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个个不斯文》 第一章 玄女迷雾 有纷争的地方,历来不缺传说。 东璃国,一五二年冬至 今年的冬至,史无前例的寒冷,然,江湖中的一条传闻却将这个冬季彻底的点燃。 传言,九天玄机神算子夜观星象,发觉在东璃国内陨落一颗赤玄星,此星将附身一二八年华的少女身上,少女肩头会有一个赤色玄字印记。 得此少女童贞者,武者,可称霸江湖。 文者,定为旷世奇才,风神超绝。 皇室贵胄者,将得帝皇星庇佑,千秋万代,源远流长。 一时间,东璃国二八年华的诸多少女们,无不刻意在自己的肩头纹上赤玄印记,以期望得到江湖豪杰或是皇室贵胄的垂青,继而飞上枝头。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皇宫,江湖,便乱了套。赤玄印记满天飞,却没有一个是真的。 只因玄机神算子有话在先,拥有赤玄印记的少女在破身之时,赤玄印记会变成金色,以后,每逢男欢女爱之时,便会重新变回红色。 众多被送进宫或者送进王府,亦或者被送到江湖豪杰床上的少女,破身之后无一是真。 因那真正的赤玄星一直未出现,东璃国内的二八少女一时成了众家争夺的肥肉。 而此时,掩在重重白雪之下的云珠峰荡剑门,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荡剑门掌门乐嘉言十年前曾经大肆招募五六岁的女童入门习武,赐姓南,悉数收为义女,预计今年荡剑门内年满十六岁的女弟子大约有三百余人,众人不由猜测,那拥有赤玄星印记的少女会不会就在荡剑门。 …… 只是,荡剑门内外却异样平静,并没有因江湖中的传言而起任何的波澜。 荡剑门的安静,皆因掌门乐嘉言一年前练功走火入魔,以致昏迷不醒,荡剑门内群龙无首,四大高手具是按兵不动,静候良机。 …… 今日,荡剑门大师伯伯蓝初一的冰阁,朱门紧闭,屋内,却是旖旎春光无限。 锦被翻滚,窗幔摇曳,声声销魂之音靡费厮磨。 “师叔,芊芊的这副玄女童贞之身,可是合了师叔的心意啊……” 见男子没有反应,玉芊芊娇吟一声,一只玉手游走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则在蓝初一身上点火,玉芊芊勾人心魂的凤眸紧紧盯着蓝初一昂扬的浴火。 “啊!” 只是,蓝初一却是看腻了她的卖弄,一个挺身,毫不犹豫的贯穿她的身体。 玉芊芊肩头的赤玄烙印此刻灰蒙蒙的,蓝初一伸手摸了一下,指肚立时染了朱砂的红。 ……果真是假的。 “师叔,芊芊不是故意欺骗师叔的!芊芊只是太爱慕师叔了啊!” 睁大的双眼满是惊悚,原本娇嫩欲滴的唇瓣因害怕而发抖。玉芊芊知道,表面上温润如谦谦君子的大师叔有着怎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毒手段。 原本她以为凭借自己的姿色,即使不是玄女星,师叔上了她的床,也会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可眼下蓝初一的样子根本就是…… “玉芊芊,你不该骗我的。”细长的凤眼满是嘲讽,淡淡的星眸似冰如霜。 “既然如此喜欢勾引男人,师叔就将你送到玉珠峰山下的云霞街去。”深沉的嗓音是那样的磁雅低沉,但话中的冷残无情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发颤。 云霞街?那不是帐中军妓住的地方吗? 玉芊芊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先前还染满绯红的雪白胴一体,此时冰凉惨白。 紧闭的房门在此刻吱嘎一声开启,一袭白衣步入房中。 墨发白衣的男子皎洁如玉,修长的身影隐在淡淡的月色下,白晰的脸庞,性感的薄唇,若山泉之水清冽纯净的瞳仁,温文尔雅的气质,他淡淡扫了一眼地上面色煞白目光呆滞的女子,薄唇弯起,淡漠微凉的声音传来,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他问蓝初一,就像是在问一件随时都可以丢弃的物品一般。 “十九个。”蓝初一面无表情的开口。 “死了的是十九个,不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南迎风吗?”岑崇轩说着,修长冰润的大手看似随意的挑起玉芊芊的下巴。 玉芊芊缓过神来,紧盯着岑崇轩,原本死寂的眼神瞬间燃起生存的火焰。 然,岑崇轩下面一句话,却是彻底的将她推入绝境。 “不过她会比南迎风死得早!”是啊,成为一个帐中军妓,可能活不过今晚的。 “南迎风?”蓝初一挑眉,似乎记起了什么,也是一个用朱砂刺了一个玄字,还没上他的床就被他吓晕过去的白痴丫头。 当时,他看着眼前这个懦弱胆小的丫头,心情极好的没有赶走她,只是命人打了她五十大板。 “她还没死?”蓝初一 扯过一旁的衣服穿上,妖孽一般的容颜闪过一抹趣味。 那可是五十大板啊,那么瘦小娇弱的身子能扛过去吗? “如果她明早还没死的话,就算了。”他开口,说的轻飘飘的,一双幽暗的黑瞳深不见底。 …… 窗外,那下了一整天的暴雪,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的停了。 却不料,天色暝迷之时,又诡异的下起雨来了,寒风扑打着冰阁西南方最简陋的下剑门通房,轰隆隆一声,响雷乍起,将小小的屋子映了个通明。 “她怎么还没死啊!叫人赶快把她抬走吧,她死在这里,我们还怎么住啊!” 裹着被子磕着瓜子的纳兰霞儿噗的吐出瓜子皮,厌恶的看着床上那抹动也不动的娇小身躯。 在她对面的芽儿听了将手中的面盆碰的摔在桌子上,弄出不小的动静。 “你还有脸说啊?!迎风还不是受了你的挑唆才会想要上大师叔的床!她向来胆小无害,你非要出什么馊主意害她!”芽儿气愤的回着她,一张清秀的小脸布满愤怒。 “那是她自己动了歪心,明明有了未婚夫婿锦岚还想要爬上大师叔的床,这会子被大师叔打了五十大板,锦岚也不来看她了,她就装病发起热来,哼!怎么不烧死她?!”霞儿说着将瓜子皮扬在地上,翻身想要睡觉。 “你、”芽儿气不过,伸手想要撕扯霞儿。 她跟迎风认识十年,知她向来胆小懦弱,那日五十大板之下,她身子缩成一团连哭喊一声都不敢。她实在不相信迎风会做出假冒玄女的事情来。 “不好了!!芽儿,迎风身子抖得厉害。”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云朵一声惊呼,打断了二人。 芽儿心一沉,快步奔到迎风床前,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之时,却见她瘦小孱弱的身子蓦地停止了抖动。 一瞬间的沉默后,芽儿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顿时一僵,瘫坐在地上。 她看着那张甜美纯净的面容,此时冷冰冰的没了声息,不由放声大哭。 在荡剑门最低级的下剑门中,一条人命,轻如草芥,贱如蝼蚁。 “迎风,你怎么这么傻?别人说什么你就听……白白送了一条命……”芽儿说着不由自主的起自己的悲惨身世,不觉哭的更大声了。 “白芽儿!你现在是在怪我啊?要怪就怪我们命不好,爹妈没有好身家,不能给我们在荡 剑门寻一个好师傅,别的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子早就入了正殿,跟上剑门的弟子一起习武了,可是我们,还要留在这个破败的地方做些浣衣除尘的工作。” 纳兰霞儿不甘的脸上扬起一抹隐藏许久的盛气凌人,她的眼眸红红的,越说越激动。 她跟白芽儿、云朵,还有南迎风四个人,都是下剑门内做粗使活计的弟子,没有银子,没有家世,从六岁进来这里到现在,从未出过荡剑门,白日里辛苦劳累,到了晚上,不过是四个人挤一间简陋狭小的房间。 每次见了上剑门的女弟子都要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想起上剑门的那些女弟子金尊玉贵的样子,霞儿的嫉妒心便愈发的厉害。 芽儿听了她的话,异常平静,半晌过后,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起身出去了。 纳兰霞儿和云朵知她是去找下剑门门房看门的人来给迎风收尸,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皆是望天不语。 一炷香的时辰内都没人说话,直到芽儿一身湿漉漉的推门进来。 “门房回老家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伴随着话语落下是一记惊雷炸响。 云朵颤颤巍巍的跑过来抱住了她,“芽儿姐姐,我们不会要守着迎风的尸体过一晚吧。”云朵哆嗦着,脸色煞白。 雷声滚滚,雨水夹着冰雹落下,融化了皑皑白雪。 吱嘎一声,简陋不堪的房门被风吹开,咣当咣当的敲击着门口斑驳的墙体。云朵尖叫一声,往门口跑去。 “你这个贱丫头,鬼哭狼嚎什么!你还以为她会……” 霞儿尖酸刻薄的话语戛然而止,她咽了口唾沫,死盯着床上的尸体,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啊!!!!!!” 电闪雷鸣,映亮了屋子,床上那没了气息近一个时辰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眸光流转,璀璨若星,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慢慢起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霞儿和芽儿。 “啊!!!!!!” 又是一声惨叫,正在门口准备出去的云朵看到坐起来的迎风,尖叫过后晕死过去。。 ps:亲们,多支持小h一下撒,俺感激不尽。票票留言收藏都要!! 强烈推荐小皇新文《哥哥个个欠调教》 第二章 众矢之的 前世如浮云,过往不究。 这是迎风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二十二岁的她,拥有了新的身份。 名字还是南迎风,十六岁,无依无靠,孤儿一枚。 一个月前与上剑门资质平平的弟子锦岚定亲,而刚刚,锦岚托人送来了一纸休书。 休书上写的明白,她犯了七出的“淫”罪。被休,理所当然。 她穿越而来的时候继承了死去的南迎风的所有记忆,所以,她认得所有人,自然也知道自己醒来后为何会躺在这里。 迎风身边,芽儿在给她梳理头发,刚刚那封休书之后,是上剑门的大师姐送来的口信儿,让她去一趟上剑门。 “迎风,去上剑门那里小心一点。”芽儿将她柔顺的青丝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不无担忧的看着她。 “哼,小心什么啊!她现在指不定存着什么勾引上剑门那些男人们的心思呢!没有锦岚婚约的束缚,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更加不要脸的事情!她跟玉芊芊本就是一路货色!厚颜无耻!!” 一旁的霞儿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尖酸刻薄的挖苦着迎风,昨夜被迎风吓了个半死,她至今心中不忿。 “迎风,别管她。她那张嘴就是欠撕。”芽儿瞪了霞儿一眼,扶起迎风虚弱的身子,眸中的关切令迎风动容。 “我欠撕怎么了?!那也好过有人不自量力,不懂得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什么穷酸样也敢上大师叔的床?!她还有脸回来说她没被大师伯怎么着!哎哟,谁信呢!搞不好早就破身了!!” 霞儿下了床,说出来的话更加难听。 坐在镜子前的迎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将芽儿插在她头上的寒酸银簪子取下,在上面轻轻绕上了自己手腕上带着的廉价银链子。 顿时,那单调的发钗流动出莹舞的银光,将迎风苍白的面容映衬的明媚生动。别人都说女为悦已者容,她不过是想要自己心情好一点罢了。 迎风缓缓起身,抖落衣服上的几根长发,转眸之间,若流光飞舞,唇际轻扬,那笑,却有着一股子寒意。 这般的迎风,芽儿她们从未见过。 “芽儿,我先走了。”迎风浅浅开口,脸上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嗯,去吧。”芽儿说着,却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大师姐那个人实在是…… 芽儿不敢继续想下去,总觉得迎风去见她 会吃亏的。她现在这般单薄的身子,哪能经得起大师姐的折腾啊。 此时,一边的霞儿见迎风根本不搭理她,气愤的走过迎风身边,一口痰啐在她鞋上。 “破鞋!”她说完,扬长而去。 “你、”芽儿想说什么,却被迎风拽住了,她摇摇头,一言不发,扭头出了房间。 芽儿看着迎风的背影,有些发呆,迎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她,虽然也是话少,但绝不是今天这副清冷淡漠的样子。 …… 迎风沿着昔日迎风的记忆一路朝上剑门而去,路上,收获了很多或鄙视,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她一概置之不理,只想快点见到那个大师姐。 冥冥中,她觉得,自己能去勾引大师伯是跟她有关。迎风留给她的记忆中,这个大师姐总是看她不顺眼。可能,这要归咎于她现在的样子吧。 迎风很感谢如今这副身子,虽然纤弱,却凹凸有致,穿上宽大的粗布衣服自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脱了衣服的话,却很有看头,而容貌即使不算倾国倾城,却自有一番娇媚妖娆的诱惑,只需一个盈动的眼神,便能做到光彩照人。很难相信,如此狐媚子模样的南迎风竟然如此胆小,会被蓝初一在床上吓晕。 呵呵……迎风不由笑了笑,这跟现代的自己不正好相反吗? 现代的她,生的一副骨瘦如柴,身上没有几两肉的模样,容貌平常,身材普通,可是身边围绕的男人却优秀的让人嫉妒。 她越是看不上他们,他们越是趋之若鹜,归根结底,还是迎风闷骚的性格和显赫的身家。 蓦然,一想到家这个字,迎风的指甲便掐进了肉里,刺不痛身体,却刺痛了心。 她抬头,看到上剑门三个大字,抬脚走了进去。 门口,却是有人早就等着她了。 “小贱人!你怎么来了?” 一脸骄纵跋扈的大师姐云杉偎依在一个男人怀中,抬手傲慢的指着她。在她身后,站着荡剑门的很多弟子,其中不乏从下剑门跑来看热闹的。 迎风心中冷笑,看来大师姐的口信可不单单是捎给她的,今天这出戏,摆明了是要在她未愈的伤口上洒下一把盐了。 迎风松松的抬眼,却只是看着揽着大师姐腰身的男子。 是锦岚,前一刻刚刚给她送了休书的未婚夫。 如今,他怀里有了别 的女人,倒真是动作迅速啊。 锦岚不过是上剑门内资质平凡的弟子,可容貌却生的出众,一张嘴也是极会说话,如今,他昔日的海誓山盟还存在死去迎风的脑海中。 只不过他的那副容貌看在此刻的迎风眼里,却过于油头粉面了一些,先前,他仗着自己身上属于上剑门弟子的名号,在下剑门那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这也是迎风招致霞儿嫉妒的原因之一。 “迎风,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锦岚开口,神情看似无奈纠结,眼底却隐着一丝小人得志的猖狂。 “大师姐送来口信,要我前来见她。”迎风浅浅开口,眸光低垂之间盈盈流动,淡淡的扫了锦岚一眼。 锦岚身子一震,突然觉得今天的迎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的眼睛这么灵动明媚呢? 昔日在他眼中古板懦弱的南迎风变了吗? “看够了没有?一个小骚蹄子也值得你看这么久?”大师姐急了,一把掐在锦岚腰上,低低呵斥一声。 锦岚脸色一变,立刻收了视线,讨好的看着大云杉。 “杉儿,我怎么会看她呢!我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呢!我只是想要告诫她,以后不准过来骚扰你!”锦岚的声音谄媚恶心。 “算你识相。”云杉瞪了锦岚一眼,眼中却有得意闪过。 “我说南迎风,你是不是被大师伯那五十大板打傻了啊,我什么时候托人去下剑门给你送口信了?我现在可是要跟锦岚去前厅那里找师伯做媒成亲呢!”云杉说着,期待的等着看到迎风痛哭流涕的模样。 这个狐媚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将上剑门最绝美的弟子锦岚勾引到了手上,如今被她逮着了机会,定是要好好地修理她一番。 “大师姐,我屋内的芽儿、霞儿,还有云朵都可以作证,确实是你的手下阮珠过去捎的话。”迎风不急不缓的开口,安静的等候他们出招。 在现代,她已经习惯了……后发制人。 “阮珠,你出来。”云杉信心满满的喊了一声。 阮珠走出来,一脸的讨好。 “大师姐,我今天一直在养心殿里面练功啊,从没去过下剑门,小七和小九可以作证!”阮珠说完看向身后的小七和小九。 “是啊是啊。我们一直跟阮珠在一起呢。”小七小九急忙附和。 “南迎风,你 都听到了?”云杉挑眉,得意的看着迎风。 “找自己手下的人作证,哪能服众啊!”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呢。” 四周响起反对的声音,是几个胆子较大的下剑门男弟子。 “既然如此,那就把芽儿他们都叫来问问吧。免得大家说我冤枉了她。”云杉显然有备而来,并不慌张。 迎风不语,点点头,盈动的眸子看似不期然的撞上锦岚的,唇边的一抹勾人的浅笑快速闪过,却深深地烙印在锦岚心中。 他有些发呆,今天的迎风,真是太不一样了。他扭头看看身边的云杉,虽然有着一副火热的身材,可是那脸蛋比起迎风来,简直差了太多。锦岚的心中,有几分不甘了。 迎风满意于锦岚神情的变化,依旧淡漠的站在那里,娇小的身子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蓦然吸引了不远处魄阁上的岑崇轩。 他一袭白衣倚在栏前,嘴角弯起,带着一丝趣味。 不消一会,霞儿和云朵都来了,阮珠说找不到芽儿,迎风心中却明了,恐怕是他们故意不让芽儿来吧。 “霞儿,云朵。你们说说,今天阮珠去下剑门找迎风了吗?”云杉胸有成竹的看着二人。 “回大师姐,没有。”霞儿说的很干脆利索,她歪头,幸灾乐祸的瞅了迎风一眼。 “回大师姐,阮珠没去。”云朵怯怯的开口,手指紧张的搅着衣襟。 迎风听了,早有所料,并没有多少惊讶。 “哟!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下子都没话说了吧,连她屋里的人可都是说了,阮珠根本就没去过!她根本就是知道我今日要跟锦岚成亲,故意找事儿来的!” 云杉尖锐的声音响起,她伸出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迎风脸上,气焰更加的嚣张。 登时,周遭响起了指责的声音,毕竟,连一个屋子内住的人都说了,南迎风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一时间,迎风成了众矢之的。 强烈推荐小皇新文《哥哥个个欠调教》 第三章 放过她们? 迎风敛了眸光,转身欲走。 “小贱人!你来这里搅了我的好事,现在就想走吗?你跟我解释清楚!!当着荡剑门这么多弟子面前跟我说清楚了!!” 云杉得理不饶人,上前一步揪住了迎风衣袖。 迎风那瘦弱的身子在云杉的丰腴映衬之下顿时如飘摇的落叶,弱不禁风。她怯怯的抬起手臂,衣袖滑落,一截葱白的玉臂就这么暴露在人前,玉臂上一颗鲜红的守宫砂红的炫目,与那瓷白相得益彰,一时间,让在场的男人看的有些心慌。 男人们都没想到,这朴素的青布麻衣之下,竟然包裹了如此一副诱人的身躯。 “大师姐!不要放过这个小贱蹄子!你看你看,她又出这种狐媚子的模样勾引男人了!”阮珠见身边的男人都在色迷迷的吞咽着口水,其中还包括自己喜欢的二师兄,登时气恼的走到云杉身边,抬手将迎风推倒在地上。 迎风身子一软,就势想要拽住阮珠衣袖,却最终滑落到地上。 “哎呀!”周遭响起一片惊呼,继而是上剑门几个女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哼!像这种小贱人就应该赏她几巴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材料,竟然敢勾引师叔?!” “是啊是啊,下剑门的废物、骚货!!” 坐在地上的迎风眸光一颤,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阮珠一眼,眸光之中竟藏了一抹戏弄。 “你看什么看?!小贱人!!”阮珠眼睛一瞪,伸手指着迎风。 正在此刻,她宽大的衣袖之中飘飘然落下一片红叶。 众人对那红叶本是无意的一瞥,却顿觉有些眼熟。这整个荡剑门内,只有下剑门粗使女弟子的房门口有那么几颗红叶树。 “哎,这红叶怎么在阮珠的袖子里面啊!还说她没去过下剑门!” “就是啊!没去过哪来的红叶啊!”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阮珠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手指颤抖的指着那红叶,“我……我不知道啊。我……没去过。”她记得回来的时候仔细的检查过身上了,就怕落下这种扎眼的红叶,怎么还会有呢? 云杉见此,狠狠地白了阮珠一眼,她拿起那片红叶,不屑的撇撇嘴,“一片叶子就能证明阮珠去过下剑门了吗?这叶子我在上剑门就见过不知多少次,阮珠喜欢这红叶,摘下几片带在身上不行吗?” “是啊是啊,我平时就喜欢收集些树 叶,这是我房间里的。”阮珠也跟着附和。 众人一阵沉默,再次将目光投向地上的迎风。 迎风抬头,眸光莹润,缓缓起身,她身子骨本就单薄,如此一折腾,起来的时候险些跌倒在地上,身子一晃之时,对面的锦岚心一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过去扶她。 迎风眸子淡淡的扫过锦岚,却有一丝让他悸动的温柔落在他身上。 锦岚贪婪的看着迎风,心中的悔意愈发的大了。 此时,阁楼上的岑崇轩嘴角溢出一丝凉薄的浅笑,呵……好聪明的一个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岑崇轩修长的身躯靠着栏杆,决定先不去找蓝初一了,将这出好戏欣赏全了再走。 “众位师兄师姐,请听迎风一言。”迎风眸光扫过众人,浅浅开口。 “大家请看阮珠的鞋子!” 随着迎风手指一指,大家不由都朝阮珠脚下看去。 阮珠不知为何,局促的站在那里,抬头对着迎风又是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贱人!看我的鞋子做什么!你本来就是个破鞋,看看你自己吧!!” “阮珠师姐,你的鞋破没破我不知道,但是你鞋子上面沾染的泥土是红泥吗?”迎风指指她的鞋侧,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似是明白了什么。 “阮珠师姐,你脚下的红泥是红叶树下独有的,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本是干旱的土地得了雨水的滋润,自是泥泞不堪,敢问阮珠师姐,这整个荡剑门内,还有哪里有这种湿润的红泥?你带我们大家去看看,好吗?莫不是这也是你房里收集的?还天天用水滋润着,呵呵,阮珠师姐你可真有情调啊!” 迎风说完,抬手,纤纤玉指看似随意的理了理额前的青丝,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股青涩的娇媚。 “你、你胡说……胡说八道……我这红泥……不……” 阮珠结结巴巴的开口,却已经很难自圆其说了。她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云杉。 “看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去了哪里?” 云杉别过脸去,不认账。她在上剑门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人误会她陷害一个下剑门的女弟子,她以后还怎么呆在荡剑门。 “大师姐,我……”阮珠见云杉不理她,登时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她。 “叫我做什么?看你做的好事!竟然背着我去下剑门找这个小贱人,你 是存心是要让我难看是吧!你给我滚回去!看我不禀告师叔,好好地罚你!!” 云杉自是翻脸不认人,一顿呵斥之下,阮珠张张嘴想要辩解,但一看到云杉眼里的杀气,立时乖乖的闭了嘴,夹着尾巴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滚回了房间。 “哎呀!一看就知道是那个阮珠当了替罪羊咯!” “替罪羊怎么了?那个南迎风也不是个好货色,刺了一个玄字就想上师叔的床!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可是人家迎风刚才还想走来着,是她们拦着人家不让走,迎风有意放过她们,她们却得理不饶人,这下好了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迎风听着众人的议论,不觉莞尔。放过她们?她有吗? 她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放过她们的! 先前假意要走,不过是虚晃一枪,以她对云杉的了解,定是会揪着她不放,一定要羞辱她到底才甘心。 她不过是顺手推舟,让她们丢脸丢到家罢了。 “好你个南迎风!就算你今天前来不是故意找茬的,那么你前几日不顾羞耻的上了大师叔的床,这可是事实吧!你还有脸呆在荡剑门吗?”云杉被周遭的议论抹没了面子,开始揪住迎风的痛脚不放。 迎风垂下眸子,她早就想到云杉会这么说,对于这件事情,还真是让她头疼。 迎风觉察到锦岚投射过来的贪婪视线,不由放柔了视线,抬头与他对视。 “这件事情,锦岚比任何人都清楚啊。”迎风眼眸含着三分凄怨七分柔情,一开口,直说的锦岚心慌的厉害,差点将实话说了出来。 其实,先前是他用甜言蜜语哄骗迎风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他能在荡剑门平步青云!若是迎风被师叔看上了,以后在师叔面前美言几句的话,他不就省事儿了吗。 只是,纵然他对迎风的柔情注视有了一丝心动,他还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是他的主意。 “迎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红杏出墙就罢了,我可是受害者啊!你怎么还牵扯上我了!”锦岚一副平白受冤的样子,只是他先前眼中出现的一丝慌乱和心虚,却是尽入迎风的眼底。 果真是他的主意没错! 先前迎风对这件事情是有怀疑的,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对死去南迎风的记忆吸收了太多,以至于后来,有些事情便变得模糊起来,比如说锦 岚哄骗迎风去假冒玄女的事情,她只是有个模糊的轮廓,刚刚这么一试探,心中,便愈发清晰了。 看来,这个锦岚不仅是薄情负义,竟还是个等着吃软饭的主儿,迎风心中将他狠狠地唾弃了一遍。 “南迎风!你没话说了吗?自己做了下三滥的事情,竟还想着诬赖锦岚,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你!!” 云杉说着抬手就要劈下,以她的功力对付十个迎风都不成问题。 此时,一片红叶疾驰而来,擦着云杉手掌而过,红叶带起一股凌厉的气场,将云杉震出三米的距离。 迎风明眸璀璨,抬眼看向红叶飘来的方向。 强烈推荐小皇新文《哥哥个个欠调教》 第四章 不值一文 随着那疾驰而过的红叶,一抹翩然漠白的身影从阁楼上飞下,墨发如水,倾泻在空中,温润的容颜裹了一丝凉薄的笑意。 脚尖轻点,岑崇轩落在迎风身前,清冽纯净的眸子闪烁着淡然的趣味。 “参见三师叔!” 上剑门的弟子立刻跪下行礼,一些从未见过岑崇轩的下剑门弟子也急忙诚惶诚恐的跪下。 迎风身子一侧,也要行礼。 “你身子骨虚弱,站着行了。”岑崇轩伸手扶住了迎风手臂,那修长冰润的大手虽然有力,可力道却恰到好处,将迎风细滑的手臂轻轻地握在手掌之中。 迎风眸光盈动,旋即轻轻点点头。 云杉等人见了,不由更加的记恨迎风。凭什么她们一众上剑门的弟子跪在这里,而那个小贱人却可以站着!难道三师叔对这个小贱人动心了? “云杉,你要跟锦岚成亲?”岑崇轩松开手,转眸看向云杉,若水的眸子温润绵长,云杉看着如谪仙一般的三师叔,不由有些发呆。 “云杉!”岑崇轩又叫了一边,语气已有些不悦。 “厄……三,三师叔。是……是的。”云杉急忙回过神来,面颊登时染上绯红。 一旁传来压抑的嗤笑声,云杉方才的花痴模样悉数入了众人眼中。 “近日掌门病情加重,荡剑门内不宜举行任何喜事,你和锦岚的事情,押后。”岑崇轩平静的开口,继而眸光似有似无的飘向迎风。 迎风眼皮掀了掀,袖子下的双手紧握,眸光松松散散,有一丝慵懒,一丝明媚。 “师叔,怎么会这样啊!我……我跟锦岚可都准备很长时间了啊!”云杉捶胸顿足的喊着,丝毫不顾忌周遭传来异样的眼神。 蠢女人!锦岚在心中咒骂着,他才刚刚休了迎风,这个蠢货这么说,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们之间早就有染了吗? 思及此,锦岚心虚的看向迎风,哪知迎风却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娇媚的眼神怯怯的看着他,柔情点点滴滴坠入他的眸中。锦岚心头一热,心中的悔意越来越大。 一旁的岑崇轩随意的瞥了眼迎风,将她与锦岚的视线交织看在眼里,心底,闪过一丝趣味,果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丫头。 “哎呀,你们听到了吗?原来云杉师姐早就跟锦岚好上了啊!” “可不是吗?她自己刚刚不都说了吗?那迎风不是几天前才 被大师伯打了五十大板的啊,大师姐跟锦岚却是早就有一腿了。” “哟,云杉师姐还想倒打别人一耙,原来根本就是一路货色啊!” 周遭议论的声音因碍着岑崇轩在场,压的很低,但还是清晰的入了云杉等人的耳朵。锦岚埋怨的眼神瞪着云杉,这个蠢女人,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云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一跺脚,转身拨开人群往回跑。 “云杉!”锦岚叫着她,假装去追她,也狼狈的逃跑了。 一时间,众人站在那里都等着三师叔发话,一场好戏最后演变成了迎风大胜,一些下剑门的弟子顿时挺直了腰杆儿,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上剑门这里讨到了便宜啊,竟是因为眼前这弱不禁风、资质奇差的南迎风。 “现在都回去练功!选兽大会三日后举行!”岑崇轩淡淡的开口,语气之中却不乏威严冷冽。 众人一愣,又开始嘁嘁喳喳的议论着。 这选兽大会是荡剑门的一项大事,十年才举办一次,是给来到荡剑门期满十年的弟子一次公平竞赛的机会,上剑门和下剑门的弟子都可以参与。众人根据自己的能力降服云珠峰野鹤园内的各种动物,这其中不乏白虎、狮子等一些猛兽,不过也有各种普通的家禽,一切尽看个人的本事了。 驯服了的野兽,从此就跟着他的主人一起征战,要在荡剑门内闯出一番名号来,坐下神兽不容小觑。 按理说,这选兽大会是一个月开春儿之后才进行的,莫不是因为掌门有什么不测所以才提前举行的? 众人虽有猜测,却不便多问,都抓紧时间请安之后回去准备。 “迎风,跟我来。”岑崇轩在迎风耳边低语着,抬脚走在前面。 迎风微怔,这般亲昵的语气,呵……她记忆中的南迎风可是从未得幸见过这个三师叔的。 莫不是自己刚才对锦岚放电的时候,不小心也电到他了?迎风眸子俏皮的眨着,却不料前面走着的岑崇轩猛地收了脚步。 迎风淬不及防险些撞上,她手臂一伸,就势扶住了身旁的一棵银杏树的树干。 原本以为这就躲过了师叔的算计,却不料岑崇轩身子就势向前一探,修长的身躯投射下来浓浓的阴影,将她的娇小笼罩其中。 岑崇轩俯身,将迎风的身子贴在银杏树干上,微凉的薄唇慢慢贴近迎风耳际。 “记住,下次要给别人衣袖 中放红叶的话,可以不必使用苦肉计,三师叔可以教你一招。” 岑崇轩媚惑的声音丝丝吹入迎风耳中,他手臂一扬,双手抓住了迎风手腕,将她的手置于头顶,唇瓣的笑意浅浅弥散开来。 “还有,锦岚配不上你。”他开口说着,将迎风瞬间呆滞的神情拉回。 原来,他刚才早就看出是自己故意跌倒,然后将红叶藏在阮珠衣袖中的。 先前,她从房间里出来,见脚上被霞儿吐的痰甚是恶心,于是捡了几片红叶擦拭鞋子,剩下的几片没有用,就顺手放在袖子里了,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三师叔,为何不揭穿我呢?”迎风抬头,眼眸弯起,微张的红唇分外诱人。 岑崇轩挑眉,想也没想的吻了下去。 只是,当他快要碰触到迎风红唇的时候,脸颊蓦然一侧,凉薄的唇只是在她的面颊落下轻柔一吻。 这样就够了,他怕吓到她。 “师叔现在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回去准备一下,三天后的选兽大会,师叔会帮你的。”岑崇轩松开迎风的手,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不能控制手掌的力道,将迎风细白的手腕掐的有些发红。 “疼吗?”他执起她的手,小心的问着。 “不。”迎风回答的很轻,继而抽出自己的手,看向衣袖内,那里面藏着一抹暗红。 “师叔给的这是什么?”迎风眸中闪过一抹俏皮的光芒。 “真正的红叶。” 岑崇轩淡淡开口,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这么快就发现了。 “那迎风懂了,以后若遇上需要嫁祸别人的事情,就来请教师叔了。”迎风平静的开口,语气中却有一丝揶揄。 岑崇轩眸子弯起,胸膛震动着,笑容隐了一丝无奈。 他摸摸鼻子,顺手在迎风面颊上捏了一下,“快回去吧。” “是。”迎风低垂下眉眼,脸颊上还有他指尖传递来到微凉感觉。 她转身,手心握着那片精心修饰过的红叶,慢慢走出上剑门。 她怎会看不出来岑崇轩给她的这片叶子,并非普通的红叶,而是珍稀树种紫檀的叶子。紫檀叶子白日里看也是红色的,可是到了夜间便会发出深紫色的光芒。 只是,紫檀只能生活在温室内,栽培的器皿也必须是上等和田玉做成的花瓶,这等高贵且只能观赏的东西,迎风向 来不稀罕。 在现代,她不曾缺过什么,真正想要的却是最简单的。 只是,她注定得不到想要的。 心底忽然升了一抹痛,迎风随手将那紫檀叶子扔在了脚下,看都不看一眼。 岑崇轩以为的高贵赏赐,在她眼中不值一文。 …… 迎风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花坛内传来呜呜的声音,她慢慢走过去,弯腰一看竟然是芽儿。 芽儿此刻满脸泥浆,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被树枝划破,正被绳子反绑着双手扔在花坛深处。 迎风立刻跑过去将芽儿扶起来,拿掉她口中塞着的布条。 “咳咳!!迎风……咳咳!我可见到你了……”芽儿还未说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迎风轻拍着她的背,心中已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霞儿和云朵都是墙头草两面倒,自然是上剑门的人一威胁便会顺着她们说话,而芽儿不会,所以她们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扔在了这里,防止她去上剑门说些对云杉不利的话。 迎风给芽儿解开绳子,明媚的眸光变得暗沉冰冷。 “芽儿,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迎风平静的语气之中暗含丝丝寒意。 芽儿张了张口,想要说的话却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呆呆的看着迎风,蓦然就觉得眼前的人明明熟悉,可神情却陌生的很。 …… 入夜,迎风为芽儿准备好了热水擦洗身子之后,便一个人出了房间,在死去迎风的记忆中,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有一个男人偷偷带她去下剑门后山山洞内,至于是去做什么,那段记忆有些模糊,迎风就不记得了。 想必今日,那人也回来吧。 身后忽然寒意阵阵,迎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子一轻,已被人从后抱起飞离了地面。 ps:亲们,表看霸王文撒,记得投票和收藏哈。亲亲。谢谢栎sar亲、whitedeerny亲的钻石,嘿嘿,心里美开了花。么么。 第五章 神秘男子 迎风第一次体会到了凌空飞翔的感觉,耳际擦过冬日冷冽的寒风,吹拂着她的青丝,甘洌之中带着几分入骨的醉意,虽然冷,却很过瘾。 身后那人带着她一路飞奔着去了后山,他的身体很冰,搂着迎风的感觉,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之中,他的呼吸有些凌乱急促,气息吹入迎风耳中,有种说不出的急迫感觉。 哗啦一声,他的身子连同迎风一起坠入了后山山洞内的温泉池,迎风淬不及防,被池子旁边坚硬的石块划破了手掌。 “痛。”迎风低呼出声,却被身后那人紧紧的抱着。 “别动!都伺候我一年了,还不知道我拍的规矩吗?”身后的声音明明是温柔若水的,可那气场却能让人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那种谈笑间杀人的寒意,非一般人能做到。 迎风被他抱的太紧了,很不舒服。想要挣脱,可后背紧贴的身躯寒意愈发的重了,她不敢动,想要转头看看,脑袋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掌。 “啊!”迎风叫着,顿觉眼前金星直冒。 “你想点火,我成全你!” 倏忽,她后背的凉气消散,紧跟着是温泉水温热的感觉沁入心扉,她的身子被强行扳了回去。 迎风抬头,撞入一双如潭深瞳。那人眼角噙着松散的笑意,艳如桃花,此刻他正静静地看着她,一双黑瞳很深很深,似要把人生生的吸进去一般。 “今天是怎么了?头回想到反抗了?” 那人抬起她的下巴,一丝探寻飞快闪过,继而,他面容一滞,脸色发白。 他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着半透明的丝绸亵衣,伸开双臂将迎风紧紧拥在怀中。 “冷。”他喊着,冰冷的身体连温泉水都不能温暖。 迎风被他抱的愈发的紧了,连呼吸都困难,他的身体抖得厉害,深谙的眸光死死地盯着迎风。 “抱着我!”他命令的语气说道,迎风迟疑了一下,在他似乎要杀人的眼神中选择了妥协,轻轻地拥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这个男人,应是中了寒毒之类的伤,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发作。可是迎风不解的是,一年前,他是如何找上南迎风的? 荡剑门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女弟子他不找,为何偏找资质奇差的废材南迎风呢? 一个时辰的贴身相拥之后,迎风觉得他的身子正在渐渐回暖,不再抖动的厉害,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松开有些麻木的胳膊想要活动一下。 “谁允许你动了?”男人眉头皱起,语气轻柔却含着一丝威严。 迎风抬头迎上他的眸子,将自己的掌心摊开向上。 “我受伤了,只不过不想让自己的这只手残废而已,有错吗?” “皮外伤罢了,不会死的。”男人的嘴巴,很恶毒。 “我听说你被蓝初一打了五十大板?”男人勾起迎风的下巴,瞳仁深深地看着她。 迎风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男人,他竟然如此了解荡剑门的事情,他究竟是谁? “他是打的你的脸吗?怎么十五日不见,越发的长得丑了?”男人观察了迎风一会,突然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脸色微变。 迎风忽然笑了出来,他是在山洞里面住的太久了,审美有问题了吧。 “呵……迎风自然比不上大爷您闭月羞花之貌了。”迎风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继而转身,道, “我可以走了吗?” “恩?你会顶嘴了?一年来,你第一次敢直视我的眼睛!”男人的声音有一丝惊讶,那双桃花眼明亮的勾人。 “是啊,我期待了一年的您的容貌,看完了以后才发现,也不怪乎如此。”迎风说着,脚下的步子已经朝洞口移动。 “让你失望了?”男人挑眉,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我也没寄托什么希望来着。”迎风敛了眸中淡淡的朦胧,一抹俏皮若隐若现。 “呵呵,一年了,你终于对我敞开心扉了。是吗?”男人语气竟有些无奈,眼中闪过一丝柔光。 敞开心扉?迎风心中冷笑,有谁会对一个十五天就把自己劫持而来强行抱着数个时辰的男子敞开心扉,有病吧。 “把手抬起来给我看看。”男人眼神示意迎风举起那只受伤的手。 迎风的手刚刚举到一半,男人便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嘶!”钻心的痛传来,迎风眸中寒光大盛。 “想我了,就看看这道伤疤。”男子桃花眼好看的弯起,笑的若无其事一般。 迎风忍住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这个只有她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两个人存在的山洞内,她骨髓深处的那个南迎风毫不犹豫的冲了出来。 啪!迎风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清脆响亮。 伴随这一巴掌的是男人手上 的动作,他手中的一只珍珠发簪轻柔的插在了迎风发间。 “这个东西很适合你。”男人将嘴角的鲜血逝去,举止依旧温柔细腻。 迎风此刻方才发觉,自己那一巴掌是有多大的力量,竟然将他的唇角打破了,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腕,罢了,一报还一报。 …… 迎风回到下剑门通房的时候,头上还带着那只清雅简单的珍珠发簪。那个男人将她送出后山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前方红叶树下,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飘逸。 “三师叔?!”迎风走过去,有些意外的看着岑崇轩。 “我来看看你,手怎么受伤了?”岑崇轩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迎风手上时,飞闪一抹寒芒,继而轻轻拿起她的手。 迎风微滞,本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岑崇轩就势一拉,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 月色下,迎风发间的珍珠发簪泛出柔柔的光芒。 岑崇轩将迎风带到树下,撕下自己白色衣衫的一角,细细的给迎风包扎伤口,当看到迎风手腕上那明显是牙齿咬伤的痕迹时,岑崇轩眸色微变,神情有些复杂。 夜已深,下剑门的弟子都已入睡,红叶树下,只他们二人,安静的呆着。 “迎风,我给你的红叶呢?”岑崇轩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奥,我放在屋里了。”迎风神情平静的说着。 岑崇轩淡淡一笑,似是很满意迎风的回答。 “好了。”他松开迎风的手,看着她,月色下,她的眸光澄澈,神情慵懒。 “谢谢三师叔,迎风先回去了。”迎风说着欲起身,却见岑崇轩突然摁住了她的肩膀。 他抬手,迅速摘下她头上的发簪。 “这个给师叔当报酬了,师叔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等着你,帮你包扎伤口,师叔也不容易啊。”岑崇轩温柔的笑笑,毫不客气的将珍珠发簪收进了怀中。 迎风张张嘴,最终没右要回。 她起身,平静的跟岑崇轩告别。 岑崇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晚风吹起她的衣角,翩然飞舞,好似一只蝴蝶般,让他突然生了冲动,想要撕掉她的衣角,让她不能借助风儿飞走。 …… 次日清晨,迎风刚刚醒来,霞儿和芽儿都出去干活了,屋内只有她跟云朵两个人。 她起身梳洗完毕,却见云朵吞吞吐吐的看着她。 “有话就说。”迎风淡然开口,只是那神情却冷漠的让云朵紧张不已。 “迎风,那个……锦岚……让我告诉你,他在老地方等你,要你……要你务必要去。”云朵说完怯怯的看着迎风。 “你帮他给我传话就不怕云杉找你麻烦吗?”迎风整理下衣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 “我……我……迎风,那天对不起……我……”云朵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用道歉了,你现在不是在帮我跟锦岚吗?我还应该谢谢你呢!”迎风凉凉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云朵局促的站在那里。 …… 老地方? 迎风心中思忖着老地方是哪里?记忆中,迎风跟锦岚经常去约会的地方似乎是下剑门后山的林子里。 迎风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转身朝后山而去。 …… 后山树林 “迎风,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正在林子内焦躁的走着的锦岚,看到迎风缓缓而来,不觉兴奋起来,快步跑到迎风面前,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盯着迎风看。 迎风此刻低垂着眉眼,但笑不语,清晨的曙光洒在她的脸上,长长地睫毛忽闪着,更显轻盈明媚。 “迎风啊,你肯来见我,是不是就代表你不怪我了?”锦岚说着如以前一般抬手想要碰触迎风的手。 “找我什么事?”迎风身子一侧,巧妙的躲开了。她看似随意的理了理头发,乌黑的青丝随风轻轻揉揉的飞扬着,说不出的好看。 锦岚再一次看呆了,以前也知道迎风是个美人胚子,可以前的她总是木木的,呆呆地,不许碰这里,不许碰那里,他好几次心痒痒的想强上,最终都没成功。 今天,看着眼前如此光彩夺目的迎风,锦岚身体的浴火再次蓬勃而出。 “迎风,你想死我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跟云杉在一起,那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啊!”锦岚厚颜无耻的说着,趁迎风不注意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强烈推荐小皇新文《哥哥个个欠调教》 第六章 无耻锦岚 锦岚这一抱却是扑了个空,对这种宵小小人的作风,迎风心中向来有数,她身子轻盈的绕到一棵树后,将精致的侧面留给锦岚,低垂着眉眼,眸中一丝迷蒙。 “你这是做什么?让云杉师姐看到的话,我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迎风开口,声音千回百转,无端荡涤着锦岚的心扉。 他不由急躁的向前一步,急切的抓住了迎风的手。 “提那个母夜叉做什么?要不是她,我跟你现在可就是比翼齐飞鸳鸯戏水呢!”锦岚厚颜无耻的说着,两只手一起揉捏着迎风的葱白玉手,将那手柔的惨不忍睹。 迎风心中恶心,想要抽回,奈何锦岚赖皮的死死抓着,就是不松开。 “迎风啊,你应该理解我的,我先前让你假冒玄女,不还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若你能得到大师叔的喜爱,让他松口将上剑门交给我打理,那我们不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吗?” 锦岚说着,一副丑恶的嘴脸迫不及待的凑到迎风跟前,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清幽。 “可是大师叔不要我啊,现在,你也不要我了,你有了云杉师姐,还见我做什么?”迎风嗔怪的语气轻轻柔柔的,瞬间酥麻着锦岚的身子。 锦岚见迎风依旧如此懦弱心软,心中大喜,立时在迎风面前举起手来发誓。 “迎风,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们认识十年了啊,我对你的情意岂能是一个云杉能破坏的,我之所以答应跟她成亲,那都是她逼我的啊,她说了,我要是不娶她,她就到处去说你的坏话,迎风,你知道吗?我为你受了多少委屈?” 锦岚说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痛心,他无奈的摇着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见迎风静静地看着他,他更加卖力的卖弄着低劣的演技。 “迎风,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你相信我!你若不信的话,我歃血与你看!” 锦岚说着,飞快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在迎风平静的注视下,刷的一下划破了自己的大拇指。他面容有瞬间的扭曲,继而痛心疾首的将指头伸到迎风面前。 “迎风,你看,我为你连血都可以流,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锦岚深情款款的看着迎风,那滴血的拇指让迎风看的只想笑。 佯装怯忪的目光之下,是那种看跳梁小丑拙劣演技的趣味。 她默默地背过身子去,嘴角扬起一抹嘲弄且俏皮的弧度,她揩揩眼角,憋着不能笑,竟然把眼泪 都挤出来了。 对她来说,继续待下去倒是种折磨了。 锦岚看着她的背影和动作,以为迎风已经被他感动了,相信了他的话,他眼珠子一转,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哎,只可惜啊,我现在不能跟云杉成亲,距离统领上剑门,让你做上剑门统领夫人的梦想真的越来越远了……”他重重的叹口气,迎风听了只觉做作。 见迎风不语,锦岚以为她听进去了他的话,立时来了劲,“迎风,三师叔对你挺好的啊。” 背对着他的迎风眸子懒懒的笑开,呵……露出真实目的了吧。 恐怕接下来会说,三师叔对你那么好,不如…… 迎风有些头疼的摸摸额头,这样的对手真是侮辱她的智商,若不是他还有用,她真的是不能继续留下来看他演戏了。 “三师叔对我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啊。”迎风回头,眸光若水,澄澈的视线让锦岚心中顿时没了任何戒备。 他心里,已是完全相信迎风再次信任他了。 “你这个笨丫头,大家都看出来,你怎么看不出来呢!来,这个给你!”锦岚说着迫不及待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子。 “什么东西?”迎风眸子闪烁几下,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这个是……” “锦岚!!你竟然背着我在这里见这个小贱人!!”一声尖锐的喊声从身侧传来,迎风眉头一寸寸收紧,扭头看去,竟是云杉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赶来了。 在人群的最后,云朵瑟缩着身子怯怯的看着迎风。迎风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吃里爬外。 “云……云杉,不是的,你别误会,是……”锦岚手一哆嗦,那小瓶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好你们一对奸夫淫妇!竟然在如此隐蔽的地方私会!要不是云朵通知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云杉双手掐腰,跳着脚的骂着,那种捉奸在床的眼神让迎风愈发的恶心。 迎风眼皮掀了掀,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都没用的,她眸光安然的投向锦岚,等着看他如何将厚颜无耻继续到底。 果然…… 锦岚急忙拉住了云杉的衣袖,满脸的狼狈。 “那个……云杉,我真的没有来见她,是……是她!”锦岚横下心来,咬牙指着迎风。 迎风低垂着眉眼,眼不见心不烦,反正都已经料到他会说什么。 “是她约我出来的!说是见过我这一次就跟我做个了断!我……我就信了,哪知道她竟然把这个给我了,说要跟我行鱼水之欢!” 锦岚说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东西,谄媚的递到云山手里。 “鱼水之欢?”云杉眼睛瞪得大大的,劈手夺下锦岚手中的瓶子。 迎风眸子闪烁一下,看了眼那瓶子,是春一药吗?锦岚给她这个,是要她继续去勾引三师叔吧! 哼!这个男人,无耻到家了!他此生的目标就是踩着女人往上爬吧。 只不过,他未来注定会死的很惨! 她南迎风,心是黑的,手是冷的,踩在脚下的高手不计其数。锦岚这种智商,只配骗骗云杉这种没脑子的女人。 “哎呀!大师姐,这个南迎风真是淫荡不堪,竟然送锦岚师兄这种东西!这不摆明了是要勾引锦岚师兄吗?” “是啊,大师姐,她这么做分明是有辱师门,应该把她送到大师叔那里,让大师叔再打她五十大板,然后赶出师门!” 云杉身后的跟屁虫小七小九卖力的吆喝着,阮珠昨儿被大师姐关了禁闭,她们自然要好好地表现一番,借机上位了。 “锦岚,这是真的?”云纱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锦岚。 “云杉,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我啊!你看!我为了拒绝她,还歃血发誓,与她断绝任何关系呢!”锦岚说着伸出自己还在流血的大拇指,一脸的情真意切。 “锦岚……你怎么这么傻呢!这个贱人找你自然是想要勾引你了,只有你才相信她说的话。”云杉见到锦岚流血的手指,态度顿时软了下来,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一双眸子含着嗔怪。 “云杉,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我们回去吧,我有很多话跟你说呢。”锦岚就势揽住云杉的腰身,一双眼睛不安分的看着迎风,见她神情平静,锦岚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好像千百只猫爪子挠过一般难受。 只差一点点啊,他就能说出自己的目的了,这个该死的云杉,关键时刻坏了他的好事。 云杉眼神死盯着迎风,见她没事人一般的站在那里,登时火气上涌。 “不行!这件事不能罢休!我要带她去见大师叔!!我决不能放过这个小贱人!”云杉从锦岚怀中站出来,二话不说扬起手臂先给了迎风一巴掌。 啪的一声,迎风半边面颊立刻肿了起来。 “破鞋!”云杉打完之后,不解恨的咒骂着。 迎风咬着牙,瞳仁阴寒,若不是她附身的这具身子资质太差,这一巴掌说什么她也能躲过去。云杉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上剑门的人,功夫好点,摆明了欺负她功夫差,即使动手也打不过她。 迎风摸了摸面颊,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ps:小皇已经将美男领养名额写在简介里面了,有个别,是被我强迫收养的,所以,有的亲看到自己的名字不要惊慌,不要害怕,justsoso啊。么么。 表看霸王文,投票投票投票!! 强烈推荐小皇新文《哥哥个个欠调教》 第七章 你们还当真了? 迎风摸了摸面颊,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她扬手,连同手中的鞋子一起旷在了云杉脸上,一声闷响之后,云杉脸上多了一个鞋印子。 顿时,四周陷入诡异的宁静,云杉连同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出手的迎风。 迎风敛了眸中闪烁的光芒,弯腰,从容的穿上鞋子。 “你、你、你、你这个破鞋竟然打我?!” 云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指着迎风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着。她来荡剑门这么多年,谁曾动过她一指头? 今天,竟被南迎风这个小贱人甩了一鞋子? 南迎风竟然还手了?!一时间,众人被这个爆炸一般的消息刺激的议论纷纷。 云杉这下面子丢大了,她嗷的一声,刷拉一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你这个破鞋!你找死!”她喊着,面目狰狞。 迎风淡淡的看着她,平静开口,道,“大师姐,如果我是破鞋的话,那你的脸刚刚挨了我一鞋,你这张脸该称为破脸还是破鞋脸?” 迎风眸光淡然安逸,她抬手随意的理了理头发,媚然的面容隐了丝丝我见犹怜的娇俏。 在场的人,除了云杉,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好一个破鞋脸! 迎风垂下眸子,一脸的若无其事扫了眼众人,只是唇边却噙了一抹冷寒的浅笑。 她的底线向来如此,如果巴掌甩在脸上的话,那么所有的腹黑和压抑都可以抛却,有人让你此刻脸上痛,你就让她痛的加倍,既丢人也丢份子。即使对方马上会报复回来,你也要还手还的让周围的看客们心驰神往。 她可以忍受有人在她心头插一把尖刀,独独不能忍受巴掌甩在脸上,在现代曾经遭受的侮辱,重生后的她,决不允许再发生。 “南迎风!你去死吧!!”云杉发狂的喊着,脸上的鞋印子清晰可见,她扬起手中长剑就要划过迎风面颊。 云杉身后,锦岚眼中满是可惜和不甘,却不敢阻拦她,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即将落在迎风脸上。 “云杉!大师叔宣你速去上剑阁!” 一声厉喝伴随着冷兵器交错的声音,云杉的剑被生生格挡了出去。 岑崇轩身边第一高手如墨一身黑衣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眸光深邃幽冷,神情不容拒绝。 “如墨师兄, 可……南迎风她……”云杉捂着被震得发疼的手腕,气恼的指着迎风,却在碰触到如墨深寒的视线后,乖乖的闭了嘴。 “南迎风!小贱人!你等着!!”云杉丢下一句话,拉起锦岚怏怏的往回走。 在荡剑门内,人人都知道,如墨的话即是三师叔的话,若是耽误片刻,便会遭受三师叔的惩罚。云杉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只得乖乖的回去。 如墨黑衣飞扬,也跟着消失不见。 眼前突然而至的变故,让迎风有些诧异,她的视线跳过众人落在云朵身上。 此刻,云朵局促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迎风,我……我对不起……我只是……”云朵说着,双手紧张的搅着自己的衣襟,此刻,人群都已散去,林子里只有迎风跟她两个人。 “云杉答应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两边跑的辛苦?”迎风整理下衣衫,走到云朵身边,眸子明明是噙着笑意的,可云朵却觉得奇冷无比。 “迎风,你莫要怪我,你知道的,云杉是我亲姐姐,可是她一起嫌弃我资质差,无法进入上剑门,为此,她不肯认我,这一次,她说……她……” “她说,只要你肯配合她对付我的话,就会想办法将你弄到上剑门,是不是?”迎风见她难以启齿的样子,好心替她说了出来。 云朵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不敢看迎风。 “迎风,今日虽然是锦岚约的你,可是……可是你确实是来见他了啊,这……这不能怪我的……”云朵的话让迎风浅浅一笑,呵……原来,这倒还是怪她呢。 “那云杉答应你的事情办到了吗?”迎风微眯起澄澈的眸子,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旋即,便是那种柔弱娇媚的神情。 云朵狭促的看着她,竟有些害怕此时的迎风,她明明是对你笑着,她的身体也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可是,就是能给你强大的压力,让你在她面前透不过气来。 “姐姐说……说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去做,过几天的选兽大赛会……会帮我的……”云朵嗫嚅的开口,已经是快要哭出来了。 此时,林子里突然响起了沙沙的声音,迎风侧目,却见不知何时身旁多了很多人。 有些她认识,是下剑门的弟子,有一些,单看一身华贵的紫绫子如意云纹衫就知道是上剑门内非富则贵的主儿。 “如霜……师兄……”云朵看着来人,脸色登 时煞白,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好你个云朵,竟如此对待同门师妹,吃里爬外,你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为首的人开口说话,他是岑崇轩身边的高手之一如霜。在他身后,是十几个上剑门的弟子。 众人眼神齐刷刷的看着云朵,眼中的嘲讽和不屑让云朵恨不得此刻身下有道地缝钻进去。 “我……不是的,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云朵情急之下,呜呜大哭,脸上写满了恐慌和无助。 她真的没留意到,林子里还有其他人在,如此一来,她以后如何在下剑门生存?大家都怎么看她? 迎风淡淡的扫了一眼出现的刚刚好的众人,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心中不觉感叹,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时间掌握的刚刚好啊。 …… 一出本来是迎风必败无疑的戏,在某人的精心策划下,竟然又是她完胜。迎风心里没有多少喜悦,欠人家的,早晚都要还,不是吗? 她抬脚往岑崇轩的魄阁走去,自然,门口连阻拦她的人都没有。 “三师叔今日辛苦了。” 迎风见了岑崇轩,开门见山。三师叔那么聪明,何必跟他拐弯抹角呢。 岑崇轩坐在书桌前,金冠束发,白衣胜雪,他一手捏着一片紫檀叶子,一手拿着一本书,抬头,温润的眸光淡淡的扫了迎风一眼,继而,柔柔的笑意在脸上扩散。 呵……好聪明的丫头,应该是在如墨他们出现的同时就猜到了吧。 “师叔不如你辛苦,连鞋子都用上了。”岑崇轩放下手中的东西,脸上一丝阴鸷,转瞬即逝。 “呵……那是因为迎风也没别的武器啊。”迎风说完轻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半扇阴影,说不出的柔媚娇嫩。 “鞋子也算武器?” “总比赤手空拳的好。” “对付云杉那种身手,用武器实在是污蔑你的实力了。”岑崇轩笑笑,忽然向前,双手搁在迎风肩头。 他的指肚微微用力,力道刚刚好的拿捏着迎风肩头。 “你这副身子骨确实虚弱了一点,如果练功,的确不是块好材料。”岑崇轩说着,手指下移,又落在迎风腰间,蓦然用力,手指稳稳地箍住她纤细的腰身。 迎风身子一凛,通体有种异样的酥麻感觉,好像岑崇轩的手指通了电一般。 “让师叔帮你检查 一下身体,看看迎风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学成武艺。”岑崇轩说着,脸上的笑意暧昧异常。 “三师叔,你在给迎风摸骨吗?”迎风微怔,抬手想将他推开,无奈岑崇轩力气太大,单是几个指头便是迎风所不能撼动的。 她就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让岑崇轩以检查身体为名,实施占便宜为实的高超手段。 岑崇轩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大了,眼见迎风挣扎不过,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她。 “迎风,师叔从表面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还是要从内在摸过了以后才知道。”岑崇轩说着指尖飞速上移顺着迎风细滑的脖颈探入了锁骨那里。 锁骨之下,是那让男人不能自拔的柔嫩劲道,岑崇轩指肚在迎风锁骨上来回摩挲着,满意的看着迎风脸上出现些微的紧张。 呵……这个丫头,也会出汗? 他噙着浅笑继续移动着手指,缓缓下移之时,到了迎风娇俏的屁屁上,单掌划过,身子,竟有了一丝反应。 他立刻撤离了手,将迎风额头的冷汗拭去,回身安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脑海中却记住了她刚才的模样,以及……那青布麻衣包裹下的多么诱人的身段。 下次,他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师叔已经想好为你选什么神兽了,以后有了神兽,可不要动不动就脱鞋子了,你是女孩子家的,不要那么粗鲁,懂吗?” 岑崇轩神邸般的面容隐了一丝微凉的嗔怪。 迎风垂下粉嫩的面颊,含笑应着。继而,她轻声跟岑崇轩告别,转身之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一抹清冷的流光如霜如冰。 …… 迎风刚刚离开,一抹墨色身影进入房间,他恭敬的跪在地上。 “师叔,您吩咐的事情我跟如霜都已经办妥了。”如墨低头说道。 “嗯。”岑崇轩浅浅应了,却见如墨依旧跪在那里没有离去的意思。 “怎么还不走?”岑崇轩有些诧异。 “师叔,我们今日保护不周,让云杉伤到南迎风了,还请师叔责罚。”如墨说着,神情有一丝紧张。 岑崇轩眸子闪烁一下,旋即弯起唇角,绝美的面容拢了一层薄雾,他无所谓的开口道, “不过是个玩宠而已,你们还当真了?她越聪明,我就对她越好,这样以后玩起来才有意思。”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 ,请勿转载! 第八章 棋逢对手 迎风离了魄阁之后,往下剑门通房走去。 一路上,收获了关注的目光无数。其中不乏酸溜溜的嫉妒眼神,迎风微垂着脑袋,唇边的一抹浅笑似有似无。 岑崇轩对她的关照还真是让人感动。 只是,她却很清楚,从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他是在猎艳。 想她南迎风孤女一枚,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又非武学奇葩,岑崇轩目的性如此强的一个人,如何会大费周章的帮她,这看似美妙的一切并非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不过是聪明男人闲来无事享受这么一个过程罢了。 呵……迎风知道,在这个荡剑门内,有很多人可以做她的对手。所以,她既不能表现的太聪明,也不能太过于低调让人忽视了她的存在,只有这样,像岑崇轩这样的人才不会对她失了兴趣。 猎艳之于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充满了无限的挑战性和刺激性,不过,越是聪明的男人,越容易一不小心就在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有的人赔上了一颗心,可不要怪她南迎风见死不救。 …… 回到房间后,芽儿和霞儿被下剑门的师兄叫走了,要准备几日后的选兽大会,这些粗活累活自然是找她们这些粗使弟子做了。 而迎风因为有岑崇轩大张旗鼓的照顾,自是没人会找她的晦气。 房间的通铺上,云朵哭肿了眼睛正在收拾着东西。 “迎风,呜呜……我……我要走了。”云朵未开口,先是哭了起来,压抑的声音沙哑凄凉。 “云杉这么快就接你去上剑门了?”迎风懒懒的开口,缓缓坐在铜镜前梳理着青丝,神态举止说不出的娇媚慵懒。 云朵止住了哭泣,一时竟有些看呆了。她回想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觉悲从中来。 她没有迎风这么好看的模样,也没有芽儿的心直口快,好不容易有个亲姐姐却指望不上,只会欺负她、利用她。 “迎风,你又何必如此讽刺我呢?你明知道云杉今日挨了你的打,定是不会让我去上剑门的,我的事情又被如霜师兄撞破,如今,我是如何也呆不下去了,只有自行下山了……” 云朵说完抹着眼泪不甘的看着迎风,她手心紧紧握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十两银子,荡剑门的规矩是,如果弟子自行下山退出门派的话,是要交上一定的银子才能离去的,即使是粗使弟子也不例外。 像她这 种资质平平,样貌普通的粗使弟子,要不是实在呆不下去了,是断然不会离开荡剑门的。 “你要下山?”迎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粉唇轻启,那莹润的眸光竟有一丝期待。 这山上的生活虽然也算有趣,但自是比不了山下那花花世界的多姿多彩,迎风心中竟有几分难言的期待。 云朵没有理会迎风的话,迈开步子到了门口。 只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恋恋不舍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看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一想到自己这一走便是永远不可能回头了,云朵咬着唇,泪两行,辛酸无尽。 她哭诉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做粗使弟子的,余生的自由竟然不过是十两银子而已,我在这里住了十年,眼见荡剑门内弟子勾心斗角,受冤枉死的,走火入魔的,不计其数,人人都知道我们做粗使弟子的命贱福薄,很多人为了能进入上剑门,耍尽各种手段,我只不过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而已,难道我有错吗?我用自己的方法往上爬,有何不对!为何要如此对我!” 云朵说着说着,身子无力的下滑,重重的倚在房门上。 迎风眸光闪烁一下,脸上闪过一瞬的迷蒙,旋即她起身拿了件披风,走过云朵身边,浅浅开口,语气凉薄淡漠。 “现在又没有人逼你离开,你若走了,你的贱命也就值那十两银子了,若是留下来,两天后的选兽大会,你还有机会。” 走出门口的时候,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你走了,云杉欠你的可能一辈子都不用还了,你想讨回来自己应得的一切就得乖乖的留下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不过是送死而已。死了,也没人替你难过。” “迎风……你,你是在关心我吗?”云朵怔怔的看着迎风背影,手背狠狠地擦着眼泪。 “你觉得呢?”迎风凉凉一笑,走出了院子。 关心她?笑话。她不过是不想以后三个人做四个人的工作罢了,况且云朵这种智商,留下来对她而言并非坏事。 …… 迎风出了院子以后,径直来到后山。她想见那个神秘的男人,有话问他。 只是,她也不确定能不能见到那个人,索性来的时候捎了几个热馒头来,希望那人鼻子灵敏一点,闻到味道的话…… 呵呵。迎风突然心情很好的笑着,因为感觉到背后有丝丝寒意传 来,是他来了。 她回头,莹润的眸光从容的看着身后男子。 “大爷,小女子知道你可能会饿,给你送点干粮来。”迎风说的俏皮可爱,可眼神却隐了一丝算计。 男人扬扬脸,眸中流光一转,迈着步子到了她跟前。 “我确实饿了……”他说着,吸吸鼻子,看了眼迎风手中的馒头,继而,又紧盯着她胸前的‘馒头’。 他朝她邪魅一笑,低声道:“不过我却想要你喂我。” “我可喂不饱你。”迎风说完,俏脸一红,别过头去,佯装若无其事一般。 男人挑眉,想笑,却生生的忍住了,他揽住迎风腰身,带着她进了山洞。 一进山洞,男人的‘饥饿本性’便暴露了出来,他抬手扯下自己的外衣,笑意盈盈的看着迎风。 迎风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衣衫半敞遮的男子,竟然差点忘了自己前来这里的目的。 “你……” “……我怎样?” 男人打断她的话,轻柔的挑起她的下巴,一双微眯着的眼似笑非笑。 “我想问你关于选兽大会的事情。”迎风说着,眸光闪烁一下,白皙的面颊竟染了一丝好看的粉嫩。 男人听了她的话,无声逼近,眸似点金,唇若玫瑰,清澈莹润的眼里闪动着雾霭般的流光。 她,在求他? 莫名的,他心底有个地方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一年了,他第一次觉得这用来暖身的小家伙是如此可爱。 他原以为是找了块木头,现在才发觉,竟是块璞玉,有趣。 乐嘉言凝视迎风半会儿,明眸闪着璀璨的光芒,他悠然开口道:“迎风,你如此信我能帮上你?” “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迎风实话实说,冥冥中,在他面前,她似乎更接近现代的那个南迎风。 乐嘉言干笑几声,脸上飞逝一抹挫败感,继而,他笑眯眯的看了迎风一眼,转身欲走。 “以后我可以天天来给你送馒头。当做报酬。”迎风不紧不慢的说着,乐嘉言先前眼中闪烁的光芒,似乎证明了什么。 她,应该没找错人。 “原来,这世上最懂我的那个人竟然是你。”乐嘉言嗤笑一声,探寻的目光深深地凝视迎风。 过了一会,他抬手在迎风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道,“哼 ,明明是个聪明的丫头,却总是装出一副傻样讨人欢心。” 乐嘉言无声的叹口气,眸光忽闪着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选兽大会……” “我会出现,不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乐嘉言的话让迎风心底有了数,顿时想要告辞。 “等等。我送你的发簪呢?”乐嘉言忽然拦住了迎风,抬手指着她发间。 “送人了。” 迎风浅浅应着,她不想隐瞒,棋逢对手的时候还是简单一点的好。 “我给你的东西,你竟然送人了?你知道后果吗?”乐嘉言蓦然握紧了拳头,瞳仁闪烁着危险的流光。 “没办法,那个人比你还不讲理,我只能给他了。”迎风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蕴藏了一分算计在其中。 她眼神跳动一下,期待着他的反应。 “是岑崇轩?”乐嘉言眸中寒光大胜,无声息之间聚集元神在掌心之内。 迎风看着他,没有回答。原来,他真的是对荡剑门的事情了若指掌。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却对荡剑门如此关注,那么他是…… “小丫头!别再让我看到你眼里有对我的算计,否则我会……” 乐嘉言说到这里忽然收声,将迎风迅即拥在怀中,溢出流光的眸子紧盯着山洞门口。 有人来了。 ps:谢谢rikki7982亲和随心的鲜花,亲亲。 第九章 奸计得逞 当门口那抹月白色的身影闪身进来的时候,乐嘉言脸上已经蒙了一块黑色的面巾。 他忽然抬手掐在迎风脖子上,瞳仁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迎风心下一动,刚刚乐嘉言眼神的意思似乎是…… 岑崇轩一身白衣胜雪缓缓走了进来,他微眯着眸子,脸上划过一丝探寻,继而便紧盯着乐嘉言的手。 “三师叔!救我!” 迎风喊着,娇媚的小脸顿时失了血色,澄净的眸子溢出一丝依赖。 乐嘉言心底轻笑,呵……鬼丫头,单凭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此时的迎风脖子被乐嘉言勒着,神情惊慌,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如同被歹人劫持了一般,更何况,乐嘉言还蒙了面巾,怎么看都有点像采花贼的味道。 岑崇轩敛了眸光,心底却徒增了一丝疑惑,荡剑门成立百年来,还没有采花贼敢到这里来采花的。 那么这个男人是谁? 先前他听如霜说,南迎风一个人来了后山,心中诧异便赶了过来,若南迎风真的是被这个男人劫持的话,那么刚才他在山洞外面的时候,为何没听到她的呼救? 莫非他们认识? 想到这里,岑崇轩的眸光倏忽变得冰冷,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深寒的笑意,那分明是猎人被抢了猎物时迸射而出的寒芒。 乐嘉言从岑崇轩眼中看到了一丝占有欲,心下莫名一紧,手上的力度不由加重。 “啊!”迎风喊了起来,这一嗓子却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疼。 “放了她。”岑崇轩逐渐逼近二人,如玉的容颜却看不到一丝情绪。 “你有本事的话,就来抢!爷今天看中这个丫头了,正想着娶回家当压寨夫人呢!”乐嘉言说的满不在乎,藏在迎风身后的那只手极不安分的掐了一下她的纤腰。 迎风脸一红,神情却平静如初。 岑崇轩冷笑一声,微眯着的瞳仁猛然打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他手中的折扇瞬间打开,闪着寒芒的剑影呼啸而来,擦着迎风面颊而过。 迎风此刻才发觉,岑崇轩手中拿着的扇子里面竟藏了一把可以伸缩的长剑,那长剑擦着她的面颊划过,直冲她身后的乐嘉言而去。 乐嘉言身子却是不动分毫,一丝不屑溢出嘴角,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两枚银针,正闪 着银白的寒光飞向岑崇轩和他手中的长剑。 那银针去势凶猛且挟裹着诡异的掌风,岑崇轩脸色微变,想要收回剑气却晚了半分。其中一枚银针擦着他的袖子而过,带起一道殷红的血雾。 身后的男人出手不过一招,就让岑崇轩见了血。迎风不禁怀疑,他的功夫究竟有多深? 乐嘉言表情淡定,他轻轻推开迎风,单掌袭击岑崇轩,二人一旦近身搏击,一招一式便密不透风开来,紧跟着又是一道寒芒划过,岑崇轩躲过了乐嘉言射来的一只银针,却挡不住他紧跟其后的一掌。 那一掌狠决凌厉,即使不要了岑崇轩半条命,定也能废了他的一条胳膊。 迎风心思一动,飞身扑了过去。 乐嘉言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立刻一偏手腕,那掌风轰然一下打在了迎风肩头。迎风吃痛身子一颤,重重的撞在一旁的石壁上,鲜血从胳膊上流了出来。 乐嘉言回过神来,直直凝视迎风,那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将她的心给挖出来一般。 岑崇轩疾步走到迎风身边,眸光忽然有一抹恍惚,他将她扶了起来,手,自然的揽在她的腰上。 乐嘉言眉头一寸寸收紧,紧跟着,他狂笑一声,飞身冲出了山洞,当擦着迎风身子而过的刹那,他眸子飞快的扫了一眼岑崇轩的手。 …… “为什么替我挡那一掌?”很轻的声音,却有复杂的情绪在其中。 “我……不想三师叔有事。”迎风垂下眸子,让岑崇轩看不到她的神情,她的目光游移到自己流血的胳膊,眸光突然如星辰一般闪烁几下。 “先出去再说。”岑崇轩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身为猎人,岂能欠了你的猎物。 二人走出山洞,外面的光线明亮耀眼,迎风站在那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如精灵一般的洁白面容上,她神色恬淡,澄澈的瞳仁纯洁无暇。 岑崇轩看着她,目光突然一滞。 她圆润的肩头,殷红的鲜血正缓缓流下,岑崇轩眉头不由皱紧,原本想说的话生生忘记了。 这时,迎风随意的整理了下衣衫,瞳仁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细细碎碎的金子荡出光彩夺目的光芒。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爽简单,若微风般拂过岑崇轩心头。 “师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自不量力的帮你,结果自己却受了伤? ” 她说话的时候,鲜血从胳膊上静静地流淌下来,配合着她眼神之中的一丝局促和不安,无端揪起了岑崇轩的心。 岑崇轩有瞬间的呆愣,此时的她,眸中竟有一丝浅浅的快乐,是因为他吗?为他受伤竟然还开心? 空气中,有一股奇异的情愫流动。 岑崇轩凝视着她,眸光深沉如夜。 “先回去吧,师叔找人帮你处理伤口。”岑崇轩的声音失了往日的温柔若水,变得有些……迷茫。 …… 傍晚,夕阳余晖温暖柔润,迎风斜躺在床上,低垂着松散恬淡的眉眼,神情隐了一丝浅浅的娇羞。 在她面前,魄阁的三师姐于翠云正在给她包扎伤口。像于翠云这般从小就资质上等,一直生活在四大阁的女弟子,想必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下剑门粗使弟子的房间吧。 她眸光之中流露出来的惊讶和怜悯,迎风一一笑纳了。她怯怯的低着头,眼神柔柔润润,具是对于翠云的感谢。 于翠云看着如此破败不堪的通铺,心底的那股子优越感毫无预警的冲了出来,她一边给迎风包扎伤口,一边看似随意的说着她在上剑门单独的房间是如何如何。于翠云从迎风脸上收获到了令她满意的羡慕和惊讶,心底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跟迎风也不知不觉多说了很多。 有些话,迎风听了,立刻记在了心中。 她手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而于翠云只顾着跟她说话,竟忽视了那伤口像是裂开了两次,外围的血液已经凝结,而伤口那里的,却殷红刺目。 金疮药洒在上面的疼痛让迎风的面色很是难看,苍白的容颜无端让人揪起了心。 她抬头凝视窗外,暮色四起,唇角,渐渐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在山洞里,她趁着岑崇轩走在前面的时候,狠心挣裂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本是浅浅的血渍,瞬间汹涌而出。 这一次,算是她胜了吗? 她不过只想快点占据主动而已。血流了还可以再生,可机会错过了没人可怜你。 况且又不是多大的伤,不会留下疤痕的。 云翠云收拾好东西,本来还想多留一会的,见迎风气色不好,便想要告辞。 正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云杉,小七和小九。 迎风眸中飞逝一抹凌厉的寒光,继而,她目光怯忪的看着三个不速 之客。 “云杉,你来做什么?”于翠云对这几日云杉和迎风之间的恩怨也是知道一些的,见云杉带人前来,自是拿出了魄阁三师姐的威风出来。 在荡剑门内,四大阁的阁主各自掌管着手下的一百名高手,而这些高手又掌管着上剑门和下剑门的诸多弟子。 于翠云在岑崇轩的魄阁之中排行第三,但在上剑门的弟子眼里,身份却已是非同凡响。 云杉见了于翠云后,脸上一抹假惺惺的惊讶,旋即便讨好的对她说,“三师姐,前几日我跟迎风闹了点别扭,我此次前来,是真心诚意的跟她道歉的。” 云杉说着,走到迎风床前,脸上挂了一丝让人作呕的假笑。 迎风怯忪的看着她,可眼底却隐了一丝凌厉的探寻。 云杉会这么好心跟她言和?她不相信。 “云杉师姐,你言重了,先前的事情迎风也有不对的地反。”迎风下了床,语气不冷不热。 “哎呀迎风,你看你怎么这么客气呢。其实都怪我不好,为了一点小事就兴师问罪,不相信锦岚,早晨的时候是我脾气太坏了,还不都因为前几天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所以就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云杉说着,似有似无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云杉,你有孩子了?锦岚的?”于翠云挑高了眉毛,语气甚是惊讶。 “是啊,云杉知道这样不好,可云杉跟锦岚真的是情投意合,况且这种事情在荡剑门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啊,……你说是不是啊,迎风妹妹?”云杉说着娇羞一笑,迫不及待的握住了迎风的手,一双眼睛却闪过一抹让人疑惑的得意。 迎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云杉力气太大,她缓缓抬头,直觉觉得云杉的目的并不在此。 “云杉,荡剑门虽然有未成亲便有了身孕的先例,但这么大的事情,稍后你还是随我去跟三师叔商议一下。”于翠云虽然有些无奈,但如今云杉有了身孕,她也不好多加责备。况且三年前,冰阁七师妹跟五师兄也是先有了孩子,然后成亲的。 云杉急忙点头,她眼睛飞快的扫了迎风一眼,见于翠云拿起东西要走的空当,突然附在迎风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南迎风,你恐怕见不到芽儿了……” 迎风听了身子一寒,下意识的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动作太快,竟将云杉的手臂也带了起来,云杉尖叫一声,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啊!迎风 ,你这是作何?为何要害我!” 随着云杉的嚎叫声,她双腿之间流出殷红的血来,小七小九见状急忙过去扶着她。 “我……我的孩子啊……南迎风,我好心前来跟你道歉,你竟然推倒我……呜呜……你还我的孩子啊!”云杉捂着小腹哭喊着,此时,刚刚反应过来的于翠云大步来到云杉身边。 “你小产了?”于翠云喊着,继而抬头,视线凌厉的扫过迎风。 刚刚,她可是都看到了,南迎风抬手想要推开云杉,云杉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南迎风,不管你跟云杉以前有什么过节,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这个丫头怎么生的如此狠毒啊!”于翠云起身抓住了迎风手臂,人人都知道她于翠云虽然话多,但处理事情却是公平公正的,如今被她亲眼目睹了迎风的恶行,她岂能视而不见。 “三师姐!您要替云杉师姐主持公道啊!”小七和小九一起喊着,眸中却噙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窃喜。 迎风打量着几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刚刚从云杉进来开始,她就觉得今天的云杉像是有备而来,她诬陷自己的这一幕看似手段低劣,但却能只用一句话就抓住她的命门。而于翠云还没走她们就来了,时间也是掌握的刚刚好。 冥冥中,迎风觉得,以云杉和锦岚的智商都不是能想出这般招数的人,难道云杉背后还有军师? 迎风还在思索的时候,人已经被于翠云拽着往外面走,她娇小的身躯如一片飘零的落叶,随风摇曳。 在她身后,云杉和小七小九交换了一下眼神,丝丝狠毒的笑意蔓延开来。ps:亲们,小皇写着写着就写多了,汗,索性一起发上来了,看俺这么勤快,赏点票票撒! 谢谢顾凌凌0116亲的钻石,乃不远万里追随着俺,俺激动的很。谢谢狗尾巴草369超级无敌色女银的鲜花,哇呀呀!亲亲。 荡剑门魄阁的慎房之内,迎风被关进来已经有些时间了,于翠云虽然认定是她推倒了云杉,但对她还算客气,并没有采取什么特殊的手段难为她。 于翠云还答应了让迎风见一见芽儿。 芽儿听说迎风被关进了慎房,一路疾驰着跑了进来,她在迎风身前气喘吁吁的蹲下,细细的看着她身上,生怕她受了什么刑罚或虐待。 见迎风正完好无缺的跪在荡剑门祖师爷的铜像前,芽儿神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芽儿,你没事吧?”迎风抬头率先开口,看到芽儿出现的时候,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迎风,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我吗?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惹上云杉的!”芽儿关切的看着迎风,瞅瞅四下无人,急忙从怀中掏出个热馒头递给迎风。 迎风接过馒头吃了起来,表情却异常平静。既然芽儿没事她就放心了,只是后面的事情,却需要费一番思量了。 看来躲在云杉背后为她出谋划策的那个人,谋算人心的本事还是有两下子的。 先是让云杉故意当着于翠云的面说出怀孕的事情,继而让云杉刺激迎风,其实迎风抽手的那个动作一点都不大,但因云杉说出自己有了身孕,便让于翠云的认知先入为主了起来,迎风那时手上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迎风,我现在去找三师叔救你出来吧,三师叔对你那么照顾,一定会帮忙的。”芽儿试探的看着迎风。 迎风微怔,旋即浅浅开口,“不用。我不想给三师叔添麻烦。” 若是他要来的话,早就来了,岂会让她等到现在? “那我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芽儿着急的说着,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芽儿,听我的话,你先回去,我没有做过伤害云杉的事情,于翠云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冤枉好人的。”迎风安慰着芽儿。 “可是……” “芽儿,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迎风挑眉,莹润的眸光若点点星辰,芽儿看着她充满信心的眼神,心中一动,嘴巴张了张,最终没再说什么。 如今的迎风,让她愈发的看不透了…… …… 芽儿走后,迎风依旧跪在地上,思绪在飞快地转着。 她不过才跟岑崇轩走近了一小步而已,就有人看不惯了吗?看来这荡剑门倒真是隐藏了不少的高手! 只是她南迎风岂会被人夺了主动,她生命中向来没有被动挨打的份儿。欠了她的,就等着十倍偿还吧。 …… 魄阁内,岑崇轩披了一件滚着紫貂皮毛的披风正要出去,忽然,房门口依着一抹与他同色系的紫色身影,见他出来,那身影莹然一动,寐含春水,粉光若腻,艳若桃花的容颜深深地凝视他。 岑崇轩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那笑,竟存了一丝宠溺。 “心蕾。 ”他喊着,快步走过去,如同儿时一般执起她的手腕,柔润的眸光洒在她含着春水的清波之中。 “不是几天前就回来了吗?竟然等到今天才想起来看我!”岑崇轩嗔怪的刮了一下聂心蕾的鼻子,眸底,却飞闪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虑。 南迎风那里还等着他呢!可心蕾这会子怎么竟来了? 聂心蕾轻折纤腰,眸光中透着粉腻酥融娇欲滴的感觉,一颦一笑依旧是那般的动人心魂。 “崇轩,你是在怪我吗?”她微嘟着红唇,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呵……只要你心里还记得我就行了,我哪敢要求那么多。”岑崇轩笑的无奈。 “我自然是记得你的,可是你呢?分明早就把我给忘了!”聂心蕾手中的帕子轻扬一下,擦着岑崇轩的面颊而过,他的眼神漠然一凛,心蕾手中的帕子是儿时他用自己存了很久的银子给她买的。 她竟然还留着?如今的她拥有万贯家产,竟然还留着二十年前他送的东西?岑崇轩的心,忽然有了一分恍惚。 二十年前,她喜欢那帕子喜欢的紧,日夜盼着能有一条上等苏绣制成的锦帕,可他们那时都是些小孩子,哪来的五十两银子去买呢。不过岑崇轩最后还是达成了她的心愿,只是那得到银子的艰难过程他从未告诉过她。 “怎么这么说我呢?我的心里何时忘过你?倒是你,心中从来就没有过我。”岑崇轩的声音不高不低,可听在聂心蕾耳中却有一丝心虚的刺耳。 的确,她心中一直没有他。可她有的那个男人却…… “崇轩,我心中是有你的,要不然我回来后,也不会荡剑门内谁也不见,先来见你了。可是你呢?你现在是不是要出去找别的女人呢?” 聂心蕾柔柔的声音有一丝委屈,她眸光闪烁着迷蒙的光芒,玉手搭在岑崇轩胸前,脑袋紧紧挨着他的下巴,温暖馨香的身子让岑崇轩心思些微的跳动一下。 可是很快,一抹明媚澄澈的目光猛然射进他的心田,竟然将他脑海中属于聂心蕾的身影给赶跑了,他忽然记起,南迎风还在等着他。 “心蕾,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岑崇轩说着欲推开聂心蕾。 “不!”聂心蕾低唤一声,藕臂紧紧环住了岑崇轩的精腰,不让他动弹分毫。 “崇轩,我离开这里三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难道你不能多陪陪我吗?我知道你要去帮一个 下剑门的女弟子,可若比较起来的话,是我重要还是她?” 聂心蕾仰起头来,脸上闪过万般情愫和柔情。她眼神之中对岑崇轩的一丝埋怨和期待,蓦然撞进了岑崇轩的心底。 她的眼底有泪,些微发红的眼眶让她绝美的容颜凭添了丝丝我见犹怜的光芒。 二十五年了,从他们三岁那年相遇开始,每当她有目的需要达成时,她便是用这种眼神看他,而他每次都会纵容她,呵护她,从未间断。 今日,也如此。 “好了,我不去就是了,别这样了。”岑崇轩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聂心蕾身上,脸上的宠溺浅浅的,如山间清泉荡涤着聂心蕾的心。 她娇媚的点点头,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情愿。 而岑崇轩虽然揽着聂心蕾,可那如夜的眸光却淡淡的飘向窗外,有那么一分的心不在焉。 …… 夜深了,岑崇轩派人将聂心蕾送回了她曾经住过的房间,房内却有一个人早早的等在那里。 “聂大小姐,你回来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杉。 岑崇轩见云杉也在,眸光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 “三……三师叔。”云杉看到岑崇轩后,登时心虚的低下头,同时身子假装站立不稳很虚弱的样子。 “心蕾,我先走了。”岑崇轩不再看云杉,只是眼底早已存了一分疑惑,云杉先前的神情似乎是证明了什么。 他朝聂心蕾点点头,转身欲走之时,在她眼底瞥见了一分慌乱。 聂心蕾目送岑崇轩离去后,回身,在云杉还未张口之时,啪的甩给她一巴掌。继而,她又不解恨的扬手又是两巴掌甩了过去。 她眼中先前的温柔若水悉数不见,只有丝丝狠戾和蛇蝎毒辣溢上眼角。 云杉捂着红肿的面颊,瞪着眼睛本想质问聂心蕾,却在看到她那般神情后吓得乖乖闭了嘴。 ps:小h感谢榜 谢谢花为谁醉亲的鲜花和钻石(亲记得留言撒,让我调戏下) 谢谢晴瑶810316亲的鲜花(同上,调戏加倍) 谢谢顾凌凌0116亲的十颗大钻石哇!哇呀呀。(这个是熟人……哎,不好下手。)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蛇蝎美妇 聂心蕾看着惊吓呆住的云杉,心下冷笑,真是个蠢货! 她轻扭着腰肢走到铜镜前,缓缓坐下,眸光,却是没了先前的狠戾,而是换上了一分嘲讽与奚落。 “云杉,我可以帮你,自然也可以毁你,不要以为我帮你除掉南迎风,你我之间的关系就不一般了,我聂心蕾是什么身份?而你呢?” 聂心蕾说着,纤纤玉指轻轻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她动作慢悠悠的摘下头上的金步摇等物,而那首饰盒中,各种名贵首饰塞得满满当当,一时间,竟看的云杉傻了眼。 聂心蕾从铜镜中看到云杉的表情,眼底的讥笑更加的重了,这就是所谓的财大气粗压死人。她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让云杉瞬间在她面前又矮了三分。 “那个……聂大小姐,是我心急了……其实我是来感谢你的。”云杉结结巴巴的开口,眼神却一直在那盒首饰上流连。 聂心蕾冷笑着起身,随手从盒里拿了一只珍珠簪子,那珍珠足有龙眼大小,镶在纯金的发簪上光彩夺目。 “云杉,你要记住,你不能谢我,我可什么都没做过……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聂心蕾说着,抬手将发簪插在了云杉头上,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 “这个送给你了,权当我刚才不小心打了你,赔礼了。你也知道,我身边的人向来都宠着我,我这性子啊……” “哪里哪里,是云杉不知轻重前来讨了聂大小姐的晦气,是云杉的错。”云杉忙不迭的道歉,抬手摸着头顶的发簪,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震惊,眼中的贪婪丑陋不堪。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等名贵的首饰聂心蕾竟然送她了?云杉顿时觉得刚刚挨的那三巴掌换一只如此贵重的发簪值了。 聂心蕾听了云杉的话轻笑着,眸中满是俯视她的优越感。 “好了,你回去吧。若有事的话我自会找你的。”聂心蕾娇媚的一扬手,紫色曳地长裙的下摆轻轻晃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艳绝华丽。只是那分娇美之下却隐了丝丝凌厉的狠毒。 “那个……聂大小姐,其实你一点也不像跟三师叔同岁的,你看着也就顶多是二八年华。”云杉得了聂心蕾的好处,心想着怎么也得恭维上几句才好走,于是她不知廉耻的拍起了聂心蕾的马屁。 聂心蕾眼角的余光扫了云杉一眼,对她的恭维满意的笑纳了,如聂心蕾这般自负骄傲的女人,对于别人称赞自己年轻漂亮的话 ,自然是很乐意听下去。她对自己的容貌和头脑都很有信心,而她也相信自己这次回来一定能夺回三年前失去的一切,哪怕她现在已经是…… “聂大小姐,如今您回来了,自然就可以跟三师叔在一起了,这荡剑门谁不知道您跟三师叔是天生一对啊,反正您的夫君上个月已经死了,您也没有必要为他从一而终的,是不是啊?”云杉将头发上的簪子小心的收好,看了眼聂心蕾,心情激动之下便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和好奇心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以为自己多么了解聂心蕾,殊不知,却正好是踩在了她的痛脚上。 聂心蕾眸子一瞪,前一刻还娇媚酥骨的眼神,这一瞬立即变得蛇蝎狠辣。 “云杉,这送出去的东西还可以收回,可是人命就不能了……你出去吧。” 聂心蕾转过身去背对着云杉,说出的话语分明带着威胁,云杉无端觉得周身一凉。她这个榆木脑袋自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得干笑几声后,乖乖的退了出去。 觉察到云杉走远了,聂心蕾厉眸一瞪,扬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上,借此发泄她一直不甘的心。 那些名贵的首饰哗啦落了一地,金银闪着耀眼刺目的光泽,将聂心蕾的容颜映衬的有一丝狰狞。 她嫁过人了……这没错! 当年,她从十六岁等到二十五岁,本应等来的是宫中选秀的轿子,她是要做皇妃的,谁知先皇突然驾崩,她唯有委曲求全的嫁给年逾花甲的严木青,那严木青是东璃国的首富,一个月前,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死了,可她聂心蕾的大好光阴才刚刚开始。 昔日,她在荡剑门失去的一切,定要一并讨回来!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夺走什么!即使是我不要的,也不可以……”她发狠的说着,眸中迸射丝丝杀气。 …… …… 夜深了,魄阁慎房门口传来低沉的谈话声,迎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锦岚?你怎么来了?你不用去照顾云杉吗?”是于翠云的声音。 “三师姐,我好歹跟迎风相识一场,如今她在这里受罚,我也不好不管不顾,不是吗?”锦岚又开始扮演起跳梁小丑了。 迎风冷笑一声,低头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好心情的等着这个小丑进来。 既然他如此蠢钝,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岂有不用 的道理。 “锦岚,你倒也是重情重义,只是作为男人千万不要优柔寡断啊,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你说你夹在中间不也是难做吗?”于翠云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是是,三师姐说的是。我这就进去跟迎风说清楚,也劝劝她,凡事不要那么偏激,就算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了,也还能是朋友啊。”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那你进去吧,我出去一下,你们好好聊聊。”于翠云话音落下后,便响起离去的脚步声。 门外的锦岚突然呸了一声,“臭娘们多管闲事,废话真多。” 于翠云一走,锦岚自是暴露了真正的面目。 吱嘎一身,房门开启,锦岚进屋看到跪在那里的迎风,眼睛顿时一亮。 “迎风,我来看你了,哎呀……让你受委屈了。”锦岚快步跑到迎风身前,张开手臂就要抱着她。 迎风身子一侧,因为跪了太久,起身之时险些摔倒,如此这般柔弱娇媚的样子登时撩拨着锦岚的身子。 他发觉如今的迎风越来越美了,那股子狐媚模样简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根本是那个蠢货云杉不能相比的。 “你来了。”迎风此时浅浅开口,低垂着的眉眼看不到她的表情。 “迎风啊,你真傻。你怎么就中了云杉的奸计呢?”锦岚假惺惺的叹息着,眼神咄咄肆意的看着迎风。 “我怎么中了云杉的奸计?难道你知道什么隐情?”迎风佯装惊讶。 “迎风,我既然来找你了,有些事情自然也不打算瞒你了,只要你跟我是一条心,我什么不能告诉你?”锦岚挑挑眉毛,身子挨向迎风。 “你究竟要说什么啊?难道云杉跌倒另有隐情?”迎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锦岚,脸上还有一丝丝的错愕怯忪,锦岚再一次相信,迎风还是以前那个迎风,懦弱无知,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其实云杉的孩子在三师叔不同意我们成亲那天就没了。” “什么?” “那天三师叔不同意我跟云杉成亲,云杉回去后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而后小产了,这件事情只有我、小七和小九知道,而云杉之所以陷害你,也是因为她知道我心中一直都有你啊!”锦岚说完,痛心疾首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迎风垂下眼睑,继而松松的掀了掀眼皮,眸中的一抹寒光飞逝而去,怪不得要这么急着成亲呢,原来早已是珠胎暗 结了。 迎风敛了神色,抬头,她装作茫然的看着锦岚。 “可是她今下午确实是流血了啊。” “那是猪血,她事先装在牛皮包里绑在大腿上,跌倒之后牛皮包自然就破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迎风一副无措的样子看着锦岚,她抬手扶着额头,衣袖滑落,白皙的藕臂上一颗守宫砂清晰耀目。 “你这还用问我吗?三师叔那么关照你,只要你开口,他自然会帮你。”锦岚迫不及待的说着,眼底那拙劣的算计让阴风觉得恶心。 “可三师叔到现在都没来看我。”迎风说着低下了头。 “哎呀,那还不是因为聂心蕾回来了,迎风啊,不是我说你,你可要抓紧了,这个聂心蕾可聪明的很,三师叔好不容易对你好点,可别让聂心蕾抢了你的风头啊。”锦岚的模样越来越让迎风厌恶。 “可师叔不来我能有什么办法?”迎风摇摇头,淡淡的看了锦岚一眼。 锦岚一怔,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他那个脑袋自然也是想不出什么高明的主意。迎风见此心中冷笑蔓延,继而,她娇羞一笑看向锦岚,那笑,荡涤着人心。 “锦岚。”她低柔的唤了一声。 从她醒来后,这是第一次如此喊他。 锦岚顿时觉得身子酥麻的厉害,他丝毫没觉察出迎风眼底飞逝的一抹精光。ps:精彩预告:迎风算计锦岚分了三步,步步狠毒不留余地。明天开始第一步!另,明日三三和乐乐同时亮相,精彩不容错过。(这名字听着咋像小狗呢?难道真的要小风风把他们调教的跟小狗狗一样听话?哇呀呀!) 小h感谢榜 谢谢花为谁醉亲的鲜花和钻石,熟人了哈,持续调戏…… 谢谢狗尾巴草369亲的鲜花:不留言哇,加倍调戏。 第十二章 好戏上演 1 “锦岚。”迎风低柔的唤了一声。 锦岚顿时觉得身子酥麻的厉害,他也就没觉察出迎风眼底飞逝的一抹精光。 “迎风,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我都听你的。”他贪婪的看着迎风,一双脏手瞅准了空当猴急的摸上了迎风的葇夷。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需要做点什么才行。难道你还想一辈子都守着云杉吗?她怀了你孩子的事情,如今是人尽皆知。可既然孩子没了,你就没想过如何摆脱她吗?没有了她,我们…” 迎风说着,动作轻柔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她一直说我们,这让锦岚很受用,他觉得自己完全是牢牢地将迎风攥在手里,只要攥住了迎风,那么未来,他得到的会更加的多。 “迎风,我也想甩掉她啊,可是眼下的情况……”锦岚厚颜无耻的开口。 “眼下的情况是孩子没有了,你怎么说都行啊!我现在人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什么的。一切,还得靠你了……” 迎风柔弱的看着锦岚,眼神之中闪着期翼的光芒。 锦岚看着眼前光彩夺目的迎风,心里就好像千百只猫爪子挠过一样的痒痒,他摸着下巴,眼中有一丝狠决的光闪过。 迎风此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看似温润无害的眸子里是步步为营精妙绝伦的算计。 对付这种宵小小人,只消提起他在意的东西,他便会如疯狗一般疯狂的反扑回去。 “迎风,我看我们不如这样……” 锦岚凑近迎风身边,油头粉面的一张脸让迎风生厌。 她身子回撤一步,静静地听着锦岚下面的话。 …… 锦岚离去后,迎风复又跪在了祖师爷的铜像前,只是那静若止水的眸子却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突然…… “好一个算计人的小丫头!爷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一声清朗的调侃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迎风头顶有一道高大的黑影。 她没有抬头,依旧跪在那里。 能够在这个荡剑门如若出入无人之地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乐嘉言一身黑色修身夜行衣,衣服的边缘滚着黑金的溜边,将他修长的身躯映衬的愈发挺拔冷峻,他瞳仁深似寒潭,眼眸艳若桃花,轻轻走到迎风身前,蹲了下来。 “怎么不理我?我又不是你那个 见死不救的三师叔,干嘛这么一副冷脸看我?”乐嘉言嗔怪的语气有一丝揶揄。 迎风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她抬眼懒懒的瞅了乐嘉言一眼,眸光澄澈安静。 “你准备一直不说话吗?我好心来看你,你就如此待我?”乐嘉言说着,席地而坐,托腮若有所思的看着迎风。 迎风身前昏暗的烛光被他挡住了大半,她终是看似随意的开口说话。 “你刚才都听到了?”只有在乐嘉言面前,她才更像现代的南迎风。 “你这是在质问我不该偷听你跟那个窝囊废的对话吗?”乐嘉言板起脸来,撇撇嘴,抬手啪的一下打在迎风手背上。 “嘶!”迎风吃痛,抬手看着,那里顿时肿了起来。 “你打我做什么?” “竟然被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你说我不该打你吗?”乐嘉言说着再次抬手,啪的一下又打在迎风另一只手上,那力道掌握的刚刚好,虽然痛,却只是伤在皮肤上,不会损害筋骨。 迎风瞪了他一眼,扬手就要还回来,乐嘉言却是轻松的握住了她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满是戏讥和不屑,哪知迎风这不过是虚晃一招而已,醉翁之意根本不在他的手上,她挑了挑眉毛,满意的听到了乐嘉言压抑的吃痛声。 此时,她的指甲正好掐在他手掌的虎口上面,那里有一个穴道,即使入肉三分,也会痛上一会的。 迎风以前学过针灸,穴位找的自然准确,而力度,也是恰到好处。 乐嘉言轻咬了下嘴唇,被迎风如此偷袭,比打了他一巴掌还要难受。这小丫头可是武学废材啊,资质奇差,而他,竟然被她偷袭成功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该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那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我何人呢?”迎风抽出自己的手,莹润的眸光点点晶亮,倏忽一下,就看进了乐嘉言的心。 乐嘉言双手抱胸,用无所谓的眼神掩饰自己有一丝慌乱的心。 是啊,他是她什么人? 师叔吗?还是一个利用她暖身的人? “大爷,我如今身陷这险境之中,想要出去,单凭一个你口中的窝囊废是不够的,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迎风摇了摇乐嘉言的手臂,眼神顿时变得娇柔若水。 乐嘉言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这个鬼丫头,变脸如此之快,她这等本事用来对付锦岚还真是大材小用 了。 倒是岑崇轩可以跟她斗一斗。莫名的,一想到岑崇轩对迎风的态度,乐嘉言脸上便闪过一抹未明的烦躁情绪。 “要我怎么帮你?难道要我去勾引门外的于翠云,然后让她放你一马?”乐嘉言说完,邪恶的笑着。 “你有这个潜力,不过我不能给你这个机会,于翠云也算是良家女子了,不能让你毁了,不是吗?”迎风说完站了起来,因地上太凉,这一起多少有些不稳。 乐嘉言抬手,自然的将她拥入怀中。她柔软馨香的身子,他就是没来由的喜欢,曾经,她的表情木讷卑怯,就连那明明玲珑有致的身段也让人觉得索然无味,而今时今日,他当日无意中抓过来的一个小丫头,却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那种捡到宝贝的坏笑。 “你说的很对啊,像我这种纨绔子弟,也就能跟你这种狐狸心肠的女人配对了!”他说完,肆意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震荡着他宽厚的胸膛,这般发自内心的开怀,他很少有过。 “来,说吧,让爷怎么帮你?”乐嘉言刮了一下迎风鼻子,笑的醉人。 迎风抬头细细的看着他,忽然发现,他醉人的笑意之中竟隐了一丝她看不懂的阴霾。 那阴霾,让迎风忽然发冷。 但愿她是看错了。 而此时,屋外竟也真的起了风,那风吹着魄阁没有关紧的房门,一下下,让岑崇轩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更加的不悦。 “你说什么?小七和小九都不见了?”岑崇轩看着跪在地上的如墨,神情冰冷。 “是的,三师叔。我们得了你的命令去找小七和小九,可他们竟好像从荡剑门消失了一样,既没人看到他她们出去过,也没人看她们去了哪里,她们两个人陪云杉回了房间之后,就失踪了。”如墨说完,也是一头雾水,这荡剑门莫名其妙失踪弟子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前,也有过这么一次。那案子至今是迷案一桩。 “知道了,你先下去。”岑崇轩不再问什么,挥挥手让如墨退下。 他缓缓起身,修长冰润的大手干脆利索的摘下一片紫檀叶子,他眼睛看着那叶子,神情,愈发的深沉。 这荡剑门内有谁有这个本事能让人凭空消失呢? 这件事情,明了是针对南迎风,可暗地里却也是在向他叫板,不是吗? 岑崇轩 抬手,指尖一弹,那紫檀叶子破窗而出,挟裹着一丝寒气。 …… 清晨曙光乍现之际,迎风睁开朦胧睡眼看着照射进来的暖阳,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今天可是个好天气,有一出好戏也即将上演。 慎房的门在此刻开启,于翠云表情复杂的看着迎风,继而说道, “迎风,随我去三师叔那里,有些事情要说清楚。”于翠云的表情已经没了先前的厌恶好正义凌然,反而是觉得有些愧对迎风了。 于翠云态度的转变在迎风意料之中,她知道,锦岚已经行动了。 她敛了眸中的轻笑,微垂着脑袋,跟在于翠云身后。 魄阁前厅,岑崇轩柔润温暖的容颜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封。他斜靠在软榻上,看到迎风走了进来,眸子不由一亮。 ps;谢谢di亲的鲜花,谢谢花为谁醉亲的钻石和鲜花,感激不尽。哇呀呀,小皇乖乖的码字去鸟。 第十三章 好戏上演 2 迎风眼光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只有岑崇轩在,看来重要的人物还没登场。 “迎风,三师叔会给你个公道的。”岑崇轩敛了下眸光,说的漫不经心,却又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意思。 迎风猜测他已经知道锦岚找过她了,但是那个神秘男人到来的事情,他未必知道。迎风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莫名的让岑崇轩顿时有些迷茫。 南迎风不该是一个蠢钝无知的女人吗?被锦岚利用去上蓝初一的床,结果却是落了个被打了五十大板的结局。 而此刻的南迎风,却太过于安静了,就连起码的惶恐都没有。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被锦岚随意摆布的女人呢?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岑崇轩的沉思,云杉被几个人架了上来,她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岑崇轩,当看到迎风在场时,她嘴巴里呜咽着想要冲上去,奈何嘴里塞着一块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迎风眸子微微动了动,继而,便静若止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三师叔,云杉是在荡剑门山下的药铺里面被找到的,她当时正在抓药,我们跟踪而至,找到了她。”如霜将云杉摁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开口。 岑崇轩微微挑眉,既然如霜敢押着云杉回来,那这事情应是有转机了,可这转机来的有些太快了,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他抬手,示意如墨将云杉嘴巴里的布条拿下。 “三师叔!三师叔!冤枉啊!我……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锦岚的啊!”云杉哭着想要往前爬,被如墨拖了回去。 “你们在药铺有什么发现?”岑崇轩漫不经心的问着一旁的如墨,温润的眸光透着一丝深寒,他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却见她低垂着头,红唇轻启,秀气的眉毛下,那双眸子,安静恬淡。 岑崇轩忽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为他此刻看不透迎风而烦躁。 他看中的玩宠,岂能不受他的掌控?那样虽然更加的好玩,但是冥冥中,他的心会有一丝发慌的感觉。 “三师叔,我们问过药铺的掌柜的,他说云杉是两天前去他那里抓的药,那药是女子小产后补身体的。”如墨如是说。 “不是的!不是的!三师叔,那个人胡说八道的!我今天是第一次下去抓药啊!真的是第一次!”云杉说着往前爬着,可眼神之中的心虚却丝丝流露了出来。 “云杉 ,那个人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何会冤枉你呢?你还不说实话吗?”岑崇轩缓缓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迎风身边。 “你说吧,你是如何想到冤枉迎风毁了你的孩子的?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岑崇轩说着自然的握住了迎风的手,手心之中的温热感觉,让迎风的心,微微起了一层波澜。 她没有看他,却能感觉到头顶,他的视线温润中有着丝丝探寻。 “没有啊!没有的……三师叔,你相信我啊,那个……那个药铺的掌柜胡说八道的,我真的没有这么做的,当时于翠云师姐和小七小九都在场的,她们都看到我流了很多血啊……我……我买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怕万一不小心滑胎了也好有个准备!” 云杉说着眼光飞快的瞪了迎风一眼,她绝对不会轻易招供的,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岂能放过南迎风。 “崇轩,云杉说的话也在理啊。不能单凭她提前几天买过补药就定她的罪,从而放过了罪魁祸首的。”一道温婉的女声介入,迎风眼皮动了动,只见一美艳少妇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看向她的眼神凌厉傲慢。 ps:亲们小皇今天肠胃炎,刚刚回来,先更这些,明天补上,写章长的。 谢谢顾凌凌0116亲的钻石和鲜花,谢谢齊月2002亲的钻石,谢谢stewen亲的鲜花,俺今天不舒服,不能调戏乃们了,都自己自觉到我这里来报道,哇呀呀。亲亲。 第十四章 好戏上演 3 “心蕾,你怎么来了?”岑崇轩低唤了一声,手却依旧握着迎风的手背,那份温柔细腻,他一时竟很难舍弃。 聂心蕾对岑崇轩嫣然一笑,眼睛看到他的手,顿觉格外刺眼,她缓缓走到岑崇轩身前,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拉开,她尖利的指甲更是趁机划破了迎风的手背。 迎风吃痛,抬头,明亮的眸子盯着她,不过是淡淡的注视,却让聂心蕾的身子无故抖动了一下,那包裹在粗布麻衣下的小小身子,没有丝毫胆怯。 聂心蕾不以为意,她冷冷一笑,顺势挽住了岑崇轩的手臂。 “崇轩,不过是一个粗使弟子罢了,值得你亲自审问吗?更何况,她是直属于蓝初一门下的,怎用得着你呢?”聂心蕾说完,拉着岑崇轩就往回走,她自然地坐在岑崇轩身边,眼神优越高傲的看着迎风。 不过是一个下剑门有点狐媚子功夫的粗使弟子而已,也想跟她争吗? 迎风敛了身心,眸光落在手背上那道清晰的血痕上,这个女人就是聂心蕾吗?很好,居然给了她一个如此铭记在心的见面礼,以后,她们的恩怨不会少了。 “三师叔,你不能单凭一个药铺掌柜的话就定我的罪啊!那个掌柜一定是……一定是南迎风买通的!!一定是!”云杉像只疯狗一般乱咬着,抬手就指向迎风这边。 “云杉,迎风从昨晚开始就没出去过慎房,如何能下山去买通掌柜的,更何况,那掌柜的话不作真,那么小七和小九呢?” 于翠云厉声呵斥,云杉眼珠子一转,迅即道,“小七和小九不是失踪了吗?难道找到她们了?” “你说呢?”端坐在上面的曾崇轩懒懒的开口,流光溢彩的眸子飞快的扫了聂心蕾一眼。 聂心蕾微眯起眸子,眼底,有一丝怪异的神采。 于翠云一招手,门口的弟子迅速将两个人押解了上来,正是小七和小九。 此时,二人脸上都是鲜血,身上的衣服也破败不堪,头发蓬乱,表情狰狞。 “云杉!你这个贱人!我们帮你陷害南迎风你竟然要杀我们?!”小七挣脱了押解自己的弟子,疯狂的朝云杉扑了上去。 “啊!你这个疯子!疯子!滚开!”云杉狼狈的躲避着小七,眸中满是惊恐,她忍不住抬头朝聂心蕾那里看去,却见她神态安然的看向别处。 “云杉,你答应过我们,若我们帮你隐瞒你提前小产的事情,你就保我 们在上剑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竟然派人想要杀我们?!”小九也哭喊着要扑上去,被如墨等人摁住了。 “云杉!你忘恩负义!!”撕咬着云杉的小七发狂的喊着,二人在地上扭作一团,小七身上的血蹭了一滴,迎风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反胃的感觉。 昨晚一夜都没有吃东西,如今一早还要站在那里看如此一出闹剧,她真的是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身子虚弱的很,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样。 早就知道这出戏会是什么结局,她要的不过是引出云纱背后的高人而已,想不到竟是聂心蕾?自己跟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何要帮云杉加害自己呢?难道是因为岑崇轩? 迎风冥冥中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眼角的余光瞥见岑崇轩看向自己这边,迎风眸子一垂,身子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岑崇轩蓦然握紧了手腕,脸上慵懒的笑意依旧存在,可那眼神,却添了一分阴霾。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聂心蕾,语气轻飘飘的,“心蕾,你看如今小七和小九都如此说了,这件事情是否可以告一段落了。” 曾崇轩说完,抬手示意如墨他们将小七和小九拉出去。 此时,云纱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她抬起头来,双眼充满期翼的看着聂心蕾。 聂心蕾轻笑一声,那眸子却闪过蛇蝎光芒,“云杉竟如此谋害同门,实在是该死啊。”她用手帕掩着嘴角,脸上是那种深恶痛绝的神情。 云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继而,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扑上去,“聂大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现在可不能不管我啊!我能这么做可都是……” “真是死不悔改啊!”聂心蕾轻轻地丢出一句话,手中的帕子忽然飞出,如锁链一般紧紧缠住了云杉的脖颈。 “厄!!你……你……”云杉瞪了大惊恐的眼睛,脖子上的帕子越缠越紧,她面色发紫,眼珠子往外凸着,身子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起来。 迎风看着,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聂心蕾出手毒辣狠决,表面是铲除了云杉,实则,还不是做给她看的,若是她南迎风以后还不知好歹的跟岑崇轩纠缠在一起,那么她的下场也会跟云杉一样吧。 迎风没想到,聂心蕾不仅是有几下子谋算人心的本事,就连功夫也不弱。 胃里再次翻江倒海的难受着,迎风顿时觉得眼前的 景象有些晃动,身子一轻,瞬间跌入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 “三师叔?”迎风诧异的看着岑崇轩,更是看到了他身后眼神凌厉的聂心蕾。 “你累了,我带你去书房休息一下。”岑崇轩说完没有跟任何打招呼,带着迎风飞快离开,聂心蕾起身,眸中嗜杀的寒光一闪而过,继而,她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优雅地走了出去。 想必,明天整个荡剑门就会传遍,岑崇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南迎风,视她如不存在一般啊!很好!既然岑崇轩如此下了她的面子,那么她也无需让南迎风好过了。 …… 荡剑门后山,聂心蕾气冲冲的冲入山洞,洞内,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一黑衣男子,长发如墨,身形修长,正懒散的躺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微眯的桃花眼噙着丝丝玩世不恭的神采。 “是你帮南迎风找到的小七跟小九的吗?”聂心蕾恨恨的开口,抬手就甩过去一块石头,那石头擦着乐嘉言头皮而过,继而狠狠地撞击在他身后的石壁上。 “她求我,我岂能不帮她?”乐嘉言轻笑,起身晃晃悠悠的来到聂心蕾身边。 “你竟然如此对我?!”聂心蕾说完抬手就要甩过去一巴掌。 乐嘉言扔了酒壶,轻松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然我要怎么对你?像你当初对我一样对你吗?”乐嘉言甩掉她的手,瞳仁之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 “你明知我当时是身不由已的。”聂心蕾见此,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她背过身去擦拭着眼泪,颤抖的肩膀让乐嘉言的心,忽然就坠了下去。 三年来,他竟还是见不得她哭泣。 “你不该走出那一步的,你该知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既然嫁给了别人,就不要指望我会再接纳你!”乐嘉言捡起地上的酒壶,举头猛灌了几口烈酒,那感觉,蚀骨焚心一般。 聂心蕾转过身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忽然,她伸开手臂扑进了他的怀中。 “言,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你至少不要去帮别的女人针对我,好不好?我好怕……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曾崇轩虽然宠着我,但是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寒意和戒备,只有你,对我是无私的!” 聂心蕾将脑袋紧贴在乐嘉言胸膛,听着他胸口愈发慌乱的心跳,她的心中不免有了底气。 “言,你明知道我 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你,这么些年来,我的心里也从未有过别人的,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的一点点任性吗?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小七和小九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多难过吗?我难过的不是南迎风可以脱罪,而是你啊!你的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聂心蕾说完哭泣声越来越大,她的身体也变得火热起来,她手臂游走在乐嘉言背后,一如曾经般缠绵。温柔 乐嘉言身子一颤,继而,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环住了聂心蕾的腰身。 “我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三年前的聂心蕾。”他低声说着,脸上的神情却有一丝迷茫。 聂心蕾听了,心中狂喜,她佯装羞涩的看着乐嘉言,继而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吻。 乐嘉言身子有一瞬间的凝固,感觉到她颤抖的唇瓣落在自己唇上,三年前的点点滴滴袭上心头,他以为自己忘了,其实,那份感觉一直都在他的心中的。 “言,我不许你心中有别的女人,不许……”聂心蕾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在乐嘉言身上点火,她挑逗着他的脖颈,他的胸膛,乃至他的小腹。 这个男人,即使过了三年,心底满满的都还是自己,不是吗? 先前当她看到小七和小九出现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就是藏在这里的他,整个荡剑门没有人有本事将她藏起来的人找出来,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她不容许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现在,她就要用她的身体将那个该死的女人一点一滴的赶出去。 聂心蕾如此主动且热情的吻,乐嘉言第一次尝到,那种感觉…… “心蕾,你不能在这里呆太久的,会被人发现的。”忽然,他推开了聂心蕾,大脑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狼狈的转身朝洞口而去。 “言,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南迎风了吧?”聂心蕾期期艾艾的开口,眸中却闪过一抹狠决的光芒。 “不是。”乐嘉言答得干脆利索,可眼神之中却有一丝未查的迷蒙。 …… 魄阁书房内,迎风怯怯的坐在软榻上,身边,岑崇轩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傻丫头,被人欺负了,怎么也不吭一声?”岑崇轩的语气有些责备,还有一丝淡淡的宠溺。 迎风抬头看着他,眸中有一分感激。 “她不是故意的。”她说的很轻,那般无所谓的样子,无端就 是让人心疼。 “是不是故意的,三师叔会看不出来吗?”岑崇轩嗔怪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抬手将她拥入了怀中,迎风一惊,身子本能的跳了起来。 岑崇轩轻笑,就势将她摁在了自己的腿上。 此时,一抹黑影悄悄的来到屋顶,透过窗户的缝隙看了进来。 乐嘉言的眸子噙了丝丝纨绔桀骜,他看着屋内一幕,嘴唇不由得紧紧抿了起来。ps: 小h感激帮(小h爬上来了,这一章够意外吧,嘿嘿,三三的冤枉是否洗脱了捏,哇呀呀,精彩还在后面,继续看吧。亲亲。) 谢谢顾凌凌0116亲的52颗大钻石(嘿嘿,俺的小老婆真好,知道疼人哇。),洋洋得意775亲的鲜花(这是美男领队,嘿嘿,超色滴), 谢谢whitedeerny鲜花(调戏一个,扑倒了)晴瑶810316亲的鲜花(这个还没调戏过,持续调戏),花为谁醉亲的鲜花和钻石(俺的老相好了,别让大老婆看到了) 谢谢stewen亲的鲜花(今天体力有限,这个留着明天调戏哇。) 第十五章 还应该相信吗? 迎风一不小心坐在了岑崇轩火热的浴火上,小脸登时染了绯红。那般灼热的感觉,虽看过无数描写,但亲身体会,却是生平第一次。 “三师叔,迎风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明日的选兽大会还没准备呢。”迎风垂下小脸,就连额头都有那种诱人的粉红色。 岑崇轩大手轻柔拨开迎风眼前的黑发,那一双璀璨如夜的眸子便倏忽映入他的心田。他看着,有一瞬间的恍惚。 “迎风是在担心蓝初一明天会不会参加选兽大会吗?”沙哑低沉的声音,有一丝的微醺。 “放心好了,明日大会他不会出现。”岑崇轩给迎风吃了定心丸,见她一直安静的不说话,他突然很想逗逗她。 “迎风,今晚留在师叔这里可好?”他眸子淡淡笑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笑意。 迎风微微一怔,长长地睫毛忽闪着,虽不说话,可那呼吸却是有些许急了。岑崇轩很喜欢这般的迎风,不再是沉稳若水,而是有一丝轻易察觉不到的慌乱。 他不喜欢看她低垂着眉眼怯忪的表情,这样的她,让他觉得不真实。 岑崇轩抬手强行勾起迎风下巴,在她些微迷蒙的神情中,俯身,点滴细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面颊,就是不触碰那娇嫩的粉唇。 莫名的,越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地方他越是不碰,他在考验自己的耐性,看看他还能忍多久。 他喜欢聪明且内敛的女子,那让他有种狂热的征服欲,他对女人向来极宠,聂心蕾如此,可惜,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南迎风……在他还没完全看透她之前,他不会要她。 虽然,他的身体现在就有了该死的反应。 “迎风呵……以后要听三师叔的话,三师叔喜欢说实话和听话的迎风,懂吗?”岑崇轩话中有话,那声音愈发的低沉,还有一丝情欲的微醺。 他揽在迎风腰身上的大手再次不自觉的发力,最近,他总是会这样,不知不觉间就无法控制自己。 迎风吃痛,却不动声色,眼睛眨了眨,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要她实话吗?实话总是最伤人的,不是吗? 窗户外面,乐嘉言瞳仁深深,眼睛看着屋内的一幕,神情变换了好几种情绪,不知不觉间,握紧的双拳,那指关节泛出了苍冷的白。 他心里默念着南迎风……南迎风,转身,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消失在月色中。 …… 入夜之后,岑崇轩派人将迎风送回了下剑门,迎风趁人不注意,闪身到了后山。明日就是选兽大会,今晚的岑崇轩会很忙,估计不会派人来监视她了。 后山山洞里面,乐嘉言正在温泉水中沐浴,他看到迎风后,眸光一颤,旋即懒懒的招呼迎风下来。 “小丫头,过来陪爷沐浴。”他肆意邪妄的开口,那桃花眼分外的迷醉人心。 迎风坐在旁边,白嫩的葇夷撩拨着一池春水,神情却有短暂的沉思。 “小丫头,你又在算计谁呢?还不下来!需要爷叫你几遍才行啊!”乐嘉言不悦的嘟囔着,伸开手臂,飞快将迎风捞入怀中。 迎风身子落入水中,长发被温泉水打湿,雾气腾腾之中,娇媚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妖娆媚惑。 乐嘉言眸光一闪,脸上的笑意愈发的重了,他抬手,毫不客气的扯掉迎风的外衣。 “这一身粗布麻衣看的爷真是碍眼,赶紧脱了吧,爷好几天没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了。”乐嘉言邪恶一笑,眼神肆意的打量着迎风包裹在单薄亵衣下的玲珑身段。 “想看可以,明天要记得帮我。”迎风双手抱胸,神情闪过一丝难得的俏皮后,便又是那番沉静若水。 “又要求我做事情?上次的还没还我呢?”乐嘉言说着指尖一挑,迎风的外衣便飞到了岸上。他摸着下巴坏笑,眼神肆意的游移在迎风身上。 “为什么要还你?你也没有帮我到底啊?”迎风瞪了他一眼,眼中有挑衅。 “此话怎讲?” “你还没告诉我,抓走小七和小九的人是谁呢?”迎风说完,顿觉乐嘉言脸色有些微变。 乐嘉言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先前的畅快淋漓全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迎风看不懂的逃避。 他抓过岸边的衣服,翻身上去,将迎风一个人留在水中。 “我帮了你,你还这么多问题,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他的声音倏忽变得冰冷,背对着迎风的身子有些僵硬。 “是因为你跟那个聂心蕾有关系吗?”迎风忽然开口,那岸上的伟岸身躯猛然一震,继而,他转身,眼中划过一丝血痕。 他俯身逼近迎风,大手抬起她的下巴,那手腕,蓦然用上了力道。 “你知道些什么?”他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在这里,没人 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跟聂心蕾的关系了。 “我已经知道云杉背后的人是聂心蕾,而你能猜到聂心蕾将人藏在哪里,岂会跟她没有一丝关系?”迎风平静的看着乐嘉言,莹润的眸光让他的心不可节制的烦躁起来。 其实有一点,迎风还没有说出来,当聂心蕾看到小七和小九被抓到以后,并没有马上去看岑崇轩,她的神情是那种意料之中的震惊,这就说明,聂心蕾心中有数,以岑崇轩的实力是抓不到她藏起来的人,聂心蕾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是谁,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怎会简单? 迎风因自己想到的这一点,莫名的,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 乐嘉言此时微眯着桃花眼,挑了挑眉毛,掐在迎风下巴上的力道却没有一丝的放松。 “你不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吗?”他开口,声音发寒。 “我只是求自保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迎风眼神明亮依旧,她安然的看着乐嘉言,如此神情,任任何人都会相信她说的话。 可乐嘉言却知道,不是这么简单。 “你先让锦岚设计引云杉下山取药,继而又要我帮忙找到小七和小九,你的自保让自己全身而退了,更让岑崇轩跟你走的更近了,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乐嘉言的瞳仁愈发的冷了,他俯身,忽然咬住了迎风肩膀。 迎风忍住痛,嘴角却是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痛……”过了一会,那痛意蔓延了开来,她低呼一声,扭头,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 “痛吗?谁叫你是一个如此会算计人心的小丫头呢!”他的口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莫名的,每次他都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哪怕知道她会痛。 他受过一次感情的痛,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相信女人吗?而且还是眼前这样一个如此会算计人心的丫头?!ps:小皇感谢榜 谢谢顾凌凌0116亲的116颗大钻石,哇呀呀,俺的小老婆真知道疼人 谢谢花为谁醉亲的鲜花和钻石,熟人,调戏先 谢谢anjing1981亲的三朵鲜花,这个自动扑倒 谢谢狗尾巴草369亲的钻石,俺等你好久了 谢谢肖像银行那丫的钻石和鲜花,牛啊,这名字 第十六章 选兽大会 1 乐嘉言怀里的迎风很安静,除了那声痛,她没再发出一声。 他的心忽然就慌了一下。 “南迎风,你怎么了?被我咬傻了吗?”他握住她的肩头,桃花般媚惑的眸子也有了失去自信的时候。 迎风抬头看着他染血的唇,眸色润泽安然,她歪歪脑袋,看似很认真的打量着他。 “你明知道我喜欢算计人,还帮我?傻的那个是你吧。”迎风笑了,那笑,从未有过的纯净清透。 乐嘉言的心,再次无声动摇了一下。 “我只是怕你以后会恨我。”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 迎风再次浅笑着,恨吗?如果你让我恨了,那你就成功了,我南迎风甘拜下风。 “如果我恨你,是不是就代表你欠了我呢?这样挺好的,我不喜欢亏欠别人。”迎风眨眨眼睛,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说的轻松趣味。 偶尔,她也会做一次七岁前的南迎风。 乐嘉言无奈的笑笑,抬手,有些疼惜的轻柔着她受伤的肩膀,咬过之后,他会后悔,但是当时的冲动,竟是什么都顾不了的。 …… 次日清晨,选兽大会在云珠峰野鹤园盛大举行。 蓝初一有事不能出席,本来要赶回来的蓝十五路上耽搁了,估计要晚上几个时辰了。 整个荡剑门只剩下岑崇轩独挑大梁了,当然,还有刚刚从东璃国国都赶过来的聂心蕾。 来到荡剑门整十年的弟子,还是第一次来到野鹤园,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兽。很多人,很不争气的在第一时间吓晕了过去。 野鹤园内,供这次参见选兽大会的弟子可挑选驯服的神兽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三头狮子,两只老虎,两只花豹,其他的,不过是些普通的骏马、野牛、以及一些不足为惧的家禽。 那些胆子较大没有被吓晕过去的弟子,具是盯紧了那几头耀眼厉害的神兽。 这些猛兽可不是无用的摆设,更不会是披了狼皮的羊,只只都是货真价实,狰狞的獠牙,响彻山间的怒吼,还有那锋利的爪子,无不暴露出它们嗜血凶残的本性。 而神兽的待遇也分了三六九等,狮子老虎什么的,自然是铠甲在身,头盔在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至于那些小家禽们,则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点地上散落的谷子,拉几坨粑粑,只盼这个 什么大会能快点结束,好赶紧回山中打盹。 迎风跟芽儿、霞儿还有云朵站在一起,她虽然得了岑崇轩的关照,但是规矩摆在这里,即使要选兽,也要等到上剑门的弟子选完了,决斗结束了,她们下剑门的弟子才有权利挑选。 除非上剑门的弟子有失水准,那些神兽无人驯服,她们才有可能上场一展身手,不过,以下剑门这些弟子的资质,恐怕是无人敢挑战猛兽了。 迎风看似随意的抬头,眸光恰到好处的撞上了端坐正中的岑崇轩温润的视线,今日的他,白衣依旧,可那身衣衫的边缘却是绣了一圈金边,叠翠的下摆清清爽爽,让整个人玉树临风之中又透着几分儒雅,这般模样的岑崇轩,早已让众多女弟子看直了眼睛。 迎风回他一个微笑,眼角的余光在扫过聂心蕾的时候,飞快的闪过一丝凌厉。 聂心蕾身子不由的朝岑崇轩身边靠了靠,眼神恶毒的看了向迎风。 岑崇轩微微挑了下眉毛,他怎会觉察不到聂心蕾的变化呢?只是,他向来乐于看女人争斗,尤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丫头跟一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呵……他看中的那个小丫头,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迎风从岑崇轩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趣味,心底冷笑蔓延开。想看好戏吗?看你怎么帮我了?若是我南迎风神兽在手的话,我不会让你岑崇轩失望的。 迎风想着,低下了头,那一抹冷笑很好的隐藏在自己的刘海下面。坐在那里岑崇轩眉头一寸寸收紧,为自己看不到她的表情而莫名烦躁。 那般明媚的眸子,若总是隐在暗处,不是可惜,而是可恨!! …… 选兽大会在岑崇轩的举办下正式开始。上剑门的这波弟子素质虽然明显高于下剑门,但整体还是让岑崇轩失望的,这比起十年前的如墨他们,差太远了。 除了二师兄潇打打驯服了猛虎一只,其他人要不惨败而归,要不就是连上都不敢上去,这不敢上的人中,自然也包括了锦岚。 看到自己的师弟因为驯服花豹而惨被抓破了脸,锦岚还指望自己这张脸吃饭呢,自然是打了退堂鼓。 他眼神毫不犹豫的看向迎风,如此时刻,自是需要迎风的帮忙。可是迎风只是怯忪的站在芽儿身后,安静的看着场上,没有给他一丝回应。 锦岚不由着急万分,这选兽大会可是十年才举办一次,这要是错过了驯兽的大好时机,以后他想在上剑门有一番 作为那是愈发的难了,眼见潇打打驯服了猛虎,锦岚更加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恨不得即刻冲到迎风身边,将她拱手送到岑崇轩面前。 迎风这边早就觉察到锦岚的意图了,她装作没看到,眼角的余光,却在找寻属于那个神秘男人的身影。 他说他不会以真面目示人,那么带着面巾出现也不现实,只能是靠易容术了。可是,身边都是些女弟子,究竟谁才是呢? 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观看上剑门弟子们拙劣的表现中度过了,下午,终于轮到下剑门了。 不过,依旧是喊口号的人多,敢上去的没几个。 迎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岑崇轩。他默默点了点头。 迎风身子微怔,虽然二人早有默契,但她心中并没有底,岑崇轩要如何帮她。 抬出去的步子迟疑了一下,继而,她给他一个微笑,毫不犹豫的迈出了步子。 “迎风师妹,你东西掉了。”忽然,身后有人在叫她。并且,一只大手有力的扯住了她的手臂。 迎风咬了咬下唇,听出了这声音是谁,可他为何阻拦自己? 她诧异的回头,对上一张实在是普通的毫无特色的面孔,除了那双桃花眸,妖娆依旧。 凭着这双眼睛,她第一眼便已认定是他。 手心被塞了个东西,迎风看过去,是一颗小小的药丸。 “拿着,以备急用。”乐嘉言在迎风耳边低语,修长的身躯紧贴着迎风后背,莫名的温热让迎风不由又想往前迈一步。 乐嘉言不悦的拽紧了她,低吼道,“你是准备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他的大手更是惩罚性的捏了一下迎风的屁屁。 迎风轻咬着下唇,面色一红,她环顾四周,芽儿她们都不见了,此时已经有下剑门的一个弟子上去挑战了,众人自是都朝那边而去,没有人注意迎风这里。 除了坐在那里的岑崇轩和聂心蕾。 ps:小皇感谢榜 隆重感谢: 花为谁醉亲的鲜花和钻石, di亲rikki7982亲晴瑶810316亲的鲜花,吸血小卓亲的钻石 潇湘银行亲的鲜花 俺今天有点感冒,就不扑倒乃们了,呵呵,乃们都给俺保持zj撒。 第十七章 选兽大会 2 岑崇轩的眼神越过迎风落在她身后的乐嘉言身上,那个人一身下剑门弟子的装扮,他是谁?那双眼睛怎么如此熟悉? 莫名的,岑崇轩有些坐不住了,他动了动身子,袖子里面的一片红叶飞快的弹出,在无人察觉之时直冲迎风而去。 他火辣的视线落在乐嘉言轻拍迎风屁屁的手上,顿时冷若寒霜。竟然有人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那个丫头?他决不允许! 即使是他的玩宠,也要他玩腻之后别人才能碰! 迎风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那红叶直接落到了她的后背。那里,乐嘉言的手再次不老实的拍了她的屁屁一下。 岑崇轩打出的红叶划过乐嘉言手背,虽然没有伤到他,却极度妨碍了他占迎风的便宜。他嗤笑一声,抬眼,挑衅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岑崇轩。 两个男人四目交织,一个邪妄桃花,一个笑里藏刀。 岑崇轩身边,聂心蕾眸光犀利的看向迎风这边,不期然,撞上了乐嘉言邪魅的眼眸,她一瞬间的震惊后,旋即愤然起身就朝迎风走过去。 此时,刚刚那想要驯服猛兽的下剑门弟子浑身是伤惨败而归,众人将视线收回之时,见东璃国第一美女聂心蕾竟然走了下来,不觉瞪大了眼睛好生看着。 聂心蕾走到迎风身边,眸中的寒光飞快的扫过乐嘉言。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出现在选兽大会上?是为了这个下剑门的粗使弟子吗? 聂心蕾看向迎风的眼神不觉多了丝丝嫉妒。 围着看热闹的弟子们只当聂心蕾是因为迎风抢了三师叔的关注,而要找迎风麻烦了,谁也无心继续选兽了,具是等着看聂心蕾如何教训南迎风。 此时的迎风神情安然,只是专注的看着随即赶来的岑崇轩,这一出好戏,缺了他,怎可? 聂心蕾觉察到身后一丝凉气袭来,知道是岑崇轩过来了,她敛了眸中的寒光,转而对岑崇轩嫣然一笑道,“崇轩,我见诸多弟子参加选兽,也是动了心,想要下去一展身手呢?你帮我,如何?” 聂心蕾说着主动挽住了岑崇轩的胳膊,柔软的身子紧贴着她,那娇嫩的双唇喝出如兰的气息,继而,飞快的在岑崇轩面颊落下一吻。 她就是要做给乐嘉言看!她要他痛苦,要他后悔!谁叫他竟然出现在南迎风这样一个粗使卑微的下剑门弟子身边!! 聂心蕾的吻带着甜腻的味道,岑崇轩眉头皱起,很快又松散开来, 她看向迎风,只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别的情绪,哪怕是一点点的吃惊,也够了。 只可惜,迎风依旧安然的垂着眸子,将那双可以说话的眼睛深深地藏在流海下面。 莫名的,岑崇轩的心底蹿升起一股无名烈火,这个该死的丫头!为何总让他看不透?难道聂心蕾如此表现,她都没有反应吗?哪怕是一点起码的回应都不给他?! 凭什么他的心就该像现在一样起了波澜,而她,就可以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很好!你南迎风不在意聂心蕾的那个吻吗?那么,他也不在乎让她对今天的选兽大会刻骨铭心一辈子了。 “心蕾,我帮你挑选一个弟子,一起驯服猛虎向日吧。”岑崇轩说的随意,他唇角有笑,可眼底却深寒如潭。 迎风的小身子被岑崇轩毫不留情的揪了出来,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继而,便是噙了冰寒的温柔。 “是下剑门的南迎风啊!”聂心蕾嗤笑一声,虽不明白岑崇轩的意思,不过对他的选择却甚是满意。 如果南迎风跟她进了驯服场,那就再也没有回来的路了。 “三师叔,等着迎风的好消息吧。” 迎风突然开口,那声音如甘泉般清冽纯净,她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岑崇轩,仅仅是一眼而已,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却无端让岑崇轩心里好像被什么挠过一般难受。 他握紧了拳头,视线追寻着迎风清冷而去的背影,瞳仁深沉。 乐嘉言身子慢慢逼近岑崇轩,岑崇轩的面颊上属于聂心蕾的唇印分外刺眼,他微眯着桃花眼,眼底竟有一丝恨意,是恨聂心蕾对岑崇轩的主动献吻,还是恨岑崇轩如此不顾迎风的死活? 他不知。 …… 迎风和聂心蕾并肩进入驯服场,聂心蕾纤手一扬,毫不客气的指着猛虎向日。 稍后,她可以全身而退的,而南迎风,就等着被猛虎吃掉吧。 聂心蕾残忍的笑着,眼看猛虎出笼,她脚尖一点,飞身闪开。 迎风看着咆哮而来的猛虎,她眸光如炬,嘴角的笑意明明清冽甘甜,却让人有种不敢逼视的深寒,此刻,她很清楚,她如今的实力,是不可能跟猛虎抗衡的。 她只能赌一次了,赌她的决绝可以换来其中一个人的动心。 若是今日她大难不死,来日,有些仇,必将翻倍! 迎风手掌打开,一粒黑色的药丸从手心悄然滑落,乐嘉言认出来,那是他刚刚给迎风的丹药。她丢了它,什么意思?她要放弃了吗? 眼看那凶猛的老虎即将撕裂迎风瘦小的脖颈,乐嘉言飞身扑了过去,此时,猛虎向日突然转移了目标,径直朝聂心蕾而去。 聂心蕾准备不足,惊慌的躲避着猛虎,她身子回撤的时候撞倒了迎风,二人一同跌倒在地上。 岑崇轩紧跟乐嘉言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锁链,那锁链直飞猛虎脖颈,将其牢牢地拴在一旁的篱笆上。 “起来。”乐嘉言的语气有一丝命令和气愤。 他给她的东西,她不是送人了,就是随手扔了!当他是什么? “言。”此刻,聂心蕾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他。 在她身旁,迎风掌心擦破,她看着流血的手,继而抬头,眼中那分轻笑让乐嘉言的心,无端就痛了起来。 他伸出手,在迎风和聂心蕾中间。 继而,那指尖偏了偏,握住了聂心蕾的手。 “言,我受伤了。”聂心蕾窝在乐嘉言怀中,嘴角噙了一丝胜利的笑容。 乐嘉言眸光闪了几下,继而将聂心蕾打横抱起,飞快走出了驯服场。 迎风刚刚要抬起的手,不动声色的又放了下来。那抹修长的背影,为何,有刺痛她眼底的嫌疑。 是她要输了吗?不会的…… 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父亲告诉过她,输了什么都可以东山再起,唯独感情,输不起。 她现在的感觉一定不是感情吧,因为,那滋味,有些苦。 聂心蕾叫他言?终于,她知道他的名字了。 聂心蕾此刻幸福得意偎依在乐嘉言怀中,她回头,对着迎风的背影嗤笑一声。 乐嘉言在众弟子诧异震惊的眼神中抱着聂心蕾扬长而去,只是,他心底有个疑问,刚刚,他似乎看到迎风的手,动了动。 她,是要将她的手交给自己吗?为何,他没有多等一会呢? 乐嘉言烦躁的握紧了拳头,回头看时,迎风瘦小的身影已经被岑崇轩挡住了。 ps: 小皇感谢榜 小老婆凌儿0116亲的钻石10克拉(熟人,免调戏) rikki7982亲的鲜花3朵,(俺没拼错亲的英文名字哈。亲 亲) 兰色的忧郁亲钻石1克拉(调戏,然后带走。) 燃ai亲的鲜花4朵(持续调戏……) 宅女人鲜花5朵(带回家调戏) 殇与冢亲的鲜花1朵(留着十五那天调戏。) 第十八章 选兽大会 3 本欲收回视线的乐嘉言,却忽然看到岑崇轩弯腰将迎风从地上捞起,岑崇轩替她擦去面颊的尘土,迎风的脸上,竟有一丝笑意。 乐嘉言皱紧了眉头,心中低咒,这个死丫头!难道忘了刚才岑崇轩要置她于死地吗? 莫名的,他脚下的步子有些乱了。 后山山洞内,乐嘉言放下聂心蕾转身欲走。 “言,不要走。” 聂心蕾从后抱住了他,却发现这具她向来熟悉和能够掌控的身子,此刻陌生得很,这个男人的心,是有些地方动摇了吗? 乐嘉言轻轻拿开聂心蕾的手,淡漠微凉的声音传来。 “我说过,我们之间再无关系。今日你已经暴露了我的身份,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来找我!” 乐嘉言说完大步走出山洞,本以为郁闷的心情会因为到了外面而好点,谁知,却是更加厉害了。 聂心蕾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她脸上挂着那种柔情似水的深情,紧跟乐嘉言走出了山洞。 “言,我今天是情不自禁叫出了你的名字,你不要怪我,今天那般危机的时刻,我忽然就想到了我们以前练功的时候,你曾经……” “够了,我不想揭穿你的真实意图,不要逼我。”乐嘉言眉头收紧,他看了眼阳光下拥有绝色容颜的聂心蕾。 明明她此刻也是在算计他的,可是,他心中却没有面对迎风时的那种轻松趣味,反而,心底异常的沉重。 聂心蕾眼睛一颤,面孔在瞬间发白,她先前故意喊出乐嘉言的名字,无非是想让他的身份被岑崇轩知道,这样一来,乐嘉言在明处了,那么她以后要利用他帮忙自然容易多了。 可是,她小看他了。 过了三年的时间,乐嘉言褪去了曾经的阳光单纯,变得富有心计了。 聂心蕾的脸上此刻变了很多种情绪,乐嘉言看着,心底,忽然有丝迷茫,他刚刚得知她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心中明明是又爱又恨的,可是为何,那痛或是爱,此刻竟敌不过对另一个人的挂牵呢? 眼见乐嘉言的神情有些恍惚,聂心蕾急切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她知道,他还爱着她,他的心,终究还是软的。 “言,我只求你再帮我一次……好吗?你帮我……” 乐嘉言无声的沉默着,心却似狂潮骇浪。 …… 选兽大会 迎风的面颊上还有岑崇轩指尖的余温,她从容的看着他,那般气质高贵、运筹帷幄的三师叔,怎么此刻眼中会有一丝逃避呢? 先前,他让自己跟聂心蕾一起进入驯兽场,是在报复她对聂心蕾的那个吻没有反应吗?幼稚!明明是猎艳的高手,如今这是怎么了?像个孩子一般在赌气吗? 迎风心底,起了分薄雾…… 她挣出岑崇轩的桎梏,抬眼,清清浅浅的看着他,那幽黑的瞳仁,清冽漠然,寒冰白雪一般,沁入他的骨髓。 “三师叔,迎风没事了。”她开口,声音清冷幽然。 岑崇轩竟被她的眼神刺得有些眩晕,他微眯着眸子,方才惊觉,自己刚才似乎做得有些过了。 不是说过吗?一个玩宠而已,如今宠她,只为将来玩的开心,而他,竟忘了最初的目的,动了气。 而荡剑门的掌门乐嘉言,竟然也现身了?难道一切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了吗?他看着迎风,突然很想遮挡住她身前的阳光,太过于光彩照人的她,只会让他的心底,生了杀气。 正在此时,如墨跟如霜他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打头的如墨附在岑崇轩耳边低语几句,却见岑崇轩眸子闪烁一下,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选兽大会暂停半日,明日一早继续。”岑崇轩话一出口,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十年一遇的选兽大会,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改期了?一时间,荡剑门的弟子具是三五一堆聚在一起热闹的议论了起来,这也让众人暂时忘记了刚刚聂心蕾和迎风之间的恩怨。 迎风随议论着的弟子们一道往回走,岑崇轩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迎风却没有丝毫的别扭,她走的安然平静,嘴角,是一抹清浅却犀利的笑。 “师叔,南迎风她?”觉察到岑崇轩一直看着迎风,如墨不觉诧异的开口询问。 “我上次的提醒你忘了吗?” 岑崇轩敛了身心,声音虽是不冷不热,可不知怎的,如墨他们具是觉得胸口发闷,登时噤若寒蝉一般,不敢再多言了。 岑崇轩又看了一眼迎风的背影,那眸光如炬,象利刃一般。 …… 迎风往回走的时候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她巧妙地避开了锦岚,她还有的别的事情要做,没空看他上演拙劣的戏码。 可就是如此僻静的一条路上,竟然不止迎风 一个人。 还有,一人,一驴子。 啪的一声,鞭子响亮的抽在驴背上,那驴子懒懒的抬了抬眼睛,吭都不吭一声,它仰头望天,眼神有些茫然,有些忧郁,仿似那鞭子抽在身上带来的不是痛,而是淡淡的忧愁。 “你丫的到底是吃不吃?本王爷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你来,你就成天给我一张冷脸看?说!吃不吃?!吃不吃?!” 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无论背对着迎风的那个男人怎么抽一动鞭子,驴子,依旧是不吭一声,任暖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举头,望天,眼神忧郁清冷。 那高大的身影有些急了,他气愤的扔掉手中的鞭子,从一旁的包袱里面抖出很多吃的东西来,他的声音虽然暴躁狂野,可那背影却很好看,挺拔刚毅,给人一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咯噔一下,一个鸡腿甩到驴子的脸上,驴子看都不看一眼,那身影急了,紧跟着又甩过去一个苹果,再后面是小点心若干。 “你说你拽什么拽?!不就号称是千里马吗?给你肉,你不吃!给你水果,你还不吃?!给你宫廷皇帝老子吃的点心你还不吃?!你丫的摆什么谱?!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啊!就是皇帝老子,本王爷亲自喂他,他也要吃,还得说几声感激的话呢!” 男人气急败坏的数落着驴子,可是任由他如何打骂,那头拥有忧郁眼神的驴子依旧是淡淡的望着天空,一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样子。 “咳咳……”迎风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一声,打断了男子。 “那个……冒昧问一句,驴子,不是吃草的吗?”迎风说着走了过去,那男子却在此刻转身,他高大的身躯伟岸挺拔,因为回身的动作太过于猛烈,险些将娇小的迎风撞飞出去。 他伸手迅速的扶助迎风,眸中的暴躁狂野慢慢隐退,继而闪过一抹惊艳。 “驴子?”半晌,他方才回过神来。 “你被人骗了吗?一千两?不过也值了,这驴子的表情至少是古往今来,独此一只了。” 迎风轻笑,那笑,一下子进了他的心底。 蓝十五低头打量着迎风,好娇媚的小丫头,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不染凡尘一般,又像是腊月里的冰雪,看上一眼,便瞬间凉到你的骨髓里,纵是无情也动人。 他在宫中见过无数绝色女子,却都是千篇一律的神情姿态,只因宫中女子个个都是权力争斗下的傀儡,看久了 ,便觉得是一个模样了。 今日,他本是跟太后争吵了起来,赌气离宫出走回到荡剑门来,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么一个不染凡尘的小丫头。 蓝十五扬起眉毛,好看的笑开。 二人眼神交织之时,忧郁的驴子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眼底,加叠了一丝不屑。哼!又是一个会媚惑男人的狐狸精! “这是头驴子?它是吃草的?”蓝十五摸摸下巴,再次跟迎风确认。 “嗯。”迎风点点头,抬手自然的摸了摸驴子的脑袋。 她刚才好像从它的眼中看到了鄙夷的神情。 “你叫什么名字?哪一门的弟子?”蓝十五对迎风的好奇心愈发的重了。 “南迎风,下剑门。”迎风说完,转身欲走。 这第一印象留下就行了,欲擒故纵永远比投怀送抱要管用的多。 “你还没拜见过师叔就想走啊!”蓝十五见迎风要走,有些急了,急忙拦在她身前。 “我是你的四师叔蓝十五!” “嗯,见过师叔,迎风告退了。”迎风点点头,表情没有蓝十五预料中的惊讶和羡慕,蓝十五的心里,忽然升了一丝挫败感。 背对着他的迎风,此时微垂着脑袋,很好的隐藏下自己唇边一抹无声的笑意。 王爷!不是吗?那么她自然也早就想到他是这个荡剑门的挂名四师叔蓝十五了,当朝太后最宠爱的侄子。 只不过,她没想到,蓝十五养尊处优的有些过了,一个大男人,竟然驴马不分,生活常识一团糟。 幸亏,他还分得清男女! …… 迎风很满意自己能偶遇蓝十五,他,似乎容易相处的多。 到了后山,迎风懒懒的坐在一棵树下,暖阳洒下来,将她的周身度了一层金,可那清冷的气质却破光而出,那般清冽动人好似能摄人心魄一般。 乐嘉言斜靠在山洞外面的石壁上,看似慵懒的眼神飞闪一抹惊喜。 她来了…… 他摊开手掌,那里有一粒小小的药丸,是迎风刚刚丢弃的那枚。 他捡了回来,不为别的,只为告诉她,以后,他的东西,给了她,就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 ps: 本来选兽大会三章就完成了,但是因为十五被我提前召唤出来了,所以多加一章,明日 选兽结束,聂心蕾毒计上演。 隆重推荐长歌搞笑新作《老公好狂野》俺最近看的都哭了,nnd,写的真好。诙谐幽默,情爱清新,俺这个文里面忧郁的驴子就是为了跟《老公好狂野》里面的拽拽配对的。 小皇感谢榜 小老婆凌儿0116亲的10颗钻石 殇与冢亲的鲜花 花为谁醉亲的鲜花和钻石 以上都是小皇的熟人,自动调戏中…… 第十九章 选兽大会风波起 乐嘉言走近迎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抬手,拨开她蓬乱的留海,让迎风那光芒四射的眼睛完全暴露在暖阳下。 一瞬间的光华绽放,乐嘉言的心,就像被小鼓敲了一下,在心底砰然轻响着。 “拿着这个,明天选兽的时候吃下它,可以护住心脉暂时提升三成功力。”乐嘉言说的很轻,眼睛好看的眯起来。 迎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并没有伸手去拿。来找他,只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个,剩下的,她自己也有点说不清了。 在选兽大会上,她故意扔了那药丸,她相信,以乐嘉言的能力一定能够看到,她赌他会冲过来。 只是,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迎风从没想过,如此老套的一句话,竟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乐嘉言的心,最后还是给了聂心蕾。迎风在那一刻尝到了苦味。 “以后,不准随便放弃。”他轻声说着,俯身,寻找迎风的唇。 迎风头一偏,躲过了,是你先放弃我的,丢了就是丢了。 那吻擦着她的耳际,最终落在了头发上。迎风在想,他对聂心蕾,也会如此吗?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聂心蕾叫你言,你是乐嘉言?掌门师叔?”迎风轻声开口,身子往后缩了缩,抱住了双腿,这个动作,代表她没有安全感。 来到这里,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乐嘉言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几下,他一侧身,在迎风身边坐下,扬手将她拥入怀中。 “你很聪明。”他的话,即是默认。 迎风秀眉轻蹙,旋即,无声的轻笑。脑袋一歪,她靠在乐嘉言的肩膀上,一时的依赖让乐嘉言心中有种淡淡的畅快,只是下一刻,迎风的话,却让他无语。 “听闻掌门师叔三年前为了聂心蕾出嫁而自杀,可是事实?”迎风说的云淡风轻,可眼神却有一丝戏讥。 乐嘉言不语,揽在迎风身上的手臂蓦然用力。 “你信吗?”他的声音发冷,自杀吗?他许久不下山了,都传成这样了。 “我倒是觉得掌门师叔不会那么做的。”迎风歪着脑袋,看似很认真的看着乐嘉言。 乐嘉言桃花眼好看的眯着,他才不会相信迎风口中能说出赞美他的话来,一定还有后话,果真…… “自杀了可就人尽皆知了,掌门师叔一定是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 还有偷情的可能,不是吗?”迎风说完,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冬日的暖阳真是舒服,可以驱除骨子里的寒冷。 乐嘉言看着迎风,咬着牙点点头, “是啊,不过跟一个有夫之妇偷情,怎比得上跟我可爱的迎风在这里偷情刺激呢?” 乐嘉言说完飞快俯身,单手将迎风胳膊置于头顶,他修长的身躯将迎风压在身后的草地上,口中不知何时含了那粒药丸。 用他的嘴巴将药丸送到迎风口中,那般甘甜馨香的红唇,他觊觎很久了。 他的吻霸道单一,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在身下,身体在此刻有了该死的反应,可是,他不想停,只想按照自己身体的指引继续下去。 迎风眸子闪过一抹惊慌,想要开口,奈何嘴巴被他封住,身子想动一动,更是天方夜谭。她觉得自己小腹那里有什么火热坚硬的东西抵着,纵使没有经历过鱼水之欢,她多少也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乐嘉言大手探入她有些繁琐的衣襟内,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掌心贴在她腰间,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迎风体内,如温泉池水,潺潺推进,不多久,迎风的额头便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你身体底子太差,若是直接吃了提升功力的药丸,恐会损伤经脉,我暂且用内功帮你护住心脉,明天的选兽大会,你尽管一搏。”乐嘉言说完撑起了身子,满意的看着迎风瓷白的小脸上有了红润的光泽。 “知道了。”迎风浅浅应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乐嘉言一条腿压着。 “师叔可不白疼人的,你得回报师叔点什么才行啊。”乐嘉言故意压着迎风不让她动,唇边扬起一抹坏笑。 他摸着下巴,目光在迎风身上游移。 “你贵为荡剑门的掌门,还需要我的东西吗?”迎风静默澄澈的眼中有一丝讥讽。 乐嘉言眉毛一挑,也不生气,他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是想让你用身体偿还的,可是这么丑,又没有几两肉的,还是咬一下就算了吧。” 乐嘉言说完在迎风的低呼声中,一口咬在了她的大腿上。 如墨的青丝倾泻而下,与她身上寒酸的青布麻衣纠缠在一起,青丝萦绕上简朴的衣衫,在耀眼的阳光下,唯美,璀璨。 乐嘉言低着头,迎风看不到他眼底的一丝矛盾的贪恋。 “混蛋!”迎风痛的低吼,只有 在混蛋无赖流氓师叔乐嘉言面前,她才会偶尔展露出真实的南迎风。 乐嘉言闻言起身,胸膛震荡着欢愉的笑声。 “起来吧,难道你还想要?”乐嘉言朝迎风伸出了胳膊。 迎风看都不看他的手,独自站了起来,大腿那里很痛,甚至都影响她走路了。 “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乐嘉言对迎风扬扬下巴,眸中有好看的光晕。 迎风轻咬着下唇,扭头就走,可是那姿势有些怪异。 …… 次日清晨,选兽大会继续举行。 岑崇轩依旧是一人独挑大梁,可是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好像昨晚一夜未睡的样子。 他对着远处的迎风淡淡一笑,却遮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迎风回给他一个浅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乐嘉言没有出现,蓝十五也不在,看岑崇轩的样子,昨天如墨通知他的事情一定是事关重大了,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荡剑门内没有一丝风声呢? 正当迎风思索的时候,聂心蕾忽然走了下来,径直朝她而来。 她的眼神盛气凌人之中带着志得意满的得意,就好像握住了迎风的痛脚,准备给他致命一击一般。 迎风敛了眸光,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他来了,虽然又换了人皮面具,但那双眼睛还是让迎风一眼认出。一看到他,迎风大腿那里就火辣辣的痛着。 哪有人会咬别人那里的,害她昨天极力掩饰着腿上的不适走回了下剑门,差点就被芽儿看出了破绽。这个该死的乐嘉言,此刻嘴角竟然有笑意。 她现在走路的这个姿势,有那么好笑吗? 迎风恨恨的收敛了眸光,再次抬头,聂心蕾已经到了跟前。 “崇轩,我想知道,参加选兽大会的弟子是否可以吞食提升功力的丹药?”聂心蕾回身问着岑崇轩,继而那眸光犀利的看向迎风。 迎风心一沉,抬眼飞快的扫了一下乐嘉言。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隐退,一丝冰寒溢上了面容。 “不可以。”走过来的岑崇轩视线落在迎风身上,聂心蕾这话应是对着她说的,难道她? 岑崇轩眉头皱起,他抬手飞快的扯过迎风手腕,微凉的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 “崇轩,怎么样?南迎风是不是吃了什么 不该吃的东西啊!”聂心蕾笑的无情,她把玩着手中的帕子,一丝得意的笑一闪而过。 岑崇轩握紧了迎风的胳膊,眼底,震惊一闪而过。 他惊讶的不是迎风真的吃了能在瞬间提升功力的药丸,而是迎风体内还有另一股真气在流动,那真气运行的轨迹,跟乐嘉言的武功修为太像了。 乐嘉言竟然会渡气给迎风?岑崇轩的手不由用力,眸中飞闪一抹怒色。 “崇轩,既然南迎风枉顾荡剑门的规矩,想要走捷径,那是不是应该按照规矩处罚她呢?”聂心蕾笑的得意恶毒。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凑在迎风耳边低声说着,“言果真没有骗我,我就知道他最在意的始终是我。” 迎风听了她的话,瞳仁安静的眨了眨,她没有去看不远处那双失了笑意的桃花眼,她的安静,此刻让人可怕。 “来人!把南迎风关入爆室!”岑崇轩松开迎风的手臂,冷冷下令。 此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一时间,众弟子的议论声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这个南迎风竟然吃了提升功力的药?她从哪儿弄来的?难道又是靠跟男人上床得来的吗?” “这还用说吧,我们上剑门的弟子都得不到这种东西,她一个下剑门的废物不靠跟男人上床如何能得到?” “呸!果真是个狐狸精,贱人!还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一腿呢!” 迎风娇小的身子穿过众人的唾弃,被如墨带着朝爆室走去。 她目光平静前方,任由乐嘉言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 乐嘉言,是你跟聂心蕾联手害我吗? ps: 小皇感谢榜 rikki7982亲的鲜花 顾凌凌0116小老婆的钻石 超级感谢一下,哇呀呀。 第二十章 相信我吗? 眼看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内,岑崇轩深邃的眸光中闪烁出一抹极寒的光。 “心蕾,随我回去,有事跟你谈。”岑崇轩的声音很温润,可聂心蕾却觉得凭空有一股冰寒的气息在身边游走。 莫名的,她有些害怕,扭头想要在人群中搜寻乐嘉言的身影,她记得自己刚才接近南迎风的时候,看到他出现了,为何现在不在了? “他已经走了。”岑崇轩浅浅开口,他自是知道聂心蕾在找谁。 “何时走的?”聂心蕾一惊,心中有不好的感觉。 “跟南迎风一起。”岑崇轩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未察觉的厉色。 乐嘉言对南迎风的关注,似乎超过他了。 …… 魄阁书房内,岑崇轩白衣翩翩,负手而立,他的眼睛看向窗外,周身裹了一丝冰寒的气息。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开口,声音冷若寒霜。 “是……言告诉我的。”聂心蕾自是明白岑崇轩所问何事,只是她的回答却有些犹豫。 岑崇轩看出了她的破绽,并不揭穿。这个女人向来如此,自尊胜于一切,却不懂,身边的人早已将她看透。 “为何之前不通知我一下,擅作主张呢?”岑崇轩说着突然回身,眸光之中飞闪一抹杀气,他温润的神情依旧,语气看似云淡风轻,却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聂心蕾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她眸光一动,主动凑到岑崇轩身边,身子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 “崇轩,我看那个南迎风不顺眼,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意吗?”聂心蕾声音娇媚缠绵,眼眸含情,深深看着岑崇轩。如此模样,恐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岑崇轩嘴边扬起一抹笑意,他抬手,揽住了聂心蕾的肩膀。 聂心蕾心一热,只当自己在岑崇轩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要。 只是下一刻,岑崇轩说出的话,却让她胆战心惊。 “荡剑门的事情,只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掌控的范围,我这双手,沾了太多鲜血,实在是已经麻木了……不在乎多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你懂吗?”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可那话语,却字字句句如针尖扎在聂心蕾的心头。她急切的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可肩膀却被岑崇轩摁住,他看着她,忽然绽放一抹魅惑的笑意, “你若看不好乐嘉言,就立刻滚出云珠峰,不要在这里败了我的兴。”他说着,手指搭在聂心蕾唇上,那笑,愈发的肆意了。 南迎风是他的,即使是玩宠,也只能供他一人享用。乐嘉言想要,不可能!好玩有趣的玩宠,他不会跟人分享的。 聂心蕾此刻目光犀利,神情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她不懂,即使岑崇轩不爱他,可他从前那么宠她,惯着她,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跟他二十年的暧昧,竟敌不过一个南迎风吗? “崇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在乎我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们小的时候,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还……”聂心蕾眼眶一红,急切的想要勾起岑崇轩的回忆。 “是啊,你也为我演了那么久的戏,不累吗?”岑崇轩打断她,眼中的笑闪烁着讥讽嘲弄。 他满意的看着聂心蕾目瞪口呆的错愕模样,这个女人已经无趣了,现在,他心中装的只是南迎风。 从五岁开始,他就懂得演戏,更懂得如何配合别人演戏。那时候一文不名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了世态炎凉,人性丑陋,他知道,若想要生存下去,他必须比任何人都要会隐藏自己。 他不会去爱上,亦不会将真心交付给谁,因为那太危险了,若是就此失了心,他便多了软肋,他想成功,便不允许自己有成为敌人软肋的地方。 他在意聂心蕾,宠她,惯着她,皆因她的父亲跟荡剑门掌门是至交,仅此而已。他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聂心蕾心高气傲,爱慕虚荣,却有一个严明古板的父亲,若想获取她的信任和依赖,太简单了。那时,五岁的他,送了一条苏绣的帕子给她,虽然那过程很艰辛,但足以让聂心蕾记住他一辈子。 而此刻,他会让她对他更加的刻骨铭心。没人可以未经他的允许便动他的人,南迎风是他看中的,他不许别人擅作主张对付她。 蓦然,心底在想到爆室中的南迎风时,有一分浅浅的痛意肆虐着身体。他心中有一丝怪异的担忧,他手心里攥着玩的玩宠,何时让他有过这种痛的感觉。 “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再看到南迎风跟乐嘉言在一起,否则,他的掌门之位,只会丢的更快。”岑崇轩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迈开步子出了房间。 一想到在选兽大会上几乎跟迎风同时离去的乐嘉言,他的心,就有些慌。 房内,聂心蕾还没从岑崇轩的话中反应过来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有些扭曲的面容之上多了一丝杀气。 …… 爆室是专门关荡剑门一些犯了重大错误的弟子的地方,迎风也算有幸进来这里。 这里除了采光不太好之外,倒没有电视里常见的地牢的阴森恐怖、老鼠蟑螂四处爬。这里很干净、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就剩下墙上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了。 迎风凑近那符号想要看个真切,可身侧的窗户却被一道黑影挡住了。 身影一晃,他轻而易举的躲过守卫翻窗而入。 迎风知道是谁,背过身去,懒得去看。 “相信我吗?”昏暗的光线中,他淡淡开口,沉稳的声音却有那么一丝期待。 迎风敛了眸光,往前走了一步,离他更远了,这算是回答他了。 “不相信吗?”他又问,可语气却有些生气了。 迎风继续往前走了一步,神情安然,静若止水。 他来了又怎样?若是他有心澄清一些什么误会的话,倒不如提前做好预备,别让聂心蕾那个女人如疯狗一般乱咬人。 她计划好的选兽大会,竟然就这么被破坏了。聂心蕾对她的报复因他而起,她真的没有兴致理他。 “三师叔应该快来了,你不适合继续留下的。”迎风浅浅开口,乐嘉言看不到她的神情,这般安静淡定的她,让他心底的烦躁更加的多了。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迎风未来得及回头之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后紧紧地抱住。 乐嘉言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双臂紧紧环绕着她的腰身,鼻尖呼出的气息炙热凌乱。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吧!”他说着,像是在赌气。 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冥冥中,他听的不舒服。 “你还没回答我呢?相信我吗?”乐嘉言说着惩罚性的在迎风脖颈轻咬了一口,迎风忍住没有吭声。 乐嘉言微眯起桃花眼,势要听到她口中发出一点动静才安心,哪怕是痛的声音。 他再次张口,这次,双唇有力的吸允住了迎风的耳垂,坚决不松开。 好痒。 迎风难耐的缩一下脖子,抬手想要拉开乐嘉言的手,谁曾想,乐嘉言就势松开了手,那手掌恰到好处的扣在迎风的胸部。 此时,刚刚走到门口的岑崇轩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一抹震惊闪过之后,一贯温润的眸子不觉噙了丝丝冰寒。 他果真来晚了一步! 乐嘉言桃花眼淡淡的瞥了一眼门外,满意的看着岑崇轩的表情。 两个男人,视线再次火热的交织。 ps: 今天,小皇出来呼唤一下票票,呵呵……表鄙视我撒。要票要票要票!!!!!! 小皇感谢榜 昨天不小心漏掉一个亲的名字,木子丰色良亲的鲜花扑倒了哇。 晴瑶810316亲的鲜花, 顾凌凌0116小老婆的钻石 yun198937亲的鲜花 全部扑倒。 第二十一章 我不想输 迎风也看到了门口的岑崇轩,她眸子闪烁一下,继而便归于平静。 “掌门师叔,你的手放错地方了。”迎风忍下甩乐嘉言一巴掌的冲动,平静的开口,那般强忍下来的平静无邪,让乐嘉言忍不住笑出声。 “呵呵……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乐嘉言就喜欢看迎风不同于以往的神情,她的静若止水,只会让他有些害怕。 “我在乎!”房门口响起岑崇轩压抑的声音,语气温润依旧,可凭空里就是裹了一层寒霜般,让人发寒。 迎风身子动了动,想要挣脱乐嘉言。 “别动。你的头发缠上我了。”乐嘉言玩味的声音响起,他抬手,指着迎风缠在他盘扣上的一缕青丝。 动手正欲解开之时,忽闻一声轻然却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不配碰她。” 岑崇轩说话间已是来到二人面前,那神情看似云淡风轻,可眼神却有着让人悚然一凛的寒意。 乐嘉言眸子闪烁一下,绕着迎风青丝的手,没有丝毫的松懈。 “那就看看谁不配吧。”他的指尖缠绕上她的青丝,这般亲昵且自然的举动,看的岑崇轩眸中寒意大盛。 他静静的矗立那里,想要从迎风脸上看出什么,可惜,她低垂着脑袋,他只能看到她粉嫩的红唇泛出诱人的光芒。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迎风在此刻抬起头来,两人相对,她眸光清冽纯净,眼底深处,清冷的光芒揉合着似有似无的暖色,那普通的蓝布麻衣穿在她身上,此刻却好似幽蓝纱衫一般清透飘逸,她的面容白皙的近乎透明,如此欺霜赛雪之姿,蓦然让他心底泛起了汹涌的波澜。 “放开她。”他开口,被人夺了玩宠的感觉就是如今这般吗?为何,会有害怕的感觉? 乐嘉言并不说话,只是变本加厉的将红唇凑在迎风耳边,桃花眼泛着挑衅的光泽,他知道,他们之间终究要动手的,只是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小丫头。 迎风此刻微眯起清亮如霜的眸子,微垂着脑袋,神情,依旧是让两个男人有些抓狂的平静,她在等,他们之间分出个胜负之后,她要的结果才能出来。 毕竟,她可不想今晚在这里过夜,更不想错过十年一遇的选兽大会。 “迎风,到三师叔这里。”岑崇轩朝迎风招手,虽然近在咫尺,可他忽然觉得那距离竟然很远。 迎风点点头,淡淡的瞥了乐 嘉言一眼,那眼神分明是……你还不动手? 迎风脚步挪动了一下,刚要上前…… 只听得一声龙吟之声响起,乐嘉言腰间的短剑已然出鞘,一道犀利的剑气如江河翻涌,瞬间冲搏而出,引人发颤。 迎风只觉得眼前耀眼的白光闪过,眼花缭乱间,一丝寒气逼近身体,紧跟着白衣飘然而过,岑崇轩出手接住乐嘉言的剑招,二人都是用剑的高手,每一招都是凌厉极致,决不拖泥带水,剑花挽起,角度刁钻,绝非常人所能接住。 迎风夹在二人中间,只觉得寒气阵阵吹过发间,可她,却毫发无损,她莞尔浅笑,默默记住了那一招一式。 只见乐嘉言剑意一变,那般飘渺绝伦,彷如青烟漫天而起,岑崇轩眉头一皱,这一招,他从未见过,难道是…… 在他思索的时候,乐嘉言的短剑已经别住他扇中长剑,他后退了半步,胜负,已经分出来了,虽然外人看不透,但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乐嘉言扬手将迎风的身子拥入怀中,唇边,挂上一抹邪魅的冷笑。 “我带迎风出去散步了,至于她身上那莫须有的罪责,你看着办吧。选兽大会继续延期一天,明天,我会出现。” “你出现是为了我吗?”一直默不作声的迎风淡淡的瞥了眼乐嘉言,忽然开口。 岑崇轩猛然看向迎风,见她娇媚的容颜上,竟有一丝清浅的笑,那笑,刺痛着他的眼。 乐嘉言发出轻笑,继而点点头,宠溺的刮了下迎风的鼻子,“自然是为了你!” 迎风眸子垂下,又扬起,她看着乐嘉言,笑容虽美,却未达眼底。 她轻柔的理了理额前的留海,眸光莹润,神情娇媚,好似那美人驻足月下,花落清池碧泉。 她的神情明明是冷的,却总是无端让他们心头一热的感觉,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可却总能让他们的心湖起了波澜。 迎风离开屋子之前,回头看了眼岑崇轩。 她道,“三师叔,今晚不要再熬夜了,你看起来很累。” 岑崇轩微怔,旋即对她笑了笑,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他,心底,蓦然生了一丝怜惜。 …… 乐嘉言带迎风到了荡剑门后山,他带她飞上一棵大树,将她摁在自己腿上,慵懒惬意的看着她,同时,一双手不老实的在她后背游移。 “刚才那样关心 岑崇轩很有意思吗?”他开口,声音凉凉的,神情却是满不在乎。 “三师叔昨天忙了一天,很累了,我不能关心一下吗?”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却是语带双管。 “原来是想问这个啊?”乐嘉言轻笑,神情轻松了不少。 “昨天宫里来人了,岑金轩得了重病,不知道还能熬过几天,所以他连夜回宫了。好在,那个病秧子岑金轩挺过去了,应该死不了。” 乐嘉言说完大手不安分的游移到迎风腰上,轻柔的掐了一下。 “这是报酬。”他笑的邪肆,不放过任何一个占迎风便宜的机会。 迎风敛了眸光,并没有动怒,这荡剑门与皇宫渊源很深她是知道的,只是岑崇轩向来不入皇宫的,他的性格,不会因为胞弟岑金轩得了重病而入宫的,定是还有其他原因。 岑崇轩,做任何事情都很有目的性,他能入宫,想必是跟他自己未来的仕途有关联。 迎风瞥了乐嘉言一眼,他故意不说出真实原因,留着让她自己猜,是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们换个话题,你说明天倒霉的会是谁呢?”乐嘉言摸着下巴邪肆的笑着。 “你是想知道,三师叔会找谁做我的替罪羊吗?”迎风淡淡开口,不过这还用问吗?只有死人是最容易利用的。 乐嘉言将她带走,岑崇轩若想给她脱罪,除了要堵住聂心蕾的嘴巴,再者,就是给她找一个替罪羊来扛下她吃了药丸的事情,这人选不外乎死去的云杉和一直蒙在鼓里的锦岚。 看着乐嘉言志得意满的神情,迎风的心,忽然顿了一下,一如她现在想要停止他们这般暧昧不清的关系一般。 她敛了眸中的一抹迷蒙,抬手拽了拽乐嘉言的衣袖,指指树下。 “想下去?”乐嘉言问她。 “我该回去了。”迎风开口,那声音忽然有些冷。 “这么着急回去,是为了见他?”他说着,手指在她腿上轻敲着,不知道他那一口咬出来是什么样子,他竟然很想看看。 “掌门师叔,我们刚刚配合彼此演戏,演的如此投入,如今,看戏的人不在,何必继续下去呢!你是你,我是我,向来如此的,不是吗?” 迎风的唇边扬起一抹乐嘉言从未见过的媚然笑意,她说的很随意,却无端扯痛了乐嘉言的心。 “刚才在爆室,你是为了演戏给岑崇轩看?你为 什么那么做?为了勾起他的怒火吗?让他嫉妒,是吗?”乐嘉言的声音也有些变了,他看着迎风,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透。 迎风随意的理了理留海,神情冷然之中透着让人窒息的绝美。 “是啊,我配合的不错吧。你想要激怒岑崇轩,而我,想要引起他的在意,同样的,我们都有目的,互相合作一下,目的达成了,现在也就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 她说完,眼中的流光一转而逝,有什么神情被乐嘉言错过了,却因为太快了,他抓不住。 “你喜欢他?”许久,乐嘉言开口,声音有一丝未察觉的慌乱。 迎风沉默不语,但愿乐嘉言把这当做是默认吧。 这样最好了,她如此说,只为了不让自己心中再存着什么奇怪的想法,对于乐嘉言,她有时候,竟不能保持自己的冷静和漠然,她不允许自己输,所以,快刀斩断了,是她惯用的手法。 只不过,以前斩断的是无所谓的纠缠,而此刻,却是有些心痛的感觉。 看着他眼底浮现而出的怒火,迎风的心,微微抖动了一下。 乐嘉言裹着她的腰身飞下树干,可那身子,却不再是温暖霸桀骜,而是多了几分冰寒。 他什么都没说,扭头走了,那背影,有些孤独。 …… 次日,迎风出现在选兽大会上,众弟子见了她,已经没了先前的指指点点,反而是锦岚出现后,仿佛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唾弃着。 迎风暗叹岑崇轩散播的谣言果真有趣,她从容的从锦岚面前走过,唇含讥讽。 昨天她回去之后,下剑门就已经开始谣传,她吃的药丸本来是锦岚给云杉的,可后来云杉死了,锦岚就想讨好迎风,骗她说是普通的药丸哄骗她吃下,却被聂心蕾发现。 如此一来,迎风就好像是被蒙在鼓里了一般,只有锦岚,有口难言。因他之前曾经找人暗自购买过这种提升功力的药丸,这时候,那些帮他联络买家的弟子也都跳了出来,纷纷指责锦岚。 岑崇轩并没有立刻将锦岚关起来,他等着欣赏迎风见到过街老鼠一般的锦岚后,会是何种表情。 而今日,众弟子议论的焦点注定也不会在迎风身上,今天,荡剑门的掌门乐嘉言即将现身。荡剑门不能群龙无首,如今乐嘉言现身了,那么属于岑崇轩手中的权利势必会减少很多。 当万众瞩目的乐嘉言出来 的时候,迎风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只一眼,眸子却像被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了。 他怀里搂着聂心蕾,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中走了出来。 他的周身裹了一层好看的金色光圈,醉人的桃花眼噙满了浓浓的笑意,聂心蕾偎依在他怀中,笑的娇媚动人。 迎风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拢了薄雾的眸子逃避般的四下看着,不期然撞上了岑崇轩的视线。 她浅浅一笑,略微带着苦的笑,却愈发的动人心魄。岑崇轩走到她身边,微笑看她。 迎风不知,她刚才那般动人的笑,同样进了乐嘉言的心中。 有些苦的滋味,并非她一人在尝。 ps:好吧,我承认,选兽大会还要等一天,如果明天还选不出来,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亲们,看在今天字数多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昨天,我呼唤了一下票票,哇呀呀,竟然有300多,我说句丢人的话,不准笑我,我第一次一天收到这么多张票票,激动的,半夜才睡,晚上神经质的伸出三个指头在眼前晃,呵呵,你们鄙视我这个小庙的神吧,俺真是没见过那么多票票的,所以,为了让俺多见识见识,大家今天继续投票吧,满足俺两眼放光的欲望,也为了激励我,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完成选兽。 呵呵,选兽……小皇感谢榜 谢谢ever1107亲的钻石撒 谢谢顾凌凌0116小老婆的钻石 谢谢倪雪梅baby亲的钻石和鲜花撒 全部扑倒,调戏…… 第二十二章 迎风和飓风 走近迎风的岑崇轩,在她手心塞了一样东西,迎风不动声色的攥在手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飓风二字。 迎风知道这应是神兽的名字,听闻昨晚蓝十五从宫中带回来几匹西域神驹,其中有一匹稀世神驹更是耗费了东璃国百万两黄金方才得手,想她一个弱女子,确实不适合带着向日那样的猛虎在身边,倒是神驹比较适合。 不得不说,岑崇轩的安排很合迎风的心思。 迎风看着纸条上的飓风二字,唇边的笑似有似无,却无端隐了一丝清冽的微寒。 当轮到迎风上场的时候,她微眯着瞳仁,那双眼,清澈见底,没了往日的淡漠微凉,莹润清透之中,竟透出一份飒爽的英姿。 乐嘉言觉得自己的眼睛再次被她点亮,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完全忽视了身旁的聂心蕾。 岑崇轩此刻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高贵温润的气质下,隐了一颗有些阴暗的心扉。他看着站在那里的迎风,风儿吹起她的蓝色衣衫,好像一只翩跹轻盈的蝴蝶一般,而他,却是生了斩去她翅膀的心思。 随着一声嘶鸣,迎风选好的飓风和芽儿选好的拜月一同被人牵了出来。 只是…… 迎风看着脖子上挂着飓风二字的神兽,心,一下子凉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岑崇轩,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震惊。 何时,飓风的牌子挂在了一头驴子的脖子上。而焱儿选的拜月却是货真价实的骏马。 “南迎风,真有缘,你竟然选了它!”蓝十五从不远处跳了出来,他眉眼松松的笑开,脸上的表情诚挚单纯。 他刚刚正想给这个驴子起个名字,于是随便找了个牌子挂上,没想到,竟被迎风选中了。 迎风对他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头拥有忧郁眼神的驴子身上。 呵……我南迎风等了这么多天,竟是选了你吗?她抬手,摸着驴子的脑袋,驴子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它的眼神写满了‘不要看我,我很忧郁。’ “言,你看,那个南迎风不能驯服猛兽就罢了,何苦要出来丢人现眼呢?竟然选了一头如此丑陋的驴子!哎呀,迎风和飓风,这名字倒还真是般配呢。”聂心蕾的声音忽高忽低,尖锐刺耳。 迎风牵过驴子,她认了。只是聂心蕾欠她的,迟早要还!! 蓝十五见迎风不说话,心中愤愤难平,他瞪了聂心蕾一眼 ,语带怒气,他向来看不惯聂心蕾的作风,在他眼里,聂心蕾比那些宫中女子还要恶心做作。 “聂心蕾,你在嘲笑迎风和飓风吗?”他挑了下眉毛,质问聂心蕾。 “王爷,心蕾不敢。”聂心蕾轻蔑的扫了蓝十五一眼,不过碍于太后对蓝十五的宠爱,聂心蕾对他不敢造次。 蓝十五挑了下眉毛,不悦的情绪波及到了乐嘉言身上。 “乐嘉言,今天是荡剑门内选兽大会,你带一个寡妇出来作何?她刚死了男人,就不怕给荡剑门带来晦气吗?” 蓝十五看似随意的开口,他的话音刚落,底下便传来悉悉索索的讥笑声。 很多女弟子本就嫉妒聂心蕾一把年纪了还霸占着三师叔和掌门师叔,明明夫君刚死没多久,就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勾引男人了,平时对她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眼见四师叔挑明了话题,几个胆子大的不觉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聂心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红着眼眶看向一旁的乐嘉言。 “言,你看蓝十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分明……”聂心蕾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方才发现,乐嘉言的注意力此刻根本不在她身上。 顺着乐嘉言视线看出去,迎风娇小的身子正被岑崇轩的大手托着骑上了驴背。迎风娇俏的笑着,无邪的笑容那般娇媚动人。 岑崇轩看似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驴背,不知在迎风耳边说了什么,迎风顿时扬唇甜甜一笑,那笑完美的无懈可击,她嘟起红唇,用嗔怪的眼神看着岑崇轩。 岑崇轩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什么,却见迎风乖巧的对他点点头,二人相视,有一种自然温馨的甜蜜溢了出来,乐嘉言感觉眼睛好像被刺伤了一般,他别过脸去,一贯桀骜不羁的面容,覆满了阴霾。 迎风骑在驴背上,在岑崇轩的护送下,绕场一周,这是选兽的规矩,选定了神兽之后,若能绕场一周,便是驯服神兽的象征。 迎风的视线不经意间撞上了不远处的乐嘉言,四目交织,她的眸光沉静,那清冽黑眸有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吸进去的冲动,好似具有能摄人心魄取人骨髓的力量。 乐嘉言指尖微微动了一下,一如他此刻的心,明明动了,却被什么牵扯着不敢前进。 不远处的蓝十五也在看着迎风,他觉得奇怪,这少女容貌甜美娇俏,可惟独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幽若寒潭一般,当她淡淡的看你一眼,你会觉得如寒冰白雪一般的 清亮甘洌,她很少笑,可一旦嘴角弯起,状似微笑时,你却总是迷惑,她这般笑,明明美的动人心魄,可为何还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冰寒呢? 蓝十五微眯起好看的瞳仁,嘴角畅快的咧开。有趣! 既然他跟南迎风有缘,她又选了他的驴子,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走近她呢? 蓝十五想着,踮起脚尖,身影跃然来到迎风和岑崇轩身边。 “好徒弟,四师叔的飓风怎样?让师叔带你去后山逛逛吧!”蓝十五说完,不等岑崇轩表态,牵起驴子的缰绳拉着迎风狂奔。 迎风一惊,紧紧揪住驴子的耳朵,驴子吃痛,却只是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继而,便又是那般忧郁淡定的眼神了。 迎风回头看了眼岑崇轩,见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一定是在疑惑,她是何时认识蓝十五的吧。 此时,驴子被蓝十五牵着一路小跑了起来,迎风长发飞舞,肌肤胜雪,玲珑身段在暖阳下裹了一层金边,她回眸一笑,醉人心扉,一个绝美出尘的少女骑着一头忧郁的驴子,那画面,让人忍不住轻笑,她的笑明明很淡,却美的炫目,璀璨。 乐嘉言看着,不由抬手,想要抓住什么。 总是觉得,此刻的迎风像是乘风而去一般,不知何时,还能重新拥入怀中。 他不懂,自己在纠结什么? 是南迎风自己说的,她是在配合他演戏而已,她是为了达到吸引岑崇轩的目的而已…… 可冥冥中,他的心,此刻有种要失去的感觉。 …… 迎风被蓝十五带着朝后山而去,只是蓝十五带她来的地方,并非她跟乐嘉言经常去的后山,而是另有幽径。 “这个云珠峰虽然大,却没有我没到过的地方。”蓝十五说着指了指前面一片树林子。 “那里很美,还有小桥瀑布,我们去看看。”他扶着迎风下来,二人漫步在林间小路上,忧郁的驴子一脸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却迟迟不见蓝十五口中所说的小树林的影子,迎风不觉抬头,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起了浓雾。 “是毒雾!”正当迎风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蓝十五突然低喝一声,伸手将迎风拥入怀中,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雾,扭头紧张的看着迎风。 “你会闭气功吗?” 迎风摇头,蓝十五见此,轻咬着下唇,继而,微微闭上那双 灿烂若金的眼睛,有些羞怯和紧张的含住了迎风的双唇。 他的初吻…… ps:下一章,天雷勾地火一下。 小皇感谢榜 谢谢 凌儿0116小老婆的20颗大钻石 王恬与林杰亲的钻石 辰龙巳蛇亲的鲜花 willow0210亲的钻石 鹦鹉晒月1鸟大的鲜花 xwj24亲亲的钻石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呵呵…… 第二十三章 迎风还小 蓝十五吻着迎风,却是比她还要紧张,他握紧了拳头,额头冷汗直冒。 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第一次,初吻…… 为何,他的心跳如此的快,咚咚咚的好像要跳出来了,全身都僵硬的不听使唤,只有唇是软的。 那唇舌之间有丝丝甘甜纯净直入他的咽喉,迎风的唇,好软,好甜,蓝十五吻着吻着,情不自禁的环住了迎风的腰身。 他人生的二十五年,这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走近女人,他见惯了宫中女子的虚伪做作,迎风的清冷和神秘,无端吸引着他。他一直是被太后和皇帝老儿极力呵护和宠爱在掌心的蓝十五,他避开了所有女子的纠缠,可是怀里的迎风,却是他主动接近的,她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吻,渐渐变了味道,本只想渡气给她的,谁知,竟是起了舌尖的纠缠。这感觉,让他浑身血脉喷张,大脑,有瞬间的缺氧。 弥散着诡异气息的白雾在二人身边游动,迎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蓝十五的吻不同于乐嘉言的霸道狂热,淡淡的,轻轻浅浅的,却是很有味道在里面。 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离开蓝十五的唇,只能任由他深深地吻着,而被他这般抱着的感觉,暖暖的,竟然还有几分想笑,迎风眼前又闪过他驴马不分时的样子。 真是个傻瓜。 蓝十五感觉到迎风先前紧绷的身子稍微缓和了一下,心底,竟升了一分喜悦。 她信任他。 真好。 