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一辈子》 第一章 天上掉下来的俩宝贝 我是那样认识他的，所有的故事，现在想想，如同一个很虚幻的梦。 大学毕业，我在家里无所事事。我一个人住一栋很大的房子，房子是爸爸妈妈留下的。 那个男人，事业有成，按照男人有钱就变坏的真理所以离开我妈妈。他现在每月都会给我往卡里打钱。我妈妈也是，只是我从来没有看过卡里的数目。我想里面的数字应该很可观，因为我上次见他，有个妖艳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那时的他已经又胖了一圈，他对我，最不吝啬的东西就是钱。 我在空房子里，白天睡觉，晚上抽烟，喝咖啡，写东西然后卖掉，去超市买一堆东西塞到冰箱里继续过我一个人快乐的生活。我是在网上遇见鱼的。他写一些忧伤的东西，文字伤得都可以挤出泪来。我不停跟他的帖。他在聊天室里面不怎么说话，总是凌晨3点07分上网，7点07分下线或者一直玩到中午1点半。后来他告诉我他是1点27分下，我不够仔细。 那天做了一噩梦吓醒，看他还在，于是和他说话。从10点27到他下线。我们就那样认识，然后熟识。再后瓷实。 我妈妈的口头禅是：想当年…… 她总是说当年自己是多漂亮的一女能人，有多少人追，到后来怎么就看中我爸爸了。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美丽的青春，因为外公不同意爸爸家里又没钱连结婚照都没有。我看到妈妈的样子就像等宽等长的椭圆体，她的一切美丽都无据可查嘛。所以我倒是经常怀疑我爸爸怎么就喜欢上了我妈妈。（大不敬啊……） 后来我爸爸说要离婚，妈妈几乎摔光了房子里可以摔的东西，最后她喝掉一箱啤酒，拿着一空酒瓶对我爸爸说，老娘给你签。我以为她会说，你死了那条心吧，老娘死也不会和你离婚的。 真不是我老妈的风格。 我给鱼说这些的时候鱼说，你何必如此，明明知道我会知道你难过。 后来我有拣了一只猫，是一只狸猫，它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对着我叫。于是我带它回家，它一样是孤独受伤的孩子。我管它叫暖暖。到我认识鱼27天时我又拣了一个孩子，她叫小柔，因为爸爸妈妈吵架跑出来。我是在酒吧拣到她的，那个时候她喝得烂醉，有个男人缠着她，我走过去，像带暖暖一样把她带回家。小柔有一张好看的娃娃脸，心理却成熟的不得了。她的口头禅是：孩子……搞得我总是很无奈。没过几天小柔的父母找来，她哭着死要活，最后她爸爸妈妈妥协让她寄宿在我那，定期给她打钱打电话，和我差不多。唯一的差距是我从来不接爸爸妈妈的电话，他们千篇一律的问候让我心烦。 小柔后来对我说，孩子，我多心疼你。所以才不要丢下你一个人。 谁不知道她是听够了父母的争吵，受够了他们的限制想要跑出来躲躲，看这话说得多有水平，来我这简直就是在救济灾民。 算了，原谅她，这孩子就是喜欢说屁话。 小柔的确是个会心疼人的孩子，因为她还在上学所以改掉了不少的生活习惯。她怕我不吃早饭所以每天早上都要起的很早做早饭给我吃，然后再匆忙往学校赶。所以我在有了她之后都要吃了早饭才睡觉，而且只有在外面才抽烟。有人告诉我抽二手烟对身体也不好，上学的孩子就要特殊照顾，我上学时就没有人会心疼我，我可不要小柔离开了吵架父母的侵害还像我一样。 小柔是不喜欢暖暖的。因为她不喜欢暖暖所以暖暖对她也总是不很热情。她总是对我说要把暖暖丢掉，要养也要养个波丝猫什么的。暖暖是害怕小柔的，所以我经常对小柔说，暖暖真的超级有灵性，一定知道你要把它丢掉所以才那么怕你。 她总会用特殊的眼光看我几眼，然后露出很郁闷的表情，说，得，这猫都让你养成精了，我怎么说你都不谈什么恋爱啊，没准儿这猫会变人和你甜言蜜语呢。 接下来就会拍拍我的手说，孩子啊，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把这猫杀了，不让它缠着你， 得，又这句，真拿她没辙。 我说小柔，你就省省吧，连只猫都不放过，你看它怕你怕的，就差见你就撒尿了。 小柔挥了我一拳，你看你，居然拿猫这样损我，看我这身份我这地位，在这还不如一短毛丑猫呢。 我的生命里就这样多了他们仨，于是我的生活也开始随他们而改变。有了他们后我最重要的事变成与鱼聊天，吃小柔做的饭。抱着暖暖晒太阳。不知道暖暖曾经受了怎么样的伤，它只有在我怀里才会睡得安稳。有的时候带暖暖出去散步，暖暖是只懒猫，我不带着它它从不去离家太远的地方。 我喜欢破落l城的阳光，喜欢l城，喜欢到离不开的程度。 鱼很鄙视我说那样的话，他说，你既然那么喜欢晒太阳不如去赤道晒了，那才够劲。 你看你这话说得多没水平，赤道那可不是我的家，你怎么不说我热爱家乡好儿女呢。 鱼听这话就发个呕吐图过来。 我经常对鱼说让他来l城，让我们小城的阳光温暖温暖他冰冷的心。 看你说得，就跟我们这儿没阳光似的，我们个个都是小豆芽，期待着阳光普照呢。 然后又来句，你可真会装，还把话说得那么高雅。你说我这一土包子看了好几分钟都没悟出来什么含义，要不你指点下？ 我们这里有好喝的鱼汤，怎么样？要来尝尝？ 才不。我最不喜欢喝汤，对了，你喜欢喝鱼汤啊？ 不止，事实上，是鱼我都喜欢吃。 不是吧？那我不是很危险？我可连恋爱都没谈过呢，我美好的未来啊。不行，我是说什么都不能见你，我不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共和国出我这一栋梁也不容易，可别见你一面弄个尸骨无存…… 得，你也就一女娲手里的败笔，我得赶紧把你砸碎了回去重塑，也免得你拖社会主义后腿。 不行，我不能毁了你，牺牲我也就算了，只要能拯救你，可是我这一牺牲我的拥护者会怎么样我可不知道了，我可要为你的人生负责啊…… 又来，哎，我就发现这一真理，这世界上有了鱼和小柔想平平淡淡怕是很困难。他们俩就整一对儿活宝。所以我经常给小柔开玩笑说鱼和她俩不凑一对儿简直是世界级遗憾。为这那丫头没少打我。 第二章 王子出现 后来小柔恋爱了。 那是个孩子气的男孩。我从窗外看见他送小柔回家，分开时亲吻。小柔踮着脚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他捧着小柔的脸，像捧着一个陶瓷娃娃。风托着小柔的长发，蔷薇花落了一地，飘上小柔的长发，那画面如同一幅漂亮的油彩画。 我的小柔恋爱了，她成了幸福的公主。 而蔷薇花下小柔的幸福，成为我最大的信仰。 我是想小柔幸福的人，不想看见她的孤独和忧伤。因为家庭的原因，我对爱情和男人都不是很信任，所以在小柔恋爱之前我们的生活之中几乎谈不上爱情。小柔恋爱之后她蜜蜜的粉红色的幸福像我们家墙上的蔷薇花一样飘的到处都是。 知道他的名字已经到了冬天。他是在飘雪的日子第一次走进我们的家。 那天雪下得很大，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去接小柔回家的时候小柔把他带回家。小柔的一只 手缩在袖口另一只手放在他是口袋里。他伸出和小柔放在一起的手，对我说，苏，我是夏小剑，老听小柔说起你。请把小柔交给我，我会让他幸福。 呵呵，好啊，谢谢你能照顾小柔。我看着他，那笑起的眼角有一点邪气。你真的可以给她幸福吗夏小剑，你真的会给她幸福吗。我在心里想。我想他也看得出了我的不信任，所以他眼角的邪气转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心爱的小柔，她依偎在夏小剑的怀里像只吃饱了的猫咪。 小柔悄悄对我说，苏，你一定要像宠爱你的猫咪一样宠爱小剑啊，他可是我要养的小猫。 你放心好了亲爱的，我会像你“疼爱”我的暖暖一样“疼爱”你的猫小剑同志的。 可别，你还是像你疼暖暖一样疼他吧，我们家小笺不比你那只短毛丑猫好看多了。 可我怎么觉得还是我的暖暖好看呢？ 讨厌。她捶了我一拳就忙跑去帮在厨房里的夏小剑。 嗨，你还别说，她这俩字儿说得可够矫情的，我凉得头都冒白气儿了。 煮汤的时候夏小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从楼上下来正好目光与他相遇。我小声对他说，夏小剑，你要好好对她，如果她受委屈我不会放过你。 夏小剑微微笑了，他看着我，说，苏，可能到时候可以让她觉得委屈的人不是我呢。顿时一股冷风从脚底蹿了上来，这个邪气的男孩，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看得出，他的出现不是上帝安排给小柔的幸福。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小柔的心已经握在他的手心，我没办法拿回来，甚至觉得她的喜怒哀乐都已是我无法预料的，我能做的只是看好她，让她好好的，这个孤独的孩子，我不能看到她受伤。 但愿只是我多想。 晚上吃完饭夏小剑洗澡的时候我赖着小柔给我讲他们的爱情史，小柔一脸的甜蜜， 夏小剑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子，打篮球也很棒，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暗自喜欢他，到现在他还经常收情书巧克力什么的呢，嘿嘿，我也蛮喜欢他的。有一天他突然跑过来给我说，我需要你做我女朋友，你做我女朋友好吗？当时我惊得一句话都没有，也没答应他，但是他对我可好了，整天跟一保姆似的，时间久了就离不开他的好了。他真的好得无可挑剔…… 可能是我多虑了。鱼就给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赶快为自己操心一下，给别人瞎操心什么。希望是我瞎操心，我可不想看到小柔的幸福都是真的，那样我才会觉得安心。 夏小剑来到我们家之后厨房就成他的了，他会经常做出不同花样的菜来给我们吃，并且告诉我们怎么样吃比较有营养，怎么吃不会发胖，比女人还女人。我说这话小柔就老大不乐意，说人家那叫细心，这么好的男人你找得到吗你。 找不到，谢天谢地，幸亏我找不到，要是世界上男人都这样我简直都不想活了。我在心里默默念叨，嘴上说是啊是啊，那么好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 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呢？我都不知道我还想不想要个男人和我一起吗。夏小剑住进来之后我的生活又改成半夜上网，和鱼聊天。 夏小剑对暖暖很好，经常抱着它让它在他膝头睡觉，给它洗澡，小柔对此很不能理解。这却是我唯一对他有好感的地方。可是暖暖却不怎么领情，除了它偶尔心情很好的时候见了夏小剑总是躲的远远的，所以我老是怀疑那天他猛然见问我，苏，你早晨怎么不散步了吗？你的猫不用出去玩了吗？ 你怎么我早晨会散步？我早晨有起来散步吗？我很疑惑的看着他说。 呵呵，我猜的，你的猫不往外面跑，在家里不寂寞吗？ 用不着你操心，暖暖耐得住寂寞，畜生就是畜生，比不得人。我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外面的天空阴得厉害，连屋里的空气都压抑得不得了。 夏小剑邪气的眼神弥漫我的生活，我空荡日见充实的白房子。 我又恢复了半夜上网白天睡觉的习惯，只是不需要再跑去超市买储备粮。夏小剑的厨艺很有把刷子。 也许是我太挑剔，其实也许夏小剑是很好的人，宠爱小柔，会照顾人，不是我感觉的那样心怀不轨。我们的房子也越来越有活气了。夏小剑和小柔经常抱来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来养，不久阳台上就摆满了花花草草的。夏小剑从来没送过小柔花束，小柔说消小剑告诉她花的生命是用来绽放的，没有人可以以任何理由过早结束它的绚丽。 有的时候我会在半夜喝咖啡时去看那些植物，居然会闻到很浓的花香。小柔告诉我那是夜来香。其实夜来香白天也是香的，只是白天太噪杂就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味道。可是花也是需要宠爱的生命，所以它叫夜来香，让人记得在停下来时记得多看它几眼。 不用问了，又是夏小剑的话。真拿他们没辙。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夏小剑有好好的幸福，并无任何不妥，是我想多了。 他们小两口蜜甜蜜甜的幸福，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妥呢？ 第三章 突变 如果故事就只是这样平淡的继续，也许哪天我会看着她们的婚姻，看这小柔的幸福一辈子好好的走下去。直到那夜。 那夜房间里的热水用完了，所以去厨房煮咖啡。暖暖跟在我脚边轻巧的跳楼梯。那小东西，还回头看我，也许动物也是知道心疼人的。刚煮好的咖啡很热，用手托着杯子还会烫得手疼。夜里是不习惯开灯的，所以没有看到沙发上的夏小剑，快走到楼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话，他小声叫我，苏。 手一抖，咖啡洒了一地。我慌忙去拣咖啡杯的碎片。他突然跑过来，拉起我，拿起我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吮吸着。那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指被扎破了。他一定是猫族的精灵，所以才会那么邪气。 苏，怎么那么不小心？ 你怎么还没睡？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我，然后把我拉到沙发上，说，等我一下啊。 他匆匆跑进厨房，过了一会端了一杯热牛奶出来，放在我旁边的茶几上，说： 苏，端热的饮料要记得用底座。还有，不要喝那么多咖啡，对身体不好。喝点牛奶吧，好好休息，怎么老熬夜呢，女孩子的皮肤最怕熬夜和辐射了，你怎么都不爱惜自己呢。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 可是我不习惯那样的夏小剑，那样的眼神。 早点休息吧。对了，小柔呢，她睡了没？ 她啊，早睡了，从来不熬夜的。 袄，那你也赶紧睡吧，明天还有课吧，晚安。 上楼的时候居然没看见暖暖，踩了它一脚它尖叫着跑开了。 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可能我该离开吧？我问鱼。 呵呵，早就告诉你了，你以为的给予并不一定会让被给予的人幸福，有的时候，适得其反。 不过那个夏小剑要是真喜欢上你问题可不小了，小柔多好一女孩儿啊，他要是真看上你那可真应了张惠妹那句歌，什么来着，眼睛蒙上了一层纱…… 我倒希望是我多想，我也不认为我有什么好。 可是，现在的状态看好像不像是你在多想啊，现在的状态是，那个谁，他的眼睛可能真出了故障。 鱼，如果有一天我要逃跑了，你可不可以接纳我？ 傻丫头，随时。他还发过一个大笑脸，说，苏，如果我们都寂寞，我们结婚吧，那个时候，都没有更好的人，不如我们就结婚吧。 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有满满的幸福。 我是不相信男人嘴里许下的幸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也许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让我那么感动。从那夜开始我躲夏小剑，那个男孩子有太多我害怕的东西，不敢面对的，还是闪的好。而小柔并不知道她的幸福已经岌岌可危。还在手心里幸福的捧着。 和鱼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有的时候他喝多酒会给我打电话，有的时候会说着说着就睡着。鱼就是这么一个人，喝多的时候话特别多，但是醒酒之后什么几乎都记不得，许多的时候他都会问我说过什么，到后来习惯了也不在问什么了，他知道我给他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事情在我决定放下对夏小剑的防备时又变得复杂。 他依旧坐在黑黑的屋子里，对半夜倒咖啡的我说，苏，我爱你。 我笑笑说，夏小剑，你的玩笑开得过火了。 可是，我没有开玩笑，从我看见你抱着暖暖晒太阳跑步时，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爱上了你。 月光下夏小剑的眸子格外明亮。 可是怎么办，我不爱你。我爱小柔，你胆敢伤害她我决不饶你。 可是，苏，我只是想靠近你，我不爱小柔，我不爱她，我只想照顾你，不要再看见你不爱惜自己，那样我会心疼。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小柔的声音突然把夜空撕裂。我和夏小剑抬着头看着她，蓬乱的头发散在肩膀，睡眼蒙胧里的水映得月光通明。 夏小剑，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她突然跑下楼，仰着头看着夏小剑，满脸的倔强。 你可曾记得，我只要你做我女朋友，我没有说过爱你。我爱的只有苏而已。 够了，滚，你给我滚。小柔用里推搡着夏小剑。夏小剑用手抚摸着小柔的头，轻声说，对不起小柔，你将是我今生唯一亏欠的女子。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向门口走去，小柔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在我眼前晃了晃，身体一瘫倒在沙发旁边。苏，我爱他啊，可是我爱他啊，没有他我要活不下去了，苏，你不爱他不是吗？他一定是误会了，他怎么可能丢下我？他对我那么好…… 小柔一直在呢喃，我蹲在她旁边，攥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她抽搐着，猛的把我的手攥的很紧：你离开好不好，苏，他看不见你就不会动摇了，你离开好不好，苏，我只有他了，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你，苏，你离开好不好？ 小柔那样对我说，她对我说，你离开好不好。 我心爱的小柔，我心疼的小柔，她对我说，你离开好不好。 我原来以为，我们是不离不弃的朋友。她却对我说，你离开好不好。 突然觉得月光那么冷，冷的我心都疼了。我一个人回到卧室，看着鱼明亮的头像，觉得那么疼，疼的我泪流不止。 小柔，我去找鱼了，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还有，把夏小剑找回来吧，如果你爱他就可以为他把自己降低一点，他会回来的。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他只是蒙胧了眼睛，你我都相信，他爱的，始终是你。 苏 我离开了小柔，我知道夏小剑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大房子里。我有发信息给夏小剑，我有对他说，好好照顾小柔，如果她再受伤，我将消失再不回来。 我亲眼看见小柔在夏小剑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所以我一个人走了，带着暖暖。至少目前为止，只有它对我是不离不弃的。 它不会因为爱上谁而对我说，请你离开好不好。 第四章 我的真命天子 我坐上了去t城的列车，那里还有鱼曾经许诺过的给我的归宿。 下火车的时候打给鱼，他还睡得正香，所以还没有意识到我果真已经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我对他说，鱼，我来找你了，我无家可归，你说过我可以来找你，那么，你现在收留我吧。 他说，嗯，好。过了几秒他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倍，说，嗯？你在哪？我告诉他已经在他们家那的车站，于是他匆匆赶来接我。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蓬乱，脸色苍白。 看见他的时候我知道我爱上他了，因为我的心脏跳的很快，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他是我宿命里的人。 去鱼家的路上鱼带我去超市，挑了许多吃的东西，当然，还有猫粮，据说是他害怕自己不明不白的被吃掉，他和我生活的方式可真像，可是自从我看到他开始我就想好好照顾这个男人，不再让他吃泡面，不再让他总是喝咖啡，因为他，突然想做一个健康的女人。 鱼的家很清洁，不像一个单身男子的住处，尤其是被子，还有暖暖的阳光的味道。而鱼，一眼看去就是缺乏阳光的人，苍白，苍白得让人心疼。 到第三天我知道了我疑惑的答案，是旦墨，一个精致的女子，穿着系带高跟凉鞋，涂淡淡粉红色的指甲，化清淡的妆，她进门之后就换上拖鞋和围裙开始做饭，直到她看到我。她一怔，然后笑了笑说，我叫旦墨，我是顾于的妈妈，他呀，总是不好好吃饭，以后劳烦……对了，还没问，怎么称呼？ 我笑了，接过她的手说，阿姨，我叫落祭苏，别人都叫我苏，我的于的网友，因为有事所以必须麻烦您了，我还没有说，要麻烦您了，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旦墨的嘴角一挑，笑容格外迷人：只要是顾于的朋友就不是麻烦，他知道就行，这里原本也只有我儿子一个人住，家都让他折腾的没有什么样子了，还是有朋友来的好，也不至于老那么冷清，我也比较放心…… 就这样我和他妈妈就聊开了，我向她请教做餐点的事，她也开心的教我做鱼喜欢吃的菜，所以鱼看到我们亲密的样子惊讶的哈欠都没打完就捂着嘴说：还没给你们介绍呢你们怎么就那么熟了，我说旦墨啊，这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您的朋友啊，还有苏，你整个就一人精，怎么那么短就和她混那么熟了，我看还得防着你点呢…… 看着鱼清瘦的样子让我决定学做菜，不再让他吃那些什么速冻之类，而且咖啡也是我亲手煮的，因为妈妈比较爱喝咖啡，所以我也会煮，小时候觉得煮咖啡给妈妈喝是很幸福的事。只是一个人住时也懒得去做，夏小剑在的时候我们经常喝牛奶，到鱼这里以后就开始煮咖啡给他喝，买各种咖啡豆，鱼老是说他不会喝咖啡，买速溶的就好，我还是坚持煮来喝。倒是旦墨很会喝咖啡，旦墨最喜欢喝蓝山，每次她来我都会煮给她喝，她顺便会教我做鱼喜欢的菜。鱼对咖啡不怎么挑剔，对菜的味道却挑剔得厉害，好在我做这些事情好像特别有天分，所以很快就能达到他喜欢的味道。 我想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就是那段时间了，每天都能看见心爱的男人，可以为他做一些事情，可以听他说心事，可以知道他想要女人的样子。 到鱼这之后我一直都很惦记小柔。暖暖和鱼相处的格外和睦，鱼经常帮暖暖洗澡，细心地给它吹干毛。暖暖现在美丽的像个公主……等我回去的时候也许你都会认不出它的样子了……嗯……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想念你…… 经常写类似的mail给她，她也给我说她和夏小剑现在幸福的样子，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们只字不提。小柔偶尔 也会顺便冒出一句，小剑也很想念你，我从来不给她提夏小剑，我知道他们会幸福，不需要我多说。 还有什么理由不幸福呢，如果我是他们幸福的障碍，我已经不在了，他们没什么理由可以不幸福了吧。 在家的时候鱼一直是我忠实的倾听者，这个写着冰冷文字却让我感觉温暖的男子，对自己的事绝口不提，包括旦墨，也是我见到后才知道的，我就这样相信这个我一无所知的男子，只身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现在想想自己其实蛮幸运的，有时鱼也开玩笑说，你可真够大胆的，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给卖了…… …… 在鱼身边之后鱼偶尔给我提起一个叫做陶陶的女子。鱼经常出去喝酒，有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去，说是让我认识一些他们这边的人，免得以后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帮忙。他的朋友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和他开玩笑说，于哥，怎么没听你提过嫂子就带来了啊，我们可一点心理准备就没有……还有，嫂子有点面生啊。从来没见过呢？ 顾于笑笑，然后给他们介绍我，最后告诉他们，以后要叫苏姐，不能叫嫂子。 鱼会醉酒，他的酒量很深，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喝就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都是一个人喝，喝醉了就给我打电话，说，苏，快来接我回家…… 鱼喝多大多都是因为陶陶，喝多酒的于话特别多，他的朋友却一般不知道于的私事，因为于从不在他们面前醉酒。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喝多的时候嘴里喃喃说的只有一句话，她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因为衬衣上都是他吐的酒，我帮他脱了衬衣，看着他，敷热毛巾，喂他喝水……守在他床前一夜。第二天他醒来之后见到我，脸居然红了。他显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那个……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我咯咯笑了，说，呦，喝多了不正常吗，你还知道你喝多了吗？ 就是因为不记得了才问你嘛，我喝多的时候发生的事都不会记得。还有，我的衣服……那个…… 袄，那个啊，你吐的都是酒，我给你洗了。 他显得更不好意思了，说，不好意思苏……以后我尽量不喝多了…… 其实，你喝多也无所谓，只是不要老让我听见陶陶，我心里会难过的……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旦墨工作不忙的时候就会来这，以前是不放心鱼，现在大都是来和我聊天，教我做菜，喝我煮的咖啡，还教我做皮肤的保养还有一些小的化妆穿衣技巧，到后来还教我跳舞，说女孩子不能像男人似的，整天没个人样，女孩就要好好生活，女人的青春就是本钱…… 而旦墨本人却是一个无法释怀的女子，和鱼的父亲分开之后一直一个人，像她这么出色的女子其实想单身都难，因为优秀爱慕的人太多。顾于是比较像旦墨的，性格倒有几分像他父亲，那个叫做隋枫到现在旦墨偶尔提起还会幸福的男人，在我眼里不负责任的笨蛋……像旦墨这么优秀的女子，我作为一个女性都挑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好的女子，一个众多男人爱慕的对象，隋枫在知道顾于的存在后问过顾于是谁的孩子……旦墨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说，他居然问我是谁的孩子，旦墨之于我，更像是好朋友，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给我说她的心事。她说，其实顾于还是有几分像隋枫的，毕竟是他儿子吗，有的时候觉得养着他的孩子已经是一件值得幸福的事了。 对于他们分手的原因，旦墨却缄口不提。后来鱼说好象是爱上别人了，在旦墨外出进修的一年不经常和隋枫见面，在旦墨还有两个月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旦墨他爱上别的女人，要和旦墨分开，那时旦墨刚知道自己怀孕，给隋枫打完电话之后整个人就崩溃了。原来她打电话是要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却听隋枫说，他爱上了别人，要和旦墨分手。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绝不原谅。 鱼那天喝多了对我说。因为自己的身世，所以觉得配陶陶不起。 而我，貌似比较幸福，至少我拥有父亲对我儿时的宠爱。 平淡的生活一直平淡下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这种感觉在我接到夏小剑的电话后感觉分外强烈。 那天我正和鱼一起喝咖啡聊天，有个陌生的号进来，原来是夏小剑。 我是看到小柔手机里的号，我猜可能是你。 他好像喝得不少，话说起来都不怎么利索。 怎么不让我找到你，苏，我爱你，我想见到你，我每一刻都在想你，你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夏小剑，你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小柔…… 那时，你还在，可是，现在我找不到你，我的生命中不再有你的味道，见不到你，听不到你的任何消息，苏，你回来好不好，或者和我一起走，你不要那么顾及小柔，为自己想想好不好…… 哼，我冷笑了两声，你凭什么那么以为，在我心目中小柔是我的命，你以为你是什么…… 鱼夺过我的电话，说，夏小剑，现在苏是我的女人，她和我在一起，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来，我很介意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联系，即使是她并不在乎的男人…… 然后挂掉电话，关机。 不久有mail进来，小柔的。 她说，打你电话关机，苏，我不希望你和夏小剑联系，以后再也不要联系，失去夏小剑我真的活不下去。 我看着她的mail，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就是我心爱的小柔，是我想一生保护的女子，突然觉得她那么遥远。 鱼拉过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还好还好，至少我还有个肩膀可以靠。 哭完后和鱼一起喝了点酒，我们最喜欢的，百威，这一次他没喝多，我喝多了。吐了一地。 鱼把我放进浴室，对我说好好泡泡。在浴室里莲蓬头下面我又一次哭了出来。鱼在门外，对我说，苏，以后有我呢。 就因为这一句话，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鱼守在我床前，给我喝水。第一次有人那么陪着我，还是我心爱的男人，其他的都算什么？那夜我那么幸福，手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的手指很细长，指甲剪得很干净…… 第五章 这个女子宁非桐 四月的杨花纷纷扬扬的飘落，暖暖的天，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的样子。白天安静的时候看着窗外飘落的杨花，心里觉得空前寂寞。没有小柔时不曾有过，小柔在时也不曾有过，离开小柔也不曾有过的落寞。 鱼家外面的围墙上也爬着一株蔷薇，四月的暖天里开得格外热烈。 去年的这个时候小柔找到了她的幸福，恍如隔世啊。现在谁还在谁身边呢？ 暖暖长得格外敦实，美丽的毛油亮油亮的。它还是喜欢在太阳底下睡觉，偶尔瞄瞄叫着给我撒娇。鱼偶尔也会抱抱它。这小畜生，以前见了小柔和夏小剑就跟见了狗似的，我还洋洋得意的以为它对我忠贞不贰呢，谁料到见了鱼给了它点猫粮它就叛敌，每当我这样说的时候鱼就说，你懂什么，这猫是知道谁是一家人，什么叫敌人，你住敌人屋檐下还心安理得怎么的，连房租都不交…… 不知小柔他们是否过得安好。 自从小柔的那个mail之后我们也不甚联系，开始还一周一个的mail逐渐减少最后半年也没有一个了，而且现在的小柔让我觉得格外陌生。 其实我很想念他们。 我想小柔一定也知道，我很想念她。 也就只有你这样想了。宁非桐嘲笑我。这个老化着大烟熏的妖冶女人，真是个妖精。 在t城认识一个女子，宁非桐。是于兄弟连生的女朋友。 我第一次见到宁非桐的时候印象非常深刻。她穿着磨口短裤，上身是有点肥带着亮片的t恤，脚上登着细跟黑色大花凉鞋，脚指甲染成玫瑰红色，耳朵上硕大一个环，头发是当时时兴的烟花烫，染的白色蓝色和黄色，指甲长长的修得很精致，黑底红花，化着大烟熏。 这个表面上风火的女子，心里一定也如我般寂寞。 她见我第一面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对我说，苏，我觉得你更适合妖艳一点的衣服，白色连衣裙太纯了，裹不住你。小妖精。我好喜欢你。 我轻轻一笑，说，黑指甲倒是很适合你，大妖精。关于喜欢的问题，我也有同感。我觉得你一定是我在t城最瓷实的女友。 这样的见面方式想忘记她都难，我都疑惑连生那个看上去那么白净的男人怎么适合这样一个女子。不过这种一伙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迪厅里玩的时候有人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耳光格外响亮。正好是舞曲更换的时间，估计大家正跳得尽兴的时候这一耳光也不会那么嘹亮。 宁非桐歪着脑袋，说，你他妈的瞎了你狗眼了？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肚子都发福了。被这么一打立刻有两个人围过来要去拉宁非桐。那两个人还没走过来就被踹倒了，连生把那男人手轻轻一叩那男人疼得哇哇大叫，连生指着我说，看清楚，这是于哥的女人，你也想动，你活够了是不是？ 这一点我是忽略了，顾于身边再次也不可能有一个白面书生。后来我才知道连生是顾于最好的朋友，他尊重顾于一点也不次于基督教徒尊重耶稣。他十五岁在街上被一群人打的时候顾于路过救了他，之后顾于还拿了不少钱给连生的妈妈治病。连生是个格外孝顺的孩子，小时候因为妈妈生病便辍学打工给妈妈看病，常被工头欺负扣钱。后来工头居然骂他小野种，他气不过就打了工头，结果被工头带人群殴。 说我什么都可以，你不能侮辱我妈。 这是连生最深刻的一句话。 连生从那时开始便跟着顾于，不许任何人冒犯这个他感恩戴德的人。 当然，t城也没有多少人敢冒犯顾于。直到我跟他出去看见别人对他点头哈腰的样子才知道的。之前我一直以为顾于是一个不爱出门没多少朋友的人。 顾于说，我的今天也是从小没有爸爸的痛苦中磨出来的，身上的刀疤就有四个。在旦墨和我住一起的时候我每次回家晚她都担心得要命，怕不知道哪天我就倒在马路上回不来。 果然，我走过得路要平坦得多，小时候一直是丰衣足食父爱母慈的生活，穿最贵的衣服，用最好的文具，骑最漂亮的车。直到那个男人有了外遇，我们家便狼烟四起，他们无休止的吵架中我变得沉默冷血。 他们离婚的那天问我，跟谁。我说你们都走，我一个人能过得很好。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们。 妈妈说我是个冷漠的孩子。她不知道我有多少次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哭。 其实我很爱他们，爱我有外遇却一直很疼爱我的爸爸，爱我表面很严厉却很温柔的妈妈。 认识宁非桐之后我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宁非桐没事就跑来找我。她开了家小吃店，就是卖些寿司什么的。有店员看电，据说生意还不错。我就想不通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日本的东西嘛，本来我就不太喜欢。不过她还卖韩国料理。不是都抵制日货吗，这日本料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吃，真是好没骨气的中国人啊。 每每见了宁非桐我便要这般感慨一番。 我说你怎么这么坏啊，t城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角儿我的店可开不下去了……你少这外面发表类似的言论知道不，你们写东西的人最可惧了。我们小老百姓做点生意容易吗？宁非桐咬牙切齿的说，好像我成了她的阶级敌人。 玩笑归玩笑，认识宁非桐之后我变得“臭屁”多了。这话是鱼说的。没事就知道买护肤品化妆品，还弄个脸瞎捣赤，这跟宁非桐学起来可比跟旦墨一起起劲儿得多。旦墨也很喜欢宁非桐。他们那个年龄的人一般看不惯这样妖冶的女子，所以宁非桐更是喜欢旦墨，说她是最开明的长辈。 更多的时候宁非桐都在赖着我做好吃的给她吃，说女人的脸用好吃的补出来最美。 她格外爱惜她的皮肤，只是烟酒却都戒不掉，所以她说要加倍呵护她的小脸儿。 我的烟更是戒不掉，写东西的人都知道，烟那可是灵感，没了烟我的活命钱就没了，所以我就和宁非桐一起加倍保养自己的皮肤。宁非桐也是我心爱的女子，她和小柔的区别就是小柔总是被我疼爱，而宁非桐却一直在疼爱我。不是我不想疼爱她，用顾于的一句话说就是：宁非桐这女人太强悍，又有连生那么疼爱她，我分明就是没有机会。 非桐这个表面上如同碉堡一样的女子，这是我对她的评价。鱼说了，很贴切。 一直以为陶陶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到后来才知道宁非桐和连生也知道。 接顾于的路上遇见宁非桐。天下着细雨，昏黄的路灯下的小城像笼在雾里。宁非桐像是喝了不少酒，她拉着连生的胳膊，对连生说，我不走了，累了，我要你背我。 连生宠溺的看着她，用手揉揉她的头，笑了：好，小家伙，我背你。那时的宁非桐，像个淘气的孩子。而连生温暖的笑容让我明白，有个愿意把你像孩子一样宠爱的男子是多么难得的事。 我第一次见到连生笑，原来，宁非桐的幸福全在这里。 这样的笑容在家里我也见到过。白房子里的小柔，夏小剑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小柔看着夏小剑，笑得格外温暖。 也许爱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心爱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 连生抬头看见我，笑容即刻消失了。 他又成了平时冷漠的样子，说，苏姐，那么晚，你怎么来这里？这里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我来接顾于，他喝多了。 宁非桐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笑着从连生肩膀上跳下来，说，嘿嘿，苏，果然是你。于哥又喝多了啊，好久没来接过他了以为他从良了不喝了呢。连生，我们和苏一起去看看吧。 嗯。连生应声道。 宁非桐一边搂着我的胳膊，一边拉着连生，笑了。 今天的连生真是帅得一塌糊涂，是不是啊苏。宁非桐的头微微靠在连生的肩膀上，嘴唇涂成玫瑰红色，银白色耳环伏在她脖子上，头发上别一枚黑色亮钻蝴蝶，在蒙胧的路灯下格外妩媚。 见到鱼的时候他又已经喝得烂醉。宁非桐抱着我的胳膊让连生把鱼背出酒吧。一路上于都很安静，攥着我的手不放开。回到家连生把他放在床了我喂他喝了杯水他嘴里便开始喃喃地叫着，陶陶，陶陶…… 宁非桐听见后火冒三丈，她蹭地跳起来，晃到顾于床前把顾于揪起来就是一拳。顾于睁开眼睛看了看，又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说，宁非桐啊，你怎么在这。连生，你老婆越来越没规矩了……苏呢？ 宁非桐挥手又是一拳，说，嗯？我是宁非桐，怎么，还能记得苏啊，哈哈，你看不见苏了吗？那个陶陶，她究竟有什么好我都不管，不管了，现在有苏了，有苏了你明白吗？以后再也不许提那个陶陶了，否则等你失去苏的时候，你再难过我也不会帮你，不会帮你。嘿嘿，于哥，你记住昂…… 顾于嘿嘿笑了两声，宁非桐，你糊涂了，苏，苏是我兄弟啊，和女人无关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啊，我只是他兄弟，不过如此，我一直也是这么以为，可是怎么听他说这样的话我的心里怎么那么难过呢？ 宁非桐倒不依不饶，顾于，你自己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摸摸自己的心，那里面是苏，你什么时候才能承认呢，那里面是苏。 顾于又看了看我，说，宁非桐，我怎么可能爱上苏？ 我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连声递过条手帕，说，苏姐，别在意，跟了于哥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他心里有你。 我接过手帕，感激得看了连生一眼，说，谢谢你，连生。 连生不再说话，伸手拉过宁非桐，低着头给顾于说，对不起于哥，非桐喝多了就喜欢和您瞎闹腾。 没有关系，我习惯了。赶紧把她弄走吧，要不一会儿她还不把我给拆了。我可受不了你老婆这样的……说着又倒到床上叫，苏，水。 我送连生他们出门，顾于还一直在那叫，苏，我要喝水。 连生揽着同样烂醉的宁非桐，说，苏姐，于哥麻烦你了。 我又用几乎一个晚上照顾醉酒的顾于，听着他叫，陶陶，陶陶。 突然特别见一下陶陶，我就是想知道，让鱼这样动心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第六章 狐狸出场了 第二天宁非桐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了，没有妆，很清秀的样子。刚好旦墨也有来，叫我们参加她们公司的聚会。我第一次被拉去买了件黑色礼服，做了个头发，还被旦墨监督宁非桐实施化了个淡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顾于看到我之后愣了下，然后皱了皱眉说，没事弄成这样干吗，不像话。 宁非桐笑着揪了顾于一把，于哥，苏这样子很漂亮，不是吗？其实你心里想说好看的吧，是不是？ 顾于鄙夷地看了看我，说，她？漂亮？弄得跟鬼似的？这叫漂亮？女人都这样不麻烦了？ 哈哈，你终于说句实话了，你也把苏当女人啊？ 旦墨早早的回了公司，临走之前还再三叮嘱顾于说一定要像连生一样，斯文些。 顾于穿了件黑色西装，白衬衣，绿色领带。变了一种感觉，有点不太适应。真想不出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出去时还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我就是这样了怎么看也不会变了。 宁非桐也没再化烟熏，只是做了个淡妆，穿白色礼服，银白色七分跟系带鞋子。不熟悉她的人肯定以为她是安静的女子，挽着连生的胳膊脸上一直露着微微的笑容。顾于在下车之后把胳膊伸给我说，借你挽着。 我挽上他的胳膊后他低在头来在我耳边说，苏，第一次穿那么高的鞋子吧，小心点，要是觉得脚下不稳就拉紧我的胳膊，我保证你不摔到，嘿嘿，这一点我必须保证，要不然旦墨要发火了。 宁非桐偷偷对我做了个鬼脸，说，苏，你们两个真有夫妻像，快赶上我和连生了。 顾于瞟了宁非桐一眼，对连生说，你看，宁非桐什么时候才能安静会儿啊，老爱胡说。 连生想了想，又看了看我们，说，非桐说的对啊，不是胡说的于哥。 你这小子，有老婆就没我了。顾于伸手敲了连生一下。 宁非桐把连生的胳膊抱得更紧了，撅起小嘴，说，于哥，你可不能这样说，我老吃你的醋呢知道不，我们家连生对你可是逢叫必到，就算我妈要见她都没空，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而且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嘛。嘿嘿。说完还诡异地笑了几声，说，于哥，我们说你心坎里面了吧？啊？ 咦，顾于，你在这啊，我怎么说见不到你，有美女陪着啊。 这时，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了进来。 宁非桐立即用手戳了戳我，小声说，操，狐狸精来了。 陶陶？你也来了啊。顾于把胳膊从我手里抽出来，说，介绍一下，这个是落祭苏，我朋友。朋友啊？那个女子用不屑的眼神往我这边瞟了瞟，然后挽住顾于的胳膊，说，顾于，陪我跳舞吧下一曲？ 我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叫做陶陶的女子，那个我昨天夜里还特别想见到的女子。 头发精心在头顶做了个髻，别了一个红色钻卡，耳朵上挂着很长尾端镶钻石的耳针，银白色眼影，艳红的唇，脖子上一个大花钻石项链，红色礼服背开到腰尖，露出洁白光滑的皮肤，脸上右下方有个小痣，手上有个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整个人珠光宝气的。 像个摆阔的姨太太。这话是宁非桐说的。 我一直坐在角落里，看着顾于和陶陶一曲又一曲得跳，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宁非桐找到我，拉着我的手，说，苏，不要这个样子，陶陶算什么东西。我看着眼前的宁非桐，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都晃啊晃的，终于忍不住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宁非桐一直跟着我，看着我，拉着我。 吐过之后觉得清醒了一些，眼泪就流了出来。 操，你他妈怎么那么一个没用的妞，怎么老被人欺负来欺负去的，还没事就知道哭，落祭苏，我忍不了你了。说着挥手就给我一巴掌，我只觉得脸前一热。我仰起头，对宁非桐说，宁非桐，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好难过，好难过。 眼泪一直往外涌，宁非桐拉过我，我抱着她呜呜哭出声来。后来我模糊的记得，宁非桐也哭了。 是顾于背我回家的。鱼的背好宽，感觉好塌实。 第二天我醒来时头疼得厉害，顾于在我旁边睡着了。宁非桐在厨房煮粥，看到我起来了端了牛奶给我，说，等会粥就好了，先喝点奶。 袄。 昨天，于哥照顾你一夜的。被阿姨骂了一顿。 袄。 于哥背你回来的。 袄。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袄”呢？宁非桐瞪着我，活脱脱一愤青。 哎呀我的粥！ 她终于闻到味道不对跳起来就冲进厨房。这时顾于也醒了。他看了看我，脸色铁青。我放下牛奶，走到厨房里帮忙活的宁非桐。 顾于洗了个澡，吃饭时脸色一直不好。我什么都没给他说，连生本来不怎么说话，宁非桐看气氛不对也没敢开口。吃了饭我就开始洗碗，感觉顾于一直盯着我看。 落祭苏，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昨天的行为道歉吗？ 他终于忍不住。夺下我手里的碗对我吼道。 我倔强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你还有理是不是？你说我喝多的时候往你身上吐过吗？你知不知道你吐了我一身，啊？他继续吼到。 突然传来宁非桐一阵暴笑，我说于哥，整半天你因为这事儿上火呢？ 是啊是啊！一个女人，怎么能那么不注意自己的举止？醉成那个样子？苏，我以为你是有分寸的人…… 可是，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会喝成那样子？我扭过头，没再看他。 顾于，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看法？我会难过，难过才会失态。你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 说完我就跑回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袋里空落落的。 暖暖眯着眼睛，悠闲地打着呼噜。看了我一会又继续睡去。肥肥的肚子像个长着毛的球。 它越来越胖了。 突然想念起小柔。宁非桐开门进来，躺在我旁边。她拉过我的手，攥着…… 苏，有些事情，不要为了那些事情难过。 我转过头，看见我旁边的宁非桐，她的表情很安然，另一个手在半空中画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轮廓。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 天花板上的花纹很好看。 顾于的生活变得繁忙起来。 现在的顾于，整日忙于陶陶的各项需要，比如，逛商场时拎包以及刷卡。如果不是我和宁非桐在商场里亲眼看见，真的不会相信男人的头，顾于，连生奉为偶像的人，会大包小包的拎东西。陶陶果然是不一般的女人，能让顾于为她脱掉所有冷漠的外衣，殷勤的像个跑杂的伙计。 宁非桐戳戳我，嘿，那不是于哥吗？ 然后张口就要叫顾于，我慌忙捂住她的嘴拉着她就跑。我想那时的顾于，看见我们肯定也会觉得相当尴尬吧。走着欣里还忍不住地疼，这个平时我连碗都不舍得让他洗的男子，隋陶陶你怎么能这么支使他呢？！ 那又如何？即使顾于是我的，我又怎么能阻止他甘心受别人支使呢？ 这真是个糟糕的夏天。我的生活中比以往更加频繁的充斥着隋陶陶的名字，隋陶陶的喜好，甚至家里的空气中也尽是那个红色礼服隋陶陶的味道。 所以每次宁非桐来找我只要顾于在家她总会拿手在鼻子前挥嗒几下，然后皱皱眉，说，喏，你们家是个什么味道啊，倍儿难闻……嗯，想起来了，有点动物园一动物身上那味儿，骚了吧唧的。 顾于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家里当真有什么异味儿，也拿鼻子闻闻，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说，怎么会，没有啊…… 次数多了顾于就不信了，知道宁非桐话里有话但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话，就说，我们家本来空气挺清新啊，怎么你一来就能闻到什么怪味儿啊，我说宁非桐，这味儿是不是你带了的啊…… 顾于不在的时候宁非桐就会问，狐狸还经常勾搭于哥？ 我要是不说话她就陪我一起坐一会儿或者躺一会儿，偶尔也拉我出去逛街做皮肤护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好像对那些东西突然都没有了兴致。宁非桐说我这叫感情低谷期，特需要出去溜达，要不会生病的。那神态，俨然一个心理医生。 和宁非桐一起是比较快乐的事，我想也许我来到这里最大的收获也许就是宁非桐了。 在隋陶陶需要的时候，顾于会忘记我，忘记暖暖，忘记一切他该做却和陶陶的需要起冲突的事情。 也许这就爱吧。 我这样给宁非桐说。 屁。什么叫爱？于哥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呢。宁非桐拿眼横了我一眼鄙夷的说。 第七章 花花公子穆皓宇 我又一次见到陶陶，还是在旦墨弄的一个party。上。 这一次的陶陶，出现的格外隆重。 同样红色晚礼服，精致的妆，珠光宝气的首饰。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因为旁边的男人。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一身白色西装，黑色衬衣，，红色领带，英气逼人…… 宁非桐轻声在我耳边说，这个就是穆皓宇，穆氏唯一的继承人，有名的花花公子，那狐狸什么时候和他勾搭到一起了，真是个意外！ 我仰头，看见顾于面色铁青。陶陶倒热情，挽着穆皓宇的胳膊姿态万千。她看见顾于就拉着穆皓宇拽拉了过来。 她把头往穆皓宇胳膊上靠了靠，说，顾于，这是我的男朋友穆皓宇，你肯定听说过的。怎么样，帅不帅？皓宇，这个是我的好朋友顾于，你可能不认识，平时不怎么出现在大众场合的。 穆皓宇把胳膊从陶陶那抽了回来，和顾于握了握手，说，幸会。然后又把手伸给连生，说，连生，好久不见了，怎么样，还好吗？ 连生微微笑着点点头轻握了一下穆皓宇的手，嗯，还好，看来你生活还是那么丰富。 对了，这两位漂亮的小姐怎么称呼啊？连生，怎么不介绍介绍？ 嗯，这个是我女朋友宁非桐，给你说过的。宁非桐瞟瞟陶陶说，穆皓宇，我也有听说过。口味独特昂，女朋友真漂亮！ 穆皓宇果然是个聪明人，马上听出来宁非桐话里有话。袄，这个，隋陶陶……我今天舞伴，还没进展到那层次……然后低头轻声说，怎么着也不能比你们俩差太多的人吧，我眼光还是很有水准的…… 陶陶还没听见下面的话脸就绿了。她捏着穆皓宇的衣角，说，这什么意思？ 怎么？我是说请你做我的舞伴啊？怎么？不愿意？ 愿意啊，呵呵。陶陶把嘴角拉了拉勉强的笑了。 那么来认识一下这两位美丽的小姐。 呵呵，我们见过。陶陶姐啊，我们于哥认识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是不是啊，苏？宁非桐拉了拉我的胳膊。 嗯，那是当然。我应声道。 这位小姐？穆皓宇指着我，问连生。 袄，苏姐啊。落祭苏，和于哥一起。我们都叫苏姐。 落祭苏？名字和人一样特别。我可不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容暧昧。 随便，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对我而言。 那好。这样，落祭苏。可不可以从现在开始。我追求你？穆皓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皓宇～！陶陶揪着穆皓宇的胳膊，娇滴滴地叫道。笑容妩媚。脸因为刚才穆皓宇的话气的微微发红。 咦，穆皓宇，你平时都是这样勾搭漂亮女孩的吗？宁非桐皱着眉头皮笑肉不笑的说。 哦，不，平时都是这样的。他咳了一声，说，皓宇哥～！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啊？ 他一副女孩撒娇的摸样，捏着嗓子说。 宁非桐听见之后捧腹大笑，哎，别，真受不了你。不过，这位帅哥，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你，我们家苏不喜欢你这种蜜蜂型的人物感兴趣的，再加上超级自恋，更没戏了，你早点放弃好了。是不是啊苏？ 啊？真的假的？我的心啊！穆皓宇捧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宁非桐笑得更灿烂了，我在一边也乐到不行，肚子都笑疼了。连生也微微笑了，只有陶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回头看了看顾于，他一脸沉默。他是不开心了。没想到陶陶会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吧也许。 舞会开始之后穆皓宇马上就被陶陶拉进舞池，人群里的他们格外耀眼。 穆皓宇舞跳得不错，财团继承人的身份让不少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小声在下面咒骂着陶陶，什么话都有。跳舞的时候他一直和陶陶说些什么，陶陶偶尔仰头大笑，火红的晚礼服衬着她姣好的身材，像条美女蛇在舞池中央妩媚张扬的笑，满身的珠宝在偶尔洒过的灯光下格外醒目，好像在说，喏，有我隋陶陶在……这样的舞会，即使没有身边的穆皓宇她肯定也足够扎眼，而穆皓宇好像是她身上最大的一颗宝石，她忍不住炫耀的同时那兴奋的情绪溢于言表。 真是一对“金”童“欲”女昂…… 宁非桐喝了口红酒，嘴角轻轻往上一挑，略带讽刺的说。 他们俩在一起真他妈的绝配。 宁非桐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两下。鼓掌鼓掌，苏……她说完这话，哈哈大笑。 顾于的表情越来越不对了，连生用手指戳了戳宁非桐，她扭头看了看顾于也止住了笑，没再说话。 顾于一直盯着舞池里的隋陶陶，眼神越来越暗淡。 切歌时陶陶挽着穆皓宇的胳膊，跑到她的社交圈里炫耀她这颗刚得的宝石。看来穆皓宇果真是个调情老手，把那些女人哄得花枝乱颤。 刚好切了个宁非桐喜欢的舞曲，宁非桐扔掉酒杯，拉着我说，走，苏，跳舞去。讨厌看那幸福的贱样。 有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宁非桐，穿着曳地晚礼服九分的鞋子都敢上去跳这舞。我被她拽着就进了舞池。 估计也没人见过女人穿着晚礼服跳这类劲爆的舞吧，我们俩这一上去肯定比隋陶陶身上的钻石还让人瞩目。 果然，我们俩上去没多久下面就一阵喝彩声夹杂着口哨声。过了一会儿仿佛舞台都是我们俩的，灯光全部打了过来。 跳完一曲接着dj又播了曲劲爆的给我们。跳完第二曲我有点不撑了，太久没这样活动体力有点不支，于是拉着宁非桐下去休息。回去之后宁非桐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啊，真没想到啊，你也会这个，早知道就经常叫你一起跳舞了。 可别。好久没跳了。以前我们家老头老太太闹离婚的时候在舞厅里混哒过两三年，该会的也全会了，怎么可能这个都不会？ 这个……呵呵……你没说过。宁非桐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她一定是以为揭到我的伤疤了。 我捏了捏她的胳膊，没有什么。呵呵。我觉得那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什么了。 大老远的就看见穆皓宇在那边挥手。隋陶陶还在人群里眉飞色舞，嘴里不停的在说些什么。 刚坐下穆皓宇就端了两杯冰水过来。坐在我旁边把一杯递给陶陶一杯放在我面前。 来，二位美女，喝点东西。落祭苏，还真没看出来，你舞居然跳得那么赞。这下可比“传说中”的宁非桐都比下去了。穆皓宇故意把“传说中”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又碰了碰连生，是不是啊，连生。 连生抿了一口酒，面无表情。嗯，非桐是没有苏姐跳的好。 切，你们两个人，有点社会公德心好不好，有这样夸人的吗？幸亏是苏，换别人我早跟你们俩火了。 宁非桐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小嘴一嘟，捶了连生一拳。 还有你，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坚定不移的维护我的利益和形象，要永远都以为我是最好的，哼。 顾于一直默不作声，低着头不停喝酒。在舞会将要结束的时候他终于倒下了。旦墨看到窝在沙发里的顾于抓着包就砸，全然不顾自己一身优雅的妆。 顾于睁开眼睛，看了旦墨一眼，说，妈，我今天心情不好，想休息一下。 旦墨听见那个“妈”直接愣住了。 嗯，儿子，累了就休息。 那晚我们都留在旦墨的别墅。 醉酒的顾于第一次那么安静。 他窝在沙发里，睡得格外香甜，长长的睫毛，像个听话的孩子。 人走光了之后连生把顾于背到卧室。我守在他身边，给他倒水，洗脚，喂他喝水。那一刻，仿佛他就是我夫，是我已相伴多年的夫。 我坐在他旁边，攥着他的手，他用手指在我手心里划了一下，沉沉地继续睡去。 心疼这个叫顾于的男人。虽然他的辛苦不是因为我。 我竟然没有一点嫉妒或是心酸。只是觉得好心疼。 半夜里顾于醒来，轻轻碰了一下我的的胳膊。我没有做声。顾于坐起来，倾下身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苏。你睡了。 我有那么多话想给你说，却又没有办法说。 苏，我今天那么难过。看见陶陶和那小子一起，我那么难过。可是陶陶看起来多么幸福。 陶陶要的幸福，我给不了。所以，我想只能祝福他们了。 原来在陶陶心里，我只是一个朋友，永远只能做朋友而已。 顾于的声音有点哽塞，他的一滴泪落到我的眼皮上，冰凉。 苏，你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得见。可是我爱陶陶。如果没有陶陶，我肯定会爱上你，牵着你的手好好走下去。把你捧在手心里，再也不让你受伤。 苏，偶尔，我为你心疼。 可是苏，为什么，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于是对你那么歉疚。我，顾于，看着你受伤，无能为力。这话听起来真让人觉得虚伪，是不是，苏？ 因为你，我觉得安心。所以不想让你离开。我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 落祭苏，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上天安排我们早点相遇。我会让你的一生都幸福得像一个孩子…… 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开门离开。 我的眼泪如泉般汹涌。 他不爱我，可是我却甘心做爱他的女子，做个可以让他安心的女子，一直陪在他身边，那样也很好。 顾于忧伤的话，像电影独白一样，深沉，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回响，我心疼不已。 他说，如果有来生，让上天安排我们早点相遇，我要让你医生都幸福得个孩子…… 他说，如果没有陶陶，我会牵着你的手好好走下去，把你捧在手心里，不让你受伤…… 他说，偶尔，为你心疼…… 突然觉得回到了过去，那段我们在网上聊天的日子，那时的顾于，温柔的伤，不是我平时见到的顾于，那个连生的于哥，那个对兄弟微微笑的顾于。 也许，这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将是我一辈子的伤。 第八章 平静回归 早晨吃饭的时候顾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干净，明朗，没有一点点昨天晚上不开心的样子。 宁非桐倒是空前的安静。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顾于突然说，咦，我怎么觉得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呢。旦墨怎么了，也不叨叨人了，宁非桐来，今天怎么突然那么安静……不适应…… 宁非桐瞟了顾于一眼，嘿嘿笑了两声。 于哥，我以为你今天可能会不太正常，所以就想顺着你也文静文静，没想到你不给机会昂…… 得了吧你，要是狒狒变文静了这可真叫不正常了，动物协会的得愁死多少人来逗你乐，研究你文静的起因写多少报告啊。你就别吓唬我了，也免得我和连生到时候四处求医的。还是该怎么闹腾怎么闹腾吧。你这一安静我可真的不怎么习惯。 顾于微笑着撇了撇嘴。 阿姨，您看于哥，老这么欺负人。宁非桐知道连生不会帮她开始把目标转像旦墨。旦墨也笑了，顾于，这样说人家女孩子可不好……不过都知道的，我说什么对我这儿子可不管什么作用。那么你们玩，我公司有事先走了……旦墨忙擦擦嘴角拎着包走了。 苍天啊……宁非桐一声闷叫，痛心疾首的样子。 嗯，应该是这个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日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顾于又开始照顾暖暖，没事儿就喜欢捏巴它几下，嘴里嚷嚷着，啊，大肥猫，你又长胖了，都超过加菲猫了。咦……是不是有小猫了……得，算我瞎想，哪只猫会看上你啊……为了爱情快减肥拉……不过也不能减到落祭苏那么瘦，怪吓人的…… 看了吧，没事儿还捎哒着我，真让人受不了。 只是偶尔安静的时候顾于会看着一个地方，比如窗外，天花板。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里就会充满了哀伤。 顾于的衣橱里有几天还挂着一件红色真丝连衣裙，裙角还坠着些蕾丝。好像是给陶陶定做的。我看见它的时候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它是属于陶陶的。不过已经好久没再见到了。我想顾于还是忘不了陶陶的，他只是不再触碰那个名字。 隋陶陶和穆皓宇的名字也成了我们几个人的禁忌。仿佛那两个名字就可以带出许多不好的事情来。 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开始变得沉默。由于不停有催稿我通常都在拼命的赶稿。没办法，那是我的衣食父母。 没灵感的时候会抽很多烟，喝啤酒，饿了就吃，吃完接着写。满屋堆的都是即食食品，除了洗漱上厕所时偶尔还能碰见顾于。 或者可以说我在逃避遇见顾于的场合，好像我们之间有太多东西需要沉淀。 有天他突然敲门进来，端了杯热牛奶放到我面前，环顾了一下四周皱了皱眉头。 嗯，我说，落大作家这赶稿也不能把自己折腾的跟个原始人似的吧？咱不能除了这台小笔就没个现代化气息了啊…… 我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看了看他。 怎么，好像你很清闲的样子。前段时间没落下什么任务要赶吗？ 他嘿嘿一笑，扭了扭脖子，说，嗯，我也在赶，不过突然一点灵感都没有了，想想好久没见着你了就过来看看这落大作家被小编们摧残成什么样了……嗯，小编们太牛了，我要给他们搬个奖…… 我和你不一样，顾于同志。你还有个什么娱乐场所的收入，我不行，就靠这东西混点饭吃呢……对了，不是早晨刷牙的时候我才见了你给你打了招呼来着？ 我鄙视他一下，说，嗯。顾大忘怎么能记着这点小事呢？ 得了吧你，别给我来那眼神，落大作家，那是昨天早晨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当时我见到你什么感觉。我当时整一惊啊，心想，操，这什么时候流行乱中无序的烟花烫了，当时你那满嘴的沫我也没敢说什么，怕把你给呛着书迷们来围我这小房子示威…… 他顿了顿，好像发现新大陆的突然叫了起来，别给我说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你都没刷牙！ 我赶紧用手捂住嘴，看了看显示屏，咦，真的昂，又过了一天，我都没感觉到。 哎，真拿你没办法。顾于摇了摇头，一副很痛心的样子。孩子，你什么时候会照顾自己啊，真是让人不放心……得了，写完这段儿赶紧收拾收拾，今天我就做饭慰问一下灾民。别旦墨看你这样又说我虐待你。我真怀疑她是你妈还是我妈，搞不懂。 做饭？！我嘴巴立马张成一个o型，我说，你做饭能不能吃的啊？ 切，我从小就开始自己做饭给自己吃了。旦墨整天忙，我又不喜欢吃外面东西所以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吃。我做饭可比你做的好吃多了。好了好了，不和你叨叨了，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才叫菜……快收拾收拾。 他刚要走，突然又转过头来。 对了，你把牛奶喝了。说着又把牛奶往我面前推了推，看着我把牛奶喝光他才满意的拿着杯子走了。 女人嘛，就应该好好照顾自己。你赶紧看看，你现在哪还有点女人样。 他嚷嚷着关上门。 我又写了一段，然后开始收拾屋子里的垃圾。地上好多啤酒罐，包装袋，整理了整整一袋垃圾。收拾完我关上灯，拉开窗帘，一抹阳光闪了进来。已经深秋了。时间像河里的流沙，流过的时候一点声息都没有。 在我正发呆的时候宁非桐跑进来了。她一见我就爆笑，揪着我的头发说，苏，你这体验原始生活怎么的？来，来，赶紧让我们家连生看看……嘿嘿……我们家连生老仰慕你了，这下非把你的形象破坏光不可。 她不由分说揪着我的头发就把我往外拉。连生见到我微微一笑，拽了拽宁非桐，非桐，别和苏姐闹。要听话。 宁非桐只好嘟嘟嘴丢开我的头发。 连生啊，你真是我仁慈的上帝。我在心里默默把连生谢了个。 连生拿着葱进了厨房，和顾于一起准备午饭。 偶尔我在想，这个男人，怎么能整天如此波澜不经呢？那一脸的淡漠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无关的样子。 哦，不，在他看宁非桐的时候眼神经常会充满宠溺，笑也是暖暖的。如果连生是武侠剧中的角儿，恐怕宁非桐就是他的软肋了。 我说，好久不见你们俩了，去哪玩了，也不来找我？ 我边刷牙边瞅着宁非桐在那东蹿西蹿的。 看你那一嘴的牙膏，快别叨叨了。瞧这说话的语气，和于哥一模一样。她恰着腰学着顾于的样子说，我说，好久没见你们俩，你们俩是死了怎么的也不知道冒个泡。 嗯？ 怎么？还好意思说我们？前几天我们俩跑来找你们，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一声，打电话你们俩一个关机一个无法接通，我还想问问你你们俩做什么去了呢。 不会啊。我们俩都在家呢。袄。窝屋里赶稿呢，可能没听到。 这不，就知道吼我们。要是连生真听我的爬进来打扰你们于哥更能吼我们了。我们家连生体贴你们说不打扰你们，怎么滴这样子，好心当成铝肝肺…… 这宁非桐叨叨起来那阵势整个一字儿：“猛”。说了半天就没个停下来的趋势。我洗漱完了她还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说个不停。我赶紧拆了袋话梅掏出颗塞她嘴里，她吃着还在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怎么，还说？再说不给吃了昂。 她忙闭上嘴，吃着还咂吧咂吧嘴，嗯，苏，这袋话梅好吃，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吃话梅专门给我准备的啊？嘿嘿，就知道你最好。 说着把整个袋子都抢了过去，抱在怀里捂着嘴笑，整个一小人得志的模样。 没人给你抢。真是。吃不完抱回家明天接着吃。 嗯嗯。必须的。 哎～！我说，这一段时间到底跑哪去了？晒得那么黑？ 我举起胳膊给和宁非桐的放到一起比了比。啊……真的那么黑了……连生骗我，说一点都不黑……苏，你能不能不揭人家疮疤？本来我还自我感觉良好呢你怎么就把你那整天在屋里的胳膊拿着和我着饱经沧桑的胳膊比呢？不行，我得赶紧自己看看到底有多黑。 啊……真的啊。 这妞刚才还好端端的坐着吃话梅听我那么一说把话梅一丢立即蹿了起来，跑到镜子前照呀照的，边照还边叫唤着，嘴里的话梅都快喷出来了。 哎哎，我说，别在那臭美了，还没说呢，去哪儿玩了？ 袄。跟连生回了趟老家。不是秋收了吗，过去帮了几天忙。 啊？你？ 我看着宁非桐瘦削的肩，很是不信。 干什么啊？还不信？看看，这都是肌肉…… 她屈起胳膊，拍着上面微微隆起的一块很严肃的说。 天。真受不了她。这个宁非桐和我当初见的那个差别实在太大了，我原来以为她是个冷漠不苟言语的女子，当然，只是第一次见她时的感觉。 嘿。她异常诡异的笑了两声。 苏，于哥可不经常下厨的。怎么，有什么进展了？ 没，没。谁知道他怎么雅兴大发想做饭了，可能没灵感了想休息下吧。 宁非桐嘴里嚼着话梅，很鄙夷地看着我，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写东西的，你说这没灵感的时候窝电脑前等灵感的时候多累啊。你看你这皮肤糙的。作息不规律，饮食营养跟不上，熬夜，还有，又抽了多少烟？你看看你自己，难怪于哥会喜欢隋陶陶。看没看，人家那小身材，s型。 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你看，人家那小皮肤，白里透红。还有，人家那小声音，皓宇哥～！她学着陶陶的样子。呀呀，我听着都麻了。要是我，肯定也看上那狐狸先，嘿嘿，之后可能考虑考虑你，你比她有味儿…… 吃你的吧就。你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闲一会儿啊？不吃快把话梅还我。 说着我作势去抢。她便死死抱住话梅，用眼球白了我一眼。 你这人真没劲，给完人家东西老往回要。 对了，不说那个了。那个穆皓宇，还记得不？ 嗯。记得的。名字比较深刻。人印象不深。只记得隋陶陶的样子了。 你真不一女人，你说你弄一女的看什么看啊……真是…… 第九章 他偶尔的落寞 宁非桐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故作深沉。 那个穆皓宇啊，八成是看上你了，找连生打听你在哪上班呢。估计想玩玩花心大少经常玩那套送花拉，接班了，送衣服饰品之类。我还没让连生给他透你的底儿呢，连生只给他说在家不在什么公司上班的…… 正说着连生就叫我们吃饭了。 宁非桐忙着丢掉话梅就往餐桌跑，边跑还边叫我，说，快点拉苏，于哥做饭最香了，比五个星的厨师还棒。 我吃块肉先。她说着捏了块儿肉就往嘴里塞，边吃边吐着舌头说，烫死了烫死了。顾于看见宁非桐那样子哈哈大笑，指着连生说，我说，连生，宁非桐这是几顿没吃了？这见了婆婆不给饭吃怎么的？还有，婆婆都见完了怎么这狒狒样儿一点都没变啊？ 于哥，咱不带这样损人的昂……咦，今天伙食不错啊，是不是看我晒黑了专门给我补补的啊？ 桌子上摆了一圈。清炒山药，油焖大虾，竹笋肉片，芸豆炒肉，清蒸鲤鱼，香菇炖鸡，还有一个银耳莲子羹。 苏喜欢吃鱼，不知道我做的合不合你口味。那个粥养颜的，你和宁非桐都好好养养吧，两个人一个发黄一个发黑，反正就整个一营养不良的样儿…… 这个男人还记得我喜欢吃鱼。 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觉得自己的那么幸福的女子。 一顿饭吃得欢天喜地。顾于的手艺真是没的说，当然，连生做菜也很赞。想想当初我学做饭的时候经常会把盐放多或者放少，偶尔还会炒糊，不过顾于每次都一副吃起来很香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做饭呢，现在想想，真是汗颜。 宁非桐和连生下午三点多就走了，说是回来之后还没去店里看呢，要回去看看。临走的时候宁非桐再三叮嘱我说要一起做皮肤护理。 我明天下午还接你昂。别忘了。 走到门口还吼了这么一句。 据她说是实在看不下去我这张脸了，同时自己的小脸儿也需要照顾一下。反正旦墨送了紫罗兰的金卡给我们，没事就去爱惜爱惜自己好了。 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正旺。姹紫嫣红开了一片。 顾于坐在石椅上发呆。梧桐树的叶子落了一地。站在梧桐树下，听见一群候鸟的叫声。抬起头，一群大雁正排着“一”字向南方迁徙。 雁南飞啊。 顾于仰望着雁群轻声说。 秋风吹得有些寂寥。 我想，这个时候，也许，顾于像我一样，可能会觉得有些孤单。 秋就是一个寂寞的季节。天很远，很高，叶归大地，北雁南飞。偶尔有失散单飞的后鸟在空中哀叫。这些为了幸福奔波的鸟，即使知道可能会在途中死掉也会准时向自己该去的地方飞行。 顾于蜷在石椅上，睡了。表情安然。 有一小片梧桐叶飘落的时候擦过他的脸颊，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我坐在他身边，觉得很安心。 落祭苏，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顾于闭着眼睛，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因为你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女人。 他睁看眼睛，用手把我的头往他肩膀那轻轻揽了一下。我靠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我想要的幸福不过如此，在我心爱的人身边。可以不去想很多。有他在就好。 苏。 你也要休息下吧。 秋天这个季节，太容易让人觉得落寞了。不如就这样休息下吧。 嗯。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夜里赶稿，中间起来煮咖啡，遇见顾于。 还在赶？他低着头边往厨房走边说。 嗯。你也在赶？ 嗯。起来弄杯咖啡喝。你呢？ 我也是，我去煮，你等会儿吧。 嗯。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 我的啤酒没了，你的还有没？ 嗯。有的。回头给你送去。烟要不要？ 要的，要的。 各自弄了一大杯咖啡。我们偶尔遇见的对话。简洁利索。 没几分钟他敲门过来，拿了两听百威，一盒金桥。 这烟你喜欢。我不喜欢。 嗯。 少抽点。 嗯。 我拆开，拿出一支放在嘴里，摸出火机打了半天火没点着。他拿过我的火机看了看，说，没气儿了，瞎奋斗什么。说着就把火机往垃圾篓里一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机扔给我，说，用这个吧。 蓝色zippo.我喜欢的型。看了好几次没买。我总喜欢丢东西，所以火机一直用一次性的。 他拿出一支三五来抽。我示意他把头凑过来想帮他把烟点上，他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个我还是有的。说着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一样型的zippo. 咦？为什么把蓝色给我？我喜欢黑色。我拿过他的火机看了看说。 给我。他伸手抢回火机。因为我喜欢蓝色啊。人不可以太贪心的。懂？ 我们俩看着烟灰缸抽了会儿烟，我就拉过电脑接着写东西。顾于把脑袋凑搞活来看了一会儿说，苏，这一次不要再写悲剧了。你老写悲剧看上去怪让人难过得慌。这话像宁非桐说的。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 嗯，宁非桐这样说。我走了，我的快结束了，你的呢？ 嗯，也快了。 早点睡。 嗯。 他轻轻关上门走了。我又写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写不出字来。 我看着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儿呆，抽了一会儿烟，还是写不出来。于是我放弃了努力，跑到浴室淋了个澡回去把电脑关了躺到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十章 又见花花公子 被早晨的麻雀吵醒，拉开窗帘，阳光明媚。没睡几个小时，不过睡得很香。暖暖的盆子里的鱼吃的只剩下跟骨头。这段时间由于我们对它疏于照顾，它变得有些脏兮兮，看我出来便跑来和我亲近，肥硕的身躯，走起路来却没有什么不妥，还很灵巧。猫就这点好。它在我脚下转着圈，喵喵叫的格外哀怨。 我给它洗了个澡，用吹风机把毛给它吹了吹，还没吹干它就挣扎着跑到窗台上舔着自己的毛叫得更加凄凉。呵呵，这肥猫，最讨厌洗澡。 真皮沙发几道深深的抓痕估计也是它的杰作。不知道顾于看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翻了翻冰箱，一袋猫粮也没有，于是跑到超市大采购。啤酒喝光了，吃的也没了，出超市的时候手里就多了四个大大的袋子，怪沉。 等公车的时候一辆银灰色宝马敞棚停在我前方不远。里面一个貌似帅哥的人对我挥了挥手。我看了看，确定不认识。想了想，这个城市里我也没有会开这车的朋友，于是低下头继续玩我的手机游戏。过了没一分钟有个黑影站在我前面不动弹了，我仰起头，茫然的看了看这个墨镜帅哥，不认识。 落祭苏。是我，穆皓宇。 他摘掉脸上挂的那硕大的墨镜，对我说。 我恍然大悟，心里想我怎么说有点眼熟呢，嘴上忙说，哦，拿下眼镜是认出来了。 他嘿嘿笑了，说，其实你还是没有认出我来。见过我一才还不记得我的女人恐怕只有你一个了，也就你有这能耐…… 果真如宁非桐所说，一超级自恋狂。 来，落祭苏小姐，我希望我有个荣幸可以送你一程。他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用不用。我坐公车就好了，才几站地儿。 他把我脚下的袋子一拿丢到车后备箱里，说，赶紧上车，这样也未免太招眼了。唉，你买的什么那么沉？ 我四下一看，果然，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脸一热忙跑到车上关上车门说，赶紧赶紧走，让人这么看着真难为情。 你不用觉得难为情，人家主要是看我的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看你？！得了吧你，人家就是看也是冲着车看呢，要不明天你开个奥拓qq什么的看看谁还看你。 不一般昂。这都能看得出来。 这是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就算冲着车我不也沾着车的光被关注了下吗？你呢我就觉得除了我别人能注意到你都难，晚上出来一定要穿白衣服，别让人家撞着都不知道，那么小一人。 他扭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嗯，不化妆感觉有点不一样了。不过我还是认出你来了。怎么？最近没休息好，皮肤变得有点糟糕呢。 前面左转，左转。我瞪了他一眼，什么你都看得出来，拜托抽点功夫多看看路好不好？前面左转，对，那个墙上有蔷薇的。嘿嘿。我到了。 我忙拽着我的四个大袋子跳下车。 喂，怪沉，帮你拎进去？ 不用不用，我可以搞定。谢谢你昂，穆皓宇。 还好，记得我的名字。 呵呵，名字比人好记。 哎～！等一下。 我刚踏进门他又叫了一声。 过来一下。 干吗？ 我看他从衣服口袋里翻了起来，最后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来递给我。 这个给你了。 我低头一看，紫罗兰美容金卡。 哎～！我忙叫了他一声。他头也没回开车绝尘而去。 又一张，天！ 回去之后把那些袋子往沙发上一丢我就跑到镜子前照了照，捏了捏我的脸，干巴巴的。 是该好好照顾照顾它了。女人嘛，面子问题，格外重要。 我从房间里拎大堆垃圾出来的时候看见顾于正抱着吃饱了的暖暖在沙发上看电视，暖暖眯着眼，快乐的念着经，见我出来也不搭理我，这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苏……给弄点吃的吧。这猫都混上饭了现在该照顾照顾人了吧。肚子都叫了。我就看了，在咱家就这猫地位高。 他用手按着肚子，做可怜状。 怎么？你今天不做饭的吗？我都想好要吃什么了呢，菜我都买来了…… 真是，我要是做饭还要女人做什么？ 他眼睛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儿。 演得一弱智的台剧。里面一三十几岁的女明星演的高中生正穿着小裙子在里面发嗲，眼角的鱼尾纹似乎还隐隐若现。 我把冰箱收拾可一下，顾于在沙发上有一阵没一阵的笑着。 我说，这种片子你也看？还看得这么带劲，什么时候退化到这地步了？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他句。 嘿，娱乐嘛。越低级越简单的越好，不伤脑筋。我看台剧一天那小台儿腔就忍不住在那爆笑。你不觉得娱乐效果很好吗？ 哦。这个样子。今天想吃什么？ 随便弄点什么吃吃就好。我这人对食物从来不挑剔，只要有的吃就行。 他的胃口好像很好，吃了饭就打着哈欠说，下午要做皮肤护理去是不是啊？我睡觉了昂，回头记得把门锁上，别有人来吵我。困死了。说着倒床上就睡。 我洗了碗，又把地板擦了擦。电视里还在放那个弱智的台剧，周末大放送，整个周末都不让人好好过，净放些让人喷饭的东西。 摇了半天台也没发现个好节目，正郁闷着宁非桐来了。 一件黑色长开襟羊绒衫，青白色破洞牛仔裤，蓝色美克运动鞋，像个大学生。 她进屋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揪暖暖肥肥的肚皮，瞟了一眼电视把遥控器抢过去，按掉，说，你这整天对着显示器不腻歪吗？没事也出去溜达溜达，你看你，脸缺水，头发缺维生素，人整个就缺营养，跟长不出的蒜黄似的，又黄有瘦巴…… 走拉走拉。我拽了拽她，拿着我的小皮包就往外走。她从昨天吃剩下的话梅袋子里掏出几个话梅塞到嘴巴里嘟囔着跟了出来。锁门的时候她疑惑地看了看顾于房间半开的门，嗯？于哥不是在家吗？ 他让我锁的，说要睡觉怕别人打扰。 真有他的。这都行。哎～！你慢点……说着吐相互俩杏仁儿一路小跑地跟上我。 你这速度什么什么能减下来啊？真受不了你……慢点慢点…… 她边跑边嘟囔。 还穿着运动鞋呢，我说你穿9分跟跳舞的劲头哪去了？ 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跳舞多激情…… 第十一章 紫罗兰里的小状况 宁非桐，宁非桐…… 我们刚到紫罗兰门口就听见有一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脊背一阵冰凉。转头一看，隋陶陶正踩着高跟鞋向我们走来呢。这一身红火的，活脱脱一面国旗。 她走到我们身旁，转过身给停在路边的红色小车一个飞吻。那车上的人回了一个，摆摆手，走了。 隋陶陶亲昵地搂着宁非桐的胳膊，我看宁非桐紧张得腰一挺，估计是没见过这架势。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受不了。 真巧昂……刚才我还给世杰哥说呢，一个人在这做那么长时间会无聊的，让他陪我呢。不过他实在太忙了，刚好遇见你们，太好了，所以我就把他放走了…… 世杰哥？宁非桐好一阵惊。 哦，对了，你说我刚才怎么忘记介绍给你们认识了呢。宋世杰，做房地产生意的。我男朋友。 那穆皓宇呢？ 他啊，虽然喜欢我喜欢的紧，但是谁都知道他是出名的花花公子，靠不住的，我怎么能和那样的人一起呢？ 正这时隋陶陶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笑容马上十二分甜美。 啊，皓宇哥～！ 真一只狐狸。妈的。一身骚味儿……宁非桐终于摆脱了隋陶陶的胳膊，轻轻在我耳边说。 什么嘛～人家不是跟你要了吗？怎么？你怎么可以送给别人的嘛？什么嘛？人家现在都在紫罗兰门口了……我不管，你要过来让王经理给我办一张再……不管，人家等你昂……皓宇哥…… 说着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立马冷了下来。 操，把我的卡送给哪个小贱人了？ 宁非桐楞了下，想必是听见隋陶陶说出这样的话有点不适应。 什么卡啊？ 紫罗兰的金卡啊。很贵的。 我拎着包的手突然一抖，脸上滚烫。我忙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隋陶陶说，这张送你吧，反正我还有一张。 隋陶陶的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假意推托道，那怎么好意思啊…… 然后捏着卡，说，嗯，既然苏姐姐还有一张又那么有诚意送给我我再推辞也就不好意思了昂。 接着拿出手机就给穆皓宇打了一个电话。 喂？皓宇哥，苏姐姐送了人家一张卡了，你不用马上来给人家办了。落祭苏啊……袄……不过你一定要请人家吃饭的，最近老没空，人家想你了嘛……哦……哦……知道了…… 她终于挂了电话，马上又拉着我的胳膊说，落祭苏，皓宇哥说了，晚上一定要请你吃饭，皓宇哥说了一定要谢谢你的。好不好？ 这关他嘛事啊……宁非桐小声嘀咕道。 好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隋陶陶扭着屁股走在前面，我们俩跟在后面，活脱脱俩保姆。 那个卡是怎么回事？宁非桐拉着我的胳膊小声问。 那个……是早晨等公车时遇见穆皓宇送的。 呦，感情这“小贱人”还是你啊，真了不起昂……看，物归原主呢？这算不算？宁非桐煞有介事的样子。正说着，有个小姑娘拦住我们说，对不起小姐，请问您要什么服务？ 哦，看看再说吧。宁非桐应了句，继续往前走。 那个，小姐，那是高级用户专区，闲人免进的。小姑娘继续拦我们。小姐，您可不可以先去办理下手续？我们这金卡的办理在二楼。 你跟着我们你烦不烦的？你不烦我们也烦了。宁非桐有些不耐烦了。 对不起小姐，我们那个用户区是闲人禁止入内的。您出示您的金卡才可以进去。 什么意思？你们这公司什么破规定？为什么你不拦她拦我啊？宁非桐指着隋陶陶问道。 不好意思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 宁非桐还要说什么，我忙拉住她，拿出卡来给那小姑娘看了看。 不好意思小姐，不好意思，您请。那小姑娘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一个劲的陪不是。 算了算了。我忙拉着宁非桐往里走。 真他妈的晦气，狗眼看人低。宁非桐气鼓鼓地嚷了句。 穿成那样谁知道你的卡哪来的呢，真是。小姑娘小声嘀咕了句。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我和宁非桐都听见了。宁非桐的火终于压不住了，甩开我的手伸手就给了小姑娘一巴掌。 你他妈的说什么。有种再说遍。 小姑娘脸上立刻出来五个指印。大厅里本来就挺安静，这嘹亮的耳光一响几乎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登时大厅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直在响的音乐，班德瑞的the first snowfiakes。一直响，温柔而幽美。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这里。隋陶陶扭着屁股走过来拉着小姑娘说，小粒，你怎么得罪我们家宁非桐了，还不赶紧道歉啊。 一看就知道隋陶陶是这里的常客，连人家服务生的名字都知道。小姑娘听见这话头一低，说，宁小姐，对不起，是我的不对。 什么叫你的不对，这么简单？这就是你们的服务宗旨吧？我来你们这儿找气受的怎么的？把你们这管事儿的给我叫来，我要和他研究研究你们公司的规定。宁非桐一屁股做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也不看那个小姑娘。因为生气脸红红嘟嘟的。 其实，宁非桐生气的样子非常可爱。我在心里想。 没几分钟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往这边走来，跟着一个服务生在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应该是在说他知道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那中年男人走到宁非桐面前，客气道，我是这里的经理。小姐，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谈或者投诉。这样擅自打人不太好吧。 放屁。你他妈问问她我为什么打他。经理？你当不当家的？能不能来个顶事儿的？ 那经理脸刷的白了。 小姐，你这样说话不太好吧？ 怎么？我觉得我这样已经够客气了，怎么不好。快叫你们顶事儿的过来。你们这店还想不想开的？不想开早说。 这时穆皓宇走了进来，看这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就问那啤酒肚，王经理，今天不营业了怎么的？都不做自己的事情围这儿做什么？ 这个。。这个。。 那啤酒肚说话有点不利索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来来，我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连生的宁非桐了？穆皓宇板着的脸顷刻堆满笑容。 你问问她去。宁非桐指了指捂着脸的小姑娘气咻咻地说。 穆皓宇正笑着的脸一冷，叫了声，柯秘书，她这个部门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谁把她招进来的，下来做三个月的基层。通知会计部，把她的工资结算一下，多给三个月的工资。 穆皓宇转头指着小姑娘说。 穆董，您千万不能辞了我啊。。求求您了，我以后不敢了。小姑娘扑过来拽着穆皓宇的胳膊，眼泪一直掉，哭得整一伤心。 算了吧。宁非桐这刀子嘴豆腐心，最看不得人掉眼泪。 不行。这样的员工我可养不起。你先回去学一下怎么做人再说。 那小姑娘怨恨的看了宁非桐一眼，哭着跑开了。 杜店长，宁小姐你亲自给做。 别介，穆董，谁摊这事儿还有心情做什么皮肤啊。宁非桐还扭着劲。 宁大小姐，这样还生气啊？您就别给小的计较了，生气要长皱纹的。。你这样走了我可怕回头连生带人来砸我店。宁小姐。。饶了这次吧。。 穆皓宇装做可怜兮兮的样子，拽着宁非桐的衣角说。 小的给您跪下了。。穆皓宇做了个下跪的姿势。宁非桐终于忍不住了，哈哈笑了出来，你跪你跪，你跪我就原谅你。。怎么，你平时都这样哄女孩子开心的是吧，怪不得小姑娘都那么喜欢你。 当然不，一般没有女人在我面前发脾气。他看着宁非桐正要张开的嘴嘿嘿笑了，我知道，又要说我超级自恋狂了是不是？我说的可是真的，真的。。 穆皓宇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和宁非桐又一阵暴笑，肚子都笑疼了。隋陶陶在一旁插不上嘴，好像也听不出有什么好笑的地方，讪讪地站着，叫了几次皓宇哥穆皓宇也没回头招呼她。 好了好了。我叫连生一起吃饭，算是给你道歉了。你们赶紧进去吧。对了，杜店长，让温柔给这位小姐做个全程。 穆皓宇指指我对店长说。 那个，温柔还有两个顾客没做呢。 让别人给做，解释一下要不让她们明天再来。 袄。知道了。 店长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房间墙壁涂成粉红色，装修的很别致。 落小姐，我叫温柔，穆董安排我给您做全程，时间会比较长，您可以睡一觉做好了我叫您。 她的手指力度很好，我闭上眼睛，听着音乐渐渐有了睡意。 班德瑞的your smile。这穆皓宇真会选音乐。 第十二章 狐狸本色 被美容师叫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宁非桐和穆皓宇谈得正欢，连生在一旁看着宁非桐安静的笑着。 隋陶陶的状况和刚才差不多，我看她试图和连生搭话，说了些什么然后一个人自顾自的笑。 哎，这话可搭错对象了，平时我和连生说话他都不怎么说。 宁非桐一看我出来就跑过来，捏了捏我的脸，嘿，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快看连生，苏是不是变化特大啊，你看这小皮肤，整一滋润。 嗯，苏姐，漂亮。 我拨开宁非桐的手。 干吗啊你，手怪脏的。 切。她又捏了一下。嗯，真滑。连生快来摸摸看。 连生的脸刷地红了。他拉了拉宁非桐，别闹别闹。苏姐的玩笑也能随便开的吗？ 穆皓宇把手伸过来，来来，我也捏捏看。 宁非桐啪地把穆皓宇的手打开，边儿玩去，想占苏的便宜怎么的？不许你打她的主意。 不许？穆皓宇重复了一遍。这可不行，你还不知道吗？从见落祭苏第一眼开始我就打定她的主意了，这可不是许不许的问题昂。他笑着说。亦真亦假。 嘿，她可不是你能随便打主意的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宁非桐抱着连生的胳膊，饿了饿了，吃饭去喽。陶陶姐，要不要一起啊？ 隋陶陶站一边，脸色铁青。 她努努嘴儿，说，宋世杰说非要请我吃饭，你说怎么办啊皓宇哥，真讨厌。 陶陶姐，你忙你的就是。虽然我们很遗憾但是我们不会介意的，爱情重要嘛，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是不是啊，皓宇哥？宁非桐好像很遗憾的样子，学隋陶陶的样子对穆皓宇叫了了声。 就是就是。穆皓宇连忙点头。你忙你的就是。那么以后有机会再见了。我们先走了。穆皓宇拉着我一起往外走，没走多远就听见隋陶陶在后面叫，皓宇哥，等等人家啦。 我们扭过头，看隋陶陶穿着九分跟跑得飞快，如履平地。 穆皓宇质疑地看着隋陶陶说，怎么？不是宋世杰要和你吃饭吗？ 人家想和皓宇哥一起吃嘛……宋世杰刚打电话来说要推掉一笔生意来陪人家吃饭。人家给他说了，今天皓宇哥要带人家和朋友一起吃饭让他做生意去好了。 哦。这个样子。陶陶姐好贤惠哦，羡慕死人家了。宁非桐又学隋陶陶的样子说。那怎么办，皓宇哥，你只好带着陶陶姐陪我们这些“朋友”吃饭了昂。 “朋友”这俩字儿她咬得格外清晰。 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你们了昂。 狐狸。宁非桐小声嘟囔句。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有个人迎了过来。 陶陶，我来接你了。 路灯下，红色小车格外醒目。 宋世杰？穆皓宇疑惑地看着面前这男子。 哎呀，世杰？你不是说今天有生意要谈吗？说着隋陶陶跑过去拽着宋世杰的胳膊。 哦，生意啊？宋世杰看着穆皓宇笑咪咪地说，什么生意也不如我的心肝宝贝儿重要啊。宝贝儿，今天想吃什么？ 说着搂过隋陶陶的腰。 不要这样嘛世杰，人家和皓宇哥说好了一起吃饭呢，这可怎么办？ 这样啊。要不一起吧，我请客。宋世杰整一暴发户的模样，让人看上去都觉得倒胃。 