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残》 第一章 前途光明 （一） 夏天，一个不礼貌的家伙闯进了我的窗台… … “今天班里来位新同学，大家欢迎”，班主任带着一个女生走进班里。“我叫古月洋，来自很远的地方”女生扫视一下教室，给了我们这个除了姓名没有任何信息元素的自我介绍。 “好，现在班里有两个空位，一个与倪奖同学同桌另一个靠窗独坐哪个位子？” “我想自己坐”----有两个声音，一个是洋的 另一个是坐在角落里的倪奖同学。洋提着书包，坐到位子上了。看了看对面的男生，却刚好打个对视。这是她到班里后第一眼看的人，甚至连刚才领她进班的班主任她都没认真看一眼过。 “好像？”，洋突然想到，“刚才忘了说大家好” 小优看着洋，教室后面的窗台是她常去的地方，她喜欢看着远方，像是看着一切，只是这个“不礼貌的家伙除了名字，你连句大家好都没说，连常识都没有？唉，我的窗台 你变窄了” （二） 那双眼睛，好熟悉的感觉，像是阔别已久又一直被收藏着的。 课间，洋去办公室拿学籍表，祝之遥晃到奖身边，“哎，第一个看你哦，全班同学连班主任都没看的”，“是吗？没注意” 那种感觉，还是不说的好吧，看现在摇的样子告诉他了要被缠着了。 后门被推开，洋手里的学籍表打到靠在墙边的祝之遥，“不好意思”洋点下头说抱歉 过去了“没……事，额 ” 奖看着一脸懵懂的遥 偷偷地笑。“有什么好笑的” 小优依然站到阳台，偷偷审视这位“不礼貌的”插班生，学籍表也填了，看来是要从考的。离中考还有三个月，怎么会现在转校呢？ 还真是个会让人不懂的家伙呢 （三） 我的故乡在很远的地方，被海环绕着，但是这个地方没有海。 “嗨，很喜欢站在这儿吗？”小优怎么也没想到，洋会开口主动说话。一个多月来，她独来独往，不会有事求人也不会有人有事找到她，小优也想找她说说话的，但总看她都不看自己一下。 “额 对啊，你好，我叫小优 倒数三排中间的位子” “你好”洋看了看那个方向，碰到几个女生的眼睛，转过来看着窗外。早习惯了这样… … “嗯，古月洋 我可以叫你洋吗？” “随便” “洋，你学习不错吧，怎么现在要转学呢？” “还可以吧，现在？没转啊 到这里了嘛” “你家是本市的吗？离学校很近吧”“嗯， 外婆说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那里有美丽的海环绕着，但是这里没有海。所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故乡是什么样子。我爸妈都在那边的”阳看着窗外，小优看着那双眼睛，淡淡的 是忧伤 是向往 还是思念？ “全世界的海都是相通的，只要到海边说出心思，就不担心对岸的人会不知道”遥站在一边 用淡淡的语气说。 “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知道全世界的海都是相通的？”小优问他， “笨 地球仪说的啊” “洋 这是祝之遥，班里的活宝加才子，对面那个独坐的是倪奖，你那天也知道他了吧” “哎 嘴巴真快，我还想自我介绍唻”，遥笑着看着洋“你好” “你好” “上课啦，有空再玩哦，认识你很高兴” “嗯，我也是” “嘿嘿 还有我呢啊” （四） 我们的前途 一片光明 “洋，你会考哪个学校？” “不知道，重点吧。为什么问这个？” “很快要报名了啊，我只是还不想跟洋分开，总感觉 我们只是这短短的三个月 不够用，想和你一起走很长的路”洋看着小优，脸上有淡淡的幸福。“那我们一起报本校的高中吧” “好啊，依大家的成绩没问题，我和奖也报本校哦”遥说着走过来，叫了声奖，奖也慢慢走了过来。 “你好，你叫洋 海洋的洋么？” “随… … 嗯” “你好像很爱说随便啊，那就随我们的方便，大家都叫洋好了，我们一起 继续猖獗在这个校园里！希望还要一个班” “嗯，就是不一个，我也要调到洋的班里去” “对！奖 你不要老不讲话嘛” “额 上课了” “哈哈 呵呵 走啦，洋 你住哪里？ 放学一起回家好吗？” “青海路 288，我们顺路的” “你怎么知道？” “路上见过你拉” “那 下课一起走？” “嗯 好” 第二章 过丰富多彩的日子 （五） 我们走慢些 像是时间过得不那么快了 “洋，你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吧。不见你骑车也没见你坐过公交” “嗯，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吧，不用坐车的” “那我们走慢点，就当时间过得很慢。可以多聊一些，好吗？” “好啊” “洋，因为离家近才转学的吗？还有三个月就毕业，朋友们也不舍得吧，到这里习惯的顺利吗？” 洋慢慢的踩着脚下的沙子，低头稍时沉默“我没有那么多的朋友的，从小到大都只是一个人在走着，我转校来是因为原来学校离家太远，外婆老了身体不好了，我要照顾外婆的” “洋 没有朋友？”小优有点不可思议。她猜想到洋会有一些很好的朋友，或许不多 但是总会有的。 “嗯，我只有外婆 还有我的猫理伽”洋转过头看着小优，眼角有淡淡的笑。小优看着这个少女，心里莫名的忧伤。 “洋，告诉我你的事情吧，让我做你的朋友好吗？”小优认真的抱着洋的胳膊。 “嗯，你想知道什么呢？没有人这样靠近过我的，小优你是第一个不把我当成“怪物”的人么？”洋看着小优，一张脸写满单纯的喜欢或是别的被称作友好的东西。 “怪物？有人把你当做怪物？” “我从小跟外婆一起生活，小时候总有人说我是没有爸妈疼的小孩，甚至说我是没有父母的小野人”洋停下脚步看着远方，淡淡的没有别的表情。小优静静地听，心开始不安分。 “爸妈只有在我和外婆有事的时候才来看看我们，去医院、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嗯，他们说我有自闭症” “怎么可能，洋 我才不相信他们，我们都是普通的孩子，身体健康 笑容灿烂……”小优忍住悲伤，笑着拉住洋的手。 “嗯，那么小优 你呢？你怎么样呢？” “我啊，跟你比起来，我是幸运的，我妈妈是营养调剂师，爸爸是公司职员，我们一家过得还好，我们都很满足，我们爱我们的家”。小优笑着说“洋，有时间到我家来坐坐，我爸妈很好相处的” 洋抽回被小优握着的手，不说话……心里隐隐的痛了。 “洋……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想和你做好朋友，就是简简单单的，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做你的陪伴。洋，你不要多想 不要不高兴，我没有想让你难过”小优抓住洋，急得快要掉下眼泪…… “好啦，我知道了。”洋看着着急的小优，突然笑了。 “洋 你笑起来 真好” “额？ 有吗？小优，你知道吗，从一开始你走到我身后的窗台来，我有一种很安稳的感觉，以前别人靠近了，我就会走开，总觉得没有什么话要说，那样站着对人不好。而你站在身后，就算是什么都不说 眼睛碰到了也不会尴尬”小优看着洋，一滴泪溜了出来。 “ 小优……干吗 你在哭啊？ ”洋开始笑出声了。 “都是你害我哭，你笑起来真的很好啊，干嘛都不笑呢” “又没什么好笑的” “那看我掉眼泪很好笑咯？！” “额 我没这样说啊 呵呵……小优，我到了 你快到了吗？” “啊 死了 最后一班车都没有了，天怎么黑这么快啊” “你还要坐车？你不是也在走着吗” “额，为了看你走到哪里去，我走过几次啦，幸好到这儿只有一站，不然就惨了”小优吐吐舌头“不过 这下真惨了，到我家还有三站呢，不回去爸妈要担心了啊” “等下我”洋转身跑进家去，留下一脸雾水的小优。 “快上车，我送你”洋踩着小车，一脸得意。 （六） 遥，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打架，一起度过所有的时间好么？ 倪奖和祝之遥一起长大，两个人好的像是一个人，奖性格内向，是安静冷漠的男孩，而祝之遥是个双重性格的的人，遥会在奖开心时笑得很开心，会在奖不开心时努力让奖讲话，也会在长长地未知里和奖一起静静地等待。 奖喜欢看一个笔名叫残晓的同龄作家的文章，她说：“夜的存在，像是黑暗的依赖。。。 。。。 我看到一切在被吞没。死一般的安稳”。遥唱着莫文蔚的《愈夜愈美丽》，坐在奖的身边……阳台上落地窗前，月光放肆的倾泻在两位少年的脸上。 “奖，在想什么？” “想……一双眼睛”奖看看月亮，月亮，为什么在你只是一个弯牙时，你依旧这么亮？ “那双在夜里极力张望却注定看不到光明的眼睛” “嗯，遥，还记得我们学画时我画的那些眼神么？” “你画了很多，但都不满意，是因为太过空洞了吗？抓不住她的” “也许，我们还不够能够感应吧，我按杂志这给的地址寄去的信没有被回复。” “……名人嘛” “我没有把她当做名人过，她不做宣传，不公开照片，不让人有压力。她的字，很轻又很重” “哎呀，好啦 去睡觉啦”，遥晃一下奖的脑袋，“想那么多干吗，明天要早起的，作业做好了没啊？” “ 早做好了，你以后能不能别让我多做一遍了，至少换题嘛，老是repaly，没劲” “作业怎么换，换没了更好……好啦，睡觉 明天给你加餐”遥推着奖进了卧室。“你干吗总到我房间睡？”奖站在那里问道，“有吗？我怕你晚上睡不着……”“睡得着！”奖推开遥堆笑的脸，“去自己房睡，省得别人以为你有问题”奖把遥推出来，得意地笑“晚安” “我有问题？你脱得了干系吗？ 切 我还不睡了呢 明天记得叫我” （七） 没有悬念和压力的假期，过得好开心。幸福刚刚开始 中考结束，考场外面的场景很是欢畅。结果好的，结果坏的，能走出考场，都是值得庆祝的。小优从同学堆里出来，来到洋身边，“怎么样？” “没问题，你呢？” “我也是，而且本校生优先录取的呢” 遥和奖走到一起，笑着说“搞定，你们怎么样？” “当然也没问题啦，奖，他是不是又看了你的答案啊？” “这个问他自己吧，好像这次挺安分的” “切，成绩出来就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的，一起去喝点东西吧，洋？顺便商讨一下这个没有悬念和压力的长长的假期，怎么挥霍和浪费” “小心等你老了，追悔莫及”。大家说笑着走向餐厅，洋看着大家，静静的笑，阳光轻轻地飘洒在可以触摸在地方，满目的淡黄色柔软。 （八） 小孩子的天空是蓝色的，有雪白的云飘荡着…… 四个人在靠窗的位子坐下，女生们要了橙汁，男生要可乐。讨论者假期的安排，“我们去旅游吧，去三亚的天涯海角，还有北京” “嘿嘿 去北京天安门 我爱北京天安门 天安门上太阳升”遥逗乐地唱起来，招来周围不少眼睛……“拜托你少丢人行不行啊”，奖埋怨他，看着洋问“洋，你打算干什么？” “我可能会留在家了，外婆身体不好。” “洋，那在家也可以玩啦，和外婆一起也很好啊”小优笑着说，“离市中心这么近，可以和外婆一起转转啊” “嗯，我们会去孤儿院的吧，有时间。。。。。。时间很多啊” “ 洋，为什么你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话就语无伦次的啊？”遥开玩笑的说，“为什么要去孤儿院啊” “额，祝之遥 你少胡说八道，洋哪有不说话 哪有语无伦次了”小优看着洋，“洋，不用理他啦” 洋笑一下，说“因为，在小孩子的眼里天空是蓝色的，飘着洁白的云朵” 洋看向窗外……眼里有猜不透的澄澈。 “小孩子 我小时候也总觉得天好蓝，云很调皮的躺在天空的怀抱打滚……”小优吸一口橙汁，尽量打住走向悲伤的气氛。但还是被奖一句话刺出了血，他说：“而现在长大了，我们眼里的天空只是灰蒙蒙的晴空万里……” 蓝色的天空里，飘着洁白的云 洋转过头看着奖，奖抬起头看着洋，这双眼睛这个人这句话这是残晓说过的。 “哎呀 干嘛啦 什么灰蒙蒙的 想那么多干吗啦，快说假期都打算干吗把”遥总是可以挽回局面，不会冷场。 “我要和洋一起，现在自己又不能挣到足够得钱，去三亚、北京要花费很多人力物力财力，才不要那么不划算，而且去孤儿院一定可以看到很多小朋友” “看不出来，你倒很精明嘛，奖，你呢？” “不知道，在家好了。跑出去干吗 累不累啊你” “拜托……”遥很不爽的看着三个人“这么难得的假期啊，你们忍心荒废？” 三个人低头喝东西，偷偷地笑。遥知道奖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无奈的摇摇头“好啦，随你们” 走出餐厅太阳变得通红， 天边一团火烧云，燃的热烈。“洋，你在看残晓么？”奖突然问，“没听说过，我要回家了，小优？”洋看着小优，忽略了奖失落的眼睛。 “等一下，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出来一起玩” 彼此留了电话，男生女生就各自回家了 我们破碎了的天空 （九） 小优，谢谢你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一位妈妈做的菜 好久没有好好陪在外婆身边了。从上学那天开始，洋都只是在放学回家后才能抱抱外婆，跟外婆撒撒娇，聊聊天。这个假期要跟外婆一起开开心心的度过，和外婆上街，一起买菜做饭，一起去散步，外婆会高兴的对朋友们说：“小月放假了，我不用一个人买菜去了”。洋学会了帮外婆梳头发，岁月在缕缕青丝上流逝的很明显，老花镜的度数又变低了，洋会每天读报纸给外婆听…… 小优打电话过来，想要洋去家里玩，说爸爸妈妈做好了待客的准备。洋犹豫着“外婆，我朋友邀请我去她家里玩呢” “是吗？好啊，那就去吧。让他们知道我们小月才不是自闭症小孩，只是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而已，月儿也会有很多朋友，也会是最自信的人”。外婆知道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她再了解她不过。 看着外婆，洋眼角湿湿的，开心地笑着说“那我告诉她，明天我就过去”。 因为上次送小优回家，洋不用小优来接，自己骑车就会回去了，小优高兴的对爸妈说：“爸 妈 一定要盛情款待哦！这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跟外婆道过别，洋的心情像小车一样轻快地飞到了小优家。远远地，就看到小优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啊，洋 终于来了！爸 妈”。 洋放下车，小优牵着洋的手说：“洋，怎么才来啊，我爸妈都等急了呢？怕你不来了”，洋不好意思的说“我和外婆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所以晚了” 小优拉着洋进屋，洋在门口停了下来，轻轻地叫了声“小优”，“洋，没事的。我们是好朋友 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小优坚定的一笑，洋笑一下 点点头。跟小优进了屋。 “爸妈，这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洋” “叔叔阿姨好”洋礼貌的低头问好，看着小优爸妈和善的笑容，放松了很多。 “小优从早上就说，好朋友要来 要我们准备接待，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做了些好吃的，快来，看看阿姨手艺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口味”阿姨挽着发髻，想梦里的妈妈一样。 “小优，快带朋友进来啊，别总站在那里了。”穿着居家便服，会和妈妈一起下厨的爸爸，原来可以这么真实。 “洋，我们去洗手”趁着空挡，小优问洋“怎么样，我爸妈还好吧？”洋点点头，认真的说“恩，很好。就像我梦里的一样”。 坐在餐桌前，洋看着一桌子的家常便饭。“谢谢叔叔阿姨的款待，我这是第一次吃到一位妈妈做的饭菜”。 阿姨心疼的看着洋，心里酸酸的，“不用跟阿姨客气啦，你想吃了，就跟小优来家里，阿姨做给你” “对啊，嗯 洋，再说外婆也是为母亲啊，一位很伟大的母亲呢，把洋带给了我们小优做好朋友”，叔叔也安慰着说“快尝尝吧，不然都凉了” “对啊对啊 洋 吃这个” （十） 原来，歌是要用生命来唱的 在小优房间里看到了很多小优小时候和叔叔阿姨一起的合影，脸上有放不下的幸福笑脸，洋知道小优只是想把幸福和快乐与自己一起分享，却也在看到幸福画面并触摸到它时，胸腔有个小东西真切的痛了。 “小优，我唱歌给你听吧。” “你会唱歌啊，好啊好啊”，小优兴奋地看着洋，洋拍拍她的头，“不要这样看着我啦”。 小优笑笑，“不要害羞啦”洋看向窗外，静静地唱着王菲的《流年》，眼睛认真用力的望着天边的某个点……小优觉得洋在唱歌的时候，像是在让自己的心 自己的血液在随着旋律流淌，一切都融化在她眼睛和她的歌声里。洋在乘着翅膀，抛下一切忧伤和烦恼，飞翔在属于她的湛蓝的天空。 “留不住 看不出 流年” 声音止住，思绪乱飞。洋转向小优，她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里涣散着些许哀伤。“洋，你知道吗？你唱歌的时候，在发光……” “额 发光？ 我只是想唱自己的感觉而已。王菲是我最喜欢的歌手，但我不想跟风学她的嗓音去唱歌，我觉得对于一首歌，感情才是灵魂” “嗯，让灵魂用生命演绎出来。对么？” “嗯！呵呵……小优，真好 你能懂” “当然啦，咱俩是好朋友，好姐妹嘛！” 送洋回家，小优一直走到很远才肯让洋离开。一想到洋的眼睛，就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一个孩子对于父母的渴望，对于家的依赖，洋没有得到过。 有个女孩会每时每刻不忘仰望天空，想抓住一些简单的幸福。 仰望天空中的火烧云 （十一） 残晓，我似乎觉得我能看到你的身影。 因为洋的出现，奖总会想起残晓，两个人之见像是有一种必要的关联。当然奖不会猜测洋就是残晓，因为他还记得，洋的第一次自我介绍。这样一个冷冷的 普普通通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可以妙笔生花，让自己产生共鸣的人呢？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洋的眼睛就是他印象里残晓会有的眼睛。 放假在家的日子，闲着无聊的奖开始画画，阳台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山脊，和郁郁葱葱的树林。奖画那些可以看到的，也画那些看不到的，那双眼睛和那个人走在树林里；那个人仰头注视天边的样子，却总会有洋的影子晃动在脑海里。 奖开始撕画，觉得自己很无趣；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她都说过她甚至没听说过残晓，为是么还总会把残晓联想到洋身上。遥开始注意奖的坏脾气，帮他整理他扔掉的画，慢慢解开他的烦恼，终于知道了事情原由。他说：“我有办法，交给我了”。 没用几天，遥就开心的告诉了奖结果，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洋 真的就是残晓……那她为什么说没听说过自己呢？而且照现在的日子算，刚好从她转校到现在都没再发表过东西”。 “哎 哥们 你倒挺了解的嘛，玩fans啊，我也觉得这和转校因该有点关联或者还有什么，总之洋像是有很多秘密” “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我的信件呢？没有那习惯还是不喜欢别人接近自己” “…… 哎 你干吗？着迷了啊” “我只是想跟残晓做朋友，总觉得错过了会悔，我想我是不会爱上别人的。” “那可说不定，爷们的感情总存在不确定性因素，你是爷们不？” 奖看着遥，笑笑说：“你觉得残晓会恋爱么？我们可能在一起？” “我倒觉得，你俩最好不能在一起，因为生活会被你们搞得悲悲切切的……多累” “小优会知道吗？洋就是残晓” “应该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会不告诉你么？” （十二） 夏天到了。藏着秘密……汗如雨下吧 跟洋比起来，小优跟祝之遥和倪奖熟很多了，三年的同班同学，和别的女生比起来，小优不吵不闹但也开朗好相处。两个男生也不是坏到不能被人理解。所以，像这样的他们和她是简单的彼此可以信任的朋友。 小优总是可以给人一种可以放心的感觉。不管是玩世不恭的祝之遥，还是性格冷淡的倪奖。还有洋，这个被说成有些自闭的孩子。她说：“洋，我才不信他们，我们都是普通的孩子”。 遥打电话告诉小优，洋就是残晓的事。像他猜到的她会有的反应“不可能，洋怎么会是残晓呢？她……”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了，奖也知道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查的啊，厉害吧……” “厉害你个鬼啦，你干吗去查洋的事啊，你还查到了什么啊，你觉得洋知道会有什么感受吗？” “哎，大小姐 我只是在老班那里知道她原来在新平一中，然后又去新平一中问了一下。哎，随便找个人都能知道，用残晓做笔名写东西的古月洋” “ 那 又怎样，你跟我说干嘛？” “干吗？ 哎，这个你喜欢了很久的小作家就在你面前，你和奖不都想见见她的吗？现在就是了，你们不想说清楚吗？奖 因为那些写去的信没有被回复过苦恼呢” “我的信也是一样啊，也许洋是不习惯吧，再说怎么跟洋说清楚啊，总不能说你背着查了她吧” “额，我把结果告诉你们咯，怎么决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哎，对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啊，咱们出来玩吧，无聊死了” “嗯，跟洋联系一下啊，问问不就好了……别跟我说你是不好意思，才问我的” “得了吧，我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啊，你不是说我这脸皮比城墙还厚么，怎么着也得对得起您老的美言啊” “行啦，不跟你贫，洋的事就当不知道吧” “怎么？为什么啊” “因为 我也不确定，洋会在转校以后再也不发表东西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等她想告诉我们了，自然会说的。” “也好，我会跟奖说的” “那就先这样吧，去孤儿院的话，用叫你们吗？” “用，反正也无聊” “知道了，先挂了啊 拜拜” 祝之遥挂掉电话，看着在阳台上画画的奖，摇摇头走过去“奖，陪我去打球好吗？别老画了，闷死了，屁股都坐疼了” “外面那么热，疯了啊你” “我是怕你疯了，快走，不去也得去。有事跟你说了” 太阳一点也不吝啬他的光和热，阳光折射在两个人的汗珠上，风有气无力的吹着，遥气喘吁吁，看着一样大汗淋漓的奖笑着说“爽”，奖不理他，手支在身后仰起脸，火热热的强光给眼睛一片血红色。 “奖，就当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查出来。残晓是谁？” “嗯？ 你怎么了啊？干吗说到这个了，没有谁会去跟洋说你查她了啊” “我靠 我哪是在担心这个啊，你到底懂不懂啊。装什么啊你，”遥晃着奖的脑袋说着“小优说事情是什么样的，等洋想告诉咱们了自然会说的，我们就不要在去打探了” “死丫的，我能不知道么！我的头！！” 祝之遥 逃了。 （十三） 外婆 这样你就可以到处都能让你刚看到我了，小月一直都陪着你的 洋打电话说想让小优来家里坐坐，外婆想认识认识这个朋友了，小优高兴地应邀前往了。 洋的家像是花园式的木屋一样，有木制的篱笆墙和门口爬着青藤的木门廊，台阶也是木的。进了屋似乎可以嗅得到八月桂花的香气，厅房不大不小，用暗黄色的暖色系装扮得很舒适，外婆是个讲究居家又心细的人。让人吃惊的是，满屋的墙壁上稀稀疏疏的贴着洋从小到大的五寸七寸不等的照片。 “洋，这些都是你的照片？好漂亮” “嗯，呵呵……”照片上的洋笑的很美好，就像现在抱着外婆的肩膀，对外婆说“外婆，这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小优” 洋如果像所有的孩子一样，从小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应该很幸福吧。但是，洋在抱着外婆的时候，脸上是满脸的笑容，日子很美好啊。 “洋，为什么要把照片都贴到墙上去啊？” “来，你看，这是我第一次贴上去的几张，那时候刚开始上学，我走了外婆就一个人在家了，怕外婆孤单会想我就贴照片了，一直到现在，每年都在贴新照片，在很多地方，让外婆随处可见” “哦，这张是你的爸爸妈妈吗，这个小宝宝是你的？” “嗯，这是我弟弟，他在一生下来就被查出有一种很难治愈的病，爸爸妈妈在那边一直在给弟弟治病呢，我 从来没见过我的弟弟呢” “洋，你很喜欢小孩子是吧？” “恩，还好吧……外婆经常去孤儿院，我也陪着去过。那些小孩子真的很好呢” “那我们约一下吧，什么时候去一次？” “后天外婆就要去的，你要来么？” “嗯 不只我呢，还有祝之遥 倪奖” “他们也要来啊，嗯，好吧 后天早上就要去的。” “那我们来你家集合吧？” “好啊，我已经跟外婆说过了，外婆很开心你们能去啊。” “嗯，那好吧，我跟遥说一声，后天就来咯” 黄昏里，影子被拉得老长，拖着长长的倒影。一起研究不同的公交车会到这个城市的哪个方向，直到11路上小优笑着挥手再见。 （十四） 你想想看，夏天的味道是甜的。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看到洋和外婆来看他们，高兴地围在外婆和洋身边，叽叽喳喳的叫着问好。外婆拂拂这个摸摸那个，开心的跟他们说着话“今天小月姐姐有带新朋友来看你们，快去玩吧，乖哦” “快过来啊，这里有哥哥姐姐，还有礼物哦” “小月姐姐，这是你的朋友吗？” “对啊，这个是小优姐姐，这个是祝之遥哥哥，还有倪奖哥哥，姐姐给你们带来了新朋友，好不好啊？”“好！”“开不开心？”“开心！”。小优看着这群小孩，原来孤儿院的孩子们跟普通的孩子一样，可以无忧无虑，可以笑容灿烂，可以可爱美好。“那我们一起玩游戏喽”，“好！” 遥和奖带着几个男孩子玩弹珠，洋和小优带着几个女孩子荡秋千，唱歌，抱着她的理伽，那只陪自己孤单寂寞，开心难过，又冷冷静静的猫。一起玩…。。 “小优，你看”小优顺着洋目光的方向看去，一棵看上去经年已久的榕树下面，一个年龄稍大点的男孩在画画，眉头紧锁着看着玩得很high的大家。“那是小和，一个有 自闭症的孩子”洋是很不愿提起这个的，自闭症 也许童年的一些事情或多或少的在心里留下了什么，但是因为这个就被另眼相待，真的很不让人舒服呢。 洋抱 第三章 要一起走过的青春年少 （十六） 我们青葱的青春年少像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盛夏阳光普照，青色的树挂着银色的流帘，树下的斑斑点点像是一个个破碎的笑脸。小优仰起晒红的脸，抬起手挡住阳光。看看身边的同学和整个火热的操场。我们的年少时光从现在开始的么？ 之前提到的韩昀老师，是那个带了祝之遥，倪奖和小优三年的初中班主任，而古月洋在初三下学期的突出成绩让这位念旧情的班主任有很深的印象。高中刚开始，在没有熟悉其他同学的情况下，四个人被叫到一边任命为临时班委。 “为什么是我们啊”遥很明显的不愿接受，做班委不是说着玩的。早在初中他就干过这等苦差事，也不是没有能力倒是实在不想让大事小事缠身，也不想总夹在老师同学之间思想工作做的他自己都头大了。 “怎么着啊，你想进我这班我就的同意，现在让你帮个忙就这么难啊？”韩老师瞪着眼睛问他，又看看其他三人说“你们三个有什么意见？” 小优看看奖，奖看看遥，使个眼色，算是没意见了。遥看看洋说“等咱上任了，让他一点权力没有，看他还独断专行的样！”洋也只好点点头，像这样的事怎么推都是不好的吧。倒是以后的日子里，希望可以好好和大家相处吧。 两周的军训时间结束后的班会上，韩老师介绍班委的四位同学时说“他们在军训时为大家做过很多事，提水，同学休息时需要照顾的同学，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我想让他们四个保留班委名额，至于职位等再选三位班委吧一起商议任命。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切，明显不公平嘛，谁都要备选的权利，你干嘛认命了四个。”遥低声对奖说道。“偏心了吧，哎 咱们也算幸运的哈” “我可不想再干下去，”说着奖举起手，看着韩老师说的很淡定“老师，我想退出，把机会留给别人吧”。 “还有我。”遥抬抬手说着，却看到老韩同志杀人的眼睛彰显着他的不快。“祝之遥同学是班长，肖优是团委，古月洋做学委吧。其他班委待选，谁想矛催自荐的可以举手”。 “额？”小优和洋两个人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班主任，“老师，”洋站起来头抬着眼低着简单地说“我做不好”。 “那就待会再说好了，现在那位同学愿意出来为大家服务的？”班主任拉着脸让洋坐下，洋坐下来悄悄地对小优说“我真的做不好，从来没有做过的” “洋待会再说吧，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团委的，麻烦”小优无奈的撇撇嘴，看着遥说“那孩子该有事干了”。 正巧遥看到洋失落的样子，给一个阳光的笑脸，传口型说着“没关系的，放心”。洋笑一下，等着班主任能给出什么结果。 “好，现在请点到名字的同学考虑一下自己的工作，祝之遥、肖优、古月洋、周立、顾楠、叶童，你们出来吧”班主任待门出了教室。至于奖，韩昀是知道他的，这个不想被约束也不想多管别的是的人。 在韩昀苦口婆心的劝说加威逼下，祝之遥做正班长负责男生的工作，叶童做副班长负责女生的工作，小优做团委没做改动，洋做了文委，学委有顾楠做，体委是周立。 因为有晚自习了所以小优选择了寄宿学校。下课以后，洋陪小优看完宿舍，走在操场上，洋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小优，像书里说的那些难忘的青葱岁月，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么？” 小优看着洋笑着说“应该是吧，像这样在夏末的黄昏里，我们并肩走过” （十七） 我们就一起走过吧，不管怎样的……开心点、无奈点。 第一年，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放松，无所顾忌的放纵情绪，不用考虑什么事情，只是有些简单的小考。高考像是很遥远的在未来。 学校好像很不放心这些新生。总是在开会，下放文件校规校纪，文明校园，整风肃气。祝之遥倒是挺乐呵，一面玩的风生水起，一面跟年级部领导打得火热，凭他从小不学自通的处事为人之道，小小的年级部被他弄得一清二楚，主任干事对他的的印象也都没的说，到该他得心应手了。 “遥，有你在，我做事可以少走好多弯路的吧”，小优甜甜的笑着，吐吐舌头说“真行啊你 溜须拍马的” “谁溜须拍马了啊，哥们有能耐！是那些人慧眼识珠”。祝之遥啊祝之遥，低调些能死啊！ 小优的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但凭着以往的经验和自己的耐心和能力，还很如意。而班主任老韩，看着这帮新同学在他的“得意门生”的带领下，在年级部里更是趾高气昂。 洋还是老样子，不爱跟别人打什么交道，不想被人打扰，除了跟小优一起聊天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听音乐，看各种书，听所有爱听的音乐。好久没有写字，那份有依托的感觉没有了，有时候洋自己也在想，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么？为什么谁都能随便让自己难过？ 奖就是每天跟遥一起吃饭、回家，看着遥每天在忙那些他不想去做的事，只是想说“遥，别这样了，你可以更快乐的呢”从开始我来到家里，看到你明亮的眸子就像是看到了天上的星星，那一刻我感觉离他好近好近…… 某天，洋在日记里这样写：如果说我们都是可以幸福的小孩，那么就一定能有美好的东西。 我们一起走下去，像是去寻宝。也像是去流浪。 遥在奖睡熟的阳台上轻轻地画出线条，像是天边墨绿色的挽歌。 （十八） 尖锐的棱角，不做反抗的承受着刺痛…… 十二月底学习有校庆晚会，每个班都要出节目。这种事自然会找到洋，在会议室里，洋仔细的听了老师的要求和建议，又听了其他班文委的计划。做好了自己的打算后，在班上做通知。 “今天我去开会，学校在本月底有个校庆晚会，是个很大型的晚会，说是要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洋环视一遍教室，“我想先问问大家的意见，然后再找班主任把下关”。 下面开始窃窃私语，洋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就说“大家一个一个说吧，这样太乱了。我也听不清。” “你自己做决定不就好了，文委嘛，就是做这个的” “就是嘛，自己决定做什么我们服从就是了” 这哪里是在发表意见，洋站在讲台上静静地听着，静的看不出她的眼睛里那是什么神色。 像这样的不和谐，小优、遥、奖都是知道的，像洋这样的自己一个让人孤立着，那些人不知道是真的知道还是在猜测，他们说洋是有自闭症的，长在孤儿院的孩子。如果这些洋都不知道，她能没有烦恼就好了。小优每次想到小优一个人被伤到以后，抱着理咖，躲在家里外婆的怀里，倔强的不掉眼泪，就会心疼的想要抱住洋。 洋走出去，遥就站了起来。“你们这算什么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的，倒是都装得像个样子。你们了解她多少那样在背后嚼舌根是你们的爱好还是消遣？但是就没想过她本人的感受吗？”小优激动地看着遥，拳头握的紧紧的。 “那她呢，有跟我们聊过吗？我们甚至都以为她不会说话，她记得我们是同班同学吗？跟她有什么好商量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她只是喜欢一个人独处，她从来都是那样，习惯了不可以吗？” “啊 那么 她就 真的是 在孤儿院 长大的自闭症小孩了 ……。。”尖利的声音传到刚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的洋的耳朵里，要推门的手停在半空，随后是小优哽咽的声音“才不是，她和我们都是一样普通的孩子，只是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你们这样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像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你们知道吗？”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笑一下“我刚才去找了班主任，我们决定班里出个合唱”。 “洋 ”，小优紧张的收下激动的情绪，看着洋的笑心里更难受。看着那些人，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我同意”，还是上那次选座位一样，角落里的声音来自奖。之后又有几个男生举手通过，女生也不好再僵持下去。洋继续笑“那我们需要一个指挥和伴奏，有人自愿么？” 又是一阵沉默，“文委总要干点什么吧，指挥最好不过了。” “那好，”洋点点头，“那么伴奏呢？” “白安 你不是会钢琴吗？不能给班里出点力啊？”遥语气强硬的朝一个长相白净，卷发的女生喊。 “知道啦，大班长！” “好，谢谢大家的合作，我们每天在下午最后的课外活动课上练习，钢琴我会联系的。希望大家能全部参加” 洋走下讲台，没有看小优一眼，因为这个时候，不管用什么表情她都会难过吧。洋走过的那瞬间，小优难过的差点掉下眼泪，可是洋想告诉她：“小优 我习惯了 对于那些事” （十九） 不要在这个时候走近，我会觉得你是在同情我 洋在学校申请来一间稍大一点琴房，可以容下同学们一起练习。百安坐在钢琴前，看着乐谱，“这个铺子好难，弹不好怎么办？” “你只要用心弹会弹好的，相信自己吧”洋看着她，眼睛里是一种坚定。白安定定的看着那个眼神，缓过神以后点点头。 “我们开始练习吧，有谁不会唱这首歌的吗？”没有什么回应，只是有男生在说“五音不全那怎么办，带坏大家不是更糟吗？”。洋努努嘴，“那我们学一遍吧”。 “你来教我们吗？”洋望着声音的方向，分不清那是谁。而小优高兴地想着“好！让你们看看洋的厉害”。 沉一口气，头微微仰起，眼睛定位在未知的想象空间。声音环绕在琴房，白安放手在黑白键上，音符跳跃着附和……空气在流转，思绪在飞扬，歌里的幸福在激荡。 洋像一位倔强的追梦人，找寻着自己的天堂。 “现在把打印好的歌词发给大家，希望大家认真的练习一下，为了能在晚会上有个好的表现吧” “真是奇怪了，你以为我们是天才啊，听你唱一遍我们就能会么？”刘晓走出来放下歌词转身走掉说“我退出”。 “哎，那个 同学你等一下 ”因为不知道是谁，叫不上名字也说不出话了，只能愣愣的看着刘晓走开了。然后又有几位同学交出歌词说“不好意思，我们五音不全唱不了歌的，如果可以我们也退出了”。 最后琴房剩下不到20人，洋低落的说“今天先到这里吧，谢谢大家能留下来，我会去做其他同学的工作，班里一定能上晚会的。大家先回去吧，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洋低下头，转过身。听着大家离开的脚步声。 “洋，我们走吧，不要想太多。会有办法的”。小优看着洋安静的难过着，心里怪怪的。洋整理一下歌词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回去。”小优看着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哦，那好吧，你早点回来哦” 洋抱着二十几份被退回来的歌词，坐在钢琴旁边。眼睛涣散着，看不出她是一种什么状态，总是那种会让人心疼的。 遥走过去却听到洋说“不要这个时候靠近，我会觉得你是在同情我，这个不用”。 “为什么要这样，你也需要朋友的不是吗？像小优，想我们……你打算永远这样封闭下去吗？”遥知道，洋是怎样一个人，那个从小一直用电话联系父母的孩子，那个总是被孤立起来的孩子，那个在很多刺痛里把自己深深包裹起来的孩子。不管是残晓还是洋，他总是那么不想让她难过。 “这是班里的座次名单，你认识一下吧。这是你的工作，我们不好做什么，我知道有个人一直相信着会有美好的东西在未来，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在行走，我们说过要一起过很丰富的日子啊。”遥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笑得很伤感。 “给我吧”洋看着遥手里的座次名单，“为什么你会说有个人一直相信着会有美好的东西在未来” “嗯？哦 在一本书上看的啊，奖和我都在看那个人的作品，虽然不是什么杰作，但是很真实的让我们看到过自己和作者本人” “也只不过是个只会用文字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孩，甚至不如你们快乐幸福”洋低下头，眼睛里写满哀伤。遥看着洋，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久没有再发表东西，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作品被那么追捧自然会招来否定和质疑。原来对什么都习惯了的洋会那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而所谓的习惯，也只是无奈接受的一个借口吧。 “对于那些我们左右不了的事情，就让它们顺其自然吧。时间会让一切淡化的，老天会让一切平稳进行，我们只是在承受着”。这是洋最后发表的文章里的最后一句话。 （二十） 你知道，有些感觉是永远不会被取代的，因为感觉独一无二。 洋开始借着遥给的座次名册认识班里的同学，从第一排的第一个人，到最后一排的遥和奖。回想着退歌词回来的同学的长相，洋开始去做思想工作，主动找他们聊天，出主意让唱不了歌的人做口型不出声。除了自己班里还有四十七位同学，再出去刘晓，洋用两周的时间让同学们对自己有了新的看法，对合唱节目也开始表示会用心对待。 “小优，你看大家都愿意参加节目了。”洋高兴地对小优说。可是小优却分明的看到了洋眼睛里的疲惫和麻痹。私下里奖也对她说过洋不适合做与人互动的事情，她需要的是宁静，是不被干涉的理解和融入。“其实洋也是个很敏感的人，不是不容易接近只是不容易接受。”遥如是说。 最难就是刘晓的工作，她好像很反感这件事，像那天不容商量的掉头就走，像现在她的朋友穆婷愿意参加节目以后，她仍然不有好的抵触着洋的工作。 “现在就你一个人不愿参加节目了，我不是要勉强只是想学校的晚会尽量让每个人都参加，不会留下什么遗憾。”洋认真的看着刘晓。诚恳的说。刘晓不屑的转过头，不说话。洋只好继续说“除了你所有人都在努力了，毕竟关系到班里在学校的影响。你要实在是不想参加就算了，别人也只会说我的工作做的不好，我相信班里会有很好的表现的。” 洋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到遥在看着自己就笑一下；遥也笑一笑，但心里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洋开始主动与人交流了，但是让她这样吃闭门羹，也是很不忍心的呢。 “怎么样啊，她怎么说？”小优急切的问洋结果，本来通知在晚会前一个月下达的，但是现在已经浪费了两周了，剩下的时间希望可以顺利进行吧。洋笑着对小优说“今天去练习吧，她要是不来勉强不得啊”。 捏着指挥棒，合着悠扬的钢琴曲大家认真的唱歌，洋嘴角上扬，可以看出她是很满足的。窗外是秋季淡淡的清气和凉风，洋的眼睛像是安静的水面，哪里高音哪里低音，哪里该哪儿同学唱，洋都会用眼睛告诉大家。小优美美的打着节拍，骄傲的对洋笑一下，“加油”，洋停下来“小优同学，你认真点，不许偷懒！”洋坏笑着冲小优发横…… 大家开始活跃起来，有人在开玩笑，有人在偷懒低下头不唱了，遥和奖索性坐在地上不干了，还吵着“好累，歇会吧”。 洋只好对白安说“那就休息一下吧”。 （二十一） 她说：“算我一个吧” 零星的小雨下了一天，下雨天总让人心里潮湿湿的。洋站在钢琴旁捏着指挥棒心却飞到了窗外的雨里。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啊，像这样让雨冲刷着，所有的一切变得清新些、明亮些；那么这个世界就变得干净了么？ 音准开始走样，大家停下来奇怪的看着洋。小优看看洋的眼睛就知道她走神了。“洋 洋 ！”轻声叫了两声，洋这才打住了飘散在窗外的心绪。“额，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洋抱歉的点下头，示意白安再来一遍。 遥借口说班主任有事找他，从琴房跑了出来。走在雨里，秋末冷冷的空气飘散出淡淡的轻烟。在这样的季节里，还有什么再让人感到压抑的。遥抬起双臂伸开懒腰，“真是好天气，冬天快到了。” 教室里只有刘晓塞着耳机站在洋的位子后面，看着窗外。遥走过来，“看来洋的位子总是很被人青睐哈。”刘晓看看他，只是淡淡地说“那你呢，也很喜欢到这里来吧”。 遥坐到桌子上去，眯着眼睛对刘晓笑，“还好吧，你怎么现在躲在这里呢？ 我的意思是，没有出去走走” “走走，一个人吗？穆婷去练习了”。刘晓看向窗外，“好像比起来，这样季节里一个人会很难过吧” “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不用那么多的话语，不用那么多的精力，不用那么多的思想”，遥静静地絮叨。刘晓看着他，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男生会有这样的感慨。很奇怪的 刘晓说出这样一句话“那我们去走走吧。” 遥看看她，从桌上下来，“改天吧，老韩找我好像有什么事，你一定会唱那首歌吧，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上节目吧，你也能看到的洋很努力”。 刘晓突然想到“是因为洋吧”，“什么？”遥一边往外走一边莫名的不理解这句话。“没有什么，你去忙吧”。 离校庆还有三天，洋想在歌声中让大家以不同的队形依次上台，在排队型的时候刘晓走了进来，“算我一个吧。”洋看刘晓的眼睛在遥的身上，就简单地说“好的，谢谢你能来，你就在祝之遥的旁边吧”。然后对大家说“因为刘晓同学的加入我们再来练习一下。队形就按刚才那样来，很快就结束了，大家打起精神来，今天的最后一遍”，洋看着祝之遥笑一下，刘晓该有意思吧。 遥看着刘晓站到自己身边来，瞪一下洋。对刘晓低声说“真的来了啊，不错啊，集体意识还是有的嘛”。刘晓笑着说“你都发话了，我怎么好再不来呢？” “祝之遥，你专心点行不行啊。大家都累了呢”洋瞪着眼睛问遥道。遥低下头，刘晓也不说话了，洋开始挥手，歌声飞扬起来，洋的眼睛在对着大家笑。 小优走在洋身后，看着洋认真的走路。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好是坏，只是不会有难过的样子却也不是很开心，总之小优看到的好像是另外一个古月洋。 “洋，你决得现在快乐吗？班里好多人都在说你好厉害的”，小优只是想确定一下，洋不是很快乐的。 “ 还好吧，没感觉到什么”洋站在对面看着小优，眨着眼睛让人觉得那是很亮的心灵在闪动。“我们坐一下吧”，洋走到校园大道边的石凳旁坐下，拍拍旁边的空地让小优坐过来。 “把屁股抬起来”小优说着抽出一个本子放在石凳上，“这样就不会冰到屁股了。呵呵……”小优笑着坐下来。洋摇摇头坐下来。 “你看啊，真的是大家都在配合工作，很努力的在练习呢，今天刘晓都来了，洋你高兴吗？” “ 嗯，不知道，总觉得好像很累，跟这么多人说很多话，做很多事还要……”洋看着小优，不想再说下去。小优装作不开心说“哈。。你看，现在你跟那么多人都嘻哈寒暄，都把我给忘了”。 “没有啊，哪有！”洋认真的看着小优说“真的是不愿意这样，对小优是一种不会被取代的感觉。你知道有一种感觉是独一无二的。”小优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她想到了残晓的样子，自己有幸和久未谋面的朋友一起走过以后的日子，却在不满足着。洋，其实小优只是想说，她能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想说，她会一直陪着你。 （二十二） 像是错过了花期，但依旧倔强的美好着 校庆像一个盛大的派对，更重要的是，自己要带领着全班同学把自己排的节目让全校的师生共同审视，后台的洋坐在休息室，定定的看着手里的指挥棒，自己心里就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平静的告诉大家不要紧张，小优拍拍洋的肩膀，“洋，不用紧张的，肯定没问题。我想在台上看到那个会发光的古月洋” 洋看着小优笑一下，“我希望观众能看到我们八班的光芒！” 小优吃惊的看着洋，原来洋是真的用心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样认真用心的洋，能够让人看到希望。 帷幕揭开，洋环视一下台下，有一些骚动，洋沉一口气尽量平静下来。深鞠一躬，然后转过身，给白安一个沉静的眼神，白安也心安了许多。洋点下头示意钢琴起，一边打节拍，一边用眼神传递出信心和坚定。歌声渐起，洋嘴角上扬，大家看着她自信的面庞，没有了紧张、拘束，歌声肆意飞扬，同学按着事先排好的队形依次上台，自然、大气的台风；悠扬婉转的歌声；洋闭上眼睛，台下安静了，你可以感受得到他们的歌声在校园里飘荡，所有人在聆听，在微笑，在融化…… 两周以后的颁奖晚会上，班主任笑着对洋说“得不得奖没关系，其实节目很好”。洋看看他没说什么，其实她在想“应该会拿到奖的”。 “歌舞类 第一名 高一八班《3 9 with quartet》……”。 没有人说话，三分钟的沉默过后。老韩同志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抱着祝之遥“哈哈 我就知道，节目是很好嘛！” “啊！！！洋，第一名？ 我们？”洋咬着嘴唇，高兴地抱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小优，开心的说“嗯！小优，我们的了第一名。”遥抱抱她俩，兴奋的说“我要上台领奖了哦，激动啊。”遥分明的看到洋眼睛里有闪闪的光在耀动着。“洋，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反正都是你的功劳”，遥扶住洋的肩膀轻轻的说，洋摇摇头说“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去算什么啊？”。 “祝之遥，你不准忘了洋的功劳！”小优对着走去领奖的遥叫着。 当祝之遥站在领奖台上拿着证书和奖杯的时候，他说“这个奖的得来，付出最多的是我们班里那个话最少、嘴巴最懒但是唱歌超好听的女生。从不被支持，到大家一起站在琴房一遍一遍的练习，到校庆那天晚上大家笑着忘记了是在舞台上，她都对于自己来说做出了跨越。”遥远远地站在台上，挥着奖杯像极了一个成就颇丰的任务。他在人群中望着洋的方向说“你像是天空里那个不太光亮的星星，很温暖的火光，就像错过了花期的花朵，依旧倔强的美好着。” 小优抱住洋，眼里沁满了泪水。 第四章 春暖了 花开了 （二十三） 像小和画里的白色世界一样，冬天的雪白色了这个世界的每一天。 “外婆，外面在下雪哎……快看”，早上起床，来开窗帘的一瞬间，眼睛被一种光敏感的刺激到了。那是雪挂在光秃秃的残枝上，冰流亮亮的折射着阳光。窗外让人有种要过假期的感觉。 外婆准备好了早饭，洋还没来得及洗脸就跑到外婆身旁亲外婆一下“外婆，下雪了。上次打电话说爸爸妈妈要带弟弟回来看病呢” “哦，也好，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呢”外婆看着洋，洋转过身心里突然失落下来，说过很多次了要带弟弟回家，可总也没能看到过弟弟。 吃完早饭，洋开始帮外婆扫雪，在小院落里扫出一条小道，但是地上有些滑，洋告诉外婆不要出来了，又冷又滑的，等她下课后回家在买菜去，很快的。外婆只是笑着说“你快去学校吧，要迟到了”。 在校门口遇到奖和刘晓走在一起，打声招呼想走开，可奖叫住洋说：“洋，今天刘晓生日，请班里同学去玩，你有空吗？” “ 外婆一个人在家呢，今天地上不好走路，我下课以后要早点回家买菜给外婆做饭的。”洋看看刘晓脸上的不愉快，低低头说“真的去不了”。 “没事，不去也没什么。反正人挺多了。”刘晓为什么总是那么盛气凌人？穆婷从学校里走出来说“你们在干吗？快去看看吧，大家都在操场呢，都快疯了。”刘晓跟穆婷一道走了。 奖看看洋说“我们也去吧，小优可能也在呢，他很喜欢雪的。”洋就和奖并肩向操场走去，很远就看到小优和遥坐在雪里聊着什么。看到他们走进，遥抓起一团雪朝奖扔过来，却仍到了洋身上。“哎，你这技术也太差进了吧，竟然砸到洋，你死定了！”小优说着捧起一捧雪洒向遥，奖也开始攻击遥了，跳过去把遥按在雪地里，小优就不停地往他脖子里塞雪。忍不住笑的肚子都疼了。 遥挣扎着坐起来，“哎，洋 我就砸你一下，你就看我笑话哈，看他们欺负我都无动于衷。” “挺好玩的啊，谁让你刚才那样的啊”洋坐过来，一个不防备被遥弄了满身的雪。洋瞪着他，“祝之遥！我谢谢你啊！”洋捧起雪捂到遥脸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遥躺在雪里望着深远的天空又开始飘雪了。这像极了一幅画，白雪皑皑的世界里，他们笑着、闹着、开心着。 上课的时候，洋开始望着窗外遐想。想弟弟的模样，想抱抱他。也许他会被病魔折磨的脸色苍白或者面黄肌瘦，但是他一定很可爱吧。为什么弟弟会被病魔缠身呢，不是说每个小孩都是牵着上帝的手来到这世界上的吗？是上帝疏忽了吧。 回家以后，看到了外婆的便条“小月，我来孤儿院和孩子们一起玩了，记得自己吃饭我会在下午回来”。外面还在下雪，外婆总是喜欢和孩子们呆在一起，外婆说你好像自己很年轻，就像当年把洋带大一样。洋笑起来，“外婆，你要一直好好的”。 洋很快吃点东西来到学校，在校园里踩踩雪，踏踏冰。看到奖跟小优一起从餐厅出来，本想过去一起走走，想想算了，常听到遥说他们两个人很合拍，还是不去找不便了吧。想到这里，洋突然觉得很甜蜜，如果说小优恋爱了，像她这样的女生应该很幸福的吧。 冬季的恋歌，就这样拉开吧、像极了小和画里的世界，有着白色的每一天。 冬天到了，春天就指日可待了吧。 （二十四） 我们想如果就这样在一起，总有一天幸福会降临的。 小优每每在想，自己像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幸运儿。有亲爱的爸妈陪着长大，有开心的童年，有像祝之遥、倪奖和洋这样的朋友。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很开心能让他们无所顾忌的和自己做朋友。在洋的到来之前，和遥、奖两个人一起努力学习，快乐简单的生活着，虽然他们也不似洋那样孤僻冷淡。但还是有他们不愿提及的记忆。 倪奖的家在邻近的城市里，家境比较殷实属于小资阶级的，但是奖从来都不喜欢家里的氛围，爸妈从来没有给过过多关心，总是很忙的样子。家里的人都那么冷漠，他们不允许他跟外人交往，他们对他唯唯诺诺。童年里的奖最多的时间花在落地窗前，放在画架上和他的管家带给他的朋友祝之遥。 那个头发乱乱、衣着朴素的小孩，站在窗外对着窗内的奖咧着嘴笑。这张笑脸不是带着感激也没有带着胆怯，让奖感觉到了快乐的因素。一直到很久以后，奖才明白那是因为那张笑脸里没有铜臭的味道，而铜臭味早已吞没了家里其他人的人情味。 遥就是这样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奖的生活里。不懂得为什么，不明白该怎么做，不晓得会有什么改变在自己的人生里。遥站在落地窗前的时候，看到奖拿着画笔站在画架前的样子，就想到了梦里的自己拿着画笔在雪白的素描纸上打出一条条的线。 遥对画画有种不能言喻的热衷，也许是天赋使然他是那么渴望可以画画，用笔描绘出所有不能被表达出来的东西。“只要可以让我学画，到哪家无所谓”遥这样对孤儿院负责托管的人员说，眼里有倔强、淡然却又坚定着。管家认定只有这样的孩子才能做好奖的伙伴。于是，十岁那年祝之遥和倪奖开始了彼此融入的生活。 奖说：“因为遥，我才发现画画可以那么好玩，有乐趣所在。”