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女友》 前言 爱情，有时候就像我平时非常喜欢吃的辣椒一样，看到它的时候，总是垂涎欲，滴奇香无比，但真正吃的时候，它会辣的你火烧火燎，痛苦难忍，痛不欲生，让你悔不当初，后悔莫及，吃过之后我曾多少次发誓永不再吃，但是仅过几天，我又对它朝思暮想。吃饭时只要看见辣椒，总会情不自禁的流口水，忍不住就要吃上几口。越辣越香，越香越辣，不吃的时候想得慌，吃的时候追悔不及，你会永远在思念和后悔之间游离，这就是恋爱的逻辑。 恋爱就像等公车，你等待的那一趟仿佛永远都不会开来，而其他的车辆却总是接二连三的进站；恋爱就像看电视，充满期待盼着有好节目出现，直到最后昏昏欲睡，然而到了第二天你还是忍不住坐在电视机前继续等待；恋爱就像两只手表，你总是无法说清哪只手表走得更准；恋爱就像打喷嚏，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打得出来，可是你要刻意打时却总也打不出来；恋爱就像电影导演，打出旗号无一不是艺术至上，推陈出新，到最后无一不外乎以貌取人；恋爱就像央视的春节晚会，一年比一年办的热闹，一年比一年办的无聊；恋爱就像钢琴，富有的人摆在家里只是为了装点门面，真正的高雅的人却很难享受得起；恋爱就像电视歌手大奖赛，评委打分时必须要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你记住，最高分总是被优先淘汰掉。 阿梅，她是一个个性张扬、性格有异于其他的女孩，一个疯狂而执着爱我的女孩，她在我一生的人生经历中占据着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地位，要不是痛彻心扉、要不是销魂蚀骨，谁能够把谁一生刻在脆弱的心里；莫不是柔情千般、莫不是风情万种，谁又能将谁一世放进永恒的记忆。和阿梅的相恋，时间虽然只有两年，但印象之所以如此深刻；情形之所以如此难忘；痛楚之所以难以言表；伤口之所以难以愈合；是因为它犹如美丽的神话一般，说着说着便哑然失声；是因为它突然夭折并且没有结局。所以读者应该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会把她从一部长篇小说《情伤》里拿出来，单独为她立传。 汪新梅几乎是我第一个女友的翻版，但是她的个性之鲜明，性格之独特，留给我的震撼和影响丝毫不亚于前者。阿梅就像一台电脑，让你爱她而又烦心，她总是有n个毛病等待修理，等你修好了以后才发觉，等待修理的新毛病总是大于n个。 我还是那句话，写这本书的目的是想尽可能达到人们所要求的文学的真实性，也就是艺术的真实性。我们创造的具体可感的艺术形象揭示生活的本质规律、表现人们感情的特性。艺术形象是虚构的，可它又是合情合理的。艺术真实既要符合客体的本质规律，又要切合主体的情感规律，它与主观随意性是对立的。艺术真实既不是纯客观，也不是纯主观的，而主客观的统一。现在弥漫全球的“制造神话”、“制造忧伤”“制造美文”的风气越刮越甚，用以赚取和博得人类的眼泪和同情，没有真实的表达，哪来的可信价值，更谈不上真善美了，真是基础，你写这本书时，你自己最起码要为之动容，如果脱离现实，一切审美价值都无从谈起，因为我们毕竟写得不是科幻或者玄幻小说。 现在的网络文学出现很多怪现象，不能不让我说几句本书外的话。现在在我们的网文中，特别是言情文学，都很许多令人瞠目的相似之处。男主人公都叫乔、君，女主人公都叫安、婉，百家姓里的赵钱孙李一个也没有；相恋的人们不是呆在哈根达斯，就是卡布奇诺，要不就是恩雅，要知道，即使你天天吃燕窝鱼翅也会腻的；一些场景描写不是“樱花落了一地”就是“白色的桅子花”，难道梅花桃花就不行吗；男女主人公有事没事总是泡在酒吧里，作者丝毫也不会顾虑书中主人公的经济上是否能够承受的起，这还不算完，只是只言片语，喝完酒或者咖啡后两人就移到了床上，我虽然知道当今社会一夜情泛滥成灾，但是作者你就不怕的得艾滋病吗？男女主人公爱得死去活来，结局却没有一个圆满的，早先流行一方得了绝症或者出国，现在流行爱着爱着就不爱了，原因虽然写了几大页，但让你读起来还是暧昧不明，写得越模糊越吸引着读者不得不看下去，看完之后还是模棱两可，糊里糊涂。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及一下琼瑶的小说，可以坦率的讲，琼瑶的小说简直就是中国文学的一场灾难。就其琼瑶言情小说的实质来分析，实际上是一种精神鸦片，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文学价值，有人会说没有价值怎么会那么流行？那流行性感冒也风行全世界呀！可没有人喜欢它。说白了，琼瑶的小说是一种廉价的童话，对于少男少女具有诱惑力，让她们闭上眼睛去白日做梦，尽管住在拥挤的工棚里，尽管还在给别人打工，却梦想着一天有大款或者白马王子来娶自己。琼瑶就是利用人们爱憎分明的观念，成功地做着感情的游戏，她的小说是用感情取代理智，大肆宣扬爱情至上主义，媚俗文化给琼瑶作品的泛滥提供了可乘之机。琼瑶的作品紧紧抓住了“爱情”这一人类千古不变的、颠覆不灭的主题，这也是其作品具有吸引力的重要原因之一，由于琼瑶的作品向人们灌输了不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和爱情婚姻观，因此，对现代社会的恋爱观、家庭观构成了严重的冲击和威胁。琼瑶的作品赚取了很多少男少女的眼泪与同情，在他们眼里人生的道路理应如此，他们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在以后的现实生活中注定是要碰壁的。等他们长大了，成熟了，回头再看琼瑶的作品，他们才明白，那时候选择看琼瑶的作品会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我从来没有看过琼瑶的作品，为什么会如此痛恨呢？就是因为阿梅读了太多的琼瑶作品而深受其害。一直到她结婚以后，她在给我来得信中也没有忘了提到琼瑶的作品，她自己都说：她的初恋之所以不成功，全部都是因为看琼瑶的书看的太多了，这极大的影响了她的人生观和恋爱观，从我们分手以后，她再也没有碰过琼瑶的书了。 说了这么多离开本书以外的话题，只是想和喜欢看书的人交流一下感受。经历了人世间诸多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已至不惑之年，心境仿佛豁然开朗。现在你们当中有许多人正重复经历着我的过去，在这里，我也诚挚的祝愿诸位朋友在人生的道路上，能够一帆风顺。但是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如果我们不能拥有美好的人生，那最起码应该拥有美好的人生观。我门会常常羡慕和嫉妒那些成功的人们，却常常忽略了他们在成功的过程中所流的眼泪。生活毕竟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你忧伤而变得风情万种。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趁早解开心灵的枷锁，用一颗平常心从容处世、真诚待人、宠辱不惊、顺其自然吧。不管身处顺境还是逆境，都不要让自己的心坐牢，放飞一下自己的心灵，你就会变的豁达。 谨以此文送给我曾经的女友――阿梅。 第一章 1992年5月，乡三级干部大会闭幕的第二天，我接到调令，到县委组织部报到，另行等待分配工作。 说起我的调动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当时县上的县组织部部长是一个中年妇女，姓吴，吴部长待人很和蔼，没有一点官架子，我在出席县级三级干部大会上认识的。那天晚上在县招待所餐厅举行的酒会上，她代表县委县政府坐到了我们这个乡的桌上，一面喝酒一面听取我们乡干部对会议的意见。乡里这次出席会议的有乡村两级干部，见县上的领导来给我们敬酒，乡领导为表谢意，他们都热情地轮番给吴部长敬酒。吴部长五十多岁了，又是女同志，她反复强调她不能喝酒，我见状赶紧示意他们别敬酒了，但他们哪里不答应，没有办法我只好替吴部长代喝了几杯。 我的举动这让吴部长很感激，对我也开始有了好感。她临离开酒桌时，把我叫到一旁，询问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我也是简单的跟她汇报了一下。她听完后低声的跟我说：“小李，你年轻有为，又是大学生，你很有前途的。以后工作中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只要能帮上的忙一定会尽量帮助你的。” 后来我到县上开会时，专门到她的办公室找过她两次，主要是跟她聊天，她也常问我乡里的和我工作上的情况，问我有什么困难，我就说了目前我在乡里工作的难处。我对她说：“吴部长，你看我家在库市，在县上工作不到三年，本身就不懂维语，现在一下下派到乡里工作，下乡以后和村干部和农民在语言上交流很困难，到村里指导工作还得带翻译，工作起来很不方便。再说我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现在在乡里工作，连找对象都给耽误了。你要是真的想帮助我，你就帮忙往城里给我调动一下。” 吴部长听了我的话，呵呵地笑了，说道：“小李，我不相信你的话，小伙子长得这么英俊，不会找不到对象吧。再说，你们这帮年轻干部现在都作为县委组织部门第二梯队后备干部来使用的，又年轻又有文化，稍加时日你必定大有前途的，你最好还是在乡里耐心的再干两年，用不了两年，干个乡党委书记应该不成问题。” 我坚持说：“我真没对象。我在县组织部长面前还敢撒谎吗？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我是真着急，只要把能我调到县上工作，能不能当党委书记我都不在乎。问题在这儿工作我根本就施展不开，好像有劲使不出一样！” 吴部长说：“这可是你说的啊！你的同学跟你一样，都作为县委组织部门第二梯队的后备干部来考察，而你的条件有最好。我最近跟你们吾书记谈过了，他说你在乡里干的不错，很有成绩的，这事连县委诸书记都知道了。你现在往县上一调，一切都得从头再来，到时候你的同事同学在乡里升了官，你可别后悔呀！” “吴部长，只要能把我调回去，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行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以后呢还是要安心工作，调动的事情我会留心的，等有机会我会给你安排的。” 我在政府干了四年，天天都跟县领导打交道，我深知上级领导对下属说这样的话一般都是敷衍和应酬，很少有兑现的。我虽然心里清楚，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县上的领导我实在想不出找谁帮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跟我都是工作关系，还远远达不到求人帮忙搞调动这类非同小可的事情。只有吴部长，首先她是管干部的干部，又和县委书记走的最近，调动一个乡干部，也只有她能在书记县长跟前说得上话。 在政府部门工作，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为人处事方面得处处小心，而且唯独人事方面的事情是绝对不能随便托人，否则事情搞不成反而把不安心工作的名声落下了。 临近春节，我本人不好出面，便打电话通知高经理，让他帮我给吴部长送点年货，高经理晚上又给我打来电话，说给吴部长送了两只羊，两袋大米，两桶清油够不够。我说她们家只有三口人，有一只羊就够了。我想这样比送钱好，东西不多，又体面又直接，领导也敢收。尽管这样，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打电话给老高反复叮嘱他：我已经给吴部长打过电话了，你先把她本人找到，拉上人把东西直接送到她家去，一定不能把东西拿到办公室，他们县领导是很注意影响的，最忌讳这种事情了。 我对调动的事情的确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人事方面的事情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非同小可，在政府部门工作这方面是深有体会的。我跟吴部长非亲非故的，人家领导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未必就会放在心上。我也是抱住即使办不成此事，有这么一层关系连着，对自己毕竟没有什么坏处的心里。 谁也不曾想到，五月初，吴部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到县上来一趟，我真是喜出望外，知道调动的事情有门了。我赶紧要了车，赶到县上找到了吴部长，果然是好消息：她告诉我，机关事务局局长刚马上就要退休了，问我是否愿意到该局上班。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到县上上班就行了，无论那个部门都行。 我兴奋地说跟吴部长说：“只要能到县上工作，到那个部门工作都行，我不挑的。” 吴部长也很高兴，她说：“你有这个态度很好，回去以后跟吾书记多说说好话，现在只要他肯放人就没有问题。” 临走时，我见办公室无人时，低声对对吴部长说，我车后放了一只刚杀的羊，不好拿到办公室，如果你现在没事，我就给你送家去。吴部长一听笑了，她亲热的拍着我的肩膀，神秘冲我一笑：“小李，以后跟我再也不能这样客气了。你到了县上工作以后，你对象的事情我负责给你解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是亲戚呢！” 她说的这话让我丈二摸不头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谈完话，吴部长专门出来送我，路上她悄悄地叮嘱我：此事还没有最后成文，你回去以后注意保密，因为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说情托人的太多了。我忙点头称是 第二章 我从县上回来的半个月后，一直都不好意思主动去找吾守尔书记去谈，因为他对我一直都很照顾，也很信任，现在我在私底下偷偷联系调动的事情，总感到挺对不起他，想想等调动的事情有了眉目再跟他摊牌吧。 这天，吾守尔书记进了我办公室，我赶紧起身，给他拿烟倒水，他点着了烟吸了一口，然后对笑着我说：“李副乡长，刚才组织部吴部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组织部准备把你调到县上去，现在来征求我们乡党委的意见。” “吾守尔书记，那你怎么说？” “我说，现在乡里很多工作都离不了李乡长，他负责煤矿监管、街道改扩建、砖厂的筹建。现在这个时间调离李乡长不太合适啊，我说乡里还要考虑一下。” 我一听就急了：“吾守尔书记，您可千万别这样呀！你这样做可要毁了我啊。现在就我那点工作，谁来干还不都是一样呀，恳请你老你千万别拦着我，我要是错过这次调动的机会，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走了，求您老人家无论如何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的。” “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调走嘛，我们虽然在一起工作不到两年，但是相处的很好，工作上也一直配合的很好，乡里的工作也大有起色，前两天县委诸揩书记到我们乡里视察，还特意表扬了你的工作能力。不像那个张副乡长，一天牛皮哄哄的，天天跟我吵架。你是我很好的参谋和助手，而且你在乡镇规划和改扩建方面卓有成效，我很喜欢你。要是你走了，要马上找到一个接替你工作的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李乡长，这样吧，你再干一年，明年乡里就是乡党代会换届选举，我提议你当党委副书记，做我的副手。怎么样？” 我心里暗暗叫苦，想着：明年你能不能再干还是一个未知数呢，还提升我？但嘴上仍然在求他，我说：“县委诸书记到哪儿都夸人，他夸了谁他他自己也未必就记得住谁是谁了？吾守尔书记，调动这事可是我性命攸关的问题，看我们两年相处的份上，也不枉朋友一场，你老一定要帮我。你要是真为我好，请你一定放我走，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处。” “县上有什么好？你一天跟县委书记在一起，你不紧张吗？哪有在乡里自由，不想上班就可以宿舍里呆着，喝醉了睡上一天半天也没有管你。而且县上的副县长副书记都是从乡里升上去的，你这么年轻，又是大学生，以后要是升起来还不跟坐火箭一样，你听我的不会错的。” 我见说不动他，看看表也快到吃饭时间了。跟吾守尔书记相处这么长时间，他的性格我非常了解，求他办什么事干说是没有用的。我起身拉起了吾守尔书记，把他往外拉，一边对他说：“吾守尔书记，刚好吃饭时间到了，走走，我们一块去饭馆，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我和吾守尔书记一起到了乡里最好的一家清真饭馆，我拿过菜单放在吾守尔书记面前，请他点菜：“吾守尔书记，今天的菜你尽情的点，千万不要替我省。” 吾守尔书记是一个见酒不要命的人，菜刚上齐，吾书记说，也别倒酒那么麻烦了，我们两人每人一瓶五百克的瓶装白酒，谁也不用敬谁，很快两瓶酒就喝完了，他仍然意犹未尽，还要喝酒。那天我也是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又要了两瓶，一人一瓶，就这样陪着他一直喝着。 好在我们两人喝酒的过程中，陆陆续续又来了二三十乡村干部，本来四个人坐的桌子，后来加了四张桌子人还坐不下，人一多吾书记不可能盯着我一个人，我在中间出去吐了几次，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酒一直喝到夜里两点多，他们仍然再喝，我看这酒一时半会也玩不了，半中间我到了柜台上结账，竟然四百多元，这相当于花了我三个月的工资，我赶紧把帐结了，悄悄的出了饭馆。看他们目前的喝酒的兴致正浓，再不结账恐怕再有个四百元也打不住。出来时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宿舍里，至于怎么回来的，一概都不记得了。我马上想起昨天跟吾守尔书记说的事情，这事可不敢有一点耽搁。我赶紧起床穿了衣服，洗了脸，走到吾守尔书记办公室，他正在跟人谈话。他见我进来，尽快的结束了谈话，送走来人。我又跟他谈起调动的事情。他这次态度已经大不一样，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赶紧给吴部长打了电话，说乡里没有问题了，已经同意放人了。吴部长说只要乡里没有异议，你的事情就好办了，你就耐心地等好消息吧。 吴部长说这话一个星期后，县组织部的调令来了，要我三天内到组织部报到。 我要走了，乡里的同事、朋友自然少不了请客吃饭，整整两天的时间，我始终在酒桌中度过，高学明、李湘、毛建国及乡里的维汉族干部、同事、好友轮番在家里请客为我饯行。 在我离开乡里最后一天，利用一下午时间坐车去了几个村里的养老院，看望“三老”人员，到退休的村干部家里去道别；去看望学校的贫困学生，在半天的巡视当中，我最后一次为贫困户、贫困生捐赠了一千多元。在乡里举办的送别恳谈会上，我说：“作为乡里的领导干部，不仅要为那些想致富又能致富的人服务，同时也应该为那些弱势群体引路谋福祉。我来乡里将近两年，我自认为这两点我基本上都做到了。现在人要走了，很多要做的事情都来不及做了，但是我相信在吾书记的领导下，你们做的肯定要比我还要好，还要出色，以后有时间，我还会到乡里来看看，看看乡里的变化。” 我还去了乡里所属煤矿，跟高经理道别；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建设当中的砖厂，看看砖厂的建设进度。乡里的村民非常朴实，一听说我要走，都纷纷来看我，说着惋惜的话，很多人说着说着竟流了泪。说实话，在乡里近两年，好不容易和乡里的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处理顺了，现在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最后一站到了高学明的家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晚上我到了高家，高家早已把酒席准备好了，他的爱人马翠花一直在厨房里做饭。我跟高学明谈了我这次调走的前因后果，高学明听了以后，惋惜的说：“李副乡长，你这一走，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以后在乡政府就少了一个为我说话办事的人了。” 我笑着说：“高经理，你的为人我很了解，我相信在乡里一定能大干一番，你的事业会越来越红火的。以后你还是要多多依仗吾守尔书记，他这人是很好说话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吾守尔书记毕竟干不了几年了，听说他明年就退休了。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啊！”高学明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李副乡长，你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来再在一起共事，但是原来答应你的条件，我一定会兑现的。你对我事业上的支持和扶持，我是不会忘记的，现在你要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一万元你先拿着，日后我要是发了财，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够飞黄腾达，还能回到我们乡里当书记，继续领导我们共同致富，也希望你以后有时间能经常来看看我们。” 正说着，吾守尔书记等一帮乡干部也来了。高学明忙给我解释说人是他请的。大家都上了酒桌，吾守尔书记先致辞，一番客套话后，酒会开始，客人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房间里充满了烟雾和酒气。我要走了，最高兴了莫过于张副乡长，他在酒桌上表现的也异常兴奋，他不停的跟我敬酒。这也难怪，我在这个乡同吾守尔书记关系过于密切，已严重地威胁到他的地位，现在我走了，吾守尔书记少了一只左膀右臂，而他在官场上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我酒量不大，很快就喝多了，聚会进行到一半，我已经坐不行了，跟高经理打了招呼，说要解手便出了后门，在一块菜地边，我有些站立不稳，又被凉风一吹，感觉腹内一股东西从下往上直冒，后来竟然强忍不住，哇的一下全部吐了，这一下竟收拾不住，我弯下腰，手扶着一棵树，不停地吐着，身体难受极了。 离开乡里的那一天早晨，吾守尔书记的车就在我宿舍门口等着，我东西不多，几个纸箱就装完了，司机事先帮我把东西装好，我出来后，乡里所有的乡干部都出来送我，我和他们一一握手告别后，上车后又和他们挥手告别，小车出了大门。在乡政府的大门口，还有一些老乡站在门口，我挥手同他们告别，车子一溜烟地就离开了乡里。 第三章 我在县招待所住了一天，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到县委组织部报到，吴部长领着我到了托县长的办公室，托县长跟我交谈几句，简单地询问一下我的情况，然后说你先到机关事务局上班，县政府的红头文件随后下发，接着就是一番勉励的话。 机关事务局其实就是县委县政府的后勤部，主要工作是会议接待、物品采购、机关福利、后勤招待、小车班、政府大院绿化等后勤事务，级别为副科级，行政隶属于县政府办公室。局里连我共6人，四男两女，除了管后勤绿化的老关有40多岁，其他全是年轻人，两个女孩负责接待，三个小伙子分别负责物品采购、机关福利、后勤招待、小车班等工作。 我们这个部门因为负责政府部门的后勤工作，县委县政府的人事接待、会议食宿都会安排在县政府招待所，这样我和县招待所打交道比较频繁一点，渐渐地和招待所的副经理周颖混熟了，周副经理得知我还在单身宿舍，同其它两个小伙子住在一起的，就在招待所里给我找了一间空闲的单间让我住。房间有专人打扫，吃饭就在招待所餐厅，每月交餐厅六十元伙食费，单身汉解决了吃饭问题，倒是省了不少事。 这几天县里要召开人代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这个部门后勤接待方面的工作都要走在人代会的前面，局里全体人员都开始忙碌会务接待方面的事务。 一天，在餐厅的过道上我遇到了吴部长，我忙过去和她打招呼，吴部长见了我，一脸的笑容，跟我说起话来也总是那么客气，对于我的近况她问得很详细，问我近来的工作如何，还问了很多其它琐碎的事情，给我的感觉她对我有点过于关心了，像我慈祥的母亲，末了，她还特意问了我一句：“小李子，你对象找了没有？”见我害羞地摇摇头，她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李子，你别急着找对象，女朋友的事情我负责给你解决，你等着我给你介绍一个，到时候你别忘了谢我就行了。”说完她一脸神秘的笑容走远了。 我当时想，我已经跟吴部长打过一次交道了，她这人一贯说话算数的，这次她也应该不会跟我开玩笑的。 在县会议中心，我和齐慧芳、阿依古丽在布置会场，三个小伙子在摆放花篮、悬挂横幅，一上午都没有闲着。 我们正忙着，招待所服务员祖姆来提过来跟我说，她说办公室打电话来，说有急事找你，让你赶紧回办公室去一趟。 我一到办公室，齐惠芳告诉我，县长找我。我赶紧到了县长办公室，托县长找我主要是交待一些具体的工作事项，他着重强调了我局安排好人代会后勤保障工作的几个要点。 我从托县长办公室出来，便直奔吴部长办公室，吴部长见我进来显得很热情，忙招呼坐下，我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从口袋里拿出金戒指盒，放在桌上。说：“吴部长，调动一事真是让你费心了，我一直也没有跟你说过致谢一类的话，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我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您老人家的恩情，这是一枚女式戒指，一点小意思，略表谢意，请您一定收下。” 吴部长打开一看，见是女式金戒指。笑了：“小李，这东西你也乱送的吗？我一个老婆子戴这么花哨的东西像个啥？刚好，你把这东西收起来，到时候我保证你一准能送出去。”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莫名奇妙地看着她。她又接着说：“我原本想下午下班前给你打电话的，请你今晚上到我家来吃饭，我们认识这么长的时间，我家你也去过两回了，到现在还没有在我家吃过饭呢，顺便把我们家的姑娘也见一见。” 晚上我应邀去了吴部长家，自然是少不了要买些东西去。吴部长的家是砖砌的平房，前面是院子，院子里有菜地，杏树、葡萄树，在一颗粗大的杏树下面有一副秋千。吴部长见我来了，热情地接待了我。进了房间，才发现里面房间很多，有三间卧室，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淋浴室一应俱全，墙面刷得很白，里面的设施也很齐全，客厅的电视很大，是二十五寸那种。 吴部长又给我介绍她的爱人，她的爱人是县二校的校长，戴副眼镜，少言寡语，一看就知道是一介书生。他跟我打了招呼后，就直奔厨房开始忙碌着做饭，后面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和吴部长正聊着天，正聊着，吴部长突然对卧室里喊道：“阿梅，家里来客人了，你也不出来见见，就知道在房里看书。” 只听得房间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一会儿吃饭时间不就见面了吗，非得现在打招呼呀！” 吴部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小李，你别见怪呀，我这丫头就这倔脾气，我们就这一个姑娘，我结婚晚，三十三岁的时候才生的她，所以我们两口子都把她宠坏了，养成了现在这样的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啊！” “妈妈！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是很不礼貌很不道德的事情。”里面又传出那女孩的声音，说的吴部长赶紧向我做了一个鬼脸，把话题转移了。 饭做好了，我和吴部长一起端菜，汪校长到卧室去叫阿梅吃饭。这时从房间里终于走出了一个小巧、身材匀称、戴副眼镜的小女孩，我一抬头，第一眼看到她时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我得第一个女友程雯呢，定睛一看，她们两人的确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女孩比程雯从外形上小了一圈，脸也长得白净。 她见到我时很害羞，脸红扑扑的，从我跟前走过时把头低的很低，丝毫没有跟我打招呼的意思。我只得先给她打招呼：“你好！我叫李凡，在机关事务局工作。” 她听我这么说，只是出于礼貌性的朝我微微一笑，便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然后就自顾自蒙头开始吃饭。汪校长见此赶紧唤我过来坐，然后说：“来！小李，今天我们两个男的喝白酒。” 吴部长在一边实在看不过去，就数落她：“阿梅，你不管咋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一个姑娘家，我都不知怎么说你。家里来了客人，你怎么连招呼也跟人家打一声？” 那女该嘴里正吃着饭，听她妈妈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放下碗筷，调皮的站起来，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抬头看我时脸上充满了坏笑。她冲着我喊道：“李叔叔好！欢迎李叔叔到我们家来玩，祝你吃好喝好，我不耽误你喝酒了，先吃饭了。” 吴部长一听，让她给气乐了。连忙呵斥她：“阿梅，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常跟你说起过他嘛，人家还没有结婚呢，也就比你大十岁，你怎么能喊人家叔叔呢，这不全乱了套嘛。” “妈妈，他比我大十几岁，叫他叔叔还亏了他？”小女孩不依不饶，据依力争，毫不示弱。 吴部长生气了：“你再胡说看我不打你！他才大你十岁，你叫他凡哥就行了。” 那女孩止住笑，不再吭气了。她吃饭很少，不一会儿，她就放下碗筷，跟我说了句你慢吃，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碗里还剩了一半饭菜。汪校长一声不吭拿起女儿的剩饭倒进了自己的碗里，继续吃着。 吴部长看在眼里，很不高兴对里间说道：“嗨！你这丫头真是的，怎么天天剩饭，剩这么多饭菜给谁吃啊！家里来了客人，你也不陪人家说说话什么的，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可以聊到一块，出来陪小李聊一会儿嘛。” 房间里传出那女孩的声音：“我跟他又不熟，有什么聊的？再说他那么大的岁数，我们有代沟的，哪里就能聊不到一块去！” 第四章 吴部长见女儿并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面露尴尬之色，朝我陪笑道：“小李子，你别介意啊，阿梅遇见生人就是这样。其实你要是跟她混熟了，她能谝（说）的很。你看我的姑娘长得还可以吧？她现在在巴州财校上学，7月份就要毕业了，过几天要在县政府办公室实习呢。她人挺不错的，关键是心好，你要是待她好，她待你还好。你呢，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人品我是绝对放心，所以我非常希望我的女儿能找一个心底善良，勤快老实的小伙子。阿梅看人的目光跟我们老人不一样，她要的都是好看的，英俊的，但是心肠不好有啥用？所以我最不放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找男朋友。这回好了，你不是想找英俊的吗，我全给你弄齐了，我看你还说啥。我把女儿介绍给你，绝对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们可以先试着交往一下。你放心，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绝对不会硬性拉郎配或者乱点鸳鸯谱的，这完全取决与你个人的意见，怎么样啊，你有什么想法？” 我心里很高兴，阿梅除了瘦一点，长得真是没说的，最重要的是她太像程雯了，因为这个缘故，一种强烈想了解这女孩的愿望驱使着我。我笑道：“吴阿姨，谢谢你，你的女儿哪还有错？我没意见的。关键是看阿梅，她有没有意见。刚才你也听到了，她说我比她大十岁，丝毫不大情愿。” 吴部长一听我这样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声说：“好好！这就好！只要你没有意见就好办了，剩下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了。我的姑娘我了解，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肠好着哪！这种事她怎么会好意思开口答应呢？她会听我的，你放心吧。” 这时里间传出阿梅的声音：“妈妈，你这个人总是这样，老是不征求人家意见就在外面乱打包票。你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敢对别人瞎承诺，把我随便介绍给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意见吗？” 吴部长乐了，她知道女儿这样说想让她进去跟她单独交流，她就是不进去，坐在原位朝里面喊道：“我的宝贝女儿，找对象我能随便给你找一个人吗？我是组织部长，专门选人的，我能给你选错了？要不这样也行嘛，我现在就征求你的意见，现在小李也在跟前，人你也见了。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也来得及嘛！你就明确的告诉妈妈，你跟小李的事，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妈！你可真够可以的，有你这么问话的吗？你让我当着人家的面怎么回答，我说不出口！” “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只是让你们先交往一下，彼此加深了解，又不需要你承诺什么。小李你也见过了，人长的也俊，自身工作也不赖，他哪一点配不上你呀？” “跟你说不清，我不跟你说了！”里面再也没有动静了。 吴部长笑着摆摆手，她说：“阿梅年纪小，她今年18岁，所以难免会有点小脾气，你比她大，又是小伙子，以后遇到什么事就多让着她点。”听了吴部长的话，我也感到这岁数相差确实有点太大了。 吴部长一下就看出了我的顾虑，她说：“女孩儿小一点怕啥？你老了也有人照顾你。而且我姑娘可会心痛人的，她就是性格有些内向，不会说话，常常惹得人家不高兴。可是这样的女孩不会给你惹事，你搁在家里也放心啊。不过我得提醒你：阿梅性格很独特，哄好了还行，哄不好她那你的日子可不好过。所以不了解她的人很难跟她相处，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笑道：“吴部长，谢谢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如果她愿意我当然没有意见。你怎么说都行，我全听你的。” 吴部长一听，脸上笑开了花，她连声说：“我姑娘会听我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想着等你叫我妈呢。” 缘分这东西是最难说的，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祖母来提在我跟阿梅分手的过程中，她起到了导火索和推波助澜的作用，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能猜中结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让祖母来提在我的生活中消失，其实这并不难做，但是我猜不中结局。仿佛这一切像是上天安排的一样，你根本无法改变、补救、挽回和重新开始，剩下的你只有深深的悔意和无尽的遗憾。 祖姆来提常常主动帮我打扫房间的卫生，还有事没事地坐在我的宿舍跟我聊天、看电视。她今年19岁，整个人长得小巧玲珑，不属于漂亮的那一种，但长得很端正，尤其是皮肤，简直就像白种人一样，虽然我很少见她化过妆品，她的化妆品也很少，每次见到她总觉得很养眼，看着就那么舒服。她的汉语讲得很流利，只是音调不太准。我们再次重逢，关系自然更进了一步，几乎无话不说。她现在已经顶替了她的父亲进了招待所，月工资是110元，包吃包住，有一弟一妹在上学。她还是那样，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她每天到我的房间，帮我收拾屋子，下了班以后她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去，就在我的房间里呆着，要么坐在我的床上看电视，要么就拿别人送我的水果，她自己洗了吃。她的性格很活泼，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只要碰到她不懂的事情，她总是要问个究竟。因为岁数小的缘故，我很乐意在各方面给她一点意见，满足一下长者的虚荣心。 我跟祖姆来提关系再好也只能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她在我这儿再随便，我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这主要因为民族问题是一个极大的障碍，更主要的是吴部长已经把她的宝贝女儿介绍给我了，我不可能再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这天我下班回来，祖姆来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她起身要走，我说没事你看吧，她就继续看着，我到卫生间洗了脸出来，她已经替我冲好了茶，把杯子递给我，我让她放在桌上就行了，她又主动给我削了一个苹果。她的过于殷勤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就问她：“祖姆来提，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如果你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的话，那么你一定有事求我？” “李局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坏事呢，我现在的确有一件为难的事情想请你帮忙。我弟弟在新疆大学上学，我爸妈又有病，家里也很困难，我想给弟弟寄一点钱，他要放假回家了，可是我离发工资时间还早呢，你能不能给我借一点钱？” 因为我也是新疆大学毕业的，加之我上学时自身就是一个贫困生，学校每月都要给我发放生活补贴，因此我对校友本身就会有好感，对贫困生的捐助也是毫不犹豫的。在乡下工作时，高学明前前后后给我送了三万八千元，除去捐给了乡里的贫困生、五保户，加上送人的，我这里还有三万三千元。因为我是单身，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化销，生活上又比较节约，所以用钱的机会并不多，那钱存在银行就一直没动过。 我就问她：“那你需要多少钱？” “五百就够了。”她试探性地说道，生怕我没有那么多钱。 “行！明天我去银行给你取一千块，你看行吗？” “真的？”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那太谢谢你了，李局长，只要我一有钱马上就还你。我不骗你。” 其实，既然我已经把钱借给她，就对她还款不报什么希望了，因为她的每月的工资就摆在哪儿的，还钱的可能性很小，我就只当捐给希望工程了，让她欠一个人情也好啊。我对她说：“还钱的事情不用着急，写信告诉你的弟弟，只要他好好学习，回来以后好好的建设我们的家乡，报答自己的父母和姐姐，那比什么都强。” 她听了我的话，激动地连连说是。她在以后和我相处的日子里，对我照顾地更加尽心、人也更加勤快了。 第五章 六月的一天，我正在库市出差，那天晚上，吴部长往我住的宾馆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明天就是她女儿阿梅19岁的生日，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让我代他们给阿梅买一个蛋糕送去，因为前些日子她已经答应过阿梅的，阿梅对这些事情是很在意的，马虎不得。我赶紧说：“吴部长，这点事你老就放心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到了一家蛋糕店，定好了蛋糕，写好了祝福语，然后我又到了一家花店，特意给阿梅订了一抱鲜花，有百合、红玫瑰、郁金香等组成，共19束，又到了商场，给阿梅选了一块精致女装手表。办完了这一切，我回到宾馆休息，静等晚上的降临。 晚上八点，我吃完饭后，给吴部长回了一个电话，吴部长说阿梅现在财校门口的饭馆里和同学吃饭呢，你拿上蛋糕过去吧。我出了宾馆，到蛋糕店和鲜花店拿上东西，在路边打的来到了财校，走过在校园前面的几家饭馆，我很快看到了阿梅和她的一大帮女生正在给她庆祝生日呢！ 我进去时，老板以为我要吃饭，过来招呼我，我赶紧示意阿梅那张桌子。我远远望去，他们桌上的菜很简单，三荤两素，同学们主要是以喝啤酒娱乐，桌上有五个女生，两个男生，他们正轮流给阿梅敬酒。 阿梅还是那么漂亮，她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一头的秀发全部诘在脑后，脸盘白净，眉眼清秀。因为她喝了酒的缘故，两腮绯红，更添几分娇艳，她笑起来的声音像黄莺打嘀，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脸蛋上马上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径直走了过去，到了阿梅的跟前，把蛋糕放在阿梅的桌前，对她说：“阿梅，今天是你的生日，受你妈妈的委托，谨以我个人的名义想你表示最真诚的祝福！祝你生日快乐！” 同学们一下这盒蛋糕吸引住了，纷纷凑过去看，那是一个双层蛋糕，上写：“祝阿梅生日快乐！”女孩们动作很快，不由我分说，她们自己已经拆开了蛋糕，插上了蜡烛，给阿梅戴上了皇冠，还是过生日的那一套，许愿、唱生日歌、吹蜡烛、切蛋糕等工序，一直到蛋糕分完、吃完，阿梅始终对我没有显出过分热情的笑脸。 吃完了蛋糕，阿梅这才注意到我的身后还放着一抱鲜花，便问我：“凡哥，那花是送给我的吗？” 我赶紧说：“是啊！是给你的。” 我把花捧着送给她，又对她说了一遍：“祝你生日快乐！”她接过了花，递给了她的同伴，对我淡然的报以微笑。 阿梅的同伴又开始起哄阿梅：“阿梅！你可真行，家里还藏着这么英俊的一个大哥哥啊！从来也没听你说起过呀。” “就是啊！老实交代，你们什么关系呀？” 我见阿梅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脸红扑扑的，只是坐在那儿羞涩的笑着。刚好我见桌上的酒菜基本上都空了，我便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再去点几个酒菜来。 等我回来时，那几个女生都齐声问我：“凡哥，刚才我们都问了阿梅，她说你是她的远房表哥，比她大好多，是吗？” 我看看阿梅，阿梅故意不看我，装作和她旁边的女孩说话。我知道她是有意的，笑道：“阿梅说得对，我是她表哥！” 我的话让她们很失望，她们都发出“切”的声音。 在她们的谈话中我还是听出了一点话外音，阿梅对我不冷不热的原因也可能就在其中吧。那两个男生当中有一个男生可能对阿梅有意，只是我不知道阿梅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其中有一个女生说的一句话最具有代表性，那女孩冲着个子高一点的男生道：“人家除了岁数稍微有点大，各方面都比你强的，你还不赶紧闪人等着找不自在呀。”但是话没说完，阿梅用目光制止了她。 女生天生都喜欢花，她们竟然开始认真的数起有多少束花来，当阿梅听说只有18朵花时，她开始有点不信，就自己数了一遍，当确认的确只有18朵花时，她的脸开始变得阴沉，冷冷的问我：“凡哥，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吗？” 我当时也很紧张，心里明白这是花店的疏忽，但是现在我不能这样解释呀。我一面开始思忖对策，一面回答着：“19岁呀！” “那你为什么只送我18朵花？是不是想省下一朵花的钱？你是不重视我呀还是在故意耍我？” 我的大脑飞速在想词，很快我已经想好了说词。便笑道“阿梅，还有一朵最娇艳最美丽而且价值连城的话，但是我买不起拿不动，所以我送不了。” “为什么？是什么花？”阿梅奇怪的问。 “因为这朵花就是你！你比手上捧着的这些花都要艳丽、娇美、有生机、有活力。你不仅是你父母的无价之宝，也是你朋友视为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我的话顿时引来一片掌声，阿梅紧绷的脸上此时也绽出灿烂的笑容。 一位女生听了我说的话，不屑的对刚才男生笑道：“怎么样？就这一句话，人家不光是外强，同时还内秀啊，这回你该感到自愧不如，差得好远呀，没有一点竞争力了吧？” 吃完饭，阿梅出来送我，我这才把手表拿出来送给她，她看了以后，脸上显得很不高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生日宴会上你怎么一块不拿出来送给我？” “我是想拿的，可你说我是你表哥，加上那两个小伙子又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不想给你给他们再施加什么压力了。” “你管他们干啥？他们都是瞎想，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第六章 8月份，天气炎热，办公室有关绿地浇水、瓜果福利、小车大修等烦琐事务渐多，我的工作也开始繁忙，安排工作，联系站点，签单开票，一个局的工作搞的像是街道办一样，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喝茶聊天，热闹非凡。我又经常外出或出差，在局里大部分时间又忙于参加会议，刚在办公室闲上一会儿，又是这事情那事情叫个不停。 一天下午，我正在县委会议室参加会议，齐慧芳站在门口不停地跟我打着手势，做出接电话的意思，我请了假回到办公室接了电话，是一个女孩打来的，她说：“我叫汪新梅，现在我在家里，你过来看我吧。”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但是放下电话后我就开始纳闷了：这汪新梅是谁？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在自己脑海里硬是想不起来自己认识的熟人当中有叫汪新梅的。一转脸看见齐慧芳就站在跟前，便问她：“小齐，你认识汪新梅吗？” “汪新梅？不就是阿梅了！是吴部长的宝贝女儿嘛！怎么？是她找你啊？你们两人在谈对象吗？这是好事呀，明天县上新闻联播就会播出的啊！” “你别胡说呀，我要是跟她谈对象能不知道汪新梅是谁？她可能是有事找我。”其实齐慧芳刚才一说出“阿梅”，我一下想起是谁了。因为我在阿梅家，她的父母都叫她阿梅，我也这么叫着，从来没有正经问过她的全名。自从她的生日以后，我一直没有跟她再有来往，因为阿梅始终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还经常说些令人沮丧的言语，所以我没有主动跟她修好，否则她会轻看我的。时间一长，阿梅的全名我听起来就很陌生了。 上次在招待所餐厅遇见吴部长，她说她女儿现在已经毕业了，在政府办公室当打字员，按说两部门离得不远，但是我们却很少见面，也从未和她说过话。她现在突然找我，不知会有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人家姑娘家总算是放下架子，主动给我打电话约我，我不能没有一点表示。我从办公桌抽屉里取了戒指，又拿出一张一千元的存单放在身上。我要看阿梅对我的态度，要是有谈下去的希望，我就把这些东西送给她，如果没有指望就算了，我就不在她身上多费时间了。 我跟齐慧芳打了一声招呼，便走路来到了干部家属院。 吴部长家以前我送礼时来过的，熟门熟路。我到院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门开了，果然是阿梅。她今天一身素身打扮，白色碎花衬衣，下着白色碎花短裙，两腿光溜溜的，穿着拖鞋，她开过门后，冲我嫣然一笑，便回转身回房去了。 我跟着她进了她的卧室，她一进房间就半躺在了床上，拿起一本书看着。我看见桌子旁边有把椅子便坐了。她抬头看见我坐的那么远，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坐那么远干啥，怕我会吃了你？你以为你是县领导到百姓家里问寒问暖来了。” 我只好拉过椅子，放在她的床边坐了，问她：“你病了吗？脸色这么白。” “感冒了。已经好几天了，我一个呆在家里没意思，看书看电视一会儿就腻了，所以想起了你，让你来陪我说说话。” 我有点犹豫：“我办公室事情多得很，要是一会儿不在，到时找我的人还不吵翻天？要不这样吧，下午下了班以后我马上过来陪你，陪多长时间都行。”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妈妈了嘛，同意做我的男朋友，怎么现在你反悔了？让你陪我一会儿就这么难，以后还怎么指望你照顾我？你以为你是县长，离了你县政府就瘫痪了？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的陪着我，哪儿也不能去，否则我真的生气了。”乖乖！估计没有人会相信，这就是我和汪新梅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她对我说的话，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以前我相过几次亲，见到的女孩无不是纤纤细步，莺莺细语，长得品貌端庄，丽质天成，独显钟灵毓秀，温柔贤惠，扮作风姿绰约，美貌如画，秀出语笑嫣然，娇艳欲滴，个个明艳动人，楚楚可人，为的是把自己最优秀最完美最艳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像这样女孩第一次见自己的男友，说话不仅如此独断专行、蛮横无理，而且还在明目张胆地在断章取义、偷换概念，故意将自己的缺点暴露无遗的，我的确是第一次见到。 “阿梅，你怎么这么厉害，要知道我们并不是很熟呀！” “不熟又怎么样？我见了你就像是跟你交往几年了。” “你倒是见面熟呀！” “我们熟归熟，你也不要乱说话，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我说的熟是一种心灵感应，不过这太深奥，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我说你真够可以的，自从我妈妈介绍我们认识，不是让我们自己交往吗，你怎么从来都不主动来找我？哪怕是打个电话也没有啊，没有想到你这人这么薄情，见过一面后就再也不联系了。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就不理我了？” “没有。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呀！上次在你家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大同意我们交往的事情，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去找你。” “我不同意能行吗？我妈妈逼我逼得可紧了。她经常问我，你来找过我了没有，我说没有，她就说你不会主动一点，给他打个电话，一起出去散散步，看看电影什么的，不会这些东西也让我教你吧。我说那小李都不来找我，我去找他，哪像啥？我妈说，谁叫你上次说那样伤人的话，人家心里能没有想法吗？你赶紧给小李打个电话，说两句好话，你女孩家连哄人都不会。我这就给你打电话了，顺便向你说声对不起，上次说话如有冒犯，请你多多原谅！。” 难怪吴部长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说阿梅就在你楼上的打字室工作，让我有事没事多跟她联系，我心里对吴部长真是充满了感激，她真是一个好人。 我连声说：“没事！上次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我们面对着面，她躺着我坐着聊着天。此时她床头的录音机正放着一曲悠扬的小提琴独奏《梁柱》，我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请教她：“小汪，这是什么曲子？挺好听的。” “拜托！你可是大学生啊，连这个曲子都不知道，是梁祝啊！” “噢！我看过这本书，名著嘛！你这段讲的是不是水泊梁山与祝家庄打仗的事，小提琴也能表现出这样的场景吗？但是我怎么听着挺悲的。”我仍在装蒜，存心想逗她。 “老土！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你大学毕业证是怎么拿到的。”她果然显得很得意，毫不留情的嘲笑道：“是小提琴独奏曲：《梁山泊与祝英台》，是爱情故事，哪里就有什么祝家庄的事情？” 阿梅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显出不屑一顾，拿起杂志翻看起来。我让她这一系列举止弄的很尴尬，一时无话可说，只好信口胡诌：“你爸爸妈妈都不在吗？” 阿梅一下坐了起来，冷笑道：“我爸爸妈妈在不在家，你一进来不都看见了嘛！拜托你不要没话找话好不好啊。小李子，我妈妈说让我们两个处朋友。有些话我们是不是应该讲清楚。” “哎！小汪，你先等等，我们还是先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你是不是成心的，上次你故意叫我叔叔，我没有跟你计较，这次又叫我小李子，我比你大十岁，你这样叫我是不是不合适呀。你哪怕是叫我李哥或者凡哥，你也吃不了什么亏吧，你怎么也跟你妈妈一样叫我小李子，这样不大合适吧？” 她笑道：“你想什么呢？你还想让我叫你叔叔呢，门也没有，上次我只是故意逗你开心的。” 我和汪新梅继续聊着，她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李凡，前一段时间我已经注意你了。有一次我在政府门口遇见你，想跟你打个招呼呢，你瞧你架子大的，装作没有看见似的走掉了，把我晾在那里，我当时气得发誓以后都再也不理你了。” “是吗，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挺忙的，没有注意也是有的。” “我知道，不管什么时间我都见你风风火火、咋咋乎乎、忙忙碌碌、满头大汗的，也听别人说起过你，都说你人挺好的，我妈妈也是这样说你的。你觉得我怎么样，还能带的出去吧？” “那当然了，绝对带的出去。你现在在政府办公室上班吗，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你呀！” “你怎么会注意我呢？你眼里只有办公室的红红呀、打字室的丽莉呀，秘书室的阿娟哪，一天到晚老是跟她们粘在一起，开些无聊的玩笑，我在旁边听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我还看你有事没事的给她们买吃的买喝的，把她们向姑奶奶一样供着，你跟这些人打得挺火热的嘛！” “小汪，这话可不能乱讲的。我是爱开个玩笑什么的，可是政府那帮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她们都是有对象的，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这些人你得罪不起，书记县长常常喝酒的时候都会让她们请陪酒，我很多事情要经常求到她们。所以跟她们见面难免要说几句客套话，多讨好着点，你不要多心呀。” “我有什么可多心的，你对谁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九章 又是一个雪天，雪花纷飞，大地一片银海，树木紧裹银装。 我刚从一场酒会上下来，醉醺醺的回到房间，一进房间就看见祖姆来提光脚趴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磕着瓜子，见我进来急忙起身开始打扫卫生。我问她今天不上班吗，她说十点下的班，准备看一会儿电视就洗脸，可是电视很好看，就忘了洗脸。听她这么说，我看了一眼电视，此时正在播出日本的连续剧《东京爱情故事》，一个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电视剧。 我到卫生间去洗脸，看见洗脸台上摆满了祖姆来提的化妆品，地上的盆子里盛满了要洗的衣物。此时我也喝多了，跟她开玩笑时有点过，我说：“祖姆来提，你真把这儿当家了，怎么把你的家当全部都搬到我这儿来了，你不是准备在我这儿长期驻防吧？” 祖姆来提显然没有听懂的我的意思，问我：“什么叫驻防？” 我笑道：“就是在这儿睡觉。” 谁知她竟认真地说：“李局长，我要是在你这儿睡，那你在哪儿睡？” 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说的我没法往下接话。我开始刷牙。 她走过来站在卫生间门口，一脸歉意地对我说：“李局长，不好意思，你那钱我现在还不了，过一段时间再还好吗？” 她的话本身就在我预料之中，我说：“没事，钱是小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工资低，负担重，爸爸妈妈在家年老有病，弟弟妹妹正在，你也困难地很，我看这钱你就不要还了。” “那怎么行，那么一大笔钱我一定要还的，只是目前……” “算了算了，不要再提了，此事以后再说吧。” “你看这样行不行，李局长，这事我也想了很长时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的钱我一直都还不了，而你对我一直都这么好，我都没有机会报答你，不如……不如我陪你睡觉吧。”她磕磕巴巴说出此话，脸却一下红了。 我当时正在刮胡子，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惊呆了，拿着刮胡刀的手差一点把脸划了。我紧张的说道：“祖姆来提，你胡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能说这种话了。”但卧室里没有任何反应，我探出头来看，原来她早已羞得跑回自己的宿舍了。 她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嗵嗵只跳。她走了以后，我反复回味着她说过的话，祖姆来提还是一个维族女孩，单纯善良，年龄又小，而且这里面还牵扯民族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事情可大可小。她想报恩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是我不能那么做的。 这天天气格外的寒冷，半上午天上又飘起雪花。 汪新梅打来电话让我马上赶到她的家里，我以为她又有什么急事，马上骑上了自行车赶到她家，一进门，见她悠闲地半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打着毛衣，我心里有点不乐意，便说：“阿梅，我那儿正上着班呢。你一个电话，我这儿一阵风似的跑来了，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呢？现在看你这么悠闲的样子，一定是没有什么急事喽！阿梅，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你是县长还是书记？官不大架子不小，就这么难请啊！我今天倒休在家休息，一个人呆着没意思，想让你过来陪陪我，怎么了？你脸拉那么长，不想来见我？如果不想见我，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那倒不是！只是你也不用在电话里说得那么十万火急的，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单位上招呼也没有打就跑来了。” “你不是局长嘛，还用跟别人请假？我看你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来！你坐过来一点，我给你比一比尺寸。”我坐下后，她拿着手里的毛衣半成品，在我的身前身后比划着。“我这是第一次给男朋友打毛衣，如果打的不好看你别笑我啊！人家连爸爸妈妈都没有这样伺候过。” “你也是的，既然在家就好好休息嘛。大姑娘家家的，打什么毛衣？让人家看见不笑话你？再说现在买一件毛衣也花不了几个钱。” “看你说得，我给男朋友打毛衣，谁敢说闲话？我妈妈都说我，说白养我了，是个白眼狼，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给她打过毛衣，现在有男朋友了，不会打都要去学着打毛衣。再说自己打能和买的比吗？意义大不一样。你第一次见我就送我一只金戒指，我给你打一件毛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是不是看不上呀？” “那倒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怕你辛苦吗？女朋友给我送东西，我当然感激还来不及，哪敢说别的。你还别说，你打的这样式还挺好看。”其实我说这话挺亏心的。 “真的？”汪新梅听了很高兴，她有点神采飞扬眉飞色舞，飘飘然了，她说：“这种样式都是齐慧芳教我的，她毛衣打的可好了。你别看她人长得不怎么样，人家还蛮心灵手巧的，我跟她学了好半天呢，现在我们办公室几个小姑娘都在学着打毛衣呢。” “你们女孩做什么事情都是一阵风，你有这时间在家里给你父母做做饭也好呀！” “我做的饭他们都不吃，我妈妈跟我说，阿梅，你要是在家的就多看看书，千万别做饭。你以为她是心疼我呀，她是怕我浪费做饭的材料。再说不是还有你嘛，哪里就轮的上我了？” “不过你这倒是一个不干活最好的方法。” “凡哥，我要喝水！” “好！我去给你倒！”我起身要走，一眼看见茶几上就摆着满满一杯水，伸手就能拿到。我奇怪问她：“这水杯不就在手边吗，你自己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我就是想让你递给我。” 真是大小姐！我摇摇头，把水杯递给她。她喝了两口又递给了我，笑道：“你要是渴了就喝我这杯水吧，我就不起来再给你倒水了。” 我赶紧跟她客气两句，陪笑道：“不了！我不渴。” 汪新梅亲昵地斜了我一眼，言道：“是不是嫌我喝过了？”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渴！”其实我真的渴了。 “不是就把它喝了，一滴都不许剩。”她表情诡异地看着我的反应，继续打着毛衣。 “你呀！怎么想出来的？”不知什么原因，她的这个举动不知怎么就让我忽然想起《水浒传》里潘金莲也是用的这种手段勾引她二叔的情节了，想到这儿，我不自觉的笑了。我就故意逗她：“阿梅，你在学校学的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还是《金瓶梅》、《水浒传》看多了。” “啊呸！想得美。”汪新梅用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我的手背，莞尔一笑：“这也就是你，要是别的男人想都别想。你知道吗，我在住校的时候，我同宿舍的女生只要是用过我的杯子、碗，我就当着她的面把那些东西扔掉。我吃饭时从不让父母给我夹菜的。你还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喝不喝？” 我不好再说什么，拿起杯子把水全部喝了，她的脸上绽出满意的笑容。她接着说：“去给我把杯子洗了，然后再给我倒一杯开水。”我出去洗完杯子，回来时又给她把开水倒好。 第十章 阿梅打着毛衣，继续跟我聊着：“哎！凡哥，前两天，我在打印文件时，看见县政府下文件了，谢文江任建设局局长，李德省任xxx乡党委书记，这些人都是你的同事，又是一起参加工作的，论能力论学历他们可比你可差远了，现在他们都上去了，你什么时候升啊？” “那没办法，这种事情急也没用，政府部门人事方面的事情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那个人，他的提拔、降职、还是原地踏步，都是有说道的。你妈妈是组织部长，想必这些事情在家里也不会少说。算了，还是别想这些事情了，否则会越想越堵心。你知道的，我本身也不在乎这些东西的。我做人的原则就是：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知我者谓我心忧虑，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妈妈在家里从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即使说了我也未必在意去听，因为原来我不认识你，自然不会去关心那些事情。你这样处世态度就有问题，现在在政府部门工作，你能不能升官就是你能不能进步的一个标志。噢！你一辈子都是一个办事员，能说明你越来越进步了吗？你还这么年轻，哪能这样碌碌无为，一点追求和理想也没有。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多长一个心眼，以后别跟小女婿似的，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地就在我爸爸妈妈跟前瞎转悠，干这干那的，什么做饭了，洗衣服了，陪我妈妈聊天了，陪我爸爸下棋了，那有意思吗？自从你认识以后，你把我们家什么活都做了，现在我妈妈连请保姆的打算都打消了，这是小伙子做的事吗？你把我爸爸妈妈哄得再开心有什么用？你最后还不是要让我开心才行，你要是让我不开心，我不同意和你处朋友，你在我爸爸妈妈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是在近本分，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远。” “你这就是典型的胸无大智，小富即安，我可不喜欢我男朋友是这样的人。我的男朋友应该是有理想、有志向、有追求。他们都说你和李副书记关系很好，那你为什么不利用这一层关系，多和李副书记以及其他县领导多走动走动。别一天到晚光知道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到头来做的还是无用功。凡哥，你要好好努力呀，我以后全都指望你了。” “阿梅，你是不是对我期望过高了？再说了你这样说话也不对呀，难道我升不了官，你就不指望我了，我们的事情也就谈不成了？难道我升不了官，我就养活不了你了？现在的李副书记可不比从前了，原来我们常在一起打扑克、聚餐，可是他当了书记 以后，条件变了，地位变了，现在我们见了面，他也只是跟我点头示意而已，想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没时间。我对升官这种事始终抱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其所能、随遇而安的心态，没有过分地奢望和要求，只要求得一个心安理得就行了。” “算了吧，没有奢望？你没有奢望干嘛让我妈妈给我们两人牵线，你和我谈对象难道这不一样走的是曲线？要不然我妈妈跟你说起我的事，你连我的面都没有见过，我什么脾气秉性都不知道，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就一口答应下来，如果我长得像丑八怪一样，你答应的这么快，等见了面你不后悔吗？你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深谙里面的潜规则，你也是在寻找一颗大树背阴，你在放长线钓大鱼，你这就是一种赌博，你在下注，你准备以小博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汪新梅同志！”我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阿梅竟然说出如此深奥的话题，她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把把钢刀扎在我的心上，已经远远超出我的心里承受能力，我的确没有阿梅想的那么深远，她的话已经严重的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然后转过身来对她说：“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看我。实话跟你说，我在乡里工作时，是托过你妈妈帮我办过调动的事情，那是我没有办法，我在县上没有有权有势的亲戚，没有朋友，加上我是大龄青年了，如果长期在乡下工作只怕连个人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你妈妈也算是通情达理，虽然我们无亲无故，她还是把我调到了县上。但是我调到县上来了以后，不论在单位，还是你家里，我从未跟你妈妈提过一句工作上的事情，更别说什么职务上的提携了。因为我非常清楚你妈妈是一个刚直不阿、讲原则的干部。她既然让我做了她的女婿，她就抱定了不会提携我的决心，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我也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吴部长不可能为了我因公废私，让别人说闲话。我跟你在一起，是你妈妈跟我提了三次有余，她的一片苦心我不能辜负。她让我好好的爱护你，照顾你，我也是抱着对你妈妈报恩的心情想要好好的报答你。是的，我是连你的面都没有见过就一口答应下来了，那是因为你妈妈为人这么仁厚慈祥，对我又恩重如山，我怎么报答她都不过分。开始你妈妈给我极力把你介绍给我时，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那丫头一定很难看，不然的话吴部长怎么会极力把她丫头介绍给我？后来我转念一想，长得难看又怎么样，关键是看人，人好就行了，吴部长心肠那么好，她的女儿一定不会差，至于长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也认了，这跟你所谓的什么曲线没有任何关系。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你妈妈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说你人挺不错的，就是性格有点倔强，让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还有，就算是我不和你处对象，你总得找男朋友吧，难道不管是谁找了你，都是走曲线道路吗？你一个小姑娘家，说话如此尖酸刻薄，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里，我觉得你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侮辱你自己，你的话我从感情上是无法接受的。阿梅，你要是觉的找了我丢了你的人，你就趁早告诉我，我这人最识趣，我会马上在你面前消失的，再也不来烦你。只是请你说话不要伤别人的心，不要太小看人了。” 我拉开门冲了出去。她在后面不停地叫我：“李凡！李凡！你给我站住！你要是走了，以后再也别进这个门了。” 听了她的话我在门口有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阿梅，她手里拿着水杯，走了过来，冲着一扬手我把一杯水泼了过来。