不用了，我们哪能打扰二位呢，这样吧，以后有机会再吃，这次就不打扰二位共度良宵了。说好了你请客昂，我们穷的很……穆皓宇指着路灯下的小车说，呦，那是不是a8啊？我都没见过，真气派。 什么啊，是a4.这你都不认识。暴发户洋洋得意。 哇，是a4啊，我以为a4只有黑色的呢。真赞真赞。穆皓宇貌似很崇拜的样子。 那我们走了先。宝贝儿，今天吃法国菜怎么样？ 隋陶陶跺了跺脚，恨恨地看了穆皓宇一眼，说，随便。 嗯，那就法国菜吧。 对了，宁非桐，我的车开够了，回头把它卖了得了，咱几个也整个a4开开，多气派。回头网上查查能换几辆昂。 估计怎么也换个十，八辆的吧。你那车都二手的了还值几个钱。 什么？我才开一个多月呢折不了那么多钱吧…… 你以为呢，是二手的都不值钱。当然，人例外昂，好几手的还有人当宝贝的。 这俩一唱一和的，估计走的那俩脸色都不好看。 狐狸。哈哈。宁非桐把声音放小说。边笑边捂肚子，说，不行了，我不行了，连生。对了穆皓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不是于哥我就帮你追苏了，哈哈…… 穆皓宇无奈地看了宁非桐一眼，说，连生，你老婆可真够一受的，你好大耐心…… 穆皓宇你去死～！宁非桐攥着拳头作恐吓状。再说，再说我要打人了昂…… 穆皓宇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有说什么吗？连生，我真是怕了你老婆了。 宁非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诡异地笑了几声，学着隋陶陶的样子娇滴滴地叫了声，皓宇哥～！你不要那样说人家嘛，人家会伤心的…… 穆皓宇抖了抖胳膊撇了撇嘴。可别，她一个就有够让人难受了，你可别，听见这声音我就浑身发麻。 是吗？皓宇哥，人家听你这样的话真的会难过的…… 天呐……这还让不让我活的……让我死了算了，你们都别拦我。说着抱着旁边的路灯，做出撞头的样子。 这一米八几的人，穿着西装做那样的动作看上去格外滑稽。宁非桐乐的都不行了，一个劲捂着肚子。 连生一直任凭宁非桐在那闹腾，偶尔低头温柔的看她一眼。 这个沉默的男人，一定在心里为宁非桐藏满了温柔与宠爱。当连生在拼命的时候，直至后来站在一旁看着别人流血哀叫的时候，肯定没有人可以想像得出他会为一个女人有那么多的耐心。还有顾于，就算连生，也不习惯为宁非桐拎包，在宁非桐逛街时总叫几个人帮忙拎。不知道如果连生看见顾于被隋陶陶那样支使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吃过饭之后又去舞厅跳了会儿舞。来t城之后第二次跳舞。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一束光打在我和宁非桐身上，我抬起头仰望那束光，突然觉得我的灵魂空荡荡的。那一刻，仿佛震耳朵的声音和我不属于一个世界，身边汹涌的人潮都在离我而去，我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扭动身体。 我被困在另一个世界，找不到出口。 我又想念小柔了，想念我空荡荡的白房子，想念l城温暖的阳光，有些破落的小楼。我出来那么久了，不知道一切是不是都还在。 回去之后喝了杯威士忌，拿出烟来抽。穆皓宇伸手拔掉我的烟，说，落祭苏，抽烟，这样的事还是少一点的好。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抽出一跟放到嘴里。连生给我点上，对穆皓宇说，不好意思，苏姐的习惯。不要干涉。 穆皓宇变得空前沉默，只有宁非桐还在那唧唧喳喳个不停。 跳完舞穆皓宇坚持要送我们回家。为了开车他只喝了一下杯伏特加，连生也没喝多少，开车应该不成问题，不过穆皓宇坚持说就是为了送我们回家才不喝酒，我们就只好上了他的车。真没看出来，穆皓宇居然还是那么理智的一个人。 穆皓宇车开得很稳当，不像白天的他，开起来跟没命似的。我坐在副驾，翻了下他的cd，班德瑞全套，王菲，林肯公园，vienna teng，teens，还有张许巍的。这人歌听得还挺广泛，什么样的都有。 喜欢班德瑞？ 嗯。觉得音乐很干净。我这种人应该多听听这种干净的音乐，被钱染脏了平时。你也听？ 偶尔。写不出东西的时候，头疼的时候，睡不着觉的时候，会听下。 你写东西的？还作家？称不上。写东西，换钱买饭吃而已。 怪不得感觉有点不一样。 我放了张班德瑞，都没再说话。宁非桐也没动静了，转头一看，早趴在连生腿上睡着了。 这丫头，平时除了吃玩就是睡。真拿她没办法。 第十三章 归，我的l城 到家时都快1点了，客房里还亮着灯。从窗外可以看到顾于抱着暖暖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叫穆皓宇进去坐，穆皓宇看了看顾于笑着摇了摇头。 可能因为心情突然低落的原因，喝得头有点晕晕的。上楼的时候一脚踏空差点摔倒，连生一把把我拽住，说，苏姐，小心。 嗯。我拿出钥匙开门，顾于看了我们一眼，说，饿了，苏，弄点吃的吧。 咦～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吃啊？宁非桐跳到沙发前揪了暖暖一把，往沙发上一坐，掏出袋子里吃剩下的几粒话梅又吃了起来。 于哥要不要啊？宁非桐摇了摇手里的话梅袋子问顾于。 不要不要。不要吃那玩意儿。他忙推开宁非桐递过来的话梅。 你吃什么？我扔掉包问他。边往厨房走去。 随便。要不就弄碗面吃吧。 我洗了点青菜，准备给他做鸡蛋肉丝面。头顶的灯光晃得我眼花。我揉揉眼，看着面，往里面加材料。顾于靠在门边看了我一会儿，走过来闻了闻，皱了皱眉头夺过我手里的勺子，说，我来吧。舀了口汤自己尝了尝又加了点醋进去。 落祭苏，今天，喝了多少？ 嗯？不知道。 怎么又喝那么多？你出去吧先。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我出了厨房门就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一晃一晃地走进客厅。大理石的地板冰凉冰凉的。 过了一会儿顾于在厨房里叫连生，连生进去端了碗面出来吃。 你于哥呢？ 在煮汤。 连生头也没抬回了我一句。这个男人吃面的样子也那么文雅。宁非桐在一旁非要连生喂她吃面，连生年薪地按着她的要求给她夹这夹那，一碗面都能让她吃得花样百出。连生还细心地给宁非桐擦嘴角的油渍，宁非桐咯咯地笑，那场面真温暖。 夏小剑和小柔怎么样了呢？他们一定也很幸福吧。今天晚上怎么了，那么想念他们。 顾于又叫了连生一声，连生进去后不久端了锅子出来，顾于在后面拿两个碗，吩咐连声说，盛给她们俩喝吧。男人没喝多女人倒喝多了，真是不像话。 宁非桐喝了一口马上又吐了出来，嚷道，什么啊于哥，那么酸。 喝吧你就。酸梅汤，解酒的。我说，你不是很爱吃话梅吗，应该爱喝酸梅汤才是。顾于盯着电视头也不回的说。 宁非桐又喝了两口，咂吧咂吧嘴说，嗯，现在觉得好喝了。 喝完汤就打着哈欠说困了，要回家。 这么晚了，在这睡吧。顾于看了看宁非桐对连生说。 不了于哥，我们回家还有点事情要做。连生拉着宁非桐说，走了走了，回去睡觉。 哦哦。宁非桐边走边嘀咕，连生，这么晚了我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啊我怎么不记得？ 连生什么都没说。宁非桐又拽着连生的胳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连生停下来看了看宁非桐，蹲下身来。宁非桐跳到连生背上咯咯笑了，笑声在房间里都听得到，在我耳边一直回响。 宁非桐把头靠在连生脖子上，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还嚷嚷些什么。 我看着生和宁非桐幸福的样子，直到他们消失在黑暗里。 连生看宁非桐宠溺地笑。 宁非桐噘着嘴，对连生撒娇。 连生揉着宁非桐的头，说，好…… 宁非桐抱着连生的胳膊说，我们家连生…… 这些幸福在我面前一幕一幕回映，我咧着嘴笑了。 苏，苏，落祭苏……顾于的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回过神来，仰头看着顾于。因为好久没出门他的脸更白了，昏黄的灯光下顾于看着我，眼神好像还有一点担心。 怎么了苏？他用手摁着我的肩膀，摇了摇我。 鱼，连生和宁非桐多幸福啊！ 嗯。苏，有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幸福的。 夏小剑和小柔一定也会这么幸福吧。 嗯。也许。 如果他们幸福，幸福的话我就放心了。 喜欢夏小剑？ 不。这你应该知道的。我不爱他。但是我爱小柔，我那么疼爱她。 嗯。 鱼，我想小柔了。想家了。我正笑着的眼睛突然湿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顾于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我终于放声哭了出来。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手指有一股烟草的味道。 我爱的男子顾于，那一整夜都在为我忙活，给我擦眼泪，擦鼻涕，用湿毛巾给我擦脸，给我洗脚，用热毛巾给我敷头，喂我喝酸梅汤，守着我听着我喃喃的说着乱七八糟的事看着我睡去。 第二天早晨他煮了我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吃饭的时候他看了看表，说，苏，吃完饭收拾下东西，我定了11点27分的火车去l城。 我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说，想了就回去看看。别发呆了，暖暖我给连生说了让他们照顾几天，一会儿连生来拿暖暖顺便送我们去车站。我去收拾东西先。 我低头又喝了几口粥，眼泪“啪”地掉进碗里。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即使只有这样的幸福我也已经知足并且感激上苍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带电脑的时候顾于进来了，他按上我的电脑说，不要带这个。我也不带。给自己点是好好休息下吧。 嗯。 最后我们拿出各自的行李在客厅里等连生和宁非桐，看着彼此的行李，笑。他一个黑色背包，我一个黑色背包。没有什么好带的，我们俩都是不喜欢带很多东西的人。 没多久连生和宁非桐就过来了。宁非桐抱着暖暖揪着它的肚皮说，大肥猫，你要跟我过喽，快点讨好我，要不没饭吃。暖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摸了摸它的头说，暖暖，乖，等我回来我就过去接你。 临上火车的时候宁非桐抱了抱我，说，苏，快点回来啊，没有你我会寂寞的。那气氛，整一伤感。 火车上人不算多，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些人下去一些人上来。我一直盯着窗外，其间靠在顾于肩上睡了一个小时。到l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们打车到白房子时路灯都熄了。房子里黑乎乎的，夏小剑和小柔应该早睡下了。我直接带着顾于上了二楼我的房间，把包扔到角落里打开灯。里面很干净，没有什么灰尘，被子还有阳光的味道，估计这两天才晒过。一切都没有变，和我走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我让顾于先坐着去给他收拾房间，他拉住我说，别收拾了，晚上我没事做一个人会让我觉得寂寞。或者我们俩还能聊聊。 嗯。我下去给你倒点水喝。 下楼的时候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没开灯。我知道那是夏小剑。 是你回来了吗？苏。 嗯。小柔睡了？ 嗯。要不要去叫她？ 不用。 不走了吧？ 不。住几天就走。 一个人？ 不。 那边便沉默了。我倒了水回房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明天不要叫我们，我们累了，早晨饭不吃了，先别给小柔说我回来了，我要亲口告诉她。 嗯。早点睡。晚安。 嗯。 回去之后看顾于正在翻看我小时候的相片，见我进来指着一张相片说，你小时候多甜美。 那是九岁的我，内蒙古的大草原上，我穿着粉红色公主裙赤脚站在花丛中笑得格外灿烂，头什么还别着一个粉红色发夹。 突然记起我曾经还喜欢过粉红色呢。这种幸福持续到什么时候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回家，开始喜欢黑暗，开始喜欢蹲在黑暗的角落，开始混迹于舞厅，开始变得沉默和冷漠了呢？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还记得我曾经是个那么幸福的孩子。 不要觉得哀伤。苏。至少你还曾经拥有过。 我宁愿，没有拥有过，所以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失落了。 不。如果你真的没有过你就会明白想拥有的感觉了。哪怕只有一天，也愿意拿我最喜欢的最贵的四驱车去换。这是我小时候的感觉。 我们都没再说话，喝了水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有点累。 第十四章 重逢 第二天我们醒来之后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看了看对方的东西，笑。 我的。黑色风衣。毛巾。喜欢用的牙刷。相机。金桥。 他的。灰白色风衣。毛巾。他喜欢用的牙刷。相机。三五。 最后我很无奈地从背包里拿出两听百威，说，这个你不是也带了吧。 他也很无奈的摇摇头，说，你说l城买不到百威，我拿来等特想喝的时候喝啊。说着“噌”地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四听百威。一双袜子。 我们俩坐在地板上哈哈大笑，估计谁一起出去把东西带那么一致也会像我们俩一样笑到不行吧。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们跑出去采购，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l城的阳光怎么都觉得亲切。 喂……出门没走几步顾于就叫住我。你不至于开心成这样吧……咱能不能先解决一下人民群众的温饱问题啊？ 嗯？饿了？这才几点你就饿了？猪啊？我回头看看他。 喏……他无奈的指着太阳说，你以为现在还早怎么的？难不成我来到你们l城还转向？现在太阳难道不是在南面吗？至少十二点了吧？ 我看了看表。十二点一刻。这一看肚子格外不给面子的叫了起来，声音还倍儿大。顾于听见在后面捧腹大笑……哈哈。我以为你不知道饿了呢…… 我瞪了他一眼。至于吗？不就是肚子叫了几声吗？谁没遇见过这事儿啊……喂，我说，你别笑了……还笑……要不要吃东西的？ 嗯……当然。我可不是超人……和你没的比。 想吃什么？ 瞧你这话问的。落祭苏。这来到这个你的地盘我人生地儿不熟的你问我吃什么，当然是你给什么就吃什么了，你也知道滴，我这人从来不挑食。 是啦是啦。从来不挑食。过去买碗面给你回去泡着吃就行了昂。 这个样子。那我回家吃面了。你慢慢溜达吧。我早就考察过了，你们家有泡面，还康师傅的呢。嘿嘿。 他扭头就往家走。边走嘴里边嘟囔。l城真好啊，来到还有泡面吃。回头一定仍宁非桐和连生也来吃“泡面”。更重要的是还提供热水……这待遇都赶上火车了……落祭苏人可真周到…… 天……受不了……平时见他和宁非桐拌嘴也没说什么，这下我可算见识到了，这小伙儿绝对和宁非桐有一拼。 得了吧你。快别叨叨了。请你吃面去还不行吗？ 又是面？！ 那米线好了？ 米线？和面也差不多。t城也可以吃到吗。我犯得着专门跑这吃吗？这是我们l城的特色米线，不是到处都有的过桥米线，你尝尝就知道了。 不尝。 那就吃拉面。 又是面。他叹了一口气。咱能不能吃点什么和面挂不上勾的东西啊？ 你不是说你对吃的不挑剔吗？这也就不挑剔怎么的？简单吃点啦。晚上再和小柔一起把我们这特色菜弄给你吃可好？ 好好。米线就米线吧。总算没沾个“面”字啊。最近老吃面老吃面。哎。倍儿怀念当年那个不让我吃泡面做菜给我吃的那个谁啊…… 得，我屈服。先去弄点糕点垫巴垫巴，回家炒菜给你吃还不行？喏，看没看那家，米米屋，那家糕点好吃又便宜。我拉着他就往米米屋跑，跑到糕点店时他早就气喘吁吁。 我说，落祭苏。我怎么觉得自从踏上l城这块地儿你这精神就格外亢奋啊？跟见了老情人儿似的。 那是。想想我在t城，无依无靠，寄人篱下，做牛做马，受尽百般虐待…… 良心啊……顾于捶胸顿足……在我们家连只猫的待遇都比我好长的膘肥体壮的，你再看看我，喏。他揪揪自己的胳膊。这叫什么？皮包骨头……我这还欺负你？！我哪敢啊……我要欺负你别说旦墨了，就一宁非桐也能活活把我搓巴死。 于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您可别这样。一般人谁受得了啊。 我忙往他嘴里塞了块儿糕点。 嗯。味道不错。再来块儿。嘿。宁非桐要在这肯定会说，那个全是我的了，谁也不许动！ 他边吃边学宁非桐，学着自己还忍不住笑。 坐在米米屋吃了几块糕点我们就跑到超市里采购。菜。洗刷用品。啤酒种类不是很多，挨个儿拿了几听又拾掇点零食就整了整一车东西。看了看那满当当的一车东西突然想起我们俩都不用足不出户点灯熬油的赶东西了，忙把零食塞回一部分，啤酒减半，出来的时候我们俩手里还各拎了两个大袋子。没走几步顾于戳了戳我，说，把东西给我，我来。 我摇了摇头。他眉头一皱抢过我手里的袋子，煞有介事的说，我是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拎东西。 他这话让我想起他给陶陶拎包的样子，觉得看着他拎那么多东西也不是那么良心不安了，隋陶陶的拎得我的当然也拎得，如这般阿q一番就到家了。到家后他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坐到沙发上有点郁闷的说，怎么连个出租车都看不见，累坏我了，原以为出了超市打个车就到家了没想到居然一直走到家，你也不说帮我拎一把，你谋杀啊…… 我彻底无语……所谓男人……到厨房里看了看我们买回来的菜突然想起我其实原来说真的一个我们当地的菜都不会做，我是到了t城之后跟旦墨学会做菜的，所以真想再煮个面给他吃了完事儿。踌躇半天，估计顾于真看见我端碗面过去我什么当地特色面的解释都没用了，他这两天好像和面有仇……还是叫外卖好了。于是偷偷打电话叫了菜又装模作样的在厨房里忙了一会儿，让人把菜从窗户递过来我再端上餐桌。 来来，尝尝我们这的菜…… 吃饭的时候平时从来都不挑刺儿的顾于这次毛病多了起来，什么醋少点了，蒜太多了，花椒挑出来都够一盘子了叨叨个不停。经他这么一说本来我吃着挺香的菜也提不起什么味儿了。这顿饭吃的那叫一艰难。吃完之后正刷盘子夏小剑的电话来了。 估计这个点儿你该睡醒了。 嗯。睡醒了。 吃过饭了？ 嗯。刚刚。对了。告诉小柔说今天晚上要回家来吃饭。还有，你要早点回来做饭。菜我买好了，今天晚上的菜我们各半昂。 哦，好，知道了。 别告诉小柔我回来了。 嗯。知道。 还有事吗？ 没。 挂了。 嗯。回见。 挂了电话看见顾于正看着我笑。 怎么，有什么回事吗？我被他这笑整得心里毛毛的。 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今天中午的菜昂，是在哪里叫的啊？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到t城之后才学会做菜的吗？当地菜就算你真做也做不成那样吧？ 你怎么知道我到t城之后才学的做菜？ 吃不出来吗？谁会做菜能把菜做成你那样啊。怎么样，我猜的对不对？ 嗯。我说，你完全可以改写推理小说了。我瞪了他一眼，到厨房里继续刷盘子。 还没说呢，哪家叫的菜？ 他对着厨房喊。 问这做什么？ 哦，菜做得不错，有机会好再过去吃啊。 你刚才怎么那么多毛病，真是。 这你都不明白，故意的啊。你可有够笨的。哈哈。他笑了几声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看着还笑得格外欢畅。 还是那个弱智的台剧，不过换了个台，真是要命。 五点多的时候门铃想了。顾于过去开门，是夏小剑。 顾于高夏小剑一点，不过顾于穿着拖鞋夏小剑穿着皮鞋，顾于眉头一低刚好和夏小剑平视。 顾于穿着米白色o形领薄毛衣，黑色休闲裤，我强迫买的卡通拖鞋。夏小剑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黑色皮鞋，让人看上去就觉得挺有精神的。 两人对视了大概十几秒，顾于笑着伸出手，说，夏小剑吧？我是顾于，或者你还记得很久之前我接过你的电话。 当然。夏小剑也笑了，貌似很热情的和顾于握了握手。 小柔说过你们的事。久仰大名。 哦，这个样子。苏也提起过你们。那么我们应该早就是熟人了。 两个男人虚伪地招呼着对方，我在旁边看得忍不住想笑。 在厨房做菜的时候顾于悄悄在我耳边说，苏，那个夏小剑，真女人。 嗯？什么概念？ 长的啊……嘿嘿……比你还女人呢……你看人家多斯文，连生都没他那么斯文。 哦。有点。 我们俩做了几个菜换夏小剑做，顾于又跑到电视前看台剧。我一个人站在窗前，四下望了望。院子里被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这里的菊花一样开得沸沸扬扬。 夏小剑还沿墙做了一和温棚，里面看上去很葱郁的样子。 正看着我被人抱住，背后传来一股淡淡的熏衣草的清香。 小柔回来了。 她伏在我的背上抽抽嗒嗒的哭，一直哭，哭湿了我的背。 你回来了，为什么都不给我说。 我回过头去，审视我好久不见的小柔，审视我想念的小柔。 一身粉红色套装，淡蓝色眼影，白色高跟鞋。俨然一个职业女性。 那顿饭我吃得很恍惚，换掉职业装的小柔兴致盎然地给我说这说那，她和夏小剑的事，公司的事，还有l城的变动，新闻……最后她终于说累了，趴在竹子上对我说，苏，你一点都没变。 是啊，你们都长大了，都变了，前进了。唯有我还在原地守望…… 我看着小柔一张一合的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确。定的是我全然没有投入小柔的热情当中。小柔的声音在我耳边渐渐变得模糊，直到我再也听不见 第十五章 当年感情那些破事儿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顾于摇醒。 他身上一股舒肤佳的香皂味儿，头发还湿漉漉的。夏小剑正坐沙发上看电视。 小柔呢？我仰头问顾于。 洗澡呢。你还要不要洗的？ 不。不要。好累。明天再洗。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暖暖似的了。懒吧你就。睡觉去？ 嗯。 想起来上楼时发现腿都坐麻了。我拍了拍腿看了看顾于说，等会儿吧。腿麻了，动弹不了了。 看你困的……眼皮都打不开了，来，我背你上去。 他弯下腰，作势要背我。 不用不用。等会儿吧。老沉的。 切。你看你，又不是没背过。就你那一把骨头，我用手都能拎上去。别罗嗦了，快上来。 我乖乖伏上他的背，他给夏小剑打了个招呼就背着我上楼去。把我放到床上之后他就开始笑。 喂，我说，看来那个夏小剑还真的喜欢你的。你没看见他看我背你那表情……乐死我了。做你的男朋友可够艰难的，这种情况……嘿嘿……你可要给我付工资的。 好。付你工资。你给我做一辈子的男朋友好了，我会一直发你工资的。 这个……工资还是算了吧……咱感情那么好，说工资多伤感情……嘿嘿…… 我们俩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贫了几句我又没了睡意。 你看，不带电脑损失了吧？要不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写点什么换个啤酒喝喝呢……我推了推旁边的顾于有点郁闷的说。睡不着觉了。 嗯。不过我可困了，要不你自己数羊吧，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不。看你睡觉我心里会觉得不平衡的。你要陪我说话。 说什么？ 说说自己的事儿吧。怎么样。鱼，你是怎么喜欢上陶陶的？说给我听听，介不介意的？ 那个有什么啊。年轻的时候街头碰见一小姑娘被一群小混混勒索钱，小姑娘蹲墙角哭呢。那时候我也就一小混混，就把那群人给打跑了。那小姑娘就是陶陶。当时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她了，有种保护欲。我把钱包还她时她拉着我不让我走，说是害怕，问我能不能把她送回家。 后来呢？ 显然，后来我就把她送回家了。到家之后小姑娘噌掏出一百块给我，说谢我。呵呵，当年的她就很拽了吧？我当时看见她掏钱直接就上火了，把钱一扔我就走了。第二天她跑到我们班找我，要我送她回家，说害怕一个人回家。之后好长时间我就是那“护花使者”的角儿，直到她谈恋爱。和我们学校一公子哥。 啊？这算什么啊？ 当时我也挺难过。我的一帮伙计都要教训那公子哥来着。我仔细一想，人家陶陶学习好，人又漂亮，哪能看上我啊？我这种小混混和她一起也配不上她。所以就放弃了。后来我就一直和陶陶做朋友来着，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也跑来给我说，有人欺负她我就帮她教训教训。她一直说我是她的保护神呢。说到这他微微笑了。 哦。这个样子。 这个傻瓜顾于，怎么把感情看得那么纯？我在心里想。 嗯。就这样了。你呢？也说给我听听。 呵呵。想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 听到这顾于就转过头来鄙视了我一番。什么嘛，他不是也说年轻的时候吗？ 高中开始的时候。当时我还一父慈母爱的幸福小孩儿，小生活过得那叫一滋润。当时我们班班长。叫吴奉举的一个男生。人长得挺帅，个子高高的，对了，和连生有一点像。成绩也很好，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的。绝对标准好学生。 哈哈，你把人家给带坏了？ 不。当时我的成绩也很好啊，上课认真做笔记，还是团支书呢。 你还别说，这样说来，你们俩还够般配的。 别插嘴，真是。 好好。你继续。 当时我们经常一起开会，处理班里活动。有时候事情拖晚了天黑了他就送我回家。渐渐的就传起了流言蜚语……嘿嘿，或者可以说那叫绯闻。 听我这话他又鄙视了我一番。 当时我也是蛮骄傲的一小姑娘，没事收个情书什么的也常见。不过和一个那么多女生倾慕的对象扯到一起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虽然当时表面上也是很烦的样子。他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不过衣服却一直洗得很干净，总有一股肥皂味儿。我经常带些牛奶零食之类的吃的给他。现在想想，当初好像貌似很的恋爱了。觉得挺幸福的。不过后来我发现我爸爸和妈妈的事儿之后我就不爱学习了，开始翘课，去舞厅，网吧混。也从那时候开始渐渐的疏远了他。 这就完了？ 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老插什么嘴？还听不听的？ 好好，不插嘴了，我保证。接着说。 他后来有几次跑到舞厅来找我，让我跟他回去上课。我都没理他。最后那次他被一女的调戏来着。我看他脸憋得透红，说，小姐，请自重。 那女的挥手就甩了他一巴掌，说，草，老娘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怎么的，还跟娘拽怎么的？我当时看着就火大，过去对着那女的就踹。那女的一看是我没敢还手，说，苏姐的哥儿啊，是我没眼神。不过后来那女的还纠集了一群人去路上堵我。我当时就想，这下完了。不过可能是我命大，刚好遇见我爸爸的手下。 之所以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主要是因为发生舞厅事件之后他给我写了一封血书。劝我好好念书，还说什么要娶我要照顾我。“吴奉举”那名字写的倍儿大，“举”字下面那个竖拉得老长，触目惊心的。 我看见那血书都吐了，好几天都没什么胃口。我回信给他说，等考上什么清华北大的再来说这样的话，你现在没什么资本说娶我。或来他居然真考上了清华，我就上了一三流大学，还是出钱上的，上了一年就没再上，我爸爸硬是送红包又给我拿出毕业证。他上了大学还一直写信给我，我从来都不回。终于有一天他写信给我说，他接受了别人。要恋爱了，以后都不会再写信给我了。 难过吗？ 有一点。仅仅因为女人的虚荣心。有一点难过。 后来没有再见面？ 有啊。他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刚好我在超市里遇见一高中同学，一见到我就跳起来说，啊，你玩失踪啊，都不知道你在哪。家里也找不到。吴班长一直找你呢。 我那时刚从丽江旅游回来。精神还没缓过来呢。 找我？找我做什么？ 同学聚会啊。对了。给你。说着递了张粉红色的卡片给我。班长给联系到的同学都发了张这样的卡片，说碰见你一定给你，别的同学说一声就记住了你记不住需要特别提醒的。 我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同学聚会时间，地点，主要联系人电话。那同学临走时还再三叮嘱我说一定要去。同学聚会那天我睡过头了，到的时候晚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到了之后就坐在角落里喝酒。正喝着他就过来了，看样子喝了不少。人比高中时更帅了，显得成熟了。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他说。 你变了。我觉得现在的你，冷漠，孤僻。以前的你，温柔，恬静，体贴，多好的一女孩儿啊。苏。不要这样。如果可以。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我给他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很知足。不需要谁自以为是的评价我再装作很伟大的样子来可怜我。 那天后来下了很大的雨。他固执的要送我回家。说要和我说会儿话让人家出租车直接走了。我没什么话给他说，一直陪他站着。到最后他给我说，我爱你那么多年，不是一点都不了解你。苏。我为你心疼。 我回家找了把伞给他。粉红色的。上面一个大大的hellokitty.他的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大滴的水挂在眼角。他就撑着我的粉红色伞走了，路上没有出租车他就一直走，在雨里一个人显得很落魄。我当时挺难过的。一个男人喜欢我那么多年，人还很优秀，我身边刚好还没有个人陪，这样看看他要是真和我一起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寂寞就去扰乱一个人好好的生活啊。 其实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原因到现在我都不喜欢看一个人离开的背影。 我转过头来看了看顾于，他已经睡着了。我戳了他一下，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说，困了，睡吧？明天你带我转转l城吧。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隋陶陶，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忘记她呢顾于？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好好爱你呢？ 我在心里默默说。 第二天早晨夏小剑来敲门，问我们吃不吃早饭。我摇了摇头说，你们吃吧。我一会儿带他出去吃。看了看时间，才七点，跑到床上又趴了一会儿叫顾于起床。顾于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瞥了我一眼，问，几点了。 快八点了。起床吧。 啊，才八点。起那么早做什么吗？ 吃早饭去。 过会儿了。吃那么早做什么啊。说着裹了裹被子要接着睡。我把被子一掀，说，快起来了，限时供应的早点，很好吃的，起晚了吃不到了就。 不吃好不好？ 不好。快起。 他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苏，我真的好困，好想睡觉。 最怕他这样子。 得，你接着睡。我买了给你拿回来吃。这下行了吧？ 嗯。这感情好。他马上躺下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又睡了过去。 我买早点回到家的时候顾于已经起来了，他正刮胡子，头发乱糟糟的。 咦？怎么起来了？ 你以为我想啊？刚才你爸爸打电话来，说来l城做点事情，要过来看看你。电话吵死人了。一听你爸爸的声音我一激灵就醒了。真要命，以后睡觉一定把电话线拔了。 我爸？你听错了吧？是不是小柔的爸爸？ 嗯？难道小柔和小苏我也能听混？我确定是你爸爸，因为在电话里我确定过了，他给我说他女儿叫落祭苏，要过来确定我是谁呢。 他怎么要来？这几年除了打钱连个电话都不会打的人还记得他有个女儿还记得他女儿的名字啊？这次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跑来看我？ 行了吧你。来看你还不好。我想有个爸爸来看我还没有呢。 切。我才不希罕。快点吃饭。吃完饭带你玩儿去。不等他了？ 凭什么啊？反正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让他关心好让他慰问的？我讨厌见到他。 话说得有点激动几乎都成喊出来的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颤。 好好。不见不见。落大小姐，你说不见就不见，让他来到爱见谁见谁去，实在不行守着大门跟门儿玩儿去。 我上楼收拾了一下房间，你自己吃先。 我爬到楼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头有点乱。下楼时顾于吃得正香，见我下来就对我说，苏，这早点味道不错。 那可不。要不怎么限时供应…… 什么限时啊？ 早十点之前。要是卖的快点到九点就没了。 啊？还想中午再吃顿呢。嘿嘿。明天早晨你再买去。 自己起来吃，爱吃不吃。 哇～！这态度啊。我这可是一客人。你要懂得待客之道好不好？ 别叨叨了，赶紧吃，要不把你一个人丢家里等老头子来和你聊天信不信。 可别，苏，做人要有点良心，咱可不能这样玩儿，你爸见我还指不定有什么反应呢，你想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的门儿都没有。 嗯，让老头子来到看看门吧，全都当年他选的，我一扇都没给他换了。 出门的时候顾于很严肃的问了我一句，当真不见了？ 不见。不见。我抬起脚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要见你留家里见他好了。他袄了一声跟了过来。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十六章 突然想起的…… 天阴着。空气有点沉闷。路两旁的法国梧桐也快落尽了叶子，带着花斑的叶子在树上随着风摇动，偶尔又落下几片。路上行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忙些什么。我带着顾于沿着湖边，走得有点盲目。实际上我的确不知道我想要去哪里，顾于也没吱声，一直随着我走。他低着头，手放在一兜里，风吹着他灰白色的风衣优雅地飘着。 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累。我停下来，对后面的顾于说。他晃了晃胳膊歪了歪脑袋对我说，喏，胳膊借你挽。 不用不用。 怕什么。别人不会以为咱们是情侣的。我这么帅的人和你这瘦巴巴的女人让人怎么也联想不到一起。是不是啊。 我想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僵硬，不是因为顾于的话太冷，是觉得突然没有了摆表情的力气。我挽着他的胳膊，任凭他带着我到处走。 算算命吧。二位看上去挺般配的。算算未来啊。 还没走多远就有一个摆摊的老头子叫我。我拉着顾于就走，边走边说，你看你看，不是说联系不到一起吗？ 切。他们这人，是俩人走到一起都得说这话，再说了，和我扯到一起也不算丢人吧？来来，我来问问他。说着拉着我就往回走。 先生，您看看我们的感情，现在怎么样，说准了就好好给我们算下，说不准了不给钱的。他拉着我的手问人家。 二位现在心意相投。郎情妾意啊。只是好像之间有阻碍啊。这位姑娘看上去有心事？ 不准不准了，什么郎情妾意，您这眼神头可真够“准”的。还有，谁看我这表情也知道我有心事了，还用你说？我拉着顾于就走。 别信他的。你还高知识青年呢，这你都信。我小声给顾于嘀咕。 冷暖自知啊。有心各在人心。姑娘，凡事看开点，不要把自己的心都藏起来。老头儿在后面念叨。 放屁。再瞎说我要砸摊了信不信。 姑娘。火气不要那么大。会伤人伤己的…… 顾于一看矛头不对忙拉着我走开了。 娱乐娱乐嘛……不至于这样的……原来你那么凶啊，你还别说我还真没看出来。顾于歪着头给我说。 本来就觉得不顺当了，听他这么多话真让人上火。 火气不要那么大，伤人伤己的。顾于学那老头儿的语气煞有介事的说。 我听他这话把他手一甩一个人气啾啾的走了，怎么，故意的怎么？拿我开玩笑很开心吗？ 他跑了一步，拉住我的胳膊，说，落祭苏，今天的你，活脱脱一刺猬。或者你需要静一静。 他把我拉到路边的一个凉亭，把我按到石凳上，坐在我旁边，指指自己的肩膀。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肩膀也借你靠一靠。不要觉得感动，明天买早点给我吃就好。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儿时那么多回忆在我脑海里转啊转的。和他分开那么多年了，我第一次那么深刻的回忆起小时候。以前那些模糊的记忆此时此刻变得那么清晰。 想起《千与千寻》里面一句话：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忘记，所谓的忘记只是因为暂时的记不起。 很小的时候，家里穷，那时候外公不同意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几乎封了所有我们的活路，想逼我妈妈回去求他。爸在外面忙，中午饭都不舍得吃，总说外面饭太贵，自己吃一顿买的肉就够我们家全家吃一顿了。总是用很大的水杯带水。为了不在外面买水喝。终于我爸爸累倒了，因为饮食不规律得了肾结石。我妈妈跑去求我外公借钱，我外公不给，我外婆偷偷给我妈妈塞的她的私房钱，还叫阿姨做补汤给爸爸送来。我闻着汤谗啊，爸爸让我喝了几口，正好让妈妈看见了，打了我屁股一巴掌。我当时就哭了，哭得特委屈。爸爸知道妈妈去找外公借钱之后还和妈妈吵了一架，吵到后来妈妈哭了，爸爸也哭了，我在一旁哭得更欢。那是我长大之前记得我爸爸妈妈的唯一一次吵架。 爸爸好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奶奶给他的金戒指卖了，又凑了点钱让妈妈还给外婆。外婆看见我妈妈就哭，说什么都不要。我妈妈也不敢拿回去，外婆就塞给我，说，给小苏买裙子穿，我这做婆婆的从来没给外孙女买过一点东西呢，你坐月子的时候也是她奶奶在照顾。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脾气。 我拿回去钱就交给了爸爸。爸爸没说什么。我想他当时也不能再坚持什么了，因为家里的状况实在经不起他的坚持了。爸爸就拿那些钱开了一家饭馆。我们家是从饭馆起家的。到后来日子好了之后爸爸再也没进过厨房。 嗯，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妈妈年轻的时候，真的很漂亮。 爸爸开饭馆赚了一些钱又做了点小生意，渐渐做大，最后做房地产，成了房商。有钱之后爸爸我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我，给妈妈买许多漂亮衣服，首饰。妈妈喜欢旅游，爸爸在每单生意做完之后只要有空闲就会带我和妈妈出去旅游。儿时的我，已经和爸爸妈妈转了大半个中国。 爸爸妈妈带我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丽江。刚好碰到雪天，我们为了等看高原雪景在那待了好长时间。玉龙山真的很美。还照了相片，你应该也看过了。那一次爸爸为了陪我们等雪景耽误了一笔生意，从那以后也许爸爸的生意更忙了，妈妈也没再让他陪我们旅游，都是妈妈和我一起去。有一次遇见了滑坡，爸爸在家看新闻吓坏了，一直找我们，从那以后爸爸便不让我和妈妈出来旅游。妈妈就是从那之后开始发福的。 再往后我的幸福就到头了。他们争吵，摔东西。开始的时候我一哭他们就不再吵，到后来我也看够了他们的争吵。他们开始揪着彼此的错，不断争执。我为了让他们注意就学坏，翘课，喝酒，抽烟，去舞厅，泡网吧。 爸爸第一次发现我去网吧打了我一巴掌。我倔强的看着他，对他说，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做我爸爸，更没有资格管我，你要想管我先让自己做好一点。 他又打了我一巴掌，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 其实他们的离婚对彼此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妈妈回到外公身边帮外公做生意。她也很有天分，赚了好多钱。起初他们还来看我，后来就只有外婆和奶奶来看我。奶奶在农村，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很多家里种的东西，比如玉米，院子里的桃子。外婆就会带我去买衣服，带我去吃肯德基，必胜客之类的快餐。在她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我也愿意在她面前做孩子，给她撒娇，要这要那。出去这段时间其实我也特想这俩老太太。 一个人的时候我去农村家奶奶家住过几次。奶奶家很偏僻，那里人都很穷。我每次去都要带好多零食给那些孩子们吃。我也给奶奶带吃的，买过衣服，老太太穿着见人就给人说，这是我孙女给我买的。其实我特不放心我奶奶，我爷爷很早就过世了，还好我叔叔孝顺，不过婶子就不怎么样了。我给奶奶钱奶奶开始还不要，我偷偷给她塞到枕头下。老太太还裹过脚，颠着小脚送我上车，我给她说钱在枕头下面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其实她不缺钱，我爸爸也经常给她寄，她就是想我们多回去看看她，她记挂我们。 顾于，明天我想去看看她。 嗯，好。 其实我现在也想知道我爸爸他是什么样子了。他凭什么把我丢下对我不管不问的。钱？钱算什么？我不需要钱，我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不用他们的钱不是过得很好吗？他们凭什么把我丢下不管不问？ 呵呵。 顾于给我擦了擦眼泪，说，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这你要相信。 之后我一个人过日子，想他们的时候就去丽江。那个古城的每一片土地几乎都被我走过来了，丽江有个婆婆，每次去我都会去看她。我第二次去丽江的时候住过她家，那次因为难过淋了雨，感冒了，发烧烧到神智都不怎么清了。那个婆婆一直照顾我。她儿子在战场上牺牲了，女儿有次采药就没再回来，听说是被毒贩子给抢走了。我特不能看老太太孤苦。 坐了太长时间觉得有点凉了。我把衣服拉了拉。顾于把我的手拉了过去，用手攥着。他的手真暖和。 又坐了一会儿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今天中午我做饭给你吃怎么样。 怎么？觉得我今天心情抑郁，要来安慰一下我？ 不不，我是觉得你们l城的菜我也做得出，所以想做来给你尝尝味道地道不地道，回去好做给旦墨吃吃。呵呵。 嗯。带你买菜去。 喏。前面就一超市……他指了指前面给我说。 不去那。我带你去市场。我觉得买菜还是去市场好。 你这什么嗜好。市场的菜有什么好，乱糟糟的。 你懂什么。在市场做生意的人很不容易的，开超市的都有钱的，现在明白了吧…… 袄……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超市，干净，人又少又不吵还不用担心缺斤少两的，多好。你这情节总算可以理解，走，去市场。 他拉着我就往前走，走了两步又站住了，看了看我说，这市场要往哪走？ 看你，走的那么干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真是。我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知道市场在哪，超市还有可能，要不去超市，又近。 我瞪了他一眼，他马上说，好，那话我收回。这状态看上去还比较正常。嗯。看在你今天心情比较抑郁的份儿上就迁就再迁就你，提醒你昂，要想欺负我提什么无理要求就趁现在昂，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真的假的？ 真的。你这女人，真够罗嗦的。 做我的男朋友…… 啊？ 在l城期间。 这个，不是本来就是吗？呵呵。吓我一跳。他舒了一口气说。走了，哪边去市场？ 往前。我挽着他的胳膊一跳一跳的。做我的男朋友，你可要尽职的，要保护我要疼爱我不能伤害我更不能让别人伤害我。 哇～！幸好是假的，要不我不完了。他看着我，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什么是假的，真的，真的。 好好，真的。你说真的就真的。这下好了吧。 嗯。这样还差不多。 其实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多好。他轻轻说。这句话是心里话。真的。 是吧。我也喜欢这样的我。很幸福。我说。 可是鱼，什么时候，你会和我在一起，让我好好走下去，在我身边，不仅仅在l城而已？ 我在心里默默说。 第十七章 男人之间 到了市场我开始选菜，侃价。顾于在一旁付钱拎东西。出了市场他很郁闷地看着我说，看你刚才说得那么伟大，为什么来到市场还给人家侃价，买了不就是？ 这是乐趣。女人购物时侃价也是一种乐趣。不明白吧？ 不明白。我和连生宁非桐一起买菜时宁非桐就没那么多奇怪的爱好。那个宁非桐，总是觉得事情越简单越好。 来来，我帮你拎点。我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袋子，他连忙打开我的手，说，不用不用，我是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拎东西。 又装。所谓男人。 我跟在他后面，看他穿着风衣拎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觉得有点滑稽。市场里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和他灰白色的风衣放到一起怎么都觉得不怎么搭调。 笑什么你？看见你“男朋友”拎那么多东西你还笑地出来。真受不了你。 他回头瞪了我一眼。 哈哈，出租车。真难得。他忙对着马路招手。 坐什么车，很近就到了，我带你坐公车不就好了。 不要。拎那么多东西再去挤公车，想想都觉得可怕。他把东西塞到后备箱里拉着我就上车。 小苏。 我们俩正开门的时候有人叫了我一声。那声音我还记得。 你来做什么？ 我脸色一冷，转头看了看他说。我不想看到你。你可以走了。 他的脸色有点憔悴，头发已经有点斑白。司机还是以前的何叔叔。何叔叔也老了许多。 有你这样和爸爸说话的吗？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生气得说。 我也就这德行，几年之前你也见过了，怎么？现在觉得不适应了？无所谓，你没有必要适应，反正我们不经常见面。 他的脸登时青了，伸出手好像要打我。 你打。让何叔叔也看看，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一个对我将近七年不闻不问的人凭什么跑到这里来打我？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小苏，当年你说，不希望看见我们，不让我们来打扰你的生活，要不你就会失踪。爸爸知道你是说到做到的人，所以爸爸一直没敢来看你。我想你妈妈肯定也是这样。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来？ 其实我经常来看你。只是你不知道。现在爸爸老了，你也老大你小的了，爸爸希望看看你的幸福。 托您的福，我不会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幸福了。现在知道了吧？看够了吧？看够的话可以回去了。 顾于在一旁拉了拉我，小声说，苏，不要这样对你爸爸。你会后悔的。顾于打开门，把买的菜放进厨房，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叔叔，您进去坐吧。苏现在脑子有点混乱您不要和他生气。 你是？他看了看顾于，一脸疑惑。袄，早晨的电话是你接的吧。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走，顾于。我拉着顾于就往屋里走。顾于拉住我，说，苏，这一次，听我的好不好。你这一次要听男朋友的话。 他走到我爸爸面前，微微低头说，叔叔，我叫顾于，是您女儿的男朋友。时间不早了，我想您一定还有话和苏说。我去做饭，您就在这将就一下好不好？ 好。老何，打个电话给海天的人说今天中午的饭取消吧，我有事不能过去了。 知道了落总。您谈事情我在外面等您，您要走的时候叫我。 老何，你又不是什么外人。小苏也是你看大的。 何叔叔，来尝尝顾于的手艺吧。小苏好久没见您了，想您了。 何叔叔听我这话憨厚的笑了。 顾于进屋之后就钻厨房里忙活去了，我跑去要帮他弄菜，他把我推出去说，苏，你不是想见他吗？和你爸爸好好说说话。 我没话给他说。 那你就外面坐着去，别给我添乱。 何叔叔一见我出去就起身给我爸爸说，落总，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说着就往厨房走。我拉住他说，何叔，他一个人就行了。 顾于伸出脑袋笑着说，我说，苏，何叔叔能和你一样吗？你笨手笨脚的。 何叔叔走之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做在沙发上不停抽烟，手有点微微发颤。 小苏。这几年怎么样。他终于开口说。 嗯。还好。 有没有见过你妈妈？ 没有。外婆和奶奶倒是见过。最近两年出去t城也没和她们联系。 嗯。我给你奶奶打电话她总念叨你。夸你懂事。 你多久没去看她了？ 谁？你奶奶？ 嗯。 好久了。去年春节回去过的。 明天我和顾于回去看她。你去不去？ 我……明天还有生意要谈…… 那就算了。您忙您的，生意重要，娘算什么……他的手又颤了一下。 我沉默，他也沉默。安静了一会儿他走到窗前，看了看盆栽说，弄得很漂亮。花园整理得也很好。家里变漂亮了。 是冷清了。不是我弄的，别人弄的。 谁？那小子？ 他有名字，他叫顾于。不是他，我朋友的男朋友。他们和我住一起。我出去时帮我照看房子。 那小子……哦。顾于。他对你好吗？ 当然。至少比你们强得多。 他必须好好对你，要不爸爸绝对放不过他。 凭什么？你凭什么总说这样的话？ 小苏，你不要总说这样的话，因为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所以有这种资格，有期待自己女儿幸福的权利。 呦，您还记得您有我这么一女儿呀？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您这么一提醒我还不记得我还有这么一爹了呢。人家爸爸是怎么样的？我这爸爸可真够伟大够杰出够典型够拿出来炫耀颂扬的了。 小苏，爸爸知道这些年是爸爸不好。可是爸爸一直在留意着你。 您可够留意的，我出去了两年多您愣是没有发现，这可真够留意的。 我怎么不知道。开始来几次不见你出来以为你在屋里忙事情呢。后来看总不见你我问过住这里的，你朋友吧，小柔。她说你去t城了，具体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给了我你在那边的电话我都背下来了，只是一直没敢打。这次你回来也是她告诉我的。 我没再说话。偷偷回过头抹了抹眼泪。其实我这人挺没用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顾于把菜端上餐桌的时候我捏着他的胳膊轻声问，今天怎么弄了那么多菜，给谁吃呢你？ 贿赂未来岳父，这你都看不出来吗？笨。说着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头。我的心里暖暖的。 爸爸看着一桌子的菜，笑了。 老何，我看咱今天中午幸亏没去赶那饭局，要不可能要后悔了。 嗯。落总。小顾做菜有两把刷子，我刚才尝过了，味道不错。和五星级的有得比。 呵呵。看样子我这厨子更不能比了。我当年还是靠这掂大勺起家的呢。听你这么说我要惭愧了。 说着夹了点菜尝了尝，嗯，的确。我不行了。 叔叔见笑了。顾于把餐具摆好，我们开始吃饭。顾于还陪他们喝了点酒。看上去何叔叔和他都很喜欢顾于。 吃完饭之后他叫过顾于，说有点男人间的事情要谈。何叔叔非要帮我收拾碗筷，洗碗的时候何叔叔在我旁边说，小苏，这孩子不错。 嗯？ 呵呵。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不错。何叔叔看人一向很准的。最重要的，小顾酒品好，酒品好的人品不会差的。何叔叔看好他。好好抓住他，不要错过喽丫头。 呵呵。我笑了。何叔叔在我小的时候就喜欢叫我丫头。我也想好好抓住他，你们都看不出吧，我这个男朋友是假的，我的幸福也是假的。 顾于和他谈了很久，开始还挺严肃，后来有说有笑的，他偶尔还拍拍顾于的胳膊。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走的时候他给何叔叔说，给海天打电话说今天晚上处理事情，生意今天尽量谈好，明天咱和小顾小苏一起回老家看老太君。 你说什么？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家看你奶奶啊。明天早晨我来接你们，呵呵。带限时供应的早点。说着和顾于相视一笑。 叛徒。我揪揪顾于的胳膊小声说。 看上去他挺喜欢你啊？ 当然。 臭屁。你们说什么了？ 哈哈。男人之间的事。 说不说的？我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 哇，落祭苏，还家庭暴力的？！好了好了，告诉你。他给我说你小时候的事啊……哈哈，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能耐的，惹过那么多事昂…… 什么嘛？ 比如，小时候和小男孩子一起抓鱼掉河里呀，捏死你奶奶的小鸡拉……怎么，只要回老家就惹事吧？你奶奶心脏肯定很好，要不怎么还巴巴的希望你去呢？ 你……死去。 我现在可不能死，明天还要还要见奶奶呢，哈哈……他笑得格外奸诈。 你还知道什么？ 反正你的糗事儿我差不多都知道了…… 叛徒…… 苏，你不觉得你很幸福吗？ 不觉得。愤怒得很。还有什么吗？ 呵呵，他还问了一些你在t城的事儿，问得还挺详细的。 这老头子还真够罗嗦的。没有了？ 袄，我还把刚才在路上你给我说的和他有关的话给他说了一遍。嘿嘿。你爸爸都哭了。 叛徒。 你在t城旦墨那也没少出卖我吧？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旦墨和你聊得那么投机了。你看，我都不问你怎么出卖我的。 切，这能一样吗？ 苏。他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爸爸真的很爱你。 他说，以我的角度，一个男人的角度而言没有资格要求你怎么样对小苏。我对不起她妈妈。小苏这几年怎么生活的我都清楚。现在她和你一起，看上去很幸福。我只能以一个父亲的角度请求你，好好疼爱她。我相信，你那里有她想要的幸福。 是不是啊苏？我真的可以给你幸福吗？ 如果你真的可以给我幸福，你会给我吗？我侧过头，看了看他问。 嗯，让我想一想。或许会吧。 我们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阴霾的天空。天阴得更厉害了，风吹得有点冷。我的手被顾于用手攥着放在口袋里，很温暖。 此时此刻，我很幸福。 第十八章 回奶奶家 那天晚上小柔和夏小剑回来得很早。我们俩跑到夏小剑的温房里看了看，里面郁郁葱葱的。我们俩几乎不认识几种植物。大概是月季的花，好多种颜色的，开得很旺盛。正看着夏小剑进来了，见我们在里面就带我们俩看了看，介绍里面的花给我们听，什么喜欢什么肥料，喜欢多少温度阳光多强，如数家珍。我和顾于听得一愣一愣的，顾于在一旁直夸夏小剑渊博。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好嘲讽的，那些东西的确我也不知道，某个时间，我也觉得夏小剑挺渊博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怎么喜欢称赞这个人。 小柔来了之后我们四个便跑出去逛夜市，小柔还夸张地找了条围巾给我，说可能会冷。顾于开玩笑似的拿着我的手给小柔说，有我呢，她怎么会冷…… 小柔挽着夏小剑的胳膊，努了努嘴说，你看夏小剑……我吃醋了……顾于，怎么就你给苏温暖啊，我关心的和你关心的能一样吗？ 顾于连忙把围巾给我搭在脖子上，蛮认真的给我说，这是小柔给你的温暖。怎么样，嘿嘿，还是我的暖吧…… 小柔笑了，说，那是当然，爱人同志当然第一了。我们家夏小剑一是我的no.1.说着看着夏小剑，夏小剑也笑着看着她。 呵呵。不要太甜蜜，我要嫉妒的。我取笑她们道。 到了小吃街的时候小柔拉着夏小剑要这要那，边吃边给顾于介绍。遇见在t城没见过的他就会停下来尝尝。觉得好吃还专门拿给我尝。我以前不怎么来小吃街，有许多我也没尝过。顾于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就笑了，说，以后要经常出门，不要老闷在家里。这种地方其实也很好玩，是不是。 嗯。看样子在t城你还常去？ 偶尔。有段时间是常去的。宁非桐有段时间迷恋上了家酸辣粉，总是拉我和连生去吃。其实这地方有点混杂，一般我们不怎么去。现在天还比较早，一般会比较宁静…… 袄。这样子。我吃着看了看他。边嚼着东西边问顾于，我怎么都觉得你不像个会在街上混的人，你说过的那些事是不是都是假的？还有连生，如果不是看见他打了人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会打人的人。 人不可貌相……呵呵……这你要懂。顾于笑了笑。 我说今天怎么眼皮跳呢，原来遇见贵人了。哈哈，好久不见，苏姐还好吧？对面过来一个妖娆的女子，化着浓妆挽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从对面走了过来，好像在和我说话。我想了想，怎么都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认识过这路神仙。 呦，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儿啊，苏姐，您不记得我了？在舞厅还因为一小白脸儿……啊，不会就是旁边这位帅哥儿吧？看上去不像啊……苏姐艳福不浅啊，在哪又勾搭一个啊？还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她转头亲了旁边那肥肉一口，嗲了起来。 柴哥，这小娘们儿欺负过人家，你要给人家报仇啊…… 我这才想起，原来是她。 那肥肉看了看我，手就伸了过来。妞儿长得不错啊，陪哥哥玩儿玩儿？陪陪哥哥哥哥考虑一下给你讲个情啊你们俩那档子事儿就算了…… 顾于伸手就把他那肥硕的手打下。那肥肉脸一横，说，你小子哪跟葱，活够了怎么？ 这时后面几个人马上围了过来。有个居然这个天儿还光着膀子，身上整个儿文了一条龙。顾于低头悄悄给我说，你给夏小剑他们两个说，你们三个先走，回头在东边路口等我。 我给小柔递了一眼神，小柔拉着夏小剑就要走。夏小剑推开小柔的胳膊，说，你一边等我们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说完就把小柔推开了，过来和我还有顾于站在一起。看了看我说，苏，你带小柔先走，我们回头过去。顾于也看了看我，说，苏，听话，等我。 你知道我的脾气。我看着顾于说。 呦，我说，苏姐，你们这磨叽完了吗？说你艳福大你还真较上劲儿了昂，又来一个帅哥哥，怎么着，也是苏姐的男人，我碰不得的吗？别罗嗦，今天一个都走不了，都给我留这儿。 说完这话那几个人都围了过来，我们三个特有默契的对着过来的人就踹。顾于手脚特利索两下就放倒一个伸手就把我前面那个揪一边儿去了，然后拿起旁边一瓶酒照着那肥肉的头就打了下去，登时雪和啤酒流得那肥肉满脸都是。 顾于揪住那肥肉的领口，说，给我听着，你们再敢动一下他们俩，今天晚上谁都别回去。家里有人烧纸没？ 那群人除了几个躺地上嗷嗷叫的还站着的都退了几步。那肥肉也很是怯懦的样子。你跟谁混的？知道不知道我大哥可是海哥。 我不跟谁混。海哥我不认识。我刚来l城，我这人就一毛病，受不了气。怎么的？ 没什么。走咱走。说着就和他那伙人散开了，走得差不多了还回头对顾于喊，你他妈的等着，哥们儿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这下算玩儿大发了…… 旁边一小伙子好心过来说，你们快走吧，这柴哥可真不是好惹的，过会儿肯定还带人回来。 顾于给旁边一摊位扔了二百块钱，说，不好意思，老板，打扰到你了。真是斯文得一败涂地，好像刚才拿酒瓶砸人的不是他。 夏小剑嘴角有点血渍，像是被人打到了。小柔跑过来，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闹了这事儿谁也没心情再逛什么夜市，本来看衣服的计划也搁浅了，我们几个也没再吃什么东西就回家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于对我说，苏，我答应过你爸爸会好好保护你，只要有我在我就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即使不是答应你爸爸我也会那么做。这是我的原则。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兄弟。下次，再遇见类似的情况，我说让你走你就走，要不我会生气。没有你在我会更安全，明白吗？ 不明白。我只知道那种情况，只有我在你身边我才觉得放心。 不要太固执。也不要太自私，这样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明白吗？ 我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如果我只是你兄弟，我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这种情况不是理所当然吗顾于？连生会丢下你走吗顾于？我终究不是你兄弟啊。 我在心里说。 第二天顾于很早就叫我起床，说一会爸爸就过来接我们一起去奶奶家了。下去之后果然爸爸和何叔叔已经在楼下等我们。餐桌上还摆着冒着热气儿的早点。夏小剑和小柔看见我们一愣，说，这刚打算叫你们呢，今天怎么那么早。 夏小剑的嘴角肿起来了，看上去还有点滑稽。别说这人果然是不可貌相，这夏小剑虽然长得跟女孩子似的这打起架来还有板有眼的。 我们洗刷完匆匆吃了饭就和何叔叔一起出发了。 路接近奶奶家的时候变得格外崎岖，我坐在车里被晃得脑袋都大了。顾于看着我一直笑。他说，苏，你不晕车吧？ 不晕。 还好。他看看自己的衣服说，这样我的衣服就不用遭殃了……说完还特深刻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又想起来我上次喝多吐他一身那次了，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到奶奶家的奶奶正在院子里剥豆子，见我们从车上下来慌忙把豆子扔到簸箕里来迎我们。何叔叔打开后备箱顾于很识相地跑过去和何叔叔帮忙拎东西，我往边儿上凑了凑顾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女人一边去。 我轻轻捏了他一下，他故作很痛地嗷了一声，引得奶奶直往这边看。 奶奶在我出去帮她泡茶的时候拉着我问，那小伙子是谁啊苏丫头。 奶奶～我脸噌地红了。 呵呵。知道了。是我们家小苏的对象了。奶奶觉得小伙子不错。回头奶奶好好看看。眼有点花了刚才也没看清楚。 奶奶颠着小脚，乐呵呵地到院子里摘石榴，说，还剩下大的，今年你果然回来了。每年奶奶都给你留着大个儿的石榴。顾于跑出来，拉着奶奶说，奶奶，您歇着，我来。说着踮起脚就把石榴摘下来递给我，说，接着。 说话间又把其余几个都摘下来，对我说，这活你怎么能让奶奶做啊，真是。 奶奶呵呵笑了，说，还真有点够不着了，年轻就是好啊，小伙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奶奶，我叫顾于，您叫我小顾或者小于都行。 呵呵，小顾啊，看这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多好。 奶奶拉着顾于的手，一直笑不停。做饭的时候奶奶坚持要做给我们吃，本来顾于说要做的，但是奶奶坚决不肯，我们也只要由她去了。 我在一旁叫，奶奶，我要喝瓜干儿汤，玉米面的，还要吃烧地瓜。 奶奶看着我笑，说，知道了，奶奶还记得你好那口儿。就是你爸爸不喜欢，最讨厌吃地瓜，以前吃伤了。 呵呵，叔叔不喜欢吃地瓜啊……奶奶，我也喜欢吃……顾于抱着柴火走过来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喜欢吃那个，小苏她爸是小时候挨饿整天只有地瓜吃，连地瓜叶儿也吃，算是吃够了。好，今天奶奶做小苏喜欢的瓜干儿汤给你尝尝。 可好喝了知道不，每次我都要喝两大碗。我比划着给顾于说。顾于笑了，在我耳边说，你这猪，还真是好养活，哈哈。 我又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奶奶，狠掐了他一下就跑。他强忍着没叫出来。 吃过饭我们又和奶奶说了会儿话就准备走了，晚上爸爸还有生意要谈，奶奶留我说要在她那住几天，我再三保证有空一定再来她才放我走，走之前还把顾于叫到跟前儿拿出一个红布包塞给顾于，说，小于，奶奶没什么，回去买点好吃的。顾于忙往回塞，奶奶脸一拉，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怎么，嫌奶奶寒酸？嫌奶奶寒酸就不要…… 爸爸笑着拍拍顾于的肩膀说，你奶奶的心意，拿着吧。顾于接过来，说，谢谢奶奶。 奶奶这才笑了，拉着顾于的胳膊说，有空记得和苏丫头一起回来，奶奶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好，奶奶，我也喜欢喝奶奶的瓜干儿汤。 奶奶笑了，一直把我们送到村口，在老杨树下给我们摆手，我看着渐渐模糊奶奶的身影，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顾于给我擦擦眼泪，说，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看奶奶，不要伤心了。 爸爸带我们去一家小饭馆吃了饭才送我们回家。晚上睡觉时顾于举着他的胳膊给我看，青青的一块。 怎么了？我问他。 怎么了？你给我掐的，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他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儿的说。说完就背过头去不理我。 我说，你还真生气了？大不了让你掐回来。 你说的？他笑了，伸手过来就要掐我。 我说，你还真掐的？ 那当然。 好了，你掐。我伸出胳膊看他把手伸过来恶狠狠的就要掐忙闭上了眼睛。他只轻轻揪了一下，说，哈哈，吓你的。小女人。 我又瞪了他一眼。关上灯。 苏。其实咱们这样也挺好的。 嗯？ 我觉得，有必要考虑一下你的建议，或者，由我来给你幸福啊？这样也挺好？ 啊？ 呵呵，不用那惊讶啊，怪吓人的这大半夜的。 是挺好的。 我和你一起，觉得很快乐，很轻松。好像这个世界很单纯。他说完就没再说什么。 外面的风声很大。 我又何尝不是呢？和你一起，觉得全世界都是我的呢。 第十九章 连生要来了 顾于因为一天的颠簸晚上睡得很香，我却怎么都睡不着。明天小柔和夏小剑休班，说是要和我们一起逛逛。 我看着熟睡的顾于，心里排山倒海。 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呢？最近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有要和我一起的意思，可是，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呢？ 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倒睡得香……我瞪了一眼顾于一个人自言自语。实在是睡不着就爬起来跑到窗口抽烟。月亮很圆，看看手机才知道又是十五了。月光洒进窗子，很亮。扔烟蒂的时候看见楼下似乎有一个人站那，仔细一看，原来是夏小剑。我咳嗽了一声，给他打摆了摆手。他抬头看了看我，也对我挥了挥手。没几分钟有信息进来。夏小剑的。 苏，你还没睡吗？ 嗯。没呢。有点失眠了。你怎么也没睡？ 今天晚上昙花会开。下来看吧。叫着顾于啊。 小柔呢。 睡了。她习惯早睡，你也知道。 好。等下。就下去。 我推了推顾于，起来看昙花了。以后可能都没机会见了。 他哼了哼，又睡了过去。我又叫了他几声，他嘴里嘟囔着，几点啊，还不睡，吵什么啊。边嘟囔边看了看枕头旁边的手机说，才十点啊。今天好累。要睡觉。 别啊，起来看昙花。 什么花也不看。睡觉睡觉。自己看去吧。嘟囔着又睡了过去。看这状态我是叫不起来他了，只要批了件外套自己下去。 这深秋的晚上还真有点凉。夏小剑见我一个人下来就问，顾于呢？ 他睡了，叫不起来。这两天挺累的一直还没睡好。 袄。过来看。快开了。 温房靠门的地方摆着的就是昙花了。看到它我就想起来昨天夏小剑带我们参观他的温房了，夏小剑给顾于说这昙花可能这两天就开花顾于还吵着说一定要看来着。这真要开了他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想着我就扑哧笑了出来。夏小剑看着我也笑了，说，这想起什么突然那么开心？ 没，没想起什么。 夏小剑的嘴角还肿着呢，还有一点淤青。 那个，你怎么也跟着打啊昨天。 他笑了，说，没什么啊，男人嘛，就应该保护女人。我要是丢下你和顾于先走我还算什么男人？打架嘛，谁都会，上学的时候我们宿舍和其他宿舍还有过一次集体斗殴呢，呵呵，那次我也挂了彩，胳膊被砸骨折了呢。 还真没看出。 正说着夏小剑拉了我一下，指了指昙花。花蕾表面绛紫色的外衣开始慢慢张开，我赶紧闭上嘴，静静等着它的开放。 慢慢的它里面雪白色的花瓣也张开，最后它终于全部开放。白色花瓣裹着一跟白色雌蕊，下面还有黄色的雄蕊衬着，整个花朵美丽得像隔离了尘世。虽然外面有虫子的叫声我还是仿佛听见了它花瓣开放的声音。 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它渐渐合上花蕾。再下一步估计就是凋谢了。 我和夏小剑一直都没有说话，安静得看着它的开放，直至凋零。似乎昙花的开放是一个神圣的事情，我们都安静的等待这个神圣时刻的到来，仰望着它，最后看它离开，谁都不敢去吵了它的安宁。 美吧？ 嗯。美，美得一塌糊涂。 呵呵。我养它很久了，这是它第一次开呢，正好你赶上了。 可惜鱼他睡了。他也很想看呢。 苏。他看着花园，叫了我一声。 嗯？ 你爱他吗？ 嗯。很爱。 可是，他爱你吗？ 这个问题问得我有点茫然。 我会很疼爱我的女人的，夏小剑。 顾于的声音有点突兀，突然打破我的沉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后。 这是我的事情。我会好好疼爱我的女人。而你是事情是要好好疼爱你的女人。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责任，不是吗？ 顾于继续说。 鱼，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我醒了发现你不在。看看表都一点多了，就起来找你，听见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你在这了…… 可是，顾于，我也很爱苏。 夏小剑突然插话进来。 你。夏小剑。听清楚。落祭苏。是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疼爱我的女人。所以，请你不用操心落祭苏的幸福。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她幸福的。而你。夏小剑。你爱谁，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想告诉你，作为一个男人，要好好疼爱自己的女人。这一点你必须明白。 顾于一字一句的说，表情很严肃，仿佛他说的都是真的。 而我，多么希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不是只是为了和我配合而演的一出戏。这戏里究竟有几分真呢？如果都是假的，这戏也假得太逼真。 顾于拉过我的手，攥在手心里，说，苏，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凉，让我暖都暖不过来。 我任他把我的手往口袋里装。他看了看夏小剑，说，夏小剑，你要记住我说的话。我们睡觉去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不是吗？ 袄。你们先睡。晚安。 夏小剑，我不许你伤害小柔。如果你伤害她，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扭过头对夏小剑说。说完就跟顾于一起回屋去了。回到卧室之后看夏小剑一个人蹲在院子里低着头，身体看上去还有点发抖，好像是哭了。 月光惨白，映得夏小剑格外凄凉。 怎么？心疼了？顾于调侃道。 没。我心疼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苏。你这个人呀，心太软，总是容易为别人而心疼。他笑着说，不知道是真是假。 对了。你们一直在说话吗？ 不啊。昙花开了。我们看昙花呢。 啊？开过了？那你怎么不叫我？太没良心了……亏我对你肝脑涂地的…… 我叫了啊。你还说看什么化，累了，要睡觉来着。 顾于摸了摸头，有点困惑得说，原来你是真的叫过我啊，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 …… 谁听见他这话还有话说谁来给他说，反正我是彻底无语了。 对了，你刚才在下面，那戏演得真绝了，还有，那台词什么时候学的啊？真经典……我想起他在下面说的话，拉着他胳膊问。 戏？你说我在演戏？ 是啊？难道不是吗？ 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啊？ 啊？我听得有点晕了。 难道你忘了？我现在可是你正牌儿的男朋友，可不是冒充的…… 哦。这个样子。我这才想起我们前天说过的话。貌似他真的是我不是假冒的正牌男朋友…… 不过，怎么说，怎么说话也说不到那份儿上吧…… 我觉得没什么啊……对了，你有没有发现我当时说的特激情啊，足以见得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了…… 我摸了摸胳膊，说受不了受不了，说着钻进被窝里。他一个人站着看着我，特奸诈得笑了。 我说，亲爱的，这样的夜晚你不觉得咱们应该做点什么吗？ 我忙裹紧被子，看着他说，你怎么？你想干吗？ 哈哈…… 他笑得特欢畅。 你有什么好怕的。就你那一身骨头，想让我有感觉都难啊……你还紧张什么……得，睡觉，不跟你玩儿了，早上别再叫我早起了昂，反正没有什么事。 说着他也钻到被窝里裹好被子，看了看我又说，夜里你醒来千万不要对我图谋不轨啊，我可是正人君子…… 行了你，赶紧睡……明天我不叫你小柔也会来叫你的你信不信…… 啊？不是吧……睡觉睡觉……真要命…… 说着又裹了裹被子就不说话了。第二天早晨倒是他把我吵醒了。他拽着我一直晃我，说，快起，连生一会儿要过来，咱要去接他。 连生？连生要来？他来做什么？ 袄。他带了几个兄弟过来要点帐。听说要来l城宁非桐也跟来了。快起啊，他们火车快到了。 我噌地跳了起来。呵呵，宁非桐也要来了。 想想就觉得开心。虽然只有几天没见，我已经很想念她了。这日子无聊起来果然是特别容易想念人。 于是特利索的跑下去收拾了下就跟着顾于出了门。 第二十章 逛夜市 来到l城之后第一次起那么早。l城没有尘土的路上空气还是相当清新的。我看着窗户外面闪过得有些萧瑟的秋景，觉得有些凄凉。莫名其妙的感觉。现在的我，身边有顾于，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紧紧握住我的手，照这样说我应该是觉得幸福才对，怎么会觉得凄凉呢。 到了车站等了一会儿他们那列车才来。我踮着脚尖在人群里找他们，远远的就看见宁非桐跳着给我挥手，穿着一细跟军绿色靴子，那样跳也不怕崴着脚。 其实我先看见的是连生，他穿着深蓝色毛衣，脸很白，我一眼就看见他了。怎么说呢，连生这个人很特别，就是站在人群里你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是他的人，看上去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那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来。 宁非桐跑出出站口就抱着我晃个不停。顾于拉着宁非桐的胳膊鄙夷地看着她，说，我说，狒狒，不就几天没见吗？你这样也太夸张了点。喂喂，我说，你别把我媳妇儿摇散架了。 你媳妇儿？ 宁非桐的动作直接停住了，别说宁非桐，我和连生也愣住了。顾于拨拉开宁非桐的胳膊揽着我的肩膀就走。 怎么了。不行吗？我媳妇儿～怎么？你有意见啊？说着他还得意的笑了笑。 喂，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苏？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宁非桐拉个我一个劲的问个不停。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儿啊顾于？你看我现在这状态，满头雾水，看不出来吗？ 撒谎。宁非桐小嘴儿一噘，转过头去不理我，没几分钟又拉着顾于问，说说啊于哥，别就知道走啊…… 嘿嘿。苏。怎么着？现在就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啊？顾于把我的胳膊又揽了揽神经兮兮的笑着说。 我才知道他说的是我们俩那约定来着。赶忙用手揽上他的腰说，哪能啊，亲爱滴～！ 旁边的宁非桐一哆嗦，拉着连生就走，说，受不了受不了。 连生微微笑了，说，于哥，现在能叫嫂子了吧？ 当然。宁非桐，以后不能整天叫苏了，那你叫的吗？要叫嫂子，嫂子！懂？ 袄，知道拉，嫂～子～！ 我又一激灵，真受不了。 回家现在？ 不啊……咱带连生和狒狒吃限时版的早餐去……顾于对着宁非桐说，限时版的昂，吃不吃？不吃现在回家睡觉去。 吃的我最喜欢了，当然要吃了。在哪在哪？ 我也不知道。 切。嫂～子～，在哪啊，带我们去吃吧……宁非桐又贴了过来拉着我另一个胳膊捏着声音说。 这我才发现今天的宁非桐穿得特纯情。一件米白色小毛衣，下面是一条蓝色小裙，头发还梳成俩小刷子在耳朵两旁翘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还套了俩粉红色小花。 我说，你今天出来扮高中生的怎么着？把自己整成这样啊？我审视了一下宁非桐说。 喏，和连生般配啊。没看出来吗？她拉过连生来，指着连生说，你看他穿得多年轻啊，我要让那些想对连生敢或者不敢打主意的女人都看见了，连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要来勾引他啊……说着还特奸诈得笑了…… 切，你就算穿着公主裙连生看上去也比你年轻，别费劲了……顾于打击她道。 你看你看，有你这样多大哥的吗？连生，你看，你老大老欺负我。 连生笑了笑，没做声。 正说着就到吃早点的地儿了。我指着前面的小店对顾于说，看，就那卖的。 顾于看了看那个实在是很朴素的小店嘴巴张了张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们坐下了他才整出来那么一句：这l城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早点吃得宁非桐赞不绝口。顾于看着宁非桐狼吞虎咽的样子说，这l城好吃的东西多着呢，那个什么来着，米米屋的糕点，还有小吃一条街的小吃。晚上带你去那吃小吃。顾于说起来如数家珍，好像这l城是他的故乡而我们都是客人。说得我在旁边一愣一愣的，宁非桐在一旁不住点头。 要的要的，我要把这的好吃的都吃个遍儿再回去。好不好连生？ 呵呵，如果有时间就多在这玩几天好了。让嫂子好好带我们转转。 这连生叫“嫂子”总算没有宁非桐那么阴声怪气，听着顺耳多了。 对了，说起那小吃一条街我差点忘了，那地方我可不能去了，怕出事儿。上次都被人打了，看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啊，来到就被欺负…… 开什么玩笑？你被人打？谁啊？活够了怎么的？宁非桐听顾于那么一说差点跳了起来，满脸郁闷。 显然连生比她了解顾于，拉着宁非桐说，于哥说什么你都信。于哥，怎么了。 我和顾于把那天的事儿大体说了一下，连生听完后笑了，说，今天咱去碰碰运气，我倒要见见“柴哥”，也好让他给“海哥”带个话儿，说我来拿钱来了。 这次带几个兄弟来？ 没带几个。让他们明天过来。我和黑熊打过招呼了，黑熊说了，大海惹了于哥他的事儿不会插手，让我看着处理就行。这次给黑熊点面子不办他了。 我也比较想见识一下那个想教训苏的婊子。哼，老娘非赏她两巴掌。宁非桐听说那是儿是个女的搅起来的，虽说我们都没吃什么亏她还是觉得上火，嘴里念叨着非要教训教训她。我一看就知道这状况不怎么妙，这妞打人这事儿还是说办就办的，我知道宁非桐的脾气，就算别人欺负她能忍这欺负到她朋友头上就忍不了了。于是在心里念叨着可别再碰见他们了，这世界还是和平点的好。 晚上天还没黑宁非桐就拉着我们去逛夜市。估计是想着晚上要教训人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我说要等等小柔一起去，宁非桐横了我一眼，说，别，带那什么夏小剑成，带那个小柔你还想让我吃下饭吧？ 宁非桐在t城听我说小柔的事儿的时候就不喜欢她，这印象一直就没机会好起来。正商量着要走呢夏小剑和小柔一起进来了。宁非桐看见进来俩人儿就有点不大乐意了，在我耳边悄悄说，你看，说走你不走这下想不带他们都不行了。 平时他们回来也没有那么早。我一看他们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的都是菜就猜出来他们是早回来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听苏说你们要来所以买了菜回来做给你们吃呢。果然，小柔一进屋看见宁非桐和连生就说。 苏，你怎么没说啊，咱出去吃，你看人家准备了那么多菜怎么办？ 小柔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宁非桐不喜欢她。她把菜拿给夏小剑，拉着宁非桐说，听苏说过，宁非桐特可爱，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苏啊，你怎么没说今天出去吃呢，明天一定要在家里吃，要不然都要坏掉了。 宁非桐听人这么夸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没好再说小柔什么，对着我叫，饿死了，我们去吃饭吧。 夏小剑的嘴角还青青的，宁非桐在路上悄悄给我说，那个夏小剑，嘴上那被人打那块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嘿嘿……小伙儿有意思。 小柔走着走着问我，苏，咱这是要去哪吃啊？ 小吃一条街。 宁非桐抢在我前面说。 小柔一听，脸刷的就变了。 去那儿吃啊？ 是啊。你不想去？宁非桐瞟了她一眼说。 那个地方有点乱，咱还是不去了吧？小柔面带难色，小声说了句。 不，我要吃好吃的，回头还要去看看夜市上有没有漂亮衣服有没有好玩的。你要不想去你回去吧。 小柔看了看夏小剑，看他在后面和顾于连生一起说话没理她就扭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嘿，她就这点胆量，当年怎么敢跑去酒吧喝酒啊……宁非桐悄悄说。 她担心的是夏小剑嘛。没什么啊。可以理解。 切。宁非桐又鄙视了小柔和夏小剑一番。 到了小吃一条街宁非桐要着要那吃了整整一条路。我不停四处张望，就是怕遇见那个“柴哥”人等。还好一路上相当平静，没遇见什么牛鬼蛇神。这一路走过来小柔也是相当坎坷的，中间夏小剑叫她几次她都没听见，也和我一样四处张望。快走到头的时候宁非桐终于吃饱了，拍着肚子打个嗝说，呀，撑死我了。全然不顾及那清纯的小裙子。顾于看着她摇了摇头，给连生说，你这老婆。彻底让我叹服了。 连生微微笑，拉过宁非桐给她擦嘴。啧啧，真是让人羡慕……我看着他们笑道。 喂，羡慕了……宁非桐看着顾于说。一时顾于还没反应过来，宁非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胳膊碰了一下顾于说，于哥，要我怎么暗示，你表现的机会来了。知道怎么做吗？ 切。少来。你以为苏像你啊。迷糊｀。 宁非桐咬咬牙攥着拳头回头给连生说，连生，你怎么跟了这么一老大啊？老欺负我…… 连生笑。 连生比以前爱笑了。记得以前的他，总是表情淡然，私下和宁非桐一起的时候才会笑。 到夜市上宁非桐更是活跃，又是要娃娃又是要包，还拉着我看衣服。连生在后面终于也开始拎包了，一个手拎几个袋子一个手抱着个大大的玩具熊，那样子可爱极了。走着走着顾于在后面叫我，我转过头，他拿着一件乳白色的大毛衣在我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给老板说，装起来。连生在后面付钱，拎着。我甚至还没看清那毛衣的款式和上面的图案。 咦～于哥，不是从来不给女人买东西的吗？袄～！嫂～子～！宁非桐又在后面暴笑。 他真的不给女人买东西啊？小柔拉着宁非桐问。 是啊是啊，以前那个隋陶陶生日管他要项链来着他都没送。宁非桐笑着说。顾于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连生忙去拉住宁非桐，对顾于说，不好意思于哥，非桐无心的。 没什么。顾于应了声，没再说话。气氛就这样一下子冷了下去，大家也都没了兴致，索性打道回府。 不送女人东西。那那橱窗里的衣服是谁的？才怪。 回家的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再说话，只能听见路边草丛里的虫叫。宁非桐又困了，哈欠不断。走着走着顾于突然停了下来，对连生说，前面有人。 第二十一章 出了点状况 连生伸手拉住宁非桐，我们几个都站住了。仔细一看，前面黑暗里面似乎有几个人影。宁非桐也来了精神，小声说，不会遇见打劫的吧。我们那么多人他们应该不敢怎么着吧？ 顾于皱皱眉头，对连生说，我看咱还是绕道儿走吧。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咱们这还有女人，还是安全点的好。 嗯。连生眉头也皱了下。嫂子。这附近还有什么路吗？ 有是有，不过要绕好大一圈呢。那条路黑，几乎没有人走。我想了想给他们说。 远一点无所谓，我们还是绕路吧。小柔脸都有点白了，拉着夏小剑说，夏小剑这还伤着呢，我们别再出什么状况了。 那也叫伤啊？宁非桐鄙夷地看了看夏小剑和小柔，略带嘲讽的说。 不好意思夏小剑，宁非桐这丫头说话一直都这样，不让人高兴。顾于又看了看前面，说，咱们还是绕路吧。我们倒无所谓，主要不能让你们冒险不是。于是我们几个转头准备往回走。刚转过头，一个熟悉是声音从后面叫了起来。 苏姐啊，别走啊，怎么，妹妹还没跟您道歉呢您就走啊？那怎么成啊？ 我们都停下脚步，躲在暗处的人已经围了过来。原来我们后面也有。 苏姐，别走了。那个路口也有人……柴哥专门找人跟了你们一路，怎么说也要给你们准备得周全点吧？ 那女的眼睛上涂了一圈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眼影，夹着烟，正靠在那个所谓“柴哥”怀里吐着烟圈儿，满脸得意。 草，就是那骚货吧？老娘今天算见识了。宁非桐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那“柴哥”头上还包着一小块儿纱布，穿着一红色西服，让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滑稽。就像一恶俗气的女人穿着宝姿挎着lv似的。 今儿我可是带兄弟们等你们好久了，怎么说那事儿咱该算了一算了吧？草。你他妈连我也敢打，你知道我谁吗？我可是跟“海哥”混的，我们家地盘上跟爷儿玩儿，你们嫩了点儿…… 那“柴哥”和那女的差不多，好像马上就能让我们血溅当场似的，就整一得意～。 你他妈的跟谁你他妈的呢？草。宁非桐到严肃了还是蛮维护顾于的，一听那肥肉那样和顾于说话火马上就来了。 呦～！这又是哪来的娘们儿？看上去很纯啊？怎么？今天晚上陪陪爷儿？肥肉看着宁非桐，脸上露出猥亵的目光。 好啊柴哥，今天我带她回去好好伺候您～！那女的拉着肥肉的胳膊，发嗲道：不过，柴哥，您可只能和他玩儿，可不能忘记我啊？ 哪能，我的小宝贝儿。那肥肉捏了一把那女人的胸，笑着说，她那儿可比你差远了…… 连生的脸也变了，给顾于说，于哥，您看怎么办。 夏小剑，你带着女人们站一边。连生，先抓那个所谓的“柴哥”，咱们人少，不能给他硬来。 夏小剑拉着我们就要往墙角站，我推开他说，你今天的任务是保护好小柔，她要是受一点伤我他妈的宰了你。 宁非桐压根儿就没搭理夏小剑，首先走了出去，对着柴哥走了过去。 来，柴哥，老娘来伺候此后你……宁非桐过去就甩了那女的两耳光，说，婊子，你有种欺负苏，我看你这贱样儿手就痒了。那柴哥本没想到宁非桐会来这么一下，看连生和顾于过去了想必是有点怵顾于忙推着身边的兄弟说，给我照死里打。 那女的伸手还想还手，被宁非桐一把按到地上就踹，边踹边说，草你妈，敢欺负苏。 一看就知道顾于和连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手上拿着家伙也没占着什么便宜，丝毫没伤到他们俩。上中学的时候爸爸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负让一个教练带我练过一年的柔道，我当初也是凭那点功底儿混开的，对付这些小孩子还不怎么吃力。 刚放倒一个我看那肥肉带了三个人围住了夏小剑和小柔，我扭头跑了过去拉着最后一个的胳膊一拧那家伙就倒地上了，我补了一脚说，你他妈找死怎么的？ 这时候一个人在我后面哇哇叫了起来。我扭头一看顾于正捏着一个人的胳膊，可能是看他要过来偷袭我过来帮我了。我对他笑了笑，他也咧了咧嘴，说，欠我一人情了……我刚要再说什么他突然把我推到一边，我再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捏着那柴哥的脖子，说，你他妈的今天想死这儿怎么的？ 脸上豆大的汗珠。顾于咬着牙，捏着那肥肉的脖子。顾于的另外一个胳膊上面已经被血浸透了。地上有把刀，大概是他躲在树后面我们都没注意，要拿刀砍我来着。顾于拉开我，那一刀就砍到顾于胳膊上。 我一看那情形眼泪都掉下来了，连生更是上火，赶过来对着那肥肉就踹。 你他妈的说，今天是要左腿还是要右腿还是两条都不要了？ 顾于的嘴唇都咬破了，我抱着他的腰眼泪一直掉一直掉。他强忍着笑了笑，说，傻丫头，哭什么，又不会死，都混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还哭。 你别说话好不好，别说话。我没受过伤，不知道会有多疼。 不疼。他把那只没受伤的手放在我手上，冰凉。 乖，别哭。 那柴哥被顾于掐的脸发紫，脖子也红了。被连生又打了几下在地上躺着话都说不出来了，嘴角直流血，头上的纱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血又流了一脸。那女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好。我给你留右腿，你告诉大海，我连生来找他了。 连生拣起地上的刀对着那肥肉的腿就剁了下去，那肥肉嗷了一声昏死过去，血溅了连生一脸。 妈的。真想宰了这孙子。宁非桐大概流血事件见得多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过去又补了两脚，裙子上也不知道是沾的谁的血，红红的一片。 小柔大概是没见过这场面，在一旁愣着，一句话也不说。 快，去医院吧。夏小剑拉着我们说。 不。顾于咬着牙说了句。连生撕下衬衣给顾于缠上胳膊，背着顾于就往家走跑。我一只攥着顾于的手跟着连生在后面跑。顾于的手冰凉，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顾于还笑，对连生说，放下我，我自己可以走，又不是伤的腿，还能动。这点小伤算什么，可以忍。 连生不说话，一直跑到家，到家放下顾于就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纱布，酒精碘酒，剪刀什么的都有，够齐整的。顾于伸出胳膊过去，笑了，说，连生都可以去做外科医生了。 连生什么都没说，取开顾于胳膊上的布开始清洗。清洗完之后给顾于说，于哥，我开始了，忍一忍。 嗯，没问题。开始吧。我伸手去抓顾于的手，顾于把我的手打开，说，这个我可以了，现在我还不想你的手受伤，还要给我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呢，是不是啊，老婆～！ 我知道他在逗我笑，可是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外面终于下起了雨，这酝酿那么久终于下了。还打着雷，下得格外汹涌。 顾于一直抿着嘴，哼都没哼一声。手里攥着刚才包着他胳膊的布，连生缝完那布也湿透了。 小柔一直精神有点恍惚，坐在一旁发呆。夏小剑回到家之后就忙着烧水，说是要大家把衣服换了他给洗洗，回头再都泡个澡。宁非桐那时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弄脏了，跑去换了身衣服出来。 顾于的胳膊包扎好之后就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说，丫头，你看你的脸，这样子出去吓死个人都没问题了，快去洗洗吧。 我望了望镜子里的我，头发蓬乱，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红一块的，就跑去整理了一下。我们各自洗了澡，都坐到客厅里。顾于胳膊不方便，连生帮他洗了澡换了件宽松的衣服出来。顾于的脸上洗完澡喝了杯牛奶之后稍微有了点血色，手也不像刚才那样冰凉了。小柔早睡，今天精神上也受了点惊吓，还特地吃了两片安定才去睡。我看着小柔上去，刚好打了一个雷，她的胳膊还抖了一下。 夏小剑，你去陪小柔吧。她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我给夏小剑说。 嗯。你们有什么事叫我。他应了就就跑了过去，和小柔一起上去了。 于哥，这事儿怎么办？连生坐在顾于对面，脸色淡然。 今天这事儿就这样办了行了。