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夜舞》 序章 高耸的悬崖似乎直入天幕,白云环绕,万里雪白,有着那么一丝出尘,宛若仙境。但此刻悬崖上站立的两人却明显破环了美感。 “这里还是那么美啊”身着白色职业套装的女子淡淡道“三年来都没有任何改变”夜,你变了吗?或许早已变了吧,只是我一直不敢去想罢了,女子唇上的笑容更盛了。 “澜”辛夜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我们,分手吧” 白衣女子,云澜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哀“我们五年的感情比不过你和她五天的相守吗?”望着脚下的白云,云澜尽力睁大自己的双眼,不让泪水滑落。 看着面前女子睁大着双眼,他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毕竟,五年了,他也摸透了她的脾气,她总是那么倔强,总是那么好强,让他和她在一起很累,真的很累啊。可是真的等到要说分手了,他是真的舍不得。或许,她真的说对了吧,他,真的很懦弱“澜,你知道的,公司快不行了,流动资金大量缺失,再这样下去,倒闭只是时间问题,所以…………” “所以,你选择了那个对你有好感的富家千金吗?所以,你要跟我说分手吗?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如那些东西吗?”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泪水也不禁坠落。云澜的心中真的好恨啊,他们是从大学开始就在一起的,为了他,她放弃了留美的计划,放弃了那么多的机会,甘心陪他在他的家族小公司里,只想和他一起创业,一起奋斗。但现在呢?她得到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或许是她能力不够吧,或许是她太天真了吧,始终没有认识到这世间一切的情感都是这样的薄弱,当摆在利益面前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看着女子脸上的泪水,辛夜也慌了手脚“澜,对不起,我”刚想说什么的他忽然瞥到了手上的瑞士名表,语气一下子换了“等我吧,等我把公司搞上去了,我们就重新开始,我们总能在一起的” 云澜挑眉,眼中满是鄙夷,这个男子,她当初怎么会看上他的?让她做那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吗?等?要她等到什么时候去呢?挥手,想给这个男人一巴掌,却忘记了自己站在哪里,脚下一扭,整个人都向下滑去,此刻的她眼中有着惊恐,伸在半空中的手向辛夜递去。 辛夜看到面前的女子突然划了下去,立刻伸手想拉她起来,忽然一阵光芒刺痛了他的双眼,是手上的瑞士表反射的金光,半伸的手就这么停在空中,看着面前的女子就这么掉了下去,看着她眼中的慌乱渐渐变成了恨意。 云澜的脸上已没有初时的惊慌,有的只是冷漠与不解。这个悬崖怎么会那么高呢?她记得也不过一千多吧,怎么似乎还在半空中呢?周围还是那纯白如羽的云彩。脑中慢慢回放了自己这一生,儿时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中,尝尽了人间冷暖,大了一点,凭着自己的天赋,靠着奖学金读完了中学大学,接着就到了那个小公司。这一生,可真短啊,一点都不精彩呢。唇上泛起了一抹冷笑,不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来生吗?如果有的话,那么,她希望,她可以不要忘记,不要忘记这个世界的虚伪,更不要忘记那苍白无力的爱情!或许,她真的怕了吧,她怕再一次承受,她怕再一次心痛如斯。 周围的一切忽然变得一片漆黑,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怪异的是,似乎有一股巨力在推动她向前,远方似乎有着一点亮光,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嘈杂,她到地府了吗?可是,为什么会? 没有时间等待她思考,一阵强烈的光芒让她的双眼感到一阵刺痛,张口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咿呀”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抱在了怀中,周围的人俱是古装打扮,而她呢,是全身赤裸,一个小婴儿!为什么?难道不用喝什么孟婆汤之类的吗?现在地府的效率也太夸张了吧! “娘娘,是小公主”抱着她的女子朝床上满脸苍白但气质雍容的女子说道。 云澜让自己的小脑袋转过去,看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真的好漂亮啊!她有母亲了吗?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子,她的母亲的眼中除了喜悦外却是那深深的悲哀呢? “王,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手中拿着巨大毛笔的男子皱眉看着水镜中的一切,其中一个小婴儿正疑惑的望着她的母亲“保留着她前世的记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判官,不用说了”阎王挥手“你还有什么办法吗?投胎前那个喝了孟婆汤的魂魄竟然消失了,而找一个契合那具身体的魂魄有多难你也知道,恰巧有这样一个灵魂那就放进去吧,反正那不是她所生活的那个地方,历史之类的根本挂不上钩,何必在意呢?” 判官点点头,但脸上还是有着疑惑,以往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死婴,这次为什么要特地代替呢? 阎王看着判官,淡淡道“有些事情,是你不需要知道的,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啊。那三位大人是你我所不能反抗的,我们甚至比上上他们一丝一毫啊!” 判官听到那三位大人,全身一震,低下头,不再多话,退了下去, 第一章 罗网辉煌无奈投 轿子停在宫门前,晚霞早已退离天幕,但皇宫中却是一片明亮,灯火通明。不愧是代表权利的最颠峰,大红色的宏伟高墙,不知道阻隔了多少人呢?这华贵的牢笼啊,而沧澜现在要做的是不是自投罗网呢? 对了,似乎是要举办什么家宴来庆祝她回宫吧。庆祝?真正希望她回来的有几个呢? 慢慢走进去,遇到的宫女太监无不行礼,都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不知道这个十七年都没有回过皇宫的二皇子,会在这个暗潮汹涌的皇宫里掀起怎样的风浪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她只要留在这里,就必将会被牵扯进去的。 脑中回想着软轿中的信,一抹冷笑不禁漾起,她的外公,也就是当朝左相云离浩还真是权势滔天,信上是给她介绍了皇宫中的情势。 当今皇帝,也就是圣武帝沧隆膝下子女并不多,才七个,这或许是她的母后,那位尊贵的皇后的功劳吧,贵妃应该也有份,毕竟这是同仇敌忾,一丝嘲讽的笑容挂在了嘴角。 大皇子沧宏跟她一样今年是十七岁,是贵妃之子,而贵妃的父亲是当朝右相,掌管军事方面的。虽然说是说左右两相,一文一武,但谁都知道是左相权势更大些,朝中云氏是盘根错节,权倾朝野,朝堂上大多都是左相的门生,而军方这里也有不少是左相的人吧。 而右相这里,因为连年来战事很少,而他玩权势又玩不过那些读书人,所以势力逐渐下沉,要不是有个贵妃女儿或许早已被左相弄垮了吧。 许贵妃还有一子是最小的七皇子沧隐,今年才一岁,成不了什么气候。 她这个常年在外的二皇子沧澜和十二岁的五皇子沧澈是皇后之子,五皇子从小就聪慧异常,但并不怎么得到皇帝的重视,或许是因为云氏。 而三公主沧嫣则是容妃之女,容妃的父亲是右相那边的人,或许是进宫和贵妃一起同皇后抗争,不过近些年来已经不得宠了。 至于四皇子沧逝和六公主沧绾是淑妃的孩子,淑妃的父亲是江南首富,保全那两个孩子恐怕花了不少钱打点,不过还是不行啊,四皇子沧逝生下来时就发育不良,从小体弱多病,一直缠绵病榻,后宫真的是战场,不小心就会来个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么这么说来她的那位父皇一共有五位皇子咯,大皇子沧宏因为行为不检点已经被废,应该不会复位了,而四皇子沧逝的那个身体是绝对不能够被立为太子的。 七皇子又太小了,也不太可能。也就是说只剩下皇后的两个皇子了,脑中思路逐渐清晰了,难道这次要她回去真的是要立她为太子吗?可是她不就早在出生那天就被剔除了皇位继承人吗?那场可笑的二妃之争啊,沧澜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按照天朝的惯例,太子之位一向都是皇后之子专有的,但是到了这一代却不同,圣武帝沧隆宣布立长子为太子,所以各宫嫔妃都竭力承龙恩,之所以皇帝会这样,或许是对皇后的厌恶,更多的应该就是不想让云氏做大吧。 最初是有两位妃子怀孕了,而且产期相差不大,就是当今皇后云梦和贵妃许容,这就是二妃之争,争的是时间。 至于产下的是不是皇子呢,对她们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关系吧,只要不是有什么残疾就行。皇后这里已经联系到宫外几户待产人家,准备狸猫换太子,而贵妃那边,多半也是做了准备的吧。 那一天,皇后和贵妃同时要生产了,皇宫里都乱了套,皇后这里产下孩子后就马上派人禀报产下皇子,根本不管到底是不是皇子,而戏剧性的,皇后产下一女,宫外几户也都是女子。而贵妃那里早已派人禀报了,已经立了贵妃之子为太子,赐名宏。 而皇后之“子”为二皇子,赐名澜,而她,沧澜,就是这场闹剧的牺牲品。皇后为了隐瞒这个秘密,这可是欺君啊,只能禀报皇帝说二皇子产下时体弱多病,应该送到宫外的天下第一寺去修养,因为方丈和云氏有很大的渊源吧。而皇帝也准了,或许他不想看到兄弟相争吧,总之准了,但没有对外宣扬,毕竟,皇子到别的地方去生活,皇家的面子总是不好过的。 沧澜不无讽刺的想道,前世的她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受尽欺凌,是多么想要一对父母啊!这一世,她有了父母,还是最显贵的一对,但是,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哦不,她有的,三位师傅对她如待亲生,他们就是她的父母!他们是她最亲的人! 很快便来到了大殿前,守门的太监马上喊道“二殿下到” 缓步走进殿内,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却有如寒冰般无情,缓缓跪下“参见父皇,母后”她是皇子,是皇后的孩子,她并不需要去参见其他嫔妃。 “起来吧”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站起身,直视着金銮宝座上的那个男子,他就是统领天下的君主,他就是她的父亲。虽然才三十出头一点,理应壮年,但却已是银丝遍布,略显苍老,但掩盖不住他的霸气,他的威严。 他身旁的凤座上则坐着当今皇后,金色的高贵凤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金红色的礼服上绣的是一只展翅的凤凰,淡淡的妆容,脸上挂着恰倒好处的笑容,简洁端庄而又不失华贵,但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悲哀。看到沧澜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皇儿,快坐吧” 走到一边坐下,那里应该就是她的位子了,前面的那位应该就是她的哥哥,太子,哦不,大皇子沧宏了吧,身材还算高大威猛,但却让人感觉到阴冷,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敌意,沧澜却是笑容明媚,太子之位是你自己丢的,关她什么事呢? 下座的应该就是三公主沧嫣了吧,的确是巧笑嫣然啊,颇有皇家的风范,不过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虚假。至于沧逝,这个久病的四皇子并没有看到,或许正卧床呢。 而五皇子沧澈,触到她的目光后,爽朗的一笑,真诚,不含任何杂质,让她在这一瞬间有了亲人的感觉,难得在皇宫中还能看到这样的笑容啊!另外两个皇子和公主还太小,没有来参加这个家宴。 在她打量别人的同时,别人也正在打量她,毕竟她也算是这个宴会的主角吧,对于这些目光都会回以微笑,那一成不变的笑容,绝对不会直达眼底的笑容。看着这些似是探究,似是怨恨,似是献媚的眼神,一种熟悉的感觉遍布,谁说人心不古来着?古人的心又能如何呢?大家都在估量着对方,一片微笑的背后隐藏的却是无穷的算计。 “吆,没想到二皇子竟然那么俊美,比公主还美呢,不知道能不能担当重任呢?”尖锐的声音响起。 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是坐在皇后下首的一个女子,与皇后截然不同的一个女子。头上顶着层层叠叠的金钗,几只步瑶垂下的珠琏几乎把头发都遮住了,脸上厚重的妆容使她看起来那么不真实,应该是许贵妃吧。 她可真沉不住气啊,沧澜嘲讽的想道,怕她抢她儿子的位子吗?她阻止的了吗?也对啊,头上压了那么多东西,脑袋还能思考已经算不错了,还要她怎么样呢? 对于这位贵妃的疑问,没有人去解答,皇帝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带了点厌恶,没有说什么,率先开始用膳了,下面的人也就都识趣的开始了,气氛很沉闷啊。 她俊美吗?的确,要知道皇家的人可大都是俊男美女啊,毕竟,几代的沉淀了,遗传吧。比公主还美?或许吧,她是应该感谢老天,这一张脸真的好漂亮哦,比她以前那张美了不知多少呢,绝色吧,不过十几年来的生活已经让它褪去了属于女儿家的那些特质,她有自信,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二皇子绝对儒雅,潇洒,不会沾上一点女气的。 上面的两个都没有说话,下面的也都没有人吭声,都默默的吃着。她也正好品尝一下御厨的手艺,还真不错呢,不过她还是情愿那些淡淡的青菜萝卜。沉闷的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其他人都一一告退了,沧澜这个二皇子也随着她的父皇走了,没办法,他让跟着啊。 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走着,到了御花园里,禀退了左右,只让俊公公跟着,远远的跟着。她呢,依旧在他身后慢慢走着,感受着夜间的凉爽。 走到一个小潭前,他停下了脚步,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月亮。沧澜也就停住了,抬头,是满月呵,应该是家人相聚的时候,刚才的确是相聚啊,唇上的那抹笑容更盛了。 夜风吹过,带起他金黄色的衣角,面前的人的身形显的那样单薄,那样苍凉,帝王注定都是孤家寡人吗? “父皇,夜晚天凉,您要小心啊”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这就是血缘的魅力吗?嘴角无意识的抽动了下,即使她再怎么不想承认,她,还是有着奢望的啊。 “澜儿,你恨朕吗?”突然转身的父皇问出了这样一句话,直视着她的眼睛。 “不恨”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她说的是实话,要怪只能怪自己生在帝王家吧,再者她还真要感谢他呢,让她遇到了三位师傅,或许她的童年比其他的几位皇子更快乐呢,至少少了很多的算计呢。 “那么,你想当太子吗?”她的父皇表情很和蔼,声音也很温柔,不过她却能感受到那隐藏不住的威严。 虽然很惊讶这个尊贵的皇帝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她还是快速回答了“不想”用真诚的目光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即使她身为男子,她还是不想做皇帝,她所向往的是自由,随心的生活,从前是,现在是,将来应该也是吧。 对视了一会儿,老皇帝露出了笑容“你真的很象皇姑啊,不论是面容还是性格。” 皇姑?应该是端雅长公主吧,象她?她可真的是荣幸啊,要知道当年的长公主不但被称为天朝第一美女,更是第一才女啊,当时好象邻国的王和王子们都送来礼物,提亲,却被先皇一一回绝了,最后将公主许配给了儒雅英俊的当朝状元云离浩,谁知公主却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于成亲当日离宫,从此再没有任何消息。 先皇或许是觉的对不起云离浩吧,处处优待他,使他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当朝左相,还将他唯一的女儿立为太子妃,也就是当朝皇后云梦,而云氏的势力也逐渐强大,权势无人能及啊。 “澜儿,你今天就暂且住在庄雅殿吧”一挥手,来了一个小太监带她离开。 夜晚的风真的很凉,沧澜快步走着,没有回头,所以并没有看到她的父皇那深邃复杂的眼神。良久,皇帝叹息了声“澜儿,对不起了,只有你最合适,我也相信你会做好的,绝不会让我失望!” 抬头,望着皎洁明月的皇帝脸上忽然出现了异样的神色,似是温柔,似是痛苦,似是无法挽回的决绝,夜风中,只听见他梦呓般的轻喃“梦啊…………” 第二章 尊玉雪剑意难承 早上习惯性的早起,睁眼发现早已不是她那朴实的小屋,那再也回不去的地方。金碧辉煌中透着一丝典雅,庄雅殿似乎就是以前端雅长公主的住所啊。 一个宫女正捧着衣物向她走来,那似乎是……盔甲? “参见二殿下,请殿下更衣”恭敬的走上前,向她行了一个礼 真的是盔甲啊,一套纯黑色的甲胄与绣着蟠龙的黑色披风“这是谁送来的?难道宫里的皇子穿的都是这个吗?” “禀告殿下,是皇上派人送来的,并且要您参加今日的早朝,请殿下更衣” “知道了,你退下吧,我自己来”这个皇帝到底想干吗呢?昨天问她想不想当太子,今天送来了一套盔甲,还让她参加早朝,什么意思啊?脑中一团混乱。 穿上盔甲,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还是放在身上吧,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她过去十七年的回忆啊。 一枚玄铁做成的令牌,中间是一个圣字,四周有着繁复的花纹。没错,这就是曾经名动天下的三圣令,让无数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令牌。她的师傅,三位少林寺高僧就是那几十年前名冠武林的武林三圣,她也是昨天得到这令牌才知道的。 武林三圣曾经是一个武林传奇,风头最盛的时候大约是三四十年前吧,那三个人,可以说是亦正亦邪,凡事随心随性而为,自称为武林三圣,当然也有不少人称他们为武林三煞,但江湖中没有人愿意或者说没有人敢与这三煞为敌。分别是文圣,武圣和医圣,但在沧澜看来,文圣应该称为琴圣才对,整天就抱着架琴。至于这三圣令一出,武林皆会为之动荡。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忽然就消失了,随同他们消失的还有武林中两位绝世人物。或许那两位也在哪里呆着吧,武当?峨嵋?不过似乎峨嵋不收男性啊?难道那位武林前辈也是………… 另一样东西也是一枚令牌,纯银打造,她倒是不怕没钱了。上面写着慕容二字,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二公子给她的,或者说她敲诈得来的。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人身上都是令牌呢? 慕容清风,武林第一世家的二公子,虽然生在武林世家,武功也还算不错,勉强挤进二流,但他却对医术更为倾心,听闻少林有一了医大师对医术十分精湛,便时常过来请教,而了医也很希望他来,谁叫他唯一的徒弟老躲着他,不是在练武,就是到了文那里看书弹琴的,纵使他再怎么抗议不能浪费这样一个医学奇才,但还是没人理他,无奈啊………… 这四个人可以说是沧澜幼时的记忆了,她最亲爱的三位师傅,和总是被她欺负的清风大哥。少林寺的时光虽然单调异常,但她总能找到乐趣的。到了皇宫,她,恐怕就不用怕无聊了吧。 缓步走进朝堂,里面的人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猜测着她的身份。左边前首的那个人,红色的朝服上缀着精致的花纹,头发早已花白,脸上也满是皱纹,看上去很和蔼的样子,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明却让人不敢小觑,那应该就是当朝左相,她的外公,云离浩吧。 看到沧澜,他似乎吃了一惊,眼睛猛然睁大,瞳孔收缩了下,很快,惊讶被掩去,换上他原本的淡定笑容,笑着走过来,笑容似乎有着一丝失落“参见二殿下”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具是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个昨天刚回来的二皇子怎么会到这里,而且还穿着如此,要知道,从前朝堂只有太子来过啊。 “左相请起”沧澜笑着将这个权倾天下的人扶起,看了看右边的那个人,头发也已经花白,精神不怎么样,但却可以看出一丝猛虎之势,应该是右相吧,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可有可无的样子啊。 再扫了扫右边一排,看到了一个年龄跟她差不多的人,一身盔甲站在那群老头当中,显的鹤立鸡群,说实话,他是蛮帅的,英气逼人啊,不过,这张脸似乎在哪里看过。 对了,望到左排的第二个,真的长的好相象啊,似乎只有气质不一样罢了,望到她的目光,他友善的笑了笑,温和儒雅。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他们就应该是她的两个双胞胎表哥了,云离浩的孙子,云轩和云凌,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当朝皇后唯一的哥哥云幻很早就因病而亡了,所以他们都是左相一手带大的,从小就接触朝堂上的事,大哥云轩被培养成状元进入朝堂,接着稳步上升,现在好象是内阁大学士了。而小的那个云凌则是武将出身,很早就到战场上去了,在两年前抗击西域罗刹国的侵扰时立下了很大的功劳,被封为龙虎将军,在军中有很大的威望。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进大殿,群臣早已各就各位站好,她呢,站在右边武将那里,总不能够站在中间挡人家路吧?而且,穿着盔甲站到那一群文臣中间也不象样,本来想站最后的,谁知道一些人看到她自动让位,看来她这个二皇子还是蛮成功的,最后就站在她的表哥,云凌后面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跟着那些家伙一起念,好无聊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万岁的,还睁着眼说瞎话,呵呵,这个应该就是可以公开发表而且还可以得到褒奖的瞎话吧。 “众卿平身”已经坐到宝座上的皇帝抬手。 “谢皇上”终于可以直起身了,每天都这样那还不累死,五斗米根本就不值啊!沧澜无聊的想道。 接着一些大臣开始上奏了,什么哪里发大水了,哪里又有灾情了,各国情况怎么样了,听的她好无趣,皇帝进来后根本就没有看过她,难不成是她前面那家伙太高了,挡住了?应该不会啊,他就比她高一点而已。要不是有这身盔甲,她还真以为是有谁在耍她呢。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大臣说的都差不多了,没什么事好嚼的了,大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几乎都看着沧澜。 “龙虎将军”皇帝朗声道。 云凌一步到中央,低下头“臣在” “带二万人马到玉峰关镇守”高座上的皇帝命令道,接着顿了顿“沧澜” 听到名字,她马上走到中央“儿臣在” “任命你为副将并赐尊玉雪剑,今日正午随军出发” “是,谢父皇”搞什么啊?刚回来就要出去?还给她一把剑。不过她倒是情愿到真正的战场上的,反正这几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战争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呢?还有就是,为什么这些大臣听到这些之后,望着她的目光那么奇怪呢? 她当然不懂了,因为她所看的书从不会涉及皇家,不会知道尊玉雪剑的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权杖王剑,历代被授予雪剑的皇子都成为了帝王,可以说,它比太子之位都要保险,因为太子之位可以被撤,但雪剑所代表的护国之意却从不会被抹掉收回。 接着没有什么事了,就宣布退朝了,刚踏出殿外,就有一个小太监迎上来“二殿下,皇后有请” 皇后?沧澜皱眉想了想,她找我会有什么事呢?不过呢,不能不去啊,也想去看看她所谓的母后,那个母仪天下的人啊“带路吧” 跟在小太监的身后穿过一条条金雕玉琢的廊道,终于来到了一座大殿前,昭德宫,还是没变啊,还是十七年前的景象,恢弘的宫殿金碧辉煌,但却显的那样落寞,空寂,她的母后不喜欢繁琐,也不喜欢热闹吧,宫里的摆设都是简简单单的,但哪一件都不简单,昭德宫里的宫人很少,才五六个,而一个刚进宫的才人都要有七八个宫女太监吧。 当今皇后云梦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没有一个人伺候,那个领她来的小太监早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整个昭德宫静静的,好似冷宫般。 “澜儿,你来了”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现在的她应该是正值芳华,应该是风姿焯焯的时候,但她却显的那样沧桑,气质是如此淡然。 “儿臣参见母后”沧澜恭敬的说道“澜儿,这些年你辛苦了”声音中似乎有点悲伤“你恨我吗?” 为什么他们都喜欢问这种问题呢?沧澜抬起头直视着皇后那略带晶莹的双眼,没有回答。 “对不起,澜儿”她闭上了双眼,在这一刻,似乎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般,低声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哼,迫不得已去争宠?迫不得已去生孩子?迫不得已谎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怕皇后之位不保,反正,我既然是你的孩子,我就有责任为你承担一切,对吧,沧澜冷冷的看着她,嘲讽的想着,但眼中却有着克制不住的感情。 “澜儿,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的,我只希望你这次出去要小心”重新睁开双眼的皇后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显的那样淡然,那样冷漠,甚至还有一丝凌厉“我希望以后你能够好好照顾澈儿”目光一瞥,发现了沧澜系在腰中,隐藏在黑色披风下的雪白精雕长剑,面色复杂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放心,我会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生弟弟,我会保证他的安全,但我不能够保证他能否获得皇位”沧澜冷然道,接着走出大殿,没有一丝犹豫。 第三章 俯瞰九州乃虚妄 “哥哥” 一声稚嫩的呼喊从身后传来,沧澜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沧澈?”这似乎就是她的弟弟,五皇子沧澈啊。 “呵呵,哥哥还记得我啊”小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哥哥走路的样子好奇怪呢” 奇怪?沧澜笑了笑,这可是正宗的逍遥游啊,武林三圣的师傅逍遥散人的绝技步法啊,被师傅听到恐怕会很生气吧。逍遥游一共有三个境界,形逍遥,意逍遥与心逍遥,现在她是形逍遥也就是这种糅合了五行八卦的神妙步法能够在平时的行走中体现了,这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想起小时候被二师傅逼的冬天赤脚在树林里走就感到冷汗直冒啊。 “对了,哥哥,你怎么穿盔甲啊”沧澈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沧澜“是要去打仗吗?怪不得母后一直说哥哥在外面修炼武功呢” 母后一直说?沧澜的心似乎松动了点,想到刚才那位皇后的表情,冷笑重回她的脸庞,不论怎么样,比起那个位子,她,恐怕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吧。 “哥哥,这个给你”沧澈从怀里掏出一块龙形玉佩“这个能够辟邪的哦,是十岁那年父皇给的,现在就给哥哥了,希望它能保佑你” 辟邪关打仗什么事啊?看到沧澈小脸上的真诚笑容,她还是收下了,是一块暖玉啊,常年带在身上的确可是使人更健康的。看来不论这个皇宫是多么污浊,总有她值得守望的人,愿意守护的人啊。 “你不是要进去吗?那就快去吧”沧澜笑看着沧澈三步一回头的跳进了昭德宫。 春光明媚啊,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不愧是集天下美好的地方啊,各种花卉争奇斗艳的,各有各的绝世风采,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美的清香。 可是沧澜却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美好的景色,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她迷路了! 绕了好久都没绕出去,她很想抓个人来问问,但或许是她这一身盔甲的关系吧,看到她的宫女太监远远的都绕路而行。真正见过二皇子的没几个人,就算见过,昨晚那么暗恐怕也认不出她来,都以为是一个外臣在内宫里乱撞吧,这说不好可是一个死罪哦。 终于看到人了,那是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男子,英俊中带着一丝威严,可惜气色不佳,是那种久病的苍白,坐在石椅上,旁边只有一个太监,似乎在赏花吧。 “二哥”看到她走来,男子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想去哪里呢?” 这应该就是四皇子沧逝了吧,看他的脸色真的好象一不小心就会逝去一样呢,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丝感慨“想?我想到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地方”而皇宫绝对不是这样的地方啊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沧逝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傲然的笑容“天怎样高,鸟也不可能飞到,海怎样阔,鱼也不可能跃到,只有龙腾九天,才能俯瞰一切” 看着他的笑容,沧澜也笑了,这个四皇子啊,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体恐怕太子之位他最合适吧,真的是笑看风云,藐视天下啊。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体,有这样的才识,锋芒毕露,恐怕早已成为战争的牺牲品了吧。 “二哥,庄雅殿就在那里,有空到流云殿来坐坐吧”抬手向她指明了方向 “多谢了”沧澜笑着走开,这个四皇子真的不简单啊,不过淑妃之子,朝中的势力不怎么样,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吧。唉,好累啊,在这里每分每秒都要好好算计的,倒宁愿去战场啊。 依旧是不回头的向前走,没有看到沧逝那复杂的表情,直直的盯着她披风看的鹰隼般的双眼以及那不甘的神色。 在庄雅殿用过了午膳,就被俊公公带到了大殿上,看来要出发了。 二万人马在下面等着,云凌与沧澜接过皇帝手中的将印便从承德门出发,向玉峰关驰去。 沧澜现在真的很郁闷啊,她宁愿走到玉峰关去,反正用逍遥游,她的内力能支持的住,速度不会比骑马慢,但是不行啊! 好痛啊!这已经是第十次在心里呐喊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没骑过马这样长途赶路,而在少林寺的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接触这种生物,要不是以前看人骑过,她可能都不知道怎么上马,那这个脸可就真的丢大了,现在她坐在马背上就是一种折磨啊,不过幸好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也不怎么痛了。唉,玉峰关怎么还没到啊? 为了减少疼痛的感觉,或者说她实在太无聊了吧。沧澜开始试着和她的表哥云凌攀谈,她发现云凌虽然是一副冰山美男的样子,话也不是很多,但不是很冷酷,起码是有问必答不是沧澜一个人唱独角戏。沧澜没有发现的是,离开了那个辉煌的金丝笼,她原本好动的性格又体现了出来,虽然她的心中还是有着一片禁区。 经过一些交谈,她渐渐熟悉了她要去的那个地方玉峰关的大致情况。 玉峰关外是金朝,耶律氏的天下,他们本来只是草原上的一个比较强盛的部族罢了,但是这一代金国皇帝的哥哥,原来耶律一族的族长耶律寒带着他的铁骑驰骋草原,用铁与血征服了周边一个个部落,创立了金朝。而他本人却在一次战争中失去了性命,因为他并没有留下子嗣,所以由弟弟耶律清即位,耶律清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娶了他哥哥原来姬妾中的一个,因为草原上本有这个风俗所以并没有人反对,那个姬妾后来生下了一个男孩,对外宣称是耶律清的,耶律清将男孩取名为夜。 耶律清膝下一共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大儿子耶律猛,人如其名,勇猛异常,号称草原第一勇士,只是大脑似乎简单了点。二儿子耶律玄,和他大哥截然不同,温文尔雅是他的代名词。三儿子就是耶律夜,或许是他很低调吧,关于他的消息不是很多,似乎是金朝现任国师的徒弟。最小的公主名为耶律颜,很受耶律清的疼爱。 耶律清似乎已经快不行了,身体不是很好,内政大都交给二儿子,有意立耶律玄为皇储,但因为有长子即位的传统和外界传闻耶律夜是耶律寒的儿子,诸多条件下,他宣布,三个儿子都有继承权,谁立的功大谁就是下一任皇帝。 所以,现在金朝那里内斗都来不及,怎么有空来打天朝呢?玉峰关那里只有驻军一万,还是老弱残兵装样子的。云凌过去的目的是训练新兵,现在手下的那两万人都是刚入伍的,在那苦寒之地训练一年半载后就可以回去了。毕竟,虽然外敌不用防范,但里面可是蕃王割据啊。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她要在那里呆上很久了咯?看来她要现在开始想怎么打发时间了。因为云凌说了,到那里之后,他要带着新兵出去训练,她这个副将就留在关里镇守。唉,一万残兵有什么好守的?人家派点人来,恐怕玉峰关就不保了吧。 沧澜不会想到她胡乱的想法竟然会成真。 第四章 力敌四万守玉峰 玉峰关的生活没有沧澜想象的那么无聊,因为她很快找到了事干,虽然这件事她不是很想做,但聊胜于无吧。 小小的玉峰关里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书,看来天朝武将的素质很高啊,沧澜想道。其实这些书都是她的表哥云凌带来的,因为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不过,在边疆镇守个几年,回朝之后必然可以加官晋爵,只是幅度很小,在和平年代武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升官,云凌如果没有两年前的战功或许现在只是四品小将,哪像现在是正二品将军啊。 这几天沧澜一直都在看书,这些书的涉及面很广,天文地理的都有,还有介绍绝世兵器的,还有什么奇药的,让她大开眼界,要知道,她以前一向不是练功就是练琴,偶尔去接触一下药材,看书都是因为要熟悉这个时代的字,草草了事,哪象现在那么认真啊。 这些书当然也有涉及皇家方面的,她也知道了她腰上那把精雕玉琢的长剑所代表的含义了,她一直在想的是要让位给谁呢?沧逝还是沧澈,她根本没想过去当一个绝世女皇,比起来,她宁愿成为一个逍遥王爷,她对武林更感兴趣。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慌张的身影推门而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事啊?”沧澜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袁成,他是玉峰关原来的守将,正五品,而她这个皇子副将是正三品的,所以云凌走了,她就是最高长官了。 “金朝的大皇子耶律猛带了四万人来了,现在兵临城下”袁成抹着额头上的汗珠 “四万?”打起来关里的老弱残兵还不都是炮灰啊“还不快点去通知龙虎将军,还有,让关里的守兵全部穿上最好的盔甲,跟我出去迎敌” 沧澜快步走到城下,看着身后一万的士兵,真的是人靠衣装啊,穿上仓库里那些盔甲气势就不一样了,只不过盔甲上似乎很多地方已经铁锈了,毕竟放了将近十年了的,不过远远看起来还算好吧。 跨上马,沧澜率先出了关口,她现在只能尽力拖了,一来一回的,云凌回来应该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为什么不在城墙上防守呢?因为玉峰关早已年久失修,站在城下都能感到城墙上的砖似乎摇摇晃晃了,被他们一攻,准塌! 沧澜让士兵站成几列,一直蜿蜒到城中,这样看上去似乎人很多的样子,给对方造成一点压力吧。 抬起头看着那一马当先的男子,耶律猛,看上去真的很猛,肌肉发达,盔甲似乎都包不住了,手上还有两个大号的铁捶,他身后的骑兵们都是轻装上阵,看上去机动性很强,都是年轻人,应该都是新兵吧,她身后那些虽然年龄比较大,但怎么说也是老兵了,真的打起来应该能挡一会儿的吧。 “哈哈,难道你们天朝没人了吗?”耶律猛指着沧澜道“怎么派个娘门儿上来?” 沧澜看着他,笑了笑“没人又怎么样,我知道你们是人太多了,不是吗?为了争抢一个位子,甘心让那么多人来送死”眼前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带兵来很明显是因为要立功,不愧是草原上的汉子啊,争夺皇位直接到战场上来了。 “你说什么!”耶律猛怒视着眼前的男子,脸上有一丝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目的被人拆穿而出现的红晕“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你们将军不是走了吗?”大脑袋上似乎写着疑惑 看着对方那可爱的表情,一抹笑意直达嘴角“我当然有资格了,我是天朝二皇子沧澜” “二皇子?”耶律猛看着沧澜,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话“二皇子都是那么娘娘腔的吗?”他身后的骑士爆发出一阵笑声 沧澜彻底对这个大块头无语,她发现她并不讨厌面前这个家伙,不想发动战争,其实跟他这么揩下去也不错啊“娘娘腔?我看你是嫉妒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耶律玄可是号称金朝第一美男啊”这是她瞎说的,不过跟她很象,那肯定就是美男了,不是吗? “哼,比相貌有什么好比的,那是女人比的。有本事你跟我打一场,怎么样?”耶律猛斜眼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他可不相信这个家伙打的过他。 “如果你输了,你退兵吗?”沧澜知道,如果比武功她是不会输给这个草原第一勇士的,只不过是勇猛罢了,中原武林的奇妙又怎是这些塞外之人所能了解的。 “那当然啦,那如果你输了呢?你有权利把这个关口给我吗?”虽然父皇老是说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啊,耶律猛心中暗想道。他是收到主将带兵出去的消息才会来的,他才不是傻瓜呢。 “你说呢?”沧澜晃了晃手中的尊玉雪剑 很可惜,耶律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你的封地吗?”他知道天朝有这个传统的,不然以他的脑袋想不通一个二皇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沧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瞥见远处飞扬的尘土,云凌的速度可真快啊,看来是一路狂彪吧,沧澜摇了摇头,下次应该提醒他注意交通安全。 耶律猛当然也看到了远方的军队,他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喂,沧什么澜的,你答应了,不能反悔啊” 沧澜看了看正在向她走来皱着眉头的云凌,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放心,转头对耶律猛道“好啊,我输了,就把封地给你”她的封地还在天上飘呢“你输了就马上退兵” “没问题,那就开始吧”耶律猛跃马上前,挥舞着他的两个大铁锤 沧澜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在地上的功夫当然行了,逍遥游配上拈花指,绝对能把对方打趴下。但在马上,这两样她专攻的东西似乎都不行了啊,看了看手中的白玉长剑,当个装饰品是很不错,真的要当武器,如果被砍断了,她父皇会不会宰了她?她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她二师傅的话啊。 当初教她武功的时候问她最想学什么,她毫不犹豫的说了轻功两字,她一定要留好退路啊,二师傅的脸一下子黑了,问她想拿的到底是什么武器,她本来想说暗器的,看着二师傅这张脸她就把话给咽下去了。转而说了鞭子,远程攻击逃起来很快啊,不是吗?二师傅已经咬牙切齿了,对她吼道,干什么不学点正常点的,刀剑不是很好吗?她低着头,小声道,那她就学弓箭好了。说完这句话,二师傅直接甩袖走人。三师傅在一旁大笑,问她怎么老是挑二师傅不会的问啊。 最后是她大师傅一锤定音,让她学逍遥游和拈花指,逍遥游的精妙是独步武林的,至于拈花指由菩提指而来的,也很精妙。按大师傅的说法是,学好了拈花指,手上功夫必然了得,以后就算学其他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这句话她倒是很同意,学了拈花指,她弹琴的功力倒是更上一层楼了,基本功绝对炉火纯青。 耶律猛郁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双眼似乎是盯着他的,但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那么轻视他,让他很生气,于是也不再犹豫,大锤直接向沧澜砸去。 感觉到一阵劲风向她袭来,沧澜马上清醒,身子一侧,躲开大锤,执着雪剑砍去。 耶律猛惊讶的看着这个男子躲过他的攻击后,还能够反击,而且力量非常大。即使倾注了很多内力,耶律猛的大力还是震的沧澜虎口麻木,虽然这只手不成功,但另外一只手早已使出拈花指在耶律猛呆滞的一刹那逼向他的手臂。 好硬的肌肉啊,让她的手好疼啊,不过是值得的,因为耶律猛不会想到沧澜的指法的精妙吧,在沧澜精确点了他手臂上几个穴道后,把他的手腕一转,一只铁锤就飞了出去。 耶律猛看着自己一个武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暗骂了声卑鄙,两只手同时握着仅剩的铁锤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沧澜当然不会和他硬拼了,想驾着马闪到一边去,无奈她可怜的骑术不够她临场发挥的,坐骑楞是没动,没办法,沧澜只能用手去挡,另外一只拿剑的手刺向了下方耶律猛的坐骑,这叫兵不厌诈,懂不? 痛,沧澜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这家伙的力气也太变态了吧,竟然纯凭力气就可以让她受了内伤,她现在已经有虚脱的感觉了。不过呢,耶律猛更惨,根本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全力的一击会被挡住,手中的大锤竟然就这么断了,更倒霉的是,坐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猛的一颠,要不是他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现在可能已经摔了吧,搞不好还会被那畜生踢上一脚。 “现在结果出来了吧,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沧澜强笑着 “我们草原上的汉子说的话是不会不算数的”耶律猛狠狠的看了沧澜一眼,转头“兄弟们,我们撤” 看着两万人马绝尘而去,沧澜也撑不住了,身子一晃,直直倒了下来。 云凌无奈的看着他这个表弟,战争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儿戏?不过他也相信他的能力,他知道,这个二殿下不是卤莽之人,看到他从马上摔落,云凌吓了一跳,飞身向前将他接住,抱着他走进了内室,叫来了军医。 “将军,二殿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手骨骨折,受了轻微内伤,现在昏迷是因为脱力,很快就会醒的”军医恭敬的说道“现在在下去为二殿下抓药,劳烦将军接骨了” 云凌点了点头,看着军医走出去。他慢慢走到沧澜身旁,先将雪剑放在一旁。将沧澜的披风解下,看了看这厚实的盔甲,看来得先帮他把盔甲脱下才能接骨啊,想他龙虎将军还没帮人脱过衣服呢,摇了摇头,伸手准备脱盔甲………… 第五章 圣诏难违接赐婚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将沧澜包围着。 她发现自己好象掉进了一个深渊中,周围都是黑暗的领域,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前面似乎有一点亮光,她就朝着那抹光明走去,走着走着,浑身越来越没力气,左手很痛,但疼痛似乎在减弱,她发现她渐渐回到现实,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忽然感觉到自己胸口上有一只手在游移,什么?哪个家伙,她的右手毫不犹豫的使出了拈花指,双眼也立时睁开。 睁开双眼,发现云凌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把你的手骨接好,我的手骨就废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啊,二皇子” 沧澜看了看身上的盔甲,带子系到一半,看来刚才云凌在帮她穿上去,也就是说,脱过了!? “你知道了?那你会保守的,对吧?” “呵呵”云凌没有说话,笑看着她,眼中似有怜惜,他不敢想象一个女子竟要背负那么多啊 “那你想怎么样?”沧澜已经咬牙切齿了,恨恨的看着这个满是戏谑笑容的男子。她以前也想过冰山美男笑起来什么样,现在她知道了,是如此的欠扁!此时的沧澜忘记了眼前的男子他姓云。 “帮我接上去”云凌笑看着这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重复了一遍“帮我把骨头接好,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 沧澜呆了一下马上抓起云凌的手,痛的他一阵咬牙,看着上面清晰的痕迹,以及内出血的症状,沧澜抱歉的看了他一眼,难怪大师傅说拈花指其实比分筋错骨手还厉害啊。 云凌笑看着眼前的二殿下替他包扎,动作很轻,仔细而温柔,云凌的眼神也不禁变了,从小他的父母便双双离去,爷爷对他们两兄弟很好,但非常苛刻,他记得他童年时光都是在练武堂度过的,接着14岁就中了武状元,开始征战沙场,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呢。