渐渐地,浓雾散去,蓝十五不舍的离开迎风的唇,迎风粉唇有些微的肿胀,面颊因为缺氧泛着娇嫩的绯红,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低垂着,被留海挡着,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 蓝十五看着迎风红肿的唇,方才觉出自己先前是何等粗鲁,他目光下沉的时候,不经意的瞥见迎风宽大的粗布衣衫的领口那里,有些微的敞开,露出里面的一许春光。 她的肌肤真的是瓷白胜雪了,无端就让人流连在其中。 迎风见蓝十五盯着自己的领口看,眼睛眨了眨,语带揶揄的开口,“师叔,看的不累吗?” “没……没什么好看的啊,你才多大啊?师叔会看你吗?”蓝十五有些无措的回着迎风,他二十五了,南迎风才多大。 可是突然,他竟很丢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那声音有些大,惹得迎风脸上终是有了变化。 “迎风不小了,十六 了。”迎风语带双关,蓝十五被迎风噎的无语,郁闷的牵过驴子。 “上去吧。”他开口,自然的拖着迎风的身子,偶然的一瞥,看到她手背上的伤痕,似是被指甲划过一般。 “是聂心蕾干的?”他开口问着,只有那个女人才会使出如此低劣的手段。 他看着那白皙手背上狰狞的伤痕,心底竟起了不易察觉的怜惜和忧虑。 迎风但笑不语,聂心蕾给她的,她迟早是要加倍偿还的,她还没到借蓝十五的手去对付那个女人的地步。 “不想让我插手,是吗?”蓝十五认真的看着迎风,那双瞳仁闪着璀璨的金光,光华胜过任何。 他纵使生活常识一团糟,可对于聂心蕾这种女人暗中使的小手段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四师叔,这头驴子刚刚为何没被毒雾熏晕?”迎风岔开了话题,抬手自然的摸了下驴子的脑袋,驴子安静的眨了下眼睛,眼神忧郁依旧,可却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 “是很奇怪啊,说不定它比野鹤园的那些神兽都厉害呢。”蓝十五敛了身心,看似不经意的说着。 迎风听了他的话,再次看了一眼那驴子,似是想到了什么。 经过了刚才的毒雾事件,蓝十五不敢带着迎风往前走了,他急着赶回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只是这里的挂名师叔,可是今天,他却想要做些什么了,是为了迎风吗?他不确定。 刚刚的毒雾来的诡异凶猛,险些要了他跟迎风的性命,冥冥中,他觉得这毒雾来的不简单。 蓝十五牵着驴子往回走,不觉到了下剑门。 “迎风现在想去哪里?”他开口,扭头看着她,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如霜的气质破冰而出,熏染了那丝丝暖阳。 “我想去找三师叔。”迎风浅浅应着。 “哦。”蓝十五回答的很干脆,可心底竟起了一分失落。 “我送你过去。”他说完,不等迎风拒绝,牵起那头驴子走的轻快自然。 迎风看着他好看挺拔的背影,突然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比如说,他为何要出宫回到荡剑门,又比如,她还想知道一些关于乐嘉言的事情。莫名的,想到了乐嘉言,迎风垂下了脑袋,任由发丝迷蒙了眼睛。 她最终什么都没有问,有些话,从别人口中得出,其实是危险的。 “迎风,这个送你。”蓝十五一边走着, 一边看似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那玉佩通体翠绿,颜色喜人,宛若天上的星辰坠入葱绿的树林。 他解开玉佩的绳子,打了一个简单的结,抬手递给了迎风。 迎风眸子动了动,没有拒绝,她戴在脖子上,胜雪肌肤晶莹细腻,配上这上等罕见的翠绿,无端就让她绽放出炫目的光华。 蓝十五见了,唇角好看的扬起,他没告诉她,这玉佩是他从小带着的,意义深远。 二人身前不远处,乐嘉言斜靠在树干上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僵直,他看着迎风,瞳仁失了光芒。 选兽大会早已草草结束,迎风走后,岑崇轩便告辞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见自己出现了,定是不会跟自己起正面冲突的,如今荡剑门的高手十之有七都在他岑崇轩的门下,他若要动自己的掌门之位,早就动手了。 岑崇轩真正在意的只是祖师爷留下的那本乐谱而已。当年,那乐谱一分为四,他手中有一份,其他三份不知去向,岑崇轩想要乐谱的话,就不会动他的掌门之位。 乐嘉言思绪翻飞之时,迎风跟蓝十五已经到了跟前。 “四师叔,为何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迎风眸中噙了一抹浅笑,蓝十五挑了下眉毛,他心情甚好。 “不枉我跟迎风相识一场啊。”他笑笑,却更喜欢看她笑。 “那迎风不需要报答你什么吧!”迎风问的随意,存心要逗一逗他。 “你还小,师叔不指望你能报答什么?”他说的隐晦,说完后,自己竟不觉红了脸。 这声音虽轻,可乐嘉言却听了个真切。他直起身子,拳头不由握紧,指关节泛着冷寒的苍白。 他眼神幽幽的看着从面前从容而过的迎风和蓝十五。 迎风骑在驴背上,蓝十五看着她,那画面,简单,却刺痛他的眼睛。 “迎风早晚有一天会长大的。那时候,师叔可能就不认识迎风了吧!”她这话,似乎是说给近在咫尺的另一个男人听的。 “只要你不变成风儿飞走,师叔就能认得。”蓝十五呵呵笑着,惹得驴背上的迎风拨开眼前的乱发,好笑的看着他。 她的眸子闪着一抹俏皮,却在经过乐嘉言身边的时候,添了一分无所谓,她眸子垂下一刻,继而飞快的抬起,那般俏皮的笑再次浮现上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垂眸,不曾发生一般。 蓝十五的脚步在经过乐嘉言 时停顿了一下,见迎风没有任何反应,便也当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牵着驴子从容的走了过去。 乐嘉言的眼底,此刻只剩下迎风和蓝十五离去的背影。 她,竟然忽视他的存在,无所谓的走了? 呵……果真是个会演戏的小丫头,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觉察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乐嘉言敛了眸光,已经猜到来人是聂心蕾。 他没有回头,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身后,聂心蕾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愤然成霜。 ps 今天更得早,呼呼,赶紧滚去码明天的。记得投票。 小皇感谢榜 夜魔牙亲的鲜花撒,强亲。 凌儿0116小老婆的钻石哇,偶被你调戏吧。 辣妞妞2007亲的钻石吼吼,扑倒了 lele1981亲的钻石和鲜花,扑倒了 水晶晴子亲的鲜花,调戏 鲑鮭亲的两颗钻石和五朵漂漂的鲜花撒,强占…… ween亲的大钻石哇,强抱 第二十四章 远离他! 乐嘉言走了许久,脚步猛然停下,他方才觉察,自己如今竟也学会去利用了? 曾几何时,他对于玩弄人心,纵横权术是那般的嗤之以鼻。而今这是…… 先前的选兽大会上,他竟利用聂心蕾去报复迎风说的那句话。他还记得,迎风无所谓的说着,不过是演戏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何必那么认真呢?当时她说的如此轻巧,而他,却因为她这一句话,认真的无以复加。 乐嘉言握紧了拳头,转身朝后山狂奔,山洞内,存着十几年的陈酿,他胡乱的抓过一壶,狂躁的喝了起来。 辛辣甘洌入喉,他的心,有种沉沦的失落。 说过了,不动情,不动情,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他真是犯贱! …… 魄阁门口,蓝十五正欲跟迎风分别,却见迎风突然叫住了他。 “四师叔,你那个笛子不是个摆设吧!”迎风指了指蓝十五腰间的笛子,眸中闪过一抹俏皮。 可蓝十五并没有察觉,迎风那俏皮之下,隐着的是一丝凌厉的探寻。她看得出来,那个笛子不简单。 “厄?”蓝十五一愣,低头抽出笛子,旋即反应过来,“当然不是摆设了,我会的。”他急忙解释着,生怕迎风不知道。 “奥,那有时间的话吹给我听吧。”迎风的声音清新如风。 蓝十五有瞬间的呆愣,继而忙不迭的点头,眼底有满满的欢欣。 迎风看了他一眼,旋即翩然转身,嘴角,挂着清浅却意味深长的笑意。蓝十五看着她的背影,呆愣在原地,竟是忘了离去。 …… 魄阁书房内,迎风顺利的走了进去,这里的人都得了岑崇轩的关照,南迎风若是前来,随时都可以,不需要任何禀告。 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岑崇轩一袭清雅的浅绿色丝绸长衫半躺在上面,他轻轻地闭着眼睛,看似是睡着了。 迎风走进去,低声开口,“三师叔,我……” 本想说我来了的,谁知她话未说完,身子忽然一轻,原本闭着眼睛的岑崇轩猛地睁开了眼睛,大手一捞,毫不客气的将她摁在自己的腿上。 他俯身,潮湿炙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从迎风额头到面颊,再到鼻尖,继而,掠过那让人不能控制的娇嫩粉唇,游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他避开她的唇,却是避不开心 底想要的冲动。 他吻着,眼睛虽然眯着,可心中却似明镜般。他汲取着迎风身体清幽的女儿香,带着些许寒意的大手猛然攥住了她的肩头。 迎风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这般急躁狂野的岑崇轩,她第一次见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他眼中盛满了浓浓的狠戾之色。 那眼神似要将她看穿,就好像她背叛了他一般。 “刚刚在树林内,蓝十五对你做过什么?”他突然开口,抬手勾起迎风的下巴,不许她视线藏在青丝下面,他要看到她的眼睛,从那里面,看到她深藏不露的心思。 他在荡剑门遍布眼线,何事能瞒过他呢?此时迎风脖子上的那块玉佩,甚是刺眼。 迎风眼神归于平静,她的拇指微微搓了下食指,当她不得已要跟对方对视的时候,若是心中有想法的话,她便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 此刻,对方的精力都在她的脸上,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 迎风心思一动,浅浅开口道,“我们遇到了毒雾,四师叔救了我。” 迎风平静安然的神情激怒了岑崇轩,他的手指用力,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怪异的酸味。 “他如何救的你?是用这种方法吗?”岑崇轩说着,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点在迎风唇瓣上,无端,激起她周身的战栗。 面对猎艳高手岑崇轩,迎风此刻神情无害的像只温顺的小白兔。 “迎风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三师叔不要问了,好吗?”她眨着大眼睛看他,睫毛忽闪着,诉说着一丝委屈和一丝惊慌。 岑崇轩的心蓦然一动,手指的力道放柔了,她如此模样,是真是假? 总觉得,他此刻,是被这丫头牵着鼻子在走。 究竟,谁变成谁的掌心玩宠了? “怎么了?三师叔吓到你了?”岑崇轩忽然敛了眸中的寒光,他温润的开口,可那语气还是带着丝丝寒意。 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迎风只是摇摇头,继而转移了话题。 “三师叔,选兽的时候你让我来找你,究竟是何事?难道跟我被关入爆室有关吗?” 一句话,道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两个关键。其一,岑崇轩要见自己的心思是什么,恐怕绝不是简单的闲聊家常,其二是关于爆室,她还想再进去一次,爆室的那些文字给了她某些启发,却一时 半会又想不出什么。 她向来极少说无用的废话,尤其是在面对岑崇轩这般高手的时候。 岑崇轩挑了下眉毛,鼻尖轻轻蹭着迎风的发丝,微凉且丝滑的感觉,让他心中生了分贪恋。 “这么看重师叔对你说的话吗?”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迎风不敢忘记师叔的话。”迎风撅着嘴巴,神情有一丝顽皮,可是,若是仔细看的话,那顽皮之下隐藏的,是冷冽的探寻。 岑崇轩大手下滑,落在迎风腰间,他唇边绽放一抹看似温润无害的笑意。 “那你一定还记得师叔说让你来找我的时候,前面那一句说的是什么吧!”岑崇轩抬眼,坏笑着看向迎风。 蓦地,迎风面颊一红,不由自主的轻咬了下手指。 “师叔说迎风的……”迎风垂下了头,说不出口。 这个岑崇轩,真是个混蛋! “哈哈!”岑崇轩胸膛震荡出欢愉的笑声,他满意的看着迎风说不出口的窘迫。 很好,这才是真实的她。 “当时我把迎风托上驴背的时候,说的好像是……”岑崇轩故意停顿了一下,抬手勾起迎风下巴,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她真实的面容,真是畅快。 “我记得我当时说,别看迎风这么瘦弱,可是身上该有肉的地方是一点没耽误,害师叔一只手差点不能托起迎风,对吗?”岑崇轩说完,定住迎风神情几秒钟,旋即止不住坏笑着。 他的话很隐晦,一只手不能掌握的迎风的屁屁,有这么好笑吗? 迎风嘟起了嘴巴,眸子飞快的微眯了一下,旋即,长长地睫毛忽闪着,受气小媳妇一般瞪着岑崇轩。 “师叔叫来迎风,不会就说这个吧。”迎风佯装急了,起身欲走。 奈何她身子一直是被岑崇轩摁在腿上的,眼看岑崇轩双腿愈发的灼烧着她的屁屁,可她却动也不能动。 “迎风,不准再接近乐嘉言!”岑崇轩突然开口,他深深地看着迎风,瞳仁闪过阴鸷的光芒。 平日里总是一副宽和温润模样的他,此刻那双瞳仁之中竟是如无底深渊一般的冥黑,好像要把人生生的吸进去,继而摔入粉身碎骨之地! 他的话语,不仅仅是警告。 “若迎风不听三师叔的话,你会后悔的!”他说着,俯身想要品尝迎风双唇的味道。 他等 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了。 第一次,在不确定他看中的猎物是否跟他一条心的情况下,他便想要先迈出一步了。 这一步,他迈的有些迫不及待…… 迎风在那唇瓣距离自己很近的时候,蓦然扭过了头。 窗外,一抹身影有些狼狈有些踉跄。 “我来带她走!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贴身服侍弟子!”一身酒气的乐嘉言冲了进来,攥住迎风手腕,而此时,岑崇轩并不松手。 两个男人僵持着,一个如火,一个如冰。 ps:小皇感谢榜 gwenivy亲的鲜花(偶把扑倒程序调成自动的了……哇呀呀。) gwenivy亲的钻石 潇湘银行宝贝的鲜花(呵呵,熟人,不好下手。) zhdd0513亲的钻石(亲的钻石和留言都收到了,哇呀呀,激动。亲一个) whitedeerny亲的鲜花(就是乃用螃蟹引诱我的……哼哼。) 第二十五章 贴身弟子 岑崇轩大手摁在迎风腿上,瞳仁闪过丝丝占有的光泽。 乐嘉言是来抢人的吗?他这下倒要看清楚了。 “我以荡剑门掌门的身份宣布,从现在开始,南迎风将是我掌门阁贴身服侍弟子!”乐嘉言说完,手腕用力,一股凌厉的掌风扫过迎风面颊,丝丝寒烈冰冻划过,狠决迅即,岑崇轩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硬是生生的接下他这一掌。 “三师叔。”迎风低唤,却见岑崇轩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迎风不知,岑崇轩要的就是痛,因为痛,才会清醒。 “走!”乐嘉言狠狠说着,口中喷出丝丝酒气,他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踉跄,可是他对自己此刻做了什么,却是清醒的很。 “迎风,记住三师叔的话。”背后突然响起岑崇轩轻柔飘渺的声音,迎风想要回头,却被乐嘉言摁住了脑袋。 迎风能感觉出岑崇轩语气中的警告和凉薄。 “回去伺候我沐浴更衣!”乐嘉言压低身体,将有些摇摇晃晃的身子靠在迎风娇小的身躯上,他的大手揽在她的腰上,鼻尖喷出的气息炙热的撩拨她的脖颈。 他没有来晚……是不是?岑崇轩想要南迎风,不可以! 迎风算是被乐嘉言强行带出魄阁的,在他们身后,岑崇轩抬手擦去唇边的一丝血迹,眼底,妖娆之光大盛。 …… 乐嘉言让迎风先回去收拾东西,他在掌门阁等她。 迎风不觉冷笑,身为下剑门的通房女弟子,她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几件粗布衣衫罢了。 迎风麻利的收拾着那寒酸的家当,芽儿在一旁帮着她,看着迎风,不觉红了眼眶,“迎风,你如今能在掌门身前伺候着,是你的福气了,说不定你就此飞上枝头了呢!” 芽儿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她舍不得迎风的。 云朵此时也怯忪的走过来,脸上挂了一抹讨好的笑意,道,“迎风,我早就觉得你是福大命大之人,如今看来,却是没错的。”云朵卑怯的开口,如今,云杉死了,她更是没有任何指望了,只期望能得到迎风的一点提携。 迎风眸子始终垂着,神情安静,她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可脸上的神情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云朵见此,讪讪然的闭了嘴,局促的站在一边。 “迎风,去了那里要照顾好自己,处处防着点聂心蕾,我担心她会故意为难 你的。”芽儿说着,眼中不由流露出丝丝担忧。 “她也住在掌门阁吗?”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眼底飞闪一抹清冽的寒光。 “当然了!人家可是掌门的旧情人啊!我看有的人,这一次是有去无回了!”一直沉默的霞儿终是抓住了话柄,尖酸刻薄的开口。 “有些蠢人到了那里可不要存有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呢,可还记得,三年前有个服侍庄主的贴身女弟子想要勾引庄主,特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亲手给庄主缝制了一身金罗蹙龙华服,掌门不过是赞了她一句巧夺天工,慧心巧思而已,第二天,那女弟子就被聂心蕾调到了马棚,不几日,更是寻了个由头将她赶出去了,那下场,凄惨无比啊!”霞儿冷笑着开口,身子横到迎风身前。 “别以为你是攀上了金主儿,我看你就等着倒霉吧!”她愤愤的啐了一口,转而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芽儿红着眼睛瞪了眼霞儿,继而回身安慰着迎风,“迎风,她说的你莫放在心上,我们来这里十年了,什么辛酸苦楚没经历过,上剑门那些弟子之间明争暗斗,件件桩桩,终究只是引人嘴上一时说谈,等着风头过了,谁还记得谁的!” 见迎风沉默不语,她的声音又不免有些凝重,“总之,到了那里千万小心,有些惹不得的人一定要躲着。也千万别存了想跟掌门在一起的心思。” 迎风听了她最后一句,睫毛眨了眨,算是回应了。 抬头看着芽儿清瘦的面庞,迎风不觉心中一暖,来了这里,竟还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她。她的眸光飘忽着到了窗外,晚霞如火,荡剑门笼罩在这漫天霞光之中,透出丝丝血红的朝气。迎风敛了眸光,莞尔一笑,“芽儿真是多虑了,我这等身手和脑子,哪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本事呢,注定是个安生过日子的,不是吗?” 她的话很轻,神情安然,任谁也是不会怀疑的。 芽儿于是放心的点了点头,可再一看迎风的神情,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对了,可又说不出来究竟不对在哪里。 不一会,乐嘉言派人来接迎风,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这简朴寒酸的通房,眼中有笑,可那神情却是空灵清冷的,那一泓清泉之下,最终归于的,始终是冰冷漠然。 走到门口,迎风看见芽儿拴在那里的神驹拜月。芽儿这些年来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十年的勤学苦练,最终换回了如此神驹。 迎风眼神落在拜月身上,神若寒潭的眸子透出一抹精 光,她扭头对芽儿道,“芽儿,拜月的缰绳好像松了。” 她说话的功夫,指尖飞快的勾住拜月的缰绳,拜月瞬间如脱缰野马直冲出去。 迎风来到驴子身边,取下头上发簪,趁着众人都去追赶拜月的功夫,嗤的一下扎在驴子后背上,驴子纵然淡定惯了,也敌不过这突然的袭击,他嘶鸣一声,那声音,有效地引起了拜月的注意。 神兽之间向来如此,若是有一方突然发出嘶鸣,那多半是挑衅了,拜月是一匹脾气暴躁的西域神驹,听到有其他动物的嘶鸣,一个急刹之下,前身立起一人之高,它掉转马蹄直冲驴子奔来。 迎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紧盯着驴子看,若它真的不一般,定能跟拜月抗衡一二的。 只是,驴子的表现有些让迎风失望了,它抬头,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天,依旧是‘不要看我,我很忧郁。’ 此时,暴躁的拜月已经冲到了跟前…… 当众人都以为拜月会扬蹄将驴子踢出去几丈远的时候,拜月抬起的前蹄突然顿在半空,它看向驴子的眼神蓦然闪过一分不安,一分惊恐,还有惧怕。 它那发达的四个蹄子,竟开始不能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紧接着,拜月有些变了音调的嘶鸣声响起,它四个蹄子凌乱的掉转了方向,逃也似的跑开了,那样子仿佛刚刚见到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众人都以为拜月是受了惊,唯独迎风看到了驴子眼底刚刚闪过的一抹金光。 那金光的周围裹着如火的红色,虽然一闪而过,却有嗜杀的夺目。 它果真不是一头普通的驴子,可它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拜月看它一眼就吓得如此魂飞魄散呢? 迎风眼底噙了抹浅笑,抬手不着痕迹的擦干驴子背上的血迹,一人一驴对望,皆是想要看到对方心底的那种眼神。 片刻,驴子晃了一下脑袋,眼神复又恢复了忧郁。 另一边的树林里,拜月依旧在扬蹄疯狂的跑着,它健壮的身体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在林子里撞来撞去,很快,就弄得一身伤痕累累。 芽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抓住了它,可拜月此时却像是软脚虾一样,瘫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 迎风此刻,已经牵着驴子准备跟着来人去见乐嘉言,可前方,却有一抹艳红的身影拦在了身前。 她眸中飞闪一抹寒洌之光,继而,垂了眼眸,静候对 方出招。 既然她主动来了,有些帐,不妨今天小算一下。 ps:下一章,挑聂。 小皇感谢榜 rikki7982亲的钻石(亲一个,扑倒了鸟,哇呀呀) 水晶晴子亲的钻石(乃一定是个小美女,看这名字水灵的,嘿嘿,调戏先。) 呼唤俺的小老婆凌儿,找你…… 第二十六章 驴子发威 聂心蕾一身火红的蹙金刺五凤吉服盛气凌人的逼近迎风,迎风身上不过一身寒酸的素色长衫,可那粗布蓝衫却映衬的她肌肤更加瓷白胜雪,空灵清冽的气质让那一身布衣也添了分飘渺润泽,她骨子里的媚惑和神秘无端将聂心蕾的盛气凌人比了下去。 聂心蕾扬眉看着迎风,见其低垂着眼眸,一副安然的模样,不由勃然做怒,“南迎风,这还没进掌门阁呢?你就如此目中无人了!!” 她说着,手臂一扬,随着一声动物尖锐的叫声,迎风手臂上多了几道鲜红的血印子。那印子似是被猫爪子挠过一般。瞬间撕裂的痛让迎风微微蹙了下眉头。 她眸光微动,却见聂心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白貂。 那白貂通体雪白,唯独一双眼睛闪着殷红血腥的光芒,锋利的爪子上往下滴着鲜血,那是迎风手臂被抓破的鲜血。 “哼!谅你也没见识过真正的神兽!这雪貂还是十年前的选兽大会上,言帮我选的呢!他说过,我这气质欺霜赛雪,最适合这莹白灵巧之物了……你该知道的,神兽向来都要配得上主人的,不是吗?” 聂心蕾说完,得意的看了眼迎风身边的驴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迎风这等身份,也只配这驴子了。 而驴子似乎早已忘了身上的痛,此刻正安静的望着天际。 迎风瞥了眼驴子,抬起头,眼神慵懒的落在聂心蕾身上,那清浅的一眼,却让聂心蕾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惧怕。 她带着笑意的眼底,幽黑清冽,若寒光冰雪一般,瞬间沁入骨髓深处。无端让人有些悚然之情。 聂心蕾身子莫名有些发虚,手掌不觉得用了力道,手心的白貂吃痛哀号一声,在她手中不安的动着。 迎风浅笑,不过是一个眼神而已,就怕成这样了? “南迎风,你真的这么想进掌门阁吗?你这狐媚子的身子就这么想要去贴身伺候言吗?”聂心蕾天生的高傲和娇惯压下了心头的一分不安,她语带讥讽不屑。 迎风微微一笑,那娇媚的面容更添几分绝美。 “你这算是威胁我吗?”她的声音很轻,神情安然,似乎根本不把聂心蕾放在眼里。 她说完低头看了眼流血的手臂,那血,殷红炫目,比此时天边的晚霞还要夺人眼球,很好……留着给乐嘉言看看也不错。 聂心蕾脸色一变,嘴里冷哼一声,手中的白貂蓦然张开嘴巴,嘶嚎一声,那 尖锐的牙齿森寒冰冷。 “南迎风,想进掌门阁,就先亮出你的本事来!否则!你就只配滚去马棚喂马!!”聂心蕾终是说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迎风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原本以为是个能过上几招的对手,现在看来,不过是给云杉支招时候的那点子本事。归根结底也是个因爱恼羞成怒了之后,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冲动女人。 迎风心中明白,聂心蕾这么一闹,乐嘉言应该很快就来了,迎风想要对付她,必须尽快,赶在乐嘉言到来之前。 她还不想被他看到她的强大。如今,还不是时候…… 聂心蕾此刻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抹嗜杀的寒光,她手中的白貂身子狂躁的动着,迎风知道,她是要出手了。 神兽跟在主人身边久了的话,就能跟主人心灵相通,聂心蕾如今动了杀机,她手中的白貂自然也想尝尝鲜血的味道了。 迎风转眸看了眼驴子,它沉静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屑。迎风眼皮掀了掀,抬手拍了下驴背,声音如空谷幽兰浅浅传入驴子耳中, “一会,你若还是这般扮猪吃老虎的话,不是那白貂扒了你的皮,就是稍后你被我扒了皮,就算你是虎落平阳的神兽,现在也该瞪起眼来了!” 迎风低声对驴子说着,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如猫儿一般慵懒随意,可眸中迸射的清冽幽光却如同黑玉般,点缀着瓷白雪颜,那安然静默的神情,因着这朝霞满天,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悠然。 不远处,魄阁之巅,岑崇轩脚尖点在屋顶的龙形吞脊石兽上,浅绿丝绸衣衫随风轻扬,媚眼如丝,笑意悠长,他静静的注视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如墨的黑瞳蓦然隐了几分恍惚。 他心中轻叹着……她不该是南迎风的……她不该是这荡剑门内的人。 而聂心蕾见迎风跟驴子说话,不觉大笑起来,只当她是吓的痴了傻了,她今天就要用乐嘉言给她选的白貂杀了南迎风! 到时候,她可以说是白貂不受控制冲了出去不小心伤了南迎风而已,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赔上了乐嘉言送她的白貂。她要的,是南迎风的小命! 聂心蕾恶毒一笑,手腕一松,白貂呼啸而出,锋利的爪子闪过血红森寒,直冲迎风而来。 此时,从树林里赶过来的芽儿和云朵目睹眼前一幕,惊呼一声,却是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那白貂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冲了过去。 迎风安静的站在那里,耳边是芽儿她们的惊叫声,她倚着那忧郁淡定的驴子,似是有些百无聊赖地凝望着远处的掌门阁。 此时,晚霞光芒逐渐暗沉了下来,天色竟有些暝暗隐晦,迎风不由在心中轻叹,这荡剑门的天,该是要变了吧。 魄阁之巅上,岑崇轩眸中厉色寒光一闪,手中的红叶蓄势待发。 下一刻…… 众人只看到白光闪过之后,一抹血红弥散开来,空气中具是腥臭的血腥味道。纯白染了殷红,污浊了这如火的晚霞。 雪貂的身子在地上垂死挣扎的扭动了几下,继而,便睁着一双殷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聂心蕾。 聂心蕾尖叫一声,呆在原地。 迎风,驴子,安然无恙。 岑崇轩收了手中的红叶,脸上划过一抹震惊。他还没来记得出手…… 太快了……刚刚,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是又不确定。 这荡剑门内还有高手吗?那般诡异的身手绝对不是乐嘉言!是谁?! 迎风此刻抬手拍了拍有些不情愿的驴子,眼底的笑,如霜似雪。 她选到宝贝了……真应该感谢傻傻的蓝十五。迎风想着,不觉迈开步子慢慢走到目瞪口呆的聂心蕾身前。 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聂心蕾,也是没看明白,白貂究竟是怎么死的。 迎风扬手,在聂心蕾呆愣的功夫,左右开弓甩了她两巴掌。 她说过,有些仇,她会加倍还。不过,这才是开始而已。她报仇向来更喜欢在对方心头插一把刀子,这般不痛不痒的巴掌,不过是做给有些人看看而已。 既然这个聂心蕾醋火中烧的主动送上门来了,总不能让她空手而归,不是吗?也让掌门阁的那些女弟子瞧好了,将来的一些小动作还需适当的收敛一点,她可没有功夫对付太多低劣的陷害。 “你敢打我?你这个小贱人!!”聂心蕾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身为一代宗师聂清的女儿,何时被人打过? 聂心蕾愤然咬着银牙,手臂扬起,就要还手。 刷的一声响起,清脆且悦耳,聂心蕾手臂还未来得及抬起便被什么撞了一下,她身子趔趄的撞在一棵树上。 迎眼眸微微垂下,不看,已经猜到是谁了。 看戏的人,总是来的恰到好处。不是吗? ps:这一章,小挑,想看迎风将聂引入圈套的亲,再等两章,(*^__^*)嘻嘻……后面越来越精彩。 亲们,我在简介里面加了一段迎风的心里独白,呵呵,很多亲最近关心迎风前世是做什么的啊,如今做了这些目的何在捏?稍后,会慢慢道出一二的。小皇感谢帮 素衣珠绣亲的鲜花(不留言,扑倒你) ever1107亲的钻石和鲜花(乃也是,扑倒) 果果丁亲的钻石(呼呼,都如此,调戏……) crystal墨色亲的钻石和鲜花(哇呀呀,新人啊,怎么也得调戏时间长一点) rikki7982亲的钻石(这个更要调戏了……) 水晶晴子美女的钻石(小晴子,你知道规矩的……) 第二十七章 精妙一试 翠绿的笛子落在地上,沾了丝丝许许的灰尘。迎风眸光微微颤动一下,这个,应该就是爷爷书房里面挂着的罗迦流光笛吧,经过了千年轮回,她竟能轻松的在蓝十五手里见到。 既然知道了罗迦流光笛的下落,下一步,该是那本乐谱了。 只是,蓝十五用这等名贵的东西来打聂心蕾的手,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蓝十五?!你……”聂心蕾声音颤抖的开口,她捂着青紫的手腕,愤愤看着用笛子打伤她的蓝十五。 一身浅蓝色锦盘鎏金长衫的蓝十五从暗处走出来,却是一言不发,他走到迎风身前,抬起她的手腕,见那上面的血痕,眼底,不由淌出点点疼惜。 “我亲自送你去掌门阁。”蓝十五说完,俯身捡起了笛子,托着迎风上了驴背,他如沐春风的容颜之下,竟闪过一丝森寒的冷光。 二十五年来,他泓滢澄澈的心中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迎风乖顺的骑在驴背上,飞快的抬眼看向魄阁方向,冥暗天色愈发阴沉,将魄阁的阁楼笼罩在阴暗潮湿之中,屋顶那里空空的,只有风吹过,隐约有树影婆娑、烛光忽明忽暗。 她算计的最初是以为岑崇轩会出现的…… 迎风不觉心中冷叹,岑崇轩五岁开始就住在荡剑门内,这般诡异暗涌的地方,黑暗危险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如此深沉且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恐怕是不会被人轻易看到弱点的。 而在危机时刻冲出来保护她的蓝十五,虽然单纯,却也是不会将自己的弱点轻易的暴露出来的人。 这如深渊一般凉薄的荡剑门,有几人,敢交付出真心与他人。 她心中自问,可这冥暗天际始终无语,一如千古。 驴子走过聂心蕾身边的时候,迎风轻柔的撩动着额前的碎发,想起她先前的目瞪口呆,不由微笑。 她那般的笑厣晶莹如花,在此刻冥暗的天色映衬之下,朦胧之中隐了分绝代妖娆,只那眼底有一分深幽,挥之不去。 蓝十五看着,眉眼松松的笑开,此时,就是怎样的倾城佳人,怎样的明眸善睐,也及不上她这一笑的风华万千…… 蓝十五将迎风送到掌门阁,只是对她淡然一笑,便转头走了。 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能面对迎风。她这般轻灵通透的气质,让他不敢轻易走近。她的眼神明明很纯净,可那眼底隐藏着的,就如 同常年积雪不化的天山,寒冰莫深。 而他,在她面前,竟有些像个孩子,腼腆,像个傻瓜般。 他必须要做出点什么才配跟迎风站在同一条线上,不是吗? 追查毒雾来源,是最好证明自己的方法。 …… 进入掌门阁后,迎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厢房换下身上的粗布蓝衫,换上属于掌门阁女弟子的绛紫色芙蓉双绣缎裳,几个掌门阁的女弟子正围在她身边给她换上新的衣裳。 那几个女弟子早就听说迎风跟岑崇轩和乐嘉言关系密切,如今见蓝十五都亲自送她前来,几个人不由偷偷地打量起了迎风。 而迎风刚刚打了聂心蕾的事情,自然也入了消息灵通的她们的耳中,本想蠢蠢欲动的几个人,皆是安分的不敢做第一个挑头的人。 迎风此时唇角含笑,抬眼扫了众人一眼,瞳仁,清澈见底,没有她们见过的那种凌傲与算计,亦没有下剑门弟子的畏缩谄媚,她洒脱的莹润之中,透出飒飒的清爽。 蓝衫布衣褪下,雪白的亵衣缓缓落地,月白色的肚兜虽然简单,可穿在迎风身上,竟是平添了几分亮彩妖娆。 她的身段玲珑有致,腰肢盈盈一握,肌肤如雪,细腻如酥。 正在此时,房门吱嘎一声开启,迎风手臂刚要抬起穿上那带着冰凉气息的丝绸亵衣。 她扭头,指尖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上,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与进门的乐嘉言视线交织,她唇角动了动,低下了头。 开门的乐嘉言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看到的竟是如此场景,他刚刚出去买了点东西,掐算着时间回来看她,却不料,他早了一步。 迎风手腕一翻将丝绸的亵衣急忙裹在身上,衣襟拢了拢,微垂着脑袋避开乐嘉言咄咄的视线。 她心中明白,如今这副光景看在男人眼里会是多么血脉喷张。纵使乐嘉言见过聂心蕾的风情万种,而她这般披散着头发,薄薄的亵衣裹在身上,莹润肩头若隐若现,盈盈腰身修长美腿,却不知是胜过聂心蕾几分了。 谁说那诱惑,一定要如火如荼,如她这般清透明媚,一样能摄人心魄,渗入骨髓。 “你们都出去。”乐嘉言沉声开口,迈开步子来到迎风身前。 “是。”四个女弟子福身之后,依序离去,走在最后的一个挑了下眉毛多看了迎风一眼,继而不动声色的跟着众人退了出去。 “新的衣服还没穿上?”乐嘉言说着,凌厉的掌风扫上了房门。 屋内,安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你让她们都走了,这衣服我可不会穿。”迎风将绛紫色的衣衫拿在手里,这样式太过复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有七八件了。 “我教你。” “不……” 迎风下意识的将衣服抱在胸前,下一刻,便被乐嘉言打横抱起。他的桃花眼燃着点点火光,有些烫的呼吸喷薄在迎风脸上,灼热了她的眼睛。 她抱着衣服的手被轻柔的掰开,披在身上的白色亵衣翩然滑落,乐嘉言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眸子闪过一抹阴鸷的寒光。 单看那伤口他已经猜到是白貂所为!他拳头握紧,继而又松开,周身凭空多了一抹寒气。 他轻咬着牙将迎风放在自己腿上,迎风侧目,避开他灼烧的视线。 他轻笑,虽然隔着一层衣衫的接触,让他的身体几乎要忍不住了,可是,他竟还是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的教她如何穿上。 上衫、下裙、单衣、锦袍,一边穿着,还沙哑着嗓音告诉迎风先后顺序,并且小心的避开她受伤的地方,迎风任由他摆布着,听话的站起或坐下,穿完之后,又被他抱在腿上,他摸了下鼻子,垂眸看着她。 那长长地睫毛总是低垂着,将一双饱含锋芒的瞳仁藏了起来,绛紫色的衣衫如天边晚霞,映衬着她如瀑的青丝,如玉的肌肤,宛若仙子,乐嘉言喉头滚动了一下,突然用力的抱住了迎风腰身,将她压在身后的床上。 他的手掌压住她的青丝,微眯起那双邪魅的桃花眼紧盯着迎风看。 迎风轻咬着下唇,拇指微微搓了下食指,面上,染了一抹绯红。 下一刻,乐嘉言猛然含住了迎风双唇。他压下身子,深深地吻着她,那吻,狂热肆意,好像抛却了诸多的顾忌和阴郁。迎风被他吻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觉随着他的节奏调整呼吸,肌肤相亲,气息吞咽之间,迎风寒洌的眸子忽然迸射一抹飞闪而逝的流光。 她抬手,勾住了乐嘉言的脖颈,粉唇扬起一抹媚惑人心的弧度,贝齿如珠,明媚生辉。 她的身子是冷的,可那眼神却传导着莫名的火热,乐嘉言微微一滞,手臂撑起身子,忽然停了下来。 刚刚,她的呼吸好像哪里不对了?那简单清浅的气息好像莫名间有了一股变化,可他先前是 完全沉沦在火热的吻中,敏感的五官,竟是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乐嘉言起身,桃花眼动了动,回身将衣衫凌乱的迎风拉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见她容颜如水,长睫微动,神情隐了一分娇羞,他不觉诧异,莫非刚才是自己多心了? “起来吧,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他抬手拍了拍迎风的脑袋,嗓音还有些沙哑紧绷。 迎风裹紧了衣衫下床,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乐嘉言手臂有力的将她扶起,不禁调笑的开口道,“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这副样子可真是冤枉我了。” 迎风睫毛动了动,唇角扬起,似笑非笑,“你没做,不代表别人没做。” 迎风说完丢下有些错愕的乐嘉言出了房间。 乐嘉言嘴角微微抽筋,别人做?哼!在他眼皮底下吗?休想。 出了屋子的迎风方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先前,她用自己记忆中的闭气功,在乐嘉言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多少有些惊险的躲过了他的怀疑。 这闭气功还是她在树林内遭遇毒雾的时候,蓝十五渡气给她的时候,被她偷师学来的,她学东西一向很快,又懂针灸医理,闭气功的诀窍虽然只得蓝十五那简单一吻,却已经是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里了。 不过凭她现在这副身体的底子,稍稍用一些武功内法便会虚弱不堪,刚刚便险些跌倒露出破绽。 她大胆的用乐嘉言做实验,只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下她学到的闭气功究竟有几成深邃,现在看来,却是收到了令她满意的效果。 想到这里,迎风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院子一侧的马棚内,驴子突然不安的嘶鸣一声,一贯淡定忧郁的它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迎风微滞,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ps:预计后面会出现一个阴谋,捏个,往后每章字数都差不多3000以上了,呵呵,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儿上,给点票票吧。亲们,把乃们手里的票票都疯狂的砸给我吧。 我要票票!!!!!! 小皇感谢榜 洛洛红尘大老婆的花花 凌儿0116亲亲钻石十颗,哇呀呀,一个手指头一颗,过瘾。 潇湘紫夜霜影亲的鲜花,她的文很好,大家关注一下撒,不会失望的 果果丁亲的钻石,留言啊,要不然我会……哼哼 wangy uekui亲的三颗钻石,捏个,露个脸,让我调戏个 倪雪梅baby亲的鲜花,呵呵,自动调戏功能开启…… yszzh202亲的鲜花,持续调戏功能开启…… 洋洋得意775亲的鲜花,狂野派的,绝对的狂野派…… 第二十八章 谁布棋局 1 迎风走了过去,却见驴子眼中再次闪过金色嗜杀的寒芒,那金色的四周,妖娆红光大盛。驴子嘶鸣一声,蹄子不安的蹭着地面。 它的眼中,淡定闲适已然不见,蓦然多了一分烦躁气愤。它看着迎风,眼底有一瞬的无助。 “你怎么了?”迎风说着抬手想要摸一下驴子的后背,谁知驴子猛地挣开缰绳,飞快的跳离她十步远,它的速度是那种如闪电般的迅捷,脚下的步伐亦很诡异,一如杀死雪貂时的迅雷如电般。 此时,一抹黑影搅动了夜空,飞快的消失在驴子背后,如鬼魅的影子潜入不远处的树林。 迎风的手僵在空中,刚刚似乎看到驴子耳朵上有一抹血迹。 她不由诧异,再次想要靠近驴子,身后却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娇小的身子被乐嘉言突然拽开,迎风回头,撞进他闪着幽泽光芒的桃花眼。他的神情染了一丝惊慌,眼神飞快的在驴子和迎风身上游移,眼底那睿智的光芒让迎风的心,砰然动了一下。 迎风眸光微微闪了一下,莫非乐嘉言看出了驴子的变化? 驴子此刻再次不安的嘶鸣一声,眼底流露出一分轻蔑,似是对乐嘉言的不屑。 紧跟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夜色中,有人影绰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们手中都举着火把,近了迎风才看清,竟是聂心蕾带了一群人前来,其中不乏刚刚给她换衣服的几个掌门阁女弟子。 “言,你没事吧?”聂心蕾举着火把飞快上前,关切的看着乐嘉言。 迎风挑了下眉毛,不做声,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似是很痛苦的驴子,见它眼神有些涣散迷蒙,心底不由起了分薄雾。 “何事?”乐嘉言见她带了这么多掌门阁的女弟子前来,声音不觉冷了下来。 “言,今天傍晚的时候,我的白貂离奇死了,我检验了尸体后方才发现白貂竟然感染了霍乱,我怀疑是其他动物传染给白貂的,想来想去,今儿离白貂最近的动物就是这头驴子了!”聂心蕾说着眼睛一瞪,指着驴子,那眼底隐藏的是有备而来的得意。 迎风微眯着眸子,眼中寒烈之光微微渗出,在这夜色中如冰如霜。 顷刻间,她微垂着脑袋,将绝色锋芒隐藏了起来,原来,刚刚在驴子身后出现的黑影并非她的错觉,而是真真的有这么回事了。 那么聂心蕾此番到来,这时间也是掌握的刚刚好。 瘟疫?驴子吗?迎风此刻似乎明白了驴子不许她靠近的原因。这驴子果真是通晓人性的灵兽。 此时,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怪味,迎风皱了皱眉毛,锋芒视线敛在眼底。 “先把飓风关起来,这件事情明天再查。” 乐嘉言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他身子向前一步挡住了迎风,刚刚他之所以不让迎风向前,自是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这动物染了瘟疫,身上便会有种怪异的味道,这味道,十年前他闻过,记忆犹新。 那次的霍乱,荡剑门损失惨重,至今提起来,仍是令很多人唏嘘不已。当时,岑金轩的神兽花豹影星染了瘟疫,传染了野鹤园的大半神兽,就连荡剑门的弟子,也有很多染了瘟疫,死掉的。 如今,瘟疫卷土重来,还跟迎风有关,莫非…… “你们先去检查一下!”聂心蕾见乐嘉言护着迎风,恨恨地咬着银牙,吩咐身后一全身蒙着布袋子的弟子前去检查。 须臾…… “掌门,这驴子确实染了瘟疫。”女弟子据实告知。 “知道了。”乐嘉言淡淡应着,神情没有一丝慌乱乃至震惊。 一切,出现的刚刚好,他心中,已然想到了什么。 “言,我知道你看中南迎风,可是如今她的驴子染了瘟疫,恐怕她本身也有问题了,她必须要隔离起来的,这等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可不能袒护她啊!”聂心蕾向前一步开口,眼中划过丝丝哀怨和不甘。 她就不信,她今天这破釜沉舟的一招,还不能将南迎风赶走?既然南迎风用了妖术杀了她的白貂,那么她就用白貂的死来陷害她和那只该死的驴子!! “我说了,一切等明天定夺!”乐嘉言说完揽过迎风身子,那一贯纨绔不羁的桃花眼,莫名染了丝丝阴鸷。 “掌门!您可不能置掌门阁这么多弟子的安危于不顾啊!这南迎风不能留!得了瘟疫了不是闹着玩的啊!”掌门阁的女弟子聂冰得了聂心蕾的眼色,急忙跪下看似恳切的开口。 “你想去爆室吗?”乐嘉言挑眉,背对着众人,只有迎风能看到他染了杀气的容颜。 “掌门,这……” 只是聂冰话未说完,迎风只觉眼角冷芒一闪,一道月牙儿形状的短刃飞出,紧跟着是衣帛之声清脆撕裂的声音,那短刃继而回旋几圈,方才才回到乐嘉言手心。 他轻巧 的握着,嘴角漾起一抹深幽森寒的笑意。 地上,跪着的聂冰肩头渗出丝丝殷红的鲜血。 “你还当我是掌门吗?我还以为,你早已忘了!”他说完,揽着迎风翩然而去。 此时,月上树梢,驱散了些许先前的冥暗隐晦,那月光明亮皎洁,迎风回眸,却见驴子眸中闪过一抹无畏的神情,继而,它仰望皎月,依旧是,不要看我了,我很忧郁的恬淡神情。 迎风心下,莫名就松了一下。 微微收回视线,她灵动的眼神看向聂心蕾,眼底的寒潭之光如冰河翻涌,凛然森寒,锐不可挡。 月光倾洒在她冰雪肌肤之上,她此刻心如明镜,一步错,步步错,聂心蕾,便如此。 聂心蕾看着乐嘉言和迎风的背影,那有些失神的面容满是怨毒,她的眼神如两蹙幽幽暗火,她心中狂笑,好啊!那就等到明天且看清楚了……还有谁能救南迎风!! 回了房间,乐嘉言犹豫了一下,自行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本想着让迎风给他更衣的,可如今这局面,他却是没有逗弄她的心思了,他必须好好思忖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明天若是还找不到驴子染了瘟疫的原因,那么南迎风势必要被带走了。纵使他是荡剑门的掌门,也无能为力。 “那个说话的弟子是聂心蕾什么人?”站在门口垂手而立的迎风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乐嘉言眸光微动,知她心中定是有了想法。 “聂冰,聂心蕾的表妹。”他说完,走到迎风身前,想要告诉她今晚安心休息,不要去想太多,却发现,此刻的他竟比不上她冷静淡漠。 乐嘉言的心,一瞬间,微微刺痛一下。 “我想见个人。”迎风再次开口,却是低垂着脑袋。 “说。”乐嘉言轻轻勾起迎风下巴,唇角扬起,眼底,划过一抹轻轻浅浅的宠溺。 “三师叔。”她开口,声音如幽兰清然,神情,亦是静默安然。 乐嘉言闻言眉头一寸寸收紧,胸口那刺痛的感觉莫名加重,弥散到身体各处。 “你是觉得他能帮你吗?”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神情如此刻被乌云遮挡的月光,明暗不定。 “是。”迎风的回答都很简单,说多了,无用,她要的只是结果。 “不可能!”乐嘉言断然拒绝,脸上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任性和不甘。 迎风也不着急,她缓缓走到窗边,芊芊素手推开窗户,凝望着无尽的夜色,半晌,她如微风拂过的声音翩然传入乐嘉言耳中。 “今晚的事,布局的人意图明显,搬出了十年前荡剑门很多人的噩梦,而我,自然成了这噩梦的挑起者,驴子染了瘟疫,想我南迎风不过是掌门阁新进来的女弟子,即使关入荡剑门的后山任我这有瘟疫嫌疑的人自生自灭,想来,也是没人会觉得不妥的。 你是掌门,顾虑太多。帮不上任何,反倒是害了我。今天这般情况,不也是因你而起吗?我不想死的这么早,还请掌门师叔放我去见三师叔。 我不过是个凡人,自然是谁能帮我,就急切的药投向谁的身边了……” 迎风声音不紧不慢,缓缓有序,她说完,扭头看了眼乐嘉言,一缕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青丝,她绝美剔透的笑容在此刻绽放,美丽不可方物,可这绝美却无端勾起乐嘉言的愤恨。 她不信任他? 要去找岑崇轩吗? “你若走出这里,以后,便跟我没有任何的瓜葛!”他看似是放她离去,实则,是断了她的后路。 “谢掌门师叔成全。”迎风脸上微笑加深,可眼底,却隐了一丝看不清的迷蒙。 一直想要远离乐嘉言,如今,却是彻底了吧…… 她抬脚,步子轻盈流畅,眼底的迷蒙在背对着乐嘉言的时候缓缓溢出。 乐嘉言看着她的背影,手掌不知何时握住了门框,指尖,入木三分。ps:依旧呼唤票票,票票撒!顺带帮冷雨大神打个广告。 《二手王妃享三夫》很牛xx的一个文,一个女人胜利翻身作主顺便把身边男男女女老老小小凡是头上脸上标着‘敌人’字样的全部脚踢拳打彻底打死毒死敲诈勒索死咬死的飙悍一生,一句话,就是一个咸鱼大翻身的故事。 小皇感谢榜 倪雪梅baby亲的鲜花撒,亲亲 sinalhmbbh亲的鲜花撒,亲亲 栎sar宝贝的钻石,好久不见,么么 果果丁小乖乖的钻石撒,抱抱。 殇与冢亲的鲜花,很乖的留言了撒,亲一个。哦呵呵。 第二十九章 谁布棋局 2 魄阁门口,迎风再次顺利进入,她心中不由冷叹,这便是岑崇轩,凡事在表面上都会给人留有余地的。不像乐嘉言,虽然看透了很多,可偶尔,也是孩子气十足的。 蓦然想到了乐嘉言的那句话,迎风心底,微微一颤。 到了书房门口,还未来得及推门,里面便有人说话。 “迎风,进来吧。” 那声音清朗舒服,让人如沐春风般。迎风微微挑了下眉毛,蓝十五竟也在。 她推开房门,缓缓走了进去,两个男人各自坐在书桌的一边,见了她,眼底的惊艳具是一闪而过。 她方才记起,自己傍晚的时候换下了那粗布麻衣,如今身上穿的是掌门阁女弟子的绛紫色芙蓉双绣缎裳,这身衣服穿在其他人身上,会显得线条粗狂了一些,而她,竟是将飒爽和娇柔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绛紫色的绸缎将肌肤映衬的冰雪莹白,那长衫穿在她身上,没有一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娇俏媚惑。 尤其是她那破冰而出的眼神,映衬在神秘的紫色之中,让人看了一眼便欲罢不能。 “三师叔,四师叔。”迎风低声说着,微垂着眼眸,感受着岑崇轩藏在温润柔和之下的咄咄视线。 “迎风,瘟疫的事情我刚刚听说,特意来找三师叔商量对策呢。”蓝十五说着起身走到迎风身前,见她手臂上的伤痕还没有处理,不觉有些生气。 “你怎么还不包扎一下呢?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他眉头皱起,责备的语气中有一丝怜惜。 迎风唇角轻扯,微微的一笑,有些娇羞生动的神情莫名就让蓝十五想到了倾城倾国这个词,口中,竟是一句重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岑崇轩此时微眯着眼睛看她,只觉得蓝十五给迎风包扎伤口的动作分外刺眼,好像有什么迷住了眼睛般,很不舒服。 蓝十五将自己随身带着的苏绣帕子包在迎风手臂上,迎风口中说着谢谢,眼神却飞快的扫了一眼他腰间的罗迦流光笛。 心中无声低喃,但愿,这笛子便是那三样神物之一。 蓝十五却是没注意到迎风的神情,他包扎完了以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跟岑崇轩说话。 “三师哥,其实迎风这件事情明显就是聂……” “迎风,你有事单独跟三师叔说吗?”岑崇轩唇角含笑着打断了蓝十五,他起身,来到迎风身前,修长的身躯在迎风 身前投射了一道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他看似温润的笑意之下,是不可见底的深渊幽潭。 迎风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眼蓝十五,点点头。 “我……我不能听吗?”蓝十五瘪了下嘴,纯净的瞳仁眨了眨,有些局促的看着迎风。 “四师叔,我刚刚在掌门师叔那里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想来跟三师叔说说。”迎风说的很轻,可岑崇轩却是不动声色轻笑一声,这个丫头,是要露出真面目了吗? 他很期待…… “那……我知道了。”蓝十五阳光纯净的神情有一丝淡淡的挫败,他纵然很多事情一塌糊涂,此刻又怎会看不透迎风的意图呢? 她虽然相信他,却深知此刻能帮她摆脱险境的最佳人选是岑崇轩。凭借岑崇轩的人脉和头脑,很多事情,都会做的比他出色。 而他,根本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留在这里,反倒是添乱吧。 “那我走了。”他开口,眼底的一丝无措让人心疼。 “那个……迎风,你一会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掌门阁内机关重重,房间和房间之间有时候都是串联的,别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蓝十五说完,给她一个浅浅的微笑,转身走了。 那背影,隐着失落。 迎风敛了眸光,抬眼直直的看着岑崇轩,那视线,没有一丝的躲避。 既然他喜欢看透她,不妨就让这一切更复杂一些吧,雾里看花也好,水中望月也罢。她南迎风从七岁开始便开始谋算人心,自认,不会这么快被人看透的。 “三师叔,迎风有事求你相助。”迎风眨了眨灵动通透的眼眸,眼中,有一分诚挚一分我见犹怜。 岑崇轩抬手轻柔的拨弄的迎风的头发,但笑不语。那顺滑如墨的青丝在他的指尖上轻轻缠绕着,一如曾经缠绕在乐嘉言手指上的样子一般。 只是,他要的是这青丝主人的心。并非表面上的恭顺乖巧。 “掌门师叔不能帮你吗?为何求我?”岑崇轩淡淡开口,指尖微微用力,扯痛了迎风的头发。 她眼神如受惊的小鹿般怯忪的看着他,继而,缓缓抬手,将岑崇轩额前的一缕乱发轻柔的整理了一下,她的指尖带着微凉,如那千年雪山一般的冰眸,寒洌之中带着渗人心魄的深幽。 岑崇轩只觉得身子莫名一颤,她的眼神,不经意间总能看进他的心底,可是等他 再去追寻那抹深寒之时,入眼的,却是让他迷惑的纯净空灵。 他的心,好像被微微刺了一下。 真是可笑,如他这花丛高手,竟也有悸动的时候?他向来非滥情的人,唯独喜欢那猎艳的过程罢了。 而此次,这过程,却是让他伤透了脑筋。 他微微一笑,立刻恢复了一贯的淡定温润,抬手握着迎风的手腕。 “就这么信任我吗?”他开口,亲吻着她的手指,势要融化这澄澈的坚冰,看透里面究竟有多深,多寒。 “恩。”迎风乖顺的点点头,神情平静,眸光安然,岑崇轩看着,心底竟生了一丝恼火。 她求他?这就是她的诚意吗?看不透的她,让他莫名烦躁。 “师叔可以帮你,不过……” 他的眼睛忽然迸射出一抹极致的幽光,第一次,跟自己看中的玩宠提要求。 他亲手坏了自己的规矩…… …… 当迎风离开魄阁的时候,被院子里的冷风一吹,方才发觉不知何时,后背竟湿了一片,抱着手臂慢慢往回走着,身子有些冷,有些单薄。这一身衣服虽然好看,却是不保暖。 徒有其表。 一如那些上剑门女弟子的表面风光之下,不过是用娇弱的女儿身来主导着一场场的阴谋和杀机而已。 到了房门口,她有些迟疑的站在那里,因为有几个女弟子正从外面往里搬东西。 “是南迎风回来了,我们赶紧走啊,别被她传染上了。”其中一个女弟子拽拽旁边人的手,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哼!怕什么!她明天就该死了!要不是掌门非要她在这间屋子里住上一晚,现在进来的早就是聂大小姐了。还轮到这个小贱人了!”另一个女弟子不屑的瞪着迎风,嘴里吐着污言秽语。 迎风听了她们的话,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呵……聂心蕾还真是心急,竟然将自己的衣物什么的都搬了进来,当真是以为她南迎风明天就会死了吗? 她脸上挂着寒玉般的笑意,安静的转身朝院子里走去,每走一步,眼底的精光便迸射一分…… 丝丝分分,萦绕在心头,没有丝毫的混沌纷乱,她抬眼,神情清明安然…… 莫名的,忽然觉得身后有一抹炙热的视线注视着她。 她回头,一阵微风拂过,发丝迷蒙了 瞳仁,遮挡了其中的寒洌清亮,树杈上的点点白雪飘洒下来,落于发间,便迅速没了踪迹,眼睛触碰到那双炙热的眸子,一瞬碰撞而出的晶莹纠缠,却又在下一刻,归为平静下的暗涌。 迎风和他四目相对,不过一瞬间,倚在窗边的那抹修长身影,蓦然回身,掌风扫上窗户,那双妖娆桃花眼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另一边的房间内,聂心蕾目睹眼前一幕,嘴角浮起恶毒的冷笑,心中低喃:“明天……明天就结束了……且让你这个小贱人再多看一眼……” …… 迎风在院子呆的有些冷了,脚步轻盈的走回房间,她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了蓝十五的话…… 机关?串联? 蓦然,嘴角的笑意缓缓加深。 没曾想,这一招棋局,她不知不觉中竟是将所有的人都牵扯进来了。呵……真是有趣。 她本无心的,是她们欺人太甚而已。 …… 次日清晨,迎风刚刚梳洗完毕,便听到外面人声嘈杂,熙熙攘攘,她整理下衣衫,步出房间。 “南迎风出来了!那个小贱人出来了!” “就是她!就是她!带她去后山隔离!带她去后山隔离!” “对!带她走!否则我们都会死的!这个狐媚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迎风房门口围了不下上百人,见她走出来,具是群情激昂的喊了起来。这其中不乏很多上剑门的弟子。 十年前那场瘟疫带来的噩梦果真可怕。 人群最后,聂心蕾站在那里,冷眼看着。 “聂冰,剩下的药都扔了吗?”她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聂冰小声说着。 “表姐,我办事你放心吧。我给驴子的耳朵上刺入了那染有瘟疫毒粉的银针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其他银针扔到悬崖下面了。绝对万无一失的!”聂冰一边抚着缠着绷带的肩膀一边讨好的说着。 “嗯。好。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剑。”聂心蕾眼角的余光扫过聂冰的肩膀,明明是讥讽不屑的,可嘴上却还说着好听的话。 “哪里哪里。表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点伤不算什么。”聂冰讨好的看着聂心蕾,一副奴颜媚骨。 聂心蕾点点头,眼中的傲慢和得意一闪而过。 她让聂冰在驴子的耳朵上扎了毒针,造成驴子染了瘟疫 的假象,这等方法是任何人都不能查出端倪来的。继而她又煽动众人前来闹事,这一次,即使是得罪乐嘉言她也不管了。 她必须尽快的将南迎风置于死地!她给她带来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迎风娇小的身影隐在众人的口水之中,她看似温顺无害的抬头,浅浅开口,“我去不去后山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要听掌门的安排。” 她说完,缓缓垂下脑袋,眼角的余光扫过乐嘉言的房间。 那里,房门紧闭,无声无息。 “南迎风,你还不死心吗?你可知道,就是言派人通知我们来的,而且,言还下了荡剑门逆令,势要在今早就将你送到后山!”聂心蕾说着疾步走了过去,眼底,噙着一抹恶毒。 她也没料到乐嘉言一早就派心腹前来给自己送信,她渐渐觉得,自己有些猜不透那个男人的心了。 前一刻还护着南迎风的他,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乐嘉言发了话,她这次定是要将南迎风送上黄泉路了!她召集了掌门阁和上剑门诸多很有声望的弟子前来,就是等着看南迎风的下场! “是啊,我也收到掌门的逆令了,说是要立刻将南迎风送到后山密洞。”上剑门一个资深弟子紧跟着开口。一时间,众人纷纷点头。 “我不信。”迎风轻飘飘的开口,眼底,有些苦。 “传我命令,南迎风有染了瘟疫的嫌疑,立即送去后山密洞,终生不得出来。” 倏忽,那紧闭的房门内有桀骜不羁的声音传来。 迎风身子微微一颤,是他的声音,只不过多了几分冷冽无情罢了。 她未觉,那声音还隐了一丝痛苦。 一门之隔而已,却因为看不到彼此的眼神,所有的都只能是猜测,猜测…… 迎风眸光轻微闪了一下,荡剑门逆令是吗?这种命令对于荡剑门的弟子来说等同于必杀令,一个弟子一辈子,恐怕也只能接到这一次逆令了。 抬眼看了下那紧闭的房门,无声无息,一如先前。 视线懒懒的掀了掀,迎风收回眸光之时,聂心蕾已经到了跟前,她手中的长剑愤然的搁在迎风脖子上。 一时间,众人纷纷叫好,就等着将她送到后山。 迎风抬眼,一朝梦回,竟有种蓦然惊醒的感觉。原来,她的心,只能是冷的。 ps:看偶表现 多好,字数那个彪悍。这张写了四千字,竟然刹不住车的感觉,乐嘉言的心,并非冷的,岑崇轩的用意,是要那掌控不住的佳人的心。 花丛高手岑崇轩也不过是要学着从头来爱,受过伤的男人乐嘉言,更需要勇气重新开始…… 呼呼…… 小皇感谢榜 yoko520亲的钻石两颗颗, 果果丁亲的钻石一颗颗 素衣珠绣亲的钻石一颗颗,鲜花一朵朵 寂寞吉萨亲的鲜花三朵朵 第三十章 谁布棋局 3 迎风娇小的身躯渐渐淹没在众人的推搡之中,她夹在那一张张愤恨交错的面孔中,苍白的小脸看似柔弱无助,可那一双黑瞳,却透着莹澈的寒光。 不经意的一瞥,她寒玉般的视线再次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乐嘉言说完那句话后,再无其他。 迎风垂下眸子,任由聂心蕾手上那冰冷的长剑划破了映雪般的白皙脖颈。 她丝毫觉不出痛来,这比起在地狱之中的煎熬历练,算的了什么?!殷红的血染了那绛紫色的衣衫,在清晨的曙光中,透着妖娆的光芒。 “把她带走!!” 聂心蕾咬着牙开口,长剑收回,却是趁机扫过迎风的脖子,本是浅浅的一道划痕,如今是鲜血飞溅。 那鲜红配上她莹辉的眸光,血红之中透出幽寒的光芒。 迎风微眯起眸子,食指轻微的搓了下拇指,这一次,却不是因为不想被人看穿心事,而是因为那一直紧闭着的房门。 心底,有一抹痛,莫名的蔓延…… “南迎风,那后山的密洞内蛇虫鼠蚁一应俱全,却是跟你最般配了!你且去吧,密洞里面自有十年前因瘟疫死去的弟子的尸体陪伴你呢!”聂心蕾收了剑,涂抹着朱红的双唇,好似饮了鲜血一般的开开合合。 迎风身子一紧之下,左右已经被人架住。 “放开她!放开她!!” 正在此时,一声厉喝响彻天际,一抹宝蓝色的身影翩然而至,远远地,那澄澈温润的视线紧盯着她,似乎在询问着迎风,他是否来晚了。 待走近之后见到她脖子上的殷红,那眼底,蓦然成霜。 “聂心蕾!!你干的好事!!”蓝十五清亮的音色隐了一抹暴戾,一抹愤怒。 他抬手点了迎风脖颈的穴道,及时止了血。可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如火一般的暴怒和怜惜,他此刻是矛盾的,他一方面恼她为何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也恼自己,去取那毒粉为何偏偏晚了一步。 抬手飞快的给迎风脖颈包扎起来,他的手,竟有些发抖,那伤口有些深,这个丫头真是让人担心,她流了这么多血竟然都不吭一声的吗? 蓝十五越想越生气,手下不由一紧,迎风如小鹿般纯净小心的眸子微微一动,脸色愈发的苍白。 “迎风,我不是故意的……你……”蓝十五急忙松手,为自己不小心弄疼了迎风而内 疚。他轻咬着性感温润的薄唇,本是恼她的话,在她澄澈眸光的注视下,全都说不出口了,剩下的,只是浓浓的怜惜。 “四师叔,你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也舍不得南迎风这个小骚货吗?”聂冰正准备将绳子套在迎风身上,见蓝十五出来阻拦,仗着如今群情激昂,一时间,竟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反正瘟疫这个词对于荡剑门来说就是噩梦,一旦染上的人,都难逃一死! 蓝十五敛了心身,纯净明亮的眼神落在聂冰身上,却透出凌然的杀气。 “聂冰,你真是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吗?”蓝十五开口,抛却了曾经的青涩单纯,俊朗的面容隐着丝丝坚定冷然。 他说着,抬手,示意手下送上一样东西来。 “打开!”他沉稳的开口,眼神看向迎风那里,蓦然多了一抹暖色。 “这是什么?”聂心蕾不知道蓝十五在耍什么花招,警惕的看着他。 她已经容不得任何人想要替南迎风脱罪了。 “这是我手下刚刚在聂冰房里搜出来的东西,浸染了瘟疫毒粉的银针!”蓝十五说完,手心朝上,掌心之中赫然多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木盒开启,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枚闪着寒光的银针。 “不!不可能!我早就……”聂冰看到银针后,脸色大变,险些说出什么,待看到聂心蕾犀利的眼神时,立刻乖乖的闭了嘴。 “瘟疫银针?!”众弟子惊呼一声,紧接着,众人刷的一下散开,眼中具是惊讶恐惧。 “为了让你们相信这银针上面真的有浸染了瘟疫的毒粉,我现在当场给你们试验一下!”蓝十五说着,一挥手,身后已经有人递过来一只活蹦乱跳的山鸡。 蓝十五带上加厚的牛皮手套,捻起银针,那银针闪过一抹诡异的寒光,他手腕一沉,银针登时刺入山鸡背部,同时,空气中渐渐弥散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这味道,就跟昨天驴子染了瘟疫时是一样的。 迎风轻舔了下嘴唇,这味道闻起来有些刺鼻,让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若不是接下来还需要她点一把火的话,她现在真的很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想来,那毒,已是入了她的心脉了。 她早就知道,岑崇轩办事向来不留痕迹,说到做到的,只是…… 一想到他提要求时的欲擒故纵,迎风的心,便有种说不出的 感觉。 地上的山鸡不过是扑腾了几下便嘶嚎一声,没了声息,那般狰狞恐怖的神情和死状,让经历过十年前那场瘟疫灾难的人唏嘘不已。他们脸上的惊恐之色愈发的浓烈。 蓝十五令人焚烧了山鸡的尸体,继而拿着那木盒子逼近聂冰,脸上的愤怒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聂冰节节后退,身子不由自主的躲在聂心蕾身后。她昨晚确实是扔了那银针的,而且剩下的银针只有一枚,哪来的三枚银针,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对!陷害! “蓝十五!你这银针是何时从聂冰房里搜出来的?可有人证?”聂心蕾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觉为蓝十五的天真作为而觉得可笑。 “银针是我和上剑门的于翠云一起搜出来的,同行的还有其他十位弟子。” 蓝十五似乎早就料到聂心蕾会这么问,他不屑的开口道,眼角的余光扫过迎风,那里面隐了一分淡淡的挂牵,还有一丝未查的紧张。 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查案说话,他表面看着是胸有成竹的,其实手心里早就紧张的冒汗了,在宫里的时候,太后和皇帝老子一直都宠着他,惯着他,从不让他抛头露面的,如今,为了迎风,他第一次行驶荡剑门四师叔的职责,他只知道,一定不能让迎风这么可人的丫头有事。 此时的迎风眸光微动,垂眸不语。她现在很不舒服,头晕晕沉沉的,眼前也有些模糊。 该死!岑崇轩的药是不是放多了? 正想着,于翠云从蓝十五身后站了出来,对众人点点头,并将从聂冰房里搜出银针的经过告诉了众人。 众弟子此刻已然信了七分,于翠云三师姐向来公正公平,只以证据说话,从不营私舞弊,况且此刻还有四师叔作证。 对于蓝十五的人品,众弟子也是信得过,大家都知道他性子单纯,从无害人之心,是绝不会冤枉别人的人。 一时间,众人看向聂冰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恨凌厉。 “我……不是我,我没有!表姐!”聂冰看向聂心蕾,眼中具是恐慌无助。 聂心蕾厉眸瞪了她一眼,她竟是没想到,蓝十五和于翠云竟然同时登场。这两个人在众人心目中诚信度极高,若是今日拿出毒针的人是岑崇轩,众人反而还不会相信了呢。 谁都知道,荡剑门的三师叔对南迎风极为不同,若是岑崇轩找到了证据,众人反而会怀疑他是有心偏袒南迎风。 聂心蕾不觉将恶毒的视线扫向迎风,难道这一切又是南迎风的诡计? 此刻,迎风藏在宽大衣袖下的粉拳紧紧握着,指甲掐进了肉里,强迫自己维持着天灵的清明。觉察到聂心蕾探寻恶毒的视线,心底不觉冷笑。 她自然是不会将岑崇轩摆在明处用了。以岑崇轩在明里对她的关照,若是他出场,众人怎会服气呢? 她将岑崇轩的作用发挥在暗处,让他手下的弟子故意在蓝十五耳边散布聂冰曾经在驴子出事的时候出去过一段时间,蓝十五自然对聂冰起了怀疑,而于翠云本是得了岑崇轩的命令要去各个房间撒酒消毒的,很巧的,就遇上了要去搜查聂冰房间的蓝十五。 蓝十五和于翠云一同出现在聂冰的房间,岑崇轩自然是将这世间掐算的刚刚好。 聂冰前脚离了房间,蓝十五自然会立刻去她的房里搜查,偏巧于翠云在场的话,自然而然的,就加重了这证据的力度。 以她对蓝十五的观察,他那般简单纯粹的个性,若是找到了证据,必定会即刻赶过来想要还她一个清白的,只是如果那样的话,众人对这证据的可信度难免有些怀疑,而即使罪名成立,对于聂冰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藏匿毒针的罪名,还不足以将她置于死地。 此时,蓝十五砰然一下合上了木盒,清亮的眼神愤然看向聂冰。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只因迎风脖子上的血迹,一直刺痛着他的眼。 “我……四师叔,我是被冤枉的!我……”聂冰眼神急切的看向聂心蕾,却见她将脑袋别向一边,聂冰知道,此刻聂心蕾是断然不会替自己出头的,她唯有想办法自保了。 “来人!把聂冰带到爆室,按照帮规处置!”蓝十五说着,手一挥,聂冰身边立时多了几个上剑门的弟子。 “四师叔!我……我不服!”聂冰愤然咬着牙,瞪着身边的人。 “四师叔!就算东西是在我房里搜出来的,又能怎样?难道有银针的人就有散布瘟疫的嫌疑吗?有谁看见我对南迎风的驴子下毒了的?”聂冰的神情有些扭曲,她不顾一切的喊着,却正好是正中蓝十五下怀。 “这么说,你是承认毒针是你的了?”蓝十五冷笑着开口。 “就算我承认了,你也定不了我的罪!” 蓝十五微眯着眸子,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啊,确实是没有人看到聂冰对驴子下毒了,单 凭银针的话…… 正在此刻,迎风虚弱的身子忽然晃动一下,她无力的倒向一边,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眼眸微眯着,呼吸有些急促。 等她觉察到身子并未直直的摔向地面时,轻然的睁开美瞳,映入眼帘的便是蓝十五焦躁心疼的眼神,和坠在面容上的一分情真。 脖子上的伤口在此刻挣裂开来,殷红浸染了绛紫色的衣衫,汪洋肆意。 ps:今天笔记本坏了,刚刚修好,传得晚了,大家莫怪莫怪。么么。 小皇感谢榜 落随心00么么,鲜花10朵 rikki7982亲鲜花五朵,亲亲 水晶晴子鲜花三朵 zhdd0513宝贝钻石一颗颗,啵一个 第三十一章 作茧自缚 1 蓝十五接下身子摇摇欲坠的迎风,眼中纯净的疼惜让迎风有一瞬间的微醺。这般纯粹的关切,从未有人给过她。 迎风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抬手,白皙藕臂纤细羸弱,无端惹人怜惜。 轻轻擦着额头的汗珠,她的声音甚是虚弱,“四师叔,我好像中毒了。” “什么?!”蓝十五低吼一声,眼中焦躁大盛。他抬手,在她脉息处稍作停留。 “四师叔,南迎风像是中了掌门阁内独有的铃兰清香之毒。”于翠云观察了一会迎风的面颊,不觉低声开口。 “铃兰清香?不是早就不种植了吗?”蓝十五疑惑的开口。 “是不种了,但是掌门阁的药房里面还有一些存货的。”于翠云一边说着,一边安排人去取解药来。 迎风此刻虚弱的厉害,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抖着。 “立刻派人将掌门阁药房内领取药材的账本拿来。”蓝十五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开口。 手下弟子不敢怠慢,立刻前去办了。 聂冰听到蓝十五的话,身子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扭头,无助的看向聂心蕾,却见她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瞪着南迎风。 须臾功夫,那解药几乎是跟账本一同拿来的。 迎风接过蓝十五递来的解药,缓缓吞服,不消一会,脸色好转了不少。 “四师叔,还好三师姐在这里,当年这毒还是她研制的,若是今天换了别人,万一耽误上一会功夫,迎风师妹可就危险了。”于翠云手下的一个女弟子看似庆幸地说着。 于翠云脸色一白,有些讪讪然的开口道,“四师叔,还是看看账本吧。” 她瞪了那个女弟子一眼,真是多嘴,这万一南迎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是说不清楚了吗?于翠云想到这里,又看向聂冰,眼中愤怒之光大盛,这个聂冰还真是狠毒!!竟然用她研制的药来害人!还好她在这里,否则…… 此时,蓝十五敛了眸中的寒光,低头翻着那账本。 铃兰清香因为毒性剧烈,放在药房内,平时根本无人领取,三年内唯一一次领取记录便是聂冰昨天的登记。 “去迎风的房间搜查!”蓝十五看完账本之后再次狂吼。 手下弟子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四师叔如此模样,皆是不敢有丝毫延误,立刻奔去迎风房内细细搜 查,只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从迎风房中的茶壶内检查出了铃兰清香的成分。 “聂冰!你还有何话说?”蓝十五听了手下的汇报,扬手将账本甩在聂冰脸上,但见她脸色惨白如霜,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她领取过毒药没错,可并非为了毒害南迎风,而是因为得了锦岚的好处,弄点出来给他用的。这铃兰清香既是毒药也是媚药,若是入了酒中,便是无毒无味的媚药了。而且,拿药今早已经是原封不动的给了锦岚了。 可她清楚地很,锦岚定是不会站出来给自己作证的,荡剑门弟子私下买卖毒药是要被赶出荡剑门的,锦岚哪会承认呢? “聂冰!你真是狠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毒害南迎风!我看,这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吧!说!你的同谋是谁?!”蓝十五逼近聂冰,语气寒洌。 “我……我不知道,表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不想被赶出去啊!”聂冰回身抱着聂心蕾的腿喊了起来。 聂心蕾眼睛一瞪,扬手就给了聂冰一巴掌。 “混账东西!竟然如此设局害人!把我的脸都丢光了!”聂心蕾愤愤说着,继而不解恨的又给了聂冰一巴掌。 她蹲下身子,揪着聂冰肩膀,看似还要打她,却是在她耳边飞快的说着一句话,“不准多嘴!否则你就不是被赶出去这么简单了!” 她的声音很轻,听在聂冰耳中却如鬼魅之音恐怖狰狞。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聂心蕾,身子颤抖的厉害,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聂心蕾在东璃国势力如何,她是知道的!若是得罪了她,她是插翅也难逃的。 “四师叔!我……我知错了!”聂冰身子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开口,如今南迎风还没死,她虽然担上了下毒的罪名,可罪不至死的。顶多是被赶出去。 “你错在哪里?”蓝十五朗朗开口,定是要让众弟子都听个真切。 “我不该下毒谋害南迎风的……”聂冰声音发颤的响起。 一时间,偌大的院子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众人皆是摇头叹息,谁也没想到,竟是如此结局。 只是…… “聂冰想要谋害的人,可不是我。” 忽然,迎风清冽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她向前走了一步,身段玲珑,神情媚惑,就连那有些苍白的面积都无端泛着瓷白莹润的光芒,众人都看向她,心中不觉都暗暗称奇。 以前也听说下剑门的南迎风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她素来胆小卑怯,神情木讷,毫无灵动生气可言,又是武学废材,自然只是招人嗤之以鼻的份儿了,如今再看此时的南迎风,竟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她的身上,流淌着安静莹然的光芒,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幽如夜,泛着清冽纯净的光芒,让你忍不住,就想要多看一眼。 “迎风,你说什么?”蓝十五不觉有些迷惑,他诧异的看着迎风,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棋局一般。 表面上看是他在掌握着一切,可是暗地里,却有人在指挥着棋盘,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了的。 “我跟聂冰无冤无仇的,大家想想,她为何要害我呢?”迎风话一出口,登时引起一阵骚乱。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南迎风这是怎么了?痴了还是傻了,怎么会替聂冰说话呢? 迎风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眼神看似无害的扫了聂冰一眼,可那眼底的幽深寒芒却狠狠地刺中聂冰,聂冰微微一抖,先前燃起的希望顷刻间破没。 她从迎风眼底看到了可怕的杀气! 她不是要救她!她是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啊! “大家有所不知,昨晚入住那房间的人本该是聂心蕾,谁曾想,临时换成了我,所以……”迎风说着,唇边牵起一抹讥笑看向聂心蕾。 聂心蕾眼光一颤,愣愣的看向迎风。莫名的,她浑身发冷,眼前的小女子好可怕,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要吞噬了她一般。 “那么聂冰是要谋害聂心蕾了?” 蓝十五蹙眉,澄澈纯净的眸子细细的看着迎风,她的神情此刻很安静,带着朝露的纯净气息,蓝十五心底明明是有一丝被人引入局的怀疑的,可是见了她那寒冰白雪般的气质,莫名的,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 在她面前,他想要做的,只是极力的表现自己,让她看到他的强大。 他想让她知道,他能保护她的。这种心底生出的誓言,让他有些不安。他看不透迎风的心思,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迎风会明白吗? 还是,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我没有……”聂冰此刻已然是懵了,她无助的坐在地上摇着头。 “她是想要一石二鸟而已。”迎风眼神无辜的看了聂心蕾一眼,那眼底的讥讽嘲笑却是尽数入了聂心蕾的眼中。 “我昨晚住的房间就在掌门房的隔壁,屋子和屋子之间有一个串联,虽然看不到隔壁的景象,可是气息却是相通的……所以……” 迎风顿了一下,微眯起眼睛,一抹琉璃般的七彩光芒从眼中缓缓溢了出来,她的神情明明是安静的,可却让蓝十五生了一丝她在冷笑的错觉。 “所以说,聂冰是想一次除掉聂心蕾跟掌门?!”于翠云立刻自作聪明的喊了起来,一时间,众人哗然。 “是。”迎风点点头,声音很轻,脸上的神情归于一种恬淡的安然,仿似她先前的分析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心中明白,如今到了这般地步,是与不是都是她说了算的。 “那么掌门岂不是……”于翠云大惊,呼喊出声。 “我没事!”蓦然响起的一道男声,让众人提着心忽的放下。 房门开启,乐嘉言大步走了出来,他看向迎风的眼神一暗,只因,迎风身边站着神色冷然的蓝十五。 蓝十五脸上写满了要保护迎风的欲一望。这种欲一望,让乐嘉言很不舒服。 晨风凉静,微红曙光飘摇着洒了下来,映衬的迎风轻寒如潭的眼眸,愈发的流光溢彩。 乐嘉言凝视一眼,不觉闪过一抹浓深的眷恋。 ps:迎风中毒并非聂冰和锦岚所为,明日揭晓。还有岑崇轩的两个要求。 这是一个局中局,各自都在算计自己的,看下去,亲会明白的。呼呼,有点累。 大家国庆节快乐啊,偶过节还码字呢,嘿嘿,乖吧。 小皇感谢榜 crystal墨色亲的鲜花两朵朵,俺的熟人,不调戏了。 凌儿0116的10颗钻石,嘿嘿,乖乖的小老婆,又让乃破费了。啵一个 whitedeerny亲的钻石一颗颗,亲,应该是狂野帮的,哇呀呀。 倪雪梅baby小宝贝的鲜花两朵朵又来了,抱着亲亲 寂寞吉萨亲的大钻石,呵呵,偶承认,拽拽是沫沫的,嘎嘎 第三十二章 作茧自缚 2 聂心蕾见乐嘉言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眼神关切的看着他。 “言,你没事吧?你屋子里也有铃兰清香的毒吗?”聂心蕾似乎更关心蓝十五的手下有没有撒谎。 “有。”乐嘉言眸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却是一眼看穿她的意图。心中不觉染了一抹悲凉。 曾几何时,他于云珠峰下第一次见她,她娇小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抖着,神情温良娇羞,楚楚可怜,那一瞬间,便让他砰然心动。 她那时也有一双如小鹿乱撞的明亮眼神,然,在岁月辗转之中,却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蛇蝎狠戾,不给别人留一丝余地?严木青死后她已经用尽各种手段逼走了他的儿子严子墨,难道,她要的还不够吗? 再次看她,乐嘉言的眼底不觉多了丝丝厌恶。 “言,那……那可如何是好?这个聂冰可真是狠了心肠了,竟然想要害你?”聂心蕾虽然极力想要表现出一种愤慨,却被乐嘉言直视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她讷讷的开口,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周遭的视线都朝她射来。 似乎在说,她跟聂冰根本就是一伙的!她搅着手中的丝帕,一阵微风吹过,竟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来人!”乐嘉言手臂一扬,不动生色的挣脱开聂心蕾,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聂冰,继而,那幽深的桃花眼无法控制的落在迎风身上。 出尘脱俗的少女,脖颈上包裹着一方白色的帕子,雪白染了殷红,浸湿了绛紫色的绸褂,将少女清冽的眼神映衬的愈发明媚生动。 她站在飒飒风中,那娇小玲珑的身段仿似不能承受这冷风催袭。乐嘉言心底微颤,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却见蓝十五先他一步,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迎风身上。 “小心着凉。”蓝十五清浅开口,莹润的眸光洒在迎风脸上,她扬起的浅笑,清澈纯美。 乐嘉言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冲动的冲过去。 “将聂冰乱棍打死在掌门阁门口,以儆效尤!”乐嘉言一字一顿的开口,脸上,无丝毫表情。 瘫坐在地上的聂冰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冲过来要将她拖出去的弟子。 “不!”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天际,聂冰双手抓着地面,将身下黄土挖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来。 “掌门!我冤枉啊!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啊!我是被冤枉的!南迎风她冤枉我啊!她设局害我 !设局害我啊!” 聂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却见身边众人具是冷眼看她。 聂冰最蠢的便是,竟然想拿瘟疫事件来制造恐慌,她真是找死!那段噩梦般的回忆岂容她用作毒害他人的计谋来使用? 虽然聂冰不敢说是受聂心蕾指使,可众人自然而然的就将整件事情联系到了聂心蕾身上。 聂心蕾身子有些发抖,不由自主的朝乐嘉言身边走近,她讨好的看着他,话语出口却是有些颤抖,“言……这个聂冰确实可恶,竟然连我都……都蒙在鼓里呢,真的是应该打死她。” 乐嘉言听了聂心蕾的话,心下一凉,却生了再也不想见她的心思。 此时,有弟子急匆匆的赶来禀报。 “掌门!那染了瘟疫的驴子竟然康复了!现正在魄阁那里等候掌门发落。” “康复?”乐嘉言眼神闪烁一下看着来人。 一时间,众人的议论之声再次喧嚣而来。 “驴子有了抗体的话,那我们以后就不用怕瘟疫了,只要取了驴子的一点血液研制解药即可。” “是啊,真没想到,南迎风的驴子才是神兽啊!以前也听说过有个别人的身体对瘟疫是有抗体的,没想到,那驴子竟然有这本事。” 众人说着,不觉将羡慕的目光投向迎风。 迎风此刻微微一诧,旋即,心下蓦然松了一口气。 她这番布局虽然严谨狠辣,却终究是没有办法顾及到驴子那边,竟没想到,它居然康复了?若它不是神兽,那还真是说不过去了。 蓝十五见迎风明显松了口气,也不觉为她高兴,他抬手,执起迎风莹白如雪的手腕,轻拍着道,“迎风,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多亏了我驴马不分才有你今天歪打正着的选到宝贝呢!” 迎风笑笑,低垂着脑袋,一抹怯忪将眸中绽放的寒芒敛在眼底。 “既然如此,稍后将驴子送过来,归还南迎风。”乐嘉言说着,抬腿欲走。这场戏,他看的实在是有些累。 这一环扣一环的,他实在不敢相信会是南迎风一个人想出来,而这布局的精妙又不像是岑崇轩的作风,他真是糊涂了…… “掌门!掌门!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掌门!求求你啊!不要打死我!!”聂冰眼见乐嘉言要离去,急忙扑了过去扯出他的衣摆。 “不要求我,求南迎风吧!她说如何处 置你,就如何处置!”乐嘉言微微一顿,桃花眼好看的眯起,旋即将处置权扔给了迎风。 迎风藏在发丝下的秀眉微微一挑,旋即有些怯忪的抬头看着乐嘉言。 “掌门师叔,迎风见不得乱棍打死这等血腥的场面,不如……”迎风顿了一下,眸光闪着清冷悠然的光泽。 一时间,众人具是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 “不如就将她送到后山密洞里去,好过在此听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迎风说完,现场陷入一种可怕的静谧。 她抬眼,平日里那纯净安然的眸子,此刻竟如幽黑深渊一般,似要把人生生的吸食进去,继而跌得粉身碎骨。 现场有抽气声响起,尤其是说过迎风坏话的那两个掌门阁女弟子,此刻更是脸色煞白,双腿站立不稳。 迎风一句话,便让她们看清了眼前的形式。以后,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不敢打南迎风的主意了。 这荡剑门内拜高踩低的,实属平常。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比乱棍打死还要可怕。 “你亲自送她去后山吧。”乐嘉言敛了眸中的寒光,扬手,看似随意的指了指聂心蕾,眼中,却再也没有半分昔日的温存与不舍。 聂心蕾看着他,却已是失魂落魄般,她茫然的听着他的话,面容有些微的扭曲,却是无一分力气去拒绝,她掩盖在精致妆容下的容颜,幽幽骇人。 “迎风,你……”蓝十五有些呆愣的看着神色如常的迎风,话到嘴边却忍了回去。 他想问迎风,有没有觉得,有些事情过于顺利了一些呢?是她在其中做了什么吗? “四师叔,谢谢你,若非你今天及时赶来,迎风此次必死无疑。”迎风说着就要给蓝十五行大礼,她刚要跪下,蓝十五急忙伸出手来扶着她。 但见她眼中诚挚之情缓缓流露,如冰凌一般的眸子纯净深幽,他竟是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说出那句话来。 他怎会怀疑迎风呢?迎风这般单纯美好,岂会是引他入局的人呢。 迎风敛了眸光,对蓝十五感激一笑。 那隐在最底的却是一抹精明的寒芒。 她自幼便懂得,做戏,就要做足全套。她已经想到蓝十五会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有所怀疑,生在那皇宫高墙之中的他,纵使多么单纯无害,平日里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心思,又岂能简单? 这般一番大礼之下 ,蓝十五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自然也就少了对她的疑虑。 迎风身侧,乐嘉言凌厉的视线咄咄而来,他的手不由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着森冷的苍白。 …… 入夜,掌门阁内很是安静,经过了白天那一场闹剧,很多人都会安分上一阵子的。 迎风走出房门,身子轻轻晃到海棠树下。 时值冬季,飞雪压枝头,冰凌如万花,这夜晚的荡剑门却是比白日里多了很多柔和舒畅。 迎风远远地便看到树下那抹翩然漠白的身影,他说,今晚会来的。果真是个守信用的家伙。 “我今天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听如墨说了,不是一般的精彩啊!”背对着她的身影缓缓开口,轻松惬意。 “多亏三师叔安排得当。”迎风走上前,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那是戒备和不信任。 “我的安排吗?我一直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啊!”岑崇轩倚在一棵树干上,声音看似有些无奈。 好一个聪明的小丫头啊!恐怕这荡剑门内是寻不出第二个人了。 利用他的手做了三件事,却是将聂冰和聂心蕾逼入了死胡同。 “三师叔,你还没说那第二个要求呢。” 迎风不急不缓的开口,抬手,自然的替他拍去肩膀上飘落的雪花,轻柔的动作让岑崇轩心头不由一颤。 昨晚,也是在这里,南迎风跟乐嘉言视线交织之后,走入这树林深处。而他,就等在这里。 他们简短的几句话,却是改变了今天所有的一切。 “我第二个要求很简单,你做好准备听了吗?”他开口,有一分戏讥。 “嗯。”迎风微微点点头,眸光闪烁几下。 昨晚在魄阁的时候,岑崇轩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另一个,执意要等到事情完成之后才告诉迎风,而迎风,也没有在魄阁说出要他如何帮忙,而是让他晚上的时候到树林里见面。 犹记得,昨夜此时此地,他问她,“为何要选在这里说出你的计划?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先看看你们俩眉来眼去吗?” “因为在魄阁的时候,迎风心思很乱,竟是忘了如何让三师叔帮忙。”迎风当时如此笑着开口。 其实,这不过是她惯用的手段而已,不到最后一刻,局势随时都会改变,若要布局,不在快,而在精。 她除了让岑崇轩安排了蓝 十五和于翠云的巧遇之外,更是借助聂冰从药房领了毒药这一事情,让聂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迎风房中的铃兰清香是岑崇轩派人放进去的,聂冰房中的毒针自然也是他派人放的。 迎风先是听了蓝十五的话想到了房间串联,气息相通的道理,她给聂冰扣上的远非杀她的罪名,而是谋害掌门之罪,这条罪名才能完全的置聂冰于死地。这次虽然不能致死聂心蕾,但是失了聂冰这个内应,聂心蕾在掌门阁内已是举步维艰了。 至于迎风如何知道聂冰领了那毒药,则要归功于那两个搬东西的女弟子了,二人当时说完迎风的坏话,转身进了药房,却是惊叹了几句,聂冰师姐为何要领如此多的铃兰清香,不知道这是毒药吗? 一句话,便让迎风茅塞顿开,这棋局,自然是只差这一招了。 此刻,她看着有些安静的岑崇轩,心中不觉冷笑。 师叔,该你出招了吧。 迎风不知,在她身后不远处,乐嘉言手执一壶烈酒,一边喝着,一边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 先前她为岑崇轩拂去肩头雪花的动作,已经深深印在乐嘉言眼中,他微眯着桃花眼,眼底凝结成冰。 ps:今天这章本该五点传的,五点的时候小宝宝要吃饭,六点她又要睡觉,汗,小皇说声抱歉。 抱着大家么么。 小皇感谢帮 x199079亲的鲜花一朵朵 momolong宝贝的钻石三大颗颗 晴瑶810316亲亲的鲜花三多多 水晶晴子大美女啵一个的鲜花三朵 第三十三章 究竟,谁布棋局 岑崇轩转过身子,眼底冷戾之光一闪而过,他抬手将挡在迎风身前的树枝折断,清脆的声音一如他此刻坚定的心思。 “我的第二个要求,便是要你心中永远不得有乐嘉言这三个字,懂吗?”他淡淡的开口,修长冰润的手指勾起迎风下巴,嘴角的笑意透着些许深寒精明。 迎风眸光浅浅的眨了眨,没有一丝犹豫的点点头。 “好。”若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响起。 不远处,乐嘉言手中的酒壶哐当落地,他的眼底噙了一丝迷蒙的微醺,转过身去,他走的有些狼狈。 他并非什么多情种子,可是此刻,却是如何也无法放手。 情动,情灭,不过是一瞬间。再回首之时,他眼前已经没了那抹娇小的身影。 告诉自己不去管岑崇轩会将她带向哪里,强迫自己不去想…… 他的心,曾经千疮百孔过,如今,那伤痕渐渐抚平了,可是一抹挥之不去的清幽却无声无息间渗入心扉,明明是静静流淌着的血液,却总是不受控制的沸腾翻涌…… 他狼狈的坐在地上,任由晶莹白雪飘洒下来,覆盖住如墨的青丝。 他微眯起着莹泽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大手摁住胸口,那里很痛,如一把尖刀深深扎入,你看不到伤口,却能听到破碎撕裂的声音。 这感觉,跟三年前亲眼目睹聂心蕾出嫁,完全不同。 那时,他还可以放手,此刻,却是…… …… 魄阁书房内,岑崇轩将一粒丹药交给迎风。 “你虽然吃了于翠云的解药,可是身子骨太单薄了,这药丸能帮你恢复元气,也不容易被乐嘉言觉察出什么。” “嗯。”迎风点点头,接过药丸。 岑崇轩的两个条件都已经说出来了,那看似矛盾的两个要求,却是将她完全的拉入了他的圈套中。 他不许她心中存有乐嘉言,却又要求她为他所用,成为他在掌门阁的内应。 将她安插在乐嘉言身边做他的内应,再合适不过了吧。岑崇轩这一步一步走的,果真是心机深沉。 迎风垂下了眸子,脑海中回想着今天早上乐嘉言出来时候的场景,她竟是忍住了没去看他,任由他复杂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那一刻,她的心,有些慌,想要迎合上那抹视线,却倔强的将温柔的笑容给了蓝十五。 这算什么?她有些不懂了…… “迎风……”岑崇轩低唤了一声。 “嗯?”迎风抬头,眸子闪过一抹迷蒙,很快的,便被寒冰白雪般的清冽覆盖。 岑崇轩有些恼火,他竟还是看不透她。 要如何,才能撕开她所有的伪装? 蓦然,他抓起迎风的手腕,若玫瑰花瓣一般的唇凑近她食指和拇指间的那粒药丸,他湿滑润泽的舌尖舔过她的手指将那粒药丸卷入口中,继而,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唔!”迎风挣扎,心底因为想着乐嘉言的样子,蓦然的,就想要拒绝其他男人的靠近。 岑崇轩却不管不顾,昔日的温润柔情已然不见,此刻有的,是少见的霸道跟执着。他将药丸咬碎了,一点点的喂给迎风,唇舌之间有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迎风口中幽兰般的气息,二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迎风身子有些冷,她抬手抵在岑崇轩身前,抗拒着他。 “你已经答应为我所用了,莫要拒绝!”岑崇轩说的霸道认真,他手指穿过迎风后脑,将秀发攥在手心,身子往前一压,便将娇小的迎风压在身后的书桌上。 另一只手触摸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大手趁机探了进去,在细腻柔滑的肌肤上点着火。 “唔!”迎风嘴巴被他堵住,大大的眼睛寒芒一闪而过,继而,那渐渐恢复的冷静安然之中,隐了一丝犀利锋芒。 身下的人儿让岑崇轩有些发狂,这身子太过于美好,除了那双让人寒意横生的眼睛,其他的,都是他喜欢的。 娇媚,而不做作,玲珑有致,却不乏风情媚惑。 这般完美的南迎风,他怎舍得放她在乐嘉言身边。若是不及早得到了她,恐怕他会后悔吧。 正在此时,房门轻然的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了一下,可岑崇轩却听出了其中的刻意。 他冰润的大手已然碰触到了迎风性感的锁骨,继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身子一冷,起身,顺带着将迎风拉了起来。 “迎风,三师叔今晚喝了点酒,我让如墨送你回去。”他开口,低头不看她。 他向来不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只这一次,不敢凝视迎风那清冽的寒眸。 “不用。我自己回去。”迎风冷冷的开口,冷静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头上的发钗有些松动,她抬手想要重新整理一下 ,岑崇轩急忙抬手为她将发钗插紧。青丝如墨,无意中缠绕在他的指尖上,他心底,竟生了一分怜惜,小心翼翼的拿开手,生怕弄疼了此刻神色冰冷的迎风。 “三师叔说的话,迎风都记住了。告辞了。”迎风抬头看着他,眼中,竟还有一丝微笑,只是那笑容之下隐藏的,却是一丝嘲弄。 “迎风……”岑崇轩伸手想要拉住她再说些什么,却见迎风飞快转身,没有任何留恋的出了书房。 眼见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岑崇轩的心,蓦然一紧。 暗处,一抹白纱的身影悄然出现,若厉鬼一般的苍白面容,若鬼魅一样的幽幽眼神。 “要不是我出现了,你该要了她吧。”那身影开口,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她周身裹着的气息幽幽骇人。 “我只是戏弄她一下而已,不会真的要她。”岑崇轩转过了身子,用背影隐藏自己闪烁的眼神。 “你可别忘了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她是你的一颗棋子!!是你故意放在乐嘉言身边的棋子!当初你看到她发间的那枚珍珠发钗,你就已经猜到她会引起乐嘉言的注意,你故意放任着不管,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乐嘉言,如今,乐嘉言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难道你还想亲手毁了这一切吗?” 那声音隐着丝丝愤怒和幽怨,白纱的裙摆向前一步,逼近他,冷骇的气息让岑崇轩无法再回避,他回头,眼中闪烁的,是一贯的温润和睿智。 “我不会毁了这一切的!好不容易才能在乐嘉言身边安插下我的人,我自会让这局棋按照我预料中的进行!”他说的很平静,眼神暗沉深邃,只那颗心,微微有些发慌的感觉。 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找暗中给乐嘉言暖身驱寒毒的女弟子,直到那日月圆之夜看到了迎风头上的珍珠发钗,他方才反应过来,只是为时已晚,乐嘉言的寒毒已经熬过了最难的阶段,如今,只要每逢初一十五在温泉水中抱着迎风逼出寒毒,便可保命。 “你能保持清醒最好,若是让乐嘉言赶在我们得到乐谱之前查出是谁给他下的寒毒,他一定能知道我的存在的。那样的话,我们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这一年来,他明里假装昏迷,暗中韬光养晦,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你要随时保持警惕!!” 若鬼魅幽灵一般的白纱身影说完后,投给岑崇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本欲离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你别忘了 ,你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南迎风……” 岑崇轩身子猛地一凛,温润若水的视线忽然跳动一下,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大手蓦然握紧。 “我不会忘。”他开口,却觉得这几个字说的异常艰难。 …… 迎风抱着胳膊往回走着,深幽的眼底已然恢复了平静,刚刚岑崇轩的冲动绝不是故意在试探她,难道他这么快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吗? 如此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的一个人,若是就此被她看穿了,岂不是无趣? 娇小的身影在月色下竟是透出了一丝不屑的嘲讽。 他的条件可真是旷古烁今呢!先是让自己成为他的眼线,继而又不能对乐嘉言动心。 只怕,她若是真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愈是远离乐嘉言,反而更加引起乐嘉言的注意了吧。这一招,退可攻,进可守的,还真是不给乐嘉言一丝喘息的余地。只是,让她成为谁的人都无所谓,她要的,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心或者地位,她只要那三样宝物。 罗迦流光笛。 笑傲千机谱。 还有,五轮魂魄琴。 迎风仰头,明月当空,那皎月圆润可爱,竟像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乐嘉言时,他脸上洋溢出来的有些纨绔桀骜却莫名温暖的笑脸。 不知为何,眼眶酸酸的,她倒希望此刻能够下雨。 一如七岁那天,她在雨中哭泣,嘴角却是扬起甜美的笑意看着那些人,谁也看不到她的眼泪,只那眼神,如刀似箭。 身子被人从后紧紧抱着,浓烈的酒气喷薄而出,将她清明的思绪竟也连带着微醺起来。 “掌门师叔,不是说跟我再无关系了吗?”她开口,清冷的声音竟有一丝俏皮。 ps: 小皇感谢榜 果果丁亲的两朵鲜花 殇与冢亲的鲜花一朵 千叶倾仇亲的鲜花一朵 群么么。 第三十四章 自入圈套 乐嘉言听了迎风那句再无关系,揽在她腰身上的大手蓦然一松,他后退一步,冷风吹入颈间,消退了不少酒气。 “为什么要喝酒?对身体不好的。”迎风说的很轻,刚要转身,肩头却被他的大掌摁住。 “别回头。站在那里。”他冷冷的开口,是命令的语气。 月光澄净,柔和皎洁,铺洒在她的身上,无端,就勾起他心底的悸动。他看着,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竟生了沉默的叹息在心底。 直到刚才,他坐在雪地上一一分析出了她布局的精妙和无奈,方才明白,她选择岑崇轩的用意。的确,有些事情,岑崇轩更适合去做。 如今的荡剑门,他虽然贵为掌门,可门内大小事务都是岑崇轩在打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迎风找他,才是最合适的。 其实,仔细一看之下,也能发现她如此设计也是被逼无奈,若非聂心蕾和聂冰不想给她留活路,她断然不会如此设计的。 看着那娇小的背影矗立在风中,乐嘉言心中起了一分薄雾,蓦然的,就觉得疼惜和难受。如果他能及早从三年前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早点看到她的光彩夺目,以他的能力,是可以保护她的,不需要她自己一步步,走的如此惊心动魄。 一年了,他竟才看清楚真正的她。当日,他寒毒发作,随便抓了一个不起眼的废材小丫头暖身驱毒,没想到,宝贝一直就在身边,他此刻才发现。 “你回去吧。”半晌,乐嘉言沉闷的声音方才响起,纵有不舍,却在此时无法面对她。 “掌门师叔要去哪里?”蓦然,迎风心中一紧。 若是他现在是去找岑崇轩的话,那岂不是中了他的圈套。 岑崇轩已经是等在魄阁了,就等着乐嘉言兴师问罪的出现,届时,他便可以探出乐嘉言的心思了。 “掌门师叔的事情岂容你过问?”乐嘉言簇了眉头,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蓦然用力。 “这么晚了,师叔还是回掌门阁吧,况且还下雪了。”迎风轻咬着下唇开口,想要转身,却再次被乐嘉言制止。 他心底是悸动的,唯独那分矛盾和莫名的焦躁牵引着他,无法来面对她。 “你关心我吗?”他冷哼一声,眼睛,却闪过一抹期待。 迎风顿了顿,垂下眸子,衣袖下的小手握了起来,轻轻抬起,细滑的葇夷眼看就要落在乐嘉言的手背上,最终 ,只是轻柔的拂过额前的乱发。 矛盾的,并非乐嘉言一个。 “迎风只是谢谢师叔。今天来通知驴子痊愈的那个师兄,我昨晚在师叔门前见过,是给掌门阁守夜的,想来,掌门师叔信任的守夜的人,定是掌门师叔的亲信了,他在那个时候来,可谓恰到好处。” 迎风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那莹润的眸子流露出一丝看不透的嗔怪。 这个男人,真是嘴硬。明明做了很多,却什么也不说。 乐嘉言听了迎风的分析,眼睛睁得大大的,旋即,微眯起那双诱人的桃花眼,轻轻舔了下嘴唇,无所谓且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那是巧合而已,而且驴子是真的康复了,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还真是懂得胡思乱想!回去!”他狠心呵斥着她,放在她肩头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是吗?很巧合的巧合。”迎风淡淡说着,脸上却有一丝无奈。 看来,他是要将嘴硬进行到底了。 迎风的脑袋垂的更低了,这般桀骜且自负的乐嘉言,让她的心,砰然一动。她身子向前一步,挣脱他的桎梏,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走吧,既然他都开口了,她还留在这里作何?他的心中,还是忘不了聂心蕾吧。 看着迎风离去的背影,乐嘉言的手,自始至终停在半空中,有些迷蒙的眼底晕出一圈圈的涟漪,旋即便如汪洋肆虐着,最终凝为眼底的失落和担忧。 他转身,朝魄阁而去,明知是个陷阱,他也要跳进去。 只因,他不允许迎风成为岑崇轩的棋子,被他利用。 …… 魄阁屋顶上,圆月当空,岑崇轩一身白衣脚尖轻点,翩然落在屋顶的石兽上,那谦谦君子般的风度任任何女子见了都会芳心盈动,不舍得移开视线,只是乐嘉言却知道他内心的阴郁和强大。 一年前,他中了寒毒,至今无法查出是何人所为,而岑崇轩就利用这一年的时间,逐渐将荡剑门的职权把握在手中,乐嘉言不是没想过岑崇轩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可是一番调查之下,却是没有丝毫破绽。 乐嘉言深知,岑崇轩此生,向来只是算计别人的,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棋子,玩宠,乃至工具罢了。 乐嘉言敛了心身,脚步轻移,却是在无声无间跃上岑崇轩对面的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顶峰。他眸子难得的清亮寒洌,神情,也隐了几 分决然执着。 岑崇轩看着对面的他,不觉冷笑,有多久没见到如此气魄的乐嘉言了? 三年了吧。 乐嘉言脚尖落在树冠顶端,脚下是脆弱轻薄的树叶,袍角翻飞,墨发如瀑,他的周身燃起了浓烈的王者霸气。跟对面岑崇轩的君子风度相比,多了几分凛然无畏。 岑崇轩嘴角不经意的弯起,他这番改变,是因为走出了关于聂心蕾的那段记忆了吗?他倒还真是不敢相信,小小一个南迎风竟有如此本事? 蓦然想起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岑崇轩嘴边的笑意渐渐隐去,一丝不甘一闪而逝。 “深夜前来所谓何事?”他将眼中的凌厉锋芒藏下,轻然开口,语气温润。 “何必明知故问呢!”乐嘉言冷哼一声,一阵微风拂过,他静默的身子却是不动分毫。 纵使颓废了三年不曾习武,他的功夫也在岑崇轩之上。 “为了南迎风?可她现在不已经是你掌门阁的弟子了吗?” “她很快会是我的女人!所以,你别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可以利用和碰的。”乐嘉言平静的语气隐了一丝杀气。 很久了,岑崇轩都没见他有如此模样。 “你也说了,不过是很快而已,不是现在!至少,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岑崇轩轻笑出声,将激将法用的不留一丝痕迹。 “一个女人,在你还没得到她的身体和心,那么她随时都会是别人手中的猎物。在此之前,不要把话说死了。”岑崇轩见乐嘉言沉默,语气之中不觉加了一抹趣味。 他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意,身子一跃下了屋顶。 “南迎风很有趣,我们之间的相处也很好,所以,不要再说她是你的女人,你还没有得到她呢,我对她,也很有兴趣。”岑崇轩说完,转身欲回房中。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乐嘉言开口说着,可心底,竟是起了一分慌乱。 岑崇轩说的没错,南迎风真的还不是他的女人。 “我不要机会,我只要南迎风的心。”岑崇轩说完,漠然而去,他隐在眼底的竟是一分真真的争夺之心。 他如此作为,虽是看透了乐嘉言的心,却也坚定了乐嘉言想得到南迎风的心思,如果他真的要了她…… 岑崇轩想到此处,蓦然握紧了拳头,眉头叠了一层层的阴郁和不甘。 …… 而此时,同一片夜空下,迎风牵着驴子,看着对面走过来的蓝十五,唇角好看的弯起。 这个傻瓜,大半夜抱着个罐子作何? 第三十五章 谁重誓言 蓝十五远远的看见迎风牵着驴子走过来,少女的身影婀娜多姿,一根简单的发簪松松的挽着如墨的青丝,额前的留海一下下轻柔的拨动着长长地睫毛,粉唇轻启,带着一丝莫名的媚惑。 她在夜雾之中走近他,好似从悠远的时空而来,一身的神秘与清幽。 蓝十五抱紧了怀中的罐子,乐呵呵的跑到迎风身前。 “迎风,趁热喝,是我熬了一晚上的核桃乌鸡汤。”蓝十五说着又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碗,献宝似的递给迎风。 迎风与他席地而坐,好奇的打开他所谓的核桃乌鸡汤。 在他们身后,刚刚痊愈的驴子掀了掀眼皮,忧郁的眼神直直的望进那个罐子里,撇撇嘴,不屑的看了蓝十五一眼。那忧郁的眼神总算是有点变化了,变得有些莫名发酸。 它撩了撩蹄子希望引起迎风的注意,却见迎风看都不看它一眼,只顾着跟蓝十五说话,驴子鼻子里哼哧一声,继而仰头,恢复一贯望天的姿势,眼神,愈发的忧郁。 迎风此刻已经打开罐子,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驴子。 从她牵过它之后,便没跟它进行任何的交流,其实她是故意的,既然是隐藏如此深的神兽,想必有很多的渊源和故事,迎风的忽视是等着它自己忍不住露出什么弱点被她看穿。 觉察到驴子的躁动,迎风眼底不觉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 纤纤玉手搅动着罐子里的汤,里面却传来嘎啦嘎啦的声音,迎风不觉诧异,用勺子舀起一碗汤细细看着。 “这是什么?”迎风看着一个个圆鼓鼓的东西,不觉诧异。 “核桃啊!”蓝十五挠挠头,心中疑惑,迎风没见过这个东西吗?核桃补脑,乌鸡补身驱寒,不对吗? “核桃?”迎风说完轻咬着下唇,继而扑哧笑出声来。 她素来清冽寒彻的眸子,此刻晶莹透亮的,竟还藏着微微的无奈。 果真是核桃乌鸡汤啊! “核桃是要去壳的,里面的果肉才能入汤,你这样囫囵吞枣的放进去,核桃的功效一点都没有的,我看四师叔你啊,根本不想迎风补脑子的,而是想迎风吃了噎死才对。” 迎风难得说这么多的话,看着窘迫无辜的蓝十五,拿起一个核桃,用他给她包扎伤口的丝帕小心的擦拭干净,那帕子已经清洗过了,洁白如雪,蓝十五见迎风竟如此看重自己的东西,唇角的笑意纯真的扬起 。 迎风捡了块石头,砸开了核桃。 “吃吧。”她举起一块小小的核桃肉放在蓝十五唇边。 “嗯。”蓝十五点点头,张开嘴唇咬下那一口核桃肉,极其小心翼翼的,生怕咬到迎风有些发冷的指尖。 “迎风,你冷吗?”蓝十五说着就要脱下自己的披风。 迎风急忙抬手阻止了,她自然的替蓝十五整理好有些歪斜的披风,柔润的笑意轻柔绵长。 她喜欢这有些刺骨的寒风,会让人时刻保持天灵的清明。 “四师叔,三个月后就是女史选拔的日子了,四师叔的冰阁也要选拔随侍女史吧。”迎风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蓝十五眼睛一亮,本想着自己提出来的,没想到迎风竟然自己开口了。 “我既然回到荡剑门了,自然需要随侍的女史,而且我这个人很简单的,没有那么多事情的,作为我的女史只需要陪我聊天下棋就行了,别的不需要做。”蓝十五迫不及待的开口,觉察到自己有些急切了,不免有些发窘的看着迎风。 “知道了。”迎风轻飘飘的一句话轻易化解了蓝十五的尴尬。 “那迎风想进哪一阁呢?”蓝十五试探的看着迎风。 “我……” “她哪一阁也不能去!身为掌门阁的女弟子,这么快就呆腻了吗?”一道清冽冰冷的声音响起,乐嘉言迈开步子来到迎风身前,不费任何力气便将地上那抹身影提了起来,继而藏在自己身后。 他回身,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披风霸道的罩在迎风身上,更是恨不得将她的脸也罩在里面。 披风里面很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迎风皱了眉头,她不喜欢男人喝酒。可是乐嘉言喝酒的样子,却总让她有些恍惚微醺的感觉。 “师兄,你怎么来了?”蓝十五站起来看着乐嘉言,眼神想要越过他看看迎风,却被他伟岸健硕的身躯拦住。 “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我找她还有事。”乐嘉言说完不管蓝十五的反应,回身,挟裹着迎风的腰身轻点脚尖飞向院子内。 蓝十五微怔,旋即蹲下身子捡起地上那个砸开的核桃,小心的放在怀中,他捧起那一罐子核桃乌鸡汤,一抹傻傻的笑在唇边漾起。 一旁的驴子本是抛去一个不屑的白眼,却冷不丁狠狠地打了一个响亮至极的喷嚏。 与此同时,刚刚落地的迎风 有些担忧的开口,“驴子还在园子里呢。” “它冻不死的!”乐嘉言声音发冷,强行将迎风摁坐在椅子上,他冷喝一声, “来人!传膳!” “这么晚了还吃饭?”迎风不觉诧异。 “好过你在外面吃野食!这掌门阁内什么吃的都有,以后不准出去吃别人的!”他的样子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可那透出的酸味却让迎风禁不住牵起了唇角。 “自古以来,野食味道才是最具诱惑力的,掌门师叔没听说过吗?”迎风安然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品着香茗,恬淡的神情有一抹捉弄。 “……”乐嘉言挑了下眉毛,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门外女史鱼贯而入,将十二碟精美的小菜摆在桌上。 “吃东西。”乐嘉言说完拿起筷子,轻轻夹了块蜜糖莲藕,慢慢送入性感的唇瓣,那举止优雅的一塌糊涂。 迎风不禁怀疑,这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乐嘉言,身上为何总带着一股王者霸气呢? 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去开门。”乐嘉言继续吃,吩咐的理所当然。 迎风垂下眸光,听话的起身走到门前。房门打开,聂心蕾堆满笑意的脸色瞬间凝结,她见迎风在内,眼中的幽怨飞快的闪过。 迎风瞥了她一眼,回身,坐到乐嘉言身边也开始吃东西。 “言,我想问你,你以前放在我房里的内衣需要我给你送过来吗?”聂心蕾不觉将声音挑高,经过早晨的那件事情,她不敢再轻易的对付迎风了,可是她跟乐嘉言的旧情却是她有力的筹码。 夹了一筷子莲藕的迎风神情微微一滞,继而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东西。 聂心蕾见二人竟然同桌就餐,眼眶不由发红,闪着妒火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安然吃饭的迎风。 “放你那里吧。”乐嘉言说完,眼神看似不经意的看向迎风,见她如常般吃着东西,心中有莫名的失落。 聂心蕾听了乐嘉言的话,脸上即刻堆满了笑意,她轻扭着腰肢走了进来,“那就放我那里吧,你以后去的时候也方便。” “我的意思是,那些衣服我不要了,以后我也不会去了。”乐嘉言抬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从聂心蕾说话开始到现在,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你去给我找出换洗的衣服,我要沐浴。”乐嘉言转而看向迎风,抬手示意。 “我 还没吃饱呢。”迎风垂下脑袋,夹了一个水煎包,从穿越来了以后,她吃的最好的东西就是馒头了。今晚,可要好好补一补了。 乐嘉言眉头一挑,竟是笑了。 看这丫头瘦弱的样子,真应该好好进补一下。 “那你吃饱再找吧,我在旁边等着你。”乐嘉言说的很随意,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她。 迎风也不搭理他,吃的很安心,仿佛杵在那里的聂心蕾不过是个花瓶而已。 “言,你堂堂荡剑门的掌门竟然等一个丫鬟,这……这不合规矩啊。”聂心蕾终是忍不住爆发了,因为乐嘉言的态度,也因为他对迎风的忍让。 曾经,他这般宠溺和忍让是专属于她的,怎会落到别的女人身上呢? “规矩是我定的。”乐嘉言一句话将聂心蕾顶了回去,他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着迎风又消灭了一个水煎包。 “还有事吗?”乐嘉言的逐客令让聂心蕾无地自容。 “言,我让膳房刚刚炖了你爱吃的雪片粥,你看……” “不用了。”乐嘉言打断了聂心蕾,转而看到迎风吃了一盘包子,眼底的无奈和疼惜轻柔的洒了出来。 “慢点吃。”他抬手,自然的倒了一杯水给她。 聂心蕾咬着银牙,终究是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情。 “言,你竟是忘了曾经,在一个下雪的夜晚,你说过的誓言吗?我等着你,记起。”聂心蕾说完,眼底闪过一抹狠戾,转而跑了出去。 乐嘉言本欲递给迎风的杯子,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誓言……此刻,当真是如山般沉重了。 “我吃饱了。”迎风放下筷子,将乐嘉言的神情尽收眼底,刚刚有些回暖的身子,在此刻再次冰寒刺骨。 誓言,是吗?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一个词语,千年以后,她就是因为誓言留在那个家的,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陷阱、背叛、贪婪丑陋的人性。 她身子有些发抖,眼睛微微眯起,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她抬脚飞快的冲了出去,娇小的身影,渐渐掩在重重白雪之下。 誓言,誓言……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字!不想! …… 迎风回房以后已是次日清晨,这一夜,她就是靠在驴子身边汲取它身上的温暖睡着的,睡梦中,似乎感觉到驴 子的面庞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发丝,温热的呼吸吹入她的颈间,让她不至于周身冰凉。 脚步有些轻飘飘的回到房间,却见坐在正中的乐嘉言脸色有些难看。迎风微怔,看向旁边,聂心蕾脸上挂着破釜沉舟般的恶毒笑意,她身边,一脸睡眼惺忪模样的蓝初一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向迎风。 迎风稳住脚下的步子,安然的走了进去,心中已是明白聂心蕾这是最后一招了。 蓝初一,是她的死穴。 纵使那晚什么都没发生,她刺了玄字想要爬上他的床,这是事实。始终都要面对他的,逃不掉的。 ps:关于群的解散,请大家看公告。 关于更新,小皇一般写多少发多少,四千,三千都有可能,要是哪天写了两千,也不要鄙视我,呵呵。 关于乐乐,这孩子倒霉啊,三年前太单纯了,遇上了聂心蕾,现在好不容易腹黑了,碰上个比他还腹黑的迎风。 未来5到10章,最少出来一个美男师叔,而且将发生三件大事情,小皇串联的都崩溃了。大家看着给点票票吧。 小皇感谢榜 凌儿0116乖乖的钻石五十颗颗,吼吼,啵一个 弦夜无声亲的鲜花三多多 洋洋得意775未来妈咪的鲜花一朵朵 血魅蔷薇新人新人,调戏调戏,鲜花六朵朵 viach2新人,调戏调戏,鲜花三多 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招 迎风低垂着眸子乖顺的走到乐嘉言身后,神情安然,那双欺霜赛雪的瞳仁,安静的敛了锋芒,如一汪泓滢澄澈透明。 聂心蕾此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这些日子是被南迎风给气糊涂了,竟然忘记了荡剑门的一项规矩,这门中的女弟子若是主动勾引师叔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是要被赶出荡剑门的。 这规矩奉行了几百年,不是蓝初一当初一句说算了,就算了的。 她如今搬出蓝初一来,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众人重新记起南迎风曾经做过什么,让她灰头土脸的滚出荡剑门。 此刻,最为惬意自得的就数蓝初一了,他今天穿的极其随意,一身简单的云裳便服,衣摆上绣的淡金祥云在晨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更加衬得他眸若点漆,龙章凤姿。 他眉眼之间像极了已经逝去的和仙王蓝重九,只有那眼神之中的慵懒魅惑像他的母亲。他品着香茗,继续听聂心蕾说话。 “言,前一阵子发生了一件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这南迎风在自己手臂上刺了一个玄字,竟然就想冒充什么玄女去勾引蓝初一,这事,大家可都是知道的,而且先前如此做的一些女弟子都被赶出荡剑门,或者是送到云霞街了,只有南迎风例外,这不是落人把柄,说你袒护她吗?” 她扑满脂粉的脸上满是怨毒狠戾,咬牙切齿的说完后,便意味深长的看了蓝初一一眼。 蓝初一掀了掀眼皮,点点头,算是懂了她的意思。 聂心蕾扬唇,一抹恶毒的笑意缓缓溢了出来。 乐嘉言大手在衣袖下紧握,他眼光淡淡扫了迎风一眼,见她安然以对,心中,更是疼惜。这昨天的中毒事情才刚刚结束,聂心蕾又来折腾了。 迎风这般虚弱的身子怎能受得了,蓦然想起她昨天吃了一盘水煎包的样子,乐嘉言心中有些微酸。他只顾着去猜测这个丫头的算计和精明,竟是忽略了她的身体。 不觉然,乐嘉言嘴角扬起一抹歉疚的笑意。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迎风当时也受到惩罚了,况且……” “言,你说了可不算的,祖师爷立下的规矩可摆在那里呢,还是听听蓝初一怎么说吧。”聂心蕾打断了乐嘉言的话,见他依旧袒护南迎风,眼中的怨毒更加的浓烈。 “掌门,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最有发言的权利。”蓝初一扬了下眉毛,放下手中白玉茶杯。 他抬眼,一抹戏讥 的眼神看向迎风,那娇俏的容颜虽然俏丽明媚,可他见过众多倾国倾城的女子,这南迎风倒也不算是万里挑一的,听说她最近将岑崇轩和乐嘉言都迷的够呛,蓝初一不觉感兴趣的多看了一眼。 迎风抬头,迎上他的眸光。 这一眼,蓝初一只觉得他从未见过如此明亮清冽的瞳仁,若流光溢彩般璀璨,却又幽黑如神光流转,顾盼间,若冰雪寒洌,又似秋水绵长。 哪怕是安静的注视着,也会被吸走了魂魄般…… “大师叔,请您将那日的事情据实说出来吧,迎风也很想听听您的看法。”迎风开口,若幽兰清雅,眸子眨了眨,那寒洌的眸光却不动分毫。 蓝初一敛了身心,稳了稳神情,正欲开口,一旁的乐嘉言却猛地站了起来。 “迎风,你先回去,这里自有我来解决!”乐嘉言回身将迎风拉到身前,眼神传递给她安慰和怜惜。 “不行!她不能走!蓝初一,你当着掌门阁这么多女弟子的面,将南迎风那天欲做的苟且之事说出来!!”聂心蕾疯了一般的喊着,这是她最后一张王牌,失去了,便再也没有制服南迎风的法宝了。 她破釜沉舟的从严家赶来投靠乐嘉言,就是为了成为荡剑门的掌门夫人,严木青那个老头子死的太早了,她这个第一首富夫人才当了不过三年,如今进宫也无望,唯一能抓住的就是乐嘉言了。 她有的是钱财,独独看中那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权利!她这两者皆是不能舍弃! 乐嘉言此时压抑着心头怒火,微眯着眸子,眼神带着几分威胁的看向蓝初一。 蓝初一挑了下眉毛,什么意思?威胁他吗? “蓝初一,你现在就告诉我们那天的经过啊,南迎风是如何爬上你的床,想要跟你行鱼水之欢的?让大家都看看她是怎样的下贱无耻!”聂心蕾此刻已经顾不得话语的粗俗了,她迫不及待的等着看迎风的丑事被曝光的样子。 蓝初一听了聂心蕾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那如玉般的人儿。 继而,他凝眉,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那天的事情,其实……是个误会。”他浅浅开口,乐嘉言神情一愣,继而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做声。 迎风秀眉轻蹙一下,垂下的眼眸看不到任何情绪。 “误会?你、”聂心蕾震惊当场,她指着蓝初一,脸色发白,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着。 “是啊,就是个误会,我看错人了,那天想要上我床的并非南迎风。” 蓝初一双手一摊,继而身子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的翘起了二郎腿,嘴角的那抹笑邪魅醉人,可看在聂心蕾眼中,却是比任何表情都要可恨。 “你闹够了吗?可以走了!”乐嘉言敛了眸中的怒火,如今再面对聂心蕾,他已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你们、你们合起伙来了……是不是?”聂心蕾颤抖的声音之中带着控诉,她裹紧了身上姹紫嫣红的摸胸描花长裙,头上的金步摇轻轻晃动,闪烁出幽冷的光芒。她瞪大了眼睛扫视众人,眼中的最后一丝期望,支离破碎。 聂心蕾凝望乐嘉言,眼神依旧闪烁着点点期翼,“言,你竟是忘了吗?三年前,我出嫁前夕,你在我父亲坟前说过的话吗?那日我听说,严木青八字命硬,乃是天煞克星,专克妻子,你安慰着我,你说就算他命再硬,你也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完成家父临终嘱托,此生绝不负心弃我,如今,字字句句犹在耳畔,你却做出了让我寒心的事情,你如何面对我父亲?” 聂心蕾冲到乐嘉言面前喊着,声音嘶哑尖利。 乐嘉言身后,迎风指尖微微动了动,又是誓言吗?莫名的,每次听到这两个字,她就会觉得全身发冷。 乐嘉言察觉到迎风微微发抖的身子,回身,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他开口,已是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我的誓言,只对着那曾经在云珠峰下温婉善良的女子说的,并非眼前的蛇蝎毒妇,三年前,你为了防止掌门阁的女弟子跟我走的太近,你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欺压凌虐,我嘴上不说,心中却只念你从小娇惯任性,谁知,你如今竟是变本加厉了。” 乐嘉言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些话一旦说出来,从今往后,他和她之间,只剩下宗师聂清临终嘱咐的那义务了。 其他,一概不存在了。 “你走吧,不要再来荡剑门,以后,若有难事,直接找我的暗卫,他们会帮你,不要再来找我!”乐嘉言说着揽着迎风就朝屋外走去。 迎风抬头,看了眼乐嘉言的侧面,阳光暖暖的洒了下来,他桀骜的面容是一丝决绝的放弃。 他,真的放下聂心蕾了吗? 可是,这跟自己有关系吗?她要的不该是他的心的…… 迎风忽然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她是有目的接近 他的,为了那三样宝物,她必须尽快的找到。 屋内,聂心蕾失魂落魄的转过身子,看着那消失而去的两抹身影,脚步蹒跚的走出屋子,她的面容有些扭曲,一张红唇映衬的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孔,愈发的骇人。 她低喃着,“你摆脱不了我的……我还有父亲的遗愿……还有那乐谱……你休想摆脱我……” …… …… 午后,蓝初一的血阁书房内,他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阵冷风吹拂进来,扰了他的白日美梦。 “我还以为你会帮聂心蕾呢!”乐嘉言脚尖点在窗台上,任由冷冽寒风吹入屋子,他唇边的笑意似有似无。 蓝初一撇撇嘴,伸了个懒腰。 “我向来不喜欢聪明且自以为是的女人,尤其是聂心蕾这般自作聪明的,我又不是岑崇轩,一见了聪明伶俐的女人就两眼放光,我喜欢笨一点的女人,越容易骗上床越好,主动送上门的更是和我心意。” 蓝初一抓过一旁的裘皮盖在腿上,懒懒的窝在软榻上。 “那天……你们究竟……”乐嘉言眼神闪烁一下,转而看向窗外。 有些话,明知不好问出口,他偏偏想问,心中莫名堵了一块石头,迎风那般深藏不露的丫头,怎会是做出勾引蓝初一这般愚蠢事情的人呢。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才刚刚把她推倒在床上,她就吓晕过去了,现在想想,跟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南迎风简直是两个人呢!莫非这世上还真有画皮一说?”蓝初一挑了下眉毛,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征询乐嘉言的答案。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乐嘉言心情本是一松,在听到画皮那两个字后,莫名又烦躁起来,如果她不是南迎风,那就更加复杂了。 他到希望她是,至少她的身份没有任何可疑。 “哎,今天一见那个南迎风确实是个冰雪聪明的丫头,只不过,我做人的原则向来是,聪明的女人用来看看就够了,若是喜欢上了,简直是自寻死路!”蓝初一叹口气,眼前再次出现迎风那寒冰白雪般的出尘面容。 “你这么说,难道我是在自寻死路?”乐嘉言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你三年前死过一会了,现在估计都免疫了吧。”蓝初一不甘寂寞的声音响起。 乐嘉言脚尖一晃,险些跌下阳台。他嘴角微微抽筋,飞身而去。 在他身后,蓝初一 胸膛震荡出闷闷地笑声。 …… 回到掌门阁后,乐嘉言遍寻不到迎风,莫名的,心中生了丝丝忧虑。莫不是聂心蕾心中不忿,强行要做出对迎风不利的事情吧。 他心下一慌,发狂般的四下找着。 第三十七章 今晚我要你 乐嘉言将掌门阁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觉迎风的踪迹,他的手心满是汗水,桃花眼迸射出丝丝阴鸷的冷光,他每个房间都要闯进去看一看,惊吓到了不少正在午休的女弟子。 他却早已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只想马上能见到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想要立刻看到她隐着锋芒和冰洌气息的眼眸。 他没有温度的眼神扫了一眼掌门阁门口的守卫,心下一紧,他竟是忘了派出自己的暗卫去找南迎风,刚才,他竟慌乱到如此地步。 没了一点分寸和章法。这在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是从未有过的。 南迎风,你这个丫头,竟是有如此本事吗? 乐嘉言无声的叹息着,抬眼间,却见前方的院子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朝他缓缓走来。 记挂在他心中的那个丫头此刻正低头浅笑,金色的阳光点点洒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圈温和的金光,一旁的蓝十五与她并肩而行,那眸子如同点了火把一般的炙热璀璨。 蓝十五不知说了什么,迎风忽然甜甜一笑,那笑,如娇红的海棠花绽放,清雅灿烂,娇媚的面容,瞬间溢出让人目眩的光芒。 蓝十五紧跟着摸摸鼻子,一副委屈且窘迫的样子看向迎风,那眼神,分明藏了情意在其中。 乐嘉言心下松了一口气,可脸色却依旧难看。迎风在蓝十五面前表现出来的轻松甜美,无端让他嫉妒。他握紧了拳头,脑海中再次出现岑崇轩说过的话,‘她还不是你的女人。’ 看着那让人动容的甜美面容,乐嘉言长舒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要她,今晚…… …… …… 院子里,脚下的白雪吱嘎吱嘎响着,蓝十五轻嗅着迎风发间的清幽如兰,眸子微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惬意。 “迎风,你别笑我了,以后我给你炖汤的时候,核桃一定砸开了取里面的核桃肉,还有那乌鸡,我也知道了,并非黑毛的就是乌鸡,我……呵呵……” 蓝十五有些说不下去,看着迎风一个劲的傻笑,幸亏迎风昨天没喝那罐子汤,他回去尝了一口,愣是到现在没吃下任何东西。 “恩,还有要分清面粉和盐的区别,实在看不出来就尝一尝,知道吗?”迎风嗔怪的看着他,转过脸去,偷偷笑着,被风吹起的发丝轻柔的撩拨着蓝十五的鼻尖,他脸上有一抹红晕突显。 “我还以 为你没看出来呢!”蓝十五说着凑近迎风,让那如丝绸般的黑发更近的触碰他的肌肤。 淡淡的女儿香,醉心怡人。 “那锅汤都快成疙瘩汤了,我怎会看不出来呢。”迎风说着猛地转身,蓝十五放大的俊颜登时出现在面前。 眸对眸,鼻对鼻,微风拂过,鼻息的呼吸清晰可闻。 “那个……迎风,三个月后的女史选拔,你……你想去哪一阁啊?”蓝十五身子后退一步,刚刚,有忍不住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迎风去你那里,如何?”迎风轻声开口 “好。”蓝十五急忙答应,生怕她反悔了。 “如果你想参加女史选拔的话,下个月就要去初一哥哥那里报名和训练了,可别忘记了。”蓝初一提醒着迎风,见她有些走神,急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不知道,迎风刚刚看到了掌门阁房檐下,乐嘉言一闪而过的身影。 迎风的心,也跟着那身影飘然远去。 “我知道了。”她回神点点头,眼神却依旧恍惚。 “迎风,我明天让人炖燕窝给你吃吧,你的身体太弱不禁风了。”蓝初一自是明白自己的厨艺,不敢再轻易尝试给迎风做东西了。 “四师叔,不用了,迎风不过是个粗使弟子,那种东西,不适合我的。你还是送给冰阁的女弟子,或者上剑门的其他弟子吧。”迎风婉言拒绝了。 “她们?她们可都不是我心系之人呢!”蓝十五有些急了,脱口而出。 迎风眸光微微动了一下,阳光照在她冰冷晶莹的容颜上,竟是没有一丝情绪的浮动。 蓝十五身体有些僵直的站在那里,迎风这般表情,让他的心好像失了方向般,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许久,迎风柔柔的看着他,抬手将他鬓间乱发轻柔的别在耳后,唇角漾起一抹娇羞的浅笑。 她转身走在前面,眼底的寒洌似有似无,蓝十五看着她的背影方才反应过来,他急忙追上迎风,对她会心一笑。 此时天空再次飘下洋洋洒洒的雪花,金光映衬着雪白,目眩璀璨,日光耀眼,照的人面颊微微发热,再被清风毫无征兆的吹过,蓝十五的心,便悄然间发烫慌乱。 感受着蓝十五悸动的情绪,迎风微凉的笑容下面,是不可见底的深渊寒潭。 在众多师叔之中,唯蓝十五心思最为简单明确,迎风要得到 的第一样宝物,自然就是他手中的罗迦流光笛了。 她既要蓝十五手中的东西,也要他的帮助。她绝杀的锋芒现在还不是时候展露,她会站在蓝十五身后给他极力表现的机会,将他推到那风口浪尖上,他的单纯,是她的安心。 莫说谁利用了谁,她本就不能动心。 怪只怪,那几重情深,几重试探,到最后,不过是虚幻一场,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 送走蓝十五后,迎风刚刚走到门口,突觉腰身一紧,身子被人强行抱了起来。 她没有惊呼,能在掌门阁内出入犹如无人一般的,只有他了。 况且,今天是月圆之夜。 掌门阁后院的浴池内,乐嘉言飞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将迎风娇小的身躯挤在池壁上,他的大手箍住她的腰身,用牙齿一点一点褪下她绛紫色的外衣。 迎风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的身体随着心一起颤动。 雾气腾腾,气息氤氲,乐嘉言微眯着染了情欲色彩的桃花眼,压低了声音在迎风耳边低语, “小丫头,掌门师叔今晚要定你了……不准拒绝……”他魅惑的声音在迎风耳边响起,滚烫的身体毫不犹豫的紧紧贴合着她,不给她任何逃脱和喘息的机会。 迎风身子有瞬间的僵硬,她轻咬着下唇,尝试着想要推开身后健硕的古铜色胸膛,奈何,所有的动作都是徒劳,乐嘉言脐下三寸的浴火已经昂扬火热,正难耐的抵在她的身后。 他在点火,想要在她这块千年寒冰上炙热燃烧一把…… 迎风浸在这温泉水中的身子忽冷忽热,她的心,一瞬,没了方向。 在现代,她活了二十二年,竟是没经历过如此场景,她善于欲擒故纵和隔岸观火,此刻,是深陷其中了吗? “小丫头,我要定你了……”觉察到迎风的沉默,乐嘉言愈发坚定的声音响起,他下巴抵在迎风肩窝,牙齿轻柔的啃咬着她如玉的脖颈。 他要她,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再担忧有那么多人惦记他的宝贝了。 “掌门师叔会很温柔的……迎风放心,好吗?”他的声音沙哑紧绷,明明已是浴火昂扬,却还是要等着她做好准备。 他疼惜她,不忍看到她的不情愿。 自始至终,迎风都没有说话,她的思绪,从未有过的……混沌。 不就是失身吗? 反正这身体又不是她的。若是做了所谓他的女人,他对自己的信任便愈发的重了,届时,想要得到乐谱,便更加简单。 迎风轻咬着下唇,扭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迷蒙醉人,若玫瑰花一般的唇瓣绯红诱人,他在等她点头。 迎风看着他,懵懂不知,何为爱,何为失身…… 她现在这般喜欢他拥抱的感觉,是爱吗?还是,她心中一直看中的只是他手里的乐谱。 “迎风,答应我吗?”乐嘉言魅惑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低头,在她锁骨上烙下一吻。 迎风身子微微颤抖,垂下眼眸,避开他的眼神。 在她觉得他的身体要被浴火点燃的时候,她默默点了点头。 乐嘉言,我们之间,只是交易……这身体不是我的,感觉,自然也不是我的…… 迎风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的感觉,是属于死去的南迎风的。 乐嘉言眸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他唇角好看的弯起,抬手,解开了迎风衣襟。 ps:小黄感谢榜 寂寞吉萨老情人的钻石一颗颗 柒汐雨新人新人,调戏先,钻石一颗颗 stewen宝贝,鲜花一朵多 千叶倾仇老熟人,鲜花两朵朵 疏婠婠,小梳子,梳毛子,毛弯子,鲜花n朵朵 晴瑶810316小美女,鲜花一朵多 第三十八章 其实我是,,, 迎风觉得,她那颗一直深藏在阴暗与寒冰之中的心,此刻好像被人挖掘出来,生生的晾在日光下,毫无遮挡。 胸前一凉,继而是炙热的双唇附了上来,他的牙齿不轻不重的咬着胸前的柔软,湿滑的舌尖不安分的搅动起迎风肌肤的颤动。 她再一次告诉自己,这些感觉都不是她的。 不是…… “小丫头,告诉我你不后悔……” “……” 迎风沉默,何为后悔?何为代价?不过是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今晚的事情,过去了,在她心中就只是前尘云烟,她可以不在乎,可以的…… 氤氲的池水下,粉拳紧握,指甲掐进了肉里,似是要证明自己真的不在乎,一丝殷红的血雾在水中弥散开来,若海棠般妖娆绯红,渐渐融汇在水中,消失不见。 乐嘉言抬手,指尖勾起迎风亵裤的边缘,他眼中的浴火和占有已是把持不住,很想,狠狠地要她。 突然,窗外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欧啊——欧啊——” 几声突然响起的驴叫扰了这一朝春梦,驴子的叫声很有规律,似乎是在催迎风过去找它。 “欧啊——”驴子又叫了一声,却比先前的还高亢了数倍,那叫声有些急促了,似是在埋怨迎风为何还不过去。 迎风抬头,看着身前发丝湿润,身形健硕修长的乐嘉言,蓦然一慌,伸手就将他推开。 他的眼神炙热的让她害怕,有什么东西,莫名横在她们之间,那一步近在咫尺,却无法面对。 “我出去看看飓风。” 迎风抓过岸边的衣服,逃也似的冲了出去,她的发丝黏在后背,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那凌乱的脚步就像是踏在乐嘉言的心头一般,让他也体会了一次,何为小鹿乱撞的感觉。 他看着那背影,颓然的叹口气,水下,浴火高昂,他却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内功心法压下火苗。 那种感觉,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他轻舔了下性感的薄唇,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没关系,他可以等。他已经决定将她攥在手心里了,她逃不掉的。 …… 迎风奔出浴池,冷冽的寒风灌入脖颈,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竟是不懂了,自己那般慌乱是为了什么? 夜已深沉,万籁俱静, 白日里喧嚣复杂的荡剑门,此刻正沉浸在月色中,异常安静清幽,那万千楼台,崇山峻岭,静静地矗立在眼前,安然的看着人们存在了上古千年的明争暗斗。 迎风以为自己心中存着的,只是那三样东西,却不知,竟是滋生了其他人的影子…… 有些失控的脚步不知不觉的走到海棠树下,在这残灯冷烛消散的当前,她的身上,光华流转,眉宇之间那抹浅浅的冰封,萦绕在黑夜周围,似要吞噬这无底幽暗。 一棵海棠树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像是动物的蹄子在地上划拉着的动静。 迎风眸子微微眯起,一抹精光在这冥暗夜晚愈加的流光溢彩。她站在原地,等着它开口。 终于要露出原形了吗?她那忧郁可爱的驴子。 树后,驴子身体紧贴着树干,将身子隐藏在浓浓夜色下,它淡淡的瞥了一眼月光投射在眼前的迎风的身影,它的眼神,忧郁之中带着几分庆幸,继而,便仰头看着如丝绒一般的黑夜。它那忧郁的眼底,此刻竟是存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凭什么它要在这里吹冷风,吃野草的,乐嘉言就可以软玉温香的抱着,就能吃到它吃不到的……它不许! “叫我出来做什么?陪你一起忧郁吗?”迎风率先开口,虽是看不到它,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驴子身子又往树后瑟缩了一下,那神情努力佯装着安然淡定,仿佛刚才的嘶鸣与他无关一般。 只是它有些紧张,不知现在该怎么办?它将迎风叫出来以后是要告诉她什么吗? 正当驴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迎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几天,我可能没时间喂你了,我要去蓝初一那里参加女史训练,我把你交给蓝十五如何?”迎风说完,淡淡一笑,那睥睨人间万般情绪的黑瞳,看似云淡风轻,却又悚然清冽。 树后的驴子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想起蓝十五那日的鸡腿,点心,还有水果,眼睛,终是抛却了淡定从容,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它咬着牙,脑袋狠狠地抵在树干上,大有一副壮志未酬的憋屈样子。 它真的很憋屈,从出生到现在…… 这世上,谁他娘的忧郁也不是天生就有的,还不是后天环境逼迫的吗? 驴子咬着牙,眼底的金光流转华彩,金光的中心,是一抹耀眼的红光,它的蹄子划拉着地面,一个圈圈又一个圈圈的,它还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究竟要不要迈出那一步。 迎风此时挑了下秀眉,不说话,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驴子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若它真是神兽,流落至此,定是有一番辛酸和不甘吧。 迎风心中明白,它跟野鹤园的神兽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野鹤园的动物,虽然也有称之为神兽的,但却是普通的飞禽走兽而已,不过是有的凶猛一点罢了。 这驴子完全不同,它身上有灵气,亦有邪气。 此时,树后的驴子那看似有些营养不良的身子站的紧绷绷的,挺立在飒飒风中,仿佛是以它那忧郁淡定的力量来击败这冥暗的天际。 “不说我回去了,还有事呢。”还是听不到任何回应,也不见驴子从暗处走出来,迎风双手一摊,轻柔的拨动下额前的留海,那双眸子愈发的清冽纯净。 终是,驴子的蹄子往前挪了一步,或许,它的生命中有了南迎风后,将不再是憋屈和郁闷的,而是另有一番广阔天地。 它扬起头,看着黑夜,眼底,金光乍现。 继而,它将身子在树干上蹭了蹭,仿似撒娇一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驴子嘴巴动了动,开口说话了。 “说吧。”迎风心思一动,向前走了一步,她难以置信,她那神奇的驴子竟然开口说话了。真的是它吗?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其实,我就是那传说中千万人膜拜亿万人敬仰滴——” 迎风安静的期待下文。 “东方不败!!”忽然,另一棵树后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呐喊,只是那声音听上去却有些醉意朦胧。 驴子心下一惊,被甚凉的晚风一吹,蓦然惊醒了许多,它这是怎么了?差点就告诉南迎风他的身份了吗? 驴子甩了甩脑袋,扬起蹄子,发足狂奔。它逃跑的时候动用了神力,迎风竟是没能听到它蹄子接触地面的声音,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她急忙绕到树后,这里根本就没有驴子的身影,可刚才她明明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难道是她的错觉?不会的! 她四下看着,突然发觉自己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慢慢蹲下身子,白皙的手指借助昏暗的月光轻柔的落在一地铺散开来的如墨长发上。 顺着青丝看上去,一张刚毅俊朗的脸孔映入眼中。 是一个喝醉酒的男子。那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一直是他吗 ? 此刻,走远的驴子蓦然回头,看着将地上男子扶起来的迎风,眼底酸意上涌,愤愤的扭过头去,它喃喃低语着,“其实,我不叫飓风的,我是那传说中千万人膜拜亿万人敬仰滴……” ps:吼吼,没吃没吃。驴子发威了撒……话说,写驴子的内心戏真的很难,那忧郁的气场真的让我一致的扯头发啊! 小皇感谢榜 芸芸悦大美女的钻石一颗颗,鲜花三多多 果果丁亲亲的鲜花两朵朵 倾情x绝恋小美女的鲜花一朵朵 柒汐雨新人新人,调戏,钻石一颗颗 第三十九章 疯魔男子 醉意朦胧的男子一头扎进迎风怀里,一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迎风想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是异常困难。 这里是树林深处,乐嘉言此刻估计是忙着‘灭火’,不能前来帮她,她只有自己将这个醉汉带回去了。 不远处,有点点火光蜿蜒着朝这边而来,怀中的男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身子愈发紧的抱住了迎风。 “谁让你管我的!你也是没安好心的……他们是来追杀……追杀我的……哼……就凭他们那点下毒的本事也想置我于死地吗?真是痴心妄想……” 男子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只是,他抱的如此之紧,迎风想走,却是完全摆脱不开他的桎梏。 迎风秀眉轻蹙,一双黑瞳在月夜中分外夺目,她看了眼一旁储存冬季作物的地窖,半拖着那男子就往地窖走去。 身后,追寻而来的火把越来越近,火光冲天,照亮了树林。细细索索的脚步声响起,怀中的男子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微闭着眼睛,长长地睫毛投影下点点阴影,他干呕了几下,好像很难受。 那喷薄而来的酒气洒在迎风脸上,让她很不舒服。偏偏这男子醉了还不安生,一双手,一会碰碰迎风肩头,一会摸摸她的小腿,俊朗刚毅的面庞一直在她胸前找着合适舒服的地方睡觉。 此时,外面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娘的!怎么到这里就没有了呢?喝了那毒酒他肯定走不远的!要是让他藏在这荡剑门内,夫人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都给老子将这里翻个底朝天!!” 一个男人不耐烦且粗俗的喊着。 “大哥,可不能再往前了,前面就是掌门阁了,乐嘉言可不好惹啊。”另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周遭,似乎还有附和之声。 “奶奶的!那就先撤退!回去就说那小子掉下荡剑门的悬崖了,省的那娘们没完没了的。” 先前粗俗的男子再次发声,紧跟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迎风透过地窖的门缝看出去,火把渐行渐远,树林内,又恢复了应有的静谧幽黑。 她正欲起身之时,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一只挟裹着冷风寒冰般的大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颈。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身边?”男子开口,冰冷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杀气。 迎风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 她心中不觉诧异,先前还烂醉如泥的他,怎么这会就天灵清明了,他的声音,还有他神情传递而来的冷冽,都让她惊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逼毒内功心法? 传闻这套心法是江湖第二大帮派翼印门独门秘籍,若是体内不小心中毒了,通过独门心法可以迅速将体内毒素逼出,这套心法对练武之人的体魄和灵性要求颇高,就是翼印门中,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能会。 而眼前这个男子竟然能在瞬间将体内酒精逼出,想来,定是得了逼毒内功心法的真传。 那么他会是谁?翼印门与荡剑门向来无任何渊源,这个男人深夜出现,究竟为何?还有刚才那些人口中的夫人又是谁? 迎风心思诧异之时,那双手忽然离了她的脖颈,在她身上肆意游移起来。 “放手!”迎风低喝,黑暗中,她的声音凌然清冷,宛如玉碎轻裂,冰开破堤。 那双大手蓦然停止,幽幽黑暗之中凝视着迎风的双眸。 男子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借助着门缝投射进来的昏暗月光,迎风发觉他的一只眼眸竟然是上古重眸。 这一目两瞳向来是帝王和富贵的象征,可也有人将之看做灾祸和夭邪。他的的另一只眼睛很黑黑亮,如晴空夜晚的启明星,闪着璀璨的光芒。 男子冷哼一声,朗朗的声音若空谷泉水,潺潺清晰。 “原来掌门阁的女弟子也不过如此,结缔、肌肉、神经全都没有发育好,不过是有副好面皮而已,真不明白乐嘉言将你们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女人留在身边做什么?!”男子说着,大手又卡住了迎风脖颈。 刚刚,他给迎风捏骨断像,没想到竟是个废材小丫头。除了身材比较有料以外,其他一无是处。 迎风轻舔了下粉嫩的红唇,她看似随意的抬眼,竟好似有冰雪落在面颊之上,生生冻住了男子的眼睛。 “这么说,你接下来是不需要我的帮助了?”迎风不冷不热的开口,唇角牵起笑意,眼底却幽寒冰冷,她淡淡的一眼,便像是要冻结男子周身的血液。 “你、”男子一时语塞,没想到迎风竟然说到他的心上了,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接下来,他确实需要她的帮助。 手指一动,掐在迎风脖子上的大手蓦然下滑,有些粗糙的指肚沿着她的耳际摸索着到了颈后,穿过那乌黑如墨的青丝,他指尖猛地用力,一粒大小如米粒般的乌金血豆迅速点入迎风脖颈。 “嘶。”迎风微微吃痛,忽然觉得颈后一凉,有什么东西从颈椎进入,继而迅速在七经把脉之中狂乱游走。 “你听着!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你每日三更准时过来送餐一次,若有一次延误,我刚刚嵌入你体内的乌金血豆就会游走到你的心脏,到时候,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你定会七窍流血死状难看!” 男子说完抬手勾起迎风下巴,想要从她眼中看到惊慌恐惧。 却只见少女眼波一转,眼底的一丝的嘲讽不屑竟滋生的那般好看夺目。 迎风的清冷凌傲激怒了男子。 “记住我说的话,现在马上走!”男子大手一推,像是不能承受她双眸的光华一般。大力将她推到了门口。 迎风稳住身子,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似是从男子低垂的发丝之中看到了一滴清水。她敛了眸光,心中,生了几分疑惑。 这谜一样的男子究竟是何人?还有他放在自己体内的乌金血豆又是什么东西?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迎风微眯起眼眸,正在发呆的时候,那男子却突然起身,大手一捞,将她迅速圈固怀中。 “先别走!”他低吼一声,声音斩钉截铁,长发如丝盘上迎风脖颈,一双瞳仁闪着嗜红的光芒,这般神情,如同中了邪的疯魔一般。 他紧紧抱着迎风,下巴抵在她的后背,蓦然用力。迎风吃痛,想要挣脱,奈何他力气太大,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他的下巴在她后背烙下一个青紫的痕迹,他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微微发颤的身子如火,又如冰。 门外,耀眼的白光飞速闪过,竟是打闪了,闪电划破了夜空,一瞬,将地窖照的光明如昼。男子抱着迎风,气息沉重。 “你知道吗……我已经回不去了……”他埋首在她后背的青丝之间,声音发闷。 “你回不去是你的事情,为何要下毒逼我就范?”迎风秀眉轻蹙,眼底不起任何波澜。 男子哑然失笑,这个丫头,怎这般有趣,不但不害怕他,这等情况下还敢数落他,难道真不怕他会杀了她吗? 他无声叹息着,没有方向般的紧紧抱着她,微凉的唇瓣摩擦着她的脖颈,却是没有一丝情谷欠和暧昧,有的只是,他心底的愤怒和疲惫。 “既然,天下人皆负我,我也要负天下人!若唯有将我赶尽杀绝才能安生的话,那么我宁成魔,杀尽天下所有负我之人!!” 他在迎风耳边低吼,声音沙哑紧绷。 此刻,他只想从这瘦弱却干净的身体上汲取他从未得到过的温暖,他沉迷在她身体上的幽香淡然,鼻尖轻蹭着那顺滑的青丝。 抱了不知多久,他缓缓伸出手,极其轻柔的替她整理着被自己扯乱的衣衫。 “倒真是个美人胚子……”他喃喃咕哝着,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臂。 “算你有眼光。”迎风回了一句,身后传来那人沉闷的笑声。 他本是个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刚才不知是怎么了,见到她那双冰寒清冽的眸子,顿时就抛却了曾经的运筹帷幄,庙谟独运,莫名的,在她双眸的注视下,就失了常态,脆弱异常。 “你走吧,记住我说的话。”男子整理下自己的衣衫,语气平静,俨然恢复了常态,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裹着淡淡的苦涩。 今夜一幕,并非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只因他有需要保护的东西,他是宁愿躲在这里一辈子,也不愿将那般重要的东西昭告天下人知道,是在他的手中。 …… 迎风走出地窖后,三更天已过,可掌门阁内却灯火通明,迎风不觉诧异,难道是因为自己出去这么久没有回来,乐嘉言着急了? 待走近一看,却见掌门阁女弟子皆是忙做一团,尤其是药房门口,简直到了人仰马翻的地步。根本无人注意到她的出现。 ps: 小皇感谢榜 凌儿0116亲亲,吼吼,钻石十颗颗,感动感动 水晶晴子老情人的,钻石一颗颗 亲,按夫君文的相好,鲜花一朵朵 846808365新人新人,扑到,钻石一颗颗 栎sar鄂鸣他主人,鲜花三多多 柒汐雨新人新人,钻石一颗颗,扑到 第四十章 遭遇暗算 在众多忙碌的身影中,迎风轻易的就找到了乐嘉言。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桀骜华贵,无端就在夜色中溢出华彩流光,那般龙章凤姿,甚是醒目。 此刻的他,眉头紧皱,桃花眼闪烁着焦躁忧虑的神采,性感的薄唇轻抿着,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堵在胸口那里。 蓦然间,迎风有些为他心疼。其实,他真的很难。 这表面上看似风光奢靡的荡剑门掌门一职,究竟是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又有多少人为了它暗夜梦回惊噩连连呢? 要置乐嘉言于死地的人太多了,算计他手中那块掌门令和乐谱的人也太多了,而迎风发觉,自己也是那其中之一。 为了那三样东西,她注定还要为那个家卖命一次了。迎风眼中,不觉流淌出了重叠朦胧的阴霾。她站在石阶下,深谙的眼底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刻骨仇恨。 …… 越过穿梭在眼前的一片绛紫色身影,乐嘉言捕捉到迎风有些苍白疲惫的神情,他拔足狂奔到了她的跟前,竟是忽视了她神情的飘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嘴巴张了张,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掌门师叔要出门?”看到他身后的暗卫递过来的包袱和一匹西域良驹,迎风试探的开口。 乐嘉言点点头,眉头轻轻皱起,眼中是对她的不放心。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三天后才能回来,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带着你,你留下来,万事都要小心,若是遇到困难了,就去……”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继而微微叹息一声。 “就去找蓝十五,他会帮你的。我只去三天,绝不延误!”他口中说出的是誓言,三天后,他一定回来,还要带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见她。 他却不知,迎风此生最不信的就是誓言! 迎风此刻站在石阶下,仰着头,眸光莹然的看着他,这般仰视着桀骜贵气的他,迎风忽然发觉,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远,并非一步两步能够到达的。或许,用上千年的时间亦不能够。 “你的寒毒,没事了吗?”迎风转移了话题,她刚刚急匆匆的跑出去,竟是忘了今晚是月圆之夜。 “没事,现在只要抱着你一会就够了。”他笑笑,言语之间有些意犹未尽。迎风看出了他神情之中的渴望,嘴巴轻轻一撇,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此时,寒风乍起,她身上的衣摆随风翻飞,那娇小的身子似乎随时会被风儿带走, 乐嘉言见了微微皱眉,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眼底的疼惜点点撒了出来。 “去我房里拿出紫貂披风。”他转身对身后的暗卫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暗卫不发一言迅速跑进他的房中。不消一会,一件华丽的紫貂毛披风被暗卫双手捧了上来,迎风正要自己接过去,却被乐嘉言大手摁住。 “让我来。” 他手腕一翻将披风轻轻罩在她的身上,深紫色的华服映衬的她娇媚的容颜更加俏丽飘逸。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要注意饮食,喜欢吃什么就让膳房去做,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里没有任何工作是让你做的,你只管给我安生的呆在房里,不要随便出去,我三天后一定回来,到时候,要看到你在这里迎接我,知道吗?”他絮絮叨叨婆婆妈妈的样子,惹得一旁的暗卫具是瞪大了眼睛。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掌门,这是怎么了?几个暗卫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心的抬头看向迎风。 飒飒风中,白雪茫茫的天地之间,一身紫色华服的少女,眸光盈动,面若天仙,那神情虽然冷了点,可却透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娇媚。 几个暗卫看的有些发呆,连乐嘉言吩咐他们出发都没能听到。 觉察到迎风成了众多男子眼中的西施,乐嘉言神情甚是不悦,若不是此行需快马加鞭一刻不停,他绝对不会放任她留在这里的。 “赶快回去吧。”乐嘉言催着迎风,若不看着她的背影,他是如何也狠不下心上马的。 迎风点点头,很快的转身,那般利索和没有留恋的神情让乐嘉言心中酸意横生。他眼神有些失落的盯着迎风的背影。 须臾之后,他低喝一声。 “出发!” 修长挺拔的身躯潇洒的跃上马背,他再次凝视脚步轻逸的往回走的迎风,一丝无奈的轻笑溢出嘴角。 他不知,当他回身策马远去之时,迎风落在他背影上的目光隐了一丝挂牵。 若他能够回头看到,定会为这一眼牵挂而心思沸腾吧。 …… 乐嘉言走后,蓝初一每天都来迎风这里报道,跟迎风说一些选拔女史的事情,而那头忧郁的驴子,则整天无精打采的蜷缩在马棚内,对迎风的到来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等迎风走了以后,他又用失落忧郁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影,心中暗叹,自己总是无法鼓起勇气告诉迎风自己的曾经。 这三天的时间,便在这看似平静之中度过。 明日一早便是乐嘉言回来的日子,三更时分,迎风提了一盒子吃的东西,借着月色潜入到林子里。 这几天来,每晚三更时分她都会送吃的东西来,那个男人也不跟她多说话,让她放下东西立刻就走。 今晚,迎风照旧放下食盒,转身欲走之际,身后有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你叫南迎风?”他开口,看似很随意的样子,背对着迎风的身影挺拔颀长。 “是。”迎风微微有些诧异,他们之间的交流只限第一夜那天他发狂般的话语,便再无其他,他又不能出去,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男人听了迎风的话,身子一凛,他转过身来,眉宇之间清冽爽朗,如晶莹的翠玉,将这黑夜照亮,那若隐若现的重眸,如琥珀一般流光华彩。 “你送完东西立刻回房,谁叫你也不能出来,今晚……”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眼角闪过一抹狠戾的寒光。 “今晚不太平。” 话说完,他再次背转过身去,从迎风的食盒内端起茶水,看似慵懒随意的喝着。 迎风不语,冷眼望着眼前看似潇洒佻脱的男子,对于他的身份,愈发的怀疑了。 “不信我的话,吃亏了,我可没义务救你。”男子对迎风没有情绪的神情有些不悦,他眸中渐渐溢出冰雪之怒色。 迎风敛了眸光,依旧不语,转身出了地窖。 屋内,男子凝视她的背影,只觉得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冰雪之姿,那般清冽眸光总是直直的看入他的心底,他处事向来狂妄自大,从来不怕被人看穿心思,亦从来不去猜测别人想法,只在看到她的时候,心底,有隐隐的慌乱。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醒她能否听进去,若是当做耳边风了,那么今夜…… 莫名的,他心中浮躁难安,抬手拂乱了食盒内的东西,他席地而坐,默念内功心法,却只觉体内气血堵塞、精神松散,不知为何,总是无法安心。 …… 迎风回去掌门阁后,正欲休息,突然敲门之声响起,眸光动了动,脑海之中蓦然闪过那神秘男子的话语。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之际,门口却响起芽儿的声音。 “迎风,是我。”芽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似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迎风急忙开门,却见芽儿一身单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芽儿姐姐这是怎么了?”迎风将芽儿迎进了屋子,回身找了件棉衣给她披上。 芽儿身子止不住的抖着,却是急切的开口,“迎风,我在乡下的妹妹刚刚给我送来书信,说是得了重病,急需要一种中药鱼腥草,这种中药只有掌门阁药房里面有的,你能不能……”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立刻去找。”迎风将芽儿拉到暖炉边,转身就出了房门。 芽儿心下一松,安然的等在屋内。 须臾功夫,迎风拿了一个纸包走进来,芽儿拿了中药本欲自己回去的,但迎风见天色不太好,执意要送她回去,芽儿执拗不过,只得顺着迎风。 往回走的路上,迎风心中猛然想起神秘男子的话语,心中咯噔一下,可她知道,芽儿定是不会害她的。除非…… 若那男子话中的提醒是有所依据的,那么芽儿很可能也被人利用了。 迎风思索之时,已是到了下剑门,芽儿跟迎风告别后,瘦小的身子飞快的跑回通房去找给她送来书信的上剑门弟子,只是奇怪的的是,那个弟子竟然不知去向。 …… 与此同时,迎风转身之际,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想要从侧路逃开已经来不及了,后脑随即挨了重重的一掌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ps: 小皇在酝酿一个高潮,呼呼,一直抓头发,预计,迎风,快被吃了,嘿嘿,坏笑,想看吃不,想看吃不?那就投票票…… 小皇感谢帮 亲爱的瞳瞳大美女鲜花两朵朵 crystal墨色亲亲,熟人撒,鲜花两朵朵 荡剑门职责介绍,必看(待添加 荡剑门职责分布 掌门:乐嘉言 年龄:26 背景:一代宗师聂清和荡剑门祖师爷阮玉聪最得意的弟子 擅长:轻功、剑气 主要职责范围:掌门阁,以及荡剑门一应事物 大师叔:蓝初一 年龄29 背景:已逝和仙王长子,当朝太后的侄子 擅长:制毒、医术 主要职责:管理血阁,荡剑门内女史选拔,以及荡剑门内弟子操守管理(貌似他自己操守就有问题)。 二 师叔:鄂鸣 年龄:不详 背景:不详 擅长:睡觉,暗杀 主要职责:荡剑门内外一切暗杀与情报汇集工作,在迎风去之前,云游四海,至今未归 三师叔:岑崇轩 年龄:26 背景:孤儿,与乐嘉言同年进入荡剑门 擅长:轻功、剑气、情报搜集 主要职责:管理魄阁,以及荡剑门内财政收支与各地商铺的运转协调 四师叔:蓝十五 年龄:25 背景:已逝和仙王次子,当朝太后最宠爱的侄子 擅长:绘制地图、屋梁结构,布阵 主要职责:管理冰阁,以及荡剑门的御敌剑阵 五师叔:岑金轩 年龄:25 背景:孤儿,幼年救了蓝十五一命,后得太后感激,留驻宫中,静心养病。 擅长:暗器制作,翻译梵文佛经书籍 主要职责:管理魂阁,以及荡剑门内弟子每年一次的兵器检查与更新 小师叔:严子墨 年龄:24 背景:东璃国首富严木青独子,后,严木青病死,家产被聂心蕾悉数霸占 擅长:蛊毒,气功、杀人如麻、心狠手辣 主要职责:五年前因为涂炭无辜生灵,被乐嘉言赶出荡剑门,不知下落 荡剑门内部分布 下剑门:下剑门弟子可通过每三年一次的女史男吏选拔晋级上剑门,选拔名额比例,十比一,也就是说,十个报名参加的人中,只有一人可以顺利进入上剑门。 下剑门弟子并无师傅,只是每七天一次的跟着上剑门的弟子习武观摩,若想跻身上剑门,完全凭借个人努力跟机缘 上剑门: 进入上剑门的下剑门弟子,通过四大阁的守护弟子(如墨、如霜,于翠云,他们都是守护弟子)的考验,由守护弟子选入自己门下,拜师。同时也分配进入四阁。 也有一部分上剑门的弟子是直接通过外面人的举荐和个人能力直接进入上剑门的。 四大阁守护弟子 上剑门的弟子,皆有希望成为四大阁守护弟子。 女史男吏选拔:每三年一次 选兽大会:每十年一次 第四十一章 你帮我 迎风醒来,只觉得四周华灯高照,香气氤氲,身边有男女低语浅笑之声,那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紧接着她的嘴巴被掰开,有辛辣的液体流入口中,是酒的甘洌,还有一股怪怪的药味。最后是房门敞开的声音,有人走了出去。 迎风身子使不上一丝力气,想要张口说话却无能为力。 此时,站在迎风身前的锦岚将一大杯掺了铃兰清香之毒的烈酒灌入迎风口中,看着迎风若芙蓉一般妩媚娇艳的容颜近在咫尺,他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摸上迎风面颊。 曾经,南迎风甚是木讷无趣,连手都不让他碰触一下,害他每每只能眼巴巴的瞅着,什么也不能做。如今,中了媚药的迎风就在眼前,他迫不及待的等着看迎风欲求不满跪地上求他的样子了。 锦岚笑着,那双染了情欲烈火的眸子在灯下愈发的无耻贪婪。 “我的小乖乖,今天可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上剑门的那些蠢钝暗卫都被那个女人指使出去了,嘿嘿……今晚,我们就好好的春宵一刻……” 锦岚淫笑着率先除下自己的衣服,这乐嘉言让聂心蕾可以随意指使自己的暗卫,可谓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这不就给了他机会了吗? 看着迎风在灯下凹凸有致的身段,锦岚难耐的吞咽着口水,一个饿虎扑食就压到了迎风身上。 迎风指甲掐进肉里,猛然睁开寒洌幽黑的瞳仁,一瞬的光华流转,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在瞬间降低。 “滚开!”她用尽全身力气抵住锦岚的胸膛,双手却反被他握了个正着。 “哟!小骚货!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我了……你着急,我还不急呢!我等着看你下贱的跪在地上要我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锦岚淫一荡的笑声传入迎风耳中,他的大手摩挲着迎风手背,低头看着身下昂扬的浴火,恨不得立刻冲入迎风体内。 “求我啊!你求我啊!求我要你啊!”锦岚奸笑着,满意的看着迎风面庞泛起了红晕。 纵使多么刚烈的贞洁烈女,喝了掺入铃兰清香的酒,也会变成淫娃荡一妇。他真的是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就把迎风逮回来了,待会等着生米煮成熟饭了,看她还不乖乖给自己办事儿。 如此想着,锦岚已是没有继续等待下去的耐心,他伸手就扯开了迎风外衣。 “啊!” 锦岚的手刚刚碰到迎风手背就被她食指和拇指摁住了虎口那里,若不是她身中媚药手 脚无力,这番入肉七分定能让锦岚痛不欲生,只可惜,迎风只使出了三分力气。 “妈的!小贱人!”锦岚跳起脚来痛呼着,一双满是情谷欠的眸子溢满怒色,他扬手扯掉自己的亵衣,疯狂的扑向迎风。 迎风深呼吸一口,微眯起眼睛,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眼看着锦岚就要冲到身前,他的身影却剧烈晃动一下,继而,他眼睛瞪大,嘴巴张开,直愣愣的朝一边倒去。 迎风抬起的脑袋本欲狠狠地撞在身下的床板上,借此让自己清醒过来,却不料,竟是眼前这番景象。 一抹修长挺拔的黑影从锦岚身后出现,黑影并未立刻走到迎风身前,他侧身拿起桌上的酒壶,壶嘴对准锦岚的嘴巴猛烈的灌了进去。 “让你也尝尝媚药的滋味。”黑影兀自开口,声音清朗爽洌。 “是你?”迎风扶着床沿勉强起身,却还未下床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黑影冷哼一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根本没将我嘱咐的事情放在心里。活该被人下了媚药。”黑影扯下脸上的面巾,神秘男子俊朗刚毅的面容隐了愤怒和不屑。 迎风咬着牙,强撑着身子坐在地上,她面色绯红,红唇轻启,那双甘洌清透的眸子,此刻也染了微渺的光芒。 媚药吗?哼!想来锦岚也就只能用这等低劣的手段了。 迎风抬手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正欲刺向自己的手臂,倏忽间,一道冷风从身边疾驰而过,一只宽厚的大手飞速摁住了她的手腕。 “我救了你,但是不想见血。”他低吼一声,抱起地上的迎风,瞳仁之中闪烁着莹润倔强的光芒。 “这铃兰清香的媚药一刻钟发作七次,你身上有多少地方可以扎下去的!该死的!不知所谓的蠢丫头!”他低声咒骂着,暗自运功提气带着迎风出了屋子。 阴暗潮湿的地窖内,迎风的呼吸有些急促凌乱,她抬手,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她要保持清醒,决不能被媚药控制。 男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愤愤的看着她,那瘦小的身影,虽然是沉默的,却暗藏着巨大的能量,渐渐地,这四周的夜幕竟敌不过她周身的光芒流转,慢慢败下阵来。 这个少女,周身自有一股清冽纯净的光芒,而眉宇之间的那道深寒,直入人心,仿佛要把你的心生生吸食进去,一切黑暗在她面前,都敌不过那双璀 璨摄魂的眸子。 男子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脱衣服!”他低喝一声,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迎风微微一怔,旋即,一抹冷笑溢出。 “死丫头!别想歪了!我是给你运功逼毒!将你体内的毒酒逼出来!”男子说完,修长的身躯俯下轻易将迎风提了起来。 他见迎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不免有些气恼。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难道我会玷污一个武学废材的黄毛丫头?”他将迎风提到身前,重眸之中,点点琥珀色流光溢了出来,在外人看来是邪魅妖孽象征的重眸,此刻,却闪烁着执拗气恼的神采。 迎风轻咬着下唇,长长地睫毛慵懒的掀了掀,她微眯起如猫儿一般精明的眸子,浅浅开口。 “我没有力气脱,你帮我。”她开口,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她此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莫说是脱衣服了,就是站在原地都困难,若非这男子将她靠在胸前,此刻她早就滑到地上去了。 男子微微一怔,嘴巴张了张,显然没料到迎风会如此回答。 “你怎么不早说?”他有些尴尬的看了迎风一眼,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双手笨拙的不知道该解开哪里。 迎风坐在那里,眼神不过是淡淡的一瞥,却让男子愈发的不知所措起来,莫名的,他紧张的手心冒汗,半天没解开衣衫的盘扣不说,手指还总是无意触碰到迎风身体,他轻咬着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低着头,暗自懊悔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那盘扣刚刚解开,迎风虚弱的身子便毫无力气的倒进他的怀中。他抱着她席地而坐,从背后为她运功排毒。 迎风葇夷紧紧握着,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她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在不确定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她绝不会失去意识的。她说过,在现代所受过的陷害和痛苦,她在这里绝不要再次遭受。 后背有一股暖流缓缓涌动全身,在丹田那里游移盘旋,那热流旋即散布全身,融会贯通在一个点上之后缓缓上移,渐渐到了颈后。 身后的男子手掌温热舒服,布满茧子的大手有些粗糙,摁在她的颈后却好似按摩的珠子一般,力道恰到好处。 须臾功夫,二人脸上具是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一股氤氲的白烟在四周升腾,迎风长舒一口气,微眯着的眼底精光一闪,暗自记下了先前气流运转的方向。 身后的大掌缓缓收回,她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身子软软的倒向身后,男子的怀抱是熟悉的,几天前,他才如狂魔一般的紧紧抱着她。 他的怀抱很干净,很简单,不带一丝色欲的味道。 “我现在没事了吗?”迎风躺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他。清冽的眸子恢复了一贯的寒冰白雪的清透。 男子唇角弯起,却是响起嘲讽的声音。 “你还想怎样?难道想我用身体给你解媚药吗?要不是担心以后没人给我送饭,我会救你?”他说完,身子后撤,幸亏迎风及时扶住了地面,才免于倒在地上。 “我只是想说,若是我好了的话,我要走了。”迎风眸子微微一动,一抹犀利的寒光隐在眼底。 “你要去哪?”莫名的,男子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并非大难不死的庆幸,而是带着嗜杀的凌厉狠决。 “与你无关。” “若你要去送死的话,就与我有关了!你是我的棋子,只能听从我的摆布,别忘了你体内的乌金血豆!”男子的声音夹杂了一丝威胁。 迎风不看他,径直起身,娇小的身子一步步走向门口。 “这么说,你是知道我要去找谁了?”迎风背对着他开口,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男子向前一步,双手环胸站在迎风身后,从侧面看着她娇俏绝美的容颜。 这小小少女,究竟何等人物?为何心思如此深沉? “昨晚在这里,那个叫锦岚的,跟一个女人在这里商议如何引你出掌门阁,最后商议出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一个叫芽儿的人,我想起你也是掌门阁的,随便问了问你,没想到,他们要算计的果真是你。”男子淡淡开口,将一桩阴谋诡计说的云淡风轻。 迎风并不惊诧,她唇角弯起,状似微笑,只是眼底的幽寒却愈发的深沉。 从睁开眼睛看到锦岚的时候,她就想到这件事情会跟聂心蕾有关,因为锦岚并非掌门阁的人,不会对掌门阁内药材的分布和守卫换班的时间了如指掌,只有聂心蕾有这个能力。 她和锦岚利用芽儿的大意将自己骗到下剑门,而后又让锦岚对自己下药,锦岚的心思是想日后控制迎风,而聂心蕾却根本是在算计锦岚,她说不定早就谋划着如何在合适的时候揭穿她和锦岚在一起的事情。 迎风敛了眸底的一抹寒光,迈开步子走出了地窖。 这一次,聂心蕾是自掘坟墓了。她向来最擅长的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媚药是吗?她会还给她双倍的! …… 聂心蕾房内,她正在等着锦岚前来告诉她好消息的,她拿起桌上的酒杯,细细品着甘洌美酒,想起迎风跟锦岚此刻在一起的淫靡场景,不由咬了咬嘴唇,露出一道得意的冷笑。 “南迎风,明天可是个好日子,我看你有何颜面面对乐嘉言……”她喃喃自语着,语气之中满是鄙夷和恨意。 因为心中痛快,她不觉又喝了一杯酒。 门口,男子透过窗户看进去,不觉拽了拽一旁迎风的袖子。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进去了。”他挑了下眉毛,示意迎风。 “她还没吃菜呢!”迎风站在窗前,浅浅开口,昏黄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平添了一层朦胧光晕,她冰寒的黑瞳宛若跳动的精灵,下一瞬,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男子微微一怔,却见屋内的聂心蕾正夹起一筷子蜜饯送入口中。他扭头,不解的看着迎风。刚刚在药房的时候,他拿了铃兰清香的药粉掺入了聂心蕾的酒水中,那么饭菜里面是…… “我在饭菜里面下了绝目散。”迎风低低开口,见男子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不觉莞尔。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绝目散是解酒的良药。 “绝目散进入身体后,一刻钟后才会发挥作用,而媚药的毒那时候正是如火如荼,这一会是欲火焚身,一会又是毒气攻心的,岂不有趣?”迎风说完,翩然转身,星光映衬着她娇媚的面容,竟是一抹安然的宜喜宜嗔。 男子嘴角微微抽筋,好一个手段毒辣的小丫头。他怎么就没想到过先下了媚药,等着媚药发作再下戒酒的药,那媚药就变成了毒药……天!这丫头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他真的很想敲开来看看。 男子抬脚随迎风进了屋子,却见聂心蕾媚药发作,正难耐的揪着自己的衣领,见二人走进来,眼睛登时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ps :亲们,还有两个师叔没有亮相,不过也快了,小皇坏心眼的将好的留在后面,话说,那二位才是极品,论腹黑,胜过岑崇轩,论霸道,胜过乐乐,论个性,胜过咱忧郁的驴子。 话说,今天出门有事,打车,上车前总想着本文的情节,上车以后。 司机问我:去哪 ? 我脱口而出:荡剑门。 司机很沉稳的回答:我不跑郊外。 我囧:厄,洛阳路……洛阳路…… 囧里格囧。。 小皇感谢帮 凌儿0116亲亲,美女撒,钻石五颗颗 殇与冢老熟人,鲜花一朵多 千叶倾仇老老情人,鲜花一朵朵 第四十二章 你不要后悔! 聂心蕾惊恐的看着走进来的迎风和身后的蒙面男子,身子的燥热正如火如荼的传来,她难耐的扯着衣领,却突闻一丝幽渺的低音,缓缓响起, “锦岚现在也中了铃兰清香的毒,不如将你送去,你二人正好凑成一对。”迎风说完,莞尔一笑,那纯净清透的笑意却无端裹了寒霜碎冰。 聂心蕾听了迎风的话,更加惊恐害怕,她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甚是狼狈的趴在地上。 “南迎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根本就是个妖女……妖女!!”聂心蕾指着迎风,她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如此周详,南迎风如何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若她没有妖法,怎会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 迎风瞥着地上的聂心蕾,微微一笑,并不回击。 “嗯……你、你这个小贱人……嗯……我好难受啊……好难受啊……谁来帮帮我……言……救……”聂心蕾后面的话具是说不下去了,她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身上的华服已被撕扯的不像样子。 她此时气息微弱,身子不停的痉挛颤抖,一会滚烫如沸水,一会又像跌入了冰窖,口中的口申吟听不出是舒服还是痛苦。 一旁的男子双手抱胸,脸上不知何时蒙了一块黑色的面巾,他听着聂心蕾口中溢出的淫靡之音,重眸之中冷光乍现。 迎风此时懒懒的倚在门框上,神色安然的看着眼前一幕。 “还要看下去吗?”男子敛了眸中的寒光来到迎风身侧,他低声开口,声音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嗜杀寒意。 这个聂心蕾,他本不想见到的! “后面的更精彩,为何不看?”迎风轻飘飘的开口,继而,那晶莹如寒冰的眸子懒散的看向地上身体抖动的愈发厉害的聂心蕾。 看着她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继而又变得铁青,迎风似乎是看到了千年之后的某个人,那神情,何其的相似。 那般可怜、那般痛入骨髓、杜鹃啼血一般的痛苦啊!那个人曾信誓旦旦的说着,迎风,你是我唯一的好妹妹呵……到最后,还不是贪婪的不可救药,将她亲自送上了那个男人的床。 明暗不定的烛光在微风下飘摇不定,铜镜之中倒影出迎风挺立傲然的身影,她的神情,此时如那深秋的夜晚,寒冷寂寥。 男子盯着迎风看了好一会,继而挑了下眉毛,唇角溢出一抹趣味,这小丫头的手段他真的见识到了,此刻竟真是庆幸,当时他下手够快及时在她 体内种了乌金血豆,若是被她逮着机会了,他的下场,说不定更惨。 这小丫头杀人于谈笑之间的本事,无人能及啊。 此时,地上的聂心蕾嗤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媚药的毒性被绝目散解了,接下来便是毒气攻心了。 “南迎风!你、你敢杀了我?言不会放过你的!”她发狂的喊着。 迎风听了不由轻笑,她冷冷开口,“你猜?我是让你活着见他一面,死的痛快呢,还是现在在我面前你死的会更加痛快一点呢?”迎风说完摇摇头,转身欲走。 聂心蕾已经毒发攻心无药可医了,她不想继续留下来看她一点一点死去的丑陋模样,她要做的都做了,所谓后果,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你可知……我手中有言要的东西?你不能杀我!”聂心蕾此刻声音沙哑,眼神是身处绝境之中的疯狂和不甘。 迎风身子一顿,却不开口。 “我有四分之一本的乐谱……你若杀了我,言不会饶过你的……不会的!”聂心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喊出声,嗤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她表情狰狞的瞪着迎风背影,继而头一歪,倒向一旁。 迎风的身子在此刻好像被什么钉住了一般,在这幽暗房间内,她蓦然闪烁的眸光莹润无比,这样一个小小少女,即使静立于此,也是无端带着摄魄的光彩。 她回身,微垂着眸子,将眼底的寒光完美的隐藏起来。芊芊玉手拿起未喝完的那壶酒,捏开聂心蕾的下巴悉数灌了进去。 “你这是作何?”男子不解的看着她。 “她还不能死!”为了那四分之一的乐谱!她竟然可笑的要救她! “我回去等乐嘉言回来,你回地窖。”迎风说完飞快转身,身子从男子身侧擦身而过之时,手臂被他紧紧攥住。 “你究竟要做什么?救她吗?”男子的语气有一分不信,一分迷惑。这个聂心蕾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为何要救她? 迎风甩掉他的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那澄澈的眸子飞闪一抹落寞的神情。 她扭头,走的决绝飘逸。 能救聂心蕾的人,只有乐嘉言了。 迎风朝乐嘉言房中跑去,他说今晚会回来的,她等着他,只愿他能早点回来。 聂心蕾不能死!她要的东西必须到手!若是聂心蕾死了,她即使得到其他三份也是徒劳……唯有…… 此时,远远地,有一道身影缓缓走来,直至跟前,那身影才像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你果真听话,在这里等我呢。”虽是调侃的语气,可神情之中竟是点点怜惜。 这般天寒地冻的,让她等在这里,他心中怎会好受。 乐嘉言没有料到,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竟真的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她。 “怎么不说话?我给你的紫貂披风为何不用?”乐嘉言说着,霸道的用自己的披风将迎风罩在里面,他指尖触碰着她娇媚的面颊,却只觉那面庞冰冷刺骨,甚至,还有些发抖。 “不舒服吗?”他关切的开口。却在她低垂的面颊上看不到一丝情绪。 迎风很轻的摇摇头,终是给了他一点反应。她低垂着眉眼,灵动的眸子眨了眨,任由乐嘉言挽着她,朝院子里走去。 乐嘉言轻声细语的说着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点点星光洒在他有些疲惫憔悴的容颜上,迎风宽大衣袖下的大手竟是差点忍不住想要抬手触碰他那双灿烂的桃花眼。 终是…… “随我去个地方。”迎风扯过他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朝聂心蕾房间走去。 路上,她将今晚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他,不过,却忽视了神秘男子参与其中的事情,只说她能摆脱锦岚是因为趁其不备刺伤了他。 乐嘉言站在聂心蕾房门口,双拳紧握,如玉的容颜泛着铁青,他微眯着眼睛,眼底,寒光乍现。 “我会替你做主的。”乐嘉言说着就要冲进屋子。 “她中了铃兰清香和酒相配的毒,是我下的。”迎风拉住了乐嘉言的手臂,浅浅开口。 “你?”乐嘉言身子一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铃兰清香若是作为毒药用,掌门阁内是有解药的,可若是变成了媚药,便唯有与男子…… “你该知道怎么解毒吧!只有你能救她。”迎风说完,抬眼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眸光的碰触,说不清是纠缠还是折磨。 “我救她?”乐嘉言神情有一丝迷茫,他看着迎风,眼中的疼惜和眷恋点点消散,旋即,他眉头一寸寸的收紧,眼中,叠了一层层的阴霾寒洌。 迎风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晚风吹起她的衣袂,翩然若碟,那冰雪一般的瞳仁,藏着让乐嘉言愤怒的平静无波。 迎风心中知道,他已是懂了她的意思。 “她手中有四分之 一的乐谱,那乐谱很重要。你不想得到吗?”迎风的话语,像是叹息一般的清幽静默。 她抬头,再次迎上他的眼眸,眸中的无所谓让乐嘉言的心,顿时如被尖刀剜过一般的痛。 “你进去吧。若是救了她,说不定她就能告诉你……” “为什么将我推给别的女人?!你的好计谋啊!”乐嘉言们狂躁的打断迎风,眼中闪着炙热狂怒的光芒,他伸手,重重的将迎风拽入怀中。 “她中了媚药需要人解毒,那么我呢?我就是那个该给她解毒的人吗?你可真是为我着想啊!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我推给别的女人,是因为你心中根本没有我,是不是?你心中有谁?岑崇轩吗?” 他的周身都被怒火点燃,抬手勾起迎风冰冷的下巴,他的双唇慢慢贴近她,虽然是离得如此之近,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安心。 她,竟然让他给聂心蕾解媚药?该死的丫头!! “掌门师叔,你们之间不是有那重如泰山的誓言吗?现在是你履行誓言的机会了。”迎风垂下眼眸,那清冽眸光,如千年冰雪一般亘古无情。 “你就这么不看重我的想法吗?这誓言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罢了,不是吗?”他愤怒的声音变得低沉,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疯狂残暴之下,要的只是那一分可怜的抚慰。 他执拗的抬起她小小的脑袋,深深凝视她冰雪容颜,这三天来的魂牵梦绕,如今相见了,竟是如此场景。 那粉嫩红唇,近在咫尺,他微眯着眼睛,就要吻下。 “掌门师叔,请自重!”迎风脑袋一侧,躲了过去。 躲避的,还有她潮湿的眼眶。 “南迎风!!今日将我推进这房中,你、不、要、后、悔!”他咬牙,一字一顿。 “我只知道,乐谱对于掌门师叔来说更为重要。” 重要?乐嘉言看着迎风,心中滴血如冰。 “你走吧。”乐嘉言说着,一抹自嘲的笑意在唇边漾起,桃花眼染了丝丝哀痛。 他真是犯贱,明知道不能碰她,明知道不能对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小丫头动情,却还是管不住自己! 他自找的。 迎风感受着乐嘉言咄咄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眸,不看他,径自转身。 身后,是他一声喃喃低语,“难道,真要我掘了心给你,你才懂……” 迎风身 子微微一滞,继而,便好像没听到一般,步子轻盈自如。 乐嘉言握紧了拳头,盯着那背影的眼神似乎能喷出火来,他回身大步冲入房中,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整个掌门阁都回荡着房门摔上的剧烈回音。 屋顶上,点点莹润的雪花被震了下来,随风飞舞着,没有任何方向。 闪着微弱烛光的房内,聂心蕾神情迷离,见乐嘉言出现了,不顾一切的站起身扑了过去,她狂乱的吻着他的面颊、脖颈,一双手,迫不及待的扒着他的衣衫。 她此时已是顾不上去看他铁青的面容和麻木的神情了。 迎风只听得身后房中传来阵阵娇吟,还有细微衣料摩挲的声音,她眸光颤动一下,呆呆地站在那里。 里面发生的一切,是她一手主导的,如此完美且恰到好处,只是,她的心,此刻却痛得不能呼吸。 他说,是她亲手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这又怎样?一个无情无心的她,还能怎么做?她带着任务而来,她终究是要回去的。 “迎风,你果真在这里!”一声低呼响起,迎风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她茫然的看着前方,一阵冷风吹过,她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着倒向前面人的怀中。 这一刻,心,竟然是停跳的。 ps: 小皇感谢榜 开心猪猪侠,新人新人,鲜花三朵朵 vicki905鲜花两朵朵,也是新的情人,哦呵呵 viona钻石一颗颗,新的都带着出厂日期的情人,嘎嘎 钱啊钱钻石一颗颗,俺是皇啊黄……(*^__^*)嘻嘻…… 第四十三章 可惜,我不要你 在白雪茫茫之中,迎风纤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蓝十五怀中。 她身上中的毒才刚刚清除,又挨了一夜的冻,这几日三更时候还要给那个男人送饭,如此折腾之下,终是坚持不住了。 蓝十五抱着她一路狂奔回了房间,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正欲起身去找驱寒的药,手腕却被人紧紧握住。 “不要走。”迎风轻然开口,苍白的面颊豪无血色,那如冰如霜的寒眸,第一次,起了迷离的薄雾。 她紧紧握着蓝十五的手,眼光颤动一下,方才发现,此时,眼前的人,已不是他了…… 她先前放开了乐嘉言的手,将他送入别的女人房中。一切,已成事实了吧。 蓦然的痛惹上心头,迎风从床上坐起来,在蓝十五的低呼声中扑进了他的怀抱,她蜷缩着冻得麻木的身子,如一只慵懒且危险的猫儿,微眯着眼眸,神情安静,呼吸清浅,可那紧绷的身体却好像随时都会跳离开这个怀抱一般。 刚刚,聂心蕾房中的娇吟声和衣服的摩擦声,声声刺耳,她不想去听的,却偏偏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此刻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再无任何回寰的决绝。她将蓝十五的怀抱比作乐嘉言的,这般自欺欺人的事情,竟是她能做出来的! “迎风,我……”蓝十五醇和俊雅的容颜隐了一丝忧虑,一丝疼惜,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迎风摁住了双唇。 她的指尖冰凉凉的,比飘洒的白雪还要冷上几分。蓝十五心下一惊,抬手去试她的额头,只觉滚烫炙热。 “迎风,你额头很烫,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煎药。”蓝十五说着就要起身。 “我不喝药,让我这样坐一会就好了。”迎风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她浅浅开口,平静的语气却隐了几分固执。 蓝十五听了不由震怒,他推开迎风,强行将她摁倒在床上。 “你必须吃药!你若再继续这样任性妄为的话,四师叔就不让你去冰阁了!”蓝十五看着迎风无所谓且冷漠的眼神,气的身子微微发抖。他怒吼着,同时抓过一旁的被子强行盖在迎风身上。 “我不去又不是我的损失,是四师叔你的。”迎风淡淡的开口,脸上却是没了先前冷漠萧索。 她神情安然的蜷缩在被子里,眸间点点莹润,竟让窗外的皎月也为之失色。只是那苍白的面容让人无端生了疼惜。 蓝十五俯下身轻柔的帮迎风拨开额前的乱发,他的大手温暖安谧,即使在这幽寒深夜里,他的周身也能给人日光照耀般的轻暖感觉。 迎风对他淡淡一笑,微微合上眼眸,那流彩一般的眸光渐渐隐去,这屋内,一时间,好像失了全部的光芒。 蓝十五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见她轻合眼眸,红唇微张,如猫儿一般窝在被子里的样子,只觉得从未见过如此无邪而娇媚的少女,她跟那些宫中女子完全不同,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着迷,说不出的诱惑媚然。 蓝十五起身,此时纵有万般不舍,也要先治好她的伤寒才是。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迎风仍旧保持刚才的动作躺在那里,心下有微微的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一夜之间,迎风离他的距离又远了。 他明明能看出她有心事,却是不知该从何问起。 她太过于完美纯净,你虽然无时无刻都看不透她,却总是被她吸引,冥冥中,就坠入她的一泓清泉之中。 蓝十五有些失落的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莹白雪地上。 