回头告诉大海，以后别让他兄弟骚扰夏小剑他们俩就成。今天该办的就办了。本来说给黑熊面子他拖欠的利息都算了，这下没有什么面子好照应了，那孙子他兄弟都快把我给办了，我看他能耐的很，不需要让他了，咱再让他那孙子我看是不准备让咱出l城了。 嗯。要不要办办大海？ 不用了。这事儿他又不知道状况。他要是冲着咱俩来的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样拉倒。苏，把咱带的酒拿来喝了吧，咱俩也没空喝那个了我看。 我上楼把啤酒拿下来，下楼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说什么女人来着，宁非桐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很上火。一看我下去他们都没再说什么。 雨下了一阵儿就小了。我把百威放到桌子上又从冰箱里拿出几听那天我和顾于在超市里买的啤酒，拿出一个鱼罐头一个肉罐头放在微波炉里热着，顺便煮了点牛奶。 要不要再做几个菜啊？我问顾于。 不用了，不太饿，刚在外面也吃了点，喝点酒就成。 我们几个一起又喝了点酒，见夏小剑下来就招呼他过来喝酒。他摆摆手说，你们几个喝吧，我弄点牛奶给小柔喝。你们喝。 我们便不再招呼他，连生拿着啤酒走到窗口看了看说，看这势头儿这雨要下很久呢。宁非桐今天倒是破天荒没嚷嚷困。我看顾于皱了皱眉头，就问，怎么了，疼？ 不。这点儿小伤算什么，不至于。啤酒不好喝。我忙拿了听百威给他换下来。他喝了一口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说，还是百威好。 臭毛病。宁非桐瞥了他一眼嘟囔了句。 我说，狒狒，你就不懂得照顾一下伤员啊？我都残了你这样，整天没大没小的…… 残了？别说那么恐怖，这又不第一次，也没见你残。 哼。我就臭毛病怎么了？我媳妇儿照顾我又没让你来，你抱怨什么？我媳妇儿就喜欢惯着我这些个臭毛病，要你多嘴？是不是啊，媳妇儿～ 于哥你能消停会儿吧？我知道你有媳妇儿了，真是，不用那么甜蜜吧？还有，苏，咱不带重色轻友的，我只喝喜力你就说我事儿多来着…… 宁非桐说着就用胳膊揽着我的脖子，说，你，不许帮他欺负我…… 嘿，那可是我媳妇儿，你抱什么抱？ 就抱就抱，我还亲呢怎么着。说着就亲了我一口，亲完之后一个人在那得意的笑。 对了，今天买的衣服呢。忘拿了。我突然想起那件衣服来，就顾着顾于了什么都忘了。宁非桐从沙发后面拿出一袋子没好气儿的说，我给你拿着呢，真是。 你的熊来？我接过袋子边拿衣服边问她。 扔了，都弄脏了。回头再买个。来来。我还没仔细看这衣服呢，看看于哥什么眼光。说着就凑过来看我手里的衣服。我取开一看，乳白色的大毛衣，毛衣一靠右下几朵大红色的牡丹开得正艳。 我几乎没穿过这种衣服，尤其是上面还有红色的花，看着那衣服有点小郁闷。 宁非桐更是，看见那花马上就笑了，边笑边指着衣服说，于哥，你这眼光真不一般，我怎么觉得这衣服穿苏身上有点滑稽呢。你这是不是给那什么隋陶陶买的啊？ 这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于一听脸马上拉老长，说，不是。爱穿不穿。说着就一个人上楼了。 宁非桐脸上有点尴尬，我安慰她说，没事儿，他就这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连生也过来说，你惹于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明天就好了。 我回到卧室的时候顾于正在窗口抽烟。我走过去，给他掐掉，说，别抽了。受着伤呢。他笑了，又拿了一根，说，点上。真是，罗嗦了昂今天。 我给他点上，问他，胳膊疼不疼。 你说呢？要砍你身上你就知道了。 我和他一起站在窗口，外面的雨很细很密。 你为什么要去挡啊，我宁愿伤得是我。 因为我是男人。因为我说过会好好保护你。他表情很严肃，说。苏，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这是我的承诺。 我望着他，就是这个男人，让我随时都可能感动的男人。 他突然笑了，说，感动吧？其实我主要是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的。 我扭过头，没在说话。心里有点失落。 苏。原来你会以为我那样说吗？他过来，抱着我，说，苏，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保护你，会试着让你开心，想让你做开心的小女人。我觉得你穿着鲜艳点的衣服肯定会显得有精神。我会试着去忘记陶陶，等我忘记她我就娶你，让你在我身边，让我来疼你一辈子。这些，我都会试着去做。你要相信，我在努力。 我的眼泪格外汹涌。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外面碎碎的雨声。他给我擦擦眼泪，说，不要哭。你总是那么容易感动，容易受伤。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 我抹抹眼泪，笑了，说，嗯，我应该很开心，不是吗？ 我以后会坚强些，我也想守候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你觉得累。顾于，我那么爱你，你知道，我也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不过我能等到，依然觉得开心，还有激动。这个脸上经常挂着笑其实心里很多伤的男人，我真的想和他一起好好走下去，希望分担他的伤，希望他快乐。 夜很宁静。 第二十二章 暖暖 清晨醒得很早。起来之后下楼去刷牙，张开嘴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我牙齿上面都是血。什么时候牙龈出血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我都不知道。 我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牙齿上沾满血，眼睛还带着血丝，脸色晦暗，对着镜子拿着牙刷，自己都觉得那样子够傻。 外面的雨还在下，风吹的冷冷的。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跑回卧室钻到被窝里继续睡。我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夜里没怎么睡着。顾于的伤口疼的时候就会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抽烟。我听着他来回踱步的声音，心疼。 我没打扰他。如果我叫他他肯定会以为他打扰到我所以再疼的时候就一个人咬牙不动弹。快天亮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我下去刷牙的时候顾于睡了，睡的时候还皱着眉头。他的胳膊有一点出血，纱布上又被血浸透了一块儿。 回到床上也没睡多久，换了衣服跑去小柔的房间敲开门，问，有没有伞的。 我好久没买伞了，我最后的一把伞还是吴奉举拿走那把粉红色的小伞儿，那伞真是矫情得一塌糊涂。 小柔拿出一把粉红色的伞给我，我撑开看了看，真是恋爱中的女人，用的伞怎么看都觉得甜蜜。我把伞收起来扔给她，说，得了，我去附近的超市买把去。这伞实在太纯情。 夏小剑又找出来一把，说那伞笨，怕我不撑。我撑开一看，真是够巨的一伞，下面挡三个人绝对没问题。蓝色和咖啡色的方格花纹，上面印着“献血光荣”四个红字。不用问就知道这伞是夏小剑的，献血这事儿小柔是没什么热情。 嗯，这个好。我用这个。 我撑着那硕大的伞一个人傻呼呼的穿着凉拖鞋就出了门，走了几步发现外面还挺凉，又不愿意回去，索性穿着得了，总算比没穿的强。 走到昨天出事儿的地方，有点心有余悸。地上的血迹被昨天的大雨冲没了，地上什么都没有，宁非桐的玩具熊在路边草丛上躺着，脏呼呼的，身上还有一块儿血迹。 我看了几眼，加快了步子。 下着雨起来买早点的人还是很多，我排了会儿队买了一大堆的早点裹着毛衣撑着伞往回走。今天穿着顾于买的毛衣，我在下面配了条卡其色休闲裤，看上去感觉还不错。只是脚上觉得冰凉冰凉的。 回去看那熊还躺在路边，看上去挺孤单的。我走过去看拉看它，收了伞拎在手里誊出手来捏掉它身上的水揪着它的耳朵想把它带回家。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一个人一手拎着一包早点，另一手拎着一硕大的伞揪着一硕大的熊，有点神经兮兮的在雨里走，脚上还踩着凉拖鞋，活脱脱一傻子。 嗯。有点混乱。我的脑子有点混乱，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感觉想那样做。 回到家宁非桐见到我明显吓了一跳。她用手摸摸我的头问，苏，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带了伞吗？不撑伞干吗？你今天傻了吗？ 不是啊，撑着伞就没办法拿你这熊了。 你拿它做什么？你看，还怪脏的。赶紧，去洗热水澡，别感冒了。天，还穿着凉拖鞋出去，你疯了吗？喂，于哥，你昨天是不是回去和苏吵架来着，你看她今天这傻样。 宁非桐对着正下来的顾于说。 没有啊……哇～真的，怎么弄成这样了？你快掐掐她看是不是她在梦游啊？ 你才梦游。我回了他一句继续揪着那熊说，我洗澡去了。喏，早点给你们买来了……我摇了摇手上的早点给他们说。宁非桐接过早点又瞅了我一眼，说，你要不是整这副德行我还能夸夸于哥买的毛衣好看，弄成这样回来我实在不敢恭维，你这简直就在糟蹋于哥的心…… 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了昂。我弄成这样也是个意外啊。不是为了你的熊吗？ 别把自己说那么伟大，你穿拖鞋出去也是为了我的熊啊，真是……快洗澡去，回好吃饭，别凉了。她推了我一把说。 我在莲蓬头下淋了好大一会儿脑子渐渐有点清醒了，自己对着自己笑。早晨真是有点晕糊了。 又把熊扔全自动洗衣机里洗，拿一条毛巾包着头发就出去了。他们几个都吃完了，小柔和夏小剑各自拎着包准备上班去了，出门的时候小柔还再三叮嘱我说晚上要在家吃饭，不要再出去了。 我吃着包子总觉得有点不怎么对劲，抬头一看宁非桐和顾于都看着我。 怎么了，你们？我嚼着包子又喝了口汤问。 看看你现在正常了吧。 我有什么好不正常的？ 宁非桐又看了看我，好像很放心的样子，说，这下还算正常。嗯，正常了。这下可好了，早晨吓死我了。 我也吓了一跳。顾于表示赞同。 说真的，我也觉得我早晨是有点不怎么正常，好像有点晕糊。 哪是有点，是实在是很晕糊。真要命。 宁非桐又感慨一番，我吃了饭开始收拾碗筷，收拾完之后又把衣服和熊都洗好了拿出来晾着，忙活完之后看他们三个正在看电视，宁非桐乐得都有点不行了。我仔细一看，又是台剧，真是不服他们都不行。 对了宁非桐，暖暖呢？我突然想起暖暖来…… 啊？宁非桐那正笑的的脸突然就僵了。那个，苏，暖暖不见了。 袄，你肯定在给我开玩笑。嘿嘿。它怎么能不见呢……你把它放谁那了？ 嫂子，那猫失踪了。我们抱回家第二天它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对不起于哥，你交代给我的事我没做好。连生也显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说。 没什么没什么，不就一猫吗，回头再养一只就是。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挺难过的。暖暖跟我那么久了，虽然有的时候也觉得它有一点烦，但是它突然失踪了，心里就是觉得难过的。 人总是这样，非要到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应该珍惜的。 就是，回再养只就是。媳妇儿啊，回我给你买只波斯猫～ 不用不用，我可养不起。整天还得照顾它挺烦人的。我笑了，早想扔了它，还不怎么舍得，还好找不到了。 我的笑容肯定够僵硬。要不宁非桐这么没心没肺的丫头怎么都没了动静。 真的。不就只猫吗？还真是你们俩，多大点儿事儿啊，再这表情我要生气了。我故意板着脸给他们说。 就是。我媳妇儿都说不生气了你们俩在那恼什么。来来～宁非桐不要听我和苏怎么在一起的吗？让你嫂子给你们讲讲我们俩伟大的爱情史好了…… 宁非桐听顾于这么一说马上又来了精神。快说啊，嫂～子～，我可就等着听呢，昨个儿就问你你们俩说玩神秘，怎么都不说的。 好好，给你们说。你们于哥就是答应在l城期间暂时做我男朋友，帮我应付各项困难。就这样。 啊？宁非桐嘴巴立马张得老大。 撒谎。于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宁非桐拉着顾于问。 大概上就是那样子了。不过我补充一下。我本人觉得落祭苏不错，我想加油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她就这样永远给你们做嫂子。 这个好，我喜欢。你早就该加油了，怎么这才想起来啊。宁非桐乐呵呵的说。 于哥。我也觉得你的主意不错。连声突然插了一句。 看了没，苏做嫂子是众望所归。 气氛终于就高了起来。我心里却依然很难过。想起暖暖的样子总是觉得难过。 暖暖喜欢睡懒觉。喜欢晒太阳。缺乏安全感。喜欢人抱着它睡觉。喜欢吃秋刀鱼。讨厌洗澡。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难过。于是忙推托说早晨实在是起得太早了困了就跑回去睡觉了。回去没多久顾于也过来了。 宁非桐和连生呢？ 去要账去了。我一听就知道去找大海了。 就他们俩？ 不是，还带了几个兄弟。你放心好了，大海知道是连生去给他两个胆儿他也不敢怎么着。我也给黑熊打了招呼了，黑熊肯定也给大海通了话儿了，那孙子不敢怎么着。尤其是还出了昨天那档子事儿，本来孙子还想扛着不还来着。他也不看看是欠的谁的钱。 袄。那就好。宁非桐跟着没事儿吧？ 她肯定不会有事儿。昨天看你那身手比宁非桐还强呢，练过？ 嗯。中学时我爸找人教过我。 暖暖的事儿，难过的吧？ 嗯。有点儿。 什么是有点儿啊。要是不是怕他们俩内疚估计你在下面就哭了。你不知道你当时那表情，难看死了。 他这么一说我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暖暖跟了我那么多年了。我都没想过它离开我。它本来就是我拣来的，出去再受伤怎么办？没有吃的怎么办？谁给它洗澡啊？以后我再也听不见它对我叫了，再也见不到它对我撒娇了。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说实话，我不明白。其实我觉得每种生物都有它诞生的方式，存在的方式，结束的方式。这些都只是过程，没有什么都一样，犯不着这样难过的。 可是我就是难过怎么办？ 我知道你难过啊。那就难过好了。过去了就好了。 我又哭了一会儿听见楼下电话响了，这时候也不知道谁往家里打电话。接了原来是外婆。和我寒暄了一会儿让我带顾于去她那玩儿。她说那话的时候我瞥了瞥顾于的胳膊，心里想他这状态外婆见了还不知道什么反应呢。 小苏，我说话你听见没？外婆在那边叫嚷。 袄袄。 那么说定了，明天中午过来吃饭。 啊？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啊。 好了。我挂了。回头叫张嫂买好菜等着你们。你外公也老念叨你呢。要不是你妈妈给你奶奶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回来就知道看你奶奶不知道来看外婆，外婆这就生气了。 知道了外婆，哪是不想着看您呢，我这两天忙不是？ 好好，明天一定要来，带着小顾，让外婆也看看，听说你奶奶赞不绝口来着。 袄。 说着老太太就挂了电话。我看着顾于摇了摇头，说，这下麻烦了，我外婆点名要见你。 这个是有点麻烦的。顾于伸伸胳膊，说，嗯，还挺疼。这老人家知道了怎么想啊。 那怎么办？头疼。天呢，今天是不是我的灾难日啊，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惆怅了郁闷了，天……你说那老太太怎么不昨天叫咱去吃饭呢，那样也不至于弄成这样了吧。你的胳膊真的不行吗？ 废话。我砍你一刀试试。知道你那么没良心我就不拉你了。让那孙子一刀砍了你也不用你去看老太太了，一准儿全来看你，里三圈儿外三圈儿得围那看你关心你，边看边在那抹眼泪。你躺床上哭她们下面哭。 你怎么知道的？我要真成那样她们铁定在那哭呢。 哎～他叹了口气说，我一直在想你那么好掉眼泪的原因，最后发现除了遗传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天。脑袋都大了。 我抓着头发拍着脑袋，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顾于在一旁还咯咯的笑。 我一天几乎都在那惆怅明天中午的午饭，什么暖暖的都忘了。果然，人只有没有事情闲得慌的时候才会在那思索一些奢侈的问题。我就不信要谁吃不起饭了还在那整天念叨一猫。于是觉得自己有空在那想猫儿真的挺奢侈的，于是坐床上继续想对策。 第二十三章 事情解决了 下午的时候宁非桐打电话过来，说马上到家，让我们到楼下等他们一下处理一下事情。问她什么事她说，别问了，一会儿就知道了，在下面等下。说着就挂了电话。 到楼下没几分钟看见一车停门口了。连生和宁非桐下来说，于哥，带来了。 哪了？ 后备箱。 带下来吧。 一伙计打开后备箱，说，妈的快下来。别让于哥和嫂子等烦了。 我一看，是昨天那女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脸上身上都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带她来干吗？我看了一眼问连生。 这是于哥的意思。 那女的一见我再也没往日的神气。 喂，刚才怎么交代你的？你她妈的不会了怎么的？要不要我他妈再教你一遍？那伙计又推了女的一把，那女的一凛冽，差点摔倒。 那女的走到我面前两手左右开弓照着自己的脸就打，边打边说，嫂子我错了，嫂子我嘴贱。我刚要伸手去拦，顾于拉着我说，别拉。她挑起多大的事儿这点惩罚算得了什么。 那巴掌一下比一下响，她站在雨里，脸上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还夹杂着雨水往下流。我看打的真差不多了就拉了拉顾于，说，算了吧。顾于给连生摆了摆手，连生又给那伙计说了点什么，那伙计拉着那女的一把，说，你他妈给我听着，是嫂子心肠好，你要是敢有下一次我他妈直接做了你。还有那柴什么的，亏他那腿没接上，他那腿要是接上我他妈今天也给他剁喽去。 知道了。谢谢于哥，谢谢嫂子。那女的抽搭着，脸都肿了。 亮子你把她送主干路打个车走吧。这附近不好打车。连生给旁边那伙计说。 不用不用，连哥，我自己走就行。说着自己转过头就走。连生还要说什么，宁非桐拉了连生一把，连生便不在做声。 亮子，进来坐会儿。我让他们过来接你了。车留下回头我开着。 不用了连哥，我在外面等就成。 连生便不再搭理他，一个人进来。宁非桐小声给亮子不知道说了什么，亮子就跟了进来。见着我直点头，叫嫂子。人看上去挺老实的。 呵呵，他不是不进来的吗？你怎么把他弄进来的？我拉着宁非桐悄悄问。 我就很坦诚的告诉他，连生生气了。呵呵。宁非桐笑着说，嫂～子～看妹妹都在外面辛苦一天了，给点水喝吧。 我才反应过来，赶忙跑去倒茶。亮子坐在沙发上，两个手一直放在一起搓巴，看起来有点紧张。 他们很怕连生吗？ 呵呵。是啊。于哥这人比较随和，不过兄弟们在于哥面前也不敢怎么闹，在连生面前一般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 亮子，你家哪儿的啊？我看他人挺紧张，就过去和他搭话。没想到他“噌”地站起来，特脆生地回了句，青海的，嫂子。 宁非桐哈哈笑了，指着亮子说，你别紧张，坐那儿坐那儿，就像平时和你兄弟们一起聊天一样就好。嫂子人很随和的。 亮子憨厚地笑了笑又坐下了。 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个……嫂子……我们那儿穷，没什么出路。我爸爸妈妈死的早，我打小就是奶奶带大的，她身体还不怎么好。我想有点出息嘛，赚点钱让她老人家享享福。没想到外面也不好混，要不是跟着连哥可能我现在早进里面蹲着了。 最近有没有去看看老人家啊？ 顾于突然插嘴进来。 亮子一听顾于说话一紧张又要站起来，让宁非桐一把给拉住了，说，你坐着，坐着就成。说了就像和你兄弟们说话一样。 没。 怎么不回去看看？不是说身体不怎么好吗？ 走不开，呵呵，于哥，咱那忙的。 不差你一个。连生，回去给他放个假再取点钱给亮子，让他回去看看。老人家一个人，要不把她接来吧，在跟前照顾一下也放心。 于哥……亮子一听顾于那么说眼泪都出来了，豆大一泪珠在眼眶里晃呀晃的。 嗯。连生应了一声。 知道吗？于哥就是这样收服兄弟的心的。他对弟兄们好，真真儿的好，所以弟兄们就是愿意跟着他给他卖命。于哥这人还特仔细，只要知道的都照顾到。宁非桐小声给我说。 亮子走后我又想起第二天的午饭，那整一惆怅，在那唉声叹气的。顾于就在一旁笑，宁非桐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一个劲儿的拉着我问。我把事情大体给她说了一下，她哈哈笑了，说，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就这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儿还值当的你这样抑郁啊。 什么叫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儿？要见顾于的，顾于不能去的。那老太婆非得杀家里来不成。我听宁非桐这么一说就更郁闷了。 哈哈。笨死你们。这事儿还不好办？让连生跟你一起去得了，反正都没人见过于哥，他们又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非桐，别闹。连生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过来制止。 哈，宁非桐，这关键的时候你还蛮聪明的。我怎么没想到连生呢。对，对，就叫连生过去好了。顾于拍拍脑袋说。我还就想自己这胳膊怎么可以在明天坚强点呢，怎么就没想到连生呢。好，宁非桐，真不是盖的。 那当然，我可是打小就聪明，没发现吗？ 袄……那个……没发现…… 你……你没发现也没关系，反正就算你没发现它钻石依然是钻石，不会变个石头搁那儿了。 这俩，我说，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啊。我去拉了拉宁非桐说。 懒得给你争。赶紧，趁那俩还没回来过来商量一下明天去见家长的事儿。顾于坐在沙发上招呼我们。 我们就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把连生弄得挺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商量完那事儿我真是觉得一块儿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豁然开朗的。 就是有一点，明天苏别对着连生叫连生，叫顾于连生反应不过来……宁非桐又补充了一句。我从现在就开始锻炼连生的反应，哈哈……这宁非桐终于又找到了乐子。 晚饭我们把夏小剑和小柔那两天买的菜全给做了，满满的一桌子极为丰盛。小柔好像把昨天的事儿也忘了，忙里忙外的帮夏小剑做菜。 吃完饭连生帮顾于换了纱布。伤口红肿，还有些地方在出血。我看见顾于那伤口总觉得难过。那一刀要是砍在我身上会怎么样呢。 晚上睡不着觉和顾于一起在窗口坐着抽烟聊天。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谈到我想要我未来的样子。我说，有一个向阳的房子，有个男人为我种好多花，我开心的时候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总会觉得赏心悦目的。养一只像暖暖那样缺乏安全感的懒猫，有空晒太阳，和老公一起散步。也许养一个孩子，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坚强怕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本疼爱他。不要像我们一样，缺爱的。 顾于笑。说，其实你真的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想了想，他又说，其实夏小剑挺符合你的要求的。 我也想了想，说，嗯，要再加上俩条件。这个男的和我的女性朋友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还有，我看着顺眼。这两条夏小剑都不够。 我也好像不满足你的要求啊。顾于笑着说。 是啊。你好像是不满足我的要求。不过这都是说，如果我爱的人不会和我一起。如果那个男人是我爱的，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全世界都是我的。我有他就会幸福，所以什么要求都没有。 顾于抽烟，不说话。又坐了一会儿顾于打着哈欠说，困了困了，睡觉去。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有点冷。关了窗户睡觉。顾于好像已经睡着了，我躺在他旁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想，这个男人，要是真的能这样在我身边一辈子再也不离开该有多好…… 我用手指轻轻划着他脸庞的轮廓，划着他眉毛的样子，鼻子的样子，嘴唇的样子……我想或者我的手指能记住他的样子，这个我心爱男人的样子。 半夜里顾于醒来一次，胳膊疼，地上走来走去，抽烟。我听他来来回回的走，心疼。他抽完烟也打开窗户坐了一会儿。 落祭苏，别装睡了。赶紧起来给我聊会儿吧。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睡？ 我这折腾你怎么可能睡着？在那偷偷看我多久了？ 你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我也不明白我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有人睡觉之前都要先拿着我的脸在那审视半天再睡。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走到床前，伸手去拿我放在被子上的手。我甩了一下，说拿开，你的手冰凉。 这叫同甘共苦，你这木头疙瘩脑袋。 苏。他突然这么叫了我一句。 嗯？ 不知为何。你总是让我觉得心疼。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那个…… 你不要插嘴，就当你还在睡觉好了。看你一个人想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总是觉得你肯定很孤单。我不喜欢你孤单的样子。每次你伤心，我都会觉得难过，我在想，我怎么没有好好保护你……或者说，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能力守护在你身边？ 也许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吧。你，真的让我觉得自己很轻松。和陶陶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卑。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这种感觉让我觉得骄傲也有想满足这需要的欲望。 可是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对你好。总是让你觉得难过吧？ 没…… 你不要插嘴，听我说就好。 苏。我还是让你觉得孤单的。我以为我努力就好。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忘记陶陶，所以不敢给你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就算为了你死掉你都不要觉得内疚。我总觉得亏欠你的，所以，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苏，你记得，我会一直努力。努力爱上你，留你在我身边。或者找不到一个好的方式来对你，只要你想要，我会尽最大努力。 好了。你记住这些就好。睡吧。他拍了拍我的脑袋，钻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那个时候我没睡，他也没睡。 我宁愿相信你为我挡那一刀是因为对我哪怕有一点点的感情，不是因为亏欠，这些，你明白？ 我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些，你明白？ 我伤心，只是因为你伤心，这些，你明白？ 你不明白，这些，你都不明白。不想了，睡觉睡觉。我蒙上头，大脑一片混乱 第二十四章 回t城 天终于晴了。我拉开窗帘之后阳光就很耀眼地晃了进来，嗯，生活还是那么美好。顾于的眉头还是微微皱着，大概夜里胳膊又疼了。我按着他的眉头，想把他的眉头舒展开。他突然嘴角一扬，笑了。 苏。这样的早晨。让我觉得幸福。 说完这话又伸手拉住我的手，说，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因为你把我吵醒了，所以你不能走，要看着我睡着再走。 你什么时候是睡着了呢？ 不知道。反正要等我睡着。 我躺下，看着他。嗯。顾于的眉毛很长。脸还是我刚见到他那时候的样子，有点苍白。耳朵旁边有一颗痣。鼻梁很高。眼睛不大。眉毛又黑又浓。 你不要总是这样看着我，我会睡不着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啊？ 我有感觉的。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扭过头看着窗外了。天晴了吧。阳光很刺眼。把窗帘拉上先……外面麻雀吵个不停，不过那个还可以忍。 有的时候对他，想不佩服都不行。我过去把窗帘拉上，回去床上他又拉着我的手，说，这下舒服多了。一会儿你就和连生一起去你外婆家了，我们俩连中午饭都吃不上了。 你带宁非桐去米米屋吃点糕点吧……要不去上次你想去那家饭店吃也行啊…… 嗯。知道了。睡了睡了。我躺着看着楼顶的灯，慢慢也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我跑去接电话，刚接起来就听见外婆对着我叫，臭丫头，这都几点了，还不过来啊？ 我赶紧挂了电话下去洗刷。顾于跟在我后面也下来了，宁非桐看见我们俩就指着我们笑。 你们俩还真能睡。哈哈，你们这头发实在太经典了。过来我拍个相片再去洗脸。说着就拿着手机往我们这里跑。 顾于看她那架势拉着我就跑，边跑边说，别回头，她这一拍准传网上去，要你读者知道那是你还不笑死。 收拾好之后宁非桐把我和连生拉到一起看了看，说，嗯，不错，我们家连生怎么看怎么都好看。真般配。好。别忘了，别叫错名字…… 到外婆家外婆热情得叫保姆端这端那的，外公一向严肃，不怎么说话，不过看来对连生也是相当满意。快到中午的时候妈妈还回去了。看见妈妈的时候我想起了旦墨。她瘦了，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套白色西装，黑色皮鞋，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强人。 外婆一见妈妈进来就骂，说，死丫头，昨天怎么和你说的，还来那么晚。 如果是见爸爸之前见妈妈我肯定有一肚子气，见完老爸之后觉得没什么了，像顾于说的一样，每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只是方式不一样。 妈妈见我之后给我两个盒子，说去给我们买礼物去了所以才会来那么晚。我见到她之后抱着她，说，没关系。妈妈。 她趴在我背上，哭了。 走的时候外婆也拉着连生给连生一个大大的红包，说是外公和她准备的。外婆和妈妈送我们送了老远，我转头回去看时，看见外公正在二楼的落地窗那往我们这里看。看见我回头就走开了。那个倔强的小老头，在我的小时候许多次都让秘书往我书包里塞钱，我都记得。这人，为什么非要那么固执，明明很爱着为什么不说呢？ 回到家里我拆开妈妈给我的盒子，一件白色真丝晚礼服。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是一对钻石耳钉。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眼泪又流出来了。 小苏， 长大了。妈妈大概还知道你穿衣服的尺寸。我的女儿现在是大人了。 也许你会生妈妈气，怨妈妈没有看过你，你要相信，妈妈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一直在注视着你，看着你的成长。作为一个母亲，不会舍得错过自己孩子成长的任何一个片断的。 孩子，我多想把你看在我眼前。 我做了所有心理准备，也许你不愿意看见我，也许会把我送你的礼物丢掉。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这张纸条。妈妈想告诉你，妈妈一直爱着你，而且，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妈妈 看完之后我又把它叠好，在盒子里放好。顾于那个盒子是一身黑色西服，还有一块劳力士。连生说什么都不要，说那是我妈妈给顾于的礼物，连红包都递给我们。宁非桐也在一旁说，那个东西是绝对不能要的…… 我也只好接着，和顾于商量着给他们俩买套衣服。顾于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说，你妈妈的品味儿和旦墨真是一个层次的，她们俩要见了肯定比咱们俩还有话。 我看也是。别说买东西，就是穿衣服品味儿也差不多，我妈妈刚进屋的时候我还以为旦墨来了呢，吓我一跳。 对了。旦墨今天还打电话来问咱们都跑哪去了呢，家里锁着门，连个人都没有。 你怎么说？ 我说啊，来见丈母娘了。她还在那抱怨我，说怎么不早给她说，那样还能给亲家带份礼物呢。我看啊，她可认定你这儿媳妇儿了，哎～命苦啊！ 怎么你命苦了？我还没说我命苦呢。 正说着宁非桐过来砸门，嚷嚷着要出去玩儿。我们扭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出去转悠。l城地儿小，连个大一点的商场都没有。转了一圈宁非桐直叫无聊，说要去中午吃饭那家饭店吃饭。这宁非桐，吃都成她最大的乐趣了。 正吃饭的时候妈妈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还没定下来，定下来告诉她。她嗯了一声。然后我们俩拿着电话谁也不说话。过了一分钟，她说，那个……那个…… 什么？我问她。 袄。没什么。小顾不错。妈妈喜欢。 嗯。 那个……没什么事了。 她说。我对着电话说，妈妈，我爱你。说完就把电话按掉。想像她在电话那边的样子。肯定激动得不得了，说不定在那抹眼泪呢。这小老太太，和她爸爸一样固执死要面子，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我以前也是那样。现在的我，好像变了。我不要再因为我的开不了口受伤或者伤害别人了。 挂了电话看见顾于在我旁边一直笑。我碰了他胳膊一下问他，你笑什么啊，真是。 他抱着胳膊说，落祭苏你谋杀啊……我才想起来他右胳膊受伤了。于是赶紧用一特内疚的眼神看着他，他摆了摆手，说，得得，你可别这样，受不了。疼死我下次也不说你了还不成。 我满意的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说，这还差不多。 他咬咬牙，说，你这歹毒的女人。打死都不能娶你这样的。 哈哈，于哥，这句话我和连生都没听见的。你就当你没说过就好。宁非桐看着我们一直笑，边笑边不停的吃。 嗯。难得啊宁非桐。难得听见你说什么正确标准的话。这句话我说什么也要赞一个。顾于一本正经的说，还拍了拍手。 苏，我觉得你们l城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吃的。这么一小地方怎么有那么多好吃的呢，要是不是因为这里没什么玩的我真不愿意走了。 明天去我们这市中心转转好了，现在有车了方便多了。市中心还有好玩的，还有百威卖。 嗯。可说到重点了。顾于连忙表示赞同。我现在呢，别的不想就是想百威。去市中心咱一定要搬那么一箱回来。 我要喜力……宁非桐忙加了一句，嘴里的菜都要喷出来了。 顾于皱着眉头说，有你的，不用急，你看你看你……真是……幸亏我离你远，要不这菜就直接喷我脸上了。 连生低头细心的给宁非桐擦嘴角的饭。 我说，连生，我怎么觉得你老婆跟个孩子似的。你们以后千万别要小孩儿，估计这狒狒都能给你儿子抢东西吃。顾于打击宁非桐说。我看也就我这兄弟脾气太好才受得了你。 我们就是要生就是要生。我们还要生5个呢，而且一定要比你们先生，以后说什么都得让你儿子管我儿子叫大哥，看你怎么欺负我，你要再欺负我我就让我儿子欺负你，哼…… 连生在那边脸都红了，拉着宁非桐说，非桐，别闹，胡说什么呢。 哈哈。就是要这样。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宁非桐想想刚才的话，一个人抹着嘴儿笑。 第二天我们开车奔到市中心采购了一大堆东西。又在l城玩了几天，t城那边有电话过来催连生回去，我就挨个的打了电话准备回去。妈妈还非要过来送我。我坚持说不用她又专程过来给我送了一堆东西来，还有个挺精致的盒子说是送给顾于妈妈的礼物。 小柔又抱着我哭了一阵子，我一直看着夏小剑。他嘴角的伤也好了。他也一直看着我，拉着小柔说，苏又没走远，你想她咱就可以过去看她。 车刚开有信息进来，夏小剑的。他说，苏，我会好好照顾小柔的，你放心好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我爱你唯一的方式，我一定会做好。 我回了句，谢谢你，夏小剑。 你一定要幸福，我潇洒的祝福你们两个人的幸福，请你一定要幸福。他给我说。 嗯。我会努力。谢谢你。 顾于在一旁看着我的信息，笑。在出了l城的界儿的时候顾于伸了个懒腰，说，我这l城男朋友的任务圆满完成，哈哈……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昂。说着拿过后面的盒子说，我看看你妈妈给旦墨买的什么东西。 一盒兰蔻的化妆品。 看完之后他又笑，说，果然是旦墨的品位。 宁非桐转过头来说，于哥，这嫂子我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了怎么办？ 屁。你能习惯才怪。我看最不习惯苏是我媳妇儿的就你了，每次叫个嫂子都阴阳怪气儿的。 哇～于哥，你冤枉我。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叫。我可真的习惯了。 别介，以后还是叫你的“苏”吧。我觉得那个可比嫂子听着顺耳多了。 一路上宁非桐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路过泰安的时候还跑到泰山脚下玩了一会儿才继续赶路，到家的时候都下午5点多了。 我们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丢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弹了。连生开了一路的车更累，不过他还是说什么都不让我们动，一个人又跑到厨房里弄水给我们喝。正喝着水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声猫叫。我拉拉顾于，问他，你又没有听见一声猫叫？ 没没？你想暖暖了？累了幻听的吧？ 正这时候又传来一声猫叫，细细的，一听就是暖暖的声音。 顾于这下也听到了，说，东边那个窗户传来的，过去看看。 宁非桐这下也不累了，比谁蹿的都快，跑到窗口看了看，说，真的是猫。在那边的竹林里呢。 我赶忙跑出去，暖暖果然在那边正往这边张望呢。我唤了它几声，它小心地走到我面前，一见果然是我，便幽怨地叫着蹭着我的裤脚撒娇，好像在说，你怎么丢下我。 它瘦了许多，肚子都没有了。毛脏兮兮的，身上还站着泥还有一些苍耳。 我蹲下，抱起它，抚摸着它的头说，你这傻猫，我又不是不要你了，我不是说了我还回来接你吗？ 我也感觉不到累了，给它洗澡，泡猫食，直到它肚子吃得圆滚滚的跑沙发上睡着才安心。 宁非桐又揪了一把它的肚皮，说，臭猫，乱跑，我又不是没给你饭吃，害我着急害我内疚害我被连生骂…… 那晚上顶她最伤心了，我们仨看着她骂暖暖，都在那笑 第二十五章 新生活 吃完饭连生赶去处理事情，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就把宁非桐“寄存”在我们家。本来宁非桐是想跟着连生一起去的，连生说赶了一天的路会很累了，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女人在场，宁非桐就乖乖的留在我屋里翻看我买的杂志。宁非桐其实特别懂事，知道我和顾于回来都要整理东西，赶稿子，就挺安静的在一边找自己的事情做。 我打开电脑就开始赶稿子。 出去这一段时间有个小编找我快找抽了，邮箱里的mail他的是每天一两封。也难怪，他手里要我的稿子马上就该交了，要我是他我也急。赶紧回了个mail给他，说最近忙一些事情，稿子会按时给他。没过去几分钟他的mail就回过来了，说，我的大作家，我现在看你的邮件比我媳妇都亲，你可要好好拿捏着点儿。 于是笑，关上mail就开始赶他手上那个小说。宁非桐看完杂志就过来伸着脑袋看我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我旁边睡着了。我给她盖上被子，接着赶。到三点多的时候终于赶完交稿，小编回复的特快，说，我总是揪着心的在这等着你呢，现在我也能好好睡一觉了……快不行了，好久没睡一好觉了。 我出去倒了杯水喝，看见顾于屋里还亮着灯，进去看了看，他还正努力，坐他那抽了根烟跑回去接着赶，第二天早晨6点多的时候手指头都有点麻木了，看着电脑都有点恶心，就关上电脑睡觉。 起来的时候看顾于睡眼惺惺的在那刷牙，找了一圈，不见宁非桐，问顾于，顾于吐掉嘴里的泡沫说，不知道啊，我没见她。 我们俩洗刷完之后都觉得肚子饿了，在冰箱里翻腾了一下，发现几乎没什么吃的了，正在商量着怎么吃的时候听见外面宁非桐咯咯的笑声。伸着脑袋看了看，宁非桐旁边站着穆皓宇，两人正不知道说着什么。没一会儿宁非桐还穆皓宇一起进来了，穆皓宇手里拎着俩大包，说，你们俩可真够能吃的，宁非桐跑去买了那么多吃的给你们，还说不够呢…… 啊？那你？我小小一惊，心里想，你从哪冒出来的啊，什么时候和宁非桐那么熟络了。 苏，这以后穆皓宇和你们可是邻居了……宁非桐边招呼穆皓宇边给我说。 啊？什么意思？ 袄。穆皓宇住你们家隔壁。前些天把你们西面那个房子买下来了，这两天正装修呢，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快装修好了，弄得可漂亮了。 我想尽快搬进来，所以天天来看进度呢。我怎么说最近没见着你们家有人呢，原来你们去l城了啊，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吗？你看，又黑了，回头和宁非桐一起去做做皮肤护理，也给我照顾照顾生意。 袄……那个……有时间再说吧……我把宁非桐买来的东西往冰箱里塞，边塞边看她都买了什么回来，这宁非桐还挺细心，买的都是我和顾于喜欢的，连啤酒都买的百威。我扔了一听给顾于说，先给你个喝喝，估计谗了吧…… 他接住，笑，说，嗯，还是媳妇儿了解我的…… 媳妇儿？那个不是……宁非桐正要开口顾于一把拉住她说，什么媳妇儿？叫你叫嫂子你怎么还是改不过来？ 穆皓宇在一旁端着宁非桐给他倒的水，笑。 落祭苏，以后希望我可以做你作品的第一个读者……呵呵……我怎么说就是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给我说写写东西而已，原来还果真是一作家……穆皓宇笑着说。顺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回要有空去照顾我生意啊大作家……再见，顾于。 顾于笑着说，那是，以后可天天见了……近得很…… 小祖宗，你看我给你买多少好吃的啊，你赶紧吃回来吧……我收拾好东西，看见宁非桐正蹲地上对着暖暖嘀咕就走过去，拍拍宁非桐的肩膀说，宁非桐啊，我现在有一个疑问想你给我解决一下…… 什么疑问说。她光顾着逗猫头也不抬的说。 那个，你说那穆皓宇怎么知道我是写东西的？我笑着说。心里想，这宁非桐肯定是被穆皓宇给下了药了，要不怎么那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那个……那个……她正结巴着连生回来了，拎着两个大盒子。她像见了救星似的噌地站起来跑到连生身边，拉着连生的胳膊说，看看我们连生拿什么好吃的回来的……哇，皮萨，我就是想吃这个…… 嗯。昨天你说想吃来着……连生把盒子放到桌子上说。 我说过吗？我以为是我们心有灵犀你猜到的呢。 昨天宁非桐吃完饭的时候拍着肚子说，好久没吃皮萨了突然想吃了，顾于还嘲笑她来着。这个连生，真是细心。 连生看着在那狼吞虎咽的宁非桐说，非桐，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下午自己玩吧…… 宁非桐边吃边嘟囔，说，你忙你的就是，我有的是办法玩……下午我去店里看看……你忙你的就好…… 那我走了。于哥，嫂子，你们忙…… 那个亮子我交代你的事情做了没？顾于叫住连生问。 嗯。办妥了。下午的火车。我给他说了要是老人家能过来就给接过来。 那你忙你的去吧。 嗯。那我走了于哥。 好。宁非桐吃完之后就说要去店里看一看就走了。我和顾于各自回屋继续赶稿。进屋之前我突然看到顾于正用左手捏着右手的手腕，才意识到他右胳膊上伤还没有好，就过去问他，说，你的胳膊没事儿吧？ 他抬头看了看我，笑了，说，没事儿没事儿，这点小疼还是可以忍。我用的是手又不是胳膊。我心里想，你就装吧你。 赶完那一段时间没再接稿，旦墨来过，拿着我妈妈给她买的化妆品高兴得不得了，非要了我妈妈的电话要给她打电话。顾于受伤的事儿也没敢给她说，怕她又要心疼。旦墨说受不了我那样不规律的生活，于是帮我在杂志社找了一个编辑的工作。我负责一个旅游版面，因为平时也喜欢旅游所以这工作做起来还挺上手，工作比较清闲。我闲得实在无聊的时候开始用我曾经赶稿的小笔开始玩泡泡堂之类的游戏。 我在单位的时候相当安静，几乎不给别人说话。有个女人上班总是迟到，她总是化着很精致的妆，穿着很特别的衣服，也是，几乎从来不和别人说话。同事们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她。后来我对面的小吴悄悄给我说，她是主任的情人，勾搭主任，要不凭她这德行怎么可能这样上班还不被炒。我笑笑，不语。我不喜欢类似的话题，觉得挺无聊的。小吴看我不感兴趣知道勾不出我的话来觉得也挺没意思，一个人讪笑着低下头继续绣着一幅新娘图。 这样空白空闲的生活让我觉得有一点莫名的恐慌，好像人生突然失去了方向。 宁非桐偶尔开车来接我，去紫罗兰做皮肤护理。每一次都是那个叫温柔的按摩师给我做，时间久了我的皮肤也变了一个样子……遇见过穆皓宇，隋陶陶像个猴子一样攀在他身上。宁非桐拉着我笑，说这俩终于还是走到一起了，真是个“喜剧”！我觉得现在安全多了。 那天顾于为什么叫我媳妇我也不明白，从那之后顾于也绝口不提我和他的关系，连生还是叫我嫂子，宁非桐给顾于开玩笑，他高兴的时候也会配合的揽着我的肩膀叫，我媳妇儿就是好就是好怎么着。这样的生活让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了幻想，尤其是旦墨，和我妈妈好像聊得也特瓷实，所以更加期待我们两个赶紧领个证儿我就给她做儿媳妇。只是隋陶陶好像是我们这种平静生活的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所有的幻想全部炸碎。所以看到他们俩跑到一起宁非桐真是忍不住的笑，笑完了之后还骂，说，这穆皓宇真他妈的一孙子，以前说什么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要非追你不可了我还以为是动真格儿的呢没想到他这样玩儿，幸亏当初没受他糖衣炮弹的诱惑撮合你们。嘿嘿，其实主要是怕于哥砍我。你没看出来吗，那天穆皓宇在的时候他故意叫你媳妇，穆皓宇都看出来了，还给我说，顾于真幼稚。我们都能看得出，于哥喜欢你。 你可别这样说，你这样说我还真以为他喜欢我呢。 正说着穆皓宇赶了上来，对着我们喊。宁非桐摇下车窗，对着他叫，你喊什么喊，你们家狐狸呢？ 先别说这些，我请你们吃饭去怎么样啊？ 别介。你还是好好陪你们家狐狸吧……那狐狸太猛，我们可不敢吃你的饭，别狐狸知道了过来咬我俩。 你说的隋陶陶呀？我说宁非桐你嘴上也积点德，别整天狐狸狐狸的叫，人家可没得罪你吧……这样叫着多不好？ 怎么？我就是爱这样叫怎么着，我就是喜欢叫怎么着？狐狸狐狸，我偏要叫。你心疼啊？哼……看你他妈这样儿就知道被那狐狸给勾搭上了…… 真是，你爱叫叫去，关我什么事……那女的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都那样了还叫没什么关系啊……真受不了你……哎你说你们爱有关系没关系的关我什么事儿啊，我这跟谁叫的什么劲儿啊是…… 这俩就这样在大马路上开着车伸着脑袋喊开了，车还开得跟飚车似的倍儿猛。我叹了一口气系好安全带，怎么说也得先保证一下我的人身安全不是，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去见毛爷爷呢。 别来这，车靠马路边儿上停，咱找一地儿边吃边谈怎么样，这样我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整得有点晕当…… 你少来，还不是想请我们俩吃饭和我们家苏套套瓷的吗？告诉你，本小姐不上你那当，门儿都没有。宁非桐嘟着嘴说。 切，肯定是怕争不过我不敢吧，你那话说得可真好听…… 这下宁非桐可火了。这妞就这样，脑子绝对够聪明，也绝对够冲动，对她最有效的招儿就是激将法，那叫一激一个准儿。 那个，穆皓宇，你他妈把车给我靠边停，下去等着，姐儿今天就要让你见识一下为什么我嘴里说出的就一真理…… 我看穆皓宇特奸诈地笑了，乖乖的把车靠路边，下来看着宁非桐笑。 不就想请我们吃饭吗？我们俩就一习惯，吃完饭喜欢来个饭后活动，购个物什么的。你现在还有机会后悔，要不你先看看你口袋里带的钱够不够的。 穆皓宇把钱包拿出来看了看，说，我今天就豁出去陪到底了，我就不信你能把我这七张卡都给我刷暴喽。 嗯，那好。连生不让我乱花钱，我都好久没好好享受一下购物的乐趣了。这下好。我过会儿不把你刷哭……你等着…… 说着就指着不远处的香格里拉说，先去吃饭，回再去购物。我把车停那儿，也享受一下你这宝马的待遇。 宁非桐去停车的时候我特同情的看了穆皓宇一眼，说，这话你都敢撂，你不知道吗？这宁非桐绝对有实力把你放倒。就冲这香格里拉这一点我就有点不行了…… 没事没事，还可以忍。这怎么着都不能让她误会我和隋陶陶的关系，要不我更受不了。 嗯？这是什么概念？ 天，你别误会……我可不敢喜欢宁非桐……那个才需要特别有勇气才行……主要是她要误会我和隋陶陶的关系肯定会特鄙视我，她要是鄙视我以后我想靠近你不就更难了……穆皓宇一本正经的说。 这时宁非桐回来了，瞪了穆皓宇一眼，说，站这儿干吗？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吗？ 穆皓宇忙把车门打开，做了一请的姿势宁非桐一屁股坐上去，说，呀，天，这宝马的感觉怎么和那桑塔那也没什么区别啊…… 我们就奔着那香格里拉去了，进门的时候我忍不住惭愧了下，觉得自己特土特俗特像农民工进大城市看大楼那感觉…… 第二十六章 名品街的采购 哎，人这大饭店的服务就是不一样，服务生都比较有素质，看我俩穿得跟清洁工似的还对咱笑容满面的，也不怕咱吃霸王餐。哪像人家那紫罗兰，那天没把咱哄出来完全是因为咱定力强，是不是啊苏…… 宁非桐一出门就说开了。 不行，说什么我得给人家写个表扬信……有这待遇多不容易啊…… 嗨，宁非桐你怎么那么记仇啊？我不是都把人家小姑娘开除了你怎么还记挂着我得罪你那点破事儿啊……你这样可不行…… 你这就说对了，谁要得罪我啊，我就一辈子记住他了…… 虽然被宁大小姐记住是我莫大的荣幸，可你这么记法我怎么都觉得那么受不了呢？你就别死叫真儿了，给我个机会彻底把这事儿给结了成不？ 等会儿看你表现再说吧。 那我可要好好表现了。你宁非桐的表情可关乎我整个未来的生死，我可不能马虎了。 这样说着我们就上了车，开着那飞扬跋扈的车奔着那条更飞扬跋扈的街就去了。平时我和宁非桐逛街从来不往那绕，只有偶尔和旦墨一起出去的时候才往那转转，不过老是大气儿都不敢出，那价格牌还不是一般的好看，我每次看中什么东西都先数一下上面价格签的位儿数再考虑考虑是不是哪天发的稿酬过来买。和旦墨一起的时候旦墨倒是挺热衷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往我身上比划，我就是怕她看好了就去刷卡给拿下就给宁非桐对好暗号说只要旦墨看上的通通不说好看，她还是给我们俩各买了一套givenchy的晚礼服。在旦墨刷卡的时候我们俩拿着袋子就站那儿一个劲儿的心疼呀……我们俩这层次的撑天也就在网上搜搜好看的拍下来，穿着也觉得自己和世界接轨来着。 这次有了穆皓宇宁非桐显得底气儿十足，进去一般的店还不逛，冲着chanel就过去了。进去之后就开始看套装，边看边给我说，你这进写字楼上班的人了也该添几套衣服了，别整天穿得跟我们似的不像话…… 穆皓宇赶忙过来附和，说，就是就是，要给落祭苏买衣服啊，你早说……我来挑……哎对了，什么，你上班了？ 是啊是啊，苏现在做编辑呢。 在哪儿上啊？ …… 这俩又找到话题了……我就这样很干脆的又被出卖了…… 最后我们收拾了三套chanel的套装，两个chanel的披肩，两个lv的包，两条lee的牛仔裤，三件versace的毛衣。套装是我的，披肩一人一条，包一人一个，牛仔裤一人一条，毛衣我们仨一人一件。穆皓宇在一旁刷卡拿袋子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要是我心肯定在那滴血呢。 回去的路上路过givenchy，穆皓宇又把我们俩进去试礼服，给宁非桐挑了一件宝蓝色的给我挑了一件米白色的，说，我就是觉得应该给你们买件衣服衬衬你们那披肩。说着就把披肩递给我们说，你们进去试试效果吧。 这穆皓宇的眼光还真是不一般。那礼服和披肩一配简直绝了。他看着却摇了摇头，给小姐说，包起来吧。这头摇得我们莫名其妙的，出了门之后穆皓宇说，脚上还缺点什么拉，我们再去买鞋子吧。说着就拉着我们进了宝姿店给我们挑了鞋子才满意的点点头，说这个不用拿一起试着看了，我相信我的眼光，绝对没问题。 你这超级自恋狂。宁非桐瞪了他一眼说。你把这礼服准备的那么齐整做什么啊？ 我的新家装修好我要在的新家里办一party啊，先给你们整齐全了好邀请你们去啊。你们俩那天肯定特耀眼。 切，人家戴着钻石的那才叫耀眼呢。你看人家隋陶陶，哪次那身上的钻可都不是盖的。 她也就那点东西衬衬，庸俗。你们俩戴个耳针就行了。要不现在去买？ 别别。不用。我们可受不起。 真的。我觉得你们俩是那种高贵型的，怎么看怎么特别，她挺庸俗的，和你们不是一个层次的。 哎穆皓宇，你这人平常就这样哄女人开心的吧，怪不得身边的女人一片一片的…… 什么叫一片一片的？我要澄清一点，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花花公子，我对爱情坚贞着呢。你千万别毁我名誉宁非桐，我对爱情和崇畅着呢…… 什么是我想像中的，是外面人家都那样说，要不我怎么知道你啊……还什么坚贞，对你们家狐狸坚贞去吧你就……宁非桐不屑的说。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在我心目中刚有那么点儿好形象现在又全破坏光了，是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吧，别狡辩我们还特想跟你玩儿，最讨厌男人不诚实了…… 我必须给你强调一点，我和隋陶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刚才是我刚好碰见她，她冲着我就过来了，刚好被你们看见了。我不就怕误会来着，甩开她就赶紧碾你们来着……穆皓宇表情很严肃。我都解释那么多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你这人还真是，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吗？你在这儿跟我叫什么真儿啊你……宁非桐一看穆皓宇那态度也不乐意了，脸一拉说。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这相信不相信的关系可大着呢。穆皓宇看宁非桐不高兴态度马上又好了，说。你这儿可关乎着我的未来呢……你要是不相信那落祭苏那你肯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那我哪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你身正不怕影子歪，给我解释什么，再说了，你就算一社会主义好青年根儿正苗红的我们家苏也看不上你啊……你和我们于哥没的比啊，知道不你？ 可是顾于爱的人是隋陶陶啊，你不能因为他自私的欲望就把落祭苏和他绑到一起啊……这样对落祭苏不公平…… 于哥就是喜欢苏……这不要你管……宁非桐没话了。我的心突然变得冰冷。我脸一拉，说，你们俩有劲儿没劲儿的，争什么别争到我头上行不行？穆皓宇，我就是爱跟着顾于，他喜欢我我也跟着他不喜欢我我也跟着他，这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不要过问好不好？不要拿着我说事儿，你爱喜欢谁喜欢谁，爱和谁在一起和谁在一起，这也和我无关。你明白？ 我们三个都不再说话。刚好到了宁非桐泊车的地方，宁非桐下去取车我和穆皓宇站一起等她。宁非桐走后穆皓宇走到我旁边说，落祭苏，对不起。刚才的话，我无心伤到你。可是很明显，我错了。 没有什么。 可是。我爱你。这是我的真心。你知道吗苏，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你了。你的眼神让我觉得哀伤。我当时就有一个欲望，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好好疼爱你。 那天在酒吧，你还记得吗。你和宁非桐在跳舞我和连生在下面看着你们。记得那时候有一束光打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抬起头看着那束光。你那时候的眼神，好像很孤独。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其实特孤独的人，我希望我有能力有机会可以让你觉得不孤独。可是好像我没有这种资格…… 落祭苏。即使你爱着别人，我依然爱你。 路灯撒着温暖的橘黄色的光，让我觉得安心。穆皓宇英俊的脸上，灯光格外柔和。他右边的眼角，一颗泪水钻石般闪着光。 为什么我会让人觉得心疼呢？为什么我看见那么多男人的眼泪呢？为什么我爱那个男人却不爱我呢？人生难道本来就是这样吗？ 宁非桐把车开过来，叫我。 穆皓宇，对不起。对于你的感情，我很无奈，我只能说这样一句。我的爱全部给了顾于，在我心里只有他一个，再也容不下别人。所以，请你不要爱我好不好。 他夺过我手里的袋子，说，不好。还有。即使你只能对我说对不起，我也希望我可以看见你，只要远远的看着你，这样也好。 他打开后门，把袋子扔进去，说，宁非桐，今天我认输了，不过我必须给你强调一点，我和隋陶陶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今天死皮赖脸缠着你们俩的唯一目的……嘿嘿，不过你给我机会让我有机会给落祭苏买衣服，这事儿我特感激，回一定请你吃好吃的…… 别先走，我也有话给你说，告诉你，那五星级的菜除了价格很好看没什么好称赞的地方，还不如l城小饭馆儿的菜呢……还有，你要想赶上于哥先学学做菜吧，我们于哥那手艺可不是一般的赞，至少香格里拉赶不上。 这俩，要走还忘不了争。 来，上车苏，咱回家吃六星级的夜宵去。这人请吃饭还不带让人吃饱的…… 你故意的吧宁非桐？我怎么没请你吃饱了？你刚才明明吃得都打嗝儿呢，怎么叫没吃饱？你吃饱什么概念？ 我逛了一圈儿又饿了怎么着？懒得和你叨叨……说着一踩油门那车就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穆皓宇又赶上来，对着我们喊，下次我给你再买一大兜吃的你带着可成？你可别拿今天这事儿再给我叫上真儿啊～！我可怕你叫真儿了…… 我就不爱吃你买的爱吃我们于哥做的，哼……你这往哪开呢？ 我就是过来给你说句话儿。好了我现在回去了，宁大小姐……我可专程给你来道歉的，千万别再恼上我……我回了，你慢点儿…… 说着就准备掉头往回开。宁非桐这下可忍不住笑了，拉着我说，嫂～子～你也别跟我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还不成…… 我听她这阴阳怪气的一叫也笑了，说，你千万别这么叫，我可受不了…… 对了，说实话，这穆皓宇看来是真喜欢上你了，要不因为于哥我铁定帮他了，嘿嘿，说这话你不生气吧？ 我哪有那么多气好生的。别看我，开你的车，我没生气。 宁非桐傻呼呼的笑了，说，刚才你可吓了我一大跳，想怎么给你道歉才好呢。 没，我刚才没生你的气……就是穆皓宇说到我的痛处了我难过了，嘿嘿……没事儿…… 我猜也是……苏……于哥是喜欢你的。只是他还没有分清楚。他害怕失去你，不是因为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边才在乎你的…… 嗯。我相信你的话还不行吗？ 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这是女人的直觉…… 什么叫女人的直觉呢？我还老感觉我能和顾于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呢，这能信吗？ 能能，绝对能，你要相信…… 相信个屁……这话我要能信才怪。 老远的看连生正站着门口儿往这看呢。看来是顾于一个人在那写东西他等我们俩等烦了…… 第二十七章 或者，我爱上你了。 连生，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下车边从车后座往外拿东西边问连生。连生一看我大包小包的往外拿就过来帮忙，说，来到有一会儿了，嫂子你进去吧，这些我拿就行。 不用不用，挺多的，你帮我拎几个就好。 回到家之后顾于果然在那赶稿呢，听见我们回去就对我们叫，说肚子都叫了好多遍了要我赶紧弄饭吃。 你们都没吃啊？我问连生。 嗯。本来打算出去吃的，结果你们说和穆皓宇一起吃不回来了于哥也不愿意出去了。我要做饭他不让我做，说等你回来再吃。 今天怎么打算出去吃饭啊？ 于哥说有事情要宣布。 啊？于哥，你有什么事儿要说啊？ 袄。没事儿，我骗连生玩呢。苏，做点吃的吧？ 他出来伸了伸懒腰说。他胳膊上的伤好了，现在还有一道老长的特丑陋的疤。 不是说要出去吃吗？宁非桐把脑袋伸过来问。 你们都吃完了还吃什么？不去了，我和连生怎么都能凑合下。顾于打开冰箱拿了一听啤酒开开边喝边说。 出去再吃顿好了。我肚子又饿了已经。宁非桐煞有介事的拍拍肚子，说，饿了饿了……走了于哥，好久没跳舞了，你不能整天在家里待着啊……说着拉着顾于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拽。顾于挣开她的手，说，好了狒狒，出去就出去，别抓我别抓我…… 这还差不多。走了连生……说着宁非桐又去拉连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顾于心情不怎么好的。 哎，苏，你说于哥本来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啊？宁非桐趴在我耳边小声问。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问啊…… 我怎么觉得咱俩今天跟得罪他似的……是不是咱犯着他什么霉头了？ 不知道……我也觉得状态有点不大对……不管了。管他想说什么事儿呢，想说他就说了…… 随便吃了点宁非桐非拉着我们去跳舞。顾于也说好久没出来耍了就决定要再纵容一会宁非桐去跳舞。 你看于哥您这话说的，明明是自己想去干吗什么都往我身上推啊，真是……我可不介意咱几个现在就往回开…… 那好……连生，调头…… 别呀……就当是纵容我的好了……于哥你怎么就不能让让我啊怎么说你也是做大哥的…… 我要让你回我给你当小弟了就，你这不行，你看人家苏……知书达理的我让她人家也不会得寸进尺的，哪像你…… 切，就知道向着苏，不就你媳妇儿吗？ 顾于脸突然就变了，说，别，以后别这样叫了……别耽误落祭苏的未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儿的，拉了一把宁非桐说，就是，千万别这么叫，别喜欢你于哥的女人听见了跑去自杀……说着我瞪了顾于一眼，心里想这人今天也有点神经了…… 嘿嘿……苏，没发现吗？于哥在吃醋呢……我现在才明白他今天是吃醋呢……宁非桐下车之后就拉住我在我耳边说。经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想了想，的确有那么一点意思。于是心里在那就笑了。 到了舞厅之后宁非桐就拉着我跳舞。跳了一场下来我看连生在那坐着看宁非桐，顾于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见我过去连生起身说有事，走的时候悄悄给我说，嫂子，我看于哥今天好像有点不太高兴，你劝劝他。 这连生每次有事儿都有的那么是时候。 我坐下，倒了杯酒给顾于碰了一下杯，说，来，鱼，我陪你喝一杯。 他已经喝了不少，又一口把那杯喝下去，说，苏，我今天心情有点不好…… 嗯。看出来了。 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嗯。怎么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心里挺压抑的。可能和你有关吧。 嗯。 他又不说话了，在那又一杯接一杯的喝…… 看这状态，于哥今天晚上又要喝高了。我们家连生又有表现的机会了。宁非桐看顾于那劲头在我旁边摇着头说。我们三个都看着他，他终于对我们笑了笑，说，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自己玩自己的就是……我有什么好看的……媳妇儿，你不能背叛我……他看着我，眼神有点迷离……下面那话说得倒很清醒，他看完我又看看自己说，我今天又喝多了……说完这句话又笑了，说，我今天晚上怎么看我媳妇儿怎么漂亮，怎么看自己怎么丑，怎么都觉得我配不上我媳妇儿啊，媳妇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能背叛我，不能跟别人跑了…… 宁非桐在一旁笑个不停，说，我真是特喜欢喝醉的于哥，喝醉了他就不会在那充大头有什么说什么……嘿嘿……现在相信了吧，于哥是喜欢你…… 顾于终于不行了，很乖的给连生说，连生，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家。那个时候的他和宁非桐喝醉的时候真像。我喜欢看顾于醉酒之后安静时的样子，靠在连生背上，脸上很平和，好像全世界的肮脏都和他没有关系……嗯……总能让我想起孩子，没有经过尘世的玷污，总是很干净。 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攥得我都疼了。 在车上他枕着我的腿睡了，睡觉的时候还抓着我的手。连生把他放到床上就拉着宁非桐走了，我出去送他们他连忙说，别，嫂子，你好好和于哥聊聊……我觉得于哥今天要说那事儿好像和你有关系……本来挺高兴的啊，怎么突然这样了。我平时都不会劝人，于哥就拜托你了…… 嗯。 你回去照顾于哥吧，我们没什么好送的……嫂子再见…… 宁非桐在车上都睡着了，到家也没叫她。连生也急着回去看宁非桐就匆匆的走了。 回去的时候顾于又在那嚷嚷开了，说要喝水。我忙去给他倒水，喂他喝完水他一把抓过我的手，差点把杯子里的水给碰洒了。 他抓着我的手，说，苏，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摸摸他的脸，说，我不离开你，你放心好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说，苏，我今天是喝多了？不，我没喝多……我心里挺闷的……因为你？嗯，一定是因为你…… 你知道本来我宣布什么事吗？今天旦墨来过，和我谈了一下咱俩的事。我也给旦墨说了，我会好好考虑我们两个的事情。我就是想宣布，我，顾于，想结婚了，想和你落祭苏试着相处然后结婚了。 我现在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只是很清晰的知道，我害怕失去你。苏，我害怕失去你，害怕哪天你回到家之后就给我说，你要恋爱了，你要和穆皓宇在一起了。穆皓宇那个人我不放心，我不能把你交给他。 偶尔我会想，我现在是不是还爱着陶陶。关于陶陶的位置，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我不可能忘记她。她在我心底烙下印儿了……可是有的时候，她好像怎么都比不过你……我从来没给女人买过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想送你东西的欲望…… 那个……你橱窗里那件红色的衣服不是陶陶的吗？ 哪个？袄……那个，是我送给旦墨的母亲节礼物。我从来没给陶陶买过东西，我觉得送女人东西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适合你的东西就想买给你…… 他突然坐起来，在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说，这个，本来想在从l城回来之后送给你的，你妈妈送你了我突然发现我找不到送你的借口……我打开一看，一对钻石耳针，简洁大方，是我喜欢的样子。 可是我还是想看看你戴着我送你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我取出耳针，说，我戴给你看…… 他笑了，说，我来。他的手微微发颤，说，我做这样的事情不在行，弄疼你你尽管叫就行…… 戴上之后他看了看，说，嗯，好看。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风很大，凛冽地吹了进来……他打了一个冷战，说，我觉得现在清醒多了，苏，你再给我拿点酒来，我还有话给你说，好像只有在喝多的时候才能说出来。现在说不出来了，不说出来却觉得难过…… 嗯。我又拿了酒，他喝了，笑，说，你总是什么都顺着我。这样不好。 今天连生说你们和穆皓宇在一起，我心里就觉得挺失落。或者是因为我自私……我知道穆皓宇是在打你的主意，我还不想把你交给别人，无论这个人是穆皓宇或者是别的谁。可是我却不敢确定的给你说，我就是要你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疼爱你，不会离开你……我现在对什么都不敢肯定……所以我想，是不是应该干脆放开你……因为有这样的念头我才难过的……我突然觉得，你也许不在我身边会幸福些…… 但是穆皓宇不行。他，绝对不行，明白吗苏？ 他看着我，很严肃的说。 顾于，你现在听我说，听我说…… 不，我不听你说，你什么都别说，即使你真的想和穆皓宇这人在一起也要由我来确定，我必须肯定他是真的爱你真的会对你好，那样我就把你交给他……你答应我，怎么样？苏，你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那好，现在我想喝水……他满足的笑了。 我去倒水给他，回去之后他已经睡了。他为我受过伤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面，那个丑陋的疤趴在上面。我轻轻抚摸着那个疤，这个男人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 顾于，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我知道你还不能确定。可是，这都无所谓，我不求你现在就能确定你要和我一起好好走下去，那也只是我的一个希望。我可以等。你所有不能确定的事情，我等着，等着你和我一起确定的那一天…… 关于穆皓宇，我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或者他喜欢我，可是，我心里只有你。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了，我容不下其他人。穆皓宇对我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你对我怎么样，只在乎你而已。 我看了顾于一会儿，关上灯，关门离开。关门的时候顾于突然说话了。 落祭苏。我总有一个欲望想好好爱你。或者。我爱上你了。 我愣了一下，关上门，眼泪又流了出来。即使只是一个或者，已经让我等了很久。 第二十八章 陆雅若 冬天的阳光总是让我觉得格外温暖。我穿着chanel的小套装，挎着lv的包，扬头挺胸觉得自己噌就上了一档次。赶公车的时候穆皓宇开着他的小宝马停我面前招呼我，说，那个，捎你一程。 不用不用。我坐公车就行。 我说你这人真会死叫真儿，顺路捎你一程又不是说你坐了我的车就是我的人了。快上。 我一看旁边人的目光又过来了，赶忙钻上车，上去就催穆皓宇说，你赶紧走。 穆皓宇看了看我，笑，说，呦，又脸红了……落祭苏，我怎么觉得这职业装穿你身上有点别扭呢？呵呵，我拯救你你还不知道，你看你穿成这样去挤公车滑稽不？ 怎么着？我还得专门儿为你买这衣服买一车不成？ 不用不用。你这不损我吗？ 我说，你真顺路吗？我看着窗外问他。 是啊。你们单位西面我有一家宾馆，我几乎天天早晨都要去一趟。 到是办公室刚坐下小吴就凑过来，拿着我的包大叫，lv的，这包我看了好几次都没舍得买呢。苏，早晨送你来上班那个帅个是谁啊？真帅，开着宝马敞棚呢…… 我一听就有点反感。不过还是笑着说，是一个朋友，顺路把我捎来的。小吴拿着我的包又看了看，笑着回去做事情了。 从那天起穆皓宇几乎成了我的专车。我早晨等车的时候无论早晚总能碰巧遇见他，他直呼那是缘分。下班偶尔也会遇见他，这样没几天办公室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也有了疑点异样，好像还在背后说着些什么，一见我去立马噤声。我渐渐也被孤立，和那个人称狐狸精的爱迟到的陆雅若几乎同等待遇了。我平时也没怎么和他们接触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依旧上我的班，穿着chanel的套装，挎着lv的包。偶尔换上牛仔裤大毛衣裹着风衣扮年轻。顾于买的毛衣一般情况我都不穿，怕把它穿坏了。旦墨也买了几件衣服给我，标价格外好看，一般情况一件也就是我一两个月的工资。我做着旦墨想让我做的工作，安定，偶然也以为我是一个特安分的女子。 我和顾于的生活却好像越来越远了。从那天喝酒以后他好像故意在躲我，总是出去喝酒或者去找连生，很少和我照面。有一次我把他堵在楼梯口，问他，你怎么老躲我啊。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没有啊，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我便不再拦他，他走到门口转过头来说，苏，那个，毛衣穿你身上真好看。还有，耳针也很漂亮。说完就匆匆走了。 有天天阴得格外沉，穆皓宇一见我就给我说，天气预报今天有大雪，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推托说。傍晚的时候果然下起了大雪，雪花一片一片的被风卷着飘下来，感觉特别壮观。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一直都梦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和心爱的人一起在雪中散步，他牵着我的手，我们两个围着厚厚的围巾。那样的画面想了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实现过。 下班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事情没做，准备回家的时候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在电梯里居然遇见陆雅若。这个让我觉得特别的女子，名字怎么就那么温柔呢。她蹲在电梯里，抱着头哭。我看了她几秒钟，走过去，蹲下身去，递给她一张纸巾，说，陆雅若，怎么不回家。 我实在找不出什么样的话来给她说，也不知道怎么能安慰她。这话搭得我都觉得有点僵硬。她接过纸巾在脸上抹了一下，说，落祭苏，是你。你可不可以借我肩膀靠一靠？ 还没等我回话她就抱着我继续哭了起来，空荡荡的电梯没有人进来，门开了又关，我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最后终于止住眼泪，说，落祭苏，今天陪我喝酒好不好？我觉得你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或者你可以听听我的故事。 嗯。这话说对了。我喜欢听各种各样的故事，喜欢陪在伤心的人身边，好像是为了满足他们那种伤心时的需要感。 她是眼睛哭得有点肿，妆也哭花了，接过我递的湿巾擦脸，拿出镜子补妆。这个表面上看来冷漠坚强的女子背后原来也有这样的脆弱。 外面的雪花依然很大，风也凛冽，路灯下穆皓宇的车上也铺满了雪花。他见我出来打开车门下来，迎着我走来，说，你怎么出来那么晚。 旁边的陆雅若看到穆皓宇笑了，说，看来你今天没空了，我们以后再谈。说这就要走。我拉过她，对穆皓宇说，我说了，今天有事。 我是觉得现在车都难打，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你不用这么关心我。我拉着陆雅若就要走。 落祭苏，你说我这在你这儿怎么就一点脾气都没有啊。你们要去哪能拦着车吗？我送你们还不行，你们处理好事情我再接你们成不？我不碍你事儿还不成？穆皓宇说着看着陆雅若，说，那什么陆小姐，我真不碍你们事儿，你们办事情的时候我边儿待着还不行吗？ 陆雅若笑了，说，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宝马帅哥吧？他们在办公室可没少提，还经常研究呢……让他一起吧，我看我们想打着车也难。 陆雅若的话说得穆皓宇满头雾水，听着后来陆雅若说要带上他忙笑眯眯的说，就是就是。他们研究什么啊？ 我一听那话就知道他们背后没少议论我，这穆皓宇这时候倒挺单纯的。 研究你们般配…… 是吧是吧？穆皓宇一听乐呵呵的说。 陆雅若，你可别误会，我们俩是绝对单纯的朋友关系。我瞪了他一眼说。 嗯。我对别人议论这些事没兴趣。因为他们背地里说你我还骂过他们呢。那群婊子，欺软怕硬，没事儿就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我知道他们肯定也没少说我。落祭苏，我觉得你特别。你进单位不久我就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果然就是不一样。 陆小姐你真有眼光，我也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穆皓宇插话说。 陆雅若笑了，说，其实说句话你别不高兴是苏，我觉得你们两个真的挺般配的。 啊哈，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听见没落祭苏。 你再插嘴我现在就下车。 别，我住嘴行了吧。 到酒吧穆皓宇和我们一起喝了几杯就很识相地去别的地方喝酒去了。陆雅若的精神好多了，穆皓宇一走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大学时开始恋爱的。东真的是一个好人。那时候我因为家里穷吃得穿得都很简单。东是个很沉默的男生。追我那会儿大冬天买早点在我们楼下等我。我的手年年冻，他给我买皮手套，给我买各种各样的冻疮膏。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把肥肉吃掉剩下瘦的给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也讨厌吃肥肉，只是我不喜欢浪费所以他才吃光。 他追了我一年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真的。这样的一个男人我实在挑不出他有什么不好。习惯了之后我也爱上他了。 我一直都挺自卑的，老是觉得配不上，老是猜疑他，看到他和别的女的聊天就给他闹。他总是给我道歉。现在想想，他容忍我那么多，要是换了别人我们可能早就分了吧。 记得大三那年下大雪，他叫我出来，拿给我一个袋子，我拆开一看，是一件风衣。那时候那样的衣服真的很奢侈，我们班上比较阔的女生都没有，很少有人穿。我有一次和他一起逛街站那个橱窗前看了很久，他问我，喜欢吗。我说嗯，拉着他走开。他说，别啊，你进去试试吧。然后硬拉着我去试。那女店员对我们的态度挺冷淡的。平时那样他肯定受不了，那天他还是忍住了拉着我走，说，嗯，你穿着真好看。那风衣就是我试的那件。他给我说，你穿着真好看。他为了那件风衣干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打了一个月的零工。 有一次我们月底都没有钱了，我们跑到面馆要了一大碗面条，他只吃了几口就吃说吃饱了。我看不下去了，吃了一点就给他说，我饱了，你要么吃光要么就放这儿好了。他就扒拉着都吃光了。 我不喜欢吃香菜，他会把菜里的香菜一点一点给我挑干净。 我们也谈过分手。吵架，然后说分手。我们两个在一起谈，谈着谈着我哭，看我哭他也哭。所以没分成。 大四那年我们开始奔波着找工作。家庭条件都不好，我们也过够了穷日子，所以都想留在t城。特别是我，实在受不了那个穷日子。工作挺难找的，有次他给我商量着说，要不跟他回家乡，工作还好找。我说不，我实在不不能受那样的穷日子了。为什么你不是有钱人啊。他半天没说话，后来掉了滴眼泪，他给我说，雅若，我也多想你想要的我全部都能给你啊。 我们就再没谈过那样的话题。 那个时候有个小老板看上了我，整天来粘我。东知道后发了很大的火，把那小老板给打了。 那时候东刚和现在这个主编谈好了，拿到毕业证就上班。工资说得很低但总算留下了。可是因为那小老板家里有人，跑到学校闹，所以学校没发给东毕业证。 毕业之后东来找主编，让我在对面冷饮店里等着……现在那个西餐厅原来是个冷饮店。过了一会他出来了，表情很失落。我在马路这边叫他，他看着我笑。然后向我走来。有车开过来，我叫他，他没听见……我亲眼看见他被车撞飞。我抱着他的头，血流得我满手都是。我一直哭，他对我说，雅若，找个好人就嫁了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主编也不用我了。 他伸手给我擦眼泪，手上都是血。 救护车把他带走了。我再也没见到他。我去看了他爸爸妈妈，他们哭得死去活来，家里就这一个儿子。他们见我就赶我，说要不是我东不会这样。 我把所有错都算到主编身上。我认为如果不是那天主编说不用他了他肯定不会走路的时候那么不专心。所以我想报复主编。我放弃了一个大的杂志社进了现在这样原来挺不起眼的小社，接近主编。 我把他灌醉，把他拖上床，和他做爱。我恨他。那是我的第一次，和东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和东做过，他说要等到结婚那天，在不能保证给我一个未来之前坚决不要我。我那天就想，为什么东不要我呢？ 他醒酒之后看这一边的我，抱着我，说，雅若，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这个大我将近30岁的男人，怎么都让我觉得恶心。 不过他对我真的特别的好。我想要什么他都给我。我总是尽最大的努力花他的钱。和他一起这几年我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他每次和我做爱都会给我道歉。他的动作很僵硬，持续时间也不长，做完就会大汗淋漓。他总会抱着我，说，你让我觉得自己还年轻。 我不戴他买的手套，冬天手长很大的冻疮，加倍想念东。 我现在折腾他折腾得差不多了，他甚至说要和他老婆和我结婚。他大女儿先找到的我，来打了我一巴掌，说，婊子，告诉我，你看中我爸爸什么，你要钱，我给。 她是做生意的，好像有点钱。我甩回她一巴掌，说，我就是要他。你凭什么打我。 主编在一边拉着他的女儿，他女儿气得跺脚，说，刘建南，我不相信她是真的因为爱你才和你一起。说着还要过来打我。主编直接跪下了，他说，对他女儿说，至少我爱她。 我听见那句话，泪流满面。好像那么久了，我也真的离不开他了。我习惯他对我的宠爱，喜欢他疼爱我的方式。 今天，他老婆来找过我。50多岁的女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她给我说，刘建南是个优秀的男人，要不当初我也不会嫁给呀。我们风风雨雨那么多年了，刘建南从来没有出轨过，这一次，我相信他是真的爱你的。孩子，你还年轻。你是真的爱他吗？这个男人，你真的爱吗？如果你真的爱，我放你们走。说着，还掉下一颗泪，说，孩子那边，我保证他们不会打扰你们。可是你真的爱他吗？ 我突然有些不忍了，苏。 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也在想，我是真的背叛了东吗？我是真的爱刘建南吗？不，我的心是东的，不能背叛他。 这个大雪的天，我又想起东，特别特别想念他。他在下面肯定会寂寞，想让我去陪他吧。 她接过我递的纸巾，哭得一塌糊涂。酒也喝了不少。她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走路都有点不成样了。 第二十九章 说什么也要把她比下去 中间顾于打电话来问我在哪，我给他说了。他袄了一声，说早点回来。陆雅若在洗手间里洗了脸我们就准备回家了。陆雅若说要自己回去，穆皓宇看着她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们先送你回去回头我再送落祭苏回去。陆雅若也笑了，说，好。敞棚帅哥，我看好你。 出门一看外面的大雪还是纷纷扬扬的下。没走几步连生就走过来了，我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说，连生，你怎么也在？ 他给穆皓宇打了招呼，转过头来给我说，嫂子，回家吧？于哥让我来接你。 陆雅若一脸愕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好，就叮嘱穆皓宇说要好好照顾陆雅若然后和连生一起走了。 地上很滑，连生车开得很慢。 你们吃饭了吗？我问连生。 嗯。吃了。 宁非桐呢？ 家里逗暖暖玩呢。 我找不到话题了，就不再说话。快到家的时候连生突然说，那个……嫂子……你不要给于哥说你今天晚上有和穆皓宇在一起好不好？我怕于哥不高兴。 啊？嗯。袄。 宁非桐一见我们回来马上拿着伞出来迎我们。边给我撑伞边给连生打身上的雪。 苏，今天怎么跑酒吧去了？这样的天真够受，于哥老担心你了。 我一个同事心情不好，陪她聊了会儿天。进屋之后顾于两眼盯着电视，看都不看我一眼。雪下得太大，顾于坚持不让连生和宁非桐走。 再说了，明天路肯定不好走。刚好连生还能送苏去上班。对了。连生哪天有空和我一起去看车。旦墨说我再不买她就帮我买了。估计她买的车也就苏能开，我赶紧自己买一得…… 好。大概想买个什么样的？ 买个中型的就好。旦墨就喜欢玛莎拉蒂，我觉得买个es3500就好。我对es比较钟情一些。苏喜欢什么样的车？ 顾于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我啊？我对车没有研究，你们开过的车牌子我还没认全呢。 呵呵……回头看看es你喜欢不喜欢。我几乎确定去买es3500了，只是还没有确定要买那个标准版还是豪华版。其实我比较喜欢标准版……嘿嘿…… 嗯。我回去查查看。 回我和宁非桐开着电脑在那研究了一下，觉得这顾于铁定是要买标准版了，因为标准版宣传画上就是一蓝色小车。研究完车我又开开邮箱看了看小编和读者们对我的思念，呵呵，不知道这小编们知道我现在也成了一小编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喂，苏，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和穆皓宇在一起？宁非桐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啊。我和他一起做什么啊？我觉得有点奇怪，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有话你就说，这样可不像你的脾气。 袄……就是最近，连生说有人告诉他你经常和穆皓宇在一起。说什么穆皓宇整天车接车送的，我们以为你和穆皓宇好上了呢…… 怎么可能。他说他路过我们单位，所以就顺便捎着我。 这样啊。嘿嘿……我还真担心你和那小子搞到一起了呢……这下就好，这下就好…… 这有什么好的？ 我们怕于哥伤心啊。你也知道，一个隋陶陶就够受了，你再和穆皓宇好上，那不是打击于哥吗？说真的，我也觉得穆皓宇人还不错，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我不可能跟他好上。你还不知道我对顾于的感情吗？ 嗯。那就好。 第二雪停了，外面的路全部都盖住了。幸亏还有人打扫，要不出门都是个问题。雪后的阳光总是特别亮，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寒冷。我穿着顾于送我的大毛衣，外面套着厚厚的风衣，围着大围巾，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宁非桐看我那样子直笑。宁非桐不怕冷，毛衣外面只套了一个小外套，边往外走边说，寒冷都怕我，我是超人宁非桐。顾于还没起床，顾于要起床听见这话肯定又和宁非桐争开了。 到单位之后陆雅若出奇的早到了，见我去了热情的给我送了杯热咖啡，惹得别人纷纷侧目。如果说原来陆雅若是这个办公室里特立独行的动物，那么现在她终于找到伴儿了。陆雅若自己开车上班，从和她好上之后我也不怎么坐穆皓宇的车了，弄得穆皓宇直呼陆雅若不仗义，抢了他建功立业的机会。陆雅若直笑他，说，穆皓宇，你就来个车接车送就想赢得美人归，这手法也太老套了点，追落祭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呢没事儿就回家好好修炼慢慢琢磨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讨好苏再说吧。 接着陆雅若也顺理成章的认识了宁非桐，这姐儿俩儿那精神，简直是相见恨晚，经常把我一个人晾一边儿喝茶。 在穆皓宇搬过来的前一天顾于的新车也开了回来。es3500豪华版，黑色。 咦，于哥，你不是说黑色开着特庸俗吗？我们都以为你会买标准版的那个蓝色呢……宁非桐摸着车灯说。这新车看起来就是好，比穆皓宇那小敞棚还扎眼呢……我喜欢我喜欢，一会儿我要出去开两圈儿…… 嗨你这狒狒，我说照儿你拿没拿的？ 感情你这车比人家的金贵，我没拿证儿怎么了？我就是要开就是要开……说着就去抢车钥匙，顾于装作抢不过她把钥匙给了她。连生看宁非桐当真冲着车就上忙过去坐上副驾。顾于看着宁非桐摇了摇头，说，我要是连生，她拿了照儿我也不敢让她开，她呀，绝对一马路杀手。 我拉过陆雅若给顾于说，介绍一下我同事，美女陆雅若。这个，顾于。 呵呵。落祭苏，你这给人家当绿叶还习惯不？顾于笑着说。 陆雅若也笑，说，传说中的顾于，果然非比寻常…… 嗯？传说中是什么情况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顾于说。陆雅若和我相视一笑，说，就是传说中的，哈哈。 宁非桐回头乐滋滋的回来，说，这车跑起来爽。我喜欢我喜欢。说着又摸了摸，嗯，怎么看怎么喜欢。苏你也跑两圈试试。我忙摇摇头，说我可不跑它。 对了。明天咱隔壁那家party，咱得想个招儿……哈哈……咱现在有陆雅若了，什么狐狸咱都不怕。说着把陆雅若拉过去嘀咕了一会儿，然后俩一起笑。连生和顾于大概还不知道她说的狐狸是谁，更是一脸迷茫。 晚上我们仨在一起的时候宁非桐就给我说了一下她的宏伟计划。说一定要把陆雅若和隋陶陶照一样的打扮，这陆雅若从名字到身材到气质到脸蛋都比隋陶陶强，就不信拼不过她。 还有点欠缺吧。 什么啊？ 咱没有红色礼服。还有……那个……钻石啊，隋陶陶不最喜欢钻石吗？咱可没钻石。 就是，整天把自己弄得跟圣诞树似的，挂满东西。嘿嘿，这个我早想到了，咱有顾阿姨啊，那点珠宝还愁什么。礼服就更容易了，买一件就是。我他妈明天就叫上这真儿了，就和她死磕。 我不管了，你们俩想怎么办怎么办。回我看效果就是了…… 放心，这事儿我绝对办得利索。宁非桐躺床上，看着天花板一个人又开始傻笑，我现在特激动，想想明天那狐狸居丧的样子我就乐。还有，她不就喜欢穆皓宇吗？明天我们俩就稳住了和穆皓宇死耗，让她碰不着他让她瞎跺脚…… 第二天顾于出奇的起了个大早。看着我拿包就跑叫住我说，别急啊，今天我出去溜车，捎着你。 嗨，我这听过溜狗还没听说过溜车呢，你真有创意。我回头看看他说。 你看，我要说我想送你上班吧你别感动得在那哭说非我不嫁，找个借口你就不能聪明点不说话啊……真是。 在楼下遇见陆雅若，她给顾于打了一个招呼回头给我说，今天你又要成中心话题了。车换了人也换了，还一帅哥儿，那唾沫你就等着在那飞吧…… 得，你看咱办公室那点人也就咱这点乐趣，你说咱俩要是不给她们找点话题谈谈她们多寂寞啊，咱俩为了社会主义的建设贡献点吧就…… 陆雅若笑。平时谁也想不出这个表面冷漠坚强自信的女子心里有那么多的苦楚。我和她一起总有点不能安心的感觉，总觉得不怎么安全。 还没下班呢就宁非桐就打电话过来，给我说她正楼下等着呢。我往窗外一看，她拿着手机跳着给我打招呼，真一狒狒。 下班的时候陆雅若签了一份快递。她笑着给我摆手，我们一起下楼，她把快递拿给我，我打开一看，chanel的红色晚礼。 刘建南买的。他总是为我不惜血本。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然后我们一起笑。 到家的时候顾于正和连生一起坐客厅里不知道在谈些什么。见我们仨进去顾于就站起来给陆雅若打招呼。 苏，今天晚上你要穿你妈妈送的你衣服吧？他和陆雅若打完招呼就转头给我说。 啊？其实本来宁非桐是让我穿着穆皓宇买的去的，说怎么也要气死那狐狸。听见顾于这么说我觉得挺奇怪的。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穿什么衣服来了？ 那当然，我媳妇儿我当然关心了……你一定要穿你妈妈送你的衣服，因为我要穿你妈妈送我的衣服啊。说完这话他在那特奸诈的笑。 原来这样啊……陆雅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们特地去做了头发。陆雅若打扮好之后我都一惊。红色露背晚礼，红色细跟皮鞋，红宝石的耳针，一条镶着硕大钻石的白金项链，上面还镶满了小碎钻，头上别一枚镶钻珠花，整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比隋陶陶要耀眼。 我们回去的时候连生和顾于看了我们也一惊，看着陆雅若说，怎么弄成这样啊…… 宁非桐上去挽着连生的胳膊说，漂亮不？ 说不出来，很奇怪的感觉。漂亮是漂亮，就是觉得这样挺奇怪的。连生很诚实的说。 嘿嘿，这是我的战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于哥，雅若就由你带着了。