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神龙传》 第一章 因祸得福得神珠 建文年间,地处我国东南沿海地区,享有“东海鱼仓”和“祖国渔都”之美称的浙江舟山,那里一年四季盛产鱼类海鲜,中原基本海鲜类食物都是从那里进货。那时正值夏季时节,由于受季风影响,当地经常会遭遇台风和暴雨的侵袭。当时当地的一名渔夫带着几个学徒一起下海捕鱼,可不料刚好在捕鱼的第二天,他们的船只就遇到了当地十年间罕见的大暴雨。因为是普通渔夫,捕鱼的装备简陋不堪,而且渔船也是渔夫的曾祖父一直流传下来的,因而破旧是难免的。此时又碰上这罕见的暴雨,船在海上震摇了没多久,船板就被折了一个小缝,船舱瞬间就涨满了海水,渔船就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迅速被土崩瓦解,沉了下去。学徒和渔夫拼命的挣扎,但毕竟渔夫出海经验多,在面对暴雨等外界因素侵袭时,最重要的还是要学会自保,但那几个学徒学徒面对着巨浪的扑面,暴雨的侵蚀都是显得狼狈不堪,不知所措,或哭爹喊娘,或心如死灰,一时场面甚是混乱。但是,风浪太大,渔夫自己尚且不能自保,那几个学徒就更是凶多吉少了。没过一会,渔夫已是看不见几个学徒的身影了。渔夫心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要坚持下去,也只有等雨停风平之后,再去寻找他们了,随后就努力抓住了一块被折断的船木,漂浮在海面,心中伤痛不已。想着自家几代人都是以捕鱼为生,家中值钱点的东西也就数这渔船了,没想到,到了他这一代,竟然会出现如此天灾。而且不仅是天灾,还有人祸,自己前几天刚刚收了几个徒弟,本以为以后出海可以不再孤寂,也可多些个帮手,但是到如今,学徒不知被海水冲到何处去了,或生或死也不得而知,要是万一有个闪失,他又如何跟他们的父母解释呢!还有自家妻子几个月前刚刚生下个小娃,甚是可爱,本想在家中多陪陪妻子,帮忙照顾下孩子,但是出于家中经济紧缺,再不出来捕些鱼回去卖掉,生活真不知道怎么过才好,所以左思右想还是暂时出来先捕些鱼维持下生活了。但是却万万没想到会碰上这等倒霉事。渔夫心中烦心事太多,刚才又努力挣扎为救自己性命,一时之间已是精力耗尽,疲惫不堪,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漂浮着海上。 不知过了多久,渔夫被一股刺骨的寒冷所惊醒。当渔夫睁开眼睛时,那时暴雨已经停息,海面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期间渔夫不知被海水冲到了一个怪异的水洞中,洞中的水冷的惊奇,距离洞口只有五米之外就是那浩瀚的大海,可海水的温度却很是平常,但一踏进这洞内半步,便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水当真是让人透人心脾,嘴唇发抖。此时,渔夫已是无处可躲,外面是浩瀚的望不到边的大海,没有停脚之处,这洞内水文虽低,但毕竟还是有些岩石露出水面,可以暂且歇脚的。 渔夫便义无反顾的向洞内游去。但觉越往洞内深处游,这水越是冷的出奇。几乎是每向前游一米,身子骨就僵硬了三分。这边的水虽然中年不见日光,是会比在常温下的水要冰上些许,但也冰的太过离谱了,但到底什么原因,没有人晓得。 渔夫慢慢的往里游,只知如果再不找块岩石来歇歇身子,恐怕真的要被冻死在这里了,因而使劲吃奶的劲拼命地游,一来可以使身子骨活动开来,增加体温来抵御冰度,二来也可以早些早到个落脚点歇息一阵子。当他快要撑不住之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一道光线照射而来。渔夫心中所想可能这是个两头通的洞,就像是城门一样,这头进来,那头出去。心下想着,自己真他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还以为这是个山洞,想找个落脚处歇歇脚,没想到不但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反被活活冻了这么长时间,所以为了不被冻死在这里,渔夫拼命地往里游,反正都是在水里泡着,为何不选择对自己好一点的泡法,选择个舒适点的水温呢。 可是游着游着,这个洞越来越小,到最后,却只可容纳大约一个半人左右的窄度了,渔夫现在哪里管得这么多,不管前方是万丈深渊也好,是火海油锅也罢,都要闯上一闯,反正现在自己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在渔夫通过这道小口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这原来不是洞口,迎面而来却是一座戏台大小的平地。渔夫走上平地,发现周围的岩壁泛着屡屡彩光,有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而平地中间则驾着一台貌似火盆的东西,而且这洞内基本的光亮全是由这火盆发出,其他的七种彩光亮度完全只是陪衬罢了。渔夫惊奇的走上前去,望其盆内,旦见一个甚是刺眼的物体盛于期内。由于渔夫刚才都是在黑暗中游行,上得这平地,在这些七彩光的照耀下,眼睛已十分难受。但此时看到如此明亮的发光物体,如同夏日抬头望日一般,一时间看所有的东西都感觉泛着一块小黑点。幸好刚才渔夫在平地上已有了小些休息,眼睛对光的敏感度也稍稍适应了一点,如诺直接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出来,目击这等发光物体,常人必将自毁双目。而且刚才渔夫也是稍稍瞄了不到1秒中的时间,所以此时渔夫的眼睛还不至于被射瞎。渔夫缓和了一阵子之后,自觉眼睛已对光亮的东西不在那么的敏感了,两手捂住眼睛,慢慢起身来到火盆旁,然后站定,又慢慢的将手指一个接一个的移离眼睛。等到五个手指全部移开之后,虽是很不适应,但也还是可以忍受了。旦见这盆中之物,圆滑剔透,周身材质甚似翡翠美玉之类的,但又感觉比翡翠美玉更加细滑,总之妙不可言,美不胜收,渔夫是越看越喜。渔夫之前也曾听说皇宫中有一夜明珠,有婴儿拳头般大小,每到夜晚时分,周身就会发散烛光,可以照亮屋中每一个角落,乃是本朝开国皇帝明太祖在位期间,周边邻国献给太祖皇帝的贡品。渔夫料想这颗也必定是夜明珠了。渔夫欣喜的将它拿出,双手捧于手上,感觉此珠甚重,观其大小,足有自己拳头大小。想想自己常年在外劳苦,用手极多,手大也不稀奇,因而此时此珠能有自己拳头大小,那岂不是比皇宫那颗夜明珠打过一倍两还不止吗。渔夫越想越是欢喜,想不到自己因祸得福,失了”传家之宝“,却得了”传世之宝“了。但是想到那几个才跟了自己还不到一个月的学徒,第一次出海,竟然就被自己弄丢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渔夫揣着夜明珠,欣喜若狂,竟忘了疲惫,躺在平地上,不多时竟睡了过去。又不知过了几时,渔夫又一次醒过来了。此次渔夫不是被冻醒的,而是被饿醒的。因为不知怎么的,渔夫捧着夜明珠,周身就完全没有了感到寒冷的感觉了。不知是自己因喜极而感觉不到寒冷,还是这颗夜明珠有驱寒的功效。渔夫也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因为这夜明珠,它才不感到寒冷的。 不过即使这夜明珠可以驱寒,但毕竟解决不了肚子饿的问题啊!渔夫虽不知他到底身处在这个洞内多长时间了,但自己感觉,大概两三天的时间是必定有了。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那就要真的死在这里了。那时即使有一百颗这样的夜明珠都不及街上二文钱一个的烧饼来的给劲了。渔夫起身四处走寻,想找点东西填下肚子。但这四面全是岩壁,那里会生长一些可以进食的东西啊!(其实是有的,只是渔夫现在过于急切找寻食物,因而一些机密的地方确实没有发现,此事留于后文还会详细介绍) 无奈,渔夫左思右想,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否者真要绝死在这里。到那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渔夫虽然此身活的窝囊,没能过上好日子,但是这样的死法却还是让他不能接受的。因而,渔夫迅速找到那块船木,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此时渔夫再次经过刚才那些寒冷的冰水的时候,发现水一点都不冰了,因此他断定定是夜明珠有着驱寒的功效。 就这样,渔夫白天以太阳升起的方向做东,晚上一北斗星的位置为北,因而朝着洗面方向向回家的路上划去。还好,渔夫出海经验丰富。诺碰上个常人,想在一望无边的海上找到回家的路,当真是比登天还难。渔夫昼夜不停地划着水向大陆划去,累的时候就扶靠在船木上歇息。人有时真的是自然界一个伟大的创作,在绝境下,竟能做到常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来。渔夫凭借着自己的毅力,终于上了岸,但是此时,他已经再无力气,当场就晕了过去。 第二章 无可奈何售神珠 等渔夫再一次的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妻子姚氏抱着还不到一岁的孩子死死的守在丈夫旁边,默默地悲伤着,怀中的孩子正睡得正香。妻子看丈夫醒了过来,顿时泪流满面,放下孩子,扑倒在丈夫身上痛哭起来。 “孩子他爹,在你刚出去打渔的第二天,就下了暴雨,我当时就傻在那里了,担心你会出什么事。而后你几天没回家,我还真以为你……以为你……。“说到这里,妻子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说着就拉过妻子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摸摸,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吗!你就被担心了,只不过我那几个跟了我还不到一个月的徒弟,不知他们能否躲过这场浩劫了“ 当真是世事难料,来得巧不如说得巧,渔夫刚说到他那几个学徒,这边就匆匆闯进来几人。 “赵老二,我的娃呢?他跟你一起下海的,他人呢?“为首的一个矮胖女人首先问道。其他的也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同样的问题。 原来渔夫真名叫赵友强,因在家中排行第二,因而街坊邻居都称他叫赵老二。 赵老二看明了这些人就是自己徒弟的父母,知道他们都是十分的疼爱自己的孩子,万一让他们知道自己孩子没有跟自己一起回来,或则更为严重的,说是遇难了,这些人非不跟他拼了不可。但是赵老二是当地有名的老实人,再说纸终究包不住火,晚说不如早说,晚痛不如早痛。他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讲明了事情的原委。但至于他们的儿子是生是死,却是不知。 “好啊,赵老二,我把儿子放在你这里是让他来学手艺的,你倒好,把他给我弄丢了,现在连是死是活的不知道!赵老二,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天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说着说着,另外一位年纪少长于刚才那位矮胖女人的大妈就痛苦起来。 这不哭还好,这一哭,跟着前来的女的都是一片哭骂声,另外些男的貌似有动手打赵老二的冲动。 赵老二妻子发觉事情很难收场,就说“大家先冷静点,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找到你们的孩子的“。 “还怎么冷静啊,你自家的孩子丢了你不急啊?“那个胖女人又再次说到。 这时赵老二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家听我说,大家先回去,我改天一定想办法,叫上一些同行的渔夫,一起再下海把他们找回来。他们的失踪,我真的也很难过。这一个月内,我们师徒几人也算的上有些感情,他们现在不知去向,我心里也很是着急啊!”。 听了赵老二的话,乡亲们也不好再为难他,毕竟他现在身子骨也很弱。 “好!我们就暂且相信你这一回,你最好经快给我们找到我们的儿子,否则,我饶不了你!“一个高瘦的男人历斥道”我们走,王八蛋……” 半日之后,渔夫在妻子姚氏的精心照料下,体力虽没有完全恢复,但他顾及学徒安危,故而强行下床来,想召集一些伙计一起下海寻找他们的下落。但做这等事谈何容易,经过前几天的暴雨侵袭,村里的大多数渔夫都不敢再出海了,先躲过这阵子再说,如是跟赵老二一般碰上个暴雨加狂风,丢了小名就划不来了。这找人已实属不易,但当前最为窘迫的是自家经济正面临困境,现在又要途添一笔巨额来雇佣伙计,这可实在为难这小两口了。 当时正值夜幕降临,正当赵老二夫妇忧心不已时,赵老二怀中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赵老二此时才想起了此趟出门也并非一无所获,他连忙小心的掏出藏于自己内衣里面的夜明珠。此夜明珠当真了得,在赵老二用层层破布包裹之后,又藏于自己内衣之间,可谓是挡了将近七八层粗布了,但是在夜间,仍能通光明亮,照亮整个房屋,赵老二越看越是喜欢,对此珠更是爱不释手了。 “老婆,你看这是什么?”赵老二得意的在老婆眼前晃了一晃那珠子。 姚氏此时哪有心情理会这等东西,满脸忧虑的瞧了瞧自家丈夫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怎这么光亮?”姚氏不解的问道。 “老婆大人听我细细跟你说来……哈哈……”接着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复述了一遍给姚氏听了。 姚氏听罢,此时虽是心情好受些了,但还是迫于刚才的事高兴不起来。赵老二看出了妻子的心思,就说“老婆,别担心!现在咱们有了这玩意,还怕弄不到钱吗?”赵老二说这话时也是甚是不忍,他从一开始就这夜明珠十分的喜爱,假使没有眼前此等急需金钱的情况,他是万万不会生此念头的。姚氏一听,方为高兴,一时间竟破涕而笑了。 第二天一清早,姚氏陪同赵老二一同来到附近的一家当铺,准备将此珠当点钱急用。好在当天是晴光万里,太阳甚是大,因而此时夜明珠即使光再亮,也还是抵不过这太阳光的。再说两人为了保险起见,这一天,加在珠子上的破布又甚是厚重,足足包了十层有余,因而街上行人只觉两人匆匆拿着一件怪异的东西,全然不知里面装的何物。 夫妻二人来到这当铺,忙将此珠献给当铺老板验收,以换取些银两。当铺老板起初并无在意,就随意打开包裹。这不开还好,这一开,甚是惊讶。万万料想不到这破布之中竟藏有如此宝贝。当铺老板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一看这珠子绝非等闲之辈,定然是价值不菲,心中估摸着依这珠子的价钱,足可买下百来个舟山鱼市了。再说此时假使这当铺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成钱财,也难以支付这一颗珠子的价钱。但是他为人甚是奸诈,一看两人面容憨厚,为人老实,再看其衣着,虽不是件破衣服,但其材质,乃是最下等的面料制作而成,故而推测两人定不晓得此珠应该值个什么价钱。心中暗喜,天上真掉馅饼了。 他装腔作势,故意审视了一会说:“这珠子虽好,但绝非珠中极品!这样吧,看在你两都是本镇人士,生活也不甚富裕,我当你100两,你两可满意?” 小两口从前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偶偶梦到自己得了便宜,像卖鱼的时候,对方多给了两文钱,或是在路上捡到1文钱。但是对于今天,当铺老板竟然向他们开口说以100两银子买下这颗珠子,心中已是十分的吃惊,还以为今天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当真有这等美事被自己碰上了。 赵老二与姚氏商量了不到一分钟就欣然答应了,正当赵老二要说同意二字的时候,突然从店门外走进来约莫四五人,为首的是一位不惑之年的客人。来人面目微和,手执折扇,身穿一袭青色锦衣,腰佩金色边框荷包,脚着深黑大筒靴,让人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老爷。来人不是他人,正是江南第一首富——柳百富。 柳百富招呼旁边的一位老者,应是他的管家。 “老徐,拿些银票去换些碎银子来!”柳百富慈祥的对老者说道。 “是,老爷”老者恭敬的回答道。接着就叫旁边的下手那了几张银票,走到了柜台前。 “老板,给我们换些碎银子,好让我们家老爷赶路!”老者对当铺老板说道。 当铺老板虽是世面见得多,但定睛一看,全是些千两面值的银票,而且稍一打量,应有二十几张左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些银票,竟走了神 “老板,喂!老板哟!你快点啊,我们还要赶路呢!“老者急道。 “不瞒这位大爷,小店经营的是小资生意,您这……。小店恐怕没有这么多银两啊!”当铺老板不好意思的说。 柳百富原本就是个十分欢喜游玩之人,所到之处都要玩上一玩,仔细瞧上一瞧,因而钱定是用的快了。身上所带的碎银子已几近用完,故而来换血碎银子。此时柳百富走上前去,跟着当铺老板说:”当家,你有多少就当我们多少好了!”柳百富说话间,忽而看见当铺老板手中有一发光物体甚是耀眼,进而又问:“敢问当家,你手中所持何物啊?为何如此光彩耀人?” “实不相瞒,此物乃这位渔夫来本店所当之物,刚刚当于在下的!”当铺老板说着指了指面前的这对夫妻俩。 柳百富定睛看了看这对夫妇,又转向当铺老板,“能否让在下观视一番?” “万万不可,这宝贝乃是稀世珍宝,怎可让你们碰了?”当铺老板连忙阻止道。 赵老二夫妇一脸迷茫,怒道:“刚才他不是说这颗珠子实属平庸吗?怎此时又说是稀世珍宝呢?”但在这种场合下,又自觉身份低微,继而又把挂在嘴角的话咽了下去。 “大胆,竟然敢对我家老爷无礼”,老徐大骂道,说着就准备让身后的随从展开架势了。 “老徐,不得无礼”,柳百富还是那样面慈的说着话:“那敢问当家,可否将此物当于在下?” 当铺老板故作不屑得打量着柳百富,其实心中早有此意,这等好珠子藏于自家当铺,定会招惹不少麻烦,倒不如转手让予他人,自己从中的套些利益也未尝不可。故而说:“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当给你吧?但是价钱由我定,你不得砍价!”当铺老板看穿了柳百富定是个爱面子之人,故而先将他一军。 “好!当家真是爽快!那请当家先将此物让与在下瞧瞧,如在下中意,定然当下它!”柳百富豪爽的说道。 当铺老板当心的将夜明珠捧于柳百富身前,“老爷请看!” 柳百富只眼一看,便甚是喜欢,只听说皇宫之中有一夜明珠,足有婴儿拳头般大小,今日看这珠子,实乃有皇宫那枚两倍有余了,故而二话不说,问道:“当家,开个价吧,这珠子我买了。” 当家看计谋得逞,故而答道“爽快,真是快人快语。那就给你个优惠价,一百万两!”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惊,唯独那柳百富却还是泰然自诺,面带微笑。其中最为诧异的是那渔夫小两头,自己以一百两银子卖出去的东西,别人竟然卖一百万两,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好!一言为定!我明天就叫人把钱送来,你可要把这珠子给我保管好了。哈哈。。“柳百富爽言道。柳百富乃是商人,而且还是巨商,敢问巨商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呢!他料想这枚珠子,定然不只值这一百万两银子,其实它内在的价值可以说是无可限量的。故而当场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了。 那小两头却是木诺呆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姚氏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当铺老板道,“你这骗子,你不是说这颗珠子不是好珠子吗?你用了一百两买了我们的珠子,却卖给人家一百万两,你有没有良心啊?“ 柳百富一听,心知这世上当真有太多不公平之事,自己能有今天如此财富,说实话也算是从别人那里“骗“来的,故而又转身向赵老二夫妇道:”二位也莫怪他人了“转向老者说道,”老徐,去取些银票来赠与这对夫妇!“ 老者又取了将近二十来张的千两银票赠与这对小夫妇,随后就跟着主人走了。赵老二已是惊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当他们刚刚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柳百富一行人已经走远了。赵老二两人连忙下跪,拜起了柳百富“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您真是财神爷下凡啊!……。“ 这有了钱就是不一样,当天下午,赵老二便出钱集合了一大群当地渔夫,一同下海去寻那几个学徒。说起来也真难相信,几个小伙也还算有两下子,虽未出海经验,但是脑子还算好使。他们当那天与师傅遇难分离之后,几个小伙就互相扶持,竟靠着小船板一同飘到了一个小岛上,这几天都以采摘小岛上的野果充饥,故而可以活到现在。 第三章 少长咸集赏明珠 在且说柳百富第二日果然差人押来100万两白银,换取了夜明珠。之后一个月内,柳百富几乎每晚都是喜不能寐。但是好景不长,一场人人都没有想到的悲剧竟然发生了。 那日正值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灯笼,男女老少出的街来赏花品月。柳老爷这人也甚是豪爽,对当地百姓也是十分照顾,当地闹旱涝、饥荒,柳老爷总是会义不容辞的第一个走出来赈济粮食钱财,故而柳百富在当地享有很大的盛誉。这一天,柳老爷高兴以及,打算将夜明珠展览于柳府内院供当地游民观赏,届时柳府上下还精心准备了糕点供参观者品尝。半个时辰之后,柳府偌大一个后院已是人山人海,而且这其中有好大一部分是外乡异客,他们纷纷都慕名而来,为的就是要一睹这绝世珍宝的神采。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从大厅内徐徐走来一人,一身华服,面容安详却不失威严,态度谦和却异常豪迈,这人不是他人,就是江南首富柳百富。 柳百富见人数如此浩大,心中甚是安慰,想想这几年来,自己为他们做的这些事,也算有回报了,竟然有如此多人能给他柳百富面子。实则那些民众哪里是冲着他柳某人的面子来的,明明就是来一睹这夜明珠的光彩的,顺便也可在这里骗吃骗喝了。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瞬间将柳老爷给震住了,柳百富只感觉眼前一黑,但周身却是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感到面部被一种甚是柔软的东西蒙住。此时柳老爷已猜出事情的大半了,必定是自家那个调皮捣蛋的女儿捣的鬼,柳老爷平时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处处都依着她,故而女儿也因此敢在如此大场面撒起娇来。柳老爷虽早已是习以为常,但他平生最爱面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女儿这上来闹上一闹,不免会让在场的游客看笑话,因此是十分的不喜欢,于是有些生气的道:“珊儿!一个女孩子家不在自己房中呆着,跑到这里来胡野,成何体统!还不快快回去!奶妈,把小姐带回房去!” 此时,突地从柳百富身后钻出一个妙龄少女来。此女子约莫十五、六岁,一身轻灵翠绿的丝质锦衣,搭配着一刷小巧雪白的短统靴,一张地道瓜子脸,两弯细眉如蜻蜓点水般巧妙地悬在那双明亮有神的妙眼之上。鼻梁高跷,一双粉嫩小嘴不偏不移的长在鼻子之下。一头乌黑细发飘然垂下,悬于腰迹,诈眼一看便觉是西施再世,貂蝉重生了。在场的游客无不惊奇此女子之容,更羡柳老爷不仅家大财大,连女儿长的都是如此国色天香,一时间并觉这世间当真是太不公平,为何一切好事都让他人给占了去。此女便是柳百富的千金——柳珊儿。 “是!老爷”,随着就走出一个胖大妈来。“回去吧!小姐!否则老爷就要生气了!” “我就不回去,这里这么热闹,凭什么我不能呆在这啊!我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说罢还向柳百富吐了吐舌头。 “你?!来人啊!把小姐给我绑回房去,没我允许,不得让她出来!” “是,老爷!”四个剽汉随即而出,“对不起了小姐,老爷有命,小的…。。”说着伸出手去。 “你们敢?…。”小姐挺着胸喝骂道。 “绑回房去,快点……”柳老爷好像是真的有点冒火,向着四个手下怒道。 那小姐看样子拗不过了,顿时摆出一幅被打的样子,哭丧着对柳百富说:“我再也不理你了!呜呜……娘!……。”接着转身对着包夹在自己周围的四个下个大喊:”滚开啦!娘!……。呜呜呜……。”奋力的推开四个手下,哭着想内厅跑去。 柳老爷经小女一闹,脸上无光,忙对着众人陪笑道:“柳某平时管教无方,竟让小女扰了大家的雅兴,在下真是过意不去。”随即吩咐下属端来一小杯酒,“在下这杯就当赔不是了……。”说着一仰头,喉结向上一翘,一小杯酒已然下肚了。 “柳老爷真乃豪爽之人,我等也先干为敬了。”人群中一粗矿的声音喊道。 “柳老爷不仅豪爽,生出的女儿也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啊!哈哈哈……”一胆子稍大点的也乘机附和了一句。 顿时全场嘻嘻冉冉,一个个看客均是端起酒杯,向柳老爷敬起酒来。 “哎!全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看到人家女儿长得漂亮,一个个就跟着了魔似的!尽说人家好话!”一干劲清亮的声音不屑道。 众人一震,皆不料会有人在这样的场合说出如此不雅的话来,顿时一个个怒目向声音发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不远的墙角处懒散的躺着一人,身上衣服甚是破烂,而且满脸的污泥,须发胡乱一堆,竟挡住了大半个脸。众人看其衣衫褴褛,认定是个疯子,因而对刚才那句无理的话也就没怎么当回事,继而回过头喝起了酒。 柳百富本就为人心善,但此人在此,也太过于不雅观,故而吩咐老徐拿了些碎银子交予这人,就命人将其轰出了门外。但这懒人却硬是不走,干脆就躺在了地上不起来了,众人一看均是指手画脚,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跑来一小下人对柳老爷说:“老爷,时辰差不多了,该上宝珠了!” 柳老爷顿时觉醒,刚才被这懒人一闹,竟差点忘了正事,故而也就没时间来理会这懒人,随即大声道:”今天正值中秋佳节之际,承蒙各位抬爱,抽空来寒舍与在下一同欣赏我这夜明宝珠,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啊!”说完就手一挥,命人将宝珠抬上。 只见有两名个子稍矮家丁抬着一张黄花梨台岸,上面放着一个木盒子,用红布遮住。两名家丁后面跟着四名体行健硕的彪汉,应该是柳府的保镖。众人一看,今晚的亮点马上就要现身,个个都是按耐不住情绪,向台岸涌动,顿时柳府上下一片喧闹,只有刚才那个躺在角落里的狂妄小子却是无动于衷,泰然自诺的品着杯中的美酒,嘴中似吐露了几字:“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美酒啊美酒!