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途商路》 01章 钱少爷 钱少的很 徒穿越钱锋成钱峰,慰祖母新生有奔头。 十四岁之一 九月初一,秋高气爽。 大燕国营洋府,怀昌县城西北部,钱府大厅,焦躁不安的人们,频频望向内宅。 钱老夫人丢下一屋子债主,并县令县丞一干怀昌父母官员,急冲冲的走了。 日头由正偏西,人,未回。 “钱二爷,你家老夫人该不会……” “我家老夫人一言九鼎。各位耐心等待一时,老夫人今日必将事情全部解决的。” 钱府管家尹牟,精悍挺拔,一身气势不容置疑。 “你个下人,倒比你家二老爷还像老爷。” “奴受老夫人全权委托,定不负老夫人信任。请各位稍安勿躁。” 尹牟从容答复,不卑不亢。 “还要等多久,总有个时限吧?这都过了午时了,县令大人可都是饿着肚子在等你家老夫人呢。” “钱老夫人早命奴等备下晚宴,等事了了,敬请各位入席。” 上首正位座后,垂手直立的管事模样男子应声而答。 “钱二爷,你可真了不起,别人家的奴才,都能越过你做你家的主了,啧啧。” “奴不敢。奴才奉我家老爷夫人之命,在甥少爷这里帮忖,一应行事以钱老夫人的吩咐为准。” 郑管事淡然一笑,无不恭敬。 “老子等不了!她不出来,我自己进去去找她。” 有一个起头的,自然不乏相随之众。一时间席位匝动,纷纷起身而立。 “别,别这样。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钱二爷钱仲刘氏夫妻,慌乱中额头冒汗,阻拦不了。 “不是这样的,那原来你和他们说好的,该是怎样的?” 钱老夫人何氏一声轻斥,倒让这满屋子的纷扰,一时间就清净了。 “我钱府不幸,自有我老婆子一力承担解决,各位还是入座吧,免得挡着我峰哥儿的光。” “峰哥儿那祸害醒了?” 钱二太太刘氏,惊诧难掩。 “娘,峰哥儿真醒了?仇大夫不是说他成了活死人么,他怎么能醒?” 钱仲不甘。 “各位大人久等。老婆子乖孙受伤昏迷月余,巳时末刚刚苏醒。才请了仇大夫把脉诊治,喝了汤药即刻过来。” 当事人能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田县令巴不得钱锋,钱大少爷能自己把事都说清楚了,免得他在中间夾成了受气板,还是带霉点发臭不讨好的那种。 然,钱大少爷钱峰同志,对父母官的心声,只能由衷的说声:俺母缩瑞。 因为他啥也不记得,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晓得。 除了第一眼看到,就令他内心深处自发觉得想靠近,想依偎的妇人,这个世界的一切与他而言,太过陌生。 老套路,钱锋穿越了。 从前世重症心脏病人钱锋,穿越到了架空历史的钱大少爷钱峰躯壳里,满脑子浆糊,一团混。 事态紧急,好容易消化了填鸭进来的几条信息,钱锋却不知自己,能否在这最后关头,挺一挺这憔悴不堪的祖母。 “祖母,孙儿信你。按您的意思去做吧。” 本能的,钱锋在异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这么的撩人。 撩的老太太万般欣慰之余,斗志昂扬的再战江湖。 “”, “” “” “” “” 在水中随着波涛起伏涌动的感觉,钱锋觉得很美妙。 每次在手术台上抢救的感觉,他都把自己幻想成在水里游泳。 一来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觉得水里安全。 二来心中的女神,就是条美人鱼幻化的,勾引的他这个年过三十老处男,每每有心无力,只能对天长啸后依旧松软无力。 这回不用幻想了,钱锋确定是真的在水里。 旱鸭子落水,本能的求生欲望,使钱锋的挣扎更加激烈。无处不在的水,灌进耳道,不适瞬间引得耳膜鼓胀。 疼痛,直感触觉的疼痛,更加刺激到钱锋的神经。 越危险越镇定!惯有的习惯,使得钱锋脑海在短暂的慌乱无章后,逐渐清晰。 放弃挣扎,屏住呼吸,仰位上浮,口鼻能呼吸时,呼救等待救援。切记不可乱抬头打乱重力平衡! 高智商学霸的记忆里惊人,冷静下来后,迅速按照强大的理论知识,自救! 起伏汹涌的水头,拍击在肉身上的刺痛,尖锐清晰,巨大的水浮力托着他上下浮涌,意识清晰,却睁不开双眼,似有嘈杂的声音破水入耳。终,渐不可闻。 浪头汹涌,水浪澎湃。 钱峰能感觉到,浪涛推着他往岸上涌送。 “我还没死?!被泥头车撞还死不成?!冤孽啊!。”这都死不了,钱锋无奈极了。 ”罢罢罢,既然阎王爷嫌我太帅祸乱地府,又一次拒绝我入境,伤口还是留着在人世间舔吧。” 帅不过三秒,自我欣赏的念头才升起,额间猛然间被异物击中。 剧痛,令钱锋漂浮在水里的心身,顿时没了制衡支撑。 雷声轰炸,电光击闪,雨势成帘,风急呼啸。 天打雷劈,妖魔渡劫! 人类要想在这个时候插上一竿子的话,也不是不行,总归是自然界死亡率居高不下,想做那烧烤人体盛的哥们姐们,可以踊跃尝试。 反正人死如灯灭。想开了也就是了。 然,各位看官,这写小说的惯例,男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死的!死,不存在的。 如果有存在的可能,那老铁我,一准儿早早就帮他灭了。 人死如灯灭什么的,啊呸,这会子明明就是:人晕鸟朝天! 求生的欲望与生俱来,异物砸来的刹那间,水里的人儿本能的抱住了一截断木。 光腚,露鸟,沿河漂流随波浮沉。 骚年钱锋晕菜的姿势,怎一个骚字了得。 —— 秋分徐徐,软阳煦煦。 白云如丝絮团结,飘荡在蓝天上,集成白皑皑的各色图景,轻盈,闲散,悠然自得。 “不叫你们看帅哥!”钱锋拿过左侧的粉色笠帽,兜头盖上。 天上仙女也罢,人间青梅也好,偷窥帅哥的心思,钱大少爷作为过来人虽然能理解,但是他不希望再有这样的好事落自己身上:人帅,不是谁都玩的起起的! 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多月了,钱家这一个月发生的桩桩件件,犹如坐过山车一般的酸爽。 