遥并没有因为自己住进别人家里而有什么不适应，后来奖问过他，他只是淡淡的说“习惯就好了，孤儿院的孩子总要被不同的人家领养，别人不想养了就可以找下一家了。”奖明明看到了遥的痛，很多时候遥都是在画一个屋檐。那也许是他对家的渴盼和奢望。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让他更快乐些。 遥从来都是懂事的孩子，他不会去抵抗什么，他只是在接受。每一个领养了他的人家，都会说他真是个好孩子，很喜欢他；但还是把他送了出来。在奖的记忆里，遥总是开心地笑着还会给自己带来很多快乐。遥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很多事情奖不用管的，遥都是在自己处理着；在需要的时候，奖总是会第一个想到遥，而不是冷漠的管家和其他人。 当他们慢慢长大，奖越发不喜欢家里的一切。遥明白他的想法，所以就找到管家说明了一切，“如果不能让他过的快乐，好像也不符合您让我来家里的初衷吧”，遥笑着对管家下通牒“让我们独自生活，我会照顾好他的。您只要给我们足够的生活费就好了。”而这个时候，奖也与父母协商想要自己生活一番，不再被看护着。两方面的苦口婆心让双方都做出退步，奖只能选择邻近的城市，遥也要保证不会有什么以外伤害到他们。 “这不能算到你的头上，我们要一起坚强，你没有必要为我保证什么”，奖这样对要说。 遥在遇到洋以后，对小优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看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而你有着最健康的家庭生活。我们很幸运的就是能在一起了吧”。 因为从小那样的生活方式，让奖没有机会也没有了心气去交朋友，他只是和遥一起，可以骂人、打架甚至去喝酒k歌。也因为这样遥要结交很多朋友。让奖的生活不只有自己，因为他认为那样早晚会让奖觉得很单调，既然走了出来就要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努力不让他们难过，小优每时每刻提醒自己，没有什么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和依靠更幸福，小优是个不太计较的人，她明白遥再怎么快乐、开心地笑都不能掩盖那些曾经的苦痛日子。那么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就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简简单单的走下去，幸福总有一天会降临的。 （二十五） 知道了你的一切后，我开始认为自己并不是那么的不幸 遥在知道洋就是残笑的时候也知道一些关于洋的其他事情，比如她的身世背景。被他称作很远的地方的故乡是是那个小小的唯美的过度。残笑也曾说：“我的故乡在那个唯美的国度，哪里有瞬间绚烂的樱花，有温柔浸肤的水乡，有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还有我亲爱的家人。” 遥这样对奖说“我想照顾你们，”奖并不懂得他这话有什么深层的意思。奖只知道遥是个总会让人不担心的人，像小优那样让人放心的很想接近。遥还是会让阳光撒进心灵角落的家伙。这样的人能在自己的身边谁都会感到温暖的吧。 遥没有告诉奖和小优关于洋的事情，因为他和小优一样都明白等洋想打开心扉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大家的。他想在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些帮助，又不让她感觉那是在同情。是的，洋说过她不需要同情；这是个敏感的孩子，在受过伤害的地方默默伤神，包裹着自己不被发现，不被想起，也不会被她的朋友忘记。 洋虽然有爸妈的关爱但那只是在一条电话线上的话语，对于一个幼年的孩子来说，只是打打电话对于那个被小朋友们无知恶语伤中的小女孩来说，是怎么也不够的。而对于自己来说，从来不知道爸妈是谁，在一群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中长大，男孩子们没心没肺的长大，不会多想，不会奢望，不会受到没必要排挤。 那个自闭症的女孩没有朋友，没有跟人说过多余的话，做过多余的事，没让外婆担心过，没让爱她人看到过她的伤痛。但是外婆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提起，那样小月会更伤心的，她不是不需要朋友，不是想把自己关起来。只是不想再被伤到。她长大了；明白了太多东西”，外婆那次在孤儿院里对遥说起这些，眼里溢满了心疼。 “孩子，很多事你不知道，小月是个倔强安稳的孩子，我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开心难过；看着她偷偷抹过眼泪，看着她乖乖的叫我外婆。如果你们四个人能一起开心快乐，外婆会很开心的，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呢啊，小月的生活，我就再也看不到了。”外婆怜惜的看着遥，外婆还记得在城市西郊的边城孤儿院里，遥曾在她的怀抱里睡的那样甜蜜。但襁褓中的遥并不记得这个最早给过他亲吻的人。外婆当年她给他取名祝之遥。 洋走进了遥的视线，让他为她心疼了。洋让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安慰，但是像这样一个人，谁都会伤害她。自己给不了她什么的，只是希望作为朋友可以给她某些精神上的安慰吧。 像外婆说的“四个人一起开心快乐”。 （二十六） 你的脸一闪而过，巧妙地穿插着。 洋在小学三年级开始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些没人倾诉的小烦恼，还有一些小小的愉快，只是简简单单的小心怀。写满了她儿时的孤单和那些不想被人发觉的阴暗。初一时，爸妈带她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洋被人嘲讽、孤立甚至当面羞辱。洋藏起眼泪藏起害怕，倔强的冷眼旁观，好像那些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她也会在夜里咬着被角掉眼泪，会躲在厕所里咒骂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 那位被叫做马诺的心理医生，成功的让洋拿出日记给他看，他对洋说“我知道你不是自闭，只是不想让人窥视到你过去里的伤痛，”马诺劝服了洋把想拿出来给大家看的一两篇给杂志社发稿过去，并相信洋一定会可以是一位不错的写手。洋就这样开始在杂志社发表东西，有时是被征稿，有时是自己发稿过去。外婆抱着洋笑着说“我的小月是超出一般孩子很多的，这来自很多方面，成长、人生都要比他们丰富。” 那个时侯的小优简单的过着无忧无虑的初中生活，成绩优异、人缘不错的她闲暇之余回去看影视杂志、校园青春小说这类的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残晓的字。明明很难过却能看到她的笑；明明很伤感却能给出幸福的因子；明明是个孩子却有了很多不该有的伤怀和孤寂。 像遥和奖这样的男生，你用脚趾头想也是不会去看这种小女生感兴趣的无聊杂志。但小优是有办法的，她把残晓的字全减下来，贴在一个精美的笔记本上给奖和遥两个人看，不出所料奖很喜欢，也很高兴小优弄到了残晓的联系地址。就这样他们开始定期去买那本杂志，就看残晓的字，然后把那些剪下来贴在笔记本上，那是他们共同的言语和心通会意。 而对于小优来说，这两个大男孩的生活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他们的人生像是书上的情节，不那么真实却又深刻的让他们承受着。奖没有想过会在什么时候结束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回到他的豪宅里去，但是小优一家的生活方式让他觉得平平凡凡是一种享受。他会神往小优健康阳光的笑脸，还有一家人的欢声笑语。那就是天伦之乐，其实简简单单但对自己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要这样评价小优“拥有最健康的家庭生活。是个能让人幸福的女孩子。奖遇到除了我以外又可以托付的人了。” 奖和小优，一起和洋走过的言语岁月在那个夏天被打破，她对她说：“嗨，很喜欢这里么？”。 很久前就在勾勒的轮廓、眼神，就这样具体的没有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小优想，神总是会眷顾他的孩子们的。奖说：穿插式的画面里，一切虚实结合得让人心惊胆战。 第五章 等不及抱住 幸福 （二十七） 名叫古亮诗的小破孩，你是我的心爱。 这些天洋有些不一样了，话变得很多而且都是没什么多大联系的。不是让大家瞠目结舌，就是让大家不知所云。小优悄悄的说：“洋，你怎么了啊。最近有什么事吗？” “对啊，对啊，是有事啊 而且是我人生中头等的好事！”洋故意高调的卖起官司来。遥很快的抬起头来：“有人跟你表白了啊？” “哈哈……。有意思，你居然能想到这个，大家都在远离我，谁会脑子进水跟我表白？” “那挺好啊，我们就要四个人一起的嘛……”奖突然说道，看着小优，“也不担心娶不到，或者嫁不出去” “额，倪奖同学 这可不像你啊”，小优低下头脸上有些晕红。洋还沉浸在她的人生中头等的好事里，“哼哼……跟你们说吧，我—爸妈要带着弟弟回家了”。现在三个人是真的目瞪口呆了。激动抑或是兴奋的情绪在激荡，洋眼里是肆意的幸福在徜徉。 春节在一声声炮竹响的夜晚划过，大家在广场上兴奋地欢呼，滚起雪球插上烟花，看着雪球被炸开像是巨大的纯净的粉末洒在脏兮兮的地面上。洋总觉得夜是那样的短暂，经不起怎么挥霍。 看着你们笑的像个满足的小孩，好像那些不美好的事情没有出现过。那些不该划出的痕迹，在你们幼小和不太成熟的心里，留下的是多么不可估量的阴霾。如果说很多的伤害会让一个人渐渐坚强勇敢，但是幸福会缓缓到来么？ 洋算着日子，爸妈会在二月份到家里来。那时候刚好是上学期成绩公布的时候。这个学期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的了，希望爸妈可以理解一下吧。还有弟弟……洋不停地想那个和自己留着相同血液的小孩是什么样子，他等不及要看看那个名叫古亮诗的孩子，等不及想抱抱他，跟他一起玩耍嬉戏，像所有小时候幸福的小姐弟那样，洋总是在羡慕着那些想忘记的人。“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们还要幸福着”。 洋在思念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静谧的笑沉静在脸上，小优会很认真的记下每一刻她在微笑的样子。只是静静地、很轻微的。不那么显而易见的----洋的笑容。 （二十八） 我等不及要看到他们，十六年来我想知道他的样子…… 开学以后的日子过的枯燥无味，没有任何心情，好像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没有激情，生活就像一张白纸。 第二节英语课，班主任讲的风生水起；却提不起大家的情绪。遥在睡觉，奖在看mp5上的电影，小优坐在那里转着手里的笔，看着班主任唾沫横飞把那些英文讲的出神入化；但是，抱歉——好像再怎么神采飞扬的都是他韩昀，貌似这堂课跟大家没啥关系。 这种情况下洋接到外婆的电话，虽然在上课但是洋在外婆第二次打来的时候，接通了电话“喂，外婆 我在上课呢……” “好孩子，我知道你在上课，但是我想说有个更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必须要知道……” “外婆 是妈妈？”洋开始抢话，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有同学听到了她的动静。遥坐起来，奇怪的看着洋“这孩子怎么了？” “是的” “我马上回来”。洋挂掉电话，站起来对着班主任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头也不回的跑出教室。教室里片刻寂静之后有些骚动。小优看看遥，遥点下头就追了出来。 学校大门外，遥拉住洋一脸不解“有什么事吗？” “不要阻止我，我等不及要看到他们了。让我回家”，洋眼里含着泪看着遥，哽咽了。遥放开手看着洋转身跑向家的方向。那一刻遥抬头看向太阳，原来追求幸福的样子是这样无可阻挡。 遥回到教室后韩昀没有多问，是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吧就让他坐了下来。下课后找到他问了事情大概，“嗯，没什么，回去看看也好，毕竟十六年来没有爸妈的陪伴，这样长大的艰难是很大的吧”，韩昀拍拍遥的肩膀，“长大就好了”。 “额，你知道那样的感受？你……”遥看着韩昀想问些什么，但还是住了口。韩昀抱着双臂看着这个消瘦的男孩，“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生活，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孩子，生活都是公平对待的，只是有的方式不太一样，这也就是上帝给予不同人的天赋”。遥笑着问“你的天赋就是教育我们 这些 额 迷途的小孩？” “事实上，我眼里的祝之遥是个阳光健康又很会伪装的 大男孩，对 你还不够成熟到做一个真正的男人。”韩昀笑着对遥摇摇头“好了 有空再聊，去上课吧 别再睡觉啦”。遥走进教室顺便答话道“能不睡就不睡了吧”。 一路小跑，突然感觉平时想要多和小优多聊几句都要放慢速度路程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短。洋看着家门口停着的车辆突然感觉不像是那样的梦里，这些都好像很虚幻从前都是这样，这些车带走了仅仅陪伴一两天的爸妈。留下洋一个人在空房子里抱着理咖；听着外婆温柔的安慰和自己心里的空落落。看着这些香车和周围的居民建筑，洋觉得很不协调。也许是累了洋坐下来，在门外的篱笆墙边。 手机再次震起来，洋站起来走进家里去。门推开，当妈妈看到女儿的那一刻，眼含热泪抱住洋，洋开口叫“妈 爸”，爸爸温柔的点点头，眼里写满怜爱。外婆推着轮椅静静地看着母女相拥，轮椅上是她9岁的小外孙。 “这是弟弟，小亮。你是第一次见到他吧，真是抱歉 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让你们见面，”妈妈在提到弟弟的身体问题时，伤心地低下头不停的擦眼泪。洋走过去蹲下来，抚摸着小亮的脸，“小亮？我是姐姐呢”，洋笑着但是没能藏住泪水。小亮晃着脑袋好像看不清方向，很努力的抬起手想抓住洋，洋很快的握住他的小手。“小亮乖，到家了”。“姐姐 你还好吗？”小亮把字连起来，用力的看着洋的脸。洋左手捧着他的脸尽量笑得很开，“姐姐一直都很好”。 洋从爸妈那里了解很多小亮的病情，那是一种被叫做脊髓萎缩的罕见病症。病人不能控制肢体、不能走路、甚至会不能说话。治愈率低到不能想象的地步，但是爸妈不想放弃治疗，就算再低也是有治愈的，奇迹就是被坚持出来的不是么？小亮也一直在努力，因为一直想看看姐姐的样子，想跟姐姐在以后的日子里，把所有没拥有过的童年补回来。因为日本有位很有权威的医生要来中国做研究，并会有很多有研究的医生一起，所以希望这次能有些转机。 洋推着小亮去公园，去很多小时候她去过的地方，这也让她想起了一些回忆，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选择了小亮而不是别的人或者是自己。他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二十九） 幸福来得是缓缓，但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细水长流。 洋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和家人在一起，这期间小优带着遥和奖去看望过几次，小优忘不了那天洋在看到他们时的表情，惊讶、欣喜、又有些难为情。爸妈也为此而高兴的接待了朋友们，那个被认为有自闭症的小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会越来越好的。 洋介绍小亮的时候很避讳的说“这是我弟弟古亮诗，可以叫他小亮。他 有病 所以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活蹦乱跳陪我们一起玩游戏。”“那就让我们带着小亮一起玩吧”。遥亮着眼睛对小亮笑得很阳光。 遥背起小亮，奖帮手扶着向外走出来。爸妈一边担心一边开心的看着他们玩的那么无拘无束，院子里的一切都成了他们的玩具，小优听到奖偷偷的说“原来我们可以这么幼稚的啊”，小优敲一下奖“什么幼稚啊这是童趣，懂么？” “不懂”奖坐在草坪上，静静地看着小亮笑的没有一丝病容，“上天很不公平哈”。小优看着奖，“也许吧”。阳春三月的阳光闪耀着迷离的光景，小亮穿着花灰的毛衣坐在地上，摇摇晃晃的黑色的小脑袋像一只顽强的冬菇。 妈妈站在窗户边看着大家脸上带着些许苦涩的笑，洋走近窗前，和妈妈只有一层窗户的距离。“也许这个距离我们永远都无法跨越，妈妈，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洋在窗外默默的说，妈妈推开窗户看着洋笑笑问“玩的开心吗？刚才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洋看着可亲的妈妈，淡淡的一笑“没什么，只是很 开心，您和爸爸能回来，就算只是很短的时间，更好的是您不会再带我去马诺医生那里去” “小月”，妈妈伤心的伸手拂过女儿的脸颊，“我很抱歉，我们之前的做法，我们对你不是很了解所以 出于担心你，我们想让你能过的幸福”。 “我很幸福，从小有外婆抱着我睡觉，陪着我去我想去的地方，该我买我想要的玩具和漂亮的衣服，还有就是谢谢您和爸爸给我们足够的钱，才使我们的生活过的很阔余。”洋心里湿湿的，静静地不去看妈妈的脸，因为她也知道，妈妈也不会好过。因为小亮的病经让这位母亲身心疲惫了，洋感觉自己像一个自私的小鬼，总也是坏不了那些小烦恼、小阴影，却牵扯着在意自己的人们过的不痛快。 洋转身想离开这个眼泪潮润的地方，“小月，”爸爸叫住她，这个日本来的男人小心的呵护着妻子和身患杂症的儿子，对从来没有给过任何慰问的女儿深深地抱着歉意，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事物，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顾全所有的大事小事，他的生活也不像很多有钱人的那样，他很累但是从没露出过报怨或者发什么牢骚，他认为这是他的责任。 爸爸扶住妈妈肩膀，妈妈靠一下点点头。洋叫一声“爸”。 “小亮的手术安排在下周四，如果手术能够进行的顺利，那么小亮就会有希望能说清楚话，能不再摇头晃脑了。”爸爸兴奋地说着，洋看着他只是静静地说“做完手术，你们就会回去吗？” “额，是这样 我们想让你以后到日本来发展爸爸的生意是要人接管的，还有就是弟弟在那边有专门的理疗师。所以……这段时间请假在家落下的课程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成绩吧，等小亮做完手术你就会学学努力学习吧，这样好吗？” “好”，洋转身走开，反正从来都是这样，你们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就等着下一个情节然后让计划发生。小亮，我们还有多少可以在一起的时间，我想再抱抱你呢。 （三十） 月台上的大家都在背道而驰着……明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周四，小亮的手术。 “姐姐，我会好的吗？你说会吗？”小亮躺着紧紧地抓住洋的手不放开，护士不断的催医生都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就等一下能怎么样，我还没有说完！”洋用安静却不容商量的语气对护士说道。她握住小亮的手安慰他说“小亮，姐姐就在外面等你，你一定会好好的，乖 不怕，有事就叫姐姐好吗？放心，有姐姐在外面”。 “还有小优姐姐，和遥哥哥 对吗？他们会陪着姐姐等我的对吗？”小亮眼角亮着泪花，闪闪的像耀眼的流星一样划过眼角，洋擦去那滴眼泪，“对，我们都会等着小亮好好的回到我们身边，不，小亮会更好的回到我们身边。加油哦”。“嗯”小亮松开洋的手，含着泪笑了笑，洋就对护士说“可以了。” 手术室的灯亮着，爸爸妈妈、外婆、洋、小优、遥、奖，就是这些人，等着一个叫古亮诗的小破孩，会更好的回到他们的身边。 “小优，你知道吗？”洋靠在小优肩膀喃喃自语“六岁那年，妈妈怀着小亮，坐上车我就站在车外。以后我在书上看到说人生就像在月台怎么样的，就想到如果妈妈坐的是火车那么我又是怎样的心情，我总感觉月台上的人们都是在背道而驰着。” “洋，没关系的，背道而驰的人们总有一天还会再相遇，不是么？不管是起点站还是终点站。”小优抱抱洋，轻轻的与她交谈。 “你看现在，这样的空间像极了地铁的月台吧，有等候的连座椅，有静静地空气……”洋停下来，看着“手术中”三个字又看看爸妈，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去看看他们吧，你知道的他们也很艰难。”外婆在身后静静地叮咛，这些人都曾在她的庇护下长大成人。洋走过去轻轻地叫声“爸 妈”，然后抱抱双亲，“小亮会好的，我相信神会保佑他的”。洋对着爸妈笑，为人子女在需要时的安慰要比那些虚假的物质来的重要得多。 早上八点一刻进手术室，下午四点手术的灯暗了下来。 医生推着小亮出来。小亮还在熟睡，恬静的像个婴儿，所有人静静地等待着医生宣布结果，太多次这样的情节让爸妈能看到小亮恬静的睡脸就会很满意了。“医生，他怎么样？”洋轻轻的问，虽然很着急但也许是怕吵到小亮。 “手术顺利虽然时间长一点，但是孩子很将强，中间有一次他醒了动了一下我们就加大了麻醉剂量，所以他现在睡得很熟” “谢谢”，洋看着大家，那是洋笑的最幸福的一次，是从心底传来的幸福洋溢在脸上，是那样的迷人焕发光彩。“嘿！你要能天天这样笑就好了。”遥在她旁边笑着打趣道，洋拍一下遥就跑去小亮的病房去了。 洋在医院陪着小亮，就坐在小亮的床前看着他白净的小脸。洋捏一下他的鼻子偷偷地笑。也许是累了吧，洋送走小优他们以后，让爸妈跟外婆一起回家收拾点东西来陪小亮，自己吃了点东西后，就趴在小亮床头睡着了。夜里外面下起雨，电闪雷鸣的，外婆在担心着洋一直都害怕这样的暴雨天。催爸妈快去医院。 爸妈到了医院，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平静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没有外婆陪着，也许是因为小亮就在身边需要她的呵护，总之，突然像长大了一样暴风雨下面也是有些淡定的，像枝摇叶晃的树和波涛汹涌的海。“真是抱歉，我们刚到，小月累了吗？睡一会吧。” “没关系，刚才睡过了。”洋看着爸妈歉意的脸说“爸 妈 其实我们不用这样的，我们都爱他，照顾他是我的义务呢，还有爸爸妈妈都是我要照顾的人”。 “哦，是外婆说你不喜欢这样的暴雨，让我们快些来陪你。”妈妈笑着说“但是看现在这样子，我们的小月长大了。都可以平静的看着那些东西在面前闪过，事情都会被接受的。小月，你是妈妈的好孩子。” 雨一直下，两天两夜没有间短了。洋在那样的雨里回到学校。 “小优，这些天怎么了，怎么一直在下雨啊”洋好像很厌恶这样的天气，但是残晓曾经说过的，下雨天总让人的心情变得清爽。现在看来洋式心情不爽快了。“没有啊，下着小雨也不错啊，我们去走走？” 两个人就在雨里慢慢的走着，“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这么不安分呢？”洋突然走快了，“小优，回去吧。” 第六章 爱那么重，而我们经不起一点凄凉 （三十一） 那么重的爱，是不是幸福承受不了这重量。 洋好久没有上课，落下很多课程。老韩正商量着怎么帮洋补补课，小优拿着洋的手机敲敲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洋，”还没说出什么事，小优眼里的泪水就溢了出来。“洋，你不要着急，”奖在小优身后尽量让语气淡下来“阿姨只是说 小亮出事了。”洋站起来，精神恍惚一样的抢过小优手里的电话“怎么会呢？”洋含着泪花无力的问着对面的人们“不是没事了吗？不是说手术很顺利吗？”。 奖陪洋去医院，出租车上打电话给遥说明白事情，遥还在开着会，蹭的就站了起来“怎么会有这种事？”，大家用眼睛瞥着他，他低头弯腰的道着歉“不好意思，我要接个很重要的电话”。遥关好门，一拳打在墙上，“操，那帮医生吃素的啊！洋怎么样？” “洋还好，我现在陪她去医院。” “这样，我很快就完事了，一会就过去” 洋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路景，突然笑着问“奖，本来就是背道而驰的命运么？”奖看着洋，那样的笑让谁都能看出来它绝不能掩藏的疼痛。“如果，背道而驰也总有相互依靠的时候，就算是背靠着背，也是一种依靠”。 “不用他来了，我没事。让他忙吧”。 “他快完事了，没关系的” “呵呵 突然感觉世界在跟我开玩笑，我以为在小亮的生命里，会有我梦中的童年，我会和他一起走过，我们吵闹、打架、抱在一起哭着笑，笑着哭。”洋低下身子让脸藏在膝盖中间，她以为这样奖就看不到她在流泪。从来不轻易流出泪水 从来都是那样倔强着、包裹着。 遥很快赶来，那个时候他看到的情景跟洋一样。外婆，洋爸妈都在急诊室外等候着，像洋一样，遥什么都不问只是和他们一样无尽头的等待着。 一直到深夜，医生护士推着小亮出了急诊室转进重症监护。“先观察两天，病情现在说不好，也许我们做不了什么了。”洋贴贴撞撞跑进另外一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苏医生，你救救他，你跟我说过只要我们不放弃，你就不放弃。现在是怎么了，小亮不会放弃，请你救救他吧”。遥从来没见过洋会这样像人求助，脸上挂满泪珠，抓住苏医生的衣服像是抓住了小亮的救命稻草她有些声嘶力竭了，她是多累了？她总在规划她和小亮一起走过的梦中嬉笑打闹的无辜年少时光，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遥忍不住眼圈红了，奖拍拍他，“这个时候，我们要坚强吧”遥深呼吸看看奖“对，苏医生是个好医生，洋才会相信他，但是……不是说我们相信，他们就得了给我们想要的结果。” 遥扶住洋，擦着她的眼泪安慰着“洋，苏医生努力了，我们不能这样，这不是他的过失。他已经尽力了。”“他说过小亮会好的”洋抽泣着，跟着遥走出来，站在监护室的窗口前。洋眼泪开始无休止的滑落，“小亮，你醒醒啊，姐姐在这里。”奖看着脸色苍白的小亮心里酸酸楚楚，命运还真的不公平呢。