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等你,不负朝夕》 第一章 我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像一个乞丐一样不要脸不要自尊地在公共场所当众下跪。 可是我没有办法,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披头散发得跪在陆晓面前,顾不得满脸的鼻涕眼泪,死死地抱着他的双腿,苦苦哀求着,“陆晓,求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求求你,陆晓,她也是你的孩子啊。陆晓……” 我哭了一整个上午,从家里哭到医院,闹到医院,声音哑的不行。 我不知道我现在像什么,是街边的乞丐还是没有教养的泼妇,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虽然是私立医院,人并不像公立医院那么多,可是经我这么一嚎啕,立刻有一些排队候诊的人就围了过来。 特别是一些来产检的孕妇,看不下去了,开始在一旁指责我老公,“你老婆肚子都这么大了,都快生了吧,还打掉。你有没有人性啊。”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她的话成了我的希望,我忙不迭地点头,抹了一把泪水,怀了一丝希冀,仰着头看向陆晓,“是啊,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我们不要打掉好不好。”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脑袋一偏,眼冒金星,脸麻上火辣辣的又麻又疼。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是谁打我,婆婆肥胖的身影就出现在我面前,她叉着腰肥胖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尖骂,“伊素素,你要不要脸?你还敢在医院闹。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人需要受这么大的罪吗?”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四维彩超照影,给围观的人看,“你们以为是我们残忍,是我残忍。你们看看,畸形儿。她怀的是畸形儿。她每次孕检都只让娘家人陪着,如果不是这次她妈旅游去了,我不放心执意陪她一起产检,我都不知道原来她一直怀的都是一个畸形儿。” 婆婆边说边抹眼泪,“谁不心疼孩子,可是,这样的孩子,生出来怎么办啊?他的一生怎么办啊。” “啊?为什么啊?四个月的时候就能查出来了。她到底为什么啊。”看到婆婆递过去的彩超照影,刚刚还为我说话的孕妇顿时就转换了立场,虽然很同情我,可是她更站在婆婆那边,“还是这么严重的畸形,这位大姐,你是怎么想的啊。” “不,我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畸形,我只是怀了女儿。他们不想要女儿,我不舍得,所以才每次检查不让他们陪着,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有问题。我的孩子很健康,每个月都在人民医院查的,医院有我的档案,我的孩子很好,很健康。是他们不想要女儿,是他们……”我拼命地嘶吼着,咆哮着。仿佛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出来证明我的孩子是健康的。 可是,没有人。 陆晓和婆婆根本不需要再说话,他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悲伤,绝望。看着旁边那些善良的人不断的劝我,“你还年轻,何必生个畸形儿呢。现在都讲优生优育。” “我说了,我的孩子很健康,我的孩子不是畸形儿。她不是,她好的很。”我发疯似的冲每一个劝我的人咆哮。我死死的抱着肚子,睁着猩红发疼的双眼看向周围每一个人,看向面无表情的陆晓和有些得意的婆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离婚,孩子我自己养。我们离婚。我不准你们伤害我的孩子。” 陆晓以无比温柔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在我身边蹲下,摸了摸我凌乱的头发,柔声道,“素素,我爱你,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们不要这个不健康的孩子,我们还年轻,将来可以再生一个。” “我说了我的孩子很健康,我们离婚,我的孩子很健康。”我语无伦次地咆哮着,死死地护着肚子,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离婚,我自己养,我自己养。” “大姐,你是叫伊素素吧?”之前为我说话的孕妇问,“二十八岁?” 见我不说话,那个孕妇就当我认了,把之前婆婆给她的四维影象递到我的手里,柔声道,“那这就是你的彩超报告。” 这下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周围所有的同情都变成对陆晓的同情和怜悯。 “我们都怀着孩子,知道你对孩子的感情,可是你也想想你老公和孩子的未来。人不能这么自私啊……” “我说了,这不是我的孩子,是他们假造的。这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很好。”我拼命地吼叫着,可是再也没有人相信我。 “病人家属,看着点病人。这里是医院,不要影响别人。”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我道,“二十五号伊素素吧?准备一下,下一个就你。”又看了看其他人,声音立刻温和起来,“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位孕妇高度畸胎,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 这下连护士都证实了我婆婆的话,所有人都同情地看了陆晓一眼,然后纷纷的散了。远远的散落着对我不懂得事和自私的指责。 “二十五号,伊素素准备。”广播里叫着号。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发疯一样的爬起来就往外跑。还没跑几步,就被陆晓给抓住了。我死死的扒着墙壁的拐角,死都不松手。 “不松手,我就打你肚子。”陆晓的嘴贴着我的耳朵用极温柔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 我下意识就松了手去护着肚子。陆晓抓着我的胳膊拖尸体一样的我拖进了手术室。 “陆晓,求你,求你,我们离婚,我们离婚,我自己养孩子,行不行?求你了。”我被几名医护人员死死的摁在手术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陆晓,“陆晓,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相爱过,陆晓……” 陆晓真的就缓缓地俯下身,我心里一喜。是的,他曾经追了我三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我鼻涕眼泪横流,一脸惊喜地看着他,“陆晓……” 然而,他在接下来在我耳边说的那一句话,顿时让我的心瞬间凉透了。 麻醉的效果出现,我眼皮渐渐沉重,再睁不开眼。可是耳边,全是陆晓绝情噬心的话,“我当然会跟你离婚,但是,不会让你带着我的种。” 第二章 理由如此可笑 手术麻醉过后,我下意识去摸我的肚子,腹肉虚浮,里面已经空了。 头晕沉着眼泪不断的往外涌,心里钝钝地痛。我的孩子还是没有了,手术前最后的挣扎并没有救回我的孩子。 “好了,我们回家,以后我们会再有自己的孩子的。”陆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着响起的还有一旁医护人员对他疼老婆的称赞。 我恨他,不想回家,不想看见他。可是我整个人都还昏沉着,根本没有推开他的力气,任由他把我抱出病房,放进车里。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以为陆晓只是不想要我的女儿,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不要的不只是我的女儿,还有我。 大楼的大厅里摆着一个橙黄色的行李箱,这是我在结婚前买的箱子。 “我们离婚吧?”陆晓看了一眼行李箱,神色十分冷漠,“那是你的婚前财产。”递过来一份应该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我的已经签了,你也签了。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哈哈哈……”这简直就是我听到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撕碎他,“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拿着我给的本钱做生意,现在想让我净身出户还有脸说是好聚好散?” 陆晓看着我冷笑,那眼神像是在看路边不断纠结他的乞丐,“你给的本钱?什么时候的事?有证据么?有人证么?”恶毒地看了我一眼,“还有脸说孩子,敢瞒着我们一家人生女儿。害死孩子的人是你自己,如果在知道是女孩的时候打掉,根本就不会出现那么大的孩子。” 我脑子里立刻飞闪着一个画面,上前一步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见了是不是?你看见了我们的女儿是不是?”看着他铁青的脸,我立刻崩溃了,嚎啕痛哭起来,“陆晓,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哪,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语无伦次的咆哮着,“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陆晓狠狠地甩开我的手,阴桀地看着我,生怕我听不清楚一字一句地说着,“尹素素,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当头一凉,“什么?!”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无耻的人,明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还能理直气状的推到别人身上。 陆晓看着我,眼里闪着怨毒的光芒,“尹素素,看来你是忘记了两年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了。”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下意识以为陆晓认为我出轨。 两年前我跟陆晓结婚,新婚燕尔,而且那个时候陆晓还很温柔很体贴还不是现在这个自私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会出轨。 “看来你真的是忘记了。”陆晓冷笑着,“果然是个记仇不记吃的。两年前,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我给你温习温习,回忆回忆?” 我真的想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陆晓盯着我的脸,模样狰狞,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磨着牙,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你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跟我在一起,还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失恋了,你就会算在我头上,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轰! 我的耳边似炸了一道响雷,震得我耳膜和整个头颅都在嗡嗡响。 他记得,他竟然记得这个。 我颤抖着嘴唇,无比震惊地看着他,“你竟然跟我算这个?” 那是他最初追我的时候我对他说过的话。当时我还跟前男友交往,为了不给他希望我才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在感情上,我坚信着不给对方希望才是真正的对他好。这样他才会更快的去喜欢别人。 我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跟我算这个。 看着我惊讶的样子,陆晓冷笑道,“看来是记起来了。”他一把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失恋了。不,失婚了,你可以算在我头上,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 我盯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滚了下来,说的虚弱又残破,“既然恨我,为什么后来还要追我,还要跟我结婚?” 陆晓的声音残酷又无情,“当然是为了报仇,当然是让你体会一下心痛无比的滋味。” 心痛无比么?那他真的做到了,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我的心早就在失去女儿的时候破碎了。 “你要报仇娶我之后跟我离婚,把我踹了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用女儿来仇?那也是你的女儿啊。”我哭得泣不成声,声音喑哑不堪。 陆晓看着我,一字一句狠狠地磨牙,“那、是、你、的、女、儿!我不稀罕!” “陆晓,怎么这么吵?”一个温柔娇嗔的女声从楼上传来。 我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过去,顿时天旋地转。 天哪,陆晓为了杀死我的女儿竟然如此煞费苦心。楼上那个女人,真真切切就是在医院里第一个开口替我说话也是最温柔地劝我把畸胎打掉的女人。 哈哈哈…… 我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到了嘴里,好咸,好苦,震得心好痛好痛啊。 原来陆晓早就防着我了,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那孤注一掷的最后的挣扎原来不过是陆晓眼里的一场笑话。 不,我的整个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陆晓回过头看着楼上,“蒂娜,快回去房间休息,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就连背影都看起来那样柔软。 他把所有温柔给了别的女人,而我这个妻子,得到的是他所有的怨恨和冷漠。 他就那样在我面前目送着那个女人回了房间,转过头看向我时,又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快签字吧。签完了,我还要回去我老婆。” 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我不会签字的,除非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陆晓不屑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亮给我看,“看到了么,这是你爹这一季度要交的治疗费通知。你如果不签字,我就不交了。” 我爸爸重度瘫痪,长期住院治疗,已经有所好转了,我不可能会放弃治疗的。 第三章 酒店再遇 可是我结婚后陆晓就让了停了工作在家养身子要孩子,所以,我身上根本没有钱。以往爸爸每个季度的治疗费都是陆晓给的。 “你,卑鄙!”我气得发抖。 陆晓不以为然地提醒我,“我帮你交完这个月,你有三个月的时间去筹下一季度的钱。尹素素,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是,害死我的女儿,用我父亲的治疗费逼我离婚,这就是他的仁慈。 “好,我签。但是,我要亲眼看到你转账。”我不相信他了,再也不相信。 “不过几万块钱。”陆晓嗤笑着点开了手机银行,我盯着他操作到最后一步。然后捂着空荡荡的肚子艰难地附下身捡起了摔在我脚边的离婚协议,签下我的姓,等他转账成功时,我也签完了我的名。 从此,见面是仇人! 陆晓把我连人带箱都轰出了门外。 “找个时间我们办剩下的手续。我妈的态度你也看见,你们家要是还要点脸就别上门来闹。免得,丢人现眼。” 门里,门外。 他衣着光鲜,我蓬头垢面。 “你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嗓子里涌着一股腥甜。 “当然会有报应。”陆晓手插着口袋看着我,脸上笑意盎然,“现在的你就是两年前伤害我的报应。” 我的狼狈满足了他的报复,他自门内看着我,“知道我为什么不以之前跟你离婚。”他眼里闪着诡异而讽刺的光芒,“因为那时候的你,真的漂亮的让我不忍心伤害。”一脸厌恶地扫了我一眼,“可是现在看看你自己,身体臃肿,满脸起皮,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心痛欲裂,“因为我没有工作我不舍买化妆品不舍得给自己买衣服。我不想给你增加经济上的负担。我身体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怀孕。” “蒂娜也怀孕,可是人家,还是那么美!” 陆晓关上了门,门风打在脸上凉透了心。 我拖着行李箱像条丧家犬,逃回了娘家。 妈妈什么都没有问,默默地给我熬了一个月的姜茶,让我偶尔去医院陪爸爸说话。 邻里什么闲话都有,说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就早晚被人甩;什么离婚的女人不值钱…… 甚至还有上门为我保媒让我嫁给鳏夫的。 妈妈什么话都没有。甚至跟那些上门嚼舌根的亲戚邻居都断了往来。 别人的视角里有的只有笑话,从来都没有悲苦。 这一个月里,我跟陆晓从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大雨磅礴着,我打着伞走在路上,他开着宝马从我身边路过,车轮甩起了泥水溅了我一腿,这是他给我的最后的东西。 一个月后我开始找工作,因为已经几年没有工作了,工作并不好找。 为了活下去我一边在一家花店打着杂工,一面在网上找着工作。 这之后一年里,我几乎都是过着这种生活,打杂工,发简历,面试,凑爸爸的治疗费。 一年里我瘦了整整四十斤,几乎每天都做梦见我的孩子,梦见她睁着两只圆圆地眼睛看着我,“妈妈,我想活,妈妈……” 离婚后一年,我在花店打工近一年。 老板知道我钱紧,开始派一些送花的业务给我,这样我可以多拿一份工资偶尔也会得到一些小费。 一天我送花到五星洲际酒店的套房,下楼的时候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雨。 夏天容易下阵雨,来得急去得快。我本来想站在酒店大堂等,又怕显得突兀。 就在酒店大厅咖啡厅的角落坐着等。 服务员立刻上来问我要什么,我其实想喝杯奶茶热身,因为我来例假了。可是价格让我望而却步。 街上十块钱的奶茶这里要七十八块。 因为下雨,咖啡厅里的人越来越多,我要不点就得给人让座。 我想了想,很没出息地站了起来。我最缺钱,从来不为钱要面子。 “给她一杯热牛奶,算我账上。”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循声看过去,就见前方两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侧身坐着,嘴里叼着烟,烟朦胧,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感觉到他气质华贵,并不是像我这样的穷人。 我冲服务员笑笑,“我不要了。” 我的世界,不想再跟任何男人的一丝丝关系,哪怕只有片刻。 我站起身冲男人的侧影礼貌地点头,不过他仍然没有转过对看我一眼。 刚转身,眼前两道身影在我眼前晃过,我想要避,却已经来不及。 这样的相遇何其突然,突然到连陆晓看到我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晓,看什么呢?”蒂娜不高兴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任何女人都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别的女人。 陆晓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她是……尹素素。” 蒂娜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什么?” 我的确定变了很多,蒂娜知道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变了形的丑妇。可是陆晓见过我原来的样子,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没有兴趣跟他们虚以为蛇,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现在,不是时候。 我不想生事,可是陆晓却还是叫住了我,双眸紧紧地盯着我,“素素,你还好吗?” 好不好呢? 我笑了,“不用跟禽兽同在一屋檐下……”我特意放缓了声调,扬起尾音,“当然,挺好的。” “你……”陆晓眉头一皱,刚要说话。蒂娜就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不及防备,后腰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桌角上,痛得我差点蹲下身去。 蒂娜还不甘心,充满了敌意地瞪了过来,十分维护陆晓的说道,“贱人,拽给谁看呢?谁准你跟我老公这样说话呢?你今天不会特意打听到陆晓要在这里过恋爱记念日,才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勾引他吧。”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毕竟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这种穷人能消费的起的。” 我痛得捂着眼,眼里直冒眼泪。 陆晓一把拉住她还想要来推我的手,“好了,蒂娜,算了。” 可是他看着我的眼里分明燃了火,仿佛坚定的相信我真的是打听到他在这里才来的。 第四章 陌生的温柔 蒂娜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怎么了?你心疼了?你是不是看到她现在漂亮了就后悔了?我提醒你,结婚后她还是会怀孕,她还是会变成那个胖得要死的你看一眼都想吐的丑八怪。而且,你忘么?是你说的,她不但没有情趣还狠狠地伤害过你。” 丑八怪…… 没有情趣…… 伤害过他…… 交往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我曾经那样坚决的拒绝过你,你怎么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当时的陆晓深情地告诉我,“你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会那样坚决的拒绝我,就说明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坚定地拒绝别人。” 什么伤害,不过是害死了我的孩子给他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罢了。 周围越来越多好奇的眼神向我们看过来。我已经是陆晓眼里的一个笑话,我不想成为世界的笑话。 我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攥成拳,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正要抬脚离开,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老婆比你要好看。而我比你老公要好看,你认为她会为了你老公那样的货色而抛弃我么?” 我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把我的后背拉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我仰后向后看,终于看以他的脸。 他是一眼看去就英俊得让人忘不了的男人,脸型线条十分柔美,可是偏生气质带着硬,看向我的眸子带了一抹笑着,而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看不透彻。 他一眼扫向蒂娜,“长成这样还好意思跟我老婆比美,不自量力。” 不知道是他抱得我太用力,还是太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溢美之词,我心跳竟然在瞬间加快了。 蒂娜气得发抖,“你说什么?” 小三上位被人说丑,她当然不服气。 我看站在陆晓对面,看着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涌起一股快慰。陆晓有着所有男人的通病,特别爱面子。这会被人挑衅,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我不想事情闹大想拉着男人一起走。就见陆晓已经把蒂娜扯到自己身后,以守护地姿态上前一步,沉着脸问,“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原来不但长得丑,还聋。”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在我身后缓慢而挑衅地对陆晓道,“素素,我老婆。能听见么?” 我一愣,这个男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随后反应过来,刚刚陆晓叫我名字了。 我心里有些感动,因为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锄强扶弱这种事情终于被我遇到。 既然人家开口相帮,我没有理由自己在一旁看戏。我心一横,顺势双手搭上了男人结实的胳膊,强笑道,“没错,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快要结婚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出轨,我也没有办法离婚找到真爱。” 话音落,周围传来一阵了然之声。 圈在腰间的手收了收,刚刚他只是虚虚的拢着,现在却有股真真切切地力道袭了过来。可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异性亲密接触过了,我脑子有些混沌。 陆晓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不管他是不是人的未婚夫,他今天不跟蒂娜道歉,你们就都别想走。” “道歉?”我好笑地看着他,“刚刚你老婆推了我,我腰现在还疼呢,我让你们道歉了吗?陆晓,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活得跟弱势群体一样。天天装得这么受伤。” 呼哧! 身后的男人似乎笑了,沉重的气息落在我的脖颈,有些痒。 陆晓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正要发作。就听见我身后的男人不急不徐地开口了,“陆晓,三十三岁,德森金融创始人之一。我很清楚地告诉你,你们公司b轮意向投资人就住在这个酒店,真希望,他会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说完还“啧啧”赞叹了两声。 陆晓眼睛一睁,努力地压下了眼里的惊讶,“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男人淡道,语气里带了一抹轻蔑,“素素的正牌男人。” 语音刚落,我身子一轻,男人竟然突然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下意识“啊”的一声叫出声来。随手紧紧捂住了嘴,这里是公共场合。 我的脸有些红。 爱脸红是我根本改不掉的毛病。紧张脸红,不好意思脸红,生气脸红,什么事都特别容易脸红。 男人垂眸看着我,谑笑道,“现在叫什么,留着在床上。” 他的声音很轻,能堪堪落到我和陆晓的耳内。 我有些愣住,其实他不必演以这种程度。 男人抱着我越走越远,身后还传来蒂娜悲催而可怜抽泣声和陆晓温柔的安慰声。 大堂整片是连通的,站在咖啡厅里可以看到门口,透落地窗还能看到门口往来的行人和车辆。 戏演全套,男人很讲究地抱着我到门口站着,把我送进泊车小弟开过来的悍马副驾驶里,自己才从车前跑过上了驾驶室。 我转头看向酒店里,果然看见陆晓探究的目光看了过来。 他果然在怀疑! 忽然胸前横过一只手,我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弹跳起来。 “系好安全带。”男人揪了揪我的脸,演的十分敬业。 我有些不自觉地别过头,我不喜欢这种太过亲昵的感觉,有些不自觉地别过头,“你,往前开一点,把我放下就行。” 只要到陆晓看不到的地方下车就好了。 “我还是把你送去医院吧,免得年轻轻地落个下身瘫痪。”他的声音不咸不淡的。 “我就撞到腰而已。”哪会这么夸张。 “去哪里?我送你。”男人的眼睛看向酒店里,“在这附近下车撞到他们今天我的辛苦就白费了。” “那麻烦你送我回家。”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看着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神,连忙反应过来,“是我工作的地方,我暂时住那里。” 为了防止眼花店进小偷老板让我夜里住店。 男人审视了我一会,轻笑道,“无所谓。” 可是他的眼神分明内容十足,十分有所谓。 第五章 波霸崔娜 我有些尴尬,想要解释什么,“我不是随便让人送我回家的女人。” 男人发动了引擎好笑地看着我,“我也不是随便送女人回家的男人。”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我硬着头皮道,“那个,你帮了我,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您呢。”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扫了我一眼,“我姓林。” “林先生。” 对方不愿意直告姓名,我也不多问。侧头看着他,笑道,“谢谢林先生这次帮了我。” 蒂娜有一句话是说对的,我是一个没有情趣的女人,像炒气氛这种事一向都不拿手。 所以他没有说话,我也不觉得奇怪。 空间里沉浸着短暂的沉默,就当我要转过头看向窗外时,就听得他淡道,“道谢就用嘴说的?” 啊咧?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男人突然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我,“就今晚!” 他的脸十分好看,眉眼棱角都那样出众。他的眼睛像看不见底的寒潭,一眼望去就是深渊。我身子下意识往后一靠,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嘴里已经拒绝了,“今晚不行,我要看店。” 直觉让我要远离这个男人,可是等话说出口时我反应过来才明白过来,他刚刚帮了我的,我要谢他。 男人看了我一眼,点了一根烟,猛吸几口,一口白烟圈吐了过来。朦胧中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个极淡的英俊极了的影子。 我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道义,正犹豫着要不要改口的时候,男人兴致淡淡地将烟丢出了窗外。 车子重新发动,他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我那犹豫的话也就再也开不了口。此后一路他都再也没有话。他把我送到花店前的巷口就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花店老板是一个退休的老太太,儿女都在国外,见我回来就解下围裙准备下班了,“素素,我下班了啊。” “好,奶奶慢走。”我笑着把老太太送走了。 “好咧,好咧。今天下雨,这个点了也没什么客人了。你也早点下班休息吧。” “好,谢谢奶奶。”看着老太太佝偻的身子苍白的头发慢慢淹没在人群中,我才回到店内收拾。 花店的老太太是这一年来给我最大温暖的人。她知道我的事,却从来都不问。 因为要为爸爸筹医药费,我一次次预支工资,她才一次次给我更多的工作机会,让我送花,让我进货。我知道,让我住店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让我看店,而是给我一个不用交房租的地方住。 除了爸爸妈妈,她是我在这个冷漠世间坚强的动力。 不想辜负这世上唯一几个对我好的人。 店里打烊,我在只够放一张床的房间里用店里的电脑上网发简历。 因为四点半要去进货,我发完简历就休息了。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就听见手机在响。是一个陌生号。 我接起电话,声音还有些懵懂,“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兴奋的尖叫,“素素,你是不是伊素素?” 我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你是哪位?” “我是崔娜,素素,我是崔娜。”电话那边的声音带了一抹激动的哭腔。 我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崔娜,你,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出国了么?” 不止是出国了,而且,她连出国都没有告诉我。在我结婚前夕,她一脸严肃地告诉我,“素素,你如果真的要跟陆晓那种人渣在一起,我就跟你绝交!你说,选我还是选他?” 我当时被猪油蒙了心,第二天就结婚了,我哪能悔婚,而且,那个时候陆晓对我很好。 本来以为事后哄哄她就好了,可是她却真的不理我了,就连出国都是从别人的朋友圈里看到的。 崔娜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亢奋,“别特么废话,赶紧的给姐姐过来。地址信息给你,麻溜的哈。” “好,好!”我很兴奋,也很激动。 崔娜是我高中时的死党,一直到大学毕业,直到结婚前都是。 我以为我已经失去她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我飞快地起身下床,看着墙上的闹钟十一点半。不管了,哪怕通宵不睡,我也要去见她。 二十分钟后,我就到了地方。 崔娜站在门口冲我挥手,她跟还跟以前一样,浓眉大眼,腰小胸大。穿着一件抹胸齐臀的小裙子,雪白的半球还跟以前一样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上学时,崔娜看着可怜巴巴的飞机场,悲悯地说,“浅浅,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把我的c匀成b分你一罩杯,让你起码也有点。” “操,素素,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清纯地跟妓女似的。”崔娜狠狠地一把抱住我,汹涌的波涛挤得我差点喘不过气,可是我没有挣扎也没有羡慕,跟她抱我一样死死地抱着她,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你还是骚的像个良家妇女。” 抱够了,崔娜捏了捏我的脸,“走吧,喝酒去。” 我不会喝酒,酒量属于半瓶晕一瓶倒的那种。可是今天,我很想喝,因为崔娜回来了,我的好朋友还要我,我要庆祝。 “好!够意思!”崔娜揪揪我的脸,“放心,姐知道你那点酒量,给你喝度数浅的。” 崔娜真的很够意思,自己喝啤酒威士忌,给我点rio,真的很浅。 我喝起来都没有感觉,甜甜的像饮料,一瓶、两瓶…… 我的声音穿过震耳欲聋的音乐砸向崔娜,“你不跟我绝交了么,你是不是再也不跟我绝交了?!” “废话,你都跟那个渣货离婚了,我干麻还要跟你绝交。”崔娜的脑袋跟着音乐的节奏晃。 “你怎么知道?” 酒吧的声音很大,但是我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崔娜跟我说的话。 原来她回国半年了,她老公怕她闷就给她开了一间小公司玩玩。而她之所以有我的电话是因为我在三个小时前给她公司投了简历。 而她会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先打电话给我家打听到我跟陆晓离婚了,给我打电话的。 她仍然坚持,我不能跟陆晓那种渣男在一起。 我看她的脸有些花,我觉得我可能会是世上第一个被rio喝醉的人。 视线不清楚仿佛,声音也不好了,我对她吼,“为什么你三年前就看出陆哓是个渣男。”我有些呜咽,“我却用了两年……” 还有我女儿的命。 第六章 酒吧再遇 “这还用为什么啊?我一看他对你的好是做出来的,假的很。也就你看不出来。” 崔娜的脑袋继续晃着,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咕咚咕咚狠狠地灌了一大品,心里一阵苦涩。原来,两年前就已经这么明显了,是我自己瞎了眼。 突然崔娜扑过来抱着我的头将脑袋压在了桌子,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就听得她小声说,“别抬头,是我老公。” 她的声音很严肃,我立刻趴在桌子上不敢乱动。 过了半天,崔娜放开我,鬼祟的四处张望一番,确定安全后直起身子,嘿嘿地冲地我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偷偷跟踪我老公来的。” 我忍不住笑,“怎么,我们的崔骚骚也终于被男人牵住了心啊。” 崔娜翻记白眼,死鸭子嘴硬,“谁紧张了他了。老娘是怕他在外面弄得不干不净给老娘传上爱滋。”随后语音一顿,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最近喜欢孩子么。嘿嘿……”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这个朋克,终于有了传宗接代的觉悟了啊。庆祝啊。”我抽疯的招过服务员,“再来两啤的。” 我举着啤酒瓶子看向崔娜,眼神有些模糊,“为了孩子,干杯。” 孩子,我死去的孩子。 苦涩着啤酒混着苦涩的眼泪,一口口灌进喉咙里,苦得想吐。 我一口气干了一瓶,不只是崔娜看晕了,周围都响起了一片掌声。可是,我已经听不清楚。 “我操,素素,看不出来啊。还有这酒量呢。”崔娜一看我干了就来劲了,也整瓶整瓶的干了。 酒精混淆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我本来就不存在的方向感。 我摇晃着身子穿过黑压压的人群晃悠悠地上完厕所却再也找不到崔娜在哪里。 我茫然地站在人群中搜索着,没有找到崔娜,却看见了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人。 林先生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也就是在我身侧一臂距离。他的右手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穿得极少的女人。挨得很近,贴着耳朵在说着什么。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没由来一阵悲凉。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男人都一样。没有谁比谁好。 我自嘲一笑,正要走,却不知道是谁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拽得我一个踉跄,身子重重地往林先生身上撞去。 他不动声色地抱住了我,若无其事的仿佛我本身就倚在他的身上。 他眯着眼睛看我,“如果没有记错,你说你今晚没空。” 他对面的男人看着我,又看看林先生,带了醉意的眼睛有些茫然,“你们之前就认识?我还想成全你一样呢。” 原来刚刚是他拽的我。 林先生的手臂很快从我腰上抽走了,盯着我,“爱说谎的女人,不是要看店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当时那话确实托词,我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我心里有一种谎言被拆穿的心虚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我,我是因为……”最后说了实话,“我和朋友一起。” 林先生一顿,递过一杯酒放在我面前,低低道,“既然来了,就把恩给报了。” 我喝多有些神智恍惚可是我还是记得,“我说过,我请你吃饭,不是喝酒。”为了体现真诚,补充道,“我酒量不好,不能再喝了。” “对我来说吃饭就是喝酒。”林先生勾了勾唇。朦胧的醉眼下,我看到那张脸帅成了仙。可是那眼神,却冷得咄咄逼人。 烟雾在他指尖袅袅燃起发,扩大,散开。 我其实很受不了烟味,被呛得一阵咳嗽。 “靳川,原来你喜欢这种小妹妹啊,真他妈看不出来,你口味这么变态。”说话的男人穿得也很时尚很洋派,可是浑身带了一股痞劲,看起来坏坏的。 靳川?原来他叫林靳川。 “小妹妹?”林先生看了我一眼,“说不定她比我们还大呢。”他掐了烟蒂冷笑,“不过莫子涛,你觉得什么女人才适合我?” “那至少前凸后翘,三十六d峰,貌若天仙的尤物啊。”莫子涛耸耸肩,一说话唇角一侧好挑起,看起来更坏了。 林靳川冷笑,“我喜欢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管她是什么样的。” 他说的慎重,可是我不在意,因为我想起来了…… 莫子涛,莫子涛……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手有些哆嗦地指着莫子涛,“是是,是你,你就是崔的那个男人。” 说完我就有些反应过来,捂着发晕的脑子头痛地回忆着,刚刚崔娜是要找老公还是不要找老公呢。 “崔娜?”莫子涛也反应过来,“你就是嫁给渣男的尹素素?” 原来崔娜在她老公面前是这样说我的,我有些气馁。 莫子涛站了起来,“崔娜在哪里?” 我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迷路了。” 我话还没说完莫子涛就把两位辣妹给哄走了,“今天下班了,走吧。” 人走干净了,莫子涛就走了。 “抱歉,我改天,真的,真的请你吃饭。”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着林靳川深深地鞠躬。 林靳川把酒推我面前,“喝了,还有下次。不喝,没有下次。” 这是逼我了。 我一咬牙,喝了我也不想跟他再有下次。这个可怕的男人,跟白天看见的根本不一样。 我一口把酒喝了,滚烫灼热的液体辣的我直找水杯。 “素素,你个路痴,上个厕所还能把你迷路了。”崔娜狠狠地给了我一个锁喉杀,我身子摇晃着向后倒去。 “哎哟,祖宗,你可小心点。”莫子涛在身后接住崔娜。而我再次落到林靳川的怀里。 “靳川,我老婆崔娜。”莫子涛煞有介事地指着我们介绍,“这位是崔娜跟渣男老公离婚目前仍然单身的尹素素。” 这么长的冠名,听起来像征婚。可是我已经晕得不会尴尬了。 “素素,这就是我老公莫子涛,很帅吧。”崔娜笑得像个花痴,整个身子都要挂在莫子涛身上了。 “好帅。”我应和着。眼睛有点涩,崔娜并没有自己说的那样不在乎这个男人。 “来今天,是一个团聚的日子,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让我们喝起来吧。”崔娜兴奋地狂欢起来。 这世上,我最不会拒绝的就是崔娜。我准好了宿醉的准备。 莫子涛却看向好崔娜笑道,“可是你的朋友刚刚说她酒量不好呢。” 第七章 被小三 崔娜也已经半醉,听这话大拇指往我跟前一竖,替我吹牛,“不好?我告诉你们,素素,那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就刚刚还喝了整整一打。” 一打rio。 我虽然脑子有点闷,可是也知道这种时候吹这种牛皮不太好。我刚刚失去尴尬能力的脑子尴尬地想撞墙。 “哦?”林靳川的声音从我身旁冒了出来,“千杯不醉呢?” 林靳川打了个响指,叫了好几种酒,各种颜色的装在透明的酒杯里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泽。 桌子铺了满满一桌子,桌子旁边的小推上摆着一个装满了酒瓶子的大酒桶。阵仗特别吓人。 崔娜盯着我,舌头有些大,“素素我跟你说,你今晚必须陪我,必须陪我。把这三年的全部都陪回来。” “好。”我一把顺过桌子上的一杯酒,也不知道是什么,仰头就往嘴里倒。 我不会喝酒,没有美好的姿态,也不会品酒,只拿酒当水的喝法。不过都是液体。 “我操,果然好酒量。深水炸弹和潜水艇都敢这么灌。老婆,你这朋友,太豪了。”莫子涛看直了眼。 崔娜也有些蒙圈。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是站着,一只手撑着桌子,一杯杯地顺过桌面上的酒往嘴里倒,每次喝完,我都亮了杯底给他们看。 连着喝了几杯,手有点哆嗦,我正要接着去拿酒杯呢,就被林靳川的手狠狠握住了,那是真真切切的力量扣得我手腕发疼。跟白天在陆晓面前做戏的温柔派若两人。 我透过朦胧的醉眼,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迷人的醉意,俊美之中带了一抹能蛊惑人心的邪气,“你可能弄错了,这里,规矩我定。” 林靳川不动声色地将我刚刚喝完的空杯放好,顺过桌上的两种酒混在一起倒进了杯子里,“喝了。” 莫子涛跟崔娜早就喝高了,两人搂在一起摇摇晃晃,“哇塞,太会玩了。深水炸弹和潜水艇。” 莫子涛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靳川一眼,“哥们,你是不想睡这个失婚妇女啊。” 崔娜一个大暴粟子打在莫子涛的脑袋上,“什么妇女,什么妇女?我们家素素永远都是二八少女。” “是是是,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林靳川直接无视了他们,低沉的声音,冷漠地没有悲喜,“喝了这一杯,我原谅你今天骗我。” 我没有骗他,我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胃跟火烧了一样难受,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烫,难受,太难受了。 我看着崔娜和莫子涛热闹的喝着交杯酒。突然觉得好值,崔娜好幸福,我的身边终于有一个人是幸福的。 值得庆祝! 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一把握住了眼前的高脚杯,一口干了。忍着嗓子里的不适,亮了杯底给他看,舌头有些打结,“说吧,还有什么要喝的。我都喝。” “救命之恩的饭……” 我又仰头喝了一杯…… 迷糊中我听见崔娜似乎伏在我耳边说,“这个男人很正哦,别浪费!” 别浪费~什么…… 这一晚上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喝到最后,我眯了眼,极有气势一把扯住了林靳川的衣领,冷笑,“不就是想灌醉我跟我上床么?直说会怎么样?最烦男人装正经,还不如当个理直气状的流氓。” 林靳川的脸我压根就看不清楚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栽去。碰到了一个,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怀抱。 胃里一阵翻腾,嗓子好痒。我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来自胃里的液体像喷薄的石油,全射了出来。 意识断断续续,隐约似乎有人抱起了我,似乎听到一句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命令,“开车!” 然后,我的世界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的,我朦胧地睁着眼睛爬下床,循声找到被扔到地上的包包,翻出手机。 四点半! 我睡意醒了一半! 要去花卉市场进货了。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除了贴身小衣小裤,身上只套了一件宽大的男款衬衣。 我沉了沉眸子,身体的酸痛和这样穿着……脑子里拼凑着最后一点记忆。 昨晚,恐怕是跟林靳川上床了。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直接提着包包就往外走。 如果不早点赶到花卉市场,好花就要被别人挑走了。 而这个点,林靳川应该还在睡觉。然而当我从二楼走向一楼的时候,看见林靳川正坐在形式放餐厅侧坐着打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勺子,应该在吃东西。 他穿着白衬衣,袖子随意的卷着,侧影很迷人。 周围寂寂无声,我一步步踩在地毯上,拾阶而下,他打电话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落在我耳内。 他按掉电话准备吃东西,我冷不丁在他身后开口,“你明天结婚?” 他应该早就知道我来了,淡定地哦了一声音,语气很淡很冷漠,“嗯,明天。你倒是起的早。” 我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整个身子仿佛落到了冰窟窿里,冷得让直发颤。 我压抑着愤怒,沉声问,“昨天晚上,我们做了么?” 三年前的我肯定没有勇气问出这样的话,可是现在的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羞涩。 林靳川身子没动,侧着身子喝着粥的样子仍然很迷人,可是声音却带了一分戏谑,“弄疼你了么?” 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听到他这样云淡风轻地承认了,我还是忍不住气得发抖,“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还跟我上床?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老婆!” 林靳川终于转过脸看着我激动愤怒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你昨晚吐了我一身,非要我带你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是你告诉我,要做一个理直气状的流氓。” 我知道那是我在清醒时的潜台词。我一咽,脸不自觉通红,“我那是喝多了,你没醉。你明明可以控制,明明你就要结婚了……” 我无法忍受过小三伤害的自己,竟然被小三了…… 这种感觉,太恶心,太难受了。 第八章 爸爸出事了 “对不起老婆?”林靳川把碗往外一推,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对于一个在酒吧厮混的女人,装什么第一次一夜情的样子?”唇角勾了一抹残忍的笑意,“还不如当个理直气状的妓女。” 我压下喉咙的一阵腥甜,冷冷地回望着。然后伸出手,狠狠地照着自己的脸抽了两巴掌,看着他,“帮你老婆打的。”然后平静地看着他,“我的衣服在哪里?” 林靳川的眸光闪了闪,“吐得太恶心,扔了。”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随后抬头看他,“你的衬衣,多少钱?” 林靳川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眸在笑低沉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衬衣,送你,就当是昨晚的嫖资!”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窒息地难受。飞快地提着包冲出了别墅大门。 没跑多远,一辆迈巴赫霸道地横在了我面前。 林靳川的脸从开了半截的车窗里露了出来,“上车。” 我没动。 “这里走到公交站最少半小时……”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立刻绕过车头嗖地钻进副驾驶,动作十分训练有素。 我不怕走路,可是我怕抢不到好花,我怕辜负老奶奶对我的信任。这世上,愿意相信我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车子开了好一段路,林靳川突然开口,“昨晚,我没碰你。” 我猛地转头看他,可是他如星的眸子闪着诲莫难懂的光,让人无法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可是,我的身体很痛! 我淡道,“无所谓。” 无所谓什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只是不想听见男人说谎。 林靳川斜眼看了我几秒,随后转过头声音有些奇怪,“昨晚是你自己在酒吧又唱又跳,说要吵热气氛。跳到自己软在地上才消停。你那丧尸一样的舞姿,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你自己都忘了。” 他这一说,我有些回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其实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吧?” 林靳川指尖的烟从一上车就在烟烧,露出一堆长长的灰烬。沉默片刻,他将烟灰往外弹了弹,“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扑向劈开腿的女人。”扫了我一眼,“何况,还不是处。” 话是难听,可是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说话也轻松起来,“那你干麻骗人。”害我还自己扇了自己两上在耳刮,现在脸还痛。 我拿打小三的力气打自己,一点都没留力。 林靳川转过头,“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他看着我的脸,眼眸沉了沉,“你还挺有个性的。” 我是世界上最没个性没最情趣的女人,可是,我恨小三! 我别过头去看向窗外,看向前面有站牌,连忙道,“麻烦停这里吧。” 林靳川突然靠近我,手摸着我有些红肿的脸上,“别,说吧,去哪,我送你。就当道歉了,这里没有直接的公交车到你的花店。” “我去花卉市场。”我没再拒绝,我赶时间。同时从包包里拿出一条围裙系上。这是这一年花店打工的习惯。 林靳川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五点十分到花卉市场的时候熟悉的老板看见我就笑了,“素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有事耽搁了。”我看着台子里仅剩的一些普通花种有些急,“老板,只剩下这些了么?” “有,还有点蓝鸢和紫鸢……”老板掀开一块白布露出一片蓝色和紫色纠缠的妖娆的颜色。 我眼睛有点晃,蓝色鸢尾花…… 回到花店,我把花从林靳川的后备箱里拿出来,摆放好,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十分感激道,“真是麻烦你了。” 今天如果没有他,恐怕连鸢尾都拿不到,店里只能卖一些常规花种了。 我看着他问,十分真诚,“你喜欢哪种颜色?我送花给你。” 林靳川随意地指了指蓝色鸢尾,“这个,送吧。” “蓝色?”我手有点抖。 他看我犹豫,凉凉地问,“怎么,要贵了,不舍得了?” “没有。”我摇摇头。 我捡十枝海芋花混着七只蓝鸢纠结着成束,用蓝色的花纸包好,束上白色的丝带,递给他,正色道,“蓝色鸢尾花花语是破碎的爱情,但是你明天要结婚了,不吉利。海芋花的花语是勇敢而坚定的爱情。用它束着蓝鸢,表示不管多么坎坷的爱情,只要有一方坚定勇敢,就一定不会破碎的。”我冲他礼貌性地笑了笑,“祝你明天新婚顺利。” “你还挺文艺!”他的笑容有些调侃。 是,曾经很多人这样说。陆晓也曾经说过。 所以,现在的我一点都不文艺。 我没再说话,疏离地笑着,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他,等着他走。 可是他还没走,老奶奶就来了,手里还提着早餐。 “素素,今天这么早就来客人啦。”老太太从杵在门口的林靳川身侧挤了进来,把早餐放在我手里,“煎饼果子,快趁热吃。” “谢谢奶奶。”我接过,有点烫。 林靳川看着我,“早上的粥没有喝完。” 这是告诉我,他肚子饿。 我把煎饼果子递给他,“你吃吧。” 感受到老太太炙热的目光,我脸不断发烫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就在尴尬着的时候,放在围裙里手机不断地震动着。是妈妈的电话。我连忙接了,挂了电话,我浑身抖在发抖,转头看向老太太,“奶奶,我,我爸出事了,我我现在去医院。店里,店里您照看一下。” 老太太一听比我还急,忙道,“去,快去吧。快去。” 我飞快地拿起包包,直接从林靳川的身侧钻了过去。可是胳膊很快被人拽住,把我的身子拽得狠狠一撞。 “放手,放手,我要去医院。”我声音不自觉地发抖,身体仿佛被抽空了,站着发虚,不断地颤抖着。 “我送你去。”林靳川提着我的胳膊,打开车门直接把我扔上了副驾驶。 医院的走廊上,我妈脸色苍白,蓬头垢面。 刚刚电话里妈妈说爸爸是昨天半夜开始抢救的,这会还没有脱离危险。 第九章 被他看穿了心思 “素素。”一个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 我抬起头,才发现墙壁上还倚着一个人。 整齐古板的商务套装,皮鞋,虽然不时尚,但严谨地挑不出错。 是陆晓。 电话里妈妈并没有说他也在。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林靳川突然开口,“你们没离婚?” 没离婚?怎么可能会没离婚。白纸黑字,带血带泪的离得干净彻底。 但是,断完了关系,还有断不了杀女之痛。 林靳川可能发现了我满身的悲怆和恨意,竟然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怕宽,很厚,很大,能把我的手完全包裹在里面,暖的我眼底有些酸。 我侧过头看他,他的眼,还是深得望不见底。 “素素,你怎么穿成这样?”妈妈盯着我的衣服,一脸震惊。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身上穿的还是林靳川的衬衣,虽然因为要搬花裹上了围裙,但是这样看来更难堪。 我着急爸爸的情况,顾不上那么多,连声问,“妈,爸现在什么情况?这一阵不是一直都很好么,医生说爸爸很有可能重新站起来,怎么就突然抢救了?” 提到爸爸,妈妈的目光立刻从我身上移开,皱着眉头看向陆晓。眼里带了一抹斥责。 我心里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陆晓……做了什么?! 陆晓一步步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他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那眼眸似乎在审查我是否完好无损。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侵吞了我苦苦攒下的一点积蓄,竟然还有脸审查我?! 我妈的声音很轻,似乎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昨天他来看你爸爸了,还说了一些话,你爸就一口气没上来。” “陆晓!”我的手飞快地从林靳川地手里抽了出来,不假思索得冲着陆晓的脸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声音响得吓人。我的掌心被震得生疼。 我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吼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现在还想害我爸爸吗?我的婚姻,我的女儿还赔不起三年前那一句话么?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家破人亡才甘心?我告诉你,我爸爸今天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陆晓不但没有因为我打他生气,反而十分温柔而诚恳地看着我,“这次爸爸的治疗费,我都会……” “砰!”一记重拳的闷声打断了陆晓的话。 我怔住,我妈怔住,惊诧地看着林靳川突然出手把陆晓一拳砸退在墙上。 林靳川双手插在裤袋里随意地站着,那潇洒的姿态仿佛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出手打人。他的声音跟昨天在酒店咖啡厅里的声音一样低沉而缓慢,“怎么说公司也做到b轮了,场面上混的,总要给自己留点脸。” 他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仿佛眼前的陆晓只是芸芸众生里的蝼蚁,渺小的引不起他的情绪。 陆晓是自尊极强的凤凰男,林靳川眼底的轻慢深深地刺痛了他,让他不由分说抡起了拳头向林靳川扑了过来,“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林靳川显然是打架的好手,陆晓的拳头在他脸上一公分处被他的手掌握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使劲的,转眼间就将陆晓的胳膊扭在背后。 我看见陆晓的身体被迫挤贴在墙上,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是痛了。 看着陆晓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林靳川的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意,“轮不到我?”顿时下话,他直接倾身过来在陆晓的耳边说了几句,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可是陆晓的脸变得十分诡异。 这一刻,明知道是戏,可是我的心还是晃了一下。 也许,真的太久没有人挡在我身前过了。 “别吵了。”我妈气得浑身颤抖,“素素爸爸还在抢救,你们能不能消停点。陆晓,素素和你结婚到现在有什么对不起你?她上班存的那些钱除了交她爸的治疗费都被给你创业了,你不还我们不计较。你有了小三把素素肚子里那七八个月大的孩子生生流掉,害得素素每逢阴雨天腰痛,就当当初有眼无珠,我们也认了。可是你们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气她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啊。” 我妈哭得嘶声力竭,“我们家上辈子欠你的也还清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啊。能不能放过我们……” 我紧紧地把妈妈抱在怀里,咬牙切齿地看向陆晓,“没听见我妈说的话么?就算我曾经在言语上伤害过你,我也已经还清了。请你,马上滚!” 陆晓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两眼,抹了一把唇角,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我拼命地安抚着妈妈颤抖的身体,压抑着哭腔安慰,“妈妈,别哭了。坏蛋走了,不要哭了。” 陆晓走后,妈妈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看向林靳川,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素素从来都是单纯的孩子,她的命够苦了,请你,不要伤害她。” 林靳川倚着墙没有说话,唇角勾了一抹极淡的笑。 我有点尴尬,拉着妈妈的胳膊小声说,“妈,我的衣服是搬花的时候弄脏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妈累极了,见我解释,便点点头,没再深究。只是走到手术室的门口,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还巴巴地往里看。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已经开始佝偻的身子,眼泪几乎喷涌而出。 我的妈妈曾经也是万千风华的美人,是所有太太里美的。可是却在爸爸病后一年以十年的速度老去。 林靳川突然垂头在我耳边说道,“伊素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你认为你有几个十年?!”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离婚后我连在妈妈面前都不敢表现出一丝恨意。没想到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竟然一眼看穿了我心底的报仇欲望。也一眼看透我那点如何报仇的小心思。 我是没有几个十年,可是现在一无所有的我,如果去找陆晓报仇只是以卵击石。 我冲他勾了勾唇,声音很轻,怕被妈妈听见,“穷尽我一生,不死不休。” 我看着他,笑得妖娆,“你说,能有多少个十年?” 第十章 给钱就嫁 林靳川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那眼还是望不见底,可是唇角的笑意,我看懂了,有些讽刺。 是,我这番话说得很意气用事。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用一生去报复,可是,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不管要等多久,我要陆晓付出代价。 也许这恨会随时间淡去,但是现在,那恨在我的心底扎了根,还在不断的生根发芽。在今天陆晓害我爸进抢救室时那恨意更开得树繁叶茂。 但是这些,我又何必说给眼前这个男人听,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急救室的门开了,手术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妈妈就在门口一见医生就焦急地问,“医生,我老伴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妈妈的声音明显很虚,连着身子都摇摇欲坠。 我连忙扶住妈妈也跟着焦急地问,“医生,我爸爸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声音里带着职业的冷漠,“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现在心脏周围的血管都阻塞了。更重要的是,老伊现在的冠状动脉堵塞已经大于百分之九十,很容易心梗。” 这些专业名词听起来可怕地让人心凉,妈妈的身子晃得更厉害了。我有急切地问,“医生,您就说我爸爸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治?多少钱我们都治。” “一般心血管堵塞做支架就没有问题,但是老伊现在这种情况起码要放三个以上支架,那费用……我我建议不如做心脏搭桥。”医生似乎在叹气,“老伊是我们的老病人了,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所以这个手术……”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那一瞬间仿佛一盆冰水从头灌到了脚,冻得我通体冰凉。 我妈的身子重重砸在我的身上,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医生,语气坚定,“医生,我们做。”我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妈,我们会有钱的。” 医生似乎也松了口气,“那行,你们尽快准备好钱。这手术有很多进口药和器材,医保报不了多少,尽量往宽裕点准备。” 我的声音有些涩,“大概多少?” “先照着二十万准备着,还后期观察呢。” 我咬着嘴唇身子凉得越发厉害了,二十万,现在的我恐怕卖不起这个价钱。 “好,我们很快会准备好的。”我坚定地开口。 医生走后,我妈惊讶地看着我,“素素,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我把妈妈扶住在长椅上坐下,笑了笑,“妈,怎么没有啊。之前四婶不是来说婚事,有个有钱的男人想要娶我么。不管是谁只要愿意给这笔钱,我就嫁给他就好了。” 我之前有一次回家的时候邻居来保媒,说有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看到我的照片就相中我了,自己做企业的,有个上大学的女儿,老婆死了。除了有些秃,有些瘸,其他都挺好的。 妈妈捂着崩溃地直摇头,“素素,爸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其实我并没有多难过,心如死灰,再疼又能疼到哪。我搂着妈妈的肩膀摇了摇,“呸呸呸,妈妈你说什么呢。原来家里好的时候,我什么福没享过啊。哪没去过啊,这些都是你们给我的啊。倒是我,没什么出息,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什么都帮不上。再说了,嫁给一个瘸子又哪里不好了。不是有个很漂亮的女明星也嫁给一个瘸子了么。她也过得很幸福,我也可以。我比人还赚点呢,我可是个二婚。” 妈妈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不断地摇着,肩膀的濡湿弄得我有些痒痒,痒到了鼻子里。 我抱着妈妈缓缓的晃着,像晃婴儿的摇篮一样。 等我缓过神来,才发现林靳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是,他明天要结婚了,应该很忙。 我笑了笑,眼里有些恍惚,生命中匆匆的过客真多啊。 病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爸爸吸着氧气,一阵阵雾气喷在呼吸面罩上模糊了他的脸,我看得心里一阵阵揪着,压抑得难受。 我让妈妈在一旁陪护地床上躺着睡会,暂时爸爸不会有危险了,妈妈可以安心休息一下。 我拿着手机直接出了病房,我给四婶打电话,定婚事。 我需要钱,恨不得现在马上就能结婚。 我在医院门前寻了一僻静处给四婶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四婶高兴得不得了,对于非专业媒婆来说,她可以得到不错的好处费。 “丫头,你多给我发一些照片。就你以前那些化过妆的,美得跟明星似的那些。多发我几张,人家看着漂亮,别说是二十万,四五十万说不定就给了。”电话里四婶的声音透着兴奋,炸得我耳朵有些疼。 “好,我晚上就给您发过去。谢谢四婶。” 我挂了电话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抬头看见林靳川哑着声音磨着牙,“松脚。” 我一低头才发现竟然踩在他鞋子上,因为转身的急,下力猛脚抬起来时,他皮鞋都已经凹进去了一块。 我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道了歉。然后十分真诚地冲他点头道谢,“今天太感谢你了。你明天要结婚了,还是快点回去准备吧。” 林靳川没接我这个话,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给你买的衣服,把身上的换了吧。都被人看光了。” 我鼻子一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委屈,“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衣服扔了。” 各种委屈混杂,话说完话眼泪突然就跟着滚了下来。 他皱着眉,揉了揉额角,十分头痛地模样,“衣服给你买了,手术费我也交了。你还有什么可哭的?” “什么?”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怀疑我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你帮我交了爸爸的手术费?二十万?” 他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是,交了。这是票据,拿好。” 我盯着那一张张红的黄的票据脑子有点懵,心此刻乱成一团,感激、紧张、不知所措……什么都有。 乱得我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句话断了好几次,“为,为什么?我们,我们不熟。” 林靳川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唇角一勾,笑容妖冶,“不管是谁只要愿意给这笔钱,你就嫁给他。” 我愣了几秒,扬了扬眉,好笑地看着他,“所以,林先生,你是想付钱让我这个离过婚的女人嫁给你?” 第十一章 再婚了 林靳川纹丝不动,他的眼神不再是那看不见底的寒潭,反而干净的像个天真的孩子,认真而冷静,“说话,可得算数。”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好像不是在寻我开心。 我们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林靳川有些不耐烦了,“把衣服换上,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跟我走。” “靳川你疯了么。”莫子涛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走到林靳川面前,吼道,“放着好好的姑娘不娶你要找个别人使过的,你就不怕你家那老太太又疯了啊。” 别人使过的……是,我是陆晓那种恶心的男人使过的…… 我脸色一白,下意识转身要走,林靳川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冷冷地对莫子涛道,“别说她只是离过婚,就算她现在没离婚,老子照样撬了墙角娶了她。” 话不是好话,可是那一瞬间我被刺痛的心竟然立刻有了温暖。 莫子涛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他道,苦口婆心的劝,“川啊,场地酒席都订好了,亲戚也都通知了。你这也太任性了吧……” “滚!”林靳川大手一挥,一个猛力把莫子涛推到一边,带着我进了医院,快速钻进了电梯。 莫子涛骂骂咧咧的声音终于被电梯隔绝在外。 这样一场戏,我当时却当了真。 “一会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就去登记。”林靳川指着某处洗手间的标识,说得十分淡定。 我看向他,一字一句问,“我要知道原因。” 林靳川十分利落地给了我一个答案,“我不能跟那个女人结婚。” “为什么不能?” 林靳川的声音低沉而稳定,“那个女人是我以前非常讨厌的一个人,可是她整了容骗过了老人。我昨晚才知道真相,这个理由够了么?” “什么?”我不太懂。 “老人订的婚事,我没见过。昨天才有知情人告诉我的。”林靳川一口气把话说完,看向我问,“满意了么?” 我有些恍然大悟,所以昨晚他才心情不好去酒吧买醉吧。 我叹了口气,“那你也不必为了不和她结婚而和我这样的人结婚。牺牲自己的婚姻,也会伤害到老人。” 我不是爱说教喜欢管闲事的人,可是对他我心怀感激。尽管我知道他可能不爱听,还是劝道,“有时候,人不可能活得那么恣意,必须给别人一个交待。” 比如父母~ 话音刚落,林靳川的手臂就横了过来,啪的一声停在我耳边,他竟然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壁咚了我。 他的脸一点点地向我逼近,却十分恰好地停在我鼻尖三寸,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郁的男性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怎么交待是我的事,我的人生我负责。” 我脸红的毛病又犯了,整个张脸热的不像话。我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速。 林靳川的唇来到我的耳畔,窒息的气息似有似无的扫着我的耳垂,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戏谑,“还是你觉得我连个瘸子都比不上。” 我眼睁看他,比起嫁给那个五十岁的瘸子,林靳川的提议无异十分诱人,可是我并不是没有良心的人。特别是对一个愿意帮我的人,我更不愿意他后半生后悔。 “林先生,我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们……”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淡淡地打断了我的话,“伊素素,我们只是形婚。甚至,隐婚。” 原来如此。不管是隐婚还是形婚,只要不危害到他,我都可以。毕竟,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太好的条件。假结婚换爸爸二十万医药费。 我终于没再纠结,点点头,“我去换衣服。” 等我从洗手间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指尖夹着根没有点燃的烟。他的头低低的垂着,身子随意的倚着墙,姿势十分好看。他的烟瘾似乎很大。 “换好了。”我走到他面前站定,我穿着一向保守,他买的裙子是崔娜常穿的风格,低胸齐臀,我有点不太习惯。 “走吧。”他抬起头,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一怔。 我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了,脸又红了,手心有些冒汗,扯出了一抹笑,“很奇怪吧。呵呵~” 声音尴尬的不像我自己。 林靳川却扬起了唇角,透着一抹令人费解的宠溺,“好看。” 那是我从来不曾得到过的一种温柔,像一股漩涡引得人不断往里深陷。 两个小时后,我再次登记结婚了。跟一个和我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对于他我一无所知,而我对他也无需要知。因为,不过是形婚。 我要的是爸爸的手术费,而他要的只是不跟那个女人结婚的理由。 看着结婚证上那个猩红的大章时,我的心莫名的颤了颤了。我有些惶恐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可是这明明是我眼下最好的选择。 “素素。”从民政局出来,林靳川突然开了口。 我弹跳般地转过身,“怎么?” 他也翻悔了么? 林靳川看着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怎么样?” 他的这番话让我心里一阵轻松,这样似乎我欠他的就少一点了。 我笑了笑,“一言为定。” 有风吹过,他眯了眼睛看我,“你真心笑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看。” 我有些疑惑,“我什么时候笑得不真心了么?” 他似乎懒得回我这句话,自顾自道,“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婚了,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只要有我在,这世上谁也伤不了你。” 这样重的承诺…… 风吹得我也睁不开眼,我还是冲他笑,“谢谢。” 别人出于礼节的承诺,我该是这样礼貌的道谢。过后,就是随风而散。做不了真的,我知道。 回到医院和爸妈说了登记的事,妈妈握着爸爸的手一直沉默着。 林靳川交叠着腿,恣意中带了一股子随性的优雅。我家原来也是大户,妈妈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男人有钱就会坏,她不想我再遇上一个陆晓。 中间林靳川一直在看手机,把手机放下时,突然来了一句,“手术的专家我已经联系好了,但是这个医院条件不太好,我们不如转到三甲医院。” “真的假的?你刚刚,就是在帮忙联系专家吗?”我有些激动。 林靳川云淡风轻道,“托了的关系。” 第十二章 演技高超的女婿 “那,真的是谢谢你了。”妈妈也终于有了反应,看着他问,“小林啊,你跟我们家素素,真的登记了么?” 林靳川付手术费的事不用等我和她说,在付完钱后的第一时间就有护士过来通知加药了。因为长期住院,护士也熟,妈妈就跟护士探到了一些信息。 虽然之前说过只要谁愿意给爸爸的手术费,我就跟他结婚,可是现在我真的跟付钱的男人结婚了,妈妈心底还是过不去。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林靳川就笑着握住了我的手,“妈,您放心,我和素素是合法夫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再让人欺负她。” 我的脸习惯性地红了,演技那么好,不当演员真可惜。 “你们认识多久了?素素这个人慢热……”我妈妈还是有些担心,跟所有丈母娘一样,不管自己的女儿有多破,她都会担心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林靳川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握住了我的手,笑得意味深长,“素素,确实慢热。不过,她的心,我会慢慢捂热的。” 他避重就轻答非所问,却听起来暖心的无可挑剔。也许这就是他说的场面上的人,说话做事都圆滑。 我妈不好再追问,只得转换话题问,“小林是做什么的?” 其实我对林靳川的一切都不好奇,我和他迟早是会离婚的。对于妈妈问的针对真女婿问的问题,问向他时,其实我有些尴尬。 “妈……”我想制止她再问下去。林靳川握住我的手更紧了一些,他含着笑,礼貌地回答,“做金融的。” 金融的范畴太大了,银行、信托、投资、基金、股票、证券……都算是金融。还有,把我家毁得一无所有的私募也是金融的一种。 “有稳定工作就行。”我妈妈点点头,“小林啊,你爸爸妈妈都在本市吗?” 果然准丈母娘的问题源源不绝,可是他不是准女婿啊。我不顾林靳川使劲握住我的手,小声地打断了妈妈,“妈,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我妈这才反应过来,“对对,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刚刚在食堂吃过了,你爸还不能吃东西。你们吃完了早点回去休息。” 临走的时候林靳川还细心地叮嘱,“妈,我找了个护工,应该快到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还有转院的事,您考虑一下,毕竟是心脏手术非同小可。” 我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还花那钱干什么啊……转院,听你的,听你的。小林你和素素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其实我妈平时为人很清高,虽然家道中落了,但是如果人品不好的人我妈宁愿不相往来。就连当初陆晓也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让妈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没想到林靳川这么快就能让我妈满意,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在医院停车场,他从车的后备箱里捧出那束“蓝鸢海芋花”送到我手上,“借花献佛了,新婚快乐。” 我弯了弯眸子接过,“谢谢。” 我没想到不过半天,这束由海芋守护的“破碎的爱情”竟然落到了我的手上。 林靳川的声音很低沉,他迎着风微眯了眸子看我,“你说,我们两个,谁是海芋,谁是鸢尾?” 我笑着,“那是骗客户的,你也信。” 我对吃的不在行,他带着我去了一家泰国菜馆。我还给崔娜打了电话,我结婚了,不管真假我都想告诉她。 包间里很安静,等人的时候只听得他手机在不停的响,他有时候接了,有时候挂了,有时候回复。大部分内容都是问候结婚的。 我有些愧疚,“你临时悔婚,家里应该乱成一团了吧。” “我家里,应该还不知情。”他放下手机,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我有些惊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竟然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通知家人。我本来想问他要怎么办,可是看他的样子并不愿意深聊这个话题,便不再说话低头吃菜。 我是那种慢热的,跟不熟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林靳川帮了我大忙,我不想让气势这么安静尴尬,便挑了个最不伤和气的话题,“没想到你跟崔娜的老公是朋友,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林靳川身体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夹着烟的手随意地靠在桌缘,很恣意很好看。 “我和莫子涛认识有几年了。今天的住院费就是跟他借的。”他告诉我,“其实车和房子也是他的。” 我看着他心里更过意不去了,“那个钱,我会还的。你们关系好,晚点还也可以吧?” 林靳川吸了几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微眯的眸子从那一层薄雾中透过来看着我,“会不会很后悔跟一个穷光蛋结婚了。” 我立刻摇头,放下筷子,“不,我真的很感谢你今天帮了我。真的,特别感谢。而且,你放心,只要你有喜欢的人我们立刻离婚,我一定二话不说陪你再跑趟民政局。” 我自己觉得说得很仗义也很真诚,可是林靳川却再也没说话。我真的不会煽动气氛,一次煽不成功,我就放弃了,低头吃饭。 等崔娜夫妇到的时候我已经吃的半跑了。 崔娜挤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汹涌的波涛挤得我痒痒地直想笑。崔娜的声音却掩盖了我的笑声,“素素可以啊,这么快就闪婚了。” 看来莫子涛已经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有些害怕,小声地问,“这回你还会生我气么?” 崔娜狠狠地拍着我瘦骨嶙峋的肩膀,“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才二十万你就把自己卖了。昨天晚上你怎么答应我来的,来我公司上班,替我管公司。老娘给你预支工资啊,你倒好,直接把自己卖了。你把我放哪了啊?” 我其实不是没有想过问崔娜借钱,但是崔娜的情况我其实知道些。她家境很一般嫁给了富二代不受婆家待见才跟老公出国陪读的。问她借钱,无疑就是引发她的家庭矛盾。 只是,我真的想不起来还有要去她公司上班这一回事。 第十三章 渣男迟缓的良心 莫子涛十分不乐意地维护林靳川,“嗳嗳,注意点。什么叫二十万把自己卖了啊。伊素素那是二婚,靳川本来还是单身贵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得了这么大一个帅哥,还扛回二十万。你就笑吧,还卖呢。一破鞋卖给谁能卖二十万啊。” “莫子涛你丫给我闭嘴。”崔娜指着莫子涛的鼻子破口大骂,“素素要不是被陆晓那个王八蛋骗了,人家也是高级白领。就你那出国还考不出来的托福,素素大二就考完了。” 眼看着崔娜要因为我跟莫子涛打起来,连忙道,“好了,好了。崔,你老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赚到了,真的赚到了。”怕她不信,还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你看我的眼里全是人民币,有没有?” 崔娜这才点点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靳川,“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跟莫子涛天天玩女人我不知道。素素跟我不一样,你要是敢有一点对不起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莫子涛还没有说话,林靳川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不疾不徐道,“要是真正遇上喜欢的人,又怎么会舍得到让她难过。自己的女人流泪的那一刻,错的都是男人。” 这话很煽情,崔娜那么现实的女人听得都有些沉醉了。瞪了一眼莫子涛,“你看看人家那觉悟。” 我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我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这番话不是对我说的。 崔娜本来就是一暴脾气,酒喝多了脾气就更火爆了,指着莫子涛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别以为每天晚上借口谈生意在夜店找小姐我不知道。”狠狠地拍在我的肩上,“等素素来公司上班后,以后每个晚上你的生意老娘亲自陪。老娘当小姐陪着你……” 崔娜说得越来越离谱了,莫子涛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看了我和林靳川一眼,一把拉住崔娜的手腕,气急败坏道,“给我走。” 他把崔娜拉了个踉跄,我怕崔娜被家爆,抬起差点被崔娜拍进碗里的脸起身就要跟上去。 林靳川一把拽住了我胳膊,漫不经心地看向对面的位置,“坐。”见我不动,便索性直接将按在他身边刚刚莫子涛坐过的位置,“人家夫妻的事,你去算什么?” “崔娜是我的朋友,出事怎么办?”莫子涛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崔娜那么漂亮,他还不嫌够,一个已婚人士还在酒吧里左拥右抱。 林靳川松了手,“莫子涛不是那种会打女人的人。” 我不屑,“他真打了崔娜还会告诉你么?” 林靳川见我执着,眸光闪了闪,“要是莫子涛真把崔娜给打了,我就……” 我扬头看他,眸中带了抹挑衅,“你就怎样?” 林靳川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就……任你鱼肉……” 我看着他眉眼间的戏谑,摇摇头,“我宁愿不要这个愿望。” 崔娜那么喜欢莫子涛,能忍下莫子涛夜夜笙歌,我希望她能好点,更好点。而且,我还没有花痴到对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起鱼肉之心。 而且,我的愿望,不会只是让陆晓吃点苦头。 林靳川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发亮,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傻丫头。” 他滚烫的手心温暖着我的冰凉的头皮。 我这是我小时候最向往的温暖,现在才成了我最可怕的噩梦。 小时候爸爸企业做得很好,妈妈陪着她一起应酬。他们感情很好,可是陪我很少,我最期待就是他们偶尔回来看我一次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初恋失恋后的一天陆晓也是这样摸着我的头,就是那股向往的温暖让我接纳了他,也成就了我的噩梦。 我沉默地格开了林靳川的手,低头吃饭,“头发没洗,脏。” 以后,我不需要这种温暖了,冰冷冷地才能活得更清醒。 吃完饭,我去买单。 “我还没有穷到要女人买单的地步。” 我看着林靳川不悦的脸道,“这是报恩饭。我穷,一顿饭还起得请。”认真道,“是你告诉我,说话要算数。贵的我也请不起。” 林靳川不再争执,他有些无耐地摇头,“真是会狡辩的女人。仅此一次。” “送你回店里。”林靳川拍着我的肩,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回花店的路上好,我接到妈妈的电话,她说护工已经到了而且已经顺利转院,马上会有专家会诊,爸爸不日就能手术。 直觉专家会诊要很多钱,我有些踟蹰地看向林靳川,“你跟莫子涛熟,我想问问,崔娜公司其实是不是莫子涛的公司?如果我去给崔娜打工能抵这次你问莫子涛借的钱吗?” 林靳川突然转头看我,“怎么?想快点还了钱跟我离婚么?” 他的目光突然很炙热,吓得我心脏突然加速了一下。 我下意识摇头,“我不想你为我借那么多钱。再好的朋友,欠钱了就不好了。” “看来我还捡了个贤妻。”林靳川调笑着,“你要真有本事就去。” 如果是三年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我有这本事。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在职场三年了。什么,我都不会了,我只会送花了。 车子还是停在花店前面的街口,我看着他开车离开才往花店里走。 我远远地看着花店门口有一团猩红的火苗闪着明明灭灭的光。 这个点老太太应该回家了,这会是谁。停在原地不敢走,摸索出手机调出手电筒。 灯光下,陆晓摇晃着一步步向我走近,他身上带了一股浓郁的酒气,“素素。”他大力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就势把我堵在了墙上。 那扑鼻而来的酒气让我恶心地想吐。 他的手劲很大,我痛得骨头都疼了。 “放开我。”我极度厌恶推开他,拔腿向花店跑去。 “素素。”陆晓三两步追上我,拦在我的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你的钱,还给你,我补了利息。密码是你的生日。” 是,他上一家公司的创业基金里有我的积蓄,离婚的时候我问他要了,他说我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所以一毛钱都没有给我。 见我不拿,陆晓的声音有些沉,“离婚那天,我说的是气话。后来我一直很不安。这是你的钱,我应该还给你。” 我冷笑,“你的不安非要在一年后再见我时才能发作出来。你的良心反应会不会太慢了。” 第十四章 难得的大订单 “素素……”他的口气里带着一抹哀求。 我退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沉声问,“里面有多少钱?” “一百万。”陆晓的口气带着爆发户的豪爽,酒气喷射。 “一百万?”我嗤笑了一声,“我当时只给了二十万。” 三年,连本带利也到不到一百万。 我从来没有见过陆晓这么大方过,结婚后我交出所有的钱给他创业后,他就每个季度给我爸付医治费,每个月放两千块生活在抽屉里让我买菜交水电。离婚的时候一毛钱都不给我,现在却给我一百万来安自己的良心。 如果这一百万来得更早一点,我就不会因为月分太大流产而落下腰疼的毛病,我也不会因为二十万跟一个陌生人登记结婚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破鞋。 “剩下的,就当我补偿你的。”陆晓的声音有点急切,他的脚步又往前一步。 我立刻又往后退了一步,淡道,“这钱不用还了,那几年我爸的治疗费你付的。你钱,你自己留着吧。” 我讽刺地笑着,“陆老板,良心,没那么便宜,一百万,买不到。” “你要多少?” “多少都买不到!像你这种连亲生孩子都杀的人,装不下良心,会排异,知道么!”我盯着他,每一个字说得极轻又极重。如果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能啐死一个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让陆晓去死。 看着他渐渐难看的脸色,我冷哼一声快步往花店走去。我刚掏出钥匙,就听得陆晓的声音沉沉传来,“素素,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周围的空气再次弥漫上了酒气。 我握着钥匙的手抖得厉害,怎么都塞不进钥匙孔。 我咻地转过身,狠狠地盯着他,尖厉的声音也抖得不像样,“你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么?啊?!” “素素,以后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女儿。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要。真的。”陆晓不要脸的再次靠了过来。 “滚,你给我滚!”我发疯似地拿着包包使劲地向他砸去。 “素素,你还会生气,你心里还是有我是不是?”陆晓竟然就势抓住了我的包,顺手就要来抱我。我狠狠挠了过去。 我的教养从来不允许我做出这种泼妇行径,可是现在我的心里憋着一股气,只想着要他死,打死他,打死他。 “真的素素,我爱你,那天在咖啡厅再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还爱你。你就跟我当初第一次见你时一样。素素,我们重新开始好么?再给我机会好么?” “好,我给你机会。”我挣扎不动了,打不动了,索性任由他抱着我,一字一句冰冰冷冷地告诉他,“现在我就给你一个证明你爱我的机会。” 陆晓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好,好,你说,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我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指着马路中央车水马龙的车辆,“去,站那,让我看看你敢不敢用生命来爱我。” 他不动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回过身,这一次,我很快地找到锁孔,快速关上门,将那个男人隔绝门外。 我的身子无力沿着门板缓缓下滑,将脸埋在手掌中默默流泪。 陆晓不是为了女儿的死来忏悔,也不是因为心疼我而回心转意,而仅仅只是因为我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一年多来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这一刻,我恨不得用我十年寿命换一刻,只要换他生不如死的下场。 爸爸的手术在一周后顺利完成并进入恢复阶段,我的一桩心事算是落了地。 花店的生意还是清清淡淡,崔娜来找我过几次都是让我去公司上班的。那天林靳川那句话让我有些胆怯了。最后崔娜急了,说我如果不去就是不愿意帮她,因为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孩子留住莫子涛的心。 我虽然感慨像崔娜这样的女人有一天也要靠孩子来挽留男人,却也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要了一些资料过来看,我想看看我还有没有混职场的本事,也怕公司做坏了将来崔娜在婆家更不好立足。 花店的老太太有一天跟我说她国外的女儿让她出国同住,花店可能不开了。 命运之轮似乎突然起动,在把我往某一个方向推。而在我命运中伸过手的林靳川却仿佛人间蒸发似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每次探病时爸爸妈妈问起,我都有种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错觉。 一天上午刚开门,花店就收到了一张两万的大订单。 “奶奶,奶奶快来看,快来看。”我订着网店上有的大单,不可思议地叫过老太太,指着屏幕上的数字问,“快帮我数数是不是四个零。”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真的认真地在数,随后拍手笑了起来,“真是两万嗳,闺女,快,开工喽。” “奶奶,我们要发财了。”我高兴跳了起来,两万的单子,我们能赚小一万呢,都够我们淡季时一个月的利润了。 我开着装花的小面包到指定地址,全部送完货后,拿着打印出来的票据对前台道,“麻烦您帮忙确认收货。谢谢。” 前台的小姑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花是我们总经理订的,总经理说花送完后去总经理办公室找他。” “好,谢谢。” 我当时不明白她那一眼是怎么回事,但两分钟之后我就知道了。 我站在陆晓办公桌前看着他在办公桌的另一端,恨不得掉头就走,可是想到老奶奶在送我出门时的笑脸,我就没有动,陆晓不确认,我们的费用就不能收取,订单额度这么大,我怕他反悔。毕竟,他是个渣男。。 陆晓深深地看着我,眼里带了几分痴迷,“素素,你这样穿真好看。” 围裙头巾,嫁给他两年,这是我在家里做家务时的穿戴,当时得到的只有“真土”两个字。 我无意与他有过多纠缠,看着他语气疏离,“老板,麻烦确认收货。谢谢。” 陆晓站了起来,来到我的身边,“我为什么要一大早就订这么多花,理由,你该知道。” 那故作温柔的样子实在令人做呕。我突然想崔娜那一句,“他对你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第十五章 马上就要分离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想应该不会是陆总想红杏出墙追一个失婚妇女的手段吧?” 陆晓没有在意我那半讽刺的语气,眼神带着做作的温柔,“我在等你答复。” 就这种跟当初一模一样的眼神,我当初真的瞎了眼竟然看不出来这温柔这么假。 我退开一步,“我不需要吃回头草。你认为丑到无以复加的我未必别人就看不上。” 他脸色一沉,“比如上次医院的林先生?” 陆晓这明显带着客气的称呼跟他脸的愤怒完全不成正比。 “是。”我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疑惑在医院的那天林靳川在他耳边到底说了什么。总不可能就说一句,“我姓林。” 我应得爽快,陆晓突然爆怒起来,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使劲地把我往一旁甩去,我的后腰被狠狠地撞在办桌上,痛得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可是陆晓根本没有理会,阴沉着脸看着我,“伊素素,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我的事不用你管。” 陆晓十分不要脸地盯着我,“你的事,我就管定了。” 我随手摸到他办公桌上咖啡杯照着他的脸泼了过去,“恶心!” 陆晓狼狈地松了手,带泡泡的咖啡沿着他的脸往下淌,滴在他雪白的衬衣上。 他随后抹了把脸,眼里带着怒气却没有发作出来。不过几秒就用十分温柔地语气对我说,“素素,我知道你有气。你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孩子的事,其实我也很后悔,我想通过了,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是你生的,我们都要。好不好?你想生几个女孩,我们就生几个。” 说的,好轻松啊! 他不想生女孩的时候我的女儿就该死,他想要女儿的时候我就该给她生女儿?! 哈哈哈,我竟然在这个时候笑了。 我撑着办公桌看着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等笑够了,我直起腰看着他,问,“我可记得你现在有老婆孩子的。你这是要我给你当小三呢?还是要跟我复婚呢?当小三我没兴趣。复婚,是不是也得先离婚呢?” 陆晓看着我,“我没有孩子,蒂娜的孩子没有保住。我和她虽然办了婚礼,但是一直没有登记。”他再次一把握住我的手,“素素,你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爱的一直是你。”苦口婆心地劝,“离姓林的远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有些惊讶原来蒂娜没有生下孩子的时候,办公室没关严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一回头,眼前有些恍惚。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林靳川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晓,快速地走到我面前,扣住了陆晓握住我的手腕,迫得他松了手,才拉着我往他怀里一带,冷冷地看向陆晓,“陆总以后要再敢我女人的主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是戏,可是明知是戏,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突突直跳。 我下意识去看陆晓地反应,只见他又惊又怕,跟在医院里的嚣张完全不同。 “可以走了么?”林靳川看向我温柔地问。这他跟对陆晓时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将那抹不易察觉的温柔扩散了一万倍。 “他还没有确认收款。”我有些迟疑,万一陆晓找茬说不满意,那么多的花就得被全部退回。 林靳川淡淡地看了陆晓一眼,“陆总这么大个老板,不会懒你两万块钱的。”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林靳川温柔地替我把刚刚挣扎掉的头发塞回头巾里,“我去店里了,奶奶告诉我的。”看我有些不解,扬了扬眉,“今天搬去我家,忘记了么?” 又是戏,我有些接不上词了。 我怔怔地侧头看着他,酝酿着该说什么话配合他。 “素素,她要搬去你家?”陆晓紧紧地皱着眉头,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嫉妒。 林靳川没有说话,反而将转眸看我,笑容意味深长,这是告诉我接下来的词是我的。 林靳川现在是我的战友,我当然要配合他。 我看向陆晓神色淡淡,“对,本来今早就要搬的,你下了这么大的订单我才耽误了。”轻笑一声,“其实如果你用自己的名字下单,这个单子我是不会接的。”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该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陆晓被气得浑身发抖,我有些扬眉吐气。站在我被刷成粉色的小面包前,看着林靳川深深地鞠躬,“再次谢谢你帮了我。” 就在刚刚走到大厦门口的时候我收到了订单被确认的信息。 林靳川没有说话,直接上了一辆吉普走了。 可是当我开着小面包回到花店时,我看到小店门口倚了一道慵懒的身影。 我有些不敢相信走过去,近了,落入眼里的是林靳川英俊的眉目。 我没想到林靳川会来,站在他面前突然局促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他还没有说话,店里就传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同时老太太白发苍苍的脑袋露出了出来,“素素,你看你真是见外了不是。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我惊讶地看向林靳川,就见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老太太拿着一个红包塞进到我手里,责备地说,“如果不是你妈妈打电话到让店里问你的情况,我还不知道你结婚了。”看着林靳川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呐。” 原来是我妈说的。 我连忙推辞,“奶奶,这钱啊等我将来办婚礼的时候您再给吧。” 老太太嗔怪地横了我一眼,强硬道,“嗳!这孩子!拿着” 随后,老太太又留恋地看了眼一眼小店四周,“本来我还想要怎么告诉你,我女儿给我订了后天的机票。我要出国了。现在刚好,你结婚了,我这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我一惊,“奶奶,花店不开了么?”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我啊,要真正的退休喽,要养老喽。” “可是,后天,也太快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第十六章 把持不住怎么办 这一年来我跟老太太朝夕相处,早就拿她当了亲人。这一年来并不是没有找到过工作,而是,其实我心里一直都不愿意离开花店。 因为奶奶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我不舍得走。就像这次崔娜找我一样,其实她公司的商业模式和工作运营计划我都已经列出来了,可是,我没有做出决定。因为我太不舍得奶奶了。 “奶奶~”我紧紧地抱住了老太太,伏在她颈窝里小声的哭,“奶奶,我不舍得你。奶奶,你出国那么远,我不能天天见到你了。” “傻丫头,奶奶有空还是会回来看你的。”老太太拍拍我的背。手劲很轻,仿佛记忆中奶奶在阳光下哄我睡觉的样子。 我连忙摇头,“不,奶奶,我去看你,我去看您。我会努力存钱去看你的。” 我就着手帕擦干了把眼泪,问,“奶奶,您后天走,这个店怎么办?您后天什么时候走?我,我去送你。” 老太太就着自己手给我抹眼泪,那干枯的手指触在我的脸上,有些疼,更多的是暖。 “好了,这本来该给你一个婚假的,你不说奶奶都不知道。”老太太摸了摸我的头,笑道,“现在啊,刚好跟你爱人一起去度度蜜月。” 老太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紧追着问,“奶奶,您还没有告诉我后天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我机票在家里呢。明天过来给你看啊。”老太太把我往外推,“快去收拾行李吧,奶奶这啊,已经容不下你喽。” 我拖着行李上了林靳川的车,有些不好意思,“你拐出街外把我放下就行。我找中介找个房子。” 等安顿好,我再去找崔娜说上班的事。 林靳川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抖,夹在指尖的长长的烟灰转眼飞散。他眯了眸子看着我,“你是怎么跟陆晓说的?” 我有些不在自在,“那只是戏,是骗他的。” 林靳川的身子突然倾了过来,浓郁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脸一红,正要推他,胸前就横过来一条安全带。 林靳川唇边挂了一抹戏谑的笑,“我从来都不演戏。” 车子最后停在我曾经过夜过的别墅门口,是在独栋精品别墅,房子并不是那种夸张的豪宅,但是一切应有尽有。 门口停着上次见过的迈巴赫。 林靳川帮我把行李从车上提了下来,顺着的视线看了过去。说道,“车子和房子都是借别人的哈。很不幸,你找了个穷光蛋当老公。” 老公…… 他说得顺口,我却一愣。 这个词,我以为将会在我的生命里永远消失的。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再次使用。 我有些排斥,但是他收留了我,又帮了我很多。我不会去怼他,便岔开话题,“这一阵你去哪里了?我妈妈每次看见我都问你呢。” 林靳川开了门,漫不经心地地说了一句,“回家闭门挨训了,今早刚出来。”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被挨训的原因里肯定有一点是因为我。 回到家就中午了,林靳川说中午他做饭。我就顺便去洗了个澡。 活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林靳川刚好走了进来了。 我脚一抖下意识要往浴室里跑,刚转身就停住了。 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立刻强装镇定地站住了,脸涨得红,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开饭了么?” 浴巾是很窄小的那种,裹了上面堪堪碰到下面,我因为出来换衣服,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底下凉嗖嗖的。 林靳川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遍,黑漆漆的眸子像纯真的少年。 我指了指床上的衣服,语气有些吞吐,“我,我换衣服。” 这毕竟是他的家,我要直接让他出去不太好。 他直直地站在原地,带了一抹恶作剧的笑意,“你换。” 那样子好像在说,你换你的,我看我的。 我实在受不了他那种眼神,立刻扑过身去抱衣服。可是那个浴巾真的太短了,加上我扑得太用力,在抱住衣服时,浴巾也松了下来。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我脸燥得更红了,正要逃回浴室穿衣服。林靳川几步走到我面前,捡起了那半垂的浴巾,然后……帮我再次交叠着塞好。 我冰冷的肌肤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手指的炙热。 我简直别扭的不能自己。 本来是想让自己淡定,结果丢丑丢得更严重。 终于系好了,我正要走,突然腰上一紧,我的身体立刻撞进了他的胸膛口。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他,正要说点什么缓和这诡异的气氛。他就已经低头吻住了我的唇,大手也顺势扣住了我的后脑勺。 我的眼睛睁地更大了…… 他,这是,饥不择食吗? 林靳川是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男人,英俊帅气还有侠义心肠。如果早几年在没有和陆晓在一起之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以身相报,可是现在,我是“破鞋”,我不想毁掉他的未来。 我推开他,不是抗拒,是不想他吃亏,也不想……让自己陷进去。 我是那种容易会因为性而产生爱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了会爱上陆晓那种男人,可是在宿醉后的一夜后,我就爱上他了,认定了他是我未来的男人。 林靳川的手臂实在在有力量了,不管我怎么反抗,怎怎么推都没有用。 他的吻霸道而强势,舌尖每一处都能搅动我的敏感。我的力气渐渐被夺走,到最后竟然一点推拒都没有了。 他一定有过很多女人,因为他的吻技实在太好了,至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可以让人意乱情迷。 我的意识渐渐昏沉,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过了好多久他才放开我,我看着他被我身上水气沾湿的衬衣贴在他的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神情有些迷糊。 他抬手扶上我的脸,唇边勾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气息有些喘,“以后,万一我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第十七章心慌的女人 我没有说话,这种害怕怎么轮不到我这种失婚大婶说。 林靳川摸了摸的头发,“不要在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前穿这么。这个世界上最没正人君子。” 他的手势很温柔,像在摸一只可爱的猫,柔软的我想哭,也让我抗拒。 我以前最受不了被温柔对待,现在,我让自己去排斥。 我拂开他的手,退开一步,跟他保持开了距离,淡道,“不要对一个失婚大婶说这种话,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失婚?”林靳川突然笑了,那眉眼里的笑意带了分不可思议,“看来我这个老公至今没有履行过义务让失望了。” 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口误了。因为在我的心里,我并没有真的把跟他的这段婚姻当回事。 可是人生有的时候就这么奇怪,你越当回事的越抓不住,越不当回事的留得越稳固。 搬过来的第一天晚上,崔娜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咖啡馆,我刚好跟她说一下工作上的事。林靳川正好要出门,就拿那辆迈巴赫送我。 我想他和莫子涛一定关系很好,这么豪的车和房说借就借了。 这就是自己有钱和老公有钱的差别,我要是问崔娜借二十万,她肯定不会那么爽快,因为她本身没有钱。 “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我接你。”他头半开的车窗里探出手来,弹了弹烟灰。 我想告诉他少抽点烟的,但我毕竟不是他的正牌老婆,没有资格管。最后只说了一个“好”。 我到的时候崔娜已经到了,画着妖娆的妆容,仍然是低胸齐臀装。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脸上的粉有些飘,不贴服。 对自己极为讲究的崔娜几乎不会出这种差错,我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情况?” 崔娜有些烦乱地搅拌着咖啡,“她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年没有孩子,就让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人都已经选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因为你们现在没有孩子,所以就让你们离婚?” 这也是个自私的婆婆。 崔娜把咖啡勺抽出来扔到一边,有些烦躁,“我们没有结婚,我和莫子涛,从来都没有结过婚。我们在国外,去了各个国家拍婚纱照,在当地办婚礼,可是,我们没有在中国的婚礼,也没有登记结婚。因为,他家不同意。因为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一直以为她结婚了,原来没有。 崔娜喝了一口咖啡,神情有些颓废,“他妈说我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结婚。可是莫子涛他爱玩,整天不着家,我怕他在外面乱来,就到处跟着他。医生说我内分泌紊乱,好好调理才能生孩子。”她一把握住我的手,“素素,帮帮我,我知道你能行。你当年帮jack的烂公司都弄起来了,你一定帮我把公司弄起来。那样他们家的人也不会觉得我一直在拖莫子涛的后腿。” 我心里觉得不好受,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后整体气势都弱了。 不门当户对不过是他们拒绝崔娜的理由罢了,我当初跟陆晓结婚的时候很门当户对啊,可是,有用么? 我抓住崔娜的手,轻笑道,“我正想找你要工作呢。我花店的老板要出国跟女儿享福去了,我正没地方去。”从包包里拿出公司运营计划,“为了让老板满意,我把工作计划都列好了,你过目。” 我是想让崔娜看看材料转移下注意力,可是她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把文件往一旁一推,情绪很低落,“素素,你要来我就什么都不用看了。jack跟你不过是普通的老板和职员的关系,你都那么尽心尽力地帮他,我们这铁,你还不尽心尽力帮我么。”默默叹了一口气,“素素,这世上,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可是,你……你这么优秀,看男人却一点眼光都没有。” 我没有说话,是,我看男人是挺没眼光的。第一个初恋,恋了三年,两地分居,还傻傻的等他调过来呢,结果人家还结婚去了。 后来是陆晓,因为他陪着我过了失恋时最难熬的时间,就托付了所有的信任。 我自以为是的聪明,一遇到男人的事就跟瞎了没什么区别。 崔娜一口把最后半杯咖啡喝了,精神抖擞地开始八卦我最近的生活。我跟林靳川的事她也知道个大概,知道今天早上他帮我出头,咋把了下嘴,“这么说来倒是还挺爷们。”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她,“莫子涛跟林靳川关系好,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林靳川是做什么的?” 其实这事我本不该打听,可是,莫名的我对他一点好奇。 是什么人可以穷成这样却还能这样潇洒,年纪不大,气度和气场却都很强盛。 这下轮到崔娜睁大了眼睛,“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他结婚?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抿了下唇,“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爸爸那种情况,我没想到他会借钱帮我把爸爸的手术费交了。他需要一个理由拒绝家里安排的婚姻,我需要钱。” 崔娜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没有听莫子涛说过。也是这次才见到的。具体什么情况他也没有跟我说过。” 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最该帮你的那个。可是我公司开了快一年了,每到月底我就紧张,因为我要问莫子涛要钱发工资。莫子涛现在在他爸爸公司上班,赚的钱都不够他自己花的,每次发工资我都得听他妈一顿训。”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素素,你一定要帮我,帮我争回这口气。” “不是帮你,崔,是你帮我。” 崔娜又和我聊了一些接下来的计划,但都是关于怎么备孕,怎么盯住莫子涛的。 我感觉到她很慌,可是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安慰她。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心就不是自己了。一切情绪就被那个男人牵着走。 后来崔娜去一家妇女理疗馆护理,我就给林靳川发了信自己,然后坐在咖啡馆里等她。 我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陆晓的妈,那个在医院里说我女儿是畸胎,把我打得眼冒金心的前婆婆张兰。 我实在没想到她能若无其事地跑过来跟我聊天,一副很热络的模样。那无耻的神情跟陆晓求我回到他身边一样恶心。 第十八章 进入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的三流演技不在线,冷冷地看着她,“有话直说。” 张兰没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子,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干脆也不演了,直接道,“我希望你能跟陆晓复合。家里的那个蒂娜怀了四个月就流了,医生说是习惯流产。习惯流产,为什么?就是私生活不检点流过太多次才会习惯流产。这样的烂货我怎么能让她进我家的门。” 原来,陆晓想吃回头草是因为知道蒂娜私生活不检点,接受不了。 也是,他那么传统的思想怎么可能受得了有过那么多男人还做过多次人流的女人。 我一抬眸就撇见了蒂娜在从门口走了进来,一步步向我们靠近。 “所以?你想我怎么做?”我故意问。 张兰不知道蒂娜来了,继续恶毒地说着,“陆晓心里一直有你,你知道以他现在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这一年来没少念你的好,他心里还是想着你的。只要你回来,他分分钟跟那个蒂那分手。你就回来吧,好吗?我答应,这回,不管是男孩女孩我们都要好不好?” 真是另人作呕的一家。但是今天,不需要我出手。 “你这个死老太婆,竟然想赶我走,想让陆晓跟我分手。你喜欢这个女人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过。想拆散我跟陆晓,门都没有。” 蒂娜尖锐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 张兰跟陆晓一样,都是死要面子的。她肯定不能容忍蒂娜在公共场合这样骂她,立刻一拍桌子侧着身子冲蒂娜吼道,“你听见了就识相点赶紧滚。一只被男人玩坏了不会下蛋的鸡还好意思占着窝。臭不要脸。” “你,你,你个死老太婆太不要脸了。你再说一次,你特么说谁是不会下蛋的鸡呢。”蒂娜气得身子发抖,指着张兰破口大骂。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默默地拿起包包走了出去。身后似乎听到有人在劝架,从玻璃门上看是一个老头,在劝着什么,看样子跟张兰很熟悉。 我原来以为张兰是约了好蒂娜出来的,现在看来是约了这个老头。 我冷笑,看来张兰不但怕蒂娜不会下蛋,还怕寂寞呢。 走出咖啡厅,一阵夜风吹来,凉意扑脸,我迎着风笑了。人,还是永远都在戏外的好。谁入了戏,谁当了真,哭笑就不再能自己。 我再也不要过那样的人生。 我刚伸手去拂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一辆路虎在身前停住。前后车窗都敞着,我看到林靳川眯了眸子看着我。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女孩的胳膊,我顺着那胳膊往后看,瞧见了车后坐坐了几个女孩,打扮得时尚火辣。 他半敞着衬衣领子,脖子上的手开始在井然有致的肌肤线条上游走。林靳川对于女孩的热情并没有什么回应,却也没有拒绝。 这画面像极了小时候古惑仔里的画面,极致的妖娆让人有些恍惚。 这不是我的世界,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川哥,原来你喜欢小妹妹啊。妹妹小,那里也好小哦。”车里的女孩声音很嗲却不讨人厌。连带着我都听得有些头皮发麻。 林靳川还是那句,“她可比你们不知道大多少。” 是,我妈给我长了一张娃娃脸,也给了一副娃娃的身板,永远发育不起来的acup,我已经认命。 副驾驶的门弹开了,林靳川冲我一歪脑袋,“老婆,上车。” 他的语气很暧昧,却带了一副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坐了上去,车里气氛顿时就僵了。那只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缩了回去。妆容精致的女孩在身后冲我笑,“嫂,嫂子好年轻啊。呵呵,我们就是闹着玩的,闹着玩。” 我很少朋友,更没有这么年轻的朋友,我听出了她话里的尴尬。林靳川只是我名义上的老公而已,从那天酒吧接着女孩我就知道他应该那种爱玩的人,我不应该成为他玩的阻碍。 我想了想,转过头笑了笑,“那,你们接着玩,接着玩。就当我不存在,当我不存在好了。” 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我摆手,“不,不,我们不玩了,不玩了。川哥就是接一下我们,我们不玩,不玩。” 她们可能把那玩和那个玩理解串了。 我看着林靳川有些抱歉,我可能还是阻碍他们了,“要不,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你们有事你们先去。” 林靳川侧头看了我一会,突然握住我的手,“陪我。” 我不自在地僵直了身子,没有说话。 车子在一个门匾奢华的会所前停住。我不太来这种地方,所以很陌生。 林靳川却带着我熟门熟路的直接上顶楼,直接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已经到了两个男人,莫子涛和一个没有见过的男人。我眸光有点紧,莫子涛在,可是崔娜没在。 莫子涛一看就操地骂了一句,“她就是崔的卧底,你怎么能把她带来了。” 林靳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把崔娜叫上。” 莫子涛十分不满意,“把她叫上我还能好好玩么。” 一个女孩立刻靠了过去,“涛哥,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莫子涛掉过脸在位置上坐下,冷着脸对女孩道,“今晚你可得老老实实坐着,别瞎摸。” 女孩嘻嘻一笑,“不摸不摸。” 身体已经软软地伏在了莫子涛的身上。 我看不下去了,我想走也想给崔娜打电话。林靳川很自然揽住了我的腰,咬着我的耳朵说,“你以为莫子涛出来崔娜不知道么?” 我蹭地抬眸看他,他却按住我的头,滚烫的声音带着湿气落入我的耳朵,“今晚,你只是来陪我的。嗯?” “操,林靳川你有没有搞错来就哄女人,当哥们透明的啊?你知不知道老子等了你半小时。”那个脸生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明明很长得很清秀的模样却带着一股子匪气。 那来者不善的气势吓了我一跳,身体一抖,下意识道歉,“对,对不起,他是为了接我才晚的。” 我不想来林靳川得罪他场面上的朋友。我欠他已经够多了。 “哈哈哈……”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川,你哪找的女人这么可爱。” 第十九章 牌桌上的事 看着前一秒还要杀人,后一秒就大笑的男人,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林靳川就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十分自然的模样。淡淡地看向那个男人,语气也淡,“慕云,让你等我几分钟就这么委屈?还把我人吓着了。” 慕云立刻大步走到林靳川面前一把抱住了他,“操,谁叫你来得晚。”松开他看着我,“这就是你花二十万买的女人?”扫了一眼脸色不好的莫子涛道,“不是挺好的么,被你说的还以为多丑呢。” 莫子涛抓着一把无花果啃着,“破鞋就是破鞋,有什么好的。” 我脸色一白,咬着唇硬是没坑声。 林靳川脸色一沉,看着莫子涛道,“不想玩就滚,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我一看气氛不好,连忙拉着他的手道,“别这样,他说的只是事实而已。我不在意,你,你也别在意好么?” 一想到他那二十万是问莫子涛借的,还有那房子和车,我顿时就莫名心虚,这时别说莫子涛骂我是破鞋,就是让我给他当孙子我都不会有二话。 社会至为现实,没有那二十万,我爸现在还生死不明。虽然名义上是林靳川借的,可是莫子涛却接间地帮了我。 “行了,涛,你那点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就是想把人挤走留你玩得自在。得了,开始吧。都别愣着了。”慕云随意地拉了把椅子坐了,自顾自开始洗牌。 这一轮下来我也看出来他们几个关系非同一般,连我花二十万“买”的都知道。 牌桌上几个女人分散着坐在慕云和莫子涛的身边,我本来是要坐在林靳川的身边的,可是他们说要打四人半地主,我就成了林靳川的对家。 我从小家里管得很严,别说斗地主,比大小我都没完过。大学的时候家里出了事,我开始打工更没有时间玩。 所以,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打牌。 我让了几次说我不会,他们都不信非说我别扭。 为了证明我不是别扭的人,我就没有再推辞了。 虽然我跟着林靳川走牌,但是因为不会好几次都把林靳川给炸了。 莫子涛十分好心情地嘲笑林靳川找了个猪队友。 我尴尬的不行,看向慕云,“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 慕云突然看向我,“为什么你不跟莫子涛换?” 我耿直地如实回答,“我觉得我还是祸害讨厌的人比较好。” “哈哈……”慕容的笑点显然很低,捂着肚子指着我看向林靳川,“你从哪捡这么一个宝,下次还有记得给我留。哈哈……怎么这么可爱呢。” 林靳川也笑了,“你是我老婆,还想跟谁对家?乖乖坐着。” 其实在坐的几位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这一句话说的极自然,我的心突了一下没有再要求挪位置。 他们打得很轻松,边打还边聊天。只有我打得很专注,我很认真地摸索斗地主的规则,然后开始记牌。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林靳川接的这几个女孩都是他们相熟的坐台小姐,除了林靳川莫子涛和慕云都曾带他们过夜过。 我拿牌的手有些不稳,心里闷的发慌。 又打了几把牌,莫子涛突然抬头看我,“你该不会去跟崔娜告状去吧?” 我摇摇头,不想看他,淡道,“做下了,迟早她会知道又何必我说。”我出了四个二大炸弹,炸了他刚刚出来的四个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崔那么聪明,恐怕现在就知道了。” 我心里悲凉极了,崔娜难过的连妆都化不精致了,可是她深爱的男人却还在外面玩。 她爱他爱得已经如此卑微。 莫子涛的脸拉得老长,闷头抽着烟。可是他的衣服里分明还有只女人的手在他小腹上摸来摸去。 我恨不得将手里的牌狠狠地摔在莫子涛的脸上告诉他崔娜为了留着他们之间的那段情在努力在挨。可是,我不能,我一个把自己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而且我欠着林靳川的,我不能没有搅乱他和朋友的关系。 就算骂,也不能是现在。 “哎哟,川你的猪队友要给你翻盘啊。” 我们总算赢了一局,慕云没有输的不爽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林靳川看着我一本正地说,“表现好的人一般都该有奖励?”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奖励?” 他从我对面直接准确地盯上我的眸子,那黑漆漆地眼眸里带着一抹难以理解的温柔,“把我奖励给你。” 噗! 我嘴里要有一口水,一准喷他脸上。 我本身就是容易脸红的体质,这会从头到脚都已经燥的不行。 一群人开始起哄,慕云还十分赤裸地问,“川,你上了她没啊?子涛说你花二十万买了个失婚妇女生生把小处女抛弃了,是不是技术好的不得了?” 林靳川直接抓了所无花果塞他嘴里,“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慕云一边吐着嘴里东西,一边冲我哈哈笑,“小妹妹,可要把我们川伺候好了,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憋红了一张脸把林靳川的常用句吐了出来,“我可比你大多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我是那种本身脸皮薄的人,从进门那一句“破鞋”到现在这当面被人当荤段子开玩笑,自尊已经撑到了极限。 林靳川的手直接从桌子上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因为声音很轻话里透着一股温柔,“别理他们,今天你只陪我。嗯?!” 我的手很快就抽了回来,没有再走,我不会驳他的面子。可是,当时我滋生出一个念头,我一定要离开这个人。他骨子里带着我一直一来渴望的温柔,那是我最致命的弱点。我不能,再爱上一个男人。 周围都是起哄声,但是笑声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我已经掌握了技巧,又认真地记下每个人出过的牌去计算每个人手里的剩牌,所以接下来我没有再拖林靳川的后腿。打到最后林靳川和我的面前堆了大把大把的人民币。 要知道我是那种为了几百块钱而疲于奔命的人,现在,几个小时我的面前就堆了我在花店一年多的工资。 那是一种极为赤裸的讽刺,红晃晃的人民币刺得我睁不开眼。 第二十章 总是太天真 “我操,你特么记牌是吧?”慕云用力地把牌甩在了桌上,支着胳膊看我,“老子在女人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怎么就不给我二十万捡一个?为了帮川拢钱居然还记我们的牌。” 他那一脸匪气吓得我下意识往后靠去,正想说点什么。就见他已经侧过身看向林靳川,语气不忿,“脸长得好,运气还那么好。都是男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操。我怎么就不能捡个宝给我记牌,帮老子赢钱。” 林靳川漫不经心地从面前的钱堆里抽出一叠钱分给带来的那几位小姐,剩下的钱他说先装我包里。 莫子涛给他递了烟,打上火。 林靳川默默地吐了个烟圈,烟雾后他的笑容带着一股子迷魅,“我捡到的宝,还有人惦记呢。” “谁特么活腻歪了,敢翘你的人。”莫子涛和慕云异口同声,但都没有当真。 这让我有一种林靳川特别牛b的感觉,可是明明他是一个穷光蛋。 林靳川抽着烟,扫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还真不是开玩笑。他叫陆晓。是德森金融的创始人之一。” 我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慕云狠狠抽了一口烟,“那孙子啊,我还真听说过。不是靠着大舅子上位的金融新秀么。”看向林靳川,“瞧好了,看哥几个削了他。” 他们可能都是做金融的,同一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点。 我头皮发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一点左右散了场,慕云搂着小姐说要去吃宵夜,林靳川说我明天要上班就推了。 临走的时候,莫子涛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别开眼假装没有看见。 今晚的事不会跟崔说,但是如果崔问了,我也不会瞒着。 他们几个的感情应该很要好,离开的时候桌上摊着三把车钥匙,莫子涛和慕云都先看向林靳川,“你开哪个?” 林靳川随后抓起悍马的钥匙,站起身,冲我头一歪,“走吧。” 在门口莫子涛和慕云带着那几个小姐奔了下一场宵夜。夜风很大,很冷,我只穿了一件连衣裙,去往停车场的路车,我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林靳川扭头看了我一眼,“你冷。” 我下意识嘴硬,立刻收了手,摇摇头,“不冷。” 林靳川勾了勾唇,下一秒,我冰冷的身体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修长坚实的手臂穿过我的后背捂着我的胳膊,“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一股暖意从我一侧的胳膊漫延到四肢百骸。 很温暖,也很危险。 我想推开他,可是又觉得太唐突。因为林靳川不是需要占我便宜的男人。 上了车,他握住我的手,往他散开的衬衣下塞,“老公给你捂着。” 这下我真的是别扭到家了,红着脸抽回手,小声说,“你又不是我真的老公。” 车里没开灯,我看不清他表情,但是我听到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慕云有句话没说错,你真的很可爱。是个宝。” 我的心狠狠一荡,同时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 我是那种会把别人随口的喜欢当表白的傻瓜。每一次别人对我说喜欢的时候我都小心翼翼地拒绝生怕别人不高兴,后来我才渐渐知道很多人都有女朋友随便逗我玩。 我怕自己又把他随口的玩笑当了真。 而且,有用可爱夸一个失婚妇女么?! 所以,我不会认真也不能认真。 事实证明我的认知是对的,后来我才知道林靳川对谁都这样,只要是他看着还顺眼的女人除了上床其他各方面都照顾的很周详,也夸得很温柔。 第二天我一大早去花店,拿着钥匙开了门,我把花店打扫干净,把花盆都洗干净叠在一起,方便转卖时能卖个好价钱。我以为老太太会过来处理店里的东西,没想到等了一天她都没有出现。 