我身子一躲，一杯水全部泼到墙上，我用手一指她：“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甩头大步出了门，随即听见身后传来玻璃杯被打碎的声音。 春节前夕，机关按惯例准备给政府工作人员搞福利，按照标准，今年县级干部每人福利的标准为四百元，一般干部为两百元，具体的福利工作由我们局来做。 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展这项工作呢，就征求齐慧芳的意见，她跟我说，每年我们局搞这种事都会引来各单位的非议，都嫌自己分到的东西最差，私下议论很多，说我们局的人为了讨好上级领导，把好东西先分给了县领导，下面分到的都是质次价高，缺斤少两的东西。所以搞福利这事非常令人头痛，既烦琐而且出力还不讨好。我想了想也是，就问齐慧芳，那你说怎么办？齐慧芳说，原来我早跟老局长说过了，但是他不同意。政府机关搞福利无非就是米面、清油、牛羊肉、活鱼、海鲜几样，只要联系好一家副食品店，由该店负责所有主副食的调配和分发，福利票证由我局印制，采用记名式，即使票证遗失也可以补救。我局根据机关花名册发放票证，这样我们可以省了很多搬运之苦，政府工作人员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按照福利的标准去挑选自己所需的东西，这样各方面都可以兼顾，皆大欢喜。她的办法的确很好，我采纳了，并把联系商家的事情交给了她，她乐颠颠地去了。 齐慧芳刚走，门卫打来电话，说大门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是高学明！他也学这一套了，人没有进办公室，就先在门卫室给我打电话。 如今高经理已经是鸟枪换炮了，小车换成了丰田越野车，换雇了专人给他开车，他穿得衣服也是名牌，皮鞋铮亮，头发还打了发胶，人也精神了，显得年轻了许多。 我们寒暄过后，我说：“高经理，你现在可是大老板，县里的广播，州上的报纸都可以看到你的身影。如今的高老板，我们见上一面都是很难呀，今天你能来看我，我都有点意外。你现在是全部都换完了，你不会再换老婆了吧？” 第十二章 我把东西都快搬完了，她仍坐在秋千上看书。我说：“大小姐，你帮我把门开一下好吗？” “我头好痛嘛！凡哥，你怎么就见不得穷人过好日子呢。”她终于放下书，嘟起小嘴，撒娇地看着我。 “你呀！”我最见不得女孩撒娇，心一下就软了：“真是懒死了，不叫你干活你也不头痛，一叫你干活什么事都来了。” “真的！我不骗你，一想到干活我就头痛。” 她见我搬完东西，便快步回到了房里，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递给我。“你不是说我没有眼里劲吗？好吧，现在我帮你擦擦脸吧。凡哥哥，你不是不理我了吗？那天我那样叫你，你都不回来。我以为你志气大，人清高，以后再也不登我家的门了。再说那天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嘛，以后你不要来了，你怎么又跑来了，是不是还是舍不得我啊！ ” “是啊是啊！我好舍不得你啊！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这人就这么贱，人家骂的越狠，来得越勤。一想到吴部长的宝贝姑娘长得像天仙一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腿不由自主的就到这里来了，说什么我也要来看一眼美女才甘心。”我接过毛巾自己擦了脸，然后把毛巾还给她，转身出门要走，汪新梅抢先一步跑到门口，用身体挡住大门。 她亲昵地看了我一眼，用两手轻轻地掐着我两边的脸蛋，顽皮的坏笑道：“人家跟你开个玩笑都不行啊？亏你是个男子汉，跟我们小女孩一般见识，小心眼，你就不知道害臊啊！” 我一下拨开她手，不悦地说道：“阿梅，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搞的我像你的儿子一样。那天你是开玩笑吗？你说的哪句话不是话里带刺，讽刺、挖苦、取笑、和藐视，你根本就瞧不起我。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如果你要是跟我在一起觉得委屈的话，你就早一点跟我说，我不会缠着你的。只是有一点请你务必要记住：你不要以伤别人自尊心来取乐。” “就那么一点小事情，你就唧唧歪歪，絮絮叨叨，长篇大论，没完没了的，你是不是又想跟我抬杠啊？可是你想过了没有，我年纪比你小十几岁哎，你就不知道让着我点，非要在这些芝麻绿豆点的事情上跟我掰扯清楚才算完。” 其实她只比我小十岁，我知道这是她在理屈的时候惯用的伎俩。我只好屈就她，说道：“好好！我什么也不说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来跟你道歉来了嘛？” “知错就改才是好同志，我喜欢。”汪新梅欢快地拉着我的手，把我领进她的卧室，把我按坐在床上，然后她挨着我坐下，取出毛衣，然后上来就要脱我的外套，我说自己来，她说不行，让你女朋友伺候你。我穿上毛衣，不是很合身，有点大，但是我依然违心的说挺好看的，我喜欢。 汪新梅听了很兴奋，她左右摆布着我，欣赏着她的杰作。她还告诉我，过两天她再给我打一件毛裤。我穿上她的毛衣，心里一时感动，想起高经理刚才给我的钱，便一下全部拿了出来递给她，那时的两千元钱相当于我半年的工资。她见这么多钱，有点吃惊，半天不敢接钱：“凡哥，你干嘛又给我这么多钱？我发现你像是开银行的，总有花不完的钱。你不是受贿得来的钱吧？” “别乱说！一个无权无势的干部，谁会给我行贿？马上过年了，我想让你给自己买件新衣服吧。” “这得买多少新衣服啊？我可不敢要。” “为什么？” 汪新梅的脸一下变得通红，羞怯道：“上次你给我的一千块见面礼，我收了以后，我妈妈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这张存单，追问了我一晚上，后来我没办法，只好跟她说是你给的，妈妈把我一通数落，说了我整整一个晚上，还问我你为什么要给我钱，我就说是你给的见面礼，她又问我你是不是提什么要求了，我说没有，凡哥可老实了，给完钱就走了。我妈说你见人家就老实就欺负人家，一个姑娘家掉进钱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然后我妈妈就把存单拿走了，说放在她这儿保管，以后你们结婚的时候再给你。这次你又给我这么多钱不会提什么要求吧？” 我当时被她说得有点发懵，问道：“我会提什么要求？”见阿梅咹的一声，睨了我一眼，脸羞得通红，轻拍了我手一下，头也低的更低了。 我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噢！汪新梅同志，这个问题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提什么要求的。我以人格担保，就算我再浑身是胆，再胆大包天，再胆大妄为，再色胆包天，可是我只要一见到了你，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阿梅笑道：“你说的话，仔细回想一下，不像是什么好话。你什么意思，我长的很难看是不是？让你一点想法也没有。” 我赶紧解释：“那倒不是，就我俩目前这种情况而言，凭着你的聪慧和无赖，我们在一起相处，只有你占我便宜的份，我绝对不大可能占到你的便宜。你有时候也不聪明，我给你钱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我是不会跟你妈妈说的，你妈妈怎么会知道的？这完全是你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你现在就给我一句痛快话，你要还是不要，你要是不要，我就只好给你妈妈去了，反正我也欠吴部长很大的人情，加上吴部长把自己宝贝女儿也介绍给我，我怎么报答丈母娘都不过分呀！” “坏死了你！每次都逗我。我为什么不要，当然要了。你真没羞！八字还没有一撇，就丈母娘丈母娘的叫开了”汪新梅羞答答地从我手里拿过钱，放进钱包里。转而她显得很顽皮的模样，贴近我的耳根，悄声说：“凡哥，我们认识也不过半年，彼此还不够了解，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要知道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什么脾气秉性我一点也不清楚，你爱吃什么，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凡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我这么好，表现这么热情和反常，是不是因为你的岁数太大了，想急着跟我结婚呀？” 我一听她全误会了，想赶紧洗脱自己，光忙着解释有点慌不择言：“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才29岁，干嘛要急着结婚？我可以对天发誓：谁想跟你结婚谁不是人！真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李凡，你混蛋！”阿梅一听我的话，一下气乐了，她一使劲把我从床上推了下去。她说：“你说的都是人话吗？怎么就想跟我结婚的人都不是人，那我是什么人？你既然不想跟我结婚，干嘛总是有事没事来找我，你是不是只想跟我玩玩而已。” 我猝不及防，被她一下推坐到了地上，我赶紧起身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我现在才听明白：闹了半天，你根本就没想过和我结婚啊，那你还跑来找我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跟别的男人一样，勾三搭四，左拥右抱，脚踩两只船？”她又开始浮想联翩，外加偷换概念。 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你不要会错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做这些事情并不意味着我急着要结婚，这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你既然这么说，那是我的责任，我把事情弄复杂了，实在对不起。既然你做人这么谨慎，对于我的馈赠是这样一种理解方式。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赶紧收回我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免得人家姑娘起疑心乱猜疑，你把钱还我吧！” 汪新梅一努嘴，背过身子，并调皮的将钱包一下塞进了被垛里，撒娇道：“凡哥，你还是男人吗？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往回要的。既然你送给了我，东西就归我了！不过我这人是很有人情味的，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让你亲我一下，这下总行了吧。”说着，她扬起一边的脸给我。 她这话来得很突然，真的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当时真有点手足无措。我为难地笑笑：“小汪，请你原谅我，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是我现在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再说你对我的眷顾是在我给你钱以后发生的，而不是你有感而发，不是你真情的自然流露，这让我感到很直接和别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早早暮暮，如果我们真的有情，迟早都会有着一天的，而且是顺其自然，那样的意境才是相恋男女所追求的！也是也是一种感情的享受。我非常渴望吻你，但不是现在，你能理解我吧？” 第十三章 我的一番话说的阿梅情绪激昂，她动情的说道：“凡哥，你说的真好！我能理解你，而且你很有君子风度，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但是不管你怎么解释，如何掩饰，反正我看得出，你特喜欢我，特疼我，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学着她的口吻来掩饰尴尬，说道：“那我这么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哪？我已经29岁了，不可能等你好几年的，负责连后代都耽误了。” “你胡说什么呢？”她从包里拿出了她的身份证给我看，说：“你看清楚，我今年才19岁，还不到结婚的法定年龄呢。” 我只是跟她开玩笑，她还当真了。我继续逗她：“那你到了法定年龄，跟不跟我结婚呢？” 她一下脸红了，说：“那你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但是就你目前这样的表现，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我说：“阿梅，你的意思是我还对你不够好是吗？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你要是不愿意跟我结婚，最好就早点说，别耽误我的时间，等你到结婚年龄的时候，我已经30岁了，到时候你要是跟我分了手，我找对象就更困难了。” 阿梅笑了：“凡哥，你不用担心的，到时候如果真的是那样，实在没有人要你，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将就着和你结婚算了，毕竟你长得也不算难看嘛。我说的是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到那时我都老的不成样子了，你会要我吗？” “会！你没听说吗，男人四十一枝花。凡哥，在单位我是被领导的，在家里我就得是领导，你在单位是领导，在我们家你就是被领导的，你必须要服从我的管理。” “要是我在单位当不成领导了，回家就可以当领导了吗？” “一个大小伙子，在外面在外面当不上领导，整天看着人家的脸色行事，回家就拿女朋友出气，算什么男子汉？你就不能争口气，在往上走一步。” “行！你怎么说我怎么干，这总行了吧！” “凡哥，你跟我说心里话，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幸福啊？” 其实她越这样，让我越发感到她太像程雯了，现在连性格都在与她靠拢，我真的开始喜欢上她了。我说：“没有哇！我一点也没觉得。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得听你的，什么都得以你为中心。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讲道理，只会胡搅蛮缠，又蛮横，又不爱干活，还经常折腾人，我有什么幸福可言？” “你还说没有幸福？这就是你的幸福呀！你想一想，你说我我不讲道理，那是我勇于牺牲我自己，不计个人名声，只有这样才能反衬出你的宽容大度吗；我蛮横，那是你惯的，你纵容我，我才会这样，你应该负主要责任；我不干活，才能体现出你勤劳善良，又红又专，一专多能，所谓礼多人不怪，艺多不压身，而且生命在于运动，你既练就了吃苦耐劳，又锻炼了身体，可谓一举多得；我经常折腾你，这样会使你的生活丰富多彩、绚丽多姿，求偶们的恋爱生活也不会像别人那样乏味单调、一成不变呀！你做了阿梅的男朋友，就体会到人生的酸甜苦辣，这对于你的心态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你说你有多幸福啊！” 我被她说的话惊愕了，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套理论，不过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她蛮横但很乖巧，性情泼辣却不纠缠，那种淘气和顽皮确让我有几分好感。但是说心里话，我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恋爱的那种激情，有的只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一种温情，一种热情。激情和热情是截然不同的，激情是一种心动，令人颤抖的心动；激情一种心痛，不可言状的心痛。激情是有感而发，发自肺腑的释放，激情是天地震惊，鬼神抽噎的壮举，激情是沁人心脾，荡气回肠的追忆，激情是销魂蚀骨，刻骨铭心的印记。激情会让你失去理智，智力低下；激情会让你隐隐作痛，痛彻心腑；激情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激情会让你黯然销魂，魂飞魄散。一个人一生真正能有几回激情，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自己只有一次，失去了初恋，我就失去了激情。而热情则不然，它呼之即来，挥之则去，是一种表层地肤浅的表露，并无多少真实的成分。 我很平静，说实话，现在的我还远远没有达到像喜欢程雯那样喜欢阿梅。跟她在一起只是想从她的身上不断寻找着程雯的影子，现在在她的身上，程雯的韵味和风格似乎越来越重，这也使得我跟她越来越接近，也越来越喜欢她。还有一点就是她的父母对我极好，视如己出，因为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无价之宝，把我也当做他们的儿子一样看待，将阿梅放心的交给我。吴部长的知遇之恩我不能不报，我没有理由不对汪新梅好。她虽然很刁蛮，爱发小姐脾气，但是她心底善良、纯真，对我也很痴情，长得也很漂亮，就我自身条件来讲，是我在高攀她，我没有理由挑剔她的。 她见我没有吭气，以为我还在生气，便用手搓着我的手背，笑道：“好了，我的凡哥哥，别生气了，最多我亲你一下就当补偿了。” 我正在犹豫的片刻，阿梅已经凑过上身，起身想要吻我，此时是表现男人风度的最佳时机，我赶紧起身，按着她的双肩，说道：“阿梅，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让我感激涕零了，你对我好我会永记在心。我是一个只做实事，不愿空谈的人。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保护你，天天守着你。现在我要走了，马上过节了，单位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改天我来看你。” “不行，你再陪我一会儿。我是专门从单位赶回来等你来的。还有明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好吧，那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我要有主意还问你吗？” “可是我说的主意你从来也没有采纳过呀！” “我没有采纳的哪还叫主意呀，那叫敷衍了事。你要不断的拿出新主意供我参考，直到我满意为止，这才像我的男朋友嘛。” 看看我的女友多任性。我又坐了半个小时，我说这回我必须得走了。汪新梅说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走到院门口，她要开门时，我从后面看到她的背影时，真的以为是程雯再现，我的头脑一热，一股激情涌向大脑，我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搂着她，她慢慢地在我的怀抱里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看着她，渐渐地我才看清她的面孔，阿梅以为我要亲她，眼睛已经微微的闭上，嘴唇微微颤动，她已经踮起了脚跟。 我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又不好马上冷落了她，我顺势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那感觉就和当年搂着程雯一样，我附耳对她说道：“阿梅，每次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我们好像认识了好多年一样，没有一点陌生感。你越是刁蛮，我怎么会越是喜欢你，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阿梅似乎被我的举动感动了，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动情的说道：“凡哥，我也有这种感觉，要不然见你第一面，我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一点也不给我妈妈留面子了，其实我更愿意单独和你在一起。凡哥，我也好喜欢你！”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交给我，说：“凡哥，我妈妈昨天跟我说，让我好好待你，说等着小李叫妈妈呢，我想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叫的。这是我家的钥匙，我把它交给你，以后你再来看我就方便了。其实现在我们全家已经把你当成一家人了。” 我松开她，接过钥匙，说道：“阿梅，谢谢你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出了大门。 第十四章 晚上我有应酬，下班下班以前，我跟阿梅请了假，谁知她一听我不来了，啪的一声就撂了电话。 酒桌上，我正和州上部门领导喝酒，抠机响了，低头一看是阿梅的传呼，那我可不敢耽误，瞧准了一个空挡，跟客人打了声招呼，就跑到总台跟她回了电话，问她什么事？她说：“你什么意思？我妈妈让你晚上回来吃饭，你不来吃饭，也不给我请假，你向造反是不是？还有啊，说好了这星期你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阿梅，实在是对不起，我晚上有应酬，跟你打过电话的，你忘了，我还没有说完你就撂了电话，后来我让你们办公室小红跟你说一声，她没有告诉你吗？今天州上领导来了，王县长要我作陪，这种事情我哪敢推辞。”我突然想起我们上星期的约定，便问她：“阿梅，你怎么倒打一耙呀，星期天在你家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这个星期该由你给我打电话呀。” “我知道呀，可我临时又改变主意了，可我是女孩呀，是有尊严有矜持的，凭什么让一个女孩主动给你打电话？有个女作家张爱玲不是说过嘛，女人有改变主意的特权。” “那你改变主意也没有跟我说过呀？” “我说了，我在心里跟你说的，人家都说相爱的人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和我的心灵不通，当然不知道我改变主意了，这时你的事情。还有啊你是男人，又比我大十几岁，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好了，是我不对。等我吃一吃完饭，我就过去看你。” 她说：“不要。你要是喝多了就别来找我了，我讨厌喝酒的人，一身的酒气熏死人了。” “我就喝了一点，没有酒气的。” 我挂了电话回到桌上，领导们又喝了一会儿，因为这他们都不大能喝酒，到了十一点，酒席就散了。 我回到了房里，房里竟然空空荡荡，让我感到房间里少了什么似的，坐在沙发上楞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原来我只要一回到房间，祖姆来提总是一身休闲装，坐在沙发上或者床上看电视，房间一尘不染，桌面和窗台点着蚊香，茶水也泡好了，那种感觉温馨、温暖、祥和。此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冷清清的，让我的心也变得空空荡荡。 我打开电视，然后到卫生间去洗脸刷牙，洗完以后又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洗脚，坐在沙发上泡着脚看着电视。因为酒喝得有点过量，头脑昏沉沉的，看着电视，不一会儿竟迷迷糊糊仰面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房间里有响动，睁眼一看，是祖姆来提！她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粉色睡衣，穿着脱鞋径直进了卫生间，她在卫生间接水，烧水。她插好插座以后就出来了，见我刚刚醒来，便坐到床边，问我：“李局长，你刚回来？” 我和她面对着面，在壁灯的映照下，她身体的曲线在衣服里几乎一览无余，弄的我面红耳赤，不敢正眼看她，我说：“刚回来。今天你怎么没过来看电视？” “看了。我一直看到十点半，你还没有回来，电视节目又不好看，我就回去睡觉去了。宿舍里那两个女的不停的说话，吵得我睡不着，躺在那里嘴又渴了，所以过来烧点开水。” 她穿得很单薄，又是在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好说不好听。我只好含蓄的暗示她：“祖姆来提，你也真够可以的，一个大姑娘家的，深更半夜的也不多穿一件衣服，穿件睡衣乱就来回窜，天气这么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她让我说的脸一下红了，连忙解释说：“我想着只是喝口水就回去了，怎么会想到你刚好也回来了？那我去穿件外套来。”说着她起身回到对门，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此时水已经开了，她进了卫生间倒了开水，然后她拿着我的杯子沏好茶，端着两个杯子出来，把我的杯子放在茶几上，说了句：“李局长，你喝茶。”她坐在我的旁边喝着茶，看着电视。 “你们宿舍不是都有暖瓶吗？干嘛到这儿来烧开水。” “唉！别提了。我们宿舍的维族丫头别看长得漂亮，可是一个比一个懒，她们谁都不去打开水，光等着我一个人干活，一气之下我也不打了，就把我的暖瓶全部拿到你这儿了，以后我喝水就到你这儿喝。你这儿有开水器，做什么都很方便，我不跟她们在一起的，那个宿舍我只是晚上睡觉时才回去。” “你们女孩呀，太爱计较了，净为这些小事扯皮。” “我不是那中爱计较的女孩，那两个维族丫头坏得很，她们经常合起来欺负我，经常没事找事，我跟她们吵了几架了，所以我不愿意跟她们在一起玩。李局长，你知道吗，阿曼古丽怀孕了！” “你们维族女孩名字都差不多，人长得也差不多，我根本记不住谁是谁，谁是阿曼古丽？” “就是秘书室的那个女孩，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你上次不是还跟我说她眼睛长得很漂亮。” “噢！那个呀，不会吧，据我所知太没她连男朋友还没有啊，你别乱说呀，古丽还没结婚呢。” “我没有胡说。她去的是乡下的私人诊所做得流产，那医生跟我妈妈是邻居，她告诉我妈妈的，我妈妈告诉我的。我，妈妈还跟我说，一定不能和男人睡觉，不然就会有小孩的。” “这话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到外面说去。”我叮嘱道。 “我知道，李局长，上次我不是跟你说……”她说到这儿，脸有红了，她说：“总之我知道，你李局长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行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 “这是什么书，好漂亮呀？” 她起身走道床前，一下趴在床上拿起那本书，翻看起来。我看了一眼，告诉她这是《读者》杂志，是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杂志，她很喜欢里面的漫画故事，我就一字一句讲解给她听，她汉字认识的不多，剩下的只是翻看着里面的彩画。 我看了一会儿电视，感觉她一大动静也没有，房间里好生安静，我有点纳闷，回头看她在干什么。回头看她时，我一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祖姆来提此时正趴在床上专注的看着书，她胸前的睡衣开襟已完全耷拉下来，里面根本没有戴乳罩！两个硕大而雪白的乳房完全垂放在床上，乳晕很小很淡，乳晕有红色微小的颗粒，乳头暗如红豆，两个乳房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甚是迷人。真想不到祖姆来提，一个苗条瘦小的姑娘竟有如此丰满的乳房。我当看呆了，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大脑一片空白。 “李局，你说这画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她突然起身，用手指着书里的一幅三维图像问我。 她抬头看着我，见我呆若木鸡，目光呆滞，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乳房，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她终于明白了，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双手啪地一下拉起衣领，捂住胸口，然后她迅速起身冲了上来，用小拳在我的身上乱打着：“李局长，你不要脸，偷看人家姑娘家的东西，当心胡达（真主）把你眼睛弄瞎，让你什么也看不见。你好坏呀，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乱看什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了，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再说你出来为什么不戴那个东西？” “晚上我刚在你这儿洗了澡，因为那东西洗了，所以我没有戴。”她一下反应过来，指着我说：“你还说你什么也没有看见？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看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她坐回到沙发上，气喘不匀，红晕仍挂在她的脸上。 我因为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许多。我壮着胆子问她：“你的奶子好大，你晚上睡觉也不戴那个东西吗？” “我晚上睡觉肯定要戴，刚才我只是……，李局长，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没看见那你怎么知道好大？”她忽然发现无形当中已经顺着我的话题：“我戴不戴管你什么事，你流氓！你坏蛋，我走了，再不理你了。” “祖姆来提，你过来，光顾着跟你闹，把正事差点给忘了，你过来一下。”她见我表情很严肃，便又回转身来重新坐下。 我拿出两百元钱递给她，说：“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这钱你先拿着，回家给父母买点年货。” 祖姆来提一见是钱，连忙摆着手，她说：“李局长，那怎么好意思呢，上次借你的一千块还没有还给你呢，现在又拿你的钱，我不能要！” 我走到她的跟前，拉起她的手，把钱放在她的手里，“听话，拿着吧。知道你家里困难，还要抚养弟弟上学，你也挺不容易的。” 祖姆来提听了我的话，手足无措，脸上溢出感激之情：“谢谢你，李局长，你真是一个大好人，你叫我怎么报答你呀！” 我笑笑挥挥手：“好了，天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第十五章 这天刚下班，我和齐慧芳一起出了办公大楼，在大门口跟她道别后，我刚要回宿舍，汪新梅从后面一下窜上来，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笑道：“凡哥，干嘛你，准备到那儿去？” “我还能去哪儿？回宿舍呗。” “凡哥，今晚你想不想和美女一起共进晚餐？” “当然愿意！”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说的太快了，说不定又要掉进她的圈套里了。我赶紧补充道：“那不用说你一定就是那个大美女喽。怎么？你想请我吃饭。” “是啊！当然是我请你吃饭了，不过钱嘛得你掏。你不想一想嘛，你请我吃饭，那是你的荣幸，我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好了，反正今天我心情挺好的，就答应你的邀请吧。走，请我到那家饭馆吃饭呀？”她挽上我的胳膊就要走。 “等等等等！”我赶紧挣脱她，站在原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里有钱请你吃饭呀？我的经济大权已经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别人给夺走了，上个月我的工资不是都让你领走了嘛。再说了，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硬拉着别人请客。请客这种事也得让别人自愿嘛，那有硬逼着人家请的。” 说起来汪新梅真有点不可思议，她根本连招呼都没有跟我打过，直接到财务上把我的工资领走了。她这样一弄搞得我没了经济来源，幸亏原先在乡下工作时，高学明给我的钱，我一直没有舍得花，实在没钱的时候，就取上一百两百的用用。 “我就知道你在我身上舍不得花钱，要是办公室的红红呀、打字室的丽莉呀，秘书室的阿娟呀，她们要是恿着让你请客，那你跑的保证比兔子还快！”她说话专往人痛处戳。 “你看你这个人，走怎么总说这种话，我又没说不请你？只是我的经济命脉已经让别人给掌管了。阿梅，你领我的工资我没意见，但是领完以后总的跟我说一声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十五号我见齐慧芳把工资领了回来，我也去了财务室领工资，准备要签名的时候，出纳跟我说你的工资早让人领走了，我还不信，以为她跟我开玩笑，等看了工资表才明白，让周围的人这一通笑，当时搞得我真的下不来台嘛。” “没跟你说一声是我不对。但是我不是怕你乱花钱嘛，帮你存着，现在两人的钱都在一处存着，以后我们结婚用的，你以为我会用你的钱呀？大不了以后把存折交给你保管。”她生气地背过身去，又嘟起了小嘴。 “我没说保管存折，你别生气呀！” 我们正说着，李副书记从办公楼走了出来，他听见了我俩的谈话，笑道：“小汪说的对，小李一个单身汉是得有一个女孩管着。我还想让人管呢，可是没人管，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小汪，我命令你一定要把小李的工资管好用好。”说完他笑着便和诸楷书记一起上车走了。 听了李副书记的话，汪新梅更来劲了：“你听到没有？连县委书记都是这个意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也没有说什么，好吧！今晚我请客，你想上那一家吃饭？哎！对了，你下了班不回家，也不给你妈妈打个招呼。你还是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回头你妈妈看你不回家又该着急了。” “你放心吧！是我妈妈打电话让我来找你的，她说今晚电影院放新电影《红高粱》，是张艺谋巩俐拍的，叫我和你吃完饭一起看电影去。” 我们在宾馆对面转了一圈后，汪新梅挑了一家海鲜酒楼，叫温州酒店，老板是浙江人，姓黄，我以前在里面吃过饭。两人一大堂，黄老板一见是我，赶紧过来和我握手，寒暄几句后，便把我们两人引进了包厢。 我们落座后。黄老板笑道：“李局长今天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这是你的女朋友吧？长得可真漂亮，你们两人在一起那真的算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李局长，最近工作不忙吧，平时也好好见不到你到我的小店来坐坐。” 上次是宾馆经理周颖请我吃饭就在这家酒楼。那次周经理特意把黄老板叫来跟我们喝过两杯酒，双方都做了自我介绍，以后就认识了。 服务生拿来菜单交给我，我把菜单交给阿梅，说：“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吧。” 阿梅调皮的一努嘴，把菜谱推给我：“我无所谓，你点吧。” 我一听今天的阿梅比往常的乖巧了许多，顿时心生感激，我仔细的看了一遍菜单，菜单大都以海鲜为主，而且价格昂贵。我说试探性问她：“阿梅，来一个辣子鸡怎么样？” “我不能吃太辣的，不要！” “那就来个清炖羊肉怎么样？” “羊肉太膻了，吃了浑身都是味，不吃！” 我一见没法在往下点了，只好把菜单递给她：“阿梅，你自己点吧，我实在想不出吃什么好了？” “今天你请客，吃什么你做主吧，我随便。” 我坚持说：“得得！你千万别随便，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阿梅这才拿过菜单，草草的看了几眼，便点了五个菜，两个是海味，有油焖大虾、干炸五道黑，红烧排骨和两个素菜，估计价格不菲，她的口味偏重海味，这可能跟她父母是上海插队知青有关。我们本地人很不习惯海鲜的那种腥味，加上新疆地区海味既贵也不新鲜，所以这种酒店一般都是内地人来的居多。 服务小姐记完菜谱，问了我一句：“同志，不要其它菜了吗？” 我说：“先上这些吧，给你们后堂说一声，最好把菜上快一点，晚上我们有事的。” 服务小姐长得小巧漂亮，她冲我迷人的一笑，柔柔的说：“好的，我跟大厨说一声。”说完她就出去了。 那女孩的确很漂亮，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我完全是抱着欣赏的角度去看那个女孩的，没有其他的过多想法，唯独忽略了阿梅的存在。我正望着那姑娘出去的背影，阿梅用筷子轻轻地在我眼前晃晃，说：“凡哥，你真没羞，人家都走得看不见了，你还看？你自己没女朋友吗？还是你把我看烦了？” 我笑道：“阿梅，你太多心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她眉清目秀，声音也很好听，完全是从欣赏的角度去看她，绝对没有任何想法。打个比方吧，就算我已经吃过饭了，看看菜谱也不意味着我要点菜啊！” 阿梅用手轻拍一下我的胳膊，笑道：“我说不过你，我说你不老实就是不老实，你再狡辩就打死你！” 我借她出去洗手的机会，我赶紧拿过菜谱，特意看了一眼油焖大虾的价格：30元，乖乖！可以买四公斤羊肉了。 油闷大虾一上来，汪新梅伸过双手递给我，对我说：“凡哥，你帮我把袖子挽一下，一会儿吃饭该弄脏了。” 我笑她：“阿梅，即便是别人请客，你也不必甩开膀子大吃一顿吧。”阿梅用鼻孔哼了一声，我开始帮她挽着袖子。 她一努小嘴，嗔道：“你就知道寒惭人，坏死了！反正我的衣服要是弄脏了，你就给我洗。” 汪新梅吃虾的动作很优雅，嘴唇张大的老大，用牙齿去要虾。我问她你怎么这种吃法，她说怕把嘴上的口红弄没了，我说你也是的，弄没了等一会儿在补妆嘛！她惊讶地看着我，神情怪异的看着我，说：“凡哥，女人的事情你懂得挺多呀！” 第十六章 阿梅很喜欢吃大虾，不一会儿，她的桌前就有一小堆虾壳了。 她见我没有碰过大虾，便问：“你怎么不吃大虾？” “我看你这么喜欢吃，都留给你吧。”其实我们本地人都不大喜欢吃海鲜，我们喜欢吃本地的饭菜，比如拌面、抓饭、汤面。其实阿梅也是在本地出生的，她的这些饮食习惯可能跟她的家庭饮食有关。 阿梅笑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哪能吃那么多？你也吃一点吧”。她在吃一块排骨时，她吃了一半后，嫌啃骨头的动作不雅观，尽管骨头上还剩下的很多肉。她把那块吃过的排骨放在我的碗里，又不好明说，还要做顺水人情。她说：“凡哥，这块排骨太好吃了，我实在舍不得吃，就留给你吃吧！可好吃了。” 我见她吃过的东西再给我，心里也不舒服，便推脱说：“我不爱吃排骨，你自己吃吧。” “不行！你就爱吃，你是不是嫌弃我吃过了？” 我已经让她识破，忙说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嫌弃你呢。就把排骨吃了。过了一会儿，我给她夹了一条大虾放在她的碗里，招呼她多吃，谁知她的反应非常强烈，赶紧用筷子把虾又放到我的碗里，说道：“谁要你夹菜？你脏筷子碰过了，我才不吃呢！” 我一听傻了：“阿梅，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要是不关心你，待会儿你肯定要埋怨我，说我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现在关心你，你又拿着好心当驴肝肺。你刚才吃了一半的排骨给了我，我不也一样吃了？我给你挑的这虾，碰都没有碰过，怎么就说脏了？我不嫌弃你，你怎么嫌弃我？” “那就对了，我嫌弃你说明我比你讲卫生，比你干净，我比你干净你凭什么嫌弃我？病从口入，两人在一起吃饭也要讲究个人卫生呦！” 她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把我碗里的大虾又挑了回去，津津有味地吃着。笑道：“你就一点也不经逗。实话告诉你吧，你是第一个给我夹菜而我又接受的人，即使我的父母，我也不会让他们给我夹菜给我，因为我特别忌讳别人给我夹菜，每个人的健康情况不同，有多少买病菌呀，想想就膈应，我吃不下的。” “那行！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再不给你夹菜了。” “不行！”阿梅一听马上撒开娇来，她说：“既然你已经夹了，就得永远夹下去。再说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嘛，你是我男朋友，以后一生的伴侣，你不给我夹菜谁给我夹？我就只要你给我夹菜。”她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我们两人边吃边聊着，不知不觉的竟坐了一个多小时。看看阿梅吃的也差不多了，我下意识地去摸口袋准备去结账，这一摸，坏了！发现没带钱包，我头上的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这才想起我今天下午上班时临时换了一件衣服，钱包没拿出来。想到这儿，心里非常着急，脑海里想着该如何应付此事。 我想既然是阿梅嚷着要我请客吃饭，估计她应该带钱了。但是说好了我请客，现在又让人家掏钱，这似乎有占便宜的嫌疑，而且阿梅是花钱很精细的人，如果让她掏钱她肯定又要发一通牢骚，以后可能还要成为她说我的话柄。一想到这儿我脸开始发烧，表情很尴尬，我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情绪，摆手示意让服务小姐又给阿梅拿了一瓶果汁。 阿梅有点惊异，她接过果汁，倒了两杯，一人一杯，笑道：“凡哥，今天你对我有点刻意的好，我都有点接受不了了。你对我这么殷勤，是不是有事求我？你要是有话不用藏着掖着，跟我明说行了，你是我男朋友，我不会介意的。” 阿梅果然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极力在掩饰：“阿梅，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我平时对你就不好了。” “但是今天格外地好。你有什么话就说嘛！” “阿梅，我要是说了你真的不介意？”很想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我没带钱。 “说吧，你平时做什么事情不是挺干脆的嘛，怎么现在这么磨磨叽叽的。凡哥，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 她跟我说这话时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嘴唇含着吸管，吸管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一会儿她低垂眼眉，脸颊绯红。我让她看的脸上开始发烧，羞涩看着她，欲言又止：“阿梅，我想跟你说……，这事我不知该怎么说，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我……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生气啊！”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脸憋地通红，连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阿梅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脸也红了，低垂眼帘，嗔道：“你说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我不会生气的。凡哥，你头上都冒汗了，我给你擦一下吧。” “不不！我自己来吧。是这样的，我呢……，今天呢……，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我实在张不开嘴说。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还是出去一下吧！”我想别在这儿受折磨了，我先到总台跟老板打个招呼再说吧。 汪新梅看着我羞红的脸庞，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她的脸更红了。现在见我起身要出去，她抬眼看着我，羞涩道：“凡哥，你干嘛？话还没有说完就往外跑。其实有些话你不说我也明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自从我们交往以来，你对我一直都挺好的，不管有什么事都能让着我，我也觉得你这个人挺老实，对我又这么好，我也挺喜欢你！刚才从你的眼睛里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想跟我求婚吧，我知道你说不出口，你害羞嘛。可是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你们男孩子主动啊，难道要我们女孩子先跟你说不成，不过，你也太老实了，上次我说要亲你，你看把你吓得，脸羞得通红，离得我远远的。你是一个忠厚老实的男孩，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不不！阿梅，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想极力去纠正她的话，但是我怎么忍心打破她的美妙想法呢，我只有顺水推舟了。说：“唉！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可能是因为岁数的原因，光考虑自己的感受了，没有顾及你的想法。你要是没有考虑好就算了，千万别急着答应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不用担心我会想不开。”我不能去纠正阿梅，她要是知道我说不出口的原因仅仅是想让她埋单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恐怕连桌子都会掀了。 阿梅用手指指着我，气恼的说道：“噢！凡哥，你怎么能这样呀，说出去的话怎么又往回收呢，你赖皮，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人啊！”阿梅急的晃动这双肩，两脚在地上轻轻的跺着。 “好好，我错了，刚才这句算我没说。我就是这个意思，阿梅，我想……想跟你……求婚。我可能有点唐突，让你不知所措了。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我愿意一生一世都陪着你，真的。”其实我更希望她对我说，我再考虑一下，或者说，我们接触时间不长，这种事以后再说之类的话。 汪新梅低头沉思了一下，她犹豫了片刻，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她抬头对我说：“那……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看你回答的诚实程度，我再答复你。” “什么问题？你问吧。” 第十七章 阿梅认真的跟我说：“当初我妈妈跟我说你在乡里工作，就算乡里没有汉族女孩，但是你在县政府也工作了三年，县上的人也认识了不少，你人长的又这么英俊，不至于找不上对象这么悲惨吧？为什么二十九岁了还没有找上对象呢？你在我之前谈了几个女朋友？” 我略微的沉思了一下，说：“在大学里，我有一个要好的女同学，仅仅是要好，连手都没有牵过的那种，不过我对她是一心一意的。但是我参加工作以后被分到了县上，她嫌我在县上工作，不愿意跟我一起下来，我们就散了。这事对我打击挺大的，以后我很怕谈恋爱了，更害怕跟漂亮女孩谈恋爱。单位上的同事也曾经给我介绍了几个，只是我跟她们见过一面就没有了下文，有我中意的，人家看不上我；人家看上我的，我又不满意人家，这事就这样一直撂着。恋爱这东西得讲缘分，你看她的第一眼，你要有一种心动的感觉，你才能有见第二面的愿望。我是那种要求很高的人，不能忍受凑合。而你就是我说的那种人，你是第一个让我见了以后有了心动的感觉，并且还想见第二面的人。” 汪新梅得意的笑了，但她的头脑仍很清醒。她说：“你大学的女朋友漂亮吗？你跟她发展到什么程度？”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连手都没有牵过。其实根本算不上女朋友，只有彼此互有好感而已。至于是否漂亮，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个人的眼光和角度不同，侧重点也不同，有爱才的，有爱貌的，她也就是长得五官端正吧，比你胖一点。不过我认为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 话谈到这儿，她的脸上终于绽开羞涩的笑意。她双目含情，流光溢彩，深情地望着我，低声道：“凡哥，我答应你的求婚了！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这样就答应了你的求婚，太便宜你了，到候你要补求婚仪式的，我要你在我面前单腿下跪跟向我求婚。” “一定的！一定的！”我只有装作很受宠若惊的样子，激动地看着她。我怎么能忍心伤害一个女孩初恋的真情流露呢，我深知初恋的珍贵。再说汪新梅能够答应我，也让我挺感动的，此时只有将错就错，继续下面的故事，我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说：“阿梅，这是真的？你真的答应我了，太好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谢谢你！真的，我肯定要补的，到时候我会双腿给你下跪的。” 但是存在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我借口出去一下，抽空在总台找到了黄老板，跟他说明了情况，老板一听，连说没事，以后再说好了。 吃过晚饭，离电影开演时间还早。汪新梅非要拉我去散步，我们一路走了很远，我说：“我们走的太远了，现在往回走吧。” 汪新梅说：“前面是一家时装店，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身上根本没带钱，她那眼光看上的东西一准便宜不了。我急忙说：“你穿着高跟鞋，走这么远的路，一会儿你肯定该走不回来了，我们改天去吧。” “没事，我要是回来的时候走不动，你背我行了。” “行啊！只要你好意思我无所谓。”一句话让阿梅退缩了。 那天的电影我们一起去看了，有一个细节挺好笑的。“爷爷”把“奶奶”扛到了高粱地里，“爷爷”就在高粱地里不停的踩倒高粱杆，阿梅看了很是不解，他问我：“凡哥，他把高粱都踩倒干什么？” 这是一个很难用语言来回答的问题，我正想着如何婉转的告诉她时，后排的一个小伙子见我半天不回答，有点急了，他嘴很快，说了句：“他要是不踩倒高粱，在哪儿睡觉？” 一句话说的阿梅满脸羞红，她回头冲那小伙子骂了一句：“臭流氓，不要脸！”说的那小伙子无地自容，赶紧坐到别处去了。 我赶紧劝她：“阿梅，那些人你根本就不认识，理他干啥？不过他说的大体就是这个意思。”后面的画面也证实了那小伙子说的是对的。 我们的办公室因为工作性质决定，局里的工作人员外面办事的人居多，真正坐在办公室里的只有我和齐慧芳。 齐慧属于那种乖巧型的女孩，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一点，这样引得办公室的红红呀、打字室的丽莉呀，秘书室的阿娟几个女孩总是有事没事跑到办公室来找齐慧芳聊天，交流生活体会，探讨交友方略。 我因为阿梅的原因，尽量避免和她们掺和在一起。为了避嫌，遇到这种情况，我要么就是看报纸，要么出去散步。一次她们几个又跑了过来，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被吵得头晕，起身准备出去。 莉丽跟我说：“李局长，我发现你架子挺大的，我们来你这儿，你一点表示也没有，也不跟我们一起聊天。我们一来你就走，什么意思嘛？对我们有意见？” 我赶紧陪笑到：“哪能呢？只是你们女孩说的话题我也插不上嘴呀，再说这两天我事挺多的，你们聊吧！” 张红说莉丽道：“你知道什么？人家李局长是不愿意搭理我们，人家眼里只有阿梅，我们算什么？”几个女孩笑了。 莉丽说：“李局长，我听说人家说，阿梅挺厉害的，连招呼都不跟你打，就把你的工资领走了，是不是这样呀？” “别胡说！没有的事情。”我见不能再跟她们说下去了，转身出去了，身后传来一片笑声。 有时阿梅也会凑过来聊上几句，其实她从心里是很鄙视这帮女孩的，不愿意搭理她们，她来我们办公室的目的无非只是想看看我的举动，看看我跟那几个女孩有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和言谈，这方面事情阿梅是很敏感的。 这天，几个女孩又聚在一起，因为一个皮包的事情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在一边看报纸。 丽莉的男友从库市给她买了一只坤包，她特拿来给她们炫耀着，几个女孩摸着坤包，里里外外的查看着，眼里露出羡慕的眼神。过了一会儿，齐慧芳拿着那只坤包走到我的桌前，笑道：“李局长，你看这皮包好看吗？” 我扫了一眼，是一只红色的女式挎包，我不懂这些，便说：“花这些冤枉钱干啥，这么小的皮包能装多少东西？” 几个女孩都笑了，齐慧芳说：“李局长，这是时尚。” 我说：“什么东西也装不了就是时尚，时尚就是摆样子。” 丽莉对齐慧芳说：“慧芳，你跟他们男的说这些等于是对牛弹琴，他什么都不懂，别跟他说了。” 齐慧芳并不为所动，她对我说：“李局长，你经常出差，下次你去库市时，帮我也买一只这样的皮包，黑色红色都行。” 我做事是很认真的，听她这么说，我便问明了店名，所处的位置，然后仔细地记在了本子上。 事也凑巧，第二天我就是库市出差开会，临走前，齐慧芳还叮嘱我别忘了买包。 临走前，我到了汪新梅的办公室，跟她说我要出差，问她需要买点什么东西。因为办公室有人，她不方便跟我细说，便用眼神示意我出去，在走廊上，她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元给我，反复叮嘱我说，这钱你带在身上，穷家富路嘛，到了市里你别乱买东西，尽量省着点花吧，我什么都不要，回来以后要给我报帐的，花不完的把钱退给我，我们的钱以后结婚要用的。我连声说知道了，不会乱花钱的。 会议两天就结束了，由于是政府办公室负责食宿，我身上的一百元钱，除了给齐慧芳买坤包花了20元，剩下的80元都在身上。我是第三天的上午回到县里的，回来后就直接上班了。 我到了办公室，想把包交给齐慧芳，可是她不在。我先到托县长办公室汇报了会议内容，主要是春节期间严禁铺张浪费、公款消费等精神。 第十八章 汇报完工作，我再次回到办公室，人刚刚坐下，阿梅跟着就进来了，她问候了我两句后就直接奔了主题：“凡哥，这次出差花了多少钱？” “没有花钱，这次会议的费用都是州政府办公室全部包了。” “凡哥，你真乖！那把钱给我吧！” “好嘞！”我取出钱包，打开钱包一看，我一下想起来了，里面只有80元和一张20元的发票，我想，该如何跟阿梅说这件事呢？ 我正在发愣，汪新梅一下夺过钱包，取出钱来看了看，有点奇怪的问我：“怎么少20元，你不是说没花钱吗？这20元皮包的发票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此时我心里在盘算：如果要是让她知道我帮齐慧芳买包，而她什么都没给买，那她还不闹翻天，咋办呢？我正想着怎么跟她解释，阿梅的眼睛比我的反应快多了，她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一个包装盒，她顺手拿了起来，惊喜地说道：“凡哥，这是你给我买的礼物，我倒要看看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我想阻止她，此时阿梅眼疾手快，她已经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一只黑色的女式坤包，她脸上顿时溢满了笑容。她说：“凡哥，你眼光真不赖呀，给我买了这么漂亮的皮包，我前两天就看见丽莉姐挎着这么一只包，心里就一直盘算着，我也要买这么一个黑色的，不会像她那么俗气。你怎么知道我想买这样的皮包？看来我们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我刚想解释一下，齐慧芳进来了，阿梅赶紧跑到她的跟前跟她炫耀起来。她一脸兴奋，喜悦溢于言表：“慧芳姐，你看看，凡哥给我买的皮包，好看吗？” 齐慧芳看看皮包，再看看我，她纳闷的跟阿梅梅说：“阿梅，李局长买的这个皮包是……” 因为齐慧芳一进来，我就知道要坏事，所以我就赶紧站起来，走到阿梅的后面静观事态的发展，当齐慧芳说到“李局长买的这个皮包是……”的时候，我在阿梅的身后焦急的给齐慧芳打着手势，齐慧芳明白了。她意味深长的笑道：“李局长买的这个皮包是……是在哪儿买的，真漂亮啊！李局长，下次出差你给我也帮我买一只，好吗？”我站在阿梅的身后，用手势向她表示着谢意。 “慧芳姐，你要是想买东西就托凡哥帮你，他买东西可细心了，连我心里想的事情他都能猜到。”她之所以这么放心的让我跟齐慧芳交往，是因为齐慧芳老实厚道，更主要的是齐慧芳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不具有竞争力。 阿梅拿着包装盒，提着皮包心满意足的要离开办公室。 齐慧芳拉着阿梅，斜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挖苦道：“就是啊！我们李局长不仅心细如发，懂得女孩的心思，而且还知道随机应变，见招拆招，想着办法哄着我们阿梅开心哪！” 那阿梅让齐慧芳这么一捧早就乐晕了，心里光顾着美了，根本没有细想齐慧芳说这些话的含义。 阿梅前脚刚走，齐慧芳赶紧关上门，一脸的笑容顿时一下消失了。她没好气的说：“李局长，你可真够可以的，那包明明是我托你帮我买的，你可倒好，转手就送给阿梅了。” 我歉意地赶紧解释到：“小齐，实在是对不起，今天这事真是不巧得很。我回办公室两趟，都没有看见你的人，巧好这时阿梅来看我，刚好又看上这个包了，她以为我是给她买的，就说了一通肉麻的话，弄得我不好纠正了。我连发票都给你开好了，要是给阿梅买，我开发票干什么？” “那你当时完全可以给她说清楚啊！” “这事能说清楚吗？噢，我去一趟库市，给你带了一只皮包回来，阿梅什么都没有买，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她已经看见这包了，我要是跟她实话实说，那她还不闹翻天？” “李局长！”齐慧芳紧绷的脸一下被我一下说乐了：“我说你这样活着累不累呀？见风使舵，见机而行，见缝插针，我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阿梅一来，看把你吓得多一句话都不敢说，阿梅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厉害吗？你真的很怕阿梅呀？” 我还嘴硬，开始强词夺理：“这不是怕的问题，我主要是想着大家最好都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别没事找事。阿梅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窄点，有点事情她就会多想。她平时对我很关心的，一般有个大事小情的，她都会跟我商量。再说不就一个包嘛，下次出差时我再买一个送给你，不要你钱了。” “李局长，谢谢你！不过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你这几天出差，人不在办公室，县委政府的那帮小姑娘都在传，说李局长让阿梅管的服服帖帖的，他们还说，阿梅连招呼都没有跟李局长打，就把他的工资领走了，李局长还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到财务上去领工资，签字时才知道工资早让人家阿梅领走了。还有更可笑的呢，我还听她们说，你有次到打字室找阿梅，阿梅刚好出去了，你就和打字室的两个女孩在说笑，聊得正欢呢，阿梅进来了，你连大气都不敢出，赶紧站起来走到阿梅跟前跟阿梅寒暄、陪笑。阿梅也不看你一眼，继续坐在电脑前打着字，一边说你：‘李局长，你怎么不聊了！刚才你不是聊的挺开心的吗？你们继续，千万别停，我也很想听听你们都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你什么意思啊！我一来你就不说了’你当时只是在一旁跟阿梅陪着笑，还不住的跟阿梅解释，连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瞎聊呢。阿梅说：‘那见了我怎么没有那么话，也从没见你把我逗乐过啊！’你在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弄得那两个小姑娘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忍不住，最后两人实在崩不住了，就一起跑了出去，跑到卫生间大笑了一通。两人出来以后就到了秘书室把这事跟那帮小丫头说了，那莉丽是联合国秘书长，专管家长里短的事情，她什么话不往外说呀！” “齐慧芳同志！”齐慧芳光顾着嘴上痛快了，她那里晓得她现在说的这番话时，我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处处都捅到了我的痛处，比打我还难受，不禁让我有点火冒三丈，恼羞成怒。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用手指敲着桌面：“这些话都是谣言嘛！这样的话你也会相信吗？你也在传播？你知道吗？你这种行为很不好，以讹传讹，说人是非。以后不要在领导面前说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了，简直太无聊太幼稚了！原来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姑娘，跟她们还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你跟她们呆的时间太多了，也开始变得是非了，你要注意了，这样对你影响很不好。”说完，我起身出了办公室，临出门时我重重的把门带上了，用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但是说实话，齐慧芳说的事情原委基本上就是这样。 第十九章 春节的前一天，我在房间收拾东西，有人敲门，我以为是祖姆来提，便说：“进来就行了，敲什么门呀？”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我好生奇怪，赶紧抬头去看，来人竟然是汪新梅！她一身时尚打扮，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紧身皮夹克，下身着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蹬一双黑色高腰皮靴，她两手插在衣袋里站在门口，一脸的凝重神色，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为什么事情赌气了，一见她这样我内心不由的就有点紧张，但我脸上仍挂着微笑，赶紧过去拉住她的双手，拥着她进了房，把她按坐在沙发上，陪笑道：“阿梅，今天怎么这么好，这么晚了还过来看我，你有事吗？”她一脸的哀怨，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我又道：“阿梅，又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阿梅赌气的起身坐到床沿上，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满地冲我发着牢骚：“凡哥，你明天真的要回家吗？那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呐？大过年的，漫天雪花，冰天雪地，孤零零地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就忍心把你女朋友搁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回家去吗？你做事情怎么这么狠心？你七天不见我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我给阿梅倒了一杯水，她不接，我把水放在她跟前床头柜上，然后坐到她的旁边。“阿梅，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你怎么是你一个人呐？你不是和你爸妈在一起嘛。” 阿梅撒娇道：“可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啊，我要是不和他在一起，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不说闲话呀？” “你不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吗？你一向都很自信的，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再说前两天我在你家不是已经跟你商量好了嘛，你也同意的：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年，都在自己的家过年，明年你再回我们家去的。” “那天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的。现在真的就要分开了，人家现在又后悔了嘛！怎么，你不准许我后悔呀？” 我一听她的话高兴了，便说：“哪能呢，那你同意跟我回家了？” “不是！我是想让你在我们家过年。” “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呀，你家我天天都去的，我父母家一年回不了一次，好不容易盼到过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乖！听话，跟我一起回家吧，我父母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你这是求我跟你回家了？可是那天在我们家你好像并不乐意啊！我一说各自会各自家过年，你看把你乐的。” “你看你说什么呢？那天我什么好话没跟你说，就是在平时在单位做统战工作也没有花过这么大的精力，说的我口干舌燥，光水就喝了三杯。你妈妈在旁边都看不过去了，她不是也说你，你跟着凡哥回去就是了，我们两个老人怎么都好办，大不了我们出去打麻将去，要不就在家里看电视。” “那是我父母为了给我们腾地方才这样说的。让我跟你回家这事你有求过我吗？那天你跟我说这事时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根本没有诚意带我回你们家。我一个姑娘家，第一次到公婆家，这事也算是大事吧，怎么地也得郑重其事一点吧，你简单的一句跟我回家吧，我就乐颠颠的跟着你到你们家去了，那我也太不自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想嫁人呢，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简单了一点？” “那你还要咋样？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三拜九叩，上表请愿，然后再三顾茅庐，拉马拽蹬，你才肯跟我走啊。” “反正在我们家我一直都是中心，在你这儿也得以我为中心！你必须得陪着我，我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 “阿梅，你说话又不讲道理了，你跟不跟我回家，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我该说的好话全部都说了，还要让我怎么求你？我家的情况你也不太了解，家里虽然现在吃穿不愁，但是我家情况跟你家根本没法比的。我父母现在还住在土坯房子里，我怕你跟我回家委屈了你，到时候你又要埋怨我。” “我是你李家的媳妇，有什么苦我吃不了，你能吃的苦我就能吃得。现在都解放这么多年了，那里你说的那么穷？我看你说的这些都是托词，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在我家过年。” “阿梅，你家的门槛都快让我踏烂了。我家一年这才回一次，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当然高兴。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自己也得回去看看父母，不然我父母把我这儿子不是白养了吗？” “你不要跟我讲道理，我们是恋人，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是不讲道理的。再说你是男的，还比我大十几岁，你为什么不知道让着我点？” “阿梅，其它事情我都可以让着你，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明天我必须回去看看我的父母。” “好！我让你没商量！”汪新梅腾的一下起身，四下乱看，然后顺手将床上的枕头操起来，就往我身上一阵乱砸，“我今天就不讲道理了。我是你的女朋友，年纪还这么小？你为什么不让着我？为什么总是和我吵架，和我抬杠？今天我要打死你！看你以后还跟我抬不抬杠了。” 阿梅虽说是个小女孩，但是她打人不分轻重，抓啥用啥，来势凶猛，我被她打的有点招架不住，只好胡乱地用双手抵挡着她，不一会儿，她就把我从床的左边打到右边，但她仍没有停手的意思，最后一直把我逼到了墙角。她用枕头不停的打着我，我只好用臂膀护着脑袋。在两人慌乱的争斗中，我无意间抓住了她的两臂，就势一把把她拉住，她没有站稳，身子一下倒在了我的怀里。她一见又气又急，开始不停的挣脱，我赶紧从后面把她紧紧的抱着，不让她动，她身体动弹不了，脸羞得通红，就用手指甲拼命的抠我，我的手背顿时现出了几道血印子。她还用尖尖的鞋后跟跺着我的脚，我被她跺得双脚来回的躲闪着，一个趔趄，我们两人都跌倒在了地毯上。 看见阿梅挠我也不分轻重，我赶紧哀求她：“阿梅，求你了，你再也别挠了。姑奶奶，你看看我的手，全部都被你挠流血了。我向你道歉，以前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敢跟你抬杠了。” “那你快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便宜还没占够？赶紧松开！” “松开可以，你保证，只要不打我了我马上松开，行不行？” “不行！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臭流氓。”她躺在的我的怀里，被我紧紧地抱着动弹不得，不由地又羞又恼，她不停地挣扎，脸也涨的通红：“李凡，你不松开是不是？你太下流了太无耻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我还是一个姑娘，你抱我经过我同意了吗？你要再不松手，我就喊非礼了。我马上给我妈妈打电话，说你耍流氓，欺负我，还扯我衣服。” “告吧！”让她这么一激，我胆子反而大了。我抱住她，丝毫不为所动。