他并不知,这短短的别离,却是注定了他的失去。错失心中最宝贵的,不过是在一瞬间而已。 今夜,注定,不太平…… …… 房内,迎风缓缓睁开眼睛,眸光颤动几下,落在窗外,那白茫茫的一片天地,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白色,在别人眼里象征着纯洁干净,于她而言,却代表着安静冷漠,那茫茫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的感觉,是那般舒服。 她赤着脚走出屋子,素来,她喜欢冰天雪地的日子,这样,人会更加清醒,而今晚,她却是有些混沌不清,心,一直是慌的厉害。 她看似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可心中却清楚,她走的,跟乐嘉言此刻呆的房间是相反的方向。 她要离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莹白玉足踩在冰冷的雪上,刺骨的寒意涌上心头,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终是,忍不住回头。 属于聂心蕾的那个房间,烛光闪烁了几下,忽然间,灭掉了。 迎风呆呆地看着,小小的身子挺立风中,那弱不禁风之下,曾经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和绝色的锋芒,此刻,她却像是虚脱了一般,安静的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那门窗一直是紧闭的,灭了的烛光也没有再点亮,她抱着胳膊,此刻 方才觉出寒意来。 望着那一片冥暗幽黑,迎风轻咬着下唇,缓缓蹲了下来。 眼前,不该是白茫茫一片吗?为何,她会有坠入深渊的感觉,那般黑,那般冷。 他们,在一起了。 时隔三年,在一起了。 她一直看不起的誓言,却是如此管用啊……到了任何地方,这华丽的誓言都胜过一切啊。 她亲手导演的这场戏,不该是圆满落幕的吗?此时的她,应该留在屋子里,烤着火炉,嘴角挂着浅笑,安然的算计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啊。 这才应该是她啊。 不该是现在,蹲在这里没有一丝离开的力气,而一颗心,是空的。 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却是明白的,三年不曾在一起的昔日恋人啊,此刻,当真是干柴烈火了吧。 迎风抬手,掬起一捧厚厚的白雪,那雪花,在掌心迟迟不化。都说这心是热的,雪是冰的,可此刻,她这滚烫发着寒热的身子,竟是融化不了小小的雪花吗? 她当真是冷心冷意,无情无爱的人吗? 渐渐地,有吱嘎吱嘎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却依旧窝在地上,冷冷的看着手心的雪花。 那声音近了,一双墨色镶嵌宝玉的靴子立在眼前,继而,有厚重如乌云压顶一般的气压从头顶传来。 “起来!”他喊着,愤怒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嘲讽。 迎风微微一怔,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她抬起头来,眼底的湿润已经隐去,有的只是欺霜赛雪的冰寒。她不知,乐嘉言最恨的就是她这般眼神,无情无义,无波无澜。 他的桃花眼已然失了曾经的璀璨光芒,丝丝阴鸷的寒光隐在其中。 小小的身子被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的粗暴之下是蚀骨焚心的痛意。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开口,身子逼近她,不许她眼睛看向别处。 他受够了她垂下眼眸,隐藏心事的本领。 “快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似乎没了耐心,阴鸷的眼眸下,是丝丝冲天的妒火。 迎风自是明白,他问的是地窖中的那个男人。 是聂心蕾告诉他的吧。这么说,他们真的做了那男女之事了。 迎风的心,微微抽痛着,她猛然挣开了乐嘉言 的怀抱,脚步踉跄的往回走。 双脚已经冻的麻木,每走一步都毫无感觉,她微眯着瞳仁,神情,一贯的清冷幽然。 “站住!”乐嘉言在她身后喊着,眸光注意到她赤着的双脚,瞳仁一暗,飞快的冲了过去。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要定你了!!”他喊着,带着恨意,带着无奈,这个丫头,为何总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呢。 “掌门师叔还真是欲求不满呢!你找错人了吧,那个女人还在屋内等着你呢!”迎风看似无所谓的开口,平静的眸光依然波澜不惊。 “我要的是你!” 乐嘉言冲到她身后,不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横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大步走向自己房间。 此时,已近天亮,晨光微曦,妖娆的曙光洒下殷红熏染了漫山遍野,一点点,点亮这层层楼台水榭。 迎风看着眸光坚定的乐嘉言,竟是扬唇灿烂一笑,那笑,清美绝伦,赛过这微曦初露,那带着诱惑娇媚的神情,让乐嘉言的心无声沉沦。 只是,她下面的话,却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可惜,我不要你。” 轻飘飘的话语,无波无澜。 ps;小皇感谢榜 柒汐雨大美女鲜花三朵 rikki7982亲亲鲜花四朵 白沐雪亲亲,鲜花一朵 第四十四章 我要留下 “可惜,我不要你。” 轻飘飘的话语,无波无澜。 迎风眼眸安静的微眯起来,一丝寒玉般的冷幽迸射出来,她松松的抬了抬眼皮,对上那双世上少有的璀璨桃花眼。 那双眼眸,其实要比她的眸子不知纯净透彻多少倍,只因为曾经的伤害,他用桀骜纨绔掩盖自己的层层情意。 只是,她并非一缕普通的幽魂,她带着任务而来,只为千年后,那唯一能让她牵挂的亲人和血海深仇。 她始终都要回去的,她既然将他送上聂心蕾的床,便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掌门师叔,四师叔还在等我呢,送我回房。”她轻然开口,却不去看乐嘉言渗透进她心底的眼神,他眼中的痛苦,无端给她灼烧心扉的感觉。 这般温暖的怀抱,她明明是贪恋的啊…… 此时,乐嘉言抱着迎风的手臂蓦然僵硬,眼中喷薄而出的冲天妒火,恨不得将她吞噬,可那眼底隐着的,又是丝丝眷恋和怜惜。 她的声音连同眼神都那么冷冰冰的,如同瞬间化成的冰刀撕裂了他的心。曾经,他对聂心蕾的感情,更多是一分责任和惺惺相惜的情谊,而今,动了的心,完全不同于上一次,那种蚀骨焚心的感觉,尝过一次,便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南迎风,便是他体内蚀骨焚心的毒药,沾染了,便欲罢不能了。 所以,他更不能放开她的手,放开了,他会死的很惨。二十六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女人让他想到了将来…… “不管你今天同意不同意,我都要你!这是你擅自为我的人生做主的代价!”乐嘉言低头在迎风耳边低语着,他的声音沙哑紧绷,一丝酸涩的痛意一闪而过。 怀中这折磨人的小丫头,究竟如何,才能懂他? 难道他这般明确的表露心事,她竟还是不明白吗?还是,她太过于聪明了,一直都将这控制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乐嘉言温暖的怀抱中,迎风微眯着的眸子微微颤动着,娇小的身子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子。 “掌门师叔,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不要你……”她开口,带着无所谓,慵懒,还有一丝让乐嘉言心痛的拒绝。 “由不得你!”他嘶吼着,如今的他,抛却了曾经的桀骜纨绔,有的只是一个深陷情爱之中的霸道男子该有的反应,他鼻尖碰触她的额头,下巴长出的胡 须磨蹭着她的面颊,将那白嫩细腻的面颊蹂躏的不成样子,他是恨不得将她揉入体内,让这冰凉的身体在他怀中一点点的融化…… 他爱她,宠她,惯着她。 可是她却残忍到替他来做主,让他去抚慰中了媚药的聂心蕾!还好他懂得翼隐门的独门逼毒心法,才不至于做出违背心愿的事情…… 她逼人太甚了,他今晚就要好好看看,她当真是无情无爱,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的吗? 乐嘉言握紧了拳头,脚下的步子凌乱却坚定,他大步冲入自己房中,这里,从没有女子可以踏足,即使是三年前的聂心蕾也不可能。 他跟聂心蕾在一起的时候,去的都是她的房间,冥冥中,他今夜,想跟迎风在此敞开彼此的心扉。他要的很简单,只是要知道,她那颗深藏不露的心中,是否有他的位置。 他附身,压住迎风娇小玲珑的身子,深深凝视着她,她的眼睛依旧是微眯着的,没有任何反抗或者动作,安静的躺在那里,只那冰冷的身子,渐渐有些回暖。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南迎风……我、不、在、乎、你、究、竟、是、谁!” 他的声音,坚定沙哑,炙热的身子紧贴着迎风,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迎风眸子微微动了动,她睁开眼睛,刹那间,屋内光华流转。 寒玉般的瞳仁如流光飞舞,璀璨夺目。 他,其实怀疑过她的身份吧?而能让他起了这份怀疑的人,只有蓝初一了。想来,他是去蓝初一那里问过什么了吧。 莫名的,迎风因想到这点,眼眸,瞬间黯淡了一下。他不相信她…… 继而,她冷冷一笑,那微笑随着乐嘉言的凝视而加深。 她的笑,让乐嘉言心痛,这样一个精灵剔透的丫头,究竟是为了什么让她的心思如此深沉,那隐藏在眼底的苦涩和挣扎,让他没来由的心疼。 “迎风,你可以抛弃一切心事,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吗?”乐嘉言说着,灼烧的唇瓣附上迎风脖颈,他的牙齿一点点咬开她的衣服。 这番举动,三天前他已经做过一次了,可是这一次,却比那次还要紧张。 他在意她,才看重她的想法和心事。 “告诉我,你不恨我。”他今晚是要定了她了,但还要听到她的回答。 “我恨你什么?整个荡剑门的女弟子,每日里挖空心思、争奇斗艳,各擅胜场,为的还不都是要 爬上掌门师叔的床吗?掌门师叔难道不恼火迎风的不识抬举吗?”她说着,笑厣晶莹,眼底的清冽朦胧绝美,只那眉宇之间,有一抹让人揪心的冷漠挣扎。 “南迎风!”乐嘉言低吼,她明知,他不是那样的人。 “掌门师叔,你真的不放我走吗?”迎风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继而,那白皙的藕臂慢慢攀上了他的脖颈,她的眼眸是微醺朦胧的,可说出来的话语,却如寒冰碎玉。 她心底此刻纠结的,竟然不是那三样宝物何时能到手,而是他刚刚跟聂心蕾在一起所做的事情。 她竟然,也有介意的事情了。 一想到先前听到的那氤氲之音和衣料之间让人心颤的摩擦声,她不知从哪里生来的力气,猛的推开了他。 她要走,离他远远地…… 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她的心会乱的。 迎风娇小的身子准备从乐嘉言身下逃走,奈何,却被他快一步拉了回来,乐嘉言修长的身躯就势压在迎风的后背上,一只手掌将她的葇夷掌控在头顶,另一只手火热的探入被他扯开的衣襟内。 他已经无药可救了……哪怕是担上强暴她的罪名,他也要…… 此时,趴在床上的迎风眼睛蓦然睁大,她一贯沉稳冷冽的寒眸之中,第一次溢出了难言的痛苦。 都说万物有轮回,此情此景,竟也是轮回吗? 她趴在那里,紧握着粉拳,粉嫩的双唇微微抖着,竟是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 她茫然的看着身下梨花白的锦被,还有那闪着柔和瓷白光芒的白玉枕头,生生的,咬破了嘴唇。鲜血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 一如千年后,同样一幕,她被送上了那个男人的床。 也是从背后……她看不到,抓不到,无力反抗……即使最后的结果没有随了那人的意思,但是那过程,已经刻入了骨髓深处。 她痛苦的将脑袋埋在锦被上,身子微微抖着,在高洁剔透的灵魂最深处,是尖利无比的锋刃血痕。 衣服被撕裂,那声音,如狰狞的鬼魅之音……吞噬着她…… “不要!!” 她喊着,如千年后那绝望刻骨的声音一般,凄厉冷冽。 乐嘉言蓦然停了手,那即将进入的浴火戛然而止。他抱紧了她,先前的愤怒和莽撞,此刻,都化作无尽柔水中的悔意和心疼。 他狠不 下心来那么做…… “迎风,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俯身想要拉起迎风,却见她正紧紧闭着眼睛,整个人,似是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之中。她趴在那里,身子微微抖着,可神情却定在那里,平静的让人害怕。 她在想,千年后的那一幕……那让她至今无法忘记的一幕! 乐嘉言懊悔的一拳挥在身侧的墙面上,瞬间,墙体裂开一道口子,一如他碎裂崩塌的心。 他刚刚做了什么?! …… 须臾,当迎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眸光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冽深幽,她看着他,那灵动莹润的眸子竟是有一丝迷茫…… 她在此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步步为营,精心算计,总想要抓住些什么,比如那虚无缥缈的高深武功,比如那三样世人皆想要得到的宝物,如此,她才能在这里继续存活下去。 继续,在这迷离深寒的荡剑门内从容行走…… 这般付出一切,为的只是那千年后华丽震撼的回归,值得吗? 即使不值得,她也要这么做,那里,还有人等着她的回归,营救。 让她心动的男子近在眼前,她想起爷爷的话,你唯独输不起感情,爷爷的话,向来是她的金玉良言,这一次,她却有些想要背叛了…… 爷爷,让我碰一次这世人都又爱又恨的情爱吧,我不会输的……绝不会! 哪怕日后他不爱我了,哪怕他心中一直忘不掉那个女人,我也不会痛哭流涕!我可以的!我事事都可以掌控自如,这感情,也一样能做到…… 迎风敛了眸中的寒洌矛盾,她回过神来,再次看向乐嘉言的时候,媚眼如丝,粉唇如雾,她起身环住他精壮的腰身,葱白玉手在他腰间炙热的点起了火。 “我留下,今晚。”她抬头看着他,目光决绝任性。 先前被乐嘉言撕开的亵衣慢慢的滑落,惹火的身子一点点呈现在乐嘉言眼前。 他轻轻吞咽着口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迎风身子向前一倾,他就势往后倒去,那玲珑如玉的丫头便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知道留下的后果吗?”乐嘉言维持着残存的理智开口,可一双手却已是不管不顾的抚上了迎风的翘一臀。 迎风并不言语,只是轻轻点点头。 乐嘉言压住眼底的狂喜,指尖轻弹, 窗幔刷的一声落下,挡住了旖旎春光。 ps:明天开始是迎风在现代的事情,也就是两三章吧,里面会有迎风为何被乐嘉言从背后那个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小皇自我纠正一点,文文最初有一章,说迎风不能碰感情的,会输不起的,不是她父亲说的,是她的爷爷,小皇笔误了。 另,关于南功灿,已经改名南天杨,这是我最初想到的名字,准备下笔了,还是觉得就叫南天杨吧,不改了。呵呵…… 嘿嘿,吃了没,怎么吃,等着现代的回忆结束再说。 第四十五章 前尘云烟 1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一切,若没了美酒,便少了很多意外的事故。如果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性,那么爱情也许真的会出现。” 说这话的是环球国际莫尔斯酒店三个月前的继承人南刻天。 此刻,他坐在轮椅上,刀刻般的五官覆满阴霾狰狞,他愤然扬手,水晶的高脚酒杯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抛出窗外,清脆碎裂。 窗外,静谧如常,并未因这声清脆的炸响,陷入任何慌乱之中,想来,这别墅里面的下人早就习惯了这动静。 南刻天把酒后乱性称之为事故,而不是故事。因为七年前的一个事故,他现在才多了一个女儿,莫尔斯酒店,才得以继续延续南家的香火。 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开启,一阵幽香扑鼻而来,一抹身影怯怯的走进来,蕾丝的cacharel吊带睡衣,衣摆的长度刚刚够遮住浑圆的翘一臀,胸前那完美的d罩杯并没有因流年逝去,有任何的下垂松弛。 三十五岁的李菲玥轻扭着腰肢走到南刻天身前,继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南刻天冷哼一声,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粒肥玥演戏,这个女人,演戏的时候向来不遗余力的。 “刻天!事已至此,我只求你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这个家里!离开这里,我绝对活不下去的!”李菲玥抱着南刻天的腿,虽然那双腿早已没有知觉,但她仍是抱得死死的,她唯一的希望和将来都在他的一句话上。 她不能离开这个家!她忍辱负重的了十二载,从不过问南刻天在外面的风流情史,她要的只是环球国际莫尔顿酒店少奶奶的称呼,只要这金光灿灿的头衔还在她的头上,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那血统高贵的家族是不会接纳被扫地出门的她的,只要能留在南家,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南刻天鼻子里冷哼一声,抬手拿过一旁的威士忌,对着瓶子猛烈的灌了一大口,周身,也跟着燃起了火热。只可惜,他往后的浴火,注定是无处发泄了。 三个月前的一场车祸,让他变成了残废。而他的司机却命大,只擦破了点皮。 如今,他的腰部以下全无知觉,往后的日子,都只能跟轮椅做伴了。他不甘,为何上天要如此对他。他才四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黄金时间,他还有很多明星没有泡过,还有无尽的光环等着他去加冕,而今…… 他愤然的扔掉手中的瓶子,瓶子落在白色羊绒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 声,那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如嘲讽的眼泪浸湿了地毯,晕出一滩丑陋的图案。就像一张饱含讥讽的面孔。 他南刻天是莫尔斯酒店现任总裁南季常唯一的儿子,若他不能再生育了,他的两个儿子将会被作为接班人进行培养。只是,他向来看重的二儿子,年仅十岁的南天杨当时也在那辆出事的玛莎拉蒂豪车上,南天杨跟他一样,变成了一个瘫子。 而如今,能接管整个财团的,只有他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南天松了,只是…… 他和南天杨出车祸的时候,急需rh阴性血,老爷子南季常不行,而唯一有可能献血的便是十二岁的南天松了,只是一番查验之下,南天松竟然……可笑啊,竟然不是他的儿子。 老爷子当时不知道用了多少美金才堵住知情医生护士的嘴,若是这丑闻传出去了,势必影响莫尔斯酒店的股价和整体运作。 他没想到,自己常年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宿,他那看上去温婉贤良的老婆,竟然给他戴了一顶如此大的绿帽子。还戴了十二年这么久! 要不是后来老爷子从上海紧急空运回来了rh阴性血,他真是宰了那个杂种的心都有了。 如今,这女人终是撕下了所有伪装,来求他了吗? 呵呵……求他吗?那得有求的诚意啊! 南刻天脸上的冷笑逐渐转为淫靡的嘲讽,他取过一旁的拐杖碰的一下戳在李菲玥的胸口。那半遮掩蕾丝在花边内的柔软如小兔子一样跳了出来,雪白刺眼。 “啊!”李菲玥吃痛的喊了出来,却见南刻天脸上露出满意且狰狞的笑容。她身子一颤,害怕的后退着。 “不准后退!给老子趴下!”南刻天喊着,脸上的神情愈发的狰狞恐怖。 “给我舔干净那上面的酒!快点!你不是想留在这个家吗?想的话就舔干净了!”南刻天阴阴的声音响起,他拿着拐杖像驱赶一只狗一样将李菲玥往一旁赶去。 李菲玥咬咬牙,乖顺的趴在地上,像只哈巴狗一样舔舐着地毯上的威士忌,她撅起的屁一股下,春光无限,南刻天不禁露出嘲笑的眼神,这个淫荡的女人,竟然不穿内裤? 他眼中随着淫光射出的是一丝狠戾无情。那拐杖直直的插一进李菲玥体内。 “嗷!啊!刻天!刻天!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李菲玥痛的在地上打滚,那棍子还留在体内,蕾丝吊带睡衣滑落下来,露出她风韵犹存的 身体。 “叫啊!叫啊!大声的叫啊!有胆子给我生个杂种出来,没胆子享受我的大礼吗?”南刻天仰天狂笑,那笑声,嗜血残忍。 李菲玥躺在地上,垂下的眼眸隐了丝丝恨意和嗜杀的阴霾。 今日的仇,她记下了!她们南家欠她的一切,她都记下了!只要她能留在这个家里,有些事情来日方长! 他们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让那个小丫头进门吗?好!她就等着看那个七岁的小丫头有没有命活在这南家豪门? “哈哈!贱人!叫啊!大声的叫啊!拿过那个瓶子,自己塞进去!快点!”南刻天笑的前仰后合的,他如今不能人道了,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折磨女人,折磨外面的女人还要花钱,眼前这个是他的老婆,不但不用他花钱,还可以为所欲为的折磨! 此时,低着头的赤着身子趴在地上李菲玥,那看似温顺惊恐的眸中,一丝狠戾飞闪而过。 …… 2009年冬至,今年的冬至特别的寒冷,一连三天的暴雪将这座海滨城市覆盖在白茫茫的冰晶之下。 这年的冬至,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案。 环球国际莫尔斯的少东南刻天和其小儿子乘坐的玛莎拉蒂轿车因为下雪路滑,司机一时没有控制好方向,失控冲向了一旁等候红灯的斯太尔大货车,价值千万的玛莎拉蒂豪车尽毁,父子二人均是半身不遂,往后余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三个月后,也就是来年的三月份,草长莺飞春日好时光之时,沉浸在阴霾痛苦之中长达三个月的南家,终于要迎来喜事一桩。 只是,这喜事注定只属于老爷子南季常一人。 他终于找到了在孤儿院住了一年的孙女南迎风,从今天开始,七岁的南迎风将是他悉心培养的莫尔斯酒店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这天,上午的时候还是晴空高照,下午却下起了大雨,那雨越下越大,到了傍晚,竟然成了瓢泼大雨,这天气预报向来不准确的,南家别墅内的佣人除了低咒几声倒霉的天气之外,便各自忙碌起手上的工作。 今晚,贵客临门。 听说,是瘫痪的少爷在外面的私生女,那女孩的母亲也是q市一高官的私生女。 佣人们都明白了这未来小姐在南家的地位,只是他们不懂,为何老爷和少爷不培养十二岁的大少爷南天松继承莫尔斯酒店呢?而要将那个七年前送出别墅的小丫 头再接回来呢? …… 入夜,豪华加长林肯轿车穿透雨幕,车灯射出耀眼的白光,将黑夜点亮。自从那场车祸以后,南家将其余的三辆玛莎拉蒂都锁在了车库内,不想再让它们重见天日,那场车祸,夺走了南家太多东西。 林肯车内播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怀里抱着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小人儿,随着音乐轻轻地哼着歌曲。小娃娃闭着眼睛,睡的安然自在,仿似那轻柔的乐曲时最好的催眠音乐。 小娃娃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那笑表面看去,不过是孩童最天真无邪的笑了,可是仔细看下,竟透着一丝讥讽和期待。 小娃娃的五官实在算不上精致,即使一身的givenchy定制公主装,也无法改变她给人一种平淡无奇的感觉。但是,她的头发却很美,长长地,有着像异域人的棕色光芒,柔柔的卷曲着,让人忍不住想要碰触一下。 而老人身旁,则端坐着两位少年。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身上穿着量身定做的armani高中生西装,脚下是菲林格木的限量版皮鞋,鞋子擦的油光铮亮,一如他那张与年纪不相仿的油头粉面的面孔。他扭头,趁着老者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小女孩一眼。 在少年身后,一抹身影安静淡然,身下的轮椅却分外扎眼,少年一身米色的休闲装,简单温和,那身衣服有些旧了,拉链的地方起了毛边,可是少年却喜欢的紧,衣橱内那些世界顶级品牌的衣服他根本不喜欢,穿上那些奢华无比的衣服,他会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万众瞩目一般,没有自己的空间。 况且,他现在是个瘫子,更不需要打扮了。想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继而慢慢低下头,将温和娴静的眸光藏在凌乱的留海下。 突然,疾驰的轿车吱嘎一声停下,众人具是往前探着身子,险些扑倒。 “怎么回事?” 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莫尔斯酒店的创办人,年逾古稀的南季常第一时间护住怀中的女孩,女孩长长地睫毛忽闪了一下,娇嫩的粉唇微微嘟起,似是还没从刚才的急刹车中醒来,依旧在自己的梦中约会周公。 老者看着少女天真无邪的睡眼,宠溺且无奈的摇摇头。 “老爷,可能是爆胎了。我下去看看。”司机小梁回身小声说着。 “我跟你一起。”南季常说着将女孩放到一旁的真皮座椅上,抬手打开了车门。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南 季常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女孩身上。 “天杨,照顾好妹妹。”南季常自是不放心将迎风交给南天松。 南天杨抬起头来,柔和的眸子温顺的看着南季常,他听话的点点头,便继续低头想他的心事。 司机小梁已经撑好了伞等在车门外,老爷子很多事情都喜欢自己亲力亲为,他也不好推辞,只能顺着老爷子的意思跟他一起下来检查。 随着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蠢蠢欲动了很久的南天松蹭的转身,伸手揪起了沉睡中的迎风。 一旁的南天杨眼皮掀了掀,继而便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机,仿似一切与他无关,先前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出来的温顺听话,已然消失不见。此刻的他,是冷漠无情的。 尽管,他只有十岁。 沉睡中的女孩小身子被人粗暴的拎了起来,那松松的眉头轻轻蹙起,粉唇轻启,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的光华流转之下,那纯净清冽的眼眸之中竟然迸射出丝丝犀利的寒芒。如此平淡无奇的一个小娃娃,竟有一双如此深寒刺骨的眼神,不得不让人有一分胆寒的感觉。 南天杨微微抬头,盯着迎风的眼睛看了一会,她的眼神,很像他。 明明存着决绝的锋芒,可下一刻,又只剩下温柔若水了。 小女孩的眸子眨了眨,吸了吸鼻子,先前的犀利全然不见,有的只是孩童该有的纯净无辜。 ps:今天开始是现代回忆,也就是三章吧,第一章比较重口味,因为现代的部分是早就想好的,写起来比较快,预计晚上会有二更,所以撒,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记得投票,票票一多,小皇说不定能爆发来个三更。 (*^__^*)嘻嘻…… 小皇感谢榜 倪雪梅baby大美女的鲜花两朵朵,俺夫君文的老老情人捏 凌儿0116亲亲小情人的钻石五颗颗,太熟了,免下手 woaini198788调戏先,直接调戏……鲜花三朵朵 儛薇莲沁,嘿嘿,偶老老情人,熟透了,免下手钻石10颗颗 白沐雪,调戏个吧,表躲,鲜花一朵朵 第四十六章 前尘云烟 2 南天松被迎风纯净无辜的眼神惹恼了,这个小贱种真是长得跟她母亲一样,一脸的骚狐狸样,明明一点都不漂亮,可那双眼睛却好看的让人嫉妒。 南天杨将迎风身子提到身前,脸上露出不属于他那个年龄该有的狠戾残暴。他抬手捏住迎风肩膀,仗着车外暴雨滂沱,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将迎风小小的身子狠狠地撞在车窗上。 这车是定做的,车窗都是按照中情局的标准安装的最先进的防弹玻璃,不管南天松用多大的力气,也不会撞碎玻璃。 迎风后背脊椎那里碰到了玻璃窗下的开关,后背一麻,继而是刺痛传来。 她微眯着眼睛,小小的面孔没有一丝畏惧,她扬唇浅笑,垂在身侧的小手忽然抬起握住了南天松的肩膀,在他准备将她再次甩开的时候,迎风膝盖微曲,穿着粉色公主皮鞋的小脚丫就势踩到南天松的脚踝上,继而,她身子下沉,膝盖重重的撞在他两腿之间脐下三寸的位置。 紧跟着,娇小细嫩的双手毫不犹豫的翻转,只听得骨骼嘎嘣声脆响,南天松嗷的一声松开迎风,身子滚落在地上。 他的两条胳膊都脱臼了。 一瞬间而已,快到他都没看到迎风是如何出手的。南天松之前是从未将迎风放在眼里,作为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他怎会明白在孤儿院内生活了一年的迎风是如何走过来的。 那每时每刻,泣血如歌的日子,他根本想象不到。 迎风甩了甩手腕,微眯的眸子溢出一丝浅浅的无辜,她眨着大大的眼睛,乖巧的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一旁的南天杨,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看上一眼。 只听到此刻南天松的惨叫声是分外刺耳。 “你……你这个野种!你……嗷!爷爷啊!救我救我~!小野种杀人了!”南天松凄厉的喊着,奈何窗外雨太大,站在车前检查车子的小梁和南季常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小野种!你今天敢得罪我!你等着!!我回去就让我妈咪宰了你!”南天松继续嘶吼着。 只是他在说到妈咪两个字时,迎风微眯着的眸子蓦然迸射出一抹寒极的冷光。 “我是野种,那你就是杂种!还有,你叫谁爷爷呢!那不是你爷爷!”迎风身子往后靠了靠,在宽敞舒适的车内安然的翘起了二郎腿,那圆润如玉的小小面庞上,覆满冷傲的神情。 她才七岁而已……南天杨心中默默念着。 一个七 岁的女孩,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童年,才会具备这般强大的能力? 南天杨轻皱着好看的眉头,粉嫩的薄唇微微弯起,状似微笑。他将手机放入口袋中,学着迎风的样子倚在后背上,两只手掰过自己的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也翘起了二郎腿。 “南天杨!你看见这个小贱人做什么了吧!一会……一会你要告诉爷爷啊!”南天松显然是将南天杨当做了救命稻草。 南天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车门此刻开启,裹了一身雨水寒气的南季常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嗷嗷叫着的南天松,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起来。”他沉稳的开口,只是语气中却能听出一分不悦。 “爷爷!爷爷啊!你找回来的这个小野种她打我!我的胳膊啊!”南天松躺在铺着鹅黄色雪貂绒毛地毯的车内,打着滚的哭着。 其实,他不过是个孩子,大人间的恩怨和他的身份,他远远不知,更是愚蠢的不懂察言观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南季常怒吼一声,没有人可以侮辱他的孙女。七年前,他为了保住这可怜的娘俩,佯装狠心地将她们送走,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们。 当时,他冥冥中就觉得,这母女二人有朝一日会成为南家的救星,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爷爷!你不能偏袒她啊!她打我,还踢我。你可以问天杨的!”南天松不依不饶的喊着,他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南天杨。 此时,一直乖巧着坐在那里的迎风嘟起小嘴,一脸可怜兮兮模样的看向温润柔和的南天杨。她的眼中,此刻有的不是乞求,而是一丝浅浅的讥讽。 南天杨眉头浅浅晕开,白皙的面庞被迎风那一抹嘲讽有些惹怒,他回给女孩一个要她安分守己的眼神,继而便低声开口,那声音,如深山清泉,润泽清冽。 “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 他说完,兀自闭上眼睛假寐。 他不是南天松,还以为自己在莫尔斯集团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小女孩能够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说明了什么?他岂会看不明白。 不懂得见风转舵的人,如何能在豪门生存下去? “你!南天杨,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混蛋!”地上的南天松想要起身去打南天杨,奈何他两条胳膊都被迎风拽的脱臼了,此时只能像条毛毛虫一样躺在那里痛苦的扭动着身子。 “够了!别胡闹了!”南季常愤怒的声音响起,那般威严冷漠的声音无端让南天松打了个寒战,他忍着痛,怯怯的看着爷爷,终是乖乖闭了嘴巴。 继而他抽抽搭搭,委屈的哭了起来。 南季常俯下身子,喀吧两声,将南天松的胳膊接了回去,他看向迎风的眼神并不是怀疑,而是赞赏。纵横商场多年的老狐狸,岂会看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他果真没看错人,他的孙女,是个人才。 豪华加长林肯车再次发动,如一柄利剑穿透夜幕雨帘,疾驰着奔向迎风未来的家。 迎风此刻,依旧是乖巧懂事的偎依在南季常怀中,清秀普通的容貌有着孩童该有的天真无邪。 她知道,马上就要到那个家了。 曾经的家中,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慈祥可亲的爷爷每年都会去看她一次,她从不问妈妈爸爸是谁,在哪里? 因为每年,在爷爷走后,她都会见到那个所谓的爸爸的正妻。六年来,年年如此。直到一年前母亲去世,葬礼上,她看到了那个女人躲闪却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小小的她,似乎懂了什么。 那个女人从中作梗将她送进了孤儿院,也让她跟爷爷失去了联系,她犹记得,那女人塞给孤儿院的院长一大笔钱,话中有话的让院长好好地关照她。 那恶毒的笑,至今刻骨铭心。 此后的一年,她就遭受了院长格外且特殊的关照。 她总会遭受其他高年级小孩子的殴打,她吃的饭菜永远是冷的,穿的衣服,也总是那一件。 这一年来,她不曾哭……因为,她始终记着妈妈的话,无论如何,坚强的活下去。 这一年,七岁的她,学会了很多,隐忍,算计,察言观色…… 很好,很快啊,她们又会见面了,她未来的后妈,不知道这一年过得怎样? 母亲的死,她记着呢!刻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迎风想着,微微垂下脑袋,大大的眼睛噙着一抹笑意,那抹浅笑最底下隐藏的却是蚀骨的恨。 南家别墅位于巨峰山下,这一座山上不过五座别墅,住的人家非富则贵,南家的位置更是处在风水宝地上,尚风尚水是这座别墅的名字。 别墅的电子门缓缓开启,轿车冲进别墅,吱嘎一声停在了院子里。 透过雨幕看出去,院子里站了两排佣人 ,具是毕恭毕敬的神情看向这边,在佣人中间的位置,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迎风想着,这便是她未曾谋面的父亲吧,在那个男人身后,是一身华丽装扮的李菲玥,此刻,她眼神怯忪的看着这边,脸上挂着惶恐小心的神情。 迎风走下车,看着她这般模样,大大的眸子眨了眨,溢出一丝天真的神情。 装吧……那就一起装吧。 她看着李菲玥笑的天真无邪。 头顶,是南季常给她撑起的雨伞,迎风眸光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抬头对南季常甜甜一笑。 “爷爷,我喜欢淋雨的,你不要管我了,我自己跑过去见爸爸和妈妈。”迎风歪着头,脸上的表情生动纯真,看的南季常不由弯起了唇角,一向严肃认真的他,很少如此笑过。 迎风说完,转身冲进了雨中。 只是,背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却失却了孩童应有的天真单纯,变得冰冷孤僻。 七岁的女孩而已,竟有如此表情!在一旁默默观察她的南天杨,微眯起好看的桃花眼,眼底噙了一丝趣味,一丝悸动。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真是不寻常啊,以后,在这个家里,他不会无聊了。他一直记得姥爷的一句话,金钱能让人变得勇敢,而强有力的对手,能给你活下去的斗志。 很好,南迎风总算没让他失望。 此时,冲入雨中的那抹身影小小的,弱不禁风一般,她站在瓢泼大雨中,嘴角漾起的是天真无邪的微笑,她笑着,甜甜的,不含一丝杂质。 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冷的,她看向那坐在那里表情有些惊诧的两个人,那两个蛇蝎狠戾的人,是他们,一步步将她的母亲逼上了绝路。 犹记得,她从懂事开始,也就是四岁以后。每年过年,南季常都会来看她和母亲,而他走后,眼前的这个女人便会出现,母亲每次都会支走她,屋子里,便只剩下这个女人跟母亲。 这个女人总是高傲且鄙夷的看向母亲,母亲长得极美,莹然纤弱,在她的盛气凌人之下,如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不知所措。 世人都说她母亲是私生女,却不知,她母亲才是正妻所生,她的姥姥也是一位心底极其善良的女子,见不得小三连哭带号的上门哭闹,终是离开了那个曾经疼她宠她至深的男人。 一纸离婚书,从此,天各一方。 姥姥走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 了两个月的身孕。 …… 小小的南迎风,朝那两个人跑过去,笑着,欢快的…… 眼底,却是苦涩的眼泪冲刷而出。 浅浅的粉色墙体让整个屋子看起来柔和温暖,带着小女孩的娇嗔纯洁,一体的深色家具虽然略显沉重,可那份古朴典雅却弥补了这不足,这套家具在全国不过十套,贵重程度可见一般。 米色的小沙发上,一个小女孩静静地坐在上面,双脚踩在地上的粉色蕾丝花边的地垫上,小脚不安分的来回搓着,看起来,有些无措且紧张。 站在迎风旁边的李菲玥鼻子里哼了一声,继而佯装和善的拿起梳妆台上的缎带为迎风扎起了辫子。 她要对这个南迎风好一点,这样才能打消南季常心中的疑惑,也能借机铲除这个小丫头。 低头看了眼那平淡无奇的外表,李菲玥眼中的不屑愈发的明显,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看来,熬不过一年就会被她斩草除根。 李菲玥为迎风扎好辫子以后,本想带着迎风走的,但她说自己要去洗手间,一会下去,李菲玥正巴不得少对着她一会,起身假笑着出了房间。 眼见那抹婀娜多姿的艳丽身影离了屋子,迎风抬手,猛的扯下头上的缎带,那般决绝迅速,配合上眼底的丝丝寒气,看的屋外的南天杨不觉微眯起了眼睛。 屋内,迎风长发披散,棕色的卷发落下来,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背后,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裹在其中,那长长地睫毛忽闪着,忽然间,有几滴晶莹的液体落了下来。 这是母亲离开后,她第一次哭,亦是最后一次。 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努力让泛红的眼眸恢复正常,从今天开始,她正式进入这个家了,妈妈惨死的仇恨,她会一点一滴的回报给那两个人的。 屋外,忽然响起轮椅撞在门上的声音,本想离去的南天杨,轮椅的扶手不小心别在了门上,他转动轮椅,却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迎风冲出房间,看到了他。 四目交织,两个人大有棋逢对手的感觉,虽然他们都是小孩子,可那种感觉,却铺天盖地而来,似要吞没他们这小小的身子。 ps: 小皇感谢榜 夜魔牙,牵的驴,鲜花两朵朵,啵一个 第四十七章 前尘云烟 3 “你?”迎风指着他,正欲开口。 “嘘!”少年手指放在唇上,挑眉失意迎风噤声,在她凝眉的一刻,他手臂扬起强行拉过她的身体,细腻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将她小小的脑袋拉到眼前。 他早就想试试这如缎带一般柔顺丝滑的秀发的手感了。 “南迎风,是吗?让我好好看看。”南天杨笑的那般好看,纯净,温柔,甚至在眼底,还隐了一丝属于少年眼中的惊艳。 只是,他的声音却阴阴的,有些低沉沙哑,仿似是警告与威胁。 迎风不语,安静的看着他,那大大的眼睛澄澈安然,不给他任何情绪的传递。 南天杨微微一笑,脑袋前倾,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唔!”迎风有些发愣,极力挣扎着,奈何南天杨却是死死摁住她的脖颈。 迎风心一横,抬手掀翻了他的轮椅,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只听到哗啦一声,轮椅颠覆,上面的南天杨身子重重的摔向一边。 他的嘴唇在落地的时候磕到了地上,虽然铺着地毯,但还是磕出了鲜血,他抬手,自然地擦去。 回头凝望迎风,依旧是带着笑意的温和感觉,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想出口的责备却在看到她带着无畏的眼神时,瞬间隐去。他换上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笑意,那是少年倾心的神情。 他看中了这个妹妹,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便注定了…… 他的这个笑容,也让迎风记住了一辈子。 从此,她的人生之中,多了爷爷,爸爸,后妈,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一个杂种哥哥。 从七岁到二十二岁,她一直过的很好,李菲玥的阴谋诡计一次又一次的惨败在南季常手下,渐渐地,她放松了对迎风的戒心,看着迎风每天单纯的如一只不懂人情冷暖的小猫,她便从心底里轻视,她觉得自己若要弄死迎风,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随时想,随时能办到。 在南家的这十五年来,迎风每时每刻不遭受着南天杨的骚扰,好吧,她承认,虽然南天杨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她掀翻了轮椅,可是他依旧乐此不疲的想尽任何办法接近迎风,亲到她。 很多次都得逞了,也很多次被迎风从轮椅上毫不留情的掀翻下去,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在楼梯口不怕死的抱着迎风,自然,连人带轮椅滚了下去。 事后,他只说是自己 不小心滚下去的,对于迎风只字未提。 兄妹二人这种有违常理的游戏,保持了十五年。 直到…… 迎风二十二岁生日那天,老爷子为她在家里举办生日会,还请来了诸多豪门公子,围着迎风转个不停。 其实,迎风比起众多的名门淑女来说,实在是不够漂亮,除了那双眼睛灵动逼人,让人过目不忘之外,其他的,实属平平。 可那些公子哥一旦跟她起了接触,便像是苍蝇一样粘了上去,甩都甩不掉。 归根结底还是她闷骚凉薄的个性总能吸引那些蜜罐子里长大的千金少爷们。 她的智商很高,简直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可惜那,她的情商却惨不忍睹。她懂得如何玩弄人心,如何隔岸观火,唯独看不懂这复杂的情爱。 如果她能懂的话,一定能看出南天杨眼中的如火炙热。 生日宴会进行到高潮,迎风已是分身乏术,她有些疲惫坐在那里,听着一个个富家子弟高谈阔论,微眯着的眼睛随便扫视全场,最终落在角落里,轮椅上那抹安然闲适的身影上。 此时,南天杨也看着她,他懒散平淡的眼神中,竟是噙了一抹讥讽,似在嘲笑迎风自讨苦吃,早知道这么累,何必要做那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的人呢。 如他这般,置身事外,乐观其变,不好吗?蓦然,他眼底的嘲讽有些变了,变得有丝丝怜惜和眷恋。 他心疼这样的迎风。 迎风给了他一记白眼,在他面前,她向来是野蛮和凶悍的。她起身想要走到他身边,如今这情况,找个要去照顾哥哥的借口是最容易抽身的,谁都知道她有个残疾哥哥,总不能跟她争这个吧。 只是,迎风才刚刚起身,腰身突然一紧,还未回头,别墅内的灯光尽数全灭,一束耀眼的白色追光打了下来,落在她的身上,那长长地棕色头发,卷曲着披散在后背,简单的修身公主裙俏皮又不失端庄,清亮幽黑的眸子愣了一下,旋即,便是静若止水的泓滢一般。 人们在追光之中看到的,便是如此迎风。 “迎风,嫁给我吧!”身后响起浑厚沉稳的声音,人们听了,倒吸着一口凉气。 说话的是全国第一财团,黄金科技的大少爷宁江骋,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所有人大感意外。 人们议论纷纷,他此时不是在美国开研讨会吗?为何会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南家的 小公主南迎风吗? 迎风轻舔了下红唇,视线看似随意的飘到南季常身上,却见他一脸的满意,以及如释重负。 迎风微微垂下脑袋,眸光眨了眨,将丝丝寒洌清冷隐在下面,此刻,谁都看不到她的表情,见那明眸少女低垂着脑袋,都以为她是害羞了。 揽在她腰身上的大手蓦然用力,宁江骋稳重的声音再次传来。 “迎风,我们认识三年了……我需要你,做我的妻子!” 话音刚落,周遭的人便沸腾了,一声一声的起哄,让迎风答应。 此时,人群的最后,全场都保持着优雅高贵神情的南天杨,终是忍不住崩溃。 他抓紧了轮椅的扶手,脸上挂满阴鸷冰冷的寒霜,渐渐地,指甲扣进了轮椅的轮子,他却一点觉察不到手指的疼痛,若不如此,他定会疯狂的扑过去将迎风抢回来的。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爱了她十五年,从他还是十二岁的少年开始,那个一脸惬意,手脚利索卸掉了南天松胳膊的小女孩便住进了他的心里。 也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才不是南季常的孙子。 当日,眼见他和父亲同时遭受车祸,母亲李菲玥知道这血缘一事终究是瞒不过去的,唯有赶在老爷子到来之前买通了医生,制造了南天松不是嫡亲骨肉的假象。可怜的南天松啊,为他背了15年野种的称号。 母亲李菲玥为了保护他,为了她自私的利益,将他作为了唯一的筹码。 所以,南迎风不是他的妹妹,他可以爱她…… 他一直在等机会,却是等来了宁江骋的求婚!! 他不会允许的! 此时,场地正中央,神情安然闲适的迎风,轻轻点了点头,她答应了,更知道这答应的后果。 但是她只能这么做,这十五年来,她一直想要铲除李菲玥的,只可惜,她背后的势力太大了,李家跟三大家族都有生意往来,相互依赖,相互扶持。 当年,母亲的惨死,三大家族也有份介入,所以,她若要报仇,就不会放过任何一家。如今,嫁给宁江骋是个机会。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要的,是李菲玥的命。 迎风眼底飞闪的决绝被南天杨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看了,不动声色的转动轮椅,慢慢的往后走。 当他回身的那一刻,眼底的痛苦丝丝溢了上来。此刻,他才知道,他爱迎风胜过了一 切,明知道她要对付他的母亲,却从不想要阻止。 还傻傻的,只想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每一次,他都会帮迎风化解母亲暗中布下的局,虽然迎风也有所察觉,纵使冰雪聪明的她,也猜不到,那个暗中帮她的人是自己。 她一直以为,是南季常的。 今夜,是他的迎风二十二岁生日,既然如此,他就送给她一分毕生难忘的礼物,他要迎风,即使是这残破之躯,他也要。 南天杨转动轮椅,慢慢上了二楼,在迎风每晚临睡前都会喝的柚子茶中放入了一粒白色的药丸。他等不及了…… 晚上有二更,现代回忆结束,回到古代。具体那粒药丸带来了什么后果,后期迎风在古代会有回忆。期待二更(*^__^*)嘻嘻………… ps;小皇感谢榜 jy0550亲的鲜花三朵朵,我确定,这是新人,新的冒泡泡,啵一个 whitedeerny亲的钻石一颗颗,呵呵,俺螃蟹亲 千叶倾仇亲的鲜花一朵朵俺下篇文要征用你的名字,嘎嘎 另,感谢云淡风轻逝亲帮我指出的问题,啵一个。 第四十八章 柔情似水 温暖舒适的大床上,迎风趴在乐嘉言身上,半天,没有动静。 “迎风……你,不继续?”乐嘉言话一出口,便觉得无比禽兽,这男女之事向来都是男人主动,他竟然如此问迎风。 轰的一下,他一下自认为的厚脸皮,竟然也染了红晕。 身上的娇软身子动了动,迎风抬起头来,纯净的眸光染了丝丝微醺朦胧。 她看着他,眼底飞闪一抹恼怒和娇嗔。 乐嘉言吞咽着口水,大手在她背后游移点火,现在竟是不知了,他该主动还是先说点什么? 只是眼下迎风不动,他也不敢动。 忽然,他发觉自己不光是日常生活中被迎风掌握了一切,就连在床上,都是像个宠物一般的等候她的命令。 天!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迎风,有件事情,我必须先跟你解释一下……”乐嘉言低沉着开口,脐下三寸的浴火如火如荼,他能感觉到,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欲火昂扬已经抵上了那神秘的密林。 “你说。”迎风抬手自然地撩拨着他的面颊,绝美的容颜看的他心痒痒,身体,更是紧绷酸胀的难受。 “我……并没有跟聂心蕾发生关系,刚刚,我用内功给她逼出了媚药,所以……” “所以什么?”迎风眨眨眼睛,明知故问。 她竟还是如此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听到乐嘉言如此说,她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 “所以……”乐嘉言顿了一下,觉察到迎风眸中的俏皮和算计,不觉有些恼火。 他身子一挺,将迎风的小身子牢牢地夹在两腿之间,他的浴火更近的贴合着她。轻微的摩擦下,他听到了心底呐喊咆哮的声音。 “所以,我今晚是不会放过你的!看你以后还敢擅作主张不?”乐嘉言薄唇轻启,继而狠狠地咬在迎风肩头,那力道却是掌握的恰到好处,痒痒的,让人浑身颤抖不已。 “嗯……”娇吟一声,迎风身上的衣衫被他尽数褪下,那般莹润雪白的身子,就这么,完全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让他魂牵梦绕了三天的丫头啊,此刻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疯狂的占有,眼看天际微亮,他多么希望,永远不要天亮。 “迎风……” “嗯?” “迎风?” “嗯?”迎 风蹙眉,有完没完。 乐嘉言却莫名的安心,看着迎风粉嫩的面颊,他心底先前所有不安、焦躁、愤怒,悉数不见。 “乐嘉言,我不会。”忽然,迎风撑起了身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厄?”乐嘉言微怔,旋即明白过来迎风所谓的不会是什么意思,不觉爽朗的笑出了声音。 “迎风,其实……” 乐嘉言本想说,其实我也三年没做过了,也不见得多会。方才想起,自己那么说不是找死吗? 他强势的搂住了迎风的腰身,二话不说,翻身将她压在身上。 他等的就是他可以占据主动。 一丝微红的曙光跳动着投射进来,房间内有淡淡的熏香萦绕,乐嘉言俯身,炙热的吻狂肆霸道,迎风心弦一颤,双手本能的抵在他的胸口,却发现他力道如此的大,她竟然无法撼动他一分,剩下的,只有承受了。 湿滑灵巧的舌尖窜入了她的口中,带着浓烈的侵占和怜惜,天旋地转袭来,迎风觉得自己一向清明的天灵,此刻,竟如山崩海啸、天地沦陷一般的混沌。 她又有那种抓不到任何东西的感觉,可是此刻,身上的他,却能给她安心,平静,他在用身体给她支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告诉她,即使全世界都沦陷了,他依然会为她撑起所有的痛苦和伤害。 乐嘉言低头,健硕的胸膛轻柔磨蹭着迎风的娇嫩,他眼中的狂喜和炙热,耀的迎风微眯上了眼眸。 他俯身,吻住了那个牙印儿。用他炙热的红唇,一点点的攻击迎风的敏感和最为柔软,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 从七岁就开始谋算人心的迎风,她的智商可谓是无所敌手,可独独这情商,却让人抓狂。 她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撩拨起了别人的兴趣,而她,却依旧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步步为营的算计着,仿似,那些情爱缠绵、爱恨情仇,于她而言,还敌不上一条环环相扣的计谋来的过瘾。 乐嘉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付出了多少,才能换得她的动心。 虽然,他还未完全走入她的心中,但是,这个开始,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 终是,迎风在乐嘉言的指引下,慢慢勾住了他的脖子,唇齿纠缠,彼此的身体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乐嘉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猛然沉下腰身,全力冲入了那紧致诱惑的身体。 “啊! ”迎风低呼,只觉得自己是被撕碎了,她轻咬着下唇,随着他一起,步入一次次狂野却又纠缠的撞击。 …… 这一日,乐嘉言抱着迎风,一直到了午时方才停歇,迎风已经被他折磨的睡去了,床单上,那妖娆的红梅点点绽放,似在控诉他今晨的狂野强悍。 乐嘉言有些疼惜的将迎风拥入怀中,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不觉莞尔。 他拿过一旁的帕子,轻柔小心的为她擦拭腿上的痕迹,那里,点点殷红,映衬着瓷白如雪的肌肤无端的又一次点燃了他的浴火。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冲动,迎风还是处子之身,他不能伤了她,看她这般瘦弱,单是早上那几次,已经是承受的极致了。 为她清理好身子,他抬手,大掌落在她的后腰,掌心有一股热流缓缓涌动,顺着她的七经八脉缓慢游走,渐渐地,迎风的皮肤泛出淡淡的粉红色,苍白疲惫的小脸也有了红晕。 乐嘉言宠溺的亲亲她的额头,正欲收回手的时候,突然觉得她经脉游走之间,有个地方似是不对劲,他暗自运功,想要再次试探一下,忽闻窗外有人禀报。 “掌门!暗夜那里有消息了。”门外响起暗卫的声音。 乐嘉言身子一凛,迅速收回自己的手,他飞速下床穿衣,动作利索迅捷。 “备马!”他低喝一声,脸上是肃杀凝重的神情,微眯着的桃花眼裹了一层寒霜。 脚步将要踏出屋子的时候,他猛然一顿,看向床上还在昏睡的迎风,心下一紧,真的很想带她在身边的,可是,此行艰险,他万万不能让她陪她去冒险的。 唯有狠心将她留在这里了,想来,他们昨夜才缠绵悱恻,而今,他竟然就这么不打招呼的走了,迎风醒来看不到他,会怪罪他的吧。 可是义父那里真的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乐嘉言咬着牙,狠狠心,不让自己再去看迎风,他取过桌上的笔墨纸砚,简单的写了一句话,放到了她的枕边。既然不舍得叫醒她,唯有如此了。 他无声的叹息着,俯身想要留给她一个缠绵温柔的细吻。 “掌门!马备好了。”屋外去传来暗卫的声音,乐嘉言握紧了拳头,那粉嫩的唇瓣近在咫尺…… 罢了…… “迎风,等我回来。”他柔柔的说着,继而起身,决绝而去。 纵使心中千般不舍,万般牵挂,这关 系到荡剑门诸多人性命的大事,他如何也不能耽误。 房门开启,乐嘉言的心,无端坠入谷底。 他这一路上,注定是心事重重了。 …… 迎风就此昏睡着,一直到了晚上,醒来后,身边不见乐嘉言,只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将来的人生,都由我来负责。等我回来!”迎风眉头挑了挑,不觉莞尔,好霸道的口气啊。 真的以为跟她上床了,就能驾驭她吗?迎风将纸条收了起来,刚要下床,双腿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一分力气。 她低头瞥见被子里面,自己干净光洁的双腿,心中微微一颤,自是明白了乐嘉言做过什么。 早晨的狂野缠绵,她记得那里是粘糊糊的,没想到他竟然…… 莫名的,迎风面色一红,起身飞快的穿上了衣服。乐嘉言此次再次离开,想必还是跟三天前离开的事情有关吧。 她先前只顾着算计别的,竟是忘了问他,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无奈的摇摇头,她脚步有些绵软的走到门前,吱嘎一声,推开了房门。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崇山峻岭、漫山遍野,具是染了刺目的红。 重重楼台水榭,被这红色的光晕照耀的迷离瑰丽,荡剑门内万千荣辱繁华便沉浸在这夕阳之中,说不尽的苍凉华美。 在那殷红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飘逸,就这么,踏着一地的血红朝她走来。 “你这一夜,都在他的房中?!” 岑崇轩逼近迎风,蚀骨的绞痛从胸腔之中升腾,他阴阴的开口,声音冷冽阴寒,愣是生生的遮挡了这夕阳的灿烂余晖。 他等了一天,果真是将她等出来了。 推荐几个好文 弯毛,《妖精个个很狂野》 长歌,最牛搞笑文,《老公很狂野》 更新牛文,陌上纤舞,《重生之极致热惑》 最近迷瑾瑜的红楼文,呵呵,大神,《情禛玉切指纤柔》 个性作者,金多多,《蛇王硬上宠》 ps: 小皇感谢榜 儛薇莲沁,嘘一个,呵呵鲜花两朵朵 弦夜无声俺可是好久没见乃呢,鲜花十朵朵 等待流星雨,呵呵冰山小弟弟啊,鲜 花一朵朵 心想事成bbl新人,调戏,鲜花两朵朵 第四十九章 岑崇轩的杀气 “回答我。” 岑崇轩冷笑着开口,在这嗜血如歌的夕阳余晖下,他穿了件祥云金绣的白色长袍,一尘不染的绸衣映衬的他那双一贯温柔细腻的眼眸,此刻,竟是如同生出火来一般。 他一步步逼近迎风,距离她越近,那让他心中狰狞发狂的答案就越呼之欲出。 迎风身子不自觉的后退,清冽纯净的眸子如一泓晶莹剔透的泉水,将他眼底的殷红慢慢消散。 她不回答,只是看着他。 在不清楚他这般神情,究竟是试探还是发怒的前兆,迎风不会擅自开口。 “你忘了……我对你提出的两个要求吗?”岑崇轩再次开口,脸上的冷笑渐渐收敛,眼底飞逝一抹带着血痕的残戾。 “我没有忘,不能对掌门师叔动心,也不能背叛你。”迎风迎上他复杂的眼神,此刻,避无可避,唯有直面他了。 “我问你,何为动心?何为背叛?”岑崇轩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他仿佛是在自问,那冰润的大手勾起了迎风下巴,在那细滑的脖颈上,斑斑吻痕灼烧着他的视线。 竟是真的吗? 乐嘉言要了她?是因为他刺激他的那句话,他告诉乐嘉言,她还不是你的女人,在你还没得到她的身体和心,她随时都会是别人手中的猎物。 他故意激怒乐嘉言的一句话,本想着看透他的心,谁知,竟是让他下了决心。 毫不犹豫的,得到了她!! 岑崇轩觉得头脑很乱,他不确定,是否真的发生了…… 蓦然,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怒火,猛的扑了上去,将迎风纤弱的身子挤在身后的门板下。 下一刻,迎风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岑崇轩已经一把将她抓起来,狠狠地扔进屋子。 迎风身子撞翻了桌子,继而重重摔在地上,登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种七零八落的感觉,勉强扶着地面想要起身,还来不及找准方向,岑崇轩那修长健硕的身躯,便如同一只嘶吼着的野兽瞬间扑了上来。 原来,多么温柔似水的男人,在发怒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只被人打扰了进食的野兽。 岑崇轩低吼着,毫不犹豫的夺走了迎风的粉唇。疾风骤雨一般的进攻让迎风身子难以招架。 在迎风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方才离开她的唇,唇齿之间除了她的味道,他,似乎还尝到了别的男人留下的气息。 “三师叔,不要……”迎风深呼吸一口气,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纤细嬴弱,那清冽明亮的眸子,此刻噙着点点莹润,小小的身子微微抖着。 她双手抵在岑崇轩胸前,声音软哝清浅,任谁听了都会以为,此刻的她,根本就是一只可怜的待宰羔羊。 只是,在岑崇轩没有察觉的黑瞳深处,隐着的,是一丝寒洌讥讽的神情。 倏忽,那微微颤动的眸子,似是要落下晶莹的泪滴。 岑崇轩微眯着眸子,幽幽的看着迎风,他的眼底,是一片深寒的高深莫测,迎风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幽黑如无底深潭一般的视线,分明存了将她铲除的念想。 她不是一个让岑崇轩满意的猎物,她对岑崇轩来说,已经不单单是兴趣了,而是威胁,那种掌控不住的威胁,加上她留宿乐嘉言房中的事情,已经,让他生了杀气,是不是? 岑崇轩本想利用她套牢乐嘉言的,此刻,竟是害怕了吗? 迎风心中清楚,如果她想在乐嘉言回来之前保命,唯有…… 迎风眸光动了动,毫不犹豫的撞上岑崇轩的眼眸,她的呼吸有些紧张,长长地睫毛就像是沾染了露水一般,湿哒哒的,挂着一层薄透的露珠。 “三师叔,痛……”迎风底呼一声,轻咬着薄唇,她的小脸愈发的苍白,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迎风是真的痛,还是习惯了在这种情况下玩欲擒故纵呢?”岑崇轩冷冷笑着,那双眸子,蓦然迸射一丝凶残如野兽的光芒,只是,那瞳仁深处,是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嫉妒。 “你们今天究竟都做了什么?”他开口,带着暴戾的气息,明明那神情和眼神都挂着温柔细腻,可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却让人害怕。 “掌门师叔询问我,为何聂心蕾会中毒,他,怀疑是我下毒。”迎风脸上挂了一抹委屈,想来,以岑崇轩消息灵通的程度,有些事情,定是会有一些消息。 “就这样?” 他问迎风,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迎风点点头,身子却颤抖的更加厉害,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岑崇轩身子微微一凛,终是察觉出了不对,他俯身将迎风捞起,却见她背后一片殷红的血迹。 原来,迎风跌倒的时候,撞翻了桌子,掉落摔碎的茶杯碎片扎入她的背部。 “三师叔,你不相信迎风 吗?”迎风垂下眸子,长长地留海遮挡了那炫彩夺目的瞳仁,她身子依旧发抖,后背的血,触目惊心。 “我、”岑崇轩微怔,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因为那伤口,还因为,她的神情,那般梨花带雨,清雅绝伦,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即使,她此刻的神情是在骗他,他也认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岑崇轩,当理智被拉回以后,他的无情,不亚于迎风。 “三师叔相信你的话,起来吧。”岑崇轩云淡风轻的开口,仿似刚才的残暴与狠戾,根本不是发生在他身上。 他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闲适。 迎风挡在留海下的秀美微微轻蹙,心底冷笑叠生。若非她刚才故意将身子压在那些碎片之上,恐怕,岑崇轩当时已经是不能控制他想要动手灭她的心思了吧。 这一招,走的好险。 “三师叔带你回去包扎一下。”岑崇轩此刻,竟是不想去在意迎风垂下的眸光之中,隐藏的是怎样的心事或算计。 只觉得,她背后的伤口,比剜在他心头还痛。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很多人都会有的,嫉妒的感觉,是否就是他刚才那般,发狂,失去理智。甚至,动了毁灭的念头。 岑崇轩扶起迎风之际,却蓦然发现,门外,站着一抹宝蓝色的身影。 他,似乎站在那里很久了。 “四师叔。”迎风怯忪的叫了一声,刚刚压回去的眼泪,似乎有崩塌狂泻的趋势。她知道,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对谁,更为管用。 果真,蓝十五从刚才看到的震撼一幕中回过神来,快步冲到迎风身前,他怒视着岑崇轩,那模样几乎是要跟他拼命。 “我带迎风回冰阁疗伤!”蓝十五将迎风拥入怀中,眼眶发红的看着她后背殷红的地方,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三师叔?”迎风微微一怔,征询着岑崇轩的同意。 岑崇轩扬唇浅笑,可心底,竟是划过一分难言的酸意。 “不用问她!你是掌门阁的女弟子,如今掌门师叔不在了,自然是我来暂代,还轮不到他!”蓝十五不知是哪来的怒火,对着迎风一通狂吼,他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她竟然这般不爱惜自己,明明是被岑崇轩弄得如此伤痕累累,却还要去问他的意思。 他被这样的迎风,气的要疯了。 蓝十五拉着迎风的 手,不管不顾的走出了掌门阁,先前,他目睹了一切,岑崇轩的狂暴,他的热吻,虽然隔得远没能听清迎风跟岑崇轩说了些什么,可是,他怀中的人儿,究竟是有多少事情瞒着他呢。 岑崇轩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背影,心中翻腾着浓浓的火焰,他很想知道,此刻,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真的是嫉妒吗? …… 冰阁内室,蓝十五的房内,他将迎风小心的放到床上,他的床很大很舒服,那上等紫檀木床体配上苏绣挑针刺绣而成的窗幔,尽显奢华富贵。 这看似普通的冰阁,竟是比乐嘉言的掌门阁还有奢侈数倍,迎风不禁感叹,当朝太后对蓝十五的宠爱比传言中还要过分。 此时,蓝十五已经取过了一旁的药箱,他坐在床边,毫不犹豫的撕开了迎风的衣服,那本是光滑细腻的后背,几个小小的瓷器碎片闪着狰狞的白光扎在肉里,鲜血模糊了后背,触目惊心。 蓝十五紧皱着眉头,恨不得冲过去跟岑崇轩理论一番。 迎风见蓝十五如此模样,不觉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其实迎风心中有数,这伤口一点都不严重,先前,她落地的时候并没有碰到碎片,可后来她看到岑崇轩眸中的杀气,方才动了这苦肉计的心思,身子故意一沉,虽然扎入了碎片,却不过是挂在表面的一层,这一招虽是不能完全打消岑崇轩的心思,但是暂时安全是没问题的。 “迎风,你知道掌门出门了吗?”蓝十五一边跟迎风说话,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担心她一会会痛。 “知道。” 迎风浅浅的应着,她在等他后面的话。 “听说掌门这次出去,要两个月才能回来。”蓝十五说着,及其小心翼翼的夹出了一块碎片。 蓦然,迎风身子一怔,她抓紧了身下的锦被,突然觉得身子很冷很冷。 两个月?需要这么久吗?ps:小皇感谢榜 倾情x绝恋鲜花一朵朵 凌儿0116亲亲小婆婆,钻石五颗颗呀五颗颗 银色月光w美女,美女,鲜花八朵朵 疏婠婠弯毛毛,鲜花三朵朵 第五十章 狠毒男子 迎风没想过,乐嘉言竟是要去这么久,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趴在床上,任由蓝十五轻柔的为她擦拭伤口。 “迎风,你喜欢他?”蓝十五将冰润细腻的药膏抹在迎风背部,声音有未察觉的叹息。 他?迎风微怔,一时之间很难明白这个他,是岑崇轩还是乐嘉言。 “乐嘉言房中从未留宿女子,即使是聂心蕾也不可能,你对他来说,不一样。”蓝十五一边说着,一边为迎风拉好被子。 他起身背转过身去,那双璀璨纯净的瞳仁,渲染了丝丝哀伤和失落。 昨晚,他赶回房间的时候,屋子里空空的,只有瑟瑟北风敲击着房门发出碰碰的声音,等他去雪地里寻找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乐嘉言将迎风抱进了屋子。 那一刻,他根本没有勇气去争取什么,他看不透迎风的心,现在亦无法做到强大,他是个连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的人,如何能去照顾别人。 何况,还是如此聪明的迎风。 “四师叔,有些事情,与我而言,发生了不代表什么。”迎风走下床,轻柔的绕到蓝十五背后。 她说过,蓝十五的单纯简单,是她的安心。跟乐嘉言的一夜缠绵,究竟是爱意入骨,还是情不自禁,她不会去想,她向来做了就是做了。如今,她只知道,现在站在眼前的男子,对她而言很重要,哪怕这重要,只是利用。 她喜欢他,仅限于他现在的作用和他的纯净。 与乐嘉言的激情过去后,她还可以冷静从容的面对未来的一切,她知道,她能做到。 迎风此刻,还坚信着,她跟乐嘉言的一夜缠绵,哪怕是情动了,她也不会输的,她付出的,是心,没有错,但是她能控制别人的心,自然也能控制自己的。 只是啊,世事难料,那一夜,注定改变了很多。迎风现在丝毫不觉,直到两个月后,她才懂,情爱入骨焚心,不过是一瞬。 失去了,不仅仅是输了那么简单。 …… “四师叔,我还是想来冰阁,我明天就去初一师叔那里报名。”迎风说着轻柔的抬起手臂,从后,抱住了蓝十五的腰身,他身上的味道不同于乐嘉言的淡淡的酒香,也不同于岑崇轩那迷离的紫檀香味,只有一股说不出的汗液渗透出来的纯真气息。 他是安全的,迎风一直明白。 蓝十五的身子变得僵硬,从那天树林内的迷 离初吻开始,他的一颗心,一直是被迎风牵绊的。他见多了宫中女子的拜高踩低、口蜜腹剑,她们日日的盛装装扮,各个皆是绝色艳丽,只是那双象征心灵明镜的眼睛,看重的,却只是虚荣繁华。 他知道,自己一直是生活在太后和皇帝老子的庇佑之下,这一次,他跟太后争吵却是早有预谋的,不如此的话,他永远也逃不出皇宫那个牢笼。 他不想要太后给他的选的,所谓德才兼备的女子,他不后悔,来到荡剑门。 因为,遇到了迎风。 他回身,脸上的坚定和执着,让迎风的心微微一颤,或许,他已经猜到,她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却还是决定义无反顾的跳进来。 真是个傻瓜。 “迎风,我在冰阁等你,一定要来,知道吗?”他抬手,宠溺的摸着她的发丝,这夕阳如火的傍晚,他对面的少女怯忪的点点头,周身都透着上乘汉白玉般的晶莹光华,那如墨青丝别了一根简单的翠绿簪子,就是这般清幽简单,却宛若天人,炫目了他的眼睛。 他将迎风的脑袋摁在胸前,气息,始终是慌乱的。心中轻叹着,迎风啊,我需要再聪明多少倍,才配站在你身边。 …… …… 接下来的时间,迎风白天去蓝初一的血阁跟其他参选女弟子一起学习女史的基本守则,到了傍晚,便会去地窖那里给那个神秘男子送饭。 那天之后,听说锦岚死了,死状很惨,具体的,迎风并没有细细打听,只是大体知道,看过锦岚尸体的那几个师兄全都吓得不轻,至今都病着呢。迎风知道,这未必是乐嘉言做的,想来,跟那个神秘男子有关。 这几日,她天天给她送饭,可是奇怪的是,乐嘉言派来暗中保护她的暗卫,每每到了树林外面,便不再继续跟进来,迎风心中疑惑,是否是那男子做了什么。 “小丫头,又在想着害人的点子?”男子拿起迎风送来的酒菜,眼底噙了一抹揶揄的冷笑。 迎风不语,收拾起昨夜的食盒,转身欲走。 “不用着急,乐嘉言派来的人都被我的迷雾困住了,进不来。”男子喝光杯中的酒,那琥珀色的重眸之中,璀璨若华彩的流光却生生的添了几分如刀似箭的狠戾。 迎风知道,困在这地窖之内的,并非是一个投身无门、胸无大志之辈的角色,而是一只藏起了锋利爪子的困兽,他随时都会冲出这里,将外面属于他的 敌人,一一撕碎。 因为他的眼神,在笑的时候,乍看第一眼,是那般无所谓,无所谓到,你会放下全身的警惕,可是当你看第二眼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无所谓,仅仅是因为,他懒得出手,而已。 他并非韬光养晦,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野兽停下脚步休息够了以后,那爆发出来的能量,将是无比的骇人。 “锦岚怎么死的?”迎风敛了心神,倚在门边,看似随意的开口。 “猜到了?”男子笑的肆意,起身,活动了下手脚。许久不动手了,那个锦岚还真是不值得他出手呢。 “听说,旷古烁今呢。”迎风声音很轻,仿佛说的并不是一条人命,而是询问他今天饭菜味道如何。 男子挑眉,神情有些失望,她总是太冷静了,他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吗?对他,竟也是这般深藏不露。 “哎。”男子叹口气,在莹莹烛光之下,端详着那张讨喜的小脸。 “你用如此精妙的词语来形容那个该死之人实在是对圣人的亵渎啊。”男子笑笑,却见迎风依旧面无表情,不觉,有些莫名的泄气。 “好,我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 “嗯。”迎风慵懒的掀了掀眼皮,终是给了他点回应。 男子嘴角微微抽筋,这个小丫头好毒的心思,一言不发,就套出了他的话。 真是既可恨,又有趣。 “你确定你想知道吗?”男子的嘴角有一抹邪恶的弧度。 迎风抬眼看着他,微微沉吟,点点头。她想要知道的,并非是锦岚如何死的,更在意的,是这个男子的手段和真实身份。 “我将他绑了起来,随便抓了个女弟子在他面前,衣衫撕开,欲露不露,让他看得到,碰不到,等着媚药的毒折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再阉了他,又加重了那媚药的力度,等他的血流的差不多了,快昏倒的时候,我再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然后……” “……”迎风沉默着,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这等狠毒手段,呵……她早就料到,他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迎风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整理下衣衫,随时准备离去。 “哼,还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杀什么?” “……”男子语塞。 迎风因为想到了她那头忧郁可爱的驴子,心情顿 时好了很多。 “我该走了,明晚照旧吗?” 三碟小菜,一瓶白酒。 “明天本少爷想吃点好的,鱼翅、燕窝、鲍鱼,都要。”男子微眯着眼睛,看似说的随意,可眼底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迎风点点头,这点难不倒她。 而且,明天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乐嘉言要回来了。 迎风出了树林,此时已经天亮了,清晨朝露的清香直入肺腑,在朝阳的照拂下,让人生出些许慵懒之意。 迎风瞥了眼不远处静候的两名暗卫,脚步轻盈的往回走着,只是,下一瞬,她突然觉得头顶上方有说不出的压力传来。 她抬头看上去,一抹绣着浅绿色祥云图案的白色身影,脚尖轻点在树冠上,嘴角扬起的弧度,看似是淡淡的笑意,却透着深寒刺骨。 岑崇轩低头看着迎风,二人四目相对,他深深凝视着那晶莹的容颜,眼底的寒意,似是随时准备亲手毁掉这完美的人儿。 迎风停下脚步,神情是一贯的淡然莹润。 两个月前,乐嘉言走后,岑崇轩也出去了,迎风冥冥中觉得,他们二人似乎是为了一件事情出去的,可如今,岑崇轩竟比乐嘉言提前一天回来了,究竟为何? 迎风心思诧异之时,忽觉那压力距离自己愈发的近,树冠上的人已经飞身来到她身前,有力的手臂环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身,飞身甩开了身后的暗卫。 “我有事找她,你们不必跟踪。”岑崇轩的声音听似温润,却裹了寒霜,他抱着迎风在暗卫震惊的视线中扬长而去。 ps:小皇感谢榜 西豆西豆美女,鲜花一朵朵 第五十一章 绕指柔 魄阁书房内,岑崇轩飞身进入,将怀中那抹娇小的身躯碰的一声扔在床上,他一言不发,紧跟着欺身上去,撤掉床上那些碍事的锦被玉枕,脱下自己的披风就将迎风跟他裹在了一起。 迎风微微蹙了眉头,小腹那里传来一阵阵绞痛,她身子往里缩了缩,想离他远一点。 岑崇轩是她夺取那三样宝物最大的威胁,他对她,既是怀疑,又存着猎艳的复杂心理,总之,在岑崇轩心中,恨不得能钻进迎风身子里面,看清楚了,她的心,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温热的气息从背后传来,而后,又紧贴上她的后背,那炙热气息的撩拨,温暖的肌肤,透过层层衣料,煨烫著她冷漠淡然的身体。 “他一个时辰后回来,这是属于你和我的时间,有些话,我要单独说给你听。”岑崇轩平静的开口,可那声音却让迎风听出了警告和威胁。 她不做声,只觉得小腹那里不知为何疼痛有些加剧,脑袋也有些眩晕。 一只有力的大手滑上腰身,指尖灵巧的解开那看似复杂的盘扣丝带,在迎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迅速摸上她的小腹,温暖的手掌盖在上面,驱赶了些许疼痛。 他的手慢慢的施以力道,在她敏感的地方画着圈圈。手心粗糙的肌肤与她细滑紧致的肌肤相摩擦着,迎风不得不否认,这感觉,确实比先前舒服多了。 不过,她很清楚,岑崇轩的危险性有多大。 “三师叔,究竟要说什么?”迎风的手搭在岑崇轩的那只手上看似细细的摩挲着,在岑崇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的时候,她的拇指准确无误的找准了他的虎口。 还未用力,岑崇轩已经觉察,他倏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也将莫名染上的浴火熄灭。 “丫头,你要记住,你是谁的人,如果我想让乐嘉言赶走你,易如反掌,我可以轻易的将他对你所有的信任都瓦解掉,若你继续不听话,就试试吧!” 岑崇轩说完慢慢的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对着迎风的背影露出一丝浅笑,那笑意,三分温润,七分阴冷。 迎风听了他的话,亦是转身回给他一个笑容。 那清冷如雪莲绽放的深幽,不过是一时璀璨的盛放,下一刻,便迅即湮灭于空气之中,不复得见。 她下床,从容的走到岑崇轩身边,脸上挂着一贯的怯忪纯净。 岑崇轩微眯着眼睛,他真是恨死了她这般神情, 她这冰雪一般的光彩高华,究竟是迷惑了多少人的 心呢。 “师叔的意思,是要我今天有所行动吗?”迎风何等聪明,怎会想不到岑崇轩警告的含义。 乐嘉言要回来了,岑崇轩赶在他前面回来带走自己,定是有重要的情报要知道。 “迎风果然没让三师叔失望。” “三师叔还是说吧。” 岑崇轩微眯着眼眸看着迎风,如果她不是南迎风,那又是谁? “迎风,三师叔只是担心乐嘉言对你如此情真意切的,若是你恋上了他,师叔下面的话,可就要贻笑大方了。’岑崇轩几乎是冷嘲着开口,他负手而立,脸上看不出是无奈还是嗜杀。迎风缓缓垂下眼眸,那冰雪一般纯净无辜的眼神,一点点的,藏在暗沉的阴影之中。 “迎风不敢恋上任何人,只求能安稳的呆在荡剑门,足矣。其他的,怎敢奢望?”迎风说的云淡风轻,却又让岑崇轩抓不出一丝破绽。 她太过于谨慎完美了,这让岑崇轩心底,更是舍不得废了她。 “那你听好了,乐嘉言回来后,会带一个人见你,那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们三个人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你都要告诉我,知道吗?”岑崇轩声音有些沙哑,奇怪,此刻的他,竟然会有紧张的感觉。 只因,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抓住南迎风的心,他怕她真的如风一般,只有拂过你面颊给了你一巴掌后,你才知道,她来过,且做过什么。 迎风看着眼前这张向来自信儒雅的容颜,无声的点点头,唇边扬起一抹璀璨绚烂的笑容,只是,那清冷黑瞳之中却迸射一抹凛然寒意,只一闪而过,等着岑崇轩去捕捉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平静无波的神情了。 他,总是错过一些重要的情绪。 …… 迎风离开魄阁,前去蓝初一的血阁,第一次,在去见蓝初一的路上,她的心情会觉得沉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是觉得心中不安,似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儿。 …… 血阁露台上,蓝初一照例裹着他的厚重毯子,躺在躺椅上面惬意的晒着太阳。微眯着的眼睛看也不看站在面前一脸怨毒之色的不速之客。 紧接着,那玲珑有致的身子蓦然一软,就势倒在蓝初一怀中。 迎风此刻缓缓上楼,自然也在第一时间见到了那不速之客和她有些夸张的表现。 蓝初一身子一侧,修长的大手看似随意一拨,除了将那不速之客推开之外,更是连同身下的躺椅一同挪开原地一步的距离。 “咳咳!我的小风风来了,她那一双眼睛可毒辣的很呢,小心揪出了你的狐狸尾巴啊!”蓝初一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叫人看不透。 “小风风?”不速之客低喝一身,脸上的怨毒愤恨愈发的明显,她回头,眼底的血红恨不得吞噬刚刚走上前的迎风。 “初一师叔,我来借几本书,上次的都看完了,这次走得急没带来,下次还你。”迎风不看聂心蕾铁青的模样,径直走过她的身边,步伐轻盈的进入书房。 “蓝初一,你说谁是狐狸精?告诉你!进入你书房的那个女人才是彻头彻尾的妖女!狐狸精!”聂心蕾一边喊着,一边拉上自己的衣服,她素闻蓝初一好色,什么样的女子都照单全收,本想着对他用点美人计的,谁知,竟遭受了他跟南迎风的合伙羞辱。 聂心蕾站在那里,身子抖得厉害。恨不得上前一步撕碎了蓝初一跟迎风。 此时,蓝初一打了个哈欠,白了聂心蕾一眼,身子一翻给了聂心蕾一个大大的后背。那俊美邪肆的容颜,裹了一抹只有迎风能看懂的冷蔑和不耐。 “小风风,过来给初一师叔锤锤腿。”蓝初一懒洋洋的开口,继而将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那锦被之下,是一袭白色双层丝绸的长衫,白色为底,上面绣了一圈浅绿色的祥云图案,衬着他身下紫色皮草的毯子,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华贵。 迎风淡淡的瞥了一眼,不愧是皇室后裔,如此简单的打扮,却能彰显震撼人心的贵气。只是这么冷的天,他竟然穿的如此清凉,还真是经冻。 迎风敛了眸光,安静的走过去。 “蓝初一!你、”聂心蕾咬牙愤愤的指着蓝初一。 “掌门放过你,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不敬,更不代表你可以对我血阁的人不敬,你应该知道他让你留下,完全是看在聂清宗师,和你手中那残缺不全的琴谱,而已……” 蓝初一说着,原本如姣月一般妖娆流光的容颜,无声无息间附了一层寒霜。 “哼!蓝初一,你知道最好,我今天给你脸你不要,他日,我会让你好看的。”聂心蕾的脸色已经变换了好几种颜色,她狠狠地瞪了迎风一眼,转身离去。 那背影,怨毒的可笑。 “初一师叔,还要迎风给你捶腿吗?”见聂心蕾走 了,迎风俯下身子,眸中噙了一抹俏皮的光芒,那长长地青丝垂在蓝初一胸前,穿透的朝阳从发丝间闯过,落在他的脸上,斑驳光影之中,他的唇角好看的弯起。 “你去看书吧。”蓝初一微眯着眼睛,身子在躺椅上动了动,恢复一贯的邪肆妖孽。 “初一师叔真的不用吗?”迎风歪着头,她难得心情这么好,想要继续逗逗他。可能,她只是在用俏皮轻松掩饰自己心底的紧张吧。 两个月不见的那个人即将回来,她心中,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冥冥中,她觉得,乐嘉言此次带回来的那个人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不用不用。初一师叔连聂心蕾都消受不起,你比她不知道人精多少倍,还是放过师叔吧。”蓝初一摆摆手,那看似无奈的神情竟还隐藏着一丝避之不及,如此模样的他,惹得迎风畅快欢笑。 “初一师叔怎会消受不起呢!”迎风看似无辜的眨着眼睛,蓝初一轻舔了下薄唇,胸膛震荡出欢愉的笑声。 正在此时…… “蓝初一,荡剑门的规矩是你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参选的女史任意调情吗?”一声熟悉却阴沉的声音响起,迎风正欲起身回头,可腰身却早一步被人霸道的从后抱住……确切的说,是抱走。 她的脚尖已经离地,身后,是时隔了两个月再次出现的身影,温暖霸道,还带着灼热心扉的气流。 紧跟着,迎风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几个回旋之下,她距离蓝初一的距离,不能说十万八千里,可也差不多了,如果说话不是用喊的,估计蓝初一是听不到的。 “掌门回来了?”蓝初一眼眸微眯起来,突然消失的身影让他整个人再次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这种感觉,没有刚才迎风带给他一片清凉的绿荫那般舒服惬意。 “我再不回来的话,你早晚变成一头狼。”乐嘉言的意思很清楚,蓝初一变成了狼,迎风,自然就是那待宰羔羊了。 迎风撇撇嘴,真正宰她的人,还不是他吗? 走了两个月,舍得回来了吗?莫名的,迎风觉得心里酸酸的,那夜结束后,他什么话都没有就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寥寥数语而已,把她当做什么了? 身子动了动,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换来他更紧的桎梏。 “我们走。”他说完,脚尖一点,已经飞身带着迎风离开血阁。 蓝十五看着那消 失而去的背影,拳头握起,继而,又不动声色的松开。他的嘴角不由牵起一抹浅笑,在南迎风那个聪明的丫头面前,任何钻也都会变成绕指柔的。ps: 首先,厚着脸皮出来互换一下票票,呵呵。让票票来的猛烈吧…… 小皇的破本本终于修好了,从今天开始多码字了,明天争取二更哈,所以,表节约手里的票票了…… 滚去多码字了…… 其次,关于驴子真实身份,呵呵,不是一个普通男人那么简单哈。 小皇感谢榜 秋山澪0209新人美女,鲜花五朵朵 倪雪梅baby老情人鸟,鲜花两朵朵 rikki7982嘿嘿,求乃保养了,钻石一颗颗,鲜花两朵朵 第五十二章 痛失,,, (两章合并成了一章,(*^__^*)嘻嘻……) 血阁后山,清幽树林内,小桥流水之下,一对璧人相视无语。 潺潺清泉水从耳边划过,迎风眸子懒懒的看着四周光景,脸上的无所谓让乐嘉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迎风,让我看看。”他霸道的掰过她的身子,那双璀璨眼眸深深地看进那一泓甘泉之中。 还好,他走了这两个月,她的气色不错,想来,蓝初一是没有怠慢她了。只是,迎风眼中的疏离冷静看的他很不舒服,他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回来看她,多么希望迎接他的是她如火的怀抱呢。难道这两个月,她都不想她吗? 乐嘉言不觉懊恼,看来,他以后定要多努力才行,势必要融化这冰山美人。 “迎风,我那日离去……”乐嘉言有些歉疚的开口,他想说,他并非故意不告诉她的,只因他让她累了一上午,真的不忍心叫醒她。 “掌门师叔留了字条的,我看到了。”迎风打断他,神情依旧慵懒无所谓。在血阁跟蓝初一朝夕相对了两个月,她的一些神情竟也向他靠拢了,神情脾气愈发的让人琢磨不透了。 “丫头,你这个态度,是在怪我吗?”乐嘉言笑笑,继而叹口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不得不承认,离开的这两个月,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她,每晚入睡之时,都会想起那夜的缠绵激情,他整个人就好像中了毒一样,那种煎熬的感觉,他此生都不想再承受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却还会为了怀中这玲珑剔透的人儿夜不能寐,他真是中毒太深了。 乐嘉言的手掌慢慢划过迎风面颊,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红唇,细细的,小心翼翼,这属于他的完美,他两个月不曾碰触了,何止是抓狂那么简单。 “迎风,我要你……” 乐嘉言低吼一声,身子前倾,就势将迎风娇小的身躯抵在身后的树干上,他俯身含住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一双大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腰间胸口游移着。 大手扣住那充满弹性的柔软,轻柔细腻的揉捏肆虐,灵滑的舌尖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入侵她的口中,反复逗弄,翻江倒海,勾起她怯忪湿润的舌头与他对舞,不放过她口中任何一处地方。 “迎风,想我吗?”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紧绷,那双迷醉的桃花眼,璀璨的耀目。 迎风抬头,呼吸有些凌乱,身子软软的靠在树干上,那泓潆 瞳仁内的冷静和深幽让乐嘉言抓狂。 他总觉得,迎风这双眼眸就好像太阳和月亮的结合,前一瞬,可以闪耀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将你灼烧凌乱,而下一刻,又如同清冷的月光,能在瞬间冻结你的血液。 而她,却总是无所谓且冷静的。 “迎风,我们都在一起了,还不肯让我看透你吗?”乐嘉言这话,似乎更多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迎风微眯着瞳仁,不置可否,那有些红晕的脸蛋在日光下分外绝美。 那一夜的缠绵,的确悸动了迎风的心灵,可距离她卸下所有的伪装,似乎,还不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两个月有没有想我?"乐嘉言一边说着,那昂扬的浴火一边不甘寂寞的一下下触碰着迎风的小腹,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扣在那柔软之上。 迎风轻咬着下唇,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置可否。她的心,不可控制的抖动起来……身子酥麻温热,竟是喜欢他霸道炙热的怀抱。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对我的表现是否满意呢?”乐嘉言见迎风不说话,坏坏一笑,身子紧贴着她,在她耳边吹着暧昧火热的气息。 “如果我说,我认为你的表现比谁谁谁令我满意,你会高兴,还是生气?”迎风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瞬间僵硬的神情中,安然的从他身下走出来,唇角,扬起一抹逗弄的笑容。 她还是喜欢掌握主动…… 她发现,她如今说话的语气真的是越来越像蓝初一了,近朱者赤这句话,她算是深有体会了。 “坏丫头,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给我戴绿帽子!”乐嘉言追上迎风,从后锁住她。 若不是立刻要带她去见一个人,他现在一定就在这里要了她。他发现,不过两个月不见她而已,这小丫头竟然越发的难以掌握了,先前,他要做的只是猜透她的心思,而此刻,竟还要应付她随时会让他 哑口无言的对白。 “先带你去见一个人,然后再好好地收拾你。”乐嘉言长舒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躁动,揽着迎风朝掌门阁而去。 迎风眸光微微动了一下,这么快吗? 乐嘉言此时正看向迎风,不期然,撞见了她闪烁的眼神,他神情一暗,旋即又恢复了满满的宠溺和呵护 ,他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 掌门阁 内,乐嘉言房中端坐着一位老者。 老头子见了走进来的乐嘉言和迎风,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哟,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老头捋着胡子,笑容可亲醇厚。他微眯着眼睛,喜滋滋的将迎风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迎风听了他对自己和乐嘉言的称呼,微微一怔,却没有开口询问。她性格便是如此,向来不做主动的那一个。 “迎风,这是我义父,一年前,我中了寒毒,是义父救了我。”乐嘉言拉着迎风来到老头身边,温和的说着。 在这两个人面前,他已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就像一个居家男子那样自然洒脱。 “呵呵,义父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啊,义父只是给你解了表面的毒,剩下的,还不是靠迎风帮你暖身驱毒吗?”老头说完,暧昧的朝迎风挤挤眼睛。迎风低头,浅笑不语。 这老爷子乍一看不过是饱经风霜且自由散漫的小老头,可是仔细一看,那双眼睛犀利深邃的很,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角色。 “义父,我现在把迎风给你带来了,你见了以后,有什么意见吗?”乐嘉言坐在椅子上,大咧咧的说着。 迎风暗地里白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商品,什么意见不意见的!真当她就是他的人了吗? “呵呵,义父很满意,很满意,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就是太瘦了……不好……” “义父,我去看看你老人家的参茶好了没?你等着我。”乐嘉言急忙开口,打断了老头未说出的那两个字。 他脸皮薄,实在不敢想象迎风听到义父说她太瘦了,不好生养后是什么表情。 乐嘉言起身,逃也似的跑去膳房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迎风和老头子。 迎风低垂着眼眸,静候老头出招。刚刚,当乐嘉言前脚迈出房间的时候,她已经从老头眼角看出了一丝犀利的精光。 他有话对自己说,所以用计支走了乐嘉言。 “姑娘,你、” “老人家,叫我迎风即可。”迎风抬头,眸中一瞬间的光华璀璨,看似轻然纯净,可眼底藏着的,却是深幽的寒洌。 “迎风?不错的名字。”老头自言自语着,继而坐了下来,悠然的品着香茗,却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这招用的也算是巧妙,用沉默消磨迎风的耐心,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样,是忍 不住开口呢,还是跟他一起沉默下去。 迎风嘴角挂起一抹浅笑,她没兴趣开口问他什么,也不想沉默下去,她莹然走到老头身前,拿起桌上的茶杯,为他续添茶水。 “老人家,您喝茶。如今外面天寒地冻的,您长途跋涉而来,想必是辛苦了,多喝点热茶,休息一下。”迎风以退为进,你保持沉默,我就转移话题。 反正,不是我南迎风想套你什么话。 “呵呵……丫头,好聪明呢。”老头挑了下眉头,却不看迎风,只盯着桌上的茶杯,眼角的皱纹逐渐加深,且透出几许凌厉的杀气。 只听到碰的一声,那茶杯在老者的瞪视下,砰然碎裂,几许碎片蹦到了迎风手背上,虽然是浅浅的伤痕,却还是透出血来。 迎风不语,静观其变。 “说吧,你究竟是谁?难道要我在乐嘉言面前拆穿你吗?” 当乐嘉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的便是义父的这句话,他眉头一皱,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义父,你不要……”不要逼迎风,她…… 接下来的话,乐嘉言已经说不出口来。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义父手指着迎风,脸色苍白,唇角发黑,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竟然渗出血来。 而迎风此时,一只手搭在老者肩膀,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 “他怎么了?”迎风率先反应过来,她记得乐嘉言推门进来的时候,老头子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好像是要给她把脉,她大力甩开之际,手腕正好搭在老头肩膀上。 “义父!”乐嘉言冲到老头面前,手指有些颤抖的探到他的鼻息下。 老头此刻身子一歪,就势歪倒在乐嘉言怀中,依然了无升息。 “他……死……了……”乐嘉言不可置信的说着,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 义父竟然死了?不可能!刚刚…… “你做了什么?”他猛地扭头,看向迎风。 迎风微微皱眉,却还是平静的告诉他,“我什么都没做。” “义父怀疑你的身份?”他继续问,同时单手搭上老头的脉搏,可是,那脉息依旧是平静无波。 “你不也怀疑吗?这不奇怪。”迎风眉头的阴云越来越浓。 乐嘉言的手慢慢下滑,他将老头身子放回到椅子上,曾经那满是笑容的桃花眼,此刻, 尽是无尽的阴霾暗涌。 义父真的死了……他不敢相信! “他中毒了……”他说着,低头看到迎风手背的鲜血。 “你流血了?”他开口,声音却完全的陌生,好像站在他面前的迎风,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嗯。”迎风点点头,却从他眼神里面看到了太多东西。 怀疑、试探、嗜血、阴霾…… 总之,是没有前一刻还满满的浓情蜜意。她自嘲的弯起唇角,依旧沉默不语。 她等着看,看他想要说什么,做什么。 “义父中的毒是千虫蛊毒,下毒的人若是身上流出了鲜血,便可解毒于无形之中,而毒发的人,却是会一命呜呼,我以前不知道这个药,直到这次出去办事见了义父,方才知道,翼印门有这个东西……” “你对义父做了什么?” 迎风眸光微微动了动,她看着他,眼底,有酸酸涩涩的潮涌。什么意思?就因为她手背上有伤口,就认定了吗……认定,是她下毒。 “这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你跟义父,义父不可能自杀,而我的房间也不会有这种毒药,你说……为什么?!!” 乐嘉言逼近迎风,在她娇小的身躯上投下一道阴影,却不是昔日那保护她的影子,而是嗜血寒冷的阴影。 他的大手飞快的掐上了她的脖子,一瞬间,就几乎扭断了那纤细白嫩的脖颈。 “咳咳……”迎风难受的咳嗽着,她微眯着光华流转的眸子,不让眼底那涌上来的酸涩坠落。 这是怎么回事? 她成了杀人凶手? “我说过!我可以不在乎你是谁!但是,你不能害我的亲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义父跟乐谱没有关系的!”乐嘉言用尽了力气开口,那桃花眼中尽是阴霾冰冷。 他的身子有些发抖,为眼前的事实而痛苦……他爱的人啊,竟然杀了他的义父!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是为了乐谱才接近你的。”迎风一字一顿的说着,如寒冰白雪般的眸子泛着血红。 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那看向她的眼神,渐渐地,只剩下嗜杀和厌恶。 “你不该对义父动手的……你若想要那东西,我自会寻了给你,你犯不着杀他的!!”乐嘉言的声音愈发的低沉,他的面颊泛着铁青,额头青筋乍现,他高大的身躯逼近迎风,大手握住她的肩头 ,那指尖,恨不得掐进她的肉里。 迎风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她开口,云淡风轻, “我只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你有本事追查真凶去,在我面前逞能算什么本事。”迎风话到最后,竟然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那不信任的眼神,就如利剑,瞬间剜入她的心扉,她想再说什么的,却是没有一丝力气。她觉得身子很空,大脑也很空,眼前闪过的,只有他不信任和嗜杀的眼神。 那般刺目,带着鲜血一般穿透而来。 脑海中,突然闪过爷爷的话,不能碰感情啊,输不起的…… 她输了吗? 如果乐嘉言今天让她输,她会做出一百件让他后悔莫及的事情。 乐嘉言……此刻,我还是相信你的……但愿你对我的信任,不会在此终结。 将身体交给乐嘉言的时候,她曾经在心中发誓,哪怕日后他不爱她了,哪怕他心中一直忘不掉那个女人,她也不会痛哭流涕!她绝对可以的! 她事事都可以掌控自如,这感情,也一样能做到……可如今,那眼泪,控制的很难…… 不能哭! 不能哭…… 不能哭…… 迎风,不能哭……若这个男人真的不再信任你了,你更不能在他面前哭泣…… 不能…… 迎风眼中闪烁的晶莹,让乐嘉言觉得那么嘲讽,他摇着头,狠狠地开口, “你还是不承认吗?”他嘲讽的声音响起,此时的他,又能比迎风痛快几分。他不顾心中的疑惑,一再的让她走近他,宠着她,惯着她…… 可是…… “你留在地窖内的那个男人,是翼印门的人吧……我回来之前,岑崇轩找过你,我查过他,他这两个月跟翼隐门的人联系密切……南迎风!你……” 他竟是无话了,痛苦的闭着眼睛。惟愿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噩梦。 迎风安静的站在那里,听着他将一切串联起来,果真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啊。 原来,她不知不觉间就走进了一个局。 一个精心布置,不给她留一分活路的局啊。现在,那布局的人,正在背后畅快的欢笑吧。 “你说的都对……”我累了,乐嘉言,如果你信任我,便不需要我说任何话语。我与你义父素未谋面,为何要 杀他呢?难道就因为这些表面的证据吗? “你……承认了吗?”乐嘉言眉头紧皱,明明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敢相信。 他爱她,胜过一切……她怎会? “你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从今天开始,荡剑门内不再有你南迎风的位置!” 他握紧的拳头,掌风雷动。 一瞬间的天崩地裂,迎风觉得自己小小的身子砰然飞了出去,撞碎了窗棂,狠狠地摔倒在院子里。 她起身,却发现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尤其是肚子,很痛很痛……好像有什么从里面遗失了一般。 乐嘉言,你出手真狠…… 恨透我了吧……以后,你会更恨的。 我南迎风佩服你……让我输…… 这感情啊,她还是碰不起……是不是真的通过之后就不会痛了…… 她曾经以为,面前的他,能给她安心,平静,他会用身体给她支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告诉她,即使全世界都沦陷了,他依然会为她撑起所有的痛苦和伤害。 可是,如今竟然变成了她的一厢情愿……真是可笑,她竟然输在一厢情愿上…… 乐嘉言……在你出手前,我南迎风,还是信任你的…… 为何要出手……我竟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吗? 这个局啊,布的真是好……她真想看看,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是何模样?可是,她觉得自己看不到了,身子很痛很痛,百骸崩塌一般,她是要死了吗? 迎风起身,仿佛没看到双腿间流出的鲜血,就这么,踉跄着朝后山而去。 身后,是乐嘉言毫无情感温度的声音,“滚出荡剑门!”ps:就一句话要说,开虐了,我自备了无数钢精锅…… 小皇感谢榜 suhuhu钻石三颗颗,小皇拼了半天拼音呢,苏呼呼?呵呵,亲亲的意思?表打我撒! rikki7982老情人,鲜花两朵朵,甩着小手帕亲亲 333888新人,这号码真吉利,我当时注册的时候,皇焱儿竟然被人用了,悲催,鲜花一朵朵 ema1987钻石一颗颗,俺的新情人,来,调戏个,(*^__^*)嘻嘻…… 第一章 你会后悔的!!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滚!!”乐嘉言的声音完全没了往昔的桀骜缠绵,有的,只是一个男人蚀骨焚心的恨意。 他的字字句句,如刀似箭,如火如冰,就这么生生的,切割着迎风的身体。 迎风瞳仁空灵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站在原地,步子却是挪不动一分,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双腿之间会流出这么多的鲜血,这是怎么了?那一掌不是打在她的胸口吗?为何,这里会流血? 肚子好痛!好像有什么被从里面生生的剥离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撞碎她虚弱的身躯。 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去假设…… 难道,这流下的鲜血,会是一条生命吗?痛意再次满天袭来,她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湿,就连那了潮湿的心,此刻都是血迹斑斑。 真的是有了吗?两个月啊,她竟是忽略了,她似乎已经两个月没有…… 不! 绝不!! “乐嘉言!带我去见蓝初一!” 迎风咬破了红唇,凄厉的喊声穿透天际,如惊雷炸开一般,有决绝,还有一丝痛极的惊慌。蓝初一懂医术的,他可以救她。 这小小的生命,不能有事!她是强大无畏的南迎风,她怎会可笑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她嗜红的瞳仁紧盯着那房门……她只想见蓝初一…… 可那紧闭的房门,一如千古,无声无语。 乐嘉言……你好狠……你亲手断送了什么?你知道吗? “乐嘉言!带我去见蓝初一!!”她再次喊着,声音凄厉尖锐,小腹的疼痛还在加剧,她顾不得自己苍白的面色和胸膛震荡出的剧痛,一步一步,极其艰难的朝那个房间挪进。 哪怕用尽生命,她也要保住这脆弱的小生命。 带我去见他蓝初一……乐嘉言……否则你会后悔的…… 迎风的眸中泛出点点血红,那如寒玉冰霜的眸子,如银华泻地般支离破碎,晨曦间的清爽宁谧,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她胸中气血激荡,郁结攻心一般,想喊出来什么,却,抵不过这宿命轮回的掌控。 那一泓幽光,嗜血而狠决,可隐在眼底的,却是无尽的伤痛。 孩子是无辜的啊……她怎么竟忽视了……孩子呢…… 迎风处在这浑然惊噩之中,身子依然颤抖的麻木…… 屋内,安静异常,乐嘉言抱着义父的尸体,呆呆坐着。他以为,他恨透了她,却在此刻听到她绝望的声音,心,竟然如此的痛。甚至,还有了一丝可怕的动摇。 迎风啊……我都掘了心给你,你竟还是不懂吗? 还是你太过于完美无畏了,你已然忘了,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可以! 乐嘉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能再面对她……不能……义父的身体正一点点的变得冰冷,死亡的事实无可改变。 他握紧了拳头,在那小小的身子艰难的靠近房门的时候,再次出手,瞬间穿透窗棂,直直的袭去。 乐嘉言此刻并不知,他这一次出手是将迎风推入了怎样的绝境…… 彻底,绝望! 屋外的迎风避无可避,身子微微颤动着,如屋顶上飘落的雪花,随风,漫无目的的飘扬着,那掌风之中,杀气雷动,铺天盖地而来。 她站在那里,发丝披散在背后如泼墨的山水画一般,宛如仙子,可那脸上的神情,却带着恨极的怨毒和凄厉…… “乐嘉言!你我之间,情断意绝!再相见,永生为敌!” 她站在那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生生的,接下他这一掌,掌风穿透肩头,带起一股弥散炙热的血雾。她眼中,是妖异眩美的神采,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染红了那破碎的窗棂,她承认…… 她输了……这感情啊,还真是碰不得。 可是,她不会输不起的……失去的,她永远都记得。 乐嘉言……乐嘉言……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我南迎风知道,而你,永远都是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混蛋!你会后悔的!! 她的眼底,隐着狂乱的光芒……凄厉的杀气…… 泪,如天幕下的朝露,只一滴,却是让人窒息的轻盈澄澈。 …… “迎风……” 一声轻叹从背后传来,那熟悉的感觉,蓦然击穿迎风颤抖的背影。 可笑,怎么可能!她生了幻觉吗?看来,是真的快要死了…… 怎么会听到南天杨的声音? “迎风,哥哥来迟了。”那声音再次响起,清楚明亮,带着低低的忧愁和愧疚。 迎风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她已然是虚脱了……身下的鲜血还在流着。一滴一滴, 妖异的红弥散在地上,晨光初曦照耀下,红的耀眼,刺目,还带着几分凄绝的幽蓝。 乐嘉言……乐嘉言……她嘲讽的低唤着这个名字。 他说过,不管她是谁,只要完完全全的她,他得到了,可现在,伤害起她来,竟也是完完全全的,不留一丝活路。 身后有一股冷风袭来,继而是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迎风虚弱的身子倒在他的怀中,她抬头,撞进了他的眼中。 墨发如丝,温润缠绵,一身米色的长衫简单朴素,是他一贯喜欢的简朴和颜色,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容颜,竟真的是南天杨,她千年之后的哥哥。 她看着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此刻,这朝阳如火,将这瑰丽宏大的荡剑门笼罩在一层耀眼莹润之中,亭台楼阁,水榭长廊,有谁曾想,这看似恢弘壮丽的荡剑门内,竟是上演着如此泣血焚心的一幕。 千古不变的争斗和陷害,有多少人,困在这荡剑门内,终其一生……那翠色碧松,莹白飞雪,满眼皆是恢弘壮丽,可是,她却等不到这里的明年花开…… 她本想,她可以看到雪水融掉,春暖花开的…… 可以跟他一起,赏庭前花开花落的…… “哥,带我走。”迎风的声音很轻很轻,那苍白的容颜没了先前的凄厉仇恨,仿佛一抹浅浅的清影,随时,都会被灼热的日光燃烧殆尽。 “嗯。哥哥带你去翼印门。”南天杨说着,抱起迎风的身子,转身欲走。 “站住!”身后响起狂乱的吼声。 迎风麻木的抬眼,凝视着他,那平素里璀璨耀眼的桃花眼,此刻,满是冰冷与嗜杀的光芒,那染了痛苦杀气的容颜,好似无边的岩浆,一旦挣脱出来,便立刻是那恶魔鬼魅,要将她吞噬殆尽。 从他将她打出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她的他了…… “乐嘉言,我是她的哥哥,带她走,天经地义。”南天杨抱紧了迎风,却没有踏实的感觉,怀中的少女,微眯着的眼眸透出丝丝迷幻的光晕,他抱着她的胳膊,沁凉一片,宛如怀中的,只是一团冰冷无情的雪花。 淡淡的血腥味道传来,他看着她双腿间的鲜血,似乎懂了什么。 “原来,她竟是你堂堂翼印门掌门的妹妹啊!”乐嘉言嘲讽的声音之中,说不尽的诡谲冰寒。 南迎风……是真的吗?你是他的妹妹? “乐嘉言,我跟妹妹失散多年,也是今天才得知我的妹妹一直在你荡剑门内的,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既然我妹妹得罪了你,那么我就将她带走!永不相见。”南天杨眸光一闪,一抹幽蓝暗影在眼中层层叠叠的溢出来,是让人看不透的诡异暗涌。 “好一个才刚刚得知……”乐嘉言站在那里,颀长的身影冰冷如霜,他的目光落在迎风身上,只觉得从未见过她这妖惑迷离的眼神,有一种感觉很奇怪,不似先前的狂乱心痛,而像是那极钝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划着身体的痛意。 他终于撕开了她的伪装吗? 早知是这样,他本不该带她见义父的。她究竟是为何要杀了义父呢?义父真的跟那乐谱没有关系的!! …… “哥,带我走,快!”迎风捂着肚子不看乐嘉言,身下的血,红的刺目。 乐嘉言身子微怔,他两次出手都是留有余地的,她的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的鲜血? “走!”迎风见南天杨迟疑了一下,猛然低喝一声用尽了权利,那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南天杨的衣袖。 她最后看了一眼乐嘉言,那眼底的怨毒嘲讽,如冰河决堤,汹涌而出。 南天杨心疼的看着迎风,可眼底一丝复杂的愧疚,还是不小心泄露了出来。 他抱着迎风,在乐嘉言如刀似箭的眼神中,迈开步子就往回走。 乐嘉言身影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路蔓延的血迹,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究竟做了什么? …… 掌门阁的门口,蓝十五呆呆的矗立在那里,看着被南天杨抱出来的迎风。他清透纯净的眸中隐着点点晶莹,那单纯的容颜,似乎在此刻,成熟了很多。 “迎风,你怎么了?”他想要上前,却见南天杨脚尖一点,一个起落之下,已是抱着迎风远离他几丈开外。 “十五,等我,我会去冰阁找你的。”迎风此刻说出的,不是誓言,而是仇恨。她没有再叫他四师叔,她已经不是荡剑门的人了。不是吗? 蓝十五嘴巴张了张,为迎风那一声十五莫名悸动,可是看到她满身的鲜血,心底,又是冰凉一片。 “迎风,你真的是他的妹妹?”他不可置信的开口,曾经,他猜想了那么多关于她的一切,竟是没想到,她会跟翼印门扯上关系。 迎风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的闭上 了眼睛,那隐藏起来的深幽寒芒,藏着蚀骨焚心的灼热。 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猜到蓝十五的神情。该是那种痛苦却自责的吧。 真是个傻瓜。 他总是这样,明明想要站在她的身边,成为唯一可以保护她的那个人,却又顾及着自己的实力,总在暗中使劲,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她会帮他。 让他站在最顶端,成为最强大的王者。 只要他将来不后悔要承受,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 身体的痛如潮涌传来,迎风恍惚间,似乎还看了另一张面容。 岑崇轩…… 只一眼,太快了,虚弱的她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或许,是他隐藏的太好了,这才是岑崇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 很好…… 你们且都等着,我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凶手…… 是谁,将我引入这棋局,就等着他日,我用这双素手,十倍百倍的还给他吧。 迎风微微的睁开眼睛,不再有昔日的纯净明媚,有的,只是寒洌的怨毒! …… …… 翼印门 “掌门,大人倒是无恙,就是孩子保不住了……” 冥冥中,有一道苍老小心的声音传入耳中。继而,便是南天杨的一声叹息。 迎风微微蹙了眉头,心底某处,蓦然成殇。 她真的是怀孕了吗?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不在了…… 孩子!孩子……她跟乐嘉言的孩子啊。为何,要抢走这条鲜活的生命,属于她的孩子,为何,不能让他平安的诞生。不过一条小小的生命啊,何其脆弱,为何,不让他来到这个人世间。 迎风闭着的眼眸,一行清泪悄然滑落。 这血海深仇,她记住了。 她恨乐嘉言,更恨背后布局害他们之间产生误会的那个人。 她定要将他揪出来,挫骨扬灰!! …… 三天后 迎风从混沌之中醒来,身边,是衣不解带照顾了她三天三夜的南天杨。 “迎风,起来喝药了。”南天杨见迎风醒来,不顾自己连日来的疲惫,扶起迎风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勺黑稠的汤药递到迎风嘴边。 “药很苦。”迎风皱着眉头,远远地就闻到了那苦涩的味道,不觉得,眼底,也跟着泛起酸涌,她别过脸去,垂下的眸子看不到任何情愫。 “傻丫头,药岂有不苦的,良药苦口啊,吃完了,哥哥给你蜜饯。”南天杨宠溺的拍拍她的脑袋,将一勺药轻柔的递到她唇边。 语气虽然是哄着的,可眼神却是坚定执着的,不容她继续任性胡闹下去。 迎风长长地睫毛忽闪几下,听话的咽下那苦涩难闻的中药,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袭来,她捂着嘴巴,险些将汤药吐了出来。 这具身子本就弱不禁风,如今,小产过后,更是虚弱不堪。 “你怎么会来?”迎风忍住反胃的感觉,又喝了一口,她看似随意的一问,却是涵盖了很多内容在其中。 南天杨都来了,那么千年后的莫尔斯集团岂不是乱套了吗? “你昏迷后的一个月,再次醒来,却完全不是你了,我看着那个拥有陌生眼神和神情的人,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我认识了十五年的你!后来,我从爷爷书房内找到了那本书,看出了里面的玄机,我也从书房后的隧道里面来到了这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找寻那三样东西,有我帮你,会快一些。” 南天杨虽然如此说着,可眼底隐着的却是一抹怪异的算计,因为,他根本不想帮迎风找那三样东西,更不想迎风回到现代。 他跟迎风在这里相逢,是缘分,亦是命中注定,在现代,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迎风,亦不能让她成为他的妻子,而在这里,凭借他翼印门掌门的名号,可以让迎风过最幸福的生活。 “你都来了,爷爷该怎么办呢?”迎风身子一颤,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对它疼爱有加的老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醒来以后的你,也就是突然改变的那个人,嫁给了宁江骋,酒店的危机也解决了,我母亲失踪了,爷爷很好,只是,那条隧道因为我的闯入触动了机关,我们要是回去的话,会比较麻烦。” 南天杨话音刚落,便觉得迎风身子冷的厉害,她低垂着脑袋,长长地留海盖住了眉眼,看不到她的情绪和心思。 她娇弱的身子趴在床上,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要从这小小的身子里面冲将而出。 “危机都解决了?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不过是平白忙活一场了吗?”迎风喃喃低语的声音传来,却如冰河决堤一般清脆甘洌,挟裹着丝丝渗人的寒气 击中南天杨的身体。 他的身体,就处在这寒冰碎玉之中,忽然,有些止不住的发抖。 他是最了解迎风的人,亦是这世上唯一能掌控她心灵的人,却在此刻,有些胆怯了。他对迎风撒谎,其实,他们能够回去的,可是,他不想再看到迎风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的样子,她应该是快乐和纯净的。 不该,沾染上世间最肮脏狠辣的算计、背叛、伤害。 当他从隧道之中跨越千年追寻她而来,上天真是待他不薄,给了他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有,一副健康强大的体魄。 他不再是那个坐在轮椅上,要拼命仰望才能够到迎风的南天杨了。他继承了死去南天杨的所有武功修为,他足够强大,亦是唯一知道迎风一切的人。 所以,他要留住迎风,将她留在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他比迎风晚来了几天而已,却是在暗中目睹了迎风在荡剑门内的一切举动,他一直受着相思的煎熬,十五年的愿望即将达成,他不容许自己走错一步。 床上,迎风缓缓抬起头来,她靠在床头,那一贯清冷澄净的容颜,此刻,竟是透出些许妖冶娇媚,仿佛,先前的伤害和疼痛,都不曾发生一般。 她懒懒的靠在床头,神情淡漠慵懒,一缕发丝缓缓垂下,贴在她晶莹如玉的面颊上,粉唇微微开启,说不出的光华流转。 “即使爷爷不需要我找的那三样东西,我若要回去,也是要靠那三样东西才能打开隧道的……这样挺好的,只要找到了那几样东西,我便可以回去了……”迎风说着嘴角轻轻弯起,却不是淡淡的笑意,而是一丝让南天杨心疼的崩溃放纵。 是真的放纵了吗?迎风从南天杨眸中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呵……他还是不了解她。 “迎风,以后就留在这里吧,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南天杨坐在床边,伸手想将迎风揽入怀中,他还不想告诉她,他并非她亲哥哥的事实,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看看在说吧。”迎风却是很冷淡的回答了他,她翻个身躺了下来,将绝美的容颜隐在暗处,那瘦弱的身躯无端裹了冰霜一般。 “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的容貌跟现代的,可是天壤之别。”迎风背对着他,看似随意的开口。 “因为名字,也因为你的处事原则,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做到行事如此谨慎且滴水不漏了。” “原来你早就在暗中观察我了。”迎风说着,微眯起眼眸,那寒玉般的神采微微乍现,莫名的,就让南天杨觉得紧张,迎风好像怀疑他什么。 “身为翼印门的掌门,岂能不了解天下第一帮派荡剑门内的事情呢,反之,我翼印门内也有荡剑门的探子,可谓阴魂不散呢。”南天杨看似无奈的说着,可一双瞳仁却深深地凝视迎风,生怕,错过了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是吗?”迎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眼睛缓缓睁开,回头淡淡的瞥了南天杨一眼。 “你还喜欢玩那种游戏吗?”她看似是转换了话题,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可南天杨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小步的破绽就会被迎风敏锐的捕捉到,到时候,他所有的计划就会溃败的一塌糊涂。 跨越了千年之后,他不允许自己再犯任何错误。 南天杨换上一贯的置身事外的淡然神情,缓缓起身,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揶揄。 “你现在身子身子这么虚弱,我若还跟你玩游戏的话,岂不是欺负你了吗?况且哥哥现在这个身体,你输定了!”南天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自然。 “是啊……”迎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南天杨听不到任何动静,他探身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只见迎风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南天杨放下心来,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屋外,暖阳刺目耀眼,他竟是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方才发觉,自己手心里面竟然全是汗水。因为面对迎风的时候撒谎了,他竟如此的紧张。 只觉得自己在她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周身冰凉,如置身冰窖之中。 他以为他完全看懂了迎风,却不料,竟是敌不过她一眼的光华流转。 屋内,迎风听到身后离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刹那间的璀璨夺目,却没了以往的寒洌冰雪,此刻如一团烈火一般,迸射出凄厉嗜血,恨不得将这天地苍茫燃烧殆尽。 她心中嗜血自问,究竟,为何,要去触碰那感情呢? …… 接下来的几天,迎风又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两天,她强撑着身子下床去院子里的时候,天气似乎暖了很多。 虽然是夜里,却没有呼啸的北风吹痛面颊,这里的空气似乎跟荡剑门不一样啊。 蓦然,因为想到了荡剑门,胸口那里好像针扎一般,刺痛,却看不到伤 口。迎风平静的往前走着,一步一步,她告诉自己,荡剑门已经是过去了…… 她冷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进院子,似乎在提醒自己,那仇恨新生,她一一记着了…… 迎风不知,在她身侧,南天杨已经痴痴地凝视她很久了。看着那月下芙蓉一般的容颜,平添上几分让人心疼的凌然冷冽,他的脚步就生生的定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近。 这迎风阁,为她而取名,此时幽静安然,姣月在院中的池水中荡漾着圈圈涟漪,如此场景,是他幻想中能跟迎风携手相伴的地方。 可如今,迎风近在咫尺,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依旧横着很多障碍。 突然,静谧的夜空响起一声急促响亮的声音。 “欧啊!欧啊——” 像是驴子的叫声,分外响亮刺耳。 “飓风!是你吗?”迎风低声唤着,唇边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 一定是他的,那拥有忧郁眼神,世间独一无二的驴子。 他来找她了,他认定她是他的主人。 “欧啊!”又是一声叫声,紧跟着嗒嗒的声音传来,那驴子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就这么,神奇的出现在迎风面前。 暗处的南天杨不觉诧异,这翼印门戒备森严,尤其是迎风阁内,这小小一头驴子究竟有如何能耐自由进入? 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言,荡剑门内出了一只神兽驴子? 皎洁的月光洒下,如一层薄雾轻柔穿透昏暗的光晕,驴子好像踏着一地的雾气而来。他凑近迎风,脑袋在她身前不安的蹭着,一下又一下。 终于见到她了……真好。 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南迎风无误后,驴子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抬头,又是那种忧郁的眼神看着天空。 他似乎在说,还是不要看我了,我很忧郁,而且今天特别的忧郁。 迎风拍了拍驴子的后背,本以为他火急火燎的赶来,定是要给她什么惊喜的,却原来还是要看他耍酷,迎风不觉摇摇头,牵着驴子在院子里面散步。 驴子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嘴巴动了动,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好像是极其不耐烦的跟着迎风在走。他的余光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身后,却将南天杨的身影深深地印入脑海。 因为这个男人在这里,所以他才不会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在等机会,等一个只有他跟迎 第二章 如血一般的,痛苦决绝 (1) 眼看那粉嫩的唇瓣即将贴合上蓝十五的唇,乐嘉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有些事情,他已经无力阻止了。 义父的死,是永远的隔阂,让他和南迎风永远处在对立的位置上,永无回寰的余地。 他似乎听到了心底泣血的声音…… 今时今日,若是没发生过那件事情,他此刻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将她拥入怀中,霸道的,绝不拖泥带水。 然,世事无常,他在失去义父的时候,便失去了南迎风。 …… “迎风,别胡闹了。” 一声温润却带着轻轻责怪的声音响起,乐嘉言猛然睁开了眼睛,这声音太熟悉了,是那个自称是迎风哥哥的人。 迎风的唇瓣距离蓝十五一公分距离的时候,那娇小玲珑的身子被南天杨毫不客气的提了回去。 “哥哥一时不在,你就这么胡闹吗?”南天杨刮了一下迎风的鼻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只那双瞳仁,噙着丝丝阴阴的柔光。 南天杨握紧迎风的手,她的手一年四季总是冰的,即使附身到别人身上,也不曾改变。 这世上,只有他,才是最了解迎风的。 “你怎么来了?”迎风知道,自己低估了对南天杨的了解,他竟是寻来了,这个哥哥真的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想什么,你从我口中打探乐嘉言义父是从哪里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去西域寻找答案,是不是?”南天杨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变化,他现在还是迎风的哥哥,不能表现出太多其他的情愫,被人看到了,对迎风不好。 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还有刚刚看到迎风准备亲吻蓝十五的冲天妒火。 迎风微微垂下眸子,对于南天杨的心思,她捕捉不清,唯有保持着最基本的疏离平静。 “哥,我想去。”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哥哥陪你去,这是唯一的条件!你若不答应,就立刻跟我回翼印门!” 南天杨此时的神情也是相当的坚决,在现代的时候,他都是在暗中保护迎风,来到这里,情况不同了,他不能再继续看着迎风将自己推向险境。 迎风眸光敛了冰寒幽蓝,从刚才乐嘉言出现后,她的眼神便不一样了,她还可以继续假装无所谓和微笑,可眼底的深寒却无法隐藏。这种情愫,看在南天杨眼中,岂止是心疼。 他爱 了迎风十五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的男人伤害,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若非此刻时机不到,他怎会留下乐嘉言的性命? “哥,翼印门内的事情……” 迎风欲言又止,毕竟,堂堂掌门不是说走就走的。 “放心,早在你从我这里打听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你上演今天这出呢。”南天杨说着,温和一笑,将迎风娇小的身子别在身后,用他伟岸高大的身躯抵挡乐嘉言咄咄的目光。 曾经,他不够强大,只能仰视迎风,而现在,他一定要站在迎风身前,为她挡风遮雨。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迎风垂下脑袋,看不出情绪。 “哥哥也就关心你一个人在想些什么,你明白吗?”南天杨没有挑明了,他想在日常生活中,将自己的情爱一点一滴的渗入到迎风心底。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迎风忽视南天杨眼中复杂的情愫,轻飘飘的开口,却是让其他两个人具是一怔。 刚刚到来的重逢,就这么,生生的结束了? 蓝十五站在那里,纯净的眸光不染杂质,他看着南天杨,方才发觉自己的单纯和无能。南天杨可以早早的就知道迎风的心思,并且为她准备了一切,而他,永远是后知后觉的那一个。 不知何时,他握紧的拳头上泛着森冷的苍白。 “迎风,我在冰阁……等你。”他开口,声音竟有些沧桑。从不知,喜欢一个人,可以让他的心绪改变如此之多。 “我会去的,你记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不要这么邋遢了,万一我去了认不出你来,怎么办?”迎风轻松的跟他开着玩笑,蓝十五浅浅一笑,深深地记住了迎风的这句话。 “这个给你,保重。” 迎风说着扔给蓝十五一把木梳,是她自己经常用的,虽然有些旧了,可手感却很好,这种每天都会用的东西,不在于价值和高贵,只在于知否和你的心意。 蓝十五接过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迎风,继而,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迎风将梳子给他?还是她用过的?真的吗?他不敢相信!! “迎风,这个真的……给我?”蓝十五怯忪的看着迎风,明亮的眸子闪过惊喜和动容。上 “给你了。”迎风说的随意,却见蓝十五身后,乐嘉言璀璨的桃花眼黯然成殇,他眼底溢出层层叠叠的哀痛和不甘,继而 飞快的转身,不让自己继续看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他的背影看上去孤冷桀骜,可隐在深处的,却是无边的伤痛和被背叛的耻辱。他爱惨了……原以为,义父死后,他对南迎风就只有恨了,谁知道,再次见她,竟还是这般蚀骨焚心的焦灼,还是很贪恋她的笑容,那如冰霜一般的瞳仁,还是深深地吸引着他。 有谁知道,他这一个月来是如何度过的? 那种失去亲人的痛,和失去她的煎熬,谁知? 他夜里,想起她浑身是血,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去翼印门看她,他付出的是何等深情……他曾经,是要跟她携手白头的! 南迎风,为何,要让我恨你?你可知,我爱意多重,那恨,便会加倍…… 而今,你竟然将自己的梳子送给十五,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 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东璃国的民俗你都忘了吗?女子送给男子梳子的话,便是认定了上面的话啊! 原来,我一直就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即使得到了你的身体又能如何?你从不曾想把梳子给我的。我一直在等你,可惜,最终等来的,却是你对蓝十五的倾心? 一开始,你的情,就不真吧…… 乐嘉言神情的桀骜清冷,让迎风不禁牵起嘲讽的嘴角。虽然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是迎风却能感觉出他背影的僵硬。 乐嘉言,你痛了吗? 那你可知道,当我知道失去了孩子的时候,我是怎样的痛?属于你该品尝的痛苦,才刚刚开始,而已…… 迎风小小的身子飒飒站立,可是心,却遗失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再次见他,竟是可笑的,殇大过于痛。 “迎风,我们该出发了。”南天杨此刻牵过驴子,神情却隐了丝丝黯然。 迎风将梳子送给蓝十五的那一刻,他所遭受的晴天霹雳不会比乐嘉言少,原本以为乐嘉言已经没有希望了,却不料,竟还有一个如此让迎风看重的蓝十五?南天杨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唇角冰封。 迎风此时跟上他,却不知道他为何这般神情。更不懂,蓝十五的激动从何而来? 她虽然继承了死去南迎风的很多记忆,但是有些细节的东西却是不知道的,比如这少女送梳子的风俗,她不过是不想蓝十五颓废下去而已,却不想,造成了如此大的误会。 身后,蓝十五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竟是忘了跟迎风告别。 “迎风,那梳子,有空还是要回来吧。”南天杨走在前面的声音有些沉闷,迎风微微调了下眉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她不懂的是南天杨的神情,他为何如此紧张? 迎风和南天杨各怀心事的往回走着,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凌厉狠决的杀气。 身前不远处,一黑衣男子如鬼魅降临一般,袍角翻飞,瞳仁血红,那犀利的神情似要把人生生的撕碎,继而拖入未知的黑暗。 日光隐蔽,山川无色,一时间,阴云盘旋在天空,迎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传来,全身的力气都在顷刻间被抽空了,一股强大莫名的力量,借着这突然而来的阴云满布,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下一瞬,她便跌入严子墨那嗜血冰冷的怀抱。 “利用我,是有代价的!”他喊着,伴随着天际突然而来的滚滚雷鸣,即使是这样,他的声音也能穿透任何。 “我只想找回自己的清白!!”迎风迎上他嗜血的瞳仁,毫无畏惧。 “严子墨,不准伤害迎风!”南天杨飞身想要上前,却被严子墨的掌风震离十步之外。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严子墨此刻俨然鬼魅俯身,凄厉凶残。 迎风肩膀痛的厉害,她莹然晶亮的眸子决然的看着严子墨,她什么都不怕了!他要杀她吗?那就来吧!她倒要看看,他下得了手吗? 如今,她暂时回不去现代,也不急于完成寻找宝物的任务,她唯一要做的,便是找寻真正的凶手! 只要能知道杀死乐嘉言义父的真凶,她谁都可以利用!! 严子墨咬着下唇,迎风的眼神让他有一瞬的熟悉,曾经,他被赶出荡剑门的时候,也是这般决绝凄厉的神情。 不甘,决然。 少女的眸中绽放出妖冶灿烂的光芒,无端,眩晕了他的灵魂。 他们在此刻何其相像啊,当年的他,被冤滥杀无辜,在众多弟子的面前赶出了荡剑门,事后,祖师爷单独找他,他方才知道,祖师爷竟是故意上演这么一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可以顺利的打入其他帮派,窃取机密。 呵……真是可笑啊!他堂堂荡剑门的五弟子,竟然就成了叛徒…… 这些年来,荡剑门靠着他搜集而来的情报, 一直在江湖中屹立不倒,而他,脱离了那个地方太久了,他根本就回不去了。 祖师爷死了,还有谁会相信,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严子墨呢? 就连他自己,都不信了…… 他是魔,他宁成魔! 蓦然,他缓缓松开迎风,抬手,将被他扯乱的衣襟整理好,嘴里,浅浅的咕哝着,“丫头,这一次,我放过你了。” 那神情,一如他和迎风初见那次,他赞她,身材真不错时候的模样一般。 他的魔性和愤怒,只有在见到迎风的时候才会失常,当看着她那双冷冽深幽的眼睛时,他便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说什么。 “你不怪我利用你了?”迎风轻声开口,这些日子习惯了用无邪颓然掩盖自己的她,此刻,竟有些微微动容。 她确实利用了严子墨,她以为南天杨不会同意自己出来的,所以才提前跟驴子通了气,想在集市上甩掉严子墨,可是她却算漏了南天杨的心。 这个哥哥,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如今的迎风,似乎能看出南天杨眼神里面的灼热和不同,这些,都要拜乐嘉言所赐了。 是他,让她懂得如何去看男人的心。一个男人怎么会算计都好,一旦坠入了情感之中,便会将所有的缺点都暴露出来。 乐嘉言便如此,他刚才的痛苦太明显了,竟然都不会掩饰的。迎风想起那抹修长挺拔的背影,心底深处,再次涌动无声的撕裂。 严子墨见迎风眼底凝聚起层层叠叠的阴霾冰寒,兀自叹口气。 “你不是就想去西域吗?我跟你一起。”他看着迎风,神情是不容拒绝。 “严子墨,你凑什么热闹?”南天杨站在原地,语气却很不友好。 “我是她的师傅,徒弟到哪里,师傅就跟去哪里,省的有些包藏祸心的人暗中对我的徒弟下手。”严子墨语带嘲讽,那嘲弄的眼神看的南天杨眸中喷火。 “那就一起吧,我还有很多内功心法没学完呢。”迎风及时开口,阻止了南天杨的发作。 “哥,我们现在就走吧。”迎风回身自然挽住南天杨的胳膊,飘然而至的女儿香,让南天杨心扉微微一颤,他唇边弯起好看的弧度,抬手,自然的揽住迎风肩头。 只是,那大手刚刚落下,便被严子墨很不客气的挥开。 “她是你妹妹,不是你情人,你想乱一伦?”严 子墨眼含揶揄的开口。 南天杨身子一颤,蓦然一怔,却是呆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刚刚鼓起的勇气,被严子墨一句话,便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蓦然发觉,他竟是一步一步的踏进自己布好的局里,他看着身旁的少女,日光之下,她微眯着卷翘的睫毛,将寒洌如霜的眼神很好的隐藏起来,面容之上,是无邪娇媚,还有一分诱惑人心的慵懒随意,阳光穿过她的发间,那细腻的肌肤几乎是透明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可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他却不能那么做,一如千年后,不能一般…… 严子墨耻笑一声,伸开手臂将迎风从南天杨怀中拽了出来。 “师傅以后除了教你功夫,还应该教你点礼义廉耻,不是吗?”他唇角含着冰冷的笑意,那冷峻的容颜慢慢逼近迎风。 他的身影在瞬间如寒冰碎玉一般冻结人心,眸中幽蓝之光一闪而过,他的周身升腾起一股如鬼魅一般的幽冥气息。他身体投射下来的阴影,如万古悲凉,仿佛这幽幽天地间,只容得下一个他,茕茕孑立。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算了,但是你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利用我,若有下次,我定要你从这个东璃国消失。”他的声音很淡很轻,就好像耳语一样,可那语气,却让迎风身子微微一寒,能将这般轻飘飘的话音说出如此杀伐凝重的感觉来,普天之下,只有他严子墨了。 刚刚,他在瞬间化身成魔,用他最魔鬼的一面警告着迎风。 他可以纵容她的底线,只有这一次。 严子墨说完,慢慢松开迎风,唇边的那抹笑意,依旧没有失去先前的冷残邪妄。迎风在他嗜红的眼神中,轻轻点了点头。 他是魔,是吗?那她就是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纵你魔道千年,始终,看不穿我那冰雪覆盖下的容颜。 …… 南天杨的视线定在迎风身上,许久,那闪烁的璀璨渐渐隐退,是一丝,难言的哀伤。 十五年啊,难道,他还要继续等下去?他本生就豪门之中,即使命运多舛连连,也从不屈服放弃,只因十岁那年,见到了她包裹在瘦弱身躯下的巨大能量。 属于少年的那一吻,让他的心起了涟漪,久久不散,从此,他眼中便只容得下一个她了。 每每被她掀翻了轮椅,却为先前一刻能跟她拥有的接触而欣喜若狂。他在那个豪门是个一无是处的瘫子,他每 日看到的便是母亲眼中的怨恨和不甘,还有父亲变态的发泄与凌虐。 唯独在看迎风的眼神时,她的深幽宁静,忽的就将他吸了进去,心甘情愿的坠入其中。 长路漫漫,此去西域路途遥远,南天杨只希望,当他们从西域回来后,他跟迎风之间会有一个跨进。 …… …… 荡剑门掌门阁 “临风谁更飘香屑, 醉拍阑干情味切。” 朗朗声音,诉不尽心中肝肠纠缠的情殇。 乐嘉言执起手中的酒壶,猛烈地灌入那辛辣刺激的烈酒,每一口,都灼烧着他的心底,激燃痛苦与失望。 迎风……为何还要我再见到你?为何见了你,竟比不见还要痛苦? 为何,我就是狠不下心来杀了你! 他猛然甩甩头,脚步凌乱,身形生风,在掌门阁的院子内,一套荡剑门掌门令在醉酒之下,仍是打的有声有色,他屏退了掌门阁内所有的人,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安静的想她。用疯狂的习武来消耗所有的精力。 “归时休放烛花红, 待踏马蹄清夜月。” 一首《玉楼春》,掩不住的悲凉沧桑。 他准备将心交付给南迎风了,她却狠狠地践踏,究竟为何?要杀义父?他真的想不通? 身子回旋之际,他踉跄的身形飞扫落叶,满地的烟尘滚滚,如雾一般,弥散在空气中,将他站立不稳的身子朦胧的隐在其中。 这是一个男人自己的悲歌,如今,他只知道他心爱的女人背叛了他,并不知道,他究竟还失去了什么? 那将是他永生不能弥补的…… 掌门阁门口,闪过一抹鬼魅妖娆的身影,聂心蕾一身石榴红抹胸双层纱裙,身上洒满了东璃国珍惜异常的昙花香粉,头上的金步摇和南海夜明珠璀璨闪耀,她就如同一座耀眼的金山,朝乐嘉言走去。 远远地,乐嘉言便闻到了那昙花香粉的味道,曾经,聂心蕾为了得到这东璃国少之又少的昙花香粉,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从西域寻来,其实,他那时候就该明白,聂心蕾不是简单的任性和大小姐脾气,她骨子里就是那种拜金、奢靡,向往无上至高权欲和地位的女人。 只是,那时的他,太过于单纯了,他不懂何为谋算人心,亦不懂,女人的心,需要几重猜测,几重试 探。 乐嘉言微眯着眸子,再次举起酒壶,将剩下的烈酒全都灌入口中,这滋味,并没有让他好受多少,反而是,更加的清醒。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一醉方休,而门口的聂心蕾自然也希望他醉。 “言……”觉察到乐嘉言迷蒙的视线和凌乱的脚步,聂心蕾唇边噙着一抹娇羞媚然的微笑,款款朝乐嘉言走去。 一边走,一边褪去身上的衣服,她本就穿了一件抹胸,三月天气,竟然连件披风都不带在身上,摆明了,就是要利用乐嘉言喝醉酒的时候勾引他上床。 如今南迎风被赶出了荡剑门,虽然最终她没死,但是荡剑门逆令一出,就证明这人与荡剑门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她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将乐嘉言的心牢牢地握住。 聂心蕾自信满满的走过去,当她来到乐嘉言背后的时候,上身已然全部脱光,只穿了一条丝绸的白色亵裤。 那背对着她的身影微怔,旋即…… 下一刻,聂心蕾的身子被一个久违的怀抱紧紧地抱住。她心头一喜,声音颤抖的开口,“言……我好想你……” 乐嘉言沉默着,他微眯着的瞳仁飞闪一抹寒光,强迫自己抱着聂心蕾,强迫自己不去想南迎风……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昙花香粉吗?”他看似醉意朦胧的开口。 “是啊,这可是稀世珍品呢,我可只为你留着用的。”聂心蕾完全陶醉在乐嘉言的怀抱之中,急忙讨好着他。 “昙花?”乐嘉言脚步晃动几下,在聂心蕾看来,他似乎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醉倒了。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怎么以前从不知道?” “是我托人从西域找来的啊!” “西域?”乐嘉言身子一凛,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继续抱着聂心蕾。 “是啊。”聂心蕾一边说着一边揽着乐嘉言的腰身往回走。 “什么时候买的?”乐嘉言身子一顿,碰的一下扔掉手中的酒壶。 他的神情突然很冷,很深,只一瞬,便要吞噬人的灵魂一般。 “我哪里记得啊!”聂心蕾轻扭着腰肢,嗔怪的看着他,“言,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聂心蕾完全沉醉在乐嘉言怀抱营造出来的假象中,竟是没有看清他那幽蓝喷火的眼神。她以为,男人永远都是脐下三寸思考的动物。 却不曾想,乐嘉言 此刻心中,究竟什么更为重要。 “告诉我?这昙花花粉是什么时候买的?”乐嘉言身子猛然顿住,立在飒飒风中,修长的的身躯裹着炽烈哀痛的神情。 他竟然在此刻,还是想念迎风的,他心中对那天的事情明明是怀疑的,却在那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颓然的败下阵来。 而今……他竟是可笑到想去化解什么疑点? “言……”聂心蕾紧张的看着失控的乐嘉言。 “告诉我!”他的神情是如火的嗜杀,他紧盯聂心蕾,眼中根本没有她赤着上身的风情,有的,只是如受伤野兽一般的嘶吼。 “我……好像是……好像是半年前买的。当时的单子还在我那里呢。”聂心蕾被乐嘉言吓到了,她光着身子瑟瑟发抖着,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第二次见他如此模样,第一次是南迎风被赶出荡剑门那天,然后,就是今天。 他怎么了? “以后,不许你进入掌门阁半步!”乐嘉言迅捷转身,那微眯着的眼眸猛然睁开,明亮的光芒下,是风卷残云的痛苦酸楚。 脚下的步子不再踉跄凌乱,他一步一步,走出掌门阁,身后,是聂心蕾凄厉不甘的喊声。 “乐嘉言!!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南迎风?!!!!!!她不过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她还不是背叛了你吗?!!!你真是瞎了眼了!!” 乐嘉言握紧了拳头,眼底,有潮涌上来,他抬头望着如丝绸一般的黑色天幕,夜风飒飒,吹的他衣袂翻飞,那一贯是邪妄自信的桃花眼,此刻,凝雪成殇。 不知为何,这麻木的身子竟是将他带到了蓝初一的血阁,他施展轻功,跃上露台,只一眼,便觉得那刚刚隐下的酸痛再次上涌。 一个月前,他就是在这里将跟蓝初一有说有笑的迎风带走的,那时的他,冲动的就像个小伙子,他简直容不得他跟别的男人接近一步,她太过于完美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是小心翼翼的,方能将她留在身边。 因为她,他变得霸道不讲道理,甚至,还想到了一直都认为是可笑的将来。 将来……他想着,他们会有好几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而她,不再是如从前那般冷静谨慎,变得依赖他,信任他,凡事都会跟他商议。 他以为,将她引荐给义父后,一切就会朝着他预想中的发展的…… 他真是天真呢……既然早就怀疑她,为何,还要放任她在 第二章 如血一般的,痛苦决绝 (2) 掌管这附近村落的部落族,那温泉池内有漩涡的事情,本是族中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外人,亦不可随便触动机关动用漩涡去害人。可灯塔公主被严子墨拒绝了以后,愤愤不平,对严子墨更是念念不忘,见迎风在温泉池沐浴,便动了铲除迎风的念头。 既然严子墨不肯休了迎风,她就害死迎风,这样就可以嫁给严子墨了。 对于番邦女子这种一见钟情,却又不顾后果的痴爱,迎风只有唏嘘感叹的份儿了。 "那个公主现在在何处?"迎风一边喝着姜糖水,一边好奇的问着南天杨。 南天杨挑了挑眉毛,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他道,“那个公主害完了你以后,笨到自己送上门来号称要抢亲,严子墨顺藤摸瓜自然是查出了事情经过,现在那个公主被绑在后山温泉池旁的树上,不知道严子墨想干什么。” “他想等我过去再开始。”迎风说完,放下汤碗,下床就要穿鞋。 “你要去后山?”南天杨眉头一簇,显然是想拒绝。 “我自然要好好会一会我的仇人了,你别拒绝了,好吗?”她眸光一闪,清冽之中藏着温润。 南天杨心下一软,迎风这般神情是很少见的,哪怕她是为了能够出去才用这种眼神看他,他也是认了,反正他已经栽了十五年了。 见南天杨不说话,迎风裹上了披风就迫不及待的出门了,她自然不是要会会那个什么公主了,只是想要亲眼见识一下严子墨整人的本事。 江湖传闻,严子墨嗜血残忍,冷酷无情,然而,传闻终究是传闻,身为现代人的迎风又岂能相信,她自然是要亲眼见识一下了。 迎风一边下楼梯一边整理着衣衫,冷不防的撞上了正在上楼的人。 抬头,一瞬间的目光胶着,她眼中的冰封欺霜赛雪。 不是巧合吧!乐嘉言竟然也住在这家客栈了。还有他的所谓师妹。 乐嘉言急忙抬手扶住了迎风,以免她摔下楼梯,却在下一刻,手上一松,迎风的手臂被南天杨从后抽走。 南天杨从后半是拥抱的裹住了迎风的身子。 “风儿,怎这么冒冒失失的?”南天杨责怪的语气满是宠溺疼惜。 迎风微微挑了下眉头,风儿?这称呼让她很不舒服,不能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却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谁以前被我扔下了楼梯, 现在还敢说我冒失?”迎风浅浅的回了一句,南天杨微怔,旋即心中一甜,她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亲吗?再说了,最后,我还不是没有供出你吗?”南天杨刮了迎风的鼻子异样,这般旁若无人的亲昵,自然是让另一个男人很不是滋味。 以前?他们以前就这么亲昵自然地在一起了?乐嘉言心里就想堵住了什么,胸口发闷, “师兄,你不是要去我房里吗?愣在这里干什么啊?”璎珞从乐嘉言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扯了扯乐嘉言的衣袖。 “你去我房里。”乐嘉言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抬腿就走。 “去你房里多麻烦啊,我的衣服都在自己房间里面呢。”璎珞不满的嘟囔着,丝毫没察觉到,因为她这句话,乐嘉言瞬间铁青的面容。 璎珞撇撇嘴,脚步到了乐嘉言房门口的时候,蓦然一顿。 她似乎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她从东璃国追寻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他! 这一路上,那气味时有时无的,她此时可以确定,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间客栈。 “师兄,我去后院一趟。”璎珞丢下一句话后,抬脚就奔后院而去。 她的鼻子一向很准的,她追寻了多年的人啊,一定就在这里的!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扑空的! 璎珞来到了后院,脚步,慢慢朝马棚走去。 忽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站住!” 那声音含着愠怒和不容拒绝的威仪。 “王子,是……是你吗?”璎珞激动地喊着,这声音太熟悉了,是他,一定是他! 是她那高高在上,最贵无比的王子殿下! 她终于找到他了,忍不住,璎珞的脚步还是不听话的往前挪动了一小步,仅仅一小步而已…… 刹那间的金光闪过,一个刺目的红点伴随着耀眼的金光在璎珞身前炸开,将她穿在月白色绣花鞋里面的玉足,生生的刺穿了一个小洞。 “啊!’璎珞痛呼一声,却不敢太过于大声,生怕招来了客栈里面的其他人。 “我的话,没有人可以违背!”那声音再次响起,威严之中已是存了几分不耐。 “是。”璎珞咬牙点头应着,脸上有丝丝委屈和挂牵,却不敢在说什么。 王子对待别人的态度向来如此,冰冷 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连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是没见他笑过。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王子能为她展露欢颜,即使死,她觉得也值了。璎珞眼神凄迷的朝前方看去,只希望,能看一眼她朝思暮想的王子。 “你听着,我十天后会化形,这期间,我不能动用任何法力,你要代替我照顾好这家客栈内的南迎风,若她有任何闪失,我立刻将你元神化灭。” 空中传来的声音愈发的冷漠无情,只在提到一个名字的时候,有片刻的轻柔。 璎珞急忙点头应着,脚下的步子定在那里,舍不得离去。 她能感觉到,她跟王子的距离只有十步之遥,可是这十步,却是她一生都达不到的距离。冥冥中,她似乎懂了,王子心中有人了,是那个叫南迎风的少女吗? 可是,南迎风不是荡剑门的人吗?她爱的不是师兄吗? “你还不走?”沉默了一会的声音,愈加的不耐烦了。 璎珞低垂着脑袋,怯怯的看着地面,继而跪下,行了在宫殿之中每天都会给王子行驶的大礼,继而转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后院。 璎珞走后,驴子从暗处缓缓踱步出来,抬头,忧郁的眼神看着天际。 今夜,他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迎风不在身边,他总是不能安然入睡。身边这些个粗俗的公马,发情的母马,已经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犹记得一个下雪的夜晚,南迎风靠在他的身上,沉沉睡去的样子。 长长地睫毛,小巧精致的鼻梁,还有那诱人的红唇…… 第一次,他有了亲吻异性的冲动……只是,他知道自己的丑陋和肮脏,只肯用自己的嘴巴轻轻蹭着迎风的面颊,在那茫茫雪地之中,给她,最简答的温暖。 迎风很累,他知道的,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的迎风,让他心疼。 莫名的,驴子嘶鸣一声,心中,说不尽的烦躁。若不是为了十天后的化形,若不是为了十天后惊艳全场的亮相。 他现在早就迫不及待的跟迎风开口说话了。冥冥中,他不想南迎风那个鬼精灵的丫头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他一定要等到十天后,化茧成蝶的那一刻,他会大声宣称,他是她的王子,守护神一样的王子。 …… 此刻,温泉池边,迎风远远地便看到了乌泱泱的一堆人,想来,严子墨绑了那灯塔公主的事情,公主部 落内的人都已经闻风出动了吧,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又绑了人家的公主,严子墨又做的如此高调,想避人耳目都难。 只是那群所谓的族人,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冲过去跟严子墨理论的,现场更是安静的只闻潺潺水声。 走近了以后,迎风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被点了穴道的男人,顿时明了,这严子墨定是在她来之前露了一手,将这些蛮夷之人都震慑住了。 “迎风,夜寒露重,你也不知道带件披风。”身后想起南天杨温润柔和的声音,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迅速包裹住迎风。 迎风微微一滞,这般亲昵自然地举动,乐嘉言也曾经为她做过,当时,他简直将她捧在了手心之中,不容许她受任何的委屈,可是最后呢,还不是狠心伤了她,不给她一丝解释的余地。 情爱这东西,她真是不信。 她抬眼看向南天杨的时候,眼神重又恢复了清冽明亮,先前垂眸时的怨毒犀利俨然不见。 “谢谢。”她说的极轻,神情是那种娇媚慵懒的。 受过一次伤的她,很难再在别人面前露出真实面目了。她依然是那个,将情绪完美隐藏的南迎风。 南天杨看着迎风,眉头蹙起又展开,他能感觉到,自己刚刚错过了迎风眸中的某种情绪。 心在此刻有些酸楚,她竟还是防着他的。 “好徒弟,快过来。”严子墨见迎风和南天杨相视无语,眼中精光一闪,对迎风摆摆手。 迎风敛了身心,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先前那个自大白痴的灯塔公主,此刻正绑在一棵树上,嘴巴里面塞着一块破布,泪流满面的看着走过来的迎风,她颓然后悔的神情和颤抖的身躯,已经没有一丝先前那嚣张狂妄的模样了。 “南迎风,交给你了,我要看看你这些日子以来,都学到了我的真传没有?”严子墨朝迎风勾勾手指,继而后退一步,脸上扬起邪肆狂妄的神情。 “严子墨,你自己疯就行了,不要拖迎风下水,这个女人要不杀了她,要不废了她,无需迎风动手!!”南天杨拦在迎风身前,神色发寒。 “哥,既然她是针对我的,自然是我来解决了。”迎风拉了拉南天杨的衣袖,还是习惯叫他哥,不管他真正的身份如何,都不会再超越这个称呼了。 “迎风,我不是你……”不是你哥哥,我也不想做你的哥哥。 “是与不是,也不重要的。”迎风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南天杨定在当场,他眼睁睁的看着迎风从他身侧走到严子墨身前,眼神黯淡一下,不再说话。 “快点动手吧,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严子墨不耐烦的催促迎风,眼底,飞闪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鸷冷笑。 迎风轻然扯了下唇瓣,并不急着对那灯塔公主动手,她扬起的唇瓣嫣然一笑,眉眼松松的看着严子墨,小小的身子凑到严子墨身前,在南天杨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轻轻地在严子墨耳边低语着, “怎么?做魔头的感觉很寂寞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我入伙了?你就不怕我此番出手砸了你的招牌?我不怕成为世人眼中的女魔头,只是我发过誓,不再受人伤害和利用。 除非我自愿,否则没人可以强迫我!” 迎风说完,在严子墨嗜杀残冷的眼神中,维持着她娇媚纯净的笑容。 想算计她?严子墨该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 严子墨咬牙看着迎风,紧握起拳头,指关节泛着森冷的苍白,他深深凝视迎风的面颊,从眉眼,到红唇,再到那莹然雪白的脖颈,他知道,若他此刻动手拧断那细细的脖颈,南天杨绝对没有机会救她。 他看着,眼中的杀气在迎风清冽无畏的眼神中,渐渐迷离起来。 没错!他是想将南迎风拖下水,是想让世人知道,南迎风是他的徒弟,是跟他一样,无情无义的魔头。 他这么做,只是孤独吗?他不知,更不想去想,从离开荡剑门开始,他便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了,他向来无欲无求,只求个痛快随意,可现在,此时此刻,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那颗沧桑漠然的心,竟然有了被牵绊的感觉。 严子墨视线慢慢移到迎风的眼睛上,他看着那双另无数人嫉妒的冰雪双眸,唇边扬起的,是他一贯的残冷嗜杀,这才是他。 魔头的象征。 他扬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五指冲搏而出的内力掌风,挟裹着凌厉狠决的杀气,迅速刺向捆在树上的灯塔公主的咽喉。 “啊!!”灯塔公主惨叫一声,下一刻猩红的血雾弥散开来,在夜色中,泛出幽冥诡异的光芒,那殷红,迅速融入了黑夜,须臾之后,便只听到灯塔公主大口的喘息声和压抑的痛苦呻一吟。四周还有那些吓傻了的部落族人的抽气声。 见惯了西域人那惨烈血腥决斗场面的他们,此刻,竟也是吓得不能呼吸 一般,他们不由自主的摸着脖子,生怕,那可怕的五指,下一个,就会落在自己的颈上。他们惧怕的严子墨能在瞬间出手,血溅当场,而他们,竟是没看到他手上有武器。 “你们带她走吧。”迎风指指树上的灯塔公主,浅浅开口。 那些族人惊恐的站在原地,无人敢上前。 灯塔公主此刻气若游丝,脖子上的血雾还在喷溅,她眼中充满祈求的看着自己族人。只可惜,那些平日里对她顶礼膜拜的人啊,此刻,只顾着害怕和保命,谁还敢做第一个上前的人呢。 “迎风,我们回去吧。”南天杨知道,他们不走,就没人敢去解开灯塔公主的绳子。 迎风点点头,看向南天杨的眼神却是一丝释然。刚刚,她看到南天杨在暗中出手,化解了严子墨那必杀一招,如果不是他出手了,灯塔公主此刻不是被割喉,还是整个脑袋都会飞出去的。 南天杨出手很有数,既让灯塔公主保住了性命,又断了她的喉咙,以后她想说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了,这也算是给她想要谋害迎风的教训。 其实迎风心中明白,南天杨出手救这个灯塔公主最大的原因,也是不想惹上太大的麻烦,毕竟这里不比东璃国,若是杀了一个部落公主,势必惊动其他部落,她们往后想要查点什么,也是难上加难了。势必,也会遭受灯塔公主族人的仇恨。 如今,他们出手给她点教训,也算是个部落一个台阶下,灯塔公主擅自开启漩涡的机关,按照族中规矩是要处以断腰之刑的,如今公主变成了这副样子,族长自然可以公然放过公主一马,免于公主被处死的刑罚。 若是那个部落族长是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自然是该记下他们这个人情了。 不过南天杨上述所为,只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迎风平安的回来,若是迎风有任何闪失,他的手段,绝对不会比严子墨仁慈。 微凉月色下,严子墨修长的身躯猛然跳上一刻参天树冠上,寂寞姣月在他身侧倾洒清冷光芒,他眼中的冷光,渐渐地,与月光融为一体。 …… 回到客栈后,南天杨决定连夜赶路,毕竟在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继续留下来,势必招惹关注,若是被西域的一些武林人士得知,东璃国第一门和第二门的掌门都来了西域,势必会有很多麻烦的。 迎风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第一时间自然是想到了马棚内的驴子。只是才刚刚走到后院,她便 被人拦了下来。 ps: 明天揭晓真相,究竟谁是凶手,敬请期待! 存稿就昨天那一章,从现在开始就是悲催的无存稿状态了,小皇会坚持每天万更的,囧。 给点票票鼓励一下撒。 小皇感谢帮 zhuan110,嘿嘿,转110?笑死我了,激动一个,还有个性的名字啊,亲亲,钻石五颗颗 moshang纤舞呵呵,钻石一颗颗 viach2新美女,扑到,鲜花三朵朵 水之妖姬新新冒泡的美女,鲜花一朵朵 第三章 乐嘉言,你痛了吗?(真凶落网)高 (1) 阻拦迎风的人正是乐嘉言的师妹璎珞。 “迎风姐姐,我……我们能跟你一路吗?”璎珞小心翼翼的看着迎风,只觉得这个姐姐的那双眼睛虽然好看,可有时候却很凶,让人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走近。 迎风听了她的话,眸中闪过一抹未明的情绪,更是看得璎珞紧张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璎珞,我们该走了。”背后突然响起毫无温度的声音,迎风即刻迈开步子,没有回头,径直朝马棚走去。 记忆中,曾经的乐嘉言即使满脸的怒气,那声音也是桀骜轻狂的,何曾有过现在这般,冷若寒霜。 这便是宿命,你敌不过他的时候,唯有掩饰自己。 很好,她倒要看清楚了。乐嘉言,还能掩饰到何时。 迎风走到驴子身边,背后似乎有璎珞的叹气声,还有那个人沉重的脚步声,轻功向来举世无双的他,这般脚步是怎么了?痛了,还是后悔了? “驴子,如果我查到了那真凶,又该怎么做?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吗?”迎风摸着驴子的脑袋,在他耳边低语着,冰雪寒眸闪烁的晶莹让驴子蓦然别过了脸去。 他的神情只该是忧郁和无所谓的,所以,他此刻不能让迎风看到他眼中的疼惜和隐忍。 …… …… 因为严子墨招惹的烂桃花,迎风他们迫不得已又要在夜间赶路。 严子墨自然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的寒潭之光愈发的冷冽,迎风知道,自己激怒他了。 这不受任何人掌控的困兽随时都会跳起来咬人的。 “看我干什么?你不是急着跟我划清界限吗?”严子墨回身瞥了眼迎风,即使背对着她,他也能感应到她的动作。 迎风敛了眸光,并不言语。随意的掀开帘子看出去。 夜色浓郁,寂寞的皎月半明半隐,在万家灯火的映衬之下,竟是将茫茫天地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那沧冷的光芒,无端让人心生寒意。 对于出远门的人来说,这是个诡异的天气。 同一片血红朦胧的月光下,另一辆马车与他们并驾齐驱,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乐嘉言掀开帘子,与迎风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迎风的眼神刚刚从月儿上游移下来,那瞳仁深处,淡淡的迷蒙和哀怨,就这么,毫无遮挡的望进乐嘉言的心底。 他不 懂自己这是怎么了?见到她如此模样,心底,竟然是痛的。 他们不是仇人吗?那血海深仇,他竟是忘了? “迎风,放下帘子,我们马上要到鬼谷了,要小心一点。”南天杨贴着迎风后背,抬手将帘子放了下来,那动作,自然亲昵,一如乐嘉言曾经一般。 “师兄,要到鬼谷了,我们……” “知道。”乐嘉言不等璎珞说完蓦然打断了她,璎珞吐吐舌头,不知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昔日那个虽然桀骜不逊却总喜欢眯着桃花眼坏笑的师兄,好像一去不复返了。 璎珞无奈的叹口气,视线移到另一辆马车上,马车前面,一头驴子正安静的走着,他低着头,神情漠然,任任何人见了,都当他是只再普通不过的驴子了。 可璎珞却知道,他不是,他是她高高在上统御万军的王子,王子落难了,此刻变成了一头驴子,虽然她不知道被陷害的王子为何会成为一头驴子,但是有王子在的一天,她璎珞,就绝对不会离开王子身边。 马车在一片漆黑诡异之中穿行,越来越浓的迷雾,渐渐将一切都笼罩在雾气蒙蒙之中,即使是并驾齐驱的两辆马车,竟也是看不到彼此的存在,只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不绝于耳。 南天杨早就从手下那里得知了鬼谷的恐怖传说,他此次前来自然也是做足了功夫,眼看迷雾的颜色由白色变成了淡淡的幽蓝色,他知道这是迷雾有了毒性。 南天杨想也没想,快速揽过迎风,将唇瓣迅速落在她的粉唇上,渡气给她。 与此同时,乐嘉言的那辆马车却是遭遇了陷阱,马车直直的坠入地坑之中,乐嘉言眼疾手快,抓住一旁的璎珞,脚尖一点,毫不犹豫的钻入了这边的马车内。 “有毒雾……”他对璎珞喊了一声,扭头却瞥见南天杨跟迎风胶着在一起的唇瓣。 乐嘉言剩下的半句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迎风眼眸迸射一丝无声的抗拒,在南天杨舌尖探入她口中之前,猛然将他推开。 如今既然知道了他们非亲兄妹的关系,她反而更是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了。那存在了十五年的谎言一旦揭穿,任谁心中,都会有疙瘩的,更何况,南天杨的心思竟还是…… 迎风轻舔了下粉唇,此等危机情况下,不容她去想太多。 “我会闭气功。”她声音很轻,可乐嘉言还是听到了。 这闭气 功是荡剑门的独门绝学,若要学成,必须是通过唇舌之间亲自的传递和掌控,方才能体会要点。 乐嘉言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这教会迎风闭气功的人是岑崇轩吗?一想到迎风跟岑崇轩在一起亲吻相拥的场景,乐嘉言的周身便裹了寒霜般,冰冷袭人。 一时间,马车内众人皆是安静的运功调息,防止毒气侵入五脏六腑,拉车的马已经被毒气熏得晕倒了,马车也只得暂停在原地,众人待毒气散去后,方才下车。 马车外的驴子自然还是安然无恙,看着众人走下来,眼神有些不耐烦。而璎珞则躲在乐嘉言身后,眼神憧憬痴迷的看着驴子。 “迎风,我看过地图,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南天杨半拥着迎风,不理会乐嘉言在场,依旧跟迎风维持着亲昵自然地举动。 乐嘉言视线跳过二人,变得有些恍惚。 “我师母这个时辰一般都在山上采药。”乐嘉言低沉的声音响起,早就知道他们与他找寻的是同一个人了。 若想知道义父在西域是否还有仇家,他老人家的结发妻子是最有发言权的,不过有一点乐嘉言一直想不通,为何师父死了一个月了,他也派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了十二封加急书信,可始终收不到师母的回音。 这也是他这次一定要亲自来看看的原因之一。 南天杨没有理会乐嘉言的话,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度过前面的沼泽。 毒雾之后,便是满布淤泥的沼泽,若要过去,除了轻功要好,对于奇门阵势也要有所了解才行。他最担心的,自然是迎风。 这几个人里面,迎风轻功最差了,她现在学习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内功调息,远远达不到飞跃沼泽的水平。 而南天杨附身的这具身子,轻功虽然也不赖,可带着一个人通过那沼泽的话,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时,一旁的严子墨看到南天杨眼中的犹豫,不由嗤笑一声,抬手扯过迎风衣襟。 “好徒弟,跟师父过去。”他邪肆的开口,一双黑瞳闪烁出轻松地光芒。 这种雕虫小技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他什么阵势毒雾没遇到过,岂会怕一个老太婆布下的三脚猫沼泽阵? 严子墨不顾南天杨阻拦,揽住迎风腰身轻点脚尖,在几个重要的地方,身子缓然下沉轻点一下,其他地方则是如风儿掠过一般。 刚刚他已经看出这 是西域武林人士惯用的飞鸟天和阵,这种阵他前些年破过数次,自然不在话下。 “徒弟,不喜欢师父带你过来吗?难道你还想让他带你来吗?”严子墨带着迎风到了一颗树冠顶端,抬手勾起迎风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迎风敛了眸光,神情并没有严子墨所表现出来的轻松。 “师父,你太轻敌了吧!若这阵势如此简单,为何那么多武林人士都进入不了鬼谷呢?我们能来到这里,绝对不是运气太好。”迎风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她没有任何情绪流动的眼神看了看四周。 严子墨看似轻松地在瞬间破了那阵势,只是,恐怕后面等待他们的将是环环相扣的迷阵。武林中人的这点手段,她还是能猜到的,前面故意给你点甜头,让你以为自己看透了其中的玄妙,其实,狠招紧跟其后,马上就来了。 严子墨微眯着眸子,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向来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他从被赶出荡剑门后,生命之中,最多的便是输死一搏了。大不了堵上生命,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他呢! “好徒弟,你是担心大难临头的时候,我会不管你独自跑了吗?”他揶揄迎风,可神情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属于上乘武者那灵敏的感官,让他意识到周围的变化。 此时,乐嘉言、南天杨,还有璎珞也飞身来到他们身边,驴子因为无法过来,只得隔岸等在那里。 “严子墨,你如此轻举妄动,会害死所有人!”乐嘉言脚步刚刚站稳,便冲了过来,刷的一下提起了严子墨的衣襟。 二人四目交织,一个如炙热火焰,一个如邪肆鬼魅。 “你仔细看好了,这飞鸟阵里面还有虎韬、卧龙、轮违、大妄,五个阵势是连在一起的,若要破阵,必须一个人完成一个阵势,且同时进行才行,你如今擅闯进来,我们若要攻破其他几阵,难上加难!”乐嘉言言辞犀利,他才刚刚看出这阵势的玄妙所在,严子墨就出动了,看着他带走了迎风,他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我们现在被困阵中,一步都不能轻举妄动,一步错,步步错!所有人都会深陷其中,无法出去!”乐嘉言警告的声音响起,众人具是后背一凉,不敢轻举妄动。 严子墨鼻子里冷哼一声,虽然知道乐嘉言所言属实,但是对乐嘉言看不顺眼的感觉,是无法消减的。 “好徒弟,你信师父,还是信这个伤你至深的男人。”严子墨昂着下巴,晴 朗的话语却如阴云一般,迅速覆盖上迎风的心头。 相信谁吗? 她都不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了。她早就体会过了。 “严子墨,你别想带着迎风冒险。”南天杨挡在迎风身前,神色微怒,他怎会看不出严子墨的心思,这个男人早已遁入魔道,拿生命就如同儿戏,他如今做任何危险地事情,都想拖着迎风下水。 他决不允许! 只要他活在这世上,就不让迎风在再受任何委屈。 迎风此刻沉默不语,她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老实说,她是最没有发言权的,对于这些奇门玄幻的东西,她知之甚少,只是从心底里面觉出来,想要见到那个老太婆,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好徒弟,不相信师父吗?”见迎风神色有些发冷,严子墨伸手勾起她的一缕青丝,眼中,一丝阴鸷的寒光一闪而过。 迎风迎上他的眼神,瞳仁之中冰雪寒芒丝丝渗了出来。她唇角弯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幽幽扬起。 “严子墨,徒弟对师父尊重就够了,不需要信任。不过今天我心情好,可以跟你一起,搏一搏!” “迎风!!”南天杨怒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迎风,这丫头是疯了吗? 一旁的乐嘉言也无声的握紧了手掌,桃花眼眸黯然成忧。 “璎珞,跟我从那边走!”乐嘉言低沉开口,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跟他的方向来走,毕竟,他跟义父认识多年,干娘的为人处世和武功心法,他更为了解一些。 “果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呢!好徒弟,就让这些自以为是的武林正派人士走他的光明大道去吧!”严子墨唇含讥讽,扯过迎风,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莫名的,心情因为南迎风站在了他这一边,甚是晴朗。只是,他也知道这接下来要面对的考验。 乐嘉言说的没错,一步错,步步错!他已经走错了第一步,接下来首先要扭转走错的那一步,才有机会找到真正的生门。 “迎风,你真是胡闹!”南天杨追了上来,此种情况下他是不适宜强行带着迎风跟乐嘉言走的,这阵势之中陷阱暗器都有,若是不小心触动了什么,万一伤到了迎风,他便是追悔莫及了。 与此同时,朝另一边方向走的乐嘉言,脚步一顿,明明很想要回头,却生生的忍住了。他冷嘲的扬起唇角,不知自己以什么身份回头带她过来 。 如果他那样做了,又如何去面对九泉之下的义父呢? 天!他觉得越来越掌控不住自己的心了,即使南迎风现在与他背道而驰,他的心,竟然也是遗失在她身上的。 他真是无可救药! 难道义父的养育之恩,竟是……敌不过一个满手鲜血的女人吗? “师兄,我们真的不跟他们同路了吗?”璎珞迟疑的看了一眼乐嘉言,其实她不想进去看娘亲的,她跟娘亲很不对付,就好像仇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母女亲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每次见她,都用那种厌恶仇恨的眼神看她。 她好几次想要询问,可母亲都不给她机会。 况且,她此时心中挂牵的还有独自留在外面的王子。 乐嘉言自然也知晓璎珞跟干娘之间的关系,他也不勉强她。本来找来师妹与他同行,就是担心万一师母不在,他在这边有一个向导,而看如今布阵这情形,师母定是在鬼谷之内。 “璎珞,你先原路返回吧,如果我找不到干娘再回来找你。”乐嘉言的话让璎珞长舒了一口气,她忙不迭的点点头,飞身越过沼泽,到了另一边。 乐嘉言看着走近驴子的璎珞,心中,不觉有些怀疑。 …… 此时,璎珞来到驴子身边,眼神憧憬惶恐的看着他。 “王子,我……” “谁让你来这里的?!!!我不是让你时时刻刻保护南迎风吗?你忘了我的话吗?”驴子嘴巴动了动,声音清冽愤怒,他的蹄子在地上烦躁的划拉着,眼底蓦然闪过一抹金光,在金光的中心点上,是刺目耀眼的红光。 “王子,璎珞知错了!”璎珞急忙跪在地上,以前在南海龙宫的时候,王子如此语气便是发怒的前兆,她侍奉王子多年,对他的脾气甚是了解。 “算了,乐嘉言已经走远了,你现在也追不上了。”驴子说完,仰天嘶鸣一声,那声音,裹着愤怒和不安。 跪在地上的璎珞脸上闪过一抹窃喜,她仍旧是恭敬地跪在那里,这属于她和王子的二人世界,无端,就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犹记得,十年前,她跟母亲吵架离家出走,不小心落入河中,是王子如谪仙降临一般,将她从水中救起。 她那时候无依无靠,父亲又去云游四海了,她便央求留在王子身边。 那段时光,是她此生最幸福的光阴。 她每日伴在王子身边,看他运筹帷幄,看他纵横驰骋、策马扬鞭,看他处理龙宫内的一应事务。王子的气魄和霸气无人能敌,他天生具备的贵族气质和王者智慧,总能将一件件棘手的事情轻易化解。 在她心中,王子永远不会失败。 可是,三年前那一场处心积虑的陷害,让王子失去了所有,也让她,彻底失去了王子的消息。如今,王子尽在眼前,她一定不会再离开他了。 她要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哪怕他心中有了别的女子,她也不在乎。她只求,能守着他,足矣。 驴子烦躁不安的情绪因为暂时的安静而消散不少,他皱了皱眉头,大大的眼睛重又恢复一贯的忧郁眼神。 他低头看了眼跪在那里发呆的璎珞,毫无温度的酷酷声音响起。 “你最好祈祷南迎风一会不要有事,否则你就等着给她陪葬!” “起来吧!”他的心情因为想到了迎风,再次急躁起来,若不是为了十天后的化形,他此刻不能动用任何功力,他绝对不会放任迎风落入那一只只‘狼’的手里? 跪在地上的璎珞身子微微一颤,陪葬两个字如狰狞的獠牙瞬间刺穿她的胸膛。她喃喃低语着,“是,王子。” 感觉到上方杀伐之气没有那么浓厚了,她缓缓抬头,怯忪的看着王子。她并非是怕死,只是不舍得离开王子。 她真的没想到,迎风姑娘在王子心中,竟是如此重的地位。而她,永远都比不上的。 蓦然,璎珞心中酸酸的,她做梦都想在王子心目中能有一席之地的,可以前的王子,心中只有龙宫的安危和处理不完的政务,而今的王子,虽然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可璎珞却觉得,她跟王子的距离愈发的远了。 是因为他心中有了别的女人吗?可是,她是不会争宠的啊,只要王子心底,有一个小小的位置是属于她的就行。 此时的驴子并不知道璎珞的这些心思,他忧郁的眼神看向对岸,迎风生死未卜,他的心,一直是悬着的。 不知怎的,他那颗向来忧心忧民,只关心天下苍生大任的心,竟也会牵挂上了一个人。 驴子甩甩头,忧郁眼神最深处埋藏的,是丝丝悸动和深沉。 …… 鬼谷竹林 乐嘉言独自一人从记忆中的方向走向鬼谷核心,干娘住的竹林小屋,这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了障 碍,但他仗着上乘的轻功和对谷内的了解,全都一一化解了。 干娘住的竹屋近在眼前,他却能感觉到里面并没有人。 抬脚走了进去,屋内是一贯的干净整洁,桌子椅子都在原位摆放着,灶台是冷的,想来师母一清早已经上山了,再一看其他地方,都是以前的摆设。 乐嘉言微微皱了眉头,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又反映不过来。 他犹记得小的时候,师父带他来找义父,那个慈祥的老人在第一眼就相中了他,收他为义子。那时候师父还颇有些吃味,因为义父常年久居深山之内,莫说是收个义子,就是徒弟都没有一个。 那时候,乐嘉言还小,只有十岁,他不懂,究竟是怎样的缘分让义父如此看重他,且喜欢他。 蓦然,心底在想到那个最自己疼爱有加,呵护备至的老人已然死去,乐嘉言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这一路上,他不断提醒自己,南迎风曾对义父做过什么,可是一旦面对她的时候,他矛盾的心,只会愈加的沉沦。 心底明明有堆积如山的仇恨,却始终敌不过她那一眼冰清玉洁的高华。若非如此,他何苦来这里呢?何苦…… 他说不清了,自己是犯贱还是大逆不道…… 乐嘉言微微垂下眸子,视线落在正对房门的八仙桌上,猛然,他身子一震,迷离的眸光瞬间聚集起来,飞闪一抹诡异的寒光。 他终于想到哪里出了问题了,他一进屋子就觉出这个屋子不对劲,其实,并非是屋内的摆设有任何移动,相反的,屋内摆设没有任何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屋内此时应该多一样东西才是。 义父死了,他接连跟干娘发了十二封加急书信,干娘不可能一封没收到,既然收到了,她若是不去荡剑门见义父的遗体,至少该在家里面摆上义父的排位。 可是,那冲着门口的桌子上空空如也,莫说是排位了,就连香炉都不见一个。 乐嘉言眉头涌上层层叠叠的阴云,在他记忆中,义父干娘的感情应该是不错的,虽然干娘对他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可干娘那个人,就是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乐嘉言从未多想过,如今,看到干娘竟然连个排位都不给义父摆上,他想不通干娘究竟为何如此的怠慢义父? 正当他出神冥思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紧张急迫的喊声,还有……迎风浅浅的呻一吟声。 乐嘉言身子一凛,拔腿 出了屋子。 屋外,迎风趴在南天杨背上,面色苍白,眼眸禁闭,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张着,溢出丝丝痛苦的低吟,圆润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垂在南天杨身前的手臂上,殷红的鲜血滴滴落下,迅速渗入干燥的泥土中。 “迎风!坚持住!我们已经到了!” “迎风,你不会有事的,哥哥在这里!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迎风?!” 南天杨焦急的呼唤着迎风,奈何迎风口中仍是神志不清的喊着些他听不清的话语。那小小的身子也愈发的冰凉。 南天杨的一双黑瞳几乎喷出火来,他挺拔的身躯在此刻如同置身一团热火之中,恨不得,用身体的火焰将一旁的严子墨活活烧死。 “严子墨!!!!!迎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南天杨扭头看到一旁神情冷滞严肃的严子墨,咬牙切齿的开口。 “他是我的徒弟,我自会救她!”严子墨的声音有一丝未察觉的颤抖,他伸手想要将迎风从南天杨背上抱下来,却见南天杨飞快的跳开,看他的眼神,是很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了。 “迎风相信你,我不会!”南天杨一边说着一边将迎风放到地上,迅速的揽在怀中。 “迎风!你醒醒!迎风,你看看我……” “滚开!你继续再摇晃她的话,她会死的更快!”乐嘉言忍无可忍的冲了过去,一甩手将南天杨震出三丈开外。他方才发觉,南天杨竟是受了内伤。 乐嘉言顾不上去理会他,他顺势弯腰将迎风拥入怀中。她的身子很冷,正不住的颤抖着,眼睛始终紧闭着,粉唇微微开启,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凑近了,竟是听清了她说的话…… “为什么让我输……乐嘉言……我还等着看掌门阁钱,春暖花开……云卷云舒……” 乐嘉言在此刻抱紧了迎风,他忽然转过身去,不让任何人看到他通红潮湿的眼眶。 他真的成了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孙了,怀中的女人明明杀了他的义父啊,为何,他竟是如此舍不得放下她。 听到她那句话,他的心,瞬间就化成了水,那血海深仇,此刻,竟然退到了一边,徒留下,他狂乱嗜血的心。 “她中毒了,你们随我到后院!”须臾,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矛盾和哀痛。 他以为失去南迎风,他的恨会 第三章 乐嘉言,你痛了吗?(真凶落网)高 (2) 上南迎风……没想到……哼哼,你真的上当了……” 齐雨燕到最后,声音已经近乎疯狂偏执,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看着众人,却在下一刻,身子轰然倒下,压倒了身后一片疯狂滋长的日光草。 “不……不会的,义父不会这么做的,他说过,他会祝福我跟迎风的……”乐嘉言颓然的后退着,他不敢看迎风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他从不曾想过,这如此复杂狠毒的布局,竟然是义父亲手为他打造的,究竟,是为何? “乐嘉言,我早就盼着你死了……我猜想你收不到我的信息一定会来的,我就布置好了一切等着你,你果真来了,竟然还有他们……哈哈……我真是赚了啊……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隆骑格既然死了都想要为你做点事情,那我岂有不利用他的道理?” 齐雨燕躺在那里,手指颤抖的指着众人,一丝绝望的笑意在唇边溃散。 “齐雨燕!!就因为你恨乐嘉言的母亲,你便跟他的义父合起火来陷害我吗?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的!!” 迎风嘶喊着,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南天杨的手臂,她扑向倒在地上的齐雨燕,那一双冰冷纯净的瞳仁隐着的冰封嗜杀,无端让人心生胆颤。 齐雨燕仿似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痴痴笑着,“隆骑格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帮他铲除他义子身边不安全的人,他太在意乐嘉言了,他得不到乐嘉言母亲的心,便将一切都倾注在乐嘉言身上,这些年来,我在他的身边亲眼目睹他暗中为乐嘉言铺路打通关系,他做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小贱种!哼! 他何曾关心过我? 乐嘉言!!你真的以为你能当上荡剑门的掌门是因为你天资聪颖吗?你真是太自不量力了!你知道荡剑门是什么地方?你又知道荡剑门的祖师爷是何等人物吗?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是一个心如蛇蝎的人啊!” 齐雨燕西斯底里的喊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迎风,竟是被她眸中的冰雪之姿所刺痛,这个少女,竟是生了一双如此撼动人心的眼睛。 齐雨燕微微闭上了眼睛,下一瞬,她忽觉一道暗沉的冷风逼近眼眸,还未睁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脸上传来。 “啊!!啊!!!” “我的眼睛!” 齐雨燕捂着眼睛在地上痛的打滚,迎风缓缓松开她的衣服, 她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滴滴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之中流出。 刚刚,她戳瞎了齐雨燕的双眸。 “迎风,别这样……”南天杨看着站在那里如暗夜罗刹的迎风,心如刀割。 “迎风,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一场局,我不知道,我最信任的义父会如此骗我……迎风……” 乐嘉言从后抱住了迎风的腰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多少个对不起才管用。 他已经是崩溃了,此时,他真的是懂了,何为生不如死。 遥想一个月前,他将迎风打出房间,那时的她,也该是如此心情吧。 他这个混蛋!他做了什么啊! 他真的很想迎风能戳瞎他的眼睛,他真的有眼无珠!她说过她什么都没做的!可是,那时的他,竟然…… 竟然不相信她! 迎风冰冷的身子一点点,挣脱乐嘉言。她不回头,声音如雪山顶上传来的迷离之音, “现在,还轮不到你!” 乐嘉言,你痛了吗? 你有什么权利痛?你更没有机会后悔!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迎风走到严子墨身边,猛然抽出他腰间的长剑,她觉得自己身体上,那四肢百骸流淌的血液,都在此刻散失开来,她双手紧紧抓着那长剑,在一声怒吼之中,狠狠地砍向齐雨燕的双腿,继而是双手。 断肢横飞,心血横流,一瞬间,殷红浸染了黄土地,将这片停止生长的日光草生生的染上了殷红。 诡异的红配上翠色的鲜绿,如此耀眼对比的颜色,在日光下,泛出狰狞诡异的光泽。 “啊!” 日光明媚的光芒之下,迎风挥舞着手中长剑,寒芒闪烁,凌厉骇人。她只知道她此刻要将心中所有的悲凉凄苦全都发泄出来。 她要让齐雨燕承受世间最痛苦的折磨,她要为她失去的孩子报仇。 那无边恨意,化成长剑吞吐而出的简单招式,一人一剑,随意狂舞,这天地都为之动容,风雷都为之震荡,就连那一草一木,都动了凡心,为她悲哀颤抖。 当一切都生生的揭露出来,她心中的壁垒,一点一滴的瓦解,如冰河山川,坠落崩塌,胸口蓦然撞击出尘封的剧痛。 谁去在乎什么万古长存…… 谁去在意什么富贵荣华…… 她要的,不过是一段没有牵绊,没有目的的单纯情爱……不过是海清何晏,云卷云舒…… “乐嘉言!你听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她回头,对他笑着开口,却有无声的仇恨呐喊,让乐嘉言再也无力站在那里。 “你我相知相许,不是吗?可是关键时刻,你是如何对我的?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吗?不是我……不是我一个……” 她说着,笑着,那绝美的容颜宛若仙子,可眼底的寒洌又犹如鬼魅。 她不会告诉他究竟失去了什么,他不配! 不配! “迎风,对不起……”乐嘉言身子颤抖的靠近迎风,一步步,走的那么艰难。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为何,就不肯信她呢? 为何? 上天要如此折磨他?他爱她,所以对那背叛看的如此之重!却到现在才懂,爱她,为何不信她? 为何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迎风,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我无法获得你的原谅,我知道。迎风,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迎风看着走过来的乐嘉言,她扔掉手中的长剑,那娇媚凄美的容颜,再次勾痛了乐嘉言的心。 “乐嘉言,痛了吗?”她问,那神情天真无邪的像个孩子。 “迎风……”乐嘉言颓然的看着她,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很好。以后,你会更加痛!”迎风说完,从他身边蓦然穿过,她的神情在此刻恢复平静安然。 她回头,看着他萧索痛苦的背影,眼角的一滴泪,生生的忍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我会、拿、走、你、所、有、的、快、乐!” “迎风!!”乐嘉言喊着,彻底的崩溃,他摇着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的结局,他最信赖的人,布局给他,让他伤害了最爱的女子。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阴暗的事情,他以为他已经看透了世间很多事,却不料,竟是输的如此惨不忍睹。 只是,为何要让他输了感情? 为何? 这世上,只有迎风让他想到过将来啊!只有她。 可是,他竟对她,还是不信任,不是吗? 迎风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她要离开这里,离开…… 驴子,你在哪里? 我现在很想哭!很想看你忧郁且淡漠的眼神,很想靠着你,你在哪里?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沉重,迎风回头之时,看到了南天杨痛苦心疼的神情,他冲过来抱着她,一言不发,却给了她所有的关怀和支持。 “迎风,没事的。我在!” 迎风,不管我是不是值得你信任的那个人,十五年来,我一直都在。 …… …… 真相揭露,小皇写的心情沉重,很没出息的哭了。 下一章,色驴子,很可能还吃。不一定,现在心情很低沉。 小皇悲催感谢榜 夜魔牙,驴子他主人,鲜花三朵 星夜草,老情人了,调戏,鲜花两朵朵 开心猪猪侠,不经常冒泡但每次都被调戏的老情人,钻石一颗 謝絶調戯钻石两颗,鲜花三朵,晕,这名字不会是专门对付我才取得吧?算……乃……狠!!!!!! 第四章 驴子化形 三天后,迎风跟南天杨还有严子墨回到了他们当初住下的那家客栈。迎风因为虫毒的关系大病了一场,所以她们耽误了不少行程,预计还要在此逗留几天。 南天杨和严子墨利用这段时间出去找寻毒虫的解药,齐雨燕的毒虫是在鬼谷养殖的,那么解药很可能就在西域,若是找到了解药迎风便不用承受毒发的痛苦了。 白天,他们二人出去之后,便由驴子陪着迎风,对于驴子的能力和忠心,二人都是信得过的。 迎风会牵着驴子在温泉水边散步,可是很多次,迎风都觉得背后有人,可等她回身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驴子觉察出迎风眼中的怀疑,心中暗骂璎珞这个笨蛋,连什么叫做暗中保护都不知道。 他只有尽量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和一些眼神来吸引迎风的注意力,希望迎风不要发现璎珞的存在,可是迎风的思维和感知实在是太敏锐了,驴子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对马队朝他们而来,为首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个眉目粗狂爽朗的青年,青年男子一身褐黄色虎纹短衫长裤,腰间扎着一条黑色的玛瑙石腰带,脚上的靴子定了很多银白的圆片,远远看去,甚是扎眼,就连他身下的枣红色马儿,也是披了一件订满了圆圆亮片的马鞍。 青年的马队从迎风身前经过,只觉得这少女周身一股清雅绝伦的气息,那幽黑瞳仁,透着一抹清婉明媚的光芒,娇媚柔美之中,又透着几分清冷高华。 总之,这等绝色且不似凡人的少女,他门第一次见到。 青年的脸上闪过丝丝惊艳和贪恋,他勒停了马儿,一个潇洒的翻身下马,快步来到迎风身前,走近了方才看清楚,少女竟然牵着一头驴子。 果真是有趣。 “姑娘,我是那塔塔拉妈妈部落的王子坤格,敢问姑娘家住何处?芳名为何?”坤格很有礼貌的跟迎风打着招呼。 迎风还没开口,驴子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浓稠的鼻涕水全都喷在了坤格王子那干净华贵的衣服上。坤格窘迫的看着脏了的衣服,却好脾气的没有发火。 驴子飞快的撇撇嘴,眸中飞闪一抹不屑跟嘲讽。 王子?狗屁王子!他才是真正的王子好不好?这个什么妈什么拉部落的人真是讨厌,怎么男的女的都这么恬不知耻的! 驴子身子看似随意的朝迎风身前蹭了蹭,挡住了坤格王子贪恋在迎风身上的视 线。 “坤格王子,你是否有个妹妹叫灯塔?”迎风沉吟片刻,低声开口,一开口,那声音便宛如清脆碎玉,悠然悦耳。 坤格王子痴痴地看着娇媚的迎风,竟是忘了回答她的问题。 迎风心下冷笑,可脸上却不表露一分,她浅浅一笑,微微眯着的眸子若流光华彩,炫彩夺目。 坤格王子自小便生长在这片蛮夷之地,何曾见过迎风这般媚惑绝美的美女,被迎风一个笑容蛊惑之下,更是五迷三道的,恨不得立刻将迎风带回部落。 驴子在一旁看到迎风竟然对那个狗屁王子笑着,心中立刻很不是滋味,好像有什么堵在那里,他此刻,竟是有立即化形的冲动。 他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着,小狐狸精,竟然连这种粗鄙的人都要勾引,哼!