我想她可能在家收拾东西。 晚上我就在家里做一个玻璃花房,这是东西我很早就开始做了,每天只做一点点,本来想摆在店里卖,可以卖点外快,现在我想赶完了明天送给老太太。 “手还挺巧。”林靳川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气息离我很近,我都能感受到耳根有一股淡淡的温热。 我不敢回头,身体有些不太自然,“我想做完明天送给奶奶做临别礼物。” “很漂亮。”他声音由衷。 我也放松下来,“你喜欢吗?喜欢我也给你拼一个。” “好啊。”他随意的答了一句然后就走了。 我却当了真。后来我用了很长的时间去观察他喜欢的颜色,事物,风格,然后用他喜欢的一切都拼送给他的玻璃房子。 事实证明,我真的没长进,我再次把别人的随意当了真。 第三天,我顶着两只熊猫眼到了店里,门口围着一群物业的人。 看见我立刻迎了过来,“素素,你来太好了。陈老太太昨晚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物业费在店里,让我们过来拿。我们没钥匙,正愁着。” 我心时一咯噔,“奶奶今天不来了吗?” 物业的人说,“那我们不知道,她就说先把今年的物业费交了。说在笔记本电脑下面。” 我开了门,店里跟昨天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笔记本下压了一张纸和一只信封。 纸上只有一句话,“素素,我不喜欢别离,所以你看到字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有缘再见!” 话语简单的跟平时那个开朗的老太太十分不像,充满了悲伤。 信封里装着钱,应该是给物业的物业费。 这间小店是物业的私产,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让物业帮忙租出去。 我正要问,蒂娜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在花店上班,此时正风风火火地杀了进来。 她当着所有物业的人劈头盖脸就骂了我一句,“伊素素,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蒂娜不复平日的的妖娆,那尖尖的脸上挂着淤青,唇角还有一片青紫,应该是那天晚上在咖啡馆跟张兰打架时留下的。 不过现在,丢人的不是毁容的蒂娜,而是我。 物业的人本来拿着钱就该走的,这会却退到门口看热闹,甚至还窃窃私语起来。 没有人出来拦着蒂娜,也没有人帮我说话,每个人都在等着一场即将开始的撕逼大战。 第二十一章 一无所有 蒂娜的手速很快,随手操起一旁我叠好的花盆冲我砸过来。 我抬手一挡,幸亏没有砸我脸上。瓷盆要是砸我脸上搞不好就要骨裂。 我的手被震得发麻,刚一拿开,一个花缸迎面正正地砸在我的额头上。一道鲜血很快就冒了出来,流进我的眼睛里,眼前的世界一片血色。 我仿佛看到我的孩子淌在鲜血淋漓的地上,挣扎着冲我伸出手,让我救她。 凭什么一个毁我家庭,害死我孩子的人还可以这么飞扬跋扈地指责我,打骂我? “你还我孩子的命来。”我嘶吼着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砰砰地巨响吓得物业的人一下子都溜光了。 我刚刚被砸得头晕,没推搡几下就被蒂娜站了上风。她反扯着我的头发往电脑桌上撞,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贱人,狐狸精,竟然还想跟陆晓复合。不要脸,还敢联合张兰把我赶出家门。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没有我,没有我哥,陆晓根本没有今天。你给我去死,去死……” 我脑子里血淋淋的孩子刺激着不断地挣扎着。 我摸到放在桌上的剪刀,一把剪掉了被她抓住的发尾,趁势站了起来狠狠往她身上刺去。 蒂娜飞快躲开,她一点都不带怕的,一边扫视着周围寻找着什么,一边嘴里还不停要咒骂着,“你们就是一家子的贱货,只你爹妈那样的老贱货才能生出你这样的贱种。看你爸那样子也没几天了,最好他死了把你也带走。你特么全家都是祸害。” 我心时咯噔一下,额头上的血滴滴答答滴在地上,我猩红地双眼死死、一眨也不眨地瞪着她,“你去我爸医院了?你怎么知道他在哪个医院?是谁告诉你的?” 可能我样子看起来太可怕了,她下意识退了半步,但是还是嘴硬,“这还要谁告诉啊,你爹原来的钱都是陆晓给的,我一查银行信息我就知道。你以为转院了我就不知道么?我只说我是探病的医生就直接告诉我转院后的地址了。”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老天都在帮我,看你们死不死!” 我握着剪刀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问,“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趾高气扬地说,“我就去告诉他该怎么教女儿,去告诉他你有多贱,离婚了还想要陆晓的钱还想搬回去给他生孩子。我直接告诉你爸,陆晓的钱,你们一分也别想要,要真缺钱,我给你。要缺男人,我给你找几个让你爽个够。你们一家子都别再出现在陆晓的面前。我觉得恶心。” 我气得浑身发抖,她害死我的孩子,还跑到医院害我爸爸。这个毁掉我婚姻的小三,竟然还敢趾高气扬地指责我的父母。 “在这之前,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回跟陆晓复合。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我会把陆晓抢回来。他的人,他的钱,我全部都要。” 我怒吼着扬起剪刀冲了过去,狠狠地扎在了她的肩胛骨上,她立刻痛得惨叫不已。 物业的人报了警,没多久我就见到慕云嘴里扶陆晓起家的大舅子王风达。 王风达和警局的人通了气,光线暗淡的审讯室里,我和这对兄妹面对面坐着,没有看着我们。 蒂娜伏在王风达矮肥圆的怀里哭诉着各种指责谩骂我。 他带着蒂娜离开的时候还狠狠地抽了我一抽巴,那肥短的食指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警告,“敢欺负我妹妹,以后走路小心点。”末了又加了一句,“别以为陆晓被打的事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和头都很疼,可是,我的心却渐渐冷静下来。我一定要强大起来,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这些社会垃圾才不敢拿我当蚂蚁踩,只有这样我的爸爸妈妈才不会因为被人欺负。 蒂娜不是不知道自己小三上位,她这么理所当然地指责我们欺负我爸我妈,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家穷,因为我什么都不是。欺负我们一家人,她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因为我们是个连律师费都付不起的家庭。 我能离开派出所是林靳川出面来保释的。 我永远记得那天,他风尘仆仆地站在我面前,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知道么?!” 我点了点发沉的头,答应他,“好。” 可是当听他说完后,我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我爸刚做完心脏搭桥还在恢复,蒂娜去了没多久我爸一口气没上来咽了气,我妈妈精神恍惚的去取爸爸晒在天台的衣服摔下楼去,当场死亡。 这是我人生是最黑暗最悲惨的一天。以前我们家很穷,可是我有家。现在我很穷,可是我没有家了。我成了彻头彻尾一无所有的蝼蚁。 我看着躺在太平间神色平静的父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平静的没有眼泪没有哭喊。 林靳川抱着我,大手不断地摸着我的头,仿佛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在哄我不要哭。 我看着我的爸爸妈妈,声音很轻,很平衡,“你知道么,我是很相信爱情的。因为我爸爸妈妈。我大二的时候我爸爸被一个私募团伙骗光了资产还欠了银行外债。爸爸打击太大从楼梯上滚下来,从此一直瘫痪在床,我妈妈一直照顾他不离不弃。我爸爸很帅很有钱的时候我妈妈爱他,我爸爸很穷很丑的时候我妈妈还守着他。这是爱情。” “我以为我也会有爱情。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爱情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林靳川抚着我脑袋的手一停,没有说话。 买墓地,下葬都是林靳川一手操办的。我欠他的,更多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持续低烧。但我一直很冷静,很沉默,崔娜跟我说,“素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呸呸呸,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人。” “素素,别呆着了,快来上班吧。我要顶不住了。”崔娜冲我撒娇。 我知道她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没有说话,我在等,等派出所有消息。 第二十二章 我不爱你 王风达一定很有势力,在他的操作下,我爸我妈的死变得跟蒂娜一点关系都没有。派出所那边称蒂娜连间接谋杀都不能算,连案情都没有上报。 王风达把我之前用剪刀刺伤蒂娜的案子撤了,明示暗示地告诉我“一桩抵一桩”别把事情闹大。 亲戚们自从我爸病了之后就都没有联系了。只有几个近亲逢年过节地问候一下。 爸妈走后我没有办丧饭,这几个只问候的亲戚打电话来把我骂得一无事处,无非就是说我不孝,我爸妈没有指着我过上一天好日子。 我蜷缩在飘窗上,把手机随意地放在一旁接通一个个进来的电话,抱着腿看着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地跳动,等他们自动挂断……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电话进来,一个个电话打断,直到陆晓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眼睛一亮。 “对不起。”陆晓的语气带着一股死了父母的沉重,就好像他真的很为我父母的去世而悲伤一样。 我知道他又在演了。 “等我出院我们见一面,好么?” 王风达说他被人打了,我没有问过林靳川是不是慕云他们干的,但是估计也差不多。 “你什么时候出院?”我问。 “明天上午。” “陆晓,我告诉你,你道歉不管用。我要蒂娜亲自向我道歉。”我的声音很冷,“否则,我们这辈子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句威胁会不会管用,但是如果陆晓真的像以前一样为了追到我让我回到他身边,那他一定就会答应。 陆晓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好,我会让她亲自向你道歉。” “好,明天晚上九点。我去你家门口,你把蒂娜叫上,让她亲口跟我道歉。”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一会陆晓的短信就过来了,“好,明晚九点。素素,不要难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恶心。 我随手删掉了短信。 我一直坐在房间的飘窗上躲在窗帘后坐着,从白天坐到黑夜。 房间没有开灯,下着雨的夜晚一点月光都没有,里里外外的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适合黑夜,特别像个死人。 当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到飘窗上的时候是林靳川回来了。 他直接走到飘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摸摸我的头,“给你买了宵夜。” 我抬头看他,他的身影特别高大,好像一座特别可靠的山,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过去。 我紧了紧拳头,垂下头,“谢谢。” 林靳川是我的恩人,不管是帮我付爸爸的手术费还是这段时间帮忙安置我父母的身后事,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不想吃,可是,我不想违背他,不想让他觉得帮了一个不该帮的人。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可是因为蜷缩地太久,身体僵硬不说腿也麻得厉害,脚一沾地就往前栽去。 林靳川连忙将我抱住,可能我真的太冷了,而他的身体那么暖,让我忍不住紧紧地伏在他的肩头,不肯离开。 温暖是悲伤的激流,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眼泪很快打湿他衬衣的前襟,糊住了我的脸。 他和平时一向摸着我的头,像一个大人在安抚哭泣的小孩子,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坚毅,“伊素素,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坚强,骨子里带着恨的人都很坚强。伊素素,站起来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把所有你要讨的债都讨回来,把你所有报的仇全都报了。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欺负你的代价。” 我抬起头看他,他一如继往俊美的脸上此刻带着几分血性和和刚毅。 他很温柔地捧住了我的脸,吻去我的眼泪,亲吻我的额头,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用最亲密的碰触让我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和关爱。 我可能真的太需要爱了,明知道要远离这个男人,明知道这个时候该推开他,可是我还是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带着哽咽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林靳川想也没想地回答,“因为你是我老婆。”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是一个极度理智的人,可是跟我在一起做的所有的事几乎都是感性而冲动的。 我不是蠢货,我知道,这背后肯定会有一个原因。 最大的可能就是我长得像他的某个女朋友。 他不说,我也没有力气追问。 任由他抱着我去餐厅吃饭。看着我的手有些抖,他还体贴地喂了我吃饭,帮我擦嘴。就像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最后跟我睡进了同一个被子。 他没有穿衣服的上身紧紧地贴着我,呼吸都在我的耳侧。 我本来根本顾及不到这些,可是这么贴近而暧昧的行为让我不由浑身紧绷起来。我故作平静地想要起身,“我还不困,我起来看会书。” 他圈在我腰间的手一用力,我就重新倒了回去,嘴唇甚至还擦过他的脸。我紧张地直冒汗。 其实我知道从现实上分析,我怎么都是一个失婚妇女占了一个未婚青年的便宜,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能若无其事。 感受到我的紧绷,他调侃道,“很久没碰过男人了吧?要不要我牺牲一下。” 我抬起头,退开一点,好让自己看清他。我认真地问,“你喜欢我么?” 他的笑容僵住了。我的心有点沉。 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好不要提两件事,第一件,借钱;第二件,问爱不爱我。 因为很多时候男人对一个人好只是一种当下的感觉,跟未来没有关系。他们会很烦女人用当下的这种感觉去捆绑他们的未来。 而借钱呢,除非真的是特别钱的男人,否则一般人会认为你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钱,心里会膈应。 林靳川显然两种都不是,他对我好只是因为他个人对我这个社会弱势群体的同情,而不是感情。 接下来他说什么都不太重要,但是我还是记住了他说的话,“是,我喜欢你。但是不爱。” 我是那种以为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的那种蠢货。所以他的观念,我理解不了。也不需要理解,因为,不重要了。 第二十三章 他的故事 那一夜格外的静谧,我倚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讲着他喜欢的讨厌的,还有他过去的一段难忘的恋情。 他父亲过世的早,母亲为了方便改嫁把他留给了奶奶。 他说那个时候他上高中,特别穷,交了学费就没有钱,去不起食堂,每天带着奶奶腌好的咸菜去上学,就那样还经常吃不上饭。 在他最自卑最贫穷的时候班里转校过来一个女同学,城里来的,很漂亮。她每天都只吃一点点饭,把剩下的饭菜给他。开始他不要,后来女孩子当着他的面把剩下的饭菜倒掉,他才相信她真的是吃不完。 他很穷可是成绩好,女孩很漂亮可是成绩不好。 她给他带饭,他帮她补课,一来二去,他们就早恋了。 “然后呢?”我完全沉溺在这段美好而单纯的校园恋情里,忍不住问。 林靳川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我们的事很快就被学校知道了,他爸爸把她带去了美国。我当时根本没有勇气留下她,因为我知道没有能力给她优越的生活。然后,我就辍学了,沿着她留下的地址跟旅行团出国滞留在美国找她。”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偷渡出国?!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接下往下说,“在美国,我打黑工,攒了些钱。报了当地一所高中,算是有了正式的签证。我边上学边在国内开了一家做移民中介和英语培训的公司。那个时候所有瞧不起的我的人都开始对我卑躬屈膝,称我是商业天才。可是因为发展太好,加上年轻气盛,几家竞争企业联手重金收买了我公司的高管,盗走了所有客户信息,并卖给诈骗集团。一夜之间,公司倒闭不说我还因为泄漏客户信息惹上了官司。” 我的突然觉得很心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碰他,一怔之后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的不像话。 “后来呢?你找到她了吗?” 他微微叹息,“后来我找到了她,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差点毁了我自己也差点毁掉她。不过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事业有成。” “那,帮你相亲的人是你奶奶吧?你毁婚了奶奶是不是特别伤心。”我突然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她妈妈早早改嫁,奶奶把她拉扯大的。就这么毁婚了,老太太该伤心坏了吧。 “奶奶她,在我出国前就过世了。我母亲在我开了第一家公司的时候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因为我弟弟的去世悲伤过度几度寻死。” “你弟弟?” “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些年终于稳定下来。到了今年,她给我去相亲会上找了个女孩。巧的是,那个女孩是害死我弟弟的间接凶手。” 我已经明白林靳川为什么会毁婚,跟之前说的虽然有些出入,但其实差不多。 故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悲伤,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我小心地转开话题,“你,还喜欢那个人吗?” “都是陈年百谷的事了,早过去了。”他释然的笑了笑,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万事如意的过来的呢。 我突然很心疼他,于是大着胆子环住了他的腰,用自己的脸去蹭他孤寂的后背,感觉这样他可能会好过点。 林靳川顺势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肚子,半夜里他翻来翻去的睡不着。我脑子也很清醒,因为根本睡不着。他突然抱着我亲吻,吻得很认真,就像情侣那样。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抗拒,而是仰着头去应承他的。因为可能这一晚之后,我们就会离别。 后来,并没有发生过多的事,我们只是相互拥抱取暖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醒的比他早。 我侧着身子盯着他的脸看。 林靳川无疑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帅得就像电视里走下来的明星。他的肌肉很结实,身体线条却很优美,长长的睫毛还会轻轻地颤抖着。 昨晚,后来其实我已经感受到他起反应了,可是他并没有要我。让我对他的好感又增了一分,甚至相信了莫子涛他们说的他从来不带小姐过夜。 这个帅气又克制的男人。 我悄然起身,在床边站着又看了他一会,突然倾身在他额间亲了一下。还没起身,就见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忙不迭起身往外跑,匆匆留下一句话,“我去做早餐。” 因为着急腿还撞在床角,我都不敢捂一下,急忙忙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关门身后关上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 偷亲男人还被抓到,我简直尴尬地要命。 好在吃早饭的时候林靳川并没有再嘲笑我。 他要去公司上班,我留在家里休息。 一夜之间,我失去工作失去父母,我已经一无所有。 趁他不在家,我把东西收拾整理了一下。 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衣服也只有几件。 主要是钱。 我把手里有的所有的钱都整理了一下,加起来有六万。 奶奶给了一万,剩下的是那天打牌的时候赢的,林靳川一直说放我这。现在,一并都还给他。 我知道远远不够,可是,我没有更多了。 傍晚的时候,我选了一件白色的波西米亚及踝连衣裙,穿了双小白鞋,用发卡将头发半束在发顶。 这是很年轻很文艺的装扮,也是陆晓第一次见我的装扮。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眼里裹满了沧桑。 我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放在包里,然后在客厅里坐着,眼睛盯着闹钟,看着时间一点点地过。感觉不到漫长,也感觉不到无聊。 八点半,林靳川还没有回来,我直接打了车去陆晓家。 到的时候不到九点,我给陆晓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温柔里带着一股子欢喜。 “素素,你什么时候到?” 我忍着恶心,淡道,“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吧。记得,把蒂娜带出来。”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把包包的拉链拉开了一点,然后在门口静静地等。 从头到尾,我的心都没有颤过一下,非常冷静。 第二十四章 杀了他们 过了五分钟,陆晓真的带着蒂娜出现了。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蒂娜穿着同一色系的衣服跟在他的身后。 还真是恩爱。 我冷眼看着他们渐渐走近,双手将刀柄和包包的开口处紧紧握着。 “素素,蒂娜愿意向你道歉。”陆晓走到我面前,路灯下我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惊艳,跟初见时一模一样。 我直接无视他,扬起下巴,冷冷地看向蒂娜,“不是要道歉么?我等着。” 蒂娜看着我,脸色一沉,却还是十分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握紧了包包口的刀柄,靠了过去,“我听不见,麻烦你再说一次。” 必须要有足够短的距离,足够的靠她,我才能……把手里的刀,准确无误地送进蒂娜的身体里,才能给我的爸爸妈妈报仇。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林靳川说的没错,我没有多少个十年。我不等了,等不了了,我父母的仇,孩子的仇,就在今天,一次性算清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蒂娜以为我是故意耍她,脖子一梗冲我嚷,“伊素素,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死了孩子,死了父母有多可怜啊。我孩子也死了,我找谁去啊。谁跟我道歉啊。” 我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话,“找你自己!” 我一松手,包包掉在地上。路灯下寒光闪过,我飞快地将刀子往蒂娜的小腹刺去。 “小心。”陆晓惊叫一声抬着胳膊挡了过来。转眼间血流如柱。 我发了疯一样的砍了过去,“凶手,凶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陆晓也一样,他杀死了我的女儿,他们两个人害死了我所有最珍视的人。他们都该死。 “素素,你疯了。”陆晓捂着受伤的胳膊反蒂娜挡在身后不停地往家门的方向退去。 今天晚上我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我红了眼,挥着带血的刀子不管不顾地不停地往前冲,往前跑。 眼看着我就要冲到陆晓面前,一道人影拦了过来,同时一股大力扼住我的手腕。 “放开我。”我回头怒吼,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照着那人的脸扇了过去。 现在谁要挡我都得死。 可是刚一回头我就看见林靳川那黑漆漆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好看地嘴唇紧紧地抿着。 我抬起的手没有打下去,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债主。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夺走了我手里的刀,单臂一把扛起我,一步步沉稳地走停在路边的悍马边。 他沉默地把我放副驾上,系好安全带,把那把带血的刀随意地扔进了车后座。 一路上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莫子涛打了个电话,“人找到了,回家说。” 一路上我也没有说话,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没想到会被他找到,还来得那么及时。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昨晚我用那个吻跟他做了诀别。 说实话,我有些愧疚。我觉得我有些对不起他,毕竟他那么尽心尽力的帮我。 回到家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人竟然来得这么齐。 崔娜、莫子涛、慕云都到了,三人齐刷刷地在沙发上坐着。 崔娜一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死死地抱着我,“素素,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傻。” 她一直说我傻,其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感觉我的脖子里有越来越来湿了。抱了一会崔娜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 林靳川把从车里拿出那把带血的水果刀直接扔给慕云,“处理一下。” 慕云看着血淋淋的刀子看了我一眼,流气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这是把人给砍了啊。”叼着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真带种。” 我没有说话,说实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计划变了,杀人的勇气我只有一次,再也生不出第二次了。 我要怎么报仇,我脑子里一片混沌。而且,我要怎么跟林靳川交待,他辛辛苦苦帮我打理一切,结果我不想活了,他一定很看不起我。 本来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思去的,可是活着回来时却发现很多事情变得难以面对了。 “素素,你特么心里还有没有我。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的命比陆晓和那贱人的命值钱好吗?你就算捅死了他们,赔进自己值得吗?”崔娜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声音带着颤抖。 她一定吓坏了。没想到我会去杀人。 我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我的也冰,但声音没有抖,还带着笑,“你说的对,我怎么能把自己搭进去呢。崔,我明天就去你公司上班,好吗?我现在失业,你要收留我。” 崔娜操了一声,“上什么班,明天周六。踏实的,周一给老娘滚过来。” 我十分自然地笑着,“好。”摸了摸她憔悴无比的脸,心里积着一气,总有一天,我们不需要靠着男人生活。 不想她再为我费神,我看着她,声音带了一抹撒娇,“崔,我累了,想休息。” “好,你先休息。”崔娜像上学时一样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爽利地站起身,瞪了林靳川一眼,“我把素素留下了,你不许骂她,也不许打她。”声音一哽,“她没了爸爸妈妈,已经很可怜了。” 我站起来礼貌地把他们几个都送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临走的时候慕云拿着那把血刀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一丝晦莫。 所有人都走了,林靳川愣地看着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我辜负了他的好心。可是,那时候,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已经没有亲人,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支撑着我活下去。 可是现在……重新有了。 我冲他扯出一个笑容,还没有说什么,他就一步步地向我逼近。 “你他妈想死,我管不着,你想拿自己的一生去赔那两孙子的命我也管不着。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多深厚的关感情,顶多就是抱过几次,吻过几回,就像这样……” 脖子被他的大掌一把掐住往他身前一带,他狠狠地就吻住了我,像是在惩罚,带着强烈而霸道的攻势。 第二十五章 正式上班 他掐住我后颈的手一用力,我吃痛低呼了一声,他的舌尖滑进我的唇齿间拼命掠夺着,并不断探入舔舐着喉咙口的小舌。 一时间我难受又难耐,推也推不开,只有仰着头承受的份。 终于他松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的老婆我还没睡过就死了,就那么想我成个鳏夫?” 我一愣,眼泪汹涌而出,他没有怪我,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庆幸,我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不停不停的道歉。 我知道我冲动,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昏头了,就是一门心思想让他们死。 “好了。”林靳川顺着我的背,声音很轻却很有力,“伊素素,我说过怀着恨的人都很坚强。把你的恨,化做坚强,好好的活着,用你的力量将他们踩在脚下。这才是真正的报仇。而不是用自己的一生去赔两条不值钱的人命,知道么?” 我点点头,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我把陆晓捅伤了,他会告我吧?!” “知道怕了?”林靳川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怎么,死都不怕还怕坐牢?” 我蠕了蠕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拍了拍我的背,“慕云会处理,不会让你坐牢的。” 接下来的两天他似乎特意带我散心,不管他在哪里都带着我,夜店,酒吧,ktv。 周日下午慕云摆了个茶席,三人聊了一下午,除了林靳川,莫子涛和慕云身边仍然坐着小姐。 其实我的心很平静,或者说平静的外表下已经蕴藏了更大的复仇计划。 林靳川总说自己很穷,可是我从来没有见他缺过钱,我想不莫子涛应该不会养着他吧,毕竟好像他还有点忌讳林靳川的样子。 有一次林靳川上洗手间的时候,我问莫子涛林靳川有没有把那二十万还给他。莫子涛一脸茫然,“什么二十万?” 随后他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跟慕云两个对望一眼,看着洗手间的方向哈哈大笑起来。 慕云看着我笑,“我一直说你是个宝,告诉你,你找到我们川那才是真正的捡到了宝呢。” 我对林靳川越来越好奇,甚至去百度了他的信息,没有,一点都没有。 莫子涛对我说,“你的事川不会就这么算了,那几个孙子会有他们受的。明天你去崔娜公司上班整个好脸,别让她担心。” 莫子涛从一开始就不待见我,其实我也不待他。 我点点头,应了声“好。”既然杀不了他们,我就该好好活着,不能让关心我的心伤心。 只是我不想再依赖林靳川了,我欠他的已经还不起了。 周一,我准时去崔娜的公司上班。 崔娜的公司在cbd的最繁华的大楼里,可是员工算上她这个老板才五个人。 一个很潮带点gay气的男孩是前台同时行政,财务是女孩同时还兼着人事,网站编辑和客服是同一个人,除了业务员兼运营的潘娟是跟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其他几个都是九零后。 崔娜把我介绍给其他同事后就直接把我拉进办公室,点了一根烟,正要抽就掐了,“我要怀孩子,戒了,戒了。” 我把之前准备好的工作计划告诉了她。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准备了商业计划书准备做a轮募资。文化传播公司的内容很好做,只要给我们一点时间把里面的内容填充好就行。 崔娜没有抽烟,手指有些烦躁地敲着桌子,“素素,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过完这个季度,那边就不会再帮我交房租了。” 我知道她说的那边就是莫子涛的父母。 她看着我,“素素,我相信你,你要多久?我把时间争取出来。” 我看着她,十分笃定,“两个月,但是我需要一台摄影机和一个摄影师还有一个后期剪辑。” 崔娜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叫了一声,“coco。” 前台跑了进来,崔娜介绍,“传媒大学高材生,你需要的他都会。” 从此coco成了我的随行摄影。 我把我们的内容分成三块,设计师,艺术家和企业家。 前两个版块的内容我都做过所有资源我都有,所以我才有把握可以两个月内把数据做出来。但最不容易却也是却吸引的最是最后一栏,企业家的采访宣传。 我不认识的顶尖的企业家,但是如果能一炮打响,必须得采访到一个行业内鼎鼎大名但极具神性感的企业家做代表,只要成功一例,接下来的人就都好约。 我列了十个企业家名单,准备一一攻破,第一个是全国地高大亨潘麒麟。 潘麒麟的神秘来自于他曾经是一个女人,在三十年前变性还不普遍的时候他把自己从女人变成了男人。自成功以来,几乎没有接过任何正面的采访。 我跟她的秘书约了两个星期才约出一个小时的时间。采访结束,秘书十分残酷地告诉我们,如果剪辑出来的东西不满意,他们会收取回去。 我看了看coco,告诉秘书,我们一定不会让你们把东西收回去的。 出了大厦我接到林靳川的电话,问我在哪里要来接我。我报了地址过去,让coco先回去,我自己就留在原地等。 无聊的时候我翻了我们的公众号和官网,看这近一个月来的内容。 在艺术家和设计师方面我几乎都是每天排两个人,内容已经很多,可是coco一个人剪不过来。但是他很聪明,用很有趣的方式把每个人的内容都剪出五秒的预告, 我几乎都是头天写查资料写采访稿到深夜,coco也是每天加班到凌晨。但是我们都很兴奋,因为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素素?”耳边传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过去,看见也刚刚从大楼里出来的陆晓,穿着尽然有续的西装,人模狗样。 我想也不想地往前走,没想到他竟然跑过来拦在我面前。 “素素,我知道你气我那天维护蒂娜,但是那天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王风达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也不想后半生在牢里过吧?” 我有些意外,那天他被我砍了一刀竟然没有恨上我。 第二十六章 林靳川消失了 我试探地看着他,“那天我伤了你,你不恨我么?” 陆晓惺惺作态地笑着,“素素,我怎么会恨你。如果受你一刀可以让你原谅我以前犯下的错,我愿意再挨你一刀。” 我觉得讽刺,结婚两年我都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离婚之后反而听到了这样情意绵绵的话来。 但是,他这样也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我垂下头无力地扯了扯唇角,声音很轻,“谢谢你,我当时也是气急了。我只是想替我爸爸妈妈报仇,没有想到要会伤到你。”压着恶心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还是两年,我,怎么会想伤害你。” 陆晓紧紧地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最后眸中闪过一抹做戏的欣喜,“那,你还愿意跟我复合么?” 我突然觉得两年前的自己简直蠢透了,为什么没有看出来他其实是一个演技烂透了的渣男。眼神里时时透着算计,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情。 我轻轻地摇摇头,眼里尽是苦涩,“你的身边已经有蒂娜了,我要怎么回去?不管你们有没有结婚,我都是那个第三者。”我轻轻地叫他名字,“陆晓,我不想做第三者。” 陆晓的身子突然一震,“如果,我跟她分了,你就会回来吗?” 我点点头,“嗯。” 陆晓突然笑了,十分无懒地看着我,“如果我跟她分手了你又不回到我身边,我岂不是一无所得。”他靠近我一步,“起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想吻你。” 他的眼神里看似期待,实藏着逼迫。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皱眉看我,“素素,只是亲吻而已,你都不愿意,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诚意?” 是,别说亲吻,现在就是连他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我气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压着声音轻声道,“这里是公共场合,我,我不习惯。” 他的眉锁得更深了,片刻又舒展开,温柔的笑着,“素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脸红,真可爱。” 我快三十岁的人了被人说可爱,还是垃圾前夫,那种感觉简直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恶心。 他突然伸过手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给我点时间,等我把和蒂娜的事情处理好,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回来,我们重新来过,家里的卡,钱,什么都归你管。”暧昧地在我耳边吐着气,“我也归你管。” 我忍着要掌刮他的冲动,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等你电话。” 陆晓走后其实我心里有些害怕,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神里没有一分真诚。他想跟我复合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我。也许就是张兰说的蒂娜不会生,他想找我回去生孩子。 我不由冷笑,为了哄我回去给他生孩子,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又等了一会林靳川还没有到,从包里摸出手机要给他打电话才发现竟然有十八个他的未接。我因为采访设了静音竟然都错过了。 我连忙把手机声音调响,正要给他打回去的时候,他的电话又拨进来了问我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心虚,一出口就结结巴巴,“我,我在大厦门口呢,你在哪呢?” “我在大厦门口。”他说。 我一回头就看见他坐在路虎里真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带着懒得计较的失望。 我脑子瞬间就嗡地一声炸了,他什么时候来的?刚刚,他看见了没有?! 夏天的阵雨说来就来,天边炸了一个闷雷,我吓了一跳。 他在车里冲我歪了一下头,“上车。” 刚一上车,就听见手机铃声不断炸响。他突然停下车十分迅速地抽走了我还拿在手里的手机。我刚要去抢,他十分冷酷地抛了一句,“放开。” 我不知道是迫于他的气势,还是因为打心里不敢对他拒绝什么,所以我真的松了手。 来电显示的是陆晓的名字,然后他直接把手机扔后座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生气,会震怒,会骂我没志气。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随意地看着我笑,“看来是欠操了,都吃上回头草了。” 他们几个说话都很糙,可是这会我的心突然狠狠地痛了一下。我怔怔地看着他又开始抽烟,似乎是不想他误会,喃喃地解释,“我,我只是想报仇。” “报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拔高了声音,“当街跟那孙子搂搂抱抱把自己送上门去就可以报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这是我报仇的方式。如果,如果你觉得我给你抹黑了,要不,我们,离婚吧,反正你父母那关也已经过了。欠你的钱,我可以打欠条。” 林靳川操了一声,直接把烟蒂弹出窗外,突然发动引擎将车开到飞起。我被带着飙得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了。 开了一路,他突然狠狠地刹了车,烦躁地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没有看我,低低地说着话,“我说过我们并没有多深地交情,真要回去被那孙子操我也老子也管不着。” 他的声音很冷很沉,我知道他在生气他一定是觉得我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是,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很好的报仇方式,分化陆晓和蒂娜让他们每个人都痛不欲生,然后再给出致命一击。 我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已经在意不上他怎么看我了。 我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林靳川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林靳川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别墅里过。 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车祸?酒驾?打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我就知道这些事他都能干出来。我突然担心地要命。 有天下班后我问崔娜要了莫子涛的电话想问。 崔娜说最好杀他个措手不及,说着直接给莫子涛打了电话问了地址,然后带着我直接杀了过去。 知道崔娜要来,莫子涛的身边清得很干净。崔娜也不拆穿他,直接问,“姓林的在哪里?” 第二十七章 一起玩啊 莫子涛看起来很怕崔娜生气,连忙扶着她在包间的沙发上坐了,“老婆你别生气。这是别人家的事啊,咱们就别管了,好不好?” 崔娜一把挥开他的手,“那我管你吗?管你身上的香水是哪个女人留下的,你让我管吗?” 莫子涛顿时无话可说。崔娜就是这样,又酷又直接。她这一句话就像把双刃剑,叉在她自己的心口上,也叉中了莫子涛那点子男人的尊严上。 崔娜冷哼一声,“说话,姓林的在哪里?” 莫子涛虽然老爱出来玩,可是看得出来他对崔娜一点辙都没有,大拇指指了指包间,“搁里面打牌呢。” 我默默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崔娜又问,“打十天的牌?没日没夜?” 莫子涛看了我一上,撇了撇嘴,“川说了,又不是真夫妻,回不回家都无所谓。” 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知道,因为前一阵他对我太好了,现在把我放到一边置之不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但是他说的对,我们不是真夫妻,而且也要离婚了,他回不回家无所谓。我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就行了。 我压抑着心底的翻腾的酸涩,看着莫子涛淡道,“知道他在这,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抱歉,打扰你了。” 我拍了拍崔娜,“你留下吧,我先走了。明天还有访问,我回去准备。” 他说的对,我们的交情真不怎么深,本着对恩人的关心我找过来了,现在,知道他无事,我该走了。 崔娜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不依不饶,“你还真听他的啊。素素你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经领证了,那就是真正的夫妻。他现在就是你老公,你就有权利把他带回去。”眼眶一红,“你是合法的,知道么?” 我很惊讶,我一直以为像崔娜这样潇洒随性的女人是不需要婚姻来守护安全感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那么在意跟莫子涛没有扯证。 莫子涛心虚地别过脸不敢看她,也不敢拦她。任由她拉着撞开了包间的门。 林靳川就在对门的位置坐着,崔娜一开门我就看到了。 只一眼我就看到他身边搂着个女人,大胸长腿跟之前他车上载的女孩一样,妖娆烈焰,热情似火的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林靳川的身上。门推开的时候那娇艳的红唇正亲在林靳川的脖子上。 林靳川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看牌,声音很冷漠,“莫子涛,今天的事,我记你账上了。” 莫子涛苦瓜着脸,“别啊,崔过来的,我不知道伊素素也会来。” 崔娜一把扯开莫子涛,拉着我的手直接杀到林靳川面前,指着我对他身边的女人道,“人老婆都来了,不赶紧起开。” “老婆?”女人瞜了我一眼,双手挂在林靳川的脖子上,娇滴滴地笑着,“她啊?哪来的小妹妹,都还没发育好呢,未成年吧。你说她是川的老婆,谁信啊。” 这就是娃娃脸给我带来的困扰,加上因为今天没采访,我穿得很简单的t恤和牛仔背带裙,看起来是比我的真实年龄要小点,但绝对不会是未成年那么夸张,她不过是嘲笑我身材不够火辣罢了。 女人说完自己已经在笑歪在林靳川的身上了,可是房间里却没了声息。 她可能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松开林靳川的脖子,小声地问,“不会真是嫂子吧?” 林靳川扔了两张牌在桌子上,淡淡地看了我一上,“不是。” 那女人立刻挑衅地看了我一上眼,“小妹妹,还不走。喜欢川哥的人太多了,但是你,还是再长长吧。” 我身子一歪,心里的某个地方狠狠地塌了下来。 “好!”我转过身,调头就走。 可是手却被崔娜狠狠地拽住了,她森森地看了眼林靳川,最后把目光落到我的脸上,笑得十分妩媚,“别,来都来了。不是夫妻也可以是朋友嘛。一起玩呗。” 说着直接打给酒店服务台,要了两个过夜的男模。 挂了电话,拍了拍我的脸,“素素,今天老娘请客,给你开开荤。” 莫子涛目瞪口呆在看着素素,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前拉着崔娜的手就要走,“老婆,走,回家去。要玩老公陪你玩。” 崔娜一把推开他,瞪大了眼睛,冷笑,“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能玩我怎么不能玩。凭什么啊?” 崔娜死死握着我颤抖的手在我耳边道,“硬气点,别老怂着。” 我不是怂着,我是真怕。我最怕死在性病下,太不体面了,而酒店里的男人大都都不干净。 我没有说话,两眼死死地盯着林靳川,看他反应。 林靳川将手里的牌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十分平淡地看着我,“你随意。” 慕云惊讶地烟都掉桌上了,“川,你不会真要看着你的女人玩男模吧。这可是当顶的绿帽子。” 林靳川不以为然道,“我能玩她也能玩,无所谓。” 我身体莫名有些软,好像身体里最重要的骨头支架被抽走了。我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赢了。” 我不敢,这根本不是我玩男模,而是男模玩我。 可是崔娜不肯走,说不留下就不是姐们。我就不走了。但是再也没有看林靳川一眼,是,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 我不是那种能玩男人的女人。但是他是那种可以玩女人的男人。毕竟慕云和莫子涛都是那样的人。物以类聚。 男模们上了门,我们围在一起打升级,我和崔娜是对家。 莫子涛怕崔娜被占便宜,坐在崔娜的身边两眼死死地盯着本来坐在崔娜身边的男模,搞得人家没有地方去,最后都坐到我身边了。 这次不像上次,我不好意思说我没打过牌。我直接问崔娜打升级的规则。 慕云睁大了眼睛看我,“你连升级都不会啊。” 崔娜点了一根点,烟雾缭绕地指着我,“人家是学霸,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 慕云根本不信,“上次斗地主她还了我们好几万。” 莫子涛提醒他,“上次她记牌了。” 第二十八章 想吃什么 我看着慕云温和地笑着,“这次我还是会记牌。不服气,我们一起记好了。” 慕云似乎有意在检测我的记忆力,每次出牌不是把牌子赛地牌下就是扔到林靳川那边。上中学的时候爸妈为了我能顺利上重点,给我报了速记培训班。我的速记能力很好。 很快,我和崔娜就开始赢钱了。男模一个搂着我的腰,一个十分讨好的往我嘴里塞着小零食,我抖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吞了。 我余光扫向林靳川,他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并没有因此多看我,甚至笑容也只给了旁边的女人。我心涩地要命,索性心一横一门心思打牌。 我内心其实是很好胜的,用崔娜的话说“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呦吼~”慕云把牌随意一扔,“真可以啊。真特么学霸啊。空麻袋上阵赢光我们所有的钱啊。”看向莫子涛,似有所指,“你可找了个好老婆。” 莫子涛腆着脸笑,“那是,我眼光那是一般人能比的么。” 崔娜刷抽出一沓钱甩给两男模,扫了一眼莫子涛,“那是,你的眼光多毒啊。”扯着他的衬衣闻了闻,不屑道,“连六神小姐都找上了,该毒成这样了。” 莫子涛眼角有些抽,却不敢说话,这个时候他多说多错。林靳川和慕云身边一人一小姐,怎么可能少得了他。 男模拿了钱,整个人往我身上贴,“时间不早了,我们找个房间休息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所谓的男模不过是y,那暧昧不堪的话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人身子一僵头皮发麻,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崔娜,她要是跟莫子涛走了,那我就走了。 莫子涛连忙抱着崔娜直接走了,“老婆,人家要开房去了,我们也赶紧回家吧。” 崔娜挥着重拳砸在莫子涛的身上,那力气大的我都能听到砰砰响。但莫子涛还是纹丝不动稳稳地把她抱出了门,最后连崔娜的尖叫都消失了。 两个男模都留给我了,我其实心里已经尴尬的要命。后来一直没有跟我说话的林靳川突然冲开口了,“这么久没碰过男人是时候开开荤了。” 我心气极重,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看向两个男模问,“你们一夜多少钱?” “川!”慕云冲林靳川使劲地使眼色,但是林靳川始终没看我一眼。 两人竖起手指比了个数。 我从牌桌上数了钱递给他们,“辛苦你们。”看向林靳川和慕云,“这两位爷是真正的顽主,我不过是陪客。今晚伺候好了,桌上的钱都是你们的。” 我刚死没多久的爸妈告诉我,人生有几样不能沾,“毒、赌、黄。” 所以,桌上剩下的钱我一分没要,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慕云哈哈大笑声,“川,有意思么?她让咱俩玩男人呐~看不出来这么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么有个性。” 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在等电梯的时候刚好看见林靳川和慕云搂着小姐走过来。眼看着眼前的电梯关上只剩下一条缝,我想也不想直接把手插进去,掰开了电梯。 这里我真的一刻都呆不下去,我不是懵懂的少女,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心在不属于我的人身上沉沦。 我还没进电梯人就被人揪住了衣领往后一扯,当顶传来一个骂声,“找死!” 我没有说话看着被我的手弹开的电梯门,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可是林靳川他们也跟着进来了。他身边的小姐似乎终于发有些不对劲,犹豫地问,“哥,是不是嫂子啊?要是就赶紧回家吧。” 慕云突然冒出一句,“要不就赶紧回家该办的就办了,要不就麻溜的离婚得了。” 电梯里的气氛突然有些诡异起来。 电梯门一开,我立刻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搬离那个舒适的别墅,那里不属于我。 我和林靳川真的差太多太多了。 刚跑两步胳膊就被人拽住了狠狠一甩,我整个人被翻了个个,狠狠地撞进了林靳川坚实的胸膛上。 我鼻子被撞得有点酸,眼睛立刻就泛起了涩意。 林靳川拉着我直接走去了停车场。 车子漫无目的的开了很久,我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眼底那股喷涌而出的酸楚才狼狈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那一瞬间车子嘎然而止,同时一滴泪飞落到我腿上。 林靳川突然问,“挺不错的小白脸,怎么不带上。可惜今晚白来一趟。”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打开车门想走,没想到林靳川动作比我快,咔嚓一声落了锁。 “让我走吧。”我一开口,声音已经哽咽的不行。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林靳川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让我自己喜欢下去。 我从来都是感情的失败者,我不懂情趣,没有性感火辣的身材,除了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我一无所有。可是比我好看的人实在太多了,就像今晚陪在他身边的小姐。 “哭了?”他有些意外。 我摇摇头,“没有。会所的冷气太大,有点感冒。” 他突然扣住我的下巴,逼着我转过头看向他,我开始使劲抗拒,可是拗不过他的力,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哭了,我哭了又怎么样,我就这么没出息,你想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 “我特么不想怎么样。” 他突然吻了过来,强烈而猛烈地攫走了我所有的呼吸,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我开始有些茫然,后来竟然意乱情迷的圈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去回应他。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现实中的接吻也会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醉人又撩人。 如果不是我肚子突然叫起来,我想,这个吻会很久很久。 林靳川一手扣在我的后脖子上,额头顶着我的额头气息有些喘,“想吃什么?” 我并没有比他好多少,软软地抓着他的胳膊,眼里带着没有回过神来的朦胧,“我想吃煎蛋。” 那是我搬进林靳川别墅的第一晚他做的菜。我觉得很好吃,现在很想吃。 第二十九章 恋人未满 “好。”他笑着答应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温温热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嘴唇上,温暖撩人。 这一晚上我们就坐在阳台上喝茅台吃煎蛋。本来是要喝红酒,结果在酒柜里看到莫子涛的留言说把红酒拿走了。 一人两份煎蛋,我很快把我自己那份扫光了。然后巴巴地看着他,他就把自己盘子里剩的一个煎蛋拨我盘里了,就像家里刚落魄的时候妈妈总把好吃的给我吃一样。 那一刻,我心里瞬间填满。我想,是不是可以就这样放下一切仇恨哪怕他不爱我,我也甘愿跟他一辈子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 和林靳川干了一整瓶茅台,我其实就喝了三两左右,剩下的都是他喝的。 喝到最后我已经迷糊了,舌头有些打结,“人都留给你了,为什么要追过来。” 林靳川瞪我一眼,“老子又不是gay。”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我有点失望,整个瘫了下来,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知所谓的话,“不是gay就不能玩男人了?”撑了下巴歪着脑袋看他,“男人玩男人不需要是gay。” 林靳川戳了戳我的脑袋,“就你这脑子还想报仇呢。” 我有点委屈,“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林靳川慌乱顺口地上的酒杯,喝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酒了,又焦躁地放下。 他起身况了睡衣直接甩地上,避开我的问题,“洗澡睡觉。” 我可能喝多了,浑身热的厉害,被子都被我蹬光了。迷迷糊糊中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 舒服!我双手粘了过去恨不得把那东西抱自己怀里。 “伊素素!” 然后我被一条冰冰的胳膊圈进了一个冰凉凉的怀抱。 我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什么,却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双手游走在每一处冰凉下,一处热了换下一处。总有的地方冰凉而有的地方越来越热。 等我的双手被一股大力重重甩开,我才抖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林靳川的手就环在我的腰上,他就躺在我的身边就像……我父母刚刚去世的那一阵一样。不同的是,此刻我已经清醒地记起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我睁着眼睛十分尴尬地看着林靳川,喃喃着想要道歉,却在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时咽回了所有的话。 我们关系变得很微妙,说朋友又似乎在朋友之上,而说恋人……恋人未满。 他因为我要吃回头草而生气,可是再次见面的今晚却从来都不曾提过这件事,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就那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林靳川紧紧地抱着我,亲密无意却又不越雷池一步。 这一刻我对他的认知下了定义,他是一个深沉的男人,我永远都看不明白他,更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靳川已经不在了。手机上好多未接却全是陆晓打的。 我心里一阵烦躁,可最终还拨了过去。 陆晓说约我今晚吃饭,说下班来接我。 我随口应了,陆晓这条线的计划我是不会变的。 行李我收拾地很干净,来的时候就一个箱子,走的时候还是一个箱子。我本来想把林靳川登记那天给我买的裙子留下,想了想还是一起带走了。我给他留了张欠三十万的欠条,是爸爸的手术费治疗费和墓地的钱。 崔娜见我提着箱子去上班,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你跟林靳川闹掰了?” 我摇摇头,看着崔娜,认真地说,“崔,我要报仇,我爸我妈还有我孩子的命,我不能让他们白死。特别是我爸,就是被蒂娜气死的。不报仇,我怎么甘心。” 崔娜点了烟,眯着眸子隔了一团白雾看着我,“好,你说,你要怎么报仇。姐帮你。” 这就是崔娜,除了在陆晓那件事上其他时候她都毫无理由的支持我。我想,那个时候我的眼睛该有多瞎。 然而陆晓这件事上,我真的还需要崔娜的帮忙。 我照实跟她说了,“陆晓现在的投资公司已具规模,现在也在开始陆续找项目。我想,让他投我们公司。” 崔娜一拍大腿,“等他把钱投过来后,我们就宣告破产,他的钱就有去无回,他就没脸跟股东交待,是这个意思么?”她想了想,“那我们会不会坐牢?” 她说的是也不全是。 我摇了摇头,“不会。崔,我一定不会连累你。” 崔娜拍了拍我的脑袋,“胡说什么,咱俩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其实我完全可以注册一个公司去募资。但是现在投资公司一般意向都偏注册时间长有项目经验的公司。我如果空有一个公司和一册商业计划书并不能融到钱,或者说对方愿意给的钱达不到我要整垮陆晓的数目。 我看着崔娜,“我们现在可能需要重新做一个公司,建一个平台,你做法人,这段时间先把我们网站内容移过去。等陆晓资金过来后,我把现在的公司做空转到我名下。” 金融里面门道我懂的不多,但基本套路我是知道的。崔娜的公司从注册时间上看已经有两年了,我不需要天使轮的资金,我要做b轮。 我查过陆晓的公司,今年发了两个基金,其中一个就是文化类。虽然以目前的公司规模募到五千万以上会有困难,但是,如果我们很有发展潜力的项目的话就不一定了。 崔娜拍拍我的肩,语气有点沉,“素素,你说的其实我都不太懂。但是,怎么都好,只要你不把自己弄进去,姐都支持你。” 我紧紧地抱了抱她,此时无言胜似千言万语。 崔娜真的已经开始约中医调理身体,下午两三点就过去针灸,三餐带配着中药。她才查出有多囊卵巢并不容易受孕。 前十位设计师专访播出后,公司开始接到一些名气不大的设计师的采访要求,希望付费上我们平台。这就是我们前面一定要访问行业内顶尖人物的原因。 公司业务终于有了起色。崔娜确实是公关高手,她收了很多订金,排了日程,并能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 第三十章 回到旧居 下班后陆晓真的来接我,看我提着行李愣了一下,没问什么直接把箱子装进了后备箱。 我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利用陆晓的感情让他去说服股东给我们b轮资金是我现在的计划。 “素素。”陆晓叫我。 我转头看他,没有说话。 “你,这几天真的住在林靳川家里吗?”陆晓问我。 我下意识否认,“不,我住在崔娜朋友的房子,没想到他们突然回国了。” “哦,那到房子了吗?” 我摇摇头,“还没来得及找,今天忙。晚上先住酒店,明天再说。” 陆晓突然靠边停车,松了松领带,看着我用虚伪而深情地眼光看着我,“干麻住酒店。跟我回家吧。” “回家?”我扬了扬眉,轻笑,“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还是住酒店吧,也很方便。” 陆晓怔怔地看着我,“素素,你变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我笑道,“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你忘记了。” 我是对喜欢的人会好的掏心掏肺,对不喜欢的人冷漠无情的人。 在没有跟陆晓交往前,我会直接冷酷地拒绝他,也让他受到伤害。可是和他结婚后,我就会尽心尽力毫不保留地对他好。 所以我现在很相信那句话,你能伤害我,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如果我不喜欢了,又有谁能伤害到我。 陆晓沉默着没有说话,直接开车。 我开始以为他要带我去餐厅,没想到他竟然拉着我直接回了家。 车子在门口停住,陆晓松了松依赖,犹豫了好几次才说,“素素,蒂娜因为失去孩子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我们公司能做到现在都是因为有她哥哥的帮忙。这个时候,我不能她一个人。” 我脑子嗡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所以你今晚带我回来是想让我看望她?” 陆晓有些急,“不是。我不会再跟她发生任何关系,我只是想报答他哥哥的帮助。等她状态好了再走。” “她失去孩子多久了?”我问。 “一年多。”陆晓答。 “挺好。”我推门下车,“已经抑郁一年多了都,估计也好不了。你就好好照顾她。等什么时候她抑郁症好了,从这里走出去了,我再考虑我们是不是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抑郁症?失去孩子的那一阵我何止抑郁症,如果不是爸爸妈妈不是仇恨支撑着我,我早就死好几遍了。 陆晓一把拉住我,“素素,以前的事就让他翻篇吧好吗?我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 翻篇?怎么翻篇?被伤害的我,被夺走的孩子,被害死的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的死是能这样被轻易翻过去的吗? 伤害了一个人可以这样轻易的用“翻篇”来掩盖吗?可笑! 如果伤害可以这样轻易掩盖,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情仇爱恨。 我瞥了他一眼,冷笑,“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在这里给我惺惺作态。你要真想跟我复合就让她滚蛋。要想和她生就自己做试管,别想打什么借腹生子的主意。” 人还在就想跟我复合,是想让我做代孕?我就这么没脑子?! 陆晓有点蒙,可能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快。但是他很快压下情绪看着,语气十分真诚,“素素,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做代孕。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补偿我以前亏欠你的。我保证,以后家里的卡钱都给你。房子车子都可以写上你的名字。跟我回去好吗?” 回我肯定是要回的,因为这是整死陆晓的第一步。可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只要我迈了这一步,可能……我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林靳川了。 林靳川,那个在我悲催的生命中最悲催的时间里给我温暖的男人。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些不舍得。也就在那一刻,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祝你回头草用地愉快。” 满眼刺痛,踟蹰刹那,回过神时,我已经被陆晓拉进了大门。 我终归不是他爱的女人,所以他可以任由我栖息在别的男人的怀抱。 刚一进门,蒂娜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披头散发地冲了过去,扑到我身上又扯又打,活像一个疯子。 陆晓和紧跟上来的保姆七手八脚地制住了她。 “蒂娜,你疯了?!”陆晓震惊不已,还不忘关切地看向看了我一眼,“素素,你没事吧。” 蒂娜似乎被他对我的关心刺激地不轻,从桌子上顺过水果刀就架在自己手腕上,“陆晓,不要赶我走,我爱你啊,我可以为你去死。”她真的像个疯子一样,眼神茫然地晃动着,“你要是赶我走,我死在你的面前,我就死……” “别这样。”陆晓冲上去一把抱住她,温柔地安抚着,“冷静点,蒂那,冷静点。” 陆晓送蒂娜上楼了,我这个受害者就被晾到了一旁。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复合?恐怕真的是被我猜中了,想找我代孕而已。 陆晓又何曾对我这么温柔过。哪怕刚刚下车,他拉着我进大门,也是用拽的。我的手腕至今生疼。 陆晓下楼的时候蒂娜没有一起,他看到我额头的挠痕紧张地问,“素素,你还好吗?我帮你呼一下。” 我真的特别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刮子,这么拙劣的演技,演都演得不用心,我以前为什么没发现。 可是现在强烈的报复心在驱使着我,我陪他虚以伪蛇,“我没事。你说的,她可能真的是抑郁症。看过心理医生吗?” 陆晓眼里闪过一抹警惕,却很快掩住十分温柔地摇摇头,“看过,她很抗拒。只要不刺激她就行。” “那我还是走吧。我留下来肯定会刺激她的。”我做势要走。 “素素,别走。”陆晓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吹着热气,“别走,素素,我想你,好想好想。” 我正要推开他,一抬头就看见蒂娜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还是我被赶出这个家门那天站的那个位置,只不过一切又与那天不同。 我缓缓地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冲楼上的女人笑了笑。 第三十一章 和渣男的纠缠 吃完饭,陆晓接到公司电话临时走了。 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保姆一定要看好蒂娜千万不能让她伤害到我。 临走的时候还问了我一句,“要不素素,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吧,我不放心。” 演的虽然做作但我还是要配合。 我十分贤惠地摇了摇头,“你们毕竟还没有分手,你们公司的人应该也都知道王风达,我去了对你没有好处。我在家没事,不是还有保姆么。” 可能我演得太好,我竟然在那一瞬间的看到陆晓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感动。 陆晓刚走,蒂娜就已经安奈不住下了楼。她趁客厅里没有人的时候,狠狠地警告我,让我赶紧滚蛋,否则她的哥哥不会放过我。 我不以为然,“谁走谁留也不一定呢。” 她扬手就要打我,被我握住了。她仍然十分不甘心嘴里说着刻薄而恶毒的话,“伊素素,你脸皮可真厚,你爸你妈都死了,你竟然不跟着不去,竟然还有脸活着。还是说其实你早就恨不得你爸爸死了,免得拖累你。”她哈哈大笑着,“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把死老头子气死了,现在一生轻松。” 她说我没有关系,可是她却这样说我死去的父母。我气得发抖,恨不得立刻扬手给她一巴掌,甚至像之前想的那样一刀捅死她给父母报仇。 可是现在,我没有。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穿越小说里可笑的白莲花都会把自己弄成一个弱者然后在男人面前博取同情。 我冷笑着看着她的表演,然后默默地摸过桌子上她之前要用来割腕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避开动脉轻轻一拉,鲜血很快涌了出来。 我卷着衣服把刀上的指纹抹了扔在地上,附过身在她耳边道,“威胁,要真的敢才能起到作用,知道么?” 鲜血滴落在她惊恐不已经脸上。 我听到厨房的开门声,立刻往后倒去,身子重重摔倒在倚,手捂着肚子流血处,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退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明天就走,不不,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我不要陆晓了,我不要了,求你不要杀我。” 这些话事后由保姆悉数转达给了陆晓。 陆晓赶回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看着我缠着纱布的脖子那一刻他的眼里真的有丝不忍。 今天,陆晓真诚了两次。 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陆晓抱着我,十分动容,“对不起,是我顾虑不周全,对不起。” 我无力地软在他的身上,眼角落下一滴泪,“原来我受伤可以让你这么紧张,我应该让她再划一刀呢=的。” 演戏而已,我已逐渐精湛。 “傻瓜。”陆晓紧紧地抱着我十分痴情的模样。 这又是演过了。 后来我下楼吃药,上楼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他在里面打电话,我站住听了一会。 “……素素目前还没有发现,她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已经开始怀疑了……不过怀疑才让人放心啊。如果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反而不可信了。毕竟,她背着一家人的命呢……蒂娜,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她哥哥是个狠角色,要和她断有点难。还不如伊素素,没身份背景,等生了孩子给她一笔钱让她走就是了。上次孩子弄死了都没怎么样,这回孩子生下来了,她肯定更不会闹了。” 我浑身冰凉,回到客房趴着垃圾桶没命地呕着。 陆晓,上一次害死了我的孩子,这一次还想夺走我的孩子。 因为我没有靠山,无亲无故,不敢闹事。 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没多久陆晓就站在门口,拔长的黑影杵在门口带着森森鬼气,语气阴森,“什么时候上来的?” 我捂着脖子默默站了起来,“刚上来,脖子痛,想吐。” 陆晓走进来把门关上,径直朝我走来。 我没有躲就站在原地捂着脖子十分委屈地看着他。 “素素,对不起。”他低下对做势就要吻我。 我伸手挡住了他的嘴,泪意盈盈地看着他,“陆晓,我害怕,这次你会喜欢我多久。如果我胖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再赶我走。” “不会。人可以犯一次傻,怎么可能会犯第二次傻。胖了还会瘦下去,生完孩子就好了。”陆晓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我说过,以后钱给管,我人你管。房子车子我都会加上你的名字。” 我索性直说,“我确实现在需要钱。我爸我妈出事崔娜借了我钱,我可以用这里的钱还吗?” 他犹豫了一下,咬着牙道,“没关系。” 我心里突然有点爽快,明明不乐意却还要假装大方,陆晓现在很肉痛吧。 这次我没有拒绝,直接拿了卡,笑弯了眼,“谢谢。” 陆晓突然伸手抱住我,语气凌厉起来,“素素,你跟那个姓林的什么有关系?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前些时间圈子里沸沸扬扬地说他悔婚了。该不是……因为你吧?” 我噗嗤一声笑了,看着他疑惑不解的样子,笑着问,“你看着我,觉得我是那种有魅力可以让一个陌生男人为了悔婚的人么?”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蒂娜……现在也不会还在这里。你说呢?” 陆晓没有说话,目光犀利地审视着我,“你,确实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冷笑,他为了套我的话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听了他的通话内容,我还真的就要被他此时的演技给蒙蔽住了。 看来不是他演技不够好,而是看那件事是否值得他用心去演。 我是否能回心转意显然不足够让他发挥全部,可是林靳川的事却让他把他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一瞬间,我对林靳川这个人又好奇起来。 我低下头,有些委屈,“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那次在酒店是我第一次遇见他,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为我出头。我想过可能我长得像他的前女友吧。我知道她悔婚了,但肯定不是因为我。” “你不会连他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陆晓扬了扬眉。 第三十二章 林靳川的身份 说实话林靳川是干什么的,我比他更期待,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人告诉我。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曾经问过几次。他没有告诉我。” 陆晓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也是,他那样的人如果愿意为你悔婚,你怎么可能还会回头。” 我勾了勾唇,笑得不以为然,“你的意思是,他比你混得好?” 陆晓没再说话,只是那看我的眼神却是比之前少了许多疑虑。 最终,仍然我还是不知道林靳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没想到,我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着行李去公司了,陆晓十分贴心地为了推荐了几个地方我都拒绝了。 我通过中介公司找了个一居的房子,房子简单干净,装修也很简单。但交通方便,我直接定下了。 陆晓的“关怀”没停歇过,我刚定好房子,他就问了,我也没避他,直接给了他地址。 因为下午有一场采访,我匆匆赶回公司,却在大楼门口看见陆晓的妈张兰。 我的孩子有一半是被她逼死的,我对她自然怀恨在心。她却一开口就十分热络地跟我打招呼,并直接道明来意。 她说,她有办法把蒂娜从陆晓身边挤走。 于是我请她吃了顿饭。 张兰大口大口的嚼着肉,拍拍我的手,故作神秘,“素素啊,虽然说我们家陆晓虽然对你有所亏欠。但是说实话,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陆晓当然为什么会跟蒂娜在一起,说到底是你自己没本事把老公拴住。陆晓跟蒂娜在一起没少花钱,花心思。如果不是因为她滥交而失去生育能力,陆晓是不可能回头找你的。就比如现在,蒂娜一看就是在装病,可是陆晓还不是一样把她留在身边么。” 我冷笑,看来是陆晓昨晚那通电话没有说服她。 想想也是,张兰这么要面子的人被蒂娜当众骂了还撕打起来,她又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我没有多说,只是淡笑着问,“所以呢?” 张兰凑近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子,“你说,让一个男人彻底死心什么办法最奏效呢。” 我故作不解,“是什么?” 张兰在头顶上比了一下,“戴绿帽。” 我听着张兰的计策雀跃的同时也阵阵心寒,陆晓的恶毒恐怕就来自于遗传。张兰的计谋环环入扣,要是我事先不知情,恐怕也会着了道。 然而,我没着张兰的道,却也着了别人的道。 当天下午的采访是一个业内非常重量级的投资大佬的采访。金融圈我找他做访问的目的和我访问潘麒麟一样。都是行业内的顶尖人物,接受过采访却没有露过脸。 他的这个采访稿我做了很长时间,并跟他的助理对了很多次,也改了很多次。 然而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他的助理以他在开会为由把我们拦下了,并安排了一位副总接受了这次的访问。 该副总在业内也颇有声望,但是却不是我们想要的。露脸太多,空话太多,所有言论都是交际性并没有实质性作用。 我并没有拂他的面子,照着采访稿录了一遍。 结束后,我让新来的摄影助理先回去,自己则站在了会议室门口。我当时憋着一口气,我等马克林出来,我要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临场换人。我分明已经提前了一周跟他约…… 可是当我看到他人的时候,我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会议结束,所有人从我面前陆续走出,有些人会不解地看我一眼。 我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他,看到了他身边那个曾经跟我沟通过的马克林的助理,杰森。 杰森似乎看见了我,冲我挥了挥手,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 那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介绍什么,不需要他说什么。 我眼前有些恍惚,眼前那个男人还是穿着白衬衣随意的挽着袖子,笔直的身影带着迫人的气势向我一步步走来。 那一刻,我突然失去了质问的勇气,迅速转身往外跑去。 身后似乎传来杰森的叫声,“素素小姐。”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身体出奇的冷,我缩在刚刚收拾出来的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马克林,mark林,林靳川,那个金融圈神秘大佬,二十一岁创立第一家移民中介机构,二十三岁公司倒闭,二十五岁成立国内第一家大型私募集团,三年内成为国内投资回报率最高的金融投资机构,投资业务涵盖海内外…… 他的资料我查过无数遍,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他。 其实我今天去采访他,包里还放着一份项目计划书。这次我不仅仅是想要采访他,更想通过他募到第a轮资金,有他们公司做底,陆晓再投b轮就会顾虑少些。 陆晓,应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心里十分后怕,如果我今天跟林靳川募资成功我也保证以陆晓的多疑一定会怀疑我和林靳川联手对付他,势必不会再跟b轮。那样我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崔娜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陪她。 我没问为什么,直接打了个车去酒吧。 意外的是林靳川也在,当然还有莫子涛和慕云。 我看向崔娜,她不好意思地在,指着林靳川道,“他让我把你约出来,今天他生日,我不好意思拒绝。” 酒吧的光线很暗,但是霓虹很强,林靳川在狭长艳丽的光线下晃动着酒杯,睫毛微敛,看不清眼神。 他喝了一口酒,声音有点闷,“干的不错,挺有骨气。” 我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是留下欠条的那一件,还是那天收到他说“祝回头草用得愉快”时我回的那条“谢谢,什么时候离婚通知我就行。”这件事;还是今天下午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在会议室门口等了他一个小时这一件。 我杵在原地,下午那一面,我以为他再也不会想要看见我。毕竟面目已经揭穿了,游戏也就不好玩了。 听说过很多有钱人装穷人追女孩的游戏,没想到我也能有幸碰到。只不过他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大,竟然赔上了一次失婚的名声。 第三十三章 生日快乐 “过来坐。”林靳川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喝着酒,只是挪了挪身子给我让了个位置。 我没有动,默默地将手里的袋子递了去,“生日快乐。” 我并不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今天下午回家以后我就想把这个东西交给崔娜让她通过莫子涛把东西带给林靳川。因为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他似乎有意外,接过袋子时顺便扣住了我的手,直接给拽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了。自然地环住了我的腰,就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今天下午我们不曾见面过。 他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袋子,是我照着之前给老太太做的玻璃花房的感觉拼出来的玻璃瓶里的黑珍珠号。 看起来很复杂,其实我每天拼一点也就差不多了。 慕云先喝了声彩,“哎哟,这是做的还是买的啊,挺漂亮的啊。” 其实这东西网上也能买到,但是我穷,四五百块钱对我来说已是天价。 林靳川声音很淡,“不管是买的还是做,我都喜欢。” 本来我不想解释,但是这时候心里莫名涌着一股气,不知道是怼慕云还是怼我自己,“我做的。” 语气有些硬,慕云夸张地吹了声口哨。 “做了多久?”林靳川的手突然捧住了我的脸,大拇指摩着我的脸颊,十分暧昧。我的心突然痛得厉害。 “从搬到你的别墅那天晚上开始到今天晚上。”我低着头看着他圈在我腰间的手,眼睛发涩。 林靳川抽回手重新握住了酒杯,圈在我腰间的手没有动。 他微微仰头喝了口酒,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也没看我,语气很淡,“怎么样,回头草的滋味如何?欲仙欲死么!?” 我猛地看地抬头看他,胸口窜出一团火,整个身体都被烧着了似的,燥热不已。 崔娜说让我陪她上洗手间,只不过不是上厕所,而是问我,“林靳川说你要跟他离婚,真的吗?” 我看着她,笑着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谁?”崔娜一副我不屌的样子。 我笑容有些惨,“是今天下午我要采访的马克林。” 崔娜终于惊讶起来,“就你跟我分析的什么十大金融巨头之一的那个?就是那个只要他来金融行业的老板都会挤破脑袋要我们作宣传的那个?” 我点点头。 崔娜恍然大悟,“难怪他浑身名牌,难道莫子涛说家里有几辆车都是他的,难怪我每次问莫子涛林靳川的事时他都顾左右而言他……他……” 我接过她的话,“他就是不想我知道他的身份。他是看我可怜一面做了慈善,顺便把那个不想结的婚给退了。” 崔娜突然认真起,看着我,“现在你前有林靳川这样的大腿可以抱,我觉得你不如直接哄好林靳川让他帮你把陆晓给灭了,也好过你现在汲汲营营要去整垮陆晓。” 她这句话直接杀到了我心底深处,我回想着之前种种,陆晓似乎确实有点忌惮林靳川,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吧。都是做金融的,可是林靳川已经做到了金字塔的顶端。 崔娜掐了烟,扶着我的肩,严肃地说,“如果能达到目的,你去跟陆晓那种王八蛋纠缠还不如待在林靳川身边。你天天陪着陆晓约会吃饭,你不恶心啊。” 我恶心,可是…… 崔娜急了,“你特么别有机会不用,老子跟莫子涛还没结婚呢老子都能整一公司。你特么证都领了,你又想白结一次婚净身出户啊。” 我突然一把抱住崔娜,伏在她肩上苦笑,“崔,我可能喜欢上林靳川了。我不能再呆在他身边,再呆下去,我怕我会爱上他。我不能再去爱男人了,崔,我害怕。男人太可怕了。崔,我再也不能把我的心放在男人的身上了。哪怕我恶心,我去犯险我都不想再让自己因为男人而失望、流泪了。我真的,不想。” 被陆晓赶出家门那天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为任何男人心动,可是没想到,我竟然被林靳川吸引住了。我想我注定对温暖无法抗拒。所以,只能离得远远的。 回到座位的时候林靳川还在,慕云身边多了个性感妖娆的美女,莫子涛身边没有人,林靳川身边也没有人。 我看向崔娜说,“明天还上班,我先回去了。”又对林靳川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正要拿着包走,林靳川握住了我的手,直接把我拽到他身边坐下。他应该喝了不少,眼神有点涣散,衬衣领被解得松散散,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肌理线。 “不用你喝酒,陪我。”林靳川看着我,“我说过,这里的规矩,我来定。” 对,那是我们相遇的第一个晚上,他这样对我说过。 我脑袋里突然完整地出现了他如何帮我躲过蒂娜的讥讽,如何在酒吧再会,陪着我去花卉市场,送我去医院…… 那明明就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可是,一回首时却像过了好几年。 原来这就是沧桑。 我突然眼眶一热,再也没有要走的心思。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最后一个晚上。 和上次一样,各种酒混着喝。满满的箱子堆在一旁。我们玩简单的石头剪刀布,可是不管是我输还是他输都他在喝。 很快空箱子摆了一地,所有人都已经祖智不清。 林靳川捧着我的脸,鼻尖抵着我的鼻尖,他的唇离我的唇不过一指距离,温热又暧昧。一张口气息便落在我的唇上,“老婆,给我唱生日快乐。” 我推开他,“我不会唱歌。” 崔娜抱着酒瓶子歪在莫子涛怀里,嚷嚷,“是,素素不会唱歌,可是她会拉小提琴。你可以让他拉给你听。” “好了,好了,喝点糖水,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莫子涛应该是很喜欢崔娜的,看她的眼神温柔似水的,关心也不似照假。尽管他爱玩,可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何况,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根本不需要去这样讨好一个女人。 我下意识去看向林靳川,眼前一片恍惚。林靳川还是金融巨头马克林,他为什么要帮我。他就像一团雾,我永远看不明白也接近不了。 第三十四章 酒吧里的意外 我笑我自己傻,以为经历那么多事聪明了,其实仍然傻的彻底。 我刚要回头,林靳川的眸子刚好对上了视线,看着我,“唱一个还是拉一个?” 我看着他,犹豫了片刻,突然想加深这一夜彼此的印象,于是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站起身走到台上,路过吧台的时候问酒保借了挂在墙上当装饰的小提琴,调了弦。 爸爸出事到现在,我有七年没有拉过小提琴。那把琴早就换成了爸爸的治疗费。 我冲歌手打了个招呼,接过他手里的麦克风支在架上,试了几个音,大概,我也只会拉生日歌了。 台下有起哄的,我看着林靳川的方向心里突然有点想哭,也许过了今晚,我们再也无法相见了。 我的声音有些抖,笑的有些不自然,但是看到林靳川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坐得直直的。我突然就安心下来了。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很多时候我在想,生命中的过客何其多,你又能在我生命中存在多久。当我的生命里一切灾难发生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为什么一个都不曾落在我的身上。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有侠士。感谢你在我最困顿不堪的时候出现,让我没有随我的父母而去。二十八号桌的林先生,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说过我不擅长炒气氛,可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台下掌声雷动,带着温暖的善意。 我冲大家鞠了躬,面对着林靳川的方向,拉着一曲《生日快乐》。拉得好不好,音高准不准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靳川的身上,而他也在慕云的推搡下踉踉跄跄地向我走来。 曲子刚拉完,他就已经走近。一把扯了麦克风吼着,“去特么林先生,你是我老婆,叫老公!” 我收了琴,扶住他,“你喝醉了。” 抬下的人立刻起哄起来,“叫老公,叫老公……” 他们恐怕以为我们是情侣。 我有些无语地扫向台下一张张陌生的脸,突然怔住了。 是,王风达。 他应该是刚来,站在桌子边上,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脸色一变,如果王风达把我跟林靳川纠缠的事告诉陆晓怎么办。他肯定不会再相信我是真心想跟他复合了。 我脑子一下子混乱起来,下意识要跟林靳川保持开距离。就在王风达的手机对准台上的时候,我飞快地冲下台去,还了小提琴后胡乱地冲了酒吧。 林靳川在门口抓住了我,而王风达则快速地钻进了车里,又冲我们拍了几张照片后开车离开。 我中间几次要甩开林靳川的手,可是都没有甩开。看着王风达离开后,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虚弱无比,好像什么力气都消失了。 报仇之路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 我没再挣扎,只是无力地看着他,“放手吧。” 他不放,反而很用力地圈住了我的腰,满是酒气的唇落在我的耳边,“怎么?被回头草操爽了,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他说话一直很糙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怀疑他身份的原因,可是这么糙却还是第一次。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 王风达走了,我也不用赶着逃跑了。 我要回去卡坐拿我的包包,可是林靳川却疯了一样直接把我塞进一辆开出来的出租车里。 报仇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可是现在却被他搅得乱了,我虚弱的连声音都在抖,“林靳川,让我下车吧。” 我要回去好好想想当陆晓知道我和林靳川还有纠缠的时候我要怎么将局面挽回。 “下车?”林靳川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难得的话狠狠地甩我脸上,“想被陆晓cao么?看来这两天被干的很尽兴啊。” 我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眼眶一热,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难过。可是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你喝醉了。” 在他眼里或许,我就是这种没有节操不要脸的女人。 司机转头问,“去哪儿、?” “运河一号。”林靳川醉醺醺地说。 如果是今天以前他说出运河一号,我一定会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说错了。可是今天我真真实实地确认了他就是马克林,那他就是住在故宫旁边我都不会觉得惊讶。 运河一号不同与其他房子,是开发商挑业主而不是业主挑房子,那里住的人不是到顶级的富人就是至有权的人,那里是真正的寸土寸金。 他喝多了,说的并不清楚,司机又问了一遍,我只好帮着重新说了一遍。 他的脸凑了过来,声音带钝重的沉,“伊素素,就你那点破事,就陆晓那个王八蛋,你还要费尽心思地把他搞破产?我告诉你,你老公我,要他死,轻而易举。还傻不拉几地去吃回头草,笨蛋。” 他的声音特别凶,每一个字都发着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但是我特别想告诉他,当初支持我报仇的那个人是你啊。当时瞒住了自己身份的那个人也是你啊。 如果林靳川只是一个普通的像我一样二十万都要借的人,我如果求着他要他帮我报仇,那他还有未来可言么? 我默默地看向窗外,突然觉得讽刺。 陆晓也好,林靳川也好,我从来都不是男人的对手。 我可以努力读书考好成绩,可以拼命加班升职加薪,可是我却没有一双看清男人的眼睛。 我看不清,看不明白,索性,以后就不看了吧。 车子开到半路,林靳川突然眯着眼睛说,“回去,给老子回去。” 司机没有二话,车轮擦着地面紧急转弯,直接杀回了酒吧。 我以为他要下车,没想到只是大着舌头给慕云打了个电话,“把我老婆给我的礼物,拿出来……在门口……麻溜的。” 他挂了电话趴着车窗往外看。 也是今天,我才知道为什么慕云和莫子涛为什么会对他这样恭敬。 因为他是马克林啊。 第三十五章 林靳川魔怔了 慕云真的就只拿了我送给林靳川的礼物,我的包和手机都没有拿。 我想要下车去拿,林靳川一把拽住了我手腕,对司道吼了一嗓子,“开车,运河一号。” 司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一路上把车开得跟火箭似的。开到半路,林靳川就开始吐。 林靳川吐了一路,司机抱怨了一路,还有林靳川紧紧地攥着“玻璃瓶里的珍珠号”的袋子,那画面……我想我应该一辈子都忘不掉。 到地方后,司机很不客气地开口,“五百。” 五百? 我指着计价器,“明明只要五十。” 司机指着车里那一团秽物,“洗车不要钱啊,弄成这样我今晚还能拉活啊。” 我包包在酒吧,身上没有钱。林靳川口袋里摸出一把钱,看也没看直接扔了过去,自己直接推门下车。 我本来想走的,可是他走得摇摇晃晃地,忍不住过去扶他。其实根本不需要我,门口的保安一看到他就认出来了,很体贴地过来帮忙。 “你住哪里?”我问他。 林靳川胡乱一指,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保安却说,“我知道川哥住哪。” 跟着保安到一栋巨大的豪华别墅门口,有一个足球场一样的草坪还有一个停车场……那里有几辆我见过的车,悍马,路虎,迈巴赫……还有林肯,兰博……有跑车,有轿车,轿跑,还有看起来很粗重的重机车。 我指着那些车问,“这些车,都是他的吗?” “是啊。川哥平时可以低调了。但是越低调的人越有钱。”保安也是个年轻人,八卦地小声说,“川哥以前可没有带过女孩回来,你是他女朋友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有点湿。 他跟我说的,车是借的,房子是借的。我带着一肚子的负疚感和亏欠离开了他。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报了仇,如果有一天我再遇到他时我没有仇恨,我的心已经开始健康,我一定会问他,你结婚了吗?如果没有,我们结婚好吗? 可是现在,我想我永远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林靳川醉醺醺地地扶着门,“伊素素,老子,老子这么有钱,你还,还要不要跟老子离……婚,还要不去吃回头草?” 我淡淡地看着他问,“钥匙在哪?” 他把手伸进裤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个所以然来,我索性直接伸手进去拿出来,直接开了门进去。 灯一开,那堪比金色大礼堂的奢华装修刺得我睁不开眼。视线所及之处金碧辉煌一片。 我扶着林靳川进了卧室,他一下子瘫在床上,手里还紧紧攥着装着礼物的袋子。 我伸手去拿袋子,想帮他先放起来。林靳川突然睁开眼,仰着脖子瞪着我。 我叹了口气,“我帮你放水洗澡。” 他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没法,只好拿了毛巾替他擦了身,拿了衬衣帮他换了。打了水替他冲了脚。把他安好地放在床上,就像当初父母过世后他照顾我一样。 我正要走,就听得他迷迷糊糊地说要喝水,我叹了口气,倒了水。林靳川去动也不动,我只好像伺候病人似地抬起他的脑袋把杯子就在他唇边喂着他喝了大半杯。 我把杯子放好,刚要说我要走了,突然手臂被他拽住一把扯进了他怀里。 林靳川抱着我像个孩子一样死劲地往我怀里拱,一条腿圈在我腰上,把我箍得死死的,像抱着玩偶的孩子,又勒又紧。 “你除了会拉小提琴,还会什么?”他闭着眼睛,把唇贴在我的下巴上。 “做玻璃瓶子里的珍珠号。” “明年还给我拉琴么?”他的手在我的头发上一顿揉。 明年…… 我苦笑,如果林靳川那个为了二十万为我奔波的男人,我们或许即便离婚也还是朋友。可是现在,他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上帝,而我是苦苦挣扎的众生。 我们之间,有太大的差距。我们不是能做朋友更不是能成情侣的圈子。 我也突然明白,崔娜为什么爱莫子涛爱得这么痛苦。 因为两个世界的人,要越过的不是一道沟壑而是一个世界啊。 “明年还给老子拉么?”林靳川的声音浑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到我耳内,带着罂粟般的蛊惑。 他的身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往我身上靠,我腿间被某种硬物狠狠地灼烫了一下,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像炸开了一样,不停地推他,身体不自觉向后退去。 可是此刻的林靳川就像一块吸铁石,我退后一点他就跟过一点。不知道是自然反应还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呼吸越来越急,有一下没有下的喷洒在我身上。他圈住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掐得我皮肤一阵生疼。 我的心已经乱成一团,拼命地推开他,“林靳川你放手,快放开我。我好痛。” 林靳川身子一侧半坐在我身上,他的重量已经完全控制住我的下半身,我只能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不停地地告诉他,“林靳川,我要回去了。你,你先睡。” 林靳川扣住我乱挥的手,压在头顶,倾着身子看着我,声音带着一股子阴狠,“操,被陆晓那个王八蛋操舒服了,老子碰你都不行是吗?”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心里憋着委屈,可是,我又为什么要解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林靳川的手突然去解开我的上衣扣子。我胸前一凉,惊讶地看着他,“林靳川,你要干什么!” “我特么干你!” 林靳川突然发了狠,扣子也不解了,直接一把扯了我的衬衣,瞬间空气中炸出扭扣的炸响。 我顿时羞愤难当,撑着一股力翘起头,狠狠地在他落在我胸前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脸,带着发了狠的怒意,“咬我是吗?陆晓那种王八蛋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操!你是我老婆,今晚就特么给老子履行夫妻义务。” 他看起来情欲发狂无处发泄的恶魔,整个人带着一种邪恶的张扬。 我握着他的手哭得泣不成声,“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陆晓他没有碰我,真的没有。你不要这样,求你了,求你了。” 第三十六章 垃圾磁场 他是我的恩人,是我藏在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可是在今天一点点不断瓦解,碎片一点点堆积成绝望,淹到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的唇落在我的耳畔,似怒吼又似呢喃,“我特么自己都不知道想怎么样,我特么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的坐在我的身上,身子还半倾着,我被困得死死得,无助地看着他,提醒他,“林靳川,你恢复理智,你还没有结婚,你还有很好的未来。你,你说过就算结婚,我们也只是形婚,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是你自己说的,林靳川,是你自己说的。”我看他始终不为所动,一咬呀,下了猛药,“如果你真这样,那你跟陆晓有什么区别?” 他突然身子一沉,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你如果不是陆晓的女人,那天,我又怎么可能会找上你……” 我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嗡嗡直响。 林靳川刚刚说什么,我确实我一个字都没有听岔。 我一直想知道林靳川帮我的原因,然而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我像条死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直到身体被某种力量强行贯穿。我终于流下得知真相后的第一滴眼泪。 从始至终我都像具尸体,任由他在我身上纠缠索取。直到他终于力竭醉晕过去。我才恍恍惚惚地走出别墅。 我的包在酒吧里,口袋里除了一把随身放的钥匙,一无所有。我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抱着手臂,一步步走到灌满凉风的夜里。 走到快要天亮,我才走回我租住的房子里。本来想在浴缸里泡一泡暖暖身子,没想到泡着泡着睡着了,最后还是被冻醒的。 我裹着浴巾哆嗦着还没走回卧室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陆晓焦急又虚伪地叫着我的名字,“素素,素素。” 我一怔,脑子里迅速闪过昨晚王风达在酒吧里拍下我和林靳川的画面,身子一僵。迅速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去给他看门。 我要确定他的态度,也算是,彻底死了这个报仇计划,也方便想新的计划应对。 陆晓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他眼神很平静却装出一副担心的神情,“素素,你昨晚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大半夜。” 听他这么说我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松开门放他进来,自顾自转身,淡道,“和崔娜去酒吧了。” 他跟着走了进来,从上到下的打量我,“你刚刚洗完澡?你在外面过了一夜?”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得砰砰响,我打开门,崔娜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把我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操,真特么累。”看了我湿漉漉的脑袋一眼,“这是要上班啊,真敬业。麻溜的弄好了,我们一起走吧。”一回头扫见了站在窗前的陆晓,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确定是陆晓,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操,你怎么把那种王八蛋往家里蛋。你特么有没有当我是姐们,被人耍过一次还不长记性是吧。” 陆晓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我连忙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推,“不好意思,你先走吧。” 陆晓知道崔娜一直看他不顺眼,反而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真就走了。 崔娜不放心地贴着猫眼看了一眼,确定人走了。这才把我拉到沙发上,“昨晚后来怎么回事啊。我们刚菜场,刚刚林靳川给莫子涛打了个电话,说要见你。” 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着他那句“你如果不是陆晓的女人,我又怎么会找上你……” 我的心狠狠地揪痛着。 我摇了摇头,“不见了。” 这时候崔娜的电话响了,她给我看来电显示,林靳川。 我摇摇头,特别无力,“崔,我不想接。我想去上班。” 崔娜一把抱住我,“好,听你的。” 我一夜没睡直接回公司工作。 我真的很感谢崔娜,让我在困顿不堪时有一个可以发泄心情的工作。 我把崔娜预约的不入流的设计师的采访稿全都做了一遍,并在奢华的办公室里寻找要以搭棚的空间。 对于业界巨头来说我们公司很小,让他们迂尊过来几乎不可能,但是如果我们有一个棚那就不限有本地,外地的设计师,艺术家都可以过来。 最后我把自己的办公桌挪到崔娜的办公室,把我的办公室搭成采访棚,那样一来节约很多时间二来我们的业务范围可以扩展到更大。 为了不让这些年轻的设计师给行业巨头们带来不好的影响,我又把模块细化了下来。 用融资整垮陆晓这个计划可能进行不下去了,但我还是要帮崔娜把公司弄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收到林靳川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有人拿这些照片来问我要五百万,你说我给不给呢?他说我不要,陆晓可能会要。”跟着信息过来的是昨天晚上我和林靳川在酒吧的台上相拥的画面。 我手抖得厉害,发信息问他,“你想怎么样?” “十二点,到山顶别墅来。” 我知道那里,那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借莫子涛的房子。 一路上我焦虑地不行,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我不得不说其实我还是不够聪明,不够睿智,就这么点事就把我弄得烦乱不已。 出租车停下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林靳川。 他穿着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白衬衣外套着一件休闲西装,阳光英气逼人。看起来十分像个正人君子,帅气的像个好人。 我的心狠狠地痛着,为什么,什么男人到我手里就都变坏了呢。 陆晓对蒂娜百般呵护却忍心夺走我快出世的孩子,林靳川连小姐都不忍心伤害,却把我当成了捅向陆晓的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有过节,否则,陆晓提到他时虽然有种忌惮却不屑。 我不聪明,但也不一定就笨到骨髓里。 林靳川逆光而来,伸手拉来车门,直接给了司机一百块,“不用找了。” 第三十七章 神秘的林靳川 这就是我和他的天壤之别。车费才四十,他给了六十的小费。而我,是为一日三餐奔波在生存路上一无所有的平民。 我从车里下来,和林靳川目光相撞的瞬间,心里的疼痛也在瞬间扩散。 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像暗夜里的星光。 “昨晚……” “昨晚你喝醉了。”我快速而轻声地打断了他。 “素素。。”林靳川看着我,突然伸手摸我的脸,声音很温柔,“你哭过了?” 就是这样的温柔,让我原本枯死的心动了情。可是现在,却抽空了我的呼吸,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我侧手避开他的手,声音很轻,“说事吧,说完了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他突然挑起我的下巴,眸光直视着我,性感地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做梦。才一个晚上,老子还没有睡够。”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失灵,我似乎听到他话语里有一丝怒气。 我身子退开两步,下巴离开他的手,声音很淡,“昨晚什么都没有,你喝醉了。” “有!”他突然认真起来,死死地盯着我,“虽然喝多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感觉有些累,突然很想直接问他,你要我怎么对付陆晓,你直说。 可是最后我只是微笑着看他,“不如把照片的事情说一下。” 他弹了弹指间燃出老长的一截烟,猛吸一口烟,“跟我进来。” 林靳川给我端了杯牛奶,随后将一只文件袋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直接取过袋子,打开。一张张照片如反着寒光的利刃刺痛了我的眼。照片是我和林靳川的合影,有在台上的他抱着我的,有在门口他抱着我的,每一张都很暧昧,很清楚。 我轻笑着,“拍得好清楚。” 如果说中午看到信息那会我还在害怕陆晓知道我和林靳川纠结的话,那在我下车见到林靳川的瞬间,我就不害怕了。 因为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林靳川因为陆晓找上的我,一定是想拿我当枪。既然找到了我这把枪,他肯定不会那样轻易放弃的。 他要对付陆晓确实轻而易举,但是特意要找上我对付他,说明是想慢慢弄死陆晓。计划还没开始,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放了我这杆枪。 所以,我不动,看他的意思。 “没想到王风达的手机像素这么高。”我笑。 林靳川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怎么,看来不想吃回头草了?” 我笑着,也不避他,“你这特意找上我,不就是为了对付陆晓么?说吧,什么计划。反正目标一致,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 他扬了扬眉,“昨晚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么?” 我摇摇头,“只是不小心说了实话,我听着了。” 我把照片放回茶几上,“林总不如我们就直接点吧。您要对付陆晓,我刚好也要。”我笑了笑,“我想这五百万,林总其实早就给了吧。” 林靳川避生就轻,“你在生气?” 生气?被人当成棋子利用我难道还该高兴,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帮我过了最困难时,所以,我不生气。那点子难过,也是因为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 “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林靳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我身旁。 他的气息暧昧地贴着我的耳朵传过来,“你说的对,五百万我已经给过了。你说如果我把照片给他,你的计划还能实施么?” 我刚要挪开一点,林靳川的手就扣住了我的腰,“不管我昨天说了什么,都是酒后胡话。我对陆晓那孙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暧昧的气息撩到我脖颈,“倒是对你,很有兴趣。你该知道我昨天生气,气你吃回头草。生气的人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而且,我真要对付陆晓,动动手指头的事,找你干什么。” 他说的……似乎很对。 我的脸颊瞬间滚烫,我知道我喜欢他,经不起他这样撩。 我移开一点,认真地看着他,“既然你不需要对付陆晓,你那婚也退了。我们之间也差不多就到这了。不如我们现在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他说的似乎很对,但是,我不相信,我不想再去相信男人了。 林靳川突然十分无赖地说,“如果你非要离婚也可以,把钱还了。” 我早有准备。 陆晓给了我一百万,我转了三十万到崔娜的一张新卡上了。 我默默地从包里取出卡递过去,“这是三十万。” 林靳川没有接卡,反而又点了一根烟,指着茶几上的照片,“还有这五百万呢。”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我要不要还走原计划。 林靳川很有耐性,手臂搁在我身后的沙发背上,我只要微微后仰就会落在他的怀里。我的气息有些乱。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耳朵说了一句,“素素,你爱上我了吧?是不是?” 我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说话都不清楚了,“你,你,你……别乱说。” 他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了过来。 扑天盖地的烟味带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洒满了我整个口腔,我大脑乱成一团,双手却还是下意识地推他。 他只是象征性吻了一下,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着我推他的手势他松了手,看着我,十分痞气地笑着,“都爱上了,还离个屁。” 我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一下子慌乱的不行,指着他,声音哆嗦着,“你,你,你无赖,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抵着我的额头轻笑,“对,我就是无赖。我是无赖,是小偷,还是强盗。我是做尽坏事的坏蛋。怕么?” 我突然想起父母过世后的某个晚上他跟我说他的故事。他说有一阵被人算计公司倒闭惹上官司,后来几年过得很不好,差点毁掉他自己也毁掉那个他喜欢的女孩。 他看着我笑,“还敢不敢离了?” 我看不清他想做什么,可是这一刻我明白,他不想放手,也许他还有别的计划。 第三十八章 他们的恩怨 林靳川不再催我,指着桌上的奶杯,“喝吧,不喝就凉了。” 我没有吃午饭,确实有点饿,立刻抱着杯子一口喝了。 其实我内心是动摇的,只要不离婚,林靳川手里的照片就不会流出去,那我还是能照着原计划走下去。 我和林靳川不能比,没有我他的计划可以继续,可是我却不能。照片一旦流出去,我的计划就不能继续。 可是,我又真的没有五百万。 想到这里,我抬眸看他,“好,我答应你,暂时不离婚。但是,我希望,我跟陆晓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像昨天那天破坏我。”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还要自己上?你知道我的能力,不考虑……讨好我,让我帮你?” 讨好? 像昨天那样么? 我心里狠狠地颤了颤,昨晚他这不留情的贯穿,疼痛到现在仍未散去。我结过婚,在两性上,虽然从来没有传说中的gc,但也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疼痛难忍。。我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林靳川仿佛看穿我的心思,突然握住我的手,十分暧昧地看着我,“以后,我都不会再弄疼你。” 我的呼吸瞬间紊乱不堪,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白,可是,也让我更加不堪。 我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其实跟路人没有区别。 我缩回手,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没有生气,只是条理性地帮我分析,“你是想用身体分离陆晓和蒂娜的关系呢,还是想利用感情让陆晓给崔娜的公司投资,然后你把资产转头账面做空,让陆晓因投资失利退出德森一无所有?” 他看着我无比震惊地模样,勾了勾唇,“看来两者都有。” 我垂下头,“希望你能理解。他们身上背负着我父母的命,我不想假手于人。” “理解?”林靳川的笑空瞬间消失,“那你能理解我一个男人想要保护自己女人的心情吗?”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喃喃着,“我们,只是……形婚。” 他一把扣住我的脖子,淡道,“不管我们的婚姻形式是什么。我们只要一天没离婚,你就是我老婆。老子没兴趣戴绿帽子。” 他的大拇指刚好压力在我锁骨附近的皮肤上,我痛得嘶了一声,下意识反驳,“我又不是回陆家住,我住在外面。” “那也不行,搂搂抱抱都不行。”他的力道伴着声音更进一步。 那里是我之前拿水果划开的地方,因为在锁骨附近,所以穿了衬衣扣着扣子就看不见,可是他竟然刚刚好会掐到那里。 他见我不说话,手下惩罚似的更加使劲了。 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靳川这才发现我的异常,松开手,就见衬衣上殷出一道血迹。 他突然迅速地解开我的扣子,看着我的脖子,声音有些颤,“怎么回事?” “不小心拆文件的时候划的。” “放弃你的原计划,回来。”林靳川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我拒绝,争执没有意义。我以下午还有工作为由直接打车回了公司。 晚上下班的时候陆晓竟然出现了。 他带我去了一家很精致的西餐厅,小包间很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 等菜的时候他突然坐到我身边,像热恋时一样,一下子扣住我的后脑勺,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素素,你是真心想跟我复合么?” 他脸的离我只有两指距离,气息暧昧地洒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推开他,他就坐在外侧,轻易就将我推在墙上。我被撞得后背生疼。 陆晓的手压在我的肩上,眼里迸射着莫名的怒气。 他说,“刚开始我选择蒂娜因为那个时候她家庭条件,容貌,情趣都比你强。和你离婚因为我为了以后的生活能过得更好。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有的时候条件不能决定感情。再见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最爱的那个人还是你。我喜欢的还是你这种风格带着文艺气息的女人。素素,其实你如果能真诚一点,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可是为什么,你却连戏都演不逼真。” 戏都演不真实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啊。 我不由冷笑,“你觉得我该怎么样对你。” 陆晓的眸光缩了缩,恰好服务员过来上菜。陆晓就势松开了手,起身回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菜早就订好的,上的都是他爱吃的。 他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以前是我不对。不过昨天你跟林靳川一起上车去了哪里?” 见我愣住,他冲我轻蔑一笑,“昨天你下来的时候我刚到你家楼下,没想到你突然出去,我就跟了过去。我在酒吧外,等了你三四个小时,然后在你家楼下等了半夜。”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王风达会跟林靳川做交易,因为他知道陆晓在现场…… 冷汗顺着后脊背不断往下流,我看着陆晓,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陆晓自顾自吃着菜,“素素,不要跟林靳川往来,到时候你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他接近你完全就是要报复我,想慢慢玩死我。” 林靳川和陆晓,果然有仇。 “他为什么要报复你?”我紧紧地盯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发生了一起强奸案,我是目击者。为那个女孩指证了强奸犯,很不幸那个强奸犯是林靳川同母异父的弟弟。事件揭发后,他畏罪自杀了。我不认识林靳川,那天在医院里他告诉我的。” 原来,林靳川同母异父的弟弟是这样死的。 陆晓继续说道,“素素,林靳川是现在整个金融圈里领军人物。他不但投资什么赚什么,据说他还有一个娱乐城,很多夜店他都是幕后老板。你想,他要弄死我太容易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找上你。可想而知,他不只是想玩死我,还想弄死我周围的人,让我们自杀残杀。他就在旁边看戏。” 我听得毛骨悚然,手心渐凉。脑袋里充斥着这一阵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 故事后的真相 我的心里一片悲凉。 果然没什么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除非你还有一点点价值。 我不知道林靳川的弟弟是不是真的有罪,但是我很确定的相信林靳川要为他弟弟报仇对付陆晓是一定的。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骨节泛白。声音里带着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的沙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陆晓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别被人当枪使?那时候你会听我说么。” 是,那个时候我肯定什么都不会相信的,只会认为他在挑拨离间。 陆晓握住我的手,“素素,回到我的身边,现在我们是同一条战线。” 我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陆晓,我害怕。我想回到你身边,可是又害怕。”我抽回手,扶着额头,一脸茫然,“为什么,都这样。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我以为……” 陆晓也不逼我,“素素,你想想,我虽然曾经伤害过你,可是毕竟我们知根知底。但是林靳川呢?你连他什么底细你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没有利用你的心思,他又何必瞒着自己的身份。”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在办公室看到林靳川的样子,还有那天晚上他在我耳边的轻嘲“如果你不是陆晓的女人,我当初又怎么会找上你……” 陆晓见我有些松动,突然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我碗里,“蒂娜以后不会在住在我家了。” 我有些意外,虽然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却茫然地不知道这效果是如何达到的。 “因为,她伤了我么?”虽然这肯定不是原因,但我还是假装很感动地问。 “嗯。”陆晓没有任何犹豫地点点头。他两眼痴迷地看着我,握住我的放在桌上的手,“蒂娜走了,搬回来住吧。我想要你了。” 我忍住破口大骂的心,看着他轻笑,“陆晓,我再傻也不能傻两次。以前你之所以能这样轻易的放开我选择蒂娜不过是因为我不有钱。我现在一定要努力赚钱,有自己的事业,这样,你才不会像以前那样嫌弃我。” 陆晓再次坐到我的身侧,伸手抱住我,嘴唇落在我的耳边,“素素,对不起。我以前太糊涂了,你一直都很优秀,是我渐渐忘记了你的优点。这次,我一定重新好好追回你。” 虽然照片事件弄得我整个人七上八下的,但是最后陆晓还是被成功引上了线。我的目的达成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饭没吃到一半,不知道蒂娜竟然杀进了包间身后还跟着陆晓的妈张兰。 张兰啪一声把包间门关上,看着蒂娜指着我和陆晓,一脸得意地说,“看,我就说他们和好了。你现在死心了吧,可以滚出我家了么?” 看样子是张兰故意带她来的。 蒂娜疯了似地抓着陆晓的衣服摇晃着,“陆晓,你告诉,这不是真的,你不会跟这个黄脸婆再婚的是不是?你不会让我搬出去是不是?” 陆晓一根根地掰开蒂娜的手指,十分无情地说,“你看见了也好,我跟素素决定再婚。你再住在我们家不合适。” 蒂娜简直难以置信,“陆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忘记你的公司当初是怎么一步步起来的么?你还有没有良心!” 果然,这个世上会有风水轮流转的说法。在我流产后的第二天在陆家的大厅里,我说过一横一样的话。 “回去收拾吧,我不想回去还看到你在。” “赶我走是吧?分手是吧?那我就死在你面前。”蒂娜突然一把抓过餐桌上的餐刀架在自己手腕上,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流。 不管她以前私生活有多乱,但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陆晓。 她微微用力,手腕上便流出一层浅浅的血来。 陆晓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却仍然没有动。 蒂娜并没有真心寻死,见陆晓无动于衷立刻丢下餐刀扑进了陆晓的怀里,“陆晓,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们可以做试管,可以代孕啊,好不好?我知道你还爱我的,是不是?” 陆晓狠心地一把推开她,“我已经决定了,请你快离开。” 蒂娜从地上爬起来,一如我当初在医院时的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你赶我走,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陆晓却仿佛下定了决心,沉声道,“我们并没有领证,根本就不算结婚。现在分手也很正常。” 蒂娜恨恨地指着我,“伊素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我默默地看着她,我当然等着她,我爸我妈的仇,我还没报呢。这,不过才开始。 蒂娜越来越疯狂,陆晓让我先走,免得闹大了难堪。 我打车回家,没有电梯,我一层层地往楼上走,每走一层电灯就亮一层,同时下一层的灯就灭了。此起彼伏,很有轮回感。 走到四楼时,却任由我怎么跺脚灯都没有亮起来。 看来是感应灯坏了,我正要掏出手机找手电筒,身子就被一条手臂圈进了一个怀抱。 “灯坏了,我抱你上去。” 手机屏幕上的光亮照在林靳川的脸上,晦莫难测却依旧英俊明朗。 我想到陆晓话,心狠狠地痛。默默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林靳川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抱着我一步步走上台阶。从始至终,他的呼吸都很平稳,表情也很平衡。 “到了。”走到五楼的时候我让他放我下来,掏开钥匙打开车,里面空蒙蒙扑过来一阵凉意。 林靳川已经先我一步进了屋,找到开关,电灯闪亮,眼前一片澄明。 “收拾得不错。”林靳川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口道。 “中介找的好。”我把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他说,“我去烧水。” 我可能真的太久没有碰男人了,明明当时很疼,可是当耳畔回响着他的低喘和力量时……我还是忍不住一阵燥热。 第四十章 试着勾引 我租的是开放式的一居,我去料理台烧水。 一转身就看见,林靳川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冲着客厅正墙上我爸妈的黑白照片磕头。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上次陆晓也来过,可是他却没有看到我挂在墙壁上的遗照。 这一刻,就算林靳川找我真的是为了利用我,我也无法怨起他来。 “谢谢。”我走到他面前,跟他跪在一起,冲爸妈磕了一个头,拉着他站了起来。 “说的什么傻话。”林靳川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很轻。带着一种对孩子的宠溺。我避开,走到料理台倒了两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你什么时候……” 我刚要问他什么时候走,林靳川就站起来问我洗手间在哪里。 我给他指了方向,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顺明天的采访稿。 其实接下来都不是特别顶尖的艺术家,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去做。但是现在公司节约开支,少招一个人就少一个人的钱。 “房间在哪?”林靳川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一抬头嘴里的水立刻喷了出来,惊讶地指着他身上那块属于我的浴巾,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靳川一步步向我走近,身上的水珠顺着他的坚实的肌肤蜿蜒下滑,没入浴巾里,十分性感。 我咽了咽口水身子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你,什么时候走?” “这么急赶我走?是等人来?”林靳川眯了眯眸子,有些危险。唇角却意外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今天陆晓那孙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提到陆晓,我反而冷静下来。我笑着看他,“看来你今晚本来是想来捉奸的,怎么样,林总,没捉成是不是有点失落?” 他的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脸,“你今天怎么了?长刺了?” 我索性放下电脑抱着双腿看着他,“林靳川那天在酒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晓在?” 林靳川拿起水杯喝一口,长臂懒懒地搭在沙发背上,神态颇不以为然,“看来你知道了。怎么样?五百万让陆晓选了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嗯?” 我心里闷地很,却还是笑着看他,“我说过,你一直很感谢你。” 林靳川突然一把捞起我,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偎在他的怀里,他很用力地搂着我。像紧紧地抱住一个孩子。 “你是我的女人,我帮你天经地义。”他的唇十分暧昧地停在我的耳边,性感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到我的耳内,“你想要他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就会有什么的下场。哪怕是千刀万刮,你男人也有这个本事。只要你想要。” 我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看他,“不,你不是帮我。你是帮你自己,陆晓最后有什么样的结局,其实你早就定好了是不是?” 林靳川一愣,随机在我脸颊亲啄一口问,“这话怎么说?” 我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一瞬也不瞬,“你该知道陆晓在这种时候仍然选择我的原因。他怕我和你联合对付他,是不是?” 看着他还是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心里哽了一下,转过头闭上了眼睛,“你的弟弟。” 林靳川的手一松,我趁势挪回沙发上坐下,回头看他时,他已经一派淡然。 “看来那孙子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他没有再否认。 “你告诉他你身份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他有一天会告诉我。”我轻笑着,“其实到今天一切都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是不是?”我仰头看他,“我这颗棋子还好用吧?” “林总,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吧。或者合适,或者继续当你的棋子。只要能报仇,能让陆晓和蒂娜为我父母的死付出代价。我都可以。” 我的心有一点痛,这个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那个抱着我哄我睡好抚慰我悲痛的男人了。我像在跟恶魔做交易,只要报仇,一切代价在所不惜。 他似乎被震了一下,片刻后唇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合作?” 