为什么是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外婆抱着洋，没有眼泪，没有伤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小孙子，洋感觉外婆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全白了，她突然有种错觉，外婆的眼睛越来越远，像弟弟那样悄悄地在远离。洋紧紧地抱住外婆，“外婆，外婆……”…… 谁都做不了什么了。小亮的生命还剩下最后的三个月。苏医生看着脸色苍白的洋，有些不忍心，拍拍洋“如果护理的好，小亮也很坚强，或许 他会陪伴我们更长些时日”。 “但是，他还是会离开我，不是吗？”洋擦掉眼泪，抱住还在睡着的小亮，“弟弟，我们回家吧，明天姐姐陪你玩。” （三十二） 他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他还是成功了。 每天小亮都会很准时的在洋上课前起床，他努力笑着对姐姐说“姐姐，你快去上学吧。我在家等你回来陪我玩。”洋心里能感受到小亮没笑一次都要拼尽所有能用的力量。洋试过不去学校留在他身边，但小亮总是哭闹着要她不要因为自己而耽误学习。“你只是个孩子，学校那些事你知道什么，姐姐想跟你在一起不行吗？姐姐陪着你不好吗？”洋第一次对他大声讲话，心像是被千万条虫子在咬，忍了太久，洋脸上已经没有的表情。只是听到小亮的话，洋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下…… 他说，“是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吧，是因为我让你没心思上学了吧，我只是个孩子，我也想像所有的孩子那样，可以上学，可以玩耍，可以跑步，姐姐你说我们的生命是相连的，我要死了你就要替我去经历这些，我只是个孩子，可是对于生命我太多希望，也让、太多失望了。” 洋紧紧地抱住小亮，泪如雨下。让这些天的心疼和挣扎一齐释放，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洋突然感觉弟弟长大了很多，他承受的远比自己承受得多。 洋每天去上课，坐在窗前，看着家的方向。想象着小亮怎样努力的做腹健护理，怎么忍受着疼痛不叫出声，那颗小小的心脏怎么就能承受这么大的负荷？小优坐到洋身边，现在安慰不是洋最想要的，那些话谁都能说得出来，况且在医院那些话被重复过无数遍，小优抱抱洋，“洋，你要坚强 小亮在努力，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周末，小优带着cd叫着遥和奖去陪小亮看电影，小亮笑着跟他们招手，洋无奈的笑笑说“谢谢啊”。 “怎么回事啊，说什么谢谢 不把我们当朋友？我们现在可算是一家人了。”奖揽住小优看着遥特幸福的说着，遥开始不以为然“切，一家人……”洋不敢相信，“你们？ 真的……”“是真的，爱情滋润了他们，也是一大喜事，终于把小优姐姐嫁出去了”遥抱抱小亮，“开不开心？”“听你这话，奖还委屈了？”小优刮刮小亮的鼻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姐姐才不嫁呢。是奖哥哥终于娶到了。” “哎 哎 别呀，这么快？我接受不了……都又是嫁又是娶了啊”洋又惊又喜，是不是这些天只顾着难过伤心都忘了身边的朋友们，或者说家人们。 电影讲的是一个舞蹈演员在一次演出时，受伤失去了右腿，但是他没有气馁，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他一次次的努力用一条腿站起来，做出最到位的动作。但是他再也回不到他的舞台了。他乐观积极地让自己投身到学习班，用自己的能力教更多的还抱着舞台梦的人。他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他还是成功了，他用自己的耐心和实力让更多的人看到了美妙的人生舞蹈。也许残破的才会更美好，因为残破的美好会让人心为之震颤。 小亮攥着拳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屏幕，像是看一副绝美无论的画。洋知道他也想努力一把，拼一把，但是肌肉萎缩、器官的衰竭让他力不从心，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依依呀呀的对大家说“如果我会那样就好了。” 所有人都在躲避小亮的眼睛，因为那句话，不是他说出来的，是他用生命在呐喊，那些字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痛的要窒息了。外婆抚着小亮，“我们小亮最乖了……最乖了”。 小亮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呼吸都变得费力起来。洋感到很无力，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离开么？洋不愿回家，她不忍心看到小亮喘息着对自己笑的那么劳累。她不想看着小亮一步一步的离开。 洋中午开始不回家，小优打电话给外婆说给她补课，天知道洋一上午窝在酒吧的哪个角落里喝掉了多少酒，然后晃晃悠悠的回到学校抱着小优，鼻涕眼泪一块流。一连三天了，洋中午喝完酒回到学校睡在小优宿舍，等晚上醒了酒再回家，抱抱小亮说“小月亮要一起努力好好活。”但是这个时候小亮已经很难听清姐姐早说什么了。 无论洋怎样想挽留，怎样祈求让小亮活下来，就算让自己代替。可是小亮还是离开了。那天小亮心情好像很好，说话突然清楚了一些，也吃了点东西。午睡的时候他紧紧的拉着洋的手，“姐姐，今天好开心，姐姐唱歌给我听吧”。洋，蜷缩在小亮床头的地板上，抱着双臂低着头不让小亮看到眼泪，唱着温岚的《同手同脚》，眼睛哭肿了，嗓子痛了 哑了，都没有停下来，小亮睡着了……但是他在微微的笑着，那是一个完美的弧度。就像挂在天边的彩虹。 “现在我唱的这首歌曲 给我最亲爱的弟弟 在我未来生命之旅 要和你同手同脚走下去……” “外婆，弟弟睡着了。睡的特香 特美……外婆 ” “好孩子，没关系。月儿， 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就忘了吧，好好的生活”外婆抱着她的小月，人到黄昏时，一把辛酸泪。 （三十三） 小亮都会想原来姐姐会这样，经不起一点的凄凉。 “外婆，我中午不回来了，小优给我补课。” “有空带他们来家里吃饭吧，小月，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弟弟很开心，有很多爱他的人在继续生活着，替他活着呢。”外婆看着洋，脸上还是那样的安详。洋点点头，转身藏起那双红红的眼睛。洋还是翘课了，她坐在那间酒吧的角落里，不哭，不喝酒，不想小亮。只是心里空空的、痛痛的。 小优一直不敢告诉奖洋在哪里，他一定会告诉遥的。但是她真的不忍心洋这样折磨自己，来麻痹心里的痛。洋虽然表面上不脆弱，很坚强。但是天知道她有多敏感，心里有多少好的不好的在充斥，小亮的事对她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那足以让她强装的坚强崩溃。“洋，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这样下去，奖，遥……希望你能把洋带回来”。 小优没错，洋还是抓起了酒杯，选择了用酒精麻痹自己。遥和奖赶到的时候，洋红着脸跟一个朋克打扮的男孩笑的很夸张。遥就那样站在他们跟前，洋终于看到了他们“你们来了啊，小优告诉你们的吧。”洋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对那男孩招招手“先走了，拜拜”，然后看着遥“你可以带我走了”。 “我不会带你走，我只是来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洋突然用力推着遥“你看到了 我什么样子？我就是这样子，你想说什么，直说吧！看不惯了吧，不顺眼了吧，你走啊。谁让你来了啊！” “我只是觉得，大家原来都该这样难过，不是对离开的人，而是像你，小亮也会想吧，原来姐姐是这样的，经不起一点凄凉”。遥不反抗，不躲开。他也明白有些话，洋对家人是讲不起了。 洋掐住遥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祝之遥！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吗？我爱他，但是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什么都做不了。我说我要给他彩色的童年，可是……”，洋虚脱般的坐到遥的脚下，朋克男孩走过来递给洋酒瓶“很好，你有这样包容的朋友”。 “这不是朋友，”洋和他碰一下，抬起手“是家人”。 就是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痛了一下。他看到了遥的眼里满是怜惜。他夺过洋的酒瓶，一饮而尽，狠狠地摔碎它，“这个，你试试拼起来给我看看”。奖知道遥是一定要把洋带走的。 “祝之遥，你有些混蛋……” “拼不起来的东西，就让他碎着吧，没有碎的，就要保全性命留有所用尽其所能”。遥说着背起洋，大步的走出酒吧。洋趴在她的肩膀上，小声的哭起来“祝之遥，我才是混蛋，我没用”。 小优把洋带回宿舍，洋睡了好久。睁开眼的时候是下午4：30，“小优？你没去上课，因为我？” “因为担心你会饿，会渴。就留下来了。”小优倒杯水给她，“洋，我不想你在那样下去，就告诉了他们。洋，你回来好不好，就算不学习，就当陪陪我好吗？你忘了，我们说要一起走过的”。 “嗯”洋低下头，喝口水“小优，对不起” “嗯？没有什么对不起，要是你开心就好了。” “嗯，会的 我们一起” 第七章 背道而驰还是相向并行 （三十四） 骑着单车去游荡，像是在和心伤背道而驰。 洋开始知道小亮虽然离开了世界，可是他的生命从来不肯离去，在她骑着单车游荡的日子里，在她和爸妈一起度过的日子里。在她金色的童年梦里。小亮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洋收拾书包，走进校园，像祝之遥同学说的，古月洋同学她终于回来了。 “今天中午来我家里吃饭吧，外婆说要谢谢大家”洋突然笑了“谢谢你们呐……我亲爱的们”。 “额？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说亲爱的们，谢谢咯”奖都惊讶的看着洋，不可思议的问道；小优呆呆地看着洋，半天才说出话来“哎呀，闭嘴啦，洋肯定没有因为见外才谢谢我们吧？” “额？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洋低下头，不说话了。遥开心的说“那就是我们都是亲爱的咯？”。 洋坚定的点点头，补充似地说“熟悉我们的人们都跟外婆一样叫我小月，所以你们也叫我小月吧，小月小亮，我们就是家里的月亮呢，”洋笑起来，“很有诗意吧”。 大家没说话，只是遥说“我们叫你小月？” “啊，爱叫不叫”洋板着脸……“谁说不叫了啊”遥摇摇晃晃的的学着那天小月喝醉的样子，“真后悔那天没有掐死你”，小月等着他狠狠地说。 “掐死我你可是在残害祖国之栋梁哦” “就你啊，不成为祖国的蛀虫就对得起党和人民了” “党和人民？靠，什么时候要对得起他们了呀” “看来你就是一祸害，早知道我就为民除害了……” 小优和奖相视一笑，“得 得 我插句话，我们去收拾东西，准备待会去小月家。好了，您二位接插吵……” “嘿！”看着他俩手牵手的走过去，还回头笑了笑……小月跟遥也觉得好笑，就笑了起来。“真没劲”。 小月家的聚餐，让奖大开眼界。以前在家虽然那么多的用人保姆，每天都三餐丰富，但是能像外婆这样把一桌饭菜收拾的像艺术展览品一样的还真是少见呢 。遥看着满屋子的大大小小的照片感觉这就是幸福。 外婆在说上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因为她说，有她在这里，大家都放不开，所以就自己离开一下，让他们玩开心点，不必有什么顾虑。所以他们决定玩一个游戏，“有问必答”。 “小月，今天你算让我们见识了你的说不出的幸福。谁都想想不到的，谁都得不到的。” “嗯，从小我都觉得外婆是我这辈子独一无二的天使，被人再怎么不理解，不相信，我都认为，我是很特别的，我的幸福也是特别的，只有特别的人们才会看到。” “回答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幸福的？” “这问题怎么回答，当然是意识到幸福的时候了” “小优，我是在孤儿院才发现的，第一次去孤儿院的时候我九岁，他们叫我姐姐，对我笑的特好看……” “再来一个，什么时候学会骑车的？” “嗯，很早了吧，以前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骑车，但是现在开始知道了，也许是因为当所有的街景都在后退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心伤背道而驰吧”。 “遥啊，我问你一件事啊，为什么那么喜欢画画啊？” “这个，不清楚” “这算什么答案嘛……” “就是说，我只是喜欢用画描绘某些东西，画会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而世事就要这样不要看得太透，否则伤心地只会是自己。” “嗯，那么小月，你写东西是因为什么呢？” “额？”小月愕然的抬起头，奖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不知道小月写东西呢。 “写东西？额……你们知道了？我 只是随便写写的，本来还在想怎么告诉你们，但是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啊。” “不一样，你自己说的，跟我们知道的不一样，小月，跟我们说说吧”小优看着小月，眼里有一些真挚的情感在流动。 “我喜欢写字，但是因为有些人说过一些话，让我很难过，也很伤心，正好外婆身体生病，我要转学，决定要用新的面貌面对新的同学，但是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太无力了，我懒死了吧”。小月低下头吃东西，空气都变得涩涩的……奖看看遥，还真让这家伙猜对了啊。小优使个眼色说：“生活在这个世界，我们都有些无奈，我们决定不了别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那样的东西。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的不受他们的影响，小月，你说呢？”。 “这样的啊，人生观 世界观 这样的概念好大，我们就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让留在身边的人们放心。”小月一句“放心”说的轻描淡写，然后喝口饮料接着抬起头“哎，倪奖同学，为什么你要离开你的安乐窝，跟着这家伙受苦受难的。” “嗯？受苦受难？ 还没有吧，至少和他在一起，能和你们在一起，能放声的笑大声的骂可以打架，额……我没有意思说我们是不良少年，因为快乐所以简单，所以就是我想象的幸福。”遥拍一下奖，“哥们，不良少年哪有我在这么阳光，在这么上进啊” “得，又来了……”，小月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说“一年了呢，课落下好多，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了。好像是从高一开始三个月后从知道小亮要来的时候，就没有学习过。” “放心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再怎么样不是还有我们吗？”遥的笑像是招牌一样，想什么时候在就什么时候在，奖说，遥的笑，能让人看到希望。 （三十五） 你记得吗？那年我的手刻下了你的伤。 高二了，又是新学期总免不了要开什么这会那会的，大部分的讲话都是说，高二时关键的一年，成绩不好的同学挖掘潜力会让你前途无量，成绩好的同学稍有松懈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韩昀私下里也跟遥分析过现在的境况，“你们四个进班时成绩全在前十名，现在都落在了中下游，我知道古月洋有她的苦衷，但是这不能是你们的理由，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遥看着成绩单，小优和小月进班的时候是并列的第三名，而现在小优好一点在第十九名，小月却在第三十四名。“这样的事情，小月明白的，我想她会努力地，我们也会，高考不是还有捷径吗？实在不行高二下学期我们进艺术班吧”。 “也不是不值得考虑，但是专业过了，文化课也一样要达到标准，要是那样，这样的成绩稍加努力就可以走个很好的学校了。不管怎么样，我都看好你们！”遥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韩昀这样包容他们，四个人没有什么收获，这个学校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给过他和奖，只是有韩昀在的时候，连遥都觉得特安稳。他大哥一样罩着他们。 遥对着韩昀的背影，说声谢谢，那样的话怎么也是当面说不出来的吧，呵呵…… 小月每天都要做很多习题。小优给的，韩昀开小灶给的练习题，没有多余的时间想那些事情，也许这样她就会慢慢的让小亮淡下去，然后想着自己梦里的方向，努力的奔跑。 “今天班里要来一位新同学，他叫卢俊豪，大家欢迎。” “大家好，我叫卢俊豪，老家在新平，在马来西亚上了几年学，现在回来，要在这里参加高考的。” 小月飘在浩瀚的数学题海里，听到新平的时候心里一惊，抬头看了看，“哦，又不认识”小月低下头继续做题“当x等于-3时……”。 “古月洋同学，我可以做你这里吗？”那个家伙……小优惊讶的看着他直径走到小月旁边，他居然知道小月的名字哎…… “额？好吧，坐吧”小月急于要做出结果以完成今天最后一道题，真是没想道这家伙这么罗嗦，还在旁边叫着“哎，不会吧，小月你还没记起我哦？是我啊，我是豪子啊”。“豪子 豪子，我看他就是一耗子”遥对奖低声嘀咕着。 “嗯？豪子？哪个……哦，你是 是你啊，你怎么 你不是……”小月啊，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语无伦次了呢？ “对啊 对啊 是我啊，我回来了，对不起，我们走的时候太急了，没有跟你告别。”卢俊豪坐下来，看着小月开心地笑着。 “真的是你吗？为什么现在回来了” “当然是我啊，你真的忘了我了吗？好伤心，对！你看，我手上的伤疤，这是因为怕你烫到就自己挡掉了烧红的铁块，记得了吗？你怎么……” “好啦，记得了。你一夜之间走掉了，外婆告诉我你会很快回来，可是后来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有回来……” “嗯，那天我拿着你的布娃娃，我妈告诉我要走的时候，我很想给你送过去，可是我妈说飞机来不及了。”说着卢俊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布娃娃，交给小月并说“对不起，对于那年的不辞而别，我深感歉疚，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小月笑了，她拿着布娃娃，心里从没有过的满足感。“呵呵 原谅你了。” 遥坐在对面，“我就不懂了，他一新来的怎么就能让你笑的那么开心？” “哎，这位是谁啊，给我们介绍一下啊”。课后，遥坐到小月前面的座位上，晃着脑袋看着卢俊豪。 “哦，你好，我叫卢俊豪。是小月的好朋友。”卢俊豪站起来伸出手，遥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小月，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为新朋友的？” 还不等小月解释，卢俊豪就争辩起来“我们不是新朋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从小的好朋友。老朋友了呢”，小月看着笑脸盈盈的豪子，感觉小时候的日子其实是很甜美的，因为有豪子这样的笑陪着她。但是遥的样子让她觉得，遥在无理取闹，太过分了。 “哟，你们是老朋友，你马来西亚的，她哪儿的，你们怎么认识的，刚才你给她的什么，一个破娃娃……” “祝之遥，你过分了。”小月看着遥的脸，定定的说“你现在让我觉得你就是一痞子”。 “我痞子！我……”遥推开卢俊豪“我痞子怎么啦？我就看他不顺眼，怎么啦！”奖拉住遥，“你干嘛？吃错药啦！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奖一边往外拉着遥一边对小月说“他混了，不用管他，交给我啦。不好意思”，遥看上去很气愤，被奖推拉着还在叫“什么不好意思，谁不好意思了！” “行啦，我不好意思行吧！ …你抽什么风！” （三十六） 助人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更好吧。 奖拉着遥坐到座位上，遥转身出了教室就当他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吧，可是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样没有章法了呢？韩昀来上课的时候真看到他离开，就知道了他一定是要逃课的，“倪奖同学，你下午让祝之遥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奖已经习惯了这样韩昀看不到遥的时候就让奖传话，好像全世界的人里，只有奖才能找到他人。 中午了，奖吃晚饭还是没有看到遥回来，就跑去找他。还是那间酒吧，从小月开始进去的那次开始，遥就跟老板打好了官司，这家伙总能凭着身上的干练劲儿和还算是有勇有谋的头脑让他在人际网里游刃有余。 但是现在我们的人际王在干吗？他坐在一个沙发上，双脚蹬在茶几上面，喝着酒抽着烟俨然一个活脱脱的落魄痞子。 “得，现在还真让小月说对了，你真是个痞子了”，奖坐下来，拿起一罐啤酒对遥举杯，“就当陪你了”。 “你干嘛陪我，我就是一痞子，离我远点啊” “我靠，你怎么回事啊，什么大不了的就跑这里来？” “什么大不了？她叫我痞子！我他妈都成了痞子了，谁还是好东西？他吗？就那一耗子吗？”祝之遥，看来大家的感觉没有错，你似乎是在吃醋了。 “哈哈……你有没有搞错，为一耗子跟小月吵架还来喝闷酒？真没出息啊，真不想我认识的祝之遥，”奖开始调侃遥，但遥好像还是不能释怀。 “哎，你难道没听见吗，他叫她小月，我们认识了多久才可以叫她小月的，小优什么时候叫她小月的，真是……你有没有看他给小月了一破娃娃……” 奖摇摇头，“遥，我现在就当我什么都听不出来，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吃醋。” “谁他妈吃醋了，我闲的啊……” “好大的醋味啊，被人骂了跑来喝闷酒？真是有创意啊”。这不是刘晓？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倒也不奇快，遥在很多酒吧门前看到过她。 “那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切，我只是路过来看看，喝杯酒解解心中的压抑。” “好吧，您解着，我们先走一步。”遥起身对奖说“奖，回家了”。 “他都那样骂你了，就这样喝喝酒就过去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骂成了痞子，大班长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事吧。” “呵呵 没有，这种事多了，为人处世难免被人误会排挤……”遥压制情绪尽量轻描淡写，但是刘晓话里带刺让他好不难受。 “你那样帮助她，对她好却只换来她的一句你像个痞子。心里是什么滋味呢？很难受吧。凭什么卢俊豪就能比你容易的走进了她的世界呢？” “你什么意思？”遥瞪着刘晓，奖站在要的对面，挡在随时都能冲到刘晓身前的他跟前。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其实也没什么，我看了我爸爸那里的一些资料，好像卢俊豪是外籍华人，马来西亚的，跟古月洋小时候住在一条街上，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吧。看看，你在中间算什么呢？” “我们是要一起走下去的朋友，被称作家人的朋友，你有吗？”奖挡着遥，语气清淡的说着不去看刘晓的脸。刘晓愣了愣，过后笑了笑“好吧，那就让你们的友谊感化我吧，不过现在看看你们自己吧，成了什么样子，别只顾着为了付出，却让自己什么也得不到，我说这些是为你们好的。” “谢谢你了，再见”。奖拉着遥很快走了出来，估计在听她所几句话，奖就要吐了。 （三十七） 那年 那天 我在 路口等了好久…… 因为要回家吃饭，小月就托小优一起跟豪子吃饭。也好熟悉一下学校，豪子跟小优讲了好多他和小月小时候的事情，小优也从一开始的不理解为什么小月会对他这样，慢慢的接受了这位小月的童年好友，貌似叫做发小的卢俊豪同学。 奖回到校园的时候，看到小优跟豪子并肩坐在学校花园边长廊下的石倚上。一时竟不知怎么反应了，遥捅捅他说“哥们，我什么都不说了，这情形太……伤怀了”。真不知道他是要搞怪还是来真的。 奖走过去，站到小优面前说“小优，你来一下”。说着就拉起小优走到旁边，“奖，干吗？你怎么啦，遥没事吧？” “我有事了，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啊？上午下了课一直在一起吗？” “我，小月中午回家让我带他在学校走一走熟悉一下的” “那怎么坐到一起去了？ “我们走累了就做一下咯……你？怎么了……你在吃醋哦？”小优大着眼睛坏坏的看着奖，奖躲开脸说道“什么呀，吃他的醋犯不着”。小优就笑了说“那好了，我先过去，下午你们都要来上课哦，不许逃课了。” 遥颠儿颠儿的走到奖的身前，“嘿！怎么个情况啊？” “没什么情况，上课去啦” “哎，你说实话啊，他要敢对你不利，我就废了他！” “得了吧你，开走准备上课去！老韩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额……” 豪子对小优讲述的那些事情，在他和小月笑脸盈盈的课间叙旧中得到证实，小优也知道了原来不是小月没有朋友只是他少之又少，少到只有卢俊豪，而卢俊豪在八岁那年随家人移民到马来西亚生活，那天小月答应豪子让他抱着爸爸妈妈布娃娃睡一觉，让他做个能梦到小月的爸爸妈妈的梦。可是豪子走了，外婆告诉小月豪子会回来的，小月就站在路口一直等着，等到天黑外婆背着睡着的她回到家，梦里小月还在叫“豪子，你走吧，把布娃娃给我。” 现在豪子回来了，布娃娃也回到了小月的怀中。