谁又能知道这世上最妙的却是你呢?” 第四章 惨不忍睹开杀戒 等两名稍矮的家丁将台岸放于庭院最中间后,柳老爷春光满面的走上前去,伸手要取下那条红布。正当他手刚要触及那条红布之时,突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钢制飞镖,刺进了柳老爷的上身胳膊上。顿时鲜血染红了柳百富整件华衣,几个保镖也迅速赶到老爷身前,排成一字,以此保护老爷的安全。管家老徐吓的汗如雨下,忙掺和着主子,帮忙包扎其伤口。这突如其来的一镖让在场的看客无不惊慌失措,一片惊叫之后,赶忙将双手抱于头上,俯蹲在地上。在旁的那个狂妄小子也顿时一震,料想不到此时竟有高手埋伏在身边,立即站起身来,向四处查看。此时这狂妄小子到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懒散的眼睛不知何时竟变得十分有神。他理了理飘在面部的头发,进而可以更好的看清周围的形式,但是他这一理,使得他整个面目轮廓全然的展现出来,此时一看此人,倒使得很多人都更加的为之一惊。此人面部虽有污泥沾面,但是那高挺的鼻梁,粗而浓密的眉毛,无不显现出其英俊的外表,真叫在场的人刮目相看。 就在众人又惊又奇的同时,从屋顶缓缓飘下约莫5、6人,为首的却是一男一女,而且看其外表,两个年纪都不甚大。男的最多二十三四开外,俊秀的脸庞不亚于刚才那个狂妄小子,修长的躯体上着一身白色长衫,则更是彰显此少年不凡的来历。女的则是十八九岁左右,精巧的不能再做任何修改的脸蛋,比之于刚才的柳珊儿,同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看上去却显得太过妖媚,反而少了柳珊儿的那种纯真的感觉。后面还跟着几名髯须大汉,其体型之魁梧,比之柳府的保镖,那也如是小巫见大巫,没的比的。众人一看,料想此些人定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乘早离去才好,至于那宝珠的光彩,还是先留着这条贱命,说不定来日方长,还能见上一面也说不定。此意一出,众人都缓缓的挪着身子,乘不备之际溜出柳府。但是这些人的这等小把戏哪能逃得过神龙窟的大弟子,刚才那白衣少年——耿少平。耿少平大喝一声:“今天在场的谁都不许走,否则犹如此树……“随即不知何时一飞镖从他手中飞出,五丈开外的有如成人臂膀两倍粗细的杏树霎时戛然而倒。在场的人对此都是目瞪口呆,有些在江湖上涉足少的,当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等情况,顿时竟吓得尿了裤子……刚才那狂妄小子此时脸色也显出一脸惊讶之色,暗想:“此人内力当真了得,五丈开外的杏树一击命中,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件稀疏平常的事,但能眼不看,光凭感觉和手法击倒一棵树,却是十分的了不得。就算以自己此时的武功修为,也未必能百发百中。”想到此处,心里一阵伤感。自己出生刚不久,父母就被仇人所害,自己十岁之前,都是靠祖父将自己带大。为了避免仇人的追杀,祖父只能带着自己,背井离乡,到他处生活。但怕于被仇人再次寻到,故而就隐姓埋名,独居在这青峰崖上。祖父当时就教自己一些武功套路最为平凡的基本功,只为自己防身而用。但每每自己问及父母是何人,又是被何人所害时,祖父却每次都是眼神迷离,神色伤感的告诉自己,自己的父母在世的时候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父亲叫古段仁,母亲叫陈茹萍,至于是被何人所害,却是只字未提。直到自己10岁那一年,祖父因练功走火入魔,以致筋脉紊乱而死。在祖父死前的一刻,祖父将一片破旧不堪的牛皮布交予自己,并跟自己说:“风儿,以后爷爷不能在照顾你了。爷爷真的好担心你将来会怎么样!爷爷很快就要去见你的爹娘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做事一定要以信义为本,这是我们古家历来的家训。这块牛皮上的武功是我们古家世世代代流传的武功秘诀,名叫《灵修诀》,为内功心法。之前我没有传你秘诀,是因为你那时内力修为不深,无法驾驭秘诀上的精髓法门。现在你内力已有小成,我看是时候传授你我们古家的秘诀了。你只要每天勤习里面的内功心法,配合我教你的那些武功,再加上你天资聪慧,一点即通,不出十年定能有小成,诺想要达到真正的武学境界,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自己那时只是一味的哭着:“爷爷,爷爷,你不要丢下风儿!你不要丢下风儿!呜呜呜…。”终于祖父最后还是离自己而去了。祖父致死也没将杀死父母的仇家的姓名告知自己,想是祖父只想自己这一生能活的轻轻松松,无忧无虑的,不要涉及江湖上尔虞我诈的血腥生活了。想必祖父给自己取名为“古月风“,大抵就是想让自己活的像月一样清澈明亮,像风一样潇洒自如吧。自己将爷爷下葬之后,就更加用功的勤习武功,配以《灵修诀》的内功心法。不到三年,果然发现自己的武功大有所成,兴奋之极就想下山来瞧瞧这山下的景象到底如何。那时自己才14岁,下山后自己处处受人欺侮,但是祖父曾今有教于己,就是“做事一定要以信义为本”,故而不管他人如何欺侮,自己一概不理之,因为自己知道,一旦自己出手,这些人都将不是自己的对手,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故而心中升起对世人的厌恶,而且以为诺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是稳操胜券的了。但此时看到这白衣少年竟有如此犀利的手法,但觉这世上真有比自己强的人,心中未免会升起一些小小的失落。 没想到白衣少年自认为一个甚是平常的举动竟让古月风回想起了这许多伤心的往事,于是却是呆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心中对世人武学的轻视也大大的减轻了不少。 突然在混乱的人群中央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这声音甚是妩媚,妩媚中却隐含带了些邪念。那声音道:“师兄,你看,那案台上的盒子中有亮光,想必里面藏着的就是我爹叫我们来取的那颗轩辕丹了!”原来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闹事的那个的妖艳女子。那白衣少年其实以了然于胸,刚才在屋顶之上,他已明显察觉到这盒中之物定时那轩辕丹不假了,因而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惊讶之色。白衣少年向手下四名彪汉挥了挥手,示意将今晚在场之人全部歼杀,一个不留。四名彪悍得令,迅速挥舞着大刀在人群中舞动起来,人群中迅速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柳老爷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事件,本是想在中秋佳节跟百姓们一同分享自己得此宝珠的喜悦,没想到却是害了大家,白白送了性命,如此大的转变,想必是天下任何一人都无法承受的。 这边柳珊儿正趴在自己母亲严氏怀中哭泣,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名侍女,急急地说:“夫人,小姐,大事不好!老爷……老爷他“是女揣着粗气,一时说不上话来。 “哼!他能有什么事啊!肯定又是被那些人灌醉了吧!“柳珊儿一脸怒气的指责道。 “珊儿,不得对爹爹无理!“ 严氏说道,继而向侍女道:“什么事这么急啊?” 侍女接着说道:“刚才来了一群人,老爷的手臂…。。老爷的手臂被那些人中的一个用飞镖刺中了。现在,现在……。。”说着就哭了起来,“现在那群人正拿着大刀在院内大释砍杀今晚的看客……。“ 严氏一听,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柳珊儿从小就比较贪玩,小时候父亲也请来过几名师傅教女儿武功。因而此时柳珊儿却并没有像母亲严氏那样当众就晕倒过去。此时她也是万分的急迫,刚才对父亲的怒气一下子转变成了对父亲的担心了,刚好自己的母亲又晕倒过去,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随即命令左右侍从:“快把我娘扶到床上,待会要是有人进来,你们绝对要保护好我娘的安全!“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房外,之辈庭院而去。 当柳珊儿跑至庭院时,之间庭院的墙上,地上,柱子上全部都是血迹,地上也躺着众多的尸体。柳珊儿乃首富千金,何时碰到过如此骇人的场面,当即也差点晕了过去,但是她心中顾及父亲安危,硬是强撑着走了过去。只见父亲卧躺在庭院的台阶之上,管家老徐老泪纵横,帮忙给柳老爷包扎伤口。柳珊儿一见,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顿时涌出了热泪,扑到在父亲身上。 “爹,你这是怎么了啊爹!女儿不孝,刚才惹爹爹生气,女儿不孝……。。爹,你醒醒啊……。“柳珊儿无法克制的大哭起来。 柳百富身中的这只镖,却是一只毒镖,此时毒已攻心,刚才已然晕了过去,现在经女儿拼命叫喊,方才醒了过来,但是面部已是黑一块白一块的了。柳百富看到女儿,眼眶也顿时情不自禁的湿了,但又觉此地太过危险,忙推开正在怀中痛哭的女儿,极力喊道:“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快离开!咳咳……快走啊!咳咳……“ “不,女儿不走,女儿要永远跟爹爹在一起!“柳珊儿也竭力的嘶喊道。 “老徐,带小姐离开,咳咳…。。” “爹,刚才您叫小人把我带走了。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带走…。。“ “你这不孝女! “柳百富一时气急,体内的毒又更近一步的扩散到全身各处,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色毒血。”你一定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吗!滚!……。“柳百富再次喊道。 “爹!你怎么了?“柳珊儿看大父亲吐出一大口血,连忙用自己的衣服拭去父亲嘴边的血液。 就在这时,柳百富身前本来站着的保镖,终不及刚才几人的武功,纷纷被刀砍倒在地。一个长约6尺的黑衣大汉,面目狰狞,脸上沾满血迹的彪汉立于身前。管家老徐见此,立身站于柳百富身前,双手展开,对柳珊儿道:”小姐快带着老爷走,我徐福这辈子能服侍老爷这样的大善人,已是很满足了!快些走!走啊!……。” “老家伙你活的不耐烦了。老子今天就送你见阎罗爷!“手中大刀一挥,老徐横尸倒在柳珊儿的面前。柳珊儿此时只想牢牢地留在父亲身边,即使死也没有半句悔言。她深知自己武功尚不及眼前此人的十一,但亲情的力量是无止境的。母鹿尚且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死,何况于人呢?但彪汉却是无情的种,他深知主子的命令才是王道,刚才白衣少年已经下令,在场之人须赶尽杀绝,此时他便是有再多的不忍,也绝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况且这个彪汉还不一定会有所不忍,因而照样举起手中百来斤重的大刀向柳百富父女砍去。 第五章 狂妄小子解惨难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掷来一颗小石子,竟硬是将彪汉手中那把百来斤重的大刀给生生的震开了。彪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四处瞧了一瞧,却又是什么也没有,也就不再理会,再次举起大刀向柳百富父女砍去。这次彪悍的大刀却是被一人给一脚踢落在地。随着这把大刀“锵锵锵”的落地之声,顿时庭院内的厮杀停止了下来,其他人都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衣着破旧不堪,头发凌乱的乞丐模样的人站立在那个彪悍面前。此人便是之前被众人认为是疯子,而且还差点被柳府家丁赶出柳府的那个狂妄小子——古月风。 彪汉怒目而视,气急败坏,古月风这一脚,害得他在众人面前受此大辱,对于这种粗汉来说,那是何等的羞辱。因而捡起地上大刀,正欲扑身向前,砍死眼前之人,以报刚才之辱。这时另外一个略带成熟气息的声音喝道:“住手!高猛,给我退下!“说话之人正是那白衣少年耿少平。刚才古月风用石子震开高猛手中大刀之时,耿少平便已注意到古月风了,而后古月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开高猛手中的大刀,要知道高猛的武功,在神龙窟中众多好手中,也算的上是二等货色,但此时,古月风竟能两次挫败高猛,想必此人功夫绝非泛泛之辈。因而叫止住高猛,走上前去问道:”前辈武功当真一绝!敢问是否有意加入我神龙窟,拜我师父独孤一霸坐下,一同扫荡天下武学,可好?“ 古月风不料此人竟会说出如此话来,心想:“此人刚才杀人不眨眼,现今却又是虔诚如此,此等性情迥异,奸诈之辈,自己怎会与此等人同流合污。而且自己天生性格就是从不服谁,要让自己给别人当下属,给别人扫天下,真是痴心妄想!“因此想也不想的回道:”哎!打住打住 !我虽说受尽别人嘲讽,但是要作他人的走狗,这等事我这张脸皮毕竟还不够厚啊! “古月风这话字字说的是蔑视以及,嘲讽耿少平脸皮够厚,甘心做他人的走狗。他平生最为信奉的就是”信义“二字,这是祖父临终前的嘱托,但现今看到这些人,为博得主子欢喜,全不顾仁义道德,大释杀虐,竟不由得从心底的看不起这等人,故而也就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但此话在耿少平等人耳中,实是刺耳的很。耿少平对着旁边的女子道:”师妹,你将那轩辕丹取下,我去教训教训下这狂妄之徒。“妖艳女子点头,转身去取那轩辕丹。转身又吩咐高猛等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瞬间场面又变回刚才那等的不堪入目的惨景了。 “我敬你是个老者,才如此这帮客气跟你说话。既然你这等不领情,也就休怪本少爷出狠招了“耿少平微微低着头向古月风不屑道。 古月风心知此战凶多吉少,但是他骨子中天生就有倔强、不服输的性格,刚才被那耿少平这样一激,更是心中不快,此时看到众多无辜百姓,在那些彪汉刀下犹似一只只折了翅膀的鸟儿,任由他人宰割,心中顿时升起怜悯之心。他下定决心,此战即使是战死了,也不违祖父的嘱托了。想罢,从树上折下一跟树枝以作兵刃。 “哈哈哈……就凭你这一根树枝就想赢?真是不知量力!”说罢便弹脚一震,飞起四丈余高,瞬间甩出四柄飞镖,光束一般向古月风面、胸、腹、腿四处飞刺过来。古月风万料想不到此人武功能有如此之高,而且出镖之快是前所未见。古月风连忙招架,瞬间一个小翻身,并和着舞了手中树枝,射向面部和腿部的两枚飞镖均被古月风双双躲过。树枝也因为挡了射下腹部的飞镖,因而折断了三分之一。面对着这最后一枚射向胸部的飞镖,古月风看似是无法躲过了。但也正巧的是,古月风在急速一个小翻身过后,因为要瞬间判断这四枚飞镖的射向,躲避飞镖射向自己,因而却并没有留意地上的情形。古月风回身之后,脚上刚好踩到一滩血迹之上,血迹本就粘稠,加上柳府庭院地砖全部都是由上好大理石铺成。这样一来着地面就颇滑,古月风一个不小心,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就因为这一跌,恰好躲过了这最后一枚,也是最为要命的一枚飞镖。古月风踉跄的站起来,身上尽是血迹,手中握着一条断了三分之二的树枝,表情实则狼狈不堪。蹲在柳百富身边的柳珊儿看到这里,也暗暗为古月风庆幸,毕竟此人也是自己这一方中武功最为厉害的一人了,要是此人也中镖,今天当真就是他们的死期了。因而站起身来,从柳府的家丁中拿了两把剑道:“保护好我爹!”走到古月风身边:“大叔,你没事吧?这把剑给你,我与你一起作战!我一定要杀了这帮人,为我爹爹报仇!”柳珊儿极为愤怒的骂道。古月风听得那姑娘称自己为大叔,不知所措,想想自己年纪也不过20出头,怎就成了大叔了啊。但是现在却不是解释自己年龄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将这帮人驱走,现在自己多了个帮手,胜算也大一点。 耿少平之前在屋顶之上,看下面的情况时,是目睹柳百富的女儿出现过。但是那时距离太远,加上柳珊儿一直躲在柳百富身后,之后就气着跑回了房中。刚才柳珊儿虽然到了庭院,但也一直埋头在柳百富怀中痛哭,故而一直没有仔细看清柳珊儿的摸样。现在来人就站在自己眼前,虽然面部还留有泪迹,眼睛也还是红红的,但是耿少平能联想到柳珊儿平时嬉笑的时候,定然是美的惊人,更主要的是柳珊儿那份天真,纯善的气质更加令耿少平心动,无意间却盯着柳珊儿看了许久。 耿少平这一举动却被妖艳女子看到。妖艳女子是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他知道,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而且是自己深深爱着的师兄,如今八成是看上了眼前这位小美人了。女人的嫉妒心永远是世上最难理解的东西,嫉妒之心会使她们忘记了自己是谁。 此时那妖艳女子却是十分的生气,不快道:“高猛、于川!我们走,父亲交与我们的要取的东西已经取到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原来这个妖艳女子是神龙窟教主独孤一霸独女,名叫独孤雁。 “可是这么些人怎么办?“高猛询问道。 耿少平也被独孤雁这一声大叫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中,他明显看出了独孤雁心中的不快,于是走到独孤雁的左侧,按在她的右肩膀上,语气温和的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一起出来的时候你不挺高兴的吗?“ “不用你管,你走开!“独孤雁挣开了耿少平的大手,以他惯有的大小姐脾气对高猛等人喝道:”听到没有!还不快走……“说完就一个劲的往门外跑去。 “师妹,你这是怎么啦?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哪!“耿少平虽是机智过人,但是在感情上也还是很难弄懂女孩子的心思,因而心里一阵迷惑。 但此时独孤雁已经走远了,根本不理会耿少平。耿少平担心独孤雁会回去跟师傅独孤一霸说些对自己不好的话,这样对他在独孤一霸的心中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今天本少爷就放过你们。想你们也不会有什么阻碍我神龙窟成就天下大业的!“耿少平孤傲的说道,然后斜着眼看了下古月风一眼,然后又看了下站在古月风身边的柳珊儿,眼中流露出无限暧昧之情。但是对于耿少平这样的智者,自然懂得事业当比女人更加重要的道理。”我们走!“随即耿少平一班人马,顿时走出了柳府。 此时柳府上下夫人家丁和百姓无不感到莫大的幸运与轻松。有人心中暗想:“没想到奇迹发生在我身上了!哈哈哈~~~赶快回家!对,快些回家,否则刚才那帮人再次找回来,那就没这么好运气能再次躲过这一死!“瞬间,柳府上下只剩下些柳府的人和古月风了。 “冷、冷好冷……。”就在大家都感觉到灾难退去的时候,柳百富突然间全身打起哆嗦来,而且口中又吐了口黑血。 “爹!你怎么了爹!来人啊!快去叫城里最好的大夫!快去啊!爹!你不会有事的…。。”柳珊儿迅速跑到柳百富身旁,急切得喊道。 古月风看到这种场面,心中是有不忍,于是就问道:“柳姑娘,不如让在下探探尊父的病情如何?” “那就有劳大叔了!“柳珊儿悲切到。 古月风从小在青峰崖洞长大,小时候经常被些虫蛇咬伤,所幸祖父生前尤喜医术,除每天练功之外,还会研习下医书,闲暇时也会跟自己讲些医学常识。所以每次自己被虫蛇所伤,祖父并会去山中采些草药,配以内力给予自己调息,因而自己也学会了些医学上的基本常识。此时倒也派上用场,只是不知道能否治得柳百富的毒伤。古月风上去抓住柳百富的左手脉搏,不时,古月风眼珠左右摆定的一小下,然后起身对柳珊儿道:“柳姑娘,尊父所中之毒可能是尤为罕见的蚕冰毒。我小时候曾听祖父说起过,世间存有一种极为罕见的蚕虫,名叫冰蚕,它比平常的蚕虫要大数十倍有余。生活在陡峻的寒冷山峰之上。这种冰蚕基本都会在夜间出来寻食,但他们也并不像普通蚕虫那样食糂叶,而是吃蜘蛛、蟑螂这些小昆虫的。但是假如这些蚕虫的粪便,配以清晨林间的露水,倒入纯铜锅内搅拌均匀混合后,再将它用炉火炖烧,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使锅内的液体蒸干只剩下一粒粒的固体粉末,此时便制成世间上极为罕见的毒药。下毒时,只需要将粉末溶于清水中并可。这种毒无色无味,但是毒性却是大得惊人,一旦重伤此毒,全身冰冷无比,如同被冰冻了一天的人刚冲冰库中走出一般。而且面部会呈现出黑一块白一块,心脉时有时无,时快时慢,如不能在两个时辰之内给以解药服之,必死无疑。我刚才探了一下尊父的脉搏,观其面部都与中此毒的迹象无异,因而猜想可能多半是中了此毒了。” “两…两个时辰?那请问这位大叔,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爹呢?”柳珊儿已是哭的语无伦次了。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只是此时看似已经晚了。尊父已经中毒多时,此时怕是很难有机会了。”古月风满是怜惜的对柳珊儿道。 “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爹。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竭尽我的全力救回我爹的……。”柳珊儿毫不犹豫的说。 “办法就是,须得找到一条冰蚕,它体内有一种特殊的蛋白精元,只要中毒、中伤之人服了这精元,都可痊愈。而且练武之人服用它之后,亦能使自己内力倍增,不练武之人服之,也可……。”不等古月风说完,柳珊儿起身就玩外跑,嘴中喊道:“照顾好我爹,一定要等我回来!” “哎!柳姑娘……”古月风说话间,柳珊儿已经消失了。 “冷,好冷……”旁边又传来柳百富的叫苦声。“你们几个快快将柳老爷抬进内房””古月风说道:“另外些人速速去烧一大澡盆热水来。记得澡盆需为柏木材质的,在热水中加入些生姜片。快快去办来……”因为此时柳百富全身冰冷难耐,如果在如此下去,定然会性命不保。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是给柳百富的身体升温。 古月风安排好了柳百富的一切后,心中担心柳珊儿一个大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而且很可能在一些丛林之中,怕会遇到危险,反正现在自己也是闲着无事,佣人柳府上下百来名,自己在这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来,于是便匆匆跑出柳府去寻柳珊儿的下落。 第六章 生死关口现孝心 古月风猜想柳珊儿定然会去这附近最高的山巅去寻那冰蚕,因为冰蚕需得生活在寒冷的地域。但柳府乃是大户人家,住处当然也是城区繁荣显赫地域,这四周哪来的山可循,即使是百来米高的小山丘也未必好找。但古月风十四岁便下的青峰崖,此后七、八年自己孤苦无依,流浪在外,所以对当地的地形还算清楚。据他了解,这边最高的山,当属城区东面,也就是自己的老家青峰崖了。此山海拔约为5000米之高,山顶之上甚冷,但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见到过什么冰蚕出没,但是根据情形来看,柳珊儿多半是上了青峰崖去寻那冰蚕了。古月风不再多想,配合着自己的轻功,一个小纵身,连跑带跳的沿着山路上山而去。因为从小就是在山中长大,因而古月风对走山路那是易如反掌,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依然能够如走平路一般前行,再说当天是中秋佳节,月亮甚大甚圆,道路也就明亮许多。 而这边柳珊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虽小时随几名川地的武师学习过些武功,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出门在外也是有坐轿迎送,因而对于走山路,倒是十分艰难的,所幸的是,柳珊儿所来的山正是这青峰崖。但这柳珊儿比之古月风出来早出许多,而且两人虽然走的是同一座山,未必是同一条山路,所以导致古月风虽有快捷的步伐,但同时也有着世人的运气,不能完全都和柳珊儿走同一条路线,因而一直都找她柳珊儿不到。 柳珊儿心念父亲安危,出门已有多时,自己却连条普通蚕虫都没能见到,暗骂自己没用,而后又想到之前古月风所说“如不能在两个时辰之内给以解药服之,必死无疑”,越想越是担心父亲,生怕父亲真的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了。想着想着,突然脚上一滑,柳珊儿“啊”的一声,跌进了一个大坑里,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但柳珊儿醒来之时,天以将亮。柳珊儿眼泪顿时流满了她那娇小白皙的脸庞,她深知自己此时即便是找到冰蚕,已是来之不及。“我该怎么办?爹,女儿真的很没用……呜呜呜~~~•;” 柳珊儿倒也是懂事之人,平时虽然任性胡闹,但是此时为救父亲,却是坚定不移的。他努力的制住因伤痛而留下的眼泪,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自己的腿却不听使唤了。原因是这个坑足有五、六丈之高,刚才那一跌,柳珊儿在完全无意识之下,就从上面跌下来,但也幸好被一截树枝挡了一下,因而只是膝盖破掉了一层皮,脚踝处被扭伤了,当场晕倒过去。如诺不是这根树枝挡了一下,怕此时柳珊儿已是命在旦夕了。柳珊儿捡起那跟被折断的树干,不顾着疼痛,倚仗着树干站了起来。此时天已微亮,柳珊儿四处张望了这个地方,发现这原来是一个洞口,洞口前面却不是路,而是一块峭壁。洞口处结满了绿藤,将整个洞口绕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花环一样,掩饰着这个洞口。柳珊儿此时虽想回家,守在父亲身边,即使是父亲死了,自己也要守护在他老人家的身边,来尽这最后一份孝道,但此时苦于被困在此地,无法脱身,因而就朝着洞内走去,希望能找到冰蚕的下落。 柳珊儿柱着树干,一瘸一瘸的向洞内走去。一路上,他看到的尽是些令她这位千金大小姐毛骨悚然的东西。像洞壁上结着密密的蜘蛛网,一只犹如成人手掌大的黑蜘蛛盘旋在其中;地上到处有蟑螂,老鼠等恶心的虫类在游走;空中时而会飞来些盘子大小的尖嘴蝙蝠。即使是一个成年男子,孤身一人在此地,也会心觉恐怖的,更不必说像柳珊儿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了。但是柳珊儿却不知从哪来的胆,平时她看到像蚯蚓这种不会伤害人体的虫类时,都会吓的哭上一整天,但是此时面对这么多骇人的东西时,自己却还是能反进不退。看来她真的是十分迫切的想找到冰蚕的下落,因为她知道凡事世间稀有之物,必然不会轻易的到手,或是处在寻常的地方,况且这里随处可见类似蟑螂、蜘蛛之类冰蚕捕食的虫类,更激发了柳珊儿寻找冰蚕的决心。