眼角瞥见闪着寒光的权杖王剑,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呵,他有什么资格呢?他能给她什么呢?面前的这个人可将会是天朝的皇啊。 沧澜包扎好,发现云凌脸上那奇怪的笑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尊玉雪剑挺立,她也不禁叹了口气,笑道“这一代它不会代表王权了吧” 云凌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感情。 三天之后,一道圣旨传来,大体意思就是这次抗击金朝侵略有功,沧澜回朝受封,云凌升为一品大将,继续留守训练士兵。 虽然可以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沧澜很高兴,但是要去的地方太有聊了,而且她现在有点舍不得她这个表哥了,她要去的那个地方,那个亲哥哥,呵,怎么比得了?不过她却不能违背啊,跟云凌道别之后,她带着三百铁骑向京师出发了。沧澜不会想到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她可能宁愿不回去吧。 排场真的很大啊,彩带飘飘,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了,由御林军亲自把守,维护秩序,王公大臣都来迎接,中间还有龙凤步撵,可见辉煌啊,百姓们都在一旁探头探脑,想一睹那个据说以一人之力打退金朝四万人的皇子殿下。 沧澜刚进城就吓了一跳,不是被这排场,而是被百姓的热情,几个女子甚至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更多的人想突破御林军的阻挠,与她这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武功盖世的太子热门人选来个近距离接触,她天朝第一美男的威名刹时传遍大江南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盖二皇子沧澜抗金有功,特封为护国大将军,正一品大将。另赐忠勇将军之女苏瑶为妻,明日完婚。 钦此“ 明日完婚?沧澜彻底呆掉,她知道以她的年纪的确可以完婚了,但明日也太迅速了点吧,根本不容她反驳,看上去皇帝似乎早有安排的样子,让她娶的那个苏瑶,是右相那边的人,看来是要牵制左相啊,有没有搞错,一会儿赐下尊玉雪剑,她认了,一会儿又要赐婚的,到底要她怎么样!? “殿下,还不快接旨”俊公公催促道 沧澜抬头看向那个龙座上的人,周围鸦雀无声。 她的父皇的目光依然饱含威严,直直的看着她,她毫不示弱,用坚毅的目光与他对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她看了看凤座上的那个人,她的母后温和的看着她,眼中似有歉意,似有哀求。 目光重新转到她的父皇身上,恍然发现她走了一个多月,他的白发又多了不少。突然明白了,这个天朝的皇帝,她的父皇也有很多迫不得已。但是,就要牺牲她吗?眼中似有泪水滑过,她低下了头。 “谢父皇恩典”她还能怎么样呢? 护国将军府,牌匾上的字遒劲有力,似乎是那个尊贵的皇帝亲提的,而将军府的位置也是绝佳,与皇宫是一街之隔,前门外就是热闹的市集,而将军府中却是小桥流水,雕栏画栋,看上去花了不少心思。现在正是春花烂漫的时节,这里的花卉虽不如皇宫中的品种多,但都带着一种清丽,别有一番风味,好象这些设计都是出自当初的京城才女,现在母仪天下的那个人之手啊。呵,他们为了她,倒还是真的肯花工夫啊。 看着这座幽静的府邸,望着那么多的仆人从他身边走过,颤兢的行礼,沧澜的眼神却逐渐空洞起来,她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她并不属于这里,似乎她只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人在乎,而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沧澜” 一声呼喊让她回归了现实,望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者,她的心忽然震动了一下“左相” 云离浩的脸上闪过一丝寞落“孩子,你想离开这个地方,对吗?”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或许是那张相似的脸吧,或许是那个神似的神情吧,委屈,不甘,忍受,仿佛让他看到了当年的她 “离开?呵,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呢?”她有这个资格吗?任泪水滑过,在风中吹干,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要解决很简单,她依旧可以实现那个逍遥的梦想,但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就是那么伤感,或许是因为她渴望的亲情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的确,虽然从小她就被抛弃了,不是吗?但是心底还是有着憧憬,心中还是有着渴望。但现实,却毫不留情的将一切击碎。不过在宫廷中,这算的了什么呢?脸上浮起了冷笑,抑制不住的悲伤缓缓逸出,她终于懂得什么叫哭着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沧澜震惊的看着身侧的人,这个老人发出的笑声让她心惊,比她更伤感,更悲哀啊。她清晰的看到了这个权倾天下的人眼中的悲伤,他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索,苍凉。 她不知道这个老人在刚才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放她飞翔的决定,因为她解开了他几十年的心结啊。 夜晚逐渐降临,看着将军府中随处可见的红灯笼,她知道她必须要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了,她不能放任自流,这一世,她想掌握主动。 她只能对不起那个女子了,苏瑶,她能给她的只有无上的头衔和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有这些!如果对方只是一个贪图荣华的女子,那很好,但这样的人毕竟少啊,女人总是想要情感寄托的,而这个,是她所给不了的。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啊,只希望那个女子有所爱的人吧,她愿意放她飞翔,因为她也要追逐自己的梦想。 想通了这些,沧澜的心情也有所转变,只是心中还有丝丝的郁闷,还有就是,她实在搞不懂她外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还是她南柯一梦? 第二天的婚礼排场更是惊人,白天的是在皇宫里举行的流水宴,皇上,皇后,太后,左右两相一一登场,气氛很高啊,她的几个兄弟不管有没有安好心也都来了。可是忙活了一天的她还没见到自己的新娘啊,想见又怕见,典型的新郎思想,她当的还称职吧。 晚上的宴席在将军府,吃过喝过她总算被推入了洞房,其他人还在前院吃吃喝喝,似乎要相伴到黎明啊。 第六章 圣药能否戏春秋 火红色的双喜贴满整个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是火红色的,一个女子静静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映衬着满堂艳色,别有一番风情。 沧澜看着她的新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坐在台前,喝了点闷酒,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 “这是一场政治婚姻,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能给你的只有艳丽的外在,感情是我所不能给的。当然,如果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我愿意放你走,三年之后,我可以休了你,原因就是,恩,我不行”说完这句话,沧澜的脸也红了,这可是她想了好久的理由啊。 “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豪放的笑声,一个黑衣男子从卷帘后面走出。 沧澜皱着眉向男子看去,她一下子就呆住了,喃喃道“夜”她的心在那一瞬间抽搐了下。 不,他不是夜,那个眼睁睁看着她从山崖落下,却无动于衷的人。他们的气质绝对不同,眼前的男子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狂霸气质,有种比拟天下的王者气概,棱角也更清晰,是夜比不上的。 男子也是一呆,挑眉“没想到天朝的二皇子也认识我啊” “你是?”沧澜戒备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在她新房里的男子,他身上是黑色的礼服,银边滚滚,一针一线是那么的细致,肯定不是一般人。 “殿下不是刚才说了吗?耶律夜”男子笑看着她 耶律夜,呵,真巧啊。他想干吗呢?杀了她?绑架她?“你不会是想利用我和天朝谈条件吧?你就不怕天朝报复吗?好歹也是泱泱大国啊” “是吗?”耶律夜戏谑的笑道“外敌来袭或许会统一阵线,但为了救一个皇子发动什么战争,那些诸侯王恐怕不会答应的吧,很有可能还会暗地里来一刀啊” 沧澜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因为眼前这个男子说的是实话。 耶律夜笑看着这个天朝二皇子,真的很漂亮啊,那么,也更有趣了,戏谑的笑容挂在嘴角,他率先出手了。 沧澜惊讶的看着耶律夜,虽然她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逍遥游上。但拈花指也是很强的,他竟然能够跟她打成平手,而现在,她的头忽然有点晕了,难道是……? “没有用的,酒里被我下了药了”耶律夜悠闲的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经过刚才的热身运动,十香软筋散已经渗透了吧,你还是乖乖把它吃了吧”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粒药丸递给沧澜 这个药丸带有一股清香,她依稀能辨认出几种珍贵药材,可它们都是补药啊,沧澜疑惑的看着这个男子,他仍旧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一狠心,她拿起药丸放入了口中,入口即化,进入体内后化成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热力似乎都要冲破她的经脉,她只能用内力去化解,但没有用,这里好了,那边又来了,还将她的内力吸收了大半。最后,她发现虽然体内内力充沛,是她原来的好几倍,但她根本就不能用,可以说是被封印住了! “这是什么?”怎么那么变态! “告诉你又何妨”耶律夜的脸上满是邪气“这是武林圣药,春秋丸,可以立时增加使用者一甲子的功力” 春秋丸?这个她听三师傅说过,的确是武林圣药,增加无上的内力,她有感觉到增加了,只是不能用啊,不过真的这么好的话,又怎么会给她用呢?沧澜斜眼看着耶律夜。 “只不过缺少了一点药材而已,谁叫好不容易找到的药谱是残缺的呢”耶律夜耸了耸肩“所以本身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力去化解它,它就会吸附你本身的内力。你应该感谢我啊,如果你有能力化解了,你就是绝世高手了” 沧澜恨恨盯着耶律夜,靠,她真的有那么多内力就算不用吃那什么东西也可以称霸武林的!也就是说,她的武功彻底不能用了咯!? 耶律夜的脸上突然泛上了无邪的笑容“为了方便我带你出去,就换上这身衣服吧,我可挑了很久的,你这身红色太扎眼了不是吗?” 他的笑容让沧澜出了身冷汗,肯定没好事!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一看,果然,是一件白色礼服,上面有着金色的繁复花纹,倒是和耶律夜身上那件配对的。但问题是,这是女装啊!看着他的揶揄的笑容,沧澜也对他笑了笑,想捉弄她吗?好啊,就试试吧,反正她还没试过这个时代的女装呢。 走进内室,将衣服换上,倒是很合身,只不过发型肯定不配的吧,沧澜将头上的碧玉髻扯下,从桌子上的香木盒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簪,简单的将满头青丝绾起,这个可是皇后赐的哦。 缓缓走出内室,满意的看到先前邪笑的那个人彻底呆掉,在他的双眼中,沧澜看到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盈盈秋水如画,两瓣朱唇轻启,一双柳眉轻挑,眼中似有惑人的笑意,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你怎么是……”耶律夜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艳。 沧澜马上捂住耶律夜的嘴巴,她知道她的新娘,坐在床边的女子虽然被点了穴,但还是听的到他们讲话的,因为她知道耶律夜还要苏瑶报信呢。 “还不走吗?”沧澜挑眉看着眼前的男子 耶律夜邪魅的笑容重回嘴角,接着拦腰抱起沧澜朝门外走去,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没有给沧澜点穴恐怕是吃定她不会大叫的吧。在外人看来,只会是不知道谁家的公子小姐啊,也太开放了吧? 走出将军府后,耶律夜开始用轻功御风而行。夜晚的风很凉,对于已经不能用内力的沧澜来说这种感觉更真切,不自觉的在耶律夜怀里缩了缩,耶律夜也发现了这一点,将沧澜抱紧,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过了很久,久到沧澜以为那温暖的感觉就是永恒,终于到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庄园,古朴又不失美观,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格局。 耶律夜抱着怀中的女子走进去,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侍卫,一一向他行礼。沧澜心里在咒骂这个天朝的情报系统,怎么搞的真是,一个外族人在天朝境内竟然拥有那么大的领地!虽然这个庄园离最近的市集也有很长的距离。 内堂竟然灯火通明,沧澜看到一个身着粉色锦衣的女子翘然而立,很可爱的女孩啊,娇若春花,媚如秋月啊,脸上淡淡的红晕,更增添了她的妩媚。不过呢,抱着她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这种感觉啊。 耶律夜皱着眉头看着堂中翘然而立的粉衣女子“蕊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瞒着师傅的?” 辛蕊恨恨的看着他师兄怀中的女子,她瞒着义父偷偷跑出来,历经千山万水,不远万里来追她的师兄,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哼,义父还说师兄来天朝是来办事的,这就是他要办的吗?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可以把那个女人放下了吧”辛蕊已经咬牙切齿了 耶律夜小心的将沧澜放到了椅子上,怀中骤然间空无一物的感觉让他有点失落“蕊儿,你可以住下,就在外院吧。还有,她是我的客人,不许你惹事,不然你给我回去”说完耶律夜抱起了沧澜向内院走去,不顾身后大叫的人。 沧澜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争吵的,看上去那个叫蕊儿的女子很喜欢耶律夜啊,她在心里思揣着,不过耶律夜似乎对那个女子没兴趣啊,这个发现没来由的让她的心很舒服。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沧澜歪着头问道,现在她内力全失,还中了什么软筋散,别说反抗了,走路都有点问题。 “内院啊”耶律夜邪笑的看着沧澜,感觉到怀中的女子一颤“放心,我只是想更好的保护你罢了。毕竟,你可是我重要的筹码啊”真的是这样吗?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筹码,听到这个词,一抹冷笑挂在了沧澜的嘴角。是啊,她,只是一个筹码罢了呢。 第七章 冰火缠绵又如何 耶律夜径直将她抱进了一个房间,楞了一下,便走了,走进了对面的房间里。 沧澜打量着她的新居所,房间里没有什么摆设,很简单,只有床和桌椅,但又是不简单的,都是用玄玉制成的,上面铺了一层兽皮,可真是奢侈。沧澜感慨,一间客房都这样华贵,透着无穷的霸道之气啊。看到床上的黑色男装,沧澜皱了皱眉头,客房里怎么还有衣服?不过呢,倒是方便了她呢,抬手将衣服取下,她知道,会有用处的。 早晨打开窗,望着远处若隐若现,似披纱般的群山映衬着漫天的霞光,真的是好景致,耶律夜倒还真会享受啊。 侍女服侍她穿衣梳洗,当然换的是女装,告诉她饭菜到时会送到房里的,接着寒着脸走了了。打开房门,耶律夜似乎很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打探消息吧,看看她这个二皇子的价值啊,一抹苦笑挂在嘴边。 不去想那么多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熟悉地形,为以后做准备吧。整个庄园似乎都是按照太极五行建造的,中间有一条主道,旁边分叉出许多小路,四周都是高大的常青树,兜兜转转很容易迷路的样子,而她所可以漫步的范围就是内院,在连接口上驻着两尊门神,一看到她,就会开口,小姐,少主吩咐过,为了您的安全,请不要去外院。为了她的安全?什么跟什么呀,难道怕那个蕊儿宰了她? 虽然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内院,但还是很大的,只是偌大的地方,就她一个人,让她怎么办啊?她只能在那些小路上乱转,妄图找出一两个人来,不然她会被自己逼疯的。 真是曲径通幽处啊,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百花争艳的多姿灿烂,但那碧绿茂盛的常青带给她一种独特的感觉,阳光疏疏的透过缝隙洒下,照在中央的石座上,空气中似乎有着淡淡的清香,抬眼望去,在藤蔓相交的地方隐隐透出一个小洞,她知道另一边就是外院,那里的风格跟这里绝对不同,外面应该是奇花异卉的天下吧,不过她更喜欢在这里的幽静。 盘膝坐下,开始每天的必修课,运气,只是不知道她还有气可运吗? 结果可以说是好坏掺半,柳暗花明,但她还是看不到前路啊。大部分内力都被锁住了,剩下的几乎都是分散的,少到根本就动不了。不过在她胸前的心脉内却奇怪的聚集着一些内力,但是它周围的内力都被封印了,这些内力她根本就不能使用。虽然体内已经没有灼热的感觉,但是那些内力却仿佛固定了,不受她的控制,硬生生的阻碍了道路,不过她发现可以通过用自己的内力一点点的融化它们,融化之后的内力不会再吸附,但是,以她仅剩的内力又化得了多少呢?还是在心脉的地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到底为什么独留下那一块呢?对了,是那块暖玉吧,是它护住了心脉。想到澈儿,一抹温暖的笑容挂在了嘴角,澈儿啊,不知道你还好吗?应该不知道他的哥哥已经被劫了吧。以她父皇的个性,这件事十有八九会被保密,暗中追查,并派人联系那个金朝的三皇子,绝对不容许外泻,这可关乎到天朝的脸面啊。 唉,到底怎么样才能恢复内力呢?可是,假若那么容易就可以恢复的话,又怎么会给她服用呢?恐怕那个制药者就是第一个实验者吧,那应该就是耶律夜的师傅,那个据说武功盖世的金朝国师了吧,以他的才学都没有办法,又何况她呢?只有希望三位师傅有办法了。 她的逍遥游和拈花指,似乎还有点用处。逍遥游到形逍遥,样子是有了,现在全力施展或许能比得上轻功,但绝对不能够耐久。而拈花指本身就是应该利用巧劲和指上的攻法,影响还算小,只不过以她自身的力气,想伤个武林中人也要掂量一下了,没有了内力,强度和速度难免会下降的。 “你到底是谁啊?” 一声清脆的娇喝让沧澜睁开了双眼,只见那个小洞中探出了个小脑袋,可爱的脸上满是疑问,双眼直盯着她看。即使阻隔了内外两院,她还是能够见到这个女子的啊。 “云澜,耶律夜的客人”沧澜轻声道,她并没有说错啊,随母姓不可以吗?只不过她父皇会很生气吧,再者这可是她曾经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啊,一丝嘲讽的笑容挂在了嘴角。 “云澜?很好听啊,我叫辛蕊,你可以叫我蕊儿”小脑袋使劲往里边凑“是师兄的客人?那为什么师兄是抱你进来的呢?” “十香软筋散”沧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解释,或许是因为太无聊吧,想找个人聊聊。 “呵呵,我就知道”蕊儿的刹时笑的象朵花,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澜姐姐,你为什么会中软筋散呢?是被仇家下的药吗?怪不得那两个家伙说为了你的安全,所以不让我进来呢,师兄他做的可真周到呢” 一下子就变成澜姐姐了,转变的可真快啊,女人不愧是善变的。沧澜没有说话,笑看着蕊儿一个人在那里自语。其实这个小女孩还不错,就是有点任性吧,只要让让她,相信可以相处的很好,沧澜默默对自己说道,以后或许还要靠她呢。 很快,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沧澜和辛蕊的关系呈几何倍数增长着,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已经无聊到一种境界了,想找个人做伴吧。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正要就寝的沧澜皱着眉头看着不请自来的主人。没错,来的就是这个山庄的主人,耶律夜。 耶律夜看到沧澜,也愣了一下,接着脸上换上了他一贯的笑容“走错了,谁叫这原来就是我的房间呢?”走进房间,坐了下来,似乎准备既来之则安之。 沧澜看着耶律夜坐下,没有说什么,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耶律夜戏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沧澜“你不想知道天朝的态度吗?不想知道春秋丸有没有什么解法吗?” 天朝的态度应该是等待吧,等待耶律夜亮出底牌,她知道她的父皇不会认输的,即使是为她!至于解法么,不会有吧,沧澜冷笑着,不然又怎么会给她吃呢。 看着沧澜的笑容,耶律夜也笑了,没有说什么,开始自斟自饮。 这家伙怎么还不走?沧澜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黑衣男子,想让她问吗?好吧,她也很想知道啊“为什么昨天你也喝了酒却没有中毒?”眼前他的动作犹如昨日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春秋丸缺了材料吗?”耶律夜挑着眉看着她“就是两极并蒂莲” “冰火缠绵?”沧澜震惊的看着他。的确,它可以解百毒,但一直都是传说般的存在着,没有人见过。为什么叫冰火缠绵,就是因为并蒂莲生长的地方必须是既是极寒又是极热之地,这样的地方人间能有几处?没有人知道吧,就算有这个地方,也不一定有并蒂莲啊。 “在一座被冰雪覆盖的火山上找到的,真的是花开并蒂啊。”耶律夜从怀中拿出一个玄玉盒子“就是因为这么珍贵,所以师傅只放了一朵,这也是春秋丸失败的关键”打开盒子,一朵冰清色的莲花悄然绽放,冒着丝丝寒气。 “并蒂莲采下时是青玉色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冷热。但当师傅取下一朵入药一个时辰后,另外一朵开始变化,颜色,温度,最后只能用上等玄玉来储存了。”耶律夜看着手中绝美的莲花,眼中露出复杂的表情。 是了,并蒂莲双生,一性炎,一性寒,只有当它们联结的时候才是温的,因为少了一朵莲花,所以春秋丸的特性就转变了,想起那冲天般的热力,沧澜不禁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无药可解啊,就算服下了寒莲,等待她的只会是彻骨的寒冷,她的内力不会所丝丝改变。 看到沧澜脸上的惆怅,耶律夜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痛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以后的几天里,白天依然看不到耶律夜的身影,沧澜有时会和蕊儿说说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调息上,虽然效果甚微,但她不想放弃,也不敢放弃。晚上耶律夜有事没事总会跑进他自己的房间,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第八章 青山绿水意知否 打开房门,惊讶的发现耶律夜竟然就站在门外。 “你怎么在这里?”沧澜挑眉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是想和她的父皇比耐性吗? “难道你想让我在里面等你吗?”耶律夜笑看着沧澜“我知道这几天你很无聊,现在我有时间可以陪你了。怎么样,想不想出去逛逛?” 谁要你陪啊,沧澜心道,不过她很想出去玩玩,毕竟她还没有好好在外面呆过呢“蕊儿去吗?”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想到她啊”耶律夜挑眉看着沧澜“如果带着那个疯丫头的话就不用想逛了”脸上一副不信你试试的表情。 沧澜耸了耸肩,她无所谓“现在走吗?” 耶律夜没有回答,直接抱起沧澜运用轻功向外奔去,他发现他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软玉温香啊。 沧澜对于耶律夜的举动没有反抗,她知道以她现在的体力走下山恐怕就不用再逛了,她更知道耶律夜可没有住在外面的打算,虽然以她的女装,不会暴露身份的,但还是不得不防的。况且,反正她也没吃什么亏,有人抱着不用走路还是很舒服的。 不知道是因为耶律走错路还是在故意绕远路想让她不记得下山的路,总之到时已经是中午了,放她在城门外下来后,他们就直接到了城中最著名的酒楼。 菜真的不怎么样啊,都是油,而且几乎就是一种味道,咸,将原本的鲜味都盖去了,就是清炖还好吃点!沧澜撇了撇嘴,如果她开酒楼的话一定赚发了,现在只能无奈的咀嚼着。 很快就结束了午餐,耶律夜摸了摸怀中,忽然面色变的很奇怪。 “你不会没带钱吧”沧澜斜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出门在外怎么可以没钱呢?不过她身上也没钱啊。 耶律夜干笑了下“其实偶尔吃一次霸王餐也是很有情调的,对吧。不然拿你头上的簪子抵?” 拿簪子抵?沧澜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簪子的价值恐怕应该足够买下这里的吧,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皇字,就算她肯,人家也不会收的。 “既然你不肯,那我们就只能对不起人家了”脸上挂着都是你的错的表情,接着抱起沧澜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原来轻功还能这么用啊,这家伙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呢?不然动作怎么那么娴熟啊?可不是吗,整天穿着黑色的衣服,不就是夜行衣吗? 沧澜摇着头看着身旁满脸笑容的耶律夜。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那霸道的气息,也没有了邪意的笑容,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掩盖不了那无双的气质,引来人们的侧目。其实这些目光中,很大一部分看的可不是他啊。 看了看喧闹的市集,沧澜的目光很快被周围的小玩意吸引,一路上,她在两边穿梭,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店主也很热情的介绍,岂知这华衣女子根本就不会买任何东西呢? 耶律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沧澜的身影,看着她在人群中穿梭,看着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目光也盛满了温柔。 琴轩,古朴的两个大字,以及那清雅的屋子,沧澜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紫色的檀香木,发出阵阵清香,细心雕琢的琴身以及那闪耀银色光彩的琴弦都深深吸引了沧澜,要知道,她从小就是在琴声中长大的。因为她的大师傅了文,不如说是了琴更为合适,很多时候都会在清风中弹琴,受了他的影响吧,对于乐器一窍不通的沧澜竟义无返顾的爱上了琴这种乐器,爱它的柔,爱它的婉,更爱它的刚劲。 手轻轻抚上琴弦,一曲沉山望水飘然而出,高山流水刹时从指间缓缓呈现,时而婉转温柔如水,时而低沉稳重如山,一一演绎出那绝美的天籁,但沧澜知道她现在还不能真正舞出这首曲子的神韵,毕竟,这可是大师傅付出了全部情感的作品啊。 耶律夜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纯白的衣袂在风中轻轻扬起,似乎伴随着琴声舞动,那绝色的人儿啊,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纯洁神圣,恍如天人。他知道这个身影将会永远驻留在他的心中,但他却不知道他能不能让这个绝美的人儿伴随在他身边啊。 “啪啪啪……”几声突凹的掌声打断了琴声 沧澜转头看了看制造掌声的人,一个身着淡蓝长袍的男子,上好的衣料显示了他身份的不凡。 “姑娘好琴音啊”男子笑道“在下秦绎,家父为燕北总督,敢问姑娘芳名” 沧澜抬头恰好看到耶律夜不悦的神色,怕她身份暴露吗?“云澜”他不喜欢她这么做,可是她偏想气他。 “云澜?”秦绎皱了皱眉头,似乎顾忌着什么“姑娘和左相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这个贵公子和云氏有什么冲突吗?不过总督属于武将,或许有点关系吧,沧澜思虑着,看到耶律夜脸上那不善的表情,她知道不能再玩了“无名小卒又怎么会与左相有关呢?”她轻笑道 秦绎的脸上闪过一丝放心“姑娘是喜欢这架琴吗?”抬手抚了下琴弦“不如我就将它赠予姑娘吧” 没等沧澜说话,耶律夜便一步上前“不用了”拉着沧澜向外边走去。 沧澜歪着头看着耶律夜,他拉着她走出来后,走了几步就开始抱起她飞奔,不逛了要回去了吗?可是方向好象不对啊? 耶律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也不愿意知道,他知道的是,当他看到沧澜和别的男人谈笑时,他的心中就好象有一把火在燃烧,他不容许! 很快奔出了市集,又过了一会儿,耶律夜停了下来。 青山绿水,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水声潺潺流逝,多么象啊!沧澜慢慢走过去,看着这副美丽的山水画,师傅们,他们还好吗?没有她给他们添乱,他们一定过的很好吧。 “嗵”水声打断了沧澜的思绪,看着耶律夜手中拿着小石块,挑衅般看着她的眼神,沧澜不禁莞尔,呵呵,跟她比吗?她小时候没什么好玩的可经常会玩打水飘的哦,拿起一块石块,轻轻仍出,轻松就过了他仍的地方。 沧澜笑看着耶律夜脸上不甘的神色,忽然说了声卑鄙。耶律夜利用内力包裹作弊!欺负她不能用内力!可是即使这样,耶律夜因为动作始终不规范,所以他们还是打了平手。 河边,柳树下,两个人笑着,骂着,脸上都是神采飞扬的笑容,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着,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大片的乌云。 随着一道闪电,雨瞬间倾泻了下来,雨点很大,打在人的身上还有点疼痛的感觉。本来早晚温差就很大,加上这漫天的暴雨,沧澜的感觉更加真切了,没有了内力的她,身体已经如同娇小姐般了,受不得一点风雨啊。 耶律夜皱眉看着在他怀中仍旧颤栗不止的人儿,沧澜的身体很冷,冷到让他心痛。抓起她的手,耶律夜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很快她的身体便暖和了,但过不了多久又冷了,因为她体内那庞大的内力,他的内力一进入,那股内力就会自行运转,似乎是要保卫它的疆土,接着慢慢将他的内力吞噬,不过在这过程中,也放出了很大的热量,可只要他的内力一消失,吞噬行动停止,沧澜体内的内力便又会沉寂,而耶律夜的倔强不容许他停止,所以他只能源源不断的向她输入自己的内力。 沧澜侧着头看着耶律夜,其实她并不要紧,因为心脉内的内力以及那块暖玉,让她心口很暖和,她知道只要那里暖和她就不会有事。刚想叫停的她忽然发现耶律夜进入她体内的内力虽然被那股内力吞噬但那股内力也被溶解了不少,虽然和那股巨大的内力比起来不算什么,但若按她原本的内力算,她已经恢复了一成,反正她这样也是他害的,那么就当是补偿吧。 耶律夜没有用轻功,因为他怕他的输入有什么闪失,所以过了很久才回到市集。 沧澜忽然发现耶律夜的身体竟然逐渐变凉起来,她马上抓起耶律夜的手,制止他再输内力,发现他的手是多么冰冷。 “夜,你”沧澜看着耶律夜那苍白的脸庞,感到心似乎抽了一下“我们先找个客栈吧” 扶着耶律夜走进一家客栈,小二惊讶的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男的俊美异常,女的堪称绝色,奇怪的是女子的衣服没有一丁点是湿的,而男子的却早已湿透,而且还面色发白。 “快点给我们一间房”沧澜对还在呆楞的小二说道 小二连忙将他们引上二楼“您需要衣服吗?” “我……”刚想说要的沧澜忽然记起身上并没有钱,客栈的钱可以晚交,但买衣服恐怕现在就要吧“不需要,谢谢” 第九章 解意难而棘刺生 普通的客房里一个年轻男子躺在木制床上,面色微红,身子似在颤栗,身上的衣裳微湿,不知是汗是雨。 一个美貌女子在房中来回踱步,皱着眉头,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沧澜皱眉看着耶律夜,他的内力还剩下三四成,并没有全失,只是因为内力输出过多脱力,还有就是在他最没有抵抗力的时候着凉了而已。现在的他应该在发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只要不是烧的太厉害,他内力恢复一些,醒来之后烧自然就会退的。 她也知道现在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可是将还处于昏迷的他丢在这里,又怎么是她做的出的?昏迷的耶律夜脸上没有任何威严与邪气,有的只是她所不熟悉的伤痛,和让她心痛的悲哀。不知是否因为那张相似的脸庞,对于这个男子,她似乎已经有了那微妙的感情,可是,她能吗? 最后帮他换了条湿毛巾,她决定了,出去买药,等他烧退了她就走吧,这样她的心才能够安定一些。 既然已经决定,也就不再迟疑,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很稀疏,似乎气数将尽,已经不早了,不过药铺应该还没关吧。不过她的第一站并不是那里,她要先到当铺去,没有钱,难道要她去抢吗?想到那日她的戏言,一抹苦笑不禁挂上了嘴角,还真被她说准了啊。 当铺老板看到纯银的令牌原本是不想收的,但在她特意压低的价格以及允诺日后以十倍来取之后也就同意了,她真的会回来吗?应该吧,虽然用处不大,但怎么说也是别人送的。 走出药铺,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禁加快了脚步。 “咦,那不是秦少爷看中的女人吗?” 一声尖锐的声音让沧澜抬起了头,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挡住了她的路,后面的那些打手已经围在了她身边。 沧澜挑眉看着这些人,怎么,是想抓住她献给那个秦绎吗?还是本来就是他授意的?想到那家伙听到她跟云离浩没有关系时的释然,一丝恍然浮于心头,看来那个二世祖应该没少干这种事吧。她现在要怎么办呢?只能一拼了吧,如果按照她原本的内力算,她大约恢复了两成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似乎有一点底子,不过她相信如果全力施展逍遥游应该不成问题,现在要做的就是突破他们的包围。 将药材放到了袖子里,取下头上的白玉簪,满头青丝瞬间洒下。她现在内力不足,可不想用手去碰那些明晃晃的大刀啊。 “啧啧,少爷真有眼光啊,怎么想自尽吗?那怎么行呢?”为首的猥琐男子抬手洒出了一些粉末 想要闭气,却已经来不及了,动作跟不上思想,毕竟内力已不复,而且过了那么多天的娇小姐生活,都怪自己不小心啊,后悔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控制,沧澜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脑中定格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头很痛,这是耶律夜睁开双眼时最直接的感受,内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也没有发热的症状,不要忘记,并蒂莲作为奇迹般的存在,功效自然不小,退热让人清醒并且加快内力恢复的速度这些不都是小意思? 看了看这陌生的房间,耶律夜想起自己被扶进了旅店,那么,那个人呢?他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曾为他换毛巾,盖被子,那么,她呢?走了吗?耶律夜的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笑容,似是早知如此,似是无奈,似是悲哀。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决定去找找,毕竟,她可是他的交易筹码啊,真的吗?那为什么他会感觉自己的心好象被掏空了呢? 头很晕,感受到身体传来熟悉的虚弱感,苦笑漾在了沧澜的嘴角,她和十香软筋散可真有缘啊。检查了一下,那些人并没有搜她的身,三圣令还在,可是有什么用呢?想到那白玉簪,沧澜不禁暗骂自己卤莽,身上佩有这皇家之物,那些人恐怕是不敢乱来的,可是现在却已经迟了啊。 抬眼看了看她呆的房间,都是一些鲜艳的薄纱,外面还传来阵阵轻笑,她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这种地方,那个人可能想到吗? 如果不是他,以她的功力又怎么会被擒,而她现在要等的人也是他,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啊。可是夜,他不知道有没有醒,就算醒了,又怎么会到这里?难道,她就要毁在这里吗?试着提了下内力,呵,不行啊,她现在真的是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闭上双眼,让黑暗将自己包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还是有着那一丝奢望,心湖上还有着那个人的倒影………… 拣起地上的白玉簪,耶律夜慢慢转动簪身,在簪尾看到了一个用楷书细写的皇字,嘴角漾起苦笑,这个女人连逃跑都不会吗?为什么还要穿女装呢?看着簪上点点刀痕,耶律夜感到自己的心也被提了起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 是那个花花公子,一定是他,耶律夜想到了秦绎,那个让他很窝火的男人,这个是绑架吗?竟然敢跟他抢,不想活了吗?耶律夜的唇畔漾起一抹邪笑,他,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看着秦绎脸上带着一抹荒淫的笑容正要走上软轿,耶律也笑了起来,红春楼是吧,那么,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呢。 抬手发出一道剑气,听着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耶律夜的脸上似有歉疚,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用上全力了,看着秦绎血肉模糊的下半身,邪意的笑容再次漫上了他的嘴角,谁叫他很生气呢,竟然敢动他的女人。 轻轻抹了抹唇边的鲜血,唉,功力还没恢复就出全力的后果就是血气不调,不过呢,他不后悔。 几个起落就到了红春楼的门口,老鸨看着一个黑衣男子降到自己面前,不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精致的银边勾勒出复杂的花纹,这位爷一定不简单吧,刚想迎上去却发现冰冷的剑已经架上了她的脖子。 唉,好久都不用的软剑都有点生锈了呢,不过呢,耶律夜看着围着他的几个打手,对付他们,可是小意思啊。 想要速战速决,结果是不留余地的攻击,或许是想要发泄吧,但防御却有点疏漏了,强行收招的后果是气血逆行,喉头一甜,耶律夜勉强把它咽下,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耶律夜撇了撇嘴,平时可不会这么不计后果啊。 “嘭”门被撞开的声音让沧澜睁开了双眼“夜”她清晰的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中所带有的欣喜,不论她再怎么倔强,她,终究是还女子啊。 耶律夜看着伏在床边,弱胜杨柳的女子,不敢想象前一刻她还在河边肆意的笑着,这些人,怎么可以!强忍着回头嗜血的意愿,轻柔的抱起床上的女子,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我来了” 听到耶律夜的话,泪水忽然从眼眶中流出,沧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伏在耶律夜的怀中,贪恋着那一刻的温暖,任凭风声从耳边滑过。 耶律夜小心的将沧澜放到了玄玉床上,看到她虚弱的样子,那微红的脸庞,有些红肿的双眼,一股怒气不禁在心中燃烧,这女人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逃跑都不会吗?”耶律夜冷冷的说道 听到这冰冷的话语沧澜的心不禁抽了一下,呵呵,对啊,她就是要逃跑,只是被抓回来了,不是吗?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他手中的筹码吗?一直都是,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沧澜感到她的心很痛。不,只是因为这张脸而已,她,没有对他动心,绝对! 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燥热了起来,沧澜不禁皱紧了眉头,难道…… 看到面前的女子的肤色忽然呈现出异样的红色,她的呼吸似乎也变的有点沉重了,耶律夜皱了皱眉头,不会是………… 从怀中拿出了寒莲,不知道有用吗?这毕竟不是毒啊,不过以它的寒性应该不成问题吧。抓起沧澜的手,她挣扎了一下,耶律夜索性坐到床上,将沧澜揽入怀中,将寒莲贴于她的灵台。感受着怀中的人儿身上的热力,耶律夜不禁皱紧了眉头,他感觉到他的体内似乎也蹿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强忍着心中的欲望,他知道他不能,额头出现了点点汗粒,太没用了,不禁暗骂自己,他可不想伤害他心中的仙子,他对她的感情不容许他这么做。怀中女子的一阵轻动瞬时让他慌了手脚“该死”他感觉它似乎要冲出来了。 想要运起内力守住灵台,但因为内力还没恢复,而且刚才消耗太多,结果只是带来自己的一阵眩晕,朦胧中看到怀中女子那微红的双颊,耶律夜感到自己快把持不住了,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他绝对不能啊,不能伤害她,绝对! 感受到沧澜的身体渐渐变凉,耶律夜的心也安定下来,听到那均匀的呼吸,才发现原来怀中的她已经睡着了,耶律夜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抹苦笑,她可知道她刚才无意识的动作让他的自制力接受了多么严峻的考验啊,不过,他无悔,只要她好好的。 温柔的看着这安详的睡颜,耶律夜将沧澜缓缓放下。 “叮”耶律夜捡起从沧澜袖中飞落的东西,看着这黄色的包裹,耶律夜的心不禁抽了一下。望着那让他心动的人儿,耶律夜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倔强,但没想到她会倔强到不替自己争辩“对不起,我只是太怕会失去你” 他又何尝不倔强呢? 第十章 南柯一梦终将醒 似乎听到了那个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她却无从得知,亦或,这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睁开双眼,阳光的明媚让她微眯眼眸,今天似乎起得晚了呢,动了动手脚,忽然发现内力似乎又增强了些,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股热流?真没想到还有这种功效啊,不过她可不想再来一次,想起昨晚,脸上不禁出现一抹苦笑,老实说,她可是做了心理准备的呢,只是不知怎么,竟然睡了,或许是太紧张了吧。低头看到衣裳整齐,好好的贴在身上,呵,他的自制可真强啊,唇畔挂起了恶作剧般的笑容,还是她魅力不够呢? 起身,发现玄玉桌上多了三样东西,一玫银光闪闪的令牌,旁边静静的躺着剔透的白玉簪,摸了摸袖子,他知道了呢,那么,这个是补偿吗?拿起了在曙光中灿烂绽放的冰清色莲花。 沧澜打开房门,发现耶律夜站在门外,身上似乎还有些湿,是露气吗?那么,他在这里等了多久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对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开口。 “等在这里干什么呢?”沧澜笑看着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忘记拿了吗?”举起手中的玄玉盒 “我怎么会忘记?”耶律夜眯着眼睛看着在阳光中肆意笑着的她“我有了我想要的”挥了挥一个小小的锦囊,散发出一股中药的清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任他拉着她的手,在风中奔着,享受着清风的洗礼,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不用去想什么,知道他会保护她的,但是,总会有终结的,不是吗?虽然不愿意去想。 “你看”耶律夜献宝似的对沧澜说道“这里可是院子里最美的地方啊” 沧澜抬眼看了四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啊,似乎是八卦阵的中心,周围都是参天的树木,站在这里,阳光稀疏的洒在身上,感觉真的很好,风中似乎都有草木的芬芳,有着一股透人心扉的幽深啊,的确比她找的地方好呢,撇了撇嘴,忽然发现玄青色的石桌上有着一架紫色的檀木古琴,那丝丝银弦在阳光的照射下让她眯紧了双眼。 “你?”她欣喜的看着他 “不觉得放在这里很配吗?”他耸了耸肩 配什么?周围都是青黑色的,中间是浅紫色的又怎么会配?不过她可不管那么多。 手轻轻抚上琴弦,仍旧是沉山望水,却又似有不同,沧澜感觉她似乎能够体会上半阕的深情了,但似乎又缺了点什么。 白色衣袂飞扬,映衬着那绝美的容颜,娇美的脸上却闪烁着深思,似在思索着什么,但文圣那绝天一曲又岂是现在的她所能体会的呢?沉山望水,少了山的宽阔包容,多了水的深情妩媚又怎是真正的沉山望水? 轻轻拥着怀中的人儿,将头埋在她那飘逸的青丝中,耶律夜那低沉的声音响起“知道吗?