钱锋五日前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浑浑噩噩不甚清醒,但好歹也算和祖母一道应战,在最后时刻捍卫了男子汉的尊严。 即便,这是替前身经历的。钱锋也不由感叹人生跌入尘埃的落差,不是一班二班的落寞。 他体会得深刻,谁叫这活儿他熟呢!上辈子老豆入狱后,他早把心态调整的阳光明亮。 披着十四岁少年郎的皮,外挂三十岁老处男的心,苦中作乐把老祖母的强颜欢笑烘托的跟真的一样。 “活着就是最大的本钱,能喘气的就有翻盘的机会和资本,老太太,您就等着享孙子的福吧。 一个钱府算什么,等我长大了,我保证给您赚回千万个钱府,钱多的你数不过来。” “祖母等着峰哥儿赚钱给祖母花。”对乖孙的话,老太太自是坚信不疑的。 “再让青梅那丑丫头给生我十七八个娃子,您挨个抽着打。” “青梅地盘大,好生养。” “嗯,主要还得靠我,没我她一个人干不成这事。” “你能!祖母一早就知道的。” “必须的。” …… 夸张的表演,就是祖母最好的催眠曲,随着愈发低缓的声量,老太太鼾声轻起。 她是真累了。 “老太太,既然贼老天瞎**乱搞,送我这个小白来做了你孙子,那么就让我来为你撑起一片天,成不成的您多担待!‘” 钱锋心道。 02章 钱少爷说他不怕穷 十四岁之二 理思路略知前身史,零记忆何惧家破败。 上辈子叫钱锋,重症心脏病患者的学霸,惯有满腹理论知识,实践经验为零。 活了三十不成破身,假装羞得难以活命,早想去见十八代祖宗的钱锋,在泥头车撞过来的时候,他保证他是放弃了阻挡的。 也许是因为现在地府招人也提高标准了,钱锋这样的高智商人才也被淘汰出局。 阎王爷地盘不给进,不知道哪路大神看他上眼,就给输送到了这个异时空的大燕国。 不给进,不知道哪路大神看他上眼,就给输送到了这个异时空的大燕国。 从此,钱锋成了钱峰。 亲爹是怀昌县前前任县尉,袭了祖父的职,从军曹做起,一步步踏踏实实的为大安朝廷杨氏王族卖命,老爷子高升后,顺利坐稳了怀昌县尉的位置。可惜英年早逝,本尊出生那日战死沙场。 亲娘是大户人家小姐,姓郑,下嫁钱家就生了钱峰一个,本尊生日是她忌日。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克爹克娘,命硬败家的传言如附骨之蛆,伴随前身钱大少爷春夏秋冬,丧门星三字就差刻脑门上了。 好在舅舅就是州府的长史,在营洋府第三把交椅坐了十几年了,大有把屁股下的从五品官椅,坐成棺材板,带进祖坟一起埋了的架势。 有这么个刚正固执的舅舅,钱锋自小就没有和舅舅亲近过,何况舅舅三十大寿送钟做寿礼那茬之后,舅舅是真的对前身寒心了。 舅家,被自己做的靠不上。 再说自家这头,自从亲爹死后,祖父没几个月也去地府找儿子团聚了,钱府从此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在这怀昌县挣一挣。 人走茶凉,短短十来年,钱府搭上下滑的过山车,迅速的滑落成怀昌县的一般富户,特权特例随风而逝。 好在有祖母何氏,钱峰是她的心肝宝贝命疙瘩,生命中所不容有失的重宝。 她是前身的靠山,亦是钱府的二老爷夫妻两个的当路虎。 老夫人生育钱府长子次子,膝下还有庶出的三子四子。 然,这十四年来,她生活的中心就是围子早产孱弱的长孙转,眼不错的盯着,搞得自己身心疲累。 当然,要说钱府其他孙子辈她不疼惜,那也是错怪了她。 至少钱二爷钱仲刘氏夫妻的长女,钱府大小姐:钱滢滢,就敢在老太太跟前顶嘴。听钱大小姐说,祖母拧她都是揪着衣料,摆个珀斯凹造型而已。 以上资料来自于贴身小厮山鸡。 以下资料来自另一个小厮鹌鹑。 就这起名的水准,钱锋为前身点了三十六个赞,人才难得! 话说七月廿八那日傍晚,前身瞒着祖母,偷偷和二叔钱仲冒雨出府,身边随伺的一个都不曾带,神秘等级至少三个加。 等夜间永恒河决堤的消息传来,祖母才知晓乖孙落水失踪。 断手伤脚残脑袋的钱家大少爷,被乞儿刘贵兄妹相救。 因为伤口感染发烧,前身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五六日过去,才被四处寻找的管家,在出事地点的上游河神庙找到。 至此,钱锋同学有了新的人生。 只是换了芯子的钱大少爷,额头的伤着实吓人,仇大夫说尽人事听天命吧,他尽力救治就是了。 好么,有这样的好事,钱家二老爷钱仲夫妻,忙不迭地给钱锋舅父舅母去信,告知郑家:您那纨绔外甥终于昏迷难醒,状若痴傻,再不能祸害我的钱家。 划重点:我的。 按说这事到这里钱二爷该是心意达成,最为欢喜了。 偏偏报应来的太快,后续的剧情严格按照了钱二老爷夫妻原先设定,一分不差的,债主齐聚钱府要债。 县尉夫人可不是摆设,智慧手段一样不缺。人把爪子收起来不代表她无力反抗,几个思量过后,虎威依旧的祖母何氏,扛起扫把打的逼债上门的债主们面无好皮。 人家是诰命夫人,七品孺人那也是有品级的命妇,只要打不死你,活该您得受着。谁叫你是打上门要债的平民。 钱老太太威武!钱老夫人雄壮! 暂时轰走了满屋子债主,老夫人一口鲜血喷射,面对抵赖无效就耍无赖的次子夫妻,心痛异常。 钱家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整个怀昌县人尽皆知。 郑家舅父忙着公务赠灾脱不开身,郑家舅母还在产褥期,只得派了心腹管家前来站队。 几方实力都差不多,你来我往的各不相让,最后县令亲自出马解决。 最终的结局惨烈到啥程度,钱锋一概不知。 因为祖母何氏,一力承担了里面的所有的龌蹉肮脏。 地主家的泼辣闺女,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脾气,既然长房乖孙得不到钱府,那么钱府还存在干嘛?! 偏心眼的老太太,就是这么任性,谁敢管,站出来,老太太大耳刮子伺候。 分家散伙的时候,祖母何氏坚决的要县令带领其他官员作证写契书,把二房出族,“圆了你钱二爷分家的愿。” 随后推了堪堪苏醒的钱峰做族长,她要还给峰哥儿一个干净钱家家族。 乡下老宅子并二十几亩田归了三子四子,老太太随着长孙,到了大青山田庄,这里是当年郑家的陪嫁庄子。 