柳珊儿想着想着,心中底气立马足了五六层,原本疲惫不堪的她,加上在这鬼地方,这对于一个出身富贵家庭的大小姐,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她本来已经快要崩溃,但是此时一想到能有更大的机会寻到冰蚕,救回自己的父亲,一时便精力十足,忘记了脚上的疼痛,向洞的深处走去。 这个洞并不像其他的山洞一样,一般山洞越往深处走,越是黑暗,也越是狭窄,而这个洞离洞口的那一段小距离本是十分阴暗的,因而会时而飞出一群群大的吓人的蝙蝠,而且洞的宽度也跟普通洞差不了多少。但是柳珊此时明显的感觉到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洞定然不会是平常普普通通那种山洞,因为山洞渐渐地明亮起来,而且洞内温度也明显比洞口时的温度低下许多。柳珊儿越是感觉冷,越是心中欢喜,她此时几乎可以感觉到冰蚕就在自己附近,这洞内异常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据。 柳珊儿一直往前走,眼珠子左右不停地摆动,一方面是为了防卫被这洞内的虫类所咬,另一方面则是留心冰蚕的足迹,比如冰蚕吃剩下的虫类的残壳、蚕丝之类的东西。因为此时洞内已有足够的亮度提供柳珊儿看清这一切东西了。突然柳珊儿眼睛盯着一堆乱石堆仔细的瞧着,他发现一边的石堆缝隙中现出了一小块白白的物体,柳珊儿放轻脚步逼近一看,原来这白色物体并非完全白色,透过白色还可轻微的看到一种浅绿色的发光体镶嵌在白色物体之内,不仅如此,这个白色物体还时不时的的挪动着。柳珊儿大喜,猜想这必然便是冰蚕不错了,因心念父亲的安危,故而全然忘记了思考,身子半蹲,便伸出那双白皙的玉手准备抓获那白色物体。明显的看出柳珊儿社会经验实在尚浅,如诺真的是冰蚕,岂能容一个普通之人如此的就捕获了。但是此时柳珊儿却没有想这么多,当她的纤纤妙手即将触及那白色物体之时,不料那白色物体听觉甚敏,即刻反身弹跳了起来,这一跳却十分的惊人,它能在瞬间转身然后利用自己完美的身体构造,运用肚皮之下的强健肌肉,将自身从地面弹起有三尺之高,稳稳地落在柳珊儿的左肩膀之上。这时这白色物体也尽然展现出了它的全身像貌。只见它与普通的蚕虫并无二异,差异之处就是体型明显大于普通蚕虫,而且比之古月风口中说的冰蚕大小还要大,此时一看,十倍定然不止,至少也有个十五、六倍大小,因而从外行上判断这白色物体必是冰蚕无疑了,而且另外一个差异就是它体内有一种会发出浅绿色光纹的神奇物体。由此可见,这洞内为何会如此之亮,大异于普通山洞,原因就很可能在于这神奇物体所发出的浅绿色的光芒了。但如诺大一个山洞的光线当真是这神奇物体所发出,那么这也代表着这洞内必然存在上百条冰蚕。 虽然冰蚕属自然界中的灵物,但毕竟没有人的思想,它并不会对攻击自己的生物手下留情,相反会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才柳珊儿想攻击它,因而现在它就要反击了。柳珊儿从未看到如此恐怖的东西,更未触碰过那些看到就会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现在不仅看到了,而且那东西就在自己的左肩膀上,距离那面美丽却一时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脸庞不过毫分之遥,因而大叫了一声。但是这一声大叫却引起了冰蚕的愤怒,随即在柳珊儿肩膀上咬下了一口,然后就又一下弹起自己的身子,趁机溜走了。要知道冰蚕也算的上是食肉生物了,蟑螂蜘蛛尚且可以惨死在它的嘴上,何况柳珊儿那娇嫩纤细的皮肉呢?柳珊儿只觉全身一震酥麻,再一次的晕倒了过去。 第七章 君子动口亦动手 这边古月风在山间各处寻找着柳珊儿的下落,突然一帘鲜绿丝绸面布映入眼眶。古月风逼近定睛一看,心想这必是柳姑娘身上划破的衣物不错了,柳姑娘定然掉入这大坑里了。想到此处并不再犹豫当即跳下。古月风毕竟是从小栖于山中之人,加上身怀本自认为还不错的武功,因而一个360度侧身翻便稳稳地平落在地上。古月风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一棵树的树枝明显被人为的折断过,因而更加确信柳珊儿就在此地出现过。说事实那时快,古月风二话不说进入洞中,一切的黑暗的恐惧对于一个从小在山间长大的少年来说,根本无法跟一条人命的安危相提并论,古月风此时只想早一点救出柳珊儿,这也毕竟算是自己下山之后的做的第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就在古月风和柳珊儿相聚不到百米的时候,柳珊儿“啊!……”的一声传入古月风的耳中。这个洞本就比较狭宰,因而一点点小小的声音也可以在相聚很远的洞的两边轻易听到,更何况柳珊儿的这一声算得上嘶声力竭了。古月风循着声音的发源处,两三个箭步快步向前奔去,可惜此时为时已晚,柳珊儿已昏倒在石堆旁,左肩上明显渗出了一块红的发黑的血迹。 古月风冲上前去,扶起柳珊儿拼命的摇晃着柳珊儿,嘴中不停歇的喊出“柳姑娘……。柳姑娘你醒醒啊……”。忙活半天却不见柳珊儿有一丝回应,古月风撩起食指在柳珊儿鼻息出试探柳珊儿是否还有气息。古月风只觉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尚存,他听祖父讲起过,如诺被冰蚕伤及之处,本个时辰不将伤口处毒血祛除,冰蚕毒将会迅速扩散到五脏六腑,到时候连大罗神仙也无计可施了。 古月风顾及柳珊儿生命安全,于是乎从腰间撕下一块破布,将自己眼睛蒙住,快速的解下柳珊儿上身衣物,当然这期间古月风完全失去了光线,他的手也必然不听使唤的做了些破了他自认为的君子之道了。可怜他古月风也是初次如此靠近一个女生,心中多少有些紧张,况且自己的眼睛此时不见五指,要想找到伤口,并且将毒血全部吸出,老天爷还真是跟他开了个大玩笑了。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柳珊儿伤口中的毒血还是被古月风毛手毛脚的吸了个干净了。古月风整理好了柳珊儿衣物,将她座靠在洞壁旁,然后起身,环顾四周,希望能抓得一条冰蚕,好尽快回去救治柳百富。 就在刚才那石堆后面,原来还隐藏着一块湿池。走进看时,明显可见湿池上悬浮着一团团白雾,而且感觉的到阵阵冷意。想必这块湿池就是冰蚕得以再辞生存的源泉了。古月风认真的打量着池水四周,果然在池的另一边,有一条成人大腿粗细的白色发光物体将几近半个身子露出鱼水面。由于水雾影响,古月风不能完全看清此物体的精密性状,但他心中料定那就是冰蚕不错了。古月风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树枝,脚下一蹬,在空中耍了个侧身翻,伴随着手中树枝,熟练地使出了一招“飞流直下”,刷刷刷几下子,树尖直逼冰蚕而去。但冰蚕也绝非常物,速度之快、听力之敏、反映之灵活可见一斑。只见古月风树枝几近碰到冰蚕之际,此冰蚕学了个“鲤鱼跳龙门”,迅速尾部一弹,借助池水作用力,跃起4尺余高,还乘机利用其矫健的尾部狠狠地在古月风的右肘上甩了一下,然后跃回池水中。古月风肘部叫疼,手中树枝当即脱落,幸亏他即时在空中把握住重心,否则自己整个身子就掉入冰水中。那时不要说被池水中数十条冰蚕所伤,即便是水温都可以将自己活活冻死了。 古月风正暗暗为自己能在紧要关口急中生智,免受灾难自习,不料身旁湿池中跳将出数十条冰蚕,顿时这偌大一个洞穴被着数十条冰蚕照的透亮,古月风甚至有一种在盛夏抬头望日的刺眼感觉。为首的正是刚才用尾部碰伤古月风的那条冰蚕,但见尾随其后的那些冰蚕,体型相若,长约1尺,手臂粗细,比之为首的那条冰蚕,可谓是小巫见大巫。整个情景,就像是蚕妈妈带领着一群蚕宝宝向自己袭来。 古月风从小在山林中长大,即使面对毒蛇猛兽,也从未眨一下眼。但今天所面对的情景,当真可谓是空前绝后,千古难遇的。古月风一方面庆幸自己能有幸一睹这旷世奇景,但另一方面却担心自己被这些攻击性比老虎强,毒性比蛇蝎还烈的冰蚕所困,心知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古月风从小就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临危不惧的特质,面对这个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古月风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心知此时心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心里越慌,就越没有办法脱离险境,唯有白白等死。他自己死了不要紧,反正自己10岁的时候就没了亲人,这些年来受尽他人百般欺辱,唯一使他能坚持活到现在的原因就是找出杀害自己父母的真凶,为他们报仇。但是这几年来自己连一点关于父母的传言都没打听得到,自己一人孤苦无依,早已有了轻生的念头。又在昨晚,自认为已经天下无敌的他,亲眼目睹了耿少平的武功远远胜过了自己,想着世上能人异世数不胜数,自己仇人怕也是武功极高之人,一向自负的他再一次陷入犹豫当中,轻声的念头又再一次的浮现在它的脑海当中。但是他也绝不是一个易于屈服之人,面对像这等危险的场景,多半还是要拼上一拼,虽然他知道胜率几乎为零,况且不远处还躺着一位貌美的女子——柳珊儿,自己一旦阵亡,柳珊儿怕也是陪着自己共赴黄泉了,就算为了她,不,就算为了救人,古月风也当竭尽全力奋战到底的。 古月风此时身无利器,刚才的树枝已被掉进湿池中去了。古月风跌坐在地上,两手不断地背后摸索,希望能找些防身器具。眼见着冰蚕一步步逼近,大约距离不到半米之时,单听不远处的洞壁传来一个“咵”的响声,冰蚕听力甚是灵敏,又极具灵性,听到其他地方传来响声,都转头向声音的发出处望去。但见古月风向前一扑,将一块颜色与他自身衣服颜色相同的破布套在了那为首的大冰蚕之上,继而用力一捆一甩一跃,古月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成功将大冰蚕套在那破布之中,自己也顺利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原来古月风跌坐在地上,两手却在背后忙得不亦乐乎。他在身后摸到的一块石子,然后趁着冰蚕离自己很近的时候,瞬间用内力将手中的石子用力地弹出,使石子与洞壁发生碰撞产生响声来吸引冰蚕的注意力。此时他将早已从背后衣服上撕下的那块破布猛的套牢为首的冰蚕,因为他知道冰蚕的厉害,如果当靠双手去抓这么大一条冰蚕,被反击的可能性极大,需要一件东西将冰蚕先束缚住,而这件东西,在当时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也只有他身上的那块破布了,而且他还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为首的冰蚕被自己捕获,自己存活的概率就会大大的提高了。 果真不出古月风所料,众冰蚕见自己的领袖被捕,原本气势洪武的排场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古月风见此法奏效,心中乐的不亦乐乎,自己这么多年来虽没能找出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但是也不算是混世败俗之人,毕竟在危难面前还是可以从容面对,化险为夷的。古月风举着手中被捕的冰蚕,一溜烟的晃过了众冰蚕,来到柳珊儿旁边,架起柳珊儿跑出了洞穴。 第八章 野蛮丫鬟戏呆瓜 古月风三步变两步,迅速的将昏睡的柳珊儿拖回柳府,当然手中的冰蚕还时不时的乱窜,暂时还算的上是新鲜的。那时已近丑时,只见柳府上下的人,个个都是垂头丧气,就像是晒瘪了的秧苗。他们一见古月风回来了,身上还背着以前对自己“大喊大叫”小姐,心中那是激动的不得了,纷纷围上前去,帮忙卸下柳珊儿。 “多谢义士寻回我家小姐,小的在这先谢过义士的大恩了!”领头的一个瘦小年买的老者说道,语气激动却夹杂着另一种酸楚。 “老伯不必言谢……大丈夫行走江湖,能帮上点小忙也是我等应尽的职责!听老伯说话的语气甚是忧愁,莫非柳老爷已经……。”古月风下得山来也算是有几年了,平常也没少听这种客套话,因而假老虎上架,现学现卖,倒也说得有条有理,不失礼节。 “老爷他这一整夜不知昏迷了多少次,每次他都是冷得晕了过去,我们怕他一昏就不省人事,所以又极力的将老爷唤醒,不多久老爷又又晕睡过去……。我们看到老爷难受的处境,想到平常老爷就想对待自己家人一样对待我们这些下人,我们真是情何以堪啊!义士,你此次可否寻得那灵物冰蚕?”那老者说话间眼中流露出一种无限的期待。 “不宜多说,快带我去见你们家老爷”古月风转身就往内厅跑去。 老者引着古月风一直奔往柳百富的厅房,古月风跨槛而入,一眼望见壁上悬着一把宝剑,二话不说并抽出宝剑。只听“锵”的一声,随后又是“咯咯”几声之后,在随后又是“啊啊啊”的几声女子惊叫,此举顺畅连贯,一气呵成,就好比是有人预先安排的一样。这时众人才恍然明白,原来刚才古月风抽出宝剑之时,第一时间就砍向了他手中的那个大包袱,奇怪的是包袱中却异常的发出“咯咯”的响声,其实那是冰蚕被刀割时发出的惨叫,而这时也刚好冰蚕体内绿色的血浆飞溅出来,恰好洒到的几名在旁服侍的婢女脸上,因而就有了“啊啊啊”的几声女子声。 古月风一时也茫然了,自己怎么会如此残忍,怎么会如此的践踏一个同是自然界中生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如此的残暴。他知道冰蚕一旦被带回柳府,其命运唯有一死,但是他也不愿这么残暴的去了绝它的生命,可能自己是太急于救人的原因吧,因为现在他已无法找到另外一个合理的杀害冰蚕的理由,这可能也是对他自己的杀孽的解脱吧。此时自责也无济于事,因为冰蚕已死,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酒柳百富的性命,在他还没有断气之前。 古月风用瓢羹舀出冰蚕体内那些腥臭的令人恶心的粘稠物,一勺一勺的给柳百富服下。喂到一半之时,古月风由于太过劳累而不知不觉中昏倒过去。众人皆围上前去呼救,但此时的古月风已是太过疲劳,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地睡上一觉。但众人却以为古月风遭遇不测,侧头又看到古月风手中的那条大得惊人的冰蚕,心想古月风必然在捕捉冰蚕之时被冰蚕所伤,以致现在晕倒过去。 “昨晚这位侠士说过,这冰蚕体内的蛋白质是一种世间良药,不管是多么严重的疾病,只要服下它,就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吗!!我们何不给这位侠士服下一些,反正这么大一条冰蚕呢!”一名比较懂事的婢女说道。 大家伙认为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即使他找回的冰蚕不能救得柳老爷的病,就单单他把刘小姐寻回,这也是他们柳府的大恩人了。所以他们绝不会看着自己的大恩人就这样告别人世,所以他们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舀起冰蚕体内的粘状物一口一口给古月风服下。 古月风毕竟是年轻人,身强力壮,昨夜只是一时间过度疲劳导致昏睡过去,并无大碍,又加之这灵物冰蚕体内的绝世奇药护身,这疲劳一下子就全部消失殆尽了。不到午时时分,古月风便以睁开蒙眼,环顾四周。只见这房厅之内,摆设整齐,红木家纺、景德陶瓷、唐宋书画,件件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只看得古月风两眼冒花。再瞧自己这一身行装,却已是白白净净的贴身内衣,丝质顺滑,让人好不舒服。古月风忽觉不对。 “哎呀妈呀!莫非我昨晚被那些个婢女给脱光了衣服给……。洗澡了!?”古月风猜测到,越觉着是越像是真的,至少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定有人将自己衣物拔了个精光,眼前的这件白白净净的内衣就可以作证,而且拔掉自己衣物的定然不会是男家丁干的事!这古月风越想越羞。 这时从有两个婢女推门而入,一个手中端着一碗参汤,一个端着一大捧水果进得门来。她们一看古月风醒来了,忙放下手中的茶果,上前来服侍古月风。 古月风一看,顿时羞愧不已,脸红的像什么似得。“莫非我的衣服就是被他两给拔了去!?”古月风心想着,越想越怕,竟不易经从床上摔了下来,刚好头朝下,嘴巴亲到了地上,不料这时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个蟑螂,与他的嘴唇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般女子见到蟑螂、老鼠之类的不干净的小动物,都会吓得花容失色,鬼哭狼嚎的。但是这次却不同了,她们看到古月风的糗态,是几好笑又关心。 “古月风啊古月风!这次可糗大了,在两个女子如此颜面扫地,你以后还怎么在世道上混啊!而且,而且自己的初吻也竟然献给了蟑螂?”古月风死瘫着,希望永远不要再起来了。 “公子你没事吧?嘻嘻!”一名侍女边说边捂着小嘴说道:“没想到这体内的药物还真是神奇,公子你这么快就醒了!还有……”侍女欲言又止。 另外一位胆大点的侍女接着道:“还有昨晚我们给公子沐浴完之后才发现,原来公子还是如此英俊的美男哪!我们还以为是年过半百的老伯了呢?嘻嘻。。。。。” 古月风这时脸更是红的发紫,原来昨晚当真是这两个婢女帮自己脱了衣服,未经人事的他就这样一丝不挂的显露在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前面,这时如何的羞惭!自古男子素有流血不流泪的刚强品性,面子对于男子来说有时比生命还重要,可怜古月风命中注定要有此一劫,悲哉! “哎?公子相貌堂堂,身怀绝技,定然出身大门,跟爹娘吵了个嘴故而逃出家门来的吧?莫非……。。”第一名侍女欲言又止,另外这命侍女又接上:”莫非爹娘逼你与你不喜欢的女子相亲,你才逃了出来?嘻嘻……” 古月风着实被这两名侍女搞的哭笑不得,想不到世间女子都是如此开放,说话都是无所忌惮,在谈论男女之事时脸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但仔细一想,柳百富乃是大善之人,对待仆人也是平易近人,如同一家人,因而久而久之,一些胆子大点的下人也渐渐地放肆起来,比起其他大富人家的丫鬟下人,自然是开放许多了。 “两位姐姐,实不相瞒,在下从小父母辈奸人所杀,是祖父将在下一手拉扯大的。不幸祖父在我10岁那年……。”古月风越说越觉自己身世苦楚,虽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古训,但此时情感已占据了他所有的内心,泪水在他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古月风还是头一次跟别人诉说自己的辛酸经历,因为以前的那些人完全就把自己当做一个乞丐,时时投来鄙视讨厌的眼神,偶而也会有几个心善的老婆婆会给个馒头,端碗面给自己吃吃,但也就是一时的施舍而已。今天能有两个貌美的女子倾听自己的苦楚,古月风心中已不知有多么的欣喜,他头一次感觉到世上还会有人会理自己,虽然不敢确信这两个女子是否会理解自己,但这已是对他的人生最大的肯定了。 “对不起啊,公子!都是小梅不好,惹公子伤心了……”,“还有我,我叫小兰,刚才我们俩太胡闹了,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哎?公子我们带你到前院走走吧,吸吸下新鲜空气!”小兰立即把话题转开,免得古月风再一次的伤心。原来那个比较害羞的叫小兰,另外一个较大胆的叫小梅,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心地善良的可人儿,就是平时会耍点贫嘴而已。 “嗯,走吧!”古月风刚要走,小兰叫道:“公子,你想就穿着这内衣出去啊?你想迷死我们柳府的众丫鬟姐妹吗?嘻嘻……”小兰又嘻嘻哈哈起来。 “公子,来把这套衣裳套上。”说话间小梅已递过一件青色外套,外加一件紫色绚丽外袍,欲给古月风穿上。古月风忙伸手推脱,结巴道:“两…。。两位姐姐,还…还是让我自己来…来吃吧!”可怜古月风一紧张,原本短短几个字的一句话,被他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他本来想说“两位姐姐,衣服还是我自己穿上吧!”,但他至昨晚喝了点些许酒水和那吃不饱的冰蚕精元外,再无其他吃食进肚,而且又加上昨晚一夜奔波寻找刘珊儿,此时肚子早已空空如瓶了。古月风从小到大从未接近女色,此时面对两个貌美女子自然不敢直视地跟他们说话,故而只是一味的低头细声答话,这一低头又刚好见到了桌上小兰小梅送来的果食,因而在答话间无意的说出了“吃”!这次古月风算是有一次的糗大了。 小兰小梅这两丫鬟一身的古灵精怪,一眼便看出了古月风心中所想,既然古月风不愿被伺候,自己也不必强求,弄不好还要落个厌恶的头衔!“那好吧!公子,那你自己快些穿上衣物,我们到外面候着!”小梅说道:“走吧,小兰,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公子更衣了!”小梅看了看小兰,又转回头看了看古月风,捂着嘴把小兰拉出了房门。 第九章 气宇非凡得新生 古月风心中是万分的无奈,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根本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似得。但仔细一想,倒也没什么,自己本就是被大家取笑大的,别人怎样看自己并不重要,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想及此处,心中豁然开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华衣,便顺手往床上一掷,然后四处找寻着跟了自己多年的乞丐服。但结果可想而知,就算古月风把这柳府掀了个天,也肯定找不回那件破衣。理由很简单,昨晚小兰小梅帮古月风沐浴之时换下的那套乞丐服,怎会留处在柳府这等富豪人家,怕早已与剩饭剩菜一同当做废物扔了。古月风找了个半天,房子上下都被他寻了个遍,还是没有一点踪迹,这时从小兰小梅两丫鬟传来了“夫人!“两字,这二字说的惊促却不失恭维,想必是她俩嬉闹之时,忘乎所以,以致感觉不到刘夫人严氏已至面前,故而显得慌乱不已。严氏也就谦和,也不责怪二丫鬟,随口问道:”昨晚救我柳家的那位义士现在情况如何?“言语中甚是关心与感激。 “回夫人,公子已无大碍,现已能下床走动了。“小梅答道。 严氏昨晚因受惊过度晕倒过去,故而对后事一无所知,只听的身边几个丫鬟描述过一二,大致意思是:一个落魄的中年汉子,先是阻止了昨晚的杀戒,而后又将柳珊儿寻回,同时又捉得冰蚕救了柳老爷,随后就不省人事了。当此时严氏听得小梅称呼那位义士为“公子“,一时竟摸不着头脑!先不管是”公子“还是”大叔“,这恩情却是万万错不了的,也不再多问,径至推门进去。 古月风对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大吃一惊,惊慌起身之际,不料自己的头“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但觉眼前抹黑一片,此时才察觉到自己正趴在床底下寻自己的那套破旧的乞丐服。但因推门声来的实在突然,古月风又是从小在山中长大,对山中虫兽的一举一动的来源判断都是反应极快,因而养成了谨慎多防的习惯。这推门声一想,脑子就像灌了桶水似的,忘记了自己还在床底下,头向上一挺,闹出了笑话。 众人都觉奇怪,只见古月风着一身白色内衣,撅着个屁股,整个前身钻入床底,好不滑稽。古月风这时才匆匆扭过头来,揭起床单,满脸尘土惊促的望着门外。众人甚觉好笑,但又忌于夫人在此,故而只能强制忍下了脸上的嬉笑。严氏却无所忌惮,一看此情此情,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随后招下人给古月风清理了干净,这时才发现刚才小兰小梅所言非虚,眼前这个男子果然长得年轻貌美、意气风发。严氏依势上前谢过了古月风。古月风本也是路见不平,机缘巧合,也算是拯救了柳府一家,自觉自己此行也算得上是侠义之事,而且从严氏的眼神中发觉出她对自己的感激也实则发自肺腑,不像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总感觉眼前这个妇女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慈爱,故而竟对严氏产生了好感,这也是他古月风自14岁下山以来碰到的第一个真善的人。 严氏与古月风傍坐在茶桌旁,严氏先是对古月风表示了无限的感激,古月风也十分尊敬的答复着。虽说英雄不问出路,但两人一是由于年龄关系,所能言论的话题实属不多,二是严氏对古月风实在是感到很惊奇,终于严氏问及到了古月风的出身经历,这也完全是一位慈爱的长辈对晚辈的一种体贴。古月风也完全的信任眼前的这位贵妇人,也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怎样在青峰崖上跟着祖父一起相依为命,然后10岁的时候祖父去世自己又是怎样下得山来,而后在山下的所闻所见,对世上人事的厌恶都详详细细的讲述给了严氏听,唯有自己父母被坏人所害的事没有提及。严氏听得古月风的经历,暗暗对他的悲惨生活感到心寒,眼中竟无意间闪出了几缕泪光。 正在两人都各自伤心的时候,房门却突然再一次的被推开,这次来的比刚才严氏推门进来时明显来的急切与无所忌讳。但见推门而进的却是一个身材娇小、肤质细腻的美妙少女。古月风认得此女,她便是自己昨日相救的女子,柳府千金——刘珊儿。如果是一般人,应是很骄傲走到刘珊儿的面前,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昨日就是我救了你!”但此等行径古月风怎做的出来,一则他脸皮薄的说破就破,二则却是他昨日救人方式实在是有点有伪君子之道,虽说是在火烧眉毛,人命关天之际下的无奈之举,但古月风还是心觉愧疚。 “娘!”声至人到,只见刘珊儿已扑到母亲严氏的怀中,脸上洋溢着欣喜与几分嫩稚,但嫩稚中又透露出继续成熟稳重来,想必是昨晚的经历让他变得成熟了一些。 “珊儿!你怎么下床了呢!我不是吩咐了小菊,等你醒了来转告我的吗?”严氏一脸关心的说道。说话间又是跑进一个少女,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就是小菊了。 “夫人、小姐她…”小菊气喘吁吁的道。原来得小菊受严氏吩咐,在刘珊儿醒来之前得一直照顾她的安居饮食,一旦醒来立即报告于她。但刘珊儿是何等任性之人,哪能等小菊前去禀报,自己应是楞不住的往外跑去,这其中也带了少许轻功。等得小菊追出门来,已不见刘珊儿踪影。小菊又怕被夫人责骂,因而四处大院子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但是却也碰到了夫人。 “下去吧!“严氏虽有点气恼,但她为人和善,也便不加追究,更何况她深知自己女儿十分任性,因而也怪不得小菊。 “娘,爹已能下床走动了,我带你去见他!“刘珊儿甚是灿烂的述说着。原来刚才刘珊儿如此急切的跑出去,是急着去看望自己的老爹。 严氏听得自己丈夫平安无事,眼眶顿时充盈着热泪,差点没哭出来。为人妇者,在衣食住行都无所牵挂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能看到家人的平安,此时严氏的心情怕在场的人没人能都体会了。 严氏母女正欲忙着去见柳百富时,刘珊儿突见桌旁毅然坐着一个身材高挑,长着俊俏脸庞的少年。但见少年此时也盯着自己看,那一刻正好两双明目不偏不移的拴在了一起,只见得两人都甚觉尴尬,刘珊儿虽然任性吵闹,但今天的场景平生哪有遇见,昔日只和丫鬟们玩耍,男家丁也无缘与柳府千金讨上点关系,此时面对着个大活人,刘珊儿却也害羞的红晕了脸颊。