我说：“你喊吧，最好大声一点喊，让县宾馆全体工作人员都过来看看，看看xx县政府办公室的打字员汪新梅同志的所作所为，看看这个漂亮的女孩，认清平时见了人不笑不说话、一笑两酒窝、人见人爱的阿梅小姐的本来面目和真实嘴脸，对自己的男朋友既粗暴又野蛮，不仅刁蛮任性，无理取闹，而且还不顾少女起码的礼仪和矜持，大打出手，手持攻击性武器袭击自己的男友，弄的他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你最好再把我耍流氓的细节详细地说给你妈妈听，你就说我把你抱在怀里，亲你，摸你，还解开你的衣服，摸你这个地方了。”我伸出手佯装要摸她的乳房。 她吓得赶紧想用手护住胸部，可双手被我的两只手抓住，动弹不得。她的脸吓得惨白，哇得一声就哭开了，不断地哀求我：“凡哥哥，求你了，你千万别这样，求你千万不要乱摸，你要是摸我的话我就不活了，我就死给你看。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松开我，我再也不打你了。”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可不能再打我了。”我慢慢地松开手，放开了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阿梅慢慢的站起身后，找了面巾纸擦着眼泪到卫生间去了。 此时我的手背多处还在往外渗血，我赶紧在抽屉里找出紫药水、药棉、纱布，我自己开始清洗包扎伤口。我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她在卫生间可能在补妆。 第二十章 我在抽屉找到了消毒药水、药棉和纱布，开始清洗伤口。过了十几分钟，面貌一新，容光焕发的阿梅再一次出现我的眼前，她看着我在包扎伤口，便过来伸手接过药棉帮我上药。我看着她，主动跟她搭话：“阿梅，还生气呢？” “我不跟臭流氓说话。”她说话很干脆。 我知道她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帮我缠好纱布后，我到卫生间去洗了脸，然后回来坐在沙发上开始看书。 不一会儿，阿梅起身走到沙发边，在我身边坐下了，眼睛看着我。我放下书，我伸手过去拉着阿梅的手，说：“阿梅，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就别生气了。” “你手还痛吗？”阿梅拿起我缠着白纱布的两手看着。 “手倒没有什么，主要是心痛。阿梅，你跟我回家吧，我一个人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呀。俗话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你要死啊！我很丑吗？” “没有！我哪敢说你丑，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我是说你迟早要见我爸妈的。” “那你这是在求我跟你回家了？那好吧，不过你必须先向我道歉，说你不该耍流氓、占便宜、抱着女孩不撒手。你只要肯道歉，我就跟你回家。” “行！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做。” “不行！你必须说：你不该对一个姑娘家占便宜、耍流氓了。”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我不能说那样的话。再说了我也太冤枉了，自己挨了打不说，手背还让你抠成那样，还得给你赔礼道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当然冤了，你冤的很，你趁机把大姑娘又搂又抱的，该占得不该占得便宜你都占了，你还冤吗？不行，你必须说。” “不行！这话我不能说。第一，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是我的未婚妻，即使有搂搂抱抱的行为也不能算是流氓行为；第二，我这完全是为了处于自卫，我要是不把你抱住，会被你打死的。” “你不说是不是，那好，我回家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向我道歉吧。”说完她起身要走。 我一把拉着她：“阿梅，求你别走，我们再商量商量嘛。” “怎么了？想通了？” “阿梅，别这样嘛，你真的希望你男朋友被丑化成流氓吗？” 被我这么一说，她终于露出羞涩的笑脸，用身子倚着我的身上“呐！凡哥，你不道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诚心；再说你只要道了歉，你以前的事情做得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忽略不计。” 让她的身子这么一靠，我的心一下软了，略微深思了一下，只好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道歉可以，可是我要事先声明的，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哄你开心，我可没有真的耍流氓啊！阿梅，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对一个姑娘家动手动脚、占便宜、耍流氓了，我错了！” 阿梅娇羞的用手点了一下我的脑门：“怎么样？现在你终于承认你是在耍流氓了吧。” 大年三十那天，上午我去单位报了个到，便到了汪新梅家，两人一起搭上了回库市的公车，经过四个小时的路程，在库市附近的下了车，这里就是我父母所在的团场。我们等了半天，终于有了一辆回团场的小公车，又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终于倒了连队的路口。 我们团场地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吾瓦，素有无风一片白，有风白满天。清光绪年间，自号“陶庐老人”的进士王树耕面对这一片荒漠、悲凉地兴叹：心忆洪荒初，神往盘古前。何年汛沧海，一变成沙田。1949年9月，祖国的大西北新疆和平解放。1950年春，各营、连先后进驻南疆库尔勒、轮台、尉犁三县境内，边参加剿匪平叛，民主建政，边开展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全团指战员发扬南泥湾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革命传统，在各族人民群众的支持下，用简陋的坎土镘、镢头，当年就生产出粮食和皮棉。 部队遵照王震司令员的指示，兴建十八团大渠，引孔雀河水入万古荒原，屯垦戍边吾瓦滩，掀开了历史新的一页。一部团场创业史，就是团场人治理盐碱，不断探索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历史。六十年代初，开始以治理盐碱为中心的农田水利建设，水旱轮作，种稻洗盐。全场上下群策群力，终于找到了挖排清淤、排灌配套、改建条田、水旱轮作、林网配套等综合治理盐碱地的有效途径，农业生产向良性循环转化，团场经济形势出现转机。但是兵团的城镇建设距离地方来讲就差了很远，在我们团场，你看到的除了一望无际的条田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片盐碱地，树木、楼房是很稀有的。 阿梅看着一排排破旧的土坯房子，走在农场的土路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条田，路两边到处都是胡杨和杂草，她对我发出这样的感叹：“你们家比我想象还要落后！这里怎么连一栋楼房都看不见？要是那个电影剧组要在你们这儿拍解放前的电影，连布置场景的钱都可以省了，直接拍就可以了。” 我笑道：“你可别恶毒攻击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你没有见过团场原来的样子，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是看着它在发展和壮大的，团场能有今天的这样的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其实团部里就有很多楼房的，我们原来的教室都是楼房。现在各连队都在盖楼房，以后的条件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下车时，因为前一段时间下过雪，大地一片白茫茫，很刺眼，阿梅又把事先准备的墨镜也戴上了，远远一眼看去，全然一副时髦小姐的派头，既漂亮又妖艳。 她跟我回家的一路上，农场的街坊邻居哪里见过这样的时髦女郎，都在她的身后对她评头论足，指指点点，议论着谁家会有如此出彩的女孩。 终于到家了。我们一进家门，家里人正在忙碌着做年夜饭，一听说家里有客人来，全家人都聚到了客厅看看来人。他们见到一个装扮入时，光彩照人，珠光宝气，浑身名牌时装的时髦小姐光临寒舍，禁不住都有点些意外和惊喜。 说起寒舍，其实一点都不夸张，我们家都是住的都是土坯房子，前面院子种菜，后面院子养鸡养兔，腥臊恶臭，遍地粪便，弄得空气里渗透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阿梅那天的打扮至今让我记忆犹新，她身着艳丽白色彩道羊毛套装，肩披高级黄色羊绒围巾，寒冬腊月她还穿着黑色筒裙，露出肉色长筒丝袜，红色羊皮长统靴。红润的脸上修了眉毛，涂了口红，描了眼睑，抹了脂粉，使原本端庄清晰的五官变得更加轮廓分明。她耳上垂着金坠子，脖子上围着珍珠项链，手指戴着金戒指（我送的），臂上挂着时尚小包（我买的）。她的一身打扮早把我的父母、哥哥姐姐都给惊呆了，眼睛死死盯着他看，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阿梅一进家门，看见房子如此破旧不堪，墙壁上糊的都是报纸或者电影海报，房子里又是狗又是猫的，一个个脏兮兮的，那小狗也知道阿梅漂亮，一个劲的要往她的身上蹭，吓的阿梅一个劲的往我身后躲，我赶紧去把小狗拴了起来。房子的气味已经让她的眉头就皱成一团。 我见场面有一下僵，忙拉过阿梅给家人挨个介绍，别看阿梅在我跟前活灵活现、肆无忌惮，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围着她看，竟慌得手足无措。乖巧的依偎在我的身后，任凭我的安排。我指着一个亲人说，让她叫伯父她就叫伯父，让她叫伯母她就叫伯母，嘴甜得很，叫得家人个个都心花怒放。 父母见如此体面艳丽的儿媳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满心欢喜，喜不自禁自不必说，当然是顷其全力，盛情款待。我们家里人很多，我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加上父母亲和孙子孙女，家里共有十七八个人，一桌子坐不下后又加了一张桌子。菜、肉基本上都是自家的，不用上街去买，桌上的菜肴满满当当摆了两层。桌子上大人笑，小孩闹，房间里烟雾缭绕，酒香扑鼻，酒桌上一片欢笑，热闹非凡。 阿梅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她没有想到我家里会有这么多人，这个叫她姑姑，那个叫她姨姨，把她叫的真的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一步不拉的跟着我，看着我的眼色行事。 第二十一章 酒席开宴前，母亲开始给孙子孙女发压岁钱，挨个发完后，到了阿梅这里，母亲笑着对她说：“姑娘啊！我们家虽然不富裕，房子也很破旧，比不得你们城里人，什么都得讲究。但是你能到我们家来过年，来看看我们老两口子，不嫌弃我们，这我们很高兴。我和凡儿他爸都是一天学也没有上过，不会说个话，如果有那个地方招呼不到的，有说话有不中听的，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你就多包涵。说心里话，你能到我们家，我们都高兴不知说啥好。听凡儿说，你父母都是县里的大干部，你长得又这么俊，我感觉我们这个家实在有点高攀你了。” 阿梅让这么一说，顿时连羞地通红，笑道：“怎么会呢伯母，你们这儿挺好的，什么都不用上街去买，全是自己的，我挺喜欢的。再说凡哥长的才英俊呢，二老不知道，在我们县上，凡哥的身边的女孩可多了，天天围在他，我一般都接近不上去。后来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追了他很长时间，才把他追到手的。现在我们一起上街，我都不敢随便松手，一松手就怕再也找不见他了。能找上凡哥是我高攀他了。”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阿梅说话本身就很有磁性，加上她夸张的在表扬李家的小儿子，让做父母的脸上很有光彩，脸上都绽开了会心的微笑，其他家人笑的更爽朗了。父亲是个明白人，知道她有夸张的成分，连声说道：“哪里哪里，他有你一半就不错了，” 母亲拿出一个红包，拿在手中，说：“既然你今天来了，也认了我们两位老人，咱们就是有缘。别的东西我们拿不出手，就是拿得出手你也不缺。即使我们家再穷，老礼还是不能破的，这些规矩我们都懂。你是李家最小的儿子的对象，成与不成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也不管不了那么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是一千元钱见面礼，你叫不叫的我都得给你，自己想买点啥就去买。这是我送给儿媳妇第一次上门的见面礼，也是我们做家长的一点心意。” 母亲把钱递过去，阿梅不敢接，她笑着看着我。 这时父亲插话说：“你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看了也不用有什么想法。没错，你们头一次来的时候，只给了两三百块钱。但是凡儿的情况不一样，一个他是家里最小的，我们家也是最后一个儿子了；还有就是这姑娘是城里来的，父母又是高干，这一千块钱对他们来说也未必就放在眼里了。但是我们家就只有这么大的力量，多了我们也拿不出来，大小是个心意。姑娘，你就赶紧收着吧。” 阿梅见我不说话，急得直拿眼睛瞪我：“凡哥，咋办呢？”我笑道：“什么咋办？你站起来接了就是了，鞠一个躬，叫一声：‘爸爸’叫一声：‘妈妈’有什么难的。你平时嘴不是很甜的嘛！” 阿梅脸一下涨的通红，低声说道：“真的要叫啊？” 我无可奈何了，笑道：“那随便你了。” 阿梅站了起来，缓缓地伸出双手接过红包，满脸通红，羞涩冲着父母一鞠躬，小声地说道：“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说完，她赶紧坐下了，她的举动引起全家人的哄堂大笑 汪新梅待人接物虽然大方得体，但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她身上清高之气，随着时间推移，接触渐多，她与我们家人之间的隔阂日渐暴露无遗。吃饭时，我们家里的人都热情地将好菜夹到她的碗里，可是她苦笑着把那些菜又全部拨到我的碗里，根本都不去碰。母亲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吃，阿梅说这两天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东西。我知道她嫌别人夹菜不卫生。我们两人不管到什么地方吃饭，她都会和我坐在一起，除了我给她夹菜以外，她从不吃别人给她夹的菜，包括她的父母。吃过晚饭后，家里的人都主动的洗碗、扫地、收拾家务，我也到外面去提两筐煤回来生炉子。阿梅吃完饭，洗了脸化了妆后，就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等着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吃完饭，哥哥姐姐收拾起东西，带着小孩，推着自行车，然后跟父母告别，各自回家去了。因为他们都在团场工作，家离的很近。 我正忙着在外面劈材，阿梅披着风衣过来了，她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劈材，我说：“外面冷，你赶紧进去吧。” 阿梅说：“你们家里的人我又不熟，说话又说不到一块，呆在一起别扭死了，人家愿意跟你在一起。” “瞧你说的，原来我们也不认识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不也是你约我到你家看你去嘛，你的话咋那么多？那时我们也并不熟的？” “但是我妈事先已经跟我谈起过你了，说你人长得俊，心眼特好。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感到你很亲切，像是跟你认识好几年了一样，没有一点拘束感。而且我生性就喜欢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第一眼就让人看着心里那么舒服。我妈妈跟我说，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要不要？我就说，那我要先看相片，长得难看的话免谈。我妈说，那小伙子的长相是百里挑一绝对包你满意。我说你说什么也没有，我要看他的相片或者本人，否则我不会考虑的。” “你这样找对象迟早要吃亏的，找对象有光看长相的吗？” “那最起码第一印象要说的过去才行吧。噢！你都快三十了，长得再难看一点，那我不亏死了。” “我咋样都觉得你不像是在找对象，像是在挑演员。这样吧，你站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我把劈材堆一下，这样你活动一下也不至于太冷。” 她看看劈材，估计是太扎手了，便说：“我陪你说话行了，我不能干活的，我只要一干活心情就不好，心情一遭就会影响我们谈恋爱的质量。” “那我干活时心情怎么这么愉快啊？” “那你是男人呀，家里的顶梁柱，你不干谁干？再说你干活越多，就越能练就你吃苦耐劳的高尚品质，只有我才肯牺牲小我，愿意背负懒惰的恶名来成就你的勤劳美名，你应该谢我才对呀。” “就你会说。” 我们解手都在自家盖的茅房里，日后种菜时用于浇地，她进去看了一眼后，说什么也不在里面解手，非要拉住我要去找公用厕所。没有办法，我穿上大衣，找上手电，陪她一起上公共厕所。家里的脸盆、毛巾她嫌太旧太脏，她不用，我又赶紧去商店给她买新的。晚上睡觉时她悄悄跑过来跟我说，家里的床单、被套太旧太脏了，哪能睡人啊？我看了看，其实都是刚洗过，主要是太旧了，她不习惯睡别人睡过床单被套。没有办法，我再次在深夜里敲开商店的门，买了新的床单、被套，帮她套好铺好。我怕她再找麻烦，索性连睡衣一起给她买了，她打开袋子看见是件白色碎花的睡衣，喜欢的不得了，连说了几句谢谢你凡哥。以后她在自己的家里，她都一直穿着它。 整整一个白天，我几乎都是以阿梅为中心，为她忙碌，生怕有一点照顾不周，让她情绪上有波动，动了要回家的想法。她要吃苹果，我给她削皮，她要吃核桃，我帮她砸壳；不管她喝不喝水，我始终在她的面前摆好茶水，只要一有空，我就小狗洗得干干净净，带着小狗，陪着她出去走走，到处看看，陪她说话，光到小商店，就给她买喜欢吃的小食品。求的就是让她时时开心，笑脸常开，为的是让她暂时忘却回家的念头。 第二十二章 我的家人白天都忙了一天，早早的上床睡了。整整一天我都是围着阿梅团团转，没有离开过一步，一天下来也累的够呛，很想早一点休息。 我帮她铺好被子后，便跟她说：“阿梅，这回没有事情了吧，如果没有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她却死活拉住我不让走，我说：“我们家里的规矩多得很，没有结婚晚上是不能睡在一起的，让我妈妈看到了会骂死我的。” 阿梅嗔道：“你想什么好事呢？我只是让你陪我说话。” 我突然想起每天睡觉前她总是泡脚的，赶紧出去给她打来一盆热水，放在她的脚下。谁知阿梅竟撒起娇来：“凡哥，今天我腰疼，弯不下腰去，你帮我把鞋子脱了，好吗？” 我姐姐躺在床上正在看书，听到这话颇为吃惊，好奇地放下书看着我的举动。 我勉强帮她皮靴脱了，她这下更来劲了。说：“凡哥，不如这样吧，你顺道就一起帮我把脚也帮我洗脚了吧！”这下我姐姐笑着看着我的反应。 我有点尴尬，只好逞强说：“你好过分，自己没长手啊！” 阿梅并不在意姐姐就在跟前，娇态做的更足了：“嗯――，我就要你给我洗，凡哥，你帮我洗嘛！你不是说喜欢我、爱我嘛？还说愿意一辈子服侍我，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啊！” 她的话语如此缠绵悱恻，我的心仿佛被她的柔情融化。我也顾不得男人的脸面了，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行！看在你给我常给我洗脚的份上，我就给你洗一次吧。” 一句话把阿梅和姐姐都说乐了，姐姐在一旁揶揄道：“你说这话，只有鬼才相信这是真的。” 阿梅倒是不错，此时把我的面子给足了。她说：“真的，姐姐，平时都是我帮凡哥洗脚的，这回也该轮到你给我洗了。”我挽起袖子，帮她脱了靴子、袜子，撩起裤脚，试试水温，然后拿着她的脚在热水搓洗着，阿梅笑得很开心：“凡哥，你对我真好！” 我悄声说：“跟你在一起，男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完了。” 阿梅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脸：“我不认为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相反我觉得这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地方。凡哥，你愿意一辈子给我洗脚吗？”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大学生说话怎么跟村妇一样，太粗俗了吧？你就不会说的高雅一点：凡哥，你愿意一生一世都跟我在一起吗？大意相近，意境却高多了。” 阿梅洗完脚，因为姐姐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这让她很不习惯，她非要嚷着到我的卧室跟我聊天，我们手拉着手到了我的卧室。我的卧室是个小间，里面只能摆下一张小床，阿梅上床后直接拉开被子，钻进了被窝。我说：“你不是嫌被单太旧太脏了吗，怎么又钻进了我的被窝？” 阿梅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有意逗我开心，她嗔道：“凡哥的床是最干净的，只要是凡哥睡过的地方我就不嫌弃。” 我只好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跟前，她笑道：“你坐的那么远干嘛，怕我会吃了你？一看你这个样子就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坐的远远的。” “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保持一点距离有好处，免得别人又说我耍流氓。” “坏死了你，老是揭我的短。”两人说着闲话。刚聊了一会儿，阿梅脸上显得怪异的坏笑，她的脸贴我很近，说话的语气也异常诡秘：“凡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不许撒谎，否则我会生气的。” 我被她问得有点摸不到底，不知她又想起了什么。我陪笑道：“阿梅，什么问题这么神秘，你问吧？” 阿梅起身摘下墙上的大相框，她并未仔细地去看相片上的人物，而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一下就指向了程雯，问道：“凡哥，那你告诉我，这个女孩是谁呀？叫什么名字？从相片上看你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呀！你别告诉我你们俩没有任何关系。” 哎呀呀！真是低级失误呀！我心里不由暗暗地叫苦，在阿梅进门前，我光顾着高兴了，怎么就忘了把相框收起来呢？我们家共有三间卧室，每间卧室都有相框，只有原先我住的这间房间里挂的相框有好几张程雯的黑白相片。其它的相片倒没什么，只有一张是我们在新大毕业前到天池游览时，程雯坐着，我蹲在她的后面的一张合影，在拍照前，我想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但又不敢放，程雯为了气邱娟，故意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这样就成了现在阿梅看到的这张相片。 我现在才明白阿梅为什么非要到我卧室跟我聊天了，她的步步紧逼让我很紧张，脸色变得有些难堪。我不自然地笑道：“阿梅，你没听过一个名人说过这样的话，成熟的人不问过去，聪明的人不问现在，豁达的人不问未来。你这么喜欢问过去，会长不大的，也很辛苦啊。” “你不用那名人来说事，我不怕辛苦！你不说就是掩盖，掩盖就是心虚，心虚就是有鬼。说！你跟她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有你个大头鬼呀！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的，她只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这张相片是在毕业前游览天池时拍得。” “这些我都不关心。我想问的是，她是你女朋友吗？” “其实也算不上女朋友，只是同学关系，我们接触多一点罢了，不过毕业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李凡，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我不是傻瓜。你跟我好好地说说她吧，我不会生气的。你想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才是你的现在啊！只要你老老实实和盘托出，不准带删减的，真实完整讲出你和她的事情，我以人格担保不跟你闹。” 没有办法，拖延塞塘看来是过不了关了。我只好拣些大概的，简要的，挑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和情节讲给她听，不到半个小事就说完了。她不相信，又问：“我不相信就那么简单，你好好说，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嘛。她父亲是州上某局的副局长，她不想跟我到县上来，就分手了。” “你要跟我实话实说，你们亲过嘴了没有？在一起睡过了没有？” 我假装生气的说：“你有没有搞错，我们那时还都是学生呢，在校园里，男女生拉着手也会让人笑话的，哪能干出这种事情？你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阿梅嗤之以鼻：“大学生又怎么样？现在大学里一肚子坏水的学生多的是。我们财校就有一个女生还去医院打胎呢！” 我耐心的解释：“阿梅，你好好想想，我们谈恋爱有一年了吧，我什么时候跟你动手动脚过，或者故意找茬占你的便宜。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不会干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你应该对我的人品有所了解，对我这个人有信心才行。我不喜欢做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阿梅，这点你应该对我最了解。” 阿梅一听更来劲了：“是啊！你的确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不前两天我还遇见了一个大色狼，那个坏蛋一个劲地抱着我，还扬言要摸我的奶？我当时要是立场不坚定的话，早让这个坏蛋得手了。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好像也是这个信誓旦旦的家伙。”说着她指着相片上的我。 “我就知道你准会说那天事情，你不想想那天，我都不认识你了，你太厉害了，跟疯了一样，我不是让你给打急了嘛，没有办法在慌乱中才出此下策，我是无意的。再说那天我只是跟你逗你玩的，我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那是我态度坚决。我说要给我妈妈打电话，你一害怕才放开我的。要是我当时一松口，你不定会干出什么坏事呢！” “唉！我跟你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凡哥，我觉得你没有跟我说实话，我虽然不知道你隐瞒了什么，但是我从程雯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你们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最好跟我和盘托出，要不然就让上天保佑你，这一辈子别我让抓住或者看见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到时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阿梅，我说的都是实话，自从我们在县客运站分手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第二十三章 “凡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这么敏感吗？那是因为我在18岁生日的时候，曾经对着蜡烛许过愿：我未来的男朋友，他的一切都必须属于我，包括他的经历，他在遇见我以前，过去应该是一片空白，像一张干净的白纸，等待我来书写。凡哥，现在既然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就必须留着空白，等着我和你一起书写爱情的新诗篇。如果去找一个失过恋的男朋友，早就轮不到你了，因为在学校和单位追我的男孩实在是太多了。” 好险啊！听了阿梅的话，我暗暗地在庆幸，幸好我当时狠了狠心，没有把和程雯关键细节交代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阿梅说的都是事情，我有时去她的办公室，总有三三两两的小伙子在她的办公室跟她腻歪。 我抬头看看墙上的表，已经夜里一点了。我说：“太晚了，你赶紧睡吧。忙了一天了，我也得睡了。” “凡哥，你这床睡得真舒服，我那床一翻身床板就嘎嘎地响，还有你姐姐打呼噜，我根本就睡不着，就不过去了，今晚我就在你这儿凑合睡一晚吧。你去把床单被子给我抱过来。” “你睡这儿那我睡哪儿？我可不敢和你睡在一起的。” “啊呸！你怎么尽想好事呢！你敢我还不愿意呢，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自己的家自己找地方睡去！” 我听阿梅这么说，只好出去把她的床单被子抱了过来，两人一起铺好，她很钻进了被窝，我说你先睡吧，我到客厅睡。 客厅里有沙发，把沙发打开以后可以当床，我开始收拾沙发，铺床铺被，脱了衣服，刚要躺下，听见里间阿梅在轻声的叫我：“凡哥！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我已经躺下了。” “你过来嘛，我跟你说件事。” 我披上衣服，穿上脱鞋进了里间，看见阿梅已经盖上被子，身子半靠在床头上，见我进来便打开被子，笑道：“凡哥，我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你进来躺一会儿，陪我说一会儿话，哄我睡觉吧，跟你说清楚，我睡着了你才能走的。” 听她这样说，我当然高兴了，不过我还是有点紧张和犹豫，低声说：“不太好吧，要是让我妈妈看见了，会骂死我的。” “你妈妈早就睡了，他们不知道的。你进来老老实实的躺着，只要你不乱说乱动就行了！” 我进了阿梅的被窝，她替我把被子盖好。我笑道：“阿梅，你换了床你睡不着，那我们结婚以后，你肯定不能在原来的床上睡了，你要是晚上睡不着觉，咋办？” “那怎么能一样吗？床是我自己买的，而你也是我的丈夫了，我们是两口子了……”她忽然发现她上当了，忙改口道：“你不是我的丈夫……啊！不，你什么也不是，你是一个坏蛋，一个最坏最坏的坏蛋。” 两个人挤在一起，房间里有很热。她躺在被窝了，身上又穿着睡衣睡裤，一会儿额头上不断有汗珠冒出，她说：“你家的房子太热了，我平时在家里习惯只穿睡衣睡裤，不穿内面的衣服的，觉得胳膊腿都不得劲。” 我说：“那你就脱掉睡嘛。” “那你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你不许偷看的。”我便转过身去，她在被窝里一会儿就脱完了，然后她把乳罩内裤一一叠好，放在枕头下面，然后伸出胳膊笑道：“凡哥，抱抱我。”我抱着她，她的头枕着我的胸口，上半身压在我的身体上，我已经听到了她的心跳，还感到她的两个微微起伏的乳房压在我的胸口。 “阿梅，我想亲亲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进来之前想这些事情。” “哪能怨我吗？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的。就亲一下好吗？”我望着她，她眼里闪着动情的光，咬着嘴唇点点头。 我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她也回亲了我一下，我又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她又回亲了我一下，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直至两唇相接，软软地，湿湿地，好温暖。她双手搂过我的脖子，闭上双眼，享受着我的亲吻！我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她显然没有亲过嘴，双齿紧闭，我用舌头蹭了半天，才把她的嘴打开，我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搅动着，口水从我们两人嘴角流出，她学的很快，她学着我用舌头在我嘴里搅动。我们反复的亲着，亲的满脸都是口水，阿梅的嘴很香甜，跟她接吻的感觉是那样地温馨，那么地舒服，同时我也能感觉她对我的爱。过了许久，我们仍紧紧的抱着，还舍不得分开。 最后汪新梅先开口了：“凡哥，给我那条湿毛巾来吧，我满脸满嘴都是你的口水，我想擦一擦。” 我附耳对她说：“你下面湿了没有？” “滚你的！不知道！”她搂着我，撒娇道：“你坏死了，老是想占我便宜。” “阿梅，我想看看你的乳房，行吗？” “嗯！凡哥，你怎么越说越来劲，真的好过分啊！你怎么一跟我在一起，就想着得陇望蜀，得寸进尺？时时忘不了你那点事，你丢不丢人呀？？” “阿梅，我只是喜欢你吗，再说你要是长得跟嘎西默多一样，我保证老老实实的和你呆在一起，不会动一点歪念头。我向你保证：就看一眼，绝对不看第二眼。” 她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说话算数呀，只能看一眼的。”说完，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捂在胸前的手。我轻轻的掀开被子，解开她的睡衣的扣子，她的皮肤很洁白细腻，两肩对称，胸前一对乳房露了出来，乳房不大，平躺着的时候只显得微微隆起，乳晕和乳头几乎一体，粉红的乳头很小，我低头将她的乳头含在嘴里，轻轻的吸着。她用手抱着我的头，嘴里发出啊啊的呻吟，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用手轻轻地推开我的头，无限柔情的对我说：“凡哥，你不是说好了就看一眼嘛，你怎么又还亲它？” 我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都愿你，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的？”我停止了爱抚，拉下她的睡衣把扣子扣上。 她羞涩地对我附耳道：“我没说不让你亲啊，你怎么了？” 我说：“阿梅，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心疼你啊！我现在舍不得亲你，结婚以后我会好好的爱你，好好亲你的，我要天天晚上都爱你。” 汪新梅听了很激动，她抚摸着我的头发，亲着我的嘴唇，在我耳边喃喃自语道：“凡哥，你对我真好。结婚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不跟你使性子，让你天天都像今天一样高兴，我要你天天都陪我。你不准到外面喝酒，因为你一喝酒就醉，一回来就睡觉，我不喜欢的，我要你每天晚上都清醒地陪着我。” “那你再不能说我耍流氓，占你便宜什么的。” “嗯！那是跟你说笑的。凡哥，我爱你，只要你好好爱我，听我的话，不跟我抬杠，我就好好的对你，不对你发脾气。”我们再一次接吻。 阿梅终于抵抗不住瞌睡的侵袭，慢慢地沉沉地躺在我的怀抱里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吸声，我搂着她的头，轻轻地把她放回到枕头上，放平她的身子，然后给她掩好被子，悄悄地起身下床，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第二十四章 中午时分，我坐在阿梅身后指导她跟我哥哥姐姐的小孩在一起玩争上游的扑克游戏，玩得正开心，姜宏杰进来了，我跟阿梅打了招呼，让她们接着玩，我陪宏杰到了我的卧室，两人聊了起来。阿梅这时挺有眼色的，见我们在里间说话，她端了两杯茶进来，客气跟姜宏杰说道：“你是姜宏杰吧，我听凡哥经常提起过你的。我是凡哥的女朋友，叫阿梅。” “噢！知道知道。刚才李凡跟我提起过你。说实话，你长得可真漂亮，而且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姜宏杰一说出此话，我顿时很紧张，不停的给宏杰使着眼色。 “噢？我长得像谁呀？”阿梅听他这么说，显得很有兴趣。 姜宏杰已经看到了我焦急的眼色，他马上明白了。“你长得……很像电影演员龚雪。” 一句话说得阿梅脸上绽开了话。她说：“你们聊，我出去了。” 姜宏杰望着阿梅苗条的背影，羡慕的说道：“行啊！李凡，阿梅真的很漂亮。不过她长得太像程雯了，简直就是她的翻版，如果不是她自我介绍，我真以为是程雯，差点先跟她打招呼了。” 我赶紧用手指放在嘴唇上晃动着，示意他小声一点，然后说道：“宏杰，都是兄弟，这话我也不瞒你，我们阿梅别的没有什么，就是心眼窄点，往往一点小事都会引起很大的误会。我自己不小心没有把相片收起来，让她看见了，程雯的事情她审问我半天，我哄了好半天才勉强过关。你这话我们之间说说就算了，千万别让她听见，否则就麻烦了。” 宏杰连声说你放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不会露底的。 我们两人继续聊着。宏杰现在在市粮食局下属的粮油公司任副经理，听他说现在正在谈女朋友，他说他女朋友是市里某家国有商业银行做信贷员。我笑道：“我们都一样，年纪都不小了，要抓紧了，这次怎么没有把女朋友带回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姜宏杰为难地笑笑：“我们两人的关系还没有最后确定，那女孩也不知什么原因，对我忽冷忽热的。” 我们正聊着，我母亲进来了，她跟姜宏杰打过招呼后，请他一定不要走，就在这儿吃饭。姜宏杰这才说明来意。他说：“不了，阿姨，我来是请李凡到我家喝酒去，家里已经聚了好多同学，就等李凡了。今天难得见到李凡，就多聊了两句，竟忘了喝酒的事情。走！李凡，赶紧过去吧，家里的同学都在等着呢！” 我深知阿梅的脾气秉性，她极不愿意往人多的地方凑，去不去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便对姜宏杰说：“宏杰，你先回去招呼客人，我随后就到。” 姜宏杰走出门口，又转回来对我悄声的说：“ 李凡，你最好赶紧过来吧，现在同学们到的差不多了，刚才邱娟听说你把女朋友都带回来了，她非要过来请你，被我拦住了，我说你长的那么鲜亮，你去请就不怕人家女朋友会有想法啊！待会儿你一定要把女朋友一起带过来啊！” 我很感激姜宏杰的心思慎密，便对他说：“宏杰，你做得很好。这样，如果阿梅要是跟我一起过去的话，你一定要事先跟同学们都打好招呼，千万不能乱说话，尤其是关于程雯的只言片语。阿梅年纪小，人也任性一点，女孩子嘛，人长得漂亮一点，加上又是独子，娇气一点，对这种事情尤其敏感和注意。你让他们说话一定要注意，提前打好预防针，在阿梅跟前说什么都行，就是别提程雯的事情，搞不好会出大事的。”姜宏杰连连说知道了。 我回到房间，坐到阿梅的跟前，和颜悦色的对她说：“阿梅，同学都聚在宏杰家就等我们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阿梅是个多聪明的女孩呀，她知道我出去不可能不带她，已经在房间里化开妆了。她见我进来，并没有停止化妆，斜看了我的一眼，意味深长地问我：“程雯也来了吗？” 我赶紧说：“她不在。她要是在的话，我就不去了。” 阿梅开心地笑了，说：“去！为什么不去？程雯要是在的话就更要去了。我要挽着你的胳膊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我想让你们的同学去看看，让他们辨一辨，哪一个是真金，哪一个是黄铜，她要是自己送上门，休怪我不恭敬。我就是要让同学都来品头论足，凡哥的两个女朋友到底谁更漂亮，谁更有魅力。她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呀，反正你的同学都跟程雯是同学的，谁好谁差大家一看，心里都会有数的，你说是不是？”阿梅这次真不错，她总算给我留了一点面子，我已经是很激动了。现在她说什么我都会点头称是的。 阿梅说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要换件衣服。我就在外面足足等了她一刻钟，在外面催了她几次，她这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出来。阿梅很注意出席公共场所的仪容，每次跟我出席这种聚会，在化妆上她总是很花心思的。她出来后连我禁不住还是要多看两眼，她身着白色彩道羊毛套装，下身着黑色筒裙，露出酱色长筒丝袜，红色羊皮长统靴。红润的脸庞，架了眼睫毛，涂了口红，描了眼睑，抹了脂粉，原本端庄秀丽的美女更显得娇艳诱人。她耳上垂着金坠，脖子上围着珍珠项链，手指戴着金戒指。 我看她看的正入神，她笑了，拍了我一下，说：“怎么了？你天天看还没看够呀？” 我这才醒悟过来，笑道：“阿梅，要是女孩都长的像你这么好看，哪里用得着化妆呀。你不化妆的时候，那种自然美，我看着更顺眼，更清纯。”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这样不好看吗？” “那倒不是，你现在只是另一种美，更美。不过有人工雕琢的痕迹。”阿梅嗔笑着打了我一下。 阿梅挽着我的手臂，出现在姜宏杰的家人和我的同学们的面前时，大家都发出一致的惊叹，那表情似乎都在想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想说：“阿梅，你长的太像程雯了！”之所以没有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姜宏杰事先已经跟他们都打过招呼了。 我刚坐下，姜宏杰走到我的跟前，附耳说道：“李凡，不好意思，刚才邱娟跟我说，程雯碰巧到她家给她拜年，她没有事先跟我商量就把她带来了。你说怎么办？”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加速，紧张的说：“她现在在哪儿？” “她现在在厨房帮我妈妈炒菜呢？一会儿就出来，你要有一个思想准备，最好事先跟阿梅说一声。”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我和姜宏杰的家人逐一问候过，然后又在座的同学一一握手，相互寒暄着。邱娟和他的丈夫也来了，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小伙子倒是很长的很清爽干练，一脸的朝气，他的大腿上还坐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长的很像爸爸。那小女孩很不安分，老是想自己下地自己走动，她很想到外面和那些放鞭炮的一群小孩去玩，但是邱娟很担心她会出事，不让她出去。 邱娟见了阿梅显得格外的热情，她一把拉过阿梅，上下左右把她仔细地打量了一通，笑道：“我说我们凡哥怎么一直没有找女朋友呢，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你们都瞧瞧，我们阿梅长的多漂亮啊！长的跟……”不知她是不是想说“长的跟程雯一样”，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说错了，马上就止住了，紧接着说：“长的跟明星一样。” 我和姜宏杰紧绷的心这才松弛下来，和着大家一起笑了。 第二十五章 邱娟像女主人一样，她把阿梅拉到了自己的旁边坐了，问寒问暖，问长问短，像个慈祥的大姐姐。 阿梅被邱娟拉到了我的对面坐下，因为是两张桌子，她距我很远。阿梅不习惯陌生的地方，尤其怕和生人坐在一起，所以她几次起身想过来跟我坐。邱娟在一旁一个劲的说她：“你过去干啥，他们那半边的人都喝白酒的，喝酒的人哪有节制，一会儿就失去了控制，连夹菜都没有准头，你就不怕汤汤水水洒到你漂亮的衣服上。阿梅，你是凡哥的女朋友，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吧！我们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你跟李凡不是天天都可以见面的吗，怎么弄的一会儿都离不开你凡哥？” 阿梅让邱娟说的脸红红的，只得强忍着坐在那儿，她坐在对面一脸失望的表情望着我，显得楚楚可怜。我知道，别看阿梅在我跟前肆无忌惮无拘无束的，一到了人多的地方尤其是陌生的地方，她的胆子特别小，人也拘谨。 姜宏杰是很善解人意的，他一面跟邱娟使眼色，一面说：“邱娟，你也是的，人家阿梅就想跟李凡坐，你干嘛要把人家分开嘛？阿梅，你坐过去吧！” 阿梅乘机赶紧坐到了我的旁边，我赶紧附耳把程雯程雯在来了的情况跟她说了。她听了以后，脸色微微一变，笑道：“你们事先商量好的是不是？” “看你？想哪儿去了？如果我那样做，那我是不想活了。” 阿梅冷笑道：“两年谅你也不敢！凡哥，你不用紧张，他来就来吧，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前女友，看我的吧！” 我说道：“阿梅，你可别胡说！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跟她只是同学关系，你就好好的吃你的饭，千万别出头，求你了！” “那要看她的表现了，她要是跟你挤眉弄眼的，可别怪我不客气，我不会给她留面子的。” 听阿梅说出这么斩钉截铁的话语，我只有暗暗祈祷：但愿一切平安无事！ 我的同学大部分都在库市里工作，很多同学都是我参加工作以后第一次见面，自然显得很亲热，聊得很投机很热烈，大家一面聊着一面等着，半个小时后，要请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姜宏杰看看座位已基本坐满，起身说：“大家稍等一下，我再去请一个人过来，我们就开席！”说完他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他撩开门帘，只见程雯端着一盘红烧全鱼进来了，大家全体起立鼓掌。 有几个同学纷纷笑道：“程雯呀，你是客人呀，怎么跑到这里帮忙来了，有喧宾夺主的意思呀！” 程雯莞尔一笑：“那有什么，我挺喜欢做饭的呀！”就她这句话，说明她已经改变了很多，我所熟悉的她是从来不下厨房的。 程雯放下菜，擦过手，开始挨个和在座的同学握手。当她的手握到我这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表情似笑非笑，非常的尴尬。她木纳的看着我，手竟在半空中悬着。 我赶紧起身，伸手与她相握。我说：“你好！程雯。现在一切都好吧！” “好好！一切都好。”她赶紧随口答道。 程雯还是那么漂亮，她比我小一岁，但是现在她显得更成熟了，更老练了。她的脸庞还是那样光洁、细腻和白净，面似芙蓉，眉如新月，眼镜框后面的水灵灵地一双杏眼似笑非笑，温柔纯净地眼眸溢出流光，脸颊虽不施脂粉，但红润的容颜更显鲜嫩，乌发闪耀，耳如元宝，银边眼镜衬出她的恬静文雅，她仍是习惯的时不时用手扶正镜框，更显现她的娇艳，鼻若悬丹，齿如编贝，口似樱桃。她的脸上始终都挂着迷人的微笑。她穿一件红色加长花色毛衣，腰间系一黑腰带紧裹着一掐杨柳细腰，脚上着黑色长统皮靴，一头长发盘在头顶，显得干练、洒脱。她不管在那儿都是那样地扎眼，给人耳目一新，有鹤立鸡群的意味。 阿梅见我们两人都有点失态，赶紧出来打圆场，她起身伸手轻轻的打了一下我的手，然后自己拉住程雯的手，夸张的笑道：“凡哥，你干嘛拉着程雯姐姐的手就不松呀！也不介绍一下我。” 我赶紧拉过阿梅，跟她介绍道：“程雯，这是我女朋友，叫阿梅，也在政府部门上班。阿梅，她是程雯，是我高中时的同学。” 阿梅不等我说完，就一把拉住她的手，亲热的说道：“程雯姐姐！我在凡哥的影集里见过你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本人比相片还要漂亮！” 程雯被阿梅这么一说，脸羞的通红，她连连摆着手，笑道：“阿梅，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恭维人，我的心已经让你说开了花，不过我还是很清醒的，我已经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阿梅，我还没有见到你的时候，就听戴平说李凡的女朋友长的跟天仙一样，今天一见面，果然名不虚传，你真的是又年轻长得又漂亮。你今天多大了？” “十九岁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呀，我比你整整大了九岁。” “凡哥比我大十岁呢！”阿梅亲昵的看了我一眼。 邱娟拉了程雯，让她坐了下来，程雯接着说：“李凡是标准的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他。他在上学的时候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在班里不知有多少女生追求他，不过他的眼界很高的。” 姜宏杰怕她们交谈太久，言多有失，赶紧端起杯子，提议说：“好了好了！今天我请得人全部都到齐了，不过今天还有两个意外之喜：第一个就是程雯同学今天大驾光临，我感到不胜荣幸。第二个就是李凡的女朋友也来参加我们的聚会，我表示欢迎！我们同学毕业有十年了，今天要好的同学能在我家聚会，其中有很多人还都是第一次见面，不容易呀，大家今天一天要尽兴，吃好喝好。我提议：这第一杯酒我们大家都把它喝了！” 于是乎男的喝白酒，女的喝红酒，宏杰一声令下全部都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宏杰招呼大家动筷吃菜，紧接着又是一阵开怀畅饮。酒桌上，酒越喝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火爆，因为酒桌上多了阿梅和程雯，自然多了很多谈话的题材。三个美女坐在一起，哪些男同学都争相与她们碰杯。 阿梅喝了一会儿酒就上头了，她的脸变得通红。她附耳对我撒娇道：“凡哥，你的同学一个个喝酒太厉害了，我已经不行了，头晕晕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你送我回去吧。” 我说：“不太好吧，你刚来就走，别人会怪罪你的失礼的。酒你别再喝了，多吃菜行了。” 阿梅酒喝多了，说话也开始肆无忌惮，她对我说了一句让在座的同学都瞠目结舌的话：“这都是什么菜嘛！全都是肉，一点青菜也没有，我吃不惯。” 程雯、邱娟听了他的话，脸色显得很尴尬，不知该如何应答。姜宏杰赶忙热情的说：“阿梅，你想吃什么青菜，我让我妈妈炒，家里的菜都是现成的，不妨事！” 我赶紧跟姜宏杰摆手：“宏杰！你招呼客人。阿梅岁数小，今天又喝多了，她是说着玩的，不用当真。” 我又耐心的对阿梅说：“阿梅，酒桌上不要乱说话！你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了，这里都是自己种菜，青菜有的是，但是那些青菜都是平时吃的。我们这里平时肉是很少吃的，现在是十冬腊月，家家户户除了白菜就是土豆。只有过节或者招待客人的时候才吃肉，跟咱们那儿的情况刚好相反，团场的人对朋友和客人是诚心诚意的，即使他们自己不吃也要款待好朋友，你这样说话多伤他们的心啊！” 阿梅听我这么说，不再吭气了。这时邱娟、程雯也一边解劝，、她们说阿梅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你不要再责怪她了。 第二十六章 程雯离我近在咫尺，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体香，感受她的余光不断的在斜视着我，但是我们却不能说一句话，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此刻的心中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依然难诉心中的复杂情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过去的事情永远再也无法改变，我们都深知彼此内心的世界决不像外表那么镇定自若，只因今天的意外重逢让我们两人不得不面对我们原来曾经有过的恋情，不得不勾起封存已久的那段甜蜜爱情的回忆，要知道压抑心中这份随时都会迸发的情感是很痛苦的。此时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心中的感伤，忽想起李清照的《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 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 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 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我明白，程雯的内心此时回与我一样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会平静，恰似蒸笼油锅一样不会好受，而我心中的悲苦又能向谁诉说呢？ 邱娟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她说：“同学们！今天我们能聚在一起不容易，很多同学相互之间现在都不太了解彼此现在都在那个单位上班，做什么工作，家庭情况或者个人问题，不如借这个机会相互谈一下自己的情况。” 她的提议很快得到了大家的相应，邱娟便先介绍其自己来：“我现在在州医院财务科上班，任财务科科长，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我的老公王海平，他在市粮食局上班，这位是我的千斤。我的联系电话是202xxxx。” 从邱娟开始，同学门开始挨个介绍起自己。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那么介意，我只是想仔细的听听程雯说些什么？轮到程雯介绍时，她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在州财政局上班，在预算科任科长，工作挺忙的。” “完了？”杨正华发问，显然他很不满意。 “完了。情况就是这样。” “刚才邱娟不是说了还要介绍个人的婚姻情况吗？” 程雯的脸一下又红了，她迟疑了半响，嗫嚅道：“我还没有男朋友……” “噢！”戴平笑道：“程雯，我知道的，你眼界一向都是很高的，你还记得吗？上高中的时候我给你写信，你连理都不理我。我现在是过来人，其实说白了，结婚也就这么回事，没有必要千挑万选的，结了婚以后，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感到很失落的。双方都在心里这么想着：这怎么跟我结婚前想象得一点都不一样呀？所以找对象期望值不要太高了。” “怎么？结婚让你很失落吗？”邱娟发问道。 “失落不失落的我不清楚，反正结婚前那点激情已经消磨殆尽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尽义务了。”他的话引来一阵笑声。 程雯笑道：“我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只是暂时没有遇见合适的。不过最近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在州政府上班。如果一切发展顺利的话，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她的话引发一片掌声。 邱娟的名堂就是多，自我介绍完了以后，她又有新招了。她说：“在座的男同学基本上都结婚了，只有李凡和姜宏杰还没有结婚，宏杰的女朋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李凡呢，他今天把天仙一般的女朋友给带来了。阿梅长的这么漂亮，凡哥也英俊潇洒，两人在一起谈恋爱，一定有不少浪漫的爱情故事，现在我们就让凡哥给我们大伙讲一讲他跟女朋友的罗曼史吧！” 她的提议立刻引来大家的一片喝彩声。我跟阿梅说：“阿梅，要不然你说吧，我怕我那句说错了，惹你不高兴。” 阿梅大度的对我笑道：“今天你们同学难得聚在一起，大家都这么热情，只要你把在座的逗得开心，你说什么我都不介意。” 于是我大着胆子讲了我和阿梅见第一面时，我跟她之间发生的故事。 那次我们两人在饭馆吃饭，我向阿梅求婚，阿梅说：“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看你回答诚实程度我再答复你。” 我说：“你问吧？” 她笑道：“凡哥，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论长相有长相，论地位有地位，为什么二十九岁了还没有找上对象呢？” 我说：“那是因为我以前找女朋友的眼光太高了。” 阿梅说：“是嘛。那现在我做了你的女朋友，你一定感到很荣幸了？” 我说：“没有哇！只是我现在把找女朋友的眼光降低了。” 我一说完，大家都笑了，阿梅一听也笑了，举手在我胳膊轻轻的打了一下，笑道：“你坏死了，老是耍我，哪有这种事。” 同学们觉得很不过瘾，还要让再说，没办法，我又说了两三件实事才罢了。 姜宏杰一帮同学开始轮番的跟我喝酒，酒喝多了话也多了，杨正华今天喝的不少，他醉醺醺的起身非要跟阿梅喝酒，阿梅一再婉拒，我要替喝他都不愿意，阿梅的怪脾气一下上来了，她一推酒杯，正色说道：“我不喝你能把我怎么着？” 场面一下被阿梅弄的冷场了，我赶紧给阿梅使着眼色，而阿梅像没有看见一样，赌气起身离桌走了，她走到门口，程雯、邱娟起身过去把她劝了回来。 邱娟一再解劝阿梅：“你看你阿梅，怎么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我也过去劝慰她，一番口舌后她这才又坐回到原位上。 阿梅坐回到座位时，杨正华已被姜宏杰狠狠的说了一通。他满脸通红的过来跟阿梅道歉：“阿梅。对不起呀，刚才是我喝多了，你不要介意。我没有恶意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你喝酒吗？因为你长的太像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了？” 姜宏杰一见要坏事，赶紧阻止他继续说：“正华，你喝多了是不是，赶紧坐下吧，不用解释了，大家都能理解。” 听话挺音，那阿梅多聪明啊，这话她哪能听不出来。她转怒为喜，很感兴趣的追问他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看我长得像你们班的谁啊？” 姜宏杰、邱娟赶紧说：“没有。他喝多了，跟你开玩笑的。” 而此时最紧张的莫过于我和程雯了。 阿梅笑了，她突然拉着程雯的手，把程雯拉到自己的跟前，脑袋贴在一起，冲着大家说了一句：“你们看看，我和程雯姐姐长的像不像两姐妹呀？”没有想到，聪慧的阿梅一下就倒出他们很久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阿梅这一招真是太绝了，她的举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也让程雯一时无措，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硬在那儿了。 此时戴平、杨正华已经喝的晕晕乎乎，姜宏杰的嘱咐早已经抛在脑后。现在阿梅自己说出了他们想说的话。他们都兴奋的点头说道：“像！像！你们两人长的简直是一摸一样。”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众位同学一致的认可和点头称是。 阿梅更得意了，话里带着挑衅，她笑道：“那你们看看，我们两人谁更年轻更漂亮呀？” 杨正华赶紧附和道：“当然是你年轻！你漂亮了！” 他的话说的程雯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心中有点不悦，对说阿梅说道：“阿梅！你真的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邱娟见好友那么尴尬，有点急了，她手一指杨正华，怒道：“阿梅年纪小，跟我们在开玩笑的，你们这帮当叔叔的男人就这么不识趣，人家说啥话你们就接啥话，你们说话就不走走脑子。”一句话说的几个男人不再说话。 这会儿阿梅不知中了什么邪，依然不依不饶，她继续说：“我看得出来，程雯姐姐一定是你们班最漂亮的女生，而且你们当中一定有很多男生都喜欢她，对不对？”阿梅的态度摆明了她要在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因为几个男人已经让邱娟抢白了几句，没有人敢接她的话了。姜宏杰赶紧说道：“是的，程雯在我们班的确是最漂亮的。阿梅，我和你们两人喝一杯酒，好吗？” 我求之不得，解释阿梅不能再喝了，由我代喝，然后赶紧端杯与他碰了杯，一饮而尽。 第二十七章 程雯见状，忙给自己斟满一杯红酒，端着酒杯对我说：“李凡，今天我们同学相聚，我真的很高兴。我敬你一杯，祝你工作上事业有成，也为你找到这么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友，我祝你们百年合好，白头偕老，我祝你幸福！” “谢谢你美好的祝愿！程雯，我也祝你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我说完刚要举杯喝酒，阿梅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做出万般体贴的柔情状，柔声说道：“凡哥，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那么多白酒，这杯酒还是让我替你喝了吧。” 我心里非常清楚，阿梅这是在十足的作秀，她从来不喝白酒的，因为她非常清楚，我这么疼她，不可能让她代我喝酒的，所以她才敢这样的做。尽管如此，她的举动还是让我很感动，因为她做的一切，毕竟是以爱我为出发点的。 我笑着对阿梅说：“没事的。阿梅，谢谢你呀！你今晚已经喝得不少了。我就是喝醉了，我也不能让你替我喝酒啊！” 程雯在一旁揶揄道：“看看我们阿梅多心痛李凡呀。李凡！看着你们这么恩爱，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虽然你在我们同学当中你有女朋友是最晚的，但我认为你是最幸运最幸福的。” “就是！”邱娟附和道：“我们凡哥就是有福气，找了阿梅这么一个大美女。” “其实啊！”阿梅笑道：“原先我妈妈把凡哥介绍给我时，我一听这人这么大的岁数，把我也吓了一跳，我想他这么大的岁数还没有女朋友，肯定是又老又丑的，就一直不愿意跟他见面，我妈妈催了好几次我才勉强同意的。见了面这才发现我们凡哥既年轻又帅气，我又想他都三十的人了，一定有不少女朋友了，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跟他交往的。但是从那次我过生日时，他给我送蛋糕、鲜花时，那一段急中生智的答辩给我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通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我才发现凡哥不仅心地善良，心思细腻，而且善解人意，温软体贴，我就在心里暗自好笑：凡哥周围的那帮女孩真是太没眼光了，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看不见，真是有眼无珠，的确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却让我这个后来人捡了一个便宜。”阿梅说着这话时，眼睛不断的瞟着程雯，看着她的反应。她的这一番旁敲侧击、夹枪带棒的讥讽之词有着一石二鸟的功效，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谁说没人喜欢？”王桂花果然中计了，她第一个跳了出来。“在我们班，很多女孩都喜欢他的，比如……”她的目光刚到程雯身上，众人都用制止的目光都看着她，她这才反映过来，赶紧说：“比如……我就给他写过信，可是他根本看不上我。”众人一下都笑了。 “好了好了！别胡说了，我们喝酒吧！”我见话题越扯越远，已经开始露馅，赶紧出来制止。再看阿梅，她引出的话题被我无端打断，显然是有点生气，她的的脸色变的很阴沉，呼吸已变得急促，胸脯一起一伏的。 阿梅生气的时候，最后不要劝她，否则会火上浇油，效果适得其反，我现在所做的只有视而不见。 尽管姜宏杰、邱娟在尽量压制这些敏感的话题，多次在救火，但是桌上的同学都喝多了，他们在交谈的时候，自觉不自觉的就会带出一些敏感的话题。 杨正华放下酒杯后，他的话题又不由自主的绕到了程雯和阿梅两人的长相上来。他一开了腔，一下把同学们的话匣子都打开了，同学们就当着程雯和阿梅的面谈论起两人的差异。姜宏杰几次有意识引开的他们的话题，说阿梅长的如何漂亮了，如何乖巧了。邱娟也在一旁穿针引线，这才把程雯的话题渐渐疏远了。以后的话题把阿梅的愁眉说得渐渐舒展了。 所谓言多必失，此言不虚。戴平是和跟我一起到了县里工作的，他现在在一个乡里任副书记，对我的情况相对了解一些，此时他也喝多了，说话时舌头短都了，他笑着对我说：“李凡，你现在是攀上高枝了，阿梅的母亲又是组织部长，以后你就不愁往上走了。听说你这次从乡里调回来就是吴部长给办的。你现在的工作换了，宿舍换了，现在女朋友也换了，你下一步准备换什么？”他的话引来一片哄笑。 阿梅抓住他的话把子，颇感兴趣的问道：“那凡哥原来的女朋友是谁呀？” 姜宏杰赶紧说道：“阿梅，你别多心，李凡没有谈过女朋友，这些在座的都是知道的。”几个男同学附和着他。 邱娟补充道：“其实哪里算得上女朋友呀，只是大家关系走的近一些，就像我们大家现在这样。” 阿梅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邱娟、程雯两人一起端起酒杯，笑着跟我说：“凡哥，几年不见了，今天能见到你，心里很高兴，我们三人喝一个。” 我们喝完一杯酒，开始聊着相互间的近况。邱娟是在三年前结婚的，现在在市里的一家化工企业任财务主管，她丈夫是在一家民营公司上班。邱娟跟我说，姜宏杰的女朋友还是她给牵的线。 阿梅见我们三人聊得投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想给我们腾空间，她低声对我说：“凡哥，这屋里烟味太呛人了，我出去站一会儿，你不用陪我出去了，好好跟你的同学聊会儿。” 我说：“你不要出去了，外面很冷的，我把窗户给你打开就是了。” “不了，打开窗户烟味一时半会儿也散不掉，我出去站一会儿，马上就进来。” “那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千万别！不然人家又会说你离不开女朋友了。”她按住我的肩头，冲我迷人的一笑，起身出去了。 阿梅一出去，众人一下活跃起来，都在纷纷问我：“李凡，你女朋友很漂亮呀！” “听戴平说你女朋友挺厉害的，她管你很严吗？” “我看她挺关心你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被他们七嘴八舌的一问，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邱娟一下不愿意了，她说：“你们这些人，说起来也都结婚成家了，懂点人情世故好不好？人家阿梅才19岁，都知道给他们两人腾点时间，让他们好好说说话，你们怎么这样呀？”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转移话题，三三两两的各自聊开天来。 邱娟起身对我说：“我给你们腾地方吧？程雯你坐过来嘛，坐近一点，你们两人好好的说说话。” 我赶紧摆摆手，说：“邱娟，你千万别动！就坐在原处。你也是女人，这方面的事情你应该最明白：你要是一走，我就更说不清了，天下本无事，何处惹尘埃？我和程雯的事情你也是最清楚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再去提它了。” 然后我对程雯说：“小雯，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能够理解，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现在我唯有祝你身体健康、生活幸福了！” 程雯此时已经是眼含热泪，低头哽咽的说道：“凡哥，现在我才明白我做了一个令我后悔终生的事情！阿梅说得对，我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女孩，眼前这么好的一个人我竟然放弃了，我才是一个愚蠢的人呀！很多时候我一个人静下来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无法原谅自己，面对此情此景，心似油煎。但是过去的事情没有办法挽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也只有祝你和阿梅好好的在一起，永远幸福！” “谢谢你！小雯。” 四目相对，感触良多，骤然生起沧桑无限，世事无常的感触，彼此双手紧握，不胜唏嘘。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这寥寥数语来表达彼此的情愫。 “李凡！”邱娟说：“这阿梅长得这么像小雯，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她长得像小雯，这才愿意跟她交往的。” 邱娟的话让我无法回答，程雯见我左右为难的表情，慌忙替我解围：“你说什么呢小娟？人家凡哥肯定是看阿梅人好才跟她交往的，哪有光看长相的？你看阿梅是一个多乖巧多可爱的女孩呀！” “是啊！阿梅的确挺可爱的。” 这时，阿梅从外面进来了。 第二十八章 千里搭长棚，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直喝到夜半时分，众人开始逐渐散去。我也起身告辞，在门口，我与姜宏杰、邱娟、程雯握手告别。当我准备和程雯握手时，想想还是算了，两人彼此都深情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匆匆的分开了。 回头看时，程雯和邱娟并肩一道离开了。 我喝的有点多，头晕晕乎乎的，走路开始打晃，阿梅搀着我一起往回走。路上，阿梅试探着问我：“凡哥，喝酒的时候，我有意出去了几分钟，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 “这你都不明白，我在给你程雯腾时间腾地方，让你们两个初恋情人好一起说说话聊聊天，诉诉衷肠呀！” “阿梅，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跟程雯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从初中到大学又在一起上学，关系走的近一点，其实没什么的。” “你当我是瞎子，程雯看的眼神是那样的，直勾勾的，那种眼神只有情人眼里才会有的，真拿我当小孩子了。我的直觉是很准的。” “好了，阿梅，你太多心了，没有这回事。” “凡哥，那你跟我说老实话，邱娟在上学的时候是不是追过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看的出来。她也很喜欢你，她看的你的眼神跟程雯有几分相似。