要说钱家父子两代都是怀昌县尉,哪怕人走茶凉后,家中商铺经营所得的收入,也足以保证钱家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呃,标注一下前提:在不作不死的框架内。 如今,嘿嘿,钱府已经华丽丽的跳出这个既定框架,自由的飞了。 话说一行几人,到了这几年不曾用心打理的庄子上,只见屋舍破败,院草戚长,洪灾中避来占主各位大王,龇牙裂齿的表示着极端的抗议。 一阵悲呛袭来,钱老夫人更觉对不起孙子。 内疚,自责,伤的她心碎难疗。 更见本该是秋收季节,诺大的田庄竟然没有半分归仓的忙碌,零散的作物哪里足够庄子里人口裹腹吃饱。 落差太大,钱老夫人忧思更甚。 好在孙子伤势渐愈,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方才稍放了一二,却不料天气转凉,一夜间竟然咳嗽不止。 请了怀昌最好的仇大夫来给老夫人诊治,钱锋才知祖母口中的你放心,就是寄存在仇大夫那里的一笔医药费,就这还是祖母感到事态不对,紧急间凑出来的全部资产。 任何时代,医院都是个无底洞!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事,多不盛举。 何况钱老夫人为给孙子治伤,都是最好的药材优先用上。 如今,仇大夫那里的预存款,亦所剩无几了。 算上舅母向氏私下资助的三百贯,还有婉儿手里的一些散碎,钱锋大致得出一个数:撑死了等值前世2018年的五万人民币。 五万,要抓药看病,要修房子过冬,要准备这三百亩田庄的灾后修整,还有谷种钱农具款,再加七八口人的吃穿用度,哎,钱家族长的手头,真不宽裕啊。 “笑话,钱少爷我还能被钱给困住?!且看我钱锋化为锋刃,奔向钱途,刀锋到处,所向披靡。” 吐掉嘴里的茅草根,钱锋迎风抒情,瞬间豪情万丈。 03章 少爷要交多少税 十四岁之三 查资产鼠虫偷盗久,想不明异世史几何。 “笑话,钱少爷我还能被钱给困住。 且看我钱锋化为锋刃,奔向钱途,刀锋到处,所向披靡。” 吐掉嘴里的茅草根,钱锋迎风抒情,瞬间豪情万丈。 抒情言志,多么端严大气的事情,此处应是引颈向天,握拳屈臂,弓字马跨出,做一个标准动作来耍酷。 奈何秋风飒飒,拂面的乱发乱舞成灾,单就一只左手,压根不是人家对手。 “看前面的帅哥,清爽帅气。看帅哥的发型,清新有型。 你们等着,等着爷的钱飘影来收拾你们。” 钱锋晃着脑袋发誓,凌乱了青丝万缕,无限烦忧。 “大少爷,是不是又头疼了?您这没好全呢,山鸡和鹌鹑咋就这么让你来吹风?” “婉儿姐姐,是我自己想出来透口气的。头不疼,就是风大,头发挠的脸痒。” 开玩笑,祖母最倚重的耳报神跟前,钱锋可没那个胆子说他想剃光头,还想不想耳根子清净了。 “大少爷,奴婢扶你进屋吧,您帮奴婢看着点老夫人,我去给您熬药。” “哎。” 钱锋从善如流,应得爽快。 大丫头婉儿本是祖母捡来的孤女,跟在祖母身边最是周到忠心。那日祖母放了府里下人出府,自把她的身契先给了她。 她不走。 她说老夫人不带她在身边,她就无家可归。老夫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 也亏的她一路相随,祖母那边还有个服侍的人。 不然,就凭管家尹牟和山鸡鹌鹑这俩笨蛋小厮,钱锋不敢想象这两天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大少爷,郑管事已经启程回营洋府了,大管家送的他。” 婉儿交给钱锋一个包袱,里头是几册本子,都是关于大青山田庄的。 钱锋心里明白的很,管家尹牟和郑管事早就说了,这里就是一个空壳子,剩下实在无处可去的十来户庄户,个个面黄肌瘦的食不果腹。 凭着二叔夫妻两个十几年的经营,大青山田庄再好,只要不能成为二房的财产,那就必须是贫瘠之地,没有出产出息的。 至于老娘的陪嫁和庄户,呵呵,聪明的早就跳槽了,忠心的难寻其去处,留下的都叫坚强,小强他嫡亲兄弟。 “我来了,我也看见了,我再次说声对不起,以前的我,错了。” 纵使早就被打过预防针,钱锋还是被这一屋子,比非洲难民还难民的庄户震惊,太瘦了。 “东主,……” “别哭,别跪,别丧气。先随我一起吃饭,吃饱了去看看咱们的庄子,我还从没来过呢。” “东主,老汉几个抬着您。老汉瘦归瘦,却还有一把子力气。” “那您多吃点,糜子饭可香了。” 钱锋的心,有一丝温暖,低淌而过。 不过七十里路,十四年了,从没有来过,这其中的原因倒是令人不解。 就算二叔阻拦,难不成祖母也会阻拦?这是老娘的陪嫁田庄,老娘过世后就是前身的私产,没道理作为老板不巡视自家产业的理由啊。 按照钱锋的脾气,就算在icu抢救,每年年底都得让人去趟银行,把自己卡里的钱通通取出来,抚摸一遍又叫存回去的。 为银行一线柜台员工提高技术水平,做出来不可磨灭的贡献。 不用道谢,他爱学**来着。 “峰哥儿,戴上这个,别吹了风。” 钱老夫人手中粉色粉锥帽,无疑又是青梅的。 钱锋觉得祖母那里,有无穷无尽的出产方属马青梅的东西,简直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有这些东西,钱锋并不排斥,可关键都是萌萌的粉色,粉红色! “祖母,你和婉儿姐姐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钱锋很不肋下生双翅,只怕祖母亲自追上来给他带那粉红锥帽。这玩意它不挡风,真的,它不挡风! 再说了,你叫一个拥有三十岁成熟思想的老男人,大白天众目睽睽下去迎合满眼粉嘟嘟的少女色…… 晚上的事,天黑了再说。 白天,还是要做些当务之急的大事的。 一行十几口人,利用简制的滑杆,抬着钱锋绕着田庄走了一圈,到达大青山山麓时,已是红日西斜半下午了。 望着两座大山夹击处流淌的小清溪,钱锋嘴角的笑越发的明媚。高兴啊, 万没有老娘的嫁妆竟然是块风水宝地,有山有水不说,土色看上去还是黑,发着淤泥悠悠臭味。 “大少爷,郑管事说这田庄本来永恒河改道前,积冲出来的一片大泽,因为怕永恒河道会再次拐过来,几乎没人要。 前头那人几乎白得了这块地,整出田庄后,因着地淤难干,种的五谷都没出息,连个种子都收不回来。 