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三国小演义》 第一章 报官 我现在的这款游戏是嘻哈娱乐集团推出的第四代游戏《畅想世界》,游戏的背景就是没有背景,其实是官网上对游戏没有任何的介绍,只有一个大大的宣传图画,还说是为了让玩家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极度的体现了他们所推广的宣传语。 我的世界,敢想,敢做,敢承担。 《畅想世界》虽然官方的解释是没有任何的规则,可是头一个月里玩家还是品尝到了很多苦头,有玩家在村子外面打死了一头黄牛,还正高兴的准备解刨战利品时就被村里的青壮拉走吊死在村头,因为官府规定私自杀害耕牛比杀人还严重,不论任何理由,人都要给牛偿命。 游戏里npc的思想理念跟玩家完全不同,他们遵循的忠孝礼义悌根本不适合玩家,玩家们喜欢为在游戏里所欲为的,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欲望。阶级矛盾一旦产生了,最后解决的办法往往就是诉诸武力一方压服另一方,在武力面前,大多数的玩家都跪了,一些本来没跪的玩家们最后也跪了,例如著名的阿里巴巴团屠村案。 阿里巴巴团屠村案,一群打着自由民主的玩家们在一个叫阿里巴巴团队的领导下攻破了一个系统村庄,可惜的是还没等他们这些人建立起自由民主的政权,就被官府军队给残忍的镇压了,全村上万人全部被杀,真实的给我们上演了一场古代的冷兵器战争。不过根据当时的玩家自诉,那就是一场杀猪宰羊的场面,不幸的是他就是里面的猪羊。 游戏里发生大规模的npc主动屠杀让很多玩家在网路上发起了狙击游戏的运动,提出嘻哈娱乐集团必须给出补偿的要求,否则就要求退货退款。不过嘻哈娱乐集团对于此事倒是很理智的给玩家解释了一下什么是7天以后卖家不退货的合法权益,对于玩家在游戏里的损失只能在内心里表达最大的遗憾,还送给了玩家一句话。 我的世界,敢想,敢做,敢承担。 其实参与这场狙击游戏的运动的玩家大多都是抱着参一脚的态度,看到没有希望从嘻哈集团那里要到好处也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了。也有一些玩家很有个性的选着放弃这个游戏,比如我堂哥就是其中一个,我也是因此才有机会从他手里拿到这个游戏的设备,要知道作为全球第一家实现虚拟游戏第四代改革的游戏厂家,想要体验最接近现实的游戏你再也没有第二家选择了,这也导致了它家的游戏设备根本供不应求。 事件过去没几天,《畅想世界》就进行了版本更新,玩家可以选择新生地:海岛。这次官网很大方的对新出生地给出了解释,在自由的海洋里总是有很多神秘海岛等待玩家前去探索。 好在表哥买的是高端设备可以绑定多个身份,否则我就只能排队等待了。从我表哥要来的设备就是一个简单的球形装置,把它分开分别放再太阳穴的位置按下启动按钮就开启了游戏模式,按照表哥说的按下启动按钮。沉睡过去的我突然感受到了光,很不适应的有感觉到了光,不过有点不同于以往的那种明显能看到粒子流动的光,我现在感受到的光是那么的自然,或许现实里的光就是这样。 “欢迎玩家进入游戏,清选择出生地点:内地、海岛。” “大陆”海岛的野人生活确实不太适合我,已经有新尝试的玩家已经在海岛上当野人了,不像内陆那些城镇里有完善的设施,海岛上只有少量的土著人的聚集地,很多土著人还处于石器时代。可惜每个玩家每个月只有一次重新选择新身份的机会,所以那些向往纵横四海的玩家们要先当很长一段时间野人了。 “请玩家命名。” “李三郎。” “系统生成中,清稍等....,人物生成完成是否进入游戏?” “进入。” 一阵耀眼的光芒过后,李三郎就发现四周发生了变换,他突兀的出现在一条在人来人往的土石街道上,穿着各异明显是玩家的人群在我面前川流不息,四周到处都是土黄色低矮的房屋。一些明显是npc的居民就在自己的门口与邻舍聊着闲天。游戏并没有任何的助手功能,好在之前表哥给我讲解了他的心得,我沿着道路前往不远处一栋异于四周建筑的两层小楼, 小楼门口立着一个木柱子,上面悬挂这个一个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扒开门口的门帘,一股混杂着各种气味的酒气铺面而来,不算太大的酒楼里摆着七八张桌椅,形形色色的人正在酒桌上吆五喝六的斗酒。墙角处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半老徐娘的女掌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卓文君卖酒养家的事迹广为流传,现在很多的酒肆里的女掌柜大多都是女性,从她裸露着半个酥胸上艰难的移开目光,润了润喉咙对女掌柜说道。 “掌柜的,你这里卖没酿的酒吗?” “你这家孩子哪家的,怎么来这里说笑话,没酿的酒怎么卖?”本来以为又是一个登徒子,等会让活计打发走就是,听到我的话后一个愣神,看了李三郎几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笑道。 “这不是家里急用吗,掌柜的卖不?”李三郎继续按照表哥教的套路走下去。 “那你跟我来吧。”女掌柜的沉吟了一下从后台出来,带着李三郎走到了后院的一间小屋。 “粗盐4钱一斤,细盐8钱一斤,你要多少。”女掌柜的点燃屋里的油灯指着堆放在墙角的几个麻袋。 “粗盐15斤,细盐5斤。” 李三郎掏出怀中系统赠送的一定十两银锭放在桌子上,当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银锭后,女掌柜明显放下了最后一丝警惕,满脸笑容的拍了拍三下桌子,一个高个子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高墩,给这个小兄弟装好货,然后领他从后门出去。”女掌咬了咬桌上的银锭后,满意的房间怀里,笑吟吟的离开了。 扛着盐包从后门走出去的李三郎没有按照表哥的套路先去找一家客栈藏好这些盐,然后把盐分成一个个小包,等到晚上玩家开集市的时候再小批量散掉赚取差额,而是扛着盐包走出了村子,顺着笔直的官道往临近的县城走去。 盐这种东西虽然每个人每天的食用量并不多,偶尔也可以不吃,不过长期不吃肯定会死人的,因此官府把买卖盐的权利收归官府自营,盐铁之利可以说已经占到了官府每年两层的税负。盐的本成本其实并不高,不过为了赚取高昂的利润,官盐的价格就有着居高不下的态势,相对于高昂的官盐价格,一些“亲民”的低价私盐开始暗地里在官府管控之外的村镇流通起来。 李三郎今天去的酒肆就是一个私盐销售的窝点,这个发现还是表哥之前无意间发现的,不过他虽然从酒肆里购买到了私盐,不过也只敢小批量的慢慢兜售给玩家,毕竟玩家也是需要吃盐的,从酒肆购买到的私盐与官盐的价格比例已经达到了一比二,利润还是很可观的,如果能够不经过这些“私盐经销商”购得私盐,那获得的利益就更客观了。 这种挖官府的墙角的行径当然会受到官府的大力打击,每个乡镇都有缉拿私盐贩子的盐丁,他们与偷运私盐的盐贩子经常发生火拼,不过相对于敢于拼命的盐贩子这些吃官饭的盐丁就往往败多胜少了,毕竟一个是为了全家老小的生计,另一个只是为了当差吃粮,怎么能寄希望他们还能为官府献身呢。 一路上向路人打听了好几次方向,又免费搭乘了一个大爷的牛车,李三郎总算在日落前赶到了方圆四十里最近的县城广平县,赶上了关城门之前最后一波进入了县城。十里大的城郭远远不是村落能够相比的,青石垒筑的两丈高,丈余宽的城墙,给人的安全感完全不是村子的木栅栏能相比的。 碎石铺成的主干道从东往西贯穿整个广平县,越往城里面走,四周的建筑就越来越繁华,砖瓦对齐的院落到处可见,当路过一些高门大院门前李三郎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美妙的歌舞宴客的声音。慢慢的走到主干道的中央,一座青石瓦片构建起的雄伟建筑,广平县县衙,县衙门口还摆放着两头威武异常的石狮子,这种从西域流传过来的神兽深受人们喜爱,认为它就是上古狻猊的后代。 停在到喊冤鼓前,我放下盐包,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抽出鼓架子上的木槌,朝着鼓皮就锤了下去。 “咚咚咚” 寂静的黑夜里,鼓声显得特别的响亮,这是李三郎进游戏前就想好的计划。 报官。 第二章 围剿盐匪 “大人,就是这个刁民敲的喊冤鼓。”火光照亮的大堂上班头刘三手指着被两根水火棍叉在地上的李三郎向县太爷禀告道。 “不管是否冤枉,先打二十大板,哈..啊。”广平县县令王德禄打着哈欠从桌案上的签筒里抽出两根竹签丢在地上,刚刚还在被窝里跟新纳的小妾正热乎着呢就被仆役叫了出来,现在这目无王法的刁民太多了,都敢打扰自己休息了。 “大人我冤枉,啊!啊!”李三郎刚喊完冤枉,两旁的衙役就举着水火棍照着李三郎的屁股开始发力,劲道可是不小,估计也是怨愤李三郎打扰他们休息。 二十棍下去李三郎感觉自己整个屁股都麻了,咬了下舌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又重新对坐上大堂上的县令喊道。 “大老爷,我冤枉啊,我是来举报有人私售私盐啊。” “什么私盐,你再说一边!”本来正无精打采的王德禄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刻竖起了耳朵,从桌案上探出半个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我急声问道。 “大老爷,我来举报王家沟的酒肆女掌柜曹王氏私自兜售私盐,大门外麻袋里装的私盐就是证物。”李三郎指着放在门口狮子下的盐包说道。 “来人啊,速速取来证物。” 不大会功夫,一个衙役就扛着盐巴回来了,解开麻袋上的麻生,里面果然露出了白花花的盐粒,班头刘三手上前伸手从盐包的最底层抓了一把盐粒放在嘴里尝了尝,皱了一下眉看了李三郎一眼回禀道。 “大人,确实是盐。” “哦,你这刁民如何得知这曹王氏私卖私盐的,莫不是你是她同伙,因有私怨才来本官这里举报的吧,还不快如实招来!”王德禄板起脸来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 “大老爷,小人李三郎世代都是本本分分的农夫,这个曹王氏兜售私盐也是小人无意间才得知的,这才来大人举报贼人,小人愿意带路去捉拿那曹王氏,还望青天大老爷明察。”李三郎连忙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好,既然如此,刘班头,你速去召集盐丁带上这个李三郎捉拿曹王氏。退堂。” 王德禄吩咐完毕后就退回后院找自己的小妾去了,一想到要是擒住私盐贩子,今年的考核估计也能评个中上,心情自然是很畅快,折腾起小妾更加卖力就不提了。 一个时辰后,李三郎领着五十多号衙役盐丁沿着来的官道返回王家沟,一路上李三郎尽力的跟盐丁带队的头目刘贵搭话,这个刘贵倒是有些好相处。看着他那肥胖的身躯我倒是觉得他不像盐丁更像是个商人。聊了一会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刘贵还是捕头刘三手的外甥,不过李三郎发现捕快刘三手倒是有些不怎么待见我。 再次回到酒肆,柳三手很是熟练的安排几对盐丁守住四周防止有人翻墙逃跑,他自己举着腰刀带着几个悍勇的盐丁从正门冲了进去。很快里面就传出惨叫声,叫骂声,还有女掌柜的娇呼声,一想到她那丰满的身材,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等了好一会,里面再也没有了声响,一直陪李三郎站在外面的刘贵这才领着两个盐丁迈着小步走了进去。 “这女的长得还真不错,可惜了,可惜了。”李三郎刚随着刘贵走进酒肆的后院就听到几个衙役围着地上一个女尸惋惜道,曹王氏躺在血泊里,被长刀洞穿的胸口还在不停的冒着血水。 整个酒肆已经是四处狼藉,七八具尸体面目恐怖的倒在四周,一群衙役和盐丁举着火把正在仔细的来回搜查,验看不见的地方,零散的铜钱碎银,珠宝首饰被人偷偷私藏,即便有人看见也没人会多嘴,这也算是他们的红差钱。 “头,共击杀盐匪八人,收缴私盐八石,银两270两。”搜刮出来的私盐堆放在后院的空地上,银两随意用一件不知道谁的短衫包裹着放在私盐旁。 “小五领两个人留下看着赃物,其他人回衙。”刘三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包裹,板着的脸色总算有些了一些满意的笑意。 “舅舅,你看着些私盐是不是先放在我们盐道衙门。”刘贵有些眼热的看着地上的私盐。 “这些私盐你就别想了,既然这人举报属实,按规定这些私盐就全归他所有了,我现在就要回衙门禀告老爷剿灭盐匪的事宜,走了。”刘三手看着冷言冷语道,我倒也是有些弄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对我好像是怀有敌意。 “那舅舅慢走。” 刘贵送走了刘三手一行人,吩咐左右出门去寻找马车,慢步走到李三郎身后声笑道。 “三郎兄弟,不知这些私盐你准备如何处理,为兄我也算是有些门路,不知道可否出售给为兄我呢。” “那就全听刘大人的。” 刚才在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时候,李三郎就蹲在地上的尸体一个一个的检查,又努力的回忆今天酒肆里发生的景象,最后确认那个给自己称盐的叫高墩的人确实不在里面。一想到逃脱的高墩,就忍不住想起了别在他腰间的那把剔骨刀,正在李三郎琢磨这个高墩的去向时,突然听到背后刘贵的要收购我的私盐,李三郎才收回了回头笑道。 “咱们都是兄弟,我长你几岁,三郎喊我贵哥就好,这里一共八石,为兄给你一个整数,300两如何。”刘贵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如何使得,200两就足矣,足矣。”李三郎虽然也是明白这八石私盐的价值可能不下于800两,不过还是忍着心痛摆了摆手道。 “哦,那为兄如何使得,三郎这个兄弟我刘贵认下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盐道衙门找我。”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理由没有用上,刘贵倒是对我的识相在心里点了个赞。 “不瞒贵哥,此次我举报曹王氏私盐虽然是为了国家法度,可是毕竟害了这些人命,以后必定会受到别的盐匪追杀,还望贵哥能够收留小弟。”李三郎收好了银票,对刘贵拱了拱手。 “哈哈,这事情好办,等下我回去就把三郎的名字加在盐丁名录上,明天三郎就可以来盐道衙门报道了。” 左右跟刘贵聊了一会家常,盐丁们也把盐包装上了马车,一行人也跟着刘贵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院子,留下来看守的三个衙役看没有他们的好处了也没搭理李三郎,打着灯笼出门去吃宵夜,毕竟没人会喜欢跟一堆死尸呆在一起。 月光照在酒肆的院落里,李三郎坐在石磨墩上来回的巡视着四周的动静,一阵冷风袭来,我抖了抖身上衣服,仿佛感到空气变得冰冷异常,倒在地上的尸体看起来也好像随时都会站起来的样子,安静的院子突然显得寂静恐怖。 “你怎么还不走,是等我吗。”一张狰狞的脸从黑暗的小屋里露了出来。 第三章 财帛动人心(上) “唉,好不容易躲过一劫,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惜命呢?”李三郎背靠着石磨台上的石碾翘着二郎腿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高墩恶毒的盯着坐在石磨上的少年,眼角扫视着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同伴身体已经变得僵硬惨白,尤其是当看到曹王氏的尸体时,嘴角咧咧地发痛,鲜血顺着嘴口慢慢了滑落下来,点点滴滴。往日里曹王氏虽然对自己的热情并不感冒,并且有时候还故意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可是越是这样自己越是对她喜爱的紧。 “小子,纳命来。”高墩怒吼着,攥着剔骨刀向李三郎猛地跨步快速冲了过来。 兹啦 李三郎顺着刀锋侧身翻滚落下石磨台,锋利的剔骨刀砍在坚硬的石磨台上迸溅出一些细小的碎石,眼看没有看中人,高墩扭转身子刚刚再次抬起手中的剔骨刀,突兀间感觉眼前起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白雾,紧接着就两子眼睛就如同被火炽烤了一般,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直冲大脑。 “我的眼睛。”高墩本能的嚎叫着,身子一边往后退一边在面前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剔骨刀,另一只手使劲的揉擦着已经通红的眼睛。 “哎,你说说你这是不是自寻死路,又能怪得了谁呢?” 李三郎捡起不知道谁丢弃在一旁的木棍,绕到他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棍抽了敲下去,只见他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身子就直直的往前倒了下去。看着这个很有性格的npc,李三郎有时候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一般,太过真实的感觉真的有时候很容易让人迷失在里面,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那么多的玩家不舍得真的放弃这个游戏。 把高墩手里的剔骨刀踢到一边,拖着他走进了刚才他走出来的屋子,点燃桌子上的油灯,在摇曳的灯光下果然在一个墙角的面缸有被人为移开的痕迹,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估计这就是他刚才的藏身之处。提着油灯走过去跳了进去,洞挖的不深,我站在里面刚刚可以探出一个头来,本来还以为是个地道,又巴拉巴拉四周才明白这就是个藏身洞。 咕..噜..咕噜 高墩悠悠的醒了过来,只感觉后脑生疼的要死,迷迷糊糊的感觉眼前有星星的火光,阴曹地府不都应该是黑漆漆一片吗,难度自己还活着。视线渐渐的清晰了起来,突然看到一个熟悉到刻进心里的身影就静静的坐在自己的眼前,明白过来对方是谁以后,高墩猛地就要站起身子来,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块木板上。 “醒啦,要不要喝口水。”李三郎举着手中的茶壶冲他晃了晃。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高墩有些恼羞成怒。 李三郎放下茶壶,捧起在酒肆里找到的一个账本,来来回回的随意的掀着,毛笔字写得很是规整,像是用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看着手中的账本越看越满意,对正在拼命挣扎的肥肉一点也不在意,没做,他,现在在李三郎眼里就是一块肥肉,并且还是肥肥的流油的那种,看明白了个大概以后对案板上的肥肉说道。 “很简单,我问你答,我满意了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不满意咱们再说。” “狗贼,要杀就杀,就给你爷爷我一个痛快,想要从我嘴里套话,做梦去吧。” “哎,一看你就是坑不住折磨的主,真正的汉子不都是应该一句都不带吭的直接咬断舌头吗,不过你要是现在就咬舌自尽的话,即便等会你还是没死我也给你个痛快的如何,敢不敢?” “你这小子竟然瞧不起我,我..我..。” 高墩面带不忿,心中下了几次决心要咬断石头,可是每次都本能的在用力的时候放弃了,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心来。咬舌自尽这种死法,先说能不能真的死,只要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像高墩这个小角色也自然是不在其中的,李三郎看到他变来变去的脸色,就知道他下不了这个决心,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死了吧,那就好好听我说,你老老实实的回答。” “哼!” “你倒是学的很快,不过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会怎么折磨你吗?” “哼!啊,啊。” 李三郎举着剔骨刀看着从刀尖滑落下来的血珠,又看了看高墩上被剔骨刀划开露出肌腱的大腿,很是满意得了一把很不错的武器,今天运气还是真不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表哥会觉得为了什么鬼自由就放弃这么好玩的游戏。 “别嚎了,相当壮士就应该有壮士的样子,这点痛算什么,是不是?” 李三郎把右手伸进去找到了大腿的肌腱附近的筋脉和血管什么的,然后用力的拿手指揉搓了起来,疼的青筋都鼓起来的高墩不停的用力用头撞去木板,估计他也该差不多了,把手探出来,甩了甩手上的血肉渣滓。在门外的水缸里洗干净了手上的血污,又洗了把脸,依着门口擦着脸上的水珠问道。 “能说了吧?说说吧,你们家的私盐都是从何处购得的?” “辛镇的齐三爷的三江杂货店,每次进货的时候都是掌柜的亲自操手,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真的不清楚。” “附近还有没有别的私盐贩子?” ....... 李三郎把问题反复问了好几遍,高墩倒是显得有些平静,也许是认清楚了现实,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没有停顿,能说清楚的就说,说不清的也不瞎编。尤其是根据他供出的藏银地点李三郎找到了跟账本上差距不多的白银,李三郎也是对他感到很满意,当李三郎问道第五遍的时候,他扭着头脸上面带惨笑对我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官兵来剿灭你们吗?”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倒也是,一路走好吧。” 擦干净了剔骨刀上的血迹,又仔细包好高墩供出的藏银,这些埋在石磨下面的藏银可是不下500两,哎,怪不得这些人敢冒着杀头的罪名贩卖私盐,不过最终还是都便宜了自己,李三郎扛着包裹哼着小调开了这个今晚有些悲凉的酒肆。 “今个咱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 一夜暴富的感觉真的是很爽,自己的算计一步步成功也让李三郎有些小得意,表哥那种费力赚小钱的路子在李三郎看来实在是太慢了,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不算还赚不了多少,我深深地鄙视他。正当李三郎拐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四五个人提着家伙站在原地有说有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往后退了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李三郎心里刚刚暗叫不好,正以为是那些死了的盐贩子同伙来找我报仇的,只见堵在我前面的四人里有个轻瘦的走了过来阴深深地说道。 “我说兄弟,你今天这事可是做的太漂亮了,你当这是拍电影吗?难道你不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吗?今天你就认栽吧,给我上。” 。 第四章 财帛动人心(下) 看清楚围住自己几人也是玩家以后,李三郎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别是那些死心眼得npc,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玩家间的矛盾都能解决,李三郎心里一边心里盘算着,一边慌忙出声打断他道。 “慢着!” “你凭什么喊慢着,都给我上。” “我说慢着,这位兄弟,倒是我怎么得罪你了非要弄死我,你能不能让我死也死的明白点?” “怎么得罪我了?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瘦猴今天晚上心情显得非常糟糕,几个半夜跟他来蹲守的玩家都能明显感觉的到,在王家沟这一带的玩家群里只要提道瘦猴,还是算的上小有名气的。毕竟很多玩家都从他手里买过平价盐,比起盐店里1两2钱一斤的细盐,在他手里买盐还是要便宜了不少的。那瘦猴又是从哪里购买的私盐呢,王家沟一带也就只有曹王氏的酒肆这一个私盐销售窝点。 本来今天晚上瘦猴准备再去曹王氏那里多买点细盐,这几日碰到几个出手阔绰的玩家刚刚很赚了一笔,库存不足。为了防止别的玩家发现自己的门路,每次去进货的时候,都会选择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来,要知道可是有很多人眼红他的生意,他也是费了好多周折才让别人都认为自己只是领了个唯一任务才能每周弄到一点平价盐,巧的是今晚正好碰到了官兵来缉拿盐匪的一幕。 躲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眼看着酒肆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不久又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厮杀声,心里立刻就知道坏事了。不过瘦猴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会不会被官府通缉,而是想到以后没了私盐的渠道又会变得跟以前一样跟别的玩家一起做苦力。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股无名火起,想到要不是门口那个玩家举报,自己很快就能靠着买卖私盐赚到开店铺的银子,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美梦破灭了,那就拼个鱼死网破了。 瘦猴咬牙切齿的回到了村东头的玩家集市里,花了每人2两银子的买命钱雇佣了8个相熟的玩家,要知道在村子里杀人可是不小的罪名。最起码以后是别想再在王家沟附近混了,不过财帛动人心,很多玩家现在还在数着铜板过日子,二两银子还是能让很多玩家们动心的一笔不小数目。 李三郎这也算的上是“新欢”碰上“旧爱”,只不过我这个“新欢”把桌子都给掀了而已。 “就是因为这个?” 李三郎听着这个叫瘦猴的玩家歇斯底里的对我进行控诉,才总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导致自己现在处于这个危险的处境。估计也是这家伙觉得我是跑不掉了才让我做个明白鬼的,前面四个玩家,后面五个玩家,手里拿的都是铁家伙,想冲过去根本不现实,两边又都是不矮的土墙,李三郎没有自信可以一下子就翻进去,可是即便翻进去了也不过是死里面和死外面的区别罢了。 “我这里有一张刚才任务奖励的50两的银票,谁要是杀了他,尽管拿去。”李三郎思考片刻,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刘贵给的银票举过头顶晃了晃,然后指着站在我面前的瘦猴说道。 “50...两?” “咕嘟..” “谁在上前一步,我可就直接撕了哦,我这个人说话算话,杀了他,钱就归你们。”李三郎扯住银票做出要撕碎的动作。 “别.别,兄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对,对,哥,你是我哥,哥,你的手可千万别抖啊!” 游戏现在开服倒也不算短了,可是除了个别运气好出声在富贵人家的,很多玩家还处在每日为吃喝发愁的阶段。普通玩家想要在酒楼,铁匠铺,布店这种npc的店铺里工作,首先得找到保人作保才行,即便花钱找到了保人进去了,大多也都是学徒工,那就是先得给人家打上两三年的白工转正后才能开始领到一些微薄的酬劳。 绝大多数的玩家们还是不能适应这种被剥削的生活,大多都是接接平日里居民发布的零活,什么挑水、砍柴一类的获取果脯的口粮,有些玩家把系统赠送的一百文铜钱花完后就再也没摸过铜钱了,说起来都是泪。土豪玩家那就不说了,直接用现金从官方兑换平台收购玩家的金银就可以了,要知道现在的一两银子已经可以出售到500大红票了。 50两的银票算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四周的玩家看着银票眼睛都开始渐渐变成了红色,李三郎回顾了四周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们还等什么,不想要吗?” “我去你大爷的。” 发现有些不对劲了的瘦猴,高高的举着手里的菜刀就准备往我这里冲来,可惜还没迈动开步子,两个离他比较近的玩家几乎同时握住手中锋利的铁片朝他的后背刺了下去。 “你大爷的!” 瘦猴惨叫一声,刚要回过头来就被人从后面楼主脖子,两条胳膊也被人架住,然后就是铁皮刺入皮囊的声音,片刻的时间他的上半身就被刺成了一个血窟窿。 “银票就在地上,你们自己捡去吧,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李三郎把银票放在地上,站起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腰间上的剔骨刀,身子贴着一旁的墙面,快步的从面前三个血糊糊的玩家身边穿过。地上的瘦猴已经快没了气息,嘴角处不停的冒着血泡,眼看着马上就要挂掉。 三个玩家目光复杂的盯着我,李三郎能明白他们内心的犹豫,既然我能随随便便的掏出50两银票,那说不定还能再掏出一张来,可是万一我就真的只有放在地上那一张呢,要是不现在去抢可马上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目送着我离开了以后,8个玩家慢慢的聚在一起,每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张薄薄的银票,谁都想要,不过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拿,也每一个人说话。片刻功夫,终于有个玩家忍不住突然朝地上的银票扑了上去,这下子如同引爆了火药桶一样,场面变得热闹非凡,拳打脚踢,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别抢,别抢,这是我的,是我先动的手。” “是我的,我先动的手。” “都别争了,咱们平分得了。” “谁跟你平分,我们刚才杀人的时候你在哪里,要分也是我们三个分!” “怎么得,你们三个想把我们撇开是吧,那得问问我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 矛盾一旦产生了就很难解决,又是是扯到钱上面,当李三郎再次从角落处走回来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见面对着我的玩家脸上那种从欢喜到错愕然后又变成懊悔的表情变化。 剔骨刀确实很是锋利,切开对方脖子就如同切开一匹布匹一样,弯腰捡起地上已经被血侵透的银票,甩了甩还没干血污重新装进了怀里,哼着小调离开了这个犯罪现场。 “今个咱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 第五章 当官了 清晨,李三郎从客栈里走了出来,游戏里玩家下线必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要知道如果你随意找个地方就下线了,说不定再上线你就发现你已经死了或者别的什么,毕竟下线后人物交给系统托管可是一点都不保险。在街边的早摊叫了碗云吞,刚坐下,就听到后面那张桌子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昨天米字巷里可是发生了一起好大的命案,好家伙,深夜里七八个汉子拿着刀看砍的那叫一个血肉横飞,听说肠子都流了一地。” “什么啊,听说他们是为了争抢米字巷赵老头家的二丫头才开打的,听说最后那个胜出的就是躺在赵老头家门口才闭气,一个人杀了七个,真是条汉子,可惜了。” “赵老头的二丫头确实长得俊俏,哎,你说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痴情的人,真是让人敬佩啊,等下我也要去春园看看小红,魏兄是否跟小弟一起。” “同去同去,咱们也要向他多学习,学习。” “那现在就走吧,结账。” 