说着给我们俩递了一眼神儿，我们俩一人一胳膊就挎着顾于出门了。走的时候陆雅若对我笑了笑，说，现在觉得你和顾于更像一对儿。 顾于低头笑，说，这小陆你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俩像一对儿，我们俩本来就是一对儿…… 到穆皓宇那边的时候穆皓宇正招呼着客人，眼睛还不断往门口瞟。见我们进去他给人说了几句话就过来招呼我们。我穿着乳白色晚礼，陆雅若红色，宁非桐的是穆皓宇挑的宝石蓝，再加上我们不算太对不起观众的脸蛋，身边两个绝对不逊给穆皓宇的帅哥，穆皓宇一个招呼几乎把全场人的目光都给带过来了，尤其是隋陶陶，看着陆雅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穆皓宇招呼我们说，你们这样不行，你们一来我们全部都当绿叶了…… 第三十章 再一次的搬离 怎么？还有点不甘心怎么的，要是觉得不甘心我们这扭头可就走了，反正就住隔壁。宁非桐说着就作势要扭头走，穆皓宇慌忙过来拉住连生说，老弟，你们可不能走，你媳妇宁大小姐我可是超级怕得罪。宁大小姐，我来就给你们当绿叶不是？我甘心，不但甘心而且这绿叶还当得特兴奋，你可别真扭头走啊…… 别急别急，我今天是不会走的，你让我走我都不走，我来是干吗的，事儿没办怎么可能走呢？宁非桐说着就斗志昂扬的挽着连生的胳膊往里面走。穆皓宇看了我一眼，说，落祭苏你不仗义，我特地给你挑的衣服你怎么没穿？ 那个啊……宁非桐回头看了穆皓宇一眼，说，这个你没看出来吗？今天于哥和我嫂～子～穿的是去l城的时候落阿姨送的。怎么样，般配吧？ 这样的。般配。穆皓宇尴尬的笑了。说，你们三个怎么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对了，陆雅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么鲜艳的色儿了，中国红，以前没穿你身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颜色特俗……不是为了奉承你，你穿着挺好看的，这颜色在你身上真是特妩媚。 是吧？嘿嘿，和隋陶陶比呢？宁非桐甚至都有点得意了。这一下全部漏馅了，穆皓宇笑了，说，宁非桐你什么居心啊，不这样损人你难过是怎么的…… 顾于的脸也变得有些僵硬。我看那隋陶陶看得我们也格外用心。 就是难过了怎么了？还向着她啊你？你要说她是你媳妇儿，咱明确点，我们就换鄙视你再也不鄙视她…… 得，就为你这一句话我死活不能和她一起，你可不知道，我就是怕你鄙视。 这样才对嘛。对了，那个，我们雅若今天晚上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怠慢她以后我就彻底重新认识你。快点。 为什么不能是苏啊？ 苏是于哥的，你这辈子就甭惦记她了成吗？ 顾于又有点心不在焉了，有几次差点踩着我的脚。 怎么了穆皓宇？我配不上你怎么的？做不起你的舞伴啊？陆雅若拉着脸说。 不不，别介。来，漂亮的小姐，我今天十二分的荣幸请问您一句，您可不可以做我的舞伴啊？说着弯下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陆雅若笑着牵住穆皓宇的手。隋陶陶在那边终于站不住了，麻利的迈着淑女步走过来，挽上穆皓宇的胳膊，说，皓宇哥～！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我做你的舞伴吗？ 没有啊……我不是说我今天很忙，让你请别人一起玩了吗？ 那你忙什么呀？我不嘛，你不能因为别的女人不陪人家……隋陶陶拉着穆皓宇的胳膊，又用起了她的大绝招。我心里就想了，这下我们是没办法了，还是败给她了。宁非桐也有点受不了了，听见隋陶陶的话腰一挺，大概又打了一激灵。 皓宇啊，这位是谁啊？你怎么没给人家介绍嘛……你没给这位小姐说吗？今天可是你求了人家很久人家才做你的舞伴的，要是这样的话人家看人家还是陪于哥玩好啦，人家可不喜欢和别的女人争，没事儿就像狗抢骨头似的，多没趣儿啊，人家喜欢自在点的拉……这陆雅若一出手果然不一般，发嗲发的到位，骂人骂得含而不露，这可是我和宁非桐比不上的。隋陶陶的脸被这话憋的通红，拉着穆皓宇还想说什么，穆皓宇慌忙用手扒拉开她的手，说，陶陶啊，你不是也很忙的吗？要不要我把宋世杰叫来陪你？我今天晚上实在是抽不出时间陪你玩了…… 哎呀皓宇，不要这样，对人家小姐多不礼貌。要不你陪人家小姐好了，我们在旁边看着你们玩儿就是，反正人家也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了，净是些乌七八糟的人。你怎么没给人家说你都请了这样的人啊，要不我可不来……你到底要不要陪人家小姐的？我们想去那边玩拉…… 穆皓宇笑着揽过陆雅若的肩膀说，好好，我们走。 隋陶陶站在原地直跺脚，估计要不是当时那么多人她早就骂开了。顾于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才和我们一起走开。嗯。他心里大概也不是个滋味儿吧…… 宁非桐和陆雅若对着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宁非桐直夸陆雅若，说，雅若你可真是不简单，刚才我听见那狐狸一发嗲我几想，这下完了，咱可不会这个，没想到你真是要什么有什么，我太爱你了…… 喂，我满足你的小欲望了吧？配合的还好吧？这样就差不多了。你这下可不能鄙视我了。穆皓宇看着宁非桐得意的样子伸过脑袋说。 嗯。你今天表现不错。加分加分……！不过你可别得意，你这加的分随时可能被扣掉，谁让你这人臭毛病那么多。 我们仨那天晚上成功的抢去了隋陶陶所有的风头。那天的party仿佛就是为我们三个开的，只有顾于，时不时的到处瞟，看见陶陶就把眼球定那不动。隋陶陶还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和男人女人们谈笑风生，不过很明显得可以看出她比以前沉默多了，偶尔恨恨的看着陆雅若，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她第一次早早的退了场。好像她只想做人们视线里唯一的明珠，失去的众人的目光她就再也没办法待下去了。 宁非桐那天却异常亢奋，回家的时候都忍不住哼起了歌。 那个隋陶陶啊，今天她那样儿，活脱脱一斗败的鸡，走得那个沮丧啊……你不知道我看她那样儿心里多痛快……宁非桐忍不住说起了那天的丰功伟绩，顾于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他甩掉我正挽着他的胳膊，看着宁非桐说，你说够了没有？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然后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顾于，绝对没有想到，你，落祭苏，居然是这样的人，自私，不会为别人着想。 我一下站住了，问顾于，说，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落祭苏，自私，不会为别人着想，你是一个特自私的人。他说完丢下我们就要上楼去。 顾于你站住。一直沉默的陆雅若突然叫住顾于。今天的事情是我和宁非桐做的，和落祭苏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和宁非桐说。苏喜欢你，她不会和你争辩什么，宁非桐敬你为大哥，当然不会说你什么，我不行，我不能看你这样说落祭苏。你凭什么这样说她？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这样说她？如果你是她男朋友，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是她男朋友，她，我们都没说什么，为什么唯有你觉得她自私，你又从哪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我没资格。今天的事儿是我错了。现在好了。你们爱做什么做什么。顾于头也没回的上了楼。走到楼上的时候他又站住了，说，是，我没有资格。对于落祭苏，我没有资格，我也不想有资格。所以，你可以去找对你有资格的人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陆雅若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说，对不起苏，不是因为我的话事情不会搞成这样子。对不起。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以为我等就可以等到他。我以为只要我爱他就可以。我以为他会因为我的爱觉得幸福。我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忘记隋陶陶会和我一起好好走下去。可是我错了。果然如他所说，他没有办法忘记隋陶陶，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我的眼泪格外汹涌，手冰凉，可能是暖气不够热吧。 对不起对不起，苏。陆雅若有点不知所措，一直道歉。 不，你没有错雅若。宁非桐突然这样说了一句。这样的于哥我不喜欢。他这样不配做我尊重的大哥。宁非桐过来抱住我说，以前因为他是我大哥，是连生的大哥所以我什么都不好说。我也看不下去他这样对你。所以，偶尔甚至我都想帮穆皓宇了。 算了。既然这样，我走。连生，你去叫他下来吧。他不想见我我走。上面暖气管道不好，挺冷的。 你别冲动苏姐。于哥今天喝多了。可能刚才太激动说话没了分寸。你别在意。连生实在是不会劝人。顾于今天就喝了两杯酒，这样就能喝多也太失水准了吧。我冷笑两声，说，别说这样的假话来骗我了。我走就是。 回到屋里收拾东西，越想越觉得自己凄凉。眼泪还是一直流。我又拎着我的箱子，抱着暖暖准备离开。 这一下我好像真的无家可归了。宁非桐一直在背后看着我，陆雅若和连生一起在客厅里抽烟。见我出来连生伸手去拿我的箱子，说，苏姐，你去我们那吧。正好和非桐做个伴。 陆雅若也伸手过来，说，连生，我觉得现在的落祭苏需要静一静，不要再让她接触和顾于有关的事情了，还是去我那吧，我们两个刚好一起上班。 连生望了望我，我拉着陆雅若说，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就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我一个人住还有点害怕呢。真的。我特好做恶梦，以后有你我觉得安全多了。我住的房子小一点，不过住咱两个还是很空荡的。 连生还是坚持把箱子给我送到陆雅若的车上，还要和宁非桐一起把我送过去，陆雅若笑了笑说，我今天没怎么喝酒，路上应该没关系，你们还是照顾一下你们的于哥吧。说完又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说，落祭苏，哭完就哭完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坚强。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钻进车里头也没回的走了。 再见顾于，我曾经梦想的幸福。 我扒着窗口看匆匆后退橘黄的路灯，觉得自己特别落魄。温暖的橘黄色，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觉得那么冰冷呢？ 天又飘起了雪花，刚开始细细的飘，在路灯下闪着银光，到陆雅若楼下的时候雪已经是成片成片的落了，路边干枯的草坪上落着薄薄的一层。 下雪天，我曾经幻想的幸福，如今却成了我落魄的死季。 爬楼的时候我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我一手抱着暖暖，另外一手用力的掐自己，边掐自己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落祭苏，不要那么没出息，要坚强要坚强。一路上我盲目的跟着陆雅若，不知道走了多少楼梯，不知道她家是第几层。陆雅若给我倒了杯水，过来给我说，喝掉它。流了那么多眼泪要失水了。 我抱着杯子坐在沙发上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手一直在颤抖，眼泪掉进杯子里。我喝了一口水马上又咳了出来，陆雅若夺下我手里的辈子放在桌子上拍着我的背，拍着拍着她的眼泪也掉了出来。她把我揽过去，抱着我，说，哭吧，好好哭一场就好了。可是，在男人面前不要随便掉眼泪。某些时候，我们必须要坚强，不是吗？这样的天气总是让我难过，让我想起东来，我们两个有一个难过就够了，现在必须有一个坚强起来。我们谁来做那个坚强的人呢？ 她抱着我，又哭了一会儿，说，我先来坚强起来吧。我去给你放水，你好好泡个澡。然后把他忘记就好。 我躺在浴缸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我不停掐自己，问自己，怎么可以哭成这样子。他不需要我，我本应该很潇洒的祝福他才对，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睡觉的时候陆雅若摸了摸我胳膊上的淤青，看着屋顶不说话。 过了很久，她突然开口，说，苏，答应我，以后都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 我以前难过的时候就掐自己，咬自己，刘建南最怕看见我胳膊上的淤痕了，他不舍得我伤害我自己。有一次我难过他就把胳膊给我咬，咬到流血他都没哼一声。他给我说，如果我只能那么伤痛，他希望至少可以为我承受一些，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我感动得哭了，再也没有那样对我自己。因为有人心疼我，所以我会珍惜我自己。 苏，我心疼你，所以，答应我，再也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 她说得有点哽咽了。这个和我同样爱哭的女子，总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嗯。我应了一声，捂着嘴没有说话，那个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湿了枕头。 第三十一章 陆雅若家的寄居生活 早晨被闹钟叫醒的时候陆雅若光着脚跑到窗前拉开窗帘，打了个哈欠说，外面还下着大雪呢。说着拉上窗帘，拿起手机按了一会儿又钻进被窝，说，今天咱们俩状态都不太好，眼睛还肿着呢，要不是今天天气不好咱又能给他们添点话题了。我请了假了，今天咱不去了，一定要睡个够。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机铃声吵醒，土耳其进行曲，不停响。我摸过手机按掉，又打进来，我按掉。没几分钟又进来，我把电池抠掉把手机扔到一边，说，谁再吵老娘睡觉老娘砍了他。 陆雅若闭着眼睛笑，说，你还有这样粗条的一面啊，没想到啊。正说着她的电话也叫起来，她按了免提就骂，说，哪个想死的敢吵我们睡觉？想死了怎么的？想死就给我说声我这正火大呢…… 那边半天没动静，陆雅若说够了等了几秒才传来一声音，说，这都几点了你们还睡啊？原来以为你会还一点没想到和宁非桐没两样，和着你们都吃辣椒了脾气都那么火爆？ 穆皓宇你要命啊来吵我们睡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我们好接着睡。快点…… 这都几点你们还睡啊。怪不得刚才打苏的电话她不接。起来吧，我给你们先去买午餐或者一起出去吃。 你哪儿呢？ 你们家楼下呢。 陆雅若一听他这话噌就蹦起来了。说真假啊，外面不下大雪吗？你要找也该找单位去啊怎么找家里来了？ 我去找了啊，说你们请假。 我们走到窗口，穆皓宇裹着一大围巾正往上看。外面天阴得很厚，风小了许多，雪花一团一团的飘着，和四月纷飞的杨花都有一拼。 好了，你们等着，快起床吧，老睡着怎么行。我去买午餐，这天儿你们就别出来吃了。回我给你们送来，你们想吃什么？ 随便。 我们挂了电话就开始准备起床，准备了好大一会儿才彻底起来。起来洗完脸之后暖暖过来喵喵的叫，我才想起来猫粮忘带了，又给穆皓宇打电话让他去买猫粮过来。都折腾完之后发现不去上班挺无聊的，打开邮箱看了一下信件，决定开始写东西。 也许人就这点毛病，失落的时候感慨就特多，酸词儿也特多，所以写起东西来也就比较顺利。我开始构思一个流浪歌手的故事，讲给陆雅若听陆雅若说，你不能那样写，那样写太变态…… 正说着门铃响了。陆雅若跑去开门，一开门脸一拉，说，你怎么来了。 我一看，是主编。 他拎着个盒子，拿给陆雅若说，我怕你下雪天不出去吃饭给你送饭来。正要往里进，看见我，脸上有点尴尬，说，小落怎么也在啊？ 我也觉得挺尴尬的，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话，陆雅若接过盒子说，好了好了。我给你说了你不要随便来我这儿。现在你可以走了。 主编讪讪的笑了，说，那好，你们吃，我走了。 陆雅若把门一关，说，这小老头特关心我。刚把盒子放桌子上门铃又响了，陆雅若气哼哼的跑过去打开门就说，你什么毛病啊，又有什么事？ 穆皓宇满脸疑惑的说，怎么？我这会儿可没犯着什么事儿吧？ 是你啊。赶紧进来。 穆皓宇拎着仨袋子进来，手和脸都红红的。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盒子说，呦，这谁呀还送糕点过来。 你废话还真多。要没事现在你也可以走了。陆雅若翻着袋子里的东西说，咦？你怎么还买啤酒啊？我们家楼下就能买到啊…… 呵呵……落祭苏喜欢喝百威，这个楼下买不到。你怎么赶我走啊，我还没吃饭呢，真是没良心。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没吃。陆雅若白了穆皓宇一眼没好气儿的说。 我开始过着上班，下班后写东西，除了上班几乎不出门的生活。渐渐失去了时间关键，不知道是几号了，不知道是星期几。工作清闲，没事儿的时候我都在写东西，不知道过了几天，回家的时候发现暖暖不见了。我打电话给宁非桐，让她去顾于那看看暖暖有没有跑回去。 这猫是不是成精了？怎么整天不安安生生的在家老往外跑啊。宁非桐嘟囔着。回要是真在于哥那怎么办？ 给我抱来呀……这还用问…… 知道了。等着，回给你电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宁非桐过来砸门。这妞从来没按过门铃，那门一砸我就知道是她。她进来之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你这猫儿真让你喂成精了，还真跑于哥那了，这到那有多远啊…… 袄。那暖暖呢？ 这个……我到那的时候于哥正给它洗澡呢。我要拿来，他不给。 袄。回我自己去抱吧…… 苏，别抱了。我现在觉得于哥特孤单。最近我们也不经常去。昨天我们去的时候他一个人正坐院子里发呆呢……那石凳多凉啊，他裹着风衣跟个石人儿似的，一动不动，我们叫了好几声才理我们。见着我们就笑，说，怎么那么久没去了。我们才几天没过去啊。我看他那样儿觉得难受，在心里都原谅他了。 袄。 怎么？你没反应吗？ 你让我有什么反应啊？我边敲着键盘边说。 也是。陆雅若呢？ 约会去了。今天不回来了。 呵呵。她又给我说了些什么，我写东西太专心也没顾上理她，她可能觉得没意思就走了。她走了之后我肚子突然饿了，到冰箱里翻了点东西出来吃，想起她刚才的话，觉得有点难过。顾于，我走了，你应该快乐或者说觉得解脱才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样还是让我觉得不放心。 仔细一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不去管不去管。说着拍了拍脑门又回到电脑前接着写。 后来旦墨也来过一次。和我随便说了说家常，关于顾于，只字不提。旦墨真是个精明细心的女子，要是换了别人大概会来说让我回去或者类似的话吧。 陆雅若经常做恶梦。她会再半夜叫着东的名字坐起来，全身冒冷汗，手脚冰凉。这情况越来越频繁的发生。陆雅若变得有些神经质。她给我说，东来叫我了…… 她给我说，东骂她是贱女人。 她给我说，东给她说她不可以再背叛他。 她絮絮叨叨，有的时候光着脚丫子在地板上来来回回的走，嘴里嘟囔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苏…… 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子，我总会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她才会停止战抖，会安心得睡过去。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又会笑容满面，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魂，是不是东真的会来找她，所以夜里的她才会那样的失常。其实我知道，她只是装出的坚强，实际上谁都没有她脆弱。 有一天晚上我的电话响起来。我拿过来一看，居然是顾于。我的心又开始疼了。看着手机里他的头像在那闪烁，心里格外悲伤。 我没有接那个电话，一直响了很久我都没有接。为了制止自己想接的欲望我把手机丢到沙发上戴着耳机放着音乐，眼睛却还忍不住想瞥两眼看看它还在不在响。最后我终于决定去接它，电话却不响了。 过了半个小时连生打电话过来，他说，苏姐，你过来看看吧，于哥喝多了，一直找你。 怎么又喝多了？ 不知道。刚才有个兄弟给我打电话说遇见于哥在马路上给人打架，幸亏被他们撞见了。我赶过来的时候于哥坐在车里都不成样子了，一见我就说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让我找你来。苏姐，就算看以前的情分你就过来看看吧。 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 家呢。 我拿着电话就开始找衣服，下了楼才发现又穿着拖鞋下来了，又顾不上换了，跑去马路上等车，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车来。这马路上车挺多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正着急穆皓宇的电话进来，我对着他就叫，你快过来，我等不到车呢…… 你在哪了？ 就陆雅若南面那马路上呢…… 我在陆雅若楼下呢。看灯关了找你呢。你等着，我看见你了，我这就过去。 他一见我就说，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你，冷不冷啊。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特冷，直打哆嗦。我给他说，你开快点。 去哪啊…… 顾于家。快点。 他袄了一声，把车开得飞快。 到顾于家我下了车就跑了过去，穆皓宇在后面跟着直叫你慢点你慢点。跑进屋看顾于正躺沙发上，连生正给他擦嘴，嘴角破了，衣服也破了几片，宁非桐站旁边直哭。 顾于见我进来，咧咧嘴，笑了。他说，媳妇儿啊，你可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的眼泪啪的就掉了下来。顾于啊顾于，你怎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你需要的不是我，为什么我又离不开？ 我蹲在他旁边，他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媳妇儿啊，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怎么可以不接我电话？你怎么可以让我找不到你？你不许离开我，知道不？不许离开我…… 他又看看站在我后面的穆皓宇，说，你怎么也在？穆皓宇，落祭苏是我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你现在，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我站起来，顾于还一直拉着我的手，他说，你不能走，媳妇，我不让你走。 我说，我不走。回头又给穆皓宇说，你先回去吧。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嗯。回头要是你要回去或者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今天在这边不走了。对了宁非桐，你去找双鞋子来，苏出来忙没换鞋子。我走了。 袄。宁非桐抹着眼泪就去给我找鞋子。 连生有电话进来。他接过来，说，调查清楚了？一个都别放。照死里打。给我看清了，少处理一个我回头就去处理你们。 顾于在那拉着我的手一直笑，说，别，连生，是我先打的他们。现在我媳妇儿回来了我高兴了就算了吧。 不行。连生冷冷的说。敢打我大哥。这个我们要是不处理以后站不下脚了。 嘿嘿，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办吧。我今天就想和我媳妇儿一起，这样好……他拉着我，一个劲儿的看着我，说，媳妇儿啊，你今天真漂亮。 他拉着我，我要去倒水他都不让我去，连生倒来水我喂给他喝，给他洗脚，直到他睡去。 我掰开他的手，对连生说，你们好好照顾他吧。我要回去了。出来没给陆雅若说呢，她去跳舞了。啊？宁非桐惊讶的说，怎么，你今天不留这儿啊？ 嗯。 暖暖过来，对着我叫。 我蹲下拍了一下暖暖的头，说，你这小叛徒。 我送你苏姐。连生拿着车钥匙说。 不用，你照顾顾于吧。我叫穆皓宇送我就好。 为什么要他送？宁非桐突然间在我背后说。你们俩不是好上了吧？ 没。你们照顾顾于吧，我走了。 我打电话给穆皓宇，穆皓宇很快就出来了，看见我直笑，说，我以为你今天不走了呢。 那你怎么出来那么快啊…… 我在想万一你走呢，就坐车上等你呢…… 你一直坐车上啊？ 是啊，要不怎么那么快。 我又有一点感动。嗯。有一点点感动。 但是谁告诉我的来着？感动并不是爱情。谁告诉过我来着？ 夜很宁静。路灯的光温暖而柔和。 第三十二章 这个待定的春节 快到家的时候陆雅若打电话来，说，刚在大街上好像看见顾于和连生了，你不在家在哪呢？ 我说，我刚从顾于那回来呢，喝多了。现在快到家了。 你怎么去他那了？他喝多关咱什么事？他爱喝就让他可劲儿的喝呗…… 找我呢，连生打电话叫我的。 袄。不说了。过会儿到家再说。连生送你回来的？ 不。穆皓宇。 嘿嘿。这个我喜欢。叫他上来玩完再走呗？ 开玩笑你。这都几点了……回再说。 说话间就到陆雅若楼下了。穆皓宇伸过脑袋问我，说，刚才陆雅若说什么来着你说这都几点了…… 说让你上去玩儿呢。 不晚不晚，这才几点啊。他嘿嘿一笑，说，我就想上去玩儿。 你赶紧回家吧你，我不乐意叫你上去。 嗯。那个……谢谢你，今天。 别介……你就别跟我客气。为你服务是我现在最大的荣幸。我走了，再有我可以效劳的事儿记得叫我，我十分乐意的做，只要我能做到。 别贫了，赶紧走吧。 回去之后和陆雅若说了一下今天的事儿，陆雅若听罢拍着大腿说，对，这事儿做对了，你今天就不应该在那，就是该回来，你要是就着他那劲儿留那儿了你就彻底没地位儿了以后。都这样了谁还把你当回事儿啊，就要让他深刻感受到他需要你，他不能失去你，要让他自己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正说着有信息进来，我一看，是穆皓宇的。 我就是给你说，我安全到家了。其实这事儿应该由女人来问才对啊，我就那么不要脸一回，嘿嘿，不要担心我…… 我合上手机，笑了笑，说，谁关心你啊，真是。 谁啊？陆雅若问。 穆皓宇。给我说他到家来着。 呵呵。陆雅若笑了，说，穆皓宇这人不错。我觉得他比顾于强。人细心，体贴，而且人家从来不嘴硬，说喜欢你就喜欢你。 他不对谁都这样啊？他不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吗？ 他以前什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一个男的要不是真喜欢你谁拿出那么大劲头和你套瓷实啊，有事儿没事儿的巴巴的在那等着送你上班，怕你一个人老在家闷找着借口叫我出去玩儿，怕你不吃饭下着大雪的来给你送饭……你都不知道我沾你多少光了。反正我觉得穆皓宇这人表面上挺滑的，其实实际上对你这心却特实…… 我听着，只笑不语。 嗨，我说你别光笑啊。怎么着表个态啊？不给个机会吗？陆雅若拉着我问。 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心里容不下他。 今天发生什么了，看你直笑的…… 有吗？袄。没什么没什么。准备收拾收拾睡觉了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宁非桐过来找我们玩，一见到我们就乐得不行给我们说，哎呀你不知道于哥今天见了我们就问，他的衣服怎么破了嘴怎么青了。连生给他说被别人打了他特抑郁，今天又要再把人打一遍听说昨天晚上已经打得不轻了才说算了。连生刚才还给我说来着，幸亏昨天于哥说算了的时候没果真听他的。要不他今天醒酒了听说打他那些个人儿还好好的非上火不可…… 袄。 对了，他还问我们，说苏昨天来过啊。我们说是啊，你怎么知道。他指指你昨天换那的拖鞋，说，那不是她的拖鞋吗。怎么还走了。说完就一个人喝牛奶来着。昨天喝得实在有点多了，说今天看着酒就想吐。 她顿了顿又说，苏，要不你回去吧？ 宁非桐你迷糊怎么的？现在这情况苏说什么都不能回去啊，一定要等顾于来接他才行……现在苏说什么都不能回去。 哎……我怎么觉得这那么像夫妻俩吵架闹离家出走呢？宁非桐摸摸头说。 行了，我可不希望苏当真嫁给她。说这话苏你别不高兴，我真的还是比较喜欢穆皓宇。陆雅若托着腮帮子说。 我们三个一起逛街，做皮肤护理，小日子过得基本上来说还是挺滋润的。我还是比较记挂顾于，想知道有关他的消息。见了宁非桐只要宁非桐不说我就会想着办法问一问。有一天正在宁非桐的店里吃着饭宁非桐拍了拍桌子，说，苏，我真快受不了你和于哥了，你们只要一见我就会问他怎么样了啊……你们俩旁敲侧击的打听对方怎么样了，这劲儿你们俩还能不能拧过去啊？你们俩既然都记挂着对方想着对方不能有个人先屈服一下打个电话什么的好了算了啊？ 这个不能怪苏。这事儿就不能苏先低头。我不许她给顾于打电话，要不你去劝劝顾于吧，看来他好像更难说话。陆雅若拿着吸管戳着杯子里的饮料说。宁非桐看讲和失败也不给陆雅若争，用宁非桐的话说就是，我争也争不过陆雅若，首先理儿她占着，其次，就算理儿我占着我也争不过这大脑和口齿一样的超级伶俐的妞儿。 知道理儿站我这一边就行，那以后就别打从我这把苏带回顾于那的馊主意。实话给你说吧，要不是顾于亲自过来接她就算她自己想走我也不放人。我这人就这一毛病，自私。我就是觉得这冬天特寒冷，有苏在，我就可劲儿的依靠她，我抱着她搂着她怎么都觉得温暖怎么都觉得安心，没了她我就觉得冷得不行就没安全感就睡不着觉，所以我就要死死靠着苏，怎么都不让她轻易的走，除非我也觉得她该走…… 陆雅若一口气儿直接下来了。宁非桐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等陆雅若说完她长舒了一口气说，陆雅若，你说这话一口气儿都没换你知道不？我老怕你就这一口气儿直接躺那儿过去了。又把头转我这边对我说，你说这状态我行吗？我不行，绝对不行。说着还唉声叹气的摇头，把我和陆雅若弄得哈哈直笑。 日子晃晃悠悠就到年关。陆雅若说要回家过年，要带我一起回去。我笑她，说，你们这一大家的团圆我跟着掺和什么啊。 那你去哪啊。 不用你操心了。我想回l城呢。我笑。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要去哪。在家的时候我回过奶奶家，一般都自己过，以前一个除夕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商店也早早的关了门。连车都少。我戴着耳机听mp3晃荡，一直到12点的钟声敲响，然后鞭炮就在那可劲儿的响啊，那年的钟声格外刺耳……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我还没回到家又下起了雨……我一个人就雨里往家走，走得特别慢，边走还边想，这老天是不是玩儿我啊…… 嗯。像我这种状况，被上帝玩儿的成分居大…… 陆雅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走的时候还再三叮嘱我说要去哪一定告诉她，走的时候还给我说，我给穆皓宇说了我把你一个人丢家呢，他还说让我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黑灯瞎火的过春节。 我把她送到车站，她上车之前抱了抱我，说，苏，你要好好的在家等我回来。我特喜欢被人等那感觉，觉得特幸福。 车开走的时候她还拼命给我摆手。这个瘦削的女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为了回家专门染成黑色做了软化很乖巧的绑在脑袋后面成一马尾。看着开走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个女人那么忧伤，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似的。 坐在回家的公车上穆皓宇打来电话，说，在哪啊你。 公交车上呢…… 怎么又挤公交车，累不累啊？我听说你送陆雅若正往车站赶呢，你找一站点儿下来，回告诉我你在哪我很快就到…… 不用了，我这就快到了…… 那你在楼下等我。我没几分钟就到了。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罗嗦。我挂了电话那公交车又晃荡半个小时来到陆雅若楼下那站点儿，车上人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晃得我胃直翻腾。我刚下了车就看见穆皓宇站站牌前抽着烟往我这看呢，一见我下来他就掐掉烟歪着脑袋看着我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天呢，落祭苏，难道你们作家的时间概念都这么模糊吗？这就是所谓的马上就到啊？ 行了你……我说，你看过我写的东西吗？别整天作家作家的叫不停，貌似你是我忠实读者似的。 看您这话说的，什么叫貌似啊……我就你一忠实读者，要多忠实有多忠实，现在包括你以前在杂志上发的小短篇我都找看过了……你那几本书我全买的正版还精装版呢，我多支持你啊…… 是不是买了都放橱子里供着啊？ 嘿，看我说的你还不信，要不要我给你来一段儿？ 别别。不用。你找我来干吗呢？有事儿吗？没事儿回见了。我要回去写东西了…… 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给你送点吃的来……还有，以后这段时间你的伙食由我供应了，还有业余娱乐生活想怎么玩告我一声，绝对包你尽兴……还有，最重要的，今年你不回家吧？不回l城？ 嗯。不回。 那除夕没有什么安排？ 嗯。没有。打算在家看联欢晚会儿呢？ 真的假的……你可不是那么俗一人，看那玩意儿什么劲…… 我觉得挺好…… 嘿嘿……落祭苏……我除夕来陪你守岁，而且，我有东西送给你，你要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不要再把那天安排给别人了…… 宁非桐和连生一起回老家了，陆雅若走了，你说我安排给谁去啊？ 呵呵……那就这么定了……他拎着东西笑得格外灿烂。老天啊，你终于给我表现的机会了，嘿嘿。落祭苏，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一特大的惊喜的…… 我看了他一眼，笑，说，你还能做出什么让我兴奋的事情啊？ 那是个秘密。他笑，在陆雅若家转了一圈很疑惑的说，哎那猫呢，我还给它买了吃的呢，我现在可是从人到宠物通通贿赂，我就不信这爱情的大门我就打不开它…… 他这一提暖暖我就想起顾于来。这宁非桐一走最近他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穆皓宇看我不说话赶忙叉开暖暖的话题，拆着桌子上的袋子说，过来吃东西了落祭苏。他摸了摸里面的盒子，说，有些凉了。刚你说快到了我就没叫他们送直接买过来了，没想到直等了你半个多小时，我拿微波炉里热一热…… 不用那么麻烦，这样吃就行。 不行不行，这样的天气怎么能吃凉的呢？他忙收拾了拿去热，说，我现在在学做饭呢，呵呵，要是我过来做给你吃就不会凉了…… 我看着他的背，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忍心。 我说，穆皓宇，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手里正捣鼓着微波炉的开关。 不要对我那么好。如果你想爱我，请不要爱我好不好？ 他转过身来，说，为什么突然想说这样的话？ 你这样让我觉得不忍心。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顾于。我爱他，现在还对他抱有幻想。所以，你对我的好让我觉得压抑，有负担。 他笑了，说，其实，说真的，我现在笑得很勉强。我心里好像突然没空了。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想对你好的欲望。 这样对一个女人，我是第一次，我没有试过用那么大的精力去了解一个女人去关心一个女人去为一个女人做那么多事，可是我不会觉得累。而且好像能为你做一些事情都是一种快乐。每次我看见你对我笑我就觉得特满足。也许这有点毛病。 我记得我有告诉你，即使你只能对我的感情说抱歉，只要能让我看着你就好……我一个人的感情，我知道…… 你这善良的小女人……不要觉得对我有亏欠，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对或是不对。他笑了，正好微波炉也响了，他把吃的弄到桌子上揪着耳朵吹着气，说，好烫好烫，动作特幼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笑不出来。 他下楼之后没多久给我打电话，说，你来窗口你来窗口…… 我走到窗口，看着他正在楼下靠着车往上看。我打开窗户，他给我摆摆手，大声说，落祭苏，我爱你。我就是要给你说，我爱你！ 说完钻上车，开车走了。又过了十几分钟他的信息进来，说，落祭苏，我到家了……我就当你在关心我等着我的短信呢……觉得我幼稚吧？我也觉得我的智商好像突然变低了…… 我合上手机，关机。坐在电脑前，又一次写不出东西。 第三十三章 除夕夜 陆雅若在回家这段时间经常半夜打电话给我，说不习惯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好像手里没有什么可抓的东西了，总要听听我说话才会觉得安稳。 白天会发各种各样的短信过来。 苏，我站在屋顶，看着孩子们放鞭炮，笑得很开心。想回到童年。 苏，有人下乡来卖糖葫芦，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谗，买了一串吃，劣质的白糖包着有些坏掉的山楂，小时候经常为这样的糖葫芦哭来着，现在怎么吃都吃不出来当年的味儿了呢？ 苏，每天吃几乎同样的菜，白菜白菜……我爱吃白菜，尤其爱吃妈妈做的白菜炖粉条…… 苏，我今天发现妈妈长了白发，而且有好多，心里突然好难过…… …… 一般情况我都会看着她的信息愣一会儿，大多数是不回的，想像她的样子，合上手机继续写东西。这段人家都团聚的时间，我，一个人，在一个不属于我的城市，好像并不觉得怎么落寞。所有类似的情况我都经历过，大概就没有太深刻的感觉了吧。 写完手里接的东西觉得无聊，开始找一些电影动画来看。把宫崎峻的又温习一遍，又看了以前爱看的一些电影，在最后看完整套的《灌篮高手》傻笑完之后突然觉得莫名的空虚，一下子再也没有了看影片的欲望，一个人戴着厚厚的手套在外面转了一圈。没有任何目标，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恐惧。我决定改变这种现状，有了这种念头开始变得兴奋，匆忙结束闲逛回到家里回几个编辑说要写原来推掉的稿，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写东西。 嗯，这样满满的生活总让我觉得特美好。 为了避免自己忘记时间把手机调了闹钟，按掉的时候心里就会算计，又过了一天，陆雅若快回来了。穆皓宇忙着给员工准备红包福利办尾牙除了偶尔给我送吃的也不是经常过来，正好我也难得清静。我拉着厚厚的窗帘，屋里整日亮灯，除了丢垃圾几乎不出门。也许晃悠晃悠这个貌似很孤单的春节就这样过去了吧。 一日我睡得正香门铃拼命的响了起来，我塞着耳朵它还是坚持不懈的响，我翻开被子跳下床的时候特有想骂人的冲动，开门刚要骂一看居然是旦墨……我揉揉头，傻笑了一下，说，阿姨，您怎么来了？ 快过年了公司里忙一直没顾得上来看你……这不，才抽出来空……怎么，还在睡觉？ 我往镜子里看了看，脑袋上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慌忙跑去洗漱。 旦墨见我直笑，说，别弄了，我过会儿就走。我给你妈妈打电话了，给她说了今年你又跟我过年了不回去看她了。呵呵，回我叫顾于来接你…… 啊？今天二十几了？该过年了吗？ 三十儿了。你这丫头。好了，你收拾你的，我还有些事，我给顾于说了来接你你们直接去我那…… 那个，我自己过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让你自己过年我回怎么给你妈妈交代啊？你这丫头，别拧劲儿了。再拧那劲儿我可要生气了…… 嗯。知道了。 那我走了。 她走没多久顾于就打电话来，说，楼下呢，旦墨让来接你。 我袄了一声匆匆下楼去。见面我们都没说话。一路沉默。 到了旦墨那里旦墨还没回来，我们俩坐在沙发上都不说话。过了老大一会儿，他开口了，说，苏，最近，还好吗？ 嗯。 暖暖又吃胖了。 嗯。 那个，宁非桐去玩的时候老念叨你。 嗯。 他大概也找不出话题了，就打开电视看电视。这次他没看台剧，弄着《人与自然》看。旦墨来到的时候看我们不说话皱皱眉头，说，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安静？我今天就该把宁丫头也下来，这样也热闹热闹。这顾于平时话不是挺多吗，今儿个是怎么了？ 哪有怎么了，没看见吗，我在看电视。 看什么电视，都过来，咱也包饺子。过来过来。苏今年学会包饺子没？去年包的可全趴那儿呢…… 包什么饺子，去超市里买就是。顾于横了旦墨一眼说。 你就知道买。旦墨照着顾于的头就拍了一巴掌。这买的和咱包的能一个味儿吗？这叫气氛，除夕不包饺子做什么？咱要有家样…… 是不一样的味儿……顾于想了想说…… 就是……咱自己包的…… 自己包的哪能吃出人家包好的那个味道，人家那馅儿多香…… 旦墨照着顾于的头又是一巴掌…… 顾于“噌”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旦墨，你这什么妈呀是，没事儿就打我脑壳儿，我怎么老觉得我有的时候怎么老拧不过来劲儿呢，是不是都让你打傻了啊……我以后要找不到媳妇儿你负责啊你？ 我负责？你给我找不到儿媳妇我还不给你算账就不错了怎么还我负责？你就把小苏给我看好了是关键，其他谁我都不希罕，那是任务，要是我儿媳妇儿跑了我给你说顾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真是，人家什么时候成你儿媳妇了？是不是啊苏？你这老太太真能开玩笑。 旦墨过来又是一巴掌，说，什么老太太，我年轻着呢，敢叫我老太太我打不死你……我就是喜欢和苏聊天，怎么都觉得自己挺年轻…… 我说旦墨，你还是那么超级有自信。苏，你可离她远着点儿，别跟着她死靠，靠老了嫁不出去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别理他。咱好久没好好聊聊了……你不知道我这一忙就觉得自己体力不怎么够了，我看我是真老了……旦墨拉着我说……那个，站那边那个，快过来包饺子。看什么电视……别懒了你就…… 哪有。怎么看都觉得您一点都不老，年轻着呢，咱俩一起出去肯定有人觉得咱是俩姊妹…… 呵呵，还是苏，说话就是让人觉得开心……不过你可别您您的叫，我可觉得你把我叫老了…… 顾于跟过来，看着我们俩直摇头，说，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深刻感受到，你们俩就绝对肯定毫无质疑的能唱一台…… 旦墨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这小子和着今天找揍怎么的？ 顾于立马不语，装作很害怕的看了旦墨一眼，说，可别，我绝对没那想法，来来，顾小姐，咱包饺子…… 正包着饺子电话响了，我满手是面，捏着电话问，谁啊？ 是我啊……我现在在陆雅若家门口呢，按门铃没人接，你是不是又睡觉或者听音乐了？快来给我开门拉…… 你怎么跑那去了？我现在不那…… 那你在哪呢？ 我和顾阿姨一起包饺子呢……你有事吗？没事挂了吧，我手上都的面呢…… 那个……袄，没事了，你挂吧。 我挂了电话怎么都觉得穆皓宇有点奇怪，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和穆皓宇说好了一起过除夕呢，不过他家就本市的肯定是因为我才特地跑来和我过，现在我有了着落他大概就回家了吧。这样想着也就不觉得怎么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苏？旦墨擀着面皮儿问我。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没事儿，大三十儿的能有什么事？ 顾于在一边包着饺子问，是穆皓宇吧？ 嗯。 要是有事你就走吧…… 没事儿，他原来以为我一个人过除夕要跑过去和我一起过呢，现在我琢磨着他现在正往家赶呢，谁有家不回啊？ 顾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我看那小子特像有家不回的人。 谁啊？你们在说谁？穆皓宇？老穆家的公子吧？怎么了？ 你不知道旦墨，那丫说喜欢落祭苏呢，追得可紧了…… 袄，我看那孩子不错，至少比你强……那你还不抓紧点…… 哎，我说，旦墨，我是不是你亲儿子呀？你怎么没事儿就知道厚彼薄己啊？ 嗨我那说的可实话。你看人家孩子多正干，现在就经营了几家美容院还有酒店，听老穆说那边几块地皮也要交给他做呢，你看你，整天就知道闷家里，没事儿瞎混，净做一些不怎么正当的事情…… 我和他一样吗？我还有那么多兄弟要吃饭呢，就你的公司养得起吗？什么叫不正当啊，我可是合法经营，没拐卖人口没销售毒品的里面要多干净多干净呢…… 反正你就是不让我放心……旦墨叹了一口气说，我总觉得委屈苏了，和你一起……不过我太喜欢你了，呵呵，算我这做妈妈的自私了，就希望自己儿子有个好媳妇儿。 你看，又来……哎……顾旦墨，你是不是想儿媳妇想疯了，怎么老这么迷糊呢？ 没你说话的份儿，包你的饺子去…… 我们包完饺子一起坐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儿，看着看着顾于说困了要睡觉去，旦墨拍了他脑袋一下，说，守岁，睡什么睡。 顾旦墨，求您了，别打我头了成不？我都奔三的人了怎么你整天还跟教训小孩子一样教训我啊，幸亏别人没看见，要不我这脸可往哪搁啊？ 你看，这不，又来精神了……旦墨指着顾于对我笑…… 11点半的时候陆雅若打电话过来，我一接那边就在那叫，落祭苏，你这还在顾于妈妈那和顾于一起呢？ 是啊。哎你怎么知道？ 你说你这办的什么事儿啊？你不和人家穆皓宇说好了一起过除夕的吗？怎么你去顾于那也不给人家提前说一声？ 我不把那事儿给忘了吗？他不刚好能回家过除夕了啊？ 回家？你以为人家准备今晚上准备着玩的？你把人家一撂人家就回家怎么的？ 那还能怎么着？顾阿姨今天去叫我来着，我刚好把他那事儿给忘了，正包饺子呢他给我打电话也没说什么事儿，我挂了电话过了好久才想起来那事儿，以为他回家了呢…… 那你现在马上回咱家。 怎么了？ 穆皓宇喝多了。刚给我打电话呢。就在咱楼下呢。你现在马上回去。 这个不太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你现在马上回去，你要不回去以后就别理我，我给你说落祭苏，我就是看不惯你在顾于那逆来顺受那样儿，我就觉得穆皓宇他怎么看怎么好，你不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耍人家不是？我不管了事儿不大你照着办。 说着啪把电话挂了，用家里电话打的那电话摔得倍儿响…… 合上电话我看顾于和旦墨都看着我不说话。我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给旦墨说，阿姨，不好意思，我有点事，现在得回去了…… 袄，没关系……顾于去送苏……旦墨笑着说，你有事儿就说嘛，咱又不是什么外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用他送了，我出去打车就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大三十儿的你去哪打车啊？不让他送要不我送？ 顾于拿起车钥匙，说，快走吧，罗嗦的女人，不是有事儿吗？还不快点。 回家的路上外面就响起了鞭炮，还有许多放烟花的，还没到十二点这气氛就那么高了。 我开着车窗看外面的烟花，边看边傻呵呵的笑。 喜欢烟花？顾于突然问。 嗯。喜欢。 我不喜欢，觉得烟花美得太残忍。 我转过头，顾于看着前面的路微微笑着，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他的脸显得格外温柔。 第三十四章 穆皓宇的新年礼物 到家的时候还有5分钟到十二点。下了车我就看着穆皓宇坐在楼前的花园上还正拿着酒在那喝呢。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个，穆皓宇，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 他抬起胳膊，说，哇，刚刚好，十二点……嘿嘿，你没有做错什么啊，不是赶回来和我一起守岁了吗……等着，我去拿新年礼物。 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看了看顾于，说，你也在啊，正好我也有话给你说。我有话给落祭苏说，你也好给我当个见证人啊…… 顾于不做声。这时候鞭炮声格外汹涌的响了起来，不像刚才，还碎碎嗒嗒的在那响。 落祭苏，你好好看，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穆皓宇叫了我一声，砰的一声一朵烟花就上了天，在空中散了好大一朵，接着是往上喷的，他笑呵呵的说，这个，本来打算你在楼上看的。是有图案的。我提前摆好的。那个放完他又开始点礼花，七个，七种颜色，在空中各成一个心形图案，放着他还给我介绍，说，这个本来计划九个的，希望你长长久久的幸福，不过记得你喜欢的数字是七。等着看，最后一个环节。 最后是很清晰的在空中打出的文字。苏我爱你。 顾于一直盯着夜空，笑。一直笑到最后的烟火消失，他低下头来，对我说，苏，你觉得幸福吗？我觉得你真幸福。 顾于。你果真觉得我幸福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嗯。他把头别到一边，说，是啊，我觉得现在的落祭苏很幸福，不在我身边的落祭苏很幸福，所以我真的不愿意把你绑在我身边……只是穆皓宇不行，他不行……我还不放心把你交给他。 顾于，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其实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幸福，全部在你那里，别人，谁也给不了我什么。你这样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穆皓宇又点一些在地上喷的烟花，看着我，笑，又晃晃悠悠走到旁边的车里拿出一束百合，捧到我面前，说，苏，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告诉你，我，穆皓宇，当真喜欢你，你要相信我。还有，我想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希望你幸福。 他说完，看着顾于说，这就是我请求你帮我见证的，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穆皓宇，爱这个叫落祭苏的女人，无论她怎么样对我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爱下去。他说得很严肃，说完笑，顾于，如果给不了她幸福，我就祝福她，你做得到吗？ 顾于，我可以守护在她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你做得到吗？ 顾于，我可以只爱她一个人，不会为别的女人伤害她，你做得到吗？顾于微笑，不语。 穆皓宇说完之后脸变得很平静。 顾于，如果你不能不再伤害她，把她交给我。我穆皓宇如果负了她，你叫你的兄弟们怎么处置我都行，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说这些给我听有什么意义呢？给我证明你多么爱她，还是要说你比我更有资格给我旁边这个女人幸福呢？可是穆皓宇，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重要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落祭苏。如果她给我说，她和你一起会觉得幸福，我就放她走。但是，如果她不开口，我不认为你更有能力给她幸福，所以我不会放手。 顾于终于开口了。 你，离她远一点。这个女人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靠近她，这一点你要清楚。 的确，如你所说，苏要是真和你一起，你负了这个女人，我想让我兄弟们怎么处置你都可以，这一点我很自信，我可以办得到，可是，我不会拿苏的幸福赌你的忠贞。如果苏受了伤，我对你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怎么就是不懂，伤害一旦造成就是不可以改变的，无论怎么报复都不会轻一点或者好一点，那些的心理安慰，我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你对落祭苏的感情是真是假，我不想知道。因为无论真假，我都不会放弃她。 不错，今天我给你做了一场见证，我见证了你对落祭苏的祝福，见证了一场还算精彩的烟花表演。 现在，你该说的应该也说完了吧？ 穆皓宇听着顾于的话一直笑，直到顾于说完。 嗯。我还要说的就是，可是，我想给落祭苏的一切，我能给她的一切，她都不想要。我之所以是祝福不是请求她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她想要的幸福不在我这里……如果在我这里我会为她不惜一切，即使失去再多我也不在乎，只要她幸福，我肝脑涂地又何妨？我还要说的就是，你要小心不要伤害她，我祝福她不代表我要放弃她，我会一直等着她，如果你再伤害她再让她掉眼泪，只要她愿意，我随时等着给她幸福。 我看着这两个男人类似很严肃的对白，突然特别想笑。我不明白他们在争辩什么，也不知道我想要怎么样，听着听着甚至有点走神儿了。烟花渐渐燃尽了。顾于揽过我的肩膀，说，我知道陆雅若的意思。现在我送你上楼，等陆雅若回来我会来接你，我会从她手里把你接回去。出来这么久了有该回家了，是不是啊媳妇儿。 穆皓宇在一边还是笑，说，顾于，怎么你通常的时候都那么幼稚呢？这样的表演戏味儿太浓了点吧。 是啊，我在演戏。顾于说着抱过我的腰，低下头来。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靠近，腰直往下弯。他用力揽了我一下，贴上我的嘴……我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动作很温柔，有点生涩。 穆皓宇笑，摇了摇头，说，我今天喝多了，头有点晕。我宁愿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希望落祭苏幸福。说完就上车，准备走。我跑过去，敲了敲他的车，说，你喝那么多还能开车吗？你等一下让顾于送你回去，反正你们住的近。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现在我还笑得出来，因为有你。和他单独在一起我会觉得不自在。说真的我有点敌视他。你放心。，我没事，喝这点开车还是小意思的。到家我给你信息。说完就调头开走了。 顾于一直把我送到家，到门口他伸头往里面看了看，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啊？里面有点乱。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呵呵。你还是那么傻。我给你开玩笑的。等着，过两天陆雅若回来我就来接你。 嗯？ 刚才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其实那天喝多了我知道你去了，我当时都醒酒了。我拉着你的手，以为你不会走，可是你还是走了。你走的时候我也知道。在你走之后我才发现你不在我的生活好像彻底乱了，没有目标。我不好意思来接你，所以趁着喝多给你打电话。后来你怎么去的我不知道，大概是连生叫的……那天之后我就在想，我可不可以放手给你自由，可是刚才我才突然明白，我不行，我没有办法看到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等着，陆雅若回来我就来接你，等着我。早点休息吧。 那个…… 什么？ 到家给我说一声。 他看着我笑了，说，知道了。 我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怎么都觉得自己有点亢奋。这上帝他老人家给我这新年礼物也太棒了点，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怪疼，感情还是真的。正乐着顾于的信息进来，说，我到了媳妇，早点休息。 我抱着手机笑，还是睡不着觉。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信息过来，穆皓宇的。安全到家。放心。早点睡。 我看完又在床上撅了一会儿，拿着手机给宁非桐发信息，说，我觉得好幸福。估计那妞睡着了，也不给我回，看了几遍手机又拿过来给顾于编信息，可又不知道想说什么，编了删删了再编，编了好几次都觉得不合适就把手机扔一边准备数羊，谁知道刚扔一边儿又有信息过来。他说，那个，落祭苏，我今天亲了你昂……怎么都觉得有点睡不着…… 我又抱着手机笑，说，嗯，我也有点睡不着。这样来来回回又发了一会儿他那边终于没有了动静，估计是睡着了。我也有点困了，等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二天被手机的吵醒。第一次觉得这手机的闹铃那么刺耳。摸过来按掉，没想到又响，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电话，宁非桐的……赶紧接了，那丫头张口就吼上了，说，你丫敢挂我电话，干吗啊你？ 那个……我以为是闹铃呢……我闭着眼睛打着哈欠说。 草，闹铃儿？这都几点了你丫定什么时候闹铃这个时候响…… 八点半的啊？ 这都十一点了大姐……昨天夜里发什么春啊这大半夜的给我发信息说你幸福来着？ 这妞说话就这样，一点儿都不靠谱儿。 你没守岁啊那么早睡？ 怎么没守……我和连生十二点一起放鞭炮呢。可是那都几点了啊？还早……你赶紧看看你手机里几点给我发信息的来着…… 你怎么？刚起？ 什么刚起？连生他妈妈说初一不能睡懒觉，连生七点就把我叫起来了……天呢，困死我了。说着她也打起了哈欠……幸亏我昨天晚上调的静音，要是那么半夜被你吵起来我还不得郁闷死……说吧，什么事儿整你那么兴奋？ 没什么没什么…… 和于哥没关系吧？ 什么啊你…… 昨天于哥快两点了给连生打电话拜年呢，今天连生一给我说我就觉得这事儿蹊跷，肯定和于哥有关。怎么样了你们俩？ 哪有怎么样。不和你说了我要起床了…… 嗨，你看你。别挂……她正吆喝着我就把电话给挂了，一看昨天晚上给宁非桐那信息，一点四十一发的，可不是不早了，夜里睡得真是香，闹铃响我都没听见。 趴床上想想顾于还是想笑，正笑着幻想着电话又想了，一看是顾于，马上变得激动。 那个，起来没？ 呵呵，还没。 袄。旦墨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你过去呢。我觉得你得睡觉就没叫你，这不又打电话催了几遍，我猜你差不多该起床了就给你打电话……还要睡吗？ 不用了。醒了。 那好。我一会儿到陆雅若家楼下给叫你。 嗯。 挂了电话我忙起来，洗漱完之后开始想穿什么衣服出去的时候顾于又打电话说到楼下了。我慌忙穿上他送的毛衣套件风衣就出了门。路上发现顾于穿得也蛮精神的，一个人别过脸偷偷笑。 陆雅若本来说初四就回来的，结果初三夜里开始下大雪，高速封路，直到初五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面色红润，这在家里待的就是幸福。我们俩吃饭还开了瓶儿红酒，喝了几杯陆雅若看了看我，说，明天大概就来接你了吧？ 不知道。 他给我打了电话了。 袄。 苏，怎么说呢。我也希望你幸福。看来你的心就定他那儿了。不过我还是喜欢穆皓宇。 嗯。 你别总是那么少话。你知道吗，那天穆皓宇喝多了给我打电话，我都觉得特对不起人家。他回家的时候半路上下车在马路边儿上吐呢，吐完之后就坐那儿哭，哭着给我打电话，给我说他特难过。落祭苏，穆皓宇真的很爱你。 我也不想伤害他啊，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总言而之，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过得好就行，不要为了男人太为难自己，知道吗？ 嗯。 陆雅若笑，说，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明白。说完拿着酒杯光着脚走到窗口，往下看。说，你不好奇那天穆皓宇在楼写放的烟花为你摆的什么图案吗？她说着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窗外。 你居然都不好奇。那个傻瓜男人，花了那么多心思，最后你那么对他，如果是我，心都要碎了，他还能坚强的给我说，只要落祭苏幸福就好。 说着她的眼泪就出来了，在眼角映着灯光一晃一晃的。 第三十五章 跟顾于回家 这个漂亮高贵的女子，坐在窗口，端着酒杯，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着灯光闪闪发亮。她擦掉眼泪，看着我笑了，说，我觉得我有点神经了，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呢，有点过了有点过了。 外面还飘着细细的雪沫儿，我走过去，抱着她，说，我知道，陆雅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 她拍拍我的头，看着窗外，说，今年的雪真是特别的多。特别的多呢。 她一定是又想起东了。 夜里她哭泣着醒来，我正写稿，转头看她，满脸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头发一屡一屡凌乱的趴在她的脸上。我过去，抱着她，抚摸着她冰凉的背说，我在呢，还有我呢，不要怕…… 她哭了一会儿，说，苏，给我根烟。 我拿了烟给她，她手指在空中一个劲儿的颤抖，点不着火。我给她点上，她用力地抽了一口，说，以前东在的时候我特不能理解女人抽烟，到东走了之后我才知道女人抽烟是为了满足一种心理的需要。 她抽完烟，光着脚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指着窗外给我说，苏，我梦见东在那边叫我呢，他给我说，他等了我很久了，他很寂寞，他要我下去陪他…… 苏，他的头上都是血，胳膊上也是，一直往下滴，雪地上滴满了血，血还一直在滴，冒着热气儿的…… 苏，我该怎么办？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那只是梦，东不是给你说了吗，找个好人嫁了，他肯定不会想你去陪他，他希望你在这边好好的，不是吗？即使为东，你也要过得幸福啊。 她一直摇头，说，不，他不知道自己会寂寞才不想让我去陪他的。怎么办啊苏？ 她还是这样，光着脚丫子在地板上来来回回的走，边走嘴里还在絮叨，后来又坐在地板上抽掉整整一盒烟才又去洗了澡回到床上继续睡去。这样的陆雅若越来越让我觉得不放心，甚至有点担心或者说是恐惧。害怕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早晨吃早餐的时候她又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刚从家回来的红润已经没了，脸色还有点小疲惫。她边往切片面包上涂番茄酱边给我研究顾于过来的时候要怎么为难他一下。这个小女人吃切片面包就喜欢蘸番茄酱，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炼奶…… 那个，我说，陆雅若，你先别急，听我说……我喝了一口牛奶打断她的话。那个，我决定不回去了。 她正往嘴里塞面包的手又抽了回来，有点奇怪地看着我，说，怎么？你不一直都想回去吗？难得顾于下那么大的决心来接你，你怎么突然变主意了？你这样可不行，我可真有点受不了了……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和你一起觉得挺好的。习惯了，不怎么想回去了。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又低下头，在面包上又加了点番茄酱，说，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我是不是？ 嗯。有一点。我不放心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知道，我最近的状态有点不太好。不过我以前不也一个人吗？我没事，你放心好了，反倒你在这不走我心里会觉得不安。她吃了一口面包，皱皱眉头，说，这穆皓宇买的什么番茄酱，一点都不够味儿…… 这个话题就这样无疾而终。刚吃完饭顾于就和宁非桐一起过来了，宁非桐过来就抱着陆雅若大叫，哇，陆雅若你回家一趟变精神了…… 陆雅若也抱着宁非桐笑。顾于揪着宁非桐的小马尾，说，你这狒狒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儿啊？真是受不了你…… 宁非桐给我挤了挤眼，说，苏，你看于哥老这么欺负我，你不帮我我可生气了…… 那个，陆小姐，我想接苏回家。坐下之后顾于开口说。 这你在电话里说过了。我怎么给你说的来着？给我一个恰当理由，要不我不放估计苏也不会跟你走。 首先关于那天的事情我给你道歉。 我无所谓。只要落祭苏不在乎，那天的事儿你没犯上我什么。关键的是苏。 苏？ 是啊。难道你现在还认为那天晚上你对苏说那些话不过分吗？如果你还那样认为，那么你请回吧。我相信你还会再一次伤害这个善良的傻女人，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让苏走。 之前呢？你怎么还觉得你之前说得话理直气壮怎么的？ 这俩这算是对上了。 顾于笑了，说，陆小姐这是给我叫上真儿了？ 不是，顾于，你要明白你那天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明白你究竟对落祭苏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你知道那天她哭得多伤心吗？你不知道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为落祭苏在楼下说的话我都没有听到吗？我在楼上什么都听到了，我那时候已经觉得我错了…… 你知道什么？我说之前的事……你说苏自私的事…… 那个……是我错怪苏了……我道歉…… 你要明白，顾于，你要明白，就算那件事情是苏想那样做的，你也不应该那样说她。你要想想你自己，如果你好好对苏我和宁非桐会想出那样的招儿整那个隋陶陶？我陆雅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不是看不惯哪个女人都会下功夫和她玩儿的，我是为了苏，虽然以前的事情我不怎么清楚，但是那天晚上你的行为让我觉得我做对了，对极了。而现在。你。明白？ 嗯。顾于看了看我，说，对于苏，我一直不敢确定，但是我确定的是我很珍惜她，有点不能失去她。这个我不想失去的女子，以后我会珍惜。这是我唯一能承诺的事情。 陆雅若叹了一口气，说，站在落祭苏的立场，我不应该就这样让你接她走。不过我知道她留下不会快乐。这是我尊重苏的白痴选择才放她跟你回去的。你要记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有下次。否则事情不是你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陆雅若拍了我的头一下，说，你这单纯的笨女人，跟这个白痴的傻男人走吧。 你也一起过去了，雅若，我们家连生去买菜了，今天连生和于哥一起做好吃的给咱吃，你还没尝过于哥的手艺吧，真是超赞，今天于哥说要做你喜欢吃的菜专门给你道歉呢……宁非桐拉着陆雅若的胳膊说。 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大福气，你们家于哥做的菜还是苏吃吧。陆雅若说着把腿一翘啪的把电视打开了，宁非桐抢过遥控器啪的又关上，拉着陆雅若说，臭丫头，怎么，还打算打长期拉锯战怎么的？还给你个谱你就摆啊……我先带她走，你们俩跟上啊……说着拽着陆雅若就走。陆雅若揪着宁非桐的马尾辫说，你急什么，让我换件衣服换件衣服…… 不用换，又不是去别的地儿。这样就行，你的美丽已经让所有衣服黯然失色了…… 你这头发今天怎么那么整齐？烫得那些花呢？陆雅若抓着宁非桐的头发说。 回连生家人多给弄直了。还说我，你的还不一样，别抓别抓，你抓得我头皮疼…… 宁非桐你轻点拽，别把我的贵客惹毛了……顾于对着已经出了门的宁非桐叫。能走了吧？ 那个，顾于，我有点不太放心陆雅若，她精神最近有点不太好…… 不是好好的吗？我看精神着呢，刚才说我的时候可伶牙俐齿的，思维清晰，没有丝毫混乱啊…… 夜里有的时候会有些失常。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来越严重了……我有点担心她，怕她一个人在家会伤害自己…… 没有那么严重吧？要不让她也搬咱那去吧……反正咱那宽敞，她又一个人住…… 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啊……呵呵…… 正在我收拾箱子的当口宁非桐打电话过来了，说，你们在上面磨叽什么啊，赶紧下来，等你们都等烦了…… 顾于拎着我的箱子，说，下次你再出来就拎一袋子装几件衣服就好，反正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往回拿也简单，你说是不是啊媳妇儿……说着还笑。我在后面抱着我的小笔，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后面傻笑。 到家的时候连生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我仔细一看，还是亮子。我们一下车亮子就连忙去帮我拿行李，我过去要给他帮忙他慌忙把手挪到一边，说，嫂子你进去就是，这个我来就好。我看他紧张的样子笑了，也没和他争。顾于和连生在前面走着顾于回过头来，问亮子，说，亮子怎么有空来我这玩啊？ 连哥今年安排我回家过年呢，我奶奶弄了点特产，说什么都让我给你们带来……亮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奶奶非让我带来说要好好谢谢老板……亮子放下东西就给连生说要回去，连声又安排了他点什么，他便和我们告辞说回去。顾于从楼上探下脑袋说，连声怎么不留亮子在家吃饭啊。 不了于哥，还有事。亮子恭恭敬敬的站着回顾于的话。 亮子啊，回头代我谢谢你奶奶……有空来玩。 于哥客气了…… 那个亮子怎么样啊？顾于下楼问连生。 人挺老实，办事稳妥，嘴巴严实，挺好。就是性格有点直，没有多少脑子。总体上说还不错。现在跟着牛三。 袄。知道了。你再去买点点心去。 啊……这个我在行，我要和连生一起去买……宁非桐把暖暖塞到我怀里跑过去挽着连生的胳膊说。 你去吧去吧。别在家闹腾得我烦。顾于笑着说。连生，一定要把你这媳妇儿带走。 这暖暖被顾于养这一段时间体型基本上又恢复原来那状态了，这一次见我来也不过来和我撒娇了，肚子吃的鼓鼓的在沙发上睡觉。 我说，你平时自己都不好好吃饭这暖暖怎么吃这么胖了，我以为它在家你得把它饿瘦了呢…… 嘿……你不在的时候吧，我觉得做什么都无聊，没事儿就伺候你这猫，有什么想和你说的话都和它说了，我这叫睹物思人吧……现在我和这猫特有感情，它可是在我孤单无助的时候最忠实的倾诉者…… 你就煽吧你……还睹物思人，说得我还觉得挺感动的…… 落祭苏，我说的都是真的。肺腑之言……顾于很严肃的说。 酸死了酸死了，你们俩就饶了我吧。我说不来吧非要拉我来，现在让我在这给你们俩当灯泡，你们俩不嫌我刺眼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陆雅若撇撇嘴，要不，我给你们俩创造一下私人空间，出去溜达圈儿去？ 别介，我的大贵客。感情我们怠慢了你……你可不能出去，我还有事儿给你商量呢。 什么事儿啊，您吩咐就是，于哥。陆雅若摇着台眼皮都不抬一下。 得，这走了一宁非桐来了一陆雅若……我快顶不住了？ 感情这是不欢迎我喽……那我走了……陆雅若抬腿作势要走。 这个陆雅若可比那个宁非桐强多了。我更不行了。顾于摇摇头直叹息。我说真的陆雅若，不和你开玩笑，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嗯。你说你说。 你看，我这老习惯性的欺负苏，咱商量商量你能不能搬过来在这儿没事儿也提醒一下我免得我犯错儿啊？ 切，可别，到时候想“犯错”的时候别在那骂我不给你“犯错”的机会，我可不耽误你们俩过二人世界，我这灯泡偶尔亮一下就够了，要玩儿个昼夜长明你们俩受的了我还受不了呢，说吧你们俩，在馊主意是谁出的？ 陆雅若……我开口还想要给她说什么，她做了一手势，说，打住，你说你对我有什么好不舍的，在我没遇见你之前，我们各不相关，谁也没有谁，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我们以后不是和以前一样吗？没有彼此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吗？如果我没遇见你，我的人生只会少了有你的乐趣，你又不是我生命中的男人，对我的人生造不成太大的影响。我遇见或者没有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都会这样下去，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改变。明白吗？不要老为我担心，我二十几年没你不是一样的好好的过来了？ 她顿了顿又说，嗯，这段儿说得不错不错，鼓掌鼓掌……说着自己拍了拍手。 嗯。陆雅若，我觉得你这人最大的魅力不是在你的脸上也不在你的身材上，虽然你脸够漂亮身材够好，不过你这张嘴太厉害，我只能送一个词儿，经典……顾于边说边点头。 嗨，顾于，你这在损我呢还在夸我呢？ 嗯，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去死…… 这俩又磕上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担心。无论陆雅若怎么说，我还是觉得有一点担心这个貌似很好的女子。 第三十六章 纪念一下我的头发 吃完饭我收拾桌子他们四个围一堆打麻将，我在厨房都能听见宁非桐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乱叫的，气氛很是火热。我收拾完东西之后给他们倒水，坐在一旁抱着暖暖看他们打牌。宁非桐老输，直叫让我替她打，陆雅若倒是打得得心应手的，宁非桐一说换我她就不乐意了，说，就不给苏打，苏太善良，我都不忍心赢她，让你和连生一起上还不行啊，你们夫妻档怎么说也占点儿优势吧？ 哼，你话说的，苏上不一样占优势吗？你这话说得好像于哥和苏不是一对儿似的……宁非桐不满了，甩了一个一饼出去，陆雅若啪按掉仨一饼，说，谢谢昂宁非桐，我怎么瞅着这一饼不出来呢，还在你那儿啊…… 啊？我刚拆的，早知道就等三饼了真是。说话间又摸了一三饼，气得直跺脚，说，不行，换苏，这样我可受不了。怎么样于哥？让你们也玩儿个夫妻档配合配合？ 不玩……苏要为劳动人民服务。让你在那为我们端茶送水儿的怎么合适……是不是啊苏…… 真是没劲儿，九万。宁非桐瞪了顾于一眼说。 陆雅若特妩媚地看着宁非桐笑了几秒钟把牌按掉，说，嘿嘿，我单吊九万…… 我俩九万拆的，不行，陆雅若，咱不能这样玩儿法……宁非桐伸手去抢那个九万，说，我要打八万…… 八万我胡。顾于摆了摆手里的牌说。 宁非桐把九万又扔给陆雅若，说，赶紧，你去胡，坚决不能给于哥胡，他老欺负我。 打到散场连生赢了一百多，陆雅若赢了三百多，大部分都是宁非桐输的。宁非桐听他们三个说不完了老大的不乐意，说，干吗呢，我才刚开始翻身你们就说不玩了，明摆儿着欺负我怎么的？ 谁欺负你啊……老规矩，喝酒去，赢的出钱。 嘿嘿，宁非桐一下又来了精神，说，我要去跳舞，我要去跳舞……好像刚才输钱的不是她。 到了舞厅有不少人过来和宁非桐打招呼，说，非桐姐头发怎么弄成这样了，好久不见了去哪儿玩儿去了…… 宁非桐抿着嘴狠狠的看了连生一眼，说，你看，都是为了你……不行，我明天就要烫回来染回来……那个，陆雅若要不要一起？ 陆雅若就算了吧，我觉得陆雅若是标准古典型美女，这黑直发怎么看怎么好看。顾于看了看陆雅若说。 男人可怜的偏见……总觉得女人头发黑的直的在背后飘着才好看……陆雅若瞟了瞟顾于又看了看我说，明天咱仨一起去弄头发。 嗨，你说我插什么嘴啊，我这不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苏你还真听她的去弄头发啊？ 那还用问……我说苏弄苏就要去弄…… 陆雅若这身装扮出现在舞厅里显得有点不和谐，不过没多久她就很顺利的融合进去了，在舞台中心和宁非桐俩顶着黑色马尾特尽情的跳，闭着眼睛摇着头，很享受的样子。 晚上回家的时候陆雅若和宁非桐喝得都有点多了，送陆雅若回家的时候陆雅若趴在我的耳边，说，那天穆皓宇摆的图案，“守候”。他本来是想告诉你，他会一直守候你的幸福。他想和很久，定做烟花，还有那个图案，试验了很多次，下面烟花要用多高的喷在咱们那个窗口才能看得最清晰最漂亮。穆皓宇，我希望，有一天你真的会接受他，那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个男人。落祭苏，若我是男人，见了你肯定也想心疼你，会奋不顾身的爱上你，所以，我理解所有男人对你的感情，包括顾于，这个感情含蓄的男人。她说完就笑了，为什么我就没遇见这样的男人呢？难道我的生命里就只能有东一个吗？ 你一定还会遇见的。只是时间问题。 不。东在等着我呢。其他的人我都不需要了。 到楼下陆雅若抱了抱我，说，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嗯，你也好好的。 我要送她上楼，她坚持不让，说怕我到了楼上就舍不得我走了。 你放心，你在下面看着我，到楼上我给你挥手啊…… 我在楼下看着她，扶着扶手往楼上爬。到楼上，打开灯，走到窗口打开窗户，给我挥手，对我喊，苏，我上来了！苏，我爱你！ 我也给她挥挥手，说，陆雅若，我也爱你。她看着我边挥手边笑，说，笨女人，赶快走吧。说完就关上窗户。 宁非桐到车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快到家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说，还没到啊苏？ 这就到了。 嗯。我好困。我要睡了。 狒狒以后改名字叫小猪好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看来宁非桐真是困了，听见顾于这么说也没搭理他，要是平时她肯定坐起来伸手去打顾于了，现在她趴在我的腿上，睡得格外香。 送我们到家连生连门都没进就走了，顾于看着连生轻轻的倒车，说，连生真细心，那么体贴宁非桐。 嗯。我一直都觉得他们两个特幸福。 嗯。你说过。恐怕我一辈子都不能给你这样的幸福了，我可没有连生有耐心。 呵呵，你忘记我给你说过吗？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会觉得幸福。 他笑，说，你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外面冷，我们回去吧。我们转身准备回屋里，正好看见穆皓宇，他看着我，说，落祭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都不知道……陆雅若回来了没？ 嗯。我今天回来的，刚刚回来…… 袄。这样啊……有空去我那玩啊…… 好。 他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他，说，穆皓宇，那个，谢谢你的春节礼物，我很喜欢。烟花和百合我都喜欢。 我知道你喜欢才送的啊……你当然会喜欢了，你喜欢就好，呵呵…… 你怎么知道的？宁非桐又出卖我…… 嘿嘿，这个和宁非桐没关系……我研究你的书研究出来的，嘿嘿……好了，我走了，有空去我那玩…… 嗯。 洗了澡之后顾于抱着笔记本过来找我，说，我一个人挺无聊的，过来和你一起写。你最近又写东西了吧，我好像听宁非桐说你又开始写了。 嗯。我点了一根烟，打开电脑，说，年前觉得可能会无聊所以接了点，现在觉得写完有点吃力了…… 他拿过我的火机，看了看，说，这次这个没随便丢掉啊？ 那是当然。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他的，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你喜欢的，要不要我给你换一换？ 不用。这个我用出感情了，我不能抛弃它。 你的感情也真够泛滥的，和暖暖不也有感情了，它还不是不要你了…… 我还没说呢，它那叛徒……我最落魄的时刻不和我共患难来投敌呢，真是畜生…… 我还正要说呢，这猫真有灵性，知道我孤家寡人就来陪我了，所以我才格外用心的给它弄好吃的，你都不知道，现在吃火腿它只吃猪肉的，鸡肉和牛肉还什么鸡蛋的根本就不吃。还有，鱼它最讨厌吃鲢鱼了…… 你把它养得这么挑食我以后怎么养它啊？ 哈哈，这你还不明白吗？以后你就只能和我一起才能见着你这宝贝猫了……对了，最近你不在我特孤单呢，也不想写东西所以没接稿呢，要不我帮你写写？ 我看了看，说，你帮我写这个中篇吧，我写了一部分了，你写这个我接着写其他的短篇。这样就简单得多了。 好，你给我发过来。 我给他发过去之后又和他研究了一下故事发展我们俩就各自夹着烟忙开了，屋里烟雾缭绕的。写到12点半我有点不撑了，昨天晚上就折腾到快天亮，一大早的就起来吃饭搬家一直没消停一下，看我打哈欠顾于扭扭脖子，说，你不是吧，这才几点就不行了？ 嗯。昨天没睡好。你睡得倒香…… 那是，想着今天能接你回来我睡得格外香呢。你困你先睡，我再等会儿……要不我回我屋里写？ 不用不用，你在这儿写就是。要不我睡会再起来陪你？你要觉得写不下去睡不着无聊了就叫我，我睡一会儿就成。我睡了啊。 他边敲着字边说，嗯，睡吧睡吧，别说话，把我灵感吓跑了。 我醒来的时候快到8点了，顾于还在那忙活。我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头来，吓得我心砰砰直跳。他看我一个劲迩的拍胸口说，你看，你在我后面我都没吓着，你慌什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是不是打算吓唬我啊？ 不是。 看半天了你觉得写的怎么样啊？还合你的口味儿吗？ 你怎么知道我看了半天了？ 我有感觉啊……真是……嘿嘿，你睡觉的时候还流口水呢。他弯着嘴角笑，眼睛眯着看了我一会儿，说，苏，你还是把头发弄成直的吧，这样老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你知道鸡窝什么样子吗真是。我过去拉开窗帘，阳光明媚，外面的雪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亮堂。 新的一天又来了！他伸伸懒腰说。你去做早点，我吃了好睡觉。你这东西我写得差不多了，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完工了…… 哇，你可真神速啊！ 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快去做饭……我6点就饿了，不过最近除了在旦墨那一直吃速冻罐头什么的嘴巴都快长疮了，所以我就一直忍着等我媳妇儿做饭吃呢……这有媳妇儿就是好，感觉棒极了！ 这家伙，就是拿他没办法。 正吃着早点呢陆雅若和宁非桐就跑过来拉着我去弄头发。我听她们俩一说正吃的饭都快喷出来了。 怎么？你们俩昨天不是说着玩儿呢？ 那当然。我们俩什么时候说着玩过，快点吃，吃完咱就去。估计咱仨会折腾很长时间，所以我们打算一会儿去买点糕点当零食吃…… 我听她们貌似很完美的计划饭都快吃不下去了。正郁闷着顾于也插话进来。 对啊对啊，一定要给我媳妇儿好好弄弄她这头发，你们看看她这头发，说直不直说弯不弯的，一定要带我媳妇儿做好看点……去吧去吧媳妇儿…… 赶紧吃，还犹豫什么呢你，爱人同志都发话了。陆雅若催着我说。 对了，冰箱里面还有昨天买的糕点呢，你们刚好拿着，再放那儿就不好吃了……顾于打着哈欠说，我要睡觉去了，昨天忙了一夜没睡，都是为了苏。 啊？忙一夜？于哥，你不是吧？宁非桐看着顾于嘴巴张了老大……为了苏？ 我说，你这狒狒，我写了一夜的东西……睡觉去了，不和你瞎扯，你们玩，陆小姐，一定要苏把这头发整整，嘿嘿…… 我以为呢……宁非桐冲着冰箱就过去了，早说还有糕点，那可是我最喜欢的那家糕点，我还想吃呢…… 你以为什么啊？我和苏纯洁着呢，别瞎想……顾于都进了门了刚要关门听见宁非桐的话转过头来说。 知道了，老古董…… 我困了，不和你争。你这狒狒。 陆雅若要不要吃啊？宁非桐边往嘴里塞边说。最近我怎么吃都觉得自己吃不饱。 我不吃。我对甜点没什么爱好。我比较喜欢吃酸的……陆雅若看她那架势慌忙摆手说。 临行时我又跑到卫生间里照了照，给陆雅若说，我觉得我的头发挺好啊，是不是是不是？陆雅若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你就别照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纪念一下我的头发不行啊？ 理发店别的不多就镜子多，你到了之后可劲儿的照，要不拿你相机过来我给你拍几张你留着以后看？ 好啊，等着我去拿相机去……我说着就要往我那屋里跑，陆雅若一把抓过我，说，你再这样我受不了你了落祭苏，一会儿做完头发你肯定记不起你这德行，丑暴！ 我们仨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冲着全市最出名那家理发店浩浩荡荡的就去了。 第三十七章 剪头发 进了理发店之后马上就有人过来迎我们，问我们要找谁做头发，有没有预约。我第一次进了做头发还要预约的理发店，真是浅薄了。 陆雅若说，我昨天有给你们店长打电话说今天我们来做头发，还专门请他做呢。你们店长呢？ 正说着一个头发染成黄色个子高高挺帅气的男的走过来看了看陆雅若说，陆小姐，你这头发可不是我们店做的吧？呵呵，是你们三个要做头发吗？ 嗯。陆雅若笑了，说，这你看得出来，过年之前忙着回家找了一家小店随便做的，你们年前肯定特忙是不是？ 嗯。忙着呢。不过你陆小姐要来说什么我也要抽空啊。你们三个我给安排好了。说着他低下头悄悄给陆雅若说，肯定是我们这做头发最好的……说完就笑，说，你可别告诉别人。谁的我给做，三位漂亮的小姐？对了，陆小姐，你还没给我介绍过呢，这位有点眼熟，是不是宁小姐？ 哈哈，良店长，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忘了我了呢。 哪能，我向来对美女都可是过目不忘的。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帅哥呢？ 哈，他你也记得？ 很特别嘛，不爱说话，看上去冷冷的。 是啊，呵呵，他就是不爱说话。 我一听就知道他们说连生呢。那个良店长歪过头来看看我，说，这位我确定没见过，苏小姐？ 不，她叫落祭苏，我们都叫她苏。 落小姐啊，名字很特别，人更特别。陆小姐，是不是打算让我给这位小姐做的？ 良店长果然不一般。怎么样，她这头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比较奇怪昂。宁非桐插了进来，说，怎么你们都说苏特别呢？ 这个，感觉，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特别。良店长笑了笑说。 嗯。我也觉得苏挺特别，也是说不出来特别在哪，就是感觉挺特别的。宁非桐摸了摸头，说，就是说不出来哪点特别。 别瞎研究这个了。良店长，苏的头发你觉得怎么做好？ 黑直发。她适合。良店长看了看我说。 啊？我们俩本来打算让她烫个大花再染上颜色呢……那样不好吗？ 嗯，她的头发比较长，设计空间大。大卷也适合她，不过黑直发剪短最适合她，肯定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落小姐底子很好，稍微下点功夫就很扎眼了……落小姐做什么工作，好像经常熬夜啊？ 这你也知道？良店长，你是不是学过相面啊？ 哈哈，陆小姐，咱都是玩时尚的，不信那个，那都是骗人的，我们做这行的看人一般都比较准。你忘记我当时怎么说你的吗？ 那倒不错。那么落祭苏就交给你了，回头我们俩要看效果。 你们俩就放心好了。好，现在我带你们过去交代给他们。明朗，带落小姐洗下头发，回头带我的位子上。 知道了店长。落小姐，我是7号明朗，今天为您服务。 嘿嘿，7号我喜欢。我在心里就笑了，又看了看镜子里我那蓬乱得毫无章法的头发，不知道一会儿它会变成什么样子，纪念纪念！ 洗头发的过程就比较冗长。良店长在我头上又是软化又是定型的，对我的头发又是拉又是拽，明朗在一边看着，良店长说，原来这些都是该明朗做的，因为陆小姐专门带来的所以所有事情都他亲自给我做，拉直之后我的感觉怪怪的，有点不怎么适应。良店长给我做头发的时候不住夸我的头发发质好，说一般拉完之后可能会发毛发黄，我的头发还是黑亮的，特顺。 一直折腾到下午，良店长说，你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就变样子了。我还真的觉得累了，隐约听见宁非桐不知道在哪都吃开了，我倒没觉得饿，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又折腾了多久被宁非桐和陆雅若吵醒。我看见她们的时候就是一惊，宁非桐还是蓝色白色挑染，烟花烫，人比刚才精神多了，完全符合她的性格，嗯，再换条牛仔裤就更好了。陆雅若是金黄色大卷，看起来有点像韩彩晶，不过要比她脸部线条柔和一些，漂亮极了。她们俩围着我上看下看的，说，这当真是苏，没错没错…… 我往镜子里一看，自己也快认不出自己了，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良店长在一旁笑，说，我就说了她的底子好。嗯。这头发太适合她了。没白花我这一个半小时。 剪了一个半小时啊？我有点吃惊了。 是啊，你睡得倒挺香，我让明朗搬你的头你都没感觉。良店长笑真问陆雅若，怎么样陆小姐，还满意吗？ 嗯。非常漂亮，比我预想中的效果还要好…… 比我预想中的效果也要好。良店长又看了看说，好久没做那么成功的头发了。 效果好，当然代价也是不菲，我拿出老爸老妈给我办的卡刷出了里面第一笔钱，出了门之后我看了看她们俩说，今天我请客，咱先吃一顿，再去名品街买几件衣服怎么样？ 名品街？你可真厉害，平时不是我一往那瞟你就拉着我走吗？宁非桐有点奇怪的看着我说。 今天不一样。今天刷的是党中央的卡……嘿嘿，有的是钱。我扬了扬手里的卡给她们说。以前我都没用过…… 党中央？谁？你贪污？你贪污也没路子嘛……是不是于哥给的啊？现在就资产共有了啊？宁非桐抢过卡看了看说。我托着腮看着她拿着卡上看下看的，说，别翻腾了，不是顾于的，我哪儿弄他的卡去……这是我爸爸和我妈妈一起给我办的…… 那这钱还是不要随便动了吧？陆雅若叫过服务生要了三杯热咖啡和一些糕点回过头来给我说。 嘿，咱要不动他们俩才难过呢。以前我不动，给他们讴着气儿呢，现在什么气儿都没了，我再不动里面的钱他们俩肯定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你们就成全他们俩那想我动他们钱的那迫切的心吧…… 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咱花这钱还花得相当伟大怎么的？ 嗨这你话就说对了，从某个方面上来讲，咱们仨就是相当伟大…… 宁非桐吃着点心说，购物我喜欢…… 陆雅若看着她那吃相说，哎宁非桐你怎么给饿了几天似的，刚才瞅着空儿你不都吃了两顿了？这苏可什么都没吃还没你那么急呢…… 不行我饿，嘿嘿，我就是喜欢吃……说着还往嘴里塞。 我看你有问题，赶紧去医院查查吧……陆雅若打量了宁非桐一下，说，也没见着胖啊？你还是查查的好。 我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吃完东西我们又跑到名品街大肆搜刮了一阵，陆雅若格外中意的是一件睡衣，打七折还两千多，我看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到前台就把卡递过去，说，小姐把那睡衣包起来，然后很拽的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出了门。陆雅若叫着我说，谁让你买了，回让刘建南给我买，你热情什么劲儿啊…… 死一边儿去。给你。我扔给她说。她还是忍不住打开来看。是一条乳白色真丝睡衣，领口还缀着蕾丝，一边儿还绣着精致的小花。哎你那卡还没刷暴啊？她看着睡衣问我。咱这可买了咱俩一年的工资还多了吧？拎着都沉…… 刷暴？这可是爸我妈给我持续打了七八年的钱，要这么一会儿就刷暴了那不完了，还早呢。他们俩可就我这一个女儿，现在还没有出现第二个的意向呢。 真受不了。有钱的老爸老妈真够让人幸福的……陆雅若开着车直摇头。要我爸我妈跟你爸你妈似的李东也不会那样就死了，真他妈的郁闷…… 嗨这你都羡慕，我这有钱的爸妈可害得我从一标准好孩子堕落到大学都没考上买上了都没上完，我那悲惨的经历要搁你身上估计你也不会这么说了…… 她努努嘴，说，不，就算让我承受再多，只要能把李东给我带回来，什么我都认了…… 我们正说着呢宁非桐在后面又吃开了，陆雅若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宁非桐你变猪了怎么的，吃得那么带劲儿，你的胃装得下吗？ 装得下。空虚着呢……这妞还用了一倍儿文的词儿，空虚。当然，说胃的，要说人也显不见怎么文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说，我郁闷了，空虚了，年纪轻轻非要把自己整那么深沉，怪让我没法适应。一句话，有钱拽巴的，要没钱吃不上饭我就不信这还有空儿在那儿感慨这么多没用的屁话。后来我把这话儿说给陆雅若听的时候她直叫我奋青，说我没事儿就激动就瞎呐喊…… 嗯，苏特爱国，我那店儿没事儿都不敢让她进，怕她一激灵发表一下什么爱国言论我可就开不下去了，作家嘛号召力还是比较大的……宁非桐就在一旁插嘴给陆雅若助威。我是败给她们了。 快到家的时候穆皓宇从后面赶了过来，冲着陆雅若叫，说，陆雅若你这回来我还没见过呢，回家之前不整一头小黑发吗怎么什么时候又弄回来了？