您母亲自己看中的这块地,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做陪嫁。说是三百亩,您也看到界碑了,远不止这个数。 这两个山头也在地契里写明的,都是您名下的山头。” 管家尹牟尽职的报告着。 大泽说明什么,淤泥啊。 淤泥代表什么,肥力啊。 有了底肥,害怕整不出好田来? 收不回种子钱,那说明前头那位庄子主人,自己不会种,收下无老农,白糟蹋了这连绵的土地。 “少爷我从不嫌地多,再多几倍这样的田地,我都不嫌多。“” “可是,东主,这庄子的出息并不大。老汉几个年年耕作不曾偷懒,却年年挨饿,没吃过几顿饱饭。” 好吧,原来自己手下,也没个会种田的。钱锋被打脸了。 “嘿嘿,敢问你们原是以什么谋生的?” 种了十几年的地,还是没学会开渠疏淤,其出处很令人好奇。 “军伍退下来的。”领头的老汉答道。 “哦?!这也难怪了。” 人才专业不对口啊,怪不得守着大好田地,饿成了皮包骨。 “大少爷,咱们今年是因为洪灾逃过粮税,明年的税收,可没有不交的借口了。” 小厮山鸡提醒钱锋,这满山遍野的蒿草茅枝,真不知道能不能变成谷子,交租。 “我们要交多少税子?” 钱锋几乎忘记了,这是架空的大燕国,而非免除了农业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也是,他都穿越到六天了,始终搞不清楚,这个大燕国到底处在历史进程的那个阶段。 好容易穿越一回,至少得利用自带的金手指,趋吉避凶吧。有个对照的朝代,可以参考着,还能决定往哪处去活的比较久一点。 周商几百年,凭咱咋的也能远离褒姒妲己的男人。 春秋时期住齐楚,战国后期赖秦地,西汉就做个无为而治的懒惰人,东汉千万不要在姓曹的姓司马的跟前逞英雄。 要是魏晋南北朝那就活的肆意洒脱些,名气够了私生活可以糜烂到底。 当然,不是说你潇洒就能过好日子了,顺带卖个酒酿个醋,神仙都不换的生活啊。 再往下五胡乱华,这是个危险的时代,一定要抱紧独孤家的大腿,人家能养出姐妹三个皇后,那是各方势力都说得上话的世家大族,势力雄厚着呢。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号总是没错的。 若是隋,就凭着自身这么个小县尉之子,离杨广十万八千里不嫌远。 要是唐,嘿嘿,前唐使劲作,后唐勒紧裤带啃菜根,总不能叫自己活的太累了不是,反正杨玉环怎么着也和咱没关系。 五代十国的可能,不太大,钱锋直觉就把这时期否了。 再之后的大宋压根儿更不可能,谁叫钱大少爷到目前为止,还没吃到过一个炒的菜呢。铁锅炒的菜,这里没有。炒菜的铁锅,这里也没有。 这,很能说明问题。 “大燕的历史发展进程,是在宋之前!”钱锋心想。 但如果就此推断,貌似有点儿武断。 因为大燕国的语言几乎就是钱锋所熟悉的官话,文字也是前世文字繁简之间的差距,还有洁白的纸张漆黑的墨腚…… “这个世界,这片土地,是被华夏文明罩着并滋养的。“” 钱锋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一点。 不过,问题又来了:深衣曲袍,是汉之前的产物,草席跪坐,这习惯也就是隋唐之前的历史了。高脚桌椅初唐以后,就普及开了。 “谁没事喜欢压迫静脉啊?!” 钱锋揉着太阳穴,愁的很。 “罢罢罢,想不明白那就不想,走一步是一步,先把这税收的事情,整明白吧。 “咱们要交多少税子?”钱锋问。 04章 少爷就等着你们招财进宝了 十四岁之四 识人才赐名寓心愿,惊异世秋耕秋种稀。 “咱们要交多少税子?”钱锋问。 他知道历史上有记录的税法,从夏代就有了。 夏有贡,商有力役助法,周是彻法赋税,都是对固定土地收获,所开创的原始的强制课征。 在当时的土地所有制下,地租和赋税的某些特征,从税收起源的角度看,它们是税收的原始形式,是税收发展的雏形阶段。 公元前594年,老鲁国的精英人才:鲁宣公,首提“履亩十取一也。”从而诞生了“初税亩”。 这是一个伟大的经济改革措施,因为对生产里发展的重视,在公田以外开垦私田增加收入,首次从法律上承认了土地私有制。 “初税亩”就是华夏历史税收起源的一个里程碑。 就钱锋记忆里的税收,历史上秦汉,隋唐都是富有特色的政策。 秦统一六国后,在原有赋税制度的基础上,对赋税制度进行了改进。田租、赋税是秦国家的重要财产来源。秦除按地收租外,还论户取赋,也就是所谓的口赋,即人头税。 秦时的赋税除上述两项外,还有徭役制度,就是无偿征取力役之课,是秦赋役制度的重要部分。 赋役乃汉代国家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汉代的赋税除最主要的税种--田租外,还有一项重要的税源就是口赋。这是承袭秦的税制。 隋及唐前期的赋税制度均是以均田制为基础的租庸调制。以人丁为基本依据和计量单位。隋初规定,“始令人以二十一成丁,岁役不过二十日,不役者收庸“。 唐德宗建中元年(780年),宰相杨炎主持制定两税法。 两税法按土地及财产征税的作法,有利于税收的均衡负担,是符合当时实际的措施。 执行的结果是朝廷的税收有明显增加,对稳定唐王朝的统治起了一定的作用。 两税法改变了自战国以来,以人丁为主的征税标准。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表明封建政府对农民的人身控制有所放松。 唐中后期,由于国家财政困难,唐政府采纳大臣建议,开始对盐、茶、酒征税,同时沿袭前朝旧制,继续征收商税和关税。 宋是沿用了唐的两税法,又把两税分成了田赋和盐税。宋朝的国家税收,几乎全靠盐税。 宋以后的事情,钱锋还不需要操心。此刻他,一心一意的等着众人给他提供线索,好助他破解纪元之谜。 “少爷,您明年还不需要缴税,您还没到十六呢。” 小厮鹌鹑熠熠发光的眼珠子,哪里还是前几天那缺心眼卖不出去的愚蠢模样。 “怎么回事,你说说?” 钱锋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开口要答案。 “圣祖爷说过,男丁十六岁才算成年,成年男丁才交赋税。” “我还未成年是吧?” “等您十六岁了,您还会有露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鹌鹑道。 “就我有么?” “小的们没有。老夫人的露田在祖宅那边。三爷和四老爷也有自己的露田和永业田,还有祖产的几十亩好田,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米粮发愁的。” 钱锋郁闷了。 感情一家子还就他最穷了。 眯眼看一本正经答话的鹌鹑,钱锋断定这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猪。 “鹌鹑,你还有什么发现,都一起说出来吧。” 这是个人才,必须引导好了,视为臂膀才不负他前番装傻充愣的表演。 “是,大少爷。 一,契书上写的界碑以大青山南麓山脚为界限的,却并未标明是哪一边的山脚,两边山脚间的洼地,最窄处都有三丈宽,一直条下去的土地,,起码可以是养活十个奴才。 所以界碑,咱们现在就要重新立过。 二:契书上写的的三百亩的田庄,这个数字明显有出入,您得找舅老爷帮您去衙门改契书。 不要写具体数字,直接写界碑位置才能安心。 三:您给奴才和山鸡改个名字吧。 我俩不笨的,少爷。” “说说吧,为什么不离开我?” 钱锋很好奇。难道自己的人品真的爆发了,人格魅力征服了这俩货?! “少爷,您本性不坏的。我和鹌鹑受您救命大恩,救我俩出那肮脏之地,我们兄弟一辈子都要还您的恩情。” 鹌鹑还在诉说,一旁的山鸡实在,扑通一下跪在钱锋跟前,就欲磕头。 “停!少爷现在忙,没空受你响头。” 钱锋忙制止了。 人家谢的是前身,和他这个替代品没半毛钱关系。 “那啥,鹌鹑,你此刻开始就叫钱多多,山鸡你叫钱旺旺。 钱多钱旺,从今往后钱家的钱,越来越多越来越旺。 少爷我等着你两招财进宝。” 高!大!上! 如此杰作,钱锋相当满意。 “东主英明。” “大少爷,您长大了。” 静默许久的管家尹牟,可算是出声了。 “管家,要不要也替你改了?都姓钱多好啊!” “大少爷可别打趣我了,我先回去看看老夫人如何了。” “管家,别走啊,我都给你想好名字了,管家.......” 管家是个有个性的存在。 钱锋感慨今日这一趟,收获良多。不由的,就想和祖母探听几句。 “峰哥儿,尹管家是祖母请来帮你的,你要敬他如叔伯。” “大人物,还是大背景?” “想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祖母还能骗你。” “这可不好说。” 钱锋把玩着要给他缠伤口的粉色丝帕,腹诽连连。 “那十几个庄户,峰哥儿真要叫他们明天就去割草烧灰?这进了九月了,烧了也无甚用处啊。” 钱老夫人看的真切,十三户人家,拖儿带女的,都等着东主到了能吃饱饭。 “祖母,我想立刻种一茬芜菁和芦菔,等冬日里去卖了高价来修房子。” “秋种?”钱老太太震惊了。 “是的,祖母。 我今日到庄子上看了,这庄子大青山山脉三面封围,地势开阔不说,小青溪的水流量也不小,开渠引流后,秋冬也不必担心灌溉了。 再有这里的土色黝黑,肥力定然是不差的。我还挑了几处的土尝了尝,没有咸,酸,涩等异味,排除了盐碱地的可能性了。 这样的好田地,一年秋冬时节空闲不利用,好像很对不起土地的价值。 我想着咱们怀昌县今年洪灾过后,必定田地收损严重,菜蔬烂在地里,今冬肯定奇缺。 这会还不冷,我想着赶种些芜菁,芦菔这两样抽苗快的菜种下去,等到十月真冷了,再不济咱们也能吃上一茬青菜了。” 钱锋一边忽悠钱老夫人,一边暗恨穿越大神:都不提前打个招呼,好歹搞些菜种子随身携带呢。 “峰哥儿不可与祖母开玩笑。 我活了五十来岁了,再往上几辈人都是土里刨食的庄户人家,再没有听说过秋种秋耕的。 你可是馋芜菁芦菔了?明早就叫婉儿做些你吃。” “老太太,您看我像馋嘴的人么?我说的是正事。” 钱锋有些急了。 明知道这没有化肥的农药的异世,一年一耕才能保证收成。可他等不及啊。 且不说手头就那三百贯的资金,就是为了自己和祖母的病号餐,他也得把这个菜给种出来。 你指望三百贯吃好喝好修养好,做梦。 再说,秋耕的好处也很明显,耕拢过后的田地积蓄雨水,减少地表肥力沙土流失。 。翻耕过程中将腐叶草根等都牙入泥土,利用秋冬几个月的时间充分孵化发酵,顺带着把深藏在泥李的虫卵翻出来,日晒霜冻的,基本上奠定明年春耕的大致虫害基调。 钱锋不胡诌,老爷子的《齐民要术.耕田》篇明明白白写着“秋耕欲深,春夏欲浅。犁欲廉,劳予再。”“秋耕,掩一感反青者为上,比至冬月,其美与小豆同也。” 够不,不够还有。 《元史。食货志一》:盖秋耕之利,掩阳气于地中,蝗蝻遗种皆为日所暴死,次年所种,必胜于常禾也。 钱锋想的不远,他就是想今年种一茬搞搞实验,换点钱修修房子贴贴膘,怎么说他也是一族之长了,穷兮兮的不得劲。 奈何,钱锋不能真把《齐民要术》搬出来啊。 贾思勰有没有在这个大燕国历史上出生还不清楚,没得把祖母吓坏了,自己也变成妖精被烧成灰,永赴天堂而去。 “祖母,您给我试试吧。成不成的,我总要试过才甘心。 不成,也就是浪费一兜子的菜种,万一成了,这以后可就是我的一条发财路子了。 祖母,您不会嫌弃钱多吧?!” 嬉皮笑脸的,挨着老太太坐下,钱锋就差摇尾乞怜了。 “钱钱钱的,以前也不这样啊,你这是掉钱眼里了?!。” “没钱拿什么娶青梅啊?娶不着媳妇跟谁生娃啊?没娃您还不得揍死我?” 看着祖母似有缓和之样,钱锋立马揪着传宗接代的家族大事说话。 “能耐!这事,你一个人能忙活成?要不祖母帮您一道干?” “祖母,我都十四了,当族长的人了。 您就放手让我去做吧,我带着钱多钱旺,看着庄户们干,累不着。” 手上脚上的伤,似乎在这一刻真的全好了,钱锋起身绕圈证明。 “戴上锥帽在出门,入秋了,风大。” 钱老夫人手里的锥帽,稳稳的扣在了孙子头上。 无孔不入的粉红色,无处不在的马青梅。 钱锋哀嚎着。 05章 萝卜苗和退婚都重要 零经验钱锋始种田,间苗日岳母要赖婚 芦菔(芦菔) 即萝卜。《后汉书·刘盆子传》:“﹝宫女﹞幽闭殿内,掘庭中芦菔根,捕池鱼而食之。”