你实话跟我说，你以前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呀？” 我赶紧制止她道：“阿梅，你别胡说，她小孩都两岁了。同学几年不见面了，一下子聚在一起，又喝了一点酒，难免会亲热一点。有时候你过于敏感了，想法太多。我们同学感情是很纯的，我们这帮同学中间谈恋爱的几乎没有。” “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我猜的不会错的，那两个女人一定对你情有独钟。” “我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走运，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你说话怎么也不考虑一下。” “反正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邱娟姐也不知什么意思，明明我最忌讳别人给我挑东西吃，还一个劲的给我夹菜，反正我一口没吃。凡哥，我已经观察了很长时间了，你注意了没有？程雯虽然没有看过你，但是她的心思好像全在你身上。邱娟就更放肆了，根本不顾我在你的跟前。她看你的眼神毫无顾忌，不管谁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她首先要看你的反应，那眼神有羡慕、有敬畏、有仰慕，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不利于你的话，她总是替你打掩护，不管你说什么话，不管话是否精彩，她总是在后面为你喝彩，她好像比程雯还要关心你。你对她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不敢说，但你在她的心目中绝对是白马王子，而且我还可以非常肯定告诉你，她学校肯定追过你，给你写过情书。你可以矢口否认，无所谓，但是你要是真君子的话就拍着自己的胸脯，实实在在的跟我说一句，她追过你了没有？给你写过情书了没有？” 阿梅真是慧眼，这不由的让我佩服她，这种情况不仅是程雯看出来了，阿梅眼光也很独到，就是我看不出来。我赶紧掩饰道：“我们两家是邻居，我跟她就是一般同学。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我不是很清楚，即使有哪有能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已经结婚了，我也有了漂亮的女朋友，我们总不能老是沉醉在过去的回忆之中吧。送你几句话：抛开阴霾覆盖的心灵，不要留恋逝去的回忆，宽容大度能够扫去你额头的忧虑，将会使你的容颜变得美丽。青年男女在恋爱方面，表现都很自私，这一点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希望对方对自己专一不变，天天生活在猜忌之中，这样你会活得很累的，其实过分的牵绊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伤了你自己的。” “你不像是喝醉的人啊，要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清醒。” “我喝多归喝多，但是思路还是清晰的。” “凡哥，我说话你听不听？” “我当然听了，你说。” “你的同学不是都说了嘛，他们说你的工作换了，宿舍也换了，女朋友也换了，我要你再换一样东西。” “换什么？” “你把你们这帮同学全部换掉。” “你开玩笑吧！同学几十年了怎么换？” “就是让你别和他们来往了喽。就你们这些同学一个二个都什么素质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噢：你的同学只要一提到程雯，那个姜宏杰，还有邱娟，他们马上就会跳出来把话题岔开，我想他们是有意识这样做的，要不就是你指使他们这样做的，你们同学多年，这点默契还是应该有的。对不对？”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家也都不希望老提它，这都是正常的，这种事情总是挂在嘴边，会让两个人都感到不愉快的。” “可是这种事情你不说清楚，我心里总是有疙瘩的。程雯坐在那里，虽然少言寡语，但我看得出，她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她无论做什么总是要先看你一眼。” “阿梅，你今天还有完没完了，几个小时了你怎么总是没有离开过程雯呢，你要知道，你现在才是我的女朋友，你再提她，我可真的生气了。” “可我就是觉得你和她有严重的感情问题没有解决。” “你忘了在赴宴前你说过的话来，你不是想让大家看一看，哪一个是真金，哪一个是黄铜吗？你又年轻又漂亮，他们谁能比得上你，你平时那点自信都到哪里去了。” 阿梅被我这么一说也有点不不好意思了，她将头枕在我的臂膀上，笑道：“这倒也是！” 第二十九章 毕竟，激情代替不了理智，梦想不能脱离现实。阿梅在家里住了两天就再也受不了了。晚上吃完饭，她就趴在我的怀里撒娇哭着，她说：“凡哥，我明天一定要回家了！这儿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你们家做什么事情都太不方便了，生活上我一点都不习惯，如果不是你在我的身边，恐怕我一分钟也呆不住的。现在我感觉身上都有馊味了，我得回家洗澡去，你跟我一起回家嘛。” 我替她擦着眼泪，笑道：“阿梅，看你说的，有那么邪乎吗？你离家时不是才洗的澡吗，哪里就会有馊味？你要不愿在家里洗，团部有澡堂，一会儿我陪你去。你看我们家里人多喜欢你，你要什么没有给你？就差给你摘天上的月亮了。你要走他们都舍会不得的。” “我才不去公用澡堂呢，那么多人看，我不干！” “没搞错吧，都是女的你怕什么？” “那也不行，我的身体只能让我的丈夫看。” “那你可就太难伺候了。你来之前，我已经跟你说过的，我们家里条件差，你已经答应过我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学会克服的，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的在我家里呆上七天吗？当时你要不是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也不会带你来的。再说了，我跟你一样都是人，我在这儿就能呆住你就呆不了，你是皇宫里的娘娘啊还是富豪的千金小姐啊？住上几天就这么委屈你了，体验一下这样的生活对你没什么坏处。” “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条件会这么差，再说我能跟你比吗，你从小就在这儿长大，已经习惯了，我可从没有见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鬼地方，真是穷山恶水，因为你爸妈在这里，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看看你们家：前面是菜地，后面就是鸡窝，猫狗满屋转，鸡一天到晚叫个不停，味道难闻的不行，早晨想睡个懒觉，天还不亮鸡就开始叫了，小狗就在你的身边汪汪的叫。房子还点烧煤的炉子，满房全是煤烟和煤灰。前半夜热的要死，后半夜冻得要死。解手没有地方，就在盆子尿，逛街也没有地方去，你们这儿连大一点的商场都没有，天天呆在房子里看电视，聊天，都快把人闷死了。凡哥，你还想不想让我活了？” “那行吧，明天早晨吃过饭我就送你走，先把你送到班车线上，到了县上的客运站，你自己再打的回家吧。” “你太狠心了，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走吗？我知道，我的死活你是不会在意的。算了，就让人贩子把我拐走，把我卖掉好了，这样就顺了你的心了，你就又可以找程雯了。” “得得！阿梅，我求求你了，只要你别再胡说了，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就是了。哎！像你这样的女孩，也不知哪个人贩子那么不开眼，非要要把你拐上，如果真的有人要买了，那可真倒了大霉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还得伺候你。如果有了解的你的，谁敢买你？” 汪新梅笑了，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把我卖给你呀，这样我每天都可以烦着你，让你想摆脱我都不可能。” 晚上，我把明天要回家的想法告诉了父母，父亲很奇怪，问我：“你来时不是都说好初七才走吗，怎么这么着急？” “单位打电话有事，我要先回去了。” 母亲笑了，她心里清楚的像明镜似的。说：“是不是你那个大小姐吃不了苦，嫌我们这儿的条件太差呀！她只要跟你一闹，你哪能架得住她呀。不过我们这儿是农场，就这么一个条件，她不适应你也不能怨她，人家是干部家庭，又娇生惯养的，父母拿她还不当成心肝宝贝，我们都是过来人，这些事情我们都懂。只是有一条，你回去后要好好待这个女孩子。” 父亲说：“我看这丫头穿戴妖里妖气的，一副小姐脾气，跟我们也没有多少话，只是跟你谈得来，我看你也是一个‘筢耳朵’（怕老婆）。她家里是高干，跟我们家差得那么远，你问过她的父母了吗？她家里是个啥意见？” 我赶紧解释道：“她们家条件的确是好一点，父母都是上海插队青年，母亲是副县级干部，家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平时都宠她得很，难免娇生惯养。她这穿戴在县上其实是很平常的，刚开始我一接触她，也挺看不惯她的。这女孩以前我也不认识，我们的事情都是她妈妈在中间拉的线，我跟她接触了一段时间，发现她人挺老实的，就是不喜欢做做家务活，这也算不上大毛病。主要是她妈妈对我太好了，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平时休息天我都是呆在她们家过得。阿梅性格虽然有点倔强，但是我要是说她，她一般也不吭气，挺听话的。” 父亲揶揄道：“儿子，你行了吧，别在老子面前充好汉了，我看你整个也是一个窝里横，你比不得你老子的，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横了。我看哪，你在她面前连狠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母亲说：“这姑娘眼界高的很，家里条件又好，咱家这条件她咋能看上你，我看你们的事情有点悬。”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咱家什么条件她来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我，她也是来了以后才知道的，她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再说两个人谈对象，看重的更是对方的人品。”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把我们送到了车站，我俩一起乘车返回县里。团场离县城约有两百公里，长途客车要走四个小时。我们上车坐定后，阿梅对我说：“这两天在你们家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是担心床上有虱子，好不容易睡着了，鸡又开始叫了。现在我要趴在你的腿上好好地睡上一觉，你的腿别乱动啊。” 她趴在我的腿上，我又把我的大衣盖在她的身上，附耳跟她开玩笑说：“阿梅，我妈妈给你钱你怎么不敢要？你不是最喜欢钱吗，我的工资你说领就领走了，也没见你跟谁打过招呼啊。” “哪能一样吗？我男朋友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想领就领了。我跟你妈妈隔的那么远，怎么说也算是外人，又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好意思收？” “阿梅，你天天尽看琼瑶的言情小说，那里面都是男欢女爱，海誓山盟，爱啊恨的。书里面不是常常都有这样的情节：姑娘只要跟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即使浪迹天涯露宿街头，即使晓行夜宿笑餐渴饮，两人都要生死与共相濡以沫。而你跟着我，仅仅因为我家里的条件差了一点，床单旧了一点，你就絮絮叨叨说了两天，非要闹着要回家，就你这样怎么可能跟随我走过一生的风雨雪霜、坎坷挫折？我看你这些书也是白读了，根本一点就用不到现实生活中来嘛。” 阿梅笑道：“那人家是姑娘家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家有那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吵吵嚷嚷，乱乱哄哄，满房子都是烟味，呛得人简直无法忍受，吃饭也太不讲卫生了，没有公筷，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看了都没有胃口。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你们家里的条件会那么差，现在还住土坯房子。我第一次到你们家，难免有些不习惯，不适应，不舒服嘛，我想以后慢慢就会好的。再说你要是真的浪迹天涯，我肯定会跟着你一起闯荡天下的。” “下次你再来，就见不到这房子了？” “那为什么？” “团场要集资盖新砖房了，父母已经把房钱都交了” 阿梅说：“现在到什么地方了？班车什么时候到家呀。” “才走了一半，还早呢，你睡吧。阿梅，我又想摸你了。” 阿梅调皮地拿出两只手放在我的手上：“摸吧！” “不是！”我附耳对她说：“我想摸摸你的乳房！” “啊呸！前天晚上你还没摸够啊？你这人就是这样，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想占便宜。车上这么多人，你就不害羞啊！凡哥，你好好说：我们结婚以后，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疼我吗？” 第三十章 我说：“那是肯定的，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母亲，都对我这么好，我报答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爱你、不疼你呢？” “不许你疼我妈，你只能疼我一个人，我妈由我疼就行了。” “行！我就疼你一个人。” “那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你疼谁？” “当然还是疼你了，我们的孩子有你疼就够了。” “胡说什么？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体会不到父爱，长期以往的话她的性格会变异的，我要你也爱我的孩子。哎！凡哥哥，跟你商量件事情，好吗？” “你笑得这么奸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吧。” “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孩子就跟我姓好吗。” “行！”我故意逗她：“那样还不够彻底，干脆我也跟你姓了。” “那样合适吗？”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没见外国人结了婚以后，为了表示诚意，男人结婚以后都跟女人姓了嘛！” “你胡说什么呀？你真当我不知道呀，哪有男人跟女人姓的，应该是女人跟男人姓才对。” 我用手指刮着她的鼻子，笑道：“对呀，你既然知道，干什么要提这么问题呀。其实我们现在讨论孩子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们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应该维持好我们这段恋情，这样做会更实际一点，你说是吗？” “你最没意思了，跟你开个玩笑都不行。” 阿梅一路上几乎是睡到目的地的。车到了客运站，我们下了车，因为东西太多，我在卸东西时，阿梅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装上东西车就直接开到了家门口，阿梅下车后跟我说了句：“凡哥，你先慢慢卸吧，我去叫我爸来帮你。”说完她就提着自己的小包径直进家去了。 我打开后车盖，卸下东西，给过车钱，然后提着大包小包往院子里面搬东西。等把东西全部搬到院子，关好大门，吴部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满脸堆笑，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唉呦呦！看看把我姑爷累成什么样了？我这姑娘真够可以的，自己一件东西也不拿，一进家就洗澡去了，喊我来帮你拿东西。你怎么从家里拿这么多的东西？” “没什么东西，都是家里自己产的，又不花钱的，是我父母让拿来的。伯母你不用管，这点东西我有两趟就搬完了。” 我们提着东西经过客厅，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很多客人了，我赶紧同他们打招呼，来的人大部分我都认识，但不熟悉，他们基本上都是县上各部门的负责人，还有乡里的领导。过年了，他们也只有在这个时间才能理直气壮的到组织部长家里拜访一下，走动一下，联络一下感情，顺便带一点乡里的土特产，这也都是人之常情。 我路过卫生间时，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不用说里面一定是阿梅，她正在洗澡，真是一个有洁癖的女孩！我敲敲门，问道：“阿梅，你需要什么东西就喊我一声，我帮你去拿！”阿梅在里面应了一声。 我把带来的东西全部在厨房归置好以后，到了客厅跟客人们逐一含寒暄一阵。吴部长起身把我叫到了走廊上，问我两人回家后的情况，我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 吴部长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初七才回来吗？”我这时欲言又止，只是为难的笑笑。吴部长一下就明白了。她说：“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们阿梅在你们家呆不惯，我了解她，她吃不得一点苦，有一点不适应她就不愿意，你就多体谅她吧。你父母身体都挺好的？ 对她说：“父母都挺好的，他们还让我向你们二老问好。我父母还让我从家里带来了土鸡、兔子、腊肉和鸡蛋，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家产的，叫我捎给你们尝个新鲜。伯母，你要是留客人吃饭的话，我就马上炒菜，厨房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有个把小时就能弄好了。” 吴部长高兴地说：“小李啊！带我向你的父母表示谢意，有时间我一定看他们。不过你今天回来的可是太及时了，家里一下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刚才我还在发愁呢，阿梅她爸给学生家长拜年去了，我在这里还要陪这些客人。这些局长乡长都是我多年的同事，每年过节都会要来看我，今年想留他们在家里吃顿饭的，可是家里就我一个人，刚才我还在想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这些人领到县宾馆酒店定一桌算了，可是那样的话就没有家的气氛了。小李子，那今天这顿饭就辛苦你了！” “伯母！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干的嘛！” 这时卫生间传来阿梅的声音：“妈妈！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凡哥刚回来，气还没有喘一口就指使他干活，你想累死他？凡哥，听我的，你就就不干！到我房子里去躺一会儿，不用管我妈妈，她的事情让她自己想办法。”吴部长苦笑着摇摇头，说了句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 吴部长出去后，我在厨房开始准备炒菜前的工作：拣菜、洗菜、切菜，切肉、剁肉，煎炸烹炒，做着炒菜前的准备工作。 半小时后，一切准备停当，我开始炒菜。 这时阿梅已经洗完澡，头上裹着白毛巾，身上穿着白色睡衣走进了厨房。她一进厨房，就开始跟我抱怨起来：“凡哥，跟你说你还不相信，刚才我洗澡的时候，身上搓下来好多油泥，头发都梳不开了，现在这么一洗我身上轻松了多了。” 我故意逗她：“那你肯定是几个月没洗过澡了，一个女孩子要讲卫生，以后要经常洗澡。最少也得半个月洗一次吧，听到了没有？” “凡哥！”阿梅使劲地一跺脚，瞪我一眼，嗔道：“没你这么糟蹋人的。我两天不洗澡身上就难受，走的前一天才洗的。” “阿梅，厨房里油烟大，气温又低，你还是回卧室去躺着看书吧，免得感冒了。饭好了我就去叫你。现在客人们都在客厅里，你穿着睡衣来回窜也不好看嘛！” 她晃着双肩在撒娇：“嗯！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我又不去客厅，怕啥？”我见她这么固执，怕把她冻感冒，赶紧跑到她的卧室，拿了她的一件羽绒大衣，回到厨房帮她穿好。 阿梅站在我的旁边，专注的看着我炒菜。她见我炒菜时，动作熟练麻利，吵出的菜色香味俱佳，禁不住赞叹道：“凡哥，你不赖呀！真是真人不露相呀，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在你家里你怎么不做饭呀？” “我们家是农村的，家里都有规矩的，男人是不能进厨房的。”我每炒好一盘菜，阿梅就帮着端菜到饭厅，然后并把炒好的菜用盘子盖好。 第三十一章 我在炒菜，阿梅一边帮忙，一面对我说：“凡哥，鉴于你和我谈恋爱期间表现的如此出色，为了激励你在结婚以后继续保持下去，我先亲你一下权作奖励。”她上来要来亲我，我伸过脸去让她亲了，她继续说：“但是如何让你继续保持高涨的革命热情，发扬优良传统，一些事情我还是应该在结婚以前给你讲清楚为好。我们结婚以后，你要继续发扬一不怕累，二不怕脏的精神，保持现在的优良作风，你们家里的那一套作风绝对不能搬到我们家里来。凡哥，现在你作为我的男朋友表现也只能算是刚刚及格，离好丈夫的标准还差得很远，希望你继续努力、保持并不断改进。你在我家所做的工作以后在我们自己的家继续有效，维持现状，保证这个政策在我们的新家50年不变。我现在就把我们自己家以后的家务活明确地分一下工，这样才能体现奖勤罚懒，鼓励多做贡献的同志。这样吧，你也看见了，我的皮肤是很滑很嫩的，脏活累活肯定是干不了的，不然到时候你花多少钱也给我补不回来，所以以后家里脏活累活全部由你干；带电的家电类我是一窍不通的，而且操作也很危险，这项工作也由你负责；你知道的，漂亮女孩不适合抛头露面，外面采购的事情也由你负责。还有厨房里的工作，油烟大，还有火，还有菜刀，还有就是洗碗，碗上都是油腻，这些东西最伤害女孩的皮肤了，厨房的工作肯定也得你干。还有我们以后有小孩了，小孩的衣服、尿布，喂饭、洗澡、教育等工作也有你来做，还有……” 我赶紧关掉抽油烟机，想尽量听清她的话，但是听了半天，听到的都是握的工作，我有点急了：“哎哎！等等！阿梅，你说了半天，我始终没有听到你都干些什么工作？那你告诉我，咱家的家务活你都干哪些？” “我也有很多事要干呀，你看啊！我要逗小孩开心，哄她睡觉。还有无论你到哪儿，我就会跟你到哪儿，坐在你的旁边，陪你说话，监督你、指导你、赞美你、安慰你，对你主要是起个指导和监督的作用，我在你跟前陪着你说话，你干活也有劲嘛。” “那说了半天，你就在家里做少奶奶，家务活都由我来干。” “那也不是啊！你渴了我可以给你倒水，你累了我可以给你捶背。不过我要是为你服务一次，你要以三倍的服务来偿还我。” 厨房里，我和阿梅一边说着话，一面干活。此时我门听见客厅里客人们正在聊天。他们都这样说，吴部长，你的女婿很能干呀，你不愧为组织部长，连选女婿都这么有眼光。 吴部长显然被这话所感染，乐得连连说道，这个小伙子的确不错，我也是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他心底善良，人老实也勤快，在选人方面我一般是不会看走眼的。 阿梅听客厅她妈妈的谈话，微笑着拉拉我得衣襟，笑道：“凡哥，听了我妈妈这些话，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呀？” 我说：“刚开始我也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可是听了你的这些要求后，我才发现我离要求还差的很远。” “知道差距就好，所以你要迎头赶上才行啊！” 客人们喝了三四个小时才离开，吴部长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我吃过饭，又跟阿梅聊了一会儿，觉得两眼发沉，我说我回去了，她撒娇道再陪我聊一会儿嘛。我说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她嘟着小嘴，不再理我了。 回到宿舍，我一进门，看见祖姆来提趴在床上，身后晃动着两条白腿在看电视。见我进来，急忙起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一切都好吧？” “今天刚到。春节你没休息吗？” “没有，今天我值班，八点钟刚下的班。李局，我给你买的一件礼物送给你，请你一定要收下。”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只盒子，我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块西铁城男式手表，看那手表的样式和质地，估计价格不菲。 我把表盒盖上，然后退还给她，说：“祖母来提，谢谢你的好意，你工资不高，想必这手表一定很贵，好在包装还没有拆开，你拿去赶紧把它退了，把钱拿回来。我这手表虽然旧了但还可以用，以后千万不要再乱花钱了。” “李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你对我的好我心领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即使收了你的手表也不敢戴呀，要是让阿梅知道了，她又要跟我闹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是一个好姑娘，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直管说，我都会帮你的。今天我累了，就先睡了，你不用管我的，看完电视后记得走时把电视关了就行了。” “我不看电视了，你睡吧。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正月十五元霄节那天，刚好又是维族的“古尔邦”节，放假三天。按照约定，这三天我都在阿梅家过的。早晨一早我在街上买了油条豆浆，赶到了她家，阿梅的家人刚刚起床，阿梅正在卫生间梳洗打扮，吴部长正在客厅打扫卫生。我跟吴部长打过招呼后，就进了厨房，简单的炒了两个素菜，在饭厅摆好了饭菜，一家人围在一起开始吃饭。 吴部长吃着饭，笑着对汪校长说：“老汪，自从小李来我们家以后，不仅每顿饭菜花样不同，而且家里也一下热闹了。” 汪校长正低头吃着饭，听了她的话，笑着不住的在点头。 阿梅笑着对她妈妈说道：“妈妈，我们家这点人哪能叫热闹呀？你知道凡哥他们家有多少人吗？大大小小可能有二十多个，一个房子都坐不下，吃饭时要加两个桌子才行，一桌子都是大人小孩，场面可热闹了，看得我都眼晕。不像我们家，过个年冷冷清清的，家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吴部长笑了，说道：“我和你爸结婚以后，我们就分开了，他在且末县教书，两地相隔上千公里，一年见不了一面。你出生了以后，我都没有好好带过你，头几个月都是你外婆带的你，后来你就进了幼儿园。你一直上五年级，你爸爸才调了了回来。我生你的时候已经三十三岁了，所以我们把你当成手中宝，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阿梅，你别像我们那样就行了，早点跟凡哥结婚，再生上两个小孩，家里不就热闹了。” 阿梅撒娇道：“妈妈，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以后你再别说这话了，我才多大呀？” “哪有什么？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 “妈妈！你不要再说了。” “好好！不说了，吃饭。我这姑娘呀！” 第三十二章 阿梅向她妈妈诉苦道：“妈妈，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告诉你呢，这次去凡哥家，我可亏大发了。去他们家的第一个晚上吃饭时，他妈妈给了我一个红包，我不敢收，问他怎么办，凡哥就逼着我叫爸爸妈妈。” 吴部长一下乐了，笑道：“那你叫了没有？” “我能不叫吗？凡哥那眼睛一直瞪着我，表情严肃的不行，他家又那么多人看着我，我让他们看的心里发毛，只好叫了。再说你没有看见凡哥的表情，我要是不叫，他跟我肯翻脸的可能性都有的。” 我让阿梅说的脸直发烫，嗫嚅道：“阿梅，你别那样说，我当时就说过的，叫不叫随便你。” 阿梅笑了：“你是说随便了，但是那么多人，我能随便吗？” 汪校长笑道：“你既然愿意跟着小李到人家家去，就是李家的儿媳妇，第一次上门，你叫一声爸爸妈妈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行！反正我亏大了，不管怎么说，今天也得让他在这里叫你们一声爸爸妈妈，不然我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我的脸更红了，看着两位老人，说：“阿梅，我怎么叫你的父母都无所谓，关键看你爸爸妈妈的意见，因为这种事情毕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吴部长连忙制止她道：“阿梅！你别胡闹了，你看把你凡哥欺负成什么样了，脸红的跟关公一样了。你以为这事情是小孩搬家家呀，起码要等到你们结婚前，我们全家都要去小李他们家，两家老人要见个面，两家人要坐在一起，一块商量着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结婚的酒桌尽量就在我们这儿办，汪家的宝贝闺女出嫁，我们一定要把结婚仪式搞的热闹隆重，到那时，小李他不叫我们，我们都不能答应。你以为这事是开玩笑呢，你小孩子家一天想什么就是什么，没个正行！”一句话说得阿梅只吐舌头，不再作声了。 吃过了早饭，她的父母都出去给维族人拜年去了，临走前，吴部长把我拉到一边，往我手里塞了一百元钱，笑着对我说：“上午我和阿梅她爸要挨家给维族同事拜年，拜完年以后，就直接到朋友家去打麻将，中午不用等我们回来。白天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带上阿梅到街上去玩，随便给她卖点什么东西，在家玩也行，总之你把阿梅哄开心了。晚饭等我回来做。” 我和阿梅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阿梅对我说：“凡哥，整天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起上街吧。你这衣服已经很旧了，我给你买一件羽绒服，这样出去你也会体面一些。” “好吧。不过不用给我买衣服了，我这衣服还能穿的。” 都说女人喜欢漂亮的衣服，这话一点不假。阿梅一上街，眼睛就不够用了，她拉着我的手，几乎逛遍了街边的每一家时装店，驻足观看，左顾右盼，流连忘返，几乎对自己看上每一件衣服都异常的喜欢。因为是过节，很多专卖店都打出打折的广告牌，很多专卖店里都挤满了女人和她们身后陪着男人。走近一看，有的商品打折已经到了五折，难怪这么多女人在抢购。 阿梅并没有去看打折的柜台，她看上的基本上都是比较新式的服饰。她在一家“都市女人”专卖店看上了一件外套，我看了一下衣服的商标说明：这是一件韩国最新流行的时尚外套，红色灯芯绒面料，夹克衫样式，潮流与个性兼具，雍容而又时尚，秀丽多姿外套衬出高贵淑女气质。阿梅站在试衣镜前，脱掉自己的外套，穿上那件红色外套，在镜子前前后左右观察着。 阿梅看着镜子，一面问我：“凡哥，这衣服我穿上好看吗？” “好看！” “你就会敷衍我，想让我买完衣服赶紧回家，你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 “不是！你想哪里去了。” “那你好好说，我穿着衣服好看吗？” 我只好说：“不好看。” “我就知道这么贵的衣服你肯定舍不得买给我。” 从阿梅的眼睛里我早已读出她的意思，我上前问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老板说三百八十元整，我吃了一惊，乖乖，这么贵！ 阿梅问：“老板，这件衣服没有折扣吗？” 老板说，因为这件衣服是新货，只有九折的优惠，这样也得三百四十二元。阿梅背过身去，打开钱包看看带了多少钱，然后她转身跟我说：“凡哥，我只带了二百二元，你那儿有多少钱？” 不会吧，阿梅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一百块钱的？其实我知道，阿梅的钱包里肯定不止两百块，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花光我身上的钱。看来她对我的经济情况真是了如指掌呀，这钱不拿是不行了。我不能说我没有钱，要是让阿梅知道我藏着掖着，那我可死定了。没有办法，我把吴部长刚给我的钱拿出来递给她。阿梅高兴的把钱凑在一起，买下那件红色外套。 回来的路上，阿梅因为有了新衣服而显得异常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就故意逗她：“阿梅，你不是说给我买衣服嘛，怎么现在你自己倒添一件外套。” “凡哥，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我这是为你着想呀！” “你买衣服是为我着想？我不明白。” “你想呀，我是你的女朋友，就是你的脸面，我穿得好看一点，鲜亮一点，别人一提起我来都会这样说：李凡的女朋友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人也会打扮，尤其是她身上的衣服怎么搭配都好看。要是听了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会感到很爽很过瘾很有面子，你是局长，知道你最要脸面了，所以我才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这样才好配得上你呀。凡哥，我是你女朋友，你不会连这件事情也跟我计较吧？” “怎么会呀，只要你高兴我无所谓。反正你这张嘴我是说不过你，那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今天你真的就带了两百多块，没有多带钱？” “真的没有多带钱，你怎么会不相信我？” “那把你的钱包给我看看，我就相信你。” “干什么？”阿梅显得很调皮，她又开始耍赖了：“你是一个男子汉呀，怎么这么多心眼，女孩的钱包你也想看，你还想看啥？我真的没有看出来，原来一贯忠厚老实的凡哥，也是一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家伙……” 看她没完没了的还在絮叨，我有点急了，赶紧说道：“得得！你再别说了，刚才的话权当我没有说，我再也不提了行了吧。” 第三十三章 中午吃过饭，我正在厨房洗餐具，阿梅在客厅大声的喊我：“凡哥！你过来陪我看电视嘛。” “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洗完了。”我洗完餐具，回到客厅，阿梅见我过来，赶紧腾了地方，我坐到了她的旁边，阿梅把我的腿放平，垫上毛巾，然后她把头枕在我的腿上开始看电视。 我虽然眼睛盯着电视，但是心里还想着到同事拜年的事，因为刚才阿梅买衣服，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钱，几个在县上的同学同事都打了好几次电话请自己到家里来玩，可是身上没有钱总是不方便。我笑着对阿梅说：“阿梅，春节都快过完了，现在又是古尔邦节，我都一直没有时间到同学同事家去拜年，人家都请了好几次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到人家家里走动一下，拜个年什么的。买烟买酒的肯定要花钱，你能不能先给我拿上两百块钱？” 阿梅一听说我要钱，就显得有点不情愿：“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现在你所有的吃喝花销都在我们家里，哪个地方就需要用钱了？到同事家拜个年嘛，彼此间无非是聊聊天，谈谈心，不一定要买东西的。即使你真的想拿东西也行啊，你天天都在厨房转，不会没有看见吧，那厨房的壁橱里哪儿哪都是礼品，伊犁老窖、云烟什么的，还有补品，益智口服液，壮骨粉什么的，我爸爸妈妈基本上都没有动过，你想拿什么没有啊？随便拿上几样都是很有面子的，有什么必要还要再乱花钱呢？喏，这样吧，你也别说我抠门，我先给你拿五十块钱，你省着点花吧。” “行！就算东西不用买了，我脸皮厚点，拿你家的东西去装点脸面；可是你说我大小也是一个干部嘛，给人家拜年，家里有小孩什么的，你总得发个压岁钱吧，身上就揣了五十块钱，是不是太寒酸了一点？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已经和县里的同学同事基本上都失去了联系，我的同学都说我，李凡，就算你的女朋友再漂亮，把她带出给我们认识一下，难道还怕我们抢去了不成？” “李凡！你给我好好说话，你上哪儿去我拦过你？你每次上哪儿过带过我吗？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地下情人，你干嘛把我弄的像你的第三者似的，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我一下被她说急了，申辩道：“我那次出去没有带你？算了算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不想提了。同事家平时不去就算了，过年不去的话实在有点说不过去。给小孩发压岁钱的时候，你总不能给人家小孩两瓶补品就打发了吧。” “你上哪儿去把我带上就行了，发压岁钱的事情由我来处理，这总行了吧，你们男人身上哪能放钱，花起钱来都大手大脚的，哪里还有数啊！” “你年轻轻地姑娘家怎么跟守财奴葛朗台一样，把着钱就死死不放。求你了，那你给我一百总行了吧，我省着点花。” 阿梅正色说道：“李凡，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老是在钱上跟我起腻（这词不知是什么意思，吴部长虽说是上海知情，但阿梅是新疆出生，上海也没去过几次，这词肯定不是上海话。不过我要说的是，我们新疆的汉人都来自五湖四海，什么词都兼容包蓄），你不嫌丢人吗？告诉你呀，我的钱是我的钱，你的钱也是我的钱，你自己哪有什么钱？既然你这样天天跟我闹，我现在就正式通知你：我们的钱必须统一由我管理，不管你用多少钱，都必须通过我。还有哇，我定了几条条约你要记住，这些约定都是认真的，你仔细听好：结婚以前，我们两人的一切收入全部由我管理，你以后不用再去财务科了。如果你在外面有其它收入，也要如实的交给我。我们两人处对象，成与不成的现在还不敢断言，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是你先提出跟我分手的话，你的钱就全部归我了；分手以后，你还要必须将你工资的60％交给我直至结婚，这些钱作为你伤害我感情和心灵上的一点补偿；你结婚以后，你只要将你工资的50％给我就行了，期限为三年。我想我这样做很好理解的：你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对我的感情伤害会更大，三年的感情补偿也未必能弥补我心灵的创伤，这只是对你三心二意的一种惩戒。我想你不会有意见吧。”我刚要说话，她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直接说：“行，你没有意见，那就算一致通过了。” 听了她的这蛮横无理的条约，我竟然一点也生气不起来，反而有点喜欢她这可爱的刁蛮，笑道：“阿梅，你制定这样的条例，摆明了就是不允许我和分手啊？” 阿梅笑道：“你自己可以选择的啊？我丝毫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你分手的，我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你想呀，我结婚以后，还要把收入的一半交给你，我妻子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那你就实话实说呗！不用藏着掖着。什么，你的妻子？李凡，看来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你不要抓我的话把子啊，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说这话说什么意思？” 我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缠不清了，忙问她：“阿梅，如果是你先提出分手的话，那该怎么办？分手对我的感情和心灵同样也是一种伤害，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做出一点补偿呢？” 阿梅想了一下，笑道：“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是我先提出分手的话，你存在我这儿钱可以退还你一半；分手以后，你只要把你工资的一半交给我就行了，直到你结婚；你要是结了婚，就不用再给我钱了，我们就算两清了，互不牵扯。” 阿梅的一番话竟把我气乐了，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理了，是你先提出分手的，我也要给你补偿。那我受伤的心灵就不需要补偿了，我的感情伤害就不需要弥补了？” “你听我说嘛，我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你想呀，你要是真的对我好，真心真意的爱我，把我哄的开开心心的，我为什么还要提出分手？既然我先提出了分手，肯定是你对我不好，对我不好了，感情破碎了，让我伤心了，心灰意冷了，当然要与你分手。我失恋了，没有男朋友了，没人爱我了，伤心肯定在所难免。要知道你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我就高了一个档次，而我又不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也许是第三个呢也未可知，这样你就比我低了一个或者两个档次，你我又不在一个档次，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补偿的问题，凭什么我要给你分手费？我就这样失了恋，能不伤心吗？而伤心都是你造成的，你说，我得到这么一点点经济补偿能弥补我心灵的创伤吗？凡哥，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好过份呀，只是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看着她调皮而刁蛮的笑脸，听着她繁琐而似乎有理的条约，我无奈地说：“那好吧，那就祝愿我能够跟你相恋一辈子，厮守一生，永不分离。” 阿梅笑了：“怎么样？你现在也有了这种想法吧，看来我这种约定对巩固两人感情还是有一定帮助吧。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现在这个社会，人心难测，人心隔肚皮，你不事先采取一些应对措施，到时候只怕你哭都找不到坟头。你自己说说看，现在分手的，离婚的，还少吗？现在这书上，电视里哪个里面没有婚外恋和离婚的情节。” 第三十四章 阿梅靠着我，磕着瓜子，静静的看着台湾的一个什么连续剧，我自己看着电大的教材。 这时电视里传来一阵大哭大闹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眼，电视剧里两个女人终于站在了一起，面对男主角齐声质问，故事情节达到了高潮。看到这里，阿梅一把夺过了我的书，笑道：“凡哥你说，你有了我之后还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绝对不会！”我想都没想，爽快的回答道。 “回答的这么利索，看来你是早有思想准备。不行！你的回答纯粹是应付差事，你得重新回答我。” “嗯……，”我略微想了一下，说道：“我不会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要想上半天才说，心里一定有鬼。啊！你一点想着其他的女孩，是不是？” “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回答，你才满意？” “算了，不为难你了。那你说，你为什么不会去找其他女孩？”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我就交了一个阿梅女朋友，已经让我殚精竭虑、费劲心机、精疲力竭、自顾不暇了，一个女朋友已经让我够够得了，我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再去应付第三者。即使我偶尔有这样的想法，一想到我有阿梅这样一个厉害的女朋友，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即便是她长得跟天仙一般，想到了阿梅，我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因为我想多活两年，不想自找麻烦、自寻烦恼、自讨苦吃、自取灭亡。” 阿梅轻轻地打了我一下，嗔道：“听你这意思不像是好话，你是不是烦我了？如果是你就早说，我不会缠着你的。” “绝对没有！我怎么敢？阿梅，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自己看一会儿电视吧，我想静静的看一会儿书。” 她一把抢过我的书扔到了一边，拉着我的手说：“不行！你陪我看电视。” “马上就要考试了，我想看看书。” “我要你陪我看电视，你为什么不和我保持一致？” 我说：“我不喜欢看这种电视剧，从头到尾都是哭哭啼啼、声嘶力竭的，演这种电视的人简直就是无病呻吟，滥用感情，是疯子，看这种电视剧的人是浪费感情、浪费时间，是傻子。” 阿梅听了我的话，脸色大变，她一下站起身子朝我嚷道：“就你清高，我们都是俗人行了吧！让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就那么难，不看你就给我滚！” 阿梅说完话起身过去关了电视，然后一扭身出了客厅，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我见她真的生气了，赶紧起身跟在她的身后不停的跟她解释，一直跟到门口。她进门后嘭的一下把门关死了，把我凉在外面。我站在门口不停地敲门叫她，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在客厅坐了一个多小时，一边看书一边等她，还是没见她出来，知道她的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便起身走到她的门口听了听，没有一丝动静。 我在门口轻声的说道：“阿梅！阿梅！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回去了。”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没有办法，我只有便怏怏离开了她家。 我回到宿舍，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书，电视虽然开着，但没有什么可看的节目。关了电视，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书。不到半个小时，床头的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刚说了句：“你好！我是李凡！”这时电话里就传来一阵抽泣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阿梅。 “凡哥，你好狠心啊！我说你什么了，你掉头就走，我看你的脾气比我还大，你天天不是说着你的心胸最宽广吗，你就这么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就拂袖而去啊！你是男子汉吗？是我男朋友吗？你不是常说会爱我疼我让着我吗，跟你发点小脾气，你都不会迁就我？你就这样疼我呀，爱我呀？” “可是我在客厅已经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都不出来。敲门你也不开，什么好话没有跟你说过，你让我怎么办？我要是再不走，难道说还要等着你赶我走吗？” “你不要诬陷人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你不是跟我说过：要跟我相亲相爱一辈子、白头偕老吗？你连一个小时都等不了，更不要说相随一生了，可见你说爱我一辈子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解释，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到时间你要是不出现的话，我会让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她话音未落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了解阿梅的脾气。她是一个说的出做得到的人，如果惹毛了她，后果不堪设想。听了她的话哪敢怠慢，我放下电话便出了宿舍，一路小跑直奔她家。 我用钥匙开了门，到了客厅，但是客厅没有人，此时我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担心阿梅会出事，赶紧过去敲门：“阿梅！阿梅！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敲什么敲！我在洗澡呢，你是不是又想进来占便宜呀？”水声停止了，里面传出阿梅愠怒的声音。 “阿梅，看你尽说些什么话？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见她没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进了厨房，系上围裙，挽着袖子开始淘米做饭，然后洗肉摘菜，开始炒菜。大约半个小时，一切准备妥当。桌上四菜一汤：辣子鸡、红烧排骨、油焖大虾、素炒莲花白、鸡蛋汤，有荤有素，搭配合理、两碗米饭和碗筷都已摆好，这些都是阿梅最喜欢吃的饭和菜，我坐在餐桌边看着书，等着阿梅出来。 终于，阿梅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了，白生生的双肩和大腿露在外面，甚是性感。一见她这副打扮，我赶紧跑进她的卧室，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说：“我的阿梅呦，你怎么这副打扮就出来了，也不怕春光外泄，也不怕我占便宜了？你要是这样走在街上，不知会让多少小伙子犯罪。” 阿梅穿上外套，用手指刮着我的脸，嗔道：“你好意思说，在我身上你什么便宜没占过？你还怕我会走光？我这不是急着想出来看看你嘛！嗯！这是你做得饭菜？真是越来越香了！一看见这么诱人的饭菜，我好像变得更饿了。算了，看在你给我做了这么多我爱吃的饭菜份上，就不生你的气了。” 我帮她把外套穿上，帮她扣好扣子，扶着她坐好，将筷子递到她的手里，说道：“大小姐，赶紧坐下吃饭吧。” “你终于肯现身了，我以为你要饿死我呢。”阿梅端起碗，开始吃饭。 “看你说的？阿梅我疼还疼不过来呢，哪里就敢饿你啊？”我赶紧挑了一只大虾，一块排骨放在她的碗里，看来她真的饿了，我给她挑的菜，她很快都吃完了。 我笑道：“阿梅，你刚才说，我要是再不来，你会让我后悔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跟你说，你坏死了！” “阿梅，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赌气不理我，我敲了半天的门，好话说了一箩筐，你都不开门，我一个人在客厅孤零零坐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你出来，我才走的。” “那你就不会多求我一会儿，就那么没有耐心。还说爱我一辈子呢，等了一个小时就等不了了。等我出来一看，客厅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了。合着你说的那个一辈子就是一个小时呀，现在看来你给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敷衍我。”我只有无奈地笑笑。 第三十五章 我们两人正吃着饭，电话响了，阿梅过去接电话，听她说的内容就知道是她妈妈打过来的，她一面讲着电话，眼睛却不住的盯着我看。她们交谈了一会儿，阿梅诡秘冲我一笑，叫道：“凡哥，我妈妈要跟你说话。” 我走过去接了电话，果然是吴部长，她可能是喝了酒，说话都带着酒气，显得特别地开心，估计是打麻将赢钱了。她笑道：“小李子，你在家好好陪阿梅玩，要是不想做饭就带上阿梅上街去吃啊，回来我给你报销。小李子，只要能把阿梅哄开心了，花点钱算什么？过节了，家家户户都欢聚一堂，我们两个老家伙为什么出去打麻将？不就是给你们腾地方呢，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我们在跟前会妨碍你们卿卿我我的。我也知道，阿梅脾气刁蛮些，有时候我也受不了，你是小伙子，度量大点啊，不管遇到什么委屈事，别跟她一般见识就是了。我知道你是个老实孩子，受了委屈也不爱吭气，总是闷在肚子里。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担待吧！” “伯母，不放心吧，你的话我记住了，你不用担心的，我会好好待阿梅的。我们刚上街回来，现在正在吃饭呢。阿梅在街上还买了一件新外套，正高兴呢。你不用操心我们，阿梅对我挺好的。我们现在正吃饭呢。” “下午饭等我回来做，你们就开开心心的玩，什么都别管。” “伯母，不用了，下午饭我来做好了。” “好好！那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我回到桌子上继续吃饭，阿梅含笑问我：“我妈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她说不要做饭了，让我带你上街吃饭，我说我们正在吃饭呢。” 整个一个下午，阿梅都躺在我的怀里，她一面吃着零食，一面看电视，时不时的跟我聊着天。当时我已经报考了电大本科企业管理专业，因为春节一过就要考试，而电大的考试又很严格，所以我平时有点时间就翻翻书。 阿梅躺累了，坐起来拿出自己的坤包，取出化妆盒摆了一桌子，一面在看电视，一面开始化妆。我坐在她的旁边，看《国际货币》教材。 她捣鼓了半天，这才用胳膊肘捅桶我，我抬头看她时：她的脸庞面目一新，杏脸桃腮，唇红齿白，肌肤如玉，眉目含情，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天生丽质，更添一股楚楚动人的韵味，仿佛一朵绽开的玫瑰，玉盘似的脸颊漂上两抹晕红，更增添了几分妩媚色彩。她仰起粉脸，问我：“凡哥，我漂亮吗？” 看着她娇美的面容，明明知道她很漂亮，但是我偏不那样说，怕她会更添娇气的。我笑道：“仅从外貌上来看，你的确长得很美，但是仅有这一点，还算不上真正的完美。一个人的美不仅要在脸上，心灵也要美才行。而且你化妆也有问题。” 阿梅一听来了兴致，她坐近我看着我的眼睛，笑道：“听你的意思好像也懂化妆似的，那你倒说说看，我化妆都有那些问题？” “可以啊！你知道女性应该用什么化妆品来化妆吗？一个女孩化妆，应该用热情粉底脸颊，用激情描绘眼睛，用柔情涂抹嘴唇，用纯情柔化声音，用同情护理双手，用深情美化心灵，用真情塑造形象，用友情宽容宿敌，这样你无论出现在何种场合，你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也是最受欢迎的女孩。” “你说的这么感人和动听，那你还不是一样喜欢漂亮的女孩，要不然你为什么找我做你的女朋友？你要是把齐慧芳找上做你的女朋友，我就信你的话。” “你又说错了，第一，你的假设不成立，所以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第二，你们两人不具有可比性，不能片面取舍:第三，你的话里带有明显的相貌歧视，这时很危险的，因为人的美丽只是暂时的，而心灵美却是永久的。” 阿梅突然发问道：“凡哥，那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像程雯，或者我身上有她的影子，你才愿意跟我谈恋爱的？” 阿梅的确厉害，她总是会在你不经意间说出一些让你惊心动魄的话语，她的话令我心头一惊，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阿梅眼光的确独到。自从过春节时我们同学聚会，通过我的同学在桌上的言谈举止，每每一谈到程雯，同学们脸上那种欲言又止、闪烁其辞的神态，她早已看出端倪。只是她不说，也不问我，她一直在等待，看我对此是否有一个说法，即使我不说也没有关系，她也会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今天终于让她到了。其实那天回来的路上，我以为她会问我，但是她一直没有这样做。至于如何应对她的发问，其实在当时我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有一套华丽的说辞等着她呢。 现在她既然发问了，我就把那天想好的一套说辞拿了出来。我侃侃而谈：“阿梅，我不否认你长得像程雯。但是我们两人相亲相爱与这个问题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这并不难解释，托尔斯泰不是就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了：漂亮的女人都是相似的，不漂亮的女人各有各的特点。你知道你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就是有自信、有内涵啊！自信是女人最好的装饰品，一个没有信心的女人，就是没有希望的女人，就算她长得再漂亮，也绝不会有令人心动的心跳。自信不是自负，也不是刚愎自用，有智慧的女性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自信。女性由于自己有专长或有丰富的学识，她们表现出来的风度，在言谈和举手投足之间都会溢散出美好而让人舒服的感觉。自信是一种美，它不会去思考如何去讨好别人，也不必刻意改变自己。这不是心高气傲，是执著地保留纯真的自我。而有内涵的女人与生俱来的就有一种气质，而这种气质本身又来源于自信。再漂亮的女人，如果整日唉声叹气，或者胆小怕事，无所事事，嘴里总是说我不行，或说些无聊烦人的话，那么她不但毫无魅力可言，还让人觉得生厌和可怜。美貌可使女人骄傲一时，自信可使女人骄傲一生。女人一旦跌进脂粉堆里，其本质无异于花瓶里的花朵，即使再艳丽也没有生命力。自信的女人，阳光灿烂的时候总是多于阴雨不定的日子。你知道吗？你是一个独特的女孩，在你的身上，有着其他女孩无法比拟的优势和性格，你性格爽朗、心底坦荡、聪明绝顶、刁钻古怪、机智狠辣、敢爱敢恨、用情专一、温柔又热情、胆大而心细，你就是你，你不会矫揉造作，不会虚情假意，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嘴上就会怎么说，你心里怎么想的，都会在你的脸上清楚写着，你是一个纯情无私的女孩。现在你应该明白我喜欢你的原因了吧！” 阿梅让我一阵海阔天空云山雾罩的吹捧，把她说的有点飘飘然了，她笑道：“凡哥，你说的的确很感人，但愿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你心里所想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听你这话里面好像也有一点挖苦我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就是光听好话，不听实话了。” 第三十六章 下午一直等到八点，我已经做好晚饭，但是阿梅的父母还没有回来。我在厨房做最后的清理打扫工作，阿梅这时在客厅大声的叫着我：“凡哥，这电影很有意思，你陪我一起看嘛！” 我急急的忙完了手头的活，到客厅陪着阿梅看电视，原来电视里播放的是周星驰的喜剧电影《武状元苏乞儿》，看到周星驰滑稽的表演和对白时，她时不时会发出笑声。当她看到张敏出现时，赶紧晃动着我的胳膊，指着电视上的人对我说：“凡哥，你看张敏长得多漂亮啊！”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电视上那个女演员，说道：“一般般啊！我没看出她有多漂亮。” 阿梅一下不愿意了，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干嘛老是跟我唱反调呀？不行！你必须和我保持一致，我要你说她漂亮！” 我被逼的没有办法，如果脱口而出说她漂亮，阿梅肯定又说我敷衍她，为显郑重其事，我故意装作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这才说：“不过现在仔细再看看，我发现张敏的确长得很漂亮。”其实话说到这里已经很圆满了，可是当我看到阿梅的笑脸时，禁不住有点得意忘形，说了一句女孩最不爱听的话。“我看比你还有气质，你说是不是？” 此时阿梅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就走。一见阿梅这样，我心里一下后悔了，真是多此一举，言多必失。我赶紧说道：“阿梅！你到那儿去？你别走哇，怎么不理我了？你生气了？”阿梅没有搭理我，径直出了客厅。 我见大事不妙，赶紧起身跟着她的后面，不停的哄着她：“阿梅！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爱说笑的，其实在我心中你是最漂亮的。” 阿梅默默的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仰面半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着。我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的旁边，不停跟她解释着。阿梅背过身子，背对着我不搭理我。 我回到客厅端来阿梅的茶杯，刚迈进卧室门，阿梅突然起身抓起枕头朝我扔了过来，大声叫道：“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你们总是这样，我们女孩还怎么活呀？” 我把她的茶杯放在床头柜上，好言陪笑道：“阿梅，我是跟你说句笑话的，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好了好了！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阿梅依然不依不饶，不停的数落着：“我看了，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吃着锅里还要看着碗里，都是一见到漂亮女人就不知道东南西北。我周围的男人是这样，我认识的男人是这样，怎么我的男朋友也是这样啊？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会看上你这种花心的男人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长得难看嘛，那程雯长得倒是漂亮，那你为何不去找她呀！你干嘛还来纠缠我呀！你给我出去，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见她正在气头上，解释的再多也无济于事。我不再说话，拣起地上的枕头枕在她的头下，然后在她的床边上坐了，一面听着她的数落，一面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削完后递给她，她一把推开了，说道：“你不用假装做好人！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啊！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面对她连珠炮的发难，我只有苦笑了一下。 我忍让她是有原因的。吴部长又对我那么好，她多次跟我说过阿梅小，你要让着她点。我自知有时说话太多，难免会言多有多，常常惹得阿梅生气，所以我也尽量改变着自己的习性。我说：“我答应过你妈妈的，尽量不惹你生气，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阿梅一听，这才挤出一丝笑容，我心里泱泱的，别扭死了。 客厅的电话响了，我去接了电话，是我的原来室友谢文江局长打来的，他约我去他家里喝酒。前两天他就跟我打过两次电话，我因为在阿梅家就推辞了。今天他又打来电话，我只好答应了。 我放下电话，回到卧室，坐到阿梅跟前，此时她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正埋头看着书。 我轻言对她说：“刚才是谢局长打来的电话，他让我过去坐坐，我们一起到谢局长家去吧？” 我的话音未落，她当即回道：“不行，不能去！我爸妈还没有回来呢，你就在这儿陪我等他们回来。” “饭菜已经都在锅里温着呢，他们回来就可以吃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们给你父母留一张纸条，告诉他们我们的去向就行了。人家叫了好几回了，推也推不掉，不去不合适。” 阿梅振振有词地说：“你怎么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好意思去吗？大家原来都是同事，人家现在已经是城建局局长了，又结婚生子。你呢？你到现在现在还是一个副区级干部，什么时候提拔也没个准头，大家坐在一起你脸上好看吗？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吧。” “你看你，一个普通的同事聚会嘛，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和感叹。即使当官你可以跟人家比一下，这结婚生子也有跟人家比的吗？又不是我不想结婚，我不就是在乡里呆了几年给耽误了嘛，我要是不急着往回调的话，我现在也是乡党委的书记了。可是我不愿意在乡下工作，你没有在乡下呆过，那种滋味你是很难体会的。过春节时，你也在我家呆了两天，第三天你不是就受不了吗，那滋味跟我当时在乡下没有区别。乡下的生活既孤独又苦闷，如果心态调整的不好，随时都可能得上忧郁症的，而且下面的关系千头万绪，工作又不好开展。现在多好啊！我在县上工作也轻松，女朋友又这么漂亮，岳父岳母对我又这么好，即使做一个一般干部我也乐意。阿梅，你没有发现吗？有时候，很多人抱怨活的太累，只有一小半是源于生存，而一大半则是源于攀比，你的攀比心理太重了，我看大可不必。我跟谢文江以前是校友。现在又是同事，不去不合适，到时候又让他们在外面说闲话，说我让女朋友拴住了。” 阿梅一听，起身把我往外推着：“说了半天，还是我阻碍了你的发展。好吧，那我就让你做一个自由的男人，你也别要女朋友了。你去吧，你现在就去。”她把我一直推到卧室门外，然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无论我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这是一天内我被阿梅两次被拒之门外了。现在我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情绪低沉地出了阿梅家，泱泱的回到了宿舍。 第三十七章 在宿舍里，我躺在床上看着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了，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此时感到肚子有点饿了，这才想起一个下午饭还没有吃呢。起身便给餐厅打了电话，询问现在还有没有饭了。巧了，这电话正好是宾馆的经理周颖接的，她笑盈盈的连声说有有，等做好了就打电话通知你。 我有看了一会儿书，门突然开了，祖姆来提端着一个大的托盘进来了，她把菜放在茶几上，一盘辣子鸡，一盘家常豆腐和四个馍馍。我赶紧把筷子拿到卫生间洗了，回来坐了，她说：“李局，那筷子已经消过毒的。你吃饭吧！” 我招呼她坐下一块吃，她也没有跟我客气，也坐了跟我一起吃饭。我看看菜都是用大盘装的，即使两人吃也太多了，吃不了，便说：“这样吧，反正这些才都是清真的，我们把菜拨在一个盘子里，留出一盘子菜你拿回家给家人吃吧。” 她一面拨菜，一面笑道：“李局，你待人可真细心。” 我正吃着饭，电话又响了，祖母来提想过去接电话，我担心是阿梅打来，连声说我来接我来接。电话是谢局长打来的，他又催我到他家去坐坐，我说马上过去。我到卫生间洗了脸，换了一件衬衣，摸出钱包看看，只有50元，担心不够。便问祖姆来提有钱吗，她说有，问我要多少，我说50元够了。祖姆来提把钱给我后，便端着碗筷出去了。 我在谢局长家坐了几个小时，宴会上的情况跟阿梅预料的差不多，此时春风得意的谢文江在酒桌上神采飞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来喝酒的人都是当时在县政府单身宿舍一起生活过的同学同事，现在职位最高的就是他了。他大谈他在乡里如何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如何引导农民致富奔小康，农民如何对他顶礼膜拜，他俨然成了农民的灵魂和代表，成了农村致富的领路人、方向标和带头人。因为是过年，又是在他家，所以我不大介意他趾高气昂的神态，怎么也得让主人满意才是，我就顺着他的话去说，专拣他顺耳的话去讲，把他哄的眉开眼笑。 酒喝到半晌，谢文江才反应过来我是一个人来的，他问我阿梅怎么不过来。我说：“今天都是我们同学同事聚会，她来总有诸多不便。再说阿梅自己也说了，你们男人喝酒我去干啥，刚好她的同学今天也聚会，她到她们的同学家去了。” 李德省在一旁冷笑着，对我的话根本不屑一顾：“算了，李凡，你就别替她打掩护了。我早就听他们说，你女朋友是吴部长的女儿，人长得特漂亮，在县委县政府那是一景。光是闻名没有见面，咱们同学这么多年，你好歹也叫过来让我们也见见嘛！” 我赶紧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今天她真的去参加同学聚会去了，你们要是真的想见，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她保证飞似的就过来了。” 谢文江在一旁打断了我的话头，嘲笑道：“得了吧你！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呀，我这是给你留着面子呢！我老婆就在人事局，她的办公室和你女朋友是隔壁，你们的事情在政府办公楼都传开了：他们都说你是一个标准的‘萨依马洪’（维语：妻管严）。你在阿梅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工资她说领就领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你每次出差还得先到阿梅那儿申请出差费，给多给少全凭人家一句话，你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我还听说你怕阿梅吃醋，在县政府办公大楼不管那个女孩找你说事办事，你总是退避三舍敬而远之，从不敢跟其他女孩说上三句以上的话，人家说你不仅怕阿梅，更怕你的丈母娘吴部长，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谣传！纯属谣传！哥几个千万别信，这一定是有人在造谣。” 