古月风也更是说不出的郁闷,想起昨晚的事就更加的无语了。 严氏看出了两人的倪端,却也自责自己因为一时兴奋,却忘了给女儿引进她柳府的救命恩人。随即便说:“珊儿,快来见过咱们柳府的大恩人!” 刘珊儿一脸迷茫,有心觉好笑,眼前这个长相俊俏,年龄说到底也就大不了自己几岁,怎成了自家的恩人了呢?而且刚刚她去见过爹爹,爹爹却说是一个中年侠士救了自己全家,可眼前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已过中年之人啊!柳珊儿心想自己是何等娇贵之人,万一拜谢恩人拜错了,那岂不是很吃亏。心念及此,就对母亲道:“娘,这人怎么会是我们柳家的大恩人呢!爹爹刚才都说就我们的是个中年侠士,你看他怎么可能嘛!”严氏从小疼爱自己的女儿,但此时却不容他在恩人面前放肆,忙道:“不得无礼,娘起初也差点认错了,但确是这位公子救了咱们柳家。”刘珊儿将信将疑,但刚才自己话已发出,此时再向恩人拜谢,总感觉自己很没面子,况且是在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异性面前,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俊俏少年,又一次发现古月风正在看着自己。 古月风这一天下来还真是倒霉透顶,刚刚还被小兰小梅戏弄了一番,而且自己明明就是救他柳府全家上下的大恩人,现下只因换了件衣服,就引来了别人的置疑,更郁闷的是刚刚他本在听着严氏与柳珊儿的对话,不料柳珊儿刚好无预料的瞟了自己一眼,而那一眼也刚刚好是古月风把眼光从严氏移向柳珊儿,就这样他俩又再一次的四眼相对,更觉尴尬。 严氏总感觉两人有点不太对劲,她自思着自己真的老了,年亲人的想法实在让他猜测不透。但她也不好独留古月风一人在房间,这实在有违待客之道。而且刚才她听得古月风悲惨经历,更觉这孩子可怜,自己非待他像亲人一样不可,故而对古月风询问道:“古公子不如随我们一起去见下我家老爷,你看意下如何?”古月风至刘珊儿一进门就一语未出,还几次被陷入了尴尬的局面,现在正好是个缓和气氛的时机,因而答道:“也好!在下也刚好可以去拜见下柳老爷!”随即三人便一行去见过柳百富了。 第十章 半夜杀出采花贼 当天晚上柳府大摆筵席,一是庆祝柳府上下平安无事,二是为了拜谢古月风的保救之恩,第三则是为了缅怀昨夜被杀的老徐等人,也算是给他们送行了。柳百富自从服下古月风带回来的冰蚕精元之后,第二天清正午得以清醒,到得晚饭寿宴时,体力已恢复了七八成,全府上下都不为之高兴,但也惊叹这冰蚕精元的神奇。寿宴之后,古月风在众丫鬟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正当他准备就寝之时,忽听得外面房顶有瓦片疏动之声,古月风立即运起轻功提纵术,串将出窗外,躲在一座假山之后,只要敌人来袭,立即将他制住。 古月风在假山后明显看到屋顶上有一人正鬼鬼祟祟的做着些什么。那人时不时从这边这个屋顶轻轻一弹来到另外一边的屋顶,就如蜻蜓点水般轻盈。最后那人在某一房间的屋顶停留了甚久,终于他轻盈盈的飘下屋顶,只见他身穿夜行衣,身材不甚纤瘦,面部遮着个黑色口罩。那人查看了下四周,待看得四周无人,就像冲进那房门。 古月风此次以管不得此人是好是坏,如此夜深人静,偷偷摸摸的在人家房顶逗留了这么久,想必定不是好人,因而上去就是一抓,使得正是祖父教于自己的“雄鹰展翅”。哪知那人早已得知古月风在背后偷袭于她,脚跟一用力,一个后转身便甩过了古月风的攻击。古月风万万料想不到此人竟能在毫无防备之际,能够如此轻易地躲过自己的这一招,于是心下提高了警惕。说是迟,那是快,那人一个箭步向古月风袭来,同样也是一招“雄鹰展翅”,古月风对这招甚是了解,当以“风来树挡”解拆,不料那人袭到半路,突然急停缩手,使出一招古月风前所未见的招式,那人上身突地往后一仰,两脚向前踢出,使整个身体平直之后,再一次360度旋转周身,就像一个陀螺般向古月风转将过来。古月风一时看得惊奇,竟也无法得知因用如何招式应付,只是一味的双手做十字交叉顶在胸前,希望能卸掉对方的强劲力道。但古月风毕竟临敌经验甚少,他怎知能使出此等招式的人,武功已然登峰造极,他如此微末伎俩怎能轻易抵挡。古月风突觉胸口如千斤巨石般压将过来,让他透不过起来,只得一味的向后退。古月风胸口和手心都被压的灼热无比,一不留神,手上力道一撤,整个人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另外一边的一座假山之上。“砰”的一身巨响,假山顿时被撞掉了两三块凸起的山棱,古月风也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柳府家丁听到响声,立即循声而来,此时房间的主人也被这一声巨响引了出来。原来此房间正是柳府千金柳珊儿的闺房,古月风料想此人一定是个采花大盗,昨日赏珠之时被这个采花贼相得柳珊儿容貌,今天晚上就来闹事了。 话说平常古月风诺是受到如此巨大威力一击之后,没个一两个星期定不能行动自如,但此时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古月风不仅没觉得胸口疼痛,而且体力好像又跟平常一般,貌似还更加精神了。古月风拍拍身上的尘土,立马起身,不可思议的看了下自己。那采花贼也倍感惊奇,她怎料想得到眼前此人居然能在自己使用了五成力道的情况下相安无事,顿时也迷茫摸不着头脑。 “喂!我说这位仁兄,你也别看着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心存邪念呀!”古月风再确认自己无事之后对着那采花贼道。 “自己此次前来的确就是为了柳珊儿,而且也的确是为了他的容貌而来,难道我被认出来了吗”那采花贼寻思道:“不可能啊!我出来之前都以易装过了呀,况且我还带着个蒙着脸。一定是眼前这人为了引我自爆身份,故意用言语挑选我的。那我不如顺着他的意,看他能有什么花招。”心念如此,那采花贼随即回答:“本爷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就是没见过这么正点的。今天本爷爷就要好好戏一下眼前这美人儿!”说话间已向柳珊儿袭去。 古月风冲忙上前阻止道:“哎,这位爷爷,不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好这一口啊?”古月风刚听的他“本爷爷,本爷爷”自称,故而也就如此称呼他。 那采花贼发觉自己被耍,顿时恼了起来,二话不说又一次向古月风袭来。古月风有了上一次的失败教训后,学的聪明了。他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千变万化没自己又不知拆解招式,因而这次就是一味的逃跑,也不去拆挡他的招式。 大凡武功都是在两人正是决斗中方显其高低,现在古月风一味的逃跑,那采花贼即使有在犀利的武功,也还是使将不出来。两人大约在柳府像捉迷藏一般斗了几个时辰。那采花贼眼看着天要渐渐转亮,再不办正事,怕到天亮了就不好办了。故也不跟古月风闹将下去,前去抓柳珊儿的后背。但古月风哪肯让他得逞,也是拼命的阻拦。他逃跑可以不被采花贼抓住,但如果要阻止采花贼做什么事,没有点真功夫那就不行了。很快古月风就败下阵来,;柳珊儿的后背心被那采花贼抓起。那采花贼立即展开轻功,跳出柳府。 古月风看到柳珊儿被抓了去,恐是凶多吉少,也展开轻功追了上去。柳百富夫妇一脸的忧郁,立即命家丁也前去寻找柳珊儿的下落,务必把柳珊儿给他们平安带回。 古月风使出全身力气奋力追赶那采花贼,追至一片黑森森的树林,却忽然不见了采花贼的踪影。那采花贼忽隐忽现,形影鬼魅,一下子从这边的丛林处跳出,一下子反又从古月风身后飞出,只搞得古月风神情恍惚,分不出东西南北来。本来以那采花贼如此飘逸传神的轻功,甩掉像古月风这样武功泛泛之辈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他却存心想戏弄于他,将他体力耗干,好让他死心离开。但古月风也感奇怪,昨晚明明被那采花贼重击在身,却立即恢复状态。此时追出那采花贼已有百里之遥,身上却未感一丝疲劳,反觉体内有股暖流充盈全身,贯穿于五脏六腑中,好不舒服。 采花贼倍感奇怪,心下想着“此人怎如此难缠!武功平平,但体力却无比充沛。昨夜受我如此重击,他却能回复的如此神速。此人深不可测,定是他有意隐藏自己的武功。还是先甩掉他再说,如诺他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自己尚且不敌,而且还会死于他手,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手中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低头看了看早已被晃晕的刘珊儿,加快了速度,嗖嗖嗖的穿出林子。可他怎知,古月风耐力如此强劲,实是那夜吃了冰蚕的精元。那冰蚕乃天下灵物,体内精元乃上上品,比之千年人参,百年何首乌,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精元不仅是天下最最有效地灵药,而且还是,同经脉,强体魄,提内力的良物。习武之人一旦服用,方可抵得上他潜修内力二十年的功效。故而古月风此时虽武功泛泛,但其实他体内的内力已达得到武学大师的等级了。 过了良久,那采花贼终于甩掉了古月风,此时也接近晌午。他将柳珊儿安放在一间茅草屋中,又找来一个粗绳将他绑在桌角旁。这茅草屋的架构简单,屋顶上的那些稻草有些还泛着青色,一看就知这茅草屋新建不久,可知这采花贼是无比的“邪恶”,随处撒情种!安排妥当后,摘下面罩,起身到周边的小溪边尧了腕水喝。只见那采花贼一脸髯须,左边脸颊上有一颗豆大的痣,乌黑圆凸,但脸部肤质却甚白光滑,让人很难想象如此一个采花贼竟能保持如此完好的肤质。 不多时,采花贼立身回屋,走至刘珊儿面前。此时柳珊儿毅然觉醒,看见眼前这人正向自己徐徐走来,又无奈自己此时被束缚住,无法动弹。只得大喊:“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在过来我可就喊了。。。” “别叫了!你个贱人,什么不好做,偏偏去做勾引男人的把戏!”采花贼一脸愤怒的说道。 “我?勾引男人?喂,你。。你凭什么说我勾引男人了”柳珊儿发现自己被人冤枉,竟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处虎口,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发起了千金小姐脾气。采花贼上去就是一个巴掌,“啪”一声打得清脆有力。“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我叫叫你以后无法做人”随即掏出了把匕首。 柳珊儿一听“叫你以后无法做人”,知道他要用匕首割断自己身上的绳索,然后玷污自己,她想好了,与其被他这种人得到了自己的贞操,倒不如等他匕首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向前一挺被匕首刺死。 不料那匕首竟向着柳珊儿美丽的面孔移去,这大大出乎柳珊儿的预料。如诺自己此时身子向前挺去,不但死不了,而且脸上还会被划出一道剑痕。柳珊儿从小到大总是听着人家说自己长得如何如何漂亮,早已心下厌倦。但如果真的一旦脸上划出道伤疤,那岂不是生不如死了吗?此时她才明白“叫你以后无法做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第十一章 不知醋意为谁生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发出一颗石子,击落了采花贼手中的匕首,随即突地从屋顶跳将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此人就是古月风。原来古月风一直跟在采花贼身后,随即就躲在茅草屋顶,采花贼急于“做正事”,喝水回来时也没发现屋顶上还躲藏这一个人。 柳珊儿一看是古月风来了,心中一下子宽慰了许多,更对眼前这位男子产生了一种超过了钦佩与感激的情感,但具体是什么感情,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位姑娘,你长相没人家漂亮,但也不必毁了人家的脸蛋吧?我昨天看到东街那买豆腐的胖阿姨,长相我看也不及柳姑娘漂亮,人家还自称是豆腐西施呢?”说话中充斥嘲讽之意,柳珊儿也一下子笑了出来,此时柳珊儿才发现采花贼右脸上的那片胡须已将近一半脱落下来,挂在那人的脸上。可能就是采花贼刚才喝水时,不小心把胡须碰到的水,然后掉下来的。 采花贼还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易装术毁了,一下子蒙了住,抬起头正眼看了下说话之人。但觉眼前此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俊俏的脸庞搭一身高挑的身型,比之自己的心上人,怕是帅气多了。他知道此人就是昨晚一直跟追自己的那人,但那时天黑,根本无法看清此人的长相,此时白天一看,顿觉此人气宇非凡,不觉中竟对古月风生了几分好感。但她实在难以料想,为什么自己会一下子认出来是个女的了呢?而且刚才那话分明挑明了就是让自己难堪,而自己此时又不便承认自己是个女的,否则就是自取其辱。随即道:“小子,什么姑娘,从来没听说过。我告诉你,你再敢胡说,休怪本爷爷今天把你剁了喂猪。“ “我好怕怕啊!哈哈,你摸摸看你右边脸颊上是什么东西!“ “废话,我脸上能有什么东西“但手却还是摸上了自己的右脸。此时采花贼顿时明白为什么他一上来就识破了自己的女子身。既然被认出来了,也就不必再隐瞒,随手撕下那遮掉了大半片脸的髯须和昨脸上的那颗痣。这不摆明身份还好,这身份一挑明,不料眼前活生生的多了个美女。这叫古月风情何以堪啊! 那女子的相貌绝对算得上是人中极品,细而不稀的柳叶眉,大而皎洁的双目,尖尖的下巴,牛奶般白皙的皮肤,身材婀娜可欣,前凸后翘,好不美貌,跟柳珊儿有的一比。唯一与柳珊儿不太相似的就是她多了分成熟,少了分童真。 古月风本以为世上算这柳珊儿最为漂亮,不料至他进的柳府后,不到数日就遇到些这么多美人儿。不算柳珊儿和眼前的这位女子,柳府上下光丫鬟们就已让古月风如痴如醉了,尤其小兰小梅这两个丫鬟,现在想想她俩也挺招人喜爱的。古月风一时看得眼前这位女子看得呆了,竟忘了说些什么。 那女子瞧古月风如此看着自己,本一副僵硬生气的脸庞突显出一丝红晕,直瞧得她低下了头,而且是越来越低,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这边柳珊儿却看得不爽了,故意“咳咳”了两声,这才把古月风的魂给找了回来,向古月风大叫:“喂!“ “你是在叫我?“古月风回过头道。 “不叫你叫谁啊?难道还叫那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呀?“柳珊儿没好气的嗔道。 “你说谁狐狸精呢?“那女子一下子又变成刚才那副凶巴巴的摸样,准备向前与柳珊儿对骂。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你不是想毁我容吗?来呀,本小姐等着呢“柳珊儿也不示弱道。 “贱人,老娘跟你拼了“那女子说着就要真的上前跟柳珊儿打上一架。 “唉唉唉。。。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真格的呢!刚才的确是柳姑娘不对,我向他给你赔不是了可以不“古月风是一脸虔诚的道。这事本来就是柳珊儿先开始骂的对方,而且这几天与柳珊儿至少也混熟了许多,跟眼前这个女子才刚刚认识,所以如果要做个和事佬,肯定是要向比较陌生的一方先行道歉的,况且对方武功甚高,柳珊儿还在对方手上,好不容易使得这女子减了点锐气,现在又怎能再将她的怒气点起呢,故而古月风这边就帮着那女子说话了,其实他也都是为了全局着想。可柳珊儿不一样啊,他看着古月风非但不帮自己,反而还帮着她说话,心中的怨气就更盛了,但无奈自己全身被绳索绑着,否者依她的脾气,肯定给古月风一个爆头。 这边古月风为了防止那女子冲过去对柳珊儿不利,极力制止,这期间未免有些肌肤相碰,但古月风自己没意识到这一点,女子却感觉到了。 柳珊儿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终于憋不住了,奋力的挣扎着,想挣脱出绳索的束缚。可那又这么简单,不一会功夫,柳珊儿手肘就被摩掉了一层皮,搞得她双手血丝斑斑。古月风看到了,实在于心不忍,刚想脱身帮忙柳珊儿解下绳索,这边这个女子就发疯似的向前串,真叫古月风左右为难。古月风这才发现,原来天下间最烦的莫过于女人也! 古月风被两个发了疯似得女的搞得筋疲力尽,终于最后突破了他可以忍耐的底线,他全力大骂了一声:”够了!”不料这一声即出,只觉得有股强劲的热流从古月风身上迸发出来,直向四周扩散开去。随即头顶“卡”的压下来一大片东西,两女都异口同声的”啊“的一声后没了声音。 此时的古月风因为服用了冰蚕精元,内力已今非昔比,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原来刚才古月风使劲全身力气,竟不料他体内那股强劲的内力随着他那一声叫喊给激发了出来。顿时间震得四周尘土飞扬,茅草屋本就只有几根柱子搭建而成,一时间就被震断了几根,引得房梁塌方,屋顶整个塌了下来。柳珊儿被那强劲的内力压晕了过去。那女子武功实属不弱,但她怎知会发生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因而没有一点预防准备,而且她还跟古月风贴的甚近,大家都知道,一颗弹药的爆炸,他的杀伤力与其距离明显是成反比的。所以她所承受到的压力比之柳珊儿那不知要大多少倍呢。好在她立即运起内力相抗,才不至于被震伤,但刚在她运功相抵时,不料头顶上屋盖竟压了下来,她也就被砸晕了过去。古月风因一时耗力过多,这屋盖一塌,也把他给砸晕了去。顿时三人被压在这茅草屋盖下,不省人事了。 第十二章 病虎也被瞎猫欺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古月风被一只小蛐蛐给跳上了脸,一阵搔痒后给唤醒了过来。此时天已入秋,白天时间减短,待古月风醒来时,黑已渐黑。古月风顶开那茅草屋盖,摸了摸头,只见柳珊儿和那女子还都昏睡在地上。借着月光,却见那女子嘴角处留有一丝血迹,此时已结成块附在了她的嘴角旁。再瞧瞧柳珊儿,可能是她身边的那张桌子替他卸掉了大半的力道,因而柳珊儿看上去并无大碍,只是她的那双纤纤玉手被绳索勒出了一道紫的发黑的印痕,旁边全都是一条条细小的血丝痕迹。看着古月风两个美人儿都被自己所伤,古月风深感内疚,忙帮着柳珊儿解下束缚在她身上的麻绳,极力的交换着柳珊儿:“柳姑娘,柳姑娘。。。你醒醒啊!在下实在不想让两位姑娘受此伤害啊!“忙着又转过身托着那女子喊道:”你们两个快醒醒啊。。。“ 古月风间叫了半天二女也无反映,私下想着:两位姑娘都是被我所伤,说什么也得救活两位姑娘。祖父不一直教导自己,万事要以信义为本的。他整理了一下场面,随便的将茅草屋重新的建了起来,将二人平放于一块被震裂掉的桌板上。当他将那女子放好之后,却觉得眼前这位女子面孔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不管了,先救人要紧。安排妥当之后,就起身向外走去。 哪知古月风出去当没多久,女子迷迷糊糊得醒来了。她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尤其是胸口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每一次呼吸都会惹出她好一些汗。女子无力地扫视了以下四周,却见旁边活活的躺着一人,就是自己想报复的人。本来她可以很快就解决此事的,然偏偏出来个古月风将她的好事给搅杂了,此时古月风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她本想一掌将她毙命,可怎知现在的她,浑身下上使不上一点力气,手腕稍稍一台,触及胸口,就如同千军万马般撞击着她,让她痛苦难堪。即使她现在忍着痛一掌劈在柳珊儿的头颅上,也必定伤害的了柳珊儿,因为她根本没有一丝的力气能够抬起她的手,更不用说将硬如刚石的头颅击碎了。她突想起自己还有一把贴身匕首,这把匕首是她5岁那年,父亲的一海外道友赠送于她的,以作放射之用。讲起这把匕首可是大有来头,相传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造剑,他使用了“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的赤堇山之锡,总共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而她这把匕首就是以精致小巧著称的鱼肠剑了,因它剑身细长柔韧,能够沿鱼口插入,在鱼的胃肠中曲折弯转,而抽出时则恢复原形,钢韧无比,熠熠生光,因而得名为鱼肠剑。但后来不知不觉这把剑到了父亲的海外道友手中,一次那道友前来拜访父亲,见自己聪明可爱,身世喜欢,就将这鱼肠剑赠送于己,由于这把剑甚短,通体寒光,深得自己喜爱。之后这鱼肠剑就无时无刻的跟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身边半步,即使沐浴就寝时也是放在身旁的。不料女子找遍了周身却未得发现鱼肠剑,思来想去,料想是刚才本要给柳珊儿毁容时,被古月风石子震落到了地上,接下来屋盖倒塌之后自己不省人事,古月风乘机拿了自己的匕首逃走了,女子是越想越是来气。 正在此时,柳珊儿也苏醒了过来。她一看,坐在身旁的这个女子,发现此时古月风却并未在场,既是害怕又是可恨。害怕的是她随时可能会对自己下手,而自己此时也是全身疼痛,尤其是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双手。可恨的是刚才她和古月风卿卿我我,磨磨唧唧,让人看了就恶心。 那女子正怨心中的那一口怒气没地发,一看柳珊儿已转醒过来,随手就想给她一巴掌,但无奈自己浑身是不上劲来,一只玉手刚一抬起,胸口就疼痛难耐,只好作罢,脸上却硬是把痛楚给压了下来,但口中却忍不住骂了句:“小贱人!真不要脸。” 柳珊儿哪能容他骂自己,虽身处虎穴,但也绝不口软,一挺身子骂回道:“谁小贱人啊!谁不要脸啊!”本来她还想接着说:光天化日当着别人的面跟一个男的揉揉抱抱,你才不要脸呢,竟然还骂到我头上来了。可是她本来还仰卧在桌板上,一时气愤,身子向上一挺,这得如何力气,而她此时哪来这么多的力气啊,话说到一半终于还是撑不住倒回到了桌板上,柳珊儿没有眼前这个女子这么多心机,而且自己本来就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受得这等苦,这往桌板上这么一躺,全身的疼痛顿时全部都充溢在了那张俏丽的脸上。 女子一下子好像发现了事态有些不对劲,事情已不单单只是柳珊儿会为了报她“毁容未遂”的仇了,好在柳珊儿也定是像自己一样,欲动无力,否则自己可能就命丧于此了。那女子奋力地转过身,背对着柳珊儿,两队盘膝,双手放于膝盖处,两眼紧闭,看样子是在闭目养神了,好让自己体力迅速恢复,到那时候自己就不需担心柳珊儿再会伤害到自己了。 柳珊儿突然觉得奇怪,诧异这个女子怎么不反驳了,难道她承认自己是个“小贱人”,或是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光天化日下跟一陌生男的拉拉扯扯吗?旁人如果知道柳珊儿是这样的想法的话,定会觉得她很傻很天真,但就是因为她很傻很天真,才真正显得她无比可爱,没有杂念了。柳珊儿躺着实在无聊,她诺是有人跟他吵架还好,现在天已全黑,周围一片肃静,只听得蟋蟀“唧唧唧”叫鸣声。她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在做些什么,于是她用手努力地架起身子,将头靠近那女子的左肩。柳珊儿这一看顿时感觉此人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于是一直盯着那女的的脸庞看了将近一分钟,现在的刘珊儿全身心的投入到思想中,并没有人和她吵架来分散她的注意力。突然柳珊儿“啊呀”一声,跌在了地上。那女子也被他这一声惊扰了养身。 柳珊儿此时才认出眼前这个俊俏的女子原来就是前些天来她柳府大开杀戒的那个独孤雁,只是当时是晚上,虽有十五的圆月加上柳府整个院落的灯笼照亮着这个院子,但杀人的事全部都是跟同他们来的那几个体壮彪悍所为,独孤雁跟另外的一个少年只在旁边站着,故而也没有太多注意独孤雁的相貌,只是在独孤雁取走夜明珠的那一瞬间,柳珊儿才瞥见了一眼,而且白天跟独孤雁争吵时,一门心思就放在古月风身上,哪有仔细看她的容貌,故而也没有当场就认出她来。 既然柳珊儿已经认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晚伤他全家的罪魁祸首,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随手一摸,抓了根桌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女的,为爹爹和徐管家报仇。可惜身子起身还不到一半,就又一次的跌了下去,可是最终还不住的叫着:“你这个坏人,我要为爹爹和徐伯伯报仇…。。” 独孤雁刚才当心的就是此事,此时既然已被柳珊儿认出了自己是她的仇人,只得拼了命的提抗了,难不成被她这种黄毛丫头杀了,这传出去还不丢了她神龙窟的脸了。独孤雁撑着地,只得往后躲避着,要是真被柳珊儿捉到,还真不知道能否抵挡得过呢!其实独孤雁受的伤明显比柳珊儿大得多,柳珊儿最多也就是皮外伤,即使古月风的内劲带到了她,也有一大部分的力被桌子给挡了去。而独孤雁却是完全没有防具的情况下被古月风的内力直直的刮到,距离古月风尚有一段距离的房柱都被震断,可想而知这威力有多大了。幸好独孤雁内力高深,尚不能死。诺换做是柳珊儿这等基本算不上是会武功的人的话,这一下定是必死无疑了。二女一个前一个退,行进速度如同蜗牛一般,诺小的一个茅草屋,一时半刻却也没能爬出。 第十三章 异客他乡道真情 此时古月风左手拎着一大把形形色色的花草,右手握着把长不过一尺的短剑,很明显就是独孤雁的那把鱼肠剑。古月风离开本就是为了给两位姑娘上山采摘止痛的草药,临走时发现了地上的这把鱼肠剑。他想自己去采摘草药也得要有工具,眼前这把短剑携带方便,正好可以当做帮忙撬石挖土的器具,而且万一一旦这个女子醒来,又要加害柳珊儿,毁她的容,到时候也叫她无能为力,免得救人没救成,反害的人家一个受伤,一个毁容的。 二女一看古月风回来了,心下都明快许多。柳珊儿是感觉到自己有了依靠,终于可以报杀伯伤父之仇了;独孤雁则是不再当心自己会有生命危险,即使她被古月风认出自己就是当天晚上血洗柳府的那个血腥女魔头,因为作为一个女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龌龊之人,而且她明白她心爱的鱼肠剑并没有被偷走,只是被古月风暂时借用了,剑刃上的泥块可以证明古月风绝非爱慕这把剑而偷走它的人,否则他不会用这把剑拿来挖土。 古月风看见二位姑娘都醒了,心里很是高兴,他心中的包袱总算放下了,只是不知为何二女都趴卧在地上,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肯定是两人又开始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古月风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要说话,却被两个女的同是抢了话头。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古月风拉长了耳朵,却不知她们到底都各自说了些什么。