等我化形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坤格王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迎风飞快的瞥了驴子一眼,那千回百转的眼神,更是瞬间刺激着坤格王子的身体,他有些脸红的吞咽着口水,继而乖乖的回答着。 “厄……那个,我有个妹妹确实叫灯塔,不过她前一阵子犯了点错误,受到了惩罚,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姑娘,你认识她吗?”坤格王子期待的看着迎风,若是这仙女一样的女子认识妹妹,那他想要娶她,岂不是容易一点。 迎风脸上的情绪看不出任何变化,心思,却在瞬间动了起来,看来这个什么那塔塔拉妈妈部落的族长倒是个有点城府的人,知道他们当日手下留情放了那个花痴公主一马,如今也没有派人四处找他们,而是就着他们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看来,她不用担心这个坤格王子拿她当仇人看待了。 “这位姑娘,可否请你到我家中做客呢?”坤格说着对迎风伸出了手,迷醉的目光痴痴地盯着迎风看,觉得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地。 在这片西域蛮夷之地的女子,面容都是发红且粗糙的,那眼睛,都透着暗红或者昏黄,可眼前这绝色小美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除了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其他的,堪称完美。 迎风唇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去做客?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不过她心底倒是动了其他的心思,或许这个坤格王子可以提供给她一些有用的信息。 “既然你盛情相邀,我就跟你回去看看。”迎风说完,并没有握住他的手,她翩然回身,灵巧的跃上驴背,驴子眼神黯淡了一下,忍住将她掀翻下来的冲动, 一张脸,臭臭的。 心中默念了一百次,狐狸精,狐狸精,不安分的臭丫头! 迎风轻拍了一下驴子的脑袋,“别发呆,我们去做客了。”她的声音很轻,面容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经不是先前那满腹心事和凄绝的凌厉了,此时的她,处决了真正的凶手,又让乐嘉言尝到了什么叫做痛,她整个人看似轻松了很多,总是用单纯无邪,乃至慵懒无所谓,去掩饰她那颗谨慎细腻的心。 从此以后,骨子里那让人胆寒且琢磨不透的南迎风,很难再被人看到了。她学会了最高超的伪装,用无邪的神情掩饰自己曾经受过的背叛和伤害。 迎风此刻在驴背上浅浅笑着,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少女的笑容是天底下最纯真无邪的。 坤格王子呆呆的看着,半天才反应过来跃上马背,他与迎风并驾而行,眼中的满足和贪恋表露无遗。 “欧啊!!”驴子叫了一声,只迎风能听懂他的不满。 “姑娘,还未请教芳名?”坤格王子骑着马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驴子。 驴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匹枣红色马儿,鼻子一皱,眼睛一瞪,眼底一抹闪着金光的血红猛然飞溅而出,只一瞬的血红飞光,众人都没有察觉到,可这一瞬之间,却那马儿身子止不住的颤动着,下一刻,马儿嘶鸣着人立而起,眼中满是惊恐无助。 马儿在原地打着转转,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在树林内发疯一般的四处乱窜,马背上的坤格王子起初还能驾驭这匹马,到了最后,竟是被马歇斯底里甩动身体的马儿给甩飞了下去。 碰的一声,坤格王子重重的坠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姑娘,我……”坤格王子忍住屁股开花的疼痛,强撑着站了起来,窘迫的看着迎风,明明想给迎风一个笑容,可强行扬起的唇角,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哼!驴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继而,他仰着头,看天,眼神忧郁且无辜。只是,他忧郁的眼神还未达眼底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便瞥见迎风从发间拿下了簪子。 “欧啊!欧欧欧啊!!”驴子浑身一颤,叫声都变了。 那声音分明在说,别啊!我不敢了! 迎风微眯着寒瞳,清冷的流光丝丝溢了出来,她唇边的笑实在是太娇媚了,娇媚的驴子浑身冷汗直冒。他知道,迎风越是如此笑着,便越是可怕。 那葱白的葇夷轻轻拿着发簪, 一下下,似有似无的在驴背上挠着痒痒,驴子却是觉察不出一丝舒服来,如芒在背这个成语,此刻用在他身上很适合。 “你刚刚的表现是在怪我吗?”迎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着,手中那闪着乌金幽冥光芒的簪子,渐渐逼近他的咽喉,她的声音很轻,那缠绵的青丝被风吹起,迷蒙了驴子的眼睛。 驴子喉咙滚动一下,近乎于小猫儿呜咽般的叫了一声,“欧……啊……” 驴子承认,他输了。 不是输在迎风的威胁下,而是……而是输在迎风身体紧贴他身体的那份柔软和悸动,将他所有的不满瞬间瓦解崩塌。 此时,那匹发狂的马儿已经停歇下来,四条蹄子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坤格王子抽出鞭子就要甩下。 “坤格王子,何必跟它计较呢,不过是一桩小事而已。”迎风浅浅开口,却让坤格及时的收回了鞭子。 “既然美人开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坤格喜滋滋的看着迎风,继而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的开口。 “美人啊,你还没告知芳名呢!”他说完,期待的看着迎风。 “我的名字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先带我四处逛逛,我慢慢告知。”迎风说完媚然一笑,坤格王子忙不迭的点着头,换了另一匹马儿又不知深浅的跟迎风并驾而行。 驴子这时候安分多了,除了那眼神抛却了忧郁,换上了不耐之外,倒是安分守己。 到了部落,迎风没有让坤格王子带她去热闹的地方,毕竟前几天处置灯塔公主的时候,很多人见过她,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坤格王子带着迎风到了他的别院,他很有深意的看着她,“姑娘,我们西域部落的男子不轻易让女子进入自己别院,这是有深切含义的。” 坤格王子说完面色一红,转身引领着迎风进了屋子。 迎风眉头一挑,什么也没说,跟着他走了进去。 “我听说那温泉是你们部落所有的,是吗?”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 坤格王子点点头,他既然让迎风进入屋子,便是认可了她的身份,西域部落的男子若是准许陌生女子进入内院,便是要娶她为妻的意思。他不确定迎风是否知道这层含义,但他心中还是暗自窃喜,为自己在路上随便走着都能拐到如此绝色美女而兴奋。 “姑娘,这边请。”坤格王子引领着迎风朝他的花园走去。 这翡翠花园是他最钟爱的地方,每年的三月,这里都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美妙场景,只是,这一向春光娇媚的院子,第一次走入了一个绝色美女,竟让满园的鲜花都为之失色,皆是比不上那冰雪容颜一分。 “姑娘,不知道你去温泉沐浴过没有?那温泉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双潭泉啊。”坤格王子见迎风沉默不语,急忙找着话题跟她聊天。 迎风点点头,期待的看着他,唇边的那抹笑意却透着一分精明。 “这双潭泉指的便是一泉同时拥有极寒和极热两种属性,都说这寒潭下面藏有宝藏呢,我们部落的很多人也下去找寻过,可是,那终究是传说,没人见过真正的宝藏。” 迎风听着坤格王子的诉说,视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驴子,驴子撇撇嘴,仰头看天,神情,愈发的忧郁。 “我想去寒潭下面看看,可以吗?”迎风扭头,大大的眼睛盈起一分期待,一分朦胧,坤格王子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了。 原来这王子的别院下面便有一条通往寒潭下面的通道。如此走进去,根本不用忍受漩涡的折磨,迎风牵着驴子,跟在坤格王子的身后,黑瞳之中,点点莹润散了出来。 她早就料到这个部落内是有好东西的,那诡异多变的温泉池便是证明,既然有寒潭的存在,便注定不是一眼普通的泉水了。 爷爷的书上说过,若要寻其中一样东西,西域是关键所在。 如今,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还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那三样东西,单纯的等待别人给她机会是不行的,她喜欢自己来创造,喜欢自己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将沉埋多年的秘密挖掘出来。 那三样宝物是她心头的一道坎,既然爷爷的书上说过西域会是线索之一,那么她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神奇的地方了。 坤格王子并没有带任何一个护卫,迎风知道,这个青年除了单纯,也是小看她了,他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没什么本事能将他撼动,他想要的无非是可以跟迎风单独相处的机会,却不知,这正中迎风下怀。 到了寒潭底部,阵阵冷风袭来,迎风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却拒绝了坤格要给她披风的要求。 “姑娘,我带你去看看寒潭下面最有名的落霞石,如何?”坤格征询着迎风的意见。 迎风点点头,心思灵动,暗中揣测这落霞石的含义。 寒潭尽头,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矗立在水边 ,石头周身光滑圆润,形状圆圆的,就像一株可爱的仙人球,迎风刚要伸手触摸,却被坤格阻拦了一下。 “姑娘,莫动!这石头脾气怪异的很,若是你动了它,他便会喷出水来,那水很臭,喷到身上许久都去不掉味道,我们且看看它的神奇之处,不动她分毫。”坤格说着划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火苗缓缓蹿升而起,坤格将火折子慢慢靠近石头。 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石头竟然动了一下,因为火光的映衬,石头原本发黄的身子,竟然泛出微微的红晕,坤格得意的撤了火折子,那红晕却并未消散,反而是越来越明显。 “神奇吧。”坤格卖乖的看着迎风,“这落霞石每年都会长大一点,而它名字的意思便是,这石头一旦有火苗的映照,便会透出红晕,即使火苗离开也能维持一个小时不退色的。” “原来如此。”迎风恍然大悟,却没有坤格期待的多少激动和兴奋,她慢慢靠近那石头,只见这一人多高的石头,此时竟是看不到一丝发黄的痕迹,周身通红,那石头的表面似乎还有些微的颤抖,好像是经受不住刚才那火苗的烘烤一般。 迎风看着看着,不觉有些失神,她绝对不会相信一块石头会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只是摆在眼前的却是一块石头没错,迎风眉头不觉微微蹙起,那晶莹如雪的眼神之中,不觉透出一股如冰焰般犀利睿泽的探寻。 “坤格王子,不如你去捡根柴火来,看看用更猛烈一点的火焰来炙烤它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变成紫色了呢!”迎风看似是说笑的,可那深不见底的清眸之中,却是一丝灵动的精光。 这石头四周皆是光秃秃的土地,没有一草一木,若是让这坤格王子去捡拾柴火,他必定要去那片小树林,这一来一回也要一刻钟的时间,迎风会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解开心中的谜团。 坤格王子被迎风的话有些逗乐了,他忙不迭的点头应着,“既然姑娘想看它变脸,那我去就是了。”坤格王子说完喜滋滋的朝树林跑去。 迎风眸光一闪,慢慢凑近那石头。 此时,石头的颜色依旧是红色的,虽然没有加深的趋向,可颜色也没有任何变浅的迹象。 迎风扭头看了眼驴子,眼中的算计让驴子很不悦的把头扭向一边。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去摸这块石头,就要顶着好几天洗不去的臭味啊,真是的,他为她做的事情还少吗? 天理何在啊! 驴子撇嘴,瞪眼,可他脚下的步子还是乖乖的走到那落霞石旁边。 驴子眼睛眨了眨,不屑的撇撇嘴,什么神奇的石头,狗屁!在他的面前,都要乖乖的现出原形。驴子心中本就存着一腔的火,此时自是不会对这块石头客气了。 驴子抬脚,毫不客气的揣向石头的中间,迎风本以为听到的会是铁掌跟石头相撞击而出的清脆声音,谁知,竟是沉闷的一声,而驴子的蹄子竟生生的揣进那石头之中。 石头的表面凹进去了一块,就好像人类的肌肤一样,有着很好的弹性,驴子收回蹄子,眼神分明写着,叫你再装神弄鬼! 那石头并没有喷出如坤格王子所说的臭水,只是表面的红色愈加的重了。 迎风微微挑眉,伸手去触摸石头的表面,粘糊糊的,还有些……软?这个东西,怎么那么像…… “是太岁吗?”迎风转头惊喜的看着驴子。 驴子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蹄子在地上很不情愿的画了个——对勾! 迎风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懒,也不是这样吧,起码写个是啊。不过她还是心情很好的摸摸驴子的面颊,对他绽放一抹娇媚的笑容。 驴子身子一抖,眼睛眨了眨,很臭屁的转过头去,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迎风不管他,指甲在太岁上面戳了几下。 传闻太岁是是中国古代天文和占星中虚拟的一颗与岁星相对并相反运行的星。如今的人们,大都将它演变成一种神祇信仰。太岁还叫肉灵芝,是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 而像眼前这么大的太岁真是罕见,这颗太岁已经不能用普通的药材来形容它了,它既然能在外人碰触的时候喷出臭水,想必,已经是千年,乃至万年以上的精岁,具备自我保护的能力。 所谓精岁,即是太岁之王,这颗太岁除了不能说话,不能行动之外,完全具备了人的思维和反应,他对讨厌的人会排斥,也就是它喷臭水的举动,它怕火,所以被火烤过之后会脸红,也是气愤的表现。 坤格不是说过吗,这块石头奇妙的地方就在于它还会长大,迎风看着它身上褐黄的颜色,还有那触摸如肉感的表皮,再次确定,这是一株十分罕见且珍贵的太岁。 此时,身侧传来沙沙的声音,迎风知道那个什么王子过来了,她挑眉,对驴子使了个眼色。 驴子很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它扬起蹄子, 嘶鸣着朝坤格撞过去,迎风见此,面容一变,想要拉住驴子已经不可能了,眼睁睁的看着驴子将坤格撞倒在地,碰的一声,坤格后脑勺重重的撞击地面,还未来得及说话边晕了过去。 而驴子自然也是不好受,这般强冲强撞之下,他险些刹不住车撞在树上,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迎风,不知该如何跟她交代。 不是他不想动用灵力将坤格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晕,实在是他几日后即将化形,这段期间都不能动用任何灵力,先前他忍不住已经用夜魔之光逼疯了坤格的战马,从现在开始,他一刻都不能动用灵力,否则,七天后的化形,将出现很可怕的后果。 迎风看着驴子神情的变化,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在驴子现出真实面目之前,她有耐心等待下去。 驴子见迎风并没有责怪他什么,不觉松了口气,他颠颠地跑到那太岁旁边,张开驴嘴,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下来,嘴巴里面很兴奋地咀嚼着,这太岁可是好东西,他在南海龙宫的时候虽然吃过几次,但从未见过如此大的。 驴子对迎风使了个眼色,迎风走过去,从驴子咬开的地方撕下了一块。她有些迟疑的看着驴子。 “欧啊!”驴子对她点头示意。 迎风眸光闪烁一下,将手中那块小小的太岁肉送入口中。这味道,算不上难吃,可也没什么鲜美之说,嚼起来像是蘑菇,又像是发霉的木头,总之,食不知味。 一旁的驴子却吃的不亦乐乎,这可是好东西,他过几日化形势必损伤很多元气,如今出现这么个大补的东西,他一定要多吃才行,听说,吃太岁还可以美容养颜的,他做了驴子这么久,一旦恢复真身,万一有些地方像驴子了怎么办? 岂不是会吓到迎风?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吃光这太岁。 此时,那颗可怜的太岁,表皮的颜色真的变成了紫色,它在这里矗立了千年啊,一直很好的伪装成一块石头而已,却不料,竟然被一头驴子和一个黄毛丫头看穿,太岁不忿,奈何它早已在这里生根发芽,此时只能承受着驴子那张大嘴一下一下的撕咬着它的皮肉,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相对于驴子的狼吞虎咽,迎风则是文雅了很多,她知道太岁即使被砍成两半,也会继续生长,如此好的东西一下子吃掉实属可惜,总要留下一点才行,日后万一有需要呢。 迎风见驴子已经啃掉了三分之一个太岁,不由拽了拽他的耳朵,可驴子根本顾不上其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大补大补,早就动了将太岁全部吃掉的念头。 迎风见此,正要阻拦,不料那太岁中间的缺口处猛然喷出一口浓稠的臭水,那臭水擦着迎风面颊而过。 随着那臭水喷出来的似乎还有一样东西。 啪的一声,好像是一本书落在了地上。 “先别吃了,去洗洗去。”迎风强行拽过驴子,指着那本散发着腥臭恶心味道的书命令着驴子。 驴子正吃得欢呢,很不情愿的用嘴巴咬住了那本书,碰的一下扔进了寒潭,嘴巴在水中搅动了几下,驴子抬起头来,将书递到迎风面前。 书还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迎风忍住刺鼻的味道,翻开了第一页。 扉页上只有两个竖着写的字,《梵音》 迎风往后翻看着,却是有些不解,这梵音乃是佛家典藏,怎会是一首普通的乐谱呢? 而这乐谱的声阶分布及其诡异,恐怕没人能演奏出如此具有跨度和跳跃性的曲子吧。而这曲子实在是杂乱无章了一些,根本不能称之为音律。 迎风看了眼太岁,它表皮的颜色已经有些发黑了,似乎是承受不了驴子继续的啃食了。莫非,这太岁是故意扔出这本书来讨好他们,不让他们继续吃它的肉了? “太岁,如果这是你送给我的大礼,那就让我看到你的变化。”迎风举起手中的书在太岁面前晃了晃。 倏忽间,太岁原本发黑的表皮瞬间红了一下,迎风见此,眸光猛然一亮,如水晶覆盖下的冰凌般耀眼明亮。 她懂了,这太岁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好用这种方式,希望他们放他一马。 迎风知道手中的绝对不是一本普通的乐谱,能被一颗太岁如此藏着掖着的,想来不是人间凡物了,她扯过驴子,阻止他继续啃食下去。 “我们该走了,坤格快醒了。”迎风提醒着驴子,驴子不甘愿的又狠狠地咬下一口太岁肉,意犹未尽的跟着迎风走出寒潭。 到了上面,迎风趁着四下无人,带着驴子飞快的冲出别院的正门,那些护卫等到迎风骑着驴子身影消失之后,方才反应过来。他们不见王子上来,顿时乱了套,全都冲了下去,却见王子正呆呆的坐在寒潭边,见了他们后,王子眼中满是惊恐和不相信,而王子身上全是臭水,头发上,衣服上,甚至是耳朵里面都灌满了臭水,再一看那少了一半的落霞石,众人脸上的神情不比坤格好看多少。 第五章 严子墨的欠扁条件 耀眼夺目的金光冲天而起,仿佛要跟日月争辉,与天地齐高,金光的中心点,有一个火红的圆球缓缓升腾起来,将马棚映照的如同骄阳如火之中一般。 此时,马棚内的其他马儿都已经惊厥了过去,马棚内一时之间没了马儿的嘶鸣和躁动,一切看似平静无波。 驴子依旧安静的蜷缩在角落内,他微闭着眼睛,身子就处在这金光万丈之下,那血红的中心点正一点一点的朝他身体贴近,璀璨刺目的金光逐渐归拢成一个小小的圆点,圆点的中心,那红光逐渐变得圆润,立体。 当刹那光华猛然逝去的时候,那本是一个小点的红光,此刻,竟然变成了一颗鸽蛋大小的血色水晶珠。 珠子散发出润泽柔和的光芒,那上面的金色渐渐隐退,如火的红也变的轻柔,珠子悬浮在空中,好像上面被人提了线一般,忽上忽下的在找寻它的主人。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道,就像被充足日光照射下的海水的味道一般,本是安静游移的珠子,渐渐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可在此刻这寂静的马棚内,却显得分外刺耳。 一直安静的趴在地上的驴子,微微睁开眼睛,一瞬之间,光华流转,七彩的光芒如霞云流转在天地乾坤,若轻然飘逸的柳絮,又如利剑划穿苍穹,那璀璨光芒之下,有一泓澄澈清润的泉水自驴子身下流动开来,将他的身子慢慢托起,逐渐靠近那红色的珠子。 这水出现的实在诡异可怕,并没有任何的预兆,好像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看不到哪里有泉眼,却又汩汩的一直冒着。 驴子的身子慢慢的升高,他的眼神看向迎风房间那里,本是平静无波的等待化形的心情,蓦然起了壮阔的波澜,冥冥中,他觉得迎风出了什么事情。 驴子烦躁的闭上眼睛,他刚刚施了普通的障眼法,除了马棚内的马儿,任何人都看不到现在存在的一丝变化。 在凡人眼里看到的,便是他依旧安静的蜷缩在地上,而马棚内的马,都在安然的吃着草。 驴子心中倒计时,默念着,三、二、一……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马上就可以以自己的真身去面对迎风了,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唯有她,可以享受到他这般特殊的优待。 一想到迎风那一贯冷静淡漠的神情,会有那种震惊乃至抓狂的表情,驴子的心情就非常激动,恨不得,时间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驴子的眼睛的再次深深凝视迎风房间的方向,刚刚,他似乎是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朝他走来,可他急于化形见她,并没有注意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此刻,已经是到了化形最关键最重要的一关。 元神归位! 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皮毛褪去,一具成熟男子的体魄悄然出现,古铜色健硕的胸膛,完美的六块腹肌,修长有力的手臂,紧致结实的双腿,还有那充满诱惑力的臀一部上,有一块可爱的圆形胎记。 驴子低头看着自己化形后初步形成的身躯,他很满意,是他熟悉的身体,这身体虽然远离了他三年,但是他无时无刻不牢牢记住,自己曾经的模样。 他相信,迎风会喜欢他的。 驴子的脑袋变得渐渐模糊朦胧起来,一缕缕棕褐色的发丝如茧而出一般,浓厚的披在后背,他的头发颜色一向如此,并非那如墨水渲染一般的黑色,而是带着柔和光芒的亚麻色。 他低下头来,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知道迎风喜欢这个颜色吗? 驴子的脸上,竟是起了一抹深刻霸道的笑意。 他存在上古千年,第一次,尝到了何为心动的味道。虽然他不会承认,永远都不会承认,但是他知道也清楚自己那颗一贯平静冷清的心,在见到迎风的时候,是如何的悸动、紧张。 只是,他注定永远都不能告诉她。他是上古神兽,他在命运的轮回之中,还会一如既往的存在着,也许千年,也许更多。 他跟迎风之间,可能永远没有结果。 驴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幽紫明亮,他眼风细长,微微挑起,薄润细腻的唇瓣轻轻开启,额前细碎蓬松的长发被风吹拂着,垂到了浓密的睫毛上,纯净的瞳孔安静的眨着,那极具魅惑弧度的眼角却透着让人窒息的高贵清冷。 此时,光芒散去,他破茧重生,修长挺拔的身躯矗立在暖阳之下,亚麻色的长发在背后轻柔细腻的飞舞着,他一步一步,迈着从容高贵的步子走到了院内的荷花池旁。 水中倒影出令他满意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挑,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他将红色珠子吞入口中,他便又是南海龙宫之中,最威武睿智的王子了。 他心中默念幻语,微微闭着的眼眸,长长地睫毛轻轻地抖动着,红色的珠子在他头顶盘旋一段时光,继而慢慢下降,在他面庞周围游走着。 他睁开眼睛,七彩流光缓缓溢了出来 ,那珠子慢慢的朝他嘴巴靠近。 正在此时…… “啊!!”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天际,那声音何等的熟悉,何等的揪心。 他猛然扭头,正要进入嘴巴的珠子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鼻子上,继而弹到了眼眶上,就这么生生的被他淡紫色的眼眸吸收进去。 一瞬妖异夺目的光芒而过,他眸中红光一闪,继而,便是正常的黑色,只是,那幽黑瞳仁的深处,一缕幽红的光芒若隐若现。 他知道自己化形存在了瑕疵,这将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他已经来不及去想,他迈开步子,飞奔着朝那房间走去。 声音是从迎风房内传来的,那般痛苦,那般揪扯他的心扉,迎风,你怎么了?你不要有事!等我! 他脚步慌乱的冲入屋子,那障眼法的灵力仍在,没人可以看到他,他却清楚地看到了在床上痛苦挣扎的迎风,还有紧紧抱着她,神情更加痛苦的南天杨。 “迎风!不怕,我在这里!”南天杨抢了他的话,这让他很不舒服,那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他来到迎风床前,大手扣在她的脉搏上,她的脉息及其微弱,面色苍白,呼吸局促,就连那冰雪之眸也染了丝丝迷离的痛苦。 “迎风,我已经派人去找严子墨了,你坚持住!”南天杨在迎风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紧紧拥住这颤抖着的娇小身躯,他宽厚的胸膛不断给她传递温暖。 “哥,痛……”迎风摇着头,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身体的感觉,那种四肢百骸好像要被人生生扯裂的感觉,让她痛的呼喊不出,七经八脉之中,有一股强大且浑厚的力量在疯狂的游走,每到一处,都是牵扯骨髓的那种痛苦。 “哥……抱紧我!”迎风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她怕南天杨松手的话,自己的身体真的会被那股真气撕裂的四分五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化形后的驴子看到迎风如此痛苦的神情,他想要冲过去紧紧地抱着迎风,奈何,他此刻动用了障眼法,他的身体是虚无缥缈的,根本抓不住迎风。 此时,房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严子墨冷着一张脸冲了进来。他见到迎风如此模样,二话不说,执起她的皓腕细细把脉。 须臾,他眉头紧蹙,一缕冰冷的寒芒倾斜出来。 “你吃过什么东西?”他开口,声音冷得吓人。 “我……”迎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一个字,身体的疼痛还在加剧,她觉 得自己正身处一个黑暗的漩涡,正将她一点点的吞噬下去,那冰雪瞳仁溢出丝丝痛苦和挣扎。 “严子墨,你是不是教过迎风什么恶毒的内功心法,让她走火入魔了?”南天杨扭头,大声质问迎风。 他话音刚落,便见面前掠过一阵冷风,严子墨的拳头碰的一下挥在他的脸上。他脑袋一侧,承受着这一掌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可手臂依旧是紧紧地抱着迎风。 任何时刻,任何地点,他都不会再松开迎风了。 南天杨的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微眯着寒眸,眼底的杀气丝毫不亚于严子墨那冷傲残忍的视线。 “哥,我……吃过太岁,在……西域的时候。” 迎风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南天杨身子一震,不明所以的看向严子墨。 “太岁?是阴岁吗?”严子墨猛然大悟,一把将迎风的身子从南天杨怀中扯了出来。 “可能……是吧。”迎风气若游丝的开口,身子已经虚脱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你这个死丫头!谁准许你随便吃东西的?!”严子墨疯了一般摇晃着迎风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拆散了架子。 驴子见了,牙关紧咬,奈何他现在不方便现身,否则,他一定会将严子墨扔进南海之中。是他让迎风吃的,难道,那太岁不是大补的吗?怎会成了要迎风性命的凶手? “严子墨!你这个疯子!放开迎风!你这样会弄伤她的!”南天杨伸手去抢迎风,奈何严子墨根本不松手,南天杨生怕抢夺的时候弄疼了迎风,只得干着急的看着。 严子墨咬牙切齿的看着迎风,见她几乎要晕过去了,他狠狠地将迎风身子摔到床上,转身就要走。 “严子墨,把话说清楚!你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迎风!”南天杨拦住严子墨,却见他神情冷残无情,他推开南天杨,迈开步子就要走。 “这个死丫头竟然背着我随便吃东西,她体内本就中了毒,阴岁虽然大补,还可以提升功力,但是她武功底子太差,如此一来,根本就是弄巧成拙,我看,她还是死了算了!”严子墨冷酷的声音让床上的迎风猛然睁开了眼睛,眸中一抹清冽泓滢抛却了曾经的慵懒娇媚,平添一丝冷冽寒芒。 死吗?她不怕!可就此窝囊的死了,她绝对不会接受! “严子墨,你一定有办法救迎风!”南天杨微眯着犀利的眸子,他刚刚敏锐的捕捉到了严子墨眼底的一抹算计。 他跟迎风是一样的性格,即使泰山崩于前夜不会彻底的沦陷,一定会留有一丝清明在心中。否则,他刚刚就错过严子墨眼中的算计了。 严子墨看到南天杨如此确定的眼神,心中顿时明白,自己有些小看这个男人了,外人传闻翼印门的门主南天杨,为人古板迂腐,是个顽固不化的人,整日就知道闭关修炼,可是他这番接触之下,竟是发现,真实的南天杨跟外面传闻完全不同。 这个南天杨,竟也是个深沉厉害的角色。 严子墨唇边溢出一抹冷嘲,这南天杨会伪装又能如何?他既然坠入了南迎风的温柔乡内,便是被他严子墨掌握了软肋。 “你想救她就把自己七成的功力传授给她,一个时辰之内完成,过了时间,就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救她!”严子墨的声音淡淡的,听似平静,却将南天杨逼入了死胡同。 一旁的驴子皱了下眉头,大罗神仙吗?他自认比大罗神仙厉害百倍。 驴子冷哼一声,抬手,掌心聚集一团无形的火焰,他知道自己可以救迎风的,可就在他准备将元气渡给迎风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扶住墙面,本想站稳,却眩晕的更加厉害,双腿软的如同棉花,他身子一歪,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房梁,他才刚刚化形完毕,按理说,他现在的功力应该是最鼎盛的时候了,可为何……难道是因为化形最后的那个小瑕疵对他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吗? 不!他不能倒下,迎风还有危险呢! 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飘渺,他从未有过觉得如此困的时候,只想睡觉,睡上长长地一觉。 他的意识消散前,看到的是严子墨深沉复杂的背影。 房内,只剩下南天杨和迎风,驴子即使晕倒了,他们也看不到他的存在,他的障眼法还要经过两个时辰才能化解。 南天杨将迎风轻轻扶起来,他眼神坚定地看着迎风。 “迎风,别怕,我会救你的。”他坚定的语气和宠溺的神情,让迎风身子微微一颤,先前的痛苦似乎消减了不少。 “你救了我,会有什么后果?”迎风偎依在他怀中,眸中流动着的清冷流光,倏忽看入南天杨眼底。 他苦涩一笑,自然地拍拍迎风脑袋。 “我不在乎任何后果,只在乎你能安然无恙。” 迎风微怔 ,却还是清冷的开口,“你知道,我不会因为感激而爱。” “我爱你就够了……”南天杨淡淡开口,他握紧迎风葇夷,掌心聚集起一团柔和温暖的掌风,缓缓盈动之下,注入迎风体内。 他看着她,眸光跳动的是无欲无求的付出。 “我哪里好?”她问,眼前像是蒙了一层什么,看不清楚。 “你让人心疼。”他笑着说道,唇色却变得苍白。他要输送给迎风七成的功力,若要恢复这七成功力,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只是,他只顾着挽救迎风,竟是忽视了自己内伤未愈,如今,他所谓的七成功力,相当于他全部功力的九成。 一旦他将九成功力都灌输给迎风,他的身体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世上,让人心疼的女人太多了,我算什么?”迎风低声开口,微微闭起深寒的瞳仁,她蜷缩在南天杨怀中,如同一只孤傲的小鹿,明明有着纯净清亮的眼神,却对任何人都设下了最强大的防备。 她以为猎人要将她引入陷阱,殊不知,是她的那份孤傲和冰雪之姿吸引了猎人。 猎人爱上了猎物,便如同瘾君子毒瘾发作时一般,欲罢不能。 迎风在南天杨怀中很安静,很安静,南天杨看着她的容颜,心底,蓦然涌上了浓浓的爱意和点点眷恋。 “迎风,我们第一次见面,还记得吗?”他开口,从未有过今天这般冲动,想要说出心中所有的话。 迎风依旧沉默着,南天杨轻叹口气,缓缓垂下脑袋,鼻尖贴在她的额头,鼻息之间炙热的呼吸,一下下吹拂着她长长地睫毛。 他自顾自的说着。“第一次见你,是在车上,你很厉害,也很冷静,可是看我的时候,眼中的嘲讽让我不忿,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小小年纪便能看透豪门之间的恩怨纠葛,却独独看不透你。 我喜欢那个游戏,期初,你站着的时候不过是我坐在轮椅上那么高,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抱着你,强吻你,可是后来,你在成长,而我的双腿却日渐萎缩,我必须要仰着头,才能够到你。 从最初的好奇,探寻,到后来,我傻傻的每天都会想着你,明知道自己是个残废,是个窝囊废,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你,哪怕摔下楼梯,哪怕被你远远地躲着,也像是中了毒一般的想要靠近你。 每次,看到爷爷安排你跟别家的少爷出去相亲,约会,我嫉妒的恨不得杀死他们,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明明,你 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意,我却仍旧一意孤行…… 像个傻子…… 像个傻子的,爱了你十五年。还追到了这里。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放开手让你自己去搏一搏,我根本办不到,可是,我又不能将你锁在身边,禁锢着你…… 这爱情……我虽然没输,却是爱惨了。” 许久,他娓娓道来这些年的相思,矛盾,还有复杂的心情。 “现代的时候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李菲玥虽然是我的母亲,但我不会允许她伤害你的……所以,我暗中瓦解了她太多阴谋,只为,能每天看到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他终于将埋藏心中十五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将面颊埋在迎风颈间,能这么安静的呆着她的身边,已经足够了。在现代那个吃人不吐口头的豪门世家之内,他无时无刻不想要今天这般安静纯粹的环境,可是,他却必须步步为营的走着。 很累…… 迎风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一下,缓缓睁开眼睛,黑瞳之中莹润光芒满溢,苍白的面容已经恢复红润,粉唇轻启,扭头,在南天杨面颊落下清浅的一吻。 猛然,南天杨身子剧烈颤动一下,他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迎风。 “我也很想知道,不经过别人同意,亲吻别人是什么感觉,难道很刺激吗?竟让你这十五年来如此乐此不疲的玩着。” 迎风轻松随意的开口,她挣开南天杨的怀抱,神情平静安然。 南天杨嘴巴微微张着,不明白迎风话中的含义。左边面颊上还有她刚刚那蜻蜓点水一吻的清香触动,如此不真实的感觉,折磨的他心扉几乎要破碎了。 “你……刚刚,亲了我?”他仍旧是不敢相信。 “你还是做我的哥哥吧,我习惯了。”迎风开口,一句话却是将南天杨推进了地狱一般。 他怔怔然看着迎风,一瞬间,从天到地,从惊喜到惊呆。他的心脏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哥哥?”他的声音隐着丝丝哀痛。 竟还是哥哥? “对。要不做陌生人,要不做亲人。”迎风下床,背影依旧的凉薄淡然。 她承认自己自私,承认自己冷漠,可她必须浇熄南天杨此时炙热的感情才行,她不想玩弄感情,亦不会悬着吊着,既然现在的她,不想去爱任何人,又何苦让南天杨继续煎 熬下去。 就做哥哥,不好吗? “哥……”迎风回头,却见南天杨唇角绽放一抹哀愁的笑意,那笑容,倏忽一下钻入她心中,很奇怪的感觉,让她的眼神此刻竟离不开他强颜欢笑的神情。 “以后,我会做个尽职的哥哥的。”他沙哑着嗓子开口,苍白的容颜上,那温润的瞳仁渐渐失了神采,变得暗淡无光。 他走下床,想要离开她的房间,想要独自一人舔舐伤口,可双腿却在此刻绵软无力,扑通一声,他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哥,你怎么了?”迎风俯身去扶他,奈何他下半身竟然毫无知觉,任凭迎风用尽全力,竟都无法将他抬上床。 “来人!来人!”迎风喊来了院子里的护卫,两个护卫合力才将南天杨抬到了床上。 “快去找大夫来!”迎风转身吩咐护卫。 “不用!”南天杨猛然喝斥一声,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瞳仁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们都出去!”他对着呆愣无措的护卫喊着,神情如同凝结了冰霜般寒冷。 迎风微微一怔,示意护卫出去,她坐在床边,不知南天杨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你也走!” 他喊着,抬手去推迎风的身子,脸上的神情,带着三分惊恐,七分痛苦。 “到底怎么了?”迎风不走,执拗的看着他。 她认识南天杨十五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他,她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房内。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懂吗?!!”南天杨扯过枕头碰的一下砸在了墙上,那白玉枕头砰然碎裂,一地狼藉之下,南天杨的情绪愈发的失控。 “你出去!立刻出去!” 他喊着,昔日温润柔和的眼眸,此刻覆满让迎风看不懂的阴鸷冲动。他低着头不看她,冰润的大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锦被。 他抬头,凌乱的眼底是一丝难言的痛苦,他冲迎风吼着,“别以为我爱你,就会对你不同!你现在立刻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南天杨的神情,是迎风从未见过的惊慌、急躁,她没有听南天杨的话,葇夷轻柔的放在南天杨腿上。 南天杨身子猛然一凛,狠心大力挥开迎风的手腕。 “别碰我!” “你腿怎么了?”迎风再次附上葇夷,刚刚她狠狠地掐了南天杨小腿 一下,可是他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这让迎风心中有一分不安。“我没事。你不要胡乱猜测……迎风……”南天杨呼吸依然急促,可语气却平静了很多。 “迎风,你出去,好吗?”他的声音竟有一丝祈求。 迎风站起身子,幽深瞳仁直直的望入他的眼底。 “你的腿究竟怎么回事?是刚刚救我造成的吗?”迎风眸光微动,心里猛然想到了什么。 南天杨眼眸飞闪一抹复杂的神采,他摇着头,神情又一次恢复狂乱无助。 “迎风,你出去,好吗?”他嘶哑着声音开口,将头执拗的扭到一边,他无法面对迎风,无法面对。 他的腿没有知觉了,真的没有了。 他不能欺骗自己,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在现代,十五年前,那场恐怖的车祸,让他变成了一个残废。 犹记得那个下雪的清晨,失控的玛莎拉蒂如同一只发疯的雄师轰然撞上停靠在路边的大货车,车子整个旋转了好几圈,他的身子在车内失重的撞击着,他的意识很清醒,所以他能真切的感受到那天的每一个细节。 身体传来锥心刺骨的痛意,失控的车子最后又撞在了墙上,他的两条腿卡在墙体和金属车身之间,鲜血弥散,最初的痛苦,转变为最后的麻木。 双腿,彻底的没有了知觉。 那一刻恐怖的记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体会,可是刚刚,他双脚落地的一瞬间,竟然是情景再现吗? 不!不会的!上天不会待他如此不公平的。 “我去找严子墨来看看!”迎风不敢多做逗留,南天杨的神情似乎说明了什么可怕的后果。她转身欲走,却被南天杨一把拉住,迎风向前冲着的身子失控的往后倒去,南天杨半个身子探在床边,被迎风身子一撞,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迎风,你没事吧?”南天杨揽着迎风的身子,本能的想要站起来,他可的身子却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双腿真的是没了知觉了。 他颓然的靠在床边,脸上的表情痛苦折磨。 “你振作起来!我去找严子墨,他会有办法的!!”迎风握着他的手,坚定地看着他。 “迎风,不要逼我了……” 许久,他空灵低沉的声音响起,继而,他将面容埋在双手之间,这种感觉,如同鬼魅缠身,将他彻底的打垮。 “迎风……你走……我不想你 第六章 美妙的梦 荡剑门三个字,总是一次又一次被人提起,迎风没想过,她这么快又会回去。她看着驴子……不对,现在应该叫他鄂鸣师叔,算了,迎风还是觉得叫他驴子顺耳一些。 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和对她霸道的宠溺,让迎风有些透不过气来,这个男人是天生的斗士,他可以隐忍三年,只为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因为他将那看的很重要,他的龙宫和高高在上的身份,跟他这般气质相得益彰,他天生属于高高在上的权位。 只是,他心中竟会如此在乎自己吗? 迎风微微蹙眉,一个运筹帷幄,睿智霸气的男子,一旦喜欢一个女子,那么他的爱意势必是令人窒息的,他不容许她的心中有别人,更不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 他将对她的掌握,看作是爱。 迎风有些头疼,他,显然比蓝十五难对付多了,同样的爱情白痴,却比蓝十五多了很多无畏。 此刻,迎风突然想起了那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岑崇轩了,想到她离开荡剑门的时候,模糊之中看到他的那一眼,他的神情,是让她佩服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岑崇轩隐藏了太多东西,尤其是感情,这对迎风来说,很有趣。 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头疼。 迎风敛了身心,拉回思绪,看着眼前一身墨绿色护卫打扮的驴子,不觉有些好笑。 “都说人靠衣装的,这句话却不能用在你的身上,这身衣服,穿在别人身上就是护卫,到了你身上啊,就是天生的王子了。”迎风由衷的说着,驴子自然是得意的挑高了眉毛。 他牵过迎风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是满满的宠溺和自然的亲昵,在他心中,迎风是他的,无可非议。 “迎风啊,你想不想去看看严子墨现在那抓狂的模样啊?”驴子坏心眼的开口,抬手自然地摸着迎风面颊,触手的温暖和细腻,让迎风身子微微一颤。 “好,我们去看看。”迎风开口说道,却是不动声色的挣脱了驴子的桎梏。她明亮的黑瞳闪过一抹复杂的冰雪之色,驴子丝毫未察觉,迎风眼底,有对他的疏离。 严子墨房间的屋顶上,驴子使用了简单的障眼法将自己隐藏起来,而迎风因为是肉体凡胎,自然无法隐形,只能一动不动极其小心的趴在房顶上。 屋内传来严子墨的咆哮声,迎风对着身旁的空气微微扬起好看的唇角,她知道,驴子在旁边,虽然看不到他,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炙 热温暖的呼吸。 “你们这些蠢货!竟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那丫头有多大能耐我会不知道吗?!!她绝对逃不出这个翼印门的!!” 原来是严子墨不见了迎风,正在训斥手下呢,迎风在上面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从声音判断出,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而且,有动手杀人的冲动。 果不其然,随着严子墨的一声咆哮声响彻云霄后,凌厉狠决的掌风砰然而出,将他身前两个跪在地上的暗卫打飞了出去。暗卫身子划出一道弧线,继而重重的摔在院子内,这一掌虽不至于要了性命,可那两个暗卫的武功便算是废了。 “南迎风!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竟然误了我的大事?!找死!!” 严子墨低吼着,一贯冷残无情的容颜之上,丝丝阴鸷肃杀凝聚起来,他抬手,一掌重重的拍在身侧的大理石台面的八仙桌上,啪啪几声清脆的爆裂声响起,那八仙桌瞬间四分五裂,轰然一声,砸到了地上。 黑色的粉尘扬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股可怕的灰蒙之间,他瞳仁迸射阴冷幽寒,恨不得,将迎风四分五裂。 屋顶上的迎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浅笑下面藏着的,却是清冷的嘲讽。 她坏了严子墨的大事儿吗?她早就觉得严子墨那种大魔头怎会要她陪他一夜呢,果真是另有隐情呢! 屋内一阵冷风挟裹而去,严子墨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屋内,朝着迎风的房间走去。 迎风看着那气愤暴怒的背影,眼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 “真没有意思,严子墨竟是这么沉不住气啊。”迎风自言自语的开口,一旁的驴子撇撇嘴,继而破解了障眼法,恢复原身。 他揽过迎风腰身,打了个响指,便想要带迎风去荡剑门。 “等一下,我想去看看南天杨,有些话对他说。”迎风拽了拽驴子的衣袖,清眸纯净安然的看着他。 驴子极不耐烦的反握住她的葇夷,想要拒绝的话语,却在看到她充满希翼的眼神时,脸上挂了一个臭臭的表情。 “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着好了。”迎风见他不说话,也不着急,轻飘飘的开口。 驴子瞪了迎风一眼,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不喜欢她跟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男人见面,说话。 “好了,我们速去速回。”他说的是我们,他总是在无形中给迎风压力, 让迎风时刻记得他的存在感,以及,他的专属性。 迎风也不多说什么,驴子极具个性的脾气她很了解,只是,若他继续如此,她可能会对他…… …… 不想多想其他的事情,迎风跟驴子很快就到了丹房内,门口的守卫都被驴子用法术控制住了,两个人顺利的进了内室,闭关室门前,乌金大锁将房门紧紧地锁在,钥匙在驴子那里,可是他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迎风,上面有个小孔,你对着那里说话吧。”他指指房门中间的通气孔。 迎风眼神闪烁一下,一丝幽蓝的流光溢了出来,她没说什么,慢慢走到门前,隔着那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口,她看向里面。 南天杨背对着她,背影萧索孤独,他像是在发呆,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哥。”迎风低唤一声,将绝美娇俏的容颜凑到通风口前面。 猛然间,那身子一颤,飞快的转身,一张憔悴苍白的容颜映入迎风眼中,她心头莫名有种酸酸的感觉。 她把他当做亲人的,所以,她见不得自己关心的人变成如此模样。 “迎风……傻丫头……”南天杨走过来,隔着那小小的通风孔看着迎风,他缓缓抬起手来,隔着那个小小的通风孔想要触摸迎风细腻如玉的面颊。 那双温润的大手穿过通风孔,眼看就要触摸上让他心动的容颜时,迎风身子猛然后撤,一张霸气俊朗的男子面庞取代了迎风的位置。 男子微微挑眉,长长地凤眼微微眯着,一丝警告的寒芒倾斜出来。 “有话说话,不准动手!”男子声音充满威仪和不容置疑。 “驴子,你先让让。” 迎风开口,却是让驴子气了个半死。 “你还叫我驴子?不是让你叫我师叔吗?你……可恶!”驴子对那称呼非常的不满意,他将迎风拉入怀中,抬手勾起她的下巴。 “叫我二师叔!”他的语气虽然是命令,却带着几分挑逗和占有。 南天杨从小小的洞中看到眼前一幕,勉强压制住心头的妒火,脑海中闪过的是迎风刚刚说的话,驴子? 是那头眼睛之中可以迸射金光的驴子吗?他变成男人了?而且他对迎风,似乎…… 南天杨轻咬着下唇,双手握拳,碰的一声捶在了厚重敦实的乌金大门上。 “放开她!” “哼?就凭你?”驴子扭头怒视他一眼,继而像是惩罚似地在迎风面颊狠狠地落下一吻,他吸允的力度有些大,竟是将迎风白皙的面颊吸允出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那般暧昧惹火的印记,让南天杨眸中燃起跳动的火焰。“嘶……”迎风吃痛,她狠狠地推开驴子,纵使多么冷静如她,也不能容许驴子如此胡闹下下去。“我有正事要办。”迎风对驴子低喝一声,转过身去不看他。 驴子的手僵在空中,刚刚还欣喜能品尝到迎风味道的激动心情,此刻迅即坠入谷底。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迎风,她竟然如此对他? 驴子轻咬着薄唇,眼底的流光凝结成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对着迎风的背影低声喝斥,不觉间握紧了手掌,神情愣愣的看着迎风。 迎风不理他,迅速来到通风孔那里,将心中要对南天杨说的话,尽量的缩短。 “你听好了,严子墨手中的钥匙已经被我们偷来了,我会先去冰阁蓝十五那里,你一个月后准时出关,到时候我会带钥匙来给你开门!这一个月的时候,你必须恢复所有的功力,否则出关之日,将是你命丧之时!” 迎风平静的语气无端裹着丝丝不容忽略的紧张和幽冷,南天杨认真听着,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他听到迎风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心已经是放下一半了。 “迎风,我在这里等你,一个月后,我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打你的主意!” 隔着这小小的通风孔,南天杨说着一生的誓言。 “不用你操心迎风!能保护她的人,只有我!!”驴子豁然开口,那高贵大气的容颜,此刻隐隐藏着属于男人独占的霸气。 南天杨微怔,旋即唇角扬起一抹魅惑坚定地笑意。 “迎风,我爱你!爱你此生不渝,生生世世!!” 他再次说出誓言,却比先前还要坚定无畏,不是谁都能做到将爱意隐藏十五年的,他本不信誓言,只是若誓言能让迎风心中记住他,他愿意为她遵守,生生世世。 迎风的眸光微微闪烁一下,继而便是那种让人无语的波澜不惊,她的神情向来如此,越是别人听了激动万分的话语,她的反应越是平淡。 唯有如此,她才能隐藏自己,不被人轻易地看穿。 誓言吗? 还是算了吧。 “你好好疗伤吧,有些事情出来以后再说。”迎风说完,翩然转身,娇小玲珑 的身躯裹着丝丝淡漠幽冷,她让人捉摸不透的,除了心思,还有她眼中的冰寒。 驴子此刻是沉默的,南天杨的表白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这种肉麻且让人震撼的话语,他根本就不会说,他只会命令迎风,不许她这样,不许她那样,他不屑于说这些话,可是听到别的男人口中如此对迎风的表白,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迈开步子快走几步,从后猛然抱住了迎风,二话不说,提气运功,裹着迎风的身子便冲出了屋子。 他一刻都不能等了。 冷风呼啸而过,吹拂他的面颊,却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清醒,他迷乱的心扉,如怀中迎风被风儿吹乱的发丝一般,如墨狂舞。 他不知道自己一会要做的事情对不对,只知道,他真的很想跟迎风在一起,很想进入她的身体,以她男人的身份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荡剑门鸣阁,驴子带着迎风悄无声息之间潜入房间,他将迎风搁在床上,旋即压下自己的身子,他不懂得何为温柔,何为前戏,他是一个称职的王子,却不是个很好的调情高手。 他从未尝过那让人间众生痴迷癫狂的性一爱,他见过从宫中流传出来的春宫图,那上面的动作和解析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尝试一下。 可是生命之中有了迎风以后,他脑海中再闪过那些奇怪的图片时,身体便有了该死的反应。 现在,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只知道,他要将身体紧紧地贴合着迎风,要除去她的衣衫,要亲吻她每一寸肌肤。 “你想要我?” 倏忽,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那冰雪瞳仁溢出丝丝让人胆寒的清冷之光。驴子微微一怔,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迎风看着他的直白,却不知下面该说什么。 她喜欢他,不是吗?但她更清楚那种喜欢的原因,他曾是一头驴子,曾在危机时刻救她的性命,更给她带来了很多欢乐,让她真心想要把他当做朋友。 她喜欢他的忧郁和单纯,她更是允许自己喜欢他。可是,她独独不能接受他对她生出任何情意。 她会掌控自己的心,那么他呢? 她不要,不需要他的爱,一点也不需要。说她冷血也好,自私也罢,总之,她不允许任何人爱上自己! “可惜,你要不起!”迎风说完,推开驴子瞬间变的僵硬的身子,想要从他身下溜走。 驴子脸上的神情变化了好几种之后,在迎风即将下床的时候,他身子一凛,大掌摁住迎风的肩头,将她重新摁在了床上。 “迎风,你为什么不想要我?你是担心我会因为乐嘉言的事情而嫌弃你吗?”驴子认真且执着的看着迎风,他在情爱之事上面非常的单纯,他不懂得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猜测迎风心思。 迎风眸光在瞬间变得冰冷,她不说话,身子转向一边。 “自古以来,男女之事,在于两情相悦,你知道何为两情相悦吗?”迎风问他,声音如高山泉水,潺潺而过。 驴子怔然的看着她,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告诉他,她不爱他,是吗? 不!迎风不爱他,是因为还不知道他的强大和对他她的爱意,只要他让迎风看到她在他心目中重要的地位,迎风便会了解他的。 驴子心一横,低头找准迎风衣襟,刺啦一声将外衣撕碎,那一片诱人的莹白雪肌之上,两点红梅,傲然挺立。 “啊!”迎风本能的捂住胸口,惊叫一声。 她看着驴子,眼中满是娇羞和气愤。 “迎风,我不会像南天杨那样说好听的话给你,但是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驴子说完,俯身含住了迎风胸前的柔软,他的牙齿轻轻地撕咬着那粉嫩的红梅,下身的反应,在一瞬间天崩地裂一般。 他继续动手撕扯迎风亵裤,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则在内力震动之下,全然震碎。他古铜色健硕的身躯,再次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迎风面前。 “你这个色驴!赶快住手!”迎风在他身下挣扎着,却是捂住了上面,捂不住下面,眼看上下都要失守。迎风狠狠地一口咬在驴子的手背上。 驴子吃痛一声,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喜欢咬就咬吧,只要你开心就好。”他满足的看着迎风,眼底的一抹幽红丝丝渗透出来,很快,他那双星眸便染了浓稠强烈的情谷欠的微醺。 “迎风,我要你……现在!对不起……我可能做不到你说的什么两情相悦了……” 驴子压抑着蓬勃的浴火,眼神朦胧的看着她,他火热的视线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游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在他眼中,都是世间最美的白玉,让他不忍碰触,恨不得,将她一辈子都捧在手心内,只看着,就够了。 可是此刻,那昂扬的浴火已经容不得他给彼此留下太多的时间,他要了迎 风以后,她便是他的女人,他留她,便是名正言顺了。 驴子按照自己的思维,一步步的往下走着。 不懂人类那复杂情感的他,以为得到了,便是爱了。却不知,那两情相悦对于凡夫俗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而且,迎风还是一个不相信两情相悦的人。 她小小的葇夷抵在他的胸膛,眼中的冰雪之色渐渐隐退,那一分清冷漠然,倏忽钻入驴子心底,他探入迎风双腿之间的大手蓦然停下,愣愣的看着她。 他此刻,竟是有些害怕了……他看不透迎风的,却强要了她的身体,她真的会爱上自己吗? “谁也不可能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你以为你是特殊的吗?”迎风清冷孤傲的声音轻柔响起,却犹如山崩地裂一般侵蚀驴子心扉。 “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她再次开口,却招来驴子疯狂的怒吼,他眼中的狂热和冷残,几乎吓到了迎风。 “不!我跟他们不一样!”他嘶吼着,身子猛然抬起,就要冲进那让他痛苦折磨,却又欲罢不能的深幽。 …… 迎风只觉得驴子那修长健硕的身子碰的一下砸在自己身上,她预料之中侵占和疼痛没有等来,驴子的身子此刻安静的趴在她的身上,好像是睡着了。 她一惊,抬手推推他的身子,发现他没有一丝反应,面容安然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满足。 “你起来!”迎风低喝,抬手去推他,却依旧无法撼动他分毫。 “别装死!” 迎风手脚并用,奈何脚被他的身子压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身子想要动一动,却是不小心碰到了他还在浴火之中的昂扬。迎风脸瞬间一红,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终狠狠地一掌拍在驴子的脑袋上。 她学习了一般的内功心法,又得了南天杨九成的功力,如今的她,虽不算是顶尖的武功高手,可如此内功修为,进入上剑门是没有问题的,她这一掌运足了功力,却不料驴子依旧在沉睡,他的身子重重的压住迎风,让她动弹不得。 迎风蓦然想起自己在翼印门第一次见到化形后的驴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沉睡的模样,好像谁都不能叫醒他,他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难道他这是一种病? 迎风暗自揣测,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没有闲着,趴在她身上睡的很舒服的驴子,此刻正做着一个美妙 的春梦,梦中,迎风很完美的在配合他的一举一动,不但没有一丝抗拒,反而很享受呢! 这个白日美梦让驴子的嘴角禁不住扬起一抹媚惑的弧度。 在梦中,他跟迎风激烈的酣战,迎风的身子太美妙了,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次又一次。 觉察到大腿那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滴在上面,迎风身子一颤,一想到那是怎么回事,脸色登时黑的吓人。 该死的色驴子,睡着了都不安分! 迎风恨不得此时手中有把刀,将驴子千刀万剐了,谁说动物是人类的朋友?! 这一次,虽然什么实际的事情都没发生,但迎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和气恼,她等了许久,眼看太阳下山了,压在身上两个时辰的驴子方才动了动身子。 他埋在迎风胸前的脑袋动了动,抬起头来,眼神迷蒙的看着面庞发黑的迎风。 “迎风,我是不是让你累坏了……” 他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那细长的眼角有丝丝满足流露出来,迎风轻咬着下唇,那看似平静无波的黑瞳之下,隐着一丝腾腾的杀气。 “你可以起来了吗?” 她开口,声音尽量平静。 驴子满足的伸个懒腰,在迎风腰间很不安分的掐了一把,“其实我还想要你的,不过你这么累了,下次吧。” 他不怕死的开口,身子撑起来,毫无戒备的看着迎风。 迎风瞬间微眯起幽黑的瞳仁,抬脚准确无误的踹在他脐下三寸的位置上,这一脚用足了力气,只听得,碰的一声巨响,驴子弓着身子被迎风踹到了床下。 迎风拿过一旁的被子迅速裹在身上,那清冷眸光冷冽冰寒。 “迎风,我……我知道我不该强行要了你……可是……” “你说什么?”迎风打断他,眸中蓦然闪过一抹精光,什么要了她?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你美梦该醒了吧!”迎风冷冷开口。 驴子捂着几乎要报废的重要部位,站起身走到床边,再次不怕死的靠近迎风。 “美梦?虽然跟你结合的感觉跟梦一样,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才要你的,谁叫你说那些刺激我的话呢!” 驴子此i刻脑海中全是自己刚才那一朝春梦的画面,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只是睡着了,他以为,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什么。 而迎风何等聪明,自然也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之中猜到了什么。更何况,他睡着的时候,浴火那里流出来的炙热,也在提醒迎风,驴子似乎误会了什么。 迎风裹着被子下床,压下心头的愤怒和杀气,神情幽冷的看着他。 “你现在满意了吗?已经得到我了,是不是该放心了!” “我……你不怪我吗?”驴子垂下脑袋,一抹疑惑的神情在眼底绽放,迎风的表情变化太快了,他知道她深藏不露,但是如此奇怪的变化,还是让他心生疑惑。 他微眯着细长的凤眼,猛然抬头,眼神直直的坠入迎风眼底。 “迎风,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麒麟的女人了,往后,我只要你一个女人,而你心中也不许有别的男人,你的身体和心,都只能是属于我的!”他霸道的宣称,因为想到自己正式成为迎风的男人而心思澎湃,竟是忽略了,迎风眼底闪过的一抹无情。 她的心思在瞬间灵动,一瞬而已,她已经将驴子算计了千百回。 一个自认无情无心的少女,她的心究竟有多深,无人知晓。 她不想付出情感,亦不会付出身体,既然驴子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吧,在别人眼中,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这便是给她的解脱了,她不需要解释什么,也不需要拒绝什么,管他谁的心被她伤了,为她沉沦了,那都是他们的事情。 她是毒药,毒嗜我心,我嗜君情,那情爱,是你们自己付出的,与我无关,我不曾拿走你们什么,一切不都是你来我往,互有利用吗? 迎风此刻缓缓走到窗前,窗外海棠花瓣如雨纷飞,点点玫红飘洒在空气,妖娆炫目,夕阳渐渐下沉,最后一抹殷红如血的光芒渐渐消散,整个荡剑门在一片耀眼红光之中,显得愈加瑰丽壮阔。 这几重深深江湖,几重权力欲望,到头来,这个风光一时的荡剑门又能维持几个朝代?到头来,当这片辉煌壮丽渐渐落魄之时,新的大陆,新的城市,崛起之时,这里将不复存在,谁还记得,荡剑门曾经的辉煌,谁又记得,在这里,曾经,下剑门的弟子拼命的想要往上爬,为了挤进那象征地位的上剑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而上剑门的弟子,为了成为四大阁的高手,拜高踩低、虚与委蛇。 争斗了那么久,还不累吗? 迎风神情隐了一抹萧冷,一抹嘲讽,她回身,撞进驴子的怀抱。 他环住她,唇角挂着单纯满足的笑意。他以为她得到 第七章 为驴子解毒 岑崇轩扬起手臂,将迎风轻柔的拥入怀中,他如玫瑰花瓣的红唇还含着迎风微凉的指尖,一丝温热从指尖传来,迎风敛了眸光,明明能感受到那道人影逐渐逼近,却不想看他。 岑崇轩说他要为她报仇吗? 她自己的仇恨还用不着别人帮忙,只是,她自然很乐意看着岑崇轩跟乐嘉言的争斗,她要看看,自己对乐嘉言的心,究竟冷到什么程度。 岑崇轩轻柔开口,将迎风的指尖贴在面颊上,他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如此亲昵自然地举动,已经让乐嘉言忘记了呼吸。 “迎风……”他缓缓开口,慢慢来到她的身边,他看着那隐在曙光下,娇媚清冷的容颜,心底的痛,点点滴滴,愈发的凶猛。 他抬手想要触摸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却让岑崇轩和迎风看到了他满布伤疤的手背,迎风眼神移开,没有任何的波动,岑崇轩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一丝轻笑溢出唇角。 “乐嘉言,别这么亲热的叫迎风,你忘了吗?你当日在掌门阁内说下的话。”岑崇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蚀骨的压迫感,乐嘉言微微闭着眼睛,眼底的痛苦和着心中悔意,无尽蔓延。 “岑崇轩,不管我曾经如何针对迎风,但是,你不要利用她来伤害我!你若有事针对我,大可冲着我来,不准你动迎风的心思。”乐嘉言坚定地语气满是对迎风的愧疚和痛苦,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逃不过良心的纠结了。 岑崇轩听了乐嘉言的话,不觉笑的痛快,他抬手抚摸迎风面颊,在她额头轻啄一下。 迎风没有任何反应,视线飘忽着看向一旁,岑崇轩的举动,已经不能带给她任何紧张和不安了,此时的她,比以前更会伪装。 乐嘉言的手僵在空中,原本想抢过迎风的,却见她不做任何挣扎,乐嘉言握紧了伤痕累累的拳头,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顺势崩裂,鲜血如泉涌出,滴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妖异的红梅。 迎风看着那鲜血,冥冥中想到了自己被他重击两次的时候,那蔓延一地的血液,那里面,还有一个未成形的生命被生生的剥离。 迎风的眼神,在瞬间冷得可怕,那幽冥深沉的眼底,一缕冷冽的寒芒悄然而逝。 “乐嘉言,你这么喜欢追在迎风身后吗?那当初何必将她赶走呢?你让她滚出荡剑门的时候,是何等的威风啊……”岑崇轩声音不急不缓,却是字字句句揭痛乐嘉言的伤疤,更是让迎风的神情变得愈 发冷冽。 她窝在岑崇轩怀中,瞳仁不动声色的微微眯起,小小的身子在此刻蕴藏着如雪山寒潭一般的冷漠。 乐嘉言抬起受伤的手臂,慢慢的,隔着空气触摸迎风面颊,明明他们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他的手有些颤抖,俊朗飘逸的容颜,满是痛苦和折磨,他第一次觉得,若时间能倒回的话,他用任何代价去偿还都可以。 可惜,光阴荏苒,从不曾等他,亦不会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从指缝间看着迎风安然静默的神情,那娇媚的五官,深寒的瞳仁,一点一滴,往事涌了上来。 当初,一个随便被他抓来暖身的小丫头而已,整整一年,都让他索然无味的很,他甚至,都有些模糊她的容貌,直到那一次,她清冷的开口,眼眸莹润着滔天的流光,那一刻开始,他彻底的坠入她世上独一无二的眼神之中。 手掌慢慢收拢,他另一只手伸到迎风身前,掌心之中,赫然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被金色的包袱包着的,从外面看,好像是本书。 迎风看着,在一瞬间,好像知道了什么。 “是你要的,四分之一的琴谱,其他的,若你喜欢,我一定会帮你寻来。”乐嘉言在岑崇轩震惊的眼神中,用满是鲜血的大手将琴谱放在迎风手中。 迎风身子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这琴谱如泰山般沉重,她寻寻觅觅了如此长的时间,竟是……竟是这么轻松的就得到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眸中惊讶一闪而过,她握紧了手掌,将琴谱牢牢握住,只是她的心,却有些奇怪的抖动。 此时,岑崇轩眼中的震惊点点消散,他看着神情决绝的乐嘉言,无声之中握紧了拳头。 他不敢相信,乐嘉言终其一生要保护的东西,竟然送给迎风了?还是当着他的面?他什么意思?是在提醒自己,为了迎风,他乐嘉言什么都可以做出来吗? 岑崇轩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可怕,旋即,他神色一柔,眸中再次闪现那温柔若水的眸光,他是岑崇轩,绝对不会被乐嘉言骗到。向来只有他岑崇轩玩弄人心,还轮不到有人试探他的心思!! “迎风,有没有兴趣跟三师叔做个游戏?”岑崇轩的视线飞快的掠过那琴谱,一闪而逝的阴鸷寒光被乐嘉言敏锐的捕捉到。 “迎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只要你远离他!”乐嘉言沉痛的开口,虽然知道,他不配提任何要求。 迎风 将琴谱收入怀中,扬唇露出一抹慵懒随意的浅笑。 “我只远离伤害我的人,三师叔如此宠我疼我,我岂会恩将仇报呢。”迎风的声音如泉水清冽,却偏偏冻结了乐嘉言的心。 他轻咬着下唇,知道迎风说的并非真心话,却只能生生的承受着,他多么希望,自己还能跟从前一样,霸道的将她从岑崇轩身边带走,宣称着,她是他掌门阁的贴身女弟子呢。 只是,一切都只是美好的曾经,这噩梦一般的现实,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迎风,最近荡剑门的很多弟子都在暗中下赌局呢,赌我跟掌门几天之内会为了你争个你死我活,不如我们今天就好好地验证一下,也好断了那些弟子们的念想。”岑崇轩说的随意温柔,那柔润的视线看似无害轻松。 迎风眼神闪烁着,期待他下面的话。 “稍后,我会派出魄阁的十二大弟子跟掌门过招,如果掌门真的在意你呢,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对付他们了,十二高手输了的话,就轮到我上场了,我们来看看,掌门到底是有多在意迎风。”岑崇轩话中有话的开口,那视线很有深意的看着迎风。 迎风微微垂眸,清冷流光如玉碎断水。 “既然如此,掌门师叔就不要还手好了,让我看看不还手的掌门师叔能够对付几招?”迎风眨眨眼睛,平静的看着岑崇轩,在他眼中看到一丝闪烁后,迎风嫣然一笑,将岑崇轩瞬间的惊愕满意的收入眼底。 岑崇轩要乐嘉言动手,无疑是给他自己算计了一出,如果乐嘉言动手的话,岑崇轩便会对外宣称,是为了保护迎风而如此做的,如此一来,便是更加孤立了乐嘉言,而迎风想要置身事外,更是不可能了,岑崇轩看重迎风手中的琴谱,不想迎风做一个观棋者,他拉迎风下水,无疑是给迎风施加压力,目的,还是她手中刚刚得到的棋谱。 迎风自然不会让他把自己拖入他的陷阱。 她一句话,便化解了岑崇轩的计策。 倘若乐嘉言不动手,一切便会不同了。那些弟子看到掌门不还手的被魄阁十二高手群殴,又会怎么想? 只怕是将岑崇轩设计进了自己的圈套内了,而迎风,依旧置身事外。 剩下的恩怨,可就是魄阁跟掌门阁的事情了。至于乐嘉言不动手的后果,她不会去在意,她与他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迎风的视线,再次闪烁一下。 “三师叔,开始吧 。”迎风笑的无害,她看向乐嘉言,眼神没有一丝情意。 “掌门师叔不喜欢玩这个游戏吗?不过你可以还手的,不过若是你还手的话,实在就不好玩了。”迎风的眼中有一丝深意,乐嘉言看懂了,她的意思,分明是不让他还手。 乐嘉言闭起了眼睛,迎风想怎样他都不会拒绝的,他欠她的,用一辈子偿还都无所谓。 “如墨!”岑崇轩低喝一声,唇角微微抽一动,为自己再次无法掌控主动而恼火,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安静的等着,他要看看,乐嘉言有多听迎风的话,他会真的会甘心被十二高手群殴而不还手吗? “开始吧。”岑崇轩下令,他转身将迎风带到一边,看向她的眼神,是一丝戏讥。 “我忽然觉得,这个游戏不是一般的有趣。”岑崇轩的声音有些冷,他揽在迎风腰间的大手蓦然用力,迎风微微吃痛,回给他无畏且娇媚的笑容。 “开始是有趣,到了最后,恐怕就不好收拾了。”迎风无辜的看着岑崇轩,说出来的话让他气结,只是,他还是很好的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和温柔,就这么,生生的望入那一泓清泉之中。 魄阁十二高手向来只听命于岑崇轩,只要岑崇轩下令,不管是谁,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的。 只是,迎风没想到…… 岑崇轩亦没有想到…… 十二高手齐齐动手,乐嘉言站在那里,手无寸铁…… 他生生的承受了一切,自始至终没有还手。 拳脚相向,十二高手下手皆是心知肚明,不可能真的下狠手杀了乐嘉言,他们要做的,便是逼乐嘉言出手。 乐嘉言扛下肩头势大力沉的一脚,他抬头,竟是给了迎风一个绵长的微笑。 迎风……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配让你原谅……但是,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继续爱你…… 他看着迎风,桃花眼中,点点莹润,如星辰璀璨耀眼。 碰的一声,他的身子被重重的踹倒在地上,紧跟着,无数拳脚下来,落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他趴在那里,抬头看她,她在岑崇轩怀里,神情冰冷依旧,那眼神,很深很黑,他看不透…… 看不透……迎风,如果让我死了,你能不恨我了……我愿意…… 他的身体被人提了起来,他依旧不还手,也不看那些拳脚从何而来,就这么生生的扛着所有的痛。迎风喜欢啊, 迎风让他这么做的,所以,他心甘情愿。 迎风看着那身体被高高的抛起来,继而重重的摔下去的身影,她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乐嘉言没有发现,只岑崇轩看到了她的拳头轻轻地握起。 岑崇轩眸中飞闪一抹阴霾,他开口,却云淡风轻,“既然掌门这么能扛,你们不必客气了。”他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冰寒。 乐嘉言冷笑一声,再次看向迎风。 下一刻,他的身子猛然撞在一棵树上,哧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来不及擦干,身子再次被无情的打倒。十二高手逼着他出手,招招狠决凌厉,已经到了将他推到生死边缘的地步。 乐嘉言的身子再次遭受重创,迎风甚至能听到他手腕骨折断裂的声音,她冰雪瞳仁之中,蓦然,起了一层薄雾。 乐嘉言趴在地上,极其艰难的靠近她,十二高手停下手上的动作,以为,他是要出手了…… 却不料,他只是艰难的朝前面爬着,朝迎风而去…… “迎风,对不起……我该相信你的……我是个混蛋……对不起……”他看着她,一滴眼泪悄然滑落。身体的痛早就麻木了,手臂上的伤口被挣裂,鲜血染红了黑色的衣衫,那黑色,登时发出乌青色。 迎风身子傲然而立,她看着他,面无表情。 乐嘉言的手,几乎要触碰到迎风的脚腕,他仰起头来,很艰难的看着她。眼底的痛,悔恨,还有深深地爱意,点点流露。 他知道,自己再也得不到她了…… “迎风,如果有来生,就让我爱你,而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是我欠你的,我知道我还不清……”他的手僵在那里,知道自己不配碰她…… “乐嘉言,你真的不准备还手吗?”岑崇轩嘲弄的声音响起,在他眼里,从未看重乐嘉言这个掌门,荡剑门的大多事物都是他来掌控,如今乐嘉言连仅有的琴谱都交了出来,他便是该死的人了。 “既然掌门如此听话,那我成全你。如墨,不要客气了。”岑崇轩的狠毒在此刻,终是流露出来,他瞳仁发寒,神情阴鸷,揽着迎风的手臂倏忽收紧。 他扭头,竟是在迎风面颊上看到了一滴……眼泪。 “迎风,不好看吗?”他残忍的开口,抬手,飞快的擦拭那滴眼泪,不让乐嘉言看到迎风为他落泪。 此刻,乐嘉言的身体再次被踹飞了出去,他又远离了迎风,如墨他们下手显 然更狠,若非乐嘉言的强撑,他此刻,早就气绝身亡了。 碰的一声巨响,乐嘉言的身体从树干上滑落,跌落在迎风脚下。 迎风低下头看着他,继而,她蹲了下来,细细的看着他满是血痕的容颜。他憔悴了很多,没了昔日的桀骜纨绔,有的只是蚀骨焚心的痛苦,和丝丝追悔莫及。 迎风的手慢慢抬起,竟是忍不住想要触碰他的容颜,这第一个,让她付出身体,让她想要去学着爱的男人。 “迎风,我爱你……但是我不配……我不会还手,如果我死了,你记住,好好活着,你可以继续恨我,但是不要因为恨而伤害自己,知道吗?”他虚弱的开口,抬手,及其艰难的握住了迎风落在空中的葇夷。 他冰冷的手,包裹着她小小的温暖,这感觉,他明明是贪恋的啊,他舍不得离开迎风…… 舍不得……只有她让他想到了将来……只有她,让他心中决定,不再有别的女人…… 迎风啊,是我错了……我折磨了你…… 为什么,我就不肯相信你呢…… 迎风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安静的看着乐嘉言,神情依旧无动于衷,她说过,他们之间,恩断义绝了…… “乐嘉言,你知道你除了失去迎风,还有什么吗?”岑崇轩残忍的声音再次响起,迎风猛然回头,瞳仁几乎喷出火来。 “不准说!”她开口,声音凄厉,神情毒辣。 “乐嘉言,你打伤迎风的时候,她怀了你的孩子,是你出手让她……” “岑崇轩!”迎风仰天怒吼一声,她飞快踌躇着自己的手,扬手就要甩下一巴掌。 “迎风,你忘了吗?我说过,我这是帮你报复他,你不喜欢这种报复的方式吗”岑崇轩抓住迎风的手,脸上挂着随意轻松地神情,可眼底的妒火却是无端溢了出来。 他承认,他看到迎风跟乐嘉言相握的手时,他想要亲自出手杀了乐嘉言,南迎风是他看中的棋子,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玩宠,即使要她落泪,也只有他能这么做。 而乐嘉言,该死的……他竟然让迎风哭了…… 不……他不允许!迎风落下的那一滴泪,在他心中,俨然似冰刀划过。 地上的乐嘉言身子在此刻猛然站了起来,他不知道是何种力量让他站在迎风面前。 “他说的……是真的吗?”乐嘉言握着迎风肩膀,他虚弱的 身子几乎是支撑在迎风身上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多希望那结局不是……可刚刚迎风激动地神情似乎…… 他不敢去想,双脚定在原地,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开步子。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迎风摇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孩子是她永远的痛,失去了便没有了……那个小生命啊……乐嘉言,你知道吗?我为何如此恨你! 那个孩子是我们的骨肉,可是现在,他在哪里呢?我不在乎身体的疼痛,可是孩子没了,那是渗入骨髓的剧痛啊…… 你懂吗? 你知道吗?这一段时间,我如何度过? 你能想到吗?我每次见你,想起那个孩子……我的心,是怎样被切割剜掉的痛苦…… 你都不知道……孩子,我们的孩子,被你亲手杀死了…… “迎风,求求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乐嘉言猛然跪在了迎风身前,他环住她的腰身,将面庞埋在她的身上。 “乐嘉言,迎风因为你小产了,你现在知道,不算晚!” 岑崇轩像个地狱来的魔鬼,生生的粉碎了乐嘉言的幻想…… 一切,都是事实。 “迎风……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独自承受……你该杀了我……我该死……我害死了我们的骨肉……” 乐嘉言失控的喊着,此刻,天地昏暗幽冥,他痛苦的神情如修罗一般,嗜血狰狞…… 他以为失去的仅仅是迎风……迎风说过,他永远不会知道,究竟还失去了什么…… 他现在知道了……更是知道,何为生不如此…… 迎风…… 孩子…… 我真是个混蛋! “乐嘉言,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迎风松开他的手,转过身去,眼角的余光嘲讽的看向岑崇轩。 你满意了吗?岑崇轩。 还是你这个猎艳高手根本就是动心了……你最好不要动心,你此时的表情最好不是嫉妒…… 你且等着,我会让你爱上我,我允许你爱上我,更允许,你爱的不可自拔…… 你且等着,我会是天地下最毒的毒药,一点点,渗入你心中,将你的五脏六腑都掏空…… 你记住了,当你爱上我的那一天,你将会死的 很惨很惨…… 没有人可以强迫我痛苦,更没有人可以利用我心中的伤疤伤害我…… 你如此做了,便要承担后果…… 我会讨回来的…… …… 迎风……不要丢下我,我不是怕死,只是真的不能离开你…… 乐嘉言闭上眼睛前,心中无声呼唤着,然,他的身体却注定陷入无尽的冰封。迎风走了,从此以后,他对她,不单单是愧疚,还有丝丝血痕划过心底。 孩子的痛,永远都无法抹去…… 岑崇轩看着昏迷的乐嘉言,双拳蓦然握紧,掌风雷动之下,凌厉的扫过乐嘉言身体,砰砰几声闷响之后,乐嘉言那失去知觉的身子微微抽一动几下,继而,便陷入可怕的安静。 岑崇轩眸中寒光大盛,他拂袖而去,修长的背影覆满阴霾嗜杀。 …… 迎风脚步匆匆的往回走着,她的神情从未有过的狂乱冷冽,那双冰雪瞳仁,藏着嗜血的寒芒,让人不敢逼视。 “迎风姐姐……”身后响起璎珞小心翼翼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似乎刚刚哭过。 迎风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着,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迎风姐姐,你不要走!求求你去看看王子吧!他喝醉了……”璎珞快走几步扯住迎风衣袖,清秀的面庞满是晶莹的泪滴,她死死地抓着迎风衣袖,脸上满是恳求和痛苦。 王子醉的不省人事,嘴里一直叫着迎风的名字,她实在是不忍王子如此模样,她找了好久才找到迎风的,她只求迎风能回去看看王子,不要让他这么痛苦。 “迎风姐姐,我不知道你跟王子怎么了,但是请你去看看他,好吗?他很痛苦,一直说着醉话,一直说……”璎珞说完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迎风眸中的凌乱和嗜杀没有丝毫的减少,她猛地抬头看向璎珞,一瞬的光华流转,却透出浓烈的寒光,璎珞身子一颤,险些跌倒。 迎风姑娘怎么了?眼神为何如此骇人? “迎风姐姐,我……你……”璎珞紧张的看着迎风,被她这双仿佛能摄人魂魄的眸子盯得紧张不已,她此刻是恨不得地上有道缝隙,能让她钻进去,因为即使这样,也好过被她的眼神生生杀死。 “你回去照顾他,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迎风说完,大力的推开拦在身前的璎珞,她凄绝的神情 ,冰封的容颜,让璎珞呆呆的站在那里,竟是忘了追赶。 她看着迎风背影,久久的矗立在风中…… 迎风姑娘不喜欢王子,是不是?王子对迎风的爱,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的,对不对? 璎珞觉得此刻思绪混乱,她似乎看懂了什么,可又什么都猜不透。如果迎风真的不喜欢王子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她便有机会了…… 璎珞脑海之中想起王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那般高高在上霸气华贵的王子,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她并不是想要王子的专宠啊,她想要的,只是能在王子身边一辈子,能在他那颗冷酷睿智的心中,占有一个小小的位置。 璎珞擦干了眼泪,被冷风吹拂的身子瑟瑟抖着,她要回去告诉王子,迎风姑娘根本就不爱你,你即使醉了千百遍,她也不会来看你的!! 璎珞转身,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曙光初曦之中。 与此同时,迎风冰冷僵硬的身子漫无目的的在荡剑门游走着。 这亭台楼阁,回廊水榭,无不裹在浓重雾色之下,一如千古般冰冷无情。如果人也跟这些建筑一样,无心无情,那该多好…… 迎风冷笑着,眼中的冰雪之色,透出一份凄美迷蒙的光芒,她仰望天际,繁星闪烁,点点莹辉,却是无法照亮这荡剑门的一切阴暗…… “迎风……过来……是我。”倏忽,有一道急促且虚弱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迎风回身,方才发觉自己竟然站在了冰阁门口。 那声音像是蓝十五发出的。迎风迈开步子走进屋内,却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莲沁,而蓝十五此刻赤着上身,神情微醺的看着她。 迎风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莲沁,再看看蓝十五迷醉绯红的容颜,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中毒了?”她没直说是迷一药,蓝十五点点头,一双手却不可控制的朝迎风伸来。 迎风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我先把她抬到一边。”迎风抬起地上的莲沁放到另外一间屋子,一会,她给蓝十五逼毒的时候,不想她突然醒了打扰到她。 刚刚回身步入蓝十五的房间,迎风的身子便被蓝十五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滚烫滚烫的,那纯净如玉的容颜,此刻满是情谷欠的微醺和折磨,他的身子难耐的蹭着迎风,温热的唇一边开口说话,一边搜寻迎风的美好。 “莲沁对我下了迷一药,我及时打晕了她… 第八章 地宫柔情 麒麟愤怒的光芒可以吞噬一切,他是上古神兽,亦是龙王最疼爱的第九子,他的身份特殊,他是权利和睿智的象征。 然,此时,站在迎风面前的鄂鸣,却像是一头疯狂的困兽,恨不得,撕碎眼前的猎物。 “你说!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了?我相信你的话!”驴子将迎风提到跟前,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那双眼睛,暗黑之中裹着金光,一抹幽红在其中隐隐流动。 迎风看着他,拇指轻微的搓一下食指,却说不出一句话,原来,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问心无愧的欺骗自己的心的。 她的眼睛闪着莹润的光芒,神情之中的清冷,让驴子发狂。 他仰天怒吼,咆哮声响彻云霄。 “鄂鸣!放开她!!”蓝十五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握紧了拳头,想将迎风抢过来,可是看到鄂鸣如此失控和疯狂,他真的怕误伤了迎风。 “我不放!她是我的女人!!”驴子更紧的禁锢迎风,他喊着,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害怕。害怕失去…… 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麒麟神兽,万人敬仰和膜拜,即使他不小心掉进了驴棚,化身成驴子,他也依旧保持着那高贵的作风和气质,不曾有过今天这般失态。 他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害怕失去…… 而蓝十五听了鄂鸣的话,身子猛然一凛,趁着驴子不注意,猛然将迎风拉入自己怀中。 "鄂鸣,你听好了,我才是迎风的男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蓝十五坚定地语气和凛然气势,让迎风的身子微微一颤,她侧过头看着蓝十五。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有些陌生了…… 这般气势,这般独占的心思,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单纯简单的蓝十五,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悄然蜕变。是因为自己吗? 迎风不想去想…… 刚刚那一天一夜的疯狂,她的心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她不许自己继续深陷下去。 这感情,还是留给多情的人,她不需要。 一次,就够了…… 迎风收回视线,撞入驴子那燃着火焰和愤怒的眼神,他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有了恍惚和怀疑。他不敢相信,迎风是真的跟蓝十五发生什么了…… “我跟你回去,有些事情,我们慢慢说。”迎风声音很低,在此刻静谧的空间之中,却犹如一颗炸弹猛然炸开的效果。 蓝十五紧紧地拥着她,纯净的瞳仁有一丝慌乱。 “迎风,不要跟他走,我能保护你。” 我真的能保护你!迎风…… 蓝十五看着迎风,眼中的坚定和疼惜让迎风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疼,有些慌。 “相信我,就算我现在还不够强大,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学习,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蓝十五说出心底的话,这些话,他一直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他不敢说出来,害怕遭到迎风的拒绝。 迎风的心实在是太深了,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他,在她面前,就像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猜不透。 可是他知道,若是迎风需要,他什么苦都可以承受,只要迎风需要他…… 他看着迎风,瞳仁溢出点点晶莹的光芒,就这么,将迎风的心,一点点的包容,融化。 迎风觉得眼中忽然有些酸酸的感觉,她敛了眸光,眼睛轻轻地眨了眨。 “等你变得强大了,我就不会走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迎风说完,抬手,一点点拿开他的手臂,她的神情是一贯的冷漠平静,好像先前发生的缠绵高潮,根本就是蓝十五自己做的一个春梦。 蓝十五的手僵在空中,他看着迎风,神情,蓦然成殇。 迎风要走了……跟着鄂鸣走吗? 难道,就这么不相信他的决心吗?还是迎风,根本就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说她会回到他身边的,可是他不要将来,他要的是现在…… “迎风,不要走。”蓝十五低低的开口,他第一次求人,他莹润的眸光之中,那纯净的忧伤如钝了的刀子,一下下划在迎风心头上。 谁说只有削铁如泥的宝剑才会剜痛心扉,这钝刀子一下下的折磨,更是让人无法承受。 迎风走向驴子的步子,竟然停了下来,她站在他们中间,低下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情绪。 这一切,都是利用,不是吗? 你们何必这么认真呢? 我不属于这里,自然,也就不属于你们。 还不懂吗?你们这些男人,不都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吗?为何,偏偏只要我? 这感情,我碰不起,而你们,也不要逼我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 迎风再次抬起头来,那清冽的眸光多了一丝 无所谓且懒散的神情,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无所谓的看着他们。 “那你们就动手吧,谁赢了,我留在谁的身边。”她神情之中,竟是藏了一丝颓废。 她忽然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没有人的地方,一如她六岁那年,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惨死,而后的一个星期,她一直躲在小小的柜子里面,捧着母亲临死之前给她熬的那碗鱼汤,就这么坚持了一个星期。 她封闭自己,脑海中却是深深地烙下了母亲死前,那一张张狰狞丑陋的嘴脸。他们以为找人顶罪就没事了吗?他们以为金钱可以掌控一切吗? 她要回去,要给母亲报仇。 那个下雪的夜晚啊,母亲出去见李菲玥那个狠毒的女人。 母亲临走前说,风儿,炉子上有妈妈给你熬的鱼汤,你一会喝了,妈妈马上就回来。 她点头应着,可是母亲却食言了,她等了好久,那鱼汤都快熬干了,她还是没有回来。窗外,雪花飘洒,天寒地冻的,她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在家门口的胡同口,并排停着四辆气派奢华的跑车,她好奇的凑过去,小小的身子隐在月色下,然后,她听到了母亲压抑的哭泣声,四道晃晃悠悠的身影从一辆车上下来,迎风在空气中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接着,母亲被扔了下来,母亲的衣服呢?那时,迎风看到衣不遮体的母亲,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如此。 她几乎,差点就要冲出去的,却见那四道身影上了各自的跑车,坐在雪地上的母亲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跑车车灯射出耀眼的白光,看到冲过来的母亲竟是没有停止,就这么刷的一声冲了过去。 第一辆…… 第二辆…… 第三辆…… 最后一辆……那些混蛋都没有停下,没有! 没有! 他们都没有!! 母亲的身子经过了四次撞击,她身上的衣服尽数散去,鲜血,落在雪地上,一地妖异的红,触目惊心。 母亲,当时就没了声息。 那些混蛋,他们凭什么撞了人之后,就可以找人顶罪,凭什么就可以逍遥法外。 凭什么,母亲的验尸报告上面说,她的母亲没有被人侵犯。 有没有?!苍天知道! 好心的邻居叔叔将她收留在家中,从那时开始,她一 个星期都躲在柜子里面,不曾出去。 一个星期后,李菲玥来了,带着恶毒高傲的笑容,强行将她送进了孤儿院。封锁了所有的消息。邻居叔叔找不到她,爷爷也找不到她。 在孤儿院的那一年,她开始懂了,何为收敛,何为隐藏,何为狠毒…… 而现在,母亲的大仇未报,她还在这里,何时,才能回去? 才能找齐她需要的东西呢? 莫尔斯酒店遇到危机的时候,爷爷书房内的一本传家秘籍上面告诉她,跨越千年之前,来到东璃国,这里,有三样宝物,只要找到了,便能接触莫尔斯酒店的诅咒,便能让重病的爷爷康复,有了这一切,她还能将四大家族那四个混蛋绳之以法。 所以,她必须回去…… “南迎风。”身侧响起驴子的声音,他走到迎风身后看着她,瞳仁之中的金光已经渐渐消退,却不是怒火熄灭的意思,而是,他已经下定了要彻底禁锢迎风的决心。 “只有你最了解我,也只有你,可以在我面前摆出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也只有你这个死丫头,可以改变我的想法。”他说着,一步步逼近他,蓝十五紧张的看着他,想要上前阻止,忽然,他眼前一道金光飞快闪过,胸腔之内有一股莫名的阵痛下来,下一刻,他的身体竟软软的倒向地面,意识消失前,他看到鄂鸣强行带走了迎风。 “迎风……”他喊着,却只能看到迎风的背影,鄂鸣的动作太快了,他根本没看到他怎么出手的,四肢百骸有剧痛传来,他哧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 鸣阁阁楼,驴子看到迎风眼中有对蓝十五的担忧,他愤怒的拍断了面前的黑石桌面。砰然的声音却引不起迎风的丝毫关注,她低垂着脑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南迎风!” “……” “南迎风!” “……” 驴子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无论他怎么呼唤,迎风就是不回答,她安静的捶着脑袋,神情静默安然。 驴子不知,在现代的时候,迎风每当想起惨死的母亲,便会是现在这般安静且可怕的神情。她将自己锁在小小的空间内,就如同那小小的柜子,刚刚能容纳她一个人的身体,容不下其他。 她身子蜷缩在椅子上,风儿吹起她的衣衫,吹乱她的发丝,幽冥黑夜袭来,昏黄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 那低垂的眸中,有一丝浅浅的流光溢了出来,清冽动人的神采在一瞬间,将那幽冥黑暗生生的吸了进去。 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一个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空空的,只有树影婆娑下的影子照在地上,她却一直看着,保持着一个动作。 在别人眼里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她却好像是看到了母亲,那个善良胆小的女子,她在对她笑着,她在招手,告诉她,迎风,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好久都不来看妈妈…… 迎风的眼睛眨了眨,不让眼泪落下来。 妈妈,我很快就会回去的,等我……她心中默默低语着,眼中泛着血红,她将身子再次蜷缩一下,小小的,不给任何人接近和闯入的机会。 “迎风,你怎么了?”驴子终是觉察出不对来,他不再怒吼,而是小心的抱着她,将她拥入怀中。 蓦然,他觉得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她一贯清冽纯净的眼神之中,竟是掺杂了浓郁的痛苦和折磨,不知怎的,驴子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痛的厉害。 都说麒麟是铁石心肠的,不会心痛,亦不会动心。他现在根本不信。或许,在认识迎风之前他是,而现在,他的一颗心与常人无异。 会痛,会紧张,会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或喜或忧。 这是情感吗?他觉得是…… “迎风,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吼你了,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驴子何时如此低三下四的去乞求别人,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善于发号施令,统御万军,这等婆婆妈妈的事情,他向来深恶痛绝,没想到,今天,此时此刻,他竟是做的如此自然。 他狠狠地摇摇头,为迎风此刻依旧麻木的神情而抓狂。 “你……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不别扭吗?”驴子轻轻晃着迎风的身子,音调却不敢拔高,依旧是压抑着怒火,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她的情绪变化。 蓦然,迎风身子动了动,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她回到了现实的社会,可那颗深寒的心,依旧遗失在别的地方。 她看了眼神情抓狂紧张的驴子,突然抬起手来,触摸着他的面颊。 此时,抱着她的不是一个普通男子,是上古神兽麒麟啊,可为何,她看不出他属于麒麟的任何一定点特质呢?他的凶猛无畏,他的冷血无情,都去了哪里? 怎么神兽也是有情的吗?那么这世上,岂不是只有她南迎风是无情冷 心的了? 迎风自嘲的笑笑,微眯着流光华彩的眼眸,在驴子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的呆着。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跟蓝十五发生什么了?”驴子的声音明显的吃醋,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是刚刚才跟你发生了什么吗?”迎风反唇相讥,闭上眼睛,不理他。 “你……”驴子气结,难道跟我发生了关系,就可以随便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那我算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驴子的倔脾气上来了,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否则,他可能会不顾同门师兄弟的情意,立刻冲过去杀了蓝十五的。 迎风微微蹙着眉头,翻了个身,继续装睡。她知道说出实话的后果,索性不开口,就让他自己纠结去。 “好!你不说是吧!!”驴子起身霍的一下将迎风扔在了地上,他力道掌握的刚刚好,只是小惩大诫,自然不会伤到迎风了。 迎风身上满是尘土,她星眸睁开,瞪了驴子一眼,那眼底的清冷幽寒让驴子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 “你要是继续嘴硬下去,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驴子威胁的开口,可即使如此,他语气之中的无奈还是暴露无遗。迎风拍拍身上的灰尘,擦着他的身子走过去。 “我跟别的男人在不在一起有这么重要吗?我可是听说你南海龙宫之内住着各色美妖三千,更是经常发生妖精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既然你身边美女环绕,凭什么要求我为你忠贞不二,我是你什么人?” 迎风背对着驴子开口,那清冷且无所谓的声音让驴子气的暴跳如雷。她没想到,自己在蓝初一那里看的书还是有用的,至少,能抓住驴子的痛脚。 驴子几乎是跳到迎风身前,他的额头青筋迸射,眼中倾洒出丝丝寒芒,他指着迎风,手指竟有些颤抖。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父亲的女人,我从来都不碰的!我讨厌那些一身狐臊味道的妖怪,我更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想我?!” 驴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他的指尖几乎都戳到了迎风鼻子上,他是真的生气了,不论迎风怎么胡闹,他都可以忍她,唯独她否定他的心,他忍无可忍。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个第一次,而她,竟认为他是胡来滥情的人? 该死的丫头!他已经不 想等到一个月后南天杨出关再带她走了,他现在就要带她去地宫,现在!! 妄他为了维护她臭骂了璎珞一顿,而她,竟然如此想他?他心中,岂止是心寒气愤,简直恨不得撕碎了她吃进肚子里。 先前,他酒醒之后,本来以为迎风会在他身边守着他的,醒来后,看到的却是璎珞,他挣扎着起身要去找她算账,璎珞拦着他,告诉他,迎风心中根本没有他,不在乎他,更不会喜欢他。 璎珞说,他喜欢迎风根本是一厢情愿。 面对一向老实忠心的璎珞,竟有如此激动的表现,他想都没想的就将璎珞赶了出去,他爱迎风,绝不允许别人怀疑迎风跟他的感情。 既然迎风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便注定了,她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任何人都不能怀疑,任何人都不可以介入。 他心中从不曾有过其他女人,以前不会,以后更不可能。 而迎风,也将是他南海龙宫唯一的女主人。 现在,他就带迎风去地宫,将她关在那里,不让这里的任何人找到她,勾引她。 在那里,迎风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驴子想到这里,飞快的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迎风,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揉进体内。 “死丫头,从现在开始,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了。”驴子得意的说着,暗自捻了一道幻诀,一团耀眼的金光飞闪而过,驴子提气,将自己跟迎风送入空中。 他抱着迎风,在空中疾驰,冷风吹拂过面颊,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他将跟迎风朝夕相对,他的唇角就不可抑制的弯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此时,迎风却没有什么好心情,她抓紧了驴子,不明白他如此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驴子不说话,只是微微侧头将面颊紧贴在迎风脸上,他微眯着眸子,心底的满足溢出眼底。 …… 地宫,位于东璃国东城门三里外,这里表面上看一座叫做未满的镖局,里面居住的不过是些平常的镖师,可是,却内有玄机。 三年前,驴子被人陷害贬下凡间,他手下的四大护卫自是不相信主子会做出如此事情,他们一直在暗中集结势力,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迎回南海龙宫真正的主人麒麟王。 只是,他们虽然知道王子就是荡剑门的鄂鸣,却一直不敢接近王子,只因为雪山凤凰也暗中派人一 直监视王子,他们的行踪若是被雪山凤凰发现,王子便会有更多的麻烦和危机。 雪山凤凰掌管了南海龙宫之后,先是想办法软禁了重病缠身的老龙王,继而便大肆迫害龙宫中王子的亲信,四大护卫好不容易带领一些王子的旧部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雪山凤凰见他们只是安心的守着一个镖局勉强度日,时间长了,也就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毕竟,如果她做的太绝的话,传到玉帝耳中,对她也不利。 四大护卫便明里开展镖局,暗中,则是修建了一座地宫,就在镖局的地下,地宫之内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更有他们从南海带出来的极昼夜明珠,可以将地宫照耀的如白天一样。 他们在地宫内制造兵器,训练部队,如此等了三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王子化形成功,可以跟王子再次并肩作战。只是,他们也知道,若想光明正大的杀回南海龙宫,必须找到一个关键的人物。 当日冤枉王子的雪山凤凰之女,鲑鲑。 鲑鲑现在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一日不出现,不说出事实,他们都是师出无名的。 …… 驴子本来是想等一个月后,南天杨出关,迎风不再有任何挂牵就带她来这里的,现在,却是完全等不及了。 地宫的位置璎珞已经跟他讲过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到达了未满镖局。 他带着迎风步入位于镖局地下的地宫。 “在我没有杀回龙宫,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之前,这里将是你的家。”驴子指着面前的一扇大门,自信且霸道的开口。 “你软禁我?”迎风瞪了他一眼,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爱会让人窒息,却不料,一切来的如此之快,是蓝十五的事情让他下定了决心吗? 迎风扭头想走,却被驴子飞快的拉了回来。 “我说过,这里将是你以后的家,你是地宫的女主人在我没有夺回龙宫的时候,你永远都不能离开。” 驴子霸道固执的宣称着,他相信,他有办法让迎风安心的留在这里,以前,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迎风也不例外。 驴子勾起迎风下巴,在她面颊飞快落下一吻,他细长的眼眸闪烁着名动满意的神采。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在未来的日子里,迎风将在这里过着简单且富裕的日子,没有争斗,没有伤害,他要迎风完完全全的生活在他宽大的羽翼下。 迎风从他眼中看到 了坚决和可怕的独占,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固执的性格简直无人能改变。 只是,驴子并不知道迎风心中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她注定不是一个可以在男人宽大羽翼下模糊生活的女子。 她会逃……哪怕那代价很大。 驴子牵着迎风的手慢慢推开了那扇门,他此刻,还是信心满满,他只要夺回了龙宫,身边又有了迎风,他便拥有一切了。 然,世事无常那…… 如果驴子知道,在地宫将会发生怎样痛苦的一幕,他此刻,绝对不会迈入这扇门。 宿命的齿轮还在转动,驴子注定会为他此刻的霸道和独占付出代价。 有些失去,失去了,便是永远…… 他现在还不懂…… 那扇门推开之后,地宫内的妖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声,早在驴子带着迎风步入未满镖局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得知了消息,他们都是盛装打扮,幻化成人性,都以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迎接麒麟王,那个他们心中的王者、英雄。 书上曾有记载,陆地上有什么动物,海里自然也有。 这些平时被称为虾兵蟹将的妖魔们,此刻脸上具是洋溢着激动幸福的神情,他们甚至流下了眼泪,他们看向驴子的眼神充满崇敬、钦佩,还有敬畏。 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让他们的王子好好欣赏他们为他开创的新天地。 高耸的城楼,环绕城楼四周的城墙,坚固结实,大气陡峭,城墙四周是戒备森严的护卫,他们队形整齐有序,神情严肃警惕,一看便知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强大军队。 这将是他未来的部队,将在他的带领下,杀回南海龙宫,夺回属于他们的家园。 很多虾兵蟹将,都是拖家带口前来投靠麒麟王的,雪山凤凰自认为自己血统高贵,眼里根本容不下他们这些海底生物,她大肆驱赶迫害他们,将很多妖孽绝美的美男子虏入龙宫,日日纵情声色,贪图享乐,整个南海龙宫,如今是乌烟瘴气,不堪入目。 当驴子带着迎风走到城楼下方的时候,欢呼声更加响亮,虾兵蟹将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齐声高呼,“麒麟王!麒麟王!” 迎风看着志得意满,霸气高贵的驴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带着她缓缓踏上城楼的最顶端,享受着众人的叩拜,她的心,竟不起一丝波澜。 她知道,自己很难逃走的。 这个男 第九章 心生疑惑,暗潮涌动 锦被翻腾,软榻摇曳,满是旖旎春光,暧昧氤氲。 只是,这注定又是驴子的一个春梦。 很奇怪,每次他要进行到关键时刻就会睡着,而一个绵长酥骨的春梦便会恰到好处的做出来。 迎风本是握紧了白皙的葇夷,若驴子执意强上,她一定会反抗到底的,只是没想到,驴子那健硕的身躯轰的一声,再次砸在她的身上。 他又睡了过去,不一会,迎风大腿那里有丝丝灼热涌了出来,她轻咬着下唇,面容泛上异样的潮红。 驴子的身子紧紧压着迎风,她无法撼动他分毫,只有任由他如山般压着她娇小的身子,她冰雪瞳仁在屋内四处看着。 这地宫整体的装饰可谓华贵大气,同时又不失庄重典雅,就连一间小小的议事厅,都是设计周到细致,红珊瑚的软榻,上等巨型珍珠天然雕琢而成的杯具,还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海里独有的,却做出了大家风范。 迎风不得不感叹,驴子昔日在南海龙宫的人气和威信。竟有如此多的虾兵蟹将信任着他,追随着他,他天生便是一个王者,统御万军或者君临天下。 迎风眼眸落在驴子沉睡的容颜上,那魅惑狭长的眼眸微微的闭着,长长地睫毛轻轻抖动着,她抬手,几乎是不加思索的用手指滑过他的五官,眉眼,鼻梁,面颊,还有那透着倔强和性感的唇瓣。 她的心,有些微的发慌。 迎风明白,他要的真的很简答,可是,越是简单的,她越是给不起,她在这片大陆,没有未来。 这时候,房门吱嘎一声开启,一道人影怯忪的闪身进来,迎风猛然拉回思绪,她看向门口,却见璎珞呆呆的站在那里。 此时,珊瑚软榻上,迎风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驴子上身赤着,下面的亵裤也拉下一半,他闭着眼睛趴在迎风身上,一双大手则扣在迎风胸前。 如此场景,任何人见了都会想入非非乃至于尖叫。 璎珞一瞬间如遭雷击,傻呆呆的站在哪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璎珞捂着嘴巴,看着她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王子此刻竟是如此……她的心,不能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你先出去!”迎风身子一寒,猛然察觉身上的驴子动了动,从璎珞进来后,他的身体就绷了起来,想来,即使是沉睡中的他,对于外人的闯入,也是有着天生的敏锐直觉。 “我……迎风姐姐,我找王子……我……”璎珞此刻已经是吓呆了,她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哪里见过如此场景,她看着驴子赤着的上身,身体莫名的就觉得燥热,她曾在夜里无数次幻想着,她跟王子在一起相拥和亲吻的场面,可那终究是幻想。 如今,竟是看见王子跟别的女人……璎珞狠狠地摇着头,两行清澈的泪水悄然滑落。 早就知道王子跟迎风不简单了,可一旦亲眼目睹,却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她知道自己的卑微,根本不能跟迎风相提并论,可是,她要的很少,只是想要王子心中,很小很小的一个位置…… “璎珞,你先出去!!”迎风觉察到驴子身体动了动,不觉提高了音量,若是此刻驴子醒了,恐怕…… 可是,迎风虽然预料到了,却还是晚了半拍。 驴子在此刻缓缓睁开了幽黑深邃的双眸,他眉眼隐了层层叠叠的阴云,身体在瞬间变得冰冷。 霍的一下,他猛地坐了起来。 “璎珞,你找我有事?”他猛然开口,可视线却落在迎风身上,那锐利明亮的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在迎风穿着亵裤的腿上,那上面有块地方似乎湿了…… 驴子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他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迎风身上,即使是女人,他也不允许她们看到迎风的美好。 璎珞停止抽泣,她怯怯的凑到软榻前面,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王子,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还想伺候王子,不要赶我走!”璎珞刚刚收回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她轻咬着下唇,清秀的面庞满是期待和不舍。 驴子视线依旧在迎风身上,那深寒的眸光之中,一抹探寻飞速闪过。 “你现在立刻出去!”驴子开口,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深寒。 他现在急于搞清楚一件事情,他此刻无心面对璎珞的哀求。 “王子……璎珞知错了,璎珞不该怀疑迎风姐姐对王子的爱意……璎珞知错了!!求求王子原谅璎珞这一次吧……” 璎珞见驴子如此冷漠且不耐,她登时害怕的磕起了头,脸上的泪珠滴滴落在地上,她痛苦的摇着头,眼神祈求的看向她爱了十年的王子。 她宁可死在王子面前,也不要离开他的身边,至少那样王子会记住她,不像现在这般,明明活着,却再也见不到王子。 驴子微眯起璀璨的眼眸,终是淡淡的 瞥了眼璎珞,继而,他眼神再次转到迎风身上。 迎风此刻缓缓坐了起来,身上裹着梨花白的锦被,青丝披散开来,如墨如画,冰雪容颜配上梨花白的清雅,将整个人烘托的好似画中仙子,袅袅婷婷,欲语还休一般。 她微微垂着眸子,余光能感受到驴子炙热探寻的眼神,她不动声色的看向璎珞,轻然开口, “璎珞,你留在我身边吧,这几天他可能给都没空陪我在地宫内逛逛的,你就陪我了解一下这里,如何?” 迎风话音刚落,驴子眼中闪过一抹未明的情愫。他不知道该说迎风善解人意呢,还是无情无义。他这几天确实会很忙,可能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可是他又很希望,迎风能对他撒娇一下,缠在他身边,让他有她在依赖他,需要他的感觉。 可是,统统没有。她那清冷悠然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冰雪聪明,神情,是一贯的安然静默,他的心里,莫名就有些酸酸的。他擅长掌控和领兵,可是在迎风面前,他经常闲的发慌,不知道该做什么,才是她需要的。 偏偏,她又安静的不说,他几乎都要疯了。 对于迎风的话,璎珞震惊了半天,回过神来后,看向迎风的眼神有些怪异。她是想要留在王子身边的,可迎风为何要她?她心里惶惶的,只是呆呆地看着王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驴子抬头将迎风拥入怀中,他勾起她的下巴,深瞳看入她的眼底,她眼中是清冽纯净的流光,可是他的心,还是不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 刚刚发生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他跟迎风在一起翻云覆雨,迎风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她娇吟连连,神情迷蒙微醺,而他,则是全力以赴的让她融化在他身下,可是,当他听到璎珞的声音后,他一个激灵之下,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却是陌生的一幕。 迎风跟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脱掉了迎风的亵裤的,为何,会完好如初呢? 难道这真的是他的一个春梦吗?如果是,那也太逼真了。 “迎风,你想璎珞留下?”驴子敛了身心,他慢慢松开手,可看着迎风的眼神,却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刚才那一幕真的很险,她不确定驴子看出了破绽没有,他的眼神此刻是怀疑的。 迎风垂下眸子,一抹无所谓的慵懒在唇边轻然绽放。 “让璎珞陪着我吧,她对这里应该比较熟悉吧。”迎风的神 情自然平静,她最善于便是伪装自己了,如果有一天她被人看透了,她也就彻底的沦陷了……沦陷在那个人手心里面。 驴子的眼神闪烁着一丝迷惑,是迎风太会演戏了,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而他,因为那情谷欠的波涛巨浪,变得有些敏感了。 驴子对璎珞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你一个时辰后在门口等迎风姑娘,现在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是,王子。”璎珞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大大的眼睛噙满泪水,说不出的复杂和哀怨的眼神看向迎风。 迎风勾唇一笑,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她在等待,静静地等待,当屋内只有她跟驴子两个人的时候,他会给她什么? 璎珞走后,驴子只是安静的抱着迎风,一言不发,他心中却是闪过千百次的疑问,迎风的从容,她没有完全褪去的衣衫,点点滴滴,让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询问迎风了。 可是他最后还是保持沉默了,他相信迎风,相信她说的话。 她说有就是有。他爱她就要相信她,如果他愚蠢的跟乐嘉言一样,因为怀疑做出了伤害迎风的事情,那么他根本不配爱她。 驴子如释重负的叹口气,他更紧的环住了迎风的身子。 “迎风,是我不好。”他突然开口,神情抛却一贯的霸道轻狂,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迎风心思微微一动,扭头看着他,“哪里不好?” 她开口,声音有一丝未察觉的颤抖,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信任和执着,那闪烁出来的澄澈光芒,让她的心,微微慌了一下。 她转过头去,眼神黯淡了一下。 “你都告诉我你太累了,我还是要你,我真是不懂得怜惜你……”他可怜兮兮的说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将脑袋埋在迎风背后。 迎风眼底瞬间涌上一股酸涩,她生生的压了回去,再次开口,声音却有些低沉,“傻瓜。” 她竟是,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 在外人面前那么强势轻狂的驴子,为何在她面前是如此模样呢?她的心,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起起伏伏,找不准方向了。 驴子满意的笑笑,迎风这简单的傻瓜两个字,让他的心莫名暖暖的,痒痒的,想来如果是别人如此说他,早就被他大卸八块了。 他的迎风只要开口的话,哪怕说他是一坨屎,他也会 欣然接受的,因为是迎风说的,就无所谓。 …… 一个时辰后,驴子方才磨磨唧唧的放迎风跟璎珞去其他地方转转,迎风走之前,暗示了驴子一下,问他对璎珞的看法,因为迎风看出来璎珞对驴子的敬畏和崇拜似乎已经超出了主子和下人的关系,璎珞该是喜欢驴子的吧。 可驴子却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明白,直说璎珞是他十年前在海里救上来的小丫头,当时她可怜兮兮的非要留在自己身边,驴子便答应了下来,一直留在身边做使唤丫鬟。 面对驴子如此木知觉也的态度,迎风无奈之余,也不好点破,那样一来,璎珞就真的会被驴子赶走的。 到了屋外,璎珞早早的等在那里,她的眼眶还是红红的,鼻子也有些红肿,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卑微谦恭。驴子路过迎风身边的时候,看到她曼妙动人的曲线,忍不住拉到自己怀中,再次狠狠地亲了一下,方才松开手来。 迎风想要阻拦却抵不过他的霸道纠缠,只得在众多虾兵蟹将的注下,被他强吻了。 一旁的璎珞几乎是咬破了嘴唇,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没有勇气去看眼前的一幕。 驴子离开迎风的唇瓣,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去城楼上视察工作了。迎风回头,看到璎珞苍白的小脸,眼眸眨了眨,轻然开口, “璎珞,带我去见见四大护卫,我想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 “是,迎风姑娘。”璎珞低声回道。 “叫我迎风行了,我们走吧。”迎风对她浅浅一笑,没有任何架子和恃宠而骄的样子,一旁的其他人见了,对迎风的印象都是非常的好,这样一个好姑娘,他们的王子还真是没有看走眼呢。 璎珞觉察到众人对迎风的喜爱和尊重,心中蓦然有些酸酸的,很不舒服,虽然知道迎风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是一想到迎风跟蓝十五,跟师兄他们都有情感纠葛,璎珞就为王子黯然神伤。她不懂了,为何这么多优秀的男子,心里眼里看重的都是迎风姑娘呢? 难道就因为她特殊的气质和欺霜赛雪的容颜吗? 可天下那么多的美女,为何,他们独独中意她呢? “璎珞,你喜欢他哪里呢?”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迎风突然开口。 璎珞淬不及防的呆愣在那里,自是明白迎风口中的他是谁。难道她看出来了? 璎珞心中七上八下,她强扯出一个笑 容,却带着一分颤抖,“迎风姑娘,你说什么呢?璎珞不懂。”她决不能在迎风面前承认自己喜欢王子,若是被王子知道了,她一定会赶走自己的。 璎珞紧张的搅着手中的帕子,在迎风那双幽冷清冽的眼眸注视下,她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迎风没有揭穿她,只是自顾自得开口,“你别紧张,你的心意我不会告诉他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身边,不是只有一个他,他虽然优秀,却不适合你,为何你不找适合自己的那一个呢?” 璎珞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着迎风,迎风的字字句句如针一般扎在她的心头,她的意思是……自己配不上王子吗? “我的意思并不是要独占他,或者说你自不量力,我向来不会说好听的话,只是就事论事,他虽然不适合你,但也未必适合我,只是,如果你继续纠结一个不适合你的男人,这将是你一辈子的痛苦,你想永远都活在这种生活之中吗? 你该有自我才可以,你现在完全看不到别人的存在了,只有他。可是,到头来,他依旧是他,可是你呢?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迎风说完,轻柔的拍了怕她的肩膀,她本是一个冷情无心的人,很少说这么多的话,可是璎珞这个少女,看在她的眼中是那么纯净简单,她不想她继续钻牛角尖沉沦下去,她需要另一种生活,另一种摆脱麒麟王光环笼罩下的生活。 她可以继续崇拜他,尊敬他,可是她必须搞清楚一点,她不能爱他。 她还年轻,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我自己走走,你回去休息吧。”迎风对璎珞浅浅一笑,她给她时间自己去思考,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迎风也没有办法了。 她话都说到了,也做到了,一切,都是她自己掌控了。本来,命运就在自己手中,宿命有轮回,情爱有沧桑,唯有命运,是你手中的那根线…… 她翩然转身,瞳仁清冽澄澈,那如玉的容颜看得人阵阵恍惚迷蒙,迎风背后,是璎珞小小的一声,谢谢。 蓦然,她唇边扬起一抹久违的温柔笑容,这声谢谢,听的她心扉顺畅,好似三月的春风柔柔的拂过面颊,轻然舒爽。 迎风觉得自己果真是个奇怪的人,能医人,却不能自医。 她看似漫无目的的在地宫四处逛着,可那双冰雪瞳仁却是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她小心观察,发觉这地宫除了她进来时候的那道正门,还有一条以备万一的后门。 这后门隐藏的也是极为隐蔽,若非她细细查看,恐怕也就漏过了。 在西城门最后一间铺子的墙壁上,看似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打铁铺子,是用来制造兵器的地方,可那墙体上却爬满了绿色植物,只是,这植物虽然长势不错,可看那根茎的粗细,却像是今年开春新栽种上的,她在现代的家,也曾经种过类似的植物,她记得这种植物生长三年的话,根茎的粗细差不多应该是拇指那么粗,可是眼前这些,顶多是小指粗细。 她不动声色,看似随意的跟看管那铺子的女子聊天,女子自是知道迎风的身份,对她既是恭敬却也小心翼翼。 迎风告诉她自己喜欢那绿色植物,想要在房前也种上一些,还请教了一些栽种的原理,那女子一一告诉了,迎风感激的道谢,可看那女子的眼神却愈发的犀利。 凭她的感觉,这女子绝对不是普通人物,想来,在这个地宫也是具有一定管理地位的。 女子告诉迎风,这些植物已经栽种了三年以上,迎风听了,心下的疑惑一一串联,似是明白了什么。 这堵墙很可能便是通往外面的另一条密道了。 这地宫内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自然不会只留一扇生门,这另一扇生门应该就在这片绿色植物之下,因为按照常规来推断,这生门在一般情况下,虽然不会频繁使用,可一年检修一次是必要的,所以这里的绿色植物不同于别处的粗细,只是一般人不会观察的如此仔细。 自然也就不会想到这绿色植物下隐藏了什么。 还有一点也让迎风更加坚信,这里的蹊跷所在。那看铺子的女子所说的一言一语,都透着简洁干练,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和闲聊家常,处处透着小心谨慎,若是一般的女子,起码会有一两句无关的话语蹦出来,可是她没有,基本是迎风问一句答一句,脸上保持着和善却谨慎的笑容。 正当迎风准备离开的时候,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前。 是周周和月森。 “娘子,你在做什么呢?”周周快步走了过来,对迎风身侧的女子喊着,走近后方才发现迎风,不觉有些诧异,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狐疑的神采。 迎风对他笑笑,垂下了眸子,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这女子竟是周周的妻子,那么此等重要的生门留在他们这里,更是说得过去了,她不仅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暗自叫好。 迎风很快抬起头来,见 三个人都看向自己,迅即敛了身心,平静的看着众人。 “迎风姑娘,这是我娘子,万山。”周周急忙引荐,同时眼神飞快的示意万山,那眼中的深意太重,一方面是询问万山有没有怠慢了迎风,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知道万山有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毕竟迎风浑身都透着一股冰雪聪明的特质,让人不敢小看。 迎风跟万山打过招呼,她此刻对生门的位置已经是毫无怀疑了。她跟几个人闲聊了几句便告退了,神情安然的继续逛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待迎风走后,周周紧张的询问万山,“娘子,迎风姑娘都问你什么了?” 万山挑了下眉毛,为周周的担忧不屑一顾,“她喜欢那植物,问我要了些种子,要种在房间外面,其他的什么都没问,你还不放心我吗?” “呵呵,放心放心,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周周登时赔着笑脸,他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要不是此事关系王子安危和地宫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哪敢质问自己的娘子呢。 并非他们不信任迎风姑娘,只是王子现在还没发话,有关地宫的秘密,他们是只字不会泄露的,他们隐忍筹备了三年,就为了能让王子顺利的杀回龙宫,这一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 荡剑门,魄阁 迎风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蓝十五醒来后顾不得自己身受重伤,便派出探子四下打探,他不明白鄂鸣为何突然具备如此可怕且强大的实力了,那个向来与世无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师兄,为何对迎风的态度如此的不一样? 他说他是迎风的男人?! 怎么可能!迎风又是何时认识的二师兄?蓝十五心中有太多疑问,他简直是焦头烂额了,他甚是担心迎风的安危,现在表面看,迎风应该是被二师兄带走了,可是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为何他遍寻不着呢? 他又不能去求太后动用宫中的探子寻找,太后那边已经知道迎风失踪的事情,如今太后是静观其变,看那架势,是巴不得迎风永远消失才好。 太后虽然疼爱蓝十五,但是对于她不能掌控的人和事情,她从不妥协。 蓝十五心急如焚,对他现在而言,没什么比迎风更重要。 他已经是迎风的男人了,就该担负起照顾她,保护她的义务,而他,竟然将她弄丢了! 蓝十五心中岂止是 懊悔,他不想再耽误时间了,他明白现在有两个人可以帮到自己。 乐嘉言和岑崇轩。 只是,乐嘉言在迎风失踪那晚也同时失踪了,乐嘉言受伤当晚,岑崇轩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十二高手都是魄阁的人,迎风走后,岑崇轩断了乐嘉言的手筋脚筋,便将他带回了魄阁,如今,众人只当掌门又不知去了哪里。 自从三年前,乐嘉言这个掌门便当的可有可无,众人对他的行踪也不是很感兴趣,在荡剑门众多弟子眼中,岑崇轩才是真正把持荡剑门生杀大权的人。 如今,蓝十五能找的人只有岑崇轩了。 只是,他也很清楚,岑崇轩不会白白帮忙的,他肯定会提出要求来,联想到宫中身体虚弱的岑金轩,蓝十五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他来到魄阁,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他自是不知道乐嘉言被岑崇轩藏在这里的事情。 岑崇轩本是一心想要铲除乐嘉言的,可仗着乐嘉言手中的四分之一琴谱,他一直按兵不动,眼见乐嘉言将琴谱给了迎风,他明白这个人已经没有活在世上的必要了,他本来是要杀了乐嘉言继而从迎风那里骗来琴谱,如今迎风失踪的消息岑崇轩也知道了,他担心迎风手中的琴谱会有变数,便不急于夺取乐嘉言的性命了。 魄阁书房内,岑崇轩一身浅绿色绸衫,神情温润闲朗的走入房间,蓝十五见到他进来,霍的站了起来。二人四目交织,一个城府深沉,一个志在必得。 “三师兄,我来找你,帮我找迎风。”蓝十五开门见山,不想浪费时间。 岑崇轩勾起一抹浅笑,那温润的容颜看不出丝毫情绪,他打开纸扇,安然的坐了下来,等着蓝十五继续开口。 “你有什么条件,说吧。”蓝十五知道自己没有岑崇轩心机深沉,索性明人不做暗事,将一切都挑在明里。 岑崇轩依旧挂着浅笑,刷的一声合上了纸扇。 “我的条件很简单,自然是关于岑金轩的。”岑崇轩淡淡开口,眸中却有一抹异样的神采一闪而过。 蓝十五身子一凛,那一关纯净柔和的眼眸瞬间变得可怕深沉,他一拳重重的捶在书桌上,轰隆一声,紫檀木的书桌在他手下断成两截。 蓝十五眸光阴冷嗜杀,他此刻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对于他来说,多等一刻钟,都是一种煎熬,迎风不在身边,他不能想象出来,她会遭受何等危险和困境。 “你别忘 第十章 谁的心,伤过月光 地宫两个字对于乐嘉言来说,自然是陌生的,可蓝初一却是早就听闻了地宫的传说,只不过他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使传到了他的耳中,他也从未想过深入研究一番。 他知悉地宫的秘密,还要追溯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一个夏日夜晚,那天气候非常恶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他知道这种天气是西豆草生长最好的时候,西豆草是恢复元神的灵丹妙药,平日很难见到,只有在滂沱大雨降临的嘶吼,才会偶尔在山间的石缝之中发现,只要雨水稍微停歇,这西豆草便会停止生长和枯萎。 蓝初一便顶着狂风骤雨去了后山采药。 那日的情景他至今想起来都唏嘘不已。这荡剑门后山距离海边差不多三十里地,按理说,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海洋生物出现的。 可是在后山,他却目睹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后山的小路上,一地都是各种海中生物,龙虾,螃蟹,水母,乌龟,还有各种鱼类。 它们都在泥泞之中挣扎打滚,很多已经死掉了,满地的尸体和腥臭味道,很多死状凄惨恐怖,并非普通的开膛破肚那么简单,蓝初一看到脚边几条幼年鲸鱼脊骨的骨头被生生的挖了出来,两只眼睛都被抠走,嘴巴也被生生的切了下来,一看便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蓝初一纵使不过问世事和江湖恩怨,见此场景,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他为一只断了腿的龙虾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继而,那些还奄奄一息的乌龟螃蟹之类,便蜂拥而至,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将他围了起来。 此时,雨愈发的大了,眼看涌到身前的水生物越来越多,蓝初一只得将它们带到了后山山洞内,一一为他们包扎疗伤,他没有询问这样一场浩劫究竟如何而来,但是从这些海中生物凄然愤怒的神情之中,他已经猜到了,离这里不远处的南海之中,定是生了什么可怕的变故。 他本是不信妖魔鬼怪的,此番折腾之下,心中对有些怪异现象也不再排斥和怀疑了。 等蓝初一给它们都简单的医治过后,其中一只龙虾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刚刚接好的龙虾头险些又掉了下来。 “恩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日我们杀回南海龙宫之时,定当不忘恩公今日再造之恩。”龙虾话音刚落,其他人,暂且,称之为人吧。 因为它们包扎以后,很多都化成了人形,以免被人类撞见了,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其他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蓝初一淡定的很,他医人救人,向来凭的只是随性和心情,他本就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华佗,对于众人的感谢,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见他们都好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就要离去。 “恩公,这是我们南海龙宫的夜明珠,今日送给恩公,往后每个月我们都会派人前来看望恩公赠送明珠,希望恩王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一只乌龟呕的一声,吐出了一颗闪烁着幽冥绿光的夜明珠,那珠子滚到蓝初一面前,他挑了下眉毛,忍了忍,最终还是捡了起来。 他一贯视钱财如粪土,更何况还是一只皱巴巴的乌龟吐出来的东西,即使是夜明珠,他也不稀罕,可是看在这群人诚挚单纯的神情上,蓝初一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下了。却跟他们定下了一个协议,他救他们的事情,绝对不允许他们说出去。 自此之后,他们果真信守承诺,口风严密的保守秘密,而且每个月都会派人看望他,并且送上一颗南海夜明珠作为谢礼,蓝初一曾经明确的表露过无数次,他们不需要再来了,可是,他们依旧执拗的钱来。 有时候,动物真的是比人要信守承诺且心思单纯的很。 后来,蓝初一也就不推辞了,三年来,他一共积攒了三十六颗夜明珠。 蓝初一此时并不知道,往后的某一天,这三十六颗夜明珠的珍贵和作用。 话说昨天,蓝初一刚刚得知迎风失踪的消息,他便见到了前来送夜明珠的美人鱼零婉,零婉每次都会絮絮叨叨的说很多话才会走,这次也不例外,零婉告诉蓝初一,他们的麒麟王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人类的姑娘,那个姑娘叫做迎风。 当时,一瞬间而已,蓝初一的血液便全都冲到脑子里了,他几乎是蒙住了。 迎风,怎么会给麒麟王扯上关系?而且听零婉的口气,麒麟王很喜欢迎风,还准备娶她。 蓝初一当下决定去地宫看看,此迎风是不是彼迎风,他让零婉传话给龙虾王,说他想低调的去地宫看看,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龙虾王周周思忖了再三,将化形后的螃蟹战衣送来了几件,让蓝初一去地宫的时候换穿。 蓝初一本来计划中是没有乐嘉言的,毕竟他从昨天就不见了踪影,如今他出现了。蓝初一思忖再三,还是将这个埋藏心底三年的秘密告诉他。 乐嘉言此刻的神情,就跟蓝初一当日见到满地泥泞之中的海中生物是一个模样,震惊,怀疑。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蓝初一已经带他到了地宫门口。他们此刻都换上了化形后的螃蟹战衣,那俊朗飘逸的容颜隐在了火红坚硬的螃盔甲里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具是面部抽筋。 蓝初一不禁有些后悔,乐嘉言前来是为了南迎风,他呢?难道就为了报答乐嘉言昔日对他的帮助?可若是如此的话,他也早就还清了。 这三年来,乐嘉言因为当初聂心蕾的事情一蹶不振,终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若不是他暗中照应着掌门阁,整个荡剑门早就落入岑崇轩手中了。 他暗里通过自己在外面的人脉关系,总是想办法打压着岑崇轩的势力和扩张的野心,岑崇轩一直都有怀疑,有人暗中跟他作对,他一直以为是乐嘉言表面颓废,内里做些小动作,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蓝初一在暗中操作。 毕竟,二十年前,他欠乐嘉言的很多。 蓝初一敛了身心,脑海中闪过迎风那清冽纯净的容颜,心,在不知不觉中,微微荡漾了一下。 他们已经到了地下龙宫的门口。 正在此刻,位于未满镖局地下地宫的大门轰然打开,几尾艳丽娇媚的美人鱼从里面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她们夸张的扭着腰肢,有说有笑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乐嘉言和蓝初一同时一凛,身子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因为这些美人鱼都是赤着上身的,在南海龙宫之中,这实属平常,可外表狂野的蓝初一,和桀骜纨绔的乐嘉言,内里却都是闷骚传统的很。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面容泛上诡异的红色,简直比头上的螃蟹头盔还要红。 几尾美人鱼看也不看这两个小小的蟹将,风骚的走过他们身边。 “哎呀,妄我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还在鱼鳞上粘了珍珠,可王子根本就不看我一眼,真是扫兴。”其中一条美人鱼不满的嘟囔着。 “你还想什么呢?王子现在除了那个迎风,还会多看谁一眼呢?你们说是不是啊!”最边上的一条美人鱼酸酸的开口。 其他几尾美人鱼跟着附和,语气之中说不出的失落嫉妒。 “我看呢,王子跟那个叫什么迎风的人类女子,好事就快近了,真是想想就不甘心呢!咱们南海龙宫的霸主麒麟王,怎会中意一个人类的女子呢?你们看看她啊,又瘦又小,还不会笑,那双眼睛就跟下了霜一样,让人发冷,这样的女人,王子是怎么看上的呢!” 长的最高的一尾红色美 人鱼昂着头,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注意到一旁乐嘉言瞬间冰冷僵直的身体。 他们口中的人类女子……是迎风吗? 怎么可能?麒麟王又是什么东西?!想娶迎风? 痴心妄想! 听着那几条美人鱼的话语,乐嘉言不由坚定了关在地宫内的人就是迎风,只因他们说了,那少女的眼睛就跟下了霜一样,让人发冷。 这世上,只有一个迎风,具备那般冰雪之姿。 乐嘉言深呼吸一口气,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了,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若非是蓝初一带他来,他肯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一个梦,或者是有人联合起来演戏给他看。 “大门快关上了,我们赶紧进去。”蓝初一见乐嘉言一直发呆,不由压低了声音催促着他。他此刻心中也是相信了,里面的人类女子,定是迎风无疑。 乐嘉言收回思绪,神情说不出的凝重严肃。他不知道自己进去这里以后会有什么后果,如果真的见到迎风了,他又能怎样? 带她走? 迎风说过,她不想再见到他了…… 乐嘉言的心猛然抽一动一下,他想起了岑崇轩的话,那个失去的孩子……是横在他跟迎风之中永远的殇……无法磨平,永远都存在着…… 是他的冲动和怀疑葬送了一切…… 乐嘉言的脚步突然有些犹豫了……他凭什么来?他想要带走迎风吗? 他根本没这个资格…… 乐嘉言的脚步在茫然麻木之下,缓缓走入地宫。 一瞬间,双脚刚刚踏进地宫的他跟蓝初一,同时有种身心一凛的感觉,矗立在眼前的那高耸城楼,巍峨城墙,以及城内隐隐约约可见的各式商铺,这里俨然一座繁华热闹却井然有序的地下旺城。 地宫的规模和设计让乐嘉言和蓝初一都觉得不可思议,除了气势恢宏,那设计也是十分精妙,充分运用了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以及进攻防御之间互补协调,可以说,这座地宫建造的完美无缺,就是皇帝老子的皇宫也比不上它。 乐嘉言和蓝初一低调的混在虾兵蟹将之中,好在这里比较热闹,没人注意到沿着角落里行走的二人。 这时候,在他们前面的人群一阵骚动,乐嘉言和蓝初一同时看过去,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挟裹着凌云的霸气朝他们走来。 二人具 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走来的鄂鸣。 是鄂鸣吗?乐嘉言扭头,眼神示意蓝初一。 蓝初一此刻也是陷入极大的震惊之中,这一身玄色衣袍,亚麻色飘逸长发,五官刚毅俊朗的男子不是鄂鸣又会是谁? 虽然鄂鸣常年不在荡剑门内,但是他的容貌,乐嘉言和蓝初一都是深深地记住的。 主要是他那一头有异于其他人墨色青丝的长发。 可是,朝他们走来的这个人,神情却是让他们觉得陌生的。 他们印象中的鄂鸣,神情是一贯的忧郁淡然,他几乎不开口说话,一切都写在脸上,他大多数时候喜欢仰头看天,或者一个人发呆。若不是他的眼睛偶尔会眨一眨,他们有时候简直忘记了他的存在。 这个从小就一切成谜的二师兄,一直是他们好奇的对象,只是,无论他们如何调查,或者询问,他就是不说出自己的身世和其他情况。 日子久了,乐嘉言他们也去失去了耐心。 只当鄂鸣是荡剑门内可有可无的人,反正他也没有野心,也不与人结怨,荡剑门内有他没他,都是一样的。 驴子化身的鄂鸣并没有注意到乐嘉言和蓝十五,他能感觉到地宫内突然有了它熟悉的味道,却是没能想到,此时,已经有他的故人混了进来。 蓝初一当初要周周保守秘密,不许告诉任何人是他救了这么多水族生物的性命,周周是个守信用的人,这件事情,他自然是没有告诉王子了。 这大大的乌龙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今天了,蓝初一和乐嘉言进了地宫方才知道原来鄂鸣就是南宫龙宫的麒麟王。 “王子,迎风姑娘不在这里啊。”这时候,驴子身旁的猪侠环顾了下四周,小声在驴子耳边看。 “璎珞那个臭丫头把迎风带去哪里了?”驴子的语气有些着急,他四处看着,眼底隐了丝丝担忧和急躁。 倏忽,乐嘉言在听到迎风这两个字时,身子蓦然一震,他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如果迎风真的在这里,他该怎么面对她? 乐嘉言的心,从未有过的混乱纠结。 一抹清幽暗香袭来,擦着乐嘉言的身子而过,那娇小玲珑的身子是乐嘉言熟悉且最爱的。他抬头,看到的却只是迎风的背影了。 他看着迎风走到鄂鸣身边,然后……鄂鸣自然的扬起手臂,将迎风迫不及待的拥入怀中。 乐嘉言怔怔的看着,视线在此刻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楚,心也跟着潮湿起来。他的身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当其他虾兵蟹将都朝鄂鸣和迎风围拢过去的时候,他独独的矗立在那里,显得突兀怪异。 没有人此刻能看到他藏在火红色蟹壳头盔下的神情,他那双世间罕有的桃花眼,此刻,尽失璀璨光芒,变得有些灰蒙蒙的,黯淡,忧伤。 蓝初一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逐渐转过身来的迎风,此刻,他跟乐嘉言如此模样,这丫头一定是认不出来的,想来,真是有意思啊,堂堂荡剑门的大师兄和掌门人竟然装扮成虾兵蟹将混进了海洋生物的地宫,他们如今浑身酸臭,头上戴着可笑的头盔,身上是破烂不堪怪异无比的护衣。 如此模样,莫说是迎风了,就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迎风先前擦着乐嘉言的身子走过去,她远远地便看到了在人群中搜索的驴子,猜想他是找自己的,便走了过来。 只是,在她与一个身穿红色蟹将护衣的男子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的心忽然慌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悄然涌动。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好像被什么轻轻的敲了一下,让她忍不住想回头再看一眼。 可霸道的驴子却不允许,他大咧咧的将迎风拥入怀中,不给她逃脱挣扎的机会。 “去哪里了?不知道我到处找你吗?”驴子霸道的开口,抬手勾起迎风下巴,在她唇上毫不客气的狠狠亲了一下。 吧唧一声,迎风的脸飞快闪过一抹红晕,她真的还做不到脸皮跟他一样厚。 此时,一旁的虾兵蟹将具是暧昧的笑着,胆子大点的还起哄说,让王子再亲一个,驴子显然心情很好,他撇撇嘴,却没有继续吻下去,就算要亲,也要回去没人的时候再亲,因为他突然很想亲迎风的咪咪还有小腹,还有…… 驴子脑海中闪过无数邪恶的画面,他脸上罪恶无比的笑容让迎风微微皱起了眉头,眼底的一抹清冷流光在夜明珠光芒的烘托下,比雪山上的月光还要朦胧醉人。 乐嘉言怔怔的看着迎风,鄂鸣那一吻的画面还烙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知道,他没有权利去阻止和争取什么,他的冲动,失去了太多…… 眼底,有酸涩的潮涌上来,他微微眯起灿然的眼眸,心底,黯然成伤。 驴子和迎风此刻都不知道,在他们互相凝视的时候,乐嘉言的心,几乎痛死在他们面前,却又注定,如云烟散去 ,无人注意。 迎风敛了眸中的冰雪之色,她开始有些担忧了,驴子对她的爱意越来越浓,且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如果他哪天想要她的时候,万一睡不着了,难道他们真的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她喜欢驴子,信任驴子,这没有错,可是属于身体上的结合却是她现在不能接受的,她将心封闭起来,身体随心而动,她做不到心思和身体的背道而驰。 “我想一个人逛逛,便打发璎珞回去了,你急着找我作何?”迎风平静的开口,神情之中有一丝娇媚清灵。 驴子听了她的话,咧嘴笑着,那霸气傲然的神情,有一丝浓浓的宠溺流露出来。 “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这里什么都不缺的,不比上面差分毫。”驴子捧起迎风的脸,替她轻轻擦拭额头那细细密密的汗珠。 “走的累了吗?肚子一定饿了吧,我们先去吃东西。"他的声音虽然充满王者之气,可若细细去听,却能听出里面那属于一个男人发自内心的关心和呵护。 迎风轻轻点点头,她确实是有点饿了,再说,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逃跑呢? 驴子自然的牵起迎风的手,在身旁两行有羡慕,有敬畏的视线之中缓缓走过。 突然,他视线落在斜对面的乐嘉言和蓝初一身上,那闪着一抹暗红的瞳仁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凌厉的探寻。 迎风见他脚步停了下来,也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最不起眼额角落里,有两道火红的身影孤独怪异的立在那里。他们身上那有些破旧的护衣,跟这里的人多少有些不同。 驴子松开迎风的手,慢慢逼近二人,他的视线变得锐利清透。 “猪侠,这里的蟹将不都是化成人形了吗?怎么还有带着头盔和护衣的?一会给他们发两件衣服,必须全都是统一的护衣和装扮,你是负责这件事情的,若是再让我看到有护卫装扮不一样的话,唯你是问!”驴子的语气冰冷睿智,不容一丝的违逆。 在训练部队和掌管龙宫这方面,他的威严和气势向来让人信服和敬畏。 猪侠瞥了眼角落里的两只,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的点头,他很奇怪,早在王子进入地宫之前,他就彻底检查了护卫的各项配备和设施,而且,他每天都有巡查的,怎么从未见过有穿着以前护卫衣服的蟹将呢? 猪侠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直接表露出来,他掌管的范围内竟然发生如此低级的 失误,已经是他不能允许的了,即使王子不处罚他,他自己也不会允许的。 待驴子带着迎风走后,猪侠快速来到蓝初一和乐嘉言面前,还未开口,他耳边便响起一道慵懒随意的声音。 “猪侠,是我。” 猪侠身子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蓝初一哦。 “恩公?真的是你?你……你怎么来了?”猪侠瞠目结舌的看着蓝初一,继而,话都说不利索了,三年前,蓝初一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当时,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软腿都被砍断了,他用嘴巴咬着自己的软腿,本来是想着就是死了也不能尸首分家,不是吗? 谁曾想,蓝初一妙手回春救了他一命,他知道蓝初一不喜欢他们的打扰,这三年来一直没有见他,如今恩公近在眼前,猪侠岂止是激动失态。 蓝初一微微勾起唇角,对猪侠的态度显然很满意,希望他这里会是一个突破口。 “猪侠,我跟这个朋友在上面遇到了事情,必须在这里躲上几天,这件事情周周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不想让你们的麒麟王知道,所以……” 蓝初一故意停顿了一下,猪侠心领神会,眼神示意他们跟他走。 猪侠在前面带路,将蓝初一和乐嘉言带到了他的房间,乐嘉言这一路上都是失魂落魄的,他很希望路上能再次跟迎风偶遇,可是,他始终是没再看到那抹娇小清冷的身影。 鄂鸣对迎风的心意,压得他透不过起来,他不确定,鄂鸣究竟要什么?会不会伤害迎风?曾经,他是伤害迎风最深的人,如今,他无法容忍迎风受一丝丝的伤害。 乐嘉言觉得自己的心很乱,从未有过如此的迷失方向一般的感觉。 猪侠给他们每个人找了一件正式的衣服换上,是墨绿色镶着淡金色祥云花边的护卫装,没了头盔的隐藏,蓝初一和乐嘉言的容颜生生暴露了出来。 可他们却不能继续蒙着脸,那样更没有办法在地宫的街上自由行走,如今换了这身衣服,只要不遇上鄂鸣,一切都好说。 猪侠给他们简短的讲述了一些地宫的注意事项,和哪些地方不能进去等等,其中就包括麒麟王别院附近是不能游荡的,以前不能,现在更加不能。麒麟王已经将迎风姑娘安顿在他的房间,所以,他对那周围的护卫更为在意。 乐嘉言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对迎风没有什么怀疑,可是鄂鸣那个人……刚刚他的一举一动似乎说明了他 对迎风已经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猪侠对二人是来这里躲避仇家追杀的借口深信不疑,毕竟,蓝初一在他们心目中既是华佗在世的神医,也是整个南海龙宫的救星。 如果没有他及时伸出援助之手,他们是不可能建成这座地宫的。 “对了,恩人,我们的王子的刚刚回来,今晚他会在城楼下设下宴席,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你们若是闷了,就来看看,反正你们现在有了这身护卫装,不会再有人怀疑你们了。”猪侠好心提醒着他们。 蓝初一和乐嘉言无声的交换下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猪侠出去后,乐嘉言一个人出去了,蓝初一没有拦他,想他刚才面对鄂鸣亲吻迎风都能忍住,还有什么是忍不下来的。 到了夜晚,地宫的夜明珠遮挡起了一半,只留下一般照明使用,为了能让生活在地底下的他们感受到白天黑夜的区别,特意制定了这么一条规矩。 乐嘉言在昏暗的街道上漫步目的的走着,身边都是急匆匆的赶着去参加王子宴会的众人,乐嘉言的脚步随着众人到了城楼下。 他没有见到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只看到鄂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乐嘉言的心瞬间坠入谷底,他现在很矛盾,在鄂鸣身边看到迎风她会抓狂,可是看不到她的话,心又会七上八下的,没有个依托。 他微微皱着眉头,与人群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不放心迎风,必须要看到她才行。 乐嘉言仗着自己轻功无敌,在地宫的街道上飞檐走壁,如今地宫的守卫大都集中在城楼下面,鄂鸣别院那边反倒是放松了警惕。 他轻易地进入院子,一间房间内,柔和的粉色夜明珠光芒投射出一道曼妙诱人的身影,那身影矗立在窗前,虽然隔着窗棂,可乐嘉言却能感觉到那身影的心事重重。 倏忽,纤细的胳膊轻柔的抬起撑开了窗户,一张让他魂牵梦绕的绝美容颜映入眼帘,乐嘉言坐在对面的屋顶上,安静的看着。 此刻,夜明珠的光芒好似月亮的暧昧皎皎,却没有月光的清冷幽然,他在这朦胧光线下,看着她,眼底,渐渐涌出酸涩。 他的大手轻轻地抬起,隔着空气触摸她的面颊,唇边扬起一抹苦笑,那璀璨的眸子,带着几分微醺落寞。 窗前的身影慢慢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大大的眼睛安静的眨着,没有目的的看向外面。 迎风的神情此刻是疲惫和孤 第十一章 我将全身的光芒和宠溺都给了你!(必看! "你骗我?" 驴子再次重复着这句话,内心最深处,有个地方一点点的在撕裂,揪扯,虽然看不到伤口,却能听到鲜血汩汩流出来的声音。 他看着迎风,即使她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觉得不真实。她眼中倒影出点点血红,是他眼中属于龙子独有的光芒。 迎风,你骗了我吗? 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可笑的春梦吗? “王子,不要!”一旁的周周看到麒麟王的指甲不知何时竟深深的嵌入迎风的肩头,似乎,还能看到一丝血迹渗了出来。周周大惊,急忙阻止麒麟。 然,一阵玄风却将周周的身子重重的冲了出去。驴子袍角鼓起的冷风,寒洌冰封。 “迎风,告诉我……”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有些迷茫,这天地之大,都容不了你南迎风一颗小小的心吗? 我麒麟王可以不要这所有光华富贵,却还是要不起你的一颗心吗? 迎风看着他的眼神,那血红如冰,如剑,瞬间刺入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终究,还是逃不过…… 天底下没有可以隐瞒一世的谎言,她早该料到了,她能承受这后果,惟愿所有的痛都是她一人在承担,却看不了驴子那失望绝殇的容颜。 “我知道,你一直都相信我。”她的声音轻然响起,带着未查的颤抖。 “但是,我真的骗了你,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她看着他,他的眼底几乎要流出血来了,但是,她没有办法……真的没有…… 她一贯不就是一个残忍的女子吗?无情冷心,现在,还在乎什么呢? 她不在乎……最后告诉自己一次,不在乎…… “那只是,一场梦。” 一场梦? 驴子看着她,慢慢的,松开手臂,刚刚,他宁可用指尖捏碎了自己的手指,也不舍得伤她分毫,那渗出来的血,是属于麒麟王尊贵的血液,不是她的。 他怎能舍得碰她一下呢? 迎风……南迎风,一句话,一场梦,你就说的这么轻巧吗?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是麒麟王,我将全身的光芒和宠溺都给了你……你呢? 驴子后退一步,依然盯着她的眼睛看,那冰雪瞳仁一如既往的安静幽然,他如何也看不出来 ,那平静无波之下,隐藏的究竟是多么深寒的一颗心。 “一场梦?是吧……对你而言,只是一场游戏,对吧?”他开口,声音不再有昔日的宠溺和呵护,有的只是万剑归心的那种蚀骨痛意。 太痛了……比他当日承受下凡轮回的折磨,还要同上千倍百倍。 你这个死丫头……为何要骗我? 你可知,我能承受一切痛,一切折磨,独独受不了你的欺骗…… “是我骗了你,是我的错。我任你处置。”迎风轻飘飘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中,她抬眼看着他,那清冷明亮的眸子,闪烁着一抹未明的哀愁。 她的心,也是痛的。 莫名其妙的痛,她根本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她无法面对他冷寒失望的眼神。 驴子抬手,温暖的手掌此刻变得冰冷刺骨,他抚摸她的容颜,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觉察不到任何温暖,真是可笑啊……一场梦……春梦……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她是他的女人了,他告诉蓝十五,告诉地宫所有的人,南迎风是他要娶的妻子。可是一切,竟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何为一厢情愿。 四肢百骸传来绝殇凄厉的痛意,他看着迎风,缓缓摇着头。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笨蛋,傻瓜,是不是?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每天看着我满足在一场春梦之中,很有成就感,对吧?” 他再次开口,竟是扬起了笑容,那笑,三分冰冷,七分蚀骨。 他慢慢的松开手,他不要她了!不要!他堂堂麒麟王,不需要女人!不需要感情! 不需要! 南迎风,我怎么会……怎么会认识你? 迎风垂下眼眸,眼角的酸涩生生的忍了回去,驴子的痛苦,猛然撞击着心扉,想说的话,全都堵在胸口,好像被什么压制着,只能沉默。 她来到这里,本就是步步惊心的走着,随时都要欺骗,都有揭穿,她走的小心翼翼,却不知道,竟伤了最信任的他。 “我愿意承担一切欺骗你的后果。” 半晌,她只有这么一句话。后果是什么?她不知道…… 也不想去知道了…… 只知道,她现在的心,很乱,很难受…… 驴子看着她,竟是狂躁的笑了起来,笑声在他胸膛内震动,却 仿佛有棒子敲击在里面,发出震动凌乱的声音。 “后果?是啊……你一定要承受这后果,敢欺骗我?让我想想……好好地想想……”他身子慢慢后退着,声音低沉沙哑,他指着她,几乎要笑出眼泪。 后果吗? 他笑着问自己,什么样的后果?现在的后果就是,他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跳进去算了。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如此可笑的欺骗着。他以为她是他的女人了啊! 他真是天底下最笨的龙子了。 “南迎风!” 他喊着,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一样。 “南迎风!!”他再次开口,眼眸莹润幽深。 “王子!你……”一旁的四大护卫惊讶的看着王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王子的神情很吓人,好像要将天地都生吞进去一般,那嗜血冰冷的眼眸,还要他周身燃气的腾腾怒火,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王子。 “带她回去……回别院。” 他累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他对她,永远都狠不下心来,心中,那恨意,竟是可笑的敌不过对她的眷恋。他输了…… 输了还不行吗? 输了够不够啊,南迎风?! “驴子……”迎风低唤一声,再次抬头,看到的却是他沧冷无情的侧面。 倔强的鼻梁,薄薄的红唇,以及那铁青愤怒的容颜,迎风看着,有些微的恍惚。 她向前一步,却被他断然喝退。 “带她走!!”他怒吼着,此生,他有了劫,不能面对她的劫。 他转身,背影僵直冷漠,带着几许颓然,几重伤痛…… 被骗……他不在乎,唯独不能承受的是她的欺骗。 他容许她对他冷漠,容许她不肯敞开心扉,唯独……不能…… 眼角有酸涩潮涌,刺痛眼眸,他咬着牙生生的吞咽回去,那渗入骨髓的情爱,他再也不会碰了…… …… 迎风被带回了别院。而驴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来见她。 那一夜,地宫中的大多海中生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了王子眼眸之中发出的红光一直都存在着,整整一夜,将地宫映照通红如血。 而王子,次日之后,脸上再也没了笑容,变得更加冷酷狂傲。王子依旧是 睿智和霸气的,可身上却从那天以后少了人情味。便的跟以前一样,冷酷冷心。 也许,他们再也看不到会对一个人类少女露出宠溺笑容的王子了…… 驴子如此改变,自然是青龙乐意看到的,南海龙宫真正的霸主就该如此,身上充满壮志凌云的霸气,却不能被情感羁绊。 而乐嘉言和蓝初一那天看到红光赶过去之后,听到的便是驴子要四大护卫带迎风走,迎风和驴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们觉得诧异,却不便现身。 这几天,乐嘉言一直在找机会接近那里。 鄂鸣这几天都没有去找迎风,这让他有些诧异,而蓝初一去周周和猪侠那里打听关于那天的一切,也是毫无消息。 冥冥中,他觉得那天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三天后,乐嘉言终于寻了个机会混进了别院,他打晕了给迎风负责送饭的护卫,带着食盒,一步步小心的踏进房内。 房门开启的那一刻,他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无法想象,面对迎风的时候,他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踏着一地夜明珠柔和氤氲的光芒走进了屋子,抓着食盒的手,有些微的发抖,他看着背对着他趴在窗户上的身影,心底,悸动出一丝柔柔的忧伤。 就这么一直站着,看着她,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放下吧,我现在不想吃。”她开口,声音柔柔的,可他却能听出其中的一丝无力和苍白。心底,蓦然痛的抓狂。 啪嗒一声,他很小心的放下食盒,一步步往后退着,看着她娇小的身子越来越模糊。 倏忽,趴在窗前的那抹身影小小的动了动,似是要转身了。 在这一刻,乐嘉言的身子竟然有些发抖,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紧张的时候。他想过很多,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应该跟她说什么。 可是一旦面对了她,他所有的语言都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乐嘉言身子僵在那里,桃花眼底,微微的颤抖着。 窗户前面,迎风只是直起身子,懒懒的推开了窗户,继而,便又是那种慵懒随意的样子,可那眼底,却隐着潺潺的迷蒙。 乐嘉言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急促且有些慌乱的呼吸,一瞬间,从天到地的坠落,他转过身去,垂下了眼眸,安静的走出了屋子。 她没看到他,他竟然不知道是庆幸还是 失落。 曾经,最为密切的两个人,现在,一个不敢相见,另一个,不想见。 走出屋子后,乐嘉言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从开启的窗户里看着她染了淡淡迷蒙的神情。 她的苍白和柔弱,惹他心疼。 她一贯是清冷漠然的,当她想要算计或者布局的时候,她的眼中会有深寒精明的光芒,她脸上也会有明媚醉人的微笑。 只是,乐嘉言却清楚,真实的她,并非如此。 她该是现在这样的,有淡淡的迷茫、无助。他很想将她所有的忧伤都带走,心目中的迎风,应该是纯净阳光的,不该被太多心事所牵绊。 倏忽,一道高大的身影挟裹着冷寒的气息来到窗前,乐嘉言看着那身影,不觉握紧了拳头。 几天没有现身的驴子,竟然来了。 他站在窗前,挡住了迎风的视线,更是挡住了乐嘉言。 迎风没有抬头,只看那一身玄色衣袍,她也知道是谁,更何况,还有她熟悉的气息,即使没有跟他发生过多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他独有的霸气和偶尔流露出来的孩子气,也是她熟悉的。 眼神闪烁一下,迎风身子并没有动,依旧那么安静的趴着,来自于身前的压力越来越大,她却视而不见,像只慵懒却没有安全感的猫儿,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驴子看着面色苍白的她,心底的眷恋再次超过了恨意,很想抬手触摸她的面容,像以前一样,细细的抚摸着。 只是,一想起她那恶劣的欺骗,他刚刚起了一抹浅浅温柔的眼神,倏忽之间,被阴霾冰封覆盖。 他存在了上古千年,唯一爱上的,唯一信赖的人类,却是将他伤的如此体无完肤。 他慢慢俯下身子,眸光之中闪烁着刺目的光芒,那一抹金光之中,耀眼的红再次映入迎风眼底。 “你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是不是?”他开口,强迫自己压下曾经的温柔和宠溺,让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只是一颗心,却总是随着她眸光的跳动而灼烧。 迎风迎上他的眼睛,那纯净明亮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就让她想要抬手触摸,终是,她骨子里的那个南迎风还是没能出现,此刻的她,还是众人熟悉的那个,冷静,漠然,让人摸不透心思的南迎风。 她视线跳到别处,声音轻柔舒缓,“你有什么事吗?” 她平静的语气激怒了驴子,凭什么欺 骗了别人的她可以如此冷静,而他就要日夜被欺骗和思念她的折磨揪扯着。 这不公平! 驴子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襟,将她小小的身子猛然提起来。迎风眼眸闪烁一下,继而微微眯起,一抹慵懒且无所谓的流光悄然溢出。 她白皙的葇夷快速搭在驴子的手背上,在他眼神颤动的一瞬间,手腕用力卡住了他的虎口,另一只手就势出掌击中他的胸膛。 她知道自己力量微弱,根本不能伤害他分毫,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如此做了。 驴子轻松的握住了她的一双手,将她从窗户拽了出来,碰的一声将她小小的身子撞在窗外的石墙上,迎风轻咬着牙关,面色在瞬间苍白冷寒。 她的嘴唇有轻微的颤抖,却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你表现出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希望我可怜你吗?继而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吗?”驴子的声音裹着丝丝嘲讽,可心底的痛,却丝毫不见减少。 该死的,他真是恨死如此优柔寡断的自己了。 “你可以松手了吗?我们之间没话说的,不是吗?”迎风忍住痛,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的手腕有些发抖,就连眼神都有一瞬的涣散。 “我们之间本来不是这样的!!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吗?你现在还来质问我,我们之间没有话说?!你这个无情冷心的女人!!”驴子情绪几乎失控,他抓着迎风的手腕,再次将她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碰的一声,似乎还有骨头撞到了哪里发出的清脆响声。 “啊!”迎风终于忍不住了,痛呼出声,眼中噙着的泪水,差点就落了下来。 暗处,乐嘉言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冲了出来。 “什么人?!”驴子觉察到来自于背后的寒气和凌厉的杀伐之气,他怒吼一声,不用他亲自出马,四大护卫已经堵住了乐嘉言的冲过来的势头。 乐嘉言此刻穿着一件普通的护卫装,脸上蒙着一块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那璀璨的眼底,一抹冷寒的杀气猛然迸射。 驴子身子一凛,顿时觉得这双眼睛分外熟悉,可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起来。 乐嘉言与四大护卫缠斗在一起,他的功夫在四大护卫之上,四个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他为了不连累迎风,不敢使出荡剑门的招数,只敢以普通的招数对抗四大护卫。 不过十招过后,乐嘉言便显出了劣势。他只得利用自己上乘的轻功来躲避四人的纠缠,可轻功运用起来却有很多局限性,而且时间一长,体力消耗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此时,驴子微眯着深寒幽冷的眼眸,看着那蒙着面巾,轻功了得的人,渐渐地从他的武功套路里面看出了什么,只要再过五招,他定能看出破绽以及他武功的出处。 只是,他却不准备过去亲自跟这个人搏斗一番,他一双手还紧紧地握着迎风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腕变得越来越冰,还有轻微的颤抖,他回身看着她,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蓦然,他欣心底揪扯的生疼,他懊恼的转过头去,不允许自己为她心疼。 这个可恶的女人,欺骗了他,玩弄了他的感情,他为什么还要犯贱的关心她,不要! 正当驴子转过身的时候,另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般,刷的一声将手中的白色粉末洒了一地,那粉末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驴子身子一震,顿时怒喝一声, “闭气!”这味道是磨成粉后的味道,具有麻醉和散功的作用。驴子以前好歹在荡剑门呆过,对于江湖人常用的迷一药之类的东西,自然有些认识。 四大护卫却不知道这些,听了麒麟王的话赶紧闭气运功,如此一来,本是处在劣势的乐嘉言被突然而至的神秘人急匆匆的带走了。 “快去追!”待迷雾散去,驴子怒喝一声,神情愈发的冰冷了,该死!只要再过五招他就能看出那个蒙面人的武功套路了,他已经觉得那套路有些熟悉了,却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蒙面人给搅局了,在他的地宫竟然有如此包藏祸心的人? 难道地宫之内已经混进了雪山凤凰的探子?不会的!如果真的是探子,不会如此的打草惊蛇!只是,不管那蒙面人是何来历,地宫未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太平了。 驴子微眯着的眸中猛然迸射一抹极寒的试探,他扭头看向迎风,却见她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南迎风,你还装?!”驴子为自己不争气的心疼而气愤,他抬手想要再次将迎风推到墙上去。 迎风却在此刻猛然睁大了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脚踢向驴子,阻止她再次将她推到墙上。 “该死!”驴子低吼一声,抬手抓住了迎风的脚腕,他咬着牙,狠心将她的身子往一边扔去。 蓦地,迎风 身子消失在面前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在她身后的墙上竟然有斑斑血迹,在那血迹的中心点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竟刮着几丝皮肉。 “迎风!”驴子的心在一瞬间如钝刀子戳进去的感觉一般,是那种慢慢折磨下的痛意。他抬手将那抹险些被他扔到地上的小身子拉回了怀里。 迎风重重的撞进他的怀中,气息有些虚弱,面色更加的苍白无光。 “痛……”她低呼出声,细滑的葇夷紧紧地抓住了驴子的衣袖。 驴子揽过她的腰身,忽然觉得手腕那里有一股炙热的暖流涌出,他将她的身子靠在胸前,低头看向自己手腕那里,玄色衣袖沾满了鲜血,刺目的红色将他的眼神也染了血红。 迎风后背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薄薄的衣衫被血水浸透,紧紧地贴在后背,在翘一臀上方的位置上,一块地方已经发黑,正源源不断的冒出鲜血。 驴子心头一颤,再看向墙壁那里,俨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他刚刚将迎风推在墙上的时候,她的后背撞到了那块凸起的石头上,他当时气昏头了,根本就没有发现那里竟可以伤害她如此之深。 他竟然……竟然还推了她第二次。 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他完全被愤怒冲昏了脑袋,根本就没仔细的查看。 怀中,迎风的气息越来越虚弱,驴子猛然回神,抱起她的身子就往屋里冲,他已经顾不上去管突然冒出来的刺客了,现在,迎风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以来,迎风在他心目中都是最重要,哪怕她欺骗了他,他也做不到放下她,如果他能忘了她的话,早就将她赶出地宫了,而不是现在这般,囚禁着她,却又无法面对她。 将怀中那愈发冰冷的人儿放在床上,他看着那不断冒出的鲜血,心疼的几乎要停掉。 “迎风……醒醒……你说话!不准昏迷!”他有些慌了,伸手撕开她后背的衣衫,倏忽,那受伤的地方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血肉模糊之下,有一个铜钱大小的伤口,皮肉已经磨破,露出里面的骨头,驴子的眼神在一瞬间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些,竟然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个可恶的丫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种自责和痛苦! “痛……”床上的迎风意识比刚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只觉得尾骨那里已经痛的麻木了,不像先前,好像骨头 被人生生磨着的那种痛意。 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屋里正趴在床上。 身后,有急促的且凌乱的呼吸传来,她扭头,正对上一张狂乱暴怒的面孔。 “璎珞!去找金疮药!快去!”紧跟着,一声怒吼响彻天际,迎风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被震得嗡嗡的响。 她看着驴子如此模样,心底,有些酸酸的,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怎样。 驴子从狂躁中回过神来,看到迎风已经醒了,并且在看着他,他眼底的柔情一闪而过,继而便是愈发不能控制的暴怒。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内疚了吗?” “你以为受点皮肉之苦,我就可以原谅你的欺骗和愚弄吗?!” 他喊着,咬牙切齿,那炙热的呼吸几乎要喷到迎风脸上,那俊朗刚毅的容颜,在一瞬间,因为不想被迎风看到内心的疼惜和在意,而变得有些扭曲。 他豁然起身,掌风一收,将璎珞跌跌撞撞之下送进来的金疮药哐当一下抢了过去,继而掌风再次犀利狠决的扫过,璎珞的身子被他掌风扫出,房门碰的一声关上。 驴子打开金疮药的盖子,淡褐色的粉末飘飘洒洒的落在迎风受伤的地方,一瞬间搅拌神经的那种痛意让迎风忍不住低吟出声。 她抓紧了身下的被子,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白皙的葇夷泛着苍白的僵硬,那骨关节几乎都要透出手背,她小小的脑袋埋在枕头上,银牙几乎咬碎了玉枕。 后背的痛蚀骨焚心一般,好像被人生生的架在了火炉上面烘烤着,她的小身子再次痛的弓了起来,上身被驴子撕碎的衣衫因此滑落,露出整个性感的美背,那若隐若现的翘一臀无端勾起驴子的浴火狂潮,他一拳垂在身侧的墙上,为自己此刻悸动的身体而懊恼。 “我……我自己来吧。”迎风忍痛开口,如此被驴子看着,她还是有些别扭的感觉。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驴子将自己受伤的手藏在身后,看向她的神情之中裹了一分嘲弄,讥讽。 “你不就为了让我原谅你才上演这个苦肉计吗?怎么现在到要拒绝我了?”他坐在床边,忍下眼底的疼惜和冲动,大掌附在那伤口边缘,心中暗自念了一道内功心法,一瞬之后,那伤口在金疮药的滋润之下,竟然是结了痂。 他缓缓地收回手掌,看着她面色有了好转,冷着脸,狠心起身。 “你目的 第十二章 我要你偿还! 迎风扬手,手中那块脏兮兮的抹布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再次打中了绿尾美人鱼的脸,她一贯清冷默然的神情之中,终是有了一丝变化。 眼底那清冷凄美的流光之中,一抹纯粹的坚决让驴子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迎风,看着她的红唇,黑瞳,心弦在此刻轻然颤动。 他告诉自己该多么恨她,可是,他更清楚,恨有多少,爱意便会加倍。他做不到赶走她,可是留她在这里,心中所受的痛苦折磨却要一个让人加倍的承受。 蓦然,他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看向迎风的眼神是冷漠无情的。 可心底的眷恋和伤痛,是骗不了自己的。 “本王子的地宫,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撒野!”他开口,森冷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感到害怕,一瞬间,原本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们泉都跪在了地上。 他们以前都见识过王子惩罚犯了错误的龙宫罪人,而这一次,王子的怒气显然更加的浓烈,也许,就在他们一眨眼的功夫,王子就会毫不留情的撕碎眼前的人类女子。 他们具是瞪大了眼睛,好好地看着。 迎风此时却很冷静,她一双瞳仁轻柔的眨着,却能看进了驴子的眼底。 “我刚刚已经动手了,已经坏了你的规矩,所以……”她停顿了一下,那清眸之中点点莹润,竟有一丝莫名闪现的娇柔。 “所以什么?”驴子碰的一下松开怀中的绿尾美人鱼,绿尾美人鱼还在擦拭脸上的污渍,见王子如此暴戾的样子,登时委屈的在一旁不甘的煽风点火起来。 “王子啊……你可要为人家做主的……她竟然拿这么恶心的东西扔我……呜呜……王子,人家的皮肤啊……”绿尾美人鱼就势将脑袋往驴子怀里去拱着,眼神得意的扫过迎风。 迎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底的不屑和冷嘲丝丝溢出,她看着绿尾美人鱼,眼角的一抹轻笑带着冰霜的寒意。 紧跟着,她扬起手臂,在绿尾美人鱼那得意的笑容而来得及收回的时候,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南迎风!”驴子怒吼一声,拳头紧握,却没有要动她的意思,他早就知道,她是他的劫,是他一生都不能忘记的伤…… 无论她怎样挑衅他的尊严,他都做不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迎风收回手,忽然踮起了脚尖,一把扯过驴子怀中绿尾美人鱼的头发,毫不客气的将她扔在了一旁 的地上。 “我跟你解决恩怨的时候,不希望看到其他人挡在眼前。”她说的清冷坚决,那璀璨瞳仁,明媚如火。 “你别太放肆!”驴子从未见过如此迎风,以前的她,即使受了多大的委屈和伤害,她眼中闪烁的,也永远是冰雪之姿,从未有过今天这般,如火一样,像要吞噬一切似地。 “我不是放肆,只想在没有阻碍的环境中解决刚才的事情!你听着!因为我的疏忽将你的靴子弄脏了,我会补偿你的!” 迎风说完脚尖再次踮起,那如玉娇媚的容颜几乎要贴到驴子脸上。 驴子的眼神闪烁几下,心,扑通扑通的,没有预警的疯狂跳着。 迎风近在咫尺,她的气息轻柔炙热的倾洒在他的脸上,一瞬的温暖,让他几乎要忘掉曾经的欺骗。 “补偿?你……你如何补偿?”驴子强迫自己后退一步,远离这无法抗拒的诱惑。 迎风对着他安然且璀璨的一笑,那明媚的笑容,就连南海龙宫之内的夜明珠都要失了光芒,她的笑容向来便如此,可以胜过一切光华高洁。 “我用行动补偿你,如何?” 迎风的声音突然柔了下来,继而,她身子前倾,细滑的藕臂轻柔的抬起,在驴子的吸气声中,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那娇嫩的粉唇倏忽吻了下去。 驴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僵直在那里,任由那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的,酥麻荡漾的感觉传遍全身。 “唔……”强吻驴子的迎风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她微眯着明媚华彩的眼眸,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即使不用给他擦靴子,她也有其他办法的,为何……偏偏要这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献吻,大胆且诱惑。那迷蒙的眼神,完全靠在驴子身上的娇躯,还有那滑出衣袖的白皙藕臂,紧紧地缠绕在驴子的脖子上。 她的吻很简单,只是最青涩,最原始的碰触,可即使没有舌尖的纠缠,他们的吻,也可以如此的天长地久,一生缠绵…… 她鼻尖抵在他的鼻尖上,炙热的呼吸搅拌着彼此的心扉,那一瞬间,天地只剩彼此的存在…… 迎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她不想再看到他强迫自己残忍冷漠的眼神,不想他继续逃避下去。 做了就是做了,她用一个吻,将自己内心那有些强势的南迎风展现给他看。 吻了不知多久,迎风几乎要窒息了,可她的手臂刚刚要离开他的脖颈,却被他狠狠地压住,驴子单手扣住迎风脖颈,在她的低呼声中,那悸动了很久的舌尖毫不犹豫的撬开她的贝齿,灵滑的钻了进去。 他的舌头在她口中搅拌甘甜,任何一丝细微的地方都不想放过,他狠狠地舔着她的舌头,让她与他起舞,嘴唇激烈的碰撞着她娇嫩的唇瓣,唇齿之间,有急促且暧昧的声音传来。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呆愣住了,本以为看到的会是血腥凄惨的场面,谁知道,竟是如此一场大胆激烈的长吻,原来,犯了错误,还可以用这种方法偿还的?而坐在地上的那绿尾美人鱼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污渍,脸色也跟着众人一起变换了好几种颜色。 此时,还有一个人,他身体的火热不比迎风和驴子差多少。 乐嘉言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呆呆的看着对驴子主动献吻的迎风,那颗强疮百孔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滴着血,他恨不得有人此刻将他的心生生的剖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慢慢的等着鲜血流干死去的感觉。 他宁可不要心了…… 因为太痛了……他不要了…… 迎风,我曾经给你的伤痛,都在这颗心里呢,求求你,拿走吧…… 太痛了……我不要了……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即使不看,那一幕也深深刺痛了心扉。 …… 此时,迎风离开驴子的唇,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面颊泛着红晕,黑瞳之中的点点莹润璀璨耀目。 她看着他,一瞬的失神。 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竟然是她会做的? 究竟为了什么?就因为她放不下对驴子那亲人一样的感觉吗?看到他抱着其他女子,她会别扭,这种内心里面奇怪的感觉,究竟为何而来? 她抬头凝视驴子,他那一贯冷冽俊朗的容颜,此刻也是布满绯红,他从来不敢想象,这众目睽睽之下强吻的事情,竟然是迎风会作出来的? 那一贯冷情冷心的容颜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火热的心呢? 他眨眨眼睛,对于刚才的一幕,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用……这个,补偿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泄露了他此刻萌芽的浴火。他现在竟然很想将她压在身下,要她…… 哪怕她骗了他,他也要。 仅仅一个吻而已,她甘甜诱人的滋味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了。 天!她绝对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刚刚她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吻而已,他在那一瞬间就完全忘记了她曾经的欺骗和无情? “你是在用……在用这个吻补偿刚才……”驴子深呼吸一口,努力调整着自己混乱的思绪。 可是迎风却不给他调整的机会,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流光澄澈明媚。 “你怎么这么罗嗦?”她开口,却是毫不留情面。 “我?”驴子眼睛一瞪,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看着迎风。 “我用这个补偿你不好吗?难道你不想要?你已经不是驴子了,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傲气的王子,还用这么幼稚的方法,你觉得会起到作用吗?” 迎风说到后面指了指地上的绿尾美人鱼,她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驴子没必要用别的女人刺激她。 迎风此刻周身流淌着一抹明净绚烂的光芒,她的眼神依旧深幽漠然,可一抹轻松惬意却悄然流露了出来。 驴子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看着迎风,嘴巴张了张,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记住,以后要是再在我面前上演这种无聊的戏码,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想将你这个地宫搅得人仰马翻,简直易如反掌!” 迎风说完,转身拂袖而去,那果断的口气,明亮的眼神,驴子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回味着她的话,还有她的眼神。 她……还是那个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能引起她心湖涟漪的南迎风吗? 刹那间,驴子的心湖翻腾着悸动和潮涌,还有一丝浅浅的甜蜜溢出了唇角。 “站住!”他练了身心,在迎风离去之时急忙怒吼一声,这想彻地宫的一声让跪在地上看热闹的众人再次心惊胆战一番。只是,当他们看到王子那激动和窃喜的神情时,具是互相交换下眼神,谁也看不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你……你刚才是在吃醋吗?”他开口,霸道冷傲的声音竟有一丝轻颤。 迎风离去的背影微微一颤,她停下脚步,垂下来的留海遮住了眼眸,容颜的清冷绝美被一丝阴鸷挡住。 她没有回头,拇指轻微的搓了下食指,如泉水潺潺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很简单,很满足,原来,我很适合每天对着一桶冷水,一块抹布,做着同样的 工作。” 只是…… 只是,这一切注定是暂时的。虽然,我想逃避在此刻这样的生活之中,可注定,只是暂时的。 迎风说完,迈开步子往回走,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碰的一声,一副健硕的身躯将她包裹在怀中,她还没有回头,身子便一轻,被驴子打横抱起,他冷酷桀骜的神情之中,是一丝如释重负的窃喜,他抱着迎风,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之中扬长而去。 一抹黯然销魂的眼神,直直的追着那两道身影,他布满伤痕的大手深深地扎入一旁的石壁之中,一个带血的手印印在上面。 这一瞬……乐嘉言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掏空了,他终于知道了,何为追悔莫及…… 这感情的错失,只一步,便天人永隔……他跟迎风,注定只有一个开始吗? 他手背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渗出,他却麻木不觉,真的很想再要一个机会,可是……他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颓然的靠在石壁上,他灰蒙蒙的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滴。 …… 驴子抱着迎风一路往回跑,那速度简直快如闪电,到了房门口,驴子还没有放下迎风的意思。 “放我下来!我的补偿到此为止了!”迎风手指戳着驴子的胸膛,将他的心肝戳的痒痒的,酥酥的。 驴子轻舔了下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见迎风眼底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安然,仿似刚才那些举动,那些话根本不是她说的一样。 驴子愣神的时候,迎风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我累了,想休息了,今天被你的莺莺燕燕打扰了一天,实在需要安静一下。”迎风说完翩然转身,脸上的神情酷酷的,淡淡的。 驴子张了张嘴巴,愣在那里,想要上前一步的时候,却见迎风已经进了屋子,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驴子鼻子差点被门板拍上,他咬着牙,愤愤的抬起手臂就要撞开那道门。 “你还要补偿的话,等我下次不小心犯了错误再说吧!今天,我累了,也没义务继续补偿你什么了。” 屋内传来迎风轻柔却不容辩驳的声音,驴子的手僵在空中,嘴角眼角剧烈的抽搐一番,他指着房门,几乎想要破口大骂出来。 死丫头!竟然如此对他?什么态度? 什么意思?!这就算补偿吗?!算个屁!! 弄脏了 他的靴子,亲他一下就算是补偿了?!那么先前拿他当猴子一样的耍该如何补偿他?! 既然不小心弄脏了靴子都要给他一个吻的话,那么欺骗他那么久,岂不是要为他献身无数无数次才够吗? 死丫头!!什么没有义务?!这天底下,谁也不会比她有义务的!! 驴子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变换了好几种,时而愤慨,时而郁闷,时而抓狂,可是任由他一个人在外面猴急猴急的,屋子里面的迎风就是不再说任何话语,将他晾在了那里。 “王……王子。”身后传来怯怯的一声。 “什么事?!!!!!!” 驴子很没好气的吼了一句,脸上挂着千年寒霜。 “是……是青龙管家找您。”来人几乎是吓得站立不稳。 驴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的看了眼来人,是青龙管家的贴身护卫。继而他扭头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眼底的焦躁和不耐已经转化为炙热的渴望。 “臭丫头!你跟我听好了,你最好想清楚了,如何来补偿你欺骗我的代价!”他看似气哼哼的扔下一句话,继而转身,脚步却带着满足的离开了别院。 他回味着刚才的那个吻,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甜蜜。 如果迎风能有现在的改变,那么他曾经被她欺骗也值得了……他好喜欢现在的迎风,那流露出来的轻松无邪,看得他心里痒痒的难受,恨不得,将她禁锢在身边,用他所有的爱和宠溺,让她永远都是这样单纯随意的生活下去。 …… 驴子走后,迎风再次趴在窗前,撑开的窗户外面,直冲着一片翠绿的草地,青草幽幽,阵阵清幽的香气钻了进来,将她的周身都裹在这般轻松自然的气息之中。 她感受着身体从未有过的奇妙思维,在这一刻,鼻子里面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明知道,这种纯净轻松的生活只是暂时的,却还是无可救药的陷了进来,刚刚,当她主动亲吻驴子的时候,竟然很喜欢那样的自己,纯粹,随意,没有任何的牵绊和犹豫。 她蓦然发现,那擦洗白玉长廊的生活,竟然是她喜欢的,虽然简单,却让她在一贯重复的动作中,找到了一种安然宁静的感觉,好像她擦洗的并不是长廊,而是自己那颗蒙尘的心。 她趴在那里安静的想着,夜明珠的光芒柔柔的洒下来,她微眯着清冽幽冥的眸子,在这一刻,突然想到 了一个词,地久天长。 何为地久天长呢?她又会是谁的地久天长。这世上,真的有吗? 她一个人发呆,眼神的迷蒙透过窗棂倾洒出去,迷蒙微醺的光影,将暗影之中的那个人,刺的生疼。 乐嘉言觉得自己就像一抹阴影,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只能如现在这般,躲在角落里,看着从未见过的迎风,虽然很想带她走…… 但是他以什么理由呢? 乐嘉言的呼吸有些乱,那罕见的桃花眼,已经很久不见昔日的璀璨耀眼,灰蒙蒙的,连同心,一起…… 趴在那里发呆的迎风,忽觉身前多了一抹怯忪的身影,她抬眼看去,只见璎珞有些无措的朝她走过来,似是有话要说。 “璎珞。”迎风唤了她一声,对于这个心思简单的小丫头,她并不反感,相反,她还曾经帮她解开过心结。 “迎风姐姐,我有话想问你。”璎珞走到她身前,起初是不敢看她的眼睛,毕竟曾经的南迎风,那双冰雪瞳仁总是让人过目不忘的,胆子小一点的,便会觉得害怕,那无止境的幽冷冥黑,总是像要随时把人吸进去一般,让人胆寒。 璎珞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迎风的瞳仁,这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生出了错觉,那一贯清冷幽然的眸子,为何,此时是浅浅的笑意和似有似无的随意呢? 璎珞有些发愣,傻傻的看着。 “你不是有话问我吗?说啊。”迎风撑起身子,媚眼如丝,神情娇柔。 璎珞不觉有些感叹,也只有这般仙子般的气质,才能配上盛气凌云一般的王子。璎珞的心,有小小的失落。 她扯出一个有些苦的笑容,轻声开口,“迎风姐姐,我想知道,你有多喜欢王子,能比得上他喜欢你的十分之一吗?” 蓦然,迎风在璎珞清脆的声音中微微一愣,眼神跳动一下,视线移向窗外,恍惚了一下。 “迎风姐姐,你很聪明,你告诉我的话,我都牢牢记着呢,要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要活出自我,王子还是我的王子,是我敬畏和崇拜的人,只是不是适合我的人。 那么你呢?你找到适合自己的人了吗?是不是王子?如果不是的话,你要怎样才能活出自我呢?” 见迎风不说话,璎珞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迎风微微眯着眼睛,一瞬的冷冽闪现,曾经那紧缩心门步步为营的南迎风再次出现。 她垂下了眼眸,将心事藏的谁也看不透,可是这一次,她却有种被人挖出来晾晒在日光下的感觉。 明明藏得很好,她却觉得,有些东西,早晚都会变成透明的。 她不说话,安静的垂着脑袋。 “迎风姐姐,我们是人,不是神仙,我们只有一辈子,不是吗?谁都能看出来王子对你的爱意,可是你呢?我总觉得,你有太多秘密,你连王子都瞒着的,如果你不爱他,那么说明你们不合适,既然不合适,你为何不能放手呢?你教我放手,可是你又为何如此拖着呢?” 璎珞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只是随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去说。她没有迎风聪明,她看事情只看表面的,可是她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想要找迎风问个清楚。 她不再对王子有任何幻想,但是,却很在意王子是否幸福,那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就该有一位真心守护他的仙子在他身边。 可是她却能看出来,迎风心中有太多的秘密和阴暗,如果继续如此下去,受伤害的还将是王子,不是吗? 璎珞有些为自己此番冲动的话语感到害怕,毕竟,她还小,不懂得感情之中男男女女的心思,她怯忪的看着迎风,见她仍是沉默着,好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璎珞抬手小心的晃了晃迎风的衣袖,“迎风姐姐,我……是不是说的不对?”她小心的询问着。 迎风那莹润明亮的眸光猛然颤动一下,时而是冷冽冰霜,时而又是浅幽柔润,这层层叠叠的交替之中,让人更是看不穿她。 “我所做的一切,对他而言,不公平,是不是?”她开口,问询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无端让人发冷。 璎珞想了想,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怎样就公平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样就公平了?只知道,下午的那一吻,是不受任何羁绊和控制的,想也没想的就发生了。 难道那个吻,需要给驴子什么交代吗? 她从不来不懂得何为交代?她一直游走在冰封血刃上,处处设计,时时小心,她对任何人都存了戒心,第一眼看重的便是那人值得利用的地方。 她过去的十五年来,都是如此度过的,从不曾例外。 只有刚刚,那主动献吻的一瞬间,她好像是灵魂游离了身体,看着是任性且不计后果的,可是如此做出来,竟觉得一切发生 了就是发生了,没有太多不应该的感觉。 只那一瞬间而已…… 难道,一直以来,她都不曾对任何人表露出真正的自己,而这份坚忍隐藏的太久了,终是理所当然的暴露出来了? 迎风抚着额头,眼底的冷幽和犀利慢慢消散,变得有些迷蒙,深沉。 “璎珞,我是不是很虚伪?” 她第一次如此开口询问别人,她向来很冷静很小心,从不会问如此没有用处的话语,可是璎珞的话,却字字句句敲击在心头,她竟然发觉,她根本看不透自己。 璎珞咬着下唇,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迎风。 迎风不是那种爱慕虚荣且心思歹毒的女人,可是她对感情的态度,还有她引人入局时的那种娇媚无情,却又让人觉得她是个玩弄情感的女人。 璎珞怎能看透迎风呢? 连王子那么厉害都看不透,她又能回答什么。 “迎风姐姐,我只知道,如果不爱,就不要招惹,如果招惹了,却不想负责任,那就是虚伪。” 璎珞说完,轻叹口气,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一切,还不是因为那个情字,她虽然可以一点点慢慢的忘记王子,可是,那十年的感情,不是说变就变的。 她需要时间……慢慢淡忘。 …… 迎风不知道璎珞是何时走的,直到身子有些冷了,她才回过神来,只是依旧趴在窗边,静静地思考着。 璎珞说,如果不爱,就不要招惹…… 迎风的心,因为这句话起了波澜,涟漪泛起,搅动着本就有些乱的心。 他们,都是她招惹来的吗? 迎风将脑袋埋在桌子上,那一贯清灵的眼神,染了丝丝迷惑。 随着她来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发觉,自己对得到那三样宝物的急切心情,越来越淡,渐渐地,只变成了一项任务。 血海深仇依旧牢记心中,可她那一贯空着的心,在时光推移之中,竟是填满了各种情绪,那种种情绪都是某些人带给她的…… 那三样东西,她只得到了乐嘉言手中那四分之一的琴谱,还有一本梵音,这两样东西还丢在了蓝十五那里,剩下的,便是聂心蕾手中剩余四分之一的琴谱,以及蓝十五手中的笛子,还有半分琴谱和一把古琴没有着落,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未知。 第十三章 驴子逞凶 旖旎春光,锦被翻滚,迎风小小的身子被驴子压在身下不能动弹,他的力气很大,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掌控她的身体。 缠绵霸道的吻在她颈间游移,温热的舌尖轻轻的舔舐着迎风胸前的柔软,那娇嫩柔软在他简单却霸道的逗弄之下,已经变得坚挺诱人。 驴子吞咽下口水,魅惑桀骜的声音在迎风耳边响起,“小风风……你做好准备了吗?” 他坏笑着,在迎风即将开口的时候,那已经昂扬奔腾的浴火猛的撞了一下她的小腹,迎风嘤咛一声,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要沉沦,因为…… 因为床底下还有一个乐嘉言。 迎风此刻竟是有些后悔了,刚才还不如听乐嘉言的话,让他冲出去算了,如此一来,该死的色驴在上面点火,乐嘉言趴在床底下,估计也是浴火焚心了吧。 若是乐嘉言忍不住了突然跳出来,那她再多的解释,驴子都不会听的。 觉察到迎风有些微的出神,驴子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他不悦的撇撇嘴,虽然他是童龙之身,但是他挑逗的技术真的有这么差吗?竟然让她有时间发呆? 该死的!早就知道那些所谓的春宫图靠不住了。 “小风风……你在发呆?嗯?” 驴子魅惑的声音带着沙哑低沉,他那几乎要冲破衣服的火红浴火再次惩罚似地撞击着迎风的小腹,隔着几层薄薄的衣衫,点起了汹涌的烈火。 迎风深呼吸一口气,身子缩了缩,奈何她胳膊和腿都被这色驴压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她一丝挣扎和逃脱的机会。 衣衫渐渐凌乱,鞋子袜子都不知去向,青丝也被蹂躏的披散开来,如丝绸的顺滑和锦缎的光泽,缓缓地铺满了她的身下。 那长及腰间的青丝,丝丝缠绕上驴子的指尖,他拿起一缕放在嘴边轻嗅着,迷醉微醺的眼神之中,写满了迫不及待的占有。 他坏坏的用身体撑开她修长笔直的双腿,俯下身子在她的小腹上留下一个个暧昧氤氲的牙印。那双大手还不老实的撕扯着她的衣衫,外衣已经被他褪去,里面那半透明的白色亵衣包裹下的娇躯轻然颤动着,他看着,体内热血沸腾,粗鲁且霸道的去蹂躏那柔软的娇嫩。 “嗯……我……我有话问你!” 迎风依靠着残存的理智,猛然抓住了驴子想要探入她大腿之间的双手。 “一边做,一边问。” 驴子毫无道理的回答她。他见识过太多迎风的小手段和鬼主意,他才不会给她任何拖延时间的借口和机会,这一次,他必须要!彻底的要!! 他真的是忍不住了……迎风太完美了,不管是她迷蒙的眼神,还是那娇媚的容颜,还有此刻半遮半掩的酥一胸和妖娆玲珑的身段,总之……他认定这个叫南迎风的丫头就是他麒麟王的女人了! 生生世世,都要定她了…… 他爱她,便不允许她不属于他!他将所有的光芒和宠溺都给了她,所以,她也必须是他的! 他不会再忍了…… 此刻,在床底下的乐嘉言也到了崩溃发作的边缘。 他也不想再忍了!! 这算是什么事情?!他是迎风的第一个男人,现在却要藏在床底下,听她被另一个男人强上!他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鄂鸣!乐嘉言咬破了嘴唇,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掀翻头顶那张嘎吱作响的大床。 可迎风的话却倏忽然钻进了脑袋里,他如果现在冲出去的话,被驴子发现了,不但救不了迎风,就连他自己想要离开地宫都不可能了,也就无法带走迎风了。 乐嘉言愤然的闭上了眼睛,他忍得极其辛苦,如果现在上面的女子不是迎风的话,他早就掀翻了这间屋子,将所有的人都废了武功,他堂堂荡剑门的掌门啊,现在竟然躲在了他心爱女子的床底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的男人调戏! 刚刚当驴子冲进来,而他躲在床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那一刻就像是一个差点被人发现的奸夫,好像迎风跟鄂鸣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 此时,床铺的摇曳愈发的激烈,迎风想要开口说的话都被驴子吞进了嘴巴里,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迎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身上的衣服几乎就被他扒光了。 “你……你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吗……啊!不要!放开我!” 迎风本想询问对她背后下黑手的人是谁,奈何驴子很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去,他抬起迎风盈盈一握的纤腰,在她的惊呼声中,性感的薄唇咬在了她的屁屁上。 床底下,乐嘉言听着迎风的惊呼,一拳愤然的捶在了地上,只可惜,驴子的心此刻都在迎风那被迫翘起来的诱人屁屁上,什么都不听不到了。 那半透明的亵裤下,完美的翘一臀让驴子食指大动,恨不得,用嘴巴,用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扯下那碍眼的亵裤。 迎风回头瞪了驴子一眼,眼底的冰雪之色隐着不易察觉的娇羞和气恼。 她抬起脚,飞快的朝驴子的下巴踢去,被他从后这么看着,她真是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睛来。这个色驴,怎么……怎么她觉得他像是有s和m的虐待倾向呢? 那一双饱含情谷欠微醺的眸子,恨不得将她压在床上几天几夜一样,他上身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褪去,包裹在金色亵裤下的修长双腿和小腹下那支起来的巨大帐篷,让迎风莫名就生了逃避的想法。 那抬起的白皙小脚丫被驴子轻松的握在了手里,迎风自然早有预料,她身子一转,另一只脚就势借着身子回旋的力量踢向驴子的眼睛,大脚趾在驴子的痛呼声中将他那金光璀璨的眼睛踹的乌青发紫。 “啊!臭丫头!我对你这么温柔,你竟然……”驴子捂着眼睛暴跳如雷。 活该!床底下的乐嘉言心中痛快的咒骂着。身子更是蠢蠢欲动,随时都准备冲出去跟驴子拼命。 “我现在有话问你,穿好你的衣服!”迎风裹紧了梨花白的锦被,仰头看着怒火冲天欲求不满的驴子。 他的脸色铁青难看,一双眼睛,眼底的金黄和宝石红光混沌的搅在一起,那璀璨之中竟是带着酴醾的崩塌,他是上古神兽,一旦动了浴火,不像人类男子可以轻易压下,他此刻必须要发泄出来才行,否则他会憋死的!! 驴子深呼调整着气息,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迎风,他低头,忽然瞥见自己那已经将亵裤完全顶起来的大帐篷,他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那铁青混杂着可疑的绯红,甚是好笑,他身为南海霸主麒麟王,何时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候。 驴子怒吼一声,飞身扑倒了迎风。 “南迎风!我告诉你!我现在听不进去你任何的话语!老子现在要办事!!收起你所有要说的话,看着我的眼睛!” 他霸道狂妄的捧着迎风的面颊,眸对眸,鼻对鼻,薄唇喷薄而出的炙热呼吸,让迎风的气息吐纳在一瞬间有些困难。 她那一贯幽冷冰封的瞳仁之中,一抹暗藏的迷蒙悄然流露,她看进了驴子的眼底,这上古神兽,此刻,竟是被她气得乱了分寸。 他眼中是浓浓的爱意和恨不得将她身体彻底榨干的决心,他的心思很简单,他爱她,便希望狠狠地要她,让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只为他一个人展露欢颜,娇吟绽放。 迎风的身子在瞬间有些僵硬,这霸道且不顾一切的情爱啊… …于她而言,是那么陌生。 她如此小心翼翼的一个人,是做不到跟驴子一样不顾后果,疯狂索取的。 她是一个矛盾的结合,她根本就不懂,何为情爱入骨了,何为干柴烈火…… “嗯……不要……不要!痛!”迎风再一次吃痛的喊着,她黯然出神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驴子,他无声的叹口气,咬住了她的屁屁,唯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她收回那飘忽深沉的思绪。 他不喜欢那样的迎风,让他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她太深了,即使在他身下发出娇吟,他也觉得并没有完全进入她的心底。 “迎风……把你的心,还有身体,都完完全全的给我,好不好?” “求你了……我麒麟王从来不求人的……我不想在进入你身体的时候,你跟我的灵魂是背道而驰的……” 他沙哑低沉的请求声,让迎风的身子有些融冰的感觉,她眼神闪烁几下,一抹清冷华彩悄然绽放,她的手,竟是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他的精腰。 可是下一刻,她却冷漠的松开双手,在他失落的眼神中,将脑袋转向一边。 “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灵魂,你又凭什么要求我的灵魂给你双宿双飞?”她的声音冷淡无情,在这一屋子旖旎暧昧的浪潮之中,显得那么突兀且冰冷。 驴子颓然的趴在迎风身上,炙热的手指滑进她亵裤的边缘,沿着那紧致白皙的小腹缓缓下移,到达了那让人血脉喷张的幽暗密林。 “迎风,你该清楚,我是第一次……我……我没有经验……我只是凭着感觉在走……”驴子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动着,那神秘的地方让他的思绪都开始短路了。 迎风猛然夹紧了双腿,身子往床内侧挪去,那般私密的地方被驴子如此大胆的碰触,她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 “你是不是第一次与我无关!我……啊!你要死啊!”迎风还未说完话,就痛的惊呼一声,该死的驴子,那手指头是施了法术可以变粗的吗? 痛死了! “小风风,我带着你一起……总之,你今天逃不掉了……”他坚定的开口,一手扯过身子不断往后躲藏的迎风,那温热的手指再次探入那让他激动的神秘地带。 床底下,乐嘉言脸色已经涨红,他调理下凌乱的真气,手掌撑着地面就要滑行而出,他决不允许迎风被鄂鸣强要了! 正当乐嘉言欲冲冠一怒为红颜的 时候,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干什么?!”驴子抽出自己的手指,那上面还有闪着晶莹氤氲光芒的湿润,他的面色潮红和铁青混杂,说不出的怒火爆燃。 “王子……红……红狼王来了。”门外的声音有些发抖,刚刚里面传出了什么样声音,外面的他们护卫可都是听了个真真切切的,不用看也知道,王子要霸王硬上弓了。 本来谁也不敢冒死去打扰王子的,可来通禀的人是青龙管家的人,王子再怎么生气,也会看在青龙管家的份上忍一忍的。 屋内,驴子直起身子,站在床下调整着呼吸,他扭头看了一眼瞳仁澄澈明亮的迎风,小腹那里刚刚压下去一点的浴火再次昂扬汹涌。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掌风一收,抓过一旁的衣服,几个潇洒的动作下来,那衣服已经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了。 迎风抱着被子做起来歪头看他,那眸光之中的冷然和一抹飞闪而逝的俏皮,看的驴子牙也痒痒,心也刺挠。 他整理着头发,狠狠地开口,“臭丫头!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开心了是吧?得意了是吧?” 迎风听了驴子的话,安静的眨了眨黑眼睛,继而,一抹幽然顽皮的笑意在唇边绽放。 她靠在身后的墙上,歪着小小的脑袋,一缕调皮的青丝贴在面颊上,那大大的如黑玉葡萄一样的眼睛,裹着丝丝灵动通透的光芒,让驴子恨得浑身不舒服。 眼看就要成事了,那个该死的红狼王,好死不死现在来! 驴子愤愤的瞪着迎风,她那般轻松且无所谓的样子,让他的心就好像有千百只小猫儿的爪子抓过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痒痒的,急于想要发泄。 “王子……那个,青龙管家又来催了。”门外再次响起小心翼翼的试探声,听见屋内没有动静,外面的人都是心里没谱,一个个吓得面目苍白,就差尿了裤子。 “知道了!!都滚!!”驴子的吼声震耳发聩,他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驴子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迎风银铃一般的笑声。 “呵呵……你这个样子,很没有风度啊。” 迎风开心的指着他,从看到驴子听到有人敲门之后的反应,她就觉得很有意思,明明刚才两个人差一点就越过雷池的,本来她应该是逃避他的凶猛和霸道的,可是,在看到他孩子气十足,却不 失霸道凛傲的神情时,心中竟没了一丝别扭和逃避,有的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生动有趣的样子。 那几重深情,几重别扭,还有额头跳动的青筋,眼底的不甘与尴尬,莫名的,迎风就是想笑。 驴子看着迎风笑的开怀不已,浴火彻底转化为怒火,他几乎是跳着到了迎风跟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下去。 这一吻,他融入了先前压抑的所有浴火,还有他浓浓的渴望,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炙热急促的呼吸恨不得将她稀薄的空气全都吞入口中,让她只能依附他来呼吸,生存。 “等我,晚上我一定要你!狠狠的要!” 他不舍的离开那粉嫩的唇瓣,咬着牙低声开口,一字一顿,那深谙的眸中波光粼粼,是坚定,也是渴望。 迎风的笑容早在他的唇瓣附上之时,便消失了。 莫名的,她能感觉出驴子那势在必得的心,先前一瞬的轻松过后,注定了,很快又要面对她一直都逃避的抉择。 迎风垂下了眼眸,清冷的流光悄然迸射,她的心随着驴子离去的背影,惘然若失……失去的,还没来得查看,床下一动,乐嘉言从下面出来了。 他极力保持着得体和一贯的纨绔桀骜,可那被床底灰尘污渍了的面容,还有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都将他昔日的风采抹杀殆尽。 乐嘉言自是听到了驴子最后的话,他看着迎风,关切的开口,可那语气却又说不出的坚决,“我现在回去跟蓝初一商量一下,晚上带你离开这里。” 他向前抓着迎风肩膀,那闪着眷恋光芒的桃花眼无端刺了一下迎风心底,她抬眼看着他,一瞬的恍惚,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将她带出魄阁的乐嘉言。 昔日,他用掌风打伤了岑崇轩,告诉他,她将是他掌门阁的贴身女弟子。 那一刻,迎风的心,是颤动的,她看着如谪仙一般降临,将她强行带走的乐嘉言,那一刻,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表面的冲动之下,有让她动容的地方。 一如此刻,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横着怎样一段泣血如歌的过去,可是他眼中执着和冲动,还是将她的心房撞了个七零八落。 迎风微眯起眼眸,一抹幽冥深谙的流光遮掩了先前的种种光芒,她抬起细滑的藕臂,将乐嘉言的身子推离自己一点。 “我还不想走。”她开口,那拒绝的语气,不给乐嘉言一丝回旋的余地 。 “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你最没有资格说这话。” 一瞬的静谧,有些可怕,有些崩塌,乐嘉言怔怔的看着迎风,明知道她说的都对,可他就是不想去相信。 他身子后退一步,远离迎风,继而,颤动这闭上了那双璀璨的眼眸。 他无声的叹口气,低声咕哝着开口,“那我就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何时想走了,告诉我……” “如果我一辈子都想留在这里呢?” “我愿意陪你老死这里。” “可惜啊,我不想对着你那么多年。”迎风唇边挂着一抹残冷的笑容,她幽幽开口,神情冰清高华,那无所谓且安然的眼神,几乎让乐嘉言的心都要碎了。 迎风对他越残忍,他便能体会到,她曾经受过的伤痛有多大。 “没关系,只要你不想看见我,我就不会出现。”乐嘉言低声开口,他深深地凝视着迎风,他知道,他那想跟她在一起的心,不仅仅是今生今世,而是生生世世。 他回身,背影失落颓然。 “那你以后都不要出现了。” 迎风轻飘飘的丢给他一句话,那清冷的眸光,竟是将夜明珠的光芒都比了下去。 乐嘉言闭上了眼睛,脚步走得踉跄凌乱。 …… 入夜,当夜明珠的光芒遮挡了一半之后,迎风实在有些烦闷了,正好璎珞送来晚膳,她便要璎珞跟她一起在地宫内随便逛逛。 璎珞已经听说迎风下午跟王子在房间里面的一番激烈碰撞,她一想起那些护卫绘声绘色的描述,面颊就觉得滚烫滚烫的,虽然心中还有小小的失落和伤心,但是她只要看到王子能够幸福,她的那点小小的伤心,便什么都不是了。 “璎珞,我们去那里看看。”迎风拍了一下璎珞,见她正在发呆,不觉有些诧异。 璎珞急忙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看清楚迎风说的什么便急忙点着头。 “嗯,好的。” “你在想什么呢?有心事吗?”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璎珞的面颊再次泛着潮红,她打着哈哈,遮掩了过去。 “我们怎么到了这里啊?”眼看迎风带着她拐到了一间很小的别院,璎珞心下一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刚才只顾着想事情了,竟是没注意,迎风要来的地方是这里? “这里怎么了?”迎风对地宫不熟悉,只是刚刚看到这里有耀眼的红光闪过,她觉得好奇罢了。 璎珞脸色有些发白,她急忙扯了扯迎风的衣袖。 “迎风姐姐,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是红狼王的住所,他来这里本是跟王子商谈合作事情的,红狼王很可怕的,而且……” “而且怎么了啊?!哟!哪里来的两个小美人在说本王的坏话啊!” 璎珞的声音被一道甜腻的男人声音很不客气的打断了,紧接着,迎风先前还觉得很空旷的身体四周,却在转眼间,便多了很多双闪着幽绿光芒的眼睛。 无数黑影压迫性的朝她这边聚拢过来,迎风和璎珞紧紧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来人。 “红……红狼王……”璎珞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她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瞪着逼近她的那张面孔。 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容倏忽到了迎风跟璎珞面前,刷的一声,身边本是遮挡了光芒的夜明珠再次被点亮,迎风微眯着眸子,一时很难适应这突然出现的光芒。 她微眯着的瞳仁,点点清幽洒了出来,在她面前,有一张放大数倍的面孔。 粗黑的眉毛,嗜血凶残的眼睛,还有那幽黑的皮肤,泛出紫色的嘴唇,如此一张面容,实在是吓了迎风一跳。 她身子本能的往后退去,却发现身后也围满了跟面前这个男子长相大同小异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就是璎珞口中的红狼王吗? “这地宫里面可真是藏着宝贝呢!我刚刚还在惋惜麒麟王送给我的美人鱼虽然好看,却是只能摸一摸,那鱼尾巴不能让本王好好地干上一番……现在,这不就有一个绝色美人了吗!” 红狼王说完,淫一荡的眼神直直的顶着迎风,那如狼一般嗜血恐怖的神情,似要生吞了迎风。 “红狼王,迎风姑娘是……是麒麟王的人,不能碰的!”璎珞小声的开口,早在龙宫的时候便听闻红狼王残暴凶狠的事情,在他床上承欢的女子,几乎没有不被他折磨死的。 眼见那红狼王越来越逼近迎风,璎珞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的手摸向腰间,那里有地宫紧急情况下用来发射信号的弦夜无迷雾。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腰间的弦夜无迷雾,就被红狼王的手下抢了过去。 “大王,这个小女人想要叫人来!”红狼王的手下一边回报,那色迷迷的眼神一边 在迎风和璎珞身上游移。 他们都是狼的化身,除了本性凶残狠戾之外,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好色。 他们简直离不了色谷欠的滋润,只要一天晚上没有女人,他们便会夜不能寐。 “哼!麒麟的女人怎么了?他现在有求于我!再说了,一个女人而已,就算是他的,他也不会多么在意的!”红狼王对璎珞的话嗤之以鼻,他对迎风已经吊起了胃口。 这小小的人类女子,在一瞬间将他的浴火挑逗了起来,那娇小玲珑的身段,还有那娇媚的面容,特别是那清冷漠然的眼神,更是他的最爱。 他最喜欢的便是看到这种看似冷冰冰的冰美人,在他身下被点燃的模样。 红狼王流着口水一把将迎风扯进了怀里。 “那个赏给你们一起来了,这个,本大王今晚就弄到她死为止!”红狼王淫一荡的笑着,拖着迎风的身子就往屋内走。 “迎风姐姐!我……”璎珞来不及呼喊一声,便被其中一头红狼给打晕了脑袋。 迎风隐在眼底的一抹凌厉冷光猛然迸射,白皙的葇夷快速扯住璎珞的衣袖,阻止那些红狼带走她。 倏忽,她腰间一紧,一双肮脏的大手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往后拖去。 “放手!”迎风怒喝一声,眼底的冰雪之色,比那千年寒霜都要犀利狠决。 她回身飞起一脚,踹向那双大手,眼看那双手松开一只,想要抓住她的脚踝,她另一只手就势扯住了红狼王的衣领,尖利的指尖猛然刺向他的咽喉。 她这几日做了太多的粗活,那指尖早就磨损的不像样子,如今,虽然无法断了红狼王的咽喉,却足以让他的脖颈上冒出了汩汩的鲜血。 “嘶!”一时间,众狼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狼本来就喜欢血腥的味道,哪怕是同类的,他们也会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红狼王松开手,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手心上有温热殷红的血迹,他看着,眼底的凶残嗜血暴露无遗。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暗算本王?”红狼王十分爱面子的一个人,眼见这个人类女子竟然在自己手下的面前弄伤了他,他登时就起了杀心。 迎风敛了眸中的残冷,她毫无畏惧的看着狼王,一只手,还死死的抓住璎珞的衣衫。 “让你这些混账手下,立刻放了她!”迎风黑瞳溢出点点火光,她肃杀的神情 第十四章 心痛 熟悉的容颜,却是完全陌生的感觉,冰冷的眼神,毫无情感流露的神情,以及,那粗暴的动作,迎风的心,想忽视这突如其来的折磨的,可是,下身的疼痛却是狠狠地侵蚀她的大脑和身体。 不可能……可是,天底下还有第二张这幅容颜吗? “不!” “你是谁?!”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喊着,奈何,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不给她任何的回应,只是大力翻转过她的身子,从背后,野蛮的冲入。 很痛! 她摇着头,抬起手臂去够窗幔,想要借此摆脱身后粗暴的进入,奈何,她的双手才刚刚抬起,便被他单手握住。 “不要动!” 身后的吼声粗暴冷冽,他将窗幔大力撕下,几下子绑住迎风的手腕,将她的手腕绑在床头。 他的动作简单粗暴,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宣泄。那冰冷无情的眼神之中,一抹幽红悄然出现,继而,那红光在金光的包裹之中,渐渐消散,金色光芒刹那闪耀,那宝石红光如酴醾的秋日海棠,凋落的凄冷萧索。 “你不是他!不要碰我!”迎风喊着,那冰雪瞳仁从未有过的冷冽幽冥,一团嗜血的火焰跳动在眼底,她摇着头,能感受到身后那冰冷却无情的眼神。 绝对,不会是他。 驴子……不是你……我知道。 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为何要如此对我? 迎风咬着牙,不要自己再次痛呼出声,可身体真的很痛,那一下下粗暴的冲撞根本不顾及她娇嫩的身躯,根本就是单纯的在发泄兽谷欠。 迎风趴在床上,双手被绑在床头,如雪一样白嫩细腻的身体上,渐渐布满了青紫的痕迹,驴子残暴的像个恶魔,又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疯狂的进食他的猎物。 他的眼中,金光乍现,可那瞳仁深处,却没有一丝情感,只有无尽的冰冷和茫然。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觉得,体内有一团浴火必须要发泄出去,他寻找着出口,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猛烈凶残…… 怎么也要不够…… 他不顾迎风身体的虚弱,和已经流出的鲜血,再次粗暴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他解开窗幔,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最高的地方,在迎风痛苦凄绝的眼神中,他再次冲击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滚开!” 迎风没料到,他还要,那身体的疼痛刚刚缓过来一点,再次被无尽的黑暗和折磨倾覆,她大力挣脱着手腕,却在手腕上留下一道道青紫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经被他咬破了,渗出丝丝殷红的鲜血,他却毫不觉察,那冰冷的眸中,金光大盛,却没有一丝迎风昔日熟悉的感觉。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底的凄厉和冷冽,渐渐地,转化为深寒的无助…… 他们之间,怎会变成这样? 即使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她们以后呢,又该如何相对? 为何要这样?驴子……是你吗? 我知道,不是……可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身体很痛,甚至是那颗一贯冰冷的心,都尝到了痛意入骨的滋味。 他不知满足且疲惫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纵横驰骋,而她的身体,却在渐渐的变冷,如游走在雪山之巅,四周都是无尽的冰棱,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要呼喊,却没有一丝力气,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粗暴的吻痕,青丝散乱,纠缠在胸前和背后,那如墨的黑色,跟妖异的青紫缠在一起,如一副凄绝的山水画,说不尽的悲凉伤痛…… 迎风觉得身体很冷,止不住的颤抖着,可抱着他的驴子,那身体却滚烫滚烫的,他一口咬在她的肩头,不让她因为痛而昏迷过去,他要她跟他一起,共浴巅峰。 他简直是不知疲倦,整整一夜,都在不停地动着。 好几次,迎风都昏迷了过去,都被他残忍的弄醒,就是不许她昏迷,他亲眼看着那双冰雪瞳仁渐渐失了璀璨清冽的光芒,变得暗沉无光。 他看不到恨意,看到的只是凄绝和愈加深埋的情感。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知道。 当他的浴火再次昂扬的时候,无论他在迎风身上留下何种痕迹,她都没有醒来,她太累了,这一夜的折磨,她早就精疲力尽了,身体的痛也变得麻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 都是驴子那性感的唇瓣和有力的双手留下的痕迹。 何为痛,何为绝望,迎风早已没有力气去想了……全身都被掏空了…… 当他施暴的时候,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不是他,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互动,她的斥责和绝望的呼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迎风知道,那不是他。 心口堵得不能呼吸,她的身体就好像浸在了冰水里面,寻不到一丝温暖和希望。 她无力挣扎,亦反抗不了他有力和残暴……只能生生的承受着,被他强占的痛…… 当她陷入深度昏迷的时候,驴子还在不知疲倦的动着,他只觉得,身下这美好的躯体,他如何也要不够。 他发泄着自己忍了上古千年的浴火,一次又一次,不顾身下的人儿能否承受的住,不顾那满床绽放的妖异鲜血。 他只知道,他要不够…… 一夜的折磨和凌虐,注定,不会在他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 …… …… 清晨,夜明珠的光芒渐渐多了起来,驴子睁开眼睛,一抹金灿灿的光芒飞闪而逝,里面却不再有他熟悉的宝石红光。 驴子眼珠动了动,倏忽,身子一紧。 这不是他的房间?怎么回事? 他猛的清醒过来,身子刚要动一动,却发觉身下压着…… “迎风?!” 驴子开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他喉咙很干很痛,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幽黑的瞳仁紧盯着那张沉睡的容颜。 “迎风……这……”驴子的眼底,金光闪过,继而便是弥散开来的迷茫和惊慌…… 他看到了迎风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迹,从上到下,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全是斑斑血痕累累的吻痕,还有被掐出来的印子。 驴子眼底的惊慌渐渐转化为崩溃,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一丝不挂的身体,再看看迎风的…… 他捂着脑袋,怎么也记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床上,那散开的斑斑血痕,还有迎风大腿上干涸的血迹,惊心怵目,他几乎是坐立不稳了…… 迎风毫无血色的容颜,还有那被蹂躏的红肿不堪的唇瓣,如果是他做的……那么他究竟是怎样伤害了迎风? 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这又是他的一个春梦?前几次,他不也是以为跟迎风发生了什么,结果,根本是春梦一场。 可是现在…… “不会的……我什么都不记得……”驴子握紧了拳头,茫然的摇着头,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的没有…… 可是,迎风身体上的恶劣痕迹却提醒着他,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且残暴的事情。 迎风,不是我……不是我,是不是? 驴子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慌和无助,他看着那苍白憔悴的睡颜,心在无声无息中纠结了起来。 那苍白的容颜微微动了动,长长地睫毛忽闪了几下,继而,那双他熟悉的眼睛缓缓睁开。 一瞬的光华流转,却冷似寒霜,那清冽很快转化为凄绝,曾经的幽冥深谙,渐渐聚拢,形成了一个无敌黑洞一般的漩涡,将他的灵魂生生的吸了进去。 那眼神带着摄魂夺魄的深幽,就连寒潭冰霜,也不及她一眼的凄绝。 “迎风……”他小声唤着,在此刻,他的心竟然是空的,只因为她的眼神,让他瞬间掏空了所有。 她没有看他,那如漩涡一般的瞳仁盯着房梁,眼神明明是空洞的,却深黑的骇人。 驴子的拳头松开,抬手想要触碰那张容颜,他想要问她,究竟……究竟怎么了?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倏忽,迎风即使眼睛不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她的面颊侧过去,眼睛继续盯着一个地方看。 驴子的心忽然坠下,指尖的微凉迅速传遍全身。 他不敢想象,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了吗? 他急忙抱起迎风那伤痕累累的身子,紧盯着她的眼睛。一瞬的金光闪过,他从迎风眼底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熟悉的金光依旧璀璨耀眼,只是那金色的中心,不再有他熟悉的宝石红光。 他眨眨眼睛,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他不相信的再次从她眼中看着倒影的光芒,只有金色……只有金色…… 他呆呆的看着,从未有过如此刻一般的震惊和窒息。 为何他会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蓦然,怀中的身子动了动,那冰雪瞳仁渐渐敛了凄绝幽冥,一丝酴醾的流光缓缓溢了出来。 迎风抬起那满布血痕的手臂,茫然的挣脱开他的身体,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外衣。 “迎风,告诉我……究竟……”他不肯松开自己的手臂,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慌乱,迎风弯腰的时候,那后背竟然也是布满了牙齿啃咬的痕迹,还有她的手腕,已经磨破了皮,像是被什么捆绑过。 他不敢想象,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迎风不说话,咬着牙,忍痛 穿着衣服。她身子轻微的动作一下,四肢百骸便会传来剧痛,身上的伤痕倒是皮外伤,就是双腿之间的疼痛,几乎让她忍不下去,全身好像散了架一样,薄薄的衣服提在手里,都好像有千斤重。 驴子的眼底覆满血痕,他震惊的看着迎风,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造成的,他以后将如何面对迎风?可是,他更知道,现在,他需要勇气得知真相。 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拿过迎风的衣衫,为她轻柔的套在身上,迎风平静无波的眸子蓦然颤动了一下,她坐在那里,安静的任由他为她穿上衣服。 他笨拙且小心翼翼的为她系着盘扣,只是眼神却无法避开她身上受虐的痕迹,如果是别人将迎风弄成这样子的,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人,可是,如果是自己呢?他该怎么办? 他不舍得死,并非因为贪生怕死,只是离不开迎风,若是他死了,谁来守护她?又有谁,可以打开她紧闭的心门。 驴子的眼神黯然成伤,他有些粗糙的指肚细细的划过迎风面颊,她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那血如刀似箭,贯穿心扉。 迎风眸子安静的眨着,她的心,抛却了昨夜的绝望剧痛,此刻,竟然安静的可怕,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何,当她醒来后看到他时,会如此的平静。 真的是她习惯了隐藏吗? 什么都可以埋葬在心底最深处? 她,竟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了。为什么,现在的她,不能像别的普通女人一样,痛快的大哭一场,揪着这个男人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场。 为什么,她就能如此平静的坐在这里? 昨夜的痛,真实的存在着。在那一刻,她竟然也是害怕的,她以为自己会死了……那掏空灵魂和身体的折磨,让她不堪回首,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就连恨,都懒得去恨。 倏忽,她眼底闪过一抹酴醾的深幽,她浅浅开口,声音轻柔之中却透着极寒的漠然,“你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她说完,眼睛安静的看着驴子,那无邪的容颜让驴子周身一颤,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他摇摇头,近乎于崩溃的等着迎风下面的话。 如果迎风告诉他,她身上的痕迹都是他造成的,他真的想象不到那后果,他害怕那种无法再去面对她的感觉。 就好像,他永远的都失去她了一样。 屋内,安静的气息让人窒息。 迎风什么都没说,裹着被子下了床,只是,双脚刚刚接触到地面,她便觉得双腿之间有钻心的疼痛传来,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迎风。”驴子急忙抱住了她,觉察到她身子绵软无力,额头还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驴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将脑袋埋在迎风颈后,很想时光就此停住。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迎风耳中,她垂下了脑袋,青丝迷蒙了视线。 继而,那满布血痕的皓腕轻柔的推开了他的桎梏。 小小的身子顽强的站在那里,虽然全身都是无尽的疼痛,但是她能挺住,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便要学着面对,她背负了太多,唯有将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悉数忘记,才能继续在这里走下去。 她能做的,就是忘记。 终究,她会回去,这里的一切都不再属于她,这里所有的痕迹,连一场梦都不算。 她必须忘记。 小小的身子向前走了一步,只她自己知道,这一步走的何其艰难,双腿之间,疼痛加剧,似乎,还有鲜血渗出来。 “我不想说。” 她开口,只有四个字。连她都不在乎了,他还追问什么? 知道了,只是折磨了彼此而已。既然他不记得了,岂不是更好? “迎风,别这样,昨夜,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身上的伤……” “我都说了,我不想说。”迎风蓦然打断他的话,她回身,那眼神明明看着驴子,可驴子却感觉不到她眼中有自己的存在。 那深幽冷然的眼底,藏着的是无尽的深寒封闭。 “你是南海龙宫的麒麟王,不是吗?你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你该知道,有些事情根本没有继续纠结下去的必要,这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有答案的,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迎风清冷的声音如十二月的冰棱生生的扎入驴子心底,他惘然的站在那里,硬是听不懂迎风的话…… 她不在乎? 不在乎的意思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该死的!他不该一点记忆都没有的?!他是上古神兽啊,他记得千年以前发生的任何事情,可为何他的记忆里面,对于昨夜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呢? 面对迎风身上刺眼的伤痕,他却得不到一个答案,这种撕扯心扉的感觉,让 他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来看看,昨夜,他究竟做了什么? 迎风将驴子痛苦折磨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平静的心湖,微微起了一层涟漪。 “我想出去走走,你不用管我。”她说完,就这么披散着满头青丝,缓缓地走到门边。 吱嘎一声,那柔弱无力的双手推开了房门,夜明珠的光芒虽然璀璨夺目,却敌不过她此刻眼底的清冷黯然,任何光芒万丈在她面前,都会暗淡无光。 只是,那眼神却愈发的深了,原本只是冷若寒潭,此刻,却形成了一个深幽的漩涡。 那抹娇小苍白的身影隐在光芒下,青丝如墨飞舞,与身上淡黄色的衣衫纠缠在一起,就好像清冽的泉水之中,落入了一颗颗粉嫩的花瓣,随着水流飘向未知的地方,那小小的身子虽然在颤抖着,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无人能够掌握的能量。 她背对着他,尽管每一步都牵扯着身体的剧痛,但她还是坚强的走着。 她将这个看成自己的习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那几重凄绝,几重伤痛,她都要自己承受,唯有如此,她才能继续在这里行走下去,去找寻那重回现代的宝物。 蓦然,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颤抖的身子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迎风眼底冷光乍现,她猛然推开了那怀抱。 “不要!”冰冷的声音难掩惊慌,她颤动的眼神顷刻间穿透驴子身体。 他讪讪然的松开手臂,站在那里,眼底的焦灼转化为疼惜和纠结。迎风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什么。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眼底的金光悄然隐退。 “迎风,我一定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 他低声开口,却见迎风身子蓦然变得僵硬,他迈开步子,擦着她的身子走过去。 “等我。”他开口,是承诺,也是交代。 等他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后,他会回来,给迎风一个交代的。 驴子走出院子,每一步都如同灌了铅一般,异常沉重。他不知道,一旦得知真相后,他还能面对迎风吗? 可是,他必须知道答案! 如果他任由自己继续怀疑下去,他更加无法面对她。 迎风……他心中无声低喃着,心绪从未有过如此的混沌无措。 …… 驴子来到青 龙的别院,张口便要七彩夜明珠。驴子那凄冷的眼神是青龙从未见过的,他不觉有些诧异。 以前的麒麟虽然狂妄霸气,也有怒发冲冠的时候,可却从来不是今天这般凄绝狂暴的神情,那眼神,冷得让人不敢逼视,他身上的王者霸气,此刻点点消散,那冰封深寒的神情,让青龙心中很没有底。 “你要七彩夜明珠作何?”青龙小心的试探着,虽然他是麒麟的老师,也是他的管家,但是此刻的麒麟却完全让他看不透,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觉觉得是跟那人类女子有关。 昨夜,他派出去想要暗杀那人类女子的探子回报,麒麟一夜都在别院守着那女子,他本是怒气冲冲的想要今天动手,可一早就见驴子冲过来要七彩夜明珠,他有些糊涂了,这昨夜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驴子对于青龙的质问并不作答,那如霜的眼神淡淡的瞥了青龙一眼,却让青龙身子发冷。他能感觉驴子要七彩夜明珠的决心。 青龙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麒麟王,你该知道,七彩夜明珠是龙宫圣物,只能打开三次,非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动用,先前老龙王已经用过两次了,老龙王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剩下的一次,必须等到你回到龙宫以后才能使用。而且……” 青龙下面的话已经无法继续说下去,驴子的大手已经卡住了他的咽喉,他出手极快,根本不给青龙任何躲避的余地,那闪着金光的眼神刺得青龙眼睛生疼。 忽然,青龙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麒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眼中的宝石红光竟然没有了?那么他昨夜是…… 青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指着驴子的手也气的颤抖起来。 “你……你……你竟然……”因为咽喉被麒麟卡住,他说话及其苦难,那脸色由铁青转为暗灰,眼中的失望和愤怒表露无遗。 “我没有兴趣和时间听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是南海龙宫的主人,我要用七彩夜明珠,谁也不能阻挡!”他一字一顿,王者霸气逼视的青龙浑身冰冷不已,那骇人的气魄让青龙越来越感觉到,他的不受控制和疯狂。 “麒麟!你要知道,擅自动用七彩夜明珠的后果?!”青龙的话语不无威胁。 “我最后说一次,我没有耐心!”驴子的手蓦然用力,手臂扬起,碰的一声将青龙的身子甩了出去,青龙身体撞在墙壁上,发出震耳的一声巨响,他跌落在地上,半天爬不 起来。 扑哧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青龙气愤的瞪着麒麟,可麒麟那决绝的神情却让他说不出指责的话语,为了要夜明珠,麒麟竟然动用了元神将他打伤,他一定是疯了! “麒麟!你会后悔的!”青龙咆哮着,宽大的手掌碰的一声拍向地面,一道裂缝刺啦一声出现,继而,一个锦盒出现在裂缝之中。 青龙眼睛几乎能滴出血来,他指着锦盒,狠狠地开口,“七彩夜明珠在此!你拿去吧!且看以后若龙宫遇到危险,你如何化解!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竟然会爱上人类的女子,简直丢尽了南海龙宫的颜面!你拿着锦盒走吧!我且等着看你如何将龙宫毁于一旦!” 青龙说完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他看着麒麟的眼神已经满是绝望和仇恨。 老龙王将麒麟交给他管制,他真是辜负了龙王的寄托,竟然将他调教的如此狂暴且不计后果,青龙心中悔恨万分,更是恨不得将迎风除之而后快。 麒麟掌风一收,将锦盒握在手中,他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屋子。 只是那背影,却有一分不易察觉的逃避。 如今,七彩夜明珠在手,他便可以看到十二个时辰以内发生的事情,这七彩夜明珠是龙宫圣物,青龙说的没错,它只能使用三次,父王用了两次,最后一次是给他留着以防万一的,当时雪山凤凰陷害他的时候,老龙王没有听他的话,并没有拿出夜明珠看一下先前发生了什么,等着父王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去十二个时辰了。 七彩夜明珠自此也就被龙王交给青龙妥善的保管起来。驴子知道动用七彩夜明珠的后果,这将是最后一次,也就是说,南海龙宫从此将没有这一圣物了。 驴子来到城楼上,屏退了所有护卫,偌大的城楼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冷风吹起他的袍角,烈烈的声音让他的心绪更为混乱,他缓缓地打开锦盒,七彩夜明珠闪烁出七种不同的颜色,将整个地宫笼罩在七彩华光之下。 他眼中的金色渐渐融入了这多彩的光芒,他看着夜明珠,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认真。 迎风说的对,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万人敬仰的麒麟王,既然如此,他便要承受即将看到的一幕,不管看到了什么,他都必须面对! 他说过,要给迎风一个交代! 对于未知的事情,他既然选择亲自看个明白,便绝对不能退缩。 宿命的齿轮在此 第十五章 好的不能独占! 蓝初一距离迎风很近,可以嗅到她发间的清香和眉宇之间那变幻莫测的深幽,他微眯着邪肆妖异的瞳仁,第一次,像个老师在教导自己的学生一样,谆谆善诱。 “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吗?即使你有未知的目的,也可以选择开心的生活下去,不管谁欠了谁的,有些人,注定是朝朝暮暮都要想见的。 也许,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会时刻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情,可一旦失去他们了,你觉得,你那颗时时隐藏的心,会跟你表露在外的平静一样吗?” 他无声叹口气,不知为何,他会跟迎风说出这些话语,他向来不问世事,荡剑门血阁的露台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他也从不入宫,不需要皇上和太后的保护,他无欲无求的过了近三十年,却在最近,对身边的一些事情有了兴趣。 蓝初一挑了下眉毛,他知道迎风在听,虽然她微眯起眼睛,看似慵懒且无所谓,可她眼底的深寒和对未知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却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这世上,也只有他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才能看懂她。 其他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或者好奇心去接近她的,他们一开始,心中便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心思,殊不知,越想知道,靠的越近,只是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已。 就如乐嘉言…… 如果真的想看透她,千万不要走近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你会发现她不同的一面。 迎风感受到蓝初一玩味的视线,她扭头,给他一个带点挑衅味道的笑容。 继而,那慵懒且惬意的声音缓缓响起,“失去是什么滋味?需要哭吗?初一师叔失去过什么吗?能让你哭的。” 她看似无邪的笑容,有一丝凌厉的探寻,一瞬间,让蓝初一险些招架不住。 “我还没遇到能让我哭的失去。”蓝初一实话实说,他从来都不求什么的,怎会失去呢!所以,他不懂失去是何滋味。 迎风忽然起身,那小小的身体逼近他,冰雪瞳仁之中隐了一丝好奇,她定定的打量着他。 “那初一师叔想不想尝一尝那失去后,欲哭无泪的感觉呢?”她灵动的眼底带着一抹俏皮和捉弄,那绝美的容颜配上如此生动的眼神,蓝初一一贯沉稳安然的心扉,竟是起了一层涟漪。 “你什么意思?”他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 “我只是很想看看如果初一师叔在乎的东西,突然不属于你了,你这 张一贯妖孽淡定的容颜,会是什么表情呢?我很期待。所以……” 迎风恶作剧的笑容带着少女的娇媚,她伸了个懒腰,将所有阴霾凄厉都隐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所以什么?”蓝初一浅浅发问,可心底却有一分怪异的期待。 “所以啊,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没必要把自己藏得那么深,不如随性一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去争取,比如我现在很想知道初一师叔欲哭无泪是什么样子,所以呢,我就要争取让初一师叔在乎我,然后再狠狠地甩掉你,不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吗?” 迎风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逼近蓝初一,她的声音轻柔细腻,仿似现在说的不过是今天的天气,完全不是对蓝初一的挑战。 蓝初一面容有一瞬的抽筋。他看着迎风,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不自量力了,这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让他蓝初一哭泣呢。 迎风对蓝初一的样子并不奇怪,她在血阁呆了两个月,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想要他沉迷在一个女人身上,太难了。 只不过,这样才有挑战。 她不想回去荡剑门以后的日子太过无聊了。谁叫他说的,要她不要继续现在的生活,那么是他招惹上她的,就不要怪她对他出招了。 迎风靠在车壁上,那看似无邪的笑容底下隐藏的是一抹凄厉的嘲讽。 既然迟早要回去的,为何要苦了自己呢? 这些男人都如此自负,时时刻刻都想掌控她,那么,就一起来吧,反正…… 反正,到了最后,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任何。 迎风的心,在此刻恍惚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这番看似颓废的心情究竟为何了。她一直都知道,她不恨驴子,她知道那天的不是他。 她只求他能放过自己,让她可以在这个东璃国继续行走自如,可以顺利的找寻剩下的宝物。 她们之间的一切,就当从没发生过…… 母亲的血汗深仇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头上,永生难忘。 马车外,乐嘉言虽然在驾车,却将车内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他回身看了一眼放下来的车帘,他想象不到迎风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一颗心七上八下,好像被什么抓过又挠过。 迎风昏迷的时候,他为她处理身上的伤痕,自然,也看到了那私密的地方,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自然明白那里的撕裂和鲜血 代表什么。 当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一双手,从未如此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不懂,究竟是迎风身上的伤痕让他的心彻底冰冻,还是她无所谓的坚强让他心疼,总之,他这几天所受的折磨,丝毫不比得悉真相的时候好受。 他应该去找鄂鸣拼命的,可是迎风不许,她一句,我是自愿的,让他顿时崩塌茫然,所有的怒火和心疼都在此刻消散,有的只是无尽的自责和绝殇的痛。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他当时不将迎风赶出荡剑门的话…… 乐嘉言无力再去想,惟愿以后的日子里,迎风在他身边,不会再受任何伤害。 马车颠簸着进入了荡剑门,很多弟子见掌门亲自驾车,都在暗中猜测车内是什么大人物,聂心蕾自然也混在了众弟子中间翘首企盼着。 见乐嘉言的马车朝自己这边驶来,她脸上立刻挂上娇媚做作的笑容,整理下身上的石榴彩霞抹胸长裙就要风骚的迎上去。 突然,马车的车帘被一双葱白玉手轻柔的掀了起来,一张明媚动人的面容映入聂心蕾眼中,她在看到那张娇俏胜过她不知多少倍的容颜时,身体瞬间僵硬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开了。 她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有一抹不可思议的颤抖。她回来了……怎么可能!聂心蕾的面容在迎风越加娇媚的笑容之中逐渐扭曲。 迎风趴在马车上,心情很好的看着外面一张张震惊至极的面容,自然,让她最喜欢看的还是聂心蕾那张狰狞崩溃的容颜,她对她笑着,那笑容天真娇媚,直看得聂心蕾心底死灰一片。 迎风轻柔的拨弄下留海,那眼底的娇媚和慵懒丝丝流露了出来,相比较聂心蕾此刻眼中的僵硬恐惧来说,迎风实在是太轻松了。 她回头,看似随意的看了眼蓝初一。 “初一师叔啊,我可能没时间先勾引你了,我还是对这个聂心蕾很感兴趣。”迎风直白且轻松的话语,让蓝初一的眼角忍不住抽筋。他白了迎风一眼,那眼底,却噙着一抹邪妄的期待。 马车按照迎风的要求停在了冰阁门口,蓝十五几乎是在马车进入冰阁的同时获知的消息,他飞快的冲了出来,瞳仁闪烁出浓烈的惊喜和激动。 马车缓缓停下,迎风掀开帘子冲他笑笑,蓝十五瞬间呆愣在原地,不过几天的分隔而已,却恍如隔世,再次见到迎风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迎风的眼神更加深了,虽然她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肆无忌惮和明媚 ,但蓝十五却能感觉到,冥冥中,有什么丢失了。 迎风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是乐嘉言的,他本不抱有任何希望,迎风可以扶着他的手臂下车的,他眸中的期待被点点愧疚和逃避遮掩。 迎风看着他垂下的桃花眼,唇角的笑容有瞬间的凝结,她无所谓的撇撇嘴角,葱白葇夷伸了出来,搭在他的手腕上。 乐嘉言眼眸猛然睁大,不敢相信手腕传来的温热感觉,总觉得,这比梦境还不真实。 迎风在他呆愣的功夫已经跳了下马车,紧跟其后的是一脸复杂之色的蓝初一。 “十五。”迎风朝蓝十五低呼一声,可他先前还激动万分的神情,此刻竟噙满了怒意,他表情很不自然的盯着迎风握着乐嘉言的心,心里被堵得难受,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迎风跟前,啪的一下打掉了乐嘉言的手。 “嘶。”蓝十五的手也间接碰到了迎风手腕上的伤口,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蓝十五,你轻点!”乐嘉言心疼的冲蓝十五吼着,反手握住迎风手腕,见那伤口并没有挣裂,不由松了一口气。 “迎风,你……”蓝十五看到迎风布满勒痕的手腕,不由紧张起来,他的手臂讪讪然的举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迎风看着他自责难过的模样,不由露出一抹动人心扉的笑容。她抬手,碰的敲了一下蓝十五的脑袋,半是嗔怪半是撒娇的看着他,道, “傻瓜,我们回去,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迎风的话让蓝十五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与之相反的便是乐嘉言,一脸的寒霜。 “好,我抱着你进去,看你都瘦了。”蓝十五给自己的占便宜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顺势抱起迎风,在乐嘉言凄冷嫉妒的眼神中脚步轻快地往屋内走去。 倏忽,迎风突然回头看向乐嘉言,“乐嘉言,我晚上有事找你,在掌门阁等我。”迎风说完,回过头来,安然的迎上蓝十五酸酸的表情。 “还不走?”她提醒着蓝十五,对他吃醋的模样视而不见。 “迎风……”乐嘉言忍不住追了上去,他有些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到的是否属实。 他看着安然慵懒的窝在蓝十五怀中的迎风,心底的痛和酸涩混杂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稀薄了,曾经,可以这样抱着她,是他专属的权利,而今,他竟然可笑的,成为最不可能抱着她的人了。 “你回去等着我吧。”迎风轻 然的开口,静默的神情,无波的眼神,乐嘉言点点头,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我准备些你喜欢吃的东西等你。”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紧绷,不知今晚迎风会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看着蓝十五抱着迎风僵硬离去的背影,乐嘉言的心,点点成殇。他回头看到神情有些复杂的蓝初一,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在车内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喜欢迎风?” 如此开门见山,似乎不像他的性格。 蓝初一摇开纸扇,微风吹拂面颊,他有些恍惚的思绪瞬间降了温度。 “我是绝对不会喜欢这种狠角色的少女的,惹不起也要不起。我从来不给自己找这种麻烦。”他看着乐嘉言,话有所指。 的确,蓝初一心中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他需要女人发泄浴火的话,他一定会选那种自动献身且没什么脑子的,用过一次就罢了,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绝对不会在一张床上对着一个女人超过两次。 乐嘉言不说话,那璀璨的瞳仁有些许疲惫和失落。蓝初一的为人处世他是了解的,他觉得奇怪,刚刚那句话竟是他会问出来的。反正只要一牵扯迎风的事情,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乐嘉言并不知道,曾经,在以前,迎风在面对他的时候,也经常会有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那是一种懵懂的动心,乐嘉言抓住了开始,却因为冲动毁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爱与恨,一步之遥。 更何况,现在,迎风对他已经不是恨了。可能,只剩下狠心的利用了。 …… 冰阁内室,迎风被蓝十五小心的放在床榻上,不等迎风开口说什么,蓝十五便欺身上前,轻柔的压在迎风身上,大手捧住她的小脸,贪婪的看着。 “傻瓜,我不是让你记得刮胡子和梳头发吗?你看你这个样子,一下子老了很多,本来就比我大了接近十岁,现在啊,看着像是我的长辈了。”迎风调侃起蓝十五来好不留情,蓝十五脸色变了变,继而破罐子破摔的往迎风怀里拱着。 “迎风,你怎么能嫌弃我老呢?”蓝十五垮下脸来,一双手却不安分的在迎风身上游移,迎风身子微微颤动,却不是因为他的挑逗起了反应。 而是想起了几天前的一幕,那痛彻心扉,没有任何温柔的强占,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折磨死了。 蓦地,迎风伸手推开了蓝十五。 “我不舒服。”她说的很简单,然后在蓝十五愣神的时候坐了起来。 “我留在你这里的那两本书呢!”迎风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认真的问着他。 蓝十五心里有些别扭,很想知道,在迎风心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就这么喜欢那乐谱吗?她也想弹奏出上古天籁绝音,被世人敬仰,流传万世吗? 不,他不相信迎风会看中这个。 蓝十五虽然有很多疑问,还是下了床给迎风找出了那两本书,一本是四分之一的乐谱,还有一本梵音。 迎风收入怀中,视线有瞬间的迷离清冷。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争取什么了。每一步,都在按照她的规矩完美的进行着,看似平静无波,可是迎风心底,却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为了那三样东西,她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人,包括蓝初一,蓝十五,在她心中,似乎看重的只是那能改变现代命运的三样圣物。 可是很奇怪,那天平的另一端,有一个人的身影正渐渐的加重筹码,让天平倾斜到了另一边,所谓的宝物,竟渐渐地变了味道。 可有可无,味同爵蜡。 迎风的心,因为这个想法的蹿升,不觉慌了一下。她抬头,迎上蓝十五干净纯粹的眼神,忽然冲进了他的怀抱。 “十五……”她的声音是软糯的娇柔,刺激的蓝十五心扉痒痒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她这般低呼。 “嗯?什么事?”他抱紧了她,唇瓣在她发间留下一个个细密轻柔的吻。 迎风将脑袋在蓝十五胸前蹭了蹭,却不知道自己这番动作无疑是在蓝十五脆弱的防线上点了一把火,蓝十五的身子变得僵硬紧绷,一团浴火在小腹下面昂扬蹿升。 “十五,告诉我,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迎风轻声说着,那隐着冰雪清冽之光的瞳仁倏忽闪烁了一下,其中暗藏着她的精心算计。 蓝十五不由一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最在乎的当然是你了。”他唇角甜蜜的笑容却刺痛迎风瞳仁,她不看他,只是将面庞更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健硕的胸膛给她传递着最原始的温暖。可此刻,迎风却觉得有些发冷。 “我说的是东西,你干嘛说我?”她嗔怪的敲了一下蓝十五的胸膛,可那眼神,却隐了丝丝寒洌。 蓝十五傻傻的笑着,继而思索了起来,“东西啊,嗯… …没什么吧,也就是这个整天都跟着我的罗伽流光笛,还算是我比较重要的。”蓝十五毫无城府的将腰间的笛子抽了出来,在迎风面前晃了晃。 迎风抬眼扫了一眼,眸中一瞬摄魂夺魄的光芒闪过,继而,便归于平静无波。 她并没有伸手去拿,在没有百分百的得到它的把握前,她会很有耐心的不看,也不碰。 心底有一抹恍惚,她马上就要拿走蓝十五最重要的东西了,而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也会离他而去。她对他,会很残忍,不留一分回旋的余地。 莫名的,她收紧自己的手臂,不明白此刻这番举动,是愧疚,还是其他什么…… 她埋在他胸膛的容颜,一抹黯然悄然闪过。 窗外天色渐暗,暮色沉沉,将荡剑门再次笼罩在血红酴醾之中,迎风在这耀目的红光之下,轻轻松开自己的手臂,平静安然的眼神,在瞬间,让蓝十五生了慌乱的感觉。 她越是平静,他便知道,自己越是抓不住。 “我……” “我不许你去!”他不等迎风开口,便执拗的打断。天黑了,迎风要去见乐嘉言,不是吗? “我有要事跟他商谈,不是你想的那样。”迎风安抚蓝十五,看到他吃醋嫉妒的样子,心底,竟然是有一丝甜蜜。 “那我跟你一起去!”这是他唯一的让步了。 迎风摇摇头,不顾蓝十五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走。 “有些事情,你不方便知道。”迎风虽然知道拒绝会狠狠地伤害了十五,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要跟乐嘉言说的事情。 蓝十五生气的回过身去,他对迎风完全的付出,可是她竟如此不相信他。 “我晚上会在初一师叔的血阁过夜,那里有我的房间……”“难道这里没有你的房间吗?!!”蓝十五怒火攻心,忍不住反问迎风。 “那我尽量赶回来吧。” “……” “还不行吗?” “迎风,你……你真可恶!”蓝十五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迎风堵的哑口无言了,可是这次,他真是恨死自己的这张笨嘴了。 “什么叫尽量赶回来啊?你必须赶回来!!”蓝十五几乎是用吼的了,如果迎风今晚不在自己这里过夜,他铁定是要将荡剑门搅个天翻地覆了。 迎风捂着耳朵,等他吼声过去后才放下手。 她看着蓝十五,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忽然攀上了他的脖颈,很轻柔的在他面颊落下一吻。 那吻带着温暖柔软的感觉,蓝十五原本铁青的面色瞬间染了绯红,他摸着自己的面颊,回味无穷。 “迎风,我……”他想说,我还要。 “我会早去早回的。”迎风不给他机会说出后面的话,她丢给他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后,转身走了。 蓝十五伸手想要去拉她,那指尖终究只是擦过了她的衣袖。 他站在那里,面颊是滚烫的,可一颗心,却七上八下,没了方向。冥冥中,他已经能感觉出来,迎风不会是他一个人的,可是他心中真的是完完全全只能装下迎风一个人。 除了她,他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迎风呢?她有太多秘密不肯告诉自己,而且,她心里,好像有别人的影子。蓝十五纯净的眸子轻然的眨了眨,一丝迷蒙的酸楚溢出眼底。 他透过窗户看出去,迎风娇小的身影走出冰阁,朝掌门阁的方向走去。十五看着那道背影,心在瞬间冰冷刺骨,他竟然开始恨迎风了,恨她的冷心冷情,恨她的不肯坦白,可是他更加知道,恨有多深,爱便会加倍。 …… 迎风再一次走进掌门阁,恍如隔世,一切都是老样子,唯独不同的是,今晚的掌门阁很安静,没有一个弟子或者暗卫。 迎风知道,乐嘉言是想单独跟她相处。 只是,她注定要让乐嘉言失望和抓狂了,他会清醒的意识到,她不是来叙旧的。 迎风走进乐嘉言的房间,冲着房门的那张大床分外刺眼,她的眼神闪烁一下,便见乐嘉言从身后走过来,手上端着一个食盒。 “这里是我吩咐她们做的,我记得你以前爱吃的。”乐嘉言放下食盒,闪烁的眸光隐着点点期待和灼热。 那明亮的光芒,几乎,差一点就照进迎风心底了。 “我不吃东西,说几句话就走。”迎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对桌上的美味佳肴视而不见。 乐嘉言眼看一番细心准备付之流水,他眼底隐着一抹苦涩,在迎风对面坐下,自然放在大腿上的手,那累累疤痕触目惊心,只不过,却不再流脓水了,而是结痂了。 迎风见了,眼底依旧闪着清冷的光芒,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想知道,要怎样做聂心蕾才会交出她手中那四分之一的琴 谱。”迎风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乐嘉言微怔,旋即脸色变得铁青,他虽然也料到了迎风的目的,但是没想到她竟如此的急切,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跟他说。 乐嘉言深呼吸一口,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 “你想知道?”他开口,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淡然,可心中的痛苦还是悄然流露了出来。 迎风并不回答他,二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迎风的冰雪聪明和乐嘉言的洞悉局势,此刻,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心思。 乐嘉言起身,缓缓走到迎风身前,他慢慢蹲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你想让我跟聂心蕾在一起,然后骗到她的琴谱吗?”他的声音沙哑干涩,紧盯着她眼睛的瞳仁,点点光芒闪过,是愧疚,也是爱怜。 迎风垂下眼眸,那微微波动的视线依旧藏住了所有的心事。 她扯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轻然点了点头。 “你许她荡剑门掌门夫人的头衔,而她,自然会给你琴谱。” “啊!” 迎风话音刚落,身体便陷入一个火热霸道的怀抱之中,那凄冷的眼神,痛苦的容颜,在她瞳仁之中倒影出一副华彩凄迷的悲伤恋歌。 乐嘉言将迎风拽到怀中,贪恋的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幽香,可那眼神,却透着绝望的阴霾。 “告诉我,你只是随便说说,不会同意我娶她的!”乐嘉言痛苦的低声咕哝着,那沙哑的声音,如钝了的刀子哧的一声插在了迎风心头。 她抬头看着他,冰雪瞳仁闪烁的只有嘲讽和冷淡。 “我要拿琴谱!你忘了自己的承诺吗?只要我喜欢,你就会千方百计的给我弄来!”迎风无情的声音如刀似箭,贯穿他心扉。 乐嘉言握紧了她的肩头,不许她眼神有任何的躲闪,他用尽了全身的精力,只不过想要看透她的心底,而已。 “你知道,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要我娶别的女人,我办不到!”乐嘉言一字一顿,泣血的开口,他的眼中燃着愤怒的火焰,脸上的痛苦与失望混杂在一起,让迎风猛然别过了脑袋。 她不想看……不想看到他如此模样……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有的话你会让我等这么长时间吗?”迎风的冷言冷语将乐嘉言的心刺得生疼。 的确,聂心蕾给他琴谱的条件,便是要娶她,并且终生不能休了 第十六章 第一度 迎风在蓝十五怀中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那明媚如丝,刺得严子墨心底说不出的气愤,那双冷残嗜血的瞳仁,迸射丝丝阴霾侵占的怒火。 几日不见而已,再次看到迎风,只觉得,更加看不透那双深寒的瞳仁,究竟是她隐藏的太深,还是他陷进去了,所以,当局者迷了。 严子墨一步步的逼近迎风,他很想要看清楚,他与她之间,究竟存着什么隔阂?他不是世人眼中的大魔头吗?为何对着她的时候,那颗冰冷无情的心,会迫切的需要一丝温暖,那温暖远离他太多年了,他以为,自己余生都不会需要任何人给予的温暖了…… “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他看着迎风,露出冷冷的笑意。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逃掉的,他不仅是她的师父。 迎风迎上严子墨的瞳仁,安静的眨了眨,回给他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这一次,师父不会是为了我这个不孝徒儿才来的吧,而是有其他原因吧。”迎风扫了眼他手中的一张金色请柬,眼眸闪烁一下,那清冷的容颜带着娇媚的诱惑。 严子墨定定的看着,眼底如火的愤怒渐渐变为冷寒的笑意。 他将请柬扬起,指尖一弹,那金黄的竹片便深深地埋进迎风身侧的墙壁内。在严子墨身后,乐嘉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迎风身边,他眼神闪烁着凄冷的光芒,看着迎风在蓝十五怀中安然的呆着,心底的痛意,渐渐麻木,可新的伤痛又涌上心头,永无止境。 “蓝十五,太后给我们的请柬,你也收到了吧。”乐嘉言强迫自己将视线跳过迎风去看蓝十五。可这种近在咫尺的逃避,根本是在撕扯他的心扉,越是强迫自己不在意,越是越陷越深。 他对蓝十五扬了扬手,手中有三张请柬。 “岑崇轩和鄂鸣的请柬都在我这里。”乐嘉言说着将其他两张放在桌子上,他眼眸飞快的扫了迎风一眼,二人视线倏忽碰触在一起,迎风眼底的一丝迷离让乐嘉言身体砰然而动,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可是太快了,等他想要细细探寻的时候,那眼底的清冽纯净早已是平静无波。 呵……迎风,谁才能看透你的心呢?乐嘉言自嘲的笑笑,唇边的笑意,桀骜之中带着令人疼惜的自责,他垂下眼眸,并不知,此时此刻,迎风的眼神多停留在他脸上一刻,这一刻,她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严子墨见迎风看着乐嘉言,心底不由冷笑。 乐嘉言也好,蓝十 五也罢,似乎,都跟她有扯不尽的关系,那么他这个师父算什么? 莫名其妙的,严子墨觉得心底很不舒服,他抬手想要勾起迎风的下巴,却见蓝十五快速后退一步,将迎风远离他身边。 蓝十五眼中写满了戒备,严子墨不由笑了,是啊,他是个大魔头,谁都会防着他的! “好徒弟,过来!”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可那眼底的寒洌和冷残,却无端起了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一如他的身份一般,曾经,明明是受人尊敬和羡慕的荡剑门六师叔,可是却不计后果的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最终被赶出荡剑门,遁入魔道。 更是连自己的家产都保不住。 严子墨是世人眼中的笑话和恐惧。他自然明在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印象。 他不在乎……根本就不在乎,他只要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就够了,与他一起,遁入魔道也好,被人误解也罢,他就是要她,站在他的身边。 严子墨朝迎风伸出手,那布满厚茧的手掌宽厚有力,迎风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一抹无邪的娇笑在眼底绽放, “师父,以后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不能做主的,你问四师叔吧,我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他了,何去何从,都交由他一手操办。” 迎风声音轻柔平静,说完后,她媚然看向蓝十五,蓝十五蓦然一怔,旋即很受用的看着她,那纯净的眼底,溢出丝丝自豪和理所当然。 “对!迎风的事情以后都是我来做主。”蓝十五不顾乐嘉言难看的面容和严子墨嘲讽的笑容,平静的开口。 “我是她的师傅。”严子墨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谁都能听出那里面有威胁的成分,他看着迎风,眼底的寒意带着冰冷的嗜杀。 迎风无所谓的挑了下眉毛,视线在掠过乐嘉言的时候,微微一僵,旋即,便是那种让人看不透的深幽。 “师父又怎样?”蓝十五将迎风往怀里拥了拥。 “她是我的女人,难道不比师父受用百倍吗?”蓝十五说完,视线看似随意的扫过乐嘉言和严子墨。 “请柬放下了,我先走了,你告诉太后,他们两个去不了。”乐嘉言率先开口,他已经呆不下去,看到迎风窝在蓝十五的怀中,已经让他崩溃了,如今,蓝十五那字字句句根本就是在他心头插上一把尖刀。 他的心,即使早已经伤痕累累了,此刻,也无法继续承受下去。 早知道,他真的 不应该进来的…… 原本,他一直在冰阁门口守着,暗中保护着迎风,蓝十五半夜出来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真的担心蓝十五会伤害到迎风受伤的身体,看到蓝十五在外面呆了一夜,不知怎的,他心中虽然放松了下来,可一抹难言的酸楚却占据了心中。 他守在那里,心底渐渐成殇。说不出的伤痛颓然…… 所以,当严子墨突然出现并且破窗而入的时候,他根本是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来,明知道进来后的结果,他还是来了…… 他转过身去,昔日桀骜挺拔的背影,如今,裹满了冷寒和落寞。 他多么希望,能在回头的时候听到迎风叫他……留下的声音。 “乐嘉言。”倏忽,一声轻唤让乐嘉言的脚步猛然停下来,他呆愣在原地,身体僵住。 刚刚,是在叫他吗?迎风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眼底写满了惊喜和狂野。 “记得按时上药,你的手。”迎风很简短的话语,很平静的语气,却让乐嘉言的心弦颤抖的厉害,他茫然的点点头,眼中再次闪现出昔日那种璀璨明亮的光芒。 那沉寂了许久的光亮,因为迎风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关心,重新恢复生机。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迎风不去看他灼热期待的目光,一句话,又将他丢到了一边。这一会天上,一会地狱的感觉,折磨的乐嘉言几近崩溃。 “十五,请柬是怎么回事?”迎风此时已经若无其事的开口,完全当严子墨不存在。 “迎风,那我……回去了。”乐嘉言知道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迎风办事向来如此,让你走就是走,绝不拖泥带水。 乐嘉言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迎风眼底的波澜再次闪了一下,这一次,被蓝十五看到了,他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低头,拿起桌上的请柬交到迎风手中。 “是太后送来的,邀请了很多人参加天冰公主的生辰晚宴。”蓝十五轻声解释道,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天冰公主是太后最小的女儿,年近三十了还未出嫁,是皇宫的一个老大难,也是太后和皇帝老儿最揪心的一件事情。 只是,这一般的男人想娶天冰公主的话,太后和皇帝还真的不放心。只因为天冰公主那性子,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迎风打开请柬,第一张是鄂鸣的,看到那个名字,迎风心中并没有多 少波动,因为在她眼中,鄂鸣是陌生的,只有驴子,才是能扯动她心扉的名字。 因为想到他,地宫中的一幕再次在脑海中闪现,她不想去想,可却忘不了。她不怪驴子,却无法面对他,所以她逃走了…… 迎风眸中闪过一抹凄迷,她微眯着眸子,不让自己的神情有什么异样,随手打开第二张请柬,是岑崇轩的,听说他出去办事了,可迎风却觉得事情并非如此,如今,不管是荡剑门还是皇宫都很热闹的,岑崇轩那个老狐狸岂会错过了这么多出好戏。 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在迎风看请柬的时候,严子墨则是安静的可怕,他那张一贯没有多少表情的冰皮脸,竟是带着一抹玩味和兴趣看着迎风。 那饶有深意的一抹笑容,看的蓝十五心底发慌。 严子墨向来是目的性很强,且很直白的一个人,他此刻这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蓝十五觉得,他对迎风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蓝十五不由收紧了怀抱,看向严子墨的眼神多了几分警告。 严子墨鼻子里冷哼一声,根本不在意蓝十五的态度,他跨到迎风跟前,那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影下一道阴影,迎风抬头看他,那明亮纯净的眼神,倏忽冲破这黑影的包裹,闪现璀璨明媚。 “师父,看来太后是想给天冰公主招亲了,你也是她中意的驸马之一啊。”迎风的声音带着无所谓和调侃,严子墨脸色变了变,继而挑了下眉毛,低头看着迎风。 “是吗?你很希望我给你找个师娘吗?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我自然能办到。不过是一个天冰公主罢了,我想要,自然能得到。”严子墨的声音冰冷无情,可迎风却听出了一丝赌气的成分,她笑的娇媚动人,完全是火上浇油的开口道, “那好啊,师父告诉我,你多少时间能让天冰公主爱上你呢?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在南天杨从那里出来之前!”严子墨微眯着眸子,定定的看着迎风,在她眼底看到了一丝让他满意的牵挂。 可是,那抹牵挂却让他觉得刺眼。 原来,南迎风也有在意的人啊,他还以为,她跟他一样,无情冷心。 迎风轻然挣脱出蓝十五的怀抱,心里有些发慌。因为想到了南天杨。 “好徒弟,我们打个赌如何?”严子墨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钻研迎风心底都在想些什么了,无时无刻都想。 他亲眼 相中的徒弟,果真值得他费尽心思的去调教。 “说吧。”迎风理了理衣衫,洗耳恭听。 “迎风,我不同意!”蓝十五却在此刻霸道的打断二人,从迎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很不舒服,这是他的房间啊,怎么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待在这里呢? “你安静。”迎风的态度不以为意。 “迎风,你刚刚不是说你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吗?你怎么?”蓝十五有些委屈的看着迎风。 “你也说是刚刚,现在又变了。”迎风平静的开口,一句话再次将蓝十五堵得哑口无言。他愤愤的转过头去,不知道何年何月他才能在跟迎风交手的时候占了上风呢。 严子墨很满意的看着迎风,他双手抱胸,微眯着的瞳仁迸射一抹深寒的精明。 “好徒弟,如果我能在南天杨出关之前,让天冰公主答应嫁给我,那么我们在翼印门的那个约定,还要算数,如何?”严子墨说着凑近了迎风,神情迷蒙的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他眼底的冷冽变得有些轻柔,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 迎风眼睛眨了眨,他还记得这出啊。 “哪个约定?”她明知故问。 严子墨有些许的愣神,这丫头那么冰雪聪明的,难道会不知道他口中的约定是哪一个吗?除非她是为了故意气蓝十五,所以逼自己说出来。只是,她为何要故意让蓝十五吃醋呢? 严子墨有些犹豫,要不要当着蓝十五的面说出那个约定,搞不好,他就成了迎风的靶子,被她利用了一次。 “师父不说,我的记性又不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约定呢。”迎风平静的语气和安然的神情让严子墨看不出一丝破绽,他的笑容变得冷寒。 一旁的蓝十五虽然不看迎风,却竖起了耳朵好好地听着。 严子墨沉默了一会,终是敌不过迎风那看似无邪的笑容,他愤愤的咬着牙开口,“那个约定不就是,你、陪、我、一、夜、吗?”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总觉得自己是被迎风当了气蓝十五的靶子。 果然,蓝十五在听到迎风那句话后,蹭的跳到他的面前,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狂怒的看着严子墨。 “严子墨!你休想!” “他的确是有点白日做梦。”迎风不甘寂寞的加了一句,那古灵精怪的神情看的严子墨牙根痒痒。 他冷哼一声,眼神狠狠地瞪着迎风,一抹势在必得的神采在眼底绽放。 “好徒弟,师父只要你一句话,答应与否?”严子墨挑眉,挑衅的看着迎风。 “严子墨!别逼我对你动手!”蓝十五怒吼着,大手刷的一下将迎拥入怀中,他的眼神,一贯是纯净善良的,很少有此刻这般,存着嗜杀和阴霾。 迎风眼神有片刻恍惚,她知道,经她改变后的蓝十五,以后,眼中再也不会有单纯和善良了,他随时随刻都会是现在这般…… 这是她精心设计的,不是吗? 所以,她没有权利去后悔。蓝十五会变,这是她早就想到的。 迎风垂下了脑袋,发丝迷蒙了双眼,她第一次有了贪恋一种情绪的感觉,便是贪恋蓝十五眼底的那份纯净和清冽。 心,微微酸了一下,有什么,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迎风在蓝十五要发怒的前一刻,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师父,我答应你。” “迎风!你胡闹!”蓝十五转头对迎风怒吼,眼底的失落表露无遗。 迎风不看他,清冽的眼神迎上严子墨眼底的一丝疑惑,四目交织,一个欺霜赛雪,一个炙热如火。 蓝十五裹着寒霜松开迎风的身子,愤怒的掌风凌厉扫出,擦着迎风面颊飞过,将她身后的墙壁砰然撞开一道口子,那冷风擦过面颊的时候,让她的心更加的清醒。 “迎风!你再胡闹下去,我就……”蓝十五握紧了拳头,面对她的时候,却说不出一句重话。 “呵呵……好徒弟,就等着师父的好消息吧,你可要好生的养好身子啊,到了那一天不要让师父失望,还有啊……” “严子墨!闭嘴!不准侮辱迎风!” 蓝十五已经忍无可忍,他手臂扫过桌上的长剑,暗褐色的长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凌厉的弧度,剑鞘闪过暗隐的寒光,他抬手抽一出长剑,犀利寒芒瞬间迸射,他挽了一个简单却狠戾的剑花,直冲严子墨面颊而去。 严子墨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脚步纹丝不动,身子一侧,躲过这狠戾一剑,他双手背在身后,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蓝十五,你觉得你在荡剑门学的这些烂招数能够对付我吗?”严子墨冷冷开口,他背在身后的大手猛然握紧,掌风聚集,冷厉狠决,在瞬间出手,徒手捏住了蓝十五的长剑。 蓝十五转动剑身,身体逼近严子墨, 眼中寒芒迸射。 那长剑在他手中挥舞的潇洒利索,而严子墨单凭肉体之手不断碰触那锋利的宝剑,却是没有丝毫的损伤,一旁的迎风看的有些震惊,实在不明白严子墨的双手为何可以刀枪不入。 就算是驴子,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为何严子墨的手就好像一双铁手一般,可以徒手抓住锋利无比的长剑呢? 蓝十五长剑再次陷入严子墨手中,严子墨微眯着眸子,掌心积聚一股雄厚的内力,蓦然出手,将蓝十五震离身边,蓝十五手持长剑,避无可避,身子后退几步,碰的撞在桌子上。 严子墨收手之时,拽过蓝十五长剑嗖的一下掷出窗外,那锋利的宝剑直直的插入窗外的海棠树树干上,剑柄剧烈的颤动着,顷刻间,那海棠树树干砰然断裂,一分为二。 轰隆一声,倒塌的树干砸在地面上,溅起尘土阵阵。 迎风扫了眼断裂的海棠树,又看向严子墨双手,此刻,他已经将手背在了身后,那神情,带着一抹戏讥,一抹嘲弄。 蓝十五眼见长剑被夺,正要空手上前,却被迎风拦住。 “十五,你即使是跟他拼了性命,那个赌约,我也不会反悔的。”迎风一句话,重创蓝十五,虽然他一直知道,迎风性格是说一不二的,可是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迎风即使看不到,也该有感动的,为何,还要如此伤他的心呢。 蓝十五收了手,有些委屈的站在那里。 严子墨不屑的声音突然想起,“蓝十五,你看好了,这荡剑门的功夫我严子墨根本不屑去要,我是被荡剑门赶出去的人,将来,也是让整个荡剑门颜面尽失的人!” 严子墨说出了埋藏心中多年的话,不知为何,今天,在迎风和蓝十五面前便生生的表露了心思,这番话语,他曾经以为,会一直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永不见天日的。 严子墨的神情深寒冰冷,他深深地看了迎风一眼,转身离去。 他等着,等着看南迎风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天,他要她一夜,只有她才能帮他渡过黯然鹰魔剑法的第九重,他讨厌所有女人的碰触和靠近,只有南迎风例外。 他已经等不及要练到黯然鹰魔剑法的第九重心法了,南迎风是他唯一的出路,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唯有与她交欢,方才能突破那变态的内功心法。 所以,南迎风,逃不掉了。 …… 严子墨 离开房间后,许久,蓝十五都没有说话。迎风看着他震惊呆愣的神情,有一瞬的心疼和纠结。 终是,她敌不过蓝十五如此模样,决定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十五……” 迎风轻唤他,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她走到他的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身体的轻颤之中,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双唇。 这一吻,极具诱惑和挑逗,迎风的舌尖第一次,在他唇瓣留下痕迹,细细的勾勒着那性感的弧度。蓝十五的身子动了动,唇瓣轻启,准备接纳迎风,迎风却在此刻撤离唇瓣,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醒了?”她开口,问的随意且娇媚。 蓝十五瞪了她一眼,还在生气。 “你知道我要找那本完整的琴谱的,而琴谱的秘密就在荡剑门,可是,你也应该清楚,这琴谱并非是荡剑门独有的秘密,武林中人都在寻找,只不过碍于荡剑门的势力和你在皇宫中的作用,一直按兵不动,无人敢来探个究竟。 但是严子墨不同,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有他,可以跟荡剑门叫板抗衡,也只有他可以掀起更大的风浪,我不想自己在寻找琴谱的时候受到他的羁绊,唯有将他暂时推给那个什么天冰公主了。 他跟天冰公主之间闹腾的越凶,众人的视线也就全都在他身上,这自然是有利于我寻找琴谱的。 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何尝不是给自己时间呢?” 迎风说完,安静的看着蓝十五,却见他眼底忽然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虽然很快,迎风还是捕捉到了。 倏忽,她微眯着凌厉的眸子,唇角却挂着一抹让蓝十五害怕的冷笑。 “你刚才是故意不理我,借此逼我说出心里的想法,是不是?”迎风沉吟片刻,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蓝十五眼睛一瞪,继而装作听不懂似地看着迎风,“什么故意不理你?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有些微发慌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迎风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迈开步子朝门口移动。 蓝十五见了,激动的跳到迎风身前,拦住了她。 “迎风,不要走!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承认,我刚才是故意装成那种呆呆的样子,想要套取你的话,但是,我真的是因为担心你,我就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的答应严子墨那么变态的要求,你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怕你不告诉我,又将所有心事都埋在心底,所以 我才故意吓你的。” 蓝十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的开口,一下子将心底的话和盘托出。他紧张的看着迎风面无表情的面容,心,在一点点的下沉。 完蛋了!迎风对他失望了,是不是? 她最讨厌别人算计她了,而他竟然利用她对自己的关心而吓唬她。他真是该死! “迎风,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都在想什么,我很笨,根本猜不透你的心思,只有在你面前耍个小心眼,班门弄斧一下了。”蓝十五拽着迎风的胳膊急切的解释着,那清朗的五官说不出的焦急懊恼。 迎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他。 “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过去关门而已,不行吗?”她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挣开他的手臂,走到门口自然的关上了房门。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蓝十五跟着心惊肉跳了好几回。直到看到迎风关上门,重新走到自己身边,他一颗提着的心,方才落下不少。 “敢骗我啊?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迎风好笑的看着他,眼底有一丝迷蒙一闪而过。 他开始变了吧……竟然学会玩弄心计了,刚才,连她都骗过了。 “我……下次不敢了。”蓝十五讪讪然开口,紧紧握着迎风的手,“迎风,你知道的,我这么笨,总是猜不到你的心思,我又不能钻到你的心里去看看,唯有这样了……” 蓝十五说着抬手戳了一下迎风胸口的位置,在迎风瞬间警告的眼神中,急忙收回了手。 “我没怪你,这是好事,你总不能一直那么单纯,那样会被人欺负的。学会玩弄心计是好事,只是,不要用在我的身上,知道吗?” 迎风声音忽然有些冷,蓝十五眼神黯淡了一下,迎风的话,让他觉得有些心寒,她怎能不在意他的变化呢? 难道在她心中,他真的是跟别人一样的吗?没有一点特殊的地方? 蓝十五觉得胸口很闷,说不出是失落还是疼痛。 “迎风,我之所以这样,只是想要配得上你,想时时刻刻保护你,我对你的态度,永远都不会改变,一如既往。”蓝十五低着头,声音有些无奈,他眼睛盯着迎风的手,很想,此生都能牢牢地牵着她的手,足矣。 迎风看着他,眼底的清冷幽然起了一层薄雾,一瞬间,竟是看不透自己心中所想了。她敛了眸光,那清冽深寒之下, 第十七章 第二度 迎风趴在驴子的身上,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眼底的清冽纯净,与他嗜血的双眸相视,一瞬的凝视,心弦在此刻颤动。她抬手,抹去他湿润的眼角. 那是眼泪吗?龙子的眼泪……竟然是红色的吗? 傻瓜,为什么要哭呢?为了我吗?不值得的…… 我不值得你爱,我只会利用你,算计你,何为情,何为爱,我根本不懂,也从来不需要。 迎风再次俯身,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身体在此刻的结合,带着暧昧氤氲的气息,那气息有凄美伤感在空气中流动,低沉的呼吸,悸动的心跳…… 谁能保证,此时的欢愉,就不是灵魂与身体最完美的结合呢?难道一直压抑着爱,就不算爱了吗? 但是月森说了,她要陪他三天的……三天,才能让他度过这一难关。 “迎风……是你吗?”驴子看不到,只能用手去触摸,他摸到了迎风的肩头,轻柔的将她拉到自己身前,面颊贴着她的,紧紧地,不留一丝空隙。 心底的痛,渐渐化为悲伤和疼惜。 “又是在做梦吗?你来了?”他开口,神智仍然是不清醒的。 月森给了迎风那粒药丸,混在熏炉里面的话,驴子便会听话的多。 迎风不知道,此刻支配自己的究竟是哪里?也从未有如此刻一般的时候,不去想这一切的后果会是什么。 当她听到驴子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走进了他的房间,褪下衣衫,再次将身体交给他。 “驴子……”迎风低呼一声,抬手触摸他的额头,心在此刻渐渐溢出柔情。 她引领着他的手,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迹,灼热,相爱,相抚,相溶……每一分的触碰,都让她心底傲然的防线一丝丝的崩塌。 她的眼神有些迷蒙,有什么酸涩在浅浅的涌出来,很难受…… “迎风,我那天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从七彩夜明珠里面看到了,我所做的一切!我禽兽不如!”驴子轻然的眨了眨眼睛,再次落下一滴眼泪。 那红泪,如火,又如冰,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他的意识再次不清醒起来。 这场欢愉,谁做了主,谁又失去了什么? 情爱啊,男欢女爱的一场场纠葛,究竟是痛苦,还是高潮的巅峰…… 那几重试探,几重折磨,几重沉沦不能自拔…… 到最后,醒来后,在你身边的,依旧是梦中人吗? “麒麟……”第一次,她如此呼唤他。 他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麒麟王,不是吗?而她,普通的人类女子,她会离开,会回去。他们之间,最后还能留下什么? 谁也不知道。 迎风身子再次轻微的动了动,依旧是撕裂般的疼痛,旧的伤口被撕开,鲜血浸染了他的身体,点滴红梅绽放在身下。 她要的,只是此刻的安静,属于他们二人的安静。 “为何叫我麒麟,你以前都叫我驴子的。”蓦然,驴子的心觉得很痛,一声麒麟,将所有东西都拉开了,越来越模糊。 “这样才好听啊,不能一辈子叫你驴子的。”她低声说着,身体有些发抖,又冷,又痛。看不到她……甚至连意识都那么模糊。这又是他的一场春梦吗?一定是的,否则迎风不会喊他麒麟的。 “我还记得你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你说,你就是那千万人敬仰亿万人膜拜的……呵呵。”她不在说下去,因为他的手已经游移到了她的胸口,有什么,点了火,然后越燃越猛烈。 他的心,倏忽然痛了一下。 “我弄伤你了吗?”他开口,声音悲凉。 “没有。”迎风眸光闪烁一下,那抹清寒微冷逐渐被柔若似水取代,她抱紧了他,在这个有些冷的暮春三月,只有他,能给她信任和完全的安心。 曾经,他还是驴子的时候,她也如此靠着他睡过一晚,那一晚,很安心,她没有告诉过他,那一晚,他的体温让她很温暖。 "迎风,还会离开我吗?" “不会。”至少这三天不会。 驴子的唇角扬起一抹清幽的笑容,他抱紧了迎风,摩挲着她的面颊,在唇上,鼻尖上,落下一个个细密缠绵的吻。 他抱着她,就想这么过一晚。无欲无求的度过…… “你不想要吗?”迎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致命且媚然的勾引,驴子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怕自己不知深浅,会弄痛你的。”他坚定的语气让迎风心底一酸,她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做声,那葱白葇夷却在他的小腹那里来回轻揉着。 “我都主动送上门了,你怎么还像个木头呢。”迎风说完,欺负他现在看不见,飞快的在他胸口狠狠地咬下。 “嘶。”驴子吃痛,惩罚性的将迎风紧紧圈固怀中。 “别勾引我,你不知道的,我的忍耐力在你身上为零。”驴子吞咽着口水,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有时候觉得在他怀里的是实实在在的迎风,可有时候,又觉得,这根本是一场春梦。 唯有将迎风紧紧地抱着,他才能感受到她的真实。 迎风的挑逗让他渐渐招架不住,可他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发泄浴火,突然,那有些微凉的指尖突然沿着他的小腹,有一路下移的趋势。 驴子抓紧了迎风的手,低吼一声,阻止她继续下去。 “臭丫头!我会忍不住的!”他的声音沙哑紧绷,很想能看到此刻大胆且不顾一切的迎风。 在他印象中,迎风一直是清冷傲然的,她偶尔也有狡黠和俏皮的时候,可那样的次数是少之又少,现在的迎风,真是太大胆了,太具有诱惑力了,若不是此时的声音和感觉是熟悉的,他绝对不会相信,身下的娇躯属于迎风。 迎风将驴子的神情尽收眼底,现在,她能看懂他所有的情绪,而他,已经被她故意挑起的浴火折磨的有些乱了分寸。 迎风青涩的挑逗让驴子再也坚持不住,他拿开迎风的手,在她的低呼声中,温柔的进入,那悸动的身体,从慢到快,到沸腾,到燃烧…… 他不敢用力,虽然意识弥散模糊,但是曾经他在迎风身上造成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一生的噩梦,不可能忘记的。 他们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浴火交融,身心合一,好像这一切,早该发生一般,驴子眼睛看不到,并不知道此刻,迎风已经因为疼痛咬破了下唇。 她趴在那里,感受着他还算温柔的进攻,可身体,却起了一层虚汗,痛的几乎要呼喊出声。 这般爱欲的折磨,她真是再也不想要了…… 终于,当驴子精疲力尽的倒在她的身上的时候,迎风再也忍不住了,疼得低呼出声。驴子已经睡去,神情满足安然,唇角带着一抹患得患失的笑容。 迎风撑着撕扯疼痛的身子从他身上爬过去,双脚刚刚落在地面上,便是钻心的痛意传来,双脚一软,她重重地跌在地上。 “迎风,不要走……迎风……我爱你……” “迎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迎风,陪着我,别走……” 蓦然响起的声音让迎风猛然一惊,身上起了一层薄 薄的冷汗,她回头看着,却见驴子依旧在沉睡着,刚刚的话语只不过是他的梦话而已。 迎风抱着衣服坐在床边,眼眸细细划过他的面容,一丝浅幽的情意在眸中翻腾。 他刚刚的只是梦话,那么,当他明天醒来的时候,他意识里面存在的一切也都是一个梦的。 他不会记得她来过,他们今晚所做的一切,都会是他的一个春梦,虚无缥缈的春梦。 迎风俯身,替他盖好被子,她要离开了,她无法给他承诺留在他的身边,她不怪他曾经的伤害,那并非他所愿,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了,她选择继续向前走。 身后抛下的,纵使千斤沉重,也不能回头…… 推开房门,她的脚步有些发飘,头也晕沉沉的,直到走到鸣阁的最外面,四大护卫方才现身。 “迎风姑娘,王子他……”周周有些难言的看着迎风。 “他睡了。”迎风说完,垂下了眸子,一抹凄美的幽冷惹人无端疼惜。 她隐在留海下的瞳仁安静的眨了眨,继而,那清冷眸光迸射而出,竟是比月光还要冷然幽冥。 “等他醒了,你们谁都不能告诉他我来过,我可以陪他三天三夜,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来过,一切,就当是梦一样的存在着吧。” 迎风说完,转身欲走。 “迎风姐姐,可王子醒来后会问我们的啊,而且你都为王子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他呢!”璎珞拦住迎风,她实在不想看到王子醒来后,失望的神情。 “你如果还想我明后天继续来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迎风眼底的一抹冷寒坚决,让璎珞倏忽然闭上了嘴巴,她看着迎风,虽然还有些不舍弃,却被迎风清冽的眼神所制止,那双眸子,仿似具有魔力,能将人的灵魂在瞬间冻结,乃至迷惑。 “迎风姑娘,那明天……辛苦你了。”千叶皱了下眉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合适,直觉觉得,王子和迎风姑娘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大事。 遥想那天,王子动用了七彩夜明珠之后,整个人便陷入一种可怕的癫狂,他的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泪,很快的,他的眼睛就失明了。 青龙管家为了让王子复命,就动用了上万只水母体内的提炼出了三颗火神疾风回环丹,只是这火神疾风回还丹是用水母的生殖制造而成的,只要这东西泡在熏炉里面之后,王子就必须跟女子交欢 才能泄去多余的浴火,并且达到提升功力清明耳目的目的。 如此一来,王子是死活也不肯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青龙管家百般威逼之下无果,才同意他们带着王子来到荡剑门寻找迎风姑娘帮忙。 只是,迎风姑娘不许他们告诉王子实情,王子就真的不会知道吗?几个人眼神交换了一下,分明有一个鬼主意在他们眼神之间传递。 嗯!四个人几乎同时点点头,是时候帮助王子和迎风姑娘一次了。 刚刚回过神来的璎珞不明所以的看着四大护卫,明明看到他们眼神有交流,却不见他们说一句话,璎珞想要开口询问,却见四只已经拔腿朝屋内走去,没人给她只言片语。 …… 迎风绕过蓝十五的冰阁,去了蓝初一的血阁。 露台上,蓝初一站在那里,此刻,晨光初曦,他修长的身影隐在如火的红光之下,点点神秘和慵懒洒落出来。 迎风走过去,遍寻不着那古董躺椅。 “初一师叔不再重新买一个吗?”她的声音有些惋惜,毕竟,整个荡剑门内,只有蓝初一这里有露台,可以躺着晒月光,晒日光。 如果蓝初一不舍得买新的话,她可以送给他一个。 蓝初一摇摇头,唇边的笑意似有似无,他朝迎风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迎风挑了下眉毛,直觉觉得蓝初一今日表情不善,那隐在慵懒和随意之下的,是一抹狠决的算计。 她没有走过去,双臂撑起露台的边缘,蹭的一下坐了上去,她长长地头发在身后狂肆飞舞,穿着浅黄色软缎靴子的双脚,在空中轻柔的踢着。 那唇边的笑容,仔细看,挂着一抹嘲讽和恬淡的随意。 晨光点点倾洒下来,将她整个人裹在一层朦胧的红光之中,蓝初一微眯着眸子,不由觉得神奇,一般人在如此血红的初曦照耀之下,全身上下都会浸满那有些恶俗的红艳,可到了她的身上,那股子清冷深寒的气质,却能够冲破这强大的红色,将冷冽傲然散播在空气之中,感染了周遭的人。 蓝初一不由轻叹,都说红颜祸水,其实,这个少女已经不是祸水那么简单了,她只要安静的呆着,哪怕不说一句话,只是看你一眼,便会摄魂夺魄的将你拉进她深邃幽冥的瞳仁之中。 所以,千万不要被她的眼睛迷惑了,那双眸,比亘古不变的雪山,还要深不可测。 “初一师叔, 我是躲到你这里来的,暂时收留我一下吧。”迎风垂下了脑袋,发丝缠上脖颈,如墨的黑色搭配上她白皙的脖颈,说不出的蛊惑妖娆。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那娇俏的容颜竟是分外苍白。 蓝初一视线恍惚了一下,将迎风此时的容颜记在了心底,倘若以后,他再次看到她这般模样,他便知道,她有了逃避的心。 也只有这般南迎风,才会让他觉得有一点真实。 迎风在上面呆了很久,晨风吹拂,她丝毫不觉得冷,只因,一想到先前跟驴子在一起的种种,心底,莫名就灼烧起来。 那肌肤之亲,毫无保留,只可惜,却是在他毫不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还有两天…… 真的很难熬…… 迎风余光能感受到蓝初一一直都在一旁站着,与其两个人这样僵持下去,不如聊点有用处的。 “太后设宴三天后宴请你们,不知道还有谁呢?”迎风问的随意,蓝初一摇着手中的扇子,却能感觉出迎风这个问题并不简单。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是为了天冰公主选婿的事情吗?”蓝初一一句话,又将问题带回了起点。 迎风笑笑,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真是个老狐狸。 只不过,这只狐狸明显比岑崇轩要无害的多,岑崇轩是随时都准备进攻的猛兽,而猛兽一旦有了过人的智慧,那便预计着灾难的降临。 而蓝初一,更像是一只吃饱了没事溜达着闲逛的山间野狐狸,只要你不招惹他,他的锋芒永远是隐藏起来的,看不到,摸不透。 “我想知道天冰公主的事情,初一师叔告诉我的话,我送你张上等的躺椅,如何?”迎风歪头,俏皮的眨眨眼睛,那纯真无邪的容颜,几乎就让蓝初一相信她本性就是如此了。 “我可以勉强答应你,不过……”蓝初一眼底隐了一抹算计。 “不过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问十五吗?”迎风接了他后半句话,蓝初一叹口气,不觉感叹,这丫头洞悉人心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往往你说完上半句话,她便知道你后面的话要问什么。这真的很可怕,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能够看透所有,她越会揣测人心,她就会将自己隐藏的越深,如此循环往复下去,她便会坠入一个黑洞之中,连带着,将她身边的人也拉入无底深渊。 蓝十五敛了身心,此刻不宜多想,他清了清嗓子,朝迎风 身边靠近了一点,“天冰也算是我跟十五的亲戚了,她是太后心底的一根刺,是皇宫里不能容忍的瑕疵,她三十岁了还未出阁,对于看不上眼的男人,她统统拒之门外,如果太后逼她,她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赐婚的对象逼疯,久而久之,众人对她更是敬而远之了。 皇宫,是个表面容不得瑕疵的地方,天冰始终都要出嫁的,她有金刚钻,太后也有绕指柔,或者说,太后这一次,是有必胜的把握,至于是什么把握,我也不知道。” 蓝初一说完,刷的一声合上了纸扇,在迎风若有所思的眼神中,缓缓走进书房。 “迎风。”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了一下,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记忆中,这邪肆散漫的大师叔,可从未如此亲昵的称呼女弟子的,迎风挑了下眉毛,饶有兴趣的听他下面的话。 “你太聪明了,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看透了人心,却看不透人世间最直白最伤人的情爱,你以为你掌控了那些男人的心,但是,你能保证自己的心不沉进去吗? 这世间,最没有保障的是感情,最没有道理的也是感情。 越聪明的人,越容易在感情上一败涂地。十五很简单,所以他的喜怒哀乐都表露在外,可是,你天天守着他的关心和在意,难道,就不会动心吗?” 蓝初一说完,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迎风,那飒飒风中,少女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神情凄美之中带着柔情似水。 她微微一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归拢在手心,那深幽眼底,依旧是深潭无底一般。 须臾,她幽幽开口,“我不值得他爱,更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等我将他变得强大,他自然会离开我的。”她说完,双手撑着露台的边缘,双脚落地的那一瞬,心底恍惚了一下。 “无论他怎么改变,他的情,不会变。相信我的话。”蓝初一淡淡的开口,他不知道自己今早这是怎么了?跟她说这么多的话,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如果只是为了十五,他大可把话挑明了,难道,是因为心底对这个丫头的一丝疼惜吗? 真是可笑,不会是这样的。 蓝初一摇摇头,正欲进屋,迎风轻柔的声音却扯住了他的脚步。 “初一师叔,我改变主意了,我想送你两张躺椅,闲来无事,我真应该在这里休息一下,陪你聊聊天了。”迎风看似随意的说着,那恬淡的笑容透着一分真挚。 蓝初一难得的撇 了撇嘴角,丢给迎风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若我晒月光的时候有你的相陪,估计我会死的很快。” 迎风微怔,瞪着他的背影,头一次,眼角抽筋一下。 继而,她扬起明媚的笑容,蓝初一这个该死的冷笑话,她会还给他的。 迎风回了冰阁,不见蓝十五,不知为何,她竟然松了口气,心里也明白,应该是乐嘉言在其中做了点小动作支走了蓝十五,否则依照他的个性,不见自己一夜,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 不一会功夫,蓝十五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神色有些疲惫憔悴。 “迎风,你早就回来了吗?”蓝十五水都不喝一口,就关切的看着迎风。 “嗯。”迎风点点头,安然的等着他下面的话。 蓝十五灌下一杯凉茶,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将迎风拉到了怀中。 “我还担心你一晚上见不到我,一个人会害怕呢,你不知道,你刚出去没多久,魄阁那边便出了乱子,如墨等十二魄阁大弟子都受了重伤,魄阁被人强行闯入,听说丢了很多东西。” 蓝十五的话,迎风安静的听着,这定是乐嘉言为了引开蓝十五方便她去见驴子想出来的办法,只是依照乐嘉言为人处世的原则来看,他顶多做做样子的,不会真的动手打伤如墨他们的。 难道另有隐情? 这时,一缕阳光洒了进来,将整间屋子点点照亮,蓝十五这才发现迎风的面色甚是苍白疲惫,窝在他怀中的身子更是娇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一般。 蓝十五蹙了眉头,不由紧张的问道,“迎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迎风不动生色的摇摇头,思绪还在如墨他们受伤那件事情上。 “对了,你昨天出了这里以后去哪里了?”蓝十五突然想起昨夜她离去的去向。 "我去找璎珞了。"迎风实话实说,关于她找驴子可以隐瞒,但是璎珞,她以后还会长期接触,不可能继续隐瞒下去。 “璎珞?是乐嘉言的师妹啊!”驴子并不吃惊,想来璎珞这个名字,他们这些人都是不陌生的。 “十五,我想到让你完成的第一道难题是什么了。”迎风及时开口,拉回了十五的思绪。 蓝十五立马瞪起眼睛来,好生的听着。 “你去调查清楚,太后这次为天冰公主生辰而邀请这么多的江湖豪杰来 ,究竟为何?”迎风不直接点破,等着蓝十五学会自己一步步的推算。 “不是为了给她选婿吗?还有什么目的?”蓝十五脱口而出。 迎风摇摇头,若有所思的开口,“你动脑子想一想,若太后没有十足的把握,岂会如此大张旗鼓的邀请众多武林人士前去赴宴,要不是太后掌握了天冰公主的弱点,心中笃定她这次一定会答应成亲,要不就是太后利用这件事情,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天冰公主跟太后对抗了十几年了,如果太后没有势在必得的把握,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迎风的话让蓝十五恍然大悟,他想事情一贯是太过于简单了,虽然也怀疑有时候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但是他性格便是向来与世无争惯了,也懒得去想了,久而久之,对于很多阴暗的一面,他明明能看透,却从不过问。 “迎风,这件事情也算是考验吗?”蓝十五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倒不是因为小瞧了迎风的问题,而是太后那么宠他,他想知道,直接去问不就行了。 “你大可去问太后,为什么为天冰公主举办这次晚宴,如果那个老太婆能告诉你实话的话,我给你的奖赏可以提前进行。”迎风语气虽然轻然,却透着自信和坚定。 迎风相信,蓝十五这一次,是绝对不会从太后那里讨到答案的。 “迎风,你就这么确定吗?小心你输惨了!”蓝十五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心底还是没底的,先不说迎风这般信心满满的样子,单就太后那深沉的心机,他也没有什么把握,若太后真的是掌握了天冰的软肋,她一定是握的紧紧地,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只是蓝十五心中还有一个疑惑,迎风所谓的那五个难题,难道就是这种奇怪的题目吗?天冰公主和太后之间的纠葛,对他来说,有什么关系吗? 蓝十五并不知道迎风的心思,这皇宫便是古往今来最大的一个染缸,蓝十五要做的,便是将那染缸里面最黑的一只,也就是太后,将她的心思猜透。 蓝十五稍后便进宫了,他要怎么打听,迎风也不管了,她可以给他一些提示和意见,但是他具体要怎么做,那些细节,必须他自己去攻破和掌握。 迎风也没有嘱咐蓝十五不能泄露他们之间的事情,想来,如果蓝十五真的笨到会把他跟迎风二人之间的秘密对太后和盘托出的话,那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造了。 迎风预计蓝十五这一去,便 第十八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 精 蓝十五遍寻不到迎风,唯有鄂鸣的鸣阁还未进入,虽然知道迎风在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刚刚进入鸣阁院子,十五就被四大护卫拦了下来,十五也听说鄂鸣回来了,可对于鄂鸣就是麒麟王的事情却不知道,迎风跟乐嘉言都没有告诉他。 四大护卫已经幻化成人形,可蓝十五还是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几个人不像是普通的角色。 他跟鄂鸣,向来没有多少的接触,更是没听说鄂鸣身边何时多了这么几个角色。 “四师叔,您找谁?”周周对待蓝十五的态度还算是客气。 “你们有见过一个少女走进去吗?”蓝十五说明来意。 “没有。”周周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可脸上却有一丝怀疑。直觉觉得,蓝十五口中的少女便是迎风姑娘。 蓝十五本来对这里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可见周周此刻的表情,不觉心生疑惑,更想要进去看个究竟了。 “我要亲自进去看看!”蓝十五眼眸坚定,抬脚就要闯进去。 月森等人刷的一下将他围住中间,先前的客气悉数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警惕和守卫鸣阁的决心。 此时,鸣阁内室那里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的低吼声,那声音甚是暧昧氤氲,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四师叔,我们王……厄,五师叔正在里面跟人谈事呢,是个男人。”关键时刻还是千叶聪明,他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果真,蓝十五在听到了那让人心跳加快的声音后,又听到里面是个男人,登时呆愣片刻。竟没想到啊,鄂鸣竟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怪不得守在外面的四个人都如此怪异,整个鸣阁也不见一个女子呢。 蓝十五迟疑了一下,可寻找迎风的事情还是不能凡耽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必须要亲自进去看个究竟。 蓝十五推开离自己最近的月森,又要硬闯。 “十五,迎风出去了。”正在此刻,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蓝十五没想到,竟然是乐嘉言。 “乐嘉言?迎风会告诉你,她的行踪吗?”蓝十五回头,脸上的神情变换了好几种。 他不太相信乐嘉言的话。 “迎风走的时候你不在,你今天也没安排护卫跟着她,她本是来找璎珞的,璎珞不在,就让我通知你了。”乐嘉言 沉声开口,声音稳重安然,蓝十五虽然仍有疑惑,但从乐嘉言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此时,内室再次传来男子的低吼声,紧跟着一切好像恢复了平静。 蓝十五在此刻,心弦莫名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不放心迎风,可乐嘉言没道理骗他的。 他觉得很烦闷,找不到迎风本就心急如焚,如今听说迎风出去,竟然告诉了乐嘉言,心中更是五味陈杂,他没有跟乐嘉言打招呼,便转身回冰阁带上护卫,出去寻找迎风了。 他不觉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只顾着进宫见太后,竟是忽视了在迎风身旁安排几个灵活点的护卫。 乐嘉言看着蓝十五离去的背影,桃花眸底有一丝未明的复杂情愫,他看了眼鸣阁内紧闭的房门,刚才那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的心,也莫名慌乱起来。 他只知道迎风这几天要陪着鄂鸣,可并不知道这陪的过程和意义是什么,在听到刚刚那个声音后,乐嘉言无法不去胡思乱想。 他蹙着眉头,在周周等人有些紧张的视线,迈开步子往回走。 只是,乐嘉言并未走远,他在周周等人觉察不到地方远远地看着鸣阁这边,迫切想要搞清楚,迎风跟鄂鸣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只是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乐嘉言握紧了拳头,身子重重的靠在树干上,眼底的流觞和痛苦轮流交换,一双眸子,已是染了纷繁沧冷的霜华。 …… 鸣阁内室,迎风看着驴子沉睡的容颜,再次艰难的从他身上爬过去,下床,穿衣服,整理头发。 几个简单的动作下来,她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又是一夜冰与火的折磨,她觉得自己完全已经虚脱了,不知道还有力气走回冰阁没有。 回头凝视那张沉睡的俊颜,即使是睡着了,他骄傲的眉毛,分明的五官,还有那与生俱来气魄,依旧彰显着他的霸道和王者气势。 只是,他那如玫瑰花一般的红唇,却微微嘟起,似是还在品尝她唇瓣的滋味,也只有在迎风面前,他才会有如此可爱却倔强的一面。 迎风替他拉好了被子,想要转身,手腕却被他猛然拉住,他口中含糊不清的梦呓着,“迎风,不是梦……我知道……” “迎风,求求你多留一会吧,等我醒来,你还在,那我看到的便是真的你了!” 迎风手腕抖动了一下,继而毫不犹豫的抽一出了自己的手。她必须离开了, 这个傻瓜快醒了。 迎风比驴子要清醒的多,她心中很明白,如果驴子醒了,知道了真相,只会更加无法面对自己,这两天来的厮磨缠绵,昏迷中的他,总在反复诉说着先前的愧疚和痛苦。 他根本就没做好面对她的准备,他心中完全被愧疚和心痛充斥着。 迎风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为他着想,他们需要一个缓冲来处理那次伤害,唯有如此,驴子才能更好的面对她。 她知道,他们未来还会有数不尽的纠葛的,她不希望驴子继续沉沦和痛苦下去,唯有让他心中对自己的愧疚减到最低才行。 这算是一种对他的保护,虽然看着有些残忍。 迎风不由冷笑,她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不是吗?明明是为人着想,却还落得如此残忍无情。 她身子后退一步,在眼中深深映入那傻瓜的容颜,转过身去,她走的决绝冷漠。 可眼底的酸涩潮涌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那有些发红的眼眶让猪侠等人具是万分吃惊。他们不敢问,只得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迎风姑娘,刚才蓝十五来找你了,本来他要硬闯进来的,可乐嘉言过来说你出去了,蓝十五看样子是带人出去找你了。”周周急忙通知了迎风。 迎风眸光闪烁了一下,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其实,不是她不想开口多问点其他的,实在是她的身体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多说哪怕一个字,四肢百骸都好像散了架一样,说不出的酸痛折磨。每走一步,都好像有大棒加身的那种酥骨的痛意传遍全身。 刚刚绕出鸣阁,被微凉的晚风一吹,她双脚一软,身子直直的倒向一边。 倏忽,一只健硕有力的胳膊猛然拉住了她,一个回旋之下,将她带入了怀中。 迎风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面容焦急疼惜的乐嘉言。 “送我回冰阁。”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句话来,继而,迎风眼睛一闭,眉头紧皱,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和说话了。 乐嘉言将她抱了起来,心弦莫名颤动一下,这感觉很熟悉,曾经,他也这般霸道的抱着她,亲她,疼惜她,可是…… 不过几个月而已,物是人非,他的冲动造成的后果,真的无法弥补了吗? 乐嘉言抱着迎风提气施展轻功从窗户飞入冰阁。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防在床上,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一股灼热的气流随着他的掌心缓缓注入她的腰身,那真气灼热温和,在她的体内小心的游走着,为她驱散寒气,恢复内力。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迎风的额头便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原本发冷颤抖的身子,此刻冒着淡淡的雾气,就好像整个人泡在水蒸气之中一般。 眼看她的小脸渐渐恢复了红润光泽,乐嘉言的心缓缓放下,他拿开自己的手,小心的将她翻转过来,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真气再次缓缓注入。 这一次,那真气的运行不同于上次,要凶猛且激烈的多,他心中还挂着她前几日在地宫内受的伤,正用自己的真气为她调理气息,让她尽快的恢复过来,她身上的那些伤实在是太私密了,如今她醒了,他便不能为她上药了,只有通过这种方法补救了。 此刻,乐嘉言发现自己竟是没了兴趣去知道,她去找鄂鸣究竟所为何事了,刚刚,在看到她晕倒的那一刻,所有的真相都不重要了,他真正在乎的,只是她的安危。 若她能幸福,她的选择,他都支持。 只是,看到现在这般伤痕累累的他,乐嘉言的心,无声的揪痛着。 手心有温暖湿润的感觉传来,乐嘉言深呼吸一口,敛了身心,收回真气。 迎风还没醒,他心中竟然是窃喜的,这样就可以安静的,不受打扰的看着她了。如果她醒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便又是万里相隔了,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在迎风身边,她的心,也离自己远远地。 乐嘉言贪恋的看着迎风,眼底的柔情丝丝溢了出来,他托着她的皓腕,放在唇边,轻柔的吻着。她的感觉依旧,可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美好和缠绵,却再也寻不回了。 他桃花眼底聚集伤痛,缓缓地垂下脑袋,将自己的容颜埋入她的手背,那葱白葇夷细腻温暖,却无法温暖他潮湿麻木的心。 “迎风,你知道吗?我此生,都不会喜欢别人了……你恨我,应该的。只是,不要逼我娶聂心蕾,好不好?”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中了蛊毒一般,失神无助的看着她紧闭的眼眸。 “只要我不娶别的女人,我就总是幻想着,我还会得到你的谅解,还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一旦我走出了那一步,我不敢想象……我的妻子不是你……” 他缠绵的话语点点滴滴,他从来不敢在迎风面前说这些话的 ,他一看到她那双冰雪瞳仁之中的冷漠伤绝,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唯有此刻这般,在她昏睡的时候,他才能将自己的软弱和无助暴露出来,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到,除了迎娶聂心蕾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那四分之一的琴谱。 他很清楚娶了聂心蕾的后果,那将是一步没有回头路的棋局。 “迎风,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获得你的原谅?告诉我,你心中真的一点都没有我了吗?”乐嘉言无力的低呼着,性感的薄唇贴在她的手背来回摩挲着,那绝殇的情感在这细微的动作中,点点流露了出来。 他不能崩溃,没有权利质问什么,唯有如此,才能说出心底的话语。 “迎风……” “什么事?”蓦然,一声清冽的回答让乐嘉言身子猛然一颤,他抬起有些发红的湿润眼眶,在迎风平静的注视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迎风瞳仁隐着清冷的流光,她抽一出自己的手,扶着床坐了起来。身体的感觉没有从鸣阁出来时那么糟了,头也不昏昏沉沉的,看来乐嘉言的内功修为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一直叫我的名字,给我叫魂吗?”迎风蹙了眉头,本想下床的,可双腿间却传来灼热的痛意,她皱了下眉头,又安静的坐回了床上。 她的一系列动作下来,乐嘉言却仿佛经受了上百年光阴的煎熬一般,他刚刚的那些心里话,迎风都……都听到了吗? 不会的…… 乐嘉言低着头,面颊囧的发红。 “你什么时候醒的?”乐嘉言低声开口,他刚刚给迎风输送真气的时候,她应该是昏睡的才对,可怎么突然说醒就醒了呢。 “我一直都是醒着的,包括你抱我回来,走的是窗户,我都知道。”迎风平静无波的语气让乐嘉言再次有无所遁形的感觉。 “可是,我为你传送真气的时候,我明明能感觉你是睡着了的。”乐嘉言还有些不能相信。 “我会闭气功,你忘了吗?”迎风看着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试用闭气功的时候,还是在他的强吻之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用的。 当时的他,只顾着吻她,竟然没有察觉她暗中调息,将闭气功运用在无形之中,如今想来,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乐嘉言苦笑一声,他真是大意了,不过只要牵扯到迎风的事情上,他向来就容易冲动和忽视细节。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就当……” “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吗?这么说,你还是想要娶聂心蕾的?”迎风轻飘飘的开口,却让乐嘉言眼底燃起了怒火。 “你明知我的心意!”他低吼着,愤然起身,却不舍离去,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蓝十五还没有回来,他绝对不放心离开的。 “你说聂心蕾只要当上荡剑门的掌门夫人,就会将琴谱交给你,是不是?”迎风身子倚在床头,那瞬间清冷下来的神情,却隐着一丝娇媚慵懒,长长地头发垂在胸前,勾勒着暧昧多姿的图案,那如丝媚眼,明媚动人。 乐嘉言看着,眼神迷蒙了一下,继而淡淡的点点头。 她这么问他,是在逼他尽快的解决吗?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得到琴谱,还不用迎娶聂心蕾,你能配合我演一出戏吗?” 迎风话音刚落,乐嘉言便震惊的看着她,继而,他脚步飞快的移动到迎风跟前,半蹲在床边,桃花眼底,闪烁着炙热璀璨的光芒。 “迎风,你不想我娶聂心蕾,是不是?”乐嘉言仰着头看她迷人的容颜,心底被激动和狂喜颠覆。 迎风安然的眨眨眼睛,扬唇,扯出一个冷然狠戾的笑容。 “我只是想她死而已。不过,更想她生不如死。” 迎风说完,眼神淡淡的看向乐嘉言,她俯下身子,那绝美的容颜一点点的逼近他的五官,呼吸吐纳之间,乐嘉言觉得,有些冰冻千日的冰凌,正在点点消融。 “你想让我开心,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会达成你的目的,而我,也很乐意看到那样一出好戏。”迎风说完,猛然起身,瞬间消失的温暖和近在咫尺的诱惑让乐嘉言猛然清醒,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拉过迎风脖颈,再次逼近他的面容。 他蹲在那里,仰头看着她,她的神情在一丝惊慌之后,便又是那种可怕的平静无波。 乐嘉言看着她,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了,既然没有聂心蕾的羁绊,他一定要重新赢回她。 绝不放手!! “迎风,许我以后都可以接近你,好吗?你可以说我无耻和异想天开,但是,我一定要追回你,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放手了!” 他说着泣血如歌的承诺,这辈子,他的承诺只此一次,给了她,便是给了她全部的生命和心。 从这一刻开始,他将是崭新的乐嘉言。 他将重新回到迎风身边,守护她,每时每刻。 迎风缓缓的挣脱了乐嘉言,在他眼底看到了决心和灼烧心灵的坚定,这一刻,心神都跟着恍惚了一下。 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冲动,竟让她的眼底,就好像蒙了一层薄雾一般,迷蒙潮湿。 “乐嘉言!你有什么权利说生生世世!!”蓦然响起的清冷声音,将坚定的乐嘉言和迷蒙之中的迎风倏忽拉回。 二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口站着的蓝十五。 他的容颜覆满寒霜,额头还有因为着急赶路而挂着的汗滴,他的眼底燃着火焰,一步步逼近床榻。 乐嘉言唇角动了动,看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迎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冲动了,那只会给迎风带来更多的麻烦。 虽然不舍,他还是起身决定离开。既然心结已经打开,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很清楚,他不会再患得患失,一定能重新挽回迎风的。 既然别人都认定了他不配说生生世世,那么他一定要做给他们看!哪怕用尽所有的力气,哪怕失去全部! 蓝十五看着乐嘉言跟自己擦肩而过,他本想冲上去狠狠地跟他过上几招的,可是迎风在这里,他不能让迎风不开心。 乐嘉言走后,蓝十五来到迎风床边,一言不发的坐下,垂下了脑袋,纯净的瞳仁之中,有一丝迷茫和失落。 “十五。”迎风叫着他的名字,这般的他,让她心疼。 他总是这样,从不肯对她说一句重话,哪怕他现在心底有很多疑问和不满,他也不会对自己发泄出来,全都装在心里,独自承受。 “你去太后那里有什么发现吗?”见他不说话,迎风也就转移了话题,刚才的一幕,实在没有去纠结的必要,既然他说过永远都选择相信自己,那么她何必欲盖弥彰呢,本来,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蓝十五不比驴子,虽然都会吃醋,会嫉妒,但驴子是一定要弄出个究竟方才罢休,十五不同,他宁愿自己一个人难过,也不愿意逼她。 蓝十五身心恍惚了一下,他见迎风没有什么异样,压下心头的失落,浅浅开口, “我今天进宫的时候,竟然听闻宫中传言,天冰很可能是九天玄女降临。” 十五一句话,让迎风身子猛然一凛,这玄女的谣言还没有散去吗?并非她不相信什么玄女的传说,只是,有纷争的地方,各种纷繁复杂的传说便很多,有的是历史 沉淀下来的谜团,组成了传说,有的则是人为造成的,或者是以讹传讹。 这让迎风想到了现代很出名的华南虎事件,当时大众都信以为真,那张照片上的老虎就是货真价实的华南虎,结果呢?最终竟是愚弄大众的一场丑陋骗局。 这玄女事件是真是假,迎风不会妄下评论,只是宫中既然有了谣传,还牵扯到天冰公主身上,这事情可就不一般了。 迎风蹙了下眉头,微眯着寒洌生动的眸子,一抹暗夜般的流光悄然迸射。 “这么说,天冰公主很快就会从无人问津,变成众人抢夺的香饽饽了。”迎风一语道出关键,蓝十五听了之后恍然大悟,迎风果真是厉害啊,一句话,便说出了关键。 蓝十五明白,这是迎风给他的提示。 “那我就去查一查在宫中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是谁,或者,根本就是太后呢。”蓝十五说的随意,迎风眼神闪烁一下,似有似无的点点头。 “这谣言散播出来有多久了?”她突然问十五。 “差不多半个月了吧,我一直没怎么在意这些事情,今天也是留心打听了宫中近来发生的事情,方才听到的。” 蓝十五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迎风。 “既然如此,想来是太后无疑了,你想想,这种谣言,流传了十五天都没有被太后压下来,想来太后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至少,太后也是不反对这个谣言的。”迎风话有所指,再次点拨着蓝十五。 蓝十五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一层层的探索下去,事情竟是如此的复杂,且暗藏太多的玄机。 起初还以为迎风让他调查的这件事情没什么难度,现在看来,迎风的考验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迎风,我真怕我会让你失望。”蓝十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俯下身子,趴在迎风腿上,有些疲惫的容颜染了丝丝依赖和信任。 长发缠上了她的皓腕,她抬起葱白葇夷,想要拿开那些发丝,这般暧昧的纠缠,让她的心,很乱。 蓝十五却执拗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许她动。 “迎风,就让我的头发缠在你手上吧,反正我们以后都会永远的在一起,何况是区区头发的纠缠了。” 蓝十五的话让迎风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她明白他是话有所指的,是因为刚才乐嘉言的那些话,让他心里别扭,所以急着想要证明什么,确定什么。 迎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蓬蓬的发丝甩离了手腕,她身子往后一撤,蓝十五的脑袋碰的砸在床上。 他瞪着迎风,不悦的撇撇嘴,“迎风总是这样,明明把人招惹了,却总是走的最早的那一个……” 迎风看着他,神色有一瞬的迷离,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神情看似平静无波,可心底却细细的回味着蓝十五的话。 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招惹了别人,然后一走了之,或者是早早的离开。 也许,这便是她跟他的结局吧,她招惹了他,改造他,让他变得强大,而她要的结局,便是带着她需要的东西,离开,回去现代。 胸口有些闷闷的感觉,迎风推开窗户,窗外,星辰闪烁,月儿高悬,昏黄的光芒飘洒下来,映入她如雪如霜的星眸中,那月光和星辰,也是不及她眸光的灿然明亮。 她有能遮掩日光和月光的璀璨瞳仁,却没有同样明媚的内心。 太多伤害和仇恨,让她从六岁开始便生活在阴暗之中,她学会了隐藏和步步为营,虽然,她很清楚,那不是她心底想要的生活。 身后,有温暖的手臂环住腰身,蓝十五的声音晴朗响起,却难言患得患失,“生气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他眼神闪烁明亮璀璨的光芒,将下巴紧紧地贴在她的肩头,有什么,在这个夜晚点亮了迎风的心,可是却因为藏得太深,蓝十五并未察觉。 “天冰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你还不抓紧时间去调查。”迎风转移了话题,对于蓝十五,她从未气过。 蓝十五有些不舍的开口,“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呢。”他的声音满是浓浓的贪恋和无奈。 其实,他才不想去调查那些阴谋重重的事情,只因为迎风要他这么做,他便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迎风心中也知道,蓝十五对于那些阴谋诡计的逃避,只是,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便注定要走下去。 “快去吧,早点结束,我们早点进行下一个题目。”迎风不动声色的挣脱他的手臂,看似随意的朝一边挪动了一下,这怀抱,除了温暖,还有安心,这世上,唯有安心才会让她生了眷恋。 可是,她没来由的就害怕眷恋的感觉。越是简单直白的情绪,她越是不会把握。 她不知,终有一天,她会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坦然面对心中的悸动和挣扎。 “迎风说的也是,早点完成这个题目, 第十九章 迎风我才是你的傻瓜(得琴谱)高 黎明请你不要来 就让梦幻今晚永远存在 留此刻的一片真 伴倾心的这份爱 命令灵魂迎入进来 请你唤黎明不要再不要来 ————题记,写在他回眸之前。 有些痛苦可以忘记,有些伤痕日久弥散,只是,他即将回眸的那一眼风华,便是日后朝朝暮暮要面对的,亘古不变,万古长存。 纵使,迎风多么坚强,在见到他的时候,心,也会碎。 可是呢,天意弄人,这情爱本就不是完美的,完美的,存在在哪里?世人一直在找,正因为没有,所以,一直在寻寻觅觅。 三月暮春,还有些微凉,他一身雪白长衫,抛却了他喜欢的玄色跟金色,淡雅如风,清幽洒脱,亚麻色的长发闪着柔和的光芒,将他的容颜也映照的那么温柔隽永,他曾是睡着的王子,出现在她的房间,什么都没有穿,她看着,竟没有一丝邪恶的感觉。 好像,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坦诚,自然。 “傻瓜。”她抬手,摸着他的面颊,纵使她的心多么冷,多么无情,此刻,也是碎的。 他的眼睛…… 怎会变成这样?其中一只眼睛是她熟悉的黑色,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烁着璀璨明净的光芒,可是另一只呢? 是那种妖娆刺目的鲜红,那鲜红之中,有点点光芒流动,一黑,一红,透着深寒的诡异和邪魅。 他是那般睿智正直,是南海龙宫最完美的麒麟王,他是上古神兽……竟是变得如妖魔一般,拥有一双不同颜色的瞳仁。 迎风看着,紧紧握着他的手,情绪,在此刻,点点崩塌。 面颊上面凉凉的,她顾不得去擦,只知道心很痛,特别是在看到他那般无所谓且包容的笑容之时,何为心碎,何为无助,她此刻深深体会。 “傻瓜。”她再次开口,还是只有这一句。 麒麟抬手擦去她面颊的晶莹剔透泪滴,迎风的眼泪啊,因为疼他而流下的眼泪何其珍贵。 “迎风,不哭,我没事了,虽然……”他停顿了一下,再也忍受不住相思的煎熬,在此刻,他没有骄傲,没有霸气,有的只是对她难言的思念。 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迎风身后,蓝十五呆呆的站在那里,他从侧面看到了迎风的眼泪, 原来,她的眼泪竟是这样的透亮晶莹,像就水晶一样。 好美…… 迎风被感动了吗?虽然,他不知道鄂鸣跟迎风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但能让迎风落下疼惜的泪水,那般付出,是他不能比的吧。 蓝十五觉得眼角有酸涩潮涌的感觉,他努力不去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心脏在此刻是停跳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逃走。 可是,双脚就如同定在了地上,眼睛竟然都不会眨动了,就这么看着。 迎风,此刻,你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我,是吗? 蓝十五心中浅浅咕哝着,有什么破碎了,清晰可闻。 他一直害怕,一直担心,今天却都成了事实。迎风……真的不属于他一个人。 而抱着迎风的麒麟,此刻眼中也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只愿此刻,就是人间的那一句,地久天长。 “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还会有生命危险吗?”迎风抬头,担心的看着他,他的瞳仁,黑的纯粹,红的刺目,就如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酴醾绚丽。 让人看上一眼,便有种被夺去了魂魄的感觉。迎风看着他的瞳仁,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昔日熟悉的清冷淡漠都已不见,那闪烁在面颊上的,晶莹剔透的是眼泪吗? 她还以为,自己从七岁那年以后,就不会哭了。 麒麟摸着迎风的面颊,下巴轻柔的触碰她的发丝,从未有过的安心满足。他娓娓道来,将青龙的阴谋诡计全都告诉了迎风。 “那你是怎么好的?如果不用我就可以治好你的眼睛,四大护卫会不知道吗?”迎风摇着头,继而想起了什么,在他面前晃了晃。 还好,他的眼睛虽然颜色有异,但是能看清东西了。 “是素衣牺牲了自己的千年修行,将她的功力全都传给了我,她如今已经化作南海中的一颗沙粒,随水流远去,她用自己的功力加上我父王交给她的南海龙宫的另一颗七彩夜明珠帮忙,虽然不能彻底治好我的眼睛,但是却让我功力大增,眼睛也能看到东西了。” 麒麟一边跟迎风解释着,一边自然的拥着她往回走,迎风目光很快便落在蓝十五身上,她刚要开口说话,麒麟清亮爽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四师哥,今晚能让迎风陪在我身边吗?我的眼睛刚刚恢复视力,远的东西还看不清楚,需要迎风的帮忙。” 他说的彬彬有礼,却也毫不客 气,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和睿智的神情,在这一刻,确实是生生的将蓝十五的单纯给比了下去。 蓝十五一言不发,微眯着清冽的瞳仁,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迎风轻咬着下唇,被麒麟半是拖拽着到了他的位置上。 这晚宴还没开始,太后和天冰公主还未现身,便出了这么一出,迎风坐在麒麟身边,顿时觉得今晚不会太平了。 蓝十五的视线咄咄的看向这边,迎风想给他一个眼神的安慰时,却总被麒麟以各种理由挡下了。 “迎风,帮我拿个水果,我看不清楚。” “迎风,你帮我把皮剥了吧,我总盯着一个东西看久了,眼睛会疼的。” “哎呀!迎风,我胸口的衣料上弄上果汁了,帮我擦擦吧。” 麒麟总有各种借口阻止迎风跟蓝十五四目交织。 迎风感觉到蓝十五似乎是低下了头,心中莫名有些发酸,她抬头扫了眼驴子,却见他正安然的吃着橘子,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拦在她的腰上。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迎风见他吃的到处都是,也不想责备他什么。 “估计要彻底恢复的话,还有三个月呢。”驴子实话实说。 “这三个月,我会照顾你的。”迎风浅浅开口,这是她在驴子回眸那一刹那便下定的决心,她会照顾他的,不管她还能这里呆多久的时间,她都要照顾好他。 迎风一句话,让蓝十五稍稍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他极力游说自己,现在不是时候去计较鄂鸣跟迎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鄂鸣的眼睛变成了那样,他跟迎风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猛然听到迎风这句话,他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 他转头看着迎风,声音蓦然冷了下来,“迎风,你又不是大夫,还是坐过来吧。” 迎风看了眼蓝十五,他明显是吃醋嫉妒了,正当她想说句什么的时候,驴子再次发难,“迎风!橘子汁进到眼睛里了。” 迎风听了,急忙倒了一杯清水跟驴子洗眼睛,驴子弄进橘子汁的是那只黑色的眼睛,迎风见了甚是担忧,毕竟他这只眼睛才刚刚好转,必须万分小心才是。 驴子感觉着迎风的小手在他面颊划过的温暖感觉,脸上禁不住扬起甜蜜的笑容,这一瞬的笑意,正好被蓝十五捕捉到了,他内心是认定驴子是故意打搅他跟迎风说话的, 蓝十五敛了身心,端起桌上的酒杯蹭蹭的灌了三大杯酒,眼见酒壶都快空了,他扭头看向迎风那边,那可恶的鄂鸣竟然又出了新状况。 明知道自己眼睛不好还要给迎风夹菜,把菜掉到了迎风衣服上。 看着鄂鸣带着愧疚的神情跟迎风擦衣服,蓝十五心底的怒火再次升腾,他强迫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 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跟鄂鸣起了冲突,那样只会为难迎风的。 不一会,人几乎都到齐了。 严子墨一身黑色衣衫,衣摆的地方绣着紫色的云朵图案,一般人很少用紫色刺绣祥云图案,那妖异的紫色,跟象征吉祥的云朵图案搭配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邪魅狂肆。 严子墨偏偏就将这两种格格不入穿出了另类的气魄。 他在迎风的另一边坐下,看到鄂鸣的样子,不由皱了下眉毛,聪明的选择暂时沉默。 蓝初一是一个人来的,他一进来,看到蓝十五那难看的脸色,再一看跟鄂鸣在一起的迎风,不觉了然。 他走过去坐在蓝十五身旁,嘴角的一抹笑意透着无奈,不经意间,他飘忽的视线与迎风相撞在一起,二人具是相视一笑。属于他们之间的那个秘密,无端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最让人感到意外的竟是乐嘉言了,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竟然出现了,他的手背上还有残留的疤痕,那伤疤为他桀骜不恭的气质增添了几分狠戾,一身黑色紧身长袍,衣袍的边缘滚着金边,在金色跟黑色的烘托之下,他的桀骜纨绔更加明显张扬。 只是,让人最为不理解的是,他的身边竟然带着聂心蕾。 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些僵冷,对于聂心蕾,十五初一他们自然是厌恶的,可严子墨与她,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了。 按照规矩,聂心蕾也算是严木青明媒正娶的正妻,严子墨的母亲死的早,聂心蕾是顶着正妻的名号进入的严家,所以,严子墨是应该叫聂心蕾一声后母。 聂心蕾此刻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一想到她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乐嘉言宣称迎娶她,她怎会不激动呢? 她今日也是特意装扮了一下,一身绛紫色的石榴双花抹胸长裙,外面罩着一件透明轻纱的外衣,腰间的带子上系了一根七彩珍珠的腰带,长裙的底部镶满了大小不等的红宝石,各种形状图案的都有。 她的脸上也是粉光若腻, 细细的扑了上等的胭脂水粉,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走动闪闪发光,红宝石的耳坠长长地,几乎拖到肩头了。 迎风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觉有些好笑。聂心蕾的这个装扮,让她想到了现代的圣诞树。 聂心蕾今晚是把自己当主人了是不是?这个女人也是蠢到家了,或者说是太过于得意忘形了,竟忘了今天是太后设宴款待荡剑门和武林中的诸位高手,继而跟天冰公主选婿的。 就算天冰公主没有那争奇斗艳的心思,太后又岂能容忍有人比她还要艳丽显眼呢? 只可惜啊,这聂心蕾的装扮注定是她今生的败笔了,很快,她便会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有些事情,是乐嘉言能办到的,有些事情,她不需要乐嘉言,她要亲自上阵。 聂心蕾带着假惺惺的笑意走到严子墨身边,看似惋惜且无奈的看着他,“子墨啊,你可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啊!虽然木青临终前将所有的家产都给了我,但是你好歹也是他的独子啊,有些事情,我还真的需要你一起帮忙照看一下的。” 聂心蕾的惺惺作态让迎风禁不住冷笑出声,她抬眼,便撞上聂心蕾瞬间变得狰狞的面容。 迎风无所谓的轻笑着,扭过头,接过身旁驴子递过来的水果安然的吃着。 乐嘉言眼神闪烁了几下,那桃花眼隐了一丝阴霾,酸意。 今天带聂心蕾前来,是他跟迎风的默契,可他们的默契里面何时多了鄂鸣的? “子墨,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是在怪我吗?我也不知道木青会将全部家产都给了我的!”聂心蕾见严子墨一言不发,更加来劲了,话里面夹枪带棒的,只想让严子墨颜面扫地。 严子墨对于聂心蕾的挑衅不以为意,他抬眼,懒懒的扫了她一眼,那眼底,却聚集着冷残杀伐之气。 他向来不跟女人计较的,更何况,他不过是在利用聂心蕾而已,他现在没有时间掌管那么大的家产,聂心蕾又野心十足的想成为东璃国叱咤风云的女人,他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将家产暂时交给她管理,等他处理完眼前的事情,想要回一切,易如反掌。 这个愚蠢的女人,还以为他真的争不过吗? 哼!这天底下的女人啊,都是自以为是的,如此看来,还是他的好徒弟够得上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严子墨不理会聂心蕾,起身朝迎风走去,这几天只顾着打听天冰公主的 习性和秘密,竟是不曾骚扰过自己的好徒弟,今天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岂能错过吗? 眼看严子墨朝自己走来,迎风不禁抚眉无奈,这个严子墨真是能折腾,一个聂心蕾还不够他烦的吗?干嘛还要来招惹她? 正当迎风不知道严子墨又出什么牌的时候,身子突然一紧,被一旁的驴子猛然扯入怀中。 一个绵长细腻的吻,深深地落在她的唇上,带着惹火的味道和勾引的撩拨,驴子的舌尖勾勒着她的唇瓣,宽厚的肩膀将她很好的保护在自己怀中。 一瞬的静谧,紧跟着,迎风能听到的,便只是她跟驴子两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了。 驴子松开她,指尖满意的在她唇上烙下印记。 “迎风的味道还是没变啊!”他带着一丝魅惑的浅笑,诱人,纯真。 四周此刻具是咄咄的视线投射过来,迎风用余光分辨出来都是谁的,这其中,最为冷静看戏的目光,是蓝初一的。 吃醋嫉妒,还带着几分朦胧醉意的是蓝十五的, 一瞬的震惊之后是哀伤失落的是乐嘉言的。 那好像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而流露出来的狠戾残冷的,自然是严子墨了。 总之,四周的眼神都很犀利冷冽,迎风跟驴子被这些刷刷的眼神包围其中,说不出的别扭感觉。 驴子附在迎风耳边,低声开口,“迎风别怪我,我只是刚刚看你对严子墨的靠近很排斥,所以想帮你一下,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严子墨的注意力了。” 驴子的声音软软的,暖暖的,迎风本就没什么火气的,转身嗔怪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这般亲昵媚然的举止看在别人眼里,更是让人暗中猜测他们的关系究竟密切到了何种程度。 气氛因为此时一幕,更是隐隐流动着说不出的紧张和怪异。 正在此刻,门口又涌进来七八个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年轻豪杰,各帮各派的都有,他们都在迎风等人的对面坐下来。 一时间,众人都是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人,当目光落在了乐嘉言和一身艳俗打扮的聂心蕾身上时,不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只是,当众人的视线由乐嘉言和聂心蕾转到迎风和驴子身上时,那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转变为交头接耳的议论。 坐在对面也都是些热情洋溢的年轻人,本是不屑于跟皇家攀上亲戚的,可 碍于太后的颜面,况且,江湖跟朝廷历来脱不了关系,权当是进来游览一下皇宫了,而且近几日谣传天冰公主便是玄女托身,众人虽然不信,但还是想一看究竟。 都想要知道,那个恶行累累的天冰公主,真的会是玄女托身吗? 如今看到对面的迎风,他们不由都感叹这一次入宫还是值得了。 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他们,何时见过这等清冽纯净且不染瑕疵的少女呢?那深幽瞳仁,欺霜赛雪,顾盼流离之间,若泉水潺潺,又如雪山冰棱,凉沁心扉。 总之,是看上一眼,就有种泥足深陷的感觉。 驴子觉察到越来越多对于迎风关注和猎艳的眼神,不觉警惕的将迎风往身侧藏了藏,只是他这个动作一来,那些人便自然歪着身子,从他身侧看过来。 迎风对与这些人的直白表现,不觉有些好笑,低下头,轻然一笑。 那笑容明媚动人,带着灵动娇媚的气质,一时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当那一声“太后驾到!”响起来的时候,众人自是没有回过神来,还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直到小太监不耐烦的再次喊了一声,太后驾到,那些看迎风的视线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慌乱的跪地行礼。 太后涟赫带着一脸慈祥且精明的笑容缓缓走上正座,她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众人见了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太后并不介意刚才他们的失礼。 荡剑门众人显然比对面的那些人要沉稳的多,一个个表情冷淡,眼神并不看高高在上打扮的雍容华贵太后,他们的视线总是不经意的看向迎风那里。 太后见此,眼底飞闪一抹狠戾阴霾,继而便是那种大度慈祥的神情扫视众人。 刚刚她进来之前已经看到了那些男人对迎风的态度,她故意晚点出现,就是为了躲在暗处看清楚荡剑门的局势,没想到啊,竟是被她看出了许多端倪,这个南迎风不是十五的心头肉啊? 怎么竟跟如此多的男人纠缠不清?他先前以为只有岑崇轩的,现在看来,果真是个狠角色的女人啊! 看那一脸无辜纯净的模样,谁知道骨子里是如何的淫贱不耻呢? 哼!这小丫头要是敢在她的后宫弄出点风波来,她就给她点苦头吃一吃,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绝对会在这里整死她的,如果不是这么想的话,她也不会答应十五让他带南迎风进宫。 十五太单纯了,竟被这个少女给蛊惑的神志不清了,她今天就要除掉她,永绝后患。 太后见众人都已平身,那凌厉的余光淡淡扫了莲沁一眼,眼底的不耐和嘲讽一闪而过。 她对莲沁真是太失望了,本想着这丫头还算是个聪明的人,能够利用一番拆散十五和南迎风的,谁知道,都跟十五有了男女之事,却还是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太后再次看了一眼独自坐在那里的蓝十五,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十五这孩子她是看着长大的,如果他真的跟莲沁发生了什么的话,是绝对会负责的,怎会像现在这般,愈发的缠着南迎风了呢,难道是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太后不觉又看了莲沁一眼,那眼神比之先前还要狠决凌厉,莲沁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心虚的感觉。 太后的心思和眼神都太厉害了,她必须万分小心,才能不被她看出破绽。 太后眼神示意莲沁去十五那里坐下。莲沁乖乖的点点头,走到蓝十五身边有些局促的看了他一眼,只见蓝十五依旧是低头喝闷酒,莲沁余光扫向迎风那边,见她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遂讪讪然的坐了下来。 蓝十五抬眼看到身边多出来的莲沁,眉头皱了皱什么也没说。莲沁见他又低下头喝酒,不觉松了口气。 一场晚宴,还没开始,气氛便已经诡异异常,暗潮涌动。 “小郑子,去看看天冰公主是怎么了?时辰都到了,还在磨蹭什么呢?”太后对身后的小太监低声吩咐着,可神色和语气都没有多少担忧,毕竟,她手中现在握着天冰的把柄,晾那丫头也不敢不来,顶多是磨蹭一下,延误点时间来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罢了。 小郑子得了太后的懿旨,赶紧跑去催天冰公主了。 这边,乐嘉言却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忽然站了起来,这晚宴还没开始,他这番举动所为何事呢? 在场的,除了聂心蕾和迎风之外,都是一脸茫然或疑惑。 聂心蕾搅着手中的帕子,神情是几分强行装出来的娇羞甜蜜,而一旁的迎风冷冷看着,等着看聂心蕾恼羞成怒、撒泼发疯的场景了。 “太后,乐嘉言在此有一事请太后成全。”乐嘉言不理会众人探寻的神情冷静开口,那平静容颜,让聂心蕾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是她算漏的,可现在是在太后面前开口啊,晾他乐嘉言也不敢出尔反尔耍花招的。 “奥?你有什么急事吗?”太后眼底隐着一丝凌厉,她看似温和的开口。 “太后,在下身边这位是聂心蕾,聂姑娘,乐嘉言斗胆开口,请太后赐婚与聂姑娘,成全一对佳人。” 乐嘉言语气不卑不亢,只是他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众人面上具是茫然一片。 赐婚?这聂心蕾不是刚刚死了男人吗?这么快又勾搭上谁了? “赐婚?呵呵……真是稀奇啊,竟然求到我这里来了。不过总算是一件好事呢!”太够挑了下眉毛,嘴上虽然这么说的,可心里却明白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不过,你总得告诉我是赐婚给谁吧。”太后抬手示意乐嘉言开口。 乐嘉言那灿烂的桃花眼闪过一抹阴冷,他看了眼身边的聂心蕾,那抹狠戾已然消失不见。 聂心蕾盈盈起身,身上的香粉味道弥散开来,太后不觉皱了下眉头,看向聂心蕾的眼中多了一抹厌恶。这个愚蠢的女人,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也就罢了,就还用如此名贵的香粉,怕是用了一整盒吧,真是个看不清形式的蠢货。 聂心蕾此刻完全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她对着太后谄媚一笑,既然乐嘉言不好意思说出来,那么她不介意代劳的。 “回太后的话,民女聂心蕾,还请太后赐婚我与荡剑门的掌门……” “太后姑姑,你就把她赐婚给荡剑门的掌门吧。”聂心蕾话未说完,便见蓝十五霍的站了起来,一时间,众人再次惊讶,这怎么又该着蓝十五的事情了。 此时,众人都没注意到,乐嘉言眼底隐着的一丝解脱,而迎风则是含笑看向蓝十五。 她跟乐嘉言设计的这出,在刚刚进宫的时候已经告诉十五了,她叮嘱他,一定不要让聂心蕾把话说全了,蓝十五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若是开口了,太后虽然有疑惑,但是这碍不着她的利益,太后多半是会答应的。 迎风心下也不觉松了口气,先前见十五一直不停的喝闷酒,真担心她会喝醉误了大事。现在看来,他办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十五,你也帮他们求我?”太后微眯起那双凌厉的风眸,声音虽然温润平静,可乐嘉言和蓝十五都觉察到太后那有些深邃阴冷的眸子正朝迎风看去。 有谁能让从不过问世事的蓝十五在此刻开口呢?答案不言而喻!这又是南迎风的诡计吗?可是太后此刻也是不确认的,赐婚这件事情,跟南 第二十章 宫宴风波起 大厅之内竟是出现了支持聂心蕾的声音,大多是冲着乐嘉言来的,指责他做得有些过分了,不该联合新欢如此算计旧爱的。 聂心蕾听了众人的话,一边抹着脸上的血,一边哭天抢地的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乐嘉言和迎风。 “你们这对狗男女啊!竟然如此害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啊,我只想下半辈子都平平淡淡的度过啊,你们……” “你们欺人太甚啊!!” 聂心蕾也知道此刻保不住自己的尊严和面子了,唯有跟他们鱼死网破到底了,她指着乐嘉言,声泪俱下。 面对聂心蕾的发疯,乐嘉言脸色变得难看,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若是如此侮辱迎风,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迎风见乐嘉言欲上前将聂心蕾扔出去,急忙阻止了她。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聂心蕾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不就是为了逼他动手吗? 如果乐嘉言真的动手了,聂心蕾就更加有话说了。 迎风不紧不慢的走到聂心蕾跟前,唇边带着一抹浅幽的笑意,她说过,这才是第一步,今天她会给聂心蕾一个痛快的结果的。 “聂心蕾,你已经快吃上官司了,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呢?难道你很喜欢享受那牢狱之灾?”迎风似笑非笑,松松的眉眼带过一抹凌厉。 她弯下腰,那娇小的身形在光影的映照下,透着说不出的魅惑婀娜。 聂心蕾恶狠狠的瞪着迎风,抬手就要抓她的脸。 迎风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南迎风!你这个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小贱人!你又想怎样害我?这朗朗乾坤,我看你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如何害我?”聂心蕾激动的喊着,那双眼睛空洞狰狞,她不断的擦着脸上的血迹,那模样,看起来甚是狰狞恐怖。 迎风对她的咒骂并不生气,倒是驴子受不了了,冲上来手指一夹,就想将地上的聂心蕾甩出去。 迎风抬手制止了他,她莞尔一笑,对着在场所有的人缓缓开口,那声音如山泉般清冽,可听在聂心蕾耳中,无端让她身上冷得直打寒战。 “这位聂姑娘是谁,想必大家都知道吧。不过,我还听说,严木青的死经过一番调查之后,跟她是脱不了干系的,也就是说,这个聂心蕾很可能就是谋害亲夫的杀人凶手!” 迎风话音一落,现场一片骚乱,众人抬手对聂心蕾开始指指点点。 人群最后,谁也没有觉察严子墨此刻那冷残嗜杀的眼神几乎都能滴出血来。他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冲到南迎风身前将她带走。 南迎风的话明明是他的杀手锏啊,没经过他的允许,南迎风竟然说出来了?这怎么可以?这是他将来用来牵制聂心蕾的,这个南迎风是如何得知严木青的死跟聂心蕾有关? 严子墨觉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结,他紧紧盯这迎风,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他以为,当他离开荡剑门之后,往后他所作的所有事情,都不会有人看透了,却不料…… 南迎风!你这个死丫头,究竟是何来历呢?为何将我预备了很久的计划说了出来?该死! 此时,人群的中间迎风视线飘忽着与他相撞,她眼底的无辜和清冽,让他的火气更是窜涌上升,他恨死了她这般杀人于无形的眼神了。他也恨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却在无声无息之中,被南迎风抢了先机。 迎风从严子墨眼底看到了愤怒和冷残的嗜杀,她现在没法跟他解释,本来,她也不想解释的,这是她跟乐嘉言的一个计划,她做事向来分明,计划之中谁该出现,谁该被隐藏,她分的一清二楚,所以对于严子墨此刻的态度,她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聂心蕾,你谋害亲夫一事,昨天已经在大理寺立案了,是严家老宅的管家亲自去报的案,想来,最晚明天就会有人带走你去调查了,怎么?你现在还想呆在这里,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迎风扭头逼近聂心蕾,看着她眼神一点一点的变得涣散恐惧,她心底冷笑出声,这个女人的下场,已经不言而喻了。 聂心蕾捂着耳朵,不敢再听迎风的话,严子墨的死的确是她的阴谋,但是南迎风是怎么知道的?聂心蕾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任由脸上鲜血横流,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她现在只觉得冷,浑身都在哆嗦,南迎风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她下毒害严木青的事情,真的已经被她知道了? 不会的……上天不会这么对她的?这不是将她逼上绝路吗? “我……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严木青是病死的!病死的!”聂心蕾失心疯一般的喊着,她那双沾着鲜血的手四处抓着。她才刚刚得到东璃国最大的财富不久,怎会这么快就入狱成为犯人呢! 不!她不要!她……她还可以跟岑崇轩做交易的!对!只要她把自己的钱财都给岑崇轩,岑崇轩那 个人,目的性那么强,一定会帮自己的。 “乐嘉言!告诉我!岑崇轩呢?我要见他!你不是把掌门的位子给他了吗?我要见他!” 聂心蕾站了起来,她眼睛发红的走到乐嘉言面前。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输!现在她还有机会!她不能输在南迎风手下! 她南迎风什么都没有,没有权利,没有金钱,有的只是一副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模样罢了,她现在还是手握严家大权的人!她绝对不能就此被他们打败! “乐嘉言,你不敢让我见岑崇轩吗?你怕我跟他联手起来,你跟这个小贱人就要输的一败涂地是不是?”聂心蕾指着乐嘉言,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昨天还答应了她要跟她成亲的男人,怎么今天说变就变了,她怎么就没料到,他会跟南迎风暗中勾结呢。 乐嘉言看着聂心蕾的眼底是满满的嘲讽和厌恶,如果不是看在聂清宗师的面子上,他早就对她下手了,岂会让她继续在荡剑门为祸下去。 “聂心蕾,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侮辱迎风,我连一个安身的地方都不会给你!”乐嘉言的警告带着一分狠戾阴沉,他本是璀璨阳光的桃花眼,此刻满覆浓浓的冰霜和绝决。 “乐嘉言!你、你、你别以为,我离开你的保护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父亲把我托付给你,要你照顾我,呵护我,你竟是如此对我?” 聂心蕾声音愈发的尖锐刺耳。 “我对你已经是够客气的了!如果不是念在聂清宗师的嘱托上,就凭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早该死上一百次了。”乐嘉言的声音慢慢沉淀下来,对于这个疯婆子,他已经没有继续跟她纠缠下去的心思了,现今,迎风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他只想继续陪在迎风身边,陪她找寻其他的琴谱。 “你们……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还有……” “你还有什么?你还有勾引我皇兄的资本,是不是?”一声爽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只是那声音却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 众人急忙让开一条路,看向门口那里。 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墨绿色戎装步入大厅,她头发高高的束起,没有带任何繁琐复杂的首饰,只是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绑住了头发,身上的衣服是少见的墨绿色戎装,英姿飒飒的模样让众人具是一怔。宫中女子的打扮皆是争奇斗艳,挖空心思,何时出过这么一个不拘小节,装扮上不男不女的角色》 众人不由甚是好奇。 听到刚才这女子称呼皇兄,难道她就是…… “天冰公主驾到!”小太监尖细着嗓子唱诺道。 众人立即回过神来,打量着这一身戎装,线条硬朗的女子,再这天冰公主的容貌,其实并非传说中的绿豆芽,一字眉,猪鼻子,河马嘴,反倒是眉清目秀的,带着几分爽朗干练。 很多人都是莫名松了口气,看来这谣言真的不能相信。 而天冰早已习惯别人审视的眼神了,她挥舞着手中的小牛皮鞭子大摇大摆的来到迎风和聂心蕾身前,那双丹凤眼有趣的打量着迎风。这个少女的气质和那双深邃的眼神倒是挺吸引人的嘛。天冰挑了下眉毛,抬手勾起迎风下巴。 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放手!不准碰她!”驴子向前一把挥开天冰的手,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如此碰触迎风他也是不能接受的。 天冰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冷冷的打探着眼前这拥有一双妖魔般瞳仁的男子。 “哼!你这个妖怪出来吓人的吗?你喜欢她啊?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这种美妙绝伦的可人儿,你也配得上吗?”天冰冷嘲的声音响起,那双丹凤眼更是不屑的瞪着驴子,她说话向来刻薄且不留情面,即使对待太后和皇上也如此。 “你说什么?!”驴子低吼一声,双拳紧握,一股嗜杀的杀伐之气在掌心缓缓流动,他已经被激怒了。 他不在乎别人说他是妖魔鬼怪,但是不能接受别人说他不配迎风。他跟迎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迎风不动声色的拽了拽驴子的衣袖,她知道他恼怒什么,驴子转身,一瞬之后,那燃气的滔天怒火便融化在她柔情似水的眼神之中。 记忆中,迎风的那双冰雪瞳仁很少,很少有温柔似水的时候,他偶尔能看到一次,便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面,只要迎风不生气,他便什么都不会计较。 天冰看着瞬间浇熄了火焰的驴子,不觉暗自感叹,眼前这小女子的本事果真不少,对于迎风,天冰充满了好奇。 “迎风,我找人带她走。”乐嘉言忍住不去看迎风跟鄂鸣相视一笑的场面,他低低开口,知道自己前面要走的路,还很难。 “我不走!我不走!你们一个一个的想利用完了我就赶我走吗?我现在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你们的勾当,你们骗我来这里,根本就是想……” 聂心蕾接 下来的话无非是想告诉别人,迎风得到了那四分之一的琴谱,在场的都是些武林人士,对于那琴谱都是有垂涎之心,虽然只是一部琴谱,但千年流传下来的传说已经让它神乎其神了,那琴谱早就被镀上了神秘且魔幻的面纱。 外面的人只知道琴谱当年一分为四,乐嘉言手中一份,聂心蕾一份,还有两份不知去向,但铁定是在荡剑门里面。 那琴谱传闻是世间最美妙的曲子,可以让奏出曲子的人提升功力,增强内功。 如今,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了琴谱落在迎风手中,势必会给她带来麻烦的。乐嘉言已经容不得聂心蕾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了,他掌心聚集一股雄厚的内里,随时准备出手。 哪知此时,天冰那爽朗却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蓦然响起,打断了聂心蕾继续撒泼。 “聂心蕾,是吗?”天冰冷眼看着她,神情说不出的鄙视厌恶。 “你、你是天冰公主。”聂心蕾虽然很确定眼前站着的人是谁,但是她却不理解天冰公主要跟她说什么。直觉觉得这个天冰公主对她的态度不善。 天冰将聂心蕾变化的情绪尽收眼底,那湛蓝眸光之中的轻视愈发的明显。 “我说聂心蕾啊,你今天这一身装扮可真是费尽心机呢!这石榴红的摸胸长裙,还有上面的红宝石,以及你涂抹的香粉味道,哪一样,不是我皇兄钟爱的味道呢! 恐怕你是不死心,想着反正是进了宫,若是不小心勾搭上了我皇兄,转身就可以踹了乐嘉言,是不是啊?” 天冰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大殿中央,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剪刀,一边数落聂心蕾,一边咔咔的剪着指甲。 聂心蕾此时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她却顾不得去擦,那另一边面颊登时变得煞白,怯怯的看着飒飒爽朗的天冰。 迎风此时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看着天冰一步步将聂心蕾逼入死胡同。真是有趣啊,这个聂心蕾这么不招人待见吗?她跟这个天冰公主应该没见过面吧!为何天冰公主用如此刻薄的话语打击她呢? 这外人不知道,保不住会以为迎风跟天冰公主是一伙的呢。 “公主……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皇上的喜好……我,我只是随便的打扮打扮就出来了。”聂心蕾眼睛根本不敢看天冰,她又心虚的看向乐嘉言,却见他的视线早就落在了迎风身上。 聂心蕾恨得牙根痒痒,留也不是,走也 不是。 天冰那刻薄且冷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刚刚在御花园看到你,刚好那个时辰,我皇兄都喜欢在御花园散一会步的,这宫中很多人都知道,你偏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巧合的不小心摔倒在我皇兄的怀里,最后要走的时候,还不忘回眸一笑……啧啧……” 天冰说到最后,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巴,好像聂心蕾当时投怀送抱的是她一样。 天冰的话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如此直白且毫不留情面的揭穿,他们恐怕都是第一次遇到吧。原来聂心蕾如此盛装打扮,竟是为了勾引皇上。 众人视线移到乐嘉言身上,但见他微眯着眸子一言不发,乐嘉言记起刚刚进宫的时候,聂心蕾有一段时间确实跟她走散了,他在原地等了一会,毕竟今天事关重大,聂心蕾不能失踪。 不消一会,他便看到聂心蕾红着脸走回来了,当时他并没多想,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野心竟是膨胀到了这般不顾一切的地步。 聂心蕾现在脸色很难看,那涂抹了火红丹寇的指甲紧张的搅着自己的衣襟,她进宫前确实打听了皇帝的喜好,也确实故意摔倒进了皇帝的怀抱,只是,那个狗皇帝根本就不买她的帐,竟然讽刺她说, 说她身上的脂粉味道,连宫中倒夜香的丫头好闻都没有。这种姿色还扮什么欲擒故纵。 当时她就羞愤的跑出来了。没想到,竟然被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天冰看到了。 “哟!聂心蕾,怎么不说话了?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大可辩驳啊!要不然,我可以叫我皇兄出来认一认,他刚刚说那个在宫中连倒夜香都不配的恶俗女人是不是你啊?” 天冰手中的剪刀反射出阴寒的光芒,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剪着指甲,开心的看着聂心蕾脸色变成死灰一片。真是有趣,她平时最喜欢整治皇宫这些笑里藏刀,满腹恶毒的女人了,如今,逮住聂心蕾这样的货色,自然也不能闲着了。 一直看戏的迎风见天冰一个人说的热闹,也不想打扰了,毕竟这天冰公主的性子她还没摸透,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公主、你、你怎么能如此羞辱我呢?我……”聂心蕾结结巴巴的,却难圆其说,众人听到她竟然妄想着勾引皇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先前对她的那点同情悉数不见。 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起来,聂心蕾此生都没有承受过这么大的压力,就算当时嫁给严木青都没有人敢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如今这皇 宫里面,就连那些个卑贱的宫女太监都在用一种嘲讽和看笑话的眼神看着她。 聂心蕾觉得自己此刻根本就是身处炼狱之中,她终是忍不住了,嚎叫了一声,转身飞快的冲了出去。 只听得门口一阵人仰马翻,如无头苍蝇一般冲出去的聂心蕾跟被搀扶着走进来的太后撞在了一起,登时,侍卫的拔剑声,宫女太监的尖叫声,响成一团。 聂心蕾不知何时,身子被四个粗壮的侍卫摁在地上,那些侍卫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将她的摁在青石板上,那刚刚止了血的面颊,再次被青石板蹭破,聂心蕾痛的嚎叫着,侍卫见她不老实,狠狠地又补上了几脚。 “反了反了!是谁?是谁?”太后在众多宫女的搀扶下,气急败坏的站起来,被聂心蕾突然这么一撞,太后头上的朱钗都撞散了,衣服也划破了一道口子,一贯尊贵且高高在上的太后何时丢过这个脸,她登时毫不客气的就要侍卫杀了聂心蕾。 “啊!太后饶命!饶命啊!我是被您赐婚的聂心蕾啊!”聂心蕾嚎叫着,脸上鼻涕眼泪鲜血混在了一起,根本就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本宫记得你是谁?!拖下去!”太后历喝一声,她自然是记起来聂心蕾是何人物了,只是她刚才就看她不顺眼,现在更是顺水推舟的将她拉了下去,不过,她并不急着杀了她。这个女人留下来,似乎还有用。 太后涟赫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还是能保持着灵敏算计的心思的,在这个尔虞我诈,诡嵬暗涌的皇宫,她早已习惯了时刻保持清醒和对外人的戒备。 太后在宫女手忙脚乱的整理下,面容隐着怒色,缓缓走上大殿。 “哈哈哈哈哈哈!太后刚才的样子真是百年难遇啊!” “哈哈!真好笑啊!太后刚才的样子真是有趣……” 这时候,一串放肆的笑声自太后身前响起,只见天冰公主坐在贵妃椅上,一只脚搭在扶手上,另一条腿搭在那只脚上,来回晃悠着,那声音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天冰这般邪肆且没有规矩的坐姿,让太后登时火冒三丈,她快走几步来到天冰公主身前,一甩手,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她压低了声音在天冰耳边低声喝斥,“别忘了那个小杂种还在我手里呢!你不想他死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听话!” 天冰的眼神在一瞬凝结成冰,她敛了脸上狂放的笑容,那眼底深处是一抹深寒的恨意。 “我不会让 你用金子的性命来威胁我一辈子的!”天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开口,她眸中燃着滔天火焰,脸上的神情是可怕的杀伐之气。 此时,殿下众人具是听不到母女二人的对话,只能从面容上看出,太后和天冰公主似乎都不高兴。 不过,在宫中,这种场景很多人都是见怪不怪了,太后和天冰公主没有一天面对的时候是和颜悦色的。 太后敛了风眸中的狠戾阴霾,转身坐在贵妃椅上,嘴巴轻微的动了动,“你现在就给我乖乖的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的话,我不立刻杀了你小杂种,我会把他放出来,让他像只可怜的饿极了的小狗一样四处咬人的!你该知道那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太后轻飘飘的话语再次传入天冰耳中,她怒视着太后,双手紧握,面色泛着铁青,那飒飒的英姿,在此刻,竟是好像地狱罗刹一般可怕阴冷。 终究,她敌不过太后唇边那一抹得意自信的笑容,身子重重的坐在一边,一双丹凤眼,染了寒霜。 坐在下面的迎风不动声色的看着上面一幕,视线不期然撞上天冰的,迎风眸光静若止水,她安静的迎上那双如火双眸,天冰公主身子一颤,只觉得在一瞬间,自己体内的怒火都被那少女的冰雪瞳仁所熄灭。 她越来越觉得迎风的特别和强大了。 太后视线扫视众人,开始说出目的,“众位英雄豪杰,都是武林的能人异士,今日请各位前来,也是想认识一下江湖中的真英雄,这是本宫的小女儿,天冰,也跟着本宫一起出来见识见识,能够跟各位成为朋友,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太后说的很婉转,但是所有人还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都想要在天冰公主面前献献殷勤。 毕竟这天冰公主看起来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差劲,虽然举止粗俗了一点,但是长得还是眉清目秀的。 “太后,天冰公主,在下是云罗门掌门钱云义。”一个满脸浮夸的男子率先抱拳。那看似谦卑的眼神下藏着的是浓浓的野心。 迎风侧身看了眼乐嘉言,眼神询问他这个钱云义是何方人物。 乐嘉言自刚才便一直坐在她身边,蓝初一和十五出去后没再回来。 “云罗门是江湖上的一个三流帮派,不过仗着垄断了水路运输,最近几年逐渐壮大起来。”乐嘉言在迎风耳边轻声解释着,顺手还倒了一杯红色的葡萄汁给迎风。 迎风自然的接了过来,忽然感觉身子另一侧有一道冷冷的视线射来。 “你要喝吗?”迎风将杯子递给驴子,他的眼睛不是看不清吗?乐嘉言不过给她倒杯葡萄汁,他就这么大的反应了。 驴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抢过迎风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这下子,换上乐嘉言神色难看了。 “迎风,我累了,这四周的蜡烛熏的我眼睛很痛,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夜明珠,都是蜡烛,很不舒服。”驴子扯了扯迎风的衣袖,俊朗的面容有一丝疲惫和憔悴。 他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很累。素衣为了救他,耗尽了全身功力,而他也不好不到哪里去,为了在宫中见到迎风,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坐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他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迎风心疼的为他擦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眼大殿之中威仪深沉的太后,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提出来离开,偏巧十五还没回来,要不然有他在,就比较容易找借口离开了。 这时候,严子墨也不动声色的挪到迎风这边,他微眯着那双深邃残冷的眸子,面容蓦然靠近迎风身后。 “好徒弟,看来这个天冰公主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啊。我若赢了,只要你陪我一夜,太吃亏了,你说是不是?” 严子墨邪肆狂妄的语气丝丝吹入迎风颈间,她没有回头,拿起桌上乐嘉言刚刚又给她倒满的葡萄汁,一扬手,啪的一声,那满满一杯葡萄汁全都溅在了身后严子墨的脸上。 紫色的葡萄汁那妖异的色泽从严子墨古铜色的面容上缓缓流下,顺着性感刚毅的下巴流入颈间,很快便融入了他那紫色的衣领里面,看不到任何痕迹。 “死丫头,你、”严子墨低喝一声,正准备发怒,可胳膊却被乐嘉言和驴子一左一右的架住了。 他们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冰冷的寒芒,只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 “哼!想让迎风陪你一夜?做梦!”驴子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了这句话,他那只红色的瞳仁蓦然迸射出一丝金光,那金色寒芒妖异冰冷,带着一丝杀气。 “严子墨,你现在知难而退还来得及,我也觉得这个天冰公主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迎风轻轻开口,回头淡淡的瞥了严子墨一眼,那眼底的清冽深幽,让严子墨没来由的怒火中烧。 早晚有一天,他会撕开她所有的防备! 他要的是一个完全坦诚和毫无保 第二十一章 岑金轩搅局 十五抱着迎风,不想松开。 也只有此刻,他才觉得,迎风是属于他的。他迫不及待想要完成这一场场折磨心灵的考验,他并非只想得到那奖赏,而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如风心目中期望的那样。 “迎风,其实我也需要你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不是几天,也不是几个月,而是一辈子。”蓝十五轻柔的触摸着她的面颊,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渴求。 虽然她的感觉就如风儿一般,飘忽不定,随时都会离开,但是他还是说出了心底的承诺,有些话,不说会后悔的。你也不知道明天过后,谁还在你的身边。 迎风眼神跳动了下,她怎会知道蓝十五的心呢。抬手,轻轻推开他的怀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后的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带着渴望和悸动。 终是回头,她看着他,声音柔柔的开口,“你这个傻瓜。” 莫名的,就说出了这句话,一如他们初见的时候,她对他的感觉。 只是,这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之后,强大起来的蓝十五,还会想要听这句话吗? 蓝十五的容颜却瞬间明亮璀璨起来,他唇角弯起骄傲的弧度,那单纯的面容莫名让人心动。 “迎风,你的傻瓜只有我一个,不包括别人,好吗?”他指的自然是屋内的鄂鸣。 迎风视线微微垂下,这算是要给他一个承诺吗?她此生最不信的便是承诺,要不起,也给不起。 “一句玩笑话而已,干嘛那么当真呢。”她轻柔开口,神情安然平静,那剪剪瞳仁溢出的光芒,恍惚间有一抹逃避。 蓝十五微怔,轻咬着下唇,不再问,心在此刻,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很疼。 他眼神忽闪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已经逐渐学会不那么激动的质问了,而是将心事和伤痛慢慢隐藏起来,就像迎风一样。虽然很难,但是他在学着如此。 “迎风,我觉得太后的贵客会是西凉国的太子,还有,这场晚宴,我总觉得主角不是我们现在的任何一位。”蓝十五敛了身心,将心中所想告诉迎风,他如今是必须尽快找点事情来做,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迎风做出或者说出冲动的话来。 唯有寄希望于调查这件事情,他才能暂时压下心底的醋意和冲动。 迎风听了他的话,轻轻点点头。既然西凉国的太子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自然就是太后的贵宾了,只是,这又牵扯天 冰公主什么事? 难道太后想要跟西凉国联姻? 迎风不觉更加诧异,太后好端端的不做她的后宫之首,为何要插手国事呢?还赔上了一个公主? “迎风,我查到天冰跟岑金轩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自从太后向我们发出请帖之后,太后就将岑金轩转到紫薇阁去静养了,还不许任何人打扰,前几天天冰公主去岑金轩,被太后的侍卫拦下,天冰还大吵大闹了一番。” 蓝十五将自己昨天一天调查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迎风。 迎风听了,将这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之中慢慢串联,逐渐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布局。看来,太后的算盘远不止是将天冰公主嫁出去。 “我觉得,岑金轩会是这件事情的核心,天冰那么顽劣的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受太后威胁的,如今竟然会妥协与太后,定是被太后抓住了什么把柄,这把柄很可能就是岑金轩。” 蓝十五的分析不时得到迎风的肯定,她看着他,没想到他若真的动起脑子来,也是很可怕的。短短一天时间而已,竟是查到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可是岑金轩凭什么成为天冰的软肋呢?”迎风挑了下眉毛,若有所思的看着蓝十五。 “我觉得,不外乎一个情字,再就是一个亲字。这世间啊,能让人妥协的,便是情感和亲情。天冰跟岑金轩并没什么亲戚关系的,那就剩下感情了,可是,我总觉得,天冰怎么会喜欢岑金轩呢? 那是个药罐子啊!而且,最近几年,岑金轩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基本上到了足不出门的地步。我实在想不通。” 蓝十五摇摇头,那清冽的眸光之中一抹睿泽智慧隐隐流动。迎风看着,心莫名颤动了一下,蓝十五的心计若是成熟起来,将会是非常可怕的。 “也许,天冰是受了什么人的嘱托呢?她最尊敬的人是谁?”迎风再次不着痕迹的点拨着蓝十五,看着他一步步的成熟起来,迎风忽然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 直到她彻底要走的那一刻时,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已经是一眼万年了吧。 蓝十五低头看着迎风,猛然捕捉到她眸中的恍惚和矛盾,他突然抱紧了她,下巴轻柔的在她发间厮磨着,不许她有这般神情的流露,难道是他做的还不好吗? 那他努力就是了,也不要看到迎风如此模样。 “迎风,我有点累了,稍后再想吧,现在,我只想抱着你安静的呆上一会。” 蓝十五纯净清透的声音在迎风耳边响起,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任由他抱着。 属于他们之间的这种温馨单纯,只怕将来会越来越少,此一时,少一时。她亲手营造的一切,很残忍,是不是? 迎风和蓝十五相拥之时,并不知道,在拱门的另一边,驴子不知何时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站在拱门下,受伤的看着眼前一幕。 那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将他的心生生的撕碎。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画面!不要…… 迎风是他的…… 迎风说过,会陪他的…… 他将全部的光芒和宠溺都给了迎风,她不能被别的男人抢走的。 “迎风!”驴子低吼一声,如一只受伤之后却不甘独自舔舐伤口的困兽一般,那在身后飞扬的亚麻色长发,还有他一黑一红分外妖异幽冥的瞳仁,全都挟裹着冷冽寒霜,在顷刻间,冲到了迎风跟前。 他的眼底燃着火焰,那白色袍角随风翻飞,他伸出手,不顾迎风还在蓝十五怀中,扯住她的胳膊就往自己怀里带。 “驴子,别这样。”迎风看到他那只红色的眼睛似乎有滴出血泪的样子,不觉大惊,急忙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还没好,别……” “唔!”下一刻,迎风的手还留在驴子眼睛上面时,她刚刚靠近他身体的娇躯便被他狠狠禁锢,他的吻狂乱的落下,狠狠地吸允着那魂牵梦绕般的樱桃蜜唇,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炙热的呼吸包裹着娇小的她,他就是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吻她,抱她,宣称她的归属者是谁! “唔……驴子……” 迎风想要挣扎,她掐住了驴子的手臂,在混乱中找到了他的穴位,奈何驴子是铁了心要跟她抗争到底,任凭她封住他手臂的穴道,他另一只手也执拗的不肯松开。 “鄂鸣!放开迎风!”蓝十五伸手袭击驴子那只环住迎风腰身的手,奈何驴子一个回旋,几个起落之下,抱着迎风到了另一侧的拱门下。 他的唇还紧贴着迎风,那只麻木的手臂就那么固执的垂在身侧,他的小腹下面涌起一股炙热的火焰,沿着身体四肢百骸疯狂的游走,他更紧的贴合着迎风的身体,不容许他们之间有任何的生疏。 “迎风,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驴子放开迎风已经被他吸允的红肿的唇瓣,有些疲惫的趴在她的肩头,低声咕哝着。他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可是,一见到迎风被别 的男人拥在怀中,他的大脑和思维就不受控制起来,根本一刻也等不了了。 迎风抬头迎上他受伤且崩塌的视线,心中原先的责备都点点消散,她知道他太累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责任和负担,也许明天他就要面对跟雪山凤凰的决斗,所以,他的精神无时无刻都是高度紧张的,只要一点细微的刺激,便会彻底的释放。 “好了,我陪你回去。”迎风不忍他继续如此下去,拍拍他,答应了她。 “十五,”迎风转头看蓝十五,眼底有一丝愧疚。 “我知道了,我会跟太后说明的。”蓝十五的声音很轻,可迎风却从他眼底看到了挫败和隐忍的愤怒。 他深深地看了迎风一眼,转身离去,他强迫自己现在不要去想别的,全部精力都要放在调查天冰跟岑金轩的关系上,他不能让迎风失望,只有他真的强大了,他才能成为她身边唯一可以保护她的那个人。 蓝十五的背影透着坚定和认真,迎风看着,有一瞬的心酸。 腰身忽然多了一只大手,驴子微眯着眸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眼睛痛吗?”迎风见他如此模样,不觉有些担忧。 “嗯。”他乖乖的点点头,在迎风面前,他实在无法逞强。 迎风扶着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走着。只是,门口的守卫并不放行,还说给他们在宫中安排了房间,迎风不觉诧异,这该来的主角不是都来了吗?太后为何还不放过他们呢? 眼见驴子眼睛越来越不舒服,迎风也不多加辩驳,跟着侍卫到了他们的房间,驴子太累了,躺下后便昏睡了过去。迎风陪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丝睡意,总觉得,今晚会出什么事情。 不一会,乐嘉言和蓝十五,蓝初一都来了,太后竟是把他们都安排在一个院子就寝休息,原来迎风他们出去后,太后便一直没有回来,稍后便派人送来消息,说是晚宴改在明晚,让他们都留下来,不准离开皇宫一步。 迎风听了乐嘉言的话,不觉有些诧异,太后如此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软禁他们,难道宫中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大事吗? 那个西凉国的太子不是来了?既然来了,太后还要等上一夜是为何? 眼见驴子睡着了,迎风跟十五和乐嘉言到了院子里,都在思忖着太后的意思,蓝初一则是不知去向,而严子墨更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十五,天冰那边有什么动静?” 迎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她就不在那里了,然后就接到太后的懿旨,让我们先住下来。” 蓝十五说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疑点,他眉头猛然一皱,大力拍了下桌子,“对了,我派出去的探子刚刚回来说,那个西凉太子先是被太后安排在紫霞阁内休息片刻,可太后稍后去见他的时候,外面的侍卫似乎听到了里面的惊呼声,再然后,太后就传下懿旨让我们回来了。” “那个太子一定出事了!” 几乎同时,乐嘉言和迎风异口同声道。说完后,乐嘉言有些欣喜的看着迎风,迎风则是神情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你们竟然会有默契?”蓝十五酸酸的开口。 迎风嗔怪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喂!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们如今被困在这里,你还不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蓝十五摸着被迎风敲过的地方,有些别扭的开口,“迎风你那么聪明,你都想不到,我岂能想到?”蓝十五说完趁机往迎风身边蹭了蹭。 “迎风,我刚刚让探子去紫薇阁那边打探了一下,那里一切正常,岑金轩还在里面,不曾出来过一步。”蓝十五说完从迎风眼底看到了赞赏之色,不觉咧嘴会心一笑。 “我就知道你会让我去调查岑金轩那边的动静,所以提前动手了。” 迎风对他点点头,他的进步越来越明显了,思考事情也越来越周详了,莫名的,她心中有些空空的,视线避开他,转而看向乐嘉言。 “严子墨有什么动静?“她想知道的是,她跟十五出来后,严子墨都做了什么。只是乐嘉言还未曾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已经从屋顶上传来。 “好徒弟,这么关心我吗?”严子墨冷寒的声音蓦然响起,他从房顶跃下,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待那人走近之后,迎风他们看清来人,不觉一惊。 “天冰?”蓝十五指着严子墨身后的天冰公主低呼出声。 “天冰公主,你怎么这副打扮?”迎风起身走了过去,细细的打量着她,只见天冰一身黑色修身夜行衣,脖子上还挂了一块面巾,头发也齐刷刷的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面颊红扑扑的,气息跳动不均,一看就是经过疾驰奔跑而来的。 天冰敛了敛身心,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猛灌了三大杯水,继而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双脚搭在桌子上,随手一指严子墨,语气之中带着 一分厌恶和不屑,“你们问他!你们跟他不都是一伙的吗?” 众人视线都看向严子墨,严子墨眼里却只有迎风,他来到迎风身侧,俯身懒懒的看着她,映入他眼底的那清冽瞳仁,娇俏容颜,无端看的他心中有怪异的感觉,很想那一夜快点到来。 “迎风你知道吗?这天冰公主喜欢玩游戏啊,所以我就陪着公主一起玩了,没想到,那个西凉太子如此的弱不禁风,不过三招而已,就成了我的剑下亡魂了。”严子墨说的随意漠然,他弯起唇角,期待的看着迎风。 “你杀了西凉太子?”迎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我一个人,是我跟她。”严子墨扬着下巴,逗弄的眼神看向迎风。 迎风白了他一眼,转而去看天冰。 天冰搭在石桌上的双脚不安分的抖动着,她斜眼冷睨了严子墨一眼,无所谓的开口道,“是他跟踪我的,我本想一个人解决那个碍事的狗屁太子,他非要跟来,只好就联手了。估计太后现在已经欲哭无泪了吧! 哼,那个老巫婆还想抓住我的把柄,这下子,有她受得了!”天冰说完恶狠狠的笑着,眼底的一抹解脱悄然流露。 迎风和十五相视一眼,知道事情远不会这么简单的,死了一个西凉太子,很多灾难和可怕的事情都会接踵而至。且不说两国必定开战,就连这皇宫之内,都会死很多无辜的人。 迎风现在终于明白太后为何要他们留下了,太后是想找个最合适的替死鬼罢了。 “十五,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个西凉太子的功夫如何,身边都有多少高手?”迎风立刻吩咐蓝十五,虽然她知道严子墨功夫不错,但是杀了一国太子,竟然没遇到多少反抗,这不免有些诡异,也许,严子墨他们根本就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呢。 十五听了迎风的话立刻去吩咐了,毕竟这是在皇宫,他的人用起来最方便了。 “天冰公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去紫薇阁将岑金轩带出来吗?”迎风此时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她一句道破玄机。 天冰身子猛然一凛,立刻紧张的站起身子,快步移动到迎风身前,她此刻身上已经没了先前的放浪形骸和不拘小节,而是变得严肃且认真。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岑金轩?你知道什么吗?”天冰紧紧盯着迎风,早就觉得这个少女不简单了,可对于迎风猜透她下一步的心思,她还是没有料到。 迎风眼眸飞快的闪烁一下 ,一抹暗沉冷冽的眸光在眼底隐隐流动,看来,她猜对了其中一部分。 “天冰公主,你之所以会跟严子墨回来,没有立刻去找岑金轩,就是想寻求我们这些人的帮助,你现在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不是吗?”迎风一句话,彻底让天冰信服,原来不管她怎么伪装,都是逃不掉这个少女的那一双寒眸。 天冰叹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逼上绝路了,不能再退了,她既然选择要寻求他们的一次帮助,就必须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迎风姑娘,请你帮我救出岑金轩。”天冰神色严肃认真,她看着迎风,眼底闪烁着至诚的信任。 “为何信我?”迎风平静的看着她,直觉觉得这将是一个大麻烦。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因为你!” “我?”迎风神色一凛。 “对!我在整场晚宴上都在观察你,我从小便生长在这深宫之内,每个人的心思和眼神我都能看穿,唯独你的,我看了一晚上却是没有一丝收获。你的心思太深了,唯有你,才可以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 而且……也因为,”天冰说到这里神色突然有些为难,她看了一眼一旁的严子墨。 迎风心中登时咯噔一下,这严子墨该不会又做了什么他们不能收拾的事情吧。 迎风表面不动声色,看向严子墨的眼神也是安然平静,可严子墨眼底的一丝笑意却愈发邪肆灿烂。 “因为母后为了跟西凉国联合起来,便想到了玄女附身的传说,她让人在宫外大肆宣扬玄女的谣传,就是为了等传言愈演愈烈的时候,让众人知道,玄女本是在皇宫之内,而宫中的谣言,自然也传到了西凉国,西凉国的皇帝便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前来提亲,母后本是安排我只有十六岁的妹妹天雪冒充嫁给西凉太子,可谁知,天雪十几天前突然失踪了。母后没有办法,便决定让我代替天雪嫁给西凉太子。” 天冰的话无疑是激起了千层浪,这武林人士和富贾贵族一心追求的玄女,竟是太后一手策划的一场阴谋,而太后这么做,竟只是为了跟西凉联姻,那联姻以后呢? 莫非太后真正想对付的是皇上? 迎风等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若天冰所言属实,那么太后势必已经在暗中运作了很长时间,若是被太后知道他们这些人跟天冰今晚见面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迎风思忖着眼前的局势,又想到了一个重点,“难道这玄女之事 根本就不存在吗?可太后凭什么用岑金轩威胁你?你跟岑金轩,你们……” 迎风欲言又止,天冰却是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其实玄女的传说历来有之,也不是说绝对就没有的,只不过母后是利用了这一点完成她的目的,说不定哪天就出来一个真正的玄女呢。 而我受父皇临终所托,一定要保护岑金轩,至于原因,父皇没说,只是给我留了一封书信,那书信前几日被太后发现,她就此来要挟我。 父皇是我最敬重的人,他的嘱托我必须完成,所以我假意答应了太后,暗中却想出了刺杀西凉太子的计谋。” 天冰的话让迎风恍然大悟,她的神色凝重起来,看来,这东璃国的天,马上就要变了。不只是东璃国,就连荡剑门,翼印门,都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天冰还是设想不够周到啊,竟然去杀西凉的太子,这根本就是一招险棋,惊险万分,而现在这个局面,虽然对太后来说是不可收拾的,可他们呢? 西凉的国王岂会善罢甘休呢!死了一个太子啊!如今太后为了摆脱自己的责任,势必会在皇宫乃至江湖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 “天冰公主,你觉得一国的太子,会这么容易的被你杀了吗?”迎风无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蓝十五匆匆的赶了回来,他神色凝重,让人看了莫名揪心。 “迎风,你说对了,西凉的太子并不是任人鱼肉的角色。他的功夫在西凉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每次出宫身边都会带着八大暗卫,那八个暗卫也是西凉顶尖的探子和杀手。” 蓝十五话音刚落,但见天冰脸色刷白,她似乎听懂了什么,可有些地方却打着结的想不通。既然那个西凉太子如此厉害,身边还有八大护卫,为什么她跟严子墨动手杀他如此容易,并且一个暗卫都没看到呢? “这么说,在我跟她动手之前,有的人已经想要动手了?”严子墨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吓人。 “你现在才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乐嘉言冷冷的回了他一句,神色不善,他一直在心里理顺整件事情的经过,这整个布局并非一个人在操控,太后,皇上,天冰,乃至西凉的皇帝。 甚至还有那个莫名失踪的天雪公主。人人都在算计,到头来,每个人都绕了进去。 接下来,将是一个大麻烦了。甚至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好了,都安静一会吧,天冰公主现在回去,装作 从来都没来过这里,太后那边马上就会有动静了,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等着太后找上门了。”迎风在众人的沉默声中开口,如果不想被太后一锅端了,现在必须保持冷静。 天冰现在是一颗定时炸弹,他们必须跟她划清界限,下面的步骤怎么来,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查出杀害西凉太子的真凶。 先前严子墨和天冰杀死西凉太子也是一时之策,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已经有人要动手了,只是没想到严子墨和天冰突然冲了进去,这才成了替罪羊的。 而天冰听了迎风的话,却嘟着嘴巴不想走,她认准了迎风能帮她的,如果她现在走了,就此掉进太后的手里,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你们在一起!反正现在只有你们才能帮我,那些个什么云罗门狗屁门的掌门,根本就是一群饭桶,只想着趋炎附势,根本不是可造之材。”天冰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迎风的衣袖,在乐嘉言几乎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中,抬手看似亲昵的又搂住了迎风的脖子。 “我们这里的所谓可造之材,还不是带着你闯了个大祸。”迎风拿开天冰的手,话有所指的看着严子墨。 严子墨此时脸色非常难看,他不过是想尽快娶了这天冰公主,然后履行跟迎风的赌约,练成神功第九重,谁曾想,竟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他今晚喝了点酒,只想着畅快的解决了那个西凉太子,竟是忽视了知己知彼这一条。想来,他都是因为心中太想跟南迎风索取那一夜了。 该死的!他的心,何时被南迎风掌控的失了分寸了。 迎风视线此刻落在严子墨脸上,她澄澈的眸子隐着暗沉的流光,那冰雪瞳仁之中的光芒瞬间刺痛了严子墨的双眸,他神情倏忽然变得冷漠起来,那嗜杀冷残的气息愈发的浓烈。他无法接受这种被人左右心智的感觉。 南迎风只是他不讨厌,且允许靠近的女人,绝对不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 严子墨视线再次迎上迎风,一瞬的碰触,他毫不犹豫的选择避开视线。 “你先带她走。”迎风不看他冰冷的神情,她纤手一扬,指着天冰。 “喂!我……我不走啊!我!啊!”天冰话未说完,便被乐嘉言从后打晕,晕倒的天冰身子直直的往严子墨怀里倒去。 严子墨黑着一张脸,极不情愿的接住了。是他招惹的祸端,他自己会解决,绝对不能让南迎风看扁了。 第二十二章 你来晚了 纯美的妖孽男子紧紧地拽着迎风的手,那如滴露一般澄澈的眸子激动的看着迎风,他完全不顾一旁驴子杀人一般的眼神,坚持的呼唤迎风,娘子。 “娘子,你来找我了吗?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我都在这个地方呆了十多年了,你怎么忍心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呢?你好狠的心啊……”妖孽说着,瘪瘪嘴,激动的模样瞬间转换成委屈连连的娇弱神情,纵使迎风怎样冷清冷心的,看了他这般模样也会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迎风问他。 “岑金轩。” “什么?”迎风和驴子一起惊呼,不相信的打量着他,眼前这绝美不可方物的男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病秧子岑金轩吗? “娘子,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了,可我是时时刻刻都记得你的。你是城南南府的小女儿南迎风,今年十六岁,我们从小就定了亲事的,后来,你家中遇了劫难,你便被当做孤儿送到了荡剑门。” 岑金轩浅浅开口,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那明亮的眼睛,澄澈的神情,让迎风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是在撒谎。 可是他说的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竟然成了她的娘子?而他又如何能在第一眼认出自己呢?就算他见过自己,为何在死去南迎风的记忆中,根本就没见过岑金轩这个人呢? 既然是从小就定下的亲事,岑金轩为何现在才说? 眼见迎风脸上满是怀疑和漠然,岑金轩有些着急了,他忽的一下扯下自己的一衣襟,让那性感瘦削的肩膀暴露在外面。 如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暴露在月色下,迎风微眯着眸子,还没看清楚什么状况,便被驴子挡在了身前。 “你找死!竟敢公然调戏迎风?”驴子抬手就是一拳,迎风却没听到一声闷哼,只见岑金轩极其巧妙的躲过了驴子那势大力沉的一掌,他的面容虽然苍白,还带着病态的憔悴,可是反应能力却很快。 他一个闪身,从驴子身侧闪过,来到迎风旁边。 “娘子,你不要怀疑我了,我不是坏人,更不可能害你的,我可以帮你们出去,还可以帮你们找到杀害西凉王子的真凶呢!”岑金轩认真的看着迎风,眼底,是点点莹润透亮的光芒。 迎风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突然出现的所谓夫君,她并没有多少惊讶或者震惊,反而是安然的敛了身心,微眯着清冽的瞳仁,后退一步,轻轻打量着她。 她的眸光带着寒洌的穿透性,让岑金轩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直,好像被她的眼睛瞬间就看入了心底,这少女的眼神太过于明亮深邃,还有一分让人无法逼视的幽冥暗沉,不知怎的,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有一瞬的无所遁形。 “你说你可以帮我们找到真凶?”迎风浅浅开口,唇边带着一抹冷静的笑意。 岑金轩点点头,那看似纯净澄澈的眼底是一抹飞闪而逝的深沉。 “你知道凶手是谁?”迎风平静的开口。 “迎风,小心有阴谋,他突然蹦出来,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叫你娘子,他、” 驴子情绪有些激动,眼见迎风跟岑金轩一问一答的,似乎很融洽,他忍不住想要发火。 他这么一嚷嚷,另一边院子内的蓝十五和乐嘉言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两个人绕到假山后面,看到迎风身旁的人,不觉同时开口,“岑金轩?” 迎风听了二人的话,了然于心,他确实是岑金轩没错。 这岑金轩虽然常年不在荡剑门,但是蓝十五大多时候都在宫中,自然是认识他的,至于乐嘉言,身为荡剑门的掌门,岂会没见过岑金轩呢,只有驴子没见过他是正常的,驴子向来不过问荡剑门的事情,又是一年到头不回去的,自然不认识岑金轩了。 “迎风,我们回去,这个岑金轩突然跑出来,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驴子不想再看这个岑金轩一眼,尤其是他竟然敢在迎风面前袒露身体,这更让他忍无可忍,当下,驴子拉着迎风就要走。 迎风眸光看似随意的瞥了岑金轩一眼,这驴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岑金轩现在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而是藏着什么阴谋才对。 “娘子,不要走嘛,我们才刚刚见面,你还没看我肩膀上面的胎记呢。”岑金轩拉着迎风的一只手,眼睛里面迅速鼓起两汪澄澈的水泡,可怜兮兮的看着迎风,如此表情再配合上他苍白虚弱的面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叫迎风……娘子?”蓝十五指着岑金轩,再看一眼迎风。 “他说我是城南南家的小女儿南迎风。”迎风冷然开口。 “城南南家?”蓝十五石化原地,如遭雷击一般立在那里,好像被人打懵了一般。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向岑金轩,哑然开口,“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城南南家的小女儿,与你有婚约的……就是迎风?” 蓝十五话一出口,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迎风看着蓝十五颓然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驴子则是紧紧地护着迎风,生怕他一个松手,迎风就会被别人抢走。 就连乐嘉言都是瞬间变了脸色,那桃花眼底,覆满阴霾。 “岑金轩,你有没有搞错?真的是迎风吗?”乐嘉言不相信的声音响起,他痛苦的看着岑金轩,再看看迎风,直觉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和捉弄。 他们一直都知道岑金轩有个从小定亲的对象,在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被指给了岑金轩,当时岑金轩父母的意思是,若是男孩便是兄弟了,若是女孩,就要成亲。 当时八岁的岑金轩,一口咬定他那还未出生的媳妇是个女孩,等他进了荡剑门也时时刻刻提起这件事情,只是他们都没想过,城南南家的小女儿,指的会是南迎风。 乐嘉言执掌荡剑门十年了,也从未去调查过这些入门女弟子的身份,一般来说,只有他们进入了上剑门以后,才会做一番细致的调查,对于迎风,他在过去的九年里,更是没有任何印象。 “岑金轩,你怎么就确定,会是迎风呢?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你从未见过迎风,又……” “我认得她肩头的那个胎记,跟我的是一对。”岑金轩蓦然打断乐嘉言的话,指着迎风刚刚被驴子撕扯的有些凌乱的衣衫,在她的肩头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在月色的映照下,就好像一个向右指向的肩头。 迎风看了一眼,只觉得大脑轰然一下,被什么击中。 她记得很清楚的,她来到古代的第一天就看了一下这副身子,从没有发现什么记号,而现在出现在肩膀上的这个胎记,实在是诡异,而且这个胎记的形状跟她在现代时候所拥有的那个一模一样,就连位置都一样。 迎风的思绪有些混沌,这岑金轩究竟是何人物?为何他一出现,自己在现代的胎记就会现身呢? 爷爷常说,她这个胎记就像一盏指路明灯,是有帝后命的人才能具备的,爷爷懂一些奇门遁甲占星卜算,对爷爷的话,她向来是半信半疑当做玩笑的,毕竟,她当时还没发现那条时空隧道,她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来到古代成为皇后的,所以,那所谓的帝后之命,是根本不可信的。 “迎风,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乐嘉言指着迎风的肩头,说的很婉转。那日的激情相拥,相溶,他几乎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 肤,对于她身上的记号全都记在心底,并没有这个胎记。 乐嘉言的话登时招来驴子的嫉妒,他那只幽红的瞳仁闪烁嗜血的寒芒,已经要滴出血来,虽然早已知道迎风跟他有过什么,可是从他口中听到如此暧昧的话语,还是让他身体全部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迎风,这个胎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我也没有见过?”蓝十五一边说着,一边为迎风拉上了衣服,眼中的关切和疑惑让驴子彻底的爆发一腔怒火。 “迎风!扶我回去!!”驴子怒吼一声,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迎风蹙了下眉头,她不喜欢驴子这般强势的占有欲和随时随地的掌控,这会让她舒展不开拳脚,无法掌控全局。 “娘子,你看我这里。”岑金轩不甘寂寞的声音再次响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看过去,在他肩头的位置,有一个跟迎风一模一样的箭头形状的胎记,那胎记的方向跟迎风肩膀上的是相反的,却正好凑成了一对。 迎风眼底难以遮掩的是震惊和不解。 她本身穿越这件事情已经是匪夷所思和无法解释的,现在竟然还遇到一个跟她有一模一样胎记的岑金轩,而她在现代的胎记竟然追寻她到了古代,还是现在才出现? 迎风纵使多么冷静和洞悉世事,也无法解释眼前的场景。 “娘子,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岑金轩拉了拉迎风的衣袖,纯净的瞳仁隐着渴望的神情,很难让人去联想,他的话或者行为会是一场阴谋。 “你闭嘴!不准再叫迎风娘子!她只能是我的女人!”驴子霸道狂傲的宣称,那细长的眼眸覆满冰封狠戾,他紧紧抓着迎风的手腕,就连弄疼了她,都毫不知情。 “驴子,让我单独跟他待会。”迎风清幽浅浅的声音响起,驴子的手猛的一松,气恼的看着迎风。 “你、你说什么?!”他朝迎风咆哮着,额头青筋跳跃,神情之中难掩受伤和暴怒。 一旁的蓝十五和乐嘉言听了迎风的话,神情具是一凉,眼神黯淡了一下,却没有出口阻止迎风。 “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你自己先休息一下,我带他去个地方。”迎风说完,一点点的挣脱驴子的手腕,他的大掌握着她手的时候,带着灼烧和霸道的温度,好像如果她敢逃离他身边的话,他定会燃起一团火焰,与她一同置身火海之中。 这不留一丝空间的宠溺,冥冥中, 让她有些透不过起来。她向来是个独立强大的女孩,她明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某些地方是多么的脆弱,所以她将那些脆弱很好的隐藏起来,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因为,她习惯了独自思考事情,若是驴子继续这般不顾一切的给她宠溺和禁锢,她很怕,自己会迷失了先前的性子。 未知的事情很可怕,所以,她不想去尝试。 终是,驴子冷哼一声,扬起手臂甩开了迎风的手。他受不了了! 受不了她身边男子环绕,受不了她眼中并非如他一般,满满的都是他,受不了,她没有将心完全的交给他。 他这辈子只会宠她一个爱她一个,可为何,她不能给他完完全全的爱呢?难道,如此优秀且绝美的她,真的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吗? 不要……他害怕那样的结果。 “今晚,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决不允许你跟一个称呼你娘子的人单独在一起!你自己看着办吧。”驴子说完猛然转身,那挺拔的背影裹满了寒霜。 迎风皱了下没有,脚下的步子刚想靠近驴子,却见岑金轩眼神忽然涣散了一下,继而身子一歪,柔柔的倒在迎风怀里。 “他旧病复发了。”蓝十五从迎风怀中拉起岑金轩,扛在自己身上,招呼上迎风就往屋内跑。 乐嘉言陪在迎风身边,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岑金轩的事情,“他年幼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应该是中了毒,以后他便经常会晕倒的,所以他父母便想给他定一门亲事冲冲喜,可那时的他,看样子是熬不过几天的,自然是没人愿意跟他成亲了,不知怎的,他父亲认识了城南南家,还订了亲。 我们一直都知道他有一个小他八岁的小娘子,虽然没成亲,但岑金轩经常挂在嘴边,只是他从未说过她的名字。” 乐嘉言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他看了眼仍是僵硬的站在那里的鄂鸣,面色沉重的嘱咐迎风。 “迎风,这件事情真的很蹊跷。还是小心一点,不是我不愿意你单独跟岑金轩在一起,只是,还是有个人在旁边看着的好。” 乐嘉言说完,见迎风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心下不由一松。 迎风微微叹口气,抬头迎上他的双眸,幽幽开口,“一会你在旁边守着。” “我?”乐嘉言猛然一怔,不知是喜还是惊。 “有问题?”迎风蹙眉,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漠然。她之所以不让驴子跟着,一来 是他性子火爆,再来,也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眼睛。 “没有。那我们过去吧。”乐嘉言对迎风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眼底满满的都是欣喜和激动。 而此刻,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驴子突然转身,他嗜血的瞳仁之中,点点金光弥散在夜空之中,金光逐渐聚拢,一刹那的流光飞舞,好似有两团火焰跳动在他的眼底。 他看着迎风,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一字一顿的开口,“迎风,你就真的看不到我的存在吗? 你一定要跟他们纠缠不清吗?回答我!!”他怒吼一声,扬起长臂,掌心聚集一团金色的掌风,倏忽之间,那掌风擦着迎风面颊而过。 砰然的碎裂声清晰入耳,迎风身后的一颗桃树遭了秧,被生生的切断了树干。 迎风冷冷看着他,并不是眼中没有他的存在,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她必须要保证这么多人都能够安全的出去,太后那边已经是箭在弦上,随时都会将她们一网打尽。 直觉告诉她,岑金轩的出现是个时机,机会错过了,便永远不会再有了。这个道理,迎风相信他是懂得。 只不过,他一直在别扭乐嘉言和蓝十五在自己身边而已。 “驴子,至少,现在……我跟他们的关系还是会纠缠不清的。”迎风冷言冷语,没有一丝情绪的宣泄。 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至少现在,她会跟他们纠缠在一起…… “那么将来呢?将来你会是我一个人的吗?”驴子轻声开口,如果听到的答案是不,他会怎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 “将来,我谁的也不是。”迎风说完,翩然转身,有什么从眼底涌了上来,酸涩难受。她轻然的眨着眼睛,在这个月色弥漫的夜晚,明知道自己的心遗失了一段,却倔强的不肯承认。 她骗自己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无心冷情,不是吗?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在驴子接近迎风的时候,乐嘉言出手制止了他。 两个男人四目交织,霸道专横对坚决守护,迎风回眸,碰触到他们眼底的执着和认真,她拇指微微搓了一下手指,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眼底的酸涩,不听话的愈演愈烈,只因驴子和乐嘉言在她身后的那一段对话冲击着她看似无坚不摧的心房。 驴子:“死丫头!一定要我将你禁锢在身边吗?那样,你才能属于我一个人吗?” 乐嘉言:“没人可以禁锢她。迎风永远都是自由的!” 驴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忘了你怎样伤害她的吗?” 乐嘉言:“对!所以,我用尽生命,也要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哪怕是错的,哪怕天理难容,我也绝不后悔,一往直前。” 驴子:“我也会那么做,但是,她必须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迎风一步一步,踏在自己的心口。眼眶明明是酸涩难受的,可唇边,却倔强的扬起一抹令人心疼的笑意。 她不禁要问,男人啊,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绝情的时候可以不留一丝余地,可一旦要付出了,竟如此的不管不顾。 为我?值得吗?等有一天你们明白我要的是什么,还会如此说吗? 你们可知,我背负了什么?你们可知,我心底的仇恨是需要几重轮回,几重磨砺才能够修成正果? 终究,我会负了你们。 这朗朗乾坤,东璃乱世,根本不是我容身之地…… 迎风抬眼,月儿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可是更痛的是心底。 究竟怎么了?她的心痛是为了谁?为了他们那让人感动的对白吗?真是可笑,如此冷心无情的她,竟也会被男人几句表白的话语感动吗? 这不是她……她一步一步的,能在这个东璃国行走下来,支撑她的只是那仇恨,和回去的决心。 何时,竟转了方向?支撑着她在这里行走自如的,竟会是他吗? 都言,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果,她回头了,看到的会是什么? 有人在等她吗? 会吗? 她这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一个人,她也需要别人在背后的等待和支撑吗? 心痛的感觉越来越浓……驴子和乐嘉言的话如同魔咒钻入心底,搅动着悸动纷乱的心扉。 脚步停在那里,她第一次,竟是可笑的,在不确定身后是什么的情况下,蓦然回首…… 她在等谁呢?可笑啊!根本就不会有人在身后等着她。 眼前似是被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透过着朦胧的薄雾,她看到的只是浓郁的夜色,和安静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 心底,蓦然痛了一下,果真…… “迎风,你在找谁?”忽然响起的 晴朗男声,带着挂牵和渴望,那修长的身影倏忽来到她的面前。 她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一直在?”她开口,竟是不能控制的吸了吸鼻子,如梦如幻,便是此刻这般吧。 “当然了。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你忘了?”乐嘉言说着疼惜的摸摸她的额头,那柔顺的青丝,荡涤着他的心扉,她突然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清晰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失落和脆弱。 那一刻,他的心,跟她一起疼着。 “为什么在我身后?我不会看见你的。”迎风开口,声音愈发的冷。 乐嘉言,你为何要我相信,我的身后,会有人等我?为何?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冷然,乐嘉言心疼的回应着她的视线,柔柔开口,“我只配在你身后,哪怕你看不到,也会在。” “看不到,也会在?” “对!”毫不犹豫的声音,带着一分沙哑。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心思呢?”迎风看着他,昔日,让她交出身心的男子,却也不相信她的男子。 他们之间,往昔的点点滴滴,竟可恨的那么清晰在脑海之中。 “那我也会在,直到我的生命结束那一刻,我不在了,我相信你会一个人勇敢的走下去。 只是,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再回头了。如果看到我倒下的样子,我知道,你会不舍。” 他忍住眼底的酸涩,浅浅开口,那莹润的眼眸几乎就要照进她冰冷阴霾的心底。 “你这么自信吗?我会不舍?”她冷声发问,身子后退一步,这般距离的接触,心,好像被什么融化着,暖暖的,柔柔的。 “我知道你会,不过,要等到我倒下的那一刻,所以,不要再回头了,傻丫头,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我不在了,更不能欠你任何,不是吗?”他努力给她一个欣慰的笑容,看着她的身影融汇在这月色之中,凄美之中带着一分清冷,很想拥她入怀。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配。 “我会记住你的话的,绝不会回头。”迎风凉凉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推开了房门。一瞬的恍惚,门里门外,就好像是两个世界。 她觉得,刚刚在外面的她根本不是自己,而此刻要面对岑金轩的才是真正的她,小心算计,步步为营,不曾对谁交付全部。 其实,迎风还不懂,她的心已经在改变了,慢慢的,融化掉表层的冰封,让人看到鲜艳跳动的她。 她走到岑金轩床边,眼眶还有些发红,蓝十五起身看着她,刚刚她跟乐嘉言在门口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了,尽管他现在很想告诉迎风,不只是乐嘉言一个人在她背后,还有他…… 可是一看到迎风这般模样,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剩下心疼和怜惜。 “迎风,他还没醒。”蓝十五指指床上还在昏睡的岑金轩。 “我知道,刚刚乐嘉言跟我讲了一些他的事情。我记得你跟他的关系不错的。”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慢慢的坐在床边。 岑金轩睡着的样子似乎有些紧张和疲惫,他眉头轻轻皱着,长长地几乎不像是真的睫毛微微动着,在眼睑投下一抹浓重的阴影,如玉削一般挺拔的鼻梁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红唇轻抿着,好像有很多要说。 迎风扶着额头,觉得这一夜真是她来到东璃国以来最混乱的一晚,经历的事情哪一件不让人崩溃。 就知道想要得到那琴谱不是容易的事情,本来只想着让太后赐婚,聂心蕾是铁定会相信的,谁知道,竟闹出西凉太子被害这么大的事情。还将严子墨卷了进来。 眼看事情有点眉目了,又蹦出来一个喊她娘子的岑金轩。 这个岑金轩表面看着虚弱无害,还带着一股子单纯娇弱,可迎风却总觉得,他不是个如表面看来简单的角色。 他出现的时机,和说的那些话都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可一旦静下来思考着,却发觉,他来的是恰到好处,明着看好像是添乱的,可实在是能解决很多难题。 床上的人身子微微动了动,还未转醒,便声声溢出娇柔的低呼声,“娘子……娘子……” 蓝十五听了脸色一沉,不悦的瞪着岑金轩,迎风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与逐渐转醒的岑金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倏忽,那紧闭的双眸悠悠睁开,一瞬的柔和温暖瞬间充盈在屋内,与迎风挟裹而来的冰雪之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是冷的,而他,柔中带着暖意,将这屋子瞬间点亮。 “娘子,不要走……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可是……”岑金轩瘪瘪嘴,双手揪住了身上的被子,话未说完,便委屈的皱紧了眉头,眼睛里面鼓起两汪水泡,难受的低下了头。 就算迎风从不吃这一套,看着这般妖孽的男子摆出如此模样,心也是跟着动了 第二十三章 与十五交心 乐嘉言感觉身后有脚步声渐渐逼近,在他胸腔之内燃着一团炙热的火焰,床上那趴着的背影一瞬间击穿心扉,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乐嘉言,我说过了,我要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善后,这里交给你了。”岑金轩在乐嘉言身后邪肆的笑着,那放浪的神情在绝美妖异的脸上绽放,透着让人思绪混沌的迷惑。 乐嘉言回头,眼底成殇。 “床上的,是迎风?”他咬碎了牙齿般,泣血开口。 岑金轩继续他那邪肆妖异的笑容,歪着头,眼底流窜着冰冷邪妄的挑衅。 “自己去看吧,我说过让你善后的……” “你这个混蛋!”乐嘉言嘶吼一声,掌风雷动,聚集起一股凌厉之势,如同破竹而出的杀伐之音扫向岑金轩面颊。 岑金轩身子一动,脚下的步子在瞬间移动了三十六步,行动之闪电迅捷,让乐嘉言微微一惊。他敛了身心,抽出腰间缠绕的三尺软剑,寒芒出,剑鞘声末,剑影之中映照出岑金轩狠戾之中略显苍白的容颜。 他唇角浮现一丝残冷的笑意,脚下步子变化的更加迅即快速,他的剑法自然是比不过乐嘉言了,可这幻影移位的本事却是天下无敌。 他常年生活在那个深宫之中,变换着不同的身份,若是不练就一身快速移动的本事,早就被太后看穿了。 岑金轩的脚步虽然迅捷,乐嘉言的长剑却也是不给他一分机会,每一招每一式都几乎是擦着岑金轩面颊而过。 倏忽,他软剑的剑尖蹭着岑金轩脖颈扫过,一道雪舞飞散带出,岑金轩脚下步子一晃,身影朝房门冲去。乐嘉言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中长剑弹出,直冲那身影而去。 感觉到背后凌厉寒气逐渐逼近的岑金轩身子一侧,就势撞在门框之上,整个人连同门框一同撞飞了出去。 瘦削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诡异的弧度,继而逃过书桌,带着一分踉跄的扶住了书柜。 乐嘉言掌风聚集,软剑在手,提气挥剑,砰然一声劈开了岑金轩身前的书桌,黑色石面的桌面粉碎殆尽,尘土飞扬,岑金轩禁不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蓦然,他捂着胸口哧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乐嘉言那道剑气明着是冲着书桌而来,实际上,当剑气到达书桌上面的时候已然转变方向,直冲他身体而来。 岑金轩的幻影移位在这等狭窄的空间内本就无法全部发挥出来 。他抹了一下流血的唇角,眼底的妖异邪肆愈发的强盛。 他手腕翻转,聚集一道轻巧的掌风,气沉丹田之时,掌风呼啸而出,将身前书桌的残骸借助掌风之力,顷刻间推到乐嘉言面前,粉尘扬起,碎石倾泻乐嘉言手中长剑挽出几个迅捷如雷的剑花,将碎石悉数击出窗外。 岑金轩趁此机会,已经来到乐嘉言面前,右手惯出一道疾风,直奔乐嘉言天灵。 倏忽然,床上那一直安静躺着的人儿突然溢出一丝娇吟,声音柔美悦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 “嗯……”嘤咛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紧接着,锦被滑落,一副雪白的娇躯登时暴露出来。 长发披散着,遮住了面容和上身,可那惹火的修长双腿竟是无一物遮拦,双腿蓦然张开,撩拨起的一池春水沸腾了整间屋子。 那双腿之间的淫靡之色,让乐嘉言狠狠地皱紧了眉头。 心神一恍惚之间,岑金轩的手刀已经到了跟前,他微微侧头闪开,恰在此时,床上的身影再次动了动,蓦然翻过身来,被子全部滑落下来,胸口之上,两点红梅傲然挺立。红梅上面印着斑斑点点的红印,那红梅的中心更是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红肿淤青。 乐嘉言心思一沉,蓦然感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劲,等他转身再看岑金轩的时候,突然发觉身子有些发虚,好像有什么在瞬间侵入了五脏六腑之中,暂时冻结了他的气息游走,手中长剑砰然滑落,他身子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你、粉尘中有毒?”乐嘉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着的岑金轩一脸志得意满的神情,眼前的景象是越来越模糊。 “乐嘉言,我说过我不喜欢善后的,这里,就留给你了……”岑金轩笑的愈发邪肆,他抬眼看着床上那神情迷醉的女人,再看一样身子不受控制倒下的乐嘉言,满意的笑着,抬脚出了房门。 “岑金轩,你陷害我?这是一场阴谋……迎风……迎风在哪里?”乐嘉言捂住胸口,想要护住经脉已经来不及了,刚刚岑金轩扬起的那些石粉之中混入了散功的迷一药,他竟是大意了,没想到他会在这上面下功夫。而他自然也确定了现在床上那赤一裸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迎风! 看来,他真是小看他了。 “你说我的娘子吗?”岑金轩突然停了下脚步,看似轻松的开口, “乐嘉言,你真是没脑子啊,我说小娘子在屋里你就信了?为什么不先看看呢?我的小娘子根本就 还没回来呢!好像是跟蓝十五去集市了……怎样?现在死心了吧?” 岑金轩眼底溢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他眼神示意门口的暗卫之后,紧跟着抬脚出了房间。这个乐嘉言还真是不堪一击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解决了第一个情敌。真是无趣。 岑金轩出门之后,他的贴身暗卫将身体不受控制的乐嘉言抬到了床上,紧跟着出手将床上中了媚一药神志不清的女子放在了他的身上。暗卫紧跟着面无表情离开。 那中了媚药的女子不停地在乐嘉言身上上下其手,乐嘉言气的青筋暴跳,奈何他被岑金轩下了散功的迷一药,莫说是推开这女人了,就是动一动都不可能。 眼见女子伸手探入了自己的衣襟,乐嘉言不顾后果,气沉丹田,强行运功冲破散功迷一药的掌控。 只听得哧的几声,乐嘉言接连吐出三口鲜血,他聚集着残留的一分内力,猛然一掌落在那女子的天灵上,将她打晕,乐嘉言擦干净唇边的血迹想要起身,天灵却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眩晕,他抬手拿开女子搭在身上的手,想要下床,却没有一分力气,身子一沉,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 …… 云珠峰下的集市今日特别的热闹,这一年一度的花海梦节便在今日举办。蓝十五本是带着迎风想要散散心的,在宫中,那惊心动魄的一夜,他实在是心疼迎风,以后,他是绝对不会再带迎风去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到了集市上,四处都是拥挤不堪,很多附近的百姓都前来一堵这花海梦节的热闹,更有很多少女想要趁此机会结识一下上剑门那些器宇不凡的男弟子,若是能见识到五大阁的入阁弟子,更是她们心中向往。 外面都传言,荡剑门的入阁弟子,个个都是器宇轩昂,武功高超,凡是入阁的弟子,不仅可以在荡剑门之外独自拥有别院用来安家,还有自己的置业和生意,可谓多金多才,自然成为众多少女追逐的目标。 迎风和蓝十五走在人群之中,男的俊朗纯净,女的娇媚之中带着三分清冷,自然的,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那些眼巴巴的等着结实上剑门入阁弟子的少女,都是向迎风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也希望自己能谱写如此一幕郎才女貌。 迎风瞥了一眼身旁的蓝十五,见他神清气爽之中带着几分满足,不觉好笑。 “原来带我出来,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呢。”迎风调侃着他。 蓝十五眼睛一瞪,委屈的看着迎风,“迎风,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真的想要带你出来……” “别解释了,我随便说说的。”眼见蓝十五要开始长篇大论了,迎风急忙打住他,瞥见前面甚是热闹,迎风拉着蓝十五便凑了过去。 这花海梦节每年都会选出一位花海仙子,花海仙子除了要才貌俱佳之外,还有懂得各种鲜花的栽培种植,迎风看着台上八位蒙着面巾款款走来的少女,心中不觉好笑,这算是古代的选美吧。 她记得,在现代的那个城市,有什么海洋公主,糖球公主,桃花公主的选拔,总之,有个什么节日就要捧出一个公主来,看着台上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八个少女,迎风心中多少明白了一点,这其中也有关系户吧,比如说哪一个富贾老爷家的小姐。 “迎风,这些仙子,都不及你一分的。”见迎风饶有兴趣的看着,蓝十五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将心底的想法告诉迎风。 迎风扭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遮住了他的面容。 “我觉得,你要是蒙上面纱,穿上女装,也是美人一个呢。”迎风说完,俏皮的眨眨眼睛,蓝十五脸色一红,继而别扭的在迎风耳边低语着, “迎风,若是你喜欢我装女子,我回家就装给你看,然后呢,你装男子,我们一起玩游戏,岂不有趣?” 蓝十五认真的看着迎风。其实,他如此想法真的很单纯,没有其他想歪的意思,不过是随口说说。 可在现代经历了太多非主流刺激眼球的迎风,自然以为他话有所指。 迎风白了他一眼,往一边站了站,不理他。蓝十五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继续不厌其烦地说着, “迎风,虽然那天冰公主的时候,不是我一个人调查出来的,有一半是天冰公主自己说出来的,可是,你是不是也可以给我一半的奖赏呢?” 迎风听了蓝十五的话,挑了下眉毛,眼角微微抽一动一下。一半?做一半? 她不由有些气结,干脆甩袖朝一边走去,这里人太多了,角落的地方看的人比较少,反正她也是凑个热闹,不在乎看到多少。 蓝十五急忙去追迎风,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迎风,你不喜欢给一半就不给吧,那你能告诉我下一道难题是什么吗?”蓝十五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他真的很想快点完成这五道难题,这过程简直是太折磨他了。 迎风看了眼台上款款走回去的八个少女,若有所思之下,轻然开口,“第二道难题便是,你猜一猜,一会谁会是拔得头筹成为花海仙子的那一个呢?” “这个?”蓝十五一愣,顺着迎风手指看过去,八个少女只剩下一个背影,三个高的离谱,两个胖的离谱,只剩下其他三个,看那背影都是袅袅婷婷,不分上下。 “迎风,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蓝十五敛了视线,责怪的眼神看向迎风。 “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还让我对别的女人品头论足的,我不会选。”蓝十五说完,竟是负气般的在迎风屁屁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迎风毫不客气的抬脚赏了他一脚,继而挑了下眉毛,那如玉容颜却是隐藏的不见丝毫不满或者波动,潺潺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以后的难题也不要再来问我了,我的话,你根本不听。” 迎风说完,转身欲走。 蓝十五泄气的拉住了她,将她代入怀中,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安然的笑意,不觉气恼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吃定我了?是不?”他不解恨的勾起她的下巴,在这个僻静的角落里,落下轻如蜻蜓点水的一吻,那吻传递的力度却是一生一世的宠溺和爱恋。 四周,人群喧嚣,他们在这一方天地里,安然的沉醉了片刻,他的神情,比之从前,确实是成熟了不少,可一个成熟男子的爱意,更是浓郁如海,深似狂潮。 “迎风,我心甘情愿,被你吃死。呵呵……不准笑话我,谁叫你这么折磨人呢,所有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蓝十五在她耳边悄然留语,那温润的神情,在骄阳如火之下,美轮美奂,他的光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冰雪之色悄然褪去。 “十五。”她想说,傻瓜的。也自然知道那一句傻瓜是他多么看重的。 每叫一次,他的心便会深陷一次,她不敢了……不敢再试探他的底线。 蓝十五眼底是满满的期待,他在等着她甜腻酥软的喊他一句傻瓜,可是她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蓝十五无奈的笑笑,等不到就等不到吧,没关系。 他敛了眼底的失落,轻轻捏了下迎风的面颊,“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给你一个答案,让你知道,谁是今年的花海仙子。” 他说完,留给迎风一个温润的笑 容,那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茫茫人海,他回眸看者她,眼神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满满的宠溺和爱恋,她看着,不觉后退了一步,那眼神好沉重,她该继续这么没有理由的承受下去吗? 视线有一瞬的朦胧,再次抬头,他已不见。迎风的心,缩了一下,他从不会像现在这般把她一个人丢下的,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人群之中再次沸腾起来,那八个蒙着面巾的女子再次出场,这一次,却换上了迎风从未见过的异域服装。 少女脸上蒙着不同颜色的面巾,上身的衣服极其紧身,勾勒出美妙的线条,下身的裙子是由三层的薄纱围拢而成的,里面的丝绸亵裤若隐若现,看的下面的看客同时噤声,一个个眼巴巴的瞅着,眼珠子都不舍得转动一下。 迎风慢慢走到台前,微眯着寒洌清冷的眸光一一打量这八个少女。 太高和太胖的那几个,可以排除为最后的人选,想来这几个人都是具备一定的关系,暗中送了礼的,要不然,第一轮的时候就该被淘汰了,留在这个时候,也不过是图个曾经距离仙子的称号仅一步之遥罢了。想要走到最后一步,确实难以服众。 想来,也就会止步于此了。 而其他三个,有一个少女,那双眼睛确实很美,灵动逼人,只可惜,皮肤太黑了,这选的是花海仙子,没有粉光若腻的肌肤也是不行的。 另外一个,丹凤眼儿媚然如丝,腰肢扭动起来风骚浪荡,这选的又不是野花仙子,肯定是不行了。 最后一个,倒是很有可能了。眼波轻盈剔透,身材适中,举止得体大方,而且,自身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书卷气,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少女将是今年的花海仙子。 八个人在台上被众人一番品头论足,舞台一侧端坐的是五位本地颇有声望的富贾贵族,清一色的中年男人,两个脑满肠肥,眼睛都是色迷迷的看完这个看那个,专盯着人家的胸口和大腿去看,另外三个,道貌岸然,正襟危坐,一脸老学究的样子。 迎风心中已经下了结论,这最后的结果会是那风骚女子二比三输给书卷气的小姐。 只是不知道,蓝十五是否也是这么想的。 一轮淘汰之后,两胖两高全都出局了,这在迎风意料之中。稍事休息之后,最后的四位少女走上台来,他们此刻全都褪去了面纱,换上纷繁复杂的宫廷华服,熠熠生辉之中,让台下的看客再次过足了瘾。 尤其是那个瘦 高少女的装扮更是抓人眼球,那紫鸯花簪子挽出来的挑心飞云髻,发髻下一缕细细的银流苏,身上的轻纱随风而起,迎风看了那少女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了,她盯着那笑颜如花的容颜,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瘦高少女与她四目交织,半是娇嗔半是挑逗的瞪她一眼,迎风掐了掐自己的手腕,确定不是在做梦。 她眼底再次涌现出轻松的笑意,她看着在台上那个略显青涩却故意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温婉贤淑模样的人,眼底的笑意,渐渐弥散成一瞬的恍惚。 终究敌不过心底那句,真是个傻瓜。 迎风没料到蓝十五竟会来这么一招,装成女人出现在台上,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情和故作娇羞的样子,迎风很想笑的,可渐渐地,眼底竟陇上了泪意。 为了逗她开心和猜中这最后的结果,这个傻瓜竟然男扮女装,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为了博她一笑,也许最后他看重的并非那虚无缥缈的奖励,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表面看着可笑,带点不顾后果的孩子气,可是她此刻,却是被感动了。 有一个男人,傻傻的,为了让她开心,不惜去扮女人,还是在如此抛头露面的情形下。 迎风对台子上拿着帕子伴遮掩面容蓝十五露出会心的一笑,她看着他,笑的那么单纯,没有心计。短短光阴,她的心由冰冷转而变得跟他一样傻。 傻的,在此刻会相信,爱情真的来了。 “傻瓜。”她用唇语告诉他,他懂了,对她展露欢颜。只因为看到了她那般纯粹且毫无负担的笑容。 傻丫头,眼睛怎么红了呢?若你喜欢,我可以天天扮给你看的,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却只有这一次了。 迎风对着他灿烂的笑着,她的唇齿一张一合之间,一句话,无声低喃着,可惜,蓝十五此刻视线却被疯狂庆祝的人群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迎风对他说,傻瓜,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坚强。我不值得……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不值得。 最终的结果宣布的那一刻,迎风垂下了眸子,蓝十五的样子她已经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了,已经足够她回忆一生了,乃至,生生世世。 “我们今年的花海仙子就是城东打铁铺的小女儿,佟辣妞!” 台子上面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刚刚宣布完毕,台下一片掌声雷动,紧接着,迎风看到蓝十五被人推到了台子中央, 头上戴上了花里胡哨的花环,再然后是一件七彩鲜花织成的华衣,蓝十五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众人拥簇着,要进行接下来盛大的摘花仪式。 迎风有一瞬的呆愣,怎么也没想到,蓝十五最后会成为花海仙子,难倒他还在背后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小动作吗? 眼见蓝十五被簇拥着下了台,迎风呆呆的看着,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收场。他的玩笑,似乎有点大了。 接下来的摘花仪式,便是蓝十五走在中间,道路两边的人可以任意从他身上摘下一朵鲜花来沾点喜气,当然了,往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花海仙子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总会有很多不自觉的男人趁机揩油。 迎风眼睁睁的看着蓝十五走在中间,他也是一脸的茫然,本以为得了这个冠军,便是猜到了结果,就可以跟迎风回荡剑门了。谁知道,竟还有这等怪异的表演。 他身上的鲜花被人一朵朵的摘去,渐渐地,就有人的手不老实的开始摸一下他的腰身,再捏一下他的面颊,还有人准备袭胸,要不是他及时防范着,恐怕就穿帮了。 只是,蓝十五顾得了胸部顾不上其他地方,眼看他的模样越来越狼狈,更有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身上摘花,前几次还只是摸一下他的腰肢,到了这一次,那只脏乎乎的大手直接就探入了衣襟之内。 迎风微眯着瞳仁,眸底一抹暗沉凌厉的冷光猛然迸射。 她身形迅速移动到蓝十五身前,抓住那只黑乎乎的大手,手腕蓦然翻转,只听得嘎嘣一声脆响,那占了便宜的男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嗷嗷抱着手腕直叫唤。 “啊!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杀人啦!”那猥琐的男人躺在地上哀号着,迎风冷睨着他,紧跟着又补上了两脚。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有人不明所以的让出一条道路,而后面的人则是看不清状况的往里面挤着,迎风蹙眉,三两下扯掉蓝十五身上的鲜花衣服。拉起他的手就往外冲。 “花海仙子跑了!快追啊!” “仪式还没结束呢!花海仙子不能跑!” 迎风拉着蓝十五根本不管身后的喊声,前面凡是有阻拦的人,都被她用掌风扫开,她的内功修为只能算是普通,加上有些心急,一阵掌风过后,造成的场面让蓝十五忍俊不止。 她的掌风还不能自由控制,经常是出掌之后伤不到身前的人,她紧跟着又补上一掌,到了最后,根本就是在撒气似的随便出 掌,她的身前顷刻间就变得人仰马翻。 如此情况下,莫说是出去了,连他们都被困在中间了。 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个花海仙子是假的!根本不是打铁铺家的女儿佟辣妞,是冒充的!快把他抓起来!”那声音甚是尖锐刺耳,蓝十五冷眸收缩,掌风凌厉而出,循着那声音发出的地点就是一掌。 一时间,众人又是一阵骚动,有人看出眉头不对想逃跑,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上来拉扯迎风,蓝十五冷哼一声,指尖凝聚一道闪电疾风,那刚刚碰触到迎风衣袖的手指瞬间溅出一道血雾,迎风紧跟其后补上一脚,二人配合的默契十足。 蓝十五也无心恋战,大手揽过迎风腰肢,脚尖轻点,飞身越过众人头顶,踩着那一排排的人浪带着迎风飞身出去。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迎风紧紧抱着蓝十五,他施展轻功带着她跃上一棵棵茂密的树干,继而在荡剑门的后山停下。 脚尖才刚刚站稳,两个人相视一眼,紧跟着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蓝十五跟迎风,都是没有经历过如此有趣且刺激的事情,莫说是女扮男装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搅乱了这云珠峰下普通百姓甚是看重的花海梦节,看来,他们以后若想在此生活下去,必须要带着面巾出门了。 迎风背靠着一棵大树开怀的笑着,那灵动的眸子,小巧的鼻梁,还有红嫩的唇瓣,银铃般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树林内。 她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一想到蓝十五刚刚被人揩油的那个无奈和委屈的样子,迎风突然想到了现代一个很流行的词汇,小受。 原来啊,小受美男这么受欢迎是有原因的,那一刻啊,那般模样的蓝十五,真是足够激起所有女人的保护欲。 蓝十五笑的都要呛到了,他难受的咳嗽几声,动手扯下自己身上碍事的纱衣,从胸前掏出自己揉成团的衣服穿上,也将那繁琐的头饰扔了,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变在身后飞扬开来,他笑累了,嗔怪的点了一下迎风的鼻梁。 “我的宝贝,现在满意了吗?”他唇角含笑,看到迎风仍是开心的前仰后合,不觉环视一下自己身上,都卸妆了,还这么好笑吗? 蓝十五并不知道,他先前那番娇媚动人,且有些做作的模样早就印在迎风脑海之中,永不能忘记了。 “你……你告诉我,呵呵……你是怎么买通那些评判选你的?”迎风捂着有些抽筋的肚子,好笑的看着他,昔日的冰雪瞳仁此刻 第二十四章 搔乱,信任 李老爷扑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骂着,一时间,跟他一起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跟着涌了进来。 乐嘉言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面容苍白无光。 这时候,那床上的女子悠悠醒来,一见自己赤身裸一体的睡在陌生的床上,登时尖叫着一声跳了起来。床上已经没了遮拦,女子不着寸缕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迎风只觉得这白花花的一片甚至刺眼。 “啊!我这是在哪里啊?”床上的女子此刻方才发觉不对一般,低头一看自己赤一裸的身体,再看一眼一屋子乌泱泱的人,登时吓得晕了过去。 众人具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 “迎风。” 趴在地上的乐嘉言此刻还没恢复功力,先前他为了不让这女子在他身上动作,强行冲开迷一药的掌控,结果损伤了经脉。如今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难以恢复到从前的功力。 门口,迎风和蓝十五互看了一眼,具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蓝初一从迎风身后冲了出来,立刻走到乐嘉言身前将他扶起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问道。 乐嘉言却是强行挣脱了蓝初一的手,看也不看他,现在这种情况,还用问吗?自然有人陷害了,不过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现在只想知道迎风的想法。 “迎风,你过来。”他朝迎风伸出手,眼睛紧盯着她看,当他在她眼底看到的只是不可思议,并没有厌恶和指责时,莫名的,心就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迎风这般冰雪聪明,一定不会相信眼前看到的表象。 蓝十五紧张的拉着迎风,虽然他对眼前一幕也有诸多怀疑,但若这是个阴谋的话,他是不会允许迎风靠近的,决不允许。 眼见蓝十五不许迎风过来,乐嘉言气结攻心,哧的一声,一口浓稠的鲜血吐了出来。 这时候,李老爷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挥舞着手中的银光闪闪的砍刀气愤的喊着,“你们快看呢!荡剑门的掌门乐嘉言竟然冒充采花贼玷污了我的女儿啊!你们看看,人赃并获啊!” “哎呦,我的女儿叻!怎么会这么命苦呢!” 李老爷话音刚落,就见人群中间冲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肥硕的身子极其苦难的朝床铺移动,扑通一下抱住了床上昏迷的女子,那中年妇人眼泪鼻涕的糊了满脸,抱着那昏迷的赤一裸少女哭的声嘶力竭。 一时间,群情激昂,都叫嚣着要乐嘉言给个说法。 乐嘉言谁也不看,他说过,他只在乎迎风眼中情绪的波动,哪怕全世界都误会了他,他也不在乎,只要她开口说一句,我相信你。他什么都可以不解释的。 可是,他却看不到迎风与他视线的交融,此刻的她,微微垂下脑袋,将清冽生动的眸光隐在留海下面,他得不到她的任何关注,心底,蓦然痛的无法言语。 此时此刻,他孤独的站在那里,看着被别人呵护在手心的少女,痛的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这一切莫非就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因果循环那,真是个可怕的魔咒。几个月前,他的冲动和不信任毁了他跟迎风之间的一切,他亲手将她推出去,而今,此情此景,他又能奢望什么呢? 他不配! 迎风怎样对他,都是他活该!现在是时候让他尝尝那种孤立无援,且痛彻心扉的滋味了。 此时,那中年妇女眼见女儿没有醒来的意思,一腔怨毒的火焰全都冲着乐嘉言而来,她知道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乐嘉言是断不会还手的。 “你这个衣冠禽兽!竟然如此折磨我的女儿!我杀了你!!”中年妇女爱女心切,低着头就朝乐嘉言撞过来,乐嘉言神情冷漠的看着眼前混沌的一幕。 他知道,自己掉进了岑金轩的圈套,根本无从解释。 蓝初一拖着乐嘉言躲了过去,那中年妇女却不善罢甘休,她气愤的开始打砸屋内的东西,古董花瓶,紫檀木的桌椅,随手捞起什么都朝乐嘉言扔过去。 围观的民众也开始叫嚣着要打死乐嘉言,很多人都被中年妇女悲愤的情绪感染了,具是跃跃欲试的上前。 如墨见此情景,急忙带人控制着混乱的局面,可眼下这种情况,百姓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随时都有失控的危险。 在人群最后,岑金轩眸光轻柔的眨动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害娇弱的模样,可眼底却流动着一丝冰冷的阴霾,甚是还有一丝疑惑。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在他的计划之内,根本不会有如墨的出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哥哥一直在暗中看到了他所做的一切?那个老狐狸!果真是用心歹毒! 岑金轩原本的意思只是想迎风和蓝十五等人看到乐嘉言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的,却不料如墨突然杀出来,还带着岑崇轩的口信,这样一来,便不是乐嘉言一个人的麻烦了,而是整个荡 剑门的一场灾难。 岑金轩暗自握紧了拳头,眼底的那抹冷光再次涌上,他看向屋内,那抹娇小的身影蓦然回头,迎上他的视线,他即刻敛了自己的情绪,无辜的看着她,轻咬着食指,安静的站在那里。 迎风看着岑金轩的表情,唇边,蓦然扬起一抹冷嘲的笑容,她的眼神带着柔柔的暖意,可无端的,那眼底却是凌厉的嘲讽,她看着他,明明在笑,可岑金轩却察觉到了冷意。 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这点他能感觉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自始至终她都是怀疑他的。 那么,谁来告诉他,究竟他要怎么做,才能获取她的信任?难道一个如此无害且依赖她的他,她根本就不需要吗? 岑金轩眼底陇了一层薄雾,心,蓦然慌了一下。 此时,一些激动的村民已经冲进了房间,开始撕扯乐嘉言,蓝十五护着迎风,不让村民误伤了她。 一直木然站着的乐嘉言突然抓住了迎风手腕,他看着她,眼底燃着渴求的火焰。 “迎风,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信我吗?”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自嘲的颓然。 迎风在蓝十五怀中看着他,那清冽瞳仁,蓦然,就盯得他心底酸涩难受起来。 他的手更紧的握着迎风,反复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松手!绝对不能!他在等,等她一句话…… “乐嘉言,松手!”蓝十五却已经是不允许了,他怒喝一声,眼见周围村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跟迎风被围在中间,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乐嘉言,既然你是无辜的,就大声的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迎风猛然挣脱蓝十五的怀抱,声音晴朗且明亮,她站在沸腾的人群中,飒飒而立,那娇小的身影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让人不容小觑。 一时间,在她那清冷之音和冰雪瞳仁的映照之下,喧嚣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众人都是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乐嘉言,听他如何解释。 乐嘉言再次握紧了迎风的手,他对她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床上却传来那昏迷女子娇吟的声音。 “娘……我好怕,救我……娘……嗯……”女子颤抖的声音响起,带着让人面红耳赤的低吟,这聚焦的视线终是离开了乐嘉言,转而投射到床上。 那女子身上已经裹上了被子,正在那中年妇女怀中嘤嘤哭泣着。 “女儿,告诉娘,究竟怎么回事?我这苦命的女儿啊… …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情呢?”中年妇女摸着眼泪,身子也跟着怀中的女子一起颤抖。 那女子抬眼看了眼母亲,又扫视一眼众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倏忽,她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指向乐嘉言, “你这个淫贼!”女子眼神瞬间变得凄厉狰狞,继而她收回手扶着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啊!这个淫贼,他将我从家中劫持而来,他……他侮辱了女儿啊! 这个禽兽!他夺去了女儿的清白之身!”那女子情绪激动的喊着,那眼睛通红通红的,泛着血丝,到最后,她两眼一翻,再次晕厥过去。 如此一幕让迎风心中冷笑叠生,这戏码演的有些过了吧。 “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中年妇女见女儿晕了过去,脸色一白,赶紧摇晃着女子的身体。 “乐嘉言,你这个禽兽!你还有什么话说?难道我女儿会用自己的清白来诬陷你不成?看我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不杀了你!”李老爷说话间就将砍刀扔了过来。 那砍刀闪过寒芒,擦着乐嘉言面颊而过,直冲迎风而来。 蓝十五眼疾手快,揽着迎风的腰身闪到一边,如此一来,乐嘉言再次被孤立在人群之中。 “打死这个淫贼!替李家小姐讨回公道!” “对!打死他!砸了这个荡剑门!” 有人高声喊着,一时间,众人都跟着附和。 迎风惊魂未定之余,不觉看向那喊得最为卖力的几个人,每次都是他们带头吆喝,他们的穿着打扮并没有什么特点,可那神情却不像一般的村民,要不义愤填膺,要不等着看戏,他们完全是一副沉稳老练的模样,好像对眼前的一幕早有准备。 迎风拽了拽蓝十五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着,“让你的人注意那几个开口说话的人,我怕他们会闹出乱子。” 只是,迎风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几声尖锐的哀嚎声,紧跟着,那几个嚷嚷的最凶的人,再次不堪寂寞的开口, “荡剑门的弟子打人啦!有人受伤了!” “大家快看!有人受伤了!” 随着他们的喊叫,几个村民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大腿,那腿上都是血迹斑斑的,一看就是刚刚造成的刀伤。 这时候,如墨他们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幕。他们跟村民虽然有身体的接触,也为了维护秩序互相推搡了几 下,但是绝对没有拔剑动手,更不可能误杀村民。 “如墨!怎么回事?”蓝十五眼见村民的情绪已经开始失控,他急忙询问如墨。 “四师叔,绝对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如墨坚定的看着蓝十五。 而那几个挑衅的人却再次掀动起了民愤,他们指着如墨等人破口大骂,“荡剑门恃强凌弱,都是些乌龟王八蛋!” “堂堂掌门人玷污民女,而手下就暗下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我们砸了这个荡剑门!看他们如何嚣张!” 村民们听到如此声音,具是点头附和,纷纷挥起手中的拳头袭击如墨他们,此等情况下,如墨更是不敢出手,跟手下弟子只能白白的挨着村民的拳头。 那几个倒地村民的家人更是泄气一般的在掌门阁内大肆打砸,最终,如霜实在忍不住了,出手将一个村民扔了出去,那村民身子重重的撞在院子里的树上,碰的一声掉进了水池。 这下子,如霜的冲动算是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怒火,村民在那几个不安好心的人的煽动下,已经杀红了眼。具是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掌门阁内叫骂声,喊杀声震天响着。 荡剑门的弟子因为不能出手,三三俩俩的被情绪激动逼到了墙角。 “都住手!!我一个人惹出来的事情,我独自承担!全都给我住手!!” 乐嘉言在此刻嘶哑的喊着,吼声响彻天际! 他推开身边扶着他的弟子,一步步走到院子里,众人见此,也都跟着他来到院中。他回头凝视众人,瞳仁血红,眼底成霜。 “我乐嘉言今日再次起誓,若我真的有玷污李家小姐,天理不容!五雷轰顶!请诸位乡亲给我三天时间,我定会查出真相,还自己清白,给各位一个交代!” 他字字铿锵有力,神情坚定毅然。他知道自己此刻绝对不能乱,荡剑门百年基业,绝对不能毁在今天。这一切显然就是一个阴谋,是对他的报复,也是对荡剑门的重创。 他想不通岑金轩为何会如此害他!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这背后还有人在布局陷害? 因为乐嘉言说话,人群有一瞬的安静,继而那议论声紧跟着响起,却明显弱了很多。 “乐嘉言这是在拖延时间呢,大家都别想信他。” “就是就是,摆明了的事实在眼前,难道李家小姐疯了,会用自己的清白冤枉他?” “可是荡剑 门门规森严,还从未出过如此事情……” 人群之中仍是反对的声音占据几乎全部,但是好歹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乐嘉言面色铁青的看着众人,以及压抑着不敢出手的如墨他们,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踉跄一下站立不稳。 他稳住身心,不让自己倒在这里,他抬头看向迎风那里,从她眼底看到了一丝浅浅的迷蒙,他微微一笑,扬起坚定的面庞,全世界都误会他,抛弃他,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她的肯定。 他此时此刻更深的认识到,自己当日的绝情和混蛋。那时的她,无助凄冷的站在这掌门阁的院子里,他却再次狠心将她打了出去。 他不相信她,狠狠地伤害了她。 他到现在才懂,他若爱她的话,最重要的不是他多么霸道和专一的宠溺,而是从心底而生的信任。那时的情况下,她也是跟自己此刻一样,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人的信任。 便足够了。 “如墨,将乡亲们送出去,我乐嘉言今日再次起誓,绝对不会食言,亦不会离开,定是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乐嘉言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吩咐如墨。 如墨狐疑的点点头,他虽然是岑崇轩门下,但眼前的局势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乐嘉言能在此刻挺身而出,沉着稳重,他从心底还是佩服他在如今这混乱的情形下稳定了局势。 “大家不要听他的,他就是在拖延时间!”人群中那几个明显是挑衅的人再次不甘寂寞的喊着。 “你说乐嘉言在拖延时间,莫非是你心虚,急于想置乐嘉言于死地!我观察你很久了,每次都是你先开口说话,莫非你受人指使,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迎风凌然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从蓝十五身后走出来,瞳仁清明,神情带着三分清冷七分娇媚。 那人身子猛然一震,支吾了半天,眼见四周人都在奇怪的看他,脚步不觉后退了一步。 “这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吗?”其中一个村民指着那叫嚣的人好奇的问身边的人。 “不认识啊。不是咱们村的。”其他人都纷纷摇头。 那人身子一缩,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有些心虚的四处看着。 迎风微眯着寒洌的眸子,她慢慢走到乐嘉言身边,见他面色有异,似是想到了什么。 “诸位百姓,荡剑门存在上百年,与大家一直是相安无事的。今天的事情摆明了就是一场鸿门宴,大 家进来了,有的人受伤了,也正合了有些人的心愿,想要毁坏荡剑门百年基业的可是大有人在!” 迎风含笑浅浅开口,那清幽的声音如潺潺泉水拂过心扉,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安静的看着这出尘脱俗的少女。 她能在此刻保持冷静和漠然,实属不易,人群之中不觉低声议论着。 “大家不要听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难道我女儿的话你们都忘了吗?我女儿会冤枉乐嘉言吗?我女儿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诸位父老乡亲,可不要信了这个妖女的话啊!” 李老爷情绪激动起来,眼见众人安静了下来,他怎能舒服,登时冲到迎风跟乐嘉言身前。 蓝十五见此,轻蹙眉头,他是不希望迎风卷入这件事情的,可是,他实在没想到,迎风刚刚会走过去。 难道,迎风对乐嘉言,真的是旧情难忘吗?蓦然,蓝十五心底酸涩涌上,他迈开步子快速来到迎风身侧。罢了,只要是迎风的选择,他会在她左右。 不管她跟乐嘉言以前是何关系,现在她选择帮乐嘉言说话,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迎风一双深邃幽冥的眸子紧盯着那李老爷,这李老爷虽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迎风总觉得有些假,自己的女儿被人玷污了,他竟是一眼都不曾细细看过,反倒是紧紧地抓着乐嘉言不放。纵使怎么痛恨乐嘉言,也该看看自己的女儿受没受伤吧。 “死丫头!你、你看什么?”李老爷被迎风盯得有些别扭,他气急败坏的跺着脚指着迎风。 迎风不怒反笑,那双眼睛几乎要看进他的心底。李老爷顿时觉得莫名的一股子凉气从脚底蹿升了上来。 “诸位百姓,大家是否应该想一想,这李家距离荡剑门的距离比起城东城北来说,是否远了很多呢?再者,李家小姐容貌也只是属于中等之姿,若真有采花贼,这城中享誉盛名未出阁的小姐有很多,为何偏偏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小姐呢?” 迎风声音不紧不慢轻柔有序,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叫嚣着的李老爷有瞬间的僵硬,他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思考,不觉扬起手上的砍刀就朝迎风劈来。 蓝十五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夺下他手中的砍刀,本是想要将他扔出去的,但是此种情况下,恐怕会留下话柄给人,说他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蓝十五夺过了砍刀正要扔出去,突然,看着那刀锋,唇角蓦然溢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拿着砍刀一步步 逼近李老爷,眼底,冷漠成冰。 “李老爷,你听说自己女儿被采花贼带到了荡剑门之后,是否立刻就带着众人来了这里呢?”蓝十五微眯着瞳仁,眼底迸射一抹睿智的光芒。迎风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听他下面的话。 迎风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 李老爷眼神一慌,继而抻着脖子怒视着他,“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来了!这是我的独女啊!难道我还要考虑一下吗?!” “那李老爷拿的这把砍刀也应该是从家里顺手抄来的了?”蓝十五说着,步步紧逼,眼神迸射一丝寒光。李老爷在他的逼视下,心虚的点点头。 “是吗?”蓝十五冷哼一声,唇边绽放一抹冷嘲的笑意。 倏忽,他将砍刀举到空中,展示给众人。 “大家看到了没有?这砍刀还是新的,没有开刃的。这种砍刀是铁匠铺没有成品的东西,若不是有人急需着使用,铁匠铺是不会卖出去的。 李老爷刚刚说是从家里顺手抄来的,怎么李老爷家里劈柴的砍刀都是新的,且从不开刃的吗?李老爷是何时买的这砍刀?从谁那里买的,一查不就查出来了!” 蓝十五说完,哐当一声将砍刀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吓了李老爷一跳。 他身子缩了缩,嘴巴支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李老爷,你倒是解释一下啊?”迎风微笑着开口,那笑却有冻结人血液的能力。 见李老爷已经被问得有些找架不住了,迎风冷冷一笑,转而看向李小姐, “不知大家刚才注意到李小姐了没有,她第一次醒来时候的样子,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了一句,自己这是在哪里?她当时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所处的情况,很迷茫的看着大家,还起身露出了身体。 可当她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却直指乐嘉言是凶手!那她第一次是怎么了?难道是忘了吗?还是她的演技太拙劣,第一次醒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众人看到她赤一裸的身体呢?” 迎风说完,素手一样,纤纤玉指指向被人抱着出来的李小姐。 李小姐本是嘤嘤的哭泣着,被迎风一指,身子一哆嗦,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我……呜呜,我第一次真的是吓住了……看到那么多人,一下子就忘了……呜呜……我真的是被这个禽兽玷污了啊!”李小姐哭天抹泪的喊着,迎风唇角的冷笑愈发的明显,她等的就是她这 句话。 “李小姐,既然如此,我问一个可能让你有些难堪的问题。”迎风清眸一瞪,微眯的寒眸一闪幽冥的冷光。 “你说……”李小姐仍是梨花带雨的哭着,一边哭还一边看似不经意的露出自己的肩膀,那肩膀上面有点点吻痕和几个青紫的痕迹,借此向众人宣示乐嘉言的暴行和博取同情。 “李小姐,请问,乐嘉言把你从李家带回来之后,是直接就带到了掌门阁吗?”迎风看似很随意的开口。 李小姐一愣,旋即柔弱无助的抹着眼泪,身子颤抖的哭泣着, “当然了!难道你刚才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吗?我……这个禽兽!他就是在这里玷污了我……呜呜……娘啊!我没脸见人了……”李小姐说着,扑倒了自己娘亲的怀里。 那中年妇女一看倒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她瞪着血红的眼睛,蠕动着肥胖的身子就要上来撕扯迎风的头发。迎风脚步移动几下,巧妙的避开了。 中年女子眼见碰不到迎风,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恶毒的小贱蹄子啊!我女儿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怀疑她!我看你根本就是这个乐嘉言的姘头!来替他说话的!” “闭嘴!你再污蔑迎风我不在乎杀你一个!”乐嘉言桃花眼底聚集杀伐之气,他竟是忘了自己不能运功动怒,哧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他身子一晃,抬手扶住了迎风肩膀才免于倒下。他强撑着自己饱受内伤折磨的身体,不许自己在此刻倒下。 他要守护着迎风,不管她现在身边有了谁,都与他无关,他仍旧会在她身后默默站着,不许有任何危险接近她,伤害她。 “哟!你们听到了没有啊!荡剑门的掌门要杀人拉!杀人灭口啦!”李老爷听了跳到老伴身前,歇斯底里的喊着。 迎风却在此刻将乐嘉言交给蓝十五,快走几步来到李小姐身边,她抬手,在李小姐惊疑的眼神中,蓦然在她发间摘下一片已然枯萎的红叶。 “李小姐,这红叶别的地方可是没有的,只有下剑门通房门口才有的。”迎风话一出口,李小姐仍是迷惑不解的看着她。 “我告诉你,从荡剑门进来的话,是绝对不会路过下剑门通房的,你说你直接就被乐嘉言带到了这里……这个红叶,如何解释?”迎风将红叶摘下,拿在手中把玩着,那凌厉的眼神却让李小姐紧张的语无伦次起来。 “我……我记错了,呜 第二十五章 酒后逞凶 众人此刻都是翘首以盼的等着那验身的结果。虽然都不明白身为男人的乐嘉言要验身作何,但对于米卡仔的公正严明还是信得过的。 一刻钟后,里面突然传来乐嘉言怒吼的声音,那声音沙哑低沉,紧接着是女人极不耐烦的呵斥声, “你一个大男人为难什么?是你脱裤子,又不是我?我还没怎样呢?难道你没在女人面前拖过亵裤?” 那女子的声音嘹亮清朗,众人听了具是一愣,纷纷抻着脖子朝里面看去。很多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明显被吓到了,这能做女捕快的,果真不是一般人呢。 迎风能想象到乐嘉言现在那窘迫气恼的样子,她轻咬了下粉唇,心情很怪异。 继而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蓝初一。 “初一师叔,这个米卡仔靠得住吗?”迎风在蓝初一耳边低声问道,对于这个神捕的名号,她并不是很了解。 蓝初一无奈的笑笑,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如果乐嘉言真的是冤枉的话,那以米卡仔的能力一定能为他伸冤昭雪的。米卡仔这个人虽然粗鲁暴戾,但是断案却是一把好手。 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他就能顺藤摸瓜,他请他来,主要便是服众。他跟迎风一样也是信任乐嘉言的。 “只要乐嘉言配合验身,便没有问题了。”蓝初一说完,指指紧闭的房门,他的话音刚落,里面再次传来乐嘉言极不配合的怒吼声。 “我又不是采花贼!为何验我的身?”乐嘉言的声音伴随着衣襟撕裂的声音,声声刺耳。 迎风跟蓝十五互看了一眼,不用进去看,也能想象到乐嘉言现在跟那个女捕快在里面拉拉拉扯扯的样子了。只是若这样能找出线索证明他的清白,也是值得的。 又一个一刻钟过去了,村民们翘首企盼之下,那房门终于打开,乐嘉言面色铁青,率先走了出来,紧跟着是那面容清秀可神情却冷冰冰的女捕快。最后,是双脚有些站立不稳,脸色苍白的李小姐。 李夫人一见女儿出来,登时紧张的扑了过去。 “女儿啊,不用怕,米捕快一定能给你一个公道的!”李夫人显然是毫不知情,还在那里鼓励着女儿。 女捕快冷哼一声,不屑的回头,嘲讽的看向李小姐,“待会是谁要讨回一个公道还难说呢!我奉劝有些人,还是赶紧从实招来吧,若是被米捕快揭露了事实出来,那可是要坐牢的。” 女捕快说 完冷冷的瞥了眼李夫人母女,快步走到米卡仔身边。 此时,李老爷心中是七上八下的,拿捏不准,他朝女儿使了个眼色,但见他的女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李老爷又不好询问这女捕快是如何验身的,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米卡仔开口。 年轻女捕快在米卡仔耳边耳语了几句,米卡仔那双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猛然看向李老爷,眼中迸射的寒光让李老爷忍不住哆嗦一下,他紧张的朝岑金轩的方向看去,却见他已经不知去向。 刚刚,早在米卡仔出现的时候,岑金轩便已经离开了这里,当蓝初一带来米卡仔后,他心中对于今天的这场闹剧便有了定论。这父女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乐嘉言指定是不会有事了。 所以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他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岑崇轩,他知道他会在魄阁等着他。 想来,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好久没有见面了。恐怕这天下,再也不会如他们这般关系的兄弟,平日里就当对方是死了,一旦有了纠葛,却从不在明处,都是暗地里做些事情,警告也好,施压也罢,总之,他们二人之间,从不肯将矛盾和恩怨摆在明处。 因为,那将意味着彻底的决斗,不是决裂。 一旦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斗摆在了明处,受牵连的将不止是荡剑门和皇宫,还会在整个东璃国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争斗。 掌门阁内,此时迎风也注意到岑金轩消失不见了,她嘱咐蓝十五派人跟着岑金轩,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可谓牵连甚大。蓝十五听了急忙去安排,他心中对迎风已是暗叹不如,此种情况下,他虽然勉强能压住阵脚,却总是比不了迎风沉稳老辣。 乐嘉言黑着一张脸走到了迎风身边,他的气色虽然还不是很好,但神情却比先前轻松了很多。他压低了声音在迎风耳边低语着,“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刚刚一定会对那个女捕快动手的。” 乐嘉言说完,身子看似无意的朝迎风靠了靠。 迎风挑眉,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唇边噙着一抹浅笑,安然的等着米卡仔开口断案。 乐嘉言见迎风不理他,不觉有些委屈。他在里面被那个女人强行逼着脱光了衣服前后上下左右看了不下三遍,那个女人不但看,还动手,天!被一个陌生女人如此对待…… 他真是很想杀人。现在,迎风都不能安慰一下他吗?虽然他是男人,可是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他却有种被那个女的调戏了的感觉。 这时候,米卡仔听完手下的回报,微眯着大大的眼睛,开始在心里一遍遍的过滤事情的始末,等他确定他的推理已经滴水不漏的时候,遂大步走到李老爷身前,厉喝一声,吩咐手下将他给绑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哎!米捕快!你不是应该抓那个乐嘉言吗?我……” “闭嘴!再废话的话,给你再加一条拒捕的罪责。”米卡仔冷哼一声,双手一背,扫视众人。 “今日一案,已经结了,李铁生伙同自己的女儿冤枉荡剑门前任掌门乐嘉言为采花贼玷污他的女儿,如今证据确凿,将李铁生及其女儿一同押入大牢!” 米卡仔话音刚落,现场顿时热闹了起来,众人对先前的一些疑点虽然都有怀疑,但是如此颠覆性的结果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米卡仔沉稳的看着众人,对自己手下的女捕快使了个眼色。 “诸位安静,听我一言。”女捕快挑了下眉毛,冷声开口。 “我刚刚给李小姐验身的时候,发现她早已非完璧之身,也就是说,她在此前是有过男女之事的。而我询问李小姐,她说她被乐嘉言抓来的时候,曾经拼命反抗过,可乐嘉言全身上下都是光滑如新,一点新的伤口都没有,李小姐既然全力挣扎,为何乐嘉言跟她的身上都不见挣扎留下的抓痕和勒痕呢? 还有一点,李小姐身上的吻痕,经过我的对比,那牙印也不属于乐嘉言的,特别是肩头和腰部被手掐出来的青紫於痕,倒是跟李老爷的那双粗短的大手比较相称。” 女捕快说完后,后退一步,让身边的一个年轻小捕快上前拉起李老爷的大手递到米卡仔身前。 “李铁生,本捕快的时间非常宝贵,给你最后一次,坦白还是被我用刑?”米卡仔指着他的手,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李老爷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眼珠子乱转着,还在想着脱身的方法。如今主子走了,分明是不准备管他了,若他就此承认了,就算关进了大牢,乐嘉言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心一横,牙一咬,李老爷躺在地上开始耍泼,“我的天呢!这世道是怎么了?明明是我的女儿被人玷污了,怎么倒成了我诬陷了!我就是死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清白来做赌注的啊!真是冤枉啊!” 李老爷哭的声情并茂的,一时间,围观的民众左看右看,都有些糊涂了。李老爷向来还算个老实的人,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冤枉乐嘉言呢? 可是米捕快都出面了,又不像会冤枉他的样子啊! 人群之中再次议论纷纷,那清秀女捕快冷哼一声,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李铁生,你确定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不是你为了掩人耳目偷养在家里的小妾?” 女捕快话音一落,最为震惊的自然是李夫人了,她瞪了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女捕快。 “你……你说什么?这是我女儿啊,我认识她的……”李夫人摇着头,一脸的错愕震惊。 “那就让他们滴血认亲吧!相信米捕快的手下会给李夫人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迎风微眯着瞳仁冷然开口,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李老爷,当听到滴血认亲这四个字时,他的身子猛然一震,眼底具是惊恐慌乱。 迎风心中冷笑着,看来,这一场闹剧就要结束了。只是,她跟蓝十五捣乱花海梦节的事情,恐怕马上就要被人提起了。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呢。 “女儿,你……你们……”李夫人此刻完全是懵了,她看看自己面色苍白的女儿,再看看吓得坐在地上的相公,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们。 “我……我记起来了……我女儿两岁得了一场重病,曾被老爷送到外面治疗了一年,回来后,我就觉得女儿长得不如以前清秀了……难道……” 李夫人说着,突然尖叫了一声,猛的冲到李小姐身前,抓过她的脚踝,猛烈的揉搓着那里的一个圆形胎记,李小姐则是极力挣扎着,却耐不过这个中年妇女发疯一般得知真相的力量。 不消一会,那胎记消失了,准确的说,是被李夫人擦掉了。 “胎记还有假的?” “这个真的不是李小姐啊!想不到竟然是假借父女关系乱一伦啊!真是淫一荡不堪啊!” 众人对着狼狈的坐在地上的一对父女指指点点。 一时间,李夫人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口吐白沫晕倒了过去。 蓝初一急忙招呼弟子将她抬下去,细细照看着。 “诸位乡亲,今日一事想必大家已经看明白了,这李老爷伙同他女儿一起,诬陷乐嘉言玷污少女,证据确凿,若是大家还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米捕快在此,绝对不会冤枉任何好人的。”蓝十五见时机差不多了,走到院子中间,凌然开口,他沉稳的扫视中人,眼神睿智认真。 这时候人群之中有人小声抗议了几句, “可是 我们的家人确实是在你荡剑门内受伤的啊,不是你,难道还会是我们这些百姓自己伤了自家人不成吗?” “是啊是啊,我哥哥也受伤了呢,还是剑伤。”说话的几个是刚刚被如墨带下去的那几个受伤村民的亲戚。 蓝十五听了他们的话,并不着急,他回眸,跟迎风交换了眼神旋即示意自己的手下将盯紧的那几个人揪了出来。 “大家看看,刚刚这几个人是不是在你们受伤亲属的身边?还有,你们以前见过他们吗?” 蓝十五指着那几个一看就是畏畏缩缩不敢正眼看人的男子,他迈开步子走到其中一个面前,扬手卡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向众人,那人登时疼的嗷嗷直叫,其他几个人见此,吓得腿肚子一个劲哆嗦,既然李老爷都保不住了,他们自知,也很快要被揭穿了。 那几个村民细细的看了这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这几个人刚刚一直在他们身边转悠,而且他们都不认识。 蓝十五眼底噙着一抹冷笑,他抬手一指,冷然吩咐手下搜身,此时的他,沉着冷静,已然具备了大家风范,迎风看着他,有一瞬的恍惚,将来,他的成熟将会给她带来什么? 那唾手可得的三样宝物吗?还是他未来因为强大和野心膨胀而变了味道的宠溺。 莫名的,迎风心下慌了一下,先前在树林里疯狂的爱欲,让她暂时忘记了一切,如今,逐渐走向完美和强大的他,如谪仙一般矗立在她的面前,她看着,竟然是想要逃避的。 等着未来的一天,他知道了她的目的和曾经的利用,他此时给予自己的呵护和宠溺,将会变成怎样一种可怕的凌虐呢? 她茫然的看着,心在此刻急速坠下。 倏忽,蓝十五扭头看着她,在她有些微慌乱和痛苦的眼神中,他迈开步子迅速来到她的身边,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他已经习惯了时时刻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并非是要禁锢她的思想和身体,只是时刻都想着她,念着她。 他心疼她曾经的沉重和冰冷,当他在树林里点燃了她心中冰山一角的时候,他便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要注意到她是否开心,是否安全。 所以,他才会突然回头看她,也让他在刚才那一刻,看到了她眼底的痛苦。 “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蓝十五勾起迎风下巴,他皱着眉头,眼眸细细的划过她身上每一处,最后定格在她的眼睛,他深深地看着,若从那眼 底再看到一丝痛苦乃至阴霾,他都会狠狠地责备自己。 因为,是他做的不够好。 迎风看着他关切和认真的样子,心弦一颤,竟觉得是有眼泪溢出眼角的感觉,她嘴唇颤抖了一下,突然很讨厌刚才的自己。 蓝十五的心,她难道还不懂吗?还因为自己心中背负的那仇恨而怀疑他的改变。既然是她选择将她变得强大,就要对他充满信心。若她继续这样纠结下去,定是苦了自己,也苦了他的。 何苦折磨这个傻瓜呢。 迎风敛了身心,微微一笑,将眼底的酸涩压了下去,她对他绽放一个轻松且毫无负担的笑容,抬手,毫不犹豫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以后不叫你傻瓜了,你该是我的小虫子才是。”迎风恬淡却带着一丝顽皮的神情让蓝十五顿时心情大好。 “什么小虫子?”他不解的看着迎风。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在你面前已经是无所遁形了,你看我一眼,我就觉得自己没有秘密了,被你看穿了。” 迎风说完微微嘟起嘴巴,那可爱甜美的样子真是让蓝十五爱死了。 他微微一笑,捏了捏迎风的下巴,满意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自然是将你看穿了,而且啊,我还准备今晚继续看穿你一次呢!我的小迎风!我不做你的小虫子,做你上面的小宝贝,不好吗?” 蓝十五的笑带着一抹坏坏的挑逗,只有迎风能听到他说的这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迎风眼睛一瞪,面颊不由染上了绯红,她抬手在蓝十五手背上掐了一下,身子后退一步不再理他。 蓝十五呵呵笑着,眼神柔柔的洒在迎风娇媚生动的面容上,心中荡涤的岂止是满足欣喜,还有一辈子不变的誓言和把握。 只是,他们之间这融洽的甜蜜注定是另一个人心底痛之又痛的绝殇。 乐嘉言忍住胸口传来的血腥味道,怔怔然看着眼前一幕,那娇小的身躯被别的男人保护着。曾经,是他的迎风…… 他真的记不清已经是多少遍在心中默默地后悔和自责了,但是,那伤害造成了便是永远的事情,该如何释怀,他都学不会,又如何有资格让迎风学会。 注定了,他现在这般痛心的感觉,都是活该的。 乐嘉言身子后退一步,即使视线里面那身影已经模糊了,可揪痛心扉的感觉依旧存在。 他们两两相望,这一刻,天地都是 他们的陪衬,而他,更是角落里的一丝尘埃。连陪衬都不算。 胸口堵得异常沉重,有血腥的味道弥散上来,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次暴露出脆弱和痛苦。 这时候,蓝十五的手下已经从那几个人身上搜出了几把特质的小匕首,经过对比,与那几个受伤村民身上的伤口完全吻合。米卡仔将匕首留下,留在证据。 那几个人眼见事情败露,全都萎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出一声。蓝十五将人直接交给了米卡仔,李老爷此刻已经抖成了筛糠,他知道得罪荡剑门的后果。 他先前在主人的吩咐下,闹腾了这么一出,他就成了整个荡剑门的敌人了。荡剑门弟子三千,一人一口唾沫也就淹死他了。 李老爷越想越害怕,他踉跄的朝米卡仔爬过去,抓着他的裤腿哀求的看着他,“米捕快,如果我现在交代是谁指使我的,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啊?” 米卡仔低头看着他那张吓得惨白的脸,不觉冷笑一声,似有似无的点点头。 “米捕快,其实我是受两……” “厄!” 众人本是静心聆听李老爷的话,可一股邪肆的冷风吹过之后,一枚紫檀叶子定定的插在李老爷的额头,刺入颅骨三分。 众人具是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可迎风和蓝十五却是同时想到了一个人。能用红叶杀人于如此迅捷的,只有岑崇轩! “是他。”乐嘉言用唇语告诉迎风,如果不是他此刻受了严重的内伤,岑崇轩也不会在他面前用红叶杀人的。 岑崇轩的功夫在蓝十五和蓝初一之上,但是在自己面前,还是略逊一筹。 迎风微眯着眸色,视线飘忽到不远处的魄阁那里,远远地,她似乎能看到一抹翩然漠白的身影矗立在魄阁之巅。身影挺拔静默,带着天生的温润柔和,可那心底,却是谁都看不透的深沉如夜。 暮色渐浓,血色残阳之下,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迎风也能感觉到岑崇轩此刻的神情,那带着似水弧度的唇角此刻正是浅浅的扬起吧,他一贯的招牌式微笑,究竟骗了多少人。 四目交织,穿透血色迷蒙,在这个重叠着各式纷争和惊险的荡剑门内,只有她,才能懂他心中此刻所想为何。 他在等她,迎风明白。 眼见李老爷的身体重重的往后跌倒,米卡仔双眼如铜铃一般瞪的大大的,他竟是没料 到,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杀人了,出手还如此之快。他距离李铁生如此之近,竟是没看到这人是如何动手的? “十二捕快!立刻集结!”米卡仔怒吼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在他面前杀人于无形之中,这根本是对他的羞辱和挑衅! 十二名捕快立刻集结到他身边,按照他的吩咐在荡剑门内展开调查。只是,这李老爷突然被人害死了,那普通老百姓看不出门道,迎风和蓝十五,还有乐嘉言,蓝初一四个人却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他们却不能揭露出来,按照米卡仔的性格,一定是要追究到底的,荡剑门现在已经是是非之地了,若是再让新任掌门多一条杀人之罪,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眼见米卡仔已经开始调查,围观的百姓却又提出了新的不满,就是关于迎风和蓝十五搅乱了花海梦节的事情,一定要他们两个人给个交代。 乐嘉言和蓝初一听了众人的话,方才知道蓝十五在花海梦节上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 只是,事已至此,唯有给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最终还是蓝初一出面谈判,赔偿了银子给佟辣妞家,再拿出一部分银子重新举办一届花海梦节,时间就定在十天后。而且,荡剑门的几个执掌师叔和新任掌门都要作为评判出席。 做了如此让步之后,众人对于蓝十五在花海梦节上造成的混乱才得以原谅。蓝初一无奈的看着二人,迎风和蓝十五互看一眼,二人竟同时调皮的伸伸舌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没有丝毫的悔意。 蓝十五自然不会后悔了,用一次男扮女装能换得迎风对他敞开心扉,自然是值得的。 眼见众人散去,蓝初一只得安排血阁弟子开始收拾现场,掌门阁的花坛和内室都造成了不小的破坏,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 而乐嘉言的身体,此刻也坚持到了极致,他来到迎风和蓝十五身边,视线模糊前,紧紧抓住了迎风的手。 这一次,绝不会再松开了。 迎风,为了你,我坚持到现在,请陪在我的身边…… 不要走…… 乐嘉言心中无声咕哝着,他紧紧地抓着迎风的手,任由迎风如何挣扎也不松开,哪怕意识消散,他的手仍是不肯松开。 眼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迎风也不再继续挣扎,只能就这么被他抓着手,一同进了蓝初一的血阁。 蓝初一将解药给他服下,又运 功为他逼毒,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方才结束,这两个时辰的时间,乐嘉言始终是抓着迎风的手不曾松开。 不管他是昏迷了意识不清,还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都是不肯松开,蓝初一用了很多办法,都是敌不过他的执拗。眼见蓝十五脸色越来越难看,蓝初一索性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他们三个人,自己一个人上露台那里吹冷风了。 看着露台上那张崭新的双人躺椅,蓝初一神色一暗,莫名的,心中有怪异的失落感产生。他迈开步子,在躺椅前面停了下来,最后抬脚绕了过去,没有躺在上面。 冥冥中,他似乎是在等一个人陪他一起吧。蓝初一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时竟会期待那个心思深沉的丫头陪他吹风了? 他此生,不是发誓不碰聪明且心机深沉的女人吗? 晚风吹拂这心扉,却没有清醒的感觉,反而,蓝十五的心思越来越迷蒙了。 转眼不去看那崭新且有些刺目的躺椅,他双手一撑,竟是学着某人的样子跳上了露台的边缘。以他的武功,再高的边缘也是能飞上来的,可是,他竟然选择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动作。 蓦然,蓝初一嘴角微微抽筋,他坐在那里,身心一瞬的恍惚。 …… 屋内,迎风被乐嘉言紧紧握着的手腕已经有些发紫,蓝十五看了又心疼又气愤,他瞪着还在昏睡的乐嘉言,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迎风看他急的跳脚的样子,莞尔一笑,想要说句安慰他的话,却惹来蓝十五更大的不悦。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他醒了以后松开手,再去找你。”迎风说完,自然是遭到了蓝十五的拒绝。 “不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必须时时刻刻的守在你身边!”蓝十五说完,再次用眼神对躺在床上的乐嘉言施放冷箭。 乐嘉言此刻面色依旧苍白,蓝初一出去的时候说他还要再过一个时辰才能醒来,蓝十五岂能放心让迎风跟乐嘉言独处一个时辰呢。 “好,我知道了。”迎风笑笑,不再继续坚持。蓝十五虽然事事都顺着她,以她为先,但是在自己的情敌面前,他是不会做丝毫让步的。 见乐嘉言一时半会醒不了,迎风突然想到了驴子,从回来后还没见过他呢,当时他一个人先走了,不知道回来荡剑门没有。刚刚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看到他,莫非他出了什么事?或者根本就没有回来。 蓦然, 第二十六章 相逼 驴子抱着迎风,再次将自己的面容埋进她的发间,他仿佛没听到一般,浅声低喃着,“你在乎吗?” “我在乎,真的。”迎风声音很轻,却让驴子觉得此刻是他最幸福的时光,迎风的轻言软语有那种神奇的镇静作用,可以安抚他悸动混乱的心扉。 他慢慢松开自己对迎风的禁锢,眼中凌云的霸气逐渐被懊悔取代。他仓皇下床,站在那里,无措的看着迎风。 他有过前科的,这次,喝了点酒,又…… “迎风,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会?”他摇着头,酒业醒了一半。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想得到迎风完完全全的爱和信任,不想伤害她的,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的。 迎风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他。 不知怎的,见他如此自责且懊恼的模样,她心中也是酸酸的,这个傻瓜,她何时,怪过他? 哪怕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不堪回首的凌虐,她都是选择信任他的。最初,她对他,便是完全的信任。 只是,他有时候太过于心急了,他要的不只是信任,还有她一颗从未对任何人敞开的心扉。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是我不好,跟你无关。”迎风轻声开口,她轻叹口气,将脑袋埋在臂弯之中。从未有过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她全都失了分寸,没了掌控,在驴子面前,她不知,该如何让她明白她的心思。 很累…… “迎风,我爱你。怎么办?我一旦爱了,要的便是千年的厮守和相濡以沫,你能给我吗?”驴子慢慢蹲下身子,他抬头看着那埋在臂弯之中的小脸,心突然揪扯的难受。 她没回答,她只是告诉他,她在意他。但是,这跟长相厮守无关,是不是? “迎风,雪山凤凰已经开始行动了,我将她引了出来,首先要找到鲑鲑,然后我会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这段时间我都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怎么办?”他仿佛自言自语的开口着,抬手去触摸那柔润亮泽的青丝,紧紧地攥在手中,这感觉,一刻,他都不想失去。 迎风身子动了动,那清亮明媚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到他眼底的伤痛和不舍时,她的心,蓦然就碎裂了一般。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为蓝十五敞开了心扉,她在看待很多事情上,便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哪怕心底 插着一把剑,她也能强忍欢笑,也能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可是现在,她想笑就笑,想难过就难过,根本不想去隐藏。 她变了,那驴子呢,她该如何开口,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思? “迎风,我马上要走了,你会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我,说不定,你以后都看不到我了。”驴子低声说着,大手有些颤抖的触摸着她的面颊,他蓦然起身,眼底积聚两团跳动的火焰,他从上而下俯视着她。 如王者降临一般的看着身下这拥有冰雪之色的少女。 “那么看我作何?我才不会相信你会输给雪山凤凰的,你是那千万人崇拜亿万人膜拜的麒麟王,怎么自己倒是忘了呢?”迎风迎上他的视线,她眼底的信任和坚定让他的视线蓦然晃动了一下。 真是该死!他原本想要强悍的离开的,对她狠狠地撂下几句狠话,他是麒麟王,岂能这么窝囊。可是,在接触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她柔柔的话语蓦然就击穿他牢固的心房。 没人可以影响他的决定和轻易入侵他的心房,只有她可以。 “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吗?”他依旧如君王一般俯视着她,那亚麻色的柔顺头发缓缓垂了下来,遮住了他俊朗不凡的面容。 迎风在他灼热视线的注视上,缓缓起身,她跪在床上,方才与他一样的高。 她抬手拨开那乱发,唇边带着一抹安然疼惜的笑意。 “你天生就具备王者霸气,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统御万军的气魄,这些,都是我在别人身上所看不到的,你现在应该比我还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 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牵绊或者软肋,我希望你能跟从前一样,是那个心无旁骛可以专心迎敌的麒麟王。 我从未见过那般的你,真的很期待。”迎风眼神柔柔的看着他,在满室的昏黄月光下,少女的容颜带着三分清冷七分娇媚,那璀璨的星眸绽放出七彩的流光,就如同最上等的黑玉宝石点缀其中,那粉嫩樱唇一开一合,每一个字,都被驴子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 他看着迎风,抬手挑起她的青丝,拿在手中,大手沿着她细腻的面颊慢慢滑落,穿过发丝落在颈后,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他看的专注且深沉。 “你喜欢看到从前的我吗?”他开口,声音瞬间有些发冷。 迎风微微一怔,轻轻点点头。那时的他,一定是龙章凤姿,卓尔不凡,没有 情感的羁绊,愈发桀骜不逊的吧。 眼见迎风视线有一丝的迷蒙,驴子眼神闪烁几下,一丝不满溢出眼底。 “可那时的我,眼中根本就没有你,你也愿意?”不知怎的,他不受控制的收紧了大掌,将她小小的脑袋逼近自己。 他有种被抛弃被放遗弃的感觉,迎风喜欢那时的自己吗?可那时的他,与她之间并无任何纠葛。难道,她就这么急着摆脱他吗? 驴子握紧了拳头,他的俊颜慢慢的逼近她的小脸,他看着她,倔强的不让心底的失望和痛苦被她看透。 “我只想你能跟从前一样,是南海龙宫最受人敬仰和崇拜的麒麟王。”迎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只一瞬,他的眼神便变得很深很可怕,好像要生生吞噬了她一般。 “这是你内心里面替我安排好的一切,是吗?真好。”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她聪明惯了啊,谁也逃不出她的算计,是不是?她吃定他了,知道只要她开口,他便会听,会照着去做,对吧? “我不是……”迎风的心突然慌了一下,想说她并非那个意思,可驴子却倔强的摆摆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是与不是,你心里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会如你所愿的。”驴子说完,俯身,准确的寻找她的薄唇,在上面烙下一个又一个深沉的烙印。 他不恨她,恨自己。 恨自己这么不中用,人家都不希望跟他有任何牵扯了,他还这么纠缠不休的,作何呢? “驴子,我……唔!”迎风敌不过他的强取豪夺,她的挣扎逐渐转为无力的轻喘,在他的进攻之下,渐渐没了还手之力。 “不要说话!让我记住现在的感觉!“他霸道的低吼着,在她已经红肿不堪的唇瓣上再次狠狠地,留下属于他的味道和记号。 他恨自己,如此贪恋她的味道,事到如今,他为何就不能像她一样洒脱的开口,无所顾忌的做自己的事情,他真是犯贱! “迎风,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喜欢以前的我吗?没有你之前的我!“他低声咕哝着,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且矛盾的心跳声。 他看着她,红眸如火,黑瞳如夜。 “我希望看到那时的你。” 我希望你是一个万人敬仰的大英雄,而不是为了我如此矛盾和痛苦下去。 你身上有太多的责任和负担,而我,必定成为你的软肋,所以,你要 学着将我放在很卑微的位置上,去完成你的宏图大业! 后面的话,迎风在心中,一字一字的过滤,却没能告诉他,蓦然,有什么堵在胸口那里,闷闷地,不能呼吸。 “那时的我?好……”他点着头,松开手,后退一步。 很好。那时的我! 南迎风!你摆脱了现在的我,该是很开心的吧! 驴子后退一步,既然,这是她做出的决定,他就成全她。 反正遇到了她之后,他已经做过很多次身不由己的第一次,不在乎这最后一次。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瓶盖被他慢慢的打开,在迎风惊诧的眼神中,他倒出了瓶子里的一颗黑色的药丸。 “南迎风,告诉我,在你心里,我的位置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迎风看着他,心底有不好的预感,这个傻瓜,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迎风已经习惯了他暴躁且无常的脾气,眼见他此刻安静的可怕,迎风的心,慌的厉害。她不由自主的下床,想要走到他身边。 “告诉我!!”他低吼一声,不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 “我……不知道。”蓦地,她声音很小的说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从七岁之后便将自己的心完全的封存了起来,如果现在有人问她,她的心在想些什么,她可能会苦笑着告诉那个人,她自己也看不透自己的心了。 真的很可怕,不是吗? 她处心积虑的谋算布局,到最后,何时丢了自己的心都不知道。 若不是蓝十五的付出,她现在还在继续迷失下去。只是,刚刚寻回那遗失了十五年的心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驴子。 她喜欢他,在意他,却在此刻,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而驴子的心在这一刻却是完全的碎掉,坠落在地清晰可闻。 她不知道!果真不知道!不知道多好!受伤的还是他一个人,心痛的也是他一个,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一句不知道便打发了他这个傻瓜了。 真好!! 真好!! “我早该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他自嘲的笑着,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如霜。 他全身的光芒和宠溺,换来的,就是一句不知道! “驴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今天跟十五 ……”迎风想告诉驴子,今天蓝十五的一些举止和话语,让她的心慢慢的融化了冰山一角。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若驴子能给她时间,她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惜,驴子的火爆脾气和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一旦被点燃,被蒙蔽,便什么都不要听了。 他看着迎风,冷笑着将那粒药丸送入口中,无比艰难的咽了下去,和着没有被她看到的红泪一起吞咽下去。 别了……南迎风,你这个折磨人的死丫头! 从今往后,你再也算计不到我一分了!永远也别想! 以后,我们再相见,形同陌路了!真好……摆脱你这个无情冷心的丫头,我真的庆幸。 眼见驴子眼底生了诀别之色,迎风心下一惊,急忙去拉扯他的手,却还是晚了半步。 眼见驴子吞下那粒药丸,迎风的心脏忽然有缩成一团的感觉,她不知道他吞下了什么,却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让她不安的情绪。 “南迎风,已经晚了,我吞下的是素衣临死前给我的绝情丹!所谓绝情,便是忘记此生钟情之人,那情之所钟,至死不渝,已经完全与我无关了! 无关了!你懂吗?” 他冷冷开口,对着迎风震惊的容颜残忍的笑着,当他看到她眼底聚集的震惊和一丝疼惜时,他的心,竟也跟着可笑的痛了起来。 素衣那该死的,给他的绝情丹怎么还不发作? 他真是受够了这痛苦折磨的滋味,快快让他忘记吧,忘记南迎风! 忘了! 他后退着,那娇小的身躯在面前渐渐模糊。 “什么绝情丹?谁允许你吃的?你什么意思?!”迎风反应过来之后,蹭蹭几步向前揪着他的衣襟,厉声质问他。 她眼底的震惊渐渐变为浓烈的愤怒和伤痛。他要忘记她,是吗? 这个混蛋!她做错了什么啊,他要忘记她。 “南迎风,恭喜你啊,你马上就可以摆脱我了……恭喜你啊……” 他拿开她的手,步步后退着,直到退到窗边退无可退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摆脱你的!我只是需要时间找寻自己遗失了十多年的心,而你,也需要时间慢慢学着何为真正的爱。 爱情不是禁锢,不是囚禁,你懂吗?我只是想让你明白 而已!我从未想过要摆脱你的!” 迎风崩溃的喊着,绝情丹!绝情丹!这个混蛋,怎么会想到要吃这种东西呢? 她摇着头,不相信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驴子!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人呢,就这么抛弃了她。 是谁放弃谁的?说的那么好听! 男人啊,就是这样的,对吧? 说放手就放手了…… “南迎风,你还说这些做什么?用你们人类的一句话吗,这叫做好聚好散,不是吗?” 驴子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可那眼底,却是无边的折磨和灼烧,他知道,他该死的后悔了。 从拿出那粒药丸开始,他就后悔了。 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说不清,究竟是赌气还是绝殇的放手。 为什么,看到她眼底的痛苦和隐忍,他的心会这么痛?他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放弃的吗?他给了她很多机会啊,她都不要。 现在,这是怎么了?他还是以前那个桀骜洒脱的麒麟王,他向来说一不二,更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的! 他痛什么…… “你这个混蛋……”迎风看着他,半天,只有这一句话。 她失望的摇着头,默默转过身去,这个傻瓜,就不能给她点时间吗?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彼此。迎风身子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她看着驴子,眼睛红红的,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浓烈失望。 驴子看她的眼神渐渐陌生,是那粒药丸发挥作用了吗?从今往后,他就不再认识她了吧。 迎风看着他,眼底点滴成冰。 她那清冽的眼神,最后一次清晰的进入驴子的心底,那翻搅着痛苦和爱意的折磨,让驴子无所遁形一般。 他此刻的思绪竟还是可怕的清晰,可是他知道,他马上要忘了她了…… 后悔了…… “迎风。”他朝迎风伸出手,看着她眼底的寒霜,他的心跟着痛,跟着撕裂。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混蛋,但是他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这情爱的折磨。 他爱惨了。 “迎风。”他走近她,想要最后一次触摸她的容颜。 “别碰我!滚开!”迎风嘶喊着,扬起手臂重重的挥开他的手。 她恨死他了! 哪怕他当日凌虐她,她都选择信任他,守着他,救他。 而他,说不要了,就不要了。 他知道吗?在她眼底,他是第一个让她信任和想要守护的人。 乐嘉言不是,蓝十五也不是,他才是第一个! 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她,她才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扉,给她点时间,她就能逐渐走出那心中的魔障。他不给她时间…… 吃了绝情丹之后的他,不会再记得她。 不记得就不记得,她南迎风才不稀罕!她拿得起放得下,她不稀罕! 这个混蛋! 驴子看到了迎风眼中晶莹的泪光,他真的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冲动暴躁,却不料,竟是因为这冲动的性格如此的伤害了迎风。 可是,迎风不是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吗? “你走吧。”迎风深呼吸一口,微微闭上了眼睛,她对他挥挥手,不再看他。 看着她的漠然和嘲讽,他心中低低呼唤着,迎风,迎风,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是一生一世都会守在我身边的吗? 我是上古神兽,我从不动心的,一旦动了,便是千年的守护和厮守,你知道吗?我要你的心,是何等炙热强烈。 “还不走?!”觉察到他没有一丝动静,迎风猛然历喝一声,她倏忽睁开那冰雪瞳仁,在他的震惊和痛苦之中,唇角漠然溢出一丝冷酷无情的笑意。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她冷冷的吐出这八个字,既然他不要情之所钟,至死不渝,那么她也可以当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反正,本来,她就不属于这里,本来就是一场君生我未生的混沌穿越。 “我不懂,什么意思?”驴子看着迎风,茫然摇着头。什么意思,什么君已陌路? 他听不懂。 “你不懂的还有很多,可惜,你用一粒绝情丹选择去忽略这一切,既然你选择了,我也选择了,你走吧。”迎风说完垂下了眼眸,那深沉眼神隐藏在发丝之间,迷蒙了驴子的眼睛。 他的心痛的厉害,素衣说过,绝情丹一炷香的功夫就会发作,算算时间,应是快了。 马上,他就要忘记迎风了。 他的生活就会回复到从前,他还是那个霸气凌云的麒麟王,公正严明,不对任何人动心,不多看任何 女人一眼。 这样不好吗? 他被她折磨了这么久,不该要一个这样的结果吗? 他回头,却无论如何都挪不动脚步,她就在他身后,近在咫尺。 明夕何夕?是说过了今晚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君已陌路,是说,即使她已经准备将他当做陌生人了吗? 那绝情丹的药效在此刻发挥作用,他只觉得身后的人越来越陌生,明明是给他痛彻心扉记忆的人,却偏偏不想去接近。 渐渐地,他眼中只有浓浓的月色,别无其他。身后明明有人,他却记不得了…… “如果这样你觉得幸福的话,那就这样吧……驴子……”最后一次称呼他驴子,从此,他将会是麒麟王,将会是鄂鸣,他将来的任何身份,都与她无关了。 她心中的位子是留给驴子的。 可惜,驴子不要了。 夜色浓郁,繁星闪烁,却是敌不过这一室的悲凉和萧冷。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忘记了…… 天上神仙不懂爱恨的因果 世间凡人你你我我彼此错过 双眼一合回忆太多绕不过 握紧双手你留给我一寸心魔 天地辽阔人世间黑白对错 多少凡人以爱之名彼此折磨 沿途再美风景再多只是萤火 驴子,多少凡人,以爱之名彼此折磨,你可知? 忘了曾经沿途风景的你,我好担心,你可知? 我会默默看着,你做回那个南海的霸主麒麟王,默默看着,惟愿你不知。 …… …… 迎风身子冰冷之前,一片疾驰的红叶飞过,在她面前挟裹着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她微眯着眸子,眼底的伤痛和迷蒙还在。 那红叶削去了她的一缕青丝,乌黑的青丝缓缓地朝地面飘去。 倏忽,一抹翩然漠白的身影立在窗前。 白衣翻飞,长发如丝,柔润的眸光带着一抹望穿的笑意,四目交织,无任何语言,却能懂彼此眼中的意思。 “三师叔,你终于出现了。”迎风浅浅开口,眼底,还有驴子离去的绝殇悲痛,她冷眼看着他,想要告诉他,如今的南迎风,与从前不同。 有些东西,她不会再隐藏。 岑崇轩脚尖轻移,来到她的面前,那神情依旧温润若水。 “现在还叫我三师叔吗?你跟乐嘉言不是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吗?”他冷嘲的开口。 迎风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这天下能在第一时间猜透她心思的,非岑崇轩莫属了。 “可是你也报复了,不是吗?是你让如墨放村民进来的,是不是?”迎风冷然开口。 岑崇轩点点头,并不否认,他走到迎风跟前,抬手想要触碰她柔顺的青丝,却被她轻巧的躲过了。岑崇轩眼中一暗,一丝冷光迸射出来。 “李铁生是你杀的?” “是。”岑崇轩点着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喜欢这种跟她之间的谈话方式,那层层抽丝剥茧的过程被她一句话轻飘飘的说出来,真的是有趣。 明明心中是阴沉的,却不由自主的就对她露出笑容了。 “你记恨乐嘉言将你关在魄阁密室,也记恨我跟他联手将掌门之位让给你,你喜欢凭借自己的能力,将乐嘉言彻底的打垮,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再在万众瞩目之中登上这权力之巅,对吗?” 迎风毫不留情的揭露他,既然,他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杀了李铁生,她也没有必要跟他虚与委蛇下去了。 现今的一切,荡剑门的事情都摆在了明处,不是吗? “南迎风,如果你是男子的话,我现在肯定杀了你!”他挑起迎风的下巴,眼神之中点点冰霜。 迎风微微一怔,迎上他的眸子,唇边绽放一抹安然的笑意。 “这么说,三师叔是不舍得杀我了?”她笑的娇媚,还带着一丝诱惑。岑崇轩只觉得眼神有一瞬的恍惚,他敛了身心,不许自己的心绪在她如此轻巧的撩拨下便起了波澜。 如果她的心在他这边,倒也罢了,偏偏,她眼中和心底都没有他的存在,那么,他便更加不许自己对她动了心思,一切都是利用,是他一贯的猎艳,所以,南迎风,他绝对不会放手。 他势必要得到她,继而像从前一般,无情的松手。 “迎风,你决定留在蓝十五身边了吗?”他问的看似随意,却在提到蓝十五的名字时,眼底有了一丝凌厉的杀气。 迎风眸色一紧,一分冰雪之色附上瞳仁。 “三师叔是在威胁我?”她开口,声音冷得吓人。 岑崇轩蓦然笑出了声,原来,蓝十五已经 第二十七章 柔情蜜意 迎风在蓝十五身下融化,那种沁入心扉的温暖和信任,让她说不出话来,口中的娇吟被他火热的唇舌封堵住。 她清冽的眼神变得迷蒙酴醾,看着他额头落下一滴汗水,迎风莞尔一笑,那笑容绽放的如此璀璨且恰到好处。蓝十五含住她的唇瓣,在彼此的颤动之中达到了高潮。 只是,才刚刚歇息下,他身体的悸动再次传来。竟是如何也要不够。天地在此刻都跟着他们一起沸腾了,随他们颠簸漂流,云端陆地,永不停歇。 “迎风……嗯……叫我的名字。”他低吼着,在她身上忽轻忽重的动作着,将她娇小玲珑的身躯折磨的娇喘连连。 迎风轻咬着薄唇,摇摇头。 身体的感觉很奇妙,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是被动的被蓝十五牵引着走,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他健硕的胸膛一下下,如水般拍打着她胸前的柔软,氤氲之音,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和欲罢不能的急促。 一对金童玉女的完美结合,一对璧人,交心,交身。 合二为一。 夜色沉,月光浓,柔柔光晕洒在这交织的身体上,点点红梅绽放在那雪白的身体上,带着温馨的占有和一遍遍的划过肌肤的战栗。 “迎风,叫我的名字……快!”蓝十五得不到她的回应,像是惩罚似地加快了身体的动作,他要听她,在这极致欢愉之中喊出他的名字。 “我……嗯……”只是,迎风在此刻已是被他完全掌控,根本说不出任何。 男人在床上都喜欢占据主动,这是经久不变的道理。即使如蓝十五一般,他在别的地方怎么宠迎风,怎么惯着她,但是到了床上,他喜欢,且陶醉在他将迎风彻底收服在身下的那种感觉。 他喜欢用自己的男儿雄风将她融化,征服。 在床上,他做主。 “十五。”终是,她低呼一声,在他耳边,那软哝的话语,让他身体的愉悦更加的攀上了顶峰。 “还有呢?”他不满足的继续说到,大手在她双腿之间点火,那带着一丝微凉的指尖触碰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蓦然激起她的反抗的娇喘。 很想,很想,将她彻底的收服在自己的心里。 这样的女子,男人遇到了,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想要占有的,不知为何,她越是冷漠,他便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爱她。 就好像中 了她亲手下的蛊毒,毒嗜他的心,她却茫然不知。真是个折磨人的丫头。所以,他今天要把自己收到的折磨全都收回来。 他要听她叫他一百遍他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一百遍,否则我就不结束。”他忍着,可身体却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点火。 迎风已经是到了极致了,她摇摇头,不是不想叫他,而是身体的感觉已经到了极致的释放和欢愉。 “叫我啊……” “小虫子!”迎风喊了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蓝十五身躯猛然一凛,竟是没想到迎风会如此叫他。 他紧绷的身体蓦然一松,那炙热在瞬间释放的一塌糊涂。 “嗯……”蓝十五低吼一声,满足的趴在迎风身上。 迎风微微皱了眉头,双手一抬,将他毫不客气的掀到一边。 “迎风……”蓝十五自知理亏,他坏笑着将迎风拥入怀中,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彼此身上,这一夜的极致欢愉过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们,却刚刚睡去。 到了午时,蓝十五怀中的人儿方才懒懒的动了动,迎风刚要起身,却被蓝十五摁住了。见他神情有异,迎风心下一紧,莫不是他又要? 她登时瘪瘪嘴,一副苦瓜脸。蓝十五看到迎风如此模样,先是不解,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不觉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这个样子有那么像发情吗?本想逗逗迎风的,见她瑟缩着身子警惕的瞪着他,蓝十五胸膛震荡出欢愉的笑声,他摇着头,原来迎风在这时候会有如此可爱的表情啊。 看来,他以后有福气了,可以经常看到她这种想躲什么的苦瓜脸了。 眼见蓝十五脸上变换了好几种情绪,迎风蹙眉,抬脚就想将他踹下去。蓝十五眼疾手快,迅速的抓住她白皙的小脚丫,迎风本能的拉过一旁的被子遮住双腿间的春光。 蓝十五的眼神却在此刻黯淡了一下,继而,他眸色发紧,竟像是自责一般。 “我要穿衣服了,你先出去。”迎风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敌不过蓝十五的执拗。 他眉头皱紧,懊恼的看着迎风道,“迎风,昨晚是我无度了,竟是没考虑到下午我们才刚刚进行了一次,痛吗?”他俯身,在迎风耳边低语着。 那温软清朗的声音让迎风蓦然觉得有一丝凉沁的气息萦绕身边,她嘟了嘟嘴巴,不说话,故意 为难蓝十五。 蓝十五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更是自责,他赶忙松开迎风的手,转身推开房门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迎风看着虚掩的房门和他消失迅速的背影,嘴巴张了张,竟是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身子动了动想要下床,可是从腰部往下皆是又酸又痛,浑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一样。 她忘了昨晚蓝十五一共是要了几次,总之,只记得最后一次结束后,她长出一口气沉沉睡去,直到现在才悠悠醒来。 莫名的,迎风对这床弟之事竟是有些害怕,这蓝十五以后不会日日如此的折腾她吧。 正想着,蓝十五手中端了一盆热水快步进来,将水盆放在床头,他动手就要拉开迎风的被子。 “我自己来。”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水,迎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蓝十五却固执的摇摇头,不许迎风乱动。 “别动,我来。我在里面加了一些药材,可以消肿……厄,然后我吩咐他们去烧热水了,等着擦完身子就可以……” 蓝十五说到消肿的时候,脸色莫名一红。他昨晚真是冲动,一次次的欲求不满,竟然将迎风折磨的…… 刚刚抓起迎风玉足不小心瞥见她红肿的私处时,他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旦跟迎风在一起,他就好像无所满足一般,昨夜那么狂野且无度的他,该是吓到迎风了吧。 只是蓝十五的坚持却敌不过迎风的娇羞,最终迎风还是自己清洗的。蓝十五等在大厅,觉着迎风准备的差不多了,立刻进去抱着她去后院的浴池内,将她放进了萨满花瓣的大浴桶。 迎风泡在里面,顿觉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放松和舒服,只是蓝十五站在一旁,她有些适应不了,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蓝十五笑笑,最终没坚持,嘱咐了她几句,旋即出去了。 见蓝十五走了,迎风无力的趴在浴桶的边缘,微眯着眼眸,觉得昨夜的一切如梦如幻。 轻轻的开启朱唇,竟是不由自主的呼唤出了一个名字,驴子。 忘记她的他,此刻是什么样子呢? 迎风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去想关于他的一切,有关绝情丹的传说她在现代也听说过,那种东西吃了以后便会忘记所爱之人,而对其他人却是清晰的记得。 可谓残忍无情。 迎风垂下脑袋,细滑的葇夷撩拨着一池春水,眼底,却有一丝难 言的哀伤。 …… 蓝十五刚刚到了前厅,便见蓝初一和乐嘉言都等在那里,他多少能猜到他们的来意,想是跟李铁生在荡剑门被杀死的事情有关。 “乐嘉言告诉我,陷害他的人是岑金轩。”蓝初一开门见山挑明了来意,视线飘忽了一下,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只是这偌大的前厅,的的确确只有他们三个人,不曾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蓝初一敛了眸光,眼底飞闪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既然陷害他的人是岑金轩,可最后为何如墨也会跟着插一手呢?难道岑崇轩和岑金轩兄弟二人一起联手?”蓝十五不解的摇摇头,事已至此,他明白,他们三个人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对荡剑门的事情置身事外,爱答不理的了。 “他们兄弟联手倒是不大可能,我觉得,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岑金轩想要算计我,却翻倍岑崇轩借着用了一把,现在我们已经看透岑金轩的把戏了,而岑崇轩就可以置身之外的看我们跟他斗了。”乐嘉言低声开口,他的面色还有些苍白,这次中毒事件他元神损伤很大,最起码需要调养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 “这便是岑崇轩厉害的地方了,他知道他若是回来,必定会有一些阻力与他对抗,毕竟他当日是被你关在了魄阁的密室,他现在将岑金轩推到了明处,我们的视线分散了,而他,就可以专注做自己的事情了。” 蓝初一娓娓道来,他的分析让乐嘉言和蓝十五眉头同时一皱,似乎想到了岑崇轩为何会要转移他们的视线了。 “岑崇轩昨天见过迎风,在鸣阁。”蓝十五也不想隐瞒,直觉觉得,岑崇轩跟迎风说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或者是岑崇轩设好了一个陷阱想要引迎风,乃至他们所有人进来。 听到岑崇轩见过迎风,乐嘉言无端的就紧张,毕竟以前见识过岑崇轩用在迎风身上的计策,他甚至岑崇轩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迎风着了他的道,势必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他对迎风的聪慧有信心,可岑崇轩现在想做什么,他们是毫无头绪,再者,岑崇轩能逃出那个密室,想来外面有他的同伙,而这个同伙却是乐嘉言他们不知道的。 因为如墨他们已经被乐嘉言安排监视了起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岑崇轩被关在了密室里面,而岑崇轩能出来,定是那魄阁之中还隐藏着他们不知道的高人。 “岑金轩现在住在我的血阁,他还是我们先前见到的那个 样子,我也没有问他什么,任由他自己闹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的。”蓝初一不冷不热声音响起,他唇角蓦然弯起一道弧度,眼神有一瞬被点亮,继而,便又是那种邪肆明亮的神采了。 前厅门口,一抹娇小的鹅黄色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淡黄色的轻纱罗裙,腰间缀着一根细细的珍珠链子,链子的流苏上有几棵泪滴形状的透明水晶,头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一枚小巧别致的石榴红纯玉石发簪别在发间,精致之中透着一丝娇媚。 迎风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中,安然的走进来。 蓝十五看着她的打扮,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这些东西都是他为迎风准备的,就觉得这一身打扮适合她,能凸显她的甜美明媚,将她眼底的清冽寒光微微收敛起来。 “迎风,这么快就好了。”蓝十五说着扬起手臂,占有性的将迎风拥入怀中。 乐嘉言眼神一暗,却无力阻止。 “我听你们提到岑金轩,忍不住就跑进来了。”她柔柔一笑,乐嘉言猛然发觉,她眼底的冰雪之色收敛了不少,那看向蓝十五的柔情似水,蓦然撞击着他的心扉,说不出的心跟失落。 “我不许你去见他,听到没有?”蓝十五听了迎风的话,登时紧张起来,那个岑金轩摆明了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让迎风去,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迎风早就料到蓝十五会有如此反应,她也不着急,只是扭头看向蓝初一,“初一师叔,你的躺椅……” “我已经买了。”蓝初一不等她说完柔声打断了她。 迎风了然于心,冲他笑笑,两个人是那种默契十足的相视一笑,让一旁的蓝十五和乐嘉言看了都是怒火沸腾的。 乐嘉言心中郁闷的是,何时蓝初一也凌驾在他跟迎风中间了?这情敌一个个的根本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迎风,也不准你去血阁。”蓝十五瞪了自己哥哥一眼,继而继续发号施令,只不过,他的声音却很轻柔,舍不得对迎风凶。 “你觉得我不去找他,难道他就不来找我了吗?我就算躲着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迎风实话实说,岑金轩这件事情,摆明了是冲她来的,这岑金轩的目的实在是奇怪,如果她南迎风真的是他素未谋面的娘子,他为何忍到现在才说。 如果岑金轩有阴谋的话,她身上究竟有什么是值得他利用和挖掘的呢? 这 些都不搞清楚,岑崇轩注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十五,我们都觉得岑金轩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之所以收留他,也是因为想知道他现在这般模样,究竟是不是因为他体内中毒的缘故,如果是,我会想办法对症下药的,毕竟,他以前救过你一命的。” 蓝初一浅浅开口,提醒着蓝十五,岑金轩若真是不由自主地去做这些神情的话,他还罪不至死,他们应该帮帮他。 蓝十五沉思片刻,也明白蓝初一的话都在理,可是让迎风去见岑金轩,他是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我不会单独见他的,我们现在一起去,你守在身边,这样总行了吧。”迎风见蓝十五那小心的样子,不觉莞尔一笑,拉着他的胳膊晃了几下。蓝十五最受不了便是迎风偶尔为之的撒娇,那简直是立即致命的毒药,他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那好,你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半步的半步也不行!”蓝十五很严肃的叮嘱着迎风。迎风轻轻点点头,那眼神却噙着浅浅的笑意。 在二人身旁,乐嘉言怔怔然看着眼前的一幕,明知道这是自找罪受,可那眼睛就是挪不开一分,他的眼神,贪恋的在迎风身上流连,却总被她跟蓝十五在一起的温馨默契所刺激。 蓝初一见此情景,无奈的摇摇头,自古多情空余恨,不是吗?还好,他立志不碰这情感。只是…… 蓝初一的视线落在迎风娇媚的容颜上时,突然慌了一下。这情感,真的是不想碰就能绝缘的吗? …… …… 血阁露台上,蓝初一看到岑金轩大大咧咧的躺在他新买的躺椅上,眼底飞闪一抹寒光,忍了好几忍,险些爆发,这躺椅他一直没用,皆因为……因为迎风还没…… 蓝初一不继续想下去了,他走到岑金轩身前,单手一晃躺椅的扶手,扑通一声将岑金轩从上面甩了下来。 随后走上露台的迎风和蓝十五,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乐嘉言因为身体还没恢复,被蓝初一逼着回去疗伤了并没有跟来。 这蓝初一一贯是邪肆淡定,不惹是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因为岑金轩坐了他的躺椅就如此的控制不住情绪吗?迎风有些不解,先前那张躺椅她也躺过,怎么不见蓝初一发这么大的火呢!难道就因为这张是新的? 还是解释不通。 岑金轩正躺在上面晒着太阳,冷不丁被人掀了下去,他趴 在地上哀号一声,猛的一抬头看到了迎风,登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他快速爬起来,冲到迎风身前。 “娘子啊,你可来了。呜呜……人家好想你了……你都不想人家的,是不是?”岑金轩一边哭诉着,一边就要抓起迎风的手,却被蓝十五快一步挡住了。 “岑金轩,别在那里假惺惺的了,你对乐嘉言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伤害谁?迎风吗?”蓝十五毫不客气的揭穿他,看不得他如此演戏,若非他救过自己一命,蓝十五早就对他动手了。 岑金轩嘟着嘴巴,委屈连连的看看蓝十五,又看看迎风,他眼中迅速鼓起了两汪水泡泡,大眼睛眨着,长长地睫毛忽闪着,那无辜且委屈的眼神,任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上去安慰一番的。 迎风看着他如此模样,心中暗叹他演技果真不错,只是,在她面前这般卖弄清纯无辜,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迎风不动声色继续看着,岑金轩伸出手来,可怜巴巴的朝着迎风,“娘子,呜呜,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帮你解决了西凉太子那件事情,你就嫁给我的吗? 呜呜!呜呜……你不守信用啊!”岑金轩咬着手指,顿时哭了起来,那眼泪,竟然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着,迎风好笑的看着,还动真格的了啊。 “我怎么就确定西凉太子那件事情是你帮我们解决的,也可能是太后自己找到了凶手也不一定呢。”迎风冷睨着他,不冷不热的开口。 岑金轩一听迎风这么说,登时激动的直跳脚。 “娘子!你为了不守信用,竟然如此污蔑我!我恨你!”岑金轩指着迎风,眼中燃着两团跳动的小火焰,那神情,十足的被冤枉和极度委屈。 迎风和蓝十五相视一眼,眼底都是起了疑惑的薄雾。若岑金轩真的是在演戏,那他们看了这么久,还真是看不出他的目的何在。 岑金轩跟岑崇轩的关系也一直不太好,帮助岑崇轩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岑金轩,我奉劝你一句,别在继续装神弄鬼了!你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你接近迎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蓝十五冷下脸来,怒喝出声,他没有耐心继续陪他玩弄装痴卖傻的戏码,他只要知道岑金轩会不会对迎风不利,其他的,都不关心。 “我接近迎风什么目的,与你何关?我只要知道你接近我家娘子是什么目的就行了!”岑金轩不屑的开口,嘲讽的看 向蓝十五。 迎风微怔,不觉有些好笑,她懒懒的开口,看似随意的问道,“那你说十五接近我会是什么目的?” 岑金轩见迎风主动跟他说话,登时来了精神,他献宝一样的往前凑了一步,神秘兮兮的开口,“他接近你的目的,当然是要跟你上床了!!” “啊!” 岑金轩话音刚落,便见蓝十五出脚将他踢了出去。救命恩人怎么了?说这样的话,他一样出手。 “娘子……我……我好难受……痛!”趴在地上的岑金轩捂着肚子,痛苦的看着迎风,那原先还是红润的面颊瞬间变得苍白无光。 “初一师叔,看看他怎么了?”迎风看向蓝初一,岑金轩这个样子倒不像是装的。 蓝初一走过去为他把脉,又看了看他的面庞,不觉蹙眉低声道,“他体内毒发了。以前在荡剑门的时候也如此,但是一般一刻钟后就慢慢的好了。”蓝初一扶他起来,却见岑金轩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踉跄的就朝迎风走过去。 蓝十五面色一沉,立刻挡在迎风面前。 “娘子……娘子……不要丢下我,我真的没有害你之心,我只想跟你成亲而已……娘子……”岑金轩眼巴巴地瞅着迎风,见她神色无波无澜,岑金轩受伤的低下头,却不要蓝初一递过来缓解毒发痛苦的药丸,就那么执拗的站在那里,等着迎风开口跟他说话。 “你说你没有害我之心,却为何要加害乐嘉言?你那么对他,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继而误会他吗? 用那么低劣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让我凭什么信任你?”迎风清冷漠然的声音从蓝十五身后响起,字字句句敲打在岑金轩心头。 他的脑袋垂的更低了,眼前的碎发挡住了视线,一抹阴冷决绝在眼底飞闪而过。 “我只是……我只是听说他以前伤害过你,所以想替你报仇,才那样对他的。”岑金轩说完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迎风的反应,见她神情愈发的深沉冰冷,他再次低下头,眼底的那抹寒光瞬间闪过。 “岑金轩!你胡说八道什么?!”蓝十五自是觉察到了迎风神情的变化,他容不得迎风受一丝委屈。 “我没事,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了。”迎风在蓝十五发怒之时,轻然开口,她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眼底的清冽澄澈清晰可见。 蓝十五松了口气,却仍是不准备放过岑金轩,既然他要搞风搞雨,他就奉陪到 底! “岑金轩,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怎样帮我们解决西凉太子被害那件事情的,老实说吧。”迎风眼神一变,瞬间迸射一丝精明的寒光,她盯着岑金轩看,让他有一瞬的无所遁形。 “厄,不就是那个八大护卫杀了……”岑金轩咬着手指想要装到底。 只是还没说完,便遭到迎风的冷哼,“你不说实话,是吗?那你继续装吧。” 迎风说完,甩手欲走。岑金轩一看就急了,他抓着迎风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瞅着她。,眼底却是飞闪一抹精光。 “娘子不走,不走,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放手!” 眼见岑金轩抓着迎风的胳膊,还随时准备往上试探的时候,蓝十五气愤的吼了一声,将迎风的袖子从他手中拽了出来。 “哼!我要跟娘子单独说,不告诉你们!”岑金轩负气的智者蓝十五和蓝初一。嘴巴撅了撅,一副很不待见他们的样子。 “好了,你说吧。”迎风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她指指一旁露台的边缘,示意岑金轩跟她过去。 蓝十五虽有不满,可迎风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忍了忍,没有阻止。 一到露台边缘,迎风自然的跳了上去,岑金轩见此,也学着跳上去,坐在迎风身边。 “现在可以说了?”迎风冷睨着啊,神情带着一分无所谓的冷漠。 岑金轩瘪瘪嘴,有些委屈的开口道,“其实啊,那杀害西凉太子的人不就是当朝圣上呗!” “皇上?”迎风的语气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这个答案也曾在她心底成型过,能在皇宫之内如此不顾及太后的颜面而呼风唤雨的人,除了皇帝还能有谁呢? “继续说。”迎风侧身盯着他看,这让一旁的蓝十五有些不舒服,从他这个角度看,迎风跟岑金轩靠的很近,似乎都要亲上了。 蓝十五正要上前,被蓝初一拦了下来。 “让他们把话说完,迎风知道的越多,对我们治疗岑金轩的病越有好处。” 蓝初一说完,见蓝十五面色变了变。 “你何时这么亲昵的称呼迎风的?我怎么不知道。”蓝十五脸上明显是吃醋的表情。 蓝初一摸摸鼻子,不置可否的笑笑,从何时他也忘了,只知道,有些人你明明想远离她,可她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丝丝渗透入你的身体,骨髓。等你察 第二十八章 迎风驴子和好 乐嘉言刚刚已经听手下的探子告知血阁出了点事情,可具体的,他并不清楚。 “师兄,我要跟迎风姐姐去地宫找王子。”璎珞一边飞快的给岑金轩包扎,一边说道。 “现在不能去地宫了,我觉得驴子已经回去南海了。”迎风摇摇头,此刻,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了,只有蓝十五的安危。 乐嘉言神色一紧,怎么偏偏在他受伤的这段时间出事呢?都怪这个让人摸不清脾气的岑金轩。 “迎风,我随你一起。”乐嘉言毫不犹豫的开口。 “你去做什么?是帮忙还是添乱?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是留下来好好地疗伤吧。”迎风语气之中其实是带着几分担忧的,但因为她向来冷言冷语惯了,说出口的话便让乐嘉言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确实不能保护她,可是他会尽量快的恢复起来,现在他只有两成功力,帮不上大忙,但至少可以确定迎风的安危。 “哼!有的人真奇怪来!明明都是那泥菩萨过河了,还要缠着我家娘子!真奇怪!” 岑金轩撇撇嘴,迈开步子来到迎风跟乐嘉言中间,那脑袋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棉布,璎珞的手艺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岑金轩磨蹭到迎风身侧,刚想要拽着她的手,就被迎风飞快的甩开。 “璎珞,我们立刻就走!”迎风不想耽误,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岑金轩和乐嘉言她都不会带上。 乐嘉言沉下脸来,他并不着急,就算迎风坚持的话,他也有办法跟着他们,璎珞是他的师妹,自然是偏向他的。 “娘子,你不带我去的话,你会后悔的!刚刚雪山凤凰来的时候,你也见到了,我的功夫可是很厉害的,难道……” “好了,你跟我们一起!”迎风不等他说完,蓦然打断他的话,眼底却有一抹精光飞闪而过。 岑金轩的话不无道理,就凭她跟璎珞两个人,可能根本进不了龙宫。岑金轩的功夫她刚刚已经见识过了,至少逃跑的时候用得上。 “迎风,那我……”乐嘉言皱眉,有岑金轩在迎风身边,他更加是一百个不放心了。 “我不会带着你的!”迎风斩钉截铁的拒绝他,乐嘉言受了多重的内伤她是有数的。 璎珞此时有些为难,因为若要进入龙宫必须有虾兵蟹将或者美人鱼蜕皮之后做成的衣服,否则是下不到海底的。这衣服璎珞是没 有的,还是要去一趟地宫借一借。可是,她心中觉得麻烦的是,这衣服究竟是借几件? 她跟迎风的自然是必须的,那么师兄跟岑金轩的要借吗?如果她帮岑金轩借了,那师兄还不气死啊! 璎珞最后试探的看了一眼迎风, “那个,迎风姐姐,我们先去未满镖局找美人鱼借几件下海的衣服,那么……是要三件还是四件?” 璎珞说的极其小心翼翼,乐嘉言则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丫头,直接去借四件就行了,干嘛要问呢。 果然,迎风的回答很肯定的是三件。乐嘉言皱了眉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岑金轩在他背后得意的打了个响指,还在乐嘉言身后吹了声口哨。 “岑金轩!你别以为我带你下去就是认可什么?你下去以后最好规矩一点!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我是下去救人的!容不得半点胡闹!”迎风猛然开口,声音清冷傲然,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岑金轩愣了一下,旋即撇撇嘴,一副泫之欲泣的模样,他难过不是因为迎风喝斥他,而是因为迎风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说他,难道蓝十五在她心目中真的这么重要吗? 岑金轩暗自咬了牙根,这次下到龙宫之中,一定要寻个机会铲除蓝十五才成。他不容许自己跟南迎风之间有任何情敌! 岑金轩如此想着,那看似澄澈的眼神蓦然陇了一层阴郁的薄雾,如同梅雨天气,顿时让人觉得气压低沉,喘不过起来。旋即,他眨了眨眼睛,先前的阴鸷飞快的消失不见。 迎风眼底积聚一抹凌厉的探寻,这岑金轩究竟为何会有如此快的变化?这样一个人,究竟是为何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一行三人先是快速赶到了地宫,迎风和岑金轩在外面没有进去,璎珞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进去借衣服了。 只是一进去,璎珞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地宫之内每个人都是急匆匆且面色凝重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儿。璎珞好不容易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零婉,一打听才知道,王子在地宫内找到了鲑鲑,现在正等着跟雪山凤凰对决呢!只是那鲑鲑好像出了点意外,总之,王子现在是调集了所有地宫中的水中生物,要求立刻赶回南海龙宫。 璎珞一听说鲑鲑找到了,立刻激动起来,这代表着王子的冤屈就要沉冤得雪了。璎珞从零婉那里拿了三件美人鱼的衣服,即刻出来跟迎 风会和。 既然王子已经回了龙宫还找到了鲑鲑,那么接下来王子跟雪山凤凰的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她必须带着迎风立刻赶到王子身边。虽然王子吃了绝情丹,但是她希望王子依旧能记得迎风姑娘。 虽然以前的王子桀骜霸气,但那时的他总让人觉得是一具凌驾于权力巅峰之上的躯壳,不像现在这般有血有肉,会伤心会气愤。虽然王子喜欢的不是她,但是璎珞却希望看到更有人情味的王子。 璎珞出了地宫大门,简短的将事情告诉了迎风,三个人循着从地宫通往地下龙宫的密道,大约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南海龙宫的南门口。 这一路上岑金轩倒是安分的很,没有再出什么乱子。而迎风的神情一直是冰冷如霜,让人有些担忧的。她实在是太担心蓝十五了,在雪山凤凰的法力之下,蓝十五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只是,不管是上古神兽还是千年妖孽,一定都有弱点的,但愿蓝十五能及时找出雪山凤凰的命门弱点,化险为夷。 南海龙宫南门口,迎风和璎珞换上了衣服,岑金轩却在那里拿着那件火红色的美人鱼衣服别扭的不肯穿上。 “璎珞,我们进去。”见岑金轩有话要说,迎风微眯着冷眸,淡淡开口,不给岑金轩任何说废话的机会。 “娘子,这衣服穿上以后还怎么走路啊?呜呜……我不要……”岑金轩举着衣服在迎风面前哭诉着,那妖孽绝美的面容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滴,他红唇微微抖着,若玉削的鼻梁有些发红,那软哝话语,让人止不住就起了恻隐之心。 只是迎风此刻根本没时间跟他磨叽,想穿就穿,不穿拉到。她淡淡的瞥了岑金轩一眼,眼底的冷漠越发的浓烈。 “迎风姐姐,大门打开了,我们跟着前面一队美人鱼走进去就行了。”璎珞指着龙宫大门口那一队等着进去的美人鱼。 此刻,她们是躲在一株巨大的红色珊瑚树后面,迎风探出身子看了看,点点头,跟璎珞自然的往前走去。岑金轩张了张嘴,大眼睛里面的水泡愈发的清澈莹润。 他闭着眼睛,极其委屈的将红色的衣服套在身上,跟在迎风和璎珞身后磨磨唧唧的往前走着。 前面那队五颜六色的美人鱼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慢吞吞的往前移动着,迎风皱了眉头,眼底的一抹冷光悄然迸射。 眼看就要轮到她跟璎珞,迎风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撞了她一下,她本以为是岑金轩的,正要回头教训他 ,却突然撞进了一抹坚毅从容的视线之中。 “乐嘉言!你!”迎风看着出现在身后的乐嘉言,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乐嘉言抬手压住她的唇瓣,示意她安静。前面那队美人鱼已经走了进去,后面还没有跟上来其他的水中生物,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龙宫守卫的盲角。 “迎风,你该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前来犯险的!”乐嘉言薄唇吐出坚定的话语,他那明亮璀璨的桃花眼,迸射丝丝浓深的情愫。迎风身子一侧,将他推离自己身边。 “我们没有多余的衣服,你现在进去必定会承受不住水下的压力立刻死掉,你当这是开玩笑吗?”迎风的声音噙着一丝警告,眼见那守卫有些疑惑的朝这边看过来,迎风转身就朝里面走去。 倏忽,她的身侧飞闪过一抹月白色的修长身影,是乐嘉言不顾后果硬闯进去了。迎风大惊,跟璎珞同时伸手去拦他,却见他身形一跃,飞快的冲进了正门。 “乐嘉言!” “师兄!” 迎风跟璎珞同时低呼,迎风眸色一暗,暗自运气紧追不舍,现在乐嘉言功力还未恢复,他剩余的那两成功力跟迎风薄弱的内力可谓是不相上下。 迎风拉住了乐嘉言的衣袖,扯开自己身上的美人鱼衣服就将他裹在了自己怀里,没有这种特殊的衣服,乐嘉言再往前走十步就会毙命。 眼见守卫朝他们冲过来了,岑金轩暗自提气,幻影移动的步伐在水下也是游刃有余,他快速绕到那两个守卫身后,手刀凌厉而起,迅捷劈下,打晕了那两个守卫。 “璎珞!赶快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迎风低声开口,她身上这件破旧的美人鱼鱼皮装马上就要承受不住两个人的身形力量了,若是鱼皮装爆开,她跟乐嘉言立刻就会因为内脏挤压变形继而七窍流血而死。 “迎风,对不起,即使让你为难,我也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前来这里的!”乐嘉言抱紧了迎风,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防止撑裂衣服。 “我稍后再跟你算账!”迎风冷冷开口,可手臂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因为稍有不慎,这衣服破了,两个人可就没了任何保障了。 几个人快速来到璎珞的房间,那两个守卫被打晕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人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乱,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他们在璎珞那里重新换下了衣服,只是璎珞这里有的只是美人鱼的鱼皮装,并无其他。看着乐嘉言和 岑金轩一红一绿两尾美人鱼走出来的时候,迎风唇角抽一动一下,别过脸去打量这个神秘莫测的南海龙宫。 先前进来的时候,她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这里大体的构造,原来,真正的南海地下龙宫跟电视剧上演的是不同的。 这里完全是一个封闭的场地,并没有四处汩汩冒着的水泡泡,这里的摆设的全都是取自天然的海底生物,珊瑚制成的桌椅,贝壳改造而成功的杯子和锅碗,海底的岩石则是天然的房间隔断,因为是海底的缘故,没有照明,那一颗颗夜明珠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璎珞告诉迎风,这些夜明珠可以通过珠蚌的身体孵化出来,因此,在南海龙宫底下,一般小额夜明珠并不算珍贵,反倒是千年出现那么几棵的七彩夜明珠才是龙宫的镇宫之宝。 只是单凭表面去看,根本看不出哪个珠蚌能产出七彩夜明珠,可谓可遇不可求的。 璎珞将迎风等人安顿了下来,自己先出去打探一下风声,看看驴子现在的处境和位置。见璎珞走后,迎风迅速来到乐嘉言身前,冷然开口, “刚才那样很刺激,是吗?” “迎风,我承认我破釜沉舟的想要跟随你进来让你担忧了,我也知道我刚才的做法有些冒险,但是,我别无选择!”乐嘉言迎上迎风的瞳仁,他能感觉到,这清冷瞳仁之中有一丝浅浅的融化,他看着,心底的伤痛渐渐有了归宿一般。 “好一个破釜沉舟!那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安生的给我呆在这里,别让我们为了你而陷入险境!”迎风字字珠玑,她的神情是一贯的冰冷漠然,乐嘉言无奈的笑笑,他能感觉出迎风并非单纯的责备他,是有在意在其中的,可是他也清楚,自己若是问出口,她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罢了,他要的便是能陪在她的身边,她给予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 岑金轩此时一直在旁边不说话,安静的咬着手指,那眼神看似无辜澄澈,可迎风却能感觉到一丝算计在其中。 这也是迎风担心乐嘉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岑金轩对乐嘉言充满了敌意,难保一次算计不成再来第二次,这个岑金轩的心思,现在她们任何人都看不透,可唯有将他留在身边,才能看清他的意思。 这个人,留下是个麻烦,不留在身边却是个隐患。好在他暂时不会威胁到自己。 不一会,璎珞回来了,面色有些怪异。 “见到他了吗?”迎风急忙问道。 “你说的他是之王子还是蓝十五?”璎珞一愣,不解的看着迎风。 “都是。”迎风皱了眉头,马上意识到一点,自己也许很快就能见到驴子了,莫名的,她心中有些紧张,当他不再认识她的时候,他们再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 他眼底流露出来的陌生和疏离,她真的能坦然面对吗? 迎风不觉握紧了粉拳,神情划过一丝哀叹。 璎珞见迎风如此模样,更是不忍将自己打探出来的事情告诉她。 “迎风姐姐,你不是说王子吃了绝情丹吗?那么他该不认识你的,所以……”璎珞吞吞吐吐的不继续说下去。 “所以什么?”迎风心思一沉,有种怪异的感觉。 “所以,当你看到王子现在的样子和所做的事情时,也不会太激动哈。”璎珞说完垂下了脑袋,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一般。 迎风眸光颤动一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驴子出了什么意外。她紧张的抓着璎珞的手,竟是没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着。 “你别担心的,王子没事,只是他现在好像很……逍遥快活。”璎珞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 迎风松开手,视线有一瞬的飘忽,她冷冷的开口,神情之中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迷蒙,“他没事就行,至于是不是在逍遥快活,与我无关!” 迎风说完垂下了脑袋,可神情却飞闪一抹清冷的疼痛,虽然很快,却骗不过乐嘉言的眼睛。 “璎珞,把话说完了,我们现在能去见他吗?”觉察到迎风情绪的变化,乐嘉言将话接过来催着璎珞。 “我们现在可以去的,王子虽然不认识迎风姐姐,但是认得我的,你们赶紧跟我来吧。雪山凤凰今晚可能就要杀来了,到时候啊,这里是什么样子就难说了。” 璎珞说完便带着她们朝龙宫的主殿走去。 路上,迎风忍不住问起了雪山凤凰的事情,璎珞将她知道的,悉数告知。 原来,这雪山凤凰本是跟普通的凤凰一样穴居在凤凰山下,可后来,雪山圣母想要一个坐骑,便看中生性高洁傲然的凤凰,不知怎的便挑中了如今的雪山凤凰,将她带回了雪山,后来,雪山圣母将毕生功力都传授给了雪山凤凰,也改变了她身上火红的颜色,变得如同现在一般通体雪白。 可雪山凤凰不知怎的,就是跟龙宫有仇似地,开始的时候总是寻冷宫的别扭,等着到了后来,也就是 三年前的时候,竟开始跟龙王走动热切了,也不再滋生事端了,再往后,就是鲑鲑诬陷麒麟王侮辱她的事情了。 从那以后,雪山凤凰便霸占了南海龙宫。老龙王无奈之下,最后远离龙宫,去向不明。 雪山凤凰现在也回到了龙宫,只不过,现在鲑鲑在驴子手上,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想必她也是没有心思为难蓝十五和蓝初一的。迎风想到这里,心不由松了一下。 …… 很快便到了主殿门口,猪侠等四大护卫看到迎风来了,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异常。 他们都知道王子吞服了绝情丹的事情,但是曾经,他们亲眼见到迎风为了驴子的性命陪在他身边三天三夜的场景,那时,他们都以为,王子跟迎风姑娘会是生生世世永不分开的。 哪知,王子竟是吞服了绝情丹! “迎风姑娘,王子吩咐了,谁也不见。”四大护卫面有难色,虽然很想成全迎风,但是王子现在确实已经认不得迎风了。 先前,他们还故意在王子面前提到迎风的名字,可王子却显然不记得了,他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让他们只剩下叹气了。 “我今天一定要进去,你们不要拦着我!”迎风想要硬闯,却被四人组成的人墙挡在了那里。 “迎风姑娘,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再试探试探王子再说。”月森语重心长的看着迎风。王子既然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迎风现在进去等同于受死,已经不记得她的王子,对待胆敢反抗他命令的人,是绝不会客气的。 迎风对于四个人的态度早有预料,她沉稳的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你们的救命恩人蓝初一而来。雪山凤凰抓蓝十五的同时也抓走了他,你们不会想做忘恩负义之人吧?” 迎风说完,四人都是一惊,相互看了看,还是千叶率先想到了事情的键,“这么说,雪山凤凰会对初一恩公不利?” “对!”迎风急忙点头。 “你们曾经说过,只要蓝初一有事相求的话,你们定当尽心竭力,绝不退缩,而现在蓝初一在雪山凤凰手里,你们自然明白雪山凤凰的手段,你们还想拖延到何时?” 迎风知道只要她说出这些话,四大护卫必定让行。 “迎风姑娘,那你自己一个人先进去,我们在外面守着,你该知道王子的脾气,他万一发起火来连我们一起处罚了,到时候就真的没 有人能救初一恩公了。”周周急忙开口说道。 迎风感激的点点头,如今时间紧迫,也没时间跟他们多说感谢的话,她在猪侠的引领下快速的到了主殿的门口。 岑金轩和乐嘉言都很安静,虽然都想陪在她的身边一同进去,但如今的情况,他们进去显然不合适,就让迎风单独跟麒麟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最终的结果再说。 主殿的大门轰然一声打开,夜明珠粉色的光芒柔和温润,迎风踏着一地的粉色光芒走了进去。这整个大殿空无一人,驴子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路过一间空旷的大殿,再往里面便是驴子的内厅。只是刚刚走到内厅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迎风脚步一顿,这声音一半是驴子的,那另一半的,却分外刺耳,分明是一个女子娇吟的声音。 迎风眸色闪烁一下,心中猛然发紧,粉拳不自觉的握了起来。她走进那内厅,一步步的,脚步的声音清晰的像是踏在自己心头。 屋内,满室旖旎春光,驴子躺在宽大的珊瑚软榻上,柔和的亚麻色头发悉数披散开,神情慵懒之中带着几分冷冽,身上的玄色衣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膛,而在他身上,赫然趴着一红尾美人鱼。 美人鱼整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那赤一裸胸前的两团柔软,一下下轻蹭着他的胸膛,一双泛着粉嫩光芒的小手在他小腹上点着火,一路下移到了那亵裤的边缘。 “王子……你怎么不喝酒呢?”那美人鱼声音甜腻的让人作呕,她屁股扭了扭,小手更加往下探去。 “本王子今天不想喝酒了……想要喝你……”驴子霸气的容颜溢出一丝迷醉的微醺,他的大掌落在美人鱼的后背上,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站在门口的迎风。 四目交织,他眼神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可映入她眼中的却是陌生与不屑。 “一个人类的女子,怎么进入这龙宫的?”他冷冷开口,大手却没有一丝的停顿。先前还如火的视线在看到迎风清冷的容颜时顿时变得冷若寒霜。 “我不是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我的吗?谁放你进来的?”他再次开口,却依旧得不到迎风任何的回应。 少女清冷的眼底绽放一抹璀璨的华彩,她缓缓走近二人,在他陌生的眼神中,缓缓抬起手,下一刻,只听到那红尾美人鱼惊呼一声,紧跟着一抹红光飞快的甩到迎风身后。 “啊!王子!”红尾美人鱼没料 到迎风会出手将她扔出去,登时趴在地上哀号着。 迎风却不回头,一双黑瞳始终紧盯着驴子。 “大胆!”驴子怒喝一声,揪起迎风的衣领就将她甩在了软榻上。他看向她的眼神闪过一抹嗜杀,可藏在眼底的一丝复杂却让迎风有些看不透。 “我就是大胆了,怎么了?麒麟王!”迎风终是开口了,可声音却有一丝未查的颤抖。 她看着他,不放过他眼底任何的情愫,当他听到她开口喊出的是麒麟王时,眼底一瞬的冰封,继而,便是现在这种霸气凌云的傲然了。 “怎么?我不该喊你麒麟王吗?而是应该喊你驴子吗?”她轻然开口,眼底有晶莹的光芒跳动,她抬手触碰着他近在咫尺的面颊,他的眼神依旧是冷冽陌生的。 驴子,真的忘记我了吗?还是你只是在逃避,跟我曾经一样,让人气愤的逃避…… “你说什么?你究竟是谁?”驴子挥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卡住她的脖子,眼看那白皙的容颜在他手下渐渐变红,她嘴巴张了张,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说出来的话我就放过你!”他的声音越发的冷冽,迎风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底的一抹决绝让他的心无端的就跟着慌了一下。 “该死!”他低咒一声,却仍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你是不信我会杀了你吗?你擅闯我的地方,难道我会因为你有几分姿色就放过你吗?”驴子俯身逼近她,那一只血色瞳仁倒影出她此时的容颜,那是一种赌博的决绝,赌他最终会松手。 迎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会松手的……最终会的。 眼角有一滴泪悄然滑落,是什么触动了紧闭的心门,原来,当他不认识她的时候,自己竟会是这般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很痛,是那种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憋闷感。 想要极力抓住什么,可是,越是近在咫尺,越是触碰不到…… 卡在她脖子上的大手没有一丝的松懈,她的唇边却是绽放一抹安然的浅笑,那笑容,如同一把钝了的刀子一样,一下下的,戳在驴子的胸膛。 他微眯着眼眸,慢慢的逼近这张绝美的容颜。 他告诉自己,他不认识她……不认识…… “麒麟王,是吗?”那看似闭着眼睛沉睡了的人儿突然开口,依旧是陌生的称呼,属于他们之间的陌生称呼。 “你知道我 第二十九章 交心,真相 驴子抱着迎风,心中暗自庆幸,这丫头没有怪他设计了她这么多,她的释怀,让他此刻竟有些无措起来。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装作不认识你的?”驴子皱了下眉头,饶有兴趣的问着迎风,也借此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 迎风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大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泽,继而,眼底的一抹精光看的驴子心里发虚。这丫头,还是不准备放过他,想要算计上他一番吗? “你若真的记不得我了,我早先故意加重了脚步走到门口,你肯定早就出手了,岂会容我进入内室。而且,你听我叫你麒麟王的时候,神情根本就不对,你既然习惯了听别人叫你麒麟王,可为何我叫你的时候,你会别扭呢? 原因是,你根本早就习惯了我称呼你驴子,不是吗?” 迎风说完,抬手敲了一下驴子的脑袋,继续道, “不过你那天晚上确实骗到我了,我真的以为你狠心的吞了绝情丹的,你的目的终究是达到了,对吧。”迎风不忘揶揄驴子,那黑瞳之中的冰雪之色已经渐渐隐退,陇了一层迷蒙的薄雾,看的驴子心中酸涩。 他轻拍下迎风的脑袋,唇边的笑意满是疼惜和不忍。 “我宁可那天被你揭穿,也好过后来看到你难过痛苦的样子,其实,我真的后悔了,若知道你会如此难过,我绝对不会试探你的,我也只是想融化你心底的坚冰,想让你快乐一点。” 驴子的语气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迎风的灵魂是强大的,可她心底深处不容许被人碰触的地方,是非常脆弱的。他一贯是小心呵护,不忍伤她分毫的。那天夜里,他真的是被逼急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事后,他是一千一万个后悔,若不是迎风现在揭穿了他,他根本不知道后面要如何收场。 难道要一直装不认识她下去? 驴子很庆幸,迎风的冰雪聪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台阶走下来。 “我懂你的心思,既然我都交心给你了,你以后也不准动不动的就发脾气和小心眼了,你是麒麟王啊,不是一个暴君!知道吗?”迎风扯了扯他的耳朵,在他呲牙咧嘴的模样中露出一抹暖色的笑意。 “对了,我们赶紧去见鲑鲑吧,我来这里的这功夫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迎风提醒着驴子。 驴子沉吟片刻,有些犹豫的看着迎风,“我已经有了让鲑鲑醒来的办法,不过还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 的意见?”迎风微怔,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总不会是唤醒鲑鲑的方法需要你献身什么的吧。” 迎风的语气有些揶揄,这又不是睡美人的故事,驴子是王子不错,可这里是南海龙宫,又不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场景。 “迎风,你怎么……你怎么知道?”驴子愣愣的看着迎风,对她聪明异于常人的小脑袋真是觉得不可思议。唤醒鲑鲑的方法他也是刚刚才从鲑鲑的贴身侍女那里知道,迎风才刚刚到来,她如何得知。 “难道是真的?” 迎风不觉抚眉凝思,要驴子献身?怎么献? “其实只要我跟她两个人脱光了衣服泡在药浴桶内,我为她逼出雪山凤凰给她吃下的昏睡散即可。”驴子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昏睡散?这雪山凤凰对自己的女儿竟如此狠毒吗?”迎风摇摇头,如此一来,她对蓝十五的处境更加担忧了。 “你若是觉得跟她泡在一个浴桶里面别扭,那分开就是了,中间加上隔断,只要你的手能够到她的后背,让她回头的时候看不到你,而你也看不到她的身子,不就可以了吗?” 迎风满不在乎的开口,她说完,拉着驴子就往外走,驴子看着迎风的背影,暗自摇头,这个方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先前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赤身裸一体的跟鲑鲑泡在一个浴桶内,他心底本能的就生出抗拒,还是迎风为他解决了这麻烦。 …… 主殿门口,乐嘉言本想着进去看看迎风这么久为何还没出来的时候,就见她跟驴子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看到迎风无恙,乐嘉言便知道,迎风一早也看穿了驴子的伪装。 “王子,蟹将刚刚汇报,雪山凤凰还有半个时辰就会赶来。”周周见驴子和迎风无恙,心下一松,急忙将最新的情报告诉驴子。 驴子听了点点头,吩咐众人跟他一起前往安置鲑鲑的地方。 鲑鲑是雪山凤凰的女儿,通体雪白耀眼,此刻的她已经幻化成人形,一席白衣胜雪,安静的躺在那里。 迎风看着鲑鲑,不觉露出一瞬惊讶的神情,这鲑鲑不只是皮肤白皙如雪,就连头发和眉毛都是近乎于透明的白色,身上的皮肤极其细腻,能清晰的看到青红两种颜色的血管在皮肤下面,甚至当她呼吸的时候,你都能感觉到那血管在跳动。 她躺在那里,不像是真人,就好像一缕幽魂一般,轻飘飘的,随时都会飞走的感觉。 “鲑 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本来她的眉毛和睫毛还是黑色的,可后来被雪山凤凰下毒以后,终日昏迷不吃不喝,现在连眉毛睫毛都退化成了白色。”驴子无奈的开口,他对鲑鲑虽然有怨恨,但是看到她如此模样,驴子暂时也没有心思跟她去计较。 驴子吩咐四大护卫将鲑鲑抬进木桶里面,四个人都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因为鲑鲑被雪山凤凰封闭在礁石里面的时间太久了,她浑身的骨头和皮肤都是脆弱不堪的,只要稍稍用力碰触便会皮破血流,骨头也随时有折断的危险,必须极其小心翼翼才行。 鲑鲑闭着眼睛,身子瘫软无力的被放进浴桶,迎风扶着她的头,不让她溺水。 四大护卫则在浴桶之中插上了一个隔断,驴子紧跟着褪下衣衫快速进入木桶。 那隔断上面被千叶凿了两个洞,正好够驴子的手贴在鲑鲑后背上,见一切准备妥当,迎风开始给鲑鲑脱衣服,将她上身的衣服褪到腰间即可。 只是迎风视线停留在鲑鲑身体上时,蓦然有一瞬的呆愣。 她手上的动作也停在了那里,眼底的震惊不亚于猜到驴子并没有吃绝情丹的时候。 “迎风,怎么了?”驴子在隔断后面紧张的看着迎风,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 此时,四大护卫都已经退到了驴子身后,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们都在迎风给鲑鲑脱下衣服之前起身闪开了,所以现在鲑鲑胸前的春光只有迎风一个人看到了。 “驴子,雪山凤凰是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迎风有些恍惚的声音传到驴子耳中,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点点头。 “这个鲑鲑……你以前见过?”迎风的声音仍旧带着浓烈的探寻和怀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觉察到迎风的异样,驴子想要起身,却被猪侠及时阻止了。 “王子,这个药浴已经发挥作用了,您现在必须运功逼毒,否则会损伤元气的。“ “可迎风那边……”驴子显然还是不放心迎风。 “我没事,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你赶紧给她逼毒吧,让她快点醒过来。”迎风说着绕道浴桶的中间,让驴子能够看到她,不让他担心而影响运功逼毒。 