从小我就被送出了皇宫,一个人住在那孤绝的山崖上” 听到那沙哑中带着深深悲哀的声音,沧澜的心不禁痛了一下,这个男子啊,这个狂霸的男子到底拥有怎样悲痛的过去呢?知道他接下来说的将是沉痛的往事,知道提起那一段他的心将会遭受怎样的煎熬,开口想制止,却终究没有说话,她也想知道他的过去啊,一个可以和她分享的过去。 “我的出生似乎就是一个错误”传来的笑声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悲哀“我的母亲曾用了很多办法阻止我出生,但我终究还是出来了呢,或许是用药太多,导致身体虚弱吧,她难产死了,耶律清就将我送出了皇宫,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母亲的死他才会不愿意看到我的,我以为我一生都会在那个山崖上度过的。直到五岁的时候,师傅来了,他请求那个人同意他收我为徒,师傅说我天资异常,那个人也同意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师傅的有意之举,我的父亲其实就是耶律一族当年的族长,他开阔了耶律氏的天下,却最终因为断粮而兵败人亡。而师傅是父亲得力战将的知己,当年父亲知道自己必过不了那一关便留下血书,若他的姬妾所生为子那么皇位由幼子继承,若不是,则由他的弟弟耶律清继承。那位战将自知无法将血书带回便将怀孕妻子及血书托付,不久就传来他遇强盗而亡的消息。” “而师傅则将他的嫂夫人托付于兄嫂,自己起身回到中原来寻找父亲的另一个弟弟,那个从小来到中原渴求武艺的耶律烈,其实师傅早年也同他一样来到中原学艺,也知道那位王爷在武林上的称号,但找了五年,始终没有找到,于是师傅回来了,他的嫂夫人在生下蕊儿后就追寻先夫走了,师傅认蕊儿为义女,凭着他的才学及武功成为了国师并且收我为徒…………” 虽然他的语气一直淡淡,似乎漫不经心般,但沧澜知道他的心很痛,沉山望水的上半阕慢慢展开,虽然她不能体会师傅那博大的情感,但她能将自己的柔情缓缓融入,山的博大或许她还不能够展现,但水的温柔却可以淋漓尽致,她只希望这一曲能将他的伤口抚慰。 将怀中的人儿拥紧,开口,想承诺什么,却发现自己不可以给她任何东西,耶律夜的脸上出现一抹深沉的笑容,呵,永远,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只是奢望吧,他知道他肩上背负的是什么,他也知道怀中的女子所具有的身份,但他也知道,他已经不由自主的陷了下去。 如果这是沉沦,那么有他相伴,她愿意到那里走一遭,不去想他们的身份,不愿意知道那些牵绊,她宁愿在这悠扬的曲调中沦陷,不知今昔是何年,或许就是她所向往的吧。 恋爱中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呢?面如挑花,唇畔总有那一抹笑意,总也抹不去的甜蜜,让人艳刹的幸福,好久都没有这种女儿家的情感了吧,沧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知道她总在逃避,逃避着那一切,但是,她真的不想错过啊,无法自拔的温柔啊,她不愿意想结果,来的时候再说吧。慢慢走在林荫路上,很奇怪,为什么今天还没有看到夜呢?昨天,他似乎说过有一个长辈要来吧。 “夜儿,你知道你这半个月来都在干吗?” 传来的威严问话让沧澜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密林的那一边,站着两个男子,一边是她熟悉的身着黑衣傲然而立的耶律夜,另一边,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是夜的师傅吗?沧澜揣测着,不过看上去,他似乎没有什么武功啊。 “胡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在这里的原因目的是什么。” 耶律夜坚定的声音没来由的让沧澜一阵心慌,那么快,就必须要面对了吗?强忍着转头走开的意愿,她知道她必须听下去,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再怎么逃都逃不了了吗?那么,她选择面对。她,或许从来就不是懦弱的人吧。她,或许总是能够让自己心痛吧………… “很好,夜儿,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你这样或许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她是你取得王位的一个重要棋子,但是我要告诉你,不要再陷进去了。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王位你还想不想要,仇你还报吗?” “当然,可是…………” “不要什么可是,有这句话就够了。” 的确啊,有这句话就够了,彻底击碎了沧澜心底的奢望,他们,真的不可能啊,他有他的江山要背负,她也有她的职责啊。 而她,在他心中,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棋子吗? 呵,前世的她因为没有任何背景实力,夜走了,今世的她拥有了太高的背景,高到他不得不利用吗? 好讽刺啊………… 一切情感,当摆在利益面前时,都是那么苍白无力的吗?这个,她是早已知道的,不是吗?可是为何,还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呢? “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琴边,抬手便是一曲,举手无回?夜啊,你可知你的坚定让我的心承受了怎样的寒冷?或许,你真的不曾犹豫吧,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相情愿吧,你不曾承诺过我什么,而我也不曾给过你什么,我们之间,或许真的是一无所有吧………… 抬头,仰望苍鸿,一阵笑声忽然从嘴角逸出,伴随着那眼底的晶莹,她开始在风中狂奔,想让风将泪吹干………… 即使干了,又能怎么样?还会留下痕迹的,就如时间真的能抚平一切吗?伤痕总会在那里的,或许会淡去,但,决不会消失。 ps:请大家多发表评论,让我知道一下大家的看法。顺便么,也提高一下我写作的兴趣,谢谢啦。 第十一章 倾世之月丽无双 “澜姐姐” 熟悉的声音让沧澜停住了脚步,转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那个交界的地方,抬头,发现对着她笑的蕊儿在这半个月来似乎消瘦了许多。 “澜姐姐,师兄他欺负你了吗?”在阳光稀疏的照射下,蕊儿的小脸上满是显而易见的关切。 沧澜勉强抬起嘴角笑了笑“蕊儿,你可以将门口那两个人引开吗?” 她,决定了,她要离开,她不想被他利用,他们,既然不可能,那么,她不想留在这里,或许是她怕再见到他吧。 “可以啊”蕊儿笑着答道“澜姐姐,你和师兄吵架了?要走吗?可是他会担心的,而且外面也应该有人吧” “外面?不要紧的”的确,这个大庄园本来就没几个人的,只要把门口两个引开,就没有问题了“那么,等会儿帮我吧” “好吧”蕊儿的脸上一副你放心的表情 慢慢走回房间,拿出了那件黑色男装,夜啊,再见了。 看着幽然绽放的冰清色莲花,沧澜的手还是伸了出去,拿着吧,这件奇宝应该会有很大的用处吧,也算是他软禁了她那么多天的补偿,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那么痛呢? 还没走到那里,就听见了蕊儿的声音,似乎是说看见了什么黑衣人闯入,呵呵,夜,他不就是黑衣吗?想到他,心里不禁一痛,恍然发现,心中早已被他所占满,是耶律夜,不是其他,但,她能忘记的,不是吗?既然可以有一次,那么,也可以有第二次吧。 真的可以吗? 不回头的向外走去,所以并没有看到那阴暗的一角中有一个人影,他的双眼,一直追随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走远,依然遥望,似是等待。 只有隐忍,只有压抑,只希望这不是一场沉默而无望的等候。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放你走”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黑衣人缓缓的说道。 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够给她任何东西,他更知道,她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不想将她的光芒掩盖。 等到有一天,他拥有了自己绝世的光辉,那么,他将不在等候,那么,他将不会让她失望,只希望不要太遥远。 在山上狂奔着,不顾自己还未恢复的内力,似乎想要发泄什么,但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到达山脚的时候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山上便是茂密的树木,在绕了几个圈之后下山的沧澜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全凭自己的意志在支撑。现在的她,内力根本就不可能循环,也就是说,浪费了很多,消耗之后就很难再生,体内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内力了。 远方传来的马蹄声,让沧澜抬起了头,看着那飞扬的尘土,远处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一辆马车,那么,就只能这样了,沧澜的脸上出现一抹苦笑,她缓缓走到路中间,抢劫?她可没有这个力气了,只是想搭车罢了。 “什么人,敢拦我们武林第一世家的车子?” 沧澜看了看这个驾车的大汉,虎背熊腰的,肌肉发达,看上去外家工夫练的不错,不过从发散的内气来看,也就是个二流高手。 “武林第一世家?是慕容世家吗?”沧澜虚弱的问道 “哼,不是慕容世家是什么?难道是你家?小子,你找茬是不是?”大汉凶狠的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想威吓一下眼前的男子,他可不相信这个书生摸样的男子敢对他怎么样。 “力叔,不要那么冲动”门帘掀起,露出了一个美貌女子“我是慕容清月,慕容世家三小姐。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 沧澜抬头看着慕容清月,是清风大哥的妹妹吧,真的如月牙儿一般清丽脱俗呢,宛如一枝高贵的百合,脸上的笑容真是恰倒好处的和煦呢,而眼中闪过的丝丝狡黠彰显着眼前女子那不一般的聪慧。 “既是慕容世家的人,那么认得这枚令牌吧”从怀中掏出了银光闪闪的令牌,银色的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那么刺眼,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沧澜似乎听到了慕容清月着急的叫着她什么。 “三小姐,这样不好吧,就算这小子有我们慕容世家的令牌,但你看他的样子,气息,根本就不会武功,这令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男寡女的,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慕容清月答道“我又没干什么,只不过把他拖到车上而已。他不是晕了吗,不会有事的,你不也说他不会武功,那还怕什么?” 慕容清月仔细打量着这个拦她车的人,肤若凝脂,面如白玉无暇,怎么可以这样?她不禁撅起了嘴,真郁闷啊,一个男子竟然比她还漂亮,让她有了想干掉他的欲望。不过,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啊,到底是哪里呢? 慕容清月歪着头想了想,对了,那次她上京城看的那场接风仪式的主角,呵呵,她说呢,一个男子怎么可以长那么美,原来是我们天朝第一美男啊,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似乎她还在什么画上见过他,不对,是一个很象他的她,在哪里呢?她一定能想起来的,她可是号称过目不忘哦。 看着还没醒的沧澜,慕容清月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可不会一点医术啊,看了看外面火热的太阳,难道中暑了?可是他不是将军吗?不是说以一人之力对抗金朝四万人?可为什么他看上去不会武功,周身都没有护体真气,唉,看来舆论果然是可怕的,这个二皇子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吧。 拿起水壶,想喂这个二皇子一点水,可是她慕容清月何时伺候过人呢?直接洒了人家一身。 这个二皇子不会砍了她吧?慕容清月撇了撇嘴,听说皇家的人脾气都是很大的啊,应该不会,荒山野岭的,她把他怎么样都没人知道的,可是这么多水似乎不大雅观啊,算了,用内力把水蒸发吧,将手贴上了沧澜的胸口……… 第十二章 沉山望水境难求 头很晕,还是很模糊啊,不过听到了什么说话声,是清风大哥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 “小妹,你就让我进去看看澜弟,你一个姑娘家的挡在门口你好意思吗?”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救的,我就是不让你进去,怎么样?” “你…………”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里面那位公子已经醒了。” 沧澜摇了摇头,视线逐渐清晰,眼前是一个放大的人头“清风大哥,你在干吗?” “没什么,我要看看清楚”慕容清风继续睁大他的眼睛,上上下下看着“澜弟,为什么你的内力都不发散了呢?似乎不是特意的,难道你内力全失?也不对啊,刚才我试过了,我的内力一进去,就被你的内力给弹回来了。难道,你已经进入了大乘?应该不可能啊,上次见你,也不过是武林年轻一代中属于一流而已啊。难不成,你吃了什么奇药?” 沧澜笑了笑,没有说话。进入大乘?那是什么境界啊,所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啊,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已知的在武林上达到这个境界的五百年都不会有一两个,因为要达到这种境界是一个武学奇才还不够,必须有绝世的奇遇,还要有极高的悟性以及必须的运气,那么高的门槛,能跨进的有几个? 而达到这种境界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反璞归真,一般看来就象个平常人一样。因为到达那种境界,自然散发的护体真气已经和外界环境融为一体了,别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内力。当然,也有一些武技是专门用来隐藏自己的内力气息的,但只要对方比你高上了两个层次,那就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护体真气和外散内力是自然而然的,不能控制,而你功力越深厚,当然外散的也就越多。 “清风,云公子还没有恢复,你就不要再追问了”站在后方的白衣男子说道,语气淡淡的,却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少林三大高僧的弟子,久仰啊,在下是慕容世家家主慕容清云,也是这两兄妹的哥哥。” 注意到慕容清云说话的时候清月的嘴角一撇,很不屑的样子呢,似乎这两兄妹的关系不是很好啊,“武林第一世家的家主,在下真是荣幸啊”沧澜拱手道。 “家主,由我来照顾他吧”慕容清月开口,冷淡的说道 皱了皱眉头,慕容清云知道,他的妹妹还是没有原谅他,没有说什么,淡淡笑了笑,笑容中有着苦涩“好吧,云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请你在山庄多住几天吧,等完全恢复再走好了。” 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事啊,不过关她什么事呢?沧澜耸了耸肩,不知道这个慕容清月为什么想照顾她呢?难道?应该不会吧,脑中忽然想起了那个未曾相识的妻子,唉。 “澜弟,你到底吃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看到慕容清云走了的清风探过脑袋问道“是春秋丸吗?” 猜的可真准啊,刚想说话却被慕容清月抢先了。 “哥,我记得你今天好象要去长白山吧,怎么还不走?”慕容清月斜眼看着他 “啊,对了”慕容清风拍了拍自己的头“那么澜弟,我们下次再说,我先走了。” 还真不愧是清风呢,来去如风啊,沧澜望着慕容清风的背影。 “澜,不介意我这么叫吧,毕竟叫公子太烦了”而且你也不姓云,慕容清月在心里补充“我看你身上那件黑色的衣服太大了,给你另拿了套衣服,换上之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接过清月递来的衣服,是一套白色的儒生长袍,不同于她往常穿的劲装,穿上之后,活脱脱一个儒雅英俊的当代鸿儒,有一把扇子就更好了。 几株百年老树斜散在一旁,附近遍布的荆刺中时常探出一两枝娇艳欲滴的花儿,阳光懒洋洋的洒在身上,走在这样一条小径上,人的心情是不是也应该很闲适呢?不过沧澜却适不下来,她紧皱着眉头,想着她有没有干过什么事,或者说她能干什么事。 慕容清月的目光老是望着她,眼中似有笑意,而沧澜在其中看到了一点算计,虽然知道这个女子不会对她怎么样,但看到她那种笑容就有点毛骨悚然,她可不想被人卖了还浑然不知啊。 “澜,你的父母一定是俊男美女吧,你象谁多一点呢?”清月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她想确定一件事。 “我?”沧澜疑惑的望着她“我应该比较象我的太姑姑,也就是父皇,哦不,父亲的姑姑。” “哦”清月的脸上有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那她是不是在成亲当日与一位武林中人私奔了?” 成亲当日与武林中人私奔?沧澜皱了皱眉头,她只知道端雅长公主在成亲当日离宫出走,可不知道私奔啊,那么了解,难道说? “你看”慕容清月指着一副画 沧澜抬头,这是一个祖宗祠堂,供奉祖先的,按了看那副画,上面是一个女子,眉宇间真的和她有几分相似,但是她的轻灵洒脱却是沧澜现在所达不到的。 “二皇子,哦不”清月浅笑“应该是护国将军吧。” “在下沧澜,见过小姐”沧澜笑了笑,识破了又能怎样,大不了她马上走人,唉,还想在外面呆上几天啊,她可不想回去面对那座幽深的将军府。只是没想到端雅长公主的归宿竟是如此,她走出了那个金丝笼,那么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如此的轻灵? “呵呵,那么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咯”慕容清月笑看着沧澜,她知道眼前的人也拥有那不可摆脱的命运,可是,她确定,她自己一定能够走出的。 看着密林深处的那架琴,沧澜不禁感叹慕容世家的奢侈,这可是一架玉琴,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玉,是纯净的汉白玉,而那闪着耀眼光彩的弦似乎是提炼自海底深处的生物,轻轻抚上琴,立刻感到丝丝清凉。 “这可是当年祖父成为武林盟主之后唯一一件滥用职权的事哦”清月吐着舌头道“可是还是比不上玉面琴君的忘情,那才是琴中的至尊。” 忘情?的确,千年寒玉为琴身,万年玄铁磨成弦,自是经典之作,而被它夺去性命的武林人氏更是不计其数,而且具是曾经的风云人物,成为它王位的铺垫。 “你答应吗?”清月看着沧澜 由沧澜奏出一曲,若清月能完整重弹,那么沧澜要答应清月一个条件,反之,亦然。想到清月那盛满笑容的双眸,沧澜就有点犹豫,但想到师傅那一曲天籁,也就放心了。纵使她听了上千遍,上万遍,也只能把握好上半阕,下半阕山的广博,宽大,以及那莫名的情感都是她没法把握的,何况只听一遍? 沉山望水飘然而出,上半阕的温柔中似乎带了点苦涩,下半阕的包容很难展现,只不过里面蕴涵了丝丝祝福与无奈,演绎了另一种风情。 看向清月,她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手轻轻扬起,悠扬的声音响起,沧澜看着她的动作,是如此娴熟,似乎演练了无数遍,可是沉山望水由大师傅所创,并未外传,怎么会?不管那么多了,沧澜静静听着琵琶奏出的沉山望水,的确很熟练,但却不包含任何感情,未免枯燥啊。 “你赢了”沧澜笑着说 “不”慕容清月摇了摇头“我只会上半阕,而且这不含感情的演奏又岂是重现?” “我知道你有问题”清月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当年文圣演奏这绝天一曲时,祖父和祖母都在,那一战之后,文圣便不再出现了,可惜啊,这一曲不能流传于世,祖母也只能演绎上半阕,她说下半阕的那些情感是她所不能展现的。” 那一战?沧澜挑眉,恐怕应该跟另外两位绝世强者有关吧,而当时身为武林盟主的慕容和他的夫人端雅长公主恐怕应该是战争的见证者吧,虽然很想知道那一战的真实情况,可是,清月应该也不知道的吧,毕竟,作为见证者,可不能泄露啊,不然恐怕世人皆知了,不是吗? “那么这一局就是平手?”清月的脸上有着尽在掌握的笑容“呵呵,好久都没有听到雪的声音了,在这个慕容世家里曲子都是老套的,澜,不如你教我几首吧。” “好啊”沧澜手清清抚上琴,叫雪么?果然如雪般剔透啊。 一身白衣,淡然立于天地间。慕容清云的脸上有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看着远处那两个身影,白色与黄色相交织,传来的阵阵乐声,让他扬起了嘴角,但又似有苦涩。 眼前的这副景色让他想到了当年的他们,可是伊人已去,是他亲手送走的,不是吗? “月儿,如果你找到了你的所爱,那么大哥不会拦你。”慕容清云低低的说道,慕容世家,真的值得吗?嘴角的苦涩是那么的浓厚。 第十三章 婉婷玉立恋青云 一切都是淡淡的颜色,床,桌椅,所有,但又显的那般雅致,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主人那温柔的性情。这里以前应该是有人住的吧,沧澜打量着这个显然被精心布置过的卧房。 “嘭”伴随着一声响声,一个黑影从窗口跃进。 “夜?”沧澜的心不经意的抽了一下。 不,不是的,看这身形应该是女子的,那么会是谁呢?看着那一双明亮中带着狡黠的双眼“清月”沧澜肯定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慕容清月扯下了面纱“真不好玩,你怎么知道是我?” 沧澜笑了笑,普天之下有几双这样的眼睛?“你怎么来了?还这身打扮?” “私奔啊”清月耸了耸肩,笑看着护国大将军的脸一阵抽搐 “呵呵,骗你的,只不过想求你件事” “什么事?”沧澜皱眉看着她,这副打扮来求她,恐怕没什么好事吧。 “带我离开慕容世家。”清月缓缓说道,脸上有着一抹恶作剧般的微笑“不要误会,我对你可没兴趣,而且,我也知道你已经有夫人了。我只是不想留在慕容世家而已” “啊?”沧澜疑惑的望着她,那为什么要带她走呢?她可是慕容世家的三小姐啊,也没有人软禁她啊。 “你相信命运吗?”清月看着沧澜,没有等她回答自己答道“我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命运会掌握在我的手里。” “我只知道我要追求自己的真爱,我只知道,我不要被别人,被别的事物缚住手脚!凭什么女人就只能有一个丈夫,而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我们一定要听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什么!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今生能找到一个疼我爱我懂我的人,我只求我们能白头偕老罢了” 望着情绪有点激动的慕容清月,沧澜幽幽的叹了口气,追求真爱?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很难啊。即使她身为皇子,身为将军,还是不能自己做主啊,而眼前的女子啊,呵。 不过,她很欣赏,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心境的女子毕竟不多,不是吗? “可是,你要我怎么办呢?带你走又能怎么样?”沧澜静静的说道,她想帮她。 “你知道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是谁吗?”没有回答沧澜,清月淡淡问道“许婉婷,她的父母就是曾经的武林侠客鸳鸯双侠,当年他们被仇家追杀,便将幼女托付,婉婷姐姐就一直住在这里。她和大哥是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的事,是整个慕容世家默认的。” “但在那一年,父亲走了,偌大的慕容世家就只能靠大哥一个人支撑,虽然大哥很努力,但慕容世家还是逐渐衰落。慕容世家之所以成为武林第一世家是因为曾连续五代家主获得武林大会的冠军,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但到了我们这一代,大哥的天资虽好,却不是奇才,再加上,15岁就要开始支撑世家,导致武艺上升很慢。而二哥则一心在医术上,我又是个女子,所以慕容世家又怎么能不衰败?” “去年,华山大弟子来慕容世家做客,见到婉婷姐姐更是惊为天人,三日后,华山掌门便来提亲,并且有意将女儿嫁给大哥,毕竟,武林第一世家这块招牌还在。没想到啊,大哥竟然同意三年后娶那个女人,而婉婷姐姐竟然也同意嫁给那个人,出嫁那天,她就对大哥说了一句话,如果她的婚事能帮到他,那么她愿意嫁人。这种人,逼婉婷姐姐走的人,还是我大哥吗?” 沧澜没有说话,她知道,慕容清云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为了这个慕容世家,不是吗?他成为了家主,就必须这么做,必须舍弃自己的一切!?可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名声,付出了这些?她,不知道啊,或许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吧。 “三年后,就又是武林大会了,恐怕到那个时候,那个为了慕容世家可以付出一切的家主大人就会把我嫁给获胜者吧,只有这样,武林第一世家的招牌才能保证,不是吗?”清月的脸上有着冷冽的笑容。 应该不会的吧,那个男子,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可以牺牲自己,但应该不会强迫他的妹妹吧,不过,谁又知道呢?他不单是哥哥,更是家主啊“你要我怎么做?总不可能娶你吧”沧澜皱眉道 “不需要,你只要在三年后以慕容世家的名义参加武林大会就可以了”清月笑了笑“武林三圣的弟子,而且很有可能进入了大乘境界,他又怎么会不同意你带我走呢?大不了我们装成互相爱恋好了。既是我自愿的,又能提高慕容世家的威名,他何乐而不为呢?” 她,怎么知道?对了,作为武林三圣最后一战见证者的后裔,他们恐怕早已知道少林三大高僧就是武林三圣吧,那么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被这小丫头算计了呢?先跟她套近乎,再向她动之以情,不怕她不肯? “就算你大哥肯了,但清风不会答应吧,如果他知道我给不了你任何名分。”慕容清风对他的妹妹可是很爱护的呢,而且,真的将她带在身边,以她的聪慧,她的秘密可是很难保住的啊。 “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清月轻松的说“呵呵,恐怕你不是担心这个吧,其实我早已知道你是女子了,是我救了你啊。如果你想杀我灭口,那你就来吧。”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沧澜,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沧澜无奈的看着清月,她能对她怎么样呢?什么都不能啊“说说看你想找怎么样的人吧?”如此睿智的女子留在身边固然好,但想到可能引起的误会,沧澜的头就开始痛了。 清月看着沧澜,想了想“最好不是武林中人,必须是精通诗书的,当然人也要俊美,还有就是,要温柔,谦和,儒雅。” 沧澜的脑海中刹时琐定了一个人,呵呵,他们蛮配的,就怕堂堂的大学士镇不住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啊。 随后几天,沧澜一直和清月在一起,抚琴弄诗的,不亦乐乎,在慕容世家的人看来,或许是他们的三小姐终于能嫁出去了吧。 不知怎么的,沧澜感觉自己这几天似乎总是心神不定,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而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天,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她决定今天和慕容清云亮牌,带着清月走人。 悠扬的琴声响起,沧澜清了清喉咙: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凤求凰轻松的将慕容清云引来,呵呵,她唱的那么明显,别人又岂会不知? “云兄,好歌喉啊”慕容清云笑着走近,身后跟着对她挤眉弄眼的慕容清风。 “慕容家主,在下沧澜,天朝二皇子,现为护国将军”沧澜笑看着慕容清云那一瞬间的呆滞“叨扰多时,在此谢过,现在也是我该离去的时候了。” “澜,你”慕容清月见沧澜只字不提自己的事,不禁急急喊道。 慕容清云看了他的妹妹一眼,转头“那么将军是否已有将军夫人?” 沧澜笑了笑“当然,在下于上个月刚成婚。令妹向往京城生活已久,这次,在下想将她接过去小住,不知可否?” 慕容清云皱了皱眉头,向往京城生活?怎么可能?不过他能说不吗?转头,很奇怪的看到那么护着月儿的二弟竟然没有反应,只是目光中有点无奈罢了。 “放心吧,澜他会代表慕容世家参加武林大会的,有了武林三圣的弟子,你该满意了吧”清月冷冷的说道 “你……”慕容清云看着清月,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对着沧澜道“那么就请沧兄好好照顾她了。” 第十四章 伊人逝矣可曾悔 看着寂静深沉的京城,沧澜不禁松了口气,似乎没出什么大事啊。因为心中的慌乱,几天来的快马加鞭终于来到了京都。 “好有力度的字啊”清月看着将军府的牌匾赞叹道“充满了霸气威严,只不过下笔的时候似乎有点犹豫啊。” 门口的守卫听到有人敢评论当今圣上的字,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只见一个儒雅的白衣年轻男子和一个月白色衣裳的妙龄女子,真的是一对壁人啊,即使是黑夜也掩盖不了他们非凡的容貌。咦,这个男子,身着儒生长袍的男子不是他们的将军吗?不是说因为金朝那些人蠢蠢欲动,所以将军在成亲那天就被调走了,怎么在这里呢?应该是收到消息了吧。 “还不快去报告夫人,将军回来了”一个活络点的仆人马上反应过来了 “什么,将军回来了?”正要就寝的苏瑶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披上一件衣服起身,她的夫君,那个统帅千军的人回来了? 沧澜慢慢走进府中,仆人们一个个恭敬的向他行礼,打量着他们的主人身后的伶俐女子。 “夫君”看到院子里那抹白色的人影,挺立在人世间,顶天立地,苏瑶的心不禁一颤,这就是她的夫君呵,果真是人中之龙呢。 沧澜转过身,看到一个明丽女子向她走来,整个人就象风中的杜鹃花,灵巧鲜艳,很美丽的人儿啊,更是有一双会说话的水灵眼睛。这样的女子,似是不染风尘的女子,她注定要辜负的女子啊,沧澜的嘴角不禁漾起了苦笑。 “这位姑娘是?”走进沧澜才发现他的身后乖巧的站着一个女子,对着她浅浅一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沧澜轻轻回答,双眼对上苏瑶那双水样的大眼睛,里面似有哀愁,似有了然,似有不甘与委屈。 惨然一笑,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苏瑶啊,苏瑶,你早有准备的,不是吗?在成亲当日他就直截对你说的,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奢望啊,看着那有如百合般盛放的女子,她知道,自己比不过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夫君”苏瑶轻道,她只有这个称呼了,不是吗?“皇后娘娘最近几天身体一直不适,您要不要去皇宫看看?” “母后?”沧澜皱了皱眉头,她心底的恐慌是因为这个吗?“恩,我马上进宫一次。清月,你就住在外院好了。”沧澜头也不回的向内院走去,他要先换衣服才能够进皇宫啊。 苏瑶看着沧澜的背影,紧咬双唇,她知道,这个人,已经驻进了她的心房,她也知道,她进不了他的心。转过头,强迫自己笑道“这位妹妹,我安排一下你的住所吧。” 身着宝蓝色蟠龙长袍,急急赶回宫中的沧澜先去面见了她的父皇。 “父皇,儿臣回来了。”沧澜半跪着说道,抬眼望着似乎苍老不少的皇帝。 “恩,回来就好”皇帝的脸上没有惊讶,仿佛早已知晓“你去看看你母后吧,她,快不行了。” 沧澜的双眼瞬时睁大,快不行了?怎么可能,不是说稍有不适吗?怎么会?将逍遥游运用到极至,沧澜的心很乱,虽然那个人她只见过几面,甚至有点讨厌她,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母后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金碧辉煌的昭德宫灯火通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寂静,太监宫女来来往往的穿梭着,沧澜快步走进大殿,听到了内室传来的责骂声。 “你们这些是什么太医啊?平时一副天下你们最厉害的样子,现在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啊?再想不出办法来,我一定要父皇把你们都砍了!” “五殿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心病还需心药医,皇后娘娘的病是积郁已久,至少有十几年的,只不过现在因为什么事,受到了刺激,心劳过度,所以一下子爆发出来了而已。这十几年积累下来的病,您让我们几个有什么办法呢?这药石之力可对这心病没有什么办法啊” 近日受到了什么刺激?心劳过度?难道是因为她的事吗?沧澜心中一凛,快步走进内室。 “澈儿,不要为难太医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们都下去吧。”天朝最为尊贵的女子虚弱的挥了挥手,接着眼睛忽然睁大“澜儿,你,你怎么?呵呵,回来就好,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在死前,能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母后,你…………”沧澜半跪在凤榻前,握着那个母仪天下的女子的手,恍然发现,那手是多么轻,多么小,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滑落。 云梦浅浅一笑,笑容中似有欣慰“很高兴,终于听到了你一声真心实意的母后,澜儿啊,我这个做母后的从来没有一天合格过啊,母后欠你的太多了。” “不,母后”沧澜抓紧了手中的手“只要您好了,以后我天天叫您一百遍也没关系的,只要您好了”不自觉的,声音中似乎有呜咽。 “傻孩子”云梦嘴角的笑容更盛了“雪剑的含义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孩子,不要勉强自己,不想当的话,放手就行。至于澈儿,他还小,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他,但不需要为了他,勉强你自己。”细心的叮嘱着,云梦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母后,您放心,澜一定会照顾好澈儿的。”拉着沧澈的手,沧澜起誓。 云梦的脸上有着温柔慈爱的笑容,深深的看着沧澜和沧澈,她知道她的心愿也就没有了,那个,是绝对实现不了的,握紧手中的锦帕,口中呢喃般的说了一个名字,双眼缓缓闭上,脸上始终有着安详的笑容。 萧涯?谁是萧涯?为什么母后还要念着这个名字呢?沧澜撇见那一方锦帕,隐约看到上面绣的是清澈的河流,其中盛开的是绝美的莲花,似乎都是并蒂莲,河边有着摇曳的柳树,上面还提了几个字,但却没有绣完的样子。 难道说,母后在入宫前就有了心爱的男子了吗?沧澜的嘴角漾起一抹苦笑,母后啊,你后悔吗?为了家族的利益,舍弃了自己的爱情?可是赐婚却是一定要遵从的啊,不然诛灭九族,还会连累那个萧涯吧,可是母后啊,你那么多年,太苦了吧。望着那安详温柔的笑容,泪水忽然漫上了沧澜的脸庞,母后,或许对你来说,这是种解脱吧?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澈儿了吧,放心,我们会好好的,一定。 “哥哥,母后,走了吗?”沧澈的声音颤颤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沧澜转过头,看到沧澈那写满悲伤的小脸,慢慢点了点头“澈儿,要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点。”挥手让殿中的宫女太监退下。 “不”沧澈的脸上满是倔强“母后说过,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怎么能哭呢?” “你……,唉”沧澜伸手将沧澈搂如怀中,她,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一定。 “哥哥,咦”沧澈的手一抬,不小心就将沧澜的髻弄散,满头青丝瞬间洒下“哥哥,姐姐?”沧澈呆滞的看着沧澜。 沧澜也惊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常态“澈儿,记住,在别人面前,我是你的哥哥。” “恩”沧澈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哥哥,我想当皇帝” “为什么?”沧澜疑惑的看着他 “当了皇帝,我就可以保护你了,不会有人欺负我们的,母后也就放心了。” 看着沧澈坚定的眼睛,沧澜笑了笑,心中有着丝丝暖意。澈儿啊,当皇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也有很多迫不得已,保护我?呵呵,母后真的想让你登上那个位置吗? “父皇,母后走了”沧澜缓缓说道,看着面前这个威严的男子忽然颤了一下,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很多,难道,他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吗? “梦啊……”用着只有自己听的到的声音低喃“或许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归宿吧。” “父皇,儿臣想回少林为母后守孝三年”沧澜静静说道,她必须恢复武功,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沧澈,而且,她的心真的很累啊。 “回少林?”皇帝皱了皱眉头“好吧,你去吧。”挥了挥手,似是让沧澜退下。 俊公公带着沧澜走出大殿,忽然撇见了她手中的锦帕“咦,殿下,这个锦帕是…………?” “呵呵”沧澜笑了笑,这个锦帕被别人发现了可能会引出什么事,所以她就带身边了“只不过是普通的锦帕而已,公公何必惊讶” “没什么,只不过因为陛下的字是萧涯,公公看到这上面也有,比较惊讶而已。”俊公公略有深意的看着沧澜。 什么?父皇的字是萧涯?难道说她以为的母后入宫前爱着的那个人竟然是她的父皇。可是,他们既然是夫妻,又何必?脑中闪过一丝恍然,嘴角的笑容是那样无奈,何必呢? 真的是孽缘啊,沧澜苦涩的笑了笑,因为各自心中的执着,所以咫尺天涯么?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双方都强忍着心中的情感,都故意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的脸庞?导致的结果,恐怕就是双方都被深深的伤害了吧,她知道,她的父皇对母后也是有感情的。唉,如果没有当初的小河边,柳树下的相遇,他们或许会活的更好吧。能怪得了谁呢?云氏?天下?这些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公公,那么请你将这个交给父皇吧,这本来就应该是给他的”只不过晚了十几年,伊人逝矣啊。 沧隆望着手中那一方锦帕,心中涌起了刻骨的伤痛,愿与君长久?梦儿啊,你为什么那么倔强呢?假如你早点表明心迹,假如你告诉我那次邂逅不是你爹刻意安排的,假如你不那么坚强, 那么一切将会不同。 但是,没有假如啊,想假如或许是最沉痛的伤吧。 梦儿,或许真的是朕错了吧,不该对我们的爱有所怀疑,有所保留,不该因为云氏而冷落你,甚至故意气你,不该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去见你啊。 一切,都已经晚了,不是吗? 第十五章 重回少林仍不变 千年古刹,依然保持着它那最为原始的韵味,青山绿水环绕,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映衬着那威严的寺庙,有着一丝超然的感觉。 沧澜望着这熟悉的一切,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容,这里,总会让她有家的感觉,总会让她的心感到平静安详,师傅们,你们还好吗? “这位施主,请留步”在后门打扫的小僧拦住了欲往里走去的沧澜“这里是后山禁地,如果施主是要进香,那么请往前门”撇到沧澜身上那威武的蟠龙“如果施主是要找人,那么请容我通报。” “我?”沧澜笑看着面前的小和尚,应该是最年轻的一代弟子吧,所以对她没有什么印象,或者说根本就没见过她“我想找少林三大高僧” “三位高僧?敢问施主找他们有什么事吗?”看这身衣裳应该是朝廷的人吧,为什么不找方丈呢? “什么人啊?找我们有什么事啊?” 沧澜转过头,看着从她身后的密林中走出来的人,脸上是油光满面啊,手中还有着动物的残骸,大嘴似乎还意犹未尽的砸巴着“二师傅”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有时早上会看不到她的这位师傅了。 “咦,澜你怎么回来了?”袖子往嘴上一抹。 沧澜苦笑的看着她二师傅满是油腻的手抓起她的颈子,像提小鸡一样将她提进了少林寺的大门,接着又接受了无数的注目礼,来到了竹林内。 还没有进入竹林,那悠扬的琴声便传了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沉山望水啊,温柔中带着丝丝深沉,苦涩中带着缕缕祝福,思念中带着深深的遥望,而基调就是那无限的包容。 琴声噶然而止“澜,你怎么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了文平静的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波澜“你的内力怎么?” “中毒了?”从木屋中走出的了医皱眉问道“不对,内力更深厚了”手探上沧澜的脉搏“是春秋丸吗?不对,是缺了几味药的春秋丸吧” “管它是什么”了武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你小子一定要把澜儿治好,不然我一定拆了你的屋子,烧了你的药材”挥了挥拳头示威道。 了医撇了撇嘴“这又不是毒,什么治不治好的。不过就是要恢复内力罢了。” “师傅,你有办法?”沧澜惊喜的看着了医,老实说,她可没报什么希望,当下,她赶快将春秋丸的事说了出来。 “哼,那个老小子,还真是蠢啊!”了医的脸上有着嘲讽,但掩不去眼中的羡慕,他怎么就没这个运气,得到那么多珍贵药材呢? 不想想人家是什么身份,国师啊,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而他呢,整天窝在少林寺,最多到附近几座山去采点药材,虽然这几座山很大,灵气也很足,但毕竟就几座,能找到什么稀世奇药呢?而且还要特性都不同的。 “那家伙的武功应该不错”了医摸着下巴思索着“但还是化解不了那些内力,被它全部吸收了。也正是因为那小子的功力深厚,所以想要恢复内力是很困难的,所以他就认为这些内力化解不了了吧。” “不过呢,澜,对你来说倒是个机遇,你既然能够化解一些,那另外的也一定能化解,你的内力是了武他教的,可以说是同源,他的内力你不会排斥,让他帮你不就行了”了医斜眼看着了武,哼,威胁他?那你就损失点内力好了,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这种方法最快,不是吗? 为了他唯一的徒弟,了武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将沧澜一抓就准备输入自己的内力。 “何必那么着急呢?”了文阻止道“澜他连夜赶过来的,让她休息一天,明天也不迟啊。澜,你回来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吧?”看着他的徒弟消瘦的脸庞,了文感到一阵心疼,澜可以说是他一手养大的啊,就象他的亲生女儿一样,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母后,她走了”沧澜感到泪水似乎要漫出来了,想到她的母后与父皇之间的感情,心中便充满了苦涩,他们,真的好累啊“我是来为她守孝三年的” “澜,你”了武一看到他最宝贝的徒弟哭了,一下子就慌了手脚“大哥,你也劝劝她啊” “生死自有天定,死,未尝不是一种归宿啊”了文淡淡的说道,他知道澜应该还有事的,她眉间缠绕的悲伤,分明是红鸾星劫的悸动,而且似乎还是累世之劫啊。而这些,都得靠她自己走出,他们这些外人可是干涉不了的。抬手,一曲沉山望水缓缓流泻。 “澜,你身上似乎有什么至寒的东西吧?”了医注意到从澜身上飘出的缕缕寒烟,环绕在她的身旁,淡淡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恩,并蒂莲的一朵寒莲”沧澜从怀中拿出了玄玉盒子。 “冰火缠绵”了医惊呼道,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彩,似乎想到了什么,拿着寒莲,快步跑回了他的木屋,嘴里还喃喃道“我可以培植冰火缠绵了,幸亏当初配制出来了生命之沙。” 听到了医的话,沧澜的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红晕,似乎想到了什么。 “啊”了医的叫声响彻少林,幸亏现在还早,没什么香客,不然吓到别人就不好了“生命之沙里面怎么会有黄沙!?” 两道目光锁定了站立在风中的沧澜,一道很快就撇去,另一道则仔细的盯着沧澜,砸砸道“澜你真厉害,我记得三弟研究出时你才几岁啊,就那么聪明了,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沧澜尴尬的笑了笑,她还记得那时候听到她三师傅说这生命之沙可以救活任何植物,或者让它快速生长复原,说的神乎其神的,所以她就拿了一点出来,混进了点沙子,反正放在瓶子里,看不大出来的,就大小不一样而已。然后她就拿着沙子下山了,结果用逍遥游刹不住车,撞倒了一个小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还压在了他身上,呵呵,她那时才三岁,所以压不坏人家,只不过把他的花压坏了,结果那小孩就哭着让她赔,说什么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反正沧澜也是想实验一下,所以就把生命之沙用掉了,结果发现真的是神效啊,花又活了,她还记得那个小屁孩还叫她神仙,呵呵,她也就冒充了一回,好象她走的时候那小家伙还说了什么,只不过她记不清了。 了医气呼呼的走了出来,怒视着沧澜“看你小子小时候干的什么事啊,生命之沙的分量不够了,最多也就是在寒莲吸收太多毒素,要枯萎的时候让它恢复而已”抬手将寒莲还有一个小袋子递给沧澜“里面是生命之沙,还有,寒莲你就不要用玄玉盒子装了,浪费了,反正另外一半也被你吃了,直接放在你身上冻不死你的,还对你的内力有好处。”