只是柳珊儿貌似说的很辛苦,眼中也透着泪花,而且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听不到她的声音。古月风看得急了,急忙走到她身边,将他抱起在自己的腿上躺着,此时柳珊儿还尚存一丝力气。古月风制止她不要再说话,先好好躺一会。但是柳珊儿却硬是要说,古月风也没办法,只好附耳去听。说话中,古月风不时的看了几眼独孤雁,脸上显出诧异的神色,之后柳珊儿就不省人事了。 独孤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猜都能猜得出柳珊儿给古月风讲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说:这个女的就是当晚血洗柳府的女魔头,以一定要帮我把她给杀了。当下独孤雁是想动不能动,想说没话说,一切只能看上天的排遣了,是生是死,全由眼前这个男的抉择。 古月风探了下柳珊儿的鼻息,感觉还存有丝丝的气息,只是很微弱。于是慢慢放下柳珊儿,让她平躺在地上后,向独孤雁走来。然而古月风一脸的镇静,并无因为眼前这个女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而表现出一点异常,他走到独孤雁的身边说道:“姑娘,你因在下二受如此重伤,我实在过意不去,我先扶你去旁边休息下吧!“古月风说的诚恳,可是独孤雁却并不领情,反正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他人的手里,即使死也不能死的窝囊,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懂得的道理。因为自己是神龙窟教主独孤一霸的女儿,家庭的熏陶,赋予了她现在的的性格。独孤雁一脸不友好的回了句:“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最好赶快把我给杀了,否则到时候你会死的很惨”。古月风完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如此的逞强,怪不得她能够杀人不眨眼,换做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过有一点古月风还是挺欣赏她的,那就是傲气,一种临危不惧,泰诺自然的傲气。 古月风听了独孤雁这一句话,“哈哈”一笑,随即道:“知道你身份又怎样,不知道你身份又如何?身份只是对一个人地位的评价,但绝不是做人的标榜。每个人生而平等,为何要以身份来衡量他们的价值。世上正因为有了身份的差异,才有了人对人的歧视,才有了尊卑贵贱、真人假情。如果每个人都崇尚平等,人人以礼相待,从此没有战争,没有剥削,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强盛不衰,每个人都是生命的主人,生活因自己而精彩,那将是如何的一个场景。”此一番话原是道出了古月风至14岁下山来后对世人的感悟,却也一时震慑住了独孤雁。独孤雁从小就是被灌输着弱肉强食,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思想,忽听得古月风这一席话,感觉自己从前就是欺压弱小,独立独行的一个人,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自卑的心理,对古月风更是有着一种莫名钦佩之情。 古月风间独孤雁不在多说,也不问独孤雁是否答应,一把把独孤雁抱起到与柳珊儿相对面的一处放下,接着就抓起那一大把草药往外走去。那一把草药中有荠菜,野漆树根,水苋菜,水晶花根等,这些花草都是治疗内伤的上好材料,幸好小时候常跟祖父身旁,对医术也有一点小懂,此时也派得上用场了。走到一半,古月风转过身,拿出那把鱼肠剑对独孤雁说:“姑娘,这把短剑我先暂时替你保管,等你伤好了之后我自然奉还于你。”独孤雁莫不回答,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古月风见独孤雁也不再向之前那么野蛮,安心的出去了。 此时已入亥时,天上星星璀璨,圆圆的明月照亮了大地。古月风也不知从何处找了个破窑,面对着小溪,架起了火堆煎着草药。他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星星,看到了三颗最亮的星星,仿佛看到了自己爸爸妈妈还有祖父三人正望着自己。 他们好像在说:我们的风儿长大了,长得好俊秀啊!爸爸妈妈还有爷爷都在看着我们的风儿一天天长大呢! 古月风望着天,眼泪竟不知觉的流了下来,古月风自言自语到:爸爸、妈妈、爷爷我好想你们啊!风儿现在真的很迷茫,风儿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原来真的很差,我怎么能找杀害你们的仇家报仇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啊?你们教教风儿啊!说话间已是泣不成声。 风儿我们不要你为我们报仇,我们只要每天看着你开心,我们也就开心了。 可是风儿不开心啊,风儿多么希望能够找到那个仇人,即使风儿有能力杀死那人,风儿也不会杀死他的,风儿只是想告诉他,让他以后别再杀人了,这样世上就会少了很多像我这样的孤儿了。 我们的风儿真是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堂堂君子了。 过了良久,古月风才从环境中觉醒过来,却不料身旁多了个人,正是那独孤雁。原来独孤雁闭目养神了好一段时间,感觉体力有所回升,就想出来走走。当她出来时却见到古月风仰着头自言自语,她知道古月风定是在思念自己的亲人了,因而就悄悄地坐在他身旁,跟着他一起仰望着星空,听他述说着哀怨。 古月风看到独孤雁坐在自己身旁,吃了一惊,问道:“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呀!外面风大,这药等下就煎好了,等下我给你和柳姑娘送进去。你先进去歇着吧!“ 独孤雁听着古月风说话时都是处处为他人着想,想想自己以前那样蛮横无理,真是惭愧不已。但既然已经出来,她也就不想回去,况且这外面的景色这么美。 “啊!好久没看到这么美的夜景了。我记得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去世了,娘亲对我很好,每天晚上会和我一起数星星。但只从娘亲去世后,就再也没又人陪我玩陪我术天上的星星了。“独孤雁敬业被古月风传染,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来。 古月风见独孤雁没有想回屋的意思,也不好强求。想想独孤雁也是蛮可怜的,跟自己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因此对她也产生了同情之心。 “那你爹呢!他不会陪你一起数星星吗?“ “爹爹他整天不是练功,就是和他的一些朋友谈论事情,根本不会陪我数天上的星星。“独孤雁哀情了一会,随即又说:”但是爹爹很疼我,什么事情都由着我。一次我在山上玩,差点掉到一个深渊里,幸好当时爹爹赶到,他舍了命的就我,差点连他自己也掉下去了。“ “哦!你比起我来还真幸运了“古月风憋着嘴无奈的说。 “嗯!不过你也得坚强起来啊!你刚才不是说:每个人都是生命的主人,生活因自己而精彩的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仇家,然后跟他说:喂!小子,过来,本爷爷告诉你啊,以后不准在杀人知道了吗?否则本爷爷一掌劈了你!“独孤雁貌似很喜欢以”本爷爷“自称,这一句话说的时候,手上脚上还比划着,俨然就像是个纯爷们般,惹得古月风哈哈大笑了起来。 独孤雁见古月风笑了,自己心里也为他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他高兴了,他也觉得开心了。 “哎?都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古月风道。 “我叫。。我叫独孤雁“独孤雁犹豫了会,说道,本来她想告诉他个假名,但这一天下来她感觉古月风为人诚恳,讲信义,自己要是告诉他个假的名字,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她也在反思自己以前的过失,为人应该多多向古月风学习才对。故而犹豫了半天才说出他的真名。 “哦!很好听的名字“古月风坦率的说道。他其实也怀疑这”独孤雁“是否她的真名,但想想如果别人诚心想骗你,不告诉你真名,你就是哭着拜在她面前,别人也未必能够告诉你他的真名来,因而也就信了。 第十四章 日久生情终别过 “咦?像是什么东西糊了!呀!我煎的草药!!”古月风满是急迫的跑到火堆旁,竟忘了那窑子被火灼的发烫,赤手就去端那窑子。直到古月风端起那窑子在半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本因找块浸湿了的布来垫一下的,但由于心怕药糊了影响药效,故而一时忘了。此时诺是不放手,自己的这双手就算是纯粹的“铁板人爪”了;但如诺放手,他辛辛苦苦熬了一整晚的药就这样泡汤不说,独孤雁和柳珊儿的伤就要再耽误些时间,但是现在柳珊儿还没转醒,如果再不服药,恐怕到时候可不是自己的手能不能用的时候,而是人还在不在的时候了。因而古月风最终还是忍着手上的灼痛,“啊”的大叫一声,希望能加注意力分散出去,减少疼痛,然后稳稳地将窑子放置在地上。 独孤雁对刚才的情景一览无余,深深地对古月风那种“先他后己”的精神折服了。她跑到古月风身边过来,立马托起他的手。她哭了,堂堂江湖上让人一听就闻风丧胆的神龙窟教主独孤一霸的独女独孤雁却为了一个与她只有相处半日的男子哭了,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又有谁人会相信呢?但事实就是如此,也许“情”这东西才是世上最为摸不透,猜不着的东西了吧。 只见古月风双掌顿时红肿的如同猴子屁股似的,独孤雁不忍才掉下了她久违的泪水。 “你真是太傻了,这么烫的窑子你怎么就硬是把他给接下了呢?你看看你自己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独孤雁怜惜道。 “没事,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没事了。”古月风淡然道。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否则迟早要吃大苦头的。”独孤雁道。 “我哪有吃什么大苦头呀!我要是把这药给摔了,我还不是要再花功夫去采药、生火、煎药。这样下来,我还不如手被烫一下来的轻松呢!你说是吧,独孤姑娘。”古月风把这事给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过,好像自己本就应该受这灼肤之痛似得,而且他半句没提“如果药散了,柳姑娘和独孤姑娘的病就得晚一些治好”之类的话。 “嗯?”独孤雁貌似十分心疼古月风的伤势,却完全没有注意听古月风刚才说的话,之后又“哦”的一声,诺诺的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不想柳珊儿此时刚好醒来,她看四周无人,就撑着墙走出门来,刚至门口,就看见古月风和柳珊儿坐在一起,以她这个角度看去,刚好看到独孤雁和古月风两人搭的甚近,其实还是有点小距离的,但刚好柳珊儿的正前方是古月风他们的侧面,所以就感觉上两人靠的很近了。 柳珊儿看着他们,默默地留下了泪来。接着又想想,他古月风算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又为何屡屡看见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就要生气呢!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了,前几天京城(明惠帝在位期间,明朝首都为南京,后朱棣发动靖难事变,才定都北京的)就来了提亲的,听说在南京也是个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今皇上都曾与他有过三次晚宴,他的儿子,也就是来迎娶柳珊儿的那人,长相才气样样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一进柳府,首先一句就是“伯父、伯母安好,小侄司空文,向两位尊长问好。 ”随即便送上见面礼。其品行、素德、相貌、才华都颇得柳百富夫妇的赏识,只是柳珊儿生来就好玩,不喜欢文邹邹的男士,相处数日,虽无厌烦之意,但也未有好感,故而柳珊儿还是不愿与司空文塑就良好姻缘。临走时司空文也不忘来一句:“伯父、伯母,这几日有劳贵府的盛情相待,小侄不胜感激。小侄先行回京,如有闲暇,也常来南京坐坐,到时小侄尽当效尽地主之谊。”此时想想,这司空文还真的挺不错的,比起眼前这个看了就讨厌的古月风,那不知要好多少倍了呢? 古月风这边做了会,等得手不是那么疼痛了,就站起来,准备把要端进去,先给柳珊儿服下,希望她能早点醒来。独孤雁怕古月风的手不易端起窑子,就过来帮忙,毕竟她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行走自如还是可以的了。两人一转身,却发现柳珊儿正挨着门柱看着自己。古月风十分高兴,立马就奔了过去,问寒问暖,十分体贴。可柳珊儿又怎会领情,独自转身然后就反锁了门,以此来表示对古月风到处沾花惹草的强烈痛恨。古月风怎知道柳珊儿心里是如何的想法,弄得一头雾水。 这边独孤雁心想:柳珊儿定是看到自己还活着,就表明古月风没有按着她晕睡之前的话把自己给杀了,然后报她的杀父之仇。而且从一开始,自己就能从她看古月风的眼神中看出,这小妮子定是在古月风身上生了情,刚才又刚好被他撞见自己和古月风在一起,此时她定是气冒三丈,怒不可遏了。 独孤雁走到古月风的身旁,对着古月风说:“柳姑娘定是不喜欢我,才会因此闭门不见的。我血洗了柳府,这换做谁都是十分痛恨他的仇人的。我完全明白柳姑娘的心情。为了不打扰柳姑娘疗伤,我打算离开这里,请带我向柳姑娘说声抱歉。”此时的独孤雁说话已明显没有了之前的那样霸道蛮横,反而还多了分为他人着想的心,这一切都是因为古月风感化了她。柳珊儿其实就背靠着门,所以他们的谈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 “独孤姑娘,可是你现在还身负重伤,又怎么能就此离开呢?”古月风道。 “我的伤已无大碍,我自行会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疗伤,这个你就别管了。”独孤雁道。 “但是现在都已近天明,不如等着天亮了再走吧。” “不了,现在天黑人静,到时等天明了,路上碰上些与神龙窟不合的江湖人士,那就更不易脱身了。” “如诺姑娘执意要走,也先喝了在下给姑娘煎的草药再走吧!”古月风道。柳珊儿听得“先喝了在下给姑娘煎的草药再走吧!”,想到:自己也受伤了,凭什么就只给他独孤雁煎了药,自己却没有。古月风其实也没想到柳珊儿就在门后听着他俩的对话,再说古月风总不能跟独孤雁这么说:“如诺姑娘执意要走,也先喝了在下给姑娘和柳姑娘煎的草药再走吧!”,这话说得太过别扭了,而且这药一煎好,古月风第一个拿给的就是柳珊儿,只是她自己气急,把古月风关在了问外而已。 “也好!那就有劳古公子了。”独孤雁道。 古月风从一旁摘了张阔叶,将药倒在叶子上,给独孤雁喝了三大瓢,还想给独孤雁倒上,独孤雁捂着嘴道:“你想撑死本爷爷啊?这药还这么的苦,不喝了!”独孤雁知道这良药苦口利于病,要想病好,这药苦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而她故意仗着药苦不愿再喝药,其实他是怕如诺这药再让自己喝下去,如此一个小窑子的药,非让她喝完不可,到时柳珊儿就没得喝了。 古月风还以为独孤雁当真生气了,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独孤姑娘!” 独孤雁对古月风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自己只是想找个借口推脱不愿吃药了,却被古月风当了真,随即道:“哈哈!骗你的啦傻小子!好了,我走了” 古月风这才一下子明白独孤雁刚才的用意,心下不由觉得感动。忙放下手中的窑子和阔叶道:“姑娘路上一路小心啊”,但随后又加了句:“还是让在下送上姑娘一程吧!” 独孤雁道:“不用了,我吃了你的药啊!现在全身上下都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的,你看”说着就手脚并用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没想到却差点摔倒,可是她为了让古月风部位己担心,极力控制住自己将要摔倒的身形。 古月风也不再强求,道:“那姑娘一路顺风了。” 独孤雁“嗯”的一声,立马转过身去,走了。此时独孤雁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辛酸,不知为何人道,只得埋藏在心底。 古月风看着独孤雁远去的背影,突然想到她的鱼肠剑还在自己身上,于是忙奔过去,嘴上喊着“独孤姑娘,等等,等等…。。” 独孤雁等着古月风追上来,转过身,只见得古月风手中捧着正是自己心爱的鱼肠剑。 古月风道:“独孤姑娘,这是你的剑,天这么黑,手上没把防具,这怎么行啊?” 独孤雁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一下子又留下了泪来,但又怕古月风发现,也没多想就扑到了古月风的怀中,道:“谢谢你,你教会了我怎么去做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人,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由于是晚上,看得也不甚清晰,只知这玉青白相间,一面圆滑细腻,另一面凹凸不匀,貌似有字刻于上面,乃玉类中上上之品。独孤雁道:“这块玉是我妈妈去世之时交予我的,现在我把他送给你”。 古月风忙忙推让:“这怎么行呢,这玉是你妈妈给你的,我怎么能收下。” “没事,我妈妈在世时,除了陪我玩之外还叫我识字,念诗和做人的道理。不过妈妈死后爹爹又不管我,所以导致我现在这样子,整天杀人放火。你教会了我怎么做人,难道我不应该谢谢你吗?” “我也没教你些什么啊,全是你自己领悟了做人的真谛而已。这块玉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古月风斩钉截铁道。 “既然这样,我就毁了这玉,本姑娘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没有再拿回的道理”说着就真的要将此玉砸碎。 古月风阻拦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好,我收下还不成吗?”古月风不情愿的道。 “好,以后你见此物就如见其人,你可要好好保管,如诺丢了或则是损坏了,我饶不了你”独孤雁吓唬道,然后就接过古月风手中的鱼肠剑,转身离去。 不出几步,独孤雁又转过身来道:“回去吧!否者柳姑娘可就真的从此不再理你了。” 古月风看着手中的美玉,目送独孤雁的背影消失在黑夜当中,这才转身回到了茅草屋。 第十五章 力不自保被犬欺 哪知柳珊儿此时却老早倚在门外,撅着小嘴,拽着头,一脸的不高兴。古月风远远地看到了柳珊儿,加快了脚步向她走来。 “柳姑娘,你出来了。来,喝了这些药,你的伤就应该能很快的好起来的。”古月风说着弯腰去拿那窑子。柳珊儿已是十分的气氛,她心想着:你古月风此时送得了独孤雁,此外除了我没有女孩子了,才想起了我。此时还让我喝那妖女喝剩下的东西,我堂堂柳府大小姐,可是你这样拿来的戏弄玩耍的吗?所以越想越是来气,索性走上前去,一脚踹翻了那窑子,里面的草药一下子湿了一地。 古月风见窑子被柳珊儿一脚踹翻,弯着腰也甚是来气。自己辛辛苦苦,从昨天晚上一开始,先是跟独孤雁打了一架,跟踪她来这个地方,然后两女受伤,自己又去山间采集草药,回来后立马就生火煎药,此时好不容易煎好了药,来拿给柳珊儿服下,却硬生生的招人冷眼,还不容分说的将药打翻。他古月风好歹也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等卑躬屈膝,怎让他受得了。他此时已两天没合眼,筋疲力尽,现在又被柳珊儿这一折腾,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立直身子对柳珊儿大骂道:“喂!我辛辛苦苦煎的药,你不喝,也不能打翻它吧?” “本小姐喜欢,你管的找吗?”柳珊儿好像并未发觉此时古月风已然怒发冲冠了,还摆出她一副富家小姐一向都有的脾气。 “好!你是千金大小姐,你可以呼风唤雨,胡乱非为。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古月风不是你家奴隶,不由得你这等侮辱。”古月风道。 “哼!我有侮辱你吗?你这叫自取其辱。”柳珊儿也来气道。 “你不要逼人太甚,否则…。否则我…”古月风架起右手本想打她一巴掌,但想想这样做实在有违君子风范,况且她身上还带着伤呢!因而举起的手一直没有打去。 “否则你什么?否则你就打我是吧?好呀!你打呀…看你敢不敢”柳珊儿也不退步道。 “你!。。。。你好不要脸,好,怪我古月风看走了眼,竟救了你这等无赖之辈。既然如此,那古某和姑娘也无话可说,古某这就告辞。”古月风单手握拳,想柳珊儿一鞠,转身就走了。 柳珊儿也是个怪胚,她明知是自己错了,却硬是不肯认错,就眼巴巴的看着古月风渐渐走远,最后消失在了忙忙黑夜之中。柳珊儿靠着门框,身子向下滑坐在了地上,默默地哭着,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等柳珊儿睁开双眼时已是第二天了,她昨晚就是靠着门旁,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一般中秋一过,也就意味着这天气开始慢慢转凉了。一天下来温差很大,白天中午和下半夜温度基本相差有十几度左右,柳珊儿从小家境富裕,一向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身子骨自然要比那些整日在外耕农的农民要来的弱了。 柳珊儿经过昨晚的这么一冻,本就虚弱的身子就愈加的无力。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白,双眼无神,而且还一直不停的咳嗽,一看就知道是得了风寒。这风寒虽说是小病,但小病不除,终患大疾。现在这荒山野岭,了无人烟的地方,柳珊儿怕是难得自保了。 柳珊儿万念俱灰,她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小兰小梅等众丫鬟,还有柳府昔日的繁华景象。但突然她又再一次的想到了古月风,一个帅气纯朴的少年,一个让她从感激到动心的少年,一个让她气走的少年。她万分后悔,想到古月风曾为了救她柳府,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与独孤雁等拼杀,此畏大仁大义;想到要不是古月风将自己从冰蚕洞穴中救出,自己怕也早死在洞穴内,此畏临危不惧;想到古月风不迟辛劳地为自己和独孤雁煎药养伤,此畏任劳任怨;此时在她脑海中想到的全是古月风的好,她后悔不应该如此小肚鸡肠,后悔不应该如此蛮横无礼,更后悔不应该如此自私自利。她多么希望古月风能再一次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是这一切都晚了,那个少年永远不可能在回来了。 正当柳珊儿无比绝望的时候,不料突然从茅草屋的另一侧敢过来五六人。只见那人堆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背上背着个斗笠,手中还拿了把锄头,屁颠屁颠得引着其余几人走来。后面几个是手持大刀,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些好人。 “寨主,前面这草屋中就有你要的人,你看着银子。。呵呵。。”那农人装扮的人向旁边一个大汉道。 “去你的,人都没看到,你急个毛?大哥,你说是吧?”后排一人一上来就给那农人一屁股,又嬉笑的对着刚才那大汉道。 “哈哈哈!晾你这老头也不敢耍花招,我先看看去,钱!好商量。哈哈哈。。”大汉拍拍农人的肩膀道。 “是,是,寨主说的是。小的太急了,该死,该死。”农人知道在这些人面前,多一刻停留就多一分死的可能,因而向早早拿着钱回家,以后再也不干这带路的事了,机危险又违背良心。 这一行人走到茅草屋前边,一眼就看到了柳珊儿坐在门前,甚是欣喜。但却又敢打很不高兴,那为首的大汉对农人道:“老头,你不是跟我说有两女的吗?怎么只有一个啊?”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小的昨天在自家田里耕农回来,路过这里,明明看的有两个女的,而且每个都是长的貌若天仙。但现在却不知另一个到哪里去了。可能出去找吃的也说不定的”农人很是恭维的说道。 “阿豹,给他一两银子,放他走吧!”为首的大汉向旁边一个兄弟道。 “是,大哥”那个叫阿豹掏出了一两银子扔给那农人。 “寨主,不是二两吗?现在怎么只有一两啊?”农人道。 “草!现在一个跑了,你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我去你妈的”那大汉一下子变得凶悍无比,又再一次给了那农人一屁股。 那农人也真是够笨的,在这种人面前,不死也是万幸了,况且还能得到点好处,只是人总有一毛病,就是贪得无厌。这贪得无厌不要紧,但也要看场合,要是碰上些好说话点的,比较容易骗的主,你贪得无厌一下倒也无妨,但此时眼前的这几个汉子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还是收敛点好,否则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走,不打扰寨主了”那农人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那大汉大摇大摆的向柳珊儿走去,柳珊儿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哈,我们寨主想猪抓你回去当我们的压寨夫人。“阿豹哈哈大笑道。 那汉子回过头骂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抓回去,不会说话。应该是‘请’才对嘛!是吧“ “唉!对对对,大哥说的真对“几名随从附和道。 “我呸!谁跟你回去啊!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性。“柳珊儿早知自己如果在这样下去,非死在这里不可。但即便是死了,也绝不让外人占了自己一丁点便宜,于是豁出性命,对那汉子大骂道。 “大哥她骂你没德性!“另外一个叫阿强的道。 那汉子一转身就是一巴掌,道:“你哪只耳朵听到她骂我没德性了啊!“ “可她的意思就是说大哥你没德性嘛!“ “我操,你再说我砍了你喂狗“汉子急了。阿强看到老大火了,心想:惹不起我还多比起吗我,锁喉就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不再说话。 