豪子说“我只要一看到小月的布娃娃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偿还，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 “我啊。还行吧。有外婆，还有小优和奖，额，还有那个家伙，”小月白一眼遥，“总知你回来了就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了。我的布娃娃也回家了。” 看来这布娃娃很有来头，爸爸妈妈给的礼物居然让你拿走，小月当时一定恨死你了。遥想到这里就觉得高兴，笑了笑对奖说“你看他那样子，好像小月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一样。” “老兄！你不要在我这里拿醋浇人好不好，又不是人家是什么坏人，你现在……有点小心眼咯” “啊？”遥扯着嗓子叫出来，然后意识到调太高了，就低下头又压低嗓子“我小心眼？” 刘晓转到后门旁，看着小月他们说“从卢俊豪来了，就一直黏在一起哦。真是难以理解，什么关系能好到这种地步，又不是别人没有发小……” “你是不是很喜欢在后面突然冒出来，然后说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呢？”遥打断她说话，抬着下巴说道。 “自欺欺人，你就自生自灭吧。” “刘晓，我没招你吧？你怎么就这么找我茬呢？” “谁找你茬了，我爱干嘛干嘛，管着吗？”刘晓头也不回的走过去，抛下遥无言以对。“切，什么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哎，她好像，有点意思……”奖低声对遥说。 “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少招惹她吧”。遥趴在课桌上睡觉了，奖插上耳机，“feeling fine”。 不管怎么样，不管有谁在了，我们都要让生活变得更鲜活的。 第八章 秋冬季的 那些事 （三十八） 月圆了，秋天的气息让人静静地想着远方…… 因为晚饭时间很短，小月的晚饭都是在学校里解决的。这些天一直跟豪子在一起，小优和奖都觉得遥的生活像默片一样，什么都插不上嘴，坐在一旁可怜巴巴的吃饭，上课睡觉，下课发呆。奖打趣说“还真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呢，有点受冷落的感觉了。” “哎，那怎么样呢，小月现在沉浸于发小重逢的欢喜中呢，连我们都顾不上了呢，何况他还那样闹了一次。小月自然不理他的”小优无奈的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远处有什么海报，好像说中秋节的旅行。就兴奋的说“奖，中秋节快到了呢。” “嗯，是啊，八月了，秋天了。”奖想到了秋天就不觉伤感起来，但是突然想到中秋节为什么不做点什么缓和一下小月和遥的气氛？小优也想到了这件事，两个人相视一笑“ok！” 小优帮大家都报了名参加集体旅行，包括卢俊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么就要一起努力好好地吧。 中秋节马上就到了，大家都兴奋的等待着中秋的旅行，小月也跟外婆商量好了中秋那天跟大家去旅行，这是小月第一次跟朋友们去旅行，外婆自然也高兴的很；可是前一天晚上外婆突然感到一整眩晕，外婆怕小月知道了就要留在家中而放弃这次游玩的机会，就当做没事一样坐到窝在沙发看电视的小月身边对她说“小月，我累了想去睡了，你早点睡啊不要看到太晚，明天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外婆你先去睡吧。我看完这点就睡觉去”。小月没有多想，笑着对外婆说“晚安”。 外婆坐了一会，因为她要缓和一下天旋地转然后就能完全没有问题的睡到床上。小月抱抱外婆“外婆知道了，我就睡，你快去睡吧，我不在家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你又不是要走多少天，我会照顾自己了。都过了一辈子了”。外婆站起来，但那时还是没能转得过眩晕，小月一下懵了，明明还好好的外婆怎么突然倒在了沙发上？ “外婆 外婆 外婆你怎么了？外婆”…… 小月颤颤巍巍的打电话给祝之遥，一听到要的声音就哭了。“喂，祝之遥，我不骂你了，你快来吧 外婆晕倒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办？” “小月，你别急，我马上来，你想叫救护车，我马上就到，放心没事”。遥挂了电话，对奖说“出事了，明天不去了，我去一趟小月家，你明天陪小优去野游吧。不用管了……” “哎，什么事啊，这么急？我能帮上忙吗？”奖递给遥外套问着。 “小月说外婆晕倒了，明天肯定不会去玩了。你陪小优去吧，中秋节了，陪陪她吧。这边交给我。” “也好，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啊，我们不是说非得今年中秋去野游。” “知道了”遥跑出家门，出租车上还不断催着“师傅，麻烦您快点啊，我有急事呢”。 到了家门口却看到灯都灭了，就打电话给小月才知道救护车比他早到了，遥挂了电话骂了声“擦！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伸手在叫出租车，“小月，别急啊，马上就到！” “小伙子，找女朋友吧？” “啊？ 啊 师傅 您快点啊 这事儿急。” “看你这样，也就大学刚参加工作吧？两口子生气了吧，男人吗 忍着点，过去就好了，气病了两人都不好过吧” “啊 师傅 您就快点 就帮我了 ”这是要搁以前遥肯定跟师傅贫上了，可是现在他哪有那心情，倒是那一句“两口子”让他心里倏地乐了一下。 下了车，师傅还不忘祝福他“记着，都说两句好话。” “哎哎 师傅 谢谢您啊，不用找了。谢谢师傅”遥飞快的跑进了医院。 “小月，外婆怎么样？” “医生说是高血压，心脏病也有些发作；本来好好的，还问我有没有准备好明天的东西，突然就……”小月仰起脸，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然后低下头用手遮住脸，“为什么这种事情有过一次还不够呢？我讨厌这个地方啊” 遥把小月揽到怀里，安慰道“没事，外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有我在呢，我相信外婆不会有事。” 小月看着他，擦擦泪说“这么晚了还叫你出来，真是……” “明天我陪你照顾外婆吧，反正中秋也不是只有今年才有”，遥不愿听她说抱歉，因为他和小优一样想和小月走很长很长的路。还有小月的那一句家人，让他太难忘记了。 外婆在中秋节的清早醒来，她还没有来得及道歉，小月就高兴地笑着“外婆，外婆，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啊？” “呵呵，没事，好多了。已经没事了。”外婆看着小月又看看遥，这两个孩子红着眼睛笑着，其实整夜不睡的疲惫已经全然的让外婆看出，外婆执意要出院回家“今天过节，哪有在医院的，我已经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医生说了，您不能回去，您还要输液的。” “不是都开了药吗，回家不是也一样，这么多年了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你这孩子不听话了啊，过节在医院不好！” “小月，就让外婆回家吧。过节了，高兴点”遥说着往外走“我去办手续，你收拾东西吧” “哦，好吧。外婆，以后又不舒服就告诉我 一定要” “好，一定要” 再说小优和奖一行人在学校集合以后，豪子不是往校门口看等着小月来，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奖也耐不住小优和豪子不住的问，就告诉了他们，两个人都说不去野游要去看外婆，奖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开始说导小优“你不要去啦，外婆人都好。身体也好，我们不用操心的，再说遥不是都去了吗，外婆要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因为她不去了肯定会自责，再说了，小月也肯定不好受，要都说了交给他了。我们晚上不是还会来吗，再去家里一起聚聚，给外婆点惊喜。” “你就会说，平时也不见你那么能说，现在外婆不知道醒了没有，不去也行，赶紧打电话给他们”小优嘟着嘴命令道 “嗯，打”奖就掏出手机，拨了小月的号，然后得知了外婆已经出院让他陪着小月好好玩，还让豪子接了电话，“豪子，我今天不能出去玩了，外婆已经没事了。你跟大家好好玩吧。” “那好吧，我有时间看外婆。” 遥伸着耳朵想听到那耗子说了什么，可是小月把电话挂了。“嘿嘿……看来，我这痞子还是能被第一时间想到啊” 小月瞪他一眼，不理他。 小月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做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的遥是目瞪口呆了。站在厨房门口想去帮忙但是连菜都切不好，结果因为总是帮倒忙被小月赶了出来，外婆一脸欣喜看着他俩。这个在厨房里忙的得心应手的下月，跟那个躲在酒吧偷偷点眼泪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外婆说小月在初中的时候就开始跟她学简单的家常便饭，到现在都可以独揽家里的一日三餐了。遥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盘盘碟碟，再看看一脸骄傲的小月“得，您先请……”小月拿过遥递给的筷子给外婆说“外婆先请。” “对对对，外婆先请，呵呵……让你给吓得没了分寸了” “哈哈，都请都请，开动吧。” 吃到最后，小月突然说“如果小优、奖和豪子都能来就好了，月圆了，人也圆了呢。” “让他们来了这些都不够吃了，你这手艺还不错啊，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吃完你去涮碗，都收拾了。”小月对外婆做个鬼脸，“你不能好吃懒做吧”。 下午小优专门让奖和豪子早早的收拾了东西好来小月家看外婆，然后给外婆和小月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大家站在小小的院落里，看着夕阳的时候，豪子说“小月，这里从来没变，跟我走的时候一样。很多时候我都拿着布娃娃看着昏黄的夕阳想着我们小时候玩到太阳下上。” “嗯，一切都没变，就让今晚，月圆人也圆吧。” （三十九） 如果雪那么纯白，就让她掩盖一切晦暗无光的东西吧。 秋天是个多情的季节吧。晴朗的日子里，午后的阳光泛着黄色的光泽慵懒的洒在书桌上；起风的日子里，天高云远的辽阔感让人情绪变得宽阔辽远；下着秋雨的日子里，清冷冷的让人过紧衣服有种过冬的感觉；然后冬天一点点靠近…… 小优是最喜欢冬天的，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能比雪更纯净。什么能比雪更轻盈。空气里飘散着寒冰的菱角，腾腾的让人疼惜。 “喜欢冬天应该是小月的风格啊，”奖这样打趣说着，然后飘着雪的冬夜里奖笔尖划出了小优站在窗台，窗外飘着棉絮一样的雪。遥说这是奖最为成功的一次作画。也是在下雪的时候，奖送给了小优，小优觉得那样的画面真是唯美，只是雪是白的但笔迹确实黑的。小月就想到了遥说的那句话：画会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而世事就要这样不要看得太透，否则伤心地只会是自己。 小优把画挂在卧室写字台左边的墙上，对面的窗外雪还在飘……冬天了，雪飘了……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么？明年又会有多少人对她说“要高考了吧，好好学习啊。” 小月想着今年年底应该让爸妈回来，外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又不肯去日本，爸妈就应该多抽时间回来陪陪外婆的。小月一般有不会打电话过去，所以电话那端一直都是妈妈再说话，“小月？我们想今年让你来日本过年，但是顾及到外婆所以还是不能做决定，这样把老人丢给一个孩子，真是我们的过失”。 “额，妈妈，我打来电话就是因为这个，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今年我希望爸妈能回来陪外婆一起过年，前些天外婆住院了呢” “是吗？怎么没有告诉我们，小月，你记着以后外婆有什么事就告诉妈妈知道吗、你还是个孩子，很多事你处理不好。” “知道了，妈妈，总知就是希望您和爸爸能回来过年，如果忙就不用了”，小月突然觉得很好笑，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和外婆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是个孩子外婆生病，我去找医生；我是个孩子，自己藏着那些伤痛，你们做过什么？没越高数额的生活费就能抵消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吗？ 然后小月又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埋怨，只是不喜欢就算他们总把自己当孩子看却也是把自己丢下。小月没有听到妈妈在那段说了什么，最后的时候确定了一下“那您能不能说一定会来陪外婆？” “会的，今年我们回去”妈妈用肯定的语气说着，然后挂了电话。长长地舒口气，为什么现在听到他们要来的消息不是那样高兴了？呵呵……小月苦笑着对外婆说“外婆，妈妈说我还是个孩子，今年要回来过年呢！” 奖家里打来电话，问今年要不要回去过年往年的时候都是回家过年的，过了年就早早的会来，跟朋友们聚聚拜年。但是今年奖想和小优一起过年，遥打着趣问他“你把小优带回家，让你爸看看，怎么就他给你的就是好的，山外青山楼外楼，好生活多了，有钱算什么？” “但是现在我们却是用的是他给的钱啊。没办法，我现在都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了”，奖不觉有些难过，“你说，我爸他们能让我跟小优好么？”遥愣一下，“百分之五十吧，呵呵……也不一定，他们我又不了解。”遥走开了，他能看出奖的忧虑，也知道他家人不会接受的。但是，小优这样的女孩，怎么可以随便伤害？奖看着遥的背影，问道“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不该开始的爱？” “不知道，你去找小月探讨吧。我只想现在怎么让咱们四个伙计过了高考这一关！”遥担心这样的话题再继续下去，心会被那些情啦爱啦烧伤…… 小优来到小月那里时，小月正跟豪子商量怎么过年呢。豪子一个人在国内，他爸妈把他在国内的事情办妥后就会回来西亚了，小月打算让他到家里来一起过年。小优听到这消息下意识的看了看遥，那他可又该折腾了。豪子很高兴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我好久没有过年了，在那边都过圣诞节，我对那个没感觉。能和你跟外婆一起过年就更好了。” 遥听到他这样说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跳起来说“我还要一起过年唻！”小月瞪他一眼，说“你们不回去啦”。小优笑着说“我刚要跟你说这件事，他们今年不回去了，跟我们一起”。 “哦，是奖说的吧，你们挺甜蜜的嘛！” “一般一般！”小优笑着走回去了， 经大家商议决定在除夕晚上到小月家后面的一片空地上，准备好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起守夜等待新年的降临。 那么现在剩下的，就是大家数着日子等着除夕来临了。 那么，是不是孩子们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高二上学期要结束了呢，有一件事，就是高考日渐来临。 （四十） 孔明灯，你要带着愿望飞向哪里呢？ 除夕如期而至，大家聚在空空的草坪上。这草坪早已不是绿色，枯黄的盘曲在地面就像慵懒的睡着午觉，爸爸来帮忙弄场地了，因为有些积雪还没有融化，爸爸就找了很大一块塑料布铺在地上，然后有铺上一层棉褥，因为怕他们让送了热水袋还有被子过来，“爸爸，不用忙了，我们没事的。” “呵呵，你们好好玩，天太冷了不能感冒。” “嗯，你也快回屋去吧，你穿太少了，我们能照顾自己的，他们很快就到了放心吧。”小月让爸爸回家去，免得他们见了爸爸拘谨起来。爸爸也搓搓手说着“好吧，我回去需要什么就打电话说，我会很快就送来”，然后回家去了。 没等小月把包里的东西收拾完，豪子就到了。手里提着两个超大的背包，“那是什么？”小月好奇的问，就算是准备的吃的也不会那么多吧。“这是两个帐篷，我买的时候特意让老板帮了个忙，改成了可以合并成一个的大帐篷！厉害吧。” “太好了，那我们快点撑起来，让他们来了就可以不吹风了。” “就你？算了吧，你弄不动的，还是等遥和奖来了吧。” “什么等我们来？看吧，我们总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遥看一看豪子，对小月说“来的挺早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吧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帮豪子撑开那个大帐篷吧”，小月收拾着东西边说边问“小优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她说要买什么东西就去了，让我们先来。”奖说着搭把手撑起帐篷。遥看着这边又是帐篷又是被褥的，就瘪瘪嘴对豪子说“你俩挺默契的啊，相当于盖房置物啦啊”，豪子笑着说“怕大家冷嘛”，奖一边扯着篷布一边对遥说“你干活就是了，那么多废话。人家是为你好”。遥横奖一眼，小月偷偷一笑，说“快点啊，热水袋一会就凉啦”。 小优终于到了，她提着一个小火炉还拿了四瓶白酒，奖上去提过火炉说“这是干嘛？真的要过日子了？”小优喘着气说“这样不喝点酒不像话吧，啤的太凉还不能温，我就带了白的来了。” “哎呦，不错哎，想不到带酒来的居然是你哎！”遥惊讶地叫着拿过小优手里的酒，拧开闻了闻说“好酒”。 “我也有准备酒啊，是爸爸特意给我们带来的，不知道怎么样呢。”小月也举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幸福的说着。 “是吗？”豪子接过去，打开看了看“啊，好香啊”。 “好啦好啦……我们开始吧，想吃饭吧，我都饿了。” “嗯，好吧，今天不醉不归。” “啊 不醉不归啊”，豪子惊讶的问道。 “啊什么啊，不许扫兴！”遥瞪着眼睛说着，不料逗来大家一沉欢笑“哈哈哈 你看遥从耗子来了就特缺心眼” “谁缺心眼？” “耗子？怎么回事……” 新年的夜，冷的那么温馨，幸福也许就是这样在冬天的夜里坐在一起哈着热气，笑的彻彻底底。 午夜将至，东方的残光已消失殆尽。钟声将要敲响，“要是现在有些烟花就好了。”小优酒喝的微醺，红着脸蛋靠在奖肩膀喃喃的说。遥看看小月，然后叫上豪子，说“等着，给你看史上最牛除夕烟花爆竹”。小月放下酒杯，悄悄地去准备下一个惊喜。 奖抱着小优，静静地喝酒，给小优拿吃的。小优笑着说“奖，你真是好啊，你那么对我好，会让我离不开你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吧？” “嗯”奖看着小优，心里痛痛的说“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会为之努力的，小优，我也不想离开你”。奖捧起小优的脸甜甜的说，“小优，我想吻你”。小优闭上眼睛，然后融化在液态的恬淡冬夜里。 “我们回来了”，豪子兴奋叫着，然后看到眼前的画面就呆了，遥拍一下他的头，“还不趁现在没打扰到人家走开，真是一耗子！就是耗子。”小月也回来了，手里提着看上去轻飘飘却鼓囔囔的袋子，“哇，真好，哎，这是不是叫幸福？幸福就是接吻吗？”小月傻傻的看着遥问着，遥只好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去问他们好了。” “呵呵，肯定很幸福啊，你看奖现在的样子”，豪子好像很有见地的说，遥笑着问“研究人家接吻，很好玩吗？耗子，你来放烟花啦！” 烟花璀璨的那一瞬间，开放在天际，遥不可及的华美绝伦。奖回头看着他们，低下头对小优笑笑，小优撇撇嘴拥入奖怀里小月坐过来看着小优傻傻的笑，搞得小优脸比刚才喝完酒还要红，奖就抱得更紧了。遥碰碰奖，“嗨，哥们初吻飞了啊。哈哈……”。 “我们许愿吧，”小月打开那个鼓囔囔的袋子，是孔明灯，这就是以外的惊喜了。“哪里弄得？怎么刚才不见你拿出来？”小优说着举起来一个，“真好，我们许愿吧”。 “五个，一人一个！都要许最好的愿望！不许浪费了我的感情，精心准备了的惊喜呢，意外吧”小月骄傲的抬着眼睛对他们说。 “好的，我的愿望就是希望小月能幸福，我把所有的祝福都给你，希望可以弥补这些年不辞而别亏欠。”豪子西安点燃了灯放进去，准备放飞孔明灯。 小优说“老天爷，我很贪心。我想让我们大家都好，都健康、快乐。我也想我爱的人们都幸福，我要和奖永远在一起，拜托了！”小优拍拍手双手胸前合十，虔诚的向天空一拜。然后点燃灯，好了准备。 小月拿起一盏等闭上眼睛，“老天爷，我想先说，希望卢俊豪那个家伙忘掉什么亏欠，我已经释然了。原谅他了，然后希望我能抓住幸福，然后和活着的人分享幸福！”认真的点燃灯，也做好了准备。 遥只是静静地对着灯说“我没有什么愿望，我从来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我想成为能让小月幸福的人。”小月抬头看着遥，一双眼睛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小月笑着说“幸福听说特简单，要自己把握呢。”然后小月用火机点燃遥的灯，准备好了。 奖定定的看着大家，看着小优然后笑着说“孔明灯承载者那么多的愿往事，是要飞向哪里呢？那么多的愿望会不会超载啊” “你干嘛！”小优不高兴起来，“你不放吗？” “我们的放一起吧，这个就不要放了，我怕孔明灯载的太重就会飞不远，到不了该到的地方。”奖抱抱小优说“乖”。 “好吧 好吧，一起放咯，一、二、三”，遥在松开手的那瞬间，去看小月的脸；满是希望，满是期待，那好像满是幸福在慢慢降临。 孔明灯慢慢升空，点缀在浩渺的夜星之林里。烟花腾空绚烂，悄然浓厚起来的睡意，酸涩了眼睛。 第九章 最适合流浪的人生 （四十一） 有一个最适合流浪的人生，无所谓可不可以。 三个人围坐着，笑声攀谈着。“遥，你是喜欢小月的吧？”卢俊豪笑着问道，遥看着他说“嗯，只是担心给不了她该有的幸福。” “幸福可以简单的就是牵着手笑笑，也可以是两个人面对一切时的相依相偎，更是义无反顾的长相厮守。”想不到卢俊豪能说出这种话，遥看着他，点点头说“行，冲这话，走一个！” “还是老家的酒好喝”。豪子也豪爽的一饮而尽。 奖呆呆的看着远方，那里是家的方向。“幸福是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却还要牵手一起长大。”奖喝掉手里的酒，静静地低下头说“还真是，简单，不去想以后会怎样。初恋么？” “好好享受吧，以后的事留给以后说，未来谁都说不准，只要你们一起努力。”豪子只是静静地说着希望能安慰的话，却不能窥视出奖眼里心头的痛楚。遥使劲拍拍奖肩膀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幸福的在一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轻易拆散，未来就看小优的了！” “遥，你说说小月和小优要有怎样的幸福呢？”遥淡淡叹口气，是没有人能说出的，幸福就是那么抽象。如果遥知道那么他一定会尽他所有给小月幸福的，但那时他只是觉得小月需要的是一种特安稳的依靠，可以让她无忧无虑，但是他还不够长大，还不够自信能让小月无忧无虑。 “遥，我想给小月幸福，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是想让她开心，小时候她总是拿到一颗糖就能高兴半天。小月想要的很简单，我明白，但是你不明白。”这算是什么？卢俊豪在干吗？遥傻傻的，空气像结了冰，就这样定格一下。 遥笑着摇摇头说“小时候，我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是怎样的，但是我知道我遇到小月以后，会因为一句话就笑的像阳光一样，糖果甜在嘴巴里，但是一句话会暖到心里。” “他是要出国的，外婆 外婆会离开我们，你让小月怎么办？留下来独自一个人？你能给她什么？” 遥红着眼睛对他说，“你能给她什么？带她出国就能让她忘掉那些伤痛？你想让她忘掉外婆？外婆给过她的，我们都给不了，外婆比我们都重要，你以为我们算什么？”遥倒着酒，笑起来“豪子，你听着，我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连家都没有，但是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外婆不在了，小月守着外婆也好，要去看小亮，看爸妈也好，我都可以带着她满世界跑，因为我本就没有家，有她的地方才是我的栖身之处。” 豪子点点头说，“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忘记隔着海的另一片天地里，有一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女孩，我说过我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这是我们童年的愿望。我也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小月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总是受冷落的孩子了。但是我不觉得她不需要我了。” “对，她需要我们每个人，我们像家人一样。大家都开心小月就会是最开心的。” “但是，出过事不能被省略的，我想小月不会置爸妈于不顾的。” “豪子，我有一个最适合流浪的人生，无所谓在哪里，只要有小月，能看到她的笑脸，就是我的天堂。” 奖抱住遥往地上按，“死丫的，这话让小月听到就好了，你也会这么酸啊，哈哈！！” “可是，奖，我也想和小月在一起，我不想离开她了，我已经离开她一次了 不想在一次让幸福溜走。” “幸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有没有考虑到小月的感受？”遥拉开奖激动地说，“如果小月喜欢跟你在一起，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们会幸福的，但是我担心小月不会幸福，你以为你还是童年那个跟在小月身边的好伙伴吗？