寒着脸走回了木屋。 沧澜耸了耸肩,那时候她还小不是吗?有着成人心智的三岁小孩啊。 她没有发现的是,不知不觉,在这个幽静的山上,沧澜已经淡忘了一些东西,或者说,将它们藏的更深了。 第十六章 王剑重出甘平凡 抬眼望去,到处都是青翠的树木,真的是连成一片,竟相缠绵啊,颇有一番风韵。绿树如荫,遮挡了阳光的浓烈,纵使夏日炎炎,依旧凉爽依然,群山缭绕真是好地方啊。而沧澜则在这些群山中漫步,施展着那精妙的逍遥游,感受着体内内力的旋转,周而复始的运转着。 沧澜现在要熟悉体内怪异的内力运转,经过二师傅内力的输入以及溶解,她自身被吸附的那些内力已经可以用了,还将外围的一些给溶解了,里面的一些要溶解比较困难了,还有就是已经渗入了经脉,由外力来溶解毕竟很危险,最好还是靠自己。 不过呢,经过二师傅的溶解之后,因为春秋丸的药力而出现的内力只是被激活,可以说它们是自成体系,并不为她所用,按照了医的说法,春秋丸这样的武林圣药的药力当然不能按常理来判断,一定要将药力全部化解了才可以用。但全部化解,谈何容易啊,外围的那些化解了,剩下经脉中的,象手脚这些的将自身内力和二师傅输入的内力融合之后自己冲掉就可以了,就算这些经脉断了,凭医圣的手段接回来还不是如吃饭喝茶般简单?而比较难弄的就是脑部的了,唉,只能说春秋丸的药力太厉害了,那些热流竟然可以冲到脑部经脉,对于这里,沧澜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医圣也没把握如果出现意外护国将军会不会变白痴。所以,总而言之,春秋丸所带来的内力沧澜可能这辈子也别想用了。而且呀,因为那些内力被激活了,沧澜的身体竟然诡异的变的十分灼热,好在恰巧有寒莲镇压,只不过,沧澜的身上就会有点烟雾缭绕的感觉了,热与冷,两极的结合啊,产生的烟雾让沧澜看起来很不真切了,衬上她那儒雅英俊的外表,飘然出尘的气质,倒有点谪仙的感觉了。 而现在这位仙人就脚踏五行阵法,在一片绿色中漫步着,怎样才能很好很快的将自身内力与其他内力融合?当然是在使用中,全力施展逍遥游,体内的内力不断循环着。沧澜本身的内力与她二师傅残留在她体内的内力就这样完美的融合起来,虽然只吸收了小部分,但武圣那时可是将全部的内力都输入了,即使是小部分,比起沧澜本身那十几年的精纯内力也是不遑多让的,而且在质量上更胜一筹,而此时的沧澜也正式跨入了武林高手的行列,不象原本只是在年轻一代中鼎立而已,就算碰到那些老怪物,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要知道,武圣可是对她期望颇高哦,希望她能够达到大道无形,反璞归真的那个武林至高境界,其实以武圣的内力,对于那个境界来说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心的感悟跟不上啊。而沧澜,春秋丸的内力虽然不能用,但拓宽了她的经脉,焚烧了她体内的杂质,以后练武可真的是不可限量了,说不准还真的能达到啊。 因为一直在感受体内内力的流动转变,所以沧澜并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越过了一座座山,现在她走的地方是她以前不曾来过,而其他人的足迹也鲜少到达这里。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被团团的乌云笼罩,太阳早已失去了踪影,不知在何方,而沧澜还在不知疲倦的飘着,几乎增加两倍内力的她,现在又怎么会感到累呢? 沧澜感觉到身上的雾气似乎更盛了,恍然发现天空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而那些雨滴啊,还没近身,就被她身上的热力给化成了迷朦雾气,虽然有寒莲,但体内的那股热力可是混合了她二师傅的内力的,当然更盛,更为霸道了。现在的她,倒是不用怕雨了呢,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似有苦涩,眼中似有哀愁,似乎想到了什么。 虽然雨点不能落到身上,但沧澜还是找了山洞来避雨。走进去,才发现其中别有洞天,有一条小道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看着洞外似乎要下很久的雨,沧澜决定进去看看,反正,她相信她逃跑的技术还是可以的。 走在幽暗的洞中,沧澜没来由的感到心慌慌,或许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吧。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低头“啊”,她不禁叫了出来,竟然是一具尸骨,旁边还有一把不知什么材质的剑,有着玉的光泽,但通体紫色,闪着幽幽紫光,映衬着那诡异的尸骨。 定了定心神,沧澜仔细看向尸骨,似乎已经有十几年了,身上的衣裳早已被腐蚀,破烂不堪,但还是可以看出那曾经是一件火红色的华贵长袍,看向那修长突出的指骨,应该是一个剑客吧,沧澜思揣着,抬眼,忽然看到山壁上刻了一些字,刻痕很深但不粗,应该是用绝佳的利器所刻,但刻者没有使用什么力气,应该是用不出,受了重伤吧,沧澜看了看尸骨中央那个大洞,肋骨断了好多啊。 “吾乃烈火真君,可恨那些自称正道的武林败类,联手将我暗算,困于此洞。君来此,便是有缘,愿将紫阴剑赠予,望君将吾骨灰洒到塞北草原,以偿我愿。” 烈火真君?沧澜皱了皱眉头,好象听师傅讲过,没什么印象了。至于这紫阴剑,沧澜脸上有着一抹笑容,她可是闻名已久啊。如果说尊玉雪剑是朝堂上的王剑,那么这紫阴剑便是武林的王剑啊,每次出现,都会掀起血雨腥风,只为一个传说,得紫阴剑者为武林至尊,可是呢,冷笑现于嘴角,它的历代主人皆不得好死啊。所以呢,紫阴剑又被成为魔剑。沧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魔剑?哼,人心险恶,为什么世人要把他们的过错推给剑呢?剑者何辜?”似乎是要响应她的话般,紫阴剑上的紫光更浓了。 握入手中,沧澜只感觉有一股寒意直冲天灵,映衬着那耀眼的紫光“好剑啊”沧澜赞叹道“竟是一把通灵剑”轻轻抚过剑身,沧澜只感觉体内的热流竟然被镇了下去,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周身散发出了冷冽的杀意,周身寒冷,但心口却始终温暖,暖玉始终守护着它的主人。 世人称其为魔剑也有一定的道理,紫阴已经通灵,而每代得到它的人莫不是踏着千万尸骨的,自然,染上了阴冷的杀意,它本身就性寒,不是吗?也幸亏沧澜的内力有所增长,再加上有千年龙祥玉护体,不然,她恐怕就会守不住心神,成为剑奴啊。 看着壁上的字,沧澜不禁露出冷笑,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赠送啊,不过,她还是弯下腰准备将尸骨带去,这是她对一代前辈的尊重。 咦,尸骨下面有一个小小的令牌,不知道是什么金属的,底色是黑色,上面有着繁复的花纹,又好象是一些字符,不过可以肯定不是中原的,正中央一个字她是认识的,一个大大的烈字,地上还有很多字。 “此乃烈火令牌,赠君,可便君在草原上行走,另有烈火八式,乃毕生绝传,望君不负。” 好奸诈啊,沧澜的脸上露出笑容,如果不准备将他的尸骨带走,那么就看不到这些了吧,而那个不知报答的人拿着紫阴剑可不知是福啊,烈火八式,是他一生真传,也是一种保障吧。 当下,沧澜便将令牌塞入怀中,记起了烈火八式,确定熟记之后,将尸骨包好放一边,使出了第一式,烈火焚天。 “砰”石壁上的字消失了,连同一大块石头,沧澜不禁砸嘴,果真霸道啊,只不过用这把软剑使出如此刚劲的招失不免有些奇怪。没错,紫阴就是一把软剑。 沧澜将剑环入腰中隐藏,就拿起尸骨望山洞外走去,毕竟,这可是王剑,她还不想被追杀,以她的武功,恐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文圣打量着手中的紫阴剑,脸上闪现出惋惜的笑容“烈火真君也是一代豪杰啊,只可惜,害了自己,自误啊。这紫阴剑性寒,烈火八式何其阳刚,必然反冲。王剑又能如何,不过就是锋利一些罢了,适合自己的才是好的啊。” “啊,那我不能用了咯?”沧澜哭丧着脸,得到这样的剑,不能不说她运气绝佳,但却不能用啊,有够倒霉的。 看到沧澜的样子,文圣不禁露出了笑容“没说你不能用,你的内力是中性的,至于练的拈花指,更是偏向阴柔了,只是这烈火八式不要用了。” “唉,真是可惜了烈火八式啊,怎么说也是经典啊”了武唏嘘道“对了,大哥,你不是最擅长变招的,拈花指也是你从菩提指变化而来的,你也将烈火八式改了吧。” “这个当然可以,只不过威力小了吧,不过有王剑发挥也不会降低很多。”文圣点了点头“可是这王剑一出,引来的事情恐怕不小吧。” “大不了平时藏于腰中,不要用,真的到有危险的时候,来个一招毙命,马上放回吧,反正烈火八失招招刚硬,改出来的恐怕就是招招狠毒了吧。”了医随口道“反正真的要用到它的机会也不会多的,放在澜身上正好压制热力。” 沧笑着在一旁一个劲的点头,管它能不能用,放在身上,她也觉得舒服。这倒是实话,毕竟,身上一直发热,谁也不好受啊。 就这样,名动武林的紫阴剑开始了它默默无名的日子了。 第十七章 追寻伊人可曾晚 碧水青山,加上早晨那缭绕的雾气,将少林后山映衬的好似仙境一般,虽然沧澜周身已经没有强烈的烟雾,也没有强横的护体真气,但那若隐若现的寒气,更增添了她飘渺的气质,宛如世外之人,不染烟尘。 时光荏逝,转眼,在这少林寺沧澜也呆了半年左右了,生活不能不说是闲适逍遥啊。早晨正是练功的好时辰,还有那充沛的天地灵气,沧澜经过精粹的身体现在已经有了二流高手的内力,体内除了脑部的经脉不敢硬冲,其他地方都已经完全溶解了,虽然不能使用,不过呢,可是会同仇敌忾的,如果有外来内力侵入,那对方可以说找死,按照可用内力来算,的确达不到一流,但如果按照体内总共的内力,那绝对是超一流的,因为算起来,她可用的是不可用的三成左右,如果完全溶解,内力甚至超过武圣,只可惜啊。 至于招式么勉强算得上一流高手的招式,那烈火八式可是一流的剑法,不过算上了王剑,经过修改而成的玄水三式更是阴毒异常。没错,三式足以,毕竟讲究的是一击必杀。玄水三式淋漓尽致的体现出了阴,狠,毒这三大特点,武林三圣可不是那些自诩为武林正道的伪君子,他们讲究的是实用。 碧海滔天,是群攻的招式,将内力通过紫阴剑发出,转变为至阴的气劲,向对手薄弱的地方渗透,阴毒的内力瞬间让对方享受万剑穿心的美妙。易水寒髓,风萧萧兮,易水寒啊,如风一般刺入对方要害,阴寒的内力绝对可以让骨髓感到寒冷,何况心脉?静水流深,也是最精妙的一式,也是沧澜还不能很好把握的一招,所以她的招式勉强一流而已,怎么才是完全掌握这一式,那就是对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式使出,仿佛极慢的样子,但无论怎么样,都不能阻挡,或者说,杀气已经被摧毁,没有信心去抵挡,总之,是登峰造极的一招啊,甚至超过了烈火八式,奈何文圣也使不出,他说要使出这一式,必须心境上也符合这静水流深。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沧澜逍遥的日子在不经意间就被打破了,三年之期未满,朝廷却已派出御林军亲自传话。 “二殿下,陛下让您尽快回宫。” 沧澜皱眉看着跪在她跟前的年轻男子“什么事?” 他的头冲的更低了“请您回宫” 不愧是御林军啊,守口如瓶,不让说的一个字也不会说呢,沧澜的眼中似有赞赏“好吧,备马”到底是什么事呢?那么着急?跟三位师傅告别之后,她就踏上了旅程,未知的旅途啊。 来到皇宫,宫女太监的脸上似乎都是焦急的神色,沧澜的心也不禁紧张了起来,快步来到她父皇的寝宫外,只见外面跪了一大堆人,外面几排都是朝廷大臣,前面四个,似乎是她的四个兄弟啊。 “哥哥”沧澈转过头叫着,似有见到她的兴奋,但很快就消失,有的只是悲伤“父皇他…………” 其他人听到沧澈的话,都转过头看着她这个从天下第一寺守孝回来的二皇子,门口的俊公公看到她,马上走过来道“二殿下,快进去吧,陛下等你很久了。” 听到公公的话,沧澜对着沧澈笑了笑就进去了,她还是不知道什么事,又隐约猜到了,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不回头的向里走去,没有看到两道阴毒的目光追随在她身上,眼中满是不甘,为什么他们在殿外跪了一天了,父皇都没有反应,而他这个在外面守孝的皇子,他就那么关心呢?难道皇位就要给他这个从小就不在皇宫的人吗,真的不甘心啊! 看到皇帝的样子,沧澜立刻就呆楞了,这还是那个俯视众人的皇帝吗?几乎已经满头白发了,他才三十多岁啊,而脸色更是异样的憔悴苍白,双目也已经没有了往日威严的神采,有的只是一片浑浊,脸上满是皱纹,仿佛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混沌的眼球看向沧澜,其中似有欣喜“澜,你终于,回来了。”伴随着他的话,一阵尖锐的咳嗽响起,似乎要将心肺全部咳出。 “父皇,你怎么?”沧澜走到龙塌旁,眼中满是焦急。 “呵呵,朕知道自己的身体”皇帝的脸上因为那剧烈的咳嗽染上了一似红晕“澜,你穿这样的衣裳才是最适合你的啊” 沧澜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来得及更换的白色儒生长袍,休闲潇洒的衣裳,脸上浮现了异样的神情,她,的确不适合那华贵的衮龙长袍啊。 “朕知道,你对于这个皇位没有兴趣,朕也不想逼你了,圣旨已经拟好了,沧澈为皇,你为摄政王,毕竟他还小,朕相信,你会好好辅助他的。等到适当的时候,你想离开朝堂,那就走吧。” “父皇你……”沧澜看着她的父皇,她的父亲,感觉到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他,终于肯纵容她一次了吗?他,终于愿意放开她了吗?不去想那个沉重的天下? “这个皇位,担当的起的只有你和澈儿,你们任何一个继承都可以让云氏的那些人安心的。”说到云氏,皇帝的脸上有着异样的情感“原本你是最合适的,因为你虽然有云氏血脉,却长年在外,感触不深。不过既然云离浩愿意以他辞官还乡为条件让澈儿继承,那么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原来这么做,只是因为左相愿意离开,那么云氏的威胁可以说不在,云轩,云凌他们都是忠厚的人,不会对这个天朝造成什么危害,所以才让她走的吧,沧澜的嘴角漫起了冷笑,到头来,她这个孩子还是不如这个天下,这个朝廷啊,她还要奢望什么呢?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只是不明白啊,左相,她的外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脑中想起了他在将军府中那撕心裂肺的笑声。 “云轩,云凌,一文一武,可堪大用,他们没有云离浩那么深的心思,所以他们是你辅政的关键。”仿佛没有看到沧澜的表情般,沧隆慢慢说道“至于其他么,那些皇子,妃子的,你不用担心。朕会将权杖上的刺为你们一一拔除的!” 沧澜抬起头,看着她的父皇脸上那狂霸之气,他,一直都是一个君主啊,从来都是!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脸庞,沧澜叹了口气,这,应该是回光返照吧。 “还有就是这个”沧隆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龙形血玉递给沧澜“这是朕幼年创下的苍龙教,拿着这个,代表了你教主的身份,这是朕原本想用来监察那些藩王和朝廷重臣的,创办了许多产业。但是后来,却对这个苍龙教有了感情。澜儿,你答应我,不能让当权的皇帝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你可以利用它,辅助他们,但不能让它变成皇权的附属品,朕想让这个组织发扬光大啊。还有就是,教主必须是你的子孙,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也相信他们的能力,不会让朕失望的。” “是,父皇”唉,皇位是抛开了,却背负了这个什么苍龙教,而且还把子孙后代都给卖了,不知道这划算吗? “好,俊公公是副教主,凡事你可以问他,他对朕绝对忠心。其他的,朕,也就放心了。”交代完毕,这一代帝王,垂下了手,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沧澜看着她的父皇,不禁幽幽一叹,父皇最后说的那个字,她听见了,是梦啊,带着无限的惋惜,带着无限的憧憬。 父皇,母后啊,希望你们在地下不要再错过了,总没有什么再阻拦在你们中间了吧,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这个王朝的,沧澜看着圣武帝,在心中默默起誓。 从此,她的肩上就背上了再也逃脱不了的枷锁了吧,天朝,天下,让她一介女子如何承受呢? 第十八章 王朝砥柱双请辞 精雕玉琢的宫殿,金碧辉煌的内室中,一个白衣少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双眼中似有迷茫,似有坚毅,朦胧却又清晰。 “殿下,这是圣旨”俊公公缓步上前,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递给那个俊朗少年“殿下,请节哀啊。”说出这话,俊公公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从小就伺候着他,看着他从一个俊逸潇洒少年变成一个深沉独孤的帝王的,他也知道,他的陛下心里的负担太重了,而眼前的这位殿下与门外的那位小陛下不知能否担当重任呢?真的不知道啊,但他相信陛下的决定。 沧澜接过圣旨,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外面可还跪着两个虎视眈眈的人啊,打开圣旨,呵,这应该算是遗诏吧。 大皇子沧宏封为忠勇王,领兵两万,驻守西彝关。关外是一片沙漠,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的,父皇这么做,是不是要他老死在那边呢?沧澜的脸上出现一抹冷笑。二皇子护国将军沧澜封为逍游王,驻守江南。四皇子沧逝封为德贤王,念其体弱多病,王府设在京都。五皇子沧澈为储君。七皇子沧隐,念其年幼,于宫中抚养。另念储君尚幼,逍游王留于京都辅佐,为摄政王。 至于后宫诸妃,有隆宠但没有为皇室添丁的于宫外灵隐寺出家,为皇室祈福。至于有儿女的则迁居贤德宫,终其一生,不得踏出半步! 好狠啊,沧澜的嘴角有着冷酷的笑容,的确是扫清了宫中障碍,至于朝廷上,云氏根深蒂固,皇帝有一半云氏血脉,还怕震慑不了吗?的确啊,拔除了权杖上的刺,可是,想起沧逝那天的笑容,沧澜就不禁皱紧了眉头,算了,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王爷而已,他能怎么样呢?无权无势的,造反也没人理会的吧。 “公公,为什么我要驻守江南呢?那边既然不是我的封地,我过去,有什么用意吗?”沧澜疑惑的看着俊公公。 俊公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苍龙教总舵就在江南,因为那里是各个藩王封地的中心,可以方便殿下行事。”面色突然一变“陛下生前就一直致力于削藩,想让权利集中,但又怕藩王作乱,所以创立苍龙教监视各个藩王,收集情报。现在,殿下,我们还是出去吧,外面各位应该等急了吧。这苍龙教,等事情都办完了,再容公公我说吧。” 沧澜点了点头,将圣旨交回俊公公手中,毕竟,在他手中,别人会更信服。 门打开了,跪在门前的天朝位高权重的几位眼睛瞬间看向了俊公公手中那明黄色的东西,看着走出来的两人的表情,这,应该是遗诏啊,几乎每个人的心不禁快了好几倍,猜测着它的内容。 俊公公看了看微微明亮的天空,朗声道“各位都回去吧,换一身衣服就到大殿上去,快早朝了。这圣旨就在那时候宣布吧。五殿下请留下” 大臣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了,他们也真够倒霉的,想要最后表一表忠心,入宫跪在殿前为皇上祈福,可是什么都没得到。年幼的七皇子早已在奶娘怀中睡着,大皇子看了沧澜一眼,哼了一声便走开了,四皇子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沧澈,对沧澜笑了笑也离开了。 “哥哥,父皇他,是不是也走了?”沧澈眼眶微红,虽然他的父皇很少对他表现出父亲的关爱,但,毕竟,是他的父皇啊,在短短半年内就失去了双亲,对他来说,是何其的痛苦。 “恩,澈儿,你不是说过,你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沧澜俯下身,抹去沧澈眼角的泪水,握着他的小手,轻声道“澈儿,你不是要做皇帝吗?以后,你就是皇帝了。” 沧澈的眼睛瞬间睁大,看着那明黄色的圣旨,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坚毅的神色,握紧了沧澜的手“那么,我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沧澜笑了,笑得很温暖,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值得她去守护的,澈儿,我一定会帮助你将这个天朝繁荣! “好了,时间也不多了”俊公公出声道“小杰子,还不快过来,带陛下去换龙袍” 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带着沧澈走了,沧澜望着他的背影,脑中闪过许多想法。 “殿下,您也应该换衣服了,摄政王可是百官之首,可以代替君王行使王权的,殿下可不要辜负了陛下对您的厚望啊”俊公公看着沧澜,严肃的说道。 摄政王?沧澜不禁苦笑,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朝廷上的事让她怎么办呢?必须要倚靠那些臣子的,她的两位表哥,倒是好人选,只不过一个还在玉峰关练兵呢,还有就是,他们虽然都是一品了,但那些老臣,他们压的过吗?最好的辅政大臣应该是左相云离浩,可是,父皇不是说他要辞官了吗?唉,头好痛啊! 大殿上,官员们都已经到齐,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大皇子和四皇子站在最前面,面色阴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沧澜身着绛紫色绣着火麒麟的长袍踏入大殿,瞬间鸦雀无声,都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身上的衣裳,绛紫色的官袍代表什么?任何一个官员都知道,那是相当于国公啊,百官之首,比左右两相的正红色更高上一个级别的。 两道锐利的目光锁定了沧澜,他们已经知道了皇位将传给谁了,那个想不到的人,不过深入一想,也就释然了。 “圣旨到,百官接旨”俊公公的声音传来,大殿上的人都跪了下来,俊公公便开始宣读圣旨,或者说先皇遗诏更为合适。 “为什么是沧澈,凭什么?”沧宏的声音中有着颤抖,虽然早已明白。 “怎么?忠勇王有意见吗?”俊公公尖声道“我朝历来都是皇后之子继位,而五殿下从小就聪慧异常,当然是皇位不二人选。” 沧宏的脸色瞬间苍白,他是大皇子,虽然是贵妃之子,但比出身怎么比的过皇后之子?他从小就很平庸,而且因为是太子,所以嚣张跋扈,又怎么比的过沧澈? 这一幕插曲很快落幕,沧澈走出,坐上那黄金宝座,沧澜也坐到了龙椅旁边,接受了百官的朝拜,山呼万岁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一旁的司礼太监大声道 左右两相同时出列,相互看了一眼,相视一笑,齐声道“臣有本要奏” 惊讶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虽然不能说是仇人,但怎么会如此和谐?好象说好了一样?沧澜摇了摇头,翻了翻两本奏折,脸色瞬时变了。 大臣们看着变了脸色的摄政王,一时间都莫名其妙,议论纷纷。 退了朝,沧澈疑惑的看着沧澜“哥,你说他们两个丞相是不是算计好了?怎么一起请辞啊?” 沧澜耸了耸肩,她怎么知道“现在你刚继位,局势不是很稳定,他们两个这样做,唉”她皱紧了眉头“我等会儿去他们的府邸看看吧,就算真的要辞官,也不急在一时啊” “恩”沧澈点了点头“呵呵,有了哥哥这个摄政王,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干啊?” “陛下,要说朕”俊公公提醒道“五殿下是摄政王,陛下才是天朝的皇啊,您应该现在开始学习怎样处理政务” 沧澜看着俊公公义正严词的脸,不在意的笑了笑“澈儿,哦不,是陛下,看到了吧,有俊公公的督促,臣相信您一定会成为一个名君的,那臣就先走了”不理会沧澈的苦瓜脸,沧澜笑着离开大殿,她知道,俊公公是老人了,而且是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沧澈交给他,她很放心。 拿了一块令牌,沧澜换了身衣服就出宫了,径直往左相府走去。 “二殿下,你来了”当朝一品大学士云轩笑着将沧澜迎进来“爷爷等你很久了。” “等我?”沧澜疑惑的看着云轩,云离浩不愧是左相啊。 云离浩站在窗边,看着沧澜走进房内,不禁感叹“真的好象啊!” “左相你……” “不用多说了,这是我答应他的”云离浩摆摆手“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他的脸上有着长辈特有的慈爱。 沧澜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故事恐怕跟端雅长公主有关,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吧。 “当年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来京都游玩,那一次,彻底为她折服了,她的美貌,她的文采,让我彻底被吸引了”看着天边的云彩,云离浩的脸上有着异样的温柔“我问她怎样才能够再见到她,她笑着对我说,只要我位极人臣,自然能见到她的。” “她或许以为我不能吧,那时的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公子,凭着家族的产业,任意挥霍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脸上忽然有了笑意“但我却做到了,或许是天资不错吧,寒窗苦读三年,终于以当朝状元的身份进入朝堂,虽然还没有位极人臣,却看到了她,但那时的她,早已心有所属” 云离浩的嘴角的笑容有着淡淡的苦涩“大婚那一天,她走了,没有再回来。位极人臣,我做到了,不是吗?但是,始终没有再见到她,始终…………” 沧澜忽然明白了,云离浩,她的外公,这个可以一手遮天的人,不是贪图权位,也不是为了那荣华富贵,他只是想将权利牢牢握于手中,他只是想要做到那一点,位极人臣,几十年了,只为再见伊人。 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从青年开始,便追逐着一个梦,永远也实现不了,却依旧苦苦追寻,是梦?是幻?亦或只是人生罢了………… “当年她走了”云离浩的脸上始终有着淡淡的笑容“那么,现在,我也想让你走,你们,或许真的不适合这里吧,这个精雕玉琢的地方。” 幽幽的叹了口气,沧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来到右相府邸,门人将她引进。 “摄政王,我等你很久了。”右相笑看着沧澜走进“先到云离浩那边去了吧。” 沧澜点了点头,开口,想说什么,被右相制止了。 “我这一生可以说都在和那老家伙斗啊”右相的声音饱含沧桑“不过,最终还是斗不过他啊,现在,难道你不许我这个老家伙留有一点潇洒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沧澜分辨道 “不用说了”右相摆摆手“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也得尊老吧。而且云家那两个小娃娃不错,不是正好接替我们两个老家伙吗?这个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留着我,又何必呢?” 沧澜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唉,算了,让云凌回来,她的两个表哥,一个左相,一个右相扔过去得了。这个朝廷上的事啊,她可没什么本事,全部交给他们得了! 第十九章 此债何时方能还 正午,百姓们都已填饱了肚子,上街来逛逛了。而这条街道更是喧闹异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体现着天朝的繁荣景象。 即使有那么多的人,即使尘世是如此喧嚣,依然掩盖不了那抹白色身影的风姿,一眼就可以找寻到那傲立于人世间的身影,那俊逸无双的脸庞,潇洒飘渺的气质,更有丝丝寒气环绕,有着冷冽风采,有如孤独的绝崖。 护国将军府,几个大字让沧澜触目惊心,就这么远远看着这块牌匾,很久很久,但她始终逃避不了的,她知道。抬脚,向她的府邸走去。 “我说么,这么俊俏的人肯定是我们天朝第一美男,护国将军啊。” “嘿嘿,不知道吧,二殿下现在可是摄政王了,百官之首,看你没知识的样儿。” 身后的窃窃私语让沧澜的脸上闪现了一抹苦笑,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帅,也是一种错啊………… “夫君”一抹桃红色的身影站在将军府前院,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听到那欣喜的声音,沧澜的笑容更盛了,其中的意味更浓了“苏,夫人,这几个月,辛苦你了。”夫人,嘴边的这个词如有千钧重啊。 苏瑶的笑容更明媚了,他,她的夫君,终于肯接受她了吗?“夫君,这次,你准备住在府中吗?”声音中有着小小的期待夹杂着一丝幸福。 苦笑,还是苦笑啊。望着苏瑶那明亮的双眸,沧澜的心中有着一似不忍。虽然早已知道,今生,她注定要辜负这个女子了,但看到她如此雀跃,心中却有着丝丝苦涩。但是,她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她给不了她任何东西。希望只会换来深深的失望,给她希望,就等于给了她伤害。 “当然不”沧澜坚定的回答“我,哦不,本王身为摄政王,当然要住在宫中辅佐皇上”说得冠冕堂皇,不容她反驳。 “那么,江南的府邸,夫君准备如何安排呢?”苏瑶的脸上依然是笑容,但掩不去嘴角的失望。声音依然温柔,但遮不住话语中的无奈。 江南?如果丢开了摄政王,她就还剩下两个封号了,沧澜思惴着。因为苍龙教的关系,她恐怕要长留江南了,那么京师便可能不再回来了,所以…… 紧咬双唇,心下已经有了决定“江南的事就不容夫人操心了,本王自有安排。夫人只要管好这个将军府就行了。”转头,没有去看苏瑶的表情“清月呢?” “哼,你还想的到我”慕容清月轻哼一声走出,恨恨的看着沧澜。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把她这样一个如花的年轻美貌女子丢下,去找那些来和尚! “呵呵”沧澜尴尬的笑了笑,她当初可没想那么多啊“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很无聊,怎么样,要不要我找点事给你做?”笑看着清月,眼中闪过一丝奸猾,似乎准备把眼前的人给卖了。 “找点事做?”慕容清月挑眉“你可不要没事找事啊,摄政王殿下。皇宫朝廷什么的,我还不想找死啊。” “一句话,跟我走吗?”沧澜斜眼看着清月 “当然”慕容清月快步走到沧澜身边,抓着她的手,似乎怕她再丢下她般“你这个将军府景色是不错,但早就看厌了!这次如果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的话,你休想甩开我!” 她只要一句话罢了,说这么多何必呢?沧澜拉着清月走出将军府,不回头的向外走去。没有看到她的夫人那委屈的眼神,不甘的神色,哀怨的爱恋。 大街上,沧澜带着慕容清月慢慢走着,密语传音在清月耳边缓缓呈现。 “苍龙教是一个情报组织,收集的是藩王领地也就是平南王,镇西王和贤逸王的领地,京城也有分舵,但不多。一共有四堂,就是风花雪月,分别主管赌馆,青楼和酒楼,还有就是负责情报分析,总览的月堂。” 清月的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谁叫她不会密语传音,这个需要一定内力做基础的武技呢? “这些是大致情况,要知道详细的,就进去吧。” 福泉酒楼,沧澜仔细看了看牌匾,终于在最右侧不甚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黑色龙形,确认无误后,便拉着清月走了进去。 “两位客倌,要不要来点什么?本店的酒菜可是一绝啊!”小二殷勤的走了过来,想要好好招待两位华衣男女。 “掌柜在哪里?”沧澜笑着问道 一个满脸福相的男子靠了过来“小的就是掌柜,不知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要苍龙腾渊”沧澜将血玉拿出,晃了晃。 “好,公子请跟我来”掌柜恭敬的在前面领路。 “三位堂主已经在里面了,教主请进”掌柜在密室的门前停住了脚步“小的就先走了。” “澜,你什么什么变成教主了?有没有练成什么绝世神功啊?”清月笑着道“你不会是想要我当那个月堂的堂主,也就是苍龙教的副教主吧?” “聪明”沧澜深深的看着清月“那么你愿意吗?”俊公公要她找一个人接他的位子,最好和朝廷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最重要的是值得信任。 “你就那么相信我?”清月挑眉,看着沧澜定定的双眼“那么,我也尽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沧澜笑了,笑得何其灿烂,笑得让清月都有点毛骨悚然了,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参见教主”密室中的三人齐声道 沧澜抬眼看着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精干男子,眼中满是精光,让人不敢小觑,看来是风堂堂主啊。后面的是一个妖艳女子,虽然已人到中年,但却是更添妩媚,举手投足,风韵十足啊,应该是花堂堂主吧。最后一个略微发福满脸油光的就应该是雪堂堂主了。 “三位堂主请起,以后还要靠三位堂主了。”沧澜的嘴角有着淡然的笑容“这位姑娘将是月堂堂主,也就是副教主。” 三人望向清月,眼中略有惊讶“参见副教主” “三位堂主客气了,清月还要让三位多多指教呢”慕容清月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容,但眼中却有着异样的狡黠。 沧澜坐到了主位上,慕容清月站在身侧,三位堂主站在密室中央。 “闲话就不多说了。还请各位堂主介绍一下情况。” 精干男子率先踏出一步“吟风,风堂堂主,主管赌馆。在三王境内大约占三成左右,平南王封地上最大的天风就是我堂的,另外两王境内实力一般。至于京城中,因为近年来刚发展,不是很好。” “弄花”妖艳女子笑着接下去“花堂堂主,主管青楼。在三王境内也是三成左右,不过因为姑娘不好训练啊,分散下去,每个楼子有一个镇着已经不错了,所以总的来说不是很好。京师里么,根本就没发展,我训练还来不及啊。” “品雪”男子脸上满是和蔼笑容“雪堂堂主,主管酒楼。在三王境内占的比例么,是少了点,比不上大哥和二姐,不过,三王那里最大的三个酒楼都都是我堂的。至于京城这里么,近年来刚发展,这里已经被人家占了,地头蛇不好对付啊。” “哼”弄花看着品雪笑呵呵的样子就有点不服气“骄傲什么呀,你手下都是御厨的,如果再弄不好就真的有问题了。” 品雪仍旧是笑嘻嘻的,不在意的样子,似是早已习惯了。 沧澜看着三人,刚想开口,忽然发现清月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清月,你想说什么” 慕容清月看了看沧澜,转头看向三位堂主“我想请问三位,收集到情报最多的,哦不,应该是最有用的是不是雪堂?” 吟风看了看另外两个人“收集到情报最多的是花堂,最有用的的确是雪堂。” “这就对了。”慕容清月的脸上有着笑容“情报应该在那些世子或者有权的下人当中,他们要去当然会去最好的咯” 沧澜赞赏的看着清月,的确,权利大的人才会知道有用的情报,而这些权利大的,钱当然就多,而且一定很要面子,当然一定挑最好的了。那些不得势的下人或许知道一点,但捕风捉影的,准确度可就不高了。 三位堂主也是聪明人,听到清月的话,具是一副深思的样子。 “好”沧澜朗声道“就这么决定了,在江南最繁华的街道上建立三堂的堂口,这个要是最大的堂口,也是最好的堂口。我们要做到天朝最好的!而江南在三王封地中央,又和京师很近,而且月堂也就是总堂也在那里,正是一个好地方。” 慕容清月的眼睛一亮“没错,把它们都连在一起,这样,那些公子哥们方便,我们也方便。” “恩”沧澜点头“就叫念风楼,倚花楼,望雪楼好了。清月,你也到江南去准备吧,住在王府就行了。” “是,教主”四位堂主齐声道 第二十章 辅政天下愿飘离 摄政王的生活应该怎么样的呢?早晨应该陪皇帝早朝,然后处理那些奏章,中午陪皇帝用膳然后继续处理奏章或者和几个大臣讨论一下,至于晚上就应该教导皇帝处理国事了,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摄政王吧。沧澜前几天也是这么干的,可是呢,她实在熬不下去了,等到云凌回来之后就来个左右两相任命。从此,左右两相,文官之首和武官之首都姓云,朝野甚至有传言云氏要篡位,应该说摄政王伙同左右两相篡位,可是他们也不想想那是两对亲兄弟啊! 不过因为云氏门生便布天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传言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沧澜听到这个传言后,就刻意的让沧澈来处理所有国事,不懂的就问云轩和云凌,反正她这个摄政王也是什么都不懂,而左右两相就成了皇宫的常客了,他们也的确有过人之处,将整个天朝打理的井井有条,沧澜就趁机封他们为天朝双壁,而她这个摄政王就来了个功成身退,每天就看着三个人讨论,自己窝在一边打坐练气,纵使沧澈怎么抗议她这个摄政王不负责任,她就只回了一句话“您是天朝的皇啊!” 春光明媚啊,不经意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沧澜看着御花园中的花儿,依然艳丽无比,相互争奇斗艳,竟相怒放,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多么熟悉的景色,可是,却终究不是啊,又有谁知道夕阳红了几度?早已物是人非! 望着天边那洁白的云彩,沧澜的心中不禁有了些许感慨,它们,似乎永远都不会变呢,而我们呢?身为万物之灵的我们呢?比起它们来,只会是沧海一粟,白驹过隙吧。名利?富贵?这些岂不都是过眼云烟?摸不着,抓不住的。那么钱财,美女呢?又能怎么样呢?依旧不过是黄土一捧。那么,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脑中闪过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哭过,笑过,留下了什么呢?真的不懂啊!沧澜的眼中满是迷茫,她浑身的气质也逐渐改变,变的飘渺,变的玄傲。可是这等问题,她又怎么回答的了呢?如果她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那么她的心境就会改变,那么,她将会踏上一个新境界。所谓一事通,万事通,如果真的能通的话,那么反璞归真,有何难度? 一丝冷冽的气息让沧澜瞬间惊醒,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漫上了她的咽喉。手不经意的一动,似乎是因为惊慌般,但却又准确的放在对方的死穴上,很轻,几乎没有施力,就这么抓着对方的衣衫,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这位仁兄,不知道到皇宫来有什么事吗?游玩?有话好好说,把手放下来吧”沧澜的声音很沉静,没有一丝慌乱。 不会是来杀她的吧?沧澜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还好,因为不想穿官袍,让人做了几件儒生长袍,但毕竟是皇家之物啊,闪着丝丝银光。不知道现在这样,到底是好是坏呢?沧澜琢磨着,因为春秋丸的关系,让她看起来不会武功,那个人自然会对她放心,但这也是他挟持她的理由,不是吗? “呵呵”声音很柔和,但却很冷“你还真冷静啊。我想知道皇宫中放药材的地方在哪里,我要千年雪参。” 沧澜感觉到颈上的手似乎松了点,听到他是来找药的,也就放心了“公子若是相信在下的话,在下愿意帮公子拿到雪参,还请公子隐到一边”反正放在皇宫中也没人用,这雪参一般是用来治疗严重内伤的,沧澈会用倒怪了。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一瞬间,沧澜就感觉到自己自由了,能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啊!不过,那个家伙的武功真高啊,至少比她高,而且藏匿技术也很高超,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就云凌那个年纪。沧澜并不准备喊人抓他,他也知道他能够再次抓住沧澜,所以才那么放心的吧。 “公子,可以出来了,附近没人”沧澜手中拿着从药库里拿出的雪参。 一旁的树丛中闪现中一个人影,沧澜看着他,不禁咂嘴,这人还真有个性,人家干这种事都穿夜行衣的,他怎么穿了身紫色,虽然是深紫。 “多谢这位姑娘了,呵呵”依旧是柔和的声音,但现在似乎有了点温度“如果以后姑娘有事,本公子一定鼎力相助。” 姑娘?沧澜的脸瞬间红了,刚才他的手拿开的时候,似乎正好碰到了………… “哼,鼎力相助?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怎么找你啊?”沧澜郁闷的说道,心中还是有一点庆幸,幸亏没穿官袍。 “啊”紫衣人也是一呆,接着在身上翻了翻,似乎没找到什么东西,要不是蒙着脸,或许脸也已经红了吧“拿着这个,到问天阁”扔给了沧澜一样东西,便闪身离开了。 问天阁?沧澜吓了一跳,它可是第一杀手组织啊!幸亏不是来杀人的,奇怪了,以问天阁的能耐,难道找不到千年雪参吗?管他呢,看上去那个人的口气很大,应该地位很高,那么身上也应该是好东西吧? 沧澜仔细看着手中的东西,似乎是一个手链啊,只是上面攒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入手很冰凉,让沧澜很喜欢,这个似乎很珍贵的样子啊,看着上面雕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沧澜感觉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管他呢,沧澜把它戴到了手上,用不需要的雪参,换这个,很值啊。 的确很值得,这条手链代表的含义可是很深刻的,沧澜如果知道的话,她恐怕就不会戴在手上了,早扔了吧,可是呢,她不知道,或者说,她忘记了,介绍这个手链的内容可是和介绍尊玉雪剑的在同一本书上哦。 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而御书房那三个人一定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吧,她就是受不了才出来溜达的,唉,什么时候才能辞掉摄政王这个职位呢?决定了,她今天就找个机会说吧,反正现在,有她没她一个样,沧澈这个皇帝有左右两相就够了。 御书房,三人果然还在,沧澜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进去。 “天朝可以说是中央集权制和封邦建国制的结合,但封邦建国很少,只有三个王爷拥有世袭的爵位领地。”云轩温和的声音回荡在房中 “三个王爷分别是平南王,镇西王和贤逸王。前两位王爷都是因为军功赫赫所以才有此殊荣,第三位是因为有着绝世奇才,帮助开国圣皇平定四方,建立霸业。三位王爷都姓沧,均为皇室。”云凌解释道“而三位王爷均有各自的封地,也就是有各自的军队。虽然不多,但如果三王联盟,那么造成的危害不可想象。” “哼,他们的先祖以绝世之功被封赏。后代恐怕早已没有那种忠君爱国的思想了吧。”沧澈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带着无穷的霸气。 沧澜看着沧澈,她知道他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了,那么,她也可以干自己的事了“那么陛下,您准备怎么办呢?” “摄政王”沧澈抬头看向沧澜,脸上满是威严“朕,要,削,藩。”一字一顿的说着。 “陛下”云轩笑着看着沧澈“您的想法的确好,但实施起来恐怕有点困难,三王的后代虽然已经被腐化,但却不都是无能之辈,贸然削藩,恐怕不妥。” “的确”云凌点头“三王若联盟,那么天朝威矣啊” “那我们应该拿他们怎么办?”沧澈露出了深思“应该要逐步分化他们,溶解他们的势力对吧。” 天朝双壁赞赏的看着他们的皇帝“陛下英明!” “可是这样也太慢了吧!”沧澈撅着嘴,不论如何,他还没成年啊,还是小孩子心性。 “何必那么急呢?”沧澜慢悠悠的说道“重要的是掌握他们的动态,他们要干什么,你都知道,这样才能立于不败啊” “那怎么样才可以知道啊?”沧澈望着沧澜 云轩皱了皱眉头“在三王领地上派人刺探?可是他们一般只会用世袭的将领啊” 沧澜笑了笑“最容易收集情报的地方,情报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青楼”云轩的眼中似有一丝了然,看向了地图。 沧澜笑的更盛了,知道自己走的理由有了“江南正正好连接三王领地啊”她幽幽的说道 “好啊,哥哥,朕给你三十万两,你在江南建一个青楼吧”沧澈脸上有着笑容。 “好啊”沧澜颔首,三十万两,这可相当于天朝一年的所得啊“不过单单把它造的好,还不够,应该让它的名声也上去。” “那你准备怎么做?”沧澈疑惑的看着沧澜 “呵呵,陛下认为天朝双壁的名声够大吧”沧澜看到她的两个表哥瞬间呆楞“我就用他们的表弟的名义好了,然后开张的时候,两位表哥来捧场不就行了吗?” “摄政王,你让我们两兄弟到青楼?”云轩苦笑不得的看着这个百官之首。 “谁说是一般的青楼来着,本王开的会一般吗?”沧澜傲气的说道“那里一定会贯彻风月场所四个大字的,懂不?里面的女子可以不美貌,但一定要有才艺!这种只能看不能碰的东西,你们男人才会更有兴趣,象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不是吗?” 云轩真的彻底对他这个表弟无语了,难道他不是男人吗?他只能在一边苦笑。 至于尊贵的皇帝陛下则在一边拍手,说什么不愧是我哥,那么有见解。 云凌么,定定的看着沧澜,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一章 王府春秋难领教 江南不愧是天朝最为繁华,富商云集的地方,但沧澜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繁华的都市,一路急赶来到江南,终于脱离了那个地方,心情应该是好的吧,但不知怎么,却有点空虚。唉,看来她这人也有点…… 逍游王府,几个大字让沧澜眼前一亮,心中有着丝丝苦涩,何其熟悉的字啊,但故人早已离去,留下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吧?面上的笑容更盛了,不论你是帝王还是乞丐,最后死了,还不都一样。或许不一样吧,至少人们对他们的记忆不同,也对,不然操劳一生,何必呢?不总是说有些人死了但永生吗?不就是所谓的永远活在别人的记忆中,也就是名留青史么。但,人生在世,活了那么久,辛苦了那么久,只为别人的记忆,只会成为别人的追忆,值得吗?心中不禁有些许感慨。唉,何必想那么多呢?不想为别人而活,那就要活出自己,何必管那么多? 黑甲与黑乙对视一眼,两个人心中都在发毛,怎么逍游王府的风水那么好?人家发痴都要过来发的。唉,看看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吧,长得也是相貌堂堂了,怎么就傻呆呆的看着牌匾发呆呢?还是赶快赶走吧,不然,等那个恶婆娘来了,看到这么个碍眼的家伙,他们俩就吃不了,也别想兜了! “喂,什么人,快走开,逍游王府是你能随便看的吗?” 沧澜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看着王府守门的黑衣大汉向他走来,她是什么人?呵呵“我是这里的主人” 黑甲看着那另他心里发毛的笑容,这个人果然有病!“快走开,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啊” 沧澜看着黑衣大汉作势要推自己离开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守卫也太菜了吧,连她这个正牌王爷都认不出来。 “夫人好”黑乙看着从府内走出的人,恭敬的站在一旁。 夫人?沧澜皱眉,怎么会有夫人?抬头一看,竟然是慕容清月“清月啊,你总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被赶出去了” “赶出去?”清月柳眉一竖,盯着黑甲“你是怎么做事的,这是你主子,逍游王,有没有搞错,连自己主子都敢往外赶,你干什么吃的!” 沧澜呆呆的看着清月对那个威胁自己的大汉指着鼻子骂,一副泼妇样,而那大汉正低着头,委屈的象个被恶婆婆欺负的小媳妇,那模样都让她有点不忍心了“清月,算了,我们进去吧。我说了,今天过来的,三位堂主有没有来” 临走,清月还不忘瞪黑甲一眼,让他一阵哆嗦“来了,早就等你了” 沧澜点点头,偷眼看着清月,她就不明白了,清月怎么火气那么大?其实任谁火气都会大的,慕容清月她好歹也是一个堂主,而且还是副教主,结果来到江南后发现她所谓的月堂根本就没几个人,因为以前都是直接由俊公公心腹担任,现在当然都已经回宫了。而每天报上来的消息又那么多,只能说那三位堂主真的是一丝不苟了,连王府里的鸡今天下了几个蛋都报上来的。因为人手关系,清月这个堂主只能亲自看情报,自己分类。结果呢,把她的火气看得直线飙升,最后没办法,从三堂调来大批人手协助,清月为了方便就把王府变成了总舵。但那些人手,实在是让她不敢恭维,就算三位堂主不会把心腹调给她,但好歹也来几个机灵点的吧!但是,很可惜,到现在为止,清月还要身兼数职,那叫惨啊,火气能不大吗? “教主好”早已等在大厅的三人看着走近的沧澜微微行礼。 “恩”沧澜直接坐到了主位上“别的我不想多问了,只要告诉我,让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怎么样了?改造好了没有?” 改造指的是对于三楼内部的一些改造。三楼都要三层的。念风楼第一层是全开阔的,第二层要有几个小包房,第三层都是大包房。倚花楼中间要有一个大舞台,是贯通的,还有就是舞台旁边要能容纳几百人,其他的一些就按照一般青楼做,只是房间更多而已。望雪楼就更简单了,多点包房就可以了。其他的,装饰奢华高雅之类的就不用说了。 吟风跨出一步“改造我们都已经完成了,人手正在调配当中” “很好”沧澜点头“那我就来说一下新的模式” 念风三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沧澜什么意思。 看着三人疑惑的目光,沧澜微微一笑“念风,现在赌博有什么方式?” “赌博方式?就只有一种骰子”念风回答道 “就一种?”沧澜挑眉,看来现在的人都还很淳朴啊“好,那我们念风楼就要开创新一代赌坛”神啊,不要怪我,虽然赌博不好,但不管怎么说,它能够延续那么多年也有一定存在价值,不是吗? 当下沧澜就把麻将,牌九,纸牌说了一通,听的众人是云里雾里,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两眼发光的吟风,要知道,他当年可是叱查赌坛有着赌圣称号啊,虽然在多年以前就效力于苍龙教,从此隐身幕后,但他那颗火热的心可从来没有冰冷过。作为对于赌博这项事业有着特殊情感的他,怎么能不激动呢?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讲着的年轻人,念风心里那个澎湃啊,无与伦比,就差跪下,大叫赌神在世了! 沧澜看着吟风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崇拜,饶是她内力深厚,也不禁红了脸,看来,赌博真是魅力无穷啊! “最后呢,我想说的是,念风楼分为三层,消费水平逐步提高,新式赌具只有在包房里才有”她还是很好的,要危害也危害那些有财的,她还不想来个全民尚赌“当然,每层所提供的服务也不同,我们的气派当然也要上去,你可以从花堂那里抽调人手” “教主”一听这话,弄花立刻急了“因为教主说要做到最好,所以我正在从各地抽调人手,自己都不够,怎么还能给大哥呢?” 沧澜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奸诈的笑容“我要你给当然不是给绝色,漂亮是要的,但平常一点就行”看着弄花仍然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沧澜补充“给你二十万,去把那些什么花魁的全部买下” “二十万?”弄花看着沧澜,似乎不相信 “对,就是这些,皇帝掏钱”沧澜的笑容更明媚了“倚花楼就暴露给朝廷好了,反正,这样也方便我们传递消息给他们”不然就算有消息,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啊。 “好了,弄花,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倚花楼的姑娘就算是二流的也要比人家一流的好”沧澜沉声道“我不希望看到别的地方有什么花魁竟然能盖过我们楼的。记住,我的目标是,天朝第一!” “是,教主”弄花点头,二十万,以她的手段,足以。 第二十二章 人心可否笑轻谈 “当然,有这个条件还不够,还要让别人很好的认识倚花楼。”沧澜顿了顿“弄花,倚花楼的姑娘要200个左右,都要在外面是抢手的那种,然后挑出100个,我们在开张那天举办个才艺舞台。对了,在京城还有三王封地上挑50个官员还有富商,好好排排名次,记住,有权就有势,权比钱重要,还有官员名次,如果京官和三王的不好排,就按照谁对我们更有用排在前面,当然左右两相一定是前两位。排名一定要谨慎,因为要按照顺序问他们中意的姑娘,如果自己喜欢的姑娘被比自己权利更大的人看中,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吧,然后弄花,你再根据自己心中的那本帐,排名,对外公布前10,对内公布前50.当然,名次不同,能享受的待遇那是绝对天差地别的!前5的姑娘能够安排自己的私生活。排名每半个月动一次,不会再举办这样统筹的舞台了,根据姑娘们给我们带来的利益和她们所依附的人来作调整。恩,还有就是在开张那一天晚上,让那五十个官员和他们选中的女子来场花前月下,相信倚花楼会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的” 弄花始终沉心听着沧澜的话,听到这里,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容,更显媚惑“教主,高啊”弄花敬佩般看着沧澜“任何人,只要一旦尝到了”甜“,就不会愿意去尝试”苦“,这是所有人的通性。那五个女子,就算给她们自由,但享受了那种公主般的待遇又怎么会愿意摔下去?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地位。至于其他榜上的女子,看到那些人的享受,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吧,想往上爬那是绝对的,一定会为我们带来巨大利益。所有人都知道,做的好可以获得最大利益,但若做不好么,打回原形,不在话下,恐怕谁也忍受不了原本比自己卑微的人,突然将自己踩在脚下吧。她们想要活的更好,那就必须要对我们尽心尽力,而更完美的是,这种尽心尽力,是她们所心甘情愿的。将利益摆在如此恰当位置,弄花服了!”向沧澜拱手,她是真的服了,彻底服了! 沧澜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就算她有这个意思,但也不用解释得如此赤裸裸吧。将利益摆在恰当位置吗?她做得还不好啊,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因为,她,还狠不下心啊。 “可是,教主”弄花的眉头一皱“那些官员一向自视甚高,他们会来吗?” “为什么不呢?”沧澜笑看着弄花“放出风声,这倚花楼是天朝双壁的表弟所开,而那天,左右两相一定会来,我就不相信那些官员不到场。当然,那些个九十多岁的大学士之类的你是不用考虑进去的,他们就算想来,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弄花看着教主冷笑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那教主,还有就是要排名的话,最好有两个更为出色的不属于那些人的绝色女子来压压她们才行,不然,天朝三大绝姬,谁也不服谁,恐怕会闹翻天的,而且也不好训练了。” 天朝三大绝妓?她好象听说过,抬头,正好看到清月那不屑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笑“弄花,那你看看我们月堂主如何?她可弹得一手好琵琶” “月堂主?”弄花抬头,尖锐的目光直射清月“月堂主本来就属于绝色一类,而且她身上那清幽,恬淡而又不失高贵的气质是风尘女子所不具有的,完全可以压制住他们。可是,最好有两个这样的女子” 清月看了沧澜一眼,意思很明显,怎么能把她和那些女子作比较,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的!不过,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夸的,她的脸上现在可是笑的很灿烂啊。 “没问题”沧澜看了看清月“那天会有两个女子去的” “好了,品雪” 品雪立刻跨上一步,他的两个大哥大姐看上去都很受教,不知道教主能指导他些什么呢? “品雪,既然都是御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要告诉你的就是,价钱要定的好一点”沧澜的脸上满是奸诈的笑容“那些家常菜便宜一点没关系,但那些大菜,我指的是味道一般,人家用来摆阔的那种,价格就可以稍微高一点了,反正也是摆阔,就让他们更上档次一点好了。当然,还要注意研究新菜,那些新菜的色一定要好,所以价钱么,呵呵。” 品雪的嘴角稍微有点抽搐,他怀疑面前这个教主是不是奸商再世啊?算了,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更何况,赚的都是那些人的钱,他何必在乎? “对了,品雪”沧澜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有没有听说过辣椒?”看着品雪迷茫的样子,沧澜补充“就是一种调料吧,小小的,红红的,非常辣,其实就是痛与热的混合。大概在北方会找的到吧,帮我去看看” “是,教主”品雪皱眉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印象,他当年可是御厨总管啊,看着面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只能感慨,他,老了啊! “好了,三位,你们估算一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开张?”沧澜挑眉看着三人“不用都凑在一起,毕竟,倚花楼暴露了,还是分开一点好。” “念风楼需要的时间会很长”吟风踏出一步“那些新式赌具还要制作起来,还有要训练人手,更是费时间。如果仓促的话要三个月,当然最好有五个月准备” “倚花楼也要准备一下”弄花接着说道“姑娘还要买起来,而训练更是麻烦” “这些训练不用很精密”沧澜插嘴道“只要确定她们不是别的势力的就可以了,前期不要告诉她们太多,让她们逐渐适应了再告诉她们苍龙教什么的,这样对我们比较有好处” 弄花点头“是,教主。我想大概需要三个月左右吧” “望雪楼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品雪的脸上满是笑容“随时可以开张,当然,最好有时间整顿” “好”沧澜的目光扫过三人“品雪楼一个月后,弄花楼三个月后,念风楼五个月后。记住,我们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最强,是第一!” “是,教主”三人齐声。 清月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仍是一脸阳光的沧澜“澜,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两个上?” “对啊”沧澜点头,不好好玩玩怎么行呢? “可是,你就不怕身份被识破?”清月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好歹也是一个王爷” “那又怎么样?”沧澜耸肩,她一个王爷弄到以色事人的地步是有点衰啊“反正,这也算是一种尝试吧,不是吗?人生总要有挑战” “切”清月看到沧澜满脸的神采飞扬不禁摇了摇头“尝试?你真的会去尝试吗?肯定是左右两相挑我们两个吧。” 沧澜笑看着清月“那是当然,不过呢,你如果想要尝试一下,我是不介意的” “沧澜”慕容清月气呼呼的声音传出。 “唉,母老虎又要发威了”黑乙对着黑甲道“那个叫沧澜的家伙真可怜啊!” 黑甲憨厚的大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可是,似乎,沧澜就是我们王爷,也就是刚刚进去那个人吧” “那又怎么样?”黑乙耸肩“估计他竖着进去,说不定,就横着出来了!”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以后娶老婆一定要量力而行啊!” 第二十三章 倚花定能胜群芳 沧澜静静感受着体内内力的循环变化,虽然巨大的能量对于她来说是能看不能用,但因为经脉已经被拓展并且排除了杂质,她的进步可以说是神速的,当然比起某些变态来,她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身体还在自我循环着,脑中回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生活,那只有一个字,惨!她总算能够体会到清月的苦了,真是悔不当初啊!看到清月整天那么忙,她好心要去帮忙,结果清月叫她把三王的资料看完了再说,她也这么去做了,毕竟,知己知彼吧。但,那也太夸张了吧!从第一代开始积累的资料,不是以叠来计数,而是一个架子一个架子这么说的,她没看就已经头脑发晕了。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每天都对着那些资料,连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她都背出来了,她最悠闲的时候就是早上打坐的时候,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感觉到有人接近了自己,出于武者的天性,沧澜的眼睛瞬时睁开,一声尖锐的喊叫刹时响彻云霄,不要误会,她不会大清早的打扰人家睡眠的。 “慕容清月”沧澜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的脸“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万一我气岔了,走火入魔,你负责啊?” 清月拍了拍沧澜的肩膀“我当然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所以你以后睁开眼睛之前要告诉我一声”清月认真的说道“而且我相信你神功无敌,怎么会走火入魔?”手上已经开始拖着沧澜不知往哪里走去。 “为什么要回房间”沧澜看着拉着她的手的清月。 “你忘了吗?教主大人”清月抬高了声音“今天可是你钦定的倚花楼开张时间啊” “可是,不用那么早吧,还没开始”沧澜看着过分热情的清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可是你总要去给那些姑娘们来一次训话吧”清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将床上的衣服扔向沧澜“快去换吧” 沧澜看着手中的衣裳,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这叫衣服吗?只不过就是几层纱而已,最厚的地方也不过三层“清月啊,我想云澜这个老板也应该出现的吧”她从心底里抗拒手上的衣服。 “对啊”清月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那谁都知道云澜就是我们伟大的逍游王沧澜了,呵呵,真好啊,前摄政王竟然在开青楼,绝对劲爆!” 沧澜脸上一红,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清月推入了内室“快点换吧”慕容清月的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这可是我让人为你特制的哦”这是她在得知沧澜将会去之后,特地联系弄花,找人特别制作的,那件可不是衣裳了,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那可是用天蚕丝做的,绝对舒适,没有任何感觉,绝对薄,绝对……迷人! “慕容清月!”沧澜的咆哮从内室传出,接着闪出一个白色的人影。 清风微扬,挥起那白色的衣裳,整件衣服都似乎在随风飘荡,勾勒出那完美的曲线。但薄纱轻扬,又什么都看不出,无限风光都被隐藏,有的只是隐约可见的无暇白玉肌肤,飘渺无双的容貌如今却满是怒色,面上的一丝红晕更显魅惑。 清月赞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没错,这是她亲自设计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朦胧的美感啊,绝对能让人血液沸腾,呵呵,她,真的没有故意整教主的,只是,想增加她一点魅力而已。真的,没有想整她哦。 “沧澜,怎么样,漂亮吧”清月的脸上满是调笑,她果然没有看错呢,男装掩盖下的身材竟然是如此劲爆啊,配上那不一般的高挑身材,以及绝对出尘的气质,呵呵,完美,不在话下。 “你,怎么会有这种衣服”沧澜的脸上有着丝丝红晕,不知是因为生气亦或是害羞呢? “这件衣服不错啊”清月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邪“给,要不,蒙上一层面纱吧”虽然没啥区别。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吧,沧澜撇了撇嘴,拿起那层若有若无的所谓面纱,老实说,她现在还真没有脸去见那些大臣了。 “好了,坐下吧,我帮你梳一个发暨,配合这身衣服,简单点就好了”其实她慕容世家三小姐,平生没服侍过任何人,又怎么会什么难的东西呢? 弄花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人,不禁一愣“拜见教主,副教主” 沧澜的脸瞬时红了,有那么明显吗?那她还怎么敢走上去?不过,男装和女装的区别应该是很大的吧,望向清月,她摇了摇头。 弄花看着面前眉来眼去的两人,笑了笑“教主不必猜疑,弄花是因为做这个的,自然会对人的容貌多加注意,更何况佳教主如此绝色。不过教主放心,其他人是不会看出来的,就算觉的象,恐怕也不会往那方面想的。” 沧澜点了点头,的确,谁敢这么想呢?堂堂摄政王,辅政天下的人会变成一个风尘女子以色事人?呵呵,匪夷所思吧,最多只会想到父皇的多情。嘴角有一丝冷笑,率先走了进去。 三个女子瞬时吸引了沧澜的目光,三个女子,如此绝丽,恐怕就是那天朝三绝姬吧,直接花费了她八万两的人,不过,值啊! 媚眼如丝,丝丝扣心,沧澜看着左侧的女子,应该就是媚姬琳吧,一双桃花眼中有着无限星光,让人流连。举手投足,无不显出媚惑。站在那里,就能够立时吸引住人的目光,如斯娇媚,让人难以忘却。此时那勾魂眼中却满是清冷的望向门口,整个人有一种傲气。或许,她认为,她有这个资本吧,沧澜的嘴角有着一丝冷笑。 中间的柔姬洛水就让沧澜感觉顺眼很多,素衣站在那里,和彩衣的琳显出鲜明的对比,但却始终占有一席之地。整个人就象洛水河畔的仙子般引人垂心,柔弱的好似风中摇摆不定的纤细杨柳,轻易的就能激起人们的保护欲。温柔的目光中带着笑意向沧澜看去。 右侧英姿飒爽的傲立在那里的就是应该是英姬芊芊了吧,芊芊女子,却是如此傲然,那发自心底的傲气,合着那绝美的容颜,男人的征服欲望立刻就会被提起的吧。如此女子,怎会流落风尘?沧澜看着她,她的目光中满是冷淡,好似没有任何感情。 “这两位就是倚花楼的真正主人”弄花看着两人,不知该如何介绍。 “流云”沧澜淡淡道,云澜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 清月看着沧澜,笑了笑“隐月” 沧澜看着满堂的女子,弄花干的还不错,资质都很高,很好。只不过呢,这些女子眼中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有冷淡,有漠不关心,有敌意,更有着厌恶。 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容,她们,或许以为她和她们一样吧,都是这样的女子,不过就是幕后老板云澜的两个女人罢了吧,她们,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呢,沧澜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股霸气瞬时发出,这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一种使人不自觉臣服的气息,毕竟,当了几个月摄政王了,不是吗?这点气势还是有的。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沧澜笑了笑“别的我不想多说,我只想告诉你们,在这倚花楼,只要你们做的好,就可以得到利益,只要你尽心尽力,倚花楼就会尽力满足你们的要求。在作出很多贡献之后,你们的下半辈子,也会被保证。这是我的承诺,也将是倚花楼的准则。” 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堂中女子的神情都激动起来,在看到弄花点头之后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她们能不这样吗?风尘女子犹如浮萍,以色事人,飘忽不定,总有一天,会春尽红颜老,总有一天,岁月的齿轮会无情的滚过她们柔弱的身躯,总有一天,美貌不在,本钱不复。她们,能怎么办?等待的,或许就只有这毁灭二字吧,下半辈子,何其遥远,何其艰辛啊! 看着她们的笑容,沧澜也笑了,很冷“但是,如果你们背叛了倚花楼的话”森冷的杀意瞬时发出,震慑了每个人“结果,你们应该想得到” 转身,上楼,留给她们一个难以逾越的背影。 沧澜知道这些女子已经被她震慑了,会尽心尽力为倚花楼的,而且,绝对心甘情愿,给了足够的利益,也有了恰当的威胁,相信她们还是很听话的。沧澜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有着嘲讽,有着无奈,也有着悲哀。 心中不在知怎么,有着无法抑制的悲哀,想到那些明媚的笑容,面上的笑容更盛了。是她狠心吗?亦或是她歹毒?这所谓的保证啊,可能是训练下一批人,也可能是深锁豪院,但不论如何,比起其他的那些女子来,她们,已经幸运很多了,不是吗? 第二十四章 意难忘情亦难锁 看着这铺满了白色兽皮的房间,沧澜的脸上不禁扬起一抹笑容,可真奢华呢,绝对的诱惑啊!这样的房间一共有5个,应该说是公主般的待遇了,也的确是这样,吃食都是御厨亲制的。弄花倒还真会办事,只不过,心中还有着丝丝悲哀,这奢华的地方,将会葬送多少人的未来呢? “澜,刚才你真的好厉害啊”清月笑看着沧澜,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呢。 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扬手抚上琴弦“清月,你不觉得这样的东西放在这里太浪费了吗?” “那有什么”清月看着白玉琴“反正放在慕容世家也不会有人用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弹了,不是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好了,还有很长时间,我们自己准备一下吧”清月的脸上已经是满脸笑容“我先走了” 沧澜看着清月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她真是搞不懂了,她那么兴奋干吗?难道是知道自己的如意郎君要出现了吗?嘴角的笑容更胜了,那个人可绝对温柔,绝对谦和,绝对儒雅,绝对是不二人选啊! 屋外的喧闹让沧澜走出了房间,已经开始了啊。居高临下,正好可以俯瞰所有。倚花楼真不愧是天朝之最啊,雕栏玉砌,勾梁画栋,无一不显示出它的奢华。鲜艳的薄纱布满堂,隐约朦胧,有着一丝糜烂。糜烂?可不是吗,看着这些人啊,这些可以说是天朝的精英了吧,那些京官还好,虽然眼中有着沉迷,但却是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脸上有着一丝冷笑,素质倒是很高啊,很有伪君子的天赋,毕竟伴君如伴虎,装对于他们来说,还不是小意思。至于那些三王的官员,真的很不堪啊,身形早已顷颓,眼中的欲望表露无疑,嘴角的笑容更让沧澜感到恶心。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吗?这些人如此,恐怕早已将先辈的风采丢弃的不知所踪,根本就不配自己的封号了。那么,拉他们下去的时候也更容易了,不是吗?可是,嘴角的笑容是这样的悲哀,这些人应该可以算的上天朝的贵族了吧?竟然腐烂至此,那么这个王朝是否还能屹立不倒呢?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不想去看那些丑恶的嘴脸了,还是回房吧,反正,她和清月被安排在很后面。 “好”,“再来一次”,“不要走啊”………… 台下的喧嚣让沧澜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原来是媚姬啊,那摇摆的腰支,勾起了人们的无限遐想,引出了不少人最为原始的欲望吧。嘴角有着一抹冷笑,看向那些官员们,京官中也有些不行了呢,眼中的兽欲暴露无遗,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竟然有着延水狂泻,默默记下那些人的名字,呵呵,你们,根本就不配成为官员,不是吗? 望向三王的人,看着他们通红的面孔,要不是前面有人,恐怕他们早就冲上去了吧?这些,就是所谓栋梁之材吗?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忽然,一个身影吸引了沧澜的目光,自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深沉如斯,脸上挂着的似乎是万年不变的冷然笑容。沧澜的脑中闪过三王的资料,这个应该就是贤逸王府的二世子沧亦骞了吧,资料上说他是几代中最有祖先风范的人,看上去,似乎是不错呢。 似乎感觉到了那探究的目光,沧亦骞抬头,正好对上沧澜的目光,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似乎在暗中较劲。沧澜越看越心惊,这个人目光中的深沉是她所无法想象的,看不透,真的一点都看不透他。反而,她自己倒有种被人审视的感觉,转头,回房,留给他一个纯白的背影。 这个人真的很强,沧澜皱眉,恐怕要动三王,不容易啊,他有足够的能力让三王整和吧。但记得,他似乎是妾室所出,并不得势,看来要好好关注了。 “澜,快到我们了”清月出现在了门口,脸上的表情满是兴奋“是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吧”沧澜抬头“你那么激动干吗?” “呵呵”清月脸上闪过一丝调皮“我很想知道那些人看到你这个绝世尤物时的表情啊”说完,便向下走去。 沧澜笑了笑,抱起琴,走到屋外,清月已经在下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配上那娇美的容颜,瞬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隐月”清月笑着说道“愿献上一曲” “爱是愉快是难过是陶醉是情绪或在日后视作传奇/爱是盟约是习惯是时间是白发也叫你我乍惊乍喜/完全遗忘自己/竟可相许生与死/来日谁来问起/天高风急双双远飞/爱是微笑是狂笑是傻笑是玩笑或是为着害怕寂寥/爱是何价是何故在何世又何以对这世界雪中送火/谁还期求什么/可歌可泣的结果/谁能承受后果/翻天覆海不枉最初/啊……/有你有我雪中送火/爱在迷迷糊糊盘古初开便开始/这浪浪漫漫旧故事/爱在朦朦胧胧前生今生和他生/怕错过了也不会知/跌落茫茫红尘南北西东亦相依/怕独自活着没意义/爱是来来回回情丝一丝又一丝/至你与我此身永不阔别时…………” 沧澜的脸上有着赞赏的笑容,此曲大意是一男一女两人在经历种种生死后终许下生死不离的海誓山盟,而男女间的爱恋亦正如天地初开阴阳相辅,不计对错因果,如扑火的灯蛾般只求燃尽最后一丝爱意,哪怕因此而灰飞烟灭。但清月却唱出了另外一种感觉,里面有着期待,有着祝愿,独特而清新,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的女子,独特的女子,能不让人吸引吗?果然,在云轩眼中看到了一丝赞赏,呵呵,上勾了呢。 而云轩旁边的云凌呢?沧澜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官员如此正经了,右相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他们,不表现好点怎么行呢?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啊,谁叫一直云淡风轻的左相亲自带头拍手呢,当然要给足他面子了。 看着清月缓缓退下,沧澜忽然意识到她还没走下去,算了,沧澜挑眉,大不了就出点风头好了。我要跳楼了。 抱着白玉琴,缓缓从三楼翩然而下。众人的目光瞬时被那纯白的身影所吸引,薄纱轻扬,隐约朦胧,如此绝美无暇的身资,立刻定格在每个人心中。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如斯伊人,让众人都痴了,飘渺无暇,有如九天仙女下凡尘,让人提不起一丝欲望,有的只是不自觉的尊崇。那似乎先天的上位者气息,更是让在场的众人心惊不已。 “流云”沧澜淡然的声音传入每个人心中“愿奉上一曲天涯” 沧澜始终谨记文圣的话,一首曲子想要真正演绎,那必须要用心,将自己的心沉浸其中,自己先被吸引,那么才能让别人吸引,这才是真正的演绎。 “风到这里就停/雨到这里无声/它也在笑我多情/影子陪在身旁/悉数那些过往/多少年快乐和忧伤/谁把月缺变成月圆/我用未来换你我的缘” 用未来换你我的缘?值得吗?即使我愿意,你不愿又有何用?更何况,那未来是我们所不能舍弃的啊,如何放手?泪不知何时漫上了双目。她不想去管,只想让自己沉浸其中。现在,几乎一切都已步入正轨,一切都可以不再需要她了。那么,就让她放纵一回吧。 “风到这里就停/雨到这里无声/它也在笑我多情/悲伤在雨中等候/漂泊去找河的源头/什么歌可以唱不休/谁把月缺变成月圆/我用未来换你我的缘/从来风花雪月无常/我却不能笑着遗忘” 笑着遗忘?她能吗?她真的不能啊,她或许只有泪吧,不知道当泪干涸之后,笑容能否展现。不知道何时,她才能够完全遗忘。或许那,根本就不可能吧,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心上有着他的印记,很深,很深,让她的心很痛,很痛,她没有尝过这种痛苦,或许,这才是爱吧。以前,她感觉到的只是背叛的失望,深深的失望,所以,只要不在乎了,就能很快忘记。但这一次,那种撕心裂肺,她怎么能不在乎?时间似乎并不能抚平啊,只会让它逐渐沉淀,想起时,只会更痛。 “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一个承诺/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是我心中完美的天涯/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我愿陪你走天涯…………” 我只要一个承诺?承诺,真的有用吗?可是,你却连承诺都不曾给过我啊,我们之间或许真的是一无所有吧,早该放手了,以为自己能忘记的,但结果却是这样啊。沧澜的脸早已被泪水占据,汹涌的宣泄着。 整个倚花楼鸦雀无声,有的只是那飘渺的声音,那似乎能够扣击人的心灵的声音,所有人似乎都呆滞了,就这么看着沧澜,看着台上那个无暇的女子。 一曲终了,还是没有什么声响,人们似乎还沉浸其中,但沧澜脸上却满是苦笑。能放能收,她早已学会,但刚才放的似乎太厉害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似乎都随着琴声发散出去了,她似乎踏入了一个武学的新境界,但却不是时候啊!因为体内有巨大内力,平时还感觉不到,但现在内力失去了太多,循环便很难形成,她的身体已经麻木了,想站起来,但………… 云凌看着台上纯白的身影,那似乎有点僵硬的身躯,心中一紧。跃上舞台,将那个心中梦寐的人儿抱起。 “谢了”沧澜低声道,同为武者,云凌应该也感觉到那些发散的内力,也应该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了。转头看向其他人,看上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脸上不禁出现一丝苦笑,今天,她可出尽了风头啊。抬头看向云凌,呆了呆,云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感情让她的苦笑更浓了。 云凌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微笑,在沧澜耳边轻道“穿成这样,还故意赖在台上不下来,是故意要我上去吗?” “你”沧澜瞪着云凌,她终于再次见识到冰山美男笑起来是多么可恶了!不过,现在的云凌也是她喜欢的样子,希望,一直这样吧。 “澜,你没事吧?”清月看着脸色略微苍白的沧澜。 沧澜瞪了她一眼“是流云!我没事了,凌,放我下来吧” 云凌小心的将沧澜放下,虽然心里有着不舍,但始终要放下的,不是吗? “凌,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流云很熟悉?”云轩走到云凌身边,看着前方正在上楼的人。 “熟悉”云凌笑了笑“哥,你应该熟悉的是那个隐月吧” “你”云轩看着云凌“呵呵,凌啊,就算澜要我们两个捧场,你也不用那么明显吧。不会春心动了吧?” “哼”云凌轻哼,转身走向舞台。 看着云凌的背影,云轩摇了摇头,凌啊,这个女子,很难啊………… 看着走进来的男子,沧澜面上有着一丝苦笑,是她自己定的,不是吗? 云凌也感受到了房中异样的气氛“澜,不如你弹一首曲子吧” “恩”沧澜点头,手抚上琴弦,决定了,就这一首,永恒的孤寂。 “我也愿意因感动生死相许/拥抱前离别后与你魂梦就此相系/我也可以凭勇气一见钟情/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那一季/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云凌看着面前那纯白的身影,羽衣轻扬,动人心扉,他知道,面前的女子会永远留在他的心中,对,只是心中罢了。那首天涯,他听懂了,其中的深情他懂了,其中的无奈,他也知晓。他,真的好嫉妒那个男子,那个让她付出如此深情的男子,那泪流满面的脸庞,至今仍让他心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取代那个男子的,他更知道,自己的感情只会给她带来困扰。她抬头时眼中的慌乱他看得很清楚,既然如此,那么他选择将这份感情藏于心中,不让任何人知晓,不会成为她的困扰,让它成为一个梦,一个无崖的梦幻。 “继续我要我们的爱在明天/继续就算流泪也在所不惜/有多少四季能浪费在/思念和犹豫后来此恨绵绵无尽期/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那一季/梦里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她不是生命短暂的蝴蝶,她有太漫长的时光,她的永恒不是那一刹那的光辉。爱情或许是不知明日之人,生命中最后的那一丝明媚,但,不是她的。或许,她是怕了,怕再一次感受那样的撕心裂肺,怕再一次尝试痛苦,她,真的怕了吧。她想要的永恒,太飘渺了,飘渺到让她不敢去追寻。爱情说来就来,不可避免,但她,真的不想要啊,她,真的很怕!凌,或许你能够给我那飘渺的永恒,但只是或许罢了,不是吗?她,不想去尝试!她,有权,不爱,任何人! 第二十三章 云月相携谁堪比 江南的繁华她早已知晓,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脸上有着一丝笑容。她的逍游王府进帐可是很可观啊,不过呢,她看不到,都在王府总管清月夫人那里。趴在窗边,看着众生百态,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迷茫,人生在世,到底为了什么呢?看着街上人们如花的笑颜,而自己面上的笑容却是如此冷然。她,真的不知道啊,她真的想不透啊。看着那些人的笑脸,心情也不禁好了些,唉,都是因为这些日子太无聊,搞的她没事就去想那些哲理性的问题,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脑细胞,但答案,却始终飘渺啊。 为什么太无聊呢?也可以说是沧澜自找的,不过比起前几个月的头脑昏昏,她情愿当个闲人。沧澜现在是完全贯彻了甩手掌柜的精髓,什么事情都不干,不过清月倒也不抱怨。因为人家有爱情的滋润啊,虽然每天都要忙里忙外,看情报并且分类,亲自训练月堂人手,管理王府之类的,但她总能抽出时间来幽会。云轩倒也准时,五天里有三天会到倚花楼报道的,现在,有谁不知道倚花楼的第二头牌将会是左相夫人来着。沧澜只能在心里为她这位表哥默哀,如果哪天惹到清月了,他或许真的会后悔终身的,呵呵。 “教主,贤逸王府二世子想要见您”弄花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好,让他进来吧”沧澜摆摆手,这个沧亦骞倒还真忍的住,过了几个月才过来,她还以为那次对视之后他会很快来探探的呢。 “流云姑娘”沧亦骞的脸上还是以往的笑容。 “二世子请坐”沧澜笑了笑“不知世子有何指教呢?” “流云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沧亦骞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还要老鸨亲自来询问是否接客呢。我来这种烟花之地,能干吗呢?”双眼深沉的盯着沧澜 “二世子有所不知”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笑容,想激怒她么?妄想“我们倚花楼的绝色榜上前5名姑娘有权利安排自己的生活,而小女子不巧就是第一位。” “绝色榜?”沧亦骞笑了笑“这个榜单每半个月变动一次,但姑娘却一直稳居榜首啊” “那是因为小女子有右相为倚靠”凌,把你牵出去挡一下,你不会介意的吧,沧澜心里默默道。 “右相?”沧亦骞挑眉“左相倒是常客,可右相似乎那天之后就没有来过吧。我还以为姑娘所倚靠的是这个倚花楼的幕后主人,云澜,也就是逍游王啊” “世子说笑了”沧澜平淡的说道“逍游王大人是沧澜,可不是云澜啊” 沧亦骞的目光紧盯着沧澜。似乎想找出什么端倪,无奈,沧澜的脸上始终都是淡定的笑容,让他看不出深浅“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走了”转身,离开。 沧澜看着沧亦骞的背影“世子慢走”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容,有的只是深思。 云澜就是沧澜?他倒是说对了,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呢?倚花楼对外宣称是左右两相的表弟云澜所开,但这个云澜却始终未曾出现,有心人只要在京城一查就知道有没有云澜这个人了吧,而且,云澜与沧澜一字之差,都是左右两相的表弟,这江南更是逍游王的驻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吧。只不过呢,在云氏之中,借威名的事并不少见,幕后老板既然是幕后,不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就不相信了,这沧亦骞的感觉会那么敏锐,会想到那么远。再者,就算他想到了,以他这个不得势的藩王世子怎么有能力在京城查人?所以,答案很明显的,一定是京城中有人在与他勾结。而在京城中,那么注意她这个逍游王的人,能有几个呢?答案很明显,只不过,沧澜就搞不明白了,他何必呢?以他现在的势力,就算和藩王勾结又能如何?只要左右两相在,只要沧澈这个正统继承人在,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不过,还是让左右两相注意一下他,还有让清月多注意贤逸王府的动向。虽然沧亦骞是妾室所出,还饱受排挤,但听说贤逸王却很欣赏他这个儿子。 抬手在纸上写下了什么,放在手中。打开门,恰巧看到清月站在栏杆旁,背对着她,嘴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三,二,一” 沧澜看向门口,好准啊!云轩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那里,清月已经笑着下楼去了,这两个人倒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清月的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容,正和云轩说着什么,抬头,恰巧看到站在那里,笑看着她的沧澜,脸瞬时红了“澜,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站在这里?”沧澜挑眉“是打扰了你们,对吧,真不好意思”笑容更盛了“左相大人,你这样几乎天天来倚花楼,就不怕荒废政事?似乎太不负责任了吧” 云轩笑看着面前的女子“陛下需要独立才能成长,我们本不该有太多干涉。而且,现在正是巡游天下的日子,有凌一个人就够了。至于说到不负责任,摄政王大人不是一个更好的表率吗?”双眼似乎含有深意的看着沧澜。 沧澜看向清月,清月的头摇的象个拨浪鼓,她可什么都没说啊,沧澜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左相,话可不能这么说,摄政王大人哪里不负责了?这是他要我给你的”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云轩“好了,我就不打扰两位的甜蜜了”转身向后门走去。 “流云”清月的声音传来“其实如果你也想要甜蜜的话,相信愿意的人会从江南直接排到京城的。哦不,应该说京城那里就有一个人在痴痴的等待着” “嘭”痛,沧澜捂着头,耳边传来身后的娇笑声,哼,慕容清月,你等着! 快步来到后门,牵出那匹白色的骏马,便向外奔去。这可是她特地拜托吟风弄来的,听说是什么良驹啊,因为清月一直重色轻友的关系,她总是一个人,当然要找点事情来做了。 感觉着风中传来的呼呼声,沧澜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周围的景色都在极快的消逝着,有的只有速度,那不顾一切的急速。在这样的速度中,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一切似乎都已经消失了,这就是她喜欢骑马的原因吧,在这个时候,心中没有任何东西,似乎将所有都忘记了,忘记了忧伤,忘记了痛苦,有的,只是速度! 要说现在沧澜的骑术水平么,应该还是不错的,没看见她正在山上狂奔吗?没错,就是在山上,谁叫她根本找不到没人的地方,毕竟,倚花楼的头牌花魁骑马狂飙也太………… 所以,她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里,反正这里的山不是很陡,也没有什么人,小心点就没事了。所以沧澜便一心沉浸在这种速度之中。 第二十六章 凌风而来倾城色 看到前面突然出现的青色人影,沧澜的眼睛已经直了,这人怎么会从山里面冒出来?以她这种速度,以她现在的水平,停下,可能吗? 嘴角无意识的抽动了下,算了,决定了,弃驹救人吧。在快要到那个青色人影前时,沧澜骤然飞起,扑向那个人影,接着滚向一边。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沧澜紧闭的双眼睁开,发现原来垫底的并不是她,她现在正趴在人家身上。双眼向上望去,刹时愣住了。 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面前的人似乎披上了一层金黄色薄纱,那白玉无暇的肌肤,令人无法凝视,那闪烁着灿烂光辉的双眼瞬时抓住了她的眼睛,竟然是重瞳!眼中只有黑与白,没有任何分界的地方,有着一丝妖魅,让人眩晕。五官绝对极尽天下之精致。饶是沧澜如此绝色,也不禁呆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愧倾城绝色四字啊。只可惜是个男子,她就压在人家胸口上,能不知道是男是女吗? 不自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似乎要确定这是不是真的“真的好漂亮啊”双眼盯着那张绝丽的脸,这样的男子,天生就有一种捕获别人目光的能力。 凌风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子,不禁呆了一下,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完全相同的动作,完全相同的话语,那清澈中隐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伤痛,让他记忆犹新的双眸。她,就是他找了十几年的人吗?看着那似曾相识的棱角,一抹笑容不禁出现在嘴角,绝对是!那么这一次,他,不想再寻找了! 沧澜刚恢复的神智被那抹笑容瞬间夺去了,这样的笑容,立刻就能够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就象太阳一样,但,并不刺眼。真的是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不过,这个家伙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沧澜皱了皱眉头,因为刚才她似乎听到了他在喃喃着说着什么,似乎是,仙女?不是有病是什么?唉,可惜了,这样的容貌,沧澜不禁又呆了,她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红颜祸水。 许久,沧澜狼狈的爬起,脸不禁红了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和动作是多么傻了,看来人家没有病,是她自己有病吧“这位公子,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凌风也站了起来,当然,动作潇洒多了“就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所以姑娘才会在这里练习骑术?”笑看着沧澜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在下凌风,是一个云游之人,只是恰巧经过这座山罢了,听闻江南风景如画,便想一览” 云游之人?沧澜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外散内力,没有武功的样子,怎么就没有被什么野兽吃掉?撇到青色的衣衫上那点点污渍,一丝愧疚浮上心头“凌公子,你想要游览江南?” “恩”凌风点点头,看着沧澜。她似乎忘记了呢,那个约定。不过,他记得,就行了,不是吗? “那我就为公子作导游吧”沧澜笑着说,这么做,有一点是因为愧疚,更多的是自己也想看看,要知道,她到这里也有半年多了,可没有一次好好看过,谁叫清月没空陪她,而一个人又太无聊了呢?正巧碰到一个不讨厌的那就去玩玩吧。 “导游?”凌风想了想“好,那就谢谢姑娘了,敢问姑娘芳名?” “云澜”沧澜习惯性的说道,偷眼看到凌风并没有异样,不禁放心了。也对,人家刚到江南,又怎么会听过呢“好了,我就叫你风了”沧澜本不是什么扭捏女子,公子公子的,说的她都烦了,要知道,从来没有人给她讲过什么三从四德的,也幸好这样,不然那个人恐怕就要被她撕了“风,我们明天就在望雪楼碰面好了” “望雪楼?”凌风点头“好”云澜么,呵呵,终于被他找到了。 