我点点头,“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我们的路径应该是一至的。我回到陆晓身边离间蒂娜让他失去王风达这坐靠山……你接下来的计划呢?”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需要我跟他上床么?” 林靳川一把握住我的手,语气里带着一股狠意,“你敢?” 我垂下头,“你当初找我,不也是因为这个么?利用我是他前任的身份,利用我对他的恨意,勾引他,回到他的身边,分化他的周围的一切……” “伊素素!”林靳川打断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女人太聪明真的会特别不可爱。” 我笑得有点无辜,“怎么办?我不聪明也不可爱?” 林靳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就你那点技术,也好意思勾引男人。” 我突然倾过身体吻住了他唇。 他可能没想到我竟然敢突然吻他。 我确实并不是很会接吻,但是我明显感受他发生了变化。 就在我要抽身退开的时候,他突然扣住我的腰,一个侧身过来直接把我压在了沙发上。加深了刚刚由我主动的吻。 他的吻不同以往的霸道,温柔的要命。舌尖好一点点地勾描着我的唇瓣,撬开我的牙齿一点点侵略占有了我唇齿间的一切。 这是一个带着极具挑逗性的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温情,可是也却更加清楚。 好像,从父母过世后,以往让我沉溺其中的温柔现在变得阴森可怕起来。一旦接触到温柔的一切,都会让我警铃大作。 我眼着眼睛看着他,他也睁着眼睛看着我。我看到他眼里的我,眼里有隐藏的痛苦,可是眸子却是带笑的弧度。 我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他吻得很深,很久,在我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松开了我。半撑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喜欢么?” 我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他的身子又降了下来,声音带着极致的暧昧,“闭上眼睛,嗯?!” 可是当他的唇落下来时,我别过了头,“爸爸妈妈在看。” 林靳川皱起眉,十分懊恼的模样,“小东西,皮痒了,耍我呢?” 第四十一章 计划渐渐施行 我的脸肯定很红,因为我整个脑袋都在发烫。可是还是很坚定地告诉他,“虽然我技术不好,但是,只要我主动,陆晓就会上勾,是不是?” 林靳川突然十分审视地看着我,“你在闹什么别扭?” 是啊,我在闹什么别扭。他早就告诉我他不爱我的,可是为什么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棵棋子时会那么痛。 我压抑着心痛,认真地演戏,“林总,我没有闹别扭。既然我们现在目标一致,不如就一起行动。如果你不想说你的计划,不如,跟我的计划?” 他低低地笑着,“说说看你的计划?” 我把我的计划跟他说了,最后,我看着他,“你跟陆晓有仇,如果现在你们公司跟了a轮,陆晓反而不会再跟了。” 林靳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沙发的扶手,“这倒容易,我让人收购一家小天使他也不会察觉。” 这就是我的结果。只要有人做了a轮,以我写项目书的经验和目前公司的数据来看,任何一家投资公司都不可能不跟b轮。到时候我只要多找几家投资公司,给陆晓压力他一定会跟投的。 到时候我把公司所有数据做空,陆晓就会血本无归。以德森金融目前的的规模,一个几千万的项目空了,就能引起所有散户恐慌,到时候被散户逼上门,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德森完蛋就是迟早的事。 “谢谢林总。”我拿起水杯将凉了的水一饮而尽,“林总,睡我房间吧。我睡客厅。” 最后的最后,我们还是像之前在别墅一样,他抱着我却没有动我。 睡到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他坐在客厅里抽烟。 我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怎么不睡?” 他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老婆要守孝,我得守活鳏,有什么办法。” 我脸一红胡乱地应了一声接着回去睡了。 他说的很直白,我也明白。但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性和爱可以分开,可是女人不行,女人的性和爱通常一体。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林靳川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阳光从窗户里投射进来,落到他的身上,好像一团金色包围着他,看起来更加清俊非常。 听见我走路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招呼我一起吃早餐。我这才发现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两碗豆浆和一盘包子。 还没吃两口,我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显然着陆晓的名字,我划开接听见。 “开门。”陆晓说完就十分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看向林靳川,“陆晓在门外。” “所以呢?你想让老子藏起?藏衣柜里?”林靳川恶狠狠地磨牙。 我难得看他炸毛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我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道,“不用,你就在这里。不是你说的么?越容易到手的东西越不会珍惜。有你这样的情敌在,陆晓一定会对我格外珍惜。” 林靳川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脑袋,“行啊,小东西知道利用我了。” 我轻笑着,“我们彼此,彼此。” 都是为了心里那点仇。 我打开门,陆晓站在门外,本来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可是目光扫到坐在客厅里怡然吃早餐的林靳川,脸色立刻一沉。 林靳川可能见我一直没说话,就起身走到我身边。 陆晓脸色十分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楼下看到一辆迈巴赫,没想到真是林总。” “不行么?”林靳川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鄙夷。 对,他就有鄙视陆晓的资格。 陆晓的自尊心立刻被挑起来,他挡在我的面前,看向林靳川,“这是我老婆的家,林总怎么会在这里?” “你老婆?”林靳川十分好笑地扬了扬眉,目光十足暧昧地落在我的身上,“素素么?” 陆晓被咽地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们早就不是夫妻。而事实上,我和林靳川才是法律上的夫妻。 这么诡异的关系站在一起,还真是…… 我并不希望这个早晨弄得剑拔弩张,对于陆晓的态度,面上我一定要做足。 我走到他面前,淡道,“林总来跟我谈对我们公司投资的事。” 林靳川一愣,但没有说话。 陆晓的更是震惊不已,如果林靳川的公司真的要投资成功,我就已经站在林靳川这条线上。 我看向陆晓,“我已经拒绝了。” 暗示着他我不可能会被人再当一次棋子。 林靳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只要你愿意,不说是投资就是我再给你开一个公司都行。女人有钱有事业,男人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非要是他?” “谢谢林总好意。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挽住陆晓的胳膊,淡道,“林总,我们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陆晓了。你找我什么原因,我也已经知道了。以后,还请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靳川的眼扫了一眼我挽着陆晓胳膊的手上,“你再考虑一下,有想法再找我。” 说完林靳川从我身边穿了过去,直接下楼走了。 陆晓有些怀疑地看着我,“他家要是投了a轮,接下来不怕没钱。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 我原来没有跟陆晓一起工作过,他的疑心比我想像中的要重的多。 我抬头看他,“我们公司的数据现在已经经得起任何一家公司的尽职调查。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而如果我真的要报复你……” 陆晓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冷意。 我轻笑道,“报复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重新爱上我。让你这一生,都对我欲罢不能。” 我明显感觉到陆晓的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 他不着痕迹地推开我,然后仔细地审度着我,似在判断我话里真实性。 最后他突然抱住了我,无比暧昧地在我耳边轻声说,“那你做到了,素素,我重新爱上你了,不可自拔。” 我回抱住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陆晓,他虽然多疑,但是有一种极为自信。他认为只要他沾过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会不爱他的。我这样,蒂娜也这样。 第四十二章 爱与喜欢的区别 陆晓说了这么多却一直不吐口他们公司给我们投资,我不着急。只要他信了,一切慢慢来。 我用力搂住他的腰,软硬皆施,“这次放弃虽然不全是为了你,但也有你的成分在。你,可不能再对不起我了。” 陆晓的手拍拍我的背,十分温柔的模样,“昨天我跟蒂娜已经说清楚了,素素,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的承诺没有任何作用,我也就随便听着过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过得很满,每天上班下班盯着剪片子。崔娜渐渐变得神出鬼没,我开始跑各个项目推荐会,给公司的a轮融资做路演。 陆晓十分尽责地追我,每天晚上接我下班,陪我吃饭,送我回家。 平静的生活下面随时都承载着惊涛骇浪。 十一点对我来说并不晚,我洗完澡坐在客厅里看coco发过来的视频。那个能干的孩子加班到现在。 片子还没看完,房门就被砸得砰砰响。 我第一反应就是陆晓知道我在骗他找上门来了,吓了一跳,僵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给老子开门。” 听到是林靳川的声音,我紧张的感觉这才消失了。连忙跳下椅子跑了过去。 门刚一打开,林靳川就一头栽了进来,还好我搬了一年多的花有点力气,半顶着身子,把他撑住了。 他浑身都是酒味,胳膊上带着粘粘的汗。 林靳川醉得厉害,双只手死死地抱着我的腰,脑袋顶在我的肩膀上,把身体全部的力量都放在我的身体上。 我正想着要把他拖到床上去,一抬眸,就看见门外还站着个女人。 她是那种一眼看去十分成熟的女人,一套得体且昂贵的夏奈尔套裙,配着同一品牌的项链和耳饰。头发优雅地梳成髻,脸颊两侧垂了几缕,很有韵味。微笑时唇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让她成熟中带着几分纯真,总之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人。 “您是?”我扶着林靳川看向她。 她笑了笑,十分得体地回我,“伊小姐您好,我是靳川的朋友,我叫印雪。” 印雪,连名字都这么清纯。 她竟然知道我姓伊,而我不认识她,那显然,是林靳川告诉她的。 朋友么?我突然有些酸涩,朋友看朋友的眼神会那样不舍,那样纠结么。 “印小姐就是高中时给林靳川分饭的女孩子吧?”我试探地问。 她先是一愣,随后婉然笑道,“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我们先扶他上床吧。” 她从一旁架起林靳川的一条胳膊,一起拖着林靳川到了床上。我要给他脱鞋,印雪动作飞快地把我挤到一旁,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我来吧。” 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熟门熟路地拖鞋,盖被子,而我,就像来到了他们家,被晾到一边。 弄好林靳川,印雪看着我,“我们能聊一聊吗?” 我住的房子是开放式的,从门口到床上,一路拖着他桌椅什么的都已经乱七八糟。 印雪抱歉地笑着,“不好意思,弄乱你房间了。他喝醉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 我有些好笑,这个女人从一进门开始就对我宣誓主权,真想知道他们的关系。 “因为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拢过发线,带了一抹害羞的意味。 这分明就已经不是普通好朋友的意思了。 如果我还是一年前的我,如果林靳川真的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老公,我可能会激动。可是现在这两项都不成立。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林先生已经背着我出轨了呢。” 印雪脸色一僵硬,刚才还高雅的女人脸色沉着脸试探,“你们,结婚了?” “唔。”我淡淡地应了。 印雪不自然地顺了一下头发,不自然地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只是登记了,没多久。” 印雪脸色有些苍白,十分惹人怜的模样,“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你也知道我们过去的事情,你帮我劝劝他,以前的事,不用太执着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有过最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阿姨现在身体也好了,让他不要一直活在仇恨里。” 她的话里渗透着炫耀,也在提醒我林靳川接近我就是了为替他弟弟报仇。 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不会爱上他,所以我不难过。 印雪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给我打电话。” 镀金白色红字名片上写着顶峰投资总裁,印雪。 这张名片的设计感跟我从杰森手里得到的马克林的名片设计感一模一样。我的心沉到了海底,“你也是做金融投资的?” “嗯,是啊。我家原来就是做投资的。我在国外也是学投资管理。没想到后来靳川也做了金融。他,总是这样,很多事情默默地在做。” 我都不知道自己虚应了些什么。送走印雪,我靠在门背上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这就是林靳川的爱吧。 她出国,他追出去;她做金融,他就成了金融大鳄。她知道他找陆晓是为了报仇,却不知道他为了报仇特意跟我结婚。 能被人伤害到多半是因为在乎,我的心痛得发慌。 这就是林靳川说的喜欢和爱的区别。喜欢一个人可以让她飞,爱一个人就会保护她。 他说他喜欢我,所以能把我送回陆晓身边,他爱印雪就能为她一再为她守护。 空气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我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心里的疼痛越扩越大。为什么要来呢?用行动告诉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我把视频看完,给coco回了邮件,然后抱了床薄被到沙发睡了。 看着黑漆漆地天花板,我有些自嘲,有些想笑,刚刚我是为什么要告诉她我和林靳川结婚了。他有意瞒着,我却给拆了。 说到底,我也是个自私鬼。那一刻,或许我就想跟她争一争。 但是,算了。 有些人命里注定没有爱情。 什么男人犯我手里就是伤害。林靳川爱印雪爱得死去活来,到我这我就是一棋子。 恐怕,我就是那种无法让人爱起来的人。没情趣,没情调。 第四十三章 谁是谁的底牌 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我迷糊糊听得有人叫我名字。 声音渐渐清晰,熟悉。 我睁开眼,就看见林靳川一张俊脸放大在我眼前。 “起来了。我昨晚怎么来了?” 我还没有些迷糊,看着他理直气状的模样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我翻身坐了起来,抱着被子看着他认真回答,“印雪送你来的。” 我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有过多的情绪,却抵不住他眼里的探究,索性起身去洗漱。 “昨晚你见到印雪了?”林靳川突然拽住我,双臂圈住我的腰,嗓音里平静的没有情绪,只是眸光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唔。”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示我很平静。但是无论说什么我都无法平静,所以只能少说。 他突然揪了揪我的脸,“怎么?吃醋了么?” 我只能用笑来掩饰我的不平静,“我吃什么醋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很深厚的关系。”突然一把扣住他的头踮起脚尖吻了过去。 我很快就松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顶多就是亲了几回,吻了几回。” 这话是他之前说给我听的,他的动作和语言,我一字不差的还给他。 林靳川突然危险的眯紧了眸子垂下头来,“小东西,胆子大了。”作势就要解我睡衣的扣子,我连忙推他,“要上班了。” 我没推开他,他却也不但动手动脚,只是紧紧地盯着我,“没良心的东西,这几天那么多金融公司给你们公司投了意向书,你都不需要表示感谢一下么?为了你,我可没少喝酒。” 这一阵确实不少投资公司都来找过我谈投资的事,有些也会话里透出是林靳川的意思。我知道这是他的计谋,是为了给陆晓压力。 我轻笑着,“是啊,你为了得到印小姐的认可可真没少费心思。” 我终于还是吐了心底那口酸水。 他低低地笑着,拉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缓缓向下,“要不要检查看看,昨晚我是不是有用过。” 他真的是一个调情高手,我这种没什么经验的大婶都被搅得烦乱不堪。 慕云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林靳川有一张这样的脸首先就是祸害。 我缩回手,推开他,“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不管是不是利用我,总之他在为我报仇铺了路。 崔娜看着那一封封的投资意向书眼里直冒钱,“素素,咱是不是要赚大发啦?” 我看着她有些羞愧,把林靳川的事跟她说了。 她一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你说新平台的事这边技术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有些内容可以倒过去了。我们先移内容,不对外公布,等你把陆晓搞垮了,我们再对外发布。” “谢谢你,崔。”做平台搭建也需要一笔不少的费用。 “谢毛啊,老子第一次偿到赚钱的滋味。素素,你给老子赚钱了,你要花多少钱都应该的。”崔娜爽利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让我在老巫婆面前扬眉吐气,我花这点钱算什么。” 公司的娱乐平台在业内有了一些影响力,特别是潘麒麟的采访播出后,阅读量竟然达到200w+。莫子涛的父母跟潘麒麟有业务往来,在知道这个采访是崔娜做了后竟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崔娜是莫子涛的未婚妻。 虽然崔娜一直说不需要莫家的认可,便是当那一刻真的到来时,她的激动我感同身受。 我抱了抱她,崔娜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帮助我不求回报的人,对我好,真心实意不求回报的。 唯一一个! 曾经我以为林靳川也是,原来,其实不是! 我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崔,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一辈子。 下午下班的时候陆晓给我打电话说临时有事出差,第二天回,今天不来接我下班了,让我注意安全。 然而下楼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林靳川。 我站在门口,他从半天的车窗里看向我,英俊的脸在烟雾后冲我偏了一下头,“上车。” 他的车后面停着好多辆要离开的车,甚至有些司机已经探出头来骂了,“走不走啊,别挡道。” 我连忙上了车。 “你,怎么来了?”我意外地看着他。 他专注开车,没有看我,话却说得极冲,“怎么,戏演的太投入忘了谁是你老公了是吗?”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昨天晚上印雪的出现真的刺痛了我。我沉默了,我想我要是告诉他,我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印雪了,他会不会直接把我踢下车。然后骂我狼心狗肺。 车没走出多远,手机又响了。我一看,又是陆晓的。 我正要接,林靳川瞬间锁住所有车窗,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直接按了免提。 “姓陆的,有何贵干?!” 电话里传陆晓压抑而气愤的声音,“素素呢,他是我的。” 林靳川的声音很闲适,“素素在换衣服。怎么,很惊讶么?素素是我喜欢的女人,这里我就跟你声明一下好了,我现在已经正式追求她了。你说,是你会得到她呢,还是我?” 陆晓的声音飞快地传来,“别做梦了。” 林靳川仍然淡定地开着车,而陆晓却已经怒不可遏了,“我一定会牢牢地抓紧伊素素这张底牌。她只爱我一个。我睡过的女人,我不要也轮不到别人。”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在瞬间全起来了。 底牌,什么底牌?谁是谁的底牌? 我蒙圈了。 林靳川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只低低笑了两声,“是么?那我今晚就睡了她,你又能怎么样?” 我脸色刷白,立刻就要去抢手机。 林靳川立刻挂断了手机,甩手扔还给我,声音极极沉,“你是演戏上瘾呢,还是真想跟他和好?” 我急地要哭,“陆晓最多疑,我好不容易博得他的信任,我不能功亏一篑。” 林靳川操骂了一声,“你要再在老子身上摸来摸去,老子现在在大马路上就睡了你。” 我不动了。 林靳川把车停在马路边上,一把把我扣到他怀里,“傻瓜,他拿你当底牌。我这是在告诉他,我是你的底牌。笨蛋!” 第四十四章 野性诱惑 我在他怀里仰起头,十分不解,“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底牌?” 林靳川摸了摸我的头发,眼里闪过一抹温柔,“笨蛋,我喜欢你,而你喜欢他,他自然认为我不敢动他。” 原来,这就是男人间的角斗。 当我傻傻的以为自己走上了复仇之路时却不知已经被别人当成了靶子,这恐怕就是陆晓当初放弃蒂娜选择我的原因吧。以为林靳川对我有意思。 “明白了?” “嗯。”我伏在他胸前点点头。 “饿了么?” “嗯。”下班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当然是饿的。 林靳川松开手,唇边勾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回家好好喂饱你。” 不是小女孩,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狠狠地瞪他,“我说的是肚子饿。”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那你盯着我下面看干什么?” 我又急又羞,“那还不是因为你那样抱着我我只能往下面看。” 他看着我十分让着我的样子,“好,是我的错。” 我们去了小吃一条街,全国各地的美食小吃这都有。 我看着他的侧脸笑,“没想到马克林这样的大老板竟然吃路边摊。”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还好上次没访问成,要不然现在哪还能站在马路中央啊,肯定被你的迷妹们围观了。” 林靳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怕你老公被人抢么?”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我,告诉印雪,我们结婚了。我,很抱歉。” 林靳川的手突然牵住了我的,然后强势把我揽进怀里,直接吻了下来。 我睁大了眼睛,耳边嗡嗡做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马路这是马路。 我下意识推开了他,他就势退开了身。蜻蜓点水的吻因为林靳川那一张明星脸而引来了许多注意的目光。 甚至还有人小声音议论着是不是哪位低调的明星,拿出手机要拍照。 我连忙避开镜头躲在他的身后,他一把拉住我,手臂圈在我的腰上,那种感觉,仿佛像在众要宣告我就是他的女人一样。 “林靳川,好多人看,我们走好不好?”我不习惯被人围观,小声地跟他说。 林靳川却不以然,“让他们看去,关老子什么事。想吃什么?不是饿了么?” 我拉了拉他的衣服,被人这么盯着哪吃得下去东西。 最后他还是无耐地牵着我的手,回到停车的地方。 一上车,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头到脚写着,“我生气了”。 “林靳川!”我叫他,他没理我。 “靳川。”他还是没理我。 “川!”我觉得慕云叫他。 他终于看向我,抬手直接把扣进他的怀里,手掌顶着我的后脑勺,逼着我在他胸前仰起头。 他刚好低下头,那张完美的脸就在我面前不到两公分处。我的心中瞬间加速,脸红得不能自己。 “刚刚我吻你,为什么避开。跟我接吻那么丢人么?” “不,不是,那里人太多……” “这里没人……” 他扣在我后脑勺的手一用车,我的唇就被送了过去,他的唇舌顷刻间滑入我的唇内,粗暴又贪婪地攫取着我唇齿内的氧气。 其实我那个姿势好挺别扭的,上半身被拉直,头被迫仰着。可是我一动也不敢动,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在怕他生气。 他的吻技很好,他的舌尖敏锐地勾住我乱窜的舌尖,不断的纠结着。 他吻了我很久才放开,眼底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他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着流氓的话语,“素素,你的吻技可真差。不过,这样,我才有开发的兴趣。” 只属于情侣间暧昧不堪的话突然间扑面而来,我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我面红耳赤,心底却嘲笑自己愚昧,再次陷入男人的漩涡。我低下头,“我饿了。” 林靳川点了烟,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猛地看向我,“想去我的世界看看么??”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的世界”就是陆晓口中说的,属于林靳川名下的那间国内属于一属二的娱乐城。 我本身不是过夜生活的人,因为崔娜的关系去过几次酒吧已经是极限。 可是当到“我的世界”时,才知道原来这个城市的夜生活竟然可以这么奢靡。 林立的像城堡群一样建筑,外面一眼看去火树银花一片,大堂里更是灯火通明。 “林总!” “林总好!” 林靳川带我一进门,门口的声音依次递近。 也在一次次在告诉我,我和林靳川之间永远迈不过去的距离。 从大堂一路穿行,装修都极为豪华,闪闪生生辉。林靳川耐性地给我介绍着整个娱乐城的布局。 我其实并不是崇尚奢华,因为以前家境好见过这些场面,我并不怯场,却也并不喜欢。这,不是我的世界。 我和林靳川真的不是一个世界。 他让人安排了一个包间,点了菜让人送过去。我坐在包间的沙发里,习惯性脱了鞋子蜷缩着身子。 林靳川坐在我身边,手臂自然地搭在我身后的沙发背上。 他看着我的坐姿,低笑,“怎么,抗拒么?” 我摇摇头,“这么大的地方,不把整个人放上去总感觉有些浪费。” 他亲昵地戳了下我的鼻子轻笑,“慕云有句话说的真对,你真的很可爱。” 用可爱形容快三十岁的妇女怎么样都不会是好词。 我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赠送了他三个字,“谢谢哈!” 随饭菜上来的还有一瓶84年的拉菲。我知道这种酒的价格,感觉有种在喝钱的感觉。 我缩在沙发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我觉得认识林靳川以后,我喝酒的次数都多了,原来我一年都喝不到一次酒。 而认识他后不止经常喝,还每次都能喝很多。像今晚,我一连喝了四杯。喝到最后眼神都飘了,林靳种看着我笑,“你丫是当葡萄汁喝呢。” 我翻着醉眼瞪他,“你,这么有钱,喝你点酒,怎么啦?辣,么,小气。” 林靳川哈哈大笑。抬手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领子随意地翻着,露出性格锁骨和胸前一片柔软的肌理曲线,带着一股野性的诱惑力。 第四十五章 迟到的礼物 我敢保证我当时确实没发色心,我真的只是想摸一摸那起起伏伏的肌肉硬不硬。 我扎着脑袋凑了过去,手指还没碰到他就被后住了。 我抬起头,看见他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我,“素素。” “在。”我挥动了一下沉重的脑袋。 他附身压下我,在我耳边诱惑着,“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嗯?” “这里?”我顶着沉重脑袋晃了一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特别棒,特别有钱,特别奢华……特别……” 不适合我还没有说出来,林靳川大手一推,我整个人躺平在沙发上,他倾身压了过来。 他的手快速的解开了衬衣的所有扣子,性感的唇掠过我的眉间,鼻子,嘴唇……最后在耳边辗转流连。 “素素,是时候做点合法夫妻该做的事了。” 我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的脸就靠在我的颈边。 听完他的话,我的酒意醒了两分,睁大了眼睛看他,“在这里?” 我是传统得不得我的那种大婶,私密的夫妻行为一定要在卧室里。 “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林靳川的眼神变得很温柔,连带着动作都十分轻柔。 可是我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七分醉意。 他喝醉了才会这样,就像那天晚上。也是在酒醉后。 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我告诉他我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给印雪了,可是他并没有说有没有关系。 我盯着他,“为,什么?” 我很想问,为什么,你又不爱我。可是,我问不出口。我怕一句话就扯破这一刻的安宁。 看,我一方面拒绝着温柔,一方向又往里堕落。 简直自讨苦吃。 他的唇含着我的耳垂,声音低沉性感,“我喜欢你,所以,想睡你。” 他的动作很快,没等我答应已经冲进了我体内。 我以为会是再一次被粗暴的对待,没想到却换来生命中第一次gc的体验。 他的吻覆遍我了全身,温柔而细腻,带着无限的自我克制和挑逗。我有瞬间失去自控的意识,死死地抠住了他的肩膀,叫着他的名字。 “舒服么?!”他一遍遍问着,一波波力道贯穿我全身。 我只能本能地哼吟着,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伊素素,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不允许,再有别的男人碰你。知道么?”林靳川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朦胧中我看到他在情潮时妖娆的眉眼。 我紧紧地咬着唇等待着体内的某种感觉过去,可是他却不放过我,一次次的用另类的方式逼我答应。 我一开口,声音带抽泣,“知,知道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两性的欢愉,而此时我的手机正在茶几上拼命地尖叫着。 林靳川带着诱惑的声音问,“要手机还是要我?” “要,要你。”我泣不成声。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过的要命。 “叫老公,老公满足你。” 灯光下林靳川的脸带着好几野性。 我一愣,醉意又醒了三分。 他见我不说话,身下狠狠地用力,“怎么,不舒服?恩?” 我摇摇头,脑子里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直愣愣地问,“我要是爱上你了怎么办?” 他所有的笑容都消失了,一切动作嘎然而止。他仓促地从我身上下来,动作飞快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夹住的是我的心。 我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他没有回来。 我默默地提着走出门的时候,才看到他在门口抽烟。 我冲他微笑,好像刚刚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吃饱了,明天上班,我想先回去了。” 我的演技越来越好了,我自己都骗过了,因为心里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他看着我,踩灭了烟头,“我送你。” “好。”我笑着。 送我到楼下的时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抬头看他,“怎么了?” “刚刚,我有点乱,你给我点时间想想。”他看起来很严肃。 我笑了,笑得肚子里都是眼泪,“不用那么费心,我不过开个玩笑。”我弯了弯眸子,“我一向就是不会鼓动气氛的,看起来这次又失败了。” “傻丫头。”他摸了摸了的脸。我没有避开,心里却再也没有七上八下的跳动了。 伊素素,没有获得爱情的能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喝多了还是怎么的。第二天上班我就一直吐,喝水吐,吃饭吐,没走几步路就吐,一个劲的吐酸水。 崔娜一整天都没有来公司,我不敢请假,怕公司有事。刚下班就直接回了家,自己捂了个热水袋,还没睡下陆晓就来了。 看样子他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行李箱都一并带过来了。 他眼里显然也看不到我脸色苍白一副要死的模样。自顾自兴高采烈将走到客厅中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宝格丽的弹簧项链。 结婚的时候我很想要宝格丽的弹簧戒指做婚戒,但是陆晓因为太贵就随便买了一对简单的铂金圆环当婚戒。 “那个时候公司刚起步,咱们条件不好。现在送还来得及吗?”陆晓看着我双目灼灼。 来得及就有鬼了。 我看着他,先发质人,“陆晓,我和林靳川在一起你不生气么?” 他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我没骨资格生气,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说过我会追回你。而且,有他这样的人做情敌,才说明我们素素不一般。是不是?” 如果不是昨天陆晓说出“我是他的底牌”那样的话,说实话,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他这一句是真心话。因为他眼里是那样的真诚的。 我真的该感谢林靳川,因为有他的存在。陆晓真的开始对我慎重起来。演戏上都认真了许多。 我顺手就收下了,“谢谢,我很喜欢。” “我帮你戴。” “好……” 话还说完,我突然胃里一阵翻滚,立刻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陆晓走过来拍我的后背,十分担心的样子,“怎么了?” “胃,不舒服,一天了。”我一张嘴就吐出一口酸水涩得我嘴都合不拢了。 “我送你去医院。”陆晓一脸严肃。 第四十六章 医院前的一幕 我当时特别想骂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来,我早就睡下休息了。也不会这么难受。但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抱着我去了医院。 陆晓给我挂了急诊,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吃点药,多喝水,多休息也就没事了。 我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着,陆晓去拿药。 我意外地看到了从妇科急诊出来的莫子涛,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正哭哭啼啼地依在他的怀里,“涛哥,不要打掉孩子好不好?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莫子涛有些烦却还是很温和地说着安抚地的话。 我脑子嗡了一下,莫子涛竟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我气得正要冲上去,胃里又是一阵反酸,下意识冲下了垃圾桶。等我一阵呕吐过后,莫子涛和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 陆晓送我回家,十分贴心地烧了水,喂我吃了药才走。 我却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都是莫子涛跟那个女孩的画面,手机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最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去公司崔娜还是没有上班。 一直过了快小半个月,崔娜出现了,不是在公司里,而是直接到了我家里。 她的脸色十分憔悴,把一张单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我看了一眼,欣喜地叫了出来,“崔,你怀孕了,你终于怀孕了。” 崔娜看着我,眼里死一样沉寂,唇角勾起一抹绝望的笑,“是啊,我终于怀孕了。”她的笑容渐渐扩散,渐渐凄惨,“可是怀孕的不是我一个人。” 我脱口而出,“莫子涛告诉你的么?” 崔娜凄凉地笑着,握住我手臂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原来,你也知道了。果然我就是个大傻逼,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找上门,我都不知道。我以为莫子涛是贪玩,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他是玩真的,他真的,跟女人上床了。” 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特么怎么这么傻。想给他生孩子,我内膜厚,医生让我刮宫,那么疼,我忍下来了。医生说我宫寒让我每天针灸,我去了。我特么傻逼似的终于怀孕了他却原来早就在外面生了孩子。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怎么这么傻逼呢。” 崔娜一巴掌一巴掌地抽着自己的脸,我心疼地好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油乎乎地头发,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为什么,受伤的那个总是女人。 “崔,你打算怎么办?”我抱着她,等她的那股抽搐劲过了才在她对面坐下问。 “能怎么办?打掉啊。我总不能让孩子出生就没有爹。”崔娜应该早就做好了决定。 我看着她,问,“你有没有想过要把孩子生下来。公司现在赚钱了,我们可以养大一个孩子。” 我怀过孩子,我知道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期待。 崔拼命地要怀上孩子,对这个孩子肯定有特别有人寄望。打掉孩子,也是打掉她的所有希望。 “我不知道,我要好好想想。”她抬头看我,“但是我不管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吧。” 我用力地点点头,“会,一定会。”我用力地抱紧她,“崔,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以为崔娜会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做人流。 我立刻跟coco交待了几句,连忙跑医院去了。 到医院门口,我还没有看到崔娜先看到了林靳川和印雪在拉扯。 林靳川和印雪站在大门口,印雪要走,林靳川一把拽住她的手直接把他拉进了他的怀里。印雪立刻很崩溃地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她不断地推着林靳川,林靳川就抱得越紧。 这一刻,我的天空连最后的星星都没有了。 这应该就是林靳川仔细想想的结果了。 “素素,等久了吗?”崔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转过身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思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你真的决定了么?” 崔娜点点头,目光却看到门口拥抱的男女身上。 立刻沉着脸就要冲过去,我连忙拉住她,“崔,别管了。我们先去看你的,手术也要看体质,先让医院看看再说。” 崔娜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这种时候你还能受得了这种气吗?素素,你是林靳川的合法老婆。我没资格,我没有证。可是你有,如果你都不站出来打小三,那这个社会不是小三横行了吗?你这是助长了贱人的气焰。” 我正想着怎么跟崔娜说林靳川跟印雪的关系,崔娜却已经冲了过去。 “抱着外面的女人就格外舒服是么?”崔娜站在林靳川和印雪的面前,冷冷地问。 我知道其实她现在需要一个发泄口,但是,不能是林靳川。从一开始我和林靳川就是会离婚的关系。 他给爸爸交手术费的时候说过将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印雪先看了过去,她不认识崔娜,林靳川却认识。 然后他们两人同时把目光落到刚刚赶过来站在崔娜身边的我身上。 林靳川的眼里急促地闪过一抹慌乱,但是圈在印雪身上的手并没有松开。 “川,你放手。”印雪挣扎着。 林靳川的手终于松开。印雪就看向我解释,“伊小姐……” 我抱歉地打断她,指了指旁边的崔娜,“我朋友生病了,我们先进去。” 印雪突然上前一步很焦急的样子,“伊小姐,你误会了。刚刚是因为我怀孕了,川说要照顾我们母子,我……” 怀、孕……了~ 我身体有些摇晃,看向林靳川见他没有要半分要解释的模样,淡道,“那样挺好。改天我们就离婚,方便你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我挽着崔掩饰哆嗦的胳膊,“我们走吧。” 可是是感受到我的颤抖,崔娜不想让我难堪下去,狠狠地瞪了一印雪,拍了拍我的手,“我们走。” 我听得印雪在身后说着什么,“孩子不是川的,但是川这几天一直陪着我……” 我神情恍惚,一步步机械的离开。 第四十七章 崔娜的手术 我的身后传来印雪喋喋不休的解释,“……每个人心里都会有最美好的过去,不管是我还是靳川,我们们彼此心里都有难以磨灭的位置……请你不要误会,孩子不是靳川的,他只是不想让我单独去承担……” 我脚步越来越快逃也是的进了门,直到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才缓下脚步。 站在妇产科的门诊前,我使劲地抱着崔娜,眼泪难以控制地往下流,“崔,你要是想要,我们就生下来。公司赚钱了,我们可以养大这个孩子的。崔,我们可以的。我不报仇了,我们一起养大这个孩子好不好,好不好?” 我应该马上就要离婚了,恐怕这一辈子都很难再相信男人很难再有孩子。崔娜的这个孩子我想要,我想要她能生下来,成为我们共同的孩子。 崔娜抱了抱我,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苍凉,“素素,我也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不想他将来跟我一样,被人说是野种。” 我再也说不下去,只能不停地点头,对她说,“好,你去,你去吧。” 崔娜是单亲家庭长大,初中的时候母亲再婚了,留她一个人。她的童年可想而知。 我不能勉强她,不能。 崔娜的手术在半个小时后,我蹲在手术室外,抱着头眼泪不断不断地往地上砸,身体抖成一团。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臂圈住了我,我下意识抬头,看见林靳川紧蹙的眉头,脑海里瞬间闪过他和印雪拉扯的模样。 我推开他站了起来,因为蹲得有点久,眼前有点黑。我挥开林靳川的手站起来撑在墙上,缓了半天才看清他的样子。 “崔娜怎么了?”林靳川的的神色跟在门口时差不多,白衬衫松了两颗扣子,很随意的样子。 我有些恍惚,他曾经说过他和印雪的事都是陈年百古的事了,可是他却能因为印雪怀了别人的孩子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一个月,这已经足以证明他对印雪的爱至今还在。 我已经不哭了,淡道,“崔怀孕了,莫子涛在外面的女人也怀上了,崔来做掉孩子。” “莫子涛?我也有一阵没见他了。他知道这事了吗?”他的眉头再次蹙起来。 我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知道。” 林靳川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然后当着我的面劈头盖脸地把莫子涛骂了一顿,让他十分钟之内立刻滚到医院来。 我往手术室的方向挪了挪,抬头往里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想跟他保持开距离。 可是刚一低头,林靳川的皮鞋就又出现在我脚边。头顶传来他难得悲凉的声音,“素素,你高中的时候谈过恋爱么?” 我没有抬头,“没有。” 说实话,从娱乐城他从我身上退开到刚刚他和印雪拉扯这一幕,让我本身不敢爱人的心更加死寂。我对一切都有些索然起来。 林靳川的声音接着响起,“初恋是最纯真的,最冲动,最没有利益关系的。如果没有印雪就没有现在的我。知道么?现在,你遇见我时已经是我最好的样子,可是印雪看到的我都是我最不堪的样子。我不能没有良心,摈弃过往,抹掉她的存在。” 这话说得狠,也很真诚。 他因为印雪出了国,因为印雪进了金融圈,因为印雪变成现在这个美好的样子,被我捡了个便宜么? 我能说什么?我能直接拆穿他,现在这个完美的林靳川只是把我当作一颗棋子而已。现在这个完美的林靳川不是为我而绽放的。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平静无波,“知道了。” 里面折腾了很久,时不时传出崔娜的惊叫声。我的身体一寸寸的软下去,小腹里翻滚起阵阵剧痛,仿佛当时我的孩子在挣扎在踢打。 我抱着头,身体靠在墙壁一点点滑下去。可是又很快落进一个温暖地怀抱。 我想吐,特别特别想吐,想到他是利用我报仇,想到他从一接近我时就是别有目的,想到他从我身上退开,想到他和印雪拥抱。 可是我一点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我的世界里从来地都是欺骗,明明我那样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 为什么,孩子,我的孩子! 我咬着牙,手死死地捂着我的肚子。 莫子涛很快就到了,看着手术室的门,粗着脖子问,“她怎么进去的?谁特么给签的字。” 我看他的眼里含着刀,“我签的。” 莫子涛梗着脖子看着我,“你特么凭什么给我孩子做主,你特么凭什么……” 林靳川呼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脑袋上,“你自己的女人怀孕了都不知道,还有脸大呼小叫的。” 莫子涛有些怕林靳川,苦着一张脸,“我真不知道,我都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她了。” 我的身体不断地发抖,喘着虚气,“莫子涛,你配不上崔,你特么配不上。”我吼着,眼泪不断往下掉,“她为了给你生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你特么竟然在外面养女人,你特么不配崔。你特么不配。” 我崩溃了,为崔娜也为我自己那不堪回首的经历。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我以为我已经不难受了,可是眼前场景再一次重现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没有过来,一切都过不去。 陆晓连手蒂娜打掉我孩子的画面,陆晓森然的笑着把我赶出家门的画面,他对蒂娜笑的画面…… 一幕幕,都那样清楚,没有过去,这一辈子,我都过不去。 莫子涛操了一声,“那个女人去找崔了,我就说她这一阵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了。妈的……”他狠狠瞪着我,“你怎么敢签字的,你自己没了孩子也想让崔没一次,是不是?” 都说语言是最尖锐的利剑,伤心伤肺。这话深深地刺痛着我,让我毫不反击之力。 林靳川还没有开口,这时崔娜从门里出来,她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她冷冷地盯着莫子涛,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声音嘶哑,“你有什么资格那样说素素,你有什么脸出现在我面前。知不知道在手术前一刻素素还哭着求我把孩子生下来,她帮我一起养。” 第四十八章 好久不见 “啪!”又一巴掌抽了过去,崔娜的声音哽咽,“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从现在开始,桥归桥路归路。莫子涛,就当我崔娜当初瞎了眼。” 崔娜两巴掌过去彻底把莫子涛打蒙圈了,她自己也软绵绵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 我一把甩开林靳川把她扶住,红着两眼盯着她的肚子,声音发抖,“孩,孩子是不是没了?” 一个护士站在门框后十分愤怒地冲我们嚷嚷,“孩子好好的,我们的医疗器械砸烂了。” “怎么回事?”我本身之前脑子就有点闷,现在更是完全蒙圈了。 崔娜倚在墙上两腿发抖,在我耳边自嘲地笑了,“妈的,老子特么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那一会却特别特别怕死。医生说我本身就不容易怀孕,打了这一胎可能再也怀不上了。”一脑袋顶在我的肩膀上,“素素,说话要算数啊,我的孩子你得帮我养。” “唔,一定算数的。”我拼命地点头,崔娜丰满的d杯挤在我的胸前,再也没了以往的压迫感,反正虚的像什么都没有一样,轻得让人心疼。 崔娜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声音很虚弱,看向我,“我们走,好么?” “好。” 我扶着她往外走,身后传来莫子涛笑剌剌的声音,“多少钱,我老婆弄的我来报。” 我们两个摇摇晃晃相互搀扶着走向医院的大门,林靳川和莫子涛很快就追过来。 崔娜和我都没有开车,医院门口人满为患想到打车根本不可能。 莫子涛苦口婆心地劝着崔娜,“崔,你不为你自己也为咱们孩子想想。先别置气好么?” 崔娜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我的孩子。” 但是最终确实没有拒绝,既然决定要生下来,就不能让孩子有一点风险。 最后我们四个在一家很豪奢的酒店里吃晚饭。 我和林靳川一起坐,崔娜和莫子涛坐一块,然而我们每个人之间都空着一大块距离。 莫子涛没脸没皮地凑趣过去,歪着脑袋看着崔娜,“老婆,结婚吧。” 崔娜横了他一眼,“结个屁。” “这不,孩子都有了,我们不结婚难不成你要让我孩子出生没有爸爸么?” 崔娜的手下意识要去桌上的烟,却很快抽了回来。就手端了杯水往嘴里送,冷笑,“你那么多孩子还缺个叫你爸爸的么?” 莫子涛一脸痛心疾首,“崔,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那都是玩玩的。你交给我,我把事处理了。好么?相信我么?” 崔娜放下杯子看向我,“素素,我先走了,你们吃着。” 我起身,“我们一起。” 这顿饭,吃得诡异。每个人都那样心不在焉。本来莫子涛说这里的老鸭汤特别补,崔娜怀孕是该补补,可是现在看来,什么都不补不了破碎的心。 崔娜看着我,叹了口气,“别了,coco说你这一个月都胃不好,公司的事接下来还要你来。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回去。” 林靳川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语气平淡,“胃怎么了?” “急性肠胃炎,都一个月了。早就好了。”我提着包冲他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林靳川一把拽住我的手,看向莫子涛,“自己的媳妇自己送。”又看着我,“我送你。” 其实送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我答应了,其实我还是希望崔娜能和莫子涛之间能有什么转机。我看得出来莫子涛真的很喜欢崔娜,可是我看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了还能跟别的女人上床。 林靳川今天开了一辆野性十足的兰博,我站在车旁边,那扑面而来的奢华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觉得我真的是被自己作够了。 那一瞬间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商务用车,可是跟印雪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彰显贵气的奢华跑车。 棋子的位置终归和爱人的位置不同。 开了一段路,他问我,“去哪?” “回家。” 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说道,“停这就好了,我自己走回去。”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因为怕被陆晓看到还是因为不想再跟他呆独呆下去。 兰博嘎然而止,我的身体因为惯性而重重往前栽去,还有安全带,我有点后怕。 他扫了一眼我脖子,淡淡地笑了,“项链很好看。” 我突然心一横,说一句,“陆晓送的。” 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哪怕像以前那样骂一声那孙子。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动开了车门,对我说,“那就这下吧。早点休息。” “好。” 我一步步向小区楼上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疼痛。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些什么,明明知道一切已经不可能,明知道是注定了要离婚的命运。可是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竟然变成了一路的无言。 第二天早,我看见桌上摆了一大推养胃的补品。落款是林靳川。 我有些头疼,他什么时候有我家的钥匙的。 崔娜还是没有到公司,我因为上次给潘麒麟做完访问后不断有一些平台来找我谈跳槽和合作的事。 有一家卫视台的一档访谈类节目竟然想要跟我们合作,那个主持人还是圈内一线名主持。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不能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为了自己为了崔娜。 我突然觉得我似乎不那样孤单了,崔娜有了孩子好像我的生命瞬间也有寄托。 我从电视台谈完合作回来,路过一家大药房的时候,我走了进去,我的胃药快用完了。 “先生,孕期需要补充维生素,这款复合维生素非常适合孕妇用,还有dha用助于儿童大脑发育的。您太太都可以用了。” “好!”那道低沉的声音隔着一个药架传了。 我在这边,他在那一边。 隔着一大排高低起伏的药盒子,我看到林靳川身影挺拔,习惯的白衣黑裤,随手接过导购员递过去的瓶子仔细地看着。 “小姐,你要买什么?”一名导购员看见我,立刻走了过来。 “两盒阿莫西林,谢谢。” “好。” 我拿着导购开的单子到前台结完款,回到原来的地方拿药时,看见林靳川站在那里。 第四十九章 捂不热的心 林靳川就那样站着,单手插在裤袋里,眉目依旧清俊,气质依旧华贵。 他看着我接过导购手里的药,皱了皱眉,“胃还没好?” 我轻笑着,“有备无患。”看着他手里的拿瓶子扬了扬眉,“给印雪买的么?” 我没有避讳刚刚我听到的话。 “嗯。”他低沉地应着。 然后无话,我正要走时,他突然问,“今晚有空么?我们吃个饭。” 我扬了扬眉,笑得云淡风轻,“林总太太怀着孕,跟我吃晚饭会不会不太好?” 我这话说完周围立刻投来无数道探究的目光。 林靳川突然勾了勾唇,“你是不是可以把你这理解成吃醋?” 我笑了,“我喝酱油也不吃醋。味道太怪。”摆了摆手,“晚上我没空,林总再见。” 顿时周围似乎响起一阵叫好声。 他们肯定以为我是一个拒绝当小三的勇敢女人,我突然觉得有些解释。 冲出大药房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为我自己的机智大笑,走路都轻快起来。 “怎么?耍了我这么高兴?”林靳川不知道什么站在我身后,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转过身看他,眼里还有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笑意,“是啊。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他长腿迈了一步走到我面前,脸上有几分严肃,“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么?如果我们遇不上,我们是不是就完了?” 突然心塞的要命,我找他,我怎么找他以什么身份找他。找到他又能干什么?无非是看着他和印雪亲亲我我秀恩爱,我脑子虽然不好,却也没洞。 我敛住了溢出来的笑,勾了勾唇,笑容极淡,“计划很顺利,因为不需要林总指导,就没有打扰你。” 拒绝的话听过一次就够了,我宁愿守在自己的壳子里也好久一次次被伤害。 他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四婶的一个电话打断了。 她说今天上午去看强爸的时候看到我爸妈墓碑上的照片被扣下来了,墓碑上还被人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大叉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靳川得知情况后立刻开车送我过去,我第一时间赶到墓园,管理员老大爷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道歉的话,四婶和他儿子强仔在旁边时不时带补充一下。 我们弄了一下午才把照片和墓碑擦干净,根据管理员大爷的回忆,我已经确信这件事就是蒂娜做的。 那个变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下山后,四婶非常热情地邀请我和林靳川去他家吃饭。 因为她也帮了忙,我不太好意思拒绝,但是林靳川那边我做不了主,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四婶手脚很麻利,一下子就弄好了几个菜,我和林靳川入坐后强仔却没有再出现了。 四婶瞅了一眼我旁边的林靳川,笑眯眯地问,“素素啊,这是你男人吧。” 我有些不知道所措,我和林靳川的关系错综复杂。我正想着要怎么说的时候林靳川淡淡一笑,“没错,四婶,我是素素的老公。” 我听完其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们很快就会离婚了,他跟四婶这样的陌生人装什么呢。 四婶嘿嘿地笑了一窜子,很快就进入了正题,“看,素素当初是你说要嫁给那个男人,可是后来你反悔了……你知道,人家家大业大啊,你强哥原来在人家那边上班,现在搞得连工作都没了。” 我一听,差不多明白今天她这么热情的原因了。 我有些歉然,“不好意思。” 四婶摆摆手,眼睛盯在林靳川的身上,“素素她老公啊,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混得挺不错的,你们抽空帮四婶留意一下,强仔他什么都能干。” 什么都能干?我看未必。 以前就听我妈说过四婶这一生都毁在她儿子手上了,手里只要有点钱就被强仔拿去赌了。工作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三天两头换一个。 我不想她给林靳川添麻烦,连忙打断她,“四婶,我会留意的。” 四婶一听这话立刻笑嘻嘻地倒了一碗递给我,“好好,那四婶先谢谢你了,来喝酒。吃菜。” 我正要接,旁边伸过来一只手,顺着手看上去,看到林靳川神色如常的脸,“我来。” 他喝酒的很稳,侧脸仍然性感,酒碗话语上时,林靳川看了一眼四婶,“酒也喝了。工作的事并不难,只要强哥踏实肯干什么机会都有。我和素素下午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四婶僵着脸,再也笑不出声来,毕竟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知道。 林靳川拉着我直接走了,因为他喝了酒,回程我来开车。 我看着前方,司机压力重,却还是对他说了声谢谢。 林靳川点了一根烟,手支着额角,低低的笑着,“为那种人向我道谢,素素,你可真行。” 我一哽,“我该为哪种人道谢?你么?” 他半闭了眸子,低低地笑着,“良心都日了狗了。” 我没再说话,他却又狠狠补了一句,“捂不热的心。”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说些什么,他确实对我很好,半夜给送药,轻来轻去,帮我父母下葬忙前忙后,帮我铺好报仇之路,煞费苦心…… 就算是被当作棋子,他为我做的也已经够多了。错就错在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要更多了。 所以,其实他说的对,我的良心日了狗了。 我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是我先忘记了当初说的话,形婚,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是我先迈了一步,被拒后心有不甘。 我的错,不该动了该动的心。 他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一路手机一直在震动,最后震的手机都没电了。 我知道是谁,但是这一刻,我真的没有心思去应付他了。 他迷糊糊的睡了一路,我也不吵他。 车回了城里,我才问他,“你去哪里?” 他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白雾,“公司。” “好。” 我把车开到他们公司楼下的停车下,熄了火拿了包,对他道,“你可以上去吗?还是我让杰森下来接你?”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白眼狼,就不能你送老子上去。” 第五十章 遇到抢劫的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上次我在他们公司会议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那种疯狂追求者。 他懒在车里不动弹,我只好先下了车再把他从车里扶出来。手撑着他的胳膊有些意外,“平时哪次没比今天喝的多,醉成这样。” 起初他把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可是一走到公司门口,他就站直了,顺手握住我扶在他胳膊上的手,牵着我从大堂一路乘电梯上了他的办公室。 公司里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看我的眼神难免奇怪,更别说他还牵着我的手。 我果然从那一些小小声的讨论中听到了那句,“那不是在会议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的那人吗?竟然真被她追成了。” 我仰头看他,眼里带了嗔意,“你不会故意的吧?为了报药店的仇?” 林靳川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小白眼狼,老子在召告天下,老子在给你安全感。”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哭。 原来他竟然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是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瞬间,我哭不出来了。 皮制旋转椅转了半圈,印雪含笑着的脸纯真又甜美,“川,你回来啦。” 她在看见我的瞬间,笑意僵在唇角。而我瞬间冰凉的手也感受到林靳川的手在不着痕迹的抽开。 那种近乎偷情的屈辱感压迫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来了?”这话是林靳川问印雪的。 印雪也有些不自然地站起来,将头发别在耳后,冲我笑,“伊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是来找川谈项目的事。” 我没有看她,直接将目光顶向林靳川,“把你送上来了。我功成身退。” 我转身就走完全没有留恋,身后传来印雪十分歉然的声音,“川,不好意思,你要不要追去。” 林靳川的声音很淡,直接问,“你项目怎么了?” 他们的声音在我关上门的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我那样风光的在无数人嫉羡的目光中从一楼走到顶楼,然而不过两分钟,我就一个人以无比萧索的姿态从顶楼走到一楼。 一出大楼,我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懂了。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看起来我很有可能的表象。既然只是棋子就该保持着对棋子该有的态度啊,为什么夜里又要给我送养胃的补品。为什么还要不辞辛苦的陪我去修父母的墓碑,为什么要替我挡下四婶的纠缠。 为什么…… 既然心里早就做完了选择,为什么要给我奢想的空间。 我仓皇地逃窜进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身边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有人骂,找死去一边死去;有人骂瞎的啊,不看灯啊…… 回到公司我又是一条好汉,没有眼泪,带着鼓动人心的神情。我看得出来,最近业绩上去了,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 崔娜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信任我,我一定不能倒下。 因为想要转移注意力,所以一直加班到十一点多才离开公司。 赶了末班车下车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我觉得这种时候特别适合现在的我,孤独的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下,一无所有的。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孩子没有老公。 走到小巷的时候,狭长的路灯拉出几道长长的人影铺在的影子前,我头皮发麻。那些人跟我多久了,我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我加快了脚步,最后变成用快跑,眼看着只要再拐一个弯就能到小区门口,几个混着拿着棍子拦在了巷子口。 我其实一直都是个良民,从小到大没有跟小混混接触过,就连上学时有些同学被拦着要钱的事我都没遇到过。 这回第一次遇上,我竟然一点都不紧张。仿佛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感。 我想,就算我今天被打死了,恐怕也没有人任何在乎的。 我顺了顺包包下肩滑的肩带重新背,挽了下头发,看向对面几个人,问,“你们是要做什么?劫财还是劫色?”嗤笑一声,“还是劫财吧,财色,我这种破鞋也没有。” 那几个流氓一愣,可能没想到我比他们还浑。随后很快邪笑起来,“呦呵,还真不怕死。”大拇指一竖,“带种。不过哥们收了钱就得帮人办事,有人花了钱让哥几个陪你爽一爽。” 原来是有人主使。 我默默叹了口气,“他给你多少?我加钱,你们玩他去成不成?” 带头那人突然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加多少啊?” 看样子是松动了。 我低头轻笑,“你想要多少?我觉得那个人应该给不了你十万。既然找上我了,想必我在他眼里也不值多少钱。”我抬头看他,眼里静如死水,“两倍,怎么样?我不知道现在道上是怎么混的,但是我知道古惑仔也怕警察。今晚如果事发,我肯定会报警。到时候你们就该过上四处躲避的日子,家人不是家人,亲人不是亲人的,你们确实将来想过那样的日子么?” 带头人看着我嗤笑一声,“双倍?这小区是新小区,人没人,设施没设施的。看你一身上下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你觉得我会信你能出得起二十万吗?” 我干脆利落地从包包里取出陆晓给的卡扔了过去,“这里有七十五万,你们去取,能取多少取多少。” 不是我的钱,我不心疼。如果用这钱能解决今晚的事,陆晓那边我一点都不担心。 我不知道原来林靳川在我心底已经这样重要,重要到我连报仇的心都凉了。 他们本来还不信,可是见我这么利落的把卡拿出来,带头的人立刻指着其中一个刀疤男道,“你去取去,看看卡里有没有钱。”看着我撂着狠话,“要是敢耍我们,今天老子就把你卸了。”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飞快跑远的刀疤男,“让他去真的没问题么?取款机里现在都有监控,他的脸部特征这么明显,很容易被怀疑啊。现在银行每天都会查可疑人员。” 第五十一章 了无生趣 带头的男人似乎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连忙冲着那人扯了一嗓子喊,“回来。”又指着另一个黄牙,“你去。” 我好心提醒,“记得把脸挡住。” “这,大哥?”黄牙踟蹰地看向带头大哥,不知道是不是该听我的话。 带头的男人十分嫌弃地挥了挥手,“把脸捂上,赶紧去。” 然后剩下的人就围着我在巷子里等。 我倚在墙上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 不知道是太过无聊还是因为我太过淡定,带头的男人先沉不住气了问,“我说你小小年纪的,这么淡定,可以啊。” 我双手怀在胸前,看着他轻笑,“我不是淡定,而是不怕死。”我看着他问,“你有家人吧?”他没有回答,我自顾自说着,“刚刚说家人不是家人的时候你似乎很担心。” 他被我说中心事,脸色立刻狠起来。 我不怕,轻笑一声,“看,因为你有家人,你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可是我没有,我的家人,全都死了,爸爸妈妈孩子,全都死了。我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今晚真要糟蹋了我,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最多就是死。可是就算死了,我也会报警,我用我的命引起警察的注意。强奸罪影响不会很大,但是人命案可以,社会盯着呢。” 有几个男人看着我突然瑟缩了一下,小声地说,“操,这娘们真够可怕的。” 那带头的男人突然操了一声,正要说什么,那个取钱的人回来了,一脸兴奋。 “大哥,大哥,真的有七十五万。但是取款有限额,我只取到两万。这娘们没有骗我们。” “妈的,才特么两万,剩下的钱怎么弄。”带头的人骂了一句。 我看着他道,“你要是信得过我,明天还在这里,我把剩余的钱给你。要是信不过我,你就留下不是用你名字注册的卡号给我,我给你转。这卡给你也没用,大额取款需要身份证。” 有人小声提醒,“大哥,这娘们毒,我们不能信。” 我好笑地看着他,“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点赚钱的胆子都没有。我看你干脆去工地搬钻好了。” “小妹妹,哥们就信你一次。你是真敢报警,哥几个真能弄死你。你不是不怕死么,哥们能让你死前生不如死一万次。” 铁棍在我眼前挥舞着,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的。 原来心凉透时,生死都已经变得不重要。 林靳川费心费力地让我活下去,可是他自己却生生地斩断了我活下去的渴望。 我看着他问,“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 “顾主的事,不能说。” “好。”我无所谓地挥挥手,最近我得罪的人就那么几个,来回排排就知道是谁了。 不是蒂娜就是他哥。 “不好!”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巷子口传来。 我跟所有人一起抬头望去,林靳川手里夹着烟,白色的烟将他笼罩着,朦胧又神秘。 他,又来了。 每次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希望,在我欣喜向前的时候他就踩灭了所有的希望。我觉得我虽然再也不蓬头垢面,可是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狼狈。 他一步步和我们走来,他的脸在阴晦的路灯下看起来晦莫如深,影子被拉得老长,气场强大到让人窒息。 “你他妈谁啊,别没事找事。”带头的人怒了。 我对他说,“你走吧。” 林靳川的声音淡到冷,“老子林靳川!” “大,大哥!”带头的男人脊背立刻弯了下去,声音都抖了。 一直都知道林靳川很混,但是没想到他真的混过。我想到那个晚上他给我讲的故事,他说他抢过偷过,什么坏事都干过。 那群流氓连衣把银行卡塞回我手里,嘴里不停地说着,“真不知道是川哥您的人,真不知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林靳川喝道,“谁让你们来的?” “是,是一个姓王的胖子。” 显然,就是王风达。 人都走了,林靳川站在我对面,勾了勾唇,“不错,临危不乱,倒是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胆识。” 他就是这样,每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仿佛前面的事情和难堪都不曾发生过。 我淡淡地冲他笑,“你怎么会来。” “我说过今晚我们一起吃饭。”他淡淡地开口。 “我应该已经拒绝过了。” “我没同意。” 挺好的,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我自顾自走在前面,一直回到家他还是跟在身后。 我没有把他关在门外,放他进来,问,“方便面可以吗?” 他看着我笑得很淡,“好。” 我在烧水的时候他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声音特别特别柔,就好像他很喜欢我一样,“我和印雪真的只是谈工作。她公司项目出现问题,如果不解决她这人总裁就当不下去了。她找老子借钱而已。” 他在跟我解释,可是却不提他要跟印雪怎么办。怎么照顾她和孩子。 我推开他,去取方便面包,声音很轻,“嗯。” “你在吃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笑味。 “我不爱吃醋。”我仍然笑着,“也没有资格吃醋,是不是?” “谁说你没有资格,你是我老婆,老子准你吃醋。”他霸道地再次抱住我,很用力很用力。 我不想再说这个事了,觉得累。 我把方便面包放进开水里,问,“你要熟一点的还是生一点。” 他反问我,“你呢。” “我喜欢熟一点的。” “那我们一样。” 事情就那样又翻过去了,没有解决继续卡在喉咙里。 吃面的时候我告诉他,“电视台的一个对话栏目要跟我们合作。之前没采访到你,这次你能不能上?” 林靳川吃着面,“我不上任何节目。” “我知道,不然你上次也不会放我鸽子。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做电视,只能用杀手锏。其他人我都采访过一遍了,没有新意了,现在只有你还没有。”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能帮忙么?” 他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采访陆晓?” 我摇摇头,“他的级别不够。” 林靳川突然放下筷子,侧头看着我,“素素,你在工作上的能力,我并不质疑。但是我觉得你可能进了一个误区。顶尖商圈的十大神秘人物你已经做过一轮了。现在可以做一轮,产业新秀。” 我恍然大悟,“谢谢。” 第五十二章 陆晓的电话 他顺了顺我的头发,声音很温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我不想让自己沉浸在他的温柔里,问,“万一陆晓不拒绝邀请呢?” 林靳川轻笑,“德森金融是一个还在上升期的金融公司,他们现在急需扩大影响力。这个时候电视台如果打出最具有潜力的金融新秀,他们公司怎么可能会放过。就算陆晓不愿意露面,他们公司也不会同意的。” 我眸光一闪,“如果这个offer由主持人亲自发下去恐怕会更有效果。” 林靳川摸我头发摸上了瘾,像给猫顺毛似的一遍遍地顺着我的头发,“在他接到通告前,尽量不要让他知道。” 我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只要陆晓在节目现场现出原型,我也不用大费周张拿崔娜的公司做文章了。” 林靳川看着我激动的样子笑道,颇有些宠溺的戳了戳我的鼻子,“才知道。” 他真的表现得好像我们之间像真的情侣一样,可是我知道转过身他就不是我的男人。 让陆晓从云端跌到谷底后,我们的共同目标从此完成,而我们因此而相交的点也就从此消失了。再也没有在一起的一理由。 我烧水的时候转过身看见林靳川在房子的另一端在铺床,那贤惠的背影跟小巷子里霸气的身影完全不同。 我走过去,轻笑,“你要留下么?” 他抱住我,眼底很沉,“要赶我走么?” 我摇摇头,反抱住他,“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赶走小混混,谢谢你帮我出主意对会陆晓。” “素素!”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默默地叹息。沉重的叹息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沉重地仿佛堆了千言万语。 这一晚上,他抱着我就像当初在他的别墅里那样,只不过再也不亲吻。 真的是,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天醒来后林靳川就不在了,身旁属于他的位置已经很凉,走很久了。 在公交车上开了手机,里面全是陆晓的来电,还有很多条短信。 一条是刚刚取现了两万,干什么了?一条是你去哪里了?还有一条是,你是不是跟林靳川在一起。为什么关机?他的目的很清楚,你别犯傻。 我一一给他回了,我说我被王风达的人给堵了,不给钱就会死。我告诉她蒂娜毁了我父母的墓碑,我一定会告她。第三条我没回,懒得回。 然后陆晓也没有回。 一到公司我就把“十大神秘人物”换成了“揭秘产业领袖”。 方案只要改很少部分的内容就可以,我很快就给电视台发过去。 临下班的时候陆晓竟然十分高兴地给我打电话说那个非常著名的访谈类节目主持人竟然让他去参加那个节目。而且连董事长都知道了。 我说了恭喜。 电话没打完,四婶的儿子强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崔娜公司的的地址,一进来就十分流气地说道,“哎哟,素素,混得不错啊。是不是那个江老板包养你给你开的公司啊。我干啥啊,我妈跟你说了没啊,副总以下的级别我可不干啊。” 前台来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coco比着兰花指叫着保安把人给赶走了。 如果不是公司是崔娜的,恐怕这会大家都认为我是被包养的小三了。 强仔临走的时候骂剌剌的所有的恶毒话都放出来了。 coco还安慰我,“素素姐,你不用管他怎么说。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到了。我们很有信心公司将来会更好。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 我气得发抖,却还是使劲的平静下来,“我不生气。你们都干活去吧。” 我不知道陆晓是什么时候到的,我就知道一回过头就看见陆晓站在走廊上直直地看着我。 直到我看过去,他才走了过来,扯着几分笑意,“今天晚上有一个宴会,很多神秘的金融大鳄都会过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林靳川也会来,你能陪我一起出席么?” 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不能现在就让陆晓怀疑,毕竟访谈节目还没有开始。 晚上,我穿着陆晓给我准备的小黑裙,掐腰的小裙领口有一圈拇指大的珍珠,长发被同色系的珍珠发带挽成发髻,留海斜在一侧,露出化妆师帮忙修理过的眉毛,看起来很清纯的模样,脚下十厘米的高跟鞋让我多了几分高贵。 我已经快十年没有装扮过我自己了,自从家里出事后,不管是我还是妈妈都再也没有心思装扮自己。 我拍了张照片发给崔,告诉她我们会越来越好。 崔娜给我回了一下,“操,以后天天给老子这么穿,听到没。把那些个大企业家都勾搭到咱们公司来。” 我笑着回了她一个笑脸。 正在门口抽烟的陆晓看见我时,愣怔了一会,直到手被烟蒂烫到,才一下子惊觉过来。 他把烟蒂扔了踩灭,看着我,声音低沉,我发晕的竟然觉得有几分林靳川的味道。 “素素,你好美。” 是吧! 都说女人的美七分都是打扮出来的,我刚刚照镜子自己都惊讶了,原来画了眼睫毛原来我的眼睛竟然这么大。 他把让进副驾,第一次替我系上了安全带。 我好笑地看着他,“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不好看么?” “好看。”陆晓突然抱住了,很动情的样子。嘴唇在我的脖颈间厮摩着,我忍着要抽他一巴掌的冲动,僵直了身子。 “素素,我已经和蒂娜分手了……” 正说着话陆晓的手机就响了,我眼尖的看到屏幕上闪着“老婆”两个字。 我冷冷地盯着他,“你的老婆是谁?” 陆晓慌乱地挂掉电话,一个劲的解释,“我一直忘记删了,真的,我真的是忘记了。这一阵我们都没有联系。”他把手机的通讯记录亮给我看,“你看,我们这一阵都没有联系,你看。” 我当然不是真生气,但是戏还是要做的。立刻去解安全带,十分失望地说着,“陆晓,我对你真失望。既然你这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为什么?” 我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双手捂着脸痛哭不止。 第五十三章 林靳川的工作 陆晓一直解释,不断地重复着,“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真的……” 我不听解释,一把扯下项链,带给他,任性地说,“你给我的项链,我每天戴着,现在还给你。” 既然可以从电视栏上把他弄死,那我就趁机今天跟他做最后的了断。 陆晓却不依不饶的,甚至把车门落了锁,不让我下车。 “看,我把她删掉了,删掉了好不好?”陆晓当着我的面把蒂娜的电话删掉了。 他非常执着地折腾着我,最后应该也烦了,对我说,“素素,别闹了。我还要叁加宴会,我完全可以直接开车走。” 是,他完全可以开车走。 我知道再闹下去也没有结果,但是分手的点已经埋下,也算目的达到。我抹了把脸,对着车的观后镜擦了擦脸。 因为用的是化妆品都是防水的,竟然没有花妆。 我粗着嗓子问,“饭局在哪里?” 陆晓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淡淡地说,“我的世界。” 我身子一震,那是林靳川的娱乐城。那里有我美好的和不好的记忆。 那天晚上林靳川拉着我的手带我逛了他的娱乐城,所有人都对他和我鞠躬,林靳川默许了所有人叫我老板。也是那天晚上,林靳川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欢娱时让我跌落云端。我在受到感情受创后第一次想试着再去爱一个人,在那天晚上,林靳川拒绝了。 从此到现在,我的心一直都是冷的。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是冷的。 我感觉到陆晓看过来的目光,淡笑道,“走吧。” 我想林靳川可能并没有带印雪来过这个娱乐城,要不然我刚一进门那些工作人员就恭敬地叫我老板娘。 我很淡定,陆晓却发了狠。一到没人的地方,立刻把我甩到墙角,死死地盯着我,“老板娘?伊素素,你是不是跟林靳川睡了?” 他面目狰狞的样子说实话比那天晚上的小混混恐怖,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现在,我却要顾忌很多东西。 我一脸茫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叫,可能是因为上次来的时候林靳川当着他们的面抱了我吧。” 陆晓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对我发了狠,“今天来的都是最顶级的人物,林靳川要是拿你侮辱我,我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我转身就走,“我不给他羞辱你的机会。我走。” 陆晓一把拽住了我,恶狠狠地警告,“今晚的宴会必须带伴同行,你走了我怎么进去。伊素素,我告诉你,夜晚你要是敢让我丢人,别怪我不念旧情。” 我看着他拽着我的手,笑容有些讽刺,“你现在就念旧情了么?” 很多宴会都说要带伴同行,其实不带也真没什么。 但是陆晓这么坚持让我有不好的预感,今晚的宴会,我肯定不会好过。 “哟,这不是陆总么?你也来了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我和陆晓同时回过头。 “你是?”陆晓站直了身体,整整了领带。 我轻声道,“慕云,你也在?” 慕云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从陆晓的手里解救出来。他微微揽住我,下巴搁我肩上,痞气地说,“你今天真漂亮,川一定喜欢。要不,我给你们弄点助兴的,这边结束了好派上用场啊。” 我下意识别过头,“别。” 陆晓看得一头雾水,看向慕云指着我问,“你们……” 慕云松开我的手,“我们怎么啦?孙子嗳,上次的还没打够是吧。” “是你干的?为什么?我不认识你。”陆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慕云唇角挑起一抹邪恶的笑意,胡扯道,“我认识你啊。因为被你害得惨,素素到现在都不相信男人,拒绝了老子。老子心里的那口恶气总得找人出了不是。” 我心口一窒。那件事陆晓从来没有跟说过,显然从来没有往我头上怀疑过。今天慕云这么一说,恐怕以后陆晓对我疑心更重了。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一本正经地要说是我的追求者。难道是为了要让陆晓“珍惜我”? “慕先生,你到底哪位?”陆晓上前一步十分谨慎地看了一眼慕云。 慕云十分吊儿郎当地扬了扬脖子,“好说,你们德森最最顶头的那位,是我爹。” 陆晓一怔,我也一怔。 林靳川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厉害角色,但是因为他们平时都很好说话,总是我让不会去猜测他们的身家背景。 “原来都是一家人。”陆晓皮笑肉不笑。 “一家人?”慕云冷笑,在陆晓的胸口拍了几拍,“一家人走吧。” 陆晓一把把我拽了回来,手死死地握着我的手,好像恨不得立刻把我的手捏断。 我知道他要把刚刚慕云对他的挑衅全都撒我身上。 “痛。”我瞪眼他。 他压着声音切齿道,“伊素素,我治不了他们,我还治不了你。告诉你,一会如果敢让我出丑,我有你好受。”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冷笑,“怎么,这就是你那点想要回头的真心?” 陆晓也红了眼,不以为然地看着我,“你知道爱情从来都不是我追求的,我要的是事业。如果你敢毁掉我的事业,我就能毁了你。” 我没在说话。从一进门开始陆晓就已经上火了,而慕云的出现无疑就是火上烧油。 陆晓拽着我的手跟在慕云的身后走进了顶。里面早就坐了好几桌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叔叔们,身边的女伴却都花枝招展的,十分年轻。 慕云把我安排到比较靠前的位置,莫子涛也在,但是我没有看到崔娜。 莫子涛和慕云不一会就被认识的人叫走了,桌上就留我跟陆晓,我觉得头皮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陆晓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知道今晚的活动是谁办的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陆晓看了我一眼,顺过桌上的杯子喝了水,阴阳怪气地说,“林靳川。” “在这个娱乐城里每隔一段时间圈内的顶级大佬们就会举动一次这样的聚会。一般来说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宣布。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每个产业内的大亨,但是每一个人都跟林靳川有关系。”他指着一个胖老头子,“他原来就是一个养猪的,后来做了绿色养殖场。短短几年就成了业内顶级企业,去年公司上市是林靳川团队操作的,后来所有的金融业务都是林靳川团队的人帮他做的。” 第五十四章 自己的尊严自己赚 我这是第一次知道林靳川的工作,感觉好像这个社会最上流人都在以他为中间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团队。 我感觉我离他越来越远了。 陆晓应该是这里地位最差的,因为后来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拿起酒杯让我跟他过去敬酒。 “陆总啊,混得不错啊。一年前你还是一个创业公司的小老板呢,现在就已经金融公司副总了。窜得够快啊。”男人笑着,随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陆总介绍介绍,这货不错啊,新搭的?” 我特别讨厌嘴里不干净的,一般女人只有在夜场的小姐会被人当货来说挑。我本身自尊心就极强,立刻上前一步就要讨回几句。 男人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凑了过来,看向陆晓,“这货怎么样?看起来够纯的啊。床上活行不行啊,陆总,你什么时候腻了说一声,哥们试试。” 我气得浑身直发抖,可是陆晓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笑笑,“来,喝酒,我敬你们。” 那一刻我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在家里有打掉我孩子的狠劲,可是在外面却卑躬屈膝到了极致。我哪怕是真的小姐,做为他今天的女伴,他竟然连这点维护都不敢。 原来我以为他只是狠,凤凰男,有自尊,没想到他其实根本没有自尊。他所谓的尊严只能从比他弱的的手里挣。 我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不小心”撞到了他。他两指虚弱的高脚杯顿时一个不稳当场就掉在地上碎了。 “姓陆的,你带种。”那个中年男人立刻翻脸了。 林靳川有句话说的不错,场面上混的人通常只要个脸面。 男人的声音不小,周围立刻有人围了过来。 陆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低声咒骂道,“你疯了?” 我把酒杯放下,淡道,“我哪敢啊。我只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各位,竟然让大家这么看我不顺眼。”我指着陆晓,“其实我跟这位陆总不熟,就是听说今晚有大场面,我过来见见世面。没想到一来才知道这里是贩卖人口的。”我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冷声道,“如果有人要试试你妈,我想你一定会很不高兴。不巧,我也不高兴。” 有人突然笑了,“这女人真有种,竟然敢说自己是李总的妈。” 那个姓李的男人彻底被我激怒了,猛得一拍桌子,脸红脖子粗,“好哪来的疯丫头,陆总,这就是你带来的人,还有没有规矩,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骂谁疯丫头呢,傻逼。”崔娜拿着我放下的酒杯当着众人的面淡定地浇到了李总的头上,把他打成了落汤鸡。 崔娜啪一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眼睛横扫过周围一圈人,冷笑,“你觉得自己牛逼么?你牛逼你有潘麒麟牛逼么?你特么有大冈吉牛逼么?你特么有溥林牛逼么?” 崔娜说的这几个人都是我们做的十个最神秘却在业内最权威的企业家。刚好,我们都做过采访,而且反应都很好。 “没有是么?没有你凭什么这么拽,凭什么看不起人。”她看向中年男人,“我知道你,也就是一个卖飞机的副总,自己弄了个做手表的杂志。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你秘书约的我们素素明天见面谈上我们米娜传媒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特么告诉你,取消了,你特么永远都上不我们米娜传媒。” 崔娜的话刚说完,整个现场就开始炸起来了。 “米娜传媒,就是前一阵做了潘麒麟的那个。原来她就是那个伊素素?” “还是第一次见啊,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 李总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以。 崔娜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声音不轻也不重,但足够所有人听见。 “素素,别所。这个世界上再有钱的人也欺负不到咱们头上。他们的钱我们不赚就是了。咱们还少他那点钱吗!” “嗯。”雪中送碳难,崔娜就总是在为我做着雪中送碳的事。 知道了做的那几个采访,所有人对陆晓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陆总,没想到你跟米娜传媒的负责人熟啊。我排他们挡期都排到半年后,你能不能帮个忙……” 陆晓自然涨了脸面,柔和地说着话,还给李总陪了不是。 “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么不知分寸。”陆晓把所有的错往我身上推。 “没事没事,一般有才华的人都是比较有个性的。”李总反而缓和下来。 他们可能以为我采访了那么多大人物跟大人物关系好,其实我采访完后就再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 前一秒被踩到后一秒被抬,我说不清什么感觉,心情其实很复杂。 因为这一闹,我由原来名不见经传的人变成这个宴会的小名人,每个人看见我都过来约一下上我们视频的时间。 其实我们视频点率之所以这么好,跟coco的趣味剪辑有很大的关系。 经过这一闹我算是彻底地跟陆晓闹掰了,他坐圆桌的一边,我和崔娜坐在另一边。 我问她,“你怎么来了?前三个月孩子不太稳定,你要注意休息。” “莫子涛早就给我打电话的,我一直没有答应。可是……”崔娜说着就想去拿酒,手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顺过一只装水的杯子往嘴里倒,“我还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带别的女人来。” 正在我们闲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打开短信看。 内容是陆晓发过来,只有短短一行字,伊素素,你狠,我们没完。 其实我确实有点后怕的,但是我怕崔娜担心,还是淡定地回了他一条,我已经撇清和你的关系了。你可以任由我被人侮辱,我还不能自己为自己说话么。陆晓,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信息刚发过去,全场一片安静。 我抬头看到对面,陆晓连坐姿都直了起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林靳川从入口处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莫子涛和慕云。 林靳川穿得很正常,和平常一样的白衬衣黑西裤,连西装都没穿。跟在场那一个个的西装领带,炎炎夏日三件套的人相比实在太过随意。 第五十五章 林靳川的婚讯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乌泱泱的人群都在等他一个人。 这像极偶像剧里霸气男主的出场。 我种陷入很玄幻的视觉系里,感觉很不真实。 林靳川似乎在人群中发现了我,冲着我的方向唇角微微上扬,但是很快稍纵即逝。 说实话我有点激动,不知道是虚荣还是对他的思念。 可是这种感觉也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我看到紧跟进来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的印雪。 林靳川站定,她也站定。看着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我平时难得参加这样的聚会,今天组织这个饭局,请大家来,大家一定都抱有猜测。”林靳川的语气不急不徐,声音缓缓放出,很有磁性。 “能接到林总的邀请已经是我们的福气。您向来名声在外,从来不在场面上露。第一次见到真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真是让我们自惭形秽啊。” 这是最开始让陆晓喝酒的那个男人说。 “真特么贱。”崔娜低咒一声,“男人怎么都这么贱呢。” 好几次我都感觉到林靳川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那种带着暧昧与赞赏的眼光,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林靳川勾了勾唇,眼神含笑,“难得跟大家见面,我弄在西郊弄了个马场。谁要有兴趣,马场找我。” “林总的马场肯定是万里挑一的。” 看,人总是这么捧高踩低的,因为我什么都不是,所以可以那样欺负,因为林靳川高高在上,所以他就万众追捧。 崔娜看了陆晓一眼,“陆总这么好的露脸机会发,你不会不去吧。” 陆晓喝了口酒,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没兴趣。” 突然有人问,“林总这么年轻,结婚了没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跳突然加速起来。 而此时印雪突然尖叫一声,身子重重歪倒在地上。 林靳川皱紧了眉头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我的心顿时跌落在谷底。 崔娜在我耳边轻笑,“操,不出来不知道。原来外面的女人段数都这么高。你信不信,刚刚这女人就是故意的。这下子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就是林靳川的女人。” 我没有说话,心痛得要死掉了。 果然旁边有个老头说,“估计就这女的了,哎,还没我女儿好看呢。真是可惜了了。”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还没结婚呢,你女儿还有戏。” “哈哈……” 一堂喝笑,我一口口地喝着酒。耳边传来陆晓似笑非笑的声音,“怎么不去告诉他们林靳川喜欢的人是你。他可是跟我说要追你呢。” 我淡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那是林靳川接了我电话说的,我没兴趣再去追究了。心一点点麻木下去。 林靳川已经重新回到台上,他的身边已经站着印雪。他拉着她的手,看着台下宣布,“下月十五,我和印雪的婚礼,到时候请大家赏光。” 我的手得厉害,不好意思再放在台子上,只好放在桌下。 崔娜握住了我的手,问我,“走吗?” 我摇摇头,“不走。他帮过我,我还他债,应该的。”我的声音很低,低的,可能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陆晓突然跟我认错,“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崔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麻。” 陆晓似乎也很烦躁猛喝一声,“闭嘴。” “我的地盘上也敢撒野,夜晚的餐前可是上了豹子胆么?”一道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靳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我们的桌前。 莫子涛自顾自坐在崔娜旁边就手就抱住了她。 林靳川顺势在我身边的空位上坐了,慕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坐在了林靳川的旁边隔开了他和印雪。 真好,所有人矛盾的人坐在了一起。真是诡异。 印雪的隔着慕云看着林靳川眼底都是爱意,唇角的幸福难以掩藏。 林靳川入坐后,一只手探到掉下握住了我藏在桌下冰凉的手,我想抽回来,可是抽不动。也没有力气再动。 我的身体通体冰冷。 “可以上热菜了。”林靳川说。 一大波敬酒的戏码,林靳川和印雪隔着个慕云一起跟过来举杯的人敬酒。 我看着淡定坐在两人中间闪闪发亮的慕云轻笑,“我说你就不能往边上坐坐,那边那多空位。” 慕云看着我,“你坐我就坐。” 我站起身,十分歉然道,“抱歉,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得早走。”等一轮敬酒的走后,我冲印雪招了招手,“印小姐,你坐我这吧。我先走了。祝福你们修成正果。”我拍了拍崔娜的手,“我先走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一点惊慌,我的表现都没有一点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教我的礼仪。 刚一走出出口,陆晓就追出来了,一个劲的道歉,“我是误会你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笑,“陆晓,我们完蛋了。今晚,我们完蛋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需要一个能保护我的男人,而你,显然不是。” 我指了指他身后,“有人找你。” 陆晓立刻转过身去应酬,然后我就一个人飞快地往外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一辆玛莎拉蒂车突然刹在我面前,打开的车窗里露出慕云痞气的脸。 我没有上车,一路飞跑到大马路上。 这种时候我不需要任何在我身边,特别他是林靳川的朋友。 我不想再让别人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可是上天似乎就是跟我做对,一路上都没有出租车。慕云的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哭不得,跑不动。十厘米的高跟鞋摩得我脚底起泡。 慕云终于看不下去,直接下了车,不管不顾地抱着我往车里塞。 “去哪?” “回家。”我报上了小区地址,却发现声音抖的要命。 “要不要喝酒?” “明天还要上班,不喝。” “理智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慕云开的是敞篷跑车,可是跑起来却像龟。夜风缓缓地抚过了的头顶,像妈妈的手,在一点点地摸着我的头。 温柔的要命。 我轻笑着,“我不理智的时候也不可爱。”我垂下头,看着摊开的掌心,那里有一道很深很深的掐痕,“我是那种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第五十六章 不用道歉 慕云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痞气的笑着,“哪里不讨人喜欢了,我就挺喜欢我的。你给潘麒麟做的视频我看了。那个老头子平时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你是怎么约上他的?” 他真的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说起工作来,我轻松些。 “还能怎么着,只有死缠烂打这一招。没有地位没有人脉,只好守在他们集团大楼等,蹲了半个多星期没见着人,才知道他有个专用地下停车场,地下直通他办公室。我就蹲在停车场门口,蹲了半个月在他屁股后面跟了半个月,才约到十五分钟的对话时间。” “你做的很棒。伊素素,也很笨。”慕云一直痞气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叹息,“放着靳川我们几个这么好的资源不用,自己跑去蹲点,你可真清高。” 我笑容有些恍惚,“其实我不是清高。而是我以为林靳川只是一个跟我一样的普通人。” “以后不用自己一个人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了。想采访谁,想见谁,一个电话的事。我和川都可帮你安排。” 我扬头看他,笑容极淡,“先谢谢你。” 随后他又笑,“米娜现在已经做成了品牌,应该也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需要啊。再怎么品牌也是只有五六个人的创业公司。将来肯定会需要你帮忙的。” 人脉有时候比金钱好用,我知道我势力。林靳川已经宣布跟印雪的婚事,那很快就会跟我离婚。将来我肯定不会去打扰他,但是慕云却可以。 那天晚上的慕云在夜光下看起来格外温柔。曾经的痞气和乖张似乎仅仅是他的一张面具,而面具下藏了一张温柔的脸。 陆晓发了很多道歉的短信,最后发了一条说明天请我吃饭赔罪。 我没有回,这是最好的分手时刻,错过了就没有再好的机会了。 我打开窗帘,蜷缩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林靳川和我的这一段其实很清楚明白,无非八个字“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从我动了心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我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单纯的心痛,喘不上气。 我喝了一大杯林靳川之前带过来的威士忌,然后困意袭来,我渐渐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地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林靳川含笑着躺我的身边,朦胧的夜下,五官俊美,眉眼含笑。 我痴痴地笑着,“你来啦。” 然后双后圈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带着笑意的唇。 他的嘴唇温暖而柔软,舌尖微微抵着我的舌尖,轻轻勾动,好像拥抱,不松不驰,像情侣间的亲昵游戏。 我半眯着感受着梦里的美好,轻声叹息,眼角滑落一滴泪来,现实永远没有梦里美好。 “哭了?”低哑的声音冲破梦境穿耳而来。 我睁开了眼睛呆滞地盯着他,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流口水了。”他揪了揪我的脸,“老子是长得好看。” 我咻地睁大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林靳川?” 他低笑着,“你以为是谁?难不成你是发了春梦,在梦里占老子的便宜。” 我打开灯,低下头看见他半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我揉了揉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脑子,倚着床看着他,“你,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我睡我的老婆,哪里不好。” 纵然没有清醒,我的心还是会难以自控地痛着。 我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你们这么多年,也算在一起了。就不要……跟我再这样了。” 心好疼,每一说一个字都像在扎自己的心。 他撇了我一眼,坐在床边抽烟,“就知道你会乱想,才来跟你解释一下今晚的事。” 我紧了紧拳头,“不用跟我解释,我没事。” 林靳川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印雪怀孕了,搞大她肚子的孙子跑了。她的公司最近也不太好,以前我没有能力保护她,现在有能力了我怎么能不管。” 我靠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要保护的人太多了,像现在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想要保护我,让我不那么伤心么。 可是林靳川,人生哪有两全。 我翻身下床,“我睡沙发。” 撑在床边的手被他拽住,身体立刻重重仰倒在床上,他生扑了上来,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裹着烟草和酒精的气味蔓延着我的呼吸,带走了我所有要挣扎的欲望。 我看着他,眼眶酸涨,“这是又何必。” 腰间的力道加重,耳边传来他的笑声,“对不起。” 我把头偏过一边,眼泪快速的滑入耳朵际,无力道,“你没错,你只是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而已。而且,你为我做的也够的了。不用道歉。” 林靳川半撑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摩着我的脸,“女人流泪的那一刻,错的就是男人。” 话说得那样温柔,可是最终,他还是把道歉的话留给我,把欢喜给了印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推了推他,“睡觉吧,明天还上班。”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突然狠狠地吻住了我,狂野而暴躁,瞬间卷走了我唇齿内的所有气息。 他的吻技一向很好,我被吻得喘不过气,意识渐渐朦胧。突然胸前一凉,我骤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被剥了一半的睡裙,睁大了眼睛看大,“你要干什么?你,你已经要结婚。” “干你。老子特么已经结婚了。老婆就在这里。”他一只手垫在我的脖子下,一只手停在自己的衬衣上,扣子已经解了一大半,隐约地露出里美好的身体线条。 “林靳川,你够了。”我勃然大怒气,扬手就照着他的脸打了下去。可是他竟然没有躲。 啪,重重一声,我的手就那样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看着自己的手,惊恐又慌乱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躲?” 他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看着我,“打完了,气消了?”他狠狠地在我胸前咬了一口,“你是第一个敢打我脸的。小东西,长脾气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贯穿了。 我知道不对,可是身体却诚实的迎合着他,因为他的侵入而呢喃着,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第五十七章 一场闹剧 “林靳川,林靳川……” “老子在!” 一遍遍地叫着他,他一次次地回应着我,好像永远都不嫌麻烦。 浅浅的月色洒在床上,洒在他的脸上,我不敢看,身体瑟缩在他的怀里一次次地颤抖着。 最后一次他将我翻过身压趴在床上,他的胸口紧紧地贴着我,心脏在我单薄的后背上剧烈的跳动着。 他沉沉地喘着气,“操,干你上隐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林靳川已经走了,如果没身上那一身青紫,我都会怀疑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做梦。然而,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林靳川把结婚证给了我,把婚礼给了印雪,两边照顾着,可是在外人眼里,我终究不过是一个不入脸的情人。 然而,这一段婚姻从我接受他给父亲的手术费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我默默去上班,公司的电话一天之内被连续打爆了,业务员潘娟接电话接得嗓子都哑,跑过来跟我诉苦,“老大,咱们再招几个业务助理吧,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哑吧了。” coco笑骂,“娟姐,你怎么这样呢。以前没业务你抱怨,现在业务好了你还抱怨。” 潘娟指着自己发哑的嗓子笑骂,“嗳,怎么,我发发牢骚都不行啊。” 我说,“业务员肯定会招的发,但是再等等好么?我们再稳定一个月。如果接下来一月我们的业务都能保持,那我们肯定扩招好不好?!” 现在公司的租金实在太高了,如果我们能搬出去,换一个办公室就能省出大笔开支,那样用来人员扩招完全够了。 其实在场的人基本都心里有数,潘娟冲我笑,“我其实也就说说,现在这点活我还顶得住。”她拍拍我的肩,“只要有前途,累点怕什么。” 办公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只要有前途,累点怕什么!” 虽然人少,可是声音很齐,听起有点震耳欲聋的味道。我突然热血沸腾起来,爱情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只要我拼尽我自己,我照样有自己的天地。 我突然头脑一热,竟然挥起了拳头,“大家不用担心。这话是老板早前就放下的,只要保证业绩一个月,不但扩招还给我们所有人加薪。” “哦耶!” 办公室里欢呼声一片。 这一整天我的电话都很安静,陆晓再也没有给我发任何一个信息。我想他应该也就此做罢了。 没想到等晚上下班的时候,他竟然守在公司大楼外。 一看见我就迎了上来,舔着脸说,“素素,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么?”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原谅?原谅什么?原谅你以为我是林靳川悔婚的那个人所以昨晚让那些老家伙们羞辱我,还是原谅你在要跟我复合的时候还叫蒂娜?还是原谅你昨晚受了慕云气,然后把气撒在我身上这件事?” 他想都没想全部应下了,“都有,素素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他一直追着我紧追不放,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公司楼下我实在不想弄得影响不好。只要停下脚步看着他问,“你想怎么样?” “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陆晓虚伪的脸上挂着三分诚恳。 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便答应了,“走吧。” 晚餐在一家很小资的西餐厅里,因为是饭点,所以其实人还是有点多。 我们坐下刚点好菜,就听见一声尖利地声音当头砸了过来,“伊素素,果然是你这个贱人。”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头发就被人拽住了。 这声音我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我拽住她扯我头发的手,顺起桌上的叉子直接照那手就叉了下去。 蒂娜飞快地松开了手,站在餐桌前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伊素素,你这个贱人,又是你。你们已经离婚了,陆晓已经放弃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不要脸地跟他复合……” 我冷冷地看了陆晓一眼,“怎么?昨晚的侮辱还不够是吗?今晚再给我加一场!” “不,不是的。”陆晓看着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突然直起身子照着蒂娜的脸就重重甩了过去。 “陆,陆晓……”蒂娜被打得蒙了圈,颤巍巍地手去拉陆晓的衣服。 他一把甩开,指着门口,“滚!” 蒂娜震惊地看着陆晓,“你,你在说什么?你竟然为了这个黄脸婆让我滚?” 陆晓十分冷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当初我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我已经亏欠素素太多了。” “亏欠她?”蒂娜失笑,“那我呢?可是我以前爱玩你不是知道么?当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不管我以前有多少男人,只要跟你之后只有你就够了。这些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为了你我跟以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你和你妈都说我不能生孩子是因为我以前爱玩。你不想想,我四个月的时候是谁故意在浴室外倒了肥皂水。是你妈,就因为她看到我跟以前的同事说一句话,她就怀疑孩子不是你的,竟然用那样的毒计害死我的孩子。” 她指着我,眼泪打湿睫毛,眼周染开了一圈黑晕,“你欠她什么,就欠她一个孩子。那我呢,我的孩子也没了,你就不欠我么!” 原来,蒂娜的孩子竟然是这样没的。 我震惊不已,张兰竟然就这样的残忍的方式打掉了蒂娜的孩子,而原因只是怀疑孩子可能不是陆晓的。 那一刻,我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林靳川接近我也是一场骗局,而我却深陷其中。我深深地惶恐着,也许有一天蒂娜的现在就是我的未来。 我幡然醒悟,我不能再跟林靳川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不能再陷入一个可怕的死局。 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林靳川爱的是印雪。 相对于蒂娜的歇斯底里,陆晓平静地诡异。他指着门口,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蒂娜走了,不是自己走的,是陆晓给拖着扔出去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去,又走回来。 第五十八章 食物中毒 陆晓就在所有看戏的目光里淡定地走到我的面前,满脸寒霜,“换个地方吧。” 我淡然地笑了,“我不在意,别换了,再找地方浪费时间。” 陆晓看着我,犹豫道,“素素,刚刚蒂娜的话……” 我淡道,“没事。” 菜上来了,周围议论的人换走了一拨,新来的人没有见到刚刚那场面,陆晓渐渐自然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脸真诚,“素素,我想给你买个房子。” 我漫不经心地吃着菜,“好。” 陆晓可能没想到我应的这么爽快,一愣,随后说道,“那把我上次给你的卡还给我,等选好房子我一起付了。” 原来如此,今晚上弄这么大的阵仗恐怕就是怕我到时候不给把钱还给他吧。 他给我了一百万,没想到我能在这么短时间花掉近三十万。心疼了吧。 我从包里把卡递给他。他就手接了,我看得出来,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我有些好笑,为了从我手里把钱拿回去,他竟然不惜在人前丢脸。 气氛有些沉默,像是没话找话,陆晓吃了一口土豆泥,皱眉,“这个菜味道怎么这么怪。” 我不想当面把关系弄僵,现在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 我也尝了一口,“确实有点怪,不过还行啊。可能这里的特色吧,不然土豆泥来回做都是一个味。” 菜的好坏跟厨师有很大的关系,我们都没有太计较。 临走的时候陆晓突然抱住了我,附下身要吻我,我躲开了,指着自己的心口,“陆晓,昨天的事……我过不去。我不会忘记当别的男人说要睡我的时候,你的样子。”我有些绝望仰着头把眼泪咽回去,“太难受了。” 陆晓却不依不饶,紧紧地抱着我,“素素,我已经跟蒂娜分手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的嘴在我的脖颈处不断地乱动,气息渐重,“我们好久没做了,我想要你。”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我有些明白。他为了身体需求可以这么不要脸。 可是,为什么林靳川不是。在我说出那一句“我爱上你了怎么办”时,林靳川抽身而出的决绝让疼痛至今。 我泪流满面推开他,“陆晓,你让我调整下吧。起码,得等这事从我这过去。” 陆晓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我,眼底带着膨胀的欲望,十分不知廉耻。我转身上楼,冲进浴室里不断冲洗自己。被他碰过的地方,我都觉得恶心。 我仰着头,任由花洒的水浇在我的脸上,告诉自己,不用一个月,熬过去就可以了。 等陆晓身败名裂,等他一无所有,我再也不用跟他虚伪的纠缠。 我从浴室出来,突然胃疼的要命,一阵阵痉挛抽痛,跟受凉胃痛的情形差不多。我死都没想到会是食物中毒。 我捂着肚子捂了个热水袋压着肚子,吃了两片胃药倒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冷汗很快浸透我的全身,我的意识渐渐昏沉,直到最后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 等我意识恢复的时候好,整个胃部酸痛不已,整个人也是火辣辣的灼痛得,像刚从火场里扯出来,每一条神经都痛得抽搐。 我感觉自己的头被抬了起来,然后有个勺子被送进嘴里,舌尖碰过去一阵苦味。我立刻抵触地将勺子推了出去。 “醒了么?” 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有些缓缓睁开眼,就看见林靳川那张在眼前放大的俊脸。 我呐呐地看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靳川无语地看着我,“看看自己在哪里。你食物中毒。” 我真的听话地看了看四周,是他的那间山顶别墅,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食物中毒?”我有些恍惚,“我就好像有点胃疼。” 林靳川拍了拍我的脑袋,冷笑,“胃痛?!你医生说你是吃了老鼠药。脑子呢?胃痛和食物中毒分不清楚么?” 我有些委屈,“我这是第一次食物中毒。感觉就是比胃痛的时候痛一点。”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的土豆泥味道有点怪,陆晓也吃了,他中毒了么? 不管他有没有中毒,我都必须先发制人。 我艰难地坐起来,林靳川按住我,“别乱动,还在输液呢。要不是我到的及时,你小命就没了。” 我看着他笑,“林总,你又救了我一次。”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包,“不知道林总能不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林靳川真的帮我手机拿过来了,他看着我,“陆晓那孙子,你以后不用去应付他了,没几天的事。” 我握着手机低头打字,摇摇头,“事情没完之前,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给陆晓发了短信,“陆晓,你狠,竟然给我下老鼠药,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林靳川看着我,“剩下的事,老子给你搞定。你赶紧给好好休息。老子昨天是想睡你,结果差点睡到尸体。” 我仰着脸看他,“你找上我,不是因为我可以对付他么?” 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是我们两之间透明的秘密,扯破了,一切昭然若揭,也就跟撕破脸没什么区别。 其实,我很纠结,一方面想早点和他结束,可是一方面又很舍不得。 果然林靳川眸色一暗,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休息吧。” 然后转身离开。 看,其实我跟崔娜是一样的人,说出的话是两刃剑,伤到别人也伤到自己。 中午吃完饭,我在一旁吃药的时候林靳川开始刷碗。 可能是因为弯着腰,他此时的背影看起来好温和,不像正面面对那样凌厉。 我站在他身侧,“林总,我要回去了。陆晓如果中毒了一定会跟我一起查凶手,如果没有一定会找我解释。我要回去……” 林靳川突然放下碗,转过头,“把围裙给我系上。” 我有些不明所以,还是顺从墙上取了围裙拿过去。看到他自觉地张开双臂的模样,我莫名想到前天夜里的缠绵,我老脸一阵羞红。 林靳川好笑地看着我,“想睡我就直说,我可以。” 我拿着围裙的手一抖,立刻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垂下眉目,“我先走了。” 第五十九章 我能笑着祝福 林靳川突然一把拽住我的手,一个使劲,我整个就砸进了他怀里。 他的吻没有任何预兆的落了下来,潮湿的手掀起了我的裙摆。低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我想睡你,现在!” 他的吻又急又沉,双臂用力地箍着我的腰身,我本能的推开他,“林靳川,你,不要忘记还有印雪。” 看,我就是这么不解风情。明明那么想要他,可是却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 他却浑不在意的笑着,“老子就喜欢看你这不咸不淡吃狠醋的样子。超喜欢!” 我一直怔住,忘记了所有动作,腰身被掐住直接托举着放在料理台上,他毫不犹豫地贯穿了我的身体,身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素素,我喜欢你。” 我身体瞬间崩溃,使劲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林靳川说过,喜欢一个人可以让她飞,爱一个人……他当时没有说,但是这段时间我看明白了,爱一个人就是无条件的守护。 我在他怀里溃不成军,林靳川……可是我爱你,不是喜欢。 事后我才发现简直太疯狂了,我们竟然在厨房做了那种事。 我怕陆晓没中毒,等在小区,就让他送我到车站,自己打车回去了。 然而,等在小区的不是陆晓而是他妈张兰。 她站在我家门口,劈头盖脸就来一句,“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懒得应付她,直接说,“我昨晚食物中毒,刚从医院洗胃回来。”径自打开门,看着她,“我现在怀疑陆晓给我下毒,我已经报警了。” 张兰恶狠狠地看着我,“别恶人先告状,陆晓也中毒了。反而你,昨天我查了所有医院都没有你。” 我淡道,“我在私立医院,你查了么?” 张兰一愣,我知道她肯定没查。 “你在哪里私立医院?” 我轻笑,“告诉你等你去毁灭证据么?” 见我态度如此坚决,张兰反而缓和下来,“不是你下的会是谁下的。” “我也想知道。” 我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派出所报警。 这事,该有的姿态我必须摆出来,命都快没了,不可能听之任之。否则陆晓才会更怀疑是我做的。 从派出所出来,我去了一下公司,好在业务都已经规范,coco和摄影助理帮当天的拍摄任务完成了。自己又留下来剪片子。 崔娜就是有那样的魅力,能让人为她卖命。 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饭香味,我以为是林靳川,心里一暖。 我在玄关换了鞋子,走进去厅里就放了丰盛的四个菜。 一看到土豆泥,我笑了,“林总,昨天我就是吃土豆泥出的事……” 我边说着边往料理台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愣住了。 印雪……她怎么会来?! 印雪端着一盘汤系着我的围裙含笑着走了过来,“素素你回来啦,快来吃晚饭。” 我看着她笑,“你怎么进来的?” 我的演技越来越精湛,笑容就像一个面具,随时都能戴上。工作时也好,生活时也好。以前我觉得不高兴的时候微笑太虚伪,现在才知道其实很多人都宁愿你虚伪地对他笑也好过真诚的对他哭。 所以,我就要多笑。 印雪的演技自然更高段,她的眉宇间没有一分不自然,“靳川所钥匙给我了。” 我笑着看他,“他怎么舍得让你来给我做饭?直接找个中点工过来帮下忙就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食物中毒而已。 其实我知道,也许林靳川让印雪来或许是因为觉得这样更显得包容。 他是想平衡我们两个的关系! 对于林靳川,我真的没有底线。他要跟别的女人举办婚礼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跟他做了。 “靳川还在工作,我们先吃吧。”印雪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我无所谓她愿意给我当保姆,我自然要成全的,也成全林靳川那又良又苦的用心。 碗筷都已经摆好,我洗手入坐也是理所当然。 吃饭的时候她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上学时候的事,指着红烧肉,“靳川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了,我们别吃完了,给他留点。” “唔。”我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味道不怎么样。 我一口口地吃着饭没有说话,最近这一阵我觉得特别疲惫,好像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只要没见有必要,我可以一天不说话。 印雪自己不怎么吃饭,双手放在桌上,看着我轻声叹息,“素素,其实我不是成心跟你抢靳川的。因为他以前就是我的,只要我愿意,他随时都会回到我身边。” 我淡淡地看着她,喝了口汤,“他现在就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你们不是下个月婚礼么。我已经祝福过了。” 她没想到我竟然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便开始下重药,“你的事靳川都跟我说了。他说要跟你登记是觉得你的气质跟我很像。你父亲住院的遭遇又跟我当初一模一样,无助的要命,被遇上了那样一个渣男前夫。他才对你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其实,我觉得我对你搬抱歉的。” 我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了,淡道,“其实这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确实很容易对人动恻隐之心。”我看着她,问,“你爱他么?” 她一愣,飞快回答,“当然。从小到大,他是我爱着的唯一的男人。” 我淡道,“我如果爱上一个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让他做便宜老爹。我爱一个,我会维护他的尊严,我会照顾他所有情绪。哪怕,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一样可以,笑着祝福他,让他知道我一点都不会心痛,只要他觉得自己做得问心无愧!” 印雪的眼睛突然看向门外,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林靳川不知道什么倚在门口,一手插着口袋,一手夹着烟。 看到我们看过去,他把烟头在楼道上踩灭了,抬脚往里走。 第六十章 崔娜走了 我有些发燥,不知道刚刚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印雪突然有些慌张起来,站起身看向林靳川,笑容也有些僵,“靳川,你回来啦。快过来吃饭吧。” 林靳川只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话。走到印雪面前,摊开手掌,“钥匙。” 印雪把钥匙放在他的掌心。 林靳川一把握住了,就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就往外拉,“走!” 从始至终我就像一个局外人淡定的吃饭。看林靳川进门时的样子就可以猜到几分,钥匙是印雪自己拿的,并不是林靳川给的。 这个认知让我稍微好受点。 饭菜做的再好吃也不是我的味道,我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林靳川回来了。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跟印雪一起走。 我看着被我全部都倒在垃圾筒里的菜,有些不好意思,那种嫉妒感被抓现形的感觉让我有点尴尬。 我喃喃着,“我不知道你回来,现在天气热。隔一夜就嗖了。” 这是本世纪最烂的借口,因为我家的冰箱至今完好。 林靳川突然一把抱住了我,二话不说吻了过来。他的吻霸道而迫切却并没有持续很久,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退开了。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声音很沉,“今天她来我办公室了,钥匙是她自己拿的。无论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知道么?” 我轻叹着,“林靳川,你这样累不累?” 他没接话指了指锅里,“水开了。” 面要熟点的,我记下了。 林靳川的吃相很好看,我坐在他对面看着。我知道我爱上他了,有些无法自拔,像初恋的少女,傻得无可救药。 “投毒的事我查了,是蒂娜干的,你想怎么做?”他问。 我有惊讶,“这么快。” “你要相信你老公的本事。”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眸里极浅的笑意。 “既然已经查出来了,当然是要告他了。”我笑着,“投毒一件,毁坏公墓一件,还有气死我父母一件。三件连告,我就不信陆晓会袖手旁观。” 其实我一直都能感觉到陆晓对蒂娜的感情。他其实是爱她的,虽然昨天为了拿回我那笔钱把蒂娜给赶走了,但是我看出了他眼底的心疼。还有,他来接我的时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后来蒂娜身上的香水味完全吻全。显然他在见我之前见了蒂娜才让她有机会跟踪到我们。 两人应该,从来没有在本质上分过手。 陆晓对我或者有一点情谊,而总体上不过是用我对付林靳川的底牌。 林靳川吃了一口面,扫了我一眼,“怎么,看到陆晓那孙子给你戴绿帽了?” 我笑得不行,“林总,我的老公是你。我脑袋上这顶绿得能发光的帽子是阁下你给我戴的。” 他一咽,“从结婚到现在,你老公就只睡过你一个,你脑袋干净着呢。” 我没做声,他问,“陆晓的专访,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方案交过去了,等着最后一天。现在既然是蒂娜投毒,反而是我们的机会。在专访前转移走陆晓的注意力,不会把太多注意力留在我这边。” 林靳川吃完面去刷碗,我坐在沙发上方案,如果这可以给陆晓致命一击,那我就不需要让崔娜把公司转走。 “我给你做了另一份资料,改天我给你拿过来。”他顺手圈住我的腰倾身过来看我的方案,“我的比你的更详细。” 说完他起身就走,我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我喃喃地说了一句,“再见。”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突然飞快地迈着大步向我走来,一把搂住了我,紧紧地抱住了。低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还有工作。” 他是去工作还是去哄印雪,谁知道呢。 林靳川走后一个多小时,崔娜就来了。 崔娜现在很朴素,也很憔悴,脸上一脸妆也没有,再也不是那低胸齐臀的小短裙,而是一件宽松大长袍,头发洗过了,很干净但没有打理,很随意的散着。 看得出来她很克制,她已经不抽烟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堆袋子扔在桌子上,一样样数着,“公章,合同章,财务章,法人章……签字的空白纸。