听完这两个人渣的聊天内容李三郎差点没把口里的云吞喷出来,大早上去逛青楼,你得是多不要脸了,还能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往桌子上丢了五个铜钱,根据向老板打听的路,在村东头的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前往县城。游戏里地图复原广阔可是不小,大大小小县城就不下千座,玩家要是光靠脚来穿州过府估计累死都走不了几个府县,而车马行就可以大大缩短时间。 两盏茶的功夫李三郎站在广平县城东头的盐道衙门外,掏出一两银子结清了费用,虽然费用确实是很高,不过速度也是没得说。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迈步走上了台阶,看到我上来,两个持刀站岗的盐丁立即拦在我面前。 “这里是盐道衙门,你要是想告状就去衙门敲鼓喊冤,走开。”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盐丁说道。 “两位误会了,在下李三郎,是新来报道的盐丁。”李三郎解释道。 “新来的?你且在这里等下,小马,你去里面问问张管事,是不是有新招一个叫李三郎的盐丁。” 另外一个盐丁哎了一声,转身走了进去,一盏茶的功夫,叫小马的盐丁从里小跑了出来,对那个年纪大些的盐丁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年纪大些的盐丁脸带笑容道。 “原来你就是三郎啊,我叫韩金镖,这个是我内侄马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三郎莫要见怪才好。” “没事,没事,还请劳烦韩大哥告知小弟应该去哪里报道。” “可不敢,可不敢,三郎称呼我老韩就行,小马,还不快带三郎去张管事那里。” 李三郎跟着叫马庄的盐丁走进了盐道衙门,不同于县衙,盐道衙门更像是一个富商的宅院,四进的院子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假山鱼池,雕梁画栋的庭院走廊,并没有县衙那种威严之气,倒是露出一股富贵气息。绕过了几个走廊才在后面的一个偏院子停住了脚步,小马告知我里面就是管事房,然后就离开了。 “盐丁李三郎前来报到。”李三郎站在屋子门口冲里面喊道。 “三郎兄弟快请进来坐。”一个跟刘贵有的一比的胖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估计就是小马口中的张管事。 李三郎被他热情的让进屋里坐了下来,小丫鬟还给上了杯茶,搞得李三郎倒是有些局促,仿佛自己不是新来报道的盐丁,而是上头来视察的大人。 “在下张喜金,主管咱们广平县盐丁的户籍、账目,三郎兄弟的档案已经备齐,等下三郎签下字就可以了。对了,咱们刘大人可是老跟我提起三郎你有胆有识,前途不可限量,还不知三郎你跟刘大人是什么关系。” 张喜金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从衣着打扮来看并非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行事做派也有些小门小户的样子,昨夜刘大人深夜找自己说要再加一个盐丁名额。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吩咐把这个人放到一个让自己都有些眼红的位置,倒是让自己有些摸不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张管事,你说的刘大人是刘贵吧,那是我哥。”李三郎一边喝茶一边傻呵呵的笑道,心里大约也是明白这个张喜金心里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了为什么刚才门口站岗的盐丁太多变换那么大。 “哦,原来是这样啊,也难怪大人对三郎这么倚重,咱们都是一家人,三郎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称呼我老金就行。”张喜金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笑意显得更浓。 “那,以后还要靠老金多多关照了。” “哪里,都是自家人,理应互相帮助的。” 在张喜金那里寒暄了好久才算是脱开了身子,这个老狐狸拐弯抹角的想探清楚自己和刘贵的具体关系以及亲近程度,李三郎只能插科打诨的跟他胡扯一通。本来还准备去刘贵那里报个道,没想到被他的仆从告知刘贵有事要办去了临县要几日才能回来,李三郎拿着新领到的盐丁制服站在盐道衙门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了。 别人倒是显得很忙碌,可是也没人告诉自己要做什么啊,甚至还有一些盐丁远远的见了我还躲了起来,有心再回去找张喜金那条老狐狸再问问自己的具体工作,可是又担心被他问东问西看出马脚,干脆就拿着衣服离开了盐道衙门。走出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马庄不时的回头往里面瞧,看到李三郎出来了慌忙又缩回去脑袋身体站的笔直。 “大人慢走。” “大人慢走。” 李三郎刚迈出步子跨过门槛,就听见这两人的声音,回头看看四下也没有其他人啊,哪里来的什么大人。两个神经病,李三郎心里嘟囔了一句,看清楚人了没有就乱喊一通。当李三郎走下台阶的时候突然回过神来,拿起张喜金分给我的盐丁腰牌,铜黄色的腰牌上扁下方。腰牌上方刻着一袋子盐,下面写着“广平县盐道,李三郎”,翻到背面,上面写着“缉查”。 “老韩,咱们盐道衙门里巡道算是个什么职位。”我回头看着比刚才精神万分的韩金镖问道。 “回大人,缉查,就是负责咱们广平县境内的私盐查收,属从九品散闲官衔。”韩金镖挺直了腰杆昂首回道。 靠! 自己怎么突然就当官了? 第六章 集市遇贼(上) 自己怎么突然就做官了?这游戏了做官也太容易了吧? 虽然是从九品散闲的品级,不过这大小也算是有了个官身,要知道想在游戏里当官可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朝廷虽然在举孝廉之外还开始开科取士看是招揽天下英才,可是走科举仕途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你有真材实学,可是如果没有举荐人,你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洛阳太学肄业虽然可直接参加科举,可是大部分寒门子弟连太学的门槛都进不去,那是给高富帅准备的。 世家大族通过垄断科举来使得自己的子侄得以进入官员的体系,反过继续来巩固自己势力,每一次的科举取士都是豪门世家的一次博弈和妥协,这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不过最后还是会拿出少量的位置才会留给那些寒门士子去挣得你死我活。毕竟即便通过了科举你也只是算是进入了官员体系,可如果想要补上一个官职,甚至是一个肥缺,各种花销也绝不是一笔小的数字。 上千座州县看着似乎不少,可是以县城举例来说,县衙里县令是七品官,县丞、县尉、主薄是九品官,然后就没有了。什么典史,教谕,驿丞,以及士曹,法曹,税曹,刑曹都属于编制以外,属于虽然也拿着朝廷的俸禄可是并没有品级,算不上真正的官员,当然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他们都是官老爷。 当然还有盐道衙门,只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州县都有盐道衙门,盐道衙门只设置在历来私盐比较泛滥的地方,与衙门分开独立互不同属,盐道衙门归属巡检司管辖。盐道衙门设有官职:正八品散职的巡检,从九品散职的巡道和缉查,从品阶上来说由于盐道衙门的性质导致它的官阶要比县衙矮上一头。 从本质上来说,其实盐道衙门的官职是属于临时增加的,当然任职人员也就不用通过科技或者举荐经过朝廷选拔,否则刘贵也不能直接任命我为巡道。这样盐道衙门的门槛自然也就低了很多,毕竟还是存在随时被裁撤掉的风险,加上盐匪剽悍导致根本没有士人愿意在盐道衙门任职,以至于盐道衙门往往掌控在当地的豪族手中,例如广平县的刘家。 自从两天前有些浑浑噩噩的从盐道衙门离开以后,李三郎心里虽然有些小惊喜,不过他并不是那种愣头青,本来只是求刘贵给安排一个盐丁的编制,好方便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没想到突然天上砸下来了一个大饼,不过这个大饼是不是自己能吃的下的就不知道了。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刘贵突然会这么“看中”自己,不过只靠我们两个的算不上的交情我觉得这个并不是什么好事,想了许久也没有理清楚头绪,这两天一边在四处打探消息,一边在县城寻觅合适的房屋。 客栈、酒肆、赌坊、窑子(青楼和窑子不一样)这都是下九流常常混迹的地方,也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所谓下九流其实是社会阶层的划分:一流高台(唱戏)、二流吹(红白喜事),三流马戏(走街头的)、四流推(剃头),五流池子(北方的澡堂子)、六搓背,七修(按摩修脚)、八配(给家畜配种)、九娼妓。 关于到底是什么导致自己做官的原因是没有一点有关的信息,反倒是刘贵背后的刘家势力李三郎是有了一些认知,刘家在广平县算不上什么大地主,不过刘家在广平县境内拥有着4个赌场、3家窑子,2家酒楼以及1家货栈。别看他刘家拥有的土地数量在广平县排不上号,可是单以财力来论刘家能够甩第二的王家几条街,刘贵作为长房长孙在读书上没有天赋,刘老太爷就给他买了盐道巡检的差事,也算是有了半个官身。 刘家人丁兴旺,刘贵自就有两个岁数相差不多的兄弟,按常理这个巡道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坐,不过一时半会收集到的消息也整理不出来太多有用的也就暂时先放下不管,事情既然开始了那就肯定会有后续动作,等着就是了。 寻觅房屋的事情倒是很好办,县城里有很多专门做这种买卖租赁房屋的牙人,找了一家声誉还不错的牙行交了10两银子的定金,当天下午就看了三四家房屋,最后敲定买下了一间连三房独门独院的小屋。价格倒也不算贵,连带着家居用品什么的一共做价40两银子,又花了500文请来了中人做保签了有官府认证的买卖协议,最后又花了5两重新购置了一应用品,我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 这两日来李三郎是忙进忙出,也没时间去盐道衙门去混个脸熟,不过既然我这官任命的莫名其妙,也不想多事,等到刘贵回来了再去也不迟。下午在街道了溜达,倒是觉得这个只有六七万户的县城也算的上有些繁荣。买东西的,卖东西的在大街上很是热闹,什么蜜饯果仁,布偶玩具,只要是头上戴的,脚上穿的,那是应有尽有,我在一个街摊上买了一个小铜铃,也不算贵,40文钱。 “大哥,那个可是个肥羊,刚才我看他打开钱袋子的时候,里面至少也有十几两银子。”一个脑袋长得半拉瓢的家伙指着李三郎对身旁的一伙人说道。 “是不是哪家的公子出来的,不能碰到可不好收手,小心扎了手。”为首的长着一撮山羊胡子。 “一看他就是从乡下来的外地人,不是咱们县的人,大哥,咱们兄弟可是好久没碰到这样的肥羊了。” “是啊,大哥,咱们也该开开荤了。” “大哥,下手吧。” 几个手下在半拉瓢的家伙示意下也开始起哄起来,毕竟在县城当扒手也不是一个好干的活,扒窃大户家的公子小姐虽说收益高,可是一旦被捉住了轻的就是送交官府,重的当场被打死的前辈也不少。可是扒窃那些平头百姓基本没有多少油水,赚得基本都差不多也就够每月给衙役孝敬的赎身费了,最好的扒窃对象还是这些外地来的行商或者游玩的公子。 “老三去探探水。”为首的山羊胡子思虑了片刻还是决定赌一把,否则这些手下都可能会造自己的反了。 “得令,大伙都瞧好了。” 第七章 集市遇贼(下) 穿着一身长衫的老三装作四处闲逛的样子,慢慢的靠近了正在一个书摊上看的有些入迷的我,并肩站在李三郎的身旁也装着看书。忽然,身旁有个长着半拉瓢的家伙撞了我一下,我身形踉跄了一下,还没等我冲他发火,就看见他弯着腰一边往后退一边双手作揖赔罪道。 “实在抱歉,没看见,没看见。” 就在李三郎得身体往右边歪倒得时候,早已有所准备的老三一个转身仿佛是要避开,右手快速摸向李三郎腰间的钱袋,手中寒光一闪挑断钱袋系在腰带上的牺牲,手指捏住钱袋顺势藏进长袖中。钱袋入手的分量不轻,老三面带一丝喜色,冲做戏的同伴使了个颜色,迈步就要快步离去。 “朋友,拿了钱就想走吗?”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李三郎朝着偷我钱包的家伙背后就是一脚,这家伙倒是不经踹,一个踉跄没站稳,咣当就摔倒在地。另外一个扒手看到事情不对,慌忙就往外跑去,看到有人打架,一群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立刻围了过来,李三郎刚要弯腰从扒手身上搜找我的钱袋,就听见背后有人咳嗽了几声。 “我说外乡人,你怎么能够诬赖我们广平县的人偷你的钱呢,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老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对,对,你一个外乡人也敢来我们广平县欺负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人群里有人开始起哄。 “对,对,这外乡人欺负咱们老实人,大家一起揍他。” 李三郎一脚踩在还想爬起来的扒手身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大白天的出来还没走多久就被扒手给盯上了,自己这运气得有多背呢,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这两个人就该拿着我的钱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了。对于说话虽然有些不中听的老汉等人,李三郎并不是很在意,乡党大多见到外地人欺负本地人大概也都是这样,我抬起手对老汉告了声罪。 “老人家弄错了,这个家伙刚才在书摊旁扒我的钱袋,现在被我抓个正形,他要跑我才不得已而为的,书摊的老板可以作证。”李三郎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摊说道。 “这位小哥,其实,刚才我也没有看清楚,这个我可做不了证。”看到周围的人都注视着他,书摊老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一口回绝道。 “既然书摊老板不能证明,那还请小哥把人先放了如何,这纵目睽睽之下你这么凌辱他,让他以后在乡里之间如何做人?”山羊胡子老汉依旧笑容不减道。 “你凭什么抓我,放我起来,放我起来。”地上的扒手也跟着嚷叫道。 “老人家说笑了,既然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那咱们谁都不要争,一起去报官如何?” 没想到李三郎刚刚说完话,就看见两个差役打扮的人从人群外走了进来,老汉应该是跟他们是老相识,冲他们点了点头就退到了一旁不再说话,两个差役一脸蛮横的走到我面前对我怒目而视。 “哪里来的小子,还敢到我们广平欺负人了,还不赶紧把人放了,否则拿你进大牢走一趟。” “两位差人可要搞清楚,这家伙是小偷,我的钱袋还在他身上,如何放得,还得麻烦两位把他锁了与我一起去见县令大人。” 没想到李三郎刚说完,其中一个差役就举起手中的戒尺朝打了下来,李三郎慌忙侧身劈开,胳膊还是被乘了一下,有发火辣辣的疼。估计是没想到李三郎还敢躲,另外一个差役愣了一下,也举着戒尺往李三郎身上打来,这下李三郎也顾不得地上的扒手了,往后退了几步。眼看没人顾得自己了,趴在地上的扒手刚要爬起来,李三郎抬脚冲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脚,提的他满脸都是血,他捂着折断了鼻梁骨的鼻子躺在地上乱喊乱叫。 “好啊,还敢当着我们的面行凶伤人,我看你是活得不.,小的参见缉查大人,请大人原谅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该死。” 