驴子听了迎风的话,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是她此刻站在他的身边就好,他能时刻看到她,便可以保护她的安危。 驴子深呼吸一口,调整气息,双手从隔断中间的孔中探过去,贴在鲑鲑后背上 ,一股炙热的气息从他手心窜涌出来,紧跟着这本是温热的药浴水边腾腾的冒起了泡泡,热浪袭来,药浴翻滚。 迎风始终站在木桶的中间,警惕的观察昏迷中的鲑鲑的一举一动。等着鲑鲑醒了,不用她自己交代,迎风就能让他原形毕露。 谁曾想到呢,这个鲑鲑竟然是个男儿身、若非刚才亲眼所见,迎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 驴子的那双眼睛都干什么去了,男的女的还分不清楚吗?还有其他那些什么上古神兽神仙的,都没看出这鲑鲑是个男子吗? 刚刚迎风给他脱下衣服的时候,清晰的看到了他平坦的胸部,她再仔细一看,下巴下面那里分明有着喉结的,但是因为鲑鲑平时太过于苍白了,一般的光线下根本看不出来,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先前迎风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夜明珠的光芒倒影在水中,有光影反射到他喉咙那里,迎风看了,着实大吃一惊。 这时候,浴桶内的水还在沸腾着,驴子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驴子现在必须坚持下去,所以迎风刚刚没有点破鲑鲑的身份。 浴桶中原本是褐色的药浴水,渐渐变成了暗红色,鲑鲑的脸色在雾气腾腾之中渐渐有了一分血色,脸上的血管也并不那么刺眼了,他那薄薄的几乎一蹭就会破了的皮肤也渐渐有了红晕的光泽,看起来,不像先前那么脆弱了。 驴子深呼吸一口,贴在鲑鲑后背上的大手轻轻动了动,继而慢慢离开她的后背。鲑鲑后背那里,赫然有两个深紫色的手印。 “王子,请更衣!!”月森将新的衣服给驴子披在身上,迎风急忙走过去,拿过衣服亲自给驴子穿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迎风还有鲑鲑单独呆一会。”驴子朝四大护卫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他虽然给鲑鲑逼毒消耗了不少体力,但对元神并没有多少影响。此刻他的精神状态并无异样,无需四大护卫守在身边。 迎风自然的给他穿着衣服,细滑的葇夷挑起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拿起他的胳膊穿过衣袖,她的柔软娇嫩触碰到他还有些湿漉漉的胳膊,热气腾腾之中,驴子的眸子染了一丝微醺。 看着那娇小的身躯在他身前忙活着,驴子唇角弯起一抹笑意,眼底具是浓浓的满足。 若不是迎风看穿了他根本没吃绝情丹,此时此刻,他可能还在跟她继续别扭着,想来,都觉得那是一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能在这里解开 彼此的心结,他真是庆幸万分。 湿哒哒的胸膛忽然传来一丝暖意,驴子低头看到迎风双手绕在他的身后将衣服的带子拉到胸前,她的面颊贴在他的衣服上,就隔着这么一层薄薄的衣料磨蹭着他的肌肤,驴子身子一紧,紧跟着抱住了迎风。 “怎么了?”迎风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他,那莹润明亮的眸色,让驴子心中的宠溺和怜惜无处躲藏。 他笑着摇摇头,大手落在迎风后背上,“若让你继续给我穿下去,对我而言,是种折磨。”驴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迎风微怔,自然明白这折磨的含义。 只是驴子今天的表现似乎太过于沉稳了,往日的他才不会管折磨不折磨的,一定要好好的逗弄她一番才肯罢休。 看来,与雪山凤凰的决斗让驴子心中的责任感和沉重感加深了不少。这一场恶战,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是? 迎风心思一沉,她从驴子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来到鲑鲑身前。此时鲑鲑还在沉睡着,那面色已经不复先前的苍白透明,变得红润而富有光泽。 驴子一见那白花花的身子急忙停下步子,恼怒的看着迎风,“你拉我到前面干什么?一会她醒了我会找人给她穿上衣服的,我可没兴趣看她!” 迎风却是不管,硬是扯着驴子往前凑,“你看清楚了!他是鲑鲑没错!但他是个男人!”迎风拉起驴子的手毫不犹豫的落在鲑鲑胸膛。 驴子猛的跳了起来,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这是烫手山芋一般。 “迎风,他!”驴子脑袋轰的一声,刚才掌心的触感虽然一瞬而逝,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没有一丝弹性的胸口。 “你再看他的喉结。”迎风拉拉还在震惊中的驴子,抬手指着鲑鲑的喉咙。 驴子正了正神色敛了身心,将迎风别在身后,小心的探身看去。 鲑鲑的胸膛虽然不像他的那么健硕,但是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平坦且没有一丝弹性,他的喉咙那里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喉结。 驴子不可思议的看看鲑鲑,再扭头看看迎风,继而又俯身看了一眼鲑鲑。正在此时,沉睡中的鲑鲑猛然转醒,那一双红色的瞳仁在顷刻间迸射出妖灵的光芒,他抬起手臂迅速勾住驴子脖子,二话不说将驴子拽进了浴桶里面。 “呜呜……我好冷!给我暖和一下……”鲑鲑神志不清的喊着,一双手在驴子身上来回游移。 “住 手!”迎风和驴子同时开口,一人扯住鲑鲑的一条手臂将他拉开,可胳膊拉开了,鲑鲑的双腿又再次缠上驴子的精腰,驴子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本王子松开!!”驴子喊着,瞳仁之中,红与黑火热升温,隐忍的怒火一触即发。 “呜呜……不要不要,好冷啊……这是哪里?”鲑鲑半眯着眼睛,撒娇一样的将脑袋在驴子胸前磨蹭着,那声音带着三分娇柔七分软哝,仔细一听之下,又有一丝男儿的清朗。 此时驴子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松开鲑鲑的胳膊,双手抓住他盘在腰身上的双腿,迅捷起身,在鲑鲑的一声惊呼之中将他甩了出去。 碰的一声,鲑鲑撞在礁石的隔断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小心摔死了他!”迎风见鲑鲑躺在那里半天没动弹,不觉有些担忧,要是鲑鲑死了,谁来证明驴子的清白。 “四大护卫!”驴子也知道迎风的意思,他怒喝一声,四大护卫齐刷刷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乐嘉言和璎珞。 “用先前想到的办法逼他说出实话。”驴子对四大护卫说道。 “是。”四人齐刷刷的应着,却是谁也不好意思上前,他们还不知道鲑鲑是男儿身,现在鲑鲑趴在地上,自是看不到胸前的春光。 “鲑鲑男扮女装,并非女儿身。”迎风见他们犹豫着不肯上前,立刻将真相告诉了他们。 一时间,四大护卫和乐嘉言还有璎珞,具是震惊的看着趴在地上,长发遮住半个脊背的鲑鲑。那细腻光滑的能掐出水一般的肌肤竟会是一个男子拥有的吗? “怎么可能啊迎风姑娘,我们认识她这么久,她怎么会是?”月森摇着头,继而不信邪的走到墙角,将鲑鲑的身子转过来。 一时间,众人再次震惊,目光具是聚焦在那平坦的胸部上,先前,大家可都是见过鲑鲑的容貌,实在无法将他跟男子联系在一起。 “驴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鲑鲑开口?”迎风见月森将鲑鲑抱到了软榻上,不觉期待的看着驴子。 驴子神秘一笑,唇角扬起一抹霸气的弧度。 “想知道的话,就亲我一下,以后还要负责帮我穿一个月的衣服。”驴子挑逗的扯了扯迎风的衣襟了,脸上的一抹坏笑让迎风唇角不觉抽一动一下。 “我不想知道。”她回答的干脆利索,说完后,快步来到床边,看到月森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似乎是 要洒在鲑鲑身上。 月森扭头看到迎风正在自己身边,急忙往后赶着她。 “迎风姑娘,你往后站,省的一会将脏东西弄在身上。”月森说完咧嘴一笑,神情很是邪恶。 迎风更加疑惑,腰身从后收紧,被驴子拉到了怀中。 “一会看看你就知道了。”驴子在迎风耳边吹着热气,唇角扬起一抹坏笑。 迎风缩了缩脖子,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安静的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迎风,把这个戴在身上。”乐嘉言却在此刻走到迎风身后,将一个小瓶子递到她的面洽。 “这是什么?”迎风扫了眼那个瓶子,并没有伸手去拿。 “这里面有一颗荡剑门独门秘制的药丸,能解白毒,我担心一会雪山凤凰来了会出什么意外,提前给你预备着。”乐嘉言说完将小瓶子塞到迎风手中,眼底的疼惜和关切满满的溢出,迎风眼神闪烁一下,躲开了他咄咄灼热的视线。 手心握紧,将那个小瓶子收进怀中。她垂下眸子,视线有一瞬的迷蒙,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有时候很奇怪,忽大忽小,有时候明明能装的下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却装不下分毫对他的仇恨。 此时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让这气氛有一瞬的恍惚,好像时光牵引了彼此的什么东西,让她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道路,往前走,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迎风,那个东西你根本用不着,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呢!扔了它!”驴子冷冷的开口,虽是命令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商量的余地。 迎风瞥了他一眼,假装没听见,转移了话题, “月森究竟要做什么?” “你别转移话题啊,先扔了他的东西,我不准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给的东西!”驴子伸手就要去抢,迎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站在那里,并不阻止他的动作。 驴子的手到了迎风胸口,方才发现她已经将小瓶子放到怀里了,他这个动作下去,身边还有璎珞,四大护卫他们……真是该死! 驴子暗自咒骂一声,狠狠地瞪着迎风,“你是不知道不听话的后果吗?”驴子的声音,明明是威胁却带着一分让人心痒痒的暧昧。 迎风垂下眸子不管他,视线不期然与乐嘉言撞在了一起,乐嘉言眼底的柔情在此刻好像要将她融化一般,他眼中的守护和坚持让她的心弦在此刻微微颤动一下。 她移开视线,她的 心,还大不到忘记泣血如泪的过往……他做的一切,她看在眼底,这是他的赎罪吗?如果是,她希望他能停下来,他这样做,她真的很累…… 觉察到迎风的神情有些萧冷,驴子将她更紧的拥在怀中,扭头警告的看着乐嘉言,乐嘉言视线却早已是牢牢地锁定在迎风身上,根本看不到其他的。 他现在就像是一颗棋子,随时随地的等待迎风进退选择,可是,她的棋局之中根本就不需要他,他多希望自己能受控在她手里,被她摆布掌控,可是,就连这卑微的受控她都不会给他。 其实,何止是迎风是在逃避,他何尝不是呢?他做了这么多,可心底却从未幻想过还能成为迎风心爱的人,他只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一直不停的在她身边为她做任何事情。 直到有朝一日,他老了,什么也做不了了,他还是会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守望她,却绝对不会说出重新被她接受的话来。 他不配了…… 有时候,他很傻的想着,现在,哪怕是被她利用着也是他的幸福。 乐嘉言微眯着桃花眸,眼底的哀怨丝丝纠缠牵绊,哀痛穿透眼眸坠入心底,那感觉,便好像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子,一下下的划在心口上,内里早已是伤痕累累了。 迎风,我此刻真的是心甘情愿,想要受控在你的手中…… …… 迎风不让自己去看乐嘉言此刻的神情,她却很清楚,她跟乐嘉言之间,已经没完没了了。 迎风眼神闪烁一下,移开视线专注于床上的鲑鲑,只见月森用一块面巾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继而将手中的小瓶子打开,洒出了里面的一些白色粉末。 撒完之后,床上的鲑鲑幽幽转醒,月森后退一步,急忙来到驴子身边。 “王子,马上就会毒发的。”月森沉声开口。 “毒发?”迎风话音刚落,床上的鲑鲑便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紧跟这发出细碎且痛苦的呻一吟。 “迎风姑娘,我们给他洒在身上的是南海龙宫独有的药粉,只要他身上沾了这药粉,便会经历人世间七重苦难折磨,每一重折磨都是无法忍受的,这种药粉一直锁在龙宫内,从未拿出来使用,这是第一次,没想到还是我动手来试验的。” 月森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床上的鲑鲑。 迎风听完月森的话,不觉诧异的看着驴子,“这是你的主意?” 驴 子摇摇头,在迎风耳边说道。“这是素衣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呢!素衣跟随我父王身边多年,知道这南海龙宫所有的秘密。” 素衣?又是素衣?迎风微微蹙眉,这个素衣真的如驴子所说,已经化作了南海之中的一颗沙粒吗?为何总觉得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迎风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眼见床上的鲑鲑已经只剩下出的气儿了,驴子眼神示意月森过去看个究竟。 只是月森还没走过去,鲑鲑便忍不住开始求饶了。 “麒麟王,你不就是想知道那日的真相吗?我告诉你就是了!你把我的毒药给解了吧。”鲑鲑的声音突然恢复成了正宗的男儿声音,虽然气若游丝,却不再是娇柔细腻,而是很有磁性且清亮的声音。 月森得了驴子的命令,将解药扔给了鲑鲑,鲑鲑双手颤抖着服下解药,他抬眼看着众人,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继而,他闭上了狭长的眼眸,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是雪山凤凰的女儿,我只是她捡来的……面首之一。”鲑鲑说完,众人具是无声的看着他。等待他下面的话。 “我本是凤凰山下的一只普通小凤凰,后来被雪山凤凰带到了雪山上,跟我一同被她带过去的还有其他九只普通凤凰,我本来通体都是火红的羽毛,可是雪山凤凰为了让人确信我是他的骨肉,便日夜喂我吞服可以消除身上黑色的雪山丸,又因为我是这十只小凤凰里面打扮成女子最惟妙惟肖的一个,所以,雪山凤凰便派我前来勾引麒麟王,还在他的酒中下了迷幻散,让他迷失心智之下,做出失控的举动。” 鲑鲑说完,痛苦的垂下了脑袋,不敢再看任何人。 驴子听了鲑鲑的话,周身燃起一股愤怒的火焰,那红色瞳仁之中一抹金光猛然迸射,紧跟着,那光芒在瞬间照亮房间,他掌风雷动,抬手毫不犹豫的出手,挟裹着冷冽寒芒的掌风在金光之后飞速打在鲑鲑胸口。 哧的一声,鲑鲑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歪,从床上跌到了地上。 他刚刚恢复一点红晕的面色,再次苍白无光。 “就因为你在我的酒中下毒,冤枉我侮辱了你,天庭将我赶出来南海龙宫,还贬下了凡间,更是将南海龙宫一众人等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该死一百次!!” 驴子冷冷开口,眼中闪过凌厉的杀伐之气,左手幻化出一道手刀,金色的寒芒在手刀上闪烁,驴子抬手毫不犹 第三十章 中蛊毒 蓝十五紧闭双眸,唇瓣泛着森冷的苍白,眉头紧紧皱着,身子也跟着剧烈的颤抖着。 迎风附上他的面颊,忽然觉得他的皮肤滚烫如烧开的沸水,再一看一旁的蓝初一,却没有跟蓝十五相同的症状。 “雪山凤凰!你暗自动了什么手脚?”迎风扭头怒视雪山凤凰,粉拳紧握,眼底的寒洌冰封愈发的浓郁。 十五此刻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她的心也跟着停跳了一拍,忽然很害怕会在这里失去他。他对她的呼唤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身子的颤抖却是愈加的激烈。抱着蓝十五的乐嘉言几乎都要控制不住他激烈颤抖的身体了。 雪山凤凰听了迎风的话,佯装吃惊的看了蓝十五一眼,继而不屑的撇撇嘴,“哼!我怎么知道他中了什么邪了?我把人交给你的时候可是好好的,别想冤枉我!” 雪山凤凰说完转身欲走,迎风岂能同意,她拦在她面前,纵然身形还不到她的双腿那么高,她凌然的气质和深寒的眼神,还是让雪山凤凰觉得这少女的形象在自己眼里强大的可怕。 雪山凤凰稳了稳神情,翅膀随便一挥,一股狠戾的冷风扑向迎风面颊。迎风傲然而立,丝毫不退缩。 “雪山凤凰!你找死!你若敢动她一分!我现在就调动龙宫之水淹了你的雪山!!”驴子快步来到迎风身侧,掌风凌厉而起,惯出一道疾驰的厉风,雪山凤凰即刻收了翅膀,身子后退一步,躲过驴子的掌风。 驴子眼底燃着跳动的火焰,虽然他对迎风如此在意蓝十五很嫉妒,心底的妒火随时都会爆燃,但他的天灵还是清明的,迎风的安危始终都是第一位。 “驴子!救救十五!一定是雪山凤凰从中做了手脚!”迎风抓紧了驴子的衣袖,急切的开口,她想起刚才雪山凤凰看自己那个手下时,眼底的狠戾之光,断定是她暗中下了毒手。 驴子安慰的拍拍迎风手背,转而怒视雪山凤凰,“你这只死鸟!快点从实招来!你对蓝十五做了什么?”驴子声音冷冽阴寒,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决。 雪山凤凰冷哼一声,是她做的又怎样?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况且,她做的滴水不漏,只要她不承认,他们就找不出证据来。 “你们还是赶紧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花柳病之类的吧,别一昏迷就找我!” “雪山凤凰!你给我听好了!若是十五有任何差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迎风黑瞳迸射寒洌的冷幽,神情是 毅然决然的决绝。 驴子担忧的将她拥入怀中,他绝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只是这只该死的鸟并不了解迎风处事的作风。 “嗯……迎风……痛……” 这时候,一旁传来蓝十五痛呼的声音,他的面颊烧的发红,身上的肌肤也好像是着了火一般的又红又紫,迎风握住他的手,惊觉他手心全是虚汗。 迎风忍无可忍,单手抓过一把珊瑚椅子,看也不看的朝雪山凤凰扔过去,雪山凤凰冷蔑的一笑,翅膀微微震动一下,那椅子轰隆一声,震碎之后落了一地的红色粉末。 “迎风!不要激动。”乐嘉言眼神示意阴风冷静一下,凭他刚才的观察蓝十五应该是中了毒,至于什么毒,一时半会看不出来。 这时候,蓝初一也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初一师叔,你先看看十五!”迎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将蓝初一拖到十五面前,蓝十五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原本是发红的面颊现在已经开始发紫,身体也越来越热,好像他体内的血液随时都会沸腾起来一般。 蓝初一还有些不清醒,乐嘉言见此,提议先带蓝十五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雪山凤凰此刻趾高气昂的走过迎风身边,眼底的不屑和得意甚是可恨。迎风瞪了她一眼,心中却已经立下誓言,十五的这个仇,她是一定会报的。 雪山凤凰被迎风的眼神看得有些别扭,明明是长相甜美的一个少女,可那眼神偏偏好似地狱的罗刹一般,无端带着幽冥深寒。她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手下步入了龙宫。 “迎风,别担心,先带他去主殿的内室。”驴子安慰的拍拍迎风肩膀,看到她此刻的样子,心中很是心疼,若不是要等天判官的最终指令,他刚刚是不会放过那只死鸟的! “迎风,十五的情况不是很坏,他中的毒看起来像是一种蛊,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牵扯身体的一项反应,这个要等我一会仔细检查一下才行。”蓝初一意识此刻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不忍看到迎风为十五难过揪心的样子,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宽慰的开口。 迎风懂事的点点头,现在不是要计较什么的时候,先安顿好十五才是关键。 她执意要一路握着十五的手前行,乐嘉言则是抱着十五,迎风走在他的身侧,让一旁的驴子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是此种情况下,他唯有将心中所有的嫉妒都强忍下来,谁叫现在受伤的不是自己呢? …… 主殿内室,蓝初一给十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果真是雪山凤凰害的驴子。 虽然蓝初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根据十五身上所中的蛊毒来看,这定是雪山凤凰放了十五后,心中不忿,泄愤下的毒手。 “十五究竟怎么样了?”迎风沉声开口,神情冷得让人心疼。 蓝初一从怀中掏出一颗安神静气的药丸给蓝十五服下后,转而无奈的看着迎风,语气之中有几分无奈, “十五中的蛊毒是一种抑制男欢女爱的蛊毒,中了这个蛊毒的人,绝对不能行床底之事,必须保持清白之身,若是行了房事,必死无疑。但是反之,只要不行男女之事,就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蓝初一话音一落,众人微怔之后,表情各异。 驴子一愣,然后是一抹窃笑飞闪而过,继而他装作一本正经的看着蓝初一,实则心里乐开了花。让这个蓝十五跟他抢迎风!现在报应来了吧!他可是上古神兽啊,来老天爷都帮他! 乐嘉言的神情之中有几分尴尬,不过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只有迎风,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可是她却清楚,此刻她心底是怎样的波涛翻滚,这个雪山凤凰过真够卑鄙无耻的,自己得不到,就如此害十五,真是该死一百遍。 天!等十五醒了以后,她要怎么跟他解释他中的是何种蛊毒呢? 迎风不觉挑了下眉毛,虽然信赖蓝初一的医术,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初一师叔,可刚刚十五为何那么痛苦,身体还那么烫,不会是还中了别的毒吧?” 听了迎风的话,蓝初一果断的摇摇头,轻然开口道,“他刚才的症状只是因为刚刚中了蛊毒,那毒虫在四肢百骸游走的时候造成气血一时堵塞的后果,现在毒虫到了他的丹田,只要他不破戒,就不会有事。 不过根据他中蛊毒的时间,我可以推测,这蛊毒定是雪山凤凰指使手下埋下的。” 蓝初一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那一贯邪肆柔润的视线之中,多了一伐肃杀之气。 “这个雪山凤凰,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迎风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她的眼神落在蓝十五身上时,那抹幽冷的寒芒渐渐敛了锋芒,继而变得柔和起来。 驴子在一旁看了个真真切切,心底的嫉妒掺杂着酸意堵在了胸口,他很想别过脸去不 看,可大脑却支配不了不听话的身体,就这样一直杵在迎风身后,看她坐在床边,抬手附在蓝十五额头上,继而又握着蓝十五的手,替他擦拭手心和手背的汗水。 “迎风,这些事情我派人来做吧,你该好好休息一下。”驴子终是忍不住开口。 迎风扭头看了他一眼,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十五现在还没苏醒,她是一刻也不会走开的。 驴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现在强压着自己的怒火,若不是顾及迎风的心情,他早就派人将蓝十五送走了。 “那你继续呆在这里吧,什么时候你觉得他不需要你了,你就到主殿前厅找我。”驴子说完扭头就走,只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负气的成分。 迎风轻舔了下薄唇,知道他是生气了,她一直都了解他的脾气,火爆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他能忍到现在才拂袖而去,也算是奇迹了。 蓦然,迎风心下竟有些感激,感激驴子为了她所做的隐忍和改变。 眼见驴子走了,蓝初一跟四大护卫也去药房拿药去了,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将那条蛊虫吸引出来。只是这蛊虫极具灵性和忍耐力。一旦认准了地方便是绝对不会离开半步,想要吸引出蛊虫来,非常苦难。 乐嘉言见众人都走了,本想留下来陪着迎风的,可见她的神情,似乎想要单独跟蓝十五呆着,乐嘉言心底虽有不舍,但还是尊重迎风的选择,一个人悄然退下,关上房门之前,他眼底的苦涩被迎风惊鸿一瞥,收入眼底。 …… 乐嘉言才刚刚出去,蓝十五的睫毛便微微颤动了一下,继而,那双明亮澄净的眸子缓缓睁开,眼神在接触到迎风的时候,蓦然闪过一抹惊喜。 “迎风?!”蓝十五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迎风,继而大力的将迎风迅速拥入怀中,直到感觉到她温暖的身躯和细腻的面颊,方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傻瓜,快松开我,都要憋死了。”迎风捶了下他的胸膛,嗔怪的开口。 蓝十五却是剧烈的摇着头,将迎风抱得更紧。 “我没事的,你现在不是看到我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吗?还担心什么?”觉察到蓝十五心脏跳动的异常激烈,迎风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慰着他。 蓝十五长舒口气,继而低下头,性感的唇瓣在迎风发间和颈间游移。他微眯着眸子,眼神细细的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生怕错过什么伤痕,造成他终生悔恨的 结果。 见迎风一切安好,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轻柔。 “还能见到你,我已是此生无憾了。”蓝十五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说完抱着迎风一同倒在了身后的床上,迎风身子猛然一紧,脑海中快速闪过蓝初一的话。 她神色一暗,不动声色的将身体远离了蓝十五一点,这般亲密的贴合和接触,难保蓝十五身体一会起了反应。 “说什么傻话呢你,我们现在在南海龙宫之内呢,雪山凤凰也在这里,不过驴子已经想出办法对付他她。”迎风冷静的开口,说完之后,突然记起十五似乎还不知道驴子的身份,于是便长话短说的告诉了他。 十五期初自然是震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等着确定这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心下一动,更紧的将迎风拥入怀中。 他早已是看出鄂鸣对迎风的态度,如今得知鄂鸣的原身竟然是南海龙宫的麒麟王,他心中说不出为何,就是很紧张的感觉。 麒麟王的故事他也曾听说一些,当时只当是传说,从未信过。现在才知道,这鼎鼎大名的龙王第九子,竟然就是荡剑门的鄂鸣。 “迎风,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蓝十五说着,大手自然的扣在迎风腰间,将她的身子更近的拉到跟前。 迎风轻咬着下唇,含糊的说着,“等驴子打败了雪山凤凰吧,而且,雪山凤凰竟然还对你下毒,我自然不会……嗯……啊!” 迎风话未说完,蓝十五的大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她的腰身,顺着半敞开的领口探了进去。 那火热的大掌登时激起迎风身体的战栗。她的一声娇吟更是让蓝十五的大手欲罢不能,他迅速翻身,毫不犹豫的将迎风压在身下。 “迎风,你说我中毒了?什么毒?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蓝十五一边说着,一边亲吻迎风额头,那性感的唇瓣也逐渐下移到了鼻尖,再到粉唇,根本不给迎风解释的机会。他现在自我感觉身体的状况很好,哪里是中毒的样子啊。 “唔……十五,先……嗯……”迎风的话语再次被蓝十五吞入口中,蓝十五的手法经历过几次跟迎风的实践,此刻已经游刃有余,那大手想要解开迎风的衣襟十分轻松。 眼看酥一胸半露,蓝十五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迎风知道自己必须阻止他继续下去。 小脚丫抬起,狠狠地揣在蓝十五的小腿上。趁着蓝十五发愣的一刻,迎风迅速歪头呼吸一 口新鲜空气。 “十五,我们将你从雪山凤凰那里救出来的时候,雪山凤凰为了报复你,在你体内下了蛊毒。这种蛊毒现在已经到了你的丹田那里,只要你一行……一行房事,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迎风本想一口气说完的,可到了那关键的字眼上,还是有些犹豫。 蓝十五眨了眨眼睛,今晚第二次被震惊的无言以对。他撑起身子看着迎风,努力消化掉她说的每一个字。 迎风不会骗他的,那么……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蓝十五面容迅即变成了菜色,他握紧了拳头,眼神闪烁着被捉弄和不甘的神情,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迎风,你在捉弄我吗?” 可当他看到迎风疼惜和欲言又止的眼神时,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事实,迎风没有骗他! “十五,初一师叔已经去想办法引出你体内的蛊虫了,你……这几天,就……忍一忍。”话一出口,迎风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白眼,跟驴子接触的时间长了,她竟然偶尔也有不正调的话语蹦出来。 蓝十五垂下脑袋,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他身子往后挪了一下,蓦然的,就跟迎风拉开了距离。 “我了解蛊虫,若是能轻易引出来的话,天下人就不会望蛊生畏了!古往今来,这蛊虫一旦中下,想要引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蓝十五淡淡的开口,语气和神情都是超乎寻常的平静,只是他眼底的一丝痛苦还是被迎风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身子朝十五靠近一些,却不敢碰触他,生怕自己的触碰再次激起他身体的反应,对他造成更大的折磨。 虽然迎风并不是很明白,一个成熟且健康的男子不能行房事是怎样的毁灭和打击,但是她知道蓝十五将她看的有多么的重要,若他以后都不能碰她了,他心中的痛苦和折磨,她怎能体会不到! “十五,不是……不是还可以……”迎风吞吞吐吐的,半天没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 蓝十五见她如此模样,暗自责怪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不是让迎风担心吗? “迎风,我对我哥有信心的,他一定能想到办法帮我的,我不许你为了这件事情担心难过,懂吗?”他命令的语气带着一分商量的感觉,迎风视线迎上他略带忧伤的眸光,眼眶一热,有种热泪涌出的感觉。 她瘪瘪嘴,快速扑进了蓝十五怀中,在他胸前闷声闷气的说出了自己的想 法, “那个,我们虽然不能行男女之事了,我听说,我可以用……用其他办法解决的……” 迎风说完,轻咬着唇瓣微眯着眼睛,不让蓝十五看到自己的窘迫,她觉得面颊如火烧一般,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话语,她却说得跟生离死别的誓言似地。 她知道在现代这种有很多种办法,虽然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但是这里是古代,况且还要她当着十五的面如此赤一裸裸的说出来,她现在脑袋嗡嗡的,完全是一片空白。 蓝十五也是被震惊的呆愣在那里,脑海反复回响着迎风刚刚的话语。 其他办法? 天!迎风的脑袋此刻在想什么? “迎风,我决不允许!”蓝十五是想也不想的开口,他拒绝并非是看轻了迎风,对她不满什么的,只是,若那样了,岂不是委屈了迎风吗?难道每次都让她用手给自己…… 蓝十五不想再想下去了,他宽厚的大手失控的握紧了迎风手臂,连指尖掐进她的肉里都丝毫不觉。 其实,只要迎风心中有他就够了!他是绝对不会委屈迎风为他做那些。单是刚刚说出那话来,迎风便是异常困难,他岂能痛意她那么做呢! 任何让她为难的事情,他都不会允许。 “十五,痛。”迎风的低呼声传入耳中,蓝十五急忙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低头一看,迎风的胳膊竟是被他掐的有些发紫。 “迎风,对不起,我刚才想事情了。”蓝十五急忙松开手,慢慢的给迎风推拿那青紫的於痕。 迎风摇摇头,淡然一笑,继而垂下眸子,不再说任何话,只是将自己的情绪和眼神都藏在了下面。蓝十五越是对她好,她便越是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可是这个傻瓜,对她,向来只有付出,从不要任何的回报。迎风心底酸酸的,更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做,才能帮他。 她叹口气,挣脱蓝十五的手,转而趴在了床上,将后背给了蓝十五。 “迎风怎么了?我刚才弄疼你了吗?”蓝十五看不大迎风的神情,更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他急忙下了床,蹲在迎风面前关切的看着她。 “迎风,告诉我,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惹你生气了?”蓝十五眼底的疼惜和呵护让迎风忍不住瘪瘪嘴,却倔强的不许自己落下感动的眼泪。 “你这个傻瓜!就不会自私一下吗?这么宠着我,惯着我 ,就一点都不要求我做点什么吗?”迎风趴在那里嘟着嘴,看似是数落他,可眼底全是不忍和愧疚。 她对蓝十五,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谁说对你好的那个人才是被你吃死的人,若是那个人付出的一切超出了你的想象,你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吃死了。 迎风将脑袋埋在床上,声音闷闷地传来,“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会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而且你怎么寻找都无法找到我,你会怎么办?”迎风说完,将面颊在床铺上看似随意的蹭了蹭,实际上,她是在不着痕迹的蹭掉一滴因为蓝十五而流下的眼泪。 这滴眼泪提前流下来,因为当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哭的,如何来的,如何回去,这是她来这里之前立下的誓言。 十五啊……其实,我根本不想听你的答案,因为我知道,那只会让我的心更加痛的缩成一团。 那滴眼泪蹭在暗红色的床单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痕,那痕迹,却是猛然一下钻进了迎风心底,让她无法释怀。 “我是说,如果我暂时离开……”半天听不到蓝十五的回应,迎风再次开口,可等她抬起头来想要看蓝十五的表情时,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床边。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迎风诧异的看着踩在床上去够窗幔上悬挂的那颗夜明珠的蓝十五。 蓝十五并不说话,他神情凝重的将那夜明珠取下来,再次蹲在迎风面前。 倏忽,他双手合十遮住了夜明珠的光芒,原本散发着柔和光泽的屋子,顿时漆黑一片,迎风一时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她本能的伸手握住了蓝十五的手腕。 “快松手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迎风轻声开口,不明白蓝十五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黑暗突然降临,人的视线在短暂的时刻无法适应黑暗,所以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人也不会看到。 蓝十五将手松开,在迎风刚刚适应光明的时候,再次盖住了夜明珠。虽然只是一瞬的光亮,迎风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那让人心碎的奢望。 是奢望她说的真的只是假如,永不会在现实之中发生。 一切再次陷入黑暗之中,迎风耳边响起蓝十五低沉且执着的声音, “迎风,当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时,即使是萤火虫的光亮也足以照亮人的眼睛。 所以,哪怕你心中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都是我一个人的位子,也请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你给我多么小的光亮,我都会开心的收下。可是若你走了,我的世界就真的剩下无尽的漆黑了。就像现在一样。” …… 有什么,在黑暗之中点亮,瞬间击穿迎风那看似冰霜覆盖的心底,她在这一刻竟是忘记了呼吸,明明周身都是无尽的黑暗笼罩,她却能看到他眼底此刻燃烧的炙热和决心。 心底明明很痛,可是却又控制不住的激动和颤抖着,在黑暗之中,她准确的找到了他的位置,那一贯清凉且没有多少情感润泽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唇上。 唇齿交融,她许给他一个无声的承诺,将点亮他身边的日日夜夜,不让他生活在黑暗之中。若她必须要回去,也会带上这个傻瓜。 “傻瓜……我刚刚的假设不存在了……”她轻然开口,红唇落在他的鼻尖上,轻轻磨蹭着。 “被我感动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开口,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知道,迎风被他打败了。以后呢,她都不会动了离开他的心思了。 那姻缘的红线,此时,定是在他们彼此的手腕上打了个解不开的结,就此生生世世。 蓝十五的手还盖在那夜明珠上,他喜欢在这黑暗之中被迎风抱着亲着的感觉,很刺激,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凭借感官来猜测彼此心扉的感觉,让他的心莫名的更加的踏实。 只是,却有人不合时宜的出现,破坏了这温馨激荡的一幕。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抹玄色身影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黑?迎风?”那声音期初是试探,待屋外的暖光投射到屋内之时,走进屋的驴子看到了床边那让他瞬间石化的一幕。 迎风在亲吻蓝十五?而蓝十五竟是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这么说,是迎风主动的吗? 驴子瞳仁收缩,眼底惯出冷寒的光芒,他扬起手臂,掌风将屋外的一颗夜明珠卷入房间,那颗夜明珠挟裹着冷寒的气息飞到了床上。 光芒华盛,尽管床边的一对璧人现在已经分开了,可先前的一幕早已是烙印在驴子眼底,无法抹灭。 他看着迎风,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他在前厅等了那么久不见她出来,这才不顾面子背弃自己说过的话想来看看她在里面做什么。 虽然明知蓝十五现在不能做那种事情,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让迎风跟蓝十五单独相处,只是,他现在倒是希望,自己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第三十一章 绝殇,决战 (高 那黑乎乎的小东西动了动身子,再次钻入了地下,迎风身心恍惚一下,不确定刚刚它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她脚下的步子移动了一下,身子也跟着往旁边靠了靠,自从发现这个小东西以后,她就觉得周遭的气温都降低了,有一种阴冷入骨的感觉。 周围看似又陷入了平静,那奇怪的小东西没有再出来。迎风四下观察了一下,都没有它的影子,她抬头再次看向那夜明珠,却突然感觉到,头顶黑乎乎的一片,不见那耀眼的银白色光芒。 “咚!”一声脆响,迎风低呼一声,捂住了被敲起一个包的脑袋。 “你……”迎风刷的站了起来,在那小东西逃跑之前抓住了它。 触手的感觉硬硬的,不算太凉,上面有类似于树皮状的表皮,这小东西不过一米见长,可身子却很重,迎风单手握住他很是困难。 “你丫的给小爷我松开!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吗?”突然,那东西开口说话了,声音虽然有着好听的磁性,但说出来的话却实在是不够文雅。 迎风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的身边没有别人,这声音又明显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那么是这木头说话了吗? 不过仔细的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在南海龙宫只要是能喘口气的就都会说话,以前不都说千年人参还会跑的吗?这木头说不定也是上千年的什么树妖。 “你丫的才是树妖?竟然腹诽小爷我!!” 倏忽一下,那小东西从迎风手中强行挤了出来,迎风手心被树皮的木屑刮了一下,蹭破了一块皮。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迎风冷冷开口,虽然这东西诡异恐怖了一些,但她也见惯了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东西肯跟她说话,想来不会伤害她的。 “哟!你还挺聪明的啊,知道小爷我不会杀你!”那木头发出一声冷哼,身子跟着很臭屁的摆动了几下,继而狠狠地抬起身子想要捶在迎风脚背上。 迎风心思一动,脚下的步子飞快一动,这幻影移位她虽然还不精钻,但是躲开这种普通的袭击,自然不成问题。 木头冷哼一声,不满的在地上跺着身体,那黑乎乎的身体突然涨红了起来,好像是生气了。 “喂!小爷我看中你,让你帮我一个忙,你丫的还敢躲开?”木头很不满意的在地上咚咚咚锤了几下,那木头顶端的两抹红晕愈发的明显,他的声音也变得粗重凄厉。 迎风蹙了 眉头,依旧跟它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我能帮你什么?难不成让我把你劈了,当柴火烧?”迎风毫不客气的还嘴,神情没有任何畏惧,木头再次冷哼一声,蹭的一下,脸上的涨红愈发的浓烈。 “你、你、你、别以为这里有麒麟王护着你,小爷我就不敢怎么着你了!告诉你丫的,麒麟王不过是千年神兽,小爷我可是亿年神木! 亿年!!懂不?” 神木加重了亿年二字,身子也在同时猛然胀大了一倍,碰的一声,原本只有碗口粗细的直径,瞬间变成了两个大小。 神木在迎风惊讶的眼神中,很臭屁的扭了扭身子,紧跟着哧的一声,身子又缩回到原先大小。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好像是夏天放在户外暴晒了一天的生鸡蛋,臭了的那个味道。迎风微微蹙眉,眼角抽一动一下,脚步不由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所谓的神木身体一大一小之间竟好像是酝酿放屁一般,肚子涨的时候,身体就变大了,屁屁出来了,肚子就小了。 迎风视线狐疑的看着那木头,心中却是有些诧异,所谓亿年神木,就这点本事吗? 忽然,迎风思绪还未收回来之际,那木头突然高高的跳了起来,撅着一头朝迎风飞来。迎风眸光一亮,迅捷转身,脚下幻影移动如闪电一般。 “你疯了啊!追我干什么?”迎风一边跑着,一边躲避神木的袭击,那神木好像是疯了一般,死追着她不放,那撅起的一头好几次差点就撞到她的脑袋了。 “叫你丫的腹诽我!叫你丫的腹诽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老子不是光会放屁的!老子还会杀人!哇哇哇!!” 神木对迎风刚刚心中怀疑它本事的心思甚是不满,丫的他要不是有苦衷,岂会留在这个南海龙宫,早就逍遥天下了。 迎风身体一紧,她心中想事情想惯了,竟是忘了这神木有洞悉人心的本事,眼看神木已经追红了眼的样子,迎风脚下的步子移动的更为迅速,只见,一人一木头绕着这紫色珊瑚疯狂的转起了圈圈。 不一会,迎风便累得气喘嘘嘘了,她身子一侧,迅速的趴到了紫珊瑚的触角上,那神木来不及刹车,擦着她的额头飞了过去。 “吱嘎!”一声类似是急刹车的声音传来,迎风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着,眼看那神木折回头,好像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迎风朝它摆摆手,拿出自己白色的帕子摇了摇。 “靠!小爷看在你摇白旗投降的份上,暂时放过你!”神木上下身转了个圈,很不屑的开口。 迎风捂着还在急促跳动的胸口,回给木头一个白眼。 “我不是投降,只是擦汗。”迎风将帕子盖在脸上,煞有其事的擦着额头的汗滴。 神木发出咚的一声,紧跟着身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你丫的找死!!”神木顶端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再次忽的一下蹿升了出来,那木头的一端冲着迎风再次疯狂的扑来。迎风似乎早有所料,在神木接近自己的时候,突然将手中的帕子扔出去盖在它的顶端。 “你丫的!竟然敢蒙住我?”神木嗷嗷叫着,迎风冷笑一声,抬脚飞快的将他踢飞了出去。 嗖的一声,神木身子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继而重重的撞在一个珠蚌的壳上,直将那蚌壳撞了个七零八落。 “你不是说要我帮你的忙吗?废话却这么多!”迎风拍拍手,身子懒懒的靠在身后的紫珊瑚上,眼神之中的一丝冷幽让神木愈发的不爽,只不过,它顶端的红晕却消散了不少,看起来是迎风的话起了作用,让他冷静了一些。 “你丫的先起来,别靠着我的阿紫。”神木咚的一下竖了起来,颠颠地来到迎风面前,声音虽然还是很不耐烦,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阿紫?”迎风微怔,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紫珊瑚。 “你们什么关系?”迎风挑眉,似是想到了什么。 神木鼻子里哼了一声,紧跟着跳到紫珊瑚的触角旁边,木头的顶端轻柔厮磨着紫珊瑚的表面。 “你这个小丫头虽然没什么礼貌,武功底子又差,但是好在你的脑袋还算是灵光的。”神木声音愈发的轻柔,它将身子靠在紫珊瑚身上,安静的一动不动,将自己的目的娓娓道来。 “告诉你吧,我就是亿年神木,可以用来制造上古神琴的那一块,我留在这个南海龙宫已经上千年了,只为我的阿紫。但是阿紫的根基一直在龙宫之内,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的道行还浅,不能离开龙宫,唯有等到一千年之后才具备离开龙宫的本事。 今晚是月圆之夜,我就可以带着阿紫离开了。” 神木说着说着,声音之中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迎风不觉为它千年的守候而动容,只是,她能帮上什么忙呢? “小丫头,阿紫要离开的话,必须需要一个懂得悬浮术的人将她 牵引起来,本来我是可以的,但是我在月圆之夜的时候,功力仅有一成,要不然,我刚才也不会追不上你,但是阿紫离开的时间必须是月圆之夜。” “所以你要教给我悬浮术,让我将她带上去,是吗?”迎风接下神木的话,眼眸倏忽变得明亮。 悬浮术?听起来不错。若是自己学会了,回到现代以后,一定将李菲玥和南天松悬在东方之珠的外面,然后让他们自由落体!不过,她在做这些的时候,必须是已经让他们尝到了失去一切的痛苦滋味才行。 “咳咳!”神木的咳嗽声打断了迎风的思绪。 “我说小丫头,你丫的心肠可够狠的啊,我还没教你呢,你就心思着对付别人了。”神木顶端晃了一下,看样子是要敲打迎风的脑袋。 迎风抬手很不客气的将他挥到一边,神情之冷静,眼神之幽冥,让神木不觉有些恍惚,它没有办法之下找到的这个丫头,怎么竟是如此难以掌控的感觉呢? “你现在赶紧教我悬浮术把,我怕一会有人来找我。”迎风平静的看着神木。在没学到所谓的悬浮术之前,她对神木的本事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神木无奈的摇摇身体,这个丫头,对人就是这么的设防吗? “那你先坐下来,气沉丹田,一切听我的指挥。”神木的声音也变得严肃低沉起来,迎风点点头,盘腿坐在地上,气沉丹田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这还要归功于严子墨教了她那些简单的内功心法。 见迎风已经做好了准备,神木再次深深地凝视紫珊瑚一眼,虽然此刻的它只是一根木头,没有面容,没有神情,但是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早已是超脱了一切,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依旧能深深地感觉到,彼此心中的位置和牵挂。 神木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酸涩涌出,他等待了千年,终于在今天等到她修成了千年道行,可是,他心中总有不踏实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的磨难还户继续。总觉得今晚带她离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们之间真的是承受不住任何的意外和打击了,彼此千年心灵相守的守望,决不能在此刻有任何差池。 “小丫头,待会,拜托你了。”神木蓦然开口,声音诚挚认真。 紫珊瑚的身子也跟着轻微颤动了一下,虽然她不能说话,但却为他此刻的紧张而心疼。身为亿年神木的他,向来是目中无人,狂放不羁的,第一次,听他拜托别人。 紫珊瑚心中一酸,紫色的珊瑚触角上挂了几颗剔透的结晶,冷风吹过,将这结晶狠狠地吹落在地上,神木此时已经屏息静气的要传授悬浮术给迎风,并没有发现紫珊瑚感动的眼泪。 他们彼此都错过了一次生死抉择来临前的交心。 迎风对神木点点头,敛了身心,心无旁骛。 神木身子跳了一下,在她身前的泥土中插一进了半个身子,紧跟着,他顶端升腾起一股淡淡的薄雾状青烟,那青烟袅袅升腾,直上顶端,在这一瞬间,将这一方天地的夜明珠悉数覆盖了光芒,确切的说,是神木此刻吸收了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他自己的身体。 那原本黑漆漆的身体,此刻正发出耀眼的白光,那光芒刺目强烈,耀的迎风几乎睁不开眼睛。 “小丫头,我现在告诉你口诀,你记好了,背过口诀后,我将悬浮术最高境界的功力传授给你,你在第一时间就可以拥有最上乘的悬浮术了。” 神木说完,身子慢慢地从泥土中拔出来,渐渐地朝迎风头顶飞过去,在她脑袋上方盘旋着。迎风无声的点点头,全身心的投入到神木的口诀之中。 “悬浮之术,讲究的是人的凌空控制能力,是由身体的手臂和大脑之间支配产生的,悬浮的物体不包括山川河流,也不包括自身。 你现在静下心来,记住下面的口诀。心生虚,虚幻真,真假难辨,悬浮有道。手生力,力拔山,四两千斤,力由心生。天地轮回,混沌之光,素手遮天,乾坤转向。 悬浮术走心,走手,气沉丹田之时,切记过于急躁,过于贪图效果,在悬浮术使出之前,谁也看不出最后的成果会是什么,那丹田的气息只有再最后一刻才能确定悬浮的走向。所以,不管你对面的敌人是强大或者弱小,都不要妄想在第一次出手就将其消灭。 听明白了吗?”神木说完,长舒一口气,见迎风似有似无的点点头,知道她已经在默念口诀心法。 须臾功夫,迎风猛然在睁开眼眸,一瞬的光华流转,幽冥深沉之光闪过,她轻然开口,将神木先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背出。 神木点点头,身子晃动一下,先前周身聚集的白光悉数消散,一瞬之间的光芒幻化成一柱轻灵的白眼缓缓钻入迎风颈后。 迎风只觉得原本凉飕飕的后背突然变得温热起来,继而整个身体都跟着热了起来,皮肤上面好像有一面面的小鼓在咚咚咚的敲着,不用她自己动手,就开始跳动起来 。 皮肤的跳动持续了一刻钟,紧跟着那火热游走在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让她一贯发冷的身子瞬间热了起来。一股强有力却又很温和的气息在丹田游走,当她担心那气息想要冲破丹田游走到五脏之中的时候,那道气息却巧妙的跟她的内息结合在了一切。 迎风深呼吸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身子下面却是空空的感觉,她低头一看,原本是盘腿坐在地上的她,此刻身体竟是远离地面十公分的距离。 她再次闭上眼睛,将刚刚气息游走的顺序和特性牢牢记在心中,那股微热的气息渐渐融会贯通在身体的每一处,并没有跟她的气息起任何的冲突,自始至终都是完美的结合为一体。 “你现在试着伸出手来,调动身前的一样东西。”神木低声说道,身子同时退到一旁,等着检验迎风的成果。 迎风微微睁开眼眸,眼底的清冽深邃透出一股神秘的冷幽,她微眯着瞳仁,手腕缓缓抬起,丹田之气细细游走,紧跟着,在他身前两米距离的一块石头晃晃悠悠的从地上自动升了起来。 “我成功了!”迎风忍不住惊呼一声,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学会了神奇的悬浮术。 “不过是一块小石头,我要你吊起来的是阿紫!不准分心,在心中将我教给你的口诀默念一百遍,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能停止。现在月儿当空,阿紫马上就可以离开了。”神木声音变得紧张和严肃起来,他等了千年啊,总觉得此刻那么的不真实。 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迎风强行抑制住自己悸动的心情,她闭上眼睛,静下心来,默念着那口诀一百遍。 刚刚,那石头升起来的时候,她真的是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来到这个古代,她第一次学到这么有用且神奇的幻术。 迎风沉浸在她的世界之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口诀。 神木来到紫珊瑚身边,那黑黑的的身子一下下温柔的磨蹭着紫珊瑚的身体,多希望,现在就能够带她离开。他们的爱坚守了千年,终于等来今日的一刻。 千年前,他脾气暴躁狂傲,对任何妖魔神都不放在眼里,本是没事溜达到南海龙宫这里,没想到却遇到了千年树妖的陷害,他不能幻化成人形,只能一直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木头,那时候,他遇到了阿紫。 阿紫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陪他聊天,打趣他,揶揄他,自然也默默关心着他。渐渐地,他离不开阿紫了,即 使他日后恢复了功力可以离开了,他也依旧守在阿紫身边。 可是阿紫对他始终是不冷不热的,他知道她心中的顾忌,南海龙宫底下的一棵珊瑚,跟亿年神木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阿紫傻傻的一直在逃避。他用尽了万千方法才得以让她打开心门,他们的未来,就在今天有个定夺了。 此时,迎风还在默念着口诀,她并不知道,神木跟阿紫之间的故事,跟她和驴子的是何其的相似。悬殊的背景,差异巨大的武学修为,以及生活环境的不同,都注定了,阿紫和神木,迎风和驴子,他们未来的路都会走的异常艰辛。 迎风正全神贯注的默念口诀,突然听到神木一声冷然怒喝,“什么人?出来!” 迎风心思一紧,却是不敢动作,继续默念口诀,只希望能快点结束,好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口诀的速度不能加快,还是原先的速度,也不准停下来,更不能睁开眼睛看。”神木严肃的声音蓦然响起,迎风身子一紧,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保持原先的节奏,只是此种情况下,还让她保持原先的心境根本是不可能的。 “哼!亿年神木啊!终于被我等到你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紫珊瑚的另一端走出幻化成女人的雪山凤凰,只是,她的声音迎风是牢牢记在心底的。 这该死的鸟,她还没去找她算账呢,她竟然就来了。 “雪山凤凰,我知道你找了我多年,想不到,你还真有耐心,非要等到我出来不可?”神木的声音不无嘲讽,他身子跳了一下护在紫珊瑚前面。 雪山凤凰嚣张的笑着,伸手弹了一下紫珊瑚的触角,紫珊瑚身子剧烈抖动一下,神木见此,登时蹦了起来,木头的顶端朝着雪山凤凰砸去。 “你丫的敢碰她?小爷我今天让你好看!!”神木声音沙哑愤怒,他冲起来撞向雪山凤凰,却不料雪山凤凰抬手轻易一扫,便将他握在了手中。 “哟!这是你什么人啊?这般护着?”雪山凤凰嗤笑一声,她现在虽然不知道神木的功力还剩下几成,但是对于紫珊瑚和神木的关系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若紫珊瑚对神木很重要的话,她只要控制了紫珊瑚,便可以控制神木了。雪山凤凰想到这里,恶毒的笑着,神木趁此机会身子一下子窜出了她的手心。 雪山凤凰冷哼着,并不在意神木的逃脱。他是活的,可这紫珊瑚却是跑不了的。雪山凤凰扬起手臂,桀桀的喊了一声,手掌快速劈下,直 朝紫珊瑚而去。 “住手!!”神木身子一弹,飞快的撞在雪山凤凰的手心上,啪的一声之后,神木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外表裹着的树皮掉落了一些,而雪山凤凰这边虽然被神木的内力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但是明显是占据了上风。 她不觉有些诧异,这亿年神木就这点子本事吗?连她一掌都接不住?她转而看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迎风,心中不觉怀疑,莫不是这神木将功力都传授给她了? 雪山凤凰并不知道神木每逢月圆功力就会消退的只剩下一成,她本来是想着先解决地上的迎风的,但见她闭着眼睛,沉着的坐在那里,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对于迎风,她打心底有些畏惧,此刻更是担心迎风得了神木的真传,更加不将她放在眼底。 雪山凤凰的多疑让她错过了一个铲除迎风的机会。 迎风此刻却很不好受,她已经将那口诀默念到五十遍了,可雪山凤凰一出现,她的心便更加的乱,她强迫自己谨记神木的话,一定不要慌乱。 雪山凤凰见神木倒地,恶毒一笑,抬手捏住了紫珊瑚的一角,手指用力,啪嗒一声将紫珊瑚的触角生生的捏碎。 紫珊瑚虽然没有任何怪异声音响起,可身子却是剧烈的颤抖起来。神木顶端瞬间变得血红,心底的疼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阿紫,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这该死的鸟,竟然敢如此伤害他的阿紫! 神木疯了一般跳起来,完全是自杀式的朝雪山凤凰撞过去。 雪山凤凰满意的看着神木如此表现,她抬手,再次扣在紫珊瑚的顶端,她阴阴的开口道,“神木,你若是敢上前,我就捏碎她的天灵,让她永远不得超生。” 神木冲在空中的身子猛然刹住,他身子悬浮在空中,忽上忽下,一看就是心急如焚又愤怒无比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神木嘶哑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若是阿紫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苟活于世的。 “我当然是想要你了,你是亿年神木啊,我得了你,再去找那千里神驹的马尾,加上你的身体,不就可以制造一把上古神琴了吗?”雪山凤凰丝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地上的迎风心思一颤,原来,这便是雪山凤凰的目的。她知道神木就在南海龙宫,所以一直在等机会,她看重的并非是南海龙宫的霸主地位,而是统御人魔神三界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现在应该马上去找驴 子,告诉他雪山凤凰的阴谋,若是晚了,就算天判官给驴子洗脱了罪责,得到神木的雪山凤凰也会血洗南海龙宫的。 迎风心中不觉更加的着急,可一百遍口诀还没念完,她是绝对不能起身的,那将会前功尽弃。她现在真是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雪山凤凰见神木杵在那里,不发一言,不觉加大了手掌的力道,紫珊瑚在她手下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神木的全身已经变成了火红的颜色,他已是到了忍耐的极端,心中更是生了跟雪山凤凰同归于尽的想法。 “阿木,不要为了我而毁了你自己,我不怕的……我不怕……”倏忽,一直没有吭声的紫珊瑚蓦然开口,那声音柔软细腻,就好似天山上的泉水叮叮咚咚,让人心旷神怡。只不过,她此刻的语气之中,竟是带着一分让人心酸的放弃。 “阿紫!我不是不让你说话的吗?你不知道你开口说话的后果吗?”神木忽然变得激动且痛心疾首,阿紫不同于他的亿年当行,在没正式化形之前,她强行冲破灵力说话的话,她的修为将会倒退一百年,也就是说,他们还要等上一百年才能在一起。 “阿木,你忘了我们是心灵相通的吗?我怎会不知道你刚才的心思呢?答应我,不要去做那同归于尽的打算,不要管我,赶紧走!”紫珊瑚说到最后痛苦的惊呼一声,雪山凤凰的眼见二人通话,不觉气急败坏的再次捏断紫珊瑚的一根触须。 “雪山凤凰!你这只死鸟!我不会放过你的!”紫珊瑚的痛呼声撕扯着神木的身体,他历喝一声,身子嗖的一下冲到雪山凤凰面前,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都是赤红的颜色,他横在雪山凤凰和阿紫中间,周身燃起炙热的怒火,那火焰,几乎要将他自己燃烧殆尽。 此时,迎风的口诀已经念到了第九十九遍,她沉下心思,不许自己在最后一遍出错。她定要亲手解决了雪山凤凰为十五报仇。 雪山凤凰此刻正不紧不慢的接下神木的一招,她身子回旋,一手握住神木的身体,另一只手再次重重的捏断紫珊瑚的一根触须,在神木的咆哮声和绝殇的怒吼声中,雪山凤凰放肆恶毒的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迎风猛然睁开,娇小的身子缓缓站起,眼底的冷幽华彩盛放,在雪山凤凰一瞬惊恐的视线中,迎风抬手,默念口诀,只觉得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原本被雪山凤凰紧紧压制在手下的紫珊瑚蓦然具有一股强大骇人的力量,她挣脱了雪山凤凰的束缚,华丽的身体缓缓上升。 迎风气沉丹 第三十二章 两个男人的以爱之名(必看! 皓月当空,星空迷离,半空之中,金色麒麟,白色凤凰缠斗在一起,天地为之震动,发出阵阵震耳发聩的声音。一个炸雷响过,麒麟和雪山凤凰口中同时喷出炙热明亮的火焰,一刹那的碰撞将漆黑的夜幕瞬间点亮。 “驴子,小心……”迎风心中默念着,她想要利用的悬浮术帮他。可她又担心自己的悬浮术才刚刚学会,不但帮不到驴子,还会拖了他的后腿。 夜空之中的金色火焰再次炙热的燃烧起来,麒麟嘶吼一声,身上的金色鳞片好似炸开了一般,他如王者,俯视众生,与生俱来着强大的力量和威严。迎风看着他,竟觉得是有些陌生的,很难……将此刻在空中法力无边的麒麟王跟生活中的驴子联系在一起。 好像,她认识的,只是初来这里,在树林内惊鸿一瞥之下认识的,那只拥有忧郁眼神的驴子。 “迎风姑娘,不管王子的外形如何改变,他始终是你心中的那只驴子!”觉察到迎风眼神有一瞬的恍惚,璎珞在她耳边清澈的开口,她眼神跳动着强烈的崇拜和敬畏,只是,她眼中的爱意已经渐渐淡去。 迎风垂下眸子,淡然一笑。她点点头,很感谢璎珞的话,不管驴子的外形如何改变,他始终是她的驴子,那只拥有忧郁眼神,喜欢看天的驴子。 此时,天际之中的战斗已经达到了高潮,麒麟晃动尾巴,一记凌厉的金光闪过,迅速甩在雪山凤凰的翅膀上,碰的一声,雪山凤凰的翅膀冒出森然的火花,火光闪过,雪山凤凰的半边翅膀变成了焦黑色。 她眼睛瞪的愈发血红,发出桀桀的怪叫声,身子一扫,凤尾重重的划过麒麟胸膛。此时,麒麟的爪子同时抬起,天空中炸雷响过,麒麟金色的爪子抓住雪山凤凰的尾巴,身子桀骜的跃起,一个回旋,将雪山凤凰甩了出去。 雪山凤凰的身子划出一道白色弧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重重的下落撞在一棵参天大树上。轰隆一声,树干从中间折断,木头的爆裂声清晰可闻,雪山凤凰不等身子坠地,身子猛然弹起,巨大的翅膀快速展开,扑棱着重新飞上天际。 那尖锐的嘴巴嘶吼一声,咬在了麒麟的尾巴上,麒麟回头怒视一眼,一红一黑双眸璀璨,迸射出嗜杀的森冷。他狂怒的扭动着尾巴,片片金光闪过,雪山凤凰的嘴巴却丝毫不松开。 眼看麒麟的尾巴已经有红色的血液渗出,迎风心下一抖,正准备默念口诀,帮助驴子,突然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迎风扭头, 是乐嘉言。 他看着她,轻轻地摇摇头。 “迎风,不要轻举妄动,我去帮他。”他声音很轻,却是不容她有丝毫的拒绝。 “你……”迎风微微一怔,他的眼神分明是不愿离开她的身边,却在这分分合合的最终决定下,要暂时的离开她的身边。 “我曾经发誓,只在你的身后,但是现在,我要违背誓言一次了,答应我,留在这里,不要插手进来。”乐嘉言的手缓缓拿开,他的眼底静静的流淌着对曾经的愧疚。 他看不透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有何种情愫,心底有一丝浅浅的苦涩,他转过身去,微眯起世上罕见的桃花眸。 “小心。”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他身子瞬间怔在那里,第一次,他也学会了跟迎风一样,垂下眼眸,将所有心事都隐藏在留海下面。 眼底的一丝潮湿出卖了他看似平静的心绪,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迎风,还关心他……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但是足够了。 乐嘉言眼底许久不曾有过此时的璀璨明亮了,他轻点脚尖,身形跃上一棵参天大树,腰间软剑森然抽一出。 半空中的麒麟自是看到了他的这个举动,麒麟身子一个回旋,将雪山凤凰引到了乐嘉言这边。雪山凤凰眼见乐嘉言手中的长剑已经逼近她的咽喉,她登时松开嘴巴,尾巴一扫,想要将乐嘉言从树上扫落。 乐嘉言提气,脚尖瞬间移动,在雪山凤凰尾巴几乎挨到他胸前的时候,身子一跃,到了另一棵树上。麒麟眸中金光一闪,利爪在此刻抬起,毫不犹豫的拍在雪山凤凰背部。 雪山凤凰一声哀嚎,背部的羽毛被麒麟爪子悉数剥去,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和皮肉。 “麒麟!我现在就用凤凰真火杀了你!” 雪山凤凰嚎叫着开口,背部的疼痛如火烧一般,她此生最看重自己的外表,麒麟不仅烧焦了她一只翅膀,还将她的后背伤的血肉模糊,她一定会使出雪山圣女传授给她的凤凰真火!!麒麟在空中上下翻腾了一下,余光瞥见迎风安全的站在那里,眼中柔光一闪而过,继而,便被嗜杀狠戾所覆盖。 “雪山凤凰!我等你使出凤凰真火很久了!今天就让你看看是你的凤凰真火厉害,还是我麒麟王的麒麟焰厉害!” 麒麟说完,身子在空中飞快的旋转着,从天空到地面皆是刮起了一股诡异 且凌厉的旋风,几乎让人站立不稳。狂风将迎风等人吹得东倒西歪。迎风和璎珞互相抓住了彼此的手,方式被狂风吹走。 麒麟的身子还在旋转,紧跟着,一道极烈凶猛的火焰从他口中喷出,那火焰分成了三个颜色,金色,红色,蓝色。 蓝色在前,红色紧随其后,最后是耀眼的金色。 雪山凤凰自然也不甘示弱,她扑棱着翅膀,身子跃然而上,到了麒麟头顶。细长柔软的脖子猛然一伸,从腹部开始涌出一股灼热的气流,那气流到了脖子愈发的厉害,竟是将她的全身都映照的几乎透明。 一瞬金色火焰喷出来,雪山凤凰张开嘴巴,口中的凤凰真火跟麒麟的麒麟焰交织在一起,空中登时出现了三种绚丽色彩交织在一起的壮丽景象。 麒麟和雪山凤凰身体都悬浮在空中,那火焰在交汇处时而偏左,时而偏右,一试之下,难分伯仲。 乐嘉言见此情况,提气轻点脚尖,身形一晃之下,已经逼近了雪山凤凰的身后。他一身黑色衣袍,长发在身后翻飞,身形飘逸修长,那桀骜的容颜带着丝丝狠戾冷静。 手中软剑挽出一道华美的剑花,直冲雪山凤凰一边的翅膀而去。 雪山凤凰此刻专注于跟麒麟斗法,虽然觉察到身后有人,但暂时无法收回自己的功力,只得尽量提起身子,躲过乐嘉言一剑。 哪知乐嘉言早就料到她会有此招,刚刚那一招根本就是虚晃一招,他挽出的剑花不过是走走样子,在雪山凤凰提起身子的同时紧跟着提起,手中软剑朝上一挑,正好刺在雪山凤凰展开的一边翅膀上。 只听的哧的一声,是冷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在这个幽冥黑夜之中分外刺耳。 迎风和璎珞站在底下紧张的看着,狂风已经比先前小了一些,但她们想要站稳身子仍是有些困难。眼见乐嘉言刺中了雪山凤凰,迎风心下一紧,知道雪山凤凰此次很容易被激怒,定会放弃驴子攻击他。 果真,雪山凤凰一只翅膀被乐嘉言刺中后,她回头阴毒的瞪着乐嘉言,一边翅膀受伤后,她身子晃悠悠的朝下降落,在要接近地面的时候猛然扭头,一直未收回的凤凰真火,狂躁的朝乐嘉言喷出。 “乐嘉言!闪开!”迎风惊呼一声,那凤凰真火不是普通的火焰,一旦凡人被灼烧了肌肤,带来的痛苦将是普通火焰焚烧上去百倍那么痛。 乐嘉言听到迎风的话,转而看着下面的她,在她的眼中,除了看到 震惊之外,还有一丝让他欣慰的担忧。 迎风,你还会担心我吗? 乐嘉言的心,倏忽然收紧,有什么破碎了的,正在一点一点的复苏。虽然不会变得跟以前一样完好无损,但是只要努力了,那存在的一点点瑕疵,是可以遮掩此刻的感动和欣慰。 当乐嘉言收回思绪的时候,那凤凰真火已经到了跟前。 凤凰真火尽在咫尺,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乐嘉言此刻避无可避,身子迅捷往后一仰,那火焰擦着他的鼻尖而过,带过一丝刺痛的灼热感。 乐嘉言身子在空中旋转一下,手中软剑就势掷了出去,直冲雪山凤凰的眼睛而去。雪山凤凰头颅一偏,口中的火焰迅速包裹了软剑,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过,有闪着火星的烟灰从空中掉了下来。 雪山凤凰身子一转,口中的火焰再次追着乐嘉言而去。 乐嘉言本是已经到了地面,想要在第一时间来到迎风跟前,忽然瞥见身后追来的火焰,桃花眼微眯起,脚下步子一晃,迅速转换了方向。刚刚火焰擦过鼻尖的感觉,他终生难忘,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危险降临到迎风身上的。 “师兄!不要!” 眼见凤凰真火已经点燃了乐嘉言后背的衣服,璎珞失声痛呼,迎风目光一滞,下一刻抬脚朝乐嘉言飞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璎珞递过来的衣服,迎风迅速盖在乐嘉言身上。 奈何那衣服在距离乐嘉言身体十公分的距离时,便被他后背燃起的火焰灼烧殆尽,缕缕黑色的烟灰飘洒在空中。 眼见乐嘉言后背的大火已经烧到了头发,迎风想也没想的用手就去扑打。 “嘶!”手心传来锥心刺骨的灼烧感觉,幸亏乐嘉言看到迎风追过来以后,担心她会出手帮他扑灭,身子向前探了一下,让迎风的手心没有直接接触到火焰,否则,她的这双手,此刻就废了。 半空之中,麒麟在雪山凤凰对乐嘉言喷火的时候,便已经迅速绕到她的身后,口中的麒麟焰对着雪山凤凰的另一边翅膀猛然喷射。 雪山凤凰来不及躲避,口中的凤凰真火四处狂乱的喷射,顷刻间点燃了周围十几棵树木。此时正是初春天气,万福复苏,冷风吹拂之下,大火借着风势,迅速燃便整个树林,迎风等人在瞬间陷入了火海之中。 眼见迎风为了救乐嘉言手心被烧得发红,驴子那只黑色的眼睛也变得猩红刺目。 “乐嘉言,凤凰真火最怕 水!去海里!”驴子在空中嘶吼一声,因为开口说话,他喷出的麒麟焰暂时停了下来,雪山凤凰抓住这个机会,疯狂的反扑向驴子。 乐嘉言听到驴子的话,迈开步子朝海边疾驰。 他们本就是从地下的南海龙宫上来的,此刻距离海边不过百步。乐嘉言迅速跳进水里,那火焰在遇到水后,发出刺啦一声,继而悉数熄灭。 与此同时,四大护卫处理完龙宫内雪山凤凰的余党,已经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岸上,眼见岸边的树林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而他们的王子因为刚刚说话,错过了将雪山凤凰置于死地的机会,此刻正被雪山凤凰的凤凰真火压制住。 “灭火!救迎风!”麒麟在空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下面陷入火海之中的迎风等人。眼见那小小的身子陷入一片灼烧之中,驴子的心都要被撕碎了。 “咳咳……驴子……”迎风在下面发出微弱的呼救声,她和璎珞此时陷入重重火焰的包围之中,浓烟滚滚之下,她们的身子渐渐看不清楚,四周都是火焰,呼吸之间,不由自主就吸入了浓浓的烟尘。 麒麟心思一紧,不知何时,他脚下是一片黑烟笼罩看,根本看不到迎风的存在。刚刚还能听到迎风细微的呼救声,可是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要……” “迎风,不要……” 你不会在我面前有事的!那样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迎风!不要有事! “迎风!”他凄厉的喊着,奈何,身下只有噼噼啪啪树木爆燃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她的呼救。 迎风……你在哪里?回答我!回答我!求求你!不要有事!如果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我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驴子想要冲下去去找迎风,奈何雪山凤凰根本不给他机会脱身,一直纠缠着他,他几乎是发狂一般的在空中旋转着身子,可雪山凤凰却是不紧不慢的缠着他,不让他下到地面。雪山凤凰口中还不断喷出凤凰真火。本就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的树林,此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着。 “雪山凤凰!我千刀万剐了你!”驴子已经听不到自己在呼喊什么,他身子一晃,金光升腾,迅速扑过去,跟雪山凤凰近身搏斗起来。 天空之中,金色和白色缠斗在一起,直杀的暗无天地,风沙肆虐。 “迎风!”此时,刚刚上岸的乐嘉言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幕,陷入了无边的绝望。 他刚刚跳进海中的时候,树林还没有燃烧成这样子,他简直不敢相信,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刚刚站的地方已经是除了火,什么都看不到了。 “迎风!你在哪里?!回答我!”乐嘉言疯了一样冲进火海,可身子才刚刚到了边缘,便被一刻爆燃后倒塌的大树砸了出来。 他不顾自己胳膊受了伤,还想要再次冲进去。 却见自己头顶突然出现几道粗壮的水柱。 他猛然扭头,只见四大护卫正带着数以百计的虾兵蟹将,将南海龙宫里面的水引到树林上方。 凤凰真火不怕扑,也不怕压倒,唯独怕水。一旦遇水,顷刻间便会熄灭。眼见火势稍小了一点,乐嘉言不顾安危冲进了火海。 他此刻方才感觉到这火的强大,此生第一次经历这等大火包围的感觉,不过瞬间的功夫,他的呼吸就变得苦难起来,眼泪鼻涕一起不由自主的留下来,眼前的能见度及其的低,他凭着自己良好的方向感朝着迎风刚刚所在的方向走去。 四周浓烟滚滚,即使是面前二十公分的距离,也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迎风……咳咳……”乐嘉言想要呼喊迎风,只是才刚刚开口,他的肺部便吸入了浓烟,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在他此刻身子是湿的,否则早就被大火引燃。 树林外面,四大护卫正调动更加多的虾兵蟹将将南海龙宫的水引到树林上。 只是,天判官却在此刻站出来阻止他们。 “四大护卫!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吗?”天判官义正言辞的开口,神情一丝不苟。 四大护卫具是没有时间跟他说话,他们只知道,现在王子最重要的人就在里面,若是迎风姑娘出事了,王子很可能也活不下去的,所以,他们此时是不会顾忌任何后果的,一定要救树林内的迎风姑娘。 天判官见没人理他,不觉吹胡子瞪眼睛的甚是不满,“你们应该知道,没有天庭或者老龙王的旨意擅自调动南海之水到达陆地是要遭受天庭杖责三百的处罚的! 你们不过是几百年的修行,根本扛不住天庭杖刑官三百廷杖的酷刑的!”天判官说道最后已经是有些苦口婆心了。 奈何不光是四大护卫不理他,就连那些几十年修行的虾兵蟹将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惧怕,具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调动南海之水引到树林上方。 对于他们来说,可以不听天庭的命令,但是绝 对不能不听王子的话。麒麟王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王子,是他们的领导者,是他们的骄傲。 无论王子要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只要王子在,才有他们光明的未来和南海龙宫的安危。 眼见南海之水正源源不断的掉到树林的上方,浓烟稍微散去一些,麒麟低头在树林下寻找迎风。 在刚刚,属于迎风站着的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驴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端。身体在瞬间变得冰冷僵硬。他不死心的再次看下去,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迎风!” “啊!” 他疾呼一声,下一刻却因为分神被雪山凤凰的嘴巴咬住了脖颈,一阵剧痛传遍身体,他却丝毫不顾,仍旧是低头在下面寻找迎风的身影。 一瞬而出的鲜血在天空洒了下来,炙热的血液落在地面,殷红闪着暗沉的光芒,让整个天际都陷入了血红之中。 “王子!”四大护卫眼见王子遭受重创,心下一惊,登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不准停!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驴子眼见水柱减少,登时嘶吼起来,他挥舞着爪子拍在雪山凤凰的后背,让他本就鲜血淋淋的后背遭受第二次打击,那后背本就露出了皮肉,被驴子尖锐的爪子撕过,后背一整张皮肉都在掀了起来,连同一根骨头,一同被驴子撕掉扔了出去。 雪山凤凰哀号一声,后背的痛一惊不是简单的蚀骨焚心一般。天地之大,竟是让他此刻没有丝毫关于她的讯息,天地之小,明明让他跨越了千年遇到她,却如此的折磨他们。 驴子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睛,他嘶吼的声音响彻天际。 红色瞳仁之中,一抹金色华盛的光芒穿透眼底,他此时通体都笼罩在金色之中。金光闪烁的瞳仁,竖起来的金色鳞片,他如天地间最耀眼的明珠,只是这耀眼之中却是肃杀的冷冽。 那金光掩盖不住他眼底的绝殇,如果迎风不在了,他还能独活吗?他是动了情的上古神兽,他不求活的潇洒快活,也不求死的时候轰轰烈烈,唯独只求,她伴在他的身边。 直到此刻,他才懂,他该如何去爱她。 如果她现在平安脱险的话,哪怕让他放手对她的爱,都可以,他只要她好好地活着。 心痛的感觉占据了一切…… 树林内,浓烟逐渐散去,他却始终不见那抹娇 小的身影。 此时,乐嘉言也在四处寻找迎风。他四周都是烧焦的树木,脚下是黑乎乎的一片,这片林子之内,万物生灵在此刻遭受涂炭,无一生还。 那么,他的迎风呢?那个他曾经伤害至深的少女…… “迎风……迎风……”乐嘉言自责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最终无力的顿咋地上。他已经绕着这里找了好几遍了,依旧,没有…… “迎风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我说过的,是我要在你身后看着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求你不要回头看我……可是现在,我回头了,你在哪里? 求求你!” 乐嘉言崩溃的喊着,他已经说不出心底的痛究竟有多重。如果他没有离开这里跳进海中,他就能在迎风身边保护她。 可是,若他当时没有离开这里,迎风一定会为他普米恩身上的火,那事,他们还是无法逃脱。 可是,他宁可,在迎风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是在她的身边,而不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迎风,究竟去哪里了?” 乐嘉言颓然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头顶落下弟弟雨滴,驴子和雪山凤凰的激斗,竟是让天际都为之震动了,落下了雨水。 闪电划破夜空,一瞬的明亮照射在他苍白崩溃的面容之上,响雷滚滚,却比不上他心头的震撼和疼痛。 倏忽,身侧的树洞内发出细微的声音。 “咳咳……乐嘉言……咳咳……” 一声细微的呼唤,伴随着咳嗽声。 乐嘉言的眼睛猛然睁大,他扭头,看着身侧的树洞。 那棵树足有人的腰身那么粗,树干低端有一个硕一大的树洞。 “迎风……”乐嘉言起身,飞快的冲了过去,迅速将里面伸出的一只黑漆漆的手抓在手里,急忙拉了出去。 “师兄,是我。”乐嘉言握着的竟是璎珞的手。 “迎风呢?!”乐嘉言几乎是吼出来的,似是要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咳咳……在里面。”璎珞指指树洞里面,乐嘉言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将半躺在树洞内迷迷糊糊的迎风抱了出来。 “迎风……迎风……”他喃喃低语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依旧不能消退他心中先前的恐惧和痛苦,看着迎风悠悠转醒,那明媚的眼底依旧流淌着一丝清冷的光芒,他的心蓦然一松。 紧紧地抱着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痛哭。 他以为,他此生都不会在向上次得知自己失去孩子那般崩溃了,却在今天再次承受一次失而复得的绝殇痛苦。 “迎风!”他喊着,俨然忘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抱着她,痛哭出声…… 迎风…… 迎风…… 心中一遍遍的默念着她的名字。是她,真的是她。 他紧紧抱着,不会再松开了,此时的他,哭的一塌糊涂,像个孩子,那般无助且痛苦。 “我不敢想,你不在了……我会怎样?迎风!我在今天此时此刻,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原谅我!让我能够留在你的身边!” 他喊着,丝毫不顾忌身边有璎珞在场,他只想告诉她,他真的忍受不住了,他知道自己曾经犯下了什么错误,可是直到经历了刚才的生离死别,他才想通了一点。 如果他真的想留在迎风身边,一定要告诉她。因为,你不会知道。明天,你还有没有机会了。 “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真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重新接受我……难道你忘了,曾经,我们在荡剑门的山洞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曾经,你将自己交给我时,我们在一起的快乐…… 迎风……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害怕再承受一次刚才的事情……不要……” 他绝殇的神情和苦楚,让天地为之动容,他贵为荡剑门的掌门,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子,动了情,痴心一片。 带着孤独和悔恨,一直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生存着。却在此时,彻底的释放,崩塌…… 怀中的人儿安静的呆着,大大的眼睛蓄满了莹润,她眨了眨眼睛,他的话,好像生了魔力钻入她的心底。 “迎风,为了获得你的原谅,我可以连尊严都不要的。”乐嘉言低下头,在她眉宇之间之间轻轻磨蹭着,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丝丝情真溢了出来。 迎风眸光闪烁一下,一瞬的颤动,她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天际之间还杀的难解难分的驴子和雪山凤凰。 “扶我起来,我要先帮驴子,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迎风反握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此刻,他们几个人具是一脸的黑灰,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皱巴成了一团,刚才,若不是她即使发 第三十三章 驴子悲催的激动 驴子此刻也不想去计较乐嘉言刚刚亲吻迎风的事情了,因为他看到迎风的小脸已经难受的皱在一起,面色也异常的苍白,唇瓣泛着可怕的紫色。那小小的身子窝在乐嘉言怀中一动不动。 他从未见迎风有如此模样,以前,不管是受了外伤还是心中有藏着至深的心事,她都能一一挺过来,他曾经很想知道,这小小的一副身子,究竟是蕴藏了多大的力量才能隐藏住如此多的秘密。 可是今天,他看着在乐嘉言怀中毫无声息的她,心底刚刚散去的恐惧再次袭来。她竟然倒下了? 上天为何要如此对他!他的迎风刚刚才死里逃生,为何要给她如此折磨? “乐嘉言!迎风怎么了?!”驴子的声音已经变了腔调,他顾不上去理会身后欢呼的海中生物,以及急匆匆来到他身边有话要给他说的天判官。 此时的他,完全被迎风吓到了,不管他如何呼唤,迎风就是没有丝毫反应…… 乐嘉言此时的脸色也不比驴子好看,他亲自将迎风从树洞里面抱了出来,那时的她,虽然是昏迷的,但至少她的身体是温热的,不像现在,她周身的血液好像都冻结了,冷得吓人。 “迎风……你醒醒……回答我!听到我说话了吗?”乐嘉言在迎风耳边低语着,奈何迎风只是更紧的簇起了眉头,嘴巴颤动了一下,却明显是没有力气和意识开口说话的样子。 “她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乐嘉言凭借自己多年习武的经验判断出,迎风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气血逆流,走火入魔的状况。 驴子对走火入魔并没有太深刻的了解,只是在听到那个魔字之时,他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一把将迎风抢到自己怀中,怒视乐嘉言,眼底的杀伐之气比先前对抗雪山凤凰的时候还要浓烈。 “乐嘉言!你胡说八道什么?!迎风怎会成魔?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成魔了,迎风依旧还是迎风!绝不会改变!!”驴子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狠戾。 乐嘉言见他如此模样,一直压抑着的怒火也在此刻迅速点燃,他指着驴子狂暴的喊着,“你知不知道练功走火入魔的人,身体不能承受这么激烈的震动吗?你还为了逞一时之气将她抢过去,你想害死她吗?” 乐嘉言话音刚落,迎风再次哧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血飞溅在驴子的玄色衣袍上,点点鲜红刺目耀眼。 驴子手臂一软,险些抱不住迎风。 乐嘉言说的是真的吗?迎风现在不能进行剧烈的震动? 迎风吐血的场景深深地震撼到了驴子,他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眼见迎风气息愈发的微弱,面色苍白如纸,驴子急忙俯身,将她放到地上,不敢再碰触一分一毫。 只是,他伤痕累累的手背却是忍不住去触碰她毫无声息的面颊,他眼底跳跃着炙热的火焰与神情之中的焦灼连在一起,痛苦不堪。 在他身后,无数海底生物具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没人敢继续欢呼下去,他们高高在上霸气凌云的王子啊,此刻是怎么了? 难道这情爱一旦触碰了,是连上古神兽都不能幸免的吗?都说情之所钟,至死不渝!如果迎风姑娘真的出事了,他们的王子是不是也会…… 一时间,众人小声的议论着,面容之上具是流露出担忧之色。 “乐嘉言,你有办法救她,是不是?”驴子垂下脑袋,静静地看着迎风,开口说话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此时的他,身体已经完全是透支的了,可为了迎风,他还在强撑着自己。他要见到她安全无恙才能放心。 乐嘉言深呼吸一口,沉着的蹲在迎风面前,抬手搭在她的皓腕上。眼眸在瞥见她手背上面受的伤时,蓦然闪烁了一下,他记得,这是迎风先前想用手给他扑灭后背的凤凰真火时,所受的伤害。 乐嘉言的心紧跟着缩成一团,他强逼着自己不去想她所承受的痛苦,指肚搭在她的皓腕上,他的心,也跟着她的脉象点点下沉。 “她的脉息很乱,想来跟刚才运功牵制住雪山凤凰有关。她武功底子一向薄弱,虽然学会了刚才那诡异的功夫,但是却不能长时间的使用,她还不具备完全驾驭那怪异功夫的能力,所以,造成现在气血逆流,走火入魔的现象。” 乐嘉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可他握着迎风手腕的大手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我南海龙宫里面什么珍稀药材都有!你说出名字,我去找!!”驴子眼睛通红的看着乐嘉言,他觉得迎风现在的样子已经是一刻也耽误不起了。 走火入魔那四个字,如魔咒一般侵入他的心扉,让他无端就感到害怕、。 乐嘉言扶着胸口,微眯着那溢满痛苦的桃花眸。现在,任何稀世药材都不能救她的性命了,唯有看看他跟蓝初一联手起来,能不能通过他们的内功修为帮她将逆流的 气血重新归于原位。 “鄂鸣!派你的人去龙宫找蓝初一,时间紧迫耽误不得,我现在马上带着她回荡剑门。 我会跟蓝初一联手为她疗伤,这期间,我们不能遇到任何打扰,疗伤期间的守卫任务就交给你了。”乐嘉言说完,俯身轻柔的抱起迎风,那神情好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眼底的伤痛已经化作决绝的赌博。 他不敢告诉驴子若是失败了后果会是什么,可能他们三个人都会丧命。但是不搏一搏的话,什么机会都没有。 驴子见乐嘉言抱起了迎风并没有阻拦,他知道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只是乐嘉言让他负责守卫,那么他不就见不到他们如何给迎风疗伤了? 驴子的心沉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见乐嘉言已经迈开步子往回赶。驴子神情顿时变得凝重紧张,他回头以最快的速度吩咐了四大护卫,紧跟着追上了乐嘉言。 四大护卫将蓝初一和吃了蓝初一调制的药丸还处于昏迷之中的蓝十五全都带出了龙宫。 天盘光一直想找机会让驴子给他一个交代,这擅自调动南海之水灭火的罪名,总得有人承担的。只是天判官看到驴子如此模样,知道自己现在是惹不起这个麒麟王了,唯有等那少女的事情暂时平息下来才有机会接近他。 一行人,各怀心事,紧张的跟在驴子和乐嘉言身后朝荡剑门而去。 从南海龙宫赶到荡剑门的时候,已近天亮。麒麟王跟雪山凤凰的这场战斗,从暮色开始,一直持续到即将天亮。不管是天庭还是人间,很久都不曾有过如此场面宏大且血腥激烈的绝杀了。 在这期间不光是南海龙宫的生物,很多其他妖魔神界的大小人物,都看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众人也在第一时间得知,南海龙宫已经易主了,确切的说是物归原主。 告别了龙宫三年的麒麟王又杀回来了。从此,妖魔神三界都不会再有雪山凤凰的存在了。只是,很多人却在第一时间盯上了雪山凤凰的穴居地,未来,另一场战争势必会重新掀起。 乐嘉言将迎风带进了掌门阁,吩咐手下烧水准备物品,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蓝初一也赶了过来。而蓝十五则是因为吃了蓝初一的麻醉药,还在昏睡,蓝初一是想用麻醉的药剂,掌握好剂量,看看能不能麻醉那蛊虫,继而想办法将它引出来。 此时看到床上躺着的迎风,蓝初一面色一沉,他医术精湛,常年习武,自是在第一眼就看出了迎 风的病症是走火入魔所致。 “蓝初一。我需要你帮我。” 乐嘉言神色凝重,眼神之中闪烁着璀璨坚毅的深情,蓝初一眼神跳动一下,他帮乐嘉言吗?如果失败的话,他们三个人都会丢掉性命! “把她放进去吧。” 须臾时光,蓝初一幽然平静的声音响起,不知怎的,看到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时候,他的心就跟着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医者父母心泛滥了还是其他…… 只知道,他想要救她。 见不得她这般安静的躺在那里,无法跟他说话,更不能陪他去血阁露台晒月光,晒日光的情况。其实,他们之间的过往根本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值得用生命来赌这一次救她吗? 他们曾经有过的接触是暧昧吗?可他是个从来不跟任何人保持暧昧关系的人。 那究竟是什么? 蓝初一有一瞬的发呆。心底有个声音冷冷的响起,他……似乎是……似乎是在意她……确切的说,是喜欢上了她? 怎么会?他此生最不喜欢心思细腻如发,深藏不露的聪明女子,此时此刻是怎么了?难道因为那暧昧保持的时间太长了,何时变了味道,他都不知道? 这该死的暧昧……蓝初一从未尝试过跟一个女子可以怡然自得的在露台上面说着无关重要的话语,第一次的不小心之后,竟是如此结果吗? 他也要步入那几个人的后尘……喜欢上她了吗? 南迎风……我一开始就应该看出来,你根本就是无解的毒药。你那如朝露清澈一般的气质下,藏着的,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清冽冷幽,一旦陷进来了,不知不觉中,便丢了心。 此刻的他,明明想要抽身离开的,可是脚下的步子却牢牢地钉在原地一般,视线随着她而动%…… “蓝初一,怎么了?”乐嘉言发觉蓝初一已经发呆很长时间了,不觉急切的喊着他。 蓝初一微怔,回过神来,脚下的步子不受支配的朝乐嘉言走去。 乐嘉言身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是温热的药浴,迎风身上还穿着衣服就被乐嘉言小心翼翼的放了进来。 “乐嘉言,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不需要我的帮忙吗?”驴子冲到木桶边,一边说着,一边揪心的看着迎风。 乐嘉言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你该做什 么,我刚刚在树林里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时间紧迫,你赶紧出去,不要耽误时间影响迎风的恢复。”乐嘉言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紧张严肃。 驴子身形微颤,知道此刻不宜多说其他。他把着木桶边缘的手指几乎掐进了木头里面,他咬着嘴唇,根本不想离开,可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 “迎风,快快好起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驴子大手抚摸着迎风面颊,最终,直到嘴唇咬破了,他才一步一步极其艰难的退出房间。 吱嘎一声,房门关上,几乎在同时驴子就后悔了,他应该进去守着迎风的,不管乐嘉言说什么,都要守着她的。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他此时贸然闯进去,恐怕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驴子懊恼的一拳捶在墙上,他还记得自己刚刚离开房间的时候,迎风紧闭着眼眸,面色苍白,纯白发紫。那一刻,他的心真的是都要被她生生的揪出来了。 驴子脑海之中不断闪现迎风气息微弱的模样,他低吼一声,挺拔健硕的身躯猛地回旋,一拳再次重重地捶在院子里那座八角亭的石柱上,只听得轰隆一声,石柱轰然断裂,紧跟着,几声巨响过后,八角亭轰然倒塌。 “王子息怒!迎风姑娘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四大护卫见此,急忙跪了下来,神情之中具是忧虑。看样子,若是迎风姑娘真的出了意外,王子也撑不下去的。 “麒麟王。”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站了出来。 “麒麟王,我马上要回天庭了,你指使手下私自征调南海龙宫的水,这个罪名你来承担吗?”天判官说着拿着纸笔,看似是要记录什么。 驴子猛然转身,那一红一黑的瞳仁,顷刻间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把他拉下去!别逼我在这里杀了他!”驴子怒吼一声,指使四大护卫动手。 他现在的状态最好是谁也不要惹他,四大护卫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不顾天判官是何身份,拖着他就走了下去。 天判官再次吹胡子瞪眼睛的嚷嚷着,四大护卫见状,纷纷摇摇头,再让他继续吵吵下去,王子真会杀了他的。 四个人,猪侠别住他的胳膊,周周捂住他的嘴巴,月森和千叶一人扯着他的一条腿,总算是将挣扎不休的天判官拖了下去,。 驴子站在倒塌的八角亭旁边,眼神迷离凄冷,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底的伤痛,从未有过的强烈,他从未见 过那般气息微弱的她,四肢百骸都被这种痛苦折磨着……‘ …… 屋内,迎风身子软软无力的靠在浴桶边缘,乐嘉言看了蓝初一一眼,动手开始解迎风身上的衣服,蓝初一眼神跳动一下,虽然知道这是必定的步骤,先脱光了全身的衣服,才好准确的打通穴道。 但他还是蓦然别过了脸去,迎风的身体,似乎不该在这种时候被他看到。 乐嘉言将迎风的衣服悉数脱光,这也是他支走鄂鸣的原因,如果让那个爆脾气的家伙在这里呆着的话,看到此种情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他不容许迎风的性命被任何人耽误了,所以,必须支走驴子。 迎风白皙的身子浸在褐色的药浴之中,药浴的水缓缓盈动,她胸前的丰盈在水下若隐若现,乐嘉言看了一眼,却没有丝毫邪恶情一欲的想法,他现在脑子里面有的,只是治好迎风。 乐嘉言脱掉上衣,只穿一件单薄的亵裤,他踏入水中,盘腿坐在迎风对面,蓝初一听到水声,转身也踏入木桶之中,他没有脱掉上衣,就这么穿着衣服步入木桶,偌大的木桶内,迎风娇小玲珑的身躯被夹在中间。 蓝初一看着她暴露在外面光滑细腻的肩头,喉咙滚动一下,说不出的一股悸动在心底激荡起来。 “现在开始吧。”乐嘉言低声提醒着蓝初一。 蓝初一敛了身心,点点头,抬手轻柔的放在迎风后背。褐色的药浴被他的手掌撩拨起来,让她的身体在水中轻微的晃动一下,前面的乐嘉言急忙扶住她的肩膀,眼底的痛苦和折磨悉数进入蓝初一的眼中。 这便是爱上她的结果吗?因为她痛,他也跟着痛,因为她现在受伤了,他也跟着生不如死一般。 蓝初一挑眉,他以后也会承受跟乐嘉言一样的痛苦吗?不…… “迎风,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哪怕你现在听不到我说的话,我也在此起誓,决不让你离开我!”乐嘉言低沉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管迎风此刻能否听到,他都要说出来。 不管未来会有多少变数,他的誓言亘古不变。 乐嘉言抬手,一手在迎风胸口的位置,一只手探入水下,附在她的小腹上面。 一时间,同时有四股热流齐刷刷的朝迎风身体里面涌动,她苍白的面颊渐渐染了绯红,只是身子却越来越冷,仿佛全身的温度都集中了在了面部。 乐嘉言和蓝初一同时为她将逆流的 气息调整回原位,这期间,不能有任何打扰和差池,因为他们二人的气息也在同时注入她的体内,若是此刻被人打扰,不光是迎风,他们二人也会因为收不回自己的气息而同时走火入魔。 不过,有鄂鸣在外面守护着,乐嘉言还是放心的,鄂鸣唯独对迎风的事情上心,他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不会让人闯进来的。 这时候,原本只是温热的药浴,慢慢沸腾了起来,因为这其中有他们为迎风排出体外的逆流气息,所以水的温度并不热,只是因为气体的鼓动才让药浴看似是沸腾了起来。 “初一,我现在开始移动手掌,你那边也可以交换位置了。”乐嘉言微微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沉声开口。 迎风背后,蓝初一点点头,一双大手开始往下游移,渐渐到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乐嘉言的手紧跟着一起动作,放在她腹部的手掌继续下移,慢慢到了丹田那里,而放在她胸口的大手则是移动到了她双一乳之间的位置,那里有一个穴道,可以将断开的气息连接起来。 正当乐嘉言准备闭上眼睛,继续静心为迎风调理气息之时,迎风紧闭的眼眸猛然睁开,一瞬冷幽寒芒飞闪而过,继而,那幽冥瞳仁闪过一丝迷茫的微醺。 “我在哪里?怎么回事?”她开口,声音轻柔低沉。 乐嘉言吓了一跳,险些控制不住在她体内游走的气息。 “迎风,你练功走火入魔了,我和蓝初一再帮你调理气息,度过此劫。”乐嘉言简短的说着,放在她身上的大手微微用力。 迎风身子一紧,方才注意到乐嘉言手的位置。她低呼一声的同时,却发现身后蓝初一的大手正一边一只握着她的腰身。 腾的一下,迎风面颊瞬间染了绯红。她身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 “别动!你现在轻举妄动的话,我们三个人都要死!”蓝初一低沉且有昔日不自然的声音响起,明明是警告的语气,可听着,却带着一分暧昧的厮弥之音。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驴子呢?他跟雪山凤凰究竟怎样了?”迎风一边说着,一边本能的将手护在胸前,奈何乐嘉言的一只大手还盖在她双一乳之间,迎风想要拨开那只手,却见乐嘉言眼底隐着一丝跳动的火焰。 “鄂鸣没事。正在外面等着。该死的……迎风,不要乱动,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了。”乐嘉言先前还沉着的声音,竟是有了一丝慌乱。 按理说,在他跟蓝初一给迎风疗伤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醒来的,可她不但醒来了,还如此的清醒,他真是有些不懂,她练得究竟是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 “你们……能不能不继续……”迎风身子动了动,她只记得自己将雪山凤凰的身体牵制了以后,身体之内忽然有一股撕扯的力量让她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身体也缓缓降落,再往后,她就不记得了。难道,那时的她,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了? 天!她向来只在书上和电视上听说过这个词汇,没想到竟是亲身经历了。可此时这番场景,怎么从没有在书上或者电视上看过? 她真的不能接受!两个男人同时给一丝不挂的她疗伤!难道一定要脱光了衣服吗? “还要多久?”眼见乐嘉言和身后的蓝初一面色都是白的吓人,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也知道他们不会骗他的,可她的承受力真的没那么强大。 “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即可。”乐嘉言开口,已经有些气息不均了。 其实,不光是迎风无法面对现在的场景,就算是他,现在的心也跟着乱七八糟了起来,如果现在只有他跟迎风两个人还好说,偏偏后面还有一个蓝初一。 乐嘉言的深呼吸着,好不容易才将气息调匀。可迎风的眼睛总是紧盯着他看,让他很难专心下来。 “迎风,闭上眼睛,你这样我无法安心。”乐嘉言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迎风眼神闪烁一下,她微微垂下脑袋,清冽的视线隐藏在乱发之下。 乐嘉言看着她,直到此刻才确信她是醒来了。不知怎的,心中五味杂陈,她醒了,鄂鸣一会就会进来要人了,而他,依旧还得不到她的认可。 “乐嘉言,专心一点。”觉察到乐嘉言游走在迎风体内的气息越来越乱,蓝初一忍不住开口警告他。 “初一师叔,你……”迎风扭头看了蓝初一一眼,本想问他十五的事情,可此刻又觉得不合时宜。 蓝初一被迎风这一声低呼之下,心弦一颤,他迎上迎风的视线,一瞬的光华交融,他那一贯有着坚强防备的邪肆瞳仁,莫名陷入了一个困境。 一个,因为南迎风而深陷其中的困境。 在她的眼神之下,任何人的进退都不会由自己决定的…… “蓝初一!你也是!”乐嘉言一声沙哑的低喝,将蓝初一纷乱的心扉拉回。刚才,他一贯没有情绪波动的心头竟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的感觉。 他垂下眼眸,眼底融化的防备,一丝丝的瓦解,他的手心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他从不享受那种被爱的滋味,也从不去追逐爱人的感觉,只想一个人,来是一个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 可现在…… “蓝初一!你究竟怎么了?!”乐嘉言猛然一声怒喝,吓了迎风和蓝初一一跳。 蓝初一迅速收回自己的思绪,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 眼看一盏茶的时间即将过去,蓝初一率先收回自己的手,乐嘉言还在为迎风做最后的调息。 “迎风,你究竟如何学会拿功夫的?”眼见乐嘉言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且没有任何的危险性可言,蓝初一忍不住询问着迎风。 迎风沉吟片刻,将自己在海底的奇遇告诉了蓝初一,对于神木跟紫珊瑚的细节则是模糊的处理过去。蓝初一听完,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世人只是听闻,制造上古神器的神木就在东璃境内,想不到竟被迎风遇到了。 “迎风,你之所以会走火入魔,皆因为武功底子太弱,当时又不顾一切想要帮助鄂鸣,才造成了这险些无法弥补的失误,你记住,在你内功心法还没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切不可轻易使用悬浮术。”蓝初一语重心长的嘱咐迎风。 迎风点点头,对蓝初一的话并不怀疑。悬浮术是上古神木的独门法术,她这样一副不适合练武的身子骨能学会且运用出来已经是不容易了。只是往后,她定是要提高自己的内功修为才是。 这时候,对面的乐嘉言缓缓收回手,他擦擦额头的汗水,仿佛知道迎风的心思一般,对她扬起一个疲惫苍白的笑意,浅浅开口道, “迎风,刚刚我已经将自己的功力输给你三成,往后只要你勤学苦练,想要自由驾驭这悬浮术不是难事儿。” “乐嘉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三成功力是你五年习武的结晶,你竟然给我了?”迎风冷然开口,她看着乐嘉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是。”乐嘉言很坚定的开口,给她了就是给她了,当她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将自己的三成功力给她。他听她刚刚说自己练会了悬浮术,那眼底闪烁的明亮光芒让人动容。 他心中明白她是很想学会更多的东西,所以才自作主张。 “你……”迎风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体内既然有了他三成的功力,那么他们的将来更 第三十四章 危机解决 迎风脚步停在原地,猛然回身看着神木,此时的他,依然还是那块黑黑的木头,可迎风却能感觉出他周身弥漫的悲戚和绝望。 “我知道你这里还有最后一块珊瑚,我来看看,顺便将自己的东西全都传授给你,而后,请你帮我一个忙。”神木声音沙哑干涩,他说着,身子又朝珊瑚旁边蹭了蹭。 木头的顶端靠在珊瑚的触须上,一声几乎不肯闻的叹息幽然传来。 “只要我能帮上你的忙,哪怕你不教我任何东西,我都会尽力而为的。”迎风转身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躺在桌上的神木和珊瑚。 “我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但是阿紫死了,我也不想独活,所以请你将我们葬在一起,地点就在南海龙宫南门入口的地方,那里是我们初识的地方。”神木的声音沙哑低沉,他黝黑的身体蹭着那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块珊瑚触须,这般凄美绝殇的耳鬓厮磨,让迎风的心禁不住跟着疼了起来。 “其实,我有办法能让你们永远在一起。不一定非要埋葬的。你是神木,她是珊瑚,若是长眠于地底下的话,岂不是可惜了?”迎风心思一动,她知道神木是可以制造上古神琴的材料,若是就此埋在地上,用不上几年就会彻底的腐烂,到时候,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亿年神木了。 可神木此刻显然已经万念俱灰了,他好不容易才撑着自己麻木空虚的身体找到这里,就是为了求南迎风将他跟阿紫葬在一起。 他已经没有任何生存在世上的信心了,阿紫死了,他绝不会苟活于世的。 迎风见神木如此坚决,也不继续劝慰他,她缓缓起身,将所有的窗户和门全都打开,清晨的曙光投射进来,温暖绚丽的阳光照射在紫珊瑚的触须上,神秘的紫色因为这暖阳的滋润,变得光华万丈。 这紫珊瑚本就是龙宫罕见的宝贝,通体紫色,形态优美,即使只是小小的一块,也可以在阳光微微的照耀下,散发迷人的光彩。 神木看着,身体一怔,心底的酸痛绝殇再次涌了上来。 他的阿紫本来是可以日日见到这美妙的阳光的,可是因为雪山凤凰的迫害,她就只能永远留在南海底下,没有机会见到人间的繁华热闹。 神木的心缩成了一团,他身子缓缓竖了起来,贪婪的看着在七彩阳光下绚丽夺目的紫珊瑚。 迎风站在窗前,淡淡的瞥了一眼神情萧冷痛苦的神木,她悠然的声音浅浅响起, “我知道你很 爱她,想要跟她生生世世,可是你有想过吗?她在南海龙宫的地底下生存了上千年,真的希望自己仅存的一点残躯还要跟潮湿阴暗的泥土相伴吗? 这大千世界,属于你们的未来远没有结束,你该带着她看遍这万千繁华,游历壮阔山河,而不是自怨自艾的想要跟她长眠地下。” 迎风说完,安静的看着他,那清冽明亮的瞳仁闪着睿泽明净的光芒,她的话好像生了魔力,让神木的心思微微动摇了一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神木冷然开口,虽然迎风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的语气却透着悲凉凄冷。 “你知道吗?我若出现了,江湖之中必定会掀起一场浩劫,人人都想要争夺我,我跟阿紫的日子不会太平的,我只想未来的日子都跟她在一起,不受任何人的打扰。”神木说完,悠长的叹了口气。 迎风点点头,自是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他是亿年神木,看破了人世间的明争暗斗,波云诡谲,他本来是想要带着紫珊瑚去过一种稳定平淡的生活,可这一切,却被雪山凤凰破坏了。 只是,她有办法让他们既可以在一起不受太多的打扰,又可以过平静的生活。 “神木,你听过一个词吗?琴瑟和鸣。” 迎风轻然开口,白皙明媚的面颊闪烁着生动莹润的光芒,神木微微一怔,点点头,却不明白迎风的意思。 “我有办法将你和紫珊瑚结合在一起,而且,等我找齐了我要找的东西,我会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知道你是亿年神木,我给你寻一户懂得珍惜你跟紫珊瑚的人家,你将永远不用再回来这里!” 迎风说着,从桌上拿起紫珊瑚,将她放在神木的顶端,她的眼中闪着迷人且坚毅的光芒。 “别人有琴瑟和鸣,你们则是紫黑组合,我将你的身体打磨成古琴的原型,将紫珊瑚嵌在琴头,等我找到了西域的千里神驹,你便可以弹奏出世间最美妙的音符,而紫珊瑚却一直守在你的身边,随我的脚步遍布东璃的每一个角落。 你也看到了?阳光下的她是多么光彩照人,也许,她真的是喜欢这大千世界呢?” 迎风说完莞尔一笑,眼中闪烁着璀璨的憧憬,是为他们这对痴恋了千年的恋人而流露出来的憧憬。 神木的心随着迎风为他们勾勒出来的一幅幅美好画面虽悸动,他低头看着小小的一块紫珊瑚,实在不敢想象,他的阿紫若是进入了他的身体,那将是多 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他是古琴,阿紫在琴头看着他,此情此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迎风的话,确实打动了他的心。只是,她还是要将他制造成古琴,不是吗? 神木看着迎风,再次开口,声音已是多了几分凝重,“你也看中传说中的那几样宝物吗?你有独步天下的野心?” 神木身子往前探了探,似乎想要更近的看清迎风的心思。 迎风微微一笑,对神木的怀疑并不恼火。她承认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就是想要挽留神木,但是她又是真的想要将他们带回现代,交给一户安分守己的又喜欢弹琴的人家,每天,在黄昏时分,那家的主人会将古琴拿出来,细细的擦拭之后,弹奏上一曲轻快悠扬的曲子,不争名利,不为哗众取宠,只为了愉悦自己和家人,足矣。 这便是迎风为他们的未来所设想的一切。 迎风似乎能看到那时的场景,夕阳西下,古琴流淌出悠远悦耳的音符,琴头的紫珊瑚在余晖的映照下,分外迷人闪耀。 许久,迎风收回思绪,却见神木不知何时已经远离了她的身边。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他会读心术的,刚刚迎风想到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迎风心中描绘出的那副安然场景,让他的心也跟着陷了进去。 他和阿紫,若能那样,此生无憾了。 许久,神木从憧憬之中回过神来,他的身子跳到迎风脚下,轻然开口,“我答应你。” 迎风微微一怔,她刚刚竟也是陷进去那美好的设想之中了,只是不知,那种宁静美妙的生活,会不会同样属于她。其实,她从未想过,她未来的日子会有这般平静无波的时候。 神木身子跳了几下,落在迎风脚背上。 “我若是被你打造成了古琴,也就无法将所学教给你了,所以现在时间紧迫,我说的口诀和要领你都要记住。” 神木说完,身子慢慢悬浮在空气之中,那黝黑的身子泛出神秘冷幽的光泽。 迎风点点头,虽然不明白神木都会何种绝学,但是他刚刚说的什么御剑飞行,她倒是很有兴趣。 “我亿年所学,共有三项绝技。 悬浮术,御剑飞行,遁地术。其中遁地术因为你不是仙根,无论怎么学都不会收到任何效果,而悬浮术和御剑飞行则是不论人都可以传授。 悬浮术你已经学会了 ,剩下的御剑飞行,你不仅要学会口诀,还要找到千年桃木,打造成一把顶尖的桃木剑。” “桃木剑?”迎风不觉诧异,这桃木剑不是用来辟邪的吗?怎会用在御剑飞行所用呢? 神木见迎风如此神情,他并不急着解释,他所传授的御剑飞行术,除了讲究口诀的正确之外,还看中一个缘分。他跟南迎风有缘,而先前若不是南迎风拼死用悬浮术拉高了阿紫,恐怕他现在连这点珊瑚触须都见不到了。 他会将毕生所学教给她,冥冥中,他觉得她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他知道自己传授的东西能够帮到她。 …… 神木将口诀一一传授给迎风,在此刻,他们已经成了师徒,只是口诀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领悟便要看她自己的实战运用了。 迎风敛了身心,忽然记起神木说过的桃木剑,这桃木倒是很多,可千年的要去哪里找呢? “千年桃木剑可以在明年的花海梦节上寻找。”神木洞悉迎风心事,幽然开口。 “这花海梦节不用等到明天了,过几天就会再次举办了。”迎风笑笑,道出了原委,只是对于神木可以时刻洞悉她心思的本事有些怪异的感觉,可能,谁都无法接受心中所想总是被人知道吧。 神木身子跳到桌子上,声音之中有一丝清冷孤傲,“等你将我打造成了上古神琴的话,我就不会再洞悉出你的心事了。”神木算是给迎风吃了一颗定心丸。 迎风微微一笑,俏皮的眨眨眼睛。抬手将紫珊瑚小心的放在手中,抓起神木就要出门。 “你去哪里?”神木有些紧张的问道。 “造琴啊!”迎风说的及其轻巧,却见神木嗖的一下飞出了她的手心,因为力道太大,将她刚刚痊愈的掌心再次磨破。 “嘶。”迎风低呼一声,正欲开口,却见门口走进一抹玄色的身影,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抹身影已经快速向前一步抓住神木,重重的摔在墙上。 咣当一声,神木从墙上反弹到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好几下终是停在了驴子脚边。 “麒麟王!你找死!敢扔我?”神木竖起身子恼怒的喊着,可那黝黑的身子却东倒西歪的有些站立不稳,看来刚刚驴子扔他那一下,是用上了内力。 驴子冷哼一声,小心的拿过迎风的手心,见手心渗出一丝血痕,驴子上前,抬脚毫不犹豫的踹在神木身上。 “你才找死!敢弄伤 我的女人!我将你劈成柴火烧了。”驴子冷冷开口,从自己衣服袖子上撕下一条来,小心翼翼的给迎风包扎着伤口。 “迎风,痛吗?痛的话我现在立刻劈了他!”驴子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狠戾无情。 迎风甜甜一笑,就知道这个驴子永远都不会改变,只会更加的霸道暴躁。 “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神木不是故意的。”她莞尔一笑,不希望驴子继续担忧下去,若是为了她,驴子跟神木打起来。那场面想必是更加的惊心动魄,血腥残忍。 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感觉了。 “那你带着他要去哪里?”驴子指指神木,如今,很多人都在找这亿年神木,若是迎风贸然带着他出去的话,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想将它打磨成古琴的原型,我觉得,初一师叔应该会的,我在他书房里面见过古琴。”迎风说的随意,可驴子的脸色却变了好几变。 首先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迎风竟然去找蓝初一,然后呢,这丫头竟还去过蓝初一的书房!驴子微眯着眸子,眼底的一抹精光幽然迸射。 迎风见他如此模样,撇撇嘴,知道他又在吃飞醋。 “现在时间紧迫啊,我们都不想被人知道神木在我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他打造成古琴,掩人耳目。”迎风扯了扯驴子的衣袖,认真的看着他,那莹润清冽的眸光让驴子的心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在面对她眼神的时候,他向来没什么招架力。 “其实不用去找蓝初一的,我也可以帮你,南海龙宫之内,能工巧匠者自有,月森就很擅长这方面,神木交给我,我保证两天之内让他交给你一把最美的古琴。”驴子说着拍了拍迎风脑袋,眼中的宠溺和自信让迎风有些无奈。 她本不想烦他的,想来他这几天刚刚接手了龙宫,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还要抽一出时间来管她的事情。 “你不忙吗?龙宫那里?”迎风对他笑笑,见他眉头从进来就时有时无的皱着,转而将他拉到一边坐下,为他按摩起了太阳穴。 她在现代的时候,为了给爷爷推拿身体,曾经学过针灸和按摩的,手法自然纯熟,驴子先前也只是想多一个跟迎风亲密接触的机会,所以没有拒绝,可现在,被她这葱白小手一番按压之下,他的脑袋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啊。 忍不住,驴子嗯了一声。声音甚是舒爽暧昧。 一旁的神木看不下去了,这不是刺激人吗? “迎风,把阿紫给我,我在门口跟她说几句话。”神木蹦了几下来到迎风身前。 迎风刚刚将阿紫拿出来,就见神木身子猛然旋转几下,在小范围内刮起了一道旋风,将珊瑚触须卷到了自己身上。 神木裹着阿紫的身子来到门口,看看小小的一块珊瑚触须,委屈的哭了起来,“阿紫,你真的不在了吗?你看别人,都是双双对对的,可是我,就只剩下这么小一块的你了……阿紫!我好想你……” 神木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大,屋内的迎风有些听不下去了,想要出去安慰他一下,却被驴子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迎风,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啊?难道你现在有了亿年神木,就不要我这个上古神兽了吗?”驴子委屈的说着,更是趁机将迎风的身子扯到前面,在她的低呼声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迎风……” “嗯?” “你好香……”驴子陶醉沙哑的声音响起,迎风身子微微一怔,继而疼惜的捧起了他的脸。 “告诉我龙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你有心事的!”迎风不许他视线转向别处,即使他不说,她也能感受到,他在用对她的在意宠溺,掩饰自己的心事重重。 驴子见自己瞒不过去了,无奈的刮了一下迎风的鼻子。 “你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在你面前,我什么事情都瞒不住。”驴子叹口气,将下巴抵在迎风肩窝,感受着她身体的幽香,平静的将天判官的事情告诉了迎风。 他号令手下私自征调南海龙宫的水,又将天判官关押了起来,这双重罪名下来,天庭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那么那个天判官有什么弱点吗?”迎风提醒着驴子,既然罪名已经成立了,就只能从这个天判官身上寻找突破,只要堵住了他的嘴巴,一切就好说了。 驴子摇摇头,冷然道,“这个天判官为人严谨执着,向来公私分明,软硬不吃的。” 听了驴子的话,迎风若有所思之下也有些担忧,她轻柔的触碰着驴子面颊,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突然,她瞥见驴子的一边面颊上有一道细长的血痕,一看便是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迎风眼睛一瞪,本能的开口询问,那声音也带了一分不悦,“这是怎么回事?”她指指那道伤痕,虽然情绪看起来平静无波,但驴子却觉得她像 是在捉奸一样。 驴子跟她瞪眼,满腹委屈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这不是你的杰作吗?我好心想要给你检查身体,结果你不领情,把我的脸弄成这样,我堂堂麒麟王啊,要是传了出去,我颜面何存?!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处理龙宫内的事情全都是背对着他们发号施令的,我容易吗? 你看你!还问的好像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一般!” 驴子说完,发泄一般的在迎风肩头咬了一下,不过他自然没说,他是跟迎风缠绵的时候,被昏睡的迎风抓伤的。 迎风听了驴子的话,半信半疑,她倒不是怀疑驴子,只是真如驴子所说,是谈检查身体的时候被她抓伤的吗? “痛啊……你要是想报复我的话,也在我脸上抓一道吧。”迎风指指自己的脸,却发现肩膀的衣服已经被驴子轻然褪下,有一个浅色的牙印留在上面,是驴子刚才的杰作。 “我再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被我咬坏。”驴子说完,开始厚脸皮的亲吻迎风锁骨,她性感温热的锁骨是他的大爱,每次都能激起他身体强大的战栗,因为锁骨下面,便是她劲道紧致的浑圆了。 驴子一手扣在迎风腰身,另一只手在她胸前揉捏着,那嘴巴在性感白皙的锁骨四周画着圈圈,如此动作之下,迎风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使不出一丝力气。 “迎风,我要……”驴子说完已经不顾迎风答不答应,单手挑开她的衣襟,大手沿着光滑结实的小腹一路下移,在她大腿之间火热的来回摩挲着。 “嗯……先别……” 迎风残存的理智让她出声阻止了他。她的面颊泛着诱人的粉红,声音也是绵柔酥软的让驴子周身都为之一震,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她的火热。 “你先听我说,我想问你,那个天判官有妻子吗?”迎风一边对抗驴子毫无节制的大手,一边开口问道。 “有啊,听说还是个母老虎。”驴子说着,手下的动作一顿,继而眼神闪过一抹邪恶的弧度,他佯装恼怒的看着迎风。 “风儿,跟我温存的时候干嘛提那个老夫子啊!你这么不专心,我该怎么惩罚你?嗯?”驴子说着,长指缓缓推了进去,那紧致灼热让他的身体不由的紧绷起来。 “啊!”迎风惊呼一声,身子想要往后靠,奈何她现在坐在驴子的腿上,根本没有活动的空间。无奈之下,迎风一口咬在驴子的肩膀上,在他松 懈的那一刻跳了下来。 “我有正事跟你说。”迎风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那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的面颊,还有她半遮半露的衣服,无不刺激着驴子的视线。 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呢,他低吼一声,手臂一扬。连同自己跟迎风一起甩到了床上。 “不要……啊!我真的有事跟你说!”迎风双手抵在驴子胸前,大声喊着。 驴子长舒口气,他真的忍不住了,但是迎风的样子又很是认真。 终是,驴子双手撑在迎风身体两侧,慢慢的俯身下来,逼近她的容颜,眸对眸,鼻对鼻,一丝邪恶的弧度在唇边绽放。 “风儿,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我会让你好几天都下不了床的!” 驴子眼底的暧昧和浴火让迎风不觉撇撇嘴,她真是不理解这些男人的欲一望为何都这么强烈。 她身子在驴子身下挪动了一下,冷静的开口道,“我帮你想出一个对付天判官的方法,你要不要听?” 驴子一愣,他现在最烦的就是天判官这件事情如何处理,难道迎风想到了什么高招?驴子侧身起来,将迎风也拉了起来,被她这么一打断,他的浴火也退下去了一半。 “说来听听。”他认真的看着迎风,对于迎风的智慧和谋略他向来是钦佩和认可的。 迎风并不急着说话,而是先指了指驴子面颊上那道指甲划出的痕迹。 “我刚刚在你脸上看到这道伤痕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这是哪个女人的杰作?虽然我信任你,但是本能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你说天判官的妻子是个母老虎,那想必也是个醋坛子了,如果我们……”迎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征询着驴子的意见。 毕竟这么做有些不够光明磊落,驴子好歹是麒麟王,若是用这种方法威胁了天判官,他这个驴脾气未必会同意。 驴子沉吟了片刻,脑海中慢慢消化迎风的话,迎风的意思他懂了, 用天判官妻子的怀疑来威胁他,给他施加压力,做这个,周周应该擅长,他被自己的女人打压惯了,应该知道这类型的男人最害怕什么。 驴子点点头,微眯着精明的眸子,他满意的冲迎风笑笑,在她脸上心疼捏了一下。 “果真是我的迎风冰雪聪明,一下就想到了问题所在。我这就安排周周处理这件事情。”驴子深呼吸一口,翻身下了床。既然想到了办法,这 件事情还是不要拖的,尽快解决了,才能让龙宫尽快的恢复秩序和元气。 “那你快去处理吧,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毕竟这么做,有点不光明正大。”迎风有些无奈的看着驴子,这天庭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多少,更不了解天庭的人际关系和处事方法,唯有赌一赌试试这个办法了,只是没想到驴子竟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驴子在迎风额头印下一吻,嗔怪的看着迎风道,“这是你想出的主意啊,我怎会不用?再说,我比你更清楚,眼下,绝对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了。”驴子说完,嘱咐迎风注意安全,不准随便出去,他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 迎风点头应着,也希望这件事情最终能圆满结局,她不想驴子刚刚解决了雪山凤凰,再跟天庭起了冲突,毕竟,这征调龙宫之水灭火,还是为了救她。 驴子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坐在地上自怨自艾的神木,他捡起神木,随手扔给了门口守护的月森。 “两天时间,做一把古琴,具体的造型问迎风。”驴子说完扭头就走,月森捧着那截黑乎乎的木头半天没回过神来。 两天?造一把古琴?开……开玩笑!光是手工打磨这块木头就得三天,还需要精雕一些细节,最少要五天时间吧,况且,是给迎风姑娘做的,容不得半天马虎。 王子真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不顾他的死活哈!月森登时皱着一张脸,郁闷异常。 迎风此时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月森的苦瓜脸也猜到了是因为时间短暂无法完成古琴的制造,她刚刚想告诉月森,可以拖延几天的,却见神木咚的一下竖了起来,嗖的一下来到迎风耳边,在她耳边低语着, “他刚刚说麒麟为了博你一笑,竟然不顾他的死活,哼哼!你不用替他求情,就让他两天做完!” 神木说完,身子在地上得意的跳了跳。他能洞悉人心,也能洞悉四大护卫的心思,不过这洞悉人心的能力也不是随时都能发挥的,一般来说,一天之内,三次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迎风听了神木的话,微微挑了下眉毛,不过她才没这么小气,谁都有发牢骚的时候,况且,两天的时间确实有些为难月森了。 “月森,这把古琴我不是很急着使用,你七天之后交给我吧!”迎风对他笑笑,那迷人的笑容带着寒洌的清幽,月森急忙感激的点点头,拿过神木就要去打造。 “等一下。”迎风叫住了他,从地上拿起那块小小的珊瑚触须,神 第三十五章 御剑飞行,神秘男子 乐嘉言来到迎风身前,那双桃花眸闪过一丝暗沉的逃避。他微垂着眸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迎风是叫神木出来的,他自己却自投罗网了。 “南迎风,他鬼鬼祟祟的跟踪你很久了。”神木跳到迎风面前,坏心眼的开口。 迎风不理他,见乐嘉言如此模样,心底,竟也是跟他一般的逃避和不知所云的感觉。明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有了进展的,可现在面对面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乐嘉言,几天后的花海梦节,你会出现吗?”最终还是迎风浅浅的开口,与其猜测他到时候会不会突然出现,不如现在问个明白。 乐嘉言点点头,他怎会不出现呢?他的眼中除了她,现在还有其他吗? “迎风,你答应过我,回到荡剑门之后,跟我好好地谈谈。”乐嘉言清清嗓子,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说得异常艰难。 迎风眼神闪烁一下,他们之间的确应该谈一谈,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谈什么。很多问题摆在那里,却彼此都没有力气一一摆出来。 “你不准备放弃吗?”须臾功夫,迎风问出了很残忍的一句话。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有时候,人总是喜欢从对方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放弃的。”乐嘉言说的坚定,从容。他早已是下定了决定,不管她心中有没有他的位置,他都会常伴她身边的。 迎风听了他的话,心底微微慌了一下。她低头,长长地发丝迷蒙了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乐嘉言,你现在已经不是荡剑门的掌门了,难道你以后的日子就是终日的游荡在我身边吗?那会消磨你曾经所有的魅力和意志……”迎风轻然开口,她抬头凝视乐嘉言,那深邃清冽的瞳仁,如冰川的棱角一般生生的划破乐嘉言的心扉直穿入心底。 她的眼神,虽然多了以前没有的柔润明媚,但是那清冽寒光却是有增无减。她依旧还是那个心思慎密的南迎风,只不过,此时的她,神情之中总是会有一丝似有似无的娇羞绚烂。 他知道她的这些改变因谁而起,他给不了她的,有的人给了。蓦然,心底酸涩憋闷,他扭头看向别处,知道迎风从不说无用的话。 “你这么说是希望我怎么做?只要你开口,我便一定完成。”乐嘉言坚定的声音缓缓响起,迎风看着他俊朗分明的五官,心底,有一瞬的紧缩。 曾经重重,有血有泪,可如今,她的 心已经释怀了,可独独学不会怎样去面对他。 或许,让他建立一番自己的事业,有了事业的依托,如果他淡忘了自己,那么…… 迎风的心忽然一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桀骜纨绔的男子,如今,生生的陷入自责和愧疚之中无法自拔了。其实,他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已经很多了,只是,他们彼此都学不会释怀。 心中始终横着那一道伤害,是绝对不能勉强在一起的。 不如,就让他建立自己的事业,一切,交给时间来定夺。 “乐嘉言,你离开荡剑门之后,虽然没有昔日高高在上的地位,但是相对而言,很多事情便极具自由发挥的空间,你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的,琴谱还剩下两份。若你想要帮我,就帮我寻找剩下的琴谱,同时在东璃国建立属于你自己的门派。荡剑门始终别人传授给你的,不是吗?你该拥有一份自己一手创建而起的成就。” 迎风说完,蓦然转身,留给他一个清冷傲然的背影。她垂下眸子,任发丝迷离了双眼,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只知道,若是任由乐嘉言沉醉在过去的痛苦和自责之中,时间久了,他便会消磨的完全没有昔日的影子。 让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创建帮派,让他在一步一步的逐渐成功之中重新找回自己。他经历了很多常人没有经历过的波折,折磨。他还需要最后一步,才能彻底地跨入强者之巅。 那时的他,才是真正知道自己心中要什么的乐嘉言。 他跟十五不同,他的起点太高,若想再次跨上另一个高点非常苦难,一切,都靠他自己来把握了。 乐嘉言此时看着迎风的背影,心中,流淌着丝丝伤痛和感动。 迎风在用这种方式让他崛起,他懂的…… “迎风,先别走!“乐嘉言低呼一声,迅速跑过去从后抱住了迎风。 他的长臂环住她的腰身,长出坚硬胡须的下巴蹭着她的脖颈,心底所有的顾虑逃避在此刻一一化解。 “迎风,我会重新振作起来,让你看到,我究竟想要什么!而我又能给你什么,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承诺,而是我用生命来回报你的守护。”乐嘉言说完,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在她眼底盈动着一丝潮湿之时,低头,在她额头落下缠绵轻柔的一吻。 现在,他还不配亲吻她的双唇。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守在她的身边让她为难和逃避。 迎风在乐嘉言怀中,有一瞬的呆愣,她看着他,明明他落在额头的那个吻很轻,此刻却好似山般沉重。 他至诚的眼神和毫无保留的神情,丝丝波动着她的心扉。 她垂下眸子,有些恍惚的感觉。 乐嘉言再次将迎风拥入怀中,她没有拒绝,就这么安静的听着他诉说自己心中最想倾诉给她听的话语。 “迎风,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必须想要得到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其实,相对于人来说,东西反而简单的多,因为只要你得到了,便是得到了,它不会反抗你,可是你想得到的人,一旦得到了。远不止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需要去信任,去呵护,还要猜测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以后,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首先要做的,不是重新得到你的心,而是学会信赖和守护你。” 一言一语,坚定从容,在她耳边轻柔的响起,她知道这是乐嘉言的心声。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竟然比她早一步懂得了这道理。 乐嘉言抱着迎风,久久没有松开。属于他们之间这般亲密的接触,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他抱着迎风的时候,心中是诚惶诚恐的。 “迎风,我若建立自己的帮派,就叫言风门?如何?”乐嘉言温软轻柔的声音在迎风头顶响起,她微微一怔,这名字,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的含义了。 “还是不用了。建立帮派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我扯进来。”迎风退出他的怀抱,微垂着视线,在他身体微微一怔的时候,翩然转身。 一缕清幽淡然的声音从乐嘉言身前响起,“以后若要找我,不要偷偷摸摸在我身后,直接找我即可。” “知道了。”乐嘉言沉声应着,眼底闪烁着一抹灼烧明灿的光芒。他看着那背影,何时湿了眼眶都不觉。 他们之间,曾经隔着千山万水,此刻,却是近到彼此都不敢相信的距离…… 他定不会辜负迎风一番苦心,不再做那个胸无大志,只知道跟她身后转圈的乐嘉言了。 乐嘉言微微扬唇,一抹浅笑,桀骜明媚,很久以前他就这么对迎风笑着,以后,他会慢慢找回昔日的感觉。 …… 迎风一个人在荡剑门漫无目的的走着,想要回到鸣阁,可一回去,月森他们就将她严密的保护起来,生怕她出什么事情。她想要一个自由呼吸的时间,于是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朝后山走去。 神木跟在迎风身后, 一跳一跳的。黑黑的身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幽深沉的光芒。刚刚,他一直都在,却安静的不说话,这让迎风觉得有些不寻常。 “我刚从血阁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你了,找我何事?”迎风一边说着一边在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走的有点累了,她想休息一下。 只是,她猛然发现,这里是乐嘉言昔日在她大腿上咬了一口的地方,那天,他的青丝如墨披散开来,纠缠上她的衣衫,他温润的唇瓣落在她的腿上,短暂的疼痛带起身体的战栗。那一刻,似乎预示了他们之间的未来,也会充满血泪和痛苦。 神木跳了几下,在迎风身前倒下休息着,虽然不说话,但是凭感觉,迎风觉得他有心事。 “月森已经画出图纸了,明天我就会被打磨改造了,我这副样子已经存在了上亿年了,突然要改变,心里很没底。”神木缓缓道出心中的犹豫。 迎风理解他此时的心情,这就好比人突然换了生活了几十年的环境,心里的落差和改变在所难免。 “你若后悔的话,我不会拦你。”迎风轻然开口。 神木身子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后悔吗?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这算是他可以跟阿紫活的潇洒快活的唯一办法了。阿紫在地下生活了千年,他知道,她是喜欢看一看上面的世界的。 “我只是有点紧张,等我完全变成古琴之后,我的作用就只剩下能够弹奏出美妙的音符了,其他的,都不会具备了。呼……”神木长舒口气,他对未来的改变心中是没底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能是未来的未知让他觉得担忧吧。 迎风起身在他身上拍了拍,莞尔一笑,“其实你应该庆幸,作为古琴的你,才能远离是非恩怨的争斗,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不会按照传说中将你打造成六弦古琴,你的琴身上只有五根弦,一般人看到你以后,都以为是一把残次品,呵呵……” 迎风为自己想到的那个小伎俩觉得得意。她的笑容迷人俏皮,神木见了,不觉不满的蹦跶了几下。 “小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图纸上面分明埋了一根琴弦在最里面,也就是说,最里面那根琴弦是双弦,等同于六根,只不过,一般人不会看出来而已。”神木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迎风继续笑着,并没有因为被揭穿而恼火。不这样做的话,怎能做到掩人耳目呢!就让那些江湖人士以为神木还没有被找出来,继续寻找去吧。 “你今天来 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心里有些紧张吗?”迎风见神木突然竖了起来,挑眉,眼神闪过一抹精明。 神木无所谓的跳了几下,身子一横悬浮在迎风身前。 “来!踩着我上去试一试,我让你体会一次御剑飞行的感觉!”神木很臭屁的开口说道。 迎风微微一愣,急忙站了起来。御剑飞行不是吗?谁会飞一块木头? “哟!你不相信我吗?我只是担心我变成古琴之后,你找到桃木剑后被第一次御剑飞行的感觉吓到,让你提前体会一下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神木对迎风心中怀疑的想法很不满意,他咚的一下竖了起来,摇了摇身子,那意思是迎风不愿意上来他就走了。 迎风握住他的身子,对他点点头。她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那种好奇且憧憬的神情。 御剑飞行啊!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难道她此生真的有机会御剑飞行? 神木见迎风满脸的期待和崇敬,身子啪的一下横了过来,高度在迎风小腿那里。 “踩上来,心中默念我告诉你的内功口诀,全身的气息保持紧绷顺畅。开始的时候,运气不可过快,飞行掌握的要点首先是一个稳字,其次才是速度和对决时的战术,你是第一次,能晃晃悠悠的起来就不错了,不要要求太高。”神木认真仔细的嘱咐着迎风。 迎风点点头,抬起右脚,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只是,她左脚却如何也踩不上去,因为身子总不能掌握好平衡。 “要不你往那棵树旁边靠一靠,我扶着树上去。”迎风相处了应对之策,神木点点身子,往一旁的树干旁边挪动了一下。 迎风扶着树干,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面,另一只脚紧跟着悬空也踩了上去。只是,这脚下的神木虽然没有下沉的迹象,却是一点也不稳当,前后左右的摆动着,她的手一直不敢松开紧紧扶着树干。 “御剑飞行的第一步便是勇气!这就跟孩子学走路是一个道理,只有迈出了第一步,才有后面的第二步第三步。这个步骤,谁也不能帮你,必须靠你自己克服。” 神木见迎风一直不肯松手,不觉冷静的提醒着她。他知道迎风是个聪明的丫头,只要她稍加提点,便能领悟个中要领。 迎风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小手慢慢离开了树干,下一刻…… “啊!”迎风惨兮兮的趴在地上,她四周看了看,还好这里比较偏僻,没人看到。她拍掉身上灰尘 的树叶,再次勇敢的踩了上去,小手慢慢离开树干,再一次,普通一下,大头朝下摔了下去。 身上穿的鹅黄色双层轻纱罗裙已经刮破了一个口子,她顾不上去整理,她也是一副不认输的脾气,认定了就一定要做到,今天,她一定要飞起来。 第三次,还是很惨的摔了下来。迎风扶着树喘着粗气,脑海中过滤自己前三次出现的问题,和掉下来的角度。这御剑飞行的时候,掌控剑身的完全是靠气息的控制,她的气息一直有点紧,做不到平衡和沉稳,所以才会摔下来。 而且,她掉下来的角度总是偏一个方向,也就是说,她左边的气息吐纳要比右边重一些。总结这几点问题,迎风再次以踩了上去。 “我……啊!”这一次,身子总算能坚持住一秒钟了,不过,下一刻还是毫不客气的被摔了下来。 “小丫头,你能行吗?”看到迎风一张小脸有些发白,累的气喘吁吁的,神木不觉有些担忧。 “我能行。”迎风肯定的点点头,这一次,她没有急着上去,而是站在神木旁边若有所思起来。刚刚那一遍,她身子能稳住的那一秒,她的气息调节是从左到右的,而且,内功的走向也偏重一些的,可是下一刻,等她将气息调匀了以后,却马上摔了下来。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神木,我想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御剑飞行的时候,内功走向和气息调节都会略有偏差,就好像我们射箭一样,有风的情况下和无风的情况下,力道和准头都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而且,也要根据气候的改变而调节呢?” 迎风说完,神木沉思了片刻,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未考虑过,他只是有这项绝学,平时一根本用不到,他的木体本身就可以在空气之中穿梭自如的。 “你说的这个,我真的没有研究过,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点。”神木迟疑了一下,突然记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一点。 “我以前飞行的时候,在遇到暴雨或者狂风,我便会不由自主的在空中调节气息,因为如果还是按照同样的节奏下去,飞行的速度就会降低,也很容易撞在树上或者山上。因为我们飞行的时候,虽然可以掌控告诉和速度,但若是遇上了紧急情况的话,有时候是来不及反应的,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的办法。” 迎风听了神木,微眯着寒眸低头不语。她在想其中的关键和核心所在。既然是提前做好应对准备,那么她刚刚掉下来的原因,除了气息的调节还不到位之外,便是她 犯了提气和踩上去是同步。按照神木的说法,提气应该是比踩上去准备飞行快上半拍的。 而且,在飞行之中,还要随时做好调息运功的准备。 “我再试一试。”迎风眼神的坚定的看了神木一眼,抬脚的同时已经暗自运气调息,另一只脚离开地面的时候,她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在神木上站了起来。 “现在大胆的松开手。”神木鼓励迎风。 迎风点头,那葱白葇夷慢慢离开粗糙的树皮。脚下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她也是豁出去了,不准备做任何的防护,心中只管按照先前相好的套路去走。 气息从左到右,哪里该重一些,哪里轻一些,她都一一在心中熟练的过滤下来。口诀也是一字不拉的在心中默念着。 剧烈的晃动又持续了几下,她的身体这次没有跟大地做一个亲密的接触,而是晃晃悠悠的站在了神木上面。 “我……我能站住了!”迎风激动的喊着,缓缓伸开手臂,保持着平衡。 神木松了口气,看来他是后继有人了,这丫头还真是聪明好学,平常人一个月也未必参透这里面的玄妙和关键所在,她不过才失败几次就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他果真没有看错人。 “你现在按照我教你的手势,配合口诀往前移动一下试试。”神木感觉到迎风的身子已经比较平稳了,提醒着她做下一个步骤。 迎风放松了下身体,一手放在脑袋前面,用来辨别方向和拨开一些细小的障碍,同时也是为了对抗突然出现的袭击。另一只手背在后面,通常会准备一些精致小巧的暗器,以备随时使用。 迎风心中默念第二道口诀,脚下的神木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可是她的身子却停在空中纹丝不动,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她根本就没做任何的防备,双手也是展开的,无法保护身体。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一瞬间的眩晕袭来,她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小丫头,怎么样?不行就不要勉强,以后寻到桃木剑还有机会的。”神木返回来,竖在迎风面前,声音是一丝担忧。 迎风摇摇头,单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后脑勺还有些疼,不过身体还好,没有骨折或是其他严重的问题。 “可是你能提点我却是只有这一次了,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有些问题现在多问问你,可以少走很多冤路。”迎风冷静的开口,那清冷幽然的眼底闪烁着一抹执着 坚毅的神采,神木见此,知道她也是个倔强的性子,索性奉陪到底了。 神木身子再次横了起来,这次迎风依旧没有立刻上去,而是绕着神木前后左右看了好几圈。 “刚刚,我的步骤什么的都没有错,可为何动的是你,而我的身体却是好好地停在原地呢?”迎风不解的开口,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御剑飞行掌握的是人剑合一,莫不是我们之间的配合还欠缺默契?”神木有些无奈的开口,他虽然信赖和欣赏迎风,但是要跟她培养默契,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 迎风摇摇头,不认为是默契的原因。 “就算是配合不默契,我的身体也不应该一动都不动吧,起码会有一个启动的感觉,可我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身体完全是僵硬的,没有一丝动的感觉。”迎风说出心中最大的疑惑,她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冥思苦想。 脑海中再次过滤了一遍自己做过的步骤,确定问题不是出在这上面。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昏暗下来,整个后山树林都笼罩在一股如血的红色之中。晚霞如火亦如血,天色冥暗之际,将更加不适合御剑飞行。 迎风微眯着清冽冷幽的瞳仁,不放过自己刚才做过的任何一个细节。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执着安然的气魄,无端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如火晚霞映照在她娇俏明媚的容颜上,那刺目的金红竟是敌不过她这般冷幽轻然的气质,那清冷破光而出,所有的光华都不及她睁开眼睛那一瞬的璀璨华彩。 “我想到问题出在哪里了?!”迎风猛然开口,那突然勃发的自信心让神木也觉得身子跟着她为之一振的感觉。 “问题出在哪里?”神木期待的看着迎风。 迎风踱步来到神木身前,将他的身子掉转了一下。 “我已经确定自己走的步骤都是按照你说的没错,那我没有移动的原因,很可能出在你的走向问题上。刚才,我看着夕阳余晖缓缓下沉,光阴斑驳之间渐渐移动,我突然想到了,刚刚,你就好比夕阳的余晖,而我,便是那一动不动的树木,无论夕阳怎样下沉,树木有根,自然不会随着它动了。 但是我不一样,若是我能在你动起来的同时脚下也即是找准了你将要移动的方向,那么,我自然可以跟你人剑合一,共同进退了。” 迎风说完,毫不犹豫的跳上了神木,稳住了身心之后,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在神木刚刚 动起来的同时,身子向前一探,不论是光速还是动态,都与他保持在一致的步调上面。 先前她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她调息之时,与神木没有做到同步,全部的功力都转嫁在神木身上,所以,动的自然只是神木了。 眼见神木跟她一起一起晃悠着朝前方行驶,迎风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飞起来了,还是踩着亿年神木。 这便是御剑飞行的感觉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然她早已牢记了口诀和内功运转的轨迹,但还是有些应接不暇,手忙脚乱的感觉。 好几次差点撞在前面的树上,好在有惊无险,每次都能勉强过关。 她现在飞行的速度只有半人左右的高度,尽管这样,迎风心中还是说不出的刺激,激动。 微风吹拂面颊,她微眯着眼眸,面颊因为先前的运动而微微发热发红,经过风儿的吹拂,凉凉的感觉瞬间便渗入了心底。 青丝在身后飞扬,鹅黄色的双层轻纱罗裙,裙角飞扬,轻纱浮动,腰间的珍珠链子缓缓摆动,她整个人就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凌驾于空中,气质优雅绝伦,那幽深明洌的瞳仁迸射出让人着迷的明亮光芒。 幽暗的树林内,她缓慢的穿行而过,夕阳的余晖渐渐退去,树林内只有她这一抹柔和的亮色来回穿梭。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在此刻爆发。 ”我能御剑飞行了!我飞起来了!!“ 她惊喜的喊着,完全不似从前那一贯的漠然冷静,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纯气质,声音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我能飞了!这要是在现代的话,谁还用降落伞啊!”迎风难得说了一个并不十分冷的冷笑话。只是,唯一的听众神木还是听不懂。 “小心一点啊,别得意忘形摔了下来,天都黑了,再飞几圈就休息一下吧。”神木好心提醒着迎风。 迎风点点头,手臂轻扬,心中默念一个转弯的口诀,只见她的身子跟神木同时转身,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前面怎么突然这么黑了?”刚刚转过身来,迎风突然觉得前面好像多了一堵墙似地。 “啊!有人!”她的话音刚落,便传来神木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她的身子好像撞在了一堵肉墙上,身子不受控制的从那堵肉墙上飞了过去,双脚也离开了神木,碰的一声,迎风身子远远地甩了出去,胳膊和膝盖都蹭破了,脑袋也在地上撞了一下。 这一 第三十六章 蓝初一失态 迎风和十五看向蓝初一的眼神都满是希望和期待,蓝初一心下一紧,他知道十五跟迎风的关系已经密切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以后他们之间永远不能做那种事情的话,对于迎风来说还好说,可是十五呢?将是永远放不下的打击吧。 “初一师叔,究竟怎样?”迎风眸光闪烁一下,见蓝初一难得有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反而十五现在表现的很无所谓的样子,可迎风却能感觉到他心底一丝浅浅涌动出来的落寞。 蓝初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这本书他这几天一直随身带着,研究了很久,却还是没有办法能够破解十五所中的蛊毒。 “你们看这本书上的记载,雪山凤凰所用的蛊毒来自西域,是西域最为狠毒的一种蛊。此种蛊虫乃是用98种毒性极强的毒药淬炼而成,一旦下蛊的人,对这种蛊虫发号任何命令,蛊虫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我曾经试过,用麻醉的方法引它出来,可最终还是失败了。目前来看,只能去西域走一趟,找到当初制造这种蛊虫的人,不过,传闻西域制蛊高手乃黑山内居住的甘晔,可很少有人见过他,他性子随意,制好了蛊虫之后喜欢随意丢弃,所以,很多别有用心的人都会去黑山捡拾他丢弃的蛊虫,继而拿回去作恶,所以,很多蛊虫其实都是无解的,因为根本就找不到甘晔。” 蓝初一说完静静地看着十五和迎风。虽然他知道对于他们这个答案无疑是晴天霹雳,但是继续拖下去,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索性就将事实和盘托出了。 迎风很十五凝视一眼,彼此眼中却都是没有那种颓然无奈的神情,迎风对十五微微一笑, “你会陪我去西域吗?”她开口,声音轻然温柔。 蓝十五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是满满的宠溺和呵护。 “迎风,该我问你才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甘晔的。”蓝十五将迎风拥入怀中,他温暖宽厚的肩膀为她支撑起了所有的保障和疼惜。 迎风的心随着他有力的心跳微微动容,她暗暗发誓,不管前去黑山路途多么险恶苦难,她跟十五都不会放弃的,一定要找到甘晔,拿回解药。 初一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悄然退了下去。昔日那一贯随意慵懒的眼神在退出房间后,蓦然闪过一抹未明情绪的阴霾。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情绪总是轻易地就被撩拨了起来,好像悬浮 在空气之中云彩,忽上忽下,莫名就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蓝初一走出冰阁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十五和迎风所在的房间,皓月当空之下,繁星闪烁,幽暗的光芒将屋内的两抹身影朦胧的投影出来,蓝初一看着,从未觉得有任何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如此刻一般,莫名就刺痛他的眼睛,紧跟着,无声无息潜入心扉。 他回身,踏着一滴皎月光芒,心思,却是不知飘向了何处。 蓝初一走了好久,惊觉自己已经在荡剑门内游走了好几圈了,直到鸣阁的侍卫再次跟他打招呼,他才发现,自己短时间内已经见过这个侍卫三回了。 蓝初一微微蹙眉,眼底的阴霾悄然飞逝。许久不曾有现在这般怪异离奇的举动了。上一次,他一个人失神的在一个地方来回不停地走着,还是十多年的事情了,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犹记得上一次是因为他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而今天,是失去了什么? 蓝初一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这么怪异的走下去,他迈开步子朝血阁走去。 只是,血阁露台上却早有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等在那里,蓝初一脚步一顿,继而,一步一步很慢的走了过去。 迎风听到脚步声,蓦然回身,她已经换了一身薄纱浅粉色的叠彩石榴花长裙,被露台上的微风吹拂之下,裙摆的花朵图案轻然飞舞,配上她笑颜如花的神情,还有那欺霜赛雪的瞳仁,蓝初一只觉得,这露台在一瞬间就被她点亮了。 “初一师叔。”迎风甜甜的叫了一声。 蓝初一笑着走向她,可脚下的步子却有些恍惚,他曾经认识的南迎风虽然也会对他笑,可那时的她,笑容之中总是藏着太多的含义,让人只觉得这少女深不可测。 可此刻的她,绽放的笑容那般无害纯净,明亮眸子隐着熠熠的光彩,那眼底竟还藏了一抹神秘的俏皮。 “来这里做什么?不用陪十五吗?”蓝初一走到她身前,突然看到她身后有一个东西被一块紫色的绒布罩了起来,那东西大约有两米左右的面积,半人多高。 蓝初一不解的看着迎风,见她笑容愈发的甜美纯净,他的心,莫名有些陶醉其中的感觉。 在这一刻,竟是生了永远也看不够她这般笑容的感觉。只是,他心中更清楚,他从不碰聪明和有很多秘密的女人。 可此时此刻,他这是怎么了?面对南迎风的出现,他心中竟是有一丝窃喜的。 蓝初一的面色暗沉了下来,他不知,自己的底线何时动摇了? “初一师叔,发什么呆呢!打开看看吧。”迎风指指身旁被紫色绒布覆盖的东西,剪剪瞳仁漾出明亮的光芒。 蓝初一心弦一颤,明明想要别过脸去不看她的,可是却敌不过她这一眼的璀璨芳华。 他抬起手臂,那修长冰润的指尖夹起了绒布的一角,没有任何怀疑的将绒布整个掀了起来。 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蓝初一定睛一览,绒布下竟是一个微微晃动着躺椅。 “我说过要送你一个你喜欢的礼物的,不能让初一师叔白白帮我和十五收拾烂摊子啊。”迎风笑的纯净无害,芊芊素手轻柔扬起,缓缓落在躺椅的扶手上。 “这是我让月森他们这几天帮我做的,我告诉他们要求,他们赶工做了出来。我敢保证,整个东璃国都找不出第二把这种躺椅了。” 迎风自顾自的说着,视线在自己的杰作上游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蓝初一那一贯慵懒随意的瞳仁之中,此刻是闪烁着怎样悸动明亮的光芒。 一张精致的躺椅,是柔和的原木色,轻巧细致的感觉,只是扶手和躺椅的靠背的那里却是暗藏玄机。 “你这张躺椅究竟如何个独一无二呢?”蓝初一坐了下来,修长挺拔的身躯在躺椅上晃了晃,身心说不出的愉悦感觉,只是,他眼底的暗沉却不可控制的流露出来。 他的身体可以亲近任何女人,可是心,却永远是离的远远地,只是此刻,他却突然发现,是自己在主动的,一点点的贴近南迎风。 他垂下眸子,邪肆妖异的瞳仁闪过一丝未明的情绪。 “初一师叔,这张躺椅有三重玄机,是东璃国任何躺椅都不具备的。”迎风说着在蓝初一面前蹲了下来,将扶手抬了起来。 “你看,这扶手是可以调节的,如果你躺累了,还可以往前一拉,躺椅的后背就可以直起来,可以坐着。”迎风说着,示范给蓝初一看,她的身体贴近他,那柔柔的清幽女儿香,无端撩拨着他的心扉。 那种感觉,一经侵入,便不可收拾。她笑颜如花,手臂擦过他胸前的衣襟,将另一边的扶手也抬了起来,那般明媚的笑脸让蓝初一心底蓦然一紧,有说不出的悸动感觉。 他此时,竟是迷茫的像个孩子,任由她摆布着。 “这第二层玄机呢,便是后背这里,躺椅一般都是藤制的 ,表面比较光滑,不能放置玉枕,我订做了一个同色的枕头,也是藤制的,枕头的边缘有挂钩,可以挂在椅背上。以后啊,你的颈椎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迎风丝毫没觉察出蓝初一变幻的神色,她自顾自得说着,面容洋溢恬淡明媚的光泽。 “第三层玄机呢,就是下面。”她说着弯下腰,将蓝初一两腿之间的挡板拉了出来。 “我见你有时候喜欢搭一张椅子在这里放脚,以后啊,把这个挡板拉出来,就不用摆放椅子了。”迎风说完长舒一口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眼底的明媚和智慧,让蓝初一再次看的出了神。 他坐在上面,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轻飘飘的,不知为何,他很奇怪的说了一句话, “这躺椅怎么不是双人的?”这句话,不经过大脑就从心底溜了出来。 迎风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她歪头看着蓝初一,心中,有莫名紧张的感觉。蓝初一那一贯慵懒随意的眼神,在此刻,竟是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真切,带着让人迷醉的微醺。好像,这迷蒙因她而起。 迎风眼睛眨了眨,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在觉察到蓝初一眼底闪现一抹占有的神采时,她身子本能的后退一步。可是下一刻,蓝初一长臂一伸,已经将她带入了怀中。 “初一师叔……”迎风微微一怔,此时整个人都趴在蓝初一身上。 她的脑袋磕在他的胸前,一阵嗡嗡的感觉传来。她刚刚才伤了脑袋,这番撞击之下,大脑有短暂的眩晕,身体出于本能握住了蓝初一的胳膊。 “头晕……”迎风眼神有瞬间的朦胧。 “别动,我来。”蓝初一眼底闪现一抹从未有过的疼惜,他拿开她的手,在她迷蒙视线的注视下,大手轻柔的在她颈后按摩着。 感受着她微微僵硬的身体,他唇边扬起一抹无奈的浅笑。 “迎风……”他低呼一声,明明有话要对她说的,却梗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算是她的什么?仅仅是师叔吗?可是,他心中明明有个声音在呐喊,他不想做她的师叔了。 “以后,叫我的名字,如何?”蓝初一轻然开口,一双手及其温柔的在迎风颈后按摩着。迎风本欲起身,可身体的眩晕却愈发的猛烈。 她的身子趴在蓝初一身上,抬头凝视他。一贯睿智随意的蓝初一,此时,是怎么了? “初一师叔,你还记得我 假扮玄女的事情吗?”迎风突然开口,是因为假扮玄女的事情,她的前身才第一次走到他面前的,后来,原先的南迎风被吓晕了,蓝初一下令打了她五十大板。 蓝初一那时该对她有着不可磨灭的厌恶心理的,为何现在…… “你不记得了吗?”蓝初一浅浅一笑,迎风突然发现,他两腮上竟是有一对浅浅好看的酒窝,这一对梨涡,搭配上他一贯慵懒随意的笑容,可谓是天衣无缝的配合。 迎风微微垂下眸子,她应该记得吗?那曾经的过往与她无关的,可是,若不是那件事情,她也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在荡剑门一次又一次的以焦点人物的形象出现在那几个男人面前。 岑崇轩、乐嘉言,还有他,在这个波云诡谲,勾心斗角的荡剑门内,他们一直都是高高在的睨视其他人,她不过是沧海一粟,毫不起眼,她一步步精心算计着走到他们的面前,其实,她很想知道,曾经,他们对她,是何种看法? “初一师叔,你那天为何不直接杀了我?我记得后来的玉芊芊你可是毫不犹豫的杀掉的。”迎风安然的趴在蓝初一身上,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蓝初一的按摩手法实在是太过于出色了,她饱受痛苦折磨的脑袋和身体,在他手掌按压之下,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下来,舒服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蓝初一看着迎风,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得到玄女,继而做那称霸天下的人吗?” “那么问题是出在那个玉芊芊身上了?”迎风挑眉,好奇的看着他。 “玉芊芊是神算子的人,是他派出来的三十女罗刹之一,披着一张美人的皮,只不过想要打入荡剑门的血阁而已。 乐嘉言不吃这一套,岑崇轩那个人向来是吃了不认,十五和鄂鸣他们又常年不在荡剑门,神算子的算盘自然是打在我的头上了。”蓝初一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和不屑。 迎风身体一凛,顿时觉得,这其中有着巨大的陷阱乃至阴谋。 “这么说,那个神算子说有玄女出现的事情,根本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咯?”迎风微眯着寒洌的瞳仁,一语道破玄机。 蓝初一点点头,修长的大手缓缓下移,到了迎风腰侧,他自然地给她按摩腰肢,倒是迎风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感觉头没有那么眩晕,她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 “别动!我做事向来不半途而废的。”蓝初一头回有这般说 一不二的气势。迎风微怔,还想要挣脱,却见蓝初一双腿一夹,竟是将她牢牢地夹住了。 “这神算子,一方面散播玄女的谣言,另一方面又派出自己手下的三十女罗刹出来搅局,趁机打进武林之中和皇宫里面,不过,我们很快就能看透他如此算盘打得是哪一出了。” 蓝初一开口说话转移迎风的注意力。他喜欢现在这个感觉,安静整洁的露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他们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一项惊天阴谋,谈笑间,一一化解危机。 恐怕,普天之下,没有谁可以给他带来这般震撼且神奇的感觉了。只南迎风能办到。 “这么说,神算子所谓的玄女事件根本就不存在了?”迎风眼眸一亮,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玄女不存在,不代表玄男不存在。”蓝初一神秘的笑笑,满意的看到迎风一瞬呆愣震惊的神情。 他喜欢看她惊讶的表情,总觉得是那么可爱,不像是冷静和沉着之时散发出来的夺目璀璨的光芒,这般惊讶神情的她,会让他看到她愈发无邪纯真的一面。 “玄男?呵呵……”迎风笑的甚是好看,微眯着的瞳仁迸射一丝丝柔和的暖光,两排整齐的牙齿细若偏贝,与那娇嫩的唇瓣搭配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乃至挑逗她口中的甘甜。 蓝初一身心恍惚了一下,他敲了一下迎风的脑袋,示意她起来。 “至于这么惊讶了吗?有玄女,自然就有玄男了。”蓝初一双手枕在颈后,星眸闪过一抹未明的情愫。 “初一师叔,原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神算子所说的玄女事情不靠谱了,那这么说,神算子故意散播玄女的谣言,就是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玄女上面,从而错过玄男的寻找,这样一来,神算子在寻找玄男上面,可谓没有任何对手了,是不是?” 迎风说完,俯身认真的看着蓝初一,她的长发缓缓地垂了下来,落在蓝十五的身前,与他的衣襟纠缠在一起,青丝落在淡绿色的长衫上,如晕染开来的水墨画,清雅绝伦之中带着让人陶醉的美轮美奂。 蓝初一点点头,视线锁在迎风娇俏的面容上,一瞬的恍惚之后,他敛了身心,从侧面坐起身子,如果直接起来的话,他的唇瓣是绝对会贴合到南迎风的面颊之上的。 错开了她清甜馨香的女儿香的侵入,蓝初一顿觉身体有莫名的空虚。他清了清嗓子,示意迎风跟他回书房。 “我在神算子算 出玄女事情的同时,正好也在研究天文星象,虽然从表面上看,神算子所谓的玄女投胎一事确实如他说的那么回事,可若是拿以前的事件相对照的话,便会发现,有些地方是有规律的。” 蓝初一从书架上抽一出了一本书递给迎风。 “这本书上记载的,关于玄女的事情,玄女降临,几乎是百年乃至千年一遇的事情,但是,传言,三百年前,五百年前,都会有一次玄男降临的事情,可是,后来都没有发生,倒是在先前的一千年之中,玄女的事情出现过几次,我有理由相信,神算子想要隐藏的事实,根本就是玄男即将降临东璃国。” 蓝初一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迎风一眼。迎风迎上他的眼眸,二人眼中,具是相同的担忧。 神算子想要称霸天下,那么等他找到玄男了以后,第一个要对付的自然就是荡剑门和皇宫了。如果真的被神算子找到玄男,未来而东璃国将会迎来一场灭顶之灾。 “这神算子究竟何许人也?我知道关于他的传闻倒是不少,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寥寥。”迎风对这个神算子愈发的感兴趣了。 蓝初一摇摇头,他这些年来也在暗中调查这一号人物,可惜,他掌握的材料跟江湖中人传闻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传闻神算子三岁开始卜卦占星,七岁的时候便已经破解了他师父鬼谷郎的三十六阵星卦图。他在十一岁的时候正式出山,每年都会为东璃国来年即将发生的大事占卜一次,连续二十年,无一错误。 此时,他抛出玄女的事情来,自是人人相信了。” 蓝初一说完走到窗边,一轮皎月寂寞安然,只是,这荡剑门的天,究竟还有几日安生呢?神算子说过,玄女最晚会在盛夏时分出现,现在已是春季,还有不过三个月了。 届时,将是整个东璃国变天的时候了。 觉察到蓝初一的神色变得凝重,迎风走过去,站在他的侧面打量着他。她真的很想知道,蓝初一的抱负究竟是什么? 他既不看重荡剑门掌门的位子,也不屑入宫,更不愿做那天下霸主,他究竟是要做出什么成绩来证明自己呢? “这么看我作何?”蓝初一扭头,对迎风笑笑,她视线之中的探寻让他的心蓦然慌了一下,被她这双清冽瞳仁盯着看的时候,任何金刚钻都会化成绕指柔的。 “初一师叔,你的理想是什么?”迎风突然开口,眼底闪烁着挚诚的光彩。 “理想?”蓝初一身子猛然一凛,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霾。那阴霾之下,是存在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哀痛和不想触碰的回忆。 他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却掩饰不住心底的苦涩。莫名的,他在迎风面前越来越不会伪装自己了。若是别人如此问他,他定会用一贯慵懒随意的神情随便搪塞过去的。 可是面对南迎风的冰雪之姿,他竟是有些狼狈的转过了脸去。心中,竟是忽然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很想跟迎风分担心中的回忆。 “初一师叔,不想回答我就算了,不要勉强,你摆出那么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一看就知道你有心事,这又是何必呢?”迎风撇撇嘴,说的不以为意,眼底的古灵精怪让蓝初一眼角止不住的抽筋。 他在她面前的演技真的是越来越差了吗? “不是让你叫我的名字吗?这么不懂规矩!”蓝初一用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迎风瞥了他一眼,眼底有揶揄和不屑。 “我是懂规矩才叫你初一师叔的,况且你在荡剑门内年纪最大了,让我叫你的名字,你不是占我便宜吗?”迎风挑眉,说的及其轻巧,可眼底的揶揄和俏皮还是流露了出来。 蓝初一摸摸鼻子,双手环胸看似是恼怒的瞪着迎风。他三十,迎风十六,这其中的差别确实有点大! “那迎风可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不觉得我在占你的便宜?”蓝初一嘴角一勾,好笑的看着迎风。 “呵呵……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来告诉初一师叔,我现在要回去了,东西已经送到了。初一师叔可以慢慢享受了。”迎风笑的无害纯净,她指指那躺椅,说完后转身欲走。 顿时,蓝初一见她转身之时,心底突然空了一下。他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 “先别走。”他开口,沙哑的声音带着好听的磁性。 “初一师叔,你……” “迎风,我该拿你怎么办?”蓝初一不理会迎风的错愕,扬手将她代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似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虚无缥缈的空气一般。 “初一师叔……”迎风语塞,看不懂蓝初一的意思了。 “迎风,每次你离开这里,我都会有一种可怕的空虚感,好像这个血阁没了你的存在,便空空荡荡的没有声息一般,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吗?跟其他人一样,陷了进来。 迎风抬眼看着蓝初一,面颊迅速染了两抹绯红,她的身子怔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语。 难道什么?难道他想告诉她,一贯不问世事,对待床上之事只求享受,从不交心的蓝初一,是喜欢她了吗? 迎风微微蹙眉,她确定此刻的他是清醒的,那么他的表现又是什么意思? “迎风,你回去吧。”蓝初一心弦一颤,无端的,就是无法面对她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总之,一切不经过大脑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他现在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初一师叔,我……具有能填满你心底的能力吗?”蓦然,迎风站在原地,轻然开口。她看着蓝初一,总觉得他有些地方跟自己很像。 从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她便知道,他的心中有很多秘密。他不轻易触碰感情,更加从不去尝试,而一贯沉稳的他,今日竟是说出了这般奇怪的话语。难道他们之间这种怡然自得的关系就要结束了吗? “迎风,从现在起忘记我刚才的话吧,你该知道,我此生都只想要孤独一人的,不过,我不介意多一个妹妹。”蓝初一轻拍着迎风的肩膀,唇角的笑意带着让人心疼的逃避。 “妹妹?你要跟我结拜成兄妹?”迎风顿时明了他的意思。 难道,这便是他压抑自己情感的办法吗?结拜了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只能是兄妹了,他还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只不过,他的关心和在意,看在别人眼里,就只是兄妹之间的亲情了,不是吗? 好高的一招!恐怕只有蓝初一才会想到如此掩人耳目的招数。 迎风苦笑,面对自己的心有这么难吗?殊不知,用逃避去掩饰内心,将她留在身边,只是叠加了一层矛盾和纠缠,日久之下,总有爆发且不可收拾的一天。 当断不断,后患无穷。 “我不会跟你结拜的,你若能接受,我便还叫你初一师叔。”她冷然开口,神情之中一瞬而逝的疏离,让蓝初一心底一慌,他双手把住了迎风肩头,在她漠然无波的神情之中,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的味道,他想了很久。真是有趣,他竟也会对女人的双唇如此的朝思暮想。 他狂热的吻着,那压抑了许久的狂潮,一旦爆发,便是不可收拾的崩塌溃涌。 潮湿温热的舌尖一丝丝侵入她的口中,汲取她 第三十七章 蓝初一暗渡乘沧 那抹身影翩然走近,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那温润瞳仁,时时都含着让人目眩的笑意,可又有几个人看透了那眼底隐藏的冰封血刃。 顷刻间,他已经来到了迎风跟前。 “三师叔,好久不见了。”迎风轻然开口,纵使她神情如何的放松随意,岑崇轩也能看到她眼底的戒备和疏离。 他淡然一笑,却不以为意。抬手轻触她的发丝,指缝划过她轻扬飘逸的青丝,直到发梢,他指尖带着她独有的女儿香气。 “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岑崇轩淡淡开口,那一贯温润的眼底带着荡涤心扉的迷蒙。 迎风淡然一笑,她来这里本是出于好奇想要来看看严子墨曾经住过的地方,今天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严子墨跟南天杨。 为了不影响南天杨这一个月的闭关修炼,她一直没有去翼印门找他,不知他怎么样了?算算时间,还有几天他就要出关了,也不知道那个严子墨跟天冰公主还在一起吗? 觉察到迎风有一瞬的失神,岑崇轩眼眸闪烁一下,抬手将她拉到正冲着门口的桌子前面。 “想了解严子墨的事情吗?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岑崇轩示意迎风坐下。 迎风微怔,这才发现,桌子椅子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了,虽然其他地方还是布满尘土,但惟独桌椅干净整洁。 “三师叔真是越来越会猜测人心了,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迎风的话语之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岑崇轩挑了下眉头,很不喜欢她这般不冷不热的样子。 “那迎风还想不想知道了?”岑崇轩微眯着眼眸,看似随意的问着迎风。 迎风淡然一笑,她此生最不受威胁了。她缓缓起身,动作没有任何的留恋。 “站住!你既然是这个荡剑门的一份子,如今我是掌门,你该知道,任何一个弟子都要遵从掌门的命令!”岑崇轩也跟着豁然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透过昏暗的月光,他的面颊泛着森冷的苍白。迎风不理会他的话,依旧迈开步子往前走,虽然此刻岑崇轩的失态让她觉得有些异常,但她对于这个心思过于缜密如同狐狸一般的男人,还是没有兴趣陪他算计下去的。 “三师叔若是觉得我不听话的话,大可以将我赶出去,我求之不得。”迎风轻言冷语,脚下的步子也没有任何停顿。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是那脚步声却甚是凌乱急切。迎风葇夷已经 搭在了门框上,可身子却被岑崇轩从后大力的抱了起来。 “放开我!” “我是在救你!”岑崇轩将迎风禁锢在怀中,拖着她往内室走去。 “岑崇轩!别以为你现在是荡剑门的掌门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立刻放了我!!”迎风在他怀中喊着,一双手不安分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我说了,我是在救你!”岑崇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着,将她的身子重重的压在床铺上,紧跟着,俯身在她颈后啃咬起来。 “混蛋!你……” “迎风……” 突然迎风的身子像是定住了一般,她抬起的手掌没来得及落在岑崇轩的面颊上,却惊觉他牙齿之间咬着一枚细如毛发的银针。 岑崇轩吐掉银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身子一沉,重重的跌倒在迎风身侧。 “怎么回事?你……”迎风起身摇了摇他的身体,刚刚那根银针好像是从她的头发里面被他发现的,难道有人要害她?还是在岑崇轩的眼皮子底下? “去柜子里找解药……”岑崇轩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柜子,迎风心思一沉,见他脸色比先前还要难看很多,也顾不得去想这件事情是否与他有关,几步下床冲到柜子那里,将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都拿了过来。 “哪一个是解药?”迎风指着一堆瓶瓶罐罐问岑崇轩。 “黑色的那……” 岑崇轩话未说完便捂着胸口深呼吸起来,看样子很是难受。紧接着哧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他抬及时的使挡在迎风面前,防止鲜血喷溅在她的脸上。 迎风将那个黑色的罐子举在他的面前,可岑崇轩手抖了几下,竟是如何也抓不住。迎风着急之下,只得亲自给他将解药倒了出来,给他服下。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岑崇轩气色好了一些,迎风奇怪的问他。 岑崇轩缓了口气,盘腿坐在床上,微闭着眸子轻然开口道,“严子墨住的这里机关重重,刚才你开门的时候触动了门框上的机关,那跟银针看似是停留在你的头发上,但是会随着你的走动沁入你的皮肤表层,继而灼烧每一寸皮肤。 这种毒药及其狠毒,要的并非是立刻取人性命,而是看着中毒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死去。这便是严子墨的狠毒之处。” 岑崇轩说完,眼眸微微睁开,一瞬间的柔和光芒,让 迎风心底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刚才为何不顾性命的救我?”迎风避开他的视线,那冰雪瞳仁不带任何情绪。 岑崇轩淡然一笑,他救她还需要理由吗? “你忘了我们的赌注了吗?让你爱上我!怎样?现在不感动吗?”他说着,慢慢走下床,抬手勾起迎风下巴,这张明媚生动的小脸,已经不知道在他梦中出现过几回了?何时,他才能彻底的征服,继而像丢弃玩腻的玩宠一般,弃之一旁。 迎风听了岑崇轩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无所谓的慵懒笑意,那个赌注,她根本就不在乎,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三师叔,你怎么知道柜子里面有解药呢?难道中毒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故意安排好的?”迎风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一丝凌厉的嘲讽。 岑崇轩捂着胸膛干咳了几声,突然抬起头来凝视迎风,他的眼底是一丝野兽一般的嗜杀。 “柜子里的解药是我放进去的,掌门阁还没清理完毕,魄阁那边还在休整,我这阵子晚上都会过来处理事情的,难道我在柜子里面准备一些解药不应该吗?” 岑崇轩的声音有一丝愠怒,他将迎风拉到身前,那冰封的瞳仁缓缓下移,到了她的面前。 那表面看似温润的瞳仁深处隐藏着让人不敢鄙视的势在必得。 “我说过一个月会让你爱上我,就是一个月!南迎风,你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吗?”此刻的他,有些不同往日,那温润柔情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困兽一般的侵占。 迎风不觉皱眉,今晚,荡剑门的男人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可怕。 先前是蓝初一的失态,现在又是岑崇轩这般可怕的神情。她真的看不懂了…… “三师叔,你说完了没有?说完的话我先告辞了。我没兴趣听你将严子墨的事情,我若想知道,十五跟鄂鸣都会告诉我的,不需要你通过威胁的手段让我得知。” 迎风挣脱岑崇轩的桎梏,清眸冷然的迎上他的视线。 “南迎风,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岑崇轩冷笑一声,背转过身,声音如同裹着阴冷的寒霜一般。 迎风但笑不语,岑崇轩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怎会想不到,她本就不是那种可以自由拿捏在手里的女子。他今天的失控,实在是没有道理。莫非是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岑崇轩是个隐藏的更深的人,他跟蓝初一不同,蓝 初一至少在某些方面是对人敞开心扉的,但岑崇轩只能用滴水不漏来形容了,没人能看透他心中还藏着多深的阴霾。 恐怕很多事情,他宁可是带到棺材里面了…… 岑崇轩看向迎风,每次从她眼底看到那隐在清冷之下的探寻,他便觉得自己心中某些地方是希望被她看到的。因为只有被她知道了一些自己的秘密,她才会对自己更有好奇心,两个人斗起来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他承认,他已经沉迷于这种敌人多多益善的场面之中了。哪怕是他在意的人,他也喜欢与她为敌。只有争斗,才能让他不陷入同乐嘉言一样的漩涡之中。 “迎风,我等着看你输了以后是什么样子?”岑崇轩笑的无害。 迎风这一次,毅然决然的迎上他的眸光,在他温润目光的注视下,踮起脚尖,抬手触碰上他的额头,那冰润细腻的额头,被她指尖细细划过之后,竟是起了一层薄雾一般的细密汗珠。迎风媚然一笑,在他神情微微一滞之时,蓦然转身,留下一个清冷傲然的背影。 “三师叔,你只是想让我输吗?还是为了证明什么?如果我说,我们的赌注是建立在生死之上,你还会如此坦然吗?你心中其实也是希望这赌注纠缠下去,永无停息的,不是吗?” 迎风冷然开口,在岑崇轩眼神闪过一丝阴鸷之时,快速退出了房间。 在她背后,岑崇轩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面颊,屋内的烛光被洞开的房门吹拂之下,跳动了几下。岑崇轩眉头微微蹙起,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他冰润修长的大手再次离开面颊的时候,掌心赫然盛开几多妖异的红梅。 那血丝里面夹杂着丝丝乌黑,他的面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无光。 并未走远的迎风听到背后的动静,她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踏着一地清冷的月光,幽然远去。 岑崇轩冷冷一笑,抹去手心的血迹。 “如墨。”他低喝一声,掩饰不住面颊的苍白暗沉。 如墨自暗处走出来,神情严肃,在看到岑崇轩的神色之时,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我交代你的事情尽快完成。”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如墨点点头,还是第一次听到三师叔说话是如此声音的,如墨眼中的担忧不觉更加的浓烈了。 “三师叔,为何不告诉南迎风,你为她做了什么?”如墨自知多话,但还是禁不住开口。 岑崇轩眉毛一挑,一丝阴寒从眼底迸射而出,他唇角微微弯起,一丝嘲冷浮现在面容之上。 “如墨,做你的事情,不该你问的,不许过问。”岑崇轩的声音已经恢复一贯的温润淡雅,如墨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毕竟,他从未见过三师叔对任何一个女子上心到如此程度,几乎是耗尽了整个魄阁来保护她。 “三师叔,如墨斗胆说几句,您在背后为了南迎风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是她根本不知情,恐怕还会跟您对着干!到了最后,您收不到她的一点感谢,恐怕功劳都被别人捞去了。” 如墨说完,岑崇轩凌厉的掌风已经带起破竹之势将他送出了房间。 轰然一声,如墨身子划了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院子里。 岑崇轩唇边挂着残冷的笑意,轻然开口,“如墨,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我做事,不用你来教!滚!”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三师叔,您的伤……”如墨勉强起身,在看到岑崇轩喷溅在地上的鲜血之时,顿时无措的站在那里。 “滚!”岑崇轩很少有发怒的时候,即使他是下令要斩杀某人,也是一贯笑里藏刀的。可他今天这般样子,如墨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如墨什么也不敢说了,捂着受伤的胸口一步步退出了院子。 岑崇轩看着如墨的背影,唇边的冷笑蓦然僵直,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他眼底绽放一抹妖娆的光芒。 他会收不到南迎风的一丝感谢吗?不!不会的!他会在背后笑着看南迎风如何一步步步入他的陷阱,最终,崩溃痛哭…… 他说过,他才是掌控他们之间关系的那个人。南迎风如何聪明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他布置这一局棋有多费心,岂会收不到任何回报呢? 南迎风……我们慢慢来…… …… 五日后,花海梦节 今年重新举办的花海梦节可谓比任何一年都要热闹上百倍。原因有三,第一,荡剑门的执掌师叔,蓝初一,蓝十五,鄂鸣,还有刚刚卸任的掌门乐嘉言都将作为评判出席这次花海仙子的选拔活动。而且,荡剑门还邀请了另一位特殊嘉宾参与评判。 第二则是,荡剑门出重金举办了一场跟花海仙子选拔同一主题的百花争艳的活动,也就是说,各家各户都可以拿出自家认为栽培的最为出色的植物参与选拔,不过荡剑门之前公布 的,这一次只甄选一个品种的花卉,那便是整棵的桃树。 若是哪家的桃树入选了,便可以得白银一千两。 第三便是,现场将会拍卖一批荡剑门执掌师叔用过的东西,拍卖成功的话,可以跟执掌师叔合画一副,由专门的画师作画,将中标者跟执掌师叔的画像画在一起。 这一招出来,很多名门贵族家的小姐更是趋之若鹜,卯足了劲的要在现场拍上自己心仪师叔的东西。 自然,这一系列的活动都是迎风想到的,她说过,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偿还欠蓝初一的这笔银子。她拿了初一,十五,驴子还有乐嘉言每人五样东西,说好了,拍卖的价钱,三成用来做明年花海梦节的费用,这也算是给那些乡绅贵族一个交代,剩下的收益,她占五成,他们占两成。 至于那画师,则是从荡剑门众多懂得画画的弟子中间甄选出来的,这样一来也省了请画师的银子了。至于重金寻找桃树,则是因为她要找寻适合自己御剑飞行的桃木剑。 神木不是说了吗?她的桃木剑可以在花海梦节上寻找。 她还让鄂鸣地宫之内的海中生物,这些日子赶制了一些贝壳之类的小首饰,将花海仙子选拔擂台前面的位置留给他们兜售首饰。 迎风早就注意到,东璃国的首饰要不繁琐大气,只适合宫廷和贵族使用,要不过于简陋寒酸,普通女儿家使用的首饰不过是些样式单一的银链子,簪子之类,没有任何心意。 她让南海龙宫赶制的这批首饰,主要是针对年轻女孩子的,既有俏皮可爱的贝壳耳坠,也有婉约大方的珍珠簪子,总之是式样多变,但价钱却只比普通的首饰贵了一点。 虽然花海梦节的举办地靠近大海,但却没有人想到用贝壳和一些小颗的珍珠制造首饰,加上摆放首饰的位置又好,驴子为了让她满意,更是督促手下的人,尽心竭力的制造,如此一来,想不赚钱都难。 迎风粗略的算了一笔账,如此一来,偿还蓝初一的银子应该绰绰有余了。至于南海龙宫里面为她工作的海中生物,她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她早就想好了回报他们的主意。 眼看花海梦节开始在即,蓝初一四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具是板着一张脸,好像有人欠了他们似地。迎风不觉好笑,他们几个人都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时候,今天,还真是为难他们了。 迎风混在人群之中,打量着上面那四个男人。不得不说,荡剑门选举他们四个出来 做掌门或是执掌师叔,真的是用来祸害女弟子的。 蓝初一的邪肆妖异,十五的纯净清透,乐嘉言那双璀璨的桃花眼更是无敌,而驴子,那刀刻一般分明俊朗的五官,即使没有任何表情,也会引起尖叫的。 迎风听着周遭小姐们嘁嘁喳喳的议论声,唇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的眼神不期然撞上台上的几个男人。首先发现她的是驴子。驴子眼睛一亮,继而瞪了她一眼,那眼底独有的宠溺和占有,让迎风不觉微微一笑,为他时刻都具备的霸道和侵占而无奈。 这时候,迎风身边一阵沸腾,原来那些小姐们见驴子视线朝这边看过来,那眼底深邃之中带着说不清的情愫,具是一阵激动,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骚乱,都以为驴子看的是她们,一个个赶忙整理着衣衫、头饰,含情脉脉的回望过去。 可驴子的视线根本不理会她们,他牢牢锁定在迎风身上,眼中惊艳的光芒一闪而过。 驴子看着她,眼中那独占的意味更加明显。只因迎风今日是一身男儿装扮出现在这里。 长长地头发上面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翠绿的簪子别了起来,剩下的头发高高束在上面,露出修长细腻的脖颈,一身翠绿色长袍,剪裁得当,腰身细弱,身形娇小。 腰间系着一根黑玉的腰带,为她这略显孱弱娇小的打扮平添了一分硬朗之气。那不施粉黛的眉眼松松的笑开,粉唇轻启,面颊白皙之中透着丝丝粉嫩,怎么看,都是一位粉嫩嫩的翩翩公子哥。 十五和迎风则是同时注意到了迎风,两个人眼神猛然一亮,十五起身,不顾驴子杀人一般的眼神,径直朝迎风走来。 而蓝初一看似是稳稳地坐在那里,可一颗心,也早已跑到迎风身边了。自从那天的事情后,迎风每次来找他谈的都是花海梦节的事情。他也一直不提地下情人的事情,后来,还是迎风主动说了,那件事情等花海梦节结束之后她会履行的。 蓝初一当时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紧张还是欣喜……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盼着这花海梦节提前结束。 见十五走了下来,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一位官家更是假装摔倒一头扎进蓝十五怀中。之间蓝十五身子一侧,他身后的暗卫蹭蹭两步上前,将那小姐当成捣乱花海梦节的人直接给摁到在地上了。 那位小姐凄厉的喊着,暗卫见此,在征得了蓝十五的痛意后,离开放开了她。那位小姐从地上爬起来,此刻灰头土脸的,眼看众人都在 嘲笑她的窘迫,登时哭着跑了。 “迎风,上去吧,这第五位评判的位子不就是为你留的吗?”