你看看还有缺什么。” 她这一副交待遗言的样子真把我吓住了,我哆嗦着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崔娜看我这样,噗嗤一下笑了,“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离开一阵,还会回来的。” 我松了一口气,倒了杯水给她,在她一旁坐了,“你要去哪里,去多久,莫子涛知道么?” “我去西藏。”崔娜捧着水杯几口咕咚了,冷笑,“莫子涛,算了吧。这么多年了,真有心要跟我结婚早就结了。现在还在外面弄出了孩子。我也甘心了。我这次去西藏是想去给孩子祈福。没有爸爸的孩子总是辛苦些,我想给他求个勇气。” 只要崔娜能回来,能好好活着,其他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崔娜拍拍手站了起来,“公司我就交给你了。我这就走了。” 凌晨两点我送崔娜到机场,打车回来空寂寂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经历那么多事,过客再多,最后,这个世上仍然只有我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陆晓就来敲门了,手里提着一袋生煎还有豆浆。 我开了门,他径自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找碗碟和醋,十分不把自己当外人。 “素素,你尝尝,这是你最喜欢的那家生煎。”他夹了一个往我嘴边送。 我站起身,“你先吃吧,我去拿点辣椒酱。” 回来的时候,陆晓坐我对面,姿态十分端正地看着我,看得出来他有话说。 我问,“你有什么事吗?” 陆晓看起来有些紧张,这还真是难得,他在我面前一直很有优渥感。 我没做声,小口小口地咬着生煎数肉馅似的吃着。 果然,他没有沉默几秒就说好,“素素,昨天蒂娜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这么快?我倒是有些意外。想到林靳川说要去工作的时候,心里百感交集。我虽然嘴上说得硬,其实实际上并没去起诉过。显然是林靳川的手笔。 第六十一章 喜欢才会被伤害 我很快反应过来,“那你应该也知道那天给我们下老鼠药的就是她了。” “素素,其实,蒂娜才二十三岁,还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而且,我已经和她分手了,你何必再去整她。”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有关系吗?有人要我死,我告她很正常吧。别说今天给我下毒的人是害死我爸的凶手,就算是原本不认识的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告他。”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听说那天你也中毒了,你们既然都已经分手了,又何必再放过她。” 陆晓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素素,你一前很温柔,从来都不会反驳我的话。。” “我对我喜欢的人一向很温柔。你不知道么?”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了?” 我毫不怯场地与他对视,“我父亲被蒂娜气死的,我父母死后她还不放过他们糟蹋他们的墓碑,现在还想连我都弄死。然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袒护她。陆晓,我能把米娜传媒做到现在,不是光靠善良和温柔,是脑子。” 我不是会炫耀自己工作能力的傻逼,但是这一刻我却必须让陆晓意识到我当初之所以对他温柔,是因为我心里有他。他能欺负到我,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他。现在,我不喜欢他了,他就不可能再欺负到我。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你能这样伤害我,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是你就是天上的皇,我不喜欢你时你就是个屁。 陆晓松了松领带,“你要多少?” “多少?”我凄凉的笑着,看着他,“你说多少能买回我父母的命?如果不是看在我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情分,我连你婚内出轨一并告了。听说过那句话么,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知道么,王风达曾经想找人弄死我,我一点都不在怕的。因为我特么已经一无所有,有的就是这一条贱命。你们想要玩死我,我就敢拿命跟你们玩。陆晓,认认清楚,我不再是那个给你免费洗衣服做饭的伊素素,我是米娜传媒的制作人。这个城市最顶级的人脉掌握在我的手里,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赌上自己的前途袒护一个凶犯。” 我当然清楚的知道我跟这个行业内的顶尖人物只有二十分钟的交集。但是我仍然大义凛然地放着狠话,一点也不怕他去问潘麒麟跟我是不是有私交。因为他还达到那种程度。而米娜的视频却确确实实放过潘麒麟的独家专访。 陆晓被我说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的。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十分惊慌的模样,“是,素素,我决定跟蒂娜在一起。但不是因为我想,而是这几天不停有人给我打骚扰电话让我离你远点。是,你现在身边不乏追求者,林靳川只要还喜欢你,哪怕结了婚也能护着你。我想好了,我们还是分开吧。蒂娜虽然爱玩,但是单纯。我走到现在不容易,我不想因为你一无所有。” 什么破借口! 他又扯开两个衬衣扣子,看起来很焦虑,“明天就是我的第一期专访,我不想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还是保持距离。” 我笑了,“怎么,不复合了,连第一场专访都不邀请我参加了么。” 我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样子,笑,“怎么,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不是。” “好吧,我邀请你。”陆晓敷衍地应着,最后一脸警告地看着我,“你可别在现场找事。” 我好笑地看着他,“电话台又不是我开的,我能找什么事。我只是想看看,你第一次上节目会是什么样的。毕竟,我虽然告诉自己不喜欢你了,但是,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不是么?” 我说着表白的话一点都没有犹豫,随口拈来没有一句真心。就像随便说一句,你吃了么一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随意对付对付就行了。谁管你真假,再真别人都不信,不如都假模假样的过了。 这一整天我在公司都有些恍惚,明天的专访是录制,但是现场会有我们的人在直播。我一定要让他在全国人民面前丢尽脸。 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林靳川已经十分休闲地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我进门,抬了抬手,“过来。” 我换了鞋子,把门锁上,走过去在他身边,还没坐下,他就把我扯进他的怀里。 我坐在他腿上,这种姿势其实挺尴尬的,我在他的怀里,可以敏感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当然他也可以感受到我的。 他随意从一旁拿了个文件袋递给我,“这是明天你可能用得上的资料。” 我拿着文件袋想顺势起身,却被他两只手臂箍得更紧。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暧昧的响起,“快看,看完我们还有正事。老子上瘾了。” 我的脸瞬间滚烫,偏过头让耳朵逃离他嘴唇的攻击。 “不爱我了么?”他的低低地笑着,“素素,昨天你深情的表白老子都听到了。” 我打开文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说了什么,忘记了。” 他突然起身一把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我尖叫一声,手里还拿着文件,惊讶地看着他抽自己的腰带,挣扎着,“你要干什么?” “当然,干你!”他不管不顾地压了上来,直接就掀起我的裙子,发暧昧不堪,“老子帮你回忆回忆。” 文件散落一地,我们就在沙发上滚做一团。 等他喘着气退出手,我衣衫凌乱地蹲在地上捡打散的文件。他在我身后抽着烟,同样衣衫凌乱地看着我,笑着操骂道,“你这个样子,让老子真想再来一次。” 我敞着大领半悬在胳膊上的衬衣,扣了几个扣子,这才拿着文件在沙上坐下看。 他的手揽着我的腰,一下一下的动着。我拍开他的手,“痒痒。” 他的手往下了一点,极流氓地问,“这里就不痒了。” 我燥地浑身发烫,这个人总是能把流氓的话说得一本正经。 “你看你的。”他看我又动,手下力道重了点。 第六十二章 林靳川又不见了 我确实没再动了,因为文件里那点点滴滴细无具细,全部都是陆晓的污点,有很多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弄到的?” 林靳川已经起身整理衣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想起来了么?还爱我么!” 我没有回他,只是满眼感激,“谢谢你。”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明天好好加油,我接你庆功。” “好。” 我知道他要走,心里五味杂陈。 他,回去哪里,要见谁?!不用说,我都知道。 明明已经衣着光鲜,可是我的感情却再一次卑微到了谷底。 第二天,我跟coco一起去了电视台的录制现场。 我用的是陆晓给的旁听票,主持人那边都打好了招呼。主持人一向以敢直言不讳闻名,一早我事先过来交资料的时候主持人看完就立刻兴奋起来。 没了她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恨他。这节目一播出,这人也就毁了。” 我指着资料上某一处,“我就是他那个前妻。” 我们坐在台下,观众席第一排,主持人还没有来,隐约听见观众说刚刚看到嘉宾过去了,长得超帅。 有助理上台给观众讲解,“一会主持人出场,会先鞠躬。鞠躬完毕,请大家鼓掌。” 所以其实专栏节目开场那些掌声都并非都全部自愿。 主持人穿得很得体的正装,果然先鞠躬,台下掌声雷动。 我拼命鼓掌,coco说,姐,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说这是一场精彩好戏,当然得用力点。 主持人开场说得官方的,开场方案是正常方案,介绍了他的年龄,背景、学历,白手起家……套路的东西都来了一遍。 我身后的小姑娘们听得激动不已,春心萌动。长这么帅居然还是白手起家,好有才啊。不知道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 我跟陆晓在一起感情很被动,但蒂娜显然对他迷恋到了极点,恐怕跟这些小姑娘差不多。 主持人问,“您原来做互联网,怎么一样子跳到金融产业呢?这个界跨得够大啊。” 陆晓刚开始有些紧张,现在渐渐已经适应台上的感觉,越来越放松。他自然地交叠着双腿,背倚着沙发,脸上挂着面具式的笑容,“其实并不大。整个商圈其实是共通的……” 这些都是平时常说的词,他早就准备过。说道起十分放松,当然十分鼓噪,电视台的临时群众演员们已经昏昏欲睡。 “陆总对时下创业的年轻人有什么叮嘱么?” 陆晓做作谦虚地笑着,“叮嘱不敢当,我就总结一下我自己的经验。我觉得每一个创业公司就像我们的孩子,我们要精心地呵护它,用心尽力,做好每一个细节,最后它都会成长起来的。” 主持人接口道,“当作孩子?可是握我所知陆总重男轻女曾经流强迫前妻流掉快八个月的孩子,搞婚内出轨,又逼情人打掉孩子的。陆总对工作显然比对孩子要珍视。” 陆晓唇角的笑意立刻僵住,他愣了几秒,目光下意识落到我的身上。 我无辜的耸耸肩,表示我不知道。 屏幕上的视频里滚动着他和蒂娜拥抱的照片,我和他的结婚证离婚证。但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现场竟然引进了一段新闻。 是一家私立医院院长收受好处,在病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切取了病人的一侧卵巢。而那戴着手铐的女院长在审讯室里说了那样一段,“有人老太太说她儿媳妇怀了个女儿,她要我把人给流了,让我给做个假证明。我做了。” 警察问,“他儿子知情吗?” “应该知情吧,因为后来他儿子也来了。” “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陆晓。” 全场一片哗然,再也不似之前那昏沉的场面。 陆晓暴躁地站了起来,直接冲到台下摄影机怒喊,“别拍了,都别拍了。” 他一把扫开正对面的机器,摄影师立刻扛着机器没命的逃跑。机器很贵出了事故,摄影师要全责。 他气没地方了,我正要站起来,脑袋就被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头发就被他扯住,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接着又左右开弓打得我眼冒金,嘴里一阵腥甜。 “伊素素,是你,是你这个贱人。” coco立刻冲了过来,掰开他握住我的手,把我的头发从陆晓的手里解救出来。 不等保安到来,群众们一拥而上。 “孙子,到这个时候还不老实。”有人制伏他。 coco搀着我走出摄影棚,在门口我看到倚着路虎冲我笑的林靳川。 然后,我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昏暗。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会晕倒,可能觉得一切都结束了。我活着的目的一下子就没有了,整个人都失去了希望。 我没想到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张兰。林靳川呢,他说会帮我庆功的。 “素素,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说吧。” “陆晓打你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追究?” 我立刻明白她来的用意了。 虽然林靳川准备的那些资料足以让陆晓身败名裂,但是却不足以让他坐牢。但他在电视台当众打我,却有真凭实据,人证俱全的故意伤害罪,真要告起来就能够他坐几年牢的。但是如果我不告他,那他没起来就出来了,顶多损失点名誉,接着还是爱干麻干麻。 我肯定不干,一口回绝了。 坐牢是轻的,我恨不能让他给我爸妈孩子抵命。 张兰也不气馁,接着说着,“你要多少钱才会罢休?” 我可笑地看着她,“你也许不知道,我现在,赚得比你儿子多。” “伊素素,别给你不要脸。”她冷笑着从包包里拿出我在酒吧门口和林靳川拉扯的照片,“你说我把些照片公布了会怎么样?”然后又拿出一张夜店小姐的名单表,“你说,你以一个小姐的身份搭上了大老板想整死我们陆晓是不是很有内容。”她阴恻恻地看着我,“你可能不怕,你孤家寡人一个。那你们公司呢,你名誉毁了,那你的公司也完了,工作也完了。” 我的心狠狠地跳着,是,我自己无所谓。可是公司不能有事。 崔娜指着公司养大她的孩子。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假的,花些时间就能澄清,但是群众就是这样,一旦染黑再怎么漂白也不会有太多的人信,除非漂白的故事十分感动人心。 第六十三章 照顾自己 我不想给崔娜惹事,正要说话,coco就进来了。 张兰立刻站了起来,面目狰狞但声音压得很你,“明天我会再来,希望你已经想清楚了。” 她说完就走,coco以为她是来探病的,还礼貌地说了句,“阿姨慢走。” 我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可是整个人发虚,抖得厉害。coco连忙把手里的保湿桶放在床头的柜子了,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身后,让我靠着。 “素素姐,你好点没有?”coco一面给我从保湿桶里倒出一碗粥,一面担心地说,“医生说你高度贫血,如果不好好调理,将来搞不好会心机缺血,影发心脏动脉萎缩。以后你每天除了要喝补血的口服液外,还要吃半斤红肉。” 我轻笑,“哪里会这么严重。一天吃半斤瘦内不把人恶心死。” “别呀,咱们分开吃,中午三两,晚上二两。”coco把粥递给我,“猪肝粥,被血。” “是吗?猪肚不是明目吗?” “这么红,铁定补血。”九零后的孩子很坚持。 虽然颜色确实诡异,但是我还是喝了。有人关心总比没有人关心好。 “医药费你帮我交的吗?” “嗯。” “就你一个人送我过来的吗?” “是啊。”coco比着兰花指,“姐,你都不知道你老重了。本来我是想叫你减肥来的,可是医生说你够瘦了。” 我笑了一下喝着粥没再说话。说不失望是不可能,在电视台门口我亲眼看到了林靳川,可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我晕倒了。 其实,他对我并没有义务。我知道。 昨天那事一闹,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的情况了。coco知道我没有家人,说要帮我找个护工,有人可以照顾一下。 我拒绝了,我其实就是有点高度贫血加点胃溃疡,主要还是因为压力大照成了。休息一两天也就缓过来。 coco临走的时候我交待了一代事,“今天回去后,跟大家一起找个新办公室吧。你们大家一起定一个,房租不用太贵的,风格现代一点或者中式古风点的都行。最好不用大规模装修,咱们能马上搬的那种。” “我就说这办公室早就该搬了。一年上百万的房租能干多少事啊。” 我摇摇头,“崔以前不搬,是因为我们当时没有知名度。所以需要一个金灿灿的外表来伪装自己,让客户相信我们的实力。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打响了我们的品牌,不再需要华丽的外表来伪装自己。”我笑道,“你以为采菊东篱下的那个人不是陶渊明有人会以为那种荒山野岭好么?一旦出名,咱们办公室是茅屋搭成的别人只以为是有个性。要是我们什么都还不是,就只能人靠衣装。” coco听懂了,拍了拍手,“好咧,那我现在就回去找房子去啊。”走到门口又对我说,“我把你包包放柜子里了,我的充电宝也在那里。记得保持手机畅通啊。虽然住院,你还是得管着我们啊。” “好。”我应了,但是没有拿手机。 我晕的厉害,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去了住院部食堂吃饭,吃完又自己一个人推着输液杆回到病房。 我只有一个人了,没有人可以照顾我,但是,我可以照顾我自己。我会健健康康的活着,帮崔娜一起养大孩子。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跑到医院门口买了个豆浆包子,自己吃了。回来输液。 休息了两天,我缓过神来才打开手机看了。 没有未接,只有满满的短信。都是公司里的同事,每个人每个分早中晚的给我发了信息,“素素姐,咱们不需要男人,余生我们爱你。” “素素姐,快点回来,带我们成神致富奔小康。” 我很感动,但是我却无法自控地把电话拨给了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的林靳川。没有人接,我不甘心,又打了一个,还是没有人接。 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的要命,像刚春心萌动的少女,还在执着着一个男人的回望。 我刚要放下手机,却接到陆晓的电话,他问我还会不会起诉蒂娜。我很无语,他已经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在为蒂娜担心。不过也说明,他真的爱着蒂娜。 所有女人都能得到男人的爱情,唯独我没有。 我一心爱着陆晓的时候,他爱上了蒂娜;当我对林靳川动了心的时候,他却把心留在了旧爱的身上。 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的身份,我都得不到爱。 真特么悲催! 打点滴的时候张兰又来了,问我考虑得怎么样。 我答应了,她有些意外我这么爽快。 “你,想要多少?”她问。 “我一分不要。”我淡道,“如果不是你拿毁我名誉威胁我,如果不是我在意公司的声誉,你就是把陆晓的家底都倒给我,我也不可能会撤诉。” 张兰达到目的,语气了软了下来,“素素,我也不是不可怜你。你知道,我就陆晓一个儿子。将来还指着他给我养老呢。虽然以前我们是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也算是两清了,你也别再追着陆晓不放了。” “离婚一年,重新缠上我的那个人是他,害我父亲心梗的人是他,气死我爸间接害死我妈的人是他。桩桩件件,人命关天。你以为就他名誉扫地就能两清得了么?如果不是因为崔娜,我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张兰被我吓了一跳,梗着脖子道,“总之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 然后逃也似的走了。 我呼了一口气,刚刚说的那些话立刻让我想到过往,我一时气急攻心,眼前一阵阵发晕。 她一走,我就瘫下来了,整个就是外强中干的。 连着输了三天液体,第四天起床后我明显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体不那么虚了,但是医生建议我再输液一天。 我同意了,coco已经熟悉采访流程,上门到公司录制的一些片子都可以独立做下来。 上午刚输完液,我就收到coco的信息说公司出事了。下午就来找我。 coco其实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他说得这么十万火急,肯定是大事。 我立刻去找护士台找我的护士,她没在,我开始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 医院简直就是一个人世间的整体缩放。 里面悲欢离合,应有尽有。 第六十四章 公司危机 找到最后,我都没有找到我的值班护士,反而找到了林靳川。 顶楼的特护病房里,阳光和气息都比普通病房要清新。 林靳川半倚在沙发上休息。 正午的阳光猛烈刺眼,我的眼睛生疼。 我站在窗前往里看,里面一副别样的风景,印雪娇柔柔地倚在床痴迷地看着他,也率先看到我的存在。 然而她却假装没有看见,叫了一声,“靳川。” 林靳川抬头她,后脑勺背对着我,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低沉,“怎么了?” “靳川,现在,我孩子没有了,下个月,你还会跟我办婚礼吗?”印雪双眸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那满心的期待跟我的应该一样。 她期待会,我期待不会。 然而林靳川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道,“先养好身体吧。” 我没想到她竟然是流产了,我心里堵的慌。想要走,可是两只脚却重得像灌了铅。 她的声音很温柔,“陆晓的仇你也报了,素素那边你要怎么处理?你,没有爱上她对不对。要不然这几天她住在楼下,你也不会不管不问。是不是?” 我满心苍凉,不管她这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但都是不争的事实。而林靳川也没有开口做任何辩解。 “素素姐,原来你在这啊。害我找半天。”身后传来coco气喘吁吁的声音。 我终于有离开的借口,转身走向coco,“我找值班护士办出院,没想到。” “护士还在找你。”coco支着膝盖狂喘气,“我去,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没拿消失有多可怕。我以为你会想不开。” “我怎么可能那么脆弱。”我笑着,“走吧,办了出院,就回公司吧。” “你的身体没事么?” “没事。” “素素!”身后传来那样熟悉死了的男低音,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他时,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林总,这么巧。” 我拍了拍coco,指着林靳川道,“上次咱们没拍上的马克林。” coco立刻兴奋起来,“哇,这么年轻啊。我以为怎么也眼潘麒麟差不多大呢。” 我冲林靳川笑笑,“九零后的孩子比较耿直,不要介意。” 林靳川看着我正要说什么,一只手已圈住了他的手臂,印雪软软地偎在他身上,冲我笑,“素素,你好点没有?” coco指着印雪问,“这位是?” “林总的爱人。”我冲印雪笑笑,“我已经好多了,现在办公院。”冲林靳川点了点头,“再见。” 身后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我的脚步机械而稳定,我只是想保持着我最后的姿态。 从小到大我最疯狂最崩溃的一次就是流掉孩子前在医院的最后挣扎,平时,我都很谨记着妈妈教育我的“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必须从容不迫。再穷,再落魄,你都要保持着该有的姿态。” 这也是妈妈的姿态,在我们家最穷最落魄的时候,我妈都在从容不迫地料理着我爸。 人,只要谁都不在乎了,就谁也伤害不到你。可是偏偏我在乎上了不该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个人推着输液杆去食堂吃饭一个人来回的,不,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看。 回到公司我开始很忙碌,coco说的情况,其实我住院这几天都想到了。 有一部分交了订金的客户因为这次事件退款了。 我查了一下基本都是男性客户,恐怕是因为觉得我紧抓着前任不放太过恶毒。 跟我预想的一样,我稳住大家,“安排退款,办公室继续找。很快就会有新方案,新客户。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争取在新方案出来搬家。” 陆晓专访事件出来后,网络风评其实两向。一部分网友认为我应该放开过去过来未来,执着过去不放还一门心思要弄死前夫太恶毒;另一部分则认为我这样做非常正确,甚至说对付渣男应该更狠。 毫无疑问,前一部分是大多男人,后一部分大多女人。 我直接开了新专栏专门做业界知名女性。我把自己的经历隐去姓名直接po到网上做了一个现代女性因婚姻而失去自我价值的悲惨命运,并呼吁所有因为家庭而失去自我的女性重新翻找自己的理想。 文章并没有发在我的个人微博上,而是放在我们官网上,一时间官司网访问量差点引发服务器崩溃。 潘娟看着卡死的网页哭丧着脸,“素素,现在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还得重新弄一下服务器啊。” “恩,等我们搬了办公室,把服务器一起搬过去。。业务量怎么样?”我问。 “就这个才着急。”潘娟说,“很多人打电话来说我们网络太卡了。” 我手指敲了敲桌面,淡道,“先停一天,在官方微博上就说我们服务器遭到攻击。在招聘列表里加一个技术,然后加紧时间找办公室。” “好。” 潘娟走了,coco凑过来,“素素姐,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个老狐狸了。” 我一头雾水,“哪有?” “还没有。现在对外宣布服务器遭到攻击,谁最可疑,还不是那个渣男。”coco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一石二鸟。” 其实我最初的时候只是想找个借口,拖出一天的时间修服务器,但是coco的分析确实有道理。 不过我一点都不在意陆晓被猜忌。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我们火急火燎的搬了办公室,好在我们本来就没几个人没什么家当,除了一人一台电话,一人一张桌椅也就财务室几个柜子和保险箱,一个周末就全搬完了。 新公司略偏,在传媒大学文化园里,但气氛跟我们很合,主要年租金是现在的十分之一,结余部分用来招新人给大家发奖金,皆大欢喜。 搬了新地方,我立刻拍了照给崔娜发过去,告诉她我们搬家了,等她回来别找不到路。 崔娜走了快一个月了,手机不通,信息不回,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活着,因为她还有一个孩子。 新办公室很大,新来的小技术要了单独一间放服务器。布置了一间做录制访问室,渐渐驱向专业。 第六十五章 再次相遇 我的方案开始有了结果,越来越多的女企业家上门拜访,并预订采访时间。 有些是真的想唤醒妇女自我价值意识的,也有些是过来蹭我这点热度的。 但是无论哪样都好,公司的业务再次启动。 搬家后第一个周末,我带大家团建,coco给我们找了个很奢华的地方,据说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我们一群人到了包间,我看着其实也跟ktv没什么两样,特别是上了个厕所回来,我就找不回房间了。包间是coco订的我没有门牌信息,打电话信息都不回一样。估计是玩嗨了。 我只好一间一间地找,然后不停地说对不起。 直到走到另一个看起来很像的房间时,我愣住了。 挺大的包间里,灯光昏暗。跟我们包间不同,里面坐满了丰胸大长腿的女人,而在那群女人堆里,我看到了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半个月不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帅,左右两边都坐着女人,他在抽烟,一个个白圈圈挡住他的脸,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立刻退开一步,要把门关上,“对不起,走错地方。” 我身体刚刚往后退去,脖子就被人卡住了,拽着往里一甩,使劲地被人摇晃着,“伊素素,你终于出现了。把我的崔娜还给我,把我的崔娜还给我。” 我这才看到原来现场还有莫子涛还有慕云。 我的脖子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卡得生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靳川几步走到我面前,抬腿就给了莫子帮一脚,骂了句,“妈蛋!” 莫子涛被踹飞在地上,手抚着小腹蜷缩在地上。 我吓得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林靳川,指着莫子涛,“你,你……” 慕云已经把莫子涛扶了起来坐回沙发上,对林靳川挥手,“先走吧。” 莫子涛瘫坐在沙发指着林靳川手指发抖,“我操你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崔娜怀孕了,她还让怂恿崔娜离开。我特么现在妻离子散,你特么还打我。” 林靳川的声音很冷,“莫子涛,你够了,有本事你就把自己老婆孩子找回来,别跟疯子的在这丢人。” “疯子似?我操,你特么知道印雪怀孕的时候还不是跟疯子似的要找那孙子拼命。找不到那王八蛋自己要给人当便宜爹。你特么就不是疯子。” 我立刻抽了抽手,想从他的掌心脱离开来。他看了我一眼,反而拽得更紧,回头对莫子涛说,“你他妈闭嘴。” 莫子涛捂着肚子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因为痛,“怎么,还不让说了。你他妈自己心里清楚,当时找到伊素素就是因为她以前是陆晓的女人。陆晓间接害死了你弟弟,想借伊素素的手报复陆晓。别特么当我们不知道。” 我的手在他掌心抖得厉害,通体冰凉。 原来有些事不是逃避就是不曾发生过,所有的一切被揭开时,心里的伤口狰狞的厉害。 我看着莫子涛,上前一步,对他说,“莫子涛,没有人能弄丢崔娜,除了你。说实话我真的特别看不上你现在这样,你凭什么让崔娜那么爱你。因为内膜厚,不容易怀孕,她坚持去刮宫;因为宫寒她喝中药做针灸,银针擦了一身。为了给你生孩子,明知道你晚上出来玩,可是她还是坚持去做治疗。可是她给你怀上孩子,你给她的是什么,是别人女人顶着大肚找上门,让她跟你分手。” “我告诉你崔娜现在在哪里,她在西藏,她说她要去给孩子祈福,求菩萨给她的孩子勇气,可以勇敢的面对没有爸爸的童年,面对没有爸爸的人生。她当然可以跟那个女人争,可是那个女人也怀着你的孩子。肚子也是一条命。我特么真希望你从此太监。妈的!” “别,别走。”莫子涛突然站起身叫住了我。他踉跄的身子,突然栽倒在茶几上。 桌上的酒瓶顿时酒了一地,碎片四溅。 林靳川一下子抱着我转了半圈才放下,他半抱半拖着我往外走,“走。” 莫子涛大着舌头在后面喊,“别,别走。你还没告诉我崔在西藏哪呢。” 走出门外,我挣开林靳川的手,“我同事还在,我回去了。发” 他突然“嘶”了一声,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脚踝在流血。可能就刚刚被玻璃碎片溅到了。 他刚刚抱着我,就是因为这个…… “我们去医院。”我挽着他的胳膊往楼下走,问,“车停哪了?” “停车场。” 他把钥匙给了我。 我就近导航了一家医院,把他扶下车,“小心点。” 他躲了一下,笑着,“我能走。” 看他还要坚持挂号,我笑道,“林总真是见外,我都过来了。你在这等我,我去挂号。” 他看着我,声音低沉,“都叫我林总了,能不见外么。” 我一愣,心里一阵发堵。 不叫林总叫什么。 “那你只自己挂去吧,我等你。” “没良心的东西,为什么不叫我名字了。”他的手很亲昵地摸着我的脸。 我挥开他的手,“你不去我就去了。” 他突然松了手,“你去。” 他包扎好伤口出来,还是我开车送,我问他,“去哪里?” “回别墅。” 我就沿着导航往别墅开,中间coco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掉马桶里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告诉我先走了,然后电话那边传来齐齐的起哄起,“素素总是不是遇到遇哥,要带回家过夜……” 因为在开车,我开了免提。 挂了电话林靳川的声音带着笑,“过得不错。” “嗯。”我低低应了。 “可是为什么瘦了。”他的手没有预兆地覆在我瘦骨嶙峋的手上。 我的手在握着方向盘,不敢乱动。只好随意地敷衍,“压力大。” 可能确实是压力大,从出院到现在,我几乎吃什么拉什么,肠道十分通畅,吃完必然上厕所,而且伴着腹泻的症状。 “是不是觉得老子坏透了。”他点了烟,手仍然放在我的手上,声音很低。 “你很好。”我说,“你帮了我很多。谢谢你。”我看着车前方,“陆晓的事,我做到这里可以了。我不想真要别人的命。如果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配合。” 第六十六章 不结婚了 “下个月,我不结婚了。”他突然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 我却突然握不稳方向盘,车子立刻往马路边上冲去,我吓得连忙踩了刹车。 车子在离人行道五厘米处停了下来。 我重重吐出口浊气,等回过神时却看见他戏谑的眼神,一时整个脸都着火了一样,烫得要命。 他一定看穿了我所有假装的淡定,我挺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转头看向窗外,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放在腿上,轻声说,“怎么不结了。” 我听得他轻笑了一声,“老子还真以为你不爱老子了。见天连个电话都没有,没良心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告诉他,不跟他联系是因为我害怕自己越陷越深,不去找他是因为怕看见他跟印雪出双入对。 我说了句,“怕你不方便。” 说完才反应过来那话里的酸味自己都受不了。 林靳川突然笑了,可以感觉到他整个好像都轻松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之前想要跟她结婚,也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会受到歧视。我以前在美国打黑工,她怀孕了,她瞒着我偷偷把孩子打掉了。素素,印雪以前很单纯,很美好。后来她父亲去世接手了公司自己一个人打拼。我其实也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在遇到你后才因为工作关系重新接触上的。她的心思我不是知道,但是素素,我以前亏欠过她。我挺想还的。” 我不想听他过去的故事,重新发动了引擎。 我送到他到别墅,要走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个点这里可没有车下去。” 我看着他,“借你一台车。” “借车违观交规不知道么?” 不知道,他和莫子涛相互串着车开就不违法。 我瞪眼看他,“我们是合法夫妻,不算违法。” 他抬手圈住我的腰,下巴放在我肩上,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想和你睡。” 我身子一紧,脸立刻就红了。他嗤的一声就笑了,手指着我的脑袋,“老子想跟你睡就是单纯地想像睡,不是睡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当然是我的无敌智慧。”我赌气似地折了回来,“我去洗澡。” 他兜头给我扔过来一件衣服,我一看,是他的衬衣。应该是刚洗过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我洗完出来发现他已经坐在沙发上吹头发,光裸着上半身,只下半身裹了浴巾。露出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没有赘肉,却也不是肌肉横生的机械模样。 我擦着头走过去,“你家好几个浴室的么?” 他纠正我,“我们家。” 我没有说话,接过他手里的电吹风帮他吹头发。 他圈着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肚子上,像个孩子。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累。 因为要照顾流产的印雪,因为白天还要忙于工作。 我叹了口气,可能是不想有更多的负担,便道,“其实我并不太在意你利用我对付陆晓。” 电吹风的声音很大,他可能听不清楚,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 我没有重复,自顾自接着说,“换做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而且,我也做了。我不也算是利用了主持人对付陆晓么。她那一期算是白录了。而且,你一直都告诉我你不爱我,所以也算不上欺骗我的感情。倒是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帮我。所以,你不要觉得你欠我什么,你不欠我。。陆晓现在已经被德森开出董事会,遣退出局了。我也算帮了你,我们该算两清了。所以,对我不要有负担……” 手里的电吹风卡被关掉了,他一把将我扯进怀里,“老子对你从来就没有负担。你是我老婆,虽然……”他顿了顿,还是把那句话了出来,“我还没有爱上你,但是,喜欢睡你是真的。” 我一愣,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倒在他的身上,湿漉漉的头发全挂在他的腿上。 还不等我仔细看他的脸,一阵扑面而来的暖风堵住了我所有的话。 我其实也挺累的,这一阵为了不想他,不停不停的工作,加班,没事找事。 于是,我就在那温柔的暖风中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身体一沉,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好林靳川放大的俊脸,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干你!” 他的吻落了下来。 本来就还蒙圈的我就更蒙圈了,我下意识地抱住他,给予了极自然地回应。 就在我以为还有下一步的时候,他突然从我身上翻下来,躺在我身旁,极恶劣地来了一句,“睡觉。” 我没撩拨的有了感觉,他竟然要睡觉。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好久,我才压下体内那排山倒海的空寂感。轻轻说了声,“晚安。” 可能是因为他在身边,可能是因为他那一句不结婚了,我这一阵以来的失眠也突然被治愈了。我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睡得极沉,睡到快天亮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体很沉,一种破体而来的充实感让我不自觉发出了声音。 我睁开眼,看着林靳川微挑着唇角,眼底带着一抹自嘲,“操,没忍住。” 我不由分说抱着他的脑袋吻了下去,沉沉地喘着气,“林靳川。” 他不由分手说更深一步,我顶着身子迎接他。 他湿滑的舌落进我的口腔跟我的纠缠着。清晨情动,天边亮了一道光,落在林靳川英俊的脸上,我痴迷地看着他,任由他主了沉浮。 他坐在床边抽烟,我想起来洗澡被他扣住了肩膀压进了他怀里。 我的脑袋靠在他胸前,因为没有依托不停往下滑,最后很尴尬地停在他的腹部。我别扭地仰头看他,脸很烫,“我能不能去洗澡。” 虽然结过一次,虽然跟他做了几次,但是其实我都没有看过男人的特殊结构。更别说这样近距离接触。 他恐吓我,“再乱动就塞你嘴里了。” 我立刻用胳膊肘自己撑住了身体,用被子掩了掩他的身体,然后十分僵硬地靠在他怀里。 他笑骂着,“操,老子有那么见不得人么。” 他当然很见得人,但是,有些东西本来私密着就让他继续私密着吧。 第六十七章 不一样的慕云 第二天不用上班,林靳川却没有周末。 他去集团开会,我正准备回家,却接到王风达的电话,约我去一家咖啡馆见面,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蒂娜的事。 我本来还在想王风达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到了咖啡厅我才知道,原来是陆晓给的,蒂娜也在。 一直都知道王风达扶着陆晓起家的,但他们两个一起出现我还是第一次。 我们在靠角落的卡坐坐了,我坐在他们对面,双手交握,直接道,“有话直说吧。” 王风达盯着我看了一眼,眼里带着不屑,“没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你竟然能到做这种程度。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淡淡地扫了陆晓一眼,“我不是生来就给人洗衣服做饭。陆总应该最知道,四年前我的薪水就比他高。只不过洗了两年衣服,我自己也忘了自己还有混饭吃的本事。难怪被人小看了。” 职场上混至紧要一点,装逼。 谦虚当然是要的,但是要看人。有些人你越谦虚人家以为你真不行,所以该装逼时千万不能露怯。 王风华有些责怪地看了陆晓一眼,可能他们觉得如果之前对我小心着点,这会也不会摔得这么惨。 陆晓被看得心虚,转头问我,“多少钱买你不告蒂娜。” 我看着他笑,“你妈应该告诉过你我现在赚得比你多。不告你是有条件。”我看向蒂娜,“告诉我,不告她是什么条件?” 王风达直接开价,“五百万。” 我笑了,“这么多。” 王风达得意地看着我,“你要是嫌少还可以再加。”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给你六百万,让她在我爸妈面前以死谢罪。不够,我可以再加。” 王风达脸色一沉,没有说话。蒂娜害怕地拉着王风达的手,“怎么样?” 陆晓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先走。我跟她谈。” 他跟我谈?他哪里来的自信让我会听他的。 他们两走后,陆晓低声说了句,“上次打你的事,很对不起。” “这事过去了,你妈给你摆平了。”我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既然撕破脸,也就不用留什么余地了。 他看着我道,“其实,你这又何必。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的气也该消了。你真人告起蒂娜也不一定能成。凡事都有要有真凭实据。” “你以为我是那种没有证据就敢告状的蠢货么?你以为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整你?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啊。我只能整整你出气。我要有真凭实据,你就害死我孩子这一条就够你坐半辈子的牢。”我漫不经心地说着狠毒地话,“现在我有真凭实据,我为什么不能告她。我爸爸妈妈死了,我家都没了。她只是坐牢而已,最多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个黄脸婆,命还在。可是我爸妈却再也不能活过来了。” “验毒报告只能在国家指定机构才能开。你住的私立医院,他们不可能会给你开的。” 陆晓在试探我。 我冷笑,“是。这还多亏了你跟林靳川有过节。他虽然利用我对付你,但是起码有他给我做后盾,有些我的能力办不到的事情他办起来就很轻松了。” “你的意思是林靳川帮你弄到的毒性报告?”他眯着眼睛问。 “不是他帮我弄到的。而是那天是他把我送去了医院,那个医生刚好是专家。”我看着他,“当然,细节什么的我就不需要跟你透漏了。” “你到底要多少?”可能确认了我真的有证据,他开始再次启动谈判游戏。 “多少都不卖。”我看着他,“心疼她的话你也认罪好了,跟她一起坐牢,在监狱里做一对夫妻。” “伊素素,你别太过分。我已经因为你一无所有了。”他气得重重锤了下桌子,面目狰狞起来。 我抬头看他,“你有妈,有别墅,有女朋友,有小舅子……我才是那个因为你们而一无所有的人。收你你那可怜的话。” “伊素素,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我警告你,以后走路上小心着点。”陆晓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气得发抖,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伤害了一个家庭,没有意识到他们害死的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心里,我的父母,我的孩子都那样微不足道,只有他们的人生才是最至高无上的。 凭什么,到现在,他们还可以这样嚣张! 我双手紧紧握拳,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定! “为什么不向律师求助?” 桌子上被敲了两声,我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落在我对面。 “慕云?”我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今天跟以往我看到的样子格外不同,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衣,领带。铂金领带夹,带毛袖扣,上上下下十分讲究。 我十分不确定地看向他,“是慕云吗?” 他在我对面坐下,十分痞气地勾了勾唇,那抹坏笑倒是跟平时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我简直惊讶地眼睛都要掉下来,“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太惊讶了。平时太像个坏人了,现在看起来却像个精英。 他冲我笑笑,“我叫慕云没错,同时也叫杰森。”他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jason慕? 我再次惊讶了,捂着嘴看着他,“你就是那个痞子律师慕杰森?” 他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唔,是有新闻这么写过。” 我简直笑哭了,“我采访你的文案都写好了,还去你们律所找过你几次。你都没在。” “我坐你对面打牌的时候就想,你什么时候会知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他笑着,“然而还是要靠我自己说出来。” 我笑道,“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他坐下没几分钟就不安分了,脱了外套,扯开领带,松开了袖扣和领口。身上束缚一解,他整个人就歪倒在椅子上了,“川把你的案子交给我了。你竟然都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第六十八章 我知道是谁 慕云看了我一眼,“刚刚你根本不必要跟他们周旋,以后他们要是再找你,你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是你的律师,你的一切法律事务,我都会帮你处理。” 我指着他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有些难以适应的笑了。 他自己也笑了,“每次上庭就得这样,憋死。” 我笑道,“那怎么办,你还得帮我上庭。” “靳川给了我不少好处,憋死也要上啊。” 我渐渐从不适应中缓了回来,问他,“之前蒂娜收的律师函是你发的么?” “是。”他看了看表,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名片,“记好我电话,下次那帮孙子还找你,就打给我。” “好。”为了表示郑重,我当着他的面存了号,给他拨了过去,“这是我的电话。” 他亮了号,上面有我的名字,勾了勾唇,“我有你电话。哈哈。” 他的手机很快就进来了一个电话,他接了电话拿着皮包匆忙就走了。 我坐了一会,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视觉冲击力太大,我确实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神奇。因为我对慕云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副要杀人的模样。 没想到那样的人竟然就是杰森慕。 是都有一个慕,就像都有一个林一样。我不知道马克林就是林靳川,也猜不到杰森慕就是慕云。 马克,杰森都离我那么远,可是林靳川和慕云却又离我这么近。 等我准备买单的服务员说刚刚走的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 我猜是慕云,陆晓别说给我买单了,买毒药还差不多。 从咖啡厅出来,我去了趟公司把这一阵coco剪刀的片子看了。核对了外包字母组过来的字幕内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九点了。 四楼的灯仍然不好,我拿出手机照着楼梯,刚走到五楼门口就看到我家门竟然是开的。我想到咖啡厅里陆晓的警告,立刻奔下楼,然后在门口的保安停给林靳川打电话。 保安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躲在保安亭里声音有点抖。 “我在开会,有什么事吗?”林靳川的声音很公事公办。 “我家被人撬了。”我尽量让自己冷静。 电话那边传来几个严肃的声音,应该确实是在开会,听起来全部都是专有名词。 “你到门口的便利店等我,不要着急回去。”林靳川说完就挂了电话。 连再见都没有说。 我在便利店里买了点东西,然后站在门口等。 老板人很和气,平时我也常在这买东西,知道我在等人,还特意给我拿了张板凳。 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一声音传了壹,“素素,你在这里干麻。” 我抬头,见是慕云,立刻站了起来,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还是中午那一身打扮,只不过衬衣穿得更松垮了,西装和包都不在手上,我看店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迈巴赫,应该是他的。 他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居民楼,“接了起案子,过来了解情况。” 他走进店里买了包烟出来,自己拆了抽了。问我,“你在这里干麻?” 他们几个烟瘾都很大,好像一刻都离不了。林靳川这样,他这样,莫子涛也这样。 “我在等林靳川。”我说。 他轻笑着,“放着你这么个宝贝还让你等,真不应该。”也不知道是没话找话还是怎么着,他说,“其实川对你挺上心的。那天子涛的话你别话心上。”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莫子涛说林靳川为了利用我接近我的话还是说林靳川对印雪上心的话。 突然一阵车门被甩上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回过头,看到林靳川一步步向我走来,穿着上午出门时的白衬衣黑西裤,夜色下挺拔帅气的一塌糊涂。 他看了慕云一眼,淡淡地问,“你怎么在这?” 慕云手随意地搭在他肩上,痞痞地笑着,“想我了没。” “不是说要出去么?怎么没走?” “突然开庭,不走了。”慕云耸耸肩。 “来了就一起吧。”林靳川指了指我,“她家被人非法闯入了,去看看。” 慕云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回了我家。 林靳川牵着我的手,慕云走在一边。到了四楼林靳川直接把我推到身后,自己先上去了。 等他开了灯,我进去一看,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家里就像土匪刚刚来过一样,满目苍夷。特别是我挂在墙上的我爸爸妈妈的遗相被从墙上摘了下来,相片还从相框里扯了出来。 我立刻把照片拿在手里,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我知道是谁。” “谁?”他们两几乎同时问。 “陆晓他们几个,他们肯定是来找那张验毒报告的。”我面色发冷。 慕云是专家,他让我们退回门外,然后打电话报了警,很快就有人过来做现场堪察,拍照什么的。 等他们弄完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林靳川没有吃饭晚饭,我也没有。 我们三人坐在大排档下吃宵夜。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 慕云问,“下月婚礼还办不办了啊。不办得通知取消啊。” “唔,你帮我发通知就好了。”林靳川漫不经心地说着。 慕云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笑道,“要不就别发通知了,直接你两的办了得了。” 林靳川没有接话,我连忙道,“别,我不想要。” 上菜了,后来的聊天气氛也轻松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他们不打牌的时候聊天,挺新奇的。 慕云说,“那天你给靳川做的珍珠号能不能给我也做一个。我瞧着挺好看的。” 我说好。林靳川立刻打断,“不好,自己买去。” 慕云似乎是故意的,“下个月我生日,给我也拉一个生日快乐。” “拉成那样你也敢听。”林靳川吐槽我。 我狠狠白他,“那也是你逼我的。” 林靳川突然当着慕云的面亲了一下我的脸,极为宠溺的模样,“你拉成鬼哭老子都爱听。” 说完他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慕云跟林靳川竟然是同中同学,是亲眼见证了林靳川和印雪爱情的那个人。说实话,其实我理智的不太想知道他们以前的故事。可是架不住这一瞬间的气氛上空寂,我还是问了林靳川和印雪的爱情。 第六十九章 斩断过往 我笑弯了眼眸问,“林靳川同学上高中的时候也这么帅么?” 慕云整个人歪歪地挂在椅子上,抽着烟,十分痞气地说,“我们一直都说他当初就是靠那张脸勾住了印雪的魂。” 他说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不想知道林靳川的过去,哪怕是以八卦的心态。 我就是这样一个妒妇,妒忌印雪出现在我所不知道的林靳川的过往里。 慕云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心里突然有点堵,喝了口水掩饰了,一抬眸刚好看见林靳川远远走了过来。 昏暗的灯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朦朦胧胧地显得格外温柔。 走近了,他站我勾了勾唇。湿哒哒地手就直接摸在我的头上,“聊什么呢?” “我们能有什么好聊的。”慕云平时说话有种说不出来的冲气,他站起身,“走吧,明天还去你公司一趟。” 林靳川抓着我的手直接说,“走!” 家里被翻成那样,我自然无处可去。 晚上我住回林靳川的山顶别墅。 洗完澡我还是穿着他的衬衣,他比我高中二十几厘米,长长的衬衣像裙子遮住我的腿。有过之前的经验,我直接在浴室吹好了头发再出去。 然而,林靳川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裹着浴巾湿漉漉地坐在沙发等我。 我正失落,鼻尖涌进一股烟味,一回头,就看见他衣着整齐地站在窗前抽烟。缭绕的烟雾将他笼罩其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的味道。 我犹豫了一下正要走过去,他就转过身看到了我,招了招手,“过来。” 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像召唤小狗一样叫我过去。我不想老被他控制着,站在原地看着他,“你过来。” 他真的就过来,路过茶几前顺便把烟掐在了烟灰缸里。 他走到我面前,双手圈住我的腰,我们两人的腰腹瞬间紧紧地贴在一起。他滚烫的肌肤隔着衬衣的布料漏进我刚刚洗完澡冰凉凉的身上。 他垂头看着我,当顶过来的男性气息猛地笼住了我整个脑袋,顿时头皮阵阵发麻,脸有些发烫。我还是不太习惯跟他之间这种极暧昧的气氛。 他很懂得调和我的状态,手温柔地抚慰我的发顶,手指穿过发丝拢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垂头吻住了我。 我立刻闭上眼睛,逃避了正面着他,然后本能的踮起脚尖回吻他。 我对他有种渴望,身体上的和精神上的。 很快他的气息急促起来,吻得越来越急,揽在腰间的手不再安抚,缓缓滑进衬衣下摆。 我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他饱含着情欲的望着我的眸子,然后闭上眼,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很快我就被他凌空抱了起来,身体重重掉在床上,不等我翻身起来,他已经扑过来,唇角带着一抹妖娆冶人的笑意,“操,睡你上瘾了!” 这话在这种时候说特别想像添火的柴,我整个人烘地一下就着了。 那一夜他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地要着,我由原来的迎合渐渐地变得无所适从。到最后哭着推他。 他的留海凌乱地垂在额前,发稍滴着水。一只手紧紧地扣着我的手,一只手掐在我腰上,声音里带着愉到极致时的隐忍,低低地叫着我的名字,“素素,素素!” 我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然后拼命地吻住了他的唇。 都说男人在某种时刻叫的那个名字就是他喜欢的人。这一刻,我宁愿愚昧的相信他的心里有我。 第二天我去公司,现在公司有十个人了,起码不用两个人担一个职务。但是每个人都具备讲解业务的能力,这是我对他们的要求。 工资涨了,人员充足,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我把公司的情况发给了崔娜,把新员工每个人的简历和在公司上班的工作照都发给了她。我希望她回到公司就能认出哪些是她的新员工。 下午的时候林靳川的助理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公司董事会有意向投资我们公司,希望我能过去一趟面谈一下意向。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晚上给林靳川打电话时他在开会,那个时候我隐隐听到什么投资回报。难道说他加班开会就为了投资我们公司么? 我当时说不什么感觉,放下电话立刻打车去了林靳川的公司。 到的时候林靳川刚刚从会议室过来,我看到他穿过人群向我走来,冲我笑,“来的刚好。” 旁若无人地拉着我的手往办公室走去,他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我们两都愣住了。 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慕云挎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印雪风姿万千地坐办公桌后的旋转椅上。 见我们进来,印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踩着高踩鞋走到我们面前。不,准备地说是走到林靳川的面前。 她永远都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名牌套装,项链耳环永远配对。 十足的名媛范儿。 “素素,别紧张,我今天是来谈工作的。”印雪的手交握在身前。 我看向林靳川,见他眉头轻蹙,心底难免有些苦涩。 果然在他的心里,印雪还是随时能影响到他的人。 印雪看着我就像一个大姐姐在看一个小朋友,那姿态极为慈祥,语气也温和,“素素,我想过。之前是我太执着靳川,其实我们那段往事过去太久了。是因为突然见到他突然涌出很多过去的美好,让我舍不得放下。是我的错,我太执着过去了。靳川有喜欢的女人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抓着他不放了。”看向林靳川笑道,“这下可以安心谈工作了么?” 不得不说印雪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太好了。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斩断过去的话语,只要心里还有牵绊人的都会心痛。 果然林靳川握住的手瞬间紧了紧,可是他并没有意识到。我所有的手指都被挤在他的掌心,有些疼。 我用力挣了挣,松开了林靳川的手,看着他们道,“那你们谈,我先回去。” 第七十章 莫名的怒气 我再不走就显得小家子气了,而且,我知道林靳川此时的心不在我的身上。 正在这时,挎沙发上抽烟的慕云突然站了起来,“别啊,你不是也过来谈工作的么,我也是。这不排队呢么,咱先出去逛逛。” 他大步向我走来,我的手腕突然被他握住,身体已经被他扯着往外走去,很快就来到了走廊上。 慕云的车停在楼下,今天是一辆妖娆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他叼着着烟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十分痞气地冲我歪了歪脑袋,“上车,哥哥带你兜风。” 我噗嗤笑了,“我可能比你还大上几岁呢。” 说着话我也就上车。 慕云把车开的很慢,明明是跑车,身边的电动车一辆辆的过去。 我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他是想拖延时间。 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风吹过的脸,确实挺舒服的,入秋了,天气微凉。 “靳川和印雪的事,你不用多想。靳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确是个好男人,你不用担心他会背着你干什么。”慕云突然开口说。 我转头看他,问,“你对我和林靳川的事知道多少?” 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抽了口烟,吐出的白烟很快被风吹散。 “差不多都清楚点,我们几个没有什么秘密。” 我笑了,弯着眸子看他,“既然都知道,那你应该比我明白,我没有什么资格担心他会背着我做什么。不是么?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 他看着她,直接爆了粗口,“屁!你们都扯证还不是真正的夫妻,那什么是真正的夫妻?!老子是律师,只认法律文件。” 我笑了,“林靳川不是律师,我也不是。我们……只讲心。” 他又操了一声,直接把烟头弹到窗外。歪着嘴痞痞地笑着,“那你的心呢?爱上他了?” “是啊,差点就爱上了。” “差点?那可真遗憾。” 我有些自嘲,“你信不信我曾经跟他告白过,然后……被拒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说出那种肉麻话,我自己都有点过不去,结果还被拒绝了。” “靳川那个人,他把喜欢和爱分得很清楚。现在他不爱你,不代表以后不会。” 我突然来了兴致,“他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唔!”慕云好像在回忆,“很疯狂。他为了印雪偷渡出国,留在美国打黑工,每天晚上偷偷去看她。但是,就在他那样一无所有的条件下,印雪还是偷偷跟他在一起了。靳川后来弄了个移民公司,生意挺火的,当时他们准备结婚来的。在结婚前一个月公司被人搞掉了,靳川不想结婚了,印雪就瞒着他把孩子打掉了并提出了分手。靳川知道后整个人跟疯了一样,那几年他过得很不容易。印雪也不容易,听说那两年她爸死了,她自己接手了公司。” 不知道是他不太会讲故事还是不愿意讲得很详细,只是笼统地说了个大概。 但是其实这就够了,我能够想像当初年轻美貌的女学生和一无所有的偷渡客的爱情故事。美好又狼狈。 林靳川确实是会为爱情奋不顾身的人。如果不是慕云说起这些,我怎么也想像不到现在这样冷静理智地告诉我“素素,我还不爱你”的人是同一个人。 说到底,确实是不爱。 难怪他说他挺想还的,那个时候印雪给他的正如他所说的一样,都是美好而纯粹的。 相比我们之间的利用关系,他们之间确实美好了很多。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难道林靳川会那样怀恋印雪,确实很不容易啊。” 我真的很羡慕印雪,在最纯真的年纪给出最美好的一切后被那个人记住了。我的初恋,初婚,哪一次不是给的干净而纯粹,然而得到的又是什么?是最后扭曲的警告。 “他跟你他怀恋印雪?”慕云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点点头,“唔。” 我因为要上厕所,所以我们在一条小路的公厕边停了车。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在跟路边的一个老大爷买水,老大爷很干瘪,手不停的哆嗦,我的位置能听到他说着,“等一下啊,我找你钱啊,找你钱。” 然后拉腰包的手一直在哆嗦,慕云笑了笑,“得了,您别找了。” 他直接拿了两瓶水直起身,回头看见我紧走了几步把水递给我,“矿泉水,健康。” 我接过水,看着他手里的夹着的烟道,“抽烟就很不健康。” “这是两码事。” 这两次接触下来我发现慕云痞气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很阳光的心。也许这也是他当律师的原因吧。不管怎么爱玩,心里总有正义。 我们一起往车子停靠的地方走,他说,“你家被撬这事,我已经催过很多次了。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的,现场有很多指纹,现在还没有嫌疑人,所以目标很难锁定。我估计有人指使,你不要太着急,只要抓住一个就能顺藤摸瓜,全抓出来。” “谢谢你了。”我笑着。 “谢是用说的么?” 这话听起来很熟悉。我后来想起来,是我第一次见到林靳川的时候,他也这样说过。 “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改天我路过你公司给你打电话,必须不难推辞。”他说。 我立刻答应,学着他的话,“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必须不会推辞。”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不是挺可爱的么,平时没事老绷着脸做什么。” 我说,“谢谢,用可爱形容我这样的大婶可不合适。” “美女!”他纠正。 回到mk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顶楼的办公室都关了灯。 我们走到林靳川的办公室,慕云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 “他们可能走了,要不我们走吧。”我说。 “别介,我包还在他办公室里呢。我去拿。”他说着,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窗外城市的夜灯落了进来,我看到林靳川坐在办公桌前,印雪已经不在了。 他身子倚在老板椅上,一动也不动,就连我们进去他都没有反应。 “发什么呆呢?”慕云拍了他一下。 林靳川却直接看向我问,语气有点冲,问,“你们去哪了?” 第七十一章 仍然不爱 我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倒是慕云十分淡定从容。 “出去溜了一圈。”慕云说着话,让我替他倒杯水,自己大爷款款地拉了把椅子在林靳川的面前坐下了。 我倒了水递给他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了他的,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而他竟然也正看向我,一时间眼神交汇,情况莫名。 “慕云,今晚我和素素还有事,改天再一起吃饭。”林靳川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很着急的样子,“来不急了。” 他直接拉着我就走,把慕云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 “我们还有什么事?留他一个人不好吧?”我说。本来是他把我叫过来谈工作的,就算是要接着谈也可以在办公室里谈啊。 林靳川一路把我拽到停车场塞进车里,发动引擎离开。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他脸色紧绷着,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 他的车速也很快,我都觉得头晕了。 车子停要山顶别墅下的一个弯道上,我立刻趴在车窗上对着外面大喘气。 这时候天色全黑了,四周慌无人烟。 我平衡了气息才转头问他,“是什么急事?” 我想这急事或者跟陆晓有关,但绝对不会是跟工作有关,不然他也不会带我回别墅。 “没事。” “没事你还那慕云一个人留那。我还以为陆晓又弄出什么事了。”我松了口气,自从家里被人进去过后。说实话我对陆晓那几个人多了十分的警惕感。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紧张他?”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凶猛弄得莫名其妙。 “我紧张他干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我别过头去,“反正他又不是我朋友,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啊,明明是他对印雪余情未了,现在还弄得好像我跟慕云有什么一样。 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这句话哪里哪个词让他高兴了,林靳川突然她捏住了我的下巴,将脸转向他的方向。 我的视线直视他,那原本潜藏着怒意的眸子暗带了一抹笑意。然后他就那样毫不预兆地扑了过来,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了我的衬衣领扣。 转眼间车灯灭了,车内一片漆黑。 “林靳川,你,干什么?”我身体硬得跟僵尸一样,声音有点抖。 说实话我要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就白活了这么些年,可是在车上啊,我顶多也就在电影上看过。 暗淡的月光透进来,照在林靳川带了抹邪笑的唇角,十分妖娆魅惑,像小说里魅性十足的男妖。 他看着我,手指动作没停,衣扣不断松开,直到他的手指将身后的小扣解开,我和他都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咙,却谁都没有说话。 我的后脑勺猛地被扣住,他的额头抵住我的,炙热的手掌在我的身上游走,我有点紧张有点抖。 当了这么多年的良家妇女,在这种荒郊野外做这种不堪言语的事情,跟小时候偷用妈妈的化妆品颇有点相似,紧张而刺激。 我们额头顶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唇齿间的气息相互纠缠交替。他的亲吻自我的眉宇间开始一路蜿蜒向下,眼睛,鼻梁,脸颊,唇,脖颈,锁骨,胸线…… 他刺激着我最原始的感观,拭去了我所有的紧张和僵硬,只剩下本能的迎合。我勾着他的脖子一点点地回应他的。 他粗鲁又迫切地将我抱坐在他的身上,姿势十分豪放,我只能本能的圈着他,感受着他在我身体的速度。 “林靳川。”我的声音绵软无力,毫无疑问地带着在状态的欲色。 他咬着我的唇,身下动作没停,声音带着抑制的闷哼,“老子在。” “我爱上你了怎么办?”我用仅有的理智问。这句话我在他的娱乐城曾经问过。那次他中途退离去了。我也因此再也不敢向他靠近。 他突然狠狠吻住了我,仿佛要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速度和力量却也在那一瞬间加重。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贯穿了。头无力地向后仰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我在从来不曾拥有过的高潮迭起的浪潮中我没有得到我仍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被他填满的身体却说不出的空虚失落。 他始终,爱的还是印雪。 黎明破晓,我和他坐在别墅外的大石头上看日出。山风吹来,我抱着膝盖坐着,身边坐着抽烟的他。 他的衬衣中系了两颗扣子,十分不羁的露出大半胸膛,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线条,十分磊落性感。 “素素。”他揽住我的肩膀,亲吻着我的脸颊很温柔的模样。 可是我知道他此时想要的,是另一个人的陪伴。 我想以后,我还是离他远点,再远点。 “回去睡会。”他说。 我没有起身,指着山尖上那蛋黄一样的太阳说,“你看,好漂亮。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有太阳蛋这种叫法,真的很像耶。”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回头看他,看着他冲我温柔的笑着,那明媚的笑容挂在他英俊的脸上,一下子就夺走了我的呼吸。我想,我想我真的很爱他的。也因此才会那样心痛。 我站起身,冲他摊开手,“车钥匙给我,我去上班。” “昨晚没睡。”他看着我不悦的皱眉。 我无奈,“是啊,因为我老板离家出走。我可不得上点心。” 林靳川没有说什么,直接拉着我的手,“我送你。” 我抽回手,笑得很真心,心底却十分涩,“不用了,你好好睡一觉。前一阵为了照顾印雪也没怎么睡。” 他的手一僵,我心底更涩,笑容却越大,“呐,车钥匙给我吧。我要那辆大众的就好了。” 太昂贵的会太招摇。 林靳川没有说话,外面门却被砸得砰砰响。 门刚一打开的瞬间,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莫子涛向发疯似的直接冲我扑过来,十分精准地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把我老婆还给我,把我老婆还给我。告诉我崔娜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告诉我。” 第七十二章 和慕去吃饭 我本身有点低血糖,没吃早餐,被他晃得直想吐。 林靳川一把推开他,莫子涛跌倒在地上,也不起来了。他一只手搭在蜷起的膝盖上,低着头。眼睫毛上挂着一层水珠。孩子似的呢喃着,哭泣着,“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我的老婆我的孩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我真的受不住了。以前每次回家她都在,电话响两声就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我是爱玩,可是我只爱她一个,我不想失去她。一点都不想。” 我看着莫子涛这样,蹙了蹙眉,也有些不耐烦。爱一个人还可以在外面睡别的女人,爱一个人还能跟别的女人弄出孩子。这是什么爱?这是什么他妈难懂的爱。 我在他面前蹲下,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她在西藏,具体地址我不知道。如果你有心,处理好这边的一切去找她。她去为孩子求勇气,你就去忏悔。或者,你们还能在求佛的路上相遇。别特么做出一副恶心相博同情。你失去了什么了,凭什么弄得要死要活的?心痛的那个人是崔,被出轨的那个人是崔,失去爱情的那个人是崔,要一个人养大孩子的那个人是崔。你装什么情圣呢。我告诉你崔在西藏有多久了,你有这么多喝酒的时间整个拉萨都翻过来了。还好意思跑来跟我要人。你真特么配不上崔。知道她为了给你生孩子看过多少医生,求过多少人么?特么她整个北京城都翻过来了。” 这番放我说的极为诛心,为崔娜为我自己。 为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薄情人男人。 其实林靳川又何尝不是这种男人中的一种,唯一不同的是,我受过他的恩。可是他明明不爱我却仍然一次次的撩拨我,一次次帮助我。 我真的特别茫然,每一次当我试图疏远林靳川的时候他都会在必要时刻搭我一把手。让我欲罢不能。 我想我能淡出他的视线,和平退出,没有面红耳赤,没有刻薄的话语。就那样淡淡的,自然的疏远。因为我真的爱上他了,爱到,开不了口说再见。 莫子涛从地上爬起来,哭得泣不成声,“我错了,我错了,我找,我去找,我现在就去西藏。”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成年男人哭成这样,那么伤心那么凄凉那么伤痛欲绝悔不当初的模样。我想,他如果找到崔的话一定能好好在一起了吧。 我想如果他们结婚的话,一定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爱玩了吧。 我还是想崔娜的孩子有一个爸爸。 我杵在原地没有动,林靳川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看看他。” “好。” “今天哪都不许去,就在家睡觉。工作的事也不急这一天。” “别……我要回公司,你带我一程。” 林靳川换了衣服匆匆出门了,不管我怎么说就是不肯稍我一段。 我很无语,最后在他走后自己用叫车软件打了车去公司。因为路程太远没有人来,我让人打表来接。等到了公司结账的时候竟然花了我两百块,简直。 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我打开邮箱意外的收到电视台的来信。 那次陆晓事件后电视台就再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我以为对方有意跟我们解约。方案我做了十期的,他们不管要解约还是要合作我都可以。但是没想到他们坦然让我直接参与到制作中,不止是我们这边提供的人选我来制作,还参与到他们那边的人选。我简直有些意想不到。但是不管怎么对我和公司来说过都是好事。 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复了邮件,等同事们上班的时候我把这事跟他们说了。 会后我单独见了coco,问他有没有意愿去电视台。 他是一个很好的后期,在我这虽然不亏待他,便是毕竟不是大公司。 没想到coco立刻拒绝了,他说,“素素姐,我要走早就走了。以前公司不行的时候我都不走,现在公司起来了,你想赶我走啊?” 我拍拍他的肩,“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放心,公司现在做融资,将来一定会发展状大的。” coco的小兰花指戳着我,“讨厌,我还以为你要赶我走。” “哪能啊。怕你被人挖走。”我笑着。 中午我本来打算请大家吃个饭,没想到迎来了一位不束之客。 前台说有人找我,我还以为是客户,没想到竟然是慕云。 我笑了,“你怎么来了?” “路过。” “你给我打电话就好了啊,还特意上来一趟。” “怕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不在。”慕云穿得西装笔挺的,看起来是出来工作的。 整个人显得一身正气,站得也很直,没有歪歪扭扭的。 我一想到他脱了西装就变身的样子就想笑。 看了看手机时间,我说,“那就现在吧。也到饭点了。” 我跟前台打了个招呼,就跟慕云下了楼。 地址他定,我没想到竟然这么远。 是一家很普通的川菜馆,中午的时候人还很多,有些嘈杂。 我以为像他这样的公子哥该天天鲍鱼鱼翅的喂着,没想到竟然能吃得这么朴素。 我们找了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下,笑道,“你是不是怕我没钱请客,到时候还是让你买单?” 他笑着,“别小看人家,这可是上了京城十家必吃川菜名单的。别看店面不怎么样,东西很不错。” 店家送了一大铁壶的水,自己倒。茶杯里一下子全是碎碎的茶业沫。茶不是好茶,慕云大口灌了一口,看来是渴了。 “看来你来过,你来点菜吧。哪些好吃的,你知道。”我把菜单递给他。 “好。”慕云没有客气,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和一个汤,要了几瓶啤酒。 我的酒量虽然不好,但人品挺好的。所以当一瓶啤酒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你把公司弄得很不错啊。”他一边说一边将跟我的杯子碰了碰。 “我只是做我会的事。” “陆晓的案子,你能给我再说的详细点么?这对我以后工作有帮助。”他问。 第七十三章 我是你的律师 “好。”其实说的再细都无所谓,林靳川把我的事都跟他说的差不多了。我只是补充了些细节。 我说的很详细,从一年多前孩子没掉那一刻开始,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他。讲到我失去孩子,失去父母,因为贫穷遭到欺压和威逼,每一件事,说的都很详细。 他听完后眼神闪了闪,很是赞赏的模样,喝了口酒,“其实你最初的时候就不应该辞职,你的能力本身不应该困于家庭主妇。” 我低下头喝了口酒,淡道,“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也一定不会辞职。可是不会有如果。” 如果有如果,那我的父母也不会死。如果有如果,我的孩子也不会死。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突然拿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唇角痞着一抹笑意,“放安心,你这是我帮你。” 我笑了,“那当然,你可是传说中的痞子律师。” “你可以叫我阿云。” 哈?我觉得有点别扭,笑道,“我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人。” “我喜欢别人叫我阿云。靳川已经改不过来,你可以。叫我阿云,不然以后案子不尽力可不怨我。” 我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说实话,我真的不习惯叫人阿什么,奇怪的不得了。但是他这样说,我就又不好意思再推辞,只好叫了一声,“阿云。” 叫完我自己先鸡皮疙瘩起来了。他倒是挺受用,还点点头,“不错,挺好听。” 这种莫名其妙涌起来的小暧昧,让我有些失措,只借着喝酒掩去了尴尬。 门外突然一阵骚动,我抬头看去,竟然看到四婶的儿子强仔带了一群小混混进来了。 上次他在公司被coco叫保安架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他应该恨死我了,因为在看到我的下一秒,他就冲我走了过来,眼里带着阴毒的光。 “呦,这不是隔壁那家破鞋么。”强仔一眼扫向慕云,“呦,这是换了个新老板啊。你这不错啊。是不是换了个男人连办公室都换了?” 看样子他是去原来的办公室找过我,好在我们搬走了。他找我肯定不是好事。 饭店里的人很多,强仔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以饶有深意的眼光看了过来,连带着侮辱了慕云。 我不理他,反而看着慕云,说,“我其实比较喜欢安静,不如我们换一家?” 慕云看着痞痞地歪了歪嘴,“好。不过走之前总得做点什么。” 我对慕云其实并不太了解,所以并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慕云出手很快,一只手掐住强仔的腮帮子,一只手抓起桌上筷子筒里的一把筷子塞他此里。 我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呆若木鸡。慕云一把拉住我的手直接往外跑。强仔和他的朋友在后面死命地追。 “快跑。”慕云拉着我一直往停车的她位置跑。 我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地迈着步子往前跑。 他远远的开了车锁,到了就跳上车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强仔贴在了玻璃窗上的手。 慕云二话不说踩了油门,强仔立刻摔了下去。 我看着车后镜里强仔站在原地指着我们破口大骂的样子吁了一口气,“还好。” “好玩吧?”慕云的气息也不太平稳,说出来的话有些奇怪,但很有意思。 我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嗳,你现在酒驾啊,酒驾,你还是律师,你还打人……你,会不会被吊销执照?” 他突然笑了起来,“不会。” 开了差不多两条街,他估摸着强仔的人不会追上来了,才把车开进旁一家4s店,跟店员说保养直接所车扔下下了。 他打车送我回公司,其实我并不怀疑他会打人,我怀疑他这样的人为什么当律师。 我真的就问了,“你为什么会当律师?” 他看了我一眼,歪了歪嘴,“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为打架么?” “都差不多。”我有点随便,反正都差不多。 他松了松领带,“如果我说我第一次打架是因为靳川,当律师也是因为靳川,你会信么?” 我惊讶地合不拢嘴,声音都有点哆嗦了,“你,你,你喜欢他?” “哈哈哈……”他突然笑得前仰后合,等笑停了,认真地盯着我的脑袋看,“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脑子这么污。” 我有点脸红,如果不是因为有coco的存在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往这方面想。 他的身体因此就离得我近了几分,一只手放在后脑勺后,又开始有点挎了。 “那时候我们上高中。我家境比较好,但是家教很严,很少跟人争执。有一次放学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拦着要钱,靳川刚好路过。我们不同班,根本不认识。但他当时一块板砖飞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就是那样,混战。”他开始回忆,眼里带着奕奕神采。 “你们打群架然后就成了朋友,然后你就爱上了打架。”我接口道。 他顺手摸了摸我的头,“是这样没错。” 这种亲昵的感觉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但是我还是强装淡定。 “那怎么为他当律师的呢?” “我后来每天回家鼻青脸肿的,我家人让我断绝跟靳川来往,我不同意。他们同意了,条件是我必须考上政法大学,后来他们又以此逼我考律师执照。就是这样,我就成了律师。” “哇塞。”我听得两眼发光,简直可以说是感动。 “你们,真的,没有相爱过吗?”说真的coco的存在让我坚定地相信了男人之间的爱情。 他突然看了我一眼,“怎么,靳川的活怎么样没试过么?”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将军,顿时面红耳赤,淡定也装不下去了。涨红着脸看向窗外。 他可能看出我的尴尬,岔开了话题,“刚刚那人是谁?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都欺负,太没眼光了。” 我噗嗤一下笑了,“算是得罪过的人。” 我把四婶和强仔来米娜传媒的事说了一遍。 慕云还是那句话,“有任何情况打电话给我,我是你的律师。” 第七十四章 祸事临门 我道了谢。 这两年发生太多事,让我明白很多时候当别人跟你客气的时候,你只要认真的使用礼貌用语就好了,千万不能当真。 不管是林靳川和慕云,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当真。 不要真的把林靳川当爱人,不要真的把慕云当朋友。 “下午有重要的工作吗?”慕云问我。 “嗯。电视台的工作流程我不太清楚,回去看资料。”我把电视台邀约的事告诉他了。 “其实没必须这么辛苦,靳川的女人,只要会花钱就好了。”慕云流气的笑着,跟初见时一样。 我轻笑着,“你是知道实情的,这样说我真的无地自容。我对他来说就是颗棋子。陆晓的事现在应该还没有到他想到的结果。等到了结局,我们也完蛋了。” 慕云盯着我半天,突然来一句,“操,你还是别笑了。” 我其实心里挺难受的,他这样来一句,我顿时就有点尴尬。我转头看向窗外,沉默着。 车里传来一阵火机打响的声音,很快鼻尖都染满了尼古丁的味道。慕云突然开口,“靳川喜欢你,绝对不是你说的这样。别他么瞎想。” 我切开话题,“你呢?下午去哪里?” 话题转得极硬,却也更容易让人明白。 慕云没有再执着之前的话题,接口道,“我准备弄两个房子,一个投资公司一个律所。下午看房子。”他又抽了口烟,把烟灰弹向窗外,“我看你们公司最近很火,我想投资公司第一个项目投你们,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啊?我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林靳川的mk也有意向投资米娜,那样…… “怎么样?”在我犹豫的瞬间,慕云又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他,“林靳川的助理告诉我说,他们公司有意向投资我们……” “mk是大集团,我是小公司。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你,为什么要投我们?之前我找a轮的时候,被很多公司都拒了。”我疑惑地问。 慕云唇角歪了歪,露出十分痞气的笑意,跟他那正义凛然的打扮十分不搭,但是总体看起来却又十分协调。 他说,“现在米娜可是投行办的热闹,有公司甚至给你们估到了十亿。我这个小公司要是来就能投到你们公司,就可以在行业内一鸣惊人。不知道吧?靳川没跟你说么?” 我摇摇头,转过头去,“他可能还来不及吧。” 他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工作上有直接要接触的都十分公事公办的通过助理来传达。唯一会直接联系的就是关于陆晓的事。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主动找我总是因为对会陆晓的下一步动作。 到了公司楼下,我下车,说了再见,看着他搭车离去。 回到公司感觉一阵疲惫,突然觉得一个人过其实挺好的。只要工作,活着就好了,再也不会多想,在那个男人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那天以后,我好几天没有见到林靳川,倒是慕云还会打电话问问我关于投资的事想的怎么样。 其实,我一直有主意,如果林靳川确定不跟,我就会接受慕云的资金。因为慕云的老爹是德森金融的最大股东,我不怕他会出资金问题。 可是mk再也没有来过电话,我想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林靳川没有任何回复,我就答应慕云。 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突然接到陆晓的电话。他的语气很恶劣,态度很张狂。 “伊素素,你别得寸进尺!” 我本来以为我和陆晓的关系从此已经彻底结束,没想到他会突然打电话来,还是用这样的语气。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脑子里飞快地理着他这话的意思。 陆晓很快就接着说,“你非要做得那么绝,就别怪我以后下重手。” 我回过神来,冷冷地问,“什么事说清楚,别阴怪气的。” “今天早上,有个很有名的律师打电话给王风达,让他准备好打官司。”陆晓终于把话说明白了,“你为什么提交对蒂娜的诉讼?” 我一罚,不是我做的。因为我并没有什么毒性报告。那天在咖啡厅里我不过是在放狠话。 我冷笑,“她想毒死我,我为什么不能对她提起诉讼?你可真有意思。” 他冷哼一声,“你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么?” 我突然道,“你这么爱她,不如你站出来承认说那毒是你下的不就好了。” “神经病!” 我立刻啪地挂了电话,直接把他电话拉黑了。 刚挂了电话,房门就被敲响了,我下意识去开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四婶的儿子强仔。他的身后还跟着那天在餐厅见过的混混。 我吓了一跳,想也没想立刻就把门关上。 门缝里塞进了一根木棍,接着一股大力袭来,门被狠狠地撞开,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倒去,整个人倒重重倒在上。 还没等我爬起来,强仔就带走进来,带着几个人在房子里转了个圈,时不时用木棍捣乱桌面上的东西。然后大剌剌地在沙发上坐下,将茶几上的东西翻得东倒西歪。 我指着门口,冷声道,“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强仔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个混混过来把我从门前推开,一把将门锁上,自己则守在了门口。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强仔拿着棍子敲打着手心,“当然是来算账的。上次你把老子丢出公司达老子没面子的事,还是餐厅的事,总得都算算。” “我不欠你的,你给我出去。” “哟呵,被有钱人睡过就是不一样啊。长胆子气啊。”强仔说话十分下流,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眼里闪着极恶心的光,“虽然被男人玩过了。但是看起来还是不错。”他看向那几个他带来的流氓,“一会一起上,这种看起来清纯的女人最耐干了。保证玩得过瘾。” 这种恶心刺耳的话终于让我忍无可忍,我立刻抓过桌上的一个水晶摆件直接砸了过去。 可是他竟然没有躲,反而把头凑到我面前,挑衅地指着自己的头,“来,照这来。兄弟们手机拿出来,都拍好了,到时候一定让这婊子好好赔笔钱,哥请你们吃大餐。” 第七十五章 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跟强仔相处过,但是四婶虽然市侩却不至于这么恶心。 我看着拿着水手对准我的混混们,手里的水晶摆件被我捏得死紧。可是最终我还是放下了。我不想事后被他敲诈,那肯定将会是一个无底洞。而且我现在代表了米娜,我不能给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 强仔直起身子,吊儿郎当地看着我,“不动手啊?!你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 他的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颊,十分猥琐的笑着,“别这么一副骄傲的不得了的样子。既然已经岔开腿做生意了,最多就是客人有钱点和没钱点的区别。那天在我家一个男人前几天在饭店又是一个男人,你以为给有钱的男人睡了就成贵妇啦?拔不正的,永远都是鸡,别特么装良家妇女。” 他说完,空气中爆出一连串的笑声,带着一股子恶劣淫秽的味道。 我一把拍掉他摸我脸上的手,打得很重,我自己的掌心也很痛。 我猛地推了他一把,“滚!” 我一把摸过桌上的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我操你妈逼!”强仔一甩手就把手机拍飞了出去。当时屏幕上似乎显示着来电,我不知道我自己划开没有,因为那个时候我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狠狠地扔在了沙发上。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直接坐在我的身上。 一股恶心感直接冲上嗓子,愤怒窜到了脑子,我一把顺过沙发面前茶几上的东西砸了过去。摸到什么砸什么。 黄毛一把甩开我的手,直接嚷了一句,“兄弟们一起上啊,还是干烈货呢。滋味肯定错不了。” 一下子他们全都朝我扑过来。 他们想要按住我的手脚,我只能本能的挥舞着双手反抗。双手在旁边乱摸。我猛地想起,茶几下层放了把剪刀。 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抬头死死地咬住了一个只按在我肩上的手。 那个流氓痛得收了手,也狠狠地照着我的脸给了一巴掌。打得我整个人都从沙发上侧了出去。 我果然看到玻璃茶几下的剪刀,飞快地将上身扑了过去,握住了剪刀直接扎在了坐在我身上的黄毛的身上。 “我操你妈。” 流氓受了伤,不但没有吓退反而捡起被他们扔在地上的棍子向我挥了过去。 “别过来。”我半倚着沙发一把将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声说,“你们要是过来,我立刻就自杀。” “行,你杀啊,你去。我他妈看你敢不敢。”强仔直接走在我面前蹲下,一只手已经开始解我的诅咒衣扣,“我尽管死,我特么还没试过奸尸呢。是不是啊,兄弟们!” 强仔跟之前巷子里的流氓还不太一样,那些人要钱,强仔只想毁掉我。 剪刀尖被送进脖子,一串血液流出我的脖子落在强仔解我衣扣的手上,十分刺眼醒目。 “操,哥,她来真的。”那个黄毛叫了起来。 强仔一咬牙,“怕个屌,这是一个新小区,你没看到整栋楼都没什么住户么,真死了又怎么样。全国每天死那么多人。”看着其他人,吼道,“都站着干麻,特么一起上。” “哥,真死了人,我们要坐牢的。”终于还是有人怕了。 突然空气中响起两声清脆的咔嚓声,是拍照时照相机会发出的声音。 强仔突然叫了起来,一把拍在一旁一个男人头上,“操,让你看门,什么时候跑过来。”站了起来,看向门口,厉声喝道,“你他么干什么?” 我猛地转过头,就看见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穿着很休闲,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手里握着手机,对着强仔他们又拍了几下这才重新放回裤兜里。 “真特么冤家路窄,那天的账刚好一起算。”强仔挥着棍子直接扑了上去。黄毛也从我身上上来,可是我握着剪刀的手却一刻都不敢松开。 慕云显然是打架的好手,他抬手隔开了强仔的棍子,一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又抬手好挡住了其他混混的攻击。就这样他还能边打架边说话,“我是国家一级律师,刚刚你们的所做所为我都已经拍下来传到网上。如果你们再跟我缠斗一会警察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你们谁都走不了。” 慕云的话刚说完,就有个混混拉住了还要冲上去的强仔,“哥,反正今天也不能拿那个女人怎么样,要不咱们先走吧。” 慕云趁机狠狠一拳砸倒旁一个小流氓,看手看了看时间,“离这最近的片警过来最多就十分钟,现在已经过了七分钟。” 强仔“操”了一句,提着棍子冲出门去,跟着那几个混混也都消失在了门口。 房子里立刻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转身将门关上,走到在我面前坐下,就那样深深地看着我,缓缓地握住我抓着剪刀的手,一点点地将它抽离开我的脖子,嘴里很温柔的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我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僵硬非常,看着他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得太难堪。 他把我硬得跟雕塑一样的身体扶着坐正,然后快速地脱下他的西装盖在我的身上。问我,“家里有绷带吗?” 我张了张嘴,声音哑的厉害,问,“有,有创可贴。” 他笑了,“那可不够用。” 他拿了包抽纸,抽了一大把给我捂脖子上了,“我下楼买消炎药,你在家里哪都别去。”并再三叮嘱,“一定不要问清楚是谁再开门。” 我答应了,他拍了拍的后背像是安抚,然后才起身离去。 并没有什么片警找上门来,我想这肯定是慕云骗他们的。我松了口气,这会真要有警察来,我也没有精力应付。 好久不见的林靳川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我准备睡觉,他就没再说什么道了晚安就挂了。 慕云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我说这句,问,“为什么不告诉靳川,也好让他过来陪你。” 第七十六章 不想他再为自己出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要怎么告诉他,我想退出林靳川的感情世界。 最后我只是笑了笑,转开了话题,问,“你怎么会过来。” 慕容拿起我扔在沙发的手机,点开通记录,上面竟然有一个和他的通话记录。我想起来,当时要报警的时候,好像有电话进来,没想到是他,更没想到当时竟然还接通了。 他坐在沙发上帮我上药,酒精擦过伤口的时候蜇得我发抖。慕云的声音带着一丝痞气,“怎么?知道疼了?下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轻一点。” 这会我的身体已经缓和过来了,不那么痛。我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双腿,说,“不下狠手他们不会害怕。” 他替我上了药,又裹了一层纱布,系好。看着我,“没想到你对自己都能这么狠。说起来你跟靳川还真的绝配,你们两都是会对自己狠手的人。” 我不解,“怎么说?” 慕云说了一件林靳川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的事。那是他的那家移民公司刚破产的时候,他改嫁的母亲突然找到了他告诉他弟弟被人害死了。 那个时候的林靳川二话不说直接去找那个算账,结果那人找齐了林靳川那时候所有债主,以愿意为林靳川死去的弟弟改口供为理由和他见面。 那时候的林靳川身无分文,直接当着所有债主的面剁下自己一截小指。 慕云回忆了过去,深深叹了口气,“那天如果不是我赶到的及时,靳川的手左手现在恐怕都没有小拇指了。” 我脸色苍白,“后来呢?” “那些人见靳川断手,都吓得逃走了。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我拿着断手跟他去了医院,才算把那截手指头接回去了。” 我哆嗦着,声音突然很干哑,“那个、通知债主的男人,是不是陆晓?” 慕云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沉默良久,才说,“是。” 是!所以林靳川跟陆晓不只是陆晓害死了他弟弟,更毁掉过他的尊严。 我的身体仿佛落进了冰窟窿里,我终于明白林靳川为什么不直接让陆晓离开德森,而是要找上我,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陆晓感受到从高空跌落的感觉,才能让他真正的身败名裂。让他什么都得到了再毁掉他,比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踩死他更让人崩溃。 林靳川要的就是他痛不欲生,从高空坠落,再也挣扎不起来。 我觉得冷,起身去浴室洗澡,热水一遍遍地浇着我的身体也没有让温度回升。 我洗完弄干出来,就看见慕云系着我的小熊围裙在料理台前忙碌着。 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看样子是把我冰箱里的存货全拿出来了,韭菜鸡蛋,小炒肉,炒青菜。他转过身将刚刚倒出来的汤放到桌上,三菜一汤,加一碟小菜,两个人很丰盛了。 我看着他痞气十足的样子,有些意外,“你还会做菜啊。” 他给我的意外确实太多,一个流氓当律师,一个律师会做菜。 他说,“不会耍流氓的律师不是一个好厨子。”递给我一双筷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我没吃,我饿了。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请我一顿不过分吧。” 我笑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这顿不算,下次我请你。救命之恩,当然是要好好请客的。” “下次你做好了。”慕云笑,“你这人,沾麻烦体质,万一再吃饭的时候遇见到混混怎么办,又吃不成,还是在家里吃保险。” 他说的没错,我最近是麻烦缠身。可是一想到林靳川,心底一阵空荡,玩笑也提不起劲了。只是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笑着答应了,“好啊。下次你来提前说,你喜欢吃什么我来做。” “你会做菜吗?”他打趣。 “当然会啊。”我瞪了他一眼,“身为我的律师,竟然不知道我是因为做了两年主妇被人赶出家门的么。” “抱歉,现在的你太优秀,总是让我忘记你的过去。”他又恢复那流氓的样子。一只脚踩在旁边椅子的横杠上,膝盖上还放了一只手。一边吃饭还一边抖腿。完全想像不出来他穿上西装竟然是那副样子。 刚吃了两筷子菜,门就开了。我因为晚上的阴影,几乎被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慕云脸色的眉头也皱眉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也紧张。 等我们看清来的人时候,都松了一口气,是林靳川。 林靳川站在门口换鞋子,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我们两。 “川过来吃饭,老子的手艺,过来偿偿。”慕云嘴里咬着筷子十分不羁,话却说得十分自然。 这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上回是印雪偷拿了我家的钥匙过来给我做饭,现在是慕云。我突然觉得这种情形有点诡异。 林靳川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 我起身给他盛饭,他没有阻止,可能他也没有吃饭。 我把米饭和筷子放在他面前摆好,问,“你怎么过来了?”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林靳川也正看着慕云问出了同一句话,“你怎么过来了?!” 慕云捧着碗,嘴里咬着一根超长的青菜,却没有停顿地回答他,“幸亏我过来了。” “什么意思?”林靳川夹菜的筷子立刻停住。也因此,他避开了我的问题。 “阿云!”我立刻制止他。我不想再跟林靳川有再多纠葛,更不想他再为我出头做什么。那样我只会欠他越来越多,越来越……离不开他的。 慕云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拿着筷子指了指我,对林靳川说,“呐,自己看啊。” 林靳川回过头,终于看到我衬衣立领下跟衬衣同色的那圈纱布。立刻解开我一个扣子,看着我的脖子目光变得深究起来,“怎么回事?” “有个叫强仔的男人正带着一帮人找她的麻烦。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她的剪刀就要戳穿自己的脖子了。她可能怕你担心,所以不想告诉你。”慕云仍然自在地吃着菜滴水不漏地把事情做了详细的陈述。 第七十七章 有些缠绵 慕云说完,林靳川的碗和筷子就被重新摆在了桌子上,看着我问,“真的?” “唔!”我点了点头,转过头假装若无其事的吃饭,“不过没事,我打算让阿云起诉他。” 我能够十分清楚地感受到林靳川在盯着我的脖子看,我吃的也十分的不自在。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或者又在紧张些什么。 紧跟着林靳川的声音就低低的传来,“可以起诉他,在那之前也该做点什么。” 慕云痞气地笑了,“想干什么叫上我,手正痒着呢。” 林靳川重新捧起了饭碗,“得罪我的人通常不会死得太快,但结局一定会很惨。” 他的话狠狠戳中了我的心脏,我立刻想到了陆晓。他一直就是这样,像猫捉老鼠一样,把老鼠养肥了了,慢慢玩,玩得他生不如死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然后gameover! 陆晓肯定是逃不掉的,强仔也是。那么他的游戏结束后,我这把剑呢?他会如何安置? 接下来他们开就慕云的办公地点和业务内容展开了讨论。 “素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要早点答应我,我公司可一开业就来业务了啊。”慕云竟然当着林靳川的面问我他的投资公司投米娜的事。 我一愣,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林靳川看着皱眉,“杰森没跟你说过mk要投资米娜么?” 我笑了笑,“是啊,但是他的工作效率太低了,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就没下文了。我正在考虑阿云的建议。” 我发现名字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当你第一次叫的时候觉得别扭,可是次数叫多了也就习惯了,不管开始多拗口的名字叫久了也就顺口了。 我叫慕云就是这样,现在我觉得叫着阿云也挺顺口。 “不用考虑了。”林靳川夹了筷子菜塞慕云碗里,用恶狠狠地语气开着玩笑,“老子的项目也敢翘。胆子大了。” 慕云却不丝毫没有被威胁的自觉,看着他说,“我就那么一说,只要你不投,我就投。我哪也翘mk的项目,你和老爷子哪个我都惹不起。” 我这才知道原来mk还有慕云老爹的股份在。 投资项目谈不成,慕云就把话题扯到了陆晓和强仔的案子上。 我看着他问,“那天他们撬我家门就是为了找到毒性报告,其实我没有怎么办?” 慕云若有所思地看了林靳川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便接着道,“放心,证据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对了慕云,过一阵你帮我做一份婚后财产证明,从我们结婚后的那天起,我名下所有资产都有我老婆的一份。” 我有些意外,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能赚钱。” “那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他没理我。 我张了张嘴,“那我是不是也要弄个财产证明,那样你很亏耶。” “我们是夫妻,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林靳川突然把这么暧昧的话当着慕云的面说出来,我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不要离婚吗?他不要娶印雪吗?他不是不想辜负她吗?他不是挺想还的吗? 现在,这样对我,又算什么? 吃完晚饭,慕云就走了,林靳川留下来刷碗。 我不知道他要不要留下来,便先收拾了沙发,说实话,我现在对那张沙发有很大的阴影,晚上,我不想睡沙发了。 入秋了,雨说来就来,夹着风淅沥沥的响着。林靳川刷完碗,一步步向我走近。 我正把晾干的衣服收进衣柜里,他走过来,直接把我抵了大衣柜上,问,“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怕老子嫌你还是不想让老子管你的事?” 他一个晚上都没有提这件事,我以为他不会再提,没想到他是在等慕云走。 “如果今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会怎么办?”我看着他放大在眼前的英俊的脸问。 他摸了摸我的头,嗤笑,“老子说要睡你一辈子,就是睡你一辈子。” 说着他就狠狠地吻了过来,仿佛像惩罚,他将我的双手扣着压在头顶,牙齿肆虐着我的嘴唇,舌尖深深地顶住我的喉咙,舔舐着敏感的小舌头。 一时间疼痛与酥麻感交迭着刺激着我,身体渐渐发虚,情不自禁往他身上靠去。 他却在我身体有了反应的时候松开了我,扯出了我塞在半裙里的衬衣,炙热的双手掐在我的腰间,他低咒一声,“我只要一用力,就能把你折断。” 他真的两手用了用力,我吃痛低哼一声,他的额头立刻抵住我的额头,手也松了些。沉沉地喘着气,嘴唇暧昧地贴着我的嘴唇,舌尖时不时舔一下我的嘴唇,哑着声音说,“叫他阿云,叫我却连名带姓的。”他突然狠狠地咬住了我的下唇,惩罚性地撕扯了一下才松开,“叫我名字。” “林靳川!” 他的手伸到我的后背,解开了身后的小扣,手掌已经来到胸前,声音里带循循诱哄,“叫名字。” 我身体一阵空寂,不断地往他身上靠去,声音有些发虚,“靳……川!” 他却还不满意,大手直接往腰下移去,在我还不明白所以的时候挤进我两腿间。 我睁大了眼睛看他,来不及惊讶,身体涌出难耐的情潮,身体软得不像话,双腿根本无法受力,只能整个人虚倚在他的身上,弱弱地叫着,“川~” “早这么叫不就好了。”他吻住了我,拉下半裤子的拉链。布料堆在脚踝边,他抬起高我的一条腿,狠狠地贯穿了我。 “不是想知道我夜晚为什么来么?” “唔……为什么……”这个问题吃饭的时候我问过,可是他没有回答。这个时候我迷迷糊糊地也不执着他能告诉我什么。 “就为了现在。就特么想睡你了。”他发了狠地要我。 一遍又一遍,从衣柜前到沙发,最后回到床上,他的前胸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感受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因为脖子上的伤,他没有再掰过我的脸吻我,只是不停不停地啃咬着我的耳朵。 事后他并没有走,而是搂着我说,“明天上午十一点到我办公室,mk要投资米娜是早就决定的事。” 第七十八章 婚姻中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他要开车送我,因为并不顺路我拒绝了,他要赶一个早会,也就没有坚持。 我到公司跟大家碰了一下,了解每个人负责的情况。针对独立女性设置的专题确实引发了热议,但是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coco的剪辑风格一惯有些活泼,评论区开始出现一些恶评。有些是中肯的,但有些明显是水军。 我让coco调整心态不要太在乎,coco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这些王八羔算个球,老子理他毛线。不过……”话峰一转,对我说,“素素姐,我觉得有些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不能再用之前之前的风格了?” 我摇摇头,“我们不要催泪的,要笑中有泪的。我们要告诉大家的是眼泪在困难面前没有任何用处,逆境中更要含笑以待。不想让大家觉得我们一尘不变的,就稍微调整一下节奏,但不要变态太大。” “好。” 潘娟这边配了个小客服,工作也井然有序起来。 我十点半开始打车去林靳川的mk,并带了一摞方案和资料。这些都是当初要募集a轮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mk的员工对我和林靳川的关系应该很好奇,毕竟他曾经公开说了息的婚期而新娘不是我,可是却不只一次地牵着我的手从他们面前经过。 所以,我就在一众好探究和复杂的目光中走到了林靳川的办公室。 他看见我的时候笑容有些奇怪,似乎带了某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 “你这身份过几天老子就睡不起了。”林靳川将一份资料扔在我面前,眼里带着戏谑的笑。 我看了看上面他们公司给我的个人估值竟然达到了十五亿,比米娜本身还要高于五亿。我简直啼笑皆非,金融我懂得并不是很多,但我明白他们都是拿一千块去翘上百万的主,太过夸大其实。 我把资料推回给他,把米娜的资料放在桌上,笑道,“我值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盯着我仔仔细细地看,“慕云说老子捡了个宝,没想到竟然真是一个金饽饽。” 玩笑总归没有开久,我们言归正传。他们公司要注资进来前我们需要办妥一些必要资质。我们现在毕竟属于网络传媒,有些正规的拍摄资质我们并没有申请。 他正给我讲解投资协议的时候,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了。我下意识就划开了接听,发没想到电话里传来陆晓的声音。 他之前的电话被我拉进黑名单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换个号码打。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林靳川抬头看我,问,“谁?” 我告诉他,“是陆晓。阿云给他打过电话了了。” “这事我知道。”他明白意思,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说,“这样,让他们现在过来。” 我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让谁们过来?” “让陆晓和他的女人,现在过来。”他说。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时没有反应,他直接拿过我手里的手机,快速度给陆晓发了一条信息,“带上你的女人到mk顶楼。” 他直接把手机放自己手边了,我起身去拿,他顺势握住了我的手,声音有点沉,“过来。”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正要去拿手机。林靳川突然一把把我扯到他腿上。 其实我挺不适应这种暧昧的姿势的,出离别扭。他却极为自然圈着我的腰,下巴搁我肩上,下巴一动一动地,“其实现在有两个选择,投资你个人还是投资米娜,你想要哪种方案?” “我个人?”我不解。 他点点头,“对。现在网络很多个人ip也就是大v,米娜所有的内容都是你做的。所以你现在的估值才会这么高。如果投资你个人,那些钱就由你来支配。如果投给米娜,你只能得到一点股份。” 我摇摇头,“内容不是我做的,是很多人一起做的。是因为有米娜才有现在的我。要不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卖花的大婶。” “没想到我还找了个顶有良心的女人。”他低低的笑着。性感地声音自喉咙里传出来,低沉悦耳。 我的心突然砰砰跳,就在我决定疏远他的时候,他突然变得特别亲昵起来。暧昧的话语和动作时不时在我们之间盘桓。似乎有什么在发生了变化,可是我们彼此都那样透彻的知道他并不爱我。 “老婆,我要喝咖啡。”他咬着我的耳朵,性感的嗓音包裹着字一个个地掉进我的耳内。骚动着我的神经。 “咖啡在哪里,我给你泡。”我站起身。 刚把咖啡放在他面前,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林靳川唇边邪邪的笑意顿时敛了下来,眉宇间带了几分肃穆。 “进来。” 门被推开了,陆晓和蒂娜一起走了进来。 陆晓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衬衣西装,眉结紧蹙,但蒂娜却畏畏缩缩地缩在陆晓身后,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猖狂。 林靳川指了指靠窗的沙发,十分客气地说了个“坐。”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干什么,其实心情也很忐忑。 陆晓牵着蒂娜的手坐下了,蒂娜整个人紧紧地挨着他,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紧,也很害怕。 很快,林靳川的秘书就送进来两杯热水,照顾周到。 等秘书退了出去,林靳川才转动椅子面向陆晓的方向,他交叠地双腿,淡然地看着他们,“信息是我发的。” 陆晓狠狠地扫了我一眼,看向林靳川时却十分客套,“林总有话直说。” 林靳川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端着我刚刚泡好的咖啡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揽住我的腰,看着他说,“现在你们有一个机会,可以让素素不起诉。” 蒂娜的眼睛立刻燃起了希望,她的视线直接从我身上穿过去,巴巴地看着林靳川,眼里闪过几多期许。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是陆晓还是蒂娜,在他们眼里我可能永远都是那个给陆晓洗衣做饭没情趣的黄婆,懦弱好欺。 我真真觉得可悲。很多男人都看不上家里那个为自己洗碗做羹汤的女人,却不知道她当初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说服自己此生以他为先。 第七十九章 报仇并不愉快 很多男人都对能干的女同事抱怨自己的老婆什么都不会。通常说的最多的就是她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干不好,一双眼睛只盯着我一个人。 他们早就忘记了当初那个他看不上的女人也曾经在职场奋战,熬夜写方案。他们忘记了当初自己煞费苦心以家庭为由劝她留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时她的挣扎和辩解。 当起争执时,他一句“你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就可以将她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林靳川似乎感受到我的悲凉,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我偎得他更紧了。 陆晓看着他,问,“什么机会?” 林靳川转头看向我,他一开口,炙热的气息就洒在我的脸上,“去,你曾经想像过的对付他们的场景,现在都可以实现。断手断脚还是毁容,只要不闹出人命,我都会替你摆平。” 断手断脚毁容…… 那么血淋淋的事件,他说得轻描淡写。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在开玩笑吧,这里是办公室?” 林靳川扬了扬眉,“像在开玩笑么?” 他的神情出奇的认真,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似乎在笑,可是眼底像是有什么在疯狂的涌动。就好像,暴风前平静的海面,实则暗潮涌动。 陆晓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忍气吞声的压抑,“林总,别太过分了。我们可以谈条件,那张化验报告,我们花多少钱都愿意买。” 林靳川走到陆晓面前,手里的咖啡杯微微一斜,里面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化成一条水柱顺着陆晓的头发流到了他的脸上,蜿蜒过鼻梁,涌到他的嘴里。 陆晓特意打理过的头发顿时塌了下去,十分狼狈。 “过分?对付你这种踩着人命上位的人,老子觉得怎么都不会过分。陆晓,你现在可是臭名远播,或许还有点存款,但是你手里那点钱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它消失不见。你还有在做长线理财吧,还有几只股票。你知道,弄跌一支股票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你说是么?” 陆晓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林靳川似乎十分欣赏他变脸的样子,十分吊儿郎当的模样,“所以今天,只有我和素素解了气,你以后的日子才能过得太平。” 林靳川笑得十分不羁,可是眼底是渐渐爆发出来的愤怒和报复,看起来十分邪恶。 陆晓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他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就如我当初在医院里的无助是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整个人被绝望掩埋。 他隐忍地垂着头,牙关咬得咬肌都迸了出来。 林靳川十分满意地看着他现在的表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睥睨众生的目光看着他,“我说过什么,永远不要欺负一个不如意的人。知道为什么么?” 陆晓像变成了一座雕塑,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 “莫欺少年穷。人生风水轮流转,老子现在就是混得比你好。”林靳川冷哼一声,睥睨的目光从陆晓身上直接扫到蒂娜身上。 他整个人带一股了邪性的怒气,吓得蒂娜整个人抖成一团,更紧地靠在陆晓的身上。 林靳川看着她笑了,“你放心,我不打女人。”他直接看向我,“她以前怎么对你的,你就加十倍二十倍的还回去。”他十分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记得这里曾经伤得很厉害。” 那是在老奶奶的花店时,蒂娜莫名其妙的冲进来跟我厮打。 那次我额头被砸出血却还被控诉故意伤人,在看守所里被王风达甩了个耳刮子。也就是那天,我的父母相继去世。 我想报仇,做梦都想,我想让蒂娜认罪,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我……”我猛一抬头,却狠狠地震住了,不为别的,只为林靳川眼底那微微闪动的泪光。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林靳川无坚不摧,一直以为我都以为他无所不能。可是这一刻,我却看到了他眼底的脆弱和悲痛。 陆晓十分狼狈地站了起来,突然在林靳川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他的骄傲,他的自以为是,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素素,林总,求你们放过蒂娜吧。她还很年轻。”话一个字一个字十分艰涩地从陆晓的嘴里迸出来。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安静,空气里只有我们四个人的呼吸声。 窒息感扑面而来。 陆晓直挺挺地跪着,抬头看向林靳川,涩声道,“你弟弟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出面举证。我也不该嘲笑你穷,笑你不自量力。” 我以为陆晓是那种特别自私的男人,一生只追求事业和钱。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为蒂娜下跪,看得出来他真爱她。虽然他曾经为了拿回七十万在我面前做戏打过她,可是他却毋庸置疑地爱着她,一次次为她出头。 我看见蒂娜的手紧紧地捂着嘴,流着泪的眼里那样不忍,那样不可思议。 我看不下去了,正要转过头,就在这一瞬间,林靳川一把抓起了陆晓左手小拇指用力一折。 就听得“啊”地一声惨叫,陆晓捂着左手小拇指跪在地上,整张脸痛得发白。 “八年前你害我当众断指,现在还你。这世上,所有害过我的人都会有报应。”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电影画面似的一幕,半晌才回过神来,步步退开,低声道,“你们走吧,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毒性报告。”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觉得林靳川很累。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电影里为什么总说背负着仇恨的人会很痛苦。因为我们都没有狠硬的心肠让对方付现等同的代价。 我恨不得让蒂娜去死,可是,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我却又真的无法让她去死。 陆晓瞪大了眼睛,蒂娜更是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什么?” “你骗我?!”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 “是,我就是骗你们的,我根本没有什么毒性报告。”我整个人疲倦地要命,整个半倚在办公桌上有些虚脱。 林靳川却说,“谁说没有?” 他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抽出里面一份复印件砸在陆晓的脸上。 第八十章 公平竞争 我也跟着将视线移了过去,全英文的,里面有很多术语,我看得不是很明白,但大概内容我看懂了,是一份毒性报告。而且还是一家国际权威机构做的鉴定。 陆晓似乎没有看懂,“这是什么?” 林靳川没有理他,反而回头看我,“记得给你中毒醒来后看到的医生么?” “唔。我记得。”我点点头,身体有些发冷。 “那天他在身上采集了胃液做了明确的毒性报告。” 陆晓不信,“国家认可的医院并没有伊素素的住院记录,毒性报告私立医院的根本不管用。” 他似乎因为我的那句话而放松了下来。 林靳川十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很不巧,给素素看病的那个人具备毒理学认证资格。” 陆晓的脸顿时僵住了,他的心情应该很像坐云霄飞车,刚刚有转机的希望再次跌落了谷底。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林靳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林靳川还是坐在办公桌前的旋转椅上,我还坐他对面。我捧茶杯,他喝着咖啡,但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率先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过来。”他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没动。 他扬了扬声音,“过来!” 我还是没动,他终忍不住走了过来。 他挺拔的身体扩散出一道巨大的黑影,像一张大网将我紧紧裹住。 “为什么要说自己没有报告?你在不忍心什么?过往一切,竟然还能让你为他们心软!”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一丝激动,不再是平常那样的波澜不惊。 我抬头看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是啊,我真没用。” 他以为我是因为心软才说自己没有报告。 有,当然有,可是最让我痛彻心扉的是我看到他眼底的泪光时,我才恍然明白,他根本就是想借我的事宣泄他自己的情绪。 那种感觉,太压抑,太憋屈。 一切,都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我心底一片悲凉,做为棋子,我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他手里竟然有报告。因为那份报告我家被潜入父母遗相被砸烂,我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向慕云请教过,我手里没有报告怎么办。 我终于明白当时慕云当时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他也知道林靳川手里有报告。 我担心紧张着,他们瞒我瞒得滴水不漏,却在今天这种紧要关头亮出他的底牌,给陆晓真正的致命一击。 我彻彻底底明白什么叫做局外人。 我放下杯子往门口走去,他用力拽住我的手,“去哪里?” 我眸子冰冷,看向他时努力地扯出了一抹干冷的笑,“本来以为中午能回去,下午还安排了客户见面。” 林靳川看着我的脸,似乎在判断我的话里的真实性。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有些无力,“放手吧,我还回去干活呢。” 我始终无法对他生气,骨子里就觉得没有资格。 如果没有林靳川就没有现在的伊素素,从来他的人格都重重地压在我的头上。 可能是信了,我再甩开他的手时,他没有再拦我。 电梯刚到一楼就看见刚要上电梯的印雪。 “素素,这么巧。你别误会,我过来是有工作和靳川谈的。”印雪看着我,笑容十分矜持端庄,一派名媛优派。我突然觉得特别恶心。 谈工作,谈工作,真特么理直气状的见鬼理由。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林靳川不在这里,别特么给我演。” 我生气的时候爆粗口这个习惯是跟崔娜学的。她说生气的时候一定得骂人,那样心情才会舒爽,不然就一定会积郁成疾。 印雪的脸立刻挂不住了,“我们聊聊吧,有时间吗?” “没时间!”我直接从她面前穿了过去。 “聊聊我和靳川现在未来的打算,你不想知道么。” 我特别想知道,因为我真的不明白林靳川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爱着印雪却死活不肯离婚。如果真的是因为陆晓,那现在,是不是已经到头。 我站住,“好。” 印雪开车带着我去了一个很雅致的咖啡馆,我看到她车里挂件和车垫跟林靳川常开的悍马里的一模一样,整个人烦躁到了极点。 我要了奶茶,她要了咖啡。 她优雅地搅拌着咖啡意外地看着我,"你喝奶茶?" “是。”我冷冷地看着她,说话极冲,“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年纪不喝点咖啡就好像极没姿态似的。但是谁在乎?!我就爱喝奶茶。” 她笑了,仍然用那副看透世间百态的眼神“慈爱”地看着我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后辈。 “年轻就是好。” 我没有心情跟她闲聊,直接道,“说吧。” 这是进入米娜以来情绪最不稳定的一天。因为经历了太多,我已经累得悲喜都无力,可是今天,我却第一次情绪失控,一点就炸。 印雪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公平竞争!” 我冷笑,“这就是所谓的你们的将来?这是你的将来!没有们,好么!” “做文字的说话就是不一样。”她轻笑一声,自顾自说,“我很爱他,我不可能会放手的。” 我本来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林靳川跟她之间什么计划,比如说什么时候跟我离婚,什么时候把我这颗棋子废了。 原来什么都没有,都在骗我! 妈的! 我真想掀了桌子爆粗口,可是最后只是蹭了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你想怎么争,随便你。不过我想一个让爱人当便宜老爹的爱不至于会高尚到哪里去。” 她无比优雅地喝了口咖啡,冷静地看着我的冲动,说,“做女人还是温柔点好。像你这样说话跟捅刀子似的,难怪会被前夫抛弃。” 我身子探向她,一字一句地说,“真不知道这么柔情似水的你,是有什么样的心态让林靳川娶你的。” “林靳川?”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靳川从来不允许我叫他的名字。为了纠正这个称呼,他可是用尽了手段。” 这一瞬间我恨不得自己能被崔娜附身,爆出一连串爽快又具备攻击性的粗口和脏话。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林靳川就是那样逼着我叫出了那一个“川”字。 第八十一章 笑都变得无力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是,我的青春里没有林靳川。但是十几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现在拿出来回味,想必印总这些年过得十分不如意,才能让少年的时光成为唯一的美好。但凡这些年你能遇到个好男人也不至于抓着过去不放了。” “伊素素,你!”印雪显然气极了,突然扬起手要打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印总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做什么。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今天真要能碰了我的脸,我就会用一生扯着你下地狱。” 她讽刺地看了我一眼,“像对待陆晓那样?” 她最终还是把手放下来了,毕竟她不同与蒂娜,做不出在公共场合撒泼的事。 “恐怕会更省事些。”我双手怀抱,冷漠地看着她,“毕竟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有米娜给我做后盾,拆起别人的台来会更容易些。” 做生意的人最怕名誉被毁,她似乎真的有所顾忌。她垂头看着被搅动的咖啡,仿佛极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上次怀孕,孩子是靳川的。” 我心猛地一沉,随后很快恢复理智。 林靳川是一个不屑说谎的人,他会不说,会回避,却不会说谎,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去说谎。 他说过孩子不是他的,我信。就像他说他不爱我,但想和我睡一样。 他从来都不屑骗我。 我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林靳川认,那我就信。你敢跟我一起去找他对峙么?”我突然提高了声音,恶劣地说,“现在这个社会还真是小三盛行,只是没想到你这种事业成功的女人也喜欢撬人墙角。世上男人千千万,为什么就盯上我老公?!” 就这一句,印雪的脸就红了。 我眼角的余光扫到各种各样的目光都盯住了她。 我冷笑着直接走了出去。 要什么脸,都已经彻底没脸了,还要什么脸。 我简直像一个行走的炸药,十分狂躁。 走出去想打车的时候才发现包包忘在林靳川的办公室了,索性手机随身拿着。 我想回打到公司让同事帮忙交一下车费。 正要拦车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是慕云,我有些意外。接通了电话,他直接说,“回头。” 我迟疑地回过头,就看见慕云骚包的法拉利停在身后,他一身衬衣穿只扣了几个扣子,露出小半片胸膛趴在敞了篷的窗上,拿着手机冲我挥手。 我走了过去,他问我,“去哪?” “回公司。” 他说,“那得先陪我去个地方。刚好顺路。” 上了人家的车,我不好意思回绝。今天因为要谈投资的事,下午本身就没有安排工作。回去我也只是做些日常的方案。 “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他这次车速很快,风灌入耳内嗡嗡响,他可能听不清我说什么,把敞篷关上了。