两个衙役本来以为就是来帮羊老头解决一件小事,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楞头青,正准备教训几下着不知好歹的外乡人。没想到对方掏出了盐道衙门巡道的牌子,想动昨天听人说新任的缉查是刘巡检一个年纪不大的内弟,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对方的身份,扑通就跪倒在地哀求道。 “把他以及其余的同伙都给我抓起来送给刘班头,还请告知他可要严肃处理。” 四周的人群有着摸不着头脑,场景变化也太快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过山羊胡子老汉等人确是心里打鼓慢慢的往人群外退去,等听到李三郎说的话以后,开始不要命的往外逃命一般的飞奔。接过差役殷勤递过来的钱袋,扭头离开了,这个扒手团伙最终的结局估计会是很凄惨,不过这已经不用我去关心了。 当官就是好啊! 提着一包酱肉片和一壶米酒,回来了家,米酒度数不高,喝起来香甜可口,酱肉做的也是酥烂,可惜没有卖牛肉的,听肉铺老板说是牛这东西精贵,除了朝廷打仗的时候才会大量屠宰生牛,否则一般很难能吃到牛肉的。羊肉又过于腥气吃不习惯,最后还是称了两斤猪肉,算上一壶酒也不到百文钱,不过想起卖大饼那里人山人海的玩家也是感觉自己有些奢侈,毕竟两文钱一张的大饼也能管饱,不知道要是武大郎在这里开个烧饼店是不是就比西门庆还有钱,潘金莲是不是也就没有乱往楼下丢木棍的坏毛病了。 河北冀州清河县的一家烧饼摊,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武大郎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得了,清河县来了好多外地的流民。虽然流民多了导致治安坏了些,不过自己的烧饼摊生意确是红火的很,照着情形下去,自己得雇几个人才行。 “大郎,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嫂子啊,大家都说嫂子貌美如花,如同一只红杏。”一个买烧饼的玩家打趣道,惹得四周的男玩家们发出一阵阵怪笑。 “去去,小屁孩,懂些什么。” 收了烧饼钱,武大郎对打趣地玩家笑骂道,对这些总是冒出奇怪话语的流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不知道这些流民为什么总是拿自己的娘子开玩笑,不过也觉得他们并非是坏人,只不过是一群流落异乡的可怜人,不过一想起家里的娘子,干劲更是十足。 “烧饼,烧饼,武大郎家的热烧饼了。” 第八章 替死鬼啊 估摸着刘贵今天也该回来了,李三郎早早的就起来穿戴好了盐丁制服,不同于那日见到韩金标两人的青灰色的号衣,我的制服前面跟他们的盐包图案不同,正面画着是一副货船行走河流的情景,后背光秃秃的没有盐丁的“盐”字标识。来到盐道衙门的时候,门口站岗的还是韩金标他们两人,我刚迈步进去,就听见韩金标小声说道。 “缉查大人,巡检达人一刻前已经进去了。” 李三郎回头看了一眼他,倒是觉得这个老油条以后自己也可能用的上,不过此刻倒不是闲聊的时候,沿着走廊进了刘贵所在的庭院,门口的仆从看见我立刻迎了上来。 “缉查大人,刘大人吩咐了你来了立刻就去见他,还请跟我来。” 话一说完就领着我进了刘贵的屋子,果然看见刘贵坐在屋子里喝茶,倒是看起来有些愁眉不展的。仆从从外面把门关上,李三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刘贵放下手里的茶杯,对我说到。 “三郎赶紧坐下,来人,上茶。” “在下李三郎拜见巡检大人。”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赶紧坐下,我这里正好有要紧事要与你详谈。” 丫鬟估计也是知道老爷有重事要说,很利落的放好茶杯快速离去,刘贵先是询问了我现在的住处,又问了问李三郎是否习惯盐道衙门的事务,最后才算是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一个手札递给了我。 “这是四日前巡察使发下来的折子,你好好的看看,哪里有不明白的就说。” 李三郎拿过折子,黄白色的折子,折子上书“扬州淮州郡巡检司谕”,打开折子,正书势巧形密,行书遒劲自然,写折子的人真是写的一手好字。我一目十行的看着折子的内容,慢慢的琢磨里面的内容,也算是打开了这几日困扰我的心结,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官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三郎,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刘贵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 “尽我所能,不负大人而已。” 李三郎合上折子,语气坚定的对刘贵道,这事已经落在我头上了,想躲也没地方躲。 “好,三郎果然豪气,我给你说说具体点的事情...” 从巡检司下发的折子讲的是有居民举报淮州郡单意远贩卖私盐草菅人命,这个单意远可不是曹王氏那种零散私盐的窝点。这个单意远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小孟尝”,传闻只要是江湖绿林好汉只要有事求到他那里,该出银出银,该出人出人,从未有不帮助的,几十年的积攒让他在这江南一带名气可是不小。 按道理来说这“小孟尝”单意远这种散钱的方式,多大的家业也得被他给败光了,可是让所有人跌破眼的是单家家业这么多年下来不但没有凋败,反而是越来越大,单家田产万顷良,奴仆上千,在这淮州郡也是家大业大的人物。当然了,能够让单意远把产业做的这么大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有个富裕的老爹留给他巨额的遗产,而是他掌控着半个淮州府的私盐买卖。 传闻单意远府里圈养着数百名江湖亡命之徒,其中不少人都是血痕累累的汪洋大盗,更有传闻他手里更是掌握着一支八百人的精锐马队,势如猛虎,攻城拔寨无所不能。要知道在这江河纵横的江南之地一家之力养着八百人的马队可是不小的靡费,一般富户家里往往也只是圈养几匹马匹以防万一。 以单意远的势力随时都可以拉起一支数千人的队伍,这样的绿林人物当地官府一般已经不敢多加干涉,深怕闹出一个官逼民反的事件,这可是会掉乌纱帽的。只不过这次单意远得罪了他不应该得罪也是得罪不起的人,一个月前临府的一户人家娶亲路过单府,不知道为什么新娘竟被人劫掠进府,新郎官也被爆锤了一顿。 对上单府,要是一般人估计也就算了,可这户人家里有个男丁从小就净身进了宫,听说还认了某位宫内大佬的做了干儿子,这下子单意远就是捅了马蜂窝。宫内有人在淮州官场放出话来,要是三个月内不灭单意远满门,所有淮州府官员不论大小一律革职查办。这种话也许在县令、知州这种正统的官员眼里威胁并不大,毕竟这些人在朝廷内也都是有靠山的,不过像我们这种巡检体系内的官员无不心惊胆战,心里不知道把单意远骂了多少遍。 出身直隶府大族杨氏的淮州郡郡守杨立并没有把这封没有经过内阁大佬批示的折子放在眼里,这种不走内阁的折子并不能算朝廷的法令。即便以后那位不知道哪位公公的干儿子想找他麻烦也得先问问内阁杨彪愿不愿意,再说如果跟宦官有了牵连会让世人不齿,影响以后的仕途。 官府既然不想管,这件事情又跟盐扯上了关系,自然就落到了淮州巡检司头上了,此次淮州巡检司征调了四个设立有盐道衙门的县城里所有的盐丁,又跟除了单府所在的未县以外其余7县借来了4000名县兵,准备一举荡平单意远。 “那大人,咱们准备何时出发?”李三郎倒是有些佩服这位巡检司大人的魄力,动用这么多的人力去打一个土豪,要是失败了那就别想着怎么收场了。 “今晚一更天时我们在城外与王县尉的人马汇合后一同前往未县。” 刘贵有些气馁,本来只是为了想弄个官当当,没有到这个官还得上战场,那单意远可是一条大虫,跟他硬磕那不是去找死。还好没太早答应三弟担任盐道缉拿,要不然万一哥两个都死了,刘家大房这可就断了根了。这个李三郎倒是有些恰逢其会,还希望到时候用这小子的死能让巡台大人体谅我,给我一条生路。 “那大人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三郎倒是一点都不知道刘贵心里正准备拿他当替死鬼呢,不过李三郎已经想到这层顾虑了,果然,刘贵就以暂时无事让李三郎留在这里等到一更天一同出发,然后留下李三郎一人独自离开了屋子,看着门口的两个健硕的家奴,估摸着是为了防止自己想逃跑吧。要知道自己可是玩家啊,怕个鬼的死啊,这可是一次大场面,本来自己还计划的一些东西暂时是用不上了,不过现在可以又根据自己目前的处境,重新开始了新的计划。 这次攻打单意远可能是自己的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左手紧紧的用力握住椅子。 新的序幕开始了,战斗了,少年。 第九章 行军 “此次行动除了文吏以外不允许有任何人私自脱离队伍,否则当以军法临阵脱逃罪处斩,既然端起了这碗饭,就应该要有心理准备,现在开始校检人数。” 刘贵举着马鞭站在盐道盐门的大院里的石阶上,冲着站一群在灯火通明下的盐丁们进行训话,自己就站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下面这些大多数都还很年轻的盐丁们,心理却在想着经历过这次事件还能有多少人能完好的再站在这里。正当我想的有些出神的时候,就看见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我,就连刘贵也回头看了看我。 “李三郎,这里的474名盐丁兄弟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他们,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看着刘贵那张都要流出眼泪的脸,自己都感觉他不去当演电影真是亏了他了,不过还是躬身应了一声。 “诺。” “东城外三里坡,出发。” 一队一队的盐丁在各子小头目的约束下开始行军,天黑后整个广平县除了城西一块玩家自发形成的集市外全都是黑漆漆一片,一路上一些盐丁对于刚才刘贵的话还是很关心的,毕竟很少能见到巡检大人这么一板正经的训话。不过倒是没几个交流接耳的,即便有也被小头目喝止住了,本来应该日落就关闭的东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洞开。 东城外三里破,一片嘈杂声到处响起,广平县的两支武装力量顺利会师,不过会师以后很快就出了大麻烦,也不知道那个叫聂英达的县尉脑子是不是浆糊做的,竟然跟刘贵抢夺起部队的控制权并且还通告全军此次大军的目标是纵横淮州府的“小孟尝”单意远。单意远那是何等的人物,那可是跺跺脚整个淮州府都得震三震的绿林豪杰,很多人都间接的从他手里拿过好处。 刘贵装作愤怒的样子跟聂英达吵了一会,然后心情愉悦带着鄙视回到了我们自己的队伍,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约束自己的队伍,既然聂英达这个蠢货急着顶缸,自己当然乐享其成,最好还是部队还没到未县就发生哗变才好,这样弄到巡检司那里自己也不怕。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刘贵躲在那里愉快的看着即将发生的好戏,上千人拥挤在三里**人头攒动,从人群里发出的咒骂声可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并不愿意去未县。 正当李三郎也抱着看戏的心情等着事态继续恶劣,其实自己也是没办法,毕竟在刘贵故意的安排下,自己在盐丁队伍里根本就没有几个相熟的,除了韩金镖、马庄以及留守的张喜金,自己好像也不认识什么人了。另外一个是跟刘贵汇报的巡道,不过人家根本就没有跟我结识的意思,也许在他看来我并不是他们一伙的,顶多只能算是一个“过路人”而已,那就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在李三郎还在计算着自己这次的得失时,人群前方的县尉聂英达骑在马上有些热血上头的看着四周已经“归属”自己的兵丁。这次攻打单意远在别人看来可能很危险,不过在他聂大县尉眼里一个地方上的盐枭能有多大的本事,并且单意远的名气大多都靠的是不可信的传言。只要这次能拿下单意远,自己必定可以借机会再往上升一升,淮州郡的都尉一职到现在可还空缺着呢,不过现在还是要好好整顿下队伍。 “军中不得肆意喧闹,三通鼓响还敢喧哗者就地斩首。” 传令兵骑着马绕着大军的外围来来回回跑了几圈宣布聂英达的军令,军令一下果然可见躁动的人群开始慢慢的安静下来。 “咚.咚...” 三通鼓响之后,整个队伍之中再无一人还敢发出响声,毕竟看着四周的人都闭嘴了,没有人还愣头愣脑的乱说话。聂英达看着寂静下来的军队感到很满意,然后一条条军令开始下达,先是把盐丁队伍打散塞进自己的县兵队伍里,然后开始按队发放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兵器甲胄。 李三郎领了一套看起来还不错的镶铁甲胄和一柄长柄刀,两个手抱着感觉都有些费力,刘贵和另外一个巡道倒是没有要,他们都是自己备有崭新密不通风的锁子甲和锃亮的马刀。在他们两个人的谈笑中我笨手笨脚的穿戴好甲胄,手中的长柄刀看起来质量还不错,不过木柄上的漆色有些斑驳,估计年份也不短了。 两支队伍整合后以后再行军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点像模像样了,由于我们三个怎么大小也算是个官,聂英达整编队伍的时候就单独把我们三个孤立了起来,还派了十个县兵保护我们。刘贵倒是乐得清闲,一路上跟巡道王荣那是又说有笑,看起来倒是游山玩水来了。 三天的行军路程很是枯燥,怕引起注意故意避开官道,不过回头看着远远坠在队伍后面大群的玩家,我估摸着这次准备偷袭单意远的计划估计很难实现了。不过这几天我总算是很这个县令的内侄王荣搭上了话,在我刻意的巴结亲近,他也不太好板着脸装着没看见。 坠在后面的玩家们大多都是临近村镇自发赶来的,自从两日前有玩家流传有一支由县兵和盐丁混杂的军队秘密通过鼓县,大量闲来无事的玩家们开始自发地汇集起来。几个规模不小的玩家团队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趁机组成了闲散的联盟,暂时把其他的闲散玩家整合了起来。 玩家联盟里势力最大的烟雨楼成员已经快要突破两千,几个烟雨楼的重要人物此刻就聚集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商谈事宜,对于此次帮里投入大量的人力物资本就不满的烟雨繁华吐出嘴里的鸡骨头说道。 “老大,咱们都已经跟了快两天了,看这样子什么时候才是头,最近官府也没有流出要有大的动作,会不会只是正常的兵马调动啊?” “你脑子被门夹了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正常调动会连着盐兵一起的?肯定就是老大说的那样,要发生大场面了。” 平时就跟烟雨繁华不太对付的烟雨虎打断道,做为烟雨楼战斗玩家的头领烟雨虎可是没少受管着帮里资金物资分配的烟雨繁华的气,每次开会都要以战斗团队盈亏太难看提几次削减战斗团队的物资分配。烟雨虎其实也知道如何按照烟雨繁华的计划,集合所有玩家成员的资金进行店铺投资,在几个县的范围内倒腾生活物资肯定会有不小的收益,不过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触及到利益总是要有矛盾产生的,两个人各持己见,一见面总是三两两语不对付就干起来。 “最新的消息,在牛县、大山县也发现了两支跟前面队伍一样的npc军队,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淮州府马上就要发生一场大战了,这是咱们烟雨楼的机会,要是做好了奖金、升职每个人都有。” 做为烟雨楼的掌舵烟雨浮梦放下了手中的信笺,敲了敲桌案对这次的行动做了最后的定论。 第十章 攻打单府(一) 烟雨楼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玩家势力,做为cd市游戏竞技公会排名前三的粉红世家,注册会员不下10万,由于粉红世家里女会员的比例相当高,吸引力大批的男性玩家加入,这几年发展势头渐渐有盖过排名第一的血衣楼。