人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呐！” 万国峰四十来岁，个子不高，勉强一米七，体重二百斤以上，头戴纶巾，一身大绿的袍子，尤其亮眼，他的五官不大，还有点往里挤的趋势，显得脸大，两撇小胡子随着言语一翘一翘的，颇有喜感。 当然，光以外貌论英雄指定是要吃亏的，别忘了，万国峰才是三河虎口拔牙的第一人，以王家的霸道，此人能够存活至今，可想其能耐决计比这搞笑的笑容厉害多少倍。 “万掌柜，还是万老板，久闻大名。” 重要客人造访，陈川虽没有门口等待，亦是将人迎入三楼。 “新华泰开业，您能来是小子的荣幸，您请坐……老刘，看茶！” 私底下，陈川和老刘是朋友，但是客人来了，没有老板沏茶倒水的道理。 老刘不擅长伺候人，下面还有小二，他也就是摆摆样子，随后站在了陈川身侧，与万国峰旁边的红脸大汉遥遥相对。 客套话说完了，万胖子抿了一口茶，小小的夸赞，“陈老板是哪里人？” 陈川依旧对着壶嘴喝，二郎腿起翘，若不是燕国没有沙发，“京都瘫”就快上来了。 “陈老板在问我？……山野一村夫，不足挂齿，路过此地懒得继续往前走了，便把华泰盘下来，有它在，最起码我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老刘，你说是不是这样？” 吃货老刘必须说“是”。 放下茶壶，轮到陈川领话，“我听说，万老板是西州人，西州的面食好吃，万老板您会不会做担担面、臊子面什么的？” 万国峰出言是在试探陈川的虚实，后者的前半句也如是，不过很快就来到了美食方面。 “西州的确以面食为主，万猛，你有听过陈老板刚说的两种面吗？” “没有。”叫做万猛的大汉瓮声瓮气地回答，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万老板您太久没回西州，孤陋寡闻了，我向毛伟人保证担担面和臊子面真的很好吃！”陈川笑孜孜道。 “毛伟人是谁？” “重要吗？……我劝万老板不要在这方面深究，否则咱们两个就没有再出场的机会了。” 陈川伸手，老刘将一打银票放在他手上。 “万老板，您今天当真是来的正好，我有件事纠结了很久，您应该知道我把华泰酒楼买下来的事情吧？……当时我跟王根基是这么聊的，十万两白银，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我把银票拍出来了，这货居然告诉我只收现银，我给他加钱他都不干，他丫摆明了欺负人！” “我这是十一万两的银票，您给我十万两现银，再派人帮我把银子送到王根基府上，您看这桩买卖怎么样？” 语罢，盖着中州【燕京钱庄】大印的银票便到了万猛的手里。 燕京钱庄并非国有钱庄，这片世界国有、私营的区别也不是特别的大，不过燕京钱庄在燕国建国前便存在，乃是燕君太祖立国时最大的资本之一。 正因为燕京钱庄在燕国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这么多年过去了，燕京银票的流通率始终在燕国排名前三。 “陈老板来自京都？”万国峰看过银票又问。 “山野一村夫，家里人让我这么说，您就当我是个村夫好了。”陈川坚决不承认。 村夫你妹，你家村夫甩十万两银子像甩草纸似的？ 心中吐槽，表面上万国峰依旧不急，银票他也不打算还回去了。 “陈老板是个爽快人，王根基的小心眼儿我也见识过，十万两，我帮你出！” 陈川心说这人好不要脸，听他这话，就像是万国峰白送了十万两一般。 “只是不知道，王根基有没有限制时间？” 陈川说没有，“房契地契他已经留下了，三河镇是他的地盘嘛，我若是敢赖账，隔天他就敢在华泰酒楼的大门上贴封条。” 闻言，万国峰伸出五根手指，“按照我们钱庄的规矩，提取超过一万两现银会有优惠，不过陈老板所要的银子数额太大，必须从外地调运，这一来一回的车马费……” 陈川说：“我明白，五天之后，十万两现银送进王府，剩下的一万两全当交您这个朋友，小子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将来向您讨教，您可千万不能赶我出门！” 0011 拜访 翌日，清早。 华泰酒楼一层开放，凉亭之中也坐满了人。 “客官，这是您要的馄饨。” “几位客官，刚出锅的千层烧饼，小心烫。” 免单活动已结束，酒楼之外，马路一侧再一次排起了队伍。 华泰做起了早餐业务，话说，卖早点的不一般都是小摊位小馆子么，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掉身价？ 华泰酒楼依旧干净整洁，服务到位，小二还是昨天的小二，数量少了一些，煮馄饨、炸油条的师傅们有些眼熟。 到了中午，吃早点的客人再来光顾的话一定能认出来，酒楼的大师傅们还在休整与备菜中，早点比较简单，便由肖灿等一众保安轮流担任“主厨”。 中午，柜台狂收优惠券，由于昨日发出去的纸券不记名，收到的客户即使在短时间内没有消费的想法，还可以送朋友。 火爆，如昨日一般的火爆，人都是有猎奇心理的，听说华泰酒楼大变样，适当选择的话，普通民众亦是消费得起，再加上一张限时八折的优惠券，直到下午两点，路上的队伍才算消失。 晚上主菜菜单之外再上烧烤单！ 华泰酒楼，火热推荐，新品烧烤五折起！ 同样是限时优惠，时间为七天，活动期间部分酒水免费，非免费饮品买一坛送一坛！ …… 燕国的建筑除非搞成铜墙铁壁，隔音效果都不会太好，位于三楼的陈川手握小茶壶，享受着一层二层再加凉亭的嘈杂，音量大证明客人多，客人越多，他赚得便越多。 “华泰的新菜、早点、烧烤火热一个月没有问题，过了一个月，继续推新菜，在这片世界里老子不怕被模仿，别人家就算是抄也抄不到精髓。” 酒楼歇业的五天，是陈川化身大魔王的五天，华泰的新产品他就算是会做也只能做出家常款，而他对自家厨师的要求是极致，完成极致每人一百两奖金，完不成统统卷铺盖滚蛋！ 就这样，三河镇的居民吃到了来自21世纪华夏国的美味，虽然离满汉全席还有非常大的差距，吃过的都说好。 “噔噔噔噔”，账房李富贵兴冲冲地跑上来，抱着账本叫道：“陈少，陈少，我们赚钱了！” 陈川说：“开门做生意为的不就是转钱，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酒楼属于实体经济，原料采购、人工车马都是成本，算不得暴利行业。 昨天华泰可是免费了一整天，客人们吃的用的全部是费用，清早开始酒楼才算是真正的营业，但是由于陈川的早餐六文起的理念，客流量与利润的比例并不是特别的高。 李富贵手上有账，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今晚八点，新华泰的利润抹平了昨日的亏损，等号的客人还有很多，粗略计算的纯利润突破三位数白银相当轻松。 “老李，眼光要放长远，这只是刚刚开始。”陈川说道。 “多亏陈少您的领导。” 李账房是个文化人，不太擅长拍马屁，不过他家的新老板是真豪气，一言不合就甩银票，美言几句无伤大雅。 关键新华泰酒楼能在风言风语之中火爆开业的确与陈老板的决策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一套组合拳，打出了气势，打响了名号，打来了源源不断的客人，哪怕李富贵对经营、美食不甚了解，也能臆想出华泰的美好前景。 晚，十点余，酒楼打烊。 连续忙碌了两天，所有人都很疲惫。 与掌柜老刘一起，陈老板下楼掏兜儿即是银票。 “大家做的都不错，但是不能骄傲，如果你们的干劲能够坚持到月底，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华泰酒楼包吃包住，月钱不菲，实话实说众人都该心满意足。 大燕帝国拥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上等人就是上等人，不出意外，下等人永远是下人，没有那么多仇富心理，然而陈川陈老板，一如既往的豪气冲云天！ 初级阶段，陈川首先信奉一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 中心镇，闹市一侧，三河唯一，万通钱庄。 陈川握着他的紫砂茶壶步入大门，学徒引路，厅旁雅座，桌上摆放了糕点和糖果。 “这位爷，我给您加点水。” 各行各业，学徒的眼力乃是最应该具备的基础素质之一。 陈川的年纪不大，一身衣服也显不出华贵，紫砂茶壶值钱！ 万通钱庄有时候接一些类似当铺的业务，只做高端，小学徒看上两眼就知道，这茶壶的价值在一百两白银以上。 “爷您今天来是？……”蓄完了水，万通学徒很轻巧地问了一句。 陈川说：“昨天赚了些钱，放在家里觉得不安全，准备今儿存了。” 茶壶之外，陈川还背了个包裹，说话的同时将万通内部打量了一番，天下商行的担保不难找，万国峰应该是故意将其挂在了显眼的位置，只是陈川真不觉得一张裱在框子里的破纸有多厉害。 特么的，只要老子愿意，天下商行的契约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死坑系统指定有后手等着自己，但他的确是有。 就凭这一张纸，便把镇守一家吓得不敢交锋？陈川在想，这张担保会不会是假货，专门用来吓唬人的？ 这时，老板兼掌柜万国峰到了，万通钱庄运营正常，按理来说他不用每天都来“坐班”，前天万老板亲自接了一单十万两白银的业务。 私吞银票是不可能的，莫说如此会毁了万通钱庄的信誉，华泰酒楼新任老板陈川来历不明，为十万银子影响大局，万国峰做不出来。 五天之内，调拨十万两现银，以万通的实力与人脉，很容易做到，实在不行还能用库银。 不过万国峰没有忘记，始终有个王家虎视眈眈，非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用库里银子的。 正当巧，这单业务与王根基有所关联，谁能保证这不是王陈二人合起伙来给他下的套？ “万老板，您来啦，我觉得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陈川不请自来，热情地伸出了双手，“我跟您说过，小子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得向您讨教。” 0012 他不来我中午吃什么 十万两的业务在前，纵使陈川的嘴脸再过丑恶，万国峰也不好赶人。 那一万“手续费”乃是陈川对这位万老板的试探，反过来何尝不是？如果姓陈的果真与王根基是一伙的，万国峰将计就计最后还拿了一万两，这比单纯的银子有意思得多。 既是贵客，再让陈川在大厅里坐着便不对了。 后堂小间，陈川吃上了更为可口的糕点，喝上了好茶叶，紫砂茶壶不变，味道更加令人沉静。 “这是我从家乡带的茶，陈老板喜欢的话，我便命人再送来一些。”万国峰说。 “那小子先谢过万老板！”陈川说道。 “陈老板是来问十万两现银一事？……不必担心，我万某人既然敢说五天集齐，多一天加倍赔偿。实不相瞒，截止到现在已有七万两到库，以各方回传的消息最迟明天陈老板便可与王家两清。” 陈川笑着说：“货款一事，小子拜托了万老板没有不相信的道理，我今天来呢是想把昨日华泰的收入存进万通。” 语罢，他便将背上的包裹放在了桌案之上。 华泰酒楼的收入，一两二两的散碎银子、大小铜钱，数量众多的原因，加起来能有小二百两。 万国峰郁闷，眼见陈川登门，他把各种各样的阴谋阳谋全部算计到了，敢甩十万银票不眨眼的人亲自到访所为决计不可能是小事。 原来，他只是想存点钱……我靠你早说啊！早说我找个专人接待你，随便借口脱身，哪里用的着这么多废话？ “张成，张成！” 来人还是那名眼力不错的学徒。 “去带陈老板到账房存银子。” “好嘞，掌柜的。” 虽然万通钱庄独属万国峰一人，对内对外他都说自己只是钱庄掌柜。 陈川道：“不用了，这位小哥，你代我把钱存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银票给我便好。” 闻言，刚要起身的万胖子万国峰又坐了回去，他知道今儿陈川不走，自己很难脱身了。 …… 第二天，陈川又来，大概在上午十点左右发现万国峰*1，下午四五点钟回家吃饭。第三天如是 对于万胖子来说，陈川在万通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钱庄“食堂”的伙食尚可，比起华泰正菜自然是相差甚远。 老板出行，只要不是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食盒送餐是不能少的，如此万国峰便沾了光，第四、第五天……万胖觉得自己的稳定了两年的体重有所增长。 “陈老板还没来吗？” 一周之后，万国峰似是习惯了陈川每日串门的行为，登入钱庄正门没看到人，心里反而有些痒痒。 学徒张成弯腰拱手，答道：“回掌柜的话，刚才陈少命人捎信儿过来，说最近酒楼生意太忙，过几天再来叨扰。” 闻言，万胖一拍桌子，“他不来我中午吃什么？！” 所谓心宽体胖，万国峰若是个挑食之人，从大西北来到南方早就瘦下来了。 以前，他觉得自家厨子做出来的面食蛮好吃，不说色香味俱全，至少合他的胃口。 万通钱庄与镇守王家属敌对状态，表面上两家不能一见面就开干。 所以王根基的钱有一部分存在了万通钱庄，万国峰时不常也会去华泰酒楼吃饭。 而今，万国峰只知道新华泰的水煮鱼、麻辣烫、馄饨、烧烤太特么好吃了，他在这世上活了四十多年，从未吃过这么神奇美味的东西。 眼看快到中午，万胖的大肚子又一次向他提出了抗议。 放下手中书，万国峰说：“通知伙房，把我那份饭菜免了！” 时间不长，他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满为患。 “呦，这不是万老板么，也来华泰吃饭？” 万国峰手里拿着编号32的木牌，此时刚刚叫到第3号，心里是不开心的。 闻言，他勉强笑了笑，与对面说：“方员外，别来无恙。” 姓氏为方的员外乃是三河镇的大户之一，遍地良田，佃户众多，吃祖产，同为胖子万国峰一千个看不上。 然而方胖子知道万通有钱有势，每次见面必然示好，这一回也不了例外，招呼过后立马凑过来，问东问西，好像二人是至交好友一般。 换个时间，万国峰有无数种方法离开这家伙，忽然发现，方胖子手里拿的木牌是7号。 正这时，华泰的小二走了过来，“哪位是7号顾客，7号客人，您的小桌已经安排好了！” 陈川在酒楼领域相当不专业，但他吃过路边小摊，参加过五星级酒店里的婚礼，二者之间的馆子进去得最多，根据客户群体、地理位置等情况，对于华泰的整改命令是一条条、一件件。 新华泰分小中大桌，以及包间大桌。 小桌满足于1～3名客人，中桌3～6人，大桌7～12，寥寥的几座包间最为适合家庭聚会、商务会谈，挤一挤能坐上15个人。 当然，不排除有人为了装逼，一两三人就往包间里钻，满足最低消费标准，陈少陈老板是不会计较的。 休息区之内的万国峰抢答了，挥手说道：“我们是7号，我们是7号！” 方胖子多精明一人，顺水推舟与“仰慕已久”的万大老板坐了面对面。 “万老板，咱们是相逢不如偶遇，今儿我请您，您千万别跟我客气！” 蹭号牌一事出来，万国峰便欠了方胖子的人情，一顿饭能值多少钱，把华泰的招牌菜上齐了几两碎银子解决，于是他未有多做矫情，拿起菜单把自己爱吃的菜点了个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表面上二人相谈甚欢。 万国峰只在心里说：华泰的菜真特么太好吃了，我个不太喜欢吃辣的人都觉得够味过瘾，上回陈川说的担担面、臊子面会不会更好吃？ 能不能拐走一名华泰的厨子，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华泰的火爆使得八大主厨的身价水涨船高，三河镇不缺富人，有类似心思的必然不在少数，只是结果好像不那么如人意。 方胖子觉得今日目的已达到，起身去结账，迎上华泰的新掌柜老刘。 “万老板，真是稀客、稀客，您来吃饭是小店的荣幸，怎么没提前吱一声呢，我们老板陈少已经交待过了，万老板您来不用排号，账记在他头上！” 0013 三点 今日距离华泰重装开业不是一天两天了，美味的缘由，这家店的名声不仅没有因为“得罪”王家而衰退，反而暴涨！ 陈川向大众传输的理念永远是干净整洁，服务到位。 华泰的菜贵不贵？ 贵，一般人的月钱有可能抵不上华泰的一顿饭。 不过正菜吃不起，麻辣烫没有问题，麻辣烫你舍不得吃，六文钱的早点总难不倒任何人。 与“穷鬼”坐在同一间大厅里吃饭会不会觉得掉价？ 关于此事，老刘提醒过陈川。 陈川说：“你以为让那些豪客掏钱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咱们这儿是三河镇，不是县里，不是州府，更不是中州燕京，光伺候大老爷能挣几个钱？一句话，认为华泰不好可以不来这儿吃饭，同样是走中高端路线，我要让所有进店的人都觉得自己是中高端客户！” 美食是华泰的核心操作，只要这里的饭菜足够好吃，哪怕只能满足小部分客人的需求，照样能赚钱。 华泰没有挂账，没有插队，一视同仁，折扣是有的，在酒楼做活动的时候，除此之外唯一享有特权之人便是老板陈川。 凡在华泰酒楼闹事者，一律加入黑名单，陈老板不愿意招待这种没有素质的客人，论打架，他养着二十名身强力壮的打手，打坏了老板赔，陈川正是靠打架拿下这座酒楼的。 耍酒疯，浑人干的事，真醉的人百分百不省人事，还有力气打砸叫骂的，那是酒壮怂人胆，陈老板连王根基都不怕，还怕一两个怂货？ 当人们意识到新华泰老板头铁，且这家酒楼的特权的确有些价值的时候，陈川玩起了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天到晚找不见人。 大家只知道新华泰的老板姓甚名谁，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没有几个，毕竟陈川是一名外来者，现身公众视野的时间不过十来天。 “我们家陈少说了，他经常去叨扰万老板，实在过意不去，他呢只有华泰一家酒楼，如果万老板来华泰吃饭，账记在他头上即可！” 万国峰无需排号等桌，派人提前打声招呼，大中小桌包间，随便挑随便选。 至于记账在陈川头上，就等于吃饭不花钱，这座酒楼都是姓陈的，小二还能上三楼找自家老板要饭钱？ 万通钱庄大掌柜、大老板万国峰，新华泰酒楼特权第一人！ 给面前人做足了脸面，老刘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 他与原掌柜范增不一样，无需自降身价兼职做小二，不过陈川说过，是人都有虚荣心，华泰正牌小二对所有光顾的客人均是礼貌大方，范掌柜“张公子、李老爷好”不掉半块肉，给顾客带来的感官体验不一样。 就如现在万国峰，忽然之间觉得叫做陈川的小子还是蛮可爱的。 数日以来他每天都缠着万国峰问东问西，非是十万两的大单子撑着，后者早就掀桌子了。 按理说十万两现银到达王府之后陈川便没理由再来“叨扰”，事实刚好相反，万通钱庄大开门，他随后就到，华泰酒楼每日收入存进账房眨眼的工夫办完，而陈川是太阳快落山才往家的方向走。 万国峰承认，跟着陈川，每日的午饭都很丰盛，今儿人没来，他只能主动上门才有机会吃到如此美味的饭菜。 …… “人走了？” 华泰酒楼第三层，陈川喝茶休闲。 “很满意的走了。”老刘说道，“你怎么知道今儿中午万国峰一定会来咱们家吃饭？” 陈川说：“我了解他，跟他聊了这么多天，我发现这位万老板也有个致命的弱点......贪吃。” 感受到对面异样的目光，老刘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作为华泰酒楼的大掌柜，拥有一条能够分辨美味的舌头是必须的。”陈川不逗他，聊正事，“我现在的第一要务便是和贪吃胖子万国峰成为朋友，华泰也要与万通成为生意上的伙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老刘问：“你还对钱庄感兴趣？” “什么叫还感兴趣，开酒楼有开钱庄来钱快吗？” “你懂钱庄？” “十几天前我跟酒楼半点关系没有，现在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酒楼，生意还很红火。” 喝了一口茶，陈川自信地说：“接触万国峰之前，我只知道把现银放进钱庄里能换银票，拿银票去钱庄里换银子得不到全部……你当我这几天光是讨人厌去了？” “钱庄跟酒楼不一样。”老刘再次郑重提醒。 “安啦安啦，一家镇级钱庄而已，就算是被我玩破产了也赔不了多少钱。” 陈川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现在什么没有，穷的只剩下钱了。” 食指和中指，“第二，咱们不可能一辈子窝在三河镇，拿下万通钱庄，赚钱都是次要的，我们帮王根基和他的叔叔王有德解决了心腹大患，借他们的资源走出去，公平公正。” “第三……难道你不想吃到我笔记本里其余的新菜了吗？咱们家的厨子应付一座镇子足够，我让他们做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他们做不出来！” 【报菜名】不到一半，老刘便是满嘴的口水。 陈川铸造了神奇，老刘作为旁观者见证了一切，其实他觉得陈川本人更加的神，年纪轻轻就能在短短时间改变一家老牌酒楼在人们心中的形象，遥想当年，他还只是个一门心思向前冲的傻小子。 不过老刘不建议陈川在经营华泰酒楼的同时再整一家钱庄出来，万国峰到底好不好惹都是次要的，酒楼钱庄风马牛不相及，这一步跨得太大容易扯蛋。 ……扯蛋是陈川教给他的……老刘发誓，不看好钱庄跟他爱吃的毛病一点关系没有！ 这时，陈川忽然说：“有件事需要你和账房老李一块去办。” 他在纸上写了“大数据”三个字。 “华泰酒楼对食品安全……就是我们做饭炒菜所用的食材材料是否合格、是否新鲜非常重视，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浪费，且加重了成本。” 0014 大数据 “那么，怎么才能在保证食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控制我们的资金成本？……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数据问题。” 陈川说：“华泰的新菜推广已经告一段落，近期我不打算再弄什么新花样。” 闻言，老刘点头，但是作为吃货的他难免会有些小失落。 好在陈川的笔记本够厚，刚才只说是“近期”，为了更多新鲜的美味，老刘不在乎等上十几二十天，甚至是一个月。 “老李的账本上有华泰的销售记录，仅仅是记录，我需要的是根据这些详细数据所做出的分析以及后续的处理。” “例如今儿跟万国峰一起来的方员外，他每月要来华泰酒楼吃饭几次，午饭多还是晚饭多，他最喜欢吃什么菜，哪样菜是他必点的……这些问题的答案你直接问方员外本人也不一定得到全部答案，而数据不看他说过什么，而是他做过什么，我们至于收集方员外每次来华泰酒楼的时间以及详细的账单，十次不够二十次，二十次不够二百次，虽然我们不能保证数据所分析出的结果一定正确，但这些都是通过他的个人行为判断出来的，八成的准确性没有问题。” “举例如此，华泰不止方员外一名客户，所以我们要做大数据。” “酒楼每日的客流量是多少，平民客户多少，工作稳定有些小钱的客户多少，员外级的客户多少，类似万国峰这样真正的乡镇大富有多少，他们的日常消费理念又是什么……” “我们的产品，最终是要卖给客户的，通过海量的客户数据，分析出的结果，不用十分准确、八分都可以不够，只需五六分我们进货备菜的速度成本便可以大大降低，你说是这个理不？” “……” “老刘，老刘，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 回神的老刘表情明显有些不寻常。 “我吓到你了？”陈川问道。 “的确，我猜你这个大数据还有后续计划，对不对？”老刘很认真地说。 “当然，既然我敢提出来最后玩出个五五分那叫不负责任，只是限于咱们的人手先从基础做起，后续的计划咱们后续再聊。” 老刘说：“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把万通钱庄抢到手，突然又整出一个大数据，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川很想捂脸说，我特么也想知道我想干什么，关键我不知道死坑系统到底想干什么！ 他把老刘当成朋友，却也不能和盘托出，一名来自21世纪的异界穿越者可比报菜名的诱惑力强大无数倍，传说中天下商行的契约很牛掰，但如果陈川成了天下商行都想分解开来看看的小白鼠，将这个秘密告诉给别人又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想到这儿他便说：“大数据不仅可以用于华泰，等咱们把万通钱庄码到手一样可以通过类似的手段赚钱，我的目标比较远大，连我自己暂时也说不清楚，要不咱们先定个小目标，挣他一亿两白银再聊别的？” “……” 老刘，败退了，虽然银子在他的心目中重要程度并不高，但是陈川张口闭口“一亿两”，换谁听了都会认为陈少陈老板在开玩笑。 与陈川接触这么些天，老刘对其天马行空的思维深有感触。 不仅是神奇的菜式与今日的大数据，陈川说话的方式似乎也和普通的燕国人不大一样。 荒古大陆地大物博，或许陈川的家乡并不是万国峰所猜测的京都，而是遍地美食、数据飞上天的异域。 离开华泰三楼，老刘想的是，陈川有如此才华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发光，根本不可能混成一名乞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问陈川到底想做什么，实际是想问陈川到底要对付谁。 “有了足够的人手就能做完整的大数据，未卜先知的神仙都有失手的时候，所以即使将大数据做到极致也不可能出现完美的十成十！” “但就像陈川自己说的，哪怕将这个数据做到五六成对华泰酒楼的帮助也是巨大的，它还可以用于其它行业，它的确可以用于其它行业……很难想象一家拥有大数据的酒楼和一家没有的酒楼，日积月累之下，二者之间的差距会有多大……” …… 华泰酒楼原掌柜范增飘飘忽忽地走进了正门。 饭点已过，大厅之内依旧人满为患，这是范增任掌柜时十分罕见的。 大燕帝国建国以来，五大州日渐平稳，燕民的生活自然是比战乱时期好了许多，掰着手指算也能知道在酒楼里吃饭要比自己动手贵上数倍，甚至是十数倍。 当然，家常菜很难做出酒楼的味道，否则那些“大厨”都该抹脖子自杀。 范增看不明白的是，自己分明离开不久，酒楼的生意不仅创下新高，三楼被那个叫做陈川的小子私有化了，整体秩序居然丝毫不觉得乱。 “有钱人都是怪脾气。”范增做了这么多年掌柜，见过的难缠的客户数不胜数，听闻华泰的新掌柜和小子陈川同样是外行，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够拿捏住客人。 休息区旁，理下标语：等位超过两刻钟者，可获得九折优惠券一张；等位超过三刻钟者，可获得八折优惠券一张；半个时辰五折，五张八折优惠券可兑换【华泰酒楼新菜试吃券】一张(一张五折券抵三张八折券)。 重点是后面：扰乱酒楼秩序者，一次警告，两次驱逐，三次列入不受欢迎名单(情节严重者直接参考第三项)。 凡被列入不受欢迎名单者终身不得踏入华泰酒楼一步！ 华泰的新菜很受追捧，所以优惠券兑换新菜试吃券的操作对于不差钱的客人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范增知道，客人之中最难管的就是这种金主，人家花钱买享受，稍微不舒坦都有可能找麻烦，偏偏金主一般不好惹，王老板王根基惹了倒是问题不大，他们这些底下的小人物只有赔礼道歉的份儿。 陈小川头铁，自家问题绝不姑息，确认是客人的问题，真敢警告真敢轰，绝招永不接待！ “青皮，你过来。”范增招呼一楼大厅擦桌子的一名小二。 以前他是范掌柜，华泰酒楼的二当家，从上到下谁人敢说不怕？今时不同往日，叫做青皮的小二闻言先是把活儿干完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范先生，您今儿是一个人来？刚好，现在客人不很多，我上二楼给您找个雅座。” 青皮左侧太阳穴的位置有一块青色的胎记，绰号由此而来，曾经他是最会拍掌柜马屁的小厮，此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范增看着腻歪，心说：“老子要吃来吃饭直接坐下点菜就可以了，用得着单独把你叫来？” 好吧，他承认对方的确已经没必要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王大管家带他，所教的第一课便是【顾全大局】，于是范增笑着说：“我已经吃过了，来找陈老板。” “这样……” 小二青皮倒是没有立刻收起笑脸，开启绿色通道也是不可能滴。 “不好意思范先生，我家少爷很忙，如果他的日程表里没有和您见面这一项，恐怕您得多等一会儿。” 一楼至三楼直线距离不足十米，范增却被挡在了外面，此时是陈川的午休时间，即使老刘也不敢轻易打扰，陈老板的起床气时而爆发炸裂得很，所以青皮并不是故意针对。 终究，范增没有忍住，点了一盆麻辣烫，当作下午茶。 吃了之后喝，一杯茶接着一杯茶，陈川醒来，下午四点多，伸着懒腰下楼，巡视自己的地盘。 这依旧属于危险的时期，华泰酒楼每个人都是乖乖的，不敢触大老板的眉头，偏偏范增不知死活，上去就说他家陈大少有请。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陈川皱起眉头，且是越皱越深，二话不说召唤保安，一顿胖揍关进柴房！ 0015 万全之策 第二天，华泰三楼。 “陈兄弟，下回出手提前吱应一声可好，我现在还不是王家最大的老爷，这雷接二连三的劈下来，不一定能扛得住。”王根基叹息地说。 陈川喝茶笑呵呵，“王大哥，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咱们三河镇除了镇守王大人属您最厉害，我不闹一闹万国峰是不会相信我的，麻辣香锅，下月初我准备上的新菜，您先尝尝，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尽管批评。” “你啊你啊，叫我说什么好。”王根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这事摆在十年前，年轻气盛的小霸王很有可能一怒撕毁他们曾经心照不宣的约定，万通钱庄万国峰是王家的心腹大患不假，陈川让他让王家丢了脸，就该教训该死，其它事情都得等这口气出完了再说。 王根基“老“了，一步步走向不惑之年的他起码在心态上已经成熟。 陈王两人相对而坐，喝的是万国峰从西州带来的好茶，侧方向华泰掌柜老刘、王家管事范增垂手而立，只不过后者的形象差了那么许多。 眼看主子与出手打他的小混蛋开始聊万国峰，聊万通钱庄在西州的产业，相谈甚欢，范增便知道自己这顿揍白挨了。 故事其实不算太难，在三河镇有点眼色的人都明白，万通钱庄霸占了王家最大的财路，一旦有机会王根基指定弄死万大胖子。 现实却是，万通钱庄内挂着天下商行的担保页，无正当理由，莫说王根基的叔叔是三河镇守，乌霞县令大人来了一样没权力关停钱庄。 更不用说，万通在西州的势力远非王家可比。 三河镇不属南州属西州，万家一句话，三河镇守易主，正因为万通钱庄是万家扎在南州的第一根钉子，万国峰所能使用的资源人脉甚少，作为一名开拓者，万大胖子必须低调行事。 通过朋友，王根基能请来大武师级别的杀手，万国峰是武师你敢信？果真到了需要杀人的地步，万家大武师的人数抵得上华泰酒楼保安团！ 所以，王根基近几年来过得不如从前，一次次试探，他实在没有赶走万国峰的万全之策。 “原来万胖子的背景这么硬啊……” 了解了全部的真相，陈川一阵沉默。 “王大哥，本来呢我想着过几天就帮您把万通钱庄办掉，出于安全考虑，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合法程序比较好。” 王根基心说，如果万国峰是好办的，他早就出手了，还用得着过几天？ 嘿然一笑，他说：“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屑于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陈兄弟已经有好主意了？” 陈川说：“我这人脑子不聪明，不过这几天我把大燕帝国相关于钱庄方面的法律法规翻阅了一遍，又收集了一些小故事，貌似是几代皇帝陛下太注重发展了，在燕国开办钱庄决计不容易，但近十年来，除了五家钱庄因为自身经营不善破产倒闭，燕国境内大大小小上千家钱庄老板都活得挺滋润的。” 话锋一转，“王大哥手里有多少万通钱庄的银票？” “三四万两总是有的。” “英雄所见略同。” 王根基蹙眉，“你真准备正面逼宫？万国峰可不傻，据我的了解万通的库银起码有三四十万两之多，给他足够的时间走西州路，十倍的现银他也拿得出来。” 闻言，陈川又笑，“既如此，王大哥为何还要暗地里收集万通的银票？……小火慢炖，伺机而动，出其不意，是不是这个理？” 外出生意自然是银票比较方便，不过王家的生意近年没可能出三河镇，大量现银存进万通钱庄，养肥对手，若说无丝毫的目的性，连王根基自己都不相信。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陈川道，“但是王大哥，万通钱庄在三河开张四年半，咱们手里才握了三万多两万通银票，照这个速度，等到您有把握扳倒万国峰，万通的分店已经开进府里了！” 多重压力之下，王家叔侄俩合计如果万国峰不主动犯错，他们至少还需隐忍两至三年才能对万通动手。 万国峰或者说西州万家的“志向”绝不仅仅是一个三河镇那么简单，王根基时刻注意着相关动向，不敢轻敌。 “万通钱庄至今安分守己，除了正常的经营找不出破绽。”王根基说。 “在三河镇您和镇守大人是万胖子最大的敌人，但是放眼西州他的敌人多如牛毛，我是万国峰，开启分店计划定会在暗中进行，不让敌人知晓一分一毫。” 陈川道：“当初万通钱庄是如何扎根三河镇的，我不在现场也能猜得到。” 帝国法律，钱庄生意先难后易，倒不是说经营一家钱庄容易，开门之难注定它不可能像酒楼一样，一家接着一家，有地有房有人再使些银钱，说好就干。 下探到乡镇一级，非高门大户，犯不着费那个劲来赚村民的钱，钱庄的服务对象是有钱人，虽然不需要太多，做县城的十分之一也比做乡镇一二分之一划算。 不然，三河钱庄轮不到万国峰，王家叔侄更如是。 镇守一位为王家行事提供了无数便利，真金白银的原因，王家开设三河钱庄比其它家过审还要严苛。 一步慢步步慢，王根基必须承认，在万国峰出现之前，三河之势令他们误以为“王已无敌”，直到万通钱庄门前张灯结彩，天下商行几字高挂厅堂…… “没错，除了万国峰自己，谁都不知道第二家万通钱庄的准备到了什么地步，或许明天乌霞县内就会新添一块万通的牌匾。”王根基沉声说。 “所以，宜早不宜晚呐大哥。”陈川。 “兄弟已有万全之策？” 陈川摇头，“世事无常，哪怕是当今陛下也不敢说万全。不过王大哥，我年轻有犯错的机会，还是个外乡人，万一玩炸了卷铺盖跑路即可。” “啪”，一箱现银上了桌，千两没有，五百两是妥妥的。 “这样的箱子我还有八百，加上王大哥手上的十万两，全部换成银票足够挖空万国峰。” 陈川伸出一根手指说：“大燕法令，钱庄是资金流通最主要的保障之一，不得随意调拨，发现无法兑银，且数额大于一千两者，当地官府立即查封！” 0016 一二三，四! 银票就像现今世界的定额支票，兑票失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根本没那么多钱，票是假的，二便是钱庄倒闭，你存钱的地方不存在了，银票自动变为废纸。 大燕时代还没有漫山遍野的办证刻章小广告，钱庄金印均为官府备案下发，伪造仿制使用一连串的死罪，情节稍微严重即是株连。 所以，对国家百姓资金流通影响最大的还是钱庄本身。店铺开业，如何经营与官府无关，不过一旦出现兑票失败，定是出现了大问题。 从钱庄破产的占比就能看出来，只要不是脑子抽筋的主儿，怎么玩都不可能赔钱，但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钱庄故意转移资产，卷钱逃跑！ 燕国走到今天不容易呀，数代帝王励精图治，涉及到大量银钱，没人敢不重视。 相关部门对于钱庄的核查监管根据实际情况而定，一年两次为至少，刚刚陈川所说乃是燕太祖陛下所定律令，其中存在漏洞，但一家钱庄提不出钱了，不管真失误还是人为所致，都没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王根基郑重地说：“你打算怎么做？” “暗中收购！” 陈川顿了一下，道：“万通钱庄在三河经营四年半，散出去的银票一百万两不嫌多。当然其中相当部分已经变回现银，掌握在咱们三河人手里的，我说五十万，王大哥不会告诉我没有吧？” “十万现银已经进了您家的库房，需要您派出值得信任之人扫票。一百两银票可是换不了一百两现银的，如果您只是一名普通的百两银票持有者，我给您一百两银子，换不换？” “没人会嫌银子压手，等额交换不够，多加一两呢？一两还嫌不够，那就加十两！” 旁边的范增说：“陈老板，这么做岂不是要亏钱？” “鼠目寸光，看来你这两天的柴房是白住了。”陈川轻笑道，“我就问你，一座万通钱庄值多少钱？” “……” 王根基沉吟道：“陈兄弟的法子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像这种大批量的收购，如何能够保证万国峰闻不到风声？” “天下没有不透风墙，我就没打算瞒万胖子多久。” “万通可是有西州支持，消息走漏的话，恐怕我们还没来得及发难，钱庄的库银便会翻倍！” 闻言，陈川又是笑笑，“王大哥，你太高看万国峰，也太小看自己了，咱们不说现银车队，几十万两银票从西州到三河需要多长时间？求援的信件亦不是瞬间即至，这一来一回便是咱们的机会！” “大额收购靠王大哥您的人脉，散碎银票面向整个三河镇，不要对人心报太大的希望，我们把万胖子的眼睛蒙七天好了，七天之内是收购的起步期，悄悄的打枪的不要，过七天狠命的收，把能收的银票全部收回来，封钱庄是终极目标，我们还要让百姓们知道，万通快不行了，赶紧把钱取出来，在西州的支援到来之前去堵门……一套组合拳，我们要把万国峰打傻！” 始终沉默的老刘谏言：“距离太远是万通获取支援的最大阻碍，待报信之人从三河出去，我们暗中派人将其干掉，至少又能拖延三四天。” 陈川高挑大拇指，“深得我心。” 再瞧有点懵逼的猪头脸范增，高下立判。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至今皆是如此，范增没想到陈川身边的老乞丐说起杀人居然能够这般的轻描淡写。 陈川本人手握巨资，拿钱不放钱，与其神秘的背景相互呼应，说他见过血，范增相信。 而老乞丐老刘在三河乞讨五六年，隐约之间，范增对他都有印象。 “这个世道怎么了，两虎相争，死伤在所难免，褴褛之下的脏手什么时候也能拿刀了？” 陈川问王根基，“王大哥，您觉得万家的送信队伍里会有武师吗？” 王根基说：“武师不是街边的白菜，不过武徒定然存在。” “哦，这我就放心了……大哥，这次猎杀任务，交给我如何？” “你准备动用？……” 陈川摇头，“我乃山野一村夫，没有谁会管我的死活，不过您别忘了华泰酒楼养了二十名保安，我给他们那么高的月钱，炸两根油条可抵不了。” ……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三河镇外，平原靠近河流，近日每个清晨都会响起类似的呐喊声。 武徒肖灿领着二十名精壮保安跑步，身体四肢活动完全四方阵型，拉开距离，便是一套流传于民间的拳法。 “一！” “嘿！” “二！” “哈！” 大汉肖灿在这些人中武功最高，体质最强，一趟拳下来只是微微见汗。 其余保安也还好，毕竟年纪在那里，曾经的华泰开张招打手好吃懒做者都被剔了，混得最惨的，是一直吊在队尾的陈川。 晨练的提议者、决策者都是陈老板陈川，为了当当响的月钱，保安们没有任何怨言。 要知道晨练过后他们还要马不停蹄地回酒楼做早点，当然华泰早餐方面的盈利会有一定抽成作为奖金下发，每日五人，轮番上阵，一月下来又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还是那句话，大燕国的经济较之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国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要有钱赚，没人会嫌工作累，再不济也比面朝黄土背朝天，拿手在地里刨食吃的佃户强得多。 “继续，谁特么让你们停了？！” 陈川一身利落的灰布装，双手支在膝盖之上，豆大的汗珠噼噼啪啪的往下掉。 穿越而来，做过两年健身达人的陈川对这副新身体相当不满意。 营养不良食来补，既然钱不是问题，食补加药补亦是毫无压力。关键在于吸收，陈川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一顿人参灵芝何首乌能把他吃死，所以他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为华泰的保安，也为自己。 mmp，在这种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财富和实力必须相差不远，否则哪怕陈川踩着死坑系统做到世界首富，依旧是分分钟被人干死的节奏。 0017 臭棋篓子 跟随保安大队，陈川每天早上跑步三千米，一套准备动作，两趟民间的基础拳法，然后就会累得像死狗一样。 肖灿等人之后还有其它活动，陈川一是体力实在跟不上，二十需要准点去万通酒楼报道，所以选择了休息。 今儿早点师傅另有其人，陈川的脸色刚刚好看一些便将众保安聚了起来。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就问一句，自从我当上了华泰酒楼的老板，对你们怎么样？” “好！”保安队长肖灿带头喊道。 “好，好！”比起陈川开出的月钱加奖金，保安的工作的确算不了什么，众人所说没有虚假的成分，即使是有，不对陈老板，而是对走了狗shi运当上保安队长的肖灿。 “大家都是三河本地人，苦出身，每天给我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打工干活，心中难免不愤。”陈川道。 众人都说不会。 陈川说：“那你们想过原因没有？……我说三河镇谁最厉害，大家会告诉我王根基、王有德、王家，王家有钱有势，而我夺了王家的产业依旧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不管我本人多么不堪，三河人都会把我放在与王根基差不多的高度。” “你们错了……如果我这辈子只有一座华泰酒楼，我根本没有必要找你们帮我看家护院。” “为什么我在三河连所院子都没有？因为很快我就会走出三河，去县里去府里去中州发展，留下一所空院子给鬼住？” 陈川举起手，“谁愿意跟我走，见大场面、赚大钱？” 一群人被忽悠得有点迷茫，如是肖灿第一个抬手回答，“我愿意！” 实话实说，这种忽悠人的事应该提前商量，找个托什么的，才算万全。 但是陈川相信，封建制度下不乏勇士，还有便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肖灿的手中，陈川道：“我从不亏待信任我的人……” “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每人一百两。 “好啦，既然大家都选择相信我，你们的奖金必然会源源不断。” 看得出来，在一千两的珠玉之后，拿到百两银票的保安们懊悔不已。 陈川二举手，“我再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 世界上没多少人跟钱有仇，众保安恨不得对天发誓，宣布自己对老板的忠诚，以及对银票的渴望。 “我需要你们帮我杀几个人。”陈川看了看太阳，“你们有一刻钟的思考时间，退出者限明日滚出三河镇！” …… 华泰酒楼的机制已然形成，三河人都知道他家的饭菜好吃，活动不断，部分菜品甚至符合大众的消费理念。 排队是华泰的特色，按理来说客人们花钱吃饭，点完菜立马给老子端来，都不一定让人满意。 华泰酒楼早中晚三条大长队，不分高低贵贱，无论是谁都逃不出“先来后到”四个字，能够打破规则的只有老板陈川本人。 因此，华泰失去了一批高端客户，然而这家酒楼无论从色香味装潢服务远超小门脸，不过几日，那些客人再来华泰吃饭，讨厌等待提早出门就行了嘛。 当天开始，华泰的早点摊子换了新师傅，炸油条、蒸小笼包本就不是什么难上天的手艺，日常安保人员从之前的二十缩减为五人，轮流守护，亦无人奇怪。 “陈老板，里面请，我家老爷刚还念叨过您。” 万通钱庄，接待陈川的伙计从一名学徒工变成了个小丫头，说是叫做小燕子的丫头在府里闲不住，又深得夫人的喜爱，调来店里见见世面，实际情况只有当事的几人知晓。 “丫头，你家老爷就没想过，你个女孩子整天抛头露面，赶明儿不好嫁人？”一手折扇一手茶壶，陈川笑着说。 雅室中打着拍子的万国峰离开木椅，一挑门帘，说道：“陈兄弟，都说了家中有猛虎，与其说这丫头是来钱庄学徒的，不如说是来看着我的。” 小燕子黑瘦黑瘦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老爷，夫人只让我再店里好好干，将来许我个好人家，您所说的猛虎啊看管呀一个字都没有，今儿回府，您不会怪我在夫人面前告您一状吧？” “瞧瞧、瞧瞧，陈兄弟你给评评理，换成你来当掌柜，会找这么厉害的学徒吗？” 陈川说：“万大哥您说笑了，您是东家，掌柜不过是个兼职而已。” “兼职，没错兼职，哈哈哈哈！……” 话说三河镇有一对臭棋篓子，一姓陈年纪十五六岁，一姓万胖坨坨的身躯。 燕国围棋为最，两人围了几阵，难解难分，最后还是旁边的燕子说胜负已分，否则他们还盯着所谓的大龙砍砍砍呢。 陈川年轻，许多事均可以哈哈一笑，万国峰的老脸皮还是很薄的，第二天便提议换其它“游戏”来玩。 当即陈川说他的家乡有一种五子棋，棋盘无需换，棋子也如是，哪一方先完成五星连珠即是赢家。 于是陈老板大杀四方，并说老万的棋力太差，没什么意思。 万国峰立刻加码，因为他发现五子棋的玩法虽然简单，有些套路还是很深的，五星连珠，十两一盘，陈川记得昨天一共赢了三百多两，整数换成银票存进万通，零头打赏小燕子。 “啪”，黑棋落子，已是必胜之局。 对面的银子划拉过来十两，陈川不好意思地说：“老万，这一局又是我赢了呦。” 陈川小子丁点不知道尊老爱幼，每日的棋局为十，万国峰能胜一二便是运气。 “万大哥，我知道你开钱庄也不容易，要不咱们改玩一两一盘的？” 闻言，万国峰大手一挥，“不需要，我的钱早晚会赢回来！” 棋局再开，陈川执白后行，老玩家都知道五子棋的后手属于防守反击的一方，白棋的防守很顺畅，不过五分钟借助黑方一个漏洞变为进攻方。 “万大哥，十两银子准备好。” “哼，下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陈川的攻势向来迅猛，轰着轰着银子就进了他的口袋。 就在尘埃落定的前一刻，小燕子忽然说：“老爷，您好像不用堵他，咱们已经赢了。” 丫头所指的位置，加一黑子，五星连珠，万国峰胜！ 0018 出事了老爷! 万国峰胜！ 万国峰胜！！ 棋盘之外，终于轮到陈川一脸纠结、举棋不定。 “丫头，我真是白疼你了，你自己说这几天你从我这里拿的钱没有二百两也差不多少，你就这么忍心刮我的血肉？” 小黑丫头又落一子，两个三已然相连，胜负分出，“谢谢陈老板。” 陈川的棋力……他有毛线的棋力，大燕帝国的五子棋是他发明的，上学时候一张纸两根铅笔就能杀个昏天黑地，万国峰不如他，没什么不应该。 说到天赋，陈川依旧是不折不扣的臭棋篓子，对手换成小燕子，起初他还能挣扎几下，随后便是一泻千里。 眼看陈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万国峰笑呵呵地不说话，聪明的丫头拿了好处又不得罪人，下一局棋选择了惜败。 “你故意让我？”陈川道。 燕子点头加摇头，“陈老板，我离出嫁的年纪不远了，虽然老爷夫人对我很好，我也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是？” “陈老板赏我二百两，我感谢您，改天找机会我请您喝酒。” 陈川笑了笑，说：“喝酒就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要不我再输您两盘？” “......” “老爷刚说跟您下棋输了他出钱，赢了全归我，今天我已经赚得够多了，下面您赢一盘我赢一盘怎么样？” 放下茶壶，改握棋盒，陈川憋嘴道：“改下围棋！” ...... “哈哈哈哈，老弟，哈哈哈哈！” 自从有了五子棋，万国峰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老万纵横棋坛二十余年，只是换了一种简单的玩法，他居然能被个毛头小子杀得片甲不留。 现在他的心理平衡了，陈小川五子棋被打脸，换回围棋更是被虐得惨不忍睹，半个时辰前万国峰还时不时的酸上两句，此时一局棋不超百步即分胜负，老万再敲边鼓，真怕陈川一个想不开投河自尽。 最后，陈川抱拳拱手，先敬万国峰，后敬围棋小公主，“服了，真的服了，万大哥，您从哪里找来的女学徒，咱们打个商量，我请燕子回华泰，教我下棋如何？” 燕子原本是万夫人的丫鬟，说实在的，万国峰还真没有随意处置的权力。 “我不要。”燕子本人说，“老爷，陈老板今儿输了这么多钱指定是恨上我了，到了华泰等着我的恐怕不是棋盘，而是老母鸡和鸡窝。” “也可能我一高兴转手把你卖去乡下，我敢保证，不出五年你膝下的娃娃能组个围棋社。”陈川开玩笑道。 正这时，一名万府家丁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老爷、老爷，出事了老爷！” 万国峰蹙眉，当即训斥道：“混账东西，没看到这儿还有客人嘛，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客人在此便是有外人在，万府家丁焦急，脑子没出毛病，告罪一声，趴在万国峰耳畔悄语。 陈川注视着，但无刻意的成分，只见万胖子的肥脸微微变化，很快又恢复平静。 “陈老弟，家里忽然遇到点麻烦，我得回去一趟，燕子，替我招待陈老板，如有怠慢，夫人可护不住你。” “燕子知道了。”小丫头赶忙答应。 万国峰说完迈步离开，站在原地的陈川装作无知问道：“你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燕子摇头说：“我只是个学徒丫鬟，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男人之事？” “家里事？” “嗯。” “看样子还挺紧急的。” “嗯。” “我也走了，没有你家老爷在，我再赢就是你自掏腰包了。” 燕子施了一礼，说：“陈老板慢走。” 出门前陈川又问一次，问这小丫头有没有兴趣去华泰酒楼教下棋。燕子说反正陈川每天都来万通串门儿，在哪里教不是教？只不过她的学费比较贵，一局十两银子。 “小丫头，不简单。” 陈川的实际年龄与王根基相仿，一路摸爬滚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他朝万国峰打听过燕子的来历，大概在半年前，风雪天，燕子晕倒在万府的大门口，万家夫人信佛，得知此事命人将她抬进了府里。 燕子一家为走马的商贩，途径乌霞境遭遇匪徒，只有她一个人从那血淋淋的屠刀之下逃出生天。 万国峰夫妇无儿无女，貌似还是男方的问题，二人始终为此而遗憾，所以万家夫人得到的宠爱远超一般妻子。 小燕子呢，黑了一点瘦了一点，聪明伶俐、古灵精怪，自从她进了万府的门夫人的笑容明显增多，女孩子家家为何能在万通钱庄抛头露面，还不是丫头软磨硬泡？ 每日早晨燕子伺候完夫人，天不黑又回到了夫人身边，同为学徒，若不是陈川总来浪啊浪的，小燕子走走看看，每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至于为何陈川说她不简单，需回到棋盘上。 围棋乃棋界之尊，但对于穷苦人家只能在学堂中接触到一些。 天赋这种东西很奇妙，有人死活学不会，有人一点即通，不过作为对手陈川确定以及肯定，燕子不是什么围棋新人，坐盘的工夫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游商的女儿哪来的时间系统化的学习围棋？现今的社会没有女人能顶半边天，而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燕子的来历甚是可疑，万国峰知道还且罢了，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陈川不由得怀疑起了她混进万府的目的。 拍拍脑壳，陈川自嘲地说：“小小一座三河镇，怎么还整出阴谋论了？拿下万通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万刚才应该是听说有人暗中收购万通银票的故事，第八天，比我料想的还要晚一天……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万府给我盯紧了，一旦出现风吹草动，立刻上报！” 万通钱庄外的大街上，一名小贩点了点头随即收摊，现时不比往日，信息交互速度犹如龟爬，为了扳倒万国峰，王府的部分人手都要听从陈川的差遣。 扳倒计划，王根基出人出力，自身需要游走在大户之间，陈川出钱，还负责杀人，无外来支援的情况下，双方的配合是必不可少的。 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工夫，三匹快马出了万府，一路向西，王根基收到消息当即加派人力，暗中收购改明码标价，1比1.1，专收万通银票！ 0019 陈川杀人了 “驾，驾驾！” 三匹快马太阳落山之前出发，待到弯月挂上枝头已经出了三河境，加紧赶路明天上午即可离开乌霞县。 王家暗中派人收购银票之事果真被察觉了，万国峰并非轻敌之辈，万通钱庄在三河扎根四年半，前者不可能一点小动作没有，至多减缓钱庄前进的脚步，但像这一次出动大量资金套取万通银票从未有过。 显然王根基要下狠手了，万通真正的依仗不在三河而在西州，不管事态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库银暂加五成，有备无患。 更不用说万国峰在县里的布局基本完成，下半年万通钱庄新店必开，光靠他自己很难在竞争激烈的乌霞县城站稳脚跟。 三人三马三名武徒，为防王根基狗急跳墙，万国峰将武师境界的万猛留在了身边。 他没想过王根基会把目标对向求援小队，所以万明三人只记得赶路，警惕性下降了几个等级。 突然，大道之间横起一道绳索！ “不好，有埋伏！” 三人的反应太慢了，调转马头已是来不及，人仰马翻，头晕目眩，只有万明堪堪跪在地上。 万明看清楚了，截杀之人共计有十，九名青壮男子外加一名武徒大汉。 三打十，人数不占优势，但在武徒眼中，普通人和小孩子毫无区别，只要......没有只要，绊马成功，肖灿十个一人一套弩箭。 “放，放，放！” 弓箭手需要训练，滑轨机弩造价较高，威力欠佳，不过十套弩箭朝两人的身上刺，眨眼工夫，万明的同伴就变成刺猬。 一名武徒放倒七八名普通人基本无难度，肖灿和截杀小队蓄谋已久，类似的演练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武徒不是宗师，也不是圣人，真气外放，铜皮铁骨，淬毒弩箭见血封喉，中箭的二人还没缓过劲儿，便永久地离开了人世。 万明跑路，他必须得跑，到现在他若再不知道身下处境对不起自己的姓氏。 只听“嚓”的一声，肖灿抽刀，漫天的箭雨对万明还是造成了阻碍，二人就此战在一起。 一柄鬼头大刀上下翻飞，以刀对剑，由于后者功力更为深厚，反是邀战的肖灿的落于下风。 眼看着队长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持弩观战的众人便欲群起而攻。 肖灿高喊道：“都给我停下，是我点了你们的名字将你们从三河带出来的，我有义务再把你们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对一面，万明的脸色深紫发黑，口中血污亦是不正常的异彩，“一群……卑鄙小人，有本事跟我一对一的干！” 万明中毒了，华泰众的弩箭有毒，近战武器同样涂了剧毒。 曾经肖灿只是普通的打手，万明却是万国峰的亲信之一，前者一月不见肉味，后者的目标是成为武师甚至是大武师，增加气血的肉食必不可缺。 陈老板陈川一直教导手下“胜者王侯败者寇”，与人对敌无论使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够干掉对手就是好样的。 没有人会关心一具尸体曾经多么辉煌、多么忠诚，即使感念亦将伴随时间而消逝。 所以，陈川为参战的十人准备弩箭毒药，预设伏击地点，以及一击必杀的战法，非是万明的实力有点高，且经验丰富，战斗早就结束了。 “收拾尸体，我们回去！” 伤口洒上金疮药裹好，首次杀人的肖灿不仅不见丝毫的恐惧，反而升起一股豪气。 所谓武者拳头硬便是最大的道理，今儿肖灿以弱胜强，虽使了手段，赢了难道不值得骄傲吗？ 战后“分赃”，三匹红马决计不能留，三人远走所带银两足友百十两！ 肖灿从万明怀里摸出一支玉瓶，打开瓶盖嗅嗅，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否是提升气血的猛药？”肖灿有心私藏，身边亦无多余的眼睛，又一想，乱吃药是会死人的，老板向来赏罚分明，若玉瓶中的药丸的确价值连城，肖灿所得打赏比这低也低不了多少。 “走了，收队！……记得陈少的命令一月之内任何人不得离开我的视线，否则的话不光你们自己，连带着家里人的性命都会保将不住！” …… 次日陈川照常来万通存钱串门，不见万国峰便问燕子，“丫头，你家老爷还没处理好家中的麻烦？” 燕子说不清楚，“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怎么，陈老板找我家老爷有事？” “对呀。”陈川笑着道，“老万拿你做挡箭牌赢了我的钱，我看他今儿还好不好意思继续躲在一个丫头身后。” “陈老板，您不能这么说，您不跟我下棋，我去哪里攒嫁妆？”燕子丝毫不见外地说。 她的胆子的确够大，作为万通的常客，伙计们都知道陈川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陈老板从不主动朝人发火，但凡他不满意，一顿冷嘲热讽少不了。 换成新世纪的话说，这厮小心眼儿，当然此为陈川故意表现出的一面，小心眼儿的男人睚眦必报，他与王根基有仇，如有机会进行报复，万国峰认为他绝对不会放弃。 …… 万府。 “来了又走了？”万国峰手拿一对核桃转来转去。 回府的小燕子先去夫人那里请安，后来报道，“老爷，陈老板可能是觉得跟我个小丫头聊天没意思，晌午之前便回了。” “他没问你别的？” 燕子说没有，“三盘棋，输了我十五两，老爷，您今天在陈老板指定没脸抓走另外十五两银子。” “不许瞎说！” 万国峰小斥了一句，“你回吧，夫人想你了。” 扁了扁嘴，燕子跳出门槛。 现场不止万胖一人，万猛以及其它几名祖籍西州的亲信都在。 “阿猛，你觉得这个陈川到底可信不可信？”万国峰问道。 武师万猛回道：“不好说。” 一名文人扮相的男子说道：“陈川跟您称兄道弟，明显是有联合之意，不过此人来历不明，我已经查过了，燕京两大陈家，没有叫做陈川的直系子弟。” 正时，一只白鸽飞进大厅，腕上纸条第一句：陈川杀人了！ 0020 窃取秘方? 万国峰是万通钱庄的掌柜兼老板，可他当真一心一意的保守经营，早被王家人给玩死了。 万府及万通大部分人员来自西州，使得核心层次的东西被盗取的几率大大降低。 钱庄之内有几个三河人的面孔为的是本土化，更容易被当地人接受，万国峰在王家、王家产业周围安排了眼线，自打陈川入驻华泰酒楼，往里面塞人暂时不太现实，但是华泰的一举一动必然有人盯着。 “密探”来报，就在不久前陈川亲手打死了一名伙计，并带着华泰的打手杀入王府，找王根基要人。 陈川的发家史有些离奇，乞丐装扮高调引来华泰酒楼老板王根基，一掷千金十万两，鸠占鹊巢。 其神秘的背景乃是各路牛鬼蛇神忌惮的根源，开门营业必然不止合法手续那么简单，所谓阎王易斗小鬼难缠，做生意为赚钱，总是往外砸钱砸人，叫做瞎胡闹。 不过陈川拿钱开路的手段的确吓住了所有人，至少在现阶段，老虎级的王家不动手，没人敢去找他的麻烦。 然而华泰事件之中失利者除了王根基还有被赶回王府的原华泰酒楼掌柜范增，这厮万国峰见过，八面玲珑之辈，大事干不成，守着一座酒楼绰绰有余。 据听说范增回到王府后还算受重用，但是落差这种玩意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于是他朝着华泰下手了。 陈川拿下酒楼，范增被打，两家交接，他似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一顿毒打被关进了柴房。华泰酒楼之所以生意兴隆与其推出的几大新菜有着抹不开的关系。 像宫保鸡丁，家常有家常的味道，细致有细致的品味，三河的一些小馆子已经推出了吕保鸡丁、官保鸡丁，华泰的麻辣烫乃是正餐之中最接地气的一道，老少皆宜，谁人都吃得起，仿制菜品无论如何味道都要差上一些，范增买通伙计偷的，便是麻辣烫的秘方。 燕国科技不发达......这个时代还没有科学家的名词，正经的手艺都是饭碗，没人会嫌自家碗里的饭菜多，玩神马共享经济、发扬光大。 酒楼业行内人对麻辣烫的评价新奇是第一位，材好是第二位，接下来是汤好、蘸料好，而麻辣烫的秘密就在于汤和料，若是配方能够到手，范增亲自动手惹麻烦，往出卖首先能打击对手，白花花的银子亦是实打实。 只可惜，范增买通之人除了贪财缺点依旧太多太多，夜深人静当场被抓，眨眼便交待了前因后果。 作为一名老板，陈川出手阔绰，纵使华泰的规矩严苛，付出与回报成正比，总有人为他卖命。要知道华泰上下统统签了卖身契，陈川不仅是东家老板，还是主人，主人失手打死了奴才，契约成为废纸，除此之外主方无任何损伤。 “我最恨叛徒！”这是陈川的原话，皮鞭加盐水，亲手将偷秘方的小二打死。 贼人欲动他的心肝，死了活该，幕后黑手好端端的活着，陈川怎肯善罢甘休。 现时，他正带人在王家闹，逼王根基交人。 “姓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范增没有你的允许敢把爪子往老子的口袋里伸吗，识相的就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陈川你不要血口喷人，范增是王家的下人不假，三天前已经进了乌霞县城，哪里工夫偷你的秘方？” 陈川打不过王根基，十个他绑在一起也不是一名半只脚踏进武师行列的武者的对手。华泰保安队气势汹汹，王府武徒大有人在，不要忘了镇守治下还有大量捕快，两方打起来，捕快到场，决计不会帮私闯民宅之人说话。 所以，此次兴师问罪陈川没有吃亏，但也没占什么便宜，外人看来华泰酒楼老板牛牛牛，实际上哪怕他们抓住范增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王根基个王八蛋欺人太甚！” “兄弟息怒，息怒息怒，姓王的见你这般模样指不定怎么乐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万国峰劝说道。 这里不是华泰第三层，而是万家府邸，陈川回去不长时间便被请了过来，对着空气骂人不够泄火，摔完茶杯，他又将桌上的花瓶举了起来。 “老万，不用心疼，多少钱我赔你！” 万国峰的脚步终究还是没有陈川的手快，花瓶碎了，稀碎稀碎的，此乃西州景窑镇出品的好瓶子，钱都是次要的，当初万国峰为了得到它花了不小的力气。 只是事已至此，陈小川年轻气盛，暴怒之下做出一些荒唐的行为，完全可以理解。 “来人，收拾收拾……燕子给陈老板上茶！” 好半天，陈川脸色才算有所缓和，一口香茶一口浊气，他道：“万大哥，您今儿叫我来不会只是为看我笑话的吧？” 万国峰笑着说：“必然不是。” “不知老弟你听说没有……唉，这两天你忙着清理门户，大概不清楚……” “王根基在暗中收购万通钱庄的银票？”这句话出自陈川之口。 “你知道？”万国峰眉头微微蹙起。 “也是昨儿晚上听人说的，还没来及提醒老哥你，自己家也跟着出事了。”大口大口的喝茶，陈川说。 王万两家相较多年，既然万国峰已经得知王根基的手段，对面收到相关消息十分正常。 外部不显，万通内部已然动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些暗手不仅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并开始散布谣言，华泰酒楼大杂烩，陈川耳闻就更为正常了。 “万大哥，王根基收你的银票是准备来一招釜底抽薪，你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呀！” 万国峰心说：废话，万通钱庄走到今天都是老子一点一滴拼出来了，莫说是王根基，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抢走老子的产业！ “前天这个时候，我便派出人马紧急调运现银，王家想拿银票提干万通的库银，没那么容易。”万国峰不动声色地道：“不过王家既然出手了，定然拥有意想不到的底牌，老弟你见多识广，给我出出主意如何？” 0021 小阴招 “万老哥抬爱了。”陈川顺口便说，“我觉得王根基收钱靠人，既然已经撕破脸，您完全可以找人然后干掉，万府高手云集，就算杀不掉人，把银票抢来也行，抢不来毁掉，王根基没了票据拿什么上门找您收钱？” “用强，是迫不得已的办法，王有德坐在镇守的位置上便掌握着三河镇的大势，真把他们逼急了，哪怕能够取胜，万通钱庄还得从头再来。”万国峰居然思考过这一问题。 “杀王有德呢？”陈川道，“没了王镇守，王根基最过紧急的任务就变成了接任，不管最后新任镇守是谁，绝非一天两天能够确定，到了那时候王家手里有多少万通银票咱们都不怕！” 正时，万国峰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身为武师，即使身材走样，万国峰虐武徒依旧是挥挥手的事，不过镇守王有德大人不仅在三河德高望重，还是一位老牌武师，小镇不比朝堂，许多时候拳头硬就是最大的道理，王有德之强在乎于“镇守”二字，也在乎于偌大的王氏一族，更在乎他自身的手腕。 现如今，王万两家尚未真正撕破脸，万国峰首先动了刀子，一个不好便有可能令王家拼命！ “老弟，我听你的话怎么感觉你在怂恿我跟王家叔侄打架，你在局外不动一兵一族，等两家打累了坐收渔翁之利，老弟的算盘打的好呀。” 陈川激动了，有点恼羞成怒，“老万，你这么说就有点没良心了！” “是你把我从店里叫来的，也是你让我出主意，你说迫不得已，我还想着有没有什么其它的法子，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用送了！” 说罢，陈川甩袖而去。 “兄弟，陈兄弟，别着急走！” 大步一跨，万国峰抓住了陈川的手臂，这是二人首次肢体接触，前者的内劲微微爆发，陈川立时痛叫出声。 “杀人灭口，万胖子，你大爷的！” 荒古大陆文者安天下，依旧武者为尊。万国峰、王有德、王根基都是很好的例子，陈川整天大大咧咧狂的不行，大家都以为这厮隐藏了实力，一试才知道，他就是个普通人。 各种道歉！万国峰说自己刚刚没控制好力气，搬了一只新花瓶给陈川，让他砸，还不解气，踢自己两脚也没有问题。 “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花瓶是妥妥的碎了。 万国峰说：“是是是，兄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聊聊、再聊聊……这样兄弟，你我二人联手，推倒了王家，二一添作五！” 陈川不接话，感觉上是对这个提议还算满意。 “万通钱庄兑其它钱庄银票怎么算？” “一些小钱庄自然是不兑的，南州、西州的大钱庄所出银票效力与万通银票相同，就像兄弟你手里的燕京银票，有些时候我还得让出一些利润。” “那要是王根基明儿拿五十万两燕京银票，你兑还是不兑？”陈川问道。 闻言，万国峰背后惊了一身冷汗，“他不可能有……” “他可以有。”陈川翘起二郎腿，敲着桌子说：“把王家的产业全部压出去，换五十万两银票有难度吗？” “按照行规……” “三河镇只有一家万通钱庄，哪里来的行规？” 陈川道：“万大哥，你拿银子至少是从西州到南州，乌霞县城便有两家大钱庄的分号。” 又十张一万两的燕京银票拍在桌子上，“你是兑还是不兑？我再掏四十万两出来万通钱庄是不是就归我了？！” …… 第二天，万通店内立起一面大牌子：近日发现多张外庄伪造银票，已上报官府，即日起持一千两以上外庄银票兑换现银者，当日交付银票，次日执收据领取现银，一万两需等五日，十万两需等半月以上，发现假票，立即抓捕！ 中心镇外，一条小河边，陈川与王根基相约钓鱼。 “外庄银票万通也必须兑换之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后者质问道。 燕京银票四十万两，再加四万万通银票，王根基稍稍使把力万国峰就得卷铺盖滚蛋。 “王哥咱能好好想想吗？”陈川稳坐钓鱼台，“我的银票这么容易花出去，第一天我拿下华泰酒楼，第二天我就是万通钱庄的老板！” 没错，陈川摆明了是某个大家族派出历练的弟子，若以势压人王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可你也不能给他出主意呀……” 王根基似是痛心地说：“现在走外庄的路已经行不通了，不用五天，万国峰拿着银票隔天就能从县里提回现银来，这一进一出相当于白干，姓万的还能拿到一两分的利。” b2c……额，钱庄对个人，一张银票五分的利不算多，但是钱庄对钱庄，有时甚至可以做到银票现银一比一来换，羊毛出在羊身上，钱庄是不可能做赔钱买卖的。 陈川跟万国峰说，敌人收银票，他们也可以收银票。 为了对付万通，王家指定预备了大量现银，钱庄这样做等于作茧自缚，银票换银票不就行了。 剔除库银，万国峰手里一定还有不少外庄银票没来及变现，王家110两银子换100两万通银票，他们可以用120两银票换之前的100两。 散户太慢，万国峰可以去跟王根基争大户！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王家大肆收购银票，超过万通的库银便是胜利，而万通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多的银票，更损的是一边争一边闹，比如宣传某些人用假银子换银票，让百姓把银票捂在手里，谁都不给！ 诸如此类，陈川至少给万国峰出了五六条损招。 “若非你出了四十万两，我特码都以为你是跟万国峰一伙的！” 实话实说，王根基今儿见面就想发飙，可陈川再傻也不可能拿四十万两银子开玩笑，所以他想听听这小子怎么说。 “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万国峰更快倒台。” 陈川说道：“您和他都太小看黎民百姓的力量了……万国峰被我说的有了底气，短时间内不会出三河，他忙着对敌，玩的不亦乐乎，一定不会想到求援小队已经被消灭……扳倒万通，五十万太贵了，我觉得十万两足以。” 0022 又，又出事了 任何一个国家都少不了国民，财政部门最过直接的经济来源必然是税收，而国家颁布的税赋政策最终还是落在老百姓头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历史多少帝王是因为失民心而失去天下？ 陈川与王根基的联合突发奇想，这具身体的记忆里王家是三河第一大势力，万通钱庄敌对，并被视为心腹大患，死坑系统免息三月贷了一千万两白银，新手任务直接就到了首富的高度，幸好，系统没有规定首富范围，否则陈川很有可能是第一名被新手任务逼死的穿越者。 小本经营干起？太慢了，死坑系统就是万恶的资本家，若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陈川到死都可能只是个打工仔。 砸钱是必须滴，陈川穷的只剩钱了，花不出去的钱跟废纸相比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个世界光有钱没有实力是不行的，陈川现在提起一把大刀都有可能砍伤自己，孤立无援，王根基、万国峰知道了，甭管他有多少钱，保准立马调转枪口往他的心口上扎。 所以陈川自打出世始终走的高调路线，让人误以为有多深的背景。 在商言商，半路陈川不是没想过反过来帮万国峰干掉王根基，一统三河。权衡利弊，陈川的当务之急是干回自己的老本行，还要尽快走出三河镇，权不权力其实对他的影响不大，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老万了。 ...... “老弟，佩服佩服，我猜这时候王根基气的杀了你的心都有！”万国峰专程前来感谢。 陈川说：“气死他才好！” 眼光一变，“不对呀万大哥，争银票立牌子的主意的确是我出的，但此事只有你我知晓，王根基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道听途说。”万国锋干咳两声，赶紧岔开话题。 结盟对抗王家并非说说而已，自打钱庄开张，万国峰便站在了三河本土系对立面，陈川不一样。明眼人都清楚他不可能一辈子窝在三河，王根基也许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不跟这个喜欢跳的年轻人一般见识。 而比起华泰酒楼，万通钱庄的存在才真的令王家叔侄寝食难安，陈川参与的消息放出去，吓退两人基本没可能，分散些注意力对万大老板没有一点坏处。 “老万，别打岔，你这厮太坑爹了！”陈川指着人说。 “坑爹？”万国峰没听明白。 “就是良心坏掉了的意思。” 据陈川所知，王根基此刻所持万通银票已超过二十万两。 不必太惊讶，老王家这几年积攒了四万两的底子，随便走动两天银票数量便成了六位数。 其它不说，王家于三河经营已久，资源人脉都不是万国峰能比的，连续八日的暗中收购，再加五万两，消息走漏，地下改地上明“抢”，二十万自然不算多。 王根基应该谢谢陈川，如果不是他给老万出主意，将其稳住，情急之下万国峰有不小的可能兵行险着，鱼死网破。 现如今，王家收购银票的速度已经被遏制住了，“外票缓兑”的政策一出，更让万国峰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运作，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支援，不然的话他哪里有心情来陈川这儿做客。 “上次我出了主意的时候记得你说，扳倒王家二一添作五，是否还作数？”改换颜色，陈川挫着双手问道。 万国峰拍了拍浑圆的大肚子，“作数，为什么不作数，兄弟你这次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老万从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帮忙？…… 陈川心里一阵惭愧，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万国峰答应“分赃”看中的指定不只是他“出谋划策”的能力，老万待他不错，每天好茶叶伺候着，还单独给他配了个丫鬟，虽然在那个黑黑瘦瘦的小丫头身上，陈川丢了不少银子，但那都是万国峰的钱。 从前陈川是因为没钱，所以舍不得花自己的钱哄妹子开心，这次是因为妹子的颜值实在爬不上水平线，于是他就用别家的钱收买人心。 “啊切！”小黑丫头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看向陈川。 “你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水续上？” 由于燕子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棋路凶狠，陈川再不把她当做邻家小妹妹看待了。 “凶什么凶，有本事今天跟我下够一百盘棋再走……”小燕子不以为意，嘴巴噘得老高，瞧那模样若非陈川腰包里的银子足够，她便不伺候一般。 正这时，钱庄伙计又一次火急火燎德跑了进来。 “掌柜的，出事了，又出事了！” 为什么要说又？ 反正说了又事情指定不会小。 万通钱庄营业大厅今日人满为患，万家钱庄三河独一无二，平常时候的生意都说不上坏，然而今天前来办理业务的客人一座厅已经装不下了。 万通并非华泰酒楼，拎着铜钱都能被奉为座上宾，钱庄业务基本是银子起步，一些散碎银两存钱庄不如装兜儿里方便，毕竟银兑铜的比例只有一比一百。 所以由柜台排到大街上的队伍相当不寻常，无需问人，万国峰光用看用听也能知道，这些家伙全部是来兑银子的。 “怎么回事，他们都是王家的人？！”万国峰沉声问道。 “不……不，全是。”回答之人本来想说不清楚，但作为万通钱庄的管事人之一，他没有资格说这三个字。 人群中有没有王根基派来的人？ 有，必须有！ 那几个叫嚣的，跳得欢腾的，八成跟王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大街小巷，某些人行色匆匆，口中念叨着，“我得赶紧把钱庄里的钱取出来，万家就要倒台了，再晚两天，我手里的银票统统会变成废纸！” 还有人在街边讨论，“万通钱庄不行了，本就不是本地人，偏偏在本地做生意，好的不学四处惹事，这一回终于栽了跟头，你手里还有没有他们家的银票，快去换成钱，不然就真废了！” 拿银票换银子亏呀，亏钱总比没钱强一百倍。 这些都是谣言，你眼睛是出气使的？万通钱庄取钱的队伍都快排到南大门了，一个人相信的是谣言，一万十万人相信，谣言也会变成真言！ 0023 不要碧莲 如是万通钱庄，用于休息以及商量事情的后堂。 万国峰手中的核桃转得很快，面色肃穆，“谁能告诉我，王根基这样的布局为什么我现在才知晓？” 引导舆论，忽悠全体手握万通银票的老百姓挤兑万家钱庄，整垮钱庄，如果不是他们手中的银票面值有限，一天时间便足够万通关门大吉！ 这一问题，不好回答，万王两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凡风吹草动，对方指定能够察觉点什么。 事实却是，万国峰被耍了，像一只猴子一样，兑银风波过去之后，即使万通能够扛下来，依旧要元气大伤，生意是否一落千丈不好说，四年多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掌柜的，陈川……”一人说道。 “见事不好，那小子就溜了。”万国峰道，“他和王根基是一伙的，刚我派人去店里请他，华泰刘掌柜说他们东家偶感风寒，不但不宜走动，连见客都免了。” “我放他马的屁！” 万国峰大怒，一怒将手中的核桃拍进桌面里，“上午还活蹦乱跳的，下午就病了？是见万通不行了，怕老子跟他借钱躲着我？……不是，万通钱庄突然之间生意兴隆跟这个小王八蛋脱不了干系！” 这几天万国峰看见陈川，感谢陈兄弟为他为万通出谋划策，面对王家如此凶猛的攻势干净利落的回击，一拳便打得王根基没话说。 屁！ 全都是屁！ 万国峰现在恨不得把陈川抓来活活掐死！ 这小王八蛋哪来脸吃他这么多天上好的糕点，喝这么多天上好的茶叶，还整出神马五子棋，赢他的钱？ 不要脸，一点都不要脸，不要碧莲！ 现如今，万国峰终于看清楚了，陈川多多日登门，不厌其烦，聊天扯淡下棋等等等等，全部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在关键时刻出谋划策，给他挖坑。 市场上拿银子收银票的事是不是王家干的？ 是。连三河镇的小孩子都知道王家与万家是死对头，在后者将要死翘翘的时候，王家出一把力气，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而为什么说万家，也就是万通钱庄快完蛋了？ 钱庄里立着牌子，一千两的银票当日兑票次日拿钱，区区一千两万通都没法立时兑了，不是要倒台是什么？！ 王家有钱，为了对付万通钱庄亏本收银票，不过几天，世面上便谣传说有人拿假银子换银票，好让大家把银票死死的攥在手里。 三河镇王家，多少年的大家族，镇守王有德时时镇压，天上的太阳倒了，他们家也不会倒，王镇守、王大少会在乎那点钱，整假银票？ 最近去过县城没有？城里面都传开了，万通钱庄万国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正准备跑路，不信你去县里试试，试万通银票还能不能从县城三大钱庄兑出钱来！ 万国峰与乌霞三座老牌钱庄的关系，一般般，正常的生意往来，如有一天万通与谁人打起来了，座上的三位九成会选择两不相帮。 但是昨天一天跑去三大兑万通银票的客人的确有点多，关键是后来的几张大额钱票很是吓人。 总而言之，种种迹象表明万通钱庄即将关门大吉，王根基选择此时动手说是报仇雪恨没有错，外人看来更多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王家之外，万国峰在三河未立真正的仇敌，所以不会有第二个王根基跳出来对他喊打喊杀，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倒向王家或是加入兑银的队伍。 万国峰现在最该做的是赶往县城，把万通与三大钱庄之间的误会解开，如何老万也算是身背大族背景的过江龙，只要西州万家没有放弃万通，他万国峰就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只有上方误会解开了，三大钱庄才会恢复公正的姿态，百姓们看到了相信了，万通钱庄接下来的路才能好走。 可是……万国峰不能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敢离开三河镇王根基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尤其这厮身边还有一肚子坏水的陈小川，万通钱庄落得今天这副田地不正是拜此人所赐吗？ “报！……掌柜的，西州来信！” 一封信函不时落在万国峰的手掌中。 听得“西州”二字，老万的表情着实一松，以为后方的支援有着落了，没想到……没想到！ “王根基！陈川！这两个王八蛋！！！” 堂堂武师修为的万国峰万大掌柜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信，来自西州，准确的说是来自南州与西州的边缘，万家为万通钱庄专门设立的中转站。 万家联络人听说有人正在对付万国峰，例行关心加询问，这说明......外出寻求支援的万明三人，至今尚未到达西州！ 依照万国峰的估算，万明见了自家人把他的吩咐原原本本的吐出去，为了万通在南州的发展，不管是一次性到位还是逐批的现金支援，最迟不会超过这几天。 万万没想到，姓王的和姓陈的心如此狠手如此黑，打一开始就干玩杀人越货的勾当。 万明三人已经死了，如若不然，万国峰怎还会收到这种不疼不痒的“慰问信”？ 堂中之人陆续看过信件，结合万国峰所说无不是跳脚骂娘。 “王根基，太特码狠了，我等这次不退出三河，他还能赶尽杀绝不成？” “这么多年了，万通一直与王家相安无事，陈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怀疑他根本就是王根基专门找来对付咱们的！” “干掉王根基，只要此人一死，群龙无首，王家的攻势必将土崩瓦解！” “扯淡！” 众人都在气头上，一团乱麻，依有人未完全失去理智，“王家的大龙是王有德不是王根基，你杀了王根基便是逼王有德出手，王家直系男丁中只有王根基一人，他死了，刚所谓的赶尽杀绝就会变成真的！” “那杀陈川，王家做的阴损之事里我猜十件有八件是这小王八蛋的主意，他派人杀了我们万家的子弟，杀人偿命，公平公正！” “不可！” 此时万通掌柜兼老板万国峰已经缓了过来，“陈川不可杀，起码现阶段不能动他。” 万家幕僚说：“掌柜的，陈川就是个小骗子，您现在还要袒护于他？” 0024 兽血丹 “砰”！ 一阵劲风，将幕僚书生掀飞挂上白墙。 万国峰除去万通钱庄掌柜老板的身份还是一名武师，武徒与普通人的差别在于皮肉筋骨力气，加持一部武学，随随便便干倒一大片，而修为达到武师便可掌握一丝关于的“气”的运用。 刚的一拳，万国峰便是调动了体内真气，附着掌力才能做到隔空打人。 完了，老万说：“虽然是你家里派来辅佐我的，在一些决策上我应该考虑你的建议，但你别忘了这间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属万家嫡系，在南州一切有关万通的事情，我说了算！” 后堂之内，唯独万猛属万国峰真正的心腹，其余人均有可能背叛，心向万家，背叛于他，同样是背叛！ “别装死，我刚才的那一掌根本没使劲。” 万国峰说完，书生打扮的中年幕僚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以为我在偏袒陈川？”老万手指，神态已恢复以往。 “没错，陈川的确是个混蛋，他利用了我的信任与疏忽，使出一条条毒计，他也该死。” “可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吗？他的祖籍在何方，从何搞出如此之多的银钱，他与王根基又是如何相识，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当前的情形，我万通已是岌岌可危，继续犯错哪怕西州的支援立时赶到，我等也再无翻身之力。” “这个时候，你要自杀没人理会，杀陈川，你认为最开心的人会是谁？” “王根基。”外表看来木木讷讷，一身莽夫相的万猛居然说话了，“三河百姓已快把万通的门槛踏破了，再过几天局势得不到扭转，万通钱庄的牌子臭掉，再挂一副天下商行的担保亦是于事无补，在王根基看来我们万家败局已定。而坑害万通之中有陈川的影子，此人身份诡秘，像极了外出历练高门子弟。” 万猛的声音如是洪亮，没有太多波澜，但他既然能在万国峰的言语之后立时给出这般分析，再将他看做莽夫之人必定是个莽夫。 “至今陈川与王根基在明面上仍然没有任何接触，陈川已经暴露了，按理来说不需要再估计任何人的目光，不说其它我家老爷的实力姓陈的知晓，如是老爷亲自动手，足将一座华泰酒楼夷为平地。” “着是如此，姓陈的小子依旧未向王根基求援，酒楼该怎么营业还怎么营业，防守方面也没有任何增强。” 万猛伸出两根手指，“我猜有两种可能，一是陈川自恃身份认为我等不敢动他，即使他身边无有强大的武力，他这个人便足以抵御一切杀戮；第二，陈川的确怕我们万家的某些人脑袋一热下杀手，也联系过王根基了，而王根基想让我们死，更盼着我们杀死陈川，这样一来，不仅万通成了他的私有物品，陈川背后的人找来，我等便是死上加死！” 一段话，惊出片片冷汗。 …… 华泰酒楼第三层，由于万通钱庄离此不远，陈川、老刘靠窗即可看到那条蜿蜒的队伍。 “万胖子这次危险了。”陈川唏嘘道。 老刘说：“还不是你给他挖的坑埋的土，怎么，临时起意又想把他救上来？” 闻言，陈川摆手，“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万通钱庄我必须拿到。” “呵呵，你就不怕你这位万大哥临走之前送你一份大礼？”说着，老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还没输，他不会，万国峰是有家室的人，我又没惦着要他的命，他不会自寻死路。” 放下木窗，陈川坐回躺椅之上，一手折扇，一手砂壶，摇头晃脑哼着似是而非的【十面埋伏】。 老刘看不惯这厮装x的德行，下楼巡视厨房，顺便看看有啥好吃的没有。 不多时陈川睁眼，翻出一支玉瓶。 求援队伍被截杀之事，万国峰已然知晓，听说当场被气晕了过去，陈川认为他是故意的，就像当初陈川不厌其烦地登门扯淡，使敌放松警惕。 不过既然无需隐瞒，他便将藏身在外的肖灿一行召了回来，手刃一名高等武徒的肖队长在此次行动中当记首功，陈老板从不吝惜对于有功之人的打赏，除此之外，肖灿还献上了一瓶兽血丹。 提示：你得到【兽血丹】*8。 【兽血丹】：残次品，由凶兽骨血炼制而成，服用一定几率提升力量、体质。 陈川从不知道死坑系统还有鉴定的功能，之前他过手的全部是为凡俗之物，吃喝拉撒，总不能系统发现一百两白银，宫保鸡丁*一桌。 肖灿说兽血丹是从万家万明的尸身上找到的，证明此丹对武徒境的武者有用，再一次证明了肖灿对大老板的忠心。 一番褒奖必不可少，陈老板不玩虚的，说是重金买下兽血丹亦不为过。 “力量，体质……” 陈翻看着小玉瓶，打开瓶塞血腥之气浓重，“别家系统都是天生带属性，我还以为死坑系统只有坑钱的属性，大概是我当前的属性值太低了不显，这瓶兽血丹应该就是我开启属性的契机。” 陈川本就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如今被死坑系统逼着，做任何事都讲究快刀斩乱麻。 “我没有时间拜访名师，苦修十年二十年，吃了兽血丹显了属性再借系统一点力道使点银钱，混个武徒应该问题不大，我现在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 陈川身边，王根基半步武师、万国峰正统武师，唯独他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多一点狠劲，万一哪天冒出个智商不在线的直接一刀捅过来，陈川莫说反抗，连跑都跑不过人家，这是给身负系统的穿越者大军抹黑，陈川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一枚兽血丹入口，恶心、反胃，陈川强忍着各种不适才将丹药吞进肚里。 之后，还是有点恶心，并无神马兽血沸腾之感，陈川想问系统是不是在耍他，下意识地喝了一口茶。 “噗！” 温热的茶水外加鲜红的血丝，陈川感觉腹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他好难受，他要死了！ 0025 渣…… 真正的兽血丹乃是武师境武者辅助修炼的丹药，陈川的系统之力尚未完全展开，否则他一定不会乱吃这种强提属性的药物。 事实是没有如果，血丹入腹，凶猛的药力顺着血液片刻流遍全身，陈川的血液在燃烧，心肺在燃烧，一张脸憋得通红，尽是狰狞之色。 陈川听到了，豺狼虎豹的咆哮声，他的耳膜似要被震破了，他想吃肉、想喝血，无论什么肉什么血，人肉也如是！ “特娘的，吃了兽血丹还有兽化这一条，死坑系统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此时正值饭点，华泰酒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陈老板卧病在床，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如此莫说无人知晓，就算有人听到了三楼的动静，也不敢轻举妄动。 “mmp，老子怎么这么倒霉，穿越异界挂上最强贷款系统，好容易得到一瓶属性丹，还是能吃死人的那种！！！” 此间并无第二人，否则便会看到陈川皮下的毛发正在疯狂生长。 强行抵御兽血之力，这些黑乎乎的毛发长了回缩，缩完再涨，“巅峰时刻”则像极了一头隐忍蛰伏的怪物。 正这时—— “叮”～ 提示：消耗1个信用点可快速溶解兽血丹的药力。 “我擦！”咬着一口血牙的陈川笑了，“宿主身上的信用点还真是无所不能哈，加点是不是还能百分百提升力量和体质？” 最强贷款系统，也就是陈川时不时念叨的死坑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提示：消耗5个信用点可立即将兽血丹的药力消化完毕并增加1点力量、1点体质。 “果然如此……” 陈川又看明白了一点，最强死坑系统发了新手任务之后从不搭理他，一旦聊到消耗信用点分分钟打鸡血。 把宿主的信用点坑没了，系统判定死亡，然后这坑货就可以换下一位宿主，继续坑坑坑！ “老子偏不如你愿，今天我就算是死，也不花你的信用点！” 想当年，陈川信贷危机，为上岸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玩意就跟毒瘾网瘾差不多，染上了很难戒掉，所以陈川在穿越的第一天便告诫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绝不动用半个信用点。 “我还就不信了，堂堂大活人还能被一颗小药丸整死……啊……啊啊啊！” …… 午饭过后，老刘吃得饱饱，自从跟了陈川他算是与饥寒交迫的日子彻底说拜拜了，华泰酒楼美食丰富，八大主厨的手艺不是盖的。 身为酒楼大掌柜，老刘每日三餐皆为私人订制，一人吃一桌不现实，陈老板虽然大方，杜绝浪费，不过刘掌柜的美食盒中四菜一汤总是必然，荤素搭配，花样百出。 这世上没有傻子，而且傻子都能看出刘掌柜才是老板唯一的心腹，陈川掌握着华泰酒楼的生杀大权，不管实务，这样拍老刘马屁与拍大老板马屁的区别便是不大。 “咦，这货居然睡着了？” 华泰酒楼的中午嘈杂不堪，反正以老刘的定力根本无法在这种环境之下入睡。上楼看到陈川靠在躺椅之上小呼噜响亮，老刘亦无过多的表情，因为此人的所作所为本就不能按常理视之，逗比啊二笔啊去年买了个表均是出自陈川之口，分外有趣，更不用说神秘而诱人的美食食谱，老刘现在想：我不叫醒他，偷偷看几道菜是不是可行？ “唉，被这小子带坏了，老刘我纵横江湖数十载，还未做过此等偷鸡摸狗之事。” 语罢，老刘走过去一拍陈川的肩膀，“喂喂，醒醒了醒醒了，你不是让厨房做鸡蛋炒饼么，我给你带上来了，趁热吃。” 陈川猛然开眼，瞳中闪过一抹红光，照着老刘的胳膊直接下嘴！ “卧槽，你丫属狗的！” 老刘甩开了胳膊，幸而他的下盘够稳，鸡蛋炒饼并未洒落。 “老子跟你拼了！”下意识的，陈川就要拼命。 不过随着双目逐渐恢复清明，陈川的拳头慢慢落了回去，尤其是他的左手之中正握着心爱的紫砂壶，即使身处危险陈川也不愿换新壶，更何况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老刘，你来做什么？”陈川问道。 见他回复理智，老刘没好气的说：“没啥，给条恶狗送饭。” 陈川立时闻到了饭香，一把夺过盘子筷子，大快朵颐，“哦哦，老刘我想起来了，我让你帮我带份鸡蛋炒饼......我知道你在骂我，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卧槽，今儿这炒饼是谁做的，怎这么好吃？！......” 饿死鬼投胎不足以形容陈老板当前的状态，三口两口把一大盘炒饼吞进肚里，陈川说：“再来一盘！” 第二盘、第三盘......腹中的饥饿感消失了大半，莫名的，陈川的眼睛再一次红得充血。 “孙子、你大爷、八辈祖宗的，上回坑我，这回照样坑，我靠、老子早晚弄死你！” 华泰酒楼三层大乱，陈川砸完椅子踹桌子，好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mmp的，这小子八成是中邪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先闪！” 老刘懂得知难而退，眼看陈小川精神不正常，火急火燎地下了楼梯，厨房不知道什么情况，尤其是掌勺鸡蛋炒饼的大师傅，还以为老板是因午饭做的不够可口而愤怒。 “跟你没关系。”老刘道，“这是男孩到男人必须经历的步骤，咱们家老板喜欢小红，偏偏小红喜欢小蓝，而小蓝又对陈川念念不忘，唉，剪不断理还乱懂不懂？……咳咳，都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如果陈川知道老刘在背后编排他的狗血爱情片段，指定锁了他的油水，每日馒头白菜的伺候。 陈川怒是因为自身信用点数大降，从之前的95点缩减到85点，与1个馒头1点的故事差不多，死坑系统根本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先上船后补票，醒来之后陈川才知晓。 当前，宿主陈川，新手任务进行中。 信用点数85，尚处于良好阶段。 力量0，体质0，敏捷0，智力1，系统评价战斗力为：渣…… 0026 气…… 提示：由于宿主体质太弱，意志力太差，系统不得不主动出击，帮助宿主化解危机。 本着宇宙中最过公平公正的原则，消耗10个信用点后，宿主的状态不仅恢复如初，全属性也达到了当前年龄段的最顶峰，请赞美温柔贤淑、美丽无双的系统。 “不要碧莲！……” 前缀为各种形容词的系统无形无质，否则以陈川的暴脾气，偷偷摸摸挪走他十万两白银的家伙无论男女老幼，都该死无葬身之地。 他自作主张吃了一颗兽血丹不假，此丹凶猛，陈川扛之不住陷入危机亦是真，可他没让死坑系统出手，清醒时分，系统用个位数的信用点引诱陈川都没答应，到头来反而被强扣了10个信用点，损失更大！ 最为坑爹的是，系统附身，信用点相当于他的身家性命，足足付出了10％的性命，结果就换来0力量0体质0敏捷，和区区1点智力。 所以陈川才会如此愤怒，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智商受到了侮辱！ “属性个位数我忍，咱这具身体饱受饥寒，你告诉我我是个战五渣，都不是不能接受。” “老子扛不住加属性的猛药，你系统主动出击帮我解决问题，我应该谢谢你。你说陈川你个二货装逼失败，结果信用扣3点不加属性，依旧是个战五渣，我依旧可以觉得合理。” “10个信用点0001，亏你想得出来，你干嘛不告诉我，原来老子的属性都是负好几十，温柔贤淑美丽无双的系统你帮我恢复到了0点？！” “消耗信用点可以提升属性对不对？”陈川没好气地道了一句。 系统当即回应—— 提示：当前，宿主消耗1个信用点可增加任意1点属性。 力量越高攻击的杀伤力越大，体质越强生命越为厚重，同时影响防御力，敏捷属性影响速度，点数高强防御力也会随之增强，而最后的智力属性乃是法力的具现化，智力越高悟性越强！ 盛怒之下的陈川对系统的提示仿若无闻，脱衣服拖鞋上床，倒头便睡。 “又又想骗老子的信用点，你以为我会像那些初入江湖的小菜鸟一样，供着你惯着你宠着你，即使被你坑了也要说一声好香？……放宽心，老子是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咬着牙忍着恨，胸中被熊熊燃烧的烈火填满，陈川居然很快进入了熟睡状态。 期间，老刘上来一次，见陈川疯够了，叫两名小二将三楼的桌椅摆设恢复到原来的位置，悄悄出现，悄然消失。 不时便有一声叹息，幽幽的说：“唉，我怎么摊上这么个玩意，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不是看你在赚钱方面还有点天赋的份上，老娘早把你掐死了！” …… “啊切！” 夜半三更，陈川一个喷嚏醒来。 “已经晚上了？” 偏过头是呼呼大睡流哈喇子的老刘。 “晚饭没吃我居然不饿！” 摸摸肚子，陈川的确感觉不到饥饿，小腹位置一股温暖的“气“流入早应该奋起反抗的胃部，驱散了人类的本能，而它们并非就此结束，一方流入一方流出，上至大脑下至脚底，最终回到生养它们的地方，少经休息，重新出发。 来自21世纪的陈川对此毫无认知，但身体属于他，它们同样属于他，所以他能够感受到在运动当中它们的流失。 也就是说，每在身体里流转一圈它们的体积便会有一定消耗，虽然只是微不足道，但它们是有限的，终有流干的一刻，那时陈川的身体便会恢复正常，一日三餐，不食饥饿。 “丹田，气……” 虽然陈川不属于这片世界，五花八门的电影小说看多了，还是能够做到基础的猜测。 产生它们的地方叫做丹田，而他们的名字便是武道之中所谓的气。 “不是说必须达到武师境界才可能感受到气么，真正想要修炼气则必须在大武师的境界，或者之上？” 系统的缘故？…… 陈川知晓自身决计算是荒古世界中最过特殊的人类之一，在华国古代也有武道宗师甚至飞天遁地的仙人之说。 可那些传闻传说距离原本的他太过遥远，陈川不过是一名普通人，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工作普通的生活，若不是意外穿越至此，一辈子可能就会以普通的姿势度过。 “系统？”陈川悄然自语道，“是它让我产生了气。” 突然之间，陈老板闻到了一点点小说主角的味道。 但是又一想，有了气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陈川现在的智力是1点，以游戏板块的说法，他的血量平平蓝1点，毁天灭地的大招不用想，七伤拳、龟派气功这等小招也使不出来。 除了1点智力，他连毛的属性都没有，王根基、万国峰放一边，肖灿来了如是一拳ko。 “不行，死坑系统足足坑了我10个信用点，10万两银子，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原谅它！” 想到这儿，陈川决定出去测试一下自己当前的状态。 真气提前出现，10万白银花的也算值了，或许他对死坑系统有些误会，系统说其当前的属性可称为同年龄段的极限，妖孽天才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三岁练功，不接触神马异种文明，到了十六岁突破至武师境界即是极限。 由于根基不足，陈小川暂时不跟他们比，自己比自己，短短时间修补根基再练出一缕丹田气大概就是他的极限。 夜行衣出门！ 陈川没打算玩刺客信条，换了黑衣服遮住脸大道不走走小路，锦衣夜行。 如何，三河也是镇级地，南方最为荒凉，自中心至南大门骑自行车也要二十分钟。 燕国没有自行车，陈川便是以此速度抵达终点，一路下来居然没有多少气血翻腾之感。 “我变强了？” 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双拳，陈川很想找个人试试，半夜三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总不能私闯民宅，从床上拉人下来试拳。 正这时—— “什么人？！” 一队巡逻的乡勇刚好路过。 借助月光，陈川看清了领头之人，熟悉，陈老板经常带华泰保安南出锻炼，次次大清早，一来二去便和这些巡逻兵有了交情。 0027 98k爆头 揭开面巾亮身份，陈老板无需在乎任何，堂堂王老虎王根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更不用提无名无姓的游兵散勇。 但这样丢人呐！……今日不同往日，陈川练出了气，不提其它属性，此乃是媲美武师巅峰，甚至是大武师境界的存在。 如此高手在新手村遇到非boss级npc不应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于是在看清对方来路之后陈川果断跑路，双拳难敌四手，个人属性又不靠谱，他唯一对自己有信心的便是速度和耐力。 然后—— “别跑，你这小贼，居然敢来三河镇作案，好大的狗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把他关进大牢兄弟们明儿晚上的酒钱便不用愁了！” 事实证明，0点敏捷的陈川的确比普通人跑得快一些，扛着木棒木矛的乡勇为了赏钱算是拼命，可前者与他们之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远，渐行渐远。 队伍中，一名机灵的小伙道：“老大，他往南门跑了，让看守的兄弟关门！” 此话获得了一致认同，随即夜空中飞上一颗红彤彤的炮仗，在极限的高度爆炸，脆声脆响。 “我尼玛，发信号弹了，新手村的npc还有这种操作？！” 此刻陈川距离三河南大门已是不远，大门关闭的声音距离“红炮仗”炸开更加不远。 三河是镇不是城，并无厚重的高墙，可此地在燕太祖陛下一统江山之前便存在，那时的富绅舍不得抛家出逃，集体建造了四面墙壁，百姓同样顾及自身的安危，没钱出力，将三河镇的墙垒了足三米的高度。 “正门妥妥的不能走，三河镇不贫穷王家更如是，再往前走远程武器的伺候，老子还不是大武师，哪怕正版大武师全身上下亦不是无懈可击……” 前走强敌，后有追兵，陈川需要一枚翻墙果实，越过这面墙，再借夜色脱身。 强力助跑，跳！ 陈川一脚踩在三米墙上反弹了回来。 “武当梯云纵！” 拔高身躯，陈川的左脚尖踩右脚面，右脚尖再踩左脚面，摔了个屁股蹲。 “金庸老爷子，您老骗我，我看电影电视剧里飞檐走壁什么的不是挺容易的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川知道再不走就只能舍面皮亮身份以钱压人了。 “靠，老子第一次在江湖中走动居然被人逼入了墙角，别人家小子要么是老爷爷附体，武徒修为当宗师用，要么挂个神仙子弟招摇撞骗，武圣人见了都要点头哈腰，为毛我这么坑？”陈老板泪流满面。 “来人，抓住他！” “我刚看到他往这个方向跑了，看我李铁头今天一头撞傻小贼！” 留下基本人手看门，两波人马兵合一处，呼啦啦地跑了过去。 不多时其中几人跑回来，左看右看不见半个人影，真正离去。 三米高墙之上！ 陈川身子横趴，黑衣易入夜的效果加持，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关键时刻陈川动用了丹田里的真气，一股气流分入双腿双脚何止倍增。 十分钟后，乡勇们认为飞贼已经逃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警惕性提高了一个等级，镇里闹贼不新鲜，从未造成严重的后果，若是之前那名小贼盗了某个大户或是钻了哪家小姐的闺房，饭碗保不住是其一，弄不好还会要人命。 殊不知，趴在墙头的小贼陈川始终一动不动，因为黑夜里的风把他的手脚冻僵了，因为他的腿软，因为他有点恐高…… 穿越至今，陈川一直走的技术流，准备以死坑系统借给他的资金完成一番雄图霸业。 说白了他还没有脱离普通人的心态，系统穿越者很牛逼有木有？木有，比起牛逼，陈川的系统坑死人不偿命，不然的话为什么他的气仅仅支撑到上墙就耗尽了？足足三米的高度，让他怎么下去？！ “叮”～ 提示：消耗1个信用点可增加1点属性。 闻言，陈川在心底高喊一声妈卖批。 纵身一跃，双脚刚刚接触地面的时刻，陈川使用了向前的力就地翻滚，虽然狼狈，受伤的没有。 当前的宿主渣渣川：力量0体质0敏捷0智力2，信用点剩余84。 他想回酒楼了……陈川对以命换属性这件事相当反感，按照他的理解不到万不得已、生死攸关，绝不能向死坑系统低头！ 无法完全统计，陈川出门时体内真气在0.7左右，跑了一阵降为0.5，大跳三米多高，将剩余的0.5耗光了，1个信用点换1点智力，也就是1点真气，下跳时陈川省吃俭用，花费0.3，还剩0.7。 继续南行，已经出来已经被坑，不捣鼓出点动静来对不起咱这张脸。 凌晨两三点钟，最冷的时刻，即使并非秋冬之季，依旧能把人吹个透心凉。 荒野中，陈川尝试五心向天，拿出一块烧饼就水吃。 “不能再用珍贵的真气抵御饥寒了，我还有许多厉害的武功招式没有测试。” “降龙十八掌！” 一片荒芜…… 陈川收了姿势，吹吹双手，“难道是黄日华的版本太老了，对，来胡军那版。” “亢龙有悔！” 一片荒芜，陈川改用古天乐杨过的【黯然销魂掌】，结果就是毛线结果都没有。 “乾坤大挪移！” “九阳神功！” “九阴白骨爪！” “移魂大、法！” 陈大侠乃是老爷子的死忠粉。 试验了半个多小时，丹田之中的小股真气当真是一点面子不给，“我放弃我举手我投降，其实把真气挪移到手上打人，挪移到腿脚跑路挺好的，异世界与我原来的世界并不相通，前世的武学施展不开，唉。” 三指弯曲，手枪形状，陈川瞄准了远处的一棵大树，“看我的98k爆头！” “砰”然一声，陈川的身体被弹飞，体内真气再次从有到无。 坐在地上，陈川看了看右手食指，怔怔地说：“我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跑到树干处，比划完那枚约莫5厘米直径的孔洞，陈川笑了，仰天大笑，“哈哈哈，贼老天贼系统，终究还是让老子练成了！我这六脉神剑第一剑越级杀怪小菜一碟，明天我就把老万崩死，然后是老王，最后找一枚8倍镜远程狙杀王有德，三河镇自此改姓我耳东陈！” 0028 再吞血丹 不知怎的，陈川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去，刚才好像被谁敲了闷棍。”陈川敲着脑壳说。 但是浑身上下不少一样东西，荒原之地，出头兽什么的还在理解范围，人不可能有。 “难道是强练招式走火入魔，遭到了反噬？” 一拍即合，陈川点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我的98k……六脉神剑初成，十分的不稳定，2点智力真气不足失去意识可以理解。” 又看了看自己“手枪”，胸中豪气不禁再起，“杀人称霸那是莽夫流，小爷我不屑与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为伍，不过有了……嗯……统一一下招式的名称……就叫六脉神剑第一剑——98k爆头好了。” 重新摆姿势，陈川道：“虽然小爷不屑与那些莽夫为伍，有了98k，哪个再想打老子的主意，一枪爆了丫的头！” …… 陈川一枪，属性加点获得的真气消耗干净，书上说真力耗尽并非油尽灯枯，既然已经练出了气，只要能够得到足够的休息，丹田之中便会产生新的气，配合相应的功法，速度一点都不慢。 例如现在，刚刚蒙出一式“神通”陈川睡了两个多小时，小腹丹田之内的气从0恢复到了0.3，持续中，依照这个架势十几个小时后真气即可补满。 “九阳神功怎么练？九阴真经的经文我知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当年看小说电视剧的时候，陈川觉得九阴真经开头挺牛逼的，然并卵，这跟武功心法屁点关系没有！ 吐槽之后，陈川忽然蹙眉，“好像只要我命令，它们就会自动在我的体内转起来。” 五心向天，当然只是样子货，不过几次深呼吸，他的精神更加集中了，内视的目光发现了丹田以内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淡蓝色真气。 陈川下达命令，真气就像得令的士兵，排头依照他“手指”的方向冲出大部队，后面跟上再跟上，只留下一缕真气化为烛火，点亮回家的路。 此刻，主人如是吃饱喝足的状态，无需它们做其它任何事，于是真气小子们在陈川体内转过一圈回到家里，不仅没有消耗，反而加快了恢复。 更加神奇的是，陈川“看”着它们走过第一圈，无需再下命令亦无需引导关注，甚至是无需分心，真气自然而然便在体内转了起来，往复循环，陈川走啊跑啊跳啊，假装睡觉，无任何影响。 “呵呵，书上说的也不是太准，小爷我不用神功心法照样可以练功，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练，我感觉我距离突破不远了。” 从普通人转化为江湖人士一蹴而就不容易，陈川见过没有经历过，只能将自己带入到飞雪连天射白鹿的江湖故事里，犯中二病难免，但这是陈川能够想到的适应新身份新身体最好的方法。 这时，系统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提示：消耗1个信用点可兑换1点任意属性。 陈川完全不理，现在已经不是月黑风高夜了，一身黑衣服上大道往回走，不会引起谁人的注意。 差点要了小命的兽血丹，陈川还带在身上，他家的系统虽然坑，最最最最基础节操还保留着，换句话说死坑系统从未扯过谎。 系统称这瓶兽血丹的炼制十分低劣，加力量体质的药效并未因此而消失，其药力陈川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巨刚无比，此前他的根基太差经受不住，才导致了……二次被坑。 “现在我的各项属性都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应该只比武徒境的武者差一丢丢，武徒没有真气我有，如果我用真气协助炼化兽血丹的药力，一万两银子就省下了。” 要么说，陈川还是初出茅庐的江湖小菜鸟，药师、炼丹师两大职业一属凡一属仙，可是丹药这种玩意可以救人治病更能杀人于无形，天上地下赫赫有名的毒师哪个不是丹道大师？像陈川这种捡到一瓶药就敢往嘴里塞的家伙，十个里八个的坟头已经长满了草，剩下两个一个变成了白痴，另外一个受尽折磨还不定能够获得好处。 好在，系统提前鉴定，兽血丹并非毒药，陈川认为属性类药物的药效随着个人属性的提升而减弱，他现在吃能有50％几率加属性，1点力量1点体质的他再吃药，这个几率至多不超过30％。 此一理论，正确，武圣人吃了兽血丹就像吃糖丸，100％不会有任何效果。但是，机会往往伴随着风险，若说加了点陈川出事的概率只有30％，此时至少在60％以上。 兽血丹入口咸腥，加水冲服，一饮而尽。 “哎，我是不是应该再攒点真气？” 说时迟，那时快，陈川小感叹的工夫，血丹的药力已在腹中炸开。 “吼吼吼！” 兽血猛药，不管愿意不愿意不分时机，虽然有过经验做好了准备，陈川的双眼还是红得发紫。 “握草，不能让这玩意随便乱闯！” 脑部是人体最过脆弱的位置之一，胳膊撞坏了至多截肢，脑袋不能砍，脑死亡更是生不如死。 真气、真气、真气！ 陈川赶紧发动体内真力护住脑域，强行将那一团血红色的气雾赶走。兽血药力相当狂暴，不过血丹毕竟不是高等级药品，眼看前方已是铜墙铁壁，扭头便走，转而向下攻击陈川的心房。 妈卖批又见妈卖批，陈川非常怀疑这是一枚混进兽血丹的血毒之药。 “这玩意真能加属性，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全部真气为十分，为了防止红雾调虎离山，陈川留下两分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八分立刻进行追击。 此前，陈川的真气在体内形成一个轮回，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可以算作防守反击。而将全部力量收缩脑域，其它地区便是中门打开，幸好这里是陈川的主场，熟门熟路是其一，身体经脉早已熟悉了真气的流淌，移动速度要比红雾快上数倍。 于是乎，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就此展开，猎人手里有枪，猎物只有逃跑的份，怪只怪战场设定在了猎人的家里，大门紧闭，老婆孩子都在，即使经验老到的猎人都要谨慎小心，陈川太年轻了，一时间手忙脚乱。 0029 武徒境 艺高人胆大是英雄词，初生牛犊不怕虎算是中性词，而陈川是因为舍不得一万两银子才选择使用捡来的劣质兽血丹。 惊险刺激！ 一名初入武道的毛头小子就敢拿血气丹药开玩笑，怎可能不刺激？ 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陈川体内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 五脏六腑的阵地不曾易主，陈川的小命便是保住了，狂暴的红色气雾似是有些疲惫，逃跑的速度降低了10％左右，不过真气一方的围追堵截同样算不得尽力，或者说陈川已经尽力了，但是当前阶段他的确没有办法直接将敌人搞死。 战斗打响，气的往复运转随即停止，只有休息和“练功”时，才能得到充分地恢复，两相拼命，万一真气输了，陈川就会被对方整死。 主场优势在此，控制住红色的逃跑路线，拼消耗吃亏的必然是对方。 丹田烛火，陈川怕红色给搞坏，错位引导，好巧不巧的，兽血丹所化气雾似乎也不想往那个方向跑。 欲擒故纵不可能，多时接触下来，陈川晓得了这兽血丹雾除了本能之外，无有丝毫的智慧。 “它在害怕……” 负责防御的真气全部调来，陈川向丹雾发起了总攻。 “你不愿意去我偏让你去，我的丹田可以炼化真气，产生真气，说不定就能把这丹给炼了，给我增加属性！” 同等级的实力之下，横冲直撞总不是排兵布阵的对手。 陈川使用“赶羊阵法”或者叫“包饺子阵法”，令己方脱离危险姿态，随即控制着真气的一双无形大手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又过了一刻钟，兽血丹雾被包入丹田。 “火、火、火，给我炼！” 部分真气注入烛火，“丹房”之内的温度立时升高。 丹雾果然很害怕，向着丹房的出口连续冲锋！ “哈哈，主场优势，这里则是小爷埋藏核武器的地方，你就踏踏实实变成小爷的属性吧！” 前时丹雾是一头下山猛虎，丹房门外只剩脱缰野马，真气堵门，真火炙烤，小马驹逐渐失去了力气，真火张嘴，一口将其吞进肚子，世界安静了，所有真气主动回归，陈川的丹田真气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提升。 0.2、0.3、0.5……1.2、1.3、1.8…… 陈川的腹部再次出现了鼓胀之感，“我的真气借助药力回满了，这是属性丹，这是回气丹，这分明是属性丹！……好吧，本来就不是百分百加属性，恢复点真气总比没有反应的强。” 接受了现实，陈川命令丹田气去“练功”，虽然这场战斗我方始终占据着优势，上半身被兽血之力肆虐了一番，不可能一点损伤没有，尤其是大脑五脏之外脆弱无比的经脉，需要真气的滋养。 少时休息，陈川忽然“咦”了一声，因为他发现淡淡蓝色的真气之中夹杂了些许的红色。 双色真气流转的速度明显比普通真气更快，30％，至少50％，陈川只觉得浑身燥热，但是说不出的舒服。 一圈两圈三圈，蓝中之红愈发稀少，之前的损伤已然恢复。 宿主陈川：力量0体质0敏捷0智力2。 宿主陈川：力量0体质1敏捷0智力2！ “叮”～ 提示：恭喜宿主到达了武徒境界(虽然战斗力依旧很渣)！ 宿主陈川主动忽略了括弧里的文字，惊异地道：“原来1点身体属性就算是传说中的武徒境！” 找到参照物，判断大小好坏相当容易。 午休起床，陈川以为0001被人坑了，因为哪怕是走极具浓缩意味的dnd法则，一名平民玩家的初始属性也比这高出许多，换个套路一千点属性晋升武圣完全在理解范围之内，拿0001去追一个或者四个1000，卖肾都没有可能。 然而就在刚刚，陈川正式更换职业成为了一名武徒，虽然在武者世界武徒属最底层，得了这个称号，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字终于可以安息了。 “如此说来，我原来的属性还真特么是负数……” 陈川对着空气说：“系统小哥哥小姐姐，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咱们打个商量我花10个信用点，你把我的属性统统加到100好不好？” 系统未回应。 换一种商量方式结果不变，陈川的脸色随之改变，“小肚鸡肠，一看就不是个爷们儿，不给我加点，小爷我自己给自己加！” 第三颗兽血丹入口，为了提升实力……嗯，为了省钱，陈川也是拼了。 尚无武者称号，真气不足的他几分钟前炼化了一颗兽血丹，现今陈川的体质完整超越平常人，丹田之气分外充盈，由于血丹有部分恢复之效，新的战斗一开始，他便使出了全部实力。 猎人与猎物，不，现在是一身神装的猎人干一头懵逼的小狗。 时间不大，兽血丹雾被逼入丹田丹房，三五倍体积的烛火吞吃，直接迈入最后一个步骤。 宿主陈川，0102……宿主陈川，0102。 真气中的红色消化完毕，未能提升属性。 “呵呵呵，几率加属性，我已经成功了一回，没效果很正常。” 二十分钟后，第四颗兽血丹消化完毕，0102，继续0102。 陈川很恼火，认为是某个更年期ing的老女人暗中作梗。 肖灿上交的兽血丹共有八颗，吃掉四颗还剩四颗。 “咕嘟”一声，陈川道：“还剩三颗。” …… 南郊午间，一具白花花的身子河中洗澡。 别误会，正常女子不会挑选这等荒山野岭，而且荒古大陆会哼小苹果的人除了陈川没有第二个。 当前—— 宿主陈川：武徒境，力量1体质1敏捷1智力2，暂已到达属性上限。 异世界的属性很珍贵的说，完成3个属性点的涨幅不久，陈川还不能完全掌控。 “哎呦你大爷！” 穿上衣服，陈川跑了两步，不小心撞到树，“老女人、老妖精、老婆娘，不用脑子我也能猜到你变成系统之前一定奇丑无比。” 陈川的信用点由84降为83，以这位爷的性格，宁可花钱买丹药自行炼化都不愿交系统的租子，所以这1点又特娘的是系统强行扣除的！ 0030 开战 作为一名非常牛逼非常牛逼的高端职业读者，陈川见过的系统多如牛毛，高的方的圆的扁的清纯的污污污的，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老子说得很清楚，我不需要什么信用点换属性的小程序！ 事实是，陈川吃掉第五颗兽血丹强行炼化，获得了1点力量，之后他又嘲讽了那么一二……十句，忍无可忍的系统一记闷棍，昨日情况复制粘贴，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总而言之，陈川获得了一只有性格的系统，按照文里的话便是系统有灵，且不是完全被束缚，一旦宿主失去意识，即可为所欲为。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呀……” 慢步行走，适应“暴涨”属性中的陈川道：“系统小姐姐温柔美丽(老女人睚眦必报），万一哪天又发疯敲我一记大闷棍，把我的信用点全部花光，岂不是要出人命？” “今天天气真不错(家门不幸呐）！” 不知不觉间，包裹在烛火周围的真气飞出了丹田，自觉按照既定的路线于体内游走，减轻了陈川的部分压力。 系统小姐姐，也就是陈川口中老女人与他这个宿主之间可谓是互相厌恶，前者嫌后者坑，后者嫌前者二，又贱又二，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早在第一天陈川于街头忽然醒来时便会被一道惊雷劈死。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陈川的运气相当不差。 正统的兽血丹乃是凶兽精血炼成，这种只在凡间称作丹药的玩意系统是看不上的，不过能够抵御其药力的武者的确可从中获得好处，至高可用到大武师的境界，算是一枚险中求胜之丹。 陈川手里的兽血丹主材料为凶兽幼崽之精血，野生凶兽是凶兽家养也如是，凶兽很值钱，幼崽更如是，但总有一部分小家伙先天不足，或是奇形怪状，甚至生下来就死掉了。 这类幼崽的价值大打折扣，主人家杀掉丢弃倒也不心疼，一定时间内取死兽之血炼丹，虽然依旧称得上兽血丹，药效低劣不说，小兽死亡时残留怨恨之气夹杂其中，使得一炉血丹之丹毒数倍不止。 否则的话，以万家万明的身份哪里搞得到兽血丹药，血丹入手之后又为何迟迟无敢下咽。 陈川的幸运在于身负的系统并非没有一点自主能力，系统想让他死，又不想让他死得这么简单，于是他拥有了气。 二一次吞丹，陈川聪明的使用体内真气与血丹之力对抗，歪打正着令丹田烛火吞了脆弱之血，修补损伤，获得了1点体质，还将真气充满。 接下来的轻松便说得过去了，不仅如此，由于血丹药力的反复冲刷，陈川经脉的韧性提升了一个台阶，真气也比从前凝练了。 经脉坚韧为陈川的武道之塔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而凝练真气大武师以及普通的武王做将不到，不是谁家的真气都像陈川体内真气那般温顺，高品武王才可能彻底降服“内气”，只有真正的武道宗师才敢自称练气高手！ 举一个栗子，同样体力，1立方米空气与1立方米水相比，孰轻孰重？1立方米水再比1立方米钢铁，谁的杀伤力更大？ 他之所以暂时控制不好这具身体，更多是来自体内的变化，不过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再加上几般变化并非一蹴而就，待重见三河镇南门，陈川终于学会了走路。 “雇一辆马车回去？” 陈川马上摇头，“我又不是三寸金莲大小姐，几步路的事。” 说到抠儿，陈川决计算不上，而节俭是一名三无男子必备的素质，关键是这两天连续被坑，个人信用一降再降，再想两个多月后一千万的本金必须悉数奉还，逾期风险巨大，他就舍不得花钱。 三河镇，正值最热闹的时刻南来北往者众多，陈川走在其中不会有丝毫的显眼。 “快走了，快走了，留下两人看守其余的都跟我走！” 南侧的大门之下，守卫乡勇正在紧急调动，瞧那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河皮屁点地方，陈川身居之酒楼正是八卦聚集的地方，还能有啥是陈老板不清楚的？ “老乡，跟您打听一下，土匪进镇了？”陈川找了名麻衣老头问道。 老爷子六十多岁，背驼了腿弯了，眼睛耳朵还算好使。 闻言他赶忙摆手：“这后生，可不能瞎说，咱们三河方圆百里一直安稳得紧，哪里来的土匪？” “那他们去做什么，要打仗了似的。” 老人点头说：“嗯。” “嗯？”陈川的眉毛一挑，“谁跟谁打起来了？” “还能有谁，老虎王家和混江龙万家呗。” 老人年过花甲，看热闹的心思淡了，一些人听说王万两家再度开战，纷纷往作战现场走。 “老王向老万开战了？” 陈川一阵咬牙切齿，“两个混蛋，居然瞒着我，尤其是王根基，老子帮你把敌人家的围墙统统炸塌了，到分战利品的时候，一脚把我踢开？” “你行，谁告诉你你就赢定了？” 真气运作双腿双脚，陈川准备开启暴走模式兴师问罪—— “砰”的一声，陈川摔了，脸差点拍地上，麻衣老爷子说现在的年轻人毛手毛脚，准备扶他一把，前者不跟自己的身体较劲，连滚带爬，转眼没了踪影。 “这……我不是遇见鬼了吧？”老人赶紧装佛教信徒，求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萨保他的平安。 …… 陈川小爷、老板、大侠几乎贴地而行，个人属性原因光用下半身不好掌握平衡，他便加上双手的力量。身体的重心够低，再加辅助，速度飞快，如此一来爬爬侠的传闻应该不会传太开。 “老板！” 一条通往万通钱庄的小路上，陈川巧遇华泰保安队长肖灿，也不能说巧，肖灿整个上午在街上晃悠正是为了找他。 “老板，王根基一大早派人请您过去，听说您没在立马走，也没留下什么话，不过多长时间，王家的人就把万通钱庄给围了。” “按说，他们两家的事跟咱也没啥大关系，老刘掌柜担心您的安危，我也担心，就带了一部分保安队散在镇里找您。” 说完这段话，肖灿激动得快要哭了，“老天开眼，还是让我找到您了！” 陈川：“……” 最后一句话好奇怪。 0031 现在、马上、立刻 肖灿乃性情中人，大概也是心情激动，遇见陈川有些语无伦次。 老天开没开眼，陈川都必须尽快赶往万通钱庄，因为按照原计划今儿个哪怕他算不上绝对的主角，也该被安排在主演名单上。 “好了好了，我有手有脚兜里有钱还能真丢了不成？情况紧急，带我去万通！” 王根基突然决定向万国峰发难，想来后者这几天被逼入死角，也未坐以待毙。 陈川与他们均有接触，知晓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孰胜孰负还在两说。但是今日万通必须易主，哪怕拼个两败俱伤，明天太阳升起陈川也必须是万通钱庄最大的老板。 有持续火爆的大华泰在，陈川不用担心千万两的本金，最差的结果是他忙活三个月后将华泰变卖，获得一笔相当丰厚的自由资金，可仅靠华泰，陈川没可能完成首富的新手任务，除非任务期限可以延长。 甚至华泰只不过是陈川切入两家争斗的契机，虽然他的脑子里装着中华美食大百科全书，跟钱打交道才是他最擅长的。 可关于新万通股权分配之事陈川还没来得及跟王根基说，若是今天老王单枪匹马就把万国峰干掉了，这些话就不好说了。 陈老板的腿脚不便，肖灿也不嫌什么脏乱差，主动要求背人上背。 “实在万不得已，我只能把今天的事搅黄了，再找机会。”陈川在心里说道。 同为武徒，人高马大的肖灿更像高手，家境原因，他从小跑到大，各项属性中脚力最强。 “老板，您坐稳了！” 肖灿迈开双腿，速度不比巅峰时的陈川慢多少。 …… 上午十时多一些，王家人众将万通钱庄团团围住，看热闹的往后站，钱庄暂时不营业，不管存钱还是取钱今天不行！ 此刻，万通大厅，王根基与万国峰相对而坐，前者身后老管家王二手中握着大把大把的银票，而万猛为首的万家人每人身旁是一箱开了盖白银。 “万老板，何必这般执着，你们在三河经营四年半，赚到的钱只会比我想象中的更多，急流勇退见好就收不美丽吗？”一袭墨黑色装扮的王根基不紧不慢地道。 对一面，万国峰看起来同样不着急，茶具茶道洗茶冲茶，嗅一嗅其中的味道，心旷神怡。 “说到执着，王老板家大业大为何非要盯着我这小小的万通？” “那还用说？”王根基道，“为了在三河建一座钱庄，我与我叔叔花费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结果你一来就把本来属于我们的名额强占，你说我们为什么死盯着你不放？” 万胖子万国峰笑道：“王老板，做生意还有先来后到一说？” 王根基冷道：“明人不讲暗话，如果没有我们叔侄俩的铺垫，你能那么顺利的把万通钱庄的牌匾挂起来？天下商行的担保的确厉害，但也不是全部。” 这一回万国峰不再反驳了，他可以自言万通是靠实力夺了先机，三河钱庄只此一家，而在此之前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都被王家叔侄挡回去了，铺路之事万家不可能没做，若是仅靠他们在南州的势力，打通所有关节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实际上有些人收了第一份钱第二份方便，第一份钱收多了，后来者省钱。 总而言之，四年前万国峰与万家在最适宜的时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成立了万通钱庄，不给王家半点反应时间，不然的话…… “哎，今儿个陈川陈老板怎么没来？”万国峰直接开启下一个话题。 王根基说：“他应该来？” 万国峰说：“应该，太应该了，小老弟重新教会了我兵不厌诈这四个字真意，今儿王老板来，他却没来，与他的性子不符。” “那应该是快了。”王根基未透露陈川的真实行踪，主要是他也不清楚陈小川去了哪里，他也希望今天陈川能够在场，双方合作拿下万通钱庄，关键时刻不来，对方的诚意略显不足。 “其实陈小兄弟来不来结果都是一样，我说的对不对，万老板？” 王根基的耐心消磨干净，将银票尽数压在桌案之上，“我要兑银子，现在、马上、立刻！” 万国峰不去看，说道：“按照我庄的规矩，大额兑银需要预约。” “万老板看看清楚，这都是你们万通钱庄的银票，现在马上立刻才符合规矩。” 双眼微眯，老万也不再开玩笑了，问道：“这是多少？” 始终未言语王家大管家说道：“三十二万五千四百两，万老板可以派人清点，如假包换。” 立时，万国峰吸了一口气，说不惊讶决计是瞎话，“为了今天王老板和王镇守大人真是煞费苦心呐！” 王家在这里存了多少银子，都在账上记着，加上隐藏的部分超不过十万两。他们选择暗中收购万通银票，与大户之间相互走动，万国峰给出的心理数字为二十五万。 再往后，大家要么观望要么退场，由于谣言四起，老百姓捂紧了自己的腰包。 万通钱庄兑银的热潮，中间肯定有王家人的影子，那时王根基手中的银票应该处于持续削减的状态。 所以万国峰给他的最终估价为二十万两，上下一成的差额便是极限了，没想到现在王家还能拿出三十多万两的银票！ 不用问，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镇守大人定是出手了，动用了王家官面上的力量。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果然如此……还好我也不是一点准备没有。” 心中笃定，万国峰挥手令人大开库房。 “如果王老板您的银票不为假，今天我保证让您提钱走人！” 王根基说：“万老板，真要闹得鱼死网破？” 万国峰：“抢先捅刀子的人不是我！” 万通背后乃是偌大的万家，若三河不属南州属西州，老万有无数种方法整死王家叔侄。 可惜这种假设不存在！ 万国峰第一步错便是接了陈川手中的银票，十万两现银筹集，分于三河周边各处，当时的万通偏居一隅，却是一方霸主，三天之内运作十万，再搭上一些面子，翻倍二十万也不在话下。 今时不同往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万通已是日薄西山。 向人求援？不可能成功的，万国峰那些从前的朋友不在这时候踩他两脚，便是义薄云天，大大的善人。 0032 天时地利人和 已被清空的万通营业大厅，一方图穷匕见，气氛相当凝重。 “现在放弃，我保证你的万通钱庄能买个不错的价钱。” 王根基好似在做最后的努力，“你想想看，我现在把大门推开，三十多万两的银子一箱一箱的往外搬，然后告诉门外的百姓万通钱庄已经没钱了，要不了多久镇守府就会派人查封这家店，到时候你损失的不仅是万通，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足南州。” “你想要万通的担保？”万国峰看了看墙上挂的千金纸页，未做变态，银票的清点还在继续。 王根基道：“我说了，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可我要是不卖呢？” 王根基一笑，摊开手掌说：“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不能带走店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万两一张的银票共三十二，后面是零散的部分，但也是一目了然。 万猛对万国峰说：“老板，全部验过了，没有假货。” 毫无意外，万国峰挥手，“把该给他们的钱给他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时，距离万国峰不远的王根基不适合翻脸，大管家王二可以。 “我家大少爷已经给过你们活路了，是你们自己不想活。”阴阴地道了一句，王管家推开了万通钱庄的大门。 “来人，进屋搬银子！” 该谈的谈完，诸多小事王管家一个手势即可。 木箱条条件件，两名青壮劳力才能够搬得动。 有人不小心，箱子砸到了脚，箱盖打开，白花花的银子散了一地，冲击着所有人的视觉。 所谓法不责众，一人捡钱跑路，百分百会死得很惨，十人一百人，借助乱势，纵使王家也不能随随便便给谁治罪。 只是银箱倾倒的位置离吃瓜观众远了一些，王家的打手护院以及镇守府的捕快乡勇拦着，想做出头鸟都很难。 “我靠，好多银子！” “都是银子，这些箱子里都是银子！” “王家果然对万通钱庄出手了，这么多箱子，里面起码装着几十万两，还是钱庄有钱。” “你懂的屁，钱庄是存钱不是产钱的地方，库银都被王家搬走了，万通钱庄就没钱了？” 一名书生当即惊呼道：“我还有一百两银子没兑！” 旁边人说：“哈哈哈，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前天便把银票统统换成了现银。” 一时间，波澜四起，议论之声越来越大。 “我听说，镇守府有人正拿着封条赶来，万通钱庄真的没钱了，老子手里的银票变成废纸了！” 王家人手众多，三十万两银子虽重，不长时间，搬运工作已然接近尾声。 愤怒的民众三个一团，五个一组，高喊骗子。 “还我血汗钱！” “万国峰骗子，万国峰出来，老子要打死你！” 早在兑银热潮伊始，陈川便把终极计划告知了王根基。 百姓是茫茫人海中最普通的存在，但是民意这种东西比杀人的刀更加锋利，比发疯的老虎狮子更加危险。 “不用三十万，也不用二十万，我觉得十万两银子从人前搬走便足够让平民转化为暴民。” “排队换银子已经来不及了，奉命查封万通钱庄之人在路上，换不行只能改抢，我不信万国峰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钱被人抢光！”陈川的原话。 就算万国峰能忍，他手底下的人忍得住吗？ 抢劫犯法？不犯法哪儿来的钱？百姓们不是在抢钱，而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枪打出头鸟？有王家人做出头鸟，再有“倒地银子”作为铺垫，大家只会想到法不责众。 死人了？好！万家人不仅诈骗，还是杀人犯，罪加一等。 陈川的心好狠！……没错，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仁慈是一双从深渊中探出拉你去死的手！ 既然已经撕破脸，今儿必须有人死，让无辜百姓去死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陈川让王根基专门派人去寻死。 反正在陈川的计划里万通钱庄必须到手，到了这时，万国峰等一众万家之人一个也走不了！ …… 就在平民转化暴民的途中，万通外围传来骚动。 “什么？” “是真的吗？” “万家人做的？好狠！” “不对不对，这事已经传开了，跟万通钱庄一点关系没有，是咱们那位王镇守作死！” 所谓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镇守王有德之死的确算是三河第一大新闻。 “咱不是来看万通的热闹吗，你们在讨论什么？”大汉肖灿背在身上的陈川好奇地问道。 边上人嘴比较欠，登时说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咱们的镇守王有德大人死了，还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至今，陈川没见过镇守大人，也就是王根基的亲叔叔王有德，但关于王镇守好色的传闻，陈川已不是第一次听说。 食色性也，在这个年代男人好色并非什么罪过，只要手里的银子足够，三妻四妾很平常，皇帝陛下的后宫佳丽足有三千，没人会替陛下烦恼睡不睡得过来的问题。 然……家有悍妻，多年以来，王有德名分上的女人只有王刘氏一人，究其根源便是穷小子与富家女曾经的爱情故事。 刘氏一族与荆州吉安府声名显赫，他们家走下坡路很多年了，可以说是一代不如一代，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有德走狗屎运娶到刘氏女子，没有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纳妾。 刘家对妻妾的管制不大，普通的规矩大家都懂，王刘氏不管，说：“你发誓只爱我一个，所以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王家能在三河拥有今天的位置与刘氏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夫妻感情好不好对此影响不大，绝不能让刘氏女把事情闹大却是真的。 因此王有德这些年均是地下作战，起初的波折不提，大家已经默认了他的做法。 万万没想到，武师境界的王有德居然会死在床上！ “事情大条喽，要凉、要凉……”陈川唏嘘道。 肖灿表示不明白，“老板，刚才您不是说只要王根基按照您说的方法去办，怎么玩都不可能输吗？” 陈川道：“现如今老万跟他的万通钱庄孤立无援，而王根基身后站着三河镇第一大人物，地利人和，一战必胜，可天时同样很重要，王有德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大局堪忧，怪不得老王会突然向万通发难。” 0033 外来者的标签 王根基乃是王家唯一的嫡系男子，虽不是王有德的亲生，大老爷视如己出早早便发话将来王家的产业将由他来继承。 随着年龄的增长，老王有了独当一面的底气，为了更好的历练侄子，王有德干脆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非必要，王家的大事小情全部由王根基处理决定。 可以说王根基的家主之路已是一片坦途，解决了万通钱庄，或许他就会坐上那个位置。 但是……王有德突然死了。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万通钱庄易主的前夕不治而亡，若这件事幕后有什么黑手的话，陈川一百万个怀疑万国峰。 但是他瞧万胖子呈现懵逼的状态，不似假装，倒像是准备好了杀手锏没有用上一般。 “以老王的性子，如果万国峰是害死他亲叔叔的凶手，一套必杀拳下去老万早就挂掉了，根本等不到现在。” “难道那位王镇守真的是x尽而亡？这不符合异世界的设定……要么就是害死王有德的凶手另有其人，老王既想赶紧收回万通钱庄，又不想大动干戈，所以……才给了小爷我出场的机会！” 陈老板微微一笑。 …… 现场，王镇守身死之事一出果然压过了王万两家的撕逼大战。 更有甚者在谣传王根基偌大的野心，称他等不了王有德真正老去然后接任家主，是他设计了一场“马上风”，害死了自己的亲叔叔。 “那个贱女人，反应真是快，我本想着叔叔身死的消息能够拖延几天，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时辰就被她发现了。” 王根基准备顺着刚才的局势继续往下走，一队捕快突然分开人群将其包围了起来。 “王少爷，有个案子需要您协助调查，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捕快抱拳说道。 一记耳光！ 王家的大管家再次出手，王有德执掌王家多少年，王二便做了王家多少年的管家，不论内外，大老爷一言九鼎毫无疑问，但是作为执行者，很多时候王二代表了家主，他的意思基本上即可理解为王有德的意思。 “王狗剩，是谁给你的胆子跟大少爷这么说话？”一巴掌不过瘾，王大管家还想动手。 狗剩儿是王茂才的小名，王二管家亲自给他起的，乡下不比城里，人命也贱，不好养活，人都希望阴间的鬼差能够嫌弃家孩子，不把人带走，于是就有了狗剩、驴蛋等等土名。 王茂才如今快三十岁，小时候调皮捣蛋被人打，长大不小心祸害了个姑娘险些被人打死，后来他学好成了家还成了三河数一数二的捕快，没想到今儿个还会被人打。 “老家伙，我忍你很久了，你再打我一试试？！” 当众丢脸面，王茂才也不打算给王根基面子了，“有人怀疑你谋害了镇守大人，识相的立刻跟我们走！” 王管家老胳膊老腿儿的不适合跟人动手，有人拦着，这一位依旧不肯善罢甘休，“狗剩子，当年是谁快被冻死了抱着我的大腿不撒手，要一口热馒头，又是谁犯了大错，求我饶你一条狗命，说要一辈子为王家当牛做马？！” “我给你们王家做的还不够，不，那不是你们的王家，是他的王家，他杀了王有德，回去之后接任家主，王家就是他的了，三河镇就是他的了。” “老家伙，你想过没有，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是上一任家主的老臣，王根基杀完王有德，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放肆！” 再一次王茂才的脸上挨了巴掌，出手者换成王根基。 与上次不同，王茂才没想到老管家打他所以没躲，而王根基是一步一步走过来，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提掌拍人。 换句话说，武徒修为的王茂才应该躲开这一掌，虽然王根基的武功比他高，二者属同一境界，前者有理由闪避开来。 实际上，王根基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不仅快得吓人，势大力沉，直接把早有准备的王茂才扇飞了出去。 “你姓王，不姓刘，刚才你对大管家出言不逊，我打你，再废话我杀了你，没人会替你申冤，因为你打小就跟王家签了卖身契！” 后一方，万通钱庄门口的位置，一只手拍了万国峰的肩膀，“老万，没看出来吧，咱们这位王根基王大少已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武师级强者了。” 既然有人能在万国峰反应过来之前摸他的肩膀，手换成刀，说不定就能在他的脖子上戳一个窟窿。 “陈川？”万国峰看清身旁之人下意识伸手去推，结果没推动。 “你身上有功夫？……你身上果然有功夫！” 老万全力以赴，陈川只是轻步退开，“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王八蛋，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万国峰怎可能不记得，陈川是如何用诡计套走了万通十万两近援现银，又是如何死缠烂打，取信于他，使阴招令万通钱庄走到今天。 他已经想明白了，时间紧迫，哪怕自己的后手与突然事件同时爆发，万通也再无可能立足于三河镇。 万家始终挂着外来者的标签，几年过去依旧如是，同村人打架叫做内部矛盾，打生打死也好，开玩笑逗乐也罢，决计不会出现民意一边倒的情况。 为什么三河百姓这么容易被煽动，没有捕快王茂才，这时候恐怕已经有人冲进店里抢银子了。 他是外来者，万家和万通是外来者，做生意信誉最重要，外来者本就不像“自家人”容易相信，一旦失去信心，再想回到从前十倍力气不止。 陈川无视万国峰眼中的愤怒，笑呵呵地说道：“依照我的计划，收编万通摆在第一位，收编不了我便要亲手毁了它，当然咱们俩这关系，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杀死你的。” 见万国峰蓄势，陈川道：“哈，别冲动呀老万，你看现在我和王根基都很厉害，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干掉我们两个？打出真火我们想留下你的性命都不容易。”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从西州带来的兄弟考虑考虑，你没兄弟总有朋友我妻子亲人，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好意思不送他们去下面见你？” 0034 打个赌 “你在威胁我？”万胖子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把万夫人，也就是他的妻子带出来是个正确的决定，由此万国峰终于过上了几年安稳日子。 可他在三河做的乃是虎口夺食之事，一旦自己出事便无法保证妻子的安全。 “大不了同归于尽！” 闻言，陈川扯了扯嘴角，“老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语罢他不再去看这位本该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朋友”，而是走向另外一处战场。 三河镇守王有德身死，其妻怀疑是王根基做的，且以她的说法，王根基也有出手杀人的动机，亲近的人之间最难提防，王镇守老牌武者，别人想杀他不容易，他亲爱的侄子则不在其内！ 双掌互拍，陈川加入真力喊道：“诸位，刚刚万国峰万老板已经答应出售万通钱庄，新的万通将由我与王根基王少共同经营，所以大家无需担心手里的银票变成废纸。” “而在这里，我还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新店开业，从万通取钱不收取任何费用，相反万通钱庄的银票在万通取钱，一年至多可以有六分的利！” 万国峰从没说过要卖掉万通！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陈川率先悄然对他讲了一句。 老万就此迟疑了，想想自己当初为何那般容易亲近一名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子，他也有私心。 银票比现银使用更为方便，以票取钱收一定的手续费也是多年以来的行规，连帝国法律都认可了钱庄自带的基础规定，陈川一句话，要改！ 商人无利不起早，所以陈川所言水分有可能大了去了，不过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无关穷者富豪，此话一出民众反响无数。 “大家，稍安勿躁，好消息才刚刚开始，抽时间我把它们全部写下来，保证大家满意！……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我们新万通的另一位王老板要被抓走了。” 陈川问王根基，“王老板，镇守王有德大人已故？” 后者不知前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对于他来说情况已经很糟糕了，陈川若有心害他，不应该在这时候站出来远宣布王万两家交战结束，并堵住万国峰的嘴。 想到这儿，王根基点头说：“叔父于昨夜暴毙，与一女子死在了一起，今早负责打扫的仆人见房内没有动静，以为叔父离开了，推门而入，我才知晓。此事蹊跷，我已命人全力调查，不放过一丝线索，定要找到害死叔父的真凶。” “杀死镇守大人的幕后黑手就是你，还调查，贼喊捉贼！”王茂才狰狞地道。 “我喊你大爷！” 王根基想过在万通现场有可能会出现妖妇的手下捣乱，没想到是他将来打算重用的人之一的王茂才。 这边似乎是又打算动手了，陈川拦下，说：“王家的家事外人没有资格插手，不过王镇守乃是我们三河镇的镇守，他的死关乎全镇百姓，所以……再容我说两句。” 陈川走到王茂才跟前，“茂才兄，别来无恙。” 二人认识，相识的地点必然是华泰酒楼，某天王茂才喝的有点多，讲了几句抱怨的话，后来酒醒了专门跑来给老刘塞钱封口，陈川路过，算是一面之缘。 此时，王茂才的人设已然变成了临阵倒戈的叛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继续伪装没有意义了，桀桀笑道：“陈川，我猜到你跟王根基是一伙的，果然如此。他们都说你有大背景，畏你怕你，老子不怕，老子是三河镇的捕快，今日奉命前来抓人，公事公办，你能奈我何？！” “奉命？奉谁的命？”陈川想说句哥们儿你真逗。 “镇守大人身故，三河镇还有谁拥有在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捉拿王老板的权力？大家可能都忘了，王根基老板除了家业、功夫还是一位秀才，如果不是他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说不定咱们三河还能出一位县太爷。” 百无一用是书生，十年寒窗苦读一朝落榜便是一无所有，但就像武者的位阶称号，相比于平民百姓，有称号书生还是有一定特权的，哪怕处置一名童生都必须公开审案，之后上书朝廷，王根基秀才身，若非罪大恶极，不得随意抓捕。 王茂才是捕快，相关法律法规通透，刘夫人的命令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王根基。 办案办案，只要把人办到手就有了许许多的操作的空间，且以他的算计，王有德一死，王根基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此事涉及甚大，不仅万家会趁机反扑，周围的小民以及所谓的“王家人”都有可能成为抓捕的助力。 他还想过王根基反抗、拘捕、杀人、逃跑后的应对，可谓势在必得，至于王身边的陈川，不足挂齿，大不了事成之后拿钱走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逍遥过活。 王茂才受够了，做捕快也做够了，他要银子，他要成为富人，他要看着曾经瞧不起他的人，统统倒下去！ “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和我的兄弟请王大少回衙了解一些情况，完事亲自送他回来，王镇守是他的亲叔叔，让他协助的调查总部需要正式的文函，我说的对吧，陈小老板？” “对。”陈川颔首说：“王老板的确有义务配合你们查案，但你没发现我们现在不太方便吗？万通钱庄换主人同样不是一件小事，你在这儿等等，等我们把钱庄的份子分配清楚了一起陪你去，两全其美。” 不给对面发威的机会，陈川从怀中掏出十张银票，一万两一张的超大号银票，“要不咱们打个赌，这十万两银子就是我的赌资，我赌害死王镇守的凶手另有其人，如果我输了……其中的一万两给你，剩下的九万两分给现场的父老乡亲，大家说好不好？” “好！” “好，简直太好了！” 在场的观众撑死三百人，九万两划分下去一人就是三百两，富豪级别或许可以对几百银子不屑一顾，但这区区三百两银子是普通家庭十年都挣不来的钱！ 0035 落幕 陈川发出大招【乾坤一掷】，掷出十万白银，把刚还惦记如何完成上面交待任务的王茂才砸懵了。 背叛“王家”，王茂才最好的结局便是拿着十两亏心的金叶子逃出三河镇，然而陈川拿出的钱是金叶子的一百倍，哪怕他只有十分之一的份额，也是足足一万两。 有了一万两，他完全可以包块田来做地主，娶两房小妾，不愁吃不愁穿，富足一辈子。 懵逼状态的王茂才伸手去拿银票，陈川不给，笑吟吟地道：“咱们是对赌，你怎么就知道赢家就一定是你？” 闻言，王捕快反应过来，“赢了你拿十万两，输了怎么算？” 陈川收回九张银票道：“如果我赢了，也不能让大家白忙活，一万两分给大家买酒喝，至于你，把脑袋摘下来就可以走了。” “你胡扯！”王茂才登时大急。 银子固然是不可或缺的好东西，也得有命去花，王根基到底杀没杀人他至多是怀疑，加上一些外力这场对赌便与送命无异。 陈川满脸嘲讽，“茂才兄，一万两换你一条性命那是抬举你，你自己说，如果我想取你的人头花得了一万白银吗？” “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那咱们该不该打赌？” “赌赌赌，赢了分三百两，输了分三十多两，横竖都是钱，为什么不赌？” 陈川给吃瓜观众们点赞，“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我不同意！”王茂才吼道，“我的命凭什么要别人来帮我赌？” “也对。”陈川露出恍然之色，逐渐变冷，“那你告诉我，人家叔叔死了，关你屁事？！” “我是捕快！” “哪州哪府哪县的捕快，有正式的文书吗？” 陈川指着他，“你的捕快是谁封的？王有德王镇守。你的月钱来自哪里？来自咱们三河镇数以万计的老百姓日以继夜的辛勤劳作！” “王镇守死了，你是谁家的捕快？老百姓让你滚，你是滚还是不滚？” 陈川高呼一声，“父老乡亲们，我陈川是有点钱，大多数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不可乱花，不过这一万两出自我的华泰酒楼，今儿给大家当酒钱！” “还有，王茂才怀疑王根基杀了王镇守，我请他用屁股好好想一想，王根基杀王镇守是为为了什么？” “为做王家的家主对吧，如果你是他，在杀死上一任家主之后，是应该立刻整顿王家，还是跟老万家拼命？” 陈川对王茂才说：“滚。” “滚滚滚！” “你吃的喝得用的都是老子的钱，现在老子看你不顺眼，滚！” “以前在钱庄存钱亏钱，今后赚钱，如果这是真的，小陈老板让谁滚，我就让谁滚！” 一些心狠手辣者，“王狗剩，有种别跑，跟小陈老板打赌，万一赢了，我就有钱去安红家提亲了！” 三百人团结一心，声势浩大不敢说，百分百很吓人。 更让王茂才惊恐的是，连随他而来的几名捕快也被陈川的银票收买了，看向自己的目光发光发红，似是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然后献给陈川。 跑吧！ 分开人群，王茂才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街角。 陈川说：“老王，你暂时安全了，刚才搬走钱箱搬回来一万两，分给大家伙儿。” 王根基看着手里的一万两银票，后者赶紧藏好，“我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你不会准备真让我掏钱吧？” “我从来没有掏过钱。”王根基说。 “好好好，你跟老万继续玩，小爷我闪了。” 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外人是听不到滴，这一场战斗由于各种乱入早已变了味道，好巧不巧的，最后登场的陈川成了关键人物。 最终王根基只得叹息一声，说：“二伯，给钱。” 人都以为王二是王家的一条老狗，实际上已死的王镇守早拿这位当兄弟看待。 表面，王根基是未来家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小王二管家就是他的二伯。 为给少爷树立威信，王管家始终对王根基毕恭毕敬，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在王根基心里的分量仅次于王有德。 勤俭持家乃是一名管家式人物必备的属性，王根基劝说道：“这小子死抠死抠的，一万两算借给他的，将来找机会收。” 大概的意思王管家明了，待会儿分给路人的万两白银便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搞定了钱，陈川笑容灿烂，左手拉着万国峰，右手抱着王根基的胳膊，三人一同走进万通钱庄的后堂。 “哎，王大哥喝茶，万大哥着急消消气。” 陈川亲自沏了一壶茶，分给二人，主人翁意识十足，不认识的决计会认为万通钱庄姓陈不姓万。 “你什么意思？” “今儿早上你去哪儿了？” 王万两人同时问出不同的问题，随即对视一眼，隐隐火光。 “万通的份子你准备怎么分？” “你有办法抓住害死我叔父的凶手？” 又一次异口同声，可惜二人之间的默契实在是太差了，虽然都是在问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你先说(你先说）！” “那我先说(我先说）！” 二人“腾”地站了起来，作势要干架。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两位大哥可否听我说上一句？”陈川上前打圆场。 “闭嘴！”这回二人很默契，“你最不是东西！” “我靠！” 陈川拍桌子，气势拔高到顶端，“如果不是看在往日的那点情分上，我巴不得你们两个打生打死，会搭理你们？” “你！”陈川先指万国峰，“你要是真牛逼，何苦被个小小的王家钳制，西州万家最起码是府一级的家族势力，纵使相隔万里，照样有的是办法整死王有德王根基。” “为什么你做不到？……因为你怂，因为你根本就是一颗弃子，不然的话我的那点小伎俩根本没可能搞垮万通！” “还有你……” 陈川骂向王根基，“我在门外问过老百姓了，王镇守身死，身为内定的继任家主，你是不是应该全力整顿？你明知道王家是个神马德行，不好好收拾，居然在外面拉人打架，不是老子及时赶到，你丫就完了！” 0036 分成 在三河百姓眼里，万国峰与他的万通钱庄是一条过江龙，但他究竟是龙是虫，心里有数。 若万家真有心以三河镇为起点，令万通发展壮大，钱庄开业的一天起便会协助万国峰弄死王家叔侄。 王家有吉安府刘氏的势力，哪又怎么样？成大事哪有不牺牲的道理，只要价值得当，三河果真姓刘亦不是不能舍弃。 如此一来，陈川就知道了，万胖万国峰不像他自己吹的那样，受家族看看重，远道而来，为万氏一族开疆扩土。相反，这货就是个loser，非是命好收了王家叔侄的渔利，恐怕三河镇至今不会有万通的牌匾。 至于王根基，原本陈川认为有王镇守为他铺路，三五年之内老王必成一方霸主，今儿才知道，这货的脑子有问题，关键时刻一点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且那位刘夫人对王家的掌控超出了陈川的预计，王根基固守老巢谁都不能把他怎样，出来了再回去，搞不好会步了王镇守的后尘。 “人生不易，何必针锋相对，咱们三个各自有各自的无奈，万大哥你是，王大哥你也是，像我，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实力……来来来，咱们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陈川唏嘘道。 脸呢？脸呢？…… 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此为万国峰、王根基二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不过有一点陈川没有说错，他们均是无奈之人，之所以选择相信陈川，同属于无奈。 “第一件事，万通钱庄股权分配问题，既然咱们合伙干，眼光就不能针对一镇一县，新万通的股子，我占五成，其余一人一半还是一三一二，看你们两个的心情。” 亲兄弟，明算账，万国峰虎口拔牙，辛苦运营了万通四年有余，而万通的开业与王根基有关，这些年来他处心积虑，终算是坐在了谈判桌上。 “你俩不服？” 陈川伸手入怀，夹出一张银票，面值一百万！ “你们两个，不服、不服、不服？……” 一张一张的百万巨钞，所造成冲击力可想而。 王万二人有钱人，一乃三河霸主，一乃钱庄主人，可这里毕竟是镇，大多数人日常生活使用的还是铜钱，五百万过去还有六百万、七百万、八百万…… “停停停！”王根基率先喊停了，“我们承认你有钱，行了吧，可咱们现在是谈合作，不是砸钱游戏，你要五成股，得拿出相匹配的实力。” “我这还不叫有实力？” 一打百万巨钞甩呀甩，不带任何特效都挺晃眼的。 “杀人越货？”万国峰道。 “正有此意。”王根基挽起了袖子。 陈川立即收钱对老万说：“你家里的事，我帮你搞定！” 对老王，“王家家主你还想不想要了，杀了我，你一个人去对付姓刘的妖妇？” 陈川购买华泰酒楼，附加条件便是帮王根基得到万通钱庄，虽然这厮心太黑，要一人独占一半，的确实现了承诺。 而万国峰，情况比较特殊，家中有事有大事，甚至他这些年来一直在为此事奔波，老万赚钱的动力源泉便有此事，他认为世界上没有金银办不成的事，如果有，只能说明他的钱还不够多。 后堂之内，陈川令二人重新平静下来，“咱这么聊，你们的事我办成了，新万通的股子我要五成，办不成刚才的话全当我没说。” “可以。” “这样我没意见。” 一拍即合。 陈川提议，“咱们要不要来个桃园三结义？” 没人搭理他。 “那我们先帮老王干掉那妖妇。” 说着，陈川去厨房拿来三把菜刀，一人一把。 王根基瞪大眼，“你不会真想把刘宛妤杀了吧？” “不然怎的？” 陈川满不在乎，“小小三河镇还有咱们三个杀不了的人？” “杀完之后呢？” “以最快速度整顿王家，再把三河修成一块铁桶，然后就去吉安府负荆请罪。” “你去？” 陈川的眼神怪异，说老王，“当然是你去了，我一个外人去哪儿干嘛？” 见王根基将刀刃指向他，陈川立马补充，“当然，你不能说自己是为了争夺家主干掉了刘宛妤。” “你得哭，哭诉，痛斥那女人这些年在王家的卑劣行径，比如偷男人……刘宛妤因为偷男人谋杀了你的叔父，你撞见此事一怒之下将这二人杀了。” “现在呢，王家是你的，依旧附属刘家，如果他们不放心，王家家主可以再娶一名刘氏女子，并立刘氏之子为下一任家主。” “你想，原本王家只有大半个三河，加上万通钱庄，咱们再合力把其它不服的统统干掉，用这份家业换他刘家一女，他们赚到了！” “我有老婆。”王根基阴沉地说。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我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 陈川点头，“那你去死好了。” “老王我发现你的脑筋死拧死拧的，对自己女人一心一意没啥不好，可是在生死存亡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让你娶刘氏女子又没让你和她上床，就算真的上了，你对你的女人继续一心一意照样不会违背誓言。” “王家不可能传给刘氏的孩子。”王根基道。 陈川说：“我懂，你家叔叔王有德也懂，所以到现在他跟刘宛妤都未生下一儿半女。单拎出一个女人来能生孩子吗？不能，你不让她给你生孩子，她生得出来吗？” “刘家不管？” “自家女儿不好生养，赖得着你？” 陈川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我记得你和你的正妻已有一儿一女，所以你肯定没毛病，如此一来刘氏女生不下你的孩子就是她的问题。她没问题，你给她制造问题，平常吃的喝的用的，稍微加点手段，能生下来才怪！” 先杀刘宛妤，然后带着更大的王家向刘氏投诚，娶刘氏女是为手段，就如当初王有德娶刘宛妤，有了刘氏，王有德不可再娶，那么下一任王家家主便有一半刘氏血脉，刘家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而王根基故技重施，鉴于他已有子嗣，纵使刘氏势大也不能强令王根基弑子杀妻，再然后，只要刘氏生不下儿子，一切期许便都成了泡影。 0037 刘氏贵女 “陈川，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的更加狠毒。”王根基道。 “我觉得还好，不信你问问万大哥。”陈川道。 听完这份计划，万国峰再次确定了其大族的背景，“你王家偏居一隅，说句不好听的还很弱小，所有事只需你叔父点头即可，而真正的家族枝叶茂密，并不是做了家主就能决定一切，正相反，位置越高的人顾虑越多，将来你会明白的。” “比起王家的利益，牺牲一个刘宛妤你肯定能够接受，相比于你和你的家人，你一定不会袒护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我说的对不对？” 此话是陈川所言。 而王根基闻言，选择了沉默。 突然拍巴掌，陈川换回平日里的口气，“不聊了不聊了，越聊越没意思，走走走，咱们先把姓刘的妖妇砍了！” …… “什么？！” 王家大宅，一名富贵雍容的女人坐于主位，眉头紧锁，“人没抓回来，你还有脸回来？” 妇人的五官不错，只是一双眉毛太过直接，一对唇薄，有些尖酸刻薄之相。 “范增。”女人呼了一声。 原华泰酒楼掌柜范增躬身应声，“夫人请吩咐。” “把这个没用的废物拖下去，埋了！” 下面的人跪地求饶，说：“夫人，我已经尽力了，真的不是我的错，王根基早有准备，身边还有个拿钱不当钱的陈川！……” 妇人已然不再看他，范增挥挥手，左右走出两名中年人将王茂才拖走。 “妖妇，你果然是个妖妇，我就算死都不会放过你！” 王茂才暴走了，双拳双脚运作开来直冲对着镜子照的女人。 “咯咯咯，活人我都不怕，怕个死人作甚？” 说话间，两名护院已将王茂才围住。同属武徒，后者的修行时间还短，再加上双拳难敌两把刀，王茂才很快倒在了血泊里。 “去，收拾一下……真是废物，还没两下就死了。” 刘夫人一脸嫌弃的样子，范增必须立刻动起来。 他有点后悔接下这道卧底任务了，以前他跟着王根基大少爷，挨骂挨打不可避免，因为王家的规则森严，区区范增还没有越矩的实力，而王大少仁义，赏罚分明，王家之中也无死罪一说，哪像刚的女人，视人命如草芥。 “大少爷，您快回来吧，小人快扛不住了！” 一边招呼人干活，范增一边在心里道：“千万不能暴露，我可千万不能暴露，否则姓刘的一定会杀了我。” 无聊的刘宛妤，回到卧室换上一袭青纱，其内只有肚兜，光着脚丫，在一面落地铜镜面前欣赏着自己。 “我美吗？” 自问自答，“美，你是燕国最美的女人。” 突然变色，“既然我美，为什么那个老不死的还要出去拈花惹草，我是吉安府刘氏一族的贵女，他居然把我和那些人尽可夫的妓女混为一谈！” “他终于死了，然后我再把他那个儿子杀掉，王家就是我的了。” “王根基，抓不到又怎样，有本事他一辈子别回来，吾乃刘氏贵女，他的婶婶，刘氏在一天，他便不敢把我怎样！” 三河王家由大量的王家人以及少许刘家人、外姓人组成。 表面上，王家是刘氏的附庸，所以即使王有德对他的夫人无感，也必须分出一部分权力给她。 刘宛妤代表的不仅是她个人，还有刘氏，现在王有德身死，她便是王根基唯一的竞争对手！ 大院传来吵闹声，刘宛妤不管，王有德的死与她无关，再不济她还是王根基的婶婶，于公于私，王根基也不能动她一根汗毛。 “就是这儿？” “就是这儿！” “老王，你确认她不是什么隐藏的高手吧？” “我确定。” “好，那咱们冲进去！” 三道血影撞门而入，踩下一只只血色的脚印。 见状刘宛妤吓了一跳，不过三人立马又退了出去。 血糊糊的陈川问道：“老王，你这婶婶是不是有神经病？” 红脸王根基说：“她与我叔父不和，脾气不好，几年前大夫来过，但被她打了出去，总之正常的时候她比谁都正常，有时候会犯迷糊。” 红胖子万国峰，“我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敌人，就这，我觉得我还是别进去了。” 陈川呵呵呵，“怪不得你敢放下她先去对付老万。” “我主要是怕刘家出手。” 唏嘘不断，陈川让两人起开，独自进门，“你俩都有家庭，她穿成那个鬼样子，你们要是动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我收了你们的股子，脏活累活还是我来吧。” 房门再开再关，血人陈川，坐在藤椅之上，放下刀，盯着刘宛妤，“刘夫人，我奉了王有德王镇守的命令来杀你，死前有什么遗愿赶快说，没准儿哪天我高兴，能帮你实现一两件。” 此刻，神经兮兮的刘宛妤正坐在铜镜前瑟瑟发抖，说道：“不可能，王有德已经死了，他吃药太多自己把自己害死了，跟我没关系，他凭什么叫人杀我？” “我不是人呐……” 刘宛妤立马逃到了更远处，“你是鬼？不不不，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不能杀我！” “我不擅长杀人。”陈川道。 这是句真话。 三人一路赶到王府，局势未定，但只要将王家之内刘家人清理干净，王根基的声音便是王家唯一的声音。 趁着精神正常，刘宛妤在大宅做了相应的部署，于是战斗一触即发。 王根基，新晋武师，胜在年轻力壮。 万国峰，老牌武师一枚，自称武功三河第二，第一的王有德死了，他自动成为三河第一。 至于陈川，武徒属性，武功为零，王八拳撩阴脚轻车熟路，对付刘氏的武徒需要依靠真气。 三人属他打得最为惊险，好在真气加持给予了陈川额外的属性，着是如此，首次将菜刀捅进别人的肚子里他的双腿还是软的厉害。 战斗已然胜利，妖妇刘宛妤的精神状态不好，随便一人即可取她的性命。 陈川自告奋勇，更多是为了维护自己“武师”的身份。 现今他与王根基、万国峰处于三方合作状态，股权分配尚未落在纸上，老王说要五成股需要展示出相应的实力，16岁武师，整个吉安府不一定有多少，这便是实力。 可若被人看破，陈老板无所不能的人设立马就会崩。 0038 私生子 王家当中刘氏武徒尽去，剩下的人按照万国峰的意思杀了剩的麻烦，王根基摆摆手，命人将他们全部关了起来。 “我以为你是枭雄，没想到……这方面你不如陈川。”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万国峰道。 距离战斗过去几个时辰，天色将晚，王家依旧忙忙碌碌，旧主已逝新主登位，有太多需要整理。 王根基现在是王家家主并非镇守，过几日还需与三河另外几个大户相争，老镇守余威所在，王根基的胜率七成以上，为保万无一失，王家的声音必须统一，然后才是出门拜访。 王宅的前厅，两人落坐两人站立，范增基本就是个摆设，王根基请大管家王二坐，王管家说自己站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对于他来说站着比坐下更舒服。 王根基说：“其实我也没想到，一个陈川能让三河镇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记得他与陈川相遇，后者还是乞丐装，手里银票满满，陈川暗示王根基，自己有办法帮他夺回万通钱庄。 回到家，老王主动去见了叔父，并将个人猜测阐述了一遍。 叔父是过来人，不让他轻举妄动，不管陈川的背后是哪一方的势力，来三河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终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陈川大摇大摆的与万国峰混在一起。 “当时我也没多想，每天与他吃吃喝喝，哪知道就这么把大半家当吃了进去。”万国峰感叹。 “华泰的饭菜的确好吃。” “是啊，吃过几回，听说过些日子又要添新菜。” 闻言，万国峰的眼睛一亮，随即干咳，说他们聊的有点跑偏了，应该聊陈川心狠手辣。 “他的心，够黑。” “是呀，咱们俩都被他坑了。” 原本万国峰拥有百分百的万通钱庄，而王根基历尽千辛万苦，目标至少是万通的实际控制权，被陈川一搅和，万通改姓陈，这厮还说什么把钱存进钱庄可以钱生钱，万一新万通被他给败了，他二人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说……陈川不会对你婶婶起那种心思吧？” 又跑偏了，又跑偏了。 “应该不会……”王根基不很确定地说，“他也就十六七岁，应该喜欢年轻漂亮的，不过你们这种大家族出来的口味一向特殊，听说还有喜好男风的。” “老子很正常！”万国峰用大拇指指向自己。 “你们两个，在背后说人坏话，很有意思对不对？” 这时，陈川从后面出来了，洗净了血污，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老万，听说你在西州还有个妹妹，老王，你家女儿多大年纪了？” 闻言，万胖子爆发了仅有的一点真气，肃穆道：“小王八蛋，我告诉你，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 王根基更狠，直接把从万通钱庄带回来的菜刀亮了出来，“老子的女儿才十岁，你敢再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跟你拼命！” “爹爹，有客人来了吗？” 大门旁，露出个小脑袋瓜，一对朝天厥，与王大少爷有几分相似。 “范增，快把她带走！”王根基立刻下命令。 “你娘呢，难道她没告诉你最近几天没有我的允许不可出屋？” 眼里含着泪花，小王姑娘被带走了。 陈川实际上是开玩笑，他的岁数比王根基还大，怎可能对十岁的小女娃感兴趣？ 不过真是好巧啊…… 陈川决定转移话题，“咳，刘宛妤暂且不杀，留在后面还有点用处，而且她答应我了，从今天起听从吩咐，如此王大哥你就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家务事。” “握草，你们俩是什么眼神？” 两人继续看。 “得得得，小爷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容易让那神经病清醒过来，我现在就把她给宰了去，后面的事爱咋咋滴！” …… 是夜，万府。 饭桌上只有陈川、万国峰二人，当然这里的每一样饭菜均是出自华泰酒楼。 老万端起酒杯，“小陈川，我敬你。” “敬我和王根基联手抢了你的万通？”陈川半开玩笑地说。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与他终究会有一战，可就像你说的，我在万家的境遇其实不好，哪怕不掺杂任何阴谋诡计，关键时刻所能得到的助力亦是相当不稳定。” 万国峰说：“我今儿才看明白，一名外来者想要得到他乡的认可到底有多难，这一战王根基败了改日依可卷土重来，而我，无论胜败都将失去三河百姓的心，速度的快与慢没什么差别。” 一杯之后，万国峰又喝了一杯，人生无奈之事太多太多，现在想想何苦逼迫自己。 “万大哥，有时并不是你想不伤害别人，别人就会当你是朋友，在三河，你的存在便是一种敌意、一种阻碍，非是那张牛光闪闪的天下商行担保压着，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找你的麻烦，让你做不了生意。” “哦……”万国峰喝酒、两杯、三杯，“那张纸的确来自天下商行，但字是我写上去的，印也是我刻的。” 惊为天人，陈川双手挑大拇指，“老王一家被你骗得好惨，我想啊，即使万家不待见你，你照样可以扯虎皮拉大旗，借着万家的名声招摇撞骗，你能从王家叔侄手里骗一座万通出来，为什么迟迟未在县城开设分店……原来你从根儿上就是用骗的！” 老万继续饮酒，许多话藏在心里，时间长了难受，面对同样附带大量骗属性陈川，他准备多絮叨两句。 “怎么没扯万家的大旗？只是玩得太过火容易暴露，我一向是循序渐进登高峰，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万通乌霞店就会开张。” 陈川道：“我感觉我和老王被坑了。” “被坑个屁！……万通钱庄是我的，三河是王根基的，有这两大先决条件，三河万通永远倒不了。” “可我的目标是把万通钱庄开遍全国，甚至像天下商行那样，名镇整个荒古大陆！” “你牛逼，你是万通的大东家，发展策略由你说了算，我没有意见。” 老万继续喝酒，连干了三小杯，“王根基其实是王有德的私生子，你知道了吧？” 0039 神医陈小川 “嗯，从刘宛妤口中听说了。”陈川道。 “王根基名义上的父亲和他的亲生母亲都是被王有德所杀。” “我靠，还有这事？” 陈川惊讶过后道：“这就是你给万通留的后手，拉拢王根基，获得本土的身份，跟王有德干架，看着他们父子相残。” 闻言，万国峰高音哦了一声，拍大腿说：“我只想借此让王根基退回去，原来还有父子相残这一招，陈川，你比我坏……不对，十个我加起来也没有你坏！” “……” 谁好谁坏的话题完了，不管王根基对真相了解多少，他们都没打算胡说八道。 “小陈川，还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睡服刘宛妤那疯女人的？”万国峰问道。 “是说服，吐字要清楚。” “区别不大……说服说服。” 陈川主动喝了两口酒，鼻音哼声，随后说道：“其实刘宛妤挺爱咱们那位王老镇守的，或者说她除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丈夫，什么都没有。” 刘氏贵女？ 她也就敢在吉安府之外吹吹。 当年王有德不过一白丁，老王家在三河有些势力，不过尔尔，这位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令刘家答应嫁女，可刘氏再差亦是吉安响当当的大家族，根本不可能把真正的贵女嫁给王有德。 所以刘宛妤只是一枚刘家用于控制王有德的棋子，偏偏王镇守一生无儿无女，随着年龄的增长，刘宛妤的价值便越来越低。 “我猜测，不出今年，就算没有王镇守之死，刘氏也会派人召唤王根基许一门亲事给他。” “所以你只是顺水推舟？”万国峰神色怪异地看着陈川，“我不是王根基，你蒙得了他，蒙不了我。” “王有德一生无儿无女，三河距离吉安府遥远，刘家拿他没有办法，王根基身体健康，即使你那些害人的手段不被发现，刘氏还可以派来第二第三名女子。” 陈川打了个哈哈，“刘氏的女子又不是大白菜，一个生不出来起码要等三五年再来第二个，三五年之后若咱们还没有与刘家叫板的实力，大不了让老王生一个。”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你上！” “老子是万家的人，不屑与某些落魄小家同流合污。” 陈川又开始出馊主意，“万一老王扛不住压力可以让令妹与刘氏接一门亲事。” “你滚，滚的越远越好，少打我妹妹的主意。”万国峰骂道。 实力意味着身份与地位，如王根基未与万通钱庄强强联合，刘氏对他最温和的手段便会是休原妻娶新欢。 陈川、万国峰对此心知肚明，将来王根基的路在何方二人亦是看得明白，而陈川一通忽悠，老王信了，到了将来王根基不得不低头时，首先要跟陈川翻脸！ “小爷是要做世界首富的男人，区区刘氏，用不了三五年，小爷就把它给灭了！” “那时候我灭不了刘家，系统肯定已经把我给灭了，所以老王不吃亏，嗯对，他不吃亏。” 陈川的自我催眠术高大上，酒足饭饱，打算回家去睡觉。 突然，黑丫头小燕子从后宅跑过来，急呼呼地叫道：“老爷，老爷，夫人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万国峰打了个激灵，酒一下醒了，“上次郎中给夫人开的药有吃？” 燕子回答：“吃，每日按时服用。” 老万登时怒道：“庸医，庸医，夫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明儿就拆了他的药铺！” “你别走！” 万国峰看向距离门口不远的陈川，“你答应我帮我救治夫人，治不好万通的五成股你都得给我吐出来！” 陈川说：“老万你别动怒，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另一边小燕子哼了一声，好像在提醒着某人输棋耍赖的事情。 陈老板要面子，恶向胆边生，“丫头你跟我挑衅是不是？……老万，咱们说好，我帮你治夫人，事成之后万通的股份归我，这小丫头也归我！” “你真能治好？”当初答应陈川属于病急乱投医，不管燕子哀求的眼神，万国峰一锤定音，“只要你做到了，万府的丫鬟全归你我也没意见！” …… 万家的中心地带，主人万国峰与其夫人的卧房。 话说陈川见过万夫人一次，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便是结束。 万夫人长得不好看，年龄比刘宛妤小上一些，面色却是不如。 此时，她平躺在病榻之上，眉头紧锁，一脸惨白，满满的痛苦之意。 “夫人，你受苦了。” 大步走过去，万国峰握住妻子冰凉凉的手掌，哽咽地说。他爱他的妻子，从无改变，很早之前他就说过，宁可得病的是自己，但是病痛无可替代，万国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寻访名医，不辞辛苦，奈何实力财力有限，每每无疾而终，夫人的罪是替他受的，他必须治好夫人，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必须紧紧地抓在手里！ “嫂子好。”后面的陈川挥了挥手。 闻言，万夫人眼中闪过迷茫之色，问道：“老爷，他是谁？” 瞬间陈川受到成吨的物理伤害，险些被击倒。 万国峰说：“他是陈川，祖传了一些医术，听说你的腹疾，前来给你看看。” 万夫人再次露出迷惘之色，说：“老爷前几天一直在骂的不就是个叫做陈川的小子，你说他……” “停停停停！”万国峰赶紧打断。 莫说他与陈川之间的矛盾已然化解，大家都不是街头骂人的泼妇，当着人的面没有这么聊天的。 万国峰回头说：“妇道人家，别跟她一般见识，何况她还病着，你……” 话到半句，老万忽然想到，郎中大夫给人看病至少身上会挂个药箱，而陈川给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打他妹妹、王根基女儿主意的臭不要脸的阶段，想着想着，他有些后悔了。 “你家夫人受过伤，伤处应该就是其疼痛之处，这份痛处平日里还能忍受，恰逢月事必然爆发！” 陈川神医掐指一算，“此前三月一次，夫人的腹痛生不如死，如今已减为一月。” 佯装潇洒的一甩头发，“老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懂不懂？我人族药学药理博大精深，望闻问切听说过没有，我刚才所用便是其中的望字诀。” 0040 全是坑 “他说对了，他居然说对了，全对！” 万国峰激动得不能自已，迄今为止还没有一名大夫在坐诊完毕之前说出妻子患病的根源所在，甚至大部分人诊不出来，而陈川只是看了两眼便说出了全部……难道他真有自己胡说那样的祖传医术？ 陈川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家境殷实，背景雄厚，他很阴险，对敌心狠手辣，还是一位16岁武师，万国峰姓万也万万想不到，除了这些陈川还懂医术！ “陈兄弟……” 陈川抬头看天花板，“万掌柜、万老板，别叫我兄弟，高攀不起，听嫂子的意思你一连骂了我几天！” “我向你认错。” “不用，你没错，我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万老板留步，小人先撤了。” “不行！” 万国峰用肥胖的身躯拦住去路，“陈神医，我承认我狗眼看人低，我家夫人命在旦夕，只有你能救她，我求求你！……” 说着，老万就是要跪的节奏。 “哥、哥、哥，别介别介，我就是装逼开个小玩笑……万通的股子再给我一成，我给嫂子治病好不好？” “没问题，若夫人能够完好如初，万通钱庄你做老板我做掌柜，我给你打一辈子的工！” 陈川伸出一根手指，“万通的股我要六成，其余四成你跟老王对半分，他要是不同意就让他来找我……咱们走后他找刘宛妤聊过了，他一定会同意。” 陈川把双手往后一背，说道：“现在所有人都出去。” “出去，出去！”万国峰立刻下命令。 “包括你。” “我也要出去？” 继续高人姿态，陈川道：“某家行医最忌讳外人捣乱，尤其是家属！你能保证一会儿嫂子喊疼，不给我捣乱？” 以万国峰对妻子的爱，关键时刻只能帮倒忙。 “好，我走！” 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妻子，万国峰唉声叹气，临走嘱咐陈川，“兄弟，一会儿你一定要下手轻点，我给你作揖了，要不万通的股你七我一？” “不用，不想让你媳妇儿继续受苦就快点走吧！” 万国峰这才离去。 “咣当”一声，卧房的木门关闭，陈川找了口水喝，嘟囔道：“怪不得从古至今医患关系都那么紧张，我从没说过自己能治好这位的病，只是说试试，万国峰居然全部忽略掉，拿我当救命稻草，我要是治不好，丫会不会跟我拼命……” 坐了一分钟，陈川决定先治病救人，关键是该怎么治。 他走到床榻前，拾起万夫人的手腕，“夫人的脉象很弱，嗯，很弱……” 没有下文了。 “握草，我的真气能够修补身体的损伤，可我只会修我自己，还没修过别人，难道把真气打入他人体内就可以了？” “六脉神剑第一剑——98k爆头！” 陈川收了尚未释放出来的剑法，并告诫自己，今儿是救人不是杀人。 “老万的媳妇儿肚子疼，来大姨妈时候最疼……明显月经不调，来点太太口服液、坤宝丸啥的应该就能治好。” 陈川伸出手，隔着被子在万夫人的腹部轻轻按了一下。 哀嚎声起，万夫人必然是被疼醒了。 “嫂子，得委屈你一下。”说着，陈川一记手刀切下去，万夫人再次昏迷。 “咣咣咣”！ 门口，万国峰狂拍，“夫人，夫人你怎么了？......陈川老弟，你答应过我，下手轻点！” 陈川现在老烦了，闻言没好气道：“万胖子，再废话老子扭头就走，你夫人是死是活，跟老子没半毛钱关系！” “别别别，我闭嘴，我保证再不说话，但是你……” “没什么但是，马上给我滚！” 陈川暂时不想让万国峰知道自己给了他夫人一刀的故事，丫的一看便是宠妻狂魔，先把人治好再说。 万夫人的伤处很脆弱，尤其是在病情爆发的时候。 这一回，陈川把手轻轻地贴在被上，调转真气先一步脱离手掌，逐渐渗透棉与布，而后小心翼翼地钻入万夫人的腹中。 瞬间，陈川收回了手，“我看到了一团紫黑色的气。” 他不是透视高手、兵王、医生、保镖，所见与平常人无二，但是他的真气似乎长了眼睛，替他看到了腹内的场景。 “这团黑紫应该就是万夫人病痛的根源，我拿真气把它炼化了，夫人的病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陈川对自己有信心，准确的说是对真气信心十足。 第三次！ 陈川施放了一道真气摄入万夫人的腹部，神奇的眼睛再现，他看到一片封闭的空间，紫黑之气挂在壁上，起起伏伏，好像人类的呼吸，又像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小玩意，过来，让老子炼了你！” 紫黑早就发现异常，起伏之意随之放大，床榻上万夫人又开始痛吟，腹中的两股力量接触，立刻转为喊声。 “嫂子坚持一下，等我将它炼化，您便再不用遭受月月的煎熬！” 这团紫黑很凶，比兽血丹的药力凶猛许多。 万夫人落下病根不止一年两年，也就是说紫黑之毒在此盘踞良久，这里是它的老巢，它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而陈川属于客场作战，人体体内又很脆弱，非是真气本身的逼格较高，他还真不是对手。 “不能这么下去，太吃亏了！”陈川看了一眼病人，虽然他不是医生也能看出来，万夫人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生命之火正在这场争斗中愈发的虚弱，继续对拼，或许陈川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但病人死定了。 “给我，出来！” 真气化成一只大手，陈川控制着它向紫黑毒气狠狠地一抓—— “啊！……”万夫人一口气没上来，进去休克状态。 卧房之外，为防自己再去打扰，万国峰躲出老远，可是刚的一声就像一柄削尖的刀片，刺入了他的心房，左转三圈右转十圈，比死还疼！ “老爷，夫人她怎么了？”生过闷气的小燕子过来，听到那一声便要往里冲。 “别去！”万国峰阻拦道，“陈川在给夫人治病。” “老爷，您确定他懂医术？” 万国峰说陈川只看了几眼便说出了夫人的病症所在以及望闻问切。 闻言，燕子气得直跺脚，“大老爷，医术如果这般容易满大街还有人生病吗？” “那他？……” “夫人的病情全是他在下棋的时候从我嘴里套出来的！” 0041 灵泉 仅仅一面之缘便知道万家夫人病入膏肓，凭借所谓的“望”字诀，即可断出病症的根源所在，如果陈川果真是位医道高手，有可能做到。 “我人族医道博大精深……” 此话万国峰认可，如何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但燕子说陈川的装逼资料都是cong她这儿获取的，街头算卦骗钱不正是这个道道儿吗？ 陈川是骗子？他不是第一次骗人。 有第一次就有第一百次，老万现在彻底后悔了，“以那小王八蛋的德行，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我居然把夫人交在了他的手里，他不会、不会……” 陈川在男女方面的问题相当之大，他连十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还对万小妹起过歹心。 mmp！ 想到这儿，老万瞬间爆炸，一脚踹开卧房的房门，怒道：“陈川，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卧房内，桌子还是原来的桌子，摆设还是原来的摆设，万夫人安稳地躺在床上，痛苦之色尽去，大概是太累了，睡得很沉。 