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蔓菁》:“种菘、芦菔法,与芜菁同。”石声汉注:“‘芦菔’,写作‘萝卜’、‘莱菔’。”清赵翼《连日无蔬菜至平戛买得萝卜大喜过望而纪以诗》:“食指忽然动,篱落见芦菔。” 就算是和前世的萝卜有区别吧,钱锋也不打算去深究了。 菘菜不是大白菜,芦菔不是白萝卜,只要能吃能换钱,追查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事情一律靠后。 当务之急种出它们换钱。等有钱有条件了,给人家牵媒拉线的,杂交出高产抗病虫害的新品种,这才是穿越人士应该要干的。 对此,钱锋深以为然。 虽然说两头瘦牛犁地的效率很低,虽然说握惯了了刀枪的双手驾驭犁头,但架不住纸上谈兵的东主:钱锋——钱括有才华啊。 “田畦犁的太窄了....... 沟垄这太宽了........ 歪了歪了........” 钱大少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感情这帮人这十几年在田庄上,啥长进也没有。 “畦过高了不行,会塌会倒伏,,遇到大风天,容易连根拔出。天冷会冻死,天热会晒死。 瞧见没,按我的手掌高度拢土,就差不多可以了..........“ 赵括纸上谈兵,钱括好歹算是学以致用,孜孜不倦的教诲一脸茫然的庄户们。 “大少爷,直接点种子么?” 自从烧草木灰那一刻开始,崇拜和信服就是钱多钱旺两人对钱锋的常态。 话说大少爷落水受伤后,简直就像换了个人,无所不能了都。 “嗯,弄完了盖层薄土,再洒水。一会分几个人去坡上,把松针拢来,在上头再盖一层。” “大少爷,松针要多少厚?” “东主,水要多少?” .......... 这还能调教好忙?钱锋火大。 “给你们牛郎哥哥擦澡去,伺候好了少爷有赏。” 不指望他们了,还是牛伯伯踏实。钱锋的要求,在这十来日间,下降了不止一点二点。 “大少爷,那牛棚已经收拾的比我们的屋子还要干净了,您待牛可真好。” 钱多多话里的酸味,很冲。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半捆的青草直接往里倒。 “止住!你先把那草槽子给弄干净了了,放你手上的一小半青草进去就好。” 人和牛一样,都爱吃新鲜干净的饲料。少吃多餐,勤喂少量,人畜通用的原则。 “大少爷,我总觉得您变了好多。”钱多多小心翼翼地,声量压的极低。 “不变就得继续挨打,不变还要被人欺负到无家可归。少爷我是吃一堑长一智,长大成熟了。” 钱锋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过去的就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累的是自己的身心,不值当。 “把圈里的旧草都清出来,换上新的干草。这牛啊,就怕沾水肚子着凉,真要病了,少爷可实在买不起牛犊子。 所以钱多钱旺,你俩得把这两位牛郎哥哥,当成祠堂里我祖父我爹娘哪样恭敬的伺候着,这是咱祖宗,咱田庄的门面。” “少爷,您放心,我俩一定伺候好牛郎祖宗。” 钱锋满意的点头而去。 —————— 寒露凝结的早晨,秋寒透过单衣入侵。一股凉意从外到里,紧起皮肤鸡皮疙瘩掉一地。 钱锋有意识的加强锻炼,日日早晚,跟着十三个庄户站桩。 不说能炼成啥样吧,至少得把男人的阳刚之气给练出来。 腹肌八块六块的,配合小麦色的皮肤,对着路过的妹子吹个口哨撩个骚,多么装逼的少年啊,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上辈子是没有这个身体素质,这辈子放着现成的十三个退伍老兵,钱锋就没打算闲置人才。 种田不行,那就做教官,可着家里未成年的孩子们施虐。 玉不琢不成器,来吧,骚年,让我们一起装逼吧。 “少爷,您今日多站了一刻,比昨日气息也平稳了。”刘离笑道。 “刘头,你把这群后生教好才是正道,不要死盯着我,你那眼珠子,瘆的慌。” 钱锋委实不虚伪,一开口就击中人家软肋。 “东主,我恨不得挖了这双眼去。” 刘离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双眼睛,一只蓝眼珠子一只黑眼珠子,异相之人受尽耻辱。 “刘头,既然你们认了我娘为主子,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属于我娘和我的。我可不允许你自残,好好保管着,说不定有大用的那一日。” “东主,我们记下了。” “记下就好。去看看菜苗吧,算日子也该是吃萝卜菜的时候了。” 钱锋上辈子吃的药太多了,老豆的理论是绿豆萝卜解药性,所以钱锋萝卜和绿豆就是钱锋心中永远的美味。 眼看着萝卜苗窜的飞快。他这两天挠心挠肺的想吃一口萝卜苗。听说有点苦,听说小扎嘴,听说还有一股子青草味。 少爷,都拔了这么多了,还拔么? “拔吧,扣着你的巴掌长度,留一株苗就成,其他的都拔了。” 钱锋琢磨着要不要给萝卜也移栽一块地做做实验,他是没见到过移栽白萝卜的,总想着去尝试一下,方能罢休。 “大少爷,大少爷,快回庄子去。” 尹牟气喘嘘嘘的赶来,头上都在流汗。 “管家,你不是去营洋府了?” 钱锋派他出门办事,没想到昨日才出门,这会儿就到家了。 “大少爷,我县城碰见了刘贵兄妹,想着先把救命恩给您人领回来,这不就掉头往回走。 还没走几里路呢,就碰到马夫人和马家两位公子,他们也是往咱田庄来的。” “岳母?”钱锋只记得青梅和青和兄妹两个,却没有对这个岳母有映象。 本能的,心底泛起一丝疏远。 满满当当几大车礼品,包罗万象价值不菲,就算是拿来当聘礼娶媳妇都还有富余。 “小哥,丈母娘这是给女婿扶贫来的?” 钱锋咂舌,不禁偷问神色古怪小舅哥青和。 “疯子,我爹不在家,我娘和我哥准备要......” “青和,进去陪娘。” 不重的语气,倒把青和吓得一哆嗦,再没有声音。 