这次《我的世界》开放运营,粉红世家高层一致决定放弃其他游戏,投入所有的力量经营《我的世界》,此举看是有些破釜沉舟,不过也让它抢在其他很多玩家公会前站了先机。 根据最近一次粉红世家官网通告,公会在《我的世界》里成员已经突破20万,正在往30万的大关迈进。可惜迅猛的发展势头让粉红世家热血上头,放弃了原本计划扎根荆扬的全盘计划,改道幽冀发展。一些不愿去的玩家们就被留在了荆扬,成为了公会的外围组织,只是公会的资金全部都投进了新的宏伟目标。没了公会的资金支持,这些还留守在荆扬的外围组织根本发展不起来,甚至开始出现了人员流失。 烟雨浮梦现实里是粉红世家的一名普通签约女玩家,不过在公会里也有了三年的历练资历,经过第二次签约稍微提高了薪资待遇,在cd生活也算是衣食无忧。只是做为家里的长女,李红绫既要帮助烂赌的老妈偿还赌债,又要承担还在念高中的弟弟一切花销,本来不低的薪资也只是刚刚够用。 “红绫,买菜回来了,有空来大妈家坐坐,过几天我说的那个外甥就从上海回来,你们互相了解下,说不定就能成呢。” 武侯区一处老旧的家属楼,李红绫刚刚买菜回来,在楼道口碰见了邻居林老太太,小的时候林太太就特别的关照自己一家人,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日子虽然过得一般,可是确无忧无虑很快乐。自从父亲在工厂出了意外去世后,虽然家里拿到了一大笔的赔偿金,可是没过几年日子就如同噩梦一般。 母亲被男友骗走了所有积蓄,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正读高三的自己也只好退学打工赚钱养家,身心受创的母亲整天混迹在cd大大小小的麻将屋里,那几年经常有债主拿着欠条堵在自己的家门口要债。还是在周围十几年老邻居的帮助下才战战兢兢的熬过那几年,幸运的是王叔的儿子分到了市公安局,高额的利息也被债主们抹掉了,这两年加入了粉红世家游戏公会领到的钱也把债务还了大半。 打开屋子,弟弟李兵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了学习成绩降了很多,明年都高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吃饭的时候说了他几句就被他顶的上不来气,洗碗的时候想着这个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是当然父亲没死,老妈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说不定也能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做个安静的“白骨精”。 职业玩家的生活是非常枯燥的,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游戏中,好的地方就是时间相对自由一些,躺在床上带上游戏设备。这几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大妈的相亲就算了,等老妈的赌债换完了再说吧,要不还是要被吓走。 “老大,你可上线了,我刚刚收到了最新的消息,你猜猜咱们前头那支军队的目标是谁?” 刚上线就发现烟雨虎一脸兴奋的在自己身前晃悠,对于这个从自己进入粉红世家公会就跟着自己的小弟,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脑经缺根筋是肯定的,不过对自己的决定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站在一旁冷哼的烟雨繁华是自己在游戏里招募的新人,头脑非常的聪明,现在还是申江一个在校的学生,考虑起事情了思虑周祥,尤其是善于整理内务,天生就是干财务的。 “慢慢说,不急。对了,现在咱们到哪里了。”烟雨浮梦喝了口茶说道。 “已经过了宽县了,离未县还有不到10里。”烟雨虎兴奋的说道。 “未县,怒江帮在的那个未县?”烟雨浮梦皱着眉头看着兴奋的都要蹦起来的烟雨虎。 “对,就是那群血衣楼杂碎在的未县。” “聚集了这么多的官兵去未县,难道他们要去动单意远?”烟雨浮梦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处于兴奋的状态。 “对,就是单意远,我就知道老大这次决定英明死了,哈哈,那群杂碎不就靠着一个npc才能压咱们一头的吗,等到官兵云集未县,咱们跟着痛打落水狗,非得把他们捻出淮州府不可。”烟雨虎哈哈大笑气来,心里堵着的一口气能出来真是爽字了得。 “小孟尝”单意远的名声可不止只是在npc里拥有很高的知名度,他在淮州府50万玩家眼里嫣然就是淮州的黑道土皇帝,尤其是早早就投靠在单意远门下的血衣楼扬州分会更是让他的名声更上了一城楼。在总部开始转移战略分针把家底迁移到幽冀以后,剩下的粉红世家玩家在他们的打击下彻底崩溃,为了躲避他们烟雨浮生带着一群不愿走的老玩家重组了新的帮派烟雨楼。 人员大量流失的导致新成立的烟雨楼成员一度不到1000人,这也是成员近5万的血衣楼扬州分会没有下死手直接把他们扫出淮州府,毕竟放弃了粉红世家的名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认输。只不过虽然血衣楼扬州分会可能已经不记得这个艰难残存的烟雨楼,可是烟雨浮梦他们可不会忘记那段时间他们被到处劫杀的仇恨。 “繁华,现在成员收了多少了?对了,你的入会已经通过财务了,你什么时候我把合约传真给你,你签个字就好了。” 烟雨浮梦看着烟雨繁华,这颗被自己从玩家里找到的珍珠做起事情来总是能让人很满意。这次求到了老上司才拿到了一个薪资待遇比较高的合同,这可自己那个时候刚签合同的时候待遇高很多,毕竟有才华的人都应该受到重视的。 “到你上线为止,我这边的最新数据是2574人,除了自愿去战斗团队的,其他暂时还没有做出具体安排全都划到了内勤部。”烟雨繁华说完之后又有些犹豫了下继续开口。 “老大,关于签约的事情我想再往后拖一拖,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是不是真的要做职业玩家。” “挨,我说你小子别真拿自己当个宝了,要不是咱们老大托人帮忙,你以为你能随随便便就加入咱们粉红世家,小心过来这个机会,你后悔都来不及。”烟雨虎听到烟雨繁华竟然拒绝,抱着作为大姐头身边最得力的肩膀,自然教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社会这个大坑可是又黑又深的。 “大虎,你先出去,我跟繁华单独聊赖。” 第十一章 攻打单府(二) 烟雨浮梦有些心烦的把烟雨虎捻了出去,其实烟雨浮梦拒绝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毕竟他是在自己建起烟雨楼的时候才加进来的,对粉红世家并没有忠诚度,虽然粉红世家在cd一片也算的上很好的竞技游戏公司,可是在全国那是前一百名都排不进去的。 “繁华,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我作为一个前辈也能给你提点建议。” “老大,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依靠咱们目前的实力已经可以在古县垄断一个镇的玩家贸易,每个月的收益按照我的预估绝对不会低于200万,往后还会越来越高,为什么还要靠着在扬州连个名号都不剩的粉红世家。你就说说咱们帮里那些原来的粉红世家玩家,里面哪一个有真材实料,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欺负欺负新玩家还行,碰到狠点的全都蔫。” 烟雨繁华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气愤不平的发泄这段时间对帮里的不满,很多再他看来对帮里一点贡献都没有的玩家。尤其是以烟雨虎为首的一群自认是帮派的老人,肆意的挥霍着帮里成员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资源,导致自己很多设想的发展计划根本没有办法展开。 “老大,我今天跟你交个实地,要不是你看中我把我提拔到现在的位置,就这群龟孙子,我早走了。” 烟雨浮梦站起来走到烟雨繁华的声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帐篷看着外面现在还处于兴奋的烟雨虎正指挥着一群玩家搬运着一应物资,回头看了看渐渐平静下来的烟雨繁华,轻声说道。 “繁华,也许在你的眼中我们其实不应该来凑这次热闹,而是应该老老实实的窝在古县按照你的布局去垄断玩家贸易,烟雨虎这样没有收益的行径都应该裁撤。可是,你不知道,游戏跟现实一样很残酷,你想安安稳稳的窝在一个地方赚安乐钱,别人可不会这么想,没有了像烟雨虎这样的玩家做为我们的外壳,我们就像一块蛋糕一样随时都会被人吃掉。” 没等烟雨繁华反驳,烟雨浮生继续说道。 “其实脱离粉红世家我并非没有考虑过,不过背后没有大树可不好乘凉哦,你想想一个月前古县有多少个玩家帮派,现在还剩下多少,又是是那些散人玩家组建的帮派。是不是发现有很多看起来比咱们规模大很多的帮派都被打解散了,可咱们为什么能撑下来,这就是那些你认为没有用的老人起到的作用,他们对帮派是有认同的,他们把帮派当做自己的家,他们能拉着身边的人一起把帮派当做家。现在你明白了吗?” “老大,可是咱们现在也只有不到3000人,怎么能去触碰血衣楼啊,他们成员可是比在咱们现在的人还要多很多啊!”烟雨繁华沉思了一会依旧对为了报旧仇就把整个帮派搭进去感到不理解。 “烟雨虎并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傻,其实他也很聪明,我估计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到官府要对单意远动手,所以才不停的鼓动我冒这次险。我承认这次贸然压上全帮有他的关系,可是从刚才知道这次打的是单意远,我就更加庆幸我押上了。” 烟雨浮梦回头看着人群里烟雨虎正跳脚叫骂一个笨手笨脚的玩家。 “血衣楼的人数确实比我们多很多,再加上单意远的自身势力,如果官府稍微有一丝的大意,很可能反而被单意远打败。” “老大,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还认为这次冒险值得?”烟雨繁华有些不解自己老大的话。 “大势,这大势就是现在还是太平盛世,即便单意远能够打败官军,甚至劫掠整个淮州府,可是朝廷随时可以派遣更多更加精锐的官兵剿灭他,他的败局其实在官府准备动他的时候就已经定死了。我现在倒是希望血衣楼那群人能热血上头坚持的站在单意远一边,做反贼一般的下场可都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我明白了,老大,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帮大虎的忙,他根本就是犊子,瞎指挥。” 烟雨繁华沉思了一会,想清楚了烟雨浮生的真实意图,更是对这个女子的眼光钦佩异常,借着帮烟雨虎的机会离开了营帐。 “合同,这家伙还是有些执拗......。” 烟花浮生有些无奈的看着借机遁走的烟雨繁华,想要几句话就劝动他根本不可能,这次倒是自己瞎心急了,合约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看着烟雨虎被抢走了指挥权又开始跟烟雨繁华吵闹起来,不过这家伙在斗嘴皮上一向不怎么样,果然三两句就被对方激怒。视线越过他们两个,穿过天空望向远处的隐约在地平线的未县城。 血衣楼,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未县,自从城外出现第一支官军的时候城门就开始了只进不出,几个被困在城内的血衣楼扬州分部头领此刻正聚集在城内繁华区的一个宅院里争吵地热火朝天。作为未县以及淮州府境内最大的玩家组织,坐在大厅里的五人可是称得上淮州府玩家里的风云人物。坐在客厅主位的当然是会首血屠人,下手左右两边分开坐着负责帮派内务的游龙子,负责私盐押运的血魔方以及负责帮派外交和情报的韩非子。 “老大,已经确认了,这次淮州府动用了4000名县兵以及所有的盐丁,共计人马7000余人。详细的兵种分配还没统计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一支不少于1000人的马队,应该是专门为了单庄主的马队来的。”韩非子先向大家介绍了一下目前所掌握的官军情报。 “大哥,就拍这点人马就像剿灭单庄主,这些npc想的也太简单了吧,就靠单庄主手中的那些人马就能灭了这7000人,更何况还有咱们。”血魔方大大咧咧的道。 “老游,咱们现在还有多少粮草储备?”血屠人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弟弟血魔方,而是询问自己最得力助手游龙子。 “老大,县城的仓库里还储存有5万石各种粮食,城外两个田庄和三个秘库还藏有3万石,至少够单庄主和咱们的帮派成员吃上一个半月。”游龙子快速的报出一串早就熟记于心的数字。 “这点粮食可不够用啊?”血屠人有些愁容道。 “大哥,这些粮食足够咱们用了,等以后打下县城那还不是什么都有了,还差什么粮食。”血魔方觉得自己的大哥担心纯属多余。 “你懂什么,这次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稍有差池,我这几个月的心血就全完了,你知道吗。”血屠人看着自己这个心明显很大的弟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时候都怀疑这个笨蛋会不会是老妈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人家免费赠送的。 第十二章 攻打单府(三) “老韩,总部那边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指示吗?”血屠人开始开启无视弟弟模式,询问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还没有,侯经理还是那句话,让咱们便宜行事,不要轻举妄动。”韩非子一脸无奈道。 “他奶奶的。”血屠人心情非常不爽的爆了一句出口。 什么叫便宜行事又不要轻举妄动,这到底是动还是不动,这群尸位素餐的混蛋们整天就知道瞎搞什么蓝图啊,什么三年计划,一遇到真格的了就拿不出一个具体的注意。是战是避!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都不会,怪不得这几年被粉红世家那群女人盖住了。正当血屠人对公司高层的不作为不满时,坐下椅子上浑身不自在的血魔方开始嚷嚷起来,无非就是速度集合所有人跟单意远汇合,城里的人也要准备冲城而出。 “你们两位怎么想的?”血屠人被自己弟弟嚷嚷的脑瓜子疼的要死。 “我认为在咱们现在应该立刻跟单庄主脱离关系,并且马上去县衙举报他在城内的所有暗装,争取最大的保全咱们现有的实力,当然贿赂县令以及知府肯定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这样做风险会小很多。”韩非子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不赞同老韩的看法。”还没等血魔方开始吐吐韩非子,本来也赞成暂避锋芒的游龙子改变了想法。 “老游,你!”韩非子显得有些吃惊,其实之前他们已经私下交流过意见,基本统一了抛弃单意远的策略,没想到临了他却变卦了。 “老韩,你的想法之前我也是赞同的,可是听完魔方的话让我意思到除了站在单意远的阵营,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游龙子连忙摆手道。 “老韩,你看看,老泥鳅才是有大智慧的人,你呀,就适合跟别人打打马虎眼之类的事情。”血魔方听到游龙子赞成自己,立刻有些感觉仿佛回到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给了自己一朵小红花一样。 “你给我闭嘴,老游,你继续说。”血屠听完游龙子的话后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赶忙打断自己那个傻弟弟。 “大哥,你看老泥鳅...。”血魔方本来还兴高采烈的想说些别的,不过一看到大哥阴沉的脸立刻就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其实我们之前一直都想错了,即便我们现在想尽办法跟单意远撇清关系,并且拿出一大笔钱去贿赂官府,可是你们想到没有,我们之前为什么能够肆无忌惮的疯狂敛财,靠的还不是单意远这张虎皮。要是没了这张虎皮我们就是一头羊,在官府的眼中我们就没有了根基,是属于可以随意欺负的平民,还是有着大量财富的平民。” 游龙子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韩非子听完也陷入了沉思,血屠人背靠在黄花梨制作的太师椅上。 “老游,你继续。” “要知道官府的胃口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尤其是在我们拿出一笔钱以后,即便我们错过这次,他们也会把我们当成自己的金库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我们一旦背叛了单意远就缺少了私盐这块主要进项,再加上出卖旧主我们身上就烙下了官府的印记,而且还会得罪了整个扬州绿林,两头我们都没有了活路。所以,不管如何我们都只能选择站在单意远一方,跟官府拼个你死我活。”游龙子越说越激动,这本来是他刚刚想到的,可是越想下去越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老游,你知不知道现在咱们就跟官府作对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吗?”血屠子哀声叹气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要帮助单意远一起打官兵的想法。 “我知道走这条路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即便单意远这次赢了官府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好事情,不过我们别无他选,最惨的结局也不过是咱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了,可是从明天起整个《我的世界》都知道淮州府有个血衣楼分部,甚至是一个能打败一府官兵的血衣楼分部。”龙游子先是沉默思考,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激扬慷慨道。 “我赞成老游的说法,这次战斗输赢其实并不重要,可是我们输了眼前,可在大势上赢了其他人很多。”韩非子也从椅子上起来赞同道。 “魔方,你听懂他们两个说的什么了吗?”血屠人看了看自己这两位七八年的好友,果然还是没有让自己失望,又对场面激发突变显得有些慌乱失错的弟弟。 “老泥鳅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大哥,到底打还是不打,你给个准话。”血魔方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哈哈,不明白,不明白,我这弟弟可是大智若愚啊。”血屠人看着自己以往并不满意的弟弟,哈哈大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多年来久居上位自已经养生了一个威严的气势。 “传我血令,城内所有血衣楼成员全部集合准备冲城而出前往单庄,敢有不到者,一律革命。” “遵命。” 游龙子三人离开客厅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血屠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两支手紧紧的握住茶杯,突然猛的连着茶碗摔在地上。 既然不给活路了,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吧! 面色狰狞恐怖,两只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显然已是血灌瞳仁。 未县的玩家们发现在城门实行只准进不准出以后,一些玩家突然变得疯狂起来,铁匠铺、木匠铺、皮革店、酒肆等等开始出现玩家大量付现扫货。什么铁质的菜刀、防身的刀剑、木制的木板、皮质的衣物、高度数的烈酒、灯油等等全都在扫货的清单里,乐得这些店铺掌柜的高兴地合不拢嘴,今天一天的营业额都快赶上年关半个月的了。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队队的玩家就着月色穿梭在未县的街道上,本来已经漆黑一片的城西富户区和城南的贫民区突然燃起了大火。这场莫名其妙烧起来的大火一开始火势就很大,尤其是贫民区居住的房屋大多都是几块简单的木板或者茅草搭建起来的,瞬间火势就已经根本无法控制。被火势照亮了半个城的未县已经陷入了疯狂,一些被鼓动的玩家开始抢劫街道上的店铺,npc地痞流氓的加入让未县到处都是哭喊声。 在东城门不远处的血屠人看着守卫城门的兵卒全都被调走去城内弹压不法之徒,回头对身后笔画了一个手势,在刺耳的口笛声下,密密麻麻的血衣楼玩家背着大包小包从黑影里走了出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城门,一群人穿城而出,血屠人骑在马上回头望向城头上的未县两个字在心里默念。 未县,我还会回来的! 第十三章 攻打单府(四) 天亮的时候,未县的大火才在烧完最后一个木头后渐渐熄灭,大量失去家园和亲人的平民跌坐在已经烧成灰烬的房子处哭天喊地,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个年关到底有多少人会挨不住被冻死啊。比这些已经一无所有的平民好一点的是昨天夜里被打劫的店铺老板,开始的时候刚被打劫的店铺确损失惨重,甚至人财两失,不过后来官兵前来弹压算是压住了局面。 “大人,昨夜大火受灾平民估摸不下2千户,我们要赶紧准备一应措施,尤其是寒季将近,咱们在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现大规模的冻死人事件,不利大人仕途和名声。”县丞桑玉书最后整理出火灾受损的大致情况。 “从库房里拨出来粮食两百石,纹银五百两,你再去找赵家几个大户捐点钱凑合让他们活过今年就好了。这场火灾的起源查到了吗?”县令杨平对着他说道。 “已经确认是一个叫血衣楼的组织,昨天夜里已经全部冲城而出了。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桑玉书有些迟疑道。 “还有什么事情你处理就好,等下本官要赶紧休书一封给杨郡守。这群反贼目无王法竟然想趁夜偷城,还好本官明察秋毫,识破了他们的奸计,反贼溃败出逃。城内百姓无辜受反贼屠戮,本官定会竭尽全力安抚治下百姓”杨县令一板一眼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不过官场就是如此,报喜不报忧,心不黑脸不厚如何能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大人,郭先生全家这次也在大火中罹难了。”桑玉书低下头小声道。 “你再说一遍,谁死了?”杨平语音有些发颤的盯着站在身旁的桑玉书。 “就是京城郭公公的外甥郭小小。” “坏了,坏了,这下彻底坏了,郭公公可就剩下这一个亲外甥了,这不是要了本官老小的命吗!”杨平慌乱站了起来捶足顿胸道。 “大人,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往知州大人那里求救,毕竟知州大人与您所属同宗,应当不会见死不救。” “你先下去吧,容我思量思量。” 杨平自己在堂上呆坐了一会,然后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后院,这可真是天降横祸,郭家的香火断送在自己手里,家住是否能够抵挡住宫内的压力保住自己一命?乌纱帽是不用想了必定没了,仕途也是无望了,这些年的书算是全白读了。 桑玉书也对此事的影响有了自己的打算,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大人全家赔命息了郭公公的怒火,这样自己保住性命的机会就会大很多,说不定还能把官往上升一升。回到自己府中先安排心腹即可入京想把发把消息递进宫里,然后开始加大对这次剿匪大军的物资供应,武库打开全部搬过去,猪羊敞开了杀,一定要让这些人记得他桑玉书的好。 此时的我正无聊的在营地里四处溜达,7县官兵在未县城外5里野土沟汇合后临时搭建起了一座简易军营,由于互不统属,各县官兵各自划分了一片区域单独驻扎。现在7个县尉和4个巡检再加上巡按大人正在中间的大帐里争议这次的军事行动,在军营里逛荡了一圈对各县的实力有些了大致认知。 7县官兵中以古县最富裕,征调来的县兵除了两百弓兵还有高达5百的骑兵,盐丁人数也有8百之多。而我们广平县骑在马上的加起来都不到50,在这7县中实力垫底,也不知道那个特别有抱负的聂县尉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其实现在聂县尉心里苦的不行,本来以为自己这次是来建功立业的,没想到讨论了一上午了最后竟然把自己排在前锋,合着我大老远来是当炮灰来了。 “魏大人,我广平县官兵武备确实不足,可是也没有王县尉说的那么不堪,战场之上兵刃甲胄固然重要,可是勇气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我广平县官兵有与单反贼决一死战的决心,如果被白白损耗点可是会打击我军的士气。” 聂英达说完落座后就盯着前首的古县县尉牛耿,这次军议虽然是由巡检司左大人召集的,不过这家伙仗着自己实力最高深得左大人器重就打击自己,落座排位的时候竟然把自己放在最靠门口的位置。整个上午还不停的指出自己实力最低,应该作为全军前锋去消耗反贼的气力,然后再由精锐人马突击反则,定可以一举定乾坤。 “聂县尉想是偏激了,既然你广平县个个都是英雄好汉,那咱们大伙更不能跟你抢这个先锋了,来来,咱们大伙一起祝聂县尉马到成功。”不等左巡检司答话,牛耿就不屑一顾的冷嘲热讽道。 “牛耿,你不要欺人太甚!”聂英达猛地拍了一下茶几站了起来。 “哼,那你是不想接左大人的军令了,难道你是畏惧单贼不成?你可知畏惧不前在军中当如何处置!”牛耿也是坐了起来指着聂英达的鼻子。 “好了,好了,聂县尉勇气可嘉,等下诸位各自调集20个骑兵给聂县尉,此次前锋官就由聂县尉担任。”巡检司左长风被这些人吵得脑仁都疼,作为正班出身的官身,他有些瞧不起下面这些个巡检和县尉,在他眼里这些人都不能算的上是一路人。 “诺。”聂英达也是无可奈何,实力不济力有不逮,既然左大人发话了这事就定论了,好在还能多得120个骑兵也算是一个安慰。 “接下来是中军人马....” 老爷们都在大帐里为了各自的利益争吵不休,散乱在军营里的大头兵和盐丁兵倒是不太在意,刚开始听闻要对付淮州府第一好汉的单员外还有些惊慌,可是现在发现自己这方人马更多。就开始觉得这次说不定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要知道单府的财富据说可是在淮州府排的上前十,这次要是破开了单府,大头虽然肯定是要被上头老爷拿走的,可是那些指头缝里掉的也够自己吃的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从未县城里送来的一车车的武备粮草很是让左长风满意,这批武备分了一半给了聂英达,这下子这家伙迅速又重燃斗志准备在左巡检司面前好好打个漂亮仗。杀猪宰羊犒赏全军,在官兵一阵阵的欢呼声中,左长风满意的返回了自己的营帐,明日里打破单府一定要抓住单意远,郭公公给他的迷信里可是说要把他给刮了。 酒肉的想起勾搭着军营站岗的官兵肠胃,是不是的回头看着军营里的同伴正在胡吃海塞着各种平时根本吃不到的肉食,咽了咽嘴里的口水。扭回头继续盯着军营外荒草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荒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野兽出来觅食。 哨岗的官兵依着门栏杆忍受着肉食的勾引,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那处有异动的荒草丛里钻出了无数的身影,渐渐的摸近了离军营大门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弓箭被聚了起来,火堆也被架了起来,在哨岗上官兵惊额的注视下,数百支被点燃的火箭如同流星雨一般划过天空落入了军营。 第十四章 攻打单府(五) 连续四轮的火箭瞬间点燃了官军外围的帐篷,看着军营里到处乱跑的官兵,血屠子喊过身边的游龙子。 “老游,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魔方那里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些不放心他,还按照咱们之前就订好的计划进行。” “老大尽管放心。”游龙子看着自己身旁还在射箭的血衣楼扬州分部玩家们。 昨日深夜血屠子领人从未县杀出来以后,在城外自家的田庄修整了一番,陆陆续续召集了在线的一万两千名血衣楼玩家。简单上商议了抵抗官军的计划,最后还是血屠子拍板,留下韩非子和血魔方继续召集剩余还没汇合的血衣楼玩家,他则带着剩下所有的人前去单庄与单意远汇合。 未县城外二十里处的杨店村在整个淮州府的名声都非常恶劣,名震淮州府的大盐枭单意远的老巢就在杨店村子外,整个杨店村的住户基本上全都是他手下爪牙的家眷。普通行商一般都不敢从杨店村走,货丢了是小事,人死那可亏的慌,可是今天杨店村外竟然突然来了陌生人,并且人数多达上万。 单家庄 绿林上鼎鼎大名的“小孟尝”单意远正怒目而视的看着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的妻弟,前几日自己就已经隐约收到官府有对自己动手的想法,驻扎在几处私盐窝点的人马全部收拢了回来。自从昨天7县官兵齐聚未县,自己才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官府突然对自己下手的原因。 “就因为一个女人,你就害的我单家陷入死地,你说你让我怎么才能饶了你这条狗命?” 已经五十高龄的单意远猛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对自己妻弟说道。到今天想起来害的自己全家万劫不复的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单意远还胸中还是一个火泄不出来。自从自己二十岁开始了贩卖私盐就已经把脑袋拴在了裤腰上,这些年虽然过得安稳了,可是心却并没有就平静过,毕竟这是抄家的大罪过,只是没想到到了今天还是来了。 多可笑的,覆灭单家的竟然不是贩卖私盐,而是因为一个女人,自己上过的女人早都已经记不清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妻弟倒是好能耐,弄了个女人就害的自己马上就要全家共赴黄泉。 “来人,把他拖出去剁碎了喂狗,对了,把那个女人也一起剁了。” “姐夫饶命啊,姐夫,看在我死去的姐姐面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懒的再去瞧被被家仆架起来往外拖的妻弟,这种窝囊废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再想着被劫的女人给人家送回去完全就是打人家的脸,既然没用,一起杀了省的看着心烦。正喝茶去火气的时候,只听见屋外的老仆快步走了进来,跟自己说庄子外未县城窝主血屠人带着万人前来投奔。 “哦,那个血屠人只不过是借着我的名号才几个月竟然拉起了这么多人,你怎么看。”单意远看着从小就跟谁自己的老仆说道。 “少爷,他那些人也就是地里的农夫,别看人多,给我两百人我就追的他上天入地没处可逃。”老仆人明显对这个借着自家少爷名号发财的血屠人没什么好印象。 “也不能这么说,真跟官兵打起来他那些人肯定不行,不够当成炮灰还是能用用的,既然来投靠我,人还是要见见的。”