问我,“吃饭了没有?” 通常这是一个礼貌用语,跟你好的意思差不多。但是现在问的恰当,因为陆晓他们,我没有吃午饭。 “那我们随便吃点。”他可能赶时间,竟然没有说要我请客的话。直接在路边的小饭店里吃了点东西。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原来他跟人约了看开公司的场地。 大厦的顶楼,一个两层的两房子。 他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还挺好啊。阳光明媚的,在顶楼什么光线都挡住。”我笑着,“关键离我们公司还挺近。” 我走到落地窗前,由衷地赞叹,“视野真好。” “那就这吧。我先交定金。”身后传来慕云的声音。 “这么快?” 不止是我,就连中介都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阳光明媚,视野好,离你近。优点这么多,我当然要选这了。”慕云痞痞地笑着,阳光下却像少年,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和林靳川似乎很像,却又不像。林靳川身上背负着极大的社会阴暗面,而他虽然看起来更流氓但其实心里充满了阳光。 我想这就是靠自己历尽千帆得到的一切和一生顺遂就得到一切的不同。 中介麻溜地拿出了pos机现场刷卡,并且十分不吝啬地赞美,“慕总你女朋友真不错。长得漂亮眼光好。” 恭维之词而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有些误会地是要解开的,我笑着说,“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可别影响人家行情。” 慕云也笑着拍了一下中介的肩膀,操了一句,“朋友妻,别特么瞎说。” 这地方是林靳川给挑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地方可供他挑选。听慕云这是他看的第一个地方,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中介走了,慕容和我走没有走。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搭在扶拦地方,整个人挎成一团,手里夹着烟,腿还在不停地抖着,背影看起来绝对是个十足十的混混。 他说,“楼下是投资公司,楼上当律所。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 他又说,“强仔那边,你确定要告吗?”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告。” “诉讼书我已经拟好了。你把他地址告诉我,老子要给他发律师函。”他笑了笑,好像挥棍子打架前的流氓,扭了扭胳膊,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就知道他家的住址,但是他很少回家。外面的地址我不知道。” “没事。”他看着我。 我就把四婶家的地址发到他手机上了。 “这可是老子在律所的最后一个案子,太特么有记念意义了。” 我笑了,“可惜赚不到什么钱。” “有些东西远比钱来得重要。”这是有钱的人通常很愿意说的话。这会他说起来我却觉得很触动。 他说话总是会带着一股小暧昧,这倒是保持了跟初见时的风格。流里流气的非得说我是一个宝。 他抽了一口烟,掐灭烟头,侧身倚着窗看着我,“你今天怎么会那里?见的什么人这么抠门,都到了咖啡厅了也不要点吃的。” 刚刚被临时抛到脑后的郁闷顿时再次卷土重来,我扯着嘴想笑,可是怎么努力也扬不上嘴角。 第八十二章 头发被夹住了 突然一只手伸向了我,他光滑的指尖抚我努力扯动的唇角,“虽然说微笑是一种很好的礼貌,可是素素,在我面前不需要那样的礼貌。如果不想笑,哭也好,我不会笑你的。” 前半句很感人,后半句很搞笑。 我很自然地扫了他一眼,“我没有想要哭好不好!” “好!”他突然很温柔的接口,那种温柔里带着宠溺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看着我呆愣愣的表情,他突然笑了,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说,“我帮你打官司,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唔,是。” “你现在就有一个向我表达谢意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珍惜。”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弄笑了,装出一副十分严肃地模样配合他,“我一定好好珍惜。” 他说,“陪老子逛街买衣服去。换季的衣服还没置办呢。” 这话说的好像他去年没过过秋天似的。而且我不是那种喜欢逛街的人,一进商场我犯困。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总不能再拒绝。 “好吧。”我十分沉痛地点了点头。 本市最有出名的奢侈品商场就那两个,我们去了离我们近的一个。 这里的衣服价格那必须是昂贵的,所以这也是爸爸破产后我第一次来。 突然腰上一紧,一股力道带着我弯进一家店内,然后很快松开。 “这里。”慕云松开手,自己先走进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好像刚刚揽我的事不曾存在过。 这是一家极有名的奢侈品店,所有衣服都有款有型,只要体量均称都可以穿出一身奢华。 “他们家的衣服不用怎么选,几乎都一样。所以我比较常来。”他似乎在解释。 我笑着没有说话,他再怎么不羁也是讲究的。他的不羁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奢侈。有多少人想吊儿郎当地翘腿抽烟打架,还能十分正义地过着舒适的生活的。 一般人要么正经的活着,要么吊儿郎当的打架。 “你笑什么?”慕云低低地问,明亮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特别明媚,特别纯粹。 我突然好羡慕他,他明明比我大,可是却那么光明。 我不到三十却这样阴暗不堪。 我轻笑着摇摇头,“没事。”转开话题,“我眼光可差了,到时候提不好意见,可别怪我。” 慕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是么?靳川不是挺好的。” 哈?他竟然能把话题绕到那去。律师果然嘴滑。 我莫名脸红,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他当然是好人。” “这么喜欢他啊。”他打趣着靠近我,气息洒在我的脸上,“又不是小女生,害什么羞。” 说实话,我觉得我自己这样把前半生过得灰头土脸的女人再说什么爱都挺别扭的。可是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发泄在林靳川从来都得不到回应的情绪,我仰头看他,十分爽快地承认,“是,我爱他。” 话里带着一股意味分明的决然。 “靳川是个好男人,但不是女人能把握的男人。我以为婚姻失败过一次的女人应该不敢爱上这种心思莫测的男人才对。”他眯了着眸子,若有所思。 我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对他解释,还是在劝服我自己,“如果在没有遇到林靳川我就能走到现在,那我肯定不会爱上他。可是……没有林靳川当时的出现,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伊素素。所以,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不去爱他啊。哪怕知道他在利用我,哪怕再冷静地告诉他爱的人不是我。 可是有什么办法,已经动了的心再也不由我自己控制。 “没有办法么?”他眸光闪烁突然靠了过来。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过身向挂满衣服的衣架走去,“不是选衣服么?”我看中一件淡蓝色的休休闲西装,递给他,“试试这种。” 他和林靳川看起来身量差不多,穿同风格的应该不会差。我看林靳川就这样穿过,里面搭的棉麻衬衣,看起来帅气又休闲。 他一愣,随后接过,直接套装衬衣外面了,其实,真的挺好看的。 他说,“老子怎么有种靳川上身的感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思春也不至于这样吧。老子可是慕云。”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了我的眼光……”想到之前的对话,连忙改口,“我选衣服的眼光差啊。” “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他似乎十分无语,并且自恋,“老子这么有个性特点的人物,竟然被你穿出靳川的灵魂,你是不是很过分。” 我点头,“我很过分。” 他虽然吐槽但还是会拿他选中的衣服问我意见。我再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一律点头说好。 试衣间附近有一个四层的玻璃柜,每一层都放着同一品牌的衍生品,有眼镜,有摆件……其中放墨镜的一层柜子里有一只带着锈色的打火机,看起来十分古朴。 我突然想到有一次打火机在林靳川指间转动的样子。我有些发愣。 “好看吗?”身后响想慕云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他穿了一件飞行员夹克,很帅。 一旁一直沉默的导购温柔地提醒,“这件衣服拉上拉链会有不一样的风格。” 慕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还拿着一件衣服,看着我,“拉上看看。” “哦,好。”我垂下头,帮他拉上拉链。 然而拉到一半就悲剧了,我垂下来的头发被拉进去了。 “啊,好痛。” “别动。”他僵硬着不敢动,扬着声叫来了服务员,把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 “有没有皮筋?”他问我。 “有。”我把头顶在他的胸前,抬起左手手腕,那里套着一根黑色皮筋。 我低着头看着我们两挨的很近的脚尖,然后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指过我的头发。他先把我的头扎了起来,这才开始拨弄着缠在拉链上的头发丝。 “好了。”他揉了揉我头顶的头发,问,“弄痛你了没有。” “没有。”我看见他衣服的拉链上还悬着一小簇断发。敢情他是直接把我夹住的头发扯断了。 第八十三章 醉酒的林靳川 我转头看向玻璃柜,指着里面的复古打火机问导购,“你好,这个卖吗?” “这个是非卖品,不好意思。” “那我能问问这是从哪里买的吗?” “不好意思,这个展柜是我们经理布置的。”她冲我露出了职业的笑容,“您稍等一下,我去问问我们经理。” 过了五六分钟她就回来了,一脸认真地告诉我,“我们经理说,购物买十万就可以送。” 真……黑! 慕云走到我的身边,问,“这衣服多少钱?” “四万三。” 我并没有多诧异,这个牌子的衣服本身就很贵。 “你就直接告诉我,再买哪一件衣服,我们就能到十万了。”慕云的土豪本色显露了出来。 我拉住他,“算了,没必要。” 为了一个打火机还要特意花掉好几万。 慕容没有理我,直接指着一个模特身上的西服套装问,“那一身多少钱?” “二十五万。” “你还有几个打火机?” “……就一个。” 慕云看着我,“这里还有什么你想买的?” 我摇摇头,“没有了。” 我拉着他说,“真的不需要特意……” 慕云打断我,“当然要刻意。刚好买了新公司开业那天穿。” 这倒是,他既然对换季衣服都讲究,开业自然是要新的。 我不再执着,从他手里接过打火机时心情莫名有些激动,突然很想看看打火机在林靳川掌心时的样子。 本来打算下班前去公司看看,又被慕云拉着吃了晚饭。 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林靳川一直没有联系我,哪怕告诉我,我包还在他那都没有。 我想我的钱包在包里,包在他那,我总得要拿回来。 这真的是一个特别合理的理由,我没有犹豫正要给他打电话,手机就响了。 看着屏幕上林靳川三个字,我恍然如梦,手指却没有一点犹豫地滑开了接听。 “伊素素,你给老子滚回来……”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有些愣住了。 怔了半天才问,“你在哪里?” “在山顶……”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我有些紧张起来,慕云本来说要送我,我心里却莫名不太想他一起去。可能,我太想跟林靳川单独相处了,可能,我太想听到他对我说一些话。 解释的,或者……其他的什么…… 最后我问慕容云借了钱打车上了山顶,我没别墅的钥匙,可是一敲门,门就自动开了。 他竟然没锁门。 林靳川坐在大厅的沙发前的地毯上,一只胳膊搭在蜷起的膝盖上,垂着头抽烟,茶几上堆满了啤酒瓶,红酒瓶白酒瓶,有些空了,有些只剩下一半。 他竟然喝了这么多。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才发现酒瓶后的烟灰缸里已经都是烟头。 他缓缓抬头看着我,发狠似地抽了一口烟,把烟头碾在烟灰缸上。然后二话不说像小狗一样扑向我,直接把我扑倒在地毯上。 他的吻像狂风骤雨扑面而来,粗暴又残酷,我感觉到疼痛,想要推开他,可是我越推他吻得越吻。 我感觉自己像条缺水的水,只能仰头着头,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 他终于不再吻我,掐着我的脸,发了狠地问,“告诉老子,你是不是对陆晓那孙子余情未了……” 我看着他醉间朦胧的双眼,挥开他掐在我脸上的手,淡淡地说,“怎么不说你对印雪余情未了。” 也只有在这种他神智不清的时候,我才敢理直气状地说出这样醋意浓浓的话。 “放屁,老子现在问的是你,别他妈想扯开话题。”他压着我,满嘴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说,是不是?” 我任由他压在我身上,两眼直挺挺地盯着天花板,“林靳川,我们之间不要纠结这个了。反正你也不爱我不是么?” “操,你怎么知道老子不爱你……你怎么知道……” 他喝醉了,已经连自己说过的话都记不清楚了,可是就算醉成这样他也不会胡言乱语说出他爱我的话来。 这个男人,醉到意识迷糊时仍然保持着理智。 他的吻变得很温柔,一点点落在我的额头,鼻间,脸颊,耳朵,脖颈…… 他熟悉每一处我的敏感,那样轻易地就点燃了我身体最原始的欲望。 他像个孩子一样变得温柔而黏腻,带着委屈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落到我的耳内,“老子是不是让你很舒服。那孙子有什么好,有老子帅么……” “别闹了。”我无奈地推了他一下。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使命的压着我,一推就下去了。 我起身起向来,他就像个耍赖的孩子四仰八叉地躺地上,不停地抱怨着,“老子那么好使,你特么是不是傻,是不是……竟然为那种王八蛋跟老子闹别扭。” 我把他扶起来,还靠在沙发上坐着,对他说,“我给你泡蜂蜜水。” “没有热水……” “我去烧。” 他拉住我的手,“不许去,哪都不许去。” 为什么他喝醉酒是这样的。不是像疯子就是像孩子。 我叹了口气,“你要解酒。” “老子有法子解酒。”他两眼直瞪瞪地盯着我,仿佛能用眼睛把我盯出一个窟窿。 我抓住他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放在他的掌心,“送给你。我去烧水。” “操,你敢走。” 我没走几步,他立刻扑了上来,一下子把我整个抱在怀里,胳膊锁着我的喉咙,直接把我拖到了卧室。 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十分残暴,我整个在床上弹了两弹。 他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打火机在他指尖漂亮的转了个圈,“你给老子买的?” 其实应该是慕云买的。 我想了想,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想怎么才能言简意赅地把话说清楚还不带误会的。 “说,是不是?” 他砰的一声砸在我旁边,然后一个翻身再次趴在了我的身上。 “是我想买给你,但是……” 话还没说话,他就吻住了我。 这一次,温柔的要命,伴着所有的温柔暧昧,搅动着我唇齿内的每一处敏感。 第八十四章 温暖的夜晚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一股热流从小腹处流了出来。 林靳川骑坐在我身上,抬手解自己的衣扣,一颗,两颗……等他解得的差不多的时候,小腹处的热流越来越急。 我连忙抓住他的衬衣下摆,急切地叫住了他,“林靳川,林靳川……” 他十分流氓地拍了拍我的脸,邪恶地笑着,“老子在,别急……” “不,不是……”我咽了咽口水,脸有些发烫,“我,来例假了。” 他像是被点了穴,解扣子的动作立刻停住,可能是因为喝多了没有反应过来。明晃晃的眸子里带着一股子茫然,“什么?” “我说,我来例假了。”可能是因为前几次吃了紧急避孕药,这次的例假竟然提前了十天。我根本没有准备。 “少他么哄我。老子自己检查,要是没有……今晚你就别想好了。”林靳川囫囵地说着话,脑袋一栽,就要脱我裤子。 “别闹了,是真的。”当了快三十年的女人,是不是来例假我自己还不知道么。 “操。你给老子等着。”他两只手狠狠地揪住我的两边脸蛋扯了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翻身下床,摔门而去。 我坐了起来,突然有些心凉,他这样就生气了? 我瞥见床头那只打火机,猛地握在手里照着窗户就要扔出去。 门突然又被推开了,砰一声重重撞在墙上。林靳川手里提着一只黑色塑料袋走了到床边,呼啦一倒,各种广告常见款卫生巾铺满了床。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买的?” 别墅独栋,周围可没有什么超市啊。 “有你的时候。”他躺在我身边呼哧呼哧地说着话。 那一下午冰冷的心瞬间就被捂热了,我喜欢他,因为太喜欢变得太没用。 我把他倒出来的重新拢回袋子里,提到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林靳川已经睡得极沉了。 我担心他晚饭没有吃,还是煲了一锅粥,从冰箱里翻了几样菜炒了炒。小炒肉和青菜。因为没事,我坐在厨房里剥了一碗花生用醋泡在了饭盒里。 印象中林靳川总是在喝酒,醋泡花生养胃,这是我百度过来的。 刚辞职当家庭主妇的时候他是陆晓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他有很多应酬,每天总是醉着回家。我搜索了各种各样的养胃小秘法,用自己本来不好的胃得出实验结论,就是醋泡花生最有效。 那时候我只会做很简单的饭菜。但是为了取悦陆晓的心情,我几乎每天都从百度上学新菜做给他吃。 那个时候天真极了,会因为陆晓吃菜时满足的神情而高兴一整晚。 回忆无止尽地涌了上来,我觉得息悲哀极了。我不知道爱上林靳川是不是又一个悲剧的开始,但是我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已经在取悦林靳川的心情。 因为在看到他拿到打火机时的笑脸,我的心就被瞬间填满了。 十点多了,林靳川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我把粥设到保湿,把做好的菜用餐盖盖好。 我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四婶给我打电话了,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很快就接通了。 四婶劈头盖脸就先把我骂一顿,说我良心,她帮我修好了父母的墓碑我还恩将仇报。 我没有挂掉,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等着她把话说完,这个电话迟早是要接的,这翻话我迟早也是要听的。 但是她实在太喋喋不休了,我打断了她,“四婶,你如果没事,那我就挂了。” 她一愣,拔高了声音说,“伊素素,你别太过分了。赶紧把诉讼撤了。你以为你把强仔送进去,到时候你自己也跟着丢脸。” 我淡道,“要什么脸?我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再说你家强仔也没有不是么。” “伊素素。”电话那边换成了强仔,“我告诉你,你要真不撤诉,到时候断手断脚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他妈好好想想。你要是成了个残废,那些男人还能要你么。” “不用想。你妈不会教你,国家会。进了监狱好好学习,什么是脸,什么是面。”我盘坐大椅子上,语气很冷淡。 电话那头传来强仔撕裂般地嚎叫,“伊素素,你别他么给脸不要脸。” 我直接把电话挂,一站起身差点撞上一个人。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林靳川低下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他穿着很一件很休闲的t恤,短袖,头发柔顺地塔拉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大男孩,帅得不得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有些惊讶。 林靳川十分慵懒地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缓缓地说,“是你总是忽视我,老子那么帅一个人站在你身边站半天都没发现。” “好了,帅气的男人,现在在要吃点东西?”我看着他笑。 我觉得到我这个年纪还犯花痴似乎有些不可饶恕,可是只要对他的脸,我觉得我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老子头疼,有什么吃的?”他走到饭桌前打开餐盖,笑了笑,“还不错,是老子喜欢的。” 跟他吃了几次菜,发现他的口味跟我的比较近,都偏重,爱吃爆炒类的。所以小炒肉该合他味口。 我走他盛了碗粥递给他,我有点困想先去睡了。 林靳川拽住我的胳膊,“陪我。” “好。”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手艺不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塞我嘴里,“自己尝尝。” 我差点喷了,竟然忘记放盐。 林靳川往自己嘴里夹着筷子小炒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好吃吗?” 我咬着牙说,“挺好吃的。你要多吃点。这是我的心意。” “滚!”他骂剌剌地笑着。 光线明媚,夜色正好。办公室里陆晓的那事似乎不曾存在过,我的心似乎不曾冰冷过。 我们彼此笑望着,柔软的仿佛真的彼此相爱一样。 暗潮都在风平浪静时涌动,在这样美好的夜晚我们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件件让人无可逆转的事件。 吃完,林靳川自觉地把碗筷收进厨房,我正要开水去刷,就被他推开了,“我洗。” 第八十五章 崔娜的信仰 林靳川扫了一眼我腹下,“以后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做饭洗碗了。” 我靠在水池边看着他弯着腰洗碗,心里渐暖。 我跟陆晓结婚两年,哪怕是他为了讨好我故意演得很恩爱的样子,他也没有刷过一个碗,洗过一次衣服。 洗完碗,我们准备睡觉。我睡前例行上洗厕所。 出来的时候手机上闪着"崔娜"两个字让我差点惊叫出声。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接通电话的瞬间难掩激动,“崔~” 电话那边传来崔娜得道高僧一样淡定的声音,“素素,想你了。” 我哽咽着,“你在哪里?我有很多工作要跟你汇报呢,我去找你。” “我在拉萨,你来吗?”她话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期待。 我一激动,像初恋时的二货,立刻道,“来啊,现在就来。” “好,今晚看不到你,回去就跟你绝交。”崔娜瞬间从一个得道高僧恢复成风风火火的样子。 我笑了,“好,等着。” 她给我报了一个地址,“就当放假吧,这里真的很好。会让你看开很多。”挂电话前撂下狠话,“不许告诉林靳川啊,他一准告诉莫子涛。你要跟他说了,咱们就绝交。” “好。”我一口答应。 我立刻在手机上查当晚去拉萨的飞机,都是凌晨的,我二话不说在手机上订了票就冲过去。 刚到机场就看见在慕云在跟一个中年男人挥手道别。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呢,他就回头看见了我,冲我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这么晚去哪里?出了什么事?靳川呢?” 我在想我要不要告诉他实话,毕竟他和莫子涛也是极铁的关系。 他见我不说话,直接抽走我手里的机票看了一眼,看着我,“等我一下。”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离登机还有时间,便真的在原地等了他一会。 不一会他就气喘吁吁地回来,“操,差点被补上。” 我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机票,有些懵圈,“你,为什么?” 其实我跟他并不是那么特别要好的关系,就是最近我犯事多跟他这个律师关联上了,说私交好像真的没有。 “怕你跟靳川吵架离家出走,替他看着你,免得你有事。”他拉着我过安检。 坐在登机口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没有和林靳川吵架,我是去找崔娜。你不要告诉莫子涛,好不好?不然崔娜会和我绝交的。” 他笑着,一点都不相信,“你真的以为崔娜会因为这种事跟你绝交啊。” 我点点头,“嗯。” 我当然相信,当时她说我如果跟陆晓结婚,她就不理我,她就真的不理我了。 人总是这样,旁观者清。 崔娜是我的镜子,她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处境。 慕云见我认真,也就严肃起来,答应了,“好。” 我们的票不挨一起,旁边是一位脸蛋黑里透红的男人。我很快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有人揉着我的头发。 “到了。”慕云的声音穿进我的梦里,温柔的不像话。 我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看到慕云放大的脸在我面前。 我眼大了眼睛,“你怎么坐这了?” “我跟他换位置了。”慕云指了指正排队下飞机的男人说,顺便冲他挥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体贴。”男人冲我挤了挤眼睛。 哈?又被误会了。 我连不及解释,因为人群开始动了,男人已经走了。 我看着他,“你怎么不解释?影响你行情我可不管。” “没必要。”慕容站了起来,把我挡在他身后。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心里很暖。 我就这种人,为会这种细节和小事打动,而忘记了曾经心痛如铸。 我觉得我跟慕云还算不上朋友,所以我没有因为他瞒着我林靳川手里有报告的事而生气,但因为这件事我而冷静清醒。因为他始终是林靳川的朋友,不是我的。虽然曾经,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林靳川一样,他看见我家被人翻,知道我被威胁,但也是仍然默默地看着我挣扎而已。 按照崔娜给我的地址,我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崔娜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有一种让人安定的魔力。我走在窄长的街道上,经梵窜动,偶尔有行走的路人都会将手放在胸前冲我们笑。那染着红晕的脸上带着安定人心的笑意。 这里是离神佛最近的地方,每个人心里的信仰连成太阳,笼在这个明净般的城市上空。一点点穿透我们这些在喧嚣城市摸爬滚打的人。 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从东边升起,耀眼的光线斑驳的墙壁。 我们拐进一个巷子,门扉虚掩,推门而入,入耳即是梵音。 我看见一大群人跪在院子里,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每人手里拿着一串一百零八珠手串,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念诵着我听不懂的经文。 正前方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穿袈裟的喇嘛,闭着眸眸子,跟着大家一起诵经。 那齐声的诵读灌入耳中,安了躁动的心。 那些殊胜唱诵和他们神圣的面孔让我停下了脚步。我在门槛上坐着,托着下巴听他们在诵经。 我在人群中看到崔娜,她半跪着,闭着眼睛,嘴巴动得很快。她竟然把这么生涩的经文给背下来。 一个早课的仪轨结束已经是半小时候以后了。 人们渐渐散去,我和慕容像两蹲门神站在门口等他们走完。 崔娜最后才站起来,我看到她走到上师面前跪下,轻声地说着什么。红衣喇嘛从身旁的红色布袋里掏出两串一百零八珠的手串双手托在额前,十分虔诚地念了很长的时间然后交给崔娜。 我看见崔娜跪得直直的,然后恭恭敬敬地冲上师磕了三个头。 那虔诚的模样,让人心酸。 有些人天生有信仰,有些人不是。 崔娜曾说她就信仰自己,可是最后她把心皈依给了佛祖。因为她自己的心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第八十六章 路上被打了 我就站在门口,她起身一回头就看到我。 她笑了,却没有出声,生怕惊扰了什么。 等走出门口的窄街上她才一把抱住了我,“真够意思。” 她依旧汹涌的波涛一如既往地碾压着我扁平的胸口,只是这一次我的腹部也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等她松开我,我看到了她微凸的小腹,已经开始显怀了。 她似乎没有留意到我的目光,将刚刚从上师手里接过的佛珠放在我的掌心,“知道你肯定会来,特意跟上师求的。” 我看着她手里多出来的另一串,问,“这是要我带给莫子涛吗?” 崔娜看了我一眼,把那手串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是给我未来的孩子求的。” 我看到她漫不经心的眼眸里带着一抹飞快闪过的失落和忧伤。 她或者其实是在等,等莫子涛找到她的那一天。 慕云突然说,“莫子涛也在西藏,他在……” 崔娜抬手制住他,“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崔娜带着我们走进一个扇子里,三间的平房,还有个小院子。格局跟刚刚诵经的院子差不多。 看起来很清静优雅。 崔娜穿着一点都不性感的宽大的绵麻布袍,舒适而质朴的布鞋,海藻般的长发用一木发簪随意地束着。 她给我们泡茶,动作轻缓优雅,不急不徐,跟以前风风火火的样子十分不同。 好像有种阳光一照下来,她的魂魄就被随当圈腾飞而起。 我突然没由来生出一股恐惧,我怕她走,怕我将失去最后一个朋友。 我开始跟她说很多工作的事,米娜的投资,米娜的发展,米娜的新业务…… 我想让她兴奋地起来,可是都没有。 最后她只是看着我说了一句,“素素,如果融资成功的话,就把公司转到你名下吧。你要是愿意就让财务把前两年所有的支出算一算,我们把莫子涛他妈的钱还了。以后,公司就你的,你给我留个股份就好了。” “不,我不要。”我激动起来,“莫子涛的钱我们可以还。可是崔,我不要公司。”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难道就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去了么?就算不管公司,不管我了,那孩子的教育呢?” 崔娜跟世外高人一样笑了笑,“这里很好,清清净净的,佛法身边,不会有人再歧视我的孩子没有父亲。”她看着我,''''素素,再好的教育都无法弥补他心灵上的创伤。我只要我孩子明媚健康,不需要他受多良好的教育。" 我无法替她的孩子未来做什么决定,但是别的是可以。我坚定地看着她,“崔,米娜会一直在。投资会需要法人签字,到时候我还来。如果你不签,米娜就不接受任何投资。” 崔娜笑了,“好。” 她没有强求什么,或者走到现在,人到中年已经失去了强求的力气。一切只图个平和就好。 崔娜有张卡,每个月公司财务都会往她卡里打ceo的工资,她不缺钱,我不会让她缺钱。但是走的时候她问我,“借我二十万,以后让财务把每个月的工资打到你账上。” 我问她为什么,她指着不远处一片摇摇欲坠的房子,“我想把那个学校修一修。这样将来孩子上学方便。” 我直接从手机银行上给她转了十万,“这是你的年底分红,提前给了。到时候会扣你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心照不宣的笑了。 当天下午六点左右,我和慕云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林靳川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外面呢。 他追得很紧,问我在外在干什么? 我说逛街买东西。 他操了一声说,“你的包都在老子呢,拿什么买东西。别特么瞎逛了,过来。” 慕云说他正好也过去刚好可以开车带我。我感觉不是很好,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慕云猛地吸了口烟,看着我紧皱着眉头,“你干麻这么鬼鬼祟祟的,又不是跟老子偷情。” 我顿时脸一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快三十岁了,没有力气再去争辩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慕云一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我想太多,那一刻我竟然看到他眼里有一抹受伤。 我想一定又想多了。 有送客人到机场的出租车过来,我连忙拦下钻了进去。 因为到了下班高峰期,车到mk集团的前面一条街就走不动了。我就索性下了车。 车门刚一打开就看见一人拉着车门要上车。看见是我,他噌一下将车门关上了,拦住了我,“伊素素,还真特么冤家路窄啊。” 我推开强仔拦在我面前的手,径自往前。 强仔立刻追上我,咬牙切齿地警告,“伊素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麻溜地把诉讼给我撤了,要不然你以后别想有好果子吃。”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会撤的,你死心吧。你要有这闲功夫找我麻烦,还不如想想进了监狱要怎么好好改造。” “我操你妈。”他突然甩了我一个耳子。 我被他突如其来这一下给弄蒙圈了,我的整张脸火辣辣的疼。 “伊素素我告诉,今天这就是一点利息。你他妈要是不撤诉,下次见面就断你一只手。我看是你先完,还是我先完。”他面目狰狞地看着我,右手的食指都指到我脸上了。 我抬脚猛地踢下他的裆部,狠狠地说,“那就走着瞧。” 强仔捂着裤档嗷嗷惨叫着,我立刻拔腿就往mk大楼跑去。 我推开林靳川办公室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手机。 我一路跑得渴要命,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只客用杯倒了凉水要喝。林靳川一把夺过我的杯子把自己的水杯递给我,敲了敲我的头,“你是女人么?这种时候能喝凉的么?” 我顾不上这些了,就着他的水杯咕咚咕咚倒了一大口,真的是温的,倒进喉咙里解渴又舒服。 等我把杯子放下,他才问我,“买什么东西了,给老子看看。” 我说,“不是没有钱包么,什么都没买。” 第八十七章 婚礼怎么办 我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不知道是因为偷偷去看崔娜了还是因为跟慕云一起去看崔娜了。 其实,我的事他管不着不是么。 我怕什么! 这么想,我的身板就挺直了些。 林靳川走到我面前,勾了勾唇,横眼笑,“不识好歹的小东西,吃枪药了。老子是关心你。”他一把掐住我的腰,直接把提着放到了办公桌上。 “你干什么?。”我整张老脸都涨红了,连忙推他。 可是他却紧紧地粘着我,他的身体跟我的紧紧地贴着。滚烫的热量隔着两层布料燃烧着我的肌身体。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控诉,“老子一早到现在开了三场会,见了乱七八糟的人四五个,灌了一肚子水一粒米都没有。” “林靳川,快放我下来,这里是办公室。”这样影响太不好了。 “这是老子的办公室。”他纠正,一只手将我的双手交握着扣在身后,气息沉沉压了过来,我连忙别过头去。 他的吻立刻偏离轨迹落在我的唇角。他也不管,索性就一点点吻过我的脸颊,最后温热的唇落到我的耳根处,带着热度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滚落到我的耳内,“素素,以后逛街我陪你。虽然商场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我不想你出事。” 我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再次狂跳,很急,好像堵在我嗓子口了,有些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说这种好像很喜欢我的话。 他终于直起身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我正要跳下去。他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过来。 他温柔的层层递进,不断地深入,一点点地夺走我的呼吸。 我的心还因为他刚刚的话而狂跳不止,双手撑在桌上承受着他的深吻。 彻底忘记了这里是办公室,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小秘书惊慌失措的脸。她的身后站着似笑非笑的慕云。 林靳川皱着眉扭过头,双手却圈在我的腰上。 “林总,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年轻的女秘书捂着嘴扭头跑了出去。 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书写着少女梦碎的悲伤。 林靳川终于松开我,轻咳一声,“慕云,你怎么来了?” 慕云走了进来,痞痞地笑着,"我来找你需要原因么?只不过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有些脸红,坐在沙发上给在公司群里了解当天工作内容。把早上和崔娜一起拍的合影也一起发了过去。 群里的孩子们激动地感慨,没想到咱们娜总竟然也成为贤妻良母啊。 是不是贤妻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崔一定是一个良母! 慕云和他说的新公司开业的事,律所的和新投资公司的事。 我看他们并没有要就此停住的意思,便提议出去吃饭。 林靳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很暖,很温柔,溺得我不自觉沉醉其中。 林靳川从衣架上取下他的外套,我拿了包。我们三人一起下楼,遇到稀稀落落的一些员工,他们都用相同的眼神看着我。不用说刚刚我和林靳川的那一幕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 林靳川说累不想开车,我们就一起上了慕云的车。 他搂着我的腰坐在后排,我有些不自在。 我其实并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亲热,总感觉不好意思。 这恐怕也是当初陆晓说我没情趣的一个原因。 我觉得最亲密的事情就该关起门来做,而不是表演给别人看。 慕容一抬头就能看到我们紧密相拥的画面,我莫名有种尴尬。 然而就在此时好车载广播里竟然播出林靳川要跟印雪举办婚礼的报道。 空气瞬间凝结了,我默默转头看向窗外。 有些事不是回避了就可以当不曾发生过,有些话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林靳川操骂了一句,“不是都发过函件了么?怎么还在说。” 慕云说,“函件只是通知了所有客人婚礼取消,但是新闻媒体那边并不知道。现在,媒体那边要怎么解释?如果直接由你这边通知媒体对印雪的影响会特别不好。” 当然会特别不好,一个女人被男人悔婚,不管理由是什么,受倒伤害的肯定是女人。而印雪是林靳川最不愿意伤害的女人。 林靳川点了根烟,自嘲地笑了笑,“操,现在可好了,老子自作自受。” 烟雾在空气中缭绕,慕云开了窗。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林靳川的脸,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下个月的婚礼要怎么跟媒体取消。 我的心空荡荡的,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我想我什么时候能更坚强一点,更勇敢一点,什么时候可以无坚不催,什么时候可以不会再爱上一个人。那样,我就再也不会因为别人而难过。 我那样期望着,可是等到后来我再也无法去爱上别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心还可以爱情而跳动时是多么的健康。 几秒钟后,林靳川的手落在我的脸上温柔地拂动着。问,“脸怎么回事?” 我抬手摸了摸,脸上似乎有几道梗起。应该是强仔之前打的那巴掌开始显了。 我有些不以为然,“找你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强仔被他打的。”怕他担心,补充了一句,“我也打他了。” “看来以后我得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了。”林靳川直接塞我口袋里摸我手机。 我下意识压压住口袋,问,"干什么?" 他脸色阴沉,“老子找人干死他。” 我笑了,“你口味好重。” 他突然噗嗤一下笑了,“素素,你变坏了。” 他的眼眸突然眯了眯,带着一抹危险的光芒。他靠得越来越近,属于他特有的味道拢住了我的全身。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地不知所以。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他慕云还在,但是又怕他不是吻我,那样就乌龙了。 开车的慕云突然扭过头来,"我说你们两个也照顾一下单狗的感受好吗!" 林靳川低低地笑着,“放过你。” 我顿时脸烫的无以复加。 晚饭直接去了林靳川的娱乐城“我的世界。” 说实话我对这个地方真是挺无感的,我统共来了两次,两次都是不好的记忆。 第八十八章 王风达的愤怒 第一次在这里我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向林靳川表白,被拒;第二次在这里我亲眼看见林靳川对所有宾客宣布他要和印雪结婚的事。 那边的经理看见我时还打趣林靳川,“林总真是越来越长情了。”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跟印雪结婚了,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长伴他身边的情人而已。 有些眼熟我的夜场小姐看着我眼神也不那么好使了。 我听风有声音小声地传来,“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总是她啊。听说一把年纪了呢,看那身板跟没发育似的。” 是,我的扁平身材是我无法改变的事情。 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拐角处站着的两个探着脑袋的女人。 “怎么了?”慕云问。 林靳川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他们可能都没有听见刚刚的话,可是我听见了。而且,很不舒服。 “跟我来。”我拉着林靳川的手走过去。 “快走。”她们扭头要走。 “等一下。”我说。 两个年轻的女孩身体一僵但还是转过头来了。怯生生地看着站在我身边的林靳川,小声地叫了声,“川哥。” 我看着林靳川,问,“告诉她们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话音刚落,那两小姑娘吓得不停地冲我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逃跑消失不见了。 低低的笑声从林靳川的嗓子里滚出来,他直接将我推在了墙上,极快地吻了我一下,很粗暴很直接。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他松开我,手臂撑在我耳畔的墙上,低头俯视着我。炙热的气息随着他说话的气息直接喷在我的脸上,“操,真特么想浴血奋战一次。” 我的脸又红了,推开他,“别闹了。” 林靳川笑骂了一句,“利用完了老子就想把老子一脚踢开啊。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们回过身时慕云已经不见了,林靳川直接拉着我到了大包间,慕云已经坐在那点菜了。 看见我们进去,慕容把菜单往桌上一摔,“老子今天八岁,儿童不宜的场面少来啊。再来老子就走了。” 林靳川直接揽着我的腰在沙发上坐了,特别匪气,“所以你就赶紧找个女人不就好了么。” 慕云说,“老子也很挑好不好。” 上菜的时候慕云把一盘烤韭菜放在林靳川面前,“多吃点。” “老子不吃草。” “韭菜补肾。” “补肾老子直接下鞭!”林靳川整个人慵懒地窝进沙发里,说这话时眼神还有意无意地落到我的身上。 两个男人说着不着调的话。我听不下去,借口上厕所遁了。 我走在金碧辉煌的走廊上,迎面撞见王风达和一个跟他一样胖的胖子。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是和老板来这里谈生意的。 我心累的很,不想惹事,直接调头就走。可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胖老头看见我目光一亮,“哎哟,还有这种货色呢。妹妹,来啊,跟哥哥说说多少钱一晚啊?” 我转头就走,那老头却不依不饶,直接冲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不出台可以陪哥哥喝酒啊。哥哥可以多给小费。” 我觉得恶心极了,都可以当爷爷的人了还有脸自称是哥哥。 刚好有服务生从我身边路过,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我。惊讶地看着我,问,“老板娘,要不要帮忙?” “老板娘?”老头这才收敛了,看看服务生又看向王风达,“她谁啊?” 王风达赔笑道,“陈总您先进去包间等我,我和她说几句话就来。” 老头大概是看出了苗头不对,不敢再难为我。直接把火气转到王风达的身上,“你麻溜的,这次是你求我。” 服务生见没事也就走了。 长长的走廊上只剩下我和王风达,走廊两边的多层切面的玻璃墙上倒映着我们两的身影,大大小小拉出长长一溜。 他冷冷地看着我,“托你的福我,我现在混得还挺差的。要知道我会被陆晓的前妻给整了,当初我就该让你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我眼神一冷,“我打胎的事,是你安排的?” 他似乎有些得意,“那间医院是我投资的。要不然你以为怎么能弄到一张那么真实的畸形儿四维彩超照影。” 我的心狠狠地下沉,原来他们早就结为一伙,原来杀死我的孩子他也有份。 愤怒燃烧着,仇恨抹去我所有的理智。我整个人就像愤怒的小鸟向王风达冲了过去。 王风达虽然是个胖子,可是躲得却很快。走廊的地板十分光滑,甚至还有刚刚拖过地留下的水渍。 我一下没有撞到他,自己反而滑倒了,重重趴在地上。 王风达立刻重重一脚踢在我后背上,顿时我整个胸腔都翻腾了,眼前直冒星星。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王风达已经一脚踩在了我的手上,碾压着,咬牙切齿地说,“老板娘?真特么以为林靳川会护着你一辈子啊。就你这样破鞋,还妄想进嫁入豪门呢。做梦去吧。” 我痛得整个人都痉挛了,仰着头看着他整个倒转过来的脸,咬着牙,冷冷地说,"王风达,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混不了多久了。" 王风达涨红了脸骂道,“他林靳川是有本事,但也有他管不着的地方。要我真有完蛋的一天,那我也得先弄死你。” “你他妈给我放开她。”林靳川的声音突然穿透整道走廊灌入我的耳中。 那一刻,我突然想哭。 不管他是不是爱我,似乎都变得不重要。 因为他是那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的林靳川啊。 只要这样一直存在着,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王风达真的松了脚,然后狠狠地一脚踢在我贴在地上的肋骨处。 我立刻痛得翻了白眼,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耳边隐隐传来林靳川愤怒的骂声,“我操你妈,我的人你他妈也敢动。” 我眼前闪过一个人影,王风达那肥胖的身子立刻像一只腾飞的气球呼地飞了出去。他的后背重重撞在走廊尽头的墙上,狠狠地跌在地上。 林靳川一把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拳头打在王风达的鼻梁上,鼻孔立刻飞出两道血柱。 “我让你动她,我让你动她……王八蛋,我的女人你他妈也敢动!” 第八十九章 林靳川的劫 林靳川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王风达的脸上,又快又狠,根本不顾他求饶。 “林总,我不……” 王风达刚一开口,林靳川一拳头就砸他嘴上了。瞬间牙齿迸断,鲜血满嘴。 “我他妈让你说话了吗?!妈的!” 林靳川的拳头一下下地落在王风达的脸上,那恐怖阴冷的模样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像疯子又像魔鬼。 我捂着被踢中的肋骨焦急不已,想要叫他别打了。可是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川,别打了。”慕云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出我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 慕云在我身边蹲下,将我揽进怀里,担心又紧张地问,“素素,你怎么样?” 王风达那一脚肯定是用尽了全力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断了。冷汗一层层地涌出来,湿了我的衣服。头发里也开始滚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我在慕云的怀里发抖,很痛。还是说不出话。 王风达被打得理智全失,愤怒地大喊,“林靳川,别以为你牛了。我会告你的,我一定会告你的。” 林靳川没有说话,直接提着他压墙上,打沙包似的一拳一拳地揍着。 直到他累了,才把人狠狠往旁边一甩,又狠狠踢了一脚,“在老子的地盘动老子的人,瞎了你的狗眼。” “我他妈一定要告你,告你你。”王风达张着满嘴的鲜血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他在商场也算顺风顺水了好些年,这样被林靳川打得颜面尽失,心里屈辱可想而知。 林靳川冷笑一声,“去告,老子被告的还少么?敢动老子的女人。想死!” 这是我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醒来时已经睡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视线由朦胧变得清明,这应该是vip病房,我看到两个男人正倚在阳台上抽烟。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我听得清楚。 “动手的机会多的事。你怎么能在娱乐城里动手,自己不知道装了多少监控啊。到时候警方让你给监控你给不给。到处都是你打人的画面,还有那么多人证。”这是慕容的声音,低沉的没有一点痞味,多了一抹深沉。 他说的不错,王风达的嘶吼太有力了,最后惊动了好多人出来看。 林靳川的声音有些沉闷,"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素素是我老婆,我不能看着自己老婆被人欺负了什么都不做。" “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素素了?”这是慕云的声音。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手紧紧握住了床单。这也是我极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听到林靳川轻嘲般笑了,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不屑,“什么爱不爱的,人到中年哪里还有谈情说爱的闲情逸致。” 慕云叹了口气,“当初你跟我们说找她是为了对会陆晓的。没想到你们竟然假戏真做了……” 我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冰冷如斯。 是,这永远都是我们之间跃不出的过去,逃不开的事实。 我也总是无法对他找上我的初衷无动于衷。其实林靳川说的很对啊,人到中年还谈什么恋爱,有个人陪着,混个安稳就好了。要什么爱情,何必在意是他心里的人还是床边的人。 我闭上眼睛,耳边仍然传来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 “她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再欺负她。”这是林靳川的声音。 “所以,你是因为可怜她?” 长时间的沉默后,林靳川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知道。” 慕云突然笑了一下,“她现在可不差钱,也不要你可怜。要是她还你钱要跟你离婚怎么办?” “她敢!”林靳川的声音徒然拔高,随后又低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她说她爱我。” 噗! 慕云直接笑喷了,那嘎嘎的笑声夸张地撞击着我的耳膜,“你不是说人到中年不谈情说爱了么?” “是不是找打!” 阳台上一阵打闹之后,恢复安静。我听见慕云的声音在说,“你打算怎么办?要是王风达真要告你,咱们胜算并不大。除非你们能私下和解。” “老子不可能会去和解。这不是老子的作风。”林靳川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嘲讽的味道,“如果这次老子真进去了,你帮我照顾素素。” 眼底酸涩漫涌,不管他爱不爱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出事,我不想让他出事。 我又听了一会,才假装刚睡醒的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们,问,“你们都没睡吗?” 林靳川首先笑了,“你不醒,我睡屁!” 慕云看了我一眼,“我去买早餐。”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靳川了,他坐在床边看着我。 眼神说不出的温柔,那明晃晃的眸子就像小太阳照着我曾经阴暗无比的内心和冰冷的身体。 我看着他仍然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和布满血印的手,鼻尖一涩,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会出事吗?会坐牢吗?” 他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顺手抓着我裹着纱布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没那么严重,他又没什么大事。真要告我,我也呆不了几天,再多罚点钱就是了。” 呆不了几天……那也是坐牢啊。 我不想他坐牢。 他那么优秀,努力了那么久,已经是圈里大神级的存在。我不想他的身上留下污点。特别还是因为我。 我受的是外伤,住了一个礼拜的院。 这期间coco代表同事们到医院到看我,也有文件需要我签字。 我住院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林靳川打人事件已经被推到社会舆论的顶峰。 他也被推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我和他应该都没有想到他极力的回避着所有媒体,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在公众面前。 子虚乌有的骂名,喜新厌旧,以权谋私,流氓头子……总之,新闻上的林靳川恶名昭著。 coco说,“素素姐,现在mk的风评可不好了。咱们还要他们的投资吗?”他撇了撇嘴,“主要是他们公司还有钱投资么?最近找咱们投资的可多了呢。” 我抬起受伤的手给他看,“林靳川是为了救我才打人的。” 第九十章 为林靳川反击 我看着coco张成大o的嘴笑了,“舆论一向都是墙倒众人推。coco,现在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我告诉你现在除了mk的钱,我谁的投资都不要,你还会在吗?” coco戳着兰花指把我唾弃了一遍,“coco姐以后这种话你就别再问了。我coco生是米娜的人,死是米娜的鬼。只要米娜在娜总和你都在,我就永远都在。” 听完他的话我就安心了很多。 因为米娜之所以能成长到现在coco功不可没。如果他走了,我不知道还不能找到脾气和技术都这么对味的后期。 “如果那个马克林真这么仗义为了救你才把人打伤的,咱们也不会坐视不管。姐,你有招么?”coco问。 我笑,“别忘了咱们是做什么。把王风达睡过的那几个女人资料找一找。我找人跟一跟。我就不信每个女人都干净。” 混夜场的女人会有人包,有些见钱眼开的会背着金主再找一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子。我就不信他的女人堆里没有一个是属于别的大佬的。 coco比了个ok的姿势,“这事交给我。我有一同学专门给娱乐频道提供明星出墙照片的。只要咱们价格给高点,他肯定干。” “好。”我立刻答应了,“你去办吧。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出院那天林靳川把我接回了山顶的别墅,他坐在阳台上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不停不停的抽烟。 我端了杯水站在他身边,迎着山风垂头看他,“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他交叠着双腿侧仰着头看我。 “后悔帮我出头啊。”这次受到影响的不是只是他自己还有整个mk。 股市爆跌,再跌下去,mk可能就会消失了。 林靳川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后悔个屁!不揍丫的我才后悔。” 他说的越不在意,我的心情越沉重。 他的出生不好,从小到大肯定打过不少架。他说过他当过流氓,偷过抢过,什么坏事都做过。可是现在他是这个金融产业圈里举中轻重的人物,但凡有一点污浊恐怕就能让他从神坛跌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我,一定不会让他掉落神坛。 林靳川啊,我总不能一直躲在他的身后。 我放下杯子站在椅子后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说了句,“林靳川,谢谢你!” “怎么不说你爱我!”林靳川皱眉,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拉坐在他的腿上,“好久没听你说了。说来我听听。” 如果是几天前我肯定不说的,因为不想说,因为知道他爱的人是印雪。 可是现在,我耳边回闪着他在医院里跟慕云说的那句话,“她说她爱我。”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带难掩的得意和愉悦。 不管他爱不爱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欢我爱他。 只要他喜欢,说爱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林靳川啊,是因为我几乎要失去一切的林靳川。 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深深地望着他,“林靳川,我爱你。” 林靳川喉咙里滚出沉沉得笑声,“我知道。笨蛋.” 我不服气,“我哪里笨?”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声音很低,带了一抹极淡的幽怨,“是啊。你一点都不笨。这么聪明的小东西,如果有一天不需要我了。我怎么办。” 我的感受着他的气息,感受到他心脏狂热的跳动。 他在担心什么?是不是也在跟我一样担心着有一天我不在他身边?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深邃眼眸里那两只小小的属于我的倒影。 “我需要你,永远需要你。”我痴迷地喃喃着。捧着他的脸,疯狂地吻住他。 他直接滑下沙发椅将我压在阳台的地毯上,就在没有人的山顶平台,我们毫无遮掩的发泄了对彼此的渴望。 我们从阳台到客厅,从地毯到沙发,从餐桌到茶几,每一处都充斥着暧昧靡靡的气息。 林靳川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汗珠子在他的发尖垂着,最后滴在我的身上。他沉沉地喘着气,“小东西,这么热情?!” 我第一勇敢地直视这种问题,十分不害臊地看着他,“因为舒服。” “那当然,你男人肾好。”像是受到鼓舞,他的唇再次吻上我的,炙热的手掌炙烤着我每一寸肌肤,撩拨着我欲色未散的身体。 在身体再次被涨满的瞬间,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才,刚刚结束……” “不是舒服么?给你。”他有力地侵入,眸光闪闪发亮。 “痛!”我蹙眉轻低呼。 “老子在你身上不受控制。”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慢了下来,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我轻点。” 在彼此共同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说,“素素,你是我的。以后,只能我碰你。不许再让别的男人碰。否则……”他语音一狠,“我杀了你们。” 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轻声说,“不会,林靳川,我不会的。” 慕云上门来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做晚饭。 他洗菜,我切菜。 林靳川看了一眼慕云脸上的愁容,什么都没问。直接看着我,“上楼等我。” “我要听。”我摇摇头,“林靳川,我必须要知道。你要我以后一直为你担心吗?你不让我听就能改变事实吗?” 他一愣,随后摸了摸我的头发,点点头,“好。” 林靳川没再坚持让我上楼,也因此在慕云的叙述下,我才知道事情已经坏到了极点。 我开始有点焦虑,好在coco那边传来了消息。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趟公司,coco立刻闪身进来找我。把一叠厚厚的牛皮纸袋交给我。十分八卦的笑着,“那个王风达还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还真有俩女的是。” 他抽出两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里同一个女人,男人却不一样。 那两个男人都很眼熟,一个是王风达,一个是地产界数得上号的大佬。 coco指着那个女人道,“这女的是一夜场小姐,听说被这位大佬包了五年。他们夜店只挂她牌子,但不出台。只是偶尔陪陪酒。没想到王风达连他的女人都敢上。” 我笑着把照片收了起来,“有的人就是这样。因为身份地位不如人家,就会沾沾他用过的东西过过瘾。” 第九十一章 难以理解的智商 第二天周末一大早,我就直接去了王风达住的一个小区。 我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王风达本人,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他跟女人私会的地方。coco的同学说昨天王风达带了小姐直接到了这里过夜。 不过小姐我没看到,反而看到了陆晓。 这两人一大早就挤在一块还真有意思。 陆晓看见我,眼里就像放了毒。说王风达说,“让她进来。” 皮制的拐角沙发上王风达和陆晓正在抽着烟,我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和他们隔了一个茶几。 其实我还挺佩服王风达的恢复能力的,被林靳川打得跟狗熊似的,这才没几天就又能找小姐了。 “是林靳川让你来求我的吗?”王风达肥胖的脸上还挂着淤青。 他和陆晓一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觉得我现在不管做到什么程度,我在他们的眼里永远就是一个被陆晓不待见的黄脸婆。 而且他们似乎比我更坚定的相信,不管林靳川愿意为我做到什么程度,我也终究会迎来被男人第二次抛弃的命运。因为说到底那就是一种男人的面子,而不是因为我本身。那天晚上不管谁是林靳川的女人他都会出手的。 我淡淡地摇了摇头,“不是。” 王风达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看向陆晓,做着我看不懂的眼神交流着。 陆晓冲他微微摇了一下头,看向我问,“那你来干什么?” 我将手放在交叠整齐的双腿上,挺直了脊背,目光穿过陆晓直接落到王风达的身上,“我来放你一条生路。” 他们都愣住了,随后用看神经病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笑了,笑得十分猖狂。 王风达掐了烟看着我十分轻蔑地笑了,“说反了吧。应该是让我放林靳川一条生路吧。” 我淡道,“用自己受伤的身体为代价向媒体哭诉,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手段都被搬到台面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出于对弱势群体的同情,林靳川当然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只不过就你这么点破事,他顶多也就关个十来天,再加上我们有最好的律师。恐怕一个星期都不用,他就能出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却不是我真正担心的。因为舆论的关系,mk的股市仍然一路狂跌。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一面倒的舆论足以毁掉林靳川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足以毁掉mk。 王风达不以为然皱眉,“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别他妈说什么危言耸听的话,老子吓大的。我告诉你伊素素,现在就是林靳川亲自过来跪下,老子也不会同意。哪怕是一天哪怕是两天,我都要他进去吃牢饭。” 我淡定地听着他把说完,冷笑道,“你可真天真。别说跪下来求你这种蠢话,就是连和解林靳川都不会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会林靳川连在背里整你的事他都不会做。知道为什么?” 王风光和陆晓又互看了一眼,一副狼狈为奸的模样。 我接着往下说,“因为你们不配。只要林靳川愿意,你们两现在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陆晓怎么被打残了进医院的?那都是林靳川朋友干的,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动手。他对付你们打压你的公司,没有用任何不合法不合理的手段。公司利益受损,那是你们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欺负你,可真不要脸。”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激怒了他,王风达怒道,“臭三八,别特么……” “嗳,我话还没说完。”我淡然一笑,“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林靳川现在的身份当然是不合用的。但是,我可以啊。” 我从包包里掏出一大包牛皮纸摔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王总找小姐的眼光真高,每次都能跟那几个大佬叠用同一个小姐。真是……” 王风达脸色一变,匆忙将纸袋子打开,光滑的相纸立刻从里面滑了出来。 两张他跟不同小姐的合影立刻落在茶几上。 陆晓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还以为我要拿着照片给王风达老婆看。还不以为然地笑着,“真遗憾,你这些照片对王总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他们早就分居了。” 王风达的手却抖得很厉害,他猛地抬头看向我,厉声问,“你想怎么样?” 我耸耸肩,“你说呢?” “你说我把这两张照片分别给那两位送过去,你说会怎么样?”我故作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以后就一定更惨了。因为除了林靳川以外,你会多两个人对付你。”我啧啧叹了两声,“好可怜啊。睡了他们的女人,下场应该会比现在更惨吧。而且,以后你又有两个圈子呆不下去了。” 陆晓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看向王风达问,“怎么回事。” 在听到王风达脸色铁青地说出那两个名字后,陆晓的脸色也不好了。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似地看了王风达一眼,最后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空气里出现死一样的沉默。然后他们两个又交换了一个狼狈为奸的眼神,我看到王风达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决绝。 在王风达默许似的点了点头后,陆晓说,“好,林靳川事我们不追究。但前提是让你要保证发这些照片不会流出去。”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让林靳川保证以后在生意上再也不动我们。” “对。”王风达接着说道,“没错,你和林靳川都写个保证书给我。我就可以放过他。” 这两个自以为是的神经病。 我无比惊讶他们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是以为我的脑子里装的豆腐渣。 我无比讽刺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不说让我直接把蒂娜的案子也撤了呢。” 王风达立刻接口道,“那样最好。以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道。” 我忍无可忍地对他吐出了两个字,“傻逼!” 陆晓顿时就怒了,骂道,“照片交出去又怎么样?我们被林靳川压着也是一无所有。现在大不了鱼死网破。这次mk也是自身难保,业绩和股票都已经跌到谷底。林靳川想翻身,做梦,做生意哪有这么容易。” 第九十二章 需要保护 我极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容不容易那是看人。对你当然是不容易的。我做米娜只用了半年,毁掉你也不过半年。更别说林靳川了。所以,成功不成功,赚钱不赚钱,不是容不容易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你们和林靳川从来都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 “更何况,哪怕他一无所有,我也会陪着他,助他东山再起。陆晓,到时候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一点点给我的孩子报仇,给我的父母报仇,给林靳川报仇。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拖着你不得翻身!” “我操你个贱婊子!” 王风达破口大骂,抬起手就要扇我。陆晓拦住他,冲他摇了摇头。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两眼,勾了勾唇,“你看,这就是林靳川和你的最大不同。你那分居的老婆和上小学的孩子在西郊住着呢吧。不过林靳川从来都没想要去动他们,倒是你,斗不过他就只会拿他的女人出气。” 我站了起来,“我给两位一个忠告,三天之内,如果网络上那些针对mk和林靳川的谣言没有终止,这些照片就会流得全网都是。” 我淡定地走出了房门,身后还传来王风达嘶吼般地骂声,“贱婊子,你他妈就等着林靳川把你玩完踢掉的那一天。” 我刚上出租车就给接到了林靳川的电话。 刚一接通,他就笑着骂道,“干麻去了,老子一觉醒来老婆不见了。” 我告诉他,“我去一下洲际酒店,有个女企业家想上我们专栏。我过去跟她见一面,谈定了再让coco去跟。” 我这说的是天大的实话,没有骗人。 他在电话那边笑了,“洲际酒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么?” “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因为知道我是陆晓的前妻而出面帮我解围,也从此把我带入他的世界的地方。 我突然有些感慨,这一次想到他因为我而接近我时,我的心竟然不那样难受了。 “结束了就回来,老子等你。” 电话被挂断了,可是那一瞬间心却满了。 笑容无法抑制地铺在了我的脸上,出租车司机看着我,温和的问,“是男朋友吧?” 我摇摇头,笑容满面,“是我老公。” “嘿,真好。年轻就是好啊。” 我笑着点点头,“嗯。是很好。” 等我从洲际酒店见完人出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我按了电梯下行健,等电梯门打开时我看见印雪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外国男人十分亲密地站在里面。 我走了进去,看着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勾了勾唇。 男人和女人,如此亲密无间地酒店里出现。我死都不会相信他们只是为了来这里亲密拥抱的。 男人似乎看我们之间的异样,指着我用英文问了一句,“亲爱的,这是你的朋友吗?” 亲爱的?我的眸色又重了几分。这肯定也不是日前闺蜜之间流行的日常常用称呼。 印雪的脸色十分难看,但她十分笃定地看向男人,用英文说了一句,“不,我不认识。” 挺好的。她如果再说一句其实“我不叫印雪”我也一点都不会意外。 看样子这位国际友人并不常住本市,毕竟全市人民都知道林靳川和印雪那场即将展开的婚事。而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崔娜老说我的那句“你丫这长相,清纯的跟妓女似的”。 这一刻印雪深刻地演绎了这句话。 我没有为难她,扬了扬眉,用中文淡淡地跟她说了一句,“前几天才说爱林靳川,离不开她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她投降另找归宿了?怎么?因为mk不行了么?还是以为林靳川不行了?” 印雪直视前方假装不认识我的样子。 国际友人十分茫然地看着我用纯粹的英文说,“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冲他笑了笑,“对。” 我看到印雪的脸白得跟鬼一样。 电梯一到一楼印雪就跟外国人一起飞快地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中午了,我看到林靳川坐在沙发上,敲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见回来,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把电脑放一边,冲我招手,“过来。” 我把包放下,听话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劈头盖脸就骂,“以后出门能不能跟老子说一声,能不能,能不能?啊?!” 我笑了,夸张而用力地点头,“能!” 那样子可能又幼稚又白痴。因为林靳川马上就来了一句,“素素,你最近是不是脑回路出现了问题?” “你才脑回路有问题。”我白了他一眼,“明明只要找人把王风达他们揍一顿就老实了,为什么不直接点,反而自己窝着。” 林靳川扣着我的腰,在我唇边亲了一下,痞痞地说,“那能一样么。老子现在有如花美眷,当然不能做混蛋事,万一犯了大事怎么办?我老婆就不能舒服了……” 我抱住他的脖子,把脑袋伏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着,“我把你不想做的事做了,怎么办?” 他立刻双手抱住我的脑袋把我扯离他的脖子,两眼直直地跟我对视,英俊的脸庞带着说不出的严肃,“你做了什么?” 我本来想吓唬他的,可是看着他这样紧张的样子。顿时心就软了。我把之前让coco查的事和今早去找王风达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林靳川看着我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我却感受到他捧着我脸的手越来越热,和他的眼神一样越来越热,越来越暖。 良久,他的喉咙里滚落一串笑声,“慕云说我捡了个宝,看来我真的捡了个宝。素素,当时我怎么会以为你弱小的需要人保护呢。” 我突然有些紧张,握住他的手,“我,我现在也很需要保护。” 记得一个电视剧是这样演的,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太太说,“你很坚强,也很能干。可是她不一样,她很脆弱,很需要我。” 妻子松开了握住丈夫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可是声音依然平稳,“我坚强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能干是想为你分担……我再坚强,再能干,我心也是肉长的,会疼痛会心碎,会有伤心难过时,会想有人给我依靠……” 第九十三章 台球白痴 那一刻我突然很害怕,如果林靳川觉得我太坚强太能干根本不需要他而离开怎么办。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印雪总是那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因为男人喜欢。 林靳川嗤嗤地笑了,一把将我的脑袋按在她的胸口,我的脸就埋在了他结实的胸肌里。头顶传来他认真的声音,“老子一辈子保护你。” 多么重的承诺,可是我信了,再也没有认为这是林靳川的客套。 我本来想把在酒店见到印雪的事告诉他,可是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印雪在林靳川的心里有特别的分量,现在是他最难的时候,我不想让他再难受了。 这一刻我不明白对林靳川是爱,还是因为对付同一敌人的同阵营战友。我只想让他好。 林靳川把我衬衣领口扯到肩下的时候慕云来了。 慕云操了一句,“闪瞎老子的肽合金猫头鹰眼。” 林靳川背对着慕云将我挡住,淡定地替我将衬衣扣子一颗颗扣回去。方才站起身,从慕云手里接过打包过来的菜,低笑着,“所以赶紧找个女朋友啊。” “老子已经有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的觉悟。”慕云打开满袋的包装盒,青一色叶绿素,郁郁葱葱十分好看。一点肉沫星子都不见。 林靳川十分不满意地说,“老子不吃草。” 慕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吃素可以减轻肾脏全面负担,强身健体。特别是女朋友的人,更需要多吃素。”拖长了尾音,“免得某天力不从心。” 林靳川和慕云一起去拿碗盘,流气的话语从厨房传来,“放心,老子好用的很。” 我的脸卯足劲发烫,连忙站起来走到洗手间掬了捧水降温。 晚上吃完饭,林靳川刷碗,我在旁边看着。慕容倚厨房的门框看着我们,偶尔回头看他,就能捕捉到他眼里闪过的茫然之色。 其实我一直以为他们几个是一样的,爱玩,泡夜场,找小姐。 慕云也找小姐,但跟林靳川一样都不过夜。 后来听说其实莫子涛也是不跟女人过夜的,但是有一次喝醉了,那小姐没有听他的话离开才有了不该有的事。 人和人之间的了解都是相处出来的。因为跟慕云的相处,我突然想到莫子涛会是什么样的人?也是跟慕云一样,离开夜场之后会有自己精英的一面。 但是林靳川说,“子涛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到现在还混着。他老子已经气得要揍他好几回……” 慕云说,“子涛去西藏这么久,也不知道找到崔娜没有。” 说完他将目光锁在我的身上,我别过头没看他。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心疼自家兄弟了。想让我透露崔娜的地址。 晚上林靳川带着我们去了一个极偏极远的台球室,光线阴暗,设施陈旧。 起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后来看到老板特感慨地说,“少年们都长大了。” 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旧识。 林靳川扔给老板一根烟,替他点上了。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他的声音慵懒而温柔,“怎么样,生意还好么?” 老板指着四周稀稀落落的客人,“就这样啊,你看到了。” 慕云递过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条烟,“拿着,我们俩给你的。” “得咧。算你们有良心。”老板并不矫情,接过袋子往往旁边一搁,“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你们都把我这老头子忘了呢。” 白色的烟雾挡住了林靳川英俊的面容,我只听得他的声音有点沉,“哪能!” 我并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每个人都有过去。看他们的样子,我基本能明白,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便安静地站在林靳川的身边,没有说话。 林靳川随手揽住我的肩,指着老板对我说,“老房东。”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您好!” 我真的特别不会来事,一句完了之后就没话了,再次杵着。 倒是老板为人开朗,看着他俩对我说,“那时候小川第一次生意失败,整个人都颓废了。当时阿云还在上学,那时候也艰苦。小川差点就走上了不归路。” 林靳川可能不愿意再回想当初那段日子。他眉头微皱,“给我们来几瓶啤酒,挑几把杆。” 老板点点头,“得咧。” 林靳川看着老头的背影冲我笑,“老头就是爱唠叨。” 我没有说话。 台球开局,我就坐在旁边看着。 这让我想到上学的时候,每天晚自习放学后崔娜就会拉着我跟一帮同学去学校附近的广场打球。 我不会,每次他们打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坐着,打瞌睡。等他们结束,崔娜再把我叫醒,一起回宿舍。 后来崔娜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如果是她组的局,开场前一定警告我,“今晚撑着点,别睡啊。不然老子好尴尬。” 我一准答应。前几场肯定精神抖擞地看着,当然我也是看不懂的。但是最后还是在崔娜的叫声中醒来。 我怕林靳川尴尬,顶着精神干巴巴地看着。 慕云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林靳川说,“素素看起来很无聊,不如一起打好了。” 我连忙摇头,“不无聊。你们打就好了。”我有点尴尬,“我不会。” “老子教你!”林靳川把杆塞我手里,站在我身后圈着我的身体,手把手的教我打。 其实崔娜也教过我,但是我觉得可能是我的眼神有问题,杆从来就捅不到球,或者碰到了那球也不受控制地偏离着我想让它去的轨道。 我打球就跟学数学一样,我明明觉得林靳川教的我都掌握了,可是等我自己下手的时候仍然一杆都进不了洞。 最后林靳川放弃了,慕云哈哈大笑,我抱着杆自爆自弃,“我就说我学不会。” 林靳川摸着我的头,一本正经地安慰我,“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能十全十美。你如果样样都会,那还要我干什么。” 慕云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开窍,止住笑,跟林靳川一样,一本正经的安慰我,“会拉小提琴的人通常不会打台球……” 这恐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逻辑,因为说完自己就又笑场了。 第九十四章 污蔑林靳川 我的脸肯定很红,因为我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要烧着了。 我确实在很多方面,特别笨,特别不开窍。特别是吃喝玩乐方面,一点都不在行。这也是没情趣的体现吧。 “好了,好了,别笑了。”林靳川狠狠地瞪了一眼慕云,十分温柔的说,“没事,是师傅教不好,不是你的错。” ……这是安慰人的话么?! 老板把开好的啤酒放在台球桌上,慕云和林靳川就倚着球桌喝酒,聊天。我很不服气的抓起一个杆用林靳川刚刚教我的法子练习。 老板说,“小川最近挺红啊。” 林靳川喝了口酒,“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破事还真弄得人尽皆知了。” “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哪怕进去才一天,对以后影响也很大。”老板虽然窝在远郊,但是十分明白形式。 林靳川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大影响?不过就是少赚点钱,蹲几天。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人,最多就是回到一无所有时,有什么可怕的。这不,我现在还有个宝呢。” 我弯着腰眯着眼睛瞄准着球,准备发射时,感觉头顶一片触生生的目光。一抬头,就看见他们仨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立刻直起身子冲他们笑了笑。 球杆被我扯动了,不小心碰到了我瞄准半天的球。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球沿着我想要的轨迹掉进了网兜里。 我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指着入洞的球看向林靳川,“看看,进了,进了。” “哈哈哈,我进了,我进了……” “对,你进了。”林靳川哭笑不得。 回家的路上,林靳川说王风达发信息了,服软了。说这两天就给他洗白。 慕云有些意外,“那孙子不是死都想拉你垫背呢么。” “这次的功臣是素素。”林靳川把我对付王风达的事说了一遍。 慕云说,“不会打台球的流氓才是真正的策划。” 我不满,“我不是进了一球么!” 车里立刻传来两个男人哈哈大笑的声。 接下来的两天网络风头开始回倒,一篇又一篇为林靳川洗白的稿子铺天盖地掩去了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而林靳川在被黑时不解释,不管不问的态度也得到了网名的溢美。 一切阴霾一揭而过,原来以为的危机反而成了mk进阶的助力。 一周后,mk回归正常。林靳川说为了奖励我对他的“贡献”让我“舒服”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腰酸背疼中自他怀里醒来。 他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出差了,一会走。要走一个星期。” 这是早就定好的行程,可是他却在临走时才告诉我。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mk危险让我没了在意的力气,还是因为他不顾后果为我出手这件事让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我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通知”这件事。 我说好,等你回来。 因为蒂娜和强仔的案子还在进行,他怕陆晓和强仔找我麻烦,就让慕云陪着我。 上下班接送,晚上还住在山顶别墅。 我皱眉,“你不在,让阿云住进来,好么?” 林靳川笑着咬住我的耳朵,“放心吧,你这样的小朋友身材,也就你老公我有兴趣。” 我瞪了他一眼,一掀被子,亮给他看,“哪里小朋友,哪里小朋友?人家也有a好不?知不知道真正的太平是a都不到。” 他的气息顿时急促起来,翻身压在我身上,狠狠地吻住了我,“临走的时候补点利息。”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仰起头承受他的吻。 一周……好像,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了。 也因此,我们之间关于慕云住进来的问题也就停止了讨论。 临走的时候,林靳川说,“慕云是我最信任的人。把你交给他我最放心。他身手也不错,几个流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慕云来的时候林靳川正把行礼放进后备箱。 林靳川在我的额头亲了亲,说,“回来后公司会对米娜做尽职调查,之前让准备的资料都准备一下。” “好。” 我站在山顶看着林靳川的车子驶在弹簧一样的盘山公路上,一圈一圈的往下,一圈圈的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林靳川走后,慕云送我到公司,他去忙新公司装修的事。 我让行政去准备尽职调查要用到的资料,然后告诉崔娜等这轮融资成功了,我们就可以把莫子涛他妈的钱还上了。 崔娜回了我一张照片,她在瑜伽垫上做着拉伸的动作,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那样祥和,那样宁静。 她的身后是挂满了手抄的经书。 真要心静时,心自随我,又何必劳烦佛祖。说到底,她是在依赖佛祖向莫子涛告别。 傍晚慕云来接我下班,回家的途中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找到了上次闯入我家的流氓,警察问我们现在能不能过去。 慕云二话不说拉着我直接调头去了警局。 见到那几个小流氓的瞬间,我就认出来了。那个黄毛曾经跟强仔一起闯入过我家,企图对我不轨。 一名警察指着那三个流氓对慕云说,“慕云,就是他们几个,指纹都对比出来了。。” 慕云给他警察递了烟,打上火,说了句,“辛苦了。” “嗳,本来就是份内事。拖这么久,我还不好意思了。” 慕云说,“我看下笔录。” ''"这呢。"警察顺过桌上的本递了过去。 我把脑袋凑过去看,写得跟病例似的,我看不太明白。 我抬头看向慕云问,“他们怎么说?” 慕云的脸色很不好,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们说靳川是幕后主使。”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那个黄毛抖着腿吊儿郎当地说,“怎么不可能。就是他。咱们几个就是收了他的钱去你家翻东西。不信拉倒。哥几个这次是栽了,反正要进去了,有什么可怕的。还骗你干什么。” 我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笑着,“你告诉我,林靳川长什么样的?给了你多少钱?什么时候让你们做的? 第九十五章 默默的思念 林靳川虽然最近在网络上很火,可是并没有po出他的照片。他们要真是林靳川指使的,就必然得见过他本人。 黄毛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我笑了,“说不出来了吧。” 我转头看向警察,“这位同志,我怀疑他们做假证。” 黄毛连忙说,“林靳川那么大的老板,怎么可能会亲自来跟我们见面。那是他手下的人干的。给我们钱,说大老板是林靳川。” “对对,就是这样,没错。”其他几个小混混连忙应和。 警察也发现了不对劲,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跟你们接头的人并不是林靳川?是谁?” “是他的助理啊。”黄毛显然为自己想到这点而得意,一口咬住,“林靳川是老板当然不可能会亲自出马。” 慕云指着笔录上的一行字,“可是你们的口控上说是林靳川亲自给你们现金。” “……那,个,那是因为刚开始我们以为那个就是林靳川。” 我看向慕云问,“像这种意图陷害别人的罪名一般得坐几年牢?” 慕云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企图陷害别人以我能力告他坐个七年八年的没有问题,加上之前对你不轨未遂,照片证据都现成的,再告一个非法入侵住宅,加起来……”他似乎在算,沉吟片刻,说道,“二三十年应该没有问题。” 他看了一眼黄毛,“出来也差不多见黄土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进去大半辈子,也不知道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唤能不能履行承诺。但是如果对方不愿意支持之前答应的好处又有什么办法,人都进去了。想要也是无能为力。” 空气里一片寂寂,黄毛和他的同伙们都低下了头去。 从警局出来后天已经全黑了,近似满月,月光朦胧了街道。 我突然想吃酸辣粉,慕云带着我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两碗酸辣粉直接带走,到城西的河边。 我们披着月光,倚在车上,抱着酸辣粉迎着夜风说着话。 慕云笑着,“说真的,你刚刚的表现真让人意外。靳川的运气真的不错,可以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女人。” 我确实饿了,吃了几酸辣粉,辣的汗都出来。 “林靳川没有动机。”我说,“我不至于那样没脑子。” 慕云欣赏地看着我,“可是事到临头,还能保持理智对待的女人,真的很少见。” 我摇摇头,“凡事习惯了就好了。刚开始失去孩子的时候我也很惶恐,很愤怒;父母刚过世的时候我也很痛苦很焦虑……可是无论什么事情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了就会知道愤怒和焦虑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自然就会很快冷静下来。” 一碗酸辣粉,我就着夜风全吃了,吃完之后胃就疼了。 慕云送我回别墅,给我倒了热水,从包里取出药吃了。 睡觉的时候慕云又给我装了个热水袋,让我捂着。 “你这身体不行,明天开始跟我一起锻炼。”慕容这样说。 我拒绝,“我是胃不好,是器官,不是外部结构。我外部结构挺健康的。” “经常腰酸背痛,爬两步楼梯就喘气是身体好的表现吗?” 好吧,确实不是。 但是要怎么锻炼?我问慕云。 他没有回答我。 结果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慕云叫起来了。 我揉着惺忪地睡眼看着一身运动服挺直地站在门口的慕容,朦胧地问,“怎么了?” “起来跑步去。” “啊?为什么?”我摸到手机看了时间,惨叫,“才五点半,五点半……” “想要下次不挨打,就要从现在开始。” 我想到被强仔甩的那一巴掌,想了想,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跑跑也好,万一真的遇到强仔的人当街要揍我,还能逃一逃。 我换上宽松的t恤,跟在慕云身后沿盘山公路一圈圈往下。等再一圈圈往上的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条腿抖得跟抽风一样的。 我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话都说不清楚了,“阿,阿云,我不行了……”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到家了。”慕云指着山顶上的房子鼓励我。 “走,走,回去行不行啊。”我哭丧着脸。 “这是最初时必须克服的阶段。一定要跑。”慕云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往上跑。 他个子高,步子大,往前一跑就是我的两步。 我不得不跟着动起来,整个人被他拖着走。 等回到家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直接趴倒在沙发上。 “运动完不能立刻坐下。”慕云一把提起我的后衣领把我拉起来,“稍微动一动。” “可不可等五分钟再动啊。”我要哭了。 “不行。” 于是我就垮着身子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当慕云发了赦令说可以的时候,我立刻毫不犹豫再次趴回了沙发上。 感动得泪流满面,舒服啊! “我去盛粥。”慕云说。 我胡乱地点了点头,等那股疲惫过去后。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林靳川的电话。 整整一天了,他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吃早饭的时候慕云跟我说,“十天后强仔的案子就开始处理了,这几天别乱走。” 我点点头,“放心吧。随时跟你保持联络。” 他笑了。 当天我照常上班,因为早起又运动了,中午的时候整个都昏沉着。 然而当我准备午休的时候,一个电话让我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想我了么?”林靳川低低的话语带了一丝流氓的腔调,一点点清晰而暧昧地落到耳内。 我身体立刻条件反射地起了层鸡蛋疙瘩。嘴上却不依不饶,“怎么才打电话?” 他突然来了一句,“这里的小姐很不错。” 我立刻不说话了,心沉沉下坠。初识时,他也是左拥右抱来者不拒的。 一想到他被人揩油的样子,我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他笑了,随后道,“骗你的,笨蛋。手机掉水里了,今天才补了一个回来。刚换上卡就打给你了。”他严肃认真地问,“说,想我了没有。” 第九十六章 四婶上门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说想,却不知道他根本看不见。 “在公司还是在家?”林靳川问,“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我说。 似乎听出我声音里的倦意,林靳川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担心,“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懒洋洋地说,“没有。今天一早被慕云拉起来跑步,现在还晕着呢。” 他在那边嗤嗤的笑着,“果然不是自己女人都舍得折腾。老子早想让你运动运动,都不舍得让你早起。” 我听着这意味分明的情话,心里像装了个炉,暖得整个人都融了。 我说,“累不累,太累的话可以少赚点啊。” 电话那边的他突然沉默起来,然后说,“素素,不管是你还是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就已经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我要养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很多人。”他问我,“如果现在有一个案子在你手上,要是做成了全公司的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会不会接?”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会啊。我们现在做融资也是为了这个。”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当一个人站得越高的时候职责就越重,不只是个人责任,还有社会责任。越往前走,背负越多。 以前我想只要有一份工资养活我自己,让父母过上不用愁钱的日子就好了。可是在米娜后我知道,我还要顾忌在米娜的所有人。不能辜负崔娜的信任,不能辜负coco他们的支持。 每一个留在米娜的人,陪我们度过所有艰难岁月的人,我想让他们过得更好。 我突然好想抱抱他,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沉重。 他平时及少跟我这样认真地说话,但是这种难得的沉重应该就是他随性外表下最深刻的一面。 他说,“等我回来。嗯?!” “好!”我再次点点头。 当我沉浸在他深刻的自我意识下时,他突然十分不羁地来了一句,“昨晚老子没有操练你有没有不舒服?” 我下意识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的门,压着声音道,“没有。” 门外响起两下敲门声,同时传来潘娟的声音,“素素,有个合同要你签字。” 林靳川大概听到了声音,说,“挂了。” 我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精神也从半死不活转变成打了鸡血般亢奋。 下班的时候我跟慕云说我要去原来租的房子拿点东西,让他直接到出租屋那边接我。 因为下班高峰他来接我再一起去,到时候就很晚了。他就答应了,说立刻出发,谁先到就先等一下对方。 我答应了,我搭地铁转公交比他先到。拿了要拿的东西后就在房子里等他。 没两分钟就听见敲门声了,我以为慕云,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拉开了门。 一开门,门外站着四婶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我顿时脸色一变,眉头自然皱了起来。 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我还是叫了一声,“四婶。”冲那个老头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四婶出手很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伸手就扯住了我的头发,狠命地推着,嘴里不停地骂着,“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东西。亏我还想给你介绍个有钱人,你爹妈被人掘掉的坟墓也是我帮忙一起弄好的。你个贱人,竟然反过来倒打一耙。死没良心的贱人。” 男人可能也没想到四婶一上来就打架,连忙在一旁劝,“好了,先把事说了,别动手。” 他扶着四婶的双肩,很亲密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姘头。 四婶很听他的话,松了手,可是我的头发也被扯掉了,一大把黑线缠在四婶粗糙的手指上。 我冷冷地看着她,“四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拿那些事放到台面上说的。那个男人你为什么要介绍给我?因为你要想赚中介费。你为什么要帮忙给我爸妈清理坟墓?不是你想让我给强仔找工作吗?” “我帮你,我当然要拿好处。我又不是雷锋,没有钱。我喝西北风去啊。”四婶叉着腰指着我大骂,''''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我点点头,说,“那我告强仔不也是理所当然么?” 四婶立刻被咽住了,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状,“那天,那天强仔他是喝多了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再说了,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强仔要是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 “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慕云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一步一字层层靠近,在空荡荡的楼梯间荡开。 他走到我的身边,指着我脖子上一个浅浅的疤痕,说,“那天她的脖子差点被剪刀刺穿。我正好是目击证人。” 四婶一愣,显然强仔没有跟他说这一点。 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先反应过来,好上前一步看了慕云一眼,说,“姑娘,你看要不然我们出点钱,我们私了成不?”他看向四婶说,“我们拿点钱出来,这事就了了吧,成吗?” 他竟然还问四婶,看来慕云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原计划。 恐怕他们计划中是软硬皆施来一顿,直接让我改口中撤诉。 我看着我租住的房子笑了。是,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那个穷得要靠卖自己才能赚到父亲医疗费的穷光蛋。 我有些遗憾,遗憾他们竟然不知道我已经是这个自媒体时代小有名气的策划人。 要不然他们也不该这样狗眼看人低! 四婶点点头,十分傲慢地看着我,“说吧,要多少。多少我都给。” 我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慕云问,“你之前说投资公司给我的身价算到了多少?” 慕云冲我温柔的笑,“十亿。” 我转头看向四婶,“听见了?”我指着自己的脖子,“你说我十亿的身价,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留了这么难看的疤,你说得赔多少钱?” 四婶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反应过来后,立刻吼道,“吹什么牛皮呢,十亿,就你一叉开腿让男人睡的婊子,怎么可能卖到十亿。” 慕容突然摸出钱包从抽出一沓厚厚的钱砸四婶脸上,爆喝一声,“你他妈给我滚蛋!” 第九十七章 装逼的代价 慕云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怒,眉宇间闪着一股狠戾的匪气。 跟我第一次见他一样,四婶了被他吓到了。一张老脸憋得通。她喃喃了嘴,还想说点什么。那个男人一把拉着她的手走了,“以后再说。” 忙蹬蹬地踩着楼梯走了。 欺软怕硬那种东西都是骨子里自带的,如果这会慕云也只是温声说几句,恐怕四婶还得扯着嗓子闹泼妇。 他俩走后,我站在门口看着散落在脚边的人民币,有些自嘲地笑了,轻声说,“我刚刚是不是太装逼了?”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他们我现在在干什么,能赚多少钱。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除非有一天我真的做到全国人尽皆知的程度他们才会恍然大悟。可是那一刻,我竟然还妄想着改变什么。 跟他们一般见识的我,简直傻透了。 慕云点了一根烟,一只手轻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挑了挑眉,“怕什么,这个官司老子肯定好好打。一定让他深刻感受到党和国家人民对于消灭这种社会垃圾的殷切希望。” 我被他贫笑了,指着满地的人民币说,“律师大人,这样对待人民币违法吧。” 慕云弯着腰夹着烟把钱一张张捡起来,我也一起。 他大概扔了有小一万,我们俩在蹲口蹲了好一会才捡完。等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 慕云倚着门舒缓发麻的双腿,“操,装逼的代价可真他妈沉重。” 我挪着麻酥酥的两条腿往沙发上挪,跟他招呼,“过来坐会。” 他说,“赶紧站会咱们就走吧。你这个房子邪性的很,每次我来都没什么好事。” 好像还真是,第一次来家里被人翻了,第二次来我差点被剪刀戳穿了……这次刚来就遇到四婶了…… 我说,“你可是律师,怎么还这么迷信。” 慕云说,“律师又不是道士,怎么就不能迷信。” 这个逻辑我虽然没有明白,可是我还是听他的话坐了会等腿缓过来后就走了。 路过市里的一个大超市时,慕云说冰箱里没什么菜了。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超市。 慕云这几天没有上庭,所以穿得十分狂放不羁,白衬衣休闲裤,只是衬衣只系了最下摆两颗扣子,松松地挂着,半露胸膛,十分引人注目。加上他本身长得就很有姿色,所以当他推着车出现在超市的时候,很多女生都将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我站在他旁边当然也感受到了十分强烈的杀气。 我下意识往旁边迈开了几步,无声地向女孩子们解释着我们之间的纯洁关系,希望她们不要再用眼神射杀我。 慕云从架子上取了一包阿胶枣,说,“这个你平时可以当零食吃。” 我嗯嗯的点头,因为离得远声音有点轻。他猛得回头看我,一看我在一米外了,茫然走过来问,“你要买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买,只想和你保持距离。”我指了指周围有几个犹豫着要走过来的女孩子说。 慕云突然一把抱住了我,然后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松开了。然后看着四周空荡荡的人影得意地笑着,“看,这下清场了。” 我还沉浸在被突然亲到的蒙圈中,不可思议地摸了摸额头。等反应过来他是拿我当好挡箭牌时,我立刻毫不犹豫地飞出一记白眼,“你这样很过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过分?对你过分还是对她们过分?对你过分我道歉,对她们……”他撇撇嘴,“能被男色吸引的女人,浮浅。” 我十分不赞同,“林靳川就很好看,我就很喜欢。” 他赞同地点点头,“嗯,靳川是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我突然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所以,所以,其实这就是你一直不找女朋友的原因。” 其实对于慕云的性取向我之前就曾经怀疑过,但是他当时否认了。可是现在每一件事都在指向着他是gay的这个事实。要不然林靳川怎么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让我跟他单独同住屋檐下。 他怒了,“老子哪里像gay了,老子混夜店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呢。” 这个我信,他和林靳川莫子涛都是左拥右抱,不空闲的。 但是是做戏还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我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慕容十分无奈地说,"我只是想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就好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愣了一下,耳根子莫名的就红了,别过头,小声地说,“那倒也不是。” 我第一次看慕云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罪恶。他毕竟那样照顾我,而且就算是gay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林靳川喜欢女人。 在海产区的时候,我看见了印雪和上次在酒店见过的国际友人。 慕云显然也看到了,和我一样站在原地。 “印雪?”慕云皱着眉头,很深。 也是,林靳川和他是这样要好的关系。就连当时在娱乐城宣布婚期的时候他都站在林靳川的身后,此时看见印雪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肯定会有点不舒服。 更何况,印雪跟那个国际大叔站在一起时,浑身都散发着恋爱中的小女人的味道。 “那个男人是谁?”慕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己回想着是不是见过那个男人。 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挽着慕云的手走到她印雪面前,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印雪。” 她回头看我,国际大叔也转过了身。 视线交汇的瞬间仿佛有几秒钟的禁止。 印雪的眼神由我脸上移到我挽住慕云的手上。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们……” 我点点头,“我们。”我冲了她笑了笑,“聊聊吧。” 她的眼神从原来的不可思议变成好奇,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好奇害死猫,这话多有道理。不过一个小举动,她就轻易入套。 慕云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我想要干什么。 第九十八章 印雪的故事 “我在外面等你。” 慕云戏演的十分有内容,临走的时候握了一下我的手,十分依依不舍的样子。这让印雪更加深信不疑我已经跟林靳川分手而跟慕云交往。 印雪让国际大叔先回洲际酒店,然后超市里的一个茶室直接坐了。 印雪十分直接,开口就问,“你跟靳川分开?” 我没说话。 她自顾自接着说,语气里透着股淡淡地讥讽,“说什么我的爱情那么廉价,你自己何尝不是一样。找的,还是靳川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等她发泄完我在电梯里对她说的那番话,我才问,“那个外国人,是谁?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结婚了,这样问,不过诈她一下。 印雪把之前积压的郁闷发泄完,才缓缓地喝了口茶,低下头,用很轻的声音说,“七年前。” 七年前?林靳川差不多第一次创业破产后不久,应该也是他们分手后不久。 我扬了扬眉,“七年前结婚的?”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然而这分明就是一种默认。 我看着她,“既然你已结婚了,那你之前的那个孩子是你老公的?”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她,“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印雪没有回我的问题,仿佛是在倾诉仿佛是在解释。她说,“七年前我们就结婚了,他长年都在国外。可是我的生意在国内。我们长期两地,这次他来也呆不了几天就要走。” 我扬了扬眉,“所以是因为空虚寂寞才重新找上林靳川的,对吗?” 印雪那炉火纯青的演技让她瞬间就情绪崩泄了。眼泪像琼瑶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大颗颗的往外滚,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不,我爱靳川,我真的特别特别爱靳川。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想他,一直都在。这次上天让我遇见他,是在重新给我机会。我不想再放弃了。” 我平静地欣赏着她的表演,问,“你的爱,就是欺骗她。让他背上勾引有夫之妇的恶名?” “不,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跟靳川结婚的。一定会。”她突然变得急切起来。 我有些愤怒,“你这不是爱,你这是把林靳川当备胎。你太过分了。” 林靳川在我心里有着极为神圣的地位,而印雪竟然将他当卑下的备胎,我实在无法容忍,这仿佛就在践踏着我的自尊。 我喜欢的人,被人这样踩踏着~ 印雪颓然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跟靳川在一起,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也给了我很多帮助。” 她恐怕是想得到什么谅解,哽咽地说着,“我不知道你对我和靳川的事情知道多少。我当时怀着靳孩子,我想哪怕一无所有我也跟他过一辈子。可是他却告诉我那不是结婚的时机,让我再等等。我怎么等,我只能打掉孩子。靳川知道后很生气,连分手都没有说直接消失了。那个时候我父亲刚去世,我必须要接手公司。可是当时我还太年轻被人算计,差点把父亲留下的一切都赔光了。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帮了我。虽然是以结婚为代价,但他真的给了我很多。” 慕云说,林靳川那几天很生气。等自己想通后回去再找印雪时她已经消失了。 “所以你两边都不舍得放下?”我问,语气很平静。 印雪看着我,流露出很茫然的神情,“没想到你竟然敢背着他跟慕云在一起。我现在……” 她这是在为自己两边难以取舍而伤神么? 真是自以为是。 我问她,“那你是要跟你的老公继续在一起呢,还归接纠缠林靳川呢?” 我其实知道答案,她吞吞吐吐一直在说的都是她不得已脚踩两只船的苦衷,却没有说以后只选择一个好好生活。 她没有回答,但这显然已经是最明了的答案了。 我笑着告诉她,“其实我和慕云什么事都没有。我得罪了人,这一阵不太安全。林靳川出差之前让慕云关照我。刚刚我们两个联手演了一场戏。”我将茶钱放桌上站了起来,“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事情。再见。” 我走到慕云的迈巴赫前,看着他支着脑闭目养神。我隔着车窗看着他,敲了敲玻璃。他猛地醒了过来。 副驾驶的门自动弹开,我越过车头上了车。 他伸了伸懒腰问我,“谈完了?” “嗯。”我点点头。 可能男人本身不存在什么八卦的点,慕云并没有问我谈了什么。直接发动引擎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十分充实劳累和忙碌。 每天五点跑两圈盘山公路,完了吃早餐,然后由慕云开车送我去公司。 不得不习惯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才跑三四天,我中午就已经没有那样疲惫了。 傍晚慕云接我下班,路过超市的时候提了一打啤酒。他说晚上有足球赛。 我知道很多男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球队,一到打比赛的时候就会彻夜彻夜的看。 晚上我下厨,给他卤了一些鸭货供他夜里下酒。 他看着一排装满卤味的饶命,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说,“要是能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宝贝,我就立刻邪归正,做个居家好夫君。” 我提醒他,“你得先改性取向。” 他跳起来,“老子子性别男,取向女,健康又正常。” 我笑着跑出了厨房,对他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十点半我准备睡觉了,他窝在沙发上拽着我的手腕,“一个人无聊,你陪我看会。” 我白他,“你是看球赛又不是看恐怖片,要什么人陪。” 熟悉了,我和他们说话也不那么拘束了。特别是确定他是个gay的时候,我对他也就没什么包袱了。 “是无聊,不是恐怖。”他纠正我。 我叹了口气,“如果今天是周末我很愿意牺牲我的睡眠时间陪你,但是慕大律师,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你睡吧。”慕云松了手,看得出来他十分不情愿。 那一刻我们都忘了明天是周末。 刚躺下就接到林靳川的电话,他说他明天就回来。我把手机垫在枕头上,像热恋中的女人一样缠着他给我煲电话粥,直到我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才沉沉睡去。 第九十九章 一场旖旎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了林靳川那张帅得不得了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咧着嘴冲他嘿嘿笑,然后又睡了过去。耳边有个低低的声音灌了进来,“没良心的小东西。” 那真实的穿透力让我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靳川侧躺在我对面的脸,我有着说不出的欣喜,“林靳川?你回来了?” “老公!”林靳川纠正我。 “老公。”我兴奋于睁开眼就看见了他,尚还混沌不清的意识让我诚实的圈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凑了过去,贴着他炙热的身体感受着他的真实。 他紧紧地抱住我,用力地把我塞进他的怀里,浓郁而炙烈的气息一阵阵地洒在我的颈窝里,撩得我痒痒的。 “想我么?”他在我耳边低低地问,舌尖卷住了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自敏感的耳尖一点点扩散开来,蔓延到四肢百骸,渗透到体内每一个细胞。 身体一阵酥软,我在他怀里仰起头,痴迷地看着他英俊的脸,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嗯,想你。林靳川。” 他的吻一点点落在我眉间,鼻尖,最后落在唇上。 他的舌尖就抵在我的唇上,一点点的浸湿我的干涩,然后寸寸递近,用他的舌头轻抵着我的舌尖。 没有深入,也不激烈,可是却灼死人的暧昧。 “叫什么?嗯?” 他的声音囹圄不清地自两人纠缠的唇齿间传出来,舌尖随着发出的声音一下下地动着,连动了我的。 “靳川~”我忘情地叫着他的名字,身子难耐地瑟缩了一下。 “不长忘记的小东西。” 他突然捧住我的脸,终于将那暧昧的交叠变成激烈炙热的吻。 门被敲开的时候林靳川正伏在我身上,手正拢在我的大腿内侧。 我的视线穿过林靳川的肩膀落在门口的慕云身上,他跟前几天一样,一身整齐的运动服抱着双手靠在门框上看着我们。 对,他是每天这个天自动撞开门叫我起来跑步来的,五点半,准时的像闹钟。 我觉得我要着烧起来了,从头到脚热得发烫。 我其实脸皮很薄,特别容易害羞。最近这一阵是有些练出来了,可是现在……再怎么厚颜无耻我也无法若无其事。 我推了推林靳川,他却趴我身上纹丝不动。我拼命拿眼神扫他,他才翻身下床,同时十分眼疾手快快地用被子把我整个盖上了。 随后我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他们两人在说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慕云问,听起来很自然的样子。 “一个小时前。”这是林靳川的声音,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默默松下一口气,可能慕云并没有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然后下一句就燥得我面红耳赤。 “精神很好嘛,都不用休息就直接上阵。”慕云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调侃,“不知道老子是有为的单身青年么,这么刺激我真的好么?” “操,单身就单身,跟有为有个屁关系。”林靳川笑骂。 我已经听不下去捂着耳朵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慕云的声音传来,“强仔的案子过两天开庭。新公司也弄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得开业。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末了加了一句,“我爹说你抽空就过去一趟,好久没见了。” 我听不清林靳川低声说了,然后很快响起一阵大门被砰关上的声音。慕云走了。 被子被林靳川掀开,他像一头野兽直接扑了过来,嘴里骂着,“还好老子肾好,否则刚刚就萎了。” 我别过脸发不去看他,刚刚也把我吓到了,我觉得我现在都有阴影了。 我推他,“别闹了,我们再睡会,一会还要去公司。” 他笑了,“去屁公司,今天周六。” 还没有等我确定今天是不是周六,他的气息再次拢住了我,继续着刚才未完的一切。 窗外下起大雨,雨珠乒乒乓乓地打在玻璃上,像某种乐器敲击着美好的乐曲。 跟他缠欢,我已经不再羞涩。会大方回应,也会主动攻击。我眉头轻蹙,咬着唇等他给予的那一瞬间的愉悦感过去。 他的舌尖挑开我微扣的牙关,暧昧的鼓励声在我的耳畔响起,“叫给我听~” 就在口腔打开的一瞬间,被抑制的声音立刻像被释放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一声声抑出唇齿,飘荡在整个房间内,应合着窗外的雨声。 这仿佛成了对他的鼓励,让他加快冲刺的速度。太过激烈的快感,让我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我早就忘记去想今天是不是星期六,忘情地跟他纠缠。 我们都忘记了吃饭,忘记了时间。 结束后,他仍把自己埋在我的体内,身体重重趴在我的身上没动。 我推他,“好重。” 他狠狠地咬住我的嘴,“刚刚老子让你舒服的时候怎么不说重。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不自然地别过头,他总是这样用很自然的语气说着令人不自然的话。 而且,刚刚能一样么?!过程中他的胳膊撑在床上,减轻了我的负担,可是现在他整个人都趴我身上,把我当床板。 我想我真的很爱他,爱到不忍心拒绝。 不下就不下好了,我伸出双手抱住他。很快他轻微的鼾声就在耳边响起。 他应该真的很累了。 我从床头摸过手机看了一眼,今天真的是周六。 可是,他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又重又难受,但是……很满足。我傻傻的笑着。 等林靳川睡醒的时候已都下午一点了,中间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可能终于良心发现,翻身躺在我的身边,低低地笑,“压坏了吗?” 我混身酸痛,但满脸笑意,“林靳川,我爱你。” 一个星期不见,我想他,特别特别想。原来我已经那样离不开他。 他挑起我的下巴,在我唇边亲了一下,眼眸亮得不行,“老子知道。” 因为住在这么偏远的山顶,我们没有办法叫外面。只能自己动手。 我用昨晚的剩饭做了蛋炒饭,简单吃点。实在整个人酸痛的不行,不想做菜。 第一百章 回避不了的故事 我的手有些发抖,拿勺子的时候还抖掉了饭粒。 林靳川看着我,十分不怀好意地说,“还是欠操练。” 我至今没有完全适应他随时都可能迸出来的流氓话语,低着头红着脸猛扒饭,当做没听见。 耳边传来他嗤嗤的笑声,我的头埋的更低了。 林靳川的手突然伸到我耳侧替我把垂下来的头发挽回耳后。我抬头看他,这一刻他眼底的温柔让我瞬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本来到嗓子眼里的话,突然就咽了下去。 这一刻,我选择当一只乌龟,只想留住所有的美好,自欺欺人的逃避着那些不好的人和事。 我不想在属于我们两的时间里去提印雪,哪怕是可以让他死心的告诉他印雪已经结婚的事。 所有事,我只字未提! 吃完饭,林靳川说,“有礼物送给你。”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门口,淅沥沥的雨下浇打着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 林靳川问我,“喜欢吗?” 我意外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给我送车?” 他揉了揉我的头,“我老婆这么有名的策划人,每天搭公交上班不适合。” 我笑了,“我这是环保。” 他突然严肃起来,“场面上混有的时候行头很重要。米娜现在名声在外,如果他们的负责人连车都买不起,注重表象的人会认为米娜并不赚钱。”他摸了摸我的头,“人有时候不能随心所欲,因为太多人跟我们不一样。而我们活在这个大多数跟我们不一样的环境里。” 他说的没错,车是门面,不只是我的,更是米娜的。 其实这段时间在米娜我确实赚到不少钱,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买车,因为习惯了搭公交,也习惯了坐在车上的时候走神,自己开车却一定要集中精神。 我说,“其实你有那么多车,我开你的就好了。何必特意买新的。” 他说,“我的车里坐过别的女人。” 这个理由很强大,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觉得还是太贵重了。” 一出手就上百万,我还从来没有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圈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亲了一口,“你是我老婆,笨蛋。老子这么有钱,送老婆的礼物当然不能小气。” 我笑道,“知道你是土豪。” 他纠正我,“老子是青年企业家,政府颁发的。” “好吧,谢谢你,青年企业家先生。”我掂起脚尖在他耳边亲了一口。 他顺势将我壁咚在门框上,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张嘴气息就喷进我的鼻尖,“换身衣服,带老子兜风怎么样。” “遵命。” 车窗开着,山风带着细雨洒进窗来,掉在皮肤上凉丝丝的,沁人心脾。 林靳川头肘支在车窗上,抽着烟,车载广播里播着林肯公园的歌,那不同与撕心裂肺的其他摇滚,仿佛一只握住人心的手,轻轻重重捏着柔软的心脏,一点点诱惑你喊出心底的伤痛。 我第一次在盘山公路上开车,又是雨天,开得很慢。等停车子终于驶在平坦的公路上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去哪儿?”我问。 他可能没有听到我说话,并没有回答我。我一侧头就看见他两眼放空地看着窗外。 “林靳川!”我扬声叫他的名字。 他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我,“嗯?” 看样子是还没有从刚刚的沉思中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呢?”我问他,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林靳川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的时候,我看到屏幕上那个无比清楚的名字“印雪”。 他毫不犹豫地接了。 我直觉不好,一颗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雨越来越小,软绵绵细细小小的温柔的连声音都没有。以至于我清楚地听到电话里传来印雪软绵绵的声音,“靳川,快来,求你……” 林靳川低低地问,“在哪?” 印雪说出了洲际酒店的地址。然后我看见林靳川飞快地跳下车门,然后打开我身侧的车门,对我说,“我来开。” 那严肃地神情让我无法拒绝。 我默默地下车移位到副驾。 林靳川把车开得飞起来,我第一次体会跑车跑起来的感觉,温柔的雨点打在脸上都疼。 我和林靳川一起上楼,一下电梯他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往前跑,我看着他飞快消失的背影,心沉沉下坠。 有些事不是我回避了它就不会发生,有些人不是我回避了她就不存在。 印雪在林靳川心里先于我的存在,我无法更无力改变。 这一阵我成长了,也成熟了,会管理企业,也渐渐懂得人心。可是,我掌握不了人心,更掌心不了林靳川的心。 我跟着林靳川的路线拐进走廊,看到他站在角落的房间门口,一抬脚踹开了门。 顿时噪音传了出来,那纯正的英文怒吼声立刻传遍了整个走廊。 我看见印雪的外国老公正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边骂连拍门。很显然,印雪躲在洗手间里。 我听见他说印雪竟然敢背叛他要跟别的男人结婚。看来是印雪和林靳川要办婚礼的事被国际友人知道了。 林靳川的闯入让这个男人更加愤怒起来。 他指着林靳川用流利的英文问,“你就是那个要跟他结婚的男人?!” 林靳川没有回答他,扬声叫了一句,“印雪。” 洗手间的门立刻打开了,印雪蓬头垢面地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五道清晰的指印。 林靳川看了印雪一眼,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在了国际友人的脸上,用中文骂着,“操你妈,竟然打女人。王八蛋。” 同时他一把把印雪扯到了自己身后。 印雪低低地抽噎着,“靳川对不起,他就是让我怀孕的男人。可是,我们并没有办婚礼。” 说完她还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得意她昨天没有跟我说实话。 我没有理会,我的目光落在跟国际友人打架的林靳川身上。心凉得透透彻彻。 我悲凉地发现竟然让王风达那个王八蛋猜中了,那天在娱乐城打架,不是因为我,而是恰好那天我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只不过这次林靳川并没有打得很轻松,那个男人显然也练过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血。最后好林靳川一记右勾拳过去,男人整个身体重重后仰,终于结束了。 国际友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鼻子上还挂着血。印雪显然吓到了不知所措地捂住嘴。 林靳川走过去,扶住印雪有些颤抖的肩膀,“走。” 然后他们就那样直接越过我,扬长而去。 仿佛,我就是一层透明的空气。 第一百零一章 无力折腾 他们走出一段路的时候,我看到印雪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不于无辜,神情不再虚弱。嘴角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是,她赢了。 因为怕我告诉林靳川她结婚的事,她破釜沉舟地直接把这个男人暴露出来,反而博得了林靳川的同情。 她的眼神在告诉我,谁才是林靳川心里真正在乎的人。 他们的身影在我面前一点点远去,身后传来国际友人惨烈的呻吟声,我没有理会,自顾自离去。 我走到电梯间的时候看到电梯门刚好缓缓合上,我看着电梯里印雪伏在林靳川的怀里,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 我看到林靳川就那样直直地站着,任由印雪的手抱住他的腰,直到电梯门的最后一道缝被缓缓合上。 我静静地等着下一班电梯的到来,走到酒店门口时,雨依旧下。 我抬着头看着下雨的天空,微眯着眼。有种天道轮回的感觉。 我跟林靳川第一次见面是在洲际酒店,那天也下着雨,只是比今天大点。 或许,这是故事结束的时候。 我看到酒店门口停着他送我的玛莎拉蒂,车钥匙没拔,应该是他特意给我留下的。 我勾了勾唇,他倒是分得清楚。送我的,就是我的。 我开车回到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变暗了。 我把车停在门口,去敲门。 开门的是林靳川,看见我的时候叫了一声,“素素。” 那一句听得我别提有多心酸了,那是林靳川啊,桀骜张狂的林靳川,却因为女人的事而讨好。 我看他一眼,他很快偏头躺过我的眼光,十分心虚地模样。 “嗯。”我看他挡在门口,平静地问,“我不能进去吗?” 他连忙把门让开让我进去,我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的药箱,问,“印雪还在吗?她还好吗?” 林靳川的声音很轻,“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就会……” 我没有再听他说下去,直接上楼进了房间,他跟了过来。 抬手挡在了我面前,问,“你在生气吗?” 我握住他满是伤口的手,抬着头冲他笑,“痛不痛?上次打架的事刚摆平,这才过几天就又打上了。如果他再跟王风达一样闹起来怎么办?如果这一次不能像上次那样顺利解决怎么办?mk怎么办?你要养的那么多人怎么办?” 听着我一连串的质问,他痞痞地笑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我了然地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我缓缓地松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越过,从柜子里找出我的小箱子把仅有的几件衣服和笔记本电脑装了进去。 转过身的时候,我看见林靳川站在门口,看着我,眉头皱得紧紧地,说,“素素,那种情况下,哪怕是普通朋友我都会出手。别闹,好不好。” 我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天知道我需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让自己平静地面对他。 而在他眼里我在闹。 我点点头,微笑着看他,“你说的对,这才是我认识的林靳川啊,有情有义。” 我说不出口分手的话,只是对他说,“今晚她住这里,我住这不太合适。你就当我心胸狭窄不识大体好了。我今晚回去住。” “别走!”林靳川突然上前一把抱住我,“明天我就送她走好不好?” “靳川!”印雪软绵绵的声音突然穿过来。 林靳川没松手,依旧抱着我,任由我再挣扎,他还是抱着我。 然而当印雪的脚步越来越近时,他的环抱着我的力道也一点点的松弛了下去。 印雪低着头,怯生生的模样,小声地说,“对不起,靳川,我给你添麻烦了。其实你既然和素素领证了,我就不该再麻烦你。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巴巴地看着我,“素素,别怪靳川了,好不好?我明天就走。” 我实在不想看到她这副样子,淡道,“你要是觉得这样好,你就这样好了。” 我拉着行礼箱直接走下楼去。 林靳川跟了过来,我把行礼放到后备箱。准备上车的时候看到林靳川坐在驾驶室上。看着我摊开手,“不是要走么?老子送你。” 也好。 我把钥匙放到他掌心,坐在副驾驶室上。 他把车开得很慢,车开在公路上的时候他的手总握着我的。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眼泪。 车进了小区的时候,他突然说,“素素,我照顾印雪,关心她,都是因为我还有良心。