清月四处望了望,还是没有找到沧澜“难道她听了我昨天的话,找男人去了?” 她还真说对了,一身白衣的沧澜此刻正站在望雪楼门口。现在还早,凌风应该没到吧,双眼扫了扫楼中三三两两的人。 “澜” 沧澜抬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青衣的凌风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向她照手,他怎么认的出?沧澜的脸上满是疑惑,难道他也是干那一行的? “风,你来的可真早啊”沧澜在另一边坐下了“你怎么认的出?” 凌风的脸上有着明朗笑容,他怎么能够忘记呢?那么多年的寻找,当然要将她铭刻心底“澜,你如此绝色,又怎么能让人轻易忘怀” 沧澜的脸上有着一抹红晕“不敢当啊”跟他比起来,她的确是不敢当。她也知道,面前的这张精雕玉琢的脸在心中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恐怕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两位公子,要来点什么?”小二走向窗边,看到那两张脸,不禁愣住了,搜刮了半天,奈何他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两位肯定能比的上我们天朝第一美男” 沧澜的嘴角抽搐了下,跟自己比有什么好比的?凌风的脸上仍旧是他惯有的温暖笑容。 “对了,小二,听说你们这里有一种奇特的调料,叫辣椒,对不对?”沧澜看着小二,尽量让自己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无邪“我们就是冲这个来的,随便上几个菜。但记住,这个调料一定要多放!” “好的”小二恭敬的说道,这种调料也是掌柜前几天刚运来的,还没有对外公布,这位公子竟然知道,身份一定不简单啊!他既然要多放,那就一定好好放了。 沧澜看着小二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更浓了。前几天,品雪回报说找到了,她还没试过,现在正好试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凌风,她就不自觉的想去欺负他,或许是她沉寂了几年的劣根性又出来作祟了吧。要知道,当年她可是花了三年时间来确定慕容清风的无害,才开始肆意欺负的。对于凌风这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她感觉很熟悉,或者说感觉很亲切,换言之就是感觉很好欺负。不知道这是他的幸亦惑是不幸呢? 沧澜看着上来的几道菜,双眼瞬时睁大,还真的按照她说的去做呢。一盆炒青菜,辣椒放的比青菜多,那就不用说了,竟然直接用辣油炒,这也就算了,可是这青菜的颜色怎么就那么怪啊?竟然是粉红的,嘴角抽动了下,不会用浸了很久吧?还是直接把辣椒水蒸进去了?反正一个字,强!至于这鱼头就更强了,应该是水煮鱼吧,这汤汁的颜色红的象血,不知道精制了多少辣椒,而这个鱼头倒是做工很细,都切成一片一片的,不知道切了几千刀,薄的可以直接透过去,然后在上面刷上辣椒油,里面还夹上了片片菱形辣椒,最后,还用辣椒在鱼头上摆出了一朵牡丹的造型,不愧是御厨啊,她,彻底服了!还有几道菜,也就不一一介绍了,请发挥想象吧。 凌风仔细看了看几道菜“颜色可真鲜艳啊” “是啊”沧澜勉强将自己的嘴角提了提,将面前的几道菜都推到凌风那里,她现在眼睛已经有点痛了“味道应该也不错的,试试吧” “好啊”凌风将一片鱼肉放进嘴中“恩,真的很好吃,你也试试”真的不错啊,他有差不多十年没有尝过那么重的味道了吧,真是怀念。 沧澜看着凌风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难道现在的辣椒还没进化好?小心的扯下一小片鱼肉塞进嘴中,双眼瞬时睁大“真的,很好吃啊”她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感觉身体似乎已经不收控制了,似乎有什么液体从眼中流出。 “澜,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凌风着急的声音传来,沧澜感觉到有一双手漫上了自己的脸,在脸上不停的磨蹭着,舒服倒是很舒服,只是,似乎影响不好。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饭客甲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开放了吧” “就是啊”饭客乙附和“听说现在有权的老爷们不就喜欢这个调调,只不过,没想到,唉,太可惜了!” 沧澜的脸瞬时红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头冲的更低了“风,我自己来好了”抬手,却发现手根本抬不起来,还处在麻痹中。 “可是你不行啊”凌风的声音中满是关心,眼中却满是笑意“还是我来帮你吧”手越发不规矩了。 沧澜在心里哀叹,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就那么强呢?连一个文弱书生都那么强悍,她还要不要活了?她当然不知道凌风小时候可以说是在药罐子里度过的,一向是把那些药材当饭吃的,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基础是打下了,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第二十七章 离别能否笑傲看 路上的人们都睁大眼睛看着路中央的两个少年,如此俊逸无双,又怎么能不多看几眼呢?都在猜测着两人的来历,但是,现在的姑娘们都还很矜持,只会眨眨眼睛,狂送秋波,奈何两人根本就不会回应她们那颗火热的心呢? 沧澜郁闷的在走在大街上,原本的计划是出城去的,她昨天可是看了很多有关那些风景的资料,毕竟她还是很敬业的。可是呢,谁叫她根本就没吃饱,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吃。所以,现在只能在大街上体会一下江南的风土人情,体察民情吧。在路上吃点小吃,其实这也不错,但问题就在于那些灼灼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忘记带钱了!谁叫她一向没有任何收入的,钱都在王府总管那里,她见都没见过啊。 目不斜视的走着,现在的沧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处处新奇的人了,或者说毕竟穿的是男装,到处穿梭她还真不好意思。 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嗅,她似乎闻到一阵幽幽的花香,走到一旁的小贩上,拿起一串项链放在鼻尖,果然,花香是从这些饰物上传来的,应该是将这些东西浸在花汁里的吧。 “公子,您真是好眼光啊”一旁的阿婆热情说道“这个链子那么漂亮,一定能够让小姐们喜欢的” 好眼光?沧澜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放下链子,向外走去。 “澜,喜欢吗?”凌风转头看向那个链子。 “不是”沧澜摇了摇头,她的品位还没那么差“那些东西又不好看,只是因为那个香气而已,远远的闻还不错,近了就有点刺鼻了,而且都被泡的脱色了又怎么会喜欢呢?” 凌风的脸上有着一抹笑容,其中似有着深意。看着那条链子,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喜欢花香吗?那应该是女子的天性吧,想起那盆死而复生的花,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真的应该感谢它呢。 “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凌风皱眉看着周围喧闹的人们。 “很吵,对吧?上二楼就好了”拉着凌风走上二楼。没错,他们现在就在念风楼,沧澜在外边逛了半天实在没事好做,就想带凌风见识一下这江南特色。 二楼真的好很多了,毕竟,这里怎么说也是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吆五喝六的。还在沧澜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过来“两位公子好,我是艳儿,请问两位准备玩什么呢?我们这里可是天朝唯一有那么多东西的地方啊” 沧澜抬头,看着面前女子脸上那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禁微微一笑,看来吟风训练的还不错啊。双眼看向凌风。 凌风的脸上有着比那阳光更为温暖的笑容,看向那个艳儿“那么这里有什么呢?” 名叫艳儿的女子双眼瞬时睁大,近乎痴呆的看着面前那极尽天下美好的那张脸,楞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更是笑靥如花,甜的可以滴出蜜来“我们念风楼这里当然什么都有了,不论公子想玩什么都可以,有一般的骰子,还有新式的纸牌,牌九等等…………” 沧澜皱眉看着面前的女子,哼,就算她说过要热情,但也不用这样吧?“念风楼什么都有吗?那是不是想抢倚花楼的生意呢?”不知怎么的,看到凌风和那个女子眉来眼去她就很不爽,不对,是非常不痛快! “倚花楼?”女子微微一笑“如果这位公子不介意那也没问题啊” 沧澜的双眼瞬时睁大,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些念风楼的女人都是从各地青楼掉过去的呢? 凌风撇到沧澜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那个艳儿“谢谢姑娘的好意了,我想我不需要,我们想自己随便看看,可以吗?” “好吧”女子不舍得答道,三步一回头的向外走去。 沧澜恨恨的盯着她,把人家那依依不舍得目光硬生生的给截断了,转头却忽然发现凌风脸上那异样的笑容,似乎,带了点暧昧“笑什么笑!走了啦” 拉着凌风直接走向那些小包房中,生意一般。也对,才刚刚开张,都还不知道有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好呢?不过,也方便了她。 直接在一张桌子上坐下,玩起了牌。果然,这些人的素质还真不是盖的,和沧澜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很快,就赚了个满堂彩。 沧澜撇到凌风原本疑惑的面容上渐渐有了了然的笑容“风,你也试试吧” 凌风坦然的坐了上去,他的确是很有兴趣,对这种新奇的东西,经过刚才的观摩,他心中已经逐渐明了了。 沧澜看着凌风,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诧异,这个人,也太变态了吧!就这么点时间,技术就那么好了,估计在过些时候,肯定就能超过她了。悟性如此之高,她,真的自愧不如了。想起那时候大师傅还夸过她的悟性,看看眼前的人,沧澜真的无语了。真的好可惜啊,如果他学武的话,只要有一个好师傅,造诣绝对会超过她很多倍。这种人,或许天生就是为了那个境界而生的吧,可惜啊…… “风,我们到外面去看看吧”沧澜看出了凌风不想再玩的意思,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比较根本就让他提不起兴趣。 沧澜从自己赢的钱中抽出了一张扔在了大上。 庄家看着周围的人“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好,一二三,小” 沧澜皱眉看着自己的钱被扫去,又抽出几张,压在大上。 “一二三,小” “一二二,小” “三个一,小” ……………… 靠,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哼,她就不相信了“风”双眼祈求的看向凌风。 凌风摇了摇头,将钱递给沧澜。沧澜继续投身到她的事业中去,很快,又见底了“风,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凌风的脸上有着温暖的笑容“钱本来就是要来用的” “就是”沧澜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钱的意义就在于流通,所以,再给我一点吧” 凌风仍旧是一脸笑容,却带了丝丝苦涩的看着沧澜的背影。唉,娶了她,恐怕会很快入不敷出的吧,看来要想点办法了。眼光一扫,看向那些红光满面的大财主,决定了,就劫富济贫,不然,他真的会很惨的,虽然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他所愿的,不过,本来就是他的,不是吗? 就这样,一个原本纯真的少年步入了歧途,人性的堕落是如此简单啊。所以,在此,要告戒大家,千万不能赌博,不然,真的要害人啊! 看着周围的景色,真的是风景如画啊“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不自禁的,沧澜吟出了这首诗。 “好一句能不忆江南啊”凌风的脸上有着赞赏“澜,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沧澜笑了笑“那有什么,你不是付了导游费了吗?”她还真没胆子去问清月要钱偿还赌债,所以这几天是尽心尽力的为凌风介绍那些景色。走遍了很多名胜,她也受益非浅,见识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其实,像这样逍遥在山水中也不错,不是吗?毕竟要笑傲江湖太难了。 “澜”凌风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我,要走了,家父来书”真的很不甘心啊,原本想慢慢唤醒她的记忆的,可是,就这么几天,他,真的不想再一次苦苦寻找啊。 “要走了吗?”沧澜看着凌风那黑白分明的双眼,心下不禁涌起些许不舍“可不可以不要走?” 注意到沧澜语调中那自然的娇嗔,凌风的脸上有着一抹深深的笑容,看来,这几天,还是有用的。不过,并不是很深刻,唉,真的好希望有一根无限长的绳子能将他们相连。只能希望,将来能很快寻找到吧。 看到凌风异样的笑容,沧澜的脸不禁红了,一定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她对他产生了依恋,所以才会不舍得的,绝对!沧澜告诉自己,一定没有其他的! “好了,澜,这个送给你,我走了”凌风在沧澜的额头啄了一下便离开了。 沧澜气呼呼的看着那青色的身影,虽然心里有追上去把他暴打的冲动,但还是抑制不了心底的些许甜蜜。摇了摇头,不让自己想下去。忽然,一阵幽香将沧澜的注意力吸引。 淡淡的香气,但是却有着不容抗拒的诱惑,沁人心扉,让人难以忘怀。其中似乎有着很多种花的香味,但却不显斑杂,反而更为清新,香气萦绕,舒心异常。望向那个青色的身影,笑容中不禁有了一丝温柔,一抹刚开始就注定是结束的温柔。 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玉佩穿在了一条青线上,似乎并不是玉制,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材料,上面还雕刻了一个人形图案。这个图案,好眼熟啊,伸出手,将戴在深处的链子拿出。果然,几乎一模一样,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手链上的图形似乎更显温柔,似乎是女性,而另外一个就有点阳刚的感觉。 可是,凌风跟那个问天阁的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两个明明是一对啊,它们所串的线都是相同的,似乎是一种稀有动物的经脉。 如此难得,难道是巧合吗?摇了摇头,不想去管了。 第二十八章 巡游天下妄离境 抬头,看着周围那无限绚丽的风景,看着那逐渐西斜的夕阳,何其灿烂,何其辉煌。可是,欣赏的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了。一切似乎都已改变,唯有这江水,无语东流。蓦地涌起一丝失落,沧澜摇了摇头,妄图把脑中的思念驱赶,可是似乎,那个人已经驻进了其中。淡淡的,但却不容质疑它的存在,就象胸前的那块玉,即使隔了几层衣服,她还是可以闻到那抹幽香。 转身,决定回王府去,不知怎么的,刚才那一瞬间的孤寂让她非常想家。可是,那个地方是她的家吗?纵使奢华,纵使宏伟,却依然敌不过那青山绿水中的小屋,因为那里有她的师傅。而那个所谓的家,却空无一人,没有亲人的地方,又怎么能叫家呢? “王爷,有一个少年手持金牌说要见您,现在等在偏厅” 手持金牌?沧澜的眉头皱了皱,会是谁呢?应该是从京城来的,可是京城现在应该没人啊。脚下的步子不禁加快。 看着坐在偏厅中四处张望的少年,沧澜不禁摇了摇头,果然是他啊。 “臣拜见皇上”沧澜跨进殿中“据臣所知,皇上现在应该是在巡游陕西那里吧”挥手让众人退下。 沧澈看着整个大厅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一下子跳起来抓住了沧澜的手“我想姐姐了,不行吗?” 沧澜作出一副想呕吐的样子“凌怎么会让你走的?”沧澜瞪着沧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呵呵”沧澈干笑了下“凌表哥他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军务内务的都是他在处理,哪有时间来管我?所以我就留书溜出来了”说完撇了撇沧澜明显不是很好的表情“再说,我既然已经到你这里了,还会有什么危险呢?对吧,姐。还有啊,你这个样子小心嫁不出去”沧澈挑眉道。 沧澜狠狠的瞪着沧澈,看着与她何其相似的脸庞,恨恨的说道“我怎么样不用你管!” “姐,说真的”沧澈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调笑,满是严肃“你已经为了这个天朝浪费了十几年的青春了,别的女子在这个时候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老来孤单,最惨的就是死的时候还没有人给你送终。” 沧澜揪起沧澈的耳朵,前几句话说的还不错,让她心里很舒服。但后面,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没人送终?哼,你不是还有子孙吗?难道他们想不管吗?” “怎么会呢?”沧澈赶忙说道“我的子孙就是你的子孙,他们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姐。”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沧澈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后代卖了“不过,姐,你不可能当一辈子王爷的,我已经长大了。你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不用担心我的。” 看着沧澈稚气未脱的脸上的郑重,沧澜不禁微微一笑“我会为了你而放弃?怎么可能,只是现在时候未到而已。再过些时候,等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我自然会去闯荡江湖,去走遍天下,谁还来管你啊”沧澜的眼珠一转“澈儿,你不会是春心动了,所以才过来,不会是让我以摄政王的身份把选秀提前吧?” “才不是呢”沧澈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沧澈,以吾祖先之名起誓,今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只有一个!”一股王者之气瞬然发出。 沧澈的脸上的表情何其庄重,沧澜看着他的脸,扬起了一抹笑容。他,应该是被父皇和母后影响了吧,但这样很好,不是吗?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决策,何必去干涉呢?不过“万一你老是找不到喜欢的,怎么办?或者你看上了人家,人家看不上你,那又怎么办?” “哼,怎么可能?”沧澈已经回复了他的不羁“就凭我这模样,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 沧澜笑着摇了摇头“你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我,不是吗?”斜眼看着沧澈“对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巡游天下,怎么巡游到我的王府来了?不是说你在陕西吗?” “巡游天下?历代上任的皇帝都要巡游天下,说什么体察名情的,不过线路都是固定的,一点都不好玩”沧澈无奈的说道 “那你想到哪里去?”沧澜看着沧澈。 “我想到塞外去看看,我想去看看天朝以外的国家”沧澈的脸上有着渴望。 “你既然想去外面看看,你让大队人马转头就行,何必找我呢?”沧澜揶揄的看着沧澈,她知道沧澈想出去看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大队人马,转头,人家还不是以为我要去攻打他们啊”沧澈叹了口气“姐,我真的想去看看他们那里的人们过的好不好,我们天朝的地位到底怎么样。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恐怕是没有机会的。带我出去一次好不好,这恐怕是我今生唯一的机会了,姐,我求你了。” 皱眉看着沧澈,沧澜的脑中不断权衡着利弊,很想否定,但看到沧澈那期盼的眼神,她也不禁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就去金朝吧,但只有一个月,必须要快点回来,知道吗?”算了,反正现在还算国泰民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者,反正她也要去完成那个前辈的嘱托。 “那谢谢姐姐了”沧澈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雀跃。 看着远处那高耸的青山,连绵不绝,沧澜的脸上有着笑容,快要到了吧,翻过那座山,再有一段路,似乎就是金朝的领地了。 去金朝的路线大致分为三条,最近的当然是穿过玉峰关了,但那里可是军事驻地,不允许普通人通行,当然如果真的要从那里走还是很方便的,但太引人注目了,不是吗?还有一条路线通过的人很多,那是商队的路线,地势都比较平坦,但绕的路太多了,过去回来也差不多一个月了,还看什么呢?最后就是沧澜现在走的这条了,需要翻过几座高山,而且走的都是小路,但对于沧澜来说,那些强盗野兽的,算的了什么呢? “姐,哦不,哥,我要吃”沧澈转过身看着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的沧澜。 看着沧澈眼中的恳求,沧澜摇了摇头,掏出一些零钱给他,沧澈欢快的向冰糖葫芦奔去。真是的,他身为皇帝,什么东西没吃过啊,怎么偏偏对冰糖葫芦情有独钟呢?每次看到都要买,不过反正不贵,沧澜向清月要的那些钱是绝对够花费的。 “老板,给你钱,我要这个”沧澈将钱递给小贩,挑了一根他看的最顺眼的。 “喂,这个是我先看到的,不许抢” 沧澈皱着眉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跟他差不多年纪的样子“哼,什么叫你先看到的,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还是我先付钱的呢”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红衣女孩认真的说道“不能抢我东西!” 沧澈的脾气也上来了,什么叫他抢她东西?明明是她要抢好不好,在天朝的地头上竟然还有人跟他抢东西,有没有搞错?“什么东西啊,既然是我先买的,那就是我的,懂不懂啊?” “是我先看到的,是我喜欢的,那就是我的”对方显然也是从小被宠惯了的,怎么会放手? 沧澜望向正在争吵的两个人,那个红衣服的小孩看上去倒是很漂亮,红色在她身上没有一点俗艳的感觉,反而很是清丽脱俗,两个腮帮子被气的鼓鼓的,非常可爱。不过似乎有点刁蛮啊,沧澜并不准备上去劝架什么的,小孩子为了一根糖葫芦吵架她何必多事呢? “哼,我去找哥哥来帮我”小女孩显然吵不过沧澈,转头去搬救兵了。 “切,你以为我没哥哥啊”沧澈也转身将沧澜拉过来。 沧澜抬头看向那个女孩的哥哥,瞬时愣住了,五官仿佛精心刻画,柔和的曲线,温柔的笑容,出尘的气质,宛若谪仙下凡。虽然在俊美上比不过凌风,但他温柔的气息让人感觉很容易亲近。这些天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能看到美男呢?当然,虽然是这样,她也不会愣住,而心更不会隐隐抽搐,那相似的棱角,那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啊,那个她想要忘记的人!何其相似,但又何其不同,眼前的白衣男子,翩翩而立,是不会带给人任何压力,也不会带给她任何………… “哇,你哥哥好漂亮啊”红衣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沧澜 “那当然”沧澈傲然道“比你好看多了” “切,神气什么,又不是说你”红衣女孩瞪了沧澈一眼“快还我冰糖葫芦” “凭什么还你?这明明是我的……” “澈儿”沧澜出声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男子,难道不会让让人家吗?” “凭……”沧澈看着沧澜的不善的眼神,把话吞进了肚子里“给你就给你,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男子汗大丈夫的,我能屈能伸我!” “哼,就你还大丈夫呢”女孩轻啐。 “颜,不要胡闹了”男子柔和的声音出现,但却带着不容质疑“两位公子,对不起了,是小妹无礼。在下愿意赔罪,不知两位是否愿意与我们共进午餐呢?” “好啊”沧澈马上说道,似乎怕人家反悔“哼,你抢我冰糖葫芦,我就敲你一顿饭” 沧澜嘴角无意识的扯动了下,是谁说五皇子知书达礼来着?心中却有着一丝异样,似乎想要逃避。唉,她,终究,忘不了啊! 第二十九章 问天之势可能挡 “在下耶律玄,这是舍妹耶律颜,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沧澜的脸上一直都是淡定的笑容,早已猜到了“在下云澜,这是舍弟云澈。”她可没那么拽,敢把自己的真名给报出来。虽然金朝的那些皇族都很低调,虽然姓耶律的人很多,但也不用那么大胆吧。 “两位公子似乎不是这里人吧,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呢?”耶律玄笑看着面前的两兄弟。 “唔,金朝”沧澈大口吃着烤肉,含糊的回答道。 “太好了”耶律颜兴奋的声音传来“那么我们可以同路了” “不知道两位为什么会到这个偏远的小地方呢?”沧澜颇有深意的问道,金朝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来这里干什么呢?不会是要干和耶律猛差不多的事情吧。 “这是因为舍妹离家出走,我是出来追她回去的”耶律玄苦笑的看着耶律颜,目光中有着宠溺。 “什么叫离家出走”耶律颜反驳“我明明留书了好不好,只是想看看那个天朝第一美男而已啊,谁知道哥哥那么快就过来了” “噗”沧澈感觉自己嘴里的烤肉快喷出来了,想笑又不能笑,憋的他脸色通红。 沧澜的脸上出现了几条黑线,真没想到她会那么有名啊,是不是应该感谢人家那么赏脸呢?撇到沧澈的表情,沧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手温柔的抚上了他的背,“轻轻”的拍了几下。 沧澈好不容易把口中的东西咽下,没想到立刻受到了那样温柔的待遇,狠狠的咳了几下,差点把刚咽下的东西再吐出来,脸上满是哀求,示意自己不会笑了。 沧澜狠狠瞪了沧澈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对面的两人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沧澜控制力度可是很好的,虽然有点力度,但是声音却不大,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唉,难道叫澜的人都是那么漂亮的吗?”耶律颜双眼眨都不眨的看着沧澜,脸上似乎有着痴迷。 沧澜的嘴角微微抽搐,瞪了即将要笑出来的沧澈一眼,把他的笑容瞬间压回。 “哥,其实她还不错,考虑一下吧”沧澈压低声音道 “是吗?”沧澜挑眉,拈花指飘然而出“你自己考虑吧,考虑一下你的后事!” “别,别”沧澈马上躲开,无奈他怎么躲的过?刹时传来一阵剧痛“别误会,我说的是那个男的,他还不错” “哇,好强啊”耶律颜看到沧澈那痛苦的表情,不禁拍手“吃肉都会噎到,不愧是大丈夫啊。哼,谁叫你跟我抢东西来着” 沧澈狠狠瞪了耶律颜一眼,也只限于瞪而已,他现在感觉全身肌肉都酸痛了,真是的,他在怀疑他和那个母老虎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一个他自找的错误!啊,他什么都没说啊,他沉鱼落雁的姐姐怎么会是母老虎呢?明明是母夜叉!偷眼看了看沧澜的表情,沧澈在心中继续问候他最亲亲爱爱的姐姐。 沧澜与耶律玄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苦笑!唉,沧澜现在后悔了,后悔那时候为什么要答应耶律颜的提议,她只是怕自己会走错路而已,毕竟没有去过。不过,她宁愿走错,也不想要享受这样的感官体验! “玄,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啊?”沧澜无力的问道,看着前方吵吵闹闹的两个人,她也算佩服他们了。从离开酒楼之后就一直吵到现在。为了一点小事就可以吵起来,哦不,应该说没事他们也可以找点事情出来吵吵。 “翻过这座山,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金朝的地界了”耶律玄的脸上还是不变的温和笑容,但眼中也有着丝丝无奈。 “什么呀,明明是你的错好不好?” “什么叫是我的错,是你先做错的好不好!” “哼,你做人讲讲道理行不行?不要那么没知识好不好?谁对谁错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当然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当然是你错了…………” “…………” 沧澜的嘴角不住的抽搐,靠,她决定了,对耶律玄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走上前去,默契的把两个小冤家拉开。分开两个人时,他们倒还不大愿意,对视一眼,还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两对人,一前一后,相距五米,确定两人不能再吵起来。 “姐,我走不动了”沧澈扯了扯沧澜的衣裳,小声说道,确定前方的两人不会听到。 沧澜撇撇嘴,不负责任的说道“哼,没力气了?刚才我怎么看你那么有空啊?一直吵到现在终于没力气了?哼,给我继续走,走不动你就躺下好了,等你有力气再追上来吧”说完,快步向前走去“比女孩子还不如,你好意思吗?” 沧澈瞥了瞥前面蹦蹦跳跳活力十足的人,看着逐渐走远的沧澜,眉头不禁皱紧,他怎么能跟那个野丫头比呢?他从小走的可是文治路线,可从来没有那么大的运动量啊,而且爬山的,那么累,怎么就不体谅体谅他呢?无奈啊,谁叫他没有一点武功底子呢? 沧澈挂着苦瓜脸走在了沧澜身后,脸上苦的可以挤出汁水来,那小脸看的真让人心疼,无奈沧澜的心更硬,她是铁了心要沧澈锻炼锻炼了。 天啊,救救我吧!沧澈望着蔚蓝的天空,不禁开始祈祷,发生点什么事情,让我们停下来吧,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躺倒了。 或许真的是他的祈祷灵验了吧,还真的发生了一点事情,看来他这个天子,这个上天的儿子含金量还是有点的。 沧澜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五个人,五个黑衣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当中,脸上是厚厚的面纱,看上去似乎是杀手啊。不过,杀手难道不是应该隐藏在暗处,看准机会一击必杀的吗?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啊,当着人家的面就这样走出来,如果刺杀的对象是一个武林高手,那么他们不就很惨吗?看着他们慢慢靠近,沧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们分明是踏着五行阵法走来的,看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五个人都可以算得上是二流高手了,而且似乎配合的还不错。 “不知道问天阁的五位前辈有什么事情吗?”沧澜跨前一步道,杀人都那么嚣张的也就只有那个第一杀手组织了吧。 “我们有什么事情?我们是奉命来取金朝二皇子的头的”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沧澜正对的那个人口中传出“小娃娃,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么我们就只能灭口了” 沧澜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果真的只杀他一个的话,以他们的武功,直接埋伏在暗处就行了,何必这样呢?一出来就用五行阵,肯定是准备把他们几个都干掉的,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呢?说真的,她还是很佩服问天阁的,虽然江湖上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大家都知道,人在江湖,就不要去管朝廷上的事情。虽然他们刺杀的不是自己地头上的老大,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皇族啊,而且这还有点捞过界的意思,问天阁的胆子可真大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心血来潮吧自己地头上的皇帝也给灭了呢?虽然宫里有那些个所谓的大内侍卫,但人家还不是轻轻松松就闯进来了呢?脑中不禁想到那个紫衣人,手上的手链似乎也热了一下,拿出手链,他们或许不会对她怎么样,但这种事情,她做的出吗?算了,先化解他们的阵势,让轻敌成为他们失败的关键吧。 抬眼看着五个人准确无误的站在了各自的方位上,太极五行,唯心可行啊,想起大师傅的话,面上不禁漾起一抹笑容,破阵之法了然于心。 拈花指飘然而出,瞬间将面前的人放倒,呵呵,这就是轻敌的后果。其他几人惊疑不定的望着沧澜。不明白这个浑身没有一丝外方气息的年轻人是怎么将一个同伴放倒的,难道说,已经踏入了那个境界?心下不禁一凛。 五行阵法已经被破除,四人的默契瞬时体现,虽然不是什么阵法,但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依然让沧澜感到棘手。逍遥游配上拈花指,在四把长剑中游走,虽然游刃有余,不会被伤到,但同样,四人紧密的配合也让沧澜束手束脚。 特意将四人引到远处的沧澜抬眼一看,发现那三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靠,怎么那么蠢呢?就不会跑吗?虽然跑不远,但至少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她可以趁势出击啊,有没有搞错,难道已经做好了和她一起死得准备吗?她可还不想死啊。 一时的分心,带来的后果是身上多了几道伤痕,沧澜皱了皱眉头,现在她已经逐渐处于劣势了。虽然体内有巨大的内力,但不能用,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还会阻碍她本身的内力运转。她终究只有一个人,再这样下去,等她内力用尽,那还不真的是等死? 腰上忽然传来了一丝冰冷的气息,让沧澜的心瞬间一凛,紫阴啊,紫阴,你忍不住了吗?王剑通灵,你想要展现你的绝世风采了吗?想起那三式,脸上不禁闪现出一抹冷笑,的确,如果她现在拿出紫阴,猝不及防之下,她又信心可以斩杀两人,另外两个也就不成问题了。 可是啊,真的要杀人吗?紫阴一出,必将嗜血,而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着那种思想,真的,不想杀人啊!看来她还是一个守法好公民啊,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心神没有集中,四个人马上找到了突破点,两把剑拦住了沧澜的退路,另一把直指咽喉,还有一把向她的腰部刺去。 冷厉的杀气让沧澜的精神瞬间集中,逍遥游的精妙瞬间展现,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内,堪堪躲过了两把剑,但左手上还是被划到了,而且还很深的样子,血喷涌而出。 沧澜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不要逼我,她在心底低喃。 第三十章 龙求其凤已倾心 “圣链”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四个黑衣人的剑都顿了顿,但还是很有默契的封锁了阵中之人的四个方位,八只眼睛都向那个闪烁着银光的地方望去。 圣链?沧澜皱了皱眉头,望着自己的左手。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液正喷涌而出。但,非常诡异的是,那条白色的链子竟然闪烁着丝丝银光,随着光芒的闪烁,那些血液似乎逐渐减少了,而银光却更盛了。它在吸血吗?沧澜的心底冒出了丝丝恶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还圣呢!不过伤口似乎在愈合,她能够感觉到有一点痒,似乎快好了。真的,搞不懂啊,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那个紫衣人,到底是谁呢? 四个杀手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圣链会落在这个人手中呢?在问天阁中,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这条手链的意义,但他们可是很清楚的。因为他们五老虽然不是阁中武功最高的几个,但资历一定是排的上号的。对于这条手链的江湖意义和政治意义都是很清楚的。 “你是女子?” 沧澜抬头,望着几人,她是不是女子有什么关系吗“是又如何?” 四人对视,眼中有着苦涩,唉,他们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阁主闭关,是少主接的任务,这种任务原本是不会接的,但既然阁主说了由少主全权处理问天阁的事情,他们又能怎么办呢?真是的,岚裳那个小姑娘怎么就不劝劝他呢?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不能杀的,但他们的任务怎么办呢?唉! 沧澜奇怪的看着他们,怎么不打了?难道认出来这个手链了吗?竟然能够让他们踌躇,那个紫衣人的身份真的不简单啊,沧澜在心里琢磨着。不打最好了,真的要继续,那她就只能让王剑出鞘了,大不了全部灭口就是了,眼神逐渐冰冷,望着正在作眼神交流的四人。 四人看了沧澜一眼,叹了口气,拉起在昏迷的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方。 沧澜看着已没有那几人踪迹的树林,摇了摇头,将手链带到右手上,转身向沧澈他们走去。 “哥,他们走了?”沧澈看着走来的沧澜“哇,你怎么受伤了,没事吧?问天阁是吧,敢伤了你,改天我就要把他们灭了!靠,竟然敢伤了你,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沧澜看着上窜下跳狠狠赌咒的沧澈,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放心,我没事的。澈儿啊,我劝你不要去找问天阁麻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空还不如加强一下自己的防范安全”斜眼看着耶律玄。 耶律玄的脸上还是温柔的笑容,望着瞪着他的沧澜,没有一点尴尬,只是有点抱歉“云公子,对不起了,因为在下的关系让你受伤了。不过请放心,只要到了金朝,相信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不会出现?沧澜挑眉,说的那么自信?如果真的出现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不关她的事情了,她,决定了,一到金朝就和这个家伙分开。 “云公子,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公子可以整理一下衣服。” 整理衣服?沧澜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衣上开出的点点红梅,点点头,向耶律玄指的地方走去。 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是细细的一道,看上去还好。至于其他地方不过是划过一点皮肉罢了,根本就无须担心。只不过,使衣服更鲜艳罢了。将袖子上那一大滩血渍清洗了下,沧澜站起身准备回去。直起身子,“叮”沧澜看着落在地上断成几块的白玉发訾,不禁暗自心惊,应该是内力通过剑而传输的吧,虽然没有打到,但内力却传了过来。这并不是因为内力深厚,而是技巧问题,而她呢?在这方面恰恰是最纯正的菜鸟。可是经验来自于实战,她又怎么会有? “澜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耶律颜望着密林的方向,始终看不到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哼,澜哥哥,谁和你那么亲热”云澈重重哼了一声“看也轮不到你” 细细将青丝梳理,沧澜半垂这身体,将满头青丝放下。青丝?情丝?它能够梳理的了吗?苦笑漫上嘴角,心湖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不再朦胧,不再飘渺,何其清晰,何其无奈………… 耶律玄看着远处的白衣人儿,看着那略带忧伤的脸庞,不禁愣住了。没有云髻峨峨,但那低垂的青丝却有着异样的芳华;没有修眉联娟,但那恬淡的清雅却另有一番风情;没有柔情绰态,但那丝丝无奈却让他的心瞬间沦陷。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会永远立于他心中,但他不知道,他能否用他的柔情将他的忧,将她的无奈化解。 沧澜抬头,恰好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那个伫立的男子,那似有千言万语的双眸,以及那她想逃避的东西。 耶律颜双眼大睁的看着走来的两个白衣男子“澜,姐姐?” 沧澈斜眼看着她“现在知道了,傻瓜” “哼,你”耶律颜回头瞪着沧澈 “颜,不要闹了”耶律玄摆手“我们快点走吧,天黑前到达前面的小镇,住一晚再往大都去。” “澜姐姐,你吃呀,多吃点”耶律颜使劲的将肉往沧澜碗里塞。 “谢谢,我不饿,真的”沧澜只能苦笑的往外推,真是的,她就不明白了,耶律颜为什么那么热情呢?她男装的时候也没那么夸张啊,难道说?身上涌起了一阵恶寒。 “你不方便吃吗?我喂你吧”说着就准备尝试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干的事情“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耶律颜看着洁白的衣衫上那一道油腻,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沧澜笑了笑,挥手示意没关系。眼神流转,扫了扫这个小店里的几人,瞬时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吟风,你怎么来了?”沧澜看着就坐在不远处朝着她示意的男子,看来是清月不放心吧。不过,用得着他一个堂主亲自来吗?她似乎还没有弱到这种程度吧,不过看着白衣上的点点梅花,她也打消了让吟风回去的念头。 “小姐好啊,我本来就是处理对外事务的,来这里并不奇怪”脸上含着淡淡的微笑向沧澜走来。 “澜姐姐,他是谁啊?”耶律颜疑惑的看着走近的男子。 “他是我的家族中的对外总管,应该是在这里有什么生意吧”沧澜随口道 “好了,小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吟风微微颔首,便向外走去。 沧澜不着痕迹的将手中吟风交予的东西塞入怀中。 耶律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哥哥和那个家伙出去买衣服怎么就那么慢啊?” 沧澜看了看门口,的确好慢啊。来到这里之后,耶律玄说要帮她买件衣服,毕竟身上的血渍看上去怪吓人的,可不知道怎么的,沧澈偏偏要跟着去。 “哥哥” 沧澜抬头,看到正向里走的耶律玄,他的手上是一件白色长袍,似乎是女式的,不过不要紧。耶律玄身后是沧澈,沧澜看着沧澈手中的东西,嘴角不禁抽搐。那是什么呀?应该是一个头饰吧,金黄色的,应该是上面涂了点金粉,这也就算了,可是它的做工,它的造型,沧澜不敢想象她一身白衣戴着那个东西会是什么状态。沧澈的眼光,也太………… “澜,这套衣服,可以吗?”耶律玄将手中的白衣递给沧澜。 “恩”沧澜点头,真的是一套女装,样式很简单,她很喜欢,可是,那个钗子………… 耶律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簪子递给沧澜“这个,喜欢吗?” “喜欢”沧澜飞快的从耶律玄手中抢过簪子,只要不是沧澈手里的,她都喜欢。仔细看了看簪子,还真的很精致,上面是一朵绽放的兰花,非常漂亮,做工也很精细,似乎不是常物啊。这样的东西,一定很贵吧,不会是刚刚买的,难道说?沧澜抬头,对上耶律玄那双温柔的眼睛,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快速将头撇开,因为耶律玄眼中的东西是现在的她所不敢想的,也不愿意去想啊。 沧澜呆呆的看着耶律颜头上的东西,所以没有看到耶律颜那颇有深意的眼神。 那个金黄色的头饰造型,竟然,像凤钗!虽然不是十分相似,但上面却清晰的是一只意欲展翅的大鸟,这样的造型,难道说,沧澈他已经找到了他此生的追求了吗?沧澜的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耶律颜,的确是一个好女孩,不过,会是一个好皇后吗?脑中出现了皇宫中鸡飞狗跳的场景,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qq:312725801 讨论问题请注明沧澜夜舞 谢谢合作 嘿嘿~~ 第三十一章 只愿不曾相识君 没有那异常高大的红色宫墙,有的只是平淡的砖瓦,沧澜望着远处的金朝皇宫,不禁愕然“这就是皇宫?” “对”耶律玄看着那只比一般富贵人家大一点的宅子“没有天朝紫禁城的辉煌啊,因为父亲说过,房子就是用来住的,有那么多钱,还不如让我们的子民生活的更好。” 沧澜歪了歪头,耶律清这个皇帝应该很得民心吧,只可惜,当初爬上那个宝座的手段却不甚光彩啊。不过,历史上许多人都不是那么光彩的吧,无谓的笑了笑“让子民生活的更好,呵呵,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 “好”一个豪放的声音传来“好一句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中原文化可真是博大精深啊” 沧澜抬首向那一群人看去,最中央的那个人看上去略显苍老,脸上也似乎有一种病态的苍白,银丝密布,但却掩盖不了身上的霸道之气,应该是这个金朝的皇,耶律清吧。他的身后站着几个人,左边是两个女子,俱是浓妆艳抹,让她好不自在。另一边的那个人她认识,是耶律猛,那个被她打败的第一勇士。不知为何,心上竟浮起了一丝失落,但唇上的笑容却更浓重了。她知道,她必须要向前看,她也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她相信,自己有能力面对的,相信。