单意远倒是并不反驳自己老仆的话,说实话他还真瞧不上血屠人这上万人马,不过也他说的一样,当成沙包填护城河也是用的上的。 “血屠人,见过单首领。” 在跟单意远一场深入交谈之后,单意远正式的接纳了血屠人的部队,并且还给血屠人的人马分配了一些武备,再加上他从未县劫掠的物资也算是勉强组建了一支四千人持有铁器的部队,尤为珍贵的是其中两百人的弓箭部队。单意远几次都想从他手里把他们调走,不过最后估计是顾忌到吃相太难看也就作罢,不过这也让他得意有资格参加了今天袭击官军的资格。 接下来也就发生了单意远夜袭官军大营。 “起火啦,起火啦。” “贼人杀进来了。” “快跑啊。” 军营里的官兵被这场突然的火焰给吓住了,很多官兵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耷拉着衣服四处没头没脑的乱跑。其实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除了靠近军营大门处的营帐被引燃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起火,倒是人吓人使得很多人在惊慌失措中下意思的往人群多的地方聚集。 当李三郎发现状况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果断的倚仗自己的缉查身份喝止乱兵原地修整,不许再出现乱跑乱叫的,盐丁体系的人马倒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毕竟这几天已经认知了我的身份,而那些县兵确是继续如同无头无脑的苍蝇一般乱喊乱叫,竟然还有人挥舞兵器砍杀同伴。 “盐丁听令,与身边最近的人五人为一组,以我为中心集合。”李三郎举着长柄刀站在粮草车上连续喊了三遍。 在混乱之中只要有了主心骨,所有的人都会自觉的去服从,很快广平县的盐丁们就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以我所站的粮草车为中心,不规则的集结成了一个一个五人小队。看着差不多已经聚集了两百人以后,并且还不时有盐丁和县兵加入,我知道时间不等人,偷袭军营的敌人不可能只是过来放一把火这么简单。 “所有兵丁全部原地蹲下,如有违抗就地可杀勿论,盐丁出击,给给我打趴他们。”李三郎看着还在大部分还在惊慌失措乱跑的县兵怒吼道。 这些被突然的慌乱惊住了的县兵很多都没有携带自己的武器,一些县兵已经跑到无影无踪,在两百余人的盐丁队伍格杀了十几个出头的县兵以后,这些人就瞬间又蔫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蹲坐在地上。李三郎看着总算是初步压住了自家营地的混乱,刚要松口气就看到成群结队的官兵从远处往我们这里涌了过来,不要说盔甲武器了,一些人竟然还赤身裸体。 “队率、屯长出列。” “妈了个巴子的,哪个是队率或者屯长,给我滚出来,否则此事过后我定会上报府衙,把你们全部按逃兵处置!” 看着地上到处被盐丁压服的广平县兵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李三郎顿时被这些人气的是无名火起,到这个时候了真的是一点勇气都没有了。这动不需要别人来打了,估计几十个人就能他们如同猪样一样宰杀个干干净净,那个狗屁的聂英达还想靠他们建功立业,猪脑子吗,挂不得会养了这样一群猪一样的兵。 狗日的,这个聂英达去哪里了! 第十五章 攻打单府(六) “小的李琼华,弓箭手队率。” “小的张黄牛,步兵屯长。” “小的梁启,骑兵队率。” ........... 估计也是被李三郎吓怕了,刚才敢反抗的十几个县兵都被格杀当场,估摸着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主,陆陆续有人开始站起来自报身份。看着这些个低级军官,各个衣衫不整,不过到也有几个倒还握着兵刃,李三郎也没时间给他们训话,连忙指示道。 “你们立即收拢自己的部下,弓兵在前,步兵在后组成方阵,其他所有盐丁跟我一起上前打散这群孬种。” 李三郎说完以后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平举着手中的长柄刀向已经不足五十步的乱军冲去,身后一群刚刚在镇压县兵中打出了勇气的盐丁也嗷嗷叫着成群结队的跟在我身后往前冲。蜂拥而来的乱军看到向自己迎面杀过来的盐丁,顿时感觉一阵错愕,贼人都已经攻破大营了,这个时候怎么还不一起逃命,怎么还互相厮杀起来了。 “我乃缉查李三郎,所有人原地待命,否则格杀勿论。”李三郎一刀劈翻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县兵高声喊道。 “弃械投降。” “弃械投降。” 也不知道身后是哪个盐丁喊的头,瞬间整个气氛显得非常怪异,乱军以为我们这货盐丁已经叛变投靠了单意远,可是盐丁们手里的家伙可没有一丝的停顿,冲进乱军里看见所有人都是一顿砍杀。片刻之后,以为自己已经陷入叛军之中无处可逃的乱军乖乖的也更刚才的广平县县兵一样蹲在了地上。 “我聂英达誓死不降,逆贼李三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人群之中有一个披甲的汉子双手举着剑架在自己脖颈上冲李三郎骂了一句,然后就见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他的脖子里喷了出来。 李三郎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已经英勇壮烈杀身成仁的聂县尉,趁着继续收拢乱军的功夫我才算有些明白这家伙怎么莫名其妙的在自己面前摸脖子了。感情这家伙认为自己已经叛变投敌了,这可真是脑子进水进的无药可救了,命人把他的尸体先收敛起来,怎么说也是死了一个县尉,到时候就当他是杀敌阵亡的算了。 打散了最大的乱军以后,剩下的基本上就只剩下零星小伙的乱军,预计收拢的官军已经超过2000人,其中还有不少于50人的骑兵。我把盐丁和县兵分成两队,已经恢复了一些勇气的800名盐丁排列在县兵后面充当预备队以及督战队,官兵还是由他们自己的军官统领,勉强组成了200人的弓箭手和700人的长枪兵。 这还是要多亏了今天未县送过来的武备,本来就分配给了一半给我们广平县官兵,否则只是武装起这些丢盔弃甲的乱兵都不知道要多久。即便是这样很多弓箭手的箭囊里都只有不到10支箭矢,不过有了武器和队友为依靠战斗素养本来就比盐丁高很多的县兵迅速又恢复了几分勇气,只要不是碰到太难的对手估计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军营门口四周的营帐辎重已经燃烧殆尽,两方的部队在灰烬上杀的难舍难分,军营外的人拼命的往里面冲,军营里面的人则拼死抵抗阻拦对方。自从发现军营被袭击以后,左长风就立刻下令牛耿率领本部骑兵冲击军营大门,即便不是太懂兵法的他也知道一旦让对方拿下军营大门,这支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官军就会陷入死地。 牛耿这个人虽然有些桀骜不逊,可是带兵的本事确实是有自己的一套,别的官军都在慌乱逃命,而他的本部不仅没有陷入混乱,而且还能弹压住一部分乱军。在接到左长风的军令后,立刻带领骑兵先行冲击已经杀进军营的叛贼,也就是在这个敌人大军马上就要涌进来的时刻,牛耿的骑兵突然杀至,以雷霆万钧之势打溃了叛贼的先锋才给后面的步兵赢得了时机。 现在两支军队正在那里杀的是难解难分,官军每到关键的时刻总是需要牛耿的骑兵解救,牛耿更是早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而敌人的骑兵限制于军营门口太过窄小不利于突进一直没能发挥全力,不过军营外的叛贼正在摧毁两边的营栏,眼看着破损的缺口越来越大,要是让真的让对方骑兵冲进来,那就真的是败局已定。 “大人,围栏那里快抵挡不住了,咱们是不是准备好撤退的准备。”牛耿身旁的一个亲卫面色焦急的小声对牛耿道。 “再等等,聂英达还有张海那里还能再支援2000多兵源,只要能熬过这一阵我就不信未县敢不派来支援。” 牛耿一边关注着胶着的战局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那两个人就算是学乌龟爬也应该爬过来了,由于官兵这次是无备对有备,还在厮杀的官军很多手里都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少量还算齐全的弓箭手根本不足以压制对方的远程部队,而官军最大的优势军阵又根本没有时间铺展展开,完全被反贼拉入了混战。 没有军阵的协同合作加成下,只是依靠个人的勇武,刚开始的时候涌进来的叛贼都是一些拿着木棍之类的叛贼玩家,这些玩家根本就如同送菜一般在官兵的刀枪下成片成片的死去。发现玩家们对官军没什么消耗之后又担心未县官兵出来救援。单意远迅速把这些玩家们全部都撤了出去。派出自己的主力步卒,很多官兵根本没办法跟对方那么在刀尖上打滚多年的匪徒大盗单打独斗。 每次当出现崩盘的时候都是由牛耿领着骑兵冲上去杀散一波才坚持到现在,可是马上对方更精锐的骑兵也要加入战场,尤其是牛耿也陷入了跟步兵形同的情况,分散成几个零散阵型的官军骑兵是否能抗住对方骑兵的厮杀已经不可言之了。 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更是重重的锤在了牛耿的心口上,一个斥候打马来到牛耿身前禀告刚刚收集到的消息。 “大人,刚刚从一伙乱兵中传来消息,广平县盐道缉查李三郎叛变投敌,聂县尉自杀身亡。” “狗日的,这广平县来的都是干什么的,集合队伍接回左大人准备突围。” 牛耿此刻是深深的感觉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是何种痛苦了,这个聂县尉刚开始自己就觉得他是个草包一样的废物,没想到废物到这种程度,竟然被一个查盐的逼得自杀身亡。现在自己已经陷入叛贼两面夹击的险境,随时都有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连忙下令召集麾下的骑兵准备带走左长风突围。 不过在他刚刚聚拢起手下的骑兵,一个更加火上浇油的事情发生了。 嘭..嘭..嘭.. 早已经坚持不住的营栏再也支持不住开始大面积的轰然倒塌,就在牛耿错愕的一瞬间,成群结队的叛贼骑兵蜂拥了进来,目标直指牛耿所在的骑兵队伍。 第十六章 攻打单府(七) “狗日的,全军迎击。” 牛耿调转缰绳打马硬着头皮迎着叛贼的马队冲了上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要是自己把背留给对方,那么根本不用去接左长风了,等个几个时辰就能在阴朝地府跟他相聚。锋利的斩马刀在牛耿的挥舞下猎猎生风,算不上挡者披靡,不过也称得上不逢敌手,不过毕竟叛贼骑兵有速度的优势,官军跌落马下的人数还是要远大叛贼骑兵。 牛耿双手握住斩马刀坐在马上是左劈右砍,身上也有几处受创,不过算不上什么致命伤,倒是被他锁定的叛贼基本不是被劈成两半就是缺胳膊断腿。牛耿在叛军马队里肆意斩杀自然惹怒了叛贼中的悍匪,只见一个身穿重甲,头戴白帻带,白面无须的青年倒持着一杆长戟冲他疾驰而来。 长戟从下往上斜挑牛耿的腰部要害,牛耿慌忙挥舞手中的斩马刀想要磕开刺过来的长戟,知识从长戟上传过来的力气并不比自己小,金戈交咛之声很是刺耳,当看到对方还只是单手持戟就明白自己的力气远不如对方,立刻在心里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双方在马上如同走马灯一般来来回回交了十几个回合,也不知道是青年人自负还是别的原因,依旧只是单手持戟,不过即便这样牛耿也是渐渐落入下风,几次危机都是靠着拼个两败俱伤的方式才算化解,不过落败已经是再清楚的事实了。 没了牛耿的官军骑兵战斗力迅速下降,在叛贼马队的围剿之下跌落马下的已经超过200人,剩余不到200人的队伍被分割成十数块面对着两倍于自己的叛贼马队攻击。没了马队的支撑,官军的步兵已经陷入苦战被对方的悍匪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眼看官军骑兵败落之后紧接着之后就会是步兵溃败。 牛耿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继续拼命的挥舞着斩马刀,对方确实比自己强很多,刚才一个小不小心立刻就被他的长戟勾住了肩甲,还是自己拼装疼痛才算是没被他拉下马,不过肩膀上也是缺了一个大口子,这要是两军对冲的时候相信自己早就已经跌落马下了。眼睛的余角扫过刚才前来想要解救自己的亲卫被长戟划开的半张脸,牛耿的心就阵阵的发痛。 十几年的好兄弟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折在这青年手里,自己这次已经没了生路,再次挥舞起斩马刀来完全就是大开大合根本不再顾忌露出的破绽。青年打马往后退了几步避开这个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官军骑兵主将,对方现在急于与自己以命相搏,只要等他这股气泄了以后,再杀他也就只在两招之内。 “杀贼换饷,贼兵首级赏银一两,贼首单意远首级赏百金。” “杀贼换饷,贼兵首级赏银一两,贼首单意远首级赏百金。” 眼看官军骑兵覆灭在即的危急时刻,在军营外传来了一阵阵呐喊之声,围堵在军营门处厮杀的叛贼本来已经即将击溃官军步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大乱,一窝蜂的开始往军营外退去。局势的变化之快明显超出了很多人的意外,尤其是跟牛耿对上的青年,青年听到外面的呐喊声竟然坐在马上捏呆呆发愣,趁着青年失神的片刻,牛耿孤注一掷从马背上跳起,一招力劈华山冲着青年的脑袋劈了下去。 “少主小心!” “狗贼安敢!” 青年身边几个本来看戏一样的看着自家的少主人戏谑官军的主将,可是没想到自家主阵方向竟然出现了变故,要知道老主人可是亲自在那里坐镇。更没想到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条死鱼的牛耿竟然还能暴起伤人,都慌忙出声提醒自家少主,两个手快的已经持刀打马冲了上去。 牛耿欢喜的看着手中的斩马刀就要劈开青年的头颅,心里还有些惋惜这青年好俊的身手,只是临阵经验不足竟然在对敌时发愣。不过听到四周几个叛贼喊他少主,立即就明白对方估计是单意远的儿子,这可是条大鱼,惋惜之情立刻变成了欢喜。只是他刚刚欢喜片刻,就见青年闪电一般双手握住长戟,长戟如同划过天际一般在空中削断了牛耿的右臂,四尺长的斩马刀也从空中跌落在地上。 “哼,不堪一击。” 青年轻蔑的憋了一眼跌落在地上失去右臂痛苦哀嚎的牛耿,冷哼一声打马冲出了混战的人群,往军营外的自己主阵打马急行。一路上只见戟影如月光一般闪现,挡在他面前的不管是官兵还是叛贼都是瞬间跌落马下。本来护卫在他身边的几人也连忙打马跟上,其中有一人看了一眼牛耿,往他身上垂了一口唾沫,鼓气吹响了腰间的牛角, 呜..呜..呜 还在苟延残喘的官军骑兵突然发现,刚才还在绞杀自己的叛贼骑兵开始迅速的调转缰绳脱离了战斗,跟在那个伤了自家县尉的青年打马往军营外冲去。 此时叛军主阵已经陷入了一场乱战,而作为主将的单意远却在几十个忠心耿耿的家仆簇拥下往外撤退。已经年近五十的单意远持着熟铜棍在人群里面怒嚎连连。呈几何时,自己一人持着手中的熟铜棍连挑王家堡三兄弟定下淮州府东部的盐枭地位,没想到今日竟然莫名其妙的竟然在一群盐丁追赶下亡命奔逃。 李三郎指挥着盐丁兴奋的在单意远身后疯狂追击,当从有认识单意远的嘴里得知前面奔逃的一群人里有单意远后,我就感觉到今天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幸运了。 不久前我趁着官军混乱的时候收拢了2000余官军以后,并没有立刻带着他们前往双方正在激战的军营大门,而是带着部队翻栏而出绕到了叛贼大军的侧翼。只不过虽然叛贼投入了大量的兵力跟官军争夺军营大门,可是留守在主阵的人马看上去还有不下万人之数。 正当李三郎觉得此次官军败局已定,自己应该暂避锋芒的时候,叛贼的后方突然杀入一直同样上万部队,只不过从他们一窝蜂的阵型我能判断出他们应该不是未县前来支援的官兵。想到几日来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大群玩家,李三郎立刻意思到这是一群赶来想赚便宜的玩家团队,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个想法。 