而万国峰心中具现的色中恶鬼陈小川，盘膝坐在地上低着头，胸前的起伏相当厉害，骂声刚过，“噗”的一口鲜血，红中带黑，似若中毒！ “陈……陈……陈兄弟，你没事吧？” 心中想的与现实发生完全不同，万国峰也不懂医术，可陪伴妻子抵御病魔这么多年，他看得出来，夫人这病即使没有痊愈这次病发也是熬过去了，为其治疗的必然是陈川。 “万国峰你大爷！” “老子拼了命救你媳妇儿，你丫居然想要我的命？” “老子死了第一个不放过你，然后就去找你妹妹！” 说完，又是一口黑血。 挨骂万国峰不生气，不仅如此还陪着笑脸，“兄弟你？……快去给陈神医找大夫！” 万家人首次见自家老爷被骂得这么惨，不过老爷与夫人的感情深厚，陈川治好了夫人，莫说骂两句，踹两脚老爷照样会受着。 “神医找大夫？我丢不起那人！” 陈川向燕子招手，“扶我起来。” 提醒一句，“丫头，从现在开始你姓陈不姓万了，还不赶快把你的新主人扶起来？” 现如今，陈川是万夫人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万国峰的救命恩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万家他说了算。 “给我先个安静的地方。”燕子搀扶着的陈川说。 “万猛，带陈……带陈爷去我的练功房！” …… 练气者，以气修身，以气养神，气乱可危急性命，所以哪怕宗师级强者也不敢乱吃别人的气。 潜伏在万夫人腹中之气乃阴寒之毒，起初只有腹寒之痛，经年累月毒素积压已非普通人能够忍受。 万夫人如此，一是因为她曾经是个有修为的人，第二，她的身体常年遭受寒毒带有一定的抗体，说白了就是适应了，但这毒一次次壮大，一次次消耗万夫人的生命力，若非万国峰苦心救治，一两年前人就已经没了。 陈川以自身之气炼化万夫人体内之毒的做法没错，可惜他只是初入此道，万夫人的身子又弱，前时的斗法正反都是一个败字。 随后，他将阴毒抓取出来放入自身……纯粹是找死的行为，男性的体质至刚至阳，陈川又是元阳之身，阴毒入体瞬间爆发，力度只强不弱。 于是一阴一阳展开了第二场战斗，万国峰踹门时陈川在战斗，陈川骂人时依旧在战斗！ 万府地下，一座石窟，乃是万国峰闭关练武之地，任何人不得入内。作为万家的救命恩人，陈川打破了这一限制，石门关闭后盘膝打坐，专心与黑毒做斗争。 正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提示：发现【锻体丹】，发现【淬骨丹】，发现【劣质兽血丹半成品】，发现【灵泉】。 上一次陈川发现死坑系统拥有鉴宝功能，心想着赶明儿谁都甭想拿假货蒙他。 现在，陈川手里除了四枚劣品兽血丹，只剩下钱，一样宝贝没有，抬起眼皮去看，空荡的石窟尽头药瓶药罐药粉摆作一排，锅碗瓢盆不少，旁边还有一汪清澈的池水。 “武师尚在锤炼皮肉筋骨的阶段，万国峰自制一些相关的丹药无可厚非，可这灵泉又是什么？” “不对，我的关注点不对，先说死坑系统，这厮除了鉴宝功能还有雷达扫描功能？” 喜讯连连！ “荒古大陆传承了不知多少年，指定存在仙人洞府，哪天我也去瞧一瞧，除非里面真的已经被人舔干净了，否则小爷出马绝不可能空手而归！” 因喜悦而分神，陈川遭受了沉痛的一击。 “麻蛋麻蛋又吐血了，将来小爷可是要当海贼王的男人，弄个失血过多而死，死坑系统肯定要嘲笑我！” 竭力压制寒毒，陈川咬紧牙关让自己站起来。 灵泉、灵泉…… “应该是因为距离太远，系统没有给出具体作用，不过光听名字也知道，这东西对身体有益无害！” 五分钟之后，陈川倒入池水之中。 他果真是用倒的，走到两米宽的池水面前便已消耗了全部的力气。 “握草，灵泉的泉水里含有真气！” 自外界吸收真气陈川还是第一次，灵泉真气虽说不上浓郁，属性温和，再加上体内两股力量斗法消耗甚大，总量为2的真力起码已消耗了70％，吸引力巨大，随后陈川的精神突然一抖，局势瞬间改变！ “呵呵哒，你说你是阴寒之毒？老子今天就灭了你！” 灵泉之水的滋养下，陈川便是援兵不断的将军，阴毒想在其体内尽快扎根，门儿都没有，淡淡蓝色的真气化成40米的大砍刀，不惧交锋，斩斩斩斩，不过一刻钟，紫黑色气雾便萎靡了下去。 不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昨儿晚上陈川敢吞邪性的兽血丹并加以炼化，今儿他就敢把折磨了万夫人许多年的恶毒往丹田里赶，一口吞下！ 须臾之后，陈川晕了过去，体内恢复平静，个人属性中的智力2、2、2闪个不停，最终变成了3。 只是第3点智力似乎也不太稳定，虚虚实实，不肯罢休，且随着真气的自行运转，陈川诸多经脉沾染了黑色，如前时的万夫人，它们在想办法生存，死灰复燃。 0042 嫂子 这时，燃烧在陈川丹田深处的烛火又开始发威了。 清醒状态陈川是这具身体绝对主宰，当主人失去意识，烛火拾起了帅印，统领三军，灭杀敌人。 黑色不是分散开来四处作妖吗？ 烛火一动，真气流动的速度加快，冲刷经脉的频率变快，黑虽然顽固，已无从前的威力，每次冲刷它们的颜色便会淡一分，无数次相加，必然要被消灭。 换在荒郊野外，烛火不敢这么做，因为流转之时陈川的肉身也在吸收真气，两相消耗，敌人尚未成功死干净，气就会耗光。 此时，陈川身处灵池，这一汪池水便是最好的补气丹药，一夜过去，不仅1113的属性稳固，力量体质敏捷智力的左上角分别多了“+”号，也就是说陈川又一次冲破了身体的瓶颈，可以继续提升属性。 …… “我睡着了？” 也对，陈川自觉昨天一天做了好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累得熟睡实属正常。 “咦，我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握住双拳，陈川试了两招，拳风阵阵，决计不是初等武徒能够做到的。 心中一念，四大属性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宿主陈川：力量2体质2敏捷2智力3，称号：武徒（战斗力还是很渣）。 “我就睡了一晚上就涨了4点属性？”陈川惊喜地道。 荒古大陆的属性很珍贵的，依照预估他的四维再涨一圈即可接近武师。 不过转念一想—— “不会又是死坑系统搞的鬼吧，丫的又乱动小爷的信用点！” 宿主陈川：当前信用83点。 看完，小陈同志居然有点不敢相信。 “系统终于明白，像我这种又帅又聪明还大方的宿主百万年难得一遇！” 眼前突然发黑，陈川赶忙改口，“小姐姐小姐姐，我知道错了，我有一家酒楼做得挺好你知道的，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一阵，他才从不适中逐渐恢复过来，原属性5点，一夜转为9点，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外面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 此刻陈川起身就犯晕，爬出灵泉都很费劲，所以他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直接喊人。 隆隆的声音，石门被艰难的打开，黑丫头燕子从门后面探出一只小脑袋，问道：“先生，您是在叫我吗？” 陈川的治疗已经完成，效果若是不好万国峰不会容忍他睡到现在，依照二人的口头约定，燕子便是陈家的丫鬟，她该叫陈川一声“老爷”，因后者年龄的问题，燕子改叫做“先生”。 “你，扶我起来。” 说着，池塘里的陈川抬起了胳膊。 小燕子瘦弱，第一步很是艰难，怪陈川控制不好自身的力道，燕子扶墙都比扶他这个大活人容易，所以这位先生非了老大的力气才换了一身不再湿漉漉的衣裳，重新面见万氏夫妇。 “陈小叔，请受妾身一拜！” 摆脱病魔的万夫人先是给陈川敬了一杯茶，纳头便拜。 “嫂夫人，使不得！” 陈川在万国峰面前没大没小，首先是因为他本就不年轻，其次二人是朋友、合作伙伴的关系，说“老万”、“万胖子”，自称“小爷”、“老子”，万国峰本人不觉得扎耳朵，就没人能说什么。 嫂子是嫂子。 记得陈川初出校园，住的是合租房，邻居便是一对中年夫妇，那位嫂子见他不容易，家里好吃的好喝的经常叫上他。 陈川被信用卡套牢，拼命上岸那几年可谓人生的最低谷，大哥一家人借给他一笔钱，然后嫂子又偷偷借了他两千块，劝导告诫安慰他，至今陈川不曾忘却。 再次坐好，陈川品了一口敬茶，真诚地说道：“老万年长于我，是我大哥，您就是我嫂子。您病了，刚好我懂一点治病救人的手段，给您治病应当应分。” “小叔的救命之恩，我夫妇二人自当没齿难忘。”万夫人说。 闻言，陈川立马摆手，“嫂子，您再这么客气，赶明儿我可不敢来您家玩了。” 接下来是一些家常，医生与病人之间交流愉快，作为配角，万国峰在旁边说两句，时间过得飞快，日上三竿。 “嫂夫人，店里还有许多事要忙，小弟先行告辞。” “小叔吃完饭再走！” “这事老万知道，现在不仅华泰酒楼需要我，万通也该做一些变通，否则的话我昨天吹出的牛皮就成了笑话。” 陈川边说边往外走，“嫂夫人请留步，下次我一定尝尝您的手艺！” 无需嘱咐，万国峰直将陈川送到大门之外，目送他与燕子二人离去。 归来，面色多了些许红润的万夫人对老万说：“老爷，小叔他跟你说了我的病对吧，只是暂缓，没有根治？” 万国峰说：“夫人多心了，陈川只道最近你的身子比较弱，需要多休息。” 万夫人呵的笑了，“夫君，你在我面前从不撒谎，所以这第一次的破绽太多。” 老万还想辩解，万夫人直接一句，“我的身体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当年我违反门规本该死在山上，师父她老人家念旧情，舍不得杀我，但我在别人眼里是个不该活在世上的人，所以那一掌不仅破了我的丹田，还加入了冥寒之力，撑到今天已是万幸。” “想要治好我的病，除非灵丹妙药，必须宗师出手，陈小叔的修为我看不透，但不可能比你高。” “……”万国峰没有说话。 “昨晚，小叔为防我咬断舌头将我打晕，我看不到却可以感受得到，小叔在与那股冥寒之力斗法，最终将其吸入自己体内，化解了我的危机。” “若下山我们便遇到小叔，我的病便是好了，可阴毒在我体内潜伏八年有余，与我几近合一，根除的话我的性命也将随之而去……” “夫人冰雪聪明，不愧为……咱们不提当年。” 万国峰叹息一声，说：“夫人猜得没错，陈川刚才为你把脉，觉察到了阴毒的根源，一时想不到办法，让我时刻注意你的身体，不过只要在阴毒再次发作之前赶到，他便有十成把握再次将其化解，夫人不用担心，好生养身体，说不定三五年之后，我们就能请来一位宗师。” 最后一句，是陈川说的。 0043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肖灿赶着一辆马车从万府往华泰酒楼的方向走，马车之内，陈川闭目养神，随行的燕子几次张口，却没说出什么。 “总觉得万胖子配不上嫂子。”陈川在心里道。 地球上有一句话：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yy小说里类似的情节数不胜数，男主的嫂子甭管亲的还是干的均是美得不可方物，最终95％以上被主角降服。 万家嫂子并不好看，说是平庸都掺杂了个人感情，但是第一次与嫂夫人面对面交谈，陈川能够感受到一股高洁的气质。 就如水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即使外表大大降低了印象分，她依旧是特殊的一个。 说到形象，万胖子万国峰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丫二百多斤的份量，满身铜臭，娶名肤浅的美娇娘陈川倒不会说什么，然而每每比对，他就是觉得“他”配不上嫂子。 “嫂子中的毒也很特殊……” 万家时分，陈川为嫂夫人诊脉，实际上是分出一缕真气探查万夫人体内的情况。 许是炼化了黑毒的原因，他的真气与万夫人的体质相当契合，一路畅行无阻，来到问题所在，真气之眼所见的不再是漆黑的封闭空间，而是类似于自身的“丹房”。 陈川是练气者，时间极短，接二连三的事故使他对气的了解有所加深。 正常的丹房入口出口唯一，他有一朵烛火，其他人可能是，也可能呈现出另外的景色。而万夫人的丹田口子众多，说是四处漏风也不为过，如此根本无法做到聚气，也就是无法修炼。 且丹田乃是习武者的根基所在，亦是人之根本之一，丹田弱则体弱，万夫人患病合乎常理，可以陈川的观察，这些口子不像先天自带，而是人为所致。 除此之外，万夫人的丹田漂浮着数百颗黑色的颗粒。 它们便是黑毒的根源，是病毒爆发的原因。 陈川亲眼所见一颗微小的黑色颗粒爆炸开来，形成黑气，只有蚊子般大小，目标非是万夫人的身体，而是就近的一枚颗粒。 细细观察一番，他的判断为，颗粒群本是有益无害的物质，表皮被腐蚀依旧无害，完全侵蚀才会变成真正的黑毒。 由于全体束缚，颗粒群只有被动防御一招手段，弱小时它们相互支援，加速队友的侵蚀，累加到一定程度继而爆发。 陈川的真气之手可以抓取黑毒，无法撼动平静状态的颗粒，所以他对万国峰说待到毒素接近爆发再行出手。 此时的他无法根治万夫人的病，压制下来问题不大。 他有个猜测，某天颗粒群消耗光了，夫人的病即可痊愈。 但是…… “嫂子的丹田损伤太多，颗粒最大的任务或许不是抵御毒素，而是镇守，一旦没有，身伤爆发，同样在劫难逃。” 他自行脑补出的故事情节是，嫂夫人曾经是一名武者，大武师甚至是武王，遭遇毒手毁了丹田，而后遇见万国峰日久生情。 老万是真爱，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治好自家媳妇儿，奈何能将一位中高品武者伤成这样的病绝非一般，万国峰也说了，正常来讲必须宗师亲自出手才可彻底化解危机。 陈川穿越者+系统双重加成，对自己有信心，便说：“或许三四年之后，咱们就能请来宗师。” “老板，咱们到家了。” 车夫肖灿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挑开布帘，正对华泰酒楼大门，肖灿请陈老板下车，小燕子抬手作为搀扶。 “丫头。”某人抬眼，忽然恶趣味作祟，“后院鸡窝里的小鸡仔没人看管，你先帮着招呼几天。” “你……你居然真的让我去养鸡？！”燕子一听就愤怒了，若非主仆之间等级差异太大，她定会叫陈川好看。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一位圣人说的，况且华泰的每名新人加入都得先去体验生活几天，不论男女，你是我亲自带回来的，更加不能破坏规矩。” 此话把肖灿都听懵逼了。 “华泰啥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为啥我不知道？” “难道只有真正的心腹才有此等待遇？……唉，我还差得远。” 棋盘上赢过陈老板一些局的小燕子就这样被忽悠走了，陈川下车走入华泰的大门，一路“老板好”、“少爷好”，欣欣向荣。 “肖灿。”回到自己的老窝，陈川叫了一句。 当即得令，肖灿挺直腰板说：“老板，我不会养鸡，小时候我家养过猪，放牛也行，那些畜生虽然倔，可我有办法让他听话。” “我这儿有锻体丹、淬骨丹各一枚，好生修炼，争取早日进阶武师之境……吃完了再来找我拿。”陈川道。 接下两枚丹药，肖灿便要往后院的方向走，不几步醒悟过来，一拳一膝拄地，“您的大恩大德肖灿没齿难忘！” “两枚低品丹药而已，不至于这般激动。” 变身万家的大恩人，陈川直接告诉万国峰为了炼化阴毒进入灵泉之事，并说自己想要几枚丹药，赐予家中武者所用。 锻体、淬骨丹，初等武师效果最佳，上下一阶同样有效果，相差越远效果越差。 所以武徒使用这两种丹药修炼还是相当奢侈的，万国峰说两丹的炼制与材料其实并不复杂，药方珍贵不假。 普通武徒闷头练很容易卡在瓶颈，有的继续练，有的知道寻找辅助丹药，不过后者进阶所消耗的时间不一定前者少，且江湖上鱼龙混杂，搞不好还要搭上性命。 究其原因，便是炼制丹药所需药方基本都被宗派家族握在手里，一介散人，即使有钱也得有地方去花。 像肖灿这等酒楼打手，跟了陈川吃喝自然不用愁，食家常饭菜，气血圆满至少需要一年两年，积攒药钱三年五载，寻找靠谱的卖家又是三五年，那时已不是突破的最佳年龄。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的运气不够好，没能一次性突破，第二次攒够钱找对人不知猴年马月，成功率更是下降到了极值。 这也是武师级武者的数量远远小于武徒的原因之一。 如此，肖灿怎能不感激涕零？ 0044 这是最后一次 对于某些人来说，锻体丹、淬骨丹甚至可说是改变命运之物，万国峰有药方，陈川有钱，丹药供应便是源源不断，所以陈老板并不看在眼里。 “真心想要报答我的话，就赶紧进阶武师，万通钱庄之事已了，你和出去过的几个人不用再遮遮掩掩，我与万家王家三方联合，不日便将一统三河，下一步我要去乌霞看看，现在的你还差了点。” 姿势不变，肖灿诚声说道：“请您放心，三月之内如我依未成为武师，提头来见！” “去吧。”陈川潇洒的挥手，人走后又是另外一种颜色。 “老王三十多岁的武师就敢称三河第一，这肖灿今年还没三十吧？拿了两颗丹药三个月从高品武徒到初等武师，要么不知天高地厚，要么这家伙也有秘密。” 话说，肖灿一名穷人家的娃子在此年纪拥有高品实力殊为不易，记得穿越之初陈川乾坤一掷，用钱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肖灿的武力非是特别的强大。 “不猜了，找个机会试试他，反正他签了死坑系统给的契约合同，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三个月成武师不算什么，武王宗师才好咧！” 陈川露出了贱兮兮的微笑，看得刚刚走上三层的老刘浑身发毛。 老刘转身要走。 “你站住。”陈川说，“我记得你有武徒的底子呀老刘，锻体丹、淬骨丹要不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还能多吃两年。” 闻言，身材愈发“丰满”的老刘汗颜道：“我老了，这么好的丹药给我纯属浪费。” “我又没打算叫你去跟武圣人打架。” 如此老刘依旧不肯收陈川的丹药，一会儿说怕自己被坑，一会儿说自己当年吃过许多药丸，再来二斤锻体淬骨丹也是百搭。 陈川豪气，糖豆似的吃了一颗锻体丹，并说自己资产千万，最不怕的就是浪费。 “好吧，我承认以前我是吹牛皮，我根本没当过什么武徒，接近也没有，别人吃了你的丹药涨力气能升级，我吃了会死。” 紧接着他又说：“你不会因为这个不要我吧？……华泰酒楼的掌柜的我可以不当了，赶明儿我给你干活，管吃管住就行。” 陈川则是恼火道：“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你不吃可以送人可以卖，快滚滚滚，不然下个月的新菜试吃没有你的份！” “可以送人可以卖”的诱惑力超群，但是比起新菜还是差了一些。 老刘一溜烟的跑了，下楼前说自己一定会帮陈川看好这家店。 “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陈川摇了摇头。 装逼完毕，他赶紧散去一些压制锻体丹药力的真气，初等武师级的丹药，武徒极限吃了也要小心翼翼，陈川的2223恐怕连高品武徒都不到，表面上吃糖豆，若是老刘再不走，他就该吐血了。 …… 一连三天，陈川的活动范围只有华泰酒楼楼上楼下。 王根基整顿王氏一族忙的不可开交，万夫人大病初愈，万国峰不敢离开半步，于是万通钱庄重装开业之事便落在了陈川的头上。 作为有钱人，又有强强的合伙人，陈川还用劳心劳力？ 劳力不需要，每天上午下午万猛都会来华泰签到，报告昨日的进展，接新任务。 但劳心妥妥的，是陈川在三河镇的老百姓面前称今后钱存钱庄可赚钱，这种牛皮吹出去了不实现，被戳脊梁骨的陈大老板首当其冲！ “特奈奈的，策划文案怎么这么难写？以前我都是一线运营，没啥废话就是干，写写画画从来不是我的专长。” 属性2223后，兽血丹对于陈川来说就是一颗药效比较凶猛的补气丹，附带微小的狂暴效果，貌似还能免疫恐惧魅惑催眠之类的debuff，先行放在一边，而坐在案旁累了困了，锻体、淬骨丹能够让他分分心，提神效果良好，赶上隐藏的幸运值爆发，可提升1点智力之外的属性—— 当前，宿主陈川：力量3体质3敏捷2智力3。 敏捷智力的角落依旧有“+”号显示，力量体质已不可使用消耗信用点方式提升。 “3334应该就是我这具身体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1点敏捷嗑药便可以了，最后的1点智力需要我跟小烛火多沟通，最不济1万块1点，咱也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陈川与系统小姐姐暂时和解了。 83个信用点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关键拿到万通钱庄60%的股份之后，陈川获得了更强大的现金流，万一某天点数撑不住了，钱庄里的库银直接补上，有了钱再还回去。 所以，发牢骚归发牢骚，新万通的一系列计划还得做。 “万猛，你家老爷近来如何，我嫂夫人也挺好的吧？”陈川笑着道。 高大的万猛抱拳施礼，回道：“多谢陈爷挂念，老爷和夫人这几天都好，今天早上老爷邀请夫人去游玩，具体哪一日动身尚未商量清楚。” “这老小子闲情逸致还挺大，就不怕我把万通给毁了？” 万猛不接话，陈川哼的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和万通的一举一动老万全部看在眼里，他每天宠媳妇儿疼媳妇儿倒是自在，看看我，累成了什么样？” “回家跟你们老爷说，上回他给我的两瓶提神药丸吃完了，明儿再拿两瓶来。” “你把锻体丹淬骨丹吃完了？”万猛闻言吃了一惊。 不过恍惚过后想起自己的身份，忙又施礼，“陈爷，小人有幸得到过几颗锻体淬骨丸，深知其中药力，您确定还需要？” “问问老万能不能加点糖，他炼的药太难吃了。” 万国峰闻听此话，大骂陈川臭不要脸，“王八蛋污了老子的灵泉，拿了老子的丹药还嫌难吃，有种别吃！” 万家地下练功房中的灵泉比气血丹药珍贵无数倍，陈川就待了一晚，灵水变黑水。早知道这样，两瓶丹药都不应该给，吃完还想吃，怎么不去死？ “后来呢？”万国峰问下文。 “后来陈爷拉着我的手，问了好多夫人的事，我不太清楚，基本上是听他在说，大概是觉太没意思了，才把我放回来。”万猛道。 ......万国峰......面色凝重。 万国峰眼中怒火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告诉他，丹药加糖就变成毒药了，他想吃自己加......锻体淬骨丹，没有那么多，明天一样半瓶给他送过去。” “这是最后一次！” 0045 夫人的命 陈川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个变态一天不确定，万国峰就一天不敢对他放松警惕。 本来他与自家夫人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现在万国峰快成“陈通钱庄”掌柜的，夫人的旧伤又需要陈川来治疗，想没交集都困难。 老万完全相信夫人，二人走到今天所经历之事常人无法想象，但如陈川猜测，区区一个他配不上夫人。 甚至，夫人哪一天离他而去，万国峰亦不会有丝毫的怨恨，可他不放心陈川，这小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查不到任何过往，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三河镇，连续几番折腾，已是华泰酒楼唯一的老板以及万通钱庄控股最多之人。 这厮真敢打夫人的主意，万国峰百分百跟他鱼死网破，关键在于，夫人不能受到一点伤害，绝不允许！ “跟那个小王八蛋说，锻体淬骨丹一千两一颗，再有下次先把钱拿来！” 第二天，陈川就来送钱了，趁着万国峰不注意直接溜进后院，找到万夫人，嘘寒问暖礼物一车，再次诊脉，等家主人回来，便把三万两银票往老万的手里塞。 “万大哥，你这人太不厚道了！早知道两种丹药如此贵重，莫说讨要，你送我也不能要，我明白，锻体淬骨丹卖我千两一枚，其它人三千两不止，最近咱们家的钱庄不是在改革么，我手里的钱有点周转不开，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保证把剩下六万两银子送来！” 万夫人听得有些迷茫，问道：“陈小叔，你在说什么？” 陈川哈哈一乐说没事，而后却是滔滔不绝，“昨儿我让万猛问万大哥锻体淬骨丹多少钱一枚，之前的二十枚我吃完了，力气见涨，想再买几颗，万大哥说一千两一枚，今儿又给我拿了十枚，我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送钱。” “小叔说笑了，自家人哪有收钱的道理，快把钱拿回去。”万夫人说。 “不能嫂子，自家人也不能白占便宜，这钱您一定要收下。”陈川义正言辞地说。 见此，万国峰的嘴角一阵抽搐，心说世上怎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可在夫人面前落个见财忘义的名声是绝对不行滴，所以万国峰忍着抽人的冲动，把钱牢牢按回到陈川手里。 “兄弟，哥哥跟你开玩笑听不出来？区区几枚药丸，又不是得道升仙的神药，你敢给我钱就是看不起我，再有下次别怪我跟你翻脸！” “那我把钱融进万通的股子里？”陈川试探着问。 万夫人回屋，拿来一对成人巴掌大的瓷瓶，“他小叔，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再钱钱的，嫂子我也不高兴了。” 两只瓶子，沉甸甸的，其内各有一隔断，锻体丹、淬骨丹在左边的瓶子里，右边的瓶子装着武师级的气血丹，以及辅助修炼的静神丹。 “嫂子，您这是？……” “拿着！” “不成。”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陈川还想再说什么，被万国峰一把拽走。 两人独处，完全是另外一副场景。 “锻体丹、淬骨丹、气血丹、静神丹，一共一百二十粒，留下一半，赶紧给我离开！”万国峰道。 陈川不理他，高声喊：“嫂子、嫂子，万大哥让我滚，永远别回来！” 万国峰捂他的嘴，“你大爷的，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登门了，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 “我还没尝过嫂夫人的手艺，再过一个多时辰中午了。” “不准，夫人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动不得粗活。” 活了这么大岁数，陈川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便换了一张严肃的脸说：“那我先走，你要好好照顾嫂子。” 万国峰被唬住些许，待陈川走远反应过来，“你特么废话，你丫又想干嘛？！”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腻歪，老万记得自己原来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老爷，陈小叔呢？”院中浇花的万夫人问道。 “占完便宜，溜之大吉。” 嘴上不高兴，万国峰对夫人百分百，抢过水壶，让她在一旁休息。 由于气未消，老万嘴里少不得陈川的坏话，别人不了解，他清楚夫人比谁都聪明，早就看破了那小子的伎俩。 “老爷，小叔才几岁，张扬一些没什么不好，咱们既然是做哥哥嫂子的，多让着他一些。”万夫人劝道。 “我还不够让他？万通钱庄已快被他一个人霸占，又来挑衅，他就是仗着夫人治病为所欲为！夫人你信不信，今天被他坑走两瓶丹药，明天他就敢来索要丹方！” “他想要，给他便是。” 夫人的语气稍显不自然，“老爷，我这一条命还不值几张凡俗的丹方？” “夫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了你哪怕以命抵命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我只是说……” 万夫人叹了一口气，“老爷，其实那天晚上我真的熬不住了，我以为我会死，没想到活了下来，而我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与老爷说话聊天，全靠小叔。” “他把我积压了八年的寒毒纳入体内，就相当于拿自己的命换我的命，不管小叔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是我的恩人。” “如有一天需要用我的命去换小叔的命，我想我是愿意的，因为我的命本来就是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 “夫人……” 听完，万国峰很想说夫人太善良，可无论如何陈川都是夫人的救命恩人，什么钱庄丹药身外之物而已，哪有夫人的性命重要。 “夫人说的没错，我去去就回！” …… 万大老板风风火火地走进华泰酒楼，直上三层，来到陈川面前。 第三层乃私人空间，剔除老刘，只有万国峰、王根基上来无需通禀。 万国峰有些显小的眼睛盯着陈川不放，后者有些心虚地说：“咋，跟嫂子生气了，我去帮你们说和说和？” 陈川的桌案之上几本有关燕国法律的书都快被翻烂了，自身所书的“钱庄改造计划”一页接着一页，上面的字很难看。 “新万通何时开张？” “我估摸着还得六七天。” “庄内有何问题直接来找我，或者带上万猛，许多事他出面比你出面更容易解决。” 万国峰大笔一挥，字迹甩陈川几十条街，“锻体淬骨气血静神丹的丹方，药材我还有一些下午让人给你送来，等你炼熟了，想要多少丹药就有多少丹药，还不求人，应该满意了吧。” 0046 原样反弹 这一边，叼着根毛笔的陈川抬头看看万国峰，再低头看药方，不可思议地道：“你是我认识的老万吗？” “如假包换！” 陈川摇头说：“不对不对，就老万那死抠的劲儿，输几百两银子都恨不得吃了我，怎么舍得给我丹方？” “你不是发烧了吧，要不就是受了什么刺激，刚我的确坑了你点丹药，我把钱给你还不行么……不是你太黑心，我也想不到坑你，咱们是好朋友，一颗丹药五百两，一千两一枚不是买不起，而是我觉得不值。” 吃药丸提升属性是武者正常的打开方式，陈川估计，甭管什么药10颗换1点属性问题不大。 千两1颗药，10颗刚好一万两，照这样计算，不如直接花信用点加属性，再花一万两银子换回信用点，简单快捷。 四种丹药的药方，他真没打算要，金钱制霸才是陈川应该走的路，提升个人实力为防止某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对手来强的。 他没时间学副职业炼药，虽然诸多修仙小说里炼药大师的地位一点不比金主低。 “你真不要？”这回换成万国峰不相信。 “我有钱，有的是钱，买现成的多方便，干嘛费时费力自己来炼？” 10+20+120，共计150枚丹药，500两1枚，7万5千两。 陈川拍出一张10万两的银票…… 呵呵呵，他的话好有道理。 “我走了！”万国峰转身下楼。 银票还在桌上。 放眼燕国，十万两也算得上一笔巨款，四丹的成本价不高，一百两总是有的。 照理来说，万国峰拿走其中的一万两半点错没有，可陈川的银票是整数，厮下十分之一便是废纸，且夫人的意思自家人不提钱，今儿他拿钱回去，不论多少，夫人一定会不高兴。 “原来……万国峰怕老婆，以前我以为他只是个小受，没想到嫂夫人如此威武……不会老万的身体全长在了肉上，那方面不行吧？” 说完一段，陈川赶紧把杂七杂八的念头清除出脑子，“新万通快开业了，我的圈钱……造福计划还没有完成，不能懈怠，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 乌霞三河镇，平静的一座小镇。 王万两家公开翻脸，然后握手言和，百姓们的生活轨迹稍起波澜，迅速回归主线。 传说中让人赚钱的钱庄倒是令人期待，不过新万通一天不开张，承诺便只是承诺，现如今钱庄还是密封状态，非是王家参与其中，谁会让钱存在这种地方。 王根基完成了王家的整顿，并出任新一任的三河镇守。 竞选现场，疯女人刘宛妤为王根基站台，令人震惊。 二者相争，王姓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这并不代表做了“太后”的刘氏女需要听从新家主的指派。 此时开始，王根基露出霸气的一面，立即收服了三河的几支小家族，过后登门造访，使得三河镇重新统一为一个声音。 “老王，说实话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 华泰酒楼三楼，唯一的一张饭桌上，陈川单独给他开庆功宴。 面有几分疲色的王根基笑了下，抿了一口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那些人，然后还得请你出马，这样你又有了捞好处机会？” “我承认，你这人脑子比我灵活，也比我更坏，不过你才来三河多长时间，我可是从小住在这里。自打成年，我就是王家下一任的家主，少爷到主人，整整二十年，我用这些时间让自己强大起来，把我一个个对手研究得透透的，所以我成功喽。” 本来，陈川准备敬王根基一杯，闻言他就住手了，且无动口，反而仔细打量起对面的王家新老爷。 “或许万国峰对他枭雄的判断很贴切，当天的那份优柔寡断，也是王根基，或者是他故意表演给我们看的。” 天下谁人不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陈川不敢小看任何人。 与王根基合作之初，他看中的是此人的名声，“小霸王”王根基，名列三河镇第二，只有与这样的人合作，陈川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首富的任务。 后来他与万国峰的接触更多，反而觉得大腹便便的老万性情更好。 老万的弱点一目了然，便是他千疼万爱的老婆，如今陈川又与万夫人关系要好，若非王家在三河的势力根深蒂固，陈川甚至有心让这座小镇改姓万！ “瞅啥瞅，是不是被我的光芒闪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王根基道。 这一句，是陈川当初送给他的，原样反弹。 陈川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在想，你家女儿10岁也不小了，再过5年15岁成年，我今年刚16，完全等得起。” 王根基让他滚，最好滚到天边去。 “莫说我女儿今年10岁，就算已经成年，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女婿！” “我听说了，万国峰那家伙最近寸步不离他夫人，生怕万夫人与你见面，我女儿给了你，今儿你去招惹万家嫂子，明儿再去招惹李家的婆婆，我跟你丢不起那人！” “要不我一心一意对咱闺女？”陈川道。 闻言，王根基瞪圆了眼睛，一副要掀桌的模样，“禽/兽啊陈小川，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居然？......” “嘿嘿，开个玩笑。” 两人原本该聊挺严肃的话题，陈川随便两句楼就歪了。 华泰酒楼在三河镇首屈一指，新菜上市，好评不断。富余家庭以去华泰吃饭为享受，普通家庭以在华泰吃饭为荣，穷人吃不起华泰，是因为十几甚至几文钱在他们眼中亦是一笔巨款，不过他们想去华泰上班，例如前两天的新菜推广发传单活动，便让不少人挣到了钱。 万通钱庄，已改名华泰钱庄。 此为三位股东商量的结果，万国峰说自他离开西州基本上就不算万家的人了，之所以还能得到万氏的支持，全赖情分。但这情分用一分少一分，老万不打算再往里搭人情，老王对此更没有意见，这位王镇守大人乃是华泰酒楼、华泰钱庄最坚实的后盾，钱庄业务能像陈川预想的那样火爆，王镇守拍板，立刻在乌霞开设第二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根基忽然说了一句话，“诶对了，陈川，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方法折服刘宛妤那疯女人的。” 陈川笑称很简单，“我告诉她，我会让她成为刘氏的主母......你呢？” 王根基也笑，说：“我呀，我告诉她，王有德的确是我杀的。” 0047 万家来人 三河镇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者一身紫装，腰间配剑，胯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懂行的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他是一名青年，二十五六岁少白头，病态的脸孔，马鞭抽得响亮，见三河的大牌子愈发近了，笑容灿烂。 “哇嘎嘎，本公子终于从那些个古板的老家伙眼皮子底下逃出来了，他们都说我是废物，既然是废物为什么还要管我管得如此之紧？” “我是万家的后人，老祖宗创下的产业不就是为了给我们花销么……钱不花叫钱？” “好，他们嫌我花钱太多，本公子自己去赚钱，万家的钱不好赚，出来赚总没人能拦我吧？” “少爷，还请慎言，几位老爷也是为了您好。” 跟随青年人最紧的是一名短发中年，普通人的身高，普通的长相，却有一双鹰派的眼睛，他的手头前三指明显区别于无名指与小指，这是修炼鹰爪功的特征，功力深厚。 “亮伯，您可是堂堂大武师，去往州县府城低调一些没什么，边陲小镇，我怀疑连个武师都没有！” 鹰眼中年人说：“六爷曾经是我万家的武道天才。” “你说万国峰，那个我该叫六叔的家伙？” 万家松嘿然一笑，“你说的是曾经。我记得他在我小时候还打过我爹，那时他的确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认为万氏会在他的带领下重返巅峰。可我恨他，他居然敢打我爹！虽然我爹怂了一点，身体弱了一点，他毕竟是我爹。” “老天有眼，万国峰惹了不该惹的人，险些身死，我不希望他死，因为他死了我就没机会踩碎他的蛋蛋了……” 亮伯名为陈有亮，加入万氏的时间四五年，并没见过万国峰本人，不过听说十年前，万家的万国峰乃是西州青年才俊中最顶尖的一批，第一不可能，前五绝对排的上。 只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话适用于任何人。 万国峰闯下大祸，他若不死整个万家的人都得跟着死，最终这一位倒是留了一条性命，实力大降，终生不得寸进，西州已无他的立锥之地，他便远走他乡，隐居于南州一小镇。 前面的万家松，标准的纨绔子弟，只因他姓万，废物成这个样子依旧有人扶持。所以万国峰并未被完全放弃，与家中零零星星的联系，甚至某些心思活络之人觉得当年的风头已过，可以把他接回来。 此一时彼一时，万氏已不是十年前的万氏，再禁不起丝毫的动荡。半个多月前，家中收到讯息，万国峰在小镇所开的钱庄遭人攻讦，岌岌可危，家主居然派万家松前来协助…… 心里叹息，陈有亮表示无奈，他只是一名外人，只有义务，没有权力。 万通钱庄乃是三河唯一一家钱庄，稍稍打听即可知晓位置。 万家松兴奋呐开怀，报复心理十足，看到万通的大门紧闭，下马抬腿，一脚踹开—— “万国峰在不在，去个人，告诉他，就说他的小侄子万家松来看他啦！” …… “老万，你们家人都这么没大没小？” 万通钱庄斜对面，一家酒坊，陈川、王根基被叫来，商讨对策。 王根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川，好像在说：你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万国峰说：“我在家中属第三代，排行老六，年轻时候也闯出过一些名堂。” “然后呢？” 老万挺了挺大肚子，“然后就是现在，拿个小兔崽子没什么好办法。” 闻言，陈川的表示不对味，觉得这丫另有所指。 王根基说：“咱们仨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万国峰摇摇头，又摇摇头，“那兔崽子从小不学无术，长大了除了好玩女人，一样爱好没有，他喜欢找小女孩……” “停！”这回陈川王根基两人一起喊。 “姓万的你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现在就去嫂夫人那里告状，说你昨儿晚上根本没来华泰喝酒，而是去了万花楼。”陈川道。 “你敢！你这是血口喷人！”万国峰大急。 “那就好好说话。” 万家来人，应该与万通钱庄遭人“暗算”有关。 只是万国峰与万家的关系不如想象中的好，就拿曾经的万通钱庄来说，多半为心腹，还有一些是家族内部派来专门用于监视之人。 他们已经被清除掉了，例如……万明。 万通的万猛为万国峰的亲信，跟随多年，若是他被陈川弄死了，即使之后的故事不被改变，老万心里也会有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为何万国峰不派最相信的万猛而是让万明赶往西州通风报信？ 万明才是真正的西州万氏后裔，万猛的“万”乃主家恩赐，同样的言语从二人口中说出来，差别很大。 还有万明手中的【兽血丹】，对武徒有益，勤学苦练再加丹药辅助进阶武师几乎是板上钉钉。 但万国峰赐予的丹药药力凶猛，很容易令人迷失，那种力量暴涨的快感只需一次必然成瘾，老万赐药的目的是控制万明，没想到万明还没来及吃药，便被肖灿的毒刃斩杀。 所以万国峰与万家的某些人都认为万通钱庄是为自己的私产，王根基、陈川来势汹汹，老万既想得到万家的驰援又不想有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终是一件很难的事。 “反正你和你家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川给出评语，“包括我，包括老王，没一个厚道的，否则咱们仨怎么凑到一块了呢？” 万国峰说：“万家人其实不可怕，过来个讲理的，我有的是办法把人弄走。” 指向万通大厅内翘着二郎腿吃水果的万家松，“这货脑子不好使，才不好对付，估摸着他走的时候万通也就剩下个空壳子。” 换句话说，万家松是一条蛀虫，胃口极好，吃完还不管收拾。 陈川拍桌子，“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既然他不愿意走，就把他永远的留下来好了。” “三天之后，华泰钱庄开张，这小子三天内必须死！” “老万，你去稳住他，跟他说万通依旧姓万……钱庄外的消息封锁就交给你了老王。” 陈川眼中一对“杀”字，“至于我，负责干掉所有大武师之外的人，保证不让大武师察觉，最后我们三个一起出手，干掉陈有亮！” 0048 万花楼 万家松拿来了一封家书，署名：万倩倩。 显然这位万倩倩小姐便是万国峰的妹妹，她与当年之事无关却受到牵连，年芳二八，真正的二十八不是十六，依在阁中，无人迎娶。 信上所写苦水难免，眼看小一辈的女子陆陆续续出嫁，说不难受那是瞎话，但是万国峰兄妹俩感情深厚，即使多年不见，万倩倩还是很想念哥哥，并表示不怪哥哥。 “六叔，当日一别没想到已经过去十年，您还好吧？” 好一出叔侄相认的戏码，万国峰中规中矩，看过了信必是感动，对长大成人的小侄子些许抵触。 而万家松的剧本乃是提前安排，这小子的脑子当真不怎么好使，刚说了一句话鼻涕眼泪就下来了，演技浮夸再加浮夸，万国峰只得回一声“还好”。 前时他是什么德行，万通全体看见了，万国峰隔老远也看得清楚明白，不过计划已定，他必须把对家族的感情表现出来，收起信函后，多问家族之事。 “我妹妹，可还好？”万国峰问道。 “您说万倩小姑？”万家松浮夸地叹了一口气，“小姑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为六叔您赎罪，不是这次过来帮忙送信，我都快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六叔，您胖了。” 小兔崽子，不会聊天呀……女人是最关心体重的动物，男人或许例外，可每一个胖子也可以有“高富瘦帅”的梦好不好？ 闻言，万国峰自嘲地说：“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老天保佑，这些年来远离他乡，不知不觉就成了这副模样。” “其实我爹他们都很想念您，您也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万家松用自认为真诚的语气道，“六叔，其实我这次就是来接您回家的。” 回家？......当年万国峰没死在敌人手里，险些被自家人留在西州，老祖宗已经老了，说不定再过个三五年便将归天，万国峰的“万”出自旁枝还且罢了，他那些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决计不会允许多一名嫡系争夺财产。 于是万国峰颓丧地说：“关键是，我没脸再回去。” 对一面，万家纨绔万家松的脑子抵不过聪明人，可他也不傻，老爹早便教过他遇事不能着急，越大的事越讲究循序渐进。 他想把万通钱庄忽悠到自己的口袋里，一天半天不可能完成，今天有个良好的开端不容易，只是万通钱庄的情况似乎与传言不符，所谓的强敌已经被万国峰打败，钱庄内部正在整顿，不日重新开张。 如此，他就少了个在人面前装逼打脸的好机会。 “好，六叔，既然您这么说，我也不逼您，只希望您能常回家看看。” 万家松对大武师陈有亮说：“亮伯，客栈安排好了没有？” 陈有亮躬身回道：“安排好了，松少爷。” “来我这儿哪有去外面住的道理？”一开始万国峰还以为他要走，心说老子不留你看你后面的戏怎么演，不想对方把后路都想好了，还当面说了出来，老万只好送上一句。 万府于三河属极品豪宅，哪方面不比客栈强？ 万家松坚决地道：“听闻六婶婶身体不好，我这人闹腾，果真去您家里打扰了婶婶休养，时候不早了，明日侄儿自当登门拜访。” 万国峰说这儿是他的地盘，虽然万家松身边有高手保护，自投罗网入虎穴，难保自身的安全。 松少爷还是很惜命的，再多的银子美女总要有命去享受。 …… 花田客栈，正对门便是三河第一大青楼万花楼，万家松不应该住这儿，可他任起性来谁人都拦不住。 “少爷，这是这家客栈最好的房间了。” 万家松一脸嫌弃，听得远处莺莺燕燕之声，只好捏鼻子忍。 “去，给我找两个姑娘来。” “不可。” 前脚踏进门槛，万家松的小弟弟就有点按捺不住。 一路走来，风餐露宿，松少爷最大的遗憾就是忘记带姑娘，拿下万通他不着急，陈有亮提醒过他，万国峰此人并不简单，如此先快活几天误不了大事。 “少爷，我等初来乍到，最好不要……” 陈有亮的话还没说完，万家松摆手，“青楼女子不干净我知道，酒色误事我也知道，万家子弟从不藏污纳垢，我不带人回来，去逛窑子，总符合家族规矩了吧？” 唯一能压住这位少爷的，就剩下万家家规，身为家仆，陈有亮也只能拿家规说事，多了便是越矩，吃力不讨好。 “你们几个务必寸步不离少爷，我先去打探一下消息。” 就这样，西州而来的不速之客兵分两路，陈有亮不相信表象，想在暗中验证，另一点他实在不想去万花楼这等污秽之地，找个借口外出躲清静。 万国峰果真会立刻下毒手吗？他认为不会，他们是突然造访，提前未打招呼，就像他们并不知道万通钱庄的危机已经解除，对方也不知道他们此次来的最终目的以及后手。 青楼乱归乱，八名武徒全力保护，暗杀几乎不可能，闹出动静，不管成功失败都不是万国峰愿意看到的。 ...... “哈哈哈，爽！” “身为男儿，怎能少了寻欢作乐？” 一群“衣衫褴褛”的女子当中，万家松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美人儿，你说少爷我是不是世上最英俊的男子？” 被抓住下巴的紫纱女子媚眼一翻，说道：“松少爷自然是最英俊的，从上到下，哪里都英俊、英武不凡。” “真的吗？”万家松yd的笑道，“你还没见过没试过怎么知道少爷我哪里都英武不凡？” 偏僻的一间房中，陈川、王根基关闭暗窗。 “这货真给老万丢人。” “可不是嘛。” 两人沉默。 王根基说：“你告诉我，这种事应该找无关的人操作，你怎么来了？” 陈川反击，“你不也来了？” “我是怕你找的人不靠谱，过来瞧瞧。” “此事事关重大，我只相信我自己。” 双方相互嫌弃。 “陈川，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小爷我一没有婚配，二不是三十多岁的老头子，为什么不能来？” 0049 生意人 这话怎听怎像在骂人，王根基马上说：“三十多岁怎么了，比你这种刚成年的小屁孩强一百倍！老子逛青楼的时候，你还在树底下玩泥巴呢！” 陈川一静，“你和嫂子青梅竹马，哦……我明白了，明儿我就把这事告诉咱闺女去。” 王根基气得几欲掀桌，此时却是不可能，便学着老刘在心里玩命重复，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房间之后，一排稚嫩的女子二人吓坏了。 不过她们都听说过新任王镇守之名，一镇之首、一镇之王，今儿能有机会伺候，也算是福气。 “王镇守也逛过窑子？” “男人谁没来过？” 紧张过后逐渐开始叽叽喳喳。 人呢，时不时刺激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陈川没打算把王根基逼急了，回身招呼道：“姑娘们，静一静、静一静，谁最后一个闭嘴，一百两的赏钱可就没了。” 瞬间，众女安静下来。 十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放下，代表陈川不会反悔，接着他又说：“我这儿还有十张一千两的银票，谁不想要？” 继续安静。 “好，那我开始说正事。” 陈川道：“都见过底下那位爷了吧，一会儿你们就过去，谁能伺候上，其它照旧，只需记住两点……第一，去甲三号房里伺候；第二，不许关窗户。” 闻言，一名小女子问道：“爷，您认识底下那位松少爷？” 陈川走过去，走得很近、贴近，伸出双指夹住她的舌头，轻轻一拽，“就你话最多，多嘴多舌你还要舌头有何用？” 赶紧，浓妆艳抹的小女子跪了下去，还别说，此女虽然长了一张萝莉脸，胸前的料是别人的两三份。 燕国属封建社会，抛头露面只有穷人家的女儿，青楼女子不包含在在其内，她们的生活比贫苦的老百姓强很多，身上的布料却比任何人都少，所以从陈川的角度看去，两团一沟壑白得晃眼。 许是意识到了他的目光，小女子的身子又往前探了探。 陈川，抬头，“我刚忘了说第三点，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不听话者王大人家的死囚刑房等着你们！” “还有，一会儿把你们的脸洗干净了再出去，外面那些庸脂俗粉有人喜爱，你们应该依靠的，不应该是胭脂，而是年纪、气质，良家的气质！” 陈老板免费为万花楼来了一场小规模的培训，花费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导致万家松已经挑好了女伴，这边还没完事。 夜空下，王根基抽着烟袋锅子，给陈川尝尝，后者说自己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这不对呀陈小川，瞧你刚才的劲，我还以为你是靠开妓院起家的呢！” 陈川说是，“我原来就是妓院老板，所以我见过王大少，大少来我们家的院子出手阔绰，捧起来的花魁一朵接着一朵。” “你的嘴巴就不能不那么毒？” “能。”陈川才不消停，“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叫做不吐不快，心里装不住事，明儿我必须找咱闺女说道说道。” 镇守大人又要暴走了，忽发现，险些被陈川割了舌头的小女子站在后面。 “陈老板，有人找。”王根基撤了。 见人，陈川眉头一蹙，不悦地道：“不是让你们今晚住在一间房里，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的吗？……肖灿！” 大汉肖灿急匆匆地跑过来，应了声“在”。 “长本事了，敢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陈川抬腿就是一脚，加入了些许真力，哪怕肖灿修为愈发接近武师，依被踹出了好几米。 肖灿爬起来，腹部剧痛，却不敢乱叫，“老板，这位小姐说有要紧的事找您。” 陈川骂道：“她有要事，她能有屁的要事？她藏把刀借机捅死我，你也放他过来？！” 此时，小女子呢，妥妥的再次跪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吓的，带着哭腔说：“陈老板……陈老板，我这辈子连刀都没碰过，哪有胆子杀人……我只是觉得您给我们花了这么多钱，我应该把身子给您。” 投怀送抱，陈川上辈子没遇见过，这辈子头一回。 玩味的笑了笑，他问：“为什么是你，不是其它人？” 小女子低着头，声音渐小，“因为今儿个是我挂牌的第一晚……” 以陈老板的豪气，万花楼的姑娘自然是随便挑随便选，他比万家松来的早，便把所有“年轻”的姑娘带进了小屋。 用腰缠万贯都不足以形容这位爷的阔绰，后来镇守王大人过来，于黑于白老鸨都应该消失。 更有，爷说了，用不了多一会儿会有另外一位爷登门，支招二三四五，此时姑娘们的妈妈正在某处数钱。 所以即使陈川今晚上把十个姑娘玩残了，老鸨也不会有半点不高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满大街都是。 陈川，抬起小女子的下巴问：“你叫什么？” “我叫婠婠，原名陈婠儿。”婠婠说。 “好，我记住你了。”陈川回身到窗头，“明儿你见那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你是第一天挂牌。” 不自觉的，婠婠掉下了泪珠，没有哭声，默默地离去。 肖灿实在人，有点看不下去，便说：“老板，这是个好姑娘。” 背着双手，陈川说：“好姑娘又怎样，世上的好姑娘数不清，即使流落风尘，你敢说一开始她们都是坏的？” “因为这个我就得救她，然后呢？她有家人还好，没有我还要给她建个家不成？” “肖灿，不是我冷血，是这个世界本身太冷血，否则高低贵贱本来就不该存在！大家和平共处，其乐融融，没有哪个姑娘愿意拿自己的身子换钱。” “我们……和她们的分别其实不大，靠赚来的钱永远不够花，我们就要去抢，拼了命去抢，你不去抢他，他便会来抢你，直到决出最终的胜利者。” “这就是生意……” “而我刚好是生意人，为了活着必须有人牺牲，你排在我前面，她排在我们的前面。” 说完，陈川走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抛开运气的成分，他的谋还未结束。 留下来的肖灿，还要执行看守任务，良心告诉他，应该放婠婠姑娘走，但是理智说：“你这样做会害死很多人，包括你还有你的家人和孩子。” 0050 为某个有可能正在看着她的人 日上三竿，方家松所在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少爷。” “少爷！” “少爷……” 每隔一段便是一声。 “你能不能别喊了？！” 松少爷还没睡够，醒来必然不高兴，不过站在门外的陈有亮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遵命。” 昨儿晚上方家松玩得很嗨，把万花楼的一二三号花魁挨个睡了一遍，但他并不尽兴，与自己时间短没有关系，花魁虽美，烟花之气太浓，少了几分女子该有的味道。 然而就在他下楼时，与一名白裙小姑娘擦肩而过，小姑娘的容妆很淡，却让方家松想起了十三岁时为他暖床的丫鬟。 女人的第一次终身难忘，反过来何尝不是。 明明还是处子，却是她教会了自己睡女人所有的技巧，可惜随着方家松长大，她已是徐娘半老，他不喜欢老女人，就把她给杀了。 “老鸨！” 吃早饭时，方家松忍不住问道：“刚我看见的小丫头是谁？” 抹着一对大红脸蛋的老鸨看见桌上的银子，当即笑道：“哎呦松少爷，您说的是婠婠吧，她可是我最疼最爱的女儿。” 一张银票，“今天晚上她归我了。” 继续眉开眼笑，老鸨收走银票后凑到万家松耳畔悄然一句。 闻言，这位松少爷眼睛闪亮。 “你所说是真的？” 老鸨说：“晚上就能知道的事情您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呀。” “好！”万家松大手一挥，“亮伯，看赏！” 为防少爷乱花钱，相当部分面值比较大的银票在陈有亮这儿存着。 妓院之内一掷千金？ 此事传回家中，他们这些下人少不了一番责骂，只是少爷的话已经说出口，照办便是最好的选择。 陈有亮把老鸨叫到一边，例行询问及警告。他是个认真负责之人，否则万家松的老爹也不会将儿子的安全系在他的身上。 然而，话不过两句老鸨便开始推销自家的姑娘，神马春兰秋菊茉莉花牡丹花，各有各的特色，陈大爷想几个姑娘一起也没问题，“我们万花楼漂亮姑娘多又好，包您满意！” 说着，老鸨一拍巴掌，便有两名姑娘挑帘出来见客。 堂堂“鹰爪利”陈有亮逃之夭夭，他觉得自己当真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待着。 哪怕是一分钟。 …… 依照陈老板的要求，婠婠今日的打扮就像一名邻家妹妹，美艳决计是没有的，目中含羞，楚楚可怜，女人见了都不禁生出疼惜之意。 老鸨敲门走进甲三号房间，先把一张银票交在婠婠手上，“足足”二十两。 案上的茶水老鸨一饮而尽，随后便把万家阔少夸上了天。 “女儿啊，我怀疑那位松少爷跟万通的万国峰是亲戚，不然他手里哪里来一张接一张的银票，花的不是自己家钱似的。” 忽然小声，“女儿啊，昨天那位爷真没碰你？” 婠婠低头，说：“他看不上我。” 老鸨当即不高兴地说：“切，瞎了他的狗眼！他跟王镇守有关系，不过镇守大人露了个面就走了，八成是个跑腿儿的货，婠婠你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没准过了今晚你是万夫人！” “可能吗，妈妈？”婠婠问道。 “呵呵，内个……”得知自己牛皮吹破，老鸨的笑容略显尴尬，玄即换了一种语气。 “婠婠，你心里苦妈妈明白，可你看看外面的人有几个不用吃苦的？……你比妈妈我的命好太多了，头天挂牌就能遇上阔少爷。男人呢，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出身烟花之地，哪怕是清白的身子也换不来主母的身份，做个侍妾机会还是蛮大的。” 老鸨拍拍自己的胸口，“你看看我，当年没趁着年轻貌美找个好人家，估摸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万花楼了，你千万不能学我，妈妈是过来人，心疼你，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谢谢妈妈。” “哎呦，咱娘儿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赶明儿婠婠得了富贵，逢年过节能记起老妈子，我就满足喽！” 甲三号房，老鸨耗过中午饭才走。 她吃过的饭的确比婠婠尝过的盐还多，所以她十分了解女子初夜那点事。 陪在婠婠身边，一来为她缓解心理压力，二来教她一些驭房之术，做什么夫人侍妾都是扯淡，她最了解男人，薄情寡义，喜新厌旧，既然婠婠对阔少爷有吸引力，老鸨才舍不得放他走，所说所做只不过是想让万家松晚厌倦两天，这样她便可以多赚两天银子。 临街的窗户敞开着，甲三号房也只有这么一扇窗户。 婠婠不确定他是否看得见，靠在窗头寻找了一阵，结果定是令人失望。 “我没有自作多情......我只是想......我只是希望你能信守诺言，记住我。” “山溜溜的花呦，哗哗流流的水呦......” 婠婠出生在大山里，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不过自打她来到万花楼便再没唱过山歌，今天忽然来了心情，不为银子、不为万夫人，而是为某个有可能正在看着她的人。 夜幕，降临，终究是要降临。 一名半醉的男子推门而入，门口立刻有四道人影站岗。 “美人，我来了，等急了吧？”方家松笑呵呵地道。 婠婠从座上起来，说为少爷沏杯醒酒茶，还没做完，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喝什么茶，茶水有你的水好喝吗？” 万家松的咸猪手猛地抓向了两团大白。 惊叫一声，婠婠赶紧躲开，洒了一地的水，“对不起少爷，我马上擦干净！” 万家松说不用，“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这是装不出来的。不用怕，小美人儿，少爷我今晚保证会特别温柔，我们走吧！” 刚才，婠婠偷偷往窗外望了一眼，万家灯火抵不过黑夜，所见不过是房屋的轮廓与遥不可及的夜空。 “少爷，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妈妈今天教给我的。”婠婠提议道。 捉迷藏，老戏法，不过万家松今儿高兴，不在乎一时半刻。 他做梦都没想到，万国峰居然这么快就松了口......罪子万国峰无颜归家，却不是不想回家，诚意必不可少，一座万通钱庄是他当下全部的资产，对于万家松刚刚好，具体细节还需明天再聊。 “美人儿，我来啦，别跑！” 双眼蒙上一块厚布，他在房里瞎摸，根据美人儿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声清脆的叫声。 而婠婠，不再假装，一边躲闪一边看着窗外，目光中透着委屈、希翼，然后逐渐燃烧为灰烬。 妈妈说，捉迷藏的精髓在于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她必须被男人逼坐在床前抓住，这时解开男人的眼睛，正是他兴趣最大的时候，顺势被扑倒，成就好事。 “你会记得我吗？......或许我真的是自作多情。” 婠婠坐在了床头，闭上了眼，脑中不断回响的是那句：我记住你了...... “噗”的一声，万家松的头侧多了一个窟窿，脑浆与鲜血同时喷出，溅了她一身。 0051 她在唱歌给我听 这是陈川穿越以来过的最糟糕的一天。 华泰酒楼蒸蒸日上，华泰钱庄即将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短时间内他再不怕被死坑系统“玩弄”。 其中，比较关键的一环，是无声无息地干掉万家松。 非是这家伙有大武师护身，根本无需用什么阴谋阳谋一刀砍死，事实却是他、王根基、万国峰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陈有亮的对手，此项杀人行动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依照计划，万家松玩女人玩累了再加上一点酒劲儿，后半夜百分百睡得像死狗一样，借助窗口，偷袭刺杀，他能保证不泄露一丝一毫的声音。 身为猎人，耐心与等待是必备的素质，万花楼的甲三号屋，正对客栈天字九号房间，这一扇窗户始终处于关闭状态，陈川的真气之眼外探，对面的人和事通通被他看在眼里。 万花老鸨可恶、该死，做人肉生意本就不是好东西，老鸨所说能把婠婠蒙在鼓里，陈川一清二楚！ “反正今天我要杀人，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杀老鸨，将来或许能够造福上百个家庭。” 老鸨走了，婠婠找他。 昨天晚上是二人第一次见面，陈川知道她在找自己，为什么找？应该是想借助自己的力量脱离魔掌。 “你为我而牺牲，我说过我记住你了，过了今晚万花楼不复存在，你也将恢复自由身。” 陈川在她们身上花了钱，既然婠婠已被选中，其余九女自然依旧被关着。 一报还一报，陈川认为他送她平静富足的后半生，足以弥补今天的错误。 为什么要说错误？ 隔着一扇打开一扇关闭的窗户，传来清澈的山歌。 她的嗓子不错，换在二十一世纪参加华国好声音，三转四转问题不大。 她在唱歌给谁听？ 大概是在缓解心理压力。 她已经唱了一个多小时了。 下午四点，她还在唱歌。 “她在唱歌给我听。” 眉宇之间，陈川露出了些许不忍。 …… 夜幕，降临……终究要降临。 陈川一手握刀，贴墙而立。 “万家松真傻x，老万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傻x的侄子？” 婠婠的惊呼。 陈川下意识就要冲出去杀人！ “不行，我是整个计划的第一环，现在调整计划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我这儿出现问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枉死。” “少爷，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这个梗，陈川同样接的住。 虽然他没跟女票玩过相似的游戏，也没去过类似万花楼的娱乐场所，如此简单的游戏，光听名字就知道通关奖励都是些什么。 “陈川，昨天晚上你是怎么教育别人的，你这傻缺双标准，让别人做这做那，落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使了？” “握！草！” 窗那边的女子一次次看过来，眼中的希望之火愈发渺小，整个人似乎都在远去。 无声的叹息。 陈川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话说的再漂亮没用，我依旧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玩不出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套路来！” 捉迷藏接近尾声，天字九号的窗纸中探出一根笔直纤细的竹筒。 竹筒两端，分别镶嵌着一枚磨得圆滑光亮的透色宝石，弧度自然，两两相加，便是一支木质倍镜。 “四倍镜加98k，算不上神器，狙一个万家松，绰！绰！有！余！” “砰”然一声，“狙击子弹”准确的打穿了万家松的太阳穴。 天字九号与甲三号之间存在着一根常人无法察觉的丝线，此时的陈川无法做到御空飞行，施展真力飞檐走壁轻轻松松。 他以最快的速度蹿进了三号房间，依旧晚了一小步，万家松的尸体跌落在婠婠身上，小女子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尖叫声起！ “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松少爷，您没事吧？！” 自家少爷玩弄女性的性格，手下人再清楚不过，因此踹门之前看守的四名门将有了一丝迟疑。 正是借助这一丝空隙，蒙面陈川捂住婠婠的口鼻告诉她没事，随后冲着外面大喊：“动手！” 远来的万家人整整有十，万家松已死便是九，陈有亮刚被引出不多远，但万花楼内的万家人的确只有八人，而陈川出动的，是华泰酒楼全体保安！ “杀！” 肖灿举起一柄大环刀，凭借高品武徒的实力瞬间解决了一楼聊天的两名万家武徒。 武徒、武徒，武者之中的学徒而已，此前，陈川送给保安队一份军事化的训练计划，不出意外一两年之后，华泰旗下的二十名保安都将拥有武者实力。 老万“资助”了一百多颗武师级丹药，经过亲身试药，陈川知晓四类药中的【气血丹】最过适合非武徒。 直接吞服死路一条，陈川令众保安将成品气血丹切成粉末，再分成十份泡水喝，气血弱的三天一杯，普通武徒一天一杯，肖灿比较例外，随便挑随便选，一次一颗，吃完了再来拿。 因，万家松一行人来得太早，华泰保安队的嗑药训练法尚未施行太久，否则今晚便会有二十名武徒闪亮登场。 着是如此，双方实力依旧不对等，万家八名武徒不仅需要抵挡九名同等级对手的突袭，还要面对十一名准武徒的群殴。 “肖灿！”陈川喊道。 已经乱做一锅粥的万花楼内，头戴花脸面具的肖灿拧断了一名敌手的脖子，高声应道：“老板，我在！” 发现瑟瑟发抖的老鸨，肖灿一手拎起跑入甲三号。 “保护好陈婠儿，小爷我还有件大事要做！” 瞥一眼老鸨，陈川留下一句，“此乃人渣，杀了。” 老鸨闻言立马晕了过去。 “陈老爷、陈老爷！”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婠婠的脑子一片空白，不过她还记得妈妈给予她的恩惠。 “妈妈她也不是坏到了家，能不能，饶她一命？” 老鸨是死是活对陈川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他让婠婠自己看着办，提刀冲向万花楼之外。 一、二、三，古有三英战吕布，今天陈川个伪武师，与两名正版武师，共战陈姓大武师！ 0052 拿，去，花 由于陈川提前动手，万国峰、王根基的吸引计划实施一半还不到。 万花楼乱声起，陈有亮便知道松少爷出事了，不顾二人的围堵，拼命往回走。 陈川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刚好与其面对面，二人就此对了一掌，由于时间仓促，均未使出最强实力，因基础等级相差太大，前者挣扎了一刹便倒飞而去。 黑灯瞎火，三人皆蒙面，陈有亮不认识陈川、王根基，万国峰的形象在镇里十分少见，又跑了这么久，大抵猜出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悔时晚矣，他和万家松一样，虽然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被接近胜利的感觉搞得有些晕头转向。 他大意了。躲风头为根本目的所得九成是假消息，万国峰乃三河唯一武师的信号进一步麻痹了他的神经。 “居然没死？！” 现场，陈有亮掌力凶猛，依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先是吃惊，因为从轮廓上看来，陈川的年纪比后面两人小得多。 十几二十岁的武师？ 西州万氏不缺，可三河镇穷乡僻壤，山野之地，无论怎么瞧都不可能培养出此等人才。 没有二话，陈有亮纳头便跑，跑向镇外，丝毫没有高手风范。 “我靠，老子这辈子第一次跟大武师交手，没打两下就变成了追逃游戏？”蒙面王根基不爽地道。 “被我吓的，哈哈！”陈川道。 万胖子万国峰听不下去，说：“吹牛之前你敢把嘴里的血吐干净吗？” “……呸，呸！” 人之学武并不代表没有脑子，陈有亮离开这一段时间里，最后出现的青年武师与松少爷同在万花楼，那么此刻松少爷九成九已经死了。 调虎离山中含有万国峰，他们的目标很显然是万家松，人未死最后一名武师舍不得出来，万花楼内八名武徒轮番守护不假，对方连出三名武师，再出十几二十名武徒不在话下。 见三人穷追不舍，陈有亮心中道：“松少爷果然已经死了，恐怕我是他们最后要杀得那一个。” 陈有亮陈大武师，两年前跟随万家松左右，他承认自己的确得了不少好处，但不到必须拼命效忠的地步，“逃跑”的目的首先是保住他自己的命，有命在才有可能为主报仇。 如万花楼里的松少爷还没死，三名武师一定不会愿意远离此地，陈有亮再次告诉自己人已死……好吧，他们现在已经出了三河镇，来到郊外。 三武师之一王根基，武功晋级不久，奈何基础扎实，比一般初等武师强上不少。 其次是陈小川，三人里唯一的伪武师，嗑药多日练气多日，属性3334，最后一项智力属性不太稳定，正常状态大概相当于武徒的巅峰，舍得使用真气追赶，其间还吃了一颗气血丹药疗伤补真力，虽然今日已出枪，此刻真气储量依旧剩余3点左右。 最令人诧异的是胖子万国峰！ 本场战斗中，他的体型最不占优，跑起路来却是追人追得最紧的那一个，这具肥胖的身躯步履轻盈，灵动迅捷，让陈川想起了某位港台武打明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日王根基攻打万通钱庄，果真干起来，陈川与之联手也不一定打得过老万。 “呵，还好我用的是智取。”陈川心道。 前方，位于逃命位置的陈有亮忽然停了下来。 遥遥相对，陈有亮说：“三位，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可否听我说两句？” 两位年长的武师分别看向陈川，原因无他，三人之中属陈川最能扯淡，如果靠聊解决了对手，何必动武。 陈川右掌延伸至小臂，多处经脉损伤，两根指骨出现裂纹，一时半会好不了，气血丹消化完毕，又是一枚淬骨丹。 “这位大叔，我这还有丹药吃不吃？”陈川捏出一枚与气血丹长相相似的特供兽血丹，笑着说道。 两方相隔二十米，陈有亮依可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心说此丹没有问题才叫怪。 “大叔不相信我？”陈川道，“这样，皇血丹我吃一颗你吃一颗，然后咱们握手言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如何？” “是，小兄弟，我们素不相识，我也根本没见过你们，我看还是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比较好。”陈有亮想走，对丹药之事只字不提。 陈川换了一种比较真诚的语气道：“实不相瞒，我们倒不是非要去您的性命，当然果真打起来，我们也未必打得过您，杀人的目的无外乎灭口，只要您能保证半年之内不回西州，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没有问题。” 闻言，陈有亮想了想，“半年……对于我来说，选择回去，现在与半年之后差别不会太大。” “大叔，您在三河留半年如何，万家能够给予您的资源，我给双份，我们有钱庄有酒楼，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花多少钱自己写在纸上，然后盖钱庄大印，就可以拿出去花。” “银票都是这么来的？”陈有亮的意思是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后边王根基看向万国峰，意思是你原来开钱庄一直这么干？ “没有，别听他胡说八道。”万国峰咳嗽一下，小声道。 “这不是重点大叔，留下来，半年之后天高任鸟飞，总比四处流浪的好。”陈川也知道吹的有点过，回归正题。 “您来三河两天，通过我的观察，您是个好人，跟废物万家松瞎混实属无奈。” “一仆不侍二主。”陈有亮道。 “西州万府您是仆人，在三河您就是我陈川的客人，哈哈不小心暴露身份了，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陈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说一不二。” 陈川指向王根基、万国峰，“大叔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外来户，初来乍到所有人都欺负我，所以我说一定要报复回去。后来，我抢了他酒楼，抢了他的钱庄，他俩都按照约定没有为难我，所以他们也是好人，好人在一块没什么相处不来的。” “可您若是就此离开了，大概只有两种结果，要么隐姓埋名，要么死。” 陈有亮蹙眉，“何以见得？” “不要对氏族抱有希望，万家的少爷死了，即使您把我们三人的首级带回去，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还是要杀了您。” 0053 我的师父是仙人 “我说了，您是个好人，为报答万氏这几年的供养有可能人不回去把相关的消息传到万家人耳中。” 闻言，陈有亮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除此之外他还信奉“问心无愧”四字。 陈川继续道：“如此您还是逃脱不了我刚才所说的两个下场。一旦我们没能杀了您或者留下您，我和老万就会把明面上的产业交给王根基镇守，没错，就是这一位。” 话到这份上，身份保密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三人干脆露出本来面目。 陈有亮暗中惊叹陈川的年纪不提，这边还在聊，“后面我们怎么发展跟您没关系，三河镇可是王镇守说了算。如在西州，小小镇守万家有的是法子掐死捏死，王镇守背后站着吉安府刘家，刘氏贵女刘宛妤是王镇守的婶婶，而王镇守本人已与刘氏第四代嫡出贵女定亲。” “王镇守为了旗下产业，也就是刘氏的产业杀人，他的岳父老太山定会保他；而万氏不会对嫡孙之死置之不理，奈何手伸不出这么远，阴的不行来阳的，就得找到相应的证据。” 此时，三河镇内，火光冲天！ “明天开始，三河便没有万花楼了。” 陈川笑着说：“我们既然能在你们到来之后封锁所有有用的消息，过上一个半个月，万家来人十成十寻不出一点相关的线索，然后，您就成为了万家松之死唯一的线人，他们会想尽办法找到您，在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杀了您。” 陈川说完了，此番分析，头头是道。 关键中的关键，万家松已死，有这一项在，陈有亮便是罪人！ “你为什么愿意让我活？”陈有亮问道。 陈川回答：“谎话是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真话是我缺个大武师级的打手。” 王根基、万国峰对视一眼，“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明明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他居然想把人拉来做打手？” “哈哈哈，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陈有亮四十过半，称陈川为小娃娃并不过分。 “按你的意思，我留在你身边最安全？” 陈川颔首，“是的大叔，您别看他们两个年纪比我大，都有把柄在我手里握着。” “我问你，你一个小小的武师，凭什么让我做你的打手？那些钱财啊资源，只要没人知道我是谁，无论去哪儿都能得到。” 立时，陈川抽出五张百万两面值的银票，“您跟了我一年一张如何？” “……” 万恶的资本。 小王八蛋又拿银票砸人。 陈川是一位节俭的穿越者，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装进自己的兜儿里最安全。 “大叔，刚才跟您开个玩笑。” 这句话过后，陈川收敛了所有的笑容，正色道：“其实，跟着我对您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因为，我的师父是仙人。” “我陈川不过是个山里的孩子，被师父选中仙宗修炼六载，此前我所学均是通情达理，今年年初师父命我入世修炼。” “所谓斩断尘缘才可证得大道，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尘世与我毫无半点牵扯，为了仙路，我必须来这世上走一遭，在场的各位都是我修行的一部分。” “王大哥、万大哥，你们不是如何也查不到我的出处吗？呵呵，以你们的找法一辈子都找不到龙虎山，找不到我师张天师。” “我的财富可敌一国，只可惜师父不让我乱花钱，所以呢我的钱不到必要的时候给你们看看没问题，花出去不太容易。” “万老哥，咱们刚刚认识时，我没有丝毫武功修为对吧？没错，那时我的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少年，而我修炼我龙虎山的本门心法不过半月而已。” “我是武徒巅峰，并非武师，我的实力陈大叔刚刚已经验证过了，不比普通武师差。” 陈川高抬五根手指，“不出五年，我必成武圣，那时我的凡尘路也将走完，我希望在这条路上能够多结交一些伙伴，王大哥你是，万大哥你是，陈大叔，你也可以是。” 这一番话很玄幻，不仅把陈有亮吓到了，万国峰、王根基也很懵逼。 两人与陈川相交一月有余，深知他语无伦次的扯淡能力，但是他说的真的好有道理。 他果真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三河，明明那么有钱，一身乞丐装。 他们查过陈川的身世，燕国境内的高门大户无一符合。 还有起初见他，其实力趋近于零，突然就成为了武师境，不仅如此，他的气息比武师境要弱，招式更是稚嫩得紧，可他的拳头比王根基硬，速度也更快，就像闭门十几年初出茅庐的学子，空有一身本领，尚未学会施展。 “你说你是仙门弟子，有什么可以证明吗？” 陈有亮混迹江湖数十载自然是知晓仙门的存在，可像他这种凡夫俗子下辈子也不可能触及“仙”之一脉，他不信陈川的话，不过其伙伴的反应却又令人不敢确定。 “我！……” 陈川还想继续扯，陈有亮摆了摆手，“判断你是真是假很简单。” 真力乍显，他施展出了最拿手的鹰爪功，“接我三招，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相信你。” 武徒巅峰对大武师中品？哪怕陈川再升两级，依旧会是一招被秒的结局。 mmp的，老子真是仙门子弟根本就没什么武徒武师武圣，直接炼气期，随便一道法术打爆你的脑袋，还需要跟你在这儿废话？ 正因为不是，又舍不得流血，陈川才讲了一大段评书，1vs1、三招之约？你当我身后的两位大哥是摆设？！ 思绪间，陈有亮出手！ “靠，我还没说开始呢！” 陈川靠身体本能躲闪，哪里快得过对方的擒拿式，而他身后的两位大哥纹丝不动，饶一副吃瓜观众的姿态。 “老万、老王？！” 陈川的肩膀被扣住下一秒就会被卸下关节，再下一秒这支胳膊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真气喷发！将陈有亮的手爪弹开，陈川肩膀处的经脉受损，也幸好他处事果断。 而他的两位兄长说：“小川，加油！” “你可是龙虎山弟子，干掉他，不能给老天师丢人！” 0054 年度最二逼穿越者 此时陈川很想让陈有亮先住手，商量逆向结盟之事，然后立马干掉后面两个借机报复的王八蛋，他打前锋，陈有亮只管拧下俩人的脑袋。 “我骂你们两个二大爷，你俩给我等着，小爷今天不死定让你们两家鸡犬不宁！” “与我开战，还有心思骂人，看来我必须拿出全部实力了。” 陈有亮的三招之约，试探陈川深浅是有的，再者他也想给自己个台阶下。 堂堂大武师给一名小娃娃做打手，传扬出去堕了“鹰爪利”的威名。 他倒是希望陈川所说为真，仙宗出身，如此他便有可能获得扣开仙门的机会。 武圣人又如何？武之圣者难脱一个“人”字。 仙代表着更加广阔的世界，更为强大的力量，甚至是长生不老，古往今来为此抛头颅洒热血，连号称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例外。 当然，说这些为时尚早，一招之后，陈有亮对陈川的评价依为稚嫩，不过此子在武师境界，或者是武徒境界将真气逐渐至匹敌大武师的程度实属罕见，纵使他身后没有一尊仙，背景深厚毋庸置疑。 陈有亮的身法灵活，专修近身短打，一旦给他靠近的机会很难走脱。 大武师与武师的区别在于筋骨的修炼，陈川发出一刀，陈有亮空手接白刃，只听“咔”的一声，这一口精铁打造的单刀居然碎成了七八段。 “三招到了，不打啦！” “还没有。” 陈有亮所谓的三招需有来有回，陈川一味的躲闪，使出刀斩算作一刀，其余概不作数。 “老万，老王，这老小子不讲信用，你们快点来帮我！”陈川喊道。 而见他还能坚持，万国峰王根基一点不着急。 “加油，陈川，干掉他，把你的绝招使出来！” “我记得你会什么什么爆头，还愣着干什么，爆了他的头！” mmp，mpp的一百万次方！ 真气充足体力充足，陈川将体内蓝流的运转速度提升至最大。 “都盼着我死盼着我拼命啊，小爷就拼给你们看！” 再一次，陈有亮抓住了陈川的肩膀，向下一捋，手臂酸麻，一扭一掰，后者立时背手跪在地上，鲜血淋漓。 “嘎巴”一声，陈川主动卸掉了关节，自废一臂，不过因此他的身体重获自由，最强一剑早已备好，转身刺向陈有亮的咽喉！ 区区一指，却给人无比危险的感觉，陈有亮用爪去接，手掌被戳了个窟窿。 还没完，还没完，一道蓝光脱指而出，目标如是哽嗓咽喉！ 一瞬之后，陈川保持着残废一指的动作，对面的陈有亮则是侧身抬头，喉咙滚动。 一股红流沿着后者的脸颊滴落在地，只差一点，陈有亮险些死在陈川手上！ 抽回手，陈川为自己接骨，挨了鹰爪没有不疼的道理，接触的同时，陈有亮在其手臂各大穴位留下真气，关节回归原位，这条胳膊依旧没有半点知觉。 不去看对手，陈川怒视二人，“你们两个可以啊，见死不救，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们了，小爷要搬家，再不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啦！” 吃瓜王观众与万观众目瞪口呆，仿佛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少主，陈有亮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少主见谅！” 另一边，陈有亮无视流血单膝跪地，以表臣服。 吃瓜观众二人组终于跑了过来，对不起抱歉必然有，而后几乎同时问道：“你已经可以做到真气离体了？” 陈川不明白，“怎么，很难吗，我再演示一遍给你们看。” 他将手指指向王根基，后者闪了，再指万国峰，这厮竟然不要脸地躲去了王根基的身后。 老万的身材是王根基的两个，躲与不躲基本无区别。 陈有亮说：“少主下山不久有所不知，当今天下只有宗师才能做到真气离体。” “我靠，这么牛逼！”陈川也被吓了一跳，神马六脉神剑第一剑完全是他瞎练出来的，没想到如此唬人。 “就像这样？” 右手暂时残废，陈川左手虚握，一丝蓝色的气流出现在掌心。 输出，真气输出，条条丝线汇成一颗弹珠、一颗鸡蛋、一只婴儿小拳头…… 陈川将体内剩余90％以上的真气施放了出来，脑袋一阵眩晕，而掌中的小丸子初具规模，目测在a与b之间。 然而，早在新招式开始测试，无节操的万国峰、王根基便往再退了数步，在场均是触及或是即将触及真气修炼的武修，知晓其难以驾驭的性质，惊叹之余，害怕陈川打击报复，将不稳定的真气团往他们身上扔。 “呵呵哈，我该叫你螺旋丸呢，还是千鸟，还是掌心雷？” 貌似陈川的真气不具备雷属性，但这不重要！ “决定了，就叫gt手雷！” 目光所及，只有带着一点小兴奋的陈有亮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陈川说：“亮伯，站那儿别动，帮我试试gt手雷的威力。” 语罢，陈有亮施展出了比武时都不曾有过的速度，几十米外喊道：“少主，小人知错了，还请少主放小人一条生路！” “啧啧，没意思。” 随手一丢，陈川准备将gt手雷丢向无人的一侧，不想到这团小小的真气的质量不输铁球，竟于不足一米处落地—— “轰”！ 悲催的陈川，被自己的雷炸飞了。 …… 握草，好丢人。 【98k爆头】装了一个逼，然后被丢了个干净，我不会被自己炸死了吧？ 如果是这样，“年度最二逼穿越者”的称号是没跑了……咦，我还能扯淡，应该还没死。 “小姐姐、小姐姐，是不是因为我是穿越者，体质不同于常人，所以修炼出的真气也不同？” 修仙体系与武修体系相比，前者各方面碾压，若是陈川能够达到练气五六重的程度，妥妥吊打天下武圣！ 不过系统小姐姐一如既往的不理人。 “温柔贤淑，美丽无双小姐姐？” 陈川置身于一片淡蓝色的空间中，并无第二者存在。 “我在做梦……” 此地被其判定为梦境空间。 陈川试着走出一步，脚下随即出现了一条蜿蜒向上的道路。 走啊走，眼前的光亮愈发刺眼，他以为是自己的梦快要醒了，走出最后一步，居然来到了一座山中小院。 0055 感觉自己到达了巅峰 陈川来到小院门前，心想自己在梦里闹腾得再厉害也翻不出天，扣门喊道：“喂，里面有没有人呐？” “老乡，开开门呐！” “我只是路过，不是山贼，能否讨碗水喝？” “喂喂喂，顺风快递的，这里有一封你的快递，麻烦出来取一下！” 这里没有快递，只有陈川一人各种秀。 许是拍门的次数太多，累计的力量推开了其中一扇木门，不做亏心事，陈川不怕小院主人质问，大步走进，没走多远便听见几人相互嫌弃。 “观棋不语真君子，多大把年纪了，要点脸好不好？” 另外一人，“说话怎么了，我是逼你往那儿下了还是替你下了？” 最后一位呵呵笑道：“神机师兄，你输了，下次聚会你可要把那百花玉露拿来给我尝尝。” 名为神机者，“谁是你师兄，我没有你这种趁人之危的师弟，灵虚子，有本事咱们两个再下一盘！” 灵虚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中间的一人，“灵虚，咱们俩说好了，等百花玉露到手分我一半。” 灵虚子，“玉蝉师兄，咱们什么时候讨论过百花玉露分配的事情，是我与神机师兄斗棋最终获胜，百花玉露便是我的，不过看在师兄弟的情分上，我可以分你一杯。” “握草，灵虚，早知道你如此不讲信用，我就不应该答应帮你！”玉蝉师兄喊道。 闻言，神机师兄听明白了，当即开骂，“原来你们俩人合起伙来坑害我，我告诉你们，百花玉露没有，也不可能有，你们想都不要想！” 院内的一棵老槐树下，三名老者争执不休。 身高不足一米六，秃顶大脑袋是为神机；瘦瘦高高丸子头，一脸猥琐三撇小胡子为玉蝉；灵虚就比他们帅多了，虽是满头白发，不长皱纹，剑眉桃花眼，高高的鼻梁，性感的嘴唇，身间散发着一股文艺气息。 这三人在下围棋，神机子vs灵虚子，玉蝉出馊主意令前者输掉了棋局，另外两位又因分赃不均导致三方矛盾。 陈川，是为臭棋篓子，围棋水平不如万国峰家的丫鬟，不过被黑燕子摧残了些日子，他的棋力虽然上涨不多，眼力已然脱离了菜鸟的范畴，走近低头棋盘，不由得好笑，“这棋还没下完，怎么知道输了呢？” 疯狂吐槽中的秃顶神机道：“老子的子都快被吃光了，哪里还有赢面？” 陈川手指一处空位，“下这儿，你左上的一片死棋立马就能活。” 神机子定睛观瞧，还真是，“你们两个别吵了，老子还没输呢，这步棋当真是妙，破后而立、绝处逢生，多谢这位道友……不对！” 瞬间，小院突然安静了，三人吃惊地看着陈川，不约而同地说：“你是谁？！” “神机子、灵虚子、玉蝉子，我说的可对？你们三个真的别争了，仨臭棋篓子，我家随便挑出个小丫头都能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灵虚子最擅长假正经，双手施礼后道：“这位道友，在下南海灵虚子，请问道友尊姓大名，仙居何处？” 巴扎黑，做个梦把神仙梦出来啦？ 陈川觉得很有趣，信口胡说道：“吾乃金光老祖。” “金光道友。” 不仅是灵虚子，神机、玉蝉两人也认可了这个瞎编的名号。 “道友请坐。” 神机子说话，法随言出，陈川双脚之后出现了一只石墩。 手臂一挥，四人面前分别多了一杯酒，“此乃我北天百花玉露，上百年的陈酿，还请道友品鉴。” “我擦！”玉蝉子来了脾气，“老神机，我跟你这儿磨了三年有余，也没见你给过我一滴玉露，今儿还是沾了别人的光喝上一杯，太谢谢你啦！” “玉蝉师兄！”帅气的灵虚马上劝道，“金光道友难得前来做客，我三人作为主人可不能让客人看笑话。” 玉蝉子恍然，“的确是我的错，自罚一杯。” 语罢他就把陈川面前的一杯酒喝进了肚子。 “好不要脸。” 陈川心说他梦里的仙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 起身便走，“成了，我本来就是串频道了，你们仨继续玩，就此告辞。” “金光道友留步！” 一闪一现，神机子做到了瞬移，伸手去抓陈川的手臂，却是抓了个空。 “你这非是元神之体？” 陈川也看到神机子的手掌穿透自己身体的一幕，蹙起眉头，悄然道：“难道我没在做梦？” 三名老者全部起身，三撇胡子的玉蝉子先行道歉，“金光道友，刚刚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见谅，我这儿有个小玩意，全当赔礼。” 一枚玉佩凭空出现，上下通透，雕刻花纹陈川不懂，中间是荒古大陆的“灵”字。 “灵玉？”灵虚子感叹，“玉蝉师兄，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回见你如此大方……神机师兄的百花玉露，你的镇魂灵玉，虽然小弟我的身家没有二位兄长丰厚，不拿出点东西就太不像话了。” 灵虚子送出的礼物乃是一枚纯金打造的令牌。 “叮”～ 提示：恭喜宿主获得宝物*3。 【百花玉露】：上百种灵花灵草精华所酿，凡人喝了，脱胎换骨，进阶武圣之前再无瓶颈。 【镇魂灵玉】：温养神魂之宝，佩戴智力提升速度+100％，每秒恢复1％法力，无视灵魂攻击，可对阴邪之物起震慑效果。 【南海寻龙令】：见此物如见真龙，永久水下呼吸，作战时水下环境无影响，可调动海洋之力，真龙以下任何海族均需服从此令调遣！ 三大段过去，陈川喝掉一杯百花玉露，甘甜可口，飘飘欲仙，握草，真特码好喝。 然后是镇魂灵玉，刚刚入手，似要飞出去的灵魂立即安定了下来。 至于南海寻龙令，实打实的金牌，哪怕没有系统说的那么牛逼，凭着分量及刀功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与此同时，陈川的信用点暴涨到了63万8759，虽然后面括弧里写着仅可在院内使用，把63万信用点兑换成银子，便是63个亿！ “这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我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了……到达了巅峰……到达了高潮……” “nonono，如果三件宝物都是真的，三个老家伙必有所图！” “冷静，陈川冷静下来，金光道友赶快冷静，小心别被落进3+1的圈套里！” 0056 金光老祖 陈川，做了个非常非常美妙的梦。 他是一名穿越者，秒天秒地很正常，可在穿越而来的第一月里，他一直想办法完成新手任务。 至今三河镇两位大拿已经成为了他的合作伙伴，华泰酒楼100％股份、华泰钱庄60％股份在手，很快他就会变成三河第一富。 更有，陈川靠一招【98k爆头】收服了一名大武师级别的高手，在接下来的县城之行，自身的安全问题基本可以得到保障。 悲催的是他被自己创造出来的真气手雷炸晕了，然后居然来到了三位老神仙聚会的地方。 由于陈川处于“梦境”状态，全身上下被一层金衣包裹，脸也是金色的。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是谁，【金光老祖】之名因此被认可。 三人错误的将陈川放在了同级别的位置，并称之为道友，发现他的身体不为元神之体后，态度再升一个等级，废话不说先送礼，待陈川收了礼物，死坑系统小姐姐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冷静，冷静！……” 山中小院之内，陈川不住的告诫自己。 下一个想法，“拿了礼物，我再说走就不合适了吧？” “可是不走的话我跟他们聊什么？” “我不是什么金光老祖，而是真的串频道了，被发现百分百没可能活命，而且以死坑小姐姐的性格肯定不会白送我63万信用点……” 所以…… “多谢三位道友，咱们回见！”陈川准备先遁了再说。 