嗯，挺漂亮，适合你。嘛去呢找落祭苏啊。 我正靠着座位和宁非桐说话呢，听他这么一叫把头往前探了探说，找我干吗，我不就在她边儿上坐着吗感情你还没看见我啊？ 他直看了我好几秒，说，我看旁边一人儿像你但是记得昨天见你不这样儿啊以为不是你呢……天，以后我再说我看上你不是因为你漂亮其实你长得并不出众这还有谁信呢？你这头发一弄怎么整个儿跟变了一人儿似的，我都有点不能接受了…… 我还没适应过来呢，别说你了。宁非桐脑袋伸过来插嘴。 宁非桐这头发弄得也不错，你们仨这准备盖谁去呢这是，那个隋陶陶可用不着你们下这么大功夫…… 我们就整着自己舒心，别提那隋陶陶，想起她怪闹心得慌，我们仨就烦那狐狸。宁非桐一听就老大的不乐意。那狐狸也衬我们仨再在她身上下什么功夫，上次就玩儿够了，草，妈的，要不因为那狐狸前段时间也不至于闹腾出来那么多事儿。别提她别提她，以后再在我面前提她我跟你急…… 收到收到，以后打死也不提了……我可最怕你了宁非桐。 进不进去玩儿啊？宁非桐指着大门问穆皓宇。 不了不了。我给你们于哥也有点犯冲，我觉得你们于哥会特不乐意见我和你们一起进去，你们要有空去我那里玩啊，我一个人特无聊……落祭苏的书我都看了两遍了……我走了。他给我们摆了摆手刚要加速，又看了看我说，落祭苏你真漂亮，这说的是心里话。说完就加速在他门口停下，下了车还望着我们这边，说，有空来玩啊！ 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进里门，进屋之后居然看见隋陶陶在里面，她正冲着暖暖叫，哇，顾于，这猫真的好可爱呦！ 宁非桐把袋子往沙发上一甩，抱过暖暖说，肥猫，你也悠着点儿，不要随便对谁都叫，你要不听话以后我就把你丢垃圾堆里挨饿！ 隋陶陶一听宁非桐那话脸色马上就变了，不过很快又变过来，说，落小姐这头发做得可真漂亮，在哪做的啊？ 别打听了，这头发也要靠脸衬，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这效果的，我们俩就不成，是不是啊宁非桐？陆雅若又过来把手里袋子往沙发上一甩说。 隋陶陶看见陆雅若就格外敌视，那眼神我一看就明白了，估计是还记挂着上次抢她风头还抢她舞伴那事儿了。 这个啊，我也没打算去做啊，我就问问，觉得做得很漂亮，都不像本人了。 怎么不像？我们家苏原本就漂亮，只是内敛，不像别的人，弄着并不漂亮的脸到处炫耀还蛮自以为是的，你说是不是啊陶陶姐，我呀，就烦那样的人……陆雅若把手往隋陶陶身上一搭笑眯眯的说。 是啊是啊，我也讨厌那样的人。隋陶陶应道，脸上的笑都有点僵硬了。 顾于刚从屋里出来，看见我们皱了皱眉头，手里拿着一件t恤，隋陶陶一见顾于出来就迎过去，面带喜色，说，哇，这件t恤你果真还留着呢！我挑了很久呢…… 陆雅若看了看顾于那边，说，呦，红色和蓝色相间的t恤，可真适合你呢于哥……陶陶姐真是好眼光…… 顾于是怕犯上陆雅若，也没帮隋陶陶说话，这隋陶陶也是一聪明人，绝对听出这俩人说话个个带刺儿，这阵势又对她及其不利，就拿起包给顾于说，顾于，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个，我送你……顾于把t恤放到沙发上说。 嫂子啊，你不和于哥一起送送客啊？宁非桐对着我叫…… 隋陶陶身体一僵，回头冷冷的对顾于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你在这陪你老婆吧。顾于的脸也马上就变了，跟着隋陶陶就跑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 要见家长了 真他妈的狗改不了吃屎。陆雅若看着顾于骂了一句。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得了，这次走了就别回来了，我看着你这样就觉得真他娘的憋屈。 我看顾于的表情，觉得有些难过，我也跟着跑了出去，看着顾于正拉着隋陶陶不知道说些什么，隋陶陶不住的甩顾于的胳膊。我跑过去，给隋陶陶说，隋小姐，你别误会，那是宁非桐没事儿叫着玩的…… 隋陶陶有些吃惊得看着我，顾于也有些吃惊，他们俩站那都没有了动作。 真的。顾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非要加上点关系，那么可以说我和他是哥们儿，比较铁的哥们儿。说完这话我扭头就走了，觉得心里特踏实，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鼻子却是酸酸的。 回去之后宁非桐和陆雅若一起坐在沙发上抽烟，见我回来，陆雅若把烟掐掉，说，落祭苏，不用问了，你他妈的又做婊子事儿去了。我现在对你完全没有办法。落祭苏，你到底让我怎么样说你好呢？ 宁非桐也看着我，说，苏，我的观点和陆雅若基本一样。你这样下去不行。好了，我觉得累了，我们先走了，看来我们是带不走你了，你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你要是想离开这儿，随时叫我，我来接你。陆雅若起身，拿起她的东西就往外走。我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似乎习惯顾于的这种类似的失态之举了，的确，我们没有明确什么，他这样我也应该可以理解才对。我打开电脑，想继续写东西，看了半天没有思路。外面的雪化了许多，天晴了，星空格外清澈。看了一会儿星星抽了一会儿烟听见有人敲门，我开门，顾于进来，把我的烟掐掉，说，媳妇儿，烟还是少抽点好。 这家伙，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媳妇，本来我还没觉得怎么的他这么一叫我觉得特压抑，眼泪就掉了下来。 顾于，以后你不要这样叫我了，你喜欢隋陶陶你和她好好相处吧。我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也不想干扰你的思路，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你，我可以走。你对我没有任何的责任，不要为了我做任何勉强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他过来，给我擦干眼泪，抬起手来捏了我的脸一下，说，傻丫头，你怎么了这是？ 你们两个幸福要我怎么样呢？你们两个幸福我除了祝福和成全还能做什么呢？我的眼泪越来越汹涌了，他揽过我的肩膀，笑了，说，我要和谁的幸福？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舍得你离开。对于你，我不想失去，我会好好珍惜，这是我对陆雅若的承诺，更是对你的承诺，这，我都没有忘记。你难道忘了吗？ 我说过我会努力，这你也不可以忘记。虽然我现在还是很喜欢陶陶，你要理解我，因为忘记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说我忘记她了你信吗？ 落祭苏，我真的想好好和你走下去，再也不让你受伤。 那天穆皓宇问我，如果给不了你幸福会祝福你，问我做不做得到。我做不到。我现在不能肯定是不是可以给你幸福，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能失去你。我会努力会努力。没有你在的时候我的心总是不安，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在去，没事儿就在那抱着暖暖说话，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我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需要你，生命中没有你完全乱套了。 落祭苏，不要哭。看见你哭的样子，我的心好疼。 还有，不要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这样说，我听了心里会难过。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可是，现在的我，只想有你在我身边，这样就好了。 我今天去追陶陶，是要告诉她，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觉得现在的我很幸福，我不想失去你以后会好好爱你，也希望她回好好的。我只告诉她说，我曾经真的很爱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但是现在因为你我知道知足，过去只能这样过去了…… 落祭苏，我，顾于，会好好珍惜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要记住。你要记住我今天对你说过的话。 他低下头，用手托起我的脸，亲吻我的眼泪，然后吻上我的唇。他的嘴唇冰凉，手却温暖。 我的幸福弥漫在这个初春季节。 第二天我正对着电脑发呆陆雅若跑过来说，苏，你这状态怎么有点不对啊，我以为你今天又顶俩桃儿来了呢，怎么那么高兴啊，你中邪了还是悲伤过头了？ 我一见她就迫不及待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她听，边说边悄悄的笑。主编看了我们半天，我悄悄给陆雅若递眼色，陆雅若小声说，接着说，别理他，我看见了。 主编看了我们一会就回办公室了。陆雅若咯咯的笑，说，昨天我看那状态以为顾于又顺利被隋陶陶给勾搭走了呢，没想到，嘿嘿，算我小看他了，好，这事儿办得好，我喜欢。这次办得还像个男人像个做老大的，以前他办那事儿我实在不敢恭维。看你这幸福的小样儿。不和你聊了，我得给宁非桐说说，她就怕你们俩再黄了今天老给我发信息问你什么状况，我得给她汇报汇报，估计现在连生也到顾于那了，宁非桐非要连生过去看看呢…… 陆雅若刚走小吴凑过来，笑呵呵的说，苏啊，头发剪得真漂亮，今天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了……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啊，是不是恋爱了？ 我这在兴头儿上，是看谁都顺眼，我笑着给她说，是啊。 哪个啊？是不是今天送你上班的那个啊？ 嗯。呵呵。 真帅。呵呵。 这时候有人过来给我说主编叫我过去一趟，估计要挨批了，我做了一下简单的心理准备照了一下镜子自我感觉还挺良好，就昂首阔步地过去了，是陆雅若教我的，对待敌人千万不能自己先软了，要死也要死的光鲜壮烈…… 路过陆雅若那的时候陆雅若正抱着电话聊得正酣，乐得嘴都拢不上了，我过去她都没看见我。敲了门进去主编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说，落小姐坐。 我就在他面前相当斯文的坐下了，心里想，别来这个，不就想批我的吗，不用先摆个漂亮姿态让我心服。没想到他顿了一下看完手里的东西抬起头说，落小姐进了杂志社之后表现一直不错。我很是看好落小姐的能力，今天我叫落小姐来不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是想和落小姐谈谈私人的事。 主编您有话直说就是。 那个。我问问你关于陆雅若的事情。他扶了扶眼镜喝了一口水又说，我看你们两个关系不错。雅若很少能和别人处得来。我想落小姐肯定不一般了…… 主编见笑了，我们俩是刚好投缘罢了。说真的我对这个小老头儿没有什么好感。 陆雅若以前总一个人。她又总不出门，一出门就去喝酒，所以让我很担心。现在看她和你那么谈得来我心里挺高兴的。以后劳烦落小姐多关照一下雅若。我最近正协商离婚的事情，可能没有空陪她。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我现在不和她住一起了，所以我也不一定能照顾到她，但是我会尽力的，这您放心。我的朋友不用别人说我也会尽心。 谢谢你了落小姐。主编那脸马上笑了。没想到他这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还真的要离婚。看来他是真的喜欢陆雅若。 主编，您真的要离婚吗？ 嗯。他的笑容消失了，说，雅若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大好的青春都耗在我身边了，我怎么说也要给她个名分，要是哪天我真的不行了怎么说还能给她留点什么。他又勉强的笑了笑，说，我老了，不中用了，可不能让她一辈子受委屈啊。 嗯。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主编，我还有事情没做。我起身告辞，他忙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说，麻烦你了落小姐。 出了办公室我看有几个人看我我幸灾乐祸的笑，可能和我想的一样估计着我进去是挨批去了，小吴更是关切的问我，怎么样苏？主编平时可凶了…… 没事儿，随便谈了谈。 快下班的时候宁非桐打电话进来，说，你和陆雅若一起来吧，我在家里等着你们俩呢，有好消息要给你们说，我现在特激动，快回来知道不？ 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陆雅若陆雅若也直摇头，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别研究了，到了就知道了。陆雅若收拾了一下东西，说，走了。 回到家之后宁非桐正坐沙发上抱着一袋子话梅在那吃得正欢，连生和顾于在旁边坐着不知道正说着什么，一见我们进来宁非桐马上迎过来，说，我怀孕了，哈哈…… 你说的好消息就这个啊？陆雅若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说，这什么好消息啊，我昨天就猜出来了，看你这死能吃的样儿……怎么连生，你们打算要这孩子？ 连生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宁非桐就说，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的关键是我怀孕了！ 那又怎样？真搞不懂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陆雅若摇了摇头，说，你这丫头平时就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不是啊。原来我爸爸妈妈是不同意我和连生一起的啊。现在我有了孩子了，他们想拦也拦不成了，我高兴着呢，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了，我妈刚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让我和连生晚上回去一趟，嘿嘿，我妈最心疼我了，肯定帮我说话呢，这下好了。我想想就特激动呢…… 袄，原来是这样啊…… 那是。 那连生怎么还有点担心的样子？ 呵呵，他担心晚上会不顺利，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征求他们的同意，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死脑筋啊，有简单的办法不用为什么要把事情搞那么复杂？我做梦都想着怀孕呢…… 这头脑异常简单的丫头。连生这样爱面子的人，本来让她爸爸妈妈看不起估计就很不快了，这次又让他以这样的方式去面对她爸爸妈妈，想必是很为难了。不过看宁非桐高兴那劲儿，连生那么宠爱她，肯定是决定要去见了。 嫂子，我正和于哥商量呢晚上要带什么礼物去呢…… 带什么礼物去啊。你和苏一起去她外婆家那一次不也见家长的吗？你看带什么东西去了？ 这个，我也不擅长，你问问顾于，他大概知道。 我？我更不知道。我还没学会给人送礼呢，更别说买什么了。顾于想了想，说，怎么把她给忘了？旦墨啊，嘿嘿，等着，我打给旦墨问问…… 旦墨平时就喜欢连生和宁非桐，尤其是连生，一听说连生要去见宁非桐家人了马上把手里的事情推掉和司机一起就过来了，带着我们几个出去很麻利的就买好了东西，说，连生这孩子就是懂事儿，顾于你当时见苏爸爸妈妈的时候连说都没给我说，什么礼物都没带反倒让长辈们破费，下次再回去要提前给我说，我把礼物都准备好…… 行了旦墨，这事儿你都叨叨不下5次了吧？我耳朵都听烦了。 旦墨照着顾于的头就是一巴掌，说，你这臭小子，我说话你都烦，找打怎么的你…… 我在一旁笑，顾于撇撇嘴，说，落祭苏，你这就不对了，你老公被人打你不帮忙不助威至少也不应该在旁边笑啊，真是幸灾乐祸…… 旦墨一听顾于那么说脸都要笑开花了，说，我这木头儿子终于开化了…… 你们可要在家好好等我们回来啊，嘿嘿……我有点紧张了……一定要等我啊。宁非桐坐车上摇下玻璃给我们说…… 知道了你个狒狒……顾于看了看连生，说，连生，我和苏等你们，办完事儿马上回来。 知道了于哥。连生点下头说。 那个连生，为了宁非桐该忍的你可要忍。我又添了一句。 嗯。我知道嫂子。我走了阿姨…… 好。回阿姨等着吃你们俩喜糖！ 旦墨和我们一起送走宁非桐和连生就走了，陆雅若和我还有顾于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就回家边看电视聊天边等宁非桐。这陆雅若还啃着昨天晚上的事儿好一阵嘲笑顾于，这俩别人一走又在那慷慨激昂地斗…… 我有些紧张连生，照宁非桐说那情况，她爸爸可没少为难他。万一今天她爸爸再给连生难堪连生忍不住就麻烦了。 顾于看我一直看着门外，过来拍拍我，说，不用担心了，连生办事儿有分寸，为了宁非桐那点委屈他还是受得的。 我的心事，他一眼看破。 第三十九章 准备结婚了 等到10点他们俩还没回来，我看陆雅若在那都没了精神，就给她说让她回家睡觉了。她也没再等，嘴上还说尤其不能耽误我们俩过二人世界。这女人，浑身都是刺儿，什么时候都不忘攻击人。顾于看着她背影直叹气，说，哎，我说，苏，你的朋友怎么那嘴巴一个比一个利落啊？我都快不行了…… 找利落的不是为了磨练你吗？要不你这嘴巴时间长不就退步了…… 嗯，我媳妇儿真是体贴。他撇了撇嘴点头说。 10点半的时候外面有动静，我才刚站起来宁非桐就蹦达蹦达进来了。哈哈，她一见我就情不自禁的笑出来了，苏，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我爸爸答应我嫁给连生了…… 连生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眉头微微皱着，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样连生？宁叔叔有什么要求没？我看见连生那表情赶忙问。连生看着我微微舒展开眉头，说，要十万的彩礼，说这按他们家的标准已经为我降低一层了。呵呵。 才十万啊？不算什么。顾于舒了一口气说。 还有，要在他指定区域买150坪以上的房子…… 那些你都不要在意连生，我爸爸只要松口了我就嫁定了，钱咱也能凑齐，房子咱现在住的就挺好，我不管，他要是非要就让他买他去住我是不住。 我西城青海路那边还有一套房子，问问你爸爸那个行不行。要行马上过户，就当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好了。 那个怎么行？连生忙说。于哥，那样不好吧。 要是你爸爸说那个不好把这套送你们也成，要不把西城那套卖了你爸爸选咱再买也成，连生结婚，我这做大哥的一定要给他操办得红红火火的，把弟兄们都叫来好好喝个痛快。连生，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了，我送你套房子不是应该的吗？况且是你们俩结婚…… 现在那套就是于哥买的，我妈看病的钱也全是于哥给的，于哥的恩惠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连生，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自己家兄弟你再和我客气你当我是你大哥吗？你跟我出生入死帮我处理那么多事情给我挡刀子的时候我谢过你吗？我跟你客气过吗？别说这样忒外气的话，我听着闹心……那房子我就送你当结婚礼物怎么的？旦墨把你看得跟亲儿子似的我不把婚礼给你半漂亮点她能愿意了？我就给你说吧，这房子我不给旦墨铁定给你准备呢。要不你就要我的，要不你就等着你顾姨给你买，要不咱俩就这样拉倒。给我玩儿外气的还算什么兄弟，我看你他妈的这样憋…… 于哥，你别生气。我什么都听你的。连生看顾于有些上火也有点紧张了。 好了好了。别扭这这事儿了，事情都解决了不是？我拉着顾于说，这都好事儿呢你上什么火呢？好好说好好说……对了，连生，孩子现在是打算生下来了？ 宁非桐呆着脸，经过这一会儿的争吵也没有刚才那活跃劲儿了。孩子，我还没想好。我想先和连生把证儿给领了，孩子我觉得还是不能要。这段时间我和连生都没少喝酒，而且我们现在完全没有做好养一个孩子的心里准备，所以，我想还是做掉的好…… 宁非桐处理起正事儿想得还挺周全。我看了看连生问，你的意思呢？ 嗯。非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妈是想我早点要孩子。不过非桐说的很有道理。 那么你们俩最好商量商量赶紧做决定。因为孩子好像越小的时候做掉给母亲带来的痛苦就越少……听说很疼的，宁非桐你怕不怕啊？ 苏，你小看我了。我也跟连生有几年了，那点疼算什么。宁非桐又恢复了我第一次见她时那种成熟冷漠的样子，不再是一直以来的孩子气。宁非桐其实也足够理智，比如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l城帮我出气的时候，那天顾于让我走的时候，还有现在。宁非桐的所有成熟在我们面前都伪装起来，或者说，在连生的宠爱里，宁非桐永远是个淘气的小丫头，连生会为她扛着所有困难。 连生和宁非桐走后顾于说，其实宁非桐心疼着连生呢，她因为结婚的事儿老头疼呢……原来他们俩老纯洁呢，这孩子的事儿我听着就挺吃惊的，也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这主意的。今天连生为她受委屈她可比谁都揪心……她表现得蛮不在乎的就是怕连生自责呢，呵呵，这丫头懂得还不少呢？ 啊？这你都知道啊？ 笑话，落祭苏，我认识他们几年了你认识他们几年，你都看得出我怎么会看不出呢？顾于拍拍我的胳膊说，小笨猪，我这大脑可比你的要机灵多了…… 这才刚有点正形……我甩开他的胳膊，说，没功夫理你，明天还要上班…… 哇，差点儿忘了，上班族，好辛苦好辛苦～！来来，你的那个小说我给写完了，你来校订校订看看行的话就能交稿了…… 效率还真高……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事儿，别人，我可没那么用心…… 我大体浏览了一下，觉得挺满意，就直接交了稿。这样算算手里的东西也就快完成了，决定放个小假陪陪宁非桐。她嘴上说得轻松，心里怎么说也都应该有压力的。过了半也小时编辑回复，说，这次终于不为你的稿子揪心了，我看了两遍，感觉笔风和你平时有点不一样，这一次的感觉有点像墨鱼的笔风呢怎么。那墨鱼好久没写了呢。 我看着回复，笑，拉顾于过来看，顾于看了也笑，说，这小编我喜欢，眼光不错实在不错……不过告诉你，这小编在没接触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女的呢…… 我给小编回，说，最近比较崇拜墨鱼，可能看多了受感染了……看着我的回复我和顾于又一起笑，顾于笑完之后说，不行，苏，回我也接他的东西，你写了给他，让他再郁闷一下，嘿嘿，我喜欢做这事情，觉得挺有意思。说办就办，我现在就回他的mail. 你这样非把读者也搞迷糊了不可…… 让他们迷糊去，只要咱觉得好玩就好，嘿嘿。写咱的东西，让他们迷糊去吧。 你玩你的，我要睡觉了。我打着哈欠说。 嗯。明儿见。他盯着电脑笑着也顾不上理我。 没几天宁非桐顺利拿到结婚证，拿到证儿那天下午就去把孩子给做了。从医院回来之后他们俩直接来的我们这里，连生说照顾女人的事情他不怎么懂，来我们这住几天我还能照顾一下宁非桐，其实我对那些事情也不太清楚，为了宝贝宁非桐我专门查了资料。见到宁非桐之后我马上怀疑我是否有担心她的必要。 她脸色有点发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头发倒是还很张扬的站在头上。她进来就对顾于说，于哥，必须强调一下，我现在是伤员，你不能再欺负我了昂，要不我要玩离家出走…… 你可别。我在你未伤愈期间忍气吞声还不成吗？你只要不把我们家房子给拆了我就都还可以忍……离家出走我可陪不了连生这一老婆，不是女的找不到，关键是像你这样的女的实在让人找起来比较困难，百万里也挑不一个出来，刚好连生给碰见了，我可没能耐再弄一个出来，就冲这，我忍。还有，你都连生老婆了，真格的老婆，离家出走可不能随便玩……那个不好玩儿…… 你这就开始欺负我了，我不管，连生，我不要寄人篱下我要回家……连生从厨房里端来我特地给她煮的鸡汤，有些心疼的看着宁非桐，说，非桐，别闹了。来喝点鸡汤。 宁非桐乖乖的接过连生递来的汤，喝了几口就放下勺子，说，连生，我好累，想睡觉。 再吃点啊。连生指了指鸡汤说。我尝了，嫂子做得挺香，味道也都合你的口味啊…… 我不想吃了，累了，嘿嘿，苏，放好，我夜里饿了就爬起来吃……连生看她这样说也不再勉强她，伸手要扶她，她噘着嘴说，连生，我又不是老太太，可以走……要不你背我，我想让你背我。 连生过来蹲下，宁非桐就趴上连生的背，对我们说要睡觉了连生就背她进了顾于的房间，楼上暖气管道不好，不怎么暖和，顾于把他的房间让给连生和宁非桐我又在上面给他收拾了床他搬上面住着去了。走的时候宁非桐还指着暖暖说，大肥猫，不许偷我鸡汤吃，要不我打你…… 她笑的时候眉头还微微皱着，一只手还压在小腹上用力的按着。如果是我，大概没她那样坚强。 没几天宁非桐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我和顾于也开始为他们忙碌起来。他们定在阴历四月结婚，正好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宁非桐的妈妈知道宁非桐把孩子做了之后又没少给连生脸色看，宁非桐在所有连生为她受委屈的时候都在他旁边貌似很傻的笑，宁阿姨用手指戳着宁非桐的头，说，你这傻丫头，非要把爸爸妈妈气死你才甘心。有一次连生做了件什么事情不合宁叔叔的眼，宁叔叔张口就呵斥他，对宁非桐说，你找什么样的人不好非要找他？ 宁非桐和连生的脸同时就变了，宁非桐挡到连生面前，说，爸，我和连生在一起，我们之所以想争取你们的同意，这都是连生的意思，因为你是我爸爸，我爱你，尊重你，连生也同样尊重你，但是至少你也应该尊重一下我们。我爱连生，我们两个在一起是我想要嫁给他不是他在勉强我，我觉得和他一起很幸福。在我心里。至少这个男人对我比你好，因为他无论有多忙都不会忘记对我的宠爱，爸爸，你有多少年已经没和我一起看电视了，有多少年不记得我的生日了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连生？请你，给他最起码的尊重。 宁叔叔愣住了。连生拉过宁非桐，说，非桐，不能这样和爸爸说话。 我就要说，我还没说完呢。你现在是不的还觉得我是你的女儿，除了钱你还认不认识我？ 连生又拉了宁非桐一把，说，非桐，这话说得过分了，再说我要生气了…… 宁非桐的眼泪涌了出来，拉着连生抹抹眼泪就出去了。房子里的装修工人都看着我们，顾于给他们挥了挥手他们忙低头接着干手里的活。 顾于走过去，给宁叔叔说，叔叔，宁非桐性子急，您别生气，我们去看看他们。 嗯。宁叔叔捏了捏头应了一声我们就跟着他们俩跑出去了。 晚上连生站在门口抽烟，宁非桐走过去，抱住连生，眼泪刷就流了出来。 连生，要不咱不结婚了……我觉得你特委屈特委屈，你不知道我看你在那受委屈的时候心里多难过。我是罪人啊让你为我吃那么多苦。宁非桐边说边说，鼻子还不停抽。连生攥着她的手，转过身来，微微笑了，抬起手给宁非桐擦眼泪，说，我不觉得我委屈，反而觉得你跟着我受苦了。不要哭，过去这点事就没事了不是，咱们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差这一点了，不许说不结婚这样的话…… 我就是难过得慌……宁非桐越哭动静越大了，那哭法儿绝对标准的孩子…… 温暖的天气持续了一段时间又来了寒流。陆雅若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她夜里还是经常做恶梦，主编那边离婚好像也不怎么顺利，好像是他女儿和儿子都不同意，家里闹得很凶，陆雅若还接到过恐吓电话，说什么再勾搭刘建南马路上小心点…… 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他离婚不离婚，好像对我都没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怕他们威胁，死对不而言真的一点都不可怕……只是他们越是这样对我我就越迫切的希望他离婚，就逼他离婚。真的，他老婆和我谈的时候我真的想放过他了，可是，现在我不会……我就是要他离婚，他离了我不嫁给他我也要坚持让他离婚…… 她絮叨的时候我通常只是听，不给她任何意见。我知道，她不需要我的任何意见。她所有的决定都不可能改变，我只需要做她的听众就好。 气温骤降之后天变得阴霾，风也吹得很猛。我们这段时间只忙活宁非桐和连生结婚的事儿都有点晕糊了，来了寒流就趁着机会跑到一起聚了聚，四个人聚到一起才想起好久没叫陆雅若我们几个一起好好放松一下了，就打电话叫她过来一起吃火锅。我平时在单位也是忙完事情就和宁非桐一起选家具什么的也没怎么和陆雅若聊过，她因为刘建南的事情怎么说都有点心烦，所以也没和我们一起折腾那宁非桐结婚的事儿，倒是穆皓宇还给我们多多少少帮了点儿忙，他爸爸也做房产，炒地皮，装修的事情他跟着忙活了几天。 陆雅若一听我们说要玩兴致就比较高了，说，这一段时间就我一个人闹腾，你们几个都忙着结婚结婚。无聊死了，现在终于你们也想起来该休息休息了，尤其是宁非桐，真不明白这狒狒是怎么安定得下来的…… 见了面他们都看出来陆雅若瘦了，脸色也不太好，眼睛有点下陷，头发也没以前那么好看了。她没化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弱。 宁非桐给陆雅若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死陆雅若，我以为不过来和我帮忙人在家肯定吃得白白胖的，怎么整这一副德行……我心里不平衡了…… 你也不比我好多少，整得跟猴子似的…… 真的假的？不行，我不能让结婚给忙傻了，咱们明天去紫罗兰做做皮肤去，做个全身的spa，要不还没结婚呢我先把自己整得活脱脱一黄脸婆儿，我这结婚照还没照呢…… 两个人一拍即合，暂时商定第二天一定要去做皮肤，风雨无阻的。 第四十章 逝 一定要把自己折腾得漂漂亮亮的，我结婚那天全仗着你们俩给我长脸了呢，我不怕你们俩抢我风头……我现在都特适应了，整天和苏一起那风头也被她盖光了，你说他着头发长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觉得她漂亮呢？宁非桐直摇头，说，连亮子那个小木头都说我们嫂～子～漂亮呢……是不啊连生…… 嫂子本来就漂亮…… 不行，苏漂亮你也不能说，你要坚定不移的认为你老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一定要记住了，要不我就要不高兴了…… 你这叫威逼知道不？顾于拉过我说，嗯，怎么看都是我媳妇儿漂亮…… 于哥，行了你……我受不了你这样昂……要收敛点……宁非桐照他放在我胳膊上的手，说，你看你看连生，以后你至少像于哥这样，怎么看都是我漂亮才行…… 这事儿都有的争，真要命了他们。陆雅若在一旁笑，顾于看了看她直叹气，说，幸亏这俩儿不带一起上的，要不我今天算是没什么活头儿了。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雅若一听他这话来精神了。感情是说我和宁非桐呢？你这话说得…… 陆雅若那架势，看来是要加入战争了…… 你说我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我说这话做什么啊。真是……完了完了…… 仨就这样斗开了，连生和我一起洗菜准备吃饭的东西。 嫂子，好像下雪了…… 连生看着窗外突然对我说。 外面橘黄的灯光下细碎的雪闪着光随着风飘，我看着窗外，觉得特别温暖。 连生…… 嗯……嫂子，有事吗？ 最近觉得辛苦吗？ 不辛苦。倒是你和于哥老为我们忙里忙外的…… 你看你，又说这话，要是顾于听见了又要不高兴了。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们的事情就和我们的事情一样。 呵呵。嫂子想什么时候结婚呢？ 这个……好像还有点遥远……连生，我觉得好像有的时候你承受了太多…… 这个……嫂子……我觉得为了宁非桐我做一切都是值得的。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低头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连生很爱宁非桐啊？那么连生，你喜欢宁非桐什么呢？ 那个……连生脸红了，说，我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和宁非桐一起我做什么都有动力了，只要她高兴我就觉得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那天晚上的连生提起宁非桐话好像突然变多了，和我说了好些关于宁非桐的事情，说的时候偶尔还忍不住微微笑。我想，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为因为爱的人一点细微的小动作觉得开心觉得幸福。 陆雅若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怎么的喝了很多酒，吃完饭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看着窗外，眼神有些迷离。苏，又下雪了呢……前几天还暖和着呢，怎么又下雪了呢？哦，来寒流了……她一晃一晃地走到窗前，用手指在玻璃上不知道画些什么，比划了一会儿她回头看着我眯起眼睛笑了，说，落祭苏，其实我特别喜欢下雪天呢，小的时候下雪天拿了苹果在热水里煮热了也不怕烫手抱着出去和我弟弟一起抢秋千，雪下得很大，身上落得都是雪，回家的时候妈妈边给我打身上的雪边骂我……上小学的时候，雪下到及腰深，我们班和邻班的男生打雪仗，我小时候特调皮，跑到男生中间和他们一起玩……后来你猜怎么着？我一雪球冲着校长就飞了过去，正中头……可把校长气坏了，罚我在走廊里站了一天，我还委屈得在那哭呢…… 陆雅若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她的笑容第一次那么自然，我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个时候的陆雅若，仿佛突然回到了童年，那样单纯的笑容在长大之后失去东的陆雅若脸上也死去了。 我看陆雅若喝得大概是醉了，就让陆雅若把车停那儿我和顾于一起把她送回家，拉她上车的时候她还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说，我能行，落祭苏，你怎么总把我当小孩子啊？我自己回去就行…… 好了你……要不你别走了在这儿跟我睡…… 那还是你们送我回去吧。我可不愿意当灯泡…… 一路上她趴在车窗上一直看着外面，表情慢慢变得冷漠，再也看不到刚才在家里笑的样子。到楼下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心慌，看着陆雅若上楼时的背影突然觉得心慌。我叫住陆雅若，说，要不要我今天在这里陪你？ 她咧咧嘴笑了，说，你这女人真够罗嗦的，不用……好好回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说着用力给我们挥了挥手，说，我上去喽，到家给我信息…… 回到家我马上给陆雅若挂了一个电话，陆雅若都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说，嗯，早点睡，明天好像还要和宁非桐一起咱去做皮肤是不是？ 我挂了电话，给顾于说，顾于说，你看，这陆雅若喝了那么多酒脑子还清醒着呢…… 可是我总觉得心慌呢？ 没事儿，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早些睡吧……要是明天雪停了宁非桐和陆雅若肯定八点不到就来闹腾了，你还不赶紧养精蓄锐的…… 哎……我这一大好周末又这样被她们俩的计划给整没了，她们俩到一起，真是花样百出……本来打算今天晚上把你那稿子给结了呢……现在不行了，还是赶紧睡觉是关键…… 趴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外面的风声很大，我迷迷糊糊听见手机铃声响了，大概是陆雅若又做恶梦了。我接过来，就听见陆雅若在那边抽泣，一直哭了好大一阵儿，她终于止住了，开口说，苏啊，天那么冷，东在那边会不会冷啊？他总在那等我，老下大雪，他肯定冷着呢…… 苏，我好想念李东啊……刘建南今天给我说他已经和他老婆离婚了，说准备和我结婚，我突然觉得好害怕啊…… 苏，怎么办？我不能再让东等下去了，他给我说他等我等得好辛苦……我不能让他再为我辛苦了…… 苏，东在下面站着对我笑呢……苏，我要去陪他…… 我的心咯噔一下，什么困意都没了…… 陆雅若，你听不听得见我在说话？ 能听见啊……苏，你怎么了？呵呵，我不能给你讲电话了，要不东等我等急了…… 你听我说……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我挂了电话就去叫顾于，我拼命得砸他的门，叫，顾于，你快起来啊，你快起来，叫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顾于开门看了看我，说，怎么了？你做恶梦了吗？ 快，快带我去陆雅若那，我今天感觉有点不大对了，刚才她打电话来呢，快点…… 他很利索的换了衣服，拉着我回到卧室，说，你这样能出去吗？换好衣服穿上鞋子，怎么一慌就不记得好好穿衣服呢？ 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浑身冰冷，鞋子也没穿还穿着睡衣。我关上门慌忙穿上衣服出去拉着顾于就往外跑，说，快点啊顾于，我现在真的好担心陆雅若。我脚地一滑一个凛冽就往前摔去，顾于一把拉住我，说，别慌，苏，我一定会尽快的…… 路上积满了雪，车有些打滑，不过顾于还是尽量的加速了。远远得看着陆雅若黑黑的窗户我的心跳得格外慌乱。那栋楼好多窗户都亮着灯，陆雅若的窗户看着是打开的，里面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见。到楼下的时候一群人在下面围成一个圈，还有警车。我看见那景色心里突然什么都没有了，空落落的。我不停打着陆雅若的电话，无人接听。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发抖，在我打第三遍的时候手机啪的一声掉到车上，顾于一直盯着人群，说，苏，别打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伸过手来拉住我的手，说，别紧张，有我在身边呢，别紧张…… 顾于的手暖暖的。他拉着我向人群走去，从人群的缝隙里我看到那金黄色的卷发再也支撑不住坐到地上就哭了起来。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上的钻戒还特别耀眼，血水把她周围的雪全部都染红了，隐约还冒着热气儿，身上穿着我送她的真丝睡衣，大片的血在上面绽放如同红莲…… 我突然想起她曾经给我说，苏，东在下面等着我呢，他的头上都是血，胳膊上也是，一直往下滴，雪地上滴满了血，血还一直在滴，冒着热气儿的…… 她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去陪他吗？ 救护车拉着刺耳的警报带走了陆雅若，我靠在顾于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一直看着陆雅若走的方向，陆雅若，你为什么不等我呢？只要几分钟我就来了…… 顾于把我抱到车上，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嗯。我要去陪着她。她没有什么亲人在这，我要去照顾她…… 到医院我们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等陆雅若出来的时候刘建南打电话过来，慌张的说，陆雅若她怎么样了？她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呢，有点不对劲，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了……不会，她不会那么傻的，她是不是和你一起呢？在你住的地方呢是不是……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也失去了理智，我咽了咽唾沫，说，主编，我在医院，等陆雅若出来呢，正在手术。 正在这时候大夫出来了，我过去拉着大夫问，里面人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手里的电话啪的掉到地上，这不是电视里才会演的弱智剧情吗，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呢，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呢？ 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顾于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抱着我的胳膊，按抚着我的背，说，苏，哪个生命都要结束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选择这样的方式呢？我们说好了明天一起去做皮肤呢，她为什么不等我？就几分钟就好……她为什么不等我？鱼，要是当初我不离开她也许她就不会这样了不是吗？顾于，我现在真的好难过，我要怎么办呢？ 落祭苏，你听我的，现在我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觉，这里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我会好好处理的。你现在需要安静需要休息，你听我的话对不对？他伸手抹去我的眼泪说，苏，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我们一起向前看…… 我任凭他把我带回家，放到床上。他攥着我的手，让我觉得安心。过了一会儿宁非桐和连生一起过来了，顾于把我的手放到被子里，说，宁非桐，你在家里陪苏，我和连生去处理事情…… 放心吧于哥。宁非桐的眼圈通红，看来也是刚哭过。 外面的天还是漆黑，雪依然在下。我想着陆雅若说过的话，眼泪又汹涌而至。宁非桐拿来热毛巾，对我说，苏，闭上眼睛，听我说。她把毛巾盖在我眼睛上，说，苏，每个人都会死去，方式不同，结果却是相同的啊。无论结束的方式是怎么样的，这个生命完成了它存在的使命，所以，我们不要为陆雅若悲伤啊……她选择那样的方式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那都是过去，过去的就不要再追究再为它伤怀了，因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我们要好好过今天才对啊？陆雅若一定会高兴看到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她不会舍得你为她悲伤的，不是吗？ 宁非桐说着自己的眼泪也出来了，说，怎么我连自己也讲不通，陆雅若你个贱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们走？ 我们两个抱到一起哭得歇斯底里，走吧走吧陆雅若，和李东一起会觉得幸福吧？我们用这样的方式为你送行，不要笑话我们傻…… 第四十一章 陆雅若的信 生活一下子就这样搁浅了，连生和顾于一起处理陆雅若的后事，陆雅若的弟弟来接的她的骨灰，顾于还专门带他来我们这吃了饭，小伙子很帅气，和陆雅若很像，有些腼腆。我们都去送了陆雅若，骨灰盒上是顾于选的相片，陆雅若穿着方格衬衣，扎两个麻花辨，笑得一脸灿烂。那是陆雅若上大学的时候照的。大学毕业之后她基本上没留下什么照片，顾于说她那张的笑容特别干净。是啊，是什么污染了陆雅若的笑容呢？ 送她走的那天，我突然想起年前我送她回家，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和她诀别，现在是真正的诀别了，我身上甚至还遗留着她抱着我的时候那种柠檬的清香。我抿住嘴，没有哭出来，陆雅若一定不会想看见我们哭。有人说，人死的时候灵魂会在空中看着，要是有什么不舍就会留下来不去投胎了。假如真的有灵魂，真的有来生，你和李东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我也不想你对这个尘世还有任何的不舍。 车开走之后宁非桐还是抱着我哭了出来。穆皓宇也来送陆雅若了，他一直很沉默，眼角隐约还泛着泪花。刘建南一直没有出现，这个刚为陆雅若离了婚的男人，大概是不敢面对失去她的痛苦吧。 这段时间我一直不能安眠，夜里的时候总觉得陆雅若随时还会打电话过来，闭上眼睛好像就能听见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好像她总是无助的在向我哭诉，不停问我，我该怎么办苏，我该怎么办……我甚至开始害怕黑夜，害怕闭上眼睛，她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她和东的事，说着她和刘建南的事，说着她的惆怅。她走了，把这些都留给我，让我为她心疼。宁非桐知道我受得刺激不清，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我。我看着黑瘦的宁非桐，有些抱歉得笑了。宁非桐笑，说，不要用那重表情看着我，乖乖吃饭是关键。你这样的表情让我很是受不了。 送走陆雅若之后我终于又到了陆雅若的住处。原来我是不想再来的，陆雅若的弟弟还在上大学没接触过什么社会把这里也交给了顾于处理，顾于说，还是过去看看吧，有没有什么想要留下的东西，以后这里就彻底与我们告别了。 进去之后心里有些沉重。毕竟这个地方拥有我对陆雅若的大部分回忆。靠窗的地板上散落许多烟灰，地上长长短短的烟头，我可以想像得出陆雅若那天晚上光着脚在地板上来来回回走的样子，想像得出她用颤抖的手指点烟的样子，想像得出她大汗淋漓惊醒得样子。她跳下去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也许会笑吧，她终于可以和李东一起了，应该会开心得笑吧。 冰箱里还有我走的时候喝剩下的百威，陆雅若说了，要等我再来玩的时候留给我喝。橱子里整齐的摆着她的衣物，我们那天在名品街买的风衣她还没舍得穿。有个橱子是锁着的，她打开给我看过，是她和东的所有回忆。电脑开着，桌面上有个文件夹，名字是留给苏。 我颤抖着打开，是一封信。 落祭苏， 我知道不久你就能看到这封信。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吧。不要哭。我不喜欢看你哭。 也许你这些天你在内疚吧，在问自己怎么没好好的陪我吧？你这善良的笨女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你无关，我觉得我自己很幸福，所以不要对我觉得内疚，你内疚的话会让我不能安心的。 这段时间我越来越频繁的梦见东，我知道他等我等不及了，我也快撑不住了。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特怀念我的小时候，在农村里因为一个苹果和弟弟争执吵架哭的日子，背着妈妈给我做的小花书包骄傲的上学去，跑在开满野花的小路上……苏，我那么怀念小时候，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呢？要是永远长不大该有多好……小的时候那些简单的小欲望，得到满足的时候觉得那么幸福那么开心……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苏，我不想要刘建南。其实我前段时间怀过他的孩子，瞒着他打掉了。我用那个孩子要求他离婚，他离了婚了我却不想要他了。我只是受不了别人欺负我。 因为家里穷，从小到大我受过不少欺负，所以现在，我最受不了别人欺负我…… 我多么羡慕你们，尤其是宁非桐和连生，他们两个多么简单的幸福。连生和宁非桐的爱情那么单纯。我最喜欢看连生宠爱宁非桐的样子了。曾经的东，对我也是如那般宠爱。对于你，落祭苏，我还是不放心，你答应我，一定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和你认识的时间很短，我却觉得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心疼你。真的。 苏，从见到你那天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一眼就看得出，你和他们不一样。果然我没有看错。认识你的这段时间真好，我觉得我不在是一个人，你让我觉得开始不孤单。你们，你，宁非桐给我的这段美好时光，是我这几年来最大的幸福…… 我知道我撑不多久了。我对这个世界开始莫名其妙的惶恐……或许我当时就该和东一起走。我总是在想，当年死的那个为什么是东呢，如果是我多好，那样我也不会觉得内疚了。其实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我是不是还是那样爱着东了，刘建南和我一起的那么久的时间，让我分不清我的感情了。我知道我这样的样子不是因为报复才和他一起的。知道怀孕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要把孩子生下来，和他结婚……可是我不能那样做，那样做对李东太不公平了。孩子离开我的时候我哭了……你和宁非桐在准备她的婚礼呢，我希望我能走到那一天…… 外面还在下雪呢……这样的天气真是糟糕，我总是加倍想念东…… 苏，我还想给你说，关于穆皓宇，他真的很爱你，他对你的爱也那么单纯那么投入。他给我说过，他回守候着你，他会保护你……他的话让我有一点放心。顾于对你的感情我真的不敢确定，不过我能确定的是穆皓宇。苏，答应我，如果有一天，虽然我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觉得和顾于一起辛苦了不想继续了，给穆皓宇一个机会……你一定要答应我…… 觉得有些疲惫了。睡了。明天还要和宁非桐一起去叫你做皮肤护理呢……我爱你们至死……晚安了…… 对了，忘记给你说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我经常吵着你，因为我就你能说说话了。苏，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一定要记住，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好生活，那样我才安心…… 如果我没赶上宁非桐和连生的婚礼，记得代我祝福他们。中间抽屉里红色盒子里是我送给宁非桐的结婚礼物，我猜她会喜欢。 老了，话也多了。我是不是进了更年期了呢？ 这下真的不说了。我爱你。落祭苏。 陆雅若 又一次为陆雅若哭，顾于在一旁抱着我，说，好了，苏，今天把眼泪都哭完，以后不许再哭了…… 盒子里一条白金手链，上面镶着大z字形的碎钻，简单而高贵，是陆雅若一向的风格。 又在家里休息了几天顾于带着我一起去单位收拾东西。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那个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去了。算是对那种规律生活的一种告别吧。到单位的时候小吴很关心得看着我，说，苏，你怎么那么憔悴了，要好好的啊…… 从他们嘴里我才得知刘建南也去世了。那天听到电话里大夫的话就往医院跑，在路上滑倒了，脑溢血根本就没抢救。他前妻倒是不计前嫌得给他料理后事，披麻带孝。 我对生命的消逝也有了改观，觉得这样的事情变得平淡，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感觉。他们都知道我和陆雅若好，所以都小心翼翼没有提到陆雅若，说起刘建南的时候也很小心。我走的时候小吴还抱着我哭了，其实他们也都是还不错的人，之前我只因为自己的个人喜好对他们的确有些太冷淡了点，他们倒是不计前嫌的，有个我不认识的同事还过来帮我抱东西。小吴一直把我送到楼下，顾于过来打招呼，小吴还给他说，拣到苏这么一个美女你可幸福了，结婚的时候要请我们吃喜糖啊…… 车子开动了小吴站在水池旁边给我摆手，突然觉得这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女人也挺漂亮。 寒流过后日子一天比一天暖和了，看完陆雅若的信之后我梦见过她一次，她和李东牵着手在一片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把野花开心的笑。也许那就是陆雅若的幸福吧，为她，我相信有来生。 宁非桐和连生的婚纱照专门去北戴河拍的，那是宁非桐的小愿望，我和顾于一起陪他们俩过去的，他们拍照我们游玩，心情开阔了不少。回到家之后碰见穆皓宇，他见着我挽着顾于的胳膊笑过来说，恢复过来了啊……这样的好……加油加油……他在陆雅若走了之后也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看来状况良好，我们都懂得珍惜自己新的生活了。就算偶尔想起陆雅若我也会给自己说，加油，陆雅若，我们一起加油。 宁非桐和连生的婚礼之前我们外面的蔷薇花很热闹得开了，挂满了整个墙。小柔还专门打电话来给我说，墙上的蔷薇开花了，可香呢……她还记得我喜欢蔷薇花。听说宁非桐和连生要结婚他们专门赶来t城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这样宁非桐也没什么成见了，很开心的接待他们。我把陆雅若给她准备的结婚礼物拿给她的时候她咧着嘴笑，眼泪啪的就滚了出来，说，这个臭丫头，不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就是要生气，怎么准备那么漂亮的礼物送给我。臭丫头害我哭，妆都花了。说着就让我帮她戴到手上，过去补妆。她走上红地毯之前握着我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摸摸手链，说，陆雅若，陪我一起参加婚礼昂，你要一直看着我的幸福，这样我才原谅你的缺席。 这个原本该我们三个一起参加的事情，如今少了一个，我们都加倍想念陆雅若。抛花束的时候她举起胳膊亲了一下那手链，说，陆雅若，给落祭苏加油昂，我希望她和顾于赶紧修成正果呢，他们俩都快让我没耐心了……一定要给她加油……苏，加油接昂……她说完使劲一抛，那花束冲着我这边飞来却落到小柔怀里。宁非桐穿着高跟鞋还特麻利的走过来，瞪着小柔假装生气的说，臭丫头，谁让你接的，我抛给苏呢，回头定了好几次位儿，私下里还练了好几次，怎么就被你接着了……我生气愤怒郁闷…… 小柔咯咯的笑，摇了摇手里的花束，说，要不要还给你练练再抛一次啊？ 哼，不用了……说完又瞪着手链说，你这臭丫头，不是给你说让你加油了吗？你们俩可都真的不争气，丢我脸了。 将近半年不见夏小剑和小柔比以前胖了一些，小柔一见暖暖就大叫，哇，这猫怎么长那么胖了……是不是有宝宝了？暖暖瞪着小柔，不让她靠近，这猫还记事儿来着，以前不喜欢小柔现在还是不喜欢。小柔也瞪了瞪它，说，臭猫，我还不乐意碰你呢，别躲别躲…… 夏小剑在一旁笑，说，有什么宝宝啊，这猫是公的…… 公的？怪不得和苏那么合拍。苏，说实话这猫是不是成精了夜里或者什么月圆之夜就能变成一帅哥出来啊？ 别吓唬我，你要这样说我今天就带它去宠物医院把它阉了去……顾于抱起暖暖看了看，说，怎么会是公的呢？我和它的感情可是超级好呢……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啊夏小剑？ 嗯。我会看啊。在l城我就看完了……夏小剑还没说完小柔就直摇头，说，这顾于和苏怎么都对这猫那么有感情啊？这样可不太好……你这猫……我怎么都看不出它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还有点讨厌它，这事儿让我觉得有点小抑郁…… 他们俩请了假加周末过来的，婚礼结束第二天就回l城了，走的时候小柔挺开心的给我说，苏，我们今年10月1日结婚呢……呵呵，提前给你说了…… 啊，真的？ 是啊。夏小剑在一旁笑。说，你们俩也快了吧…… 不知道呢…… 顾于揽过我，说，等我们计划计划再说，你们先一步回头我们跟上，呵呵，我们去参加婚礼的…… 怪不得花束被你接着了，来的时候还不给我说……我拍了小柔头一下，说，你这丫头，回去好好的昂…… 她过来抱了我一下，说，我会想你的苏。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这妞每一次和我告别都那么煽情。 宁非桐和连生去度蜜月，我和顾于又开始那种日夜写稿吃速冻喝百威抽烟等灵感的生活，过去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好像梦一样，怎么都觉得有点不真实。只是看见陆雅若留给我的一整橱子的衣服我才会觉得她是真实的存在过。 第四十二章 穆皓宇和宁非桐的合作 又是一个杨花纷飞的春季。阳光和煦，生活温和而美好。我们前一段的生活如同暴风雨，现在是暴风雨之后，空气凉爽而清新。 宁非桐度蜜月回来之后开始戒烟酒，说要为做妈妈准备。不过还是整天穿着破洞牛仔，大毛衣，一点结了婚的样子都没有。自从我从杂志社辞职之后旦墨也没想过又让我找什么工作去做，只是经常来叮嘱我们要规律作息，旦墨的公司在春天开始之后开始变得格外繁忙，宁非桐的婚礼也只是送了红包过去，本来旦墨果真是想为连生准备新房了，听说顾于把自己的一套房子送给连生之后装修的事情她也操了不少心。对于这样的旦墨，我真的搞不明白当年怎么会有男人舍得抛弃她。 连生和宁非桐结婚之后两个人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宁非桐给真事儿似的戒起了烟酒。宁非桐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能闹腾了，大概是从陆雅若走了之后就变了吧。陆雅若送她的手链她一直戴着，她说，要让陆雅若看着她的幸福，所以她会更努力的生活。我们无聊的时候还是会跑到紫罗兰做皮肤，逛街，去地摊淘衣服，好像又回到了不认识陆雅若之前的生活，只是买零食的时候还是什么都喜欢拿三份，一起吃东西的时候依然习惯性的把我们对面的位置空下来。以前我们三个一起的时候总是我和宁非桐做一起陆雅若做我们对面。甚至，偶尔宁非桐和顾于吵嘴的时候宁非桐会神经质的回头说，你说是不是啊陆雅若。她们坚挺的二人组对顾于的口舌之站简直是所向披靡，主要因为顾于有那么一点顾及陆雅若，而且实际上顾于想争过陆雅若一个人就有点难了。现在的宁非桐长期处于劣势，时间长也失去了和顾于斗嘴的兴致，顾于也说了，有时候特怀念陆雅若那伶牙俐齿，真的会让人进步。 从某个方面上来说，陆雅若在我们生活中模糊得有些不真实，有的时候又觉得她好像无处不在。用顾于的话说陆雅若这人太深刻，想忘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当中最怀念陆雅若的莫过于穆皓宇了，以前他和陆雅若相处得挺瓷实的，而且在他和顾于之前陆雅若总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他那一边，宁非桐这丫头本来意志就不怎么坚定，在陆雅若的影响下通常情况下偏袒他的情况也比较多。现在没有了陆雅若，再加上顾于和我相处得挺平淡的，宁非桐这墙头草毫不犹豫的站顾于那边了。我们去紫罗兰的时候基本上都能碰见穆皓宇，就算不碰着做完的时候也会在大厅见着他。有一天宁非桐忍不住问他，说，穆皓宇，你说怎么那么巧啊，为什么每次我们来你都在啊？ 那当然，为了接待你宁小姐我可是不遗余力……呵呵……开玩笑，我这边事情比较清闲，没事儿的时候我就过来转悠转悠，刚好你们也在的话就等等你们啊，我现在可寂寞得很……我老人家好寂寞…… 呕……宁非桐做了一呕吐的动作，说，穆皓宇你还让不让人活？这装深沉装过了昂，都装到老头子了，还你老人家，真让人受不了……你再这样我们可不带你玩了昂…… 别啊，宁非桐，你怎么老用这招儿吓唬我啊？ 那是因为这招儿屡试不爽啊……拉拉拉……宁非桐又得意了…… 宁非桐也就在穆皓宇这儿能占领绝对优势。 穆皓宇，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啊？你看于哥和苏的感情那么好你怎么不就放弃呢？其实呢，隋陶陶也不是很赖了，你将就将就就她了也不错，你们俩要真好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叫她狐狸了，主要是给你面子…… 这你还是继续叫吧……你不能让我这心里拔了水仙就弄棵大葱栽上啊，什么叫也不赖？哦，也许她是不赖，可是和落祭苏根本就不一层次的嘛……你给我找个层次差不多的也成啊……哎……我就不明白了我追求落祭苏着事儿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好像还对你大大有利呢，你说你在老希望我放弃她呢？ 我这不关心你吗？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找媳妇儿了，要不我给你介绍啊？我们店里那融融就不错……宁非桐拉着穆皓宇的胳膊煞有介事的说……我说真的，人家小姑娘漂亮着呢，可比苏逊不了多少，而且人家小姑娘机灵着呢，不像苏，有点傻呼呼的，最重要的，人家年轻，跟着你半老头子算是委屈人家了呢…… 宁非桐你饶了我吧就……我这心就在落祭苏身上呢，在她身上死靠呢……我今年除夕夜对落祭苏有过一个承诺，她没有看到，不过那个承诺在我心里了我肯定会履行的…… 什么承诺啊？你知道吗苏？ 她不知道……穆皓宇看着我说，我用烟花给她摆的，她当时在楼下没看见…… 除夕夜……宁非桐若有所思……啊……苏，那天晚上你给我发那信息是不是因为穆皓宇啊？有点不大对头啊…… 不是因为他……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去吃饭了，肚子饿了。我拉着宁非桐就往外走，穆皓宇跟在后面，说，宁非桐，以后你可不许在我跟前儿提那除夕夜……你可不知道，那可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哈哈，穆皓宇，你这话说得可真文艺……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发展文学啊什么的…… 哪有，我是没事儿就看落祭苏的书呢，这叫提高个人文化修养……现在有效果了吧……看出来没，我也一文化人儿…… 谁说你不文化人儿了？堂堂清华大学经管系才子，哈佛ibm，谁敢给你比文化啊，比得过你吗？大才子…… 穆皓宇直做擦汗动作，说，宁非桐，怎么把我这点底儿都端出来了？你怎么知道的啊……别人见我都以为我是混混出身呢…… 嗨你那点儿的传奇故事在你众多的爱慕者中间竞相传送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还别说，在我没听说之前真没以为你还真一文化人儿……你是怎么考上的清华啊……我总觉得考上清华的人脑子都用得有点傻了，跟呆子似的，没想到你那么机灵一人儿还上过清华，哎……是不是你老子用不正当途径把你弄上去的啊？ 你可真会想……穆皓宇摇摇头，说，这人出名了就这点儿不好，就那么点底儿都让人给掏干净，就别想有点隐私…… 出名？宁非桐撇了撇嘴，说，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说你这叫自信吧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怎么恰当，真是一超级自恋狂……不过你除夕想起来放烟花这事儿倒是挺单纯，真是纯情得一塌糊涂……哎……对了，谁那天路上吐了来着？ 穆皓宇听见这话直看我，我慌忙摆手，说，不是我说的，这你可没给我说…… 天呢，连陆雅若都出卖我，我活不下去了，谁给我块儿豆腐让我撞死算了…… 嘿，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演戏给我看啊……我现在觉得你可是我很大一乐子了……宁非桐拉着穆皓宇笑，正笑着对面走过来一红火火的身影，香水儿味儿大老远的就扑了过来…… 皓宇哥，真巧啊……你要忙的事情忙完了啊……人家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呢去找你呢，想着就碰着了，我们可真有缘分啊，你说是不是啊……说着就过来挽穆皓宇的胳膊。穆皓宇连退了两步，闪开她的胳膊，说，那个，陶陶，我今天和宁非桐还有落祭苏说好了一起去吃饭，回头还有事情要做…… 咦，苏啊，你怎么没陪顾于呢？对了，上次你跑出来和我说那些话啊……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和我说那么多……我知道你们俩好着呢，你是不是怕我生气啊？我知道顾于喜欢我，可是我喜欢皓宇哥啦，所以你们俩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你也不要在意啦……你今天和我皓宇哥一起吃饭有什么事情没啊？ 这关你什么事？穆皓宇拉了隋陶陶一把，说，别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皓宇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嘛…… 宁非桐在我一旁小声说，狐狸，真是到哪都是一身骚……说完就给穆皓宇说，皓宇哥～，人家肚子饿了，咱们能去吃饭了吧？ 穆皓宇听见宁非桐这动静都有些忍不住了，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想笑出来又觉得好像笑出来不太好，就给隋陶陶说，我们去吃饭了，以后再见…… 隋陶陶站那儿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看着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就给隋陶陶说，隋小姐今天晚上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一起吃饭吧，我们和穆皓宇一起也是闲聊，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呵呵，不会打扰你们吧？隋陶陶听见我那话就乐了。说，刚好我也觉得有些饿了，我们去哪儿吃啊…… 宁非桐和我一起坐在后座上听着隋陶陶在前面一句一个皓宇哥叫得我们头皮发麻，宁非桐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怎么回事儿啊，平时躲她都躲不急了，你还叫她一起，你这不憋我的吗？ 那样把人家丢下不好嘛…… 你什么时候能不能不这么心软不这么善良啊？你小时候没学过《农夫与蛇》吗？这蛇早晚会来咬死你你信不信…… 穆皓宇在上次和宁非桐一起嘈笑了那个宋世杰之后果然买了一a4，没事儿就开着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儿，关键是他那小敞棚装我们仨的确是有点困难……穆皓宇和宁非桐俩特嘈，说哪天遇见了那个宋世杰一定要好好夸夸这a4.那宋世杰命真大，我们一起出来过那么多次了愣是没遇见过他一次……我正想着呢旁边一红色小车渐渐向我们靠拢，我一看那熟悉的车子就觉得应该为车里人尽一下人文主义祈祷一下了。 那车靠过来，摇下玻璃，很兴奋得对着隋陶陶叫，宝贝儿，我怎么看着那么像你呢，还真是你，好几天没来找我了忙什么了？这是去做什么呢？ 宁非桐一看见他马上变得格外兴奋，小声说，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上帝果真不亏待我，说完就对那小车喊，那个，宋世杰是不是？我们去吃饭，要不要一起啊？刚才我们还说起来你呢…… 是吗？咱前面靠边停一下商量商量去哪儿吃啊？ 穆皓宇一看宋世杰来了也忍不住乐，除了可能觉得关于隋陶陶他算是来了一救星以外最大的兴奋点就是奔着他那a4来着……所以很配合的把车靠路边停下。 他们几个一下车宁非桐和穆皓宇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宁非桐马上跑到那红色小车那摸了摸那车，说，我怎么说那么晃眼呢，原来是a8…… 什么a8，那是a4好不好？穆皓宇装作嘲笑宁非桐的样子说。 什么a4，你那破车不就a4吗？这车怎么看都比你那好看得多了…… 宁非桐你认不认识车啊？一模一样的好不好？不就颜色不一样吗？ 真的一样的？宋世杰，你这真是a4吗？肯定不是吧？ 是啊……就是a4，宁小姐真的不懂车啊…… 是啊……我看宋世杰人怎么长得就比你有气魄，怎么也不能和你一样开着小破车嘛……原来真是一样的……可我怎么还是看着人家的车还觉得气魄，就是比你的墙……看来主要是人魅力比较大，把车都给盖了…… 宁非桐说完这话就给穆皓宇换眼神儿，看来对这次合作相当满意，这下宋世杰的脸上肯定挂不住了。没想到人家愣是没听出来这俩在这损他，居然乐呵呵的在那笑，说，真的吗？宁小姐说话真让人高兴。咱一起吃饭去？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说…… 这暴发户姿态又摆出来了…… 真的能随便吃吗？宁非桐一听他那话马上扫平刚才损人失败的阴霾，贼贼的笑了…… 是啊，宁小姐想吃什么随便…… 好。那就去香格里拉吧……我还没吃过五星级的呢，你吃过没穆皓宇？陶陶姐和世杰哥这样有层次的人肯定经常去了，咱今天也跟他们见识见识吧…… 是啊是啊……我没去过呢。人家说，去那种饭店吃饭的人没品位儿呢…… 那都是吃不起的人说的，你说是不是啊世杰哥…… 就是就是，宁小姐说去香格里拉咱就去香格里拉……宋世杰一听见那饭店的名儿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不过话撂下去了也不好说不去，只要硬着头皮顶上了。宁非桐和穆皓宇一唱一和的隋陶陶跟不插不上嘴，她这人可比宋世杰还要面子，还以为宁非桐真没去过五星级的饭店，就笑着说，好啊，今天我可要点几个好吃的菜给你们吃呢…… 说罢我们就分两路行动，冲着香格里拉挺进。隋陶陶这次被穆皓宇支宋世杰车上了，这俩路上在那总结刚才损人失败的原因，最后结论是，他们俩的策略应该分层次，那招儿对宋世杰来说有点儿太高，都没效果了……还得出来一结论，这人脑子转得要是慢点儿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第四十三章 宋世杰就这样崩溃了 两人总结完之后穆皓宇给宁非桐说，你今天点菜点到我们那天一起吃饭那水平就好了…… 你就看我的吧。那天我是对你仁慈着呢手下留情着呢…… 好，今天就看你的了…… 看来他们俩对整宋世杰这活计还挺满意，甚至都能说有点儿热衷。我是深刻明白这俩强强联手的厉害，所以对那宋世杰深表同情。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热情呢，见着我们还非要打招呼，这不自寻死路吗？算了，他不领教到他俩的厉害下次还往枪口上撞，这次就破点儿财买点儿教训吧…… 人家两个在前面走我们三个在后面跟着，看宁非桐那样子就跟真没进过这饭店似的不停的大呼小叫的，惹得许多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隋陶陶回头看过宁非桐几次宁非桐完全不把她的目光当回事儿，隋陶陶看这状况慌忙加快了步子，不过宁非桐根本不买隋陶陶的帐，隋陶陶加快步子之后宁非桐干脆上去揽住隋陶陶的胳膊，大呼，陶陶姐，这灯真漂亮啊，是不是进口的啊？我都没见过呢…… 隋陶陶颇为勉强的拉了拉嘴角，说，你别拉着我啊宁非桐，别这样大惊小怪的好不好，这灯我可没研究过…… 宁非桐还不依不饶，抓着隋陶陶的胳膊东问西问的，用宁非桐日后的话说就是，我她妈的不要脸了死磕她，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她那招儿果然奏效，从那天之后我们再叫隋陶陶一起去做什么的时候隋陶陶都能找个借口推托了，好像还挺真，这点让宁非桐挺佩服的。也是，那隋陶陶最好的也就是面子，折了她的面子就跟抽她几耳巴子没什么区别。 宁非桐坐下之后表情就不再像个土包子了，服务生要递菜单过来她摆摆手，说菜单不用了，我们直接点就成。陶陶姐先吧…… 隋陶陶笑了笑，说，我把配菜给点了，来个果汁脆烤鱿鱼仔，沙爹牛肉吧？宁非桐忙摆手，说，不，沙爹牛肉不好吃，要猪肉…… 那好，猪肉。主菜我点个蜂蜜姜汁鸡吧。你们点其他的吧。皓宇哥你点吧。 穆皓宇想了想，说，来个斯里兰卡辣蟹吧。落祭苏呢？ 我摇了摇头，说，你们点我吃就好了，随便什么都行。让宋世杰点吧…… 宋世杰摆了摆手，说，宁小姐点吧，我也是，什么都好了…… 呵呵，世杰哥不是让我献丑吗？我可没来过…… 不怕不怕，你点出来让他们做就好了。宋世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宁非桐笑得特天真，说，那我想吃什么都能点吗？ 那当然，想吃什么随便点。 好久没吃海鲜了，先来个烤牡蛎串儿吧。怎么样小姐，你们这能不能做？ 可以，我们这里有专业的韩国料理师…… 那就好。再来个泰式辣椒鲜鱿罐。甜点就来拉克雷特干酪吧。怎么样？ 宁非桐点完第一个菜宋世杰脸色就有点不怎么好看了，这全点完宋世杰总算松了口气儿，还在那逞强，说，就这么多？ 等一下。cricova有没有？ 有。 来瓶96年的吧。怎么样啊世杰哥？ 宋世杰显然是没听明白cricova是什么，不过一听后面的有没有加来一瓶那脸都要僵住了，说，好。小姐我们就要这些了。 这一顿饭我们都吃得兴高采烈的，吃饭的时候宁非桐也不惊呼了，因为这菜一点就算没吃过的人也知道宁非桐是一超级内行，那宋世杰吃饭的时候表情不怎么自然，绝对没有了刚才在路上的兴致。这事儿要摊谁身上谁也乐不起来啊，我都有点替他紧张了，一般人这几个菜那卡也够一刷了。果然，吃完饭宋世杰拿出卡去付帐，我们看着那小姐笑容满面的把卡递还给他，以为他要回来了，没想到他擦了擦汗又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刷完卡签完字又擦了擦汗。回来之后的宋世杰连假笑也笑不出来了，也没心情再和隋陶陶调情了，推说有事儿一个人开车走了。 那个，隋陶陶，我们三个还有其他的事儿，你打车回去怎么样？ 隋陶陶也看出再粘着我们也粘不出什么意思了，反正穆皓宇那劲儿头是站住脚要和我们一起，就忙笑着说，刚好我也有事儿，那么有机会再一起玩喽……皓宇哥，你不能再老说你没空不陪人家了，人家会伤心的…… 好好，有空我就见你…… 那好，电联啊……说着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穆皓宇两眼才上车。 哈哈。狐狸终于走了……今天可真爽…… 两个人在那互相交流胜利经验，乐得都快笑趴下了。 那么咱下一步要做什么呢？穆皓宇边笑边问宁非桐，要回家吗？ 不……难得心情那么好，找地儿喝两杯庆贺庆贺…… 你不戒酒了吗宁非桐……我拉着她问……别喝了，回家吧…… 反正刚才都喝了，我看我这酒是戒不了了，我光把烟给戒了成，这阵子不喝酒我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了…… 这俩儿一合计，冲着常去的一迪厅就开了过去…… 哈哈……生活真美好……穆皓宇，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现在终于明白陆雅若怎么看你哪儿都顺眼了。说着抬起胳膊又亲了手链一口，说，爱死你了陆雅若……进了迪厅之后好多人过来给宁非桐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非桐姐，忙什么呢也不过来玩儿……尤其是酒吧一小老板，一见宁非桐那叫一热情，说，宁非桐你怎么还玩儿消失的，这一阵儿没你在这儿领舞我这场子都热闹不起来了，还舍得过来啊你…… 我玩儿结婚呢……准备婚礼呢…… 真的假的？怎么没给我说啊？你这可不好了…… 不好意思啊太忙了好多人都没请到，其实我们没特地去请大家伙儿，都是谁知道谁去，我们兄弟们去了不少啊，怎么，你没听说？ 和连哥喽？看来婚后生活不错嘛，人都变白了…… 当然，不和连生我这婚能结吗？我可非连生不嫁的…… 对了，这位漂亮的小姐有些眼熟，和你一起来过？ 你什么眼神儿啊？要认清楚，她是苏姐啊……不，现在该改口叫嫂子了，是于哥的老婆，你不是见过吗？当着于哥面儿要认不出来可就不好了…… 嫂子不是长头发吗？什么时候剪了？嗯，这头发真适合嫂子，整个变了一个人儿，嫂子不好意思啊我眼拙，今儿个酒水算我的了，就当给嫂子赔礼了…… 算你知趣儿……呵呵……不和你说了，我们玩儿去…… 又在舞厅玩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宁非桐酒喝得差不多了，跳舞也跳累了就开始叫嚷着要回家。快回到家的时候连生又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了，宁非桐又睡着了，连生给穆皓宇道了谢就去背宁非桐。刚到连生背上宁非桐眼睛睁开了，笑，说，我们家连生的背好宽好安全……我们到家了是不是？ 连生眉头微锁，说，又喝酒了？ 嗯。连生，我不能戒酒，不喝酒好难过啊…… 嗯。那以后就少喝点，别喝今天这么多啊。明天又要头疼了。 连生到屋里拿了车钥匙没坐多少会儿就背着宁非桐回家了，我们知道他想让宁非桐早点儿回去睡觉就没留他。 连生，开车一定要小心啊……我叮嘱他说。 知道了嫂子。你也别送了。于哥还没吃饭呢…… 怎么？你还没吃饭？我扭头问沙发上看球赛的顾于。 是啊……还没吃呢……饿死我了，你快去做饭了媳妇儿…… 你怎么不吃啊你？ 不想吃，就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怪无聊的…… 不是有连生陪你吗？ 连生吃过之后来的。我不管，以后我媳妇儿不回家我就坚决不吃饭，我就饿着肚子等你，让你丢下我一个人在外面玩儿。 这就是顾于，和我一起的时候总是很任性，有点幼稚，还很单纯，会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玩儿绝食抗议…… 好了好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弄去？ 随便了……媳妇儿弄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媳妇儿弄什么我吃着都香…… 那我煮面条给你吃？ 又是面条啊？顾于马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能不能换点儿别的啊媳妇儿？ 我看了看冰箱，说，现在这状况只能吃面条了……我再给你热个罐头……家里没什么青菜了只有罐头，水饺都没了……你怎么连菜都不知道买啊…… 我怎么知道没了……我又没看冰箱……我从五点多就饿了一直坚持在这等你呢，好了好了，面条就面条吧，总比泡面好…… 面条刚端上去他就狼吞虎咽的吃开了，边吃边伸舌头还吹着气儿，说，好烫好烫…… 哎，我说，你也慢点儿啊……怎么跟饿死鬼转世似的，别烫着了…… 要是饿死鬼也是被你饿死的……哼……都怪你，以前你不来的时候我特知足，随便弄点什么都能吃，现在呢，吃东西要没你在就觉得没什么味儿吃不下去，所以说，前世我肯定是被你饿死的…… 暖暖的肚子倒是圆鼓鼓的，惬意地趴在顾于身旁睡觉呢。我看这状态有点奇怪，说，你饿着怎么这暖暖吃那么饱啊？ 那当然，饿谁也不能饿着它啊，谁敢让它受委屈，认识落祭苏的人都知道落祭苏最宝贝这猫了…… 你没开冰箱怎么喂的它啊？撒谎了吧…… 切，冰箱里它的吃的早没了，我让连生带了鸡腿儿喂它的…… 天，这猫离了你我真没办法养了，我怎么说那天我给它包子吃它就闻了闻光把馅儿给掏出来吃了呢，感情被你宠成这样了…… 是不是老王记的牛肉馅儿包子？ 你怎么知道？ 哈哈，暖暖就吃那一家那一种馅儿包子的馅儿……当然，要是非常饿那家猪肉馅儿的它也稍微吃一点…… 神啊，救救我吧，我这哪是养一猫啊，我这完全是养了一祖宗呢，这小畜生吃东西比我那个做过厨师的老爸还挑剔呢，我有点受不了了…… 我说，你整天这样养它可不成，别哪天整一三高出来，你为了它的健康就别这样娇惯它了成不？ 瞎说。顾于擦擦嘴说。我听说猫基本上是不生病的，它不舒服知道自己找药草吃，我就见过暖暖在院子里吃草呢…… 这下我是彻底无语了，我算是败给他了…… 对了苏，明天咱们一起去趟陆雅若家吧？我把陆雅若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过去给他们交代一下，正好陆彬也放假回家了……对了，叫上穆皓宇…… 叫穆皓宇做什么？我听见顾于这么说，有些奇怪。 陆阿姨想见见陆雅若的男朋友，我已经给陆彬说了他姐姐是失足掉下楼的，这样也免得他们家里人议论。我想陆雅若肯定不愿意她的家人再为她的死顶什么压力了。关于她这边的生活她村里人已经议论纷纷了，关于陆雅若的私事她从没给她爸爸妈妈说过，所以…… 袄，知道了，我回头就给穆皓宇打个电话…… 要不咱现在去他家给他商量商量吧，反正就住隔壁，别他不乐意…… 呵呵，别的我不敢说什么，陆雅若的事情只要需要，穆皓宇只要能做到他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的，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 果然，穆皓宇满口答应了。 顾于办事儿真是够周全的，连陆雅若的名声都想到要为她保全了，这一点我都没有想到。 陆雅若，我要来看你了，我要去看你儿时最简单最单纯的幸福了，你等我。 第四十四章 去看陆雅若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启程去陆雅若家，为了方便顾于还专门叫了亮子给我们开车。路和去我奶奶家的路差不多，很颠簸，因为刚下了雨不久还有些泥泞。不过空气倒清新得，快到陆雅若的的路树木都很茂密，一路上毒辣的太阳也收敛了不少。我们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穆皓宇在前面选了碟子放音乐给我们听着路上我靠在顾于胳膊上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差不多就到了。陆彬特地跑到村口来迎我们，拐了几个弯才到，陆雅若的妈妈爸爸都站在家门口等着我们呢。陆雅若家前面是几间小平房，后面几间是青砖瓦房，看上去真的有一些历史了。 下了车之后陆阿姨忙叫我们进屋，从墙外我们都能看见院子里的果树，葡萄树的藤都爬到墙外来了。院子里有一小棵桃树，一大棵梨树，还爬着一棵葡萄，叶子都很葱郁。我喜欢这样的小院落，那些旺盛的果树总会让我想起我裹过脚的奶奶，她的院子里也有好多果树，只要成熟她就会把最好最大个儿的摘给我送去，尤其是石榴，平时都不许别人碰。陆雅若家的桃树上就结了一个桃子，已经红了，梨树上只是挂着许多青青的果子，葡萄树上挂满了葡萄，有的已经紫了，我过去摘了一颗放带嘴里，很酸。陆阿姨见状呵呵笑了，说，是晒红的，还没有熟，酸着呢，再过一个月姑娘再来吃，那时候可甜了，若若就喜欢吃我们家院子里这葡萄，年年葡萄熟了我们都给她送去呢。 嗯，原来所有的父母都这样挂心他们的孩子的。 进屋之后陆阿姨忙跑过去把风扇开得老大的在那吹，叫陆叔叔陪我们在那说话自己就去倒水，说，茶叶还是若若头年儿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的，说给她爸喝，我们这粗人哪懂什么喝茶啊…… 陆雅若的妈妈果然有了许多白发，手上布满的茧子，还有一些黑色的裂口，皮肤皱巴巴的，不过看上去年轻的时候应该很漂亮，陆雅若有几分像她。这艰苦的岁月总是那么摧残人，原本大概和我妈妈不相上下的年龄看上去却比我妈妈老了不止十岁。我妈妈终有一天也会这样老去吧……这样想着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陆雅若的爸爸坐在一旁不住的抽烟，递烟来给穆皓宇和顾于两个人忙推让说不抽烟。陆叔叔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被烟熏得都发黄了，看上去比陆阿姨还要老上一些。陆彬在一旁给我们倒水，倒了水之后有写拘谨地坐在亮子旁边。亮子人本来就比较憨厚少言，在顾于面前也不敢抽烟就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喝水。 陆雅若的妈妈提起陆雅若就止不住的掉眼泪，说她一直多么懂事，家里翻盖房子的钱都是陆雅若给寄回来的。 那丫头，从小就愿意吃苦，上大学那么些年也没问我们要过几次钱……彬彬的学费也是她给的，说是男朋友给彬彬上学的……我叫那丫头带回家来我们看看她老说你工作忙，没有空，工作再忙也该来家里看看嘛。这些年多亏了你了，我们家若若多亏了你照顾了……陆阿姨和穆皓宇说着话眼泪一把鼻子一把的哭的格外伤心。 怎么遇见这样的事儿呢？我们家若若怎么那么可怜呢，要不也该结婚我也能抱上外孙了…… 那个，阿姨，我也一直想过来呢不过公司的事儿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这事儿怪我不好…… 男人嘛忙是应该的，你这老娘们懂什么……他哥，你别介意……她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陆雅若的爸爸看样子是个暴脾气，这真是出口不凡啊。 不是她大娘老说娜妮儿见咱家若若和一个老头子在一起吗？她自个儿的事儿也不跟咱说，我不是担心吗？ 她敢！我就不信她敢，要是真的我早过去把她的腿给揍断喽……你们这些女人就喜欢在一起瞎说…… 中午陆阿姨摆了一桌子的菜，有几个还专门从饭馆儿里叫的，陆雅若的爸爸一直都没怎么说话，闷头喝酒。提起女儿来他肯定也是难过了，只是没有像陆阿姨那样表达罢了。吃完饭陆叔叔脸都喝红了，带着我们去看陆雅若。 陆雅若被安葬在一个离她家很远的河堰上，周围种满了树。按照中国的习俗她是不能进祖坟的。我还专门给她带了红酒来。她的坟头开满白色的小花，好像是马兰花。到陆雅若的坟陆叔叔蹲在地上一直抽烟，一颗豆大的泪珠在眼角闪，他的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悲伤。他蹲了一会儿，说，若妮儿，你朋友来看你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先走了。你妈和彬仔都挺好的，彬仔今年还拿了一等奖学金，我一直没让你妈来看你，那老娘们儿太能哭了……若妮儿，爸先走了，你和你朋友好好说说话……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说，彬仔，回头带你哥姐回去，转悠转悠也成，早点儿回家。 陆彬答应着，陆叔叔就给我们招呼一声走了，快5点的阳光照在他有些佝偻的背上，格外寥落。这个辛苦一生的男人，在他开始为女儿骄傲的时候却失去她，这对谁而言未免是个不小的打击。 夏日的蝉叫得有些汹涌。陆雅若，你在这里一定不会觉得寂寞吧……这里有水有树有花有鸟的，没有是尘世那么多的污垢，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吧？陆雅若，你找到你心爱的李东了吧，你们一起还幸福吗？ 我看着陆雅若看似有些凄凉的坟头，思绪万千。陆雅若并不希罕进祖坟里陪那些老古董吧，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不是刚好难得清静吗？ 那个，陆雅若，你一定还能认出我来吧……呵呵，我是穆皓宇啊……李东的家我去过了，他妹妹今年年底就要结婚了，我会继续完成你的心愿，你不要担心，他们一家我会代你照顾到底……你弟弟陆彬和你的爸爸妈妈，你也放心吧，我会照顾的……陆雅若，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对某有那么一个承诺吗？记得当时我给你打电话你因为我那个承诺还哭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放心她的吗？陆雅若，你放心，我会一直看着她的幸福，如果我能给她幸福，我会不遗余力。我会遵守我那个承诺的，不仅是为了对得起你的眼泪，更是为了对得起我的心…… 顾于完躬接着穆皓宇的话说，陆雅若，陆彬我和穆皓宇一起照顾，还有你的家人。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但是也请你相信，我身边这个你嘴里的善良的傻女人，我懂，也会珍惜。在你面前许下的承诺，我会遵守的……陆雅若，落祭苏这个女人，你心疼，我也心疼，我今天来还想告诉你，落祭苏，不止穆皓宇可以守候她而已。这个女人，你像她爸爸妈妈一样放心的交给我吧…… 顾于把我的手攥的死死的，天好热，手里都流汗了。 陆雅若，宁非桐和连生结婚了。宁非桐现在长胖了，也白了，很好看，你让我送她的结婚礼物我教给她了，她一直戴着呢，说你会在旁边看着她最美好的幸福，陆雅若，你看到了吗？宁非桐很幸福呢……你不是一直羡慕她的那种幸福吗？今天连生有事儿所以他们没来，你放心，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刘建南死了。脑溢血。你在下面见到他了吗？不要再有仇恨了，我知道，其实在你心里早就没有了…… 你现在是不是过得很轻松呢？再也不会做恶梦了吧？再也不用我抚摸着你的背让你安静下来了吧？陆雅若，你一定要幸福，我也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我不是做到了吗？所以，你必须要幸福…… 你的那些纪录美好时光的东西，我还锁在箱子里呢，没有给你带来。那些都是美好的陆雅若，是你单纯的幸福，就留给我吧…… 陆雅若，这些你生活过的地方，我都会细细抚摸一遍。这些你最单纯最简单的幸福，时光年轮轧过的碎片，我替你好好的收集一下……我就是想看，陆雅若这个和我一见如故和我们一起总是很开朗却一个人在黑暗中舔伤口的女子，这个我深爱也深爱我的女子，曾经走过什么样的路…… 陆雅若，一辈子有多远呢？我觉得我在网上开始和他的那三个小时的沟通，就注定了我这一辈子都会与他相关呢…… 人生，有没有命运呢？ 陆雅若，你在我生命中实在太短暂，我都分不清我们一起的那些日子到底是不是现实，我偶然会觉得我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有欢乐有忧愁有悲伤结局却那么惨淡的梦，可是，我却为你那么清晰的疼过…… 陆雅若，我专门买了一个橱子，橱子里摆满你留给我的衣服。还有我送你你甚至还没舍得穿过的衣服。你把她们留给我，可是我却没办法穿，因为我整个小你一号呢……我穿过你的毛衣，有些肥大，上面总是有你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柠檬味儿……看见它们的时候我会突然间从脑海里的幻境里惊醒，是啊，有个女子陆雅若，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很深刻很耀眼的存在过…… 陆雅若，偶尔我会想，是不是我们曾经的生活太过偏激呢？现在的我也没有那么多尖锐的刺儿了。那天我去杂志社收拾东西的时候居然觉得咱单位那些同事某一方面上讲还不错，那个小吴还记得吗？就是我旁边那个有白白的有些胖呼呼的小吴，其实我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送我走的时候还哭了呢，其实她也挺漂亮的…… 你一定又在骂我了吧，说，你这笨女人，总有那么多没必要的同情心和内疚感，我可以想像出你现在骂我的样子…… 陆雅若，以前总是你在我耳边不停的说，现在终于也轮到我给你说一次了。我知道，你一定在很安静的听我说话。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啊，我总会安静的听着你说。 陆雅若……我们都流过太多眼泪，以后一起坚强起来吧…… 陆雅若，你放心……东的家和你的家，我们都会好好照顾，我们不会让陆彬受到一点儿的委屈…… 我们要走了，还要好好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以后，我们还会过来看你…… 我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幸福！ 和陆雅若说话的时候我也紧紧的抓住顾于的手，有几次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还是忍住了没有在她的坟前掉一滴眼泪。我知道，如果我哭她看见了一定也要哭的。 从陆雅若的坟回来之后我们的心情都有些沉重。陆雅若的家的路两边有很多枣树，枣树上也挂着青青的小枣儿，有的个头已经很大了，我看见比较大的就指挥他们几个给我摘，穆皓宇个头最大，顾于总是怂恿着穆皓宇去摘，亮子块儿头倒挺大个子却不是很高，所以穆皓宇很郁闷的顺着我的指挥四处打量，遇见我看上的就拿下。陆彬在一旁笑，说，苏姐，枣儿现在不好吃，个头再大也不好吃，没有味儿……要不你看那些小孩子怎么都不摘啊…… 摘了一捧我找了一个在顾于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果然，一点枣味儿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我们给陆叔叔申请就随便做了几个农家菜，陆叔叔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坚持要把家里那只最大的公鸡给杀了，顾于拎了一下，说，这鸡大概有十多斤吧…… 可不，十多斤呢，刚才我拿称称了一下……陆阿姨在旁边笑着说。顾于解开绳子把鸡给放了，说，落祭苏呢最不能看人杀生了，我们也跟着她吃素了阿姨，您就别忙活了，我们又不什么外人，您看我们都没给您买什么东西，临时决定过来的……对了，亮子，后备箱里有箱酒搬下来，我给叔叔拎了箱酒呢…… 陆叔叔显得更不好意思了，那天晚上和顾于还有穆皓宇亮子他们仨一起又喝了不少。吃完饭又洗了澡陆阿姨给我商量着我们睡觉的事儿，我说，亮子跟陆彬吧，我们仨给几张凉席儿楼顶看星星去…… 其实顾于的意思是要赶回去的，不过我坚持想看看陆雅若说过的屋顶的星星就同意留下了。陆阿姨一听，忙说，那怎么行，屋顶有蚊子…… 不是有风吗？有风应该没蚊子吧……要不我们点蚊香……阿姨，您要再为我们忙活我们今天赶夜回去了……穆皓宇忙在一旁说……我们今天是睡不着了，就想一起聊个天儿呢，要不陆彬和亮子也一起吧，我们拎点啤酒上去喝酒聊天怎么样…… 嗯，这主意不错，来击个手……顾于和穆皓宇击了一掌，俩人一起说了个“也”……这俩的关系就从陆雅若家开始变得和谐，后来相处得居然还有点小瓷实，真让我有些受不了……这男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第四十五章 顾于和穆皓宇 陆阿姨看我们一直坚决也没再坚持，我们这样商定好了顾于就吩咐亮子去拎啤酒，亮子走了顾于还念叨，说，肯定没有百威卖。穆皓宇很鄙夷的看了看他，说，还念叨着百威呢，这里估计连青岛都买不到，真是富人家的坏脾气。 我说，穆皓宇，你怎么回事儿啊？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欠揍啊你？ 你看你看，这当老大的怎么还跟小混混似的，动不动就要挟人啊你？ 我说，你们怎么这点儿小事儿都能争起来啊……真是……我赶紧拉开顾于，说，你和谁都能争起来啊，怎么跟斗鸡似的？ 哈哈，斗鸡……像…… 草，我他妈要斗鸡你他妈也免不了一鸡，刚才不是你跟我斗的吗？这话亏是落祭苏先说的，要你先说的你看我不跟你急……我说。落祭苏，有你这么折损你老公的吗？