如果我是个没有良心不念旧的人,那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这个东西不是非此即彼的,懂吗?你们之间我从来都不需要选择,你是我老婆,一直都是。可是我对别人还有道义。” 我心里一荡,竟然觉得他说的很对。只不过令人悲痛的是,我这个老婆从来都没有别人重要。被陆晓打到住院那次,他就在同医院的vip病房陪着印雪;而这一次,我被他们扔在酒店…… 我想,那我还是做一个别人好了。 没有太大的希望,就不会有太多的失落。 送我回到租来的房子后,他就在沙发上坐着,我自顾自去洗澡。出来后没想到他还在。我有些意外。 他看我出来,站起身进了洗手间,我以为他要用马桶。没想到不一会里面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突然有些无力。我和林靳川之间似乎总是这样,平时他嚣张的要命,可是在某些关键的时候他总能适时的服软,让我无法抗拒。 这次也是,他如果真的留下来,我也无法拒绝。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我现在特别容易累,只想一天天平平和和的过着,最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我不想和林靳川吵架,也不想去花心思去追根究底问一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疲惫感淹没着我,让我乌龟地逃避着一切。哪怕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也不想再自以为是的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第一百零二章 爱他很累 有层窗户纸有什么不好呢?好过冷风吹入,寒凉入骨。 人到中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靳川真的留下来了,我没有说什么你不回去印雪怎么办之类的话。 只是当他的手臂自身后圈住我的时候,我的眼睛忍不住落了下来。一串又一串的打在枕巾上,停都停不下来。 是人,当然会难过。 “素素!”林靳川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后颈,声音有些闷,有些委屈,“老婆,别不要我,好不好?!” 那一刻,我睁大了眼睛,眼泪怆然而下。 林靳川啊,现在不要我的人是你啊。一次次放弃我的人是你啊。 我悲痛欲绝,眼泪涌得厉害,喷涌的泪意让我的呼吸都带上了重重的鼻音。 林靳川终于察觉到我的异样了,他突然用力掰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他。 我想我当时肯定丑毙了,眼睛肿得自己都觉得疼,鼻子还堵着鼻涕。 他恐怕没想到我会这么难过,竟然愣了一下。 然后抓着我的手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扇去,在快要碰到他脸的时候,我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狠狠撑开了他握住我手的力道。 我不想打他,因为没有资格。心在别人身上,强求回来的东西都不是不甘不愿的。有什么意思。 打了他,我心里并不会因此舒畅。 “对不起,老婆。” 我摇摇头,“你没错。” 一张嘴,才发现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了。 他一遍遍吻着我红肿的眼睛咸湿的泪,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说着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女人哭的那一刻,错的就是男人。” 是,话是这样说很让人舒心。 可是林靳川,我不想再听到这样道歉的话。 说出对不起的同时,就意味着有伤害在发生啊。 我不想再听到他说对不起,毫不犹豫地吻住了他在道歉的嘴,吻得疯狂而用力。我极其主动地占了上风,攻了一回。 又是疯狂难眠的夜晚,我心里早就有了一切计划和主意,这一夜仿佛是一场诀别。 第二天是周末,但是mk刚刚恢复生机,林靳川要过去开会。我在家里做新一轮的策划案。 一个主题过去,必须寻找新的诉说点。否则,观众和顾客都会厌倦。 下午我准备煮方便面的时候,慕云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强仔的官司明天开庭,问我要不要聊聊。 这关系到强仔能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想要知道。 下楼的时候我看到林靳川送我的玛莎拉蒂还停在小区,有些晃神。 我打车去了慕云新公司附近的地方,是一家普通的小饭馆,但是菜式特别地道。 因为过了饭点,已经没有别人了。老板一看我就说,“小两口又吵架呢吗?”他有些责备地看向慕云,“有这么好的媳妇在身边,做梦都该笑醒,怎么还能让人哭呢。” 我有些尴尬,正要解释,慕云就笑着说,“大哥您说的对。” 老板看着他痞痞地模样,叹了口气,“你呀,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他说起了自己的事,说他和老婆常年两地,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每次见一面跟过年似的,看着我们这些小夫妻都可羡慕了。 慕云好像演戏上瘾了上,握着我的手说,“以后会好好珍惜的。” 老板终于欣慰地走了,慕云抽回手说,“这个老板就是爱唠叨,你要不遂了他的愿,就会坐着一直不肯走。” “嗯。”我有些心不在焉,夹了块排骨给他,“吃菜吧。” 我们边吃边聊,听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专业非常自信,自里行间透露着强大的信息,那就是我这个官司赢定了。 虽然慕云和林靳川的很多特性有点相似,比如说话糙,比如痞气,比如爱混夜场……但是他们的内里截然不同,林靳川因为过往经历的关系内心其实有些阴暗,然而慕云的内心却十分的阳光明媚,也很细腻。这当然应该是跟他的职业有关系。 吃饭的时候林靳川给我打了个电话,手机在餐桌上嗡嗡地震动着。我没有接。 手机一直响起,我一直没接。 昨晚,我以自己的方式和他告别,以后,就尽量不要再见面了。 慕云指手机看着我问,“你们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他是林靳川的朋友,当然会站在林靳川那边的。 手机终于恢复安静,不一会慕云的手机就响了。 因为挨得近,因为店里很安静,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清楚地听到林靳川在电话那边焦急的说,“慕云,你去帮我去看看素素在家么,我这有会走不开。” 我低下头,事分两人。面向印雪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我,抛下一切飞奔而去。可是对于我,他就可以委托他人。 我觉得我要被自己的矫情酸死了,一大把年纪还扯这种闲情,真无聊。可是心不由我,我只能任由它酸着。 慕云看了我一眼,自然地说,“素素跟我在一起吃饭呢。” 沉默的时间很长,过后,慕云把电话递给我,“靳川要跟你说话。” 我不想为难慕云,接过电话,低低说了一声,“我是伊素素。” “老子知道你是谁。”他的声音很暴躁,“为什么不接老子电话。知不知道老子担心你。” 我叹了口气,说,“林靳川,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都替你觉得得累。以后,不要再担心我了,我会过得很好。投资的事,我会让公司同事跟杰森对接……” “闭嘴!”电话是传来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可是他的声音却软了下来,“晚上我去找你。” 电话挂了,慕云茫然地看着我,“你们,吵架了?”他突然笑了,“因为昨天打架的事?” 我轻笑,“你已经知道了?” “嗯。后面的事我处理的。”慕云说,“靳川是个很有情义的男人,他帮印雪出于道义。你不要多想,我看得出来,靳川很在乎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 他突然说,“你不想爱他了么?” 我睁大了眼睛看他,我的演技退步了么?是我现在演的不够平静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痞痞的样子消失,变成很温柔的模样。 他说,“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累。因为爱靳川,很累么?” 第一百零三章 偶遇渣男 我看着他笑,避开他的话,“怎么慕大状现在要改行做心理咨询师还是爱情顾问?” 和聪明人说话就很容易,我避开话题,他就知道我不想深谈。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就变得没营养但有趣。慕云时不时冒出来的冷笑话和我的后知后觉,让这顿饭变得很和谐。 吃完饭慕云拿出钱包要买单,我按住他的手,说,“早就说过了要请你吃饭的。” 慕云低头看着我被压住的手腕,然后十分痞气地横了我一眼,指着小店看了一圈,“救命之恩这档次就想打发我呐?” 他痞劲一上来就匪气重,我看着他霸王似的,无奈道,“谁让你自己约这里。” “这么说也是。”他说,“这顿我认,你请。但,绝对不能只这样就算了。” “嗯?”我看着他。 “怎么也得再补个小礼物什么的吧?” 我愣了一下,一顿不怎么样的饭加一个礼物其实挺合理的。随后点点头,“好。” 慕云不再坚持,我买了单,然后一起去附近的商场买礼物。 这一带有很多外国人居住,车在商场门口停住的时候刚好从商场的旋转门里走出一群外国人。穿着很精英的样子,边走边严肃的说着什么。 我不由紧张了一下,竟然被车位锁给拌了一下,差点摔倒。 慕云伸手扶住我,“没事吧?” 我趁势站直,抽回手,“没事。” 慕云一向注意细节,走进商场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担心靳川打架的事?” 我脚下一顿,随后装做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你们这么能干,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云自顾自说,“放心吧。这事不会闹大,本来奸夫嫌疑人把正牌老公打了这在哪都是丢脸的事。而且靳川给了那个男人一大笔钱做赔偿,外国佬已经同意跟印雪离婚,保证不会纠缠。” 我淡淡地应了一句,便问他喜欢什么样。 他回了一句,“只要是你买的,什么都行。” 这是一句很客套的话,当我们不好意思要什么的时候都会这样说,但是内心却会期待着对方能送自己合意的礼物。 我并没有什么买礼物的经验,但是我之前看过一个文章说,当你不知道送什么的时候,女送香水男送笔。 我拉着他直奔万宝龙专柜。 以前家境好的时候爸爸对签字笔很讲究,一直用万宝龙。也因此我对这个牌子有些间接的情节。 我买了一只黑色的签字笔,然后拉着他直接去了商场顶楼的一个钟表店。 有些钟表店可以机器刻字的,我问了一下,店家却说只给在他们家买手表的客户刻字。 慕云随意地指了块手表,“我要这块手表。”把手里的钢笔递了过去,“字刻这上面。” 我连忙拦住他,“没必要特意买块手表。我们再找刻字的地方就是了。” 慕容十分豪气地说,“怕什么,老子是富二代。” 是没什么可怕的,他选的手表也就两千块钱,对他来说还不及一个夜场打一桌麻将输的多。 其实他要炫富直接说自己是杰森慕就行了,没必要说是富二代。所以我知道他不是在炫富而是想让我安心。 从商场出来,慕云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盒子,如同得到了希世宝物。 我问,“怎么不放包里?” 他说,“一会放。”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晓和蒂娜。蒂娜一看到我就往好陆晓身后躲,惊恐挂在脸上,仿佛我是可怕的恶魔。 我转头看向慕云,笑道,“律所的第一单生意来了。” 强仔的案子是慕云离开四大的最后一个案子,蒂娜的投毒案是慕云自己律所的第一个案子。 蒂娜不断往陆晓身后缩小,直到整个人都躲在陆晓的身后,十分可怜。 “嗯。等强仔的案子结束了。”慕云说。 我看到他终于把笔放进公文包里。 我们并肩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并没有要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等我快要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陆晓突然叫住我,“素素,我们和解吧,好吗?算我求你。” 我看着他,“怎么个和解法?像上次那样跪下来求和么?” 任谁都不愿意那些难堪的过往被重新提起,陆晓脸色一沉,“伊素素,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干麻还要纠纠缠着?” 我再次觉得自己当初眼瞎的厉害。从陆晓对蒂娜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其实他会爱,也会对女人好。但是他对我从来狠辣。我为他脱离职场,为他洗衣做饭,为他变成黄脸婆,最后被他强行流掉孩子。然而至始至终他都不曾对我心软过。 陆晓的手臂动了动,应该是蒂娜扯了扯他的衣袖。 “纠缠?”我极为轻蔑地笑了,“凭你也配我纠缠?” 我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躲在他身后的蒂娜,说,“我不过是想给自己求个公道。有人要下毒毒死我,如果不让她坐牢,再给我下第二次怎么办?” 陆晓铁青着脸看着我,“你死了对蒂娜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我冷冷地看着他,“被害妄想症?”我突然就笑了,“我的孩子八个月,马上就能出生了,被你们联手打掉了,是我妄想的吗?蒂娜冲进花店用花盆砸我脑袋,是我妄想的吗?你把我爸气得心梗,你的女人把我爸气死,害死我妈,是我妄想的吗?” “害死我的父母还不够,连他们的坟墓都糟蹋,还在我的饭菜里下老鼠药。是我妄想的吗?” “桩桩件件,哪一样都不可饶恕。你竟然还有脸说我纠缠你?还好意思求和解?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我冷笑,“当然,求和解也不是不可以。” 陆晓眼睛一亮,“你说,只要不告蒂娜,怎么都行。” 怎么样都行? 我笑了,两眼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我的孩子活过来,让我的父母活过来。前尘往事,一笔勾消。” 陆晓脸色发青,“素素,你不太过分了。” “过分?”我眸色一冷,狠狠地看着,天知道我要多忍耐才能忍下甩他一巴掌的冲动。 “等你父母被她气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是过分。” 第一百零四章 疯狂的林靳川 蒂娜可能被吓到了,哭得整个人都抽搐了,就好像我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她小小声地哭求着,“伊,素素,我错了。我知道是我不对,都是因为我太年轻了。不懂事,我对不起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和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错了?”我笑了,“我记得当时我说我手里没有毒性报告的时候,你可是要跳起来打我呢。可是怎么办,现在我不但有毒性报告,还收集到了更多的证据。” 我冷眼扫过陆晓那紧锁的眉头和毫无悔意的脸,死寂地说,“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用对不起解决。没有人说你说了一句对不起,别人就要说没关系。” 慕云适时地走过来,“不早了,走吧。” 他圈住我的腰,虚虚的拦着地把我整个人往前带着来到车前。 “素素,你是不是有心事?”慕云的语气里有些难得的小心翼翼。 “没有。” 他轻咳一声,说,“对了,下周老爷子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第一次见面,送对方什么东西比较好?” 我有些出神,听他这么说,直觉得反应就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相亲不好吧?” 他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血气方刚的模样,“老子一直都喜欢女人,老子混夜场的时候……” “我还不知道在哪呢。”我挥挥手接过他的话,浑不在意地说。 他认真起来,“我说认真的,看着你和靳川,我也挺想试试她洗菜我刷碗的生活。” 我和靳川…… 我们已经结束了,他选择了印雪。我们什么都没有,从来都什么都不是。那一切岁月静好都是幻觉。我想这么告诉他。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淡道,“是吧。”抬起头看他时又是微笑的,“你可以买香水,送谁都不会错。” 他看着我眸光闪闪,“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拜托你……” 我笑了,“没问题。记得报销。” “没问题。” 慕云接到电话要回去看办公室装修的事。我直接打车回了家。 天有点阴,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我手擦在上衣口袋里,一步步在雨里踱着,脑子空空的,视线没有聚集,随意而机械地一步步往家里走出去。 走到楼下,玛莎拉蒂的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 我的心跳一点都没有加剧,反而有些无奈。 他真的来了。 我要怎么面对他?该说些什么?分手吗?我说不出口,更不想听到。我想就那样自然而的,仿佛好像从来没有分手一样的默默分开。 说一句分手,就意味着情绪的崩塌。我不想再因为谁而哭笑,再也不想因为谁而歇斯底里。累了,真的很累。 我只想平平稳稳地活过,让我的心安安静静的,不悲不喜。 不想再哭,好累,眼睛也疼;不想再为谁心跳加速,很难受。 我转过身,默默走出小区。 这天晚上我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手机里全是林靳川的来电。 第二天我到公司安排了所有的工作,下午两点强仔案开庭,我必须要去。 强仔大概明白这场官司他输定了,为了减刑,他供出了很多他身边小流氓的恶行和一些找过他们出手的幕后雇主。最后他被判刑了两年零六个月。 他被押送上车的时候,我没有去看。因为没有兴趣为他送行。 直到法院门口的时候,四婶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打到我。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我仿佛一只娇小的麻雀被他护在巨大的羽翼下,温暖又可靠。 可是我知道,这样的温暖不该属于我。 四婶被两名高大的保安架走了,哭得像条狗,两条腿在半空中胡乱的蹬着。 我被一只大手拽着整个人像飘移似的移动着。 林靳川直接把我甩上了车,落锁,越野的车子在高速上飞驰。 我没有说话,胃里却不断翻腾。他的车速我已经见识过了,这次他开得这么快,我一点都不稀奇。 路上我接了业务员潘娟的电话,说有个女企业家要在我们平台做宣传,费用给到了平时的两倍。 我问是谁。 潘娟说了一个让人很不要思议的名字,印雪。 我只说了一句,“查好资料,让coco准备方案,录制前发过来给我看一下。” 挂了电话,林靳川突然把车拐到辅路上,在荒凉的高架桥下猛地刹了车。 我看着他,问,“怎么了?” “怎么了?”他操了一声,一把掐住我的脸,“你说我他妈怎么了?为什么不接老子电话,为什么不回家,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听到手机声,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怕打扰你,昨晚回公司加班了,临时住了酒店。” “伊素素!”他低吼一声,毫无预兆地吻了过来。 我的双手被他反扣在身后,上半身被迫前倾,仰着头艰难地承受着他一点都不温柔的吻。 他像疯了一样将我的坐椅放倒,当他要进入的时候,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林靳川,你疯了,现在是白天。” 虽然这里很偏僻,可是也会偶尔有车路过,更何况,大白车震……我有些难以接受。 “我他妈是疯了。”他直接扯过安全带把了推我的手捆了,固定在头顶,带着说不出的愤怒和狂躁,“你跟慕云在一起不接我电话,老子他妈就疯了,等了你一夜,你竟然夜不归宿,我他妈就是疯了……” 坚实的冲涨感顿时贯穿了我全身,没有准备的身体让我痛得叫了出来。 可是他完全不管不顾地冲刺着,“反正你不要我了,我他妈操死你算了……” “好痛~”我痛得眼泪都出来。 他终于缓了下来,垂头吻去我眼泪的泪,他的分身在我体内,平日里清冽的双眸无助地看着我,“别不要我~素素~别不要我~” 我泪如雨下,扭头过头,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先放手的那个人是他啊。 第一百零五章 可爱型的 晚上林靳川仍然跟我一起住租来的房子里,他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不管我走到哪里干什么,他都贴着我。 我在赶新项目的方案,他十分强势地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 我习惯把腿缩在椅子上,他就把我的双腿盘放在他修长的腿上,把自己给我当椅子。 这时候的林靳川就像纠缠母亲请求原谅的孩子,主动,热情,任性又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十分平静,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条条思路清晰地在脑海里跳动。 林靳川的气息打在我的后颈,跟我说,“mk的钱过去后,需要拆分现在股权形式,你跟崔娜讨论过股权分配方式吗?” 我手下没停,头也没回的回他,“我就一个打工的,要什么股份。拿够工资就够了。” 林靳川圈在我腰间的手一紧,“你真的,跟她很不一样。”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他当时找上我一方面要利用我对付陆晓,一方面也是出于同情。因为我曾经和印雪一样有过流产的经历。 印雪流产后他没有照顾到,他心有愧疚,所以当他看到我后,才会因为相同的经历跟我领证。怕是为了弥补他生命中最无法弥补的遗憾。 我打字的手停了下来,他圈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下巴搁在我的肩上,闷闷地说,“老婆,什么时候消气跟我回家?” 我问,“印雪现在住哪里?” 他没有回答,“她这两天生病了,在发烧。等她病好了……” “等她病好了再送她走吗?”我的指尖瞬间冰凉。 上一次他说,今天太晚了,明天…… 然而过了两个明天的现在,印雪这么凑巧地病了。 我没有回头,问,“今天印雪在米娜约了访问。” 他噗嗤一声痞气地笑了,“你想说她装病?” 我没有说话了,再说我就是挑拨离间。 他揉了揉的我的头发,亲了亲我的脖子,嗤笑道,“老子这两天都在这住着。吃哪门子醋。老子又没背着你爬墙。” “她生病,你不回去照顾么?” “有护工看着,比老子专业。”他掰过我的脸,温热的唇自耳根蔓延到脖颈,“老婆,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当一个人能伤害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资格。因为对于不在乎你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因为像他说的身体上的贪恋么?! 我感受到他开始蓬勃的欲望,不管不顾地转过身吻住了他,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我应该给。给够了,他也就厌倦了。 我分明地看着他眼底燃烧的喜悦,反客为主地在我的唇齿内攻城掠地。 明明在车上已经有过一场,可是他却不知道餍足地一次又一次将我推向了欲望的高峰。从餐桌到沙发,从飘窗到床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靳川已经不在了,他睡过的那一侧早就冰凉,桌上摆着两只扣着的餐盘。打开时里面的包子已经微凉,只留下盘子上一串凉透的蒸汽水,缓缓滴在桌上。 我拿了一个凉凉的包子塞在嘴里,有点苦,有点涩。 不一会,手机上就发来一张他坐在餐桌前吃饭的照片。 照片是面对面的角度拍的,林靳川正低着头喝着粥。桌子是山顶别墅的餐桌,我曾经在那张桌上抖落饭粒,以为某一刻是我的岁月静好。 印雪给我发了一句话,“就算靳川的身体在你那里,他的心也永远都在我这。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让他连人带心都属于我。” 她很聪明,恐怕是怕我向林靳川告状,很快就将所有的信息撤回去了。 啪嗒!打开的餐盘里掉了一滴泪,清透悦耳。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住在酒店没有回家,林靳川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有接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我想这样挺好的,等再过几天我们都会忘了对方谁是谁。 慕云要相亲的头天给我打电话,问我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说准备好了,中午送过去。 我们公司离得近,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直接打车过去了。 和之前看到的不同,原本空旷的地方已经装修好了。 二楼的大办公室里摆着一张黄花梨的大桌子,房间里的一应家具都是黄花梨同款。 我笑了,“土豪啊。” “我不是富二代么!”他毫不介意地吹嘘自己的身份,“这一套都是老爷子送的,为了体现他的身份。我却之不恭。” 原来是慕老爷子的品位。 我把拿过来的袋子递给他,“香水是送给明天相亲的姑娘的,袖扣送给你。” 他倚着彰显着土财主身份的黄花梨大办公桌,把袋子里的盒子都取了出来。问,“都是你选的?” 我说,“当然是我。” 香水是那个牌子的五号香水。慕云把它放一边,直接打开了装着袖口的盒子。 我下意识看向他的衬衣袖口,他的袖子卷着,看不出用的什么扣子。 慕云看着手里的玳瑁袖口,仿佛能把它看出花来。半天才抬起头来看我,“为什么送我袖扣?” 我有些不自在,“是不是不喜欢?” 我确实很少给人送礼物,但是他帮我打赢了强仔的官司。虽然他说林靳川给了他足够多的好处,但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把袖口放回盒子里,小心谨慎地放进抽屉。 他笑,“这种品级的玳瑁可贵了,破费了吧。” 我学着他的样子炫耀,“咱们不差钱!” 他看着我的样子忽然就笑了,后来我自己也没绷住,直接笑了。 这是这一阵以来我唯一笑出声来的一次。 他突然说,“我好像看过一篇文章,说女人送男人很私密的东西,就是暗示那个人想做他的女朋友。” 我看着他,十分不屑,“你觉得一个常年混夜场的男人告诉我袖扣是很私密的东西,我会信?” 他操了一声,说,“太聪明的女人就是不可爱。” 我吐了吐舌头,“原来我是可爱型的。” 第一百零六章 林靳川的阴影 慕云狂躁地反驳,“你就是那种不可爱的女人。”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接到崔娜电话是在一个小时以后,她说让我去mk的顶楼找林靳川拿一份文件,一定要我亲自去,是这次mk注资米娜的文件,属于机密。 这是我从西藏回来后崔娜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在工作亲自嘱咐我的话,我肯定义不容辞地去办。 慕云说他也好几天没见林靳川了,可以送我过去。 可是到推开林靳川办公室的门时我吓到了。 崔娜坐在林靳川的对面,她看上去比之前我在西藏看到的还轻松。海藻般的头发盘在头顶,戴着一副很简单的翡翠耳环,简单的素色长袍,她的神情很淡然,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染尘世的出家人气息。 我定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崔娜,眼里渐渐朦胧起来。 崔娜回来了,我不是一个人了。真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没有看清楚自己是怎么被那更加膨胀的山峰给顶住的。我听见崔娜依旧清亮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傻了啊,还是不欢迎我啊。”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有点抖,“我很想你。” 我就像个孩子站在她的面前,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我没有亲人了,崔娜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一个人了…… “傻瓜。”崔娜摸了摸我的脑袋,“早上刚到的,做了个产检。也刚来林总这。刚到就给你打电话了。” 她递给我一张a4纸,“我已经签好字了,剩下的还是得你做。” 我抹了把眼泪,看着纸上的字,股权转让协议?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惊讶地看着她,“30%,我不需要那么多股份。” 崔娜说,“米娜是你一手做起来的,本来应该给你更多的。但是我想coco他们跟了我这么些年,他们也该有。我就把我的和你的匀了一部分出来给他们。mk注资过来会占25%。”她握住我的手,十分慎重,“素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现在,我只能拜托你,好好把米娜做起来,我和孩子,都指着你养活呢。” 我哽咽着声音不断地说,“你不给我股份我也会努力工作的,你不要这样,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崔娜说,“你需要。就当这是我们共同的钱。” 她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股份只有在你手里,莫家的人才拿不走。” 我惊觉似乎有什么要发生,看了她一眼。 崔娜摸了摸我的头,“素素,好好帮我赚钱!我走了!” “你走了?!”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刚来就走?这么快?不累吗?起码……一起吃饭啊……” 我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了。可是崔娜还是要走了,她说她还要赶回去做晚课。 走的时候崔娜看了一眼慕云,“能送我到机场吗?” 慕云答应了,办公室里就只留下我和林靳川。 我拿着崔娜签字的股权转让协议,站在原地哭得像个孩子。 我又变成一个人了,好孤单,好孤单啊。 林靳川走过来抱住我,任由我的眼泪打湿他的高级定制衬衣。 他一下下地拍着我的背,无声却温柔地安抚着我。就像我父母刚刚过世那几天,他也是这样安慰我。笨拙却温柔。 林靳川真的是一个很有情义的人,当初就是因为他对我的仁义而爱上了她。可是现在,我却因为他对别的女人仁义而远离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对,可是我知道,林靳川还是那个林靳川。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就在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耳光声。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林靳川被打得偏过一边的脸,倾身拦在林靳川面前,看向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衣着华贵体态雍容的中年女人,沉声问,“你是谁?” 女人手指头戳向林靳川,咬牙切齿地说,“我是谁他最清楚了。没良心的东西,二十岁就搞大雪儿的肚子人还跑掉了,害得雪儿学也上不成了。好不容易她跟人结婚了,你还发新闻说要跟她结婚,搞得婚也离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雪儿结婚,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天天到你公司来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林大老板是个什么忘恩负义地货色。” 林靳川一改平日的跋扈张狂,硬是站着任由她骂。 女人的手戳在我的耳朵边上去指着林靳川,我没由来一阵烦闷。就是因为这个,因为别人的责骂,在林靳川心里埋下的少年时期的阴影让他拼了命的想去弥补,才会把我扯到这无尽的感情深渊中。 我一把握住女人指指点点的手,用力一掰,反手一扭。老太太痛得一点雍容的姿态都没有了,嗷嗷叫痛。 我冷漠地说,“你尽可能去闹。你就看着我怎么让印雪和你们家身败名裂。印雪七年前结婚,因为企图出轨而离婚。你就看,到时候毁掉的是印雪还是林靳川。” 老太太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被我吓住,“你以为你是谁,想整垮我们,也要有那本事。” 我亮出手机里陆晓身败裂的视频,“你要闹,印雪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印家历代从商,老太太平时应该也是关注资讯的,脸色瞬间铁青,“你是米娜的那个伊素素。” 我点点头,“不错。” “你有本事。”老太太狠狠地撂下狠话,“传媒做得比你好的人多得去了。别以为我不敢,你给我等着。” 老太太走了,林靳川紧皱着眉头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我正要问他那份股权转让协议要怎么办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沉沉地问我,“素素,对于印雪和她的家人来说,我是不是其实跟陆晓那样的王八蛋没有任何区别?间接地逼她流掉了孩子,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我是不是一个渣男?!” 他看着我,一脸茫然,“我是不是很坏。”他很痛苦地低下头,自语道,“我怎么这么坏!” 第一百零七章 田螺先生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 每个人所身处的现在都有着或多或少不堪的过往,有些人能选择无视,心安理得地过得眼下的好日子。有些人背负着过去的愧疚,拼命的弥补,为的是心安理得地过着以后的日子。 林靳川抱着我,我听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素素,我以前是个混蛋,为了赚钱做了很多坏事,很多没良心的事。可是我现在有良心了,我的良心是印雪给的。我不能对她不管不问。” 我没有说话,一如他所说,因为和印雪的过往成就了现在的他,我何尝不是因为那一场失败的婚姻将我推向现在这副模样。 抹不掉过往,因为他有良知,一如抹不掉我曾经离过婚打过胎的灰暗历史。 我木在原地不知所措,因为我跟他一样茫然。 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说,“老子现在都要躲女人身后了,是不是特丢脸?!” 我知道说的是我刚刚把那个女人赶走的事,说,“你不好说她,我无所谓。” 我把股权转让协议递给他,“是你让崔娜做的吧?” 他摸了摸我的头,半倚在办公桌上,交叠着脚踝。他把我圈在两腿间窄小的空间里,夹得紧紧的。 他的双手圈在我的腰上,我的小腹紧紧地贴着他的,十分暧昧。 “我只是跟她分析了一下股份分摊的好处。”他说,“我也没想到她会过来。” 我问,“是不是莫家想要米娜?” 林靳川没有回答,点了根烟,烟雾喷洒在我的脸上,有些呛人,我别过头去,他却十分无赖地吻住了我,呛人的味道直接喷进了我的口腔。 我咳得面红耳赤,两眼泪汪汪。 我听得林靳川操了一声,“妈的,老子想了。” 我还沉浸在嗓子的难受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我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你……” 本来我想说你疯了,可是话到嘴边觉得这个词不太合适,就改成了,“你,忍耐下。”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不对劲,红着脸别过头,“你放开我,我,我先回去了。你,你,自己调整下。” 大白天在办公室想这种事情,简直无法想像。 他飞快地放开我,走了开去。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一回头,就听得咔嚓一声,办公室的门锁上了。 我看到他十分邪性地向我走来。 我咽了咽口水,说实话,我是挺喜欢和他做的,他确实给了我以前从没有过的愉悦感。可是我并没有口味重到大白天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 我很紧张,几乎有些惊慌失措。飞快地拿起包包直接向门口冲去,“我,我先走了。你,你……” “我什么……”林靳川飞快搂住我的腰,直接将我推开办公桌上。 我拼命扭动挣扎着,整个人都蠕动了,可是一点都没有挣开。 “林靳川,你,你要恢复理智。这里是办公室。”我快要哭了。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老子就是理智着才把门锁上的。”他把我固定在自己的办公桌之间,捧住我的脸,语气里带着十二分哀怨,“四天,伊素素,你竟然四天不回家,四天不接我电话。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操!老子每天在你家住!跟田螺似的每天给你做晚饭,你他妈就是不回家。你说你是不是想跟老子分手?” 我纠正他,“田螺姑娘是女的。” “老子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所以现在我特么得试试老子男人的活还好不好使。”他十分霸道地吻了过来。 我正要别过头,他就掐住了我的脸让我无处可逃。 我真的是那种脸皮特别薄的人,这种偷情般地感觉让我紧张又羞耻。我可怜巴巴地握住他解我衣扣的手,“别在这里,好不好?!” 我真的特别有负担,我怕我以后都会有阴影。 他特别认真地看着我,“我们现在回家。” “下午我还有工作。”我抱着他的胳膊说保证,“今天晚上我保证回家。” “如果你不回家,老子到你办公室操你。”他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信不信老子说到做到!” 我信,这人是流氓,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点点头。 他看着我,“利息!” 我飞快的吻了过去,正要飞快的撤退时,他突然抬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敏捷地挑动着我所有的敏感,他太熟悉我了。我紧绷的身体因为他的技巧渐渐酥软下来,闭着眼睛沉浸在他给予地温柔之中。 下半身的凉意袭来,我猛地睁大了眼睛,拼命地推他,可是他仍然死死地吻住我,有力的手掌将我压下他。 身体很快冲涨起来,他也趁势松开我。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是它自己不受控制,毕竟老子不是和尚。”他在我耳边低低地笑,“很刺激,不是吗?” 是很刺激,我紧张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操,放松。”他咬着我的耳朵,“把老子弄痿了以后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压着声音小声说,“那你快点。” “一会老子不要的时候,你求着老子都不给你。”他突然直接抱着走到他的老板椅子上坐下。我难耐的只能咬嘴死撑。脑子涨得一个头两个大,身体又紧又麻。 我做贼一样地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我就整个缩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林靳川笑得像个痞子,十分流气模样,配上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简直就是妖孽。 “舒服么?!刺激么?!”他咬着我的嘴,说着暧昧不清的话。 我别扭的要命,可是身体却无法自控地反应着。 等到他终于松了手,我整个软的像摊泥,我哆嗦着手指着他控诉,“你,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男人。” 他的脸危险的在我面前放大,“看来刚刚效果不好,老子是不是男人你都还不知道。再来一次好了。” 我气急,拿起包包就走。可是刚刚结束后的不适,让我整个人特别不自在。 第一百零八章 慕云相亲 “老子送你走。”林靳川圈住我的腰直接把我往外带。 以前都是牵手,这是林靳川第一次在公司搂着我招摇过市,mk的员工以极为有内容的目光目送着我们离开。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除了coco愣了一下,其他人都没有见过林靳川,只当他是来找我谈工作的客户。前台还十分有眼力界的泡了茶送了进来。 我真的有工作,并没有骗他。 一下午光业务文件和报销凭证都签了好几打。别说还要把coco剪辑的东西审核一遍。 林靳川这几天应该很累,因为我看到他很快就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下班了都没有醒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但是会很自然地去想,他为什么这么累,因为照顾印雪,还是因为我的不归失眠?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看来女人不管到什么年纪,经历过什么都还有一颗期待被爱的少女心。 林靳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我睡到现在?” “嗯。” 林靳川梭了我一眼,“你等到现在?” “嗯。” “没吃晚饭?!” “嗯。” “笨蛋!”他站了起来,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自己胃不好不知道啊。不知道把我叫醒么?!” 我提上早就收拾好的笔记本电脑包和包包,跟着他往外走,“没那么严重。” 刚一出走办公室就看见从办公室出来打水的coco,我们都愣了一下。 我没想到他还在,问,“吃饭了吗?怎么还没下班啊?” coco的视线落在林靳川拽住我的手腕上,自然地说,“嗯。阿陈剪的片子不太好,我再改一下。” 阿陈是新近招过来的后期助理,算是他的小徒弟。 我说,“也不急这一时,先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coco笑,“我孤家寡人一个,回去也没什么事。索性把活干了。”他意有所指地说,“印雪的方案我忆已经顺了初稿,明天上午我捋一遍后再发给你。” 我知道他为什么特意提印雪,因为林靳川和印雪的那场婚礼,稍微有所关注的人都知道。他肯定以为我是林靳川和印雪的小三。 “我知道了。”我叹了口气,默默地抽回被林靳川握住的手,可是他拽的很用力。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车子就停在公司大楼门口,下去的时候停车场一片空寂。 林靳川突然握住我的手,很紧很用力,他说,“素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 我发现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跟感情扯上关系,疲劳感就会加重。 我无论加班多少个日夜第二天一定斗志满满,可是刚刚coco一句话就让我心血尽失,整个人都掏空了一样。 纵然我们有一本合法的结婚证,而在世人面前我背负的永远是小三之名。因为林靳川用“正室”之名成全了印雪,弥补他生命中无法那段因少年冲动而悔恨愧疚的过往。 晚上林靳川没有走,冰箱里真的有整整齐齐的三菜一汤。 汤是不能喝了,菜还能吃。我们做了米饭吃着最简单的饭菜。 林靳川真的很贪恋我的身体,明明都已疲倦地在我办公室睡下了,可是睡觉之前他还是要了一回。我很累,最后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凌晨两点我起夜的时候看到他在黑暗中穿衣服。 “怎么了?”我还带着睡意,声音都是朦胧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最后还是告诉了我,“印雪肺炎送医院了。” 我的心瞬间冰凉,转眼间睡意全消,我呆呆地看着他问,“不能天亮再走么?” 我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哪怕那时候陆晓跟我离婚我都没有求过他回头。 这是我第一次去挽留一个男人,很显然没有成功。 林靳川站在床边看着我,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没有说话,在听到他低低叹息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说,“走吧,开车小心。我睡了。” 然后倒回了被窝里,我知道他不想再背良心债,可是我非圣母,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他在床边又站了一会,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开门走了。 我听到下楼梯的脚步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我起床开了灯,站在飘窗前看着楼下的路虎渐渐远去的影子渐渐出了神,等回过神时,脸颊挂满了凉透的泪水。 手机里进来林靳川的信息,只有两个字,“等我。” 等啊~ 我叹了口气。 我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工作。天亮了早早就到了办公室。 工作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不但能忘记疼痛还能获得成就感。很好。 我的手机在响,有林靳川的,有慕云的。我才想起慕云今天要相亲。 他说,“可不可以陪我去?” 当然不可以。我毫不犹豫拒绝,“你可是夜店小王子,有什么可怕的。” “老子不是可怕,是怕无法脱身。毕竟老子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万一遇到如花怎么办?” “不是看过照片了么?” “现在两百斤都能p出八十斤,一米四能p出一米八的腿。照片能信么!” 说得很有道理。我笑了,“可是我得上班啊。” “地点在我公司附近,中午十二点。不耽误你工作。” 他都这么说了,我不好再拒绝。答应了中午过去。 我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把慕云当了朋友。 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到了地方,慕云已经到那了。 看见我的时候冲我挥了挥手。他穿得人模人样的,像开庭时候的样子,十分精英板正,肃穆。 我在他对面的桌子坐下,要了一份商务套餐,开吃。然后陪他等相亲的姑娘。 过了二十分钟,我的饭都吃到一半了,人还没有来。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手表,站我招了招手,“估计她是不来了,过来一起坐吧。” 我说,“不等啦。” “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慕云说完就招过服务员让他上菜。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披着大波浪的性感女孩子走到他面前,弯着腰,低胸的领口露出蓬勃的半球,酥嗲嗲的问,“请问你是慕律师吗?” 那声音十分妩媚,娇滴滴的让人听着心都酥了。 我因为崔娜的缘故对穿这种衣服的女孩会有第一映象的好感。不由多看了两眼,在看到她侧脸挺硬的鼻梁心时,撇了撇嘴。我还是喜欢自然型美女。 第一百零九章 确定慕云的心意 我看到慕容这个夜店小王子偏头看了眼前的美女一眼,过了半天才正经地说,“我是。” “你好,我姓薛。” 女孩拉开慕云对面的椅子坐了,自顾自地笑着,“我简直太路痴了,刚刚我就绕着这楼转了半天,硬是找不到地方。不好意思啊。” 女孩其实还挺开朗的,也很直率。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慕容的资产情况和收入情况。 看来慕云的老爷子也是留了一手的,并没把慕云的真实底细漏出去。 慕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认真配合地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最后问到家庭情况和结婚以后的相处模式。慕云皱起了眉头。 女孩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是觉得结婚后最好能两个人单独住。这样就不会有婆媳矛盾。不是说距离产生美么。” 慕云身子往椅子上一倚,脸上的慎重感瞬间消失,自觉地带了一抹痞气。他笑道,“看来介绍人没有把我们家的情况跟你说清楚。我父母都是老思想的人,他们给我规定就是结婚后一家人一定要住在一起,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他从包里拿出我挑选的礼物放在她面前,“初次见面,这是小心意。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更适合做朋友。” 女孩显然愣了一下,她应该没想到慕云竟然会这么直接。看得出来她有些尴尬。毕竟一般美女在生活中被拒绝可能性太小。 她低下头,声音也没有原来透亮自信了,“其实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挺好的。”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夜店小王子伤了整容美女的心。 慕云把名片递给她,“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来我公司找我。投资和官司都可以。”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绷住,慕云站了起来,索然道,“我还有点事。薛小姐,以后有机会再见。” 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已经吃完了,立刻起身跟上。 慕云看了时间,问我下午几点上班。 我说,“正常规定是两点。” 慕云说,“还有一个小时,帮我个忙。” 就这样我就被他抓去打了一个小时的杂。 行政秘书,我给他上网发招聘信息。 他在边上整理文件,我边打字边问,“你确定你喜欢女孩吗?” “老子确定!”他有些暴躁。西装早就被扔到了一边,领带也解了。衬衣的扣子散散的开着。十分痞气。 看得出来,他对今天的这场相亲其实是有期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慎重。 我打完了招聘信息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问,“要不要把我们公司的行政借你用几天,等你招到人了再还回来。” 慕云低头翻着文件,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的,应该是在录什么文件。他头也没抬一下,直接说,“别。老子太帅,怕你家小姑娘爱上我。” 我轻笑一声,没有接话。他是不想麻烦我的人。 他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完。一会送你回去。” 从他公司到我们公司开车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我并不着急。有重要事情coco他们也会给我打电话。 我在他办公室里转着,这次比上回内容又丰富了一些,墙上还多了几幅油画。 我看落款是my,不由一愣,问,“这是你画的啊?” 身后键盘的声音伴着慕云习惯性的自夸传出来,“那是必须的啊,身为一名才子,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对他无时无刻不夸夸自己的行为已经习惯了。刚要抬手摸摸看上油画上面的色块,墙上的钉子突然就松了发,整个画框砰地一声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我的脚边。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画给提了起来,正要给他,画的背面就飘下来两幅人物速写。 一幅是我一幅是林靳川。 我顿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把林靳川的画递给他。认真地说,“其实你不用太难过。” 慕云几步窜到我面前一把扯过那两页速写揉在掌心扔垃圾筒,操了一句,“老子难过个屁。” 我认真地说,“虽然林靳川喜欢女人,但是现在我们一样。都失恋。所以……”我哥两好的拍拍他的肩,“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你理解个屁。”慕云急了,“老子特么还画你了,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道你喜欢我?!” 他立刻否认,“怎么可能!” “所以说……”我了然地拍拍他的肩,“好了。没事。我懂。走吧,失恋了也该干活。不是说送我回公司么!” 对于慕云gay的身份,我终于得到了证实。 我突然有些释然起来。我从慕云身上看到了言情小说里常出现的那句话“爱一个人就要他幸福。” 他对林靳川应该是很爱很爱的那种。林靳川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 我不知道他们有怎样的过往,才能令慕云对林靳川这样死心踏地,但是我想就凭林靳川曾经带我走出最绝望的境地,我都该好好放手。成全他去弥补对印雪的亏欠。 现在的我已经比过去看得更加分明。独立的人格,展现自我的工作才是生活的必须品。而爱情则是生活的奢侈品。从有到没有多少会有点失落。但没久了,也就习惯了。 有林靳川固然很好,可是没有林靳川我还有工作,已经可以活得更好。只不过脱离的过程稍微艰难点罢了。 但是能有多难呢,能有失去孩子痛苦?能有双亲过世绝望么? 不会,顶多,就是很心痛而已。 我想好了,好好的和林靳川道别,首先跟他道谢,感谢他为我父亲交了心脏搭桥的手术费,否则现在的我就会是一个五十岁老头的续弦。然后我再跟他道别,希望他好好遵从本心,好好地弥补印雪,以后很幸福的生活。 我想我们要好取好散,然后我们各自好好的生活。 然而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以这样绝望的方式分开,歇斯底里,悲痛欲绝。 下午我回到公司,coco做好了印雪的访问方案给我。 当我看到资料上她家庭资料那一栏,我的心顿时抖成了一团。 第一百一十章 原罪仇人 我拨coco的分机时手机都抖得厉害,脑子都是昏沉的。 竟然是他,竟然会是他…… coco以为方案有问题,进来就问,“素素姐,哪里还有问题?”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印雪的资料是你查的吗?” “就家庭情况网上都有。但是有一些是她那边给过来发。”coco疑惑地问,“哪里出错了吗?” 我头疼的厉害,手脚冰冷。如果没有出错,那就是出了大问题。 我让他把印雪那边给过来的原始资料发给我看了,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核对了一遍又一遍。没错,自幼父母离异。父亲,印占东。 印占东……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给林靳川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素素。” 通常情况下这时他应该说着十分痞气的流氓话,可是现在这么正经。说明他现在说话不方面。 不方便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开会,一种是在印雪面前。 我直接问他,声音很冲,“你在医院吗?” 他问,“怎么了?”他的声音更低了,隔着电话我都知道他现在皱起了眉头。 我努力让自己稳住,“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我找你。” 他叹了口气,说,“人民医院。素素,你不要……”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直接打了车就往人民医院去。 毫无疑问,印雪住在特需病房。 除了在电梯里,我不得不停下来以外,一路上我都是用跑的。 等我跑印雪病房里的时候,我的气息早就不稳了。 印雪靠坐在床头,林靳川正在给她倒水,见我进来,立刻把杯子放下,叫了我一声,“素素。” 我直接无视林靳川,甚至都不等我自己的气息平稳。我直接走到印雪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问,“印占东,是不是你亲生父亲?” 她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林靳川可能觉得我这样问很不礼貌,叫了一声,“素素。”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带了一点喝止的意味。 我没有理他,直直地盯着印雪,再次问道,“印占东,是不是你父亲?” 印雪茫然地看着我,样子虚弱又无辜,“是,怎么了?” 我接着着问,“十年前,有一桩涉案资金到达两百亿的私募诈骗案,主谋就叫印占东,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吗?” 我看到印雪的脸色瞬间白了。 我身心冰凉,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再问,“印占东诈骗被捕,所有涉案资金全部失踪。半年后印占东在狱中肝癌去世,那个人,是不是你父亲,印占东?!” 印雪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她整个人瑟缩着蜷在一起,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嘴里不停地叫着,“靳川,靳川……” 林靳川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很低,低得都带了祈求,“素素,有什么事等她出院了再说好么?” “不好!”我一把甩开林靳川握住我的手,第一次,我对他吼,“我为什么要等,我凭什么要等?!我爸爸被骗光了钱从楼梯上滚下来,因为借不到钱做手术下身瘫痪整整十年。谁等他,医院等他么?病情等他么?我爸爸就是被印占东害死的,你让我怎么等?她不过区区肺炎,又不是癌症,我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等。” 我猛地一把狠狠地推开林靳川,指着印雪,一字一句道,“你知道那场金融诈骗案死了多少人么?百亿现金在短短半年间消失得不知所踪。你和你母亲应该很清楚那笔钱的去向。” 印雪哭得特别可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那时候我还在国外上学。我爸爸突然去世,我也很难过。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根本不信,身上的所有仇恨被一夕间全部点燃,我告诉她,“你知道什么是父债子还么?印雪,你爸临死前给你们母女俩骗来这么大一份家业,你就看着,我是怎么让你一点点吐出来,一点点还回去的。我一定会把十年前的那场金融诈骗案背后的真相公布于众。” “素素!”林靳川拦住我,“如果你想给爸爸翻案,等她出院,我们让慕云去处理,重新去查。好不好?” “不好!”我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冷冷地说,“十年前两百多名受害者联名上诉,印占东一句钱花掉了他认罪结束了整个案子。你认为事隔十年,在主犯已死的情况下,还有可能再翻案么?!” 我看向印雪,冷冷地宣战,“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眼泪。起码你的父亲为你骗来了百亿身家,起码你还有一个母亲能指着我的脸告诉我走着瞧;起码你还有林靳川对你的内疚。所以,别再这么恶心地装可怜虫了。比你被你父亲害得一无所有的我,你已经非常幸运。” “用别人的性命换来高级定制的衣服穿在身上,肉不会痛吗?用别人的前途换来的晚餐,吃着胃不恶心吗?如果不是你爸爸,我将会是乐团里的小提琴演奏家,而不是站在这里跟你对峙的商人。印雪,收起你的眼泪。我可是被你父亲害得一无所有的孤儿啊。我都没有眼泪,你有什么可哭的!” 林靳川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说,“素素,我们回去,回去再说好不好。” “好。”我转过身前看了一眼还在装白莲花的印雪,冷笑道,“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你这样哭着装可怜的样子难看死了。如果是十年前一定非常楚楚可怜,你现在一个中年妇女知不知道这样装可怜有多恶心。” 说完,我遂了他们愿,走了。 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整个身体绷得又紧又疼。 林靳川一直跟着我,到医院门口,我突然转过身看他,“今天开始,我会对付印雪。你会怎么做?” 他蹙着眉沉默着,叫了我一声“素素”。 那意思我瞬间懂了。 我声音有点抖,可是依然冷静,“好,你好好保护她。” 林靳川拽住我的胳膊,沉声道,“我来处理,好吗?我替爸爸翻案,我一定会还爸爸一个公道。” “翻案?”我看着他笑了,“你可以没听明白。这个案子法院判得很清楚印占东已经伏法认罪了。但是他骗走的钱一毛都没有吐出来。你明白么?我不要翻什么案,我要印雪把印占东骗来的钱全都吐出来,要她这些年用这些钱赚来的名声吐出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的前半生 我的声音轻下来,“我从三岁半开始拉小提琴,从练姿势开始,一直到能熟练演奏出帕格尼尼的《d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我用了十五年的时间。” “我一直以为我会成为一名小提琴演奏家,有一天站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中,台下坐着我的爸爸妈妈。可是因为那一场金融诈骗案,爸爸下身瘫痪,琴卖了,却仍然凑不够爸爸的手术费。我的理想,我的人生,我的爸爸妈,一夕烬灭。”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因为练琴,我的左手指尖长年长茧,小时候觉得丑想尽办法想去掉。可是现在……”我看着光滑的指尖,笑,“我的指尖再也不会有厚厚的茧,因为我再也没有拿琴的机会。” 眼泪成串成串的落在掌心,深陷的感情线处积了一小滩水渍,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林靳川,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让我没有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可是,印雪,我没有办法原谅。上百亿的现金不可能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我看到林靳川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无奈,“我帮你查,如果印雪的资产里有当初的两百亿。我一定让她吐出来。但是素素,别自己动手。相信我,好吗?” “不好!”我摇头,“你是站在她那边的。” 他突然笑了,“老子是你男人,你说的傻话。” “我男人?”我也笑了,笑得自嘲又悲凉,“我的男人一向都不属于我。我以为陆晓是个自私到不会爱的人,可是他爱蒂娜爱得要死。我以为你是不屑爱的,可是你爱印雪爱得要命。陆晓为了和蒂娜在一起逼我打掉快要出生的孩子。你为了印雪一次次离我而去。” 眼泪无法抑制的掉落,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我还是努力地笑着,想让自己不那样狼狈,“我的男人从来都不属于我。因为陆晓,我以为是男人的问题。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的问题,是我的命。命里我就是这样一种得到爱的女人,是那种没有办法让人喜欢的女人。我很努力了,不吵不闹。努力工作,不给别人负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我放弃了,我不爱了,也不要爱了……” “素素……”林靳川上前一步似乎要抱我,可是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我眼里都是眼泪看不见来电的名字,可是我清楚地听见他惊慌地提高了嗓门,“印雪晕倒了?” 然后我就看到他飞快地冲进了医院,头也不回,毫不留恋。 我逃命似地逃离了医院,一路上因为模糊的视线不断地撞到人,耳边不停地传来路人的谩骂,"眼瞎的啊,乱撞",“要死啊,撞了人也不会道歉”…… 也许跟陆晓和王凡达他们一样,在林靳川的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初遇时被前夫的老婆欺负,为了三十万手术费要嫁给老头的可怜虫。 就像他对慕云说的,“她够可怜了,我不想再欺负她。” 回到公司后,我立刻钻进办公室研究十年前的那桩金融诈骗案。 十年前网络还不流行,那于那个案子网上的内容少之又少。 开始依着当时的记忆整理,事情刚发生的时候爸爸见的哪些人,开庭的时候都有哪些人去。爸爸去世了,还有些受害人活着。 下午coco来跟我说,“后天下午印雪过来录节目,素素姐,你亲自跟还是我跟。” 我说,“你来跟。” 我想经过今天这件事,印雪肯定不敢再过来录这个专栏了。 可是我错了,那天印雪不但来了,跟她同来的,还有林靳川。 那天下午我刚送走一位客户,还没有来得及回办公室,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素素。” 我一回头就看见印雪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笑语嫣然地站在公司门口,旁边站着仍然帅气逼人的林靳川。 我眯了眯眼,视线有些模糊。 这两天我都有回家,曾心还痴心妄想林靳川会在,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今天,是在医院分开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coco走过来,看着印雪过去握了个手,目光落到林靳川的身上,带了几分不认同。随后看着我问,“素素姐,这活咱们还接吗?” coco以为林靳川脚踩两船,伤了我的心。 我心里突然很感动,因为coco对我的维护。不接我们要赔两倍违约金。他宁愿不赚这个钱,也要给我出气。 我冲他摇了摇头,“该怎么干活就怎么干活。”扫了一眼印雪,对coco道,“印总刚刚得了肺炎,小心照顾。” 说完我冲林靳川点了下头,直接回办公室了。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林靳川直接走了进来,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脸,紧皱着眉头,“怎么才两天就瘦成这样了。” 我别过头,甩开他的手,问,“找我有事吗?” 他直接倚在我的办公室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老子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指向门口,“等候区在那边,有咖啡有点心。” “老子就爱在你这。”他开始耍无赖。 我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资料,很快纸就湿透了。 这两天我太爱哭了,为了回忆案子发生时的状况,我一遍遍回想着当初事发时的一切。爸爸一圈圈地从楼梯上滚下来,雪白的大理石地板染满了鲜血。爸爸刚送去医院银行就来查封我们的房子。妈妈想偷偷地取一件珠宝去卖可是被银行的人发现了,差点被抓起来坐牢。 出事后,我和妈妈从手忙脚乱到最后习惯了每天医院和租来的房子里两点一线的日子。 林靳川突然抱住了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身前,无奈地笑着,“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好像就欺负你了。” 他想来就来不顾我意愿,想走就走不问我意见。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我推开他,声音有点闷,说,“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他突然说,“印雪愿意每天拿出二十亿,回馈给那件金融诈骗案的受害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慕云的告白 我手一紧,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他说,“印雪那时候在上学,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公司不是她一个人的,现金流没那么大……” “好了,不用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指着门口,“门在那边,你的女人在那边。请你出去。” 他看着我不动,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倦意,“翻旧案势必会触及集团利益,触及各多人的利益。素素,我不想你有事。” 我知道他的意思一个陆晓和强仔都差点几次把我毁了,如果真的碰了集团上层的利益,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我摇摇头,“我本身一无所有,没什么可怕的。他们要是真能让我死,我也认了。反正……” “反正什么?”他目光一凛。 “没什么。”我站了起来,“你想在这,就在吧。” 我直接拿着包走了出去,林靳川一把将按在门边的墙上,不管不顾地吻了过来。 我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任由他吻我。他一点都不温柔,痛得要命,可是都没有我心痛。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我的嘴唇火辣辣的疼。 我抬手抹去了嘴唇上的湿润,笑着,“心爱的人就在外面,你这样不合适吧。”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林靳川眉头紧锁着,沉沉地说,“我心爱的人是你。” 这话如果早几天说我肯定会幸福的晕过去,现在我只当一场笑话。 我低头轻笑,“你高兴就好。” 我推开他,“我还有事。” 门就在旁边,我直接推门走了。 走出大楼,我才发现我竟然无处可去。我连找个地方躲一下都没有。 爸爸妈妈没了,崔娜走了,这个城市再也没有我可以倾诉的人,不,整个世界都没有。 原来我以为林靳川是,最后的最后却连他也不是。 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我下意识就上了车。 司机问我去哪,我随意地报了一个地址,车停下时,才发现我已经在慕云的公司楼下。 慕云看见我的时候很意外,最后十分不赞同地看了我一眼,“怎么瘦成这样了。” 瘦了吧。我已经整整三天吃不下东西了。不是不想吃,拼命咽下去的东西很快就会吐了,还会伴随着惨烈的腹泄。 不脱水,已经很好了。 前台送水进来的时候我觉得有些脸熟,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那天相亲的那个姑娘。 我笑道,“你可真行,人家是想当你老婆的,结果你把人招进来当员工。” 慕云懒洋洋地把手臂挂在椅背上,无奈地说,“没办法啊,谁我长得这么帅呢。我自己都觉得过分啊。” 我被他那样子逗笑了。 我对他说,谢谢,跟你聊天很轻松。心情都好了。 慕云说,“靳川也想和你聊天啊。诺~”他随后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今早靳川刚刚给我送过来的,让我看看能不能重新查那笔资金的去向。” 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十年前那件金融诈骗案的资料,有些我已经找出来了,有些没有。 他竟然,真的在查。 我心里千万般情绪涌动着,林靳川他想干什么?帮我还是帮印雪? 慕云说,“虽然他早来的很匆忙,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紧张这件事。我已经看过了,这些资料都是网上没有。要找齐这些材料很不容易。” 我说,“是。很不容易,起码很多我都找不到。” “靳川真的很在乎你,但他总觉得自己以前亏欠了印雪,不做出弥补良心过不去……” “我先走了。”我打断他,有些无力地笑着,“印雪在我公司录节目呢,林靳川陪着。我没有地方去,想来跟你说说话。他们这会应该走了,我也回去了。” 慕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拉住我的手,说,“说说说,不就说话么。咱就是靠这一张嘴吃饭的。想说什么老子都能给你说出花来。” 我努力保持笑容,让自己有礼貌,“没事,说完了。我走了。” 他是林靳川的说客,是林靳川的朋友,是我天真,竟然以为他这里是我可以躲避的地方。 “嗳,别走啊。我刚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想说呢。你这怎么就走了呢。我那些话怎么办啊。”慕云嚷嚷着。 我知道他是意识到自己不该为林靳川说话,想挽回什么。可是其实一切都很清楚,他对林靳川,一如林靳川对印雪。我以为他是我朋友了,其实他是林靳川的朋友,当我和林靳川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站在林靳川那边。就像我和印雪之间,林靳川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印雪那边。 不管在哪里,我都是被舍弃的那个。 我开始信命,我自认我做人尚可,没有作奸犯科,没有做坏事。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爱我,没有人愿意对我好。如果有人对我好,那就肯定是很顺便的事情。比如林靳川,在印雪不在的时候他会对我好;比如慕云,我和林靳川好的时候他会对我好。 没有人对我好是因为我,只是因为我。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想要只对我好的人。 我笑,“你的那些话可以说给林靳川听啊。” “操,谁要说给他。老子说给你听的。” 我转头看他,“那你可千万要说出只能给我听的话才行。” 慕云一愣,随后赴死般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素素,我喜欢你!” 我耳朵轰地一声炸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豁出去似地说,“我说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开始就喜欢。老子不喜欢男人,老子喜欢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你。”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喃喃着,“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不断不断地往下流。 这个世界怎么了,他们都怎么了。为什么都要这样逗着我玩,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缺爱缺的都挂在脸上了么。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怎么可以这样……”我瞬间崩溃了,狠狠地推开他转身就跑。 为什么都这样,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关键时刻晕了 如果是一周前慕云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他打闹起来。可是现在,我受不了,哪怕是玩笑我都开不起。 就好比一个有尚还有点骨气的人,在蝼蚁般艰难却认真的生活的时候,有个有钱人随意地甩给他一笔钱;而此时的慕容就是那个随意的有钱人,在我父母双亡爱人离去时,看出我此时最缺爱而慈悲说出一句我喜欢你…… 赤裸裸的悲悯写在他的脸上,我可悲极了,我竟然已经到了连爱都要靠人施舍的境地。 林靳川可怜我,也说过喜欢我,慕云可怜我,也说喜欢我…… 他们两个,连表达同情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然而结果又能怎么样,可怜回来的喜欢有什么用?林靳川终是离我而去,而慕云……自然始终都站在林靳川那一边。 一句喜欢,对他们来随意而简单,可是对我来说是无尽的伤害。我曾经认真地以为林靳川真的喜欢我…… 是,我还是那个,会把别人随意说出的话当真的蠢货。 我没有立刻回到公司,而是在街上溜达一个多小时,我的手机里有慕云的来电,有林靳川的来电。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对我表达着关心。 我盘算着录制的时间,估计印雪录完了,下午快五点才回公司。 林靳川和印雪坐在公司大门入口处的沙发上。一看见我回来,印雪立刻站了起来,无比热情地迎了上来,温柔地说,“素素,你回来了。” 我的目光从她身上跳地,直接问前台,“印总的录制还没有结束吗?” 前台小姑娘说,“已经录完半小时了。可是印总说要等您回来,还有事想跟您谈。” 原来是故意等着我,想在我面前秀恩爱呢。 我冷笑,她想恶心我,还不一定谁恶心谁。 我回头看向印雪,“到我办公室吧。”又看向林靳川,“林总要一起么?” 印雪的双手立刻抓住林靳川的胳膊,宣誓着主权,“我们一起。” 我死死地盯盯林靳川的胳膊,缓缓地将目光落在林靳川的脸上,一字一句地问,“原来林总是这样对老婆忠诚的。” 行政小姑娘看印雪的脸顿时就变了,从原来的敬仰变得不屑。甚至十分耿直地发出了冷哼声。 林靳川掰开她的手,看着我笑,“满意么?!” 我看着印雪瞬间变绿的脸,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是已婚人士当然该要有已婚人士的自觉。要不然什么时候把老婆气死了都不知道。”看向印雪,“印总,你说是不是?” 印雪的脸由绿变白,由白变红,十分精彩。 她仍然是那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巴巴地仰着头看向林靳川。 我不再看他们,吩咐行政送两杯水到我办公室,然后转身就走。 印雪和林靳川立刻跟了过来,我听身后的小行政跟立刻哒哒地跑到公共办公区小声地说,“那个印雪,竟然是小三……” 我勾了勾唇,总不能让她永远这么笑容灿烂,也不能让白莲花的招数,总那么好用。 我到办公桌前坐下,小行政速度很快地把开水送了进来,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印雪一眼。 印雪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温柔地说:“素素,我知道你因为父亲的事,对我有误会……” 我打断她,“不是误会,是事实!” 她咬了咬唇,十分委屈地模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我没有说话,支着头看她。 她果然接着说,“十年前我还在美国上大学,爸爸在国内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和妈妈很早就离婚了。爸爸突然过世,我也很悲痛。那两年我过得也不好,靳川知道,爸爸刚过世的时候我曾经一度交不起学费,是靳川打工帮我交的。两年后我因为……怀孕,从学校出来了,是妈妈帮我争取到风帆国际的股份。这个公司爸爸生前曾经注过资,但是跟那两百亿没有关系。真的,素素,你可以查,这些工商都能查到。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禁冷笑,工商能查到她跟那两百亿有关,她还能坐这么?! 我等了一下,见她没有说话了,问,“说完了?” 她点点头,“说完了。”一脸诚恳地看着我,“素素我今天还能来录制节目,就说明白我是坦荡的。我不知道爸爸把那些钱挪哪去了。但是我可以保证,风帆国际真的是干净的。” 我再次问,“说完了么?” “说完了。”她这次真的是说完了,没有再补充什么。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林靳川,“林总还有什么吩咐?” 林靳川从进办公室就开始抽烟,一个个烟头掐进一次性纸杯里。 他似乎在走神,我叫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说,“什么时候下班?” “早着呢。”我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好了,两位如果没事就可以先走了。我还有工作,就不送……” 话还没说完,胃部猛的一阵痉挛,我的手飞快地撑住桌子,咬着牙说,“不送你们了。” 我的脸色应该特别难看,因为那一瞬间,我全身的冷汗都扑出来,腹腔里的氧气在飞快地流失着好。一股呕吐感和眩晕感涌了上来。 林靳川大步走到我面前,沉声问,“素素,你怎么样?是不是胃痛了。” 我甩开他的手,闷声说,“走!” 也就是那一甩,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最后一抹意识消失前我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又没装逼成功。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晕过去了。 我刚醒来听见慕云和林靳川在争执什么。 慕云说,“如果你这最近没有办法照顾她,那我先把她接我那住几天。” 林靳川没有说话,慕云的声音有点暴躁,“说话啊。你没听到医生怎么说么?肚子里一粒米都没有,营养不良,压力过大,脱水,急性肠胃炎,低血糖,高度贫血、胃溃疡……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她够可怜了不想再欺负她了。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林靳川的剥白 “慕云,你不要怪靳川。他也是因为照顾我,我今天早上才出的院。”印雪的声音在两个男人间突兀地响起。 “所以,我把素素接我那住。”慕云更加烦躁了,“蒂娜的案子还没有完,她一个人住那不安全。”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靳川突然开口了,“我老婆,我自己会照顾。” 这是一个强大的理由,慕容操了一声,“真当老婆才好,老子他妈不管了。” 说完脚步声响起,最后渐渐消失。 “你能自己回去休息么?”林靳川问。 印雪说,“我留下来陪你照顾素素,你一个哪行?” 林靳川的声音很冷,“我一个人不是也照顾你了么?希望你以后能保重身体。不要再生病了。” 印雪惊讶地说,“靳川,你以为我生病是装的吗?” “生病是真的。可是印雪,我并不傻,我看到毛巾上的冰渣了。你把自己冻出肺炎,为的就是让我从素素身边离开。”林靳川嗤地一声笑了,笑得有些苍凉,“以前我觉得你们很像。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们这么不像。素素就算病得快死了,她都不会跟我吭过一声。” 印雪的声音有些艰涩,“你明知道我的肺炎是自己冻出来的,你没有揭穿我还一直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不就是说明你爱我么?伊素素为什么病成这样了也不告诉你,因为她比我们谁都清楚,你心里爱的人是我,她根本不敢给你打电话。因为你一定会拒绝她。” “不!”林靳川说,“我不揭穿你,不是因为我爱你,是我想补偿你。我想把我所有欠你的都补偿完。只有这样我才能正正当当地跟素素在一起。我不怕她生气,不怕她不理我,因为不管她有多生气,多不想理我,我都会把她绑回来,捆回来,求回来。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实在不行,我就一辈子纠缠她。” “不,靳川,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印雪的声音有些紧张,“你以前最怕我生气,最怕我哭,只要我哭,你就会疯的。” “是。那是以前。”林靳川叹了口气,沉沉地说,“可是现在,我最怕素素哭。最怕看着她拼命地忍着不肯哭的样子。我不想让她哭,可是因为你,我一次次让她哭。印雪,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是,我没办法再爱你了。” “可是我只要你爱我!”印雪激动起来。 我醒了很久,想要上厕所。终于睁开了眼睛,也看到了印雪紧紧抱住林靳川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听到林靳川说的这些话,看到这样的场面我竟然没有多难过,反而撑坐起来,默默地下床。 林靳川推开她大步走到我面前问,“素素!你要干什么?” 我扫了印雪一眼,她的脸上又是温柔带笑的模样,冲我略点了下头,“素素,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靳川,那你好好照顾素素,我先走了。” 我懒得跟她说话,低头找鞋,却不知道鞋子被脱到哪边了,竟然没找着。 林靳川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好。然后问我是不是想上厕所。 我说是。 他就一把把我打横抱起,直接去了洗手间。 他让我踩在他的脚上,我脸直接就红了,说,“你闭上眼睛。” 当着男人的面上洗手间还是第一次,可是我真的很急。 “怕什么,你浑身上下老子哪里没见过。”林靳川十分不以为然地扫了我一眼,“现在连a都没有了吧。” 我没有力气跟他争,急道,“快把眼睛闭上。” 他真的闭上了,可是当我结束起身的时候看到他两只明晃晃的眼睛正盯着我看,笑得十分痞气,“我看见了。” 我真的无语。 他又把我抱回床上,在我耳边轻声说,“很好看。我喜欢。” 我睁大了眼睛,“你,变态啊。” 哪有上小号好看的。 林靳川戳了一下我的脑袋,“我看变态的人是你吧。我说你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原来是这样…… “那也是因为你没说清楚。” “对,是我不好。我的错。”林靳川抓着我的手,柔声问,“想吃什么?” 我突然仰头看他,“想吃什么都给吃吗?” “给!老子那么有钱!我老婆吃什么没有!” “我想吃煎蛋!” “好!”他揉了揉我的脑袋。 于是,晚上九点半我出院了。林靳川抱着偷摸地躲过护士台,直接上了电梯下到地下车库。 我们都知道煎蛋是什么,是他带我回家第一天给我做的菜;是我们第一次说要分手后再见时他给我做的菜…… 我想吃煎蛋,我想林靳川…… 我生病,整个人特别冷,抖得厉害。我以为是发烧,林靳川说是因为太虚弱了。 他做饭的时候,我裹着薄毯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可能是太累了,我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我听见林靳川焦急地叫我,“素素,素素……” 他的手一下下轻轻地拍着我的脸,紧张而急切地叫着我的名字,“素素,素素……” 我睁开眼睛看他,问,“怎么了?” 我看到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紧紧地抱住我,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什么东西不见了的恐惧,“没事,我煲了鸡肉粥还有煎蛋,可以吃了。” “好。”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东西的我突然饿了。 可能是林靳川对印雪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令我整个人放松下来。 “我抱你过去。”林靳川把我抱到餐桌前,最后索性直接让我坐在他腿上。他说,“这样比较暖和。” 我没有什么力气,不想多做挣扎。任由他把我固定在怀里,伸长双臂去盛煲锅里的粥,为我好夹好煎蛋。 我的手抖的很厉害,他就一勺勺喂给我吃。 我看着他笑,“很好吃。” 我为林靳川对印雪说的那番感到温暖,也为此紧张。 我不知道当我正式对印雪出手的时候他要怎么办?可是,我却决然不会放过印雪的。不为别的,就凭她是印占东的女儿。印占东就一个女儿,我不信他会把那两百亿扔在海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印雪反悔了 喝了一碗粥,我恢复些力气。 林靳川刷碗的时候我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他。 他的样子很专注,侧脸线条看起来很柔和,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绝对不是传统温柔型的男人,也不是体贴型的。 这是一个城府和心机都极深的男人,他是真正的商人。我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因为我不是商人,我只是一个懂点市场的策划。 如果我直接对印雪出击的时候,他会怎么做?怎么规避舆论对印雪带来的负面影响? 他刷完碗,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然后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直接倚进他怀里,“好困。” “那我们就睡。”他打横抱起我,有些不满意,“怎么吃了饭还这么轻。” 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头倚在他怀里,轻声说,“以后多吃点就长回来了。” 睡觉的时候林靳川拥着我,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手掌一下下地拍着我的后背,像很小的时候妈妈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 我的倦意涌了上来,迷迷糊糊听得他淡淡地叹了口气,说了句,“素素,印占东的事别沾手了,你想要的,我帮你拿。” 我朦朦胧胧地笑了,想说一句,你怎么拿啊,那个人可是印雪。 可是实在太困了,我累得嘟出了声却没说出整话。 第二天八点半,林靳川赶在医生查房前把我送回了医院。 主治大夫是个文雅的老人家看起来五十来岁,戴着口罩,头发白了一大半。 他看了我昨天的报告,说,“你有肠易激综合症,肠胃容易受情绪影响,压力大,精神紧张都会引起肠胃痉挛。所以才会吃完东西就腹泄。注意放松心情。”他看了一眼林靳川,“你是家属么?” “是。”林靳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大夫十分不认同地看了他一眼,“你老婆这情况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耗费以现在才来?你这老公怎么当的。还要不要人了。” 我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工作压力大。”想了想又问,“大夫,我今天能出院吗?” “不能。”医生说,“各项指标都还不稳定,出什么院啊。” “那我还得住几天院啊?” 医生有些不高兴了,说等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了就可以出院了。 我没有再说坚持,想住院就住院好了,让印雪再放松几天。 医生走后,林靳川抱住了我,声音低的要命,“对不起,老婆!” 他的声音有点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我突然笑了,“为什么对不起?你又没做什么。” 他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生病了不告诉我。难受成这样也不说,你当自己铁打的么!” “说了又怎么样?也是来医院。早晚也没什么不同。” 我其实想说的是,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来。因为林靳川不欠我的。你要补偿的人不是我。 我没有这样说,因为我知道话一旦出来沉重的就是两个人。没必要。 然而我也没有住到各项指标都正常才出院。 因为公司有事,查完房后林靳川就走了。中午他叫了外卖送到病房,还是粥。 我没吃两口coco就打电话给我说印雪要抽走昨天录的视频,问我什么意见。 印雪要抽走视频,这就说明她昨天录的内容有问题。 我二话不说就出了院,客户有抽回样片的权利但是我们不会退回费用。 到了公司coco告诉我印雪把余款打到公司了,让我把昨天录的底版还回去。 我让coco把原版视频给我,我看了整整两个小时。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抽回片子。 视频里她内疚又无助地回忆着父亲过世前的那段时光,“我成了过街老鼠,银行、警局和债主轮番上门,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笔钱去了哪里……” 她竟然企图在片子里为自己提前洗白。 如果印雪不知道那笔钱的去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印占东有别的孩子,可是并没有,林靳川给慕云的资料上也明确的指出印占东离婚后没有再婚。 那笔钱去了哪里? 如果在印雪手上,到怎么洗白才能不被发现? 我正头疼的时候coco进来,他问,“素素姐,片子看完了吗?咱们还回去吗?!” 我揉了揉脑袋,轻叹了一口气,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桌子让她先坐下,“等一下,让我再想想。” 合同有规定,在交完好全款的情况下,客户有权利取消视频在发布。 如果我把视频留下自己做素材呢? 我给慕云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 慕云说素材留下可以,但不允许再流通,否则仍然违约,甚至构成侵权行为。 我挂了电话,对coco说,“还回去吧。”想了想,“留个备份。” coco看出我的异样,劝道,“素素姐,就一个男人而已。现在以你的条件找个比林总好一百男人的男人都没问题。咱们没必要为了一个渣男而违约,甚至违法。” 原来他以为是我和林靳川,印雪三个人感情的事让我限入纠结。 我哭闹不得,顺手递给他一张a4纸,“我和印雪的事,跟林靳川没有关系。” 我让coco知道这件事一方面我是想解释一下误会,因为他是米娜的得力干将。我不想他对我,影响他对公司的看法。 另一方面,他是一个非常有想法有主见的人,我也想从他那里得点意见。 coco一目十行地看完,有些迟疑地问,“被骗了六千万的伊澄,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我说。 “我操.”coco跳了起来,“弄她啊,那还不弄她。那些被骗了钱的死的死残的残,不死不残的也活得半死不活,凭什么印雪能活得这么好。” 我说,“现在法院,银行,都已经认定印雪跟那笔涉案奖金没有关系。” 不过coco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也放下心来,说,“先把片子还给她吧。我再想想要怎么做。” “素素姐,不管你想怎么做。我一定支持你。你要用我的时候随便吱个声。我绝对没二话。”coco硬气地拍了拍胸脯。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也愿意 下午慕云来的时候我还没有下班,他直接把手里的袋子往我桌上一放,说,“下班陪我去个地方。” 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好像之前的捉弄不曾存在过。 他过去了,我没理由放在心上。 我往袋子里瞅了一眼,应该是衣服。 我问,“应酬吗?” 慕容接过前台送进来的水,直接一口咕咚了,说,“一个做影视的老板过生日。请了我老子。老头子没时间让我过去露个脸。” 我说,“应酬的事找你新来的行政不就好了么?挺漂亮的能带出去。” 慕云摇摇头,“没看我这么一表人才,万一人家有误会怎么办。” 也是,那女孩本身就对他有感觉,如果真带出去了恐怕人家就起了念想。 可是我去么?其实我挺累的,不那么想去。 但是慕云说,“哥们才开始闯事业,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说,“好。” 裙子是很简单的吊带连衣裙,嫩黄色。我因为工作的时候头发一直往下黄,就扎了条五股辫垂在胸前。 我怕这样出饭局显幼稚,想把头发拆了盘束头顶。 慕云拉住我的手说,“别,这样就挺好的。” 我疑惑地看向他,“这样会不会太不庄重了?” 我本身娃娃脸,身材又平板,被人叫小朋友是常有的事。所以平时我都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成熟点,一旦出门头发不是散着就是束着,让自己看起来干练点。 慕直接接着我往外走,“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要那么庄重干什么!” 走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下班。 coco吹了声口哨,起哄道,“姑娘,芳龄几何,我们能约会否?!” 潘娟梭了他一眼,“你又不喜欢女人约什么。”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点赞。” 就连行政都说,“素素姐你以后要多穿亮色的衣服,多好看啊。跟你平时那一身黑白灰一比,简直年轻了十岁,不不,二十岁。” 我笑,“二十岁?我平时是有多老~” “慕总,好好照顾我们素素姐,她病还没好利索呢。”挤在公共区域准备下班的同事们冲慕云起哄。 他来过几次,公司的人竟然就都认识他了。 显然慕容在公司比林靳川要受欢迎。 “得咧,你们就放心吧。”慕云冲大家挥了下手,直接拖着我走了。 在去的路上我问,“你怎么跟他们混的这么熟了?” “有吗?我都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可能是我太帅了,个人魅力强悍到挡到挡不住。”慕云摸出烟来正准备点上,看了我一眼,又放下了,说,“我差点忘了,你还病着呢。” 车停在郊外的一家私人会所门口,地方不是特别大,但特别清静雅致。 在停车场门口,我看到了陆晓的车。 我以为陆晓再也没有混起来的可能,没想到临进门的时候还听得有人提起他和王凡达弄了一家金融公司专门给人做抵押贷款的。 我刚进场不久,就会场里有一些骚动。我跟着所有人的目光转过头去,就看见林靳川挺直地走了进来,他的身边毫无疑问地跟着印雪。 说实话,我不难受是骗人的。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在医院里跟印雪说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补偿亏欠,没有感情。公共场合出双入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曾经要结婚的关系啊。 林靳川一看到我就大步走了过来,有些不认同地看了慕容一眼。然后直接脱下西装外套披我身上,“身体还没恢复,怎么穿这么少。” 慕云摸了摸鼻子,“我把这茬给忘了。” 看林靳川的样子似乎看到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就连印雪都神情很温和,当然是戴着面具的那种。 人群里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冲林靳川伸出了手,“林总,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他看向印雪,又看向林靳川,“这不是还好着呢么,怎么突然就说取消了呢。都给我整糊涂了。” 这人在林靳川宣布和印雪婚礼的那天出现过,他人挺和气的,说话也很客气。 林靳川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笑,“生日快乐。” 那男的又跟慕云握了一下手,都是虚话,慕总好,听说单干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差遣。 慕云应付了几句。 那个男人显然认出了我,也向我伸出了手,笑着打哈哈,“伊总真是年轻有为,最近米娜风声水起啊。什么时候咱们也合作一把。” 我笑了,“只要你不怕被我们拖后腿,随时欢迎合作。” 男人握住我的手一直不放,林靳川一把把我扯了过来,搂在怀里,介绍道,“伊素素,我老婆。” 男人彻底蒙圈了,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是,是吗?原来是林太太。”他打着哈哈,“林总和夫人,一个是金融界的大佬,一个是传媒界的新星,这样才是人间绝配啊。” 印雪在一旁说,“靳川,你看,以后你们小两口闹矛盾可不能再把我带上了。看这回闹大了吧。”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更对林靳川竖起了大拇指,“林总真是好眼光好,林太太美貌能干,还有印总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令人羡慕。” “有什么可羡慕的。不过是一个离过婚打过胎的破鞋而已。”一个声音突然间冒了出来。 王凡达的声音我最近是太熟悉不过了,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他。 等我回过头是时,才发现原来不只有王凡达,还有陆晓。 相比之下,陆晓就理智了很多,他拉了拉王凡达,似乎是提醒他别闹事。 可能是这一阵王凡达真的是憋屈极了,他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顺便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带了过来。 顿时我这就成了全场视线的焦点。 王凡达走到林靳川面前,说,“别以为上次的事过去了,我就真的服你了。林靳川,别太得意,找个破鞋回家还以为得意。全天底下的男人也只有你肯扣这样的帽子。” 他肥胖的脸因为激动而抖动着。 我偏头看向林靳川,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然非我所愿,可是确实他因为我不堪的过去受到了冷嘲热讽。 “谁说只林靳川肯扣这样的帽子,我也挺愿意。”一个张狂的声音传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正丢人的事 慕容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他那。我转过头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慕云,这个时候他凑什么热闹。 慕容迎着我的目光随意地耸了耸肩,说道,“任何一个好女人都值得好男人去爱。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了?打过胎的女人怎么了?” 慕云把目光投到不无处正在假装若无其事跟人说话的陆哓,极为严肃地说,“何况素素的孩子是怎么被打掉的,看过新闻的都知道。” 他指着我,“一人女人承受着婚姻的背叛,经历了丧子之痛后还能成为社会的发光体。这样的女人,值得任何人为她扣任何帽子,起码靳川很愿意,我也很愿意。” 此时的慕云站在人群中不羁中带着隐隐发光的正义。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会成为那样有名望的律师,他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简直就是一场鼓舞人心的演讲。起码我听完后我感觉血液里什么东西在涌动。 这就是慕云的真正魅力吧。 一直以来我看到的慕容都是在为林靳川忙前跑后,自愿站在林靳川的身后,掩去所有锋芒。 慕云话落,人群就安静了,因为场面立刻就严肃了。 还是寿星先反应过来,笑着说,“是,那是当然的。一场失败的婚姻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只能遗憾那个失去伊总的男人,没眼光。像伊总这样的女人,值得任何男人去爱。” 人群里突然发出一个戏谑声,“伊总可是林总的夫人,你不怕林靳总给你穿小鞋。” 也因为这句话刚刚严肃的氛围顿时就消失了,人群里发出一声哄笑声。 这话恐怕是慕云说完的时候人就想说的,可是碍于慕云的身份背影,他们不敢说什么。 寿星笑道,“我只是想说,伊总这样的努力,能干的女人……” 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说不圆了,拿起酒杯对林靳川说道,“总之,祝林总和夫人百年好合。我话说不好,自罚一杯。” 林靳川淡淡地勾了勾唇,“好说。” 王凡达看着情形并没有往他预想的方向走去,立刻有想走。 林靳川搂着我,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句,“这么吃醋老子娶老婆,怎么的?看上老子了,想让老子上你?这副尊容就别藏这种心思了。” 王凡达脚下一顿,两只耳朵都跟红烧过似的,可想而知他的脸该是怎么样的猪肝色。 周围人在低声议论着,林靳川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好在中央镇定地道,“这里通知一下各位,我已经结婚了,就在几个月前。”他看了我一眼,痞气地笑了笑,“我老婆在遇到我之前眼光确实不怎么样,是到过渣男,离过婚,打过胎。但是老子会做个好男人。如果有人对我娶老婆有意见,站出来。” 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又有谁会有意见。 这个圈子里的大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在彩旗飘飘的。谁又真会在意林靳川娶什么样的女人。只不过每个人都闲的,听到王凡达拿我说事也就图个嘴上的乐子,取笑一番罢了。 站出来? 谁又会为这种跟自己一毛关系没有的事站出来,直得罪了林靳川就相当于给自己在商场上竖了个敌人。别说还有现在风头正盛的米娜给我做背景。 “看来是没有人。”林靳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刚热闹起来的气氛被他一句话瞬间冻成冰,安静到要窒息的空气把王凡达搞得僵硬不堪。 当然,没有人! “林总娶媳妇是好事。已经领完证了是吗?什么时候办酒席?到时候要是有什么要帮手,直接吩咐一句。”还是寿星笑着打破了僵局。 这男人情商挺高的,虽然刚刚他握住我的手时,食指分明地在我掌心勾了勾。 随即很多人就开始祝福我们。 有些人甚至为了迎合林靳川还说什么他家的小谁也谁了二婚的,比谁谁娶的不懂事的小姑娘好太多了。 场面话谁都会说,但于我来说仍然刺耳。 不管我有多努力,不管我走得有多远,那段不堪的婚姻仍然像个枷锁,死死地栓着我的现在。 慕云说我们就是来露个脸的,我不知道最后竟然是这样露的。 慕云和林靳川都拿出事行准备的红包给了寿星,准备撤。 有人说楼上组了牌局,让林靳川玩一把。 还不等林靳川拒绝,王凡达那孙子又不阴不阳地开口了,说,“他还打什么牌,如果我是他,这时候就该走了。留下丢什么人?” 我死死地盯着这个胖子,厌恶地不得了。 林靳川淡道,“玩就玩。” 林靳川其实很少在公共场合露脸,真要他亲自出马的生意都是有老交情的人。今天来这里的大意我有些明白,为的是跟大家澄清下他和印雪的关系,再宣布一下我和他的关系。不可能跟他们玩两把。 可是现场他竟然要跟这些不过点头之交的人玩牌~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 这一夜林靳川为了我受了屈辱,只为对所有人宣布我的身份。 我紧紧地握住林靳川的手,看向王凡达缓缓地开了口,“像王总这样把老婆孩子扔在乡下,自己在城里玩小姐的都好意思,靳川娶的我,离婚离得透透彻彻地,他有什么不好的意思的。” 我提高了声音,笑道,“看来王总是忘记了当时我给你看的那两张照片。你说,我给大家都看看怎么样?毕竟这样,你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丢人。” 王凡达龇目欲裂,“你敢!” 我轻笑着,“我不敢?” 但是这样一来大家都明白是什么事了,越来越不赞同的目光落在王凡达的身上,有些防备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他们是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的照片会在我手上。 我笑道,“米娜是正经做传媒的。这位王总之所以有照片在我手上,实在是因为他太欺人太甚了。你们说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个人打拼已经够不容易了,他偏偏老要欺负我。我也是没办法,才留一手。” 这个解释是必须的,如果让大家对我心存恐惧,以后生意就不好做了。当然也有敲打的成份,让那些不安分的人不要乱动嘴皮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句我爱你 今天的戏结束了,我以不舒服为由让林靳川陪我先走。 林靳川刚刚说过要当人好男人,当然趁机下坡,跟寿星公告了别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要去洗手间,慕云和林靳川去开车。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时,我看见印雪一脸温和地等在洗手间门口。 我有些意外,但没有说话,直接从她身边路过,走了。 对印雪,我有的是行动,没有任何话要说。 “素素。”印雪跟了上来。 我脚步没停,她的脚步也没停,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 “那天在医院里靳川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听到了吧。靳川说他要还对我的亏欠。其实当时我们都发现你已经醒了。这些话说给你听是本来是为了打消你对我的怨恨。可是我想过了,我宁愿你恨我,告我,我也不愿意放弃靳川。” 我心跳有点加快,脚步也有些加快。 “靳川说,今天只要我愿意跟陪他把你们两的关系公布出来,就能劝你在我爸爸的案子上放手。你,会谈答应吗?我已经照做了,不要大家眼里林太太的身份了。。” 答应你我就是鬼! 我的心跳已经彻底紊乱,脚步越来越快。 她的话里内容太多,我本来就累,此时脑子更乱,一时捋不清她话里的逻辑是不是对的。 我匆匆走到门口,差点撞上一个人。 林靳川抱住我,声音很温柔,“怎么了,这么着急。” 他说着话揉着我的发顶,带着一股子宠溺地味道。 “啊?”我反应过来,抬头看他,“可以走了吗?” “就等你了,你说可不可以走了。” “好,走吧。” 我跟慕云道了别,印雪跟林靳川一起来的,没有开车。慕云开车送他,我坐在林靳川的车上。 车里有点闷,我就把林靳川的西装外套脱了,放在车后坐。 林靳川开着车,摸了摸我裸露在外面的肩膀,痞气地笑了,“这样看着,老子好像在侵犯学生妹一样。” 我满脑子都在理印雪刚刚说的话,越理越乱。他的话,我没怎么听清楚。但是接下来那一句,我听清楚了。 他说,“慕云那小子,刚刚说的那话什么意思。他不会跟老子一样眼光这么独道,看上你了吧。” 我突然想到那天慕云没头没脑地嚷嚷了一句,“素素,我喜欢你……”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淡道,“你怎么不说他喜欢的人是你。” “操,你别恶心我。” 回到山顶别墅洗完澡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身体还没有恢复,累得要命,等林靳川洗完澡钻进被窝里的时候我差不多要睡着了。 今天我的脑子特别不好,思续一团混乱。 他翻身覆在我身上,亲吻从唇角一路蜿蜒向下。 我自他身下抬头,眼睛困得有些迷糊,“靳川,我困。” “真困了?”林靳川笑了。 “嗯。”我笃定地点头。特别困。 “真的困了?”他又问了我一遍。 “嗯。”我点点头,侧过头时还打了个哈吹。 “好,那就睡吧。”他从我身上下来,将我抱在怀里。 不一会,他的手就钻进了我的衣服里,手落在我的胸前,轻轻地拢拈着。 我立刻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可是他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一味地撩拨着我。 他垂头看我,唇角带着得意的笑,“睡吧。我就这样抱着你睡。坚决……不动你。” 怎么可以这样,撩了人就不管了。 我抱着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吻了过去,他一愣随后一把圈住我的腰,一个翻身再次居于我之上。狠狠地回吻着我。 我被吻得整个有点蒙的时候,他松开了我,唇角勾着一抹笑,“素素,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的技术很好,霸道却不失温柔。 我只能最后连抱住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虚地倚在他怀里,任他索取。 我看见他一遍遍地问,“想我了没有?” “想!” “多想?”他突然停住。 我有点迷糊,说,“很想。” 他突然往里挪一寸,问,“这么多。” 我别过头,嗔了一声,“流氓。” 他狠狠往里一撞,邪笑着,“还是这么多。” 我整个人烫得厉害,可是被他禁锢着无处可逃。 他说突然吻住我,说了一句,“我爱你。” 我咻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可是被吻住了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真的很累,等他从我体内撤走的时候,我已经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没事人一样准备好了早餐,把我抱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坐了。 我说,“我能自己走。” 他说,“我老婆,我乐意抱。你要愿意,我天天抱着你,到哪都抱着你。” 我喝着碗里的粥,笑容咧开了嘴角,“我不愿意,我要自己走。” 他问我,“为什么不开老子送你的车?还在生气?” 我一顿,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印雪对我说的话。明知她或许是挑拨离间,但是心里还是没由来一阵犯堵。 我低头闷声说,“前一阵都没怎么回家,就没有开。” “醋缸!” 我一抬头看见林靳川闪亮亮地眸子盯着我看。我撇撇嘴,“还不是你自己……” 那句“和印雪纠缠在一起”最终没有说出来。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凉,越来越和谐。只要不吵架,不心累,有些话就烂在肚子里好了。懒得倾诉,懒得抱怨。 “素素,印占东的案子我已经让慕云去查了。”他没有像我一样避开这个话题,单刀直入地把话说开了,“印占东当年为什么会一口咬定钱被他一个挥霍了?你有没有想过,他顶的是多少人的缸?” 我当然有想过,一个这么大的私募案件,要说受益者只有印占东一个人,我死都不信。但是跟印占东利益关系最紧密的,就只有印雪的风帆国际。 鱼都在风平浪静下,我不扔炸弹,那些沉在水底的鱼怎么肯浮上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自己为饵 我不想跟林靳川讨论这件事,不管出于怕对印雪有不利的影响还是真的担心我被人整,哪个理由我都不愿意接受。 十年,我看着父亲过着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我夜里打工回家都会听见妈妈在躲在昏暗的厨房小声地抽泣,然后第二天笑着告诉我和爸爸这样的日子一定会到头的,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没有等我们好起来,他们就去世了。 曾经我太相信陆晓了,才会因为他说以后爸爸的医药费我付而辞职在家。 就像网上很流行的那句话,当你相信一个男人说以后我养你的时候,你就完蛋了。 在我陆晓那里已经完蛋过一次了,我不可能再折一次。 我相信林靳川和陆晓不一样,但是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他一次次把我扔下去找印雪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相信这次会有例外,他那么怕背良心债,这次一定会想尽办法为印雪开脱。 吃完饭林靳川送我回医院,这次我坚持要出院,医生只说了一句要钱不要命。然后开了一堆药准我出院了。 林靳川要送我到公司,我坚持自己打车,加上他公司临时有要事,也就没有再坚持。 他前几天才跟印雪亲密无间地到公司秀了一场恩爱,今天又一大早送我到公司。说实话,我心里很膈应,哪怕我喜欢他。 而且,这一场我和印雪的仗,他要站在哪边呢? 我不知道这块石头投下去哪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不管有什么样的反应,我都不能用连累米娜。 稿子早就写好了,把我印雪的文案核对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任何隐私问题,所有资料都可以明确对公,并不存在议论上和人格上的攻击。为了不暴露公司ip,中午我找了个网吧直接把稿子发上了网。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刷网页,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下班的时候coco问我印雪的事有折了没有。我并没有瞒他,直接告诉他把稿子发网上了,但是沉下去了。 没有米娜的流量做支撑,果然效果太欠。 coco神秘地说,“这个交给我。” 我立刻拒绝了,“这个事你就别沾了。我自己会处理。” 我不知道后面会涉及到什么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想连累他。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铺天盖地地头条都是我昨天发的稿子,或者引用或者转发或者转载都是《励志女总裁背后的血债》。 跟着浮上来的头条信息,当然还有对印雪的谩骂和谴责。毫无疑问,风帆国际也受到了冲击。恶评一边倒。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看印雪还能不能坐得住。 如果风帆国际是干净的,那就一定会逼印雪出面说清楚两百亿的去向。如果风帆国际里面有两百亿,那更简单,今天晚上我回家的路上就不会安全。 我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接到了无数的电话,有媒体从我爸爸的名字查到我向我求证,我并没有多说。这些哭诉的话由我来说并不合适,媒体会找到其他的受害者,由他们来说会更好。 在我应付媒体期间慕容给我打了电话,他证据有些沉重,“素素,你怎么不等等靳川……” 我笑着问,“等他什么?” 他有些欲言又止地样子,说中午要找我吃饭,问我在不在。 我答应了,他应该有话想要当面跟我说。 就连崔娜都给我打过电话,而当事人印雪却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慕云火急火燎地跑到我公司,真的是说话来的,连饭都吃的很仓促,只扒了两口。一直在说话,“素素,把那篇稿子撤走吧。让那些水军下来。靳川已经有些眉目了,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我抓住他的话头,提高了声音,“什么眉目?那两百亿跟印雪有没有关系?是不是跟印雪有关系?” 慕云摇摇头,“印占东是印雪的父亲,要说没关系怎么可能。但是你不想弄清楚那两百亿的真正去向么?” 我说,“我就是为了弄清真相才投石问路。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我只能动用社会的力量。” 起码,能过这件事,媒体能帮我把所有受害人找齐,能让社会人群再次把目光放到十年前的案子上。 “可是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跟风帆国际有关系,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想过”我直接说,“只要风帆国际的人对我动手,就说明他们真的有问题。我就可以能直接把目标锁到风帆国际,不用再胡乱猜测。” 慕云有些暴躁,“你这是用自己当饵!” 我说,“我只能用自己当饵。我没有别人。” 他脱口而出,“你还有我!”可能觉得说得不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靳川。” 林靳川么?我突然有些想笑,他现在应该正忙安慰印雪呢吧。因为,事情发生到现在,没有打电话过来的,还有林靳川。 说好会照顾我的林靳川,除了睡前仓促地打了个电话外,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在医院里初听到他对印雪说的那番时的激动到现在已经凉得透彻。 我想我确实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爱上一个人就意无反顾。 我瞻前顾后,不再对任何有期待。 我想我是对的,起码从在医院听到那番话到现在虽然我有些欣喜,可是却并没有太大的期待,所以就算是林靳川现在也没有出现。我也似乎也没有特别难过。只是,略身有些心疼而已。但是,可以忍受。 我抬头反问他,“是林靳川让你过来的吗?” 他一愣,没想到我会这样话。但他们这种人,虽然开起玩笑不着调。但普遍骄傲,不屑说话,所以他没有骗我,说,“虽然是靳川让我来的,但是,我也很担心你。” 这就是了,林靳川永远都是这样的。自己陪在印雪身边,让慕云来陪我。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我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林靳川是不是和印雪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章 用余生交换 沉默的答案,已经是最准备的答案。 慕云为他解释,“因为你的文章,印雪今天在股东大会上遭到所有董事会抨击,直接晕过去了。靳川……” 我截住他的话,说,“印雪现在是跟她妈妈一起住吧?” 慕云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但还是点点头,说,“是。” 我垂下头,“有妈妈真好啊。可惜,我妈已经死了,死的时候还那么健康。” 有妈妈又有林靳川的印雪,现在应该恢复过来了吧。我是不是要下点猛药?! 慕云看着我,他的眼里充满了悲悯。他说,“素素,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笑弯了眼,问,“真的是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说,“可以。” 我说,“请你,以后不要再为林靳川做说客了,好吗?我想有一天你来找我吃饭,纯粹是因为肚子饿,一个人吃饭无聊,所以来找我。” 他看着我,长时间的沉默后,答应了,“好。” 可能是因为气氛太过压抑了,慕云竟然调出媒体整理出来的受害者调查,我显然就在其中。 笔者以极为悲怆的笔触介绍那起金融诈骗案后我的种种不幸。 慕云一句句读道,“……为赚学费和生活费,其女伊素素曾经二十四小时连轴打工,创下当年校园打工记录……” 他的第一反应是笑着说,“二十四小时连轴打工?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有些木然,“一点都不夸张。那年学生会有个评选,不管是谁只要创下一个校园记录就能拿到八千的奖金。我很需要钱,打工和奖金都有钱。何乐而不为?” 慕云说不下去了,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我趴在桌子上,整个人累得跟散架了一样。 林靳川…… 就像一架高速运行的过山车,前一秒能把我宠到高高的云端,下一秒就能把我抛到最低微的泥里。 前天晚上他才为我扛下一应屈辱和眼色,第二天就能陪在前女友的身边夜不归宿。 我不再去分辨印雪那番话里的真伪。真假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靳川与此种种,我真的已经招架不住了。 不得不说coco的找的是一帮专业极好的水军,连着三天,风帆国际的股票跌了好几点,岌岌可危。而我回家的路也十分安全,两百亿在谁的手里,已经显而易见。 公众把所有的目标都集中在印雪的身上,不过她极有耐性,因为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出面过。没有解释,没有澄清,没有她拿手的哭诉博同情。 十年前的案件再次成为金融诈骗案的典型案例被一个个知名栏目主持人拿出来剥析,分析的结果就是两百亿真的被印占东挥霍了。 据说印占东曾经在拉斯维加斯住了整整一个月。 我想印雪是想以不回应的姿态等到事情的热度自然过去,事后再想办法补救公司。毕竟有林靳川在,他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印雪一无所有。 我怎么可能让她安然地等着热度过去?! 受害者大多现在过得不好,如果集体在风帆门口聚一次,我敢保证,风帆国际为了公司的未来也会把印雪赶出集团了。 下班后,我等公司所有人都走了,准备给受害人打电话。 林靳川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准备给名单上的第一个受害人打电话。 他的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随手取过我面前的a4纸,看着那串长长的受害人名单以及我准备的话术。 “素素,到此为此吧。”林靳川这样告诉我。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神情有一抹淡淡的疲惫。 我有些恍惚,这几天我在对付印雪,其实也是在对付林靳川,印雪的身边站着林靳川。 我摇摇头,“不可能。” 只要我一步步挖下去,真相一定会揭穿的。 印雪,一定要付出代价。 “素素,放过印雪。下半辈子,我陪你,你要的幸福我给你。”林靳川看着我,清峻非常的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请求。 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是当他真的为印雪开口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我咽下所有酸楚,抬头看他,一定一句地问,“放过印雪,谁放过我父母,谁放过我?” 我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可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问他,“其实,你早就查到那笔钱在印雪那里是不是?所以这几天你们努力在压下所有新闻,你们不正面回应,因为你们心知肚明,那笔钱就在她那里,是不是?” “那笔钱她会吐出来,会以另一种试补偿给每一位受害者。” “另一种方式补偿?”我垂头轻笑,“特意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以补助救缓的名义把钱还回去?想的真好啊。明明就是别人的钱,最后却变成了善款。抚平了她的良心,还为她博了善名。” 我抬头看他,笑得很温柔,很轻,“林靳川,失恋一场,你可以补偿她整个人生。那我的人生呢?谁来补偿我的人生。” “你的余生里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爱情!”林靳川飞快地接话。 我突然豁然开朗,明白印雪那天晚上说的话的意思,也明白林靳川那天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那一句我爱你。 阴谋! 好一场步步为营的攻心战。 林靳川故意在病房里对印雪说出那一番话让我听见,让我对他心生期待,回到家里一句告白让我彻底昏了头。 如果不是对父母过世的介意,我可能就会成全他对印雪的亏欠,放过印雪交换他余生理直气状地跟我在一起。 他果然在用我们的后半生跟我交易印雪的平安无事。 只要帮印雪安然度过这次危险,林靳川所有的心债就都还了,他可以对她彻底放下,可是全心全意爱我。 然而,我怎么会信? 我怎么可以相信?! 我怎么能够相信!! 在男人身上我已经摔了这么惨痛的一跤,我怎么可能再相信承诺未来这种事。 在他一次次因为印雪而视我不见,弃我而去的事实面前,我怎么可能相信他们之间的“债”会因此就到此为止。 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今天外出,不能多码了,诸君见凉!)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从此两不相欠 我仰头看他,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并不是特别近的距离,我们的气息相接,可是却再也没有一丝暧昧的情愫。 他的脸依旧英俊非凡,嘴唇抿得紧紧地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苦恼。无声地在问,“素素,我要怎么办?” 我冲他笑,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接下来做的这一切,让我毕生难忘。 他突然退开一步,以我从来不曾想过的姿态跪在了地上,仰头看我,“我求你。” 我蹭地从办公椅子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林靳川,向我下跪,因为印雪。 我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紧紧地用力地一点点攥紧,疼痛自心口瞬间浸透四百骸。我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任凭我怎么仰头,怎么努力,眼泪完全无法抑制地涌出来,源源不绝的挡住我看他的视线。 撑在办公桌上的手抖的厉害。 我冲林靳川吼,“你起来,起来说话。” 他说,“素素,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说,“你起来,你起来。” 眼泪流进我的嘴里,我苦得说不出话。 他说,“就当帮我,放过她,余生我来补偿你。” 我心如刀割,这样的我们,还会有余生吗??怎么还会有余生! 我抖着声音吼,“你这样算什么,我算什么?” 他说,“你是我老婆!” 呵~ 我撑着桌子,低下头,眼泪很快打湿了桌面,我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用自以为稳定地情绪看着他,“放过她可以,你起来说话。” 他终于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别过来。”意识到自己又激动了,我声音轻下来,“就在那说。” “好!”他难得的十分听话。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放过她,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他说,“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好。”我说,“放过她,就当你在洲际酒店没有为我出过头;放过她,抵消掉你给我爸爸交的医药费还有买回王风达照片的钱;放过她,就当我们……”我深吸一口气,无比艰涩地说,“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们、离婚。从此,再见是路人!” 我看到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字,用某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空气安静地厉害,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被堵住鼻子似的艰难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甚至心底有了期待,以为他会拒绝。因为,他说过他不会跟我离婚的。 可是,过了很久,他还是开口了,很简单的一个字,“好!” 好! 哈哈哈…… 我笑得眼泪肆意地流着,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我的手紧紧地抓着胸口,好难受,难受地喘不过气。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走吧!mk不必再注资进来。以后,不要联系了。你有时间通知我,找时间一起去民政局。” “素素!”他的声音有些哑,“我会把所有事情处理好。” “没有事情,已经没有事情了。”我绝望地摇了摇头,随后反应过来,“我会撤回所有水军,你们自己再找话题转移热度……”我一件件分析,“对,你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善后……” “素素……”他的声音里竟然还有点担心。 我抽出一只手,没有看他,指着办公室的门,“出去。” 过了很久,我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抬头,看到玻璃门还在轻轻地摇晃。 我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缓缓蹲坐在地上,看着窗外街灯繁华似锦,却没有一片是我的风景。 我靠窗前,一遍遍反省,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我前世做了孽,还是前今生欠的债,要这样还。 是了,是今生欠的债,所以我要还。 林靳川的债,我还得清清楚楚。 呵,期待什么爱情啊,期待谁会对我好,怎么还会这么天真。 陆晓会为蒂娜义无反顾地下跪,林靳川,为印雪向我下跪。 而我,永远都是被摒器的那个。 陆晓和蒂娜是一家人,林靳川和印雪是一家人……只有我,没有家人,只有我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为什么啊…… 我蜷缩紧一团,小声的啜泣着。我知道我不能哭,哭了也没用啊,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眼泪。可是,我还是哭了,我告诉自己发泄一下也好啊。 就只是发泄一下……而已! 我不知道林靳川看了多久,站了多久,等我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站在门口,一脸痛苦地看着我。 痛苦?!他吗?!或许吧! 他连下跪这种事都做了,我没有什么可丢脸的。哑着声音说,“出去。” 他出去了,没有犹豫。 第二天周末,我连夜让之前给我找房子的中介给我重新找个房子。那里,我不想住了。 逃避也好,没用也好,我不想再在那个和林靳川有回忆的地方住着。 分,就分得彻底。 林靳川的速度很快,才两三天所有热度就被一个一线明星出轨的新闻取代了。 我跟崔娜说,米娜不要投资我也可以做起来。 崔娜说,“只要别饿着我们娘俩,你怎么弄我都不管。” 公司的股份我照着之前的拆了,每个老员工都配了股。 coco拿着他的股份协议书到我办公室,有些疑惑,“3%啊,会不会太多了。他们都是1%。” 我说,“这是你该得的。以后,更加卖力给自己赚钱。” coco笑了,“那是必须的。” 他说,“素素姐,你最近怎么了?这都要瘦成闪电了啊。你这不行啊,你要是倒下了,我们就没主心骨了。” 我说,“我的目标是闪电,现在还差点。还得再努努力。” 女人都减肥,他没再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空壳子,日复一日的过着日子。可是壳子里面没有灵魂,我只能不停不停地工作,我变成了一部每天运转十八小时的机器。 米娜的业绩上升很快,短短两个月盈利超过前面年。 林靳川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离婚,倒是慕云经常中午来找我吃饭。我现在连吃饭的欲望也很小,随便吃点,不饿着就行。 不联系,不意味着不见面,不见面不意见我不知道他。 很多客户说他们是林靳川介绍过来的。 (故事接近尾声了,略有点卡。但会是he,不用担心。男主会全力挽回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所有的真相 慕云几次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都被我拆穿了,“如果你想为他开腔,那以后我们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我们心知肚明,那个他是谁。 我想我不爱他了,只是偶尔会想到他而已,他到曾经被人这样宠爱过。虽然是假的,可是真的暖的跟真的一样。 我一次次在梦里哭醒,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太伤心。 我一次次告诉自己,不值得,为林靳川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为别的女人下跪的林靳川不值得我爱,不值得我哭。 直到有一次,我遇到了印雪,我才知道,我错有多离谱。 英国的利物浦小镇,有个曾经顶起国内经济半边天的退休老太太住在这里。我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才打听到她住在这里,并且通过她的女儿约得一次采访机会。 这是我们最新一期的企业家专栏《他们很曾辉煌过》。 我对着导航找老太太的住址,没想到老太太没找到,我竟然看到了印雪。 她正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散步,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英国男人,竟然是在洲际酒店跟林靳川打架的那个。 原来,他们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真是讽刺。 我想假装看不见,却见她把孩子交到男人手里,对他低低说了几句后向我走了过来。 不想见,不代表我不敢见。 她过来,我没理由逃。 印雪说,“素素,我有话跟你说。” 我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是认罪,就说,不是,就别说。” 印雪的笑容有些苦涩,“其实有时候我想,除了比我年轻些,这么自私的你,靳川到底喜欢你什么?” 