柳珊儿看到眼前几个人傻头傻脑的,竟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发生“内讧“,十分好笑。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汉子也不再多说,伸手就抓了柳珊儿的一胳膊。柳珊儿本就无甚体力,现在被他这莽夫一抓,甚觉胳膊十分疼痛,但嘴里却不服输道:“你这个野人,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要让我爹知道了,他杀了你不可。 “ “哈哈哈!到时候他哪舍得杀他的乘龙快婿啊!哈哈哈“那汉子竟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这等话来。随从也都附和着笑着。 “你!不要脸~~~”这个‘脸’字拉的超长,喊完后,柳珊儿就晕了过去,那汉子乘机把她囊入自己怀中。 “哟,大哥你看!这妞一看大哥这魁梧的身躯,都不由自主的投怀送报了“另外一个叫阿力的说道。 “哈哈哈,说的好。阿力你明天接管阿强部长的位子,这小子做事越来越不像话了 “汉子冲着阿强道。 “大哥,那另外一个呢!说不定在者等等或许能等到也说不定”阿强眼看位子不保,急中生智想出一招想讨好一下自己老大,说不定还能保住位子。 “你丫的有脑没脑!能带回一个就算不错,回去搞不好还要被那个母老虎臭骂一顿。老子被扁,你他妈的是不很高兴呀”那汉子扣着嘴,轻打着阿强的左脸。 山寨中人个个都知道那山寨夫人泼辣无情,打起人那肯定是往死里的打,寨主平时就是他的沙袋。阿强本也不笨,虽能了解老大好色的天性,但天性在人性面前倒也不得不低头。他一时脑袋短路,竟忘了寨主夫人的存在,这下子却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越发不得讨好,只得乖乖的跟着回寨了。 第十六章 夫不自检妻难耐 当天下午,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寨营,那寨主夫人一见自家夫君带回来个女的,一猜就知他色心又起,不知从何处骗得了个良家妇女,这种事几乎是每个月都能发生个两三回,所以也就不足为奇。 那寨主夫人缠着二郎腿,坐在那寨主的位子上,下面站着几十个寨众。那寨主夫人也不先发话,就等着那汉子走到她的面前。 “三娘,你看今天我给你带回来个小妹,以后你就可以不再掌管这寨中事物,与这妹妹做伴了。”汉子柔着声音道。 “是吗?老牛,我看你骨头又是硬的不耐烦了,想找打了是吧!”三娘先是眯着眼,但渐渐地凶残起来,等这话说完,眼前就俨然站着一只张口吃人的老虎,怪不得平地里寨中兄弟都道寨主是阳痿的病虎,寨主夫人却是发情的猛猫。 那寨主原名牛气,但这活得也忒不牛了点,他是既爱女人又怕女人呢!一句话概括他的一生就是:为女人而生,但同样也可能为女人而死! “三娘,不要动不动就发这么大火嘛!这对身体多不好啊!再说还有这么多弟兄看着,你也多少给我点面子!”老牛道。 “老娘已给足你面子了,否则你这时已骨折倒在地上了!”三娘又道:“老娘辛辛苦苦在寨中忙里忙外,你倒好,到处给我惹岔子。要不是老娘,就你着这幅德性能活得到现在。” 牛气这一天接二连三的被两个女的骂自己没德性,心下来气道:“老子没你…没你照样活得好好的。瞧你…。你那张破脸,人老珠黄的!老子…老子今天就把你休了!”牛气结结巴巴的,但终于还是把这话给讲完了,但与此同时,他这人跟大堂的门口已不过咫尺距离,下身还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微笑的抖动。 三娘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人长得也不错,体态婀娜,尽显玲珑,颇有成熟妇女的气质,但就是脸稍稍黑了点,要知道,三娘成天在外打拼,寨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基本由她掌管,这脸多少要被晒黑,但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谁叫她嫁了个如此懦弱的丈夫。男人有时就是有个毛病,就是见啥爱啥。那牛气本也觉得三娘相貌颇也不错,就自己这副摸样,自己此生能取得这等美人儿,也算是前世积的德,就是凶了点;但是今日他目睹了柳珊儿的容貌,就不再认为三娘是个美人儿了。柳珊儿肤质细腻,白皙如奶,俏丽的脸蛋加上一身纤细的身材,无疑是天下罕见的美女。牛气心想,这眼前这个美人儿他今天是要定了,你三娘如果答应,那自然最好,但要是不答应,我就休了你,这样还可以避免往后的家庭暴力再次上演在自己身上。三娘见丈夫今天还是头一次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骂自己老,侮辱自己,她哪里受得了。她看了看身边的柳珊儿,也惊叹此女生得果真秀丽,暗生妒忌之心。这女人妒忌心一起,就越发的心狠手辣,这下起手来肯定要比以往重的多了。牛气怕是凶多吉少,非被打出个屁股开花不可。 三娘从柳珊儿身上转眼回来,大拍一下座椅,一下子纵身飞到牛气身前。牛气此时已心知肚明,今天即便不是屁股开花,那也肯定是皮开肉绽了,左右都是一死,还不如正面的跟着“黄脸婆”打上一场,也不至于在弟兄面前太没面子。于是唤来阿强道:“阿强,去取我的画天锤来!” 阿强应身而去,心下道:光键时刻不还得我阿强出马,还要贬我的职?他哪知道牛气只是一时顺口叫出了阿强来,因为阿强以前是寨中的理事部长,所以牛气基本什么事都吩咐他做,平时叫惯了,随口叫出来而已。 不多时阿强已扛出来两个大锤子。这画天锤少说也有百来斤重,这牛气平时老是被老婆打骂,但要来真的,他也绝不手软。 只见得牛气一把拿过来拿锤子,一手一个,抓得甚是轻松,当这一举动便可猜想,这牛气实则也并非完全无能之辈。 那三娘也从身后取下她的武器,乃是一条长达八九寸的鞭子。三娘道:今天我就用这风雷鞭,打得你讨饶为止。 牛气也不示弱:“今天为夫的再不容让与你,来吧!” 顿时四周一下子让出了一块空地,寨众纷纷站到一旁,看这对老夫老妻究竟谁输谁赢。 牛气先行出手,只见他右手画天锤在手的力道之下,嗖嗖嗖的旋着向三娘桶去。三娘一个离地,手中风雷鞭如一道闪电般向牛气面门袭来。牛气左手画天锤前来抵挡,将那风雷鞭缠于锤柄之上,右手画天锤猛的向风雷鞭中段击去,想以此震开三娘的手。可是三年怎会如此轻易让牛气得逞,一个箭步上来,从牛气左边抢过,使得一招“画地为牢”,将牛气牢牢困住。牛气无奈,只得松下左手画天锤,将风雷鞭放出,随后跟上一招“釜底抽薪”,向后直击三娘下三路。三娘眼见的自己下怀即将被击,腾身一跃,踩着牛气的画天锤,借力一跃,一个360度大转身,随即向牛气挥出一鞭,牛气料想不到三娘由此一招,忙双锤架于面门,不料三娘半空中使出“峰回路转”,将风雷鞭用力一抖,此时风雷鞭受力,瞬间改变袭击线路,竟跑到了牛气的身后。牛气双手驾着画天锤,将眼前的光线几乎全部挡住,此时风雷鞭已然袭到他身后,他却全然不知。待他耳闻风风作响,料想势头不对时,以来不及躲身,“啪”的一身,那风雷鞭狠狠地抽到了牛气的后背,顿时他那件虎皮短衣被炸开了一道口子,后背就像是被划了一刀,有些许血液从伤口处渗出。 这一下,众人都是看得历历在目,是自己的寨主先败下阵来。其实这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寨主平时只知吃喝玩乐,不误正事。寨主夫人却是操心操劳,对待寨内事务更是一点不马虎,谁要是达不到她所预期的要求,那人定然受到重罚。所以寨中人员都是十分的惧怕寨主夫人,倒是和寨主挺合得来。他们其实也是希望寨主能够打赢,这样以后就可以不再看着这“母老虎”的眼色行事,也可轻松许多,但事实往往与愿望相违背,寨主败下阵来已是不虚的事实。 阿强阿豹阿力等人看到牛气被败下阵来,急忙抢着上去搀扶。牛气当着中寨中弟兄被打败,已是觉得十分没面子,况且还是被自己的老婆给打败了。平地里大家都知道寨主被寨主夫人打骂,直道是寨主不跟寨主夫人一般见识,容忍下来而已,以免伤了夫妻之情,让弟兄们笑话。可是今日不同,此时大家看的明白,他牛气的确是技不如人,打不过自己老婆,他牛气再不济,也终究还是山寨的大当家,这种丢人的事他牛气哪能容忍。想罢,牛气又再一次举起双锤想三娘袭去,这次牛气可当真是来真的了。 三娘与牛气结婚这么久,从未发现丈夫如今天这般火气逼人。她也甚觉自己此般做的太过,才惹得丈夫现在这般。但她三娘这几年在江湖上混的时间长了,也算的上是半个男人。男人最讲究的就是面子,就像女人天生就爱美是同一个道理。要她如此在众人面前给牛气认错赔礼,这如是在几年之前,她三娘当然愿意,但此时却是很难说出口。眼看着牛气的双锤即将碰及自己的前胸,诺是再不躲开,怕是小则身负重伤,重则震碎静脉;但如诺此时动手,牛气不多时又被自己打败,那时牛气当真丢尽了颜面,自己十几年的夫妻之情可能就此毁于一旦也说不准的。三娘是心绪紊乱,左右为难,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第十七章 离而复合情愈深 正在这时,突地从门外串进来一人影。那人影脚尖一顶牛气的画天锤,不料就如此轻轻一顶,使得那画天锤的锤头顿时重了一倍之多,牛气手握锤柄,一时把持不住,一个踉跄向前冲去。正当要跌倒之际,牛气却觉身后被一人抓住了腰带,使得他不至于倒地,但也差点被那不速之客拎了个半空。 牛气大感惊讶,猜想此人又会是谁呢?他转过头一看,只见那人身材高挑,俊秀脸庞,大有一种非凡脱俗的神采。这边柳珊儿看得喜了,脸上顿时显出高兴的神色。她几欲开口,但想着昨天才刚刚跟此人闹了别扭,此时如诺开口,岂不被人家说成是无赖,所以也就把挂在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但她心中还是颇为欣喜的。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古月风。 古月风至从与柳珊儿分别,心想:柳珊儿毕竟是大家闺秀,肯定会耍点小脾气,自己本不应该与她计较,况且她此时还身受重伤,自己如诺真的离去,怕她一人身处这荒山野外,也多有不适,故而那天晚上,古月风就栖身在山的另一面过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古月风也不好直接来寻柳珊儿,只得静观其变。他看到牛气等人抓走了柳珊儿,也就一步步的跟在他们身后,刚才他一直藏躲在门外的一棵大树下,看着牛气夫妻二人过招。眼看着牛气发起火来,像是要与三娘比拼性命,古月风这才出来解围,希望阻止悲剧的发生。 牛气看到古月风抓着自己不放,火了:“你丫的从哪冒出个毛头小子,敢来插手老子的事,当真活的不耐烦了。”牛气这人天生就是嘴贱,碰到谁都没的一句好话,除了三娘。他现在都在别人手底下抓着,竟还敢这样大放厥词,其实当真活的不耐烦的人是他自己。 好在牛气是被古月风抓着,要是换了别人,早把他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了。古月风见牛气对他如此无礼,也不气恼,连忙放开自己抓着牛气腰带的右手,左手抱拳道:“在下刚才失礼了!只不过…。” 还不等古月风把话说完,只听得牛气“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刚才古月风手放的太过突然,牛气也无预料古月风会此时放手,原本斜着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 古月风深感抱歉,连忙伸手去扶。可牛气算是被他给弄怕了,刚才只顶了下画天锤,就差点把他给弄倒,不料却把他给抓了住,没让自己摔倒。自己正庆幸逃过了摔倒在地的厄运,却不料给摔了个正着,所以当古月风伸手来牵时,牛气却也不敢搭上手去,以来怕他在此戏弄自己,二来他料定古月风的武功定在自己和三娘之上,如诺再被他抓到,可能是凶多吉少,如此便是死活不让对方触及于身。 说真的,古月风自己也感到很奇怪。他昨日来到山的另一面,照着往常一样,摊出家传内功心决《灵修决》。《灵修决》共分十层,此时他才练到第四层,祖父曾说,《灵修决》一旦练就成功,内力的强劲将无可限量,祖父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才练到第八层,由于《灵修决》越往高层练,这里面的心法口诀就越深奥,以至于祖父在连第八层的时候,因为对某句秘诀稍稍理会偏了,最终导致走火入魔而死,可想而知这《灵修决》的高深了。他每练到《灵修决》第三层“入木三分”之时,总是在 “气丹于心,上下以回之”这句上挺了下来,那时总感觉体内的真气无法自由控制。它这“丹心于心,上下以回之”就是要将体内的真气全部聚集到一起,然后再贯穿回串,以此来打通七筋八脉。但至从古月风食得那冰蚕精元之后,内力有了明显的提升,他已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体内的真气融会贯通与全身各处,当晚他便趁热打铁,随即就把第四层“化钢为铁”也来回练了十几遍。早上一起来并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的。刚才脚顶那牛气画天锤的时候,他就运用了第四层“化钢为铁”里面的“力压山河”,这才能轻而易举的占了势头。 在场所有的人看的牛气此时如此的窝囊,十分的好笑,但却没有一个表现出来,如果这时候谁要是笑出了声,那就等着自己被砍了然后拿去喂狗吧!只有柳珊儿“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寨众纷纷怒目向柳珊儿看去,站在柳珊儿旁边的阿力拔出了把大刀,吓唬柳珊儿道:“你再笑,再笑我…要你好受”他本想说:“你再笑,我杀了你”,但是想想这话要是被债主听到了,还不自取倒霉,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挽回债主的面子,就抽出到来吓唬吓唬啊柳珊儿,好让她停止发笑。 柳珊儿可管不了这么多,还是一味的笑着。她知道此时有古月风在场,自己绝不会有危险了,所以心下觉得好笑,也就笑出来了。 阿力那她也没办法,不杀她又不好,杀了她又觉不妥。于是就想给她一巴掌,哪怕是债主日后怪罪下来,也可以说:“那时小的全是为了大哥考虑,那女的这么一直笑下去,大哥颜面何存啊!”想必那时寨主也会体恤自己当时的心情,不会追加责任的。 待得阿力快要打到柳珊儿时,古月风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柳珊儿从人群中抢了过来。此时的古月风加上昨晚的修炼,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古月风了,至少从刚才用脚顶开牛气的画天锤和此时的飘逸迅捷的轻功就能说明这一切。 古月风抱起柳珊儿,轻飘飘的飞起在人群之上,在空中不画了几个圈圈,这才稳稳地停落在地上,寨众还没反应过来,柳珊儿已从这边变到了那一边,阿力此时的动作也十分有趣,半举着手,眼睛和嘴巴都张得老大老大的,像是跟人问好一般。 古月风轻轻放下柳珊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拽着头看向别处去了,也不清楚他到底在看些什么。柳珊儿此时可以说是全场最尴尬的人了,自己从小到大除了与爹爹相拥而抱之外,没有跟任何一个男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刚才她被古月风这样一抱,脸上顿时红晕一片,尴尬,惊心还有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感一下子交杂在了一起。 “我还道来人是个很有来头的人呢?原来也不过就是和你一样的色鬼罢了。”三娘对着旁边的牛气道。 “三娘!我们现在可是站在同一战线上,你就不能少说我两句吗?”牛气道。 “你刚才不是想杀了我吗?”三娘与牛气坳上了。 “啊?有吗?什么时候?”牛气对着阿强道:“阿强,刚才我又说要杀她吗” “没有…。。”阿强本想帮着牛气说话,但又看着寨主夫人瞪着眼看着自己,立马又加了句:“还是有啊!” “阿强,你这可就不对了哦!你不能是非颠倒啊!我们做山贼的最重要的就是要以诚信为本!知道吗?” “啊?”众山寨兄弟听了寨主说出这话,差点没晕倒,个个长大了嘴巴表示无语。 “不要脸!哼哼…。”三娘明显也是被自己丈夫给逗笑了,但出于保持庄严,强制不发出笑声。 “呵呵,夫人教导的是”牛气迎合到。 这边古月风和柳珊儿也感觉着两夫妇十分的搞笑好胜,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忘斗上一斗,他俩嘴角也笑歪了一半,只是没有笑出声来而已。 古月风想想柳珊儿既然已经就出了,而且这牛气与三娘二人看上去也不会再动起手来了,是应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但想想总觉得这样一走,有些不妥。随即走到牛气身前。 牛气还以为古月风要来对付自己,有些恐慌,倒是三娘却挡在了牛气身前,向古月风道:“怎么着,想尝尝老娘风雷鞭的厉害吗?” “哦!夫人误会了,在下哪敢!只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敢问债主和夫人是否肯同意?”古月风问道。 “什么请求,你说来听听“牛气听得古月风不会为难自己,也送下了提着的心,向古月风道。 “在下想请寨主解散这个寨营,以后重新做人!你看一下如何?“古月风一语即出,差点没把全场人都惊到。 “什么!散伙!散伙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在场所有的寨众齐道。 “慢!要我们散伙,总得有条件吧!该不会是我们不同意,你就把我们给杀了吧!“三娘道。 “但是如果你们散伙了,这附近村庄的百姓就可以免遭抢劫了,不是吗?“古月风道。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心善的!但是我们不做山贼,我们能做什么?你养我们啊?“三娘又道。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刚才上山来时,发现这前面山段有一废墟的滑坡,那里土质柔和,正可以拿来当做田地,其实你们也可不必散伙,大家伙一起种地,一起收获粮食。只要以后不要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就行了。“古月风说的诚恳。 “草!那不累死老子,不干!“牛气突然来了一句。 “要我们自己用劳动养活自己,这个也绝非无可行之处。我当了这么多年山贼,早就当厌了。人这一生如果净干些坏事,死了也不得安宁。如果有机会,还是乘早规正,以免到老不得丧钟。只不过…。“三娘说这话时明显看得出她深切的想远离山贼这个行业了。 “只不过什么?夫人不烦直说。要是在下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古月风听得三娘早已有回归正途的心思,心下大觉欣慰。 “只不过当下寨中财力紧缺。你知道的,着周边不是山岭,就是山村,也没大户有钱人家。我们做山贼干上一票,也顶多抢个几十两银子,这寨中大小事务都要花钱,所以财力紧缺一直都是寨中最为烦恼的事。即便是我们改良种地,也得需要些资金买些农具,菜苗的吧!“三娘道。 “对哦!这个实在是个问题。只不过在下身上也无分文,这可如何是好“古月风纳闷道。 身后柳珊儿取下自己的耳环,交与三娘手中道:“用我这个拿去当了吧!换来的银子去买些农具材料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哇,没想到这个小妞身上还有这等值钱的东西呢!我怎么刚开始没发现呢?“牛气蹭到三娘身边,端详着耳环道。 “你除了好色,还会什么啊!拿来!拿过来。”三娘抢过牛气手中的耳环,接着对古月风与柳珊儿道:“那真是太谢谢两位了。”接着又转向寨众道:“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此解散,不再做山贼了。以后大家重新做人,决不可做伤天害理的事知道吗?” “知道!”寨众齐答道。 古月风甚是高兴,低下头看了看柳珊儿。柳珊儿此时笑的很是灿烂, 当他第一眼看到柳珊儿到现在,他还没看到柳珊儿像今天这般开心。 “谢谢你!”古月风轻轻地对柳珊儿说了声。 “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柳珊儿不好意思的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啊!我就是我带着这破耳环十分难受,现在他们正好缺钱用,那索性就送给他们好咯!”柳珊儿故意找了个借口回答道。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古月风道。 “那好,就算你今天欠我个人情!等日后在慢慢的还我便是了“柳珊儿笑道。 “啊!我救了你这么多次,按理说是你欠我人情好吧!“古月风抢道。 “什么呀!那些不算!从现在开始算!“柳珊儿耍赖道。 “你?!“古月风无语。 “我…。我怎么了!“柳珊儿明知故问道。 “哎!算了!我们回去。你爹娘肯定担心死你了“古月风道。 随后两人就有说有笑地下山去了。 第十八章 留香阁内遇事多 两人很快回到先前居住的茅草屋,柳珊儿在古月风的陪伴与照顾下,到了第二天,身上的伤已基本好的差不多了。那天早上,他们便早早的启程回苏州。一路上途径大大小小的城镇乡村,柳珊儿都要在那逗留个一两天。柳珊儿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家这么远,柳百富每每外出到全国各地经商,没一次带着她一起出去的。以来怕她顽皮胡闹,二来也是担自己夫人严氏一人独自在家寂寞。所以柳珊儿看到些苏州城里没有的东西和景物,都非常的好奇,便想在那边玩上一玩,这一玩就是一整天。直到两人回到了苏州,已然过去将近一个月左右。 这天古柳二人终于踏进了苏州城的城门,当时已近黄昏,他们赶路劳累,肚中早已饥饿难耐。柳府虽在苏州城内,但离苏州城门还有段距离,所以古柳二人下的马来,先找了家客栈吃过晚饭再回柳府。 柳珊儿领着古月风来到了城内最大的酒楼,算是为他俩接风洗尘了。这酒楼名曰留香阁,店内装横大气宏伟,开阔典雅,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贵小姐经常出没的地方,柳珊儿也不例外。这留香阁共分两层,底下一层主要就是放些餐桌凳椅,这上面一层则是豪华厢房,此时正值酒楼生意鼎盛时段,楼上楼下楼梯口,灯红酒绿,无不是花花绿绿的人群。 古柳二人一进去,乃见得一小二迎上来,招呼道:“哟!柳家大小姐来啦!这边请!老板,柳小姐来啦!“ 掌柜老板是个约莫40多岁的大伯,听得小二招呼着说柳珊儿来了,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走上前去道:“柳小姐来啦!哎呀!柳老爷这几天满大城的找小姐,没想到小姐竟然在这出现了。怎么着,小姐这几天上哪去了?”掌柜道,后又看了看站在柳珊儿身边的古月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眯着眼补充道:“哦!老朽明白了!来呀,送柳小姐和这位公子上楼!” 柳珊儿一眼就看出了掌柜老板心里的龌龊想法,他定以为自己跟站在身边的古月风好上了,父母不同意,所以两人就选择私奔,这才使得柳百富满大城地寻找自己。柳珊儿此下也不理会掌柜老板是如何想法,还是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但柳珊儿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哪会带很多钱,现下古柳二人都是身无分文。好在这里是苏州地境,谁人不知她柳珊儿乃是江南首富柳百富的女儿啊!柳珊儿就向掌柜老板道:“现在本姑娘身上没钱,这饭钱先欠着,等来日我再叫爹爹派人送来,总可以吧?” “柳小姐说的什么话,柳小姐的为人老朽还不清楚!你俩尽管吃去就行!”那掌柜起初还不太确信这古柳二人是私奔的,现在柳珊儿说自己身上没钱,那他俩私奔定是不假。两人定是在外面把钱都花光了,无奈才回苏州向老子要钱的。 柳珊儿听着掌柜老板同意了,就跟着店小二来到了二楼的包厢内。 “这是小店的菜谱!两位请过目”店小二拿着一本厚厚的菜谱道。 “不用了,甜品嘛我要马蹄白果蛋花、大龙糕、酿蜜浸琵琶;主菜嘛,给我来个玉板蟹、炊莲花鸡、粉蒸羊肉、茄汁鲈鱼片、镇江紫金骨、海底松银肺,酒凝金腿…。。再拿两壶泸州老窖来” 柳珊儿张口即来,“哗哗哗”一下子说了一大串菜名。古月风是听得头晕目眩,每一个菜名都是自己平生所未听到过的,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的自卑感。 “喂!你要吃什么,随便点”柳珊儿对着古月风道。柳珊儿这一路都是以“喂”呀,“诶”呀称呼古月风的,晾她堂堂柳府大小姐的脾气,直称古月风“喂”而不称呼为 “古公子”或是“古大哥”,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古月风一脸的迷茫,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菜好,而且菜谱现在又不在自己手中,在那店小二手中。难不成说“小鸡炖蘑菇、手撕包心菜”这样菜名,因而就道:“我看这菜也差不多了,我们就随便吃下吧,吃完了好赶快回柳府吧!” “没事!那掌柜的知道我回来了,肯定会急着去告诉我爹爹的,不用担心。我们今晚住在这里都没关系。小二,那再来个牛肉酱鲜鱿、虾子大乌参、孔雀开屏鸭…”柳珊儿这一口气又说了七八个菜名,这才放店小二下去准备酒菜。 “你还点呀!就我们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菜吗?”古月风道。 “又没事!难不成你认为我们下次来吃的时候,他还会把我们今天吃剩的菜拿去热一下再给我们吃吗?”柳珊儿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们这样岂不是太浪费了吗?”古月风道。 “那有什么?我以前来的时候,就我自己一人都点的比这还多,要不是现在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我肯定还要再加几个菜!放心好啦,钱我会出来的,你就不必担心了”柳珊儿道。 没想到柳珊儿无意间的一句话刺痛了古月风的心。古月风本也知道吃这大餐定是柳珊儿付钱,自己哪来这么多钱付得起这等费用啊!古月风跟着柳珊儿一起,一个是孤苦无依,一贫如洗的穷苦小子,另一个却是金枝玉叶,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内心本就有许多的自卑感,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古月风并没有埋怨上天,因为这不是上天所能决定的。上天创造了人类,同时赋予了他们各自平等的地位,但由于人心的不同,导致最后会出现官压百姓,民不聊生的场面。但即使自己没有地位,尊严是绝不可以少的,刚才柳珊儿无意间说了“放心好啦,钱我会出来的”,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古月风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靠着个女人过活,那是何等的侮辱,况且柳珊儿说“钱我会出来的”,摆明了就是说他古月风没钱嘛!古月风心里一时难受,竟没了吃饭的胃口,随即对柳珊儿道:“柳姑娘,饭你自个儿吃吧!我不饿!我出去走走。”说完立马起身,往屋外走去。 古月风出门时,刚好撞到了正端着酒菜进来的店小二。古月风也不理会他,只一味的往外走。店小二不解道:“这位公子这是怎么了!要上茅厕吗!茅厕里屋有啊,何必跑这么大远出去解决呢!”