过来过来，咱要一直对外，就让那小子在那干得意吧…… 真是，又自大又幼稚，落祭苏究竟会成谁媳妇儿还没定下来呢，我说了不放弃她的，你可别让我有机可乘，只要让我抓住她我可打死都不丢手的…… 照你这么我我们俩明儿回去就登记去，你在一边干看着着急吧就，哈哈……媳妇儿啊……户口本儿拎着咱登记去…… 啊？我户口本再l城呢…… 你真笨啊你……说说吗你就不知道配合……沮丧……顾于拍了我头一下说…… 房顶的地面被太阳烤了一天，有些烫。陆叔叔一听说我们上了楼顶就忙出来往楼上拎水，说把地面泼上点水冷一冷才好，要不睡一晚肯定背上长痱子。穆皓宇一看慌忙从陆叔叔手里接过桶，说，叔叔您休息就成，这些小事儿就交给我们自己办吧…… 你们哪受过这个力啊，还是我来吧…… 叔叔您说笑了，我们又不是女人拎几桶水都不行那可丢人丢大发了，您就歇着吧…… 陆叔叔见状也没在争什么。穆皓宇往上拎水的时候顾于在一边得意的笑，还给他喊着加油。 啊，真凉快啊穆皓宇……劳动人民最光荣，加油好好干…… 穆皓宇不搭理他，拎了几桶水把楼顶泼上水之后亮子和陆彬也回来了，两人一人扛着一捆儿啤酒就什么来了。亮子把啤酒放下之后说，于哥，这里最好的就这样了，您将就讲究喝吧…… 亮子，下面再拎桶水去，把啤酒冰一冰再喝。 夏夜的星空格外美好。躺在楼顶看着星星的时候才发现好久已经没有好好看一看这夜空了，城市里的灯光太晃眼，星空也不是这样清澈。我们繁忙的生活已经让我们忽略了这些简单琐碎的美丽。物欲横流，冲坏了我们原本还挺简单的头脑。人类不断改造社会，到底是值得庆幸还是悲哀呢？我无从得知。 宁静的夜空划下一颗流星，隐隐的泛着蓝光。 陆雅若在和我们告别呢。穆皓宇突然指着星空对我们说。声音低沉。 嗯。陆雅若，我就当是你再向我们告别了，我们在彼此的世界里各自努力吧。 清晨下了露水，我们身上盖的被单都有些潮呼呼的。我们早早的吃了饭往回赶，陆彬又一直把我们送到村口。回去的路上心情轻松多了，心情也不像来的时候沉重。 回到家之后我们就各自洗了澡去睡觉了，夜里一起聊天到凌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大早晨的就起来赶路，是有点累了。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起来之后看到穆皓宇和顾于一起正坐沙发上看电视呢，他们俩见我出来一起看着我笑。 猪，真够杂乱的……顾于笑着说了我一句。我又去洗了个澡，端着牙缸跑到客厅里边刷牙边问，穆皓宇什么来了啊？ 喏，给你们俩送吃的啊……没想到你还没起……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说。 哎，我说媳妇儿，你怎么老这形象啊，刷着牙出来说什么话，你就不会刷完牙在出来叨叨啊……说你几次了……顾于过来把我推回洗刷间，别让人见笑话，真是…… 哎，顾于，你这是不是故意气我的啊？ 不是不是……哪能…… 这哥俩儿的关系果然步入正轨，这不，都开始互斗了，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儿，以前两人客气着呢，基本上穆皓宇也不进这个门儿。 所以宁非桐第一次见他们俩和谐关系之后在那郁闷着呢，说，这俩人儿以前总是一副水火不容的阵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怎么俩突然变化就这么大啊…… 什么叫水火不相容啊？我们俩那以前是没熟悉，现在这不熟悉了吗？这叫和谐共建社会美好，你丫懂什么呀！穆皓宇听见宁非桐那感慨就来了一句…… 怎么着，你看我们俩好你是嫉妒还怎么了？宁非桐，这下你的劣势完全没办法扭转了吧？哈哈……顾于过去搭着穆皓宇的胳膊说。 宁非桐大做呕吐动作，说，你们俩别这样成吧？真让人受不了……你们还别说，我就不怕你们，我这就有你们俩一天然克星……苏～你这下要再丢下我我可活不下去了…… 顾于听她那话一把拉过我，说，媳妇儿，过来，你要看清楚立场，老公才是疼你爱你在你身边保护你一辈子的人…… 完了，我这下可完了……这势头实在是不妙啊……连生，还是你好……宁非桐装着抹眼泪挎住连生的胳膊，哼，我有连生一个就天下无敌了谁也不怕了……我斗嘴斗不过你们给你们斗沉默的，哼，看你们谁能斗过连生…… 哈哈，我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我都奇怪了我以前怎么那么怕你呢宁非桐？穆皓宇都有些得意了…… 正乐着门铃响了。 是不是旦墨来了啊？连生去看看。顾于往外面看了看，没看见什么人。 旦墨要来看到穆皓宇肯定特高兴。你都不知道穆皓宇，你可一直都是我的模范是我的标兵是我伟大的奋斗目标呢，旦墨没事儿就给我夸你…… 这话还没说完，一娇滴滴的声音就进来了…… 皓宇哥不在家呢。所以我过来看看顾于？怎么？在这啊……真巧…… 我怎么觉得有股味儿呢……原来是她，你说她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啊……真是不让人安生……宁非桐眉头一皱说。 顾于现在是知道宁非桐在说谁了，眉头微微一皱，说，宁非桐不要这样咄咄逼人了吧，她又没得罪你什么……宁非桐看了看顾于那脸色，没敢再说什么，凑到穆皓宇旁边悄悄说，还是和你一起比较爽…… 这陶陶穿着一条大红色真丝吊带裙，脚踩红色高跟韩版皮凉鞋，脚趾甲也涂得鲜红，挎着小包一扭一扭的就进来了，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脖子上简单的挂着一条白金下面带十字架镶钻吊坠儿，这女人，什么时候都那么精致，我是男人也会多看上她几眼的。 哎呦皓宇哥，人家正找你呢，你不在原来在这儿呢……隋陶陶进来之后就直冲着穆皓宇走了过去。 怎么，你找我有事儿吗？ 没事儿。人家想你了嘛……你总说会给人家电话就是不给人家打，人家要生气了。隋陶陶嘟着嘴给穆皓宇说。说完又把脸转向顾于，妩媚的一笑，说，顾于，好久不见了，我也想你了呢…… 顾于微微皱眉，一言不发。 穆皓宇见状忙给顾于说，顾于，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儿，没事儿我先走了。有空去家里坐陶陶……说完就慌忙拿着放在沙发一头的衣服闪人。 等着我啊皓宇哥，人家现在就要去你家嘛……人家好久都没见你了……隋陶陶对着正要出门的穆皓宇说。那个，顾于，有空再来拜访你们。我先走了……说完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就追了过去。 这女人还真够没脸没皮的。我都有点儿可怜她了。宁非桐撇撇嘴说。 顾于似乎没有听见宁非桐的话，一直看着隋陶陶离开的背影，脸色还是有点不怎么好看。 你知道吗顾于……你看隋陶陶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那么难过……你还爱着她吗？你那眼神总是告诉我，你还爱着她呢…… 我的心里莫名的失落。 不过那只是一会儿。隋陶陶走后没多久顾于也回过神儿来，我们开始准备晚上的聚餐。 你说我们怎么总是缺一个呢？以前有陆雅若没穆皓宇，现在有穆皓宇了陆雅若又不在了，咱们玩儿啊，总有一个落单儿的，要不咱给穆皓宇也找一媳妇儿吧……宁非桐突发奇想的说。 嗯。主意不错，过会儿穆皓宇回来你和他商量一下好了……他又临阵脱逃，晚上不给他饭吃……顾于捏着手里的遥控器调着台说。 于哥，你不也正脱逃吗？过来干活儿…… 晚上我还做菜呢，不干不干，你看哪个厨师打杂啊…… 你不就做一个菜吗真是……宁非桐有些不满了，不过毕竟那是大哥，她也没再说什么。晚上穆皓宇大概也知道下午自己没干活买了啤酒搬来了，还特地按我们几个人的口味儿买得挺齐整，这样一看我们就没怎么再为难他。吃完饭宁非桐把穆皓宇拉到一边，说，快说说看，怎么摆脱那狐狸的？说着眼睛还悄悄的瞥顾于，看顾于正和连生说话才放心…… 你都不知道，费了好大劲儿呢，我说要睡觉她都不走，后来我装作给我秘书打电话说公司有事儿要去公司她还说要坐我顺风车，害我绕了好大一圈儿呢…… 哈哈，我看她是真喜欢你呢……要不你就将就将就和她凑一对儿算了，我们难得清静嘛……看你都要老了还孤身一人的我们都觉得不忍心了…… 你这什么馊主意啊你，这事儿你都计划几遍了……给你说非桐姐，我想起她现在都觉得心里发毛呢……凑一对儿你也看让我和谁凑，我和陆雅若凑也不跟她呀…… 净说没用的……我就想谁现在彻底把她稳住，我总觉得她是一特大威力的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我们这幸福安静的小生活儿给炸碎喽……嘿嘿……和作家相处时间长了我也变得文艺了……宁非桐看着我捂着嘴笑。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都不忘损我怎么着？ 谁让你不和我一伙儿老站于哥那边呢……哼…… 我可没帮他嘛……我一直中立…… 什么中立，你就站他那一边儿不说话也是和他一伙儿的就我敌人…… 那你也别用我稳她啊……我现在就特想顾于能跟她好上喽……顾于要跟她好上正好我就能和落祭苏好了，你看这安排多完美……穆皓宇看我们插完话接着他们那话题继续的说。 哎穆皓宇你什么意思啊你，我这小幸福来的容易吗你就等着看我们俩散伙儿怎么的？我瞪了穆皓宇一眼说。这声音有点大了，顾于都听到了，他听见我这话立马呼应，说，什么啊穆皓宇？你还巴着我和苏分手怎么的？你赶紧死了那条心吧……我就冲你这不良的心情肯定好好抓住落祭苏，就不让你小子有机会…… 汗了汗了……穆皓宇摇摇头说。其实我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顾于会喜欢隋陶陶呢？那个女人是有那么几分姿色，不过完全不在落祭苏那档次嘛……就是一特庸俗特拜金特喜欢显摆的一女的，也值得他花上几份心…… 就是，我也想不通……好好，就冲你这话，我说什么都得和你喝上一瓶儿……说着拿出两瓶酒起开了就要和穆皓宇对瓶吹。穆皓宇直推，说，你这女人太强悍，喝酒我完全不是你对手，你就饶了我吧…… 怎么着？不屑我看得起你怎么着？要那样你就别喝……说完宁非桐一口气儿把那一瓶儿给干了，穆皓宇叹了一口气，说，我求之不得呢，烧香都烧不来呢怎么敢不屑啊，你这话一撂我拼死也得给你宁大小姐顶上不是？说完也一口气儿给干了…… 这俩不行，要真搞到一起喝酒我看是每喝必醉…… 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失眠，打开电脑又不知道写什么好，一个人跑到客厅里倒了一杯热蜂蜜水边冷着边抽烟。蜂蜜美容嘛……正抽着烟顾于的房门开了。他坐过来和我一起抽了一会儿烟，说，我也失眠了呢…… 嗯。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是觉得你今天精神有些不好觉得似乎因为陶陶所以有些话要说所以睡不着吧。 什么话？ 你要相信我。就这一句话。我现在能睡着了。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就这一句话，顶得上千言万语。我就这样安下心来，喝了蜂蜜水回到床上就很安稳的睡着了…… 嗯。似乎有点没出息。 第四十六章 隋陶陶的眼泪 隋陶陶开始加快对穆皓宇进攻的步伐，我们经常能见到隋陶陶进出穆皓宇的家。宁非桐特能嘲笑穆皓宇，问他说，穆皓宇，你是不是对隋陶陶早就有点倾心了啊这次就顺水推舟和她在一起算了，别闹腾那么多事儿了，我们几个保证不取笑你眼光低在隋陶陶面前也安安分分的绝对不给你拖后腿儿……起初穆皓宇还会和她争上几句，说，是要证明他对我坚定不移的决心…… 这样一个夏天稍微平淡的就过去了，这种平淡的生活我还是比较喜欢，偶尔打打闹闹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顾于每次看到隋陶陶去找穆皓宇时候的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毕竟是很爱过的人，既然他说要我相信他我就不要动摇我相信他的决心了。而且，对于这个男子，我很爱，所以，在意那么多没有用的只不过是增加了我的不快而已，我完全没有理由因为那样的事情和他争吵或者其他。 9月底的时候我们计划回去参加小柔的婚礼，小柔打电话的时候给我说，你放心拉，这一次我肯定把花束扔给你，你们要早点结婚了才好呢。怎么？还没计划吗？ 我笑，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其实这样的生活我就挺满足的，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又何必非要那个模式呢？我们相信彼此，不会离开对方，那个小本儿又能代表得了什么呢？宁非桐总说，像你这样不紧不慢不着急结婚的女人真是少见……穆皓宇听见她那话就不乐意了，说，你催什么啊宁非桐，他们俩真结婚了还有我什么事儿啊？你别掐掉我这点儿小希望了好不好？ 宁非桐听他这话直笑，说，苏，你就为了穆皓宇赶紧结婚吧，别耽误人家了……你这给人希望不是害人家吗？ 嘿，我可没给他什么希望，所谓希望都是他自己安排给自己的昂。可不关我什么事儿…… 算了，一个比一个没良心……穆皓宇垂小脑袋，装作很受伤的样子…… 倒是旦墨有跟我们提说想见见我爸爸妈妈谈谈结婚的事儿，顾于听见旦墨提这事儿就给堵了回去，说，顾旦墨你着什么急啊，这儿媳妇儿又不能跑喽…… 我怎么不急啊，你这都多大的人了也该结婚了不是？顾于听见这话的时候就开始堵耳朵，说，这当妈的，没事儿就喜欢给自己儿子强调自己儿子老，你说这儿子老对老妈也没什么好处吧？ 所以在听说我们要去l城之后旦墨忙给我妈通了电话，还买了大量营养品化妆品的让我们回去见他们给他们拿着。我们看着她的司机大包小包的往下拿的时候特郁闷，说实话我上次和连生一起去见我外婆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准备来个下一次，这下要回去见他们怎么说都有点棘手。 我们把家里钥匙留给了穆皓宇，本来想带暖暖一起去参加小柔的婚礼的，但是怕它再走丢了就没敢带，这l城到t城可不是它跳几下就能到的，自从它两次从外面跑回顾于家之后我就没敢再把它往外带，刚好穆皓宇就住隔壁就拜托他帮我照顾了。 你可要好好给我养着，要记得给它洗澡，洗澡之后要记得给它把毛吹干，要不它要生病的……我想到什么就给穆皓宇叮嘱一下，顾于更是夸张，把暖暖爱吃的东西列了一张表给穆皓宇，说，穆皓宇，你可要好好看着它，不要让它受委屈…… 你们俩也太夸张了吧？穆皓宇看着满满的一张纸忍不住叫了出来，这哪是一宠物啊，这简直一祖宗，我伺候我爹我妈那时候还没那么细致呢…… 你懂什么，暖暖可是我们家孩子，娇贵着呢……反正你要把它照顾好喽…… 好好……交给我你们放心，你们回来它要少一斤我割两斤给你们…… 你这话一说我还得称称它……顾于煞有介事的把暖暖抱到电子秤上称了一下，说，穆皓宇你看好喽，回来我们可还要再称一遍的……嘿嘿……还忘给你说了，暖暖啊，我和落祭苏不在家的时候还有点不怎么爱吃饭，你可要好好爱护它啊，千万不要让它轻了……我可谨记着你今天这话的…… 穆皓宇大叹上当。我们把t城的事情安顿了一下就开始了第二次前往l城的行程，这一次和上次不同，原因不同，目的不同，处境也不同。这一次我的身边有顾于，一个真实的会一直牵着我的手的顾于，说好要和我一起好好走下去的顾于，而不是上一次为了处理突发事件和我一起演戏的顾于。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们都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小柔的婚礼挺隆重的，我到他们结婚那天才知道夏小剑的父亲还是高官，不过夏小剑不愿意依赖他爸爸所以一直隐瞒得死死的。他爸爸在市中给他们买的房子，是夏小剑的父亲坚持要在那结婚，说怎么着也不能住人家的房子，太折损他的面子，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没坚持什么，但是和他爸爸说好了结婚以后还是住在白房子里面，他爸爸看他已经退了一步就也没再坚持什么。 小柔穿着白色婚纱，银白色镶亮钻的细跟凉鞋，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百合花，和穿着黑色西服的夏小剑在一起幸福得笑着，恍然见我又看见很久之前在蔷薇花雨了那对亲吻的恋人，嗯，这就是我想要小柔幸福的样子。 小柔的爸爸妈妈也终于吵够了，在分居一段时间之后又恢复了以往恩爱的生活，小柔结婚的时候这两口子还挽着胳膊牵着手，绝对没有我第一次见他们时那种为了小柔才勉强向对方笑的人。他们见了我直夸我漂亮，说和以前见的那个丫头可不一样了。小柔妈妈还专门把我拉到一边夸顾于，说，这小伙子看着斯文，风度翩翩，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出息的人，可比夏小剑入眼……夏小剑那孩子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太过秀气，好像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顾于就这样胜利征服了几乎所有和我生疏抑或亲密的长辈。唯独我妈妈和外婆外公那关怎么过还有待研究，最后我们还是决定给他们坦白，说，上次因为顾于临时有事儿又怕外婆不高兴所以让顾于的朋友和我一起哄哄老人家开心的。当然，我们首先见了妈妈和她通了一下气儿，让她先帮我们解释一下那么我们怎么都好过关了。妈妈见我们那样说就笑，说，其实你奶奶在电话里大体也给我描述了一下小顾了，当时我就觉得不像，送你那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外婆那你们放心好了，正好带着连生他们夫妻俩一起去家里坐坐吧，反正都不是外人。 外婆见了我们之后用手指戳了我一下，说，你这鬼丫头，姥姥有那么小气吗？因为小顾见你奶奶没来见我我就生气怎么的啊？还舍得把小顾带来给姥姥和姥爷瞧瞧啊，要再不带来姥姥也要生气了…… 外公还是一直很沉默，我们聊天的时候他一直不在家，回家之后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外婆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就和我们说去书房了。他走了之后外婆笑了，说，我看他在的时候你们都紧张呢就把他撵走了，这老头子，谁看着都忍不住要紧张了…… 我们一起笑，原来是这样啊。宁非桐这丫头和外婆聊得特开心，又是什么姥姥现在还风采依旧拉年轻时候肯定迷死人，姥爷当年肯定下了大功夫追求您吧之类，把外婆逗得都拢不上嘴了，吃饭的时候外婆直说，这个菜好吃，小连，给宁丫头夹点尝尝……完全弃我于不顾，这哪是我来看外婆嘛……感情这人心都被他们仨给收买了，我妈妈就特喜欢连生和顾于，外公看上去也挺喜欢顾于，我们家最后三座堡垒就这样被征服了，有点太容易，不太能接受。 我们回t城之后我们双方家长开始背着我们俩讨论我们俩的婚事，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都是一副他们说的算的样子。我们俩商量好了，在他们不正式和我们讨论征求我们意见之前说什么也不提这事儿，我们对结婚这事儿都不怎么热衷，这样就挺好，为什么非要改变呢？ 回去之后顾于还当真把暖暖又拿电子秤上秤了秤，说，呀，穆皓宇，你可真能耐，沉了56克呢…… 那是，我知道你们要回来特地把它喂饱了，还给它喝了一袋儿奶，刚才还重呢，你们来之前刚撒了一泡尿，气死我了…… 我们听见他那话都直接无语了。 这样宁静的生活并没持续多久。回到t城一个多月之后的一天，因为日子平淡我们也都不怎么记得清到底是几号了，我们出去玩的时候遇见隋陶陶抱着穆皓宇的胳膊哭。宁非桐一看见是隋陶陶就慌忙带我闪人，说，遇见她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咱还是绕着点儿的走的好？没想到隋陶陶居然看见我们了，她这次也没了往日的娇气，说，落祭苏，你别走，我有事情想问你。 啊？她有什么事情能和我扯上关系啊。我听她那话有些奇怪了，不过既然都看见了也不好直接走掉了，就过去和他们打招呼。穆皓宇的脸拉得很长，一见我们过去慌忙把隋陶陶的胳膊给掰开，嘴角勉强得扬了一下，说，你们这又是去哪儿玩儿啊？ 呵呵，去跳舞呢，看你们正忙就想闪人来着……没什么事儿我们走了……宁非桐拉着我就走，边走边小声说，是非之地咱还是闪远点儿的好，可别惹祸上身。不过没走几步隋陶陶就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肩上的披肩掉了都没来得急拣就狠很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往穆皓宇那里走。她的指甲很尖很长，掐得我胳膊都痛了。宁非桐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场，拎着包跟着我们跑过来，拍着隋陶陶的手，说，隋陶陶，你丫松开她。你这什么意思啊你。隋陶陶理都不理她，一直把我拉到穆皓宇面前，攥着我的胳膊，看着我，说，落祭苏，你告诉他，你爱的是顾于，不会爱上他。 我才发现隋陶陶眼圈哭得透红，睫毛膏还有眼影都被眼泪给弄得乱七八糟，在脸上花花的一片，头发也不是一向的精致了，有些乱，还有一些松下来铺在脸上，眼泪还一直往下掉。穆皓宇又把她的手从我的胳膊上掰开，说，隋陶陶，你放开她…… 这个女人不爱你，她爱的是顾于，你不明白吗？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穆皓宇冷笑了两声，说，爱？隋陶陶，我怎么听你这话觉得那么想笑……就算你真的爱，和我有何相干？ 隋陶陶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又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我求求你，求求你给他说你不爱他，给他说你们没可能，落祭苏，我求你，我真的很爱他……求求你告诉他好不好……隋陶陶拉着我看着我哭着哀求我，声音有些沙哑，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说话有点混乱。 我看到那样的隋陶陶，心里有一点难过了，我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点可怜。 不要再逼她说了……穆皓宇打断她的话。她说了又怎样？我爱她是我自己的事情，和谁都没关系，不是她说什么我就可以不爱的。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和落祭苏无关，即使她不爱我不会给我机会又能怎样？即使那样，我也不会爱上你，这你都还不明白吗？我好像给你说过许多次了吧？ 隋陶陶，就算我对落祭苏的感情只有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的承诺，即使是为了自己我也会遵守下去。我不愿意贬低你，每一个女人都应该是骄傲的被男人宠爱的，你不是我想宠爱的那一个。宋世杰他们不是都很宠爱你吗？那么多男人许多条件都比我要优越，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可是，我爱的是你啊。我不，我就不要松开你…… 你任性找错了人了。我告诉你，我，穆皓宇，爱落祭苏，就爱她一个人，不可能变的。 隋陶陶颓然地坐到地上，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那我怎么办？我爱着穆皓宇，那我该怎么办？ 天阴得厉害，深秋的风凉凉的，隋陶陶，这个向来骄傲的女子，穿着红色风衣，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 第四十七章 穆皓宇的生日 我们经这一小插曲闹腾得也没了跳舞的兴致。回家的路上宁非桐突然说，苏，我现在，怎么突然觉得隋陶陶挺可怜的。 嗯。 她好像是真的爱穆皓宇呢…… 你不是经常和穆皓宇说隋陶陶好像真的爱他吗？怎么到现在还这样说？ 呵呵，我以前是给穆皓宇开玩笑呢，故意气他呢。我以前就觉得隋陶陶这人特虚荣，因为穆皓宇脸儿长得足够赞人也特有钱所以隋陶陶才巴着他不放呢……现在看来好像是真是喜欢他呢……宁非桐若有所思地说。 嗯。也许是吧。 天阴沉沉的，已经笼上了黑影儿，马路边儿上路灯已经开始亮了。我们回头看陶陶隐隐约约还坐在地上，红色的衣服远远得看去格外扎眼。 在公交车上顾于打电话来。 媳妇儿，你和狒狒还不回家来吃饭啊？ 这就回去，问这个做什么？ 今天是穆皓宇的生日啊？你不记得啊？ 这哥儿俩果然够瓷实，连生日都记住了。 不记得。怎么？ 我让连生买了菜，回来给他庆贺庆贺啊……你随便去弄块蛋糕来吧？ 啊？你怎么不早说，蛋糕不是要提前定的吗？ 随便弄块儿来就是，对了，要南京路那家的糕点，暖暖喜欢吃那家的糕点。 对了，今天穆皓宇有没有空啊？我想起刚才的事儿，不禁有点疑问穆皓宇那繁忙的档期了。 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了，乐得跟孙子似的，说说话间就回来了。 袄。我和宁非桐说了一下到了下一站就下了车，打车去南京路给穆皓宇定蛋糕，路过珠宝店的时候突然想起穆皓宇还穿着耳洞，就和宁非桐一起给他挑了一对耳针。我和宁非桐看见那白金镶五星形状蓝宝石的耳针都觉得那耳针实在是太适合穆皓宇了，标准的公子哥儿耳针。 哎哎……落祭苏，咱要不要把耳针放蛋糕里让他吃啊？快到家的时候宁非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你也忒俗气了点儿吧……这样整天在电视剧里演的老把戏你还没玩儿够啊？ 也是。宁非桐摸摸头说。 回到家我们俩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隋陶陶，衣架上一件红色风衣绝对有够招眼，隋陶陶的标志性颜色嘛……不过她这一次很稀有的套着一件宝蓝色的真丝及膝连衣裙，腰上一条黑色腰带，依然贵气十足，妆面精致，整个人几乎无懈可击，只是脸色略微有一点点疲惫。她完全没有了刚才落魄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和顾于谈笑风生，依然霸气十足，好像她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见我们进来，热情地给我们打招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唏～真是白担心了，你看人家，不是活生生一点事儿都没有吗？要是咱啊，早在家里趴床上哭呢。宁非桐在厨房里帮我和连生收拾东西的时候说。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说，你怎么在这？ 我们一看，穆皓宇手里拎着几个大大的塑料带儿，大概是一些吃的…… 草，你他妈来晚了还敢回来就耍酷，这就是说话间啊？顾于过去就是一拳，穆皓宇登时也没了脾气，说，我不是去买吃的了吗？得把你这大哥伺候好了啊…… 少来，吃的我们家里多的是。陶陶是我叫来的，怎么着？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我哪敢啊……穆皓宇把几个袋子放到桌子上，剩下一个拿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惊讶地说，咦，这次怎么那么多啤酒啊？ 你以为就靠你啊，连生早就给我塞满了……等把里面的喝了再把你手里的往里面放吧，先放那儿吧。 宁非桐，我帮你们干活怎么样？穆皓宇把啤酒一放就往厨房里跑，蹲地上帮我择菜。宁非桐悄俏的跑过来，蹲在他旁边小声说，穆皓宇，你是不是怕隋陶陶啊？ 我怕她？笑话……我怕她做什么？我就是不想见到她…… 这样啊……宁非桐“噌”地站起来，叫，于哥，过来炒菜拉……穆皓宇你别在这碍事儿了…… 穆皓宇听见她这话，慌了，说，得，我怕她还不成吗？我最怕粘人的女人了……宁非桐，你可要手下留情，这样对我可不行……我是怕你了，彻底怕你了…… 那你以后还和不和于哥一起欺负我啊？ 我哪儿敢欺负你呀姑奶奶！ 那就算了……于哥，你快点啊……油都下锅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别别……姑奶奶……我不敢了成不？以后咱仨一致对外，见神杀神见鬼杀鬼，谁欺负咱咱不动拳头光动脑子和嘴巴就把丫给灭了，怎么样？实在不行咱暴力解决也站优势不是？一致对外一致对外……我再也不敢和你争什么了，这样成了吧…… 这时候顾于已经快走到门口儿了，有些不满的问宁非桐，说，你这狒狒老叫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于哥，我看错了，以为这你的菜呢？ 什么我的？今天连生和我媳妇儿做，我可不做，你别瞎嚷嚷了知道不？顾于说完这话就扭头准备走了。 怎么了于哥？没准儿我还耽误您了不成？宁非桐有了穆皓宇显得倍儿理直气壮。那您赶紧回去继续陪隋大美女……嗨，我说，宁非桐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还带着刺儿呢？ 还能听得出来啊于哥…… 你看你们都在厨房里忙活我把隋陶陶一个人丢那儿多不好……顾于这理由可真恰当。 那个，怎么不能叫她也过来帮忙啊……穆皓宇果然是站宁非桐这一边儿了，抬起头插嘴说。 就是……宁非桐给穆皓宇递一满意的眼神儿，附和道。 你们这不为难她吗？你看她像会干什么的样儿吗？ 袄……原来我们俩都大葱她一百合啊？怎么着我们能做的她做不来啊？宁非桐明显对这句话非常不满意，又顶上这么一句…… 你这宁非桐今天还真刺儿上了怎么着？顾于有点不高兴了。你话怎么这么说，我可没那意思，你可别顺带着把落祭苏也给损了，要大葱也你一个人儿大葱，我媳妇儿可是一鲜花，香着呢…… 这俩看来马上又都起来了，穆皓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坐沙发上正看电视的隋陶陶说，隋陶陶，你也过来帮忙啊，怎么就知道闲着，你以为这里也是你们家啊保姆做好了端上桌就吃啊？什么破毛病。 隋陶陶听这话就忙把电视关上向厨房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说，人家正好想学学做饭呢。皓宇哥就经常夸落祭苏，说落祭苏什么都行呢，那今天你们可要好好教教人家了…… 那好……你先学学做点杂的吧。今天有隋陶陶在估计落祭苏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这里就教给他们吧，落祭苏，宁非桐，咱去外面收拾收拾我买的那些东西去，别都挤这儿了，怪闷得慌…… 宁非桐听这话就乐了，拉着我洗了手就往外走，说，这里就麻烦你们了陶陶姐，连生加油！我们去做幕后工作了…… 到了客厅宁非桐揪揪桌子上的袋子，说，我们收拾什么啊穆皓宇？这没什么好收拾的嘛…… 嘿嘿，收拾什么？当然是收拾吃的了……不过咱不和他们一样那个收拾，咱往胃里收拾……说着从袋子揪出一袋儿话梅，说，给，宁大小姐…… 哈哈，话梅！我就喜欢吃这个，你怎么知道啊？她马上就撕开袋子，捏了一颗放到嘴巴里，咂巴着，说，嗯，好吃好吃…… 那当然，我对落祭苏身边的从人到猫大体的爱好可是了如指掌呢，这叫先攻陷她的交际圈儿……我伟大的策略，怎么样？ 得了你，穆皓宇你还不死心啊？我给你说吧，就算你把我们全都攻陷了就苏一个人你就攻陷不了，再说了，你要能攻陷苏还会来我们身上白浪费力气啊？ 知我者宁非桐……不过，宁非桐，这话咱能不能不说出来啊？你这不让我难过的吗？你就让我有那么点儿美好的幻想成不？穆皓宇直叹气…… 你就早点放弃苏吧……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这脑袋是石头的还是木头疙瘩啊？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真是，我觉得隋陶陶那妞是真的喜欢你，你就给人家一机会吧，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啊…… 穆皓宇“蹭的”就把宁非桐手里的话梅夺下来，说，宁非桐你看你都说多少遍了……你看你怎么不打击我那点可怜的自信心你就不舒坦怎么着？别吃我买的话梅…… 还整天说于哥幼稚，我看你这才超级幼稚呢……还我……宁非桐伸手又把话梅抢过来，往嘴里又塞了两颗，说，我以前说的是逗你玩儿，不过这一次可是说着的，我今天真的觉得隋陶陶是喜欢你的……以前我以为她什么都是玩儿的呢，这一次我觉得她挺认真的……你就给她一次机会嘛……其实她也真的挺不错，要是真的喜欢你在一起挺不错…… 宁非桐你给我说你什么时候叛敌了啊？怎么今天中邪了老帮她说话啊？你有这样帮过我吗？穆皓宇听她郑重其事的样子笑了，说。 他想了想，说，宁非桐，其实你这人和落祭苏呢，都特善良，总是容易被感动被欺骗，还不记仇……你们这样不好，还是陆雅若比较理智一点儿，你们这点呢，都不如她。记住，你们俩都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是你们俩最大的优点，有的时候却是致命的弱点。 穆皓宇一直笑着说的，不过我知道他说得挺认真的，类似玩笑的语气，话的内容却说得很上道儿。宁非桐“嘭”用手里的袋子打了穆皓宇一下，笑道，你丫又装孙子，这话说的，真哲学…… 穆皓宇也笑了。顾于这时也出来了，说，你们仨偷懒的，真是不仗义。 于哥，你今天当真不做菜？宁非桐吃着话梅有点不相信的说。 是啊。说不做就不做。顾于打开电视剧，搜到一个韩国片儿坐沙发上看了起来。这年头儿，喜欢韩剧的男人真是少见，这喜欢韩剧又喜欢台剧的男人更是希罕，人家还有一恰当理由，说，那不是喜欢，是休息大脑…… 对了，媳妇儿，你还是过去给他们帮帮忙吧……我看隋陶陶在那手忙脚乱的，那活儿哪是她能做的嘛…… 顾于，有你这样的吗？穆皓宇笑着给顾于说。你这媳妇儿要是不想要我可要加油使劲儿拼了命的跟你抢过来，你这样可不对，怎么就不知道疼媳妇儿呢？油烟大对身体不好。穆皓宇拉住要往厨房走的我，对着厨房叫，隋陶陶，你行不行的？顾于看你不行说让落祭苏过去帮你呢，你要不行就出来吧…… 不用落祭苏过来了，顾于，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不行了？看我弄菜给你们吃…… 真是倍儿期待……宁非桐对穆皓宇这表现相当满意，背着顾于直给穆皓宇竖大拇指。这隋陶陶真能做出来菜吗？ 这你都不明白，过会儿她肯定特骄傲得给咱说哪个是她做的，到时候那菜你不动就是了，反正我是不相信她的水平，我不要吃。 真聪明啊穆皓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们真行啊。穆皓宇，一会儿陶陶要说哪个菜是她做的你丫敢不吃我不揍死你，你要再敢这样欺负陶陶我知道了我不揍死你这孙子……顾于略为严肃的说。 坏了，这于老大看样子是当真说的……完了完了，看来必须要吃了。 这菜一上桌穆皓宇就开始盯着看，说，哪个看上去都挺好的啊，不像是隋陶陶的手笔嘛……隋陶陶，哪个是你做的？ 这时候隋陶陶又端了一个盘子过来了，说，这个是人家做的拉……那菜一上桌，我们集体晕倒，一盘儿糖拌西红柿。 你就做这一个菜吗？穆皓宇大念谢谢上帝。 这里所有菜都是人家帮连生做的嘛……佐料都是连生教人家放的嘛……皓宇哥，人家可是特地给你做的，你一定要多吃点…… 穆皓宇一听这话脸马上绿了…… 那个，穆皓宇，既然是陶陶姐的心意你一定要好好吃了，我们真是不好意思和你分享，我们就吃你买的猪蹄儿烤鸭什么的好了……宁非桐和我又拿出来几个盘子，把穆皓宇买来的熟食分盘。顾于也表示赞同，说寿星啊，千万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来来，拿蛋糕来，点蜡烛…… 第四十八章 幸福的尽头 穆皓宇切了蛋糕自己就弄着最大一块儿吃，宁非桐抓着穆皓宇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蛋糕了，这蛋糕我们可是照暖暖的口味儿买的，你要吃光了它可别怪暖暖以后抓你。穆皓宇看着吃得正香的暖暖，说，我现在可堪和猫同武了，合着我这地位儿还没猫高呢，我现在可是四面楚歌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不是有陶陶姐的手艺吗？你多幸福啊，怎么说话呢？ 宁非桐你这人可真没立场。刚才不是还说咱要坚持统一战线的吗？穆皓宇揉着肚子说，这蛋糕今天怎么就那么好吃呢？ 吃完蛋糕宁非桐就把我们挑的耳针拿出来送给穆皓宇，穆皓宇当场就把耳针换了下来，还蛮自恋地去照镜子，说，嗯，还是落祭苏的眼光好。真适合我。 什么啊你，是我们俩一起挑的好不好，你这人说话就不让人喜欢。宁非桐嘟着嘴说。隋陶陶站一边什么话都没说，不过脸色明显不好看。这状态也没持续多久，她看了看穆皓宇，走过去，说，皓宇哥果然是怎么看都很帅呢。不过，皓宇哥，你可不能老这样说话，原来那个可是人家挑的，你这样说人家会不开心的…… 哦，原来是这样。 穆皓宇随手把拿下来的耳针丢到沙发上，说，那可没办法，我这人比较诚实，就不爱撒谎。 顾于弯腰拣起耳针，揪揪穆皓宇的领口，把耳针放到穆皓宇上衣的口袋里，没说话。穆皓宇就一直微微笑着，看着顾于说，咱们这大哥脾气怎么老这么坏。真要命，这可是我生日，你不摆一貌似很酷的脸是不是觉得对不起自己那超级盖的形象啊？ 你他妈再惹我看我今天不修理你……顾于喝了杯酒，冲着穆皓宇说。 嗨，可别，我还想过下一生日呢……我这要在这儿呜呼了你指不定怎么欺负落祭苏呢？我得好好在这儿耗着，给落祭做最后的靠山和坚定的后盾…… 你小子少贫，可不劳烦您这样关心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我自己会照顾好，你就给自己当个什么靠山后盾的吧……我们这儿可不需要……告儿你穆皓宇，你这孙子少打我媳妇儿主意，再打我媳妇儿主意我丫灭了你。 你看，又摆老大派……就喜欢暴力恐吓，于哥儿，咱以后能不能斯文点，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啊？ 草，你他妈要真打我媳妇儿主意我他妈还能给你丫文明起来吗？要我真文明起来纯粹是我有问题。 穆皓宇张嘴刚要说什么，宁非桐过去揪了揪他衣角，小声说，一致对外，一致对外……穆皓宇给宁非桐打了一ok的手势，又给连生说，连生，我今天可真发现你老婆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好了，我说真的。 宁非桐在旁边不乐意了，挥手给了穆皓宇一拳，说，你丫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一丁点儿的好啊？ 十分好十分好…… 宁非桐听见这话才乐了，她没听见穆皓宇下面嘀咕那句，当然，是一百分的情况下。我听见这句话嘿嘿笑了，穆皓宇直给我递眼神儿。 吃完饭大家个人闹腾个人的，中间穆皓宇端着酒杯出去了，我看着他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着发呆就过去找他。穆皓宇见我出来，给我笑了笑，指了指天空，说，我们这的星星怎么都没有陆雅若家楼顶的星星亮呢…… 是不是灯光太强了？我去把外面的等关掉怎么样？ 不用。即使要关灯也应该我来关啊？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等着看男人创造的奇迹和美丽就好。 你这偏执的大男子主义和顾于还真是有点像。我想起顾于，笑了笑说。 其实我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起顾于，尤其是你提起他的时候会笑，笑得很幸福，这真让我羡慕。穆皓宇笑着说，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全倒进嘴里，继续仰着头看天上不太明显的星星。 那个，穆皓宇，我也觉得隋陶陶真的挺喜欢你。你要好好珍惜她啊？去抓住她。要不以后你可能会后悔的。我也仰着头看着天空和他说。 你让我抓住她？穆皓宇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这样的话我听起来真是很难过……我要是真的抓住她，你不会觉得后悔吗？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我后悔什么？ 呵呵，开玩笑，你当然不会后悔。只是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后悔。我不想自己会后悔，所以，我不会放弃守候在你身边，守候在你幸福的背后。只要你不幸福了，马上来投入我的怀抱啊，呵呵，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幸福起来的。 你…… 不要再说什么了。不要再劝我去抓住别的女人。我现在就是喜欢你呢怎么办？别的女人在我的眼里怎么都特平凡呢？你就像我夜空中的月亮，你的出现让所有星星失去了原有的光辉。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你霸占了我的整个夜空而让你对我的人生负责，我十分满意和开心有这种情况的存在。我的夜空有一个月亮就够了，如果要星星，也只是为了点缀。我的夜空有你一个就光彩夺目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太阳，做我最耀眼的爱人，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穆皓宇多幸福，身边有个多么出色的女人。其实，落祭苏，我目前为止最美好的夜晚就是在陆雅若家楼顶睡凉席的夜晚，最美丽的星空就是和你一起在陆雅若家楼顶看过的星空…… 他说完笑了，侧过头来，看了看我，说，今天的你真的特漂亮。我现在特想吻你。说着就向我凑了过来，我直往后侧脖子，他看着我，笑了，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这样侵犯你，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外面凉，进去吧。说完就站起来，拿起来放在石椅上的高脚杯，把我拉起来，说，走了，再在这儿坐一会儿要把人冻坏了，你们女人尤其冻不得。 进门的时候正好迎着顾于的目光，他看着我，脸色有点不怎么好看。那天的顾于又喝多了，依然是老样子，抓着我的手不放。人都走光了之后他看着我，说，苏啊，我要你相信我，你也是值得我相信的是吗？所以，我也相信你呢。可是，我今天真的不开心了。是因为我太自私吗？不喜欢你和穆皓宇那小子在一起呢…… 我要过去给他倒水，他拉着我，说，你坐下。然后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说，我今天没有喝多，我自己倒就行。陆雅若说的对，我是被你宠坏的男人，落祭苏，你要为我负责，不可以丢下我，因为我被你宠坏了，别的女人可受不了我。所以，你必须好好的在我身边……呵呵，我是个自私的男人，这样也罢，就是不许你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顾于，你说的一点没错，我相信你，你也要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 他自己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给我，说，我也要像你宠爱我一样宠爱你，那样你成了被我宠坏的女人别的男人也受不了你了……呵呵……不过，好像穆皓宇那小子，你就算被我宠得再坏他也大概看起来能受得了呢。 怎么会。他是因为不了解我所以才会喜欢我，以后熟悉了看到我的坏脾气了就开始讨厌我了…… 撒谎，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坏脾气呢？我怎么就没讨厌你呢？是不是我被你那善良的外表给蒙蔽了啊？落祭苏，你这狡猾的小女人…… 我没有…… 还说没有……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上帝啊，我会好好珍惜这样的拥有，请你也要好好的守护我的幸福。 不过上帝明显没有听到我虔诚的祷告，我们平静的日子没多久就到了尽头。 隋陶陶和穆皓宇的事情依然很冷淡，隋陶陶偶尔会把顾于叫出去，大概是感情受了什么挫折之类，顾于开始的时候每一次都把他们之间谈话的大概内容都告诉我，到后来看我不问也懒得再给我说那些事情。我给他说了，我相信他。我们两个，有相信就够了。其实实际上我是有点不怎么开心，毕竟是喜欢过的人，如果说我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因为隋陶陶的原因穆皓宇和顾于的关系一度紧张，顾于经常因为隋陶陶的事情和穆皓宇争执。穆皓宇总是笑着忍着他顺着他，说顾于习惯命令人指责别人，这样我也可以接受。宁非桐那天晚上对隋陶陶的一点同情也因为顾于和她日益频繁的见面全消散了，宁非桐重新拾起对隋陶陶狐狸精的厌恶，所以对于穆皓宇和顾于的争执宁非桐总是站在穆皓宇那一边，不过毕竟顾于是大哥，一般情况要是真的吵起来她也不敢说什么话。私下里倒是经常表露对顾于的不满，说，要是陆雅若还在就好了，肯定要狠狠的骂他了。 不过，见面归见面，于哥不会被那狐狸拐哒走的，那狐狸不是喜欢穆皓宇吗？看来找于哥是为了寻求帮助来着…… 我听她这样说就笑，说，宁非桐，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相信顾于，所以也不担心那种情况的出现。 有一天穆皓宇终于忍不住了，在听完顾于对他的斥责之后说，顾于，你能不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对于隋陶陶，我不喜欢她，难道我非要顺着你的意思和她好吗？我喜欢落祭苏，因为她和你一起幸福，所以我只能祝福你们。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勉强我感情的事情。隋陶陶，你闹腾够了没有？我已经告诉过你许多遍了，我，不可能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你不要再挑拨我和顾于的感情了，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旁边的隋陶陶脸色刷的白了，顾于挥手照着穆皓宇的头就是一拳，说，穆皓宇，你再伤害陶陶试试。 穆皓宇转过头，照着顾于的脸也打了一拳，说，顾于，你他妈清醒点。你这样也要想想落祭苏的感受。你要知道，她才是你的女人，你在她的面前这样维护别的女人，难道你不会觉得你伤害到她了吗？隋陶陶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维护她？就算你是维护她，你也要搞清楚状况不是？ 顾于又回了一拳，说，落祭苏她理解我，她相信我。陶陶就跟我妹妹似的，我就不能看见你让她受伤怎么了？ 穆皓宇那话说的，和陆雅若真有几分像。原来他们两个相似的地方还很多，会理智的做事情，会心疼我，会坚决的站在我身边。我嘴上笑了笑，拉过穆皓宇，说，好了，顾于，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情不行吗？不错，我相信顾于，因为顾于也总是相信我。我对着顾于笑，心里却挺难过的。 穆皓宇在我后面，没再和顾于动拳头。连生一直在旁边站着，一句话都没说，表情依然很漠然。 顾于。因为落祭苏，我今天不会再和你动手。你打我我也忍了。你问问你的心，当真是把隋陶陶当妹妹一样疼爱的吗？你好好问问你的心。 我的心不用你管。我爱过隋陶陶没错，不过，我现在爱的是落祭苏，我爱她我心里只有她，以前我不敢肯定后来我肯定了。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我会好好的和落祭苏一起，我不想失去她，我不能没有她，这就是我的心，我比谁都明白。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的心我比谁都明白都清楚。我爱落祭苏，我唯一爱的人就是落祭苏，我的承诺我也会遵守。对于隋陶陶，我从来没有动过心，也没有想过要和她一起。这一点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顾于，你还是好好问问你的心吧。你的心，我很质疑。 你质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落祭苏相信就够了。 隋陶陶再也听不下去了，哭着跑了出去，红色的风衣如同一团火。顾于看隋陶陶说，苏，我不放心她这样走。 我笑着说，你过去看看她就是。我也有点不放心。 等我回来。说着他也跑了出去。 怎么办呢顾于？我是不是很坏呢？对于你的心，我也有些质疑了怎么办？其实我一直都只有坚决的告诉自己要相信你，必须相信你才行，我不可以没有你，想无论如何也要在你身边，所以不可以不相信你不是吗？ 我看着顾于的背影，笑容渐渐僵硬。穆皓宇在旁边拉了拉我，说，落祭苏，不要再忍了，难过了就要哭出来，不是说了憋着不哭对身体不好的吗？ 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凄冷的初雪 其实我应该希望你们两个出状况才对吧，可怎么我看见你哭心里就那么难受呢？我还是舍不得你难过，所以，更希望看到你们幸福的样子吧。 我擦掉眼泪，笑了，说，嗯，你就好好的看着我的幸福吧。 穆皓宇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这样的落祭苏好，坚强，让我看不出你受了伤所以不会担心。你就这样坚强下去吧，要不然我总是想用尽力气也要把你抢过来，不要看见你伤心的样子。连生，落祭苏就由你来照看了，我现在还是先走的好，要不我怕顾于回来见我又要发火。 嗯。好。一会儿宁非桐就过来了，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落祭苏，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能需要我在你身边，那个时候我一定会为你不顾一切。穆皓宇又看了我一眼走了。 宁非桐和连生陪我一起等了很久顾于都没有回来，打电话过去总不在服务区，可能是没电了。宁非桐打了一会儿哈欠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看了看批着风衣睡着的宁非桐给连生说，连生，你带宁非桐回家吧。我一个人可以，没事儿，以前经常一个人。 连生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那怎么行，嫂子，于哥要是看到我们把你一个人留家里肯定要发火了。 不会，我又不是胆儿小，经常一个人，你们要不就进去睡觉，我也困了……我打了个哈欠给他说。 那我们走了。有事儿嫂子给我打电话。连生拍拍宁非桐，说，走了非桐。 宁非桐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我们说，啊？我怎么睡着了？怎么？于哥回来了？ 还没。嫂子说困了，想睡觉了。 袄。可是我还有点不放心。要不把穆皓宇叫过来陪着你吧？ 连生呆着脸，没有说话。我笑了笑，说，宁非桐，你怎么还不放心我一个人怎么的？我又不是矫情的人，以前遇见小柔的时候我不都一个人吗？有一个男人在家我可不放心。 哼，别人我可不放心，穆皓宇我是绝对放心。他不那样人儿。得了，我们回了，你一个人小心，有事儿就叫穆皓宇，他离这儿最近，要来个色狼小偷什么的他过来的最快。 好了，你就别贫了，看你困那样儿…… 呵呵，你还别说，我真有点不行了，困死我了。你也早点睡。宁非桐又打了一哈欠，跟着连生一路小跑，边走边叫连生，哎，你等等我连生，今天是怎么了。连生速度慢了下来，宁非桐马上过起挽住连生的胳膊。他们总是那么幸福呢。我看着他们，脸上也多出一丝笑意。 我坐在沙发上抽了一会儿烟，依然不见顾于的踪迹，索性把我的小笔搬出来想接着写还没完成的稿子，刚把小笔放沙发上暖暖跳了过来，在我面前可怜兮兮的叫。这小畜生，肯定又饿了。我又过去弄了点吃的给它，顺便给自己弄了瓶儿红酒找只杯子过来边喝边写。交了一份稿子又抽了会儿烟，依然不见顾于回来。凌晨2点27分。我看了看表。打开门往外面一看，路灯都灭了，我把院子里的灯也关掉，外面真是繁星闪烁。果然许多美丽的东西都是需要我们安静下来好好欣赏才有机会品味得到的。入冬的夜晚还真是冷，没站多大会儿我就冷得有点哆嗦了，拿根烟点上了还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温暖。抽了一根烟回屋里打算继续写东西，可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脑子乱糟糟的。估计谁遇见我这状况也安静不下来吧？深夜3点多，一个不归的男人和以前他深爱过的女人在一起，我能安静地等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吧……嗯，这样完全不符合我的脾气，如果这人不是顾于，或许我早就生气发火赶火车站去等车回l城了也不定。可是这个人是顾于，这个即使我不相信也必须相信的男人，我要等他回来，而且要告诉自己说他一定会回来。 对着电脑乱想了一阵儿突然觉得自己挺没劲儿的，乱想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呢，又写不出什么东西，干脆又打开q玩以前在杂志社玩的那些弱智的游戏。又玩儿了一会儿终于听见有人开门，顾于打开灯换上拖鞋，抬头看见沙发上的我，有些惊讶地说，苏，怎么还没睡？ 我笑了笑，合上电脑，说，睡不着呢，顺便等等你回来。 陶陶情绪挺激动，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她说害怕一个人在家，所以我等她睡了才回来的。 嗯。 那个，手机也没电了，我以为你睡了，所以也没特地给你说。 嗯。 等我很久了吧？ 没没……都说了，睡不着写着东西呢，顺便等等你……也没等多久…… 苏，以后我晚回来就不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顾于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你等我会让我觉得内疚的。 我都说了不是特地等你的嘛。累不累？洗个澡吧？ 不洗了，有点累，想睡了。 他看看桌子上的酒瓶和烟蒂，皱皱眉头，说，不要这么熬自己。如果你因为心情不好，可以给我抱怨啊，我以为你理解所以…… 没有……是写不出东西了。呵呵…… 那样也不好。以后少接点东西吧。我们大概也要开始计划我们的未来了。落祭苏，即使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珍惜你自己。以后写不出来的就不要写，交不上要赔什么违约金都算我的好了，或者，我帮你写也行。 听他说这话我笑了，说，你写？可别，咱上次和那小编玩儿那个结果怎么样来着……现在去翻翻大概还能找到咱俩粉丝在那怎么争论的呢…… 顾于听见我说这样的话也笑了，说，我就是喜欢和他们玩儿，要不下次我来个声明，我的读者要坚决喜欢你啊？ 别介，我还不想上八卦杂志。 顾于过来，抱住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回家的感觉真好。媳妇儿，抱着你的时候我总是觉得特安心。让我抱一会儿，我真的觉得累呢。 又站了一会儿，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背，说，顾于，你别睡着了啊……回去睡觉吧？ 嗯。媳妇儿。今天你要睡在我身边……顾于说着就把我拦腰抱起。 那一夜我们相拥而眠。顾于把我搂在怀里，睡得很香很沉。这个我心爱的男人，睡觉的样子总是像个孩子。顾于就在我身边，我可以听见他的呼吸，触摸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温度，我此时此刻最想要的幸福，就这样好好的被我握在手心，可是我怎么却觉得那么不安呢？大概所有深爱着的人都这样吧，明明自己的爱就在自己的手心，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力度去把握，握太紧怕爱的人辛苦，握得松了又怕失去。这样爱着的人是不是都像我这般因为患得患失所以觉得不安呢？ 黎明时我才睡去，第一次梦见我和顾于的婚礼。我穿着白纱头上顶着花环，笑得很幸福。顾于牵着我的手，走过红地毯，给我戴上戒指，亲吻我……我突然想要结婚了。那时的我，抛弃了我以前所谓爱情不一定要用结婚来证明，结婚是捆绑我们自由的最有力的工具却是留住爱人最无力的工具之类的话统统消失不见。我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女人，平凡得不得了，为了安定自己自私的心即使牺牲顾于的自由也不要去管了，只想这样，和这个我心爱的男人一起踩上红地毯，彼此戴上婚戒就那样走下去。 不过这样的想法没有持续很久，仿佛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之后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的自私了。又有些惭愧自己的不安心，顾于不是一直好好的在我身边吗？在我出去玩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说，媳妇儿，早点回家。在我累的时候会做饭给我吃。在我熬夜的时候会去给我送牛奶。开始控制我吸烟。我开心看着他霸气的管着我，觉得自己幸福得一塌糊涂。 他甚至果然开始考虑我们的未来了。还会打电话回l城，给我爸爸，妈妈，外婆，奶奶。他那人气绝对没的说，几乎我所有亲人包括小柔都开始给我或者打电话发信息mail什么的关心我们俩的婚事，对顾于一直都是赞不绝口，连夏小剑都为顾于说话了，说什么顾于是个好男人，看见我嫁给他会觉得最后的期待实现了之类，把我弄得彻底无语了。 顾于还是依然间隔性的和隋陶陶见面，自从那次穆皓宇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出那一番话之后隋陶陶的心情阴霾的时候比较多，所以顾于不放心她的时候也特别多吧。顾于看见穆皓宇也没什么好气儿，穆皓宇总笑他幼稚，说，这家伙叫什么真儿啊，真是。屈于顾于那冰冷的脸色，穆皓宇对隋陶陶的态度也有了一点点的温和。连生的事情比较多也少见他过来玩了，只是宁非桐只要见着隋陶陶脸一拉的也不给她好脸色看。我为了避免隋陶陶觉得尴尬所以许多时候会多和隋陶陶说上几句话，可隋陶陶明显对我有那么几分敌意，我是不怎么能理解那几分的敌意，我以为她难过的时候总叫我男朋友过去如果我是一般的女人该敌视的大概也应该是我吧。 你以为皓宇哥他真的爱你吗？他觉得爱你只是因为得不到你所以觉得新奇。你以为顾于爱你吗？只要我愿意他随时会来我身边，要不咱试一试？ 隋陶陶端着高脚杯，有些挑衅地看着我。 不用。对于穆皓宇，他爱不爱我，和我没关系，我也和你说过了，所以，我不在乎。关于顾于，我相信他，也相信他会不负我的信任，所以我对你的建议没有什么兴趣。隋陶陶，如果真的爱穆皓宇，不要放弃他。相信自己的感情。 少在那假惺惺了，你装那样子给谁看啊？他们现在都没在看着你，不用演的那么真。我的感情用不着你来讲，你以为我会觉得感激吗？ 没以为，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不是吗？ 也许你会觉得需要呢？隋陶陶的嘴角露出一抹难察的笑意，不过还是被我看到了。我突然觉得脊背发凉，想起陆雅若的话，隋陶陶这个人，你斗不过。 你记住我的话。你会觉得你需要我的感激的。她说着一把拉过我的手自己尖叫着向桌子的一角用力地撞去，血顺着额头马上流了下来。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们霎时都围了过来，隋陶陶哭着说，苏，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和顾于真的没有什么…… 这弱智的电视剧情，她演得太逼真了。宁非桐一看就大概知道什么回事儿了，把拳头攥得紧紧的，要是顾于不在早照着隋陶陶就挥过去了吧。穆皓宇一把拉起隋陶陶，说，隋陶陶，你玩儿够了没有，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故意的。你是吗？ 我没有。我没有。隋陶陶哭得更伤心了，楚楚可怜地看着顾于，说，顾于，我没有。 顾于一把揪起穆皓宇的领子，说，你他妈没看见她在流血吗？说完丢掉他有些失望地看了我一眼。隋陶陶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拽着顾于，慢慢滑倒在地上，顾于抱着她就往外跑，他给我说，落祭苏，你真的让我好失望。 我愣愣的看着他焦急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凄凉。顾于，你也好让我失望。既然说过要相信了，那么，你为什么会不相信我呢？ 这一次的我真是坚强，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宁非桐已经骂开了，穆皓宇安静得多，他看着我，说，落祭苏，我知道是她在演戏。我会给顾于说清楚。 穆皓宇，如果你没看见，如果你不知道是她故意在那样做，那么，你会相信我吗？ 当然。穆皓宇回答得很干脆，一般人听到这么利索的答案也许就认为他在敷衍吧。我笑了笑，说，你会相信我呢？真的会相信我呢？我值得你这样的相信吗？ 当然。落祭苏，你这善良的笨女人，除了被伤害，怎么可能那样去伤害人。我相信，善良的落祭苏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落祭苏，你值得我相信。 可是如果你的相信都是错误的呢？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办？ 就算那样我也甘心我的错误。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落祭苏这个人的心。 我是坏人呢。我不是伤害到你了吗？ 没有。你没有伤害过我。我一直因为你的存在而庆幸。是你让我有了去爱的机会。落祭苏，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还为我内疚过，不是吗？ 宁非桐却哭了出来，她拉着我，说，苏，我现在真的希望你和穆皓宇在一起了，我不能看见你这样受伤。我没有用，不能像陆雅若一样保护你，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幸福，苏，要不你不要于哥了，让穆皓宇来疼爱你吧…… 我给她擦了擦眼泪，说，傻丫头，能在顾于身边我就觉得幸福了…… 外面的风停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我格外悲惨的晚上纷纷扬扬地飘落。 陆雅若，不要骂我，我只能这样坚持我的幸福。 第五十章 陆雅若，我该怎么办 宁非桐说什么也不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了，可能是怕我想不开吧。她给连生打了电话连生也过来和我一起等顾于。他们俩还特地捣赤出一锅粥给我喝，我看着煮得稀烂的大米忍不住笑，我说，宁非桐，感情你们俩把我当一病号怎么的？ 可是他们俩都没笑得出来。外面的雪静悄俏的飘着，今年的初雪真温柔。去年的初雪，寒风凛冽，电梯里的陆雅若，抱着我无助的哭，在酒吧里哭着给我说她和东的故事，不到一年，又初雪，我心里的事情能和谁说，谁能陪我喝酒聊天让我可以靠着哭？ 他们陪我在客厅里等顾于，连生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等到半夜，宁非桐在一旁哈欠连天。我看了看他们笑了笑，说，不要等了，我们睡觉去吧。连生睡顾于那儿宁非桐跟我睡吧，楼上有点冷。我好困。 不等了？宁非桐看了看我，捂着嘴巴打着哈欠问。 嗯。他忙完了自然会回来了嘛，你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我都习惯了他这样不回来。 呵呵。那好，我快不行了。好久没熬夜了，以前在外面玩儿，1点也感觉不到困呢，现在不行了……不行，苏，过两天咱要出去玩，好久没跳舞了，骨头都要硬了。 宁非桐到床上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我依然睡不着，悄悄下床走到窗口，站在窗帘里面往外看。外面黑呼呼的，也不知道雪停了没有。想抽烟，怕呛着宁非桐就拿着烟跑到客厅里，光着脚盘在沙发上点燃烟猛吸了一口，被呛了一下用力的咳嗽起来，咳嗽着汗和眼泪都出来了。我用手揉揉鼻子，继续抽烟。 嫂子。 我回头，看连生正在看着我。 怎么了连生？你也睡不着吗？ 嗯。听见你在外面咳嗽出来看看。非桐睡着了？ 睡得可香了。 呵呵。宁非桐特贪睡。嫂子，你难过吗？因为大哥的事情难过吗？ 嗯。有一点。你睡去吧。我没事儿。 我也睡不着。他坐在我对面，开了一瓶啤酒，一个人喝了。 我光着脚跑过去又拿了几瓶，说，睡不着咱俩喝点酒也不错。 嫂子。于哥和你，你们俩的事，我和宁非桐在旁边看着呢。他顿了顿又说，嫂子，我知道你为于哥辛苦了。 没有啊，没有什么辛苦。感情本来就是相互付出的事情。不是吗？ 呵呵。嫂子，说真的，我真的特敬重你这个嫂子。 我很荣幸。能被连生敬重真的很荣幸。 嫂子，如果是别人，只要我大哥不放手，她要是敢离开，我决不饶她。可是如果嫂子真的辛苦了，休息一下……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不善表达的大男人，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明白。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连生，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离开顾于的，因为我爱他。我觉得他就是我人生的救赎，是我的救命稻草。我遇见他我的人生才有了转机，要不然我还在浪费我糜烂的人生。是顾于让我想好好的生活。又这种动力很难，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他。 连生微微笑了。 你们俩干吗呢不睡觉。宁非桐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散着头发看着我们说。这一声音突然冒出来吓我一大跳。 干吗你，说话也不打招呼，吓死我了。我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儿，说，喝酒呢，要不要喝？ 我怎么说不见了你呢，你们俩可真不仗义，偷偷跑这儿来喝酒，也不叫着我。 不是看你睡得香吗？我开了一瓶递给她，她拿过酒就来精神了，在我旁边坐下，说，嗯，看苏这状态我基本上还是比较满意。 我还要什么状态啊？难道我要哭个昏天暗地不成？ 嗨，今天这状况哭个昏天暗地一点都不过分嘛，你这样倒让我有点不放心了。以前你也哭来着，这次是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那叫什么来着，回光返照啊？死亡的前期征兆……苏，你不会是对于哥绝望了要彻底甩了他吧？ 去你的。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她这一提那事儿我心里突然又挺难过的。 去年初雪的时候我和陆雅若认识的呢……外面的雪不知道还下不下。我跑过去打开院子里的灯，雪还在静静的飘着。 想陆雅若了？宁非桐抬起手腕儿亲了亲手链，说，其实我也想陆雅若了。如果陆雅若在，她肯定能想出主意来对付那狐狸……我不行，道行太浅……连生，要不你找你人把那狐狸办了吧……妈的，憋死老娘了…… 这个……连生又语塞了。 呵呵。我给你开玩笑的。要于哥知道了可就麻烦了。苏，我们家连生是不是特可爱啊？我说什么他都以为是真的呢…… 这个，要是嫂子想办了她我找别人办也行，不会让于哥知道。让她默默消失掉吧。 可别……干吗呢你们……连生，你可不能和宁非桐一样胡闹……我握了握拳头，说，我一定会坚强的……呵呵，这点儿小事儿算什么？我又金刚护体，谁都不怕…… 宁非桐笑了，说，落祭苏，你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啊，真冷…… 是吗？我也觉得挺冷呢……宁非桐，其实我心里特难过，当然要难过了，为什么他不相信我呢？他不相信我，所以我难过了…… 难过就哭出来嘛……我们家连生的肩膀借你靠……宁非桐拉过连生说。 别闹非桐。估计连生的脸又红了。我的眼泪直往眼眶涌。 没出息，总是这样哭哭啼啼，一点脑子都没有，难怪顾于总会跟着别的女人走。陆雅若如果在大概会这样骂我吧。 苏，女人难过的时候呢，会特依赖男人的肩膀……我就是，难过的时候就要靠着连生哭，让连生哄着我，就算不哄我哭完了我也会特有力气。我们家连生的肩膀借给你靠。连生，帮苏找找勇气和安心嘛。 连生揽了一下我的头，我靠着他的肩，眼泪就决堤般涌了出来。哭了一会儿心里觉得舒服多了，说，连生，谢谢你。宁非桐，睡觉去吧。 嗯。记住，我们家连生的肩膀，你随时可以过来靠。如果觉得穆皓宇不放心于哥又不能靠，我们家连生的肩膀为你空着呢。宁非桐笑着说。落祭苏，为什么你总要受伤呢？是我们于哥让你伤心了，我们内疚呢，站在于哥的角度。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站在你的角度，我应该骂他劝你离开他放弃他不要再原谅他，可他毕竟是我们大哥，所以，我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希望能让你觉得好一点了……对不起，落祭苏，我不能像陆雅若一样保护你，对不起，落祭苏…… 她这样一说我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宁非桐，你肯把你老公的肩膀借给我靠，我在心里真的感激上苍给我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所以，不要说那样的傻话了。这样的事，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做得来的？不是吗？ 那是，咱是什么关系是？有钱一起花有衣服一起穿有老公一起用…… 最后那一条还是算了吧……再说连生要生气了…… 我们家连生才没有那么小气，是不是啊连生？ 连生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别闹非桐。 我忙拉着他回卧室睡觉去了，再说一会儿还不一定她能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呢。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的心情又平静起来。生活不是还很美好吗？有什么好难过的呢？不能再为这样的事情难过了，我爱他，所以必须好好抓住他…… 那天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再提。不过两个人之间明显有了一点隔阂了。顾于做什么事情变得谨慎多了，出去见隋陶陶都会给我说要做什么会什么时候回家，一般情况都会准时回家。我想他说不定为那天那样不相信我也内疚着呢。但是我实在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来缓和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慢慢来，总不会一辈子就这样客气下去的。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不是吗？ 顾于和穆皓宇两个跟没发生过什么似的，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一起喝酒打台球开玩笑瞎闹腾，只是隋陶陶又成了我们大家伙儿的禁忌，而且从那天晚上之后隋陶陶也没有再来过，宁非桐依然不放松对隋陶陶的警戒，还恐吓我说，你要小心那狐狸，不定又搞什么妖蛾子出来呢？ 人家最近不是没什么动静吗？可能自己在家反省了也不一定呢，不要这样想她吧？ 你懂什么，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别跟没事儿人儿似的，别哪天老公都被人抢走了还在那傻呵呵的笑…… 哪能。 以前陆雅若说你是善良的傻女人我还真没发现，现在我真是发现了，你呀，还不是一般的傻更不是一般的善良。落祭苏，人家都那样玩儿你了你还不紧张怎么的？你忘记那天那狐狸给你说那话了吗？她这头能这样就白撞了啊？用你那傻大脑想一想，都被人搞成这样了还替她说话，我真是服了你了…… 宁非桐顶着烟花烫，还绑着几小辫子，画着大烟熏喝着啤酒在特闹腾的酒吧里对着我几乎都用喊的了。我和她一起出去都不能抽烟，那妞不是正坚决的戒烟吗？见着我抽烟就给我掐了扔掉，说免得勾给她烟瘾。 那酒没戒下来说什么不能再把烟给拣给来了，那可慢性毒品，你抽什么抽，别整天玩儿先污染后治理的，穆皓宇店里那温柔拯救得了你的脸可拯救不了你的肺，谁都没法儿把那尼古丁给你抽出来，你就消停会儿…… 看，这话说的振振有词，自己抽的时候更有词而对劝她戒烟的，反正和她一起呢，你就坚定的认为她是对的就是。那个什么永远对的条例搁她身上绝对贴切。她也贴出来了，说，第一，宁非桐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宁非桐错了，请参照第一条。 穆皓宇说宁非桐是坚决的霸权主义，前世肯定有一辈子特出名都载如史册了，就那慈喜。当然，这话只能背后说说，要让宁非桐听见那可不得了。 和宁非桐穆皓宇一起去酒吧的路上顾于打电话来，说，隋陶陶今天拆线，叫我和她一起去，说她害怕。 袄。我们去喝酒呢。 嗯。我九点之前回家。晚饭不回去吃了。 袄。 落祭苏你快点儿呀，不跟紧了一会儿人群里把你挤丢了可让我去哪找你啊……穆皓宇见我落下好远就回过头来叫我。 和穆皓宇一起呢？ 嗯。还有宁非桐。 知道了。挂了。隋陶陶催了。 晚上十点多，顾于还是没回家。我打电话过去，一直没人接。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又打过去，终于接通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落祭苏，是我，陶陶。 袄。顾于呢？ 他在洗澡呢。他今天不走了，我要他陪我。他让我给你说不要等他了。 袄。 没事儿挂了，他叫我呢，非要我陪他洗，真拿他没办法。 袄。 我挂掉电话，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掉进冰窖里了，浑身冰冷，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闷闷的疼。 原来所谓的心疼真是是心脏在疼啊。顾于，我为你心疼了。 我茫然的坐在沙发上，环顾着这个我和顾于相处了好几年的家，到处都是我和顾于的点点滴滴。我就这样困在顾于的网里，无处可逃。 陆雅若，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而已。你怎么舍得就那样丢下我呢？ 第五十一章 丽江 我在家里一直坐到五点多，想了想回卧室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的物品，准备我又一次的丽江之旅。 天上的云厚厚的，又阴天了。买了八点半的火车票，候车厅的暖气一点都不暖和，我裹着羽绒服买了份早报看。在站台等车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我戴着厚厚的小熊手套，伸手接飘下来的雪花，都有清晰的六只角。陆雅若，你在天空中看着我吗？我努力的笑了笑，如果你看着我，还是都看着我幸福的样子吧，我不想让你看见我难过。 火车的鸣笛越来越近，我拿好自己的东西找自己的车厢。上火车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t城，这个我生活了许多年的城市，现在我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陌生。 在火车上我一直在卧铺上躺着，下床的两个人在那磕瓜子儿打牌儿玩的不亦乐乎。睡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梦见顾于，惊醒，浑身冰凉，胸口又开始闷闷的疼。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想着他，难过，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很强势的占据我的整个大脑，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丽江的天气倒是很晴朗。我找到婆婆家，婆婆一见我就开心地笑。几年不见了，她还记得我。放下东西之后我换上了衬衣拎着一个外套和相机就去逛古城。几年不见，古城又繁华了不少，商业气息越来越浓了。丽江的小吃很多，以前我来的时候总会吃到肚子胀，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了胃口，要了一碗黄豆面只吃了几口，喝了一份当地做的酸奶。我特喜欢那种酸奶，味儿特浓。 回去之后婆婆做了许多好吃的给我，可是我依然吃不下。婆婆抚摸着我的头发，笑了笑没说什么。婆婆的头白头发越来越多了，几乎没剩下几根黑头发了。 依然睡不着，做恶梦，惊醒，心痛。起来之后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玉龙山。冬天的玉龙山最漂亮了。玉龙山也变化了不少，竟然修建了停车场了。我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自己玩玉龙山，抚摸它光滑的肌肤。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雪。小时候和妈妈一次来玉龙山就被困了，这一次不知道状况怎么样。还好我赶得及时，回到婆婆那的时候雪已经把路又给封了。婆婆见我回来马上给我说，有个男的拿着我的相片来问有没有见过我呢，他的东西也放婆婆这儿了，听说我去玉龙山了就留了个纸条过去找我了。我看见那个黑色背包，知道是顾于来了。婆婆拿纸条给我，我一看，急了。 落祭苏。看见纸条给我联系。我去找你了。去你喜欢的玉龙山找你了。你说我们会不会在哪个地方遇见呢？那样这个纸条就没用了。你怎么又逃走，我不是说过了吗？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我打开手机短信一条接一条的往外冒，顾于的，宁非桐的，还有穆皓宇的。 宁非桐说，苏，你在哪？于哥找你快找疯了。你们又发生了什么？ 顾于的很多，大都是给我回信息。我在找你，很着急。 穆皓宇的只有一条，落祭苏，不要逃，如果受伤了不如投入我的怀抱，怎么样。我和顾于都在找你，如果我先找到你，你跟我回来好不好。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我不停打顾于的电话，无法接通。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我不顾婆婆的劝阻，冒着雪就往玉龙山赶。因为封路了，去玉龙山的车也彻底的断了。我一个人裹着围巾一步一滑的往玉龙山走，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到了玉龙山我又觉得又些茫然，他会去哪里找我呢？甘海子？不对，我说过那里只有春末最漂亮，他大概不会去吧。我的脑海里一个一个划过玉龙山的景点名称，突然想起，虎跳峡。他一定是去了那里，我给他说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去虎跳峡，看着激流的金沙江，然后心情就会开阔起来。 赶到虎跳峡的时候虎跳峡一个人都没有，大雪的天，几乎没有人会在这种天气来这里吧。远远的我看见顾于正站那里往我这里看，白色的风衣上铺满了雪花，我给他打的蓝色围巾上也落了许多雪花。他见我来了就向我走过来，抱着我，说，落祭苏，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因为，我也能找到你。 他的嘴唇因为高原反应有点发绀，手指冰凉。他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说，你怎么一个人跑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这样跑了？ 我们那天住在玉龙山下。顾于赶在封路之前进的山，也许我们就在路上错过了呢。 顾于第一次来海拔这么高的地方，高原反应挺厉害，直到第二天我们回到婆婆那里他才好起来。婆婆一见我就抱怨我，说，怎么就那样跑过去，有没有坐到车的。 我说，没有，我走过去的。 你这倔丫头。婆婆有点心疼的说。顾于一听我是步行过去找他的也不住骂我，说我傻。我问他，如果我不去，你会不会一直在那里等我？ 当然会。 你等了我那么长时间我都没说你傻，所以你也不许说我傻。 婆婆看着我们两个人直笑。顾于过去给婆婆说，婆婆，落祭苏是我媳妇儿……婆婆听不懂顾于的话，看着顾于笑。顾于想了想，揽过我来，指指我又指指他，做了一个手势，婆婆果然明白了，给我说，这孩子不错。 我们休息了一下顾于拉着我出去玩，说，我可是第一次来丽江，你可要带我好好转转。因为有了顾于，我突然也有了胃口，带着顾于边玩儿边吃。 苏。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所以没赶回家……对不起……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听了，免得我难过。我嘴上那么说，其实心里是害怕，我害怕听到顾于说到我不想听的事情。我宁愿相信那天晚上他只是喝多了忘记回家，愿意相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爱这个男人，所以只想这样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就好，他握着我的手我就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没有他我就觉得我的人生都没有意义了。所以我只要这样就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再想了，我会心疼，因为这个男人，我会心疼。 顾于也很喜欢丽江的酸奶，吃的时候他还说，宁非桐肯定会喜欢吃。说起宁非桐他像突然想起什么拿出电话来说，都忘给宁非桐连生说了，他们俩去l城了。我还去了趟陆雅若家…… 你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没没？旦墨他们都不知道，没敢说。主要怕挨打。嘿嘿。他笑了笑，电话接通了。我光顾着找顾于了，也忘了给宁非桐回信息了。 怎么样？找到没？电话一通我就听见宁非桐在那喊开了。 嗨你小声点儿，振死你大哥我了。 好好，找到苏没？ 什么苏，叫嫂子…… 袄，嫂子……于哥，你什么时候也那么罗嗦了，找到嫂子没？ 嗯。就在我旁边呢。 真的假的，快叫那女人接电话。 哎你怎么说话呢那是……叫什么来着？ 袄……于哥，我好想嫂子啊……快让嫂子接电话…… 顾于刚把电话递给我我喂了一声那头就骂开了，说，你这婊子，居然连短信都不给我回，跑哪儿去了？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和于哥联系都不理我，我还在这忙着找你，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这贱人……连生你别打我啊，真是…… 我听她这话就乐了，说，顾于也是刚找到我，你的信息我也是刚看到还没来得及回呢。你们在哪儿呢？ 你的白房子呢……正让小柔和夏小剑打听你奶奶家准备去你奶奶家找你呢……你这贱人……嗨连生你怎么又打我啊……轻点儿你……再打我生气了…… 好了，我不在这儿好好的吗？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顾于说要在丽江好好转转，我们玩儿够了就回去…… 什么离家出走，我看你们俩是瞅着空的想出去玩儿呢…… 好了好了，回给你带好吃的…… 那还差不多，快点儿回来……想死你了…… 想吃的吧你？ 别管，反正快点儿个回来，慢了我生气……说着就挂了电话，顾于在旁边听着直笑。 你是怎么想到来丽江找我的？又怎么找到婆婆那的？ 有人给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来丽江啊？婆婆那儿是你的一本书里夹着的一张纸条上写的地址，怎么样，这我都能找到，我聪明吧？ 嗯。聪明…… 我真羡慕你呀，落祭苏，有那么聪明的老公……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穆皓宇。接了，他说，落祭苏，你让我好找呀…… 嗯？ 我现在在你河对面呢。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转过头，看他拿着手机给我们打招呼。一米八五的个头格外扎眼。 你这孙子怎么也到这儿来了？顾于对着电话说。 呵呵。顾于，你别得意……我也是来找落祭苏的，你好好抓住她。不要再给我下一次的机会，如果有下次，我肯定先找到她，然后，再也不给你带走她的机会…… 你丫吓我怎么着……别这样说了，怪晕糊，过来一起吃饭去…… 不打扰你们了…… 草，你这孙子真会装，来你不就是为了打扰我们的吗？赶紧过来，前面不就一桥吗？再罗嗦我他妈要揍丫了…… 穆皓宇和顾于一见面就握了握手撞了撞肩，常规见面动作，顾于拍着穆皓宇的背说，你还真是来找我媳妇儿的？不是为了旅游什么的吧？ 当然不是了。我就是来找落祭苏的。别媳妇儿媳妇儿的叫，怪刺耳……我他妈怎么就晚了这一步呢，真他妈的憋屈……要让我先找到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了。顾于你太不行了，整天欺负落祭苏，多好一女人啊，你还不珍惜你还想怎么样？ 那是，我媳妇儿当然好了，要不好怎么是我媳妇儿啊？我就是要叫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怎么着怎么着…… 呀，怎么这酸奶这么酸啊…… 酸吧……酸死你就，媳妇儿…… 我说真的…… 说真的穆皓宇，你怎么知道来丽江啊？真神了你来，又怎么找到这儿啊？ 不告诉你……秘密…… 你丫少装，信不信我揍你？ 你看。又来。不要老这么暴力的恐吓好不好，咱可都是斯文人儿…… 就你斯文，丫就会装孙子。快说…… 我看落祭苏的一篇文章，小杂感吧，写，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来丽江，那样觉得离天堂很近。是不是啊落祭苏？ 这你都能找出来，真神了你……我笑了笑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句。 更神的在下面，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顾于敲了穆皓宇一下，接着说。 落祭苏的一篇游记写丽江，提到过这些地方。我一点一点找来的。对了，你们的东西是不是在一位老婆婆那呢？ 是啊。这你都知道，真神了你了。 我的也在那了。落祭苏的一篇东西提到过那个婆婆。我一家一家找过去问出来的。我都在这儿找了三天了…… 感情你还比我先到呢……幸亏我翻出来婆婆的地址了，要不这媳妇儿真让你拐走了呢……顾于开玩笑说。我心里挺惊叹的。他居然把我的东西都研究的那么透，还那么自信。他说过，落祭苏，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以为这话只是一句夸口的话，没想到他真的能找到我了。 回婆婆那的时候婆婆就说，又有一个人来找你呢。穆皓宇从我们后面伸出头，说阿婆，是我拉，我找到他们了。婆婆又笑，大概也没听懂顾于的话，不过看见是穆皓宇知道他已经找到我们了。 穆皓宇第二天就坐飞机赶回去了，说家里还有一摊的事儿，不给我们当电灯泡了。临走的时候抱了抱我，说，丽江的阳光好强，你都晒黑了，回去给我照顾生意去…… 你别抱我媳妇儿，真是……顾于一看就不乐意了…… 友好一下不行吗？你这家伙真小气…… 就不许抱…… 幼稚……穆皓宇给我眨了一下眼上飞机了，回头给我摆摆手，说，你们玩开心点儿……早点回家！说完回过头拉着箱子走了，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总是笑着给我说话，我却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那点失落。 嗯。我还是最不能看见别人离开的背影。 第五十二章 交付 在丽江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光。顾于总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陪我一起品尝丽江的各色小吃，给我挑颜色鲜艳的民族服装。他说害怕我的再一次的逃走，跑到一家店买了一只细小的银戒给我戴上，说，回到家之后我们再买一个漂亮的。我一定要让落祭苏手上的戒指是最特别的戒指。 顾于又拉着我逛了一遍玉龙山。我们又一次站在虎跳崖上，看着金沙江翻滚的浪花，他把我抱在怀里，说，落祭苏，不许你离开我，你要狠狠的相信我，要永远相信我。如果我丢下落祭苏，就让我被车撞也好天上掉石头砸死也好，死于非命，怒吼的金沙江，你为我见证吧…… 那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那天，你为什么相信别人不相信我？ 对不起，苏，那天我看见陶陶流血人晕糊了。对不起，所以我觉得内疚，怕你生气所以那一段时间都在想怎么给你道歉呢……对不起，我听到你和穆皓宇在一起觉得世界都黑了，所以那天晚上才会喝那么多酒…… 还有宁非桐呢……又不是只是和他在一起…… 有他在我就觉得不安全……我就是不要对你有居心的人和你在一起，那样我就觉得特不安全，我怕你跟他把我抛弃了……用旦墨的话说，我真是哪儿都不如他，我自卑，所以不要你和他一起……而且，当时我以为你还在生我气呢…… 那么你和隋陶陶一起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我也会难过吗？ 对不起，苏，我以前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我总觉得只要你相信我，相信我就好……到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坏透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你要不想我去见她我就不会去见她。在我心里，落祭苏是最重要的人，只要她不开心，我怎么还能顾及到别的女人呢？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好好保护你，可以给你幸福，我现在才明白，我忽略你那么多。原来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会有自己自私的想法和念头。我原来一直都以为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彼此相爱，信任，理解，这样就好，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我自己都做不到，对你实在是太苛求了。落祭苏，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为我们忍受了那么多，包容了那么多，换作我是你，可能早就崩溃了。谢谢你，落祭苏。你这个善良的女人，真的让我想不爱都难。落祭苏，不要离开我，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了意义的…… 嗯。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 他抱着我，忘情的亲吻我。金沙江的江水拍着崖岸，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的眼角又涨满了泪水，轻轻闭上眼。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只要能有他在身边，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有他在我身边就好。 那天晚上，在金沙江脚下的宾馆里，我完成了我身体的第一次的交付。他笨拙的解开我的扣子，亲吻着我的身体，手指大概是因为紧张略略发抖。他的动作有些生涩，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我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排带血的牙印。这个男人，他的身体上有我的印记。 那一夜我躺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格外香。第二天穿衣服的时候他看着肩膀上的牙印，过来亲吻我，说，你这狠毒的女人，我的小妖精。 下床的时候觉得下身很痛，他看着我皱眉头，捏捏我的脸，说，媳妇儿，来，让老公背你。我把他推开，说，得了你，我自己走。 来啊，我背着你。你走路的时候会痛的……快过来，要听老公的话…… 我笑了笑，趴上他的背。 婆婆看着顾于背我回去，一直笑。在婆婆那又休息了一天我们就收拾了东西回t城了。宁非桐已经打了电话催了好几次了。临走的时候婆婆眼睛里泛着泪花，给我说，不知道阿婆还能活几天，要记得常来看阿婆。 婆婆的身体硬朗着呢……我笑着给婆婆说。我以后有空就会回来看您的。顾于这几天也大概能听懂当地的方言了，弯下腰给婆婆说，阿婆，等着我们，下次来给您带喜糖来……我说给婆婆听，婆婆直点头，说快点生个胖小子给阿婆看。 一定一定，我们会努力的……顾于笑着说。我的脸噌的红了，戳了戳顾于，说，你瞎说什么呢。 嘿嘿，老人家高兴嘛……落祭苏，我们准备结婚吧？ 你怎么突然想结婚了？我又些奇怪的看着他问。 不是早就说该好好考虑我们两个的未来了吗？什么叫突然想啊……怎么？不可以吗？顾于问。 可以。 我们都没再讨论那个问题。回到家的时候宁非桐和连生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们了。宁非桐一见我就跑过来，又抓又挠的，还骂我，说，你这贱人，害我担心死了……你看这晒的…… 顾于连忙拉她，说，我说，狒狒，你对我媳妇儿可轻点，别吓着我们宝宝…… 宝宝？苏？什么宝宝？什么时候的事儿？宁非桐一脸讶异，说，你怎么都没给我说啊？快给我说说，什么时候的事儿，几个月了啊？不行，我得赶紧打电话给顾阿姨汇报……说着就把电话拿了出来。我赶忙抢了过来，说，你别听他胡说，顾于，你瞎说什么啊？ 宁非桐又把脸转向顾于，说，你们俩谁说的是真的啊？ 嘿嘿，提前保护，以后就有了……顾于笑着进屋了。宁非桐在后面一声“切”，过了几秒她恍然大悟的追上来，说，于哥，你的意思……袄。我知道了。哈哈，我怎么说这嫂～子～这脸怎么黑里透着红呢，原来是受到爱情的滋润啊……哈哈…… 我听她这么一说脸刷的红了，抱着包说，再闹，再闹就不给你吃的了…… 啊哈……宁非桐把包一下就抢过去了，说，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吃的好，吃的我喜欢…… 回去之后顾于就把我的电脑搬到他的屋子里，我们正式开始了两个人一起的生活，一起写东西，没事儿互相讨论故事情节发展，一起喝酒。在顾于的控制下我开始尝试着戒烟，烟瘾犯的时候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顾于看到我那样就抱着我亲吻我，他说，其实烟瘾只是心理的习惯，他要让我渐渐忘记那个习惯。开始不吃速冻，我们两个几乎天天都要去市场或者超市买来新鲜的蔬菜轮流做着吃。在顾于的指导下我做菜的水平也大大的提高了，宁非桐打趣我们说我们就像是新婚夫妇，甜蜜都要化了。穆皓宇看见我们的幸福也很开心，偶尔会跑我们这儿来蹭饭，还拉着我和宁非桐去他那做皮肤，说，虽然结婚的时候要化新娘妆大概可以涂厚厚的粉底儿，但是还是让自己的皮肤好好的，还能让他们店里的员工在我们结婚那天做事情容易点。