这段时间林靳川简直就成了我的禁忌,我脸色一沉,“看来是不想认罪。”我往前一步,“借过!” 她拉住我,“你不想知道两百亿的真正去向么?你不想知道在我风口浪尖的那几天靳川在做什么?你不知道靳川现在在做什么么?” 说实话,除了第一个问题,我都不想知道。 但是,林靳川那一跪把我想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真相也抹去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能拿印雪怎么办?我已经答应他用我们的后半生交易了。 就在我一顿足的时候,印雪说,“那两百亿散步在全国各地,京城数得上号的人都有一份。风帆国际里面也有份。” 我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如果散布的这么复杂,那几天我怎么可能会没事。 印雪似乎看出我的心事,她说,“我现在告诉你第二件事,在你把十年前的旧案翻出来的那几天,靳川他在干什么!那几天靳川和慕云,甚至连莫子涛,他们每个人,每个晚上亲自带着人守在你回家的路上,下班的途中。你以为那几天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么?是他让你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你,根本一无所知。” 我终于回过头看她,半天才说出一句,“你骗我!” 印雪叹了口气,自顾自道,“舆论越来越热,有很多人都坐不住。包托风帆国际的人。靳川那几天在你回家的路上抓了不少人,他顺藤摸瓜捋出了一串名单。当年旧案,涉及人数之广,势力之庞大超过你的想像。林靳川怕你赌气强上,才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 她苦笑着,“他威胁我,让我无论何时都对你承认两百亿在我手里,哪怕默认。因为我手上风帆国际的股份就是两百亿里来的。” 我反驳,“不可能。工商显示你手上的股份是在金融案之前的。” 她说,“我爸爸很早就查出有肝癌,他想给我留点钱。才在这个私募案初期答应那些人的要求,用风帆国际45%的股份成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出了事的顶缸人。” “所以你在风帆国际的股份其实是你爸爸做这个私募项目提前拿到的薪水?” “是!” “所以,你说林靳川求我让我放过你,其实是不想我再激怒那些人?”我不信,我不相信。 “是!”印雪说,“你根本不知道靳川有多爱你。直到现在……”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还在一个个地对付那些人,逼他们向你道歉。你知不知道他这样做惹到多少人,又知不知道他因此被四车追堵,脑震荡晕迷了两天,断了四根肋骨……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 我仿佛被闷雷击中,整个人呆若木鸡。 林靳川那一跪,不是为了印雪求情,而是求我不要再拿自己为饵让自己陷入危险。 我放手了,可是他没有放。他去找那些人为我报仇……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印雪看着我,两眼通红,“所以啊,你那么自私,自私到眼里只有自己的仇恨。你那么狠,竟然再也不接他的电话……他车祸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素素没事吧……你怎么值得他为你这样,你怎么值得……” “他什么时候出车祸?” “九月十号~” 九月初,我跟林靳川分开半个月的时候,慕云很少来找我,每次样子都很沉重,每次都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他就应该是想让我去看看靳川,可是,被我堵住了,我不让他提林靳川的名字。 是我,是我…… 我怎么这么狠…… 我怎么可能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印雪走了,我像幽魂一样走在利物浦小镇的街头,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我哆嗦着手给林靳川打电话,没有人接,再打就关机了。 我上网查他的新闻,却查到连日来mk投资的项目都出了问题。虽然都及时处理了,但是蚍蜉撼大树。一件件的小事让越来越多的股民有了不安全感,最近半个月mk股市大跌。 我哆嗦着给coco打电话,让他想办法给mk弄一个专题,他不要露面,弄得越神秘越有噱头越好。 coco答应了,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找到薛老太。 我才想起来,我此行的目的。 刚一挂电话,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素素。” 我抬头,看见我以前在花店打工的老板,花店的奶奶站在旁边的花园洋房门口看着我。 “奶奶!”我冲了过去,一抱抱住了她,嚎啕大哭起来。 (有没有人后悔对男主失望~~)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句该怎么说 “傻姑娘!”奶奶拍拍我的后背,却没有推开我,“看把你吓的,我有这么吓人吗?” 我抬起头抹了把眼泪,摇摇头,“不,奶奶一点都不吓人,我是太高兴了。奶奶,原来你住这里啊?” 奶奶把花店关了,就是出国跟女儿团聚了。没想到竟然就住在利物浦小镇。 “高兴吗?”奶奶看着我打趣,“我看你挺难过的。” 我没有说话了,林靳川的事,真的让我很难过。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乡遇故人。对于父母双亡的我,照顾了我一年的奶奶就像亲人一样。我怎么好见面就是倾诉。 “进来。”奶奶拉着我的手走进屋去。 她的身体还是很健朗,可是握我的手一直在颤抖。我一阵心酸,是人终有老去的一天,会有力不从心的一天。 “咖啡怎么样?”奶奶问我。 “好。”我说,“奶奶我帮你。” “难得来一次,还要你伺候啊。傻孩子。坐一下,我一会就回来啊。” 我看着奶奶有些蹒跚地走进厨房,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流下来。连忙四处看着转移注意力。 房子是两层的洋楼,墙上有油画,也有照片。 其中有一张照片深深地吸引着我。因为中学时候的政治课考试,我认得照片上的男人。是第七届联合国秘书长安南。 而安南身边那个风华无双的中年女人,就是我这次来利物浦采访的目标人物,在九十年代扛起国内经济半边天的实业家薛晓燕。 导航适时地叫着“到达目的地,停止导航”。 眼泪模糊了视线,上天原来这么关照我。奶奶,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薛晓燕。我受她一年的关照,在异国小镇再遇。 缘分,多么神奇。 “咖啡来喽。”奶奶还是那样开朗活泼的样子。 她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手指捏了捏耳垂去除指尖的炙热。 我紧紧地抱住她,“奶奶,奶奶,你好坏。” 她拍了拍我的手,笑道,“我哪里坏了?快给我说说,我好改。” 我撒娇地说,“我约了你两个月,你才肯见我。如果你早点答应,我早就见到你了。” 奶奶笑着说,“如果不是知道是你啊,你还真不会让你来。” 原来奶奶一听说有人邀约看都不看就拒绝了,后来因为我一直联系她女儿。她女儿才不得不把我们公司的资料拿她看,为了做了一次说客。奶奶就是看到公司负责人是我,才同意的。之所以之前不告诉我,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真的特别惊喜。 我又哭了。 奶奶说,“素素,你能走到今天奶奶很高兴。你很坚强,很勇敢,不放弃。奶奶看着你站在谷底走上来的,奶奶喜欢你。” 我哽咽着说,“不,我一点都不勇敢。奶奶,我不勇敢。” 如果我够勇敢,我就会更相信林靳川一点,不会因为一次失败的婚姻让自己再也不敢去相信男人。 奶奶说,“你先生最近过得不好吧?” 看来奶奶虽然不再在商界,其实很多事情都知道。 我把最近的事情跟她说了,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到头来还是变成了我的一场倾诉。可是我又特别需要人为我解惑。 我问,“奶奶,为什么,他宁愿我误会,宁愿我难过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奶奶笑了,她说,“我和我闺女有整整十二年的时间没有说话。因为我让她学琴,并且参与所有等级考试。每天要求她拉给我听。她不喜欢小提琴,因为拉小提琴手会长茧,她觉得不好看。所以,等她长大了,独立了,第一件事就是放弃小提琴。我很生气,我们吵架了。她来了英国,我们两地分居。互不见面。” 我有些惊讶,“可是如果她不想以此生的话不拉小提琴也没关系啊。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拉琴呢。” 奶奶笑道,“我让她拉琴,不是要她以此为生。而是希望她心情难过,没有朋友,无人倾诉的时候可以通过一样乐器去宣泄自己的情绪。我走了半生,老来得子。知道人生路上不可能时时有人相伴,只希望她心情不快的时候不会积压在心里。” “可是那也不用一直考级啊?” 奶奶摇头,“不,如果没有考试的压力,就没有练习的动力。她练的时候很痛苦,痛苦也是一种情绪。如果不熟悉掌握,又怎么能让琴去抒发感受,去排解你的忧愁。” “为什么一定是小提琴?”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我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在乐器行里,她在小提琴前停留了五分钟,在其他乐器面前只停留几秒。她的内心深处喜欢着小提琴,只是贪玩的年纪,她自己并不清楚。” 奶奶说,“你的先生不告诉你真相,因为他了解你。知道告诉你真相后,你不会就此放手。可是为了实现对你的承诺,为抹去你心中所有的仇恨。他宁愿你恨他,然后自己着手处理所有你想做的事。只求你平安无事。” “奶奶,我是不是太自私,太坏了。”我问。 奶奶摇摇头,“你只是还不够勇敢。素素,你可以更勇敢一点。爱情啊,多么美好的事。美好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你轻易的得到。你说呢?” 是啊,美好的东西又怎么可以轻易得到。 是我过得像惊弓之鸟。 我在英国呆了两天在奶奶家住了两天,见到了她的女儿。 那个比我还年长几岁的女人跟奶奶一样有着活泼而强悍的生命力。她告诉我在经过第一场失败的婚姻后终于明白小提琴对她的真正意思,才跟奶奶言归与好。 她说,“看,我们就是这样愚蠢。非要等坏事发生后才明白当初她的良苦用心。” 是,为什么总是要等一切发生后才明白对方的用心良苦。 还好我们都还有来得后悔,不必再蹉跎半生。 飞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一出机场就直接打车去了山顶别墅。 一路上我竟然紧张的要命,掌心一直在出汗。 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我该怎么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 言归于好 我有别墅的钥匙,可是手刚扶上门把,门就自动开了。 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 “林总,不行啊。又有孙子大量买进咱们的股票了。”一个男声,听起来应该是林靳川的同事。 “让他们买,看他能买多少。靠买散户就想让mk异主。老子有的是后招等着他。”林靳川的声音依旧嚣张狂妄。 “靳川,这是那件旧案的资料,现在齐活了。”这是慕云的声音。 “我操,这次咱们如果把这案子翻了,咱是不是就是那罗宾汉啊。”这是莫子涛的声音。 “是福尔摩斯好吗?!”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林总,这个文件麻烦你签一下。” 慕云道,“所以有资料都齐了,我们是上诉还是交给有关部门?” 林靳川道,“当然要交给有关部门,这递交人找好了么?” 莫子涛道,“找好了,也是十年前旧案的受害人。老婆孩子全跑了,自己也残了。满腹冤屈就等这一天了。” “明天这场大戏,算是开局了。”林靳川说,“招齐所有一线媒体在法院门口守着,等他去交材料。” 慕云道,“这事,咱们就真的交出去了?那样素素也不会知道是你做的。有意义么?” 我站在门口,听着林靳川一字一然地说道,“她以后再没仇没恨的,就是老子最大的意义。” 我的鼻子很酸,很涩。 莫子涛十分煞风景的操了一声,“老子生平第一次做好事,如果老天还不能让崔娜回心转意,老子就炸了这天。” 轰隆,一阵闷雷在屋顶炸响。 大家轰然大笑,林靳川笑骂,“看来你这追妻路还长。” 陆续有椅子被推开的声音,渐渐几个声音响起,“林总,今天的核对完了,我们就先回了。您好好养身体。” 我心一紧,林靳川的身体还没好~ 有脚步声渐近,几个提着包的男人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一愣,然后叫了句,“伊总?” 我侧身为他们让开门,他们反而往里退了一步,齐齐说,“您先。” 人人脸上都挂着一副看戏的八卦样。 但是,这一刻,我的心是幸福的,坦荡的。 我没有再推辞,迈步进了屋子,走在玄关处,看倚着墙的林靳川正抬头看我,应该是刚刚听到他们的叫声才看过来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夹着烟,袅袅白雾在他身边缭绕着。松垮垮的白衬衣,卷着袖子,头发并没有打理,留海随意地垂在眉间,令人他的目光看起来有几分茫然。 我直接脱了鞋子,不及换,直接向他走过去。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利物浦么?” 看,不在我身边的他对我的行程了若指掌。 我眼睛有点酸,从风衣口袋里摸了一个盒子打开,抬着袖子不太斯文地擦了一下有些模糊的眼睛。说,“我昨天,昨天看见的,挺好看的。我,我就买了,一个人一个,你,你喜欢不喜欢。” 说出话时,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哽咽的这么厉害。 莫子涛在一旁笑,“操,这求婚也够特别啊。我说伊素素,该是被强迫的那个哭吧,你哭干什么啊。我们靳川可什么都没做啊。” 门口炸出一阵笑声。 林靳川没有说话,挑了挑眉看着我,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那么为我,可是我这么没良心,在他出车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竟然还都不接。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想,我还是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我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戒指,退开一步,身子一矮,正要跪下去的时候胳膊被拽住了。 “这种事让女人来做,打你男人脸呢?”林靳川咬着牙说。 我抬头他,“对不起。林靳川,对不起。” 一开口,我就哭了,无法抑制地哭。嚎啕大哭,委屈的像个孩子。闭着眼睛咧着嘴,我想我肯定丑死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林靳川低喝一声,“看什么看,都特么滚蛋。” 脚步声凌乱的响起,门被关上。 炙热的吻堵在我全是眼泪的嘴上。 他并没有吻我多久,但成功止住了我的哭声。 他松开我,操了一句,“还挺好用。下次再哭就吻你。” 他接过我手里的盒子,在手尖把玩着,“老子也买了,到时候用你的还是用我的?” 我抹了抹眼睛,问,“什么到时候?” “婚礼的时候啊。”林靳川说。 “婚礼?”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许说欣喜更好点。 他竟然要跟我办婚礼吗? 林靳川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素素,我想跟你办婚礼。我们的。” 我仰头看他,“我说我爱你,你还会信吗?” “如果你跟老子睡一辈子,老子就信。” 我用力点点头,“睡!” “噗嗤。”旁边有人在笑。 林靳川转过头,看着从拐角处绕进来的莫子涛,皱眉,“怎么还不走?” “当然不能走。这么关键的时刻,哥们不见证一下怎么成。”慕云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我有些惊讶,“你们怎么回来的?” 这个房子只有一个门,并没有后门。 两人异口同声,“窗户。” 我看到林靳川勾了勾唇,“留下了就别闲着,去做饭。” 两个真的麻溜地跑厨房了。 没有人了,我直接就去脱他的衣服。 印雪说他脑震荡还断了四根肋骨。现在看起来脑袋是没事了,不知道肋骨好了没有。 他笑着圈住我,“这么心急,你做给他们两看啊?胆气见长啊。” 我不管他,直接把扣子开到最后一颗。 他的整个腹部绑着胸带,我轻轻地摸了摸问,“还痛么?” 他说,“这里不痛。” 我有些紧张,“那哪里痛?” 他抓着我的手按在左胸口,“这里痛。” 我以为他出车祸时连带着心脏了出现了问题,更加紧张了,“不是说肋骨断了么,怎么心脏还痛了?” 他说,“你说要跟我离婚。” 我拼命摇头,“不,不离了。不离婚。永远都不离。” 他放开我的手痞气地笑了,“那我就不疼了。” (男女主的感情线已经稳定了,接下来交待配角命运。) 第一百二十五章 欢乐颂 林靳川问我怎么知道他出车祸时,慕云刚好从厨房出来。 看到林靳川赤果果瞪过去的眼神,慕云立刻说,“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说了实话,“我在利物浦遇到了印雪。” 我说,“印雪有孩子了,你知道么?” 他点点头,说,“知道。她退出风帆国际的时候知道的。” 印占东的案子重新被推出来后,她在风帆国际就成了众矢之的。我放手后,林靳川接着往下捅,印雪手里的股份又确实不干净,迫于压力也怕林靳川真的把事捅出来后自己来不及再退出,她不得不提前退出风帆国际。 印雪告诉我她曾经求过林靳川让他放手,就当是放过她。 林靳川没有同意,他说,“素素确实因此家破人亡。” 印雪见他态度坚决,知道两人再无可能。才对林靳川说出实情,她跟那个外国人已经有一个四岁的孩子。 前夫对她仍有余情,她想复合。 她也告诉林靳川,之所以在酒店里闹着要跟前夫离婚,就是怕我会告诉林靳川她已经结婚的事。没想到我没说,她自己把自己坑了一把。 “靳川,放手吧。我,想,下半辈子,我们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好。我不想你再出事了。”我说。 莫子涛把做好的菜端出来,“嗳,可别。咱几个可等着当罗宾汉的哈。就等着明天最后临门一脚了。我还等着上电视跟崔娜表白,把追回来呢。” 慕云也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扛过来了,现在很多人其实已经挤羁押了。只等证据了。明天证据一齐,那几个人都得完成。如果现在放弃了,靳川这伤,可算白受了。” 我不敢再说话,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们。 退了几步,冲他们仨深深一鞠躬,“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慕云说,“真要觉得惭愧就给咱们拉一个。” 莫子涛说,“生日快乐也行,老子把明年的生日提前过了。” “都闲的是吧,滚滚滚!”林靳川一连说了三个滚。 我知道他怕我难过,只有他最清楚小提琴对我的意义。 我并没有难过,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啊。可是没琴啊。” 莫子涛说,“谁说没有,靳川,快把琴拿出来。” 我惊讶地看向林靳川,“你买琴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本来想我们婚后再拿出来的。” 我期待在看着他,“我能看看吗?” 在利物浦,奶奶跟我说的话让我印象深刻,她说,“乐器可以抒发人的情绪,人生路上不可能有人时时相伴,但是会一门乐器,就会有人时时陪着你。酸甜苦辣,都有处倾诉。” 我以前把小提琴当做生命,当作理想,可是以后,我想把它当成朋友,可以倾诉,也可以让别人聆听。 “想看?”林靳川问。 “嗯,想看。”我用力点头。 “不在意了?” 我摇摇头,“不在意了。” 林靳川把自己脚上的脱鞋踢给我,“穿上。”然后自己光脚跑上楼去。 莫子涛趁机问我,“我已经赎罪,已经改邪归正。你把崔的地址告诉我吧。” 我叹了口气,问他,“你另一个孩子处理好了吗?那个女人处理好了吗?” 莫子涛脸色一变,立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实话,其实那一刻我挺失望的。崔娜走了这么久了,莫子涛竟然还没有把那个女人和孩子处理好。现在,那个孩子应该也五六个月了。 莫子涛还要说什么,林靳川下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琴盒。 我看到琴盒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那是国内很知名的小提琴工匠的手工制琴。我当初的那一把琴,就是爸爸找他亲自定制的。也是因为那把琴昂贵的价格,才能换到爸爸一半的治疗费。 林靳川走到我面前,打开琴盒。 我眼前一片湿润,“德云杉背板,捷克枫木配件,乌木腮托,尼龙弦,法国琴马油漆……全尺寸,是专业演奏级的小提琴。他的琴需要提前一年制定,你怎么拿到的?” 林靳川不答只问,“喜不喜欢?” 我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他说,“我老婆喜欢的东西,老子有的是法子拿到。” 我净琴从琴盒里取出,试了几个音,看来他早就让人调好了音。我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就准。 我指着已经坐着慕云和林靳川的餐桌,说,“你过去坐。” “好。”他很听话的过去坐了,光着的脚在雪白的地面上分外明显。 我心里暖的要命。 我说,“下面为大家演凑的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终曲乐章《欢乐颂》。” 因为现在只有《欢乐颂》的乐谱在我的脑子里,其他的谱子我都已经忘光了。 也许是因为放下了,也许是因为太幸福了,也许是因为奶奶的话。时隔十年,我再一次感受到小提琴的美妙,再一次沉浸在拉琴的快乐中。 我闭着眼睛,仿佛看到还在练习姿势的自己,看到第一次登台的自己,看到参加音乐学院面试的自己,看到把琴卖掉的自己…… 一曲终,我似看过一个轮回。 睁开眼,我冲大家曲了曲膝,“谢谢。” 三个人都鼓了掌,慕云看着我,“生日的时候也给我拉呗。” 林靳川直接堵了他,“自己找个会拉琴的媳妇去。”对我说,“以后除了老子生日,什么时候都不准拉。” 我把琴收好,笑着说,“好。”反问,“可是这么贵的琴,不常用好浪费啊。” 林靳川说,“老子有钱。” 我有些失笑,但还是说好。 现在他说什么我都会觉得好。 莫子涛走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老子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到时候你要告诉我崔娜在哪里。” 我说好。 但是五六个月大的孩子,他怎么处理。 我替崔娜感到难过。 晚上林靳川抱着我,我们说了好多好多话。 我问他,“我说离婚,你怎么能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说,“因为我心里没答应。我想我就死赖着,等你回心转意。” 我紧紧地抱住他,“笨蛋。以后,不论什么事,我们两个都要开诚布公好不好?” 他说好。举手发言,“现在就有事要汇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莫子涛的后院 我有些兴奋,往他怀里拱了拱,“你说。” 他说,“我现在副交感神经与血管窦的平滑肌细胞无法自控的舒张,大脑接受到原始刺激,从丘及其……” “停停停……”我打断他,有些紧张地问,“你现在是不是身体哪不舒服?” 他点点头,“是。” “哪里?”我连忙起身坐了起来,去检查他的腹部,“是不是刚刚靠太近,压到你了?” 他握住我的手,十分痞气地说,“我来感觉了。” 我有些为难,“可是你现在身体还没好。” “你在上面。”他看着我。 我脸一红,“我不会啊。” “老子教你。” 我们的第一个晚上,眼看着在我努力的耕耘下要结束了。 他十分意犹未尽,最后直接一个翻身,坐我身上了,直直地看着我,“看老子怎么干你的。” 他的粗话说的时候说的真是时候,我脸一红,身体莫名一紧。 第二天我们都没有去公司,我起来的时候林靳川已经做好了早饭,确切地说做好了午饭。 我走下楼,看到电视里的实时新闻,只见人民法院门口围满了人,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站在法院门口最高层的台阶上,手里举着一张大纸,上面写着《无良奸商害我全家》,标题十分夺人眼球。 我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他肩上,“靳川。” “以后都这么叫。”他说,“或者叫老公。” 我从善如流,“老公。” 他抱着我亲了一下,“看完咱们吃饭。” 事件肯定照着他的计划顺利进行,这次翻案,不止是他参与了,还有慕云和林靳川的父亲。 因为这件事一旦成功,这个城市的整个金融布局将重新洗排,原本就势大莫家和慕云必然地站上了金字塔的最尖端。 林靳川并没有莽撞,而是拉上了这一场仗身后所有的大赢家一起上。所以,他才会胜券在握。 一个月后,我陪着林靳川去医院把胸带拆了。 回家的路上崔娜给我打电话让我接她一下,我以为她在机场呢,激动地让林靳川快点去机场。 崔娜在电话里说了个地址,却是西城的一个郊区别墅区。 林靳川说,那是莫子涛的一个别墅。 我有些意外,崔娜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把事跟我说了。 原来莫子涛竟然真的把崔娜给找到了,因为跟崔娜共修的组里有一个新去的师兄发了朋友圈,那人是莫子涛朋友的朋友。 莫子涛找满西藏找女人的事在圈子里已小有名气了。所以,他朋友看到共修里有崔娜时立刻赶了过去。 崔娜考虑到孩子也需要父亲,加上莫子涛的态度,她就跟他回来了。想看看莫子涛是不是真的变了。 可是没想到没安生几天,之前那个怀孕的小姐就找上门来了。这时莫子涛还不在。 崔娜气疯了,没想到莫子涛所谓的处理好那个女人的事,就是给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她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带大。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崔娜回来的消息,立刻拿着之前莫子涛给的卡上门闹来了。 莫子涛的电话没有接,林靳川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摸到莫子涛的行踪。 没一会,莫子涛的电话就来了。林靳川直接开的免提,莫子涛似乎睡着了,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怎么了。 林靳川丢给他一句,“赶紧回去,后院起火了。” 我问,“他在哪呢?” “跟一堆朋友在洗脚城按摩。”他说。 我们先到了郊区,我下车往外看,“到了么?” 这里确实挺好的,风景宜人。每一处别墅都是独立的。 林靳川的手圈在我腰上,指着远处一栋挺奢华的别墅,“就前面。这是莫子涛名下最干净的房子了。其他的那几处,以前来来回回也不知道去了多少女人。” 我撇过头,来来回回很多女人么? 那崔娜算什么?众多女人中最受他中意的那个吗? 我说,“其实我很想崔回来,因为我知道她很爱莫子涛,我知道孩子需要一个爸爸。可是,莫子涛竟然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我觉得,崔那或许真的离她远点比较好。无法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不要也罢。” 我看向林靳川,“如果有一天,你在外面有了女人……” “停!”林靳川直接吻住了我,吻得又狠又急,直到我喘不过他才松开我,戳着我的脑门,说,“没良心的东西,是谁说要信老子一辈子。” 我有些拐扭,“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我性格不好,无聊又无趣,身材也不好……” “哈哈哈……”林靳川突然哈哈大笑,“你性格确实不太好,正经又呆板,也确实无聊又沉闷,除非了工作和看书没有别的兴趣爱好,身材……也确实不够前凸后翘……” 这些话都是陆晓告诉我的,没想到林靳川了这么认为。没想到林靳川也这么认为。看来男人的口味都差不多。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真的……这么差劲啊。” 林靳川忽然捧住我的脸,无比认真地说,“虽然你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经常会自己都不知道的让人觉得可爱;虽然没有兴趣爱好,不热闹不会玩,可是老公我会,老公带你玩遍全世界;身材么……” 我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身材是我的硬伤。 他突然吻了我一下,额头顶着我的额头,轻声说,“老子就喜欢你这种身材,睡起来带劲。” 我脸咻地就红了,虽然话这么说不是那么好听,可是中用啊。 我的心顿时不那么紧张了。 林靳川毕竟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我这么安慰自己。 我们走到一栋两层的别墅面前,铁门开门,里面住着两株铁树。 我们越过院子,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我和林靳川站在门口。 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崔娜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两人一左一右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崔娜明显沉淀出来了,稳当当地坐着就一派风雅的姿态。那女孩到底年轻,一脸的不平与愤恨。 第一百二十七章 崔娜分手 “林总……”那姑娘是林靳川娱乐城的人,看向林靳川眼泪汪汪。 “素素。”崔娜几乎和女孩子同时开口。 崔娜的肚子有些重了,我走过去,扶起她,“走呢,还是等莫子涛回来。” 我主动走过去,而林靳川仍站在门口。 女孩子立刻气势弱了下去。我就是要告诉她,崔娜有人护着,谁都欺负不着。 崔娜说,“走吧。” 看得出来她很绝望。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一下,“如果走了,孩子以后,就真的没有爸爸了。你想好了吗?” 崔娜说,“这么多年了,他要真有我早就结婚了。说到底他还是没玩够,也是我自己把自己看重了。以为他没有我不行。” “能怎么不行呢?恐怕我的存在还让他束缚了,不能好好玩了。不能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了。我放手了,真的。我本来想以后孩子也要个爸爸。可是我看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我知道,我还不至于没节操到那个地步。因为怀孕就没底线地凑合。我不至于过成这样。” 她看着我笑,“我的后半生就靠你了啊。别不给力啊。” 一颗眼泪从她深邃的眼角滑了下来,滴在我搭在她肩膀的手上,滚烫炙热。 我说,“好。我们会很有钱的。” 公司没有融资,但是业务越来越好。现在公司已经有三十人了,业务也越来越多。精品栏还是我来做,普通栏目由coco主持。 崔娜刚走到门口,莫子涛就回来了。 “崔,你听我说,那个女的是……”莫子涛简直要疯了,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好。 崔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很不耐烦地说,“行了,现在也不关我的事了。进去安慰那姑娘去吧,人家就等着你来。” 那姑娘听见声音立刻追了出来,看见莫子涛眼泪掉得跟下雨似的。 莫子涛平时看起来挺混挺爷们的,可是没想到他一看到那姑娘的眼泪汪汪的脸时就怂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把这姑娘的事弄明白。 那姑娘的肚子跟崔娜的一样大,走路却十分轻快。她一把抓住莫子涛的手说,“你干麻躲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看上你的钱。” 或许,二十岁的女孩子喜欢一个人可能真的只是喜欢而已。 莫子涛轻咳一声,匆匆瞥了眼崔娜对那姑娘说,“咱们不合适。我比你大好多岁,而且圈子也不一样。再说,我也不能娶个坐台的当老婆啊。我钱不是给你了吗?你自己要把肚子弄这么大。” 听完这话,我真挺悲哀的。 大好几岁他也把人睡了,不能娶个坐台的做老婆却可以让人陪着过夜。 崔娜叹的口气,“莫子涛,咱们也只能到这了。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这一阵我会把这几年你们家投给米娜的钱算一下,我尽快还你。” 莫子涛急了,“别,那是给你的,就是你的。” 崔娜说,“你这个人我都不要了,还要你的钱干麻。老娘现在有人给我赚钱。” 林靳川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说,“子涛可以啊,战斗力够强的。转眼间就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莫子涛简直要呕死,狠狠地瞪了眼林靳川,“你他妈还是不是朋友,这种时候你还不帮我说好话。我是怎么跟你一起当罗宾汉,惩恶锄奸的。还好意思落井下石。” 林靳川不以为然地上前了一步说,“你自己心里该有着落,心里怎么想的就说出来。别娘们兮兮的。” 莫子涛被林靳川一句话说得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候那姑娘又开始掉眼泪了,扯着他的胳膊撒娇,“涛哥,我不想打孩子,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是我和崔娜跟这姑娘的区别,我们两都做不出这种撒娇讨好的事。 那姑娘一哭,莫子涛又不知所措了。 崔娜说,“行了。莫子涛,我算是看透了,我当我这三年眼瞎了。现在我好了,我走了。以后天大地大,我们各走一方。” “涛哥,你看见了没有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不能要我,那天晚上你明明说喜欢的我,我连过夜费都没跟你要。根本没把你当客人。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崔娜直接就走了。 我让崔娜先住在我后租的房子,里面东西都很全,就是我的衣服跟她的风格不太搭。得重新买。 崔娜肚子大了,又被莫子涛的那个姑娘折腾了半天,早就累了。 我们约了改天一起逛街买衣服。 我问她,“还回去吗?” 崔娜说,“不回了。”她嗤笑一声,“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抱住她,“太好了,你终于想明白了。” 崔娜拍着我的背,说,“是啊,公司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啊。我不会做策划,但是做业务肯定没问题。业务部现在不是还缺个头么。我去做。” “好。”崔娜的公关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我紧紧地抱住她,“真好,崔,你回来,真好。” 她推开我,抹了抹脖子上我流的眼泪,十分嫌弃地看向林靳川,“看看你媳妇脏的。” 我抹了把眼泪,笑了,“也不知道谁说以后要跟我结婚呢。” 这是大学时代的玩笑,崔娜电视剧看多了,总把自己当爷们,说将来一定要娶我。一天到晚叫我老婆。 崔娜笑了,“是啊。这一晃都好多年了。” 林靳川跑门口抽烟去了。我说我们得给莫家五百万,主要是前两年的房租和员工工资。我们账面上有九百多万,所以如果还了莫家公司的现金流就不太足了。原来增加设备扩大人力的计划就要后延了。 崔说,“先还了吧。既然断得彻底,就把前债还了,以后见面,心里坦荡。” 我说好。 崔娜说她想休息,我用电饭锅煲上汤让她起来喝。 林靳川说晚上吃西餐。 我说可以。 我是那种一天没有吃米饭就会觉得没有吃过饭的人。所以其实我对西餐挺无感的。 但难得和林靳川去一次,就当感受一下西餐的浪漫环境。 【昨天有个作者的姐姐过世了,惜命的码字君今天就去做了个全身检查。所幸完好。一直担忧的旧疾也没有发作。大家各自安好,减少熬夜。今天可能就先一更了。感情丝已经定了,在收尾。】 第一百二十八章 慎重的求婚 这是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环境优雅,每一处装潢都透着精致。但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晚的缘故,客人并不多。 琴师还没有下班,悠扬的小提琴声飘落在每个角落。 “还是我老婆拉得好听。”林靳川说。 如果说十年前他说这话我是信的,现在自然不信。人家拉的确实比我好。 于是我认真地说,“他拉得比我好。” “笨蛋!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谢谢!”林靳川把牛排切成小块递给我,又把我面前没切的拿走放在自己面前。 我一哽,第一反应就是可能这就是我的没情趣。立刻引以为戒,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要这么说。 虽然对牛排我没什么感觉,可是看着林靳川低头切牛肉的样子,我心里挺满足的。 随着他切牛排的动作,他手腕的表盘上一次次闪着光晃到我的眼睛,照在我的心里。 可能感受到我的目光,林靳川抬头看我,有些茫然,“看什么?” 我笑着看着他,“你好看。” “先吃。吃完了回家好好看看。嗯?!”他扬起了尾音,自带了一股子暧昧的味道。我脑子莫名就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好好看着老子怎么干你”。 我的脸咻地一下红了,连忙低下头。 在吃饭的时候能想到这种事,我简直对我自己无语到了极点。 林靳川立刻就笑了,但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他极有教养的压住声音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是什么颜色的。” 我不敢抬头看他,低头猛吃,嘴里嚼着东西,囹圄不清地说着,“什么……” 他修长的手臂越过餐桌戳在我的脑门上,“黄色!” 我有点气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不都是因为他么。 我正想说点什么给自己拨乱反正一下,就听得某个角落里清清楚楚地传来一句,“我爱你。”然后原本安静的餐厅顿时就沸腾了。 小提琴适时的转成婚礼进行曲。 我和林靳川就往同一个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年轻的男人正跪在一名一眼看去就年长他一些的女人面前,他手里捧着花,单膝跪地。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上扬的下巴和炙热的眼神。 我握住杯子刀叉的手一紧,看年龄就知道这一场极有挑战的爱情。我在为他们紧张,也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耳边悠悠地传来林靳川的声音,“想要么?” 我转头看他,有些茫然,“什么?” 林靳川看着我,双目灼灼,“求婚!” 我笑,“求什么婚呢,我们都结婚了。而且……我不想这样轰轰烈烈的。” 因为越热闹的开始,就越容易成为闹剧。 当然,这是我的理性思维。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喜欢的人给自己一场惊喜,一次浪漫。我当然也期待过的。 但是那真的只是想想。像林靳川这种对感情比较平时的男人,很难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浪漫。 餐厅里突然想起一片掌声,我没有再回头看,happyending,肯定的。 第二天我还在上班,林靳川突然打电话,让我中午去一下他们公司,没说什么事,听起来很急。 他很少这样用着急的语气很我说话,一定是出事了。 我等不到中午下班,挂了电话立刻奔了过去。 刚进到mk大楼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就冲我鞠了个躬。虽然有些意外,但想着可能是我来多了知道我和林靳川的关系,所以恭敬些,并没有多想。 我到达顶楼,刚走出电梯,就被眼前一派红色给逗笑了。 腥红的地毯从电梯口一直往办公区延展。看起来像走秀。 我脑子都想着要怎么打趣一样林靳川一夜间狂掉的品位。刚一进办公区,我就愣住了。 走廊两边都站满了人,男士一律西装,女士一律裙装,双手交叠在身前,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我。 我没有在意这些,因为,此时我的眼里只看到人群尽头的那个他。 林靳川一向穿得很休闲,就算白衬衣也都常卷着袖子。此时他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西装礼服,还系着精致的领带,看起来特别像站在画报上的明星,帅得一塌糊涂。 他站在那里,双手袖着口袋,闲闲地站着。 他穿得这么正式,我突然拘束起来,下意识检查自己的衣着,是不是太过随意了。 是挺随意的,衬衣,半裙,风衣外套。因为舒适,我还穿着板鞋。 我还在纠结自己的衣着,林靳川已经大步来到我面前,“笨蛋,我在等你。”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用心。他这么隆重,可是我这么随意。我有些过意不去。 我小声地问,“是不是你们公司有活动?要不然我回去换身衣服吧。这样不太合适……”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就在我面前矮了下去。 我不可置信地低下头,他从口袋里取出戒指,“老婆,欠你的求婚,现在补上。”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和起哄声,“林总威武,林总霸气。” 我连忙把他扯起来,“快起来。” 他没有煽情地一直跪着说什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话”。就着我的手就直接站了起来,笔直地站在我面前,笑得很邪气,“女人不是都想求婚的时候被人看见么?还有遗憾么?!” 我没想到林靳川竟然一语戳中我藏在心底不敢说的事,我的脸有些红。 他一把扯过我的手,把戒指套我手上,“戒指早就准备好了。那天晚上去你办公室找你的时候想给你戴上,让你别蹚那趟混水了。可是你那脾气,我知道那招没用。” 他看着我戴上戒指的手,说,“无时无刻,吃饭睡觉都得戴着,以后拈花惹草的事不准干。” 那种事不是他干的么! 不过我没顶他,认真的点头,“好。” 周围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我觉得有点臊。 林靳川挥挥手,“好了,都散了,回去干活吧。”招过站在楼梯口的两保安,指着那腥红的地毯,“赶紧,撤走。这俗的。” 人群散去,我不由笑,“俗,你还铺。”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选婚纱 “不想让你有遗憾。”林靳川抱住我。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可靠,我窝在在他怀里像只猫。 这个残酷又残忍的世界,因为林靳川的出现让我渐渐温暖,光明。 林靳川说他选了个良辰吉日,适合婚礼。 我说好! 林靳川说我们需要选婚纱,我说好! 总之他说什么我都说好。 我变成了花痴。 中午的时候慕云打电话说蒂娜的案子的事。 因为中间插了一个十年前的诈骗案,蒂娜投毒的案子就一直拖到现在。 我们直接杀过去在慕云公司附近找了地方吃了午饭,顺便把案子的事说了。慕云说就这几天的事,让我放心。 慕云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林靳川也是。他直接扯开话题,说,“慕云,身为伴郎你有义务为我们挑选婚纱啊,顺便把你的伴郎服也选上。我报销。” “那我可要挑贵的。”慕云说,“伴娘是谁?” 我说,“崔啊。不过我得问问她行不行。” 慕云说,“她那么大的肚子,不好吧?” 我说,“没什么不好的。我们约定过谁如果结婚一定给对方当伴娘。如果她不方便,公司里随便找个小姑娘就好了。” 慕云欲言又止,“川,你妈那边……” 我的心也跟着一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林靳川的父母。 “我会搞定。”林靳川不以为然,“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的婚姻都作不了主么。” 慕云说,“对,你是什么事都自己做主,谁又敢真的跟你急。你这主见,第一次生意失败的时候还差点运毒。” 我心惊肉跳,“怎么可能?” 林靳川唇角微勾,“我说过我以前做过很多不好的事。” 也是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了那一场他和印雪的爱情。青涩懵懂,意无反顾。 “记得。”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林靳川把握住我的手,他已经释然,“那时候认识的人太杂,真的是差一点就跟人走上了歪路。所幸福没有,要不然你遇见的就不是现在的我。可能每一天都得把脑袋别腰带上过活。” “我也很辛苦好不好。”慕云捂着胸口做捧心状。 “在这里。”林靳川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怔愣过后,我似乎明白什么。 我问,“你们……” 不等我问完,林靳川自动解释,“慕云那时候见有人要砍我,直接张着双手挡在我面前。怪让人感动的。”林靳川侧头看我,“如果老子是个gay一定上哭他。” 慕云切了一声,“老子喜欢上女人,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我对林靳川的流氓态度仍然招架不住,只要正色问,"为什么张着双手挡,不是都扑过来,用后背挡么?" 林靳川和慕云对视了一眼,笑,“他那时候还是个书呆子以为人家不会砍他。” 看着现在大佬一样的慕云竟然还有书呆子的一面,我不禁失笑,也为他们的感情感动。 林靳川带着我和慕云去了据说是本市最好的婚纱店。那里真的是服务热情,照顾周到。 我们三个人,出来迎接的却有六个人,两人服务一个,十分宾室如归。 慕云和林靳川都是夜店小王子,应付美女服务游刃有余。 我看着慕容云坐在两位美女中间,就差伸手搂住她们腰了。 眼前画面有些恍惚,让我想到第一次在酒吧里遇见他们的样子,每人身边坐着两姑娘,十分惬意的喝着酒。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玩不明白的夜场和打牌的乐趣。可是他们却乐在其中。 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子一直盯着我看,林靳川说,“姑娘,我老婆喜欢男人。” 他没正型的话把小姑娘的脸都羞红了。 小姑娘连忙说,“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姐很像一个人。” “什么人?你前任?”慕云也翘起腿打趣她。 小姑娘更加着急的解释,“不不,不是。像我之前在视频上见过的伊素素。” 我就上过一次视频,那就是陆晓录节目的时候,他被揭开真面目,当众打我的那次。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事情过么久竟然还能有人认识。 我调整了心情,让自己淡定地说,“我就是伊素素。” 小姑娘立刻激动地说,“真是你啊。我就觉得有些像。像我妈妈的偶像,你知道吗?你那个前夫那么坏,可是你那么励志,当了制片人。米娜所有的视频我妈和我都有看的。特别是我妈,每次在字幕上看到你的名字就特别激动。” 我有点抽,看到名字就特别激动,太夸张了吧。 小姑娘见我不信,立刻解释,“是真的。我妈怀着我的时候,我爸跟别的女人走了。你的遭遇跟我妈妈的很像。她为了我很努力的工作,赚钱。她说你是现代女性的典范,让我向你学习,要有自己的事业。” 出于礼貌,我问,“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她开了一家餐厅,但是她为了我一辈子都没有再结婚。” 我突然明白她妈妈的感受,因为相同的遭遇,她的代入感里有我。 我心里闷闷的,那以后,崔娜怎么办呢。 慕云突然来了一句,“崔娜那个女人那么坚强,说不准以后还有更好的男人等她呢。” 我一下看向慕云,他正低头翻着服务员递过去的服装杂志,并没有抬头看我。 一种不由来的惶恐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总觉得比起林靳川,慕云更清楚我心里在想什么。 林靳川会为我的事奋不顾身,可是慕云却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那种感觉,太过诡异了。 “这套怎么样?我穿?”慕云指着杂志上一套衣服问我。 我一愣,扫了一眼杂志,说,“挺好看的。” “那就这套吧。”慕云把杂志递给旁的女孩,“拿这套。”他看向林靳川,“干麻这么着急办婚礼,要不然就你的婚礼,婚纱礼服都到国外定制,干麻买这种均售的。” 刚刚说话的小姑娘连忙说,“我们给你们看的这些礼服都是限量的,一款只三套,分明一个号。” 我看小姑娘紧张,笑道,“没事,他开玩笑的。” (虽然在收尾,该有的剧情也还是有啊。后文还会有慕云和素素最初的缘分) 第一百三十章 莫子涛耍酒疯 慕云进去试衣服的时候,我也选好了自己想要的款式。 工作人员把婚纱拿给我,原本要跟我进试衣间帮忙的。可我实在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就婉拒了。 我走到试衣区,随手推开了一道虚掩的门,直接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我找可以挂衣服的地方,一转身吓了一跳。 慕云的衬衣大开着,应该是刚穿上,连领子都还没拉上来。一道蜿如蜈蚣的疤痕从他的左肩一直斜到腹部,肚脐上半寸,十分狰狞。 我甚至能想像那一刀劈下去的力道。 “怎么跑男试衣间来了?”慕云从容地看着我,翻好领子,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有条不紊地扣好。 我有些尴尬,“没注意到。” 他好笑地勾起了唇角,“还不出去,我要换裤子了。” “啊,哦哦,好!” 我简直像一只飞窜的兔子,狼狈又慌张地钻进了女更衣室。 我选的款式很简单,曳地的鱼尾。也很好穿,就是没有办法拉上拉链。 “素素!”更衣室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林靳川的声音。他问我好了没有。 我隔着门说我拉上不拉链。 “开门。”林靳川说。 我很自然地开了门,我已经习惯了他,并不有任何害羞感。 他迈步进来,关上门,转头看我。 林靳川已经换好衣服,双排扣白色礼服,白衬衣搭着同色系领带。里外里的白,搭着他英俊无比的容貌,明晃晃的一个白马王子。英俊不失霸气。 我有些花痴了。 “笨蛋!拉链夹住布料了,当然拉不上去。”他一手撑在我身边的墙上,身子侧在一旁,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占据了我的鼻息。 这要算壁咚还不太合适,可是我的心跳瞬间就加速了,轻声说,“帮我拉一下。” 林靳川盯着我,身子越靠越近。 他突然一把捞住了我,把我翻了个身,直接把我穿一半的婚纱褪了下去。 我一下就变成只穿小内的样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顶在墙上,问他,“干麻脱我衣服。” 他把卡住的拉链重新拉回到裙子底端,说,“穿着不好弄。” 他抬头看我,瞳也缩了缩,一只手极度张狂地覆在我的小腹,往下挪了两寸,"操,又来感觉了。" 我这下子紧张的整个人都哆嗦了,我深信他没有什么不敢的,可是我的人格很拘束,我做不了特别奔放的事。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笨蛋,逗你的。老公帮你穿。” 我松了一口气,一记拳头捶在他胸口,“你好讨厌。” 他替我穿好婚纱,一把握住我的手,说,“我老婆真美。” 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人,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期待。在他眼里我有些不同。 “哪儿好看?” 林靳川低低一笑,“哪里都好看。” 我抬眸冲他笑,他低头看我,我们的眼神撞在一起,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谁也没有要移视线的意思。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眼里的彼此都是最好的。 “喂,我说你们两个在里面干麻。”慕云敲着门,问。 林靳川把门打开,看到慕云刚刚试穿的衣服已经换下了。 “怎么了?”林靳川搂着我看着他问。 慕云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几秒,然后移开,说,“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什么事这么急?”林靳川搂着我的手收了回去,放进裤袋里。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林靳川抬手看了看表,说道,“衣服我试了,不错。我已经买下了。” “不是说我买么!”林靳川一拳头砸在他胸口,很轻。 “老子有钱。”慕云挥挥手,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素素,你穿这件很好看。我先走了。” 可能真的很急,慕云一路小跑着走了。 我说,“什么事,能这么急。” 林靳川说,“应该是家事。不管他了,你再试几套。” 我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这套不是挺好的吗?阿云刚刚也说好看。” 林靳川揉了揉我的头,笑出声来,“笨蛋,客气话都听不隔断。而且咱们结婚肯定要选最好看的一套。多试几套,比较出最好看的。” 最后的最后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定好婚礼要穿的衣服,显然也不是最初的那款婚纱。 刚走出婚纱店娱乐城那边就来电话了,说莫子涛在那边发酒疯,东西砸的乱七八糟的。那里的负责人都认识他,知道莫子涛是林靳川的朋友所以没有人敢动他。可是再砸下去会影响人做生意啊,而且那玻璃墙,一掉下来就是一片。 林靳川带着我直接开车过去了,服务员带着我们到莫子涛的包间,我们人还没有到就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等推门进去,包间里的玻璃茶几已经碎得只剩下腿了。 莫子涛的拳头上都是血,他竟然用拳头砸碎了玻璃茶几。 “你小子是疯了吗!”站在身边的林靳川厉声喝道。 “林,林总,您看……”躲在角落里的两名经理跑了过去。 林靳川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莫子涛坐在沙发上斜眼看过来,冷笑,“林靳川,你现在可是幸福得很。少他妈说风凉话。” “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鸟,关我屁事!”林靳川也很生气。 莫子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意思是我活该?崔娜他妈不要我,她怎么就不要我?我他妈钱多,长得帅,她凭什么不要我!?凭什么!她以为自己有公司了,有翅膀了。那我是我他妈投的。” 我淡淡地说,“连本带利,六百万,已经转到你卡里了。” 莫子涛拽起一个酒瓶咕咚咕咚又喝了半瓶,酒杯放下,原本已经渣成碎处的桌子顿时就好塌了。 我给崔娜发了个短信,她说马上就过来。 莫子涛脚步不稳,身子一直摇晃着。他指着我的鼻子,“伊素素,你也不是什么了东西。林靳川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假戏直做。你别以为你现在攀上林靳川了,变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不是破鞋一只!”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兄弟反目 林靳川被他气笑了,“咱们还当不当兄弟了?” 莫子涛摆摆手,“滚你他妈的蛋!我他妈帮过你多少事。现在轮到我糟心了,你就知道不闻不问,和你破鞋媳妇当我是个傻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把崔娜藏起来了。” “你何止傻逼。我看你越来越不是东西了。”林靳川倚着墙点了烟,淡淡地说。 莫子涛指着他,手指不停地抖着。本来是想冲过来的,可是满地的玻璃碎片,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进玻璃渣子里了,一身血。 可是莫子涛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仰头大骂,“林靳川你别过分。” 其实我真的看不明白莫子涛了。他能为了崔娜把自己自残到这种程度,可是却不肯给崔娜一个果断的付诸实际的承诺。 林靳川吐出一个团白色的烟雾,淡淡地问,“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你的妞是老子睡的吗?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你他妈自己事能不能搞得拎清。” 莫子涛的手撑着玻璃碎片站起来,吐字都不清楚地骂,“行,林靳川,你个王八蛋。为了个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你这种人,老子看不起。” 我其实真不知道莫子涛为什么要把气撒到我和林靳川的身上。可是看着他那血淋淋的样子,又真的很可怜。想到他还为我爸爸十年前诈骗案翻案。我说,“莫子涛,崔娜为什么会走,你不清楚吗?如果你不在外面有个孩子,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找上门,崔娜会走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检讨你自己。哪怕你为了让崔回心转意,把那个女人的事早早处理好。崔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望。” “你他妈放屁!”莫子涛突然一甩手,什么东西冲我飞了过来。 林靳川抬手一捞,没有完全抓住,最后还掉我身上了。但是经过他的力,其不太疼。 林靳川低下头看着掉在我脚边皮鞋,然后疯了一样向莫子涛冲了过去。 两个打得天昏地暗,等崔娜赶到的时候莫子涛的脸都肿成猪了。我叫来的保安都被林靳川吼走了,他不让他们插手。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崔娜拍拍我的手,十分冷静理智,“不要着急。” 然后我就看着她一步步走过去,随手操起个酒瓶,手起瓶落,特准地落在了莫子涛的头上。 我立刻就蒙了。 是,这是崔娜的风格,快,准,狠。因为这一阵她在西藏呆着天天念经,我差点忘记她曾经的干脆果决。 可是那一下下去,我看到她的眼底是空洞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两个男人立刻停止了打斗,无一例外地看向崔娜。 莫子涛一脸是血,应该是受伤了,鲜血从额头往下流,经过眼角,看起来像一道血泪。怆然可怖。 崔娜冷冷地看着他,问,“知道我为什么走么?” “为,为什么?” 莫子涛一碰到崔娜立马就怂了,不,他似乎在女人面前都很怂,除了我。我想到那天在别墅,那个坐台小姐一哭,他就怂成了孙子。 崔娜说,“是你赶我走的。”她深吸一口气,“莫子涛,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不要我了,你知道吗?三年了,天南海北我都跟你去了。你真要想跟我结婚,我们早就结了。”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轻却很稳,“莫子涛,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呆在原地等你。不是每天你出去玩小姐回家我都必须要在,不是你想去每个城市我都要陪,不是你在外面生多少孩子我都要认……莫子涛,我累了。等不起了。” “崔,不等了,我们这次就结婚了,好不好?” 崔娜抹了把眼泪,笑了,“结婚,怎么结啊。和谁结啊。别人的肚子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要怎么结啊。莫子涛……” “我那是,我……”莫子涛这下子连话都彻底地说不利索了。 崔娜笑得特别绝望,眼泪一道道地流进嘴里。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别惦记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除非哪天你能像林靳川那样管得住自己,我再考虑。” 莫子涛听完,竟然一眼横向林靳川,两眼泪汪汪的十分委屈,“都是你,只要有你在,有几个男人能算好。林靳川,我们兄弟今开始算完了。你公司也有很多奖金是我爹给注的,回头我就让老头全撤了。” “要撤赶紧,别叽叽哇哇。”林靳川彻底火了。 莫子涛点点头,对崔娜说,“还有你崔娜,别以为我真没人要,那大肚子的坐台小姐我他妈就娶了。你他妈到时候别给老子后悔。” 崔娜咬着牙没哭。 我恨及了,崔娜明明说的很清楚,只要莫子涛有一天不玩女,她就会考虑回心转意。可是,莫子涛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要跟坐台小姐结婚。 简直不可理喻! 莫子涛从崔娜身边经过,一步步走到门口,停住,缓缓地说,“林靳川,你他妈为了一个女人跟哥们反目,到时候会有你哭的时候。” “你他妈给我滚。”林靳川怒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莫子涛在生气什么。从头到尾他和崔娜的事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迁怒到我和林靳川的身上。 “都他妈我滚蛋!”莫子涛推开堵在门口的服务员和保安,满脸是血,横冲直撞地走了。 我下意识去看崔娜的反应,她的嘴紧紧地抿着,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不过,她还是冲我笑,"吓到了你吧。" 我摇摇头,走过去抱住她,“崔,我会照顾你,照顾你和宝宝。” 我们三人换了个包间坐着。 林靳川说,“下个月六号,我和素素办婚礼。她说伴娘只能是你,除非你不愿意。” 崔娜直接说,“那是必须的,这个伴娘我不当谁当。” 我说,“当伴娘很累,你有肚子呢。” 我怀过八个月的胎,我知道五六个月的时候身子已经沉了。 “只要你不嫌弃我穿的是孕妇礼服,我就敢当这个伴娘。”她有些自嘲,“不过恐怕到时候别人知道你家伴娘是个未婚先孕的,只怕连累。” 我心里咯噔一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连累的。如果不是你给我一份工作,我现在还只是一个花店送花的。本来就一无所有的人,有什么可被连累。” 第一百三十二章 莫子涛结婚了 我们聊了半个小时,准备撤的时候慕云靠在门,吊儿郎当地说,“怎么弄的,刚刚子涛给我打电话说你们闹掰了。胡说八道呢,还是真的啊。” 闷了很久的林靳川的声音沉了沉,“他和你这么说的?” 慕云晃着步子走了进来,在靠近门的沙发上坐了,“我刚从家里出来,子涛就给我打电话。听着语气不太对啊,我差点车都撞上了。怎么回事啊,你两。” “他这会在哪?”林靳川问。 这是他们第一次聊这种话题,看得出来他们几个关系真的很好。让我想到上学时候那些勾肩搭背的男同学。 慕云的话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不知道是不是泡妞,听电话里有个女人让他脱裤子。” 我想应该是在医院,毕竟都伤成那样了,特别是脑袋那一处,恐怕都得打破伤风针。 “他应该在医院。”林靳川扬了扬拳头,“我把他揍了。” 我这才发现林靳川的手也破了,所以不太严肃。但是我穿着白衬衣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鞋印。 慕云眸色闪了闪,看起来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操了一然,“子涛是脑子坏了,打上女人了。” 晚上我们送崔娜回我之前租的房子,然后再回的山顶别墅。 一进门他就解我衣扣,我以为他又有想法,连忙挡,“先洗澡。” 他破天慌没嘲笑我,凝重地说,“看看。” 我这才知道他想看看我被莫子涛那鞋子砸到的地方。 那鞋子刚好砸在我锁骨边上,当时有点疼,但是能忍的那种。可是解开一看才发现原来已经紫了一片。难以想像如果不是当时林靳川拦了一下,直接砸在我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莫子涛竟然是恨透了我。 林靳川从冰箱的冰格取出冰块用毛巾包住,抱着我坐在沙发上冷敷,时不时地问,“还疼吗?” “不疼。”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莫子涛的爸爸真的在mk投了很多钱么?他们会不会真的把钱撤了?” 投资人撤资很容易造成资金断链,项目无法继续。并且上市公司投资人的撤资还会影响股市。 林靳川亲了亲我,说,“这些都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我和莫子涛这么多年交情,他不会真做出这种事。再说mk一直都是赚钱的,他爹也不会这么冲动。” 然而,事情却不是这样的。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整个朋友圈都在转发莫子涛和那个小姑娘领结婚证的亲密照片。当天下午,莫家就把投在mk新项目上的资金全都撤走了。 莫家虽然投资了mk,但因为关系好,并没有要林靳川的股份。属于临时投资人,所以资金可以想撤就撤。更麻烦的是,林靳川刚谈的几个大项目,刚刚签约,项目也在启动,这个时候莫家撤资,对他的影响很大。 傍晚林靳川加班。我去给崔娜做饭,一直在走神,手上被油溅了好多次。 我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到林靳川。几十亿的资金,不是发几个文就能扭转的。 吃饭的时候,我夹空了菜。 崔娜说,“怎么了,老走神。” 我看着她,“莫子涛领证了,这事你知道吗?” “唔,知道了。他还特意把照片发给我了。”崔娜笑了,“你看,什么要父母同意才能结。我就不信他娶一个坐台小姐他妈能同意。一个人真要下定决心干一件事,还不是成了。他要是真想跟我结婚,当年早就跟我结了。哪里会管他妈同不同意。还说让我经营公司别让他妈小看了。”她冷笑一声,“让我开公司,他就刚好可以出去泡妞,挺好的。” 吃完饭,我们下去扔垃圾顺便消食。 我们看到莫子涛倚在车门旁抽烟。他应该早就来了,脚边扔着一堆烟头。 “我们真的完了吗?”莫子涛的眼里有些茫然。 是啊,真的完了吗?三年多的感情,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就这样,说完就完了么? 我去扔拉圾,留下他们两人,但没有走远。 崔娜冷笑,“不完了怎么办?给你当小三?” 莫子涛把目光悄悄地从崔娜的脸上移开,低着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好拨着地上的烟头,问,“让你当正宫你自己不愿意。” “我特么怪你了么?!”崔娜转身就要往回走,莫子涛拉住她的手腕,“西城的别墅给你,你住那吧。最多,我不去打扰你。” 崔娜的头一直微仰着,我知道她在忍着眼泪,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哭。 她抬手甩开了莫子涛的手,“结婚证都扯了,就别说傻逼话了。” "好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莫子涛的声音更轻了。 崔娜看着我说,“走。” 我慢慢走过去,路过莫子涛身边的时候,就听到他轻声说,“伊素素,好歹我也帮过你。你不帮我就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崔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好好守着你的林靳川,要是没有我们这帮兄弟,你以为他单枪匹马还能混多好。” 原来这就是他恨我的原因,他一直以为是我不让崔娜回头的。 说实话,我真的很希望他们可以在一起。哪怕是为了孩子。可是我和崔娜一样,对莫子涛充满了失望。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了别人。 但是我跟他说不明白,他既然认定了我,我说再多他都不会相信。 因为莫子涛的出现,崔娜心情特别不好。八点多了说去逛街,要扫货。 女人心情不好,无非两种宣泄,买买买和吃吃吃。 我开的林靳川送我的玛莎,等扫完货出来后,发现我车胎破了。 我说没备胎。 崔娜说那就打车吧,这么晚上了,明天再叫拖车吧。在停车场有监控,不会有事。 我说好。 因为是在市中心,很容易我们就打上了一辆车。我们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因为打的是出租车,所以并没有黑车的担心,我们一路一直都在聊天。 突然崔娜说了一句,“师傅,这是哪啊?这路对吗?” 司机很冷漠的说了一句,“小路。” 我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好,看看路边,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到见过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何两全 我直觉不好,连忙喝道,“停车,我们要下车。” 刚好这时林靳川的电话进来,我连忙划开接听,不等他说话直接说了句,“我和崔好像上了黑车了。我们……” 我话还没有说完司机一个紧急刹车,我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臂拦在崔娜的身前。 我们都没有坐后排还系安全带的意识。 等我回过神来,手机已经落在司机的手上。我掐崔娜的腿上掐了一把,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手悄悄地伸进口袋摸手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中年司机一脸肥肉横飞,凶狠地喝了一句,“摸出来。” 虽然社会新闻每天都出租车打劫什么的,但我一直没有遇到过一直觉得离我生活挺远的。确实把我吓到了,别说是我,就连崔娜都隐隐地在抖。 崔娜的电话响了,我们两人互看了一眼,都不敢动。 “手机摸出来,听见没有。快点。”司机猥琐肥胖不说,一说话还一嘴恶臭。他说着话那西瓜刀就往崔娜的脖子上递了一分,一道细细的血线就从崔娜的脖子上流了出来。 我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说,“好好好……给给他……” 崔娜也吓到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给他,那人应该是老手,怕我们手机被定位,直接把我们两的手机扔出了窗外。 他把车门全锁了,回头对我们说,“聪明的话就老实点,这肚子没几个月就生了吧。要不老实点,一会出一了可就来不及。” 这个男人轻易地抓住了我们的担心,崔娜这会就是因为有孩子,要是没孩子,以她的气性肯定得和这男的拼一拼,哪怕拼不过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你到底想干麻?如果要钱,我们可以给你钱。”崔娜说。 那人根本不理她,车子继续往前开,路面越来越黑,已经到了没有路灯的地方。 这时候我真的有点慌了,社会新闻有很多变态杀人狂魔,因为婚姻家庭的失败专门残害跟伤害过他们的女性有近似特征的社会女性。 如果是几个月前,说实话我真不怕死。因为我一无所有,可是现在,我有爱有家了,我不想死。幸福的日子我还没有好好的过过,我真的特别特别留恋。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我包里有一瓶防狼喷雾。是从那次巷子里被堵过后准备的。 但是现在车门被锁了,我们不好逃走。我们只能借机行事,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用。 司机打了个电话,说什么人带来了,可以出来了。 还有同伙。我看看崔娜的肚子突然十分难过。 我心里有了主意,我们两个,能走一个也好。 借着车椅挡着,我的手默默地伸进一旁的包包里。 车锁咔嚓开了,我立刻拿出防狼喷雾照着司机的脸就一阵狂喷,边喷边叫,“崔,快走,快走。” 崔娜立刻二话不说就跑了,司机捂着眼睛嗷嗷直叫唤。这个时候他还想把车门锁回去,我的脚早就顶开车门,疯了一样往外跑。 没跑多远,就见一道强光射了过来。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推着崔娜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惊呆了,“怎么是你?” “没想吧,伊素素,我可盯着你有好一阵了。”他笑着,脸上两块肥肉颤抖着。 我眸光一冷,“所以我的车胎是你扎破的?” “你说呢。”王风达一把拽住我头发,狠狠一扯,“你他妈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他一点都没有手软,我头皮被扯得生疼。 王风达用力提着我的头发,我被迫仰头看他。 他龇目欲裂,“十年前那起私募诈骗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姓慕的竟然能整出一串我跟那些人有关系的名单。老子花光所有的钱才保着没坐牢。你们这群人非要把我整死了才高兴是吧。” 我明白了,恐怕是王风达跟前一阵落网的那几个诈骗犯有生意来往,被慕云抓到了证据,连他一起告了。但是如果生意手段合法,他又怎么会怕被告。 人为刀俎,我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这些事我不知道。” 心里在盘算着要怎么逃,王风达害怕坐牢,真想要我们死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机会。 “我去你妈逼,你会不知道。别他妈以为林靳川捂得好我就不知道十年前那案子是你捅出来。”他狠狠狠地照着我的脑袋拍了下来,打得我眼冒金星。 那个司机也洗好眼睛过来,照着我的脸就一阵狂扇,“你妈逼,敢喷我。我操……” 王风达不耐烦地说,“你不就喜欢有肚子的女人吗,拖进去,速战速绝决。” 那司机一把甩开我,看向崔娜猥琐的笑了,“好咧。” 我的余光发扫到他在拉崔娜,崔娜很顺从,并没有反抗。我知道她是因为有孩子才这么顺从。 我冷冷地看向王风达,“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王风达笑了笑,“放心,死不了人,他有分寸。我们谁都特么不想坐牢。” “他特么变态。”我抬起一脚狠狠地往他跨下踢去,结果反被他抓住脚踝,狠狠地往地上一贯,照着我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痛得我缩紧了身子。 我隐约听见他打电话,从内容来看应该是打给林靳川的。 最后王风达说,“好,我等你,你要是敢再半个人来,我就把伊素素的裸照发网上。” 我忍着痛,艰难地爬了起来,盯着他问,“王风达,既然带我来了,把他叫上干什么。” 王风达眯着眼睛说,“背地里弄我,明着还要告我妹妹。今天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一会呢,你就把衣服脱了,给我拍几张照片。我用你的照片做筹码,换我和我妹妹以后的平安。我一毛钱也不要。只想以后安生过生日子。” 我的心紧紧地缩着,我和林靳川刚刚准备结婚,如果真的被拍了什么照片,林靳川以后的脸面往哪摆。林靳川那性子,如果真的把他惹急了,恐怕真会把王风给做了,那就真的一切都不可回头了。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要怎样才能两全。 第一百三十四章 林靳川来了 王风达提着我直接往屋里走,他的手电灯光照着,露出肮脏不堪的一幕。 崔娜的肚子微微凸着,雪白的皮肤上连青筋都那样清楚,一只龌蹉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滑动。 那个司机要去解崔娜的裤子,我立刻喊道,“放手。你今天要是敢动他一下,以后就别想混了。今天只要我不死,就算把整个城翻过来也让你死透。” 司机大概被我吓到了,突然站了起来,看王风达的眼色。 “这里没人看见。”王风达说。 “我眼是瞎的吗?我特么不是人吗?”我努力让自己冷静,告诉他,“知道前几个月为什么那么多有钱人被抓了么?因为他们十年前骗了我爸的钱,害我爸瘫痪了十年。我告诉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我就跟你耗,十年,二十的年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他们骗了我爸钱,起码十年享受了。你呢?你不过就是为了两秒钟的爽快,你值么?” 司机怂了,我知道他们既然不想坐牢就会担惊受怕,跟那种为了刺激不要命的不一样。 我冷冷地看向王风达,“让崔娜走,她跟这件事没关系。你不就是想拍我的照换我不告蒂娜么?你放崔娜走,我奉陪到底。” 崔娜说,“素素,什么时候我要躲你后面了。不就是想睡我么,睡呗。又不是没被人睡过。哥们,你亲点,我这肚子还有一个呢。我看你也不想坐牢,要是搞不好一尸两命,你就是想不坐牢也不行。国家对人命可是很重视的。” 崔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可是我明白今天她不管有事没事,王风达要拍照片的事都会发生。 我看着王风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崔娜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你该清楚。你今天真要动了她,莫子涛也不会放过你。你抓了我不就是想和林靳川以后和平共处么?你要是动了崔娜,你就是惹上了莫子涛,以后,就算你手里有我的照片林靳川不再动你,你想想莫子涛不会动你么?崔娜不是莫子涛的老婆,但是孩子是莫子涛的,你是聪明人,你懂我意思么?” 他懂,他当然懂。 崔娜不是莫子涛的老婆,所以艳照对莫子涛来说没用。将来莫子涛要弄死他完全不用顾忌。 王风达看了我一眼,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后背重重撞地上,后脊椎疼的发麻。 他抹了把脸走近我,牙缝里迸出一句话,“让她走。” 我看了那个司机一眼,见他直直地盯着崔娜的肚子看,可能真的是个变态。 我看向那个司机,“把车钥匙给崔娜。” 崔娜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如果由司机送离,我不放心。 崔娜冲我喊,“素素,别着了他的道。我又不是处女,怕他妈蛋。” 王风达从司机手里拿过钥匙,扔给崔娜,“滚!” 我冲崔娜使唤眼色,崔娜明白,拿起钥匙就走了。 只要她能出去,就能带人进来。 车外响起引擎声,我心一松。谁知王风达笑了,“你以为她走了林靳川就能来了么?放心吧。等老子拍完照片,他们还不一定能摸过来。这里,偏着呢。你那朋友什么时候能进城不一定。” 我靠着墙,一抬手砸下了旁边窗户上的玻璃。 房子是很老旧的民房,玻璃还是那种单面的镜子玻璃,一砸就碎了。 我也顾不上疼痛,直接抓了一块握刀似地握手里,直接放我自己左手动脉上了。我冷冷地看着他,“从开始,惹我的就是你们。欺负我的,就是你们。我不过是稍微做点反击,你们就倒了,连自保能力都没有。陆晓逼我打掉孩子起码还布个局,看起来十分合法。可是你看看你做的。崔娜现在出去,我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你就是杀人凶手。” 王风达看着我突然变卦,操骂了一声,然后说,“你他妈今天要是敢死,老子就敢奸尸。” 说实话,我挺眷恋的,真不想死。 安逸而幸福的生活让我失去了一无所有时的决绝。 王风达看着我迟迟不动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想死吧。好日子才开始呢,不想完蛋吧。所以,逞什么强,你拍个照我们两边都相安无事,以后大家各过各的不是挺好的么。” 他冲司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扑了过来。 我一咬呀,玻璃切入了动脉,疼痛得我浑身冒汗。 血从切着玻璃的地方涌了出来,又急又快。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体在一点点准确。 王风达操了一声,发了狠,“就是死也得给我把照片拍了。妈的。” 可是司机被吓住,脸色发白,“王总,如果不包扎,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老婆就是这样死的,真的会死的。” 王风达操骂了一声,正要自己走过来,就听得外面响起车子熄火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林靳川真的是一个人来的,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带,就这么只身一个人来的。 微弱的光线照着他的身影,看得并不清楚,可是就那一道剪影就让我心疼死了。 王风达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直接把手机照他脸上,又照他身后。林靳川的眉目,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蹲在地上,下意识用裙摆捂住了手腕。我不想他担心,更不想让自己流血到死。 “我没有带人来。”林靳川看着我,话却是对王风说的。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情种。”王风达笑了两声。 林靳川说,“我来了,放人。” 王风达艳照没有拍成,自然不会立刻放人。他说,“你写下字据,发誓以后再不也不为难我和蒂娜。我就放人。” 林靳川扫了我一眼,可能以为他手里会有我的照片,真的同意了。 二话不说在王风达拿过来的纸上签了字。 “可以放人了么?”林靳川问。 “放当然是要放的。”一直跟在王风达后面的那个年轻男人突然说道,“王哥,人都来了,这么放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机会难得,让他磕两个头也好啊。” “做梦!”我喊道。 “就你事多。”站在我旁边的司机狠狠地推了一下我的头,我的脑袋狠狠撞在了墙上,声音特别大。 王风达本来就有点二百五,还真的听了那个男人的意见说,“也好,来给我磕两个头。总得受点委屈才能把自己的女人带走不是。快点的,伊素素的那血,可能都快要流光了。” 我穿着黑色半裙并不容易看到颜色变化。 林靳川扫了我一上,丢了手上的烟,冷笑两声,“王风达,你他妈脑子喂猪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石多鸟 林靳川声音落下,一把抓住了王风达的衣领,一个右勾拳直接砸他脸上了,这拳应该特别重,因为我看到王风达嘴里的血像特效一样喷了出来,人看上去像是被打懵了。 林靳川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对王风达带来的年轻人喝道,“老子看清楚你长相了,不想死就他么给我滚。” 我看到他拿刀的手有点抖,大概是被林靳川刚刚那一下子吓到了。 “当我傻呢吧,指不定你把人藏哪了。保不齐我刚出一这门就被人干死了。”他男的脑子不知道怎么转的,直接把刀架我脖子上了,“你他妈放开王总,否则我一刀切下去,你再弄死我。” 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有几分狠劲。 林靳川真的不动了,瞪着那年轻人两眼直冒火,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给我放开她。” “放你他妈的屁!”王凡达终于回过神来,抬起一脚毫无预兆地踢在了林靳种的腰上。 我惊的眼泪直往下掉。 那一脚肯定不轻,林靳川挺直的脊背直接就弯下去了,他佝偻着身子,手捂着腹侧看起来十分痛苦。 “孙子!” 过了好久,林靳川才稍微直起了身子,他红眼睛,脖子和额头的筋脉都爆了起来,挥起拳头就要往王凡达的脸上揍去。 “你敢动手!”年轻男人怒吼着,架我脖子上的刀用了几分力。 我脖子一疼,液体流在皮肤上有点热,有点痒。 林靳川立刻不动了,他双拳紧紧地握着看着我。 “我操你妈!”王风达打上瘾了,招呼那个中年司机,“一起上啊,给我揍他。” 林靳川下意识要反抗的时候,年轻男人一把抓住我流血的手亮给他看,“这妞要不行了,你让我们王总好好揍一顿出了这口来气,否则她就等着死吧。” “王风达,我操你大爷!有种我们单挑。”林靳川看着我的手整个人都在抖。我身体越来越凉,眼睛也有点花,可是我看着林靳川的样子仍然清楚,很帅很帅。 “谁他妈跟你单挑。”王风达一脚踢在林靳川的膝关节上。 林靳川一条腿砰跪在地上,声音刺耳。他的手还捂在腹侧,可想而知王凡达那一脚踢得有多重。 我疯了一样的吼着,“你们再打他一下,我就立刻死给你们看。” 我不管不顾地仰着脖子往刀上撞。那年轻人估计吓到了,下意识把刀往外挪一分,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回拉,“臭娘们,话真多。” 林靳川淡淡地看向王风达说,“你不过就是想要出气。行,来,我今天让任打任挨,让你出够气。但是别碰我老婆,她今天如果不好了,我们就真要至死方休了。” 我急得一摇头,可是头发被人扯住,一动头就疼的厉害。我哭着,“林靳川,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崔娜已经走了,她会报警的,你不用这样。” “话真他妈多。”王风达咒骂一声,可能真的怕警察来。立刻招呼过那个司机,“给我揍。往死里揍,别弄出人命就行。” 我难过得要死,眼睁睁地看着王风达和那个胖司机拳脚拼命地往往他身上砸。 林靳川列死地抱着头,沉声说,“老子快结婚了,别打脸。其他地方,你尽管来。” 我看着他缩在地上,王风达和胖子一脚脚落在他的身上。 我不停地哭着,心疼地要命。我好后悔好后悔,如果他没有认识我该有多好,他就不用受那么多。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任谁见了都只能膜拜的金融大佬。 他为了我受人冷眼,招人挑衅,车祸住院,直到现在他还在为我被王风达那种垃圾打。 都是因为我。 “王总,他好像不动。”司机说。 我一听差点晕过去。 王风达显然也吓到了,退开了几步。 我看到林靳川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着头。 司机有些吓到了,“不会真弄出人命了吧。” 我听见这话身子一晃,顿时软了下去。 年轻人已经收了西瓜刀,也管我,直接走过去,揍过去看林靳川是不是真死了。 王风达抬脚踢了踢林靳川,“少他妈装死。” 林靳川一动也不动。 司机怕了,“要不我们快撤吧。” 话音刚东,林靳川的手就抓住了王风达的脚踝,他声音很弱,却仍然张狂,“老子没那么容易死。操作你妈的,打够了没有。” “哎哟,还真他妈屌。”拿刀的年轻想也不想举刀就往林靳川身上挥去。 “谁让你动刀了?”王风达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真想死是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刚刚看他太屌了,才一时没忍住。” 我看着林靳川身体一点点冷却,力气仿佛在不断的流失。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上会有男人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他是多么骄傲的人,可是这一身傲骨和傲气就在今天这么被人踩在了脚下,被那样残忍的践踏。 我一点都不觉得这很丢人,他是在保护我,保护他的女人,我觉得他特别特别爷们。 “林靳川,以后,你和你那个叫慕云的都他妈给我老实点,别特么给老子找事……” 话还没说完外面冲进来一队人。 “不许动。”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陆晓带着一批警察冲了进来,甚至还有些警察从那两个残破的窗子里跳进来。 陆晓看了我一眼,说,“王风达,我和蒂娜不想再被你利用了。你下毒这件事,我已经和警察们说清楚了。加上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们就只能坐牢了。” 我倚在墙上,身体没有动弹的力气。 我想笑,陆晓为了救蒂娜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灭掉王风达,新公司就是他一个人的,主动报案还可以提升形象,大义灭亲真是一件伟大的壮举。 陆晓知道这个时候我不会说什么,因为拿蒂娜拿王风达这样的人渣简直大快人心。 我以为我努力工作,经济独立,就可以自强自立。可是没想到,我仍然连累林靳川,仍然是他的负担。 好想,让自己变得更强点。强到,再也不敢有人动我。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可以幸福的生活 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不再需要林靳川的保护,而是我可以在他受人质疑时,会是我为他站出来挡在他的向前。 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一天。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但是醒来后崔娜在床边坐着。 看见我醒来,崔娜说,“林靳川就在隔壁病房,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 我来到他的病房,他床头挂着吊瓶,他闭着眼睛应该在睡着。 我弯下腰去,在他唇角轻轻的亲了一下。 腰上突然一紧,林靳川睁开眼睛声音很哑,但很温柔,“能舌吻么?” “林靳川,你好傻。”我看着他,眼泪就这么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靳川抬了抬手臂,他怕眉头明显皱了一下,一定是很疼。 崔娜说林靳川身上全是伤,除了脸。 说实话,我不觉得林靳川丢人,我只觉得我太弱,太弱了。我需要更强一点再强一点。 “到底谁傻。”林靳川帮我擦眼泪,“拍照而已,让他们拍就好了,又不会掉一块肉。我们以后还能想办法让他们全删了。命没了就没了。”他握着我缠着纱布的手,“再来迟点,小命就没。操,老子不需要你当贞洁烈女。老子只要你好好活着。” 其实如果没有林靳川恐怕我也不想当什么贞洁烈女,可是我怕,我怕自己为他抹黑。 或许,这就是爱情。 他愿意为甘愿受小人打,尊严扫地,我愿意为他的脸面做个贞洁烈女。 他叹了口气,说,“就算,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老子还是要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没必要。人活着一切才有可能。命都没有了,还说个屁。” 我答应了。我半生坎坷,遇人不淑,父母双亡,可是总归上天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男人,甘心为我生为我死,我又怎么能辜负这样的情义。 我能为他做的,从来都不如他为我做的。总不能,连他的脸面我都给丢了。 林靳川不喜欢医院,只住了一个晚上就吵着要出院。 他很烦躁,“不住就不住,就那两个孙子还能把老子打残了。” 我哄不了他,医生护士也拿他没办法。我只好给慕云打电话,慕云很快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林靳川的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妈妈,留下林靳川的妈妈在里面照顾。慕云问我好好的怎么被人打了。我把昨晚的事给说了。 慕云看着我裹着纱布手,操了一句,“老子一定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林靳川不知道跟他妈妈说了什么,临走的时候老太太的脸色特别难看,慕云说要送她,她都没有理。 “他们关系一直这样,你不用在意。”慕云说。 “林靳川和他妈妈关系不好吗?”我问。 “从小没生活在一起,再见的时候一个是破产欠债的混混,一个记挂着小儿子的抑郁症患者。他们关系一直不冷不热。老太太好不容易热情了一把给他相了个女孩结果还临时取消婚礼了。所以怎么也热情不起来。” 我和慕云走进病房的时候看见林靳川在抽烟。 慕云直接把烟给掐了,林靳川没有和他生气,有些委屈的样子,“慕云,我好的很,不用在医院住着。” 慕云说,“你不用住院,素素也要。” 林靳川这才消停了,“我陪你住几天。” 早知道可以这样,我早就用了。 其实我是可以出院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没什么可住的,但是慕云这么说就是希望我能多住几天陪着他。我就住了。 在医院呆了两三天,我也够够的,医生说林靳川可以出院了,我也连忙办了出院。 慕云送我们回山顶别墅,一到家他就去厨房弄菜,我和林靳川上楼洗换。 我刚拿出衣服准备洗澡,腰就被人勾住,整个人失去重心地好向身后倒去。 “林靳川。”我有些着急。他身上有伤,我怕压到他。 林靳川一个翻身就趴我身上了,毫不犹豫地吻住我,是那种很疯狂很炙烈的那种。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我的氧气被瞬间夺走,他捧着我的脸,舌头用力抵嘴我的口腔。我受不住这份汹涌,一次次溢出难耐的声音。 过一会,他才温柔下来,是那种特别温柔的那种,让人暖得忍不住沉溺其中。 隔了很久,他才松开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声音嘶哑,“对不起素素,差点害你没了命。” 他声音在抖,我感受到他那种即将痛失什么的恐惧感,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说,“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来救我。” 可是当时,我多么希望他不来,不来承受那份屈辱。 “这次的事最大的获利者就是陆晓。这事肯定是他挑的,没想到这王八蛋这么狠,把人心看得这么透,以前还真是小瞧他了。明天老子就找人把他给做了。”林靳川说这话的时候发了狠。 要是别人说这话我可能不会信,可是林靳川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我立刻就急了,“不行,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你要我守寡么?” “不会出事,我会小心。”他不以为然。 他这么说是铁了心要动手,我更害怕了,立刻坐直身体,看着他,“你要是真走那种路,我们就完了。” 林靳川一听,大手一推,我立刻跌回在床上,他顺势压下,“完了?你要跟老子完了?”他忽的笑了,“谁他妈要跟你完了,我们完不了。” 我严肃地说,“我说真的。” 他立刻又狠狠地吻了过来,说着含糊不清的话,“素素,要不是为了你,老子一定他们那票人全他妈干了。” 我一颗心这才算放下来。 吃饭的时候慕云给我夹菜。 林靳川扫了他一眼,“老子也受伤了,你怎么不老子夹菜。” “照顾女士,是男士的礼貌。”慕云飞了他一眼。 我吃着菜说,“慕云是个有绅士礼貌的人。” 林靳川凑到我耳边说,“老子也有文化,老子的文化就是睡你。” 饭桌就那么大,他说的声音再小慕云也能听见了。 我脸涨得通红。林靳川还要我给他喂饭。慕云就事问了来龙去脉,我在医院只是粗粗说了下,林靳川又说了一遍。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吻别 我说,陆晓这次不是直接跟王家闹掰了么?到时候王家那边真闹起来,也是个麻烦。 林靳川淡淡地说,“错了。” 我看向他,“哪里错了?” 林靳川漫不经心地吃着菜,说,“用用你的脑子。” 他的样子可赖皮了,我不想理他。慕云想了想说,“人虽然是陆晓带过去的,但是最直接的受益人是谁?是靳川。要说靳川和陆晓没勾结,恐怕没有人会信。” 林靳川笑了,“还是我们律师聪明。” 我有些心惊,“你是说王家可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帽子扣在林靳川的身上?” 林靳川和慕云相视一笑,“区区一个王家,还入不了我们的眼。” 他们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吃完饭,因为我和林靳川都有伤,慕云又主动担任起洗碗的工作。 林靳川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问,“上次走那么急,什么事啊。” “老爷子身体有那么点抱恙。” 夜深后,慕云开车回去。我和林靳川就上了楼。 他脱得只剩一条底裤,身上暴露着一块块未散去的青紫,一阵心疼。 他双手撑在床上,吊儿郎当地看着我。我以为他的荷尔蒙又溢出来了,皱眉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 林靳川笑得坦荡又随意,“医生说我现在暂时不方便洗涤,但是可以擦擦。身为我老婆,你难道不该给我打盆水伺候一下吗?” 我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但还是转身进了洗手间给他打了盆热水试好温度后端出来。 我想先给他擦背,他就将背对着我。 我发现我根本无人下手,原本光滑的后背或青紫或者破皮结痂,好的白肉就指头那么点大。我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揪着疼。 后来我挑不破的地方擦了下,每次碰到淤紫的地方他的身体都会紧一下,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 我擦到他胸口的时候脑子立刻就闪过一次次缠绵的画面,脸不由自主就热了。我觉得荷尔蒙可能会传染。 “素素,你是不是想做了。”林靳川笑得很邪性。 我一听,手一抽。虽然说想是一回事,可是被说中心事难免尴尬。何况他的用词还那么直接。 我端着热水要走,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看着自己某处,“我老二还没洗。”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非要这样说话。我简直要钻地洞。 我喉咙有点发紧,“你,不能自己洗一下吗?” 他喉咙里溢出一抹笑意,“逗你的。” 夜里,我窝在他怀里,小声地说,“要不,我们的婚宴不办了好么?其实我并不那么在意形式。我们抽空一起去拍套婚纱照,留着记念就好了。” 因为这次王风达的事我突然很担心婚礼上会出什么事,我真的不想再让林靳川因为我丢脸了。 “怕了?”林靳川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当初捅出十年前旧案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我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务实。” “你才二十八岁。”林靳川揪了揪我的脸,“素素,婚礼办不办我们都是合法夫妻。办婚礼不过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你是我老婆。少不了。”他似笑非笑地说,“别以为每天都有男人给搁你公司楼底下等你老子不知道。” 确实是有一些做过栏目的企业家会以为我单身想发展一下。但是我都很直接都拒绝,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怎么可能是每天,我又不是明星。 我小心地说,“你难得跟妈妈团聚,也没必要都弄得这么僵。” “你他妈是跟谁过日子呢?是老太太还是我老子?”林靳川不耐烦地咬了我一口。 接下来就是筹备婚礼,我并不在意细节,林靳种就一手包办了。他提了想法,然后直接找了个婚庆公司给弄了。 婚礼当天,我不到五点就被化妆团队给叫醒了。 等我们全部弄完已经快七点了。化妆师开了门,林靳川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我平时基本都素颜,化这么重的妆真是第一次,我有些不自在,特别是两片两睫毛重的要命,我看人都些不清楚。 过了很久,林靳川走到我面前,勾起唇角,“我的老婆就是漂亮。” 我欣喜他的夸赞,笑容咧得很大。 还不等我说话,林靳川的手机就响了。他说临时有事要去一趟mk,我问他什么事,他没有说,只说一会回来。 可是我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崔娜,慕云,甚至连莫子涛都来了,可是林靳川还没有回来。 崔娜来的时候自己画了妆的,她说用的是孕妇专用的化妆口没事。 礼服遮住了肚子,完全看不出来有身孕的样子。 莫子涛看到崔娜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拉进了一楼的一间休息室,我虽然焦急林靳川但怕崔娜有意外,连忙跟了过去。 我看见莫子涛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手叉着腰乱转,“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牌和我往来了?” 崔娜无情地笑了,“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莫子涛的喉结在凶猛地滚动着,渐渐的不转圈了,叉在腰上的手也放下来。 崔娜又说了一句,“从此再见是路人。” “好,好一个再见是路人。” 莫子涛盯着她笑得挺悲的,他不说话,身子轻轻地晃着,脚尖顶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难受。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头,看见慕云走了过来。 我听见房间里呜的声…… 我连忙扭头一看,一下子就愣了。 莫子涛的手狠狠扣住了崔娜的头脑勺,歪着脑袋吻住了她,从我的角度我甚至还能看到莫子涛的舌尖强势地冲进崔娜的嘴里。 莫子涛一定特别用力,我看到崔娜脸都变了,莫子涛的整个表情都是扭曲的。 吻完,莫子涛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很决然地说,“行,以后我就跟我老婆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莫子涛走出来,狠狠地撞在慕云的身上,冷笑,“靳川现在不回来,你肯定特高兴吧。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婚快乐 我着急进去看崔娜,没怎么看明白。 崔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都被咬破了,还流了血。 我看见她静静地抹着嘴,一把一把地发着狠,特别用力,好像要使劲地抹去所有关于这个男人的气息,他的记忆。 崔娜看起来又混又玩,其实在遇到莫子涛以前她并没有正经谈过一场恋爱,有些约个饭就不了了之,有些约过一两次就觉得处不下去。莫子涛是她第一人爱上的男人,她爱他,无名无份地跟着他走遍世界各地。 他们拍了所有的情侣照,唯独没有婚纱。 她为他做了贤妻良母,她为他成为经营公司的女强人,她为他去刮宫针灸生孩子……然而,就在她以为幸福就在眼前的时候,老天劈下来一道闪电,灭了她所有的期望。 莫子涛一切看不透的深情和没有悔悟的所作所为让她一点点的绝望。 我想崔娜一定心痛的要死,疼的要命,可是,她说不出来,哭不出来,因为她告诉我,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崔娜去洗手间补妆,我走进休息室,扶着窗户看着窗外,开始出神。 突然听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我猛地转过头,“靳川。” 我一看是慕云,扯了扯笑容,“是你啊。” 慕云走到我面前,突然压下身,发一条手臂圈住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素素,我爱你。” 我冷不防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脸。 他曾经在某个时刻说过喜欢我,但是那时我整个人很崩溃,以为那是一个戏谑的闹剧。可是现在他一脸正色,十分肃穆。 慕云的眉头一点点蹙起,声音带着从来不曾有过的朦胧,就连眼神都氤氲着雾霭,“我爱你。你不要害怕,不是像靳川对你的那种爱。是男人想要保护弱小的那种爱。像是很让人心疼的女孩,我就是很想保护你,那种爱。” 我身子僵硬,看着慕云冰冷的眼神,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空气里顿时燃起一股暧昧的气息,让我不知所措。 外面大厅里突然响起崔娜重重松了口气的叫声,“你总算来了。” 慕云这才直起身子,很快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林靳川靠在门框上,冲我笑,然后大步走到我面前,直接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他的手贴在我的腰上,低头看我,“吓到没有,有没有以为老子会逃婚?” 我摇摇头,“我吓到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林靳川笑得迷人又性感,“这么信我?” 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用力点头,“我信你。” 就算曾经因为我的懦弱而踟蹰过,但是现在我坚定地相信他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给我以爱情的男人。 大门口停着n多辆价值不菲的车。 我和林靳川坐在主婚车里,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主动说,“刚刚是陆晓找我了。” “什么?”我简直难以置信。 林靳川说,“他找我要毒性报的原件。” 陆晓那个王八蛋,在这种节骨眼上要报告,一定是有必然的把握。他对人心一向握得很准。 “你,给了?”我有些喘不过气。 林靳川闷闷地点了点头,“恩。给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给了。这不像你的作风。”我更加憋闷了。 林靳川又因为我被人威胁了么。 林靳川看向窗外,语速缓慢而憋闷,“以前是没有什么事能威胁到我,确实憋屈的很。” “什么?”我心跳突然很快,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我突然很怕,怕他后悔跟我结婚。 林靳川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我们的婚礼被破坏,我不想那孙子来闹事。所以……” 婚礼上宾客如云,只不过没有一个是我的至亲。 我们在轰鸣般的掌声下走完红地毯,花瓣雨洒在头上,好像整个天空的花都漏下来了,香气怡人。 崔娜跟在我的身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发。我想她会比我更期待这样一场婚礼,一场莫子涛给她的婚礼她。 我和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为林靳川昭告天下的妻子。曾经狼狈不堪的我真的有了新的归宿。 我和陆晓属于裸婚,没有婚礼。 这是我第一次走红毯,我想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站在神父面前时,我看到门口的角落里站着印雪,眼神交汇的瞬间,她飞快的离开了。 祖父按照西方礼仪念了英文誓词。 然后问林靳川愿不愿意娶我做他的新婚,林靳川笑容得十分妖娆,“我愿意。” 新婚之夜,他一件件剥掉我的衣衫,我的身体在他一次次温柔的抚慰下颤抖着。可是他却和之前每一次都不一样,不再着急的进入,而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挑动我的欲望。 到最后变成我勾着他的脖子狂喘息,“林靳川,难受,要我……” 黑暗中,他的声音很低,“再说一次!” “林靳……” 他的名字我还没有说完,他就立刻占满了我。 他难耐地在我耳边呢喃,“你,是我的。” 过完年,快到夏天,米娜在没有任何资本介入的情况下做到六千万。员工扩了两倍,办公室双多了一层,录制室也多了两间。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coco递过来的数据分析道,“这两期的主题陆晓都比我们早出一天,我们临时换就主题确实损失不少。” coco也很烦躁,“素素姐,你说咱们公司会不会有内奸啊。怎么这么巧,都只比我们提前一天出。我们加班赶东西不怕,关键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说,“你能查么?” coco说,“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啊。不然咱们这么多活就白干了。还便宜了别人。这是抄袭啊。” 我说,“好,你去查,要什么支援直接告诉我就行。查到我们直接以商业泄密告他。至于陆晓那边,之前咱们忙着拓展业务没顾上,现在是时候告诉他抄袭和原创的真正区别。” “午饭时间。”林靳川靠着门框敲了敲门。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年后 “先去吃饭吗。”我对coco说。 林靳川一步步走向我,手腕递到我面前,亮晶晶的表盘闪着光,“前台的小姑娘说你还没有吃饭。” 我摁着太阳穴,头疼的像要炸开了一样。 其实面对陆晓不止一次盗用我们的创意这事我并不有真的像对coco说的那样轻松。 林靳川随意地倚在我办公桌的边缘,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叫你什么吗?” 我仰头看他,“什么?” “拼命三娘,崔娜是二娘!”他笑。 跟林靳川刚结婚那阵米娜虽然发展的很好,但是账面流动资金有限,加上还了莫子涛的钱,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动的钱。 崔娜有了孩子,考虑孩子将来上学要买学区房,各种各样的花销算下来后,她的压力很大。没有男人的单亲妈妈,没有钱就没有安全感。 她一出月子,就回来上班,开始狂拉业务。 因为她的业务能力和拼命,我们谁都不敢懈怠。业务量大,我们的创意必然就要层出不穷,我的工作量自然也就大了。 我说,“我想成长多一点,强大一点,那样别人就不会再来欺负我。” “有我在谁会欺负你。”林靳川手臂一捞,直接将我从椅子上提起来扯进他的怀里,“我不喜欢现在的你。” 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坐回椅子上低头改新的策划案,头也不抬地说,“那怎么办?我还喜欢现在的你。” “这三个月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半个月。”他的不悦已经显露,语气带了不满,“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回家,可是你呢,直接睡在公司甚至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你是不是觉得我他妈贱的要命,没有你就不行?!” 我停下打字,抬头看着他依旧英俊的脸,有些歉意,“最近我们业务量大,我们准备借壳上市。而且,我不回家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不知道自从那次被王风达绑架后,我就想我一定要够强够强,强到没有人敢动我,强到动我就会有他们无可承受的后果,那样就林靳川就再也不会因为我受到那些小人的屈辱。我想跟他并肩而行,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后受他的庇护。 林靳川却不依不饶,“公司和老子,你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林靳川,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很头疼。 公司出了内鬼,他还跟我闹,我简直无力感十足。 他委屈地看着我,身子一弯,手已经探进了我的裙底,沉声道,“老子现在还爱着你,但是寂寞久了,也许有一天,老子就不爱你了,伊素素,世上,不是只你一个女人。” “林靳川,这个笑话不好笑。”我说。 林靳川在我大腿内侧掐了一把,森然道,“笑话?现在我他妈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天天深闺怨妇似地独守空房。” 他很用力,我腿很疼,心也疼。 我说,"林靳川,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崔娜。你可以养我,可是崔娜呢?她的莫子涛在养着别的女人。崔娜只有我了,我不能放她不管。而且,林靳川,我不想再当你的脱油瓶了,我不想每次都躲在你的身后,我想有一天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为你挺身而出。" 林靳川坐直身子,英俊的脸阴沉的要命。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走被窗前点了一根烟。熟悉的烟雾在他指尖缭绕着。他的手随意地撑在窗台上,身子歪着,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发现他的背影竟然瘦了那么多。 一根烟燃尽,最终化为一片灰烬。他转头看我,勾了勾唇角,“行,你继续工作,我回家了。” 我站起身想告诉他我今晚会出差,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一个晚上的事。 明晚,我就会回来的。 我记得日子,明天是他的生日。 去年的那天晚上,他喝的烂醉如泥,像个疯子一样逼我唱歌,于是我拿起了琴。那天他明明醉的不行,可是车行半路,他又折回去取我做的黑珍珠号。 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他就是赫赫有名的马克林,那一晚我我被醉酒后像个神经病一样的他强行占有,第一次和他有了男女间最亲密的关系。 所有的回忆都涌了上来。 可是我只是从墙角取了准备好的行礼箱去了机场。 第二天傍晚我下飞机直接回了山顶别墅,可是家里没有人。 我给林靳川打电话,他没有接。 我知道他生气了,他以为我忘记他的生日。 我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放进包包里,从柜子里取出小提琴,直接放进玛莎的后备箱,开车下山了。 我给慕云打电话,电话那边传来舞曲特有的节奏。 我直接问,“你们在哪里?” 慕云说,“老子在尿尿,一会把位置给你发过去。” 我挂掉电话慕云的位置就共享过来了。我开着车飞奔而去,还是去年他过生日时在的那个酒吧。 我没有急着去找他,而是去了吧台,把琴盒打开,取出琴调了音。 那个酒保竟然还记得我,“呦美女,今儿又是你男朋友生日吧。” 我纠正他,“是我老公。” 我走到演出的舞台,先拉了一曲欢快的《欢乐颂》,一曲毕,台下掌声一片。下面有人起哄,“再拉一个再拉一个。” 我深吸一口气,“林靳川先生,我知道你在这里,我知道你在生气,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你以为我不记得你的生日,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不要生气。” 台下起哄声一片,“林靳川,林靳川,出来,出来……有美女找……” 我接着说,“酒吧很大,人群很杂,灯光很暗,我或者不能一下子找到你。但是,我一定会找到你。” 压肩拉弦,我拉响了生日快乐歌,所有人跟着我的音乐一起唱,一起打着拍子。 我走下台去,路过一张张桌子,走过完整的第一层,没有看见他们。我上了二楼,生日快乐歌拉了不知道几遍,我在二楼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那帮人。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因为他们几乎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人陪着。 林靳川的腿上坐了个女人,年轻又漂亮而且有我没有的大胸,大半个都露在外面,离得这么远,我还能看到她底被的颜色。 从我出现开始,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包括林靳川。 眼神对视的瞬间,我看到他搂住那个女人的手臂更紧了些。 说实话,我的喉咙有些紧。 我拉着琴,一步步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完整地拉了最后一遍,收了琴。在他面前站住,然后从包包里拿出瓶子里的足球场递给他,“生日快乐。” 慕云就在我旁边,接过瓶子,看着里面的足球场,说,“什么时候做的啊。”他给我让了位置,我在他旁边坐下了,没有看林靳川。 “每天晚上做一点。” 慕云操了一声,“我说什么时候给我也做一个啊。” 我说下次你生日。 他立刻高兴地笑了,得咧,我可记得了。 让我意外的莫子涛旁边坐的女人竟然是以前那个大肚子跟他扯证的姑娘。我从那姑娘的脸上看到了幸福。我心里很凉,崔娜今天晚上还约了人谈业务。 莫子涛扫了我一眼说,“今天靳川过生日,你别闹事啊。” 我说,不闹。眼睛仍然不看林靳川。 说实话,我心里是委屈的。我加班完了还给他做生日礼物,所以晚上就随便在公司凑合了。谁知他竟然搂上小姐了。 我说,“我不闹事。如果我在这里你们不自在,我走。” 我刚站起身,手就被拽住了,林靳川忽地推开了身上的小姐,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他掐住我的腰,伏我肩上,喷着热气,“这么大度?老子今晚就带她过夜。” 空气瞬间静止,我心里堵得很。 我突然听得旁边一阵玻璃的碎响声和一声音十分熟悉的声音,“我操你妈,你妈没教你好好说话吗?!” 我心一惊,立刻冲了过去,我透过一个个的人头,看见崔娜手里拿着个半个啤酒瓶,梳得端正的头发显得有些乱。 她面前站着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指着她说,“谈什么业务,跟老子睡一晚,你要多少业务本少爷都给你。” 看起来像是个富二代。 我连忙冲了进去,直接所崔娜推到身后。 那富二代看了我一眼,“呦,哪里来的小鲜货啊,真纯。不过,纯的都被人玩烂了吧,技术肯定好,来,跟哥亲一个。” 我对他说,“我们不跟你谈业务了。”我拉着崔娜的手说,“我们走。” “谈什么业务,老子本来就不是来谈业务的,老子是来谈人的。崔娜,我可盯你好一阵了,够骚够辣,我喜欢。你男人都不要你了,还装什么清高。” 我照着他的裤档给了一下子,拉着崔娜飞也似的逃回了卡坐里。 莫子涛真的变得严谨又端庄,看到崔娜的时候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他们几个都把小姐打发走了,我让林靳川往里坐点,我就和崔娜坐在外排,我挡住她看莫子涛的视线。 第一百四十章 为崔娜出头的莫子涛 林靳川伸手揽住我,松垮垮地将我拢在怀里,说,“刚刚怎么回事?” “有人欺负崔。”我轻声说。 林靳川好像并不太关心崔娜被怎么欺负了,只问,“你呢?他刚刚碰你了么?” 我摇摇头,“没有。” 林靳川突然文不对题的冒出一句,“我只管我自己的女人。” 我担心崔娜并没有过多考虑他这话里的意思,侧头对崔娜小声说,“这人约了你好几次,他一直对你心怀不轨,你怎么还跟他过来。” 崔娜嗤笑一声,“我知道,可是既然他想跟我做业务,价格提的又那么丰厚,我没理由不答应。”她喝顺过桌上的一只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腮帮子鼓了起来,隔了会才咽下去,道,“我想给儿子多赚点钱,不想他跟我一样,因为家里不好,从小被人看不起。” 她一口将酒干了,重新倒了一杯,冲林靳川举了举,“生日快乐哈。我先干为净,业务谈不成了,我回去看儿子。” 说完端着酒杯向林靳川和我碰了一样。 我正要喝的时候才惊觉莫子涛不在了。莫子涛的老婆还十分友好地端起酒杯想跟崔娜碰一个,崔娜直接放下酒杯拿起包就站了起来。 “既然碰到了,大家都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吧。”慕云的声音响了起来,“素素,崔娜,我们也喝一杯。” 慕容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白衬衣大敞着领口,露出十分性感的胸线,端着酒杯的手腕上表盘在闪闪发光。 他曾经对我说过喜欢我,也曾要在结婚那天说过爱我,可是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淡得好像不得发生过。 我和林靳川结婚后,他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因为公司离得近而找我吃午饭,甚至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过。 趁大家在倒酒的时候,我随口问道,“好久不见,过得好吗?公司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林靳川勾住我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打趣道,“他已经决定出家,所以不用问他这个。” 我和慕云相视一笑,短暂的眼神交汇很快分开。 林靳川却正色起来,“你这年纪也是该结婚了,难道你还真打算一直一个人啊。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慕云的手搭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露出一大片胸肌,十分不羁。他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说了一句,“心里没人。” 慕云抽了一口烟,白雾瞬间模糊了他英俊的脸。 “不,不好了,出事了。”酒吧的保安突然冲上楼来。 “好好说话。”慕云脸色一沉,喝道。 “慕总,你朋友和人在外面干上了,还被砍了一刀。”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里只少了莫子涛,谁被砍了已经很明显了。 “和谁打的?”崔娜问。 “和陈二少的人。” 陈二少就是那个调戏崔娜的富二代。 我以为莫子涛真的对崔娜已经没有一点感情了,毕竟他表现的一切都太无动于衷了。 莫子涛的小媳妇整个人都软了,崔娜二话不说直接跑下楼云,我们也都跟着往楼下跑。 莫子涛躺在酒吧门口,肚子上插着一把刀,血哗哗地往外流着。 崔娜抱着他的脑袋,哭着骂道,“你他妈好好的打什么架!” 莫子涛脸色苍白,嘴唇都在抖,“崔,我结婚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为你出头了,以后,不会有了。” 我的鼻子酸得,崔娜抹了把眼泪,操了一句,“我他妈需要你出头吗?老娘他妈需要你为我出头吗。上次就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我他妈要你出头了么。” 莫子涛的老婆哭得抽了过去,可是却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也许一年的夫妻生活让她明白,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 我问,“你和莫子涛……” 她倒没隐瞒,抽抽咽咽地说,“他说会和我好好过日子,他很喜欢我们的女儿。” 救护车来了,崔娜直接跟上车就走。我们几个因为喝了酒没法开车,叫了代驾。 在车里,莫子涛的媳妇问我,“姐,你说崔娜和莫子涛有可能好吗?” 说实话我真的懒得理她,当时如果没有她,崔娜和莫子涛之间只横着父母和莫子涛的不坚定,因为有了她,崔娜才彻底的绝望了。 我问,“要是他们重新好上了,你是放手还是不放?” 她很肯定的说,“我不放。虽然他不喜欢碰我,但是他对女儿很好。我不能让女儿没有爸爸。而且我很爱他,以前坏的时候我都爱,现在变得这么好,我更没理由放手。我肯定不放手。” 我冷冷地说,“崔娜不会跟莫子涛好的。” 她惊讶地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她有你没有的骄傲。” 医院门口,几辆车行后到了。 我直接下了车,没管莫子涛的老婆,林靳川过来牵住我的手,我握住了,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好久的没有的小亲昵让我们彼此都温柔了起来,林靳川低头看我笑,“素素,你别忘了除了米娜的负责人,你还有一个身份。” “嗯。”我点点头,手勾住了他的手腕,靠他更近些,“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准备惊喜了,每天都准点回家。” “笨蛋,生日礼物和惊喜都不及你身体重要。”林靳川突然停下脚步亲了我一下,目光炙热发烫,“但是,真的很深刻,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在人寻中为我拉生日快乐歌,一桌桌找我的模样。” 我笑,“现在可不是深情的时候,莫子涛都躺医院来了,你还笑得出来。” “他死不了。”林靳川笑道,“倒是砍人的人死定了。今天酒店门口排到全过程,他这一刀肯定不白挨。再说了,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点伤算什么,应该的。” 我们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崔娜正倚在墙上闭着眼睛等着。 莫子涛的老婆走到她面前,说,“这里有我,你累的话就先回吧。” 话说得委婉,却是在赶她走。 这一年来崔娜身上那股公司老板的气势已经颇为凌厉。莫子涛的老婆让她走的时候,她没有走。她踩着高跟鞋比人高出一头,冷眼睨了她一眼,“你急什么?他没死,我自然就会走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日之吻 莫子涛的老婆本身就没受过什么教育,结婚后又被养在家里,被崔娜眼一横,整个人就弱了下来。却还是努力咬着唇向崔娜挑衅,“我不是急,我只是想说,他很喜欢我们的女儿。” 崔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安你的心,既然我自己放的手,我就不会再要。他喜欢你女儿好事,我儿子不需要爸爸,因为从来都没有,所以很习惯。我们从来都不抢,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跟人抢。” 我的心狠狠地痛着,这一年来崔娜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工作和孩子身上。 她说孩子没有爸爸,她可以当妈妈也可以当爸爸。爸爸不是赚钱么,她要赚很多很多钱。妈妈就陪孩子讲故事玩,她就坚持每天晚上给孩子讲故事,每周末带孩子出去玩。 她痛得,很痛,爱了三年有男人把所有的不好都给了她,把所有好的给了别的女人。莫子涛当年但凡有现在一半,崔娜就会义无顾地继续跟着他,哪怕没名没份。 过了一会,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跑出来,问,“谁是崔娜。” “我是。”崔娜走过去。 “病人说让你回去。” 崔娜低着头问医生,“他伤得重吗?内出血吗?” 医生说,“没那么严重,都是外伤。没有到内脏。” 莫子涛的老婆和慕云已经冲进去了,林靳川也松开我走了进去。 崔娜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脚步坚定地往外走。 我拉住她,“进去看看吧。” 她收回手,“断了就断得彻底,人家已经有老婆,已经打算过日子。我这算什么,打算强行插入的小三?” 莫子涛的病床被推出来的时候崔娜正说到那句,“我回去看小宝,我想他了。” 她现在,能想的,就只有儿子小宝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泪不断不断地往下流。 心里憋着一股气,我讨厌死了莫子涛,讨厌死了。 他凭什么这样对付崔娜,凭什么面对崔娜的时候就有所有问题,到了别人那里连坐台小姐都取得那样顺利。 凭什么! 为什么努力的人,有尊严的人会是这样的下场。 莫子涛被推进病房,他老婆嘟着嘴握住他的手。莫子涛抬起一条手臂挡住眼睛,“光太亮了。” 我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这对夫妻,看着他们冷笑,“你们只管幸福的生活着,崔娜和小宝一样会活得很精彩。” 林靳川扯了扯我的手臂,轻声叫了一句,“素素。” 我仰头看他,“小宝足月出生,比他们家的女儿大了半个多月。” 我看到莫子涛的身体有些抖。 我没有管,直接转身出地病房。 在医院门口,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大雨。车停在不远,林靳川和慕云站在门口掏了烟,正在点,我直接冲进了雨里。 我正要开车门的时候林靳川跑了过来,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挡我头上了,操了一句,“想酒驾啊。” 我这才想起我喝了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气性特别重,重重一脚直接踢在车胎上,趴着车门就哭了。 林靳川捏了捏我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我为什么难过。 慕云把车开了过来,说,“我喝的少,我送你俩回去。” 林靳川一只胳膊揽住我,直接把我塞进了车里。 我看着窗外哭得声音都有些哽了,“莫子涛没有心,根本没有心。他不知道崔娜为什么要西藏,他不知道崔娜去那里到底为什么。” 崔娜不是为孩子去求勇气,而是想为孩子求个爸爸。她想求佛祖仁慈,让莫子涛变好。所以莫子涛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她才会回来。 耳侧传来林靳川的声音,“西藏?” 我怔怔地说,“我和慕云一起去西藏的时候看到她很虔诚的诵经,每天每天都这样,她只想要莫子涛回心转意。她甚至还为莫子涛求了上师加持过的手串。可是莫子涛根本没有心,他根本没有心。他哪怕给崔娜挨十刀八刀都抵不掉他捅在崔身上的刀,留下的伤。” “咳咳……”慕云突然一阵狂咳。 我突然回过神来,一回头就看见林靳川紧紧地盯着我,“什么时候和慕云一起去的西藏。” 我忘记了,曾经答应了崔娜不告诉林靳川的,后来崔娜又回来了,这事渐渐就忘记了。 “崔娜让她保密,她就没说。当晚去了第二天就回来了。”慕云替我解释。 “哦?”林靳川淡道,“慕云你为什么也在?” “那简直太巧了,我那天刚好送我爹去机场。我看见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就替你跟上了。” 慕云这话半真半假,林靳川还是不乐意的说,“慕云都知道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崔娜强调了不让我告诉你。”我想也没想直接说。 林靳川脸色沉了沉,但没有再说什么。等回了山顶别墅的时候,大门刚关上,他就直接把我压在玄关的墙上,“在你眼里我林靳川是个外人。是么?” 我看着他,轻声说,“我们不要为过去的事情吵架好不好?” 林靳川的脸立刻压了下来,额头低着我的额头,轻轻地摇了两下,说,“给我做顿饭。” “好。”这三个月来我确实没有在家里开过火,这是我身为妻子的失职。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说,“你做的,都吃。” 我们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楼,我下到厨房,林靳川给我系围裙。 我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我从里面取着菜,转头问他,“这么多菜,你每天都做饭吗?” 林靳川倚着墙,抱着双手看着我,“晚上做,但是每次都吃不完。” 我心一沉,突然觉得我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了。 我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却给了他三个月的寂寞。 我想,以后,再晚也要回家。 我切菜的时候,林靳川从身后圈住我,他的下巴搁在我肩上,有些重,可是我觉得却觉得很暖很舒服。 我看到墙壁上我们两个交叠的影子,那样紧,那样密。 我突然放下菜刀转过身圈住了他的脖子,开始疯狂地吻他。 林靳川愣住,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一百四十二章 婚姻的裂缝 不知道他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想感受我的主动。 我吻他的时候他很顺从,当我的舌尖快要勾到他的时候,他忽然咬住了我的舌尖,微微用力。我一怔,停了下来,退开一步,抬头看他,无声地问他怎么了。 他的手臂终于按住了我的腰线,将我的小腹紧紧地贴在他腹下某处,炙热滚烫。 他问我,“你今天怎么了?” 先是把莫子涛夫妇嘲讽了一番,又是冲进雨里爆粗口。这会子又突然吻他,似乎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 他操了一声,说,“重来。” 我略一犹豫,他立刻补充道,“吻我。” 我再次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这次他没再呆着任我动作,舌尖灵活的在我的口腔中游走。他轻轻重重地撩过我每一处敏感,不似以往的强势猛烈,温柔地像是在倾诉,把我一点点融化其中。 我的身子一点点软下来时,他却松开了我,“这才是吻,看你刚刚在做什么,老子又不是冰淇淋。只舔一个地方就全身会化。” 这人讲话,真是! 林靳川挑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去,给老子做饭。” 好。我答应着。 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林靳川就站在门口看着我,抽烟。 试菜的时候我发现盐放重,我口味重都觉得咸了,林靳川却吃的津津有味的。 第二天清晨我打开门要上班,就看见崔娜拉着行李站在了门口。我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抓痕,愣住了,“你怎么了?” 崔娜的样子说不出的疲惫,“素素,我你这借住一阵,等我找地方再搬出去。” 我这才发现她手里拉着行礼箱,怀里还抱着孩子。而抱着孩子的手臂上还有很多被掐出来的淤紫。 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我忙把孩子接了过来,“快进来再说。” 林靳川刚刚起床,还半裸着上半身从楼下走下来。他揉着眼睛看崔女娃了,再看看我,转身又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已经穿时尚的休闲装。 崔娜把小宝放在沙发上换尿布,林靳川伸手在孩子脸上轻轻刮了一下,我看着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笑容温柔。 “大名起了吗?”林靳川问,并没有八卦崔娜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还没取呢。先叫小名。”崔娜说。 林靳川直起身子,揉了揉我的脑袋,说,“素素,我喜欢孩子。” 其实我也喜欢孩子,但是上一次的落胎让我有太深的阴影,我害怕。 我岔开话题问,“你公司今天没事吗?” 他说,“没事。我下山去买早餐,顺便买些崔娜住下要用的东西。” 林靳川走的很匆忙,孩子换完尿布后就睡下了。 崔娜冲澡的时候,我坐在床边看着孩子。他的手机就响了,听得出来是昨天那个富二代的声音,大多是威胁的。 求爱不成就成仇! 我们到客厅说话,崔娜说,“也不知道是遇事悲凉了还是怎么的,昨晚我想了很多事。” 她苍凉的笑着,“你说我是不是生来就是拯救坏男人的。莫子涛以前那么坏,那么会玩。那个时候看到那个小姐大着肚子出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绝望了。我想莫子涛是不会好了,现在玩女人,以后结了婚还是玩女人。可是他取了小姐当老婆,收心了。这脸打的。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坏事,他的好永远落不到我头上,坏的都是在我这里。” “崔,别这么说。”我看站她脸上的作,心里闷的难受。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幸运。” 林靳川回来的时候崔娜的保姆也过来了,我问崔娜,“你要不要去看看莫子涛?” 她很利落地答应了,“好。” 我想她现在肯定脆弱极了,脆弱到想到那么一点有可能的温暖。 崔娜进房间收拾的时候,林靳川说,“崔娜要是去见他,莫子涛那小子估计也会好得快点。” 他这话里有话,我问,“你说莫子涛现在还是爱着一个人,他昨天让崔娜走其实是口是心非?” 他沉默,我接着问,“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口是心非。” 林靳川看了我一眼,说,“不是。起码,我就不会。” 林靳川附身看我,炙热的气息扫在我的脸上,沉沉地说,“对我来说,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我只会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全世界反对。但也有人会选择家庭,然后和一个不爱的人相互折磨到死。” 我刚想说话,林靳川就吻住了我,我在的唇边低低地说着,“素素,一定要抓住老子。” 我身子一僵,“林靳川,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他笑得痞气,“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是人都会寂寞。” 我怔怔地看着他,林靳川的魅力仍如从前,他身上光芒依旧。 我有些恍惚,房门被敲开了,林靳川应了一声,“进来。” 崔娜已经换好了衣服,化了个简单的妆,盖了脸上的伤,说道,“可以走了。”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林靳川给莫子涛打了电话,不一会我就看到莫子涛的老婆从医院门口出来,然后崔娜走了进去。 车里,林靳川开了窗户点了烟,问我最近工作上有什么计划。 我就跟他说了对付陆晓的事。 林靳川缓缓地吐出口中的烟雾淡淡,手支着窗户,说道,“以前我说忍不了的就要讨回来,可是现在我却希望你把一切都放下。” 我听着他说着跟去年截然不同的话,想着这两天以来他不断地暗示着我,他可能会不爱我,可能会找别的女人。 我心里突然一阵憋闷,我怔怔地看着他问,“林靳川,是不是如果我们更长时间没有见面,你是不是就会不要我了。是不是?” “是。”他说的直接肯定,没有一秒的犹豫。 我整个人仿佛抽空了一下,难过得无法自拔。他竟然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突然伸手把我圈进怀里,在我耳边说,“素素,我要的是一个妻子,一个家。如果我的妻子给不了我一个家,我宁愿选择不要。