钱锋顺着声音看去,但见眼前的青年才俊穿着富贵整洁,绸缎衣衫找不出一丝褶皱,高高的发髻由玉簪固定,一丝不苟的拢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面容俊朗,笑容亲切,只是颧骨高了些,眼神不正。 瑕不掩瑜,赞一声好一派谪仙气质,夸一句好一个飘逸公子,还是可以与之匹配的。 钱锋一时间竟忘了喊人,呃,外貌协会资深会员都有这通病,爱好通过相貌看人的本心。 这人,徒有其表,不属于好人范畴。钱锋把印戳用力盖上了。 “钱少爷,与家母不请自来,打搅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马青礼抱拳见礼,风度翩翩。 “大舅兄说哪里话。只是家中一时简陋,怕怠慢了岳母舅兄。” 钱锋忙将人请进屋,这是他作为主人,应尽到的礼数。 “钱公子如今有此自知之明,想来也是知晓利弊了,如此甚好。” 马青礼的笑容依旧,看钱锋的眼神带了几分轻视,却也有些许的探究。 “你如今还亲自去整田种菜了,比起之前纨绔败家倒也长进了不少。往后啊在这田庄娶妻生子,也能保你衣食暖宝。” “田庄是我的基础,亦是我的根本,好好经营田庄,出息产出总不会叫妻儿受苦的。” “也是,你如今也就剩这一个田庄了。 不知道钱大少爷,想把这田庄怎么个好好经营法?想把此处变成良田美地,你一个纨绔败家公子,有何良策? 心思不小,能力不足,徒劳无益!” “人总是要改变的,初心不变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大舅兄,你说呢。” “人,总要往高处走的。钱大少爷不也正在往好的方向努力么,且预祝你心想事成。” 马青礼的笑,轻蔑地毫不掩饰。 “大舅兄真会夸人。” 钱锋的心,已了然。 不就是嫌弃我穷了想退婚! 咋的,这事还能由你做主?! 我要是不同意,你还能把我怎么的?! 你等着,少爷我今日不绕晕你,胸中这口鸟气就出不顺畅。 “青梅已经派人去找我爹了!” 每每赖婚的桥段里,总有那抱打不平的义士,出来通风报信,主持公道。 钱锋微不可见的点了个头,好叫仗义的笨蛋舅兄,马青和同学把纸条收起来。 “岳母光临寒舍,小婿迎接来迟,容小婿大礼参拜。” 装疯卖傻谁不会,论脸皮厚,钱锋自认已经学有所成。 06章 退亲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做到的 逼退婚蠢母子上门,眀心志青梅只嫁君 “岳母光临寒舍,小婿迎接来迟,容小婿大礼参拜。” 装疯卖傻谁不会,论脸皮厚,钱锋自认已经学有所成。 “贤侄不必多礼。”马夫人储氏避礼。 比起青梅直来直去大呼小叫的德行,这当娘可就委婉多了,贤侄两字叫的很是顺口。 “岳母大人到了女婿家里,怎么着也是女婿的脸上荣光。 岳母宽坐,容小婿去厨下,给您做几道田间时令小菜。 芦菔苗刚刚掐的,鲜嫩水灵,吃了还败火呢。” 钱锋想你不是嫌我穷么,我就是穷人不穷志,拿出我最上心的东西来孝敬,看你如何张嘴赖婚。 钱老夫人一记眼光投射过来,钱锋满眼笑着迎向她。 “岳母是自己人,我既然和青梅是未婚夫妻,那就是岳父岳母的半子。 儿子家里什么样子,母亲还会不知道。就算是田间时令,总归是孩儿孝敬母亲的,岳母大人是不会嫌弃的。 岳母您说是吧?” “娘亲进来胃口不佳,就不麻烦钱大少爷了。” “娘早上都吃了两碗肉糜饭呢。” 坑娘的货色,名叫马青和。 此时满脸通红的,急欲表达他不满的情绪。 “峰哥儿给你岳母添盏热茶来。” 人老成精的钱老夫人,从马夫人开口那声“钱老夫人”,就猜到了对方意欲何为。 再有尹牟的通报,早是满腔怒火奔腾。如今不过耐着性子等人家开口明说罢了,以她的交际修为,压根儿不把马储氏这蠢货的闹剧放在眼里。 “岳母大人,这是庄子里产的菊花茶,小婿精心洗净蒸透,在日头下晒干来才制成了。 秋日里天燥心烦,喝这菊花茶最能败火清肺。” 茶色黄亮,花香扑鼻,普通的白瓷茶盏,有了这三五朵金黄的小花,添了几许灵动俏皮。 许是一早就赶来田庄,路上也不曾好好休息吃喝,马储氏连着喝了几口,方将茶盏放下。 “岳母喜欢,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小婿会将家里的菊花都捎给青梅,让她给您和岳父大人做菊花枕,又松软又清香,枕着清肝明目,预防头晕目眩是极好不过的。” 绕,绕晕你。拖,拖死你。钱锋就不信了,这都半下午的时段了,你们还能憋多久。 有本事今晚别走住在女婿家,嘿嘿,明天我就能让怀昌县城都知道,我们两家已经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显然,马青礼已经按捺不住,频频示意老娘要速战速决。 “钱少爷,咱们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们今天来,一是来看看钱老夫人,二来是为了你和青梅的事情。 青梅命格贵重,是宜室宜家的旺夫命,再过两年到了十五,必定是要高嫁的。 你如今也就剩下这一个破庄子,青梅跟着你吃苦受累,你也不忍心的对吧? 我给你们带了好些东西做补偿,权当是我们马家替你出了另聘新妇发你聘金了。 今日之后,我们马家和你钱家再无婚约之束,日后亦不必来往。 为了女儿好,我们家也是无奈之举。” 马储氏的容貌不差,高高的颧骨,上跳的凤眼,一股子精明就写在脸上。 如果不是她那娇柔的声线,和装出来的哭腔,钱锋还能多忍耐一会儿。 这会子忍不下去了,一个老女人装嫩扮柔弱,棒打鸳鸯拆散自己的因缘,钱锋不想恶心自己太久。 “岳母此来,可是岳父的意思?青梅知情么?” 退婚,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决定的事情。 “自是全家人商议过后的决定。钱少爷无需置疑。” 马青礼站在马储氏身后,正对着钱锋。 “既然全家商议后的决定,为何一家之主不来?为何当事人不来?” 当我是棒槌么?! 钱锋绝不退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青梅的婚事,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还不能做主?” “您当然可以做主。 