他早就预定好了我的新娘妆，说虽然不是嫁给他但是还是想看见最美丽的新娘。从在丽江时提过结婚的事儿我们也没讨论过那个问题，倒是宁非桐和顾于的兄弟们经常打趣儿，旦墨也偶尔关心一下我们，顾于对旦墨提到有关结婚的话题也不像以前那样打断了，甚至还开玩笑似的给旦墨说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买什么什么东西之类，旦墨打顾于的头，说，我儿媳妇儿我自会心疼，不要你这小子多嘴……顾于就会大吼不公平待遇。 隋陶陶还是经常会打电话过来，顾于偶尔也会出去，不过很快就会回来，还会给我带我喜欢吃的东西，宁非桐见了大呼“爱情很伟大”，说，于哥从来不喜欢做这些事情，现在的变化真大啊，可以让不屑做这些事情的人做得孜孜不倦。多数的时候他都会给她说，我要在家陪我老婆……还有事情要做之类……有一次隋陶陶对着电话还吼起来了，说，你别给我老婆老婆的叫，好像你真喜欢她似的。 嗯。陶陶，你说对了，我很爱落祭苏，所以，再也不会让她难过，所以以后你还是少打电话给我吧。 好，这你说的顾于，别后悔。说完她就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有的时候我正写着东西他会凑过来，亲吻我，缠着我，之后我就放下手中的事情和他做爱。我们慢慢的熟悉了彼此的身体，我甚至开始有点依赖他的怀抱，他亲吻我的味道，他抚摸我的感觉……他胳膊上的牙印儿也结了疤，疤退去之后留下一个颜色挺深的印记。我每次看到那个印记都会忍不住去抚摸，他总会笑着给我说，小妖精，你给我烙下印儿了，要为我负责，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你就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小妖精。 一天我们在广场遇见穆皓宇，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他有些匆忙的从我旁边走过，居然没看见我们。一把拉过他，说，穆皓宇你这孙子忙什么呢，走我们身边过都没看见我们，这眼睛可够好用的了…… 穆皓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说我这气得，头都要炸了……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去啊？ 我们打算去喝两杯，闷死了……走，没事儿一起去…… 别介，不带这样虐哥们儿的吧？又让我当电灯泡，这事儿我死都不干了……你们俩不介意我可介意…… 瞎说什么，你丫不就想死死的跟着我们恨不得整天照着我们呀？连生和宁非桐在酒吧等着我们呢，你就做两对儿半那半个吧……要不叫上隋陶陶啊？我帮你打电话？ 求您了，大哥，您就饶了我吧，我提起她就有些头疼，那可是个粘人草，我躲还不知道怎么躲呢你还主动把她找来？你这平静的小日子幸福吧您也让我平静平静成不？刚就被她气的…… 嗯……隋陶陶果然有一手儿，能把你气成这样……哈哈…… 别提她了，赶紧走，哥们儿正郁闷，需要喝两杯…… 我们笑着向广场东面一地下酒吧挺进，没走几步一个人冲着我们风风火火的过来了，一身火红的衣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不是隋陶陶还能有谁。没想到她冲我们过来，还没等我们给她打招呼她一巴掌冲着我就打了下来。我还没摸清什么状况，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别看她平时挺柔的，这一巴掌下来力道倒是不小，我的脸登时就肿了起来。这一巴掌音儿还没消呢，我耳边啪又是一巴掌声，隋陶陶的手还没放下去呢穆皓宇过去就给了她一巴掌，隋陶陶也不去捂脸挥手一巴掌又冲我打了过来，顾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隋陶陶，谁许你动这个女人？ 这时我才看清隋陶陶，脸色苍白，额头上的疤痕还没完全消掉，没有化妆，头发散乱，眼睛哭得红肿，脸上几个红色的指印，看来穆皓宇那一巴掌打的也不轻。 隋陶陶抽搭着，说，顾于，你居然这样对我。落祭苏，你个婊子，他们看不清你我看得清你，你非要霸着他们两个不放吗？你有顾于了就把皓宇哥放了吧？你不爱他为什么还霸着他不放？ 穆皓宇有些生气的对着她吼，隋陶陶，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求求你，放了我行吗？我不爱你，根本不会爱上你。我爱落祭苏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又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说，你这婊子，你这狐狸精，你告诉我你怎么迷惑的他们？她这么一拽我的头皮也疼起来，顾于没光顾着看我的脸上隋陶陶打的印儿了没注意到尿陶陶的动静，穆皓宇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去拉隋陶陶的胳膊，隋陶陶还是死死的抓着我的头发，被顾于他们俩一拽我的头发被隋陶陶扯下一把，穆皓宇啪的又一巴掌过去，说，隋陶陶，你又没有教养？你现在纯粹一疯子。顾于挡在我面前，不许隋陶陶再靠近我。广场上的人里三层外三曾的围着我们，跳舞的也不跳了，我们这儿比那电视前还热闹呢。顾于有些不耐烦了，对着人群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他妈的给我滚，再不滚一会儿我逮谁揍谁…… 人群指指点点的散开了，还是有一些人指指点点的在那说着什么，一个人居然大叫着说，草他妈，真娘的嚣张，爷儿就爱看好戏怎么的。旁边几个人大笑。顾于的电话刚好响了，宁非桐他们在酒吧等我们等急了。顾于接过电话说，宁非桐，把电话给连生，我有事儿。 大哥，有什么事？ 我在广场这，叫几个兄弟过来。 哈哈，叫人了……哥们儿在着等着哈……手痒痒了……那人又叫……旁边的人又笑，说，大哥，那俩妞不错，正点…… 穆皓宇也拿起电话，对着电话说，阿姨，在商厦这边这广场呢，对，青海路这边，麻烦您了…… 没多久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过来了，身上穿着黑色皮衣，脖子上不知道是什么毛的披肩，装扮精致，挎着一小坤包。过来之后看见隋陶陶皱了皱眉头，给旁边的一个黑西装说，小孔，带陶陶走。 不好意思皓宇，陶陶又麻烦你了。你也知道这女儿我管不了。有空家里坐。 没什么阿姨，真不好意思又叫您来。您事儿多忙您的事儿吧。 嗯。问候你爸爸。说完扭头就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顾于和我。正这时候连生和宁非桐过来了，宁非桐看着那女人说，这隋陶陶和她妈妈可真像……我怎么说呢，原来这些个臭毛病都这么一个妈妈教的…… 第五十三章 我依然很幸福 连生，这里交给你了。记住那个穿着红衣服耳朵上戴耳钉的和那个光着膀子的，给我狠劲儿的打。他们过来你就回家吧，宁非桐先和我们一起走吧。陪陪落祭苏，她心情大概不好。 这话说对了，谁遇到这事儿估计心情也好不起来了。宁非桐拉着我，说，这谁打的，真他娘的活够了……你怎么又和隋陶陶碰一块儿了，不会是和那狐狸磕上了吧？ 顾于瞪了她一眼，她马上噤声，跟着我和顾于还有穆皓宇我们仨就往停车场走。这时候那红衣服又叫了起来，怎么都走了啊，不打了啊？哥哥都还没看够呢。宁非桐听这话就上火了，连生原来站在原地的听见这话直接就上去了，刚好亮子带了几个人迎着我们过来了，见到顾于都忙低头叫大哥。顾于说，连生在那边，办完事儿叫连生买点酒去家里喝酒去。 那几个人慌忙冲着那群人也过去了。顾于揽着我，走的飞快。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宁非桐看顾于脸色不好看也没敢说话，到家之后和穆皓宇直递眼神儿，穆皓宇也不说话，站门口儿直抽烟。没多久连生他们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亮子也不像以前那么局促了，不过看着顾于铁青的脸还是略略有些紧张，拿着菜就去厨房和连生帮忙去了。他们几个都不会做饭，不去厨房帮忙的坐的坐站的站都不敢说话。宁非桐一看情形不对就给顾于说，于哥，你和连生陪亮子他们吃饭，我和嫂子去穆皓宇那坐会儿去。 顾于看了看我，点点头，说，穆皓宇，落祭苏就拜托你先照顾一下。穆皓宇忙掐掉烟，说，应该的。回头你们谈完事情我再把她们俩送回来。 到了穆皓宇家宁非桐的嘴就闲不住了，一个劲儿的问穆皓宇发生了什么事情，穆皓宇还是只抽烟不说话。宁非桐看穆皓宇脸色也不太好，就嘟囔着找毛巾给我敷脸去了，边敷嘴里还叨叨，落祭苏你平时不怎么出门呀这犯上哪路瘟神了真是的你看这脸，都肿成什么样儿了，不会是站那边那几大老爷们儿打的吧？穆皓宇和于哥都跑哪儿去了让你挨打啊，真他妈的憋屈…… 穆皓宇把烟掐掉，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脸，说，对不起落祭苏，对不起。我原来以为，即使你不爱我，只要我能爱你就好，我在你旁边看着你的幸福就好，我希望我可以守护着你。可是，我一直只给你负担，给你带来许多不必要的困扰而已。对不起，落祭苏，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有的时候我会想，或者我答应和隋陶陶在一起，你和顾于你们两个可能会轻松很多，隋陶陶也不会想尽办法折腾你们。今天我给隋陶陶说，请她放过你们，她就骂起你来了，所以我就很是生气跑了出来，没想到她也跟了过来。对不起，落祭苏，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可是让我和她一起，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我微微笑了，说，不要那样说。穆皓宇，不要为了我的幸福和隋陶陶在一起，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你要是再为我付出，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你了。所以，请你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爱顾于，所以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感情，所以，我已经觉得很内疚了。你为我做的，我都看得见感觉得到，同样，我没有办法把我的心给你。你不让我对你说抱歉，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受不起。 落祭苏，你怎么就那么善良呢？就是因为你的善良，所以才会受那么多的伤，让我在旁边看着心疼。虽然，我没有资格心疼你。我给陆雅若说过，要好好守护你，可是，我没有做到。陆雅若肯定要生气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我受的伤，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这样再责怪自己了……以后，都不要因为我再责怪你自己了……好不好？ 宁非桐在那可听不下去了，一把拉起穆皓宇，说，原来，这还果真是隋陶陶那狐狸做的。那婊子活够了怎么的？你们俩在这互相悲悯什么呢，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憋屈。都那狐狸的事儿你们俩倒自责起来了。草。我不撕了那婊子。喂。穆皓宇。你当时不是也在吗？还有于哥，你们俩是干什么的？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那贱人打落祭苏怎么的？感情这次于哥又帮着那狐狸不成？坏了，气死我气死我了…… 没有。顾于这次没帮她。 你别说话。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你就知道替于哥说话，我看着就生气。穆皓宇，你来说，顾于是不是又帮着那狐狸呢？ 这妞一生气也不叫大哥了，真是不得了。 没。说真的。顾于这次站你嫂子那边儿呢，护着你嫂子呢……这下相信了吧？ 袄……你们俩一米八几的男人就站旁边看着隋陶陶打落祭苏怎么着？你们俩什么男人啊？看我们家苏的脸……啊啊，疼死我了……看我下次不把那狐狸的脸给撕烂，看她以后还怎么勾搭人……她看着我，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梳子给我理了理头发，说幸亏这头发短要不还不拽咱头发来着……正说着一把头发顺着梳子就掉了下来。她“啊”了一声，我的头皮更疼了。 啊。怎么。头发也拽了。那婊子……穆皓宇，你给我说说你们俩当时做什么了？怎么连头发都拽着了你们也不拉着点儿？ 拉了……要是不拉还掉不那么多呢。我摸着头说…… 怎么？帮隋陶陶拉的？你们俩……气死我了…… 不是……我和顾于当时就慌了，忙去拉隋陶陶的胳膊，谁想她抓的死死的，一把头发就直接给拽下来了…… 你们俩不会一边儿一个的拽啊……气死我气死我了……那狐狸，看我下次不撕了她，拔光她那媚惑人的骚毛儿……气死我了……气我肺疼…… 你可真会气，怎么会气得肺疼呢？这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呢…… 真是，少见多怪。气儿不打肺那儿出吗？这生气不肺疼哪儿啊？ 我们听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这宁非桐，当真就一活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哎，你们俩笑什么笑？我都快让气死了你们倒笑上了……你们俩非把我气死不可。苏，我说真的。只要我遇见她，这气儿我说什么也要帮你出，你善良吧你就。我可不什么善类，敢欺负我们家苏，我非加倍欺负回来…… 别。你可别来真的。其实今天我也没吃什么亏。穆皓宇不是都打回来了吗？只是打小没被别人这样打过有点受伤而已…… 穆皓宇，你打她了？嗯……好哥们儿……不行，今天说什么都得和你喝两杯……过两天碰见隋陶陶我叫你昂，我们一起上，连生肯定不能帮我打她…… 你还真打啊？ 那是当然。必须的，敢欺负到老娘头上了都。 别真打。你这样对落祭苏不好。凭隋陶陶那手段，你们俩都斗不过她。要是你真打说不定顾于会觉得落祭苏成心报复觉得落祭苏歹毒呢，你这样对落祭苏不好…… 哎……真是。怎么都觉得你有理儿。不管了，今天先喝上几杯再说。你们家谁做饭啊？肯定不是你吧？我刚才看了厨房特干净跟没动过似的…… 嗯。我一般不在家里吃，都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我打电话叫。想吃什么？ 估计你也不会做…… 我怎么不会做呢？主要是没菜，要不咱现去买菜，我还真做了给你吃…… 别来这套，不会做就不会做呗，找那么多借口干吗，最讨厌人不坦白了……你这人就是不够坦白…… 嗨，得，我现在去买菜去。你想吃什么？ 别介，别介，你还来真的……你做的菜能吃吗？我可不敢吃。还是赶紧叫吧……我要吃油焖肘子……清蒸鲤鱼……叫他们快点，饿了都…… 穆皓宇也不再和她争了，反正争也争不过，忙拿着电话要菜。 吃饭的时候我也没什么胃口，不过因为害怕他们因为我不吃饭心情不好就努力吃，大口大口的吃，宁非桐在一旁边直说，你看这今天落祭苏比我胃口还好呢……苏，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啊你，慢点儿吃。穆皓宇在一边给我夹菜，把鱼肉都剔了刺儿再给我，宁非桐在旁边止不住抗议。穆皓宇说，你不是喜欢吃肘子吗？那个没刺儿，我们都不爱吃，你都吃光，还不怕卡着你…… 好啊穆皓宇，告你你现在又把我得罪了……你完了你……说着噌就把他面前刚剔好刺儿的鱼肉就给抢了过去，边吃边笑，叫你不给我，哼，怎么还不得我吃啊？ 穆皓宇没理她，继续给我剔鱼刺，说，宁非桐，你们家于哥是不是整天不给落祭苏饭吃啊，真是的……来来，以后要经常来我这儿玩，你看你瘦的，多吃点多吃点…… 你丫就放屁吧你。我们于哥爱护着我嫂子呢，我现在怎么看你都一狼外婆，说好听的吧，要我们家落祭苏真跟了你你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她呢。 看你这话说的，我真不爱听。我怎么舍得折腾她呢。 我们边吃边聊边喝，我就把那酒当茶水喝的，虽然笑得开心，但是心里总归还是不舒服的。我们还没吃完呢顾于就过来接我们了，看着我喝酒就过来夺我的杯子，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宁非桐和穆皓宇还一起喝得正欢实，他们俩到一起不喝多了才怪呢。这样说，我的头也有点晕晕的了。我看着顾于笑了笑说，顾于，他们不是还没喝完吗？ 顾于皱了皱眉头，给穆皓宇说，你也悠着点儿，别让宁非桐也喝多了。我先把落祭苏带回去，回头让连生来叫宁非桐。狒狒，别喝了，真是，女人家的喝那么多做什么？ 顾于把风衣脱下来，给我披上，把我背起来，又拉了拉风衣，说，外面冷，你包紧点。 我没醉嘛。你放我下来就行，就这么点儿路，一走就过去了。 你这女人还真是罗嗦。顾于不由分说，背着我就走。 外面还真是冷，风一吹我就打了个喷嚏。顾于把衣服又拉了拉，一路小跑着背我回家，到家就把我塞被子里去，说，别闹腾，我去给你倒水。再折腾可真要感冒了，你要感冒自己难受还好说，关键是旦墨一见你生病就骂我，所以，你生病还不如我生病呢…… 我看着顾于，笑，说，我的抵抗力可比你强得多了…… 还说，我今年一次病都没生呢，你都病了5次了，有三次是重感冒，尤其是陆雅若出事那时候，你睡了几天你知道吗？都烧糊涂了老瞎叨叨，可把我们吓坏了……那一次背地里旦墨就把我好一阵骂呢……生病还不喜欢吃药不喜欢打针，就在那扛着，跟个小孩子似的一说要给你打针还哭呢知道不？一般情况也就三五天就好了，你非得钻被子里灌上那么一个星期的白开水，我真不明白你一个人怎么能在白房子里活那么大，哪次生病一不小心扛不过去不就挂了，真有你的…… 哎……这男人叨叨起来一点都不比女人差。我真怀疑他们t城的人是不是都是鹦鹉转世的，都那么能说……别提连生，连生和我一样都是小农民进大城市，跟本和t城沾不上什么边儿，我们家和t城南北距离倒是没差多少东西距离差了不少。人家陆雅若家就沾t城一边儿也生得伶牙俐齿的，真是很让人郁闷。 顾于拉着我喝了杯热水，攥着我的手说，落祭苏，我以后都不要让别人这样伤害你了，隋陶陶也不行，我顾于的女人，谁都不可以动。这一次就算了，以后，谁都不可以这样对你。 没能好好的护着你，看着你受伤我的心里也会难受。谁都不可以那样对你。 呵呵，今天你们都是怎么了，都会自责呢？又不关你们的事儿……是隋陶陶自己想不开。你站她的立场上想想，也许也能理解她。她很爱穆皓宇呢好像。 这些我都不管……我知道，如果你是她，肯定不会那样做。这样就够了。陶陶其实也是很善良的人，只是被她爸爸妈妈宠坏了…… 呵呵，没有关系，我已经不怪她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伸手，抚平顾于皱着的眉头，说，我们家鱼，皱眉的样子真是丑死了…… 他又把眉头皱起来，说，丑吧丑吧……就让你看你这丑老公一辈子…… 我趴在他怀里笑了，有这个男人，我总觉得很幸福…… 第五十四章 巷子里的意外 日子却总是颇不平静。我们送走了春节，迎来了春天却依然不觉得温暖。这个春天冷得有点变态，乍暖乍寒的天气居然让人觉得冷的时候比冬天的时候还要冷。我们在寒流来临的时候依然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围着长长的围巾。宁非桐今年也有些怕冷了，所以第一次穿上了厚风衣。 冷冷的天大街上总是让人觉得寂寞。风吹得很紧，宁非桐拉着我的胳膊边说笑边走，亮子开车正在路口等我们。巷子太窄，车开不进来。自从发生那次的时候之后顾于便让亮子跟着我来保护我，怕我再受什么欺负。这段时间隋陶陶倒是没了什么动静，只是偶尔打电话给顾于。我们也碰见过隋陶陶，大概因为上次的事情她妈妈把她看得很紧，看见她的时候一般都是和她妈妈在一起。两个一眼看去就会让人觉得贵气十足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很耀眼。有一次她走过我们身边，突然停下来，看着顾于说，你真的爱那个女人吗？ 顾于想了想，说，嗯。我身边这个女人，我真的很爱。 那么，你最好记住今天这句话，你最好记住。顾于，听见你这样说，我真的很伤心。说完她拉拉肩头的披肩快步跟上她妈妈。她妈妈虽然对穆皓宇挺客气，但是在我们面前完全是一副“我们不一层次的你们闪我远一点的眼神”。只不过几次她都会多看顾于几眼。搞得我们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宁非桐还经常打趣，说什么狐狸世家之类的话，顾于不说话，表情也很平和，不再像以前一样听见类似的话就火大，所以宁非桐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巷子里黑呼呼的，风声很大，也就是一点风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我们正走着宁非桐突然小声说，苏，后面好像有脚步声，会不会见鬼啊？ 你少吓自己了。都什么年代的人了还念过大学呢你没事儿吓唬自己干吗？弄得我心里挺毛的…… 嗨……咱该带上什么东西比如辟邪的之类的……不是说男人阳刚之气鬼都怕吗？咱应该叫亮子和咱一起过来的…… 不是你嫌人家亮子整天跟着烦吗？这会儿害怕了怎么想着亮子了？ 前面两个巷子交叉的十字路口，有一盏路灯，宁非桐笑道，有灯就觉得好多了……刚说完这话后面的脚步声也快了，声音也大了，我抓着宁非桐也有点紧张了，感觉情况有点不妙，其实我不相信有鬼，但是好像来着不善。宁非桐跟了连生那么多年了听见后面又快又清晰的脚步声当然也知道我们这是遇见了什么状况，于是手里拿着手机，边拉着我加快步子边拨电话，电话刚接通我们就被四面围了起来，宁非桐对着电话讲，亮子，快过来，我和落祭苏遇着事儿了。 这句话刚说完有个人上来就抢宁非桐的手机，被宁非桐一脚给踹开了。这么一动手那些人都拢了过来，黑鸦鸦的有亮的地方是人没亮儿的地方大概也有人，我们都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多少人，虽然平时对上几个不觉得什么这么多人同时压过来难免感觉到有些吃力。再加上地方比较窄，所以很快我们就占了劣势，我的背不知道被谁用什么砸了一下，隐隐的疼。亮子过来的倒是快，可是四条路都被封死了，他想冲进来都难。幸亏亮子随身带着刀子，他放倒几个人就对我们喊，嫂子，你们顶一下，大哥就再附近，可能很快就过来了，我这就过去。妈的，你们敢动我嫂子试试，我亮子也不是吃软饭长大的，谁动我嫂子一下我今天就让他留这儿，谁他妈都别想给我走了……我亮子是不要命的，有种的过来个我磕别欺负我嫂子…… 亮子那架势大概是见谁捅谁，见了血有些人也有点怯懦退后，亮子到我们身边时身上也沾了许多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砸破了脸上还往下留着血，他们看着我们三个都暂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时候连生和顾于也过来了，他们手里倒是没带什么东西那边的人见状也恢复了斗志。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喊，那个长头发的女人，给我抓住那个长头发的女人。周围的人又压了过来，没几分钟我们三个被冲散了，这种形式的打斗我才算经历第二次，一直处在别人保护下的我这才明白连生和顾于当年混日子的艰辛。 喂，别打了。你们停手。再打我对宁非桐不客气了。那尖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们登时都没了动静，隐隐约约看见宁非桐被几个人架着，一个女的拽着宁非桐的头发渐渐向我们走过来，怎么我们遇见的都是这路货色，浓妆艳抹的，踩着高跟鞋，巷子里除了风声就是那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那女人，怎么看都觉得有点面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宁非桐倔强的看着他们，说，婊子，不就是想找老娘吗？关他们什么事儿，把他们都放走就好，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哦不，宁大小姐，本来呢，我就只想出出我口里那口气，不过呢，现在状况不同了，那位小姐呢，我姐姐想教训一下，不是拽着吗？还有那边两位哥哥，谁都能打是不是？当个老大就了不起怎么了？我雄哥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被你们的人给打得高位截瘫。你们狠，我比你们更狠。现在先打那两个刚来的，我告诉你们，于哥，连哥，你要是还一下手，宁大小姐我可就不客气喽。 那群人冲着顾于和连生就开始一顿乱打，顾于和连生站着一动也不动，我和亮子刚要上去就被人给拽住，说，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老实点，你们动一下我就打他们重一点…… 那声音真耳熟……想起来了。那天广场上那个…… 胖子，你活够了怎么的？连生咬着牙说。黑鹰也活够了怎么的？敢让他兄弟动于哥…… 连哥，对不住了，今天就是我们大哥的意思。你们平时也太嚣张了点儿……我们大哥忍你们也忍够了，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连生一听这话马上就开始还手，说，非桐，我对不住你了，我不可以让大哥因为咱们受委屈。顾于刚要拉连生看拉不住了也开始还手，我和亮子很麻利的就解决了拉着我们的两个人，那点小手段基本上还难不了我们。只听宁非桐“啊”的一声，我们同时向宁非桐那边望去，看宁非桐抱着肚子蹲在地上，那女人说，让你别动你偏动，我说了会对你不客气的。 我扑过去，马上有人又围了过来，真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了多少人，真是打不胜打。宁非桐头上冒着大珠的汗，紧紧抱着肚子，地上滴了一摊血。我拉着宁非桐问，宁非桐，她踢着你哪儿了你这是怎么了…… 宁非桐抱着肚子，勉强的给我笑了笑，说，我没事儿，苏，小心！ 我反手一扣，一个人栽倒在地。连生看见宁非桐那样子眼都红了，我第一次见连生愤怒的样子，简直无人可挡。那胖子一个情形不对就对他们的人说，该操家伙的操家伙，今天要是不放倒他们明儿个倒霉的就是咱们。 连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和顾于一起冲了过来。我一看情况有些不妙，顾于和连生背后已经有人操着板刀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去他们就照着顾于和连生的背砍了过去。亮子离他们两个近，在后面的人举起手的时候扑了过去，原本该砍在顾于背上那一刀砍在亮子的肩上，连生的背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刀。被亮子那么一冲后面的人也慌了脚，连生后面有个人趁势又给连生补了一刀。平时这些大概他也都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宁非桐，他把自己的安危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也腾不过身来，连生回头，一脚踹倒一个，又伸手抢下身边一个人手里的刀，顾于也一样很麻利的夺下一把板刀在手里，亮子在一旁拿着随身带着的刀子，尤其是连生和亮子，见人就捅，那些人顿时连连后退。连生冲过来，一把揪住胖子亮子的刀子就直接冲着肚皮捅了过去，又往下一划，登时血和肠子一起流了出来，那女的刚要跑，被连生一脚踹飞，亮子过去把她揪过来，说，我刚才说了，动我嫂子的，谁也别想走…… 连生向我们走过来，还没走到宁非桐身边突然倒下了，我那才发现他后背还插着一把刀，血已经把后面的衣服都给湿透了。宁非桐扑过去，直叫连生的名字，连生看着宁非桐，伸出手来摸着她的脸，说，傻丫头，我没事。 宁非桐转过头来看着那女的，说，我宁非桐怎么得罪你了？我好像见都没见过你。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 哼，你宁大小姐贵人多忘事儿我可记得你呢。我小粒可是你宁大小姐逼上绝路的。 我和宁非桐同时想起来了，原来是紫罗兰那档子事儿。 小粒。我记住你的名字。紫罗兰的事儿我没有做错什么。今天是你不对。你记住了，你欠我一条命。 这时候顾于的弟兄们也来了，四个巷子堵了过来。亮子干笑了两声，说，我说过了，今天一个都别想轻松的走了。 顾于拍了拍亮子的肩膀，说，兄弟们，适当处理下就行，这里交给你们了。过来一个人背你连哥。说着抱起宁非桐，说，非桐，今天当大哥的替兄弟抱你一次吧。你嫂子现在抱着你是有困难…… 宁非桐眼泪直流，说，谢谢你，于哥。 那一次是我们最后一次打群架。小粒那一脚让宁非桐失去了已经在肚子里酝酿了三个多月的生命。连连生都不知道，宁非桐又怀孕了，她原本是打算给我们一个惊喜，对于这个孩子，她真的很用心，可是又那样失去了。连生昏迷了两天才醒，那一刀造成连生的脾破裂大出血，医生很生气的对我们说，以后再这样要出人命的，安稳点，好好的年轻人怎么整天闹事儿呢……亮子的肩胛骨被砍裂了，头也被砸破了，也输了好多血。宁非桐见到连生，眼泪一直流，说，连生，我们的孩子没了。 连生摸着她的脸，说，傻瓜，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嘛…… 可是，连生，那个孩子，我真的很想要，我很爱它很小心的照顾它，为了它我都吃了许多我讨厌吃的东西，可是就那样没了…… 以后，我们生好多个还不行吗？每一个我们都好好的爱，好不好？ 嗯。我不要好多个。我就要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多好。 好。傻瓜，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经历了这件事情宁非桐变了许多，她开始变得沉默，对别人也不是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了，很少再和穆皓宇还有顾于他们再开玩笑了。穆皓宇说，宁非桐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成熟了，懂得对社会退让对别人包容了。 可是，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整天和我吵嘴什么都是我是老大谁欺负我我打谁的狒狒。现在的宁非桐，没有以前快乐了，没看出来吗？顾于说完这些话，叹气，说，或者，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生活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过够了。 你终于也这样想了。穆皓宇显得挺开心的，说，顾于，再这样混下去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还是过点平静的生活好嘛…… 连生手里有大量黑鹰买卖毒品的证据，在他出院之后穆皓宇帮他整理了一下交给了警察局。连生顾于还有穆皓宇商量过了，要配合警察局把黑鹰的窝给端了，这样的举动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毕竟都是道儿上混的，事情要是闹大了恐怕连生和顾于甚至穆皓宇都会惹上麻烦。连生说，于哥，什么事情我来就好，黑鹰那窝太脏，我早就看够了。 是他先坏了我的规矩，我办他怨不了我。我已经说过了，做什么事情都行，就是不能贩毒。他既然敢坏我规矩我办他怎么了？ 顾于，我现在开始喜欢你这个老大了，真的喜欢。穆皓宇由衷的赞了顾于一句。 宁非桐虽然人比以前沉默多了，可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连生的所有决定。他们两个的幸福，谁都阻挡不了。 第五十五章 等我回来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冬天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我爸爸妈妈和旦墨居然联袂讨论我们两个人的婚事。似乎所有的事情终于步入正轨，我和顾于也渐渐推掉编辑的约稿，大概我们也很默契的开始以为他们不久就会确定我们的婚期以后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忙，再这些事情来临之前，我们想好好的相处，轻松的过完我们相对自由没有负担的生活。顾于说，结婚之后大概需要生一个孩子了，我奶奶和外婆都期待得很，而且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也似乎有点太安静。生意的事情大都交给连生，还让连生好好带亮子。顾于很喜欢亮子，尤其在亮子为他挡了一刀之后。他给连生说想撒手那些事情，也不想连生再在那个道儿上混了，如果亮子还想混下去就好好培养他好了。 穆皓宇还是经常陪我们一起玩。又到蔷薇花开的季节。这一年的蔷薇不知道为什么开得却不怎么旺盛，小柔打电话来说白房子的蔷薇花开得特欢实，我给她说我们这儿的蔷薇好像病了，开得一点不盛，夏小剑抢过电话说，是不是长虫子了？有虫子会蛀蔷薇花的枝条让枝条枯死所以就开不好了，我跑过去看，果然有许多枯死的枝条，问他怎么办，他说，剪掉，死去的只能剪掉，那样才能萌发出新的枝条好好的生活，剪掉的枝条还要用火烧干净。不要不舍得，不舍得会让整棵树慢慢都死掉。我们看了看，还是没舍得，打算秋天再剪，这样许多半枯的枝条上还有许多花蕾呢。 在家里闷久了我和宁非桐商量着拉他们几个出无玩，这一次顾于难得一见的赞同我们的建议，通常情况下穆皓宇乐于陪我们逛街喜欢自己挑漂亮的衣服给我们，连生态度是绝对顺从宁非桐，唯有顾于有些讨厌那样的事情，以前宁非桐总是拿隋陶陶堵顾于，说咱们家于哥呢，和别人一起逛商场总是随叫随到又付钱又拎包的到底还就是咱魅力不行于哥不爱带咱玩儿。顾于一听这话登时无语，于是我们就一起出门。这一次真是奇怪得很呢。所以宁非桐颇为奇怪得看了顾于几眼，顾于笑着敲了敲她的头，说，难得狒狒想逛街，现在咱家不是我老大可就顶你最大，你嫂子一看你脸拉着就着急她一着急我就慌，所以呢，咱家现在就是顶你最大。 宁非桐微微笑了，没说什么。穆皓宇在一边直摇头，说，顾于，你说得对，我现在也特怀念从前那个狒狒宁非桐，这样多没劲儿啊，没有宁非桐吵嘴没有宁非桐的笑声就是一点气氛都没有…… 宁非桐这下真是被他逗笑了，说，穆皓宇别的强项我倒是没看出来，什么才子，管理高层，商业奇才，都看不出来，就这一点我不得不叹服，穆皓宇啊，这拍马屁的功夫可是一流，绝对一流。 那也得看对谁。没听说过烽火戏诸侯吗？难得搏红颜一笑，我这拍点马屁算什么，要能把你彻底逗乐他我拍老虎屁股都值。不要整天苦着脸嘛……他顿了顿，很严肃的说，宁非桐，把那些不开心的都忘记吧。他们都不敢给你说，由我来好了。该忘记的都忘记，那只是过去，过去只是过去，什么意义都没有，我们大家还在一起，多么幸福……陆雅若肯定特羡慕我们呢……陆雅若看你这样肯定也不开心，你不是这样劝落祭苏的吗？为什么我们都是这样呢，劝别人的时候总有一大堆的道理可以讲，到自己遇见同样的事情那些道理连自己都说服自己，所以呢，宁非桐，你必须要开心起来。 宁非桐看着穆皓宇，手里用力攥着连生的手，抿抿嘴唇，很用力的笑了，说，穆皓宇，谢谢你。我会快乐。谢谢你……说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穆皓宇撇撇嘴，说，别感动别感动，我可不愿意看你哭了，怎么女人都那么爱哭呢？怕了你了……今天送你东西好不好只要你不哭……想要什么我都送你好不好…… 宁非桐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不过她马上擦掉眼泪，笑了，说，这可是你说的昂，穆皓宇，我要什么你都送…… 哇……上当了上当了……我现在想起你这话就想起那宋世杰来……穆皓宇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不管不管，我不管，反正有人刚才说了我要什么都送我的…… 好好……连生顾于，各带各的媳妇儿啊，走。就我老人家一个人孤苦…… 你这孙子去死……顾于踹了穆皓宇一脚，揽着我出门。穆皓宇打打衣服，说，顾于，你这大哥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啊，别整天玩暴力的好不好…… 宁非桐看着穆皓宇那样儿乐了，直笑，穆皓宇跑到顾于旁边，说，顾于，我也踹你一脚行吧？你看宁非桐乐了，不能只我一个人逗她乐吧你也奉献奉献嘛…… 我可不抢你功劳，你一个人好好耍吧……你们俩一个猴子一个狒狒慢慢逗就是……这话没说完呢宁非桐就不乐意了，说，于哥，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老拿我开涮……穆皓宇是猴子没错，我可不是狒狒，有我那么可爱娇小美丽的狒狒吗？ 还说我，宁非桐，谁娇小可爱美丽？你是说落祭苏的吗？我可在你身上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 哼……连生，穆皓宇欺负你老婆……宁非桐拉着连生撒娇说…… 谁让你欺负我老婆了……我老婆就是娇小美丽可爱……连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们大家一起错愕，只有宁非桐一个人在那乐，踮起脚就在连生脸上亲了一口，说，我们家连生就是好…… 连生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笑了。 嗯。别的我不敢苟同，只是有一点我不承认都不行，宁非桐的个人魅力绝对超级大，连连生这个闷葫芦都这样说了，宁非桐你可真是魅力无敌…… 那是当然。宁非桐笑得一脸甜蜜。过了一会儿她皱皱眉头，说，哎。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儿个不是那么回事儿呢？穆皓宇，你丫夸我呢还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嘿嘿……穆皓宇贼笑了两声撒腿就跑，宁非桐边在后面追边叫，穆皓宇你给我站住，我打死你丫…… 哈哈，我就跑我就跑……宁非桐你可算是恢复正常了……我们三个在后面看着他们俩都笑了，顾于揽着我，说，苏啊，以后咱有了孩子就不怕他会哭会闹了，有了他们俩呀比什么玩具都能逗人笑…… 那可不。 在商场宁非桐看见一个一人高的玩具熊就站那儿不走了，过去抱了抱，说，穆皓宇，我就要它了…… 穆皓宇看了看价格签，说，你就要它啊？今天不是打算狠宰我的吗？我都打算把卡给刷暴了呢……好好，抱着吧。说着就去付钱，付完钱回来看我们还站那儿就奇怪得看着我们，说，怎么不抱啊？宁非桐你不是要吗？ 嗯嗯嗯……宁非桐直点头。 那你抱着走啊…… 真是……你是不是男人啊，要女人拿东西……宁非桐指着熊，说，穆皓宇，你可说了我要什么送我什么的，我就要这熊…… 啊？不是吧？ 什么不是吧？就是…… 那个，小姐，我给你个地址你们给我送过去好吗？穆皓宇看见售货员像见了亲人一样。不过那售货员还没开口呢宁非桐就说，不行，穆皓宇，我就要你给我抱回去，要不你就去动物园去摸老虎屁股去吧…… 哎……穆皓宇叹了口气，过去抱着熊。整个一米八几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而且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抱着一个硕大的熊走在人群里真是格外扎眼，惹得过往的行人都看我们。穆皓宇有点不好意思，说，真是，看什么看，不就是我长得帅点儿吗？ 切……宁非桐不屑的说。穆皓宇，你可真的有够自恋的，刚才有人看你吗？主要是因为我这熊比较抢眼，是不是啊苏…… 我看呢，这穆皓宇也不错，熊也不错，单个放那儿就的没效果，这俩一搭配啊，绝对超级无敌……我笑着说。顾于听我这么一说也在那乐，说，知我者落祭苏也，我也刚想这么说呢……哈哈…… 顾于……正笑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宁非桐皱皱眉头，说，一股骚味儿……这话刚说完隋陶陶一身红装晃了过来，还是以前那样精致，几乎无懈可击的妆面儿，一身珠光宝气，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穆皓宇见隋陶陶过来把脸别到一边去。隋陶陶大概也没见过穆皓宇抱着这么大一玩具，直看他，不过看穆皓宇不搭理她就改和顾于套瓷。说了一会儿话宁非桐就不耐烦了，说，于哥，我好饿啊，咱能不能去吃饭啊…… 嗯。那陶陶，以后有空我们再聊，我们吃饭去了。 嗯。拜拜。隋陶陶瞥了宁非桐一眼依然娇滴滴地说。 哦，对了，陶陶姐啊，我们于哥快结婚了，到时候来喝喜酒啊……刚要走，宁非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隋陶陶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顾于，你真的要和落祭苏结婚吗？ 嗯。 什么时候？ 不知道。快了。我不想再失去她了，所以想尽快抓住她。顾于笑着说。陶陶，到时候一定要来喝喜酒。 袄，知道了。隋陶陶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们都很奇怪她这次居然没和穆皓宇说话。 这样好啊，她终于想开了。穆皓宇开心的说。其实呢，隋陶陶人也不坏，就是被家人宠坏了，想要的得不到的时候比较少，所以才会那样呢。现在看她这样挺好挺好。 我看呢，未必。宁非桐噘着嘴说。 夜里十一点多，我们刚睡下，顾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奇怪的说，都这么晚了陶陶打电话过来干吗？说着就要把电话给扔到一边。我说，别，你接接看，别有什么事儿呢。 不接。那么晚了。顾于把电话扔到一边。没想到这电话一直想个不停了，顾于又拿过来，伸手按了免提，说，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顾于，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我有事儿的时候才能给你打电话了？隋陶陶的话明显带着醉酒的腔。 你喝多了？在哪呢？ 我没喝多。在外面呢。 那么晚怎么还不回家？顾于皱了皱眉头说。 我不要回家，就不要回家。我要见你顾于…… 那个，陶陶，有事儿明天再说行吗？我现在都睡觉了，不方便出去。 什么不方便？是不是落祭苏不让你出来啊？顾于，你变了。我讨厌你。 顾于听见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不是苏不让我出去，是我不想出去。没事儿我挂电话了。说着就要把电话给按掉。 我不管，顾于，我今天就是要见到你，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今天十二点之前我要是见不到你明天你就等着去我的坟前给我送花吧……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你别总是那么任性隋陶陶。顾于说完就把电话给按掉了。按完电话就拉了拉薄被接着睡觉。 顾于，你去看看吧，别真的出事儿了……我推了推他说。 他叹了口气，说，她不敢，我说她不敢。 还是去看看吧。要不我都睡不着觉。 他想了想，说，嗯，我去看看。等我回来昂。说完又亲了我一下起来穿衣服。 那个，开车慢点儿，一定要把她送到家再回来。 嗯。等我回来。 他走后我却依然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玩手机游戏。 第五十六章 他说，我不能和你结婚 他给我说，等我回来，可是我打游戏打到手机没电，一个人发呆到天亮，他依然没有回来。 是我不相信他吗？不是啊，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拍了拍头，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起来刷牙，吃了点东西跑到床上就开始睡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不安。算了，也许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回来嚷着肚子饿让我起来做饭给他吃吧。这样想，总算有了点睡意，可是依然睡得不是很香，耳朵里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也许等待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会变得很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我闭着眼睛，听着他慢慢走近房间，开门，走到床边。下面的呢？他一定会掀开我的被子，说我大懒虫，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或者说，这都几点了，快点起来了，饿死了快起来弄饭吃拉…… 结果却大出我的意料。他坐在床上，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开门，离开。我的不安加剧，听着车发动的声音起床，收拾好东西之后打开电视，依然没有什么好节目。翻到一个台剧，开始看，笑到流眼泪。我忍住，没有打电话给他，他有事情，如果他觉得需要给我说，他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给我说，如果他觉得没有必要就是我不需要过问的事情，我不能不给他足够的空间。 看了一集电视剧他终于回来了，我跑过去迎他，他下了车，看了看我，微微笑，说，睡醒了啊？ 嗯。 他过来摸摸我的头，说，怎么哭了，我说让你等我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怎么哭了，傻瓜。 没有啊，我看电视剧，感人嘛，所以就哭了。呵呵，我怎么会因为那样的事情而哭呢。你不是说过吗？你不会离开我，我一定要相信你，所以，我一定会相信你啊…… 顾于看着我，没有说话，走过去打开后备箱，拎出几个袋子来。拿给我看了看，说，我去买菜了，今天我做饭给你吃…… 啊？你要做菜啊？我打电话叫连生他们。宁非桐才说过呢，说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特想念呢，这下，刚刚好啊…… 那个……他回头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又没说，把菜放进厨房。 那个，要叫他们几个吗？ 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叫吧。他说着就在厨房里忙开了，我打过电话要叫他们过去给他帮忙，他看了看我，说，不用了，今天我自己来就好。对了，把旦墨也叫过来吧，旦墨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呢，一直都是她做给我吃，我还没做过一次饭给她吃呢…… 袄。我出去又给旦墨打电话，旦墨一听顾于要做饭而且专程请她，吃惊得不得了，说，我儿子今天是怎么了，可真是有够奇怪的…… 那么，您忙完事情就要过来啊…… 嗯。小苏啊，回头我还有事情给你谈啊……呵呵……旦墨听起来挺高兴的。 是啊。今天的顾于，我也觉得有够奇怪的。 因为旦墨在场，开始的时候我们喝酒都有点收敛，后来旦墨喝得倒是挺开心，说，你们几个怎么了，看见我在不开心怎么的？就像平常一样就好，不要把我当长辈，那样我都觉得自己变老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都笑了，尤其是穆皓宇，没怎么和旦墨相处过，估计有的接触也就是生意上或者大型party上，所以在旦墨面前他还是习惯性的正式，宁非桐听旦墨说那么一句话就笑穆皓宇，说，哈哈，你现在笑开了，感情刚才在阿姨面前装孙子呢，那么斯文。 我本来就斯文嘛……穆皓宇也活动开了，开始和宁非桐开玩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于却笑得有点不自然，偶尔还面色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他人都没怎么在意顾于的表情，只是我，感觉总是怪怪的。在顾于一起那么久了，如果他有心事我发现不了，那么我一定是有够粗心的。偏偏，我又不是那么粗心的一个人，普遍的情况下，我的心还是蛮细的。 顾于喝酒的势头很猛，一杯接一杯的，后来我看不下去，过去抢他的酒杯。他一把把我拨开，说，不要管我。 我一愣，顾于从来没有这样给我说过话。 他看我愣了，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放下酒杯，说，那个，对不起，落祭苏。对不起。 我笑了笑，说，没有关系。谁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落祭苏，为什么你要那么善良？为什么你都善良到宁愿让自己难过也不会要求别人来保护你呢？落祭苏，为什么你要那么善良？你的善良真的让我无所适从…… 那个……对不起……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要给我说对不起，你哪有对不起我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如果错，一定是我做错。 我刚要说什么，旦墨走过来，拉着我说，安静一下啊，小朋友们。阿姨呢，今天有事情要和大家说呢。是件好事哦。大家听完之后一定要先来恭喜阿姨拉…… 快说了，阿姨，有什么好事情要给我们说啊？是不是阿姨的公司营业额又增长了啊？宁非桐跑过来，拉住旦墨的另一个胳膊说。 旦墨看看我，又看看顾于，说，公司的事情我才不会拿来说，营业额增长算什么，怎么说也不过多赚点钱而已，我对钱还不是那么着迷。其实一直以来最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就是我儿子的幸福。我想赚让顾于过得好一点而已。金钱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今天我就是想说，我一直以来最期待的，我儿子的幸福，终于被我等来了，落祭苏……呵呵，这段时间，有小苏在，你们也一定看到了，我儿子的幸福。所以呢，我和小苏的爸爸妈妈商量过了，决定今年就让他们两个结婚……怎么样，是不是个惊喜？ 是哦阿姨，我们于哥终于要结婚了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啊。真开心，苏，你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穆皓宇听见旦墨的话，一愣，过了一会儿，他端过酒来，说，落祭苏，你终于等到你的幸福了，我看着你的幸福真的很开心呢……真心的祝福你。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倒酒，走到顾于面前，说，顾于，好好珍惜她。我一直看着你们呢……如果你让落祭苏受伤，我可不答应。还是那句话，顾于，好好抓住她，如果你不珍惜，我再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抓住她，再也不给你机会。他又喝了一杯，说，阿姨，您选这个儿媳妇，真的很优秀呢，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您儿子以后要不珍惜她我随时都要把她追过来，到时候您可不要生气啊…… 呵呵，那是当然。要不是顾于是我儿子，我还希望落祭苏能和你一起呢，怎么看都觉得我们家顾于没有你更有能力给小苏幸福。不过，我相信，我儿子会好好珍惜小苏的，你都不会再有机会了，要是阿姨再遇见好女孩一定给你介绍……是不是啊顾于？ 我们都看着顾于，我脸上在笑，可是依然觉得很不安心。这我眼前这个顾于，我却突然觉得他离我那么遥远。 他又喝了一杯酒，说，妈，对不起。我不能和落祭苏结婚。 我手里的酒杯啪的掉到地上，酒洒了旦墨一身。我赶忙蹲下去擦旦墨身上的酒渍。她玩下腰来，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回家拿去洗就是。 袄。我又低头去拣地上的碎玻璃，脑子里有点乱。顾于突然过来，拉起来我，对我吼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用笤帚扫就好了你干吗要用手去拣？你做事情的时候可不可以先用大脑想一想不要总是那么不理智好不好？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玻璃把手给扎破了。我抽过手来，说，你不要那么凶嘛，不就是扎破了点手吗？ 什么叫破了点？你这一次不小心以后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你知道不？ 袄。我知道了。顾于，你现在还不想结婚……可是你也要为小苏想想嘛，年龄都不小了，也该结婚了。 他给我包着手指头的手突然僵住了，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和你结婚落祭苏…… 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啊……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你为什么那么善良啊落祭苏？难道你非要让我说明白吗？那么，我告诉你，落祭苏，我不会和你结婚。 旦墨过来照着顾于就甩了一巴掌，说，顾于，你这怎么说话呢你？ 顾于看着旦墨，说，妈，你打我吧。你让我清醒一点，我真的好累。我对不起落祭苏……可是我只能这样做……我只能这样做…… 为什么于哥？宁非桐插嘴进来。 因为，我必须和隋陶陶一起。我只能和她在一起。 还是隋陶陶，还是隋陶陶。我一直以为，如果你爱隋陶陶，那只是过去，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到现在顾于，你还要给我说，你只能和她在一起？你只能和她在一起，那么一直以来，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我的眼泪铺天盖地的流了出来，终于忍不住，推开旦墨就冲了出去。顾于跟在后面也跑了出来，他拉着我，说，落祭苏，你这是做什么？ 你为什么跟着我出来？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你走，你走开好不好？ 可是，你这样出来，我真的会担心。 担心？你不要再给我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你会担心我，我以为你会关心我，我以为你爱我想好好的和我在一起，你给我说让我相信你，你给我说再也不让我离开你，我还为你感动为你哭。现在看来，我真是有够傻的…… 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落祭苏，我不想伤害你……我舍不得你受伤…… 不要说了，你走你走，去找隋陶陶……我说着就跑，他一把拉过我，说，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你这样出去，我怎么可能放心？如果你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能安心？ 落祭苏就交给我好了。我不会让她受伤。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走开了。就像落祭苏说的，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至少，暂时这样做。让她安静一下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我的胸口又开始闷闷的疼了，浑身开始冒冷汗。我捂着胸口，无力地蹲下。顾于慌忙问，怎么了，落祭苏，你怎么了？哪里有不舒服？ 我推开他，说，你走开就好。我很好。穆皓宇，可不可以帮帮我，我好像没有力气了，我想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他过来，蹲下身来，把我抱起来，说，落祭苏，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我看着他，笑了笑，说，不用。穆皓宇，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就好。我只是有点累。我想离开这里远一点。 好。他把我放在车上，说，我带你去郊区的房子，现在，那个房子的院子里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也许你会喜欢。 嗯。我喜欢。我擦了擦眼泪，用力的给自己说，落祭苏，你一定要坚强，你必须要坚强，你只能坚强，要不然他们都会为你担心的…… 穆皓宇似乎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说，落祭苏，如果难过就要哭出来。一定要哭出来。不要害怕我会担心你。你在我身边，所以我不会担心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担心你，因为，至少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再过来伤害你…… 我靠着穆皓宇的肩，泪流不止。 他没有给我擦眼泪，任凭我的眼泪流到他整齐的西装上。他揽过我的头，说，哭过就好，洗个澡，把难过的事情暂时都忘了…… 我刚来t城不久，因为小柔难过，顾于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第五十七章 纠葛 我发现怎么对自己说都没有用。关于顾于，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 穆皓宇的院子里的花开得此起彼伏。白玉兰，牡丹，芍药，夹竹桃，樱花，甚至还有莲花，我去了之后很久莲花才开始放叶，我经常坐在院子里发呆，想起顾于，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我的手机一直关掉，我告诉穆皓宇说，现在的我，真的不想见任何人，我在认真考虑我的人生，考虑我的爱情，考虑我的未来。 那个。落祭苏。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古怪呢？我可不是在为他说话。落祭苏，你没有认真的问一下，是不是顾于有什么不得已的事儿？你们两个，我觉得还是要和他说个清楚的好……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去好好谈谈，有什么困难可以一起面对的就一起面对，真的没有办法就放弃他，然后，考虑一下要不要给我一个机会，换我来给你幸福……或者，考虑一下别人也可以，其实我总觉得我这个人，真的不是怎么逊。从某一方面上来讲，其实也不错嘛…… 穆皓宇看见我情绪开始稳定下来，终于开口说这件事。 你知道吗穆皓宇，其实，实际上，我特害怕和顾于说起这件事情。我真的害怕谈到我不喜欢的结果。和你说的一样，我现在很混乱。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懦弱，因为害怕得到不能接受的结果所以想逃避那个结果…… 落祭苏，以我男人的直觉，顾于他是爱你的。隋陶陶的事情我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状况。可是，也许是我太了解隋陶陶，总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有点蹊跷。你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我也不知道奇怪不奇怪，我现在只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顾于他给我说，他说，他不会和我结婚，他必须和隋陶陶在一起，我只能想那么多…… 也许吧……爱情会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可是，落祭苏，你要勇敢，你不可以这样逃避下去，如果不去争取，你怎么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你爱他，就试着去争取一个好结果啊，如果不去争取，只能有坏的结果了，你不去争取还能怎样？如果你去争取，再坏能坏到什么程度，大不了再心疼一次，不是还有机会得到好的结果吗？如果你爱他…… 我爱他……而且爱得很深。穆皓宇，我特恨我自己，为什么要爱他爱那么深？如果我不够爱他，我真的可以接受你。你为我做得，我都记得，都看得清楚……我也不是木头，我真的有过很感动。在我难过的时候你总是和我站在一起，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想办法让我开心，毫不犹豫的相信我，看完我的所有书，包括很细节的东西，知道我喜欢什么，尤其是那一次居然能猜得出我去的是丽江，而且找得到我。我记得你说过那次在舞厅里看见光束下的我寂寞的眼神，我记得你天天等在我去公司的站点送我上班，我记得你在除夕夜给我放的烟花，我知道你对我的承诺是守候……这我都知道，可是为什么我爱的不是你？难道注定我只能这么伤？ 我说着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他拿出方格手帕来给我轻轻擦拭着眼泪，把我揽过去，我抱着他，眼泪终于汹涌而至。 落祭苏。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为了受伤的。你要相信。如果你的幸福在顾于那里，就去争取，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如果不在他那里，回来之后就狠狠的忘记他。我的承诺永远不变，我真的看到你的幸福之后自然会离开，之前，我会一直守候着你，如果你幸福我就祝福你，如果你找不到你想要的幸福，那么，给我一个机会，试试看让我给你幸福，怎样？ 嗯。好。 他抱着我，说，从我看见你开始，就有一种想保护你的冲动。你，落祭苏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你呢？ 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样好。以后，我要是真的会和你一起，你可能会后悔呢…… 不会。我相信我的眼光。记得你答应我了，如果和顾于谈不妥，就乖乖回来做我穆皓宇的女朋友…… 嗯。好。我会记得。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谈得妥。因为，我真的不舍得你再受伤，不舍得看见你再掉眼泪。 呵呵。即使他不爱我，他不要我，我也不会过来你面前哭，这样你放心了吧？ 不。人家说，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可以想到的人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以后在你遇见不开心的事情难解决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我，以后可以取代陆雅若的位置也不错。怎么样，落祭苏？ 嗯。好。 你看，你就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要说话算话，今天答应我的事情，以后一定要做到…… 嗯。我答应穆皓宇，如果顾于不要我我就回来做穆皓宇的女朋友。我答应穆皓宇以后难过的时候会想到穆皓宇。 那好。现在，我们可以开机，看看到底要怎么样处理事情，看看怎么样来赢取幸福。落祭苏……要努力了现在…… 嗯。 其实宁非桐和顾阿姨都有为你操心。这段时间我带回来的东西好多都是她们让我带来给你的。顾于也有找我问你怎么样，看样子他还是很关心你。还有。他变了很多，总摆一副臭脸。 嗯。手机打开之后就不停叫。满满的都是信息。宁非桐的。旦墨的。顾于的。以前旦墨从不发信息的，居然也有信息给我。顾于的信息有一天发了二十多条的，大概是喝多了。我看着他们的信息，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脑子又一次乱掉。 夜里十一点半，顾于打电话过来。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睡觉，一直在想该怎么样和顾于说话，该怎么样去面对他。他的电话突然进来，吓我一跳。我看着手机，犹豫着要接还是不接的时候铃声停了。我看着手机，正想着要不要打过去的时候有一条信息进来。顾于的。 落祭苏。你终于开机了。我现在就是想见你，无论如何也想看见你。落祭苏，可不可以接我的电话，即使你不说话，听我说也行。我有好多话想要给你说。我现在觉得好累，我需要你，苏。 刚看完信息电话又打进来，我按下接听键，顾于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见他的声音，我的心里就一紧。这个男人，只要他给我一丁点的希望我都会全力以赴。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顾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好？ 苏。我现在特别想你。或者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你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灵魂，不知道该怎么走，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可以没有你？ 那个。顾于。你又喝多了。 是啊，我喝多了。我真的想天天都醉着。只有醉着的时候我才能放任自己去想你，只有醉着的时候我才有勇气给你发信息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我要清醒？我真的想醉下去，真的想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落祭苏，我真的好想看见你，好想你现在就可以在我身边。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习惯身边有你，现在总觉得房子都是空荡荡的……上帝为什么样这样？旦墨，你把酒还我，把酒还我…… 小苏……他喝多了，你不要理他……旦墨抢过电话说。 没有关系。 那么，早点休息。 嗯。阿姨，你也早点休息。 好。小苏，有空可不可以和阿姨谈一谈？ 嗯，您有空叫我就好。 那，早点休息吧。不要理他，他喝多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不久，连生又打电话过来。 苏姐，可不可以请你过来看看于哥。连生一般情况下不会打电话给我，我一听见他这样说，心里顿时有些恐慌。 怎么了，连生，顾于他有没有怎么样？出了什么事了？ 于哥把自己锁在卫生间，不停骂自己打自己，阿姨不许我们告诉你，可是苏姐，他毕竟是我大哥。可不可以请你过来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我去接你？ 不用。我叫车就行。 我穿上鞋子刚走到门口看穆皓宇在门外拿着车钥匙正等着我，说，我刚去倒水喝听见你在打电话，快走，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就好。 你以为这里那么好叫车啊？这里可不是中心，是郊区，别罗嗦了，快点走，不是很急的吗？ 嗯。谢谢你。 不要给我说谢谢。我现在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满足落祭苏的需要。走拉。 穆皓宇把车开得飞快，说，不要那么急，我会尽快的。 到顾于家的时候连生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了，看见穆皓宇也下来之后有些犹豫的说，那和，穆皓宇…… 呵呵，连生，落祭苏今天交给你了。我知道顾于看到我可能会不高兴。那么，我今天不回那边了，就在隔壁，落祭苏，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随叫随到……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嗯。知道了。 那么，我走了。byebye。我给他摆了摆手，跟着连生跑进屋子里。旦墨看我进来，有些吃惊，她又看看连生，说，连生，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许打扰小苏。 阿姨，别怪连生。如果顾于有一点点不好我都会难过的。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要我能为顾于做的，我都会尽全力去做…… 正说着卫生间里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我慌忙跑过去，听见顾于在里面轻声哭泣。我敲了敲门，说，顾于，开门啊，我是落祭苏，我回来了…… 他啪的就把门打开，眼睛红红的，头发很乱，手上都是血，卫生间里一片狼籍，梳妆镜被顾于打碎了，裂满了缝，地上还有许多玻璃碎片。我看见他那一刻，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心疼，心好疼。 为什么样这样？顾于，你为什么要这样？抛弃我的男人，你要过得幸福才对……既然我不可以让你安心不可以给你幸福，你要过得好我才能甘心，你这样，让我怎么才能离开？你为什么样这样？ 我眼泪又开始往外涌，语无伦次。 他走过来，抱着我，眼泪也一直流。他看着旦墨他们，说，我有话想和落祭苏说。 那好。小苏，顾于就麻烦你了。我们走了。旦墨满脸都是担心，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嗯。阿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旦墨他们走后我拿过来药箱要给顾于包手，顾于推开我的手，说，不用包，就这么一点点算什么？我把他的手拉过来，什么都没说，他也不再争，任我给他消毒，包上纱布。 他拉着我的手，还是像以前一样，紧紧的拉住我的手。好像一切都没有变，眼前这个顾于，好像依然是我以前那个心爱的男人顾于，还是会在喝酒了之后拉着我的手的顾于，可是实际上，什么都变了。 蔷薇花已经又开过了一季，我从l城来t城已经四年了。我和顾于一起四年，爱了他四年，或喜或悲，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开过，在我以为我终于要拥有我想要的幸福的时候，这个男人却说他不能和我在一起。顾于，为什么我们的感情那么伤呢？ 第五十八章 抵死缠绵 苏。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想好好的把你抓紧，怕你丢下我。我一直以为，我的生命中不可以没有你。 呵呵。谁都没有谁都能活，不是吗？ 不是。我现在还以为，我不可以没有你。没有你我所有的生活都乱了，我从来都不相信我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你了。我一直以为，那都是幻觉，等我清醒了你依然还在我身边。可是只有在我真的不清醒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到你。苏。我一直在想我存在于世的意义，现在而言，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了。他伸过手来摸摸我的脸，说，这样多好。伸手就能感觉到你。手里有你的温度，空气里有你的味道。我只想要你，只要你就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苦笑了一下，说，这样的话，说得好像是我想要和你分开。你知道我会心痛会为你做恶梦会觉得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吗？你这样说，好像是我抛弃了你，好像是我辜负了你，好像我不难过不会伤心的？我的感觉，你知道吗？每次想到你心就会痛，是胸口在痛。真的在痛……我摸着自己的胸口说。 他捶捶自己的胸，说，你以为我不会痛吗？我能感觉到，我知道你的感觉，因为我也会痛，而且，可能不会比你轻一点。你以为我不爱你吗？我爱你，爱到不行。是，没你我就要不行了，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难道我们相爱，这个理由还不能够充分让我们很坚定的在一起呢？为什么你要动摇？为什么总是你在动摇？ 不。我从来没有动摇过。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动摇过。 那为什么要这样子？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对隋陶陶负责任。 这是什么话？你对她负责任？我算什么？你对我没有责任？什么责任？你对她要负什么责任？我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心疼我的男人…… 她说，她为我打了孩子。结果感染了，她以后都不能在生孩子了。她说，没有我她会去死，真的会去死。她在我到的时候已经割了腕了，血流得衣服上都是……她真的会死掉……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孩子？我冷笑了两声。原来一直是我看错。原来你们两个都有过孩子了。那么，顾于？我算什么？你们那样我算什么？你们有过孩子你要为她负责任而我算什么？你们在一起好好的你为什么来找我？你告诉我，顾于，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落祭苏，我爱你，我只爱你。 好了。你不要在说爱我了，你这样的爱，我真的承受不起，我受不起……我都有点竭斯底里了。顾于，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只会让我更心痛……难道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你就可以这样随便伤害了是不是？我的心，不是石头的，会很痛……真的会痛……我哭着就往外跑，他追上来拉住我，说，落祭苏，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我捂着耳朵，眼泪和鼻涕都有些混到嘴里了，咸咸的……上帝，你不至于这样玩儿我吧？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现在，你还让我相信你什么？ 那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因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样的事情都没有印象，那么，我们一起也应该没有印象了吧？ 你不要这样说。落祭苏，你是我第一个亲吻的人，第一个情不自禁想保护想送东西的人，第一个让我有欲望的女人。关于隋陶陶的事情，我真的很迷糊。你还记得你去丽江之前吗？我因为喝多那天…… 是啊是啊……我等那么久你不回来…… 我喝得什么都不知道……我有说过要回家的……我知道你就是因为我没回家生气的……那天，我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隋陶陶是睡在我旁边，可是，我没记得我做过什么…… 是啊，不记得，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接，我打了多少你不接，后来隋陶陶接了说你在洗澡？ 洗澡？没有……我肯定没有洗澡……手机我喝多了隋陶陶帮我拿着的，大概是她调了静音……我第二天连通话纪录都没有看到啊，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所以走开了呢…… 乱了，全都乱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无论因为什么，你不记得也好，隋陶陶有了你的孩子，是不是？ 她给我说过孩子的事情，说她自己打去了，我也没在意，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落祭苏……我也很难过，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完全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情况……那一夜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印象…… 你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你总是不记得，这是你的习惯啊……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有了个孩子，还打掉了，所以，必须和我心爱的女人分开，我的大脑，真的很混乱，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可是，隋陶陶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我渐渐的清醒多了。我看了看流着泪的顾于，觉得真的很难过。我不想再让他为难了。我不舍得这个男人那么累。 顾于，不要再为难了。既然隋陶陶不能没有你，我们就这样分开吧。都说时间是良药，我们就这样分开，然后彼此相忘，以后谁都不再有谁，就这样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他看着我，直摇头。自从我发现我爱上你开始，我的生命就是因为有你才有意义的，没了你，我什么都没了，我就只要你就好，有你就好……落祭苏，我们走吧？我们去丽江，再也不要回来，看不见隋陶陶于是不会觉得内疚，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不好。顾于，如果我们一起走，你也不会不内疚。而且，我也会一起内疚。如果你是可以不因为隋陶陶而内疚的人，那么，无论在哪你都不会内疚，可是我们不行，我们不行，你明白吗？我们就只能分开……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从小我就跟着我妈一起，我们两个人，受尽别人的白眼，我不懂事的时候还给我妈赌气离家出走让她给我爸爸，旦墨为了我该有多难过，到我长大了才明白。因为没有爸爸别人欺负我开始在街上混，挨过多少刀子。喜欢隋陶陶，她却不喜欢我。终于找到你，终于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还是要我们分开？我不要……什么上帝什么神仙什么命中注定？我们的相遇难道不是为了相爱是为了痛吗？那么，为什么要让我们相遇？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以为我终于套住你了，我许诺要给你最特别的戒指让你做我美丽的新娘，可是，这一切都怎么了？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顾于，勇敢一些，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失去了的要勇敢面对，我们面对就好了。我们不能躲。以后，我们勇敢的过各自的生活就好……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非要勇敢？既然你也要勇敢，就和我一起走，即使会内疚也要一起走，我们一起走一起走……我不要没有你，我不要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那一刻，我也动摇了。我有这个男人就够了，没有他我也不自信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也像他一样，没有他觉得生命都没有了意义，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不知道自己是活在现实当中还是活在幻觉里。我抱着流着泪的顾于，说，好，我们一起走。 说好了，我们一起走，明天我们各自收拾东西，处理事情，我们一起走…… 嗯，好。 那一夜，我们在一起，不停做爱。他狠狠的咬我的肩膀，咬到流血。他舔着我的伤口，说，我们身上同样的印记，就这样相爱下去。落祭苏永远是我的落祭苏，我也只是你落祭苏的男人，我们从此开始，不离不弃…… 恍然，我真的以为，从那一夜开始，我们可以不离不弃了。可是我知道，那是醉酒的顾于，只有喝多是时候才会放弃一切只想和我一起的顾于，如果可以一起走，他肯定早就决定和我一起走了，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说一起走，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和他一起走。他还是放不下，我爱这个男人太善良，没有办法丢下一个为他成那样的女人自私的和我一起走。我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清晨的时候他终于沉沉的睡了。抱着我，不再皱着眉头，睡得很安心。我掰开他的手，起来，坐在窗口抽掉一整盒的三五。我看着熟睡的顾于，俯下身子亲吻他的额头，轻声说，再见顾于，再见。我们就这样彼此相忘吧。我们都知道，我们放不开，我们不能一起走。 我知道他醒了。因为，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 我回到我以前住的房间，收拾了一下我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装满那个黑色背包又在箱子里收拾了点东西。怎么样来的怎么样走吧，只是走的时候，心情格外沉重打电话给穆皓宇让他在门口等我。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给顾于留了一个mail，说陆雅若的东西我会找人来拿，我剩下的东西都可以丢掉了。之后背着包拉着箱子抱着我的暖暖离开。给顾于留了一个mail，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暖暖，你还会再跑回来吗？你要是回来，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吧。 天黑有点黑，有露水，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这个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眼泪又一次滑落。顾于，以后我都不要再为你哭了，再也不要……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都要幸福……顾于，你一定要幸福，只有你幸福我才甘心。 车要开走的时候我转过头去看，窗口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知道，你在和我告别。我心里想说的话，你一定明白。 我使劲地咬咬嘴唇，在心里告诉自己说，我们一定要勇敢。我们一定要幸福。 嗯。我必须过得好一点。我知道，如果我过得不好他一定会内疚。我不要这个男人再为我辛苦再为我为难…… 四年前，因为想要守护小柔的幸福从l城来t城，这个男人睡眼蒙胧来接我。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我爱的男人。 这个男人喝醉酒会拉着我的手叫隋陶陶的名字。让我心疼。 这个男人说想自己可以爱上我，拉着我的手好好走下去。 这个男人说让我好好在他身边，相信他，不要丢下他。 这个男人，去丽江，在虎跳崖大雪里站了几个小时等我，用一个银戒说要先把我套住，怕我离开…… 这个男人说要不顾一切和我一起离开，说他的生命里不可以没有我。 我们从相见到相知到相爱，四年，现在终于要分开了，真的恍如隔世。 再见了顾于，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第五十九章 旦墨和隋陶陶的交锋 到穆皓宇家里之后我就开始写东西，闭门不出，拉上窗帘，不分日夜。穆皓宇却不许我吃速冻和方便面之类，总是从外面买了吃的给我带回来，只是吸烟和喝酒他从不管我，因为他知道他说了我也不会听。离开顾于之后我开始抽三五，点烟的时候看见顾于送我的火机心里就会有些酸酸的疼。我把所有心疼的时间都用来写东西，不停写不停写，不开q，不开邮箱，不开手机，我怕哪天顾于喝多了再想要带我离开我真的会动摇。 穆皓宇偶尔拉着我和他一起喝酒。有一天喝得有点多了，他给我说，落祭苏，还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吗？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要这样……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没给你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没有一个人是那么快就可以接受另外一个人的，尤其是落祭苏，我想，我要是想踏就落祭苏的心，真的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你不说，我知道，我会等。落祭苏，只要你需要，随时，我一直在。 我只是希望，你想有个人来疼的时候会想着你答应过我的，会想到我……好不好？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穆皓宇，我会记得你说的话，会记得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记得。对不起，还要你来等我。 不要给我说对不起。只要你肯给我机会，等再久也是值得的。 这个帅气细心才华横溢的男人，总是让我觉得感动。顾于给我的是冲动盲目决绝的感情，穆皓宇给我的感情让我觉得很平淡，很感激。也许这就是我不能爱上他的原因吧，爱情本来就充满了激烈的成分，太过平淡的反倒不像是在相爱。 就那一次。之后穆皓宇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情穆皓宇出门总不带钥匙。他喜欢回到家之后砸门，或者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给他开门。他总笑说我跑去给他开门有的时候甚至还穿着睡衣，感觉起来好像我们是结了婚很久的感觉，家里有个人等着他，想都觉得幸福。 以前，我总是，回家的时候想想顾于会饿着肚子在沙发上等我回去做饭给他吃就会觉得很幸福。某些方面，我们还是有点相似。所以我也乐于满足他那点小幸福。 想起顾于，总会觉得心里堵得慌，经常做梦，梦见我在等他，他找我，总是找不到，我们不停的错过，错过。就算想到以前我们一起的幸福也会觉得心疼，如果曾经不是那么幸福，也许失去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疼了吧。 他送我那只戒指我还戴在身边，只是没再戴在手指上，我把它放在抽屉最底下，那是我曾经最大的幸福，也是我留在身边顾于给我唯一的东西。 大概是两个多星期之后的一天，门铃大作。我咬着烟跑过去开门。这穆皓宇从来不按门铃的，还真是奇了怪了，这还能有谁过来呢。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旦墨。我慌忙把烟掐掉，这每次旦墨找我我的样子都够让人觉得尴尬的。 旦墨笑了笑，说，不用掐，我不讨厌别人抽烟。以前我也抽。 那个，阿姨，您怎么来这了？ 别您您的，几天不见都生分了。 袄。阿姨，赶紧进来，外面老热了。 旦墨边往屋里走边打量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笑道，这穆皓宇这小院子弄得还挺不错。小苏，这几天怎么样？ 那个……还好了，阿姨。 什么叫还好了，我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不好，一点都不好。自从那天我一直为你揪着心呢。我真对不住你爸爸妈妈，说了把你交给我让他们放心，你说现在我该怎么给他们交代啊？ 没有事，阿姨，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小苏。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当女儿看。顾于让我心疼，你也一样让我心疼。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成现在这样子。那个隋陶陶，我也听说过。今天我叫顾于带她见我，你和我一起吧。我知道你看着他们肯定会难过。我想，有些事情还是我们一起解决好一点。你们三个一起好好谈谈解决一下吧。为了怕你们尴尬，我把连生他们都叫着了…… 那个……阿姨，我们已经解决好了…… 什么解决好了……她是什么个情况，什么叫解决好了？顾于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跟没了魂儿似的……你就算帮帮阿姨行吗小苏？看着你们两个成今天这样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我儿子喜欢谁我能不知道吗？在你来t城这段时间，我儿子的笑容多了，他什么都想着你，你以为我看不出他的心吗？也许他还不知道他爱上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你们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子，那个隋陶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们不能就这样了啊…… 旦墨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慌忙过去拉着她说，阿姨，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你别这样啊…… 这样才对。走，跟阿姨出去，咱一定要弄得漂漂亮亮的见他们。说着就拉着我出门，走的时候看见门口的暖暖说，这猫以前顾于给宝贝似的，怎么跟你过来了？ 它是我从l城抱来的。以前到哪儿都要跑回去，这次让穆皓宇给留住了。穆皓宇也挺会讨好它的。 怪不得……说真的，小苏，穆皓宇这小伙子不错。假如你真的不能和顾于一起了考虑一下和他一起也不错。我总觉得他更心疼你。你和他一起我会比较放心。 这个，以后再说吧。 我正试衣服的时候听见旦墨讲电话，应该是顾于打来的。她蛮上火的说，催什么催，你们先找个地方等着，回头我们就过去。不去家里，家里没人招待贵客，咱家那地方小苏去行了反正都没什么外人，那个什么还是隆重点去饭店吧，我可怕人家抱怨我这做长辈的招待不周。 一见我出来旦墨马上摆出一笑脸，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咱们家小苏漂亮。 到饭店时穆皓宇连生他们都已经在等着我们了，见我和旦墨一起进去，隋陶陶一脸错愕。顾于一直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落祭苏？你怎么也来了？隋陶陶很奇怪的看着我说。 怎么？落祭苏怎么不能来？隋小姐，我请人还要给您打招呼吗？ 隋陶陶脸被憋的通红，说，顾总，您认识落祭苏？ 哟……看来我今天是来错了。连生，咱几个还是走吧，看来咱都怎么不被欢迎。旦墨皮笑肉不笑的说。 好啊阿姨，我觉得在这儿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宁非桐见势马上过来附和。 陶陶，她是我妈。 你妈？你不是跟你爸爸姓？ 看来隋小姐可真够关心我们家顾于的。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那么，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听说，我办的party你也经常去，那么，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顾于是我儿子啊？我可是听说隋小姐对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清楚得很，看样子我还不是在有钱人的行列呢…… 阿姨，不是看着您年轻吗？您哪像有那么一个儿子的人呢…… 也是，顾于也不经常露面，知道我有儿子的人也不多，我这儿子可不像小穆那么有名，要不怎么人人都能看上小穆看不上我们家顾于呢？我们家顾于也是，就一不靠谱儿的人儿，也就小苏跟捡破烂儿似的把他拣了，我都开始给他们准备婚礼了这是刮的什么风呐…… 阿姨，我一直都很喜欢顾于，我知道顾于也喜欢我，顾于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了我也知道，只是顾于一直都没有开口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在一起。前段时间顾于喝多了在我那呆了一夜我才下决心争取他的。阿姨，我们很爱彼此，希望您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一直喜欢顾于？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大对呢？穆皓宇，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有人为你要死要活的还和小苏争风吃醋的打小苏来着？这难不成还是因为顾于？ 气氛有点不大对了，隋陶陶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一个人在那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好。她拉了顾于几下顾于一直看着我不说话。宁非桐拉着我悄悄说，顾阿姨好像把那狐狸的老底儿都给调查清楚了呢……我真是越来越喜欢顾阿姨了，在咱几个都手忙脚乱慌神儿了没招儿的时候她临危不乱，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呢…… 阿姨，我知道您喜欢落祭苏，所以一时不容易接受我，但是我会努力的……阿姨，我和顾于，我们两个想尽快结婚…… 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顾于？你们要结婚？ 隋陶陶拉了顾于一下，说，顾于，咱不是商量好的吗？下下个月结婚吗？ 那个，以后再说吧。 