玉蝉子诚恳地说：“金光道友可是觉得我的赔礼太轻，那么还请道友移步西漠，我玉虚宫宝库花样不少，相信应该能有道友看得上的物件。” “诶？金光道友，西漠太过荒凉，不如到我北天神机阁小宿，我北地地大物博，最顶尖的宝物八成属我神机阁，我敢保证，道友定会有所收获。”神机子道。 “地大物博那也是陆地，论面积可有我南海大？”灵虚子首次用果决的语气说，“金光道友，既然你拿了我南海的寻龙令，纵使不用也与四海沾了因果，见寻龙令如见真龙，当然道友的身份比那已陨了不知多少年的真龙尊贵千倍万倍，但我四海宝库还有我灵霄殿的宝库永恒向道友敞开，而且啊，我稍稍告诉道友，别看他们俩比我年纪大，论宝贝，他们两个加在一块也没我多！” 三人开始公然忽悠人。 “神机子，西漠荒凉？你说的是千年之前的老黄历了吧，我倒是听说北地近年来战乱不断，这是谁的问题？还不是你神机阁管教不严。” “灵虚子，掌控四海很牛是不是，当年若不是我帮你算出龙脉所在，你能活的像今天这样逍遥自在？” “此言差矣，神机师兄，我记得为请你出手，我付出了一座仙墟。” 玉蝉子，“什么，当年那座仙墟是被你夺了去？” 灵虚子，“玉蝉师兄，天下宝物有能者得知，这可是你教会我的道理。” 神机子，“什么仙墟？当年你答应我的仙墟我到现在都没见到，正当好，你把仙墟还我，我送给金光道友！” “额，三位……”被夹在中间的金色陈川说，“别吵了三位，我不走了还不行嘛。” 这仨戏精，前一秒吵得不可开交，陈川说完立马握手言和。 “金光道友，刚才我可没开玩笑，玉虚宫宝库、玉虚宫的宝库。” “神机阁、神机阁。” “灵霄宝殿，四海巅峰。” 陈川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我金光不爱说客套话，相见便是缘分，神机道友的手艺没的说，玉蝉道友、灵虚道友的礼物虽然我用不上，但可赐给心爱的小辈，只可惜今天我出来的匆忙，无法回礼，实在惭愧。” 三老皆说无妨。 经过短暂的接触，他们认为陈川拥有贪财的属性，果不其然，三大宝库轮番轰炸，他留了下来。 至于百花玉露、镇魂灵玉以及南海寻龙令，对于三人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们对陈川的态度很满意，愈发肯定“金光老祖”来自荒古之外的世界。 “实不相瞒，我到此纯属意外。当年我修道有成，深知闭门造车的限制开始游历各界，不知怎的就打开了通往这座世界的大门，落脚处刚好在这座小院的院门口。”陈川道。 玉蝉子非常大胆地道：“敢问道友修为几何？” 陈川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已经发现两座世界的修行体系不同，若我说了必遭天道压制，立刻就得逃离此界。” 三老对视，眼中的含义相当丰富。 金光老祖能够跨越界之壁障，他们不能，说明前者的境界更高。 修行体系、天道压制一出，味道更加玄妙，三人甚至觉得这金光老祖便是他们突破桎梏的契机。 “金光道友，我也很喜欢游历，可否讲上一讲？”帅老头灵虚子道。 “当然可以。”金色陈川道。 他之所以选择留下，没有贪心的缘故是不可能的，确认自己遇见了神仙，除非傻子，决计舍不得放手。 身兼系统或是身为穿越者的原因，此时的陈川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主人遇见陌生的外来者，报有“抓起来再说”的心态十分正常，之前神机子的一手，先为挽留后为试探，不过陈川认为如果他现在想走，三个老家伙并无太好的办法。 所以才有各种宝库各种邀请，他们需要更多的了解，验证个人观点，从而确定如何对待“金光老祖”。 一句元神之体，陈川晓得三老至少是元婴或是相当级别的修为，果真与他们谈经论道，神秘光环分分钟就会被戳破，于是陈川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天外飞仙”的身份，不聊什么仙术道法，聊他们没听过的。 “我曾去过一座斗气为尊的世界，那里没有通天的仙路，却可通过修炼斗气繁衍至巅峰，斗者、斗师、斗灵、斗王、斗皇……斗帝，我认识的那位斗帝名为萧言，同时他还是一位超品炼丹师，一手丹药之术起死回生，更有一道火莲之术，九天之下，纵横无敌！” 0057 碎了 “还有一位王霖道兄，原本他的资质在茫茫人海中只是普通，偶得封界至宝，又使夺基大、法逆天改命。” “可惜他的妻子终究没能逃过天道轮回，使得王霖道兄不得不逆天而行。” “后来呢？”玉蝉子问道。 其余二老目中流露出的也是这个意思。 “在我离开时，王霖道兄已入踏天神境，相信用不了多久即可完成夙愿，双宿双栖……” 扯淡时间，到。 陈川于学生时代没能经历网文大时代，总算抓住了尾巴，闲暇时刻经常看小说。 仙侠、玄幻等等随便抄来一本非常适合忽悠住在没电没网世界里的人，这不，他将几位大神作品中的猪脚搬出来，三位老神仙听得如痴如醉。 忽而，陈川摇了摇头，歉声说道：“三位道友，今日吾本想与大家促膝长谈，奈何家中小子顽劣，又给我闯祸了。” “道兄……” “此次出门，还带了吾家玄孙，让他体验一下世间的险恶，可这小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嫉恶如仇，到头来还得我这个老家伙替他擦屁股。” 初次见面留下悬念，此为撩……老汉基本法中的要点之一，既已塑造了个世外高人形象的大号，再以真实套路建个小号不会引起怀疑，哪天陈川仙界闯荡遭遇生死危机，说自己被天道逼走的太爷爷认识三仙，再把【南海寻龙令】掏出来……保管对方杀人越货。 “嗯，交情还得慢慢积累，只是不知道下次做梦还能不能梦到来往小院的路。” “对了，我进来之后那扇门就消失了，我该怎么回去？” “小姐姐、小姐姐，逼装得差不多了，咱们该走啦！” 瞬时，陈川化作一道纯粹的金光，冲上云霄。 院内的三老还没聊完。 “他，就这么走了？”玉蝉子问道。 “不满意你可以去追。”神机子道。 “金光师兄的遁术极强，三个呼吸前我已感知不到他的存在。”灵虚子露出羡慕的颜色。 玉蝉子问他，“你说这金光老祖到底是真是假？” 灵虚子思索了一阵，道：“不好说。” “他若是再不回来了怎么办？” “那最亏的是我呀玉蝉师兄，南海寻龙令古来只有三枚，金光师兄一去不回，便又少了一枚。” “别说你，镇魂灵玉何尝不是，送一块少一块。” “唉……”两人齐齐叹息。 秃顶老者神机子不接茬，有转身回家的趋势。 “神机，你乃神机阁当代阁主，不可如此不负责任！” “是啊，神机师兄，现在我等三人守护荒古世界，外来者破壁而入，不能置之不理。” 神机子冷笑道：“装，继续装，你们两个老王八蛋不就是想让我动用阁宝，算计金光老祖吗？我告诉你们，没门儿！……天道循环，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们以为我是踏天之神王霖，逆势而起还能化险为夷？” 陈川抄来的故事，不是脑瓜一热胡说，万千书友追捧，最起码听起来挺像真的。 “神机师兄留步！” 帅老头灵虚子当即说道：“咱们其实也不用知道太多，明辨真假即可，你想有一位修为高于我们、甚至远高于我们的存在在我们的地盘走来走去，你能保证你们神机阁的人不会惹到他？” “你发下令去，见金光老祖如见圣尊，他那爱惹祸的小玄孙你知道是谁，知道人在哪儿？金光师兄看起来通情达理，万一跟玉蝉师兄一样护犊子，传承了无数年的神机阁便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玉蝉子在旁边插了一句，“金光老祖的小孙子来荒古世界历练，我西漠落魄人迹罕至，没啥好练的。” 灵虚子说：“人族生于陆地，我南海深处这些年来鲜有人族踏入，我在此事之上关注一下，问题也不大。” “照你们的意思，我今儿不去动用阁宝，明儿我的神机阁就会被金光老祖毁了？” 神机子恨不得抽这两个不要脸的一顿，忽然想到，说：“我记得金光道友之玄孙嫉恶如仇，西漠多为邪魔外道，南海更是妖物众多，你们管得住座下的子子孙孙，管得住他们吗？” 三人相互扯了多少年，很少分出输赢，玉虚子说：“神机师兄，经你手笔算上一卦，需要付出如何的代价？” 那意思就别聊废话了，直接谈价钱。 猥琐派玉蝉子沉默，乃是默认之意，所谓术业有专攻，卜算之道他们的确不如对面的大脑袋。 事已至此，神机子明白，即使二人不做请求回去之后他也不一定不会算上一卦，不过，“阁宝不可动用，此乃我神机阁之根本，万一损坏，我即是千古罪人。” “算人……最好不要触及金光道友与他的血亲，老夫以为便以金光道友所讲的几位朋友为目标，套用道友所说修炼体系不用，至境威力也会有所不同，况且我等与那些人相隔无数个世界，即使反噬伤害也不会太大。” “我同意。”玉蝉子。 “那就静待神机师兄的佳音了。”灵虚子笑着说。 “你们两个等会儿。” 神机子摸出两枚不知为何材质的玉片，“我就在这儿卜算，你们两人看着，最终我的分神多少损伤你们帮我补回来，公平公正。” 灵虚子似是真的财大气粗，道了声“可以”。 玉蝉子咬咬牙点头，“出问题我帮你背便是。” 时间不大，玉片重新落于桌案，神机子口中念念有词，终是一个“假”字。 灵光忽显，三人见到了一朵五彩斑斓的火焰莲花，煞是美丽，其上透射出的毁灭气息却令人窒息！ “咔咔”两声，玉片碎了，荒古三老分别一口鲜血，连带着坐落于神机阁、玉虚宫、灵霄宝殿的本尊也受了一定的损伤。 “神机子，我骂你八辈祖宗，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出现太大的损失？！”玉蝉子叫道。 另一边，灵虚子二话不说，一头扎进小院三间小屋其中的一间，嘴里叨念着，“斗帝萧言，不仅精通炼丹之术，一手火莲绝技九天之下，纵横无敌……金光老祖诚不欺我……可我灵虚子不服！” 0058 胡思乱想 这次意外的相遇总算是被陈川混了过去，【金光老祖】在小院三仙心目中的形象应该挺高大上的，即使后来他们发现自己被骗，应该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下次梦进小院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万一暴露了我就撤，系统小姐姐，咱们必须得靠谱，我说撤立马就得撤。” 回归现实，陈川果真回到了现实之中，三河之外装逼失败昏迷不醒，大夫给出的判断是他的右臂虽然骨折，其它部件完全没有问题，很快就会醒过来。 陈川醒来，看到了一对大白兔，由于主人正在动作，微微颤抖，很是诱人的说。 而此时的他有些不清醒，不小心串频道是为原因之一，另外百花玉露是酒不是饮料，一来一回消化了大半，陈川还有些微醉。 出于正常男人的本性，陈川将这片粉红色的护胸扯了下去。 大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太过稚嫩，尖端的部分只有黄豆粒般的大小。 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呼，婠婠知道此事谁人所为，下意识想要后退，又想自己已经入了陈家伺候少爷无论如何也是应当应分，略显迟疑，再想房间内还有外人在，赶紧向前扑去。 一瞬间，陈川的脸埋进了柔软的海洋之中，淡淡的处子香气令人迷恋。 紧接着，满脸通红的婠婠说：“两位，少爷已经醒了，麻烦叫大夫过来一下。” 屋中其余两人皆为男性，肖灿傻呵呵的站岗，知晓婠婠的身份目视门外，毫无防备之心；陈有亮新仆报道，仅忠于陈川一人，所以他看到了陈川伸手下拉的动作，仅此而已，而且他明白现在自己身在这里就是个错误，闻言不由分说拽上肖灿出走，并用背身带上了门。 “少爷，现在还是白天……” 房间内，气氛不太“和谐”，婠婠的胸前有点凉，离开了一段，可不敢太远，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终究，陈川的脑子清醒一些，单手用被子将人儿裹起来……他也很尴尬，不过那两只大白兔的确挺可爱的。 他在万家松施暴之前动手，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身为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的梦，只是社会主义几十年的熏陶一直告诉他，一个男人只该有一个女人，一心一意爱自己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即使异界也有王根基、万国峰两个坑货做榜样，他若是见一个上一个……有何不可？！ “少爷……” 感受到对面火热的目光，婠婠再一次低下了头，同样是言传身教，她收到的信息是女人生来就该伺候男人，且像她这种身陷过烟花之地的女子能够一生伺候一个男人已是上天的恩赐，何况在她的心目中陈川是恩人，是大英雄、大豪杰。 所以很快，婠婠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抗拒，十分紧张。 坐将起来的陈川说：“万花楼已经没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陈婠儿，只有我可以叫你婠婠，因为我觉得很很好听。” “是……” “我睡了几天？” “三天。” “还好，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百花玉露强健体魄，普通人喝了脱胎换骨，还一种可能，是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爆体而亡。 陈川不是普通人，否则怎可能在武徒境界真气离体。 就在他内心狂暴的时刻，怀中镇魂灵玉微微一闪，压制住了不知该不该有的邪念。 他将仙人所赠的两样宝物带了回来，这让陈川回忆起了正事，比如找那两个见死不救的混蛋算账。 此地并非华泰酒楼，而是王家，王根基不在家，作为客人的陈川是真不该乱跑，可不乱跑怎么能找到王根基的闺女呢？ 不久之后，肖灿赶着马车离开了王家，亮伯陈有亮后面走，马车的车厢之内一男一女，还有名十岁大的小姑娘。 “囡囡，为什么一脸不高兴？”手臂恢复的陈川道。 既是吞服了“仙药”，陈川的伤自然完好如初，仙门子弟不需要解释。 一串冰糖葫芦，变戏法一般，小姑娘先是不敢去接，见身边的大姐姐接过另外一串吃起来，必是隐忍不住。 “叔叔，你真的是带我去看戏吗？”小囡囡边吃边问。 陈川说当然，“我请了全镇最好的戏班子，专门表演给你看……外面赶车的叔叔，一会儿他演大老虎，叔叔我演武松！” 门外的肖灿一阵咳嗽。 小囡囡问：“武松是谁？” “打虎英雄！”陈川道，“那一年我路过景阳冈，喝了十八碗酒，一头老虎不长眼非要吃了我，叔叔嫌它长得太丑就把它打死了。” “老虎是坏人，叔叔打死了老虎就是好人，娘亲说不让我跟坏人一起玩，叔叔是好人，回家娘亲就不会骂我了！”小囡囡顿时眉开眼笑。 此处应该有掌声，但是小孩子的脑回路向来清奇，另外一位怎也这么不给面子？ 因为提到英雄，陈婠儿立时想起了三天前的晚上，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刻正是陈川出手救了她。 接下来是胡思乱想时间，比如晚上自己会不会被安排到陈川少爷的房间里，自己没有任何实际经验少爷会不会不高兴，听说第一次很疼，自己受不住该怎么办之类之类，总而言之婠儿的心思根本没在车里。 …… 镇守王根基大人完成了一日的要务归家，自从王氏、万氏、陈氏三家联合，三河镇便没有一个人敢说“不”字。 他们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陈小川又是一名极度阴险的阴货，他连自己都敢坑，一颗神马gt手雷险些将自己炸成重伤，华泰酒楼嘈杂，万国峰自称空房不多，这厮便暂时住在他们家。 为此，王根基的心情愉悦了三天，见陈川被坑的确非常有趣。 不过他不能放松警惕，因为这厮睡着的时候人畜无害，一旦他醒来就是一条见谁咬谁的狗。 “陈老板还没醒？”走进大门，王根基随口一问。 “已经醒来了。”门口站着王家新任大管家范增。 “哦，醒了……” “什么，他醒了，他人呢？！” 范增弓着身子回道：“已回华泰。” 王根基大起大落，“回去就好，回去就好。” 他以为陈川是自己一个人回的。 随即范增姿势不变，紧跟着大老爷说：“他还带走了小姐。” 0059 我恨你，我想害你 “哦，他带囡囡出去玩了。” 忽而，王根基的脚步一顿，一把将愁眉苦脸的范增提起来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他把囡囡带走了？！” “我跟你们说过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可踏入后院一步，尤其是姓陈的！” 范增汗水直流，说：“陈老板自己醒来，悄悄进了后院，我们根本不知道。” “那他是从院子里飞出去的？” “不，他说谁敢拦他就弄死谁……” 王根基气，“你们怕他不怕我！” 范增摇头，“陈老板说他只是带孩子出去玩一会儿，您欠他钱，把钱还上大小姐自然不会掉一根汗毛。论拳头您都不是他的对手，解决掉我们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算他留下不动手，等您回来他一样有办法弄死我们……他说比起我们，您更希望女儿安全，当时大小姐就在他手里，我们不要命了，受伤的也只能是我们和大小姐。” “他走了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 “一群没用的废物！”王根基重新跨上马背，赶往万府。 …… 陈川陈老板请客吃饭，对面是王家的小囡囡，小姑娘两边分别坐着陈婠儿和小燕子。 王家的伙食必然不能差，但比起华泰差十八条街不止，小姑娘吃啊吃，说陈叔叔又请自己看戏又请吃饭，是大好人。 婠儿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由于心里装着事显得局促。 最后一位时不常便会闻上一闻，不闻饭菜闻自己。 很早她就知道自己被陈川骗了，什么陈家的规矩，所谓的陈家只有陈川一人，有屁的规矩！ 然……偌大的华泰，她认识的也只有陈川一人，酒楼保安大部分为武徒，老板让她养鸡，两点一线之外燕子去哪儿都会被抓回来。 致使她染了一身鸡屎味，吃鸡蛋……不，现在她见了跟鸡有关的物件就会觉得恶心。 “呵呵，丫头，我承认自己这段时间把你忘了，从今往后我再不让你去那种地方了，华泰的饭菜你随便吃不要钱好不好？” 鸡窝头的小燕子出现在陈川面前着实吓了他一跳，养鸡只是为了磨磨她的性子，谁成想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终于见着熟人，燕子哭，把十几年的眼泪都甩了出来，大家伙一起劝她，连陈川最拿手的乾坤一掷也没好使，后来是老刘说：“丫头，你再哭就得重回鸡窝里待半个月。” 立刻，小燕子不哭也不闹，乖乖哒听话，还帮着哄孩子。 陈川说：“对了丫头，我还不知道你本名叫什么，你原来是万家的小燕子，到了我陈家自然不能用万家之名。” 燕子说：“我叫燕青。” “燕子的燕，青天的青？” “怎么了？” 陈川噗嗤一笑，非是顾及身份，定要来个召唤式——“守护灵召唤，燕青！” 说实话燕青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可惜爹生娘养，她并没有改名的权力。 旁边囡囡说：“姐姐的名字很好啊，燕青，青儿姐姐，青儿小姐姐，婠儿大姐姐。” “为什么我是小姐姐，她是大姐姐？” 囡囡指着婠儿的胸口说：“婠儿姐比较大，青儿姐和我差不了多少。” “呵哈哈，哈哈哈哈！……” 本就在笑点上的陈川连连拍桌，连立于楼梯口两名小厮都忍不住笑了。 燕青当即恼怒道：“大了不起呀，我只是年纪轻，等我到了她那个年纪保准比她更大！” “我今年十五，刚刚十五。” 婠儿弱弱地说：“我还差一个月满十六。”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小燕青受伤了，即使她正是高速发育时期，不足一年的时间也不可能长得那么大。 这不是封建社会吗，女孩子貌似有点过于开放了，大小的问题可以当着男人的面说？……陈川不解地想到。 身为陈家女，也就是陈川的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说一些过火的话其实不算什么。 三楼的楼梯口果断没有人，小厮们听得明白，老板先后带回来的两女有争风吃醋的意思，小孩子不懂，他俩继续待下去很可能被杀人灭口。 燕青嫉妒婠儿，毋庸置疑，样貌放在一边，那两团肉对于男人来说的确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凡事先来后到，她分明先与陈川认识，也是提前一步进入陈家，可其它人看她俩的眼光完全不一样。 凭什么她就是当丫鬟的命，陈婠儿就能博得男人们的喜爱？ 仅仅是因为她比较大吗？ 正这时，华泰掌柜老刘屁颠屁颠跑了上来，说道：“老板，王镇守与万国峰万大先生到了。” “有请！” 王根基十分焦急，虽然他认为陈川不可能真的对自家闺女动手，十岁开始培养感情，几年之后决计是个大麻烦。 关键是陈川足够年轻，就像他说的，十六岁对十岁相差并不太远，完全等得起。 万里有一，闺女跟了陈川，以自己的本事辅佐不了女儿，陈川的老师是仙人，纵使非也，亦不是小小镇守可以左右的。 陈川家里已经有一名小黑丫头，近又去了小“胖”妞，闺女再插进去是为第三，天知道还有没有四五六七八！ 所以……王根基上楼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训人，把闺女训得梨花带雨。 好叔叔陈川果断登场，说自己又不是外人，把囡囡交给他绝不会出事。 “王大哥，你这是不相信我。” 王根基撇着嘴说：“相信，实在是太相信了。” 离开王家前，陈川特地留了一张纸条，上写七个大字：我很你，我想害你！ 万国峰过来打圆场，说此事完全是误会。 立马，陈川调转枪口，说人家老王还知道在他受伤时候留人在家，吃的用的全包，还帮忙找医生，你呢？ 万国峰冤枉，先说给陈川看病的大夫是自己专程从城里请来的，这几天他一直忙于华泰钱庄开业之事。 当初，可是陈川在老百姓面前大言不惭，他倒下了，钱庄内部群龙无首，万国峰再不出马，便又是个牛皮吹炸的故事。 说到华泰钱庄。 “刚好你醒了，新钱庄后天开门如何？”万国峰问道。 陈川说：“不用后天，华泰钱庄明天就开业，小爷我早就等不及了！” 0060 新钱庄开业 夜晚，比邻华泰酒楼的小院子，暂时属于燕青与陈婠儿。 一间卧房两张床，燕青趴在上面发呆，听得门响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婠儿推门而入，去时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他把你赶回来了？”燕青问道。 对面，婠儿难免失落的颜色，且心思单纯，有什么说什么，“少爷跟我说，我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一点再留我过夜。” 燕青哧溜坐起来，惊呼道：“什么？你都这么大了他还嫌你小，他是有多变态！” “青儿你误会了，少爷说的是年纪！”婠儿一张大红脸。 闻言，燕青反而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啊你，真是笨，男人都是口是心非，明白不？” “陈川是人小鬼大，我比你看得透彻，他的确跟普通人不一样，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可他终究是个男人，我就不信你把衣服一脱往他怀里扑，他还能把你推开。” “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 婠儿小纠结，“那……我再回去试试？” “不成！” 燕青摆了一张严肃的小脸说：“女人什么最重要？矜持。如果你让他觉得你是个随便的女人，他必然不会珍惜你。” “就像……万花楼里的客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我还是不去了。” 小青傲娇了一些，没有坏心，若是遇上争强好胜之辈，必然是不屠对方大龙誓不罢休，然而婠婠的性子软，甚至可以说是个没脾气的女孩，出于保护欲，男人怜爱她，小青见她傻傻笨笨，同产生了一份怜意。 两人商量好了，外面她们是青儿和婠儿，回到“家里”婠儿要叫青儿姐。 “青儿姐，青儿姐……” “嗯嗯嗯，乖。” 小青招呼说：“婠儿，你过来，今晚咱们俩一起睡。” “好。” 过了一会儿。 “青儿姐你摸我做什么？” “没事，以前我以为你是假的，摸摸看……婠儿我问你，你这里是怎么长的，你还不到十六岁，就长这么大了，将来要怎么活？” 婠儿回答：“妈妈说我长得早，我觉得我不会再长了，不过妈妈还说女人有了男人之后还要长大一些。” “为什么？” “男人经常摸的话，它就会长。” 小青问：“我自己摸不行吗？” 婠儿摇头，“这个问题你只能去找少爷，少爷人很好，我觉得他一定会帮你的。” “才不要！” “他坏死了。” “婠儿你不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下棋输了我居然不算数，他毁棋还偷偷拿走我的棋子，他是个臭棋篓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打败他……” …… 清晨，华泰酒楼保安团列队。 队长肖灿整队完毕，新任教官陈有亮与大家见面，一旁是华泰的大老板陈川。 曾几何时，陈川属于万年吊车尾，随便跑两步都要气喘吁吁，而今他能去跑马拉松，不拿冠军对不起武师的称号！ 没错，经过百花玉露的改造，陈川正式踏入武师一级，单手虐哭王根基，gt手雷吓得万国峰连连求饶。 嗯……他是这么认为的，实际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当前—— 宿主陈川：力量5体质5敏捷5智力10（消化中），称号武师，战斗力继续渣。 在系统眼里，大概只有三仙那样的人物战斗力才不算渣，陈川不跟她一般计较，怀揣着两件重宝，逼格大幅度提升，陈川觉得自己应该学老刘，不跟小女生计较。 消化中，算是服用百花玉露的后遗症。 陈川于梦的状态喝下玉露，收获最多的是金色的他，“他”和他本是一体，小部分药力回归本尊，脱胎换骨。 不过武道没有一蹴而就之说，陈川本人去喝百花玉露大概可以，如此一来即使系统辅助他也难逃一死，况且陈川对现在的自己很满意。 由于属性提升超越了身体的极限，需要消化，在此状态之下，陈川能够发挥出的实力只有全属性的80％～90％。 消化完毕，四大属性之上的加号立即出现，陈川可以根据自身需求选择提升相应的属性。 当前宿主陈川的信用为84点（每月月初自动恢复1点），镇魂灵玉价值信用点8000，南海寻龙令价值信用点15000，他完全可以通过献祭宝物完成新手任务。 死坑系统势利眼，以前他还是酒楼老板时，1个信用点换1点属性，如今不仅1点换2点，还有临时属性一说。 提示：非消化状态宿主拥有不大于5点的临时属性，使用强行提升属性并持续一段时间，结束后进入虚弱状态（虚弱时间根据临时属性的多少与长短而定）。 消化状态，宿主拥有不大于3点的临时属性，此时使用持续时间不可大于5分钟，否则严重虚弱。 如此……陈川没理由拿宝物换信用点。 镇魂灵玉不仅无限回蓝，还能提升智力涨幅的速度，南海寻龙令水下无敌，附加召唤海兽，万一哪天陈川在陆地混不下去了，找座大湖做龙王，如何也是一方霸主，信用点暂时没有称霸效果。 “全体，出发！” 一干人等驶向郊外，肖灿负责基础操练，教官陈有亮负责双人对战。 陈川做完准备活动，找亮伯过来练练手，拳脚功夫前者自是一败涂地，不过陈川的身体素质佳，又下得了狠心，进步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 “开门！” 今早，华泰钱庄的牌匾正式上挂，爆竹响亮，路旁真是全镇最好的戏班子，相关的传单飞遍了三河镇的每一个角落，无论你识不识字，都应该听说了：华泰钱庄取钱免费，存钱还送钱！ 连续起个钱，吸引观众无数，这世道有闲钱的人不会特别的多，但不妨碍大家看热闹。 新钱庄重新装修，设有三个对私窗口、一个对公窗口，后面是大客户服务部，包括vip休息室、vip营业室，由于刚刚开业，华泰尚未马力全开，不过经此一役，兑票换钱的客户当真没有多少。 “请43号客户到1号窗口办理业务！” 1号业务员马上举手示意。 一名中年人坐在窗口前的位置，业务员微笑，礼貌地说：“先生，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0061 万恶的资本家 中年人问道：“你们老板说把钱存在你们儿取钱的时候不仅不花钱还赚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业务员保持着笑容，“先生，老板所说自然是千真万确，不然也不会挂在墙上。” 华泰的新条例以及服务条款均为制式，裱于天下商行担保页之下，大厅人员引导客户观看，当然更多人愿意面对面来问。 酒楼、钱庄不同的行业，脱离不了服务的范畴，坐台的服务人员一律换成30岁以下的青年，微笑而又耐心乃是最为基础的服务标准。 “如果先生不着急的话，我来给您讲讲，我们华泰的存款不设最低标准，定期、活期两种方式，活期几率0.3，首年1分。” “换句话说，曾经持有万通钱庄存款的客户拿着银票来华泰，10两银票存期满1年取出来就是10两又10文钱。” “还有这等好事，我这里是20两，帮我取出来！”中年人说。 每张银票对应票号，防止造假是其一，账上写有存款人的姓名。 “孙涛孙先生？” “是我是我。” 业务员收了银票交给后面一个更小的账房窗口，里面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不断，不多久推回两锭10两分量的现银以及18枚大钱。 “这是您的本金，这是您的利息，麻烦您在这张回执单上签字按手印。” 这位似是怕华泰反悔，取了钱就惦记着走，业务员抢先一步说：“先生，活期是我们钱庄最低的利率标准，后面还有最高5年期的定期存款，您要不要听一听？” 听一听又不怀孕，况且拿了人家的钱，中年人便没有着急起身。 “是这样的先生，定期存款建议您个人持有，当您将存单交出去的时候您与华泰的合约就相当于作废了。” 定期存款三个月打底，年利率一点五，六个月一点八，一年二点三，两年三点二，三年四点三，五年六分利！ 以这位孙涛先生的20两银子为例，今日存入华泰钱庄，五年后再来取，20两的本金必然是算数奉还，除此之外还有6两银子的红利可拿。 要知道三河镇真正拿钱赚钱的生意人并不多，而且做生意还有赔钱的可能，一笔钱扔进钱庄五年便是三成的收益，只要华泰一天不倒即是稳稳的赚钱！ “你们家老板疯了不成？”孙涛听后万分吃惊。 业务员微笑说：“半个月前，我们陈老板当众宣称新的万通钱庄造福百姓，现在他的承诺实现了……先生，对于华泰钱庄的红利您可以迟疑，不应该怀疑，陈老板之外，我们家的掌柜万国峰是华泰原身万通钱庄的老板，万通可曾黑过大家一文钱？” “还有，华泰钱庄的所作所为均在镇守府备案，一旦出现问题，钱庄可以消失，镇守府年年都在，在华泰您要不到钱去镇守府要，不信的话，您可以先去打听一下再考虑存钱之事。” 华泰钱庄三位老板，华泰酒楼陈川、原万通钱庄万国峰和当今镇守王根基，决计是强强联合，骗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三河的百姓可以不相信其中的两名外来者，王家的声誉多年以来乃是一块金字招牌，从无食言。 一咬牙一跺脚，孙涛收起铜钱，又把20两递了出去，“我先存一年定期！” “没问题先生，麻烦您先填一下表格，另外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华泰钱庄、华泰酒楼本是一家，凡在钱庄存款超过10两者均可领取会员卡一张，酒楼一切消费九折优惠！” …… 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华泰的三位老板必然齐聚。 王根基双手环抱，道：“这就是你说的合作营销？你这是在拿华泰的钱换......华泰的钱。” 话说，华泰钱庄里王根基、万国峰分别拥有20%的股份，同为华泰，华泰酒楼却是陈川独资，对于陈川来说，这是把钱从左边的口袋里拿出来，然后装进右边的口袋里，另外两位则是干赔钱。 老王的脸色一变，“陈小川，说，你是不是早打算拿华泰钱庄养你的华泰酒楼了？” “是又怎样？”陈川不在乎的说。 另一边，细细观察的万国峰钱庄出身，所见更多，“五年六分利，听起来很多，单要看把钱放在哪里。” “你瞧人家老万！”陈川道，“华泰酒楼10万两一所，你给我10万两，五年时间我还你20万，地皮酒楼员工都是我的，我还有赚头你信不信？” 信！ 三河可以有第二家华泰酒楼，一枝独秀也无妨，可三河之外还没有华泰的存在，从老百姓手中收集资金，买地建房招人开业，几个月时间足以，豪气的话直接收购一家旧貌换新颜，不出一月就能招揽客人。 三河镇华泰，扣除所有工钱杂费，一天下来赚100两的倍数，具体数字陈老板最过清楚。 店庆活动，节日宴请，豪客不断，白花花的银子掉雨点一般，五年时间20万乃是最最最保守的估计。 陈川道：“再者就算我真的在养华泰酒楼，你确定我没分给过你红利？我问你，这些天你在家吃过几顿饭？我听说华泰的1号包间都快成了你王大人的私人饭桌，吃饱喝足，你掏过一分钱？” 闻言，王根基大人脸红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嘴软，他执掌三河镇不久，吃饭应酬在所难免，现今谁不知道在华泰吃饭才能算是有面，王镇守不去，说好听的是避嫌，说难听便是看不起人。 忽而，陈川喊道：“老刘老刘！” “在呢！” 满头大汗的刘掌柜跑过来埋怨道：“说好的只是来看看，我来了，成了跑腿的！” “去把4号窗口打开，还不够的话安排客人去vip室。” “窗口后面坐谁？” 陈川摩挲下巴，“小青去4号，婠儿去另一边。” “万恶的资本家。”老刘恨恨地说道，此话最先出自对方之口。 陈川招手，“等会儿先别走，我看里面的客人大多以咨询为主，加两个临时咨询台，专门负责解答客户的疑问，人的话，你负责一个，另外的老万你上！” “……” 堂堂大掌柜、幕后老板之一当前台，万国峰“震惊之余，不由得跟上一句，“万恶的资本家，就是你！” 0062 那是因为他疼你 华泰钱庄，大热三天！ 正常人没有挥金如土的喜好，安稳就好，安稳最好。 如果能在安稳之上加一点赚头，何乐而不为，至少在三河镇内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前来存钱换票的客户怎可能不多？ 所谓的金融制霸，暂时还只是初级阶段，陈川要让老百姓把钱掏出来，有了钱就能做许许多多的事情。 年代不用、规则不同，现在推存折银行卡有些困难，如此便需要做出一定意义上的变通。 现在银行存钱，账户私有，活期不过存个方便，定期获利稍显可观，但你绝对不能在未到期之前取款，否则能够拿到手的剔除本金只剩一点点零花钱而已。 陈川对活期银票的要求不高，存款是谁取款是谁该多钱多钱，其余情况波千分之三的利率支付，客户如果不愿意，把存款客户找来即可，相信非是万不得已，也没人愿意拿存单去换物。 至于定期存款，华泰钱庄收集到的信息十分完整，一张存单对应一名客户，特殊情况存在，但需要提供相应的证明，三河镇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果真有骗子行骗，识破利率很大，纵使蒙混过关不是还有镇守府呢嘛。 “噗通”，王根基趴在床上，妻子为他按摩。 万国峰没有这样的待遇，主要是他舍不得夫人动手，一杯香茗缓解疲惫，但特码还是累。 “陈扒皮，陈扒皮，我从没见过拿女人当男人使的老爷！” 完成了最后一单客户，小燕青立马就想睡觉，可惜华泰钱庄距离她们的家有一定的距离，她便移步vip休息室，躺在了燕国版的沙发上。 “我饿，好饿！……”对面是断断续续叫唤的老刘。 燕青见了笑，“老刘你活该，让你做陈川的帮凶，我早就说过他是一肚子的坏水，被坑了吧，哈哈哈！” “好男不跟女斗，你个小女娃嘴巴怎么如此之毒？”老刘有气无力地说。 “我说的是事实！”燕青傲娇地说。 “那我请大家吃饭补偿一下怎么样，华泰酒楼全鸡宴？” 同是疲惫的陈川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听得一个“鸡”，小丫头立时头皮发麻。 陈老板笑着走过来，恭敬道：“我听说青儿大小姐最喜欢吃鸡，什么鸡胸、鸡冠、鸡脖子、鸡翅膀、鸡腿、鸡爪子……” “呕，呕！”燕青仿佛又闻到了那无边无际的鸡屎味。 “少爷，您就别逗青儿了，她这一天水都没喝两口，真的是累坏了。”陈婠儿道。 同样做业务，燕青坐大厅，婠儿vip，前者遭受的是狂轰乱炸，后者大部分时间坐着发呆。 婠儿分别给大家倒了茶水，仅有保镖职能的肖灿、陈有亮也算上。 众人都称赞她贤惠，唯独燕青心里苦。 “好啦，跟你开个玩笑，咱们明天再吃鸡好不好？”陈川说道。 又是一阵干呕，燕青觉得自己委屈得爆炸，她想离家出走，不，她现在就要离家出走。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大门，陈川便将其提了回来。 对付不听话的小丫头就应该打屁股，陈川抬手便打。 “陈扒皮、陈扒皮！” “你卑鄙无耻！” “有本事跟我下棋！” “我跟你拼了！” 拼命的挣扎两下。 “你，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丫头而已，什么香什么玉？”陈川继续打。 “我错了。” 不停。 “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后保证改。” 小丫头向来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继续打。 “你再打我，再打我明天我就不能干活了。” 陈川停了下来。 “青儿乖，好好工作，年底给你加薪，我保证今后再不打你了……婠婠？” 背着身子的婠儿应声。 “记得晚上给小青擦点药。” …… “哎呦，哎呦，疼疼！” “陈川，大坏蛋，大混蛋，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打本小姐屁股的人，还不止一次，你给我等着！”趴在床上的燕青叫喊道。 “青儿姐，你别乱动，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帮你抹药。”婠儿说。 除此之外她还有个疑问，燕青的皮肤比小麦色还要浓重一些，屁股却是白白嫩嫩的。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燕青提起裤子坐了起来说：“这点小伤我休息一晚就能好，我是生气陈川那个混蛋，当着几个人的面打我，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那是因为少爷疼你。”婠儿道。 “疼我？我怎么没感觉到，我只觉得屁股疼。”燕青没好气地说。 当前的姿势有些不雅，婠儿改为跪坐床尾，与之相对，“其实……我有些羡慕你呢青儿姐。” “羡慕我？”燕青指着自己，“你还想让他打你？不存在的，你的性子这么弱，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就算他要把你卖了，你都不会说一个不字，他怎么舍得打你？” 婠儿摇摇头，“少爷说过，打是亲骂是爱，虽然不能一概而论，可除了你之外，咱们华泰胆敢忤逆于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陈川处事遵循“简单高效快捷”，能用钱解决的事从不多说废话，手底下的人不好使，换新即可，华泰的月钱三河镇首屈一指，没有招不到人的可能。 至于触犯他原则的人，当场宰了太难看，镇守府死囚房最近空位较多，关进几天就算能活亦是生不如死。 华泰就是陈川的一言堂，没错，华泰酒楼为他一人所有，八成以上的新菜原型由他提供，可以说华泰没了谁都能继续下去，唯独不能少了他。 华泰钱庄三大幕后老板，万国峰负责实际运营，在这方面他的经验相当丰富，王镇守王根基为钱庄提供官方支持，听起来有点咸鱼，新钱庄一条条政策均在镇守府备案，也就是说王根基和王家帮忙兜底，活期定期以票换票等等政策之所以开展得如此顺利，与王根基之名关系莫大。 而一号老板陈川，于钱庄稳定运营之后便没了踪影。 vip室少有客人，婠儿有时会去看望少爷，她知道少爷从没有闲过，白天忙于设计修改个人贷款、渠道合作开发等等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草案，晚上是在修炼中度过，清晨操练，每次回来无不是伤痕累累。 0063 贷款 说实话，婠儿甚至有点心疼他，分明那么年轻，为何还要那么拼命？ 婠儿来的比较晚，但她听说陈川少爷是三河镇最有钱的人，论武力三河排名第一第二的万国峰、王镇守统统不是他的对手，大武师亮伯常伴左右，保护他的安全，婠儿实在不明白他为的是什么。 对此，陈川做出过解释，说：“小小的三河第一满足不了我，少爷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渐渐的，婠儿明白了一些，以陈川少爷的聪明才智，偏居三河实在太委屈他了，待三河的局势稳定，少爷应该会去城里，再开一座华泰酒楼华泰钱庄，或许那时他就不用那么累了。 “青儿姐，我好羡慕你……” 陈婠儿是个不会说谎的女孩，虽然大家对她都很好，少爷对她也很好，婠儿还是希望自己能像燕青一样，和少爷打打闹闹。 她们两个……都像陈川少爷的女儿，大女儿乖巧，他很放心，小女儿调皮捣蛋，他便必须分出更多的心思“教导”她。 婠儿的心理大抵如此，她不争不抢，羡慕总是难免的。 还有，陈川培训业务人员时，她和燕青都是旁边站着，华泰钱庄开业火爆人手不够，小燕青立马就能顶上，陈婠儿的性格和见识限制了她的“职业”发展，即使每天来vip室办理业务的客户掰着手指就能数过来，她依旧会慌乱、说错、做错，获得原谅全靠同情。 “我也想为华泰钱庄多出点力，这样少爷就能少操一点心，可我好笨，三天还没学会……”陈婠儿懊恼地说。 “青儿姐，你为什么又摸我？” 燕青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它们又变大了。” 婠儿感觉了一下，“没有。” “你去问问你们家少爷，他不是不久前见过一次，他一定清楚。” “青儿姐，你取笑我。”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把你们家少爷叫来，让他过来给评评理！” “我就说呀，婠儿特别特别地想你，已经脱光在床上等着你了，她想你摸她的大胸胸……” “青儿姐，你太坏了！” …… 身上挂着又名死坑系统的最强贷款系统，陈川必须得拼命，死坑小姐姐时常勾引自己的信用点，一言不合就用强，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华泰钱庄上线七天，存款业务日渐平稳，大客户出现在前三天，接受老万老王的邀请而来，之后便是c端业务为主，第七天个人贷款业务闪亮登场。 陈川跟俩人聊过，掌握资金只是第一步，如何让资金运作起来才是现今阶段最该关心的事情。 县城之行提上日程，放过钱庄，新的一旦华泰酒楼开业，财源滚滚可以预见，开酒楼的这笔钱，陈川不打算自己出，而是从华泰钱庄贷款。 三河镇华泰酒楼远近闻名，资质上佳，只要实地看一看或者翻翻华泰的账簿，任何金融机构都会愿意放款。 贷款就是借钱，只不过燕国的金融业发展落后，绝大部分借款属私下行为，也就是民间借贷，规则不统一，骗术连绵不断，甲乙双方都不放心。 华泰的贷款业务，公开透明，明码标价，信审团队初建，靠暂时不多的业务锻炼磨合，第一单2b业务便是华泰酒楼的10万两新店建设计划。 考虑到不同行业的情况，陈川设计了不同的还款方式。 还是以华泰二店为例，两套可选方案，同样借款时间为三年，方案一在陈川完成新店选址，签订契约后放款，年利率12％，三年期至一次性还款，本金加利息。 另外一种，分期付款：放款时间为三年，也就是三十六个月，还款时间从第七个月开始，分三十个月还，本金加利息再除以三十，年利率10％。 听完，万国峰、王根基都算了算，第一套方案光利息就是三万六千两，第二套略少，那也是三万两整，要知道当初从钱庄借走的钱不过十万两。 “很贵吗，这还是因为华泰酒楼的信用高，走的单利记息。” 陈川道：“如果你们是华泰酒楼的老板，想扩张又暂时没钱，我给你们十万干干净净的钱，要还是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 做生意的都知道民间借贷不靠谱，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到头来很可能就变成了玩笑。 “这就是你开放贷款窗口的目的？”万国峰佩服地道。 万通钱庄的钱同样不是一潭死水，不然他哪里来的心气跟老王家叫板，只不过陈川的一席话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原来钱庄还可以这么运作，原来钱还有这种赚法！ “我现在对外开放的还只是个人借贷，额度不会太大，我们的幕后团队还很薄弱，贷前贷中贷后统统不完善，口子开得太大容易玩炸，别忘了没收回来的钱只是数字，收回来才能花，才能再放出去继续赚钱。” 陈川对王根基道：“哎，对了，无论是对公还是对私，优先进行抵押贷款，华泰酒楼二店开业之前，房契地契都得放进钱庄，还要签契约，一旦发生逾期不还款的情况，房子地皮归钱庄所有，经营权自动转让，包括二店账上的钱和人一律归钱庄，镇守府作证，并拥有强制执行权。” “你对自己也这么狠？”王根基说佩服。 旁边的万国峰，“佩服个屁，华泰酒楼归华泰钱庄和华泰酒楼独立经营区别真的很大吗？” 王根基道：“钱庄他占六成。” 万国峰捂脸，“华泰钱庄开业之后，他所有的业务都要分咱们钱。” “我靠，合着你拿我镇守府的捕快当保安使。”王大人反应过来。 华泰酒楼二店不聊，左手倒右手，脱了裤子放屁，除此之外的抵押业务镇守府就不是摆设，封店抓人之类之类全是他们的活。 “给你的钱不是钱？”陈川这句话有点强词夺理。 王根基分红属私有，打赏手下或者不打跟华泰钱庄一点关系没有。 镇守府之人吃公粮，王根基指使太过便是以权谋私。 “好吧，我怕了你了。” 陈川把如是忙成死狗的老刘叫了过来，“去账房取二十万两银子，贷给镇守府。” 王根基当即摆手，“你的利息太贵，镇守府可还不起。” “不要利息。” 陈川道：“我说过要造福三河的百姓，你当我闹着玩呐！” 0064 三河首富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不是陈川的想法，身为一名穿越者，即使他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也不愿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小范围，可以有，比如养了他几年的三河镇。 原本的陈川流离失所，于三河镇乞讨为生，作为一名外来者遭受同行业的打压免不了，但总有一些好心人帮他度过难关。 他们没有名字，穿越的关系，使得陈川的记忆不完整，他把他们定义为三河百姓，落魄时不能记挂他们，而今陈川终于迈出了成功的一小步，回馈百姓应当应分。 “我要让三河镇再没有一个乞丐，我要让所有的三河人吃饱穿暖，三河以中心镇为起点，下辖四个村庄，人口超过二十万，具体是二十三十还是四十，你应该比我清楚。” 陈川给人的感觉一直是贱兮兮的不吃亏，阴险毒辣，突然说向镇守府提供二十万两无息贷款，让人不得不吃惊。 “此事自然是由你镇守府来做，华泰钱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无限提供支持。” 陈川道：“不过，三河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给的钱一时间你也花不完，老王，我得给你提前打好预防针，二十万两建设资金本来就是来自于老百姓，花在正路上如何也不过分，若是让我知道谁在里面贪赃枉法，别怪我翻脸。” “你来真的？” “二十万我给现银！” 一言为定。 燕国愿意三河好，州府县衙门无一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申报请款需要时间，朝廷钱更非大风刮来的，层层剥削下发至镇守府，满足正常运营便是不错。 “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钱花出去，不给外人插手的机会，另外这二十万两的去向我会命专人一笔的记下来，发生疏漏不用你开口，本大人第一个不同意！” 王根基拍着胸口说完，悄悄问了一句，“我拿这些钱给镇守府的人发点红利没有问题吧？” 陈川道：“我只求公平合理，其它一概不管！” 话是这么说，在一系列手续办完之后，华泰钱庄还是派了一名监管人员过去，具体职权没有多大，随时随地核款查账。 督管陈有亮，别看人家年岁不小，一介武夫，读过几年私塾，亮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的宵小之辈比衙门里的捕快还多，账目果真被人动了手脚，定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此外，陈川给了王根基一本【乡镇建设心得体会】，什么要想富先修路，再穷不能穷了教育，建设特色村庄等等等等，后者看了惊为天人。 陈川说：“我不是妖怪三教九流样样精通，只不过我的见识的确比一般人要广。” 想到他的老师有可能是仙人，老王便释然了，天底下有仙人做不到的事吗？ 貌似没有。 既如此，陈川的这些奇思妙想便可以理解。 …… “叮”～ 提示：当前宿主陈川信用点84，力量5体质5敏捷5智力10（消化中），拥有临时属性，身价260万两白银。 系统所显示身价已扣除新手启动资金、相应的花销欠款、不可出售的宝物。 260万身价中，华泰酒楼估值80万，宿主拥有100％股份；华泰钱庄估价300万，宿主拥有60％股份，折价180万。 由于宿主身价已经进入三河镇第一，可立即完成新手任务，领取奖励。 宿主也可继续发展，在新手期内积累更多的财富，从而获得更高的奖励。 “还好，死坑小姐姐算的是身价不是现金。” 华泰酒楼第三层，钱庄的初期发展总算告一段落，火爆的场景不在，每天存钱兑银的客流处于正常值，陈老板陈川终于不用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喝茶听曲儿，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躺椅之上，陈川闭上了眼，唱曲的陈婠儿以为他睡着了，逐渐收声，随后轻手轻脚地将一条绒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华泰酒楼已经开启2.0时代，陈川称之为1.1，因为仅仅增加了会员制度，但对于三河的食客来说，提前预存一点银子进华泰的账户全部菜品即可享受折扣，遇上活动折上折，高级会员还有诸多特权，吸引力十足。 例如会员排队功能，华泰酒楼二层专设了一片vip区域，桌椅板凳明显区别于普通区域，专门接待会员，vip区未坐满时普通会员可与银牌会员一同进入，客满时，vip区域优先供应银牌会员，其次是普通会员，高级会员如愿意入座普通区域，领取正常号码牌的同时自动进三步，某些排了很长时间队反被超越的客人有可能会不满意，可人家高级会员一次性储值100两白银，不服你也可以存呀。 华泰钱庄，贷款审核严格，像那种号称压老婆换钱去赌坊的混蛋，直接保安的伺候，二十万两白银送进镇守府，报官是没有用滴，把人整烦了，没准还得去吃两天牢饭。 个人贷款业务利率没有2b那般吓人，超存款利率是必须的，胆子大的资质不好，胆子小的害怕出事，只能说逐步走向正轨。 远望钱庄，婉儿不由得生出自惭形秽之感，陈川少爷几乎样样出类拔萃，她只是一名从青楼走出来的小女子，虽是清白之身，外人不会这般认为，甚至她的存在会成为少爷人生之中的污点。 忽而，陈川将她揽入怀中，问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婠儿摇头说没有。 “怎么，你还想骗我不成？” 陈婠儿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笨了。” “天下有几个天生就聪明的人，我小时候还考过不及格呢，现在照样活得好好的。” 陈川提议，“过两天，我带你去县城逛逛好不好？” 闻言，婠儿的大眼睛一亮，特别愿意。 “你自己说，应该怎么报答我为好？” 带着羞意，婠儿在他的脸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陈川有点无奈地说：“小婠婠，你就不能有点骨气，这样我也好给自己喝理由朝你下手。” 说着他便真的下手了，不过仅限于此。 婠儿的性子实在是太软，每次陈川决心将她扔上床的时候，都会有个声音嘲讽说：“欺负这样一个姑娘，你好意思吗？” “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纯特么扯淡！” 紧接着，挂在胸前的镇魂灵玉就会发动威力，让他恢复到贤者状态。 0065 你们家客栈多少钱? 官路之上，一驾马车中速行驶。 赶车人衣着土里土气，身材壮硕，是为扮演过大老虎的肖灿。 白衣飘飘折扇公子，样貌不算俊美，自来一股似乎超脱的气质，两名书童一左一右，左边的小黑脸刚被教育过一顿，瘪着一张嘴，右侧书童眉清目秀，对身上的衣服意见不小，总是不自觉的动一动。 白衣公子自然就是陈川，此次初探乌霞县城，他没打算大张旗鼓，虽然他现在三河很牛逼，乌霞可不认识“陈川”是谁，亮伯陈有亮身上挂着案子，不可随意走动，身为己方最强战力，还是暂时留在大本营比较好。 所以，四人小队陈川的武功最高，正牌武师，赶车大汉肖灿次之，武徒巅峰，其余二人女扮男装，陈婉儿出来见世面，燕青哭着喊着要来，为防止她在家里无法无天，陈川同意了。 “先生，前面就是乌霞县城，万老板说已经托人帮咱们定好了房间，见面地点我也知晓。”裹着土黄布头巾的肖灿说。 陈川的头衔很多，离开三河镇一律改叫先生。 乌霞县城名为城，必然是被连绵的城墙包裹起来。 乌霞面积大，遥遥目测便有四五个中心镇，通过南门守卫，使过银钱一切都非常顺利。 距离城门楼不远，有一茶摊，简易搭建，方便行人歇脚喝碗水。 一名小眼睛精亮精亮的小子，年纪二十二三上下，脸上没肉，骨头架子很大，发现马车停下赶车人摘下了帽子，立时跑过去点头道：“可是肖大爷？” “我是肖灿。”肖大队长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里面的应该就是陈先生喽？” 陈川挑开门帘，有点哭笑不得地说：“我就是进城来玩玩，至于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吗？” 年轻人的玩法多，来人没听懂陈在说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业务往下进行。 “陈先生真会开玩笑，小的今儿能见您一面是我的荣幸，要不咱们先去客栈？” 陈川同意之后，胡飞坐在了马车的另一侧为肖灿指路，期间落落家常可以有，听着意思他似乎并不知道一行人的身份。 “老万不会坑我吧？”陈川又一想不怕，系统给的信银子随时提取放回，纵使不给力，燕青与婠儿的包裹里也装了足够的银两。 有钱他还怕没地方住？ 乌霞县城之南，三阳客栈，店名应该是取三阳开泰之意，地界嘛倒是不偏，装潢有点旧，共有三层，不过楼下一群喝酒吹牛逼的糙汉子，闹哄哄的，听得陈川一阵眉头。 无需主子发话，肖灿过去将胡飞提了起来，“这就是你给我家先生订的客栈？” “肖爷、肖爷，最近城里的来客太多，许多客栈都客满了，这儿真是最好的一家，我按照吩咐订了三间上房。”胡飞慌忙解释道。 冲突位于客栈之内，再往里的汉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嘿嘿，住不住，不住别打架！” “那小白脸是谁家的公子哥，过来过来，哥哥我请你喝一碗酒！” “不是说打架么，你倒是打呀，打赢了爷爷有赏！” 陈川这回说话了，干脆利落道：“肖灿，掌嘴！” 武徒巅峰，半只脚踏入武师的大门，肖灿可谓耳聪目明，刚谁犯贱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只听“啪啪啪”的响声不断，肖灿出手迅速，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几位爷，几位爷，小店是小本买卖，我把房钱退给你们，还请几位移步。” 客栈掌柜赶紧跑出来，一个劲的鞠躬作揖。 陈川把折扇一展，扇了几下，问道：“你是这家店的掌柜？” “正是正是。” 身有肖灿这样的武者保护，白衣青年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而且已经有几人躺地上了，三阳掌柜不想做下一个。 “你们家客栈多少钱？” 掌柜下意识便要回答：上房一两银子一天，可以商量。 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呆在了当场。 燕青上前一步，大声的说：“我们家先生问你，客栈卖不卖，多少钱？” 掌柜没想好怎么回话，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已入他之手。 陈川道：“我知道这些钱不够，记得去问问你们东家具体多少钱，我很有诚意，价钱可以坐下来聊，银票不行可以给现银，给我几天运银子的时间。” “我们走！” 看一眼如是惶恐的胡飞，陈川对肖灿道：“放下来吧，他不过是个跑腿的，回去我找老万算账。” 四人就这样走了，在距离四五条街的春莱客栈住下，那里的环境同样说不上好，比较安静。 而被放下的胡飞与三阳掌柜对视一眼飞一般的回禀主子，三阳客栈没有多少变化，胡氏布庄的庄主喷了一口水。 “噗，你说什么，姓陈的小子要买我的客栈，还留了一万两的定金？” “是的老爷。”位于下方向的胡飞道。 胡氏庄主胡布衣觉得好笑，随口便说：“明儿让李掌柜告诉姓陈的房契地契加在一块二十万两，我只要现银。” 有问有答，此事便应该告一段落，花白胡须的胡布衣如何觉得不对味，又道：“他真是万国峰的朋友？” “老爷，小人听陈先生嘴里经常念着老万老万，此人应该就是万掌柜信里说的人。” 胡布衣曾于万国峰是好友，前者乌霞第一布庄大户，位于吉安府的分店不止一家，后者背着西州名家万氏的牌子，又心与三大钱庄争锋，一段时间内，双方之间的确产生过不浅的友谊。 不过近期乌霞一直盛传万国峰与他的万通钱庄惹了不该惹的人，即将倒闭甚至已经倒了，胡布衣对此道听途说，三大钱庄不再收兑万通钱庄银票之事却是千真万确。 于是乎，胡布衣对他介绍来的朋友不太上心，吩咐胡飞把人带进自家开的客栈，为省钱，二为测试万国峰的底线。 没想到陈川刚进三阳之门就回了一个下马威，不仅打伤了客栈的客人，还当众宣称收购客栈，他就不怕送出去的一万两银票再也收不回来？ “陈先生，成年不久的小娃子，花钱流水，与万国峰平辈论交，我莫不是遇到了那种真正大家族的纨绔子弟？” 越想越觉得可疑，胡布衣决定明日亲自出马。 0066 狮子大开口 陈川前来乌霞县城的最终目的即是为华泰酒楼二店选址，三阳客栈的位置很好，南城主干道一侧，房子是现成的，只要装修改造一下便符合酒楼的标准。 县城不同于乡镇，地皮很贵，从华泰钱庄贷出来的十万两决计不足令客栈主人动心。 又到了施展乾坤一掷的时间，如今的陈川抛开千万两的新手启动资金依然掌握着大把的银子，本着时间就是金钱的原则，他不在乎多花些现银一步到位。 “怕只怕三阳的老板没有买卖的心思，狮子大开口，小爷我虽然多金，也不能被人当二傻子来弄。” 安顿下来吃过饭，陈川回到房间很快进入入定的状态。 这要感谢玉蝉子所赠的【镇魂灵玉】，驱邪镇魂，祛除杂念，陈川只需稍微集中精神，即可做到物我两忘。 全属性55510，稳稳的武师之境，普通武师在此时可以感应到“气”，并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掌控，陈川武徒之前便产生了气，当下最大的变化是更为清晰的内视，以及成长了一倍有余的丹田烛火。 一条条经脉在真气不断的冲刷之下微微发亮，应是喝过百花玉露的原因，使得经脉的宽度和韧性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陈川的属性消化中，但智力一项似乎不需要所谓的消化，“仙山”归来这么多天，他的修炼没有中断过，外加镇魂灵玉法力提升速度100％的神效，一周之内智力属性必然更上一层楼。 经过测试，98k爆头至少消耗半个单位的真气，至多1单位，亮伯大武师，一双铁手淬炼多年抵挡不住，换句话说，凭借这招陈川足将燕国的任何一名大武师偷袭至死。 新绝招gt手雷，至少消耗真气2点，至多消耗3点，亮伯正面挨上粉身碎骨，此招是否对武王有效，暂时不知。 武徒锤炼皮肉，武师感应气，大武师可使用真气淬炼筋骨，并将全身上下炼至铜皮铁骨，到达武王之境，头部以下再无弱点。 “我不过初入武师，都开始算计武王了？”陈川在心中嘲笑自己。 万国峰说西州万氏的辉煌源自于他们家的老祖宗，一位武道宗师，宗师强者新旧更替，万氏的荣光不灭。 只是到了万父那一代受武道天赋限制无人踏入宗师之境，万国峰承认他们这代人更没出息，至今没出一个武王境，偌大的万家全靠吊着一口气的万爷爷强撑局面。 万家有武王，还不是唯一，只需砍掉一部分业务，照样活得逍遥自在。 此话并非没有人提过，可人性贪婪，涉及自身利益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万说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陈川所了解的武王、武宗大抵如此，武道宗师，放眼整个荒古大陆的凡人世界，凤毛麟角的存在，武王便是绝大部分武者的极限，所以他现在考虑能不能杀死武王还有点早。 “先生，我进来了。”书童婠儿端着一盆清水推门而入。 “我给您擦把脸。” “好。” 退出修炼状态，陈川嘿然一笑。 日常调戏小婠婠有时候非常有趣。 他指了指胸前，“勒了一天是不是很难受？” 婠儿摇摇头。 “我帮你揉揉。” 婠儿一如既往地不会拒绝，哪怕陈川要亲手帮她解开也如是。 “如果婠儿的性格能跟小青中和一下就好了……” 想到那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小猴子，陈川头疼，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 三阳客栈，燕青受不了脏乱差念叨了一句，“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人住，还不如改成酒楼。” 陈川收购三阳的想法便是顺着这个思路而生。 …… 翌日，早餐过后，陈川带着书童青和书童婠再次来到三阳客栈。 喝酒的汉子不见了，整个客栈空荡荡的，只坐了一名花白胡须的男人，独自饮酒。 陈川不客气，拉开对面的位子坐了下去。 花白男人微笑，让立在一旁的胡飞倒了第二杯酒，推给他。 “不好意思，我没有早起喝酒的习惯。”陈川婉言拒绝，“真没想到，三阳客栈的主人会是您，胡老板。” 目中蓝光一闪而过，陈川看到了胡布衣体内的气，超越武师，无法与自己相比，竟是一位大武师，不过由于年老气衰，战起来恐怕不是自家亮伯的对手。 除此之外，客栈二楼分别藏着三团微弱的“气”，都说越老越怕死，估计胡布衣也怕遇见混球，提早埋下了后手。 胡布衣道：“老夫受人之托本该将陈小先生你请入家中款待，奈何昨日的确有所不便，这杯酒当作赔礼。” “老先生如此说了，小子再不识趣您老定然饶不了我。” 一饮而尽，同时使用真气包裹住酒液，确认此酒无毒无害才令其放任自流。 陈川道：“老先生，我干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还真是个谨慎的小鬼。” 虽然，胡布衣不知道陈川刚才做了什么，真气运转掩盖不住。 此子小小年纪便有武师修为令人刮目相看，能在他面前提神马一笑泯恩仇，胆子不小。 “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想把三阳客栈卖给你？”胡布衣问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小子诚心想把这间铺子盘过来，还请胡老您成全。” 陈老板之头铁三河镇闻名，不过他今日有求于人，对面坐的又是本地的地头蛇，正面硬刚的结果只有一拍两散。 许多时候年轻也是一种资本，陈川老先生前老先生后的叫着，纵使买卖不成，再见面总不至于变成敌人。 闻言，胡布衣放下酒杯，将房契地契摆在桌案之上，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两，我要现银，时间限定在今天下午太阳落山之前，你给钱东西拿走，这你就不能说老夫以大欺小，不给你机会了吧？” 乌霞县的地价远远高于三河镇，不过华泰酒楼的总店位于三河中心地点，又有唯一大酒楼的属性加成，其价格与之三阳有所差距，却也不该太大。 所以二十万两的价格决计属于狮子大开口，瞧胡布衣笑眯眯的样子，二十万一口价，如若不然便是免谈。 0067 咱们还是聊聊布庄 小燕青最过嫉恶如仇，跑过来就要拍桌子骂人。 陈川拦住她，让她回去，对面的胡布衣还“不依不饶”地说：“男人谈事，你一个小女娃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如是多年江湖经验，胡布衣一眼便知燕青和陈婠儿是女不是男，陈川的年纪不大，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出门带两个暖房的小丫鬟再正常不过。 但生意场不是少爷的大床，可以撒娇打闹，胡布衣自认所说没错。 “你！……”这个老不死的几字燕青没能说出口。 陈川道：“知道你这么不听话，下次出来不带你了！” 燕青心说：我是向着你说话，你竟然训我！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运了三口气，小丫头只好退回去。 “胡老，让您看笑话了。”陈川歉意道，“既如此，咱们下午见。” 胡布衣以为接下来应该是知难而退的戏码，“下午见”是什么意思…… “你真要花二十万买我的客栈？” “小子相信您的为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真的真的是诚心诚意跟您谈生意，定金您应该已经收到了，昨天我在春莱客栈住下立刻就吩咐人骑快马回去取十万两过来。” 陈川讲述道：“可是人刚走我就后悔了，您这房子您这地段，加上定金十一万一定不够，幸好此次出门我还带了十几万两的银票。” “一会儿我还有我家的两个小丫头，每人三万两，去三大钱庄取钱，据我算来慢着慢着两个时辰足以，太阳落山之前保证把钱凑齐。” 也不给胡布衣再说话的机会，陈川三人转身便走。 “你等等！” “怎么，胡老，说出去的话还有咽回去的道理？” 若是老头说了不算算了不说，陈川就要生气了。 看了看颜色变换的青年人，胡布衣让他坐下，“坐下说话。” “你小子，有魄力，我喜欢。” “三阳客栈我卖给你。” “二十万是我对你的试探，你也不用去钱庄了，一万定金加上今天下午运来的十万现银，房契地契你拿走！” 老头子变脸的速度有点快，陈川想坑在哪里，上下十万两，足够他在县城边缘地带再开一家小一点的酒楼。 始终位于柜台之后的李掌柜吃了一惊，他家老爷是位彻头彻尾的生意人，若真有心出售三阳二十万扯了点，十五万便应是老板心里的低价，十万两，不可能，除非他打算卖出一部分！ “老板……”距离最近的胡飞没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胡布衣皱眉头，“带着所有人给我滚，老夫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三阳客栈二层三层埋伏了三名武师，二十几名武徒。 “陈小兄弟，不要见怪，这些家伙总是自作主张，生怕我摔个跟头归了天，老夫当年也是乌霞城响当当的武夫，就算他们想让我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胡布衣对陈川道。 “胡老威武，您和我都是万国峰万大哥的朋友，不用见外，叫我陈川就好。” 虽然不清楚这头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家突然送你五折优惠，整整十万两的雪花银，亲近一下总是没错。 之后，李掌柜继续做他的看门大爷，燕青、婠儿也被留在了一层，胡布衣领着陈川将三阳客栈参观了一遍，甚至将房契地契提前交了出来。 陈川推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乃是最公平的生意法则，他倒是不稀罕占对方的便宜，就怕因小失大，有个更为凶险的坑等着他跳。 大概也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胡布衣邀请陈川重新落座，缓缓地道：“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放心，怕老夫坑害于你，陈川呐，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胡某人前半生纵意江湖，后半生经营了胡氏布庄，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绝未害过一个好人！” 此处应该有掌声，主要是胡老板的话说得非常有水平。 不害一个好人，陈川被害死了，对方只需说一句“你丫不是好人”。 干货在哪里，坑终于该来了吧！ “实不相瞒，老夫的女儿身染怪病每日熟睡的时间多，睡醒的时间少，已有五六个年头，如果陈川你能治好小女三阳客栈莫说十万两，白送我也愿意！” 胡布衣的前半生太浪，风里来雨里去，待他稳定下来取上媳妇儿三十六岁，四十得一女，可谓老来得子心肝的不得了。 女儿十五岁那年外出游玩，突遇暴雨躲进了一座破庙，当时没有任何问题，归家不久随行的下人接二连三的枉死。 胡家女儿因此患得怪病，昼夜不分，一天十二个时辰，起码要睡十个时辰，纵使醒来亦是精神恍惚，其母太过着急心疾而死。 别看胡布衣作为乌霞第一大布商光鲜亮丽，见唯一的女儿像个活死人，痛苦至极。 五年多的时间，他拜访名医，也遇见过骗子，甚至请出深山隐居的法师去往当初那做庙宇捉妖，无功而返。 有时胡布衣想，以他如今的财富就这样养女儿一辈子也没有问题，只是他死之后，谁来照顾女儿？ 刚刚！ 他与陈川靠近谈价钱的时候，前者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与女儿接触过多之人多病多灾，为此这一部分下人的月钱是普通下人的几倍。 胡布衣也应是体质削弱之人，但是他身体的底子好，无太大的影响。 不过接连踏入那座邪性的破庙，使得胡布衣的真气之中夹杂了少许黑丝。 就在刚才，这些黑丝消失了一点，与陈川楼上楼下走一阵，胡布衣体内的真气居然恢复以往！ “我擦，谁告诉你我家是医道世家的？” 陈川想到了，“是万国峰那个坑货对不对？我为了救嫂夫人差点搭上这条性命，他不来报答我，居然害我，回去我跟他没完！” “你刚才说什么？” 胡布衣之所以能跟万国峰成为朋友，有一定原因是他们俩最重要的家人顽疾难愈，同病相怜。 “我们家先生说万家夫人的病已经治好了，出手的正是先生本人。”小燕青昂着下巴说。 “那真是太好了！” 胡布衣大喜过望，“陈神医你……” 陈川摆手，“神医不敢当，你家女儿明显遭遇了邪物，我去治病便是以命换命，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别，神医，三阳客栈白送！” 陈川不管。 “我再送一间布庄！” 继续走。 “我把女儿许配给你！” 陈川说：“咱们还是聊聊布庄的事吧。” 0068 毒瘤 陈川怪燕青打扰了自己装逼，不然话题决计不会这般容易地扯到以身相许。 胡布衣以身相许是不可能滴，他的闺女应该跟另一个世界的陈川差不多大。 嗯……好像哪里不对。 应下医治之事，陈川开始回忆胡老先生的讲述，三十五岁结婚，四十岁生孩子，女儿十五岁生病，四处奔波五年无果。 原来他已经六十岁了，保养的不错嘛，加上黑白相间的头发，看起来也就五十左右。 这不是重点！ 胡布衣的女儿今年二十岁，娶她就相当于坐上了胡氏布庄少东家的位置，改变命运。 不过瞧当爹的模样，女儿应该好看不到哪里。 …… “咦，我有个疑问，这真的是令爱？” 胡大小姐的闺房中，陈川看见了东方版的芭比娃娃！ 这父女相比差距何止一星半点，上面问句的原话应该是：老胡，这姑娘是你亲生的吗？ “莹莹的样貌更像她的娘亲。” 胡莹莹少年丽质，是否亲生一题胡老庄主听了很多年。 “抱歉，逝者已矣，还请您节哀。” 玩笑是陈川曾经的聊天方式之一，但他没有拿故去的人开玩笑的习惯。 以不可察觉的蓝目再看，胡莹莹的小脸虽然苍白，眉毛眼睛都像大师精雕细刻上去的一般，她只是个普通人，全身没有真气流动，似乎一切正常。 往深里去瞧，陈川将真力调用至极限，终于在其脑域深处发现了问题。 闭上眼，晃了两晃，后面的丫头们赶紧搀扶。 陈川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视力短暂下降乃是一种警告。 眼睛为人体最过脆弱的部分之一，与真力相结合，提高对气的视觉感知，还能看到许多稀奇古怪东西，副作用也很明显，且即刻生效。 遥想天照大鼬神……有点扯远了。 一手遮住双眼，陈川说：“胡老，贵千金一开始嗜睡的毛病没有这般严重，是否？” “是。”胡布衣回答。 “自从得了这个毛病，她的记忆、精神、智力、情绪统统出现了问题，恐怕她现在除了能记住少数几个人，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快消失了，是还是否？” “是，陈小神医您说的完全对！” 女儿患病这么多年，胡布衣见过形形色色的大夫，说什么都有，但没有一个人只用眼睛去看即可得知病情。 曾经的燕青是万家人，了解陈大医生看病的套路……医术医理他压根就不懂，全靠演技来补。 不过这一回属于意外，他的确不知道布庄的胡老板女儿生病，但是—— “令千金伤在这里。”陈川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点了几点。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十几年前同宿舍的大学同学患过相同的病症。 陈川那位朋友脑子长了瘤子，位置与胡莹莹一般无二，其症状自然不可能说错。 脑瘤的形成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蓝眼所见黑色硬状物体若造成的压迫效果只会更强，以21世纪的科技手段，病人最终都没能抗过手术，眼前小姑娘自然是命悬一线。 “你想不想救你女儿？”陈川问道。 “想，花多大代价我都愿意！”胡布衣一点不犹豫。 他挣下这份家业，所为不正是亲人妻子子孙后代？人都没了还留着钱做什么！ 双眼恢复清明，陈川想起了当年无助的叔叔阿姨，室友柱子的病并非没有预兆，可他的家庭经济情况不好，舍不得花钱去看病，就像舍不得花钱买学校的医保一样。 待藏在他脑子里的瘤吸收养分足够，开始发威的时候，仅仅过了三个月，他便离开了人世。 胡莹莹的情况比他好，但也更糟，好在黑色硬状物质的成长速度较慢，五年多亦未压迫一条血管，坏在大燕帝国根本没有开颅手术，且黑色的根源应与妖魔鬼怪有关，单纯的医疗手段不一定能够奏效。 “出去，你们都出去，尤其是你，必须出去。” 陈川说胡老，“我行医的第一条原则就是家属不能在场，因为你们不仅一点忙帮不了，还会拖后腿。” 房契地契还回去。 “我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治好你女儿，但我会尽全力，好了，小青、婠儿，带胡老出去！” …… 一如某天的万国峰，胡布衣在自家女儿的闺房之外走来走去，面上尽是焦急的颜色。 婠儿也很担心，毕竟这是一条性命，只有燕青坐在一边编花绳，没什么技术含量，消磨时间。 “小姑娘，你们家先生真的治好了万夫人？”胡布衣问道。 “千真万确老爷子，您到底想让我说多少遍才肯放心？”燕青继续玩着，“可是您亲口告诉我，男人说话，我一个小丫头不许插嘴，从现在开始您再说话我保证不插嘴了。” 小燕青还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你给我一巴掌，我得立刻打回去，除了走纯暴力路线的陈川，她谁也不服！ “青儿，你瞧莹莹姐多可怜，已经五年没出过这所院子，咱就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陈婠儿善良，帮忙劝慰道。 看着她的面子，燕青将当天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听说陈川是将病源纳入自身治病，婠儿当即坐不住了，少爷说过，胡家小姐乃邪物入侵，吸走病源固然可以治好她的病，少爷的命又要找谁来救？ “啊！……” 突来的尖叫声，百分百来自于胡家小姐胡莹莹，她是胡布衣的心肝宝贝，一声过去，老先生的心立刻动摇了。 “我为什么要出来，把女儿一个人留在里面？” “所有都是一家之言，他们骗我怎么办？” “我女儿生病非是什么秘密，他若是提前准备好，不用眼睛看也能说出女儿的病症所在！” 正这时，燕青说：“我们俩都留在这里给你做人质，你还不放心？” “我俩是先生的女人，他不会扔下我们不管，更何况婠儿还怀了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您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他也一样。” …… 陈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有了骨肉，不过怀孩子不难，孩子生下来恐怕要等四五六七年之后。 他也感觉到了，由于【镇魂灵玉】的存在，胡莹莹脑中邪物惧怕自己。 0069 小哥哥，相公 怕归怕，与治病没有一丝关联。 待人走后，陈川把了把胡莹莹的手脉，脉象很弱，小姑娘的身体比万夫人虚弱得多。 “这股邪力破坏人体的正常运营，同时暂且封印了她的年纪。” 胡布衣说，女儿的容貌身体始终保持在患病之前，虽已年过二十，看起来还像十五六岁的少女。 “我也想救你的命，只是我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到。” 摘下挂在脖颈之上的镇魂灵玉，陈川希望这件仙人之物能将胡莹莹脑中的不凡之灾镇住。 仙凡永隔，以荒古大陆的规矩，修仙之人不得干涉凡间任何事任何情，但总有些例外会影响到无辜的凡人，面前的姑娘刚好是其一。 一声尖叫！ 黑邪对镇魂灵玉恐惧之极，它倒不是故意作乱，仅仅想要逃跑，可胡莹莹的大脑禁不起一点折腾，登时睁大了眼睛，流下两行滚烫的泪。 赶忙，陈川把玉佩举得高高的，另一手附着舒缓的真气抚摸她的额头，“不用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睡吧，睡吧。” 第二句说给黑邪，“你也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其实你待在里面也不是很爽对不对？” 病人的缘故，陈川不敢对“病源体”进行太大的刺激，在胡莹莹重新睡着之后慢慢地探出真气触手，一点一点靠近。 二者相连，黑邪居然对陈川的真气有亲近之感。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暂时没人知道，陈川不再“初生牛犊不怕虎”，仅仅勾出其中一块纳入自身。 “吼吼吼！” 妖魔鬼怪立时显现，鬼哭狼嚎，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将他吞噬！ “mmp，要不要这么凶？” 上一次对付万夫人体内的阴恶之毒，一切战斗是在体内展开，现在让他跟妖魔打架，他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正这时，镇魂灵玉绽放光芒，不给妖怪继续耀武扬威的机会，强劲的吸力直将幻象挪走，陈川的视野恢复正常。 “只是，幻觉……” 陈川知道所谓的幻境很厉害，人若沉沦之中无法自拔，一条命便会交待在里面。 “我还是太弱了，连一丁点邪气都搞不定。” 陈川道：“不过幸好我有镇魂灵玉，一位老神仙赠送的宝物，想吃我？没那么容易！” 系统说镇魂灵玉拥有驱邪镇魂之能，今日一试果然不假。此宝对阴邪之物有奇效，甚至可以说是以邪气为食。 陈川的真气触手转化为小铲子，把胡莹莹脑中的黑色硬状物当作矿山，他就是在挖矿，镇魂灵玉爱吃矿石且为大胃王，四五块吃下去塞牙缝差不多，四五十块依旧如是…… 快乐的小矿工陈川，因为矿山体积减小而快乐，这次没法把异种之气转化为属性有些遗憾，看起来“黑邪”亦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 一个时辰后，依在熟睡中的胡莹莹明显轻松了很多，眉头舒展了，嘴角甚至露出了笑容。 随后又是一个时辰，小姑娘缓缓的，带着一丝期盼地睁开了双眸。 “小哥哥，你流了很多汗内。”莹莹的声音好听，仿佛夜莺在唱歌。 “都是为了救你才把我累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陈川笑着道。 当年之事在他心里落下了根，感叹世事无常，人的渺小，今天他亲手治好了一名“脑瘤”病人，这份喜悦同时弥补了遗憾。 “莹莹，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的头不疼了，是你治好了我的头疼病对吗，小哥哥？” 陈川颔首，尝试跟她再聊两句，“你还记得自己是胡莹莹吗，你家住哪里，今年多大？” 小姑娘说：“当然记得，我叫胡莹莹，今年十五，已经成年啦，爹爹说成年就是大姑娘，可以去外面多玩一会儿，我娘，我娘……” “咦？我娘是谁，为什么我记不起来，我娘她很我说……我忘了，小哥哥，我的头疼病终于好了，我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我会难过？” 虽然忘记了，胡莹莹如是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陈川抱住她，说：“你当然应该开心，因为你恢复了健康，你难过是因为你就快要离开这个家了，舍不得。” “为什么我要离开，爹和娘亲不要我了吗？” 陈川摇头，“你爹答应我，只要我能治好你的病就将你许配给我，过不了多久你要嫁给我做我的小媳妇儿，哪有新媳妇儿住娘家的道理？” 他的怀抱很温暖，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胡莹莹不仅没有抗拒，反而很依恋，“爹说成为大姑娘的下一件事就是嫁人，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在嫁给你之前我们不应该先相处一段期间吗？” “不需要，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也没别人会娶你。” “不信？” 陈川捏捏她的胳膊和腿，脚丫和屁股，到了胸前的部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小，虽然不比婠儿的大白兔，也有几个小青的规模。 于是，他多捏了两下，胡莹莹咯咯地笑说好痒啊。 “这样我就不能嫁给别的男人了吗？” “当然，今天开始哪个男人再对你起坏的心思我就杀了他。”陈川凶凶地说道。 “那太好了！……”莹莹紧紧抱住了他，“我是有相公的人了，谁敢欺负我，我就叫我相公打他。” 享受了一阵温泉的怀抱，胡莹莹揉揉小肚子说：“相公，我饿了。” 陈川当即高喊道：“小姐饿了，赶快上菜！” …… 当天晚上，乌霞胡氏张灯结彩，比别人家嫁姑娘还要喜庆。 胡布衣有钱路人皆知，他们家女儿的病也不是什么秘密，穷小子入赘胡家是不可能的，有身份有学识的青年才俊，谁愿意娶半个死人回家。 人都说胡家女儿的病不仅没治还会传染，不然的话胡府下人为什么一茬换了一茬，无人久留？ 突然之间，胡小姐的病好了，二十岁的年纪保持着十五岁的容颜，相貌绝美，更是贵府独女，如此一连三日前来拜访之人数不胜数。 再聊胡家的大恩人陈川，摸了人家的女儿还骗人家大姑娘叫相公之类的，哪敢收完客栈收布庄。 三阳客栈，十万两现银加一万两银票，自此与胡布衣再无瓜葛，之外陈川打听到了那间破庙的位置。 0070 清风小道 挖矿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尤其需要挖出来的矿石还在人的脑子里。 别看陈川撩妹子的时候嗨嗨嗨，回到客栈倒头就睡。 力量5敏捷5体质5智力11是为他的最新属性，这1点智力应是陈川完成治病救人的任务奖励。 说细致点，挖矿不仅费时费力，对精准的要求也很高，陈川完成了一串高难度的操作，提升实力，应当应分。 但是，有件事值得他来惊讶一番，仙人宝物【镇魂灵玉】：法力恢复速度+105％，法力提升速度+105％。 吃下一座小“矿山”的灵玉居然升级了！ 系统没说过镇魂灵玉不仅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是一件具有成长性的法宝。 此刻起，陈川专门找一些妖魔鬼怪供灵玉成长，三五年之后，他便会拥有98k机关枪和取之不尽的gt手雷。 于是第二天他甚至忘了去看莹莹小媳妇儿，找到依旧沉浸在喜悦中的胡布衣，问他当年那座破庙的位置。 能够产生邪气的地方，必有妖怪！ 陈川已经变身名捉妖人，怎可能放任妖魔为祸人间！ 为防胡布衣坑人，他在询问之后加上一句，“庙宇乃祸根所在，一日不除令千金的病都有复发的危险。” 好容易闺女恢复了健康，老胡哪还经得起再一番折腾，笔墨纸砚的伺候，亲手画一副地图，曲折的部分详细说明，持此图想迷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爷子，您就放心吧，三个月之内我保证干掉那头妖怪！” 结果他当天晚上便换上夜行衣，翻出乌霞城，进了密林。 …… “什么鬼魅传说，什么魑魅魍魉妖魔……” 武功高了，陈川再不怕高墙矮楼，独自行走，一首抄袭版的沙漠骆驼十分应景，电动车速度一阵，自行车速度一阵，真气加持，丝毫不觉得累。 “救命，救命啊！” 陈川听见了人的声音。 “我了个嚓，这是什么桥段，半夜三更，没深山但有老林，让我碰上孤魂女鬼，我是收了她呢，还是收了她？……好像是男人的声音。” 顿时他没了兴趣，心说个大男人在外能有什么危险可言，除非此人提前遇见了女鬼。 不过陈川虽然无心救人，镇魂灵玉有，胸前的玉佩颤抖几下，似是在催促他赶紧过去。 “嗯嗯，听我们家宝贝的，没准他身上也有邪气，我先救人再把邪气吞了，恩上加恩，作为**同志的忠实粉丝，他把家里的房子压给我就可以了。” 一边念叨一边走，陈川见到了那个人。 “施主救我，施主救命！……” 一名年纪轻轻的小道士挂在枝头，任由挣扎，掉不下来，十分的滑稽。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陈川远远问道。 “施主，小道名为清风，是白云山白云观里的道士，外出为我家师父送信不小心迷了路，碰巧遇上劫匪，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小道士无助地说。 “那些匪徒见你没钱，没把你切了吃肉算你幸运……等会儿，我放你下来。” 说着，陈川大步迈出，脚蹬树干来到分支，单手将清风小道提了下去。 “谢谢施主！”清风行了一记道家之礼，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施主还有干粮吗，我被挂在这儿几个时辰，上次吃饭还是昨天……” “喏，本来我这回避过风头就回家，没带多少吃的，不过小爷我有本领，你拿去吃就是。” 陈川摸出一块饼，递给小道士。 清风说：“施主会功夫，自然是到了哪里都有饭吃，像我跟着师父还能混个温饱，出来之后才知道做人有多不容易。” “你才多大，路还长着呢，等你师父死了，你就是白云观主，整座山都是你的，还愁吃喝？” “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上面还有六个师兄，观主之位轮不上我。” 闻言，陈川明了，“我以为今儿能跟未来观主攀攀关系，你从小道士到老道士，我从小武夫到老武夫，咱俩还是没有交集的好，否则要么是你在道观里吃不上饭了，要么是我在乌霞混不下去，不得不去找你。” 吃完了饼，喝下半壶水，清风再次行礼，道：“敢问施主尊姓大名，小道没什么本事，也无身外之物，但可以为施主诵经祈福。” “道士也念经？”这方面陈川孤陋寡闻。 “道家经，与佛门无关，无量天尊。”清风念诵道号。 “你知道这附近有睡觉的地方没有，树洞山窝就可以，我可不想睡着睡着被大狗熊叼走。” 清风小道想了想，后指东北方向，“施主，距离此地五里左右有座废弃的庙宇，我昨天晚上睡在那里，庙已经荒废很久，房顶还在。” “好，带我去瞧瞧，或许小爷我高兴，明儿白天护送你回白云观。” 两人顺着清风手指的方向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此时，陈川就是一介武夫，兼职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不小心人赃并获，仗着武艺高强逃出乌霞城。 清风说偷东西不对。 陈川告诉他，自己偷的全是坏人，拿他们的钱叫做劫富济贫，江湖上的侠义之士都这么干。 破庙，到了。 深夜时分，雾气蒙蒙，走近了才能看清。 破庙破庙，到处是破洞，庙外的石头墙狗啃的一般，院门剩半块，之上的牌匾早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而院内小庙，隐隐约约还能看出庙的痕迹，庙内供着一尊只剩双脚的雕像，仅此而已，其余均是破破烂烂。 “小爷我真特么倒霉，昨天还睡在婠婠姑娘的香榻之上，今天就改住这种破地方。” 一脚踏进庙堂，陈川问清风，“小道士，会玩色子不？” 清风摇头说：“施主，我是出家人，从不碰凡俗之物，而且就算我会玩也没钱输给施主。” 陈川指指点点，“你们这种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蓝光乍显，穿透了清风小道的眉心，后面还有一句补充，“我从没说过要跟你赌钱，你的命，我收了。” 清风的尸体倒地，按理说，战斗结束，下阶段任务是摸尸拿奖励。 突然庙内阴风大作！ 清风的尸体上传出声音，“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御气，真不知该说你太倒霉，还是赞美老夫的幸运。” 眉心空洞的清风“嗖”地站了起来，伤处没有血，而是一些翠绿色的粘稠性液体。 见势不好，陈川抬腿便走。 “走，进了我的地盘还想走？留下来陪我吧小鬼！” 轰隆声响，破庙的院门破败，庙门却是完整无缺，只见清风挥一挥衣袖，大门瞬间紧闭。 陈川拱手说：“道爷，我认栽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好不好？” 复活之后的清风面色狰狞，十几岁的模样不在，湛蓝色的道袍褴褛，瞬间变作百岁老鬼。 “小娃娃，我问你，你是如何看破的？” 陈川从袖中取出地图，展开，目的地位置写着三个字：白云观。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你师父是谁，单靠你一人想要把我拿下，痴人说梦！” 随即，陈川行了一记道礼，恭敬地念道：“白云观第七十一代弟子灵虚，拜见师叔祖！” 0071 比拼演技 能让镇魂灵玉感兴趣的东西不是妖物就是鬼，所以打一开始陈川就打算整死“小道清风”。 今儿晚上他扮演的角色属莽夫，以资深观众的角度来看很不完美。 不过这些年来清风害人无数，早害出了经验，甭管陈川是真莽还是另有所图，所展现出的武力完全在控制范围之内，随后便有了引路白云观之事。 胡布衣的女儿因此地生生睡了大半个五年，虽没能清除其中的脏东西，关乎女儿的性命他也没敢声张，但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把“破庙”的历史研究清楚，陈川上路之前自然是知道得明明白白。 破庙原本是一座道观，名为白云观，香火普通，生活道士七八名，后因战乱走的走散的散，逐渐衰落。 燕开国时期，四方尚未安定，白云观被一群盗匪占据，干了不少坏事。 不知什么时候，匪徒团伙搬家走人，白云观彻底废弃，以前附近还有一座小村庄，因无故失踪事件不断而迁移，白云成了一座鬼庙，鲜有人胆敢靠近。 清风说自己是白云观弟子，特奶奶的，当年的道士活到现在起码有两百多岁，武圣人年岁过百即是大限，他莫非是得道升天、返老还童的仙人？ 更巧合的是，陈川与真正的仙人聊过天，傲骨仙风、大爱无疆没有，一个赛着一个的小肚鸡肠。 二者之间没有太多的相关性，依着一颗好奇之心，陈川跟随清风进入白云观，镇魂灵玉忽生异动，不敢犹豫，陈川出手即是爆头一击，先下手为强，只不过结果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而后—— “白云观第七十一代弟子灵虚，拜见师叔祖！” 清风若真是白云道士，应为第六十九代弟子，陈老板再次入戏了，眼角含着泪水，哽咽地道：“师叔祖，灵虚是奉了家师临终之命认祖归宗，但周围村落里的人都知道，白云观的道士早就死光了，您告诉我您是白云弟子，我才隐瞒了身份。” “你是白云弟子？”人模鬼样的老清风闻听此话，明显有了迟疑。 “千真万确师叔祖。”陈川继续演，“当年我师祖被迫无奈远离家乡，不敢忘老祖宗的教诲，一心修道，收下我师父，十几年前师父又从大街上捡到了我，留作传人，师祖故去多年，临终前告诉我师白云观之事，我也是在半年前师父大限到来时得知自己真正的师承。” “你师祖叫什么？” “清山……”这是胡布衣查出唯一一名白云弟子的姓名。 “大师兄！” 老胡靠谱，至少比万国峰、王根基靠谱好几倍。听得清山之名，老清风周身的黑意消散了许多，狰狞的鬼脸恢复少时模样，目光中居然透着慈祥。 “孩子，你辛苦了。” 突然，清风面色一变，桀桀鬼音道：“他是假的，他是冒牌货，而且就算他是真的又能怎样？当年他们骗你守着这座破庙，一守几十年，回来过一个人吗，他们回来过一次吗？他们都是骗子，他们都是你的仇人！” 清风似和胡家的胡莹莹一样，被邪灵纠缠，只不过后者为潜伏、寄生，前者更为严重，甚至可以控制宿主的身体。 “小子，不管你是谁，见过我的真面目，今天必须死！”恢复黑化，清风的实力也从平淡无奇的小道士朝鬼修的方向迈进。 陈川跟王万陈三人说自己是仙人弟子，可他修武不修仙，鬼修之路同是一条通天之路，虽为邪魔外道，他一个小小的武修不可能是对手。 “这次好像玩得有点太大了，现在的我招惹武王打不过逃走问题不大，招惹会飞的修士，妥妥的死路一条！” 怀中的镇魂灵玉强烈震动，下一刻便要主动出击，然宝物毕竟是死物，一旦脱离掌控结果也将无法掌控。 带着震惊与害怕，陈川再次拱手道：“师叔祖，前时弟子向您出手，是以为奸险之徒冒名顶替，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告诉我，师祖在迷离之际最过牵挂的人便是他的小师弟，他说留下看守白云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您……” “休要伤我徒孙！” 清风本尊当即发威，抢夺身体的控制权，令“清风”恢复年轻。 邪灵骂道：“蠢货，你竟然为了外人与我拼命？你忘了五梁山的强盗杀入白云观，不杀你并非被你的忠义感动，他们欺辱你、玩弄你，逼你喝酒吃肉，斋戒尽破，后又活活弄死了你的女人，还有那腹中的胎儿？！” “是谁为你报仇雪恨，杀光了那帮畜生？” “是我。” “是谁帮你续命至今，熬过一次次大限？” “还是我！” 半人半鬼的清风手指陈川，“他想活命，所以他骗你，你这么多年真的白活了，凭空跳出隔代弟子这种把戏你也信？” 年轻声音的清风道：“想当初……当初我就应该任你死在白云观之外。” 大门敞开，“灵虚你快走，不用管我！” 二者越斗越凶，这座经历了至少两个朝代的道家庙宇快要支撑不住了。 陈川是那种撇下同伴独自跑路之人吗？ 不是。 一颗gt手雷扔出去，“师叔祖，弟子助您一臂之力！” “轰”！ 白云观留给人们最后的一点记忆化作废墟。 位于院门之外的陈川擦擦汗道：“死了没有？” “嘎嘎嘎嘎！” 一头长了四条腿的人身怪物自废墟之中窜了出来，“师徒情深，好一个师徒情深，清风，看到没有，他连你也没打算放过，彻底安息吧，我还会想以前一样，挖出他的心脏，帮你报仇！” 这一下，似是把邪灵一方邪性炸了出来，刚刚清风还能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此时连交流都有些困难。 “我……本就是……该死之人，如能拉你一起去死，也算为我辈后人积了一点阴德……灵虚，快走啊，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远远，陈川小声嘀咕说：“师叔祖，您老的演技也太差了一点……” 镇魂灵玉，碧光闪烁。 瞬间，一阴一阳两张面孔的白云清风露出了惊恐、贪婪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 0072 黑色的心 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月亮，伴随着阴冷的夜风。 “桀桀桀桀！” 邪灵一方的清风忽然笑了，“西漠魂宝，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就算老糊涂了也不应该庇护一个骗子，原来如此，你想要他的宝贝！” 人类清风，“灵虚，别听他胡说，你这块玉佩有镇杀邪恶之力，快把它扔过来，有了它，我就能杀了这头恶魔！” 鬼脸清风说：“小子，我不知道你的宝玉从何而来，也没有兴趣知道，我放你走，之后你再不来此地叨扰我，我便不会加害于你。” “邪灵狡黠，你毁了他的老巢，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是你吧，老清风，白云观是你的老巢，不是我的，得到宝玉你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灵虚，相信我，我是你的师叔祖！” “小子，速速离去，纵然你有降妖除魔之心，也要等你的道行高深一些再来。” 二者开始了又一次斗法，乌中带黑，邪气凛然，在这夜黑风高之际，恶的一方自然是占据了上风，人类清风依旧苦苦支撑了下来。 “灵虚，快把玉佩给我！”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本仙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陈川沦为了旁观者，心说：“这二位的话大部分反过来听才能琢磨出一点味道。” 人魔大战，陈川头回见，可他越看越觉得滑稽，越想笑。 最终，陈老板的演技爆发，从徘徊不定中下决心，将镇魂灵玉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师叔祖，接法宝！” 碧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清风的脸，那是一张完全被贪婪占据的脸。 “哇哈哈，老鬼，你今天死定了！” 清风的双手紧紧包裹住灵玉，身间黑气同时爆发，眼瞳血红，完全占据了这副身体。 鬼音道：“小清风，你还是太嫩呐，镇魂灵玉驱邪镇魂，我是邪魂，难道你就不是了吗？……此宝传自西漠，价值连城，以你的见识根本不懂得此宝的用法，所以，你还是乖乖去死吧！” 宝玉所施放的碧绿光华一波高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进而爆发！ 人鬼清风被包裹了进去，陈川被包裹了进去，破庙废墟被包裹了进去，小半森林被包裹了进去。 “桀桀，怎么可能，无耻的人类，你在宝玉中动了手脚！” 陈川说：“我只是把我的全部真气注了进去。” “不可能，你一小小的武修……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我廖海东堂堂仙宗弟子居然会栽在你手上……桀桀桀，小子，不管你是否是灵虚，我北冥仙宗廖海东，记住你了！” 清风的身体于碧光的照耀下分解，只剩一道淡淡的影子。 “所以，灵虚，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对吗？”此话出自本尊之口。 陈川说：“师叔祖莫怪，虽然许多事情我无法判断，却知道越老越怕死的的道理，如果镇魂灵玉的作用只是简单的除恶，您也会跟着死，您活了两百多年应该没那么容易寻死。” “而您与鬼物为伴，靠他人之命续命，有多少是廖海东操控，又有多少是您的本意，我想二者相差不多。” 抱拳一拜，“哪怕我只做过一时白云观弟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重建白云观……请您安息。” “谢谢……” 活了两百六十一年的鬼修清风烟消雾散，随之消散的，还有成百上千的枉死冤魂，白云观的土地中生出一根根腐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果真超过了千位数。 “怪不得仙凡需永隔，一名法力不高的鬼修在这荒芜之地尚能害死一千多凡人，凡间神仙满天飞，诸国必将大乱。” 清风身死，冤魂肃清，腐骨相继融化，飘飞的镇魂灵玉施放完“除魔之光”，回到了陈川手中。 刚刚，就在半人半魔争吵不休之时，一个清澈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将你的力量全部注入灵玉，然后扔出去！” 天上的家伙是敌非友，陈川保证如果他选择逃跑，定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既然他们想要镇魂灵玉，送了便是，反正这玉是白来的，与性命无法相比。 陈川还想，即使弄丢了玉，下次与小院三老见面再拿一块即可，看那三个老家伙的姿态，镇魂灵玉不过是边边角角的小玩意，一次性拿十块也不会眨眼心疼。 突然，陈川的精神一振，成千上万的信息流顺着手臂直达大脑中枢—— “我，是清风，白云观最小也是最笨的弟子，师父见我可怜收留于我，师兄们同是觉得我太小太弱，都拿我当小孩子看待，我发誓，一定要做一件大事让他们刮目相看！” “我今年十六岁，已行弱冠之礼，大家依旧拿我当个孩子，我不服气，可惜我还没找到能够完成的那件大事。” “听说外面在打仗，燕军将士如狼似虎，大周国的军队节节败退。不过这与我没关系，我只是个道士，可以是周国的道士，也可以是燕国道士。” “……唉，我发现我还是太年轻了，仗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谁还有心思拜庙上香？没有香火钱白云观的日子不好过，二师兄三师兄打算离开。” “今天师父跟我说，他们要出去一趟，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必定归来，师父希望我守住庙门，我答应了，我的机会来了，这就是我要完成的大事，等师父他们回来，我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画面中，清风目送几名道人离去。 “……又是一个正字，三个月，我在庙里整整守了三个月，师父和师兄们还没有回来。外面的仗打得越来越凶，他们可千万别出事。” “我，清风，今年十七岁，白云观守门人，菜园里种了一些小菜，其余靠相亲们的接济，我在这乱世之中活了下来，但是我的师兄和师父恐怕已经不在了。”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们还不回来接我？” “冬天就快要到了，我很冷也很饿。我被饿昏了头，从庙门口捡了个快要饿死的老头子回来，我分了一半红薯给他，三天后他还是饿死了。” “老头子回光返照的时候说，为了感谢我的舍饭之恩，愿意把心送给我，如果哪一天我遇到了危险，可以把它吃掉，然后我就可以得到接近仙人的力量。” “他的心，是黑色的。” “我把它藏了起来。” 0073 引狼入室(上) “我杀人了，呵哈，我居然杀人了，在我十八岁这年我终于破了所有的清规……” “不过我杀的是恶人，他们是我的仇人，他们让这白云观变得污秽，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们逼我喝酒吃肉睡女人，亲手弄死了我的女人，她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所以他们该杀！” “老头子也不是好人，那颗心脏果然有毒，我吃了他们的心脏，可我还是很饿，我不想杀人，但是这样我会被饿死。” “我今天杀了个贼，他死有余辜……” “白云观来了个女人，她居然勾引我，她一定是妓女，她该死……” “我是清风，白云观道士清风，我今年三十岁，送我心脏的老鬼活了。” …… 重获镇魂灵玉的陈川也获得了已死的清风道士最过深刻的记忆，孤身一人之前他的确是个善良的小道士，每日安心修道，纵使笨了一些也能像其他道士一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一辈子。 是仇恨改变了他，使他堕入魔道，由于以清风的身份重走二百余年，陈川的杀心大涨！ 但他始终谨记自己的身份，将“陈川”与“清风”分开，其穿越的经历不同于常人，抵抗之力远非常人可比，关键时刻镇魂灵玉自行激发护主将他拉回到现实，由此这一劫便是过去了。 “叮”～ 提示：宿主收服【魂将】*1，请为新魂将命名。 陈川发现此刻的镇魂灵玉中有一道黑影，“难道这灵玉不仅有镇魂之能，还可以将无主之魂化为己用？” 尚在凡间的缘故，陈川对修者世界不甚了解，光凭电影小说里的故事脑补，忽悠忽悠人还凑合，不可当真，否则到时候哭都没处哭去。 “请宿主为新魂将命名！” 系统再次提醒陈川。 “还是叫......清风吧。”陈川道。 提示：魂将【清风】（沉睡中），灵力51（在沉睡中缓慢提升），当前战斗力相当于炼气第七层。 “呵呵，读书少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镇魂灵玉捣鼓出的玩意跟武修毛线关系没有，炼气期起步，等老爷子醒了，会不会噬主？” “还有神马北冥仙宗，都被镇魂灵玉干死了还特么记得我，寄附清风身体上的或许只是他的一缕分魂，那货还没彻底死去，幸好，小爷我没拿本名行走江湖......” 一间昏暗的小黑屋里，鬼脸老者左手握着稻草人，右手是一根针，扎扎扎扎......想想便是不寒而栗。 吃下一颗气血丹加速炼化，陈川拔腿就走，乌霞城人多眼杂暂时不能回了，第二天早上他走进了三河华泰酒楼的第三层。 “叮叮当当”，华泰三楼装修中。 见此，一夜没睡的陈老板当即怒道：“这是我休息的地方，才走几日，你们反了天不成？” 负责监工的华泰工作人员可怜兮兮地走过来，说：“老板，是您走的时候命我请人把三层改回去。” “哦……”陈川还真忘了。 离开新手村的喜悦冲淡了对旧窝的牵挂，他以为今后自己回来的时间少了，与其让老刘一人霸占第三层不如给食客们多留一些位置。 “咳咳。”大老板的形象不能毁，虽然看起来他此事有些狼狈。 “你们继续，不许偷懒。” “是是是。” “我先走了。” “老板您慢走！” 三河镇的环境没有山清水秀，比之乌霞宽敞不少，陈川后悔没有圈块地建个别墅什么的。 现在他也是三河名人，哪有住客栈的道理？于是他去了万府，高大威武的万猛说老爷夫人不在家，陈川要进门，万猛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各种哭各种喊，被非礼了一般，尖叫加惨叫。 改路去王府，新管家范增抱大腿，“陈爷，我求求您了，您还是请回吧，上次您带小姐出去，大老爷险些没把我吃了，大老爷就在镇守府，您若是想歇息可以去那儿，不然等太阳落山老爷回来，小的当马驮着您进去都没有问题，现在……我求求您了！”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陈大老板连续两次碰壁，心里有些腻歪，“mmp，你们就这么嫉妒小爷的颜值？” 二次改道，华泰钱庄，存银的库房陈川自己给自己支了张床，一觉睡到再个大天亮。 …… 乌霞县城，布衣胡府。 女儿顽疾痊愈，大办三天，胡父胡布衣神清气爽，生意亦是格外的顺利。 宝贝闺女能吃能玩，他简直是太满足了，虽然醒来的莹莹接还不太能接受母亲离世的噩耗，胡布衣悬了多年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莹莹脾气似乎有些暴躁，都怪我。” 书房中看书的胡布衣又想起了自家女儿，不过女儿已经长大了，不能整日跟他这个当爹的粘在一起，他只得在暗中想办法哄女儿开心。 “或许我该给莹莹说一门亲事，有相公疼，她应该就没那么难受了。” 正说着，胡布衣看到桌案角落摆放着一封信，来自三河，写信的人是万国峰。 当时陈川装x装得很逼真，虽然知道用处不大，他还是给老万写了封信，询问陈川所说是真是假。 事实证明，这位陈先生的医术的确高明，女儿现在时常会做噩梦是为遭遇邪灵的后遗症，待到鬼庙鬼除，一切都将恢复如初。 顺手，胡布衣便要将信扔掉，又想如不是自己与万国峰认识，小女的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起来，人家好心好意回信，不看一眼是为不尊重。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嗯，万老板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字写得不错。 信上说，陈川医术奇特，尤其针对阴邪之毒，让他放心云云，但是！ 此子哪方面都好，在男女感情上偏执于年纪小的女孩，让胡布衣切勿小心，否则便是引狼入室。 看完，胡布衣想起了陈川带来的两名小姑娘，十五六岁左右，成年不久。 当然陈川自身的年岁也不大，喜欢同龄小女生，没到有问题的程度吧......再说，自家女儿再过几月二十有一，不符合年纪小的标准...... “不对，莹莹的年纪不小，除此之外连记忆也只有15岁以前！” 放下信，胡布衣赶忙奔去后院。 0074 引狼入室(下) 胡府独女，一人占据一座小院。 以前伺候小姐是赚钱的差事也是苦差事，身子弱的不敢接近。 不过随着胡莹莹病情大好，坚持下来的统统成为了胡府的红人，因为老爷对小姐愧疚，父女之间又有不方便之处，许多事都是靠她们这些下人来办，近两天小姐的迷上了女绣，脾气也有收敛，老爷高兴之余小院全体月钱翻倍。 今日下午，老爷子风风火火而来，见面一句“小姐在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推门而入。 胡家大小姐被吓了一跳，蹙着小眉头说：“爹，是你告诉我我已经是大姑娘了，进我房间的男人都要敲门，可你却不遵守规矩。” 偌大的乌霞城有多少人敢跟胡老板这么说话？掰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然而胡大小姐的脾气就这么刚，不仅如此，胡布衣闻言还得给女儿道歉。 “莹莹，这次是爹不对，爹给你赔礼，下次一定注意。” 胡老板笑着说：“爹来呢，是想问你，假如陈川找你需不需要敲门？” 胡莹莹理所当然地说：“他是我相公，直接进来就好啦。” 顿时，胡布衣的眼前便是一黑。 “引狼入室，还真被万国峰说中了，当初我说把女儿许配给他他不要，定是见我女儿貌美，动了坏心！” 今时不同往日，胡家大小姐不再是半死不活，反而国色天香，再加上胡布衣的财力，有意迎娶过门者能从成南排到城北，若当时与陈川说定，胡布衣虽然可惜至多无可奈何，再者口头约定是可以反悔的，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不介意做一次小人。 哪知道，这厮借着给莹莹看病的工夫私定了终身，万国峰可是说陈川见了岁数小的姑娘就走不动路，此外还特么喜欢年纪大的女人！ 痛心疾首之下，胡布衣问道：“莹莹，我问你，你与陈川只见过一面，怎么就认定了他是你相公？” 小莹莹越来越不高兴，“是你说只要相公治好了我的病就把我许配给他，怎么，你还想反悔不成？” “你爹我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不对，我的确说过此事，可他拒绝了。” 胡莹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腾地站了起来，“你说谎，相公对我一见钟情，怎么会拒绝……原来是你，我说这么多天过去，相公还不来看我，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自家养了二十年的玉白菜糊里糊涂被一头猪给抱走了，隔谁谁能不急？ “莹莹，你就是这样教训你亲爹的吗？”胡布衣语气生硬。 随即，小莹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头扑上床头，喊道：“娘、娘，我爹对不起您，趁我睡着把您送走了，现在我好容易找了个疼我爱我的相公，他居然把人往外推，娘，你要为我做主啊！” 胡父刚刚有一点心软，泪眼婆娑的胡莹莹又回来刚，“爹，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是相公的人了，相公说了不许我嫁给别的男人，否则有一个他杀一个！” “我现在就去宰了那个兔崽子！”胡布衣举着拳头往外冲。 “你敢，姓胡的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动我相公一根汗毛，我就死给你看！” 胡大老板都要被气哭了，“小贼陈川......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迈步出去，房门上锁，没有他的允许，小姐只能待在房里！ 从前，胡莹莹的性格里虽然也有一丝倔强，是为遗传，胡老板还说女孩有性格没什么不好，将来不受人欺负。 好嘛，自食恶果。 胡布衣还有理智，不可能提刀去砍人，可陈川偷偷做出这等十恶不赦之事，他这个当爹的必须上门算账……再不济堂堂胡家大小姐下嫁于他，三姑六聘明媒正娶，将来生下第二的儿子必须得姓胡！ 然后......胡布衣带着一干人等杀向了陈川所居住的客栈，问过才知道姓陈的几天前就撤了，送钱的肖姓大汉以及两名小丫鬟也于昨日下午集体退房，现在恐怕已经进了三河镇。 “岂有此理，真的是岂有此理！” 胡布衣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冤枉气，明明是替自家女儿出头，女儿还指名道姓的骂自己。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从前的胡莹莹的确乖巧贴心，胡老板骄傲and自豪，就因为陈川…… “没错，全都是这小子玩的坏，如果不是他，莹莹怎会变得六亲不认！” 由于女儿昏睡了五年有余，一切停留在十五岁那年，心思单纯，容易被骗。 胡布衣气的是，陈川个老爷们儿哪来这么大的脸对大病初愈的莹莹动手，万一不小心怀了孕，他老胡家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唉，陈川那混球，定是故意不去白云观，鬼观一日不毁，我便一日拿他没有办法……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就算莹莹过了门，你也休想动我胡家一分钱！” 来胡家时，陈川可牛逼了，一座客栈一间布庄似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出来之后绝口不提此事，还把十万两现银乖乖地运了过来，胡布衣当场不明白，现在全都想通了。 这混蛋做了亏心事，怎还敢狮子大开口，再者，莹莹是胡家独女，钱进了这里跟进他自己的口袋没有区别！ “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次日，胡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小姐胡莹莹乔装改扮，离家出走。 胡老板胡布衣不清楚，待家丁禀告为时已晚。 胡莹莹的贴身丫鬟被绑了起来，动手者不是别人，正是众人眼中柔如水美如画的胡小姐。 …… 陈川在华泰钱庄库房忍了三天，吃喝自然是不用愁，除此之外，他还花了3个信用点分别加在力量、敏捷、体质上。 白云观一役，陈川的个人属性后“消化中”三个字消失，“+”号重新现身。 诸多人对他的评价是：少时豪气，大部分时间比姓抠的还抠。 系统评价大致如此。 北冥仙宗很恐怖，归来后陈川发现左手手腕处居然莫名出现了一枚紫色骷髅头的图案，小拇指般大小，像是一种标记，正应了廖海东那句“我记住你了”。 更何况，陈川的镇魂灵玉中沉睡着一只炼气七层的魂将，万一它醒来之时附带生前记忆，极大几率弑主。 0075 笑话 所以，陈川果断关闭其它属性，单独开启“壕气”，一口气花了三万两，令自己提前到达武师巅峰。 如此，他的信用点低于八十，系统提示随后而至。 “花钱花钱，不就是花钱么，现在小爷身价两百多万，还在乎这区区二十……万两银子……” 陈川在乎，可这钱不花不行，刷爆信用卡尚有上岸的可能，修仙级人物现身，一道闪电劈下来，只有信用点有可能帮自己扛下，没有其它办法。 当前—— 宿主：力量7体质7敏捷7智力11（消化中），临时属性不变，信用100点！ 三天时间主要用于适应暴涨的属性，陈川花了这么多钱，躺在一箱箱银子旁边才是稍显安心。 “我要赚钱！” 陈老板喊出口号，“消费一个二十万是为了千千万万个二十万，我觉得值！” 一步走出库房大门，王根基王镇守正在那儿等着他。 “老王快点还钱！”陈川当即说道。 王大人被说懵了，“我欠你钱？” “废话，我支给镇守府的二十万两银子不是钱，快点还我，我现在急需二十万治病！” “你有神经病！” 老王打开在他身上摸索的咸猪手，“当初咱们欠的合同可是五年后还款，一年之内还清，你这就跟我要钱，走，跟我出去问问三河镇的老百姓答不答应。” “好吧好吧，你赢了。” 陈川举手表示投降，“我不跟你这儿闹，小爷自己想办法赚钱总行了吧？” “不行！” 今天的老王出人意料的刚，“谁说要让三河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让三河的孩子全部有书念的？” “大哥我捐钱了，要不你也捐个十几二十万两，我跟你混。”陈川一副我有钱我就是牛的模样。 “你大爷的陈川，你以为养活一镇的百姓随随便便捐点钱就完了，而且你那是借，不是捐！” “路要不要修，新船要不要打，你说的农业专家要不要请，私塾学堂要不要盖？……你把钱一放拍拍屁股走人，华泰酒楼华泰钱庄归老万，剩下的一切回归我，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从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王大人指着自己通红的眼睛。 闻言，陈川躬身施礼，“辛苦辛苦，大人您真不愧是三河百姓的父母官，改天我派人给您送两面锦旗。” 语罢，他还是要走。 “你给我回来，今儿咱家不说清楚，你别想跑。”王根基拦路。 “别别别，说的跟咱俩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陈川往后躲。 “你是官，我是民，我出钱又出点子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支持了，其它事你赶紧另请高明，小爷我堂堂武师巅峰级的人物，要干大事、赚大钱。” “武师巅峰……好快。” “果然在这方面，你比谁都快。” 陈川叫一个腻歪，“王根基，你丫好的不学，快特么什么快，你全家人都快！” “我快，但你得根我走。” “去哪儿？” “我带你去看看等着吃饭的老百姓，还有等着上学的娃！” …… 三河镇下坝村，方圆最偏僻也是最穷的村子。 陈川坐在村头的大柳树下，抽了两口旱烟，咳得厉害，见王根基发笑，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你踹我干嘛？” “狗官！” 此刻，陈川的眼睛也是红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特码的老百姓都过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笑？” “不笑怎地，难道我还哭？” 王根基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嫌脏，扭身又坐下，“我杀了我叔叔，因为他杀了我爹，奸污了我娘，在我娘生下我之后便送她去见了我爹。” “我杀了我二伯，说实话他对我忠心耿耿，从小到大如此，可我忘不了当年之事，我叔叔所做全部是他出的主意，我娘也是他亲手勒死的。” “比惨，我比村里吃不上饭、没有件过冬衣服的孩子强不了多少......” “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很残忍，老子八岁就知道害死我爹我娘的凶手是谁，偏偏那时的我不能给他们报仇，我吃仇人的用仇人的，跟仇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告诉自己，我得活着，活到他们老了，活到我有能力报仇的那一天，你看我现在，三河镇大镇守，一方霸主，哪个不如我的意，我立马就能让他死！” “可是镇守真的很牛逼吗？” 王根基笑了，险些笑出眼泪，“我堂堂一镇之守，有钱有人有房，花天酒地没人管，若是把钱给穷苦的老百姓，就会有人跳出来跟我玩命。” “在为富为官者眼里，芝麻粒大的一个镇守，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我花你的钱修路买种造船已经是一种异于常人的表现，再进一步，上面必定会来人让我滚！” 大燕帝国开国二百年，昏君没有，真正的明君还需后人评说，总言之，燕国的国运属平稳，条令条例均已明朗。 三河百姓过得好不好与当地官员关系莫大，不过有些官并非没有励精图治之心，是上面的大老爷不让。 实权官员镇守之上为县令，县令之上为州牧，整个南州的小州牧是一支队伍，他们的老大是南州王。 王不管实务，看的是一堆堆数字，自己腰包里的钱决计不能少，其余上缴朝廷，这部分的数额只要能得到认可，即可。 州牧遵循王的意志，钱不能少，不管其它，县令一级也如是，到了镇守、村长只能如是。 王根基最近跳得很厉害，这丫是嫌镇守的官太小，想当县令。 县太爷就会想：“我得警告警告他，再不听话换镇守！” 大家都是在既定的规则范围之内做事，你不这么干，不管是何原因，即是异类。 对于异类，多年以来的应对之策只有消灭。 所以王根基觉得自己可笑，出生就是个笑话，长大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依旧是个笑话。 陈川说：“成啦成啦，我给你的演技打满分行了不？……华泰二店的地址已选定，钱我也给了，接下来的事暂时不用我惦记，我帮你建设三河！” “哈哈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王根基面上的颓废之色立时一扫而空。 0076 加入三河建设军团 许多天前，陈川与疯疯癫癫地刘宛妤“聊天”，因为他答应王根基帮着搞定这女人。 王根基是他叔叔亲生的，此事万国峰知晓，并准备在王万两家终极对决中抖出来。 此为丑闻，给予王根基打击不说，牵扯到王家最重要的两人，整个王氏的声誉必将暴跌。 由于陈川的乱入，王根基、万国峰握手言和，后者自然不会往自家生意上捅刀子，而在与刘氏女的谈话中，陈川还知道了另外一个秘密。 “咯咯咯，你说我疯，没错，我就是个疯子，是被王家逼疯的！” 裹好了衣裳的刘宛妤坐在地上抽泣，表情五花八门。 她带着恨意说：“姓王的都是疯子，他们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就是这样跟了王有德，以前他骂我、对我凶，我特别理解，因为我的存在，他不能娶第二个女人，几十年来我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只能把王家的产业交给侄子，我有愧于他。” “我傻x，王根基根本就是王有德的儿子，他打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王根基知道王有德、王二杀了他父母，这两个疯子为了让王根基能够担当家主之位，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把真相偷偷透露了出去。” “所以我才说杀死王有德的凶手是王根基，这个疯子，明知道要死还上赶着去求……你看着吧，过不了几天，王二那个愚蠢的奴才便会下地狱去见他的主子！” “疯子，他们一家都是疯子……” 所谓造化弄人，如果不是老天爷瞎几把玩，陈川怎么会穿越到异世界？万国峰以为自己知晓真相，其实不是这样的。 王根基以为自己大仇得报，并吓住了刘宛妤，其实刘氏女真正害怕的是王家人不是他。 现在陈川同样不敢确认自所知晓的便是最终的真相，贼老天！……经常跟人开玩笑，还是玩死人不偿命那种。 “怪不得人会有修仙一途，仙路本就是一条逆天之路，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唯有凌驾于这天空之上！” ……好啦，牛逼吹完了，陈川的基层之路由此开始。 他是人，华夏人也好燕国人也罢，除非铁石心肠，见过下坝村穷苦的老百姓不可能“不动心”。 前时，陈川甚至有过捐款一百万的冲动，可这同属于破坏规则的行为，作为一名商人在商言商，这些钱不可能直接落在百姓手中，必须通过官府，二十万两银子进的快花出去也快，已突破太多人的底线，再来一百万，一道官商勾结之罪便足以令华泰关门大吉。 “不出钱，小爷出力谁管得着？” 第二天，华泰酒楼于下坝村开设粥铺，供百姓免费食用。 修路不是特别专业的活，村里的壮劳力争相报名。 对于此地，陈川的初始要求不高，百姓吃饱饭为第一位。 农行的老专家大晚上到了，查看了下坝周围的耕地，并带来了相应的耕种，设试验田。 下坝商业不发达，导致劳工的收入三河最低，陈川带着镇守府之人挨家挨户的谈，涨工资是必须的，你响应了府里的号召，即可享受一系列税负减免政策。 三河镇下辖四村，情况都不是特别好，整改行动刻不容缓。 镇里各类商户的原材料优先选用本地产品，优惠政策一二三四五。 后面还有走出去的计划，三河近水，靠水吃水，港口的建设是为大工程姑且不提，三河的水产品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去。 虽然，陈川“上辈子”只知道吃和做油焖大虾之类，对水产品供应链也没啥研究，海鲜吃的就是一个新鲜，套用一句高大上的话：顶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以点不盖面，不过有些时候的确很有道理。 “小爷我不崇洋媚外，让三河成为生鱼片的发源地是个不错的点子。” 华泰酒楼的厨师又要忙碌了，陈老板的新菜每每精益求精，幸而每月不超过三道，依旧能把八大主厨忙得死去活来。 制作生鱼片的酱汁很重要，陈川画了个大致的范围，接下来便是等待结果。 一日日一天天，华泰钱庄发动了贷款帮扶计划。 为了能让每一个真心想要走出去、谋发展的人拥有一笔启动资金，华泰钱庄特设新窗口，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提交材料减免，放款审核速度快，贷款利息只比存款利息高出一点点，使得钱庄大厅再次人满为患。 由此，陈老板的身价一降再降，开办华泰物流运输公司之后险些跌破二百万。 不过他很开心，三河镇在他与众人共同的努力之下欣欣向荣，一年不敢说，两年不敢说，三五年之后镇里村里的老百姓必将富裕起来！ …… “咣咣咣”！ “谁呀，小爷好容易回家睡一觉，想死了是不是？！” 陈小爷的起床气，来人是我方第一战力陈有亮也不行。 亮伯身穿捕快服装，自从陈老板加入三河建设军团，华泰保安团的扩招与训练任务便转交给了肖灿。 肖队长进阶武师在即，日常工作没有落下，相反做得相当出色。 而陈有亮化名陈亮，以陈家家管事的身份加入镇守府，空降总教官的位置，一方面督察华泰巨额银两的走向，另一方面整治三河镇的捕快队伍，令一镇四村的治安环境有了阶段性的提升。 以前……镇守府在哪方面都很平凡，绝对不差，但说不上好。 新镇守王大人与陈大老板铁血手腕，初时不管身份地位关系，打杀了一批，其余还有不老实的道理？ 陈川懒洋洋地道：“有事快说，不然就去找王根基，小爷为他的三河镇累死累活，他再敢让我做别的，我立马搬家！” “先生，今天镇西边的包子铺抓到了一个偷东西的小姑娘……”陈有亮道。 “亮伯，你脑子秀逗了吧？”陈川没好气道，“这点小事你问我怎么办？关起来让她的家人过来领，没家人的送去村里干活，屡教不改，带她去青楼转一圈，我不信现在的小姑娘头都这么铁！” 亮伯说：“关了，不过我们绝对没对姑娘动粗，然后她说她是来找相公的......她的相公就是您。” 0077 天杀的陈川 华泰酒楼三层大包，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酒楼的名声日益响亮，外来商旅都知道三河镇有处地方饭菜非常好吃，名叫华泰。 唯一的缺点呢，华泰的座位太少，客人太多，纵使买了银牌会员也不能保证每次来就能坐上位置。 三楼将于五天后正式对外开放，细节仍在处理中，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今天，一名脏兮兮的小姑娘坐在大包里啃鸡腿，一根两根三四根，完了吃菜吃饭，上辈子没吃饱过一般。 “姑娘姑娘，您慢点。”说话人是三河捕头王刚，横平竖直的一位中年人，老王捕头讲原则，无论是谁，可是他怕这家店的老板，每当想起那位给刑房创造的新刑罚，便不自觉的同情狱中的犯人。 例如把男人裤裆里的玩意拿出来，放在石头上，再拿另外一块石头啪啪啪……嘶，世上怎有如此惨无人道之人！ 所以老王捕快听说小偷姑娘的相公是陈川的时候，先一个想法是不信。 再如何陈川也是三河境内呼风唤雨的人物，不可能喜欢小偷。 但是仔细观瞧，胡姑娘长得当真不错，且传说陈老板对十五岁及十五岁以下的小女孩情有独钟，万一是真的，在场这些人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华泰酒楼正常运营，管事的不在，王刚说明了情况，将胡莹莹带上第三层。 “陈老板到！”这是外面通风报信的人。 “陈川回来了......” “陈老板回来啦......” 莹莹放下手里的碗筷，看见陈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相公！” 女孩扑进陈川的怀里，油渍污渍鼻涕眼泪一应俱全，他这身衣服该洗了。 “没事，没事啦，到了我这儿什么事都没有，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陈川安慰道。 小鼻子一皱，胡莹莹说：“还不是我那个坏爹爹，听说我要嫁给你，把我关在了房里，我才不听他的，就偷偷跑出来找你喽。” 女孩子家家独自乱跑非常容易出事，胡莹莹完好无损是她运气好，近二十天坎坷怎一个苦字了得，因为怕被骂，她便说：“他们……没打我，但他们说我再不听话就把我卖去青楼！” 老捕快王刚瞬间就惊了，忙解释道：“姑娘，刚才我已经跟您解释过一遍了，开玩笑而已，之前是我们不知道您是谁，知道了马上护送您回来了，对不？” 小女孩胡搅蛮缠的功夫天生自带，来时陈有亮已经跟他说得清清楚楚，点一下莹莹的脑门儿，陈川对众人说：“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去忙吧。” 一干人等溜之大吉。 “相公，你生我的气了。” “没有。” “真哒吗？”莹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你历尽千辛万苦跑来找我，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陈川笑着说。 “太好啦，相公不生我气！” 小姑娘手舞足蹈。 “我要洗澡，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亲相公你。” “我要洗得白白净净的，我要跟相公你睡觉！” 陈川捂住了她的嘴，告诉她睡觉这种事不能在公共场合说。 胡莹莹满点头，说终于能跟相公睡觉了，好开心。 她走后，陈川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都说人小鬼大，可这是形容00后10后，难道这丫头也是穿越过来的？” 想起胡莹莹曾患“脑瘤”，陈川释然了一些。 大脑神经系统非常的神奇，出一点错误便有可能导致整个身体的崩坏。 莹莹醒来之后只保留了部分记忆，已然说明了问题，估摸着胆大包天一项也是因此而生。 “不让人省心呐......虽然我比老鼻子还帅，来个漂亮小姑娘就想跟我睡觉，我也会吃不消的。” “不过今儿开始我不能睡库房了，小姑娘百里迢迢而来，让人家睡仓库怎么好意思。” “去老王家开的客栈开间大套房！......两间，燕国的酒店不行，情趣，不对，情侣大套房都没有。” 一拍即合，陈川说：“对。钱庄在手，贷款给别人有风险，给我自己就好喽，五星级酒店必须有，关乎逼格，特色型、经济型酒店也要有，薄利多销嘛，哈哈哈哈！” …… 晚上，陈川的美梦被某个不长好心眼的小丫头给破坏了。 莹莹洗过白白，工作上的事插不上手便在华泰酒楼、华泰钱庄瞎逛，遇见刚刚忙完的燕青，自报家门。 青儿姐说：“果然，我们家这位先生见一个爱一个，还专挑这种不闻世事的小姑娘。” 她便给莹莹讲，女人不能把自己轻易的交给男人云云，把胡莹莹说得一愣一愣的。 到了睡觉的时候，莹莹还想去找陈相公，燕青大姐大精神发作，指着房间里的第三张床说：“不许去！” “那青儿姐姐，我想相公了怎么办？”莹莹问道。 “白天随便你缠着他，反正他这两天又开始闲了，让他陪你逛街，买买买，千万别给他省钱，咱们三河镇属他最有钱！” 青儿指着另一张床上的陈婠儿说：“你看她，当初就是因为太不珍惜自己，姓陈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都这么大了，陈川还嫌小，害的她一日三餐顿顿不离木瓜，也不怕把自己撑炸了。” 莹莹说：“青儿姐，你的好小。” 燕青遭受打击，却不气馁，“那是因为我的年纪小，我还不到十六岁，你多大了？” 莹莹掰了掰手指，“十五零三个月……” “天杀的陈川！！！” 打击变一万重暴击的燕青果断滚回去睡觉鸟。 胡莹莹，懵逼中，问婠儿：“婠儿姐，我是不是惹青儿姐生气了？” 忍住笑，陈婠儿摇头说：“没关系的，青儿姐很坚强，睡吧。” 燕青哭……我不坚强，只是不想跟你们这种大胸女说话而已。 另一边，独自睡在王家客栈的陈川心里想着如何给燕青加担子，非是太过轻松，她哪里来的心思污染他们家的小白菜。 想着想着，陈川进入修炼状态，但是不过太长时间便有一道单薄的身影偷偷溜入房门，钻进了他的被窝。 “相公，你睡了么？” “相公，我害怕。” “抱着你我就不害怕了……我爱你，相公。” 0078 不能动了胎气 清晨起来打开窗，阳光美美哒。 个人属性进阶武师巅峰，陈川只需每晚打坐修炼，即可恢复精神。 负数体质时他便养成了晨练的好习惯，当然在爆肝模式下，陈川的作息不规律。 家小白菜还在睡觉，半盖薄被，露出婀娜的身姿。 陈川觉得无论自己对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可是贱人矫情，又有镇魂灵玉降火，迷惘一阵，他便恢复了正常。 “小懒虫，该起床了。”走回去，陈川在一对臀瓣上拍了一把。 小莹莹痛叫，却与燕青的叫声不同，可称之为嘤咛。 “呵呵，看我把你这只嘤嘤怪拍醒。” 说着陈川又是一巴掌，莹莹闭着眼睛说：“相公别打……” 然后继续睡。 “降龙十八掌专打嘤嘤怪！” 拍了几下，嘤咛之声愈见响亮，音色亦是愈发的不对劲。 陈川发现中指与无名指沾染了一些水渍，随口说：“莹莹，你尿床了。” “没有没有！” 胡莹莹立即爬了起来，见陈川的手指往鼻子的方向凑，一把抓过来，“相公，我没有尿床，只是不知为什么，被你打我觉得很舒服，然后就……相公，你别嫌弃我……” 惊奇发现，小白菜嘤嘤怪还有抖m体质。 “我不信！” 再一下，胡莹莹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靠在他的身上，面色绯红，热流喘息。 “自从那天见过相公，我经常会做一些噩梦，有时候我被吓醒，再不敢睡，有时相公会来救我，再后来你揉我的身子，第二天也会这样。” 闻言，陈川血战到底之心高涨，然而镇魂灵玉遇强则强，灭火速度翻倍。 “特奶奶的，总这样小爷我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怀中的小白菜尚有些迷糊，他便以检查为名把在胡莹莹闺房中做过的事重复了一遍。 华泰物流运输的筹建工作部分需要陈川出马，今儿华泰钱庄有张2b的大单，万国峰说对方的贷款金额超过五万两，为保证三方之间的信任，他必须在场。 于是，吃过早饭陈川先行下乡，胡莹莹回到只属于陈家女子的小院，发现燕青和陈婠儿都没去钱庄“上班”。 后者更多为羡慕，燕青则是痛心疾首地说：“我昨晚上怎么跟你讲的，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胡莹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头不说话。 紧接着就听见燕青问：“怎么样，怎么样，我听人说第一回跟男人睡觉会很疼，像陈川那样家伙，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没有故意欺负你吧？” 胡莹莹的确胆大包天，可她毕竟生在燕国这样的社会，思想中传统的部分不可磨灭。 她红着脸说：“嗯……也不是特别疼。” 两女凑过来，“然后呢、然后呢？” “挺舒服的……尤其是最后的时候感觉就像飞上天了一样。” 闻言，燕青疑惑，因为胡莹莹所讲与她听说略有不同，陈婠儿的心更为悸动，哪个少女不怀春，更不用说对方是她恋着的陈川少爷。 随后燕青传来冷声，“你也动心了对不对？” 后仰的姿势倒在床上，“你们俩都完了你们知道吗？跟男人睡过觉之后是会怀孕的，他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养孩子么，到时候辛苦的还是你们自己。” “青儿姐，我不会已经怀孕了吧？”胡莹莹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陈婠儿却是不在乎，“能给少爷生小孩我很开心啊，只是不知道少爷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对了莹莹，我听妈妈说，女人怀了孕又不打算不要的话就要安心养胎，你快点坐下，不，躺下来，别动了胎气！” 燕青轻抚额头，“陈川那死鬼一定会让我帮他养孩子……反正我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大姐大精神，“莹莹，听婠儿的，躺下来，不能动了胎气！” 三个小姑娘忙碌了起来。 …… 华泰物流运输有限公司出现了问题，由于开公司所花是华泰钱庄的银子，三河四村分别占10％股份，其余60％以622的固有方式属于陈万王三家。 不过还是有人持反对意见，例如本着自己不好谁都别想好的某一些，再比如深受地主毒害的老佃户。 他们认为商人自私自利，办这什么物流公司捞钱肯定，最后干活的能有一口饭吃便是不错。 所以，陈川出马，于四村之一的河沟村，将各方族老聚集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痛恨地主，我也恨地主，可是咱们大燕国的地主多如牛毛，我今天帮你们打到了张地主，明天还会有李地主继续压迫你们。” “你谁啊，王镇守在哪儿，我们要见王镇守！” 陈川说好，“范增，去把你家老爷叫来。” 瘦了一圈的范增上前行礼，“陈爷，我家大老爷近日一直在监工渔船建造，他跟我们说新渔船一日不下水便一日不回家，没有万分紧急之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之后，陈川又看向这些“愤怒”的村民，“你们都听到了，现在王镇守没时间听你们诉苦，我呢，今儿也不是来跟你们瞎胡闹来的，而是找你们算账！” “你们……有谁没喝过华泰的粥？” 下坝村的第一间粥棚开设，老百姓无不是拍手称赞，不几天，河沟等三个村子同样多了一间粥棚，每日送出去苞米粥不计其数。 “没人说话，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都喝过？” 陈川嘴角一勾，道：“我问你们粥棚上面挂的牌子有没有华泰两个字？……我说，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华泰养你们，养你们的父母妻儿，现在我为你们办一家公司，你们居然问我是谁？” “区区一碗粥，别想买通我们，你和地主老财一样，心都是黑的，喝你一碗粥将来指不定要还多少碗！” 一名青年躲在后面喊道。 “说的好！” 陈川为他鼓掌，随即吩咐左右人，“看到他没有，记下来，记他是哪个村的，回去就把他们的村的粥棚撤了。” 青年姓赵，所在名为泥洼村，老村长是个本分人，但正因为本分时长没有主见。 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老村长不会犯错。 “赵二狗，滚过来给陈老板赔罪！”老村长一边给陈川作揖一边道。 二狗见自己成了出头鸟，连滚带爬跑没了影子。 0079 一枪爆头 的确只是区区一碗粥，提到撤粥棚，四村族老的气势瞬间弱了。 由于王根基才是官面上的镇守大人，威信与震慑非商人可比，下基层期间，露脸的活儿依旧是以王大人、镇守府为主导，陈川在后出谋划策。 以至于，虽然知晓华泰在三河的势力同样不小，某些人还抱着侥幸心理，想为个人或是为村里多争一些利益，殊不知陈老板乃是天字第一号大铁头，聊感情、博同情，多一点少一点他可能不在乎，来刚的，他怕过谁？ “我要感谢泥洼村的那位朋友，他提醒了我，一碗苞米粥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何必非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陈川的意思是四座粥棚一起撤。 这下四村的村长哪里还坐得住，尤其下坝村村长，带领全村村民拥护陈老板所做的一切决定，陈川说往东，他们绝不往西……因为下坝村消耗的苞米永远是最多的。 “别说我仗势欺人。” 陈川道：“大棚是我建的，米也是我的，里面工人的工钱我没少过一文，从前我觉得大家都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开始领粥之人实名登记，让我发现哪个分明有饭吃还来蹭粥喝的，五福之内别想碰华泰一粒米！” “谁对此有意见？” 没人有意见，有也没人敢说。 你家可以勉强度日，你哥呢你弟呢你叔你姨你表舅呢？做粥的苞米是人家的，说撤就撤，若是因你所致，回去全村人都会戳你的脊梁骨！ “既然都没意见，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陈川说道。 河沟村用于祭祖的小庙之外，陈川坐于几十人对立的位置。 建设三河，他是好心，最终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不重要，一项项必须跟上节奏。 “下一件事。” 镇守府巡捕总教官陈有亮前来，双手托着一份契约，以及厚厚的账簿。 “这份契约是我跟镇守府签的，我借了镇守府二十万两银子，用于你们下坝、河沟、泥洼、清水四村建设改造。” “换句话说，给你们修路的钱是我出的，补房子的钱是我出的，造新船的钱是我出的，开新地买新种盖私塾还有吃的喝的用的工钱全部记在这二十万两的账簿之内……你们以为府引大人县老太爷大发慈悲，把这些年你们所求的钱全部批了下来？” “错，钱都是老子的！” 二十万无息借贷本就不在大燕国的规则范围，且这钱是借不是捐，陈川便没搞得大张旗鼓，活动啊仪式什么的。 镇守府一方，知晓一切，有意避让相关信息，村民所知全靠脑补。 通过最近的见闻，陈川觉得不能太惯着他们，契约书上盖着镇守府的大印，二十万从到账至消耗殆尽，一笔一笔记得清楚明白。 四村族老们传阅完毕，纷纷沉默。 他们是穷，可再穷也不能舍弃人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三岁孩子都懂得。 华泰物流运输公司为圈钱还是为百姓办实事不重要了，三河四村欠眼前这位的，哪怕给他打一辈子的白工也偿还不了这份恩情。 泥洼村的老村长拐杖敲得响亮，能做到一村之长的位置，其威望必然是全村第一。 “把赵二狗那个王八蛋给我抓回来，告诉他家人，一个时辰之内他不出现在这里，老头子就撞死在他们家门前！” “你们！” 老村长指向泥洼村年纪较轻的几个人，“刚属你们叫的最欢，去给陈老板磕头赔礼！” 其它三村依样做，不过多久陈川面前便跪倒了一大片。 实话，陈老板一手好牌，还挂着各种王炸，今儿个就是要把这些摇摆不定之人掰直，再附加几层铁头套，不想刚出了两张牌，对手直接弃子认输。 “算了，终究还是没有交恶的必要……” 陈川把四位村长扶起来，说他虽然不是三河人，见不得三河的百姓受苦，他也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这一代人苦也就算了，万万不能让孩子们重蹈父辈的覆辙。 建设三河，王根基王大人自是擎天博玉柱，陈川归根结底只是个商人，能力范围之内支援老百姓是他应该做的。 此事甚大，关乎无数人，光靠华泰不够，接下来镇守府还会号召更多的“大户”出资出力，四村的父老乡亲也要拧成一股绳，拿出干劲，这样大家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 “呼！……” 自制卷烟，相当难抽，陈川抽了两口捻灭，对身后的范增说：“一会儿赵二狗来拉出去揍一顿，问他是谁指使跟咱们唱反调的，三河的百姓读书不多，民风淳朴，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说他后面没人，我不信！” “谨遵陈爷的吩咐。”范增恭敬地道。 陈川继续望着那条直通大海的河，一分为三是为三河，因为沾染了海的味道，三河的水能养海鱼。 “为什么还不走？”陈川哼声，“还想听我的吩咐？” “三河姓王不姓陈，目标人物我都帮你们找出来了，是不是后面还得我亲自出马，帮你们把人一个一个杀了？” “你回去跟王根基说，这点小事办不好，踏实回家奶娃，三河镇不需要这么废物的镇守！” 范增点头称是。 “再者，他是镇守，三河第一，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还要你们这些手下人干嘛？” 把三河比作一艘大船，王根基便是船长，现在船正高速行驶着，船长需要做的应是把控大方向、做决策，而不是上瞭望台、下水手舱，干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 “另外，我的脾气他知道，今天的事没有下一次！” 陈川走了，华泰钱庄还有一单大业务等着他。 大家都不是傻子，打一开始范增前来报信，陈川就知道王根基在拿他当枪使。 镇守大人一心为民、劳苦功高，正面形象直逼英雄级，四村中不同的声音他看在眼里，以镇守府之力解决同样没有难度，但这样会破坏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陈川不怕毁形象，他在四村百姓中基本没什么形象可言，面对一众族老，身份太低的人物压不住场面，陈老板出马一枪爆头，秒杀众多小boss，只是一些后遗症在所难免。 如短时间内王根基不能出现在他面前，否则大概率挨揍，如王家的大门坚决不可向陈某人敞开，王囡囡已经被拐走过一次了...... 0080 天使投资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王根基变得没那么累了，行踪诡秘，谨慎小心。 陈川亲口说他已是武师巅峰，老王的武功虽也有进境，相比之下差的就有点远了。 堂堂镇守被人打成猪头，好说不好听，关键王根基的身体里没有抖m的基因，打人可以挨打还是没有的好。 另一边，华泰钱庄的资金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并非所有的有钱人都惦记着再挣十倍百倍的银子，创业难守业更难，年纪大者更是觉得安稳最为重要。 即使没有利息一说，钱庄之内照样会有一批资金长期趴着不动，钱在庄里放着，收取小部分的“管理费”，行代为保管之责，小富大豪手里握着银票便于收藏，万一急用一张顶得过一大箱。 华泰发行至高年利率6％的存单，深受这些人的喜爱，前来钱来，vip的待遇，因为存款金额足够大，附赠一张华泰酒楼限量版金卡。 金卡的核心非金非银，表面那层金粉十分闪亮，vip客户就应该享有vip级别的待遇，华泰金卡持有者乃是唯一享有定位权限的人物，以卡为证，大包小包上下三层随便挑随便选，时间随便定，免服务费等等一切附加费用，真正尊贵的象征。 此为异业合作的伊始，内部尝试为先，现在看来还算不错。 入口畅通，再者是钱庄的出口，实话实说，华泰的贷款利率挺吓人的，不过把资金转借给个人本就是一件冒着极大风险之事，客户取钱不管其它，现银立刻到手，利息一分不能少，所以在收取贷款之时，华泰一如既往的强硬。 无抵押贷款开放的口子相当之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有镇守府的公正在，抵押贷款便是保本的买卖，随着三河的建设改造，未来房价地价必将迎来一次不小的涨幅。 所以陈川不怕某些人不还钱，没钱“过户”抵押物，其中的小物件放一边，房子和地囤积即可，再不济还可以拿自家地建客栈、建布庄，建各种各样的铺子，只是出钱的速度远远追不上进钱，也很让人头疼。 坐在大老板的位置，陈川说道：“再这么下去，我的身价果真要低于二百万了，万一赶上三个月的点首富位置被人反超，新手任务不就黄了？” 因为华泰钱庄并无手续费，使用其它钱庄的银票兑换华泰银票比例1：1，而华泰想把这部分钱换成现银需要交其它钱庄手续费，如此一来，华泰收票不仅不赚钱，还要往出赔钱。 当然，强大的现金流可以给予陈川身价，但是进出比例相差太多，这份身价就会变成负数。 “除非我手里能够掌握上亿现金，左右行市，不然的话我必须让突破口大一些，再大一些。” 以陈川现在的身份地位，胆干做出“以钱谋私”之事，分分钟关进大牢。 突破口，决计不是守株待兔…… “做天使投资人，我、老万还有老王三人的力量毕竟小，燕国环境使然，实体扩张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多一条腿走路，速度快、更稳当。” 想到这儿，陈川便将小秘书陈婠儿叫了进来，“把这月以来所有贷款客户的详细信息给我找出来，一个都不能少，重点是那些手里没有抵押物的客户。” “好的，老板。” 身为大客户经理，婠儿一身黑色的复古西服裙裤显得格外精神，熟练了业务，她不再羞涩，模仿燕青，有了那么一点职业女性的味道，不过在陈川面前她依旧只需要做到言听计从，她也喜欢帮他做事，任何事。 整整三天，陈川除了吃饭睡觉始终泡在办公室里。 异界人民的想象力很丰富，贷款理由五花八门。 贷款造飞机，资料上显示一双仿制羽翼，哥们儿应该赶紧去买一份意外险。 贷款炼丹，无数帝王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之丹，勇气可嘉，但是小院三老恐怕都炼不出一颗长生丹，凡夫俗子还是洗洗睡吧。 剔除一些热血青年，再从剩余的资料中进行二次筛选。 最终陈川确定十人作为“华泰天使投资”的第一批客户，分别把人找来谈。后五名给婠儿练手，合计投资额不超过三千两，折了也没关系，前五人得到了陈川的亲自接见，他们是幸运儿，同样也是倒霉蛋，因为陈老板比婠儿更懂得如何用最少的银子换最多的股份。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陈川给十人总共准备不过五万两，对于他来说只能说是一次尝试，统统投资失败也伤不了华泰一根骨头。 ...... 三天前离开华泰钱庄的钱峰，业务人员收下了他的资料，告诉他回去等消息，潜台词便是：此路不通。 钱峰在一间油盐店打工，起早贪黑，微薄的收入，他喜欢上了张家的姑娘，张姑娘也对他有意思，可惜张父张屠夫嫌钱峰身板弱，拿不起杀猪刀，家中更是一贫如洗，坚决不让女儿与他有任何瓜葛。 其实钱峰并非愚钝之人，还是家境问题，没能上几年私塾，也没钱拜师学艺，学到一门手艺。 张屠夫说的很对，他家姑娘算不上貌美如花，做得了针线活、烧得一手好菜，随便找个人家就比钱峰强。 华泰钱庄的帮扶计划近来宣传得厉害，三十岁以下有梦想的年轻人都可以往窗口里递材料，贷款利息超低。 而这也是唯一道无抵押贷款之路，换句话说，只要能让华泰信了你，空口白牙即可带走银两，最低100两，封顶白银10万！ “我想开一间杂货铺，卖油卖盐卖米卖许多东西，虽然我没有太多人脉，拿不到低价，可是来我们店买油盐的客人经常问这儿有没有其它东西卖，只要我能把第一批货卖出去，便有了与货商砍价的底气，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相信在三个月之内，杂货铺指定能赚到钱！” 钱峰的资料写得很详细，虽然他的识字水平有限，包括杂货店的选址改造，首批货物的名称分量，如果没有太多钱，他可以先进市场练摊，积累足够客户源之后再把真正的杂货铺开起来。 唯一的缺点，钱峰是个穷光蛋，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且杂货铺这种玩意在燕国根本不存在，投资大风险高，便被华泰的贷前团队给拒了。 0081 华泰杂货铺 油盐店开门，钱峰拎着水桶洗刷石头地板。 一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身上飘着饭香。 失败了不要紧，三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五年，我一定会把我的杂货摊支起来！ 深吸一口气，身材不高而且单薄的钱峰露出笑脸，“客官，您里面请，咱们家的香油是一百多年的手艺，盐也正宗……” “你是钱峰？”中年人问。 “您找我？”钱峰忽然觉得面前的人有点眼熟。 “对，我找你，我们家老板在等你，你小子交好运啦！”中年人拍着他的肩膀说。 “可……我手里还有活没干完……” “屁的活！” 说着中年人拉着他往外走。 “喂喂喂，你干什么？！”油盐店的另外一名伙计看不过去，准备上前阻拦。 “我说，他不干了！” 曲指一弹，一两银子入了伙计的手，老刘说：“再往前走一步，就把银子还我。” 伙计立刻消失。 老刘哈哈笑道：“原来拿钱砸人是这种感觉，怪不得陈川那么喜欢。” “小子，走啦！” “别看了，一两银子而已，有更多的银子在等着你！” “快点，我是华泰刘掌柜，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 老板办公室，陈川抽了两口第二代华泰牌卷烟，然后捻灭。 “钱峰你好，我是华泰的老板。” 他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点。 实际上，钱峰在坐下来时开始便知道陈川是谁。 华泰酒楼，三河镇名副其实的第一大酒楼，他所在的油盐店给华泰供过一次货，临时合作无后续，头回从后门走进华泰，用八个字来形容是：井然有序，热火朝天！ 毫无疑问，能被华泰录用是福，酒楼钱庄基本无差，可惜钱峰既没有相应的手艺，也没有好运气，只得做一名过客。 华泰的老板姓陈名为陈川，传说背景强大，钱权在握，可据钱峰所知著名的宫保鸡丁、麻辣烫、麻辣香锅、水煮鱼、特色烧烤……统统出自于陈老板之手。 万通改名华泰就更不用说了，陈川老板化解了王万两家的矛盾，并成为三河唯一一家钱庄的实际掌控者，首创银票免费存取及红利，官方认证的贷款业务，令那些民间借贷恨之入骨。 陈川，年方十六，比钱峰整整小十岁！ “呵呵，别紧张，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陈川给了老刘一个眼神，“给这位朋友沏杯茶。” 如是坐立不安，钱峰感觉自己在做梦。 “我看好你的杂货铺。” “谢陈老板赏识。” “我准备投资你的杂货铺。” “谢陈老板。” “我给你一万两，三个月之内杂货铺账面上扭亏为盈，有问题吗？” “谢……” 终于，钱峰从迷茫中恢复了过来。 “你刚才说……投资？” 陈川背过手，“没错，以你的信用额度在华泰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应该没冤枉你。” “是。”钱峰脸红。 “但我觉得你这份计划书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想给你一个机会。” 钱峰想到了华泰杂货铺，陈川出钱他出力，坐不上老板做掌柜。 陈川说：“你错了……如果你同意，一会儿华泰钱庄将与你签订一份契约，一万两白银供你发展你的杂货铺业务，里面的份子你占三成，华泰占七成，作为创始人，你拥有十成十的决策权，任何人不得干涉你的决定，除了我。” “当然，我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你，只要你的步子迈得不是太错，我会任由你发展。” “怎么样？”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一万两现银，省着点花足够他开三间杂货铺，店址随便挑，华泰分走七成股算什么。钱峰一人真的值三千两吗？如果是的话，张屠夫巴不得把女儿嫁给他！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陈川伸出右手。 “决定了，我保证不让陈老板您失望！”钱峰擦了擦掌心的汗水，双手相握。 不大时间，万国峰前来领人，说陈川把他当下人使唤，万通改名之前他从没这么忙过。 老刘也要跟着走，陈川无视吐槽，让他等会儿。 “契约签完之后，给钱，但不能一次性付清，先给一成。” 陈川道：“跟钱峰说，杂货铺不要开在他选的地方，第一家店必须在镇北。想在众多店铺中脱颖而出，让他想想什么是他有而别人没有的。” “另外，华泰为出资方，不参与经营，至少派一人前去监督。” 老刘已经在琢磨中午该吃些什么了，闻听此话高高竖起中指。 “万恶的资本家！” “我算看透你了！” “给你打工，你是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畜生使！” 陈川唏嘘，“华泰的七成股，本来我给你留了一成……” 老刘立时变色，腰不酸了背不疼了，一个劲的给陈川作揖，“爷，英明！老刘我什么没有，刻苦努力，这双眼睛就像鹰的眼睛，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我就咬死谁！” 说都不会话了…… 老刘跟随陈川时间最长，业务技能从无到有，暂且略过，他看得清楚明白，陈川这小子无利不起早，他觉得酒楼能赚钱，华泰酒楼日进斗金；他觉得钱庄玩出花来才更有意思，现在华泰钱庄库房里的银子花都花不完！ 建设三河镇，为三河百姓创造美好的明天，富裕起来的老百姓指定会去华泰吃饭，多余的钱指定会存到华泰钱庄，说到底赚的还是陈某人。 所以，陈川看好钱峰的杂货铺，并给出了一万两的高价，将来十成十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回报，老刘在其中占一成，便再不用为银子而发愁，mm个p的，他身兼两家华泰掌柜之职，兜里从没超过十两银子，说出去都怕被人笑话！ “咱们也愉快的决定了？” “决定了决定了，你说什么都对！”老刘决心不做金钱的奴隶，翻身做地主，就从今天开始。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陈川手指门外，“刚我可没跟老万说一成股的事情。” 老刘跑跑跑，“嚓，你丫要是敢蒙我，我罢工，坚决罢工！” 契约签好，尘埃落定，哪怕陈川亲口去说也不顶用。 0082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陈川的确在诓老刘，投资计划属于华泰钱庄的行为，上面甚至不会出现三大股东的名字，而老刘的一成股，是陈老板私自留下来的，区区一万两，王根基、万国峰百分百不会在意。 老刘再没有回来，估摸着是化愤怒为食量，回华泰酒楼吃饭去了。 一期投资计划搞定，陈川恢复贤者状态，比较神奇的是，他的身价从刚刚的201万提升到了211万。 “天使投资没有这么快见效，系统不扣我身价便是不错，什么让我白捡了十万两银子？” 陈川一时想不起来，华泰旗下业务寥寥，除非有人搞募捐，否则十万两不会凭空出现。 “难道是我又帅了？” 眼前一阵发黑！ “小姐姐息怒，我只是开个玩笑，最近过得怎么样？”陈川怕被敲闷棍，迅速改口。 “叮”～ 提示：乌霞县城三阳客栈已归宿主所有。 “原来如此……” 故事发生在一月前，陈川花十万两买了一间客栈，钱到人手身价立刻减，由于他迟迟未找胡布衣办理“过户”手续，这笔钱始终属于坏账。 “额……小嘤嘤也在我这儿住了一个月了，我还没来及拜会我的岳父老泰山，实在惭愧。” 其实陈川是不敢去，怕老爷子拿刀砍死他。 沉睡了五年的宝贝闺女不几天便被别的男人拐跑了，胡嘤嘤小姐才是真正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独自一人出门上路，辗转半个月到达三河镇，若陈川只是个无名小卒，她很可能会被卖入烟花之地。 因此，华泰开设分店之事陈川都不着急了，胡布衣没追来三河杀人，说明他是一位有涵养的男士。 “老板，这有一封乌霞县城寄来的信。” 信封里是胡布衣的吐槽警告威胁，以及三阳客栈的房契地契。 “怪不得，房契地契到了我的手，三阳便归我所有，即使客栈不开门营业，十万两估值不在话下。”陈川的思路终于畅通。 送信人是老板秘书陈婠儿，她放下信出去，又艰难地拖回一柄大砍刀，上写四个大字“负心者死”！ “婠儿，快把刀放下。”陈川心说他的胡老岳父还真是走过江湖的人，写封信都要加一份礼，他何德何能，受老爷子如此器重！ …… 临近华泰酒楼的小院，男性只陈川拥有进入的权限。 燕青和婠儿白天工作，晚上回家，一两点钟太阳正足的时候，胡莹莹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晒太阳。 青儿姐说，怀了孕之后就不能跟男人睡觉了，哪怕忍不住，两个人在一起的次数也得严格控制，一月不能超过一次！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胡莹莹偷偷钻陈川被窝只一次。 院内，陈川恶作剧心作祟，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小美女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嘤咛一声，胡莹莹睁开眼，先是欣喜，随后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相公！……这月我已经跟相公睡过一次了，不能再睡，为了宝宝，我要忍住！” 虽然奇怪，陈川还真不知道自家嘤嘤怪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最近太忙，他对陈家女人的关心的确少了一些。 让小怪物坐在自己的腿上，陈川问道：“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不喜欢我了？” “没有！”胡莹莹坚定地摇头，却是一副想要逃离的模样。 “相公，这月我跟你睡过觉了……” “那今天我过来陪你睡？” 胡莹莹所住的房间还有陈婠儿、燕青，陈川不介意在这种多人间凑合一两三宿。 闻言，莹莹想了想，在他的脑门儿上亲了一下，说道：“相公，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 “今晚上让婠儿姐陪你睡，等我把宝宝生下来，你让我哪天陪你我就哪天陪你，好不好？” 陈川被说懵了，表情有点呆，胡莹莹以为他在生气，“我也不知道怀了孕之后就不能陪你睡觉，而且青儿姐告诉我，前几个月是胎气最不稳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把她们俩一起骗到你床上去好不好？……虽然我还没做太多的准备，我相信我不仅能做好相公你的妻子，加上宝宝也是一样的。” 懵逼过后，陈川开怀大笑！他觉得在自己原来的世界听到这种笑话的几率比中彩票的几率还要低。 “相公，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莹莹你特别特别的可爱。” 他将她抱起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们现在就造一个？” 胡莹莹很聪明的，当即反应过来，“这么说我没有怀孕！” 语罢她在陈川的侧脸啵了一大口。 陈老板陈川是一名自带灭火器的男人，曾经他想过把灭火器扔掉，尚未付诸行动，这个器居然与他融为了一体。 当前宿主陈川：信用点101，力量7体质7敏捷7智力12（消化中），临时属性依旧，魂将清风沉睡中。 自从镇魂灵玉吞噬了灵魂，被动效果不增反降，法力恢复70％，提升速度70％，这便是陈川的智力提升的速度有所下降的最大原因，且那天回来，灵玉便从他的胸前消失，其它不变，没有了实体。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一首【悟空】送给陈川自己。 火气明明被压的死死的，气势上他不输任何人。 “相公，放我下来好不好，放我下来……我真的好想好想给你生个小宝宝，但是得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不怕吃苦的，你和小宝宝不能吃苦！” 胡莹莹很是倔强地说：“还有青儿姐说，生了孩子的女人会变老变丑，有的腹生横纹，甚是恐怖，我怕相公你不喜欢我……” “不会的，我的莹莹永远美丽可爱。” 当天晚上，胡莹莹早早钻进了陈川的被窝，单曲循环悟空悟空，次日他便踏上了前往乌霞县城之途。 三女纷纷睁大眼睛，陈川一个没带。 小燕青距离贷款部经理只差一步之遥，婠儿最近有几个身价数万的大客户要谈，他跟莹莹说，这次去乌霞城有个重要的目的便是去胡家提亲，大燕国没有带着女儿去娘家提亲的道理。 胡莹莹安心在家，学做妻子，为生宝宝做准备。 0083 来人! 乌霞县城的秋季，可以说是丰收的季节。 这一年老天爷赏饭吃，风调雨顺，四方稳定，大燕国的国力增强，商人们的生意比较好做。 排除那些自身经营不善，或是兼有好赌懒做坏毛病商户，乌霞商会已经举办过两场小型聚会。 布衣胡家与荣威镖局三代交好，原因在于胡布衣的爷爷曾经帮助过荣威的创始人，到了下一代，宋家蒸蒸日上，胡家业务有所衰落。 布庄传到胡布衣手里，由于他醉心于江湖几近破产，待他回归商界，是荣石开伸出援手。 同为大武师，荣父与胡布衣聊了不少的交情，胡布衣为老大哥，崛起之后时常为兄弟介绍有运镖护镖需求的客户，而荣石开当年便是以弟弟的身份登场，现今也如是。 “伯父，近来安好。” 荣家荣天成，荣石开的小儿子，胡莹莹出生那年，荣长子八岁，荣天成两岁，两家父母坐在一起开玩笑说假如胡家生了个女儿便定个娃娃亲。 荣石开一介武夫，政治经济头脑一般般，荣夫人聪颖，将此事记了下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可惜大儿子的确年长了一些，不适合将这门亲事继续下去，每月必带荣天成来胡家报道。 小时候，胡莹莹还没长开，一口一个天成哥哥，也答应长大要做天成哥哥的媳妇儿。 直至莹莹十五岁，身染怪病，说真心话胡布衣夫妇之外没人愿意靠近这个女孩，相传胡家夫人正是被女儿害死的，荣天成听说再没登过胡家的门，荣母也就绝了联姻的心思。 哪知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胡布衣多年寻访名医无果，近来不知从哪里找到了高人，不仅让胡莹莹恢复如初，二十岁的年纪十五岁的容颜，犹如清流，人见人爱。 一时间动心者无数，特殊原因，三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青年才俊纷纷向胡家抛出了求亲的意向，荣天成今来同有此意。 “嗯，你家父亲还在运镖？”胡布衣喝了口茶，问道。 荣天成笑笑，说自家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没敢聊老年人不该出去乱逛，因为对面坐着这位已是年过花甲。 扯了会儿闲篇，荣天成顺利切入，“伯父，怎么不见莹妹妹，她今天可在家？” 闻言，胡布衣的表情一怔。他知晓荣天成所来的目的，对于此子五年来的所作所为也看在眼里，荣家的荣天放倒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可惜有些过火是为愚忠，老二心思活络，有点小聪明，出于家教大毛病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某个不要脸的小王八蛋，可作为莹莹夫婿的备选者之一。 随即他便说：“丫头大了，不听我的话，你若是想见她还需改日再来。” 荣天成很失望，但是他不能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笑道：“哈，还真是不巧，侄儿略备薄礼，这是南怀山的茶叶，还请伯父收下，这份胭脂……” “我会代为转交给莹莹。”胡布衣说。 正这时，客厅之外有人喊：“老岳父，胡老岳父，小婿来看您啦！” 这人前脚踏进门槛，胡布衣的茶杯立即摔了过去，“你还有脸来，给我滚！” “好咧。”闻言，青年转身就走。 “站住！” 陈川定身。 “我女儿呢？” 回来施礼。 “岳父大人，莹莹正在家中养胎，出门的时候她与我说，她很好，您无需牵挂。”陈川说道。 “什么，我女儿怀孕了？” 胡布衣找刀没找见，枪也没有，举起身后的椅子便要与之拼命。 “老岳父息怒！” 陈川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与莹莹情投意合，还请您成全……再者，您拍死我，莹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爹了。” 胡庄主胡布衣，怒气冲天天天！ 家中独女为个男人偷跑出走也就算了，这亲事还没成呢，大着肚子回来，让他今后怎么见人？ 不是说胡莹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么……另一侧的荣天成脑袋嗡嗡直响，两人的对话他能够听懂，可他们在讨论胡莹莹怀孕的事。 怒发冲冠，荣天成当即起身叫道：“小贼，把我的莹妹妹还回来！” 陈川装傻，“岳父大人，他是谁？” “吾乃荣威镖局荣石开之子荣天成！”荣天成咬着牙说。 继续傻，陈川挠了挠鼻尖，让他滚蛋，“俩名字我一个都没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赶紧滚、赶紧滚，我在跟岳父大人聊家事。” 荣天成，早已握紧了拳头。 当下胡莹莹芳名远扬，自己最终摘得绣球的几率只能说一般，母亲交代下来的策略是成功联姻最好，若不成也要借此机会加深胡荣两家的关系。 娃娃亲是真，虽然其中存在不小的玩笑成分，胡莹莹卧病在床的五年荣天成未来探望是他的不对，但只要他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足令胡布衣消除芥蒂，并带有一丝愧疚。 又是意外，突然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得出来，胡布衣认识他，他也与胡莹莹有关系，亲没成决计不到生孩子的地步。 胡布衣厌恶他，恨不得咬他一口，碍于某些原因不可真将他打死打残，荣天成可以。 “伯父，请恕小侄鲁莽，可是这个疯子如此诋毁莹妹妹的清誉实在该死……我今天就替她教训教训你！” 与荣天成料想的相差不太多，胡布衣想看陈川倒霉，但不能自己动手，于是选择了沉默。 陈川说：“岳父大人，我把他打坏了您一定不会心疼的，对吧。” 一拳打来也！ 荣天成出身于武术世家，实力不输华泰旗下肖灿……太多。 所以陈川就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拎了过来，然后一脚踹出门外。 “来人！” “姑爷！” 院里居然有人应声。 “把这个我不知道叫什么的家伙扔走！” 四名护院对视一眼，而后看向已然晕过去的荣天成。 胡家压着消息不许泄露，家中人都知道大小姐跟一个姓陈的跑了，刚才陈川所说他们也听得清楚，小姐怀孕了，胡家的家风比较特别，大老爷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是醒来的胡小姐比第一人还牛逼！ 没办法，只得照做。 而后，陈川拍拍双手说：“这下清净了，岳父大人。” 0084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胡布衣，有些震惊。 当初陈川妙手生花，治好了女儿的病，他便知此人的来历不简单。 他还知道另一点，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既然陈川小小年纪在医道之上有所建树，武功不会太高，胡布衣可以在他身上感觉到气，十分微弱，还很奇怪，所以他没有阻止荣天成出手。一来二者相争不会出现大损伤，二来是试试陈川的身手，武夫之名在一般人群中不算响亮，可胡布衣自己是为江湖出身，不希望自家女婿是个提不起刀的废物。 结果，出乎意料，陈川出乎意料的强！ 再如何，荣天成亦是一名高品武徒，今生有望冲击大武师之境，陈川将其击败只用了一招，不，他没用任何招式，更未动用气，便让荣天成失去了意识。 那么如果他真的想让荣天成死，同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岳父大人，这下清净了，坐。” 胡布衣坐下，后想起来这是他家，对面的小王八蛋才是客。 “你倒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胡布衣愤愤地说。 “气大伤身，老泰山，难道您不想抱外孙了吗？” “想”字即将脱口而出，胡老正色，招呼人过来问大小姐在三河镇的所作所为。 那人觉得不方便，胡布衣瞪眼，“让你说你就说！” “咱们家姑……这位陈老板于三河镇的势力数一数二，小姐去了未受委屈，住在华泰酒楼旁边的小院里，偶尔……到了半夜会去找陈老板。”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胡家的脸又又又丢了一次。 陈川插话，“岳父大人，此事不怪他，是我让他闭嘴的。” 这一句属于火上浇油，胡布衣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把胡家家主的位置让出来，给面前这个人！ 陈川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会替你解释清楚。” “多谢姑爷。”胡家的路人甲退下了。 抓狂啊抓狂！ 胡布衣发现他的生活在遇见陈川之后一片混乱，他真的老了吗？明明他还没答应女儿过门，下人们已经改口叫了姑爷。 为什么？！ “我跟他们说叫一声姑爷赏十两银子。”陈川豪气地说。 “......” 左被打击，右被打击，胡布衣刚刚想到，或许他真的跟陈川拼命也不一定打的赢。 “算我怕了你了，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你跟莹莹的事我不管了行不行？” 胡布衣扶首，懒得再跟陈川计较。 再过几月，孩子都要出生了，他管有什么用？ 跟女儿彻底断绝关系他做不到，接纳陈川他也做不到。 姓陈的小王八蛋是个小偷，偷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惹之不起，他躲总应该可以。 然而陈川说不行，“岳父大人，您不清楚么，不被双方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莹莹没怀孕，我甚至还没碰过她，她那么单纯可爱，过门前我怎么舍得伤害她？”陈川所说九真一假。 “我已经把鬼庙给毁了。” 胡布衣抬起头。 “鬼庙果真有鬼，还是活了两百多年的恶鬼，我虽然除掉了它，却不是一点代价没有，我被他们盯上了。” 陈川手腕处的鬼脸非刻非画非纹身，外加女儿本身的遭遇令胡布衣不得不相信鬼神之说。 “我告诉莹莹，此次前来乌霞要当面向您提亲，实际上我不打算这么做。” 闻听此话，胡布衣比得知女儿身怀有孕还不高兴：怎么滴，我胡府的小姐还配不上你？ 陈川道：“您别误会，岳父大人，我是打心坎里喜欢莹莹，否则也不会骗她说是我的人，不可嫁别家之类的。但我不能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那头恶鬼死前说记住我了，随时可能找上我，换成别人即使与我身在一处也不一定会遭受波及，莹莹不一样，她中过鬼术。” “您知道她为什么时常做噩梦吗？” “那头恶鬼还没有死绝？”胡布衣猜测。 “知晓越多越危险，我只能告诉您，我这个人便是一件驱邪的法宝，莹莹待在我身边，残留的鬼气对她的影响会越来越小，可为防恶鬼的同伙先去找她，再来对付我，我们两个不可离的太近，所以我希望我和莹莹的婚事能够延后几年。” “延后几年？”胡布衣问。 陈川展开手掌，“至多五年，五年之内我必成武圣，到时候纵是鬼将倾巢而出我也有办法保护莹莹。” 此话很难让人相信。 陈川施放真气，道：“我今年十六岁，武师巅峰。” 手握gt手雷，“这种程度我在武徒境时即可做到。” 作为一名大武师，胡布衣深知真气外放代表着什么。 还没完、还没完！ 散去手雷之后，陈川道：“我其实并没有太大背景，只不过我的师承来自龙虎山，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到达的地方，师父教我明理十几年，所以我是在下山之后才正式开始修炼的。” “两个月前，我还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现在的我敢说在武王手下逃出生天！” “龙虎山的镇宗心法，五年之内练不到武圣一定是脑袋有问题，为防万一，师父还赠予我一件法宝……” 陈川拿出微光闪烁的【南海寻龙令】。 “凭借此宝，即使我暂且只是凡俗之身，依旧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乌霞县城的天忽然阴沉了下来，风起、云涌不过眨眼的工夫。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便下起了大雨。 见此，胡布衣一直“呆”到雨过天晴，而后带着尝试的口气说：“贤婿，快把宝物收起来吧，南洲本就多雨，你这呼风唤雨之宝容易引来水患。” “好咧好咧，老泰山，我对这件宝物的研究也不多，没想到它会这般敏感。” 陈川此时的心情老激动了，因为胡乱装逼成真，完全是瞎猫碰死耗子。 小院三老中的灵虚子光送宝物一句话未多说，而在系统的介绍中也没有召唤雷龙电母的痕迹。 “呵呵哈，小爷我又多了套新必杀，虽然没啥实际伤害，特效就值十个亿！” 0085 大武师 终于，陈川说服了老岳父胡布衣。 从前他在感情方面是一名失败者，穿越异界刚刚走出新手村，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往这方面研究。 他选择暂时不成亲，的确是为身边的女孩好，他也知道，燕青、婠婠和小嘤嘤这辈子没可能再嫁别的男人。 矛盾在于，直至今天，陈川的第一目标依旧是“回家”，他实力放眼荒古大陆非常渺小，但他已经能够做到与仙人级别的人物平起平坐。 虽然那种状态非常特殊，下一次不知道何年何月。 “小说、电影的主角穿越之后都可以很快融入新的身份，我……始终忘不了。” “我是华夏国的陈川，来自二十一世纪，有火箭航母，地铁穿行。” “这可能跟我没有得到三河镇陈川全部的记忆有关，又或许是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的执念吧。” 夜深沉，月明亮，陈川躺在胡府客房，双手枕在脑后。 “我想回去，一直都想。” “哪怕地球上的我没有万贯家财，没有高强的武功，也不受谁人的敬仰。” “数十年的点点滴滴不是一场意外就可以放下的！” 回归五心向天姿势，陈川努力抛去杂念，藏于胸中的镇魂灵玉效果永远都是那么好，不出十秒，他便走进了入定的大门。 陈川进阶武师巅峰多日，按理说属性越高提升越慢，可他这具身体接受过百花玉露的洗礼，低境界内没有瓶颈可言。 所谓的消化，应是适应的过程，陈川没有一次性加几十点属性，所以过程应该很快才对，就如上一次，白云观里走了一遭立马能加新属性，然而此次提升已过一月有余，四大属性之后“消化中”三个字还在。 “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陈川尝试问了一下系统小姐姐，十分果然的没有得到答案。 “好吧，咱不比别人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趟过这一关，我便是大武师。” 体内真气自行运转，陈川随便做什么，都影响不到这群喜欢跑跑跑的蓝精灵。 77712的属性，智力不受消化中的影像，真气积累到一定程度，自行+1。 其余三大属性，只需微小的变动即是突破极限，陈川忽然想，武师与大武师都有神马区别。 “属性高，实力强是废话，我跟亮伯相比，他有一双真气淬炼多年的鹰爪我没有。” 陈川的心中一喜，“对了，到了大武师阶段对于真气的控制力更强，可利用其淬炼皮肉筋骨，为成为人间兵器的武王做准备。” 亮伯那双手连钢铁都能抓断，不是武器，胜似武器，由于它们从生出来便是身体的一部分，某种程度上比武器还要好用。 除此之外，亮伯的一双腿脚亦是淬炼完毕的状态，他的鹰爪属短打“武器”，需要步伐与速度配合，方能发挥最大威力。 鹰爪乃是单独一套武学，所以即使花费相同的时间与精力，亮伯的腿脚也没有双手厉害。 而完成这两部分，正在淬炼上肢臂膀的亮伯为中品大武师，躯干淬炼完毕，他便是高品，头部初步淬炼，即为大武师巅峰！ “我现在拿真气淬骨会发生什么？” 陈川的基础属性距离大武师只一线之隔，百花玉露脱胎换骨，比根骨底子，他反而要比任何大武师都要强！ “提前完成下一阶段的任务，我看你还让不让我继续消化。” 锻体丹、淬骨丹，武师级别的辅助良药，万家嫂子曾经说过这两枚丹药如其名，的确有一些锻体淬骨之效。 说干就干，时至今日陈老板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万一发生危险可以花钱买命。 两颗药丸同时塞进嘴里，随即改为内视，陈川想看看假如不使用真气包裹引导，它们会做什么。 没有真气辅助炼化，见效很慢。 人的消化系统不比一口闷的丹田烛火，遇见任何均是吃掉完事，外面跑进来的东西对于胃来说便是敌人，它要把敌人统统炼化，或说是同化为友军或者垃圾。 友军该去造船造船，该去建房子建房子，而垃圾的部分跟随其它垃圾一起排出。 锻体淬骨丹的药力不错，只有少量残余的垃圾。 陈川分明没有使用真力，混合为铜色的丹药之气竟然主动飘进丹田，纳入烛火之中。 “被吃完就没了？……” 显然不是这样。 明灯般的烛火内一抹铜色并未消散，普通真气一进一出，带走铜色，沿着经脉钻入骨骼皮肉，做到锻体淬骨。 只是陈川全身的骨头数以百计，皮肉一百来斤，光靠一点点药力，几乎没有感觉。 第二回，陈川吃了四颗丹药，40分钟消化完毕，继续没啥感觉。 “也对，亮伯锻体淬骨近十年才是中品，丹药辅助固然好，一朝而成不可能。” 陈老板豪气，外出带了三十多枚丹药，四颗无感吃六颗，六颗无感上八颗，最后干脆把剩下的药丸全部塞进了嘴里。 丹田烛火，一向来者不拒，拳头大小分外凝实的丹药气雾张口吃掉，真气流转依旧如故，下一步是以药力锻体淬骨。 意外发生！ 可能是陈川吃药太多或是一次性药量太大的原因，整团铜色跟随真流而走。 一路上它们不看筋骨不看皮肉，直接进入脑域。 “传说中的引狼入室！……” 陈川的脑子一晕，鼻孔流血，栽下床去，把胡家的石头地板撞了个坑。 好一阵，眼前的景物才算恢复正常。 摸了摸有点发麻的额头，没有血，陈川爬起来去照镜子，他的眼角鼻息嘴里都有血，偏偏头上没有。 丹田烛火，真气流转，一切正常。 不正常的是，整套运行图之上，淡淡蓝色的真气在头部停留的时间比较长。 “叮”～ 提示：恭喜宿主进阶大武师之境，体质+1，使用信用点可以加速身体强化。 “原来，这么简单......”陈川自言自语道。 当前陈川：力量7体质8敏捷7智力12（强化中），信用点101，称号大武师。 “消化中改成了强化中，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套路的味道。” 强化毁一生，深渊穷三代，两者皆不沾，必成高富帅！ 以前系统小姐姐虽然坑，直来直去，起码陈川知道坑在哪里，现在开始玩强化了，+1、+2、+3……然后碎成小晶块…… 陈川仿佛看到自己的银子统统碎成了渣渣。 0086 陈川与系统小姐姐的交流很少，即使沟通交流，不是相爱相杀，就是在相爱相杀的路上。 进阶大武师必须是一件喜事，回去找老王老万聊聊，他们的脸色必然十分精彩。 一杯百花玉露，号称脱胎换骨，陈川身体能够吸收的部分应该不多。 否则的话陈川以为使用乾坤一掷即可跳上武圣之境，不应该出现“消化中”的情况。 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所谓的消化不过是套路的开始！ 提示：使用信用点可加速身体强化。 当年陈川也是一怒碎过全部家当之人，怎可能不知道强化二字代表着什么。 “不过这玩意最忌讳的是失去理智，只要我始终记得自己在做什么，亏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好吧，陈川必须承认，强化是一条成长的捷径，+号不再换成强化按钮，系统的意思应是让他以更多的信用点换取属性。 鬼脸印记提醒他，他已被一座邪派仙宗盯上，时间拖得越久，被找上门的几率便越大。 “拿一1个信用点做实验。” 相比于200万的身价，1万两银子毛毛雨啦。 随即陈川道：“我选择强化。” 并用意念输入数字1。 “叮”～ 提示：宿主花费1个信用点加速身体强化……强化成功，当前宿主肉身强化速度110％。 陈川的头又开始晕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铜镜的方向倒。 “给我，稳住！” 当即坐地，陈川进入入定的状态，一切繁杂的外界因素被抛诸脑后，精神力集中，内视更为清晰，他看见新的真气流转。 丹田烛火雷打不动，炼化真气并产生新的真气。 离开丹田后，真力气流直奔脑域，非常明显的特征，从脑部流出的真气颜色比流入浅。 “真气中可强化的部分被头骨吸收，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练铁头功了……” 真气下流的速度比上游慢，然后接受丹田烛火的炼化，变成新的“有营养”的真气。 如此一圈两圈三圈，陈川耳畔的嗡鸣声越来越小，强化头骨，使得真气总量变少，恢复远远抵不上消耗，预计一个时辰后，他便只能坐等恢复。 “110％的消耗这么快，如无丹药辅助，我这一天也淬炼不了多少回。” 陈川在心中道：“淬炼强化能不能停下？” 丹田气海的烛火大将军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命令，立即改变了行军的路线，让真气的流转回到从前，加快恢复速度。 “如果是以50％的力度强化呢？” 阵型再变，强化阵型！……不过上流的速度变慢了，给予头骨的营养变少了，下行自然加快，但是总体来说真气的总量依旧处于亏损的状态。 40％！ 30％！ ……多次试验，陈川所得数据为，想要不借助任何外力自负盈亏，头骨的强化速率仅有28％。 “那我花钱买加速有毛线用处！” 陈川有点心疼刚才的一万两白银了，虽然他清楚速度上限决定了完成大武师阶段全部任务所需的极限时间。 理论上讲，在丹药足够的情况下，陈川可以用一年时间走完陈有亮十年未有完的路；若是他舍得砸钱，这一时间还可以缩短为半年、三个月，甚至是一个月。 