店小二看古月风走的匆忙,猜想定是去小解不错了。 柳珊儿也是一脸迷茫,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得。难道自己那里说错话了得罪他了?但思来想去,总想不出一句骂他古月风的话啊!柳珊儿本愉悦的心情也被古月风给搅杂了,那里还有胃口吃饭。一个人,小手托腮,静静地呆坐在桌旁。 这留香阁不仅服务周到,这上菜的速度也是一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酒菜已陆陆续续的上齐了。店小二看古月风上茅厕还没回来,就故作聪明想柳珊儿道:“小姐,这菜都齐了,要不我去寻公子回来?” “滚!”,柳珊儿这一声叫的甚响。柳珊儿心下正烦,此时店小二却刚好来以卵击石,那不找抽吗?店小二偷鸡不成蚀把米,灰溜溜的溜出了门外。 这边古月风独自一人在走廊间徘徊,心思甚重。走着走着竟来到了二楼的大厅之内。这大厅刚好位于酒楼大门的上处,不知何时酒楼底层此时竟凭空多了个红毯戏台子。在这大厅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那戏台子不偏不移的位于视线的正前方。 当时的酒楼老板也很有头脑,他们效仿类似于“醉乡楼”、“怡红院”等这些知名青楼,在楼内搭一个戏台子,招些舞女,供那些纨绔子弟欣赏游乐,如此一来就可赚的源源不断的钱财了。 只见得此时戏台子上正有五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中间一人,边上四人,正在欢快地表演着歌舞。那些舞女轻歌曼舞、盈腰可握、细柳扶风,当真让人心随影动,妙不可言。自古少年爱美色,古月风当也不例外,于是乎就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慢慢的欣赏眼前的美景。 “这位公子!可否容我家公子与公子共处一桌啊?”一年纪于古月风稍小。面目白嫩,脸上没一丝胡须残渣的少年向古月风道。 古月风定睛一看,此时站在自己身边又两人,一人便是刚才与他说话那人,另一人的年纪与古月风相仿,也不过二十出头。此人一身华衣,气宇非凡,体态端庄,有一种大家之气。古月风为人热心,怎会拒绝,起身回答道:“当然可以!公子有请!” “多谢公子!”那少年道,随即就坐了下来,先前和古月风对话的少年就站在那少年的右首。 “公子家居苏州吗?”那少年问道。 “不是!今天就陪一位朋友出来吃饭而已!”古月风强言道。 “哦!那另外这位公子身在何处啊!怎不见他人影呢?”少年还以为陪同古月风一起来吃饭的是个男的,故以“另外这位公子”称呼。 “她…。她刚才有事,暂先离开一下!”古月风无奈道。他总不能跟那人说:“她还在吃饭,我听不下去她的话,所以一个人饭都没吃就出来了”。 那少年貌似看出了古月风说话间有点吞吞吐吐,料想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说话提防着自己也没有错,故而也就不再问及古月风的私事了。 两人随后也就不再讲话,只看着戏台子上那些女子的表演。 第十九章 富家公子心记民 突然台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提着把酒壶,东摇西摆的走到戏台子前。明显那人是喝醉了。 “跳得好,跳得漂亮。这姑娘今晚我包了,谁都不许跟我抢”那老者指着那五个舞女中的正中间那个道。 “你也不回家照照自己,自己都什么岁数了,还学人家公子哥一般出来鬼混啊!这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请!”声音乃是从古月风右手边那桌发出来的。古月风和那华衣少年都想那边瞧去。乃见说话之人却是一下人,那下人身边坐着个公子哥,约莫三十来岁。 “你是什么东西,敢跟老子抢女人,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那老者火了,两瓣胡须直直的翘了起来。 “王大人!你别生气啊!本店是做正经生气的,本店内的姑娘是只能看不能摸的!你看这…。王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掌柜老板忙上前迎合道。原来那老者正是苏州府尹王长贵。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苏州府尹嘛!”那下人再次讥讽道。在场所有的人都认得那老者就是苏州府尹,因而有某些本喜欢闹事的公子哥今天也不敢在他府尹王长贵面前放肆。那下人既不识得王长贵,定非这苏州城内之人,而且从那下人狂妄的口气中听得出,他家公子也绝非等闲之辈。 “大胆!敢当众辱骂本官!来呀,把楼上所有的人都给我捆回衙门去,听候本官处置。” “是!”“唰唰唰”冲出四、五名差役,想楼上奔来。 “我看你们谁敢!”那下人随即又道:“我家公子乃是当今燕王的义子,我看你们谁敢上来。”此话一出,在场无人不感到震惊。只听说当今皇上建文帝朱允炆乃燕王之侄,但燕王何时有了个义子,却无人得知。但那人既是如此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乎个个都怕的哑口无言。 坐在古月风身旁的华衣少年也为之一惊,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貌似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最感到吃惊的人莫过于那苏州府尹王长贵了。他本以为在场之人,当数他最大,此时看来,这中间还藏龙卧虎着一个比自己还厉害的人物,当下痛骂自己这张臭嘴,净说些不该说的话,很可能今晚会因此而惹来杀生之祸。那王长贵想了一想,连忙上楼赔礼,因为刚才他犹如被水浇了一番,此时醉意全无,走的甚急。待得他走到那公子哥桌前时,连忙下跪求饶道:“下官罪该万死,不知小王爷到访,未有远迎,实在是下官失职。” “哈哈哈…。王大人也不必自责,小王也只是微服出访。不知者无罪!”那公子道。 “谢小王爷饶罪之恩”王长贵心喜,自己这条老命总算还是保住了。 “王大人既然如此喜爱台上这位姑娘,不妨就请了去。小王再另请个也无妨。”那公子明知此时王长贵怕自己要了他的性命,怎会再与自己争那女子,但他也不好强取,故而说了句客套话。 “刚才下官酒醉之时,实乃胡说八道。像戏台子上的那位绝美女子,普天之下也只有小王爷您才有这个资格品玩,下官哪有这等福分啊!”那王长贵实乃无赖之辈,自己说过的话在此时就权当放屁了。 然而古月风那一桌上,站在那华衣少年旁边的少年听得王长贵这番话,却显得蠢蠢欲动,好像要上前揍那王长贵一顿,但却被那华衣少年制止住了。古月风感觉这两人行为甚是蹊跷,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头,当下也不去管,接着听王长贵与那公子哥的对话。 “哈哈哈。。。既然王大人如此说了,小王也就不推脱了”那公子哥缓缓起身,手拿折扇,慢慢的下楼去了。 “小王爷请留步!”王长贵道。 “哦?王大人难不成反悔了?“那公子哥道。 “下官哪敢!下官刚才多有冒犯,还来不及给小王爷赔礼道歉呢!为表歉意,下官敢请小王爷到府上一坐,以谢小王爷饶恕之恩。“这王长贵是何等奸诈之徒,稍微明事理的人一听就知这王长贵想借此与那小王爷套近乎,为以后升官发财先打下个基础。 那公子哥即得燕王厚爱,被封义子,肯定有着过人之处,王长贵此等微末伎俩他怎不知。但心想到他府上一坐也未必不可,毕竟自己人在苏州,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多个靠山总比没有的好,因而就爽快道:“王大人如此抬爱,小王真是荣幸之至啊!只不过今晚有美人儿相伴,无及脱身,明日定当拜访大人贵府,王大人意下如何呀! “ 王长贵一听那小王爷即已答允,兴奋至极,忙回答道:“妙哉!那下官就静候小王爷的亲临了!”接着向那掌柜老板道:“掌柜!今晚叫刚才台上的那位小姐得好生招待小王爷,小王爷能出访我苏州城,乃是我苏州百姓的福分。今晚小王爷的一切费用都算在本官账上即可,诺是招待不周,本官拿你是问!” 那掌柜老板本是做的正经生意,招来的舞女最大限度也就只能陪客人喝喝小酒,聊聊天的,实不像青楼女子一般。但此时他面临的一个是苏州府尹,另一个燕王的少公子,诺是得罪了王长贵,此后他这留香阁就得关门大吉了;但诺是得罪了那小王爷,可能就是掉脑袋的事了。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当下只能照着王长贵说的去做了,委屈了那舞女,谁叫她生来就是这个命呢! 那舞女也深知掌柜老板的难处,幸得自己并非处子之身,所以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这边那小王爷携着那美人儿入得了厢房,酒楼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古月风对刚才的事历历在目,深通于心,不禁感慨道:“世道炎凉,为官者不为百姓做事也就罢了,还处处欺压良民,真乃我大明的不幸啊!” 坐在古月风身旁的华衣少年也深有感触,此时听得古月风道出了他的心声,颇感古月风有一种大气凛然,宽厚爱民之心。那华衣少年以前听得都是些阿谀奉承,称赞自己的话,现在此时眼前终于有一人可以跟自己讲些实实在在的话,心下宽慰许多。 “哎!想不到我一事无成,还背着个井底之蛙的罪名。”那少年苦笑道。 “哦?公子何出此言啊?”古月风奇道。 “以前我总以为这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官爱百姓,百姓爱官。今日一看,我真的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那华衣少年越说越是激动,但后来却是失常一般。 “公子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怎会了解我们这些个平民百姓的疾苦了!”古月风仰着头,眼中渗着泪花,在留香阁明亮的灯照下,现出晶晶亮点。 那华衣少年看了看古月风身上的衣服,却不相识平名百姓所能穿戴的起的,于是不解道:“平民百姓?公子何出此言?” 古月风那身衣服乃是当日柳府送与他的,因为古月风原本的那身乞丐服不知被柳府的家丁扔到何处去了。 古月风只道自己是个孤儿,这身衣服乃是今晚与自己一起来吃饭的朋友所送的,其余的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华衣少年一听古月风的家世,非但没有嫌弃鄙视之意,反而抓着古月风的手道:“既然公子出身于市井之地,定是很了解百姓的身活起居了,不妨告知在下,也好让在下多一分见识。“那华衣少年貌似对百姓的生活很是关心。 古月风也诧异眼前的这位贵公子竟喜欢听自己讲些民间疾苦之事,与那些整日花天酒地于烟花之地的公子哥们大相径庭,因而古月风不仅没有感到不适应,反而还觉得很亲切。 古月风道:“公子如诺真的对百姓的生活感兴趣,不如自己亲自走一趟。在这等花钱买快乐的地方怎会看得到民间的疾苦呢?“ “此举甚妙!但在下并非苏州人士,敢请公子可否与在下一道前去呀?“那华衣少年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我们现在就走!“古月风早有离开这留香阁之意,在这里他总感觉到很不自在。 那华衣少年大感诧异,道:“现在?” “对,就现在。” “那公子的那位朋友等下回来找不到公子怎么办!而且此时天色已晚,行路有所不便吧!”那华衣少年道。 古月风一时兴起,竟忘了柳珊儿的存在,同是他也暗自称赞这华衣少年做事谨慎、体贴。如诺此时自己真的走了,留下柳珊儿一人,那岂不是让柳珊儿很心痛。 “说的是,在下刚才一时性急,竟不考虑此时已然天黑了。真是让公子笑话了。”古月风忙赔礼道。 “哪里的话!公子能抽空陪在下,在下已很是愧疚了!诶?怎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公子的那位朋友啊?”华衣少年刚才提及了古月风的朋友,所以此时也就顺口问了句。 “她呀!她…。”古月风正不知怎么说才好。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第二十 章 沐浴无眼险走光 “喂!原来你跑到这来了,啊!?”说话者正是柳珊儿,只见她双手插腰,一脸气愤的道。 古月风一看是柳珊儿,一脸的惊讶,但又不能说她些什么,只是将头移开看那戏台子上的表演了。 那华衣少年看了看眼前的柳珊儿,顿时醒悟,原来古月风口中所说的朋友竟是个女的。当下惭愧自己思想实乃太过迂腐,心想:“这位公子只说是有个朋友在此,也并没说是个男的,自己怎能自以为是的认定他那个朋友是个男的呢?哎!自己思想还是太嫩了点,考虑的不够周密啊!”他虽一时惊讶,却还是不失礼数道:“难不成公子口中所道的朋友就是眼前这位小姐不成?” “正是!哦!柳姑娘,这位是…。”古月风正想帮柳珊儿引见眼前这位华衣少年,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止住了。因为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姓什么的。 “哎呀!谈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古月风双手一辑问道。 “呵呵,在下免贵姓朱!敢问公子贵姓?”那华衣少年也问道。 “搞什么啊!两个大男人默默唧唧的,坐了这么长时间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柳珊儿抢到:“那我告诉你,我叫柳珊儿,名字好听吧!他嘛叫古月风,是我的保镖!”柳珊儿不像古月风那样不喜热闹场所,她却是人越多就越耍的开性子的人,所以她这一到,这里本来沉寂的场面顿时被她给搞活跃起来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保镖了啊?”古月风满脸委屈道。 “你本来就是啊!难道你不敢承认啊?”柳珊儿道。 “我?我承认什么啊我?”古月风满脸困惑,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她的保镖了呢? “那你三番两次的救我做什么?你不是我保镖的话,为什么要救我呀?”柳珊儿还满口有理道。 古月风真是对眼前这个泼辣的女子搞得不知所措了。自己救了她,她还以此为理由说自己是她的保镖,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古月风被柳珊儿说的哑口无言,他也不再理会她,否则还不知会让她把自己说成什么呢? “怎么着?没话说了吧!我就说嘛,你是我的保镖,还不承认。做本小姐的保镖,好处大大滴”柳珊儿也还是不收口,继续道。 “啊哈哈!古公子还真有的你受得!啊哈哈!”那华衣少年朱公子为古月风抱不平道。 “哎呀!朱公子,你行行好,你救救我吧!我都快被她给搞死了!”古月风塌苦着脸道。 “谁要搞死了!你死了,谁来当我的保镖啊?”柳珊儿道。 “啊哈哈!柳小姐真是风趣好玩的人啊!”朱公子道。他料想不到今晚真的算是碰上好运,一来碰上了像古月风这样的“知己”,熟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现下就被他碰上了一个,此其一;二来呢,又碰上了像柳珊儿这等纯真可爱还带些小泼辣的女孩子,而且柳珊儿长得还如此动人美丽,这使得他心情也愉悦许多,此其二。 “哎呀!喂!快跟我回去吃饭吧!我现在都饿死啦!“柳珊儿说着就去拉古月风。 “哎呀,我说过我不饿,要吃你自己吃…”古月风好像还在生柳珊儿 “钱我会出来的”那句话的气,所以就是硬着不肯跟柳珊儿回去吃饭。柳珊儿至刚才古月风无缘无故的跑出来后,就没了吃饭的胃口,一直呆在厢房中等古月风回来。但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古月风回来,因而就自个出来寻他,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一粒饭食下肚。柳珊儿经刚才这么一闹,什么烦心事都没了,突然觉得肚子又开始“咕咕”作响,这才想起要赶快把古月风叫回去吃饭。 古月风这句话显是说的有点重了。她柳珊儿,一个千金大小姐,好心好意来请古月风去吃饭,古月风不但不领情,说话间还带上了责骂的语气,这对于她这个从小别人就对他惟命是从的柳府大小姐来说,怎能不生气。柳珊儿于是道:“古月风,你,你…。你太不知好歹了!嗯!”说着就哭着离开了。 古月风也甚是后悔刚才说话不该这么粗暴,但他也是一时失控才会惹得柳珊儿不开心的。古月风心下烦心事太多,靠着椅背,呆呆地望着戏台子上的表演。 那朱公子也不料这事情会发生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事情既已发生,要让它再重新来一遍那是不可能了。想了想,对古月风道:“古公子,刚才确是你的不对了,这女孩子总是要哄的嘛!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子对待人家啊!” 古月风忙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朱公子,你帮我想想办法呀”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做错的事总还是要你自己解决的!”那朱公子道。 “可是我…”古月风不知所云道。 “好啦!你先回去给她赔礼道歉,再讲些好听的话,说不定她就不生气了”那朱公子对着古月风道。 “可是…”古月风有点不好意思回去,嘴中结结巴巴道。 “不要可是啦!快回去吧啊!”那朱公子对古月风道,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改日我再来找古公子,那时你领我去了解一下所谓的‘民间生活’”。 “好!”古月风道:“那在下…。去了”古月风还是有点不敢的样子。但见那朱公子用手来回挥了挥,示意他赶快去,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古月风这才畏手畏脚的离开向先前的那间厢房走去。 等着古月风走后,那朱公子对那稍幼的少年道:“三宝,我们也回去吧!” “是!公子”三宝回道。说着两人也随即走了。 这边古月风蹑手蹑脚地推开厢房的门,满脸愧疚的走了进去。只见桌上那满满的一桌子菜鲜艳夺目,秀色可餐,但却是分文没动。此下也不见柳珊儿人影,古月风寻思:“哎!古月风呀古月风,你为什么总是惹得人家柳姑娘生气呢!好端端的吃顿晚饭,也被你给搅成这等模样。可是柳姑娘不在这大厅里,这又会去到哪呢!”古月风四下环顾了一下,他发现原来这个厢房内还容有一处小厅,多半是供人睡觉休息用的。古月风于是也不多想,就朝着那小厅的门口走去。 古月风在那门上轻轻扣了几声,但却无人回应,在扣了几声,还是无人回应。古月风猜想柳珊儿定是不想见自己,故而生气不答。既然她柳珊儿不想见自己,自己也就不必强求,等明日再向她致歉也不急,因而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下。但他脑中心绪不定,突然琢磨到:“柳姑娘不会是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但又仔细一想:“依柳姑娘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寻死吧!”想着又平稳了一下心情。但他又想道:“自己才跟人家柳姑娘相处了几天呢!自己当真很了解柳姑娘到底是什么性格吗?万一她真的想不开,那可如何是好”心下想:“算了,拼了,大不了被柳姑娘骂上一顿,自己到时候不还嘴就行了”,想着就深呼一口气,努力地撞开了那小厅的门。 不料这不撞还好,这一撞可就闹出了大事了。只见那小厅中央,赫然放着个大木盆子,里面盛满了水,水中宛然坐着个女子。不错,那女子正是柳珊儿。 柳珊儿一见古月风撞开了房门,正看着自己洗澡,“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当时柳珊儿全身赤裸,雪白的肌肤依稀可见。 古月风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三番五次的敲门都没人应了,原来柳珊儿正在沐浴。古月风心下尴尬,连连赔礼道:“柳姑娘,对不起啊!我实在不知,,,,,哎!你不要喊啊!我这就出去。你不要喊啊…。”古月风说着话,连忙带上门退了出来。 柳珊儿经古月风这一偷窥,连忙洗毕,套上件干净的衣服出来了。 不料此时那店小二听得着厢房内有人叫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急匆匆的赶来。此时柳珊儿刚好沐浴完毕,正在打理着自己的衣服,古月风却是被刚才的意识鲁莽吓出了一身冷汗,头发凌乱不堪,表情甚是糟糕。 那店小二只见得两人的面孔都甚是红润,而且那柳珊儿还在忙着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般人都不免会想入非非。那店小二也是个知趣的人,忙道:“打扰二位了。二位继续,继续”说着就俯着身子出门去了。 “诶!…。。”柳珊儿本想叫住店小二,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情况,而且很有可能是越解释越糟。那店小二也就当做没听到柳珊儿的叫唤,退了出去。 “喂!你怎么回事呀!谁叫你进来的?”柳珊儿向古月风骂道。 “对…对不起,我实在…。实在不知姑娘你在…”古月风吞吞吐吐道。 “真是的!喂!那你看见什么了没有?”柳珊儿很关心的问道。 “看见了,,,” “啊!住口!你!?”柳珊儿没等古月风把话说完,听到“看见了”三字,不由得就对着古月风嗔怒道。 “没有啊…姑娘你误会了,我…。”古月风有口难辩,又被柳珊儿抢道:“没有什么!你说好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呐!呜呜呜~~”柳珊儿哭道。 “柳姑娘你别哭呀!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呐!…。” “我都被你看光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难道还想说你没有看到吗?呜呜呜~~~”柳珊儿哭道。 “是啊!我真的…”古月风道。 “啊!原来我真的被你看光了!那我怎么活呀!”柳珊儿哭的更厉害了。 “不是,我是想说,我没有看到。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整个房间汽雾弥漫,我只看到了房内有个澡盆而已,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啊!”古月风终于沉住气,把这一大串话给讲明白了。他说这话前还不得不气沉丹田,否则话说到一半又被柳珊儿给抢了去,到时候误会越来越大,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那!…。那你不早说,害的本小姐瞎着急!”柳珊儿听得古月风这话,心下舒坦许多,于是嘟着小嘴道。 “你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吗?”古月风现在反倒有理些了,对着柳珊儿道。 “你!等我回去,我定告诉我爹,说你欺负我!”柳珊儿拉出她老子来吓唬古月风。但古月风听着怎么觉得怪怪的,自己多少还是她老子的救命恩人呢?拿出她老子来吓唬自己,有意义吗? 古月风自知搞野搞不过柳珊儿,于是就退一步,向柳珊儿赔礼道:“好啦!这次算我不对好了吧!我向你赔罪了。” 柳珊儿见古月风都向自己赔罪了,于是道:“好吧!既然我家的保镖认错了,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不能太苛刻,那就饶过你吧!““你?!”古月风又想反驳,但见柳珊儿拽着头看着自己,也就道:“谢主子!” “这还差不多嘛!哼~~”柳珊儿转过身,背握着小手道。古月风在后面握起拳头比划着要打柳珊儿的样子。 “我肚子好饿啊!都怪你,害的本小姐到现在都还没吃饭!”柳珊儿看着桌上满满的一桌子菜道。 “那现在就赶紧吃呗!”古月风本来想说:“这一桌子菜放在这里,谁叫你自己不吃啊!还怪我!”但想想,柳珊儿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于是也就没按着心中所想的说了,况且如果这么一说,说不定两人又要吵起架来。 “你喂我!”柳珊儿像个小孩子似得对古月风道。 “什么!?我喂你?!不可能,你自己不有手吗?”古月风差点被柳珊儿这句话给吓晕过去。 “你若不喂我吃,我就把你今晚偷看我洗澡的事说出去。”柳珊儿威胁道。 古月风心中思索:“天妒英才啊!为什么要我古月风堂堂一个大好青年碰上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女子呀!”柳珊儿看出了古月风若有所思,问道:“喂!你在想什么呢?快喂我吃呀,我都快饿死了。” 古月风无奈,只得盛起一碗饭,喂着柳珊儿吃下。柳珊儿还挑三拣四,一下子说要这个菜,一下子又说要那个菜,真是难为了古月风。 待古月风吃过饭后,已是子时了。当晚,古月风架起几条板凳,睡在外面厢房里,而柳珊儿则是安逸的睡在那小厅的床上。 第二十一章 无限风光回柳府 第二日一大早,柳府就差人来到了留香阁,目的当然是来接柳珊儿回府的。古月风本不想跟柳珊儿一同回柳府,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家,但迫于柳珊儿的极力说服与柳府家丁的盛情邀请,古月风也只好答允,而且此时若不回柳府,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正前边驾两匹高大骏马,两把八抬大轿紧随其后,这样的场面俨然就像是哪里的钦差或巡抚驾临一般。说时迟,那时快,不多时古柳二人已接近柳府。 柳府家丁远远地跑回禀报柳百富,柳百富夫妇当然喜不自胜,连忙叫下人燃放鞭炮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和救命恩人接风洗尘。时过半柱香的时间,古柳二人已然进得柳府,这次柳府又一次的宴请宾客,只见柳府上下张灯结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不定会以为谁家娶媳妇了呢?古月风和柳珊儿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归来会使得有如此的场面,古柳二人都有着一肚子的情感难以抒发。柳珊儿是感到自己有着如此关爱自己的亲人,还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街坊,当乃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古月风则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有他人呵护的感觉,虽然这个感觉大部分或则可以说全部都是由于柳珊儿的归来而带给自己的,但是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当天,柳府就这样忙忙碌碌地为二人的平安归来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夜深人静之时,众宾客才纷纷向柳老爷告辞回家。 古月风的卧房依旧是那日小兰小梅戏弄过他的那个房间。