蓝十五露出那纯净诱人的笑容,扯了扯迎风的袖子。 见她这一身如此清爽且亮眼的装扮,蓝十五真是如何也忍不住想要拥抱她,可是,迎风现在是男儿装扮,无论如何,他都要忍着。 蓝十五看着迎风裹在男装之下那细腻的脖颈和衣领内若隐若现的春光,喉咙滚动了几下,真相狠狠地亲吻她。这般装扮的迎风不是挑战他的底线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为何看到迎风如此装扮,他会更加激动的想要她呢?难道他喜欢看她女扮男装吗? 他只觉得,迎风如此装扮,完全是挑起了他全身每一处的火热和悸动。 跟蓝十五抱有相同看法的人还有乐嘉言和驴子。驴子现在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到蓝十五跟迎风说说笑笑的走上来,他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起身走了过去。而乐嘉言那双璀璨的桃花眼则是彻底被迎风点亮了。从不知道,女子男装,竟是如此的引人犯罪,他竟是无法不去想象,她这身男装包裹下的诱人躯体。 乐嘉言深呼吸一口气,用内力将手中的热茶瞬间变成了冰茶,他大口的喝了下去,方才抑制了一点心底的浴火。 “迎风,坐我这里。”驴子霸道的揽在十五和迎风面前,抬手就要拉她的手,却发现下面很多人都在看着,顿时意识到迎风的男儿装扮。驴子握紧了拳头,为自己此时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抱迎风而懊恼。 迎风见此,只得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她坐在中间,左边是驴子和乐嘉言,右边是十五和初一。 如此一来,驴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不消一会,云珠峰下烈火县的宣布了花海梦节正式开始,五个人忍受了那县长一番啰嗦之后,终于是等到八位美人上场了。 只是,除了迎风饶有兴趣的看着美人一一亮相,其他四个人都是一脸冰霜,眼睛根本不看上面的美人,时不时的朝她这边看着,尤其是驴子,更是大胆的趁人不注意,就假装给她倒茶的时候,捏一下她的手背或者碰一下她的胸口。 蓝十五将这些看在眼里,鼻子里冷哼了好几声,只不过不想迎风为难,才生生的忍了下来。 而下面的场面也在迎风预料之中,八位美人一一走过,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最后选出来的花海仙子可谓贤良淑德,温婉秀气 。到了该给花海仙子带上花环让她走下去受众人的祝福之时,迎风瞥了那四个男人一眼,都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笑笑,看来只有她自己来了。 迎风起身,给花海仙子带上花环。花海仙子一见是迎风出现,那先前还保持的万分得体的笑容瞬间拉了下来,满脸嫌弃的看着迎风这个无名小卒。 她本来想应该是蓝初一或者蓝十五给她带上花环的,最不济也该是鄂鸣,可是这个长得小小的又没有什么名气的男子是谁? 花海仙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见迎风给她戴上了花环之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将那花环扔到了一边。台下登时响起一片看热闹的哄笑声。 迎风微微敛了眸光,那寒洌的瞳仁隐在留海下,一抹清冽寒芒悄然流露。迎风此刻倒是有些担忧这个花海仙子的遭遇了,当着十五和驴子的面前想给她难看的人,通常没什么好结果。 果不然,蓝十五趁人不备发了一颗暗器,直接将花海仙子打到了台下,而驴子在此刻恰也是恰到好处的惯出一道凌厉的掌风将花海仙子一旁的一张桌子带倒。花海仙子身子先是重重的撞在了台下,紧跟着那桌子倒了下来,将她的脑袋砸了个头破血流。 不过,向来最阴毒的人都是最后出招的,蓝初一出手不会只做表面功夫的。他即刻派人去调查了一下,不出一刻钟便将这个花海仙子的丑事挖掘了出来,原来这个花海仙子暗地里喜欢赌博,已经是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银子,这才出来参与选举,更想通过这个选举钓上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谁曾想,蓝初一使出一招狠的,逼那些地下钱庄的人在她绕场一周的时候出现,当众逼她还钱。 迎风看着那被地下钱庄的人带走的花海仙子,再看看一旁人唾弃那仙子的眼神,她思忖了再三,最终认定这事是蓝初一做的。 迎风起身走到蓝初一身边,“初一师叔,是不是有些过了?”她的声音很小,连一旁的十五都听不清楚。 蓝初一面不改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平静的开口道,“我只是还众人一个真相而已。” 迎风看着他如老僧坐定一般的神情,挑了下眉毛,嘴角微微抽筋。 好吧,那您老人家继续淡定吧。 迎风回到椅子上,却突然发现驴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呢?”迎风问乐嘉言。 “刚刚好像猪侠来了把他叫走了。”乐嘉言说这话的功夫更是趁机 第三十八章 与蓝初一交心 室内的温度在此刻上升,虽然还是初春天气,但两个人谁也感觉不到冷,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瞬间引燃了彼此。 迎风身子僵在那里,看着蓝初一,她眼底有太多情绪和指责,她想告诉他,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无论多大的苦难,都不要通过伤害去疏远你身边的人。可不知怎的,此刻,面对蓝初一迷蒙疼惜的眼神,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迎风,你喜欢我吗?”蓝初一沙哑着嗓子开口,那邪魅的视线带着伤痛点点。 迎风微微一怔,继而点点头、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在情感之中去骗人了,喜欢就是喜欢,虽然还达不到爱的程度,但是她心中真的是在意蓝初一的想法和态度的。 蓝初一颓然的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心底竟是说不出的矛盾。他这压抑了三十年游戏人间的性子,竟是在遇到迎风的时候彻底瓦解,而迎风的答案,无疑是将他逼到了必须做一个了断的时候。 “可惜,我不能喜欢你。”蓝初一移开视线,在迎风眼神闪烁的时候,从一旁起身,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低垂着眸子,眼中点点莹润的光芒,迎风此刻安然的坐在那里,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或是嘲讽的眼神,她的神情安然幽静,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幽然淡雅。 蓝初一叹口气,准备起身,那修长的腰身刚刚挺起,却被人从后大力的抱住。 呵……原来这丫头的力气,竟可以这么大的。 迎风抱住了蓝初一的腰身,在他惊诧之时,小小的身子扑到了他的后背上,她胸前的柔软蹭着他的后背,那极致的诱惑让蓝初一身体迅速紧绷起来。 “你这个可恶的男人!我南迎风一贯冷静和无所谓惯了,可今天就是见不得你这副欠扁的样子,既然五天前是你失态了,那么今天就换我了!” 迎风说完,张口咬在蓝初一的肩头,继而,她的一双小手开始在蓝初一身前捣乱,她的动作青涩单纯,却能带给蓝初一从未有过的欢愉和刺激的感觉。 他转过身去,认真地看着迎风。 “丫头,不要再继续了,你高估男人的控制力了!” “我就是要你失控!不如此,你还会继续钻牛角尖下去!我要看到真实的你!”迎风抽一出自己的一只手,大胆的贴上他的面颊,那里有她先前留下的一个五指印,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能看出痕迹拉。 迎风的眼神此 刻是坚毅和柔润的,这种眼神渗入蓝初一心底,便是不可抗拒的诱惑和勾引。 蓝初一别过脸去,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可他必须忍着。他不要做出伤害迎风的事情,来日,他若离开了,他不能做那始乱终弃的男人! 特别是迎风还是他此生唯一喜欢的女子! 可迎风今天却是豁出去了,她活了22年,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大胆且不顾一切。她在这个东璃国收获了太多情爱和折磨,所以,她不能看到蓝初一继续自我折磨下去。 冥冥中,她的心,在一点点的朝他靠近,除了因为他们之间的想象,还有蓝初一的博学渊源,以及他的睿智气魄,都在无形之中吸引着迎风。 让她想要看透这个男人,将他从走远的地方一步步的拉回来。 她承认自己此刻很贪心,想要得到他。只因,曾经在现代的时候,她一直处于封闭之中的心思,冥冥中,喜欢的便是这一类型的男子。 博览群书,无所不知。表面上带着邪魅妖异的笑容,可内在却是睿智沉稳。 她承认了……蓝初一是她心中一个向往的类型…… 所以今天,她必须留住他!不能让他继续紧闭自己的心门,继而,带着遗憾离去。 迎风跪在床上,一件一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的指尖连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颤抖的,同时颤抖的还有蓝初一。 他即使别过去了脸,也能从余光看到迎风此刻的动作。 他跟她之间,一直是保持着一断距离的,那距离存在了太长时间,以至于他有时候都在想,这距离,会这么一直存在下去了吧。 可是今天,迎风的大胆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动了起来……他已经忘了,认识了迎风以后,他已经禁欲多久了。 可是…… “迎风,我以前……有过很多女人……” 蓝初一低声说着,他慢慢转过身子,当目光触及迎风月白色的芙蓉花肚兜之时,他的视线瞬间凝滞,身体的火热传遍每一个角落,几乎要将他引燃。 “你想告诉我什么?因为你有过很多女人,所以你的技术很好?”迎风黑瞳一瞪,说出来的话让蓝初一眼角止不住抽筋。 他慢慢走到迎风身前,拿过一旁的衣服想要给她披在身上,却不料迎风就势揪住他的衣襟,刷的一下,那双小手爆发了巨大的力 量,竟是将他的衣衫撕碎了。 此时的迎风,已经今非昔比,她拥有了乐嘉言三成的功力,还学会了御剑飞行,虽然还不是蓝初一等人的对手,但还是能跟他们对上几招的。 蓝初一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被迎风撕碎了外衣,他眉头一皱,抱着她的腰身俯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你会后悔的!”他在她耳边喊着,不明白,一贯冷静沉稳的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定要逼他? 迎风莞尔一笑,那笑意裹着娇媚慵懒,她抬起双腿自然地勾住了蓝初一的精腰,可是天知道,她此刻是多么紧张。 她可以驾驭男人的心,将众人引入她的棋局,唯独做不到在床上摆弄任何人,不管是十五还是驴子,她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迎风,傻瓜……这样为我……不值得,如果哪天我走了你会……你会恨我的!”蓝初一俯身将脑袋埋在迎风颈侧,他的唇舌流连在她的皮肤上,带起彼此身体的颤抖。 “谁会先走还不一定呢!不要把话说得太早!”迎风在他耳边低语着,耳鬓厮磨之间,两个人的身体再次到达了极致的顶端。 说不出是什么在引领着彼此,当迎风的小手放在蓝初一后背的时候,他压抑了太久的火热再也无法忍受,动手撕去迎风身上的肚兜,那一片美好登时暴露在面前。 他压低了声音在迎风耳边警告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在床上的话,一旦开始了,就绝对不会停下!” 他说的是真的! 他十四岁开始便已经领教了男女之事,他掌握的技巧和能力都不是迎风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能承受的住的。他真怕自己待会的冲动会伤害了她。 迎风轻咬着薄唇,眼神却带着清冽幽冷,她看着蓝初一,这完美的五官,独一无二的气质,她早已确定,他便是她心底无法企及的一个梦。 她虽然强大,但是在蓝初一面前,她反而是更加欣赏他的一言一语,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如梦的男子,即使他从未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也会给这个梦幻一般的王子留下一个位置。 可如今,迎风很肯定,蓝初一这种类型的,便是她心中跟其他万千少女一样编织的一个梦。如今,近在咫尺,更何况她的王子还有很多心事等她去解开,去敞开他阴霾的心门。 她,绝对不会放弃! 她承认,她为了心中的那个梦 幻一般的人物有些不顾后果了……可是,她不想将来后悔。已经豁出去了很多,不是吗? 她对蓝初一的感觉,超越了情爱和守护,而是一种无法企及的高度,现在,她迫切想要跨越这高度。 而十五也好,驴子也罢,他们已经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了,可蓝初一,却是她心底的一个梦…… 迎风勾住蓝初一精腰的双腿已经有些僵硬,她对情爱之事知之甚少,不管是十五还是驴子,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呵护的,动作也是规规矩矩,偶尔有什么大胆一点的动作,也是在看到她不舒服的时候立刻停了下来。 但是蓝初一不同,迎风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有着更为远大的报复和强大的力量,这样一个男人,在床上,他的爆发力和征服力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 她小小的身子微微往后缩着,却是没了反悔的机会。她的面颊染了绯红,那娇俏羞涩的模样,还有那如小鹿一般纯净之中带着一丝挣扎的眼神,更是将蓝初一最后一丝防线彻底的击垮。 南迎风……你要随我一起沉沦,是吗? 你要陪我赌一次,是吗? 可是,我真的不看好这个结果…… 蓝初一疼惜的拨开迎风面前的留海,他大手探入她的双腿之间,他实在是担心她这般娇小细腻,如何能承受他的火热巨大。 “蓝初一!你想好了!如果你做了我的人!你这辈子都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的所有秘密都要跟我分享!你听到了没有?”迎风在用命令的语气掩饰自己在看到那巨大之时的紧张。 天!她现在想逃跑了! 没有多少欢愉经验的她,此刻才知道,男人的那里,差别竟是如此大!亏驴子还是千年神兽,竟然…… “迎风,你觉得到了床上,还是你占主导吗?我会告诉你我的秘密,但是现在,你必须喂饱了我!”蓝初一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是个极度强大的男人,在此刻,他早已决定了要跟迎风一起沉沦,共浴巅峰了…… 当他的火热推入她身体的时候,迎风尝到了一种灼烧之中带着撕裂的痛楚。 “啊!……痛……”迎风有些后悔了,原来,梦幻就是梦幻,一旦带入到现实便是破灭。 蓝初一此刻已经是脱缰的野马,他可以保持身体的温柔,却无法在瞬间灭后,更何况迎风的身体还是这般完美诱惑。 “ 迎风……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嗯……” “丫头,为何一定要逼我要你?你是在玩火,知道吗?”蓝初一氤氲暧昧的声音在迎风耳边响起,他的精腰一下下挺起,继而时轻时重的撞击她的翘一臀。 迎风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身体传来的感觉很奇妙,明明是痛的,却有酥麻灼热传遍全身。 “那我现在不玩火了……你可以停下了吗?”迎风痛苦的喊着,身体的承受已经到了极致。 虽然蓝初一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他的火热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了,以至于他每一次侵入和动作,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她记不清自己已经被他撕碎了多少次了…… “不行……我停不下来……”蓝初一咬迎风的耳垂,她知道她的娇嫩和纤弱,既然,如此,他唯有加快动作,尽快的释放自己了。 可是,好几个月没有碰女人的他,那火热憋了太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啊!蓝初一!我们该回去了!花海梦节该……啊!”迎风一声低呼,身子被蓝初一从床上抱了起来,蓝初一转身将迎风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迎风先前经历的那些,在此刻蓝初一这极致热惑的侵蚀之下,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她绝对没有想到,外表如盛开墨莲一般冷淡邪魅的初一师叔,一旦被点燃了火热,竟是这般的强悍,让人招架不住。 她的身体在他的侵占和撩拨之下,早已酥软的不成样子,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回应,所能做的,只是将自己的指甲插一进他的肌肤之内,让自己痛意和如坠云端的迷蒙感觉传遍他的全身。 终是,在蓝初一退出她身体的时候,迎风瞅准机会起身就要从一旁离开,蓝初一的火热还依旧昂扬,他将迎风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快速抵在身后的墙上…… 又是一番极致的浴火纠缠…… 当迎风昏睡在蓝初一怀中的时候,已然是天色暗沉了。 迎风累极了,本来还想着保持天灵的清明,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了蓝初一的,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莫说是开口说话了,整个身子就连动一动都懒得动弹。 她昏昏然的睡了过去……完全不知花海梦节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初一看着她的睡眼,眼底胶着着一半冰封,一半火焰。他的矛盾在得到迎风之后彻底的升腾。他舍不得放手,欺骗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可是他也知道这后果 。 他跟迎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将来要做的事情,她是永远不能陪在他的身边。 蓝初一为昏睡中的迎风穿好衣服,在她面颊落下一个个绵长细润的吻,这是唯一一个,让他用尽了感情和全部经历来要的女人。 也是最后一个…… “迎风,原谅我,还是走不出那道局……”蓝初一在迎风耳边低语着,他邪魅的视线染了一丝霜华,指尖划过她的面颊,她被自己折腾的不像样子了,面色苍白,神情疲惫。 他真的有这么强大吗?难道十五和鄂鸣他们都不如自己?蓦然想到这里,蓝初一挑了下眉毛,心底说不出,为何会有怪异的优越感。 刚刚的欢愉,他似乎是吓到她了,想到她那如小鹿一般慌乱澄澈的眼神,他的心底就觉得好笑。这个丫头,还想着来挑战他,结果呢!最后求饶的却变成了她自己了! 怀里的人身子动了动,微微睁开瞳仁,一瞬之间,光华流转。那双冰雪瞳仁即使带着一丝疲惫,也是具备清冽的穿透力。 “嗯……”迎风嘤咛一声,睁开眼睛看到蓝初一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不觉面颊一红,旋即清眸冷静了下来,浅浅开口道, “能告诉我你的事情了吗?”她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不知怎的,她刚才那紧张和求饶的样子,一定让蓝初一觉得好笑吧。 蓝初一见迎风醒来,却是没了先前的矛盾,而是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看着迎风, “先别问我,我有事要警告你!”蓝初一扳过迎风下巴,定定的看着她。 “小丫头,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知道你善于掌控,蕙质兰心,但是,男人身体的强大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如果刚才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男人,你将会受到怎样大的伤害,你知道吗?”蓝初一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和训斥。 在迎风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时候,他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我只要一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方法逼我说出自己心底的事情来,我就觉得心痛!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蓝初一的声音变得轻柔,他的唇瓣落在迎风颈间,细细勾勒着刚刚被他留下痕迹的地方。 迎风眼睛眨了眨,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淡,“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知道别的男人的秘密,也会通过这种办法来获取吗?”迎风蹙眉,神情冷然。 蓝初一急忙摇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心疼迎风为他所付出的一切! 他懂她的心底,想要替他分担所有的包袱,想看透他心中的伤痛和回忆,只是,那太过于沉重和无法暴露出来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在意我,关心我,才会这么做的。”蓝初一捧着迎风娇俏的面容,眼底静静地流淌着疼惜和爱怜。 属于他跟南迎风的美好时光,可能不过几个月了……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也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才,”迎风顿了一下,她低头不看他,却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穿好了,一想到是蓝初一在她睡着的时候帮她穿好的,迎风眼神闪烁一下,竟有种说不出的迷蒙感觉。 就好像,每个少女心中那完美的王子,亲自给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感觉,那一刻,便是永远了一样…… 可是迎风知道,王子一旦到了现实,便不是那么回事了。就如蓝初一现在,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底藏了更深的东西了。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对她袒露一切的…… 不过,没关系,她既然选择走了这一步,便有她自己打算。想让蓝初一如此深沉的人主动坦白的话,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先乱了阵脚。 迎风有耐心的。 “初一师叔,我该回去了,我们出来这么久,想来花海梦节都快要结束了。”迎风推开蓝初一的身子,缓缓下床。 只是,双脚才刚刚挨到地面,一阵酸痛便从腰间传到双腿,她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腰肢被蓝初一从后抱住,他带着一丝暧昧笑意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迎风,我才要了你一次而已,这就受不了了吗?”他坏笑着在她耳边吹起。 迎风咬牙,不能让他得逞! 她推开他的手,扶着桌子站着,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看的蓝初一很想笑。 “我该去找十五和鄂鸣了,他们这么久不见我该着急了。”迎风说完咬着下唇,转身的时候,大腿内侧是酸痛的灼烧感觉。 眼见她如此痛苦,蓝初一眼底流淌一丝疼惜,他迈开步子过去想要将她打横抱起,迎风急忙往后跳了一步,葱白葇夷拦在他身前, “初一师叔,你忘了吗?我们现在是偷情!何为地下情人?就是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 迎风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安然,那一贯冷静 的眼神看得蓝初一不知为何心里痒痒的难受。 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长了,所以当迎风靠近他的时候,他选择跟她一起沉沦,他说迎风在玩火,其实,还不是他自己! 蓝初一身子后退一步,眼神跳动一丝迷离的光芒,他幽然开口,“那我跟你一起出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然后跟你一起出去,被十五和驴子看到了,我解释我不清楚。”迎风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翩然转身。 她唇边挂着一抹冷幽的笑意。既然蓝初一不肯暴露他的底线,那么她就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定要看看,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蓝初一追上迎风,走在她的身侧,他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十五跟驴子,在你心目中,有多重要?”他看着她的侧面,那绝美的容颜此刻带着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静。 迎风扭头,眼底的一抹慵懒随意像极了蓝初一一贯的神情。 “他们都比你重要。”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冷静,眼神澄澈。蓝初一微微一愣,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迎风已经走远了。他站在那里,视线越过前面的人群去捕捉到那一道娇小的身影。不知怎的,刚刚她的答案刺到了他心底某个地方,一直是隐隐的痛着。 明知道她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他还是着了道…… …… 迎风往擂台那里走去,现在擂台四周人很多,拍卖正举办的如火如荼,虽然十五他们都不在,但丝毫不影响台下拍卖者的劲头,很多富家小姐一掷千金,迎风没想到的是,蓝十五的东西竟然是拍价最高的。 虽然蓝十五在荡剑门的武功不是最好的,但是因为他背后站着太后和皇上,所以,那些富家小姐们,自然是看重这一点了。 迎风才刚刚靠近擂台的边缘,身子忽然一轻,被人拦腰抱起,飞上了台子。 人群之中爆发一阵惊呼,还没等着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迎风和十五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你刚刚去了哪里?”蓝十五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他看着迎风,纯净的眼底满是担忧和恼怒。 迎风莞尔一笑,轻轻拨动着细碎的留海,淡然开口,“我刚刚觉得闷,一个人出去走走。”她说完,视线瞥见蓝初一已经走了上来,听到迎风如此说,蓝初一眼神闪烁一下,一丝未明的情绪在眼底流淌。 “迎风,你还想骗我?”蓝十五眼睛一瞪,他绝对不相信迎风消失这么长时间只是出去走走这么简单,视线转向一旁的初一,不知为何,他心底有些发慌的感觉。 “十五,捣乱花海梦节的人找到了吗?”迎风岔开了话题,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蓝初一。 蓝初一微垂着脑袋,眼底一贯的镇静有了一丝跳动。 蓝十五知道迎风是在转移话题,可眼下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要继续深究下去,抬眼瞥见迎风身上的翠绿色长衫似乎比刚才凌乱了一些,十五眼神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咬着牙,不许自己此时胡思乱想。 “我刚刚接到暗卫的汇报,原来是沧浪门的人借此捣乱,想要将黑锅扣在荡剑门头上,已经被我抓到为首的那几个了,其他的,想来也快出现了。”蓝十五强压着自己心中的疑问,轻然开口。 迎风觉察出十五的情绪,她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在他耳边低语着,“今晚我去你那里,有事情跟你商量。” 她说完,顿时发觉蓝十五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她嗔怪的看了十五一眼,男人啊,究竟该说他们小气还是在意呢! 十五知道迎风不会对他隐瞒什么,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很是随意的挑了下眉毛。 “我今晚应该有空吧。你来吧。”他说完,朝迎风暧昧的一笑,迎风微微摇头,这个男人,准又是在想那方面的事情了。 “勉强就算了,我去找……” “不行!你前几天总是陪着他的,我……”十五不满的哼了一声,眼神之中的霸道和占有让迎风心中一暖,不觉娇羞一笑。 “你什么啊你!你还没说完呢,你是怎么发现那几个捣乱的人的。”迎风不想继续逗他了,她如今倒是很关心沧浪门的事情,她总觉得,今天的花海梦节还会出现新的乱子。 一旁的蓝初一看着眉来眼去的迎风和十五,不知怎的,心中有怪异的酸楚。他以前看到迎风跟十五或者鄂鸣说说笑笑的时候,他心底也会有怪异的感觉,可完全不似今天这般明显。 难道就因为他们之间刚刚的极致缠绵吗? 蓝初一眼神闪过一丝迷蒙,他视线移到别处,可眼前闪过的,依旧还是迎风的一颦一笑…… 有些情爱的道理,迎风已经懂了,可一直游戏人间的蓝初一还没有看懂。这情爱之中,最让人不能接受的便是你爱着的人,近在咫 第三十九章 计中计,哥哥归来 迎风抬头看着众人,清眸之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她眼底的寒洌清幽在瞬间爆发,似要吞噬天地一切。 她冷笑着看着众生,眼中却只有驴子倒下时的场景。他不会死的!绝对不会!他是上古神兽,他说过要陪自己生生世世的! 迎风想要冲到人群最后,却被太后身边的二十大高手拦了下来,此时,迎风才发现二十大高手神情具是变得恐怖狰狞。 迎风摸着自己的脸,她变成妖怪了吗?是怎样的妖怪?青面獠牙,血盆大嘴吗? “迎风,过来!”十五对她喊着,声音凄厉沙哑,她已是顾不上去看了,她要去看驴子和乐嘉言……要去看他们…… “啊!!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在她身侧响起一道凄惨犀利的喊声。 迎风侧目,眼前顿时被一片如霜白色所覆盖。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那白霜一般的寒光发出的地方。 “姑姑!”蓝十五喊着,挣脱了身边已经是目瞪口呆的侍卫,他先是冲到迎风面前将她护在身后,见她全身上下都无异样之时,才颤抖着眼神看向太后。 “啊!!啊!!”人群的最中间传来太后声嘶力竭的喊声。只见太后不知何时已经扯掉了头上朱钗金步摇,本是挽的精致的发髻也被撕散开来,那满头黑发在此时已经如霜似雪,泛着森寒的苍白。 她猛然眨了眨眼睛,迎风这才看出来,她那张好似地狱鬼魅一般惨白的面孔上,除了白,便是血红。 她的眼睛和眉毛都是红色的,其他的地方悉数变成了比白雪还要耀眼的惨白。 “太后……太后变成妖怪了!!” “太后才是妖怪啊!啊!!!!!!” 人群中爆发一阵惊慌的喊声,谁也没有想到,迎风在喝了那碗药之后完全没事,反而是太后,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这时候,就连太后身边贴身的嬷嬷宫女也是瑟缩着身子不敢靠近她。 “我……南迎风,是……是你这个妖女的诡计吗?啊!!”太后看着自己身前白色的发丝,口里再次发出凄厉的喊叫声,她看着自己的手背,那原先保养极致的葱白玉手此刻表皮粗糙皱皱巴巴,就好像突然间苍老了几十岁一样,还有她的胳膊,白的几乎是透明了,都能看出里面的血管,那皮肤也是薄薄的一层,轻微一碰触便会破裂。 迎风看着太后如此模样,似是想到了先前的鲑鲑,难道 太后是中了跟鲑鲑一样的毒? 迎风在此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莲沁,莲沁此刻视线跟她交织在一起,她眼底的深意透着一抹冰寒,迎风心思一动。 难道是莲沁?可是她背叛太后的意图是什么? 这时候,太后似乎也想到了莲沁,她猛然转身怒视莲沁。 “是你吗?是你换了药?!”太后步步紧逼,可她所到之处,人群全都让出了一条道路。 莲沁此刻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她蜷缩着身体,面容之上满是惊恐和委屈。 “太后!太后你不要过来啊!这药从神算子给你之后就一直没动过,我不知道为何太后你喝了以后会有反应啊!不要啊!难道太后你才是妖怪?!” 莲沁如受惊的小鸟一样喊着,她迅速躲到一个老嬷嬷的身后。 那嬷嬷也是跟随太后多年的人了,在此刻,也是吓得双腿如筛糠,站立不稳。 “太后,莲沁说的对啊,这药确实没人动过的……我们都看着的啊……太后,你……你是妖怪!” “太后是妖怪!!”那老嬷嬷嗷的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冲进了人群之中。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东璃国最高贵最聪慧的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敢说我是妖怪!” “来人那!来人那!把那个刁妇给我斩了!”太后扯着嗓子喊着,声音已是沙哑凄厉。她抬手不可思议的挑起自己的一缕白发,愤恨的扯了一下,突然,那缕头发竟是轻而易举的掉了下来,紧跟着她头发那里流出了红色的血液,顺着苍白的面颊留在了下巴上,模样甚是恐怖诡异。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身子在原地狂乱的转动着,奈何此刻没有一个人敢接近她,都是步步后退着,躲避着她。太后身子旋转之时,头上的头发就好像是秋天里的落叶刷刷的落下,不消一会,便落了一地的白发。 “太后真的是妖怪!快看那!!”人群之中再次发出惊恐的喊声,人们碍于太后曾经的身份,只是不断地后退着,暂时还没有人敢冲过去。 “十五,是莲沁。”此时,迎风扶着蓝十五虚弱的开口,她身体现在很难受,刚刚吐出那一口鲜血的同时,她觉得体内的真气在瞬间溃败,胸口那里闷闷地,头也昏昏沉沉,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断冒着虚汗的手心,忽然发现那里竟然乌黑一片。 迎风敛了眼底寒洌嗜 杀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再次看向莲沁的时候,终是懂了她眼底那抹深沉的含义。 莲沁将迎风的药跟太后的调换了,但是她也没打算放过迎风。真是一箭双雕啊。 莲沁知道若是太后除掉了迎风,她马上就会被太后抛弃,太后还会物色更合适的女子接近蓝十五,她这样一个没有根基没有家族势力的女子被遗弃在深宫之中,下场就是等死。 所以,她必须为自己将来寻一条活路。她必须要占据主动才行。所以当那个人来找她,要跟她合作铲除了太后,她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的。 此刻太后已经变得有些癫狂了,她哭着扑向自己曾经熟识的嬷嬷宫女,奈何众人都是吓得四散跑开,太后身上薄如蝉翼皮肤只要轻轻一扯动便会破裂,殷红的鲜血便会丝丝渗透出来。 迎风从来不知道,血红和苍白混合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催人欲呕的感觉。她捂着胸口,已经压住不住即将翻涌上来的腥甜。 哧的一声,又是一口浓稠的鲜血涌了出来。 “太后才是妖怪!她故意抓我们来,就是想要害死迎风!大家不要相信这个老巫婆的话了!”这时候,一向大胆的芽儿不顾众人后退的脚步,毅然决然的冲到太后身边,抬脚将她踢到在地上。 “芽儿……” 迎风撑着虚弱的身子将芽儿拉到自己身边,生怕她会吃亏。 芽儿抬腿又是一脚,太后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此时,她的那些侍卫也没人敢上前,倒是蓝十五心生一丝不忍,上前拉开了芽儿。 “芽儿,你过来。”迎风对芽儿伸伸手,芽儿敛了眸中的怒气,快步来到迎风面前,见她面色苍白的吓人,唇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迎风,你怎么了?”芽儿的一声低呼让蓝十五回过神来,刚刚迎风吐血的时候他正被侍卫阻拦,眼见迎风此刻身子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十五大惊,回身就往迎风这边走。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太后突然撑起了身子,那双红的如血的眼睛迸射一丝嗜杀寒芒,她挥舞着手臂朝蓝十五背后扑来。 “小心!”迎风眼睛一瞪,本能的推开蓝十五,她不能让十五有事的。 蓝十五此刻注意力全都在迎风身上,等他看到迎风眼中的惊讶回头去看的时候,太后那双几乎是透明的双手已经到了跟前。 一抹银色寒芒闪现,十五惊觉太 后指缝之中夹着两根细如毛发的银针。 那两根银针闪着冰冷的寒芒,在瞬间发出,目标却并非蓝十五,而是直冲迎风而来。 迎风此刻推开了十五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太后面前。 不远处,莲沁看着眼前一幕,眼底绽放一抹狠决的冷笑。 “迎风!”十五嘶吼一声,那银针瞬间没入迎风颈间,另一根紧随其后,在即将靠近迎风面颊的时候,一直在迎风身侧的芽儿身子猛然向前,替迎风挡住了银针。 “嘶。”芽儿低呼一声,那银针迅速没入她的眉心,她来不及喊一声,身子便重重的歪倒在一旁。 “南迎风!为何要推开我!!她不会杀我的!你这个傻瓜!” 十五撕心裂肺的喊着,他扑过去抱着迎风,只看到她眼神在一丝一丝的闪烁着迷离的神采,他忽然害怕起来,紧紧地抱着她。 迎风微眯着寒洌的眼眸,她觉得身子很冷,好像置身一个冰窖一般,哪怕十五的怀抱多么炙热,也是不能温暖她了。 她知道太后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蓝十五,但是她赌不起。太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若她不拉开十五的话,太后说不定真的会跟十五同归于尽的。 她不会赌这一次的,她不许十五有事。 迎风双手抓紧了十五的衣襟,在他耳边喊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芽儿…… 乐嘉言…… 驴子…… “他们不能……有事。”迎风说着,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看不清楚,很奇怪,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飞了起来一般。 如果她会飞,多好…… 刚刚就可以躲开了。 “迎风!迎风!别吓我!” “迎风,你保持清醒!保持清醒啊!!不要晕过去!不要!” 十五抱着迎风眼底在瞬间湿润了,他突然很害怕,怕失去迎风。 他眼底胶着着痛苦和自责,是他不好,没保护好她……让她在自己面前受伤! “哥!快来!”蓝十五喊着,却见蓝初一也是刚刚回过神来。 “迎风,坚持住。”蓝初一跪在迎风面前,执起她的皓腕为她把脉。 可不知为何,此刻的他,手腕是颤抖的,怎么也把不好她的脉息。 她苍白无光的面颊吓到他了……他看着,竟是生了 要跟她永别的想法……不要有事……迎风,不要有事…… “送她回荡剑门!”蓝初一摸到迎风还有一丝微弱的脉息,低吼一声,眼底已经染了血红。 十五不敢耽误时间,抱起迎风飞奔回荡剑门。 “把她带回去!”蓝初一吩咐暗卫将太后抓了起来,然后他弯腰抱起芽儿迅速跟着十五回了荡剑门。 人群最后,一抹佝偻着的身影慢慢往后退着,那微眯着浑浊眼底闪过一抹冷嘲的寒光。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个人,继而佝偻着身子一步步的退出众人的视线。 因为他的身影实在是太过于无害了,以至于十五的暗卫都没有觉察出这人衣袖内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 荡剑门,血阁 迎风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白的吓人。十五已经乱了分寸,他虽然比以前强大了很多,但那只限于迎风在他身边的时候,如今,迎风气息微弱的躺在这里,他什么也不顾了,什么也不管了。 蓝初一将迎风颈间的银针拔了出来,可他凝重的面色还是让十五心底生了怪异的感觉。 正在此刻,暗卫在门外求见。 “不见!滚!”十五怒喝一声,他现在谁都不见,迎风不醒来,他谁都不见! “四师叔,是莲沁,她说她有办法救迎风姑娘。”暗卫壮起胆子开口,他们知道,此刻只有迎风姑娘的事情才能说动王子。 果然,趴在床边的十五一听如此,登时蹭的跳了起来。 “让她滚进来!”他沙哑着嗓子开口,一双瞳仁染了杀伐之气。 莲沁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进来。 碰的一声,房门在身后被十五的掌风扫上。 “别跟我谈条件!我没有耐心!告诉我怎么救迎风!”十五身子猛然向前,扬手将莲沁的身子甩到了墙上,他双手掰着莲沁肩膀,一字一顿,嗜血开口。 莲沁露出一抹凄然的残笑,她抹去唇边刚刚磕破的血迹,安静的看着十五。 “十五,冷静。”蓝初一从后将十五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剥离。他眼中此刻也是陇着焦灼和愤怒,但是莲沁既然敢来,必定是有想法的。十五这么冲动,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莲沁身子慢慢滑到了地上,她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神情冷峻的蓝十五,浅浅开口, “今天是我救了南迎风啊!要不是我换了 那碗药,此刻变成妖怪的就是南迎风了!” “那迎风喝下的那碗是什么?她为何会吐血?还有太后手里的银针是怎么回事?”蓝十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他握紧的拳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前来就是为了告诉这件事情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莲沁说完,慢慢站了起来,她决然的看着蓝十五。 “我说过,别跟我谈条件!”蓝十五开口,声音凄冷。 莲沁苦笑一声,继而道,“十五王爷,你没得选择。” 蓝十五微眯着寒眸,多久没听到有人喊他王爷了,他以为他已经跟那个该死的皇宫没有一点关系了,却不料,那宫中的争斗竟是蔓延到了这里,还伤到了他的迎风。 “莲沁,你有什么条件说吧,我替十五答应你!”蓝初一冷声开口,他虽然看起来是沉得住气的,但是他心底的狂风骤雨又有谁知道? 莲沁眼神定定的看着蓝初一,幽然开口,“我的条件是希望你们放过我,让我远离皇宫,我不想再卷入宫廷的斗争之中了。” “就这些?”蓝初一眼神闪过一丝未明的情绪。 莲沁点点头,“我不想成为太后的棋子,因为十五王爷心中根本不可能有我的位置,这一点,我已经看透了,所以我必须给我自己留一条退路。我知道太后想要铲除南迎风,所以我换了药,唯有此,才可以摆脱太后将来的杀人灭口,但是那碗药里面为何有毒我就不知道了。太后手中的银针是淬了千草毒的,这个,初一王爷应该知道怎么解的。” 十五和初一听了莲沁的话,面色一沉。这么说,莲沁也没有解药了。 刚刚初一给迎风检查身体的时候变看了出来,那银针上面的毒药并不难解,难的便是迎风喝下的那晚汤药,那里面的毒药根本无迹可寻。 “这就是你的筹码?!你找死!!”十五握拳,抬手就朝莲沁天灵而去。 “等一下!”莲沁低呼一声,急忙跪在了地上。 “十五王爷,我知道太后之前见过神算子,这药也是神算子给太后的,而且主意也是神算子给太后出的,我想会不会是神算子既想害死迎风姑娘又想害死太后,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状况!” 莲沁紧张的看着蓝十五,她在宫中生活多年,经常会见到蓝十五,但从未见过如今天这般冰冷嗜杀,痛苦可怕的蓝十五。她此刻方才更加的看清楚,南迎风对蓝十五的重要性。 她竟是暗自庆幸,自己为了自保调换了解药,否则,若南迎风变成那副模样继而死了,蓝十五恐怕会毁了整个皇宫吧。 “莲沁,那为何你喝下的药里面没有问题?若神算子想要谋害,岂会单单放过你?”蓝初一微眯着邪魅的眸子,眼底的杀气一点不逊于十五。 莲沁咬着下唇,轻然开口,“这个我也不知道的,我那晚确实跟迎风喝的是一样的,至于我为什么没事,我也解释不了! 请十五王爷和初一王爷相信我,我真的是想要救迎风姑娘,绝对没想过害她!” 莲沁说完,抓住蓝十五的衣襟,急切的看着他。 十五此刻面无表情,对他来说,救不了迎风,那么莲沁就该死! “来人!把她带下去跟太后暂时关在一起,等我发落!”十五面无表情的开口,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身子,僵硬的走到床边。 “不!不要!十五王爷!我真的是为了帮迎风姑娘的!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不要把我跟太后关在一起!!” 莲沁扑过来想要扯住十五的衣襟,被进来的暗卫重重的拉开,一个暗卫手刀劈下,将莲沁打晕拖了出去。 十五跪在迎风传遍,眼底闪烁着暗沉撕裂般的痛苦。 “迎风,你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将东璃国掀个天翻地覆,我也要救你!!”十五说完,埋首于她的发间,一滴清泪悄然落下。 他眼中闪烁着坚信决绝的目光,那眼底更是多了一抹要跟迎风同生共死的信念。 “十五,我觉得是有人在花海梦节上面在那碗药里面加了东西。”蓝初一此刻强迫自己维持着天灵的清明,他冷然开口,不许自己此刻陷入混沌,他要救迎风,就必须保持着清醒。 十五抬起头来,手掌温柔的落在迎风苍白的面颊上。 “太后那么小心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完全信赖神算子的,神算子给她喝的东西,她必定检验了很多遍才会喝的。”蓝十五的声音清冷幽静,带着一丝可怕的沉稳。 蓝初一点点头,继续道,“看来,这一切都是神算子在背后布局了。而刚刚莲沁的话,不过是一半是真,一半是假。”蓝初一眼神闪烁一下,却见十五猛然扭头看他。 “你什么意思?”十五惊愕,眼神凝结一丝冰雾。 “我猜,莲沁是神算子的人!”初一说完,十五脸上闪过一丝迷离的寒光,继而他微眯着眸子将 一切慢慢的串联起来。 “也就是说,神算子设了这个局,其实是引太后进来,他利用了太后想要铲除迎风的迫切心理,主动献策,说迎风是妖女,继而让莲沁换了汤药,假装是帮助迎风,其实,是先铲除了太后,继而再害迎风,让我为了迎风,彻底的跟太后决裂,是吗?” 蓝十五冷声开口,神色凝重之中带着丝丝痛惜。他痛苦的是,因为太后和神算子的阴谋,竟是害了迎风!他真是该死!只顾着将全部人手都用花海梦节上,竟是忽视了打听一下宫中的动态。 “神算子如此做,目的很简单。若是迎风有个三长两短,荡剑门势必乱套,而太后一死,宫中局势就会改变,看来,神算子已经为他独霸天下的野心,开始有所行动了。” 蓝初一说完,忽然瞥见床上的迎风身子动了动。他和十五几乎是同时扑到床边的,只是,十五却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迎风,可他只能是站在十五身后,看着他对迎风流露出或疼惜或宠溺的神情。 蓝初一后退一步,不觉自嘲的冷笑。这便是地下情的痛苦吗?这便是偷情的代价吗? 莫名的,心底某个地方蠢蠢欲动,他却生生的压了下去,不惜自己再迈过去一步。 “迎风,你醒了?” 蓝十五将迎风抱在怀中,胸膛剧烈起伏着。迎风感觉到他的担忧,扬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我怀里有乐嘉言给我的一粒药丸,说是可解百毒的,你帮我拿出来。”迎风晃了晃了十五的手,虚弱的开口。 蓝十五听了,身子一凛,他急忙在迎风怀中找到了一个小瓶子,倒出里面的一颗药丸后,蓝十五本能的递给身后的初一。 蓝初一拿过细细的看了一翻,“这是荡剑门秘制的解药,只有掌门才有的。” 见初一如此说,蓝十五登时放了心,将药丸给迎风服下,只是蓝初一稍后的话,又将他刚刚燃起希望彻底熄灭。 “这药丸只可以暂时抑制她的病情,不能根除的,我们还是要找到神算子才行。” 蓝初一说完,视线定定的看着迎风,他的眼底有太多情愫的涌动,可迎风冷静漠然的回应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底。 蓝初一别过脸去,一抹冷色悄然而逝。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现在想知道,乐嘉言,驴子,还有芽儿的安危。”迎风捂着胸口,突然觉得很闷,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芽儿跟你一样,一直昏迷,但是因为你有乐嘉言三成的功力,所以能保持一点清醒,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至于乐嘉言和驴子,他们……失踪了。” 蓝初一将自己先前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迎风。 “失踪?” 迎风心底一颤,紧跟着一股腥甜的味道窜涌上来,一口鲜血哧的一声喷溅出来,十五急忙拍着她的后背。 “迎风,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乐嘉言和驴子武功都不差的,不会出大事的。”十五急忙安慰迎风,现在她这个样子了,怎嫩还去管别人呢。 “不是的……你们不知道,我在太后中毒之前看见他们了……太后抓了他们威胁我的……” 迎风断断续续将自己看到的一幕告诉他们,当说到驴子脖颈被人划破的时候,迎风眼中闪过的惊慌和窒息痛意让十五蓦然心疼。 “驴子不能有事的……”迎风垂着眸子,声音轻然之中带着丝丝绝殇。 “我想不通,太后用什么办法能同时禁锢住乐嘉言和鄂鸣,难道又是神算子?”蓝初一妖异的瞳仁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冰冷寒气。 “必定是神算子无疑!!”十五握拳,说的咬牙切齿。 “初一师叔,你是怎么知道莲沁已经被神算子收买了的?”迎风想起先前离去的莲沁,猛然开口,如果莲沁真的是神算子的人,那么她说不定能知道神算子将乐嘉言和驴子带到哪里去了。 蓝初一走到床边,看着迎风,淡淡的开口,“我是从莲沁提的要求里面看出来的。莲沁既然下了杀害太后的决心,要的不可能只是离开那么简单。如果她真的要离开,必定会有一番自己的计划,可现在,很显然,她传递给我们的目的就是简单的离开,没有详细的计划。试想,一个破釜沉舟的人,怎会只是如此简单的想法呢?!” 蓝初一一语道破他心中猜测,迎风点头,她捂着胸口,突然感觉又有鲜血涌了上来。她运气强行压了下去,可四肢百骸却有痛彻心扉的感觉传来。她强撑着身子下床,她不能再等了,她要去救驴子和乐嘉言。 她必须亲自见一见莲沁。 “迎风!这件事情我们会解决的,你必须休息!”蓝十五抱着迎风,不许她走动。 迎风推着十五的身子,现在的情况,她还能好好地躺在床上才怪。 “十五,我必须去见莲沁,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从 第四十章 敲碎了骨头,方才看到你的存在 十五最终没有敌得过南天杨的坚持,眼睁睁的看着南天杨带走了迎风。只因南天杨的两句话,第一,他没有照顾好迎风,这是事实。 第二,他南天杨是迎风的哥哥,他蓝十五算是什么?拥有迎风的男人吗?可是,她身边的男子,不只他一个。十五在南天杨面前败下阵来,不知为何?看到迎风窝在南天杨怀中他会觉得分外刺眼,他不相信,南天杨会是迎风的亲哥哥! 蓝十五心底深沉阴霾,他看着如火晚霞,想着迎风还未解毒的身体,突然一拳重重的捶在身前的八仙桌上,桌面轰然碎裂。他的心,更加的乱…… …… 南天杨抱着迎风去了驴子的鸣阁,如今驴子失踪了,南天杨自然是知道的。他出关之后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路上也收获了很多消息。 看着迎风清冽的寒瞳映衬在苍白的面颊之上,南天杨再也无法忍受相思之苦跟无言的折磨胶在一起的痛苦,他抱着迎风,一言不发,任由她的发丝迷蒙了他的眼睛,好像这乌黑的青丝顷刻间缠绕上了他的心扉,在他心房之中翻搅飞舞,搅动着本该是静若止水的心亭。 “哥。”迎风低呼一声,身子动了动,她现在这样一副虚弱的身子坐久了,实在是吃不消。 “我扶你坐下休息。”南天杨温柔一笑,抬手轻柔的拨动迎风额前的留海,继而将她抱坐在椅子上。 南天杨细细的询问起迎风中毒的始末,迎风对他信任有加,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他,南天杨听后豁然起身,掌风惯出破竹之势,将房内的桌面震的四分五裂。 迎风捂着耳朵,眼眸俏皮的眨了眨,“哥,这里是不是你的地盘,也不用如此大肆破坏吧。”她在用轻松的情绪打消南天杨心头的怒火。 她如今中毒了已经是事实了,她不希望南天杨或者任何人因为她心中别扭难受。 南天杨见迎风如此模样,淡然一笑,眼底的宠溺浓浓的流露出来。他微眯起好看的眸子,将迎风揽入怀中。 “不用担心,哥哥有办法救你的。”南天杨开口看似平静的说着,但迎风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异样。 迎风抬头看着他,那清冽寒眸似乎是要看进他的心底。 “这样看我作何?你忘了翼印门有一项独门秘籍,可以通过内功逼出你体内的剧毒吗?”南天杨刮了一下迎风的鼻子,柔柔的看着她。 迎风眼睛一亮,她怎会忘了这个呢? “真的可以吗?” “不过现在不行。神算子下的毒我刚刚已经给你把脉试过了,我需要准备一天,明天才能给你逼毒。”南天杨说着眼神闪烁了一下,迎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怎的,总觉的南天杨的神情有些怪异,好像隐瞒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给我把脉的?”迎风不解的看着他。 “刚刚抱你的时候啊,傻丫头。”南天杨替她整理着乱发,轻柔的开口。 迎风恍然大悟,对他露出一个甜美迷人的笑容,只是这笑意,配在她有些苍白的面颊上,无端揪痛了南天杨的心。 他要救迎风的,可迎风会配合他吗? “迎风,哥哥明天会全力以赴的为你逼毒疗伤,但是今天晚上,你能陪哥哥一夜吗?哥哥有很多话对你说的。”南天杨说着在迎风身前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她绝美清冷的容颜,他的心,在一点点的收缩。 他的迎风,眼中,此刻没有任何情愫的涌动,有的只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信任和支持。 虽然他已经告诉迎风了,他不是她的亲哥哥,可是迎风对他,依旧没有任何的爱意。南天杨的心脏好像缩成了一团,又好像有什么扎在上面,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他却看不到伤口在哪里。 “我怎么陪你啊?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陪啊。”迎风浅浅一笑,将对南天杨的担忧放在了心底。 二人彼此心中都藏着心事,却都不肯说出来。 深深地凝视之下,南天杨起身,若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瓣就要落在迎风额头。迎风微微一怔,本能的侧过脸去。 南天杨身子僵滞,他看着迎风,声音沙哑的开口,“我真的只能做你哥哥吗?” 他的回答,连同自己的心一同飞到了迎风身上,从未有过如此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迎风眼神闪烁一下,她侧过脸去看着窗外,如今,驴子和乐嘉言下落不明,她没有心情回答他这个问题。 “哥,我想出去走走。”迎风轻然开口。 “好,你稍等一下,我去准备准备。”南天杨说完,逃也似地走开了,独留一个人坐在房内。 迎风微眯着寒眸,眼底闪现一抹明亮的星芒。她只能接受南天杨是她的哥哥,真的只能如此…… 不一会,南天杨回来了,迎风跟着他一起往后山走去。路上,南天杨很沉默,迎风也没有话说,很快,便到 了鸣阁的后山的树林内。 南天杨带着迎风到了一棵大树下。 “迎风,喜欢萤火虫吗?”南天杨对她笑着开口,只是那眼底却难言丝丝痛苦失落。 迎风点点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突然,南天杨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挣扎之时,缓缓松开双手,顿时,迎风眼前跳动着一团幽绿纯净的火焰。 “怎么这么多的萤火虫?”迎风开口惊喜的问道,随即伸手去捉,小小的身子徜徉在飞舞的萤火虫之中,甚是绝美清雅。 南天杨看着这般可爱的她,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他给她的惊喜才刚刚开始,惟愿他今晚所做的一切,能让迎风爱上他。 他只要她分给他一部分感情而已,他并不奢望全部,真的。并不奢望^ “迎风,你看那里。”南天杨来到迎风身后,指着萤火虫飞过去的地方给她看。 迎风瞪大了眼睛看向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萤火虫飞过去的地方,落满了各色花瓣,花瓣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心形图案,迎风走过去看着,那图案竟是用水果拼起来的。她哭笑不得的看着南天杨。 这场景真是熟悉,怎么这么像现代的求婚呢? 突然,南天杨绕到了迎风身前,单膝跪在了地上。 “迎风,接受我,好吗?”南天杨仰头看着她,在她惊讶的视线中,缓缓抬起她的手腕,他眼中闪烁着挚诚的期待,他看着迎风,明明是冲她笑着,可眼底,却是湿润的。 迎风身子后退一步,不知该说什么。 “你……先起来。你这是在逼我……”迎风摇摇头,这一幕实在让她始料未及。 只是她认识的南天杨向来是个能沉得住气的男人,他将感情隐藏了十五年之久,为何今天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如此呢? 迎风步步后退,南天杨却不放过她,依旧紧紧地抓着她的皓腕。 点点幽绿光芒的萤火虫缓缓聚集在那些水果上,水果的中间竟是一个风字。 “迎风,我爱了你十五年,从青葱少年,到我们都成熟了,我心中对你的爱意从未改变过,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你懂的!” 南天杨说完,在迎风手背上落下一吻。 迎风想要抽一回自己的手,可南天杨根本不给她机会。 “我也想光明正大的爱你,但 我真正担心的不是你我之间的家中恩怨,而是我的身体,曾经,我只能坐在轮椅上。我配不上,我想抱你,吻你,根本就不可能……我追着你来了古代,跟你一样,将自己的灵魂附在别人的身体上。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是为了你。” 南天杨的眼中点点星光,他的一言一语,简单却足以表达他的心底。 十五年了,他爱着她。时时刻刻。 十五年来,他为了能够配上她,不断地学习,强大自己,只为了保护好她。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豪门大家庭里,他的迎风,坚强的令人心疼。 所以,他不容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迎风苍白的面颊被萤火虫的光芒点亮,她沉默着,心思,不知飘向了何处。是千年之后吗?千年之后的那个家里面,南天杨跟她…… 犹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当她答应了宁江骋的求婚,回到房间之后,不知怎的,她的头便晕晕沉沉的,迷迷糊糊之中似是看到了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走进她的房间。 那身影来到她的床前,在她耳边说着温柔的低语,“他问,迎风,你怎么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连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那个男人的身体覆盖上她的身躯,一瞬间的恐惧将她吞噬。 她奋力法抗,却是敌不过宁江骋巨大的力量。 他说,“迎风,你都答应我的求婚了,难道还不让我碰你吗?你爷爷都答应我今晚留宿这里了,你还犹豫什么?我要你……” 他的那个要你,说的暧昧纠缠,迎风的心在瞬间坠入了谷底。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如同噩梦一般,宁江骋脱掉他自己的衣服,继而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还没脱光,便迫不及待的要侵占她的身体。 她趴在那里,孤苦无助。宁江骋的火热在她身后游移,眼看就要进入她的身体…… 这时候,后面响起重物锤击头部的声音,当迎风身子被人转过来的时候,迎接她的便是南天杨崩溃一般的沉重呼吸。 往事如潮汹涌泛滥,那一夜,是李菲玥和宁江骋合伙想要欺负迎风,谁知最后,宁江骋被南天杨打破了脑袋,后来的事情,迎风便不知道了,她昏迷了过去,等她醒来,是爷爷在身边陪着她。 再次见到南天杨的时候,他手腕上和脸上都有淤青痕迹,好像跟别人发生了剧烈的肢体冲突一般。 迎风那时心中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碍于爷爷 突然心脏病发作住了医院,她也就没有找南天杨问清楚了。 如今,面对南天杨如此动作,迎风心中将往事点点滴滴串联起来,方才知道,南天杨为她在背后做了多少? “哥,李菲玥在背后害我的时候,好几次爷爷都会提前收到消息,是你暗中告诉爷爷的吗?”迎风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眼中闪烁着明亮璀璨的光芒。 她看着南天杨,原来,这个跟她生活了十五年的所谓哥哥,她竟是如此的不了解。 “是我。”南天杨并不否认,他今晚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迎风的爱意,继而得到她的身体,唯有此,他才能为她运功逼毒,她身中之毒,已经耽误了大半天的功夫,若想逼出毒来,必须男女合欢。 他知道,他若是告诉迎风的,依照目前的处境,迎风会从了他的,因为迎风现在不能死,她还要去救乐嘉言和鄂鸣。 可是,他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他要迎风没错,但绝对不要她为了活命而选择做他的女人。 他没有告诉迎风,只是不想她心中有任何的负担。他要救她,却不想她勉强跟他在一起。 “哥。你真傻。”迎风浅浅开口,她慢慢蹲下身子,想要将他扶起来,奈何南天杨执拗得很,他得不到迎风的答复,绝对不会起来的。 “迎风,告诉我!你能接受我吗?”南天杨触摸着迎风细嫩的面颊,那柔润的目光之中,点滴祈求倾洒出来。他只想听到迎风说一个好字,而已。 别无他求。 迎风看着他,继而……轻轻地摇摇头。 一瞬之间,所有的希望再次幻灭。南天杨怔怔的看着迎风。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迎风,你不要我吗?” “不要我这个爱了你十五年的男人吗?” “我不奢求你全部的爱,只要一部分,你都不给吗?” 迎风,我已经如此卑微,且没有底线了,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吗? 迎风大力抽一出自己的手,起身想要离开,身子却被南天杨从后抱住。 “不要走!告诉我,迎风,你心中就一点属于我的位置都没有吗?”南天杨卑微的开口,眼底的湿润酸涩荡涤着炙热的心扉。 他不相信迎风可以如此简单的,就回绝了他。 “哥,我叫你一声哥哥,这十五年来,我的感觉跟现在是一样的。你是我的哥哥,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了,也是。 ”迎风说完在,挣脱开他的手就要走。 “不是的!不是的!迎风!”南天杨向前几步,快速拉住迎风的手腕,他焦急的看着她,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才能迎风彻底的看透他的心思了。 十五年的爱情,不是说放下就放的。他追寻了千年而来,她就一点感动都没有吗?还是说,她心中早就被别人占据了,不会再有他的位置了? 迎风,这般卑微祈求爱情的我,你都不看一眼吗? 你可知,若我们不能合欢,结果会是什么?我还是可以救你的,可是,那付出的代价真的是你不在乎的吗? “迎风,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的爱,就这么渺小卑微了,你都不屑于要吗?”南天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紧紧地拽着迎风的手腕,他要她的,但是,他必须得到真心喜欢他的迎风。 迎风,你可知,我现在心中多么的矛盾…… 你可知,我此刻是多么痛苦的心情? 我们只有一天时间了……我不想强占你……所以,求你接受我这份十五年来,不曾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爱情吧。 “哥,我此刻很清醒,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去爱,怎么去承担,但是于我心里,真的只是拿你当做哥哥的,所以……” 迎风说着,一点点的抽出自己的手,她的眼神依旧是那欺霜赛雪的清冷悠然,即使容貌不同于现代,但南天杨却能被她的眼神深深的吸引,一刻也无法离开她的身上。 “所以,哥哥,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无法超越成其他的。” “不!迎风!我已经将自己隐藏了十五年的爱意说出来!我必须要一个答案,但是你现在说的这个,我绝对不能接受!!”南天杨嘶吼一声,眼底闪烁着凄绝痛苦的光芒,他摇着头,不知为何,心有种突然被掏空了的感觉,明明已经空了,却还是带着痛彻心扉的撕扯感觉。 “迎风,我说过,我不要你全部的爱……” “我给任何人的爱,都只会是全部,只不过,我的全部是针对他们每个人来说的,我现在心中真的只是拿你当做我的哥哥,如果我把对你的感激和感动,加注成我的爱意,我的确可以给你一部分的爱情,但是,我不能那样自欺欺人。 我以前不懂的爱的,现在懂了,我要的爱,是全部的付出,不求回报。而我对你的感情,我很清楚,是兄妹之情。” 迎风说完,翩然转身, 那娇小的身影踏着一地的清冷月光,好似暗夜的精灵要回到属于她的城堡,不准备带走任何一般。 南天杨的心瞬间就慌了……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喊着,不能让她走…… 他快步追上迎风,将她的身子连同自己一起扑倒在地上。 柔软的青草地在他们身下,透着丝丝冰冷的寒意,寂月皎皎,清冷光芒洒在彼此的脸上,没有暖意,有的只是矛盾的对视。 “哥,别逼我。”迎风微眯着眸子,那清幽带着让人抓狂冷静的眼神让南天杨几乎要崩溃。 他埋首在迎风颈间,沙哑低沉的嗓音好似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是你在逼我……”他开口,痛苦的摇头。 这便是卑微的爱情的结果吗?为何要去要那一部分呢?他该强取豪夺的要她所有的爱的! 南迎风……南迎风,我爱了你十五年,却只换来你一句哥哥吗? 哥哥…… 你可知,从我见你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的劫难,不过我心甘情愿,站在你的背后,看你步步为营,看你运筹帷幄,我不在乎,一直在你背后…… 也不在乎你从未看见过我…… 可我却在乎你现在的回答…… 我不要做你的哥哥! “迎风,我很累……追了你好久,跨越了千年,我爱你……” “我爱你!!!!!!” “你听到了吗?是爱!不是其他!你可知道一个男人要说出我爱你,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心底的责任! 我爱你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南天杨崩溃的喊着,有什么从眼底涌出,酸涩湿润,他咬着下唇,生生的忍了回去。 他起身,看着她神情闪过一丝触动,他不甘的晃着她的身子,眼底的痛苦和挣扎几乎要将他吞没了,这种感觉,他真的已经承受不住了…… “迎风,我爱你!!你听清楚了吗?我南天杨发誓,我的爱只说给一个你听!曾经,我是个残废,我必须隐藏自己的爱情,可现在……我……”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傻傻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想仰天长啸一声,竟心中压抑了十五年的爱意悉数说出来。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原本以为这十五年的情感会说上三天三夜的,却原来,竟是敌不过她一句,只是兄妹。所 有的勇气和憧憬都在此刻崩塌。 “哥,别这样。”迎风轻柔开口,南天杨的嘶吼让她的心跟着震撼起来,他的爱,如此痴绵浓深,可惜,她一直都没看懂。 直到现在,她心灵被他所震撼,可是,她真的是一直拿他当做哥哥看待的。亲情,不是吗? 迎风心底某处,随着南天杨情绪的崩塌而点点痛着。 “哥,我们一直都是兄妹的,我不值得你……” “南迎风!别跟我说值得不值得。我只要你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话!”南天杨重复着,似乎是在可怜的拖延着时间。他认识了迎风十五年,怎会不了解她的为人。 她不是那种可以轻易改变心意的少女。 “哥,别问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最后说一遍,我对你,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你让我感动,也让我震惊,但是现在我的心里,真的没有你的位置。”迎风一字一顿,轻轻地,却犹如利剑一般,一下下扎在南天杨心头。 她知道自己此刻很残忍,但是感情不是感激能代替的,唯有你心中是真的彻底接纳了那个人才配说你爱他。 "我知道了……"南天杨徒然响起的声音轻轻地,不带一丝情绪。 他起身,背对着迎风,既然如此了,他不许迎风看到他眼底的矛盾和痛苦。 “迎风,如果我一夕之间,突然苍老了几十岁,你还会认得我吗?还会记得曾经的哥哥是什么模样吗?”南天杨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未查的颤抖。 他此刻的平静和安然,让迎风觉得很不真实。 “会。”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你是十五年来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哥哥,我自然认得你。”她说着,走近他一步,可南天杨却是执拗的往前一步。 不许她再靠近。 “不过哥哥还是希望,你不要认得哥哥了。你都不要哥哥我,还会认得那样的我吗?”南天杨说着,抬手,修长冰润的指尖飞快的逝去眼角的一滴晶莹。 迎风啊,真的不要我吗? 真的不要十五年来,一直都在你身边的我吗? “迎风,明天一早,我去鸣阁为你逼毒疗伤。”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柔和。那闪着经营光芒的眼底满布痛苦折磨,他不敢回头,这卑微渺小的爱,不被接受…… 他没有勇气再去看那双清冽寒瞳。 她不要…… 他一直以为自己要不起迎风的,却原来…… 心很痛……比当初她走的时候还痛。他习惯了守护在她身边,习惯了调戏她之后被她掀翻了轮椅,习惯了躲在暗处看她眼中闪烁出算计精明的光芒。 呵,可是她都一直不知道…… 她从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某个角落,一直有他专注且痴迷的视线注视着她 迎风,哥哥的爱,你真的不要了…… …… …… 迎风看着南天杨的背影,心在此刻,渐渐沉沦。 她伤到他了,是吗? 可她自始至终都是拿他当哥哥的,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如此。她感动于他的付出,可是…… 心很乱……好像被什么撕扯着,痛的喘不上气来……看着南天杨的背影,不知为何,她的眼底有酸涩涌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他的身影。 十五年来,他都是一直这样,如她此刻一般,在背后看着的吧。 南天杨……犹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场景,十岁的你,神情老练的像个大人,我从不曾想到,你会爱上我? …… 迎风颓然的蹲下身子,眼神在此刻竟是暗淡无光。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竟失了所有光彩,好像是被南天杨的背影带走了一般。 当蓝初一在树林内找到迎风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蹲在那里,眼神黯淡无光的她。蓝初一的心忽然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从未见过她眼神如此涣散的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心疼的看着她,想要上前抱紧她小小的身子,然,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十五。 蓝初一身子定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蓝十五将地上的迎风抱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蓝初一深呼吸一口气,心底再次有那种仿似被钝了的刀子一下下扎在上面的感觉,那种揪扯和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地下情…… 不是吗?他这个笨蛋,又忘了吗?他跟南迎风,只是地下情! 蓝初一忽然发现,这地下情竟是如此的折磨人。 …… 十五将迎风抱回去的时候,她看起来是睡着了。但是十五知道,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在掩饰她刚刚跟南天杨发生的事情。 第四十一章 天杨离开,迷离真相 迎风只看到了如雪的白,却没能看到那双熟悉瞳仁之中迸射而出的点点疼惜和不舍。 南天杨捂着她的眼睛,感觉她灵动的睫毛在手心绽放的感觉,心底绷着的弦,一点点的挣断…… 迎风的意识是混沌的,她不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如梦如幻,面颊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上,那温热的感觉迅速钻入心底,让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紧跟着,晶莹冰棱一般的泪滴,扑簌扑簌的落下。南天杨以为在离开她的时候,哪怕是装出来的,也会很坚强,很洒脱。 不会哭的…… 原来,他高估自己了,或者是低估自己心中对迎风的爱了…… 迎风,别了…… 我心中跟你的情感,虽然从未发生,但是在我看来,已经是美满的了…… 真的。 南天杨的泪水落在迎风面颊,他看着那昏睡中的容颜,她的面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呼吸均匀,她会好起来的……而他,该走了。 房间的门在此刻开启,蓝十五看到屋内一幕,眼中覆满震惊。他久久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本是担心迎风的,可推开门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呆愣当场。 南天杨抱着迎风,发丝如雪,纠缠上她乌黑的青丝,他眼底泛着疲惫崩溃的血红,迎风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沉稳的睡着。 南天杨转而看向蓝十五,他的容颜依旧。 刚刚,他为迎风逼毒之时,因为迎风体内有乐嘉言三成功力,所以,他的精元仅仅是耗尽了八成,现在的他,除了这张面孔之外,身上其他地方看上去都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蓝十五走进屋子,他木然关上房门,怔怔的看着南天杨。 南天杨握紧了拳头,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竟是苍老的没有一丝力气。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迎风的身子,不舍的下床,眼底盈动着别离的波澜。 “迎风没事了,我该走了。记住,不要告诉她我为了救她变成这个样子,她不爱我,所以,我不要她的可怜,而且,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今天说的话,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若为了迎风好,就不要告诉我的样子。我知道你会用尽生命去保护她的,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我不想她陷入自责和痛苦。 她现在应该做的是去解救乐嘉言和鄂鸣,让她去吧,只要告诉她, 我要寻找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南天杨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他唇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迎风活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十五听了南天杨的话,眼中的震惊有增无减。 “你为了救迎风变成这样?你要去哪里?”蓝十五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震撼。 南天杨不语,转而擦着蓝十五身旁走过。 “记住我刚才的话就可以了,你该知道,如何才是为了她好。”南天杨说完,迈开步子来到门口。 蓦然回首,再次看了一眼床上那安然睡着的人儿。 青丝三千,寸寸成雪,那又如何?只要她活着……就算耗尽生命了,也无所谓了…… “南天杨,你真的要走?”十五拦住他,他知道若是放走了他,迎风醒来会怪他的。 南天杨推开蓝十五的手,轻然开口,“我说过,你若为了她好不让她内疚的话,不要管我,我不会死的,我会回到翼印门,我还要铲除想要害迎风的人,最终,我还要回到我跟迎风的世界,去解决那里的一切! 蓝十五,你若今日不让我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就更加无法给迎风交代了!!” 南天杨说完,脚步坚定的走出房门。 眼角的余光瞥见床上的人儿,依旧睡得安稳。不知怎的,脚下的步子踉跄了起来,仿佛是不受控制一般。 若是再看上一眼,他真的会忍不住扑过去,唤醒她,告诉她,迎风,看到我的爱了吗?这般泣血无悔……难道,就真的只有感动和震动,没有其他了吗? 可是最终,他倔强的别过头去,一步一步走出鸣阁。像是钝刀子扎在心上,那伤口,又深又长,鲜血,早已流的麻木了…… “南天杨!”十五在他背后喊着,却是敌不过他决绝离去的步伐。 蓝十五眼中满是无奈和折磨,他喃喃低语着,“南天杨,为何要逼我呢?把这个秘密留给我,你可知,我会如何的愧对迎风?” 蓝十五看向床上沉睡的迎风,心中划过丝丝血痕。他不会告诉迎风南天杨用死来逼他让他走的。 南天杨有句话说的对,为了迎风现在的安危着想,他都不能告诉迎风关于南天杨的一切…… 可是,这秘密留在他的心底,竟是如山般沉重。 …… 两日后,迎风醒来 。 刚刚苏醒的她,对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意识还有些涣散模糊。虽然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询问南天杨的事情,但蓝十五心中,早已是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伤口,他随时都准备迎接迎风来揭开这伤口,到时候,他会陪她一起痛的。 迎风清醒之后,询问南天杨的时候,初一也在一旁。蓝十五只说南天杨回了翼印门,不想见迎风了。 迎风心中满是疑惑,可是想到先前她跟南天杨在树林内的那些对话,不知怎的,心情在此刻坠入谷底一般。明明是南天杨将她的毒解了的,可是他却不肯露面,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后,都将是这种逃避来面对吗? “迎风,我这几天打听了很多消息,要不要听?”觉察到迎风情绪的低落,蓝十五苦笑着转移了话题。 “你说。”迎风敛了眸中的失落,淡淡开口。 “先前莲沁不是说神算子有意引我们去找他吗?既然神算子有意引我们上钩,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计就计,通过神算子找寻乐嘉言和鄂鸣了。”十五说完,眉头却紧紧地皱着。 这神算子诡计多端,眼下的局势,对他们十分不利。 “也就是说,我昏迷的这两天一点关于鄂鸣他们的消息都没有?”迎风冷然开口,目光如炬。 蓝十五点点头,他们虽然查不到有关鄂鸣的消息,但是对于迎风已经醒了的消息却是进行了完全的封锁。四大护卫这几天已经将神算子安排在他们手下的探子全都找了出来,有时候,动物的嗅觉的确要比人类强上很多。 迎风垂眸,心中思量着,如今显而易见他们是被动的,可若利用好了神算子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心思,这一招棋,还是很有希望扭转的。 问题的关键不是神算子的踪迹,而是鄂鸣和乐嘉言还在他的手里,他们的安危,是迎风等人无法保障的。 迎风此时忽然想到了一点,“宫里还没有消息吗?皇上不打算露面了?”她眼神闪烁着点点光亮,也许皇上那边会是个突破口的。 “你昏迷的时候,皇上派人送来圣旨,说是太后被妖孽附身,已经不是我东璃国的太后了,下旨问斩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蓝初一浅浅开口,他看向迎风的眼神之中有着让蓝十五看不懂的深意,那闪烁的星眸迎上迎风清冽的瞳仁,好似急于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迎风视线转而看向一边,对蓝初一眼中闪烁的灼热视而不见。 “那太后斩了没有?”迎风问十五。 蓝十五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不管太后怎么不对,都曾是对他最好的人,现在太后变成这个样子,他心中绝不会好受。 “太后还在荡剑门的牢房内,皇上安排让我处斩了她,但是我一直没有动手,只是太后现在的样子,已经是生不如死了。”蓝十五说到最后,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他的父亲本是东璃王爷,母亲也是东璃国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可惜,父母都早早的离开了他,是太后将他带进皇宫,细心照顾,疼爱有加。 他早已把太后看作是他跟他母亲一般的人了,可是太后弄成现在这样…… 蓝十五皱着没有,眼底的伤痛悉数落入迎风眼中。 迎风下床来到他身边,轻柔的将他拥入怀中。一如她曾经迷茫之时,蓝十五安慰那时的她一般。只是这一幕,注定刺痛了蓝初一的心。 他看着相拥的一对璧人,那中间,竟是没有一丝属于他的位置,他站在旁边,可有可无。他们眼中都是彼此,而他,眼中灼烧着嫉妒的火焰,却无人在意。 蓝初一不知觉间握紧了拳头,何时开始,地下情三个字已经化作利剑,斩入心扉了。 他眼底聚集着一抹凌厉,继而,他转过头去,眼睛眨了眨,眼神之中又是那般无所谓且慵懒的妖异神采。 他不会改变的……地下情就是地下情,为了迎风好,他都不会踏出那一步。 …… 十五跟迎风去牢房见太后了,临出房门之时,蓝初一眼眸直直的看着迎风,可是,那清冽动人的寒瞳之中,依然只有十五的存在,他像是尘埃一般,被她狠狠地忽视了。 初一的心,再次被刺的生疼。 …… 地牢内,太后穿着一身白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内。 这里其实是看守地牢的护卫居住的房间,条件自然是比真正的牢房要好很多哦。十五唯有进行如此安排,皇上那边下令三天内问斩太后,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迎风和十五走进去,太后那几乎是透明的身子动了动,她扭头看了二人一眼,继而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更紧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 “南迎风,你不要过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你的!我知道错了!” 太后抱着头凄厉的喊着,奈何她的声音已经不复从前的威严柔润,而是带着沙哑凄 绝。 “姑姑,你吃点东西吧。”蓝十五见桌上的饭菜丝毫没动,他皱起眉头,重重的叹口气,别过脸去,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对他最好的人。 迎风握紧了十五的手,知道他此刻需要她的安慰。 “太后,十五来看你,你没话跟他说吗?你不用担心我会怎样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对我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了,我只是不忍看到十五如此模样,不想他心中存着任何痛苦和矛盾。你知道吗?”迎风轻言冷语,虽然是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但十五却听出了她话中对他的关心和守护。 十五感动的看着迎风,更紧的握紧了她的手。 墙角的太后听了迎风的话,身子艰难的蠕动了一下,继而,她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有声声压抑凄厉的哭声传来,那哭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已经不可控制的歇斯底里了。 迎风扯扯十五的衣袖,示意他过去。 十五眼底微微湿润,他慢慢的松开迎风的手,一步一步朝那个昔日最疼爱他的人走过去。 “姑姑。” 十五的声音沙哑干涩,他蹲在太后面前。他当她是除了母亲之外对他最好的人,虽然太后处事方法和狠决作风他是不认可的,但是无论如何,太后从来没有害过他,一直是悉心照顾,呵护有加的。 太后那双满是血迹的双手慢慢拿开,她扭头看着十五,不敢相信的摇着头。 此时,她脸上的皮肤薄如蝉翼,很多地方已经蹭破了,流出殷红的鲜血,眼底,也是血红模糊一片,眉毛和头发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她不敢相信,她这副样子蓝十五还愿意走近她。 “十五……你恨姑姑吗?姑姑总是逼你娶不喜欢的女子,也是因为……因为如此,你才跟我大吵一架离开皇宫的……”太后怔怔的看着十五,眼底的血红愈发的浓郁。 蓝十五深呼吸一口,他看着此时此刻的太后,还能说什么呢?太后想要害迎风,结果却落得现在这般无法弥补的后果,她肯定后悔了,可惜,事实已成,谁也救不了她了。 十五曾让初一给太后配置解药,但是初一很肯定的告诉他,这种情况以前有过案例,都是熬不过七天,身体的血便会流尽死去。 十五眼底积聚着伤痛,想起往昔太后对他的照顾,他心底的矛盾和不忍冲击着心扉,苦涩难言。他起身拿过一旁的饭菜送到太后面前。 “姑姑,我不怪你了,你已经这 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吃点东西吧。”蓝十五说完,轻叹口气,他扭头看了迎风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和感动。 今天,若不是迎风陪着他前来,他可能根本没有勇气踏足这里,更不会跟太后说这些话。他以为迎风此刻是恨不得太后死去,却不料,她是宽容的对待这一切,她要的,只是他心中解脱,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迎风会给十五一个坚定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眼,不用任何语言,便知道对方的心思。 太后看着十五端过来的饭菜,她摇着头,声音已经喊得嘶哑了,“我不吃,让我死了吧,十五……给我个痛快吧。” “姑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十五蹙眉,看到太后绝望的眼神,他诧异的开口。 “十五,我知道你是个单纯没有心计的孩子,你不用隐瞒姑姑了,姑姑知道,这种毒药一旦喝下,生命最多只有七天,但是这往后的痛苦却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十五,你不会忍心看到姑姑被折磨致死的,求求你了。给姑姑一个痛快吧!” 太后说着扯住了十五的衣袖,已然是气若游丝了。 蓝十五闭上眼睛,这话从太后口中说出来,竟是让他无法面对。 给她个痛快?什么意思?杀了她吗?他下不了手…… “十五……不要犹豫了,姑姑多活一天都是痛苦啊,求求你了!”太后突然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着蓝十五,她眼底淌出血泪,她现在跟一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她只求十五跟她一把刀子,让她痛快的了解自己。 十五挣开她的手,手上拿着的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十五矛盾的起身,纵使她罪大恶极,纵使他知道她的痛苦,可是,他真的下不了手。她归根结底是他的亲姑姑啊! 这时候,迎风慢慢走到十五旁边,她清冽的寒瞳冷冷的看着太后,不知为何,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太后似乎是有话要对十五讲,又好像无法开口。 若是她想死的话,不用等到现在的,她有办法解决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偏偏等到了十五,刚刚,在她跟十五进来的时候,曾看到太后眼底燃起的一丝希望。 那是对十五未来的希望,迎风不懂了……太后对十五,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要如此对待? “太后,我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太后若是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就不要再隐瞒了,你若为了十五将来好,就把你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如果带进了棺材,可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迎风冷冷开口,一字一句清冷傲然,神情之中个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清透。 太后身子蓦然颤抖了一下,她眼神闪烁的看向迎风。 这少女一双眼眸好不毒辣,她不过是细微的眼神拨动,便能被她看出端倪,倘若日后,有她在十五身边,十五的成就空前绝后,可是,若她离开了十五,那便是十五的威胁了。 太后眼睛死死地盯着迎风,她想问她,会离开十五吗?她是不允许十五受到任何伤害的! 见太后只是盯着自己看,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迎风拉过十五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口,“十五,我们该回去了。若太后真想要个痛快的话,地上那些碎片便可以帮她了,无需你来动手。” 迎风眼神扫过地上刚刚砸碎的那个碗,再扫过太后惨白无光的面容,一丝洞悉人心的寒光在眼底迸射,让太后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迎风,我们……”十五看着迎风,看出了她眼中的深意。 “我们走。”迎风绝不拖泥带水,拉着十五已经到了门口。 “我终是没办法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一阵衣衫悉悉索索摩擦的声音响起,原本一直蹲在那里的太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眼底的红光闪着殷红的光芒,那惨白轻薄的面颊上面,赫然淌下两行血泪。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朝着蓝十五的方向,眼底,竟是溢出一丝凄绝的苦楚。 “十五,你只知道你父母早逝,却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死?你也不知道,蓝初一并非你父亲的亲骨肉。而是你母亲嫁给你父亲之时,肚子里带着的野种!!”太后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忽然变得阴沉狠戾,她痴痴地笑着,脸上的神情带着毛骨悚然的阴冷狰狞。 十五和迎风互看了一眼,都是没从刚刚太后的话里回过神来。 “你说,我跟蓝初一只是同父异母?”蓝十五声音有一丝未查的颤抖。他虽然跟蓝初一并无太多的接触,但是在他心中,蓝初一这个哥哥的地位一直是存在的。 太后凄然的摇摇头,那毫无血色的唇瓣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容,“你错了!他跟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蓝初一的母亲齐兰河曾是西域第一美女,她嫁给你父亲的时候便怀了身孕,蓝初一生父的身份一直是个谜。 而你,则是你父亲酒后跟府中一个丫鬟生 下的孩子,这件事情,只有我,你父亲,还有齐兰河知道,外人都以为你是齐兰河的孩子,那个丫鬟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死了……齐兰河这个贱人就拿你当做她的孩子了。 你知道吗?你父亲从来都没有碰过齐兰河一下的!到你父亲死,都没有碰过一下!!”太后说完,一双手在空中狂乱的挥舞着,好像是在给十五的父亲鸣不平。 蓝十五摇着头,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姑姑。迎风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一点都不对!他的姑姑这是怎么了?为何死之前要告诉他这般荒唐的故事呢? “姑姑!你不要说了!我不相信你到底话!”蓝十五冷然开口,声音强烈压抑着颤抖。 “你必须相信!在我皇宫内室的床下,有一个盒子,里面有你父亲的遗书,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太后已经是豁出去了,既然说了开头,她就要把后面的时期全都告诉十五。 她就要死了,这些秘密若是带到棺材里面的话,其中牵扯的事情早晚会给十五带来灭顶之灾的,她答应过大哥,要保护好蓝十五的,要让他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成人…… 所以,她一直给十五物色聪慧沉稳的女子,可惜……十五自己竟是找了一个如此狠角色的少女!她不知,这是福是祸。 “姑姑,你……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难道就是要说,我的母亲不是西域第一美人齐兰河,而是王府的一个丫鬟……而蓝初一他……” 十五混乱的说着,左手紧紧地抓着迎风的手腕,还好迎风在这里,否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变故。 姑姑的话和神情都不像是在骗他,难道,他真的不是齐兰河的儿子?而蓝初一,也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十五,我最终要告诉你的是,你的父亲和齐兰河都是因为蓝初一而死!!因为蓝初一!!”太后凄厉的喊着,她已经将这个秘密埋藏心中十几年了,她一直都坚信,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告诉十五的,可是南迎风逼她说出了这秘密,她必须对十五和盘托出了,让他及早的防范蓝初一。 “太后,蓝初一怎会害十五呢?若他要害十五,怎会等到新现在?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蓝初一的身世,为何不及早铲除了他,而是拖到现在?”迎风此刻虽然也是一脸的震惊,但她还能维持自己冷静清晰的思路。她知道现在不能乱,太后的这个秘密,很可能牵扯上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阴谋。 她拍拍十五的手背,示意他保持冷静,“十五,别着急,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迎风的话语和眼神让蓝十五混沌的思绪渐渐清亮了起来,他抬手重重的揽过迎风,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乱,不能让迎风担心。 太后看着二人,眼底的神采愈发的复杂矛盾。 “十五……记住我下面的话。”太后说完,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碎片,抬手,将那碎片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既然南迎风会守在十五身边,她该放心了……她辛辛苦苦了十几年,制造了那么多姻缘给十五,却不曾想,还是他自己找到了……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南迎风在十五身边,她该放心的走了……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眼见太后将碎片搁在喉咙上,那薄薄的一层肌肤根本经受不住瓷器碎片的锋利,已经有鲜血喷涌出来。 太后凄冷的摇摇头,仰天大笑。 “哈哈!我该去陪他了……我让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那里那么久,如今,我该去陪他了…… 十五!记住我下面的话!蓝初一的生父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你父亲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被蓝初一的生父害死的!那是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他当时被你父亲打伤,全身经脉尽断,他曾说过,十十五年后还会再回来的! 十五!明年就是十五年了!记住!明年,那个魔头会回来的!!” 太后说完,手腕一抖,那瓷器碎片悉数没入咽喉。鲜血如柱涌出,喷涌在地面上。 她身子剧烈的颤动了几下,继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是,她的唇边却挂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她解脱了,等了十五年,终于可以去见蓝十五的父亲了,她的亲哥哥…… 谁都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要对十五这么好?不是因为十五是她亲哥哥的孩子,而是因为她对自己亲哥哥的那份情爱…… 这是乱一伦,是不被世俗允许的。可是,她就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继而,将蓝十五当成了自己跟亲哥哥生下的孩子一般看待! 十五是她全部的寄托,只因,十五眉眼像极了他的父亲。 像极了…… 她解脱了,终于可以去见他了……这场兄妹的禁恋,到了黄泉,该不会再有人打扰了吧。 眼见太后的双眼一翻,了无声息,十五呆愣在那里,半天 第四十二章 自带武器 迎风和十五在此时此刻得知蓝初一受伤的消息,是绝对不会再有从前那般的感觉了。二人相视一眼,十五似乎从迎风眼底看到了别的情愫,他心弦莫名颤动了一下。 “迎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关于你跟我哥……不蓝初一的。”十五眼神黯淡了一下,一夕之间啊,很多人的关系都改变了原来的轨道。 十五心中,一时很难接受这个落差。 迎风知道十五迟早会知道她跟蓝初一的事情,但是如今很多事情都赶在一起,现在绝对不合适告诉十五的。见迎风沉默,十五也不继续追问,迎风不说,自然有她的理由。 二人携手去了血阁。 蓝初一受伤了还是喜欢呆在露台上,只是,却不是好生的躺在躺椅上,而是坐在露台的边缘,在看到他们到来的时候,似乎早有所料。 “初一师叔,你怎么受伤的?”迎风开门见山的询问,刚刚十五的暗卫只查到蓝初一受了伤,却不知他这伤势从何而来。 蓝初一眼神落在迎风身上,一丝暗沉的流光悄然流露,他唇角扬起,似笑非笑,却让一旁的十五看了,莫名心中一紧的感觉。蓝初一看迎风的眼神绝对不简单。 蓝初一脚尖一点,跳下了露台边缘,他的左手缠着纱布,有殷红的鲜血从里面渗透出来。 “我的伤没有大碍,刚刚练剑的时候,不小心走神了,被蹦下来的石头砸到了。”蓝初一淡然开口,语气云淡风轻,不带任何情绪。 十五跟你迎风相视一眼,眼底的深意悉数落入蓝初一眼中。 “你们不信?”蓝初一开口,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迎风回过神来,安然的迎上他的视线,“不是不信,只是纳闷,有什么事情能让一贯沉稳老道的初一师叔走神继而伤到自己呢?”迎风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蓝初一眼神闪烁一下,垂下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鸷的寒光。 因为什么?不就是你南迎风吗?他自是没有说出口,他们本就是地下情,不是吗? “你们进宫去有什么消息?查到鄂鸣跟乐嘉言的下落了吗?”蓝初一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二人,眼神之中闪烁的情愫莫名让十五觉得心慌。 他似是能感觉到哥哥对迎风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 十五扭头看迎风,见她眸光沉静,神情安然,不觉敛了身心,不许自己胡思乱想。 “我们进宫没有获取任何 有用的线索,看来,只能是去西域走一趟了。”蓝十五说完,轻轻叹口气,这西域之行势在必行,可鄂鸣和乐嘉言这边又出了乱子,如今是什么事情都赶在一起了。 他现在还不准备对蓝初一兴师问罪,所谓杀父之仇,在没有一个明确答复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且对初一表露出敌意来的。 蓝初一听了十五的话,眉头轻蹙,眼下,的确是乱成一锅粥了。 “你们何时动身?神算子那边不是也想要引你们去西域的吗?”蓝初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似随意瞥了眼迎风,他们要去西域,会带上他吗? 迎风从初一眼底看到了一抹期待,她微眯着寒洌的眸子,心中却积聚了复杂的情绪。 “神算子现在还不知道莲沁已经为我们所用,他本意是要引你跟十五去西域一趟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表面是去见神算子,想要救出鄂鸣跟乐嘉言,而背地里,则是想办法先去鬼谷给十五解蛊毒。顺便也打探鄂鸣跟乐嘉言的消息。 如今,我们算是被神算子盯上了,所以一言一行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他在暗中看出丝毫的破绽。” 迎风的话得到了初一和十五的肯定,三人商议之后决定明日一早出发。其实依照迎风的性子本想着晚上就走的,因为她实在是太担心乐嘉言跟鄂鸣了,可十五和蓝初一都需要时间安排手下的暗卫,迎风也只好等到明天。 眼见天色将晚,十五准备带着迎风回去休息,却不料他手下的暗卫急匆匆的赶来,凑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十五神色一凛,简单的跟迎风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临走之时,他看了眼蓝初一,惊觉他眼底闪过一抹压抑的神采,十五心下一怔,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却一时想不出来。 他带着不安离开了血阁露台。 他前脚刚刚离开,还站在露台边缘的迎风,那小小的身子便被人重重的挤在了墙体那那堵肉墙之间。 一瞬的霸道炙热包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段,她身子想要后退,奈何身后是铜墙铁壁,身前,是那副曾经给她难忘记忆的修长身躯。 蓝初一不待十五走远,便迫不及待的压下身体,将迎风圈固在他的怀中,刚刚,他压抑了太久,从迎风解毒以后醒来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压抑着自己的心绪,原来,这便是偷情和地下情的刺激和折磨。 所有的眼神和言语都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只想在这里狠狠地要她。 “初一师叔,怎么了?”迎风平静的开口,她那清冷的容颜看的蓝初一心中愤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唇角勾起浅笑,眼底溢出丝丝浓郁的情谷欠色彩。 他真是爱极了这偷情的感觉,以及此刻禁锢她身体的心情了。 “现在这里没别人了,我们不偷情,还能怎么?”蓝初一坏坏一笑,薄唇迅速压下,含住迎风的唇瓣,那修长的身躯在瞬间火热起来,一双大手更是老道的探入迎风衣襟,在她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贴合上了她的肌肤。 他从不觉得前戏也可以做的如此生动激烈,想来,他以前在床上的时候,虽然也是经验十足,但对前戏是没有任何的兴趣,他只喜欢享受那深入插一进的快感和刺激。 “唔……”迎风双唇被蓝初一堵住,胸前的柔软娇嫩也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他腾出一只手来,更是顺势探入她的双腿之间。 迎风微眯着寒眸,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推开这健硕的身躯。 蓝初一微微一滞,眼中闪烁的炙热却是有增无减,他今晚,要定她了谁叫她跟蓝十五在他面前那般亲密自然,既然如此,他便要将这偷情的快感和刺激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要让南迎风体会到,当他在他身边却碍于别的男人在场而不能拥有她的时候,他究竟有多么想要她!! “初一师叔,我还有事,我要……啊!”迎风本以为蓝初一暂时停了下来是准备安心的听她说话的,却不料,在她话未说完的时候,蓝初一那火热的大手已经准确的刺入她双腿之间。 迎风本能的夹紧了双腿,眼神闪过一丝暗沉的冷光。 “放开我!”她开口,声音冰寒刺骨。她要知道的事情蓝初一还没告诉她呢!休想再次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在迎风眼底看到了一抹精光,蓝初一勾唇浅笑,继而那手指坏坏的在迎风体内动着。 “想知道什么?我的身世?”蓝初一说着,声音愈发的低沉,在迎风神情一怔的时候,迅速探入第二根手指。 充盈的羞涩感觉,让迎风本能的去推他的手,却正好暴露了身前的春光,在昏暗的月光之下,蓝初一单手毫不犹豫的撕开了迎风衣襟。 “我不是和仙王的儿子……这一点,你该知道了。我的父亲是一个人人畏惧的大魔头……以后,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蓝初一迎上迎风清冽的瞳仁,平静的开口。 当说到父亲那两个字的时候,他 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似他说的那个人,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般。 迎风陈矛盾的看着他,其实,她跟十五都应该料到,也许太后的死,会让蓝初一知道什么。果然,深沉如他,自是想到了其中一些关联。 “迎风,现在你都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蓝初一在迎风耳边呵气,慢慢退出自己的手指,他微眯着的眼眸闪烁着咄咄灼烧的温度,迎风本能的从一旁逃开,却是被蓝初一从背后攥住了手腕。 他将她的身子推到墙上,强健的身躯压上她的后背,在她的低呼声中,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他迷恋这种感觉,从第一次拥有了她之后,他便迷恋其中不可自拔了,对以他而言,以前的那些女人只是他用来发泄过剩浴火的工具,唯独迎风,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的疼她。 “初一师叔,我们虽然有地下情,但不代表你逮到了机会就要偷情,现在我没那个心情,你放开我!”迎风说的决绝坚定,眼底闪过一抹暗沉的光芒,无端刺痛了蓝初一惹火焚烧的心扉。 他摇摇头,唇边扬起一抹看似无辜的笑意,他要定她了,他岂会有机会逃开?他不是十五或者鄂鸣,在床上会压抑自己的冲动,会迁就她在床底之事的单纯。 他想要她,自然也要她跟他一起体会那极致欢愉的感觉。 “迎风,交欢不在乎心情,而在乎你的身体是否需要,我会让你看到,你的身体在背叛你的话语……”蓝初一说完,长臂一伸抱起了迎风,迅速来到露台旁边的那张躺椅上。 他将迎风放在上面,继而附上自己修长挺拔的身躯,那张崭新的躺椅在此刻晃晃悠悠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好似摇曳的风铃,无端荡涤着心扉。 迎风起身却被蓝初一轻易的摁到。 他动手除去自己的外衣,只穿着一套半透明的丝绸亵衣,再次贴上迎风的身子。 “我想在这里,迎风,放心,不会有人看到的!”蓝初一说完,一手将迎风的双手掌控在手中置于头顶,另一只手开始熟练的解开她的衣襟。 迎风嘴角微微抽筋,在这里?露天?户外? 这个蓝初一疯了!! “蓝初一!现在停手还来得及!”迎风低吼一声,身子挣扎了几下,奈何只是换来躺椅更加剧烈的颤抖,她身上的蓝初一却是没有丝毫的松动。 “迎风,这次是你自投罗网!我不在乎时间紧迫,但 我在意我是否浪费了时间。”蓝初一说完,手腕一扯,迎风下身的衣服悉数被他除去。 身体有一丝微凉传来,迎风屈膝,毫不犹豫的踹在蓝初一小腹上,只是她明明用足了力道,可蓝初一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乃至别扭的神情。 他淡淡一笑,继而惩罚似地狠狠吻住了迎风的唇瓣,那灵滑的舌头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一起起舞纠缠,那温润恬淡的味道,让他的身体再次到达了一个欢愉的状态。他的唇缓缓下移,开始游走在迎风脖颈之上,然后是性感的锁骨。 舌尖在锁骨周围勾起一个又一个的圈圈,在她身体的轻颤之中,一口咬在她的柔软之上。 “你……住口!”迎风身子动了动,却是换来蓝初一更加放肆的挑逗。 在燃情高手蓝初一面前,迎风想不示弱都不行!她的灵魂很强大,也够聪明和沉稳,可是在床底之事上,一旦被蓝初一获取了掌控权,她便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白兔任由蓝初一搓扁拉长, 蓝初一舌尖继续在她身上掀起惊涛骇浪,迎风摇着头,入眼的除了是蓝初一如墨的青丝,再就是如黑丝绒一般细腻的黑夜了,星空下,月光下,她的身体被蓝初一狂野的点燃,想要挣扎,想要拒绝,口中的话语却被他恰到好处来临的挑逗生生的压了下去。 “蓝初一!我……嗯……”迎风的话总是只能说上一半,便被蓝初一的动作打断。 他缓缓下移,已经是到了她的小腹那里,那舌尖在顷刻间便没入了迎风的双腿之间。 “啊!”迎风惨叫一声,不是紧张的叫声,而是切切实实的惨叫。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她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但是现代的她,却从未经历过任何男欢女爱,更是不知男女之间,竟是有这种挑逗的方法。 该死的蓝初一!顶着一张好看的面皮,竟是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举止来!迎风是如何也想象不到,那外表上闲散慵懒的蓝初一,在男女之事上,竟是如此的狂野激烈。 迎风的身体在此刻颤抖起来,想要挣脱,却为时已晚,蓝初一的火热早已是侵蚀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他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的时候,迎风拳头毫不犹豫的朝他脸上挥去。蓝初一却是早有觉察,他邪肆一笑,再次轻易的掌控了她的双手。 “迎风,你很不听话?”蓝初一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让迎风害怕的狂热。 紧跟着,他再次用舌尖 挑逗她的密林深处,这一次,还在那里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蓝初一!你住口!”迎风羞涩的喊着,如果现在地上有道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的,跟好几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已经是她的底线了,现在,这底线因为该死的蓝初一再次崩塌溃坝。 “迎风,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动手或者用刑了?”蓝初一邪肆一笑,身子抬起不再折磨迎风的私处。 “用刑?”迎风微微一愣,染了绯红的面颊闪过一抹惊诧。 “是啊,我会很多针对你的刑法,想知道吗?”蓝初一笑的愈发张狂,他眼底迸射丝丝暧昧氤氲的气息。 “你……滥用死刑是犯法的?”迎风咬着下唇,不知怎的,此刻意识竟然是模糊的,她一向清醒的天灵,也跟着混沌起来。 蓝初一听了迎风的话,坏坏一笑,继而道,"犯法?我用自带的武器,不算。" 蓝初一指着昂扬的火热,如一只饿极了的雄狮一般,随时准备扑向他的猎物,美美饱餐一顿。 迎风眼睛睁得大大的,顺着蓝十五的视线看过去,方才明白他所谓的自带武器是什么。 “你……我怎么从前不知道你是……你是这种人?!”迎风瘪瘪嘴,那冰雪瞳仁竟是染了说不出的委屈和激动。 蓝初一看着如此模样的她,好心情的大笑起来。他喜欢看不同于以往的迎风,只要能看到,他不在乎继续跟她偷情下去。 只是他此刻的火热已经等不及了,这丫头既然被他逮到了,就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迎风,我来了……”他在迎风低声说着,火热磨蹭着她的边缘,迟迟没有进去。 身体传来莫名色战栗和灼烧感觉,迎风咬着唇瓣,紧张的摇摇头。她虽然知悉了初一的秘密,可是那秘密此刻已经是如山般沉重了,压在她跟十五还有蓝初一三个人的身上,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从前那么简单的了…… “迎风,要我跟你发誓吗?" 蓝初一眼中此刻闪过一抹冰封的寒意,他定定的看着迎风,似要看入她的心底,他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冥冥中,蓝初一为迎风将十五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而有些心酸。 “发誓?发什么誓?”迎风看着身体在瞬间裹了一层寒霜般的蓝初一,眼底闪过清冽的探寻。 “我对你发誓,不管我的身份如何,此 生,我都不会伤害十五的。够了吗?”他冷冷的开口,在迎风诧异之时,身体猛然一冲……“啊!初一……痛!”她喊着,顿觉下身火热灼烧。 刚刚前一刻他还是冰冷如霜,而此时,却完全是沸腾了一般,将迎风点燃在他的身下。 “迎风,我们一起沉沦……” “有些快乐是十五无法给你的……你懂吗?我会让你记住我生生世世的!!哪怕这代价是你身体的痛……但是,这痛伴随的快乐,却是别人无法给予你的……" 瞬间没入的火热,让他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他以为自己此刻只是极致的沉沦,却不知,他早已是沉入了自己的心。 不久的将来,当他要离开的那一刻到来之时,他方才体会到,别离,竟是比死还要折磨。 只有她,才可以让他这般疼爱,无所顾忌的付出…… 所以,哪怕是地下情,他也认了,一辈子的地下情,他也认了…… 再一次浴火被点燃,很奇怪……他以前跟别的女人在床上,只有当他进入那些女人的身体时,他才觉得自己的火热是得到了发泄和点燃。可是在迎风这里,他更喜欢在前戏对她的挑逗和撩拨,当他真正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是那么不真实,他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如何也不够。 以往,当他浴火褪去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将那些女人即刻送走,哪怕是深夜,哪怕雷雨交加,都不会例外。 但是在迎风身上,他更喜欢看她被他折磨的疲惫的睡去,继而,他亲自动手为她清理,安抚她的身体。 蓝初一深呼吸一口,再次挺动自己的武器,大刀阔斧的在迎风身上增横驰骋…… 迎风已是累的昏了过去,了蓝初一却是愈发的斗志昂扬……一场激烈的男欢女爱,在蓝初一的强势和侵占之下,让迎风小小的身子布满了斑斑痕迹…… 一夜缠绵,锦被翻滚,不知是要了她几回,当他满足的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蓝初一起身为迎风擦洗身体,不一会,那累极了的人儿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蓦然,迎风睁开的眼眸猛然撞进蓝初一满足且迷离的视线,她眼神慌乱的闪烁一下躲开了他的眼神。 不知怎么,昨夜蓝初一的所作所为,让她至今无法接受,他怎么可以…… 迎风摇摇头,翻身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面,她冷淡的声音闷闷响起,“以后,没有 我的允许!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不会放过你的!”迎风的声音愈发的冰冷。 蓝初一却是好笑的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手中玩味的看着,一丝慵懒的声音淡淡响起,“你会怎么个不放过我?难道也用你自带的武器惩罚我?” 蓝初一说完,唇角扬起一抹坏笑。 迎风反应过来,气恼的回头瞪他。 蓝初一却是变本加厉笑的愈发张扬邪肆了,“呵呵……迎风,要不然,你现在就让我见识一下你自带的武器?” “你……”迎风裹着被子蹭的坐了起来,她是不会示弱给蓝初一的! “总之,你记住,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立刻跟你结束地下情的关系!”迎风说完,抬脚将蓝初一踢了下去。 “结束?你以为想结束就能结束的吗?”蓝初一神情一凛,眼中虽然还带着一贯的慵懒随意,可眼底的深寒却是丝丝迸射出来。 结束?休想!他已经上瘾了,所以,迎风也要陪他继续下去……这可不是游戏!想结束就结束的,这是一场没有终结的沉沦…… “我先出去了,你换好衣服吧,昨天那套已经被我弄坏了。”蓝初一敛了眸中的寒冰之光,抬手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给迎风。他看着她,眼底已经恢复了温润趣味,他唇边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看向迎风。 “要我给你换吗?”见迎风不动,他笑的邪肆。 迎风垂眸,摇摇头,将情绪掩在眼底。她展开那一套翠绿的轻纱苏绣长裙,长长地流苏带子微微摆动着,裙摆飘逸清雅,上乘的苏绣绣工,一朵朵芍药花绣在上面,浅黄配上翠绿的颜色,娇嫩之中透着清雅绝伦的感觉。 双层的纱衣,层叠之中尽显女儿家的轻柔细腻。 迎风在蓝初一走出房间后,自己动手穿上了这身衣裳。她很少穿翠绿色的衣服,从不知,这绿色穿在身上竟是能给人一种呼吸顺畅的感觉。 可是,她总觉得这绿色有些熟悉…… …… 迎风刚刚走到冰阁的时候,便遇到了急匆匆赶回来见她的十五。 十五看到迎风如此打扮,神情一凛,继而什么也没说,拖着迎风的手便进了房间。可他的眼神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迎风的身体。 他清晰得记得,迎风昨天出去的时候穿的不是这套衣服,而且,迎风以前从未穿过这个颜色 和图案的长裙,难道…… 十五心思一动,轻咬着下唇,将迎风直接摁坐在自己腿上。 “迎风,我们一会该出发了,你昨晚休息好了吗?”十五关切的看着她,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会影响他跟迎风之间感情的猜测,迎风做事有她的打算,她不是那种没有交代的人。 迎风看到蓝十五身心有些微的恍惚,她想要询问什么,却忍住了,她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十五,她跟蓝初一之间的事情,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十五身中的蛊毒还没解掉,她不能再给他增添任何麻烦了。 “你别管我休息好了没有?倒是你,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忙的一夜没有回来?"迎风摸着他长满了青色胡须的下巴,心疼的开口。 十五脸色一僵,继而视线闪烁一下,避开了迎风清透的瞳仁。 他答应过南天杨,不会告诉迎风他昨晚见过他的。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迎风何等聪明,怎会看不出十五眼中的逃避。 “没有,我只是担心,不知道此去西域会否得到解药。”十五轻叹口气,视线依旧看向窗外。这是第一次吧,他对迎风撒谎。 可是南天杨说的对,迎风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十五,不要担心了,我们出发吧,现在给你解毒才是最重要的。” 迎风说完,起身拉着十五的手,眼神之中的坚定让十五动容。 他不知,若是迎风以后知道南天杨对她付出的这一切,她会不会埋怨他没有及早的告诉她呢?南天杨真是给了他一个无路可走的棋局。 …… 迎风和十五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们此次前去西域路途遥远,考虑到迎风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所以蓝十五陪她一起乘坐马车。 而蓝初一则是独自骑马。 只是,当十五看到一席翠绿色长衫的蓝初一跨坐于马上的时候,唇角蓦然僵硬了起来,蓝初一腰间那跟一模一样的流苏带子,以及同色的衣衫料子,让他的心猛的一沉。 他不想去想这巧合是因为什么?可一颗心却无法节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迎风此时也觉察到了十五神情的变化,她朝蓝初一看过去,眼底的清冽渐渐陇了一层冰霜一般。 蓝初一这是故意的吗?还是因为地下情让他不满足了?想要闹出点什么动静来让十五觉察? 第四十三章 得悉真相,去找他 十五明白,如果他坚持不说的话,迎风也不会弃他不顾的,可他心底的痛苦和折磨,有谁知道?南天杨的这个秘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觉得自己完全是在跟自己较真,他深爱迎风,却不得已要骗她。 “迎风,相信我吗?”第一次,十五开口对迎风说这句话,他想传达给迎风的是,无论他怎么隐瞒她,都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迎风眼眸微微一闪,她懂十五的意思。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她心底对见南天杨竟是那么的迫切,她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南天杨会如此的逃避她?他们都是从现代来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清楚呢? 迎风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十五,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会逼你,我只是不想自己以后有追悔莫及的时候,我并不是一个任性的人,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迎风说完,翩然转身,眼底一抹清明的光芒耀的十五心扉狠狠地慌了一下,他点点头。 看着迎风的背影,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 马车行进在路上,迎风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迷离气息,十五知道,有些事情躲不过,迎风早晚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不远处的山头,一抹白色身影翩然静立,默默地看着离去的马车。 白衣如雪,白发耀眼,在一瞬之间,好似坠落人间的雪花,无边无际的飘洒下来,寻不到方向。 从千年之后追寻迎风而来的南天杨矗立风中,看着春日桃花在身边绽放,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象着以后,她会在别人怀里快乐,抬手,触摸空气,却画不出她的骨骼,记住了她的面容,却抓不住那颗清冽纯净的心。 南天杨慢慢的蹲下身子,眼神在此刻,点点弥散…… 迎风,别了…… 再见…… 如今我这副样子,断不能被你看到。就让我如此刻一般,在你心中永远的留下一个痕迹…… 别找我……也别忘。我往后的日子注定是淹没在黑夜之中,看着你,就够了…… 迎风,原来我错了。但是我不后悔…… 我现在才懂,哪怕你日夜在我身边,我也无法拥有你。你如我的心跳一般,虽然时时刻刻都在,却无法触摸。 迎风…… 南天杨眼底早已没了眼泪,冷风吹起,将他银白色耀眼的发丝卷入空中,猎猎风中,他的发丝跟袍角纠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一样的白。 他的容貌还是曾经的容貌,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等同于比之前老了几十岁…… 他现在的模样会吓到迎风的。 就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吧。 雪白发丝迷蒙了眼眸,他的心,渐渐痛的麻木…… …… 行进中的马车刚刚离开荡剑门,十五惊觉眼前矗立一道墨色身影,他即刻勒停了马车,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好徒弟,好久不见了!好不出来迎接师父。” 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马车内的迎风微微蹙眉,一个月了,严子墨回来了?那么天冰公主呢? 迎风并没有掀开帘子,而是安然的坐在车内。对付严子墨这种心思深沉又心狠手辣的男人,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办法。 马车外,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严子墨神色变换了好几次,继而嗤笑一声,眼底噙着一抹算计的光芒。 “好徒弟,看来你是不想见南天杨了?”严子墨的声音带着一分志得意满的自信。 华云刚落而已,马车的帘子便被一直葱白玉手掀开,迎风娇媚生动的容颜瞬间映入严子墨眼底。他满意的看着,眼中灼烧着慢慢的占有。 “迎风,不要理他,我们还要赶路呢。”十五此刻神色有些怪异,他扭头看着迎风,但见她脸上又是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安然神情,心中不由一紧。 他虽是预料到了,迎风迟早会知道南天杨的事情,但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快? 看严子墨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他是知道什么的。 “好徒弟,真是几日不见,你出落的愈发让男人心动了,师父现在就想跟你春宵一度呢。”严子墨邪肆一笑,策马上前。 “严子墨,你有话就快说,否则就闪开。”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骑在一匹白色马儿身上的蓝初一淡淡开口,语气虽听不出喜怒,可那神情却无端带着压迫的气势。 严子墨微眯着瞳仁,怎么?他不在的一个月里,蓝初一也被那丫头迷晕了吗?该死的南迎风!看来,他真该让她知道何为真正的男人!! 他们之间打的赌,是时候了…… 迎风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站在上面冷淡的看着严子墨。 “严子墨,初一师叔说的对,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否则,别挡道。”迎风的语气凉凉的,无端挑起了严子墨的怒火。 “我挡道?哼!你很快就会知道你身边这两个男人都是什么货色了?”严子墨冷哼一声,却见初一跟十五同时变了脸色。 十五是因为心中藏着南天杨那件事的秘密,而蓝初一在紧张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迎风眼神松松的划过初一和十五,她早就猜到十五有隐瞒她的事情。 “迎风,我们还是走吧。我们必须要去西域的。”十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疲惫,他迎上迎风的眸子,眼底,是对她的丝丝疼惜。 严子墨见迎风跟十五眼神交织,唇角扬起一抹阴鸷的笑意,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嘲讽的开口, “南迎风,你听好了。你那个哥哥南天杨现在可在那山上蹲着呢!想知道他究竟为何不来见你,自己去看吧!!” 严子墨话音刚落,但见十五瞬间变了脸色。 他跟南天杨商议好的,便是让南天杨在后山那里见迎风一眼,刚才想来是南天杨实在是思念迎风过度,所以才会进了荡剑门内见她。继而被迎风发现了。 了十五不知道,严子墨是如何知道的? “好徒弟,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可真够狠心的!”严子墨唇角含笑指向十五。 “你哥哥都快死了,他却忍心不告诉你!赶紧擦亮了眼睛看清楚吧!” “严子墨,你说什么?我哥哥快死了?!”迎风眼底闪现一抹寒光。 严子墨昂着头,快意的笑着。 “是啊,快死了?为了救你,落得个满头白发,体态苍老,怎么?你嫌弃他了?” 严子墨的声音愈发的冰冷无情,不知怎的,他竟是喜欢看南迎风眼底有震惊和失措的样子,他恨极了她冷漠安然的神情。 只有在看到她异于平常的举动,他才会觉得,自己能看懂一点点这个少女。 迎风转而看向十五,黯然开口,“十五,他说的是真的吗?哥哥他……为了救我?” 迎风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十五逃避她的眼神。 十五不会撒谎,要替哥哥隐瞒这件事情,真的是难为他了? “十五,告诉我!我不怪你!我只想知道严子墨说的是不是真的!!”迎风握 紧了蓝十五的手,眼底闪现点点决然的光芒。 十五神情一滞,他从迎风眼中看到了她要不顾一切去追寻南天杨的决心。 那么他呢?她不陪他去西域了? 在迎风心底,南天杨是这么重要吗? “迎风,不要逼我,我答应了南天杨保守秘密,这也是为了你好,所以,你跟我去西域,好吗?”十五握紧了迎风的手,眼底却是一分不自信在闪烁。 他知道,一旦迎风决定的事情,便会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丫头,虽然聪明,但有时候也是一根筋到底。 “我会陪你去西域的,但是我现在必须要知道事实的真相!!”迎风猛然松开十五的手,既然他不说,那么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迎风迈开步子朝后山跑去。 “迎风!不要走!!”蓝十五追上她,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 “迎风,我们先去西域好不好?回来再说南天杨的事情。”十五眼中闪烁着焦灼的眼神,他并非自私的想尽快治好自己身上的蛊毒,而是因为他必须尽早的知道蓝初一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迎风。 蓝初一身份一日未明,他留在迎风身边都是一个威胁。能让太后和父王都忌惮三分的人物,必定不简单。所以,他必须尽早知悉蓝初一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一股势力。 “十五,我懂你的意思,我不怪你隐瞒我,但是现在,你不要拦我。”迎风说完,一点点挣脱了十五的禁锢。 她娇小的背影此时裹着巨大的力量,让十五只能是怔怔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分毫。 迎风……不要去…… 十五在她背后默默喊着,他不想看到应分崩溃痛苦的样子,想当初,他看到南天杨那副容颜都震惊的无任何语言可以形容,何况还是迎风? 南天杨为了她变成那样的……迎风会为了南天杨留下来的,不是吗? ps:亲们,今天生病不舒服,更的有点少。明天好点了再多写。 请大家支持一下小皇新文《哥哥个个欠调教》 【个个系列收山之作,狂野哥哥旋风来袭,九州天下翻云覆雨,神秘女主再起风波】 小皇感谢榜 woaini198788鲜花3 幻想无花果钻石2鲜花6 zyt2008qxf钻石2 开心 猪猪侠钻石5鲜花2 星夜草鲜花1 第四十四章 自断退路 迎风和十五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当迎风朝后山走去的时候,十五毅然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哒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迎风没有回头,她明白十五此刻的心情,其实,他并非在赌气,只是一下子无法面对她而已。 迎风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回头,她迈开步子快速朝后山而去。 蓝初一本来是要跟着她的,却被严子墨拦了下来。 “蓝初一,我们应该先谈一笔交易,如何?”严子墨抬手,手中银灰色的马鞭横在蓝初一身前,他眼底噙着一抹精光,蓝初一身子一凛,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跟你会有什么交易?”蓝初一平静的开口,心中却早已想到了严子墨说的所谓交易。 看来,太后的死对于他的身世是有了太多的变故了,他本不想卷入这场浩劫,可江湖之中变幻的风云却是由不得他。 “看来你准备继续装傻下去啊,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严子墨冷冷一笑,惦着手中的鞭子,自信的看着蓝初一。 “蓝初一,我知道你跟蓝十五暗中都有派探子打探我的一举一动,告诉你吧,我早就回来了,我只不过是找了一个替身还留在翼印门,让你们以为我跟天冰还在那里,其实呢,我早就暗度陈仓的回到这里了。”严子墨说完,见蓝初一神色终是有了一分变化,他不再开口,眼底噙着一抹嘲弄的看向蓝初一。 “原来,一个人在暗处的时候,真的可以知道很多秘密的。” 严子墨话有所指,看向蓝初一的眼神猛然迸射一丝挑衅的寒芒。 蓝初一冷冷一笑,缓缓打开手中折扇,荡剑门的几位师叔平常都不带长剑之类的武器,所用的都是随身的一些看似寻常的物品,比如说岑崇轩和蓝初一的扇子,乐嘉言腰间藏着的软剑,以及蓝十五的笛子。 蓝初一这把扇子内藏十二根细长锋利的短剑,严子墨自然是知道的,他嗤笑一声,对蓝初一的做法不以为意。 “你想杀人灭口?凭你?跟我两败俱伤都不配!”严子墨语气狂妄,眼底的轻狂邪妄表露无遗。 蓝初一不动声色的看着折扇,如果严子墨真的威胁到他的话,他不在乎跟他同归于尽的。只是,他却不放心迎风,或者说,是不甘心那份地下情。 “严子墨,看来你回来这几天是得到不少讯息了,说来听听?关于我的身世吗?还是其他?” 蓝初一的神色虽没有任何变化,但严子墨还是感觉到了他周身裹着的决绝杀气。 既然蓝初一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也不在乎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太后死的时候告诉了蓝十五很多事情,我在他们进宫之前去了皇宫,我还找到了一样有用的东西。” 严子墨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 “蓝初一,这个可是记载你身世的大秘密啊。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就担心迎风和十五会觉察出我动过的痕迹,所以,我只拿走了一张,也只有这一张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这一张单独拿出来,却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因为他是独立写的,怎么?不想看看?”严子墨说完将那张纸在蓝初一面前晃了晃。 “严子墨,说说你的交易吧。”蓝初一似乎一下子便信了严子墨的话,他的样子反倒是让严子墨心中生了疑惑。 “严子墨,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我在荡剑门多年,对你的性格和心态可谓了如指掌,你想做什么,手里的把柄有多大,我能想象的到,所以,我跟你不想太多废话,说你的目的吧。”蓝初一脸色冷了下来,他微眯着寒瞳,神情之中蓦然多了一抹妖异的神采。 “哼!不愧是魔头的儿子,看到你的眼神,我便能想象到,二十多年前,那个魔头究竟是怎样的嗜血残忍了。”严子墨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一步,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蓝初一。 现在,他手中的这样东西可是宝贝呢,如果他敢在那魔头明年回来之前,将这个东西交给任何一个江湖上的帮派,恐怕都会卖上一个好价钱的。 而且,现在羽翼未丰的蓝初一,众帮派若是联起手来,想要剿灭他也非难事儿。 “蓝初一,我的交易很简单,你助我斗败岑崇轩,等我坐上荡剑门掌门的位子,我就把这个东西还给你,现在呢,你妄想通过抢的夺的来得到,我已经将这个东西的原件给了天冰,现在呢,天冰躲在一个任何人都不会找到的地方,只要我三个月没跟她联系,她便会拿着那张纸出来昭告天下。 所以……”严子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聪明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了。 “所以,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跟你联手斗败岑崇轩?”蓝初一从严子墨手中拿过那张纸,虽然是假的,但上面的话语却是他熟悉的感觉。 他从小就读那个男人写的书信,他写给母亲的情书都被母亲偷偷藏了起来,所以, 对这语气甚是熟悉。 这薄薄的一页纸,便是那个男人写给母亲的一封信。 蓝初一掌风一震,那张纸在他手中化为雪白的碎片,飘洒在空气之中。 他冷睨着严子墨,淡淡开口,“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荡剑门掌门的职位,你只是为了跟祖师爷报复而已,当初他将你推出去,不给你任何活路,你想通过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搞垮荡剑门。 试问,有什么比你身临其境的搞垮荡剑门来到痛快呢?我说的对吗?” 蓝初一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是字字句句戳在严子墨的心头,原来,这天下真是没有永远可以隐藏的住的秘密。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严子墨带着冰封的笑意,眼中带着丝丝嘲讽的寒芒。 不管怎么说,此时,蓝初一是被他掌控在手心的。捏着别人的痛脚让别人跟你合作,虽然不是他严子墨一贯的作风,但是他后半生的心愿近在咫尺,他是不会白白浪费了这个大好时机的。 最重要的是,蓝初一的强大他是看在眼里的,现如今,也只有蓝初一才具备胜岑崇轩的实力。 …… …… 严子墨跟蓝初一谈话之时,迎风已经冲到了后山。 远远地,便看到地上蹲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南天杨此刻完全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之中,他根本没有看到山下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迎风是何时朝这边走来了。 他蹲在那里,双腿已然麻木,昔日那双噙着浅浅温润笑意的眼眸,此刻满是绝殇痛苦。他动了动身子,唇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真的是老了,现在浑身的骨头都酥麻的不成样子,可上天却给他留下一幅年轻的面皮作何呢? 真是一种折磨。 迎风走近地上的身影,看到他动了动,她一颗心跟着瞬间牵扯了起来。这身影好熟悉,她看了十五年了……怎会不记得呢? 只是,那袍角翻飞之下,纠缠的那些雪白银丝是什么?头发吗? 还有那露在外面苍老褶皱的皮肤…… “哥……“她的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她朝那身影跑了过去。 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好像跨越了几个世纪一般,她迎上他惊诧愕然的眼神,不知怎的,眼泪就不知不觉的落下了…… 她现在真是做不到坚 强了……南天杨的付出戳痛了她心中的底线…… 一瞬的沉默之后,南天杨响起暴怒的吼声。 “你认错人了?!不要随便叫哥哥!!”南天杨吼着,起身就要往回跑,奈何,他身子才刚刚站起来,麻木的双腿便让他的身子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此刻的狼狈和颓然让他的心狠狠地缩成一团,恨不得能立刻消失在这里。 “哥!跟我回去!!”迎风扑过去,紧紧拉着南天杨的胳膊,她怕他再次离开,怕他,就此孤独一个人消失在她面前。 “我给你说了,你认错人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南天杨嘶哑着声音开口,他眼眸泛着血红,只说了几句话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迎风心疼的给他拍着后背,他这般声音真是太熟悉了,当初,他为她疗伤的时候,声音便是这般沙哑苍老,她当时还以为他是逼毒的时候累到了,现在想来,哥哥那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而她,却懵懂的什么都不知道。 冰凉的小手轻柔的捧起他的银丝,原来,当初在她面前轻柔波动的便是他的头发,她当时完全是没想到,哥哥的头发竟会变成白色的。 南天杨眼底的血红几乎要爆炸了一般,他在原地摇着头,一双苍老的双手拼命的抓着地面,想要往前爬。 奈何,迎风根本不给他机会,她死死地抱着他,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面颊之上,他的心,瞬间就碎了。 一如当初他离开迎风的时候,那破碎的心扉。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是你的哥哥吗?你不觉得我是个妖怪吗?”南天杨一边说着,那手还不停下的在地上狠狠地抓着,不消一会,那指肚便被磨破了皮。 “哥!别这样!我都已经找到你了,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哥!”迎风握着他的手,不许他继续自残下去。她看到他手指渗出的血迹,痛苦的趴在他的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不知怎的,她那一贯强大冷漠的心,在看到如此一幕的时候,脆弱的像个孩子,她任性的趴在南天杨身上,不许他离开,清澈的眼泪滴滴落下,滚烫的泪水滚入南天杨脖颈,迅速变没入他的心中。 南天杨的心,几乎在这一刻就要软了……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心软,回头…… 他已经决定了……退出这个丫头的生命。她根本就不爱他!他留下作何? 他南天杨不要她的同情和感动,他十五年的感情,换来的绝不能是没有爱情的陪伴。他抽一回自己的手,使出了全身力气将背上的迎风掀了下去。 “你滚!别乱认哥哥!!我不是你哥哥!我母亲是李菲玥,我父亲也不是南刻天!!你说!!我怎么会是你的哥哥?!!” 南天杨发疯一般的喊着,见迎风想要上前,他扬起手臂就要落下一巴掌。 “信不信我会打你?”他吼着,却是全身都在颤抖。真是可笑,他明明知道自己就算死在她的面前,也不会打她的!他这般威胁,竟是为了什么? 迎风迎上他嗜血痛苦的眼眸,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那清透的容颜在此刻,让南天杨心痛的无法呼吸。他不是最见不得迎风哭吗? 是他不好……是他不好……好端端的,走了就是走了!!为何还要回来?说好了是在后山看着她的,可他一双腿,一颗心,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到了荡剑门内去找她……结果,被她发现了…… 是他没用…… 是他该死…… 迎风,别哭了……你可知,你的眼泪,让我的心每跳动一下,便会痛上千百倍……我已经承受不住了,随时都会倒在你的面前……让哥哥走吧…… 让哥哥不带任何遗憾的走吧。你这番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我唯一见不得的便是你的眼泪…… “哥,你要我跪在你面前求你吗?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救我……而我,却丝毫都没有觉察……不要走……哥。”迎风上前一步,抱住了南天杨的腰身,紧紧地,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第一次,她给他这般坚定且不舍得怀抱。记忆中,向来都是南天杨在暗处突然出现抱住了她,继而强吻她的…… 今天,她也跟这个傻瓜以前一样,抱住了就绝对不会松手。 虽然,她对他还是只有亲情和震撼,但是这一次,她一定会给彼此一个机会…… 虽然不知未来如何,但迎风不会再松手了…… “你是我认定了一辈子的哥哥,如果现在你不想做了……也没关系,你还是我最亲近的人……永远都不会改变。”迎风在他胸前抽抽搭搭的开口。见惯了她精明算计的模样,第一次看到的哭的如此稀里哗啦的她,南天杨的心,怎会不触动。 只是,他心中明白,迎风对他还是没有爱的。 最亲近的人,不过是亲人而已。 他掰着她的手指想要再次挣脱她的怀抱,奈何,迎风脾气拧了起来,竟是让南天杨没有任何办法。 他握紧了拳头,想要说出重话赶她走,却在她的眼泪面前败下阵来,想要动手推开她,又怕伤了她,南天杨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他并不想走,但与其让他这般痛苦的留在迎风身边,他宁愿决绝的离去…… “南迎风!!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欠我的!滚!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哭!!” 南天杨嘶吼一声,将他能说出的,最狠的话喊了出来。 他生生的憋回眼中的泪水,四肢百骸传来钻入骨髓的那种痛意,他的身子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他也后悔自己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可是,他真的不像你拖累迎风的。他懂她,如她这般心思的丫头,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定是会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的。 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做……她要找很多东西,她还要回去的…… 迎风擦着眼泪,泪眼朦胧之中看着南天杨凄绝之下强装坚强漠然的神情,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了,她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的,不管用任何代价。 “哥!若你还是不肯跟我走的话,我就带你回现代!那里医学发达,定能治好你的身体。我可以不要那些宝物了,但是我不能让你有事!”迎风忍住眼泪,一字一顿敲击在南天杨心头。 她的眼神充满坚定和绝决,南天杨的心微微一颤,他不会让迎风就此回去的。没有找齐那几样圣物的她,若是回了现代根本不是四大家族那几个败类的对手,那等于羊入虎口。 而他现在这副样子回了现代只会招来别人的嘲笑,他反而是迎风的拖累。 “你回去做什么?!难道你忘了吗?你母亲是被谁逼死的?你不想报仇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够应付四大家族的人吗?”南天杨说完,闭上了眼睛,一滴血红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你都知道了?我……我在医院里跟昏迷的爷爷说的话?你偷听我说的话?” 迎风猛然松开南天杨,她眼中闪烁着震惊诧异的光芒,她竟是不知,她跟昏迷中的爷爷说的话,竟是被南天杨听到了。 南天杨苦笑一声,看来,他只要说出那件事情,迎风便会彻底的离开他吧。他一直都瞒着迎风的,他怕失去她,可是现在,这件事情竟然是他亲自说出口来告诉迎风 …… 竟然,真的成了他们分开的导火索…… “迎风,其实……给你下药的人,不是宁江骋。那药是我下在你晚上会喝的柚子茶里的,宁江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要占有你……但是下药的人…… 是我。” 南天杨说完,在迎风震惊的眼神中缓缓后退着。 身后,是悬崖…… 他迈出了一步,再后退一步……便是永无退路。 ps:今天终于好受点了,明天争取恢复万更,谢谢亲们的关心。跪谢…… 推荐新文《哥哥个个欠调教》 小皇感谢榜 snrvge钻石1 凌儿0116小老婆钻石10 woaini198788鲜花3 第四十五章 现实真相 迎风一直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她和南家所有的人都以为那天让她意识混沌的迷一药是宁江骋下的,怎么会是…… “哥,你为了赶我走也不用说这些话……”迎风大眼睛无辜的眨着,此时,在南天杨面前的她,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丫头,是曾经的南天杨梦寐以求都想看到的迎风。 她此时眼中闪烁的光芒,有的只是他的安危和幸福。曾经,他不止幻想过多少次可以在迎风眼底看到这种光芒。他等了十五年,在今日看到了…… 可惜……世事无常。 “南迎风!你该知道我爱了你十五年!我自是不会傻傻的让宁江骋那小子占了你的便宜,所以……我在你临睡前喝的东西里面下了迷一药……我……” 南天杨说完,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崖边的冷风呼啸而过,寒风乍起,将他衰弱的身子吹得摇摇欲坠。他身后便是悬崖……后退一步,他跟迎风所有的纠葛都将结束。 尽管他不舍,可是这一步却是必须踏出去。 “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当时瘫痪在轮椅上,你怎会想到这么荒谬的手段对付我呢?”迎风摇着头,却是不敢往前一步。 她看到南天杨脚后有碎石滚下悬崖,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想出这种手段对付你?就算我的身体得不到你,我可以用手,可以用其他工具……总之,我是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你的!等着你发现自己已经不纯洁了,你肯定不会嫁给宁江骋的!!我自己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有错吗?” 南天杨冷冷开口,眼底积聚的雾气让迎风看不真切,她明明感觉到哥哥心中还有对她的爱意,可他却是可以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 迎风眼眸黯然了一下,她伸出手,葱白的葇夷举在南天杨面前,看似柔弱却具有巨大的力量。 “哥……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追究和在意。也许以前的南迎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恨你,但是我不会,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迎风说完,指尖轻柔的触碰南天杨面颊,其实不管他是否还有这样一幅年轻的面庞,她都不在乎,哪怕不是爱,她也要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一辈子。 南天杨视线躲避迎风的眼神,他怕自己多看一眼都会彻底的沉沦下去。 这世上唯有她,曾经是残废的他活下去的支柱,而此刻,也唯有她,才是让他想到死来解脱对她的爱意。 “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摆脱我?想跳下去是吗?”迎风指着南天杨身后的悬崖,眼底积聚一片冰冷之色。 她看着南天杨,不给他逃避她视线的机会。 “哥,你听好了,若你不肯跟我回去,我一定先你一步跳下去的,到时候,我也不在乎你会不会跟着我跳下去了!”迎风说完,脚步往前移动了一大步,在南天杨的惊呼声中,她半个身子几乎是悬空在悬崖边上。 “迎风,不要!!”南天杨失声惊呼,继而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扑倒在地上。 迎风眼底一热,她利用了南天杨的关心将他打败了,是不是? 总之,她是不会允许南天杨有事的。她说过,她对南天杨的在意已经侵入了骨髓深处,是那种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亲情。 “哥,我们回去吧……”迎风抱着南天杨,刚刚忍回去的眼泪再次蜂拥而出。她抱着南天杨的身子微微抖着,像个孩子,怕失去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人。 “我不回去……”南天杨轻柔的开口,他将迎风从地上拉起来,在她惊诧的神色之中,轻轻地捏了下她的面颊。 “哥哥要跟你去西域不好吗?”南天杨淡淡开口。 迎风微微一怔,继而破涕而笑,抱着南天杨的腰身久久的不愿意松开。 “迎风……” “嗯?” “放开哥哥吧,哥哥不会走了,这里风大,哥哥怕你着凉。”南天杨的声音温润清朗依旧,迎风眨着眼睛,不让眼底的酸涩涌上来。 她能从南天杨的语气和声音中听出他的心,她的哥哥又回来了。 “哥,其实这精元散去也不是不能救的啊,你坚持住,我们还是要回现代的,不是吗?到时候,我们一定有办法治好你。”迎风安危着南天杨,眼底的坚定和明亮让南天杨心弦一颤。 他承认,他输给南迎风了……他本想离开的,可是如今的她,已经今非昔比。她能放下很多东西,同时,也知道什么该牢牢地抓住绝对不能松手。 看来,他是要做迎风的一个包袱了,只是他知道,迎风会让他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包袱。 南天杨的信心很快便得到了验证。 接下来的日子,他绝对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竟是有些后怕自己当时差点就错过了迎风。如果他当日没有坚持去荡剑门内看迎风,同时迎风没有掀开车帘看出来, 那么他们就错过了…… 而他此刻,说不定已经坠下那万丈深渊了。是天意让他们在一起……让他不至于后悔终生。 …… 前往西域的马车内,除了迎风和南天杨,自然少不了蓝初一跟严子墨。 十五已经独自一个人先行出发了,迎风自是不放心他要跟过去的,而南天杨知道迎风对蓝十五的心思,不想她心中难受牵挂,便要求跟她一起去西域了。 再说,他一直听闻西域人是用毒高手,也是种蛊高手,自然也不乏解毒的高人,说不定这次前去他这副身子还有一线机会呢。 马车内,迎风不停地跟南天杨小声说着话,都是他们儿时的一些趣事,在当时看来,那些事情都是迎风恨意的体现,而现在说出来,竟都是让他们感叹,原来那时的他们竟是如此可爱单纯。 “迎风,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在爷爷床边说的那些话,当时我……”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你是你,李菲玥是李菲玥,我分得清楚的。”迎风捂着南天杨的嘴巴,不许他继续纠结下去。 只是这般动作看在其他二人眼里,却几乎是让他们双眸喷出火来。这一路上蓝初一已经受够了迎风的冷淡,他听不到她跟南天杨的窃窃私语倒也罢了,偏着迎风时不时的就跟南天杨做些肌肤的接触,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先前的冷静和随意都不知去向了,他心底现在的焦灼几乎能将他焚烧殆尽。 一旁的严子墨自始至终都是黑着一张脸,他一直在找机会跟迎风说话,却一直找不到时间,迎风从上车开始就跟南天杨坐在一起,不停地说话,不停地窃窃私语,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严子墨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他随时都想说出他跟南迎风的赌注,他要她的那一夜,他已是迫不及待了。 “哥,喝点水,我们干了一天的路了,想来就快追上十五了。”迎风将水壶递给南天杨,小心的给他拧开盖子,看的一旁的蓝初一唇角微微扬起,却是一抹冷嘲的笑意。 迎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蓝初一和严子墨情绪的变化,只是她现在实在没时间理会他们,她要专心致志的照顾哥哥。况且严子墨一开口的话,准没有好事儿。 正在此时,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似乎传来马车的哒哒声,迎风身子一滞,继而飞快的起身掀开帘子跳了出去。 “十五!”不等看清外面的形势,她便开口喊了出来。不知怎的,冥冥中 她就觉得马车停下是因为追上了十五的马车。 这抹娇小的身影飞快的窜了出去,在前面马车上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经扑进了他的怀抱。 “傻丫头……慢点。”十五抬手接住了她的身子,温暖的手掌轻柔的触摸她的面颊。 “终于追上你了,我真怕你会改变主意不去西域了。”见十五安然无恙,迎风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只是,她却不准备就此放过十五! 见迎风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还有一分冷意,十五打了个寒战,做错事般的垂下眸子。 “迎风,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隐瞒你南天杨的事情,其实……” “你错的地方不在南天杨这件事情上!!”迎风挑眉,打断了他。那双星眸噙着点点星辉。 十五微微一怔,他还做错什么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迎风在十五胸膛轻捶了一下,眼神带着三分嗔怪,七分关切,幽然开口, “你这个傻瓜,我知道你不告诉我哥哥的事情是因为你们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你是为了不想我耽误行程,继而错过了救驴子和乐嘉言的时机。也是不想哥哥因为不想我看到他那副样子而痛苦。 我自然不会怪你这件事情的,我只是恼你,竟然自己一个人驾车走了,要不是当时我急着去见哥哥,我真想把你从马车上掀翻了下来!” 迎风说完,不解恨的又锤了十五一下。 十五神色之中的慌张悄然褪去,他感激的看着迎风,为她此种情况下还如此关心自己而开心。 其实他当时之所以离开,完全是无法面对迎风了,他中了蛊毒要去西域,而南天杨身边又需要人来照顾,所以他狠心不管迎风,独自出来了。 “好了,你现在跟我上那辆马车,蓝初一和严子墨都在,还有哥哥,我们一起去西域,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心思是什么,但是好过让我们自己去猜测,也好过他们在暗中对我们下绊子,你说呢?” 迎风征询着蓝十五的意思,毕竟他们这几个人一起乘坐一辆马车实在有些怪异。 蓝初一和十五都是荡剑门的执掌师叔,严子墨是荡剑门的叛徒,而南天杨还顶着翼印门掌门的名号,他们这一帮子人去了西域,若是消息走漏了的话,西域的高手必定是蠢蠢欲动的。 谁不想趁此机会灭掉几个东璃国一顶一的高手,继而提高自己的威望 呢? 蓝十五虽然有些担忧严子墨的为人,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应允了下来,抱着迎风上了身后的马车。 车内,气氛因为迎风十五的出现变得有些怪异。 蓝初一视线闪烁一下,脸上的神情看似平静,可那眼底却是暗潮涌动。而严子墨冷哼了一声,竟是掏出自己的短剑开始修剪起了指甲。 迎风对他们二人视而不见,她将十五安排在南天杨的右边,而她坐在南天杨左边,这样一来,十五跟迎风中间便隔了一个南天杨。 其实迎风这么安排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南天杨,如今他身体虚弱,有她跟十五一左一右的照顾会安全很多。 “迎风,我们今晚夜里也要赶路的,这附近没有客栈,我们要坚持一晚。”蓝十五已经提前谈好了路,他说完,看了南天杨一眼。现在最虚弱的就是他了,只要他能坚持,他们这些人都好说。 迎风微微蹙眉,这要在马车上坚持一夜的话,哥哥的身体…… “迎风,我没事的,我的精元并没有完全散去,坚持一夜不成问题的。”南天杨淡淡开口,眼神温润的安慰着迎风。 迎风点点头不说话,她知道南天杨是在强撑,他这个身体,已经是舟车劳顿了一天了,晚上还要在颠簸的马车上过夜,她真的担心他会吃不消的。 “哥,你一会累了的话就躺在这边休息,我们几个人都坐在旁边就可以了。”迎风说着将南天杨坐着的地方拉开,铺上了厚厚的棉被,便成了一张简单的小床。 南天杨此刻也是累极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年轻的体制,除了那张跟之前一样的面皮,他的头发,四肢,还有身体状况都苍老了几十岁,这折腾了一天,他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南天杨躺下后,迎风替他梳理着散落的青丝,又帮他轻柔的按摩着肩膀和双腿,如此举动下来,看的其他男人一阵眼热。就算是对南天杨不再有成见的蓝十五,也是面色不善的瞪着沉睡中的南天杨。 迎风一直给南天杨按摩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方才停下来,她才刚刚歇息,蓝十五便不顾一切的冲到她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拉到自己面前,抬手就给她的肩膀轻柔的按摩起来。 “十五,你怎么还不睡?我不用你按摩的,你去好好休息。”迎风抬手阻拦十五,此时蓝初一和严子墨都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没有。 蓝十五执拗的摇摇头,迎风给南天杨按摩了那 么长时间肯定是累坏了,他不允许迎风如此疲劳,他心疼她。 迎风将十五的手拿开了,他便又固执的放上去,迎风无奈的轻笑,最后也不阻拦了,任由十五给她按摩完肩膀又按摩腰背。 “迎风,你躺在我腿上休息一会吧,你看你累的,脸色这么难看。”蓝十五说完不由分说的将迎风的脑袋摁在了自己腿上。 迎风挣扎不过他,只得乖乖的躺在上面。 她的小脑袋在十五腿上不安分的动着,这般动作下,她还真是睡不着呢。 而十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以为自己定力不错的,却忘了在迎风面前,他的定力根本就不堪一击。 眼看他双腿之间小腹下面那里支起了一定帐篷,而迎风娇媚的容颜又近在咫尺,蓝十五深呼吸一口气,想要压住自己抬头的火热。 此时,迎风微微睁开眼眸,觉察到十五有些急促沉重的呼吸,她一扭头,那双大大的瞳仁正好看见十五小腹下高高支起的帐篷,正对她的面前,气势颇大。 “迎风,你……你怎么睁开眼睛了?”蓝十五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说话有些不成句子。 虽然他跟迎风之间已经经历了男女之事,但是这般情况下,被迎风看到,他真是…… 十五喉咙滚动了一下,身子往后蹭了蹭,将迎风的小脑袋微微抬起,继而将自己的手掌垫在下面。 “丫头。快睡吧。”十五不知该说什么,索性自己先闭上眼睛了,既然不能想,不能做,那就干脆不看。 迎风眼神闪过一抹疼惜的色彩,十五这般样子下去,她心中怎会好受?十五虽然对她极为信任,却也是个能将心事隐藏的很深的人,只要是对她不好的事情,他便会忍着不说,比如南天杨这次,若是搁在驴子或者乐嘉言身上的话,恐怕早就泄底了。 但蓝十五愣是隐瞒了下来,在她的一再逼问下也是不漏一个字。所以说,他若是牛起来的话,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迎风轻微的叹口气,视线移动了一下,忽然发现对面的蓝初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慵懒的眸子闪烁着迷离的色彩。 迎风本想收回视线,谁知眼神不经意的回落了一下,正好看到蓝初一小腹那里也是支起了一顶小帐篷。 ps:小皇连续三天晕晕乎乎的,但愿明天能好点,就可以多更新了。 小皇感谢榜 幻想无花果钻石 3鲜花2 小神疾风钻石2 hahatuzixx鲜花1 第四十六章 十五蛊毒解 其实迎风不知道,此时支起小帐篷的何止蓝初一和十五,看似睡着了的南天杨也是暗中支起了帐篷。 迎风起身,整理下衣衫,顿觉空气有些升温,蓝十五继续假装睡觉,蓝初一见迎风起来,身子一侧,来到她身边。 “睡不着?”他开口,声音带着一分沙哑。 迎风点点头,却没有其他话说,在这辆狭小的马车上,每个人都藏了很多的心事,迎风觉得很压抑,好像这心头的石头随时都会撑爆了这辆马车一般。 她走出车厢,坐在驾车的严子墨旁边。到了晚上,严子墨跟蓝初一轮流驾车。 迎风坐在他的旁边,安静的欣赏着今晚的月色。 幽冥的月光洒在树林内,点点萤火虫的绿光飞舞跳动,迎风眼神微微一滞,猛然想起了几天前南天杨给她的那个惊喜,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收集了如此多的萤火虫,迎风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现在看着飞舞在空中的萤火虫,小小的一个,很难掌握,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捕捉这些小东西的。 迎风眼底顿时跳跃着明亮的光芒。 严子墨微微侧头看着她,她这般眼神似乎很少见到,这样一双瞳仁平时太过于深沉和甘冽了,总是让人不敢逼视,同时又忍不住的被吸引,牵绊。 他严子墨做惯了世人眼中的魔头,叛徒,他急于想要拖她下水,变成跟他一样的角色,他孤单,寂寞。 可是当他深入了解她的时候,他才明白,她的这颗心除非是自己打开,否则,硬闯的下场将会非常的凄惨。严子墨自嘲的笑笑,可是他已经认定了,越是凄惨,越是不顾一切。 “好徒弟,等着过几天天冰会来找我,到时候,你会知道她有没有爱上我。”严子墨冷不丁的开口,在这个冷寒的夜里无端带着一抹诡异的味道。 迎风完全不在乎的笑笑,她倒不是不相信严子墨的能力,只不过觉得,他竟是如此的认真。那一夜,这么重要吗?过了一夜又如何?改变不了什么的。 面对迎风沉默且不在乎的态度,严子墨眼底聚集冷寒之光,他扭头握住迎风手腕,狠狠地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马车内,蓝初一眼波跳动一下,快走几步来到外面,他依着车壁俯视严子墨,周身裹着压迫的气势。 严子墨冷睨着他,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喜欢她?不过你不配。”他开口,声音极冷 ,蓝初一在他的话语之中眼神变换了好几种情绪,继而,他转过身去,刷的一下放下了车帘,那背影,透着说不出的怒火。 他在生气,气的不是严子墨的话,而是迎风的态度。因为自始至终迎风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完全当他是透明的。哪怕是地下情是否也该给他一个眼神的传递呢?可是,她什么都不给他!! 蓝初一坐在那里,忽然觉得对面有两道澄澈的视线看过来,他微眯着瞳仁,没有抬头回应十五眼中的疑惑。他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地下情,不是吗? 马车还在哒哒的前进着,车外,迎风已经将手从严子墨手心中抽了出来。 “做什么?让我听一听你的心跳是多么的激动澎湃?” 迎风冷冷一笑,继而托腮看向别处。 严子墨握紧了拳头,手心还有她指尖的温度,柔柔的,软软的,一点也不像她这个人的感觉,冷心冷情。 “告诉我,你这颗心,究竟会给几个人?南天杨?蓝十五?还有鄂鸣?还不够吗?”严子墨不高不低的声音传进车内,蓝初一本是微眯着眼睛迸射出一丝琉璃一般的光彩,他竟有些期待迎风的答案。 微风吹拂面颊,迎风似乎是没听到严子墨的声音一般,眼神安静的看着月光。 究竟要给几个人? 如果可以的,她自然是希望只给一个人了……可是,可能吗?面对他们至诚至心的付出,她已经敞开一次的心扉,怎会再次残忍的将其他人拒之门外呢? 其实,她还是不够狠心。如果一直冷心无情下去,任谁也无法进入她心中继而占领一片空间的。可是,她看到了他们泣血如歌的付出,心动的感觉没办法欺骗自己的,何苦自欺欺人呢? 能给多少就给多少,一直压抑着,始终是苦了所有人。 她的心,会全部给她在意的人,没有多少之分,一旦进入她心中,便是全部满满的在意。 迎风转身看着严子墨,这俊朗的五官,黑白分明的一双瞳仁之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心?他是想做武林盟主还是继续在江湖中搅合着,让所有人都不好过吗? 迎风知道她曾被师父伤害,其实,她倒很想帮他走出那心结,毕竟他曾经是她的师父,只是现在不是时候。驴子跟乐嘉言还在等着她。 严子墨没有听到迎风的答案,他身子依靠在车壁上,握起的拳头微微松开,冷风灌入掌心,将其中的温度点点消 散,倏忽,他猛然收紧了拳头,眼底在此刻迸射丝丝寒洌的冷幽。 他不是乐嘉言,可以给她自由和放纵。 哪怕她就是一阵风儿,他也要将她握在手心里面,哪怕她不能呼吸也无所谓。他要的只是一个共同陪伴他下地狱的人,不需要在乎她在不在意,不需要…… 严子墨闭上眼睛,心底某处不知为何跳动的厉害。 …… …… 马车行进了三天,一行人路上都很少说话,只因南天杨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虽然他极力坚持着,但是他衰老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迎风愁眉不展,只是不断给他按摩放松,而其他人见迎风如此模样,也都安静的不来打扰他。 一时间,车内的安静显得气氛更加压抑。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找到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住了下来,次日出发。 十五将南天杨抱上了马车便离开了房间,迎风很感激他此时的退出来给她和南天杨单独相处的机会。 南天杨因为太累了,躺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迎风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眼底酸酸涩涩的,因为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几天,她此刻竟是动了陪他会现代的想法。 如果没有找齐那几样东西,她想回去的话,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如果找齐了的话,她便可以自由穿梭这个时空三次。 她现在还找不到驴子和乐嘉言,更是不知道如何告诉十五她的那个空间是怎么回事? 迎风摇摇头,想着还有七天的时间才能到西域,她心情莫名烦躁的厉害,手臂扬起,有些凌乱的掌风碰的一声击打在窗户上,发出闷闷的一声。 “心情不好也不用拿窗户撒气啊!”门外响起一声温润轻松的声音,紧跟着房门被推开,蓝初一修长的身躯缓缓走了进来。 迎风蹙眉,心思一动,知道他不是平白的进来。 “有事?”她开门见山的问道,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蓝初一懒懒的笑着,走到她身边先是看了眼床上的南天杨,继而自然的勾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指肚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着。 这触手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悄然起了反应。他眼底灼烧着火热,似乎是要燃烧了迎风。 “我这里有药可以控制他的病情,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延缓衰老,是宫中给太后驻颜的仙丹。”蓝初一从怀中掏出丹药,轻 轻放在迎风手心。 “你现在拿出来是什么意思?”迎风淡然开口,眼底却闪过一丝凌厉的探寻。 蓝初一若想给的话早就给了,拖到现在恐怕是心中有什么想法吧。 “没什么意思,只想让你觉得欠了我的。”蓝初一见识过无数次迎风的聪明伶俐,自然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索性,他也不点破,看她自己的表现了。 迎风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给南天杨吞下,对于现在的蓝初一,她还是放心的。 南天杨迷迷糊糊之中吞服了药丸,继续昏睡着。 “你还不走?”迎风挑了下眉毛,揶揄的看着蓝初一。 蓝初一摸摸鼻子,觉得迎风变脸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知道现在跟你偷情实在是有些不厚道,但是让我摸一下总行吧?”他腆着脸,提出自己跌要求,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只因他实在是挣扎了很久才来的。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不由自主的灼热。想要得到点什么方才罢休的那种感觉。 “摸一下?”迎风嗤笑一声,继续道,“你刚刚不是摸了吗?”她指指自己的面颊,冷淡的态度让蓝初一眼神闪烁了几下,他索性坐了下来,不能摸,看总可以吧。 迎风见他坐下,也不管了,反正他只要一日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她是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与自己肌肤之亲的。 坐了一会,迎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切的看着蓝初一, “十五中的毒,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蓝初一神情一暗,见迎风随时都关注十五身体,心底不觉有些发酸,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没有,那蛊虫顽固的很,我看成了制造蛊毒的人,是没有其他办法将蛊虫引出来了。” 迎风听了并无多少失望,她这一路上虽然都在照顾南天杨,但是对于十五的病情,她想了很多解决的办法,只是有些专业的问题她还是要跟蓝初一沟通一下。 “我记得你说过,十五那蛊毒只有在圆房的时候才会发作,是吗?”迎风试探的开口。 蓝初一懒懒的点点头,那双温润的眼眸却是悄悄地落在迎风微微敞开的衣领处,径自幻想着她衣襟内的诱人春光。 迎风对初一升了温度的视线浑然不觉,依旧是自顾自得开口,“那他发作的时候,那蛊虫是到了哪里?” “恩…… 只要十五一跟女子通房,蛊虫就会咬破自己的身体,让毒液溢出,继而跟十五同归于尽。”蓝初一微微走了一下神,但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 迎风轻然的叹口气,这蛊毒虽然狠毒,却也神奇。一条虫子而已,进入体内竟是可以自由控制生死,可是若他能自由控制生死的话,她们是否可以制造一些假象控制它呢? “初一师叔,据你所知,蛊虫做怕什么?一般解蛊虫之毒的人会用什么办法?”迎风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一般要解蛊虫的毒,自然是找到解药,蛊虫都是从出生开始便吞噬毒药,并且下了蛊降,用的时候便会将蛊虫泡在浸有解药的坛子里面,防止蛊虫进入体内之后,在不发作的情况下表皮的毒性会毒死中蛊之人,因为蛊虫进入体内之后便无法取出,所以根本看不到蛊虫体内是何种毒药,也就无法对症下药,等着毒发了以后,想要再找药就来不及了。” 初一说完,眼眸微微眯着,视线再次看向迎风小腹那里,脑海中闪过她那紧致结实的小腹,不知为何,他下腹也跟着涌动一股无名的热火。 迎风托腮分析着蓝初一的话,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眼神yy了很久。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知道了十五腹中的蛊虫是中了什么毒的话,就可以对症下药了?根本不用去找解药了,是吗?”迎风豁然起身,眼眸一亮,她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而且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性。 顶多是让十五肚子里面再多一条虫子罢了。 “是……迎风,我已经……” 蓝初一机械性的点点头,他想说,他已经忍不住了……想要她…… 谁知迎风此刻却是急匆匆的朝他走来,拖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去了蓝十五房间。 将蓝十五找来后,迎风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让蓝初一找一条干净且没有任何毒性的虫子,在虫子身上绑上线,让虫子进入十五体内跟那条蛊虫回合,她是这么想的,只要两条虫子有了接触,进去的那条虫子沾染了蛊虫,便可以知道蛊虫表皮的解药是什么,那么对症下药,不也就是知道毒药是什么了? 其实只要找到了解药,根本无需研究蛊虫体内的毒药为何。 迎风说完,蓝初一愣愣的看着迎风,他研究医术这么多年,竟是没想到用这个办法对付蛊虫。用一条干净的虫子去引诱蛊虫,由于蛊虫只对蛊降有反应,所以即使有其他虫子进入,蛊 虫也不会做出攻击和自残的举动。 “初一师叔,这个办法究竟行不行得通?”迎风急切的看着蓝初一,而十五此刻已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之中,他真是不知道迎风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会想到这个办法? 其实迎风只不过是想到了现代医学中的胃镜,既然胃镜可以深入体内看到病变,那么找另一条虫子进去也算是窥视了吧。 蓝初一沉思片刻,对于迎风的这个天才想法,他无话可说。 “试试吧。”他说的很轻,神情却没有犹豫的样子,迎风和十五同时站了起来,相视一笑,丝毫不顾忌蓝初一瞬间僵冷的神情。 接下来便是找寻虫子了,而最让蓝初一郁闷的是,找到了虫子,解了毒以后,就要试一试蓝十五的毒性是否真的解了,这么说,迎风便要跟十五…… 蓝初一不知觉间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停下寻找的动作。冥冥中,他一直是将十五看做自己的弟弟的,哪怕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因为母亲的遗言,他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弟弟”的。 初一不过找了一上午便在西域的普罗山找到了可以吞入腹中的虫子,他在虫子身上绑了两根红线以防万一,接下来便是让十五痛苦的一关了。 吞虫! 迎风之所以认为虫子可以吞入腹中,还不是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听说了很多明星为了减肥吞噬蛔虫的事情,想来不是空穴来风的。 十五不想让迎风担心,也不愿耽误时间,他真是受够了抑欲的苦了。 他咬咬牙,及其小心翼翼的将虫子吞咽下去,生怕自己动作一大,虫子被自己弄死了,那就真的够他恶心一阵的了。 感觉到鲜活的虫子滑下食道,到了胃里,再继续游走下去,十五忍住反胃想吐的冲动,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敢乱动。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初一觉得手中的红线动的有些厉害了,算算红线剩余的长度应该是那条虫子已经接近了蛊虫的身体,十五吞的是普通的虫子,自然不必蛊虫训练有素,见到别的虫子自然会有躁动。 初一和迎风又是等了一会,最后,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将红线拉了出来。 红线的那一头,那条虫子的颜色有些发黑,似乎是染上了什么东西。 蓝初一将虫子收在一个罐子里,立刻去分析那上面的成分,迎风和十五安静的等待结果。 不一会,初一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那神情,让十五和迎风心中一紧。 “我找到解药了。”蓝初一开口,不可闻的叹口气,他之所以面色紧张是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有了破解蛊毒的办法,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例子。 他若将这个办法公布天下,以后,那些种蛊的人还如何害人呢? “这个解药要在你蛊毒发作的时候立刻吞下方才有效,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出去了。” 蓝初一脸色变了变,转身出了房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该…… 他的心在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狠狠地揪了起来。 ps:下一章,解蛊毒,有色有笑。 小皇感谢榜 弦夜无声亲钻石1 第四十七章 水中情 蓝初一离开这里后,屋内的床上躺着昏睡的南天杨,迎风和十五互看了一眼,自是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但是……难道,要守着南天杨? “迎风,我们去外面吧,我让蓝初一帮忙照顾一下他。”蓝十五说完拉起迎风就往外走,到了门口,蓝初一竟是还没离开,一个人在门口来回踱步,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们要出去?”蓝初一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话一出口,却见十五急切的点点头。 不知为何,蓝初一心底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挠了一下,心脏缩成一团的感觉。 “帮我照顾一下我哥。”迎风简单的说着,其实,蓝初一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她跟十五现在处境,要想彻底的解毒,就要先让蛊虫发作,然后吞服解药。 蓝初一什么也没说,也没点头,转身推开迎风身后的房门走了进去,他的背影有些僵直,透着一股子萧冷的气息。 十五眼底积聚了一抹薄薄的雾气,总觉得哥哥跟迎风之间好像发生过什么一般。 迎风在此刻拽了拽十五的衣袖,“走吧。”她开口,声音轻柔之中透着一丝羞涩,她跟十五这般出去,搞的就跟偷情一样。 十五面容一紧,有些无措的握住了迎风的手,拉着她到了客栈后面的一个温泉池子。 这个温泉池子属于客栈的地方,有一个单独的小池子,只要付得起银子,便可以单独享用。十五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直没说,没想到现在竟是派上用场了。 十五带着迎风进了这单独的小池子,因为迎风这几听为了赶路方便都是一身男装打扮,所以二人进去以后,客栈的掌柜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进了里面,关上沉重的石门,便算是跟外界绝缘了。 十五拉着迎风到了水池边。这里虽是边塞之地,但这池子修建的却是华贵大气,白玉的池壁,光洁亮丽,池边还有四个喷水的龙头,温热的泉水从里面哗哗的淌出来,循环往复,让这里满布氤氲的水蒸气。 在腾腾雾气之中,迎风娇俏的容颜愈发艳丽动人。 “迎风,这里……可好?”十五征询着迎风的意见,见她眼神迷蒙不语,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迎风,继而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衫。 薄薄的长裙因为雾气的关系有些潮湿,已经贴在了身上,十五的手带着悸动的温度,一点点帮她褪下衣衫。那光滑的锁骨带着致命的诱惑,继而,那浑圆轻柔的跳了出 来,两点红梅傲然挺立。 十五喉结滚动几下,小腹下面燃起一团昂扬的浴火。 上衣滑落,迎风洁白无瑕的身躯此时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暖暖的,柔柔的,仿佛掐一下能都能渗出水来。 她微垂着眸子,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 虽然跟十五不是第一次了,但她骨子里还是有些保守逃避,对于男欢女爱,她向来是被动且逃避的,如果不是十五主动,她可能就一直这么站下去了。 蓝十五眼底燃起了跳跃的火焰,他的手指划过迎风上身,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恨不得此刻将她推倒在地上,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迎风……你……没问题吗?”蓝十五将迎风一直沉默着,于是试探的看着她。 迎风眼波跳动一下,微微摇摇头,抬眼对上十五灼烧着浴火的眼底,不知为何,脸愈发的绯红了。 她的娇羞看在十五眼底,却是更加挑起了他身体的悸动跟火热,他慢慢在迎风身前蹲下来,开始动手解开亵裤的丝带,指尖有些笨拙的挑开丝带的蝴蝶结,那亵裤微微往下褪下一些,迎风那紧致结实的小腹登时暴露在十五面洽。 她粉拳握紧,不知怎的,紧张的抱住了十五的脑袋,将他的身体往后推着,被他这般撩拨之下,她的小腹那里又热又麻,她有些受不了了。 十五莹润的眸子看着迎风窘迫紧张的样子,不觉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能看到迎风此版模样,他真的已经无憾了,不管今天结局如何,他都无怨无悔。 他跟迎风的心灵之间,已是无人能分开了。 十五抱着迎风缓缓走入那一池春水之中,入了水后,他褪去自己的衣衫,与她赤诚相对。 他的浴火已经昂头,身体也到了紧绷的极致。 他推着迎风缓缓地后退,当到了池边的时候,他埋首在迎风胸前,狂野的吻了起来。 “嗯……痛。”迎风低呼,今天的十五很狂野,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弄疼了她的身体。 十五神情一滞,不知为何,他今天想要粗野一点,只因迎风的娇羞和纯净彻底激发了他男人的兽火燎原,让他想要看到她彻底被他点燃侵占的场面。 不过,他就算多么想也会稍微压抑一点的,他要照顾迎风的身体和感觉。 “迎风,我爱你……”不知怎的,现在想喊的只有这一句话,他离开她的身体,双手拨起池水淋在她 的胸前,让这份温暖时刻萦绕她身边。 迎风眼神闪烁几下,十五的心意她懂的,这份爱,她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背叛和伤害。 十五身体一沉,缓缓地推进……这时候,他体内的蛊虫开始发作。十五即使吞服下初一给他的解药,他的身体抱紧了迎风。就这样,两个人紧紧地抱着,仿佛经历了千年一般。 时间在此刻是缓慢的,又好像静止不动了…… 他们相拥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结果……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他们都快在腾腾雾气之中迷失了心智之时,十五一个精灵,浓热的种子悉数洒在迎风体内。 “我……我好了……迎风。” 蓝十五撤离身体,激动的看着迎风,他眼底的喜悦和激动感染了迎风,迎风摸着他的面颊,心底一酸,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虽然这劫难说出去有点…… “迎风,我还总想着做你的守护神,其实,你才是我的守护神,如果不是你,我的蛊毒一辈子也解不了的。”蓝十五说完再次抱紧了迎风,不知为何,眼角酸酸涩涩,好像有晶莹的泪滴落了下来。 啪嗒一声坠入水中,他的心也弥散着浓浓雾气之中,温暖潮湿。他很希望此时便是永恒……他跟迎风可以永远不要分开了。 抱紧了迎风的身体,十五眼底的火热再次抬头。 “迎风,我还想再试验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十五说完,一只手已经不老实的探入迎风双腿之间,细细的抽一动起来。 迎风脸色一变,恼怒的锤了下他的肩头,却是招来他瑜伽猛烈的动作。 十五撤离手指,将迎风的身子翻转过来,借助水的滋润,毫不费劲的就冲入了迎风体内。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坚持了好久……久到不知道迎风已经求饶了多少次,他的浴火依旧没有退去。 “嗯……”迎风嘤咛一声,累极了的趴在池壁上。 十五从后抱着她虚脱的身体,若不如此,她可能就滑进池水里面了。 迎风此刻没有一丝力气,她趴在那里,娇喘着,她真是不懂了,最近这几次的欢愉,不管是跟十五还是初一,到了最后,她的身体都跟散了架一样,这些个男人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猛的,可越是接触下去,她才发现,他们竟是一个比一个如狼似虎。 她这娇弱的身体真是每次都会被他们折磨的没有一丝力气。 眼见迎风累极了,十五抱着她的身体上了岸边,小心的给她擦干了身子和头发,本是要抱着她回去的,可不知为何,看着迎风躺在那里发丝扑散了地上,纠缠着胸前的浑圆,将两点红梅险险的遮住,还有她双腿之间那诱人的粉红,都在此引燃了他的火热。 “迎风,我还要……”十五沙哑着嗓子开口,那眼底写满了欲求不满的神采。 迎风想要推开他,已经是没有任何力气,连话都懒得说了。十五见此坏坏一笑,他已是掌握了迎风身体敏感的地方,他轻柔的揉捏着她的大腿内侧,还有那平坦紧致的小腹,在迎风娇吟声中,他的火热在此冲了进去…… 这一次,他愈发的凶猛狂野,如猛兽遇到了心仪的猎物,狠狠地,反复侵占那包裹他热火的幽密丛林。 迎风在十五身下,彻底被点燃…… 她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身子弓起迎合着他,这般感觉,竟是比安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给予要舒服的多,她眼眸微微一转,身子猛然后退,让十五的火热倏忽然没了方向,十五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趁她不备,再次火热的冲了进去。 这一夜极致的销一魂,十五到了最后,见迎风睡着了,索性赖在她体内不出来,哪怕浴火已经退去,他也要享受这种跟她合二为一的感觉。 …… …… 十五抱着迎风回去的时候,迎风还在沉睡,十五直接将迎风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先前一个人出去打探消息的严子墨忽然回来了,只不过,他却是受了伤回来的。 十五个初一来到严子墨房间,见他伤势有些重,不觉惊诧,难道西域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他们来了? “打伤我的人是神算子,他果真在西域。”严子墨愤愤的开口,神情裹了浓浓的寒霜。 十五和初一神情一滞,神算子打伤严子墨是为何? “神算子知道我们来了,他这次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回去,他设了陷阱引我去找他,我以为是查到了线索,没想到是他自己设计好的,想要将我抓住,后来有一群蒙面人出现救了我,其中为首的那个人,身手很熟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如墨。” 严子墨说完,视线扫视十五和初一。 “如墨?难道岑崇轩来了?”十五有些诧异的看着严子墨。 就算岑崇轩来了,他派如墨救严子墨的目的为何? “看来岑崇轩是不想神算子这么快的对付我们了,现在看似是我们在明处,神算子在暗处,但是相对于岑崇轩来说,神算子在他的明处,而他,却是清闲自在的在背后掌控局势。”蓝初一微眯着瞳仁,淡淡的开口。 岑崇轩的目的看似有些怪异,其实稍微一推敲便会明白,岑崇轩刚刚执掌荡剑门,根基不稳,如果现在神算子对他们几个人动手的话,一旦神算子解决了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岑崇轩了。 而岑崇轩如此一搅合,反倒是给自己争取了时间。看来岑崇轩对神算子暗中的一些作为也是知道了不少。 严子墨和十五此时都明了了初一话中的意思。只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见到神算子。不管他会不会要挟他们,他们都要见一下他,主要就是为了看看乐嘉言和鄂鸣是否安全。 三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按兵不动等着神算子来找他们,几个人商讨完毕之后,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已经是没了共同语言,于是很奇怪的不由自主的都去了南天杨的房间。 南天杨此时刚刚醒来,而迎风也是醒来后刚刚进来。 看到迎风坐在南天杨床边给他喂药,几个人神情一滞,默默走了进来坐在一边。 十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迎风,迎风一想到也许很快就会见到驴子跟乐嘉言了,她面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如果她没顾忌错的话,接下来跟神算子打的这场交道,将会是危机重重。 “迎风,我现在帮不了什么。”南天杨见迎风神情凝重,不觉有些无奈的开口。 迎风回过神来,安慰着他,“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静的休息,等我找到了他们,就可以专心给你寻找西域神医了。” 迎风说完对南天杨莞尔一笑,可那眼底却是藏了太多的心事,她这几天其实也没闲着,让蓝初一找药的同时也帮她留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名号特别响亮的神医,毕竟南天杨现在衰老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他的容颜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内在却已是在超负荷运行了。 南天杨体会到迎风此时的困难,也不多说什么,他本身来这里便是对她的拖累,但是既然走出了那一步,他就没有后悔的余地,那样会让迎风伤心的。 …… 几个人在房内等到了下午,便有人送来书信,是神算子的书信一封。 里面只提到了迎风跟初一的名字,讲明了只见他们二人,十五见了那书 信,异常气恼,这摆明了是神算子在耍花招,他是一万个不同意迎风前去。 而南天杨也难得的开口阻止迎风。但神算子书信上写的清楚,若是迎风和初一带了别人前去,就等着给乐嘉言和鄂鸣收尸吧。 迎风此时是将驴子和乐嘉言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无论如何,她都要不能带上十五或者严子墨。 眼见迎风如此坚决,十五知道她心中是有多担心鄂鸣,一番细细的嘱托之下,十五将迎风和蓝初一送到了神算子约定的地点,而受伤的严子墨则是留在客栈照顾南天杨。 只是迎风跟蓝初一在约定的桥头左等右等都不见神算子出现。迎风眼神越来越深沉,她觉得有些不对的时候,便见十五和严子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一见他们二人出现,迎风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是南天杨出事了。 因为南天杨身体特殊,所以身边必须有人照顾,先前严子墨受了伤,所以安排他留下来守在南天杨身边,而此时十五和严子墨都来了,一定是南天杨出事了。 “迎风,神算子根本没有诚心要见我们,他趁我来送你们的空当,又借着严子墨受伤不能跟他对抗之际,劫走了南天杨!!”十五不等站稳了,便急忙开口。 迎风心头一凛,冰冷的容颜溢出说不出的焦虑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