是为了沧澈才接受耶律玄的邀请的,只是这样! “父亲”耶律颜一听到那个声音便扑了上去,现在正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小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耶律清笑着拍了拍他最宠爱的女儿的小脑袋“有没有见到那个你想见的人啊” “没有”耶律颜摇了摇头“没有看到那个打败我们那个第一勇士的人,不过,我见到了澜姐姐,她也很厉害,还救了我们,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打败我们的勇士的”双眼挑衅的望向耶律猛。 耶律猛瞪着眼睛回望她,比了比拳头,不过并没有说话。 “那么我在这里要好好谢谢姑娘了”耶律清的双眼向沧澜望去,宛若一把利刃直射过去。 沧澜毫不畏惧的望着他,淡淡道“在下云澜,救两位是我应该做的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耶律清笑了笑,眼神正要转开时,双眼却瞬时睁大,似乎发现了什么。探究的目光扫了扫沧澜,又望向耶律玄。 “哼,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比的过猛呢?”较为年长的那个华衣女子轻哼“我看明明是玄太弱了,所以才…………”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耶律清锐利的目光已经射来。 沧澜皱眉看着他们几个,他们的关系倒是真复杂啊,不过,哪个皇宫不是这样呢?耸了耸肩,没有放在心上。“好了,玄,带这两位去住下吧”耶律清现在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不悦,也是啊,家丑不可外扬。说完,便转身向里走去。 “澜,对不起了,琪姨她就这样的” “没关系,又不关你的事”沧澜摆摆手,也不关她的事,不是吗?那个人看她不顺眼,她还看她不顺眼呢,不去惹她不就行了。 “哼,那个女人就只会说这种话”耶律颜的小脸上满是不屑“不过,谁叫她自己儿子不争气呢?而父亲偏偏就最宠爱我们两个,她这个所谓的皇后,不生气倒怪了。还草原第一勇士呢,我早就知道这肯定是假的!” “颜”耶律玄微微皱眉,但脸上还是有着温柔的笑容“好了,澜,到了。” 沧澜抬头,看着眼前的院子,牌匾上是一个幽字,的确清幽啊,这里很偏僻,看上去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来的,看来耶律玄也是怕她们起冲突吧。率先走了进去,看着满地落叶不禁愕然,还真幽深啊。院子里矗立着几棵参天大树,只不过叶子稀少的可怜,满地枯黄的落叶似乎许久都没有打扫过的样子,还真是荒凉啊。 “等会儿我就让人来打扫一下”耶律玄看着满院萧索,不禁苦笑“这里应该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荒废?沧澜挑眉,不过并没有问什么。看着院落的那些碧绿的树丛,以及那些稀疏的花朵,这些应该不是自然生长的吧,不过呢,与她何干? “澜,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看金朝的风光”耶律玄的脸上满是笑容,温柔的看向沧澜。 “不了”沧澜摆手“是澈儿想见识一下金朝的风土人情,你就带他去转转吧,我留下来打扫吧,不用让别人过来了。” “好吧”耶律玄笑了笑,笑容中似乎有些失望“我知道你喜欢清静,好吧,那我就带着他们离开了,晚上再来看你” 沧澜颔首,看着三人走出院子。转身看着她要居住一段时间的小院,她喜欢清静?或许吧,缓步走进内室,呵呵,她可不准备真的打扫啊,再者,这么多落叶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吗? 看着室中的陈设,一丝疑惑浮上心头,荒废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其中的摆设虽然说不上纤尘不染,但怎么说,也是很整洁的,应该是有人来定期打扫一下的吧。到底是谁呢?这个荒凉的幽院到底是谁的住所呢?幽院,幽怨,呵呵。 一丝轻微的声响传入沧澜的耳中,似乎是人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是什么人呢?不可能是玄的,皱了皱眉头,朝屋外走去。 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洒在了那个人身上,将他那坚毅的身姿蒙上一层金辉,何其辉煌。那个身影,何其熟悉。她的心却骤然抽紧。 望着那黑色的人影,沧澜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好痛,不知为何,泪水突然漫上了双目“夜”口中传出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沙哑声音,其中,似乎带着苦涩,深深的苦涩。她,以为她很坚强,以为………… “澜,你怎么会在这里?”耶律夜的惊讶的看着那个白衣人儿伫立“你”看着她绝美的俏脸上那另他心痛的泪花,没有多说话,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暖,不愿意去想其他,傻傻的认为这一刻可以成为永恒。任泪水渲泄,任情感奔腾,只想就这么靠在他的胸前,直到地老天荒。 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很坚强的,一直以为。殊不知,这只是她的忍耐罢了。她,真的好累啊,太累了。离开他之后,面对了那么多的一切,不能让自己倒下,绝对不能,将全部的精神都花费在那些事情上,妄图要忘记,妄图要冲淡。殊不知,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一直以为她可以忘记的,但,却始终忘不了。她,真的好累,累到想就此躺下,不去想其他。 但是,她的港湾,真的在这里吗?心里早已有答案了,但,不愿意去想。只为这一刹那的温暖,只为那幻想中的永恒。她,真的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啊,从头到尾,她最擅长的,或许,就是这逃避二字吧。但,有些事情,是她逃不了的。 “等我”耶律夜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到他似乎拥的更紧了。 沧澜的脸上忽然闪现一抹冷笑,等?她要等多久呢?一个月?一年?一辈子?想要舍下心中的一切,却怎么也舍弃不了,但,还是挣扎的从他的怀抱里脱开,转身,脸别向另一面。 “夜,你说,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呢?”声音何其温柔,但又何其残忍。 耶律夜没有说话,看着眼前那白色的身影,这近在咫尺的人儿,他们之间横着的似乎是一道淡淡的沟渠,却是那般的深不见底。 “夜,你,可以为了我舍下一切吗?”没有转身,沧澜淡淡的问道,她怕一转身,泪水便会再次决堤,她怕一转身,她的心便会再一次沉沦。 “你不能,对吧”没有等耶律夜的回答,沧澜便接口“你有你的天下,我也有我的天涯。我们都不能为了对方抛下自己的梦想,也不想让对方为了自己抛下一切。但,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所以,让,我,们,放,手,吧”一字一顿,缓慢却有力,直直的敲在两人的心上。 或许,真的是他们,爱的,都不够吧,她有她的执着,而他也有他的追求。不会相交的两条道路,如果硬要交合,结局,会是如何? 假如一切,能够重来,那么,她,不愿见过他。宁愿不曾相识,宁愿不曾相知,宁愿不曾相爱。 但,没有假如。 第三十二章 相伴天涯无奢望 “澜,我们去骑马吧”耶律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消沉,让他感觉到如此遥远,不可捉摸。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如昔。 “晚上?”沧澜挑眉望着他,看着耶律玄眼中的神采与期待,她耸了耸肩“好吧”她需要有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需要有事来让她忘记,而骑马正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看着天空中那硕大的月亮,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好像吃月饼啊………… “很美,对吗?”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耶律玄的心也放松了“你可总算笑了” 听到那温柔的语调,沧澜嘴角的笑容更浓厚了,谢谢了,她默默在心里说道“想让我笑吗?好呀,我们就来比骑术吧,早就听说金朝的人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不知道你这个尊贵的皇子骑术如何呢?”没有等耶律玄发话,沧澜便率先策马向前奔去,当然没有忘记将手中的粉末随风飘散。 耶律玄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有着宠溺,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他也向前奔去。虽说他一向是一个潇洒儒生的样子,但不论怎么说,金朝都是在马背上出来的,身为皇子,身为金朝的人,他的骑术也是不遑多让的。 又是这种感觉,只有速度,没有其他,夜风拂过身躯,有着一丝丝凉意。迎着风,闭上双眼,漫无目的的向前方奔去,而且还不用考虑会撞到人,这种感觉真好。唇上现出了一抹微笑,不知想到了什么。 “啊”沧澜被突然而来的人吓了一跳。 从马上摔落,接着掉下,沧澜闭上了眼睛,许久,却并没有感到疼痛,有的只是让人舒心的温暖。 “玄,怎么了?”沧澜皱眉看着正抱着她的耶律玄,就算想干嘛干嘛,也不用这样吧?突然从马上向她扑来,接着两个人都摔了下去,也太危险了吧。 “你自己看看那里”耶律玄苦笑的看着怀中女子那不善的眼神。 沧澜直起身,看着远处,那里竟然有一个断裂层,高度大约有五六米的样子,看上去那两匹马已经摔死了吧,耶律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在后面叫了你好久都没有反应,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话语中满是无辜。 “可是”沧澜转头看着仍在地上的耶律玄“我会武功啊”她毫不领情的狡辩道。 “是,我的大小姐”耶律玄笑看着她,脸上忽然又了一丝调笑“那算我错了,行吗?就算我轻薄吧,那要不要我负责?” “切,谁要你负责啊”沧澜感觉到脸上似乎有点热,为了掩饰狼狈,她踢了踢耶律玄垂在地上的左手“还不起来?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看着耶律玄的身体忽然间的颤动,沧澜吓了一跳“怎么了?没事吧?”弯下腰,轻轻抬起他的左手,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啊? “没办法,谁叫你那么重呢”耶律玄笑看着皱着眉头在他手上乱摸的沧澜“我们现在算扯平了吧” 沧澜狠狠瞪了耶律玄一眼,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很温柔,轻轻扶起耶律玄“我们要现在回去吗?” “不了”耶律玄看着那皎洁明丽的月亮“再呆儿吧” 沧澜郁闷的看着这漫漫草原,怎么连棵树都没有?想找个靠的地方都不行。 “让我坐下吧”耶律玄看着紧皱眉头的沧澜“我没有事,我们坐一会儿看看月色吧” 沧澜点点头,小心的将耶律玄的手放到一边,扶他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看着坐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沧澜,耶律玄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借你一个肩膀,要不要?” 沧澜转头,看着耶律玄满是笑容的脸,不禁愣住了。月色如银,淡淡的洒在他的身上,宛如一层薄纱,映照在月光下的那张脸若隐若现,但棱角却何其熟悉,何其相似,让她的心又了一丝异样,不禁在这苍茫的草原中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等到回过神来,身上已经环绕了那熟悉的温暖,沧澜的脸上漾起了一抹笑容,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只能傻笑了。 抬头看向空中那清冷的月亮,沧澜不禁痴了。 “澜,陪我一起走天涯,好吗?”耳边传来耶律玄那似乎总是不变的温柔语调,柔柔的,让她很舒服。 “走天涯?”沧澜看着月亮,淡淡笑了笑“天涯海角,又能如何,不过在海的另一面罢了” “海的另一面?海?”耶律玄的声音中有着向往“真的有吗?” “是啊”沧澜认真的点头,知道对于这个一出生便是草原的人来说,海洋,是何其遥远“那里还有大大的椰子哦” “那你会陪我一起去吗?”耶律玄的声音依然轻柔,但其中的期待却是何其清晰,清晰到让沧澜不敢去面对。 看着月亮,沧澜没有说话,她选择了沉默,无边的沉默。 耶律玄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怀中的人儿,深深的看着她,似乎想要铭刻心底。 良久,一个似乎飘渺的声音在草原上响起“我不想成为你的困扰啊,澜”带着一声叹息,带着一点无奈,带着些许期盼。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摇了摇略微沉重的脑袋,沧澜直起身,看着周围的家具,想起了自己在哪里,幽院。是耶律玄抱她回来的吗?应该吧,真不明白昨天怎么会睡着了,更不明白那个伤了一只手的儒雅男子是怎么把她送回来的,不会是用拖的吧?脸上顿时多了几条黑线。 “姐,你醒啦,昨天约会顺利吗?”沧澈的脸上挂着笑容,让沧澜想扁人的笑容。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沧澜看着晃悠进来的沧澈,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笑容“那么就去见你的皇后啊?” “什么皇后”沧澈的脸瞬间红了。 “哼”沧澜轻啐“凤钗都送出去了,还什么皇后。好了,要出去就出去吧” “是又怎么样”既然被揭开了,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自由恋爱,不是吗?“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老闷在这里,小心有病” “你才有病”沧澜瞪着沧澈“出去就出去,我怕你啊” 她不想留在这里了,是的,她的确是怕再见到他。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确,她在逃避,这是她最擅长的,不是吗? 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幽院是谁的地盘。这里曾经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耶律清最爱的女人,也就是夜的母亲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是母亲啊,这份情,是他所舍不下的吧,所以才会定期来看看。而她,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知道该怎样舍下那段情,更不知道,怎样让自己纠结的心放下。 第三十三章 九宫绝杀耐我何 看着眼前这茫茫草原,沧澜不禁感叹上天的创造力,何其恢弘,何其旷达。倒真的是天苍苍,野茫茫啊,就差几只小羊来咩咩了。 金朝是在马背上打出来的,每个家庭都会在一个月中到草原上驰骋一番,为了表示他们不忘祖。当然,皇族也不例外,只是沧澜有一点疑惑,以她是医圣徒弟的资格来看,耶律清似乎真的得了什么病,身体比较虚弱,可为什么还要来这种惯例呢?就不怕摔一下就魂归西天吗?不过似乎不关她的事啊,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个深奥的问题了。 看着耶律清他们的身影都已经不再了,沧澜转头看着沧澈,眼中满是挑衅。 看到沧澜的目光,沧澈瞪大眼睛“不会又怎么样,我可以学啊” “就是”耶律颜附和“我一定会好好教的,嘿嘿”手不住的在沧澈的背上拍打,似乎在表明自己誓不罢休的决心“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好好学的,对吧” “当然”沧澈重重的点头,没有注意到沧澜眼中的笑意。 “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耶律颜摆摆手,接着在沧澈座下的那匹马上重重拍了一下“再见啦” 沧澜苦笑的看着两人伴着沧澈那嘹亮叫声的背影,算了,骑马不就是摔出来的吗,相信颜也不会让未来老公有事的吧。转头,看向一脸笑容的耶律玄“玄,我们上次的比赛还没完吧,驾” 耶律玄望着远去的白色身影,一向温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坚毅“驾”一声长喝,座下的宝马不禁飞奔。他想要追到她,纵使前方是万丈悬崖。前路艰辛,他知道,他也知道,她的心中早已驻进了一个人,一个,或许是他所不能企及的人。但是,他依然想要追寻。当然,如果,这会变成她的负担,那么,他将会放手。他,只要她,幸福。 沧澜郁闷的看着身侧的一骑,不管她怎么加速,他都会安然的保持与她相同的速度,陪伴在身侧。结果,很显然的,她的骑术始终不如他啊。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很快就放开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不是吗? 既然比不过,那就不要坐在上面丢人了。沧澜腿一跨,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落到地上。其实,走走也不错。 耶律玄的脸上仍旧是温柔的笑容,笑看着沧澜近乎赌气的动作。他也下马了,拍拍两匹马,让它们自由活动去,接着慢慢跟在沧澜身后。 几次想用逍遥游离去,沧澜还是忍住了,对于那个人的温柔,她真的不忍心伤害,但,她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只能这样不回头的向前走去。 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爱情?太过于虚幻了,虚幻到她已经不敢祈求了,因为她怕了,怕了结局。她也真的累了,虽然说起来,她正是青春年华,但她的心理年龄恐怕已经七老八十了吧。说真的,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当然,这么说或许不对,因为她的心还没有真正的沉寂到这种地步。但不容置疑的是,她,真的累了。从初次回宫到如今也不过两年时间,但对她来说却仿佛过了两个世纪那么遥远。回宫,副将,成婚,被劫………… 这些事情仿佛就在眼前,又仿佛隔了整个世界,后来的事情,母后走了,父皇也走了,澈儿也成为了皇帝,这么多事情都那么快的发生着,让她来不及面对,但由不得她选择。幸好,都完成了,虽然说不上完美,但她也自认无愧。现在呢,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真的不知道啊。 脑中忽然想起那次的月色,将自己放逐于山水之间么?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啊,至于那个最初的梦想,笑傲江湖,或许真的只能是梦吧,江湖,对于背负了那么多的她来说已经太过于遥远了,过于不可捉摸了,她,现在的她已经放不开手脚了。心下竟涌起了些许悲哀,或许,全部忘掉会更好,但,可能吗? 一阵细微的破空之声传入耳中,让沧澜的精神瞬间集中,抛开了那些无聊的问题。又是杀手吗?转身,果然看到九个黑衣人,看着他们的步子,沧澜的心不禁抽紧。竟然是九宫绝杀阵,号称不死不休的一个阵势。不过呢,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她有信心可以冲破,大师傅曾经特意研究过这个阵法,破阵之道已经了然于心。 “看到缺口,你就马上冲出去,找到马就快走”密语传音在耶律玄耳边展现。 耶律玄皱了皱眉头,让他丢下她走开吗?不过,他留下,也只会是他的负担啊,不是吗?看着身侧女子脸上的决然,耶律玄的笑容更盛了,饱含着深深的无奈与讽刺。 九个人,踏着相同的步伐,以一种奇特的韵律从九个方向向沧澜他们包围。看着九人整齐划一的动作,沧澜的眉头皱紧了,这样的默契程度,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呢?九宫绝杀阵,不死不休,就是用牺牲一两个人来做到杀伤对方的目的,这种阵法一般都是用来围困高手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绝杀阵势被动攻击,也就是说,不出意外,他们是会一个一个解决对手,只要耶律玄不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他们是不会管他的。从金朝到问天阁那么远的路程,这么些时间应该赶不到的,应该是问天阁做的第二手准备吧,既然如此,那么不知道手上的那条链子能不能唬过他们呢?算了,沧澜摇了摇头,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它上面吧。值得的庆幸的是,从九人外放气息来看,应该是勉强二流罢了。 看着阵中没有一丝外放气息的两人,杀手们俱是心中一凛,难道说是跨入了大成?不然,那五个老家伙怎么会失手呢?小心的站在九个方位,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戒备的看着两人。 沧澜无奈的看着他们,可真小心啊,想找他们的破绽都不行“九位,那在下失礼了”率先出手,袭向那个外散气息最弱的人。 九宫绝杀阵立即运转,九人的剑光同时指向沧澜,那个被沧澜锁定气息的人没有闪躲,反而暴露瑕疵,以求自己九人的剑不会落空。沧澜笑着躲过九道剑气,身体已经绕到了九宫绝杀阵的阵眼,也就是最强的那个人身前,乘着他一击既出,后力未生的阶段,拈花指翩然而出,那人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旁边两人的剑斜斜一刺,向沧澜袭来,双手同时运用拈花指,抓住两人的剑,浑身真气瞬间涌出,一扯,一松,一个缺口立即展现。不需沧澜提醒,耶律玄已经走出绝杀阵。几人妄图将他包围,沧澜立即运用逍遥游将几人攻击挡住。为此,她的身上挂了几条深深的伤痕,不过,已经挡住了他们,耶律玄已经消失在草原中了,九人只能专心将沧澜包围,同样的错误他们不会再犯,这次的阵势明显严密很多,但因为一个重伤,两个轻伤,阵势的威力被削弱了许多。但沧澜也不好受,刚才的那一瞬间用了太多内力,现在身体稍嫌空虚,而且身上的伤口让她感觉有一些眩晕。不过,心口处的暖意以及周身的丝丝凉气让她始终保持清醒。 突然,一阵眩晕又一次传来,虽然凉意很快袭上,但那一瞬间的失神让她的身体又多了几条伤口。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沧澜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好不甘心啊。死就死了吧,大不了找几个人陪着,带团一起下去或许还有什么好处呢。 手按在腰上,刚想抽出紫阴,却看到了远处滚滚的烟尘,眉头不禁皱紧,他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专程回来陪她一起去旅游的吧? 九人也看到了那个飞驰而来的身影,但却不能做什么,因为阵中的女子的武功实在精妙,虽然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但那诡异的轻功却让人不能小觑。 “澜”耶律玄看着阵中女子那洁白长袍上绚丽的红梅,心下不禁一痛。 “玄,小心”那突然伸到阵中的手让沧澜一阵心慌。 “你真是的”沧澜看着耶律玄的手臂,上面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正喷涌而出。拉起袖子,将那条手链贴在耶律玄手上,丝丝银光出现,伴随着银光,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恢复。 “只要你没事,不就行了”耶律玄的声音依然温柔,看着手上冒出的光芒,以及传来的丝丝凉意,耶律玄只是笑了笑,他相信怀中的女子是不会害他的。 沧澜摇了摇头,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不过,能让她干嘛呢?以身相许?可是搞搞清楚,明明是她先救他的啊。后面已经看不到人了,毕竟耶律玄的骑术还真不是盖的,只要前面没有什么人拦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一切会这么顺利吗? 第三十四章 紫衣华服争知否 看着前方坐在草原上自斟自饮的人,沧澜不禁皱眉,是问天阁的人吗?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装束? 脚上是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脚趾似乎不甘心被束缚,大多数都探出了身姿,上面满是泥巴。一身衣服颇有丐帮的风范,虽然上面没有什么补丁,但颜色很杂乱,似乎什么都有,而且看上去还被洗的脱色了。不过,面前的这个人会不会洗倒是一个问题。头上顶的是一个专业鸟窝头,似乎还有点爆炸头的遗迹,让沧澜看了嘴角不尽的抽搐着。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大大葫芦,远远的就可以闻到酒香醇厚。当然,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让沧澜注意的是他的脸,鹤发童颜,那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色光辉的白发配上那红扑扑的,没有一丝皱纹的脸蛋,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更让人心惊的是他全身散发出的气息绝对是一个一流高手。 沧澜不禁在心底哀嚎,用的着吗?不就杀个人吗,出动那么多人,何必呢?而且真的要杀的话,就面前这个老怪物一个就行了,武林中能胜的过他的也就那些几十年前的怪物了吧。 老头慢悠悠的抬头,仿佛是不经意般的扫了沧澜一眼,但那一眼却让沧澜感觉自己仿佛被看透了一般,座下的马儿似乎也受了什么惊吓,突然间就停了下来,耶律玄凭借着骑术没有让两人摔出去。 老头的眼睛忽然睁大,紧盯着沧澜手上的链子“小姑娘。这个手链是谁给你的?” 沧澜看着老头的表情,微微一笑“是一个穿紫色衣服的人”反正打不过他,那就聊聊吧,而且似乎,事情还有转机。 “紫衣服的人?”老头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忽然间垮了下来“怎么可以这样,让我怎么办呢?怎么办啊?” 沧澜疑惑的看着老头在那边喃喃自语,一会儿跳脚,一会儿又坐下去,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算了,小老儿我不管了,真是的”老头好像下定了决心“其实啊,小姑娘,你要想想清楚啊,其实那个家伙也不错的,不比你后面那个小娃娃差,就是有点冷而已,你要考虑好啊” 什么东西啊?沧澜脸上的疑惑更浓了,她什么都听不懂啊。 “唉,我可真是倒霉啊”老头看着眼前明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沧澜,叹了一口气“真是的,那小家伙也真是的,岚裳这小姑娘也不好,怎么就不劝劝那小家伙呢?这种事情传出去,让我们问天阁的面子往哪儿放啊!要是让那些老家伙知道我竟然会为了一个小辈的感情问题去欺负人的话,让我小老儿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沧澜的眉头皱了皱,感情问题?怎么越说越远了呢?而且很明显的,眼前的这个老头并不准备跟她解释什么。不过呢,似乎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沧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来,那些人追到了。 绝杀带着他的八个弟兄终于赶到了,看着前方的老者不禁一愣,他怎么在这里?“九宫绝杀参见长老”双手抱拳示意“感谢长老拦截” 老头看着九人,脸上忽然闪现了一丝笑意“拦截?我拦截了又能怎么样?你们还敢杀吗?”轻轻一哼道“仔细看看那小姑娘吧” 绝杀皱眉看着那个老者,这个老家伙在阁里什么身份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不管事,但不管怎么说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至于他说的这个女人么,有什么特别吗?定睛一看,他忽然发现一件熟悉的东西,脸上闪现出一丝奇异的笑容,似乎懂了什么,但笑容很快被敛去。 “这位姑娘,你既然有这个手链,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不过刺杀那个二皇子,毕竟是我们的任务,请姑娘不要阻拦。”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绝杀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唉,这年头,杀手难作啊!真是的,那五个老家伙也不知会他们一声,是不是故意让他们出丑的? 沧澜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看着手上的链子,看来,那个紫衣人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啊,竟然可以让这些杀手畏首畏尾的。只不过,她还是不明白那个老家伙什么意思。但是,让她置身事外,可能吗? 老头眼光一扫,看了看沧澜这边,又看向绝杀他们九个“算了,我是不想管了,难得想出来作作贡献,偏偏碰到这种事情。小家伙,我告诉你们,现在有很多人向这里过来,我看你们还是走吧。老头我就先走咯”说完,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草原中。 绝杀看了看远处飞扬的尘土以及隐约的人影,知道今天任务是完不成了,叹了口气“这位姑娘,那我们就走了,希望下次,不要再见吧。”话了,九人便向一个方向闪去。 沧澜看着九人的背影,呼出了一口气“切,说得我想见到他们一样” “你啊”耶律玄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和那个要杀他的问天阁可能有什么关系,不过呢,他不在意。 抬头,是耶律清他们到了,面色苍白,似乎刚才的运动过于激烈,后面跟着两个女子和耶律猛,而沧澈和耶律颜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玄,你的手怎么?”耶律清皱眉看着耶律玄,他是看到一群黑色的人影才追过来的,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话。 “我没事,刚才刺客又出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耶律玄笑了笑。 “哼,什么刺客,肯定是跟这个女人勾结的,听他们的话就知道关系不一般了!” 沧澜抬头看向那个叫琪亚的女人,她应该是耶律清的妻子吧,那么没教养,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看向耶律清,他的眉头皱紧,目光阴晴不定,看来心里也是信了三分? “回去再说”耶律清威严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他率先掉转马头。 “那些都是什么人?”耶律清坐在主位上,目光阴沉的看着堂中的女子。哼,自己的儿子,金朝的皇子,竟然被刺杀两次,究竟是谁那么大胆! “是问天阁的杀手”沧澜淡淡说道“问天阁是中原武林第一杀手组织”她也算佩服他们了,就算不是中原的国家,但这样公然刺杀皇储也太大胆了点吧。说不准哪天把自己地头上的皇帝也刺杀了。眼光一扫,沧澈还在外面混呢。 “问天阁?”耶律清沉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那么,请云姑娘解释一下你和他们的关系” “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沧澜的语调依然不变“只不过帮过他们一个位高之人的忙而已” “哼,只是帮一个忙,怎么可以让别人放你走?而且看上去,似乎根本就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吧”让沧澜厌恶的女声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 沧澜皱眉看着那个女人,她招到她了吗?抬头,恰巧看到那个女人眼中满是怨恨的看着她,应该说是看着她头上的什么东西。 “来人,先把云姑娘带下去吧。”耶律清一挥手,两个大汉从暗处走出。 “父亲,澜她绝对是清白的”耶律玄站了起来,毫不畏惧的看着耶律清“我可以保证” 耶律清阴沉的目光扫过沧澜,转向耶律玄,目光柔和了些“玄,有些事不能那么早下结论的,有些东西也不能那么快就给掉的” 什么意思!沧澜的目光看向耶律清,不相信她对吧,直说就行,何必那么隐晦,还有些东西的,哼。看着逐渐走进的两个大汉,沧澜抬手想把耶律玄推开。 “不,父亲”耶律玄坚定的看着耶律清“我已经,认,定,了!” 沧澜伸出的手停顿了下,看着耶律玄坚定的目光,不禁一颤,玄,谢谢了。不过,她自己会解决,大不了走人就是。两个大汉已经走到眼前,沧澜的手瞬间聚集内力想向他们拍去,耶律玄却突然转身,澜不得不收回掌势,内力瞬间翻涌,再加上刚才的打斗,喉头不禁一甜,身子一震,身上的令牌都掉了出来。 “澜,你没事吧”耶律玄紧张的扶住沧澜略微颤抖的身子。 “没事”沧澜摆摆手,感觉到心口有一股暖流融合了寒流,在身体里绕了一周,感觉一下子好很多,看来她身上带的都是好宝贝呢。 “烈”耶律清的目光瞬时被地上黑色的令牌所吸引“这块令牌,不知姑娘从哪里得到的?” 沧澜看着地上闪着幽幽黑光的令牌“这是一位武林前辈的” “那么他现在人呢?”耶律清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激动,面上也出现了一丝红晕,站起身盯着沧澜。 “他,已经走了”沧澜的眼神一暗,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代高手啊“这次我就是因为这个来金朝的,完成他的遗愿,将骨灰洒到大草原上” “遗愿?”耶律清忽然颓废的坐回了椅子,不住的咳嗽起来“呵呵,烈啊,你当初执意要离开,怎么劝都不听。现在,终于肯回来了吗?” 沧澜疑惑的看着耶律清黯然的样子,看了看身边的耶律玄,也是不知所以然。脑中忽然想起那个人说过的话,烈,没想到烈火真君就是金朝的王爷耶律烈啊,心中忽然一痛,不知为何。 许久,耶律清抬头,眼中有着异样的情绪“云姑娘,既然你是烈的徒弟,那么,我相信你,你走吧”一摆手,将众人赶出,他要好好想想了。 沧澜弯腰将地上的令牌拣起,她的确是其中一块令牌主人的徒弟,只可惜,不是那块。不过,她也不想说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澜,对不起” 沧澜看着耶律玄脸上的歉疚,淡淡一笑“你又没有做什么,何来对不起?” 耶律玄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要将她铭刻心底,伸手,将沧澜揽入怀中“对不起,我没有足够的实力让你不受委屈” 虽然感觉异样,但沧澜并没有反抗。听到耶律玄的话,唇上漾起一抹笑容“傻瓜,这个又不关你的事,你能那样做,我已经很开心了”想到耶律玄坚定的目光,心中就有一丝温暖,这个人,或许真的能够给她,她所想要的吧。 “澜,你知道吗?”耶律玄柔和的声音传来“在第一次发现你是女儿身时,我的心就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知道”沧澜点头,毫不羞涩“这个簪子,应该有什么深意”耶律清和琪亚的目光让她明白了一些东西。 耶律玄的手轻轻抚上簪子,上面的兰花何其清丽“这个,是母亲的遗物。” 果然,沧澜脸上有着一丝笑容,有着些许苦涩,这应该就是那个人处处与她作对的原因吧,好不容易,情敌死了,却突然在眼前发现和她有相同饰物的女子,能不让她恨吗? 接着,两人都没有说话,耶律玄拥着沧澜,温柔的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的柔软,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心中也是一片温柔,似乎要用温柔将眼前的女子呵护。 身边是让她舒服的温暖,沧澜并没有反抗,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提不起反抗的心情,或许是她太累了,累到想找个人好好呵护她了。忽然,一阵熟悉的气息让沧澜的心瞬间抽紧,心下涌起了一个决定,她,早该决定了。 “玄”沧澜忽然出声“你,可以为了我舍下一切吗?” “可以”没有任何犹豫,耶律玄立刻接口,脸上的表情何其庄重。 沧澜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容,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但为什么笑容中却有着丝丝苦涩呢?不论如何,她,决定了“我愿意陪你走天涯,只要你可以放下一切” “澜”耶律玄有点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我一定能够抛下所有的,这个身份,我早就不想要了,只是,父亲一直想让我继承罢了。不过,有了你,就足够了,大不了我们一起走就是了” 沧澜的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这个男子真的肯为她抛开一切呢,那么,她不后悔。虽然心中有着一丝哀愁,一丝伤痛,一丝决绝,但面上的笑容何其灿烂“好了,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先走吧” “好”耶律玄不舍的看了沧澜一眼,笑着走开了。她,终于答应了,他,一定会用温柔让她的心温暖。 第三十五章 以何问天怎凭意 看着耶律玄远去的身影,沧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是苦涩,似是决绝“出来吧”提高声音,对着那隐秘的墙角“夜,出来吧” 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落叶被踩的哀嚎,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熟悉的气息,沧澜抬头,背对着他,望着遥远的天际。 “澜,你没事吧”耶律夜的声音略显沙哑,其中带着一丝关心,还有一丝莫名的情感“放心,以后不会有杀手了,我特意到中原去,取消胡叔的交易。” 听到那异样的声音,沧澜的心不住的抽搐着,转身,看向耶律夜,望到他手中的东西,不禁一愣,眼中强忍的泪水瞬间溢出。 看到沧澜面上的泪光,耶律夜一下子慌了手脚“这个,这个因为放在那里也没用,所以才,澜你不用多想” 耶律夜的怀中抱着一架琴,两只手却不知所措的在那里乱晃,看到一向酷酷的耶律夜如此狼狈,沧澜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过耶律夜手中的琴放在石桌上,顺手将面上的泪渍抹掉。 整了整思绪,沧澜抬头,望着耶律夜,脸上是温柔的笑容,但眼中的决绝是何其清晰“夜,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你,可以为了我舍下一切吗?” 耶律夜看着女子脸上那未干的印记,那眼中让他心痛的决绝,深深的望着她,却始终,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真的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是他所给不了的。 望着耶律夜,望着沉默的他,沧澜笑了,笑得何其灿烂,笑得何其明丽,笑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早就知道的!“夜啊,我们都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又是一笑,惨然一笑,抹去泪迹,双手抚上琴弦。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象是温馨的墙/囚禁你我的梦想/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候鸟失去了南方/如果我们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放手让我们飞翔/我们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们愿为彼此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相守若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们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们说分手…………” 曲未了,泪先流。沧澜的心在挣扎,很痛,很痛。夜啊,放手吧,让我们都放手吧,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了。总是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但每当看到那黑色的身影时,心总会很痛很痛,但是,既然决定了,她,就不想反悔。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象是温馨的墙/囚禁我们的梦想/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候鸟失去了南方/如果我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放手让我飞翔/我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你会愿为我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我付出所有让真爱带你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你的离去会让我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们说分手…………” 有一种爱叫放手,放手对于我们真的是一种解脱吗?这真的是爱吗?或许,是我们都爱的不够吧,不能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们都太理智了,太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朦胧的泪光中看到了那远去的黑色身影,耳边似乎回响着那低沉的声音“祝你幸福”,心真的好痛,好痛,仿佛被撕扯成了无数块。值得吗,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回响。值得,一定,她这样告诉自己,因为她现在已经斩断了所有可能,不会,也不能回头了………… 花香浓醇,却不显庸俗,俱是清雅迷人。各种素色花朵争相绽放,淡雅却不失高贵,别有一番风味。萝薜倒垂,落花浮荡,杜若蘅芜俱是名品,占据了整个院子,正中间是一个小亭,檐牙高啄,一侧更是廊腰缦回,说不尽的典雅风范。 此刻亭中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俱是人间极品,可谓金童玉女,奈何气质是如此相近,皆为寒冷异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望着亭外风景良久,蓝衣女子开口了,清洌异常“少主,分舵传来消息,那个刺杀皇子的任务他们取消了,按照惯例,付了一半。还有一件事,那边又接到了一个任务,仍旧是刺杀金朝皇子,只不过,人变了。” “是吗”紫衣男子淡淡道,似是漫不经心。 “少主,这样的任务真的要接吗?”看到男子如此态度,蓝衣女子的口气不禁变了“阁主曾经告诫我们不要和朝廷扯上关系的,以前也从来没有接过这种任务。映枫,你不要一意孤行啊,得罪了那些人,可能会对问天阁不利的。” 紫衣男子的双眼眯起,眼中有着摄人的光芒“岚裳,你是在质问我吗?”轻轻一哼,却又着一种压迫感“不要忘记,我,才是问天阁代理阁主,而你,不过是问天阁下属的望星楼楼主罢了。不要以为母亲让你辅助我,就可以质疑我的决定。” 女子的双眼不禁收缩,望着男子的目光竟有些许哀怨,一瞬间却又恢复冷清“不,少主,只是下面的人有些不理解罢了。望少主能告知属下,这样我们下面的人才能更好的为阁里办事。” “这是威胁吗?”紫衣男子淡淡一笑,却是无比的冷酷“我做事自有分寸,告诉你又何妨。这次金朝的事情,是我谋划已久的,我们问天阁为何要固步自封,为什么不向外开拓呢?他们不论是谁继承了皇位,都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因为,没有必要,不是吗?至少,我们能得到丰厚的金钱,而最好的结果就是和新任皇帝有着良好关系,将问天阁的势力拓展,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阁。” “是,少主英明”蓝衣女子低下了头,似是认可了他的话,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那么少主,圣链是怎么流失出去的?这可是圣物啊” 紫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们可真多嘴啊!” “不,少主”女子摇头“凝日楼的人怎么会向我汇报呢,是易长老说的” “易天?这个老家伙不好好在后山喝酒出来干嘛?”男子皱了皱眉头“那个手链是我给她的,怎么,还要向你汇报吗?”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低下头“那么少主,岚裳告退了” “真是的”紫衣男子喃喃道,似是在自言自语“门口那些守卫真是不尽责啊,告诉过他们,闲杂人等不许进来的,怎么就乱放人呢?” 没有走远的女子脸色一僵,瞬间恢复正常,但双手仍是握拳,似乎隐忍着什么。 “我最讨厌别人来干涉我了,岚裳,你,还不够资格”紫衣男子望着已没有人的亭子淡淡道“就算你是母亲安排的人,我,依然不要。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母亲一手安排的,我的感情她也要一手包办吗?”男子的脸上有着一丝决绝“所以,岚裳,不管你到底是表现如何,是好事是坏,我,都不会对你有兴趣!” “那个女子吗?”脑中闪过那个被他楼入怀中的女子,也是他除了母亲之外接触过最为亲密的女子,那个皇宫中的美男子“她到底是谁呢?一会儿出现在天朝皇宫,一会儿却又到了草原上的金朝。”唇畔勾起一抹笑容,有着一点戏虐“真想把你掌握在手中啊” 第三十六章 红粉佳人他亦愧 闭上双眼,让波澜的心慢慢平复,让那波涛汹涌的心湖恢复死寂。睁眼,双目中已是一片冷清,面上是淡淡的微笑,仿佛戴上了一个假面具。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东西,沧澜的脸上有着一抹苦笑,没想到那么快就用到了。放在嘴边,提起内力,灌入其中,接着一声尖锐的声波在空气中扩散。 “教主”吟风抱拳,恭敬道。 “恩”沧澜颔首“吟风,你帮我把澈儿带回中原,和巡游天下的那些人会合。”