这么多年了，小月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 豪子顿时说不出话来，看着奖说，“所以我想那是我的错，给我机会弥补吧。”奖也笑了笑说“豪子，我想你对于小月的不是爱，是一种歉疚。弥补你当年的过失，这不能成为你们在一起的理由，这样下去，你们不会像你想象中的幸福。” “你忘了吗？小月说过了，她原谅你了，现在你回来能想到找她说声对不起，还回那个布娃娃就没有让小月那天等到天黑的心落空。”遥开始觉得，现在好像是在劝说自己的情敌投降，这不是他的作风，随后就笑笑说“随便，你要是喜欢就追求，谁都有权利追求幸福，这是小月说的，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在阻止你追求幸福，我们公平竞争好了。” 豪子抬起头看着遥，然后也笑了笑，“好主意。但是如果谁不小心胜利了，希望不要成为友谊的障碍。” “没问题，另外不要再提什么出国就会让我放手，小月也会不爱听这种话。相信我不会害你的。不管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带着她去，没家也好，没钱也好，没什么都可以，有她在，有我在，就是保障，无所谓可不可以。” 第十章 努力的向着前方 打败阳光 （四十二） 简单地说，那些没能理解的付出和等待 开学后的日子继续无聊着，基于高考想要走捷径的问题四个人就不得不正视了。经韩昀介绍，祝之遥和倪奖凭着原有的基础进了学校的美术班，小优和小月两个人就学音乐，卢俊豪本就有意愿学音乐，所以和小优小月同伴学音乐了。祝之遥为这个又跟耗子哏了一阵呢。 进了美术班才知道原来有熟人呢，遥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前排想自己招手的刘晓，奖笑一下对遥说：“行，有你的了。”遥也笑着点下头，说“不是好玩的，少胡说啊……”，然后他看到了身前一位同学头来了不满的眼神，要知道画室里可都是笔尖在宣纸上划出线条的唰唰声，两个人选了后面一个角落里挺宽敞的地方总算坐下了。 遥虽然喜欢画画，但是这样和这么多的人在一起对着静物画了又画快十年了，着实让他受不了了，把窗上的帷幔轻轻扯开一个小口，能看到对面的琴房，遥想着小月站在钢琴旁边唱歌和她手指在黑白键上轻舞的样子，就觉得琴房是一个特神圣的地方。“哎，奖，你想不想到琴房看一下？小优也在呢吧，她俩一定特幸福”。 奖笑一下，继续画着画说“这才多久没见面啊，你就想小月了？我都还没说什么。”遥就兴奋起来，“你少跟我装，你没说什么，但你可什么都想了，楼下的时候你抬着头看了半天看什么呢？切…”，“行了，别闹了，画室里谁说话，学这么长时间画画了你不知道啊。”奖不理他了。 他就自己开始画画，画钢琴、画五线谱，音乐这些东西在小时候陪着奖的时候还是被逼着学过一些的，但是后来因为奖知道要不愿意学，就坚持不学了。所以两个人的成就就突出在画画上了。韩昀推荐他们时这么跟主任说的“他俩从小就学绘画，到现在画龄十多年了，绝对错不了。” 因为来得晚，所以不知道这节课还有静物作业，老师看着遥画架上的画，一脸狐疑的说“你这是来上课呢还是来作画来了。画的不错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吧”，“不是，老师，我们刚来，不知道您留了作业，我明天给您补回来行吗？”老师看着他说“明天？这静物下课就得搬到隔壁去让那个班的同学练习，你以为我给你留着？”“那我下次给您补两张好了吧？”…… 刘晓笑着走过来说“傻了吧，我看你画的什么呀？”刘晓拿过遥的画，说“哟，不错啊，想的？” “这算什么呀，给我做够的空间、时间我能画出一海市蜃楼”，遥拿回画重新放到画架上，不屑的说，“不就两张静物吗，奖，你搞定了！” 奖就瞪着眼睛说，“欺压我多少年了都，死性不改。” “哎。不如，我帮你画？”刘晓笑着问道，看着遥不知所措的脸说“别这样看我呀，不用谢我。不欺压奖了，我来搞定吧。” 遥看着刘晓走过的背影，长发划出美丽的弧线消失在空中，然后对奖说“我同意了吗？”， “……她当你默认了吧。”奖笑着看遥，遥就一把按住奖，他们总是这样闹着…… 第二天来画室，刘晓把话交给了遥，要打开以后先是一惊，“画的不错啊，哎？多一张啊？” “你看一下啊” 刘晓送给遥一张画，署着名《等待》。要就快快的呆了两秒，然后笑着说“青春可浪费不起啊！这么好的画，能卖不少钱！” （四十三） 要向着前方，努力地打败阳光，打败一切忧伤 遥把静物课上那幅画交给小月的时候，小月正抱着音乐书打着拍子练声乐；看到那幅画感觉都很舒服，就像午后的阳光洒在窗前的钢琴，窗帘被风微微吹动着……“画的真好，要是调色的话，我想应该用那种黄昏时候的黄色，而且钢琴师圣洁的黑白键。” “这是素描，素描是用明暗线条刻画出静物的美感的，你不懂了吧。” “谁要懂啊，又不是谁不会画，牛什么呀，听说某个人被罚了两张静物，啧啧……真惨！” “……我、两张静物我自愿交的，不是罚的！奖这家伙，把我卖了，真是” “哈哈，是吧，我们啊，特幸福，也不用天天坐着，还能唱唱歌、弹弹琴、听听音乐，比什么素描好多了，做的屁股都是疼得” “你来劲了是吧，有什么呀，不就音乐吗，五线谱、认豆芽，我早就不稀得学了！” “哎呀，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呀，好了真是没时间跟你瞎闹啊，我要去练琴了。对了，有空来看小优和豪子练舞蹈啊。”小月闪闪笑脸离开了，用祝之遥的话说那就是屁颠屁颠的走了，剩下他一个人瞪着眼睛，才发现画也被拿走了，“嘿，你不牛吗？干吗把画拿走啊！” 遥杀气腾腾的找到奖，奖还在看着电影，“哟，怎么了？跟谁呢，气成这样？”看到奖着样儿就更让遥气不打一处来了，“你出来，让我打一拳。” “干嘛呀，想打架啊，好好，我奉陪。”奖一脸痞子样，斜着眼睛就鄙视遥。 “倪奖，你让你爸看看你都什么样了！” “哎，这可不是你祝之遥哈，怎么还扯上我爸了。来，有什么事慢慢说，谁把你气这样我替你出气！”“谁！那你自己打你自己吧，谁让你告诉小月我罚了两张静物的，我那是自愿，跟罚是一概念吗？” “哈哈，哎、不是，就因为这个啊，你是不是去找小月了，我说呢怎么吃晚饭就没人影了。” “我找她，算了吧。我好心好意把我那画给她看，结果倒好，让她把我刺了一顿，我多余啊我！” “是挺多余，你没事给人看画干嘛，你直接说送人不就行了，反正你那画就是画给小月的。” “是啊，是给她的，可是你知道吗？她一看到画就说了，什么调色啊怎么怎么样的……素描，你给素描调色过吗？” “哎哎，好啦，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啊，你就说挑三拣四的还拿走我那画了” “小月拿走了啊，那还不好吗？这就说明她收下了，你有意思吗？气死你活该。” “不是，倪奖，你过来，你还得让我打一拳，这不打你还不行了”遥圈住奖的脖子，就掐了起来，两个人掐够了。就停手歇着了。 “小月说什么下午小优和耗子练舞蹈，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知道从画室回来就睡觉，就知道想着小月，就知道吃！” “哥们没这么废祸好不好！” “小优她们音乐要选辅修，小月选的钢琴，小优和耗子选的舞蹈。” “是吗，终于不像狗皮粘着小月了。”遥又趴在桌上想睡觉了，奖掐着他的肚子说“再睡我就去找小月，说你就没用心画那画，不然肯定能调上她想调的色。”遥做起来，拉拢着脑袋问“我睡觉都不行了那你让我干嘛？” “带回去找他们吧，下午我们不去画室了。我跟小月说好了。” “什么时候你们说好了，真是，你敢瞒着我找小月？” “服了你了” 小优在舞蹈房里就看到了走廊里的奖和遥，小月因为还要练琴就要晚来一会，而且现在舞蹈老师在讲着课，他们也不好进去，就坐在窗台上聊起天来，聊着聊着小月就转到他们面前了。“不能进去啊，那就这样看吧。”小月往里观望着，说“你们看，他俩还挺用心呢，真好。” “是啊，都挺用心的呢，你为什么不选舞蹈，钢琴会很累的” “嗯，我喜欢钢琴，舞蹈不太感冒。” “不过怎么样都好呢，大家一起努力，就一样了。”奖看着小优认真的脸庞，觉得那一刻他就像天使一样，落在他的身旁。 “嗯”，小月抬起头看看他们两个，坚定地说“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加油，不管怎么样，都要想着太阳使劲的笑！也许那样，我们就变得美好了。” “小月，我们本来就很美好。这个年龄的我们，比什么时候都值得称颂。”遥淡淡的说着，拍拍小月的头说“你就是一傻瓜，身在福中不知福！” 第十一章 我们的作为 是幻灭还是重生 （四十四） 我们的作为，是幻灭还是重生？ 日子不疼不痒的进行着，每天的文化课加上专业课让大家都很疲惫，遥偶尔逃出来找找小月她们，奖去找到过韩昀，当做看望。韩昀很忙，毕业班的成绩向来抓的很紧，韩昀第一年代毕业班当然要争气一点。奖说了些客套话后问“哥，你说，小优能走个什么样的大学呢？” “嗯，小优条件挺好，文化课落不下专业课要是在突出，就一定是个好苗子。” “嗯，”奖心里稍稍放松些，这样就是说，小优还有机会让爸爸认可。 “对了，我听乔主任说祝之遥怎么还旷课？” “哦，他就是不想画了，就出去走走，也没有太久，就是散散步吧” “奖，我知道你和遥都是懂事的孩子，也算了解你们了，毕竟代了六年了都，我从一开始认为你和遥最是可塑之才，高一时遥调班时候我也挺开心的，他虽然调皮捣蛋，嬉皮笑脸的，但是他能做大事，拿得住，但是洋是个不太幸运的孩子，她也该庆幸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如果没有这几年的事，我们应该都没有小月幸福，她比我们都容易满足。”奖认真的看着韩昀的脸说。 “你们可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啊，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好好的，永远都是我八班的同学，毕业典礼咱们自己办，你们可都得给我好看。” “嗯，”谈话被韩昀的电话铃声打断，奖就等着他接完电话，意思是马上要去开一个会，奖就说： “哥，那你先忙吧，咱回头再聊。” “嗯，好，下次叫上祝之遥小优他们一起啊” 奖嗯着走出办公室，天突然阴下来。在操场转两圈，奖心里其实挺不快活的。爸妈打电话来，一问就是学习怎么样，妈妈听说学了美术以后特别高兴，但是爸爸不一样，他认为这是在逃避文化课的缺陷，还说画画从小都在学，而且都是名师教的，还用得着在学校学吗？奖觉得爸爸永远都是在批评着，对遥、对自己从来没有点过头。又想起小优，真是担忧呢。 周末的时候，带着豪子五个人就来了韩昀的办公室，“哥。听说你还想我了？”遥前者屁股坐到桌上，韩昀不屑的不理他，问“你们都还行吧，专业课学的来吧？” “嗯，挺好的，老师挺照顾的，都是哥的面子。” “哎，还是你们有才华，不然我也没用。” 难免有说了一通关于人生，关于理想的问题，说到祝之遥的时候，韩昀差点动了手，“你要是我儿子，看你这样我就揍你了” “我要是你儿子，指不定谁揍谁呢！” “哈哈，哥，什么时候真有这么大一儿子啊？” 韩昀收住玩笑说“说实话，我觉得大家都有着不一样的经历，也就有不一样的人生，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都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快快活活的，不是非要都有所作为，但是都不能被磨灭！”。一番话说的大家没了言语，“其实，我挺对不住大家的，能遇到大家，真的是我想也想不到的好运气。” “我想要的作为是，有自己的画廊、赚很多钱，娶个老婆，一起养小孩。” “额，那好，到时候你办画展的时候，小月再来个轻音乐钢琴曲，那简直叫天作之合！” “嗯？什么？”，小月一头雾水，遥瞪一眼奖又看看韩昀，不还意思的低下头，豪子就说“是可以考虑在日本开个画廊，应该有很大的利润。” 遥就是不爱听卢俊豪总提小月会出国这件事，这像是一种优越摆在他卢俊豪的面前，却挡在祝之遥的路途中。遥挺直腰说“切，日本算什么，我会把我的画廊开到达芬奇的故乡去！就是要娶小月，怎么的？” “啊？哎……祝之遥，你在说什么啊”，小月红着脸瞪着他问。 “我说什么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日本、美国、意大利，咱随便去！”。韩昀早就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他祝之遥也会有这举动。豪子也就不说什么了，祝之遥拧着头看看小月，心里也挺别扭的，难道这就表白了？ 韩昀笑着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有空来玩，我随时欢迎，好好考虑一下吧，到了冲刺的时候了，你们的作为是要重生的！” 第十二章 意外的力量 会有多大 心里疼疼的……让我照顾你吧。 就像是潺潺的流水，唱歌、跳舞、弹琴，在画室外面等着遥和奖一起吃完饭，看他们每天的画，小月觉得他们的画可以看到一种根支，深深地植在他们心里，凭着想象小月能看到遥坐在画架前，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在那些线条里有遥细腻的心思和他的信念。 大大小小的画，遥送了很多给小月，但是都没有什么意义，也没说明是要送的，小月都收起来然后给外婆看，看完后就处理掉了，小优不敢相信的说“你把遥送你的画都扔了？”。 “额，外婆看了说很好啊，再说也没那么多地方去贴，放着也占地方，等以后有了收藏价值在好好珍惜吧！呵呵……” 遥黑着脸闪在身后，小优没来得及阻止小月说下去遥就出现了，这让小优觉得遥时冒出来的，接着就听到遥嚎着“我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你就那么给扔了？你有没有良心啊？” “对啊，我知道你很辛苦啊，我给外婆看了，外婆让我转告你很好，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外婆说等有了更值得收藏价值的画，在帮你收藏好。” “少拿外婆做挡箭牌！我才看出来你古月洋是这么不珍惜朋友的人啊，行，你就扔吧，我让你仍！”遥说着把一包画塞给小月，头也不回地走了，小月叫着他，他也不理。小月看着奖，“怎么了啊，他没事吧？” 奖也不说话，只是看看小优说“走吧，去上课。”小优拉着小月说“没事的，遥可能是生气了，待会就好了。” 遥一上午都没来上课，韩昀看着奖，奖躲过去。韩昀就懂了，小月看着那些画呆了一上午了，小优知道小月不是不喜欢遥送画给她，但是遥每次都送那些练习画册给她，奖都没有那么傻。小优拍拍小月，“姐们，慢慢来吧，遥也许是想让你一起看到自己的进步和努力吧。” “小优，我不知道怎么就让他那么生气，几张练习他都那么在乎？” “练习也是他一分一秒画出来的呢，但是不过就是没有珍藏价值嘛！遥也真是的……” “他是不在这里，他要是在这里我就……”小月说着就看到了楼下看着自己这边的遥，没等小优反映过来，小月就把遥塞给他的那包画扔了出去，“哼！小气鬼，练习册我这里不收购！” 没听到遥的咆哮却听到了楼下有人在叫“谁扔东西，有没有道德啊，杀人哪！”。 小月趴在窗户往下看，那包画在一个男生的怀里，那男生抬着头满脸的怒气，小月张牙舞爪的向下边喊“同学，对不起啊，我不小心掉了下去，没砸伤你吧？”男生看是女生丢的又看到小月还算漂亮，就无聊起来还跟身旁的他同学说“你说砸没砸伤呢，这么高，不过要真是你掉下来，砸到我我还愿意呢！” 小月就傻了，她看到遥走过去想拿回画，那人却不给还听到他吵“这东西是你的吗？”，遥说话声音不大，小月听不见，只是不一会就看到他们几个人推推嚷嚷起来，小月感觉事情不对，就往楼下跑，小优叫醒睡着的奖，奖骂了一声就让小优留下来，自己跑着下楼了。 “遥，”小月站在对面，遥站在他们几个人中间，脸上没表情，只是说“谁让你下来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我不小心把东西弄掉了，还给我们吧，对不起”小月走过来，才看清这男生原来是9班的那个让老师都没办法管教的周博辉，遥拉住小月“不用你管，回去。” “别呀，过来拿吧，能拿走就给你，”周博辉晃着手里的包，画就抖了出来。他捡起来打开看了看说“哟，不错哎，”然后看看小月说“来吧，妹妹，过来你就能拿走了”。 小月动了动，遥死死地抓住她，定定的说“让你走，你听不到啊，不要了！”遥拉着小月往回走，却让他们围得更紧了，“说走就走了？我白让你们砸一下啊？欠收拾”，小月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就被遥一把推倒在了旁边的草坪上，小月抱着胳膊做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遥和他们厮打在一起了。 奖就站在旁边看到遥挨了打。就站不住了，虽然和遥常打架，但是他可以打，别人不能打！小月喊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没有人理会她，只有遥不停的说“小月，回去啊，别在这里！”还是晚了，小月被周博辉抓着胳膊问“画是你画的？” “你管不着，快让他们住手，不然我报警！”小月用一点点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怕他，所以老师没用就报警吧。 “报警，好啊……”周博辉转过脸去对他们说“等会再打”他们就真的停手了，遥和奖都已经流血了，小月心里疼疼的，等着周博辉说“放开我！” 小月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周博辉一手打过去，小月手机被打掉了，嘴角也破了，血当下就流出来了。“妈的，不跟你来真的，你不知道爷厉害！”遥跳起来飞起一脚踢在周的胸前，一帮喽啰就乱了起来，奖握握拳头说“好吧，被逼的。” 几个人倒在脚下，奖看着遥扶着小月说“不找事了吧，行了，得记次过吧”。别忘了遥和奖八岁那年就被奖爸爸送去学防身术了，打个架还不容易？ 小月小心的看着遥，又看看奖，然后看到气喘吁吁的小优“遥，奖，小优对不起。” “额，没事 不怪你，没事” 在小优的坚持下，三个人去了趟医务室，小月没用医生自己就弄好了，看着小优握着奖的手担心的不得了，心里就更难了，遥不断呻吟着“姐姐，您轻点，我这是脸呢啊”，护士瞪着眼睛说“忍着点，上药能不疼吗？”。遥就不叫了又看看小月，小月低下头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 “来，你帮我拿一下，我去看一下那个”护士把一盒药交给小月，走到了奖那边去。小月坐到遥身边，看着他肿得像包子的脸问“疼吗？为什么开始不出手打他们，弄成这样。” “开始就打，咱就没理由了，这样也许处分会轻一些呢，嘿嘿……”小月看着遥笑的痛苦的遥，心突地痛了起来，拿着药轻轻的给他擦着，遥就对小月说“都说了不让你管得，你怎么还在这里，害的自己也挨打了吧。” “我愿意！”小月按一下遥的伤处，遥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却笑着说“看你挨他拿一下，我真是比自己挨打还难受，心里的火就咋开了，比以后要听话，让你走你就走好了，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还是不要有以后了。” “嗯，那……以后你就听话，让我照顾你、保护你吧，让我试试看……” 小月不说话，心里暖暖的然后听到遥说“不要太感动，掉一滴泪就好了。”小月就抬起头来冲着他不服，“这样就感动，我还是古月洋吗！祝之遥，这可不能算是告白！” “嘿！遥，你不会因祸得福了吧，那我有点什么好处没啊，哥们白挨顿大啊” “明天给你加餐” “切！！” （四十六） 意外接连发生，明天你去哪里？ 事实上，奖很久没有替遥画画了，再加上遥现在也不是那么爱翘课，所以被老师提名多做的作业都是刘晓帮着完成的。遥一面不好疏远一面又感谢她，奖出了个主意就是让他自己完成作业，奖无奈的说：“都是我把你惯坏了……”，然后噗嗤的笑了，遥就拿着拳头嗷嗷的叫着打他 刘晓喜欢遥，但是遥心有小月，刘晓还不清楚遥的心有多少空间，她知道应该会有她的一些空间。刘晓家境好，爸爸都是商业精英，妈妈是小有名气的画家，有自己的画廊。她也从小像个公主一样被宠爱着长大。 刘晓八岁时开始学画画，有的时候妈妈不高兴了，她就画画给妈妈看让妈妈高兴，但是知道现在她都没有真正感觉到画画给她的幸福感，很奇怪的送给遥的《等待》，让她第一次看着自己的画开心的不得了。刘晓想离遥近一点，她帮遥画画时甚至都比自己做作业时认真，她觉得遥如果能跟自己走过一段时光，那是比什么都幸福的事。两个人一起画画，一起吃饭，一起放学，然后一起毕业，一起考到同一所大学选同一个专业，希望能继续画画，因为除了画画，刘晓还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这是妈妈从小给她的目标，画画是件幸福的事，妈妈这样告诉她。 遥几天没出去玩就是担心刘晓再帮他补作业，也该他安分点不能没事就跑出去，奖坏笑着看着遥在心里幸灾乐祸，遥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横他一眼拿笔画着画，奇怪的是刘晓这几天都没来画室，教室也不见她人。遥并没有多想，直到后来刘晓办了退学手续，在校园碰面了。 遥看着搬着箱子跟穆婷慢慢的走着，看脸色不怎么开心呢。遥走过去打了招呼，就知道了消息。 “嗨，来了啊” “嗯，嗨 也要走了……”刘晓看着遥苦笑一下说“我退学了。” “退学？为什么啊？ 这个时候……” “嗯，家里有些事，妈妈让我到画廊里帮忙，下周有个画展，你有空就来吧。”刘晓给遥两张门票，又说“让奖也来吧，我知道你们都喜欢。”然后抱抱箱子告别了。 遥看看票问穆婷说“怎么突然退学了？谁的画展也没说” “还是去看看吧，就当安慰一下她吧”。穆婷很难过的看着刘晓走远了。 第十三张 他说 相信我 不会破碎 （四十七） 脆弱 还是不可摧？ 画展在周五下午四点以后，学校在上课时间是不让出入的，所以遥就怂恿着奖一起逃了课有爬过围墙去看画展。奖也是听他说了刘晓的情况，做了片刻思索后决定“舍命陪君子”，遥撇撇嘴说“又不是没翘过，跟我来这套？”。 “前两天刚答应小优，不翘课了，要一起复习的”。奖过去跟小优说了会话，走过了说“得，准奏了。” “不是现在就折服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哟？”遥一脸放荡的笑，奖给他一拳把他打出了教室。刚好看到小月从琴房回来，奖就有逗着说“说不定某人到时候折服的更邪乎！” 遥看着小月说“看哥们的吧，准让她叫一温婉可人。”遥趾高气昂的就迎了上去，小月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没好事，斜着眼睛就问“这谁呀，走路望天，路在天上呢？” “额，路不都在脚下么，你回来啦？” “废话，你们干吗去啊？快上课了呢？” “哎呀，差点耽误我大事，奖，快走。晚了走不了啦”两个人就向楼梯口飞奔了，也不管小月一头雾水，你们有什么大事？ 问了小优才知道失去看刘晓妈妈画廊的画展了。“怪不得说我耽误事，原来是去约会了”。 “咦，约会？小月，你不是在吃醋吧，遥怎么会喜欢刘晓呢？”小优觉得这样的事情小月也不会太在乎，也许是因为刘晓跟她之间有过不大不小的过节吧。 “刘晓很久没来上课了吧，她妈妈画廊的画展肯定会有刘晓在场，遥那么兴奋地去……”小月整理者手里的练习，一边问“刘晓这么久没来上课，怎么了？” “听说退学了呢，好像家里有什么事，爸妈离婚了”。小优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着实让小月惊了一下，小优看着她那表情说“就知道你这反映，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这样，韩老师说的时候我都不相信。他爸妈那么爱她，就算为了她可不能离婚的吧。” “呵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在他们眼里永远都不够成熟到明白感情的事情。” “哎，不知道他们能什么时候回来，你跟遥说说，别再翘课了，快点复习吧，都什么时候了。” “你怎么不去说？” “你说嘛，你不是答应他了么，你们现在是恋人呢，这些事你要说的啊。我才懒得管他呢，只要别带着我们奖就行” “切，奖也不是什么好人，提到画展他们都亢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会跟要说的”。 小月坐在位子上，静静地回味着小优的那句话“你们现在是恋人呢”，然后心里就咯咯笑了，又想想现在遥在干什么，看着什么样的画，说什么话，也许跟刘晓呆在一起，想到这里心里就不开心了。毕竟小月跟刘晓之间没什么好的来往，却有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过节，小月对刘晓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倒不是因为很久以前就看出她对遥有意思，也许因为两个人磁场不对吧。 小月晚饭是在学校和小优他们一起吃的，因为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所以就不麻烦外婆早早做饭了也省下了不少时间。小月是在和小优一起吃完晚饭的时候才看到遥和奖两个人兴致勃勃的回来了。然后奖被小优拉到一边去，小月瞪一眼遥，确定了遥看到自己脸色不对后，就转过头不再看他。 “怎么了？”遥也真是莫名其妙了，也没拌嘴也没吵架，怎么就这副表情了呢？看小月不理他，就伸手碰了碰小月想拉住小月的手。却没抓住，小月阴着脸问他“下午干嘛去了？” “去看画展啊，我以为小优跟你说呢……” “你自己不能说吗？先不管这个，我问你，谁家的画展，谁给你的票？” 遥就明白了着脾气来由，忍不住偷笑了，还看看了小优和奖，看他们没注意他俩，就想抱抱小月还是被小月挣开了，“问你话呢，少拉拉扯扯的，心里有鬼啊？” “没有，有什么鬼？”遥笑着问，“你知道，还问我？” “我知道什么啊？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说！” “啊…… 那票 是 刘晓 给我的，画展 在她妈妈的画廊里，我和奖去看的。” “看画展，是去看人的吧？” “没有，怎么可能？”遥知道小月肯定什么都知道，只是这样拷问一下解解气，就陪着笑说“我饿了。” “你少扯开话题，我告诉你，小优说现在咱俩是恋人，你就不能有别的想法，你得一心一意对我好，”小月鼻息一张一息的让遥觉得很可爱，就笑着说“当然了，你是我老婆，当然对你好！” “我知道刘晓喜欢你，但是你已经跟我好了，就不能再跟她好，想好你就跟我说，我让你们好就是了” “哎哎，说到哪里去了啊，什么让我们好……我又不喜欢她。” “祝之遥，从一开始，咱高一时的校庆合唱时，我就看出了她对你有意思，你又不是智障，你能感觉不出来？”遥看着小月忽闪忽闪的眼睛，摇摇头“没感觉”。 “骗人！没感觉，你在她爸妈离婚后跑去看她？” “哪是去看她，都说了去看画展！” “我不听你解释，反正我不了解刘晓，我也不想了解刘晓，我看得出她是被宠坏了，你不能喜欢那样的人，我不是说她不好，我就觉得你和她不太现实。” “怎么就不现实了？”