当然，理论与实际有时候相差很大，过分爆肝有可能直接把人爆死、走火入魔、变成怪物，等等。 “冲击大武师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身上带的丹药吃光了，就算我想爆也得等回家再说。” 市场上流传的武修丹药有限，且卖假药的居多，这方面的背景陈川比较欠缺，好在老万会炼丹。 着是如此…… “我不久前刚从人家那儿弄了一大罐子药，再去伸手，会被人看不起的。” 陈老板也有面皮，虽然厚度一般人不可比。 突发奇想，陈川只要突发奇想指定没好事。 “我的老岳父家应该有些丹药，不过应该不多，借二十三十颗不在话下……还有荣威镖局，荣天成那个混蛋居然偷袭我，阴险小人，我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他！” …… 翌日天光大亮，陈川先去找了岳父大人胡布衣。 果不其然，胡家存有辅助修炼的丹药，等级偏低，多为赐予下人所用。 老爷子今年六十岁，武道早无进境的可能，身上的功夫一天不如一天，足够镇压一族即可。 “唉，武徒丹就武徒丹，来个千八百颗也能管点用。”陈川闻言感叹道。 “你以为那些丹药是铺子里的糖丸，千八百没有，至多给你五十！”胡布衣把巴掌伸出来。 “五十就五十，后面还有宅可以收。” 陈川已经写信给家里，要肖灿带着大把的丹药过来乌霞县城。 没有药，他只能以28％的速度淬炼颅骨，胸骨肋骨躯干骨双手双脚……这么干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大武师的巅峰。 胡老昨儿刚觉得这孩子有些担当，性格跳脱没关系，十六岁挂六十岁的稳重反而是问题。 胡布衣年轻时候还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岁数大了自然看透江湖，将来陈川跳够了，大致如此。 今天这小子又说出莫名其妙的话，索要武徒一级的基础丹药，还说什么收债。 “您先忙着，老岳父，我去三阳客栈瞧瞧，十万两银子花出去了，不能一直没有动静，哪天华泰酒楼开业，我给你留专属位置。” 五十没品相极差的气血丹到手，陈川很嫌弃但不能当着主人的面嫌弃，摸出两颗往嘴里一扔，命令烛火将军将真气马力提升至50％。 胡老被气乐了，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这小子真把气血丹当糖豆吃，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陈川走出院落，胡布衣也准备去布庄，忽然他的脚步一顿，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 今天的陈川，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但是，他的气似乎更强了。 他是武师巅峰，16岁武师巅峰，放眼整个南州亦属罕见。 比武师巅峰巅峰更强，不就是大武师？ 年仅16岁的大武师，南州有几个？ 0087 将普通气血丹药的药力转化为真力，陈川轻车熟路，若非胡家的杂品丹药废品太多，怕影响了肠胃，一口气吃十颗照样没有问题。 走出胡府大门，陈川忽然有点想念老万，“别看人家长得不怎么样，还那么肥，而且怕老婆，一手炼药之术比胡家供货商的那位强太多了。” 丹药的品级越高，控制药毒越难，而胡家的气血丹只供武徒使用，低级中的低级，这种玩意药力不足60％，应该毁了重炼。 “奸商啊奸商，什么时候我强力了，一定给他们出个规则规范。” 荣威镖局陈川不认识，可以打听，乌霞县城能叫上名字的镖局一两三四，荣威乃是其中之一。 西城某处的老院子，荣府的牌匾高挂，隔一条街便是荣威镖局所在。 不大时间，气血丹下去十颗，陈川急需补给，走进镖局正门到柜台便道：“我要买气血丹药。” 荣威的台伙计不年轻，一名武徒，能够听懂陈川在说什么，笑着摇摇头，“这位公子，我想您是走错地方了，我们是镖局，并非药店，而且您想要的东西在一般药店也买不到。” 陈川说：“正是因为买不到才来这儿，你们镖局养了一群武徒，拿不出气血丹我不信。” 伙计认为他是来捣乱的，陈川补充一句，“我认识你们家二少爷，荣天成。” “谁认识我？” 好巧，呵呵呵，昨日荣二少遭遇了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想着来镖局另趟镖出去走走散散心，手挑帘子出来，看清柜台前的人，扭头就想跑！ 陈川乐了，转而升起滔天的愤怒，“跑？小贼，偷了爷的东西还想跑？给我站住！” 双方实力差距颇大，傻子才会站那儿等抽。 而正是因为实力的差距，荣天成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陈川拎在了手里。 “你们都别动，我手里有人质，我乃江洋大盗宋公明，手里几……百条人命，都给我站在大厅里，关门、关门，站成一排，快点、快！” 陈川一只手捏着脖子，稍微用力荣天成便是呜哇乱叫，满头大汗。 “你们都想我死啊！” 荣二少倒不是欺软怕硬，不过他能感觉出来，陈川手里真有人命。 两人之间的交集不够一炷香，矛盾应该就是胡家的胡莹莹了，若他是靠抢将胡家大小姐收入房中，胡布衣的愤恨完全可以理解。 反过来，荣公明左手抓着胡莹莹，能令胡布衣投鼠忌器，右手是一身高强的武艺，大武师以下没人制得住他，杀人泄愤之后，逃之夭夭的几率当真不小！ 陈川看着两排镖师伙计很满意，进入后堂前说：“爷爷我今天只是求财，没想杀人，等我跟你们家二少爷之间的账算完了，自然会放了他，可你们别逼我！” 华泰大老板手底下养着多少人，时间一长，养出的气势可以很吓人。 后堂，小屋。 陈川把荣天成扔下，自己坐，倒水喝水润了润嗓子。 “我发誓，我对莹莹只有兄妹之情，没碰我她一根手指！”恢复自由的荣二少立刻说。 “废话！”陈川说，“你敢动老子女人一根汗毛，昨儿你根本出不了胡家的门。” 荣天成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 “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 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其它任何人！ 瞬间，荣二少热血上涌。 “看来还是不服。”陈川了然，把他的腰带抽出来，与座椅紧紧大绑在一起，后跟外面的人要两块石头，一块扁一点得有平面，另一块手掌般大小，方便使用。 这段时间荣威镖局之人没闲着，他们不敢报官，官府抓人常常出现伤亡，老爷不在家夫人决计不能告知，只能让大公子前来做主。 “喂喂喂，你干什么、干什么……啊！” 一杯热水浇在了荣天成的裤裆上。 “王八蛋，卑鄙无耻的小人，有种放开我！” “说的就跟放开你就能把我揍趴下似的。”陈川轻笑。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叫爷爷或者跪下！” 热血的荣二少，“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休想侮辱我的人格！” “老子媳妇儿各个貌美如花，对你不感兴趣。” 小屋至厨房顺路，陈川拎了一把刀一双筷子回来。 刀光闪烁，荣天成的裤子开了，陈川看一眼夸他的本钱不错。 这条毛毛虫软踏踏的落在石板上，小圆石在陈川手里，对准了目标。 挣扎啊挣扎，到现在荣天成还不知道他想干嘛是傻！ “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我爹是荣石天，荣威镖局大武师，你敢动我，我爹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陈川的手臂回来、回去，甚是吓人，“我会不会被你爹碎尸万段还是个未知数，但我知道用不了一刻钟你的玩意就会被砸得稀巴烂。” 一石打来也！ 荣天成的下体极力往回缩，最终只挪动了几毫米。 拍石者陈川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虚惊一场，但是荣天成再没兴趣体验第二次惊险，大声喊道：“宋爷宋爷，你是我祖宗，我错了，无论如何都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至于礼，你看上什么拿走就好了！” 如此，陈川才满意的点点头，先是将他随身携带的丹药收入囊中，外面的一群人无一幸免。 大公子荣天放来的好，自报家门，希望陈川不要伤害其弟的性命。 “把你荣家在存的丹药统统交出来，不然的话，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 两名荣氏少爷，以及全体荣威镖局人员头回见到劫丹药的悍匪。 说陈川悍，是因为他的势实力的确强大，武徒高品的荣天成一招不敌，武师荣天放也如是。二人充当人质，陈川自然是没有去不了的地方，最终78颗地低品丹药被陈川卷了个包裹背在身上，大摇大摆地离开荣家，期间无人敢拦。 危险解除，大公子荣天放长出了一口气，“弟弟，你是从哪儿惹来这样一名神经病？” 荣天成说：“还不是因为胡家！……我要给父亲写信，让他马上回来，就算胡布衣拦着，这事也没完！” 0088 江洋大盗陈小川将荣家上上下下搜刮了一番，镖局不亏是镖局，学武者的普及率相当之高，二百来颗糖豆药丸，暴饮暴食也够撑到肖灿送药过来。 “接下来去看看华泰二店建的怎样了，本是想在三阳客栈的基础上改作酒楼，计划赶不上变化，推倒重建消耗时间也费钱，但从性价比的方面来说，还是第二套方案更划算。” 说着，陈川便往嘴里塞了两颗糖豆，口感相当差，比相当还差，为了尽早到达大武师的巅峰，区区口感完全可以忍。 老刘、老王、老万等等熟识他的人都知道，陈川无利不起早，绝不干赔本赚吆喝之事，那么当初，胡布衣与之初次见面叫价二十万，后者不应该答应才对。 陈川时而壕属性爆发，是在小钱上，心理价位13～15万的地皮房子溢价购买，的确不是他的性格。 之所以应得那般干脆，是因为陈川看到了三阳的地契。 房契代表着房子的归属，地契便是地皮。 三阳客栈建筑面积二三百平，地契五百五十平。依照陈川原本的想法，华泰酒楼二店先立足后扩张，修改一下客栈的装修造型毫无问题，不过这样一来空出来的部分也就白费了。 乌霞的南城不如北城发展好，不如东城商业发达，不如西城生活气息浓，三阳的位置好，十字路口一角，双面临街，虽然陈川不是建筑行业出身也知道，这块地皮开两家店才属利用率最佳。 当初陈川不过机缘巧合拿下酒楼，凭借另一世界的记忆创造美食，另华泰之名享誉三河。金融才是他的老本行，经验丰富，而在荒古大陆，想要推行现代金融计划先得有足够银两，也只有经营钱庄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巨额现金。 死坑系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从系统那里得到的钱需要偿还，暂时没有利息是因陈川处于新手期，过了这一段，他百分百立即结清借款。 所以，五百五十平米的地皮陈川准备分出三百建起新的华泰酒楼，五十平米作为备用，其余二百平减华泰钱庄二店。 二十万两换一座华泰酒楼，即使是乌霞县城，也是贵了。 两座华泰加在一起建设，还是以酒楼为名义，二十万超级值，要知道华泰酒楼快速积累客源的秘诀，一为美食本身，二便是老顾客效应。 华泰酒楼于三河镇开业超过十五年，与这个世界的陈川差不多大，老少皆知，哪怕不作改变直接经营，靠打情怀牌也不可能赔钱。 新钱庄开业乌霞三大钱庄必然不会视其做大，酒楼没关系，玩钱的向来心最狠手最黑，同样是行业内部竞争，乌霞县城大大小小的食站酒家多如牛毛，华泰所遭受的压力小上许多。 先以酒楼站稳脚跟，打开局面，再起钱庄，陈川要打一副突袭牌，他的岳父老泰山胡布衣大几率会在华泰钱庄腹背受敌时刻施以援手，再有万国峰、王根基帮忙，乌霞第四大钱庄职位便是稳了。 “第四只是开始，小爷我一手王炸，随便抽出两张就够那三家喝一壶，一月之内，我要华泰酒楼正式开业，冬天快到了，老乡们，铜锅涮肉了解一下？” 远望华泰二店热气腾腾的场景，陈川险些笑出声，忽而，他的眉头一蹙，侧头利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加快步伐。 “有人在跟踪我！” “三大钱庄？不现实，乌霞县城真正知道我是谁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陈川边走边猜测，“老岳父派人暗中保护我？乌霞的治安没那么差，况且我的伸手他是知道的。” …… 荣威镖局总镖师荣石开。 陈川没想到，他前脚抢了荣家的丹药，打击报复后脚就能上门。 荣天成的老爹不在家，这是他提前确认过的，若荣家有一位大武师坐镇，之前的行为便是鲁莽，非是说以陈川当前的实力等级打不过荣石开，大武师级别的对决于乌霞镇也算大新闻，16岁大武师，想不出名都难，与悄悄的打枪的不要的策略不符。 今天，幸运女神眷顾了陈川。 他刚走出荣家的大门不久，荣石开便回来了。 此次运镖异常顺利，往返节省了大概三天的时间，人一上年纪恋家属性暴涨，荣石开即是如此，任务完毕快马加鞭赶回了乌霞城。 走进自家大门，“宋公明”的恶行自然传入他的耳朵，荣石开五十二岁，走马江湖，不求功名利禄，声誉极佳。 荣天成与宋公明之间的矛盾在前者的润色之下变成了不小心招惹贼人，惹来祸患，荣石开了解自己的儿子，小错误有，大错从无触犯，于是荣总镖师怒发冲冠，问清宋公明的身材样貌反出家门。 这时幸运的天平又向荣家倾斜，荣石开轻松寻找到了目标，由于无法立即确定，他没有立刻上前，且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陈川的行为与“踢馆”无异，荣石开想把面子找回来，需要一场正大光明的对决。 一米七零左右的身高，眼睛瘦偏长，荣石开的腿不长，却是擅长腿法，所以不怕跟丢，小儿子说江洋大盗宋公明与胡氏布庄的胡布衣有关，荣石开琢磨着，抓住了人要不要先去胡府一趟。 正这时，前方青年捂住了肚子，跑进路边茶馆，很快出来，直奔……茅厕。 “我被他发现了？”荣石开觉得有可能。 这宋公明小小年纪便有武师级别的武功，轻松打败大儿子天放，最起码是为高品，而自己虽是大武师，直来直去这么多年，不擅长做一些隐蔽之事，被察觉到实属正常。 煮熟的鸭子到嘴边，没有放跑的道理，荣石开看清前人去向，跟了上去。 陈川没有使用茅厕遁，而是真的肚子疼。 一上午的时间，他吃的药丸太多，积累的药毒需要释放，即使胃口无敌的丹田烛火也对付不了废品之毒。 足足一刻钟，陈川的腿都快蹲麻了，排毒仪式终于完毕。 随后，一小一大两名大武师出西城门，来到乌霞之外。 0089 陈川发现了荣石开的追踪，后者也知晓自己暴露了，双方各有各的心思一路走到乌霞县城之外，由于刚刚拉过肚子，陈川决定先行暂停颅骨的强化，专心对敌。 荒原之地，道路不平，陈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一块大石头，“出来吧兄弟，到了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下一刻，便有一人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背后背了柄大刀，似是见陈川没带武器，解下来丢在了一边。 “你就是宋公明？”荣石开用洪亮的嗓音问道。 陈川当即反应，“荣大镖师。” 宋公明这个名字是他随意抄来，能把人与名结合在一起的只有荣家老小。 小的已经被陈川揍过一顿，来自年纪看起来接近五十，除了荣天成他爹荣石开还能有谁？ “知道是我还能这般淡定，要么是你自信可与大武师争锋，要么是我这些年来太少在江湖上走动，堕了荣氏的威名！” 荣石开有点铁血军人的味道，见面不聊两句便运起了体内的气。 “老爷子，实不相瞒，我无意与荣家结仇，是因为急需丹药无处可寻，刚好认识贵府二公子才没忍住做出冒犯之事。” 当下，陈川的真气上限12，不断强化的原因，可用真气至多5、6。 残余的药力进行转化，镇魂灵玉的附加效果，再加上自身恢复，如果他能跟荣石开聊半个时辰，四套gt手雷出手，足将眼前这位直接炸死。 荣总镖师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大手一挥道：“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现在与我回去，在荣府门前忏悔三天三夜，我可以考虑不惊动官府。” 神马刚好认识荣天成，不就是找软柿子捏！……荣家家主不在，家中实力的确算不上硬，可是现在他已经回来了，江湖事江湖了，纵使这小子的师父来了，一样说不出什么。 宋公明小小的年纪不可能只是白丁一个，两家对上，今儿荣石开没有信心弄死他，就得把道理摆得清清楚楚。 “荣天成抢我女人……”陈川道，“我的岳父老泰山胡布衣已将莹莹许配给我，荣天成上门捣乱不说，还对我动手，我猜他很不服气，我猜他过后一定会伺机报复，今日一谈果然如此。” “以我宋公明的性格，斩草必除根，但是胡府与荣府多年交好，我便留下了所有人的性命，只拿走了一些丹药。” 陈川开启忽悠模式，越说越有激情。 “一些丹药？” 荣石开笑了，“你把你的背包打开让我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 陈川卡住，“套路固化没有成功……嗯，以前我遇见的大多靠脑子吃饭，忽悠纯武夫得换新套路。” “好！” 丹田烛火闪亮，陈川体内真气进入高速运转状态，“荣大镖师既然这么喜欢打，咱们便打过再聊，事先说好，看在胡老泰山的面子上我会饶你一命。” “庶子狂妄！” 脚步一动，荣石开来到陈川跟前，速度极快，双拳分左右攻向后者的双耳。 “来的好！”半路出家的陈川好像只有【98k爆头】、【gt手雷】比较牛逼，拳脚工夫不行。 以前是这样，与亮伯陈有亮开战之时是这样，此刻的陈川不再是菜鸟。 后退身形让过拳头，陈川将真气运至右臂，蓄力一掌。 “砰”！ 荣石开用小臂挡下了这一掌，连走三步。 “你也是大武师？” 一月的勤学苦练，陈川补的是基本功，以及与人对决的经验。 说来很神奇，自从开始颅骨淬炼，他的五感暴增，耳力清晰眼力精准，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在淬炼过程中不太明显，一旦取消，甚至需要时间来适应。 “胡府独女怎能嫁给平庸之辈？荣老爷，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我拿了您家200颗药丸，赔您1000两，此事作罢。” 荣天成抬腿下劈！ “今天我必须替胡大哥好好教训教训你！” 略去零头的200颗丹药作价1000，平均下来5两1颗，这根本就是在侮辱人。 荣家历代以腿法见长，此事陈川不知道，同样是一招，他照常去接，身子顿时矮了半分。 借助下压之力，荣天成的另一条腿踢向陈川的脑袋。 速度闪人，陈川有心施放98k，又想真正的战斗没有难么多出奇制胜的机会，稳住身形，挺步再战。 荣石开的双腿就如陈有亮的鹰爪，一身功夫几乎全在上面，与之硬碰硬占不了便宜。 幸好，亮伯为了他的鹰爪功在步法方面下过苦功，陈川多日与之对练，见识过高速攻击。 一连出七脚，荣石开的速度比亮伯还要快一些。 陈川闪闪闪闪，险些抓住他的小腿，被新来的一脚逼开，仿制鹰爪功，又迎来了一次小小的失败。 “特奈奈的，腿比手长，我比较吃亏！” 二人战了几十个回合，荣石开大抵看出此子进境虽快，战法方面只有基本的拳脚功夫，基础战法不能说不好，比不得荣氏腿法来得玄妙，加速加速他还能加速，陈川渐渐开始受伤。 他的眼力是大武师级别，耳力如是，反应也如是，身体执行命令的速度跟不上，便只得被动防御。 久守必有失，陈川几次见得空档，来不及出击便要出手应对下一腿，那种憋屈的感觉令人抓狂，他出言嘲讽荣家，为的正是令荣石开愤怒，从而心乱出错。 而与一名真正出全力战斗的大武师对决，比他想象得更为困难，陈川知道这与荣石开主修腿法，淬炼腿骨完毕有着抹不开的关系，心中的怒火有镇魂灵玉帮忙扑灭，身体上的怒火没有。 陈川的身体渴望攻击，渴望获得胜利，与全力防御的情势不协调，必定暴露破绽。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回去多练两年再来挑战我。” 突然而至，荣石开的铁腿距离陈川的后脑不足一公分！ 这一刻，陈川悟了，“我傻我二我傻，所谓的战斗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是这么教育别人的，怎到了自己身上还会犯傻？” 躲闪已是来不及，陈川侧身正对敌人，不退反进，手肘全力打击荣石开的腹部。 至于这一腿……拿头硬扛！ 0090 荣石开的这双腿大屏幕上表演踢木板的空手道腿厉害多了，表演选择的木板实心又如何，淬炼完毕的双腿灌入真气后可以做到真正的踢金断石，踢碎一颗脑袋不在话下。 而陈川选择用头去扛这一腿，首先是因为以当前的态势无论怎么做都做不到完全闪避。 注定要挨打不如主动做些什么，一如他并不清楚荣石开擅长腿法，后者也不知道陈川的颅骨经过淬炼。 接连两个击打命中的声音！ 摔在远处的陈川只觉得双耳嗡嗡响，眼前五彩缤纷、黑白颠倒，不由自主闭上双目。 此前他与荣威镖局的荣石开以攻对攻，走得两败俱伤的路子，但是两败也有先后，小小侧身，陈川的头与荣石开的腿距离拉远，手肘攻击蓄力短暂，瞬间启用临时属性全部加在力量上面！ 进阶大武师后，陈川的属性栏不再拥有【消化中】的状态，与此同时临时属性发生改变，两项选择变一项，稳定输出5点属性，持续时间不大于3分钟。 启用临时属性越早恢复正常后遗症越小，陈川把这最后一搏用在了攻击上，全身真力随之灌输，命中目标腹部。 紧接着，这些真气又以最快的速度护住脑域，由内到外，几乎是赶到的瞬间，荣石开一腿将陈川击飞。 说来短暂，实则其中每一步均是惊心动魄，陈川面对对手的最终一击所做本就是兵行险着，稍微范点错，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体内真气恢复运转，淬炼强化设定30％，气血丹入肚，炼为真气，陈川睁开了眼，左目视力明显下降，侧方皮肤也变成了青紫淤结之色。 “握草，好特么疼，也不知道谁发明的铁头功，这功练成了样样用头来顶真的没关系吗？” 陈川觉得把头当做武器之人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顶成傻瓜，脑子里的零件可比其它地方要脆弱得多。 勉强起身，他干脆暂时闭起左眼，来到大石旁边抽出荣石开的刀抵住刀主人的脖子。 而此时的荣家家主，平平躺在地上，脑子相当清醒，嘴里是血，四肢麻木，暂处于瘫痪状态。 一个月的时间，陈川学习不了太多，亮伯修炼鹰爪功对身体诸道大穴充分了解。 由此他得到了一张图，其上记录着人体穴位及作用与位置，陈川对准之处遭遇重击可另四肢瘫痪，虽然是暂时的，由此他变成了屠夫，对手则变成了待宰的肉猪。 “哈，我荣石开走马一生，早已看开生死，我想过自己很多死法，却没想过会死在一个小娃娃手里。”脑子清醒的荣石开道。 “荣师傅没舍得取我的性命，我又怎能以怨报德？” 陈川还能站在这里一是靠淬炼过的颅骨，二靠真气守护，三便是荣石开这一腿留了力。 他说自己与胡家家主为翁婿关系，而胡布衣乃是荣石开的大哥，此事不假，陈川丧命于此，老荣没法跟大哥交代。 改刀刃为刀背，荣石开的视野彻底黑了下去，再次清醒已是入夜。 揉了揉发涨的脑子，荣石开起身，“大武师初期淬炼颅骨的小子……前途无量啊！” “或许天成犯下之错比他所说要严重得多。” 的确，他在最后一腿上留下了力道，但那依然是大武师级别的攻击。 换作旁人不死也会留下后遗症，陈川并无大碍说明他的头与旁人不同。 身为一名大武师，荣石开深知淬炼颅骨乃是进阶武王之前最后一道门槛。 后辈淬炼颅骨先期准备众多，初期淬炼还有武王甚至宗师级别的大高手护法，着是如此，颅骨淬炼依是凶险万分，失败是最轻的后果，稍有不慎危及性命。 荣石开实在是没见过选择淬炼颅骨的初段大武师，“呵，他说的对，胡府独女怎能嫁给平庸之人？” 相比较而言，他的二儿子的确太平庸了。 忽而，荣石开的面色一变，摸向腰间，空空如也。 视野完全清晰，荣石开看到了荣家祖传的大刀，散落一地的银票暗器小玩意以及一只干瘪的百宝囊。 “那小子偷了我的丹药！......” 荣石开摇头，“还真是为了药不要命，他不知道拿我这刀十份药都能换来？” 被一名小自己几十岁的小孩打败，荣石开说不沮丧是假话，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他觉得自己还不老，还能在江湖上混个三五年，而陈川的出现算是给了他当头棒喝，荣石开现年五十二岁，孙子地上乱跑，他老了不服老不行。 回到家中，一片狼藉？ 没错，传说入夜时分一名蒙面男子潜入荣府，见人就捶，连丫鬟都不放过。 荣府的二公子荣天成被揍得最惨，活脱脱的大猪头，其次是大公子荣天放，一半脸没了人样，一半脸完好无损。 “天成，你过来。” 荣家主荣石开暴脾气，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将二儿子叫进房里问道：“实话实说，你和那个宋公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 暂居胡府的陈川姑爷之身，全体下人无敢怠慢。 胡老爷不喜欢姑爷，这是大家众所周知之事，但小姐喜欢并以身相许，小道消息称俩人的孩子都快生出来了，大老爷再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忍。 心思活络者想着借此机会讨好新姑爷，奔个好的前程。 可是这位姑爷的性格也怪，入府第三天便把自己关进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令所有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房间里的陈川，“mmp，我愿意不见人？实在是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见不了人！” 鼻子以上小半张脸挨了一腿，过后肿起来又青又红。 陈川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荣石开一腿下去堪比毁容！ “我要报复荣家！” 第一天晚上，荣天成被打成了猪头。 第二天晚上，荣天放刚刚睡着便被黑衣人装麻袋拖走，另半张脸补齐拳头，扔在了荒郊野外。 第三天，荣石开出现了，让陈川适可而止。 后者当即退走，后半夜又来在荣府的大门上画了只小王八。 到了第四天白天，陈川裹上头巾出门，肖灿已带丹药入乌霞，再者，他要去踢馆！ 0091 与荣石开一战，陈川深刻的感受到了自身的不足。 no！ 他发现加上自己存的丹药，也熬不过个把月。 当初陈川从万国峰手里坑来，准确的说应该是万嫂子好心送他的四种丹药合在一起是三位数。 豪气的陈老板认为这些丹药足够自己吃上一年半载，今儿赏给小肖，明儿赏给小刘，制造了一名又一名武徒。 到了果真需要的时候才发现余下丹药只剩二十几粒，还是最辅助的静神丹居多，后悔已是来不及。 “华泰需要保安，将来分店开遍燕国，十个保安团不一定够。” 陈川道：“可是我现在修炼的确也需要丹药，普通丹药能让我的淬炼速度保持在50％，荣石开的一小瓶丹药单颗70％，嫂子给我的丹药药效最好，单颗85％，一旦没了药淬炼速度立马降回28％……” “怪不得人都说穷文富武，正常武者最佳的修炼时间最长不超过二十年，过一年少一年，拜师学艺先放在一边，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撑，同样是淬炼皮肉筋骨，有的人一年速成，有的人一辈子也难跨过中品高品。” 陈川所说有的人，大概只代表他自己，是药三分毒，凡俗丹药更加如此，没有谁能在武徒阶段喝上一杯百花玉露，脱胎换骨，免疫药毒。陈川中了毒，跑肚拉稀去一趟厕所恢复正常，普通武者用药太深不仅对修为无益，甚至还有可能被活活毒死！ “我要去踢馆！” 吩咐肖灿先行作为华泰二店的监工，陈川便去找了他的岳父老泰山，问起了乌霞武馆之事。 燕国兴武，整个荒古大陆皆以武道为尊，到了乌霞县虽说不上武者遍地走，大大小小的武馆足有三十一家。 小的不出名，陈川便未多聊，乌霞七大武馆皆有大武师坐镇，必须打听清楚。 “这才是进了县城，等去吉安府七大大武师会不会变成七大武王？” 午饭过后，陈川赶往第一目标，叫做黑水武馆的一家小武馆。 依照标识来到黑水大门口，他首先以为自己走错了，因为这地方位于乌霞县城最西的地区，距离贫民窟甚是不远，破破烂烂的围墙，破破烂烂的小院，里面是一名瘸腿老头儿带着一群孩子练拳。 一名男孩发现陈川大声喊道：“牛爷爷、牛爷爷，又有坏人来了！” 老人白发、驼背，布褂长裤少有补丁，其面色有些枯黄，应与平日里的口粮有关，也就是营养不良，一瘸一拐来找陈川，他说：“这位公子，这间小院是我老伴儿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了，您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卖，我儿子欠你们的钱，不是我赖账不还，人已经被你们打死了，若你们必须立马兑现，只能把我也给打死。” 陈川说：“老丈，我不是来收钱的。” 眼看对面男子的衣着样貌，虽不是文弱的书生，却也不像赌坊雇佣的恶霸打手。 “那您里边请！”老丈转为笑容，说道：“公子，我这小院简陋了一些，还有一群孩子闹闹哄哄的，不要嫌弃......大虎给公子搬一把椅子过来，二虎给公子倒水！” “好咧！” “得令，牛爷爷！” 两名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应声跑去干活。 陈川今儿是来抢丹药......踢馆......是来以武会友的，“敢问老丈，可是这黑武馆的馆主？” 牛姓老丈大笑，道：“不怕公子笑话，我这黑水武馆的牌匾都是从路边捡来的，什么馆主不馆主，老头子一人闲着，年轻时候学过一些功夫，教这些孩子不求他们出人头地，强身健体总是很好的。” “跟牛爷爷学功夫很苦的！”一名光头小男孩道。 “来这学功夫有窝窝头吃。”小孩中最胖的一个说。 穷人家的孩子吃成胖墩儿不容易，只能说小胖胃口好吸收好。 牛老丈以为陈川是来拜师学艺，推辞说自己带带孩子还可以，不能误人子弟。 “老丈，您这儿有丹药吗？” 这种脑残的话陈川若是能说出口，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 过了一会儿，小院刚是开饭的时间，牛老头抱来一大锅窝窝头。 有个小丫头似是吃腻了，分给陈川一块。 “我吃过了，还是留给你吃吧。”陈川道。 语罢，丫头三口两口将窝窝头吃光。 着实觉得没脸，陈川起身告退，牛老丈的家也不富裕，热情好客，说如果陈川喜欢可以常来跟孩子们玩。 陈川说好，扭头找人打听赌坊所在，先交了牛老之子欠下的负债，随后从楼下打到楼上，将老板掐在半空道：“去打听大厅江洋大盗宋公明何许人也，再敢去黑水武馆捣乱，老子杀你全家老小！” …… 隔天，乌霞县城阵阵传闻，称荣威镖局二公子惹了一名大胡子江洋大盗，叫做宋公明，自己被打得躺在了床上不说，还连累兄长被打，荣府上下鸡犬不宁。 随后，宋公明一日之内连挑七家武馆，虽不是七大武馆，馆主皆为武师境，但这些位早已成了名的武师在宋公明手下走不了一个回合。 宋公明不爱钱不爱女，专抢丹药，七家武馆之后，宋大道蛰伏了两日，又抢了四家，之后歇息，再抢三家。 某馆主不想自家名声受损，听说宋公明到来派人踢馆。 结果捕快没能抓住此人，夜深人静时刻宋公明潜入馆主家中将其打成重伤，照常抢药。 有人说宋公明以武会友，正常切磋他仅仅是击败，如是刷手段才会重拳打击。 有人说宋公明是某家派来的奸细，重挫乌霞武行，过不了多少天便会有一家武馆踩着败者的肩膀崛起。 还有人说，宋公明就是个变态，号称大盗只盗丹药，号称踢馆输了不仅抢馆主，连武馆学徒全身也要摸上一遍。 而戴上假发假胡子的陈川对类似传闻充耳不闻，有了丹药补充一心淬炼颅骨，高兴的时候两颗静神丹一起吃，终在进阶大武师一月前夕，突破至中品。 “哈哈哈，大武师中品，我可以开始淬炼腿骨啦！” “……我的丹药又快吃没了。” 0092 现在陈川明白歹徒恶霸大概是什么样的心里了，能凭抢获得东西为啥要苦哈哈的拿时间去磨？ 有那工夫可以玩耍，可以享乐，可以去青楼找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陈川知道抢丹药是不对的，不过他是踢馆在先，馆主答应在后，陈川若是输了断手断脚，既然他赢得了比武的胜利，丹药便是他应得的战利品。 “过两天再去找几下武馆踢一下？” 陈川觉得，“不太好，宋公明的名号本应该是江湖上的及时雨，总弄一些强取豪夺不合适。” “不过我可以去找其它馆主聊聊，索要不多，一家五十颗丹药，视药效品质少一点也能接受，给我药我就不踢馆了，先礼后兵。” 赞叹自己的机智，陈川一扫胸中的阴霾，提了两壶好久来找胡家岳父老泰山。 “你这段日子的丹药够吃了？”胡布衣问道。 “还好还好，岳父大人挂念。”陈川心说这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胡老从袍袖中取出一只青花瓷瓶，其中满满堂堂尽是气血丹药。 药吃多了，纵使没有死坑系统提醒，陈川也知道，瓶里的丹丸超过八十，各个都是武师境所用，并非低品。 “这怎么好意思，老泰山。”陈川露出害羞的笑容。 “还跟我装？” 胡布衣佯怒道：“乌霞大道宋公明，威风凛凛，没人制得住你了是不是？仗着自己是大武师欺负一群武师，我都替个害臊！” 陈川说：“老泰山，我那时以武会友。” “扯淡，会完了武就把人家的丹药抢走，还把徒子徒孙翻了个遍，人有人道，鼠有鼠道，真正行里的贼匪强盗哪个不知道留一线？你把人家折腾的这么惨，事情做得这么绝，你让人家怎么开门做生意？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呢，你管饭？” 这回陈川终于被老丈人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武馆也是生意，并非公立的学堂，燕国也没有公立学堂，教书育人的同时必须考虑个人生计。 像陈川踢馆虐人其实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踢完之后逼人交出全部丹药，不交指定是抢，交了他也不放心逐一搜身。 搜完馆主还切罢了，其余武师也要搜，把武馆的工作人员摸个遍，一干学徒也不放过。 桌椅柜子，仓库暗门，他都得搜刮一边，谁不同意便是不服就得挨揍，搞得学生们纷纷退学，还要武馆退钱。 当今世道花得起钱供孩子学武的起码是小康家庭，好点的家境殷实人脉繁多，你敢不退钱第二天官府便有可能找上你，墙倒众人推，最后只得关门大吉。 “有……这么严重？” 陈川一不抢钱二不伤人，觉得自己挺给乌霞武馆面子，荣威镖局荣石开的两个儿子睡觉现在都得提防宋公明突然出现，全体镖师放假，家丁仆人不敢出门，比起他们家他仅仅是拿走了一些丹药而已。 “你抢走的那些东西我已经帮你还了。”胡布衣道。 陈川想说什么即刻被打断，“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荣府上下统统见过你，非是我去说和，你能蹦跶到今天？” 对于乌霞城来说陈川是一张生面孔，所以他敢肆无忌惮。 “宋公明”乃临时起意，但这个名号用多了不定何时便会被人盯上。 他已经被举报过两次，是两次。 一次陈川速战速决，捕快还没到便逃之夭夭，另一次险些被堵门，因为他拥有足够的果断，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 或许下一次，江洋大盗宋公明就会被团团围住，乌霞县衙存在大武师，还不止一个。 “老泰山，让您破费了。”陈川不再提踢馆之事。 “比起花钱去牢里赎你，这点钱不算什么。”胡布衣捻着胡子说。 胡老不清楚陈川的胃口，若他知道某人全力为之，80颗两三天注定消灭，决计会把女儿从三河镇召回来，这种败家姑爷他们样不起！ 甩给陈川一张请柬，胡布衣说：“三天之后，乌霞商会有一场大型聚会，你跟我去。” “再者，你真准备把我家莹莹在你的三河镇关一辈子？” …… 重回乌霞县城，胡莹莹喊感到很新奇，记得上一次离开去找相公，结果走错了方向辗转半月才到三河。 胡莹莹昏睡五年，几乎没出过那座小院，十五岁前大抵如此，她的生活范围仅限于所谓的安全地带，现在想一下还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记住青儿姐说的话，死死的盯住相公，相公只要见到年纪小的女孩就走不动路……我、青儿姐、婠儿姐，已经够多了，为了相公的身体着想，我也不能让他再碰别的女人。”莹莹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说。 老刘过来，些许疲惫的说道：“丫头，我已经打听过了，过了这条街再往左走一些就是你们胡府的大宅，你也是可以，我送你回家，你居然不认得路。” 然而，胡莹莹根本不在乎他的吐槽，撒开脚步往家跑。 “相公！……” 小美女投进了陈川的怀抱。 同时张开双臂的胡布衣还是站在前面，闺女自动省略，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一般。 扎心呐扎心，好好的闺女一夜之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怪只能怪胡布衣自己，引狼入室。 “相公，有没想我，我想你了……” “相公，你瘦了，是不是这儿的伙食不好？” “我跟华泰的李大厨学做了两道菜，都是你爱吃的。” “相公，我爹没有难为你吧，他老糊涂了，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万！剑！归！宗！ 胡布衣享年60岁。 他好像问问莹莹，她还是他亲生的吗？虽说女生外向，可他还在这儿站着，这种话能不能等没人的时候再说，他的确年纪大了，小年轻老天能不能考虑一下老年人的感受？ 陈川倒是没忘记自己身在何方，闻言笑着说：“岳父大人对我挺好的。” “何止是好。”胡布衣撇嘴，“你问问他闯了多大的祸，是谁帮他料理后事。” 这时，胡莹莹的表情有些奇怪，“爹，怎么也在这儿，快去布庄看看，我和相公在家等您。” “……” 胡老先生含泪而去。 0093 虽然陈川没有养过女儿，却也知道翁婿之间的关系堪比婆媳。 人呢，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如果陈家的好白菜被一头猪抱走了，陈川能提着98k追他到天涯海角。 所以，目送胡老泰山离去，一对小情侣开心的腻在了一起。 莹莹带陈川去了后院池塘，指向一条硕大的金尾鲤鱼。 “它叫小金，是我从市场救回来的，当时它比我的小指头大不了多少，我关心它照顾它，每天给它好吃的，终于小金长大了。” 此番诉说应该是胡莹莹小时候的故事，小金应该已经不在了，因为鲤鱼的寿命相当有限。 别把三百年的鱼王拎出来，鲤鱼精就更不要提了，莹莹的实际年龄超过二十岁，之前的五年没有见过她的小金，应该是它的孩子长大了。 胡莹莹给陈川讲述了老槐树的故事，说有一次太调皮从树上摔下来险些断了腿，她爹舍不得骂闺女，非要砍了这棵树，又是善良的小莹莹救下了它。 小姑娘跑呀跳，好像一只飞舞的精灵，纵使记忆缺失，她也不会忘记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陈川了解，她在把所有快乐的事分享给他，让他也能收获快乐。 莹莹玩累了，依偎在陈川怀里，渐渐的进入了睡梦。 “多想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我会保护你。” 陈川认识莹莹的房间，抱她回去休息，完了他准备去内部装修即将完工的华泰酒楼分号，老刘进城正是为了新店开业，他这个当老板的前时间懈怠，关键时刻还不登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只是陈川刚刚起身，莹莹便抓住了他的手。 小美人儿的眼睛半闭半睁，不知睡着还是醒着，她说：“相公，再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我在三河的时候每天都盼着你回来，我知道你有正事要忙，再陪我一下下。”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之后全是念叨，“青儿姐让我看住你，不让你再找别的女人，我也很害怕，怕你找一个比我漂亮，比青儿姐聪明，比婠儿姐还大的女人。” “我有听你的话，好好在家休息，可是我更希望听到你的夸奖，所以我就叫婠儿姐偷偷带我去了华泰钱庄，学利息啊贷款，b2c、b2b……” “我觉得我很聪明，前几天婠儿姐比较忙，我帮她接了个客户，大客户呦，一口气在华泰存了五千两，大家都夸我聪明，可惜相公你不在。” “还有前天，我遇上了坏人，他居然想摸我的手……我想揍他一顿，可惜我不会武功，老刘帮我揍了他一顿，把他的手给打断了，他是坏人，他活该……” 陈川想想，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三河已有一月，而陈家的女人燕青向来独立，婠儿外表柔弱，骨子里是坚强的，唯独莹莹，非常非常的依赖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陪伴在他身边。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会想办法让你忘掉我。” 陈川还在武徒境时便接触到了荒古大陆的仙，小院三老的真实修为他不清楚，系统也未给出提示，元婴应该是有的。 当初老刘不知从哪儿听说，天下商行所属天下仙宗老祖级别的人物才是元婴神仙，此事不该他知晓，但是老刘就是能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给予你惊喜。 待自己走上修者之路，无论是陪伴还是忘记应该都不会太难。 “人生匆匆几十年，我很愿意陪着你们，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变得更强大，无论是手下的华泰还是个人实力，我不求天下无敌，起码要能保护你们不受到伤害。” 坐在床边，挽着熟睡的小嘤嘤的发丝，陈川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穿越至今他最想做到的事情便是回去，回到原来的世界，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语言、习惯，等等等等，很多的不方便。 刚刚，他好像找到了令自己奋斗的新的理由，华夏国的陈川只是孤单单的一个，屌不屌是次要的，每年春节他只能在租赁的一居室里吃速冻饺子。 大燕国似乎也有饺子这种食物，比较古老，并无太多寓意。 “今年春节我可以去老万家蹭饭，也可以去看看小囡囡，老刘这家伙没啥好去处，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上他。燕青啊婠儿啊莹莹，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跟她们一起玩我是不会吃亏滴！”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川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来的是肖灿。 “先生，二店那边出了点事。” 陈老板最新规定，乌霞县城内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先生”。 陈川问道：“开始捣乱了，有没有人受伤？” 肖灿道：“咱们上下打点齐备，官府那边王镇守早已经打过招呼，那些家伙不敢来强的。” “地痞无赖的手段，恶心你？” 肖灿点头。 “能查到是谁吗？” “后面的人不好查。” 陈川轻笑，“世上哪有简单的事，带上保安团随我走一趟。” …… 华泰酒楼二店不日便将开门营业，晚一天便是一天的损失。 而这家店将是陈川插在乌霞城的一杆大旗，在这个时候找麻烦，陈先生怎会善罢甘休。 幕后黑手不好找，地痞无赖流窜作案，陈川直接去找他们大哥大！ 青楼妓院，莺莺燕燕围着，黑老大刘黑虎拳头够硬，官府也有背景，二十年来打出了一片天下。 他觉得再过几载金盆洗手，功成身退，这辈子已不算虚度。 不知从哪来的小年轻钻进人群，笑吟吟地问道：“你就是刘黑虎对吧？” 一干手下没有反应，刘黑虎便感觉到了不对，抽出贴身匕首朝人刺去，不想到对方的手速更快，一捏他的腕子向上一掰，夺刃下戳，将他的一双手掌钉在了木桌之上。 青年的笑容变得冷厉，再次问道：“你可是刘黑虎？” 惨叫声后，刘老大忍着剧痛回道：“这位爷，我黑虎帮的弟兄一向按规矩办事，又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明说，我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按规矩办事……呵，原来往我家店的大门上泼粪就是黑虎帮的规矩，很好，你去死好了！” 0094 左手少了一根手指的刘黑虎最终没有死，他那根断指亦不是今日所伤。 对面的青年果真对他起了杀心，之所以半路停手是因为有人告诉他泼粪之事的确跟黑虎帮无关。 二十名武徒一名武师乃是青年的手下，而黑虎帮的一众早已被制服抱头蹲在墙角。 “这事我知道，是铁蛋儿他们干的！” 陈川停下了杀人的匕首，问：“我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闻言，刘黑虎当即怒道：“把那几个小王八蛋给我抓回来！” …… 黑虎帮总舵，也只有一个舵，地处南城，较为偏僻，贵在占地面积够大，远远看去上了点档次。 经过刘黑虎多年的运作，黑虎帮南城第一，正式成员破百，外围成员可着劲儿的喊，五六百人不在话下。 而铁蛋属于黑虎帮主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小弟，在外挺横，听说虎主要见他们，还没进门两条腿便打上了摆子。 “帮主，人已带到！” 二十节台阶之上，刘黑虎坐于专属虎皮大坐，双手敷了金疮药包好，本就脸黑，此时黑而更黑。 “我问你们，对付三阳客栈是谁叫你们做的？” 几个小子已跪，神色惊恐，黑道跟白道不同，进牢房见狱头扎刺顶多挨一顿打，在黑虎帮耍横，不仅命有可能丢，一家老小也得跟着陪葬！ “是三哥，三哥给了我们一人一两银子，让我们每天去三阳客栈闹出点事。” “三阳本来是胡家的产业，莫说一两，一人十两我们也不敢去，不过听说胡布衣为了给女儿治病把客栈卖给了外乡人，我们就干了。” 今儿刘黑虎身边还站了一名青年人，问话：“三哥是谁？” “就是癞头阿三，专门做掮客生意。” 陈川忍不住吐槽，“一件破事倒这么多手干蛋……抓人，肖灿，你带人去，先把两只手剁了，不把一二三四五说清楚，砍脑袋！” “是，先生！” 一件破事，的确是破事，不至于掉脑袋吧？ 几个小子的领头者，也就是脑袋圆滚滚的铁蛋，实则收了五两银子，他跟阿三的关系不错，所以知道的比其它人多。 “大爷大爷，我知道癞头阿三上面的人是谁，是兴盛酒楼的管事给他下的条子，三阳客栈改成酒楼会抢他们家的生意，正道上新酒楼的老板不怕他们，他们就惦记着给人家添点堵。” 陈川道：“我就是人家，华泰酒楼的老板……” 不在去看底下人，陈川转回头，“刘帮主，既然我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这件事就算是了了，你我同在南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再找你麻烦。” “肖灿，走！” 二十一号武者同时应声。 “陈先生，且慢走！”刘黑虎叫住他。 “怎么刘帮主，您还想戳我两刀还您手上的债？” 刘黑虎摆手说不是，“先生，这几个小子您觉得怎么处理合适？” 陈川说：“我不是道儿上的人，他们包括癞头阿三由我来处理不合适，还是按你们的规矩来办比较好。” 严格意义上来说，铁蛋与黑虎帮并无关系，不过他们经常拿刘黑虎的名号招摇撞骗，无人制止，黑虎帮的规矩自然能管得到他们。 陈川对地痞流氓无感，今日相对也算是拜过了山头，虽然不太友好，后面华泰二店再出什么事不用陈川出面，这位刘老大指定会帮他摆平。 到了年节，陈川派人送上一份礼，两家之间恩怨就是真的了结，一条路走到黑是不对的，非白即黑同样是不对的。 “那我就听先生的吩咐。”刘黑虎居然对着陈川抱拳施礼。 看得出来，此人有话要说，放眼整个黑虎帮唯一一名武师便是上位置的帮主大人，聊两句话还能把人聊死？ “肖灿，你先带人回去，我还有点事要跟刘帮主谈，对了，告诉莹莹晚上我会回家吃饭。” “先生！”肖灿觉得黑虎帮不安全，他已进阶武师之境，别人可以走，他应该留下来保护自家老板。 “没事，大不了还刘帮主两刀。”他的语气不可置否，肖灿只好退去。 ...... 刘黑虎的确有事想跟陈川单独聊聊，待他人全部离开，才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个称呼......江洋道爷宋公明。” “？？？”陈川头上升起三个问号。 昨天他的岳父老泰山刚说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是陈川，华泰酒楼的老板，怎么就跟个“臭名昭著”的强盗关联在了一起？ “在蒋家武馆，我有幸见过您一次，那天捕快到场，您只身一人杀出重围，我听过您的声音......我这人什么优点没有耳朵比较好使，再结合您的体态容貌稍一改扮便是宋公明无误。”刘黑虎缓缓地道。 “你也想报官？” 刘黑虎今儿总是摆手，“我不知应该叫您陈爷还是宋爷，跟刚那位肖武师一起叫您先生，我不想再在道上混了，还请您给我指一条明路！” “what？”陈川越听越懵逼，貌似，刘黑虎在问他如何从江洋大盗洗白成一位成功的商人。 商人才是他的主业，化身宋公明是因为他的丹药不够吃而已。 这位显然误会了，而且很深，看他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刘黑虎可不能有孩子，否则他便有了致命的弱点，可若商人刘黑虎儿女双全，并无大碍。 沉吟了一会儿，陈川道：“我的法子不适合你。” “还请先生赐教。”刘黑虎的目光老真诚了。 “我娶了胡家的女儿。” “……” 顿时，刘黑虎各种尴尬。 胡家自然就是布衣胡家，家主胡布衣乌霞县响当当的人物。 胡布衣前半生是为传奇，听闻在军中有位大哥，手握雄兵，因此他从江湖人转为商人异常轻松，县太爷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谁敢与之较量。 胡氏布庄创业之初，胡布衣的脾气没有现在的好，惹一方势力，险些害得布庄关张。 但是没过几天，吉安府骑兵营来了二百兵士，说是奉命剿匪，县城之内哪儿有什么匪徒可言，百夫长一声令下，胡家那名对头的脑袋便搬了家。 0095 所在帮派就地解散不行，抓回兵营大牢审问，是上一任县太爷请胡老板出马才把那些沾染不深的外围成员留了下来，至于被带走的……再没有人见过他们。 江洋大盗娶胡家之女即可洗白？ 当然可以，宋公明真的犯下滔天罪孽吗？ 好像没有，杀人放火一件没有。就这，在胡老的面子之下根本不算什么，甚至陈川杀了人，只要拿出足够的赔偿照样能把事情摆平。 这种法子刘黑虎必然学不来，他粗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怎能惹来贵门小姐的青睐。 “不过……” 陈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你真的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倒是能帮你一把。” 混黑没有好下场，刘黑虎有钱有人有后台，看起来过的挺滋润，极其不稳定。 哪一天他的后台倒了或者失势，再或者与之产生矛盾，官府决计放不过黑虎帮。 破事做多了，沾染的仇家刘黑虎数都数不清，某日他被人害死都不一定知晓害他的人是谁。 还有一定年岁的原因，刘黑虎看透了，乌霞第一又能如何，吉安第一又能如何，若不脱离，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你想走入正路，我很欢迎，乌霞县的百姓也很欢迎，可你的黑虎帮成立多年纵使事事如你的规矩，少不了一些恶事。”陈川道。 “您是让我积德行善？”刘黑虎的态度坚决，“我可以捐钱，可以把黑虎帮解散，每天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只是腻，更多是恐惧，我左手这跟手指就是因为犯了老大的规矩被切了下去，所以我让手下人必须按规矩办事，可到头来老大死的很惨，我怕我成为下一个他！” 突发奇想......emmmm，陈川突发奇想准没好事！ “刘帮主，解散黑虎帮就不必了......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在你那些兄弟面前透露过金盆洗手之意，而他们态度应该不太让你满意，甚至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也让许多不太舒服，堂堂黑虎帮主居然怕了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小娃娃，此事若是传出去，让人笑话！” “如你能将帮主之位传到实在人手里，还有可能安享晚年，黑虎帮解散，不说你那些对头，帮众最先受累！” “没了这一百多号人马，他们再去做强行的买卖，谁还会卖他们面子？” 陈川拍拍刘黑虎的肩膀，“听我说，刘帮主，黑虎帮可以是流氓帮派，也可以是民间义士的团体，改变大家并不是一件易事，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兄弟们上断头台，或是死在敌人的刀口之下。” “至于捐款，好主意，但不能在县城。” “为什么？”刘黑虎觉得陈川所说句句在理，有点迷糊。 “乌霞百姓，尤其是南城百姓谁不知道你刘黑虎是一等一的恶棍......我没有骂人，事实正是如此，例如你在乌霞捐款十万，上面还有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多少人会把你放在心上，且由于你的异常举动，某些人还会生出其它的想法，十万两办一万两的事，赔本买卖。” 陈川继续说：“但是到了外地，没人知道黑虎帮，没人认识刘黑虎，你完全可以换一张新的面孔以慈善家的身份示人，县城太大村庄太小，咱们就找乡镇一级，如果你相信我，去三河镇，卷款不用太多，5万两足以，决计能让全镇的老百姓对你感恩戴德。” “退一万步奖，你不得不舍弃帮主的位置，不得不逃离乌霞县城，亡命天涯比死强不到哪里，有了这五万两的铺垫，你便可在三河镇扎根，买一块土地，种花种菜养马放牧，全凭你的自由......” 刘黑虎虽粗不傻，听得三河镇的名字便知道此镇与陈川必有关联。 不过他的分析正应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踏入这个江湖容易，想再走出去却是千难万难。 刘黑虎激动的说我愿意！他的确愿意，无论如何陈川愿意为他“出谋划策”已经是为难能可贵。 捐款三河镇换来老年的安生，刘黑虎愿意，甚至不用拐弯抹角，陈川告诉他花五万可保平安，刘帮主也要千恩万谢！ “我现在就带上银票跟随先生前往三河镇！”他还是个急性子。 陈川说不，“好刚用在刀刃上，此时的三河镇还有银子，你去了叫锦上添花，再过一两月，他们缺钱了你再出现，便是雪中送炭！” 要来纸笔，他将刘黑虎以及黑虎帮最近该做什么写了一个清楚。 首先，黑虎帮的规矩必须改，不往松改往严改！ 全体黑虎帮众每日比来总舵报道，每逢七天为休息日，一起休息，其余时间满勤者首月另二十两的月钱，少一天扣一两银子，扣完为止。 这钱不用刘黑虎出，因为首月之中黑虎帮的主要任务便是轮流去兴盛酒楼做客。 后天乌霞商会将在兴盛举办一次聚会，暂时不去，过了这阵风头去站岗去吃饭，吃出一两只苍蝇什么的，兴盛必须赔钱！ 黑虎帮倒是去商铺站过岗，泼粪已经算是最过阴损的手段，开门营业不能做这事，容易波及他人，万一遇上不好惹的，钱没赚到还可能把自己赔进去。 吃出苍蝇这一招高，正常客人酒楼吃饭要花钱，吃出苍蝇你能要钱？ 菜里能有一只苍蝇还可能有第二只，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酒楼只能捏着鼻子忍。 这种事一次足够把人恶心死，一月两次一月三次一月四次，不想关门大吉，就必须花钱消灾。 陈川说：“兴盛挑衅在先，我小小的惩戒一番不算什么，真把我惹急了，我有办法让他家在三天之内从乌霞县城消失！” “受教了，先生。”这一句刘黑虎真心实意。 “审讯”铁蛋等人之时，他就觉得陈川比自己更像流氓，稳准狠，有时流氓最讲究速战速决，而吃苍蝇招一出，刘黑虎甚至生出了退位让贤之心。 黑虎帮跟随陈川十成十比跟随他发展得好，不过瞧得出来，小小黑虎帮人家根本不稀罕。 0096 乌霞商会，由乌霞县城有头有脸的商人组成，家产小于五十万就不要往里面凑了，因为商会之中不仅蕴藏着各种各样的财富机遇，同样有坑有陷阱，玩死人不偿命。 冬至前夕，年过七十岁的老会长邀请众人参加本年度最后一次聚会，候鸟已经飞去了更南的地方，陆地上的许多动物也选择了冬眠，旧的一年马上结束，待它们醒来，春暖花开，又将迎来新的开始。 “乌霞的老少爷们儿们，辛苦啦！” “辛苦啦！” 在场之人高举手臂，纷纷干了这碗酒。 “哇咳咳，好辣好辣，怎么这么难喝，相公，这么难喝的东西他们为啥还能喝的如此开心？” 大燕帝国脱离不了男权社会，男尊女卑，类似的聚会绝不允许女性参加，正房夫人也如是，胡莹莹来此必然是用了女孩子死缠烂打的绝技，老爹胡布衣管不了，陈川不在乎，她便女扮男装混进来喝酒。 陈川道：“刚才我不让你喝你不听。” 胡莹莹的小脸红扑扑地说：“下次我保证听相公的。” 会场上陈川简单地结识了一些富绅，他是即将开业的华泰酒楼的老板，初来乍到，会场所在又是南城兴盛酒楼，非是还有胡布衣远方亲戚的身份，空手而归的几率相当之大。 “陈老板，久仰久仰！” 迎面走来一名山羊胡子男人，四十多快五十，浑身透亮，给人一种精明强干之感。 “吴明吴掌柜，久仰！”陈川的双手抱在中胸前，笑呵呵地说。 华泰二店泼粪事件的根源在这儿，就是此人的主意。 想到过两天一两只死苍蝇能把他恶心得死去活来，陈川半点不生气，说不久之后华泰开业，请吴掌柜多多关照。 “相公，我听我爹说这人满肚子坏水，你一定要小心。” 莹莹怕陈川吃亏，悄然提醒道。 “无妨，只要不是会万剑归宗的吴明都不是我的对手。”陈川回道。 兴盛盛家在外吴用是掌柜，内任管家之职，盛家能有今天，吴明当记首功，不过当代家主是真的没什么用。 盛家一脉单传，老家主对吴明有知遇之恩，传到这一代喜好书画，不考功名，整日与文人朋友吟诗作对，其它方面则是一窍不通。 换句话说，现在的兴盛酒楼、坊市全靠吴明一个人撑着，如若他有什么意外，盛家必倒。 谈笑间，双方经历了首次试探。 陈川来此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众星捧月般的三大钱庄庄主，吴明也未多留，却在胡莹莹身上多看了两眼，下楼之后，面色凝重。 “掌柜的，已经打听清楚了，前两天负责办事的几个人全被砍了一只手，是刘黑虎做的。” “除此之外，黑虎帮无风吹草动，外出的帮众都很少。” 说话之人是吴明的徒弟，名为方正，前者的年纪摆在那里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所以某些事吴明只做指派，均是由方正实际操作。 “我见过华泰酒楼的老板了。”吴明道，“和传言一样，很年轻，可以说年轻得过分，但是此人不可小觑。” 今日来往众多，方正便稍微压低了声音说：“师父，您无需妄自菲薄，兴盛酒楼在乌霞快开了二十年，多少人妄想取而代之，不是统统被您赶了回去。” “这次不一样，而且这一次是我们主动招惹在先。”吴明摇头说。 听闻华泰酒楼接近开业，他所吩咐的原话是找几个人试试这家的成分。 方正下放变了一些味道，是给这家人点教训。 再往下，癞头阿三跟铁蛋收钱办事，还惦记着与兴盛搭上关系，一拳便是狠手。 这非吴明本意，已经发生，对方做出什么阴损之事，他只能老老实实接住。 见方正还是不明白他忌惮陈川的原因，补充一句，“有人说，胡家之女已是名花有主，双方父母见过了面，只待良辰吉日操办婚事，刚才我与陈川说话，跟在身边的女孩应该就是胡布衣的女儿胡莹莹。” “您说此人抱上了胡家的大腿？”方正也很年轻，二十多岁血气方刚，少不得争强好胜之心。 楼上一圈下来，他的脸色亦是变了，不确定地问：“若是胡布衣想在南城开一家酒楼，咱们还真得分一块肉给他吃……” 胡布衣是大武师众所周知，不过乌霞县城里的大武师并不唯一，商会里有，三大钱庄有，盛家同样有。 更不用说胡布衣年过六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于大武师当中排名下游，可胡家的威名是拿人命填出来的。 你跟县太爷开玩笑，为了头顶乌纱帽，县令大也要按大燕国的例律办事。 而胡布衣是不出手则已，一鸣惊人，当年天府帮的名声已快赶上乌霞衙门，上上下下四位大武师，奉命剿匪的骑兵首领号称百夫长，谁都没想到他居然是武王级别的强者，一个照面便把天府大哥的脑袋砍了下来，不过多久余下三人跟随而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但是大家都怕当兵的。 四个字“奉命剿匪”，管你三七二十一一刀砍死，再牛掰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能去找武王报仇？ 跟这种背景的人物打交道任何事不能做绝，否则下一个被咔嚓的人就有可能是你。 …… “吴掌柜，后会有期！” 陈川带着微醉的胡莹莹提前离去。 “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吴明手里拿着一张烫金字体的开业请柬。 二人各自的心声绝非如此，小嘤嘤则是在心里念叨：“今天我不应该来，头好晕，胸好闷，好想把绑带解开。” “相公早上说绑上这种东西会变小，我是怕有小女孩出现才死命要跟来。” “一群老男人，根本没什么小姑娘，我好惨，相公经常嫌弃青儿姐小，万一我也变成那样，相公嫌弃我怎么办？” 远在三河镇，大姐大燕青已然坐进了办公室，再不用整日与五花八门的客户打交道。 “啊泣！”燕青打了个喷嚏，疑惑道：“难道我染了风寒？” 兴盛酒楼的胡莹莹已开启飞奔模式。 0097 这几天，胡布衣的心情已经从怀疑人生到习以为常，两个小……里面有自己闺女……两个家伙一点都不体谅丧偶老年人的悲伤，从白天到晚上黏在一起，用陈川那个世界的话说便是，胡布衣光吃狗粮就能吃到饱。 这还是他经常不在家，不然一定会被撑死。 阳光明媚的早晨，季节的原因又干又冷。 胡布衣终于享受到了悠闲，华泰酒楼乌霞店开业，陈川天不亮便赶去了店里。 女儿和准女婿分房住，此为胡布衣的底线，他可以接受二人没完没了的洒呀洒，背着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管也管不了，当做不知道。 但是在成亲之前必须分房睡，自带灭火器的陈川欣然同意，反是做女儿的工作险些磨破胡布衣的嘴皮子。 “坏爹爹！” “你一点都不疼我！” “我要去告诉握娘！” 胡父认为纵使妻子在世也会赞同自己的做法，任由女儿吵闹，耐耐耐心的劝解。 结果陈川找莹莹单独聊了两分钟，后者眼里满满都是小星星。 后来问起原因，女儿说：“相公告诉我，等华泰分店正常运营我们就搬出去住。” “……” 胡布衣心说：两个没良心终于要混蛋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高兴？ 据听说，华泰酒楼的总店位于三河镇，乃是三河第一，位置供不应求，稍微晚一点上门必然要排队。 胡老板没在这个行业待过，个人猜测夸大其词的成分居多。 三河镇的面积的确比县城大，人口不见得多，尤其是流动人口。 华泰酒楼作为唯一一家大型酒楼的确占据着天然的优势，可那里饭菜的价格似乎不比乌霞便宜，要知道三河至少三成的居民还挣扎在生存的水平线上，没有闲钱去饭馆吃饭，陈川的酒楼有如此之大的魔力，能够让那些有钱人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打开钱袋？ 所以，胡布衣不相信。 …… 距离正午时分一刻钟左右，胡老离开家门去往曾经三阳客栈所在的地方。 新店开业的典礼已然结束，邀请名单不少客人送过礼看过热闹回家吃饭，这与钱多钱少没多大关系，生活习惯问题。 但是站在华泰大门外看热闹的客人依旧很多......他们好像在排队等待着什么。 胡布衣乃乌霞华泰酒楼老板的岳父老泰山，站后面没得意思，习惯性的装看不见从侧面往里走。 不过几步便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老头儿，要吃饭后面排队去。” 大家都不希望出现插队的情况，又不愿意轻易得罪人，幸好有这位老兄。 胡布衣道：“这家店不是新开的吗？” 胸肌特别发达的老兄说：“正因为新开才有那什么大酬宾活动，别废话，快点后边排队去排队去，再倚老卖老我不客气了啊。” 堂堂胡大老板真的丝毫辨识度没有吗？是，但也不全是。 与之级别相差不远的都在三楼坐着，平民百姓认识胡布衣的几率不大，就算见过，眼熟而已，排在前面后面的人也会想，胡氏老太爷来自己家吃饭没有排队的道理。 就这样，胡布衣在外面站了小半的时辰进入休息等位区，又在位置上坐了半个时辰才在小二的引领下来到小桌。 “这位老爷，喝杯茶暖暖身子。”小二热情的招呼。 胡布衣摆手说不用，“你们家的茶我已经喝两壶了。” “那我帮您点餐，本店全新推出冬日暖心火锅，最低十八文钱起，新店开张，任意消费十成返现，您也可以选择幸运大轮盘，有机会抽到金条哦！”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首先，“火锅是什么？” 小二将菜单递上来，其中一份专属于华泰的暖心火锅。 菜单上的文字，胡布衣全部认识，所配大图好像是一只异形铜质锅体，锅里有水，水里煮了肉和菜以及许许多多小玩意，看起来挺喜庆的。 “给我来一份羔羊肉套餐，至于你说的酬宾活动等我吃完了再说。”胡布衣道。 “多谢老爷您赏脸！” 小二问过还需不需要其它服务，转身喊道：“17号桌客户暖心火锅，羔羊肉套餐！” 忙碌中的小二们齐声喊道：“谢老爷赏脸！” 不多时，铜锅上桌，底芯部分是起火不久的碳火，火煮之水形成一个圆圈，估摸着用不了一袋烟的工夫就能烧开。 小二上了小菜上蘸酱，辣椒、香菜、韭菜花等等根据口味自行添加。 一盘羊肉卷，肥瘦相间，瘦肉居多，蔬菜拼盘各种各样的绿色，还有他没见过的菜，例如像面又不像的面丝，粉丸子白丸子各两颗。 ??胡老板有点小尴尬，因为他的确没吃过火锅，距离不远的一对兄弟，夹一块肉放进滚热的水中，很快捞出来蘸些辣椒油直接食用。 ??这俩是本地人吗？半生肉蘸辣椒也能下咽。 ??不一样的桌，不一样的吃法，胡布衣不知道哪一种是对的，万一露怯被人看到，他的一世英名啊......自从闺女见了陈小川，老胡家的英名应该已是负数。 ??依是那名笑呵呵的小二，过来欠身道：“老爷子，我们家老板说暖心火锅讲究七上八下！” ??小二比划了个夹筷子的动作，下上下上......然后蘸调料，吃掉。 ??胡布衣夹起两卷羊肉，七上八下，低头看这一排小料...... ??“我们家的秘制火锅酱大了不敢说，乌霞镇首屈一指，不好吃这顿火锅我请！” ??这么豪气的店小二决计少见，忽然之间，胡老爷子对这家店提升了信心。 ??七上八下蘸酱吃肉...... ??“好吃！” ??七上八下蘸酱吃肉...... ??“卧槽，真特么好吃！” ??胡家有钱，胡布衣亦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如此嫩滑鲜美的羊肉，他，肯定，没有，吃过！ ??“老爷子，羔羊套餐的火锅底料虽然清淡，涮过羊肉沾了荤腥，你再试试这些菜......” ??“也好吃！” ??老年养生，胡布衣鲜有胡吃海塞，今日中午来到华泰酒楼他不仅胃口大开，甩开腮帮子吃吃吃吃，毫无家主形象，肉和蔬菜拼盘全部吃完，果断举盘，“再来一碗！” ??暖心羔羊肉套餐，标价三十六文，店庆半价但仅限一份。 ??胡老不在乎，一盘羊肉、一盘牛肉，蔬菜土豆鱼丸粗面照单全收，他一人吃了整整一桌，结账去零不过一两半银子，而这种“满足”的感觉金砖银砖都买不来的。 0098 午时早已过，华泰酒楼依旧人声鼎沸。 冬日暖心火锅很受欢迎，一些客户先行点了十八文的羊羔肉套餐，风风火火吃完加肉加菜，就像吃饱了正犯困的胡布衣。 说真心话，某些地方他觉得陈川太嫩，如果不是一个胡家为其站台，这小子早晚要闯祸。 不聊别的，南城有一家兴盛酒楼几十年的老字号，三河镇华泰一家独大想赔钱很难，而南城范围的兴盛也如是，乌霞的老百姓认可他们家，新开业的华泰做大做强绕不过这一块。 本来胡布衣惦记着陈川撞了南墙请他出山时定要好好拿捏一下，如今再看，似乎是不用，不仅如此只要这家华泰能够安安稳稳发展两三年，便有机会与兴盛当对当正对正的打擂台！ “老爷子，您先不忙走，今儿是我们华泰营业第一天，酒水菜品的折扣只是活动之一，您今天消费一两半银子，可以领取一张暖心分享贴，留下您的姓名住址，如果有人拿着您的贴子来吃饭，并消费一定金额，我们老板就会把这一两半给您送回家，分享贴持有人八折结账，并领取新的一张卡贴。” 小二介绍道：“如果您嫌麻烦，那边还有一座幸运大转轮，轻轻一转，指针指向哪里您就将获得哪一项赠礼，礼品最低八折优惠券一张，明天开始任意消费即可使用，最高金条一根，价值白银一千两，送完即止。” 远远看去，一名结完账的客户转走了一两银子的代金券，同样是需要再次消费才能使用，任意消费，换句话说，明日此人完全可以吃一顿免费的午餐，不花钱白吃饭。 “陈川小子……好手段！”闻言胡布衣心道。 新店铺最困难也是最烧钱的是客户积累的时期，酒楼的收入来源于客人，华泰不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古董买卖，地皮是钱房子是钱车马人手都是钱，制作鱼肉饭菜的原材料是买来的，进货数量少价格贵，进货数量多容易压仓，过后要么浪费要么影响口碑。 总言之，酒楼乃至大部分商铺依靠人流量过活，开门红起来不一定能长久，红不起来更可能一路去死。 乌霞华泰酒楼，红了…… 分享贴、大转盘持续一周，这一周之内必然持续火爆。 暖心火锅在此，明年夏天前华泰少不了慕名而来的客人，半年的积累，足将华泰之名传遍乌霞县每一个角落。 胡布衣开怀笑，为自家女儿感到高兴，陈川称是仙人门徒，一飞冲天只是时间的问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大代表着更多的危险，就如陈川怕连累了莹莹而不敢迎娶，换作凡夫俗子何需估计什么妖什么魔。 今儿，胡老爷发现自己再一次错怪了他，陈川不但是武道的天才，还是商业奇才，真实见过，三河华泰的传闻自然是真，胡布衣还听说陈川有一家钱庄，同是三河唯一，日进斗金，如此说来，胡家的家产比个二十岁不到毛头小子多不了太多。 “这位客官，恭喜您获得七折优惠券一张！” “32号桌的三位，你们抽到的是50两现银！” 转盘旁边站着一只可爱的吉祥物，她叫胡莹莹。 “这位客官，你看起来有点眼熟。”衣着类似圣诞老公公的莹莹说道。 “是啊。”胡布衣不动声色的说。 一对父女装作不认识，胡莹莹在先，因为她已经把自己带入了“圣诞老公公”的角色，胡布衣很气愤，他胡家的大小姐居然在这里站岗……胡家的脸面，胡家的脚面都被丢干净了。 老爷子看一眼楼上，作为店老板应酬难免，华泰越火他便越忙。 “跟我回家。”胡父小声说。 “不回。”胡莹莹说，“我好容易帮相公一次，我警告你，快点走，别捣乱！” 越来越，他的宝贝女儿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胡布衣不走，他现在的身份是顾客，消费一两半银子优质客户，他要抽奖，抽最顶尖的大奖。 “走你！” 木轮转那转，最终定格，大奖金条！ “哈哈哈哈！” 胡布衣抢了金条就跑，莹莹知道他肯定作弊了，为了大局不能发作，随即决定一个月不理这个坏爹爹。 奈何下名客户还在等待，并未因为前面一人的墨迹与疯癫而厌恶，刚好相反，他现在尤其的兴奋，两只眼睛在发光，因为乌霞华泰酒楼为幸运客户准备了五根金条，胡老爷子拿走的只不过是第一根。 这又跑又跳闹出不小动静，或者说简直一千两的金条给上下三层楼的客人狠狠地打了一记鸡血。 第三层有钱人居多，却也未到不拿一千两银子完全不当回事的地步，一二层主要是为了华泰宣传单上几大酬宾活动而来，吃得心满意足属于意外之喜，大转盘n多次至高不过五十两银子，有人吐槽神马金条大奖是假的，如今看来，金条决计是货真价实，你抽不到说明你不够幸运。 第三层不太显眼的位置，满天通红的老刘过来道：“你大爷的陈川，那么多人找你拼酒，你居然在这儿躲清静！” 看着胡布衣远去的身影，正用真气消化腹中酒液的陈川道：“我的岳父老泰山用心良苦，大奖的确该出现了，之前我还在愁五根金条该给谁比较好，呵呵，第一根回到我的口袋里了。” “奸商！” 老刘骂道：“商人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人毁了。” 陈川道：“下根金条你来抽怎么样？” “好啊好啊！” “然后交公。” “mmp！” 一名粮商宾客发现二人，端着酒杯过来说陈大老板不地道。 陈川当即把酒干了，随后重新回到酒桌上。 …… 乌霞华泰酒楼的火热持续不断，午间便是一波接着一波，还没走干净，来吃晚饭的客人已经开始排队。 因此，陈川手里的酒基本上没断过，与张老板喝完王老板喝，王老板喝完李老板。 实力才是最硬的道理，胡氏的背景固然唬人，不足以令这么多人热情奔放，尤其是手上业务与酒楼原材料沾边的老板们，奔放到兜售自家女儿。 0099 “可恶，那些破老板太可恶了！” 华泰酒楼打烊已是深夜，终于空荡的大堂中点着灯，不过只有陈川和胡莹莹在。 看着自家相公被打别人灌酒，莹莹心疼坏了，非是她的流酒量趋近于零，千分之一万冲上去为相公挡酒。 一天下来，华泰陈老板千杯不醉的名声也算是传开了。 人接人、杯挨着杯子，何止一千，也就是陈川腹中的真气生生不息，炼化之力强劲，不然这顿大酒喝下去，足令他醉死。 “好了，咱们不说他们。”陈川道。 闻言，胡莹莹点头，双眸亮晶晶的问道：“相公相公，算出来了吗，今天咱们赚了多少钱？” 陈老板算账不用算盘用草稿纸，画呀画的不能说快，但也不慢。 “抛开进账出账的礼品，再把那些领了分享贴的客户剔除，大概是三百三十八两。” “三百多两！”莹莹长出一口气，“没赔钱就好，没赔钱就好。” 小嘤嘤居然也在为华泰酒楼的发展担心，做生意自然是要赚钱，为让大家放心，陈川特意想出了一道既不赔本还能赚吆喝的法子。 不记进账出账的礼品，某些宾客出手阔绰，与折扣代金券以及少量的现银没有可比性，华泰爆出日赚五千两，其中四千七都是礼，也没啥的意思。 小嘤嘤对相公没信心，该罚！ 搓了搓双手，陈川在想该从哪里开始好。 今日的酒已被“消化”进了厕所，不过它们毕竟在陈川的肚子里走过一遭，不可能半点影响没有。 欲望长期积累的原因，使他火热的目光中掺杂了些许凶猛与暴虐，近在咫尺的胡莹莹能够感觉到，有心跑，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从相公用这种目光看过来，她双腿便软成了两根面条，莫说是跑，动都动不了。 “相公，可不可以先回家？” “……可以。” 回家之后，不，胡莹莹说话之时镇魂灵玉就把他的火一把浇灭。 陈川的心情差，分明华泰二店迎来了开门红，并成为乌霞百姓热议的对象。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真的被灭出毛病再多钱也没个屁用！” 枕着双手躺在床上，陈川回想起小嘤嘤幽怨的眼神，她不止一次问大和小的问题，陈川每次都说“你还小不着急”。 回房之前，胡莹莹小声嘟囔道：“青儿姐说的果然没错，婠儿姐那么大相公都嫌小，我只比青儿姐大一些，相公不喜欢。” …… 山！中！小！院！ 金色陈川悄然降临，由于糟心懒得去想上回吹过的牛逼还有哪些漏洞，推门而入，喊道：“谁在家、谁在家，出来陪我喝酒！” 帅气的灵虚子一步而至，紧接着是秃顶神机子，玉蝉子的反应稍慢，但不足一秒。 “金光道友！” “金光道友大驾光临，甚是想念！” “道友别来无恙！” 金色陈川与灵虚子、神机子打招呼，对上玉蝉子却是冷冷一哼。 带了点猥琐意味的玉蝉子正色起来还是挺有威严的，心说：“这刚见面，我没招他呀！” 陈川朦胧金身，看不清具体，摆出的架势似恨不得捶玉蝉子一顿。 旁边的神机子说：“金光道友，西漠邪修众多，与玉蝉子关系不大，不过……管教不严的确是他之罪，该打。” 灵虚子附和，“玉蝉师兄，你西漠自相残杀最为常见，的确该管管了，我与神机师兄出手其实是为了你好。” “你俩少在我面前放屁！” 换作私底下，相处之间发生矛盾没有废话先打过再说，三人凑在一起很少有干起来的时候。 这三位看起来笑呵呵的，其乐融融，之所以建小院住下为的不是相爱相杀，而是相互监督。 神秘的金光老祖插进来是好事，谁人不想得道成真仙，破界飞升，或是像面前这位一样遨游于诸天？ 可若金光老祖对三老其中之一动起手来，另外两人隔岸观火坐收渔利的几率大于十成，最终死亡倒是不太现实，毕竟小院之内只是他们的元神分身，付出代价必须，决计不能少，二老两份再加金光一份，玉虚宫百年的积蓄很可能毁于一旦，所以他宁可单独赔偿！ “金光道友，原来这段日子你有路过西漠，为何不来我玉虚宫坐上一坐，我是真的很想念你呀。”不理两个老王八蛋，玉蝉子对陈川行礼道。 “我怎么知道你玉虚宫在哪儿，况且我最近也没在荒古大世界走动，而是去了不周仙山。”陈川道。 玉蝉子还想把自家的位置告诉他，听说人家当下都不一定在这片世界，暂且作罢。 “敢问不周仙山是？……” “我告诉你你能去？” 陈川不想给他们讲女娲补天，共工撞断不周山的神话故事，怕扯得太过火爆炸，便说：“我把你那块镇魂灵玉给了我孙儿，但是他不满意。” 原来是这事！ 闻言，玉蝉子的心情当即一松，失笑道：“既然不满意，扔掉便是。我玉蝉宫宝物众多，镇魂灵玉只是其一，何时金光道友有时间，带您的孙儿一同做客，玉蝉定当大开宝库。” 灵虚子习惯性的插嘴，“金光道友，不知我那块寻龙令如何？” 陈川点头，“嗯，有点意思。” 回来继续说玉蝉子，“我问你，你那镇魂灵玉为何能够拘禁灵魂？” 神机子、灵虚子对视一眼，共同在心中道了一声“该”。 西漠之地魂修泛滥，说是皆为魂修也不为过，最出名的法宝便是魂幡魂旗，招魂锁魂，一宝在手可抵千军万马。 别人不清楚，神机二人必然知晓，西漠魂宝中的八成乃是镇魂灵玉的仿制品，说白了，镇魂灵玉天生魂宝，玉虚宫再以手段加持，万千魂宝中最强，可惜此玉珍贵，内门弟子都要争破头颅，普通魂修还要加个更字，如此仿制之风泛滥，魂玉对材质的要求太高，逐渐向魂幡魂旗等等宝物发展。 镇魂是奇宝也是邪宝，因为它拘禁灵魂数目无限，且无视等级。 0100 当然，忽略其对魂体的作用，只是单单佩戴在身上，滋养灵魂、强身健体、免疫一切灵魂攻击，非常适合赐予后辈。 玉蝉子以为陈川知道，陈川怎么可能知道，他若是知道那块破玉什么火都能灭铁定不会收。 玉蝉子说，不喜欢就扔掉，扔他个mmp，不说里面关了头炼气七层的修者灵魂，镇魂灵玉已融入了他的身体，还能开膛破肚取出来？ 对一面，玉虚宫宫主玉蝉子紧皱眉头，他承认是他疏忽了，金光老祖早就说过其修炼体系不同于他们，所见宝物不同没什么奇怪。 像神机子、灵虚子，送出去的宝物毫无隐患，即使有对一名不足元婴期的小孩子也没有任何坏处。 镇魂灵玉亦正亦邪……好吧，它的确是件邪宝，他把一件邪宝送给金光老祖，后者又转赠给孙儿，才被发现，孙儿问他之时他一定很尴尬，生气也是应该的。 于是，玉蝉子再行施礼，“实在对不住，金光道友，让您在小辈面前丢了颜面，不过这镇魂灵玉所拘之魂需魂体之主自愿方可入驻，并非您所想的大奸大恶之宝。” “真的是这样？” 显然，陈川已经不相信这糟老头子说的话了。 玉蝉子觉得换一个角度解释比较好，“其实只要不主动使用镇魂灵玉，它对任何人无害。” 陈川在想白云观的清风道人貌似的确是自愿成为魂将，同为魂灵附在清风身上的北冥仙宗廖海东沾染了灵玉之光便是魂飞魄散，而不是被强行拘禁。 “那……你这儿还有多余的灵玉没有。” 小嘤嘤胡莹莹曾与邪灵有所纠缠，时至今日每个一段日子都会做一场噩梦，加上一块镇魂灵玉定可将隐患尽数消除。 玉蝉子说有，“我正想对金光道友做出一些补偿，镇魂灵玉别家没有，但我这儿多的是。” 只听哗啦啦声响，老槐树下的石头桌子上立即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佩。 其余二老嘴角抽搐，说：“当初我们跟某人以物换物兑换灵玉时，他告诉我们此玉乃世间惊奇，尤为珍贵，一口气拿出一百多珍贵的宝物，玉蝉道友有心了。” 灵虚子：“玉蝉师兄，可否把逆鳞还我？” ??三老相互嘲讽与陈川无关，他忽然突发奇想，“玉蝉道友，我有个小问题，你这镇魂灵玉可否拘禁元神？” ??几乎是瞬间，小山般的灵玉凭空消失，玉蝉子的背后在冒汗，神机、灵虚子也如是。 ??后者再看前者，目光之中隐隐火光，玉蝉子则是讪笑一声，说道：“金光道友，我真的真的是无心欺骗于你。上一次我忘记灵玉对年轻人的害处，佩戴此玉者无法行男女之事。” ??闻言，陈川在心里讲：这事老子已经知道了！ ??衍生的问题，“女子佩戴效果相同，带久了同样会融入自身？” ??“没错，看来道友之孙......” ??陈川摆手，“无妨，那小子贪玩，刚好以此玉磨一磨他的性子。” ??终于神机子忍不住，先说抱歉，与灵虚子一起将他拉到旁边，打开隔音屏障，“玉蝉，你说你是不是傻x，可封元神的镇魂灵玉你给一个外人，哪天他真不高兴把咱仨封了，怎么办？！” “你们俩手里没有灵玉，封一个给我看看？” 玉蝉子可以向金光老祖低头，虽未真实交过手，头回的卜算已显示相交之人的实力，哪怕金光的战斗手段有限跑应该是没问题的，然后人家就会带着大把大把的无敌高手回来报仇，甚至毁了这方天地。 且金光老祖此刻的状态十分神奇有形无质，站那儿让他们打他们也打不到。 所以……此事很被动。 忽而—— “三位三位，你们这个世界的法宝我不会用，无需担心我对你们起什么不好的心思，我问问题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想让你们也跟着糟心一下。” 三人回头，金光老祖已然穿越了壁障，站在他们身后，模糊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坏笑。 好尴尬…… 不仅不能打，在他面前连私聊都做不到。 幸好没说太多…… 不过，三人私下里聊天，你在旁边偷听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哈哈哈哈！”小院三老大笑，回到位置，四杯百花玉露敬上。 一月多前，陈川喝过一杯玉露，本尊吸收不多，依是奇效。 新一杯上来，不等他高兴，系统先说话。 提示：喝了你会死。 神仙喝的玩意，药性太强，营养太丰富，一杯即止，没有第二杯。 陈川问：“有水没有？” 三老之一神机子的小屋旁边有一口井。 进屋之前，陈川告诉神机子他需要水桶，走过一圈还真找到了桶，还有瓢和盛水的水缸。 打水上来，一瓢水加一杯百花玉露，十几倍稀释—— 提示：喝了你还是会死。 三瓢水！ 会死。 一桶水！ 死！ 最后陈川几乎装满了水缸，死坑系统终于改口—— 提示：以宿主当前状态每次食用【被严重稀释的百花玉露】不得超过一杯。 陈川在心里吐槽：“我的身子骨还真是弱哈，命重要，听你的。” 小院三老看得各种蒙圈，灵虚子试着问道：“金光师兄，可否告知这是什么讲究？” 陈川扯道：“我已禁酒多日，喝水应该不算破禁。”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明不明白先放一边，决计是不信。 不过凡事不能刨根问底，把人家问急了祭出镇魂灵玉，谁多嘴收了谁，何必呢。 而且近期的话题最好灵魂神马无关，犯了错误的玉蝉子道：“三个月后是升仙大会的日子，各大宗门都将派人来参加，还有一场升仙试炼，不知几位有什么好办法令那些个鼠目寸光的家伙出点血。” 他说“几位”而不是“二位”便是把陈川包括了进去。 调戏完三个老头子，陈老板的心情好了一些，配合着道：“何为升仙大会？” 其实他很想让玉蝉子把镇魂灵玉收回去，但是一来玉蝉子出手将与他的本尊直面，二来与法力无边的金光老祖的人设不符，只得放弃。 灵虚子说：“金光师兄，是这样的……” 0101 荒古大陆的修者世界每三十年将举办一次升仙大会，只有元婴仙人在世或是一些比较特殊的大宗门能够收到请柬。 这有点类似于乌霞商会的冬日聚会，一群大佬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打屁。不同的是，升仙大会中有一道升仙试炼岁不过千的金丹真人即可参加。 试炼优胜者奖励丰厚，更有机会拜入三老门下，而失败者有可能死在半路，有可能保命认输。 三老乐意见得各大门派的金丹真人自相残杀，没错，就是自相残杀。 超过一千岁的金丹真人除非撞大运，突破至元婴的几率几乎为零，能让三老正眼一看的修士最差也得是元婴仙。 “别告诉我，荒古大世界修为最高，实力最强的就是你们仨！”陈川震惊地说。 为什么要震惊？ 通过第一次见面，陈川知晓三老属于老祖级别，荒古大陆甚至大于华夏国，跨越海洋可能还有其它的人类与国度，再来七八个这样的人物，甚至蹦出更强大的存在陈川也不会吃惊。 穿越不过两月多，他便与世界最强者喝茶聊天了？ 哪怕走无敌流，最强装逼打脸狂暴路线此事也该发生在十几、几十年之后。 看着陈川微微叹息的模样，三老的心情相当复杂，多少年来只有他们俯视别人的画面，从没有人质疑过他们的实力。 好吧，金光老祖只是叹息，貌似是为没法与更强的修士见面而感到惋惜。 玉蝉子的暴脾气，“此处向南……” “闭嘴！” 前者刚出四个字便被粗鲁的打断，说话的还是平日里一口一个师兄的灵虚子。 为了维护人设，灵虚子立刻道歉，“实在抱歉玉蝉师兄，咱们应该先把升仙大会之事讲完。” 南方有什么？ 此话激起了陈川的好奇心。他有资格刨根问底，三老需要回答，不过陈川的真实身份不如炼气，知道也不能怎样，还有可能因此而殒命。 另一边，神机子瞪了玉蝉一眼，好像在说：“就你多嘴！” 玉虚宫之主有点像老刘，死猪不怕开水烫，抬头望天装看不见。 升仙大会，升仙试炼，对于三老来说是一场有点意义的游戏，对各大门派则是劫难。 每个门派必须派遣金丹真人出马，找混吃等死型的老头子不行，排名50的门派试炼排名380，打自己的脸亦是打三老的脸。 荒古大世界，神机阁、玉虚宫、灵霄殿之外的门派都可以消失，想被抄宗灭族尽管耍心眼儿，可是果真派了宗门翘楚前往试炼，无论是死是活，决计回不来。 升仙试炼的意义之一，死一波金丹真人。 未入试炼之地，大家都懂得克制，试炼开始你不杀他他杀你，宗门仇恨，私人恩怨很难化解，无需三老催促，试炼者必将进行一场生死大战。 但……时间长了，下方宗门不敢私动手脚，暗中串通，达成一致，很简单。 以至于升仙试炼的整体水平越来越差，一个个的勉强能看，仅仅是能看。 三老为此发过火，下一届试炼者的实力有所提升。 三十年后，该啥还啥样，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三位老神仙的面子必须得给，不过三大上宗可以处死几名门主，灭几支宗门，不能把他们都杀了，所以最近提交上的名单如是清一色的歪瓜裂枣，千岁以下金丹真人为试炼限制，九九九、九九八大有人在。 “哈。”陈川听完笑了，“你们就为这事发愁？” 多嘴多舌玉蝉子眼微亮，“如此说来，金光道友有办法解决？” 陈川伸出手，“再来一块镇魂灵玉，我说的法子不好使，双倍奉还！” 一时间，三老险些信了，区区一场金丹级别的试炼，决计没有收回灵玉重要。 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再收回来的道理？金光老祖的意思是先拿玉再说办法，最后他不给，他们可抢不过来。 再次叹息，陈川道：“你们呐，还是不相信老夫……解决的方法很简单！” 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立马把名单扔回去，说你们不满意！” 食指加中指，“第二，告诉那些宗派，下次递交的名单还不能让你们满意，升仙大会照旧，升仙试炼取消，改为元婴试炼。” 三根手指，“第三，试炼原本为优胜者准备的奖励不变，额外加十颗可助金丹巅峰突破至元婴的仙丹，分给前十名……你们这片世界有这种丹药吧？” “有，就叫做元婴丹。” “好！”陈川打了个响指，“这三招出去，各家铁定拼命地往试炼之地送人！” “我们开启升仙试炼最根本的目的是想少诞生一些元婴。”秃顶老仙神机子道。 “我也一样。”陈川道，“现在我们来算笔账，荒古世界潜力排名前一千的金丹真人五百参加试炼，能有一半活着出来便是不错了吧？” 三老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见证过所有场次的升仙试炼，知晓实际的存活率不足五成。 “可若让我这五百人安心修炼，晋级元婴的几率有多大？” 陈川伸出五根手指，“我说这个数应该不算多。” 任何一名修仙者皆是崛起于凡俗，荒古之智慧生灵人族、妖魔、水族，相加在一起妥妥破百亿，而这百亿生灵之中每三十年诞生一百名元婴仙人，数目指定对不上，但一亿分之一的几率只少不多。 金丹真人的前一千大抵也是百亿之中的前千人，那么陈川说若这些人当中死上二三百人荒古世界的元婴仙人便会少二三十便是成立。 “堵不如疏，你们拿十颗元婴丹换二十几名准仙人的命我觉得是值得的。” “拿到元婴丹就能突破元婴了吗？那些宗门家族宗门真的会把元婴丹赐给最适合的人？九死一生拿到元婴丹的人有几个真是心甘情愿将晋升元婴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人？假如他们想要私吞仙丹，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加入三大上宗。” 陈川顿了一下，说：“我好人做到底，只许大宗弟子参加升仙试炼这一条取消了吧，限制每个宗门参加试炼的人数不得超过五人，年龄往下调一点，实力调不调无所谓，我相信各个宗门定会派遣最优秀的长老弟子参加此次升仙试炼。” 0102 此处应该有掌声。 而小院里的三位老神仙忽然觉得，金光老祖的确比他们更阴更毒，让他做荒古世界的统治者更…… 不不不！ 他只是一名外来者，受到天道压制，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彻底从这座大陆上消失。 三老很庆幸诸天世界的修炼体系不同，否则金光降临必成第四老，他们三个同仇敌忾也不一定是这个老阴比的对手！ 神机子忽然想到，人家手里还拿着镇魂灵玉，同仇敌忾神马是不存在的，把他们的元神分神封印了，三大上宗立刻改姓金……好像弄死玉蝉这个傻x。 灵虚子幽幽地道：“玉蝉师兄，你必须把当年那块逆鳞还我。” 主意出完了，实际好处暂时没有，但是荒古大世界的三位最强者自此欠了陈川一个人情。 陈老板准备打道回府了，今天的聚会他的心情由坏转好，见其余二老时不时便对玉蝉生出凶狠的目光，心情愉快。 正这时，灵虚子所住小屋里打开一道缝隙，一颗小脑袋从中钻了出来。 “叮叮当”，“叮叮当当”，一名头挂金色小铃铛的女孩走到陈川跟前说道：“为什么你的身体是金色的，还会发光？” 陈川用异样的眼神看向灵虚子，说：“道友啊，我知道每个人都可能会有与众不同的小嗜好，可你几千几万岁的老头子屋子里藏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灵虚子赶忙解释道：“金光道友误会了，这丫头乃人身龙血，无我在身边看护，随时都有可能身亡。” 继续不信，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陈川呵呵呵呵。 旁边，神机子、玉蝉子却是以另外一种目光看着灵虚道人。 “金光师兄，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些事不能有误会，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灵虚子问道。 “我可以带她走？” “当然……不可以。” 灵虚子英俊的脸孔上显出些许无奈，“说来话长，此事也是怪我，灵霄殿一统海族的同时击杀了不少珍惜的海种，其中就包括龙族。” 阴阳怪气双补刀，“除了你，还有谁杀得死龙族？” “咱们荒古世界死去的龙族八成都是出自你的手。” 闻言，灵虚子不做辩解，而是接着往下说：“所以我很后悔，如真龙一族因我灵霄殿而绝种，无论我如何弥补都将成为罪人，于是有了龙人计划。” 所谓的龙人计划便是将真龙之血灌注人身，再行繁衍，代代相传。但就像陈川现在喝下纯正的百花玉露必死，人之身躯很难承受龙血之凶猛，凌霄宝殿为此研究多年，成年龙人一个没有，未成年者皆还有夭折的可能。 “我和两位师兄欠金光师兄人情，换成别的要求，我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带走龙儿不行，至少在她脱离生命危险前不行。” 听完故事，陈川回答小龙女的问题：“小姑娘你叫龙儿？” 龙女点头。 “你经常生病？” 小龙女说：“都是爷爷给我看病。” 陈川道：“听说过无量金身没有，老夫走过的世界太多，救过的人太多，自成金身，散发无量金光。” “这么说你是好人？” 陈川说是。 “爷爷说带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我找一个好人家，这样我活下去的机会又会大一些。” “砰”然一声响，灵虚子跌落在地，嘴角流出的血液半红半金，左脸拳印清晰，陈川给了他一拳，但后者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还手的意思。 小龙女跑过去搀扶，生气地指向陈川，“刚才你还说你是个好人，为什么打我爷爷？！” 陈川不答，说：“我本是过客，收了你们的礼喝了你们的酒，但也帮你们解决了一点小麻烦，可算作两不相欠，或许这次便是我们最后的见面……我讨厌别人算计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我打死你！” 回来向小龙女招手，“你过来。” 小姑娘有些害怕，但是灵虚子让她过去。 陈川摘下她辫子上的铃铛，说：“从今天开始你叫叮当，不叫龙儿，未来你要嫁给我的孙儿。” 