古月风这一天下来所见所闻,虽然很大程度上勾起了他内心的痛楚,那就是——羡慕柳珊儿能有一个如此和睦温馨的家庭;但更多的他还是明白了其实世间上的人并非他刚一开始所想的那样自私厌恶,世上还是有很多心地善良的人,譬如柳老爷和柳夫人,那么一大群衷心于主的家丁丫鬟,还有那么平和友好的街坊领居。古月风看到日间那其乐融融的场面,真的感觉到其实世间到处隐藏着真善美,只是自己一开始没有真正找到而已。 古月风心情澎湃,竟无一丝睡意,看着天上漫天的星星,不由得脚下一加力,轻松地越上了屋顶,坐下开始欣赏这动人美妙的夜空。 古月风看着天上的星星,不多时,在他脑海却中显现出一人。那人不是古月风的爹或娘或祖父,也不是柳珊儿,却是神龙窟教主独孤一霸的女儿独孤雁。 独孤雁,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却曾今与自己一同看天上的星星,一同互述着对方的亲人。想想她独孤雁也是个可伶的孤儿,五岁时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又不管她,才导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古月风心想:“自己虽说没有了一个亲人,但是如果自己的爹娘,还有祖父都还在世的话,他们每个人都会对自己倍加关爱的。但是对于独孤雁,她虽然还有一个父亲,可她的父亲完全不管她,不宠爱她,其实跟没有父亲一样,还是得不到亲人的呵护和关爱,反倒由于他父亲是个恶人的原因,导致她也变成了一个女魔头。其实独孤雁比自己更加值得怜悯。” 古月风想到独孤雁,忽然间记起了独孤雁在离开时,曾给了自己一块她母亲留给她的一块宝玉,上面应该刻着字,由于那天晚上天色太黑,也就没看上面到底写着些什么字,后来又一直跟柳珊儿在一起,所以一时也忘了。现在忽然想起此事,于是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块宝玉,接着柳府院内的灯光,果然发现那宝玉的一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首小诗。 诗云:春雨绵绵花自开, 千朵万朵尤喜白。 风刮雨打凋不谢, 此情万世长留怀! 古月风虽不像其他小孩一样念过私塾,但祖父曾今教过古月风识得了一些基本的汉字,这首诗中并无什么难字出现,因而古月风瞬间就将这整首诗看完了。他发现这块宝玉之上原来刻着一首情诗。诗句前两句“春雨绵绵花自开,千朵万朵尤喜白。”应该是说明诗人在这春天的花类当中,最喜欢白色的花朵。而第三句“风刮雨打凋不谢”则是赞美了这种白花能在风刮雨打下坚强的存活下来,从而以花联想到爱情,诗人希望能与情人的爱情可以像这白花一样,永不凋谢。诗中结尾句“此情万世长留怀!”更是突出了诗人与自己的情人那忠贞不渝的爱情的伟大! 古月风一怔,这玉上刻着的诗是首情诗,那自然便是独孤雁的父亲独孤一霸赠予独孤雁的母亲的定情信物了,独孤雁怎么把如此珍贵的东西赠予自己?莫非…。莫非… 就在古月风想到此处时,突然屋檐下有人在叫喊自己,听这很不礼貌的声音就可以猜想,这人肯定就是柳珊儿了,因为柳府其他人都是叫自己为古公子,唯有她柳珊儿会以“喂”来称呼自己。 “喂!这么晚了你在上面干什么呢?”柳珊儿在下面仰着头向古月风问道。 古月风忙将那宝玉藏起,回复道:“没什么呀!就是睡不着,在这随便看看。” “看什么呢?我也要看。”柳珊儿道。 “天上的星星”古月风深情道。 “切,真无聊!”柳珊儿嘴里一套,脚下又是一套。瞬间柳珊儿就跃上了屋顶。 “无聊你还上来?”古月风故意表现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他其实早就猜到柳珊儿定会上来的。 “正因为无聊,本小姐才怕你会无聊死了,到时候就没人当我保镖了,所以呢!我就舍命陪保镖,陪你一下喽!” “啊?!怎么又是保镖啊?还舍命?”古月风嘴巴张得大大的,表示对眼前这个不知是否是哪根筋搭错了的大小姐表示足够的无语。 “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我的保镖嘛!”柳珊儿又道。 “好了!我的大小姐,我怕你了还不行吗?真是的。”古月风这几天,天天被柳珊儿叫做自己是她的保镖,现在‘本来不是的’被她天天说都快说成是‘是的’了。 “这还差不多”柳珊儿边说边走到古月风身旁坐下。 “哇!今天的夜色好漂亮啊!”柳珊儿双手握成个拳头,愉悦地说道。 古月风当真被柳珊儿给搞晕了,明明刚才说看星星是件无聊透顶的事,现在可好,最终还念念有词:“哇!今天的夜色好漂亮啊!”哎! 古柳二人在这屋顶之上静静地坐着,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晚,忽然柳府大院走来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应该是刚刚收拾完今天寿宴的饭菜。 “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古公子真的好帅哦!”一个道。 “对啊,对啊!而且心地又好,武功又棒,最重要的是他还平易近人,对待谁都客客气气的。哎!好想有一个像古公子这样的男人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哦”另一个道。 柳珊儿听得两人的对话,气不打一处来,等日后定要教训这两个不懂事的丫鬟,敢跟自己抢男人? 古月风看到柳珊儿闹了小脾气,轻轻地嬉笑道:“不好意思哦!没办法,谁叫我天生就是女人的克星呢!”古月风再想了想,又加了句:“除了你!” 古月风他这句话说的甚妙,他既然说了自己是女人的克星,即表示也是她柳珊儿的克星。但她柳珊儿总是拿他古月风拿猴耍,说他古月风是她柳珊儿的保镖。既然这样,那古月风自然就不是她柳珊儿的克星了,那也就暗指她柳珊儿是个“男人”了! 柳珊儿也明白了古月风这句话的“恶毒”,于是道:“你?!”但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听得那两其中一个丫鬟再道:“你少做梦了!只有我们家小姐这样的才配得上人家古公子!” “我知道!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嘛!你用的着这么直接吗?不过我感觉我们家小姐和那古公子还真的挺配的!” “何止是挺配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古柳二人者越听越觉心里紧张得慌,两人此时都变得十分沉默,谁也不敢看谁。柳珊儿想:“你这两个丫鬟,说什么不好,竟说这些让本小姐难堪的话,改日我还真得教训教训你们俩个。”古月风想:“原来我不是女人的克星,女人才是我的克星呀!” 古柳二人等那两个丫鬟走了之后,还是一直默默地坐着,总感觉现在有一堵墙在屏蔽着他俩。两人就这样一直坐着,也一直没有说话。终于柳珊儿故意假装睡意朦胧,打着哈气道:“啊!好困啊!那…那我先回房休息了,明天再见!” 古月风也回道:“好…。好!我也本想去上个厕所!正好,那…那我们一起下去吧!” “哦!好…” 随后柳古二人先后跳下屋顶。柳珊儿道:“那…。那我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见!” “好…明天见”古柳二人互相摇了摇手,各自回到的自己房中。 这边柳珊儿回到房中,立即冲了碗茶水,一饮而尽。 这边古月风回到房中,倒了盆冷水,将整个头放入脸盆中,禁了大约半分钟左右才将头伸出水面。 当天晚上,她俩谁也没睡好,辗转反侧,想着那两个丫鬟说的话: “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古公子真的好帅哦!” “对啊,对啊!而且心地又好,武功又棒,最重要的是他还平易近人,对待谁都客客气气的。哎!好想有一个像古公子这样的男人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哦” 只听得那两其中一个丫鬟再道:“你少做梦了!只有我们家小姐这样的才配得上人家古公子!” “我知道!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嘛!你用的着这么直接吗?不过我感觉我们家小姐和那古公子还真的挺配的!” “何止是挺配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第二十二章 青峰崖脚探民生 第二日清晨,柳珊儿早早的起床,就拉着古月风上街去了。理应一个女孩子家都是腼腆矜持,可是柳珊儿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一觉醒来,就当昨晚的事完全没有发上过一样,大大咧咧地就往古月风房中跑。古月风也真够惨的,碰上了这么个主,白天任由她耍气撒娇不说,连睡个安稳觉以后看样子都得拜佛求神,祈祷上苍才行了。 这一天,苏州城依旧和往日一样的繁荣昌盛,街上人来人往,花花绿绿的好不热闹。 “这位公子,多漂亮的发簪啊!给这位小姐买个吧!”街上一卖首饰的大妈推销自己的产品道。 “哇!好漂亮的簪子啊!”柳珊儿看了看那首饰摊上的簪子道。 “姑娘真有眼光。你手中拿着这款是远从波斯那边引进的,是当下最流行的!”那大妈忽悠道。大凡做买卖的,为了赚点钱,嘴中基本都是些骗人的话。不管你手中拿着是如何一根簪子,只要是他卖家的东西,那卖家肯定会说的让你如痴如醉,忘乎所以的。这大抵也算的上是“致富之道”了。 “啊!真的呀!”柳珊儿天性纯真,听这大妈一忽悠,她便当真相信了。她哪知这其实就是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簪子,只是外型上跟一般的簪子不太相似罢了。要知道他们这些摆地摊的,一年四季也赚不了多少钱,他们怎会用高价钱去进口外地的东西呢? “你喜欢我买给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我就好了!”古月风爽快道,然后对那大妈问道:“大妈,这簪子多少钱?” “给你们个最低价,五两银子”那大妈也真够狠的,看眼前这对小情侣穿衣打扮就知是富贵人家,因而开了大口,想敲他们一笔。 “给!”古月风进得柳府,柳百富当然会重谢于他,所以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呐!”古月风把簪子递给柳珊儿,柳珊儿一脸的温馨笑容,接过手中的簪子,就往头上戴去。 “好看吗?”柳珊儿问道。 “嗯!不过好像有点歪了!来,我帮你重新再戴上。”古月风此举纯属只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帮忙而已,柳珊儿却未必这么想,当然她心中定是美滋滋的。 柳珊儿轻声的“嗯”了声,低下头,一来好让古月风能够帮自己将簪子戴好,二来也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喜悦。 正当古月风帮着柳珊儿戴发簪之际,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古公子,柳姑娘!怎么两人有如此闲心出来游街啊?”那说话之人正是当晚在留香阁与古月风同桌而坐的朱公子,身边依旧是那个三宝。 古月风和柳珊儿都为之一惊,忙调理了下刚才的举动。古月风一看是朱公子,双手抱拳道:“哦!是朱公子啊!这么巧,你们也出来玩啊!” “呵呵!刚才没打扰二位吧?”那朱公子取笑道。 此时刚好有几个小孩从古月风身边追闹着跑过,因而古月风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解释道:“哎!朱公子这是什么话!刚才我们只是学那小孩子玩过家家嘛!”。 那过家家是小孩子模范大人们成家立业后如何持家的一种普遍的游戏,古月风这个借口找的也实在不巧,那朱公子也是聪慧之人,自然抓住了古月风这句话的把柄,反驳道:“哦?过家家?发展的还挺迅速的嘛!啊哈哈!” 古月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这个借口用在此时实在是不恰当。身边柳珊儿用手肘捅了一下古月风道:“真是不会讲话!” 古月风满脸尴尬道:“朱公子,你真是…哎!不说了!”随即想到他们俩在离别时还有个君子之约,那便是古月风要领着那朱公子去“考察民情”。古月风刚好可以借着此事将刚才的话题转开,于是就道:“哎!对了,朱公子!你不是说要让我带你去了解下‘民间生活’吗?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现在就领你去怎样?” 朱公子道:“在下这几天也正要去寻古公子,却不知古公子身居何处。那日你我分开得匆忙,也忘了问公子的住所了。所以…。” “哦!是我当日疏忽了,实不相瞒,我现在暂住在柳小姐的府上。”古月风难为情的说。 “哦!柳小姐,改日在下定当拜访府上。”朱公子向柳珊儿道,柳珊儿也很爽快的回应了。那朱公子若不是古月风的朋友,柳珊儿才懒得理这种素不相识,而且说话文邹邹的人呢! “那既然如此,就有劳古公子了!我们现在就走?”朱公子道。 “好,我们走。”古月风道。 “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柳珊儿拦住古月风等人道。 “哦!柳姑娘,你先回府去吧!我跟朱公子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古月风道。 “办什么事?我也要去!”柳珊儿强扭道。 古月风拿她没办法,也从来没拿她有办法过,心想:“反正自己等人也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带上她柳珊儿也无妨”,所以当下也就答应了。随即古月风领着一行人往城东的一处小村庄而去。 苏州城东,柳珊儿一个月前就来过,只是当时自己是为了帮父亲柳百富寻找那冰蚕而来到这城东郊区边上的青峰崖的。而对于古月风来说,那就是更熟悉不过了,自己的家就是这青峰崖,山脚下的小村庄名叫青峰村,因地处青峰崖山脚而得名。古月风至当十四岁下得青峰崖,就是在这青峰村呆了一段时间,所以他对当地百姓的生活还是很了解的。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这青峰村。青峰村地境不大,村中只有几十户人家。众人除了古月风外,面对青峰村的场景,无不感到震惊!不远处苏州城内繁华景象,到了这里俨然是就像到了是一个人间地狱,他们万想不到这苏州城与这青峰村只不过区区十几里路程,但百姓的生活水品竟会有如此多大的差异。旦见这青峰村内大大小小的房屋参差不齐,破旧不堪,小孩子成群结对地半弯着身子,围成一个小圈,圈子内仅仅就是一个满身漆黑的陀螺,一个个孩子肤质黝黑,脏兮兮的小脸就像是大花猫一般,衣服上的补丁都几乎可以将整件衣服包裹起来了;还有那些老者,一个个鸡胸龟背,拄着根树棍,一脸沧桑的坐在自己门前,表情漠然,眼神直直地望着远处的某个地方,想必是在思念远方的亲人了。 “这边的百姓当真凄苦。但我看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年轻点的小伙子都看不到,怎么只看到些小孩和这些个老者呀?”那朱公子手摇折扇,向古月风问道。 “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年轻伙子。官府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这边来抓一次人,这边年轻点的男人全被他们抓走了!”古月风解释道。 “被官府抓走?为什么?难道他府衙要如此多的守卫吗?” “官府抓人自是不会把这些人抓去当衙役,想他一个小小的苏州府衙也没必要请这么多个衙役,可官府到底抓这些所为何事,我倒也不是不清楚,但我猜想多半是抓去充军去了。”古月风推理道。古月风以前在这生活的时候,曾经亲眼目睹过这一场面,只是当时他还年幼,侥幸躲过了被抓的恶怨。之后他便离开了这青峰村,到苏州城内讨活了。 “你说官府抓这些人去是为了发配充军?”那朱公子反问道,脸上明显表现出难以理解的神色。 “嗯!在下也只是随便猜测!要不他们为什么就只偏偏抓那些成熟男性呢?”古月风再一次肯定道。 那朱公子此时也不再多问,低着头,手中折扇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左手,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哎呀!眼下不是讨论官府抓那些成熟男性所为何事的时候!”柳珊儿不耐烦道。 “那应该做什么?”古月风问道。 “当然是表现本小姐爱心的时候喽!”柳珊儿说着就朝着一个老妪走去。 “婆婆!你坐在这里什么呢?”柳珊儿问道。 “啊?是我家虎子回来了吗?怎么连声音都变了”那老妪两眼无神,想必是瞎了,而且从那老妪的话中明显可以听出她已是神志不清,竟连说话之人是男是女的都分辨不出来,一心想着来人便是自己的虎子,可见那老妪是多么的想念的虎子了。 “婆婆,我不是您的虎子!您先坐下。您刚才说的虎子,是你的儿子吗?”柳珊儿耐心的问道。古月风此时看到柳珊儿,竟完全没有了昔日的蛮横暴躁,可见她内心实则是十分的善良的。 这柳珊儿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彻底打破了那老妪的心了。那老妪本来满怀希望的以为自己的虎子回来了,此时柳珊儿却道自己不是她的虎子。老妪本就神志不清,经柳珊儿这一刺激,竟大哭大闹了起来,嘴中还不停地叫道:“还我的虎子!还我的虎子…” 柳珊儿还当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以前都是自己在别人面前无理取闹,现在那老妪却在自己的面前无理取闹来了,真不知她当时是什么感受。但柳珊儿也不能硬来,总不能像对待古月风那样骂那老妪吧!所以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十三章 无能衙差讨苦吃 “喂!你们什么人啊!娘,怎么了!”忽然一年不过三十的少妇背着把锄头向这边走来。 “喂!你么干什么啊!”那少妇发怒道,接着就去搀扶那老妪。 “这位大婶!刚才我等实有冒犯,请大婶原谅。只不过我们原想向这位婆婆打听下事,没想到竟惹怒的婆婆,真是过意不去”那朱公子此时走上前来赔礼道,柳珊儿瞬间溜回古月风的身旁。 “哦!原来这样啊”那大婶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见来者并无恶意,所以语气上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娘的脾气,无缘无故的就会闹个不停的。“那有什么事就问我吧!”那妇人接着道。 “如此甚好。刚才我等听这位婆婆最终不停地叫喊着‘虎子’这人,敢问这‘虎子’到底怎么了?”朱公子道。 那妇人一挺‘虎子’儿子,眼泪竟不觉的流了下来。想当年,那天刚好是他与虎子成亲之日,哪知突然官府来了人,应是将正在拜堂的虎子给抓去了。而且从那开始,她也就在没有见到过虎子,虎子此时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虎子他娘,也就是刚才那老妪,当场就被吓晕了故去,醒来之后神智就不清了,这几年来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一个人所为的。 那妇人说这话时已是泣不成声了,古朱柳等人想想她一个弱女子,竟能砍下养家糊口的职责,都为她感到无比的伟大。 “那你知道官府为什么要派人来抓人吗?”古月风再次问道。 那妇人止了止哭声,满脸怨愤的道:“当然是被那狗皇帝抓去充军了!好端端打什么战呀!打战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那妇人此话说得甚是响亮,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听到这句话。明朝也是个实行讳忌的朝代,哪个人胆敢在关天化日指责大明朝的不是,或是辱骂皇帝及皇亲权臣的,一旦被他人告发,立即处以死刑。那妇人身为明朝人,又怎能不知,但她内心嫉恨当今皇帝昏庸无能,践踏百姓,早已不能自制了,故而一时心血来潮,骂了出来。 “放肆,胆敢辱骂当今圣上!”本一路无话的三宝听了这妇人之言,大感怒意从天而降,抽出附于腰间的佩剑准备上前教训这少妇。那少妇哪知眼前此人会勃然大怒,一下子便被三宝吓得血色全无。 “三宝,给我退下!”那朱公子明显表现出不快的神色道。 古月风至从在留香阁那日便感觉到眼前这个朱公子绝非普通人,只道他定是哪家的贵公子。但依今日三宝的情形来看,那朱公子多半是皇亲贵族了,要不然三宝怎会每每在别人人提到皇上的不好时,总是会表现出与往时不一样的神色呢!而且那神色,一眼看上去就叫人毛骨悚然。古月风也只是心中所想,并无证据证明眼前这个朱公子的身份与皇室有关,当下也就没有贸然加以定论,只是见机行事。 古月风见气氛紧张,所以道:“嗯…。既然没别的事~我们今天就到这吧!回去吧~朱公子?”但当古月风说完最后“朱公子”三字的时候,他顿时豁然开然:明朝国姓乃是姓朱,眼前这位公子自称自己是朱公子,那他这个皇室血统就当真无可厚非了。刚刚那晚在留香阁内就碰到了个“小王爷”,但却不知是真是假;但今天这个“朱公子”却是名副其实的小王爷了! 那朱公子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一脸恭谦之态,向古月风道:“欸!此时回去尚早,不如再去别处看看,看是否还能碰到些意想不到的事,古公子意下如何?” 古月风怎能回避,自己答应过朱公子要当他的陪伴,男子汉大丈夫自是不能言而无信,随即就答应了。 “哎呀!我肚子好痛,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柳珊儿双手捂着肚子,脸上表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说道。 “怎么了?”古月风连忙抓过柳珊儿的右手手腕,食指轻拨柳珊儿脉象,不多时古月风就道:“我适才给你把了脉,只觉你气血流畅,并无不适症状呀?” “哎呀!可能是我吃坏东西了,大婶,请问茅房在哪边。”柳珊儿痛苦的哀求道。 “那好,朱公子我们就先行一步。柳姑娘,你等下快些跟来,我们在前面的石桥等你。”古月风对柳珊儿喊道。 “知道了。”柳珊儿回应道。 古月风等人很快就到了那石桥旁,那石桥的架构十分简单。那桥墩是用许多块稍小的石头块子叠成的,上面再架上两块稍大稍长的大板石,除此之外便无其他的了。那朱公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他嘴上不说,但古月风可以感觉得到那朱公子的心中未免被刚才那妇人说所的话给困扰到了。 三人本是在等柳珊儿,不料桥对面熙熙攘攘地走过来一大堆人。为首的却是那苏州府尹王长贵 ,那府尹身旁却是那日在留香阁中的自称是燕王之子的“小王爷”。眼见的一群人渐渐向自己逼近,古朱二人只得让道而立。当那王长贵经过那石桥之时,发现面前站着古朱等人,王长贵大斥道:“你们是什么人!见到小王爷和本官怎不下跪?” “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我家公子给你下跪?”那三宝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突然冒出来说上些意想不到的话。 “哟呵!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嗯~来人呀!将这帮匪徒给我拿下!”王长贵气的胡子上扬。 “你们敢~”那三宝立即拉起架势挡在了那朱公子面前。古月风也看不惯这狗官欺人太甚,在他眼中,只有敬人,没有怕人的。当下也一并展开架势,痛痛快快地把这为害百姓的狗官打上一顿。 只见随后十几名衙役,双双踩着那石桥板子冲上前来,不多时,十几名衙役已将古月风等人围的水泄不通。古月风对三宝道:“你在这保护你家公子,这些人我来对付。”说着古月风便上前与那些衙役拼到了一块。三宝死死地守在那朱公子身旁,只要衙役稍有靠近,他手中宝剑自然就呼呼作响,只一剑就挑了衙役手中的差刀,只教他们不敢上前一步。 这一来衙役们都上前围攻古月风,只因他手中无任何兵刃。但是他们错了,以此时古月风的武功修为,对付这些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衙役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古月风无意伤人,每每都只是点到为止,没想到那些衙役不知好歹,竟将古月风的仁慈当做他们强行进攻的垫脚石。古月风无奈,面对着退而复进,进而复退的衙役,他只能手脚加力,给他们点苦头吃吃。只见古月风手脚并用,上打三拳,下踢五脚,顺便再加上个头顶七人,不多时,那十几个衙役兵统统被古月风打倒趴下。古月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走到了朱公子身旁道:“怎么样朱公子,刚才那两下子还行吧!呵呵~” “在下真没想到古公子原来还身怀绝技啊!敬佩敬佩~”朱公子笑道。 “哪里哪里!刚才三宝的功夫才叫一绝呢!是吧三宝?”古月风说着锤了锤三宝的胸脯道。 三宝笑着回道:“公子取笑了”。 三人嘻嘻哈哈的说着小嘴,完全不理会眼前还站着当今燕王的义子与那苏州府尹。 那王长贵此时只得欲哭无泪,他怎想到自己的兵却是这等的无能没用,三两下就被对方以一人之力给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当下只剩下他跟小王爷还有那王爷的随从三人,自己又不会武功,这可如何是好!只得任人辱骂和宰割了。 正在这时,柳珊儿老远的跑了过来。柳珊儿一来就向古月风问道:“喂!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呢?怎么这里躺着这么多人呢?” “哦!刚才…。”古月风正想跟柳珊儿讲述刚才发生的事,突然有一个声音喊道:“姑娘,这些钱我万万收不得呀!” “哎呀!怎么还是跟来了呀!”柳珊儿转过身不耐烦道:“不是说过这些钱是给刚才那婆婆治病用的吗?你怎么又追上来了呀?” 只见得不远处,一个夫人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用布包成的包裹,这人正是刚才农作回来的那个少妇。那妇人跑到柳珊儿身前,拉起柳珊儿的手,硬是将那包裹塞到柳珊儿的手里,嘴中还道:“姑娘,这些钱我真的收受不起呀!你还是拿回去吧~这几年我找了十几家大夫,都治不好我娘的病。我们这些穷苦人家,习惯了这没钱的生活,这突然间多了这么多钱,放在家里心还急的慌,你还是拿回去吧!” 原来柳珊儿刚才其实是以闹肚子为由,故意留在那妇人家。她看到眼前这家子的人都这么的可伶,心下不忍。她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在经济上能够给他们一点帮助。所以她就把它身上所有的银两和首饰都给了那妇人,唯有今天古月风买给她的那根簪子还保留在身上。那妇人也是个明事理之人,硬是不肯收下柳珊儿的一份好意。柳珊儿拗不过她,只好逃了出来,那妇人便追着柳珊儿跑了出来。所以才有刚才的这一幕。 “大婶!这些钱你还是留着吧!如果你感觉这些钱实在没地方用,你就召集这村里所有的村众,每个一点给平分了好啊!”古月风这时走上前去道。 “这…。”那妇人还是犹豫不决。 “对啊!大婶,喏~现在这些钱可不单单只是你的了咯,这里面还有这村里其他人的份。你自己不想要,但你总不能代替别人说也不要这钱了吧!”柳珊儿帮忙给那妇人分析道。 “那…。那好吧!”说着那妇人竟不意间跪了下来。古月风等人一看,都连忙将那妇人扶起。 “大婶,你这是…。你快…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