不，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你还有完没完？整天结婚结婚的，你让我有点空间吧？你让我和我妈商量一下吧？我是没有爸，从小就旦墨一个人把我带大，我就这一个妈但是至少我还有个妈，结婚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顾于简直是吼出来的，隋陶陶坐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儿的打转。 顾于，你别那么凶啊。把陶陶吓着了。结婚的事情不是好事儿吗？阿姨，我想陶陶今天也是想和你商量的不是吗？你们一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吧。阿姨，要不我们先走了？我看着隋陶陶有点尴尬，赶紧出来解围。 谁是一家人？连生就是我儿子，非桐是我儿媳妇。落祭苏就是我女儿，要是顾于没有本事给她幸福我希望穆皓宇可以给她幸福，所以，这都是一家人，唯有这位隋小姐好像离我们家比较远一点……穆皓宇，如果有可能，要好好照顾落祭苏，做得到吗？ 嗯。阿姨，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给落祭苏幸福的。 好，你说你爸爸怎么教导出你这么好一个儿子啊，真让我羡慕。你听好了，顾于，你要不好好对落祭苏，我不会把她嫁给你。小苏的爸爸妈妈把她托付给我，我一定要尽这责任…… 阿姨，看来我们要一起祝福穆皓宇和落祭苏了，穆皓宇，顾于只能和我结婚了，那么，落祭苏就只要由你来照顾了……谁都听得出旦墨的话里句句带刺，如果是我或者是宁非桐可能早就受不了了，隋陶陶这一点还是够让我佩服的。 她又拉着顾于娇滴滴的说，顾于，等咱结完婚就能喝穆皓宇和落祭苏的喜酒了，多好啊…… 顾于低着头不说话。 那个，隋小姐，谁说你们可以结婚了？旦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们几个都愣住了。 隋陶陶又拉拉顾于，手腕上的疤格外刺眼。顾于握着她的胳膊，说，旦墨，我们必须结婚，你不同意我也必须娶隋陶陶，这件事情我已经和落祭苏解释过了。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她，以后慢慢的就喜欢了，你也给陶陶一个机会好不好。 顾于，我一直都尊重你，任你伤害小苏，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难免会偏袒你。你伤害小苏也好，我只能心疼她，对你，无可奈何。你给我说，当着大家的面你说，你爱不爱小苏？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隋陶陶，说，妈，以前我爱落祭苏，但是，我必须和隋陶陶结婚，而且，我答应陶陶了，以后我会好好爱她。所以，你就同意我们结婚吧。 呵呵。好。 隋陶陶一听这话马上笑成一朵花叫，妈。 别。你别叫我妈，我受不起。我还没有说完，我是说，好，如果你要和别人结婚，我也没意见，小苏交给小穆我也放心。只是，唯独隋陶陶不行。 为什么？ 这就要问隋陶陶了。 问我什么？ 隋小姐，你父亲是人事局局长对吧？ 是啊，不过退休了。 那你爸爸是隋枫没错了？ 是啊。 那你回去告诉你爸爸，说你要和顾薇的儿子结婚，顾薇不同意，他要是有什么问题让他给我打电话。顾于过会儿把我的电话给她。顾于，现在你还要和她结婚吗？ 我和顾于听见隋枫的名字都愣住了，旦墨微微笑，从容，淡然，仿佛只是在阻拦一场她不高兴的婚礼。 第六十章 只要相信我就好 顾于讷讷的坐在那儿，任凭隋陶陶拉他叫他怎么都回不过神儿来。连生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状况，都疑惑地看着旦墨。旦墨拿起包，说，顾于，你把隋小姐送回家，尽快回来。连生你们几个跟我回我那儿吧，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从常计议，家里我让老常买了吃的，回去吃吧。我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出了门旦墨的笑容冷了下来，下台阶的时候一个踉跄我赶紧伸手拉住她，才发现她的手冰冷。宁非桐看见旦墨的脸色第一次没好奇的拉着我问东问西的。到家之后旦墨说有些累，自己要休息会儿，吩咐我们说等顾于回来再叫她。我们几个坐在沙发上，宁非桐才开口问我说，苏，顾阿姨怎么了？顾薇是谁？于哥难道不是顾阿姨的儿子吗？ 这个……大概是顾阿姨以前的名字。顾阿姨给我谈过她的事情，我还记得。我也说不清楚。隋枫是顾阿姨以前的恋人，顾于是隋枫的儿子，后来因为有别人的介入他们没有结婚，顾阿姨一直没有结婚可能也和隋枫有关。 这就是说，隋陶陶和顾于是兄妹？ 应该是吧…… 怎么可能？隋陶陶和于哥可一点都不像。我看隋陶陶像她妈妈，连气势都像。 也就是说，隋陶陶确定不能和顾于结婚了？穆皓宇突然插嘴道。 这还用问，穆皓宇你傻啊？兄妹怎么可能结婚？宁非桐敲了他脑袋一下说。那么，苏，你就可以和顾于和好了不是吗？那样你们不就可以结婚了？天呢，太好了。我就说了，隋陶陶怎么可能和于哥结婚，要是她嫁给于哥我以后再也不去于哥那儿了…… 穆皓宇有些勉强的笑了，说，落祭苏，你终于可以找到你想要的幸福了。恭喜你。 那个……穆皓宇，现在什么都还不确定，对于未来，我有些渺茫。 呵呵，没有什么。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以后可以忘记了。没有什么。在我眼里，你的幸福快乐比什么来得都重要。 谢谢你，穆皓宇。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生活。一个人就好，安安静静的，不要谁来打扰，吃饭睡觉写东西就好，不想改变，以前的生活让我觉得很辛苦。 没有关系了。宁非桐过来抱着我说，只要那个狐狸不在了我们的快乐生活自然就来了，只要于哥在你就会幸福了，就不会辛苦了。我相信，于哥一定会有办法把你娶过来的。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我觉得有点不知所措。脑子里乱乱的，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隋陶陶是顾于的妹妹，那么顾于该怎么办，隋陶陶说为顾于打过孩子顾于该怎么办才好？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其实这时候，我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隋陶陶不是顾于的妹妹，那么事情解决起来应该算是比较简单，但是现在，顾于该怎么办才好呢？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顾于回来了，表情木然，坐到沙发上就开始抽烟。旦墨起来之后坐到沙发上也点了支烟，我第一次见旦墨抽烟。她抽了一口就开始咳，揉了揉眼睛说，不行了，好久没抽了有点受不了这味儿了。 顾于伸手把旦墨的烟掐掉，说，旦墨，不要抽烟。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怎么事情成这样？全乱了乱了…… 其实，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也不想提起隋枫。谁身上有疤都不想拿出来再给人看看。关于那个隋陶陶，不是因为隋枫我才顾于讨厌她那么说。我已经把她调查的很清楚了。她的手段还不是一般的高。顾于，你怎么不想想她原来对小穆那么死缠烂打的怎么突然换上你了？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现在都不重要了。没有意义了。可是，旦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对了，我还没问呢，你是怎么突然想和她结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隋陶陶，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她说，她怀过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办才好？顾于抓着头发，语无伦次。旦墨也愣了，说，顾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蹦出来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会有孩子？ 我真的不记得。 那把孩子打了不就好。你们只能这样。没的选。孩子算什么？你们不能结婚，这你也知道。 她打掉了，可是引起感染，以后都不能在生育了。 哼……真是报应……旦墨冷笑了两声，说，那又能如何？ 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吗？穆皓宇突然就开口了。 什么意思？顾于抬头看了看穆皓宇一脸疑问。 我只是想问，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吗？原来我是没打算说的，毕竟你曾经喜欢过她。但是现在不说不行了。隋陶陶确实怀过孕。她曾经给我说过那孩子是我的。我和她之间怎么样我清楚得很，她有一次故意想把我灌醉制造了一个假象，我一直没有拆穿她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过了大概一个多月她告诉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我的，所以就查了一下，那孩子应该是宋世杰的。所以我就给她说，让她以后都不要来找我，那孩子是谁的大家都清楚，实在不行就生下来做dna，只要是我的我保证娶她。她当时理亏就恼了起来，在我那儿就骂起落祭苏来，我生气就撂下她走了。正好在广场碰见你们。这你都应该记得，当时隋陶陶还打了落祭苏一巴掌。 所以呢？ 所以说，那孩子不是你的。无论你们两个发生过没发生过什么关系，那孩子都不可能是你的。 哼……这个隋陶陶果真是不简单……隋枫怎么有这么一个女儿，和她妈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旦墨又冷笑两声说。 那这样不就好了……这样于哥和苏不就能按原计划结婚了？宁非桐倒是挺兴奋，一听旦墨那样说马上变得眉飞色舞的。 原来我因为想这样，不过现在我不那样想了。我们都只想着自己觉得怎么样才好，这一次还是由小苏自己来决定吧。而且现在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看来隋枫应该会来找我。 旦墨，你不是不愿意见他吗？ 是啊，以前是不愿意见，现在想想，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无所谓。只是你，顾于，他是你爸爸，到他知道事实真相之后肯定想认你，你要怎么决定随你吧。 不。我不想见他。对于这样一个缺席了我人生的父亲，不要也罢。我只有你一个亲人。除非你说你希望我叫他爸。 到时候再说吧。关于小苏，到底她愿意和顾于一起还是愿意和小穆一起，等事情全部解决好再说。她大概也需要时间来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顾于，小苏到底还能不能接受你，你和小穆自己来争取吧。好了。现在准备吃饭。 吃饭的气氛很沉闷。穆皓宇和顾于都喝了不少酒。我和穆皓宇准备走的时候顾于突然叫住我，说，落祭苏，能不能和我谈谈？ 我看了看穆皓宇，穆皓宇笑了笑说，那个，我先回去。 注意安全。你喝了不少酒。 袄。知道了。没事儿，反正又不远。他挥了挥手里的钥匙走了。看着他的眼神，我心里有一点内疚。 穆皓宇走了之后我们一起在附近的一个广场转了一圈，夜有点凉，我拽了拽衣服，顾于看看我，拉过我的手放在兜里暖着，说，怎么现在的天晚上还那么凉。 我不说话，任凭他拉着我的手。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我的思想都不是我的了，以前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他在我身边，让我怎么样都好。 最近怎么样？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呢？ 呵呵。我？我当然不好了。落祭苏，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走的吗？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丢下你？你不是看着我离开的吗？你真的想和我一起走为什么不拦我？我以为你只是喝酒之后下的那个决定，我怕看见你内疚…… 其实，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定才趁着喝多了一点酒给你说出来的。我宁愿以后可能要觉得内疚也想要和你一起。我一直不敢给你说，我怕你不能原谅我。我怕你会不相信我。看着你离开我的心全乱掉了，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我不敢拦你，我觉得我没资格拦你，那样的情况，我真的不确定你的心……我看着你离开，回到床上又睡觉，我告诉自己说只是梦，只是梦，睡醒了你还在我身边。我那时候酒全醒了，却觉得我自己那么迷糊，什么都是不确定的。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很晚，我伸手摸摸你不在身边就等你做好饭来叫我起床，结果一直都没有等来你，陶陶过来砸门，让我陪她一起复诊。我亲耳听医生告诉我说她以后确定不能怀孕了，所以，我所有的决定都瓦解了。她给我说，只要我离开她她就会死给我看，我一看见她手腕上的疤就觉得害怕。所以，我收起想和你一起走的心，想安安分分的陪在她身边。我不想她再有什么意外了。 袄。 可是，一看见你，我的心总是会动摇。现在，知道她是我妹妹，所有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的感觉，落祭苏，我想和你一起，只想和你一起。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什么变动，我不想我们之间再发生什么事情。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的心真的好累，我想和你一起，什么都不要再想了。我有问过自己的心，没有你我的生命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活着只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义务。所以，落祭苏，你可不可以最后一次相信我？我们处理完这件事情就去丽江，去l城也行，怎么都好，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管这里的人这里的事了。落祭苏。我只想有你在我身边…… 那么，隋陶陶的事情怎么办？ 那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那个，顾于，最近我也想了很多。我在想，是不是我们注定就是不适合在一起呢？如果两个人之间那么辛苦，好像就不适合结婚。我们是不是注定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呢？来到t城4年多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的心真的承受了许多许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让我觉得幸福。我甚至觉得，我暗淡的人生因为你才有了颜色，你好像就是我的救世主。我也想过，就在你身边，有你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我们怎么总是有那么多哀伤呢？看见你辛苦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或者，我们走到这里就好…… 我嘴上那么说，其实心里在说，顾于，我总是那样，只要有你就好。 什么或者，是不是，好像？不要有那么多的不确定。难道没听我告诉你吗？落祭苏，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所有你不能确定的事情，以后我们一起确定就好。什么叫注定不适合在一起？你注定就是我的女人，怎么跑都跑不掉。落祭苏，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相信我，可不可以？他掰着我的肩膀，表情严肃，略略有些激动。 是啊……我在他身边，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相信就好。这个我想守在身边一辈子的男人，我真的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去相信。 让我安静一下好好想一想吧。我这样给他说，其实在心里已经确定了我要和他一起。我的幸福的不是真的来了呢？上帝，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男人，请你不要再让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了好不好？如果以前是您在给我开玩笑，我受的伤也有够多了，您也该玩够了吧？这次，就放我们好好的相爱吧…… 第六十一章 陪穆皓宇的一天 到穆皓宇家我拿要是准备开门门一下子打开了。穆皓宇看了看我，笑，说，落祭苏，你回来了啊…… 嗯。你怎么还没睡呢？一股刺鼻才酒味儿迎面扑来。你怎么？又喝酒了？ 顾于送你回来的？ 昂。 要是你回来他不送你我非骂他不可。 怎么还没睡啊？ 我等你回来啊……你不回来我总觉得不安心，睡不着。落祭苏，我怎么都觉得你好像要离开了，好像你又要和顾于一起了……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呢，可是我还是想等你，习惯每天晚上给你打招呼你不回来我总觉得不安心。 我没给你说不回来就肯定会回来啊，有什么好不安心的？ 他倒在沙发上，眼睛闭着，说，落祭苏，你的幸福回来了，你要努力啊。我看见你的幸福就好了。虽然，实际上我更想自私的让你在我身边……落祭苏。我今天看顾于看你的眼神，觉得有些惶恐。可是我还是想你快乐一点。我明白，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几乎你所有的哀伤都与顾于有关。看见你流泪我会心疼……只有和顾于一起的时候你才会笑得那么幸福，没有一点负担。你提起顾于的时候，即使是你和他分开之后，还是会忍不住的笑。顾于给你的，我想给但是给不了……所以，我不想看见你们为难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一个人抽烟了。关于隋陶陶的事情，我是忍不住的告诉你们真相，我甚至都有找过陶陶谈过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成为你们两个人幸福的障碍……落祭苏，可是怎么，我怎么都觉得心里还是会难过呢？自私的留住你会觉得难过，放你去顾于身边心里总是那么酸酸的…… 穆皓宇，我只给他说我想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关于我和顾于的感情，我也觉得有点累了。我真的不想再负担什么了。 可是你爱他，不是吗？所以，这一切都不是障碍，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愿意为你的感情承担风险，不是吗？所以，你已经下了决定了不是吗？ 我没说话。做在沙发上喝了一杯酒。在我想回去睡觉的时候突然看见穆皓宇的眼角泛着泪花。我蹲在他旁边给他擦去眼泪，说，穆皓宇，我这辈子大概真的困在顾于的手里了。我还是爱他，还是觉得不能没有他。没错，我是下决定了，我不想没有顾于。我还是忍不住相信他，忍不住去相信这一次我就可以幸福。虽然我每一次都这样想，又接着总是会受伤，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相信，这种感觉我也很奇怪，很害怕，可是，我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觉得自己就像烈焰中的蛾，明知道自己是在火里还是不想往外飞，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在烈焰里永生。穆皓宇，我偶尔觉得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只是我只要看见他，只要他牵着我的手，我就会什么都不去想了，只要能有他在我身边，好像所有可能发生的不好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有他在，我觉得就算可能会输得一败涂地也是愿意赌下我的一生。顾于之于我，不仅仅是个男人而已。他是我的灵魂，主导着我的全部人生…… 好了。不要说了，落祭苏，不要说了……我能感觉到你的感受，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再听你给我说，你很爱他。落祭苏，你的爱，我也看得见。你总是那么善良，为了爱情总是不顾一切的付出，落祭苏，你的感情就是这样的，不顾一切的付出。以前，我总以为我爱你绝对不比你爱他少一点，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你的爱，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攀比了。落祭苏，我知道你会离开，但是，在你离开之前，可不可以好好陪着我，就在我身边就好，没有顾于，就一晚上就好呢？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穆皓宇这个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脆弱。他一直守着我的幸福，在我受伤的时候总是会默默的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在我被人误会的时候他总会坚定不移的相信我，这个让我总是觉得感激的男人……穆皓宇，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这辈子的恩情，可是这辈子，恐怕我只能有顾于一个了。我的心，真的容不下别人…… 我去给穆皓宇倒了一杯水，说，穆皓宇，把水喝了。要不明天早晨会头疼。 他坐起来，抽抽鼻子，说，我要是把水喝了你明天要陪我一天。我想你陪我走走我喜欢的地方。 好。 那说话算话。 这穆皓宇，偶尔的时候，居然还那么像个小孩子。 好，说话算话。喝水，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儿我们就出去玩…… 他拿起杯子把水一口气儿喝光，说，呵呵，我现在觉得呢，所有不高兴的都不见了。我觉得明天真的特美好…… 好了，赶紧睡觉去，那样明天才有精神不是？ 嘿嘿，你先睡，我要想想明天做什么才好……你赶紧去睡吧，明天我叫你…… 我不再理他，径自去睡觉。这家伙喝成这样儿还能想出什么好主意，说不定今天睡了明天就忘了呢，不过他从来没睡过懒觉，喝到要吐第二天也会早早的起来还晨跑……以前让我和顾于没少嘲笑他。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穆皓宇就去砸门，我睡眼惺惺得起来给他开门，说，这才几点，起那么早干吗？ 哇……落祭苏，咱不带这样的吧……什么叫这才几点，这可都快八点了…… 我看看表，说，什么啊，快八点？你就这时间概念啊？在才七点多一点儿…… 七点多不就快八点了吗？还有，什么叫起那么早干吗？我今天没叫你起来陪我晨练就是照顾你贪睡了，快点儿起，我早餐买好了，快点昂……吃完饭呢，我们先去超市买吃的，然后去爬山，从山上下来再去娱乐城玩……然后呢，去夜市上淘东西，最后是晚餐……怎么样啊？ 我的眼睛马上就睁开了，有点吃惊的说，干吗啊你？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什么工作？你不是说了吗，今天会陪我一整天，我昨天就安排好了定好票定好餐厅了，怎么？你不会记性那么不好吧？才睡了一觉就忘了？我可不管，快起了快起了…… 啊？你喝了酒还记得啊。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那可不，我记的清楚着呢。我可不像顾于，喝多了就什么都不记得。我喝得越多大脑就越清晰。 袄……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起来。 我关上门开始换衣服，刷了牙看穆皓宇已经在等我吃饭了。吃完早饭他看了看我说，今天可要运动的，你穿成这样怕是会累会热呢。还有，你的头发长了，我们先去收拾收拾再去爬山。速度要快。 穆皓宇穿着耐克的白色运动服，戴着白色的棒球帽，格外帅气。他开着车一路狂飙，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带我买了一件白色t恤，一条运动长裤，一双运动鞋，又去把头发剪短，干净，利落。收拾完之后他看着我很满意的说，嗯，这样的好，多精神。落祭苏，以后要把你那些个阴沉的感觉统统丢掉，你要真真正正的活得像个年轻人……怎么才二十几的人感觉上总是那么老气横秋呢，嘿嘿，这样一看就跟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 什么啊，我都快三十的人了…… 不到三十就是刚二十多。你这女人，怎么人家都喜欢年轻你就喜欢老呢？真是。 正说着穆皓宇的秘书过来了，送来两包吃的，说，穆董，您让我买的吃的……还有，您安排我的事情都办好了。 穆皓宇接过来放到车上，说，落祭苏，我们没时间去超市买吃的了，我是按自己的感觉买的，我想大概你会喜欢。 这个季节爬山真是一个馊到家的主意。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瞪着穆皓宇说。你发什么神经想这个天气跑出来爬山？ 呵呵……他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仔细想过，只是一直想爬爬这山没有时间，刚好你陪我玩我第一个就想过来爬山了。嗯。我应该早点叫你的，咱要是五点就起来爬山应感觉比较好…… 天，你饶了我吧就，五点？你就认准五点了怎么的……幸亏你没早想到这一点……谢天谢地…… 之后他又拉着我跑到娱乐城玩电动游戏，坐过山车，开碰碰车，开卡丁车，钻鬼屋，看着我害怕的样子笑得那个奸诈。我那时候才发现，这穆皓宇还有那么孩子气的一面。还有，他以前在我心目中善良高大的光辉形象在这一天里全部崩塌。我说给他听的时候他直笑，说，嘿嘿，不怕不怕，反正你不考虑我了，我就干脆自暴自弃自毁形象了，以前我总是想怎么样你会比较好，今天呢，我就只考虑怎么样我才好。你看我为你默默做了多长时间的天使啊你今天就成全成全我这可怜的人儿吧…… 那样子，可怜兮兮的。我忍不住暴笑，说，怪不得宁非桐老说受不了你，我也受不了你了穆皓宇，你太能搞了。 什么叫宁非桐受不了我，我受不了她才对……宁非桐那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我可比不上她…… 得，得，可别说了，我可佩服你们t城人儿的小嘴儿，一个赛一个的能说…… 啊，冤枉，我可是老实人。 行了你就。好了，老实人，咱下一步去哪？ 嘿嘿……我看你已经被摧残的差不多了。咱先找个地儿喝杯咖啡吃个点心回头再逛夜市啊…… 啊？还要逛？还没完啊？我吃了一惊，叹道，穆皓宇，你还让不让人活啊？我可在这儿陪你折腾一天了，还要逛啊，累都要累死了…… 还真是，早晨不是给你说好今天的安排了吗？就逛一会儿……再说了，当年你步行去虎跳崖找顾于的时候可没说累，你不就陪我这么会儿吗？还没让你走多少路…… 是没走多少路，爬山了……哼…… 那我可不管，你可答应我了，你不能每次都不能守信吧…… 好好。走了……你要去哪儿就去哪儿，这可行？ 他得意的笑了，说，嘿嘿，这样差不多。其实落祭苏，我可知道你的软肋，只是我不愿意利用罢了。你呢，就是太善良。其实你想想，话只是说说而已，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事情变数那么多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你何必那么当真。不说了不说了，你这滥好人我看这辈子就这么定了。也是，要是你不是那么善良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爱你了。走了，喝咖啡去。 我第一次来t城的夜市，比l城的热闹多了。穆皓宇看中了一对钥匙扣，非要买，一个粉红色一个粉蓝色的小熊，买了之后把粉红色的给我，自己马上把那个蓝色的放到车钥匙上，拿着左看右看的兴奋不已。 就一个钥匙扣嘛有什么好看的，看你高兴这样儿…… 是啊，我就是高兴……怎么看都高兴，怎么着……走了走了…… 到卖玩具的摊位儿他看着我拿着玩具一个一个的看笑道，人家女孩都喜欢这些娃娃什么的，你一个没有，我以为你不喜欢呢……怎么，你也喜欢？ 呵呵，以前喜欢。小的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玩具，一个和我要好的小伙伴把她不要的娃娃送给我，我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它睡……那时候的娃娃是那种橡胶做的脸，眼睛随着姿势不一样还会动，就是把它平放着它就闭上眼睛，立起来就会睁开的那种，一直玩到烂掉，我妈妈把它扔了我还哭了一大场呢……现在都没有那种玩具了…… 从夜市里出来穆皓宇拉着我去逛商场，我有点奇怪的说，不是要去吃晚餐吗？ 呵呵，一会儿就过去，用不几分钟，我还有东西要买。走了，快。 到了商场的时候他目的明确的奔着一个方向去了，拿了一个大大的芭比，说，这个和你说的那个差不多了，呵呵，我刚才找人帮我找了，说这个商场有的卖。 我又没说我想要娃娃。这种娃娃很贵，而且我那么大了又不玩这个。走了，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我就想送你怎么了……小姐，包上这个。 我抱着大大的芭比，有些爱不释手了。这个，怎么说呢，有的时候，穆皓宇总是细致得让我感动。 餐桌布置得格外漂亮，上面还摆着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我笑话他说，不就吃个饭吗？用得着那么隆重吗？而且，这种高级的餐厅和咱俩这身打扮可怎么看怎么都不搭，别扭死了…… 主要是咱们人比较高级。谁规定来这种餐厅非要正装打扮一下才行？单独正式和你一起吃饭我这还是第一次呢，能不隆重点吗？而且，以后，都不一定有机会了…… 看你这话说的，我说什么都不行了……正说着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顾于。 第六十二章 家长会 那个……我接个电话……我笑了笑就接过电话。 落祭苏。旦墨让你过来一下…… 有事儿吗？我现在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呢……我看了看对面的穆皓宇说。 袄。旦墨说一会儿隋陶陶的爸爸妈妈要过来。所以想叫你一起。你有事儿就忙你的吧，我给旦墨说你有事儿就是。 袄。 那你忙吧。我挂了。 挂了电话穆皓宇正看着我。看我挂了电话就问，落祭苏，有事儿啊？ 昂……顾于说顾阿姨叫我过去，隋陶陶的爸爸妈妈要过来。 袄。那你现在准备走了？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我给他说了我现在还有事情。不是说好了要陪你一天的吗？ 呵呵。不是给你说了吗？说了也就是说说而已。你能想着我就觉得很满足了。落祭苏，要去争取你的幸福啊。我估计顾阿姨是想让隋枫看看他的儿媳妇，想理一理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过去的好。去吧，问问顾于在哪，我送你过去…… 对不起，穆皓宇……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想让你走的啊。你的心意我领了。问问顾于在哪，我现在送你过去，长辈们在去晚了不好的。 袄。我打了电话问了顾于在哪里之后就抱着芭比拎着包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穆皓宇，说，那我走了…… 我送你。他拿起钥匙也站了起来。 不用。穆皓宇，你还是让我自己走吧。你再送我我会更不安心的。我真的觉得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那好吧。要是晚上回来打电话我去接你就好。 袄。那我走了。 那个，要不要换个衣服？我刚要走他又开口问。 不用了吧。好了，我走了。顾于和顾阿姨等着我呢。 加油啊落祭苏…… 呵呵。今天的情况，好像即使我加油也没什么用呢。谢谢你，穆皓宇。 上出租车之前我回头看了穆皓宇一眼，他正坐那看着桌子发呆。在心里又给穆皓宇道了声抱歉就匆匆上车往顾于那赶。顾于看我抱着一个大大的芭比下车，笑，说，原来你也喜欢这些东西啊…… 呵呵。是穆皓宇买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顾于，咱去转一圈。快上车，外面热。旦墨把车窗摇下来一点点说。我们就打开车门上了车，顾于回过头来问旦墨说，刚才他不就打电话说在饭店等着我们了吗？不赶过去吗？ 让他等一会儿又怎么了。走，去转一圈。我带小苏再买几件衣服。呦。小苏，今天修了头发了？ 嗯。呵呵。出去玩了。 这样好。知道出去玩就好。不要像以前那样，整天就知道在家里闷着。走。顾于，今天小苏的衣服你给挑昂。 袄。知道了。 咦，不是最讨厌和女人一起逛街了吗？今天怎么回答的那么干脆？哎……还是我这做妈的没有魅力啊……旦墨叹道。 旦墨啊，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怎么最近老罗里罗嗦的？顾于回头看了旦墨一眼煞有介事的说。 什么更年期。哪有你这样的儿子，没事儿老巴着你妈老……难道我年轻了不显得你好看，有那么年轻一妈…… 哼，好什么。别没事儿咱俩一起出去人家问我这是你姐啊还是你媳妇儿，你说这别扭不别扭的……做妈的该老就应该老一点…… 嗨……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是不是欠揍了啊？ 哎我说，旦墨，咱这儿什么时候分大小了？咱这儿不向来这样儿吗？你要是真觉得我就把你当你长辈舒坦，从这以后我就正儿八经的叫你妈，那以后我的小事儿了私事儿了你也别管，怎么样？ 我不管你还得了……你要偷偷和那什么隋陶陶的结婚了还不得把我给气死…… 怎么可能。要真准备结婚了她爸爸叫隋枫我还能不知道吗？到时候我还能真娶她吗？ 嗨，谁都没你有理儿……你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别前几天整天在那惆怅啊……哼，我看你那衰样儿都憋得慌……还有啊，儿子，你什么时候能像穆皓宇学学，你看人家那孩子，多有心眼儿啊，还有，主要的是，人家做的可都是正当事儿，你也不知道给妈来帮帮忙，非要累挎我这把老骨头啊…… 又来了又来了。你说你这不是更年期是什么。幸亏我不住你那儿，要不还不得整天让你叨叨死…… 又个妈叨叨你你多幸福啊……多少人羡慕你啊你知道吗？嘿……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知道……上帝啊……你可真厚爱我啊……给了我这么一年轻貌美聪明能干秀外惠中的妈，让我媳妇儿这辈子也完成不了对她老人家的超越……我真是荣幸的很呐…… 好了。可不和你争了。我可争不过你，老了，脑子也不管用了，眼瞅儿着就快入土的人了，就等着你们俩结婚了你能接着我的担子把公司给我做下去呢。我可是一把打拼下来了，不想就这样把它丢喽…… 我说，旦墨，你就省了这份儿心吧。你那公司到我手啊，非要让我折腾垮不可。你还不如把它转给会经营的人呢，我看啊，穆皓宇那小子就不错，我们俩关系又铁，怎么着也算不得外人不是？你就把你那公司卖了也吃不完了这辈子，就和我还有落祭苏咱仨呀，找个什么深山老林的隐居着就好了，空气好还能多活上几年…… 活那么久做什么？我就是忙活惯了，要是让我什么都不做我还受不了呢。你妈这辈子可不是会享清福的人…… 哎……那就没办法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带你…… 行了你就。我说呀，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把落祭苏给我留下……我可不管，你要是非要走呢就走吧，我把小苏嫁给穆皓宇，刚好就他接我的班儿就成，反正我非把小苏看眼前儿不可…… 旦墨，咱不带这样玩儿的吧……我真怀疑了我是不是你亲儿子呀…… 别贫了……挑衣服挑衣服……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吗？真是…… 什么真是，有你这样做妈的吗？ 好了，我不给你争，快给小苏挑衣服……旦墨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衣服不理顾于，顾于悄悄给我眨了眨眼，说，好……这就挑……挑什么你送什么昂…… 那是当然……还怕我送不起吗？ 那就好……顾于转了一圈，最后选一条乳白色的真丝连衣裙，说，就这件了。 我看了看牌子，2280，小声给顾于说，不要这个……什么啊，那么贵…… 咦……旦墨……落祭苏心疼你，不舍得要那么贵的…… 旦墨把裙子拿到我手上，说，小苏，试试去……是不是这个码啊？ 当然是了。我选的还能不合适吗？ 我拿去试衣间换上出来旦墨看了看，说，你小子眼光还不错。好了。就这件了。你再给她选双鞋子去。 嘿嘿……我选好了。他从背后拿出一双银白色细带凉鞋，说，赶紧，一起试试吧…… 哎，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又勤快又有眼神啊？ 那是当然，给落祭苏选衣服嘛……不殷勤殷勤谁跟我啊？就像你说的一样，你儿子又笨又不务正业…… 瞧瞧这张嘴……小苏啊，以后你可要把他管好喽……嗯……不错不错……直接穿着吧……小姐，把她换下来的衣服给包一下。现在咱该走了。要不别人可真等得不耐烦了…… 我们到饭店的时候隋陶陶早就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了，左顾右盼的，看见我们过来马上迎了过来，不过看见最后下车的我脸色一变，小声说，你怎么也来了…… 那个。是顾阿姨叫我来的。 顾于是我的，你想都别想。她恶狠狠的说。 哟……贵人啊……顾薇，你可来了，我和老隋可把你好等……刚开房间的门一个娇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隋陶陶的妈妈，涂着厚厚的粉底，表情和装扮都和隋陶陶如出一辙。 陈茹啊……好久不见这人可一点儿没变……不敢当……我们小苏啊刚好有点事儿，耽搁了一下，不好意思啊二位。旦墨也笑眯眯的说。 小苏？哟……这大概是令千金喽……和你长得可真像啊……漂亮……嗯。我好像见过……对了，上次在广场见过的…… 呵呵。你误会了。小苏不是我女儿。不过你说对一句话，漂亮。我们小苏啊人漂亮没的说，不像某些个孩子，年纪轻轻就学妈妈涂得一脸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吓人的……我们小苏啊，关键是心眼儿好，不用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现在的孩子啊，我真搞不懂，像谁呢……哎……老了啊，不中用了……隋陶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也不傻，当然听得出旦墨话里的刺儿。那个陈茹也听出了旦墨话里的刺儿，马上打断。 顾薇啊，咱今儿个是说私事，谈两个孩子的婚事儿呢，这外人在可不好吧…… 外人？小苏可不是外人…… 那？苏小姐是你亲戚？ 不。我们小苏不姓苏，不要乱给人家贯姓。这不是说有事儿谈的吗？小苏你就不用多问了，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儿，我呢觉得也不好给外人说……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们可要走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我们家呀，最近有喜事儿…… 哟……薇薇姐，喜事儿可真多呢…… 你可别叫我姐，你这比我大好几岁，叫我姐你不是折杀我的吗？旦墨一本正经地说。 隋枫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自己不停的抽烟。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头发乌黑，不过明显挺着啤酒肚，现在依然能看出年轻时候必定是个潇洒英气逼人的男人，难怪旦墨那么爱他。陈茹假咳了几声，隋枫掐掉烟，终于开口了。他说，小薇，这些年还好吗？ 托您的福，好着呢。 什么时候改名了？我找过你，没找到。没想到t城有名的顾董就是你…… 您想不到的多着呢。隋枫，拜你所赐，我现在要多好有多好…… 嗯。看到你好我就放心多了。对了，你爱人呢？ 你是来查户口的怎么的？有事儿吗？没事儿我们还有事儿，准备走了…… 陈茹在一旁听隋枫和旦墨唠起了家常脸色早就不好看了，听旦墨这么一说又咳了两声，隋枫回过神儿来，说，那个，我们这一次来，主要是想谈谈孩子们的问题…… 袄。有什么问题？说吧。 听说，你不同意陶陶和顾于结婚？ 不错。 那个。小薇。咱们这一代人的事儿还是不要影响孩子们这一代了，你说对吗？ 对什么？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让我儿子娶你女儿？ 我知道，你肯定还怨着我呢，你说让我怎么补偿你吧……我也一直想补偿你，只是，咱们的事情还是不要影响到孩子们好，你说呢？ 别介。您可别这么说……我可没说过怨您……您这堂堂人事局大局长，让我怨我也不敢怨啊。 小薇……不要这样说……咱们的事情牵扯到孩子，他们相爱又不能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当年的错，你这不是让孩子们怨我一辈子吗？ 我记得，你隋大局长还没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过别人呢……看来你这女儿可让你宠得不轻……这么说吧，你是真想他们结婚？ 是啊…… 隋枫。我就告诉你吧。据我所知，他们并不相爱啊。我儿子爱的人是落祭苏，就是我旁边这孩子，我也喜欢这孩子，而且，我的儿子就只会娶这孩子。关于你女儿嫁给我儿子的事情咱就谈到这儿吧。 陈茹的脸色噌就变了，隋陶陶更是怨恨的看着我，大概我现在就成她们娘俩儿的眼中钉了。 第六十三章 陈茹和旦墨的对决 顾薇。孩子感情的问题大概不是我们能考虑的吧。只要他们愿意结婚，那么什么都没问题了，不是吗？既然你不怨恨老隋，那么咱把他们的问题交给他们自己怎么样？咱们做长辈的不要太干涉了怎么样？陈茹僵硬的表情没持续多久马上陪着笑的给旦墨说。 嗯。不错。对于他们的问题，我也不想干涉太多。那么现在，我们就听听孩子们的意见好了。要是你女儿愿意嫁我儿子愿意娶他们就结婚好了，我绝对不干涉。 真的？隋陶陶那小脸儿马上也像盛开的花儿，笑得整一个甜。 哼……旦墨冷笑了两声，说，当然。我向来言而有信，不像有些人，说话像放屁。 顾于，阿姨答应我们结婚了……隋陶陶兴奋的给顾于说，眼睛放着光地看着顾于。这时候不仅隋陶陶看顾于，一桌子的人都看着顾于，那个陈茹，更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那好。小顾啊，你和陶陶商量商量吧。陈茹笑容满面。 那个。陶陶。我们不能结婚？ 他们三个听见这话全愣住了，尤其是陶陶，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于，说，顾于，为什么？我们明明说好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下好了吧？我儿子也说清楚了吧？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现在也不妨告诉你，我儿媳妇呢，我就非要落祭苏不可。我们都商量好准备办喜事了谁知道你女儿突然搞那么个小插曲。哎……真是万幸啊隋局长，这要不是你女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旦墨话里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儿，隋枫的脸上也架不住了，看着顾于说，小伙子……我以前是对不住你妈，可是你不能因为以前的事儿和陶陶说散就散啊，都是过去的事儿…… 隋局长，您还有完没完的？我看，这我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你是不会死心喽？ 不错。陈茹接过话说。话儿就明说吧。顾薇。我女儿就非和顾于结婚不可。无论如何也要结婚。虽然我也不希望和你结成亲家，但是我女儿喜欢顾于，所以，他们非结婚不可…… 陈茹。不要把话说那么肯定。这世界上就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我以前不是也天真地相信男人吗？还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把我给甩了？所以说呢。你也不要那么自信。 顾薇。我就给你说吧。只要我想的东西，他就没有得不到的。隋枫这样，顾于也这样。如果顾于不是你儿子，或者我还不会卯足了劲儿的和你争……现在我就说了，他们两个非结婚不可…… 好啊好啊……本来我是不愿意说出来的……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看我不说也不行了。我在旁边都感觉旦墨身体有点发抖了。顾于拉了拉旦墨，说，你们不用争了，妈，你别说。阿姨，我不可能娶陶陶的，您就别费心了…… 不行。你必须娶陶陶…… 你看了吧儿子，人家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是我来说出来吧。 说啊你，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能让你那么有把握赢我的……陈茹有点不屑的说。 好吧。我就说给你听听看……隋枫，你也听好了，顾于呢，是口口声声非我不娶那个男人的孩子，是和我谈婚论嫁那个男人的孩子，是那个狼心狗肺抛弃我的男人的孩子。那么现在，隋枫，你告诉你那娇贵的老婆，顾于能不能和你女儿结婚…… 隋枫错愕地看着旦墨，又看了看顾于，语不成句地说，顾薇……你说什么？顾于……是我的儿子？你说什么？是不是真的？ 哟……还知道自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以后。我再也不想再看见你们一家人，所以，也请你们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旦墨站起身来像是准备走了。隋陶陶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剜了隋枫一眼，恨恨地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站起来就要往外跑。隋枫过来拉住旦墨，同时陈茹一把拽过隋陶陶，说，陶陶，等一下…… 顾薇……当初，你为什么不给我说？ 是啊……我给你说。你给我机会了吗？别拉我。恶心……我当时打电话是要给你说，我怀孕了，还没等我开口呢你句给我说，不能和我在一起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呢，胸口痛啊，电话都握不住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你倒是好得紧，结婚了还记得给我发喜帖，我记住你了，铭记于心啊……所以我改了名儿，想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你……没想到啊。你调教出的好女儿，又把我的生活成功的打乱了……真行啊你……旦墨鄙夷得看着他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喜帖？我没给你发喜帖啊？我说要和你分手，是因为陈茹当时怀了陶陶啊……我要对她负责……你为什么不给我说你怀孕了呢？ 好……我今天又知道了一件事，在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背叛我……隋枫，今天我才算是彻底认识你了…… 不……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啊……男人都这样……喝多了，真是个绝好的理由……还有，这女人也奇怪，只要男人喝多了和她睡上一觉就能怀上孩子……是不是啊小苏……还有，喜帖，你发就发了，你还不承认有什么意思吗？你没发给我是谁发的啊？还在四星级酒店办的喜宴，真厉害啊……很风光吧…… 我真没给你发……顾薇，要是知道事情是这样，我肯定不会丢下你……隋枫抓着旦墨的胳膊，眼角都泛出了泪水…… 哟……你们俩可真是重逢恨晚啊……这有事儿谈完陶陶和顾于的婚事再谈你们两个……顾薇，你以为你赢了吗？不……我给你说顾薇……我陈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我还是那句话，他们两个非结婚不可…… 你疯了吗陈茹？隋枫回头看了看她说。顾于和陶陶是兄妹，怎么可以结婚？回家吧。 哼……陈茹冷笑了两声，陶陶，告诉妈妈，你爱顾于吗？ 妈，我没有顾于就不想活了…… 那好。妈妈告诉你，你们想结婚就结婚，没人可以阻拦得了你们……顾于是隋枫的儿子，可是，陶陶不是隋枫的女儿…… 你疯了吗陈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隋枫过去拉着陈茹说，现在回家……马上回家。 不。我就是告诉顾薇。我陈茹不会输。隋枫。不错。你没发给顾薇喜帖，那喜帖是我以你的名义发给她的……这些年来你对我不冷不热的，对她日思夜想的，我一直都忍了，因为你还有个官儿做做……现在你都退休了我也不愿意再看着你的脸色了。我不妨告诉你，陶陶不是你女儿。我是为了把你抢过来才骗你说我怀孕了的……好了……你们好好聊，我就不陪你们聊了……想离婚我们就离。你不是想娶她吗？这下我要如你所愿啊…… 我们都呆立当地。隋枫更是脸色苍白。今天他得到的意外也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是重量级的。 隋陶陶听见这样的事情不但没有难过反倒拉着陈茹欣喜地问，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和顾于真不是兄妹？ 不错。 顾于……听见了吗？我们不是兄妹……那么，我们就能结婚了…… 陶陶。让我安静一下吧……让我安静一下…… 不行……今天我们就要说清楚，必须说清楚…… 旦墨看了看顾于，说，儿子，妈有些累了。先走了。小苏交给你了，回来把她给我送回去…… 陈茹看了看隋枫，说。我们也走吧。其他的事情让他们好好聊聊吧……隋枫一把推开她，说，我自己会走。说着就跑出去追旦墨。他们都走了以后隋陶陶看了看我，不高兴的说，落祭苏。我和顾于有些私事要谈……你能不能…… 我也觉得自己站那儿有点突兀，就给顾于说，顾于，我先走了。你们谈。顾于拉过我，说。不要走。陶陶。我所有的事情落祭苏都有权利知道。我怕落祭苏会不放心，所以，有什么事儿我们还是当着她的面儿谈吧…… 为什么？ 因为。落祭苏是我要娶的人。是我的老婆…… 那我怎么办？隋陶陶有些慌张了，拉着顾于说，你绝对不可以丢下我……看顾于不说话又过来拉着我，哭着说，落祭苏……求求你。我现在就只有顾于了……你可不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可不可以。 我看着隋陶陶哭得格外伤心，有些不忍了，说，顾于，我还是先走吧。你们谈完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啊…… 不要走。顾于拉着我说。你不要走。我再也不要你一个人离开。 我看着顾于紧张的样子笑了，握了握他的手，说，我不会离开你。你相信我不会离开你。我等你着你。我放心。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放心。我等着你…… 我会很快的。 我先回家了。回头我们再说。 嗯。我送你。 不用。你们谈吧。我抱着芭比娃娃，在大街上有些盲目了。这事情好像都乱掉了。最近的事情怎么那么乱呢？让我对生活没有了目标，总是在知道不同的事情，想接受和不想接受以前不知道的事实…… 走着走着居然转到了刚才和穆皓宇一起吃饭的饭店。往里面一看，穆皓宇居然还在。我就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怎么还没走啊？ 他一看是我，有些吃惊，说谈完了？怎么样？ 呵呵。那个以后再说吧。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就是想等等看，你还会不会有时间陪我做完最后这个项目……哈哈，没想到，你果然还回来了…… 约吃饭的饭店离这不远。我转悠转悠就到这儿来了……呵呵，往里面一看，你居然还在……来，我们喝两杯吧……难道你定了这一桌子的东西…… 我正有此意…… 喝了几杯，穆皓宇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怎么一个人呢……顾于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在和隋陶陶谈事情呢。 都兄妹了还有什么还谈的。真是。 袄。隋陶陶不是隋枫的女儿。 现在隋陶陶单独和顾于在一起？ 昂…… 你怎么让他们单独在一起？ 隋陶陶哭得可伤心了…… 哎……穆皓宇叹了口气，说，你这样的女人真是难找啊……你不知道隋陶陶的手段。你就那么放心，不怕顾于再动摇啊？ 我相信她。我相信顾于，我相信我们的感情。我笑了笑说。 哎……算了，不说了……但愿他不辜负你的相信……喝酒喝酒…… 就是，喝酒喝酒，想那么多做什么……忘了告诉你……芭比……我和喜欢…… 那必须的……哈哈…… 第六十四章 准备结婚 关于顾于那天和隋陶陶谈话的内容，他没说，我也没问。第二天顾于就开车来穆皓宇家接我，早早的就来了，穆皓宇刚跑步回来就遇见来接我的顾于。穆皓宇笑道，顾于，这下你们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我看我是彻底没机会了，这次我只能等喝你们的喜酒喽…… 那是当然。 什么时候结婚啊…… 还没定下呢。我打算过几天就和落祭苏一切回趟l城，和她爸爸妈妈商量商量我们结婚的事儿…… 顾阿姨不去啊？ 她本来打算去的，不过最近是抽不开身，所以等我们定下来我妈有空的时候再去一趟…… 定好日子告诉我，我可要给你们俩准备一份厚礼…… 那必须的……顾于笑道……最近的事情蛮多的，顾于都瘦了，下巴上还有密密的一层胡子茬。 对了。差点忘了……谢谢你，穆皓宇，最近落祭苏都你帮忙照顾的……临上车之前顾于扭头对穆皓宇说。穆皓宇笑了，说，你还不知道我吗？只要能为落祭苏做事情，我都乐意至及。哪还用你谢……要是别人谢我我也不收留她。 你小子……呵呵……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你爱落祭苏比我多，不过，感情的事情兄弟也不能让的，呵呵……你也早点找个合心的人结婚吧……要不我们同一天结婚啊，你加把劲儿…… 我往哪加啊……再说了，和你同一天结婚，我的新娘我不爱，我爱的人嫁给别人，老兄，你故意刺激我怎么的？ 得，得，就当我没说…… 你本来就没说。两个人笑一阵儿，顾于拍拍穆皓宇的肩，说，晚上去我那儿吃饭……我叫连生和宁非桐了……咱哥儿几个好久没聚那么一次了……最头疼的事儿终于解决了，我现在真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高兴啊…… 好好……要不要我带什么东西去啊？ 不用。我们好好喝几杯。早点去咱几个聊聊天儿…… 嗯。好累。我们走了。 袄。晚上见。 最好下午……穆董……别总那么忙，抽点空给兄弟们吧。我不嫌你吵我睡觉…… 那要不我现在就跟你们俩去吧……哈哈……我有的是时间…… 死一边儿去。你这孙子。你丫有时间我还没时间呢……我可和苏好久没好好说说话了，你是装傻啊不知道给别人留个人空间啊…… 说着玩儿……好好。你赶紧走吧……你看落祭苏困的……我很早那么早起，哈欠连天，眼泪都掉下来了。 那个晚上我们第一次谈了未来。本来，对于未来我们都觉得挺迷茫的。顾于趁着酒劲儿，说，连生，生意上的事情撂给亮子吧。那样的生活我过够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要有自己的家了，不能再让宁非桐跟着你心惊胆战了。你跟着旦墨做点儿事情吧。旦墨早就想把咱们两个拉他公司去了…… 好。我把事情料理好了就放手给亮子。于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们先去l城，把落祭苏的长辈都拜访一下，准备结婚。结婚之后我们想到处转转，以后可能在丽江定居……也有可能回t城，不过要在我们把祖国的山山水水转个一圈儿再说。反正我们俩都是写东西的，不受什么制约…… 不许跑太远，不许玩失踪。要是我想苏了好去找你们玩儿。宁非桐插嘴说。 都多大的人了，还就知道玩儿，等以后你做了妈妈大概就不会那么贪玩了。顾于笑话宁非桐说。 哼，我愿意，怎么着……宁非桐头一扬说。 那你呢？穆皓宇，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我们都不算年轻了，你再不找就要老掉了…… 看看再说吧。以后可能会找一个看着还顺眼的结婚好了。落祭苏，都怪你，你说你怎么那么优秀呢，让我现在看别的女人都有点受伤的感觉。顾于娶了那么好一媳妇儿我找不到上档次的心里特不平衡……你们说，我长得比顾于帅，而且比顾于“正干”，怎么就没有个姑娘像落祭苏似的也能看上我啊？或者比落祭苏差一点也行，别差那么多啊……我这刚养过水仙呢再换个大葱多扎眼多刺鼻啊…… 宁非桐撇撇嘴，说，这穆皓宇什么时候变那么优秀了？我怎么不知道？浅薄了浅薄了…… 哼……宁非桐你会用词儿吧？你知道浅薄是什么意思吗？看看……老学人家落祭苏玩儿斯文……人家可一作家…… 嗨……穆皓宇你损我是吧？我听这他那话怎么都不是个味儿…… 哪能哪能……我可从没损过你……在我心目中你可是女神，我敢损女神吗？ 哎……我怎么还听着这话有点儿怪，怎么听都像在损我呢？我说的是实话，我真觉得他那话儿听着就是不是个味儿。 哈哈……穆皓宇让你说我……我是没文化，可比不得你，清华大才子……还在那什么大学念那什么学位儿来着……我可不行……大学毕业证儿差点儿都没拿到，要不我在辅导员那哭了两天我们那辅导员都不肯给我，后来让我给哭烦了…… 你听你听，落祭苏，我可真没损你，可这宁非桐的话句句带着刺儿呢……完了完了……没人帮我……不行你宁非桐，咱俩不盟军吗？你可不能这样损我…… 嗨，那是乱时定的盟约，现在都天下太平了，谁和你玩儿……狐狸的事儿啊一解决，我就觉得生活太美好了，经历了她啊，以后什么风浪都不怕了……那隋陶陶在我眼里就是一超级龙卷风，沾什么卷什么…… 呵……这个比喻有水准……穆皓宇赞道。 那是当然。我哪句话没水准啊……你这人说话老没水准的，没事儿啊你也多像我学着点儿……看在咱几个感情那么好就不跟你收学费了…… 这俩儿又斗上了，好久没听他们斗嘴了，还真是怀念以前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要考虑的问题，尤其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我们几个连聚在一起的机会都不多。以后怕是这样的机会更少了吧。 那天我们一直聊到很晚，都喝得有点过了，顾于在大家还没喝完就醉倒在沙发里，蜷在那睡了。穆皓宇喝得直打晃，我把他他隔壁那个家里给他倒了水又回去看顾于。顾于还再睡，表情特平和。我摸着他的眉头，摸着他的胡子茬，心里又觉得有点儿心疼。这段时间最累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准备回l城一趟。旦墨又买了许多礼品让我们带着，奶奶，外婆，外公，爸爸，妈妈，一人一份儿一个都不少。这一次我们的心都有点迫切，于是打算坐飞机过去。 出门之后我们就觉得眼光特别猛烈，一丝风都没有，外面的行人也很少，只有蝉叫得格外刺耳。 临上飞机我们准备把手机关掉的时候顾于的手机很突兀地叫了起来。顾于看了看挂掉，那边又打来。顾于皱皱眉头，按下接听键，说，谁啊，有什么事儿。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等我下了飞机给你打回去。 这话说完还没走两步顾于突然停住脚步，眉头紧锁，说，我这就过去。 他把东西递给我，说，落祭苏。隋陶陶又自杀了。我过去看看。你先去l城等我，我随后就到，最迟明天。 袄。 他抱了我一下，说，对不起。等我昂落祭苏。我去看看没事儿了就过去和你会合然后我们一起去拜访爸爸妈妈……对了，奶奶那也要去的…… 袄。 他皱着眉头急匆匆的走了。 哎……他没走几步我叫住他，说，那个，顾于，路上小心。 知道了。等我。 我笑着给他摆了摆手就上了飞机。 到l城夏小剑来接我，看我一个人很奇怪的问，不是和顾于回来商量结婚的事儿吗？顾于呢？ 他那边有点儿事儿，我先过来……不是好久没见你老婆了吗？我想她先来看看她还不成？ 呵呵。夏小剑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到了白房子我才知道原来小柔怀孕了，怪不得她没来接我。小柔的肚子已经隆起来了，她给我说6个多月了。我趴在她肚子上听了听，说，哟，小宝宝会动呢…… 那当然…… 感觉怎么样…… 说不清楚……呵呵。你也怀孕了就知道了……有的时候特小心，不过想这肚子里是我和小剑的孩子我就觉得特幸福……你和顾于终于要结婚了，我都要等不急了……哎对了，顾于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嗨……你们两口子怎么问题都一样啊？真是一家亲…… 什么啊……要谁谁也得问问。这准备结婚来拜访家长商量结婚的事儿新郎不见来谁看着不奇怪不问啊。你就别给我挑刺儿了…… 呵呵，也是……他那边临时有事儿，我先过来等他。 袄。这样啊。累不累？ 不累。呵呵。又不是坐的火车，很轻松。 嘿……其实我都不敢坐飞机。 因为要等顾于闲着没事我就在家全职陪小柔，陪她散步，听营养讲座，做孕期定期检查。在到l城之后的第二个早晨吃油条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特恶心，丢下油条就开始干呕。小柔看着我，有点奇怪的说，落祭苏，你这样子怎么跟怀孕似的？ 啊？不会吧？ 你还有什么感觉没？ 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特别容易困…… 袄。正好。过两天你要陪我去医院做检查，自己干脆也查查好了。 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这样的事儿你都不慎重……对了，顾于忙什么事儿啊，怎么电话都不打一个。他要忙多久啊？ 不知道。 那你打给他问问啊？ 不用。他方便的时候自然会给我打。他不给我打肯定在忙什么事儿，我当然不能打扰他了。 哎……你这女人可真够奇怪的。你是不是感情淡漠啊你？ 其实我心里也略微有些不安。也罢。隋陶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起码要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过来吧……这样想着心里就舒服多了。 第六十五章 等 小柔给我说，怀孕的女人嘴特别刁钻。她就是偶尔想吃比较奇怪的东西，夏小剑也高兴到处跑给小柔弄来她想吃的东西，小柔悄悄给我说，我觉得女人怀孕在这一方面来说特幸福。夏小剑没事儿的时候喜欢趴在小柔的肚子上听小宝宝的动静，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他也给我说，这有个女人为自己养孩子真是特幸福。女人养孩子很辛苦的。 我笑，说，有那么幸福吗？你们俩把这孩子怎么说得跟宝似的？ 嘿。你真会说。它可不就是一宝。顾于那么细心，知道你怀孕之后还指不定幸福成什么样呢。哎……你还没给他说吗？ 没…… 你真是。也耐得住性子。 小柔在检查结果刚出来的时候就要给顾于说了，我没让她说。夏小剑知道后倒是很开心，说，以前是照顾一个孕妇，现在是俩，倍儿感责任重大，回头一定要让顾于好好谢谢他。 等了一个多星期顾于还没有来。小柔都没有耐心了，说什么都要给顾于打电话，说，他再有什么事儿也不能把老婆一个人丢飞机上，还拿了那么多东西，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笑了笑，说，你看你，比我还没耐心呢，我都不生气的你今儿个怎么那么愤啊？ 哼……你包容他我不行。谁欺负你我都不愿意…… 不过因为我坚持，她还是没有打。 在我到l城的第九天傍晚，我一个人在河边散步，夕阳烧得红红火火的，让我想起那个次，夕阳似火。这天边儿的夕阳，说是像血更贴切些。 天很热，虽然已经日落还是热腾腾的，只有这河边还稍微凉快一点儿。 顾于怎么样了呢？怎么还没来呢？不是说很快就过来吗？又发生了什么呢？不过我的心却不慌乱。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的心反倒平和多了。我觉得顾于不会离开我，或者说这是我对感情的偏执，不过我还是坚信他不会离开我。有的时候。女人的感觉出奇的准。 正想着我被人从后面抱住，一股熟悉的烟草味夹杂着一点儿汗味传了过来。我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我回头笑了笑，说，顾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别动。他闭着眼睛，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好累啊。终于看到你了。让我抱一会儿。 我一动不动，眼泪却掉了下来。他给我抹去眼泪，说，傻瓜，怎么又哭了。我不是来了吗？ 怎么身上那么大汗味儿？ 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儿就马不停蹄地往这儿赶，就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你。对不起啊落祭苏，我没想到让你等那么长时间。陶陶情绪不稳定，我一直在陪着她，看心理医生。看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赶过来了。在t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安心。我多在t城留一会儿你就得多在l城等我一会儿。你等我的心，一定更受煎熬吧。我总是让你伤心。对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怕会打扰你怕你急啊…… 呵呵。我一直想打给你，但是咬咬牙没打。我想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怕听见你的声音就没有耐心再在t城等下去。 呵呵。这不都好好的吗？ 嗯。咱明天就去拜访你爸爸妈妈。晚上我就给他们打电话。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结婚。我不想等了，多一秒都不想等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不能安心，只好赶紧把你娶到家里才安心。 呵呵。现在的我，大概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上帝，你果然没有再和我开玩笑。 对了。在丽江的时候，我说过要送你这世界上最特别的婚戒，让你做我最耀眼的新娘……他低着头看着我，笑着说，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开心的说，哈哈，落祭苏，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等着他让我睁开眼睛，等着他给我的惊喜。他拿着我的手，却突然一把把我推到一边。 落祭苏，你去死。隋陶陶的声音在我耳边骤然响起。我慌忙睁开眼，看见错愕的隋陶陶，看见流着血的顾于。 你怎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想杀你，我真的没想杀你……隋陶陶的眼里含着泪，惶恐的说。她过去要扶顾于，顾于一把把他推开，说，隋陶陶，你闹够了没有？你难道非要那么任性？好了，从今往后，我顾于，再也不欠你的了，求求你，算我求求你好吧？求你放过我们吧…… 血水马上染满了顾于的衬衣。我抱着他，有些不知所措。这都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顾于看着我，笑了，说，落祭苏，从这以后我们就自由了，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妨碍我们了。 他抓过我的手，给我套上戒指，说，我终于可以用它把你套住了……说完这话，他闭上眼睛，昏厥了过去。 落祭苏……落祭苏……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抬起头，看见穆皓宇的脸，还有夏小剑。 穆皓宇……你怎么也在？ 我跟着隋陶陶过来的。顾于车开得可真快。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夏小剑，你把落祭苏带回家，我跟顾于去医院。 不……我要跟顾于去医院，我要去等着他……我抱着顾于，医生要抬他我都没有松手。我不敢松手。穆皓宇狠狠地把我的手拽开，说，落祭苏，听话，回家休息休息，顾于醒了我就告诉你。 我不…… 不行落祭苏……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夏小剑慌忙说。穆皓宇听见这话便不由分说的把我抱到车上，说，你要为顾于保重身体，要不他醒了之后肯定要生你的的气的。 袄。我听话。我回家。我的脑袋彻底是乱掉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一切好像都是在做梦。我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看事实，什么都那么模糊。 回到家小柔要帮我洗澡，我迷茫得看着她，说，你那么大肚子还帮我洗澡，我一个人可以了。 不行。我在旁边看着你。 我泡在浴缸里，任凭她给我涂沐浴露。大概是水太热了，我怎么都觉得头晕晕的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一黑，滑到浴缸里。 夏小剑，夏小剑，你快来啊……小柔略带哭腔的声音格外尖利。模糊中我听见开门声，有人把我拉上去裹了块儿浴巾还是什么的，抱着我匆匆的把我放到床上，小柔一直在旁边啜泣不止。接着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概我是又要生病了。我好累，好累。真的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来，想想发生的事情，真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我拿出手来，看看手上的戒指，粉红色的钻做成一朵蔷薇花的模样，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顾于知道我喜欢蔷薇花。 我慌忙起来，打开门匆匆往楼下跑，没跑几步碰见上楼的宁非桐，她一见我就说，你终于醒了。把我们急死了。我不理她的话，拉着她问，几天了，顾于呢？顾于怎么样？ 她不说话，我推开她就往下跑，她跟在后面叫，哎你慢点儿……孩子……小心孩子…… 连生，穆皓宇，夏小剑，小柔都在下面。穆皓宇见我下来就过来拉住我，说，你慢点儿，肚子里都有孩子了还那么匆忙…… 顾于怎么样了，我要去看顾于。 穆皓宇笑了笑，说，你慌什么。先保重自己再说。 顾于呢……你给我说，顾于到底怎么样了？ 你看你……别慌……顾于没事儿…… 那就好那就好。我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走，你现在带我去看顾于。 别忙啊。你听我把话说完。顾阿姨说了，你们的婚礼大概要推迟了。让你原谅着点儿。你现在见不到顾于了？ 为什么？ 因为，隋叔叔和顾阿姨一起带顾于去美国了。顾于脱离危险之后进一步的治疗顾阿姨在美国那联系了医院马上就过去了。顾阿姨说了，这个治疗短了几月就好，长了可能要几年呢。但是顾于坚持自己完全康复才和你结婚，说不要拖累你。让你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说不定啊，到时候就能给你拖婚纱了…… 真的？ 是啊。 那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一面再走？ 做治疗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刚好小柔怀孕了，你就留在l城吧。正好我也打算来l城发展业务，开个分店，以后我就在你家里住了昂……反正你这房子多…… 连生呢？ 顾阿姨把生意上的事儿都交给连生了，连生要回t城照顾生意。 不过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宁非桐过来抱着我说，你好好好养身体，我们有空就过来看你。你不许乱跑。还有，要听穆皓宇的话……于哥说了，你要是不乖乖的他是要生气的……宁非桐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呀宁非桐……我抱着她说。 又不是以后没机会见面了。你和连生有空就过来了，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是不是啊连生。穆皓宇说。 是啊。非桐。t城还有事情处理，我们要赶回去。以后你想嫂子咱就回来。 嗯。苏……我们走了。你身体虚别出来送我们了。 我还是送送你们吧。 别送了嫂子。保重身体要紧。 他们走后，我问穆皓宇说，顾阿姨和隋叔叔好了？ 是啊……他们想了彼此大半辈子了，现在总算走到一起了。 我想了想，又问，隋陶陶怎么样了？她精神好像有点不大对…… 她让她妈妈带出国了。去了瑞士。顾于没有起诉她，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她现在也懂事了，因为顾于的事情内疚着呢。 那个……还有…… 你看你……刚醒来就那么多问题……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 就是。穆皓宇又不走，以后有的是时间。小柔在旁边说。对了，你看宁非桐给你带什么来了……小剑，抱过来…… 暖暖……我忙抱起暖暖，笑，说，回家了，高兴吧……你怎么又胖了……怎么把它也带来了？穆皓宇不是放你那儿养着的吗？ 我都来了在家谁养它啊？让宁非桐养还不得饿死它…… 呵呵……你来了也好。陪我一起等顾于回来。 这天可真够热的。开着空调还是觉得热，外面树上的蝉死命的叫个不停。 第六十六章 只是一种结局 三个多月之后我开始收到顾于的mail。我们变得又像刚认识的时候，偶尔会聊聊天。他特别关心宝宝的状况，说在那边天天有查这边的天气，包括每天要穿多厚衣服出门要不要撑伞都要叮嘱我一遍，要我好好照顾他的孩子。 孩子生下来之后我让他给孩子取名字，他说，就叫他离忧吧。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不要像我们一样，希望我们的孩子永远不要忧伤。 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已经会姗姗挪步了。奶奶和外婆经常来看他，我爸爸妈妈更是如此，给他请了什么按摩医生，幼儿启蒙师，还买了大量的衣服玩具，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里。 宁非桐在离忧一岁半的时候来看他，乐得不行。宁非桐又怀孕了，这一次还是双胞胎，她下了狠心，把烟和酒都戒了，说怎么都不能影响到孩子。 我给宁非桐说，等顾于回来我们就搬去丽江，在那好好的安静的生活。 宁非桐表情有点不自然，说，袄。苏，你没想过不等于哥了找别人一起生活啊？我看穆皓宇就不错。而且，于哥还不一定回来呢…… 怎么会。顾于经常给我写信呢，大概快回来了…… 苏……你别等下去了。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但是，看你这样我看是不说不行了。苏，于哥早就死了，他死了……那一刀刺穿了他的动脉，那天晚上就没抢救过来……连生在旁边拉着宁非桐，说，宁非桐，你给嫂子说什么话。嫂子。你别听她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顾阿姨根本就没出国，现在在t城呢。于哥就死了。你们要骗她到什么时候，要让她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为了孩子骗她，那么现在小忧都一岁半了，她现在可以接受得起这样的打击了，你告诉她……穆皓宇，你告诉她啊…… 我微微笑了，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没有说，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们几个全部都愣住了，说，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离忧7个月的时候，我和一个小编聊起顾于。我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再写东西。小编很惊讶地看着我，说，你不知道吗？他死了……听说是被人捅死的。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我当时不信，说，怎么可能。他还给我写信呢。 我拿出笔记本给他看那些信，他看了看，说，这文笔确实和他很像，不过肯定不是他。 为什么？ 你看。他说。他有个习惯。在写完东西之后要缀个gs的字样。而且，这东西明显比他的东西多了几分刚气。但是，看来写这信的人也够了解他了。模仿得真像，拿出去不了解他的人大概可以以假乱真了。对了，他死前有给我通过电话，说要结婚了，说他老婆喜欢蔷薇花，他定了粉色蔷薇花戒，还兴奋的告诉我说蔷薇花的花语是“想和你一起一辈子”，那语气跟孩子似的，他一直都很冷漠的，也刚好那天我有事打电话给他。还说我以后见了他的新娘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如今也不知道他那个准新娘怎么样了。 我当时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就把自己手上的戒指转了转，心里一下就冷住了。回家之后我就开始想。其实，从第一天我醒来开始你们的戏就演得漏洞百出。首先，顾于走肯定不会把我托付给穆皓宇，他最讨厌我和穆皓宇在一起了，那次他喝醉在隋陶陶家就是因为听说我和穆皓宇一起喝酒呢。第二，他肯定不会让我在国内等他的。以他的脾气，无论如何也要我在他身边。他换mail能解释过去，我们第一次开始聊天的时间他绝对不会记得。他甚至比我还清楚得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开始的时间结束的时间，只是他不知道，那三个小时的聊天就让我爱上他了。最重要的…… 我顿了顿，抬起手，说，我问过他关于这枚戒指的事儿，他居然说这是他第一次送别人戒指，可是他在丽江的时候就送过我一枚银戒，还有，他居然不清楚这戒指的图案，这是一朵蔷薇，他不知道，蔷薇花的花语是“和你一起一辈子”。这却是他给我这枚戒指的含义。 其实，我知道的还不止那么多。隋陶陶也不在瑞士吧……我在确认给我写信的人不是顾于之后，大概是离忧10个多月的时候，我收到一封来自监狱的信。是一个女教官写来的，她说她看守的犯人有个叫隋陶陶的，情绪不好，经常念叨我的名字，她查了一下我的地址就写信过来，希望我无论如何过去一趟。 我见了隋陶陶，她现在依然很怨恨我。她给我说了一些顾于生前的事。她说她确实很爱穆皓宇，可是穆皓宇却容不下她。她不甘心穆皓宇和顾于都喜欢我，所以说什么都要抢了我的幸福。所以做了那么多。那一次撞桌子，其实她好了之后顾于就给她说了，他相信我不会那样做，所以请她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毕竟当初他喜欢过隋陶陶，所以慌乱中说话就不经过大脑了。 还有，关于那一夜，其实是顾于听说我和穆皓宇一起喝酒心里不高兴，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就喝多了。不过他根本连衣服都没脱，因为他喝多了所以手机一直是隋陶陶拿着的，她接电话的时候故意那样说让我生气的，可是，我居然真的没相信顾于……所以顾于对那件事情也一直莫名其妙的。 她说，孩子其实是宋世杰的。 我说，其实顾于知道。 她当时很惊讶，说，他知道？ 我说，是啊。他知道。 她低下头，说，顾于真善良。他不戳穿我是怕我难堪啊。其实那天晚上顾于喝多了还一直叫你的名字，说，落祭苏，对不起。不停说。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他给我说，他不能失去你。 其实我知道他一直爱的都是你。即使他答应和我结婚的日子，他一点都不开心。可是怕我想不开，他才勉强和我一起的。 那天，你从饭店走了之后，他给我说，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我结婚，说即使不是为了旦墨也不行，他爱你，而且不能失去你，所以，只能对不起我了。还说，只要放她他和你结婚，以后要怎么样补偿我随便我说。其实事实他都知道，他居然还那样说。 其实我又自杀还是想留住他。我那时候大概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让自己受不了吧。穆皓宇算一个，顾于也算一个……可是我还是没能留住他。他在我情绪稳定了之后给我说，他已经让你等了太久，不想再让你那样等了，以后都不要离开你了。我那时候情绪失控了，跟着他就开车去了l城，我想，只要你死了就好，你死了他们就不会那样对我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把你推开自己挡了过来……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顾于了…… 我给她说，不。即使当时死的是我顾于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女人要把自己的心放得干净点才能真正得到男人的心。 最后，她给我说，她一直都恨我，到死都恨我。 我和她们教官谈了一下她的情况，希望她们开导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我还知道。给我写信的，用顾于的名义给我写信的那个人，是穆皓宇吧。 穆皓宇笑了，说，你果然还是猜得出，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只有你会把顾于的书研究透然后以他的名义来劝我。只有你可以把我该穿什么衣服吃什么样的菜出门要不要带雨具清楚得告诉我。穆皓宇，做那么多你累不累…… 不累。能为你做的，再多也不累。 我明白你的心意。这几个月以来我没说事实的真相就是因为对于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顾于不在了，可是，我的心却是他的。而且经历了那么多，我觉得好累。我想，也许，暂时我还不能接受另外一个人。所以，穆皓宇，你还是找个人来好好爱吧……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好好爱。我，不值得。 我说值得就值得。我就爱你，只能爱你…… 那随便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离忧啊……你跟阿姨玩……宁非桐，你帮我看着他一下，等他累了就送我那让他休息。房间我给你们收拾好了。 那……宁非桐似乎有点不放心。 没事儿，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回到卧室，眼泪终于忍不住了，这是顾于死后我第二次为他掉眼泪。为了离忧，我一直撑着，可是今天，我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离忧2周岁的时候旦墨终于来l城了。她和隋枫一起。旦墨比以前老了许多，头上都有白发了。我们大家在外婆家给离忧庆生。旦墨和隋枫大概是见过我们家人了，连奶奶都请来了，说，顾于生前就说要拜访的在他去了以后她都拜访过了。妈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旦墨笑了笑，说，还是我来给她说吧。小苏，吃完饭我们谈谈吧，顾阿姨有话给你说。 袄。知道了。 吃完饭之后外公和离忧一起玩，把书房腾给我们了。我和旦墨一起到书房，旦墨叹了口气，说，小苏啊，顾于走了快3年了…… 嗯。 以前因为孩子我们不敢给你说顾于的事，你原谅顾阿姨，顾阿姨想保住顾于的孩子啊…… 我知道，顾阿姨，我都懂。 可是，小苏啊，你这样下去怎么行？你不能一个人这样过下去啊？ 顾阿姨，我的心真的，还接受不了别人。 阿姨知道你们感情深……阿姨也喜欢你。可是，现在顾于去了，阿姨也难过。是我们家啊，没那福气。可是，小苏。离忧不能没有父亲啊……其实，小忧的名字是我取的。我想，顾于大概也是这个意思。顾于从小没有父亲，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孩子的人生就不完整啊。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顾于，真的。他小时候被别的孩子骂的时候回家就哭，也怨过我。不过长大了就懂事了，谁再说他他就打谁，就这样走了歪道儿，因为心里有阴影，所以性格也比较怪。离忧啊，就别让他再走这条路了好不好啊？小苏，算阿姨求你，阿姨还渴望顾于的儿子，我的孙子可以好好的生活……旦墨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慌忙拉住她，说，好，好，阿姨，我会给离忧找个爸爸的。 那孩子，就别让他姓顾了。孩子知道问的时候就会问，妈妈，为什么我姓顾啊……就让他跟他以后爸爸的姓吧……只要我知道他是我孙子就好…… 不……要不让他跟我姓吧……顾于肯定不乐意他的儿子跟别人的姓……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顾于，我这算是和你道别吗？我想，你肯定不想让我像陆雅若一样随你去吧…… 又过了7个月我和穆皓宇结婚了。孩子终于还是跟了我的姓，叫落离忧。结婚的时候果真是他给我托的婚纱，只是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却是穆皓宇。 宁非桐生了个龙凤胎。和连生一起很幸福。 我们在l城定居了，院子里种满了花，墙上爬着一棵大大的蔷薇花。去过丽江，婆婆已经不在了，她最终还是没等到她的女儿。 暖暖老死了。死的时候依然很胖。 我们一直都没再要孩子。穆皓宇说他要用一生来守护我和落离忧，我爱过顾于爱着离忧再生一个孩子恐怕更没有他的位置了。 那枚蔷薇戒指，我把它和那枚银戒放在一起，和我的记忆一起封存。 那个叫顾于的男人。 我们网上见面。聊了三个小时。 我去t城，一眼就爱上他。 相爱。相知。 从我们一起开始就一直小心的爱着我。 准备和我结婚。送我蔷薇戒指。想和我一起一辈子。 为我挡过两次刀，一次留着疤，一次却致命。 因为他说，我用戒指套住你了，所以我不愿意再接受别人。 也许。我们的爱太激烈。所以。注定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身上永远留着他的齿印。我这一生都不可能遗忘他。 谁想到那三个小时，终成了我一辈子最大的伤 第六十七章 关于 本来有动摇过，想改变这篇东西的结局。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改。我的顾于是永远的男一号。如果他死之后关于穆皓宇的事情写得太过拖沓，大概就有喧宾夺主之嫌。我还有一个结局，如果还有人想看给我说一声，我会写给大家看。只是，顾于是我永远的男主角。 我是突然想写这个东西的。其实开始的时候写得很慢，在空间里写的。好像因为爱上一个人，突然想变得有钱，于是开始把它当成真事儿的写。 在都市言情小说长篇要传10w个字以上才能发出来。在学校毕业前期，东在复习准备考试，我趴在她的床上听着音乐写东西。喜欢那种铅笔划过纸张的感觉，东东为我削了一把的铅笔，我也忘记磨平了几支。睡醒了就写，东东很照顾我，每天早晨都会给我买好早点。我以为我终于写到10w了，在家整理了整整一夜，睡了一个小时继续整理，却发现只有8w多。因为定了去青岛的票，所以一直敢，为了回家赶最后几千字，在路上出了点小的事故，脚被碾伤，后来感染，真是很郁闷人的事情。 一趟无聊至及的青岛之旅，一直和娟一起，因为她晕车再加上我们两个的盲目，拥挤的青岛让我们失望不已。终于赶回家，看到已经有不少读者在催，内疚得很，因为毕竟是我没有及时更新。这篇东西，也许读者不多，可是，我很爱。毕竟它是我的第一篇拿到读者面前的东西。开始每天只有几百的点击量，有好多次都不想写下去。可是，至少还有等着看的读者，所以我最多的时候是坚持两天三节的更新速度。说实在话，其实更新慢一点能换来更多的点击量，只是我不喜欢等待的感觉，觉得你们也不会喜欢，于是一直尽力的在赶。 现在，终于写到结尾了。对于这篇东西的未来，我没抱有多大的希望。毕竟。一直以来看的人不多，而我，只是为了满足一直支持我的人期待的心才写下来。。有人喜欢我的东西，是我最大的幸福。 其实，原来我有很多话要说。现在突然真的要说出来，怎么觉得有点没头绪。 我一直最想提到的人就是东东。我高中时的下铺。我很欣赏的一个才女。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好像我们这种人，骨头里面就寂寞。比如东东，比如灿，比如夏青青。灿总会突然给我发信息，或者是寂寞，或者是累了，或者是突然想起我。我们这样的人，不经常联系，却知道，那个人，无论何时，都还在。 她们的感情，我不想涉足太多。因为那些感情的事总是在重复同样的惆怅，时间久了就会让我觉得累。我想。关于感情。我们真的没有多少必要在交流。我们是灵魂上的朋友。我喜欢留意东东新写的东西，听见火车的鸣笛就会想起灿，经过稻田总会想起夏青青。可是，感情受挫了谁都不会想起。 这个夏天。学校那边的天气很热。我和东东挤在一张1米2的小床上一起睡觉。甚至有的时候会热的睡不着。东东不能吹风，会头疼。其实在和她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我很幸福，因为东东，因为爱着的人，也因为爱着我的朋友。偶尔会内疚。对东东。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大概就是涵了。这个离我很远却又离我最近的女子。她大概也是骨头里就寂寞的女子。但是最难过的时候，我总是能想起她。她失落了累了也会发信息给我。好多的时候我看着她的信息听着她的声音泪流不止。我一直觉得我爱谁都不能超过她了。 下一个我想说的人是小四。这个总是很贪玩的孩子。今年夏天好像突然长大了很多。我心疼她。真的心疼她。我喜欢看她幸福地样子。希望顺子不要伤害她。她的心其实很细腻，可以些得出忧伤得滴得出水的东西。而我们家小二，好像永远是我和小四捉弄的对象，这个傻呼呼的丫头，什么说我还是觉得她傻呼呼的。有的时候调皮，撒娇，还喜欢拧着劲儿的生气。不过，她心里面的事儿很很多。我很爱的，小四。小二。 小晖是平时最男孩子气的孩子。我现在想起她总是想起她戴着眼镜拉着脸的样子。这个家伙总是很仗义，支持我又支持我。夏天的时候在家里闷着，睡觉掉床居然把脚给摔伤了，厉害到不行。我一直没有留意，原来小晖也有小忧伤。只是我相信，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是坚持不下去的。 小至。他大概是我文里唯一的男子。其实，我也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我总觉得他是个和我比较合拍的孩子。只是大概也许我想错了。现在想想，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好像他比较难忘记的，那个人，和我一样，有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还在爱着，于是心疼不已。 关于这篇东西，大概有七成以上受伤得感觉都是我感觉过的。有好多人问我，是不是真实的事情。不是。和现实只是有一点点的相关，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我杜撰的。我觉得写东西的时候要搀杂太多自己现实经历的成分写起来会觉得很吃力，所以，关于感情的事，离我的现实很远。 只是我所不能遗忘的，是陪我走过我人生每一个坎坷的人，记着我疼爱和所有疼爱我的人。 好多人都给我说，心疼我。 而现在的我，生活平淡，不想接触和感情有关的事。曾经自己受过的伤，现在看看都觉得幼稚可笑。所以，我偶尔会嘲笑那些弱智的游戏，但是，我还是会安慰受伤的孩子们，只是不经常做而已。以后有谁出了感情的问题可以来给我留言，我会帮你们。 那天，在游戏里，看见一个人在那卖东西。上面东西的种类价格都没有，只写着，我失恋了。于是我放下手中的事情陪她聊天，一直聊了很久。因为，我仿佛看见一个女子在那失神，在那孤单的站着，于是想，我应该和她说说话。因为我那个时候也希望有个人能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女子和男子不同。对于感情，女子更容易盲目冲动不知所措。在我难过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想有个男的在身边，可是说话可以发泄可以陪我喝酒可以借我肩膀让我靠着哭的男人。。我在2008年7月之前，为爱情流过太多泪，为感情付出太多，为感情不懂爱自己。2008年7月底，我开始只为朋友和电视剧哭。 现在，我身边每一个联系或者不联系着的朋友，我都很爱。我受过的伤，受过的恩，都忘记了。我真的不想活得太累。 我们必须勇敢下去。 关于小说。关于感情。关于人生。 秋天越来越深了。看外面的空气，我都觉得秋天很凉很凉。其实我的08年很背。我希望，所有的灾难都留在我钟爱的夏天。9月，天很蓝，空气微凉，稻米香，我。很幸福。 最后。我一直等的人终于回来了。娟。谢谢你对我的谅解。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你们有多爱我的小说，我就多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