这倒让遥有点兴趣了； “感觉，我觉得咱俩还是有点默契的，我不喜欢的人，你也不觉得怎么样。她太傲了。” “傲？傲谁能傲得过你啊？” “我没有，我……她…… ”小月支吾了半天，最后却低下头轻轻的说“遥，要是我和刘晓一样，那你跟她就没什么不现实的了。” 遥知道说错话了，抱住小月说“傻瓜，我干嘛跟她一起？” “你想啊，她家有画廊，正好你的梦想也是有自己的画廊，她也是学画画，你们志同道合的……” “再说下去我生气了，”遥板着脸，认真的说“我就是对她不来电，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的画廊里要有我的画和你的钢琴曲。” 小月开在遥怀里“遥，我觉得感情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摧残，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能让它破碎。” “小月，你相信吗？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那么脆弱，不会被什么人或什么事摧毁。” 第十四章 幸福过 （四十八） 我们幸福过，尽是美好的现在都会成为过去。 音乐生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彩，似乎每天都会唱唱跳跳、弹弹奏奏，乐趣变作专业去适应的时候是枯燥的。也许没人能够不对一件事情感到厌倦，除非你是为之狂热的迷恋者，但是审美疲劳也确定的存在着。简单是并不是适应，而是适应以后的生存。 小优舞蹈的练习每天都会有，而且老师认为她是可塑之才另外又给都加了一个小时的“小灶”。小优一边感谢，一边暗暗叫苦，这怎么能吃得消，昨天脚都肿了，要是天天这样，我就跳着过日子好了。 小优练舞的时间是在下午的晚饭时间，晚自习有的时候继续练舞，有的时候唱歌，每天安排的很紧。奖每天都在晚饭时间买好了等在舞蹈房门外，小优休息了就跑出来吃几口，奖有时候也拉着她看着她的脚不动，小优笑笑的说“付出点才能对得起以后的幸福，不然我会不安心的。” 小优并不赞同奖每天买晚饭给她，一是因为老师看到不好，舞蹈对身材的要求谁都知道，奖捏着小优的脸说“就这点肉，还减肥？他有没有搞错！”， 小优捂住他的嘴看看老师没有注意他们以后才说“你小点声啊，被她听到我就不用跳了。” “不用跳正好。”奖拉着她对里边说“老师，麻烦出来一下好吗？”奖是知道的一半人没有舞鞋是不能进舞蹈房的。 “干嘛？”小优瞪着眼睛看着老师出来也不好问什么，不知道奖要搞什么鬼。 “老师，今晚韩老师说要开个班会，我们要先回去一下，麻烦请个假。”小优没见过奖对那个老师笑得这么好看过，就觉得好笑了，差点笑出来，然后也跟着笑着对老师点点头。 老师笑笑的说“没关系，那今天小优就先练到这里吧，明天再练。” 等小优换好衣服牵着奖的手，坏坏的问“帅哥，怎么对舞蹈老师笑得这么好看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预谋如实招来吧。” “我能有什么预谋，就是不想你再练了，每天都这样练，周末也不让休息，小月都还有个休息日，早知道让你选钢琴好了。” “啊？不开会啊？怎么……”小优不觉好奇起来，“真没见过你对那个老师笑成那样，为什么啊？” “那有什么为什么的，要是我请假也不态度好一点，她以后为难你怎么办？”奖低头认真的走着，小优低着声音说“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今天你不用画画去了吗？” “额，遥跟老师说开会，我也不能去啊，不然他就漏了嘛” “哦，原来是一个人无聊我陪你啊，真实的，哪有这样的，让我翘课陪你约会！” “怎么，你还不愿意？偶尔偷偷懒吧，脚还肿吗？” “早就好了，我们去坐坐吧。” “呦？这可不是我的建议咯” “哈哈！”小优抱着奖的胳膊大声说“偷偷懒，更健康！” （四十九） 就是那个温馨的小屋，奶茶飘香，灯光徜徉…… 一个小小的奶茶屋里，小优选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她觉得这样看着奶茶屋，显得很温馨，对面坐着奖背后是柔和的奶色墙纸画着飘着音符的彩带像是奶茶飘香四溢的弥漫在小屋里。小优要了两杯奶茶，让奖等着她去取。 捧着热热的奶茶，奖看着热气后面小优小心的怕被烫，就想起了那句广告词，“我是你的什么？” 小优抬起头，笑着说“你是奶茶！”，然后转过奖杯里的奶茶吸一口，狠狠地被烫了一下。“啊，烫死了” “呵呵，让你贪嘴。” 已是黄昏时分，小屋里有灯光在闪，那个大吊灯是不是有我们的影子，才让它闪的那么优雅和甜蜜？ “奖，以后不要每天买晚饭给我了，我会按时吃饭的，一个大男生每天给女朋友买饭是什么样子？” “嗯？什么样子，我女朋友我不买让谁买，没人心疼我在不心疼，我就不是男人了！”奖眯着眼睛弯着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难过。 “我是想如果可以我会每天准备三餐给你，然后你累的时候抱抱你，拉着你撒这娇让你歇歇……。” “嗯，我看行！”奖坏笑着吸着奶茶，眉梢满是愉悦的看着小优。 “没跟你开玩笑！”小优瞪他一眼，撅起小嘴不看他了。奖吐一口气说“我也没开玩笑，我是说明天我就吃你买的饭。” 小优看着他，“是不是毕业了你就要和遥回去了。你们会上什么样的大学？”奖看着小优，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酸酸的低下头，小优就笑着说“呵呵，明天给你买饭，乖乖在画室等着我。” “嗯，明天让遥看看，哈哈！” “哎？你说遥干嘛去了？”小优眼睛亮亮的闪在灯光下，橙色的、蓝色的、褐色的，奖快看花眼了，他觉得这个小小的奶茶屋真是奇特的地方。 “今天，小月没有琴点，他们一定出去了，哈哈……” 小优看着那个大吊灯，不停地转动，洒下的光线不停的被折射，折射到奶色的墙纸上，就柔和了，折射到自己脸上就渲染了，折射到奖头发上就千丝万缕了；奖的头发是那种普通的毛寸长的长、短的短，参差不齐但是有条不紊。有的时候奖使劲挠头，就让他们变得很活跃，大家这边跳那边蹦的，很不一般。 这个时候，奖又在挠头了光线就被活跃的头发折射的千丝万缕的，小优看着那些光线不断地跳跃着，一闪一闪的让奖的脸变得很光彩。 奖用手在小优眼前划着，“大家都说我挺帅的，你不用这么直接的看着我发呆”。小优打开他的手不屑的说“少臭美了，你这张脸呢还可以，这发型呢还可以，这五官呢还可以，放在一起呢，就勉强还挺帅的……。” 奖笑一下看向窗外，街上的路灯也亮了，小优也看着路上的行人幽幽的说“你们晚上都是骑车回去？” “对啊，下课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人和车了，路灯就像守护神一样守护在我们回家的路上。” “六年了吧，这条路来来回回，为什么当初没想到寄宿学校？” “嗯，也想过，最后还是没选择寄宿，人太多了，条件也不好，管家来看过不同意寄宿。” “还好了，我们女生宿舍现在挺好的，大家都要复习高考，晚上也都能早睡，早上早起还能蒙相互叫一下，不会睡过头，像你俩有几次早上按时上课过？” “早自习我们本来就是自愿来上的” “借口，明天看你能不能准时来，不然早饭我就去喂校门外的那只小狗……” “……我 那你就看着我饿肚子哈！” “哈哈，哎 我们先先回去吧，去教室看看，看遥和小月回去没有。” 第十五章 怀念的现世时光 （五十） 我们都难以忘怀的现世时光。 奖和小优悠嗒嗒的晃到教学楼下，抬头看教室里面灯光通透的明亮着，窗台上灯光刻漏出两个人的轮廓。让小优和奖惊讶的是小月的旁边坐的是卢俊豪。 两个人悄悄地溜进教室，小优回到座位上对小月做个鬼脸，然后跟身边的几个同学小声寒暄着，卢俊豪看着奖说“没想到他俩还真有办法”。 “什么？你说翘课？”小月笑着问他，“你不知道他俩一周能上几天课？画画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看上去就能知道了，肯定画得很好咯” “那当然！”小月颇感骄傲的看着豪子。笑的很开心。 “小月，你是真的要和遥在一起么？你喜欢他吗？”小月看着豪子，静静地笑着…… “小月，我喜欢你，真的，不是像我说的那种愧疚，我现在觉得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小月点点头看着豪子，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并肩人，永远都会为对方祝福。” “小月，我们能不能……” “豪子，我们是一辈子的最亲密的朋友，谁都没办法取代，就像小优、像奖，你们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人。” “那遥呢？” “他也是，”小月看向窗外，想不出现在遥在干什么。但是她知道，对于遥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存在感，就像是遥让她觉得自己很重要，他会为了她画很久的画，为了她翘课照顾外婆，为了她打架……祝之遥，你都还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如果说祝之遥是个性格开朗外向的男孩子，加上这样的帅气阳光，那么说句喜欢谁也很自然，但是他是真的没有认真地说喜欢小月，因为他总觉得说句话就能代表的像文字这种游戏，跟小月玩不了，况且他想照顾小月，让小月幸福，一辈子的话是最棒的选择。 小月看着学校外面的星点灯光，不知道祝之遥又跑到了哪里，好像很久都没一起好好呆一起了，这样的晚上，不上自习的话，约会是个极佳的时光。小优和倪奖同学已经验证这一点了。 直到放学了，祝之遥都没回来，奖收到了他的短信，让小优和他还有豪子陪小月回家，奖不理解为什么要他俩，小优还是住宿舍，祝之遥说否则小优肯定会怪他，那好吧，奖说明了以后，大家一头雾水的想校门口走去。然后在学校门口左手边看到了站在路灯下，傻帽一样站着的遥笑的更傻帽。 “干嘛，你现在就是一纯傻帽！”小月不理解的看着他，“到底要干吗，小优宿舍要熄灯关门的……有什么事快说。”“呵呵……历史性的一刻，她要不见证的话肯定遗憾终生。”遥还是笑的傻傻的，小月就不明白的，歪着脑袋问“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怎么会呢，把眼睛闭上……”遥蒙着小月的眼睛声音里有很多甜蜜和幸福，让小月越来越紧张了。“你要……干什么啊？” 遥一手捂着小月的眼睛，一手点燃了路灯铁杆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开始烧起来，然后慢慢的在周围烧起一颗心来，路灯旁边有台站牌，站牌上挂着彩灯也亮起来，一颗弯月，一颗心，一句话，“我喜欢你”。 那么现在谁都被惊到了，奖并不知道他晚上不画画就是为了这样浪漫一把，小优情不自禁的叫出来“天哪，这样也太幸福了吧。”豪子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晚上祝之遥会“浪费”掉而没有约会。 那么现在也就都明白了，从一开始祝之遥傻帽一样的站在那里，然后他傻傻的笑的那么幸福，再到现在祝之遥紧紧地握着小月的手，脸上还是抹不去的笑容，“小月，喜欢这样的惊喜吗”。 小月看着这个眼睛亮亮的，笑的有点傻，但是很可爱的大男孩，身边的火烧着……她看着他忘掉了烦恼、忧愁、伤心，忘掉了身边有很多的人在见证自己的幸福时刻，忘掉了害羞更不要什么矜持，紧紧地抱住这个男孩抽泣了，“喜欢，我喜欢这样的惊喜，更喜欢给我这样的惊喜的你。” 遥捧着小月的脸“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他吻了她，小优拉着奖的手，“好幸福……真好。”奖抱抱她，“老婆，咱也很幸福！”。 那么最伤感的是卢俊豪吗？也不是，他看着小月很幸福，在祝之遥的怀抱里，小月就像一个公主，他也终于明白祝之遥能给小月的，他给不了。然后他眼睛润润的看着小月默默地转身，祝福着他们。 第十六章 延续下来的现世时光 （五十一） 时光像穿透树叶照射在大地上的阳光，清透而冠冕堂皇…… 时间慢慢滑过，在小月的琴键上，在遥和奖的画板上，在小优和豪子的舞步间悄悄滑过。也在外婆的丝丝白发和日见沉重的生命气息里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高考绷紧的神经弥漫在教室里，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连祝之遥都在不停地画画，奖不停地疑问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小月和外婆约好每周天陪外婆上街，但是外婆已经连续还几周没有一起出门了，小月明白那是外婆多给自己的时间，所以小月更加刻苦的练琴唱歌，遥也都是在画累的时候找小月坐坐，走走，或者听小月唱歌，唱古老的白居易词，唱莫斯科郊外夜晚的星辰，唱悠扬的歌剧名曲…… “we were both youny when i frist saw you”，泰勒斯威夫特在她的《love story》里这样说；王菲说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孙燕姿说当冬夜渐暖，当青春也都烟消云散，当美丽的故事都有遗憾，那只是因为把爱当做喜欢，重要的是我们爱过那一段…。。。 城市的另一端，海岸线的阳光骄傲的洒落在细微的沙砾，奖还没有看到过连遥都是这样努力，“为了不让这小子抑郁而终，我有必要做点什么。” 外婆准备好了食物和水，足够大家吃喝玩乐一天的，小优缠着小月一起去海边放松一下，豪子只是觉得朋友们一起的时间不多了，至少他要在高考以后回马来西亚了。 遥背上画架骑上单车开始了海边作画的征途，因为在城市的另一边，两个男生从凌晨五点就出发了，跋涉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早晨八点钟的太阳，两个人就那样站在阳光里，睁大眼睛看着那美丽的金色天堂，知道太阳照射在瞳孔里眼前一片乌黑。 外婆拎着大包小包从出租车里出来，看到他们躺在阳光里像两棵努力成长的小树，然后喊着“还不快过来帮忙，让我老人家那这么多东西来……” “啊？外婆？怎么……”遥茫然的愣在那里，看着奖高兴的接过外婆的兜兜宝宝，然后看着奖说“你不是来画画的吧？” “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确定你还没完全升入天堂。”奖笑的很美好的说“外婆，不用那么多东西的。” 遥抬头仰望着太阳，“我要是到了天堂，肯定先给你占个位”。外婆敲一下遥的脑袋，“臭小子，上天堂也是我先来，哪有你的份！” “外婆……”遥看着外婆“小月一个人在家吗？” “说的也是啊，一个人在家吗？”外婆笑着打着哑谜，然后看看远处的街道 ，“应该快到了吧。” “啊？都来了……奖，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隐藏了，还让我这么受宠若惊？” “你心里还有我吗？就知道画画，你就差抱着你的画板睡觉了。”奖在给咕咕叫的肚子找点慰问品，以至于没有看到小优和小月唱着歌就来了。 “咦？为什么？外婆……都在？遥，你怎么不告诉我”小月责怪着，“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奖蒙在鼓里带来的，就像你跟小优来一样。真是夫唱妇随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哎，这话不对哦，外婆也有份的，要不然小月就会知道，小月知道你也会知道，” “哎，管他知不知道，反正都来了，要浪费这么还得时光吗？”坐在沙滩上，她旁边的点心看上去很诱人，这帮人早餐都还没吃呢。 豪子拿着相机说“来，先拍一张，我要纪律下来全程的海边宿营。”外婆说“回去以后要记得写信给我们啊。” “外婆，现在都不写信了，电子邮件啊、e-mail的都很快，几秒钟到了。” “现在真好啊，像以前写封信都要半个月收不到，像小月妈妈这样在国外，一年到头通不上几次话、几次信的……” “外婆，不要说了，现在不是好了”小月不抬头，看上去吃的很认真。小优笑着说“外婆，时代不同了，我们是新一代的青少年，早晨起八点钟的太阳！哈哈” “恩，出国吗，有时是去天堂”遥嚼着鱿鱼丝不屑的说。 “哎！说什么！你上你的天堂去吧！”小月瞪着眼睛撅着嘴，“好好好了，我错了，说错话了，我认错，不过啊，你在这儿，我就已经觉得在天堂了。” “咦 咦，酸死了，外婆还在这呢……真是的” “今天天气真好，来这里真是个好选择，晒着这样的阳光，吹着这样的海风，跟大家一起，聊着天，唱唱歌，跳跳舞，人生不过如此。” “对哎，说到这里，小月 唱首歌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啊，不唱，天天唱，都不愿唱了。”小月啃着鸡翅摇着头，“还是小优跳个舞吧，你们上次晚会上排的那个舞真是超好看，不愧是专业舞编，来的就是不一般。” “那必须的，你不看是谁的舞蹈老师”小优骄傲的仰起头，遥撇着嘴“不就是跳了个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小优看着遥说“你跳个试试，” “跳就跳”遥拍拍屁股“看着啊，仅此一次，绝无二版。” 遥扭着腰晃着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你这是抽疯了吧，还好意思我们面前露，来 来，豪子，给他露两招”小优摆着手，“像我这样的就不用显山露水了，省得你无地自容” “这样你是说豪子还不如您老人家咯……” “老人家，好，让你看看姜还是老的辣。“ “哎哎，等会，要说这老姜，不是有合适的人选吗？“ “哎？对啊……”小月抱着外婆“外婆，外婆，嘿嘿……”外婆板着脸故意不理他们，然后看着他们说“我可是老腔老调，不知道合不合你们新一代的青少年的胃口，还是不要出丑的好。” “外婆，你不知道，小月学的歌啊，更老腔老调，比……比老子都老” “啊，祝之遥，你胡说，没有” “外婆，你就唱吧，说不定小月还能跟您对唱，这样我们就大饱耳福了！” “祝之遥，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好，那就唱一首《外婆的澎湖湾》吧”外婆双手一挥，很骄傲的说“小月，跟外婆一起唱”。小月抱着外婆撒娇的说“那要是唱得不好，外婆不能说” “外婆不说，外婆大屁股” “你怎么满肚子馊主意”“好了，不闹了，唱了哦” 外婆双手打着拍，慢慢的上起来“晚风轻抚澎湖湾，白浪逐沙滩……”小月呆呆的听着 没想到外婆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小的时候总是听着外婆的儿歌睡觉还真是没有跟外婆一起唱过歌，小月低声附和着唱，外婆拉着小月的手，眼里满是怜爱，小月心里酸酸的，小优说“来吧，我们跳舞，遥别装了 谁还不知道你会跳舞，” “paty开始咯！let’s duncing ！” 当你看到海边一群人，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妇人带着她的孩子们，唱啊、跳啊……你是不是觉得生活美好的不得了，你也就没有理由，为某种处境让自己悲伤楚楚，自怨自艾了。 第十七章 为了那些时刻努力地奔跑 （五十二） 他们说：这样的战术可以叫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四月中旬开始艺术生的考试正式开始。不单要在不同的地方唱歌重要的是面对不同的考官，不同的环境和面孔、还要奔赴在不同的考点，对考生的体力和精神都是一种挑战。而且今年的考试制度改革，艺术生的考试实行统考制，简单说就是考一遍，通不过的不会像往年有机会再来一次，考官不会再仁慈。豪子准胸顿足感慨道“时运不济啊，什么都让咱赶上了！” “你们还好吧，像我们画架画板、颜料笔具都被自己背着。车上能不能放得下都是问题吧。” “反正不能让咱们像坐公车那样站着吧。”遥表示很淡定，躺在草地上，阳光在闭着的眼睛下呈现一片血红色。 “难道这样就要考试吗？文化课的复习肯定跟不上了。”小优看着那本历史书，无奈的摇摇头。 “还是考试回来专心复习吧，先把这些搞定再说，这样也好专心对待每一课的复习啊。”奖开导般的对小优说着 “唉，都觉得我们走艺考生这路是捷径，可是压力也不小啊，我们要大费很多精力的啊。” 外婆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小月分心，压力已经让她不能松懈，自己的身体知己知道，就是让小月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还不如等小月打发好心头的考试，好好地聊一下未来的小月，回去父母身边的小月，一定要快乐。 “外婆，我们这周就开始外出考试了，可能会很忙，就不能陪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我一定能够会好好考试的，一定唱到最好。”小月笑着对外婆说，还不忘做个鬼脸。 “嗯，放心吧。有时就打电话。”外婆也笑着说一边夹着菜给小月。 “真是不喜欢考试，音乐考完还要复习文化课，唉……古月洋表示压力很大！” “加油吧，我相信我的小月一定是最棒的，这次考试完了以后，外婆有奖励！”外婆神秘地笑着。 “嗯？什么奖励？” “秘密！” 班主任韩老师把他们聚在一起，聊聊这段时间的学习和以后的打算。“看你们的真本事了，这次我相信你们不会让大家失望的。都是好孩子” “必须的，您老的学生嘛！” “嗯嗯！哈哈……到亮出杀手锏的时候了。记得不管是什么样的老师，都喜欢积极阳光的学生。特别是艺考像这样的老师，监考你们考下来是很费神费力的。你们一场下来顶多两个小时，而他们要有好多个这样的两个小时。跟文化科的监考还不一样。他们是真的累。” “是不是我们的两个小时又要考试又要哄他们开心啊？” “不用哄，也许一个笑脸就能解决呢？” “哦，是有可能” “记得你们是去换一个地方感受你们的艺术。忘记考试。”大家点点头，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开玩笑了。这么些天的练习终于要有个结果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好吧，不多说，时间宝贵考试期间一定要休息够，在车上也好，在那里也好，但是在进场前一个小时一定要把精神调好了。精神抖擞，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大家不说话，韩老师看着五个人，只是说“都很累哈，在坚持一下，一个月就可以解放了。最后一个月了。好了，都回去吧，我等你们凯旋归来。” 道了再见大家回到教室，好久没来教室了，教室里一股的暖流，几个人皱皱眉，“这样的教室，怎么待得。开窗户。”遥走到小月的位子上，把窗户打开，并没有风吹进来，但是至少有些空气替换了。小月坐下舒一口气说“大家都在复习，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咱们也得习惯。” “小月，嘿……我过来跟你一起坐吧。”遥笑着问 “干嘛，好啊，反正没人原来这里。”遥一听到“好啊”，就颠儿巴着去搬桌子了，奖撇撇嘴骂道“重色轻友！” “小优、豪子，你们来陪奖吧” “陪也轮不到我嘛……”豪子在小月前面坐下来，看着小月说“本来这位子是我的好不好！”小月无辜的耸耸肩“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空了。” “你们现在像极了四个字“奸夫淫妇”。”小月那书拍在豪子脸上，“胡说八道！” 遥坐在小月身旁嘻嘻笑着，豪子唏嘘着躲开了“真是受不了了，这笑的可谓in down啊！” 遥不理他对小月说“我以后能不能跟你一起复习啊？” 小月扬扬头“想想。好吧。” “这样艺考后就有盼头咯！”遥握住小月的手，用豪子的话说是笑的更in down了。小月捏他说“这样的盼头不是更有奔头，你要走哪个学校？想过吗？” “没有，随你。” “我，我也不知道，才问你的。” “不愁，考完再说，成绩出来一切都见分晓。现在愁了徒增烦恼。不愁啊。” “嗯。” 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艺考奔波在城市里的不同地区，小月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因为除了这个城市里有外婆，别的城市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小月如此依赖，如此不想走开。遥每换一个考点都会给小月发个信息。提醒她这样的日子里，有他陪伴着。奖把小优托付给了豪子，“一定要照顾好了，按时吃饭，多休息啊”。 “你看你们都还有伴儿，就我单蹦一个去考音乐。小优，考完试唱你就去考舞蹈了吧？” “嗯，不过很快就考完了，没关系。自己要好好的哦，别出什么岔子，一定要考好。” “嗯，放心吧。” “好吧，我们就开始我们的战斗吧。奔跑在每个考点间的我们是最努力、最勇敢地勇士！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当观光旅游了！” “什么比喻嘛……” 遥，那段时间的我们奔波。大家很紧张，找不到松懈的理由。很少和外婆沟通，好在外婆从小了解我的德行，但是那段时间真的觉得很累，觉得一切很匆忙。从来都没有过的劳累。我想我是个松散的人吧。 小优，那是有我最享受的就是在下午和你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听你说舞蹈班的搞笑事，我们一起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样的我们很幸福、很真实，也很疲惫。 奖，小优一直都很幸福，只是你的加入让她的世界更加明亮，让本来很开朗的她有了骄傲的被宠溺的色彩。 豪子，你离开的时候，遥一定会抱着我让我不哭，还会告诉我：你会在回来的。 我是小月，我很幸福，在这些日子里，有你们陪在我的身边。一起努力的奔跑在人生之路上的我们是最可爱的吧。 第十八章 船远行 （五十三） 城市的最东边，有一湾港口。 遥抽到的考签是要到港口写生，那个小小的港口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遥诉苦般的把消息告诉小月，却听到小月惊喜般的回应。“那个地方我们去过。很小但是很繁华，你去过就会喜欢那里的。有一种想要停靠的心理趋势。还挺外婆说那个港口快要拆了，因为政府要搞什么海滨渡村。” “哦，那我还挺幸运的，可是那么远，我们不能一起回去了” “等我考完去找你，我看过你的时间表，比我晚两天呢。” “是啊，真的啊……那外婆，怎么说？” “嗯，我想让外婆一起来，也许以后就看不到了呢。” “那好吧，到时候我去接你们，来玩两天，也补偿一下这么长时间没有陪外婆的过失。” “嗯，好的。” 城市的最东面有一湾港口，小时候外婆带小月去那里玩。外婆说人都像船都会漂泊，但家是港湾，是船停靠的地方。那时还小，小月环着外婆的脖子说“外婆就是我的港湾。小月哪里也不去，就靠在外婆怀里。” 