林靳川,从来不是笑话。”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以后每天回家,工作回家做。你要喜欢孩子,我们今年就准备生孩子,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委屈的要命。 【交待完崔娜和莫子涛就正式完结啦。】 第一百四十三章 崔娜的茫然 我哭得很委屈,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而已,他竟然就存了要离开我的心思。 林靳川默默地抽了纸巾给我擦眼泪,一点点地为我擦干脸上的眼泪。 过了很久,他捧住我的脸,说,“老婆,我错了。” 我脑子里立刻闪过很早很早的时候他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哭的时候,错的就是男人。” 我一脑袋扎进他怀里再次嚎啕起来,“林靳川,你不可以跟我分手,不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答应你,今年一定好好生孩子。” 林靳川手臂一紧,越来越用力,他的另一只手开始像以前揉着我的头发,满满的宠溺和爱意。 他说,“今天开始。” 我有点懵,问,“什么?” 林靳川的声音染上了一层笑意,“今天开始每天回家吃饭,老子每天下班去接你,给你做饭。我要的是家。一个人不是家。” “嗯嗯。”我头点得像啄米鸡。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孩子,问,“明天晚上想吃什么?可以随意点菜。” 我学着他的腔调很流氓地说,“吃你啊。” 他勾了勾唇,“不知道是谁连吃饭的技巧都没有掌握,把老子腰都坐断了,也没……”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行行行,你赢,你赢了。” 耍流氓我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认输。 林靳川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我捂在他嘴上的手指,一本正经的说,“开始说要伺候老子,结果努力耕耘的还是老子。”他歪着脑袋,“几次,你上一次不算吧,四次?快四个小时了吧。” 我手忙脚乱地去堵他的嘴,两只手都被他轻易的扣住了。他再接再厉,“想吃我,还得练……” 我怕他越说越离谱,直接凑了过去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他勾了勾舌尖,正要吻我,电话铃响了起来。是莫子涛的电话。 他接了。 莫子涛直接了当地问,“她什么时候来?” 林靳川看了我一眼,奇道,“还没见到吗?早就进去了啊。” 他这话我立刻就明白电话那边的莫子涛在说什么了。 崔娜还没有去病房。 林靳川抬腕看了眼手表,“快半小时了。”他和莫子涛又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对我说,“莫子涛还没有看到崔娜,他问保安说崔娜上了顶楼。可是顶楼没有人。” 顶楼?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我妈就是从医院的顶楼掉下去的。我吓得脸都白了,声音抖得厉害,“崔,崔不会想不开吧,她不会是去跳楼吧。” 林靳川摇了摇头,“不可能,小宝还那么小,她不舍得。” 不,不,一切都有可能。可能她看到漠子涛在跟了别的女人后变得那么好,跟她在一起时却不停地伤害她,她受到了刺激。 她从来不觉得命运不公,可是最近她却说了很多类似的话。 我提高了声音,“不,不行,我要去看看。” 我直接推门下车,很快林靳川也下了车。 我们先去了莫子涛的病房,莫子涛不在。 林靳川打莫子涛手机,没多久我们就听见了手机的声音,然后看见了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 我看着林靳川,“他手机没带。昨晚那伤口那么深,这才不到一天就下床,会不会出事啊。” 林靳川看了我一眼,“找去。" 我们走出病房正要沿着楼梯一层层往上找,就听见安全出口的地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崔娜说,“你现在挺好的吧?” 莫子涛说,“挺好的。” “你和你老婆挺好的吧。” “她很好,很听话。我们很好。”莫子涛话说得飞快。 崔娜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如她?”她的声音有点飘,“我们三年也不见你为我留在家里,你们一年,你就为她洗新革面。我是不是特别不配你这的。” 她的声音茫然极了,无助极了。 原来那一场爱情不但耗费了她整个青春,也燃尽了她所有的自信。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她可是大学里公认的校花啊。每天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请她吃饭,看电影。可是现在,她没有自信了。哪怕她拥有了公司,有了事业,可是她再也没有在爱情里的自信。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今天要来,这个问题她一定问了自己千百遍。她想不通,我也想不通。 莫子涛突然有点激动,他飞快地说,“对不起啊,崔,以前我年轻不懂事,不懂得珍惜……” 崔娜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打断他,“我懂了。” 她拍了拍莫子涛的肩膀,有些用力,“挺好的,我懂了。你放心,我对做小三没兴趣,你和你老婆都把心放得好好的。我不是会吃回头草的人。”她嗤笑一声,“反正你搁我手里就是一混混,搁别人手里就是良家。我懂你意思,我不舍得你珍惜。” 我捂着胸口,哭成了泪人。林靳川紧紧地抱着我,一下下拍着我的后背,无声地安慰我。 “崔!”漠子涛叫住她,“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以什么身份问?”崔娜没有回头。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孩子的父亲。”莫子涛说。 崔娜回头看他,“你是我孩子的父亲,那你家里的孩子又该叫谁爸爸?” 莫子涛没有回答,神色很平静。 崔娜轻笑一声,“所以,我的孩子叫什么,不劳你费心。” 崔娜再次抬步走开,边走边说,“放心,如你所愿,我们不会再见,再见也是路人。” 她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决绝。 莫子涛突然伸手拉了她一下,崔娜头也不回,直接一把甩开了。 莫子涛闷哼一声,“操,老子又得重新缝针了。” 崔娜一回头,就看见他肚子里流出来的血,连忙扶住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怎么样?” 莫子涛突然就笑了,“能怎么样,还是一样屌。” 崔娜漫不经心地笑了,看了我和林靳川一眼,“林总帮忙扶一下。”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有的时候安静可以沉淀下任何一切。 到家后,我和林靳川洗完澡,他包着浴巾抱着我,湿哒哒的上身弄湿了我的睡裙。 我抬手向后抚住他的脸,“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 【写这本书肿么经常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慕云的画 林靳川的吻落到我耳边,湿湿热热的。低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滚进我的耳朵里,“刚刚在想什么?” 我声音问,“为什么莫子涛可以为一个坐台小姐改邪归正,却不能为他付出那么多的崔娜洗心革面?” “恐怕也有置气的成分。”林靳川的脸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明天下班我去接你,我把慕云也叫上,我们大家一起吃顿饭。” “好。”我转身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暖暖的,“我们一起做饭。” 林靳川勾了勾唇角,十分魅惑,“好,那今晚的的开餐在哪里?” 我圈住他的脖子一用力,两个人一起重重往床上倒去。他连忙手撑在床上,免得压到我,操了一声,“是不是想死。” 他最近可能真的憋坏了,我被折腾了一夜,睡前迷瞪瞪地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到凌晨两点半了。 我缩在他怀里嘟囔,“得赶紧睡,还能睡五个小时。” 他狠狠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老子一定要干得你离不开老子。” 我迷糊糊地说,“现在就离不开你,不想离开你……” 第二天早上,我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冲我按喇叭。我一看,慕云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 我一愣的时候,他下了车。 今天的慕云一身上庭装束,十分严谨,西装革履,每一人扣子都扣得严丝合缝,手表,领带夹,每一样细节都透着奢华。 我有些恍惚,“你怎么来了?” 慕容就在我对面着,他双手插进裤袋,身体有些放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精的味道。我往他向前倾了倾,耸了耸鼻子,睁大了眼睛,“你是律师,你竟然酒驾?” 慕云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来看看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前一阵我忙得不着家,也没有去看你。” 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不来找我我就不去找他,而是结婚那天他说的那番话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今天来找你有事。”慕云说着直接握住我的手腕,“不要拒绝,很重要。” 我被他的严肃弄得也慎重起来,“什么事啊?是不是你们公司出现问题了?” 慕云直接把我塞进驾驶室,“你来开车。” 他倒是知道自己喝酒了不能开车。 公司里一堆事,我正想问他要多久。 他已经开口了,“不会耽误你太久。” 他一向都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问他去哪里。 他说去公司。 我真的怀疑他公司出了问题,心里也有些担心起来。 但是我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全。 我说,“事再急也不能酒驾啊,不要命了啊。怎么还一大早就喝酒了呢。” 慕云的声音很平静,“不是早上喝的,昨晚喝的,喝着喝着就天亮了。”他捏了捏眉心,“最近有个案子麻烦的很。” 我轻笑,“还有你搞不定的案子啊。” 他说,“我搞不定的案子海了去了。” 说实话,在事业上我对林靳川和他都是有种仰望的成分在的,我莫名的就觉得他们两在事业上是无往而不利的,哪怕有问题也会很快迎刃而解。 他很快就睡着了,到律所门口停住,我把他叫醒。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对我说,“下车。” 我和他一起进了公司,一楼隔出很多个办公室了。一名律师看到我们的时候立刻调侃起来,“活久见啊,杰森竟然带女朋友来。”动了动鼻子,还夸张地说,“酒气这么重,看来昨晚不一般。” 慕云笑了笑,对他道,“没有证据,随便乱说,是诽谤。”随后却补了一句话人容易误会的话,“一会谁都别来找我,我有事。” “行,懂。”那人暧昧地冲他扬了扬眉。 还好我现在年纪大,脸皮厚不会容易害羞了,否则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跟慕云上了二楼,他让我在椅子上坐下,发然自己给我泡了蜂蜜柚子茶,给他自己也泡了一杯解酒。 水很烫,我没有喝,直接问,“要我帮什么忙?” 他站了起来,“想请你帮我判断一下哪幅画好。” 我记得他有画画的兴趣爱好,便来了兴致,问,“我看看画了什么。”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卷轴似的画卷走到墙边,打开。 里面好像没有有几幅画,我淡定地坐着看到他用图钉把画钉好,可是才看到第一幅我就站了起来。 直到他把三幅画都钉在了一起后,我已的心立刻狠狠地撞了一下。 画的三幅都是我,每一幅画里的我都在拉琴。 第一幅,我微闭着眼睛,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面容自信淡定,十分淡定从容。 第二幅,我仍然在拉琴,穿着白衬衣和黑色半裙,神情紧绷,眼里有怨有恨,让人毛骨悚然。 第三幅,我在人群中拉琴,一身风衣,优雅怡然,眼里带着某种历经千帆后的笃定。 我紧紧地盯着第一幅画,有些出神。 第二幅画是去年林靳川的生日画的背景是酒吧的舞台;第三幅画是今年林靳川的生日,背景是拥挤的人群。 唯独第一幅画,我记忆尤新,却也是我曾一度不敢回想的过往。那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面试考试。 “感觉如何,你喜欢哪一幅?”慕云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侧头看他,“都画得挺像的。”指着最后一幅画说,“我喜欢这张。” 其实第一幅才是我人生状态最好的时候,内心安宁,一切美好,对未来充满信心。毕竟那是我最美好的时刻。 他说,“我也喜欢这张。”他看着我解释,“因为现在的你,是因为前面两幅的叠加。” 我指着第一幅画问,“这个,你怎么画出来的?” 他看着我笑容十分有深意,“素素,每个人都会有故事。我也会有。” 他当时的眼里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疼痛,好像一个心里很苦的人。让人十分不忍。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看了看表,说,“不早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 “好。”他冲我点点头。 我一路车开的飞快,仿佛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慕云和素素早期有宿缘哦!】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没用的男人毁女人 我刚回到公司coco就来找我了。 他十分气愤地对我说,“明天晚上有人跟人事部辞职了,今天直接没来上班。连这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打电话找不到人,查了身份证派出所那边说是假的,无此人,八成泄密的就是他。”他看着我说,“素素姐,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商业诈骗,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我想了想,对他说,“你帮我约陆晓见面,就今天下午。” coco当着我的面给陆晓打了电话,挂了电话告诉我,“他说下午四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我并没有刻意迟到,也没有刻意早到。 我很准备,因为对我来说现在的陆晓只是我工作上需要对付的人而已。其余,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我尊重的是我的职业素养。 陆晓却来早了,我在门口就看见了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盯着我的方向。 我在他面前坐下,服务员来得很快,我照旧要了奶茶,生活再艰苦有些习惯我也不会去刻意改变。 男人到底不容易老,陆晓和我们最初相遇时变化并不是很大。 “伊总,我是不是该这么叫你?”陆晓盯着我看了一会,“差点认不出你,你,真的是我认识的伊素素吗?不过看到你过得这么好,我很替你开心。” 其实我变化并不大,只不过最丑是在为他在家洗手作羹汤的时候,可能那时候的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 我并无意跟他闲聊,勾了勾唇,轻笑,“在我公司安插人,以后不想干了是么?” 陆晓反问,“证据呢?” 我淡淡一笑,“证据会有的,时间问题。你做好坐牢的准备。” 陆晓脸色一白,但他毕竟心理素质好,很快恢复了正常,说道,“凡事都要讲证据。” “你原来金融做得好好的,干麻要偷我的创意做传媒?” 他淡淡地说,“我看你从一无所有到身家千万,也想试试做传媒。” 奶茶上来了,我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抄袭赚钱吗?” “托你的福,比金融好。” “难怪人人都愿意抄袭,省事又赚钱,何乐而不为。”我话锋一转,说道,“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商场门口你和蒂娜亲自承认了自己的一切罪行??那天慕云都拍下来了。” “我知道。可是王风达进去的时候好,你没有站出来反驳,你真要告我,到时候你自己避不开包庇罪。”陆晓的声音萎了下去,说,“素素,我们这只是商业竞争,跟我们以前恩怨并没有关系。” “商业竞争?”我喝着奶茶忍不住冷笑,“你这是商业竞争吗?陆总,你这是商业犯罪啊。” 陆晓突然说,“我和蒂娜登记结婚了。” 我喝着奶茶随口道,“你们挺配的,自私配下贱,天下无双。” 有时候怼人也挺舒服的。 陆晓不知道是不是当了真,竟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她怕你变得优秀了,我会后悔。所以才让我针对你证明我不会再对你有什么想法。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但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想……” 我挑了挑眉,想到蒂娜之前在mk顶楼时一直缩在陆晓身后的样子,不由笑了,人可真是多面。但是有一点陆晓说错了…… 我纠正他,“我没有变优秀,而是我一直这么优秀。在跟你结婚前,我的薪水就比你的薪水高,你创业初期的钱是我交完父亲一年的治疗费剩下来的。我一直比你能赚钱,是我当时太愚蠢会放弃事业在家给人当没有工资的保姆,把自己变成黄脸婆。虽然因为孩子的事我恨过你,但是总体来说我感激你,感谢你婚内出轨,否则,我可能现在还是一个肥胖的放弃了事业,一无所有的黄脸婆。” 我盯着他,“没有本事的男人总有本事毁掉一个女人。” 我说,“陆晓,既然是商业竞争,今天开始,就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怎么弄死你的。跟你的蒂娜好好看清楚,真正的优秀到底是什么样的。前一阵你盗走的所有方案,我不会再跟你追究,因为那不会是我最后的创意,但一定是你们公司最后的。我会让你一点点地看着自己如何一点点,一无所有。” 陆晓咽了咽口水,突然变得卑微起来,他说,“这一切不过是蒂娜因为太爱我,这事,可不可以就算了?” “算了?”我极轻蔑地笑了,“你们爱得死去活来就该拿我做表现?我这么好欺负呢!”我勾了勾唇,“我和林靳川也挺相爱的,我们一周年,照你这么说,我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什么?”他有些不太明白。 我嗤笑一声,放下杯子,“当然是把你这个前夫赶尽杀绝,向林靳川表忠,向他证明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 陆晓不再说话,捧着咖啡开始喝。 我不需要做出任何在他脸上甩钱的姿势,那不是我的姿态。我有的是法子笑着看着他哭。 这事并不能影响到我多少,我开着车直接去了超市,抽空想了怎么漂亮地把陆晓打死,让他爬不起来,还让他心服口服。 变优秀了?亏得他说得出口。我一向在工作上拼命,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在家歇了两年,对职场如履薄冰了,我又怎么可能会送一整年的花都找不到工作。 工作的成就感,可以让一无所有的人自信。可是那个时候我一无所有还自卑,所有的信心都在那一场婚姻中消失了。 我给林靳川打电话说我在外面见人,自己回去。到家的时候,慕云和崔娜都在了,林靳川也已经换上了家居服。他接过我手里的塑料袋,“等你半天。” “有事耽搁了一下。” 我把菜给林靳川自己转头从车里抱出笔记本电脑直接上楼进了卧室,然后才哒哒哒又跑下楼来。 我下楼的时候林靳川就站在楼梯口看着我,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家里穿什么高跟鞋,不怕脚疼。” 我低头一看,还真。我挠了挠头发,“我忘了,呵呵。” 【这本书已经很接近写实了,人物、工作性质,都跟码字君的很接近。大家有工作上的经验要交流了可以微博我私信我什么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活下去的手段 我正和林靳川说着话,慕云已经抽空把家居拖鞋放我边上了,说,“换一下吧。” 我一怔,说了谢谢。正要弯腰去解高跟鞋带子的时候,林靳川突然蹲下身把我的鞋扣解释开,把我的脚塞进拖鞋里,说,“怎么突然穿起高跟鞋来了,以前穿平底鞋不是很好么。高跟鞋会让脚变形,不知道爱惜自己。” 其实以前我不爱穿高跟鞋,但是林靳川太高了,在心里我刻意有种要跟他站在一起时要看起来般配的想法。所以这一年来我上班出门几乎都是穿着高跟鞋子。 之前脚还会疼,习惯了也就不那么疼了。 慕云说,“哪个职场女性不是这样,你真要让她穿平底鞋跑做专访,客户就该不乐意了。这也是工作奇需要。” 我冲林靳川笑笑,“因为高跟鞋贵,你那么有钱,我得变着法的花啊。” “呦,还学会贫嘴了。”林靳川抬手就瘙我咯吱窝,我一路逃到厨房。 林靳川帮我系上围裙,我炒了一堆菜,荤荤素素加汤竟然有十多盘。我给崔娜的保姆分了菜拿去客房。 吃饭的时候崔娜在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看得出来其实她并不想吃。 我问她,“是不是菜不合胃口,你想吃点什么,我再做点。” 崔娜说,“没事,最近胃口不好。但是不想吃点东西。你们不用管我。” 自从见到莫子涛她就这样了,吃不下,可是拼命地往嘴里塞东西,怕不吃东西病了,孩子没有人管。 吃了小半碗米饭,崔娜就说吃饱了。客户门关上的瞬间,莫子涛看了我一眼,"她是不是产后抑郁?" 我点点头,“原来有点。” 其实不是有点,而是很多。 小宝刚出生的时候,崔娜几乎不能说话,一开口声音都是哽咽的。看见小宝就会哭,眼泪止都止不住。她说她没有当过妈妈,好害怕自己带不好他。 可是我知道崔娜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小宝出生的时候黄疸很重,崔娜百度了很多关于黄疸的问题。其中有一条,黄疸过重会引起痴呆后遗症。 崔娜当场就晕了两秒了,一直流眼泪一直眼泪。 我不知道怎么劝她,她一直在抹眼睛,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流眼泪。我觉得我其实没那么委屈,真的,素素,我不知道怎么了。” 我当时也不懂,后来请的月嫂说的,她这是产后抑郁症。 在孩子治黄疸放进蓝光箱的时候,崔娜没日没夜的看着小宝,我去的时候才会眯瞪一下。 我问她为什么不让月嫂看着。 崔娜在月嫂不在的时候说,晚上帮忙看孩子的月嫂都在睡觉,孩子扯掉眼罩都不知道。她说蓝光会照坏孩子的眼睛,她怕小宝扯掉眼罩。 三天三夜,在孩子出生的前三天,崔娜整整五个晚上没有睡觉。 我怕她熬坏了,让月嫂休息一天,给我一个陪床的名额。我替她守了一夜。 那一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崔娜一定要自己守夜,小宝的手虽然没有力气,但是随便一拨,眼罩就掉下来,十分频繁。我听崔娜的话每十分钟揭开一次黑布看看。而其他由保姆看着的孩子,就那样任由黑布一直盖着,根本不会去看一下孩子是不是把眼罩取下来了。 我不知道崔娜前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整整一夜没睡,第二天上班我因为低血糖差点晕了。林靳川说他帮我去守,好在后来再查的时候小宝的黄疸值已经下来了。 崔娜并没有在我家坐月子,她的月嫂只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孩子的一切都是崔娜自己在弄。 直到有一天她精神恍惚,抱着孩子的时候差点晕倒。才去了医院。 医生说她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让她必须开心起来,否则对孩子不好。 崔娜为什么会产后抑郁,当然是因为莫子涛。她无依无靠,初为人母一切都那样担心,睡觉怕自己压到孩子,夜里怕孩子吐奶窒息。 她看了很多不好的新闻,以至于她每一件小事都在担心害怕。 医生让她不要对孩子那么紧张,孩子感受到会影响正常健康发育。 所以崔娜出了月子就上班了。工作成了她转移心情的唯一方法,她成了铁打的女强人,传媒界的拼命二娘。 接触人群,工作的成就让她渐渐恢复正常。可是莫子涛的出现再次刺激了她。 她当初不选择莫子涛很大的原因,就是怕结婚后莫子涛还在外面乱搞。可是莫子涛没有,跟坐台小姐恩爱的过起了居家的日子。 她要怎么平稳心里失落? 为了莫子涛她什么都做了。 为了哄他妈妈开心,低三下四的话和事都做过;为了给他生孩子,什么苦都吃过,刮宫那么痛,她都做了。 她为莫子涛付出了一切,可是莫子涛回报她的是一个小姐和一个孩子。最后和小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要怎么平衡? 我的情绪有点低落,餐桌上慕云没有提早上找我的事,我也没有提。想到慕云的画和刚刚为我拿鞋的举动,我更加无力。 第二天崔娜就跟我一起上班了,孩子保姆带着。 我说,“要不你再陪陪小宝吧。” 崔娜说,“不,我不想把我的不好情绪带给他。走吧,上班吧,下班了,我的心情就会好的。陆晓那王八蛋不是出幺蛾子了么?我们灭了他。” 我看着她热情高涨的样子,握住了她的手,“好,坐我车吧。” 才不到十天,她已经瘦得像根竹竿了,我有些担心。 她说,“我自己开,下午约了客户,我就直接回来了。” 我说好。 崔娜先走,我看着她的背影,趴在方向盘上泪流满面。 如果你遇到一个很任性的女人,请不要觉得她的存在是一种讽刺。她一定出生在温暖的家庭,有疼她的父母,爱她的男人,她一定幸福的不知道愁滋味。 如果你遇到一个很坚强很能干的女人,请不要觉得她锋利很难相处。她的心里一定布满伤疤,她的笑容背后可能是下一次抑郁症的爆发。 世人多面,有谁说笑着的时候内心一定是愉快的? 崔娜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笑容是活下去的好手段。 【这本书真的是日记一样的写过来,生活总是给人太多的眼泪,可是我们不得不把泪眼变为笑眼,谁都不会替你的人生买单,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哎哟,我是不是太灰暗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只有 孩子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林靳川已经上班去了。 我洗漱完,下楼的时候习惯性去看看崔娜。 客房门是半开的,崔娜弯着腰一遍遍地给孩子擦身子,保姆在一旁把热毛巾烫好递给她。 我推门进去,走到床边问,“小宝怎么了?” “发烧了。”崔娜没有抬头,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保姆,自己接过热毛巾给小宝擦咯吱窝,脚心。 我看着小宝通红的脸,有些担心,“要不要送医院?” 崔娜的声音有些哽咽,“先物理降温,再等等,不行再送去医院。孩子打针吃药都不好,书上说尽量物理治疗。”把毛巾给保姆,说,“下半夜就烧起来了,急疹没有儿科专家,过去就输液。孩子那么小,怎么输液啊。” 我听着孩子呼吸有点喘,喉咙里还有嘶嘶声。我看着孩子喘气都累,问,“会不会肺炎啊,要不现在就送去吧,医生也上班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林靳川回来了,一开门,却看见了莫子涛。 我一愣,他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素素,靳川呢?” "上班去了。" “哦。”莫子涛提了好多东西,听见林靳川不在就把东西直接放地上了。说道,“这些东西是我给孩子买的。你帮我转给崔娜,袋子里还有一张银行卡,请帮一起给她。”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脱口而出,“崔娜在我这,小宝病了。” 潜意识里,我想让他看到崔娜的辛苦。崔娜所有的不容易都拜他所赐。 “三十九度五!”房间里传来崔娜惊慌的声音,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崔娜就抱着小宝走了出来。 莫子涛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崔娜披头散发地抱着孩子,单薄的她看起来摇摇欲坠。 崔娜的声音有些颤,“素素,你帮我开车,我,我开不了车。” 这一年来不管在外面伪装得有多坚强,只要孩子一有事,她所有的坚硬都会崩溃。 莫子涛伸手去摸孩子的脑袋,崔娜立刻把孩子给抱开了,她接近崩溃地瞪他,“别碰我的儿子。” 她眼里有愤怒有绝望还有深深的恐惧,她死死地抱着孩子,生怕莫子涛会把小宝抢走。 莫子帮直接连崔娜带小宝一起,半抱半推地把她往外拉,“我送你们去医院。” 他离门近,也不管崔娜愿不愿意,直接把人扯了出去。把人塞进驾驶室,开车离去。我连忙开车跟上。 下车的时候崔娜状态十分虚弱,莫子涛抱着孩子直接冲进加急特需挂号,然后飞奔向诊室。 我第一次看到嚣张跋扈的莫子涛跟前面的人说让他的孩子先看,高傲英俊的脸上挂着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祈求。 我以为莫子涛对这个孩子不会有特别大的感情,因为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说要去看看小宝。可是当我看到他压着气让人给他让号先看的时候,我特别心酸。 诊断结果肺炎,要挂水。一岁的孩子要输液,只能挂在脑门上,孩子哭得都喘不过气了。崔娜握着小宝的小手脸色唇色都十分苍白,眼泪比小宝流得还凶。 她的产后抑郁症,并没有恢复。 针扎好后,稳定了,小宝的哭声就停下来了。 崔娜抱着小宝在输液,紧紧地把孩子圈在自己的怀里。真的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眼泪虽然止住了,可是她两眼仍然猩红。 孩子不哭了,莫子涛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了。他两只手都插在裤袋里,低头问崔娜,“名字取好了么?” 此时的崔娜没有了在安全通道时的姿态和风度,孩子的病把她打加原型。 她对莫子少有恨,那道砍也根本没有过去。所有不在乎的表相都只是演给自己,演给别人看的。 崔娜没有看他,只说了一个字,“走!” 莫子涛没有走,他的神情很复杂,很心疼很纠结的模样。 崔娜至始至终只是抱着孩子,轻轻地哼着《摇篮曲》。 那副画面让我想到我小时候看的一部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成年后的孩子在疯人院找到了失散的生母,那个母亲怀里紧紧地抱着孩子最喜欢的玩具熊,轻轻地拍打着,缓缓地摇晃,嘴里哼着那种催泪的《世上只有妈妈好》。 曾经的崔娜妖娆艳丽,那一张盛世容颜让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她环绕上了所有美好的光环。 而那一场义无反顾的爱情却烧掉了她所有的光环,现在的她只剩下了一个孩子。 莫子涛并没有,他一直等着孩子挂完水。 起身要走的时候,崔娜晃了一下,莫子涛连忙扶住她,“你这状态怎么抱孩子,我来吧。” 崔娜死死地抱着孩子,就是不松手。 莫子涛没办法,只好半扶着她往外走。 在医院门口,莫子涛对崔娜说,“孩子的学区房我会弄好,这些你都别担心了。” 崔娜十分淡漠地说,“莫子涛,我们谁都不认识谁。我不会要你的钱,小宝也不会要。你的钱,还是养你的老婆孩子吧。” 她坐进我的车里,直接锁了车。 输了液孩子的温度降下来了,在崔娜怀里睡着。 一路上崔娜都在努力让自己笑,她说小宝一定要看到她笑的样子。可是她努力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好看的自然的笑容。 送崔娜回家,我让她睡会,自己回了公司。 我和崔娜不能都不在公司。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莫子涛为孩子求医生的样子,想到崔娜冰冷冷地拒绝莫子涛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想到之前林靳川明里暗里的暗示我说要跟我分手的话,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我立刻给林靳川打了个电话。 他接得很快,“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我不能给他打电话吗?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我问。 林靳川低低的声音通过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滚,“没有。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上班的时候接过你的电话。老子太特么感动了。” 我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他说,“还有一个会。” 我说,“那我去接你下班吧。” 【推荐一下我自己的书《总裁的私宠法则》,是很不一样的总裁哦。七果网可以搜索到】 第一百四十八章 热情的女孩 林靳川嗤嗤地笑着,声音里带着一抹不可置信,“今天什么日子,你要来接我下班。” “重要的日子。”我挂了电话收件了东西就直接去了mk。 有一阵我常到mk,因为工作,因为私事,各种各样可以到这里来的理由。 可是自从结婚后我反而不怎么来了。我上到顶楼,遇到老员工打了个招呼。走过的时候会听见新员工在问,“这谁啊,好面熟。” “米娜的负责人,林总的夫人。” 然后背后传来一阵了然声。 总裁办外的值班秘书是一个年轻陌生的女孩,穿着严谨的职业装。看来以前被我们吓得捂脸逃走的女孩子已经走了。 我往林靳川办公室走的时候,她顶着胆子拦了一下,“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说有。 她开始翻自己办公桌上的记录,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今天下午林总没有别的预约。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 林靳川果然很会挑人。 我没有为难她,好声好气地告诉她,“我刚刚给他打过电话,没有通过公司约。不然,你可以去问他,就说是伊素素找他。” 小姑娘一听睁大了眼睛,“是米娜那个伊素素吗?” 我说是。 她说,“您做的企业家那个栏目太好了,我找工作之前每次面试都会看一遍,攻略每个老板的习惯。” 原来那个专栏还有这样的的作用。 我笑,“可是林靳川没上过我们节目。” 小姑娘笑了,小声地说,“可是杰森特助上了。” 是了,后来杰森上了一次,coco做的。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完全可以把这些企业家按企业和企业内部职位排列,给一些就业者攻略用。 老板的喜好确实能够决定面试者的未来。 小姑娘笑得很有些喜庆,“您等等,我帮您问。” 她显然不知道我和林靳川的关系。 小姑娘当着我的面给林靳川拨了分机,问,“林总,米娜传媒的伊素素来了,她说有预约……” 她歉意地看着我,“挂了……” 挂了?我心里一阵抹凉,他听到我的名字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一会总裁办的门就砰一下开了,林靳川扶着门看我,笑得十分魅惑,“真的来了?” 我看着他问,“没有预约,是不是不能来。” 林靳川倚着门笑,“你来老子受宠若惊。” 他的手袖在裤袋里,衣袖半卷着露出一截手臂,随意地倚着门站着就帅得不得了。 我有些犯花痴,努力找回了理智,“那我可以进去了么?” 他勾了勾唇,低低的声音好听的要命,“过来。” 我走过去,他一把拽住了我,旋身进门,一把把我按在墙上,关门,垂头吻我,一气呵成。 他吻的很轻很细腻,舌尖温柔的挑起我口腔内的敏感,我突然就有了反应,连忙推开,从这个让人一意乱情迷的吻里抽身退出。 “躲什么,嫌老子吻的不舒服?”他的手臂撑在我脑袋边的墙上,典型的壁咚姿势。 我红了脸,“不是,在办公室这样不太好。” 特别还有了反应,就更不好了。 林靳川的手臂圈着我的腰,脸上带着一股子严肃,“你能来,我很高兴。你按时回家我也很高兴。那一阵,每天你不回家我都在想,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给我打。我坐在沙发上等,好几次天亮了你都没回来,手机里也没有你的电话。” “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睡不踏实,夜里总醒。老子想你,素素,我太特么想你了。” 他的声音低哑动听,他的吻迅猛热烈。 这次他的吻不再缠绵而是跟以前一样,猛烈而占有。 他凌空抱着我亲吻,手势霸道的塞进了我衬衣的下摆。我怕掉下去,紧紧地抱着他,双腿圈在他腰上, 吻到最热烈时,他退开了,把我的后背顶在墙上,额头顶着我的额头,“操,老子的肾都要被你夹破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缓缓松开圈在他腰间的腿,站在地上。 室内飘出一股咖啡的香味。 林靳川在我唇边亲了一下,“最近表现不错,老子给你奖励。” 我以为他要给我泡咖啡说,“我要加很多糖。” 我不爱喝苦的黑咖啡,提神我还是喜欢喝茶。 林靳川把咖啡递给我,“可以当奶茶喝了。” 我嘬一口,满意地弯了弯眸子,“嗯,甜。” 我喜欢甜的,这样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我们两个倚着巨大的办公桌的边缘站着喝咖啡,林靳川还跟我碰了一下。我觉得幸福极了。 他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我前几天收购了家快不行的公司,准备让你们米娜借壳上市用。” 我睁大眼睛,“你……不是很不想我把太多精力放工作上吗?” 他把胳膊搭我肩上,“老子只想你学会平衡工作和生活的关系。” 借壳上市是可以让米娜在最快时间上市的办法,把资本注入到一家快不行的上市公司,得到公司的控股权然后再把公司更名成米娜就行。 我说,“米娜的法人是崔娜,我要先问过她的意见。” 林靳川扬了扬眉,“可以,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林靳川的手往后一摸,取过一包文件,递我手上,“自己看看,也给崔娜看看。”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林靳川魅然一笑,“不重要。” 我抱着他的脖子,“林靳川,没有你我要怎么办?你给我活下去的勇气,给我家,还帮我做事业。要是有一天你被别人拐跑了,我,我就……” “你怎么样?”林靳川扬了扬眉。 “我一定不要脸的跟别人争,跟别人抢!” “让你可要好好地把老子拴住了。”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我,声音不清不楚,“别他妈让老子有睡别人的机会。” “唔。”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进来个漂亮得像模特一样的女孩,漂亮,高挑。 林靳川立刻就松开了我。 我看向女孩,应该是混血,像极了头发是天生的金黄色,身材火辣前凸后翘,十分性感。 她用流利的英语说,“敲门了,你们没听见。秘书说你在里面,我就进来了。” 她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林靳川面前,十分大方地跟他拥抱,行贴面礼,她一看就是外国电影里那种充满生命力的女孩。 【卖力地推荐自己的另一本书《总裁的私宠法则》哈哈】 第一百四十九章 婚姻中的警铃 林靳川和我一并站在办公桌的一边,她走到林靳川的位置上十分熟悉地坐了下来,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着我们。 接下来她没有再说英文,而是用法语和林靳川交流着。 我从来不知道林靳川会说那么好的法语,他的声音一惯的低沉,一个个法语单词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仿佛一颗颗菩提子落桌面上,轻而沙哑,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性感。 小时候爸爸为了培养我,我学过两年的法语,但是那点子单词根本不足以让我听懂他们的对话。 他们说了很久的话,女孩带着一股天生的热情,她的表情十分生动,时而蹙眉时而嘟嘴,连思索的模样都十分俏皮,她的长相很性感,骨子里带着阳光,让人忍不住为之吸引。 跟她相比,我就像一朵躲在树下的蘑菇,十分灰暗低沉。 林靳川给她泡了咖啡,她改用英文,“很好喝,你会做饭吗?” 林靳川自然地回答,“会。” 女孩的眼里充满了神采,“我特别喜欢会做饭的男人,我觉得男人集中精神做饭的样子和努力工作的样子都超有魅力。” 她眼里的向往,透露着某种危险气息。 我看着林靳川问,“不介绍一下么?” 林靳川开始介绍,“新项目的合伙伙伴,雪莉。”又向雪莉介绍我,“我太太素素。” 女孩勾了勾唇,笑得十分性感,“真遗憾,我喜欢你,你是我喜欢的男人。” 林靳川无面地摇了摇头,外国人表达感情是很直接的我知道。可是林靳川的态度让我心底发悚。 我不是那种会去很执着抢着什么人,我刚跟林靳川说过,如果他被别的女人拐跑了,我就不要脸的去争去抢。 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出来。就连那一个个疑惑的问题我都问不出来。 在工作上我可以无畏无前,可是在感情上我真的懦弱的不行,我从来都不敢主动去要什么别人的感情。我害怕拒绝,更害怕被拒绝后狼狈极了的自己。 人生里,我已经有过那样狼狈的一次,我再也不想要一次。再也不想要。 我去接他,开车的时候因为恍神,我差点开上人行道。林靳川说,“咱们又不是私奔,你急什么?后面又没有人追。” “是,是吧。”我真的有点手忙脚乱,“要不然,你来开吧。” 林靳川好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啊?没事,我没吃醋。”我一张口,竟然把说服自己的话秃噜了出来。 话音刚落,林靳川就笑了,我脸红得不能自己。立刻踩油门要走。 林靳川握住我的手,“得了,我来开吧。醋罐子。” 他开着车,唇角扬着笑,“至于么,一个女人就让你怕成这样。” 我迟疑地说,“你对她不一样。” 林靳川的那把椅子,之前能那样熟悉地坐上去的,是印雪。 “嗯。”林靳川在一个红灯前点了烟,说,“她很聪明,十九岁就从哈佛毕业。在生意上她的很多见解都超过了我。我很抵消她。” 我轻声说,“原来是天才型。” 我特别羡慕那种天才型的人,我是技术积累型。我所有一百分的成绩都是需要两百分的努力得来的。而天才型的人只要五十分的努力就可以得到一百分的成绩。 我是那种很笨的人,性格也很沉闷,雪莉是天才型,性格开朗,很有感染力。 “无趣”是我的标签,可是因为林靳川我已经很久没有因此感到自卑了。 不管在事业带给我多少自信,可是性格上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也曾经想改变,可是我真的演不了一个热情洋溢的性格。 不管我有多努力,在业内多有口碑,林靳川从来不会赞叹我的工作能力。 听着他毫无保留地赞叹雪莉的能力时,我真的特别心酸。 “你也很不错。”林靳川揉了揉了我的头发,“我老婆是后天才型。” 后天才,也就是老黄牛型。 智慧不够,勤劳补。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我才会比别人更努力。可是,林靳川这样说,我特别心碎。 一路上,我再也没有说话。可是内心却十分动荡。 我对林靳川的信任是无条件,因为他一次次救过我,一次次为了我差点赔进自己。所以哪怕他应酬有女人陪酒,我都不会在意。就像那天生日,我看到他怀里有女人,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是我并不会怀疑他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因为最初我认识的林靳川就是看起来风流却痴情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我,可是雪莉的出现让我彷徨了。我真的害怕了。 前一阵林靳川明里暗里的暗示,告诉我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可以不是我。而慕云也有暗示过林靳川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普通男人……会耐不住寂寞的。 我心如刀绞,我不怕我再离婚,可是那个人是林靳川啊,我要怎么能接受的了。 晚饭后趁林靳川洗澡的时候,我给慕云打电话问了雪莉的事。 电话那边传来慕云的笑声,“发现的很快么,我说的有那么明显么?” 我说,“是雪莉没有掩饰对林靳川的好感。” 慕云说,“雪莉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孩。他们在有个项目在谈,我有一次刚好遇见他们在一起吃饭,看得出来靳川很欣赏她。素素,靳川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他也是普通人。在他还没有离谱的行为之前……”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是轻轻地问我,“懂吗?” 懂,我要在他没有离谱行为之前阻止事情的发生。 可是我要怎么做?我突然发现我简直笨透了,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抓住男人的人。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可是陆晓用实践证明这个理论是错的。不管我多么不怕麻烦给他做饭,他该离谱还是离谱。 可是,现在,我知道的,只有这个方法。 我坐在床上百度如何防止男人出轨之类的文章。 我一篇文章弹了出来,文章里有点出男人为什么会出轨。第一条就是因为寂寞。人在寂寞空虚时,会自然萌生对异性的追逐。在婚姻中性生活不满足的男人,比如在太太怀孕期,或患病身体不适,男人就可能在外“偷猎”以满足性欲。 这点我可以做到,我现在没有怀孕,可以的。 以后不用他接我下班,我每天去接他就好了。每天做,让他很满足就好了。 第一百五十章 谁是谁的过往 林靳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正看得认真,他走到我身边坐下,问,“看什么呢?”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的页面切掉,“没什么。” 林靳川停住擦头发的手,抢过我的手机,打开页面,好笑地说,“至于么你,至于么你。老子就这么让你不放心?” 我说,“你说你欣赏她。” 林靳川无奈极了,“我们没有上过床,放心了么?” 这话不但让我不放心,反而心里咯噔一下。我抬头看他,敏感地问,“你,有没有精神出轨?” 林靳川拍了拍我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还不去洗澡,今晚不睡了?” 我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他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见我出来,他开始跟我讨论借壳上市的具体步骤,他很耐性地把所有的细节都跟我说了一遍。 他说,这样你就要以跟崔娜说清楚上市的重要性。这是对付陆晓的最快办法。 我说,“你不是不想我把太多精力放在工作上么?这次怎么突然……” 林靳川从身后圈住我,“素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谁想欺负我老婆,都不可以。陆晓对你动了手,我不可能坐势不管。素素,你是我的女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责任。”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可是我老婆这么骄傲,我得让你赢得有面子,是不是?” 我仰头看他,我其实看不太明白。明明他是掌握着我们之间所有一切的人,可是偏生会为我说出卑微的话,会我做出落进尘埃的事。 我仰着脸,他低着头,我们的气息那样近。只要再靠近一点,就可以亲吻到彼此。 我正想去勾他的脖子的时候他倾身下来吻住了我,他拉着我站起来,圈住了我的腰身,毫不犹豫地扯掉了我的浴巾,手掌在我的手背游走。 他的滚烫的肌肤炙烤着我,让我渐渐有了反应。 他的唇移到我的耳畔,声音低沉性感,“素素,今天是你的排卵期。” 我其实根本没有算过这个,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咬了一口我的鼻子,说,“我了解你。” 他的唇缓缓往下游走,气息炙热,触感滚烫,“给我生个孩子,素素。” 我想到刚刚看到的文章,想到怀孕的时候男人会寂寞。心里没由来恐惧,陆晓就是在我怀孕的时候出事的,那个时候我体型都发生了变化。 我的声音低的无法自拔,“你不了解我。” 林靳川的手熟门熟路的来到我的腿间,只微微用了力,我的身子就软了。他笑得极为邪恶,“老子了解你,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 我圈着他的脖子,虚虚地偎在他向前,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卑微地不能再卑微,“雪莉,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力道狠狠地冲进体内,酥麻感贯穿全身。 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随着他的力道飘荡着。 他笑得邪恶,声音带着欲望到来时的性感,“认真点……”他在我耳边低吼,“给我生个孩子。” 他狠狠地吻住我,惩罚似的不让我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那声音仿佛刺激了他发,他松开我,盯着我居高临下地用力。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他想要个孩子的渴望。 林靳川一次结束后,我并没像以往一样去洗澡,而是缠着他从做了几次。 凌晨三点,林靳川把我抱坐在他身上,垂在额头的留海滴着汗,声音带着股狠意,“妖精,想让老子精尽人亡么?” 我早就没有力气了,可是文章上说的很清楚男人会因为性需求不足而在外在寻找需要。我,必须不能让他有力气在外面找女人。 我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处于敏感期的身体,让声音都带着抽泣,“不,不想。” 林靳川突然掐住我的脸,舌头疯狂地顶住我的口腔,发了狠地吻我,我就像漂在水里的浮萍随波荡漾。 在林靳川狠狠咬住我的舌头时,我们结束了当晚生孩子的大计。 我爬下床的时候,两腿软的差点栽倒。这种事情是相互,我让他没有力气的同时,我也没有力气。 林靳川把我从地上捞起我,半抱着把我扔进了浴室。 我们俩索性泡了会澡,我趴在他身上,他自然地圈住我的腰,问,“爱我么?” 我痴痴地笑着,“嗯。” “把那个字给老子说出来。”他拍了拍我的脸,很凶的样子。 “我爱你,林靳川,很爱很爱。”我趴在他肩上,满足地不得了。 “爱我什么?”林靳川轻笑着,就像很年轻的少年在彼此的爱情里寻找着自己的立足点。 我认真地说,“爱你的一切。我说,其实我真的不喜欢男人抽烟,可是,我觉得你抽烟就帅得不得了。” 他捧着我的脸狠狠地吻了我一下,“操,又来感觉了。” 他坐了起来,攻进我的身体,“再来一次睡觉。” 我惊叹他的体力,又欣喜他对我身体的眷恋。虽然很累很困,可是我的精神很兴奋,直到再一此达到彼此的满足。 四五点的时候终于睡下了,似乎刚躺下莫子涛就来了。他说每天都会来接小宝去吊水,没想到他会来这么早,才七点。 我把上市的事跟崔娜说了,她并没有问我太多问题。直接说了一句,好事,你弄就行。 我要去公司不能送崔娜,崔娜自己因为孩子的事又精神恍惚,所以她并没有阻止莫子涛送他们。 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的。 莫子涛想抱孩子,崔娜说,“你别抱了,习惯容易养成。以后没有人抱他了,他会不习惯。” 孩子输了两天液,当天晚上就没有再哭。 第二天莫子涛还来,因为小宝的状态好了,崔娜的心情就放松了,对莫子涛也没有那么排斥,不管是演的还是真的,她已经恢复了落落大方的模样。 跟莫子涛十分客气地说,“今天最后一天了,麻烦你了。” 莫子涛正要说话,外面有人敲门。 我看见莫子涛的老婆抱着女儿站在门口。 第一百五十一章 餐厅事件 莫子涛的老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明明她才是莫子涛的正牌老婆,可是看到莫子涛和崔娜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卑微的说,“孩子一大早就哭,可能是想你了。” 她恐怕还记得自己用不太光明的手段破坏了崔娜爱情的事。 林靳川娱乐城的小姐只陪酒不需要做任何不正当的交易,除非是姑娘和人熟了,自愿出去那不算。林靳川说过和崔娜在一起这几年莫子涛并没有和任何小姐过过夜。那天晚上他让人姑娘走,姑娘没走。 也就那一个晚上,崔娜失去了一切。 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是莫子涛整个朋友圈都知道他有个三年的女朋友,如果她稍微有点良知,顾忌他已经有女朋友的身份离开,莫子涛和崔娜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可怜,但我同情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极其讨厌。 “你是故意的。”莫子涛的态度很冷漠。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承认了,眼睛里面都是泪,“老公,你是不是想离婚了?” 莫子涛没有说话,崔娜看着我,“车钥匙给我。” 我一愣,下意识问,“怎么了?” 崔娜扫了一眼莫子涛和他老婆,眼神极为轻蔑,“当然是走,留在这里当傻逼么!” 我刚把车钥匙递给崔娜就被莫子涛拦住,他看着崔娜很无奈,“别闹,你这样怎么开车。” 孩子真的没哭,而且孩子的哭还会传染。她的女儿一哭,小宝也跟着哭了。 莫子涛最终还是和崔娜一起上了车,对他老婆说了一句,“孩子病了,我先去医院,你先回家吧。” 我看了眼林靳川,林靳川毕竟和莫子涛交情不错,对他老婆当然是客气的,而且姑娘还是他娱乐城出去的,就问她要不要进来坐。 她还真的就进来了,林靳川让她坐沙发上,自己却去公司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和她面对面坐着。 她看起来很拘谨发,不好意思地问我,“伊总,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局外人?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其实有点护犊子的性子,崔娜就是做了再不好的事我都觉得有情可原,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真真实实地爬上了崔娜未婚夫的床。 我没有接话,泡了杯茶给她。 她很自嘲地笑着,“其实我知道我是个多余的人,在莫子涛眼里多余,在莫家多余。我知道当初如果没有孩子他根本不会要我。我知道我自己犯贱,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委屈自己。我们结婚这么久,他都没怎么碰过我,有过几次也都是他喝醉的时候。他对我,特别客气,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可是我……” 她又哭了。 相比于她的眼泪我更心疼崔娜的,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清楚地看到崔娜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操怎么回事啊,我没觉得想哭……” 还是说着那样带劲的话,可是声音里全是哽咽。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有产后抑郁症。 我不想安慰她,我做不出那种事,因为我打从心眼里无法喜欢她,更同情不起来。 我其实是个心很硬的人,没有什么同情心。 这世上,谁比谁更可怜。比比谁都可怜。 她自顾自哭了一会,她说要走,我说送她。她说司机的车停在弯道了。 我突然想笑了,米娜做到现在崔娜都舍不得请个司机,可是这个哭得涕泪直流的可怜女人却已经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同情?我根本没资格同情别人。 我到公司的时候coco告诉我陆晓做了几期栏目竟然还收到了好评,有些老客房还打电话问是不是我们开分部了。 我冷笑,“很好,我们就让他在感受一下成功的喜悦。然后让他从云端狠狠坠落。” 先让他顺利地站上一个巅峰,然后只要轻轻一根手指头就能看着他从云端跌落。他想通过偷我的东西跟蒂娜表忠,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快下班的时候林靳川来接我,说要一起晚餐。 晚餐在一家西餐厅,现在餐厅不让抽烟,他操了声说,“真特么该去大排档。”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因为我看到了坐在他身后最靠墙位置的雪莉。 “看什么?”林靳川就着我的视线就要回头,我连忙捧住他的脸笑着说,“没事,有个服务员特别帅,我看了两眼。” 他甩开我的手,“有老子帅么?!” 这顿饭我吃的极为忐忑,我很担心雪莉会突然走出过然后用我不会的法语和林靳川聊得热火朝天。而我,像个局外人。 “嗨,老朋友,好久不见。是自己走呢还是你们两一起走呢?” 一个声音从边上传来。 我一回头是个卷毛,我并不认识。 林靳川扬了扬眉,“怎么是你?” “哥儿几个刚出来,想找老朋友叙叙旧。”卷毛说。 林靳川十分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很淡,"给我滚!" “呦呵,还而横呢。”卷毛一掀上衣,露出腰间长长的刀具,像是恐吓。 说实话这场面我都不怕,林靳川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卷毛怒了,一把扯住林靳川的衣领,“老子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啊。” 说着话拳头就砸下来了。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会在公共场合闹事。 但他的拳头并没有砸下来,则是被一只雪白手臂给拦住了。 紧跟着雪莉就跟他们几个打了起来,那画面跟拍电影似的。 我问林靳川,“不去帮忙吗?” “雪莉对付他们够了。”他很熟悉雪莉的样子。这种感觉不好极了。 我问,“他们几个是谁?” 林靳川说,“很早以前和慕云一起跟他们干过架。” 他的话里有很多意思,很早以前林靳川做过很多不好的事,还差点去卖粉,这帮人是刚出来的,这么多年,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 饭店的保安很快就来了,恐吓“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那群人这才飞快地跑了。 我正在分析他们怎么会这么凑巧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雪莉走过来拿起林靳川的杯子就灌了大杯水。好像他们有着什么十分亲昵的关系一样。 第一百五十二章 爱情从来不公平 其实我心里挺膈应的,能互用水杯该是多么亲昵的关系。 雪莉把林靳川杯子里的水全都喝了,水杯放下,也不看我,直接跟林靳川用法语说话。 她可以说英语,这分明是不想让我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我低着头看他们说话,脑子里不停地搜索他们吐出来的单词,可是越听越烦躁,我真的一句话都听不懂。虽然有些单词我听出来了,可是根本连不成一句话。 他们终于说完了,林靳川看向我,“吃饭了吗?” 我真想爆粗口,老子什么都没吃。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我有时候其实挺憋屈的。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让我无法当众使脾气,总觉得丢人。虽然此刻内心深处特别想骂脏话。 我看着还在不停地跟他说话的雪莉,撇了撇嘴问,“你们说完了?” 他没有理会雪莉,拉起我的手直接往外走,也不管雪莉在身后叫着。 路上林靳川只说了一句话,“雪莉……不用在意。” 我看着窗外突然下起来的大雨,越来越心烦意乱。 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慕云的话,靳川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普通的男人就怎么样?就会出轨么? 我心里万分揪痛,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为什么我就不会出轨? 普通男人,就注定会出轨么?女人不会寂寞么?不会孤独么? 强烈的不公平感,不安感冲撞着我。 我知道林靳川现在还没有出轨,但是我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少雪莉的位置。 林靳川和我不一样。我是能说的话会说,不能说的话不说,就像去西藏那就是不能说的事。可是林靳川不是这样,他只有愿意说和不愿意说。 他告诉我的都是他想说愿意说的,不愿意说的就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像以前他告诉了我他和印雪的事,却不愿意说他们在一起的细节。 回到家后,小宝在睡觉,崔娜开着电脑看文件。 趁林靳川还洗澡,我把雪莉的事告诉崔娜了。 崔娜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世界对女人本来就不那么公平。以后工作上的事少操点心吧。女人最重要的还是有个家,不是吗?!别到时候弄得跟我一样。” 我听她话里有话,问,“莫子涛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说了。他说他把爱情给了我,把婚姻给了他老婆。他说他不喜欢他老婆,如果有一天他老婆想离婚了,他就会重新追我。就算那时候我结婚了,他也会撬了人墙角。” 我突然就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世界对女人本来就不公平”,不是世界对女人不公平,是男人对女人不公平。 我很生气,很愤怒,也很无力,“莫子涛不想做那个主动离婚的负心人,所以故意冷落人家等人家走,他就不算对不起她。然后他再毫无良心负担地追你,就算你结婚了,他也无所谓你是不是愿意也要得到你,是这样吗?他算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做事就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凭什么,凭什么……” 我们两个顶着脑袋哭着一团,最后崔娜拍拍我的肩膀,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最好就是做一个没有心的人,不会爱的,谁都进不了我的心,谁都左右不了我的心,那样就不会难过,不会心痛。无所畏惧,什么都不怕。” 很多时候,我们经常听到一句话就是,你还不够强大。 什么是强大?强大就是你什么都不怕,遇到什么事都处变不惊。不只是因为我们有处变不惊的能力,还有我们历经千帆没有了在意的人,没有了被人牵动的心,所以任何人的眼光就变得不重要。 因为全都是不重要的人,所有迈步向前的时候才会淡定从容,不用在意脸上的妆不贴,笑容不够真,形容不够得体。 过了最阳光灿烂的年华,再也不会穿着新买的裙子,转着圈问,“我这样穿好看吗?” 因为……没有了悦已的人。在别人眼里是美是丑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己觉得最美就好。 崔娜说,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他喜欢你是你就是个宝。他不喜欢你时你就是真的是块宝,在他眼里也就是块泥巴。 而爱,终归不过是男人嘴里的一个字而已。 怎样,都不由我们说了算。 是啊,如果林靳川真的像陆晓一样不爱我了,到时候我就是哭成一坨屎,他也只是让人把我铲了扔了,绝对不会去想我之所以变成屎是因为他不爱我了。 但是,总归我得确定他还爱不爱我,心里还有我多少份量。 我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变得汲汲营营。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写文件,对他陆晓必须一击即中。 林靳川洗完澡出来吹干了头发,在沙发上坐了会,突然冲我喊,“过来。” 我转头看他,“干麻?” 他说,“过来说会话。” 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直接说,“雪莉说要追我。” 本来这事我也想跟他确认的,现在他自己先说了,我就跟着问,“你呢?你怎么想?除了欣赏她,你喜欢她吗?想……跟她上床吗?”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一愣,随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老子只想跟你睡。” 我叹了口气,“她为了追你,能下这么大的血本,找人来闹事,安排了这么一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也算是很用心了。” 他抽着烟,目光透朦胧的烟雾看着我,“你脑子倒是好用。” “我智商一直正常,只是没有到达天才的地步。”我说,“你们合作什么项目?多少钱?” 他说,“大项目,二十亿。” 二十亿,我默默地叹了口气,米娜虽然在业内已经不错了。可是却离这个数字还有很遥远很遥远的距离。 我抬头看他,“我把我米娜的所有股份给你,我给你打工,我把你的损失补回来,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你,不要跟她合作了。好么?”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断了他们的联系,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林靳川不出轨。 我不会撒娇,不会卖萌,不会任何挽留住男人的手段。我只能用我有的,我会的方法去跟他交易。虽然这可悲极了,可是,我真的不会别的办法。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也要很好 林靳川死死地盯着我,简直像要用眼光把我打穿似的。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 最后他掐了烟,单手捧住我的脸,把我抱进怀里,操了一声说,“老子少赚好多钱。” 我挣开他的怀抱看着他,“你答应了吗?” 他掐着我的脸,“你那点子股份还是留着吧,还不抵你老公我一个月的利润呢。敢拿钱买老子的决定,伊素素,你他妈是第一次。要是换了别人,老子早他妈抽死丫的。老子特么不差钱,好么!”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特别不舒服,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我小声地说,“不差钱你还拓展市场。” 他听见了,捧着我的脸在我的嘴上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某种淡淡的笑意,“我只是不想再因为钱而失去什么。” 我心里轻轻咽了一下,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如果当初他不是生意失败,他和印雪的孩子就会安然出生。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我很感激慕云让我在林靳川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抓住他,虽然方法不是很好。可是他毕竟答应了。 慕云一起没有恋爱,那个相亲过的女孩给他当了几个月的前台后就跟他公司的其他人谈起了恋爱。 而慕云对感情的态度,没有人知道。 公司上市的那天庆功会上来了很多人,基本上米娜采访过的人都来了,就连潘麒麟都来了。我突然觉得很想哭,其实我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可是他们却在这种时候给我撑场面,我真的特别感动。 这场庆功会不缺一个潘麒麟,但是有他会让我们的股市行情更好。 我不感动于我成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负责人,而是感动于这些并无深交的人的情意。 闪光灯一次次打在我和崔娜的脸上,我们两个并排站在一起接受媒体的采访,我看到媒体圈外莫子涛直挺挺地站着。他不远处的身后,怯生生地着着他的老婆。 庆功会结束,崔娜在洗手间里哭成了狗,她说素素,我混出来了,我他妈终于混出来了。素素…… 她抱着我哭,他会后悔的,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不是莫子涛,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崔娜过得并不好,大学里我们之所以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一起打工。她的爸爸来找她唯一的一个理由是要钱。 有一次她爸要娶老婆问崔娜要钱,崔娜没有钱,她爸爸当着我的面对她说,你妈给你生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你怎么不去卖,去卖啊。现在的大学生不都出去卖么。我养你这么大,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在那天崔娜哭着让他滚,也在那天那个男人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因为她没有钱给他。 后来听说他和一个带着遗产的寡妇结婚了,过上了很好的生活。从此,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崔娜捂着眼睛吼,“我特么不用卖也可以赚到钱,可以成为有钱人。” 眼泪从她指缝里流出来,一串串的怎么也流不完。 我说,“崔,我们先回家吧。小宝还在等着我们呢。” 崔娜摇着眼睛,哑着声音说,“不,我得哭完了回去。医生说不能在小宝面前哭。他会害怕。” 她真的只有孩子了。 我转过头,心塞地抹了抹眼角,余光看见莫子涛站在洗手间门口不远处。拳头拽的死紧,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冲进来。 我真的恨他,特别特别恨他。 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怎么,怎么自以为是。他不想做那个主动离婚的坏人却还在这里做出一副情圣的样子。 可是我想,崔娜或许会需要他。 崔娜对莫子涛还有恨,而人之所以有恨,无非是因为还有爱。 我对崔娜说,我去开车,你好了就出来。 崔娜捧着水洗脸,应了声好。 我从莫子涛的身边穿过的时候,看见莫子涛的老婆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到莫子涛的时候分明松了一口气。 “老公,原来你在这里啊。” 莫子涛的声音并不友善,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在哪里?” 我立刻就势倚在了洗手间门口,淡淡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怎么,跟我这秀恩爱呢?欺负我们林靳川不在么。” 活动结束林靳川公司有急事就先走了。 莫子涛的老婆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 崔娜出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冲莫子涛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走向我,“走吧,素素。” 莫子涛没有说话,也没有追过来。 身后响起她老婆甜甜的声音,“老公,我们回家吧,孩子还在等我们。” 我明显感受到崔娜握住我的手一紧,然后很紧很紧。 她在意的,十分在意。 她在意她爱了一个美好年华的男人成了别人好男人,她在意自己的孩子没有爸爸可以等。 这样心里有病的崔娜,回到家看到小宝的时候却总是阳光灿烂的样子。 她笑得那么努力,那么认真。 公司上市后不久,陆晓的公司在我的恶意垄断下,关门大吉了。最后的最后,陆晓冲进我的办公室质问。 我很好笑地看着他,“这是商业竞争啊。这不是你说的么?”我笑得很不以为然,“当然你也可以认是公报私仇。毕竟,你杀了我的孩子。” 陆晓当时的脸变化莫测,几次想说话,可是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看他呆着不久,我直接让保安给他拖出去了。 后来我听说陆晓和蒂娜一起开了家沙县小吃。 我偶尔见过一次,看见蒂娜系着围裙收拾桌子,身材已经微胖,脸上化着并不贴的妆忙碌着。 后来有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雪莉。她很大方地请我喝咖啡,说林靳川是她见过最痴情的男人。 她说她受了林靳川的请求,配合他在我面前演戏,就连在西餐厅遇到的那几个小流氓都是从武行里拉来的临时演员。 她说林靳川太爱你,他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你知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在爱他。 我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还真是……” 林靳川这个又酷又帅又可爱又笨拙的男人,真是让……爱死了! 我看向窗外,崔娜,我很好很幸福,我想你也要很好。 第一百五十四章 莫子涛的决定 所有的仇恨都被甩开了,我的生活终于变得健康有规律。上班,准时下班,我做饭林靳川刷碗。 医生说我我的子宫受过严重的创伤,最初时没好好养,胚胎并不容易着床,但是养好身体,夫妻共同努力还是会有孩子的。 于是我每天就喝很苦的中药调离身子,林靳川每天晚上努力播种,遇到排卵期还更卖力点。 崔娜出事那天我和林靳川正在吃晚饭,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虚弱,“素,素素,我可能被下药了,你,能来,带我去医院么……” 下药? 我手里的筷子吧嗒掉桌上了,着急忙慌地去找车钥匙,“你现在在哪里?” 林靳川把碗一推,“你这样怎么开车,我送你去。” 路上崔娜断断续续地把事说了。她说谈完事客房先走了,她想给小宝打包外卖回去,就等了会,上趟洗手间回来喝了杯水就不好了,肯定是有人趁她上厕所的时候在她杯里放东西了。她说可能是陈二少,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陈二少从酒店门口出去了。 崔娜的声音十分迷离,染着中药后的情欲。我听得都十分尴尬,崔娜自己也觉得难堪,操了一声,苦笑,“反正搁你这我也没什么脸了。你快来吧,我怕我要顶不住就叫鸭了。” 她发现自己中药,就赶紧在饭店楼上的酒店开了房躲起来,怕在外面丢人。 我一个劲地催林靳川快点快点,可是晚上堵起来根本开不快。 一到酒店我就冲到崔娜报给我的房间,拼命地拍门。 然而,开门的,竟然是莫子涛。 他似乎刚刚洗过澡,头发是湿的,还穿着酒店的浴袍。 我脑子嗡了一声。我就算想崔娜和莫子涛复合那也是想莫子涛离婚离得彻彻底底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我忍着憋屈问,“崔娜呢?” 莫子涛侧身让开,让我们进去,说,“她睡了。”他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我发现他的后脖子有几次抓痕,看起来还很新鲜,应该是刚抓的。 我的心沉沉坠落,我恨莫子涛趁虚而入。他应该送崔娜去医院,而不是…… 我和林靳川走进去,看见崔娜躺在床上,隐约可见被子下面的裸露的肩,我猛地转头看向莫子涛问,“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莫子涛回头,没有说话。 我直接理解成默认。 我心跳猛地加快,“你们是不是……已经……” 莫子涛低头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是崔娜以前是他女朋友,可是现在他们分手了,还是他劈腿跟崔娜分手的。现在趁机崔娜中了药就把她给睡了,简直无耻。 我冷冷地说,“你就打算这么走了么?” 就算不是黄花闺女,女人就不是人了么?受到侵犯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林靳川搂着我的肩,说,“素素,子涛这么大的人,心里有数。” 有数才有鬼! 我没有理会林靳川冷冷地盯着莫子涛问,“我们聊聊吧。” 崔娜订的是一个套间,可能没订上普通间。等莫子涛换了衣服,我们酒店一楼的咖啡要里聊。 林靳川坐在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膀,那眼神意味分明,示意让我不要去扩散别人的家庭。 但是最终他只是默默坐在我身边,什么都没有说。 我直接问,“你想怎么样?” 他点了一根烟,手指顶着脑袋,说,“我能怎么办?我就两个选择,不是么?” 我说,“你不用选择,你只有一条路。你给我离崔娜远一点。她现在特别特别好,小宝也特别好。现在有人追她,不介意她有孩子。你放过她吧。” 莫子涛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男人是谁?” 我冷笑,“谁都跟你没关系。从你选择了坐台小姐的那天开始,崔娜就跟你没关系了。你不就是想告诉她让她后悔当初没选你么?她不后悔,她依然很漂亮,事业有成,追求的人很多。她一点都不后悔,你现在就跟你的小姐老婆好好的过日子,别特么碰她。她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小宝也会有爸爸。但绝对他特么不是你。” 我很愤怒,但是因为是公共场合,声音很压抑,压抑的身体都在抖。 有一个很好的男人在追崔娜,整整八个月,不离不弃。他会费心逗她笑,会努力学会照顾小宝。他不在意崔娜的未婚妈妈身份,相反觉得她很坚强,很值得人钦佩。 我知道崔娜没有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因为小宝长得越来越像莫子涛。有时候她看着小宝转身就哭。 她说,“我要是跟他结婚,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便宜老爹。我不想让他这么难堪。我没有那么爱他,我不能让他这么难堪。” 但是人非草木,崔娜一直都是缺爱的人,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让她已经渐渐放下了一些防备。 可是莫子涛再来这么一下子,崔娜就会更觉得自己配上他那个男人了。 莫子涛,简直在断了崔娜唯一幸福的桶。 莫子涛猛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会离婚,刚刚决定的。我也想通了,不管崔娜还喜不喜欢我,我都会离。”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离婚。 因为他对崔娜说过,除非他老婆主动离婚,否则他不会离。但是他要是离了婚,不管崔娜结没结婚,他就会去追求崔娜。 莫子涛又点了跟烟,倾诉似的说,“其实我老婆挺傻的。我这种男人其实就是电视里的渣男,吃喝嫖赌样样不缺。我那么坏的时候不知道她看上我什么了,可能是觉得我给钱大方,样子好。年轻的女孩可能都喜欢坏男人,可是坏男人是不能嫁的。崔娜看得明白,所以她不跟我结婚。你说的对,我就是想让崔娜后悔当初不跟我结婚才正经做回好男人。我老婆生了女儿在我家也不受我爸妈待见。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我打断她,“我对你老婆没有兴趣,对你们的事更没有兴趣。你特么要就离婚,正经地追回崔娜,就么就此离她远远的。别特么再出现在崔娜面前扫她的眼,让她连抑郁症都好不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自己保护自己 莫子涛走后,林靳川轻叹了口气,“素素,你不该插手人家感情的事。” 我别过头忍住气,“莫子涛太过分,他不该趁崔娜中药就跟她上床。” “那可不一定。”林靳川说。 我摇头,“崔没有穿衣服。” 林靳川说,“她要是真不穿衣服莫子涛会让我们进门吗?特别是还有我在。莫子涛就是再缺心眼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好像很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挺高兴的,那样崔娜就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 别看崔娜看起来大喇喇的,其实从始至终就只有莫子涛一个男人。心眼里其实传统的不能再传统了。 我又摇了摇头,“可是他洗过澡。” “你不方便的时候我也经常洗澡。”林靳川笑。 “他脖子上还有那么多抓痕。” 林靳川捏着我的脖子,笑容十分痞气,“你不是也很喜欢抓老子。” 我竟然无言以对,只好说,“你回去吧,我留下来陪崔娜。” 林靳川亲了亲我,说,“好。” 我拿着莫子涛留下的房卡进了崔娜的房间。她睡得很熟,我一步步走地是,想到林靳川的话,我掀开了她的被子。 被子掀开的瞬间我松了一口气。她的衣服虽然很乱,可是并没有脱掉,只是开了几颗扣子,套裙被拉得乱七八糟的,拉链开了一点,手腕上有道淤痕。看起来像是莫子涛为了制止她动手动脚而扣住了她的手腕。 真被林靳川说中了,莫子涛终究没有碰她。 我不知道莫子涛收手的那一瞬间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良心,但是我替崔娜松了一口气。 如果今天她和莫子涛有什么了,她跟别人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能了。 我坐在床边,崔娜翻了个身,她紧紧地抱着被子了,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莫子涛,我恨,好恨好恨。” 我不知道莫子涛最后是怎么把她的药解了的。梦里她一直流眼泪,一串一串沿着眼角滑到耳朵后面,湿了大片头发和枕巾。 我在她旁边睡了,迷迷糊糊地盯着崔娜在叫我。 我睁开眼睛,她侧躺着盯着我,“你怎么睡在这?” 她揉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然后放慢速度,仿佛想到什么问,“昨天莫子涛是不是来过?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坐起来,“他来过。你出事的时候他就在酒店,见你异常聊会事就找你了。”这是莫子涛后来说的。 “哦。”崔娜的眼神有些空洞,低下头看自己凌乱的衣服和青紫的手腕。 “崔,你还喜欢莫子涛吗?”我突然问。 这个话题从莫子涛结婚到现在,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聊了。我不敢问。 崔娜似乎被我吓了一跳,随后转过脸说,“说什么呢。”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想,我或许该答应杰森的求婚了。” 杰森,林靳川的特别助理,追了崔娜八个月,是一个十分阳光能干的男人,重要的是他喜欢崔娜。 我说,“莫子涛说他要离婚,你知道吗?” 她转身看我,眼神里都是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莫子涛说他要离婚,他不爱他媳妇。他说不管以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都会离婚。” 崔娜冷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他爱离不离,我特么想结婚了,他就离婚了。” 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掉得很快,她哭着叹了口气,“当时那个女人怀孕的时候我很生气,特别特别生气,他满世界的找我,我以为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事准备好跟我结婚。可是他一把我找回来人就不见影了,洗脚城洗脚,也不陪我,还让小姐上门找我。这样的人,我能跟他结婚么?我怎么能结婚……他根本不爱我啊……” 崔娜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看她状态不说,就说,“我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外面就塞进来一只手直接把门推开了。 几个穿蓝色衣服的人杵在门口,其中一个很凶地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手机,对身后的人说,“不是这个。” 我伸手拦在他们面前,冷声问,“你们是谁啊?给我滚出去。” 男人的手一把推开我,“滚开!” 我的头砰一下撞门上,脑子一空,差点晕了过去。 “素素。”崔娜跳下床,还不等她走到我身边,那个男人一指她说,“就她。” 男人身后几个混混冲上去抓住崔娜的头发,噼里啪啦就扇了她一能耳光。我立刻冲上去跟他们撕扯起来,那些男人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立刻被踹到一边痛得直冒冷汗。 我摸过手机打了酒店客服,又报了警。 刚报了地址,又一脚踹我肚子上了。直接把我手机踹飞出去了。 领头的男人指着崔娜骂,“行啊,一把年纪了还勾人老公,挺起骚的啊。” 这话实在太难听,我挣扎着站起来,“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要是不弄死我们两,这牢饭你他妈吃定了。” 那男人看着我,极不屑地笑了,“呦呵,我还怕你。傍大款的小三而已。”指着崔娜,“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跟别人老公开房,人老婆知道了让我们来给她吃点苦头。教育教育她别随便睡人老公,做人还是安分点。” 很快来了,那些人十分嚣张,临走还指着崔娜骂,“老实点,再破坏人家庭,早晚给你喂王八。” 崔娜的尊严,骄傲刹那间消失殆尽。她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只露出两只带着恨的双眼。 “真好。我特么这么努力赚钱就是不想有一天再让人打我耳刮子。真特么好样的。”她的声音里夹着十足十的恨意和杀意。 她把头发顺到脑后,露出一张被打肿的脸来,看着我,扯了扯嘴角,“我被人欺负了,你帮我么?” 我点点头,捂着被踹了两脚的肚子笑了,“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不再被人欺负。今天还是被人欺负了。你说我们怎么做?” 崔娜笑了,“欺负我们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第一百五十六章 自己保护自己 崔娜说,“走,去莫家。” 我说好,“我们走。” 昨天林靳川把车留给我了,自己打车回的家。 我从包包里摸出车钥匙,晃了晃,“走啊。” 两个形容狼狈的女人,现在要去跟欺负我们的坏蛋宣战。 莫子涛大概已经和她老婆提离婚的事了,我开车到莫子涛家的时候,场面比较壮观。 莫子涛站着,腰上有条手臂死死地圈着他,因为用力那两只女人手的骨节节节突起。 莫子涛的老婆看到站在门口的崔娜时松了松,她的女儿站在一边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儿比小宝要小,话还说不全,只是在不停地叫着妈妈爸爸。 看起来十分心塞,但是我是个冷血的人,当我看到崔娜脸上肿得发青的脸和自己肚子上的痛感时,所有的纠结都没有了。 崔娜一步步走过去,眼里是充斥着怒气。她径直走到莫子涛的面前,仰着肿成猪头的脸,说,“你不会管教你老婆,我会委托警察先生帮你管教。” 她转头看向莫子涛的老婆,一字一句问,“你找人打我?我跟莫子涛正经交往的时候你睡了我男朋友,我找人打过你么?你怀了他的孩子破坏我们的爱情,我对你过手么?我儿子比你孩子要大两个月,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意味你不要脸爬了我男人的床抢走了我老公。知道么?!是,别人睡过的男朋友我不要,我给你。但是,你凭什么打我?你他妈凭什么?” 莫子涛的老婆瞪着眼睛,十分无辜的模样,“我没有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崔娜并不着急她否认,讽刺地笑了,“那是我傻逼自己把自己打了,是么?” “崔,发生了什么事?”莫子涛问。 莫子涛的老婆仍然坚持,仍然十分无辜,对崔娜说,“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让人打你。” 莫子涛看见崔娜的脸其实就明白是什么事了。可是关键时刻他却说,“事还没弄清楚之前先别乱下结论。她还不至于,结婚后她都不跟以前的朋友往来了。” 莫子涛的意思是让崔娜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冤枉好人,但是那个人说的话十分清楚。 虽然莫子涛这话很客观,可是此时的崔娜眼里就是对那个女人的维护。她冷笑一声,“好人是吗?莫子涛,在你眼里全世界就特么我一个坏人是吗?”她抹了一下眼睛,狠狠地点了下头,说,“好人是吗?我让你看你眼里的好人什么样的。” 崔娜突然收住所有的戾气,仰头看向莫子涛,语气十分温柔,“我的小宝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爸爸这个词,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我家的情况你知道,我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家。有小宝的时候我想我们终于可以结婚了,我终于有家了吧。可是没有,我没有了你,也没有了家。”她看着莫子涛,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挂,“听说你会离婚是么?如果我愿意跟你结婚,你还愿意给我一个家么?” 莫子涛十分动容地握住崔娜的手臂,两眼通红,要拼命地忍着眼泪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因为崔娜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更知道崔娜的期待,莫子涛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莫子涛的老婆当场就变了脸,整个人都尖锐起来,她扑过去撕扯着崔娜的头发,指着她骂,“你这个狐狸精,你当小三你好意思吗?还有小三上门逼宫的吗?”她甚至一把拉住我,“伊总,你也是过来人,小三上门的感觉你肯定比我清楚。你让她走,让她别抢走我老公。” 我推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别说什么小三不小三的话,要是不当小三,不爬莫子涛的床,你现在还是娱乐城的坐台小姐。昨晚晚上,崔娜让我送她去医院。莫子涛照顾了一会他们什么都没有。昨天一晚上我和崔娜在一起。今天早上我平白无故让人打了一顿,莫太太,我是一个非常非常小气的。林靳川跟莫子涛是朋友,我不是。我没有什么脸面可给的。今天这个仇我们算是结下了。今天打我的人,我拍了照,你是不是背后的鬼,查一查就知道了。很多年前我就说过,所有欺负的人,下场就不会太好。你也一样,就算莫子涛,也护不了你。” “你们都欺负我,你都欺负我。我不会离婚的,我死的不会离婚的。”那个女人疯了似的扑向崔娜,不停地骂她狐狸精。 莫子涛把她推开了,要护着崔娜,崔娜一把把他推开了,她说,“看见你么?这就是你眼里好人。” 莫子涛站在中间,十分痛苦,看着那个女人道,“不管是不是因为崔娜,我和你离婚是早晚的事。你想要什么,车子,房子,钱,你要是想开公司,我都会安排好。不会让你过苦日子。孩子给你给我都可以。” 那女的疯了一样跳起来,扯着嗓子喊,“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我就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莫子涛闷闷地说,“离婚不可能会改变,要是你不肯主动离婚,那我们走法律程序。” “法律程序?”那个女人吼得撕心裂肺,“莫子涛,你明知道我家条件一般,我现在的生活全是你给的。我怎么跟你打官司。我怎么斗得过你。自己解决,你要怎么填离婚原因,是婚内出轨吗吗?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离婚原因怎么写。” 她吼得十分委屈,我在一旁十分冷静地告诉她,“莫子涛如果婚内出轨那个人也不会是崔娜。” 莫子涛说,“我们离婚和谁都没有关系。你自己也一直都知道,我不爱你,更不想碰你。我们在一起,我看见你不舒服,你和我在一起也不安宁。这桩婚姻就当是给我们都上了一课,别随便上男人的床也别随便睡别人,我都都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崔娜冷眼看着这一切,丝毫不为之动容,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打我的,我会一点点讨回来的。你们爱离不离,跟我特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结婚了,以后,别再出现我面前。还有,我一定会让她坐牢的。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欺负我。没有人保护我但是我没理由连自己都不保护自己以!” 【不遗余力推荐下自己的另一本书《总裁的私宠法则》】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奇怪的慕云 我们走到门口,崔娜说,“这个案子你去问问慕云要怎么开。我去看看我的脸,先消消肿再回家,我怕小宝吓到。” 我说好。 我律所的时候快中午了,中间我给林靳川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 走进律所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跟慕云相过亲的女孩,看见我来,她跟我打招呼,“伊小姐,正好你来了。慕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刚让我给他买了几瓶酒送上去,看起来好像心情很不好,我们都不敢去找他。” 我一愣,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慕云虽然也混夜场,但是和林靳川一样,他们在工作上都十分严谨,不该是会在办公室灌酒的人。 我说好,我去看看。 走上二楼,刚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时,里面就传出一股辛辣的酒精味。慕云还真的在喝酒,衬衣的领子敞的很开,露出一大片胸肌。 “今天没工作啊,这个点喝酒。”我一边说一边走过云。 慕云看到是我,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来?” 这下子轮到我有些惊讶,“我现在不能来了么?” 慕云站了起来,“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怎么?有事?” 他说话还算清楚,脚步有些不稳,我扫了一眼桌上,摆着四个空酒瓶。 他摇晃着给泡了杯奶茶放我面前,带着朦胧的笑,“你的奶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喝多了,还是我想多,他今天看我的眼神特别执着特别热情,一晃都不晃地盯着我看。 我有些不自在,捧着奶茶杯子把今天早上的事说了一通,把手机递给他,“这是领头那个男人的照片。” 虽然是侧脸,因为是偷拍,着急有些虚。但是有比没有好。 他看了一会,说,“真要告他?这样算是跟莫子涛闹了啊。” 我说,“我和莫子涛没交情。” 他突然说,“那我呢?我们,算有交情么?” 我一愣,其实如果是平常他这么问其实再平常不过,我也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他,我们当然是有交情的,我们是朋友。 可是当他用这么热烈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仿佛心虚了,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轻笑了一声,自己避开了话题,说道,“莫子涛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要离婚了,所有人的不动产和闲置房产都做为离婚补偿,还有赡养费。” 他说,“没想到莫子涛这么舍得。” 说完他又盯着我,我有些不自然,说“我给你泡杯茶解酒。” 我把水杯放在他面前,刚要收回手时,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简直惊讶极了。 我说,“放手。”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婚礼的时候他抱住我说爱我时的样子。 这种感觉让我想逃,可是我却还在故做镇定。 他的脸一点点在我面前放大,浓郁的酒精伴随着一股炙热的男性气息扑了我一脸。 我逃似的把脑袋偏到一边,手腕上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了,紧着慕云的声音传了过来,“昨天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再睁眼看时,慕云已经坐回椅子上,点了根烟。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说,“是,昨天没睡好,今早还让人打了一顿,精神能好么。” 他说,“一起吃午饭。”他站起来收拾东西,说,“你的事吃饭的时候聊。” 我说,“中午我还回公司有事。” “我们这也是公事。”他抬头看我。 我其实有点怕他今天这样的状态,并不想跟他一起吃这顿饭,但是眼下却好像无法拒绝。 我问,“去哪吃?” “先出去再说。”慕云拿了手机和钱包塞裤兜里,潇洒地对我说了一句,“走。” 可是下楼的时候他却差点栽倒,我连忙扶住他,问,“没事吧?” 楼下的同事探着脑袋看我们,其中有一个就是前台。 她问,“老板,去哪儿啊?” 慕云看了我一眼,甩开我扶他的手,快步下了楼,“去吃饭。” 走到门口,慕云说,“我不能开车,你来开吧。” 我说好。 我问,“我们去哪儿?” 他坐进车里说,“直走往前。” 因为要找饭店,所以我开的很慢。其实我们已经路过好几家饭店了,但是慕云一直没说停,我就只能一直往前开。 “你要是没有结婚,会考虑我么?” 一路上慕云都没有跟我说话,结果一开口就来这么一句,差点把我吓一跳。 我假装自然地避开话题,“这说的什么话,我都已经结婚了。还二婚。咱们还是想想吃什么吧,我到现在都没早饭呢。” 他问了一遍,很执着的样子,“不回答,就不吃饭。” 我对他的孩子气简直无语到了极点,想了想说,“应该不会。” “为什么?” 我说,“我经历过这么多事,可是我最后遇到的是林靳川。所以,我想林靳川就是我的缘分。我们没有那样的缘分。” 尽管我说得平静,可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看到那张十八岁时的画,我就知道慕云以前是认识我的。可是我对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吧。”慕云笑了笑,“没有那样的缘份,有这样的缘分也很好。”他指着前面,“就那吧,看起来不错。” 我脑子嗡的一下子,他手指的地方是以前我练小提琴的音乐培训学校,因为时隔好多年,学校早就搬走了,周围的店面也换了。 我的心有种说不出来的乱,我问,“是那个川菜馆吗?” 他肯定地点点头,“对。” 我把车停在店门口,慕云下了车,我停好车过去,一起进店里。 以前开培训学校的时候是上下两层,现在可能是被分开租出去了,饭店在一楼。 餐厅布置很素雅,还有人在弹古筝。 我们点了菜,慕云又要了啤酒,我说,“你喝了不少了,怎么还喝?下午不干活了么?” 慕云笑了笑,“今天下午给我自己放假,吃完饭就回家睡。你呢?” 我说,“我下午要回公司。” 我说着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以前这里是专门教音乐的,满墙的五线谱。现在摆着屏风,挂着中国扇。 除了这古筝,再也没有以前过来上课时的那种感觉了。 【第两天在努力码字争取大结局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莫子涛离婚了 “你对这里很感兴趣吗?”慕云突然问。 他突然出声,吓我一跳,一回头就看见他盯着我。 我稳了稳心神,不答反问,“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有些问题,不如就一下子弄清楚好了,藏着藏着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也许来过。”慕云却神秘起来。 他不说,我就不问。但是心里我真的想把慕云的这种状态彻底解除掉。 慕云又叫了几瓶酒,喝多了,话也就多了。 他指着窗外马路对面,“有一阵我每天放学在对面的跆拳道馆打跆拳道。那时候同组的男孩在这边学钢琴。每次上完跆拳道课就跑过来练钢琴,我们还笑他娘们兮兮的。有一次我们还偷跑过来看他练琴,借机嘲笑他。” 所以,是那个时候吗? 这就是因由么? 我说,“钢琴房在二楼,和小提琴单独教练室挨着。”我指着楼上,“以前我在这里学小提琴。或许,我们以前见过。” 慕云笑了笑,“应该,也许,不会那么巧。” 他曾经跟我表白过两次,一次我以为是玩笑生气了,第二次因为仓促不急回应。可是最近他越来越奇怪,我想或许有的话可能说得更清楚以后才能活得很加无拘无束。 我说,“是啊。人和人的缘分是很奇妙的。特别是感情上的事,真的不分先来找不到的,像崔娜和莫子涛,像我和林靳川……先出现的那个人不一定陪你走到最后。” 我在感情上是那种从来不拖泥带水的人。所以当初陆晓在我还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跟我表白,我才会那样决然。 也因为陆晓那里得来的经验,我这番话说得很委婉。 慕云的声音里带笑,“没错。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去强求什么。但是怎么说的,感情毕竟不是理性的东西,会常混常不受控制,有时候觉得好像过去很久了,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可是下一秒就又清晰的要命。只能用理智去压抑感性,没有别的办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低垂着头,留海挡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神情,十分莫测。 我听完这话,心里安稳下来。只要大家都保持理智一切都会过去。 我回到办公室,前台指了指我的办公室说,“有人在等。” 有人在等?我第一反应是崔娜回来了,找我谈告莫子涛老婆的事。 推门进去却看见林靳川坐在我椅子直愣愣地看着我进门,单刀直入,“和慕云吃饭愉快么?” 我扬了扬眉,“慕云告诉你的?” “他约我老婆吃饭难道不应该告诉我?” 我走到办公桌前倚着桌缘好笑地看着他,“我怎么闻到到一股酸味。” 他一把揽住我的腰往怀里一带,狠狠地吻住了我,“没良心的东西,老子等你吃饭中午饭,你却跑云跟别人吃饭。想死,是不是?” 我无辜地看着他,“你又不跟我说要跟我一起吃中午饭。”我见他真的不太高兴,揉了揉肚子说,“你老婆被人打了,找他打官司呢。” 林靳川立刻就怒了,“现在谁他妈敢打你。” 我把早上的事跟他说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的第一反应和莫子涛一样,“查清楚了么?” 我说,“这是警察的事。” 早上的事提起来窝火,我不想再说了。 莫子涛离婚的事一波三折的,本来因为两人感情不和离婚是板上定钉的事,可是突然说莫子涛的老婆怀孕了,这个婚一时又离不了。 后来警察查我和崔娜被打的案子时又扯出莫子涛老婆外面有人的一桩艳事。 几乎可以认定莫子涛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莫子涛的。 莫子涛态度很好,并没有被戴绿帽的痛苦,照样给了钱给了车给了房子把人送走了。 那女的要孩子,莫子涛就把女儿也让她带走了。 那个女人要我和崔娜不要告她,把案子撤了。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她化着精致的妆坐在公司大楼下的咖啡厅里等我们,洒着雨帘的窗外停着一辆车,里面坐着一个样子不错的年轻男人。 她说,“崔姐,我把莫子涛还给你了,你能放过我么?我不想孩子有个坐过牢的妈妈。” 崔娜冷眼扫了过去,“还给我我就要么?真可笑。不想孩子有坐过牢的妈妈就不要做坏事啊。你叫人打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我会告你么?你以为我是那种任人打骂的软柿子,打完了还得忍着。你以为这样你孩子就不知道你做过坏事了么?人在做天在看,还没离婚就这么着急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觉得这是很有脸让孩子知道的事么?” 那个女人咬着唇,眼泪就下来了,“我也是被逼的。结婚后虽然他到哪都带着,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来都没有。结婚到现在,我们只有三次夫妻生活,还是因为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你。抱着我,却叫着你的名字。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也会难过,会寂寞。我也想被人疼被人宠。” 崔娜站了起来,“我对你的事没有兴趣,你怀着孕估计也不会让你坐牢,但是该有的罪你还是会有的。逃不掉的。”她的撑在桌上,看着我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人,“不要企图在我们两人面前博同情,我们比任何人都需要同情。你可怜么?你妈你父母康健,不像我们没爹没妈。别说什么寂寞难过心不心的,我特么早就没那种东西了。我只要好好的活着,像条狗都行。但是就算像条狗,我特么也不会要你不要的男人。” 崔娜走了,走的很快。 我正要走,那个女人拉着我的手,哭成一团,“伊总,我真不能坐牢,我还有孩子。” 我拨开她的手,看了窗外一眼。窗外的车已经摇下车窗,那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焦躁。 我淡淡地说,“我不知道拒绝后会不会再被打一次。但是我告诉你,你打我一次,我告你一次。我死,你死,我残,你残。” 我看着她美艳的妆容,说,“再高端的孕妇彩妆也会对宝宝有害。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爱孩子。并不是你不想要孩子有一个坐过牢的妈妈,而是你自己害怕坐牢。” 以前碍于莫子涛我不好说什么,可是现在,我终于可以表达我所有的真实情绪。我说,“其实,我挺讨厌你的。从你爬上莫子涛床的那一刻开始,就很讨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压抑不住的感情 离婚的莫子涛并没有对崔娜穷追不舍,但是我们办公室每周都会收到九十九朵玫瑰,收花人无一例外是崔娜。 崔娜并没有原谅莫子涛,可是我却知道她已经彻底回绝了杰森。 她说因为我没有那么爱你,我不想我们是这样不对等的关系。 我当时刚好去她办公室找她,听到杰森的声音很温和,略有些抖,他说,“不要再让他伤害你。那个时候你再回头,我可能不会在原地了。” 我按在玻璃门上的手怆然收回,逃似地回到办公室。 我问崔娜,你难道真的要跟莫子涛在一起吗? 崔娜笑得很苍白,“怎么可能。我只是太知道爱情里不对等的关系有多辛苦。杰森是个好人可以找一个爱他的女人结婚,那样才会幸福。一直付出,会很累。我知道那种感受,我不想看着以后天天一起生活的人像我一样。而不哪怕知道那种感受却也无力改变任何现状。” 崔娜抱着我,“姐们失恋了,陪我一晚上。” 我说好。 她不是失恋了,她只是单纯的难过。她恨莫子涛,恨他带给她的一切痛苦,可是,所谓恨,还是因为有爱啊。 如果真的是路人,不过是你踩我一脚我还你一脚罢了。 我和林靳川报了备,我们俩喝到十一点才各自打车回家。 我刚开门就听得里面传来莫子涛的声音,“林靳川我他妈瞎了眼才会跟你做朋友,你他妈幸福了,就不顾我死活了是么。我特么好不容易离了婚,你居然撺掇自己助理和崔娜结婚。我特么打死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砰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打了谁,我连忙进门鞋都不及换就往里跑。 林靳川正好一拳砸在莫子涛脸上,“你他妈疯了,杰森追崔娜都特么一年了。人家要结婚关我屁事。自己家事自己不管,还让老子教你么。” 莫子涛砰一拳头在捣林靳川肚子上,吼道,“教,你他妈倒是有脸教。你他妈现在是幸福了,你想我过没有,想过慕云没有。你他妈抢了慕云喜欢的女人,你还有脸跟我说教。” 我站大厅里,脑子嗡嗡响,这说的又是什么。 “我操你丫的。”林靳川发了疯的出拳,拳头拳拳砸莫子涛脸上身上,打得他完全没有还有的余地。 “林靳川,住手,你给我住手。”我连忙冲过去拦住他,“再打要出人命。” 林靳川似乎没想到我回来了,他一愣,莫子涛顶着猪头一样的脸指着林靳川骂,“我特么今天就告诉慕云,他过命交情的朋友是怎么不要脸抢走他喜欢的女人的。” 莫子涛是哭着跑出去的,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我看着林靳川脸上的伤,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心情十分复杂。 客厅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我把沙发收拾了一下,扶林靳川过去坐了。 我看着他脸色有些红,说,“我去拿冰块给你敷一下。”正要去厨房,林靳川拉住我的手,“别走。” 我一转头他就吻住了我。 明明已脸都被打到了,可是吻起却那么用力。 我有些喘不过气,他却径直在沙发就扯了我的裙子。 我推他,“林靳川,你怎么了?” 他几乎粗鲁地扯掉了我所有的衣物,衬衣的扣子不好解,他直接扯断了,扣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进入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前戏,痛得我直想哭。 他急促而慌乱地吻我,“叫老公,叫老公,素素……” 那种不安感与慌乱感让人心疼极了,其实就算我知道慕云喜欢我又怎么样,我喜欢的人,始终是他,林靳川啊。 我抱着他,他的身体绷得死紧。我在他耳边叫着,“老公,老公……” 他渐渐放松下来,不停不停地吻我,很霸道很占有,完全不管不顾地吻着,啃咬着。 他不停地说着不成完整的句子,“素素,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是我的……” 那一晚上,他都疯了一样折腾到天亮根本不让说话。我刚要开口问,他就直接做。我很无奈,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他的脸还疼不疼。 第二天一早我整个人像是被拆了重组一下,浑身咔咔响。我起床上班,林靳川说,“我今天下午没事,晚饭我做,你早点回来。” 他的神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说好。 早上到公司,崔娜也是顶着熊猫眼来的。说莫子涛在她家门口哭了一个晚上说着什么不让她结婚,又祝福她的乱七八糟的话。 我想到昨晚莫子涛对林靳川说的话问,“杰森是不是说过要和你结婚的话?” 崔娜意外极了,“什么?” 我把昨天晚上莫子涛和林靳川打架的事说了。 崔娜说给杰森打电话。 后来崔娜告诉我,杰森说这是给他给莫子涛的考验。 崔娜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考验,分明就是祸害。 我们两都很无语,女人真的永远无法理解男人的思维。 接下来几天金融圈里出了件大事,陈二少的爹突然进去了,好像是跟一个双规了的官员过往慎密。 听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崔娜笑了,“真是恶有恶报。上次下药的事就是没证据,但是我敢肯定就是他。” 一天中午我突然接到慕云的电话说他病了,问我能不能给他送点药,他说他给林靳川打过电话,他正开会哟。 慕云和林靳川他们几个其实关系好到能开口寻求帮助的也就那么几个。虽然有的人是巴着他们,但是却不会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我和慕云撇开过去的缘分不说,其实我们也算是朋友。 我买了退烧药去了他给我的地址。 这是我第一次去慕云的家,一套高级公寓。 慕云给我开门的时候额头上还压着冰袋。 我进了屋,从袋子里拿出药递给他,“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 他笑声很无力,“是啊,怎么就发烧了呢。可能是传说中的气急攻心。” 他让我坐沙发上,倒了水给我,让我坐。 其实单纯的坐着也没什么,可是坐着没话说就觉得尴尬了。 我想走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素素,其实我早就认出你了。” 【照进度看,明天完结。再次章推《总裁的私宠法则》哈哈】 第一百六十章 慕云要出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说出这番话,那天吃饭的时候他都刻意避开了,还说让我安心的话。 我有些不自然地笑笑,“认出什么?” 他说,“其实,你也猜到了是不是?知道我喜欢。” 我突然想起那天莫子涛说的话,下意识问,“是不是莫子涛跟你说了什么?他乱说的,你不要相信?” “不要相信什么?”他抬头看着我,眼底特别特别受伤的样子,他说,“不要相信其实你不是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孩?不要相信林靳川早就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不要相信他撕掉了我写给你的信就是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 “什,什么信?”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茫然极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写过信?” 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叫林靳川一直是叫名字,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叫过。这种感觉不好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开裂。 “十年前写的。”慕云的眼睛通红,“十年前,我给你写过很多很多信。我甚至因此学了钢琴,也考过皇室音乐学院。” “你,你考过皇家音乐学院?参加过面试?” “是。我听到你拒绝别人的表白,你说,只要他考上皇家音乐学院,成为你的同学,你就给他追求你的机会。所以,我去了。”慕云笑得好傻的样子,“我高三才开始弹钢琴,全世界都让我放弃,只有我自己没有放弃。可惜我没有音乐天分,我没有考上,我给你写了信寄到你家,很多很多,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他抹了把脸,“我不是没有喜欢的人,我一直有喜欢的人。林靳川也知道,只是我一直没有跟他说过你的名字。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他先和你结婚,我再遇到你。我无法可说。可是,他看到我给写的信,他撕掉了……”他激动起来,“他撕掉我给你写的信,自己跟你在一起,这件事,我无法接受。” 他的话里有太多的信息量,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到他提到林靳川的时候这么激动,我有下意识里为林靳川辩解,“你,你可能误会了。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你的信。那个时候林靳川帮了我,我喜欢他其实比他喜欢我的时候要早。” “你当然没有收到过我的信。”他苦笑着,“那年暑假你父亲出事,你应该就搬家了。这事,我也是在查那件私募诈骗案的时候才知道的。我想,你应该就没有收到过我的信。” “所以我认了。我不说,我看着你和林靳川好。”他的眼睛红得可怕,“有一本信,我夹在书里,那本书我给林靳川了。我以前问过他,他说不知道放哪了。可是我昨天问他了,他说他看了。和莫子涛说的一模一样,他看了里面我写给你的信,并且,撕掉了。” 他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手也不知道搭哪里好。我站了起来,有些慌乱,我说,“我要回去了。” 他低着头,说,“好。” 我一直以为慕云其实比林靳川要绅士,要脱俗。虽然外面看起来一身痞气,其实内心有一股文人心思。 可是当我站起来要走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使劲把我甩在沙发上。 我惊恐而茫然地看着他,他自己似乎也被吓到了,眼神有些慌。可是当我刚要撑着身子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就被他压住了。 慕云的手臂圈在我的腰上,膝盖蹲在我身体两侧,看起来像是坐在我身上,暧昧而难堪。 “慕云,你放开我。我公司还有事,我要先回去了。”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们之间以后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有些事爆发出来,就再也没有办法若无其事。 慕云皱着眉头看着我,没有说话,像在出神,又像在想着什么。 “慕……” 我没想到慕云竟然会吻我,他的一只手圈住我的腰,一只手扣住我的手腕往后压在沙发背上,身体的重量猛然落在我腿上。 他和林靳川一样都是混夜场的人,可是却没有任何吻技可言,他的舌头横冲直撞贯入我的口腔。 我从来没有想到慕云会伤害我,虽然我知道他对我或许有别的感情。可是他那样理智,那样温和,他是我最近几年来唯一的朋友,我那样相信他,才会在所有感觉都不对的情况下来给他送药。 他堵得我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使劲地推开他,他根本不理我,索性把我另一只手也扣压沙发上了。 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不只是觉得屈辱,是因为林靳川曾经说过,以后再也不许别的男人碰你。 虽然我结过两次婚,虽然不是黄花闺女,可是他是林靳川的朋友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对待林靳川。 他虽然看起来很痞气,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很长一估时间我都觉得像他这种理智干净的男很少了。 我使劲的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心痛和失望疯涌而来。 我突然停下了一切挣扎,惊恐不已地睁大了眼睛,他的身体竟然出现了反应。 他吻住我并没有退开,同样睁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害怕极了,整个人抖成一团。 我无法想像,曾经从强仔等人手里救下过我的慕云,竟然在重复着强仔他们要对我做的事。 我的眼泪不停不停地涌,我不敢再动,害怕刺激到他。 他终于不再吻我,却仍然没有松开我。 我说,“让我走。” 他说,“对不起,我没有忍住。” 我以为他说对不起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没想到他接着说,“我想,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才能让你记住我。要不然……我这十几年,算什么?” 我努力冷静,可是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想干什么?” 他的眼神看起来比我还慌,“给我一次。” 撕拉一声,我的衬衣纽扣立刻被扯断了,我突然绝望极了,我说,“如果今天你真的碰了我,以后,我就只能一个人了,没有你,没有林靳川……我就,真的只能一个人了。你就……那样不想让我幸福么!” “嘘!”他竖起手指,小声地说,“不,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没有人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他的眼泪流得比我还凶,颤抖的手解开我的内衣,一只手还扣着我的手。 他不停不停的亲我,亲我的头发,额头,眉眼,鼻子,唇…… 他没有往下,只是一遍遍亲吻着我的脸颊每处,他的眼泪滚进我的唇内,很热,很咸。 最后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无措地说着,“素素,怎么办。其实我没有任何男女经验,我要怎么要你,你才会记住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做得比林靳川好。” 我听见这话,看到了一丝转机。我使劲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说,“你冷静点,不要做傻事。像我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只要你愿意,外面大把小姑娘愿意。我一个大婶,跟了两个男人,你碰我不觉得恶心吗?” 慕云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很轻,“我冷静太久了,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都克制着自己,我不可能到现在。” 他突然低下头再次吻住了我,这一次,他的手摸了上我光裸的后背。 我终于腾出手来去推他,咬他,我感受到嘴里涌进一股血腥味,可是他根本没有退开的意思,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掐进我的皮肤里,死死地抱着我,让两人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他的身体特别特别的烫。 就在我以为要完蛋的时候,慕云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掉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我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才去看他情况。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滚烫的。 我叫了120,躲在门口看着他被120的车抬走后才离开。 我仓皇地跑到商场买了衣服,换好了才回到公司。 刚到楼下就看到林靳川的车,我简直见鬼似的心虚。 回到办公室还特意好去了趟洗手间检查了一下自己,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才回到办公室。 林靳川坐在我的办公椅上,看见我,张开了手臂,“过来。” 我走过去,被他拉坐在腿上,问,“怎么突然来了。” 他说,“慕云要出国深造,我想我们一起去给他买个礼物送他。” 我努力压抑着吃惊,问,“他怎么要出国深造,他现在已经很有名了。” “唔。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林靳川说,“我也是上午刚知道的。” “上午?” “嗯。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出国。” 我有些蒙了,我小心地问,“他上午给我打电话还说昨天找你了。怎么突然就出国了。” 林靳川的脸色有些暗,“唔,是挺突然的。”他突然怔怔地看着我的嘴,手指在我的嘴唇上磨了几下,“怎么有点肿,谁特么啃的。” 他眼神不是很严肃,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可是偏偏他说准了。 我的脸一僵,连忙撇过头去。 下巴很快被扣住了,他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怎么回事?谁特么敢动你。” 我笑笑,“还能谁啊,吃饭的时候咬的呗。晚上得吃肉啊。” 林靳川倒也没怀疑,咬着我的嘴唇扯了一下,笑骂,“老子给你吃肉。” 我松了口气,慕云出国,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对我们,谁都好。 【下一章崔娜】 第一百六十一章 崔娜被绑架 慕云出国头天,我出差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没赶上送他,林靳川和莫子涛去了。 莫子涛最近变得了很多,一言不发的,但是他和林靳川就像两个孩子,打打又和好。 晚上莫子涛到家里吃饭。他们要喝酒,我有点累就先上楼休息了。我下楼倒水,站在楼梯口拐角看见莫子少喝得稀里哗啦的,抱着林靳川直哭,说,“是我把慕云赶走的,我他妈不是人。” 林靳川掰开莫子涛的两只手,往旁边推,“你他妈是挺不是人的。” 莫子涛说,“你他妈也挺不是人,你怎么不跟他解释,你是和伊素素结婚后才看到信的。你跟他解释,他就不走了。” “老子解不解释,他都得走。”林靳川猛地抽了一口烟,把扑下去的莫子涛推开,“虽他妈娘们似的往老子身上懒。” “我不往你知上懒,往哪懒,我特么又没老婆。”莫子涛又扑上去了。 “滚滚!”林靳川十分嫌弃地再次推开他,问,“你那事整得挺大,他们后来没找你麻烦吧。” 说到正式,莫子涛的智商似乎回来了,又灌了一杯酒,说,“谁他妈敢找我麻烦。” 林靳川正要说话,侧了下头,可能看见我了,歪着脑袋往楼上看,然后推了莫子涛一把,“老子要睡了。你自己找房间睡去。” 说着就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看着我,虎着声音问,“什么时候学会的偷听老子说话了。” 我晃着杯子,“没偷听。”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扔到房间的床上。 虽然床很软,但是我还是被扔得屁股疼。他跟只大狼狗一样扑过来咬,“你都知道了,是吗?慕云还是什么都告诉你了,是吗?” 我睁着眼睛看着,很坦白地说,“他告诉我很多,可是我很多都不明白。”我抱着他,“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明白。” 林靳川把头埋在我胸前,像个孩子,闷闷的说,“我那次悔婚,老太太病了,我在那陪了几天。闲的翻到了以前慕云留下的书,里面夹着一封慕云写给你的信。是很久以前的信,他问你皇家音乐学院什么时候开学他说他去送你……上学的时候慕云告诉过我他喜欢一个女孩子,拉小提琴的,他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看到信的时候,我们已经领证了,素素,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所以,慕云是误会你他看到信以后才跟我领证么?” “嗯!”林靳川从我怀里抬头看我,扶着我的脸,醉熏熏的眼里闪着茫然的光,“你是不是很心动,他喜欢了你十年。老子特么才三年,我特么怎么办?我特么怎么跟他比。” “笨蛋!”我好笑地看着他。 我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往下一拉,吻住了他,“我爱你,林靳川。” 楼下传来莫子涛的嘶吼,“我操,你他妈哪个房间都没有被子。” 林靳川狠狠吻了我一下,从柜子里扯出一床薄被,站楼梯口扔了下去,吼道,“别他妈瞎吼,你他妈有两个孩子,老子一个都没有。” 我简直被他无语死了。 生活在继续,工作在继续。 米娜当然越来越好,崔娜说我是时候要个孩子了,其实我也很想,就是一直怀不上。 中午我和崔娜去吃饭,等电梯的时候崔娜说,“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之前看的那个中医?” 我还没说好,崔娜就被一个撞的往前扑去。 我正要去扶,就见看见一把水果刀架在了崔娜的脖子上。 我一看,竟然是陈二少。 “陈二,你疯了,你这是犯法。”我吼道。 我真的被吓傻了,我和崔娜为了避开人群特意挑大家都吃完饭的时间去的。这个时候电梯间一个人都没有。 电梯来了,陈二拉着崔娜直接进了电梯,我刚进去,他的刀就往崔娜的脖子上递了一分,“你要敢进来,我现在就杀了她。” 我立刻不动了,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盯着电梯往楼上走。我赶紧给林靳川打电话,林靳川不停地重复,“素素,你别乱来,等我过去。千万别逞强。我给莫子涛打电话。你千万别动。” 我乱七八糟地点头,我挂了电话又报了警,看着电梯停在了顶楼。我正想爬楼梯上去,看到电梯刚好上来,连忙冲了进去。 我一看,“莫子涛?” 莫子涛一把抓住我问情况,知道是陈二后脸色铁青,“原来是那孙子,当初就该连他一起弄死。” 我这才知道之前陈家出事是莫子涛的手笔,陈二也因为那事进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们到顶楼的时候陈二正拉着崔娜跨过了栏杆。 莫子涛疯了一样冲过去,“陈二,你给我放了她,毁了你家的人是我,把你全家送进监狱的人是我。跟崔娜没有关系。你想找人陪你一起死,我陪你,你放了她。” 陈二狰狞地看着莫子涛,“别他么骗我,我知道这是你前女友。你有老婆有孩子,舍得为一个女人去死?谁信!我就要她陪着我。反正我也挺喜欢她的,就让她陪我去做对鬼夫妻。”他发狂地笑着,“你害我这么惨,我就让你喜欢的女人下地狱伺候我。哈哈哈……” 几分钟后,警车来了,黑压压的聚集在楼下,警察手里还拿着喇叭,冲陈二喊让他放手这种没用的屁话。 肆虐的风吹乱了崔娜的头发,她的身体在抖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陈二,你不过是因为没钱了,难过了才想找个人发泄。你开价,多少钱我都给。你不是喜欢我么,你就做我男朋友,你想怎么睡怎么睡。” “谁他妈稀罕给你当鸭子,老子要你给我做鬼新娘,伺候我。”陈二很激动,刀子拉开了崔娜的脖子,血立刻流了出来,我两眼发黑,不停地吼着,“陈二,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开价,你别动她。” “你别动她,冷静点。”莫子涛走过去。 第一百六十二 THE END 莫子往前迈了一步,隔着几米的距离,目光晦暗。他说,“我离婚了,因为崔娜。我们结仇也是因为崔娜,我有多喜欢她,你应该能感受得到。你给她下药,我才灭了你全家。你只有杀了我才能给你陈家报仇,才能给你爹出气。而且,只有杀了我,你才会更解恨。你只有杀了我才会更解气,因为崔娜很爱我,我如果死了她会痛不欲生。这样,你不但报了仇,还能让不喜欢你的女人生不如死,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陈二心动了,冷笑,“你真的愿意替代也她?不怕死?” 莫子涛摊开手,证明自己没有武器,然后一步步往前迈出一小步,“对,用我换崔娜,我手无寸铁,你大可以一刀杀了我,我陪你死,我爹妈也会痛不欲生。你想想,有这么多人因为你而痛苦,你是不是很划算?” 不得不说莫子涛真的猜准了陈二的心理。 莫子涛翻过栏杆,一步步移到陈二面前,“你放了崔娜。” 风吹到莫子涛很好看的脸上,崔娜冷冷地看着他,吼道,“谁他妈爱你,你他妈别不要脸,给我滚,要多远滚多远。别他妈以为自己潘安似的,老娘挺喜欢做鬼新娘的。起码不用看到你,你他妈给我滚。” 莫子涛没有理她,对陈二说,“好放开她吧。” 陈二比莫子涛要矮,要支持他并不容易,但他手里的刀。 他的刀指在莫子涛心脏的位置。 莫子涛喊,“伊素素,带崔娜走。” 崔娜还不肯走,我连拖带拉地把她扯了回来。用纸巾压住了她流血的脖子。 崔娜呆呆地看着莫子涛,“他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真的想我一生都不安宁。他怎么可能这样,他可以这样。” 围栏之外,吸只有二十厘米,稍稍不稳就会坠下楼去。十八楼,说高不高,可是,足够摔死人。 崔娜怔怔地站着,看着莫子涛,眼泪横流,“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我都没有答应,你凭什么替我去死。” 莫子涛对陈二说,“我有遗言要交待,能不能等几分钟?” 陈二狞笑着,“就喜欢看你们生离死别的样子。老子等你。” 莫子涛看着崔娜笑着说,“崔,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们在一起三年,我没有想过要跟你结婚,所以才会任由我妈为难你。其实,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贪玩,不想结。其实那三年,我谁都没碰过,除了那天晚上,真的是个意外,我以为是你。我习惯了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所以你走后我满世界找你,找到你后我觉得生活和以前一样了,我又开始花天酒地。崔你说你没有家,没有妈,爹又不要你,你只有我了。你那么没有安全感,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我跟她领证是气你的,我以为你一定会回头的,可是你真的嫌弃我了。” “你宁愿一个人带孩子,一个人做公司。你宁愿没有家一个人,也不愿意再回头了。我让自己学会做个好男人,我想你一定会后悔,会回头的。可是你再也没有回过头。当我真的懂得什么是责任的时候,我却连主动离婚的勇气都没有。我不想再当个混蛋了。” “崔,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对不起。你说你就是我我就是我,我在道歉,错的就是你。所以我一直没有说对不起,我想,迟早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在一起。” 莫子涛目光下垂,他的眼里没有围观群众,没有歹徒,只有崔娜一个,他说,“崔娜,我爱你。可能你不相信了……” 他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崔娜泣不成声,“我信……莫子涛……我知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傻逼。” 莫子涛笑着,“是,我是个傻逼。曾经傻逼的以为你的世界就是我,曾经以为了你没有了我就活不下去。到最后才发现,没有你我才活不下去。这两年我活得像个尸体,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样也没意思,我也不想活了,今天一了百了。” “不,不要,莫子涛,我不要你死,我从来没想过你死。你死了小宝怎么办,小宝还不会叫爸爸,小宝还从来没有叫过爸爸呢……莫子涛,我不要你死。” 莫子涛的声音很低,“崔,你还爱我么?” 崔娜声音都是哽的,眼睛被泪水灌满,“我爱你,莫子涛,我爱你……呜呜……我爱你……” 崔娜冲陈二喊,“你放了他,你放了他,我把米娜给你,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放了他。” 陈二啧啧两声,“哎哟,太特么感人了。生死诀别啊。现在可以去死了。”举起水果刀,狠狠用力,“去死吧。” “哐!” “我操你妈。”莫子涛突然飞踹一脚,两道身影同时跌了出去。 “不!” 崔娜撕心裂肺地大声嘶吼着。她像是聋了,瞎了,傻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林靳川飞扑着过去去抓莫子涛,可是是最后他的手里只有一块衬衣布料。 崔娜彻底晕了过去。 陈二摔在警察扑好的垫子上本来不足以死,但是莫子涛刚好砸他身上,把他砸死了。莫子涛没死,颈椎骨折,脑震荡昏迷一个星期才醒。 我问崔娜,如果莫子涛醒了,你还会和他结婚吗? 崔娜说,会。她说我好像在等一个孩子在长大。我不能等他长大了,却发现我不见了。 莫子涛醒来的第一天,林靳川带着我去看他。 在病床前没说几句话,我肚子就又痛了。这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我一直忍。 “我看你看这家伙就是欠打。”林靳川看着莫子涛笑骂。一回头看到我的脸,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阵阵腹痛绞得我直冒冷汗,前几天我忍忍就过去了,这会却越来越痛了。我拉着林靳川的说,话都说不大声,“我可能,肠胃炎,好痛。” “我们去看医生。”人就在医院,林靳川二话没说直接抱着我去看肠胃。抽了一堆血,查了各种报告单,医生说,“你这是怀孕了,跟肠胃没关系。去产科看去。” “啊?” “有什么?” 我和林靳川异口同声音。 “你这可能是先兆性流产,现在是怀孕四财,你赶紧去产科看看,让大夫看看怎么安胎。”胖医生看向林靳川,“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赶紧去。” 林靳川吓坏了,他完全失去理智地抱着我往产科跑去。 对医生问东问西,还强制我住院安胎,不让我工作,还让让他们公司的文化总监去给崔娜帮忙。 病房里林靳川好几次想摸烟,手都收回来。 他坐在床边陪我,很后悔地说,“应该早戒烟的。” 我看着他,心好暖好暖。 我说,“没事,孩子会好的。” 林靳川捧着我的脸,不停地说着话,“素素,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像是什么东西压抑了很久被释放了出来。抓着我的手,拼命地哭,哭得像个孩子。 我为了转移他注意力,问,“那天陈二劫持了崔娜,莫子涛怎么来的这么快?” 他真的就不哭了,闷闷地说,“他每天中午去你们公司楼下吃午饭,偷窥你们……” 【主体内容到这里就算完啦,等空下会过来放一下慕云的番外。可以加群了解更新时间。】 【读者群:617295573】 【微博:君子的博雅】 【推书:总裁的私宠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