捏出一枚银圈戒指，其上镶嵌着一颗纯黑色的宝石，陈川将它戴在叮当右手无名指上，“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你的铃铛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手上，他，就是你的丈夫……此宝送给你，当作你们的定情信物，只有他有资格把它摘下来……最后记得一条，一日为我陈家之女，终生不得背叛，你生是我陈家的人，死是我陈家之鬼，听清楚了吗？” 语罢，他又在她耳畔悄然几句，便莫名消失，就像莫名而来时一样…… 小龙女，记事以来住在灵霄殿内，未与任何人接触，对丈夫、宝物、人鬼之类听不太懂。 后方的灵虚子笑了，喜怒哀乐皆在其中，牵住她的手往门外走。 “他姓陈。” “这一拳也有你们的份。” “此次升仙大会改为我灵霄殿主办，十颗元婴丹由神机阁出。” “哗啦啦啦”，一道水流卷起的传送之门，灵虚子与叮当走进，门的另一边便是灵霄殿的主殿。 灵霄圣尊在上，座下跪伏的人族稀少尽是一些妖魔鬼怪，主殿四根擎天柱，真龙雕刻，栩栩如生，金碧辉煌。 灵虚子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目视远方，眼中只有无尽的海洋。 一头两条腿走路的老乌龟是为龟丞相，宣读旨意，“即日起，龙女……即为我宗圣女，宗中一切门槛一切资源向圣女开放，任何人见圣女如见圣尊，钦此！” 随之灵霄主殿齐声高喊：“圣尊千秋万载，洪福齐天！” “圣女真龙在世，万寿无疆！” 这一天，荒古大陆三大上宗之一灵霄殿定下圣女，不闻其名，只知她是一名龙女，谁人能取龙女过门，便为灵霄殿下一任圣尊，但是此事过后，凡敢接近圣女，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苗头的男人无一例外，均被处以极刑。 圣女大典当日玉虚宫、神机阁派来使者送上贺礼，相传两大上宗所赠为仙宝，普天之下独一无二，两大圣尊却说：“给小丫头留下防身，不必在意。” 0103 回归现实的陈川像是又做了一场梦，只因两次梦境系统皆是颇为活跃，他相信它们是真实的。 稍微理了理思路，陈川开始计较本次聚会的得失。 他暴露了自己的姓氏，帮三大上宗出了一条毒计，给了灵虚子一拳，送出了一枚作为定情信物的戒指。 所得大约是一缸超稀释百花玉露中的一杯，一名龙女未来媳妇儿，以及护住了金光老祖的形象。 金光老祖的形象神秘而又强大，比荒古三仙更为强大，那一拳恰到好处。 三老不可能天生就是仙，同样需要自凡俗之境一步步提升。 陈川猜测，以他们三个的老奸巨猾，不一定想不到整治各大门派的方法，是因为升仙大会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太轻，才给了陈川一次装逼的机会。 自此金光老祖的人设中多了见多识广，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很好，陈川所“见”大人物、大魔王少有例外，再者镇魂灵玉之事让他手中抓住了三老的一点把柄。 以后三个老家伙再想扎刺的时候首先要想一下元神分神会不会被封印，陈川百分百做不到，加上那一拳，至少在他们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小院讲故事开始之际，陈川便偷偷地问系统：“小姐姐小姐姐，我拿这具金身能否弄死他们三个？” 系统小姐姐报价：根据宿主当前实力，若想三老一起死掉需要花费信用点100亿（不可赊账）；单独击杀，灵虚子需消耗信用点2亿（不可赊账），玉蝉子需消耗信用点5亿（不可赊账），神机子需消耗信用点10亿（不可赊账）。 陈川在这小院不过拥有六十几万信用点，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杀一个神机子与杀五个灵虚子的难度相当，系统说，缴纳1000万信用点才肯回答。 ??所以她叫死坑系统，不坑死宿主，绝不罢休。 ??陈川又问：“打伤他们各自要花多少钱？” ??系统回答：重伤为死亡价格的10%，轻伤1%，轻微损伤1万信用点不还价，仅留下伤痕1000点......不能再便宜了。 ??于是，在小龙女说出“找个好人家”的时候，陈川当即发怒，一拳将灵虚子击倒。 ??世上没有好人，因为好人没有好下场。这个道理陈川上辈子便知晓。 ??诸如万国峰、王根基，还有他的岳父老泰山胡布衣，哪个手里没沾过血，即使穿越不久的陈川也已体验过杀人的感觉。 ??所以西漠盛产拘魂锁魂之宝，令人死亦不能获得解脱，与他毛线关系没有。 ??灵虚子屠杀真龙，练就龙神之躯，又以无辜孩童实验他的龙人计划，跟陈川也没有关系。 他在拿这个小女孩试探“金光老祖”，所谓的好人家自然就是金光陈家，灵虚子特意带小龙女叮当过来，希望陈川能够看上许配给给自己的孙儿。 这是对他献媚，同样是一种算计，小龙女不成，后面会有小蛇女、小蛟女，玉虚宫有小魂女，神机阁有小神女，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收下其中之一，断了他们的念想。 而这小龙女与其他女子不同，陈川答应，势必要保住她的性命，人身龙血计划灵虚子试验多年都没有完成，何尝的困难。 陈川可以选择掀桌，但是这样他就要站在三老的对立面，金光老祖的人设与荒古之天敌对，再加三老有害无益。 两次见面他始终在打嘴炮，三只老狐狸都想看见一点实际的东西。 然后陈川满足了他们，一拳结束了这场到处是坑的测试。 金光老祖修无量金身，不与大奸大恶之人为伍，无量金身守护之力极高，高到一般攻击无半点效果的地步，而在这种状态下，他却可以伤人，仅凭肉身之力，即可打伤拥有龙神之躯的灵虚子。 “过了今天，三老应该可以消停一些了，一千个特殊信用点换一次立威的机会，相当值得。” 陈川自言自语道：“不过……为毛一枚戒指要花掉我一万信用点，当时抽不出手来，赶快给我解释一下！” 正这时，一枚与已戴在小龙女铃铛手指上黑宝石戒指完全相同指环出现在他的手里。 提示：你获得了【龙魂之戒（雄）】。 【龙魂之戒（雄）】：封印着龙魂，佩戴者占有雌戒持有者后，享有对其100％的支配权（雌戒可保叮当之命）。 关于系统的人性化，陈川并非第一次见识，龙魂之戒介绍的意思就是雌戒可助龙女叮当融合真龙之血，而持有雄戒指的他只要上了叮当，即可把她变成奴仆！ “我要这种玩意做什么？”陈川甚是不悦地说。 ??系统提示：龙女桀骜不驯，极难降服，获得龙魂之戒后实力自是突飞猛进，以宿主的情况......呵呵呵。 ??陈川乃是九天十地神秘而又强大的金光老祖，连荒古大世界的主人照样捶倒在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嘲笑他！ “我把雄戒还你，能退我五千信用点不？”陈川想着，系统有可能存在漏洞，把五千信用点退回到现实，他立马就能无敌。 但是系统的声音再没有出现，无论他如何吐槽，不过一旦他的话说重了，脑袋便会发晕，为防止系统趁他不备胡乱操作，陈川穿好衣服出门去吃早饭。 好消息，好消息，突破大武师初段的他四大属性陆续提升，入睡之前为8、9、9、14。 一觉醒来，太阳刚刚升起—— 宿主陈川：力量9体质9敏捷9智力15，大武师中段（颅骨已淬炼完毕，双腿腿骨淬炼强化中）。 镇魂灵玉：魂将清风（苏醒中），法力恢复速度+100％，法力提升速度+100％。 由于宿主体质得到进一步改善，强化底数提升至38％，强化上限提升至120％。 陈川好想去踢馆，找几个同等级的大武师练练，虽然战法方面他只有最简单的基础武学，以及不足半吊子的鹰爪功，陈川法力高强，更有固定点数的临时属性可以用，对付高品大武师不一定打得过，中品血虐一下可以获得好心情+1。 最终……他去了华泰酒楼二店，因为往口袋里搂钱，提升身价，同样可以获得好心情。 0104 荒古修者世界于灵霄殿圣女大典的同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荒古升仙大会，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一结果，在各大门派的共同努力下，损失不特别严重。 距离此次升仙大会尚有三月时间，试炼名单早便提交给了上宗使者，突然使者再次上门，丢回了名单，并说：“你们的所作所为令三位圣尊很不高兴，后果十分严重。” 这是讹钱的节奏，诸多宗门亦是习以为常，但是此次，每一位使者均是刚正不阿，拒收一切礼品。 “圣尊说了，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下一份名单还不能令人满意，升仙试炼取消！……改为元婴试炼。” 听说试炼要取消，宗门里年老体衰的金丹长老甚是高兴。虽然参加升仙试炼只是应付差事，一入试炼非生即死，一百人进去，能够走出来的决计不超过四十，赶上倒霉，死亡率超七成！ 可……升仙试炼取消改为元婴试炼是什么鬼？ 升仙试炼是每加出一至两名金丹级别的试炼者参与厮杀，决出胜者，试炼结束。 那么元婴试炼，岂不就是让元婴仙人去拼命？！ 瞬间，各大宗门的元婴仙人慌了，真正强大的门派不止一名仙人，掌门啊太上长老能好一些，若真是如此，那些靠着一名元婴仙撑着的家族门派必须把至强战力送出去，这些人回来的几率连一成都不到。 不管始终辉煌还是曾经辉煌，大家谁不认识谁，问剑宗只有一名仙人，参与试炼便是羊入虎口，一打一问剑老仙不惧任何人，一打二一打三一打二十呢？ 而没有了仙人，如何称作仙宗？各路仇家上门，妖魔鬼怪骚扰，封山灭宗……三老果真是被逼急了，想让荒古世家乱一回！ 他们就不怕诸宗集体造反？ 三位圣尊不怕，就算天下门派一起造反也敌不过他们一根小指头。 因为他们是荒古修真世界唯三的至尊之境，再多的元婴在他们眼中不过炮灰蝼蚁，世界毁灭，重建一座便是，反正圣尊的寿元无穷无尽。 “不，不对，虽然圣意难测，三位圣尊不可能正视区区金丹级别的试炼……”某些仙人真人玄即想到。 果不其然，吓完他们之后，使者补充道：“圣尊还说了，众生平等，解开门派家族限制，如升仙试炼正常开启，任何一名岁不过八百的金丹真人皆可参加。” “同出一门之真人至多五人组队。” “到达指定地点不得私自杀戮。” “升仙试炼对优胜者的奖励不变，除此之外神机阁拿出十枚元婴丹赐予前十真人！” “元婴丹？” “元婴丹！” “居然赐下元婴丹？！” 一名金真人随即微笑，“我猜的果然没错，圣尊不会对各大门派一味的打压，只是没想到神机圣尊竟舍得公然拿出元婴丹！” 元婴丹，元婴之丹，元婴仙丹，效果简单易懂：辅助金丹巅峰，冲击传说中的元婴之境！ 如果说，普通的金丹巅峰晋级成功的几率是一，吃下元婴丹再行冲击便是二。 不要小看这一成几率，数据上来看，元婴丹可是将成功率提升了整整一倍。 神机阁的元婴丹与众不同，正常元婴丹增加一成成功率，神机元婴丹增加两成！ 整整十颗神机丹，只需得到其中之一，如此哪怕那些千岁以上，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家伙也有可能突破桎梏，结婴成仙！ 一时间荒古世界的各大宗门家族沸腾了，众宗立即想到封锁消息，得知元婴丹之人越少，前往试炼之地的金丹真人便越少，竞争对手少了，获得前十的概率提升，宗门获得元婴丹的概率随之提升。 掌门们说得很清楚，元婴丹属于宗门不属个人。 若说一颗元婴丹可以创造一位仙人，为决出那五人之选必然血流成河。 所以元婴丹的归属应由门主长老共同决定，当然为宗门赢得元婴丹的真人将有补偿，不可与仙丹相比，对于一名真人来说已经相当丰厚了。 另外，这位真人自动成为下一枚元婴丹获得者的候选人，也就是说，如若宗门再得一枚神机仙丹极有可能给你。 圣尊说解除宗门派别的限制，是谁人封锁得住的吗？ 于是乎，整个荒古修真世界沸腾了。 …… 此时，给全体修者打鸡血的陈川还是一届凡俗，莫说金丹真人，随便来一名修士也能把他打趴下。 生出踢馆之意后，陈川问过系统，花十个八个信用点能否干掉武圣人，遭到死坑系统的鄙夷。 他与荒古三大至尊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穿越而来三个月的新手期即将到站，他要全力赚钱，提高身价，从而提升新手任务的神秘大礼包的重量。 暖心火锅的火爆依在继续，免单分享卡贴、超级幸运大转盘的活动尚未结束，华泰酒楼从早到晚皆是人满为患。 华泰的供应商们很开心，天寒地冻，鸟儿都藏在巢穴里不肯出来，钱不好赚，生意不好做。 而这家酒楼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样样需求，且量巨大，连南城首位兴盛酒楼都略有不如。 兴盛之强在于多年积累下的口碑与老客户，四季更替，年年如此，不过他们家对供应商的要求极高，价格也压的极低，看在薄利多销的面上，商家忍到了今天。 华泰酒楼的出现不仅养活了又一批供应商，还让更多种菜养鹅的农民感受到了丰收喜悦。 供应商也是商家也是商人，兴盛的价太低，我便优先给华泰供货，反正华泰有胡氏背景，暂压一月货款，压给华泰就相当于压给胡氏，就算哪天华泰被兴盛击垮了，胡布衣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每天晚上，陈川、胡莹莹都会坐在账房后数钱。 第一天赚了三百多两，第二天五百两，第三天有所回落四百五十两，第四天五百八十两……开业大酬宾的最后一天，陈川把剩余的礼品统统搬了出来，其中包括三根黄橙橙的金条。 最后一天，任意消费获得一次抽奖机会，消费满一两银子两次，三两银子四次，以此类推，三根小黄鱼终究有一根落落入外人之手，但是当日华泰二店的净收益却突破了千两白银的大关！ 0106 心思百转千回之后，方正展出一张笑脸，走到刘黑虎跟前拱手道：“刘帮主，我乃兴盛酒楼二掌柜。” “你来的正好！” 刘黑虎左侧的一名红脸大汉指着鱼肚子里的那只死苍蝇道：“我们在你家做的鱼里吃出了一只苍蝇，这是我们看见没吃，没看见的呢？我们来这儿是看得起你们家，差你们钱了，还是骂你们娘了，你们就请我们鱼炒苍蝇？！” 还是有一些客人相信兴盛的品质，亦无心看什么热闹，安稳地坐在位子上吃饭。 但是鱼炒苍蝇当真令人反胃，非看官们听完怎么都觉得嘴里不是滋味，纷纷结账，下楼走人。 此刻，方正不能辩解，无论他说什么，对面只需咬死了自己吃过鱼炒苍蝇，就能让其他客人吃不下一口饭。 “几位爷，息怒、息怒，我呢是刚从外面回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摆在面前，我们兴盛绝不放过一个恶人，一会儿我就去后厨让做鱼的厨子卷铺盖混蛋，您看可好？” “不好！” 另边的一人道：“你们酒楼是关门倒闭还是生意兴隆跟我们兄弟有一文钱关系？” “这顿饭我请！” “呵，请我们吃炒苍蝇？” 方正那叫个腻歪，真想把这帮流氓从楼上扔下去，但就像他说的，事实摆在面前，强求不得只能趋于委蛇。 再次行礼，“刘帮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正要跟他们谈条件。 始终未言语的刘黑虎抬手，“不必了，后会无期。” 意思是他没有这个资格。 一炷香的工夫，黑虎帮一众十几号人跟随帮主的脚步而去。 兴盛酒楼出了血，此事便应宣告结束。 没有，第二天换了一波人又吃出一只苍蝇，第三天是茅坑里的蛆虫。 方正连续花了三份钱，胸中的怒火早已压制不住，前去报官，而衙门里的人听说兴盛酒楼与黑虎帮起了矛盾二话不说先收钱，让他回去等消息，然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自从刘黑虎在兴盛露面，黑虎帮众每日必然光顾这家酒楼。 经常从饭菜里吃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吃瓜观众也会审美疲劳。 过一日方正想方设法不给他们上菜，点什么没有什么，一群人丝毫不纠结，下楼为兴盛站岗，虽是不打人不骂人，奉客就问：“你来这家吃饭的？” 客人说是，人便退了回去。 可是他们的长相个顶个的凶神恶煞，不少客人便被吓了回去。 兴盛酒楼不需要人站岗，可人家没站在酒楼里而是酒楼外，不属于任何人，人家走走停停找人聊聊天，并无不妥。 “欺人太甚，姓陈的欺人太甚！”方正快被气疯了。 所谓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兴盛酒楼接连出现不干净的饭菜，已然传遍乌霞县城的大街小巷。 最明显的变化自然发生在客流量方面，新客户没有，老客户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几天不现身一次，即使进门见店内客人不多也会选择离开，三条街外的华泰酒楼厨房餐桌锅碗瓢盆都是最新的，决计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小动物，虽然在他们家吃饭需要排队，东西是真好吃。 华泰暖心火锅，乌霞县城独一份，水煮鱼、爆鸡丁，等等等等，无一不是原创及美味。 听说华泰的第一家店在三河镇，晚上还有特色烧烤供应，但是因为天气太凉影响口味，乌霞的百姓必须等到来年开春之后才有可能吃上美味的烤串。 乘胜追击，陈川搬出了会员政策，储值返现、储值免单都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营销手段，乌霞的百姓没见过，仅凭作祟的好奇心，便足以帮助华泰二店积累一定数量的会员客户。 …… “咳，咳！” “咳，咳！” 就在方正几欲疯狂之时，兴盛大掌柜吴明走了过来。 这一位的身体尚未全好，面色发黄，衣服厚重，捂得严严实实。 “早前我应该对你说过，我们做生意不能怕是，亦不能主动惹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咳咳！” 双目血丝的方正道：“他陈川给我留一线了吗，再这样下去，兴盛酒楼快要成为乌霞的笑柄了！” 吴明不气也不躁，就像十几年前一样悉心教导他，“人家的酒楼还没开张，你便派人往人家的大门上泼粪，这是因，等人家抽出手来日日找你的麻烦，让兴盛酒楼不得安宁是果，因果循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带你去道歉。” “我去道歉，我为什么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方正道，“师父，我还没有输！” “关键的是人家有资格输你却没有。” 大掌柜吴明座下来说话，“我已经派人查过这个陈川，他的出身暂时不明，已在三河镇开设了一家华泰酒楼与一家华泰钱庄。” “你知道胡布衣对他这个准女婿不很满意，准备用价格策略拖垮华泰，你太小看胡家那位大小姐在胡老爷子心目中的位置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同时面对华泰酒楼与胡氏布庄，比起动用手段你已经吃过亏了，你觉得你能比当今的县太爷更加厉害？” “我说你输不起是因为你的身份不过是兴盛的掌柜，所能动用的资源超不过这三层小楼，而陈川可举一镇之财力与你血拼，到最后他输了，大不了损失一些银子，而你会失去所有。” “师父……”方正记得师父绝不是个轻易认输之人，至少区区一点挫折，不足以令他老人家低头。 吴明却是笑着说：“逞一时之勇纵使能赢也会让兴盛元气大伤，及时止损同样是取胜之道的一种，陈川正值春风得意，我们不与他正面对抗，转入幕后，寻找机会，没有人敢说自己天下无敌，我不敢，他陈川一样不敢，换句话说，我制不住他可以找能制的人去制，走，趁黑虎帮还没来捣乱，我们去拜会一下这位陈老板。” 辉老大盛辉站于门外，说道：“大掌柜，二掌柜，华泰酒楼陈老板求见。” “他来耀武扬威？！” 吴明告诉徒弟不是，“他知道我回来了，主动握手言和，希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0107 三河镇的华泰钱庄是瞒不住的，陈川也没打算瞒，有钱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吗？ 当然不是，正因为资金雄厚，华泰二店从选址到现在做到了最快最好最省钱。 精打细算才能省钱的想法有时候并不完全正确，华泰酒楼的建设装修统一规格，工钱材料费都不是一次小钱，想接华泰的单子工艺质量是为其一，下一步便是拼价格。 陈川对华泰有信心，厨师伙计总店调来一些，新晋招揽一些，他们的月钱很高，但因签署了苛刻的雇佣契约，几乎不可能背叛。 甄选供应商如此，开业酬宾如此，陈川花了很多钱，赚回来的更多，他的生财之道：赚自己的钱，带着员工一起赚钱！ 兴盛大掌柜突然病倒有些出乎陈川的意料，他知道吴明手下还有个二掌柜方正，眼界不低，本事差他师父很远。 乌霞华泰酒楼开业两周，千两白银的净收益已算平常，除此之外，二店会员的资金池积累破万，小会员以量取胜，大富豪都是五百一千两的充值，继续下去，估摸着不用半年会员资金即可抵消陈川花在乌霞镇的一切费用。 在黑虎帮的“努力”之下，兴盛酒楼的客人日益减少，他以为方正会在这段时间挣扎两下，展现出老字号的底蕴，结果兴盛除了模仿托关系，一点激情都没有。 陈川想：哪怕你把你们家的大武师请出来剿了黑虎帮的老巢，最终打不起来，黑虎帮的也要收敛一些。 人性贪婪，听说找兴盛酒楼的麻烦有钱拿，不仅是刘黑虎，南城境内的小流氓小痞子陆陆续续前去碰运气，他们攻击力远远比不上兴盛的防御力，同样很恶心人，试想一下谁愿意去流氓时长出没的酒楼吃饭？尤其是女性。 所以，陈川也愁，愁兴盛太不扛揍，令华泰酒楼名声大大大作，吸引更方注意，迫使其它酒楼组成个抗陈联盟神马的，对后续计划不利。 好在吴明终于忍不住了，拖着病躯回到工作岗位，得知此事陈川与老刘带了一些礼品登门造访。 兵对兵，将对将，陈川跟吴明聊，老刘拉着方正扯淡，一个时辰后，双方承诺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为创造美丽新乌霞献上一份力量。 主将客送出大门，久久不肯离去，果不其然，黑虎帮众再没有光顾兴盛，路过都没有。 不过，回到华泰的陈川面色并不好看，道一句“老狐狸不好对付”。 “丫的很有可能是提前知道了我的过往，故意生病，把兴盛留给徒弟败。” “他也知道徒弟废物？”啃着一根鸡腿的老刘说，“如果是我对上华泰，刘黑虎来的头一天就会来华泰道歉。” “你接受当然是好，兴盛起码能够保住曾经的气势，你若是抓住不放，我马上回去告状，说你这人心胸狭隘且颇具野心，想要一统三河酒楼行业。” “如是不信，看看现在的兴盛酒楼，已经快不行啦，再过十天就要关门啦，大家好自为之。” 老刘对陈川说：“你可是外来者，虽然顶着胡布衣亲戚的名头，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你的岳父老泰山有多不待见你……” 陈川打断，“行了行了，吃你的鸡腿吧，比怂十个方正也是你的对手。” 老刘同志得意洋洋。 “我是说，此事不算完。”陈川道。 “握草，现在战败者变得这么牛逼了？” “你没发现聊和的时候对面俩人都特别平静吗？” 老刘回想，“还真是，可像你这样的大阴碧，装来装去不是很正常么。” 闻言，陈川的目光一凉，道：“刘掌柜，鉴于你在近期的优异表现我决定给你升职加薪……明天就回三河镇，华泰物流总负责人的位置归你啦！” “我不去，陈川，我为华泰流过血，卸磨杀驴也不用这么痛快吧？”老刘高呼再不相信友情。 由于陈川来自二十一世纪，说话办事与普通人明显不同。 顶着年轻的名头，他的确可以胡作非为，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干的，连带着身边人也跟着受影响，俏皮话一串一串的，脸皮向城墙的厚度发展。 不管哭闹的老刘，陈川是觉得今日方正的表现十分的不正常。 勤劳的妈妈往往养出懒惰的孩子，前者太能干了，包揽了全家的活计，孩子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突然有一天妈妈病倒了，他会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方正的情况与此有些类似，他的师父执掌兴盛二十年，算无遗策，他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在师父的思路之中，时间一长他觉得经营一家酒楼很简单，碾死小酒楼更像碾死一只蚂蚁。 实际上他只是依照吴明的吩咐去做，而且到了真正实操的部分，出手的还不一定是方正。 眼高手低说的大概就是他，所以方正与陈川对上，陈老板略施小计便令他感觉到了吃力。 他不服，或者说是不愿意接受这一现实，陈川不足二十岁，在许多人眼里不过是顶着成年名号的孩子，堂堂兴盛酒楼二掌柜，吴明的高徒，一个回合便被小孩打趴在地，将来让他有何面目接替大掌柜的位置！ 如果方正是愤怒、强忍愤怒的状态，陈川一点不会怀疑，但是见面到离去他与老刘“相谈甚欢”，好似一切正常，神马都没发生过一般。 陈川在想吴明对方正说了什么……一个人隐藏自己的情绪并不是很难，掩饰心里的想法却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他们二人突然到访，方正做准备的时间颇短。 “一定是吴明许下一条毒计，能让他报仇雪恨，不然的话，方正哪肯罢休。” 回忆华泰二店的所作所为，有漏洞，但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以影响华泰的根基。 “啊啊啊，好吧我承认我的脑子不够聪明，猜不到吴明想干嘛……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能击垮兴盛酒楼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岳父老泰山胡布衣来店里找陈川，态度良好，后者怎么聊，前者均是如此，令陈川怀疑这是他所派来的分身。 0108 “咳咳！”胡布衣润了润嗓子说，“最近莹莹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陈川说：“女孩子嘛，闹一些小脾气很正常。” “我拼死拼活挣下这份家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儿。”胡布衣叹息道，“天下谁人不理解我，我都不在乎，偏偏她，我不能不在乎。” “可是您抢走了莹莹一根金条。” “我……我可以还给她。” 胡布衣想说，那根小黄鱼是他靠真本事得来，不过幸运大转盘比幸运不比真气修为，所以胡莹莹觉得父亲让她在相公面前丢了面子，非常的生气。 胡氏布庄是胡家的产业，哪怕出再多的意外百年之后也要传到胡莹莹手里。但是乌霞的华泰酒楼已被她视为自己与陈川的夫妻共同财产，胡布衣抢她的还算好，关键他把相公的那份也一块抢走了。 所以这些天她根本没回家，拒绝无良父亲的求见，即使见了亦当作看不见，任由父亲怎么说，就是仨字“不高兴”！ “要不我帮您劝劝她？”陈川说道。 胡老爷子正有此意。 “不过啊老泰山，莹莹的性格您是知道的，我若是一味的说您好，不定还会起返效果……我保证让您闺女回心转意，您可不能怪我。”陈川这是提前打预防针的节奏。 而此时，胡布衣只想与女儿重归于好，管不了那么多，一口答应，待二人见到正在厨房巡视的胡莹莹，后者跟往常一样，对相公嘘寒问暖，无视自己的无良老父亲。 换了个地方，胡布衣给女儿赔礼道歉，甚是真诚，胡莹莹则是皱着小鼻子，一副我气还没消的样子。 偷偷的，陈川在她水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莹莹捂脸说：“相公，先不要闹好不好，一会儿我还要去工作，影响我老板娘的形象……你不许生气啊，我也就在厨房待一上午，然后一直陪着你。” 胡老板娘在员工面前的形象的确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乌霞县城没有燕青，也没有婠儿，老陈家只这么一个女人，近来陈川陈先生醉心于赚钱，没有往家带新女主人的趋势，华泰酒楼先生最大，其次便是什么都不太懂，却每天带个小本本，每天晚上把小本本上面的故事讲给先生听的老板娘。 胡布衣牛不牛，县太爷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名义上他与老板娘是父女关系，实际刚好反过来，不知怎的惹了老板娘一下，现在都快混成华泰的帮厨。 于是乎，没有一个人敢小瞧这位老板娘，当面恭敬，一丝不苟，不可靠得太近，又不能离的太远，来自三河镇的老员工都能看出来，她是最有可能成为正房夫人的一位，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胡布衣好想退回到陈川给女儿治病的那一天，宁可倾家荡产也坚决不出屋。 在那之前他是女儿的父亲，世上唯一的亲人，女儿的心里塞满了陈川，他这个父亲有没有区别不大。 “莹莹，不要跟你爹生气了好不好？”这时候陈川道。 闻言，胡老板娘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听相公的，不过他真的很过分，当着我的面抢咱们家的金条，那可是一千两一根的金条，华泰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从早忙到晚也就能赚一根金条的钱。” 胡布衣道：“我出一万两，钱我已经给陈川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不其然，莹莹的小脸亮晶晶的，问相公是真的吗？ 陈川扭头，用疑惑的目光询问：大纲里有这段？ 胡布衣非常肯定，先办事钱后补的意思。 完了，陈川立马点头，“不只是一万两银子，岳父大人还把胡府的房契地契给了我，从今往后那儿咱们俩说了算，想住哪间房就住哪间房，想让谁走，谁就必须得离开。” “噗”！ 胡老岳父身中一刀，流血不止。 “还有啊，莹莹。”陈川还没说完，“华泰的大奖金条本来就有一根是我专门留给他的，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可是现在我花的是相公的钱，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胡莹莹说。 胡老好想揭穿他：三阳客栈十万两房契地契到底是谁赚了？华泰注册开业，官面上的事是谁去跑的？客栈推倒重建装修，施工队是谁找的，最后结账走的胡家还是陈家……姓陈的，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因为上述之事一多半他都不清楚，陈老板身价数百万，小钱不经他手，他只知道刚才胡布衣开了一张一万两的空头支票，打算赖账不给钱。 于是他继续劝道：“你爹今年多大了？” “六十。”莹莹回答。 “人活其实古来稀，他至多还有十年的活头，咱还怕什么？” “噗噗噗噗”！…… 胡老瞬间身中数十刀。 “你看乌霞县几个老头有机会办七十岁寿宴？” “噗”！ “那还是在有老伴照顾的情况下。” “噗”！ “人老了年轻时候攒下毛病陆陆续续都会爆发，你爹他年轻的时候混江湖，光受伤就有几十上百回，能没点毛病吗？” “噗”！ “咱再说看病，如今的大夫十个里八个庸医，剩下两个原来不是干这行的，像这种遗留几十年的病症只有越看越重的道理。” “噗噗噗”！ 陈川说道：“所以啊，那根金条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回到咱们手里，咱就当存钱庄，取钱还不用掏钱。” 胡莹莹开动脑筋思考了一下，“万一我爹把钱都藏起来，不存钱庄怎么办？” “找他要小金库的钥匙，他不给就是不疼你，咱一辈子不理他！” “嗯嗯，还是相公最机智。” 说完，莹莹转向胡布衣，“爹，快把小金库的钥匙交出来！”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许给我找后娘，听到了没？” “对了爹，您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没关系，我可以提前带您去看看大夫。” “爹，您为什么哭，您去世我保准给您披麻戴孝，大办七七四十九天。” “还有爹，相公他的钱太多，经常乱放，您刚说的一万两我觉得还是给我来保存比较好……爹，先别着急走，我还没说完呢，您是回我们家还是去哪儿？金条您一定收好！” 胡布衣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生闺女的命，非要逆天改命，结果把自己的命改的没剩几天…… 0109 “陈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黑虎帮总舵，现任帮主刘黑虎与陈川见面。 今儿陈川特意来看他，夸他在兴盛酒楼这件事上干的不错。 “先生提点的好，后面全部都是粗活，不值得一提。”刘黑虎谦虚地说。 陈川笑道：“黑虎帮的发展很稳定，兄弟同心，刘帮主拿下乌霞第一的位置指日可待。” “不能瞎说陈先生，我至多只是想多赚一点钱，想让兄弟们的日子更好过一些，什么乌霞第一，这辈子都不能归我这个大老粗。” 听出对面青年是在调侃他，刘黑虎问道：“您已经与吴明握手言和，兴盛酒楼我与黑虎帮的兄弟便再没有去过，接下来您有何吩咐？” 兴盛的饭菜经常吃出本不该存在的小动物，每日专人站岗，幕后的黑手不是别人正是陈川。 此事稍微关注两大酒楼之人都能看出来，陈川也未多做隐藏。 “刘帮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一座帮派聚拢人心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 “钱！”刘黑虎几乎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换在十五六年前，黑虎帮主一定会说五湖四海的兄弟齐聚一堂义字当头，人无义而不行，他曾经便把兄弟义气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刘黑虎发现兄弟也要吃饭穿衣娶妻生子，他这个当大哥的同样不能饿着肚子讲义气。 如若有更好的营生，鬼才愿意混帮派，跟你混到头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凭什么让人家为你拼命，凭什么让人守你立下的规矩？ 身为老大，刘黑虎想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不行。 帮会赚钱了，他不先拿，二老大、三老大就没法拿走应得的那一份，几位老大统统不拿钱，那些头目头领以及凡事冲在最前面的兄弟至多只能得到n分之一，这很公平，但也很不公平，久而久之不仅不利于发展，还会惹出诸多的祸端。 渐渐，刘黑虎明白真正让上百号黑虎帮众黎明早起来此报道，一年四季恪守帮规的还是一个“钱”字。 有了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有了钱，逛青楼挑自己喜欢的姑娘。 有了钱，能让父母家人过上好日子。 有了钱，才能更好的为黑虎帮效力，然后赚更多的钱！ 陈川点头说：“既然刘帮主明白，我就不再废话了。” “你想洗白做正经的生意人，兴盛酒楼自然不能再去，连带着黑虎帮也再不能做偷鸡摸狗、恃强凌弱之事。” “我给你们安排了几份其它的营生，一部分在三河镇，一部分在乌霞县城，换句话说从明天开始黑虎帮就要在三河建立分舵。” 刘黑虎想说话，陈川让他先行闭嘴，“我算了一下，你们黑虎帮正式成员有一百三十五人，外围成员在四百到四百五十人左右。” “以前你作为帮主养活手下的一百来号人即可，其余皆为散养，或是靠你的手下去领导这些人，你觉得真的妥当吗？” “黑虎帮严格遵守你所立下的江湖规矩，剩下四百人里有多少阳奉阴违，甚至根本没拿你的话当回事的？” “五十一百，还是二百三百？……黑虎帮在老百姓口中的名声为何如此之臭，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果真到了出事的那一天，所有的证人都会说是黑虎帮的人抢了他们的钱，砸了他们的摊位，打伤了他们，而你是帮主，幕后的黑手，黑虎帮大半财富集中在你一人手里，你解释不清楚。” “明天，把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叫到一起给他们上一课……黑虎帮要开始做大生意了，跟着你好好干能挣大钱，但必须听话，遵守规矩，愿意的留下选择留在乌霞或者下三河，不愿意的也不勉强，只有一点，再敢说自己是黑虎帮的三刀六洞，没有例外！” …… 想要黑虎帮能够得到良性发展靠钱，刘黑虎有钱，陈川更有钱，纵使剔除新手启动资金，华泰钱庄的库银也不是摆设。 可这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黑虎帮必须拥有合法营生，囊括旗下五百多号弟兄。 乌霞县城正式开启人力车时代，三河造船厂赶制渔船之外造一些没多少技术含量的人力车不费工夫，车子将陆续发到选择留在县城的黑虎成员手中，而后众人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拉人赚钱将车子变为私人物品，接受黑虎帮的统一定价、统一管理，在南城开展业务。 比如从华泰酒楼到兴盛酒楼大概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人力车五分钟，省时加代步，只需两文钱。 有心坐车而不选择走路之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两文钱，除此之外，人力车对赶时间的客人吸引力很大。 在车夫成功获得车子的所有权后，黑虎帮每车每天至多抽十文钱。 支持两人共用一辆人力车，如此轮流休息，车子的使用率将提升至最大，一辆车自然没有两辆赚到的钱多，抽成也只有一半。 以南城为界，前期陈川打算投入五十辆人力车，理论上可解决五十至八十个家庭的生计问题。 如新车行的生意火爆，酌情增加投入，同时增加每日抽成。 陈川估计把三河镇说得千般好，留在乌霞的黑虎帮众还是会超过一百。 由于华泰于县城的业务刚刚展开，衍生业务不着急启动，余下之人领黑虎月钱，整顿南城治安，不允许再出现欺压百姓等事。 “黑虎侠士”的月钱，部分来自人力车的抽成收入，当然拆东墙补西墙是不可行的，众人行侠仗义活动好处足够的便是众多摊主，他们需要掏钱，不强制也不用太多，设立共助基金。 例如卖馒头的王驼子每月能赚一两半银子，交保护费一两，能够拿回家的不过五十文钱。 而共助基金每年只需一两银子，比起保护费少十倍不止，接受黑虎帮的保护，若是家里发生神马意外情况，共助基金至多可拿出一百两救助于你。 加入共助小组，还有一些好处，陈川都将写在章程里，不加入，“黑虎侠士”也不会刻意去骚扰你，但其余帮派的流氓地痞一定会光顾你的小摊。 0110 共助基金需要耍一些小手段，无外乎先行找到几个资格老有些名望的摊主打开销路。 强买强卖的手段放到最后，现金优惠、首年免费一招足以应对九成以上的中小型商家。 共助基金的目标客户即是南城境内的中小型商户，由于它是以年费的形式进行收取，很快就能把侠士们的工钱抵上。 总有一些人，不适合干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陈川给他们留下了一条后路。 做侠士不比其它兄弟赚钱，对社会的贡献一等一的大。 没错，同样是收保护费，其余便是流氓地痞，黑虎帮便是在做慈善。 共助基金的费用，是由将来的华泰钱庄二店来管理，投入到店铺的实际运营当中。 陈川的钱庄有多赚钱看看三河华泰便可以知道，基金以钱抵股，接受分红，一年两年不但资金完全回笼，“会计”做账，侠士们的工钱全部由分红来承担。 外人看来，刘黑虎独立出资培养了一批侠士，惩恶扬善，保护南城商家，而共助基金只用于弥补这些商家的不必要的损失，所有捐款活动，基金会必然登场，捐款不一定会特别多，但他们的确做了实打实的慈善。 再说为了赚更多钱，去往三河镇的黑虎帮众。 补助是为其一，但凡响应号召者包吃包住，此外只需完成基本工作每月即可领取一两银子。 三河是陈川的大本营，此时正在大改，上至中心镇下至四辖村，需求大量人手。 “就地取材”固然好，但陈川对这些本地人的约束力甚至不如王根基，要知道三河改革花的是他华泰的钱，后续投入只有更多，没有最多，老百姓眼中官大如天，并无投资商、捐助人的概念。 所以陈川要在华泰钱庄催收部加派属于他自己的人手，华泰外卖依托华泰酒楼发起，坚持自营，绝不外包。 黑虎帮众可选择的工作之三，最辛苦但是月钱最高，还有机会常回家看看的【鱼急送送货员】。 三河镇靠水吃水，交通问题，中心镇的居民每天也不一定能够吃到最新鲜的水产品。 鱼急送暂时只有两条路线，一是由打捞现场到三河华泰酒楼，另一便是直达乌霞县城！ 在乌霞居民还沉浸在暖心火锅火热之时，三河新月新品【生鱼片】已得到一致的好评。 小小几块生鱼肉即抵得上一锅麻辣烫，华泰生鱼片68文起，新品上市限时特价38文，而乌霞华泰生鱼片没有特价一说，三文鱼、金枪鱼、鲷鱼、甜虾……没有便宜货，华泰只做高端，一家三口围成一桌，吃二三两银子的生鱼片，十分之正常。 烤鱼、鱼火锅，陈川打算慢慢往外推，鱼急送的人手有限，初代保鲜食盒不允许大量运送。 陈川联系过荣是开的荣威镖局，希望与之达成长期合作，为三河出品的海鲜保驾护航。 现在是冬季，以正常的速度一只鲜虾出水到摆在乌霞人的餐桌上至少需要一天一夜，华泰物流还很稚嫩首次送货状况百出，荣威镖局未送护过鱼镖，路上的经验非一般人可比，渔民加镖师，取长补短，度过初期阶段应该是够了。 …… 两大华泰酒楼，一座华泰钱庄高速运转，人力车、外卖、鱼急送纵使不能立即盈利，收入状况节节攀升，xxx的杂货铺，起初遇到至少点麻烦，跌跌撞撞总算找到了节奏，配合同样新颖的送货上门服务，赢得了陈老板的信任，分店计划当天启动，一段时间内三河镇将拥有三家华泰杂货铺，乌霞县城一家，陈川还给xx做了提点，杂货铺内不一定都是油盐酱醋粮食蔬菜，像胭脂水粉、手帕汗巾之类，制作精美一些、花样更多一些，再加好看但是并不昂贵的头饰配饰，家庭主妇买完了日用品，自己美上一美，相公真的会说她们乱花钱吗？ 陈川相信一句话，民强则国富，只有百姓富起来，商户才能有更多的钱赚，大家都有了钱，华泰酒楼才敢退出更多更美味的菜品，华泰钱庄库银更多，全体降息指日可待，那些贷款做生意的靠老百姓还款，而不是天上掉馅饼。 …… 三月新手期的末尾，宿主陈川的身价一天两个样三个样，重回二百六十万、三百万、四百万、五百万！……系统的计算公式未向他透露，不过陈川觉得华夏旗下产业的潜力应该是计算在其中的。 穿越而来三个月整，陈川跳得相当欢快，不过如果他不折腾现今可能还是一名武道门外汉，万国峰、王根基联合在一起、五百万的超高身价、胡氏布庄准女婿、金光老祖的身份等等都是他折腾来的，蓦然回首，陈川觉得自己其实还可以更激进一些。 这一天的凌晨—— “叮”～ 提示：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一千万新手资金已回收，宿主仍远远大于三河镇首富，并跻身乌霞县富豪行列，特发放一百亿黄金低息运作资金。 “噗”！ 一口老血喷出十几米远，陈川好想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死坑系统揪出来问问她：“长得帅有错么，难道长得帅的人就必须英年早逝？！” mmp！ 当初的一千万新手启动资金已经把陈川搞得有自杀回去重新穿越的冲动，短短三个月他没花多少钱便搞出一番事业，一千万还清，与系统两不相欠，短暂时间资金链会有吃紧，由于各方运作良好，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现在不坑死主人誓不罢休的系统变本加厉，强塞给他一百亿，还是黄金，折合白银一万亿两，虽说低息，能低过于零吗？百亿黄金的本金摆在那里，随便动一动便足以把陈川的小身子骨压成碎渣！ “叮”~ 提示：由于宿主的进阶任务正在生成中，进阶运作资金将跟随任务一同下发，请宿主不要着急。 陈川说我不着急，“今天开始我再不赚钱了，反正赚到的钱最后也进不了我自己的腰包，我要转移资产，趁着任务还没下来把现有的钱全部转到我的小媳妇儿们的名下！” 立时，他的后脑挨了一闷棍，晕了过去。 0111 陈川的确被所谓的新手大礼包吓到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牵扯到系统神马更是讲究一个公平交易。 系统给了他一千万两白银，由于三月新手期免息，到时还清即可在此期间免费使用这笔资金。 类似的好处不可能次次都有，进阶运作资金乃是一千万的十万倍，有了它们陈川瞬间变身荒古大陆凡俗界的首富，只是他这个首富与首负之间一线之隔，系统不用把还款期设置太久，三个月足以，百亿黄金的千分之一便是十亿两白银，大燕国一年的税收不过都没有这么多，他拿什么还利息？ 一记闷棍！ 陈川又一次被不知名的力量搞晕了。 悠悠醒来，依旧是夜半三更，他的属性没变、身价没变，任何地方没有变化—— 提示：由于宿主的精神状态极度不冷静，建议在家休息几天。 陈川以为死坑小姐姐又胡乱操作了，没想到只是让晕一下，冷静冷静。 然而系统的话还没有说完—— 提示：如宿主听不进意见，一意孤行，极有可能发生非常不好的情况（例如晴天遭雷劈、性别转变、钉钉缩小99％，等等）。 陈川看见了倒计时间，从72小时开始计数，也就是说，三天之内他不能离开胡府的客房半步，否则就有可能被雷劈死，变成女的，不男不女，等等。 “你特么，真是好狠毒！……”陈川忽然觉得自己太年轻了。 神马转移资产，一时冲动为先，其后更多是放嘴炮。 “坑啊坑，你给我一座一万亿的大坑，我吐槽两句怎么了？” 好吧，陈川决定在这里住三天，不见任何人，安静修炼三天，多吃药少睡觉，争取早日将两条腿骨淬炼完毕。 一口超超超稀释版的百花玉露，再一次增强了他的体质，现在陈川只需靠体内真气的自行运转便可令筋骨的淬炼速度保持在38％左右，普通丹药一颗50％，两颗一起吃是60％，武师级丹药的极限为90％。 换成万家出品的武师丹药，陈川终于触摸到了天花板，淬炼强化加速120％！ 倒计时48小时，陈川练得很安稳，口袋里丹药充足的情况下，他的淬炼速度是普通大武师的几十倍。 如此又过了12小时，一名家丁敲门问道：“姑爷，您在房里吗？小姐找您。” 打坐中的陈川睁开眼说：“告诉莹莹，我这两天有要事不能出门，让她帮我照顾好酒楼。” 胡莹莹听话，应该不会再来找陈川，可是没过几个时辰，胡布衣现身门外。 “你到底什么情况？” 陈川说：“老泰山，我感觉自己又快要突破了。” 淬炼颅骨完毕，陈川便从大武师初期进阶为中期，腿骨完成淬炼，他不会成为高品，因为腰部以下乃是一个整体，只有将下身骨全部淬炼完毕，才能突破一个等级。 胡布衣以为陈川即将突破至高品，震惊之余也算是习惯了，他想了想，说：“那你专心突破，外面的事，我尽量帮你压着。” 此话不对，不过胡老爷子来去如风已是远去，接下来的一天半陆续有人路过，仅仅是路过，没说一句话，甚至没有驻足，但身在房间里的陈川能够感受得到，他们都很着急，“外面的事”不可小觑。 “系统，能不能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 死坑系统对此毫无关心，自然不会应答。 带着几分焦急，陈川吃药的速度随之提升，触摸天花板不要紧，他可以花钱提升强化加速的上限，120%、130%、140%......上限强化果然不是百分百，十万两白银投入进去，陈川的淬炼加速极限仅提升到了150%。 不知不觉，他果真到达了双腿腿骨的淬炼的关键时刻，毛孔放大，青筋暴起，并伴有血丝。 “如果我是武王不是大武师，区区意外算得了什么？！” 一鼓作气，陈川突破了，高品质的真气自行流入脚骨，开始新的一轮训练。 力量10体质10敏捷10智力16，武者陈川除了智商发育比较“妖孽”之外，其余属性的发展向来均衡。 倒计时，消失。 系统也未做任何表示，简单适应了一下这双新腿，陈川打开反锁的房门去往胡府正厅离老远便听到胡莹莹在跟胡父吵架。 “坏爹爹，我要回去，我要问那些个商户凭什么不给华泰供货，还有昨天就没来上班的两个后厨三个小二，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华泰的活计一签十年，他们转投他家就不怕上衙门进牢房吗？” “莹莹，坐下！”位于首位的胡布衣气定神闲，眉宇之间不同于往常，“短短三天把华泰搞的不得不暂停营业，八成会员堵门退钱，并非一个兴盛酒楼可以做到。” 大厅之内不只胡家人，还有来自黑虎帮刘黑虎，来自三河的范增与万猛。 “呵呵哈，发生什么大事了，让你们俩从三河镇跑到这儿？” 踏过门槛，陈川先向胡老爷子施礼，召莹莹过来，而后问道。 “华泰酒楼！......” “华泰钱庄！......” “黑虎帮！......”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陈川大抵听明白，“三天的工夫，我旗下的产业统统出事了？” 胡布衣点头，“三河镇还好，万国峰和你那位镇守朋友死撑，钱庄和酒楼勉强维持着运营。” “乌霞华泰钱庄暂时没法干，溜了几个做饭跑堂的，酒楼会员拿着会员卡去官府报案，索要赔偿，全额退款都不行，他们要赔偿。” 刘黑虎说：“最近留守县城的兄弟过得很不好，五十辆人力车全部被砸，那些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要跟我抢地盘……这事放在以前，叫齐兄弟打回去便是，现在城里黑虎帮的兄弟加起来不到一百五十人，一半带伤，西城土狼说是还要坏规矩越界杀我。” 范增说：“陈爷，吉安府刘家派人来找大老爷。” 万猛说：“西州来信，令老爷即课归家。” 三河四村从来不是铁板一块，陈川出马摆平过一次，不可能赶尽杀绝，最近几天傲娇的小火苗死灰复燃。 0112 陈川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积攒身价五百万，这五百万可不是五百万rmb，而是平民百姓不常用到的白银，三天前他还在想如果自己再激进一些当前身价至少还能提高20%。 出门不过五分钟，陈川的身价栏直降四百五十万，随后又以十秒钟一万的速度蹭蹭往下掉。 说白了，所谓的身价不过是根据各种各样的因素综合计算出的虚数，系统认可她觉得陈川值这么多钱，付出一切即可获得当前身价90%的现金，不过具体金额就像股市大盘的曲线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变化，例如天上突然掉一下一颗流星将华泰钱庄的库银砸成了空气，陈川的身价立刻就会变成负数，如果此事被众人所知晓，系统甚至有可能强行还款，并对宿主进行抹杀。 小说中的系统为辅助宿主到达人生巅峰而生，陈川的死坑系统不是，她曾主动使用信用点“救”过陈川的命，前提是，他还有救。 425万、424万、423万...... 三河的范增、万猛是来求援，不做考虑，身边小莹莹没有害怕，陈川已经很欣慰了，刘黑虎依照他的提点洗白从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吃回头草，岳父胡布衣......如果没有他老人家，陈川根本不可能在房里安稳地坐到现在。 “多谢老泰山搭救之恩！”陈川再次行礼道。 “你没有进阶高品？” “差，不太多。” 腿骨乃是下身骨中最难淬炼的地方，完成腿骨淬炼，下身骨便只剩水磨的工夫，脚骨指骨交错细碎，不可使用大马力轰炸，盆骨及周边骨骼位置特殊，直接影响一生的幸福，所以陈川为己定时三个月，三月之内进阶高品，当然如果还有机会梦去小院，进阶时间还能提前，太快的话，陈川实在不敢。 “你要利用华泰酒楼旁边的那块空地搭建你的第二家钱庄之事已经暴露了，同时你在三河镇的所作所为三大钱庄应该也已一清二楚。”胡布衣道。 “要对付我的只有三大钱庄？” “还可能有你曾经或将来得罪过的人。” “兴盛酒楼？” “兴盛酒楼大掌柜吴明。” 陈川笑着道：“好样的吴大阴碧，我就说这一位顶着赫赫的名声怎可能还没过招便认输，三大钱庄、刘家、万家，还有一些个乱七八糟的人，不来是不来，商量好似的一起出手，刚好我有一绝招从未对任何人用过，今天破例……给我停下！” 立时，他的身价定格在了418万，没有涨幅，但也不再出现下降的趋势。 “范增、万猛跟我走，乌霞之事暂且这样，我得先把后院的火给扑灭。” “是。”二人同时应声。 “老刘还在乌霞吗？”这句话陈川胡莹莹。 莹莹说：“在的，刘掌柜跑前跑后，两天两夜没有睡过觉了。” “老刘这人呐懒的时候比猪都懒，拼起命来连我都自愧不如，告诉他，踏实回家去睡觉，我们华泰为商不求任何人，过段时间且再看，到底是谁跪在谁面前！” 华泰老板陈川三拜胡布衣，“老岳父，我走这段日子，华泰还得托您照料，做饭烧菜的原材料，三河镇会运来一部分，您再帮忙找一部分，三层楼开一层，客人多少无所谓，乌霞的老百姓知道它还在就可以。” “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陈川对刘黑虎说：“黑虎帮的月钱照发，受伤的致伤，没伤的回家休息，如若华泰酒楼发生大事，不用管，继续歇着你们的，小动作我岳父不方便动手……” 刘黑虎说：“我明白，我们黑虎帮现在还有几十号侠士，专门做惩恶扬善之事。” “那我呢，相公，我想跟你回去。”三天没见过陈川，胡莹莹甚是想念。 陈川抱了抱她，揉着她的脑袋瓜说：“你得留下，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去战斗。” “青儿姐和婠儿姐……” “我会把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是我身边。” …… 陈川，走了，骑快马而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乌霞县城有关于华泰钱庄、与黑虎帮勾结的华泰钱庄的传闻突然平息。 那些吵着叫着要赔偿的华泰会员迅速拿走退款，放下会员卡片，去衙门“撤诉”。 黑虎帮也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至极恶棍，约战呀越界斩首呀，统统没了踪影。 华泰钱庄开门营业，部分菜品不可提供，食材有限，每日能够招待的客户自然有限，继续热火朝天不可能，时而勉强满座。 为此胡布衣必定是花了大力气，不过他一人单挑三大钱庄实难获胜，胡氏有胡氏的根基底牌，对方也如是。 不过令不少吃瓜观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着是如此一座没了主人的华泰酒楼是如何抵御那些牛鬼蛇神的。 据听说……华泰酒楼在关门歇业的同时有五名伙计帮厨被挖走，结果刚刚过去一天，五人横死。 目击者以及死者的亲戚朋友称，他们在死前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认错，随后天空中射下一道无声的光闪，将人劈成两半。 五个人、五名叛徒，按加入华泰酒楼的顺序排列，逐一横死，衙门将此定为自然死亡。 没有凶手的死亡不能构成谋杀，虽然他们的死与华泰酒楼脱不了干系，可是华泰全体的确没动过手，包括与华泰关系诡异的黑虎帮也未找过他们的麻烦。 他们的确死了，被雷劈死，有的甚至说五人卖主求荣遭了天谴。 对这方世界认知更深之人清楚老天爷不轻易动怒，替天行道者多为神仙妖怪！ 同不清楚是何原因，华泰老板陈川十六岁大武师的修为被扒了出来，整个南州有多少十六岁大武师？整个燕国有多少十六岁的大武师？ 陈川的老师其实是位仙人！ 他在亲近人面前胡扯过，现如今已在某些渠道流传。 华泰五名叛徒的死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他们背叛了陈川，触碰了底线，陈某人向其师请了五道仙雷，将五人劈死。 谁敢保证他手里就没有第六道雷，谁又愿意做这仙雷之下的第六条枉死鬼。 0113 三河镇，万府。 “那就有劳嫂夫人了。”陈川抱拳说道。 对面万夫人起身，让他不必多礼，“今日小叔前来为我祛毒乃是续命之举，我该感谢小叔。” 至于准备留下暂避风头的燕青、陈婠儿。 “青儿原本在我万家住过不会陌生，这位妹妹温柔善良，令人好生怜惜，平常我身边也没什么说话的人，小叔送两位妹妹过来正合我意。” 万夫人从来都是当陈川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此时正值多事之秋，陈川托她照顾自己的女人，侧方面来说也是一种信任。 “哦对了小叔，上次送去的气血丹药用完了吗，我这里还有一些，想着哪天让国峰给你，今天刚刚好……” 万夫人送丹药不论颗论瓶，高品质的气血丹药一瓶五十颗，她给了陈川六瓶！ “这怎么好意思……” 能让陈老板不好意思之人整个三河镇万夫人是独一份。 主要是他这个嫂子出手太大方，太不拿钱当钱，万家气血丹的丹方陈川见过，并未多看，但是估算起来成本价如何也要一百两，万夫人给他三百颗便是三万两，想当初他买下华泰酒楼不过花了十万两白银。 “小叔不必推辞，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区区丹药用完了再炼便是。” 霸气、威武，时至今日，陈川也不敢过挥金如土的生活，他家的小媳妇儿们若是各个都像万夫人这般豪爽，他这几百万两的身价还真不够造的。 默默心疼老万一秒钟，陈川收下了丹药。 …… 桌案上一封已拆开的信件，万国峰愁眉不展，他还不知道家夫人又送了丹药给陈川，否则吐槽两句心情应该能好点。 一旁的陈川倒是镇定，比起乌霞县城，三河华泰的情况好太多，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老王老万两条地头蛇帮他撑着，酒楼钱庄的生意虽有回落，恶意破坏不存在。 不多时，一名蒙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溜了进来，咕嘟嘟灌了一大碗茶水，露出本来面目。 “哎呦，堂堂镇守大人深夜之际潜入万府，老万，快让家里的女眷锁好门窗。”陈川说道。 果断，自行坐下的王根基吐槽，“我真是服了你了陈川，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差一点被赶出县城我说什么了，瞧你们俩，愁眉苦脸，跟我欠了你们一百万银子似的。” 万国峰说：“万家松是你杀的。” 王根基：“刘宛妤也是你要留下的，不过她还算听话，不该说的一个字没有说，可我不能保证她一辈子不说。” 陈川骂两人，“你姓万，杀万家松也是为了保住你的资产！” “你亲手杀了刘氏的女婿，这事我之前甚至不知道，刘家邀你前去，你去便是了，有什么好躲的？” 两人同仇敌忾，“还不是因为你！” 三河小镇偏居一隅发生再大的事也有办法压下去，陈川惹的乃是乌霞县三大钱庄，随便一家实力背景都是硬得可怕。 而尚未开张的华泰钱庄二店一次性惹怒乌霞三大钱庄的原因是定期活期存款，2b2c的贷款。 荒古世界的钱庄还处在发展的初期，十分传统，一座大庄从来都是靠十几甚至几十年的经营得来。 陈川的行为属于破坏规矩，甚至可以说从根源上毁了“钱庄”二字，重新建立了新的一种做金银买卖的店铺。 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余钱并不多的散客最如是。 把钱放进三大钱庄至多换一个不赔不赚，华泰钱庄却可以每日见利息，如若把一百两银子放进华泰存上五年，回来便是一百三十两，为防客人不放心，每一张定期存单均可申请独立去息，次数一至四，根据定期时间与存款数额而定，更为恶心同行的是，取利完毕还可以继续存，新开一张存单活期定期任意挑选，如此区区个人存款便做到了一定意义上的利滚利。 在三河华泰钱庄，它家银票均可免费更换为华泰银票或者是直接存，到了二店这些吸引客户的政策八成不会改变。 说他们家换银票存钱还有红利，里外里亏两次，光靠贷款业务不一定扳的回来。 错，大错特错！ 华泰手握汇丰钱庄一万两银票，不付出应有的代价决计换不来现银，但是十万两便可得到优惠，百万两的优惠力度大于70％！ 对于钱庄来说银票与现银的区别相当之大，前者流通于市井，一日不兑现，钱庄就能使用对应面值的银子做任何事，正常的存取大部分钱庄乐意见得，兑银的利润是其一，有出有入钱庄里的库银不见得少。 但是遇见大额提现，钱庄抵御风险的能力随之降低，若是双方闹得不愉快，乙方完全可以把百万银票分成一千一万份，混乱视听，就像当初陈川设计对付万通，忽悠全镇百姓上门讨钱。 所以，当三大钱庄得知华泰钱庄与钱庄老板陈川的所作所为，首一个想法必然是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陈川身后站着胡布衣不顶用，三大钱庄又没针对胡氏布庄，别忘了胡氏历年与乌霞钱庄的往来频繁，果真完全站在陈川那条线上，己方的损失只会更重。 华泰的老巢在三河，三大钱庄、兴盛酒楼，以及所有对陈川、胡布衣看之不惯的人手伸不了那么长，王家背后的刘氏可以，远在西州的万氏也可以，于是乎，陈川身边未消除的隐患于三日之内同时爆发，乌霞县城暂且稳住，但若他们不能搞定来自西州、吉安府的“召唤”，华泰照样得完蛋。 “要不咱们三个杀出一条血路，跟他们拼了？” 陈川道：“或者捐款逃跑，去北州东周，重新安个家？” 见二人根本不理，陈川知道继续扯没啥意思，叹息一声说：“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只有请我的老师出马啦！” “请仙人？” “你真要去龙虎山请仙人下山？” “你这一来一回需要多少时候？” 万国峰、王根基很认真地问。 闻言，陈川想了想，“龙虎山我暂且回不去，师父我就不请了，不过我师兄金蝉子距离三河不远，三日之内我让那些王八蛋好好瞧瞧，什么叫做仙人之威！” 0114 瑞雪兆丰年，很不巧，距离新的一年没有很长时间，也就是说冬天就快要过去了，三河镇片雪未下，北风却是吹得厉害。 一镇四村大改造工程如火如荼，各路商家响应号召提升了工人们的工钱，大改的过程中衍生了许多工作的机会使得穷苦的家庭不至于挨饿受冻。 华泰粥铺顶着寒风每日两顿苞米粥，接受恩惠的男女老幼不胜感激。 只不过三河的农民们还在为这无学之冬而发愁，虽然此地近水，多为咸水无法饮用灌溉，说白了他们与其他靠天吃饭的农民朋友并无差别。 没有雪，提前下在田地里的新苗无法破土而出，更坏的结果是天气太冷直接令冬种死在了土里，拉长了春耕的时间，影响第一批收成。 有些百姓自发的向天祈求，祭拜河神、土地爷，希望能够求来瑞雪，但是每天的太阳准时升起，云朵都很少，雪云更是遥遥无期。 这一天，不知哪里传出的消息，称王镇守自龙虎山请来一位法师，道行高深，不日将于咸水河畔举行一场盛大的法事，请神降雪！ …… “请神降雪，呵呵，开玩笑，我真的很怀疑，世界上是否有神仙存在。” 乌霞县三大钱庄汇丰、凤凰、昌和，说话的是一名“无神论”者，汇丰钱庄大掌柜封不二，一半头发盘在上方，一半头发分挂两侧，一圈黑胡子，看起来倒是很神叨的一个家伙。 “神不神的我不清楚，反正啊，人家前脚出了县城的城门，后脚华泰的几个叛徒就被雷给批死了。”凤凰钱庄大掌柜风少秋，女，年仅四十，但是保养的好，胸巨大，还敢穿，平日里就喜欢把玩十根手指甲，心思歹毒，正应了那句最毒不过妇人心。 昌和钱庄的和老先生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其实听喜欢叫陈川的小家伙的，换成年轻时候的胡布衣，遇到此事指定提刀找咱们三个算账，这孩子呢，出手果断，切中要害，算准了咱们不敢轻举妄动。” 凤少秋翻了翻手掌，“反正我和凤凰钱庄不着急动手，被雷劈死实在太难看了。” 封不二说：“小秋，你瞧我干啥，从来都是我跟你一起上。” “滚，小秋也是你叫的？”风少秋不悦道。 封不二很擅长装傻充愣，和老爱笑，凤凰号风少秋不愿与两个老男人为伍，却必须盯着他们，以防他们背地里使坏。 相较于三大钱庄的气定神闲，下面的一些人物商家打听到三河祈雪之事反应各有不同。 许多觉得很扯淡，请神降雪如果这般容易，世上便不该有洪水旱灾，他们也特别的希望王根基在吹牛逼，不然区区凡人之躯如何与神仙斗法？ 几家欢喜，几家愁，兴盛酒楼就属于愁家。 二掌柜方正与大掌柜吴明喝茶，前者稍显局促。 “师父，如果陈川真的请来神仙，怎么办？”方正问道。 吴明自斟自饮，说道：“是假，陈川难逃一死，是真，兴盛也必须有人死。” 三大钱庄之所以注意到一家酒楼的老板，九成九是吴明的功劳。 他在暗中查的仔细，给出去的资料自然详尽，陈川闭关三日，出来便是四面楚歌，吴明以为，为了保存实力陈川一定会斩断县城的业务固守三河镇，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用五条人命令众人投鼠忌器。 说来特别巧，吴明命盛辉拿住了三河华泰酒楼一名学徒的把柄，逼他把秘密说出来，结果人刚准备张嘴便被子道无声的闪电劈死了。 此事乃盛辉亲眼所见，至今不能忘，甚至夜夜难眠。 所以吴明确认陈川拥有凡俗不能及的力量，多少大小暂且未知，他现在应该立即带一颗人头到陈老板面前请罪，但是如此无需神马请神降雪，华泰的危机自解。 他在赌，赌即使神仙亦不能随时随地改变天气，此事成了兴盛在南城的霸主地位至少还可延续十年，不成……希望一条人命即可满足陈川的胃口。 …… “少爷，我在跟万夫人学习炼丹，您不会怪我吧？”陈婉儿问道。 万府后院，陈川换了一身道士装，拂尘道冠，头发花白胡须向外，面部皱纹部分是画上去的，还有则是对真气的运用。 陈川清了清嗓子，微微一愣，“嫂夫人会炼丹？” 听得他没有怪罪，婉儿小雀跃，随即回答：“夫人给您的丹药都是她亲手炼的，夫人说我的天赋不错，三五年之内应该能出成果。” “这么厉害！”陈川在说万夫人，也是夸婉儿。 接触武道近三月，他对凡俗的丹药之道有了一定的了解。 外面的丹药大师不仅少，一个个鼻孔朝天，炼出来的东西只比垃圾强一点两点三点，跟老万......不，跟嫂夫人出品的丹药毫无可比性。 更有，陈川新得三百枚气血丹药，只需一颗即可将筋骨淬炼的速度推至110%，他在想嫂夫人应是得知了自己需求大量丹药的根源所在，专门炼制了三百颗品质更高，药性更强的气血丹，可谓用心良苦。 “如果不是看在老万对嫂夫人还不错的面子上，我真该给她介绍个更好的人家。” 变身完毕，陈川向婉儿行一道礼，说：“无量天尊，现在开始叫我道爷。” “是的，给道爷请安了。”婠儿没忍住笑。 “我这样不好看？”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很不习惯。”婠儿说，“少爷......道爷什么时候都好看。” 陈川嘿然一笑，“说错，没有改正的机会，罚酒三杯！” 话虽这么讲，他却做张牙舞爪状，婠儿性子软但是脸皮薄，只得逃跑。 梳洗完毕的燕青站在院里，一眼就认出胡子道士何许人也，道一声“无聊”，便要脱离战场，不想到陈川率先把她抓住，在她胸前捏了一捏，说：“好像长了点，可惜还是小。” “你又嫌弃我胸小，有本事别碰我！”燕青怒道。 抓来婠儿，陈川说：“你要多向婠儿学习，做不了十成，起码五成，不然硌手。” 燕青终于爆发，“臭道士，我跟你拼了！” 一分钟后，青儿大姐大乖乖做起了扩胸运动。 0115 乌霞三河镇一片晴空，这个冬天三河基本都是类似的天气。 不过今日的天空多了些许云彩，北风也非凛冽。 距离咸水河十里临时搭建了一座三丈三尺高的祭坛，为此镇中村里的能工巧匠竭尽出动，青壮劳力争先恐后，两日之内不仅按照图纸要求完成了所有工序，还在祭坛周围积累起看台。 此台椭圆，阶梯形状，足以容纳千人，但是由于仙人做法，并未设置座位。 清晨时分，大半三河百姓还在睡梦中，已有过五百人赶临现场。 不过仙人比他们来得更早，又人说他看见盘坐在祭坛之上的道袍神仙从天而降，一传十十传百，便是在镇守王大人的恳求之下，龙虎山仙尊驾鹤而来，静待良辰吉时，开坛祈雪。 临近正午，前来观瞧仙人之姿的百姓突破两千！ 镇守府大抵猜到了此景，利用民兵乡勇提前维持秩序，捕快队伍在外巡视，防止意外发生。 “mmp，高处不胜寒，早知道里面多加一件衣服。” 装逼ing的道爷陈川被风吹了几个小时，不由得抖了抖身子，他想打喷嚏，但是真正的仙人怎会受寒冷影响，张嘴、忍住，张嘴、再忍，滋味相当不爽。 抬头看天，早上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趟鸡是不可能发生的。 祭坛之下四座摆台，分别放着猪、牛、羊、马其中家畜的头颅，果盘相同，四根点燃的香预示着四季常青，下手方的王根基代表全镇百姓向高位九十度躬身，道：“请仙尊开坛做法！” 陈川并未告诉老王仙人金蝉子是他假扮的，除了暂住万府的两个小丫头知晓金蝉子真实身份的只有他自己。 “嗯，这件事还是保密为好，否则老王老万俩人指定抄家伙拍死我……” 深吸一口气，陈川起身，右手符剑，左手收于袖中死死捏着南海寻龙令双目圆睁，八方位的白灯笼自行点燃。 “哇呜！……” 两千多声惊叹，连绵不绝。 众人都说仙人的手段就是与江湖骗子不同……不不不，怎么能把仙人和骗子混为一谈呢，继续往下看，雪就快来了。 三丈三尺大祭坛，陈川独自舞剑，配合符纸、黄酒，有点像杂耍艺人，其实这些都是从手艺人的表演中学来的。 包括开场的八方火燃，不过是提前在灯芯的位置加入一点低燃点的磷粉。开目的同时，陈川将早已捂热的真气射入灯芯，迎来“喝彩”无数。 这趟剑才是关键，陈川一边动作，真气薄发，尽量制造一些炫丽的场景，心中却是试着与寻龙令沟通。 “云来，云来，乌云特么快来，再不来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并不会神马法诀，将真气注入南海寻龙令便是极限了。 然后，这枚金令“嗖”的一下钻进了镇魂灵玉，呵呵哒没错，在陈川兜扣里装了几十天的南海寻龙令突然有了灵性，未经过主人的同意，透过他的身体直接进入了镇魂灵玉的内部空间。 “原来灵玉还有储物功能，也不知道能装多少东西。”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两千多号人眼巴巴地等着他请神降雪，他却把祈雪唯一的工具给弄没了。 一趟剑舞了小二十分钟，有人已经不耐烦，奈何祭坛之上站的是仙人，无法发作而已。 陈川敢保证，人群中有奸细，此次祈雪顺利还好，如是弄虚作假，他的命今儿都有可能带不走。 “当初，我只是说了句下雨，天就下雨了，不会是机缘巧合被我赶上了吧？”陈川的心里愈发打鼓。 正这时—— 一名眼力好的观众指着远处道：“快看快看，云真的来啦！” 咸水河的另外一侧，百里、千里之外一朵巨大的乌云滚滚而来。 冬日里鲜有闪电，乌云之中电光火石便不是那么明显，乌云的颜色为乌，但是白，遥遥看去即给人一种冰凉之感，不用问，这一定是雪云！ “雪云来了，雪云来了！” “要下雪了，三河镇终于要下雪了！” 寒冷之中，众多农民润湿了眼眶，“瑞雪兆丰年，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对于他们来说，耕种的田里的土地便是命根，好容易得到镇里的支持更新了农种，一个冬天冻死大半，哭泣是没有用的。 看台之上瞬间跪倒上百人，龙虎山的神仙唤来雪云，顶礼膜拜不丢人。 百人挨着百人，随着云彩越飘越近，现场站立着的只剩陈川一人。 “要不要这么激动，还没下雪呢父老乡亲们，万一下来的不是雪花是冰雹怎么整？寻龙令啊寻龙令，你可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多时间，整个三河镇被乌云笼罩，距离祭坛最近的镇守王根基也跟着跪了下去，但是他很高兴，因为陈川请来的仙人师兄的确靠谱，如此他便有胆量拒绝吉安刘氏的“邀请”，即使去刘家人也不敢轻易动他一根汗毛。 他不知上面的陈川心里正嘀咕着，“此事千万要保密，必须保密，幸好今儿老万不在，我刚拿了他们家三百颗气血丹药，扭头就让人家跪我，若是暴露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见嫂夫人的面。” 一镇四村，无数百姓抬起了头。 “哇，要下雪了……”一名女子洋溢着笑容。 “爹爹，爹爹，我能堆雪人了对吗？”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大胖小子高兴地道。 瑞雪兆丰年，是为好兆头，冬天就该下雪，农民喜欢雪，普通的百姓也如是。 高塔祭坛，见天上酝酿得差不多了，观众们的情绪基本到位，道爷陈川举剑张口，洪亮声道：“请神，降雪。” “请神……降雪！” “降雪！” “降雪！！！” 一朵雪花飞出云端，重力的作用下飘落人间。 北风彻底安静了下来，静静听雪，云中的雪花洒满了三河镇每一寸角落，约莫五分钟，大地便穿上了一层薄薄的绒衫。 两千多号观众依旧跪着，中心镇的街头变得热闹起来，下坝河沟四村的村民自发组织敬拜仙人，谢河神开恩，与此同时，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落在了陈川身前。 “你就是陈川？” “你在做什么？” 天下仙宗李青平问道。 0116 一句“请神降雪”，三河镇便真的飘起了雪花，无人再敢怀疑金蝉子仙人的身份，就像现在两千多人顶着小雪跪在冰凉的地上，无敢抬头一般。 其它家派来的奸细也如是，他们现在是真怕了陈川手里握着的仙雷，神仙他们惹不起，神仙弟子他们已经惹了。 此时此刻，这些人最该做的是回禀“家”里事实的真相，然后躲起来，待神仙打完架再出来活动。 成了，三河的雪终于下起来了……不管别人怎么想，陈川松了一口气。 瑞雪兆丰年，他这三个月来的努力亦没有白费，428万的身价短时间内不会有涨幅，但想下降更加不可能，接下来他便可以堂堂正正的与三大钱庄斗法，当然悬在王根基、万国峰头上的宝剑定要在近期斩断。 然而，就在陈川喊出“请神”的瞬间，另一侧的天边，一道身影注意到了他。 天下仙山天下仙宗，一代老祖，二代长老、三代弟子、四代门徒，李青平是为第三代弟子，筑基修为，三月之前他便想与陈川见上一面，但由于仙凡有别，时至今日才有机会。 飘飘然，李青平落于陈川对面，问道：“你就是陈川？……你在做什么？” 陈川被突来之人吓了一跳，“我靠，我就是随便一说，不会真的把河神雪神请下来了吧？” “我是天下仙宗的李青平。”见他懵逼，对面之人做了自我介绍。 “天下仙宗、天下商行……”陈川记得老刘跟他聊过这座跨越两大世界的修真门派。 而自己一介凡人，除了荒古三尊以外，与修真界并无瓜葛。 nonono，陈川忽然想起来死坑系统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天下商行的契约，天下仙宗商行本是一家，他自然就与面前的这一位有了关联。 尤其头几日，他以契约条例处死了五名叛徒，光靠法纸之力不足要人命，如果李青平是为处刑人……一定会问起契约的出处。 心思狂转，表面上陈川很快便脱离了懵逼的状态，躬身说道：“李仙师大驾光临，陈川在此有礼了。” “呵呵，小家伙，胆子不小，见到本仙为何不跪？” 说话间，李青平散出气势，将陈川包裹得严严实实。 那种压迫感，令人喘不上气，陈川很想说大神快收了神通吧，可惜他张不开嘴，要么下跪道歉，要么硬扛。 “我靠仙宗弟子很牛逼吗？姓李的自称弟子而不是长老执事，修为定然不能超过筑基，金光老祖连区区筑基修士都要跪，太丢人了！” 杠精附体不至于，陈川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之人，不可能被一名仙宗弟子吓到，他还杀过北冥仙宗的真传弟子，他会去乱说吗？ 随即，被动主动双结合，丹田烛火光芒大亮，全身真气透体而出，硬刚指定刚不过，但可帮陈川将90％的压力排除在外。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敢与我叫板，看你的骨龄应不超过十六岁，居然已经达到炼气第四层，你师父是谁？” 当即，青黑装扮的李青平收回手段，饶有兴致地问道。 陈川的身体一松，先是感叹等级压制的威力，短短时间他的真气已然消耗六成，若再过一分半分，他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形象就要倒塌了。 等等！ 对方说他已到达炼气第四层，他分明只是大武师，尚未接触灵力的修炼。 顺着这个念头，一声答话脱口而出，“我……没有老师。” 李青平伸出一手，搭在陈川的肩膀之上，施放灵力进行探查，不时回手，道：“不错，当真是不错，你于凡俗之地不靠任何法门便将一身灵力打造得如此精纯，不输于炼气五六层的修士，你说你没有老师，那你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喽？” “金律契约，给我。” 陈川再次发愣，“仙师，您说的话我不太明白，什么炼气第四层，金律契约，我这儿只剩几张地里刨出来的空白契约。” 陈老板出手，一张契约怎能显出他的豪气，十二张盖有【天下商行】金印的契约纸送入李青平手中，一点不心疼不符合人设。 他说：“几个月前，我在一处桥洞下挖出一只铁盒，里面放着一打这样的纸，百万两银票，还有一颗白色的药丸，药我吃了，然后就练出了您所说的灵力，钱我花了一些，开了两家酒楼一家钱庄……” “你听说天下商行很厉害，就与一些凡俗之人签订了契约？” 李青平很无奈，因为世间的确有那种幸运之人，一夜之间即可脱胎换骨，改变自己的命运。 陈川所说是真是假暂时不好判断，有一点李青平肯定，便是他不清楚凡俗武修与炼气修士之间的关系。 修者炼气，第一层到第九层，直至巅峰，铸就道基。而武修先炼体后炼气，殊途同归，武徒对应炼气一层，武师对应炼气二层，大武师第三层，武王第四层，武宗师第五层、第六层，武圣七至九层！ 听完讲述，陈川又在犯迷糊，武者与练气士等价是好事，赶明儿他脱离凡俗，步入修士的世界无需隐姓埋名，从头再来。 可大武师不应该对应炼气第三层么，为什么李青平说他是炼气四层？ “哈哈哈哈，幸运的小家伙，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李青平笑道，“炼气的等级看气不看你的肉身......” 陈川忽然想起来，自己在武徒境时即可做到真气离题！ 不对，不对不对，他揉着脑壳说：“还有点乱，叔你等我再捋捋。” 眼前的小子确实很可爱，初见之前李青平是想找陈川算账，就算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也得给他个教训。 陈川的修炼资质上佳，十六岁炼气四层，不比仙宗的门徒差。 那一瞬间，李青平起了杀心，后知道这小子根本就是瞎猫碰了死耗子才有今日的成就，铁盒里的丹药应为有缘者得之，陈川的缘分天定，是为造化。 金律契约自然不能留，陈川，李青平准备带回推荐给恩师，宗门之中同有派系之争，他们这一派得了好苗子，好处不会立时显现，说不定数百年后能够多一位金丹长老。 忽而，李仙师手里的契约纸页自行燃烧，眨眼之间，化为灰烬。 0117 “遗者之物，有缘者得之。” 不由得，李青平摇了摇头。 天下仙宗以一个“信”字行走于修者的江湖，不善但也不恶，而李青平更是名相信天机之人。 得知金律契约流落在外便是上天给予他的一份指引，陈川使用契约之力处刑令其下界是为延续。 李青平要带人走，但是时机尚未成熟，就如这金律契约本不属于他，纵使强行夺来到头亦是一场空。 “好了，小家伙，相见便是一场缘分，我问你，你愿不愿意随我归宗，做我天下仙宗的门徒？”定下心思，李青平缓声问道。 陈川说：“愿意，做仙宗弟子比做酒楼老板强一万倍，不过李叔，可否再等两年，我在凡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而且您也说了，我的资质比较特殊，下界修行不一定就比在宗门里慢。” 果然如此，李青平心道一句，便不做强求。 一枚“信”字令牌，交于陈川。 “这是我宗身份令牌，持此令即为天下宗弟子，何时你觉得对凡世间再无眷恋，将灵力注入其中呼唤我，我便会来接你。” “不过我建议你莫要停留太久，以你的造化若是潜心修炼五十岁之内即有机会突破炼气期，筑基之境乃是道之根本，越早接触，你的根基打得越牢，将来的成就才会越大。” 李青平伸出四根手指，“待你到了二十岁，我会主动来找你，那时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得跟我走！” 少时嘱托，李青平觉得差不多该走了，陈川尚未正式加入天下宗，所以他未教授宗门的修炼之法、攻防法术。 “记住，身份令牌同样代表着我天下宗，不可轻易展示，否则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天下宗的老祖宗身体每况愈下，宗门由此低调下来，曾经的仇敌对手跳得很欢。 他李青平可以下界办事，其它宗门弟子同样也能，仙凡两隔乃是仙尊定下的铁令，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例如天下宗在世俗之中就有一所商行，荒古七国哪座国度没有修士的身影？ “谨遵李叔教诲。”陈川一副乖巧的样子。 实际上，突然跳出个凡间大佬级别的人物，莫说加入宗门，做牛做马陈川也得当场答应。 呵呵呵开玩笑，陈川为了一把爽快，令大佬不远万里赶来杀几个凡人，心情必然很不爽，此时若再送人以开刀的借口，他的脑袋便又有了搬家的危险。 陈川不想走，媳妇儿、朋友、店铺、员工全在凡间，他去天下宗修毛的仙？ 撇开这些不讲，死坑系统即将下发的百亿黄金摆在尘世间乃是一笔巨富，修真界不用金银，流通货币应是类似灵石的玩意，陈川背靠金山银山于燕国折腾，还有可能折腾出点名堂，去了仙宗就尴尬了。 从筑基大佬嘴里问出讯息还需时间来消化，此次“偶遇”，陈川最大的收获是又多了一条后路。 “你在这里为这些凡人祈雪？”李青平终于想起了脚下的凡俗百姓们。 “嘘！” 陈川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李叔，小声点......头两天我店里来了位老先生，说什么观今夜之天象知天下大事，我把他一桌菜钱给免了，问他三河镇几时下雪，他告诉我今天，我就装下神仙，让大家高兴高兴。” 陈川叫李青平李叔，越叫越顺口，后者膝下无儿无女，又久居深山，在他身上看到了些许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笑骂道：“你呀你，消停点会死吗？咱们天下宗信义为先，数千年来没出过一个骗子，你可不能开此先例。” “放心吧李叔，咱不是那样的人。” “李叔慢走，有空常来玩，华泰酒楼的饭菜可好吃了，到时我给您来一桌满汉全席！” 这回，李青平真的要归宗了，刚还热烈欢送的陈川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我这神仙还没装完，求李叔带我一程。” 万府后院，陈川目送李青平浴雪而去，嘿然一笑，摘掉胡子和假发，脱掉道袍，召唤万猛、范增、肖灿进来。 “告诉你家镇守，刘氏来的人必须马上滚，多待一刻钟，就把衙门里的捕快和华泰的保安全部叫上，往死里打！” “万家的信撕掉，你们家万老爷的回信随便写，往狠里写，万氏老老实实在西州苟着还切罢了，再敢把爪子伸到三河镇来，我就让我师兄到万家做客！” 最后，陈川招呼肖灿，“前几日都有谁在华泰酒楼钱庄找茬儿记下了吧，算账时间到，不需太多，两边你各带一人前去即可，我不要赔礼道歉，要实质性的赔偿，甭管对方开价多少，翻倍收，不满意来找我！” 当天，陈川与亮伯陈有亮乘快马赶回乌霞县城，回来第一件事，与刘黑虎挨家挨户踢馆，南城帮派有一家算一家皆遭了他们的毒手。 三名大武师，几乎可以横扫乌霞一切帮派，打完一顿聊赔偿，老规矩不管对方开价多少翻了倍的收！ 次日，三人光顾西城土狼帮，老大土狼大武师初段巅峰，人狠话不多，陈川一拳拳下去，打掉了他满嘴的牙。 乌霞华泰酒楼全面开放，启动“霸王餐”新活动，期间在此任意消费赠送等额面值代金券，也就是说今儿你点了三菜一汤，下次再来原样吃喝，分文不取。 陈川请来乌霞诸多名士前来做客，包括三大钱庄大掌柜，以及县太爷陆大人。 三楼包间里的一桌，封不二、风少秋、和老先生、陆县令坐于对手位，主方是陈川与老岳父胡布衣。 他与这几位并非头次见面说话，却是头一次被当做主人来看待。 类似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陈川最近听多了，县令大人是官面人物不好评价，昌和的掌柜的老谋深算，汇丰掌柜封不二言行举止比小院里玉蝉子还要猥琐，至于凤凰钱庄风少秋，陈川的评价只有一个字“sao”。 大家一块聊天吃饭，她挨着陈川坐，居然把脚伸过来摩挲陈川的小腿，陈川也是坏，右手抓住她的脚腕，左手食指凝聚真力，在她光溜溜的脚心一点！ 0118 立时，风少秋的杏眸中闪过惊慌，紧紧抓住手里的碗筷，上身强作镇定，下身不住地挣扎与颤抖！ 风大掌柜虽为一介女流，武师巅峰，尚有机会进阶大武师，放眼乌霞县城能在武功招式上打赢她的为数不多，只可惜陈川便是那为数不多的武者之一，除非掀桌，不然她的脚丫子只能等陈川放手才能离开。 学习鹰爪功，陈川对各大穴位有所了解，脚心就是一张人体的平面图，他的右手像钳子一样定住风少秋的小脚，然后边上的这位姐姐自然是任由摆布。 “陈小弟，前时多有得罪，姐姐我敬你一杯！” 风掌柜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拿起酒杯向陈川敬酒，只要他接下这杯酒，便得放手，陈川一阳指三连戳，风少秋不寻常的一抖，酒洒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对小弟还有怨言？”陈川不解地道。 “我自罚三杯，还请你原谅姐姐。” 语罢，风少秋咕嘟嘟灌下三杯水酒。 “好酒量！......”年近五十的陆寻陆县令带头鼓掌。 包间中必然是一片掌声。 陈川看明白了，这位陆县令爱好女色，现如今风掌柜面如桃花，美艳动人，县令大人先行感动了。顺水推舟，陈川左手举杯一饮而尽，说那是应该的，手放下又是戳戳戳戳。 很快，风少秋的颈部与裸/露在空气中的胸口同样染上了红色，双手握拳，按住圆桌道：“陈小弟登门邀请时希望咱们乌霞的钱庄全面取消银票兑现的费用，今天我表态，我同意！” 昌和掌柜与汇丰掌柜认为她疯了，陈川只是笑笑，君子动手不动口，风少秋只得继续说：“今天开始，凤凰钱庄与即将开张的华泰钱庄银票等值交换。” “你说的战略合作计划，我同意。” 风少秋被逼急了，怒吼道：“姓陈的，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 …… 一场小宴就如此不欢而散了，陈川请人来本就是不怀好意，风少秋自寻死路，勾引一个自带灭火器的男人，最终玩火自焚，把自己搞得七上八下，还丢了脸面。 过后，胡布衣面色不善，恨不得抽陈川一顿的样子。 因为风少秋爆发前问陈川如何才能放过她，曾经万国峰的来信中言明，此子性格迥异，在男女关系方面问题很大，对年纪小或是年纪大的女人最感兴趣。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女儿喜欢，又能接受他的缺点，作为岳父胡布衣不好说什么。 可陈川不该对风少秋下手，乌霞县谁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风家老头子的肉x，两人背地里乱搞，胡布衣甚至可以装傻，谁成想陈川胆大包天竟敢在他面前搞破鞋。 陈川，冤枉。 可惜他的老岳父认定了他有问题，根本不听解释。 “红颜祸水，年纪大的红颜一样是祸水。”陈川不由得感叹。 再说回到家中的风少秋，踢凳子摔瓶子，抽刀往外走。 “掌柜的，掌柜的！” “您做什么去？” 风少秋的头发已被抓得乱七八糟，活像个女疯子，她也是真的疯了，从小到大，她从未丢过这么大的人！ “姓陈的，卑鄙，无耻！” “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裤裆里的玩意剁碎了喂狗！” 一群丫鬟拦着，怕风掌柜冲动之下办错事。 “掌柜的，您消消气，喝口茶。” “噗”、“哗啦”！ 茶碗应声而碎。 “他居然嫌我老？！” “姓陈的就是个瞎子。” “以老娘……以我的容貌乌霞县不敢说第一，前五没有问题！” “是是是，只要掌柜的开口，慕名而来的青年才俊能踢破咱们家的门槛！” “那他凭什么嫌我老？”如是暴走状态的风少秋问道。 “是他有问题，掌柜的。”一名丫鬟道，“我听华泰的伙计说过，他们家老板特别喜欢小女孩，小到十岁大到十五岁，陈老板情有独钟，除了胡家那个年过二十但是各方面刚刚成年的大小姐，他起码还养了四五个小姑娘，掌柜的，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变态！” 闻言，风少秋的面色并未转好，而是愈发的阴沉，“你的意思，我还是不如那些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很老喽？” 女人呀嘛女人，年纪的大小改变不了她们清奇的脑回路，明明丫鬟在说陈川的问题，风少秋的关注点却是她自己。 三十多岁的女人真的很老吗？ 她必须承认，依照时间来计算她足以做胡家大小姐的母亲，不管胡莹莹十五岁还是二十岁。 她是个遭人嫌弃的女人……没错，自找住进风府，风叔叔看她的眼神便有些不一般，随着年龄的增长，风少秋清晰的感觉到老自己三十多岁的风正安叔叔喜欢她。 他不允许她跟男孩子玩，她的身边除了他只有女性，那时风少秋十分感激也崇拜她的风叔叔，认为将来嫁给风叔叔并无什么不好，直到风正安踏入武王的那一天，一切美好皆化作了泡影。 风氏风正安，第一武王，乌霞第一，纵使去了吉安府亦可割据一方势力，而为此他付出的代价是，身为男人的尊严。 他积极的为自己治病，一年无果、两年无果、三年失败……风正安放弃了，心理变得扭曲，他发现外面有人知晓了这个秘密，他开始怀疑所有人，而嫌疑最大的便是本该成为他的女人却迟迟未有的风少秋。 辱骂、毒打、践踏，风府地下有一间密室专门用来风正安享乐，风少秋则是享乐的内容，那一段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噩梦。 再后来，风正安老了，治病变得不那么重要，他开始关注子嗣，专门安排人演了一段，今日乌霞百姓皆知风少秋为风家生下一子，名为风小天。 而，她所谓的儿子，也特码是个畜生！ 风少秋艳名远波，水性杨花，一方面是她故意所为，还有便是她儿子的杰作。 男人垂涎她，却又不敢靠近她，风少秋便在心中唾弃他们，从中寻找快乐。 风少秋知道，乌霞的男人都嫌弃她，最好是先上床再嫌弃，而陈川是第一个当面戳破其伪装的男人。 0119 陈川说她老，对她不感兴趣，包间里的人全部听见了。 还有一句只有风少秋知晓，“大姐，其实你心里特别渴望男人，对不对？” 她怒到发疯所为正是这一句。 哪个少女不怀春，老少女同样如是，风少秋当然希望能和普通的女人一样，找一个宠爱呵护她的男人，可是她不能找，也找不到。 这才是她的悲哀所在，没有男人愿意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付出真心，在男人们的眼里，她和妓院里的妓女唯一的区别是，妓女花钱就能上床，她不用花钱。 …… 胡氏府邸，大小姐的闺房，陈川坐在位上，自言自语地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没得办法，我手上能打的倒是一个接着一个，能办事的少，华泰扩张的步伐只会越来越快，掌柜的人选总不能全部外聘吧？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搞面试。” 这时，胡莹莹走进来，小嘴嘟的老长，陈川把她抱过来，问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莹莹小美人儿。 随便两下，小美人儿就变成了嘤嘤怪，小嘤嘤哀求说：“相公，先饶了我好不好，外面的人都在谣传，说你和凤凰钱庄姓风的臭女人有一腿。” “谣传，绝对是谣传！”陈川正色道。 他身上的镇魂灭火器从未有失灵的时候，就算他想也做不到。再者说，陈川当着家里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不疼爱，偏偏去找一个跟老头子混的女人，除非他的脑袋秀逗了！ 风少秋的男人风正安，乌霞县第一武王，陈川已从李叔李青平提供的讯息中琢磨出了一点味道，单对单依旧没有与老牌武王硬刚的把握，他干嘛要去招惹他的女人？ “有人说风家的老爷子早就不能生孩子了，风小天其实是你的儿子。”胡莹莹道。 闻言，陈川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特码谁说的，我骂他一百零八代祖宗！风小天比我还打两岁，他是我儿子，干嘛不说风正安也是我生的？”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华泰酒楼经历沉浮，酒楼老板陈川恶霸之名已是家喻户晓。 南城黑虎帮被其收编，西城土狼帮帮主被他打得满地找牙，华泰的饭菜依旧新鲜又好吃，九成九的客人在这间酒楼有意无意地收起了小脾气。 而凤凰钱庄风少秋一向是话题人物，加之风头正劲的陈小川，所产生的化学效应堪比水火相遇。 “这里面应该有和家老头子、猥琐封不二的手笔。” 陈川摩挲着牙齿道：“看来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狠，不把昌和、汇丰搞死，华泰钱庄二店开不消停。” 接下来是哄宝宝的时间，莹莹只气外面那些长舌妇，对自家相公十成十的信任，关键风少秋的年纪的确大，长得香艳又能如何，相公喜欢年轻漂亮的。 所以时间不大，胡老板娘回到华泰酒楼继续巡视工作，唯一的不同是，哪桌客人敢说陈川的坏话，好走不送，现今的华泰就这么任性，小老板娘也有赶人的资格。 …… 数日之后，陈川的脚骨淬炼已有起色，有关他与风少秋的谣言依不见太大的回落，可见某些人心思之歹毒，某位女掌柜名声之差。 西城一家小酒馆，唯一的小包内，乔装改扮后的陈川坐在那里，无所事事。 过了很久，一名手中握刀头戴黑纱斗笠的女侠客挑帘进来，瞄眼陈川，坐到了对面，放刀上桌，摘下伪装。 “乌霞第一恶少陈老板，约人吃饭，穿成这样，说出去不怕大家笑话吗？”风少秋略带嘲讽之意地说。 陈川不生气，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说：“还不是因为咱们乌霞县的百姓笑点太低，芝麻粒大的一点事，没完没了，风大姐，你觉得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风少秋携怒而来，没好气道：“别叫我大姐，我没那么老，也没你这么个弟弟。” 陈川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本来呢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现在看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在风家过得很好，用不着我为你操心。” 柳眉倒竖，闻听此话，风少秋似是又将爆炸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陈川起身要走，“我想帮你，你不愿意，那么就当我们从未见过好了。” 