几个同学纷纷笑道：“李凡，你不用在我们面前充好汉了，你真的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因为大家的看法都很一致，怨恨固执，任我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信，我也不好太认真了，只好一笑了之。 我喝完酒回到宿舍时已是晚上12点半了。 我一推门进去，见祖姆来提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呢。她一见我进来，高兴的说到：“李局，等你半天了，洗脸水我已经给你烧好了，你赶紧把脸洗了，然后过来看电视。现在正在播放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是日本的，讲的是赤名莉香和永尾完治的爱情故事，真的太好看了，我一集都没有漏过。他们的爱情太感人了，我看了以后已经流了好几次泪了。你也赶紧过来看吧！” 我说：“不用了，我不喜欢看这类电视剧的，你自己看吧。”我进卫生间盥洗完毕出来，祖姆来提已从床上起来，坐回了沙发上去看电视。此时我头有点发晕，便仰面半躺在床上看起书来，看着看着眼皮发沉，书本一合，竟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不知是什么时间，只听啪得一声门响，我被一阵皮靴踩在地板上敲击声惊醒，等我睁开眼睛时，看见汪新梅穿着那件新买的红色外套正站在我的床边，一脸怒气的看着我。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不清楚，我又揉揉眼睛，半起身招呼她道：“阿梅，你怎么现在过来了，现在都几点了？你有事吗？” 汪新梅并不搭理我，她面沉似水，一脸冰霜，环视一圈后，毫不客气对祖姆来提说：“这位姑娘，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这里看电视，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有事要跟他说。” 祖姆来提搞不清这人是干什么，一脸无辜和不知所措地起身出去了。 我睡眼朦胧，起身半躺在床头上，此时我的酒还没有完全清醒。我说：“你要是喝水就自己倒！我现在头晕很，就不起来招呼你了。阿梅！这会儿怎么这么好，这么晚了还过来看我，找我有事吗？”我用手撑着床，坐在床边开始找鞋。 她并不搭话，上前一步窜到我的跟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这记耳光就落在了我的左脸上。我当时刚刚睡醒，又喝了很多的酒，还在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我即使做梦也不可能想到她会动手打我。她的这一记耳光一下把我打懵了，两耳轰鸣，脑袋一片空白，此时我正好刚刚起身，被她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得两眼冒着金星，刚刚要爬起的身子一下被她扇回在床上。 我刚捂住左脸，紧跟着右脸又是一记耳光，比刚才的那一下还重还响，我被打急了，大声的问她：“阿梅，你是不是有病？还是疯了！你为什么动手打人呢？” “打你？打你是轻的。”阿梅上前一步，弓身用双手把床上的床单从床底下一下扯了起来，将单子褥子被子一股脑的卷在我的身上，然后推着我的身体，向滚雪球一样把我从床上一直推到了地上，我连被子带床单重重的滚到地板上。 第三十八章 汪新梅并不罢手，她连皮鞋也没有脱就踩上了床，站在床上抄起枕头朝我的头部用力的砸着。嘴里喊道：“李凡，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整个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你吃着碗里，还要看到锅里，你想干啥？现在几点了？已经夜里1点了！你还把一个维族小姑娘留在自己房里。你说！你们刚才在房间里都干了些什么？我看你是表面老实忠厚，实则内心奸诈好色。你把这事盘算的还挺美，你这里把我先挂着，那边又把人家维族小姑娘也勾搭上，你脚踩两只船，你就不怕船翻会淹死你吗？不过也是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人家是小姑娘嘛！又年轻又漂亮，皮肤又白，又是一个维族丫头，你不就是什么滋味都想尝尝吗，你就不管自己的肠胃能不能消化了？现在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维族女孩你都不放过，你是一名公家公务人员、国家干部、知识分子，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敢干？你是不是不想在县政府混了？你是不是想死啊？你说说看，就那小姑娘，我到底那点不如她？我让你陪我看个电视，你看你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那是一百个不情愿，还牢骚怪话一大堆，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呀？为了这我们吵了多少架了？怎么一陪人家小姑娘看电视，你就那么温顺，那么和谐，那么温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谈恋爱呢？” “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一起看电视了？她房间里没有电视，非要到我房里来看，我能把她轰出去呀？你知道的，我不爱看这种电视的，她看得时候，我早就睡着了。” “亏得今天是让我看见了，要不然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我说你怎么现在对我一点热情也没有呢，敢情你的心思都在这儿呢，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你和她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了？” 她一番连珠炮的长篇大论一下就把我搞懵了。我开始慌不择言，语无伦次的在辩解：“阿梅，你疯了是不是？都胡说些什么，我跟她只是邻居，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瞎猜。下午从你那儿出来后就到了谢文江家喝酒去了，夜里十二点半回来的，躺下还没有十分钟，你就进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电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经常过来看电视的，大家都是邻居，我能不让她们看吗？” “为什么不能，你不开门她能撞开？你骗谁？现在几点了还看电视？你说你喝完酒刚回来是吧，那你告诉我，你是几点几分从谢文江家里出来，几点几分进的宿舍，谢文江家里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来核实！” 我一一如实的回答了她，她二话不说，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很快对方的电话就通了，阿梅马上换了表情，一脸的阳光微笑，小鸟依人般的轻声说道：“谢局长吗？我是吴部长的女儿汪新梅，是凡哥的女朋友。真的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打搅你！是这样的，本来我跟凡哥已经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见到他人，打他的传呼也不回，听说他在您那儿，你能不能让他接个电话？我找他有点急事。噢！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大概在几点几分？行！我知道了，谢谢您！那我再打电话找找他吧！谢谢你啊！” 阿梅在打电话时，我起身开始收拾地上的床铺，然后我到卫生间去洗脸，此时我感到脸部火辣辣的生疼，接了一盆冷水，洗了毛巾，用毛巾敷着脸部。 我出来时，阿梅已经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已消失殆尽，一定是对方和我说的一样，才会让她显得很失望，但她仍然没有停火的意思。她说：“你好好跟我说，你跟那你女孩到底什么关系？只要你如实跟我说，我就不生气，就原谅你。” 我激动的说：“我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原谅的！因为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有关系的话天打五雷轰，出门让车撞死我！”我的话都说到这步了，但是阿梅依然不信，她还在跟我又哭又闹。没有办法，我只好一面收拾床铺，一面好言相劝，耐心地忍受着她的发泄。大约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哭累了，说哑了，坐在床上，不停的扯着我床头柜的卫生纸，擦着眼泪鼻涕，她仍嘤嘤抽泣着，地上都是她丢的卫生纸片。 见她渐渐的平静，我开始耐心的跟她解释：“阿梅！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最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彼此尊重。我知道你在乎我，爱我，因为爱的越深，关注也会越切，所以你总是想让我围着你一个人转，总是想掌握我的一举一动，有时候我没有及时接电话，或者没有及时回应你，你就马上会产生怀疑和顾虑，而你最多的怀疑都是来自于女人。爱对方是应该多些宽容与体谅，多些理解和大度，而不是企图让对方以你为中心，事以你为先，必竟我们生存的意义不可能只为了爱情，而我们的生活圈子里也不可能只是两个人。所以，我希望你多些理解和克制，少一些猜疑和联想，相信你会活得更轻松更开心！你要求别人的同时，怀疑对方的同时，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如果我这样对你，你心里会怎样的感受？现在可以这样说，你对我的猜忌和不信任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这是我们爱情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拦路虎，它如一把无形的利刃划伤着两颗相爱的心，犹如万丈深渊阻碍着我们的爱情继续发展和逾越。阿梅，你是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出身干部家庭，父母关爱备至，自己又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但是你今晚的举动跟农村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张嘴就骂，动手就打，哭天抹泪，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寻死觅活的，哪里还有一点点女孩家羞涩和矜持，温柔和贤淑？你长得这么漂亮，又知书达礼，你刚才的举动和这一切有多不匹配啊！” “你不用跟我花言巧语的。知书达礼就是你那样的！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然后还要在外面去勾三搭四，可以脚踩两只船？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有理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打你都是轻的，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我也自杀。你让我信任你，你先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 “你怎么管我，骂我，在同事面前怎么不给我留面子，甚至打我，这些我都可以跟你不计较，因为我爱你，想和你共度一生，所以我可以仍受你的一切。县委政府那帮人私底下也都在传，说我是妻管严、‘萨依玛洪’（维语：怕老婆），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爱你，这些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三十岁以前是我人生的最低点，没钱没事业，但是却豪情万丈，欲望多多，而二十岁的女孩是你的黄金阶段，是你最灿烂的时候，但是你却陪在我的身边，仅这一点，我就要永远要感激你。有你做我的女朋友，即使让我到乡下当乡党委书记我也不会去的。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喜欢和你谈天说地，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不是因为你有多漂亮，而是因为我爱你。” “你说的再好听也没用，我恨死你了！我也不会相信你这个流氓了，我也再不会理你了。”阿梅气的背过身去。 我刚想去抚慰阿梅，她就像躲避瘟疫一般闪开了，不让我碰她，见她心意已决，我犹豫再三，说道：“好吧，既然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那就说点别的吧。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怕伤你的心，怕伤你妈的心，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俗语说长痛不如短痛，此事迟早要发生的，现在是应该做一个了结。阿梅，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第三十九章 阿梅那双美丽大眼睛瞪得溜圆，她紧张的申辩道：“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你说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你长得这么漂亮，家庭条件又这么好，我家你也去过的，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真的一点都配不上你。求你甩掉我吧！” “什么？”阿梅一下抬起头来，镜片后面的眼睛几乎快要喷出火来：“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说的还挺委婉，甩掉你？是你想甩了我吧。好呀！李凡，你现在终于暴露了，终于肯说实话了，原来你早就想跟我分手，那你为什么还假惺惺的对我那么好，又送戒指又送钱的，还把我带回你们家去，连公公婆婆都叫了。我真是太糊涂了！经不起你的诱惑，让你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又让你亲又让你摸，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完了，现在你也玩腻了，对我没有兴趣了，又看上了别的女孩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阿梅，你不要冤枉我，这完全是两回事。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也从来不听我的解释。现在我在你心目中只不过是一个‘流氓’、‘花心大萝卜’，让你把我说的这样一文不值，我自己也感到挺灰心意冷的，越想越觉得配不上你……。” “你不用找借口了，既然你觉得配不上我，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执意跟我交往下去，为什么带我回你们家？没得手以前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又送钱又送戒指的，百般讨我的欢心，现在得手了，玩腻了，你就找出这样的借口来打发我，难道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你这样做人的吗？” “阿梅，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让你这么一说我成什么人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变过。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叫我得手以后，我得什么手了？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你还有脸说，你占我的便宜还少啊？现在想一想真是太亏了。我一心一意把全部的心思全都用在你的身上，而你呢？你心里想的是怎么和我分手，怎么和那个维族小姑娘好。我一个千金小姐，如花似玉，典雅高贵，多少男人都在排着队等着，我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老男人，我真是让爱情乐荤了头，做出这样的蠢事，这事要是传出去，说是你把我休了，我这颜面何存？我还活个什么劲呀！我妈妈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一开始我是死活都不答应的，心里想，那么大岁数的男人，一定有过好多女朋友了。我妈妈好说歹说，反复做我的工作，说你虽然大我十几岁，但人老实忠厚，知道疼人，人也长得英俊潇洒，还拿出你的相片给我看，我看你长得还算可以，妈妈又那样劝我，也就默认了此事。谈恋爱嘛总得图一头吧，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带出去也很有面子，加上你对我还不错，对你也就死心塌地了，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可是现在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到头来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让你把我甩了，我真是丢死人了，呜！呜！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县政府工作呀？还有什么脸活着啊！我可怎么办呀？太丢人了！”她越说越伤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竟嚎啕大哭起来，她把身子一下扑到在床上，双拳捶打着床沿，哭声振动天地。 她这一哭让我变得手足无措，顿时失去了主张，我只有默默地蹲在她的跟前，轻抚着她的后背，抚慰着她的肩膀。但是她不停的闪动着肩膀，躲避着我的安慰。 突然，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电话机，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我一看那是她家的电话号码。不好，她一定是给她的妈妈打电话，那样的话事情就搞大了！ 我一个箭步跨了过去，伸手按住了听筒：“阿梅，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给你妈打电话？求求你了！别打了，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喝醉了，那些话都是信口胡说的，你可千万别当真，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阿梅，求你千万不要打电话。我喜欢你，爱你，真的爱你！我怎么会舍得跟你分手呢？就是你跟我分手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你的。” 阿梅一把推开我，哭道：“你现在才说这些话不觉得太晚了吗？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打电话干啥？” “阿梅，不晚不晚！一点都不晚，我才来都没有说过不要你。我跟你在一起已经是我在高攀你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只有你不要我的份，我哪里敢说不要你这种话？阿梅，求你了！求你千万别打电话，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胡说的，我全部收回。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保证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和你抬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求你了！” 无论我说什么好话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她不停的拍打着我按朱电话的手，不得已我手刚一松开，她就拿起话筒，我想去抢她手上的话筒，她用身子挡着，我还不能碰她的身子，一碰她就大叫：“你还想占我便宜是不是？我叫了啊！”我没有办法，只有任她打了。 电话通了，阿梅哭的更厉害了，她说话时已经泣不成声：“妈妈，凡哥欺负我。晚上我见他饭也没有吃就走了，就到他的宿舍看看他，看见他醉的一塌糊涂。我就说了他两句，谁知他竟然翻脸骂我，还打我，完了以后他又说不要我了，让我滚远一点。我以前那么喜欢他，爱他，以为他老实厚道，以为他也像我一样爱我。没有想到他人这么坏，他坏死了。我现在已经不想活了，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反正他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已经死心了，妈妈！我要是死了你们就不要来找我了。呜呜！”阿梅还算懂事，事情虽然有点夸大，她毕竟没有把事情的真正原因跟她的母亲完整道出。 我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双肩，嘴里轻声地对她说：“阿梅，别说了！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求你了！你再别说了。” 我听到电话里吴部长在跟阿梅说：“噢！我的宝贝姑娘！别哭了。你让小李子接电话，这小子太不像话了，我不在跟前他竟敢翻天了，连我的宝贝姑娘都敢欺负，你让他接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他！太不像话了！” 阿梅把话筒一下摔给我，身子挪在一边继续抽泣着。我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小心翼翼的说：“喂！伯母，你好，我是小李。您不用担心，阿梅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们是在开玩笑，结果开着开着就开过头了，其实我跟她都是说着玩的。”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了，这里面的事情我清楚。”吴部长立刻变得笑呵呵了，亲切的说道：“我姑娘的习性我最清楚，她岁数小，脾气也刁蛮，你比她大嘛，又是小伙子，度量大一点！她说啥你就装作没听见不就行了，小两口拌拌嘴，抬抬杠，无非是在搞搞情调耍耍花枪嘛。但你一定不能打她，她长这么大，我们都没有动过一个手指头。” “伯母，我没有打她，我怎么敢打她，即使她打我我也不会打她的，我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真的！” “嗯！我相信你。小李，你就看在我的面上，什么都别跟她计较，跟她多说两句好话，把她哄开心就是原则。我有两个要求你一定做到，行不行呀？” 我很感激吴部长的通情达理，连声说：“行行！伯母你说，我一定做到。” 吴部长说：“第一，你以后绝对不能跟她说一些分手之类的话，她是铁了心要跟你的，你要是老说分手的话，她能不伤心吗，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能说这样的话。第二，你不用考虑我们有什么想法，我们两位老人对你是放心的。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不管她回不回来，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反正我的要求就是她回家的时候，我看到她高高兴兴就行了。这两点不会难做吧！” 我激动的说：“伯母，你放心吧，我保证做到。” 第四十章 我放下电话后，主动去拉阿梅的手，跟她说的好话，阿梅甩开我的手，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阿梅显然是听见了电话的全部内容，因为在我讲电话时，她已经停止了哭泣，静静地听着我和吴部长的谈话，等我放下电话，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又走到沙发跟前坐到她的旁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慰着她。她并不领情，挣脱了我的拥抱，起身又坐回到床边上，继续抽泣着。 她脸上挂着晶莹的眼泪，看着她一脸的泪花，我的心一下软了，我又走到床跟前，站在她的面前。阿梅见我跟来，推了我一把，泣道：“你给我站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让她一推，两脚没有站稳，加上她的眼泪让我早已心律憔悴、心焦如焚，此时我两腿发软，扑通一声在她的面前跪下了。事后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为什么一看见女孩的眼泪，我的脑子就会变得一片空白，两腿失控。我跪在她的面前，说话也开始哽咽，哭道：“阿梅，我错了，刚才是我喝多了，乱说话，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收回刚才我说过的话，我不会你分手的。你妈说得对，我比你大那么多，应该让着你，我以后再也不说让你伤心的话了。求你原谅我吧！” 阿梅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式，她顿时吓坏了，惊呆了，赶紧从床上下来，双膝扑通一下跪地，她也跪在我的面前，伸手搂着我的脖子，泣道：“凡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怎么了？这两条你都占全了，我可不希望我的男朋友这么没有骨气。我原谅你了，你快起来吧，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跪呢？我可承受不起，要折寿的。我们有什么话就坐起来说，你快起来吧。只是以后绝对不许你说分手，我们就是分手，你也不能先说，必须由我来说，你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了，我一定记住你的话。”她不停地用手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我也帮她擦着她的眼泪。 “凡哥，刚才你给我下跪了，我也给你下跪了，我们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你以后可不能说给我下过跪，我受不起的。以前的事情我就再也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以后的事情你必须全部听我的，行不行？” 我赶紧点头，说道：“行行！你咋说我咋办。” 此时汪新梅的头脑依然很清醒，她说：“你还要把你宿舍门的钥匙全部收回来，再也不能让那些维族丫头随便进来了。” 我赶紧点头，紧接着我们又继续相拥而泣。那天晚上我把她抱在怀里，整整说了一晚上的情话，她说着哭着，哭着说着，反复絮叨我的不是，中心意思就是我不该先提出分手，伤了她的心。我就不停地向她道歉，不停地哄她，那天晚上，我觉得已经把世界上所有甜言蜜语的词汇全部都用完了。 阿梅的情绪渐渐地平息了，她娇滴滴地躺在我的怀抱里，任凭我对她的各种爱抚、亲吻、抚慰和甜言蜜语，我已经想尽了世界上所有能哄女孩开心的办法来哄她，最后，迫于无奈，根据她以往的嗜好，我又使出了杀手锏。我把她放回到床上，亲着她的嘴唇和脸庞，柔情的对她说：“阿梅，你等我一下，我想送一样东西给你。” 此时的阿梅变得如此脆弱、娇气和对我的依恋，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在我怀里撒娇打滚，嗔道：“不嘛！我现在一刻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不要你丢下我，我知道你要是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你就这样抱着我，你干什么都得把我抱着，不能丢下我！” 没有办法，我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她的两腿紧紧地夹着我的腰际，两手搂着我的脖子，我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托在怀里，我一手拿着钥匙，走到柜子跟前，用钥匙打开了柜门，翻出一个笔记本，从本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存折，这是一张五千元的定期存单，我把她交给了阿梅。 我和阿梅谈恋爱经一年多，由于她领走了我的工资，我一下失去了经济来源，经常是连抽烟的钱都没有，加上阿梅特别讨厌抽烟的人，为了阿梅我一狠心索性就把烟也戒了。吴部长看不过去，经常数落阿梅：人家一个大小伙子，又是局长，应酬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他身上一点钱没有像啥样子？阿梅还强词夺理，狡辩说凡哥过日子一向很节约的，吃喝又都在我们家，一般也花不了什么钱，他什么时候需要钱，我都会给他的。吴部长不好再说什么，私下里老太太经常会塞给我一百二百的。有时候遇到个迎来送往，请客送礼什么的，真是捉襟见肘，囊中羞涩，有时从市里出差回来要是两手空空，惹得阿梅也总是很不高兴。可是这些事情又不好跟母女俩开口要钱，就偷偷拿自己的私房钱来花，到现在稀里糊涂的竟花掉了五千多元，还剩下两万五千元了，那两万元放在办公室，这五千元放在宿舍，原本是想结婚时再送给阿梅，让她高兴一下，现在看来不拿出来是不行了。 我把存折放在她的手中，说：“阿梅，这钱是我在乡下工作时分的年终奖，我一直舍不得花，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作为我向你求婚的聘礼。上次你说过的，要我补一个求婚仪式，现在我就给你跪下，正式向你求婚，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说着我装作要给她下跪的样子。 阿梅一把拉住我，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看你，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就当真了。嗯！好吧，看你这样诚心，我就答应你的求婚了。但是你要发誓，你一生只爱我一个人” “我发誓！我这辈子只爱阿梅一个人。” “我也爱你！”阿梅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我们开始深深的接吻，阿梅闭着眼睛陶醉似的与我接吻，舌头像一个柔滑滑地汤圆混着浓浓的香泽，我们的舌头开始相互纠缠着。 当我们从充满激情的热吻中清醒过来时，阿梅已经全身瘫软躺在我的怀里，她的双臂紧紧勾住我的脖子，发烫的脸颊紧贴在我火热的胸膛上，我用一只手轻轻挑起阿梅的下颌，亲吻她光洁的额头，仔细的端详着怀里的美丽女友。 此时阿梅秀丽的脸庞楚楚动人，批肩的秀发黑亮滑顺，两颊像染了胭脂般绯红，双眸里含情脉脉，鲜艳的朱脣微启，白皙的脖颈细长优美，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酥胸饱满而挺拔。看着阿梅那流光溢彩含情脉脉的眼神，禁不住让我心绪荡漾，不由得再次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我抱着满怀的软玉温香，一边亲吻着阿梅芬芳的柔发，一边让她的饱满坚挺的乳房贴在我的胸口，我的一只手在男性膨胀的欲望驱使下，轻轻抚摸着她平坦柔软的腹部。 “凡哥，你是不是又想做坏事？” “没有啊，只是喜欢你，情绪有点失控嘛！” “你先别急嘛，我先看看你的存折上有多少钱？”看看阿梅多鬼精，都什么时候了，她的头脑还这么清醒。当她打开存折见到上面的数额时，眼睛睁得溜圆，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存折，疯狂的在我的脸上亲着：“凡哥，你真了不起，哪来的那么多钱？这钱就够我们结婚用的了。凡哥，我知道你最会过日子了。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喜欢我，不会离开我的。” 我们再次紧紧的相拥，深深的接吻。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阿梅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狐疑的看着我：“凡哥，你真的再也没有私房钱了吗？你要是还有的话，就全部交给我，我帮你管着，求你了！”说着她自己又动手把我的柜子仔仔细细的翻了一个底朝天。 我说：“阿梅，我不会骗你的，真的没有了！我这钱原本就是准备结婚时送给你做订婚用的，我知道你喜欢管钱了，本想着到时候给你可以让你高兴一下嘛！看来不得不提前给你了。” 我刚说到这儿，阿梅不满地拍了我一下，嘴里嘟囔着：“让你一说，我都成什么人了？我都愿意给你当老婆了，你还不知足？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那儿还有什么必要再留钱？钱放在我这儿统一管理对大家都有好处。” “是是！我明白。因为我们的事情一直没有定下来，我担心早早的把钱给你，你到时候又要怀疑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了，所以一直没好意思拿出来。今天我就是为了向你表示我的决心，才拿出来给你的嘛！阿梅，你真的答应嫁给我了？” “是啊，我这人就是一个傻子，架不住人家说两句好话，人家仗着自己长得英俊潇洒，口齿伶俐，只需三言两语就把一个大姑娘哄到手了。怕只怕有一些人的心里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打算呢？脚踩两只船三只船也未可知啊！” “阿梅，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错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好吗？” 夜里五点了，汪新梅困了，她哈欠连天，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忘记把存折收好。她道：“凡哥，我好困啊，好想咪一会儿。” 我凑近她，低声说：“阿梅，要不然我亲亲你的奶，这样你就不会瞌睡了。” 她的脸变得羞红，羞答答地道：“凡哥，你咋这么坏，老是想着干坏事。” 我楼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那看你的意思好了，我可不敢强迫你。我就怕以后我们一吵起架来，你又要告诉你妈妈，说我占你的便宜，还说我打你骂你，我可担不起责任？” 她打了我一下，说：“你是男子汉，就那么怕承担责任？” 我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笑道：“那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她两眼含情的望着我，嗔道：“你坏死了！那你可轻一点啊！上次都把人家吸痛了。”她说完起身脱掉上身毛衣，只剩一件粉色内衣，然后她躺在了被子里，羞涩地看着我。 我也随着她钻进了被窝，用手搂着她，一只手伸进了她的内衣，轻轻地抚摸着她温暖柔软的乳房。她弓身将内衣撩起，从后面解开乳罩扣，两只白生生乳房蹦了出来，我轻轻着吮吸着她粉红的乳头，她慢慢的闭上眼，嘴里发出轻轻的倒吸凉气的声息，她的乳房逐渐膨涨，乳头立起，她用手抚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凡哥，我们结婚以后，我要你还像现在这样爱我、关心我、体贴我、让着我吗？” “嗯！” “凡哥，我喜欢你亲我的感觉。” 我笑道：“你心情好时当然会可以这样说啊，可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又会说我是流氓、花心大萝卜。” 阿梅娇道：“那人家是小女孩嘛，谁叫你不哄人家的。再说你就是这样的人嘛，一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喜欢人家的时候，把人家捧在手里当成宝贝，不喜欢的时候，说走就走了，把人家晾在一边理也不理。” 我看着她迷人的大眼，说道：“好吧，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然后附耳悄声对她说：“阿梅！你今晚别走了吧，就在这里睡吧。” “晚上不回去，我妈妈会骂我的。” “不会的，你妈妈要是不放心我，早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没听你妈妈说让我把你哄开心就行了。再说现在已经五点半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你现在回去肯定会把你爸爸妈妈吵醒的。” “嗯――”阿梅想了想，说：“我睡这儿，那你睡哪儿？” “我睡沙发行了。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 “既然你说的这么伟大和感人，那你也睡在床上行了。你说的你不动我的。” 阿梅钻进了被窝，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躺在阿梅的旁边，然后将大衣盖在身上，准备入睡。阿梅拉着我的手，娇声道：“凡哥，外面冷，大衣盖不住的，你进来躺着吧。” 我一听，高兴地钻进她的被窝，伸手把她拦在怀里，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将头枕在我的臂膀里，一只手轻轻的抚慰我的肌肤。她的身体很温暖，两人紧紧的挨着，思绪乱飞，浮想联翩。 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睛看着天花板，深情地说：“阿梅，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当然想跟你结婚了，要不然我干嘛要跟你在一起。就是你，还说要甩掉我，不要我！” “阿梅，不是说好了再不说这件事了嘛，你老提这事说明你还在还我的生气。” “反正我今天受到了侮辱，这口气一时半会儿很难消的，你以后要好好地待我，最好别让想起这件事，否则有你好受的。” “阿梅，我一定好好的爱你，再不说这种话了。” “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阿梅摘掉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再次拉开我手臂，将头枕在我的臂膀里，笑道：“就这样抱着我，你不准乱摸的。睡吧！” 上午十二点阿梅先醒了，她趴在我的身上，在我的嘴唇上吻着，把我吻醒了，我翻身起来把她压在身下，俯身亲吻着她的红唇，我们接吻时她始终闭着眼睛。我们用舌尖在对方的嘴里舔着，传递着彼此的爱意，在缠绵之间融化着爱。我很喜欢亲吻阿梅的嘴唇，那感觉甜甜的，麻麻的，触电一样的感觉，我可以慢慢地感觉，她舌头的湿滑、温暖、芳香和温馨，伴随着还有强烈的心跳，不一会儿，我们浑身开始燥热。跟她接吻的感觉，柔软又有激情，无论是热情的吻，还是轻轻的吻，都很美好，能给我心灵的震憾与浪漫的感觉。 我附耳对她说：“阿梅，我想看一看你的下面，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下面是什么样子的？” 她的脸更红了，娇滴滴的说道：“你好过分啊！你还想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学过生理课，女孩子都是那样的，有啥好看的？” “可我就想看看你的，我们阿梅的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她沉吟片刻，羞涩的说道：“那你到卫生间把手洗一下，不然我下面会感染的。跟你说清楚：只能用手摸一下，不许进去的。不过我下面毛少的很，不许你笑我。” 我洗了手，刚从卫生间出来，阿梅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我刚一转身，她一下扑了上来和我接着吻，我们紧紧地拥着，从走廊旋转到了床边。阿梅在我的耳边耳语道：“凡哥，我想过了，还是不要摸了，等到我们结婚，我一定让你摸个够，看个够！好吗？”我点点头。 第四十二章 恋爱就像一面镜子，如果出现了裂痕，即使镜子粘合好了，那么镜子里的风景也会被扭曲的。、 自从那次阿梅在我宿舍跟我大闹以后，尤其是我说过那句“分手”的话，已深深地伤害了她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尽管她依旧来找我到她家一起吃饭，尽管我们两人还手牵着手在街上散步，尽管她依然还躺在我的怀里看着电视，尽管我们面对着面谈天说地，但是阿梅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对我不再像原先那么刁蛮和任性了，更多的是乖巧和怅然所失。她对我一下变得温顺和乖巧了，我跟说话时，她也总是手撑着下巴，静静的听着我说；吃饭时，她也慢慢的学着给我夹菜了；我看书时，她会静静的躺在我的腿上看着自己的电视；我做饭或者洗碗的时候，她会站在一边即使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陪着我，一块说说话。 更让我担心的是，她常常会半夜两三点里跑到我的宿舍，显得失魂落魄，头几次见她这样，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总是笑着摇摇头，那笑容显得凄凉哀婉。她深情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喃喃自语道：“凡哥，你不会不要我吧？”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会抱着她，好言抚慰她，她也总是絮絮叨叨跟我说个没没完，我们两人常常为此聊到天亮。 阿梅的变化让我感到很恐惧，也很后怕，我真的担心她会为此落下什么病，那样的话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又不能跟她的父母去谈，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我多希望看到看到原来的阿梅啊！那个无拘无束，我行我素的阿梅。我俩现在的关系犹如悬在半空中的游丝，绵长却在空中荡来荡去，两头虽然维系着但却岌岌可危，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这一天，我准备到库市出差，按照惯例我到打字室去找阿梅拿钱。我推门进了打字室，阿梅不在，办公室只有另外两个打字员正在聊天，我问小薇：“阿梅不在吗？” 小薇笑道：“阿梅可能到卫生间去了。李局长，你坐上一会儿嘛！她马上就回来了。” 见了小薇，我心里还是真的有点怕她。因为上次我到办公室找阿梅的时候，因为阿梅不在，在等阿梅的时候跟小薇那个活宝开了几句玩笑，逗得两个女孩大笑不止，碰巧这时阿梅进来了，两人故作夸张的捂嘴不笑了，并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工作起来。本来什么事也没有，两个女孩故作夸张的怪异举动不能不让阿梅起疑，我还没来得及个跟阿梅搭腔，就遭到她一顿劈头盖脸的抢白：“说呀！凡哥，刚才你们不是说的挺热闹吗，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哎凡哥，我说也奇了怪了，怎么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话说了呢？” 她们两人听了阿梅的话，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互视一眼后，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大笑着跑出了办公室。 后来我无论跟跟阿梅怎么解释，她根本听不进去，自顾自打起字来，不再理我了。后来因为这事她一个星期没有理我，没有办法，我又先后花了两百多块钱给她买了鲜花、蛋糕、连衣裙，跟阿梅又是赔礼又是说好话，这才换来阿梅一张一张笑脸，后来阿梅又给我立了一条新的约法。按阿梅的话说：她办公室的那两个小姑娘都是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跟前又有几个小伙子打转，所以常常把男人玩弄于掌股之间，你要是跟她们搅在一起，哪天把你卖了说不定你还在帮别人数票子呢！以后不准跟这两个狐狸精搭腔！我连连点头称是，这才渐渐地平息了这场风波。 我坐在阿梅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等阿梅回来。这时小薇热情的倒了一杯开水，放在给我面前，笑道：“李局长，您喝水！” “谢谢你呀！”我继续看着报纸。 “李局长！”小薇笑嘻嘻盯着我看，我用余光看得见，她的目光甚是撩人，嬉皮笑脸道：“你好像挺怕接近我们似的，怎么？你怕我们会吃了你？” “没有！没有！”我头都没有抬，继续看着报纸。 小薇用脚把转椅滑到我的跟前，伸头凑近我，故作动情地看着我的眼睛，温柔的说道：“李哥，我长得是不是很难看，让你不敢看我？” 小薇一身体香扑鼻而来，如竹如菊清新雅致，香气四溢，，那一抹芬芳扑面袭来时，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我正在意乱情迷之时，眼前突然浮现出阿梅那愠怒的眼神，浑身打了一个颤，这才清醒过来。我把转椅往旁边撤了撤，说道：“小薇，你长得这么漂亮，什么男朋友找不到呀，你何苦又来拿我寻开心找解闷呢？” 那小薇又把转椅朝我靠了靠，贴近我认真的说：“李哥，你说的没错，追我的男孩的确很多，可是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啊！” 我看着小薇的眼神，看不出她是在开玩笑，但是这事哪有当着第三个人说的？我赶紧看看那个女孩――小红的反应，小红见我看着她，她竟拿起一份文件挡着脸部，笑道：“别看我！你就当我是空气！” 我算看出来了了，要是再坐下去非出事不可，我放下报纸，说道：“小薇，你这话会害死我的！”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那小薇反应更快，一把拉着我的手，看似很迫切的说道：“凡哥，你真的那么绝情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小薇拉扯着我的袖子，我挣脱了几次没有摆脱，只好狠狠心对她说：“小薇，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办公室，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和小薇正拉扯着，阿梅推门进来了，见我们纠缠在一起，红润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大了，心想这下一定死定了，不想阿梅并没有发飙，只是低头一言不发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下后调出文档开始在电脑上打字。 此时小薇吓得早就松开了手，她伸伸舌头，扮了一个鬼脸，然后踮脚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工作。 我走到阿梅的身后，陪笑道：“阿梅，我下午要到库市出差，可能要半个月，我给我拿上两百块钱吧！” 阿梅没说话，放下工作，打开提包拿出钱包，取了两百块钱给我，然后拉上包，继续工作。 阿梅见了这样的情况竟然也忍了，这更让我心里没底，她不理我，这比说我骂我还难受。我把钱收好后，然后问她：“阿梅，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带回来。” 阿梅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然后有掉转头继续打字。其实阿梅没有在同事面前骂我，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我就没有必要再找不自在了，我拍了拍阿梅的肩膀，自我解嘲道：“阿梅，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联系吧！” 该来的暴风雨迟早会来的，没有气象预报，没有事前征兆，说来就来，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出差到库市开会期间，住在楼兰宾馆，会期十四天，在会议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间躺在床上看书，突然房间的电话铃响了，我拿起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凡哥！是你吗？” 阿梅说话的语气显得格外地凝重，丝毫没有一点愉悦。 “是我呀！阿梅，你怎么了？好像情绪很低落呀！” 她继续平缓而沮丧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现在好想好想见到你。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你，你不在我的跟前，我现在是在日历上划着道道数着日子等你回来，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几天等的人都快把心等碎了。” 阿梅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很感动。我说：“明天上午会议就结束了，会议一完，我就搭车返回，估计下午六七点就到了，阿梅，你的生日我记着呢，我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你在家乖乖地等我回来，我和你爸爸妈妈给你过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 阿梅鼻孔里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我有过生日必要吗？”她的冷漠让我全身打了一个寒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拿着话筒，我反复琢磨着她说话的含义。 第四十三章 我正思忖她话的含义，阿梅又冒出一句更为奇怪的话：“凡哥，你一直在强调你是清白的，从没有其他的女孩，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总能看见你的周围总会有女孩亲热和你缠在一起？到底是那些女孩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阿梅，你听我解释，我可以对天发誓……”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你的解释。”阿梅一下把我的话头打断，继续自己的话题：“现在我想是：如果我们当初不认识那该多好呀！或者是你长得再难看一点那也不错呀！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女孩在纠缠你，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了。你知道吗？现在我的心就好像放在油锅里一样，倍受煎熬，痛苦不堪，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自从和你谈恋爱以来，烦恼和忧愁就陪伴着我，我从来像现在这样让我如此伤心过，如此绝望过？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阿梅的话让我不寒而栗，一阵毛骨悚然，我虽然不知道她何故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是近来一段时间她的确多愁善感了许多，常常会坐在沙发上或者床上发呆，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叹息。此时我找不出其他的语言来安慰她，唯有耐心地劝解她：“阿梅，你怎么了，又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好嘛。我也很想你！阿梅，我说过的，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会说到做到的。阿梅，我爱你！你明白吗？” 阿梅没有丝毫的愉悦，依然哀怨地说道：“凡哥，你越是说这样的话，我就会越痛苦！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的灵魂仿佛也随着你去了，整天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其实你本是一个很平常的小伙子，可我为什么会如此如此的在意你呀！我真是太痛苦了！”说到这里，在电话里我已经听到她在呜咽，我刚想说话宽慰她，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我握着听筒，阿梅的话依然久久的回荡在我的耳边：“如果我们当初不认识那该多好呀！或者是你长得再难看一点那也不错呀！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女孩在纠缠你，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了。你知道吗？现在我的心就好像放在油锅里一样，倍受煎熬，痛苦不堪，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自从和你谈恋爱以来，烦恼和忧愁就陪伴着我，我从来像现在这样让我如此伤心过，如此绝望过？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阿梅的话让我一夜无眠，至今我也没有搞明白她这话的含义。我曾试着几次再把电话拨过去，但是电话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第二天下午六点多，我坐车回到了县里，一下车我就直接去了办公室，刚坐下，齐慧芳过来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她开始给我汇报局里这几天的工作情况的，汇报完后，她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说：“李局长，前两天有你一封信，是库市来的。信来了以后，我就把它放在你的文件夹里，已经搁了两三天了，阿梅来我们办公室玩，跟我聊着天，一边无意间翻看着你桌上的文件看，我当时把来信这事给忘记了，谁想到她翻着翻着就看见了这封信，她就把这信放进口袋拿走了。” 我估计信可能是我家里人写来的，便有点不悦地对她说：“你也是的，既然是我的信，你干嘛让她拿走啊？你就不会先放在你抽屉里，等我回来了再给我。” “这的确是我忽略了。因为按照常理，只要你不在，一般她是不会来我们办公室的。谁能想到她竟会跑到办公室来找我聊天，她还问我，问你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孩来找过你。我就跟她说，我以人格担保，李局长这个人正派的很，他从来不跟别的女孩搭讪的。偶尔有其它办公室的女孩来找我聊天，李局长也都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报纸，从不搭话。我敢担保他在女人这方面绝对没有问题。我们正聊着，她不知怎么就翻到了那封信了，见是你的信，装起来就走。她拿信的时候，我心里一下后悔了。我就跟她说：‘阿梅，这信你最好别拿，等李局长回来我要亲手交给他的，你要是拿走了，我怎么向李局长交代啊！’她说：‘慧芳姐！你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就说是我拿的，他不会怪你的，反正这信我也会亲手交给他的。’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我想再怎么她也不至于拆你的信看吧！”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已无话可说，只有听天由命了，因为有很多话我根本无法跟齐慧芳细说。我安慰她道：“没事！小齐。她已经拿走了就算了，估计也没有啥事。” 我心里暗自在想：阿梅这个姑奶奶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呀！我的工资说领就领了，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个，拆信这事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只要是有关我的事情，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好些跟我没有关系的事情她能找出事来，万一家里来信再说点阿梅的不是，那她还不闹翻天？想到这儿，我只有无奈地摇摇头。 我起身去了阿梅办公室，因为明天是她的生日，给她的过生日礼物都买好了。我现在过去是想跟她打个招呼，顺便问一下明天的生日如何操办。我进了阿梅的办公室，可是她却不在，我问了她的同事小薇，她说：“阿梅下午给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事要请上半天假。我有点纳闷，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请假呢？ 我又上了三楼，到了吴部长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我就问她：“伯母，我刚才去了阿梅办公室，她同事说她有事请了半天假，已经回家去了，我们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吴部长也很奇怪，她说：“没有啊！中午我们一起在家吃饭，也没有听她说啥呀？” 联想起昨晚她给我打的电话，我顿时一下紧张了，说道：“昨天晚上阿梅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觉得她的精神有点不对头，她跟我说：凡哥，我现在好想见到你，可是你不在我的身边，一个星期，我等你都快把心等碎了。我跟她说明天我就回来了，回来给你过生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她莫名起妙的说了一大串，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吴部长听我这么一说，想了一下，她也开始紧张起来。说：“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的，她中午的表情是有一点不正常，傻傻呆呆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小李，你赶紧回去一趟吧，看看阿梅在不在？千万别出什么事。” 吴部长的话让我更加紧张，我一溜小跑回了家，敲敲门没有人应，我用钥匙开门，房间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我进房后直奔阿梅的卧室，看见阿梅卧室的门大开着，她原来从不这样，不管在不在，卧室的门总是关着的，一种不祥之兆隆上心头。 第四十四章 我打开卧室门一看，阿梅和衣躺在床上，睡姿很安详。我实在想不出阿梅班上的好好的，怎么会就想起回来睡觉了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我喊了一声，阿梅没有任何反应，我想即使睡觉也不会这么死吧，一种不祥的预感席上心头，我快步走到床前去看她，见她的确像是睡着了，我四下看看，发现就在她的枕头边放着一张折好的信纸，我赶紧拿起信，打开来看，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凡： 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一切。我也清楚地知道你就像无比娇艳的罂粟一样，而我就是吸毒者，一旦爱上你便会成瘾而变得不能自拔。尽管如此，我还是毫不犹豫、义无返顾地爱上了你。心里虽然明白，如果爱你就很有可能要以生命做代价，可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早已沉醉在你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你就是我的一切。你有时像天使一般，纯洁而伟大，有时就像魔鬼一样，可恶而恐怖，你是善良和白马王子的化身，又是麻烦和大众情人的附体，我爱你，又恨你！和对我，对所有的女人，你就是天堂，如果顺利抵达，肯定会是双宿双栖，比翼齐飞，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你就是地狱，一旦陷进去，就注定了要香消玉殒，魂飞魄散，在劫难逃，万劫不复！ 春节时我在你家时，就跟你说过的：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最好跟我和盘托出，要不然你就让上天保佑你，这一辈子别我让抓住或者看见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和把柄，到那时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让你后悔一辈子！不知是我不幸还是你不幸，你女朋友的这封信我看过了，原来你竟瞒着我，和她继续保持联系。我终于知道你在外面除了程雯以外，另外还有不少女孩，其中就包括那个维族女孩。凡哥！你太花心了，你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脚踩两只船，你只有没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拿我开心解闷打发时间。如果你讨厌我，就直截了当地跟我说，我会知趣的离开你。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能玩弄我，因为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你了！我说过的，如果你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你离开我，我就失去了活着的勇气。今天，为了向你证明我有多么地爱你，除了死，我别无选择。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让你明白：你以后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女孩了，一个深深爱你的痴情女孩！ 看了程雯的来信，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你一直都在骗我。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是你让我恋爱了，并且深深地爱上了你，我一直期盼地就是这份圣洁的爱，是你给了我，但是你的不忠让我丧失了活着的勇气。我的初恋给了你，我的初吻也给了你，你却一次一次地背叛我、欺骗我。我曾一直幻想我的男朋友是一张白纸，等着我来书写爱情的浪漫诗篇，我必须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我们的爱情就像天地间神奇的传说让后人传颂。 但是我这么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我不仅做不了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就连第二个、第三个都做不了，现在甚至连你的忠诚和坚贞我都开始怀疑，为了你，我失去的太多了。我已经把你当成我身体的一个部分，现在我的身体已经不健全，我身体的这部分已经不在了，那种伤痛只有自己知道。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再为你失去一次，那就是我的生命。现在我唯有把我的生命献给你，以表明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啊！ 凡哥，为什么我会那么地爱着你啊！还是那句话：我要是不认识你，该有多好哇！ 你的阿梅 1993年5月7日 我看了阿梅的来信，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当时就慌了手脚，四下乱看。我看见桌上摆着一瓶安眠药，瓶口敞开着，瓶子已经空了，再去看阿梅，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浅而慢，皮肤紫绀，我开始晃动着她的双臂，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阿梅！阿梅！你怎么了！”此时的阿梅一动未动，毫无反应。我这才反应过来：她一定是吃了安眠药了。 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抱着她就出了房间，一直跑到大街上，站在路中间，我随机拦了一辆开过来的汽车，司机不知发生什么情况，刹车后忙问我发生什么事情，我告诉他，师傅，求你了，现在赶紧帮我把人到送医院抢救吧。那司机二话没说，拉上我就直奔医院了。 因为县城不大，汉族人也不多，不管是路上的司机，还是医院的人基本上都很熟悉，只是叫不出姓名来。司机一直把车开到了急诊室的门口，我下了车以后。跟司机说了声谢谢，就抱着阿梅就直奔了急诊室，在走廊上，我急切地对走过来的护士说：“你赶紧把刘医生叫来，我女朋友吃安眠药了，让他赶紧过来救人。顺便把你们葛院长也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阿梅迅速地被医生护士们用担架车推进了抢救室，不大一会儿，葛院长、刘医生等不少人闻风都一起赶了过来。 葛院长问我病人是什么情况，我说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估计是吃了安眠药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赶紧抢救啊！葛院长忙对刘医生说，那我们进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你赶紧组织医护人员抢救病人，抓紧时间吧。 我在医生办公室给吴部长打了电话，把阿梅的大概情况简略地跟她说了，老太太听了以后当时就晕了，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我放下电话，继续在急诊室门口等着。我看了一下表，从我看见阿梅到现在用了十五分钟，现在刚好七点。 不到十分钟，吴部长就急匆匆地赶来，她神态慌张，脸色早已急得煞白，我赶紧迎了上去。她一见到我，愠怒地问道：“阿梅现在怎么样” “正在急诊室抢救呢！” “你赶紧去把他们葛院长叫来，问问情况怎么样？” “葛院长、刘医生都在急诊室里，该说的我已经跟葛院长都说了，我们是不是再等等，估计他们一会儿就出来了。” 吴部长急躁地在走廊上来回的踱步，她神情凝重，脸色铁青，忽然她把我拉到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关上门，她几乎是在咆哮，对我吼道：“小李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搞什么搞嘛！让你把阿梅哄好哄好，一定不能闹别扭。这可倒好，哄的阿梅自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地摊开双手，极力地解释道：“我也是刚从库市出差回来，连她的生日礼物都买好了，回来以后先到她的办公室找她，看见没有人，问她的同事，才知道她请假了，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然后我这才到的你办公室跟你说了。我看过她留下的遗书了，情况是这样的：我一个大学时期认识的一个女朋友，我工作以后她就跟我分手了，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联系了。那女孩不知怎么回事，就这么冷不丁地给我来了一封信，当时我出差了，阿梅到我办公室跟齐慧芳聊天时看见了，她随手就揣走了。估计她是看了信的内容，她可能认为我还跟这个同学有来往，思想上有点想不通。但是这封信里面到底说了什么，我也没看。” “遗书？快拿来我看看。”吴部长接过遗书，戴上老花眼镜，仔细地阅读起来。 第四十五章 我站在一边，盯着吴部长看信的表情，很快她看完了那封信，“小李子，阿梅说你有好多女朋友，这是事实吗？”她手握着信，双手在颤抖，颓丧的坐回到椅子上，盯着问我。 我赶紧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伯母你说，我怎么会骗你？怎么干骗你？您老人家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报答您还来不及呢，我哪能干那种事情？我跟阿梅交往两年了，深知阿梅的习性，她最忌讳我旁边有其它女孩了，所以我现在基本上已经跟我的朋友、同事、同学几乎很少有来往了，尤其是女同学，我就怕惹阿梅不高兴，怕她生疑。” “但是阿梅说的这些事情也不能全是空穴来风呀，多多少少得是有一定的事实作为依据吧？” “是的伯母！前面有过几回，但那都是误会，阿梅的确有点多疑了，任我怎么跟她解释，她根本不听，急了还动手打我。这次过春节，我们同学在一起聚会，那女同学也来了，我们三人坐在一起的。回来后阿梅一直追问我，我就把我跟那女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她了，我跟阿梅反复强调：我跟她是谈过恋爱，但是至今我们连手都没有拉过。只是我跟阿梅说的时候，她就是不信。那女同学一定在信上说了什么让阿梅生疑的话，说了不该说的事情，让阿梅心理上承受不了，才出现了这个情况。” 吴部长挥挥手，打断我：“不管怎么说，阿梅现在出事了，你肯定负主要责任。那阿梅就是他爸爸的一块心头肉，捧在手心怕跑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是一个劲地宠她，爱她，惯她，把她惯地不像个样子，她长这么大，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有时候，她霸道地不成样子，一说她她还跟你吵，我气急了想打她，她马上跑到她爸爸那边，拉她爸爸做挡箭牌。为了阿梅的教育问题，我们两口子不知吵了多少架，后来阿梅渐渐地大了，也开始慢慢懂事了，我和她爸的争吵也少了。这阿梅有时候脾气是古怪一点，但是她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呀，一定是你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分了。