这里,或许快要发生一场巨变了,空气中都似乎有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是,教主”吟风点头“什么时候?” “就晚上吧”沧澜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那个小子肯不肯走呢? “是,那教主,我先去准备了” 望着吟风远去的背影,沧澜揉了揉头,她知道只要把沧澈交给他就不会有问题的。但问题在于沧澈这小子舍得走吗?如果他死赖在这里就只能打晕他了?沧澜摇了摇头,不论如何他都不能留在这里了,她的心中不知道怎么竟然有些不安,和上次一样,难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吗?难道她所在乎的人又要离开她了吗?眉头不禁皱紧。 “澈儿,离开中原已经快一个月了”沧澜看着刚和耶律颜分手,满脸喜气的沧澈。 “那么快?姐,你是不是算错了”沧澈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来了“再等会儿好不好?求你了,姐………” “不行,绝对不行”沧澜坚决的否定“巡游天下都快结束了,你还不回去,难道想造成恐慌吗?”沧澜皱眉“人家都说英雄自古风流,我看你这小样也不像啊!难道你想名流青史,做个风流皇帝,爱江山更爱美人吗?” 沧澈的脸瞬间红了,望着沧澜眼中的戏虐,不禁急道“哪有,只是太突然了而已。那姐,什么时候走啊?” “今晚”沧澜看着沧澈“是一个中年人带你走,放心,他会好好把你送到右相那里的。” “姐,你不走?难道你要?”沧澈的脸上扬起一抹诡笑,在那里嘿嘿傻笑。 “笑什么笑”沧澜皱眉。 沧澈的神情忽然变得郑重了,深深的看着沧澜“姐,你为天朝已经付出了太多了,放心吧,我以后会把天朝推向盛世的,绝对!” 沧澜的嘴角也出现了一抹笑容“盛世?好,我相信你可以的!”脑中想到了那两兄弟,有了他们,她,就可以放心了吧“澈儿,以后,逍游王沧澜,可能永远不会出现了,你,好好保重吧。” “恩”沧澈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快去准备一下,颜那里我去帮你说,省得你们两个小情人见面了,舍不得走”沧澜笑了笑,将略带沉重的气氛轻轻扯走。 “颜,她”沧澈的眉头也皱紧了,看来是说到他的软肋了“好,姐,帮我告诉她,我一定会回来娶她的,一定!” 看着沧澈脸上认真的表情,沧澜不禁笑了出来“知道了,真是的,你们两个,一个13,一个12的,怎么说也要等长大了再说吧,至少等到15了再谈也不迟啊” 五绝峰顶,傲视五绝,当真是一览众山小,怎奈周围一片雪白,俱是银海苍茫,远处亦是朦胧难现,只可隐约观之。有的只是一片云海,连绵十万里不绝,堪称五绝。 就在这一片银装的山顶上,站着两个男子,两人皆是气质傲人,潇洒异常。 “教主,让我回来有什么事吗?”青衣人看着站在崖顶的素色衣衫男子缓缓道。 “右护法,是不是我不用教主令召集你就不会回来了呢?”素衣男子转身,面上是云淡风轻的笑容“这次出去从钱庄里提了那么多钱,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呢?还是说,这是聘礼呢?风儿” 青衣男子,也就是凌风,脸上的笑容忽然有点僵硬,很快,便恢复平静“是又怎么样,爹,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教的教主,怎么就那么小气呢?” “风儿,你”看着儿子脸上那吊儿郎当的表情,做爹的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反正这个什么天下第一教也会是你的,等你当家了,我看你还这么挥霍!” 凌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爹,到底有什么事呢?” “你知道的,本教教主一向是能者居之,是在左右护法中比出来的。而你呢,前年就坐上了右护法这个位子,是我们圣教历史上最年轻的右护法,这几年我看你表现不错,所以…………” “停,爹,不会吧”凌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我这还叫表现不错?整天无所事事往外跑的,您就放心交给我吗?”他还想再玩几年呢。 “哼,你还知道自己表现的怎么样啊?不过,你应该知道,现在圣教里只有你这个右护法,教主这个位子早晚都是你的。”素衣男子淡淡道“所以呢,我决定了,趁我还能管你的时候,让你接这个位子,这样我也可以辅助你了。” “爹,什么叫趁你还能管我啊?”凌风撇撇嘴“您现在不正当壮年,正应该是一展宏图的时候吗?怎么可以现在就退下来呢?” “风儿,爹,真的老了,是心老了”素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沧桑“我答应过菲娅会陪她浪迹天涯的,可是却因为这个位子的牵绊没有做到,当时想的是过几年再说,可是现在呢?早已晚了!我不想再晚下去了。” 听到那个名字,凌风一下子没有了声音,低下了头“好,我知道了。不过教主之位应该是左右两护法之争,可左护法已经快消失了二十年了,怎么……” “不”素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是十九年零三个月,就是在上一次教主之位之争的时候他离开的。”男子的面上有着一抹深邃的笑容,似乎看到了那个桀骜不驯的人脸上的震惊“我跟他约定过,二十年后,也就是每一任教主换代的时候,他的传人会与我的后代来一次角逐,这个是不关教主之位的事情,只是有关他的尊严”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可是,如果那个传人不出现怎么办?我跟谁打?”凌风皱了皱眉头“万一他赢了,那么教主之位是不是……” “不”素衣男子摇摇头“那时候出现已经晚了,二十年,每代教主最多可连任二十年,那个时候是要换届的时候,除非他以左护法的名头出现,获得了教内一半人的承认,而且通过了测定教主人选的考验,那他才有资格跟你争。” “好吧”凌风耸肩“那那个考验到底是什么呢?教主大人。” 素衣男子笑了笑,没有回答“知道唐门的事情吗?” “那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不知道呢?”凌风接口“二门主杀了他哥哥夺权罢了,唐门行事一向诡异狠辣,这些内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上任门主都是武林公认的,很多知名人士还参加过他的继任典礼,这么被夺权了,很多人都在声称要灭了现任门主啊”素衣男子摇了摇头“他们还不是为了唐门圣药,那个传说中的往生丸,谣传能使白骨复生的东西,如果真的有,那个门主自己为什么不用呢?” 凌风笑了笑“我的任务不会是去取那个往生丸吧?” 素衣男子抬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我要你做的事是取那个现任门主的头,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圣教做的。虽然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但由我们出手毕竟不合适,或许还会有许多人认为我们得到了那个圣药。” “有没有时间限制?”凌风皱了皱眉头。不让人知道,也不让人联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借着别人的名头干这种事情,谁会去灭唐门呢?谁需要立威呢?心下已经想到了一个组织,面上扬起一抹笑容。 素衣男子笑了笑“只要你在那场比试之前回来就可以了。还有,不要那么快就出去,在总堂给我好好练练,特别是你的闪避能力,虽然你已经很强了,但唐门的毒是绝对不能够小觑的,很多都是无药可解的。”“是,教主”凌风点点头“那我走了”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雪海中。 素衣男子转头,看着苍茫云海,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哀伤,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绝美的身影,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菲娅,你走了快二十年了,风儿也快二十岁了,他长大了,长得越来越像你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是你们蓝家特有的重瞳,你会高兴的吧。”面上的笑容何其温柔“风师兄也走了快二十年了,当初他说他的传人会回来的,可是,以他那样的人,真的会有传人吗?”脑中那个桀骜的身影越发清晰了,面上的笑容也更盛了。 “菲娅,我真的是老了吧,感觉好累啊,之想找人山清水秀的地方陪你度过余生啊”素衣男子的脸上满是柔情“菲娅,等我吧,再过几年,等风儿接手了圣教,等一切都上了正轨,我就可以陪你了,就可以实现我那未完成的诺言了。” 男子面色忽然一变,变幻的云海已经被晚霞染成绚丽的红色,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亏欠良多的人,一个他想恨却恨不起来的人“离沫啊,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真的有必要吗?”痛苦的闭上双眼,脑中那个红衣如血,活泼靓丽的少女瞬间脸上布满了狰狞,眼中满是怨恨“是我欠了你,为什么要在菲娅身上得到偿还呢?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第三十七章 悬崖沉沦只一人 群山中竟似鬼斧神工般开辟出了一大块空地,那里一片翠色,满是不知名的花朵,有着异样的美丽。而此时,一个白衣男子正坐在一侧的石桌上,望着前方那纯白的大理石。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禁地,没错,就是禁地,金朝的皇耶律清设下的禁地,因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便是葬在这里,他还在旁边为自己修建了一座陵墓,似乎是要以偿生时所不能达到的事情吧。 耶律玄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露出的那一抹红色,一丝微笑挂在了嘴角“快来了吧”他喃喃道,望着石桌上的一壶酒。 十三年前,似乎也是这个时候吧。那时的他七八岁左右,正在山的外围闲逛,遇到了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孩。五六岁的样子,面上有着他所不熟悉的倔强与苍白,看到他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深深的敌意。 或许是因为他的苍白,亦或是因为那似曾相识的棱角吧。耶律玄好奇的走了过去,问了那个男孩几个问题,他却始终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目光中有着戒备,更有着不由自主的惧意。 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就是因为那丝男孩自己都不知道的惧意吧,耶律玄走了过去,握紧了他的手。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的人生有了第一次交集,两个本该站在对立面的人,在那一刻却奇异的握紧了对方的手。 耶律玄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那时候,他已经猜到了那个男孩是谁,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徘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拉着黑衣男孩走入了禁地,那时的他早已崭露了他的天赋,众人都知晓他是耶律清最为疼爱的儿子,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所以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拦住他们。 他看着那个小男孩呆呆的走到那个华贵的陵墓旁,看着那巨大的大理石,他可以看到男孩微红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等到那其中的液体流出。那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很倔强,非常倔强!但也很脆弱,很敏感,将一切都放在心底,独自承受,自以为很坚强,却不知旁人早已看穿了他内心的脆弱!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耶律玄的头也随之抬起,果然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儿时的记忆与眼前的人影结合,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夜,真的长大了啊,不再是那个看到他脸上露出戒备但眼中却不自觉流露慌乱的男孩,他将一切隐藏的更深了,也更累了! 耶律夜看到那个白色的人影对着自己微笑,他的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慢慢走到陵墓旁,看着大理石上的字,一眨不眨。 耶律玄无奈的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十三年了,每次都是这样,几乎不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那块碑发呆,不过他也习惯了。拿起酒壶,缓缓为自己斟了一杯。 看到自己面前的酒壶升高,耶律玄抬头,看着对面的沉默的黑色人影,不禁摇头,这次是怎么了?每年一般都只是他一个人在那边喝,夜一向是滴酒不沾的,这次为什么会这样?而且还是直接用壶喝?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耶律玄只能苦笑了,面前的人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子了,怎么会让他看穿呢?心不自觉的有一些痛,夜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改变吗?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将真心包裹在黑色之中,不知道你是因为不在意,还是因为太怕会失去呢? “夜,我要走了”耶律玄看着耶律夜,慢慢说道“你知道的,对于那个位子我根本就没有兴趣,早就想离开了,只不过,这次我的动力更明确了。” 耶律夜抬头,看着面前男子脸上那抹异常温柔的笑容,他也笑了,却是何其苦涩“那么,照顾好她吧”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耶律玄的双眼瞬时睁大,看着那远去的黑色背影,眼中的疑惑逐渐变成了清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夜啊,你那么消沉,是因为她吗?我的弟弟啊” 沧澜的心骤然间抽紧,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双眉不禁皱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会感觉到心神不定呢? 抬眼正巧看到耶律玄那略带狼狈的白色身影“玄,你怎么了?耶律清他怎么说?” 耶律玄的脸上有着苦笑“我刚才去跟父亲说我们要离开的事,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还吐了血,现在正在床上静养。” “不用吧”沧澜的嘴角抽搐了下,吐血?不过是差不多了,耶律清那个身体啊,看上去似乎不久就要归西了,玄这个时候提出要离开,不就等于把一切都交给了夜,他能不气吗?气极攻心,吐血也算正常。 “澜,去看看夜吧”耶律玄看着面前绝美的人儿,缓缓说道。 沧澜的心一震,疑惑的看着耶律玄“什么意思?夜,他?” “夜他被行刺了,受了重伤”耶律玄的脸上有着关切“父亲本来是要让夜进宫养伤,但国师不同意。现在夜在国师府里。” 沧澜的眉头皱紧,夜怎么就突然被行刺了呢?到底怎么回事?耶律清会那么好心吗?答案是肯定的,那些杀手应该就是耶律清找来的,应该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想要铲除夜的吧。现在在国师府吗?那个国师不是吃了春秋丸,功力应该已经都被封住了。那么,如果那些杀手再来一次,谁能够抵挡的了呢?夜啊,你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面前女子脸上那显而易见的慌乱,耶律玄知道他猜对了,脸上扬起了一抹苦笑“澜,现在国师和照顾夜,而且国师说,为了更好的让夜恢复,希望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我去过了,不过被拦回来了,根本见不到夜。” “玄,国师府在哪里?”沧澜抓着耶律玄,现在的她心里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带你去” “澜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蕊儿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蕊儿,夜他还好吧?”沧澜看着蕊儿,满脸焦急的神色。 “澜姐姐,你别着急,师兄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蕊儿看着远处的耶律玄,皱了皱眉头。 耶律玄的脸上有着苦笑,他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或许就是对立的敌人吧“澜,那我先走了。” 看着耶律玄远去的身影,蕊儿拉起沧澜的手,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蕊儿,你要带我去哪里?夜他不是在国师府吗?” “不,义父说在国师府不安全,那些坏蛋会找过来的。师兄他是在那个悬崖上的小木屋里养伤,那里很隐秘,不会被找到的。” 沧澜皱了皱眉头,在悬崖上?应该是夜小时候住的地方吧,那里的确僻静,但耶律清也知道,保不准会想到的,那个时候,可就没有退路了。 “蕊儿,你义父呢?”沧澜看着眼前孤零零的小木屋,似乎没有一点人气。 “义父去处理事情了”蕊儿看着面前的屋子“他说这十几年的准备就快要有成果了,就在这一两天里,所以他必须要去看着。” 十几年的准备?沧澜挑眉,真的要变天了啊,只希望夜能够熬的到那一天吧。克制着自己的心情,沧澜深吸一口气,慢慢踏进了木屋,但面前男子那苍白的脸色还是让她的心一阵的抽搐。 “那我先到外面去了”蕊儿看着对视着两人,飞快的跑出了屋子。 “夜,你,还好吗?”沧澜看着面前的人,消瘦,苍白,让她的心瞬间抽紧。 “我没事”耶律夜摇了摇头,面上是勉强挤出的笑容“澜,你还是快走吧。” 沧澜皱了皱眉头“你那么想我走吗?我偏不走!”说着就在床边坐下。 耶律夜看着脸上满是孩子气的沧澜,脸上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摇了摇头“澜,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那就不要让自己反悔。” “谁说我反悔了?”沧澜挑眉,看着耶律夜,她当然知道他现在为什么那么急着让她离开,因为这里不安全,很不安全!那些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而以这里的地势,根本就是没有退路的“不管怎么样,我决定了,我就是要留下来,直到你好了。”似是孩子气般,沧澜抓起耶律夜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对不起了,玄,她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离开这个苍白的人。只有呆在他身边,她,才能够安心。 耶律夜看着女子脸上的倔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握紧。 一只羽箭射来,将这幅温馨的场景破坏。 拈花指翩然而出,将箭夹住,忽然闻到一股烟味,转头,看着外面的火光,不禁苦笑。三面已经被点燃了,就剩下靠悬崖的了,他们根本就出不去,人家只要在外面射箭就一切搞定了。看上去不是问天阁的人啊,虽然他们是杀手,但一个个的都那么盛气凌人,怎么会去使用这种武器呢?看来应该是耶律清亲自派人来的吧。难道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澜,你快走吧。”耶律夜皱眉看着隐约的火光“现在火还不是很大,凭你的轻功,冲的出去的。” “什么”沧澜转头,瞪着耶律夜“你是让我一个人走吗?”伸手,又是几只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箭越来越多,她根本兼顾不了了,撇见那一面墙,沧澜心一狠,拉起床上的耶律夜,将墙劈开,跳了下去。 “澜,何必呢?”耶律夜看着那坚挺的悬崖,光洁的出奇,根本就没有可以攀住的东西。 沧澜的面上有着一丝顽皮的笑容“我愿意” “其实,这样也不错”耶律夜将沧澜的手握紧“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 “不能同生?”沧澜面上的微笑有着一丝苦涩,的确,他们真的不能同生,他们都为自己选择好了道路,两条不能相交的道路,又怎么能同生?看着男子那刚毅的侧脸,那铭记在她的心深处的棱角,沧澜深吸了一口气“夜,我知道,你有你的理想,你,不会甘心陪我死的吧”何其温柔的语调,何其残忍的含义。 没有等耶律夜开口,沧澜的手已经贴在了他的后背,将全身的内力凝结,拍了上去。 “澜…………” 看着逐渐向上的耶律夜,沧澜的嘴角有着一抹笑容,自己的身体却因为反冲之力更为快速的下落。夜啊,你有你的理想,所以,去实现吧,她知道,那个理想能够让他付出一切,也是他的一切。 如果一定要堕落,那么,我一个人就够了。 似乎是相同的场景啊,周围的一切都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但这山却仿佛很高,一直没有摔到底。一丝嘲讽的笑容挂在了嘴角,为什么那么没有新意呢?两次了,都是因为一个叫夜的家伙,两次了,都是从悬崖落下。不过,还是有不同的。面上的笑容更盛了,至少这一次,她不恨,至少这一次,她真正爱过! “没想到天朝的二皇子也认识我啊” “你是?” “殿下不是刚才说了吗?耶律夜” “你不会是想利用我和天朝谈条件吧?你就不怕天朝报复吗?好歹也是泱泱大国啊” “外敌来袭或许会统一阵线,但为了救一个皇子发动什么战争,那些诸侯王恐怕不会答应的吧,很有可能还会暗地里来一刀啊” “没有用的,酒里被我下了药了” “我知道这几天你很无聊,现在我有时间可以陪你了。怎么样,想不想出去逛逛?” “逃跑都不会吗?” “不觉得放在这里很配吗?” “等我” “夜,你,可以为了我舍下一切吗?” “你有你的天下,我也有我的天涯。我们都不能为了对方抛下自己的梦想,也不想让对方为了自己抛下一切。但,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所以,让,我,们,放,手,吧” “夜,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你,可以为了我舍下一切吗?”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画面,恍如昨日,但,那又如何呢?沧澜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容。 这个世间真的有来生啊,那一次,因为恨,她想要记住。那么这一次,因为爱,她想要忘记了。因为记住,太累。 一丝灵光忽然划过脑海,好,就试试吧,反正也是一死。沧澜决定了,用剩下的内力去冲破脑中的禁锢。 其实呢,做个小白也不错啊,不是吗? 完 下部为琴舞风云 第三十八章 梦无涯 “煙儿,我们换身衣裳吧”云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小丫头,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 “小姐,这样不好吧,你到底要干什么呢?”煙儿皱眉看着她的小姐,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姐,一个总让她吃不消的人。 “煙儿,你想想看,爹他好不容易放我们出来一次,不好好玩怎么可以呢?可是那么多护院跟着怎么会好玩呢?而且还有那么多臭男人!”云梦眼一横,皱眉看着外面那些故作风雅的公子哥。 煙儿看着云梦,摇了摇头“小姐,您也不想想,您是什么身份,当朝左相之女啊,更是京城第一才女,那些狂蜂浪蝶的能不往上扑吗?小姐啊,平时让你瞒着老爷出来么你不愿意,现在能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换衣裳呢?” 云梦撇了撇嘴“我可不想让爹生气,我一直都是很乖的啊。这次出来,是爹让我好好玩的,哥哥却叫那么多人跟着我,太烦了!所以呢,好煙儿,咱们换吧,这样我就可以溜出去了,再说,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是不会有事的,好煙儿,换吧” 煙儿无奈的看着一直摇着她的手的小姐,点了点头“好吧,小姐,不过你可要早点回来啊!老爷可不是好惹的。” 云梦低着头,从黑衣人身边匆匆走过,那些人双眼不眨的盯着前方,并没有注意她,至于那些公子哥呢?他们眼中怎么会有她这个穿着一般的小丫头呢? 终于出来了!云梦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街道,双手大张,差点就叫出来了,看着周围的人们那异样的眼神,云梦笑了笑,快步走开了。其实她爹管她还好,并不是很严格,一向很宠溺她,但在这样男尊女卑的时代,即使她是当朝左相之女依然不能随便出门的。 终于到了,云梦的脸上有着飞扬的笑容,看着面前的景色,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如明镜般清澈,波纹浮荡有着难以言喻的美感,河边更有青青柳树,随风飘荡,何其美好啊!她是上一次偶然到这里时发现的,因为已经属于城郊了,所以很少看到人,在这里她就可以展露她小女儿的姿态,不用变成那个骄傲矜持,绝丽无双,雍容华贵的左相之女了。 惬意的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这种感觉可真好啊!拿出怀中的丝帕,放在手中,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思念,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据说这是爹和娘成婚那天皇上钦赐的,天下一共也只有几匹的雪羽丝,虽然外观看上去和普通白色的丝绸没多大区别。 一阵和风吹过,竟吹起了那薄如蝉翼的丝帕,云梦急的一下子跳了起来,追着在风中摇摆的丝帕,不觉竟已走进了水中,丝帕正浮在水面,云梦看着那似乎不远的丝帕,小心的在水中跋涉,虽然水已漫到了肩头,她依然朝前方走去,专心的走着,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岸边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啊”脚下一滑,她不禁尖叫出来,嘴里已经满是水了。忽然感觉腰间被人抱起,虽然很轻,但让她感到很安全。 “快给我”云梦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同她一样全身湿透的男子,手中正握着她要的丝帕。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这个撅着嘴的女孩“是我救了你啊,就不会说声谢谢吗?”说着将手中的丝帕递给她,忽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消失,双眼仍是那般漆黑深不见底。 “好,那就谢谢了”云梦欢喜的接过丝帕。 “一个女子,这样一个人跑出来,而且还满身湿透,你不觉得不雅吗?”男子挑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虐与…………鄙夷。 “要你管”云梦瞪着她“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到处乱跑,我们女子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凭什么!哼!”重重的哼了一下,云梦转头不去看那个男子,他眼中的那丝鄙夷深深的伤了她的自尊。 男子挑眉,耸了耸肩,走过去,把云梦的肩头倒转“是我错了,行了吧” “本来就是你的错”云梦认真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发觉他们此时的动作是多么暧昧。 “好,好,我的大小姐”男子的脸上有着笑容“我们现在都湿透了,还不快点想办法弄干,不然,被别人看见可就……” “那又怎么样”云梦继续瞪着他“怎么,你感觉吃亏了吗?” “好了,小姐,口气不要那么冲了,我是说认真的”男子双手向上,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竟有着一丝宠溺。 “我也是认真的啊”云梦撅了撅嘴“弄干衣服简单啊,生火就行了,可是你忍心破坏这里吗?”清澈的双眼看着他。 “当然不忍心”男子接口“我有办法”眼中的戏虐何其清晰。 “对了,你叫什么啊”云梦靠在男子的肩膀。 “萧涯”男子淡淡道,心里却在偷笑,这小丫头可真好骗啊,说体温能够晾干衣裳她还就真的信了呢。所以,应该不是那个人的吧,深邃的目光中闪现了一抹厌恶。 “你可以叫我梦儿”云梦笑着说,在他怀里缩了缩,她真的不明白吗?或许吧,她可是第一才女呢。 男子的全身一震,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苦笑“只希望不是一场华丽的梦啊”低低的声音,其中有了一丝希冀。 云梦转头,奇怪的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这不会是梦,绝对!” 偷偷从后门溜进了自己的房间,云梦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煙儿“这小丫头还在外面玩吗?”摇了摇头,并不在意,拿出那条丝帕,脸上闪现出一抹笑容,提笔在丝帕上写上了几个字“只盼梦萧涯,愿与君长久”找出针和线,回想着那条小河,那些摇曳的柳树,还加了一些绝美的并蒂莲花,花开并蒂啊。 等了许久,望着窗外那略带昏暗的天空,煙儿怎么还不回来呢?起身向外面走去,路上看到了她大哥云幻一脸焦急的神色。 “梦儿,你总算回来了”云幻看着她,呼出了一口气。 “哥哥,你怎么看上去那么急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云梦无邪的大眼睛盯着她的哥哥“看到煙儿了吗?” “煙儿被爹逐出了相府” “什么!”云梦的双眼瞬时睁大“怎么会这样?就算我和煙儿换了衣服引开护院,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没有什么事。” “这不是重点”云幻摇了摇头“问题在于爹有要事找你的时候,却找不到你,而煙儿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没有做到你贴身丫鬟的责任。” “爹有事要找我?”云梦挑眉“什么事情啊?”提起裙角,快步向大厅走去,她知道她的父亲,那个当朝左相就在那里。 “爹,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把煙儿赶出去”望着站在厅中的左相,云梦皱着眉头道。 “难道她没有错吗?”云离浩看着他最宠爱的女儿“她身为你的贴身丫鬟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这种废物我们左相府要了有什么用!” “我”云梦低下了头“那梦儿也有错,请爹爹惩罚” “你以为我没有惩罚你吗?”云离浩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我已经惩罚了你,我惩罚了你的心,我要让你明白,你做事一定要考虑清楚,不然不光是你自己会受伤,别人也会被你牵连的!”看着女儿不是很在意的表情,云离浩叹息一声“梦儿啊,爹以后已经护不了你了,甚至现在都没有资格教训你了。因为,你已经是太子妃了” “什么”云梦睁大双眼看着她的父亲“怎么会,为什么?” “皇上今天赐婚”云离浩淡淡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要找你的” “不,我不要”云梦双眼瞬时睁大“我不要当什么太子妃,爹我不要啊” “没有什么要不要的”云离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三天后完婚,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所以才会那么快的,这,应该是陛下最后的心事了吧。” 云梦的双眼瞬时黯淡,整个人就这么跪了下去,头冲的很低,似乎是无声的抗议。 “小姐,起来吧,地上凉”管家走到云梦身旁,想将她扶起,但云梦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云离浩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要管她,谁都不要管她,她不要起来就别起来了,快点去给我准备大婚的事情,到时候,便由不得她了!”说完拂袖离开了。 大厅中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云梦依旧跪在那里,她的脑中闪现了许多事情,有母亲,有哥哥,也有父亲的宠溺,更有那河边柳树下的相遇,面前的地上不知何时竟已有了点点水光,脸上也有了丝丝泪渍。她真的不懂吗?她懂,她真的懂,她太懂了,所以她的心好痛啊。 陛下赐婚,怎么能够不从呢?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啊,她可没有当年端雅长公主的潇洒,什么都不用顾,她,不能啊!她更知道,那个当年的天朝第一女子是父亲心中永远的痛,这是同身为公主的母亲所永远无法比拟的,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赐婚当日逃婚,这不但会让皇室,让云氏蒙羞,更可能让父亲一蹶不振,她听过那些老人说过父亲因为长公主逃婚后那颓废不堪的事迹,就算皇上可能会原谅云家,但她,绝不会原谅自己让父亲痛苦的,绝不! 而且,脸上闪现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那个人,那个萧涯,更是不知在何方,更不知,他是否对她有情谊,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摸不透,似乎是犹豫不决啊。 总之,她,没有任何退路的,她知道。父亲说的对,做事一定要考虑清楚,不然不光是自己会受伤,别人也会被你牵连的,而如果这次她违抗了,那么整个云氏都可能会为她陪葬,她,付不起这个代价! 感觉到红盖头被挑落,云梦的双眼睁开了,里面的泪水正缓缓流出,她惊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萧涯,怎么是你?” 萧涯,不,应该说是当朝太子沧隆,冷然的看着面前精妆女子“为什么不是我?我,就是当朝太子,你的夫君。” 云梦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欢喜,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难道是那一天他猜到了她的身份,所以要求赐婚的吗?可是,时间上似乎对不起来啊,还是说,是他们有缘分呢?面上的笑容更盛了,没有注意到面前男子那异样的神色。 “云梦,你不是应该早知道的吗?”沧隆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一切都应该是云离浩设计好的吧,在河边的偶遇,不是吗?”双手掐着女子的肩膀,深邃的双眼看着她,深邃的背后竟然有着一丝期盼。 云梦睁大了双眼,他,他竟然认为一切都是爹的设计?一切都是爹的设计!闭上双眼,不让泪水继续流出,不愿去看那个让她心悸的男子。 沧隆此时眼中已经满是愤恨,她默认了,不是吗?这个女子,这个他以为世上清新的女子,竟然有那么深的心计,一切都是假的吗?耳中那绝不是梦的话语依然清晰,却是那么的讽刺。 粗暴的将女子身上的衣衫扯碎,沧隆狠狠的压了下去。但女子的双眼始终紧闭,不肯泄漏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 “娘娘,皇上今天又在许贵人哪里就寝,已经连续六天了,这样的隆宠可是不曾有过的” “那又如何”云梦,不,是当今皇后淡淡道,看着眼前这个她爹安排陪她进宫的丫头,瑾儿“皇上他,是不会过来的” “朕为什么不能过来”沧隆威严的声音传来,其中竟有着一丝愤怒。 “参见陛下”云梦浅浅一拜,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容。这半年来的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了淡然,反正,这个皇宫中,没有人在乎她,倒是有很多人希望她死的吧,她其实也很想那么做的,可是,为了家族,她不能这样啊。 没有让他的皇后起身,沧隆皱眉盯着面前的素净女子,身为当朝皇后,却穿着如此,比一个小贵人都不如。但,不得不承认,的确有一种惑人的风姿。可是,却早已看不到当年那个纯净清新的少女了,或许,吧一切都隐藏在那张淡然的面具后,才是原本的她吧,那个清丽的少女,或许真的只是一场华丽的梦罢了! “三天后,我要立许容为贵妃,因为她已经有了身孕,立妃大典还要由你来主持。还有就是,这一代太子之位不再是皇后之子专属,要长者为先”沧隆双眼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似乎要找到甚至只有一丝的情绪,但,很可惜,女子仍旧是那样淡然,淡然到让他更生气了。 “那么恭喜陛下了”皇后轻轻福身,语气是如此淡雅,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哼”沧隆气极的一挥手,向外走去。 云离浩皱眉看着这昭德宫内的冷清,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人烟了,冷宫或许还比这里好一点!更可气的就是那外面的一个小妃的宫殿却在大兴土木,似乎有盖过这后宫第一殿的势头,而他女儿的境况更是可想而知。 “梦儿,皇上怎么能这么对你!昭德宫连一个冷宫都不如了吗?你一个皇后连一个妃子都不如了吗?”云离浩气极的说道。 看着昔日潇洒的父亲两鬓上的银丝,云梦心中一痛“不,爹,陛下他,对我很好”云梦的脸上有着一丝笑容,何其飘渺“至于那些人是我赶他们走的,您知道的,我喜欢安静。还有那个妃子,她就要立为贵妃了,当然要扩充宫殿。” 云离浩眉头皱紧的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她喜欢安静?他怎么不知道?她这个小丫头最喜欢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往外面跑,往人堆里凑吗?可如今,看着女儿脸上那淡然的笑容,他还能够说什么呢?先皇啊,您当初想要补偿端雅的事,可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啊!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每个月除了必要的三天,皇帝是必须到昭德宫就寝外,其他时候都不会踏足,而每次皇上走了之后,他的小女儿总会一个人看着一条丝帕发呆,总是这样!“梦儿啊,是爹对不起你” “不,爹,不关你的事”看着面前不过三十的父亲脸上那连绵的皱纹,云梦的心真的好痛啊,看来这半年她还是没有办法把一切感情埋藏心底啊,泪水还是流了出来。谁说她冷漠,谁说她淡泊,谁说她有心计?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一个渴望在父兄的温暖下嬉戏的女子啊! 看着女儿的泪水,云离浩的眼中满是痛苦,将女儿搂入了怀中“哭出来吧,梦儿,不要忍了,爹知道你要强,但憋在心里会憋坏的,哭吧” 似乎是要将这半年来忍住的泪水哭光,云梦的泪水不住的流着,许久,终于停歇。 “梦儿,你是不是有身孕了?”云离浩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恩”云梦点头,她很早就发现身子不适了,只是没想到罢了,今天忽然感觉头很晕,便叫了太医,看来那个小丫头还真会做人啊,什么事都跟爹说“爹,这又如何,恐怕很快就保不住了吧”脸上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那个人应该也知道了吧,只是不知道,那药会什么时候到呢? 云离浩的脸色一僵,面上泛起一抹苦笑,是啊,这位皇帝是多么想除掉他这个权倾朝野的人,又怎么会让太子有一半云氏血脉呢?他真的有那么恨他吗? 看到父亲脸上的苦笑,云梦心中一痛“或许他会让我生下来的,因为这一代太子之位是长者为先,而贵妃似乎比我先怀上的。” 云离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论怎么样,我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准备?云梦面上露出了一丝悲哀,是要防备孩子的爸爸伤害他吗?还是要准备………… “对了,爹,嫂嫂应该生了吧”云梦换了一个话题,她记得离开的时候,大嫂已经有五个月了。 果然,提到这个云离浩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生了,两个儿子。不过,幻儿却要走了” “哥?他?”云梦的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要去边疆,放心吧,没事的”云离浩摆摆手,脸上有着勉强的笑容。 云梦闭上眼睛,面上的笑容何其苍白,没事的?会吗?哥哥从小体弱,一向是文官,竟然会去镇守边疆,那里何其苦寒啊!萧涯啊,萧涯,你可真狠啊!不,那个河畔的白衣男子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梦吧,他当初就说了,不是吗?那只是一场华丽的梦罢了,这世上,只有那个铁血帝王沧隆,没有其他! 抬头,看着缓缓走进大殿的女子,看着她身上那艳红色的装束,那典雅的长裙,那灼灼的芍药,那属于贵妃的装扮,云梦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对面前这个女子几天后才应有的装束多加评判。 许容看着面前波澜不惊的女子,那素净如莲的脸庞,不禁气极“皇后姐姐好啊”双眼直视着云梦,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 云梦淡淡一笑“许贵人有何贵干呢?” 许容的脸上有着一抹红晕,恨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莞尔一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罢了,我怕再过不久就只能到醒德宫才能见到姐姐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瑾儿气愤的看着面前的浓妆女子,醒德宫便是这个皇宫中最为禁忌的地方,冷宫。 “啪”许容一巴掌抽在了瑾儿面上“你是什么人,敢对本宫那么无礼!” 云梦皱眉“许贵人,瑾儿是我的贴身侍女,你是无权处置她的。” “是吗?”许容轻笑“对啊,后宫中只有皇后才有权利处置呢。不过呢,陛下说过等我封贵妃的时候我就可以协助姐姐处理后宫之事了,这样姐姐就不会太累了。” 云梦扶着满脸通红的瑾儿,淡淡道“可是现在你还不是,侍卫,把贵人拉下去廷杖十”虽然她淡泊,但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 许容看着渐渐走近的侍卫,脸上也不禁出现慌乱,她今天的确是来示威的,对这个一向不露风头的皇后。看到自己的肚子,许容逐渐镇定了下来“来啊,如果你们不怕太子就这样掉的话”挺直身子看着云梦,面上有着清晰的挑衅。 云梦看着侍卫踌躇的眼神,淡淡叹息了一声“你们退下去吧”她并不想为难他们,抬眼看着许容“许贵人,念在你身有龙种,今天的事就算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抬手揉了揉额头,她的头有点晕了,看来是没有休息好吧。 许容还想说什么,忽然撇到了云梦手中那方锦帕上的字,脸色瞬间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想要把锦帕拿过来。 云梦看着许容伸出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锦帕,却没有想到许容用的力气是如此的大,直接将她推到在了地上。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叩见陛下”瑾儿诚惶诚恐的拜了下来。 “陛下,你”许容看着面前明黄色的身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竟然打了她?为了这个形同虚设的皇后? 沧隆没有去看她,眼神直望着倒在地上的云梦,眼中满是关心。他早已知道云梦有了身孕,忍了好久,今天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伸出手,想将地上的女子扶起。 云梦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子,这个伤害她最深的男子,就这样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仍旧保持着一手撑地的姿势,没有抬起手拉着面前的手,只是将手中的锦帕握得更紧了。 沧隆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女子,那让他心痛的憔悴,那空洞的眼神中竟有着他所不熟悉的恨意。恨?她恨他吗?应该吧,她进宫半年,他从没有好好对待过她,他在惩罚她,也在惩罚自己。今天,他决定了,不管她对他到底如何,他知道,他是不能忘记她的,绝对!所以,他想要好好对她,乘着她有身孕的这个机会。可是,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准备接受这个机会啊,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晌,始终没有握到她的手。 许容看着僵持的两人,看着皇帝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到皇上突然将半伸的手向前,似乎要将地上的女子直接抱起。她赶忙拉住他的手“陛下,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啊”说着她皱紧了眉头,慢慢闭起了双眼,似乎要痛的晕了过去。 沧隆皱眉,看着地上云梦眼中那清晰的恨,又看着软倒在他怀中的女子,脑中忽然想到了成婚那日她的沉默,脸上出现了一抹冷笑。或许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吧,她根本就不稀罕他的感情吧!抱起怀中的女子向殿外走去,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子手中的白色锦帕,那因为紧紧握住,指甲掐进了肉里,使鲜血流出,染上了层层红色,仿佛开出了无数朵绝美莲花的锦帕,满是血红色并蒂莲的锦帕。 (全文完) 下部链接:http://。readnovel/novel/4576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