此为欲擒故纵的把戏，风少秋看得懂，她赌陈川不敢真的走，实际上，后者直接来到她跟前，一脸高且冷的表情，双手握得噼里啪啦作响。 “你想干什么？”下意识的，风少秋收脚，气势大不如前。 “嚓”的一声，陈川抽出圆桌上的单刀，稍稍用力，随后便见刀身之上泛起淡蓝色的光华，松开手，刀竟定在了半空！ “以气御物，你是武王？！”见此风少秋不可能不震惊。 单刀归鞘，陈川傲然道：“比你想的差点，不过我在大武师之境已是无敌。” “重新聊一下吧风少女，我想帮你脱离那个老头子的魔掌，我不需要你做太多，华泰钱庄第二家店不日开业，与汇丰、昌和必有一场恶战，凤凰钱庄隔岸观火便是。” 某个莫须有的谣传如何闹得满城风雨，风少秋同样清楚，她是早已麻木，又对陈川抱有报复心理，任由胡说，听得华泰陈老板约她见面本想借此机会奚落一番，不想到近几日对方先把自己查了个底朝天。 不知怎的，风少女就到了伤心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一时止不住。 飚演技，真情流露？不重要，陈川觉得不管是真少女还是老少女有些时候特别难搞。 “少女，你觉得我是应该安慰一下你比较好，还是装没看见比较好？” 风少秋不答话，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好像在说，让我静静地哭一会儿。 特娘的矫情！ 陈川一阵无语，心说：“幸好我的小媳妇儿们没这种毛病，莹莹听话，婠儿最听话，小青虽然不怎么听话，但是我有办法让她听话。” 想起埋在胸口处不镇魂灵玉，陈川又是各种腻歪，别人家的男主不来后宫也能跟女二三四五号勾搭一下，生个孩子什么的，而他是贤者无敌，万一落下点病根，把后宫开到三千六百号也没毛线用。 他也应该静静地哭一会儿。 0120 过了许久，风少秋总算是哭好了，戴上斗笠提上刀，说他的提议她会考虑考虑，风一般的走了。 有这句话，乌霞三大钱庄，陈川便是搞定了其中一家，因为资料上显示，风少秋痛恨风氏父子，恨之入骨，且凤凰钱庄是风家的产业不是她的，如果能用凤凰的前途换此二人之死，风少秋百分之百不会拒绝。 “呼，总算忽悠过去了……” 陈川落座，喝了杯酒压压惊。 祈雪祭坛偶遇李青平，陈川知道武修与炼气士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武圣巅峰即是炼气巅峰，殊途同归，皆可聚气筑基。 下一则好消息，是陈川的个人理解，武修的真气与炼气士的灵气有所不同，换句话说，不通的修炼体系练出来的玩意必定不一样。 前者以锻炼肉身为先，到了中后期才开始尝试御气，近战的手段大于远程法术。而炼气士在到达第七层之前专修气法，单指肉身之力妥妥不如同级别武修，但是人家会法术，金木水火土，看准时机往外甩，无伤风筝死大怪物。 二者相遇的几率极低，万里有一发生撞车事件定要注意发挥自身优势，武修与炼气士拼远程便是找死，同样的道理，炼气修士一旦被武修近身缠住，不死也要脱层皮。 陈川，属于他们之中的异类，约是肩负系统加穿越的原因，很早就拥有气感，修出了灵气，然而他所走的凡间道路从淬炼皮肉筋骨开始，也就是说他在用炼气修士的气法进行武道修炼。 按理来说，两者的起点一主内衣主外，截然不同，随意混杂非是毫无存进，便离爆体而亡不远了。 李青平认为是因他吞下了那枚不知名的丹药造成体质变异，陈川自己猜测则是那朵胃口极好、马力极大的丹田烛火。 总之，他已走上了异世修道之路，糊里糊涂的开始，逐渐趋于稳定。 陈川的系统有问题，这件事打“坑儿”一张嘴他便知晓。 无论如何，万亿大山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陈川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业务遍布一县一州乃至全国，三大钱庄是为近在眼前的“绊脚石”，凤凰石被他拉到了身后，另外两块石头用撬他也得把它们撬开！ “以李叔的说法，我的肉身大武师中期没错，气级已相当于武王。” 陈川未在李青平面前展示过【98k爆头】与【gt手雷】，后者应是以气的品质判断等级。 随后他尝试了专属于武王境的【以气御物】，果然有效，只不过成功晋级武王的武者需选择一样或者一套物品温养淬炼，令其能够发挥出类似本命法宝之威力，陈川跳过了这个步骤，体内灵气可御任何非活物，就如现在他的灵气触手遍布整个包间，桌椅板凳、杯碗盘碟即可同时进入漂浮状态。 缺点，不管陈川御一件还是御二十件物品，至多只能持续三秒。 “唉……还是特娘的不行，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帅不过三秒川。” 包间内的漂浮物落地，陈川修整好装扮，留下一锭银子，抬腿走人。 …… 新手任务完结后的第二十天，镇守王根基大人留于三河镇守老家，其余领导骨干以老万万国峰为首，肖灿及全体保安团次之，几乎全部入驻乌霞城。 清晨早操完毕，南城十字街区，华泰酒楼之畔的两层小楼大门依旧紧闭，不过一面由红布遮盖的牌匾已经悄然挂了起来，老板陈川将诸多安排单对单的叮嘱了一遍，众人皆是没有问题，除了老刘。 “陈川，我就问你一句，什么时候能给我两天假？”黑眼圈浓重的老刘问道。 陈川回答，“快了。” “快了是哪一天，明天还是后天？”最近老刘主持乌霞华泰的生意，还要兼顾新钱庄的各种问题，爆肝到炸，让他极其不满意的是，陈某人不仅一如既往做甩手掌柜，又勾搭起了女人。 少不风流枉少年，男女之间属于私事，他没理由去管，因此胡老板娘的心情不爽，对后厨的看管分外严密，导致老刘每日的伙食质以及量直线下降。 他不想给陈川卖命了，他要请假，趟在床上吃完睡睡完吃，做一头没有思想的猪，反正现在他有分红可拿，足够日常消费，新钱庄开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要罢工！ 于是陈川安慰地说：“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下。” “凭什么？！” “再过十二三天，又到酒楼推新菜的日子了，上回新华泰为啥差点关门倒闭，还不是有人在背后坑害咱们兄弟？我把钱庄的门打开，所为不是别的，正是为了除小人，乌霞的市场那么大，两家华泰酒楼是远远不够的，你想啊一家店每月至少一道新菜，十家就是十道，咱们先除小人，然后把华泰酒楼开到十五二十三十家……这么算，你每天都能吃新菜了，我说的对不对？” 闻言，老刘还想挣扎一会儿，可是看到陈川手里拿着的神秘菜谱，立时倒戈。 后来他想，不对啊，乌霞三大钱庄跟华泰酒楼没仇，他们要整死的从来都是华泰钱庄，若是新钱庄不开，陈川与这三家永远都能保持良好的关系，反过来，华泰酒楼才会有关张的危险。 可惜，老刘的反应速度太慢了，待他准备再去质问陈川的时候，华泰钱庄的红盖头已被县太爷陆寻掀开，三大掌柜亲眼目睹，自此，新钱庄正式开业！ “好！” “好，好！” “恭喜陈老板，贺喜陈老板，财源广进，日进斗金！” 宾客们送过贺礼，去隔壁酒楼用餐。 “陈老板，恭喜。”封不二之选带着汇丰的贺礼前来拜会。 “同喜，封大掌柜，里面请。”伸手不打笑脸人，纵使二者之间即将开战，在这喜庆的日子里，陈川还是希望以和为贵。 “陈老板发财。”昌和的和老先生送上一副亲手书写的大红字帖。 呵呵呵，不愧是和老抠儿。 陈川在“惊喜”声中感谢，道：“干咱们这行，您是老前辈，今后小子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指教。” 当初，三河华泰酒楼开张，陈川对万国峰说过类似的话。现在，万通钱庄已更名华泰钱庄。 正这时—— “都给我停下！” 0121 新店开业与新人嫁娶差不太多，喜庆之事，非是深仇大恨都要暂且放到一边，过了今日再说报仇雪恨。 一家华泰酒楼，已然为陈川树立不少敌手，否则三大钱庄刚刚出手，酒楼不可能立马就进入到无法运行的状态。 华泰钱庄二店新开，正常来讲影响不到乌霞的三条大蛇，但是他们家总店活期定期2b2c贷款业务均是破坏规矩的存在，大大小小的同行不怕牛犊但怕染了疯牛病的犊，最后陈川玩炸了，拍拍屁股走人，有胡布衣为他善后，被缭乱的市场无人收拾。 然而，三河镇一场中雪震慑群雄，经此一役，众人皆知跟陈川打仗可以真刀真枪，也可以在背后下黑手，但不可以太黑，不然的话他也会改走黑天路线，提刀杀人！ 胡氏布庄并非他最后的底牌，奈何仙凡永隔，有一条界限不可随意跨越，要不然今时今日乌霞县城的钱庄只会有华泰一家。 这便是华泰钱庄开业“皆大欢喜”的由来，陈川与三大掌柜表面和谐，隔日开战，小鱼小虾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待四家双方决出胜负再做打算。 但在这喜庆的日子里，突然冒出了个不和谐的声音，一名脖插折扇的青年推开人群走进华泰钱庄的大门，来到陈川跟前，道：“我说，都停了，都停啦！” 青年一身大红袍，布料上的花色为紫，头戴紫冠，脚踩牛皮靴，抽出纸扇打开一看，五字清晰：风小天是也！ 陈川当即看向代表着凤凰钱庄的风少秋，后者用眼神回答：此人所做与她没有关系。 其余宾客颜色各异，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惊诧，一时间分辨不出始作俑者。 陈川不写小说、不写剧本，可见风小秋的第一眼便知他是被人忽悠来砸场子的。 润了润嗓子，完全没有遗传风少秋的美貌，却偏要装出一副老子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风小天指着陈川道：“你就是我娘的那野男人？” 陈川闻言满满地捂脸的冲动。 坊间传闻凤凰掌柜与华泰老板关系暧昧，一日无有捉奸在床，一日是谣传，风小天这个二，非把此事当众说出来，伤敌一千的确有，风少秋是他妈，自损何止一千八？ 然而，风家大少爷脑回路之清奇令人叹为观止，一句过后他接着说：“切，也长得不怎么样嘛，我还以为比别人多颗脑袋。” “风少爷！……”陈川突增的怒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店今日新晋开张，移步喝杯喜酒如何？” “不如何！”风小天折扇一挥，理所当然地道，“你这酒席不用摆了，赶紧把钱庄关了，酒楼还给胡布衣，滚回你的三河镇，小爷我今儿可是有备而来，你若不听话，一定会后悔的！” 三河祈雪之余威，不少人见陈川脸色不断变换，有意无意往后退。 再次看向三大钱庄掌柜，陈川的目光阴沉了许多，风少秋上来拽自家少爷的胳膊，“小天，回家去！” “你给我起开！” 风小天服天服地，偏偏不服养育他长大成人的娘，“我才离开多少日子，你又开始勾搭男人，风少秋，我老子还没死呢，就算你要找野男人，也请你请你不要搞得人尽皆知好不好？！” 风少爷飞了！陈川抬起一脚，将其蹬出大门，随即喊道：“把人给我拖走！” 身为风氏独子，风小天自幼习武，先天不足后天不努力，武王的父亲在，一身武功也有接近武徒巅峰的程度。 陈川之一脚快准狠，踹得他浑身发麻，倒地不起，左右上人，两名武师，一为华泰肖灿，二为黑虎帮副帮主。 “奸夫**，我说了她两句你就受不了了，我就是要说，你们这对狗男女！”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某些人的运作之下，陈川已是乌霞第一恶少，再加一笔他不在乎，风少秋此人明显是条乱咬人的疯狗，一刀斩之不现实，留下他华泰的开业日很快便会成为笑话，滚蛋是为最好的处理方式。 身体无法反抗，风小天嘴上不饶人，满口的污言碎语，见陈川不理他，出大招，“姓陈的，你就是个骗子，你靠骗人起家，到现在你还在骗，华泰钱庄挂在墙上的那张担保书是假的，我拿我的人头担保，那张纸是赝品，你根本没资格开钱庄，大家伙儿不要被这个骗子给骗啦！” 甭管风大少的拳头有多弱鸡，嗓门一等一的大，在场不乏有钱有地位的宾客，看好华泰准备“投资”一笔的决计不为零，更不用说大门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老百姓，华泰存钱能赚钱的消息已是不胫而走，典礼过后的火爆场面可想而知，所以风小天这一嗓子破坏力相当之大，比华泰老板乱搞男女关系大得多。 人言可畏，陈、风一事便是最好的例子，听之任之，对乌霞华泰钱庄的起手式十分不利。 “肖灿，把他给我拉回来。” 陈川笑了，蜜汁微笑，保安肖团长记得这种笑容，三河飘雪，华泰全军出击扫清宵小时，他们家老板就是这么笑着说话。 另一边，风小天解脱束缚，拍拍身上的土，得意满满，“怎么样，姓陈的，现在知道怕了吧？” 只见陈川抬手一甩，风大少原地转了三圈半，脸朝大地栽了下去。 “小贼，看清楚了，这叫打脸，莫说你爹外出治病没在家，在家爷照样抽你！” 风小天在骂人，但由于面部与地的亲密接触，说出来只有呜呜哇哇呀呀。 拖着他的一条腿，陈川回到店内，立于天下商行的担保页之下，“刚你说你用人头担保，这张纸是伪造的对吧？” 陈川面向所有人，“还谁觉得这是假货，统统站出来！” 此前，人群之中尚有议论，陈老板发火，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开什么玩笑，风小天他爹是风正安，陈川照打不误，换一个人出来还不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约莫十秒钟，陈川蹲下，抓起风小天的头说：“看到没，只你一个人自以为天下无敌，在今儿落我的面子跟我斗儿子，不瞒你说，就冲你我也没兴趣跟你娘搞三搞四！” 0122 陈川不怕对付脑残，难搞的是那种背后有大阴碧撺掇，自认为可以秒天秒地的残二代。 看出风正安这些年专心治病，捡来的儿子照猪养，现在果真成了一头蠢猪。 “今儿是我华泰酒楼开业的日子，比你希望我出事的人有没有？多的是。他们为什么不跳出来揭穿我虚伪的面具？因为怕我召雷劈死他们！” “你难道不怕死吗？” “有种你就劈死我！”面上血肉模糊地风小天道。 陈川笑道：“傻小子，我不能弄死你，不然你本该半月一月才能回来的爹，明儿就有可能跑回乌霞跟我拼命。” “你爹这么大岁数了，老来丧子，哪怕他不怎么在乎你的死活也得跟我比划比划，你死了，受累的是你们风家跟我华泰，除此之外无不在背地里拍手称快，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所以放心吧，今儿你死不了！” 看似，他在与风小天聊“家常”，现场不少人面色变得尤其难看。 陈川骂的就是他们，有贼心没贼胆，见风使舵。 汇丰钱庄封不二、昌和钱庄和老先生带人离开，两人亦在挨骂者的行列，往后陈川还不知道会拿什么话损他们。 关键风小天真的枉为【疾风棍王】风正安的儿子，好好的一个把柄，把持不过三秒，陈川轻轻松松重掌主动权，再看下去也什么意思。 这时陈川说：“你知道两位大掌柜为什么走吗？” 和封二人的脚步一顿，心说他们俩都打算退场了，你还不放过是怎么滴。 “两位前辈比你站得高看得远，退一万步讲，上面那张纸是假的又能如何？” 陈川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不仅外人没想到，万国峰、老刘等华泰系亦是吓了一跳。 “县太老爷陆大人刚好在此，我不小心被奸人蒙蔽，错将假的担保书挂了上去，摘下来换一张胡氏布庄的担保，陆大人，您觉得可行吗？”陈川问道。 今如是华泰陈川vs风氏风正安，陆寻拿过多少好处也要掂量掂量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风小天弱的一批，又不是风王亲子，在陆大人这里没有丝毫颜面可言。 陆大人说：“按照大燕国律例，胡老庄主的确拥有担保的资格，不仅如此，华泰酒楼税负优良，陈老板是一位好商人，华泰钱庄受贱人所害，县衙自当彻查到底！” 也正是此时，满腔怒火的风小天忽然醒悟了。 他对陈川之恨来自嫉妒，胡家大小姐其所欲也，结果被姓陈的制得服服帖帖，传闻为了这个男人，胡莹莹能跟胡布衣翻脸。 风少秋，风小天所欲也，他并非风正安亲生于某个层面不是神马秘密，风小天从小跟着一个只有名分的娘亲，后者又是愈发的美艳，少不得一些恋母情结。 他娘越是勾三搭四，风小天便越是不忿：他爹那方面不行，还有他呀，风少秋想男人找他多好，为什么非要找陈川，为什么又是陈川，为什么我想要的统统被这个人抢走，我要弄死他！ 本就心存怨恨，再有人帮着敲边鼓，风小天果断挺身而出。 陈川是大武师，手中掌握的武力一点不比风家弱，所以他想在华泰钱庄开业之际送上一份大礼，也让他那个水性杨花的娘知道，自家男人比外人更强。 此时他终于发现，“武王之子”的名头并非永远好使，在外面风小天吃过亏，已学会低头，所以今天...... “别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今天不杀你，没说要放过你！” 一手提起风小天，陈川的另一手抖出新的一张上盖【天下商行】金印的白纸，“看清楚了，上面那张纸和我手里的纸一模一样，你说你用自己的人格担保，它们都是假货对不对？” 天下商行于钱庄人眼中高大上，陈川拿出两张，若不为假，其身份背景便又上调了一个等级。 “来来来，把你所说往上面写，青儿，笔墨纸砚伺候，再拿块印泥来，风大少按完手印后，两张纸一块送去鉴定，我输华泰钱庄永不在乌霞县城开设门店，我赢了......不用咱们动手，自有天雷取下他的人头！” “我不签，我不签！”人一旦心生胆怯，容易胡思乱想，五雷轰顶是什么滋味风小天不想承受更不想接受，人头担保不过是他随口说说，他不能买账，他坚决不买账，陈川松手的那一刻，风大少便疯了一样冲出了人群。 “……让各位见笑了。” 陈川朝着四下深施一礼。 他是故意让人逃走，不然李青平前脚回归宗门，后脚新的一张金律契约生效，将来见面不好解释。 他的目的已达到，华泰钱庄拥有天下商行之担保，童叟无欺，纵使不敌三大钱庄还有这么一座庞然大物兜底。 两位大掌柜被陈川拦住，生生拽进华泰酒楼，此次开业典礼皆大欢喜的开头，皆大欢喜结尾，一日时间，华泰钱庄二店收获的现金银票超过十万两，更有几笔大买卖商谈正欢。 再一次，陈老板陈川以一己之力化解了危机，人们不得不正视这名十六岁少年的能力。 作为一家商铺的老板，踏实肯干一定是好的，关键时刻能够扭转局面者少之又少，陈川可柔可刚，懂得借势，华泰一系以三个镇为大本营，胡氏布庄为助，仙家的底子，对垒三大钱庄，谁说十成十就会输？ …… 次日，乌霞华泰钱庄的火爆场面依旧，定期与活期存款曾令三河百姓眼前一亮，到了县城只有更闪更亮。 贷款窗口当即开启，人口基数的原因，乌霞城对钱款有需求的人比陈川想象中的还要多。 当然，更多更多人意欲浑水摸鱼，已历练两月的信审团队对此的经验说不上老道，决计丰富，提前陈老板与大掌柜万国峰、二掌柜老刘分路出马，把县衙上下打点得十分周到，出现欺诈蒙骗，即刻报官，逃跑是不可能的，华泰保安团、黑虎帮侠士超过五十名武徒明里暗里的死盯，武师来了该翻船照样得翻船。 0123 第三天，华泰钱庄率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三大钱庄银票不仅可直接兑换华泰银票，兑换比例1：1.1！ 大红的公告牌立于钱庄正门之外，乌霞百姓虽然都知道华泰与凤凰、汇丰、昌和钱庄不对付，没想到开业不过二十四个时辰的华泰居然敢主动向三大钱庄亮兵器。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各小钱庄同没想到陈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胸口碎大石，无不是瑟瑟发抖。 至于三名大掌柜—— “哼！”汇丰的封不二大拍桌案，说陈川简直欺人太甚，“他以为我们真的怕了他？不过是仗着有点背景招摇过市。” “你这么认为他一定会很高兴。”如常摆弄指甲的风少秋说。 闻言，封不二急呼呼地说：“我的风掌柜，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别忘了陈川刚刚打了你的儿子，令你风氏颜面扫地。” “风氏是风氏，我是我，我只管凤凰钱庄的死活。”风少秋道。 封不二面色阴沉，“你不会真跟姓陈的有一腿吧？” 风少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妹妹，妹妹，别生气，我只是说说，打嘴总可以了吧？” 语罢，封不二真的在自己的嘴巴上打了一下，轻轻的一下，表示歉意。 而风少秋没有买账不买账一说，“你们拿我的声誉坏陈川的好事，我抱怨过什么吗？没有。前天你们又把风小天推出来做出头鸟，我依旧没有半句怨言，今儿个正好，咱们把事说开了，你们还想利用我做什么，我提前知晓也好做准备配合你们，别到时候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骂来骂去，还被蒙在鼓里。” 这时，和老先生说话了，“少秋，搬弄是非是我二人不对，但我可以向你透个实际底，汇丰与昌和之内无一人与风小天有过接触，我们想见华泰钱庄关门大吉，经过三河镇那场大雪，我想谁也不愿意得罪陈川太狠。” “况且，小天毕竟是正安老哥的儿子，万一陈川盛怒之下杀人，以正安老哥的脾气同样不会放过我们。” “真不是你们做的？”风少秋狐疑。 和老先生，“一而再，再而三，有悖礼法。不过事已至此，老夫先给你陪个不是，另外待与华泰一战完结，汇丰与昌和会让出一部分业务。” “和老！”封不二心说三人之中属这位一毛不拔，今日主动送钱，不会是被陈某人气疯了吧？ 和老先生呵呵笑道：“我忘了，我只是昌和的掌柜，代表不了汇丰，不过我说出去的话定然作数。” 没办法，连和老抠儿都放血了，为保三家团结一心，封不二也同意。 如是，三家重新做下来，聊陈川、聊华泰，聊四路相斗的底线，如何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恢复正常表情的风少秋忽然提议，“如果我们把现银换成银票，再去换华泰钱庄的银票，当场兑银，每十两银子他就亏一两……” “已经试过了，小伙子虽然年轻，没那么傻，除非作假，咱们三家今天往后开具的银票不做数。”和老说。 银票作假，乃是动摇根基之事，不出事还切罢了，一旦被发现几张小小的纸片便足以要了三家的性命。 “那我们当如何是好？”封不二问道。 “按兵不动，看小伙子到底是在跟咱们开玩笑，还是真的准备鱼死网破。” 被子番小小的举动搞得如临大敌，的确不是大家所为，风少秋点头，算是应下了和老先生的建议，封不二对他们说，其实昨天他也派人测试过陈川的成水。 存款窗口没什么好玩的，关键在于贷款窗口。 使用骗术卷走华泰的资产不现实，资料审核很严苛，外地人加一个更字，无抵押贷款放款速度最快，额度小，失败率同样高。 封不二共派出二十人，最终只成功了一个，贷款额区区一百两，剩余的十九人里四人被抓，送入官府，老江湖做事收尾兼顾，他们各自不相熟，谁来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 转眼华泰钱庄开业十天，银票收购业务依是如火如荼。 即日起，华泰酒楼加入收购行列，凡使用三大钱庄银票进店消费所有菜品打九折。 下午胡氏布庄宣布参战，使用三大银票购买布匹统统打折。 民以食为天，一件衣服穿个一年半载没有问题。 不要忘记，胡氏乃乌霞县布庄第一，上至吉安府，下至三河镇皆有分号，十八家布庄同时打折，老百姓只认优惠不管其它，三大钱庄的银票便是水流似的往陈川的钱庄的里灌。 再者，不知何时，乌霞县城立起三家座小铺，名为华泰杂货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不仅有酱油大米，馒头包子，还有女子喜爱的胭脂水粉，以及从未见过的精美小配饰。 金银首饰乃尊贵的象征，有些女人一辈子不一定能戴几回。 华泰杂货铺的配饰，由海珠彩壳等原材料制成，三河镇出品，便宜的只要几文钱，家里再穷出不起几文钱买首饰不可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人，攀比更加难免，男人听说邻居家的婆娘有了新首饰，勒紧皮带也要给自家媳妇儿买。 更有陈老板陈川亲自出马整出了异界版的潘多拉手环，单纯手环加两颗珠子不贵，潘多拉是坑啊，只要碰了不由自主地便会想尽办法去填坑。 华泰杂货铺，现阶段持三大钱庄银票消费，普通商品九折，饰品八折，铺中现银充足，特意配了账房先生，找零不费事。 南城的人力车，三大银票打折，共助基金，缴纳年费使用三大银票1：1.2！ 三河镇内流通的三大钱庄银票不多，陈川首次离开钱，已悄然收购了一批。 华泰在那儿的摊子铺得更大，一镇四村甚至出现了倒买倒卖的黄牛，短短时间内，三河的世面上几乎找不到凤凰、汇丰、昌和的影子，据不完全统计，华泰所持三大银票已超二百万两！ 他用行动向三名大掌柜证明，此战便是决战，随后，三大钱庄果断发动反击。 0124 华泰强势收购三大钱庄银票，虽是亏钱的买卖，却令乌霞县城世面上的三大银票明显减少。 没错，正是这样的。 华泰只收老银票，也就是以翻倍手续费兑换三大钱庄的库银。 昌和、汇丰、凤凰钱庄至今未做任何改动，那么免费提取现银、定期活期存款华泰依旧是独一份，老百姓将珍藏已久的老银票换成华泰的新银票，下一步共有三个选择。 一是直接带走银票，二是将银票现场兑换为现银，第三则是遵循业务员的引导，带着近乎为银票的存单离开。 如此，华泰不仅掌握了三大钱庄的库银，还将风险转回到了老百姓头上。 存单分类，活期or定期，毫无意外后者居多。 而在众多定期存单中平均存款年限为一年，换句话说，华泰钱庄只出少量现银便拥有了整整一年时间对付敌人。 二百余万不足以干掉三大，但照这个势头下去，胜利的天平正不断地向华泰一方倾斜。 从市场的角度来说，华泰疯狂收购老银票，定活期存款在前，三大钱庄的“收入”千分之一万远远小于华泰。 这便完成了三大钱庄银票的流通率大幅下跌。 如有一天，老百姓花的尽是华泰银票，陈川甚至不用拿收来的银票去砸，三大钱庄便已名存实亡。 足足一年时间，他完全耗得起，而且即使到了兑付本息的日子，华泰也完全可以用后人的存款去抵。 别忘了他们家还有专门用来赚钱的贷款业务，贷款人所需支付的利息妥妥大于存款利息，借此华泰虽无法弥补全部亏空，往复轮回，必然将敌人拖垮！ 眼光毒辣的和老先生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召集风少秋、封不二连开了四场会议，随后三大钱庄果断开始反击。 同样的红底黑字，同样是立于大门之外的公告牌，三大钱庄发出声明，即日起持华泰钱庄银票可兑换本庄【回购类银票】。 所谓回购银票，是为客户先将现银换成银票，钱庄又以扣除手续费之后价格回购，说白了就是钱换票票再换钱。 这一类银票大多“封印”了起来，作为凭证，不再对外进行销售。 依照大燕国律例，每一份存款必有独立的银票编号，以防兑来换去发生洗黑钱等恶劣情形。 但若是以票换票，属钱庄之间的正常贸易往来，虽然并不完全合法，绝不触犯相关法规。 此乃毒计，即使把三大钱庄压箱底的票据换成华泰的库银，无需放大比例，一比一即可，因为拿着三大老银票去换华泰的银票自然生成10％的利润。 均势因此瞬间改变，华泰钱庄各大窗口依旧人满为患，与此同时，三大钱庄也出现了排大队排长队的景色。 …… “先生，您的茶。” 非特殊时刻，陈川的小茶壶不离手，现如今他已定居钱庄第二层，新钱庄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加上隔壁华泰酒楼，亦只有淡淡的嘈杂声。 大掌柜万国峰、二掌柜老刘、老岳父胡布衣、黑虎帮刘黑虎、胡莹莹、燕青皆尽于此，陈婠儿把茶壶送回到陈川手里也没走。 远在三河镇，镇守王根基发来三道急书，问陈川到底想干嘛，不过了早点说，他好赶紧携款跑路。 陈川笑了，“喂喂喂，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我，都认为我疯了是不是？” “李富贵！” “来啦，先生！” 胖乎乎的账房先生抱着厚厚的账本加算盘，走了进来。 “算的怎么样了？” “先生，您要相信咱们家的精算团队。”李富贵自信地说。 陈川道：“那行，给这几位大爷小姐报个数。” “好的，先生。” 戴好眼镜，李富贵将其它账本分给众人看，自己翻来总账念道：“截止到今日，华泰持有凤凰钱庄银票八十五万两，汇丰钱庄银票一百一十万两，昌和钱庄银票一百六十七万两，合计三百六十二万，为此华泰所支出人力物力财力约合白银四十五万两。” 今儿距离乌霞华泰钱庄开业不过半个月，陈川便烧了四十多万两银子。 怪不得王根基写信欲跑路，一干人等纷纷杀过来商量对策。 陈川说：“别着急啊，李富贵你接着说。” “是，先生，那我说快点。” 账本神马众人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李富贵加快语速，“四十五万亏空中的三十二万已兑换为存单，华泰只需在一年内支出即可，剩余的十三万两为已支出项目，也就是华泰实际的消费。” “另外，黑虎帮刘帮主以个人名义出资捐赠三河镇十万两白银整。” 此处应该有掌声，刘黑虎和黑虎帮“欺行霸市”多年，终于做了件好事。 黑虎本人不觉得什么，他已在三河走了一遭，虽然一镇四村于整个乌霞县不是多么耀眼，可他看到了闪光点，看到了工农百姓眼中的希望，三河镇乃陈川的大本营，他相信本次捐赠会为他和他的兄弟们带来更多的收益。 李富贵接着说：“华泰捐款十万，已列入支出项。根据先生所规划的发展方针，一年之内华泰至少还需向三河注入五十万两的资金，已将此比款项备注，随时听候调用。” 终于，万国峰忍不住了，“不是说好无息贷款，分五、十、二十年还清吗？” 三河百姓十万计，投入四十万不算什么，再投五十万也如是，老万听说过陈川所设计的宏伟蓝图，三河要做百强镇十强镇任重而道远，加速的方法只有一个便是砸钱。万国峰同样希望三河好，所以他不反对无息贷款，捐赠之事陈川可没跟他商量过，三河大镇守王根基知道了同样会找陈川的理论一番。 陈川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等不了十年，更等不了二十年。” 天下仙宗李青平，五年之后必将陈川带走，进入宗门，凡俗金银的效力大大不如，既如此，他将钱花在老百姓和建设之上无可厚非。 在场几人中，唯独胡莹莹、陈婠儿听不太懂陈川的意思，燕青鬼头，很早便把该知晓的抓在了手里，无论她嘴上有多讨厌陈川，内心的黯然骗不过她自己。 陈老板道：“说好的不着急，李富贵，继续念！” “是！” 0125 身为天使投资，华泰已投资项目十数，其中30％宣布破产，50％暂未盈利，剩下的20％才是有投资有回报。 如华泰杂货铺，主址转到乌霞县城，由于投资数额不大，店铺总数为六，这六家杂货铺多多少少可以赚到一点钱，最火的便是距离华泰钱庄酒楼的总店，异业合作营销沾光最大，销售额比不了大酒楼，二老板钱峰依旧笑得合不拢嘴。 当初的穷小子摇身一变当老板，钱峰的逼格火箭式的蹿升，陈川比较看好他是因他不忘本，脑瓜子灵活，华泰钱庄开业前夕，钱峰正式与张屠户家的姑娘定亲，随后华泰杂货铺增加了猪肉销售栏，由张家人进送货管理，账目清晰，改给的给，不该给的一分钱也没有多给。 像人力车、共助基金，位于自负盈亏小业务，渔急送妥妥赚钱，利润分摊华泰酒楼第一、渔家第二，第三为送货人的工钱以及车马费。 华泰外卖、华泰物流运输投入远远大于产出，前者为新鲜事务，快速获得广大客户的认可牺牲一些利润在所难免，将来外卖作为平台引入大量商户，赚钱是必须的，与此同时送餐员也会数钱数到手软，当然他们的工钱与付出的汗水成正比。 华泰物流建设中，建设时间超过两月，陈川想把物联网铺展开来，投入自然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在这方面，只有个名头的华泰投资控股呈亏损状态，虽然因为多元化的发展，陈川的身价与日俱增，利润表上的负数十分扎眼。 两座华泰酒楼赚钱，开业至今一直赚钱，总店日利润五百两至八百两，巅峰可达千两，乌霞分店翻倍，放价折扣所造成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二三四五......账房李富贵将华泰旗下的一桩桩一件件解释清楚，综上所述，华泰的抓手诸多，花钱如流水，现金流庞大，赔钱是事实。 万国峰等人再次看向陈川，看他接下来怎么聊。 陈川道：“告诉他们，找现在的经营模式，不改变盈亏，华泰距离倒闭还有多长时间？” 闻言，李富贵拨打算盘，细细盘算，得出的结果是，“243个月，大概20年。” “20年？” “这么久？！” “什么叫久？”陈川起身拍拍万国峰的肩膀，“老万，你可是做钱庄起家的，难道你不清楚在燕国做钱庄很难做到倒闭？我觉得三大钱庄压箱底的银票应该兑不了二十年，你觉得呢？” “可是那三个人会跟你耗上二十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万通钱庄式的大规模兑银潮不在华泰上眼，汇丰、昌和、凤凰三大钱庄的确不好搞死库银超级充足的华泰钱庄。 此处还要感谢一下风家的大少爷，没有他那一闹，普通百姓多数不知晓【天下商行担保页】附带的逼格加成，风和封一方将三大钱庄的碾压之势渲染得十分花哨，结果华泰钱庄不仅有胡氏兜底，还有天下商行的大靠山，存款稳赚不亏。 …… 四家钱庄开战的第二十天，三大钱庄如是发型回购银票，华泰照单全收，发多少便收多少。 其间，乌霞大狱的“客流量”有了明显的提升，华泰亏钱兑换三大银票，差价便是利润，投机倒把者看准商机，果断出手，胆子小一些的干黄牛薄利多销，被抓的几率小，大胆者伪造银票前去兑现，九成九当场按倒交由县衙处置。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三大钱庄刚，华泰比他们更刚，明面上1：1.1兑换三大银票，暗地里现银兑换在这一月之中产生的银票，比例1：1.2！ 和老为首的三大掌柜不相信陈川能够无视上百万的亏损继续刚下去，陈小刚便刚给他们看。 随即，世面上传出消息，华泰钱庄恶意扰乱市场，即将崩盘，老板陈川携款逃跑在即，让老百姓们赶紧把存在华泰里的银子取出来。 次日吉安府下派而来的审查人员在华泰钱庄待了整整一天，过后宣布这家钱庄一切正常，那位官员亲笔提字【利国利民】，挂在了【天下商行担保页】的侧面。 双方你一刀我一剑就这么斗了起来，陈川是老板、大股东，老万老王充分信任他，任由他折腾。 和老三人牛，毕竟只是掌柜，相斗一月，若说三大钱庄丝毫没有损伤不可能，凤凰钱庄还好，本土势力，大老板疾风棍王“一心治病”，只要风少秋不把家败得太狠，便不会过问。 昌和钱庄、汇丰钱庄的总号在吉安府，陈川于县城作妖，于三河镇作妖，吉安也有收购银票的队伍，总号必然要问和老、封不二在干什么，一旦华泰开启取钱模式，两家其它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死命令，直达大掌柜，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此事，干掉华泰或者握手言和，没有第三种选择！ ...... 山雨欲来风满楼，年关将至，陈川披着大衣站在华泰钱庄二层的窗口，远望乌霞城。 保安队长肖灿“蹬蹬蹬蹬”跑进来，矮身说道：“先生，据线报，昨夜三大掌柜将城内大半钱庄庄主纠结在一起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陈川挥挥手，“不用往下说了，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开门接客。” 华泰钱庄提前开启一小时，陈川以及华泰系的一众骨干门内等待，客人来了便说还没到营业时间，麻烦其稍微休息一阵，再者今日本店将非常之忙，如非必须最好明天再来。 按照陈川原来世界的时间，上午九点，县衙捕快将华泰钱庄团团围住。 当初王根基对战万通钱庄也使用过相似的手段，发动官面上的力量，谁也别想出去，谁也别想进来，凡事当场解决！ “陈老板，别来无恙！” 和老、封不二为首的本土钱庄队伍堵住了大门口。 陈川处乱不惊，微笑着道：“二位大掌柜，您这是要先下手为强了，对吗？” “不然如何，等你把整个乌霞县的市场打乱？”封不二今天的火气显得尤其之大。 陈川左右看看，“咦，我怎么没看见风掌柜？” 0126 对呀，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了，作为主角之一的凤凰钱庄怎能不来？ 封掌柜封不二淡淡地说：“刚巧，风家的老爷回来了，风掌柜走不开。” 言下之意，等着吧，风正安回来了，你打了他的儿子，没准儿过一会儿棍王大人就会找你来算账！ “回来好，我陈川这辈子还没见过武王，华泰酒楼永远朝风大人敞开。” 昌和的和老穿了一身庄重黑袍，手里握着一根镶玉拐杖，向前一步道：“陈川，老夫倚老卖老叫你一声本名。” “应该的，和老，您是前辈，您说什么小子照办便是。”陈川礼貌地道。 “当真？我让你关掉这家钱庄，退出乌霞市场。” “恕小子不能从命！” 陈川抬手指向担保页侧的题字，“连上官都认可华泰，称赞我华泰所做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华泰为什么要关，就因为我把好处给了乌霞的老百姓？” “废话少说，我等今日来此，华泰钱庄不关也得关！” 封不二一改往日缩头缩脑的模样，始终在开炮。 早上各家老板相约在一起，少了几人可以理解，风少秋不来着实令他吓了一跳。 好在，风掌柜虽然无法出门，手中的筹码已尽数交到了他们手上。 封不二不高兴在于身边的和老抠儿临时敲诈了他一笔，凭良心说汇丰的实力的确不如昌和，击败敌手的下一件事便是分配利润，亲兄弟明算账，昌和瓜分出去的部分比封不二想象得要多。 乌霞县城三分天下，昌和一家拿出的资源足有五成，好死不死，风少秋不相信他，将凤凰资源给在了和老头手里，众所周知，和大掌柜虽是一毛不拔，言出必行，个人信誉比封不二强得多。 县城之上阴云密布，不像要下雪，单只阴沉。不过外部环境为现场增添了一份压力，距离华泰大门较近的观众居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连已撕破，陈川不用再装什么尊老爱幼，“封老二，我华泰关不关门你说了不算。” 被叫外号的封不二回答四个字：“我要取钱！” 一月以来，华泰想尽办法收购三大钱庄的银票，反过来何尝不是，回购票兑华泰票，三家相加五百万不止，隐秘收购，还有三大故意派人去华泰钱庄办的存单超过一百万。 本土作战的优势在于人脉关系，三位大掌柜振臂一呼，大小钱庄大小商户的老板来了二十多号人，他们手里也有华泰的存单银票，且不在少数。 另外，为了掏空华泰的库房，三家下血本送贷款业务给陈川。 2b2c业务不可能统统使用银票放款，且除了华泰钱庄，银票在任何地方提现需要缴纳一定的手续费。 所以乌霞华泰钱庄的贷款业务比三河好做得多，有人暗中推波助澜，然没收回来的利息只是账面上的数学，华泰放款永远都是一次性。 银票、银票、存单，其上全部盖着华泰钱庄的金印，十几名账房干脆搬到了门外的空地上，银票验真换钱，存单验真计算本息兑换为银两，十万二十一百万，二百三百六百万！ 由于，诸家献出的大额票据居多，一上午的时间，华泰门前码放的银箱便成了一座小山。 六百万过后，保安往出送钱的速度有所降低，但这并不是说华泰快没钱了，而是对方的大票用光了！ “不可能，我查过这小子的家底，他有两家钱庄，两家华泰酒楼日进斗金，其余尽是一些花钱的买卖，小到工钱，大到造船厂，还有什么物流公司，每日花出去的钱不计其数！”封不二恶狠狠地道。 “收我们三家的银票才最烧钱。”和老先生补充说。 所以，在突然袭击的境况下他们给华泰钱庄定位在五百万左右，这已经是高估了，没想到陈川还能稳稳地坐下喝茶。 华泰酒楼的美食盒，今儿陈老板十分大方为现场的每一名“客人”准备了午饭，包括负责拦路站岗的捕快，也包括和老、封不二等人。 “大家伙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陈川开玩笑道：“等和大掌柜他们取完钱，晚饭华泰也包了……有没有准备拿定期存单换钱花的爷们儿啊？我举双手鼓掌欢迎，到期存单两三分的利不算多，改成活期就是给我省钱，欢迎哈！” 华泰上下均是以这种状态示人，好像在说，老子有的是钱，不愿意要利息的，来取便是。 六百七十八万两！ 零头不计，账房先生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陈川嘿然道：“和老前辈、封大掌柜，不愿意留下吃饭的话，好走不送。” 说完便是转身。 “等等！” 事已至此，和老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前辈还有何指教？” 闻言，和老人叹息过后才说：“我对你没有指教，只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年轻人不宜太露锋芒，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 封不二说：“依照行规，上克下下克小，我与和老加上我身后的这些为庄主，有五家钱庄的银票在你华泰可兑换银票！” 当初陈川用从系统中抽将出来的燕青钱庄银票兑换现银，初次见面的万国峰十分欢迎。 这便是钱庄一行的行规，燕青乃是燕国排名前列的大钱庄、大商行，他们家的银票全国通用。 以上克下，陈川掏出燕青银票，万国峰兑也得兑，不兑也得兑！ 反过来万通银票于乌霞县城的流通率不高，外面传言万通即将关张，三大立即停了万通的兑换业务。 同样的道理，华泰钱庄虽然库银充足，规模在乌霞只能算是中等，汇丰、昌和比它大，另外还有三家有资格在华泰强制兑换银票。 这不公平！ 任何一家钱庄都是由新人到老道，逐渐扩大规模。 这条规则根本就是欺负人！ 没错，钱庄业设立此矩的缘由正是警告业界新人，让他们尊敬前辈，克己守则，一旦出现破坏规矩的存在，众家齐心协力必然灭杀。 当然在和老等人选择动用行规的同时已经破坏公平的市场环境。 于是，陈川摩挲着牙口说：“做人还可以这么不要脸？” 0127 事实证明，华泰钱庄在被高估的情况下乃是低估，六百多万现银搬出门外，老板陈川依旧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有钱任性的模样。 而和老、封不二纠结一众老板把衙门都惊动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回去，声势必将大跌，陈川手里握有三大钱庄巨额的银票，略微操作，三家果真会有关门大吉的危险。 既来此，他们便是有必胜的把握，正常来讲六百七十多万存单银票足以，如若不然，便只得动用杀手锏。 华泰正门前，陈川带着嘲讽意味说：“做人还可以这么不要脸？” 在场均是场面上的人物，纵使反目成仇也无可能发出这等声音。 不过陈川说的没错，强令华泰兑换它庄银票就是一种不要脸的行为，这一群人不要碧莲！ 对面，一些老板陷入沉默，一些则是睁大眼珠子回瞪回去，毒计的发起者和老没说话，掏出一大把银票的封不二毫无在乎，呼喝道：“我要兑银，姓陈的，我就问你，华泰钱庄到底还有没有银子换我手里的银票？！” “有，当然有，必须有，而且以你们所谓的规矩我不想换都不行，是否？”陈川冷厉道。 “有便少说废话，银票在此，拿钱来！” 陈老板招手，“李富贵！” “在呢，先生！” 圆滚滚的大账房李富贵应声跑过来。 “把和老先生、封大掌柜，还有那三位老板的银票统统收过来，给钱！” “是！” 李富贵双手去接，发现手不够用，便把账房外衣解下来用于包裹银票，最终将各家的票据分为十三份，长桌十二账房每人一份，身为总账，李富贵自己也要了一份任务。 “啪啪啪啪”，算珠的声音再次响亮，华泰钱庄重新开始疯狂向外搬银子。 幸而数九寒冬已过，乌霞亦非严酷之地，否则十几名账房的手早便冻僵了。 “汇丰钱庄十万两！” “昌和钱庄十万两！” “大成钱庄十万！” “德茂钱庄五万！” 六百七十八万两之后，华泰搬运的速度居然还可以不见衰退，七百万、八百万、九百万、一千万！ 不止钱庄老板，与此事关系不大甚至没有关系的捕快百姓亦是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乌霞资格最老、规模最大、积累最过深厚的昌和钱庄都不一定能拿出千万现银。 且这还是他们临时会议即刻出发，封禁了往返路径，若给陈川足够的准备时间，华泰能拿出多少钱？两千万还是三千万？ 总账李富贵拨打算盘，花费了一点时间，念道：“汇丰钱庄一百万。” 只听“咣当”之声连响，十只百斤左右大木箱落地开盖，其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黄橙橙、金灿灿的金元宝！ 汇丰的大掌柜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口中尽是，“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输，我们不可能输的！” 有人忍不住跑近验货，结果真金不怕火炼，华泰果真搬出了万两黄金！ “金子金子！” “金元宝！……” “我靠我就说，华泰的陈老板有仙家背景，跟他拼财分明就是自寻死路！” 此刻开始，华泰保安搬钱的速度首次超越算钱，一两金子抵一百两银子，五家银票不可能尽是十万两字张，一箱一万两，搬来便是，账房先生们收到万两银票，验真核对入账需要时间。 这时，人墙之外走进一名女子，不很年轻，但是面目姣好，凤凰钱庄大掌柜，风少秋。 三大的和老为今日穿上了正装，风少秋也如是，一改平日里的花枝招展，多黑少紫，庄重保守。 她来晚了，华泰与乌霞本土系的战斗已经可以宣告结束，除非疾风棍王风正安一起来，当众把陈川毙了。 风少秋一步走，两步走，越过多名老板，掠过和老、封不二，来到陈川跟前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了他身后，转身。 立时，封不二急火攻心，手指风少秋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噗！” 一口怒血，封大掌柜昏死过去。 一名小钱庄老板扛之不住，扭头往外跑，被捕快拦住。 “都给我滚开，看清楚我是谁，谁给你们的胆子拦我？！” 民不与官斗，商人有些钱，尚未脱离“民”的范畴，一般来说不应与县衙起冲突。 他也是着急，着急回去，长桌之上的银票已经不多了，此事了结，在场的商家庄家有一个算一个皆逃不过陈川的毒手，提早回去安排，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随后便有个时常响遍千家万户的声音道：“我下的命令，是本县让他们阻拦有意逃离之人的。” 乌霞县令陆寻，“和老先生，陈老板，哎呀诸位，封大掌柜这是怎么了？” 陆陆续续，圈内新添小庄庄主五六，大小商富七八。 昌和钱庄，大掌柜和坤和老先生，三条腿走路，与陈川面对面。 和坤向陈川施礼，“陈老板，老朽还有几件事不明白，还望赐教。” 局势已明朗，本土联盟存在内鬼，凤凰钱庄风少秋，打一开始，他们的一举一动均在陈川在华泰的掌控之中，两家早已互通有无，他和封不二才是被卖掉还蒙在鼓里之人。 再者，是拥护华泰的庄主商人，很简单，他们能够拉起一支队伍，陈川同样可以，以这些人现身的时机判断，之间协议的内容应是，狂风暴雨华泰来扛，待雨过天晴，大家一起“收拾残局”。 如此华泰输了，他们不有丝毫的损伤，反之需要花些力气，其中的好处三五十倍也不是没有可能，稳赚不赔。 老和坤不明白的是，“钱到底从哪儿来？” 他确定以及肯定，华泰钱庄的库银没有这么多！ 陈川回答：“前辈，是这样，华泰的库银的确不超过一只手的范围，上月起库房之下便多了一条通道，逐渐打通钱庄与黑虎帮总舵，您想取多少钱，我派人运过来即可……至于钱的来处，全部都是我卖命换来的，跟您开个玩笑，我说其实我才是燕国第一富，您信吗？” 和老的第二个问题，“老朽觉得我们提出的条件至少能让陆大人保持中立……” 陈川再答：“同样很简单，因为我答应县令大人，今儿个您几位无论从华泰取多少钱，全部充公！” 一阵默然，和老和坤拜谢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此话果然不假……我输了。” 0128 这一个月里，陈川十分高调，进出华泰大门，往返于乌霞县城与三河镇之间，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生意从来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这点和老等人知晓，在一线市场混迹多年的陈川比他们了解得更加清楚。 所以开战之前，他便着手攻陷了凤凰钱庄的阵地，将1vs3改成了暗中的2vs2，风少秋参与对阵华泰钱庄的战事，实际上两家始终互通有无。 陈川最大的底气并非他的岳父老泰山胡布衣，亦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虎山仙家，而是钱。 华泰开业的前一天，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叮”～ 提示：恭喜宿主获得进阶运作资金黄金100亿两！ 进阶任务——【称霸大燕帝国】！ 任务详情：三年之内，宿主需花光全部运作资金，并将华泰的业务开遍燕国每一个角落。任务时间止，宿主身价需达到500亿两黄金，未完成按十万分之一的日利率计算利息，当日还息不可分期，如宿主身价跌破100亿，立即抹杀！ 死坑系统小姐姐一如既往地坑坑坑，三年零利率的运作资金必然是顶呱呱、呱呱叫，任务目标利用这些钱身价翻五倍，一百亿变五百亿，黄金，虽然是身价五百亿，谁人也不敢说百分百能做到。 只是事急从权，三年之后的是现在就火上房没有用，日一千万两白银的利息，拖延几天被抹杀的时间而已，胡思乱想不如不想，现在陈川应该专心致志地对付昌和、汇丰两大钱庄。 用回购票换华泰银票，陈川不得不称赞和坤老谋深算，华泰单只是华泰，他决计斗不过这老头。 然敌方对他的身价严重错估，一万亿两白银华泰开业当天已然到账，他最不怕的即是拼钱。 每过一天，陈川从其它府县调来的银钱便会近上一分，待现银充足，加紧兑换三大钱庄银票的行为成了表相，他在逼迫对手，逼总号向和坤、封不二施压，逼他们出招。 对于县太老爷陆寻，以及几家与三大钱庄关系不好，甚有小冲突的钱庄、商富，陈川均是走的夫人路线。 利用华泰杂货铺饰品的火爆搭上各家夫人那条线，他便有了与正主对话的机会，和坤给予合作伙伴的条件优秀，陈川给三倍五倍十倍二十倍，还不用冒任何险。 所以说，和坤等人输得不冤，陈川从无到有拿下万通钱庄才用了多长时间，为了这场决战，他憋了一个多月，肉身修为已至大武师中期巅峰。 如若对方还能忍，陈川便会主动出击，这样华泰依旧会胜，却不会胜得如此光鲜亮丽，干净利落。 …… 去往三河镇的马车之上，陈川喝着温热的茶水，身旁的婠儿抱着暖炉给他哼歌儿听。 “先生，咱们偷偷溜出来，万掌柜和老刘掌柜不会不高兴吧？”婠儿问道。 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陈川说：“汇丰、昌和挂牌华泰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在城里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去办点正事。” 按老万的话说，当前最重要的事便是给陈川擦屁股。 陈老板于华泰门前挥金如土战群雄，手拿大把银票摘了两大钱庄的牌匾，牛逼破苍穹，然后呢？ 钱庄里的银票非是凭空而来，接下来，全面接管的华泰钱庄将面临大面积的换票兑银。 陈川答应陆寻大人千余万两现银充公，所谓的充公不可能是把钱装进陆大人的腰包，也不是上交国库，而是由县太爷领导，衙门经办，根据实际所有人，归还全部钱款。 这里面的关系有点复杂，因为现银对应华泰银票，华泰银票有些对应五家银票，有些对应三家回票，而回票绝非空挂账，相关银票才是在客户手中。 华泰钱庄需参与其中，此事因华泰而起，现华泰又收购了汇丰、昌和钱庄，必须负责。 其余三家助纣为虐，陈老板乾坤一掷，已将对手打得丢盔弃甲，退至破产的边缘，所以华泰还得上。 汇丰昌和的总号呢，白送钱庄给陈川万万不现实，这里面又是一场博弈，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短时间内别想善了。 乌霞华泰酒楼、华泰钱庄本部的正常运营、华泰杂货铺、人力车、共助基金等等等等，一大摊子事陈川统统不管扔给了老万老王，刘黑虎以及被自家闺女强拉上马的胡布衣。 除此之外，华泰与凤凰钱庄的合作项目还没有谈妥，是因风家家主风正安外出未归，一切必须等这杆大旗倒下之后才能尘埃落定。 四个人，四个老男人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找陈川，陈川说即将突破需要闭关，实在拖不住了便让婠儿叫了辆马车，偷偷出了乌霞县城。 “怎么，你不想跟我单独出来玩？”陈川问道。 “自然是愿意的。”婠儿说，“可大家都那么忙......” 陈川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华泰扩大规模，忙是必然的，否则我为毛留着和坤不杀，还留给他预留了一个掌柜的位置？” “先生，当初您不是说三大钱庄掌柜皆为能人，准备悉数收为麾下吗？” 陈川道：“和老头活不了多少年，但他得为子孙后代着想，妥协在即；风少秋不能急，我得想想如何把她那个终身残疾的丈夫整死再做招揽；至于封不二，从前我的确看好他，他那口血吐得很有水平，险些让他搞出借病遁。可此人心胸狭窄是真，声誉不佳也是真，比起他，咱们正要去见的那个人更合适华泰掌柜一职......至于封不二，死了干净，永绝后患。” “嗯嗯。” 先生说的什么都对！ 婠儿就是陈川的小迷妹，杀呀留呀整死整活跟她都没有关系，只要陈先生开心，她便开心。 其实小姑娘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比如陈川单独带她走，一来一回起码半月，在这段时间里，伺候起居的只有她一个人，万一怀了小宝宝，她就没办法与万夫人继续学习炼丹......先生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还有青儿姐所说的肚生横纹，连万夫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去横纹的丹药...... 0129 “当当当”，敲门声。 “谁啊？”房间内有人问道。 花田客栈的小二嘿笑说：“客官，您的茶来啦！” 然后是脚步声。 只是此人还未开门便被人叫住，“你要的茶水？” 人回答：“没有啊，我以为是师父您叫的……” 房门打开，里面站着兴盛酒楼大掌柜吴明，徒弟方正位于他的身后。 对面……店小二略显尴尬，因为他手里并没有茶盘茶杯茶碗，而是带了个人过来。 陈川拱手笑道：“吴大掌柜，别来无恙！” 吴明也笑，但有些苦涩，“我以为陈老板现在应该正忙着整理汇丰、昌和的业务。” “是应该，忙里偷闲，回家来看看。” 不用主人请，陈川迈步进门。 “方二掌柜。” 方正颤抖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见此吴明赶忙拦住他，“放下，快点放下！” 莫说陈川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大武师，就算不是，三河镇既姓王也姓陈。 敢在陈老板面前动刀子，捕快分分钟把你抓进大牢，审讯招供只是过场，这辈子你能不能再出来，得看陈老板的心情！ 完全无视因怕生胆的方正，陈川走到房间的窗户旁，推开紧闭的窗户，外面阳光灿烂。 “吴掌柜，你觉得三河镇怎么样？”陈川问道。 吴明说：“实不相瞒陈老板，我花了大概七天的时间在三河的一镇四村走了一遭，我很震惊，更感到羞愧，三河能有您这样的商人实乃百姓之福，而我险些害得华泰陷入万劫不复。” “来我华泰做掌柜怎么样？” 吴明便是陈川口中第三位能人。 “老家主对我有恩……” “你为兴盛鞠躬尽瘁二十余年，这份恩情早就还清了。” 陈川的语气不变，“吴掌柜，我做生意向来以和为贵，是你视华泰为威胁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我的底线。当然商场如战场，我并不觉得你做的不对，可惜你们输了。” “胜者王侯败者寇，吴明任由处置。”这位大掌柜当即低头。 陈川摆手，“我杀了你，谁来帮我管理华泰酒楼？我不杀你，我杀他！” 他，不是别人正是兴盛的二掌柜方正。 泼粪事件便是由此人而起，后来陈川对相关人员做出了惩戒，并对兴盛出手，最终吴明拖病躯前来说和，一阵了结。 不过多久，华泰于乌霞县的业务险些停滞，两位合作伙伴纷纷收到来自上方的压力，一定几率危及生命。 还是陈川当机立断，五命慑敌，三河雪化解危机，而始作俑者兴盛付出的是管事盛辉之命。 第三次！ 对，还有第三次。 华泰钱庄开业当日，风小天前来撒野，便是受了盛家当代家主盛元宗的蛊惑。 盛元宗年方二十三，父母故去，姐姐妹妹早已嫁为人妻，毫无牵挂，只要吴掌柜不断了他的银钱，一切都是好。 反过来，现今的吴明就像三国里白帝城托孤之后的诸葛亮，他倒是有心扶持新家主，但盛元宗没有鸿鹄之志，游山玩水，舞文弄墨，长久下来吴明只消一声令下即可将兴盛的酒楼、坊市，以及三座中型商铺收入囊中，让盛元宗变成穷光蛋。 所以，难得吴掌柜安排了一件事，盛元宗尤其上心！ 乌霞风氏、盛氏同属大家，风小天能跟他玩在一起不奇怪。 关键是吴掌柜教的好，一步一步尽在他老人家的掌控之中。 以风小天的脾气，若陈川不动真火，哪里肯善罢甘休？ 开业之日任由他闹下去，华泰必成笑柄，可他一动手伤得便是风家的面子，棍王归来，华泰又将面临一场恶战。 幸而陈川的运气没有衰到爆，至今那位老先生还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不得不承认，吴明乃毒士也，其毒性不亚于大牢里面壁思过的和坤，且更擅长躲在幕后下毒害人。 他以为，陈川查不出此事的真相，只会把火气撒于昌和汇丰的身上。 殊不知因为吴明的存在，陈老板早就派人盯紧了盛元宗。风小天前脚出事，盛元宗后脚失踪已经是嫌疑重大，和坤又在风少秋面前保证没做过此事，陈川稍微一想便知道真正的黑手是为谁。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做我华泰的掌柜，兴盛直接传给你徒弟，短时间内我不会让你离开乌霞城，有你在一旁看着，兴盛那点产业出不了大事。” 陈川道：“要么……我今天弄死方正，明天就把盛元宗抓回来交给风家……吴掌柜，不是所有的买卖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脾气，你舍不得兴盛亡？我偏偏让你看着它慢慢的毁灭。” “姓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方正的目中杀意再起。 “大人说话，小孩撤插嘴。”陈川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回来再说吴明，“吴掌柜，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希望我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三河姓王也姓陈，随着改造建设行动的启动，陈老板的声名仅次于镇守大人王根基。 对面的万花楼被陈川一把火烧了，花田客栈的生意不足原来的五成。 一张金票砸下去，直接包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华泰保安将成为他们的邻居轮流盯梢，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 “陈老板，请留步！” 吴明叫住了半只脚踏出房间门槛的陈川。 “您说的没错，过去的恩情我已还清我有资格选择自己的生活。” “这就对了！” 目标达成，陈川终于露出了笑容，“吴掌柜，您是从兴盛出来的，今天开始华泰与兴盛便是合作关系，有华泰一口饭吃，兴盛就饿不着。” “另外，风家的事，我替盛元宗扛了，让他安心回来做他的家主，出了问题，来找我！”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吴明充分诠释了这句话。 陈川需要一个一心一意为华泰工作的吴明，工作不等于效忠，不过入了陈家的门，他不希望吴明分太多心思为原来的东家考虑。 事不宜迟，吴明当场卸任兴盛大掌柜之职，与陈川签订了一份长达十年的入工契约。 传说中，华泰的契约具备仙性，按过手印便必须遵守华泰的规矩。 如若不然，五雷轰顶，已有六人死在仙雷之下。 0130 此次陈川回窝，“捉拿”逃离至此的吴明师徒是其一，还有便是人懒嫌麻烦出来浪一浪。 吴明入职华泰就在签订契约的第二天，华泰酒楼总店规模已成定局，但是老掌柜前前后后走过一圈后发现了不少问题，虽都不大，有违陈老板精益求精的原则。 提出问题的同时，吴大掌柜也给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陈川很满意，对自己的眼光满意，有一天华泰尽是吴明这样的专业人才，他这个当老板的就算从早浪到晚，照样能数钱数到手软。 镇守王根基大人驾到！ 老王又瘦了。 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他要吐槽陈川，把三河一大摊子事扔给他一个人，他要拉陈川一块去吃苦，想跑没门儿，王镇守也是不过了，陈川若是敢跑，他就敢把华泰在三河的业务全封了！ “你是不是疯了，老王，华泰挣的钱可不是进我一个人的腰包！”陈川哭笑不得地道。 又黑又瘦的王根基说：“钱有命重要吗，我告诉你陈川，今天你就算给爷一个亿，我也不会放你走！” 随即，陈川掏出十张十万两面值的金票，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两碎银子，放进老王手里，“一亿我不给你，我给你一亿零一两。” 壕气冲天，陈川给自己的演技打一百分。 不想到，王根基拿了钱之后扭头就跑，边跑边发出报复嘲讽式的笑声，“哈哈哈哈，陈小川，你也有今天，一亿两在我手里，我看你还走不走的了！……有种你就打死我！” …… “我让你跑，让你跑！抢我钱，抢我钱！那都是我一分一分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 回到华泰钱庄二楼，头大一圈的王镇守低着头，双目空洞，如同丢了魂儿。 对面的陈川咳嗽两声，“我承认，我不该真的打你，下手稍微重了点。” 老王目光空洞。 “喝茶不？” “我让值班的厨子给你做点夜宵？” 陈川下定决心，“好吧，我答应留下帮你一段时间！” 幽幽的，王根基叹息一声，道：“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被人打……我可是三河镇的镇守，竟被人在三河的街上追着打……” “我答应留下了！”陈川道。 老王：“废话，我这个样子还能出去见人吗？……我都三十多岁……” “停停停停！” 陈川指了指窗外的月亮，“打人是我不对，况且我还不小心打了你的脸，可就这个点，鬼能看清楚是我在追杀你？” “我都三十……” 陈川无可奈何，“算我怕了你了，要不我我让你打一顿？” “要不我给你发一千万零花钱？” “成。” “从你未来二十年的分红里扣。” 老王恨不得拿小刀活刮了这个贼老抠儿！ …… 依言，陈川又在三河镇待几天。 一镇四村的建设如火如荼，光靠镇守府一系的人马，的确玩不太转。 为战三大钱庄，陈川把华泰系的骨干全部掉去了县城，万家与黑虎帮的部分帮众需要照料钱庄酒楼等等业务，王根基跟万夫人不熟，除非天塌下来，他没法找人家调度人手帮忙。 反之，老王肩负着“守家”的重要任务，份内之事不能落下，两名合作者的业务也需要他来看管。 不然他哪来那么大怨气，处心积虑想要报复陈川？ 回去马车车厢里只他一人。 又一次，陈川偷偷溜了出来，本想着换个地方再浪，万国峰牵头签下的血书到了。 众人对他这种顾头不顾屁股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说有几件事必须他回来才能办。 欲合作方凤凰钱庄，大掌柜风少秋要见他，县太老爷陆寻召唤陈川面谈，和坤终于想通了，当天出了牢房，可安排工作内容是陈川的活儿，带仙雷的契约也只有陈川一个人有。 “唉，好麻烦，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提前就把职业经理人团队找好。”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乌霞境内也没有现成的经理人团队给他来挖，比起这个他应该先思考一下如何应对—— “轰”！ 陈川所乘坐的马车突然发生了爆炸。 荒古世界很神奇，没有枪没有炮，但是有制造枪炮的所有基础，包括火药。 华泰几度开业便放了几次爆竹，当时陈川还想过建一支火枪队轰炸大武师武王什么的，一问之下才知道火药乃严控资源，只有官府有存货，每年春节安律发放，华泰是靠关系弄到一点庆喜事，大量囤积的话，哪怕把关系找到王爷那里一样会是满门抄斩之罪。 今天，他遇上了爆炸袭击，紧接着便有一群蒙面人手持弓弩向马车的残骸进行了连翻射击。 而后，刺客的头目招呼身边一人，“去看看，死了没有。” “不用看了，我没死！” 陈川从天而降，半边身子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但他并没有受伤，或者说所受之伤可以忽略不计。 一人一剑，标准的基础剑法，直来直去，没有任何花哨，但是他的等级全场最高，启动临时属性不输于大武师的巅峰。 “噗噗噗噗噗”！…… 不足一分钟，地上多了七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以及一条还有点动静的手臂，染血的陈川把剑搭在刺客头目的咽喉处，轻轻一挑，面巾飞散。 “我认识你？”陈川所见是一张陌生的脸。 “不，不……”刺客头目躺在草地上一手捂住伤口，拼命的往后爬。 “那就告诉我是谁指使，趁小爷我现在心情还不错。”陈川再道。 一个“风”字刚刚出口，他的脑袋便分成了两半。 “风正安！”陈川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镇魂灵玉中找出一件新衣换上，神色凌厉，“果然不愧是武夫，能动手解决的事情绝不废话......想杀我？我先杀了你！” 陡然，陈川想到了什么，当即欲要使用全力赶路，然而一旦使用临时属性将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没有办法，他只得尽快往县城跑。 乌霞三大武王，衙门里的那位大人铁面无私，第二位处隐退状态，一年不露两次面，最后一位便是【疾风棍王】风正安，名声还算不错，可从这件事来看，老不死的行事极度危险。 他敢派人刺杀陈川，何尝不敢杀其他人，老万、老刘、燕青、莹莹......千万不能出事啊！ 0131 按照正常的习惯，风正安归来之前会先有讯息传回家中。 他乃疾风棍王，风氏家主，怎么能说走就走说回就回？ 风少秋再恨他，表面上也不会做的太难看，因为她姓风，虽为凤凰钱庄的掌柜，依旧无法脱离风正安的魔掌。 她了解曾经的风叔叔，也了解现在的他，身体的问题是为风正安终生的心结，嘴上说的再漂亮，这些年一旦有机会他便会外出走医访友。 而风少秋这个人更像是心结的实体化，早年风正安疯狂时隔三差五便会将她扔进小屋痛苦折磨，似乎做这件事能让他的心情变好，短暂忘却心中的结。 凤凰掌柜之艳名亦是因此得来，一开始风正安主导，觉得舒爽，后来风少秋配合，令乌霞城的不少人对风氏的家主有了看法。 风正安继续毒打，但是风少秋死不悔改。 他说：“想求死，没那么容易，反正也没人敢碰你，你愿意作践自己，随你得便。” 如此才有了今日的凤凰钱庄，风少秋。 “我跟风少秋传出过绯闻，又打了他的儿子，风正安那个老王八蛋一定对我恨之入骨！” 疾行中，陈川也在谴责自己，“最近乌霞县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切违背常理之事皆有可能发生，我居然在此时外出，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陈川自以为返回乌霞的时间极限可以控制在一个时辰之内，就算风正安回来，他也有充足的时间安排好一切。 为防万一，陈川提前找到县令陆大人，他与风家之间的恩怨秉公办理即可，若是伤害到无辜的人，县衙必要出手保护。 谁成想风正安根本没打算光明正大的解决此事，出手即是暗杀，这让陈川担心起了家里人的安全。 “幸好婠儿留在嫂夫人身边没有跟我回来，老王是官面上的人物，风正安再恨也不敢轻轻举妄动。” 陈川跑进了乌霞县城大南门，跑进华泰钱庄华泰钱庄一层二层，万国峰与燕青在此，安然无恙。 正当他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颅骨淬炼，陈川的五感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华泰钱庄与酒楼相隔两堵墙，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风正安，你老母，居然无视胡布衣对莹莹动手，枉为人父！” 陈川立即冲上了华泰酒楼第二层，只见过道之间，一具男尸躺在血泊里，胡莹莹双手持刀，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莹莹！” “相公！” 弯刀落地，二人相拥在一起。 “你没事吧，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怀中，小莹莹只是哭，呜呜呜也说不清什么。 不远处，按着肚子的老刘没好气儿地道：“陈川，你丫的眼睛里是不是除了媳妇儿没有别人？” 寻声，陈川扭头看到肚子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的老刘，亦是双目通红，“风正安想杀的人是你？” “不，相公，是老刘掌柜帮我挡下了那一刀。”泪痕清晰的莹莹有所缓和，说道。 “风！正！安！”陈川周身灵气爆发。 已经有人去找大夫，华泰酒楼立即启动应急预案，疏散客人，暂时歇业。 劝声吵声闹声陈川充耳不闻，他只觉得怒火满腔，必须杀个人才有可能平息。 “念你修炼不易，我还在想有没有帮你治病的办法，以此换取风少秋的自由，再让她出一口气。” 陈川道：“现在不用了，今日我便要让乌霞三大武王更名！” “不要冲动！”老刘说道。 “陈川，冷静，先冷静下来。”万国峰道。 “相公别去......” “你放心，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最后一句来自匆忙赶来的胡庄主胡布衣。 “伤我兄弟，欲杀我妻子，我必杀之，天王老子也不行！” 语罢，陈川凭空甩出一柄宽刃长剑，一指定住在半空，跳上飞剑，朝老刘一拜，冲上云霄！ “御剑......飞行......” 华泰内外的客人还没有走干净，包括不少街头巷尾的百姓，皆看到了这震撼的一幕。 “仙人，仙人呐！” 平头的百姓99%这辈子没见过神仙，激动者难以自已，纳头便拜。 华泰酒楼第二层。 “陈川，已经是武王了？” 于亲近之人，陈小川几乎都吹过这么一句，“我乃仙人弟子，五年之内必成武圣！” 万国峰、老刘是为最早遇见陈川的一批人，记得当时他瘦瘦小小，跟个孩子似的，四个多月后，说杀人提剑就走。 胡莹莹问父亲，“爹爹，相公他也是武王，能打败风正安老头对不对？” 胡布衣说对，内心感慨的同时隐隐担忧。 武王和武王是不一样的，风正安进阶武王超过十年，十年之内从未淡出江湖，年事已高，一身实力应该不比武王中期低多少，而陈川在两个多月前还是武师巅峰，与人争斗的机会也少，现在应是初入武王境不久，战胜的几率不能说没有，远远小于对手。 “武王与武王之间，想要杀死对方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到这儿，胡布衣略显心安。 其实，陈川不过伪武王而已。 他的颅骨淬炼完毕，下身骨至最后阶段，上半身的淬炼尚未开始，距离真正武王起码还有三道门槛。 但是他的体内充斥着修界灵气，其质相当于炼气期的第四层，与武王的境界相当，如果陈川现在去天下宗学几门法术，居高临下一通狂轰乱炸，风正安不一定扛得住。 事实却是，他需要使用伪武王的境界对阵疾风棍王风正安，高下胜负只有打过才知道。 对了，不是说陈川使用以气御物的手段至多不能超过一分钟？ 以前是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逐渐，他所能御物的时间已经提升到了三分钟。 然并卵？不不不，陈川的御物能力与正常的武王不一样，驾驭一件物品三分钟，时间到了更换便是六分钟，再换九分钟，镇魂灵玉中储存着一百多柄精钢长剑，足够他把体内的灵气宣泄一空。 乌霞城北，风氏大宅之上，踏剑而立的陈川喊道：“风正安，风正安，快快出来受死！” 0132 这句喊话，陈川加入了气，使其能够更为响亮，传播更远。 风府地下，一名披散长发花白发色的老者擦拭着心爱的冰铁棍，他便是乌霞县风家的家主，疾风棍王风正安。 看者抬头，虽未看到却能感受到天空中陈川所散发出的气。 老者面部表情不很自然，也就是俗语中的面瘫，他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道：“武王陈川，我派几个喽啰兵去刺杀一位武王，真是可笑。” 与此同时，乌霞县的县衙门，以及平静的黑水武馆传来两到气息。 其一自然是铁面无私的李大人，其二陈川见过，传说中乌霞隐退的那位老武王不是别人，居然是贫民窟孩子们眼里和蔼可亲但又非常严厉的牛爷爷。 风正安提棍而来，上下打量的陈川一番，“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不觉见我已经老了。” 隔空喊话，他对武王李克说道：“李大人，可还记得三年前欠我的人情？” 这厮的意思似乎是要召唤帮手以多取胜！ 县衙内的黑脸李克不愿意做这等欺负人的事，奈何他的武道直来直去，恩怨分明，如若违背，便是自毁前程，今生踏入武宗的几率又减一分。 他必须得去！ 黑水牛老拦住了他的去路。 “前辈。” “李大人。” 二者相互施礼。 牛老问道：“非去不可？” 李克略显苦涩，“不想，但是身不由己。” “那好，我们去城外溜溜？”牛老人做了请的手势，“你欠风正安的情，刚好我也不小心欠了个人情，本以为华泰与三大钱庄开战能有机会还掉，不想到还得动动我这把老骨头。” 两道身影飞掠出东城。 风正安那点得意的表情不见，陈川请道：“老头子，我们去西边逛逛？” 比拼修为，乌霞现有的四位武王当属牛老最强，其次李克，再次风正安，由于陈川尚未在人前展现过真正的实力，只能屈居末尾。 风正安的算盘打的好，乌霞两大武王同时出马，纵使华泰一系的实力强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有俯首一条路可走。 谁能想到于乌霞根基尚浅的陈川与风正安都没见过几次的牛德水有所关键，如此一来，他们二人之间战斗便需速战速决，否则待牛老头打败李克，对方二打一，还能有活路吗？ “好好好，陈川陈老板没错吧……江湖事江湖了，今日一战无论胜败，此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说白了，风正安还是怕已至城东郊外的牛老，陈川笑笑，回了一个“勾”字，今日他是抱着杀人的目的而来，人死了，此前恩怨必然是一笔勾销。 …… 凡世修武不炼气，武徒、武师、大武师，直至武王境终于有了远走高飞之能。 以气御物乃武王的专属技能，借物而飞不算是真正的飞行，只要训练得当可与飞鸟无异。 时间不大，陈川持剑踩在一片密林的尖端，对面是提棍而立的风正安。 “我可以让你三招。” “好！” 对方正在努力挽回形象，为万一做准备，陈川没有任何顾及，一步踏近，横剑直削风正安的头颅。 “太慢了！” 风正安轻松躲过这一剑。 原地转身，第二剑上挑！ “呵呵，还是慢。” 风老头尽显老牌武王的风姿。 跟随精钢剑起飞，陈川的第三剑从天而降，当作斧用。 这一回，风正安终于动用了武器，剑棍相击，力量的比拼，气的等级比拼，陈川虽是攻击的一方，明显处于下风。 “小娃娃，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吃饭吧，杀你的人的确是我派去的，可你没有死，酒楼刺客也是我的人，碍于胡布衣，我只是让他给你留个念想，你连辱我的妻子儿子，此事到此为止，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欠，如何？”风正安笑着道。 上方，陈川已是拼尽全力，等级的差距单靠尽力无法弥补。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陈川说不如何，瞬即开启临时属性，全部投入力量上面，“给我开！” 风正安化作一道流星，头朝地扎进了林子。 “陈……川！” 密林起风，嗡嗡直响。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寻死路！” 盘旋而上的风正安身间有些擦伤，它们并不影响战斗力，却让这位显得狼狈。 他猜得没错，陈川的年纪太轻，修为不过初入武王，甚至可以说是风正安见过的最弱的武王。 东边的战斗不知怎样，他本想先行化干戈为玉帛，待稳住姓牛的老东西再朝陈川发难。 现在他不打算什么和了，一心弄死眼前的小鬼照样可以一了百了—— 一棍、两棍、三棍！ 风正安家传的【疾风棍法】，乘风而来，连绵不绝，一棍比一棍快，一棍比一棍凶。 陈川手中之剑报废换第二柄，二柄报废换第三柄，基础剑法必然不如疾风棍，关键对方的攻击速度太快，他即使找到破绽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反击。 他的手臂开始发麻，虎口绽开，不破风正安的棍法，陈川极有可能被活活砸死！ “gt手雷……” “轰”！ 战斗中的两人同时摔落，不过陈川的伤势重，风正安的伤势轻。 再度飞上天的风家家主，“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传闻你是什么龙虎山弟子，我没听说过龙虎山，所以认为你是扯虎皮拉大旗，现在我有些信了。” 风正安看向陈川手中崭新的宝剑，“你身上应该有一件可以储藏物品的法宝，交给我，我饶你不死。” 单剑变双剑，陈川硬上，“你把你手中的棍子交给我，我也可以饶你不死！” 基础剑法vs疾风棍法，陈川仗着刚才塞进嘴里的气血丹药与临时提升的属性勉强支撑。 “gt手雷……” “gt……手雷……” “轰”……“轰”！…… 陈川知道自己习武尚短，跟人拼招式拼奥妙只能被捶。 所以他除了勤练基础战法，学亮伯的鹰爪功不过是为了了解人体的各大要穴，至今只晓皮毛。 修炼之余，陈川反反复复钻研一招98k、一招gt手雷，它们才是他的专属技能，尤其是后者，攻击范围大且威力大，唯一的缺点便是需要施放时间。 无数次的研究与试验，陈川终将这一招练到了近乎瞬发的程度。 0133 “gt手雷！” 再一次，陈川以近身的姿态使用灵气手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直接摔进林中。 颅骨完美淬炼，下身骨淬炼至大成，使得陈川挨了自己六颗gt雷的波及战斗力尚存。 但由于上肢的防御力还在普通大武师的阶段，他的上身早已鲜血淋漓，看起来比尸体强不到哪里。 “嘿嘿，果然小说里写的主角天才动不动就越阶杀敌纯属扯淡，小爷我十六岁武王，虽然有点伪，那也是百万人之中的独一份，风正安至多比我高一级半，要是没有手雷掩护，我恐怕已经被他砸成肉泥了。”陈川惨笑道。 “小王八蛋，你给我出来！”回归天际的风正安又在叫战。 陈川问系统，“小姐姐，小姐姐，我弄死上天那个性、无能需要花多少个信用点？” 他是男人说到做到，可是打了这么久，对手只是受伤，自己身上的伤起码上浮50％。 没人回答他，死坑小姐姐一如既往的高冷，非金光老祖状态，系统除了发一些通知几乎不与宿主交流，狗眼看人低不正是这个样子嘛，陈川的信用点始终在一百上下徘徊，金光老祖起手便是六十多万，这中间差了六千多倍。 “难道真的先充个vip13才能获得正常人的待遇？” 陈川没机会继续吐槽了，风正安发现了他，一棍甩出作为暗器。 先是格挡，陈川伸手要把冰铁棍抓住然后强行装进镇魂灵玉，这条棍子却像有灵性一般，一击不中即刻返回主人身边。 “gt……98k爆头！” 使用的次数越多，风正安对gt手雷的警惕性便越高，交战之中蓝色的气流几乎瞬间成形，风正安预判爆炸位置欲将躲闪，陈川则是踩着亮伯最过擅长的近身步法，来到了对手跟前。 手雷是为佯攻，自始至终，他一直使用右手扔雷，将风正安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左手食指前戳的同时蓝光乍显，“给我破！” “砰”然一声，陈川的肋部遭遇重击，骨头断了四五根，是为对方临时的反击。 而风正安的心脏并未被戳破，98k没有爆到他的身体，被一件淡金色的软甲挡了下来。 嘴角流血，风正安反而笑了，“你们龙虎山的法术当真是太弱了，处心积虑把自己炸伤，也没能杀了我。” “一般武王不达至境一辈子只能淬炼一物，而我不仅有冰铁长棍，还有这金丝软甲，所以陈川，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疾风棍法最强一招，需要借助风力与旋转之力提升威力。 此时，陈川的半边身子已不听使唤，挡不可能挡住，跑又跑不了。 他摸出药瓶，往嘴里塞了满嘴的气血丹药，命令丹田烛火一次性吃光！ 随即，陈川所爆发出的灵气超越了自身的极限。临时属性已消失，他本应休息度过虚弱，如此的行为令他的伤势雪上加霜，但他还有使用最后一击的力气—— “都出去吧……风老贼，吃我一记万剑归宗！！！” 镇魂灵玉的内部空间巨大，陈川便在里面藏了一百四十多把剑，跟风正安打架残废了一个零头，现今他将剩余的一百柄剑加之灵气一股脑儿的射了出去。 剑只是普通的剑，至多制作精良一些罢了，以陈川的情况就算给他一把大宝剑也发挥不出几分威力，而注入了武王级灵气的精钢剑可伤武王，多柄王剑同时发动攻击，无需一加一等于二，等于一点五亦足以干掉同级的敌人。 他给这一招取了个非常霸气的名字——万剑归宗，准确的说，他使出来的应是百分之一版本的万剑归宗。 “只要能杀人，多少柄剑归我都不在乎！” 同时操控过百飞剑，莫说是他，筑基期的剑修也做不到，前期陈川身受重伤，一身实力不剩二三，强吞三十多可万嫂夫人炼制的气血丹，百剑齐飞，但他只看到了剑飞出去时的情景，随后体内灵气消耗一空，不得动弹，视野中还剩下的云彩时而三道影子，时而四道。 陈川听见了连续的爆炸声，飞出的一些剑不知为何爆开，与剑主人乱用灵力有关，不过直来直去的单体攻击突然变群攻，随机发生，无规则可言，给边打边退的风正安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陈川，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身上插了十几枚剑片的风正安怒道。 …… “小姐姐，小姐姐，咱们商量件事呗，我给你10个信用点，你帮我治伤，1分钟内搞定我给你10点，半分钟20，立马搞定我50……50万两银子呀姐，我真的是诚心诚意在聊。” 陈川眼里的云彩时而化作五道虚影，最多超过十道，若再不治一下，他离失去意识便是不远了。 “那咱们换一种聊天方式，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多少好处才肯帮我？” 虽然系统的数据功能不是特别强大，智力之外全体属性负数，说明现在的他连一名普通人都不如，这些数字还在变化中，其它陈川不敢肯定，智力一项变作负数，丹田烛火仅剩的那点火星将随之熄灭。 系统！依旧不理他。 陈家的系统异于平常，不仅不愿意为宿主提供便利于捷径，还时常挖坑让他跳。 “我了个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制知不知道？以前的恩恩怨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关键时刻还在那儿装听不见，过后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各种嘈杂、耳鸣外加幻听之中，有人的脚步声。 华泰的陈老板与疾风棍王风正安又见面了，不同的是现在前者比植物人强不到哪里，后者亦是不负风光，伤口遍布，头发都被斩去了一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丝毫不得损伤，然而风正安的怒气已消，以冰铁棍为拐走到陈川跟前，说道：“我最后闻你一遍，储物的法宝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似乎是以潜意识行事，陈川的眼珠往左偏了两毫米。 风正安当即踩住他的手臂，发现镇魂灵玉，一把吸入手中。 法宝就是法宝，感觉不一样！ 他又问：“它该怎么用？别装死，我知道你能说话。” 陈川断断续续地道：“有一句……口诀……叫做……请前辈上身……” 0134 万剑归宗不愧是陈川最后的一击。 双方争斗良久，风正安真的丝毫损伤没有吗？当然不是。 别的不说，连续几颗gt手雷下去，加持了金丝软甲的前胸后背扛得住，身体其余的部分该受多少伤害照样得承受。 舞动冰铁棍，风正安一个人跟一百多柄灵气飞剑打架，前期累计的伤势显现出来，尤其陈川的剑们还有随机爆炸的坏习惯，此番过去，他的伤势亦是到达了严重的范畴。 起初他看不上陈川，以为只是小角色，三拳两脚杀掉完事。牵扯出乌霞第一武王牛德水，风正安变得谨慎，甚至将心中的不满暂且藏了起来，准备与之握手言和。 现在，风正安的眼中无仇无怒，他在想花费这么大力气最终只获得一具尸体，是为血亏，他要将陈川的储物法宝拿到手，再行杀人之事。 他成功了，这件法宝是一枚玉佩，冰冰凉凉上写一个“灵”字，可惜他对炼气士所在的世界不甚了解，只得继续问：“它该怎么用？” 地上，已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陈川回答说：“想使用灵玉，需要一句口诀，叫做……请前辈上身！” 闻言，风正安瞬间意识到了不好，贪婪害死人，刚刚他正是因为贪念作祟夺来玉佩，谁说这就是储物法宝，万一用于害人呢？ 镇魂灵玉脱手而出，风正安想跑，但是西漠至宝岂是他想拿就拿，想丢就丢的……转身的瞬间，玉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你终于肯唤醒我了，小灵虚……” 风正安的身体被定住，动弹不得，说不得话，连思维似乎也被冻结了。 玉中老人说：“还不错，为我准备了一具炼气四层的身体，虽然他不炼气，保养的不错。” 一张漆黑雾脸钻将出来直接装进了风正安的身体，喜怒哀乐，红橙黄绿，风正安扑倒在地四肢以非人的角度不断弯折，头颅转了几圈，约莫一刻钟才安静下来。 “我，不想死……” 这是疾风棍王的遗言，再睁开眼，其瞳色发红，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风正安的伤势自我修复完毕，只消眨眼的工夫，他看向此时毫无反抗能力的陈川，看着镇魂灵玉飞回原处，不由得叹息。 “小灵虚，不，我应该叫你小陈川，你帮我杀了廖海东，但也把我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们两不相欠，可我暂时还无法离开你。” 重获新生的清风道：“那么我们做一笔交易，你帮我找寻一具纯阴男身，类似今天这种情况，我还会帮你解决。” 陈川的气息愈发猥琐，使用尽全身力气回了一声“好”，下一步便是晕。 …… 乌霞第一武王牛老驾到，只来一人，毫发无损，李克李大人应该是回去养伤了。 前时陈川与风正安作战的密林，一片狼藉，前者如是昏迷不醒，后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运功疗伤。 “牛前辈。”风正安打招呼道。 “你无需叫我前辈。” 说着牛德水前去查看昏迷者的伤势，风正安说：“请您放心，并无后顾之忧。” 的确，陈川此时仅仅是断了几根肋骨，其余均不算什么大伤，抱人走前留下一句，“算你还知道分寸！” 踏剑起飞。 牛德水恰到好处的现身，阻止了李克参战，的确是有心帮助陈川，但他们两家的争斗在生意场上，甚至可说是门第之争，牛老一个外人不适合参与太多。 于是在打发了李克之后，他便在西城喝茶，待东边的波动消失才赶过来。 牛老认为，以风正安的惜命程度不到万不得已定不会要了陈川的性命，而陈川新晋武王，根基尚浅，不足以令风正安以死相拼，现实的情况与之想象有些出入，但是出入不大，后面的事有他在，风家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此番也算是给这孩子一个教训，天才在成长起来之前，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牛德水走后，风正安的伤口自动愈合，“小家伙，深藏不露。” 也不知他在说陈川还是说牛德水。 冰铁长棍扔掉，略有破损的金丝软甲同扔，他是风正安，但不再是疾风棍王，区区两件武王级的武器装备，看不上眼。 在获得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的同时，他也获得了风正安全部的记忆，用于扮演当前人物不费吹灰之力，关键是，“活着真好，那破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 自行起飞降落，“风正安”回到了风氏的府邸，立即便有人上来奉承，“老爷旗开得胜，华泰今后可以姓风啦！” 风正安甩手便是一耳光，直将亲信管事的倒带打转了三圈。 “聒噪，我现在心情不好，谁也别来烦我。” 被他巴掌击中的人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风正安一路向下，来到风家密室，命人解开被绑在刑架上的风少秋，随后又拧断了两人的脖子。 “这具身体太弱了，很容易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还是需要适应一段时间。”风正安自言自语地道。 风少秋没见过他杀人，以为下一个便是自己，恐惧难免，但又一想，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跪坐在地上，闭着眼，算是认命了。 过了好一阵，对面始终在嘀咕，不见动手。 风少秋说：“动手吧，老妖怪，难道还要我求你不成？” 风正安说：“我杀你，那厮一定会跟我拼命，他对年纪小或者年纪大的女人情有独钟，我说过，我再不想回那鬼地方。” “风家今后归你了，你爱怎么折腾随便你。” “这房间归我，我要闭关疗伤，另外让陈川醒过来来见我。” …… 重见天日的风少秋过了好一阵也没能从“懵逼”中恢复过来，她是凤凰钱庄的大掌柜，曾经是，现在还是，她是风氏的主母，乌霞县城上上下下的百姓这么人为，现在需要把风氏上下的所有人加入进去。 风正安突然回家，可自从他出去过一趟似乎变了一个人，改变他的陈川昏迷未醒，据传说，为了让他把自己放出来，陈川请动了隐居多年的第一武王…… 新书已发，求支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顶点小说.5200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135 陈川再次以金光老祖的身份来到了山中小院，第一次院子里没人，老槐树石桌石凳，然后便是四缸相同成分的超稀释版百花玉露。 “那仨老头真是太无聊了，居然学我配置百花水……”陈川又想神机子三人已是荒古世界的至尊，平常时分可不就是十分无聊么，来自不同修炼体系的外来者为他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思路，尝试一下至多浪费三杯百花玉露而已。 三人之间勾心斗角，说不定还会闹出皇帝新衣等有趣的画面，只可惜当时陈川不在现场，少了个乐呵的机会。 “升仙大会已开始，他们应该还在开会。”陈川说道。 本届升仙大会伴随着【升仙试炼10.0】，十颗元婴丹的消息发出去，神仙妖怪、阎王小鬼倾巢而出，鱼龙混杂。 由于报名参加的人数太多，临时增加预选赛，前一千名的队伍方可进入试炼小岛，进行升仙试炼。 大会的开幕式在几天前，云上宴会有机会落座者修为必须是元婴，家里的老祖宗愿意带徒子徒孙见世面，反而是筑基期的小娃娃居多，因为老金丹不值得一带，其余大多去参加升仙试炼预选赛了。 升仙大会奇观之一，至尊之位由从前的三位变成了四位。 为什么这么说？至高龙云座三大至尊的专座，作为东道主灵虚至尊坐主位，神机、玉蝉两位至尊客座。 事实却是双主双客座，三大至尊的位置不变，灵虚子旁边还空出一个位子。 荒古世界新晋至尊，此乃大事中的大事，三分天下变四分，势力重组，资源分配，里面牵扯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圣尊开口前无论多好奇多兴奋都要装作什么不知道，第四至尊之位不属于在座的任何人，你表现的太兴奋，是不是有心做第五至尊，瓜分天下？ 不过神秘的第四圣尊的确给予了天下修士一些信心，在三至尊如此重压之下，依旧有人突破极限，到达至境，说明只要恒心毅力，还是有机会翻身做主人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第四圣尊不出来，升仙大会因未知的原因延后了整整三个时辰，灵虚圣尊身边的位置依旧空着。 最终本该是东道主却换了客座的玉蝉圣尊微微有些惋惜地说道：“看来是没戏了，大会照常开始吧。” 灵虚圣尊、神机圣尊同样的表情，同时点头，下手位的龟丞相代为宣布本届升仙大会正式开启！ 那时陈川与乌霞三大钱庄的战斗刚结束不久，自然不能参会，独自进入小院，陈川坐下时触发了三个老头留下的影像，叹息的同时有些庆幸。 “我毕竟是假的，不久前才搞清楚这片世界最底层的位阶等级，去了他们的大会难免与更多人接触，多说多错，就有可能露馅。” “可我还是想去瞧瞧，上回我跟三老提过吃鸡，真若搞出绝地岛，不去看一眼怪可惜的……” 越想陈川越闹心，喝一杯百花水酒，系统提示以当前宿主的身体状态可以喝两第二杯。 反正是白来之物，没什么客气可言，两杯下肚暖洋洋，陈川转念想，有无可能把大水缸带走？ 几乎是瞬间，镇魂灵玉的储物空间内多了一大缸，他没有操作装取物品，灵玉却照这么办了，是系统做的。 ...... 万分抱歉，本书暂时只能到这儿了。 试水之作，许多不周全的地方，有时间的话可能会往下码一些章。 另：新书《异界游戏制造者》已上传，今天寄合同，请放心收藏投资，新书期间急需推荐票，还望支持，可乐在此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