你想想，这阿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们老两口以后靠谁去？” 我们正说着话，汪校长也赶来了，忙问阿梅现在是什么情况。 吴部长的脸都气得都变了型，她冲王校长一通光火：“还能怎么样，正在抢救呢。都是你！平日日把阿梅惯得就不像个样子，她要月亮你就是搭上梯子也要给她摘下来，我早就给你打过招呼的：你就惯吧！迟早一天要出事的！这下可好，这下你不惯了吧？” 王校长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态，他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说这些事？”吴部长双手合十，泣祷：“求求你老天爷啊！，你一定要保佑我们阿梅，千万别出事！阿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们老两口以后靠谁呀？” “伯母！你不用担心，阿梅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这时主要怨我，是我没有照顾好阿梅。” 王校长一把拉着我问我怎么回事，我又把刚才跟王部长说过的话跟汪校长重复了一遍，他听后也焦急地责备我：“小李子，那阿梅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吗？你是不是背着她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朋友？” 我几乎快给两位老人下跪了，极力地申辩：“伯父伯母，这些事情我跟阿梅解释很多次了。在认识阿梅以前，我在大学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可是那女孩不愿意跟我到县上来工作，我们就分手了，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这五年间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就是在春节期间我和阿梅在同学聚会上见过一面。我自从认识阿梅以后，渐渐地了解了她的脾气和好恶，别说是女孩，现在就是我县上那几个男同学同事，我都已经不怎么来往了。伯父伯母，我以人格担保，我绝对没有女朋友这回事，你们二老也可以在外面打听打听嘛！” 我们正说着，抢救室的大门开了，葛院长、刘医生和几名医生护士推着一辆手术车出来了，我们一下都站了起来，涌了床前，附身去看阿梅。阿梅上身至脖子盖上了白被单，上面沾着许多呕吐物，脑袋露在外面，头发散乱，脸色稍微有点血色了，不再像原先那样苍白了，但她的双目紧闭，睡姿安详。 吴部长赶紧追问葛院长：“葛院长，我的阿梅没事吧？” 葛院长显得很轻松，他笑着对刘医生说：“刘医生，你把情况跟吴部长介绍一下吧！” 刘医生微微一笑，宽慰着吴部长：“吴部长，阿梅没事了，抢救还算顺利，我们刚才已经给她洗过胃了，她可能吃了不少的安眠药，好在你们送来得及时，要不然我们也无能为力。不过你们家人要有思想准备，阿梅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她吃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部分药力已开始发挥作用，这样她可能至少要睡上八到六十个小时不等，等药力过了以后她自然就会醒了，然后我们再给她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总之问题不很严重，你们就不用太担心了。为了加快她的苏醒，我跟葛院长也商量过了，适当的把你女儿打点滴的药量加大一点，所以这段时间，她的跟前离不了人，随时服侍着。阿梅已经失去知觉，不可能给她喂饭，这段时间只能依靠打点滴来维持，难免小便多一点，病人处在昏睡状态的时候，大小便就会失禁，所以你们家人就费心多照顾一下吧！勤给她擦洗着点，勤换着点衣裤。” “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吴部长沉吟片刻，担心地问道：“只是她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呀？比如会不会影响生孩子呀？”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我当时就想：只要阿梅能活下来，即使阿梅变成了植物人，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刘医生思考了一下，说：“生孩子倒不会影响，但是对她的性功能肯定有一定的影响，比如性冷淡什么的，但是这些事情现在还不好说，关键还是看她本人的身体素质和抵抗力。像阿梅这种情况，这次服用的安眠药量很大，会造成神经元损坏，可能经常会有感官能力减弱，视觉失调，记忆力下降，有一定的抗药性等症状，也有人会留下终生头疼的毛病，各人情况因人而异。阿梅的具体情况都在病例上，你们可以仔细地看一下。” 吴部长接过刘医生的病例夹，打开来看，我站在旁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诊断书写的很潦草：1重度中毒：深昏迷，全身肌肉弛缓，各种反射消失，瞳孔对光反应存在，瞳孔时而散大，时而缩小，不规则或呈潮式呼吸，脉搏细速，血压下降。2临床表现：昏迷、瞳孔缩小或散大，体温下降，血压下降及休克，呼吸困难，心动过速或过缓。3血、尿、呕吐物、胃内容物中安眠药定性试验阳性，再往下面都是医生的处方用药。 吴部长专门从医院要了一个单间作为阿梅的病房，里面有椅子、茶几、桌子，看护床、卫生间等，设施非常齐备。吴部长考虑任何事情总是面面俱到，她自己亲自了街上买来了几大包卫生纸、毛巾、三套睡衣、内裤、尿壶、床垫等护理用品及食品。我和吴部长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阿梅的床边，守护着她。汪校长到了下午下班也赶过来守候着。 第四十六章 到了晚上，阿梅的脸色开始红润，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了，阿梅这一点小小地变化都会让我们三人兴奋不已。夜里，医生也来过两次查房，他说，阿梅的情况恢复的很好。到了夜里两点，两位老人开始有些犯困，我就一再劝说他们：“伯父伯母，你们都上年纪了，不能熬夜的，再说明天你们还要上班，回去睡觉吧，这儿我来照看就行了” 吴部长有点疑虑地说：“你一个大小伙子在这儿守着，照顾阿梅不太方便吧？” 我此时已经泪眼朦胧，说：“伯母，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不管阿梅以后出现什么状况，我都会永远和阿梅生活在一起，照顾阿梅一辈子的。请你们二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阿梅照顾好的，否则我心里会一辈子都不安的。要不就这样，我们轮着看护阿梅好了，晚上我来照顾，白天你们来照看，不然大家谁的身体都会熬不住的。求你们二老无论如何也要给我这个补偿的机会，让我好好照顾她、伺候她。” 王校长也在一边劝道：“就让小李子在这儿守着吧，他年轻，经熬，明天早晨你再过来换他好了。” 在我们的一再劝说下，吴部长这才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这时已是夜里三点钟了。 我搬来椅子，坐在阿梅的身边。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乌黑的秀发，娇美的脸庞，我轻轻在她的脸上吻着，不停地跟她说话。我的话说的很多、很杂、很碎、很长，从我们认识开始一直讲到现在，讲完了就再重新讲，一直讲到点滴打完。我按铃叫来护士，护士又挂上药水继续打，我又接着跟她说，跟她讲。 阿梅的洁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表现地那么突出，即使在昏睡中这种意识仍表现地极为强烈。凌晨五点，我见她的两条大腿开始不停地抖动。她母亲因为已经听医生说了阿梅会大小便失禁，所以在走之前已经在她的内裤里夹了一条新毛巾。我见状赶紧伸手进去摸时，果然，她下面已经尿湿了，毛巾、内裤、睡裤都开始渐渐地浸湿了。也难怪，点滴已经打了五个小时，用了六瓶药水，不可能没有排出的。 我把她下身的衣物轻轻地全部脱去，先用毛巾蘸水清洗拿她的下体，然后在下身处夹上新毛巾，换上干净短裤，穿上新睡裤，盖好被子。说来也怪，阿梅穿上干净的衣物后，不再抖动了，继续安静地睡着，看来她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洁净。我拿起换下来的衣物到卫生间清洗，洗完后又全部晾在卫生间里。我洗完衣物，看药瓶快要打完，就在旁边看着，药水一完我马上叫来护士，这次没有药瓶了，此时已是凌晨六点。 我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头靠在她的臂膀旁，继续跟她说话，有时困的不行，我就在房间里做几个俯卧撑，一直做到满头大汗，困意全无为止。 凌晨七点，阿梅下体又开始抖动，我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我知道她可能是大便了。我去卫生间打来清水，然后脱掉她下身的衣物，开始帮她清洗，我知道阿梅是最爱干净的，如果我做的稍有差池，她醒来后一定会怨我的。所以我清洗的非常认真，清洗了一遍，我担心阿梅嫌不干净，我又打来一盆清水再清洗一遍，一直到第四遍，闻闻没有什么气味了，然后扑上香粉，这才给她换上新的毛巾夹在下身，穿上新短裤、睡衣，盖好被子。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当你深爱着她的时候，她身上的一切都值得你去爱，我在给她擦洗她的下体的时候，闻见的是阿梅身上的气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温馨，那么醉人，我不得不叹服爱情的力量如此神奇，爱情的功力博大深厚，爱情的感觉精妙绝伦，爱情的滋味无以伦比。 我又拉开房间两面的窗帘，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换换室内的空气。即使我愿意闻阿梅身上的气味，阿梅自己不一定喜欢的。我又拿起她换下的衣物到卫生间清洗，因为上面有大便，阿梅肯定会介意的，所以我清洗的格外地仔细，即使上面有一点点的黄斑，我也会反复搓洗直至干净如初。一个晚上，卫生间很快就挂满了阿梅换下的衣物，好在现在天气热，一般三四个小时以后，衣物就可以干了。望着卫生间林立的衣物，一种自豪和激动涌上心头，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让我振奋，仿佛我做的越多，阿梅就会醒的越早，我是在救人，救自己心爱的人。一想到这些，我浑身的血液在沸腾，情绪就会激昂，睡意就会烟消云散。 早晨八点多一点，我正在卫生间收拾衣物，听到开门声，我出来看时，是阿梅的父母来了。我说：“伯母，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唉！阿梅都这样了，我们哪能心思睡觉呀！阿梅昨晚怎么样呀？” 我就把阿梅昨晚的情况详细的跟他们说了，吴部长看看我手上的衣物，叹了一口气，说：“难为你了，一个大小伙子做这些事情。你昨晚没有睡吧。你现在在这儿躺一会儿吧，今天我不上班了，白天我来照看。”她接过衣物开始折叠。 我说不累，累的时候我会休息的。汪校长要去上班，他坐了一会儿便先走了。 十点，刘医生来查房来了，他检查了阿梅的情况，笑道：“嗯！不错，她恢复的挺好的，照这样的情况再有个一两天就醒了，下午我会再来看看。”他的话让我和吴部长都很振奋和激动。 吴部长宝贝姑娘出事了，这事在小小的县城不胫而走。阿梅和我的同事、领导都来看阿梅，还拿来了很多礼品。诸书记、李副书记、托县长也来了，他们坐了一会儿，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安慰了吴部长几句就走了。齐慧芳也来了，现在心里最难受就是她，因为这事的发生跟她有间接的关系。小薇也来了，她在走廊上不停的跟我道歉，我说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在阿梅跟前千万不能开这种玩笑。 中午吃过饭，我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便跟吴部长说了声便睡了。谁知这一睡竟睡到了晚上九点，直到护士来打吊针时才醒。这是吴部长为了保证我的休息，尽量避免了一切声音的发出。 我醒来后，体力精力顿时感到恢复如常。我看看卫生间，见里面什么衣物也没有，便问吴部长：“伯母，她没有解手吗？” 吴部长微微笑笑：“这个阿梅，什么时候都这么偏心，白天睡得可安稳了，一次也没有，看来她知道晚上是你在照顾她，所以她就要麻烦你。” 我们正说着，汪校长来了，我们三人围在阿梅的床前，低声的说着话，气氛缓和了许多，我就详细地说了那天晚上因为我说了一句“分手”的话，引得阿梅跟我大闹的前因后果，并特异强调阿梅那天晚上虽然没有回家，但是我们两人只是在房里说说话，什么也没有做。 吴部长笑了：“小李，你多心了，我要是不放心，那天晚上我会让她爸爸来接她的，你没有记得我在电话里怎么跟你说的吗：‘你不用急着把她送回来，多晚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挂着微笑就行了。’我这姑娘就是这样，认死理，脾气倔。这次你该相信我了吧，阿梅是铁了心要跟你的，她现在这样做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就是代价有点太大了。孩子就这一点随他爸，做事爱钻牛角尖，想什么问题容易进死胡同，不懂得变通。她醒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她，再不能出任何纰漏。” 我两眼含着泪花，认真地点点头。我突然想起，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我便上街去买了一盒蛋糕，又回到办公室，拿了在库市给阿梅买的生日礼物――一件白色蓝边的连衣裙。 吴部长见我拿了蛋糕回来，就问：“还是你心细，这个时候都没有忘了阿梅的生日，可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开生日晚会呀？” “没事！我等到她醒，只要她一醒过来，就让她吃蛋糕。” 第四十七章 又到了夜里两点了，两位老人体力开始不支，我赶紧催促他们回家休息，我就想一个人照顾阿梅，一个人静静和阿梅呆在一起。两位老人相互搀着走了。 阿梅真是懂事，她父母在时，她静静地睡了一天。现在她知道是他的男朋友在照顾她，她就放弃自尊和矜持了，我不仅重复了昨天的工作以外，我居然还听到了她在放屁。阿梅长得那么漂亮，在我面前表现的高贵典雅，即使是在跟我大闹时，也不失去淑女和知识女性的本色。现在见她这样，我感到好亲切，我知道她已经意识到我就在她的跟前，要不然她不会放松，做事这么有时间性、规律性、准确性。 凌晨六点过五分，当我坐在她的身边正在跟她说话时，阿梅醒了，她当时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当时我正在叠她的衣物，当她转动脑袋四下观察的时候，我赶紧去看她，四目刚好相对，她的眼睛变得更清澈了，更动人了，她的嘴角微微一笑，无力地说道：“凡哥，我这是在哪儿？” 我当时激动坏了，握着阿梅的手，声音都在发颤：“阿梅，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这里是医院啊！你已经睡了三十八个小时十五分，你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禁不自禁上前在她的脸颊上来回的亲着。 “好痒啊！凡哥，你该刮胡子了。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这是怎么了？” 看来她的记忆一时还没有恢复，我赶紧说：“阿梅，你吃了很多的安眠药，是我和你父母把你送到医院抢救，你在这儿睡了一天半了，把我们都快急死了。” “我爸爸妈妈呢？他们怎么没有来看我吗？” “他们一直在这儿守到两点，他们年纪都大了，身体顶不住的，我是硬让他们回去的，八点钟他们就会来的，我们也是轮班的。还有县委县政府的同事都来看过你了。” “我的头好痛呀！”阿梅叫道。 我叫来了值班医生，医生看过以后说这是正常现象，过上几个小时头疼的症状就会慢慢消失。 医生走后，阿梅对我说：“凡哥，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跟我说话呀？” “是啊！我一直在跟你说话，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一直说到今天，我怕你睡着了以后再也不起来了。我就是想把你叫醒，凭什么你睡着，我就得在旁边陪着你。” “你把镜子给我拿一下。” 阿梅拿着镜子，反复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我说：“阿梅！你不用照的，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最美的。” “你别哄我开心了。都睡了两天了，我想起来洗脸梳头。” “不用了，我两小时给你洗一次脸，头发我也给你梳过了。” “凡哥，你要是一直对我都这么好该有多好呀！” 我握着阿梅的手，动情的说：“阿梅，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会痛苦一辈子的。我都想好了，不管你有什么后果，我都会陪你一辈子。” “你还好意思说，你女朋友程雯给你来信了，我看了以后就大哭了一场，想想自己的男朋友都这样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看不见你，我心里就再也不会有忧愁了。” “阿梅，你长得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在我认识的女性当中是绝无仅有的，认识你是我的福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噢！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已经给你买了蛋糕和礼物，你等我一会儿！” 我赶紧把桌子拉到她的床前，打开蛋糕，插上蜡烛，然后把纸皇冠戴在她的头上，然后我把陪床上的被子拿了过来，放在她的身后，好让她靠着。我插好蜡烛，一个个点上，又去把灯关了，回来坐在她的跟前，把她搂起来，对她说：“你先许一个愿吧！蜡烛我帮你吹！” 阿梅双手合十，两眼微闭，低声的说道：“我希望跟凡哥早一点结婚，然后再生个双胞胎，一家人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 她许完愿，我去吹了蜡烛，然后开灯，我切了一块蛋糕给她，她用叉子叉了一小块递给我，说：“凡哥，这两天你照顾我辛苦了，这块是慰劳你的！” 我吃了以后，然后接过她手上的蛋糕，对她说：“你躺着，我来喂你吧，你刚刚醒来，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呀！”她吃完了一块蛋糕，我又给她切了一块，吃了一半，她说饱了，不能再吃了。我便把桌子上的蛋糕收拾好，把桌子拉开了。 阿梅要坐起来，我不让，便把被子弄的松软些让她斜躺着，阿梅说：“凡哥，我想找一个男朋友。” 她的话让我很吃惊：“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只是我的未婚夫。我想和你订婚以后，再找一个爱我的男朋友，这样即使我再受到伤害的时候，我就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让他搂着我，关心我，安慰我，这样我就不会那么伤心欲绝，要死要活了。” “阿梅，是我不好，老是惹你不开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的爱你，呵护你。” “你连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都不知道，干嘛这么快就认错呀，一看你就知道不是诚心的。”阿梅的记忆看来是在渐渐的恢复，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我的衣服呢，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给我好吗？” 我把她的衣服拿了过来，她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取出一封信，不停地在我眼前晃着，表情严峻地对我说：“凡哥，你不是说跟程雯早分手了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还和程雯来往？你前几天出差一直不回来，是不是在库市跟她在一起？你既然跟我在谈恋爱，为什么还要和程雯保持联系？你把这封信看了以后，就明白我为什么会那样做了。我跟你说过的，如果你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凡哥，为了你，自杀一次是值得的。” 她说的话让我感动，我一把搂住她，痛哭起来，我说：“阿梅，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可以为你死的。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使你不为我考虑，也应该为你的父母多想一想啊！你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尤其是把你生的天姿国色，乖巧可爱，你这样的女孩在姑娘堆里可以说是出类拔萃，凤毛麟角，你平时不是很自信，很有胆识的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眼界如此的短浅，意识如此的狭隘呢？其实你报复我的手段有很多很多，比如如果你可以三天不理我，或者一个星期不和我来往，我就会没着没落的，就会失去主张，我一定会疯的。可这么多的方法你都不用，偏偏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伤害自己呀！你知道吗，你这样做，让你的父母有多伤心，让我有多伤心。直到看完你的遗书时，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和宝贵呀，才明白生命之轻，轻如鸿毛，顷刻之间便会香消玉殒，玉容不在，才明白生命之重，重如泰山，轰然之间好似山崩地裂，万山覆顶。阿梅，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已经做好准备，因为这次这件事情，你阿梅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即使变成植物人，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阿梅一下扑到我的怀里，也失声痛哭起来：“凡哥，我就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又有什么用呢？你还不是一样会去找别的女孩，外面都是花花世界，外面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凡哥你眼睛都看花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也喜欢其它的女孩，你是一个博爱的男孩，你是什么女孩都想要。我的希望一个个都被你给毁灭了！我即使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我抚着她的后背，泣道：“我以我的名誉和人格担保，只从认识你以后，绝对没有跟程雯来往过，也绝对没有跟其它任何一个女孩来往过。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五年前，我和她在县客运站分别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那次春节期间我们是一起见的她，也是我唯一的一次。她现在在哪儿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没有必要知道，我怎么联系她？”阿梅抽泣着，说道：“你在我面前当然会这样说了，你要是不去找她，她凭什么无缘无故地给你写信。你自己好好地把这封信看看吧，信上很多内容相信你也会感到意外的。”她一面因抽泣而不停地抖动着双肩，一面把一封已经拆开的信封递到我的手里，然后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看着我的反应。 第四十八章 我接过阿梅的信，一看信封，那熟悉的字体的确是程雯写的。信写的很长，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凡，你还好么？ 昨天无意间翻看我学生时代的影集，在看到我们两人的合影时，忽然间有了一种给你写封信的冲动，时间过的真快，好似光阴似箭白驹过隙，让人猝不及防措手不及，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在万籁寂寞的夜里，我又开始想你，让那些泛滥了的思念开始辗转。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你。 我跟你说过：我是一个简单的女孩，思想也很单纯。也明白谁对你重要一点，我不能接受任何人在你心里比我更重要。对不起！那天我在你的宿舍，第一眼看见她时，我就知道那姑娘是爱你的，你们的关系绝非一般，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原本一直以为你们会结婚的，可是没有想到，过春节时，我去看邱娟，邱娟说你也回来了，我想去你家看你。但是 邱娟拦住了我，她说，姜宏杰刚从你那儿回来，说你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一再叮嘱宏杰，在他女朋友面前不要提及其他女孩，因为他的女朋友心眼特小。 我常常会想起我们的过去，我也一直在找一个能让自己放的下你的理由，甚至是借口。一枚贝壳要用一生的血肉模糊才能孕育一颗并不完整的珍珠；而我用五年的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爱情要完结的时候自会完结，到时候，你不想画上句号也不行。我们应该做到的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时侯，好好地珍惜那短暂的时光，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现在每当我回忆起我们曾经的爱情，用美轮美奂、刻骨铭心、销魂蚀骨、痛恻心扉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至少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愿意并坚持认为是这样。我在爱情的道路上曾经受到的伤害，它可能不再疼了，但并不等于已经治愈，也不等于它不存在。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伤痛只不过是压了又压，盖了又盖，只是缺乏一个爆引点。这种伤疼的感觉现在已经转化成一种暗伤，不敢去碰，不敢去摸，甚至不敢去想，因为一旦触及和抚摸，便会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分手已经很久了。我知道自己不再有理由和权利去思念你，牵挂你。可是，我却慢慢迷恋上了这种思念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种习惯，习惯到让自己无能为力，习惯到让自己扼腕叹息。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思念你，就不会妒忌你身边的异性，也不会失去自信和自尊，更不会痛苦。如果我能够不爱你，那该有多好啊！ 也许有很多痴情的人都有过我这样单纯而幼稚的想法：我们每天都站在当初相爱的地方，期盼他的回头，期待他从天而降，然后开开心心牵着手回到过去。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期待地心情是多么的无奈。直到今天，我有许多问题萦绕心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人间有来也有去？为什么世界有生还有爱，为什么有人明明知道彼此相爱还要让他们互不信任，为什么有人既然已经相爱还要让他们遭遇分离。上天能否帮助我一瞬之间缩小这个世界？上天能否帮助我不会听到分离，只会看到相聚。我听到风的凛冽，山的哭泣，看的见花的飘摇，云的微笑，却唯独丢失了你，我看不见你的身影，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亲爱的，我心碎了。 思念无果，转瞬滂沱。 曾经的年少，曾经的浮华。梦里繁华过，暮色原野漫，还有晚风的歌声在轻轻流淌。时间是用来计算的，生命是用来遗忘的，身体是用来相爱的，灵魂是用来歌唱的。人在天涯，天涯还会远吗？ 虽然有一丝无奈，一丝苦涩。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自己还挥不去那份思念，放不下这段感情，也许因为它是我记忆中最值得我回忆的一段吧，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几个这样值得用心去记忆的日子，我想不会再有了…… 我们的恋情就像站在闷热的列车中，当你经过长时间的苦等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座位，刚要坐下时，这时列车的广播里传出亲切甜美的女声：本次列车已经抵达终点站。爱上了你，我才领略思念的滋味、分离的痛苦、嫉妒的煎熬、无休的担忧，为什么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潮起伏？为什么我总害怕时光飞逝而无法与你终生厮守？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想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折磨，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爱一个人真的好难！老实说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开心也是最快乐的日子。你的温柔、体贴、呵护和关爱已完全征服了我，我打破了必须由男人先向女人求婚的惯例，毫不犹豫地跪在了你的面前向你求婚，你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会爱我一辈子，我听了以后真的好感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小雯的后半生已托付给了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当年说过的话至今仍在我的耳旁回荡。你知道吗！ 往事不堪回首，生活还得继续啊。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分手也是为了减轻痛苦，你无法再令我快乐，我也只能离开你，我离开的时候，我很痛苦，只是我看见，你比我更痛苦。 好在是我首先说再见，首先追求快乐的是我。 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顺便说一句，你的女朋友阿梅真的很漂亮，每次看到她，就会让我想起大学里的我：娇艳、妩媚、任性和执着，年轻真好！ 爱你的小雯 1993年 4月25日 看了程雯这封柔情似水、缠绵悱恻的来信，已令我肝胆欲裂；犹如万箭穿心、撕心裂肺半的剧痛，我当时真想大哭一场。 老天爷啊，你怎么会这样作弄人！这封信我等了几年没有等到，就在我万念俱灰、心如止水，已经彻底断了这封信到来的念头，偏偏在这个时候，这封迟到的信选择了错误的时间，交给了错误的人，在它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信里不仅称呼亲昵，而且还向阿梅传达了另一条错误的信息：程雯之后我不止有一个女朋友！这封信连我看了都会心潮澎湃，热泪盈眶，这也难怪惹得阿梅看了以后会醋意迸发，大发雷霆，急火攻心，最后终于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手段。 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欲哭无泪了，我原来不相信这世上有天理循环、冤冤相报的，但是现在我信了，祖姆来提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导致了我和程雯的分手；程雯的来信也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人手里，导致了阿梅采取了更为极端的手段向我示威。我和阿梅以后关系，肯定会因为此事而蒙上极大的阴影，以后如何发展不得而知。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因为有关程雯的事情，在春节时我只是泛泛地跟阿梅谈过，许多关键的问题我都回避了，阿梅当时就警告过我：你现在最好跟我和盘托出，要不然就让上天保佑你，这一辈子别让我抓住或者看见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到时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而这封信无疑已将所有的谜底都告诉了阿梅，而且信上关于我和祖母来提关系等内容仅仅都是程雯个人的推断和猜想，而阿梅则全部把它当成事实来看，导致阿梅用这样的方式来践行她自己的诺言。 面对着阿梅一连串的发问，我紧紧的搂着她，平静地说：“阿梅，你现在身体不好，如果老是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下去，对你的病情没有帮助，等到你出院以后，我都会一五一十的给你解释清楚，你看行不行？” 阿梅挣脱了我的手，背过脸去，说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通过这件事情，我已经完全想通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这种英俊漂亮的男人打交道了，否则我迟早都会死在你的手里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以后就我自己一个人，再也不交男朋友了，也不结婚，就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这样我就不会再受感情的折磨了。凡哥，以后你就做我的干哥哥在有了，要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话，我还可以把我的女同学介绍给你。” “阿梅！你别胡说了，我只爱你一个人。” “算了吧！你千万别爱我了，我还嫌我不够遭罪？” 第四十九章 我再次拉着阿梅的手，贴在我的脸上，说：“阿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们注定要终身相随的。” 阿梅突然脸红了，她羞怯的说：“我想解手。” 我附耳对她说：“你现在不能起床的。你就在床上吧，东西都给你弄好了。” 阿梅自己感觉了一下，她的脸更红了，说：“这是什么东西嘛？不行，我要下床自己去卫生间。” “那你听我的话，我背着你过去，到了卫生间，你要听我的安排。不然的话我就不让你乱动。”她认真地点点头。 我背着她到了卫生间，拿了两条毛巾垫在马桶盖上，然后放下她，她缓缓下地，我把她托着，伸手要给她脱裤子，阿梅电击一般按住我的手，吃惊的问：“你干什么？哪有你这样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脱就行了。你赶紧出去吧！” “阿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及这些？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占你的便宜吗？你什么也别管，一切都听我的。” 听了我的话，阿梅犹犹豫豫地松开了手，她紧紧地抱着我，在我的耳边撒娇地说道：“那你必须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的！” 我点点头，闭着眼睛脱了她的裤子及短裤，慢慢地扶她坐在马桶上，然后我蹲在她的面前，让她的上身依偎在我的身上，我两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部。 “凡哥，你在跟前我尿不出来！” “阿梅，你就把我当作你的丈夫，试试行不行？” 果然，这招挺灵验的，一会儿，她就完事了。事毕，我把她背回到床上，照料她躺好，盖好被子，继续陪她说话。 早晨八点，阿梅的父母来了，吴部长一见阿梅醒了，禁不住喜出望外，母女俩扑在一起，禁不住抱头痛哭，哭得我们两个男人心里也是酸酸的，不停地在一旁开解和劝导着。 吴部长哭着对阿梅说：“阿梅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跟妈妈说嘛！要是小李子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病的这两天，你爸爸两天没有正经睡过一个安稳觉。你病了以后，你凡哥连着两个晚上守着你，急得他一刻都不敢合眼，晚上给你端屎端尿的，你的衣服也全是他给你换洗的……” “妈妈！别说了，你怎么尽说这些事情，羞死人了！”阿梅羞红了脸，赶紧阻止她母亲说下去：“这都是对他的惩罚，是他应得的，我为什么吃药？还不是因为他！” 吴部长搂着阿梅，轻轻的拍打着她：“阿梅啊！你也是上过学的人，怎么一点事情也不懂！你傻啊！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跟凡哥问清楚，仅仅就凭着一封信就胡猜八猜的，就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你想一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阿梅也被说哭了，她泣道：“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这次的事情一下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凡哥说得对，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听你们的二老的话，再不跟凡哥制气了。” 阿梅的一席话说的全家四个人都眼泪汪汪的。看来有时候坏事也能变成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愿她能够从这次的事件中吸取一点教训。 上午刘医生过来查房，给阿梅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说阿梅恢复的很好，只需在医院住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阿梅出院那天，手续都是我去办的。阿梅回家时，我提前先把医院的东西搬回家，用的是政府小车班的小车拉了两趟。阿梅回家后，又在家里躺了两天，吃喝拉撒也全部都是我在照顾她，阿梅也慢慢地习惯了，她更愿意我一天到晚守着她，陪她说话。为了照顾她，我特意请了三天假。早晨我和阿梅一起去街上买早餐，上午我们相拥着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说着情话，中午吃过饭，我会守着她睡午觉，下午我们一起看书、做饭、聊天，傍晚时分，我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县城的街道上，晚上哄她入睡后，我这才在她隔壁的房间睡下。天天如此，日程不变，那三天是我和阿梅谈恋爱以后最幸福最浪漫最温馨的三天，令我毕生难忘。 阿梅显然对她住院那两天晚上我是如何照顾她心存芥蒂，她反复抱怨说：“我妈妈也是的，晚上她不照顾我，让你守着我，她不知道一个小伙子照顾我不方便嘛！” 我多次强调说：“你妈妈当时就说了不方便的，是我哭着反复请求他们，我说只有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而且请他们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好的。” “我听我妈妈说大小便都失禁了，是你帮我弄得？” “阿梅，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谈这些了，好吗？” “我也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太丢人了！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呐。你老实告诉我，我下面的地方你全部看见了？” “阿梅，我以人格敢保，当时我就一个念头：阿梅，只要你醒过来，即使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心里只是一直想着你早日醒来，即使给你清洗下身时，我也没有心思去注意那方面的事情。因为阿梅已经那样了，我哪里还有这心思？否则我也太没正行了。再说你都睡了两天了，什么都不知道。人已经病成那样有什么好自责的。真正愧疚的是我才对，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这事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只要你不往外乱说，我是不会出去说的。” 阿梅轻轻的打了我一下：“坏死了你！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会去说？你这种人最坏，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向我发誓，这些事情只能藏在你的心里，不许泄露出去，否则不得善终。” 我笑道：“你放心，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情。” 阿梅噗哧一笑，用胳膊肘倒了我一下，说：“什么！照顾我让你丢人了？别人想照顾我还不让呢。凡哥，反正我什么秘密都没有了，你也都知道了，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就这样。一场风波算是平息了，我和阿梅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地相处了两个多月。但是一切仿佛像是上帝安排的，该来的事情终究要来，你挡都挡不住。即使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上帝说有关系，就一定能给你扯上关系。 “十一”休息一天，十月二号上班。 上班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我从阿梅的办公室回来，坐下刚看一会儿报纸，对面的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吵架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眼齐慧芳，她明白了，赶紧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焦急地说：“李局长，是农机局的秘书小孙跑到丽莉的办公室，在跟丽莉吵架呢。” “那就别愣着了，赶紧过去把她们劝开啊！” “两个人跟疯了一样，根本不听劝。我是劝不动了，李局长，还是你去吧。” “他们为什么事情吵呀？” “我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因为丽莉抢了小孙的男朋友，小孙现在上门来兴师问罪，两人便吵了起来。” “你们女人事情真多。这种事情我出去劝合适吗？再说她们又不归我管。你先去把丽莉办公室的门关上，别影响到其它办公室，然后赶紧到司法局找牛大姐，人事局找张大姐，把这些人都叫上一起劝，女人跟女人说话总是方便一点。再说这些人平时是专管六国贩骆驼的，现在她们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还不赶快去！。” 过了一会儿，齐慧芳又回来了，说：“李局长，不行，牛大姐，张大姐也劝不动，办公室左主任到四楼会议室跟书记县长在开会呢。她们两人现在是越骂越难听，你赶紧去劝一劝吧，要是让县领导听见了可就麻烦了。你怎么说也是局领导，出面处理这种事情总比我们有威信。” 第五十章 我听着对面办公室吵架的声音越来越高，作为部门领导不出面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了。我起身到了丽莉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此时场面已经很混乱，有四五个年岁稍大的女同事在一旁七嘴八舌的劝解着两人，但是都不得要领，没有什么说服力，两个女孩情绪都很激动，越吵越凶，场面几乎失控。 一帮女人见我进来，声音一下小了许多，但是两个女孩，没有停战的意思，还在争执着。 我进去后先把门关严，然后走到小孙面前，对她说：“小孙同志，不管是什么原因，今天肯定是你的不对，你上班时间不坚守自己的岗位，因为个人一点点私事，跑到政府办公楼来闹，影响有多坏呀。现在县委书记县长都在四楼开会，你们现在这样，说轻一点，你们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和修养呀？说严重一点，你们哪里还有一点政府工作人员的形象，哪有一点人民公仆的形象？小孙，我现在要求你，马上回到你自己的单位去上班，要不然我这就给你们吐逊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亲自来接你回去。” 小孙显然被我的话震慑住了，她不停地抽泣着，哭着对我说：“李局长，你就知道说我，你知道吗，这个狐狸精有多骚，心肠有多坏，表面上跟我是好朋友，背地里天天跟我男朋友泡在一起，现在我男朋友已经提出跟我分手了，事后一打听才知道是她干的好事。你说，我今天跟她理论有错吗？” 我说：“肯定是错误的。你自己想一想，丽莉现在在自己的办公室办公，是你上她的办公室找她吵架的，这已经影响到了人家正常工作，影响整栋楼的办公秩序。至于你说的抢男朋友的事情，那完全是你们三人之间的私事，这种事情能在上班时间理论吗？而且还大吵大闹。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赶紧回单位上班。还有就是你一定要记住：一个女孩子要有点自尊，要自强，男朋友没了可以再找，怎么就跟天塌了一样？不是我说你，你男朋友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就冲他这么容易变心，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对你来说未必就是坏事，这样的男人没有更好！” 小孙泣道：“李局长，你说的倒是轻松，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凭什么会输给这个狐狸精！” 丽莉听我这么说对方，一下变得神气活现起来，她说了一句非常恶毒的话，一下激怒了对方。她说：“就是，我班上的好好的，你凭什么上门找我吵架。你说我骚，我看你比我还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长得那模样，就是白送个别人，人家也不会要你的，还好意思恬着脸过来跟我吵。” 你听听，像这样侮辱人格的恶毒语言，就是一般度量大的人也受不了，更别说那小孙了的，她的男朋友已经被丽莉夺去了，正在伤心欲绝、羞辱难当之时，听了这样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蒙受奇耻大辱，哪能承受得了？所谓怒从心头起，恶从胆中生，丽莉这句话话音未落，小孙已经像一头疯了的母狮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过去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耳光楞是把丽莉打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再看丽莉那娇嫩地脸上顿时现出红白分明的五道手印，丽莉一下被打懵了，她在原地木呆了几秒钟，随即她就像疯了一样冲了上去，也扑上去一把揪住了小孙的头发，两人就这样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头发，疯狂地扭打起来。 说实话，她们两人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旁观者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搅在一起开始撕咬起来，她们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仿佛有彼此间杀亲父之仇，刨祖坟之恨，都想制对方于死地，出手也都非常重。很快，两个女孩的衣服被扯烂了，脸上手上划出了血痕，两人身上的东西和首饰掉了一地。 我也被这一记耳光震惊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现在的女孩为什么如此野蛮。但是我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我立刻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莉莉，然后冲齐慧芳喊道：“小齐，你们几个把小孙抱着，弄到别的办公室去，我负责拉丽莉！”因为丽莉人高马大，在厮打的过程中，她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逐渐把小孙压在桌上。 这几个女的听我这么喊，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一起冲上去抱着小孙，我从后面拦腰死死地抱着了丽莉，两边的人开始往两边扯，分开她们并不容易，因为两人都撕扯着对方的头发，谁也不愿松手了。经过五六分钟的努力，众人终于把她们两人分开了。 我看见两个女人的手指缝里都有对方几绺长发和衣服碎片，看来这两人真的把对方已经恨之入骨，置之死地而后快。那丽莉也不是个善辈？她头一回吃这么大的亏哪里肯依？她不停地想挣脱我的束缚，几次冲上去想打小孙，都让我死死抱着她并拉了回来，她无法动弹，她不停回头对我喊道：“李局长！你松手，要不然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我见情况危机，对齐慧芳喊道：“你们赶紧把小孙弄出去！” 那几个女的拥着小孙出了办公室，丽莉在后面嘴里还在不停大骂：“骚货！有种你站住，看我不撕了你的x！”后面的话就更难听了，她为了挣脱我，疯狂的用手指抠我的手背，还用高跟鞋跺我的脚面，我的手背被她抠的伤痕累累，脚面也被她跺疼了，我只好单脚来回起跳，躲闪着她的踩踏。她不停地在挣脱，我的脚又在躲闪着她的踩踏，一个站立不稳，被她一晃，我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因为我的手一直紧紧的抱着她，丽莉也一下重重压在我的身上。 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耍我，阿梅要是早或者晚几分钟出现的话，我想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阿梅和打字室几个女孩听说办公室的丽莉在吵架，本身是来看热闹的。她们几人一打开门，看见的一幕是：我躺在地上，丽莉压在我的身上！我见阿梅进来，当时有点慌了神，赶紧松手起身，这是丽莉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我起来一只手撑着桌沿，一只手不知怎么回事就放在了丽莉的胸口上当支撑点，但我摸到那松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时，我的手跟电打了一样赶紧拿开了。丽莉也愠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慌慌张张地从我身上爬起来，不停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 这个场景几个女孩看得真真切切，惊的目瞪口呆，她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不笑还真有点忍不住。那丽莉一贯在男女关系上很顺便的，男朋友都换了有七八个了，跟走马灯似的，所以她的名声在政府里一直都很臭，没有那个男的敢跟他正面接触的，我跟她搅在一起，让她们产生丰富的联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阿梅看见我神色慌张地从地上起来，整理着头发衣服，她的脸早已气得煞白，凤目圆睁，用手指着我：“李凡！你真是死性不改，你……你混蛋” 我上前拉着阿梅的手，解释道：“阿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是在劝架。你看看我的手。”我伸出双手，让她看全是血印子的手背。 阿梅并没有理我，摔门出去了，我赶紧跟了出去，在她身后一再解释。她脚步不停，头也不回，愤怒的说道：“劝架就好好劝架嘛，两个人躺在一起，你这种劝架方法我是第一次见。” 阿梅进了办公室，要关门，我赶紧用脚尖抵住门，我哀求道：“阿梅，你听我说嘛！我真是在劝架，我要是撒谎我不得好死！” 阿梅突然凑近门缝，低声对我：“丽莉的奶子大不大？你那么摸着一定很舒服吧？” “阿梅！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我只是在劝架！” 阿梅关不上门，便放弃了，她做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在在电脑上打字。她冲我嚷说：“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解释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一个流氓！混蛋！无赖！总之一句话，你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阿梅说这些话时，我看见她在电脑屏幕上已经打下了刚才她说过的那些话，我赶紧用删除键删除了那些字，她一把打开了我的手，用手指着我的鼻尖，大声的说道：“李凡，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请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就给我妈妈打电话了，把你做得这些丑事都告诉她。” 我被她这一番话激怒了，转身拉门出去了，走到门口，我回头对她说：“阿梅！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我还是那句话，我只爱你的一个人！” “出去！”阿梅大吼一声。 第五十一章 上次吵架的两个女孩都受到了严厉的处分，但是那些事情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最担心地是阿梅对我的态度。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汪新梅对我一下冷淡了许多，已经很少主动来找我了。 近来一段时间政府部门一直在传说要精简，人事上也可能有大的变动，搞得人心惶惶，如惊弓之鸟，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在不停地打探消息。我的工作本身就很琐碎，而近来一段时间应酬又特别得多，即使去了她家，她也总是缩在她自己的卧室里，不肯出来见我，搞得我很无趣，去她家找她的次数自然也就减少了。我想让她冷静一下，减少见面次数也许会好一点。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样做刚好适得其反，阿梅片面地认为自己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这样我和阿梅的分歧就越来越大了。 这天上午，阿梅好像心血来潮，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打电话时，我听得出她的心境很好，他约我晚上到她家吃饭，我当时就答应她了，还告诉她，我给她买了礼物，晚上我带过来。 但是到了下午下班时，王副县长打电话通知我，要我晚上一起陪客人吃饭，我见推不掉，赶紧给阿梅打了电话，说晚上有应酬，不能过去了，吃完饭后我再过去看她。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她说了句随你便，就把电话给挂了。 晚上吃完饭，从酒店一出来，我赶紧看表，此时已经十二点了，我赶紧回到宿舍给阿梅打了电话，说我刚吃完饭，问她你睡了没有，如果没睡我现在就过去看你。她在电话里生气地说，你还记得我啊！今天不用过来了，以后永远都不用过来了。 停阿梅这么说，我放下电话，赶紧到了阿梅家，用钥匙轻轻地打开门，我蹑手蹑脚进了房间，阿梅父母已经关闭了，我看见阿梅的卧室还亮着灯，便轻轻地走进了阿梅的卧室。阿梅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正在看书，见我进来，她放下书，冷冷地说道：“你这个人这么这样，没羞没臊的，深更半夜的往人家大姑娘房间跑啥？你是不是又想占便宜，赶紧出去！” 我赶紧过去把门关严，拉过凳子，坐在床边，给她陪笑道：“阿梅，你咋又这样说话，我们是什么关系，哪里存在占便宜的事情？我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晚上实在是不好意思，县长安排的事情都是工作，不去不合适。” “我也没说啥呀，工作嘛我还能拖你后腿吗？那你去工作好了，干嘛还来找我？” “阿梅，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你可千万别不理我。” “李凡，你一身的酒气，熏得我没有心情跟你谈，那天等你清醒了，身上没有酒气了我们再谈。再说我今天真的累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聊。” “阿梅，下午你说过话我都记在心里的。晚上一喝完酒，跑回宿舍洗了一个脸，就先给你打个电话，然后一溜小跑过来看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一点耽搁，即使在酒桌上，我也是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你。” 阿梅并不为所动：“你喝多了，现在说的话都是酒精的作用，并不是你的心里话，既然不是真心这样去想，你又何必打扰我心的宁静？一个酒醉的人头脑不清醒，对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这样说的，第二天你再去问他，连他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更不要问他是对谁说的。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阿梅，这半夜了你还不睡觉，不就是在等我来嘛，怎么我一来了，你倒要睡觉了？” “李凡，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你的感觉不管到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良好，那个人等你了？我有晚上不看书睡不着觉的习惯。别说了，你赶紧回去吧！我真的困了。”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回旋余地，我也不好再坚持。我起身放好凳子，然后俯身帮她也好背角，看着她娇艳的脸庞，一种激情涌出，低头想去亲她，不想她一扭脸把头别了过去，回避了我的亲吻，嘴里呢喃：“满嘴酒气，不要！” 我故意耍赖：“你不让我亲，我就不走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斜了我一眼，然后把脸伸了过来。见她一脸的冰霜，我浑身的激情顿时凉了半截，自觉无趣，俯身在她两边的脸蛋上象征性地吻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背，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一小时下班，然后赶到菜市场卖肉卖菜，到了她家进厨房开始忙活，等我把一桌丰盛的晚餐做好后，吴部长一家刚好下班回来，全家人见了满桌子的饭菜都很兴奋。全家人围坐一起吃饭，高高兴兴的聊着天，只有阿梅低头吃饭，不说一句话，也不夹菜，只吃饭，我不停地给阿梅夹着菜，并哄着她吃菜。全家人虽然在说话，但是都在注视着她的动向，极力找一些她感兴趣的话题来说，但是阿梅不插一句话。她吃的少，碗里剩了一半饭菜，就放下饭碗回了卧室。我跟在她后面说，阿梅，你再吃点，她说吃饱了。 我出来把阿梅的半碗饭倒在我碗里吃着。吴部长笑着冲里面喊道：“阿梅，你瞧瞧你凡哥对你多好，你剩下饭菜他都帮你吃了，这样的男朋友就是结婚以后他肯定会疼你的。这方面我是有经验的，你爸爸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吃我的剩饭，你奶奶就跟我说，这样的男朋友才靠得住，我就和你爸爸结婚了，现在我和你爸爸不是过得很幸福嘛！妈妈不会骗你的，李凡这么好的男朋友你上哪儿找去？你一天还不满足，老是挑三拣四，找茬跟你凡哥制气。” 这时阿梅忍不住从卧室里出来，站在门口说：“他哪里是对我好？他这是做了亏心事，觉得对不起我，才故意装成这样的。他哪里就能跟爸爸比？爸爸是四全：剩菜剩饭全吃，脏活累活全干，好话歹话全听，工资奖金全交。他哪一条能做得到？我领了他的工资，他就天天跟我要钱，天天跟我得拨得拨，烦死了，我现在要找就找像爸爸这样的男朋友。” 汪校长有点得意的笑了。吴部长不愿意了：“那是不可能的。你爸爸是我经过二十多年的磨炼才造就出来的，你想找一个像你爸爸这样现成的男朋友，根本就不可能！再说了，小李那点差了？跟你谈对象没有一年，你就把人家的财权给没收了，小李说什么了没有，人家经常出差，不跟你要钱问谁要？好几次你给的钱不够，小李来找我，都是我给的钱。小李在家里洗衣服做饭都是一把好手，作为没有结婚的小伙子来说，这多不容易啊！” 阿梅：“如果我能找到心仪的男孩，即使让我给他洗脚我也情愿。李凡玩得这套把戏只能哄住你们这帮老人，他这叫曲线救国，走的是岳母战术，把你们哄得团团转，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他这是隔着玻璃唱戏，我一眼就看穿了，这人虚伪的很！” 吴部长：“阿梅，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天尽胡说八道？” 汪校长也在一边劝说，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劝到点子上，反而把事情搞糟了：“他这不是第一次帮你吃剩饭了！你也是的，人家小李只是上去劝架嘛，你干嘛那么多心？” “我是多心吗？劝架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躺在地上的吗？她的手还……我都说不出口。那丽莉那女孩本身就不是正经人，你干嘛去招惹她？” 我见事态不断在扩大，赶紧示意两位老人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场面很难收拾的。 第五十二章 一家人吃完饭，我开始收拾碗筷，吴部长两口子到客厅看电视去了，我在厨房清洗碗筷，吴部长进了厨房，低声说：“小李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洗碗？这两天阿梅情绪很反常，你快去陪陪她。这儿我来弄行了。” 我洗了手，拿着提包进了阿梅的卧室，阿梅半躺在床上正在看书，见我进来她转过身子脸冲着墙。我自己找了椅子靠着床边，挨着她坐下了。我拿出上次去库市开会时买的一套裙子，放在床边，然后又拿出几盒轻音乐磁带，放在她的收录机跟前。我说：“阿梅，这衣服我是按照你喜欢的颜色给你买的，保证你喜欢。你要不要起来试穿一下，看看合适不合适？” 阿梅突然把书扔到我的身上，转过身来看着我，这时我看见两眼含着泪水，说话时带着抽泣：“李凡，你现在对我这么好，不觉得太晚了吗？那封信你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我们两人就像一面打碎的镜子，即使勉强粘合在一起也是会有裂痕的。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我一直梦想着我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但是没有想到连这一点我都做不到: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原谅你了，可是你呢？现在还和你的前女友保持联系，和宾馆的维族服务员也是不清不楚的，这是绝对让我无法忍受的，我绝对不能容忍我们的爱情有一毫一厘的杂质和污染。我想了很长时间，请你原谅我，现在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凡哥，我们分手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我天天想得都是这些事情，我现在没有一个晚上睡好觉的，早晨我梳头的时候，头发也在一绺一绺的往下掉。我身心疲惫，心律憔悴，我日思夜想，寝食难安，我夙夜忧叹，自从认识你以后，我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的身影，你的举止，你的音容，你的言谈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再现，我天天想的都是你，说的也是你，我都快要疯了。凡哥，求你了，我们分手了吧！分了手我也就不想了，也就彻底解脱了。” 说老实话，我原先是很想跟她分手，但是经过上次她为我自杀住院的事情，已经将我深深地震撼和感动。我已经改变原先的主意，决心跟阿梅好好地生活，顺利地结婚生子，和和美美平平淡淡地过小日子。 我和阿梅的事情，我也在常常陷入思考。尽管阿梅有诸多的缺点，但有一点让我非常感动，那就是她是全心全意的爱着我，没有一点私心和杂念。任何事物都是这样，没有完美无缺的，更何况是人呢？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得必有失，所以不必求全责备。阳光温暖、祥和，给人快乐，给人希望，使一切充满生机，使一切欣欣向荣，没有阳光，生命就无法存在。然而，阳光也缺憾，是阳光制造了干旱、荒漠、黑子、辐射，其它的事物也大都如此。事实就是这样，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完美无暇的，包括一致赞誉的阳光，那么我们面对不完美的事物，不完美的朋友，不完美的家庭，不完美的生活，我们还抱怨什么呢？所以，只要我们的心连在一起，求同存异，荣辱与共，即使以后的路有再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我们也能并肩走下去。 我一把拉着阿梅的手臂，心急如焚地对她说：“阿梅，求你别这样。从你母亲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就想了，即使是个丑八怪我也认了，因为吴部长的恩情我一声报答不完。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地对阿梅，你见过有男女生第一次见面就送戒指和钱的吗？那就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参加工作五年以来，你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有了你以后，没有再和任何女孩来往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结交其它的女孩，我怎么会让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呢？阿梅，我们不是一直相处的挺好吗，虽然也吵过几次架，但是谈恋爱哪有不闹别扭的，以前都是我不好，老跟你抬杠，我以后一定听你的，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了。你不是嫌我没有进取心吗，现在我已经开始上了电大本科了，准备自我升值:你不是嫌我对你不够好，我以后多抽点时间陪陪你，能推的应酬我就推掉，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你。阿梅，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们谁也不能提出分手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能离开你的。阿梅，求你了，别离开我！” “李凡，这事我考虑很长时间了，我们在一起不合适的，性格差异太大，天天吵天天闹，我已经够够的了，我不会再反悔了。再说上次不是你先说的要和我分手的吗？尽管你已经收回了你说过的话，但对我依然是个不小的打击，我没有想到我会被第一个男朋友甩掉，这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太伤我的自尊心了！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我的感受的。好了，现在是我先提出跟你分手的，这样我心里已经好受多了。我为了你，整天提心吊胆，殚精竭虑，惶惶不可终日，整天担心你会看上别的女孩，生怕有别的女孩会看上你。我原先就跟说过：每一个女孩都曾是无泪的天使，遇到喜欢的男孩便会落泪，于是我便成了凡人，所以你一定不要辜负我，因为我为了你已经放弃了整个天堂。为了向你表明心迹，我甚至用我的生命来做赌注，但是到目前来看，你仍然让我很失望。我不想再为你操心了，也不想在为你担心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你分手，因为我还想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如果我跟你继续交往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命运会是怎样的。凡哥，你不希望我为了你再自杀一次吧。你长得这么英俊，不愁找不到好的女孩，我要去寻找我自己的天堂了。凡哥，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她说完便盖上被子不再说话，任我不停地在解释，她都不再回应我。 在阿梅突然提出要跟我分手，对我来说应该是解脱了，心情应该高兴啊，可是情况恰恰相反，当我听到她提出分手的时候，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特别地难受。激情是一道明媚的忧伤，感恩是一处骇人的沟壑，我不想哭，可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随着和她交往的加深，我已经开始喜欢上她了，真心的爱上了她。