可是人都要长大，小月很无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赖在外婆怀里，总是有很多事情夹杂在生活里，外婆忙、小月忙，乱乱的，嘈嘈的。 总算考完了，小月打电话缠着我外婆一起去港口，外婆心添忧愁，这么久了病魔不会总是迁就着老人家，只是老人家不舍得小月难过。这样外婆答应了、心想着，就算是外婆最后一次陪你，你要好好地。 小月是在下午到的，在车站看到外婆以后担心的问“外婆，怎么这么早？遥可能还没考完，他说来接我们的。” “我在家也没事，就来了。” “等好久了……外婆~”小月一边扶外婆旁边坐下，一边四处看希望能早点看到遥的身影。 “外婆，小月，来了啊。”遥跳着跑过来，背后是阳光，是下午的夕阳，白色的衬衫，发白的牛仔裤，一排牙齿调皮的闪在嘴里，小月看着他笑着说“考得不错吧看样子。” “还行吧，小港口是个不错的地方。能抽到还真是幸运，要不以后看不到这样的地方就真的遗憾了。”遥说着扶起外婆说“走吧，我订好了旅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看吧。” “现在就去吧，夕阳很好。能看得到落日。”不知道为什么小月听到外婆这样说时，心里泛起一阵悲凉。看看遥说“听外婆的吧。” 小时候来的时候，港口很繁华，人很多，外婆不敢放开小月的手，怕她会被人流冲走，现在是小月挽着外婆的手，生怕有人碰到外婆，外婆看上去老了很多。小月觉得难过看着遥眼里伤伤的。遥笑着晃晃脑袋，小月就笑并对他鄙视一番。 外婆坐下来，看着水平面上的太阳，自言自语的说“家是港口，人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就建立了自己的港口。原来的港口就不需要了。”小月望着远远地即将欲坠的太阳。“外婆，港口不是单单存在，是永存。外婆永远是小月的港口，永远都是。” 小月蹲在外婆膝前，头靠在外婆腿上，遥双手插在衣兜，呼一口气笑不出来了。晚上风会变冷，遥带着外婆和小月来到旅馆，自己就回去了考试集合点。晚上他发短信说“小月，这是我第一次出来集体外宿，不太适应，你能来我感到很开心。” “开心就好，今天是我最放松的一天，考试完了，也能和外婆一起出门散心。遥，我害怕这个港口被拆掉。” “新事物取代旧事物，发展着的事情，我们都要学会面对。你说过的，港口不单单是是存在，也是永存。” “外婆永远是我的港口，永远都是。你呢，你会做我的港口么？” “会的，我是等你靠岸的港口。一直等 ……一直等……” 第二天上午要考试完，下午又陪外婆在港口走了走，让后坐车回家。然后小月回头看港口的时候，遥说“别看啦，永存！” 小月斜着眼睛看他一眼说“一边去。”遥嘿嘿笑着说“外婆，小月回去肯定挨批，她是偷跑出来的，别人肯定都考完就回校了。”小月瞪着眼睛，那眼神在说“祝之遥，你就等着吧！” 好在外婆没有训小月，只是淡淡的说“明天你们都要好好的。”小月骄傲的看一眼遥。在外婆身边坐下了。遥摇摇头说“都惯坏了。” 而在两周以后，韩老师欣喜若狂的找到遥，说他的画被市里选中收为那个港口的纪念画册，市价已经被抬到了五万块。遥幸福的看着小月，小月瘪瘪嘴用口型“鄙视”他。 然后小月在市面上看到很多复印版的《落幕心港》，遥用的是小月的话作为题解——“不单单是存在，也是永存。” 比起这些打印版，小月更想拿到遥的原版手画。但那是她支付不起的一笔收藏费用。她只能想其他人那样买来一张，贴在家里。外婆很高兴，夸遥一定会是个大有名气的画家。遥送来一个画筒，说这是给外婆和小月的礼物。画筒还是专门买来的，很贵的。 小月说句“小心眼”，想打开看看，遥却按住她的手说，回家跟外婆一起看。祝之遥，你是有多喜欢玩神秘呢？ 当小月打开画给外婆看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外婆的反应，自己就先落泪了。那泪一定是自己偷偷溜出来也想看看，看看这画有多让人幸福，金色的夕阳、幸福的围裹着少女依身停靠在外婆的身边。少年站在画面一角，倔强的看着夕阳，轮廓被阳光打造的坚强的呈现在画面里。落款是：永存——之遥。右下角题着一句话“我是等你靠岸的港口，一直……一直……” 祝之遥，从小外婆都不准任何人害我哭，你知道吗 第十九章 最后的时日 （五十四） 外婆，那些忙忙碌碌的考试生涯里。有一群孩子心酸的努力着。 似乎把心静下来以后，小月最想念的就是外婆，常常望着窗外家的方向走神，想外婆、想小亮。“祝之遥，你别睡了。我出去，不回来了。” “干嘛去？”小月摇醒在书桌上酣睡的遥，还带着腥松的睡眼，遥迷茫的问道。 “我想回家。” “不是吧，您老才上了两节课 不带这么恋家的吧？” “我 我想小亮了。”小月低下头，把弄着手机翻过来翻过去。遥坐直了身体看着小月说“明天我们去看他吧，周末了呢，是好久没有去陪陪他了。” 小月靠到遥的肩膀说“总是感觉很累，心里想着有什么没做到，但是又想不出、夜里都睡不好，也不敢跟外婆说什么。” “好了，想不到就不想了。有我在，事情交给我吧。”遥拍拍小月的肩膀，心疼的语气里透着温柔。 奖踱到小优身后说“出去一下吧，别看书了。就出去一下”；看着奖渴望的眼神小优站起来，看到遥抱着小月撇撇嘴说“就知道他坐过来没好事。” 奖看着他们心里想着，这样的我们该有一种勇敢，一种对爱、对幸福的勇敢。这个时候谁还公然谈恋爱。想到小优和自己就讽刺的笑了笑。豪子现在跟自己一起做，这个从小接受国外教育的孩子，基本上对函数没有任何理解能力。一条公式被两天还是会忘，模拟考试只能拿个及格分。这让他很惆怅。奖一般都是看着他冥思苦想的样子是在看不下去就把答案和步骤详细的写下来，豪子才会豁然开朗的一拍头、一声长叹“这样啊。” 外婆吃的药越来越多了，很多都是小月以前没有看到过的，问外婆，外婆只是简单地说是医生开的保健药，睡眠不好啊、肠道不好这些，小月不明白这些医生不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吗？外婆以前吃药总嫌贵，现在能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也是好事。小月抱着外婆说，外婆在坚持一个月，考完我们去旅行吧。外婆说好的，只要小月能开心。 小亮的坟前有一畦浅浅的兰花，那是小月亲手种下的，他觉得小亮就像兰花一样，弱小些但是很美好，美好的让人心碎。小月第一次看到兰花的时候，就是这样想，兰花是会让人心碎的。 小亮，姐姐给你的爱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受到。我曾一度认为是你霸占了爸爸和妈妈的爱，我猜想着爸爸妈妈如何在你的病榻前小心的呵护，然后可怜的望着外婆为我忙前忙后。可是当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依依呀呀的叫我姐姐，歪着小脑袋努力的冲我笑；我知道你这个小破孩是我至亲至爱的、流着同样血脉的人。 那时候，我只是想抱抱你，看着你被病魔折磨，我恨不得做病魔作战的是自己，你还只是个小孩子，你太小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已经被世界忽略了。你就像兰花一样，让姐姐第一眼就为你心碎了。 小亮，姐姐想你，可是姐姐不知道该怎么想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我思念，我一直想，一直想，可是想着想着就停止了。再想下去就是姐姐的虚构，姐姐对我们一起要走的路虚构，一度认为会幸福的走下去的姐弟两个就这样断开了。虚妄和现实让姐姐喘不过气。 小月蹲在小亮墓碑前，摸着小亮的照片，依稀记得拍照的时候，小亮很配合的舒张开了。没有勉强的笑，没有痛苦的皱脸，这是一张正常不过的脸，一张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他曾与病魔做过什么样的斗争。 那样平淡的面容，任谁都会觉得美好。也许对小亮这是一种解脱。可是对小月却是一种消散不去的心伤。 不说话、不哭泣，遥知道小月心里的那份痛惜。只是安慰对小月是最没用的支持。小月的安慰话比起他要好上很多，他默默地伫立在墓前，看着姐弟两个无语相望。潮潮的空气让人有一种压抑着的呼吸。不知道是雨还是潮湿的空气，总之脸上温温的湿度让人很伤怀。 如果不是电话响了，两个人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离开这里，这畦心碎的兰花。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只是说外婆在医院。然后小月机械的转向遥，“外婆在医院。”然后哭声冲破了那样的宁静，遥牵着小月，“小亮，哥哥有空再来看你，乖乖的。”然后小月就跟着遥的步子，跑向不知道的方向。 外婆，你是不是说过，等我考试完了，你会有奖励给我的。我不要这样的奖励，外婆不要做骗子好不好。 “遥，我知道要有不好的事情要来了。我知道。怎么办？”小月满脸挂着泪水，还有泪不断的涌出来，忍住哭声却收不回眼泪“我知道外婆吃了好多药，好多以前没有看到过的药，外婆什么都不跟我说。只是说让我好好的。怪我瞎想。你说是我瞎想吗？” “没事的，没事的 外婆不会有事的，别哭了，外婆看到肯定会心情不好的。快别哭了。”遥一边帮小月擦泪一边着急，如果这个时候外婆离开他们，那么高考就不用参加了。出租车师傅不断地看他们好心的说“小姑娘，别着急，人呐都有那么一回。” 小月哭得更厉害了，遥无奈的说“师傅您就别说了，麻烦您快点开车吧。” 外婆躺在床上，微弱的呼吸着，小月轻轻地握着外婆的手，什么都说不出，她怕一说话又会哭，外婆肯定不愿看到她哭的。尽管遥好不容易说听了她的眼泪，外婆一定会看出红红肿肿的眼睛被水泡过了。 奖带着吃的来医院，小优打来电话，太晚了小月没有让大家都来。奖拍拍小月的肩膀“不用担心，外婆肯定没事的。” 小月一直守到深夜，知道外婆恍惚的睁开眼睛，小月轻轻地叫着外婆，然后外婆笑着说“唉，太累了，休息一下。” “外婆。”小月低下头忍住泪，遥坐在病床边上问“外婆，怎么样，叫护士来么？” “不用了，我感觉挺好的，就是太累了。”外婆看着遥问着“你们吃东西了吗？一直在等着我醒来吧。”遥看看小月没说话，小月嘟嘟嘴也低下头。 小月心里一直都害怕，害怕哪天外婆真的离开了，她也不敢对谁说那种不祥的预感，那种感觉总压抑在她心头，她不说出来，好像一说出来就会应验。她不想听到最后或者将来这样的字眼，因为她知道外婆不能永远陪在身边，但是她固执的自欺欺人。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十章 一切悲伤来的名正言顺 （五十五） 小月，不管在哪里，港口不知外婆一个。 临考前，有三天时间就不上课了，也许是给大家放松精神，也许是让大家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小月，抱着外婆说“外婆，我们上街、买好吃的去！” 外婆每天都会研究菜谱，也让遥、奖、小优、豪子都来家里吃饭，小优开玩笑说“搞得我爸妈都吃外婆醋了，女儿连自己家都不待了。”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在这个城市里，这里就是你们的家。虽然这里比不上奖的别墅家、比不上小豪国外的家，比不上小优爸爸妈妈共同编织的爱的家园……” “这里总比孤儿院好，我甚至觉得自己很重要，对这里来说需要我的保护，对我来说这里就是天堂。”遥看看外婆，低下头，眼里淡淡的忧伤。 小月握住遥的手说“这里是你的家。” 外婆带着他们去孤儿院，孩子们呼前喊后，争先恐后的跟外婆问好。小月看着这些小孩子，想起了小亮，对小优说“你记得那次小亮对我们说要好好的么？” “嗯，要是小亮知道我们想在都这样开心，一定很开心。小月，小亮一定是希望你能提他活着，好好地活着。” “小优，我害怕高考以后我会去日本。” “……” “外婆、外婆每天晚上都咳的厉害，每天都早早的睡下，但是到半夜我还能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小优，你说……” “小月，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就算是你想的那样，你打算怎么办？天天抱着外婆哭吗？让外婆知道你是多伤心，然后外婆放心不下到离开的时候还要为你担心？”小优瞪着眼睛问，小月闪闪眼睛摇摇头。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在现在触手可及的分离面前，我们都要做坚强的孩子。这样才能让亡者安息。”奖站在小月身后定定地说。 遥抱着小月走到一边对小月耳语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牵着手走到外婆身边，外婆给小月一包东西，小月打开分给小朋友，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幸福的人，也有很多不幸的人。这些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们，一批一批的被带来，然后一批一批的被送走，找到爸爸妈妈的和没找大爸爸妈妈的，又是一个天差地别。 六月，一切悲伤来的名正言顺。 夏天在一次升温，考场内外家长甚至比考生还要紧张，都说每年高考的时候都会下雨，可是这太阳像是要烤出地上的火来，小月看着试卷又看看外面的阳光，太阳，你要是能把这试卷烤火了，我回家就烧香去。 考场是统一分的，运气不够好，几个人全被打散了。楼上楼下也有、隔壁的也有、奖甚至跑去了另外一栋教学楼里。大家说好考试期间不见面，考试完就回家睡觉。谁都不许想关于已经考完的事情，三天以后校门外的奶茶小屋见。 奶茶小屋的空调开得很足，最后一场是基础能力考试，遥早早就出了考场，来到小屋选好位子等他们来。接二连三，刚好就是他们五个人了。气氛淡淡的，处于冷场状态。遥招招手，店长就端来了他点好的奶茶。店长笑容满面地说“很久没来了啊，考试完了，高兴点嘛，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店长说的对啊，都别这么愁眉苦脸了。咱还有艺术分呢，担心什么凭咱这才能肯定没问题！”遥说着把奶茶吸管放到小月嘴里说“快喝吧，一会冰化了。” “好了，不担心，小优。”奖温柔的看着小优，豪子就哀怨的说“得，我就是孤家寡人，谁来安慰我啊？” “我好不好啊？”外婆站在身后，着实让大家受惊了呀。 “外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不要小看老人家哦、”外婆在豪子位子上坐下来，也让他们都坐说“我去市场买了些菜，今晚到家里来吃个晚餐吧。” “好，考试一结束，大家都要各走各的了吧。”小优看看奖，眼里很忧伤。高考结束，对这些人来说，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更苦难的分离即将开始。 外婆摸摸小优的头，说“你们都还年轻，多走些路总是好的。不要太在意，因为以后更伤神的是会不断地来到你们身边。” 那天晚上，外婆带着大家不醉不散席，和大家一起唱歌、猜谜、玩游戏，看着他们一个个都醉的一塌糊涂以后，外婆自言自语“醉了以后，心里就会舒服一点，话也就不择言了。想说什么都说说，想笑就大声的笑，想哭就痛快的哭，明天什么都忘了，明天是新的。外婆是真想天天能和你们一起，可是外婆老了，时日不多了。” 外婆头沉沉的，放下酒杯低下头，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外婆、外婆、昨天真是都喝多了啊……脖子好酸，看他们睡得。”小优晃着脖子，小月也摇摇头醒过来了。看着睡得东倒西歪，还酣酣然的样子就笑了。 “外婆、外婆、怎么这样就睡了，老人家，怎么这么不注意。”小月扶起外婆，可是外婆睡得好沉，好像感觉不到小月在抱着她，“外婆？外婆、外婆……外婆，你怎么了？”小优叫醒遥他们，小月着急的说“快来，外婆、外婆、、遥 叫救护车。” “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你外婆心在不能喝酒！这么大了，那么不懂事！”医生在医院对着小月大声的责怪，小月呆呆的听着，她现在只想知道外婆能不能醒过来再看她一眼。 “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外婆到底怎么了？能不能醒来？”小月哀求着，医生冷冷的说“现在是醒不来，不过心率、呼吸都已经正常了，醒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外婆、求求您了”小月抓着医生不放手，要保住小月，让她安静下来，“你爸妈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吗？”医生一脸疑惑的问。小月这才想起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到外婆身边来的。 妈妈两天后老到医院，这时候的外婆已经昏睡了三天，小月守在外婆床前，不睡觉、不吃饭、不说话也不哭，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外婆，紧紧地握着外婆的手。遥试着让她放开手，喂她吃点东西，但都没有用，外婆、你要是心疼我们，就快些醒来吧。 “妈妈？”妈妈看到外婆躺在病床上，憔悴的面容苍白的想枯老的树丫，妈妈哭着抱着外婆说“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妈妈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妈，别哭了，吵到外婆了。让外婆睡吧，睡够了、她就会醒来了。她一定会醒来的，她还说会给我奖励，外婆从来都不骗我的。”遥看着小月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眼泪一定让这双眼睛包含了太多酸痛。 外婆终于动了动头，眼睛疲惫的张翕着……“外婆、外婆、”小月轻声叫着，怕是大一些的声音会震破了这刚要睁开的眼皮。外婆握握手，小月就知道外婆知道她在叫她，然后眼泪就开始决堤。 “外婆，外婆，你怎么了，你不能骗我啊，你说要给我奖励的，你答应我我们一起去旅行的，外婆、你答应我做我的港口，不管到哪里小月都有停靠的地方，外婆你不要丢下小月，好不好……外婆，你从来都不骗我的 对不对？” 眼泪像是在眼圈里崩足了劲，涌出来的泪花了小月的脸，湿了外婆的手。外婆抬起手擦掉小月的眼泪，微弱的说“小月，外婆、外婆不能陪你去旅行了、外婆也不能做你的港口了，外婆给你的奖励在家里，外婆房间床头的柜子里，一个棕色的木质礼盒里，你回家看到就知道是什么了。外婆不是有意骗你，外婆就骗你这一次，好吗？” “外婆……外婆，怎么能、我不要奖励了，我不去旅行了，我会做你的港口，外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小月趴在床边抽泣，眼泪打湿了被子，开出一整片的泪花来。 “小月，你是外婆最骄傲的孩子，又懂事、又聪明、有坚强，从来都不让外婆担心。外婆从来都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孩子。你不会让外婆失望，不会让外婆伤心。听话，外婆希望你能平静的面对外婆离开，好吗？” 小月呜呜的哭，外婆看着病房的人，一个个红着眼睛，绿着脸色“真是一群让人不放心的孩子啊，外婆真是不能瞑目了。来，快都过来，外婆陪着你们一起睡觉好不好？”外婆让他们都坐在自己身边伏在床边，这样就好像她在抱着他们，“睡吧，等你们睡好了，我们回家。” 把脸埋起来，谁也不愿再让外婆看到眼泪。外婆一定很开心，她离开的时候她喜欢的孩子们都围在她身边睡得香香的。 第二十一章 恍如隔年 不曾实现的信念 （五十六） 恍如隔世，缅怀身影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外婆去世了。 医生迫不及待的宣告了他们已经尽力了，他们摇着头对小月的妈妈说请节哀。小月闪闪着眼睛说她去看看外婆，然后护士们陆续从病房里走出来，小月坐在外婆身边，“外婆，怎么我都不哭呢，明明到了最伤痛的时刻，却连眼泪都没有。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坏小孩呢？”谁也没有进去打扰她们，从幼儿时起外婆就是这样和外婆面对面的说话。外婆讲着故事、小月撒着娇，外婆哄小月睡觉，小月哭着要外婆。 可是，现在外婆睡着了。不会讲故事给小月听，不会哄小月听话，也不会生小月的气了。小月坐在床边讲着外婆的故事，窝着外婆的手，说着外婆听不到的话。有人来了，外婆坐上时光机器了么？外婆变得年轻了，像小时候一样。 外婆笑着挥挥手，小月也笑着对外婆，让外婆多穿点衣服，他们要把您送到很冷的地方去了。那里没有小月和妈妈，没有遥和小优、奖、豪子，外婆你要记得一个人好好地。 妈妈抱着小月，她不了解外婆的离开对于小月是什么样的割舍，她抱着这个不会流泪的孩子，心里的雨淋湿了整个心脏。妈妈。您了解那一份相依为命是的依赖吗？您知道那种幼小却坚强这的心能承受多少负荷吗？您明白一份亲情的离开会让这颗心有何种程度的撕裂吗？ 后事由爸爸料理，小月抱着外婆的骨灰，慢慢地走着，孤儿院的婆婆，邻居们也都来送外婆了，小月扬扬嘴角说“阿姨，外婆走了。” 来者悲恸，天空隐藏着一份阴霾，小月抬起头看着树梢边一对鸟在无语，原来你也能懂这一份安静啊。外婆挨着小亮，这是外婆早就选好的。小月还因为这个差点和外婆吵了架。小亮，你看到外婆了吗？你要好好的，帮姐姐照顾外婆了。 孤儿院的孩子们给外婆送来好多花，外婆最喜小孩，一定会很开心的。小月让遥拿过包来，把糖果分给孩子们，“这是外婆给你们的，最后一次给你们分糖果吃了。”孩子们就哭了，是孩子们特有的伤心的哭，哇哇声一片，惊了鸟、飞了。 如果鸟飞去的痕迹能残留在天空，那么小月就一定没有看错，外婆跟着鸟一起飞去，在遥远的天际对着小月笑，然后消失了。 天空开始飘下水汽，这个季节天气忽晴忽雨，情绪加上本来天空多云的压抑，让雨迟迟来临了。大家安慰着小月各自散了。外婆我们走了留你一个人。不，还有小亮。倒是市立孤儿院的金妈妈看到身后的遥说“之遥，我跟你说件事。”遥看着金妈妈红红的眼睛让人心疼。金妈妈是遥在孤儿院时的妈妈，也是遥的朋友，那些时候遥被送回来，被送出去，在被送回来，都是金妈妈在保护着遥，安慰着遥。 “之遥，你没满月时就到了我所在的孤儿院，是外婆把你抱过来的，那时候你奄奄一息，我们都没信心你能不能活下来。外婆坚持要我把你收下，她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幸运的，遇到我们就是更加幸运的。如果我们放置不管，那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的。”金妈妈缓缓地说着，奖为她撑着伞默默地听着，他知道自己该在这个时候出现，遥，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你没有名字，身上什么也没有，我们没办法做辨认，也没办法给你寻亲，所以后来你才会那样往返于孤儿院和……家庭之间，外婆给你取了名字，她说你的生母一定会在某个地方挂念着你、祝福着你，祝之遥去其祝福太遥远之意，生母是爱你的。” 遥不敢相信，为什么认识这么久以来，外婆只字未提呢？难道是外婆忘记了当年那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遥闪着眼泪，“金妈妈，我不知道外婆竟然……” “外婆坚持不让你知道这些，我们也不得知其中原因，但是有一点，外婆是爱你们的。”金妈妈抹抹眼泪，“你的生命是外婆从马路边的座椅上捡回来……” 遥转过身，眼泪落出完美的弧线。遥跪倒在外婆墓碑前，“外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我一直认为我的生命从来都是很轻很轻，轻到可以随风飞扬，可是原来我的生命贵重的像顽石，不宝贵但是是您让我有温暖。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的感恩？外婆……” 小月跪下来靠着遥“遥，外婆说不能哭的。遥，我们一起为了外婆也要好好活着。” “之遥，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找到你的生母，办法都用尽了。可是……很遗憾。” “金妈妈，不用找了，或许我的妈妈已经离开了。我就这样长大，就这样生存也不错。至少不是别人的负担了。” “遥，你从来都不是负担，如果负担真的存在的话，那你就是那个努力挑起负担的人，肩膀还没坚实就已经承受了太多成长。”奖在遥身后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触得到位置。 “遥，你不知道，外婆给我的奖励里，有你的“身世”，简短的身世，诸如金妈妈所言，但是外婆说你是天上坠落人间的天使。“小月伏在遥耳边，耳语说着。然后就能感觉到遥的肩膀在颤抖，遥靠在小月怀里哭得想个孩子。恍如隔年，小月依稀看到那时候外婆抱着襁褓中啼哭的遥穿过街道来到孤儿院，然后叫这个天使祝之遥。 家里依旧如初，外婆的影子晃晃再现，小月躺在床上，双眼发直的看着天花板。眼睛肿了，多久没睡觉了，多久没吃东西了，多久没见到外婆了。遥在旁边说着什么她都听不到，只是她知道外婆、外婆再也回不来了。 “遥，外婆、多久没见到外婆了？”遥愣住，轻轻地捏捏她的脸，“外婆就在你梦里，你睡着了就能见到外婆了。听话，好好睡一觉吧？好吗？” “不，外婆在也不回来了，外婆回不来了。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不是三岁小孩！”小月坐起来，紧紧地抓着遥的衣襟，外面一阵紧张开门进来，遥摆着手说没事让他们先出去。“小月，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你哭出来好吗？这里只有我们。哭出来就好了。”遥紧紧地抱着小月温柔的说“外婆说你的眼泪让我收着。” 一股暖流滑在项间，小月不断的抽泣，遥从没有放松过怀抱， 小月就那样躲在遥的怀抱里。对谁也没有过那样放肆的暴露自己的懦弱。 遥，我说，哭过了，就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小月，我说，抱着哭着的你的时候，我想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们就这样抱着把。 遥，你们在屋里哭的时候，我们在外面心痛的像死过了一回又一回，小优说她再也不相信那个人会坚强了。任谁都有一处最软弱的伤心地。 奖，你看，我们还是这样好。彼此了解，彼此安慰。彼此懦弱。 遥，小时候和小月一起玩，她从来不哭，别人欺负也好，被我伤到也好。从小小月都是坚强着的。那晚听到她在里面哭，那种感觉比小时候替她出气挨人打都疼。 豪子，也许不认识我，你会让小月幸福。但是我来了，我的责任就是让她更幸福。 大家，我们一起吧，一起好好活着，一起幸福。 这样，“相依为命”四个大字浮现在我的脑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