但是您别忘了,您是来退婚,不是来联姻。 退婚退的这般声势浩大,你以为你能瞒得住青梅多久? 嫌贫爱富恨不得人人都知,你觉得你还能找到几个接盘手? 带着几大车的财物,来给女婿另娶做聘礼,你是怕怀昌县没有商家卖货了? 好歹先寻我个错处,再改口叫钱老夫人,钱少爷,钱贤侄,直愣愣的就冲女婿翻脸,你真当我钱家没人么?” 钱锋索性也不急了,站在祖母身旁,直面应战。 “钱峰,你别不知好歹。你此刻应下退婚之事,还能落下这些财务。如若不然,你必定是人财两空。” “大舅兄,你别吓唬我。我钱峰从小就是个纨绔败家的玩意儿,撒泼打滚我都在行。 不信你试试,看谁豁的出去。 我反正穷成这样了,就一个未婚妻值钱,你们非得掐断我这最后一点盼头,逼急了我大不了再死一回,也得把你们一家都拖下水去。” 钱锋看着手势繁杂的马青和,越发的有了底气。 虽然他看不懂每个手势表情的具体意思,却知晓那是青梅的决心痴心。 “钱峰,你和青梅的婚事做不得准。你俩只是口头婚约,没有正式定亲。” 马储氏嚯的站起来,气势腾腾。 “就算我今日将青梅嫁人为妻,你也无权置喙。” 这倒是出乎了钱峰的预料。 “马夫人,老身这里还藏有你我两家当年的旧信,你家老爷白纸黑字写的分明:等青梅百日宴,就当众宣布两个娃娃的婚事。 青梅脖子上挂的青玉配是峰哥儿他娘的遗物,峰哥儿的物件里也有你家老爷的随身玉珏。 不知这些东西,到了官府堂上,可能作证。” “这.......” 马储氏这一犹豫,倒叫马青和找到了说话的机缘。 “娘,爹爹在信里早就说明了,只要钱峰人还在,他就认这个女婿。您别信楚衙内说的......” “青和,退下。” 马青礼的俊脸很严肃,狠戾的模样,把弟弟青和逼得不敢在开口。 “钱少爷,我们今日只是来通知你们退婚的,并没有跟你商量的必要,因为你没资格。” 贱人还爱装逼,自大到无边的德行,惹得众人气愤难耐,钱多钱旺并刘头几个,纷纷要卷袖子开打。 “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决定我的婚姻?” 钱锋不是钱峰,他屏得住,等得了,在他的主场他怕个球。 “我也通知你们:岳母大人,大舅兄,马青梅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她,我娶定了!” “青梅已经有了好人家,不是你能肖想的。” 马储氏的嗓音,徒然拔高了八度,惊起院里的麻雀,纷纷振翅逃窜。 “什么样的好人家,会强抢人妻?老身活了快五十了,也就和营洋怀昌几处官家内眷走动,消息闭塞的很。 这么好的人家,老婆子很想去会会,烦请亲家告知是哪家豪门大户。” “钱老夫人身体不好,就歇了吧。 阿福,用上好的丝绢,帮钱大少爷额头的帕子换下。小姐的东西,怎么能叫外人用来。” “小心点,别弄疼了钱少爷,好容易从活死人模样活过来,万一再死了,咱们多少张嘴也说不清。” 这对母子很是心意相通,说话举止,一样令人讨厌。 钱锋无聊的扯着嘴角,冷眼看着她们母子如何继续表演。 接下来的舞台,要交给门口这个怒气冲冲的傻丫头了。 “这么可爱,我喜欢!”钱锋的心里美得很。 “就是他死了,变成灰了,我也只嫁给他!” 如果不是身量尚未长齐,青梅能把马鞭子直接抽到马青礼头上,不长脑子的猪脑袋,留着碍眼。 “阿福,姑爷的伤口还未痊愈,你且下去外头伺候吧。” 青梅对管家很客气,没必要为难一个下人不是。 何况自己的后援也到了。 一想到胜利曙光在望,她忽的心怀松懈,笑容明媚。 “楚衙内给你们出的坏主意是吧?又是这个坏蛋。 我和疯子不会饶了他的!” “青梅,我制的菊花茶,你喝喝看。” 钱锋忙递了自己的茶盏给青梅。 原装的好茶,他光顾着吵架了,还没来得及喝呢。 “岳母和大舅兄,不是我说你俩人,实在是你俩做事太不讲究了。 你们明知我家和他楚家积怨已深,竟然还妄想他能帮你们,你们可真是太把他当回事了。 他说推荐大舅兄做官,你就信他?他要真有这份能耐,干嘛不自己去当官? 留在怀昌做:怀昌五恶,排名还没我钱疯子靠前,还嫌不够丢人咋的啊。 大舅兄,你这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模样,但凡心思放正走点正路,还愁没有出头之日么? 岳父大人本就是官身,还能忘记亲儿子?大舅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拿亲妹妹做礼物,去讨好别人呢?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上赶着去做,怪道岳父大人对你失望了。” 翻脸是不能的,至少现在不行,为了青梅也好,为了自己以后的和谐郎舅关系也罢,钱锋只能过过嘴瘾,把这一肚子的不屑和怒火,化成唐三藏的牢骚,叨叨叨叨的念着。 连珠炮一般,如同千年便秘解出那样,爽利的很。 “青梅,你莫要生事。母亲跟前,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快回家去!” 马青礼铁青了脸色,疾声怒斥妹妹。 “大哥,你也该清醒了,好歹咱爹也是督粮典吏,你这老巴结姓储的,真的很掉份的。” “青梅,你怎么说话的?你大哥结交储公子和储衙内,还不都是为了你将来。” 显然,马储氏早就被大儿子洗脑了,对攀龙附凤这事,万分热衷。 “娘,你死心吧。我这辈子活着就嫁钱峰一个,不然你就嫁我的尸体到储家去。” “青梅,休要任性!你与储家的婚事马上就要定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由不得你不从。” 马青礼暴怒了,就、跨步上来就要拧青梅的胳膊。 “马青礼,你胆敢碰一下青梅,你就别姓马了。” 脚步伴随着中气十足的男低音步步迫近,挺拔的身姿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马青梅慧黠的眸子,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