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我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肝肠寸断，感受了什么是刻骨铭心，品味了心如刀割的痛楚，经历了泪如泉涌的滋味。 我对于阿梅的偏爱，现在已经远远超过程雯，阿梅虽然只跟我交往了短短两年，但是给我留下的震撼和烙印实在是太深刻了，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从阿梅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那天我不知道是怎么从阿梅出来的，怎么回到宿舍的。 吴部长打电话来，问我怎么一个星期都不过来了，我就把阿梅说的话跟她说了，她听了之后，连声说这丫头是不是疯了，行了，你不用管了，我去说她。过了几天，吴部长又打来电话跟我说，阿梅那边的工作我已经做通了，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一定要让她回心转意。我在电话里一再地向吴部长表示谢意，吴部长谈了一口气，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都不让我省心。我的责任都尽到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我很了解阿梅，她这次提出分手，她的本意并非为了分手，无非是想挣回一点脸面，维持她做姑娘的那点自尊罢了。 第五十三章 晚上吃过饭，我步行到了吴部长的家，开门的是吴部长，她一见我，显得很高兴：“你来了？吃了没有？阿梅，你凡哥看你来了！”然后她低声对我说：“她在房间里看书呢，你过去跟她好好的说，把哄她开心了。你不用管我们了，我和她爸打麻将去了，要很晚才回来的。” 我进了阿梅的房间，她半躺在床上，靠着被垛正在看书，见我进来她故意把身子转了过去，脸冲着墙继续看书。我慢慢地走到床边，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仍然盯着书：“你怎么还来找我？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嘛。” 我赶紧陪笑道：“阿梅，我知道你上次你是跟我开玩笑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的，我说过的，即使你想跟我分手，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阿梅放下书，起身坐了起来，表情仍然很严峻：“凡哥，求求你了，放过我吧。现在我们县城漂亮女孩多得是，你找谁不行呀。你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又能说会道，身边又有那么多好女孩围着你转，你为什么还来纠缠我？我现在再也不想为我们的事情烦心了，那样我太痛苦了，我要是再不跟你分手的话，我即使不会自杀，也会忧郁而死的。” “阿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根本没有什么女朋友，你怎么老是认定我有别的女孩呢？我也不知该怎么样给你解释。阿梅，你说，我要怎样做你才相信我呢？” 阿梅淡然一笑：“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有几个女朋友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会再去关心了。与其是与你相恋这么累，不如早早地放弃，大家都可以轻松一点，凡哥，你条件这么好，不怕找不到女朋友的，即使闭着眼随便抓一个，也会比我强的。只是我自己一定要接受教训了，以后再也不能找漂亮的男人了。我算看透了，难怪有人说，男人的说的话你只能相信一半，而漂亮的男人说的话，他的可信度还要在此基础上再打一半的折。” “你别再损我了。我知道配不上你，你这么漂亮，我是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要是跟我吹了，我以后再也不找漂亮女孩了，也不谈恋爱了，就随便找个女孩结婚算了，我已经对恋爱彻底失望了。” 阿梅冷笑道：“哼！你找什么人都不碍我的事？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阿梅，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除了你一个女朋友以外，我没有其他的女朋友，因为没有一个女孩会喜欢我的，要不这样吧，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欺骗阿梅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你这种誓发的还少呀，可是你哪次改过？你是一个见到漂亮女孩就什么都忘了的人，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跟你提过多少次程雯的来信，到现在你也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程雯信上说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猜测的，根本不是事实，我已经反复跟你说过了，可你就是不信。而程雯信上说什么你都信，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很多事情都是你硬性给我强加上的。” “噢！你可真会猪八戒倒打一耙呀，明明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你反过来说我诬陷你，你真是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我让她真的说急了，一下站了起来：“你才不可理喻呢！你一天到晚不把我往好处想，天天想得都是我红杏出墙，脚踏两只船，好像我这样做了你脸上有光似的。你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你仗着自己岁数小，就刁蛮任性，不听解释，不听劝告，你做什么事情从不顾别人的感受。” 我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无法控制我的情绪。我说：“你就仗着自己家庭条件好一点，父母的地位高一点，你自己长得漂亮一点，就看不起别人，就不相信人，就可以怀疑一切。像你这样的姑娘除了我能要你，谁也受不了你的。” “好啊！李凡，今天你总算是暴露了，把你的真实想法都说出了。你还有什么接着说，我洗耳恭听。” “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既然说了，就不会顾及你的感受的。我为什么会说这些，我都是为了你好，即使你现在不跟我谈恋爱，你以后总是要谈恋爱结婚的，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怀疑一切，做什么事情完全依照着自己的想象和臆断来判断和分析事物，你的恋爱是不会成功的，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这样无端的猜忌和不信任，更不会容忍自己的女朋友会这样刁蛮任性，蛮狠不讲理。你发展成今天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我一直纵容你，敷衍你，娇惯你，这一切都源自我太爱你了，太喜欢你了，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应该负全责。还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琼瑶的小说和电视剧要要少看，你说话做事常常会用那里面的事例来比对，生活理想化，说实话，我觉得你中她的毒实在是太深了，阿梅，你醒一醒吧！生活不是你想象的哪样，上火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你撒娇和哭泣而变得风情万种。如果我的话你能听进去一半，那我的话也算没有白说，心思也算没有白费。即使你执意要跟我分手，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一意孤行要这样做，我也不会再劝你了，只要你认为你值得这么做。现在我只有真诚的祝你幸福！我们的关系你还是好好的再考虑一下吧，我走了。” 阿梅见我要走，气得只跺脚，嗔道：“李凡，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教？以前都是我心太软，你每次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节，我每每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一次次原谅你，可你每次都是怎么做的，你那一次不是用别的女孩来伤害我？我不会相信你的。我听我妈妈说你今天来是向我道歉的，但是我没有看到你有任何悔意，相反我反而成了你教育的对象，你今天是不是来道歉的？”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我一道歉，不正说明我心里有鬼吗？再说今天我已经说的够多了，如果你能领会一半，我们的关系也不至于会成今天这样，这些话我说多了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改天我们再谈吧。” “不必了，你以后都不用来找我了。”当时只要我多一点耐心、多一份真情，结局也不会是这样，谁叫我太年轻了，太意气用事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见一时难以说服她，又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便起身告辞要走。 第五十四章 因为阿梅的事情，弄得我一天到晚神情恍惚，没精打采，情绪低落到了极点。那天晚上从阿梅那里回来，我在街上溜达了很长时间，在街角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一个晚上，想着和阿梅相处两年来的一景一幕，一笑一颦，两人甜甜蜜蜜，相亲相爱的情景。谁也不曾想，斗转星移，风云竟会突变，现在时过境迁，好像物是人非，怎么不让人百感交集，潸然泪下，想着想着竟失声痛哭起来。 爱情是一种心动，所以一时情起，就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只以为生生死死，缠缠绵绵都是天地与鬼神的相泣，是什么让情就了无了生息？是春风太暖，融化了捂住的坚持:是春雨太密，淋湿了发稍的恋情:是春光太艳，迷乱了桃花双眼:是春心太漾，舍弃了手上的那抹淡绿。 劳燕分飞，是一种刻骨的心疼入侵心田:缘起缘灭，半点不随人愿。是小径边淡淡的低声浅笑，还是散步在夜色朦胧的花榭水岸，彼此的一切记忆珍藏在心底，此时的爱情已成了滚滚红尘中的笑谈，迷茫的恋人会一缕一缕游走出你曾经漠视的心底，眼中的红颜不知何处能觅？ 痛苦的我一夜无眠。 上班时间，我提笔给她写信。信的全文是这样的： 我的阿梅：你好！ 这么亲昵的称呼让我心头溢满甜蜜，可惜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因为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分手，往往是恋人间最忌讳的话题。然而，说也奇怪，我们两人之间彷佛只要在气头上，“分手”这两个字眼就特别容易脱口而出，只是真的有那个必要吗？ 我的阿梅，跟你说实话吧：刚开始和你在一起时，我不是很喜欢你，你任性、高傲、懒惰、专权和刁蛮，你除了脸蛋漂亮以外，我几乎没有看到你有什么优点，我甚至几次都想提出跟你分手，但是我都看在你妈妈的份上而忍受了你。但是随着和你交往加深，对你的了解也愈加透彻，对你渐渐地产生了依恋，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我变得越来越喜欢你，和你也开始变得难舍难分，我喜欢你的纯情，喜欢你的矫情，喜欢你的痴情，喜欢你的柔情。试想有哪对情人不吵架呢？如果闹了意见就要分手的话，那爱情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世上没有百分百默契的情人，难免会在相处的过程中有些争论，如果一言不合就可以抹煞两人之前的爱情，那么这样的爱情也未免太草率而不牢靠了！只需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让两人离散分开，那么这样的恋人也缺乏起码的信任和感情基础。你我都要学会用理解和欣赏的眼光去看对方，而不是用以我为中心和自以为是去管着对方。你妈妈说的对，恋人之间吵架时，“分手”的话真地不能说，它就像是个魔咒，一旦说出口就难以挽回。我知道是我先做错了，可是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我心里明明是不想分手的，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脱口而出，可是分手以后却又各自黯然神伤、痛苦不已。其实，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的，有意见也可以好好沟通的。如果两人在一起已变成一种折磨，那分手倒也落得身心平静。然而我们不是那样的，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也同样喜欢粘着我，我们彼此都有说不出来爱情意境，因为这个时候我们两人都在尽情享受目光相视时的传情，尽情的享受耳鬓相磨时的温情，尽情享受手指相碰时的心动，尽情享受身体相挨着的激情，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能言表。 因为我真的爱你，就心甘情愿为你改变。你不是给我分过工吗？你说你的皮肤是很细嫩的，脏活累活干不了的，不然到时候花多少钱也补不回来，这项工作由我来做:你说带电的家电你是一窍不通的，而且也很危险，这项工作由我做:外面采购的事情不适合你们女孩抛头露面，外出的事情也是由我来做。还有厨房里油烟大，它最伤害女孩的皮肤了，厨房的工作也是我做。你说你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无论到哪儿你就会跟我到哪儿的，你会坐在我的旁边，陪着我、安慰我的。可是你要不在我的跟前，谁来陪我、监督我、安慰我呢？我愿意给你夹菜，愿意吃你的剩饭，愿意给你洗脚，愿意背你散步，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无所谓。现在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了你，我会食之无味，睡之无眠。 阿梅，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一定会疼你、爱你、迁就你。你以前跟我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全部答应，为了你，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照顾你，呵护你，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接受我这份真情。你说过的，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你要离开我，肯定是我有什么地方不能令你满意。回头想想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让人流连忘返。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候好好的珍惜那段短暂的时光。 说分手时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觉得似乎挣到了面子，但是，真的就会快乐了吗？分手真的就是最好的选择吗？我们的爱情难道就真的走到覆水难收的尽头？毕竟，我们谈恋爱毕竟不是为了要等一个分手的结果，我渴望与你天长地久，也期盼与你白头偕老。阿梅，求你不要与我分手，不要逞一时之勇，如果你还真的还爱我，如果你还真的在乎我，就不要装作失去也无所谓，就不要轻易说分手！难道你真的宁愿以后后悔也不愿意现在挽回吗？分手的时候也许会觉得失去也无所谓，但是，时过境迁，时光飞逝之后，我们都会发现，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幼稚和冲动，那种切肤之痛，肝胆俱裂的感觉要在数年后才能体会。有一种感觉总是在失眠时才承认是相思，有一种缘分总是在梦醒后才知道是永恒，有一种目光总是在分手时才看见是眷恋，有一种心情总是在离别后才明白是失落。此时已是悔之晚矣，痛哉惜哉，两颗有缘的心就这样失去了。 我的阿梅，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吧。你有自杀的勇气来表示你对我的爱意，为什么就拿不出一点勇气再给我一次机会，给自己的一次机会，不要在数年后才后悔，不要给数年后的后悔留一点机会！ 永远爱你的凡哥 11月25日 信是第二天我让齐慧芳递给她的，她能否回心转意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盼望有奇迹出现。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由得你不信，好像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和注定的，你根本无法抗拒和扭转。如果一切都能够从头再来的话，那么很多追悔莫及的事情都可以避免发生了。但是上天好像是有意在作弄我似的，相似和雷同的事情总是不厌其烦的在我身上频繁发生。 当天晚上，和我们机关事务局有着长期合作关系的一个公司刘老板请我们局工作人员吃饭，推辞不掉便和局里的几名工作人员一起去赴宴，因那段时间我心境不佳，三杯酒下去我就有点晕晕乎乎的。那天我喝的很多，宴会散时我有点醉了，刘老板用车把我送回来，齐慧芳是好心，见我走路的走路都在打晃，便下车扶我回宿舍。 第五十五章 那天，天上飘着雪花，雪下得不大，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白色雪花。那天我虽然喝了很多的酒，有些醉意，但是心里非常清醒。车开到招待所前，同事们说要送我回家，我摆摆手，要求他们不用管我，我下车以后，刚走了两步就被湿滑的地面摔了一跤，生性善良的齐慧芳见状，赶紧从车上跑下车扶起我，搀着我一起进了招待所。 我平日在下属面前是很严肃的，一般情况下不会乱说话，但是那天心情不好加上酒劲，话也开始多了。在走廊上，我问齐慧芳：“小齐，你上午把信给阿梅的时候，她说什么了没有？” 齐慧芳扶着我，笑道：“李局长，你把信给我以后，我当时就到了阿梅的办公室，把信给她了，说是李局长给你的。她把信放进抽屉里，什么也没说。” “小齐，你帮我评评理，你说我那个地方对阿梅不好？我对她是一心一意的，可是她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不信任我？你们女孩有了男朋友以后，疑心病都会这么重吗？” “看你说的，女孩和女孩哪能都一样啊？人家阿梅可不是一般的女孩，人不仅长得漂亮，家里条件有那么好，自己又是独生女，只是她年纪小，性格比较任性，你是小伙子，是大学生，又是局长，有文化有水平，对汪新梅又那么好，阿梅主要是年纪太小，有什么事情都应该让着她。不过我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说什么你都不吭气，上哪儿去找这么听话又英俊的男朋友啊！阿梅什么都好，就是对你有点太厉害了，这也都是你自己宠的。不过我看吴部长挺喜欢你的嘛，你可让她妈妈出来做做工作嘛！” “现在她妈妈比我还着急，工作没少做，只是阿梅自己有主见，脾气也很倔强，不是一个容易听劝的女孩，所以老太太夹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也挺为难的，再说吴部长一天工作也忙的很，我怎么好再去为这些事情麻烦她老人家呢。都怪我自己没有本事哄好阿梅，没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是说老实话，为了哄阿梅，我已经把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已经尽力了，但是效果都不太理想。” “李局长，阿梅长得多漂亮啊，你要好好把握。” 酒壮怂人胆。那天我喝多了，情绪格外的激动和义愤，胆子也大了许多，和阿梅相处近两年以来，长期被她压抑的那股怨气在那一刻一下全部都释放出来。 我激动地说道：“算了，实在交往不下去就分手吧，反正我已经受够了。她阿梅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她母亲一再在中间斡旋，我早就和阿梅闹崩了。她的脾气怪得很，一句话说不好她就跟我吵，跟我闹，人还懒得很，从不干家务活，她还控制着我的经济大权，我现在已经成了四全男朋友了：脏活累活全干、剩菜剩饭全包、工资奖金全交，好话赖话全听。她不是在拿我当她的男朋友，而是拿我当她的奴隶。每次我们闹纠纷，她妈妈就跟我说，阿梅还小，你就让着她点吧。好吧，我就让着你，谁知道，这越让越不行了，她竟越发的不可收拾了，做什么事情都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完全是由着这自己的性子来，刁蛮、任性、不讲理，常常为一点小事就跟我闹，一闹就一个星期不理我。算了，分手就分手吧，以后我就不用再受她的气了。我也跟她说了，要是她跟我分了手，我就随便找一个女孩结婚算了，再也不费心拔力地去谈恋爱了。” 所以说，酒喝误事啊！平时一贯理性的我，此时失去了自控能力，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大声：“她汪新梅有什么了不起的，分手就分手，我就不信我李凡，好的女孩找不到，差的女孩也找不到吗？到时候我就随便找一个女孩结婚算了！” 我在进门时，两脚一软，脑袋不慎撞在了门框上。 “李局长，你小心点，当心碰到门。”齐慧芳一把把我扶住，我身子靠在门边，手伸进裤袋掏出钥匙，钥匙在钥匙孔里对了半天都没有插进去。齐慧芳赶紧接过钥匙帮着开门。她说：“李局长，你靠着门站好，我帮你开门吧！” 我整个身体靠在门框上，对齐慧芳说：“小齐，你看你多好，心底善良，性情柔顺，可比阿梅温柔多了，要是那个小伙子能娶到你，也算是很有福气了！” 齐慧芳扶着我进了房间，嗔道：“李局长，你真的喝多了，这话要是让阿梅听见了，你就死定了。” 我们一起进房后，齐慧芳她搀扶着我坐在沙发上，我说：“小齐，谢谢你今天送我啊！这没事了，你回家吧。” 她过去把床头灯打开，说：“没事，我把灯给你开开。你自己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到卫生间给你烧点茶水，免得半夜起来没水喝。” 说完她到了卫生间开始烧开水，准备泡茶。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看着她忙碌。齐慧芳出来后，见我站在门口，便说：“李局长，你喝了那么多酒，就别来回走了，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吧！” 她过来扶我，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走到床前，她说：“李局长，你先躺下吧，我去看着壶，别开过了。” 齐慧芳扶我走到床前躺下，我搭在她肩膀上手没有拿下来，这样就在齐慧芳弯腰把我放在床上时，我的身子失去支撑，一下重重地倒在床上，但是我的手臂仍然搭在齐慧芳脖子，就这样齐慧芳被我的臂膀一下带倒了。 齐慧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随着我倒在床上，她整个身子一下倒在了我的身上，齐慧芳的脸一下涨地通红，她急忙挪开脖子上我的胳膊，慌乱地想起身，并连声说道：“李局长，你看你，今天都喝成什么样了，以后少喝点酒。”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声：“慧芳姐！你们两人在干什么！” 我跟电击了一样，从床上一下弹了起来，慧芳此时已经开始慌乱地在整理头发和衣服。我抬头睁眼一看，只见阿梅一脸的怒火，两眼怒目圆睁，她身穿着风衣，两手插在口袋里，已经站在床的另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当时吓得酒一下就醒了一半，我心里没有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清楚刚才在走廊上我们的对话，阿梅听到了多少。 齐慧芳赶紧走上去拉住阿梅，不停地解释道：“阿梅，你别误会呀！李局长今天喝酒时心里一直都不痛快，只是一个劲的喝酒，硬是把自己给灌醉了，下车时还滑了一跤，我怕出事就送李局长回来了，随便想给他烧点开水，冲点茶，去去酒。刚才只是李局长失手，他不是有意的，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现在你来了就好了，那你来照顾他吧！我得回家了。” 阿梅一把甩开齐慧芳的手，背过身子说：“慧芳姐，你先别走哇！你这一走就更说不清了，一会儿我还要听你解释呢。”她说完这话，上前两步走到我的跟前，我见她气势汹汹过来，赶紧起身。 阿梅走到我的跟前，不断的推搡着我，质问我：“你刚才在再干什么？你为什么和她搂在一起？你说怎么回事？” “什么也没有，我喝多了。”我极力在申辩。 清楚！ 第五十六章 阿梅把我逼到了墙角，用手指点着我得额头，吼道：“李凡，我看了，我只要一会儿不在你跟前，你的老毛病就犯了，你只要见了女孩就走不动路，我看你这毛病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阿梅，这都是误会，不是这样的。” “你是一个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了。” 阿梅越说越生气，吐沫横飞。说着说着她扬手朝着我的左脸就是一记耳光，我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我用手捂着挨打的脸，刚想解释，紧接着啪地一声右脸又是一记耳光，这下彻底把我打醒了，我从墙角退到床上，被她一把推到在床上，阿梅在后面一把揪住了我的脖领，用另一只手胡乱地在我脑后打着。嘴里不停地骂道：“李凡你这个流氓！恶棍！混蛋！我让你到处花，让你到处风流快活！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齐慧芳早已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她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平时温柔娇娆的阿梅会如此凶悍泼辣。她完全被吓坏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不知所措。我四处乱窜，后来终于躲到齐慧芳的身后，抓着她的两臂，来回地躲闪着阿梅的击打，我喊道：“齐慧芳，你把阿梅拉一下嘛！” 齐慧芳这才反应过来，她拉住阿梅：“阿梅！你听我说，我以人格担保，李局长真是一个正人君子，你完全误会他了。” 阿梅甩开了齐慧芳的手，冷笑道“误会？我也希望是误会。你说他是正人君子，他又说你温柔贤惠，我看你们倒是挺有默契，挺般配呀！怕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阿梅的话像一颗颗毒箭，箭箭命中靶心，齐慧芳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生气地一跺脚，歇斯底里对我喊道：“李局长！你看你们阿梅说的都是什么话呀？这时人话吗？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好心当成驴肝肺，晦气死了，李局长，我以后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是人！”说完她气冲冲地走了。 阿梅并不过瘾，还在后面奚落她：“哎！慧芳姐，你别走哇，脸红什么？李局长还醉着呐，你不照顾他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心疼啊？要不还是你留下来照顾他吧！我走行了。” 眼看着善良无辜的齐慧芳被卷入我和阿梅这场莫名的战争中，我的心何其痛哉！我赶紧把门关上，上前一把拉着阿梅的手，愤怒地说道：“阿梅，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一点点女孩子的样子？齐慧芳这样的女孩子你也不放过，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没有见一个爱一个。”阿梅说完转身出了门。 我起身赶紧跑了出去，从后面抱着她，把她了回来，哀求道：“阿梅！求求你了，别再闹了！你有话就好好说嘛，干什么掉头就走？” 阿梅被我抱了回来，她奋力挣脱了我，说了句：“你真是死性不改，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便宜！”说完她坐回到沙发上去了。我们默默的看着对方，对峙着，僵持了有十几分钟。 我起身脱了上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到卫生间开始洗脸，照着镜子，我两边的脸都开始红肿了，十个手指红白分明。阿梅见我我在卫生间半天不出来，便跟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时水开了，我口渴的不行，准备泡点茶喝。 我做这些事情时尽量不去看她，好不让她看见我红肿的脸，一副狼狈的样子。我刚要转身拿茶杯，一转身发现阿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我当时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赶紧说：“阿梅，你干什么？这么吓人。坐嘛，我给你泡点茶。” 阿梅的身子一下靠在我的身上，我倒退了几步，她的身子又紧逼上来，一直把我抵在了墙角，无法动弹。我的身子已经歪在墙上，她把我死死的压着，她的脸紧贴我的脸，眼镜片后面的凤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我看，看的我有点发毛，我陪笑道：“阿梅，你起来一下好吗，你压的我喘不上气来。” 阿梅两手突然搂着我的脖子，俯身将她鲜红的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她的舌头伸进我嘴里搅动着，我被她奇怪的动作弄糊涂了，只好跟着她亲吻，慢慢地我感到我的嘴里全是涩涩的咸咸的味道，我睁眼一看，阿梅满脸都是泪花，她一面亲着我，一面嘤嘤的抽泣着。她附耳对我喃喃自语道：“凡哥，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啊！我恨不得把你装进我的口袋里，系在我的裤腰上，存在我的眼睛里，放进我的思维里。今天让我再好好地看看你，看你最后一眼。我想好好地亲你，你的皮肤太嫩了，面孔太英俊了” 我知道阿梅这么反常的表现，她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陪笑道：“阿梅，别开玩笑了。刚才都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阿梅，求你别哭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地待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阿梅没有接我的茬，继续说着：“可惜啊！这么漂亮地一张面孔下面却是一张二皮脸，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清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笑里藏刀、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家伙，李凡！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说完这话，她起身离开我，回到卧室的沙发上坐着。 我赶紧跟了过去，蹲在她的跟前，忙解释道：“阿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说嘛，今天我喝了一点酒，刚才都是在发牢骚，胡说的，你千万别当真。” “你不用解释了，我听的非常清楚。你是四全男朋友嘛，我一天就知道拿你当奴隶使唤嘛！我汪新梅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凶神恶煞、人神共愤的女孩。你不是说了嘛：她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别的没有一点优点，脾气还怪得很，一句话说不好就又吵又闹的，她人还懒得很，从不干家务活，她还控制你的经济大权，吹就吹了吧。还有哇，我做什么事情都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根本不考虑人家的感受，完全是由着这自己的性子来，刁蛮、任性、不讲理。算了，分手就分手吧，以后你就不用再受我的气了。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上午给我写信？你的信我已经看了，当时我还很受感动，认为你还是爱我的，我从心里已经原谅你了，这会儿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我打算跟你和好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这人就是这样，酒喝多了，反应也迟钝了，连阿梅说的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竟然还在自鸣得意呢：“我说嘛，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不可能不念旧我们这两年的感情。阿梅，我今天实在是喝多了，有些话说的有些过头了，我向你道歉！但是无论如何你也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你不要说话，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你信上说的多感人啊！你信上说：回头想想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让人流连忘返。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候好好地珍惜那短暂的时光。你还说，以后你再也不会惹我生气了，你一定会疼我、爱我、迁就我。我以前跟你提出的所有要求你都全部答应，为了我，你愿意服侍我一辈子，照顾我，呵护我。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同一个人怎么说出的话就截然不同了。齐慧芳是你什么人？你让她送你回来，要不是有点关系的话她能送你回来吗？还要给你烧茶倒水的？要是没有一点关系的话？你心里那么隐秘的话也跟她说，这些话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喝醉了有没有想到过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要是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会去接你呀！这些事情你都能解释的清楚吗？你说分手很好，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再受我的气了，这才是你的真心话。是的，我汪新梅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既然没有悔意，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写信？还要央求我跟你和好？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以前干的所有的丑事我都已经默默的接受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为什么还来伤害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说那一句话是真的？你跟齐慧芳什么关系？你……你说 第五十七章 阿梅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我知道多说无益，便耐心地说：“阿梅，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齐慧芳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就是吃谁的醋，也不应该吃她的醋吧？刚才我多喝了一点酒，头脑有些发昏，说些酒话也不奇怪啊！你也知道的，由于近来这段时间你一直跟我闹，找你你也不理我，所以心里很烦闷，头脑轶事糊涂，就跟小齐发了几句牢骚，你千万不要多心，我丝毫没有离开你的意思。说实话你现在越是不理我，我就越喜欢你，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哼！”阿梅冷笑一声：“所以这就成了你勾搭齐慧芳的最好的理由了？” “阿梅，这都哪儿跟哪儿，你说话咋那么难听，什么叫勾搭？” “那不叫勾搭什么？两个人都躺在一块了还不叫勾搭。” “阿梅！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什么都不相信，什么都怀疑。我的心就是再花，头脑再不清醒，也不能找那样一个女孩吧！你把我说的也太没有档次了。再说再怎么着也不能去找同一个单位的呀，我还想不想在政府部门上混了！” “是我多心还是你花心？人家都说色胆包天，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李凡，我们也不用再争吵，你自己拍拍胸脯问问自己，我哪一次不是抓你的现行？我有哪一次找你，不是看见你和这个女孩抱着，就是和那个女孩搂着，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为什么就是背着牛头不认账呢？我就弄不明白了，按说我长得也不算难看呀，咋就吸引不了你呢？你咋就那么喜欢别的女孩呢？我说这话没有冤枉你吧？” “你根本就是在冤枉我！你看到的全部都是事情的表面现象，你不问青红皂白，不管是非曲直，也从来不听我的解释，完全是凭着你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判断事物。阿梅，你的心眼太窄了！好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那好吧，我就跟你说三句话，信不信由你：第一，阿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真心想与你共度一生、白头偕老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第二，即使你跟我分了手，我也会永远爱着你，关心你、呵护你，不管我以后结婚与否，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因为是你曾经将生命交给了我。第三，我要说的是，我是清白的，你打我骂我侮辱我，我都能忍受，我无法忍受的是你的心胸狭窄，也无法忍受你就这样离开我。如果你要是真的铁了心要跟我分手，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因为该说的我都在信上都已经说了，那些全是我的心里话，其他的事情再跟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总之就是一句话，希望你好好地珍惜我，好好地珍惜我们这段感情，这不仅是你妈妈的心愿，也是我一生的愿望。” 阿梅此时又是满脸泪水，她站起身一把把我推到在地，用手指着我，说道：“你少拿我妈妈说事，我妈妈让你今天勾一个，明天抱一个了？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口若悬河，一套一套的，其实一肚子都是坏水，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 我起身坐在床边，根本插不上嘴，只有坐在一边听着她不停地数落着我。她还觉说着不过瘾，又拿起了床上的枕头往我头上砸着，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她砸着，她砸累了才住手，一跺脚走到门口，转身把枕头朝我扔了过来，喘着气说：“李凡，不管哪一次，只要我碰见你，你总和女人有点事，你总说这是巧合，难道每一次都是巧合，天底下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阿梅，这是巧合，绝对是巧合。” “你不用解释了，你喜欢女孩的毛病由来已久，恐怕让你一下改掉也不太现实，只是最近你越来越严重了，只怪我以前没有注意到你有这爱好。今天我来原本是想放你一马，跟你和好就算了。现在看你这个人花花肠子这么多，积重难返，想让你一下改掉这毛病也的确难为你了，只怕我跟了你，以后难免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你好自为之吧。你想跟我和好的话，好！――难呀！。” “阿梅，这样吧，这次的事情我再也不解释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全部断绝一切来往和联系，尤其是女孩，这总行了吧。” “李凡，我已经给了你太多的机会了，你珍惜过了吗？我并不是仅仅因为这一次才跟你闹得，我们哪次闹矛盾不都是因为这些事情？上次我出院以后，我已经把我们之间的事情都仔细地考虑过了，我想原因都在我这儿，是我对你过于在乎，过于依恋，我的心全部都放在你身上，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一切。可是我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累了，我再也不愿这样下去，否则我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自杀的，所以我们还是应该尽早分手。凡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每次接到你的来信，或者是看到你来找我，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不管你有多大的错误，有多对不起我，我都能原谅你，总想和你继续下去。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就是利用了我这一弱点，一次次变本加厉，事情越弄越糟。凡哥，求你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了，如果你能够放过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说完她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和阿梅那天晚上发生争发生在1993年11月26日。此后我与阿梅再没有过来往，从十二月份开始她也没有再去领我的工资，直到财务上给我打电话让我领工资时，我才明白她这回她是认真的了。 我上楼找到了吴部长，不是为了求情，而是归还她家的钥匙，她的母亲见了我，也是不停地叹息，一脸的无奈，连连说道：“多般配的一对啊，怎么就走不到一起呢？”因为她太爱这个女儿了，不可能再去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因为逼急了，阿梅做事很容易走极端的。 天工不作美就算了，我也说不出什么，但是天意还要故意弄人。1994年11月26日，我和齐慧芳结婚了，那年我31岁了，真应了我原先说的那句话，真的是随便找了一个女孩结婚的。 齐慧芳家在本县，父母都是退休干部，家境一般。齐慧芳性格文雅娴静，说话慢声细语，长相普通，身材微微有些发胖，她在姑娘当中是极不起眼的，但因为她为人热情，乐意帮助人，又是管后勤的人，所以机关里的人都对她颇有好感。结婚日期是我选的，那是我和阿梅分手的日子。 我们结婚前发请帖时，很多人感到很突然，因为事先并没有任何征兆，他们都以为我肯定会很顺利的和汪新梅结婚，有的同事当我的面竟脱口而出：“你找得不是汪新梅吗，怎么会是齐慧芳？我一直认为是跟汪新梅结婚的。”我只有苦笑应对。 汪新梅的帖子是齐慧芳让我去送的，我一进到她的办公室时，其它几个女孩一见我进来便都窃笑着跑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汪新梅打开帖子来看，看着看着她竟然哭了：“凡哥，你好狠心啊！你结婚就结婚嘛，干嘛还要来请我？你不是存心想气我吗？再说了，你就是赌气结婚，也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漂亮的姑娘嘛，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再怎么说这也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 我苦笑道：“算不上什么糟蹋。其实齐慧芳除了长得一般，身子有点胖，她还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好女孩了，脾气好，人又勤快，再说娶媳妇嘛，哪能光看人是否漂亮，毕竟漂亮不是一辈子的事情，你没有人说吗？现在这世上有五大理由不能把漂亮女人娶回家。” “噢！真的？那五条？” “第一，就是管理费太高。漂亮女孩子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即使我先下手和你谈了，那谁能保证别人就不能再追吗？现在最流行这样的话：有男友又怎么样？还没结婚呢：有老公又怎么样？还可以离婚呢！我能一天到晚看着你吗？2、维护费昂贵。俗语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也就是说，漂亮女孩子人长得漂亮是辅助的，漂亮主要打扮出来的。爱打扮的女孩子，无非都有两个爱好：一是喜欢逛街，二是喜欢购物。而这一切都要由资金作保证。3、使用价值不高。漂亮女孩都是上得了厅堂而下不了厨房的。依此类推，既然不下厨房，那么家里的卫生保洁，比如说什么洗马桶之类的活儿，可能也只能你来代劳了。如果你想吃点什么，要么就出去吃，要么就自己动手吧。不过这点我不用细说，你最有切身体会了。4、耐用性不强。但凡是漂亮女孩子身边都会有不少爱慕者。这围的人一多，难免会惯养成大小姐坏毛病、臭脾气，他身边的男友就得受得了她的这些毛病和脾气。也许一天两天可以受得了，但是十年八年，一辈子呢？一个男人，谁愿意一辈子都当个受气包吗？5、经济成本的问题。女人爱攀比，一般来说，漂亮女孩子身边追的人都不会不少，无论你是第一个追她的人，还是第10个追她的人，她都会有对象来比较。比较你是不是比某某某有能力啊，是不是比某某某有本事啊，是不是比某某某有钱啊，你说这样下去，你一天活的累不累啊……？” 阿梅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生气地轻拍了我一下。嗔道：“你胡诌些什么？两天不见你怎么歪理一套一套的。” “真的！当时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要是跟我分手，我会随便找一个姑娘结婚的。我跟你算是无缘际会了，这辈子我已经对漂亮姑娘已经产生了恐惧心里。” 阿梅泣道：“凡哥，跟你实话说吧，我原本想给我们两人留出两年时间，大家都静静地思考一下，从另一个角度去观察对方，也许都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跟你不一样，我耗不起的。” “你不明白！你把我计划全部都打乱了。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是真的找不到好一点的姑娘，可以再来求我呀，只要你能够耐心一点，我吃点亏，可以重新考虑做你老婆的，真的。拜托你不要找这样的人来气我呀，你自身的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总做傻事呢？” “行了吧，阿梅，当时我什么好话没有跟你说过，我几乎已经用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好话来哄你，为了让你回心转意，我曾经给你下过跪，你几次动手打我，我什么时候避开过，更别说还手了，我那么爱你，但所有这一切还是打动不了你的心，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在你面前就不能见你哭，一见你哭就想给你下跪，你说男人做到我这份上丢不丢人啊！” “但是那天你没有给我下跪呀？” “那天我根本就没有错，我要是给你下跪了，那我就更说不清了。再说你已经打了我好几个耳光了，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部下的面打的，我让你打的到处躲，这还不比下跪丢人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地劝我，老是说些气话。你要是好好的跟我说，我能不回心转意吗？还是你自己没有诚意。” “阿梅，我自己觉得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我已经看穿了，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不是给我准备的，我高攀不起的。原来在书上看到的爱情的浪漫、坚贞和不屈，现在看来都是不存在的，我对爱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如果你跟我分手的话，我就会随便找一个女孩结婚的，你不信，认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现在说到做到。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以前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算了吧，你要是跟齐慧芳没关系，现在怎么会跟她结婚？” “阿梅，不管你咋想我不会介意，只是你不要误会人家小齐。不论是在当时，还是在我们分手以后，我跟齐慧芳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跟她简单说了和齐慧芳结婚的原由。 其实我找齐慧芳的原因很简单，除了曾经跟阿梅发过誓以外，这几年在爱情的道路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见识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几乎每位佳丽对我来说似乎都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就在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的时候，总会在关键处要出点事故，仿佛上天有意在戏弄我。尤其是程雯和我分手，对我的打击是致命的，以致于以后的两三年我不敢触及恋爱，它像一块伤疤一样，一遇天寒乍暖便会隐隐作痛。我能重新回到爱情的路上，仅仅是因为阿梅酷似程雯的长相和性格，一种好奇心理使我再次踏上爱情之路。只是我无法预见，我和阿梅竟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分道扬镳也就是命中注定的了。我时常也在问自己：我是不是没有与漂亮姑娘结缘的命？要不然老天总是一次次的在耍我。一次次的感情打击，我渐渐地把爱情看的淡了，我不愿意再恋爱了。 以前汪新梅跟我聊天时，经常对我说，我俩在一起时你干嘛总是那么冷静，没有一点兴奋的表情，感觉你像四十岁的中年人，沉稳而老道，我这可没有夸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不漂亮吗？我笑着对她说，我比你大那么多，谈论的话题可能有代沟吧，我想你也不喜欢那种一见你说话就很肉麻的男人吧。 和齐慧芳走到一起，原因其实很偶然。在一次上班的十字路口，一个老头被汽车撞伤了，我和肇事司机送他进了医院，到了医院，司机去交费去了，我问他家里电话，他跟我说的电话号码竟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我一细问才知道他是齐慧芳的父亲，原来是劳动局的局长，后退休。齐慧芳接了电话就急冲冲的赶来了，我交代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后来她父亲出院了，齐慧芳非要让我到她家吃饭，权表谢意。 后来她不知从哪来听说我已经跟阿梅分手了，便开始了追我的举动，这是齐慧芳结婚以后告诉我的。 政府部门各种应酬很多，我经常早出晚归，常常喝醉，齐慧芳都主动会到房间里等我回来，帮我清洗衣物，收拾房间。祖姆来提依然像过去一样常常过来看电视，即使两人遇见，两人也像姐妹一样，一起在房间里做做家务，聊聊天，看看电视，因为齐慧芳信任我，知道我不可能跟她有事，这一点她显得比阿梅大度多了。我回来时，看到她们这样，让我很欣慰，深深体会到齐慧芳的为人很厚道。我们三人常常能找到许多共同的话题，一聊就能聊很长时间。 第五十九章 我应酬回来后，齐慧芳照顾起我来也很周到，又是冲茶，又给我脱衣服、脱鞋、打水，有时候她会蹲下身帮我洗脚，这让我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她会一直照顾到我入睡以后才离开。 这天晚上我从一个酒会上回来，齐慧芳和祖姆来提在一起看电视，我喝得太多，回来便睡了。 夜里我因为口渴醒了，起来后准备找水喝，看见齐慧芳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在给我扇风，祖母来提已经走了。我当时十分感动，一下将她抱住，不停地亲吻着她，她可能从来没有亲过嘴，我亲完她的嘴后，她跑到了卫生间用毛巾擦了又擦，嘴里嘟囔着什么嘛，你的嘴里全是酒气，口水也糊了我一脸。 她洗了脸回来，我抬手看看表，已经夜里两点了，便说：“慧芳，都夜里两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你家里人不说你。” 齐慧芳的脸红了，她羞涩地对我说：“你喝成这样，天气又热得不行，你躺在床上还在不住地流汗，我想照看着你。再说这么晚了我一个人走也害怕。李局长，不行我就睡你这儿吧！” “那……行吧”我要起身到沙发上去睡。 齐慧芳一把拉住了我，说：“没事，你就睡床上行了，我只占一点地方，不会妨碍你睡觉的，我们各睡各的。” 齐慧芳自己在橱柜里找了毛巾被，盖在身上，她侧身手撑着头，手里拿着扇子继续帮我扇着，她给我掩好被子，我乘着凉风不一会儿就入睡了。 凌晨七点多，我因为起来解手，起来去了卫生间，回来时到处找水喝，喝完水回到床上想继续睡，看见齐慧芳仍在熟睡。我轻轻地躺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脸庞，她因为是侧着睡的，穿得又少，人本身就胖，胸部、臀部显得很大，看着很性感，我看着她，一股冲动泛起，我轻轻地用手解开她的上衣衣扣，正解着，她醒了，睡眼朦胧地问：“李局长，你干什么？” “慧芳，我想吃你的奶子。” 齐慧芳脸红了，她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就吃一口啊！”我听了她这话很兴奋，伸手开始解她的衣扣，刚脱去外衣，齐惠芳又开始有点犹豫，旋儿她按住我解她乳罩的手，说：“我是一个大姑娘，我这是第一次让人亲我，那你向天发誓，你是真心喜欢我，一定会和我结婚的，如果不兑现诺言就天打雷劈。” 我说：“不用发那么毒的誓吧，我是说话算话的。再说你这样做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不太好吧。”齐慧芳终究还是老实厚道，听了我的话后不再说话，手也慢慢地松开了。 我把按住床上，动手解掉了她的乳罩，我的身子压着压在她身上，上去亲她的乳房。我的手抚摸着她的肚子，她身材很胖，大腿很粗，肚子上还有一绺一绺的肚腩，像莲藕，甚是性感。 齐慧芳被我亲的有点招架不住，她把我的头推开了，说：“你不要这样嘛，我们躺着，好好说一会儿话好吗？” 我只好平躺好，伸手搂着他。她枕在我的臂膀里，显得特别的兴奋，说：“凡，我今天好幸福，终于躺在你的怀里了。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单单就会看上我呢？我长得又胖又不好看，你看上我那点？我可比不得人家汪新梅，人又年轻又漂亮，又是大学生，母亲又是组织部长，管干部的干部。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嘛，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不会是因为上次她打你才分的手吧？” 我抚摸着她的肉肚腩。说道：“慧芳，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到了我的房间，阿梅能打我吗？她能跟我那样闹吗，阿梅有多厉害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那天你不也是也被她给吓跑了吗？” “说实话，那天真的把我吓坏了。我从来都没有想到，阿梅会那么凶悍，上来就是两个耳光，那是自己的男朋友啊，她怎么就下得去手？让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呢，打完了耳光还不算完，冲上来还要用手打，真是太厉害了。不过你也真是太肉了，就这样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打的到处跑。不过你这也是咎由自取，她是你的女朋友，平时不好好教育，关键时候就给你掉链子，我看这都是你给惯的。” “我要是不爱她，能由得她这样打我吗？算了，阿梅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也说了，人家阿梅条件好，又是独生女，母亲又是大干部，看不上我也不奇怪啊！” “那天我走了以后，她又说了些什么？她是不是在后面一个劲的骂我，说我勾引你。” “慧芳，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再提阿梅了好不好，因为一提到她，我心里就很难受。说实话，我们都不想分手的，但是事情就是这样，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越得不到。再说你也用不着妄自菲薄，像你这样的女孩也挺好的，你脾气好人又勤快。我喜欢你，主要是你厚道善良，宽容大度，跟你在一起我很放松。” “李凡，你放心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开心的，不会惹你生气，我会好好的爱你的。” “说真的，现在像你这么好脾气的女孩越来越少了。” 齐慧芳侧过身，对我说：“凡，原来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和你在一起，现在居然梦想成真，我好兴奋！你和阿梅的事情我不会计较的，因为阿梅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即使你和她睡过觉我也不会介意的，因为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们在一起。” “你看看你们女人，说话一点总是口不对心。首先我没有跟阿梅睡过觉，第二我要是真的睡过觉，你心里一定会很不好受的。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我。” “凡，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说都是真的，我不骗你。” 我再次翻身上去，亲着她的嘴唇说：“慧芳，我们做吧。” “不好吧，我们有没有结婚，万一我怀孕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说过，一定会让我开心的。再说到时候我拔出来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我见她犹犹豫豫，半天没有吭气，我知道她默许了，当我脱掉她的短裤时，她稍作抵抗便放弃了，任我把她脱光了，我也赶紧下床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翻身上去压在她的身上，她用手拦住我，说：“凡，那你记着，射的时候你就赶紧拔出来。” 她见我应了，这才松开了腿，半个小时后我如一滩泥一样趴在她的身上，原先我答应她说的事情早已成了空话，她自己光顾着大呼小叫了，也早忘了。我在她身上正昏昏欲睡着，她忽然在我身下不停地拍着我：“凡，你快下去吧！我想去卫生间洗一洗。” “不行啊！我累死了，要歇会儿。”我在她身上故意耍赖。 她只好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又催我：“凡，你快起来吧，你压的我快喘不上气来了。我得赶紧去洗一洗，要不然有小孩就麻烦了。”我这才从她的身上翻下来，倒在一边睡了。她起身赶紧去了卫生间。 “凡，你说我不会怀孕吧？”她在卫生间清洗着下身，仍不安地问我。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实在瞌睡了。 九点钟，我准时起床外出跑步，回来时看见齐慧芳在卫生间清洗床单、被套以及两人的内衣、短裤。我埋怨道：“你也是的，一大早你忙啥？昨天晚上你还不累吗？” 她的脸涨的通红，羞涩地说道：“你看这床单还能见人吗？你自己看看嘛！”我一看，床单上有一滩血，还有黄黄的一片印记。 我附耳对她说：“慧芳，刚才舒服吗？” “滚你的，有大白天说这事的吗，你不害臊？”她白了我一眼。 有了第一次以后就顺多了，惠芳似乎也尝到了甜头，有事没事的就在我房间留宿，刚开始她还担心会怀孕，但是三个月过去了，她的月经都很正常，胆子也渐渐地大了，甚至在她月经期间我们也没有间断过做爱，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一天晚上睡觉时，我们在一起温存时，我抚摸着她的小肚腩，发现她一绺绺肚腩不见了，肚子变得光滑且微微有些隆起，我跟她说笑：“你肚子上的肉怎么没有了？是不是有小孩了？” “不会吧。”她听了很害怕，自己也摸了摸肚子：“不过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来月经了。该不是怀孕了吧？”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明天你赶紧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我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在意。 第六十章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打电话，齐惠芳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她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赶紧关上门，从包里拿出一张医院诊断书放在我的面前，带着哭腔对我说：“李局长，这可咋办呀？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现在做人流都不行了。你说该怎办呢？” 我听了一点也不紧张，因为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不紧不慢地说：“不就怀孕了吗？你至于紧张成这样。” “什么？怀孕了还不紧张，我一个姑娘家，还没结婚呢，就怀孕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可丢死人了。我爸妈会打死我的。李局长，你可把我害惨了，当时不是说好了到时候就拿出来的嘛，可是你每次说话都不算数。” “现在还说这些事情有意思吗？其实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怀孕了嘛，我们结婚就是了！” 齐慧芳登时瞪大双眼，惊喜地问：“真的？你真的和我结婚？李凡，你真好，你这才是男人做的事，我好爱你呀！让我来亲亲你吧！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噢！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说这句话。现在我这是上了你的贼船了，天哪，我中计了，我该怎么办呐！”我故作夸张地作出痛不欲生的样子逗她。 “行了！老公。”齐慧芳肥胖的屁股一下坐在我的腿上，让我这时有点难以承受，她撒着娇：“老公，算我求你还不行吗，你跟我结婚吧！结婚以后，我一定好好爱你，不会让你吃苦受累，不会惹你生气的，以后在家里的家务活我全包了，家里的事我什么都听你。我绝对不会像阿梅那样虐待你的……”她见我脸色一下变了，赶紧说道：“噢噢！我错了，看我这嘴，又提阿梅了。总之一句话，你就是我的上帝，我的太上皇，这总行了吧！” “喏！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呀！承诺总有兑现的一天，到时候你别受不了，跟我唠叨吵架，你要说到做到的。” 慧芳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深情地说：“凡，只要你跟我结婚，什么苦我都能吃，什么罪我都能受。你不会打老婆吧？” “慧芳同志，只要你不打我，我已经阿弥陀佛了。” “那可太好了！凡，那我们赶紧结婚吧，不然肚子一现形可不好看了。” “结婚？说起容易的很，怎么结啊？我们房子也没有，家具也没有，我们总不至于睡在外面吧，你说咋办？” 齐慧芳一听这事有门，顿时来了精神，她兴奋地说道：“老公，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就行了，结婚的事情我不会让你操心的，你也不用担心费用的事情。我明天就去租房子，家具不用现买，先紧着我父母家里用着，顶多买一张新床，两床新被褥。我这儿的存款已经攒了三年了，有三千五百多块呢。你那儿多少也有点积蓄吧，两人再凑一凑，怎么也应该够我们结婚用了。你的房子年底不就分给你了吗？” “慧芳，这一切你好像早就盘算好了啊！”我揶揄她道。 她让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老公，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哪能不算计呢，你没有听说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即使没有你这房子，我也会跟你结婚的，你说是不是？” “哎！你等等，你把关系弄错了吧，到底是谁在求谁结婚？” “是我是我！是我求你跟我结婚，行了吧！老公，我们之间还用计较这个吗？” “弄清楚这个问题对我个人以后的地位问题有好处，否则我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唉呦！不行了，你赶紧起来吧，把握压坏了不要紧，别把公家的椅子压坏了！”齐慧芳从我身上起来，坐回到位置上去，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存折给她，说：“慧芳，这上面呐有一万块钱，你先拿着，缺啥就自己去买，结婚的事我也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一万元是高学明给我的，我一直没有舍得花，原来是准备留着和阿梅结婚用的，现在看来用不上了，在那时用一万元结婚已经相当宽裕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她接过存折，看到上面数字，脸上一下泛着灿烂地笑容，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老公，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单身存了这么多钱。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指望你有什么钱，因为我知道你的工资都让汪新梅领走了，有一次我还看见你问她要50块钱，她都不给你，把你气得一扭头就走了。你有这么多钱，真是太好了。老公，不如这样吧，房子也不用去租了，就住我父母家，家具我去二手市场去看看，等有了新房子再买新的。这钱就放在我这儿，我先替你存着，反正我们是两口子，钱这方面我来管理好一点，我想你不会计较吧。” 我笑道：“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啊，就不能见钱，一见钱眼都红了，一见钱就要管，你们总是这样，我们男人还有什么盼头啊？让我们怎么活呀？” 齐慧芳笑道：“老公！我们之间就不用分的那么清楚了嘛，谁管不都一样。你主要是让阿梅把你管得太厉害了，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我看你一天让她管得服服帖帖的，那你也跟我说说她是怎么管你的，我想取取经，以后我也像她那样管你。” “你有她那本事吗，一天到晚胡说些什么？”我本来是想说你长得有她那么漂亮吗，但是我觉得这话太伤人了，便临时改了。我接着说：“你呢，别人好的地方你可以多学，什么勤劳善良，什么贤惠疼人了，有些女人身上的坏毛病你可千万别沾。人家阿梅最起码知道疼人，她还给我打过毛衣，要知道她连父母亲都没有打过一针一线的。我不爱管钱，我的工资也是我求她，她才吃苦受累费心拔力地去帮我管。”瞧我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 “老公，你不说我还忘了，汪新梅领了你将近两年的工资，按你一个月三百三十元计算，加上年底奖金你在她那儿钱怎么也有五六千了吧？你去跟她要回来嘛，那可是有不少钱啊。求你了，你去跟她要嘛！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替你去要。” 她一句话说得我反感，我正色道：“这件事还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齐慧芳被我这番话说懵了，她一时无语，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接着说：“我跟阿梅的事情你千万别掺和，否则我跟你翻脸。你不想一想，我能从乡里调回来，全靠人家吴部长:能和阿梅交朋友，也是吴部长牵的线:我天天在阿梅家，吃住一条龙，人家什么时候跟我算过钱？我连走亲访友请客送礼从来都没有花过钱，拿的都是阿梅的东西，人家从来没有跟我计较过。阿梅为了表达对我的忠贞，她曾经用过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过，难道一个人的生命还没有这点钱重要吗？你哪里还有脸跟人家算这个钱呢？再说上次阿梅自杀你也是有责任的，我一直都没有说你，你要是把信收好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还有我跟阿梅以前曾经有个约定，这个约定当时我也答应了。如果是她提出的分手，我在她哪儿的钱全部归她，我结婚以后还要付给她我每月工资的一半作为分手费，期限为三年:要是我提出分手的话，条件就更苛刻了。现在人家已经很大度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提，我还好意思恬着脸问人家要钱吗？” 慧芳真是一个厚道姑娘，听我这么一说，马上转换了口气：“老公，你别生气了，你说的对，我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最多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听你的。但是汪新梅提出的分手费也太合理了，结婚以后还要给她钱，要是这样还不如把她娶回来当小……”她见我瞪她一眼，便说：“你也是的，好歹你也是大学生，这样的讹人的条件你也会答应的。你不用管她，到时候她要是来要分手费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管，让我出面跟她说。” 我一下有点生气了：“齐慧芳！我还要跟你说多少次，我和阿梅的事情你一定不要卷进去，现在汪新梅一直认为是你通过一些不正当地手段夺走了我，对你成见很深，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话也别说，什么事也别做。我反复跟阿梅说了，我跟你分手跟齐慧芳没一点关系，完全是我们性格不合造成的。” 齐慧芳两手摇着我的胳膊，撒娇道：“老公，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你和汪新梅的事情我再不掺合了” 第六十一章 我挺佩服齐惠芳的，一个女人家，又挺着个大肚子，办个婚事硬是一分钱都没有花，房子是她父母从朋友那儿临时借了两间，跟她父母家相距不到50米，我们两人一天三顿饭都在她父母那儿吃饭。家具、家电、床上铺盖等全都是由她父母出钱买的，我基本上没有操过心。慧芳知道我忙，所以从来也不问我，可是她办的事情总是有板有眼，任劳任怨，这让我很放心，我给她的钱她也存了定期，买了国库券。齐惠芳身子虽然已经显形，但是因为她身材较胖，一般人不会注意，请客吃饭是她一手策划的，花了不到三千元，收回了五千块，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办事能力和眼光。 领结婚证的事情挺可笑的。她让我跟她一起去，我当时也不懂领结婚证的程序，那几天我正在忙碌县上党代会的后勤工作，就对她说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她也不懂，愣是一人去了。到了街道办，人家工作人员狠狠地把她说了一顿，说你有病啊！哪有领结婚证一个人来的道理，你没上过学啊！她觉得很委屈，回来倒在我怀里就哭了一通，我说那就等两天吧。过了两天她又来找我，我要到外地出差，我说等我回来吧。过了10天，我出差回来，她又来找我要我去领结婚证。被一个女孩天天追着催着要结婚，这感觉真是好极了！我也许是被阿梅长期欺负惯了，现在突然有人这样求我，让我非常地惬意，有了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畅快感觉。我就故意逗她：“你要想和我结婚的话，那你必须给我写个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她有些纳闷。 我本来是说着玩的，见她认真了，只得现想现编：“保证书的内容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在家里，一切必须都听我的。第二，工资全部由我保管。第三，家务活必须由你负责。第四，每次炒菜时，肉必须切的大一点她炒菜时把肉切的很碎，吃的时候几乎找不见。第五，不许你有事没事提及我和阿梅的事情。” 她听不下去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叫：“李凡。你太过分了！半年前你留我在你房间里睡觉时，你咋不说着这话？你脱我衣服，非要和我做那事时，你为什么不让我写保证书？现在我这样了，求到你了，你就拽起来了，看你长得这么英俊，没有想到心肠这么坏。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呀？你太没有良心了！” “那你写还是不写啊？”见她生气的模样，我觉得好笑。 “写也可以，但是第二条我坚决不同意，其他的可以考虑。”她还当真了。 “行，那第二条去掉，你把保证书写了。” 她赌气趴在桌上写了，写完以后，生气地把保证书往我跟前一推，坐到了一边抹起泪来，我拿起保证书看了一遍，然后把它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齐慧芳看了很诧异，问我：“凡，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道：“我是逗你玩的，你就认真了，再说只要两个人真心的相爱，这些保证都是多余的。” “老公！你真好！刚才我在在心里把你恨死了，现在我又开始爱你了！你放心，我不会像那些漂亮女人老是欺负你，那些女的都是花瓶，好看不中用的。我会好好的爱你。”齐慧芳激动地一下扑到我的怀里。 “说归说，闹归闹。我有一件正事你得去办。” “什么事？” “我们结婚前，你一定要调出我们局，不然的话人家会说闲话的。而且你调出去也完全是为了避嫌，县领导会予以考虑的，又不是升官提薪，不会有太大问题。” “行！听你的，明天我去找县长。” 齐慧芳很快就调到了县纪检委工作去了。 我结婚一个月后，汪新梅来了。我们结婚后在政府大院的后面租了两间房，因为以临时的，所以家具摆设一切从简。那天是星期天，我们刚吃过中午饭，听见有人敲门，我把门打开时，是阿梅！她那天穿了一件大红的连衣裙我买的，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把她的个头衬的挺拔，几个月不见，她越发的漂亮了。我赶紧叫了齐慧芳，慧芳上前把阿梅拉了进来，搂着她坐在沙发上，亲热地说着客套话。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差别是那样的明显，一个清秀典雅，一个雍容福态，一个青春美丽俏女子，一个贤良淑德家主妇，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慧芳是我的妻子。这一点就显出慧芳的贤良淑德，她寒暄一阵后，见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马上就明白了，借口娘家有事先出去了，给我们两个腾地方，她非常清楚，我们两人是曾经是一对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 我招呼阿梅喝茶，怕她会介意，跟她说这是我自己的杯子，她没有客气，端起杯子喝了，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我的面前，说：“凡哥，本来我不应该再来找你的，但是有些事情我是非来不可的。我们已经分手了，经济上也没有什么来往了，还是应该把它算清楚点好。我领了你十七个月的工资，一共是6542.23元，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给了我一千元，过年时你给了我两千元，你妈妈给了我一千元，后来你又送了五千元给我，原本是想帮你把钱管好，加上我的钱，到时候我们结婚用的，现在看来这钱再也派不上用场了，我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你送给我的东西就不退还你了，权当留给我做纪念吧，这里是一万五千元，多出的钱是我送你的，就当作送给你的结婚贺礼吧。” 我开始听到她说算账的事情，以为她要跟我算分手费的事，所以仔细地听着她讲，我已经走好思想准备，阿梅问我要多少钱，我都会给她的。现在看见她拿出一个大信封装得满满一沓钱，心里难受极了，那次分手的痛楚经历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我的内心波涛汹涌，两眼已开始模糊。 我把信封拿起来封好，拿过她怀里的手提包我买的，打开包把信封放了进去，扣好扣子，然后再还给她。我两眼含泪，泣道：“阿梅，说实话，我曾经一直为做你的男朋友而感到自豪和荣耀，我曾经幻想着我们的结合将能够成为一段不朽的传奇，成为一段让我们家后代传诵的佳话，我幻想着能够与你永结同心，成家立业，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想像着我们也会有儿孙满堂，其乐融融，想象着我们也会有步履蹒跚，我扶你携手漫步在夕阳下。但是现在这一切都随风而去，成为幻影，我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你说的对，即使是你先提出分手的，那也肯定是我对你不好，对你不好了，感情破碎了，让你伤心了，心灰意冷了，当然要与我分手了。你为了我，拿自己的生命做过赌注，把我视为你生命的一部分，这对于我来讲，是多么崇高的奖赏和无限的荣耀啊。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初恋，你的第一个男朋友，这样就失了恋，你一定会伤心，而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我。我实在是对不起你，没有能够和你一起走完人生的路程，已经是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了，如果你再用这些凡尘间的俗物来亵渎我俩曾经拥有的神圣而至高无上的爱情的话，那你上次的生命赌注也就付诸东流了，我们美轮美奂、如痴如梦的爱情结局虽然没有出现，但是现在一个悲壮凄婉、为爱化蝶的爱情故事在全县流传，说者动容，闻者流泪。在这几年间，你一直让我背负着这样一个美名和荣誉：美貌、年轻、痴情、执着的阿梅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曾经献出过自己美丽而宝贵的生命。我一生之中，能有你这样一个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甘愿献出自己生命的女孩，我的一生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我们之间如果还谈钱的话，那我们的关系就真正的完结了。说实话，现在不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的、欠你母亲的太多太多，这怕是这辈子我也还不完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阿梅嗵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走到我的跟前，我刚要站起来，她竟一下全身倒在我的怀里，她的脸贴着我的脸，痛哭起来。她一面哭一面絮叨：“凡哥，我真的好后悔啊！我现在心里好痛啊！比你当时跟我说分手时还要痛苦百倍，我现在该怎么办呀？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凡哥，你坏死了，你当时要是向我低一下头，认个错，说句好话，我不就回心转意了吗，不就跟你和好了嘛，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了。凡哥，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啊？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就结婚了？你要是两三年不结婚，一直都没有女朋友，我那些怀疑不就不攻自破了，即使你不求我我也会回到你身边的，我不可能让你没老婆的。凡哥，你自己想一想，有哪一个女孩愿意为自己心爱的男朋友去死呢？你说，我这么爱你疼你，阿梅这么好的老婆你为什么就不要哇！呜呜！” 她在我怀里越哭越伤心，最后几乎气绝声息，全身软瘫在我的怀里，我原本想扶正她坐好，但是现在见她这样泣不成声悲痛欲绝，我只好任由她躺在我的怀抱里，轻言安慰着她。 我的心被她的眼泪哭得快要碎了，也禁不住搂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说：“我当然想要你啊！可是我没有本事留住你呀。我得不到你，我的心也好痛啊！” “你比我强多了！”阿梅帮我擦着眼泪，她轻轻的用小拳头打着我的胸口，嗔道：“我可亏大发了，我住院期间什么都让你看完了，在你面前我什么秘密也没有了，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娶我的，可是你现在还不要我，你说我亏不亏啊！” 我含泪用舌头吻干她脸上的泪花，强笑道：“阿梅，你还是这么小气。当时我哪有心思看那些东西，我什么都不会留意的，我只是一味的看着你的脸，看着你的眼睛，看着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只有一个信念：阿梅，你赶紧醒来吧！谁像你想象这么复杂。” 第六十二章 过了十几分钟，我们两人的情绪渐渐平息，但是两人头顶着头，一双泪眼就这么看着对方，就这么搂着对方，就这么哭诉着，絮叨着。说了那么多话，现在几乎都想不起来了，只有以下几句模糊记得。 我说：“阿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自己想想，哪有一个男人还没有结婚，就天天给女朋友下跪的，我就差把自己的心交给你了。阿梅，你别伤心了，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作好朋友啊！还是那句话：即使你跟我分了手，我也会永远爱着你，关心你、呵护你，不管我以后结婚与否，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因为是你曾经将生命交给了我。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阿梅躺在我怀里抽泣着，情绪渐渐地平息。她说：“凡哥，怪我太任性，无福消受你给我的爱。还是你说得对，你说过的，难道你真的宁愿将来后悔也不愿意现在挽回。我现在才明白你说的是对的。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切都结束了。喏！这是你说的，我们是好朋友。日后如果你有不开心的时候，就经常想着我的好处，方便的时候就常来看我，给我打电话写信都行。日后我要是伤心的时候，就借你的肩膀来哭的。” 她见我点头，笑了：“凡哥，你吻我一下，好吗？” 我低头在她炙热鲜红地嘴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谁知她两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沙发上，她翻身压着我，将她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搅动着，我紧紧地把她抱住了。 吻了不知多久，阿梅仿佛突然清醒过来，她从我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梳理着头发，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开始补妆。我坐起来，默默看着她做着这一切。 汪新梅含泪离开了我家，我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在远处消失。回来时，我看见齐慧芳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我过去拉着她的手一起回了家。 1993年9月，结婚半年后，我们的儿子出生了，11月齐慧芳被提升为纪检委任纪检员（副区级）。7月，我调任县饮服公司任总经理（区级）。 仿佛命运在有意捉弄我，结婚以后，我的霉运不断，原本想的办公室主任马上就要退休了，吴部长也给我打过电话透露过这个消息（那时我还跟阿梅没分手），本想着可以顺利的接班呢，不料想县饮服公司一大批退休职工因为公司改制，工资发不出来、医药费报不了等原因，集体在政府大门静坐示威，事态一时变得非常严重。 李书记（原来的李副县长）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我，他把我找去谈话，意思让我去饮服公司任经理，收拾残局。我心里明镜一般，级别上虽然是升了一级，但这不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嘛。 我去找了吴部长，她对我已大不如从前那么热情，有事找她时，也开始跟我打起官腔来。这也不能怨她，阿梅的事情已经让她殚精竭虑，操碎了心，只是我跟她的女儿无缘，没有本事做她的乘龙快婿，现在我已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当然对我的事情就不那么上心了。后来我又找过李书记，他承诺只要你在饮食公司能够扭转目前的局面，使公司走出困境，平稳运行一段时间，我马上调你回来另有重用。我看事已至此，大局已无可挽回，只得点头同意。文件很快下来了，饮服公司暂停改制，并任命我为饮服公司总经理，负责公司的全面正常运作，争取公司在三年内扭亏为盈。而1994年是我国经济大潮汹涌澎湃的一年，所谓“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观望”。有一件事最能说明当时的情形：楼上掉下一块砖，砸了十个人，一问有九个是总经理，还有一个是副总经理。就连我们这个小县城，一夜之间也冒出大大小小的许多公司。我虽然为国营企业的经理，但由于企业处在破产的边缘，即使你的自主权再大，没有钱也是枉然。公司具体的事务必须事无巨细的去处理，资不抵债，连年亏损，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公司职工天天上访，处处告状。好在公司原有的国有土地广阔，仅靠着卖地勉强维持运转，但土地是有限的，要解决问题，必须尽快想出别的办法。 汪新梅是第一个看到文件的人，文件是由她打印出来的。她当时就给我打来电话：“凡哥，恭喜你荣升饮服公司总经理，祝你步步高升，日进斗金呀！以后发了财不要忘了我呀！” “阿梅，求求你了，说话用不着这么刻薄吧！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倒霉的。你妈妈原来她对我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现在见了我也开始打官腔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我承认原来是我对你不好，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要是真的有事求你，你可不要拒绝啊！” “凡哥，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帮。怎么样，现在你很幸福吧？齐慧芳那么温柔，对你一定很好吧？儿子现在怎么样？” “都挺好的，就是儿子经常生病住院。你自己也要当心身体，你体质很弱，以后还是要多锻炼。你太瘦了，要是再胖一点就完美了。你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 “连你都不要我，我上哪儿找男朋友？” “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的，一般人是配不上我们阿梅的。” 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尽其所能，把事情做到最好。到了饮服公司以后，我仔细地查阅了公司的全部账目，又在公司的库房、仓库、各经销部蹲点考察，经过一个月的观察，发现公司问题多多，困难重重。主要问题集中在人浮于事，责权利、产权不明晰，财务账目混乱，应收应付款项长年堆积。连公司内员工欠款现象都十分严重。公司原来的汉族经理已经退休，副经理又是一个维族老头，基本上是四六不懂无所事事的干部，也是个和事佬，虽然对我改制没有什么帮助，但也不会阻碍我大刀阔斧的改制，这倒也不错。 对于公司的改革我召开了几次公司的全体职工大会，让职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员工们也都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意见和建议，根据员工的意愿，我在公司组建了改制小组，我任组长。小组清查了公司近三年来的所有账目，发现管理及账目极其混乱，呆坏帐达二百四十几万。小组还对公司的存货进行盘点，存货也达四百多万元。清查小组开始制定收账奖励办法，分片包干，按收回金额的比例对收账人进行奖励。对公司内个人欠款，主要是货款，开始全面清理登记造册，限期退还。对长年应收而未收的欠款能收的就尽量往回收，对于长年的呆坏帐，要又要不上的欠款，公司聘请了法律顾问，通过法律程序解决。这一措施果然有效，在一年内陆续收回一百五十七万元。公司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用这些钱把职工的工资和医药费解决了。 紧接着公司又开始化整为零，进行实体拆分，尽快强化下属营销部的商业职能，突出公司的管理职能。公司将下属的十四个经销网点全部承包给了内部职工，基本以家庭为单位，自由组合，将公司库房全部存货以批发价均分给各经销网点，五年内分期付清货款，按季上交管理费，每年管理费为二万元，各网点统一使用公司营业执照，税费由公司统一代缴，公司为员工继续计算工龄，并代缴三金。 这天，公司正在开会讨论深化公司改制的方案。汪新梅打来电话，她说她要走了，因为已经考上了上海复旦大学成人班，是专升本，学制四年。因为她的父母都是上海知情，现在正在给她办理户口迁往上海的手续，这样毕业以后她就可以直接回上海找工作了。她说你晚上过来看我嘛，我在家里等你，我有好多话向跟你说。 放下电话，我心里很沉重，想不到这么快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身上没有现钱，便到了财务股找到老陆，跟他说我有急用，就打了个借据暂借公司两千元现金。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晚上吃过饭，我跟齐慧芳说，晚上公司要开改制会议，我要早一点去。齐慧芳说，把手电带上，路上注意安全。我走路到了政府家属院，那是我很熟悉和常来的地方，以后我恐怕会很少再来了。进了吴部长的家，开门的是汪新梅，我见房间里静悄悄的，便问你父母呢，她说都不在，说出打麻将去了，我估计是让她把父母给支开了。 这是我结婚以后第二次见她，她的外貌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感觉她更成熟了，人似乎也胖了一点，她原来太瘦了。身上穿着我原来给她买的那件白色碎花睡衣，脖子上仍戴着我给她的那副项链。这身打扮一定是她事先精心这样打扮的，看着她这身衣着，不禁勾起我缠绵悱恻的往事追忆，那点点滴滴的温柔，那丝丝缕缕的缠绵。我曾听齐慧芳说，她至今一直没有找男朋友，仍是孤身一人，这让我愧疚不安。 我站在门口有点拘谨，她伸手拉着我进了她的卧室，把我按坐在椅子上，然后她去给我倒水。为使场面不至于太尴尬，我跟她开着玩笑：“阿梅，你都多大了，还上学呀？我想等不到你毕业，你可能要在大学里结婚了。” “我有多大？比你小十几岁呢！才22岁，等我毕业了刚好也可以结婚了。哎！你出来看我，给齐慧芳怎么请得假，用的是什么理由？” “慧芳可没有你小心眼！我跟她一说她就答应了” “你就臭吹吧！我还不知道你？你们公司现在改制工作进行的怎么样？”汪新梅一下变得这么关心人，这让我多少有点不适应，在我印象里她极少关心过我工作上的事情。 “还行吧，勉强过得去。我看这个单位破产是迟早的事，我现在也是尽人事尽其所能，争取一个好的结局吧，现在我也正在考虑其他出路呢？” “凡哥，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妈妈，我今天已经跟她说了，她一定会帮你的。我妈说，你李书记已经表态，只要你把饮服公司盘活，他会考虑给你安排合适的岗位的。” “跟你妈说，不用太操心了，我会有办法的。” “凡哥，给我说实话，我们的事你现在一点都不后悔吗？” 我叹息道：“阿梅，我后悔啊，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过去的事情再说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我已经结婚了，过去的事情就再也不要提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没有能力留住你，你这么优秀，以后会有更好的年轻人等着你。” “不！凡哥，是我不好，我太任性太霸道了，对你关心不够，才会让你对我心灰意冷的。” 我拿出信封，放在床上，说：“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要走了，我们可能以后一辈子再也见不了面了，你眼界那么高，即使给你送什么东西你也未必就看不上。我就实惠一点，这是两千元现金，你上学一定用得着，算是我给你一点留念吧。” 阿梅一见，赶紧把信封还给我：“不不！我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要的，上次那钱你送给我，我妈妈把我说了半天，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你了，这钱我说什么也不能要。” “阿梅，你要是认我这个朋友的话就把钱收了，要不然我什么话也不说了，现在抬脚就走。” 阿梅拿着信封，她又要想往我怀里扑，我赶紧把她扶住，说：“阿梅，你还是赶紧找一个男朋友吧，要不然我的衣服得天天洗。上次你哭过以后，我的衣服上又是鼻涕又是口水的，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的，让慧芳一阵好问。” 阿梅噗哧一下乐了，仍然倒在我的怀里，她轻拍了我一下，笑道：“滚你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恶心，最多有些眼泪罢了。在我没有找到男朋友以前，你的肩头就是我的避风港。凡哥，假使现在你还是我的男朋友，那该有多好呀！我一个人在家时，常常一想你我就想哭。” 我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阿梅，我应该替你高兴，你也应该高兴啊。因为现在你是本科生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当博士呢！只是不管你学问有多大，个人问题还是得抓紧。” 阿梅抬起头，搂着我的脖子，前倾身子将她的红唇紧紧地贴在我的嘴唇上，我们紧紧的相拥着。阿梅动情的望着我，眼里溢出异样的神情，羞涩地说道：“今天我已经把父母支开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了，凡哥，你就要了我吧。”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阵感动，我紧紧地搂着赶紧她，思想上在激烈的斗争着，我心里在想：跟阿梅认识两年了，她一直在不停的猜忌着我，她始终坚持认为我的周围有其他的女人，我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好色之徒，而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向她证明我自己最佳的时机了。 我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她，然后深情的对她说：“不！阿梅，你说过的，等我们结婚以后，你要天天爱我，还要让我天天亲你、摸你、爱抚你，现在我们既然没有夫妻的情分，就把你我之间这点美好的恋情回忆都珍藏在记忆了吧。阿梅，你是我心中最后一块神圣洁净的领地，一块白洁无瑕的美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滴纯净甘甜的天泉，我更愿意这样把你干干净净的珍藏在心里，这样会多一点念想。” “你这样说让我始终感到有愧于你。”阿梅再一次扑到我的怀里，抽泣起来。“凡哥，那你亲亲我的乳房吧！我喜欢你亲它！” 这次我就不再拒绝了，我撩起她的睡衣和乳罩，吮吸着她丰满的乳房，不一会儿，阿梅嘴里发出一阵呻吟，我这才停住，帮她整好衣服，我抚摸着她的脸庞，柔情地对她说：“阿梅，只要在我们心里都给对方留一点点位置，这就足够了。” 阿梅躺在我的怀里，温柔的说道：“凡哥，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 我慢慢地分开她，说：“阿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你自己的身子还值钱，对自己好一点并不浪费，你只有身体好了，你才有资格好命，才有资格好运。听我一句忠告：不要把钱看得太重，你不花它是银行的，你花了才是自己的。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最后你一分钱也带不走的，不要做它的奴隶。你也不小了，对男朋友也不要太挑剔了，标准也可以适当的降低一点，有合适的就赶紧结婚吧，不要让你的父母再为你操心了。你父母还都在这儿，以后放假常回来看看你的父母，看看我。” 阿梅柔情的说：“凡哥，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以后一定找你的话去做。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公司机关的人事改革全面铺开，出台了一系列人员调整的方案：满45岁的办理内退，副经理也在内退范围。这样还剩15人，我的目标是机关只留5人，综合办公室2人，财务办公室留2人，加上我一人，这样就剩下机关开始栽人，三个人只能留一人。围绕去留，公司内新的矛盾又开始了。最后通过职工评议，无记名投票留下了四人，留下的欢天喜地，下岗的垂头丧气。 由于我公司位置全部临街，这样我把公司的办公室全部腾出来，出租给机关下关人员，自谋出路，而我公司办公地点则搬到了原来用于存货的库房。改革自然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我的家天天都有人来说情、吵闹、诉苦的络绎不绝，甚至有检举信都寄到了纪检委，有说我利用改革之名，损公肥私，为自己牟取利益的等无稽之谈。不过县委李书记很支持我，这使得我在公司内部的改制工作基本上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饮服公司在第一年就实现了扭亏为盈，陆续清算清缴了以前年度的工资、药费、住房公积金及三金。我还计划将公司临街的十亩地同县上的一家房产公司合作开发房产，计划盖两栋六层楼的住宅楼，房产公司取得底商两层楼30年租期，公司员工也可以分得三层以上的住宅，公司的员工得到了实惠，对我自然是感恩戴德好评如潮，此时的公司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诸事皆利。 由于公司已变成管理机构，没有具体事务缠身，平时没有那么忙了，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静下来看看书，因为我电大好几门课程都没有及格，需要补考，现在也正好抽出一点时间复习功课。 我的儿子已经五岁了，可是身体极差，经常生病住院。八月份是天气最炎热的季节，儿子又感冒拉肚子住院了，齐慧芳在医院陪着儿子，我负责做饭送饭，儿子很乖巧，也很聪明，打针时他都会勇敢的挺着不哭，他很喜欢看动画片，现在住在医院里，只能看动画书了。我来了以后，儿子非要缠着我讲《机器猫》的故事，我就拿着书跟他讲故事，齐慧芳很配合，她也像小孩一样凑在跟前听我讲故事，讲到可笑处，她和孩子一起用笑声来烘托气氛，她还不时帮孩子提出一些问题给我，辅助给孩子以无限遐想。在医院里，我一般都会呆到夜里12点，哄着儿子入睡以后，安顿好一切，同慧芳吻别后，这才骑车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一阵闹铃声把我唤起，我起来以后赶紧做早饭，然后又赶到医院送饭，照顾她们母子俩吃饭。县政府上午要召开国有企业改制会议，因为会议关系着我们以后的出路，会议很重要，不能迟到的。 第六十四章 县政府召开国有企业改制暨国有资产清产核资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将县里几个长期亏损的国有工商企业进行清产核资，然后进行拍卖，被拍卖的企业的内部人员也可以参加竞拍。说白了就是企业不存在了，也意味着我们都下岗失业了，原有企业的所属人员的劳保统筹全部交由劳保就业局管理。饮服公司也在这次破产范围内，我在这个公司已经干了三年多了，公司已基本走出困境，但是仍然逃脱不了破产的命运。 会议完毕，吴部长专门找我谈了话，她说可以考虑帮我在政府部门安排工作，我知道她办得到的，我说：“谢谢你吴部长，你一直都这么帮我，我恐怕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了。” 吴部长笑了：“谈不上报答，阿梅临走时反复叮嘱我，让我一定要多帮你。我那宝贝姑娘，我要是不帮你她会跟我制气的。” 我离开政府部门这几年，已养成了天马行空、我行我素、自由散漫的习性，我不愿受拘束，也不能受拘束，再则我早已厌倦了在政府部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周旋，待人处事谨小慎微，对上级阿谀奉承，对平级唯唯诺诺，对下级趾高气昂，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情。吴部长还告诉我，汪新梅现在正在马上海一家航运局实习，很快就要毕业了，她已经找了对象，男朋友就在航运局工作。 会议一结束，我在路上就打定了主意，自己出来单独干。 到了医院，我把会议的内容告诉了齐慧芳，她听了以后着实吓了一跳，她说：“你不是差一点就成了吴部长的女婿吗，现在你这样了，吴部长不会不帮你的，你去求求她吧。吴部长我不能去找她，她对我是恨之入骨，每次见到我都把头扭到一边去。” “没必要找她。我想好了，下来以后自己单干吧。” 齐慧芳说那怎么行，你下来自己单干，那不什么都毁了，你的电大本科也算白读了，先不着急，让我再想想办法。以后的日子她就开始四处活动，到处托人，帮我联系单位。每次见她胖胖的身子上蹿下跳的忙碌，大汗淋漓的四处游说，我心里挺感激她的。所以在家里我也开始做家务了，我尤其喜欢的是做饭，每当我做好了饭，看到她母子俩吃饭时香甜的样子，自身也是一种享受。 齐慧芳其实很单纯，她只知道忠实于她的丈夫，她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孩子和丈夫的身上，她也相信他的丈夫和她一样，心里只有她母子二人。三伏天，我和儿子热的光溜溜地睡在地板的凉席上，但是仍难以入睡，她就用扇子为我们父子扇风直到我们入睡为止，替我们父子俩打洗脸水、倒洗脚水是家常便饭，她除了做饭难吃一点，几乎承担了全部家务。谈到以后的出路，我跟她说不用担心，出来自己单干未必是坏事，是挑战也是机遇，说不定我会干出一番事业呢。 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外边跑关系，可能是尝到了外面求人的艰难滋味，所以对我的决定并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对，她相信我的能力，她知道我承诺过的东西就一定能够兑现。对她而言，我就是他的顶梁柱、定心盘和精神支撑。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说：“原来你在公司上班，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现在你要出去自己单干我不反对，但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长得那么英俊潇洒，现在的社会世风日下，外面有些女人一点都不要脸，她们要是看上的男人倒贴钱都愿意，我怕你在外面被那些坏女人教坏了。” 她的担心并不多余，我身边不乏女人，但尽管这样，我也不愿伤害她。我也明白如果我不彻底离开别的女人，无论是什么层次的关系，其实都是她的一种伤害。我不能所有的问题都归罪于某个女人，我是性情中人，我的性格决定了处世为人的模式，我不忍拒绝她们，一句话：都是心软惹得祸。 县饮服公司要解体了，按照县的计划，我们的公司在三个月以后开始清产，不过现在的公司除了银行账面上有一些存款外，剩下的就是五间库房了和一些土地，街面上的出租的六间门面房还有两年才到期，现在的饮服公司已基本上名存实亡了。 此时原来我公司的员工方琼在我的帮助下，已由原来的小店铺经历四年的原始积累，初具规模，店铺已搬到一家大型商场中，转变成超市。 因为我公司解体是迟早的事情，我和老路已经开始早早就准备了后路，两人商量已定，不等公司事务处理完毕，我们两人一起在县园艺场新建一个大型冷库，用于冷藏果农的库尔勒香梨、红富士苹果等水果，再雇用两三个原饮服公司的老员工就行了，因为园艺场只有一家冷酷，远远不能满足目前果农的需求，我们大致测算了一下，投资二十万元，有两年至三年就能回本，前景应该看好，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跑地皮的事情，多次与与土管局、园艺场的领导协商、沟通，联系地皮的事宜。 晚上，我正请土管局、园艺场的主要领导在酒店吃饭，我的传呼响了，一看是方琼打来的，我告了假出去给她回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请我吃饭，我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你有事的话我明天上午过去找你。她说，要不这样吧，反正我的事情不急，托一天没有关系，明天晚上我再请你吃饭吧。我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我按照约定来到了温州酒店，方琼已经在那儿等着了，黄老板迎了出来，依然亲热地跟我寒暄，看到他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想问你原来的女朋友呢，看到他我又想起了阿梅，这个酒店可以说是我的福地，上次就是在这儿，阿梅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也只好将错就错向阿梅求婚，谁知阿梅竟答应了我的求婚。 吃饭时，方琼再一次向我要我加盟的合作邀请，她说：“现在我的公司规模逐渐扩大，人员不断增加，公司的营业额也在成倍增长，我现在真正感到管理起这个公司来非常吃力。你是大学生，有文化，有知识，把一个濒临破产的饮服公司搞的有声有色，现在饮服公司清产核资，破产是大势所趋，县上十几家国有企业都是如此，这跟你的个人能力无关。因为只有我最清楚你的能力，李总，求你了，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面上，过来帮我吧！” 看她说的这么诚恳，我就把目前我的想法和这几天所做的工作跟都她说了。她想了一下，说：“你那个项目亏好是好，亏肯定是不会亏的，但是也没有太大的赚头。最主要的是人也太辛苦了。你想一想，你是一个国家干部，又是知识分子，能吃那样的苦吗？你还是过来帮我吧，到了我这儿，业务上的事情你说了算，你来做总经理，我一年给你三万的工资，年底如果盈利，我还给你发红包，怎么样？” 我现在在饮服公司工作，按照规定我一年的工资不到一万块钱，现在她一下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不能不让我动心。我笑道：“方总，既然你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请什么人请不到啊，何必非要请我？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方琼笑了，她说：“李总不愧为商场老手，一下就看出我有事，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其实不管这事情成不成，都不会改变请你的决心。因为请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难得是你这人。”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举起了酒杯，说：“李总，我们喝一个。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过来和我一起干吧！我这个人是有恩必报的，谁对我好我就会对谁更好。你搞商业这几年，我看出来你很有经济头脑，到了我这儿，一定有你发挥才干的地方。” “方总，那你就谈谈具体打算吧，我想了解一点，这样方便我考虑一下。”我和她碰了杯，一饮而尽。 第六十五章 我回到家，慧芳已经照顾儿子已经睡了，她正在看电视，我跟她打过招呼后，便问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齐慧芳看着我，说道：“你也知道晚呀，这几天你怎么那么忙，每天都会来这么晚。” 我笑道：“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你儿子在忙。公司眼看着就完了，现在再不找出路，只怕是到船沉的时候大家都得完蛋。”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吗？”她关切的问。 “现在我也没有最后定，但是应该说前景还不错，至少比政府部门拿工资强一点。” “怎么，你的工作有着落了？前两天听土管局的王局长说，你在园艺场一直在跑地皮的事情，说是要盖冷库，现在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个项目行不行？” “项目是个好项目，但是我可能干不了了。” “为什么？” “方琼要我带着饮服公司的员工到她那儿上班，给我开的工资挺高的，我想过去试试。” “她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女人对这个问题是敏感的。 “说是保底工资三万，奖金要看公司年底的效益来定。” “真的？”慧芳的眼睛瞪得溜圆，兴奋的说道：“真的，这么高的工资你还犹豫什么？已经赶上我两年的工资了，老公，你答应她就是了。按说也算不了什么，几年前要不是你帮助她，她能有今天吗？这小丫头还算有点良心。” “不能盲目乐观，我再考虑一下。” 我洗完脸后，刚躺在床上准备看书，齐慧芳就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埋怨道：“说了多少次了，睡觉前要洗脚，怎么老是记不住呢？”说着，她把热水盆放在我的脚下，开始帮我脱袜子。 我泡着脚，准备找书看，慧芳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信，递到我的面前，不无醋意的笑说：“老公， 你的小老婆给你来信了！我看信里面好像还有相片呢。” 我接过信，扫了一眼信皮，是上海寄来的，一看字体就知道是汪新梅写来的，慧芳的话让我听着很不舒服，我回道：“你看你，肚子这么大，一点度量没有。结婚前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保证以后不在阿梅的事情上扯皮吃醋的嘛。我和阿梅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她本身就在你的前面，是我光明正大的女朋友，如果不出现一些意外情况的话，我们兴许现在就结婚了，因为在这之前，我们曾多次谈论过结婚的问题和准备事项，如果她不想跟我好，她不会去领我的工资，如果她不想跟我结婚，她就用不着去自杀了。不过你别忘了，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你让她把我大学同学的来信拿走了，她看过以后一时想不开，直接导致她自杀；还有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了不要你送我回家，我也不知道你是有心无心，不过我始终认为你是善意的，非要送我回家，这一送又让她大闹了一场，我又多挨了几个耳光，这些事情你也都是亲眼目睹的，她的脾气有多古怪，性情有多刁钻，你是最清楚的。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一个为了向男朋友表明爱他有多深，敢于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的女人，哪个女人有资格妒忌她？即使她跟我提出分手，也只是为了挣一口气。即使我们不能走到一起，那也是阴差阳错，生不逢时，双方个性都太强，加上双方沟通不够，都不愿屈就对方造成的。如果我当时求她的话，她会回头的，只是我不想那样委屈自己，因为那样活着实在太累了。我和阿梅的事情早已成为历史，尽管我一时半会儿还忘不了这些事情和她本人，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人生活在一起的，你再老是这样念念不忘，记挂在心，会活的很累的，也让我很不舒服，以后你不要再拿她说事了。” 齐慧芳把头靠在我的肩头，歉意地笑道：“老公，你说得对，我刚才是跟你说笑的。我也知道我这吃的都是干醋，大可不必，现在我跟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那天在办公室，你跟我说要和我结婚，把我乐了一晚上没睡，我能够得到你，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只要你爱我，只要你对我好，我还求什么呢。我不会嫉妒你和阿梅的，即使你和阿梅睡觉了我也不会生气的。你们两人在一起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们要是不分开，根本就没我什么事……” “得得！你再别往下说了，越说越没边了。看你这样似乎很想看看这封信，要不这样，信你自己拆开先看吧。” “那我不敢，我是国家公职人员，这私拆信件的罪名我可担不起。老公，你看就行了，信上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妒忌的。” 第六十六章 我拆开信，里面果然有一张相片，是汪新梅在上海外滩的近照，相片照的很美，像一张明星照。我把相片递给慧芳，慧芳拿着汪新梅的相片，仔细地看着相片的每一处。我展开信，开始看信，汪新梅在信上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凡哥：你好！ 时间过的真快呀，已经和你五年没有和你联系了，明天我就要结婚了，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这件事。晚上我一个人静静坐在房间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你。今天给你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想对你倾诉衷肠，否则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我内心的世界。 我们是在夏天建立的恋爱关系，我们又是在冬天分手，那年的冬天多么寒冷呀！恋爱在夏天，分手在冬天，这可能就是我们的宿命吧，我和你分手已经七年了。 在这七年里你知道我是怎样度过的吗？失去了你，我似乎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几乎失去了快乐，失去了活的勇气的。真的！也许你并不相信我所说的，可是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只想把我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也许在你并不在乎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许我对你来说无足轻重，无关大局，微乎其微，可有可无。但是我们的结局无论是喜是悲，无论你怎样对待我，我都会接受，因为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也许你早已把我们当初的那段感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我却永远把它珍藏在心里，我当时真的不想就这样失去了你，我不甘心。当初你提出与我分手，我是多么的伤心，我不相信我的真心会得到这样的下场，我当时真的就想在你面前自杀，要不然我也会羞愧而死。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试着用许多方法，去挽回我们的爱情，可是我失败了。仿佛老天故意在跟我作对，每次在你温存感人的话语面前，在你柔情似水的情书面前，一次次对你做出让步，一次次在心里原谅你，一次次主动找你道歉，一次次的主动跟你和好，就在我不计前嫌、回心转意去找你的时候，在我的眼睛里，总是能够看见你的身边出现形形色色的女人，那举止，那神情，我想任何一个做你女朋友的女孩看了都会气冲牛斗、怒发冲冠的，都会火冒三丈、失去理智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的行为如果作为一般男人，完全可以理解，可你不一样，你有女朋友的，女朋友长得也不丑，可你为什么还那么喜欢外面的女孩。其实我更愿意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眼睛看到的与你说得总是截然相反。 最后一次跟你分手，也并非出自我的本意。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说跟慧芳没有关系，我也信了你，跟你分手仅仅是想从一个客观的、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你，观察你，给你两年的时间，看你的周围有没有女孩围着你，如果你真的孤身一人，那你以前的保证、承诺我就全部信了，我还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我跟你说过的，我不会让你打光棍的，不会让你没老婆的，我的心声你听不到，谁叫你跟我心灵不相通的。 每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你。想起了曾经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对我说的只言片语，你的举止言谈，仿佛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在眼前回放。春节回你们家，你对我那样温柔体贴，那样关怀备至，给我买来床单、被单，还有我喜欢的百合花睡衣，直到今天，那睡衣已破的不能穿了，可我仍然舍不得扔掉，现在它就躺在我的衣箱里，因为它是你给我买的。你还给我洗脚，哄我入睡。你还亲我，爱抚我，我真的好幸福！你那么勤快，饭菜做的那么香，即使我跟你签订了那么多的不公平条约，你也爽快地答应了。我欺负你，刁难你，其实那是我对你爱过头的表现，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种爱意，我有时候经常在想，凡哥要是能伸缩就好了，我就把他放进我的口袋里，想你的时候就把你拿出来看看，跟你说说话。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这只有在电视剧和书上看到的情节，居然在我们两人身上发生了，我们的爱情太过完美，我不能允许它有丝毫的粉尘和杂质，我也意识到把你管得有点太严了，对你的猜忌过头了点，对你的态度蛮狠了一点，对你的解释缺乏冷静的思考，对你的劝说没有仔细的回味。你现在离开了我，我好寂寞，好孤独，我最最后悔的是：等意识到这些问题已经太晚了。我的初恋之所以不成功，全部都是琼瑶的书惹的祸。从那以后，我以后再也没有不碰过琼瑶的书了。 我17岁时就认识了你，你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仅这一点而言，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中，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可惜的是，我并不珍惜，因为在家里我是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我自己又很任性，而你又是一个好脾气，从不跟我计较，这使得我的小姐脾气越发不可收拾，现在有时我想起我们在一起时，我那样对待你，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怎么会是那样一个女孩呢。你说我不讲理，又不干活，还老折腾人，现在看来你说得完全正确，因为我上海的奶奶那天竟然也说的和你一模一样的话，我这才不得不认真的反思自己。当一份甜蜜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去珍惜，当它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它的珍贵。你平时对我那么体贴，那样呵护，直到今天我才体会到这份温情。凡哥，有时我挺恨你的，你知道我的性格的，你当时要是跟我说句软话，哄哄我，我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因为我从未想过要跟你分手，跟你厮守一生、白头偕老是我认识你以后便产生的信念。 当你和齐慧芳结婚时，你给我发帖时，我曾对你说过：“你要是真的两年找不到对象，可以再来求我呀，我情愿吃点亏，可以重新考虑做你老婆的。”可能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但是如果你当时开口求我的话，我会答应你的。失去了你，我的内心空空落落，我无时不刻不在牵挂着你？我是多么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我曾经幻想你有一天会来找我，也许我的爱在你的眼里并不重要，也许你会笑我所做的一切都很傻。 那天我跟你提出分手，其实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让你求我，跟我服软，你当时上门来求我，又写信来道歉，其实我早已回心转意了。只是当时我太年轻了，心眼太小了，看见你和齐慧芳一起，明知道你和她是清白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醋意大发，大耍小姐脾气。我想你过一会儿一定会上门来跟我道歉的，但是我错了，你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当时片面的认为我在你心目中并不重要，这让我十分伤心，让我万分绝望。 我的心胸狭窄，仅仅看了程雯给你的来信，就急火攻心，妒火中烧，我单纯的认为要想把你拉回来，只有用死来证明了。听我妈妈说，我住院以后，你守在我的身边整整两天两夜未合眼，为我端屎端尿，清洗下身和我的衣物，我听了以后真地好感动，我只恨我自己太幼稚，没有再一次把自己托付给你。直到今天我还是这样认为，为你死一次是值得的。至少你现在已经明白：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我的脾气决定了我不可能收回说出的话，也不可能上门求你，我把自己逼到了绝路，无法回头。感情的事是没有谁对谁错，如果要离开你，总是你有什么地方不能令人满意，回头想想过去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美好。失去了你，我孤身独处了八年，以后别人有给我介绍了几个，我都是按照你的标准看人，所以一个也没成。我只有把所有的心思全都用于学习、看书上，我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你不尽快的把你忘记。我要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要想办法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上海复旦大学，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种感情寄托罢了。 往事如烟，说的是一种了然的心情；其实，往事不能如烟，是因为今天和明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往事不能如烟，忘掉过去就是对现在的一种背叛；往事不能如烟，是因为在我心中那份爱太美太甜，往事不能如烟，曾经的快乐，悲伤，甜蜜，痛苦都是一个人一生的财富。我更看重的是你给我的那份回味无穷地感情，那份荡气回肠的感觉，那份心扉颤抖的感受，那份足以永恒的感动。 我知道一切已成了定局，一切都无可挽回。一想起你，我就想骂你：凡哥，你坏死了！你走了以后，为什么我总是愁眉不展，原来是你把微笑全部带走了；你走了以后，为什么我总是阴云密布，原来是你把阳光全部带走了，你走了以后，为什么我总是心锁不解，原来是你把那把钥匙带走了；你走了以后，为什么我总是寒心恻骨，也来是你把那份温馨带走了。在我上学的这几年，我一直无法去接受别的男孩，我就是忘不了你啊，同你分开五年了，我没有交过男朋友，因为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我生来就不是坚强的人，我经常哭，经常会默默地流泪。在这儿，我好想找一个坚实温暖的肩头靠一靠，然后痛哭一场，可是现在没有这样的肩头让我靠。你曾叫我忘了你，可我做不到。 当跟你说完这些话时，我忽然感到一身轻松！ 现在我不结婚不行了，爸爸妈妈在催，爷爷外婆也在着急，我一直没有注意：我已经25岁了。白驹过隙，光阴似箭，时间过的太快了。不管家人朋友怎么催，我都不敢随便对待婚姻了，因为它毕竟不是打牌，洗牌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可我就是忘不了你怎么办呢？ 跟你谈过两年的恋爱，虽然让你把我虚晃了一枪，但是我要说的是：你给我男朋友留下的起点实在太高了，与你匹敌的男友实在凤毛麟角。我不会跟你一样，随便找一个男人去结婚，原因很简单。你记得吗，那天我说把我交给你，你拒绝我后说过的话：“阿梅，你是我心中最后一块神圣洁净的领地，一块白洁无瑕的美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滴纯净甘甜的天泉，我更愿意这样把你干干净净的珍藏在心里。”这句话犹如石刻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我要是随便嫁了人，对你这句话也是极大的侮辱。 上海现在正在下雨，给你写这封信时，我的心也在下雨，心也还在痛，我一面给你写着信，一面留着眼泪。 樊增云，你应该认识吧，那是一个很快的老头，他现在也定居在上海，听说我还是独身，便一直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我跟他就是通过他走到了一起，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我的未婚夫看我这样，就在我的旁边守着我，他看着自己的书。凡哥，你放心，我给你写的信，不会让他看着，这封信只能你和慧芳姐看。我丈夫是一个好人，我把你的事请全部都告诉了他，信还是他鼓励我给你写的。 听我的母亲说，你已回绝她的帮助，准备自己下海单干了，我知道你很有主见、有能力、有才智，相信你一定行的！ 齐慧芳是个贤惠的女人，她一定会很爱你的。真诚地祝你幸福。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如果你出差到上海来，记得来看我，我会更高兴的！ 你的阿梅 1998年7月10日 信中夹带了一张相片，阿梅穿着那件大红的连衣裙，黑色的高跟鞋，背景是上海外滩，她笑得很阳光很灿烂。 我把阿梅的来信看完以后，眼框里开始泛潮，我把信递给了齐慧芳，她看了以后，一言不发，眼泪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她感慨地叹道：“汪新梅真是一个痴情的好女孩，我以前主要是对她太不了解，没有想到这姑娘是这样的心思，看了这封信，我只想哭，她写得太感人了。我原来一直都很奇怪，她和你分开以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对象呢，原来她的心还是在你的身上啊！” 第六十七章 晚上临睡前，齐慧芳乖巧地搂着我，替我扇着扇子。慧芳搂着我，开始不停的做我的工作，鼓励我到方琼的公司上班，我就把她向公司借钱的事情也跟她说了。慧芳是纪检委的，对这种事情最敏感的，她说去上班可以，这钱一定不能借的，这是违背财经纪律的。方琼已经跟我说过了，能不能借款并不影响我去公司上班，这是两件事情。慧芳一听就乐了，把她高兴得搂着我一个劲地亲我，躺在我怀里撒娇，央求我一定到她那儿去上班，我勉强答应了。她见我答应了，急忙起身跑到卫生间洗了，又风似地回到床上，爬到我身上亲我，说今天我来伺候我家的顶梁柱。然后主动帮我脱了全部的衣服，她在我的上面动着，不一会儿，我便达到了高潮，她喘息着趴在我的身上，她一直在笑，夸我能干，我弄不明白她具体指的是我哪方面能干。 在进方琼公司的前一天，我和方琼进行了一次长谈，主要是公司领导的任命和分工。方琼一直坚持让我出任总经理，我就反复跟方琼说，由你任总经理，更有利于公司的管理，公司的具体事务可以由我来管理。方琼见我态度很坚决，也就不好再坚持了。 老路任公司的财务总监，年薪一万两千元，原公司五名工作人员也都是各部门的负责人。我们饮服公司来的这批人都是拿两家公司的双份工资，收入比原先翻了一倍，劳动热情空前高涨。好再来超市的实力、人员得到壮大，开业伊始，员工的积极性很高。 饮服公司到目前为止，除了账面上的50万元以外，现在已完全是一个空壳，名存实亡。超市的扩张及装修正式拉开序幕，方琼负责外部调货，我负责内部经营管理。超市经过一个半月的装修，于5月8日正式开业。 方琼跟我提出开业典礼请县里领导来剪彩，县里领导你都熟你去请。我说还是不请为好，因为现在超市的主要部门经理（包括我在内）都是饮服公司的员工，而饮服公司并未正式解体，如果过于张扬肯定会引来各方非议。超市本身就是面临广大的基层消费者的，只要在开张时把气氛搞的热闹、隆重、欢快、喜庆一点，在商场前面搭起舞台，请县文工团演出节目，商场所有商品进行九折促销活动，并派送礼品，晚上在电视台特约点播几部大片，我们这儿是个小县城，公司花不了几千块钱，基本就能做到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目的。 方琼深以为然，便采纳了。开业当天，开业仪式相当隆重，因为毕竟是县城第一家大型超市。开业当天，超市的商品全部打八至九折，商场里里外外人头攒动、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连齐慧芳也听说超市今天开业，带着儿子和岳父岳母一起来抢购商品。商场热热闹闹营业一天，超市关门后，经老路和两名财务人员核算，当天的营业额竟高达9万余元。我和方琼击掌相庆，马上决定，请超市全体员工在隔壁一家酒店喝酒以示庆祝。从商场目前的运作情况来看，前景一片看好。 县国有资产清产核资组终于来了。三个月以后，饮服公司正式解体，公司剩余资产进行拍卖，也就是原公司员工租用的铺面和货款，这也基本上让现有的职工全部一次性买断了。公司账面的剩余资金全部转移至县财政局，企业富余人员全部下岗，养老关系全部转至县劳动就业保险局。吴部长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愿意到石油公司任副经理，我婉言谢绝了。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我辛苦上了六年的电大本科毕业证也拿到手了（补考就用了两年）。那时这样做是在阿梅的威逼和坚持下，想通过这些方法达到自我增值，在干部提拔任用上可能有一定帮助，在仕途上好好地作为一番，为此阿梅还帮我付了两年的学费，共计五千多元，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了，阿梅的心血也都白费了。 这天又是一个星期天，儿子非要缠着我给他买《机器猫》，我带着他到了在书店，跟着他一起在挑选书。正在入神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我回头一看，竟是汪新梅！她笑盈盈站在我的身后，我吃了一惊，问：“阿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现在一切都还好吧！” 阿梅揶揄道：“昨天刚到，本来想到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请你到家里吃饭呢，不想在这儿就遇见你了。凡哥，也许你说得对，看来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多东西都是不期而遇。” 我看着她，几年没见，她现在应该有28岁了，变得更有女人味了，脸庞和身材变大变宽了，身材也似乎高了，她依然是那样年轻漂亮，柳眉杏眼，樱桃小口，面似芙蓉，腮如桃红，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粉妆玉琢，美若天仙，好比月里嫦娥，恰似花中牡丹；肤若冰肌，身材匀称，颇有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她的打扮也更入时了，穿一身蓝色套装连衣裙，白色高腰皮鞋配肉色丝袜那副眼镜像是新配的，银色红边，样式很新潮，衬出她的眼睛烁烁放光。她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多情，笑容还是那样灿烂迷人，神态还是那样嫣然自得，说话还是那样眉飞色舞，真正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活脱脱一个美妇坯子。我看的有些发呆，一时无语。儿子在一旁不停地摇着我的手，说：“爸爸，这阿姨是谁啊？我该叫她什么呀？” 我拉过儿子，对他说：“叫阿姨好！” 儿子刚要叫，汪新梅急忙用手捂住了儿子的嘴，她蹲了下来，拉过我的儿子搂在怀里，仔细地看着他，嘴里喃喃自语：“宝贝儿！你多像你的爸爸呀，你长得怎么这么好可爱啊！跟你爸爸一样英俊啊！你跟我想象中的儿子几乎是一摸一样啊！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告诉阿姨好吗？” 儿子面对这陌生人，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我见儿子低头不语，赶紧对她道：“他叫李念枚，小名叫念念。”因为阿梅在我人生经历中，其重要性无人替代，取其名以示纪念。 那阿梅是个多有灵性的女孩，尽管我没有做过多解释，但是她已经完全能够明白了这里面的含义。她仔细的看着儿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脸蛋，深情地说道：“念念，叫我一声小妈吧！好吗？” 儿子当然不会随便乱叫，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此时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看见阿梅眼里有泪花闪动，她在儿子两边的脸蛋上来回亲着，我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汪新梅从皮包中拿出一袋精美的糖果塞放在儿子的手里：“念念，阿姨请你吃糖。叫我一声小妈，好吗？” 儿子这一下有了动力，他放弃了犹豫，爽快地叫道：“小妈好！小妈，你长得好漂亮！” “是吗？谢谢你。那你喜不喜欢小妈？” “喜欢！”阿梅再次紧紧地把儿子搂在怀里，兴奋地把自己的连贴在他的脸蛋上，她不停地用手擦拭着脸颊上眼泪。 我上去拉过儿子，尽量岔开话题：“你爱人没跟你回来？” “他还在上海，就我一个人回来了。这次主要是回来看看父母，还有……你。” “你们的是儿子还是姑娘？怎么没有带过来？” “是姑娘，但是它只有一岁，太小了，不方便带过了，现在她奶奶带着她的呢。” “阿梅，这样吧！现在我还有事，晚上我请你和你的父母一起吃个饭吧，我把齐慧芳也叫上。” “好吧，那晚上我们再见！” 结局 我在万嘉公司干了四年，因为我和方琼之间的隐情败露，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两家人发生近一个月的家庭战争，齐慧芳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双方冷战了一个星期，我终于鼓足勇气去了丈母娘家，经过反复劝说，齐慧芳才算同意回家，但是必须要求我做出书面保证，为了让她回家，我只好向她承诺，大致内容是：我以后再也不找方琼了，并自愿离开万嘉公司，万嘉公司一切善后事务代由齐慧芳办理，以后我再也不找其他女人了，如有违犯，天打五雷轰，出门让车撞死！齐慧芳回家了，我随即离开了万嘉公司。 离开万嘉公司以后，鉴于我在商业上多年的经验，计划自己开店。2001年我们这儿电脑刚刚兴起，我看准这是一块很大的市场，这样在业务上同方琼也不存在什么关联。我想到广东，上海等内地去看看，考察一下行情，我跟齐慧芳讲了我的打算，她很支持我想法，同意拿钱出来做。 七月份，我到了上海市，上海的变化很大，跟我去时已完全不同。（86年出差时我曾去过）。我知道汪新梅就在这座城市，她现在也许正和家人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呢。我很想见见她，但是以往的经历在提醒我：不去为好，最好不要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吧。 我在上海呆了三天，主要是考察内地的电脑市场。然后我又去了广东，在广州、深圳又呆了一个星期，然后我乘飞机返回。经过半年的运作，我的电脑公司――豪杰电脑科技有限公司正式开张了。公司开业当天，方琼托人给我送来了那台联想笔记本电脑和那部未开封的手机，里面还有一封信，信里面有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存单，信的的内容很简单： 李总： 听说你的公司开业了，送上电脑、手机及五万元现金，以表彰你在万嘉的贡献和对我的帮助，如果你以后在工作遇到什么问题，别忘了，在不远处你还有一个真诚的朋友，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乐意帮你。 祝你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你的好友： 琼 2001年7月7日 通过我个人的努力，公司的发展几乎是跳跃式的，仅用了一年的苦心经营，公司的经营范围不断扩大，规模也不断在扩张，已逐渐集打印部、装潢、销售和售后服务等多种经营方式，在各繁华路段开了五家分店，员工有15人，年利润40万元左右。 我也买了一辆桑塔纳轿车，用于平时跑业务。 小说写到这儿，该收笔了。虽然我们的生活依然继续着，故事仍然发生着，但是这篇小说该曲终人散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痛恻心扉的意境，美轮美奂的记忆，随着时间飞逝，往事灰飞湮灭。曲终人散，这似乎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这就是生活，不管你悲痛、忧虑、哀伤、憧憬、兴奋，也不管你疾病、饥饿、乞讨、贫穷、富足，日子还得过，明天的太阳依然还会升起。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阿梅。时至今日，一个问号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阿梅，你在他乡还好吗？ （全文完） 2007年7月26日 初稿 2008年5月3日 二稿 2008 年10月23日 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