第十七章 攻打单府(八) “杀贼换饷,贼兵首级赏银一两,贼首单意远首级赏百金。” 等看到叛贼本阵也派出大半的部队狙击前来凑热闹的玩家团队,李三郎立即带着1500余官兵一边往叛贼本阵发起冲锋,一边让所有官兵大声喊着杀贼换饷的口号。叛贼本阵果然发生了骚乱,本来从身后突然杀出上万的官军已经让单意远感到意外,不过看清楚他们的武备以后才放下心来,原来跟血屠人的部队一样,还比不过已经换装的血屠人部队。 劣马对劣马,单意远立刻下令血屠人部全家出击身后的敌人,游龙子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官军大营数里外有大量的玩家聚集,只不过这伙不过上万的玩家们里面成分复杂也没什么出名的团队主导也就没放在心上。领着还剩下不到6000人的血衣楼玩家,游龙子原地指挥弓箭手进行射击,剩下的全部成员由血衣楼扬州分部的另外一个高层带领下发起反冲锋。 单意远跟着自己几个亲信正笑谈看着在本阵里看着身后两方玩家厮杀的难解难分的时,突然从自己右翼又杀出一直人马,甲胄兵甲齐全,鲜明是官兵无疑,只是精锐步卒和所有马队都已经投入了前方战场,留守本阵的除了500匪徒,剩下的都是单家自己的佃户。本来看到自己一方胜利在望,这些佃户还能摇旗呐喊以壮声势,可是当本阵两侧都出现大股的官军时候,这些佃户很多人竟然都握不住手中的刀剑。 “杀贼换饷,贼兵首级赏银一两,贼首单意远首级赏百金。” 当又有一队官兵从斜侧杀出时,叛贼本阵里的佃户最先发生了哗变,众多的佃户也不知道是谁先丢下武器逃跑,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片刻之间单意远就看到本来还人多势众的自家瞬间变得成孤家寡人。500名匪徒都分散在佃户里约束部队根本没办法在聚集起来,一些悍勇的匪徒尝试砍杀逃跑的佃户阻止部队的逃跑。 死了一些人确实吓住了这些老实本分的佃户,大部分的佃户又开始在500名匪徒们的呵斥下重新集结,准备硬抗冲上来的官军。当第一波箭雨从天上落下来的时候,匪徒们一遍喊着躲避一边拽过身旁最近的佃户当肉盾。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从官军里泼洒过来,匪徒们一边弹压佃户一边握紧刀斧准备与官军贴身搏杀,这些官兵除了会以多欺少,单对单肯定没有自己的刀快。 对面的官军看着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一样,只是头上的箭雨一直不停而还没看见有一个官军冲进阵来,每次官军放一波箭雨后就会齐声呐喊。 “杀贼换饷,贼兵首级赏银一两,贼首单意远首级赏百金。” 当第七波箭雨落到佃户们的头上时,匪徒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弹压不住这些平日里任意欺负的佃户了。 第八波、第九波。 “杀贼换饷,贼兵首级赏银一两,贼首单意远首级赏百金。” 当第十波箭雨刚刚从官军队伍里升起,叛贼本阵这次是彻底的哗变了,在匪徒们惊慌错愕无助的眼睛里身边的佃户们仿佛变了一个人。当第一个佃户杀死身旁的匪徒割去首级跑向官军时,剩余的499人匪徒大多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佃户们乱刃刺死割去首级。 当看到手慢没有割到人头的佃户们开始把一双双眼绿油油的望向自己时,单意远感觉到浑身遍体发寒,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被困在漕帮时,那次还是自己夫人舍身救了自己。只是从那以后自己就开始冷落她,并不是嫌弃他残花败柳,而是怕见到她想起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尤其是不久生下来的儿子打小就不像自己,开始更加冷落她并且疯狂的纳妾。 单意远沉寂在自己年轻时的往事,身边百余名家仆已经开始跟发疯的佃户兵戈相见了,几个忠心家仆架着自己的家住速度开始往前方突围,现在只能尽快跟自家少主人汇合到一起才能逃过此劫。这些从小就养在单家的奴仆虽然不明白自家的佃户怎么突然转头攻击自家人,不过下手砍杀起来没有半分的犹豫。 单意远一行人时不时会有人掉队泯没在佃户群里,看着二十步外只剩下不到20人的单意远一行人,我心头虽然欢喜,可自己已经跑不动了,我这脆弱的体质在这一个时辰里消耗了太多了气力。弯下腰吐着嘴里的酸水,感觉整个肺都要快被炸开了一样,示意身边的人不用管我继续追击。 “跑..跑的跟兔子一样。” 正当李三郎坐在地上喘着起咒骂着单意远时,远远的就听到一阵阵马匹的嘶鸣声,还在逃窜的单意远一行人也停住了脚步原地围城了一个圆圈做出防御姿态。由于不知道过来的骑兵是敌是友,追击他们的兵卒里除了一些傻乎乎的佃户外,在有经验的县兵呵斥下大部分人也开始一边往后退一边靠拢起来。 黑夜之中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衣着,无法判断是官兵还是叛贼,不过马队里打头的一个青年手持一杆长戟迅速跨过了单意远一方冲击官兵的阵型,只见青年手中的长戟如龙蛇乱舞一般,挡者披靡都不足以形容自己所看见的。自己是真的跑不动了,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趁着马队还没冲到自己这里,慌忙躺在地上把长柄刀倒插进咯吱窝下的土里。 看上去就跟被人捅死了一样,然后双目圆睁装死。 废话!不装死那就真的要死了,以我现在的战斗力估计三个自己都不一定打得过一个佃户,更别说叛贼的精锐马队了。 马队从李三郎身边略过,最近的叛贼骑兵与他只有一尺的距离,马蹄践踏迸溅起来的泥土打在我的脸上,李三郎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等到叛军马队把自己远远的摔在身后,李三郎才抬起头观察四周的情况,前方单意远已经骑上马在家仆的簇拥下往远处逃遁了,而我身后的佃户大军和我的那队官兵可是遭了秧。 不到300人的叛军骑兵像是撵兔子一样把我身后的步卒冲了个七零八落,本来战斗意志就不坚定的佃户大军立刻就重新开始崩溃逃散,夹杂着我的官兵部队也一起开始逃跑。叛贼骑兵杀了有两盏茶的功夫,就在为首的青年带领下有序的撤离了战场,也没有继续攻击官兵军营,而是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十八章 攻打单府(完) 等叛贼骑兵都走远了,李三郎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很明显既然他们逃跑了那就说明官军大营没有打下来,既然没打下来那就是我们赢了。李三郎举着自己的长柄刀又开始了不久前在军营里的戏码,身边很快又重新聚集了一批跟我杀出来的官兵,在他们的簇拥下我们就像一直凯旋归来的队伍前往官军大营。 “我军大胜。” “我军大胜。” 在我们这支小队的吆喝下,四周还在逃散的佃户、盐丁、县兵又开始往我这里聚集,队伍越来越大人数又重新超过了2000人。当眼前出现了一群丢盔弃甲的叛军步卒时,我的这支队伍又开始出现的混乱的情况,有几十个人竟然径直向四周逃散,眼看部队就要瓦解,李三郎连忙安排身边的人跟我一起喊口号。 “单贼已死,跪地免死” “单贼已死,跪地免死” 本来只是稀稀松松十几个人跟我喊,不过很快声音就连成了一片,在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中肉眼可见向我们逃奔过来的叛贼步卒开始成片成片的丢盔弃甲跪在地上。少量悍勇的叛贼也没了上来送死的勇气只是不管不顾的往别的方向逃窜,这些李三郎就不准备追击了,要知道他现在的部队打个追击战斗有可能会散掉。 就在李三郎准备收拢俘虏的时候,一大群玩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安抚了一下骚乱的部队,我明白是刚才在后面交战的玩家双方中胜出的一方。既然现在还敢出现在我的身后,必然是帮助官军的那伙人概率高些,不过不管是哪一方,李三郎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便来的是单意远一方的玩家,看上去不到5千的部队根本就不堪一击,玩家目前的实力实在太弱了,根本没办法参与进npc之间的争斗。 下令收拢俘虏打扫战场,李三郎则并不急着去军营里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而是带着十几个面熟的盐丁在求降的叛贼里四处扒拉着,金银财物单独放一边来,铁甲利刃跟金银放一起,看起来强壮凶悍的俘虏也挑出来正式收编。 当李三郎到面前堆积起来如同一座小山的战利品时很心情有多愉快自然不用说了,旁边那座明显要大很多的七零八乱的战利品就在我眼中就如同破铜烂铁一般。兵甲且不说了,只是金额就不下万两,黄金240两,白银14700两,其中很多都是单意远在出战前犒赏死士的买命钱,不过现在都便宜我了。收拢俘虏2780人,除了被我截留下来的300人,还剩下2480人。 “古县烟雨浮梦、丁丁没了、鹿县魏长生..聚义兵助官府剿匪,今已擒杀叛贼大将游龙子,特来求见大人。” 玩家人群里走出十几个玩家,其中一个女玩家领先其他人一步大声道。 在一处空地上李三郎看着这十几个被收去了兵器的玩家,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女玩家很是亮眼,人长得并不算的上漂亮,可是却有着一个男子般的英气。其他玩家脸上或带着谄媚或略显紧张的跟她一比完全就落入了下风,李三郎倒是有些摸不准他们找我有何事,要是为了贼首换饷银我可不想给,他们打杀的那种废渣玩家的头可不值钱。 不,应该是一文不值。 “诸位义士此次能够亲力相助剿贼实在是让我汗颜,我马上就会安排各位前去巡检司左长风大人处请功。”李三郎准备把他们都打发到剿匪司令巡检司左长风那里,不管他们想要什么反正别找我就好。 “多谢大人,还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十几个玩家一听到可以去大官那里去领功,立刻一个个变得眉笑眼开的,到是这个叫烟雨浮梦的女孩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让自己有些发毛。 “我乃未县缉查李三郎,以后有空来未县尽管来找我,我定当尽一份地主之谊。刘三,你等下领着义士们前去拜会巡检司左大人,就说此次能打败单意远老贼本阵多亏了他们的帮助。”李三郎叫来身旁一个县兵吩咐道。 “多谢李大人。” “在下在此祝大人此处定能高升,前程什锦。” 看着刘三领着这群玩家离开,李三郎才算松了口气,好家伙,要是他们敢张嘴提钱的事情,自己很有可能马上就会翻脸,不过既然他们急着去见高官,那就没自己的什么事了。刚才一听说要引荐他们拜会巡检司左长风,其中一个玩家手中提着的包裹还往身后藏了起来,李三郎估摸着里面就是那个鬼佬子游什么的头颅。 估计是他们带来给我做见面礼的,不过我倒是不稀罕这种,一个玩家首领的头颅能值什么,我估摸着都没人听过他的名字。不过话说起来,我埋伏在外面的骑兵小队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碰上那个彪悍的青年撤走的时候给顺手灭了吧,又安排了一队官兵四处收索。 “还好没把首级给了他,等下咱们拜会巡检司的时候也好看些,这个,你们说咱们这次是不是也能弄个官当当。”丁丁没了提着滴血的包裹跟身边其他玩家团队的首领说道,刚才想要骂那个巡查是个笨蛋的时候,才想到人家派来的领路人还在就立刻转了话语。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赏个小队率当当。”魏长生羡慕的看着丁丁没了手中的包裹。 “老魏,你别打它的注意,还有你们,咱们可是都说好的,谁捡到是谁的。”丁丁没了把包裹抱在怀里说道,现在这可不是一颗头颅了,这可是一个颗闪闪发光的官印。 “你看你那恶心人的样子,放心吧,没人抢你的。”另外一个玩家语气发酸的道。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跟在刘三后面往官军大营走去,今天的这次行动看起来马上就要迎来最大大丰收了,虽然自己这边死了很多人,不过玩家最不怕的就是死亡。击败血衣楼玩家获得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并且他们每家手里都握有个几百颗首级怎么也能再兑换出几百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其实也是游龙子点背,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是被游龙子带领的换装后的血衣楼玩家吊着打,尤其是对方的弓箭手特别的犀利,不过当官军突袭出人意料的杀败了单意远,游龙子就慌了神,给血衣楼玩家下单了各自突围的错误指令。大面积的逃散演变成大规模的追击战,只有少数的血衣楼玩家逃过一劫,就是游龙子也被丁丁没了带人截杀了。 一路上烟雨浮梦都是皱着眉头犹豫不决,刚才那个缉查官员显得很是古怪,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再回去会一会那个官员。跟其他玩家首领商量了下她准备换个人去领奖励让大家等她一下。这次战斗烟雨楼出力最多也没人不卖她这个面子,大家到是都很好奇这么好的几乎她竟然放心给别人。 烟雨浮梦返回自家的队伍里喊来了烟雨虎仔细的吩咐了他几句,然后独自一人又来到了官军所在的地方,李三郎看着一脸笑容的烟雨浮梦站在自己面前很是头疼。 “大人,我想问下那个首级换银饷是不是其实并没有其事?” 第十九章 第一次相逢 烟雨浮梦一脸自信的看着李三郎说道,女人很麻烦,聪明的女人那就会更麻烦了。想着既然只有她一个人就破财给她个几百两打发走得了,反正自己收获的银钱也不少。 “那你手中有多少颗首级,我等下安排人跟你核对发钱。” “普通首级1450颗。”烟雨浮梦有些吃不准李三郎为什么突然会同意兑换钱给她。 靠,李三郎心里暗自的骂了一声,就这样白白拿走我1450两,现在都有杀她的心了,不过还是按住心中的怒气,看着她说道。 “我这里有一些兵甲你是否有意愿购买?”李三郎撇开不想看她得意的神色倒是看见那座我眼中的垃圾山,眼中一亮。 “大人愿意出售兵甲?”烟雨浮梦诧异的看向我。 “诸位义士手持木棍前来相助,我实在不忍心看一腔热血白白浪费掉,这些兵甲我做主便宜资助给你,你带人来挑选吧。”李三郎指了指其中一座兵器堆积而成的小山说道。 “那大人准备作价几何?” “兵器除了弓箭一律3两,皮甲8两,镶铁的15两。”李三郎估算了一个差不多的价格。 “那弓箭是否也可出售?” 烟雨浮梦核算了一下价格还是比自己购买便宜很多,不过想到游龙子的弓箭手就感觉自己也要组建一支远程部队,可惜那200张弓自己只拿到了40不到。 “弓箭那利器不可轻易出售,不过看在你等今日的表现,破例许你购买20张弓,每张作价15两,箭矢一袋子1两。” 李三郎倒是对弓箭并不感冒,这种东西虽然是利器,不过没有大规模的装备根本没办法形成威力,那种百步穿甲的威力可不是这种普通的杨木弓能实现的,即便是县兵用的制式长弓也只能在五十步破甲。 接下来烟雨浮梦就开始跟我各种讨价还价,不过在我寸步不让的前提下最总还是多让出来30张弓的名额给她,我跟着她一起监督她的部下搬走了清算好的物资,心里想着总算是摆脱她了有些放松下来。 “三郎,你进游戏多久了?”烟雨浮梦看是不经心的说着。 “快两周了。” 李三郎随口答道,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闭嘴,然后有些懊恼的看着这个女人,没想到最后还是漏了马脚。其实自己任由她“敲诈”并非是愿意信守承偌,而是担心她发现自己是个玩家。表哥给李三郎头盔的时候警告过李三郎,游戏是一个比现实还黑暗的地方,有些时候千万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别被他人惦记上,否则现实里给你来个人道主义就晚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既然被她知道了李三郎也不再装了。 “你没有上位者的那种威严,这个游戏其实是很真实的,真正的官府官员不论大小都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你显得太平易近人了。”烟雨浮梦微笑的斜着头看着李三郎。 “确实如此。” 李三郎想了想自己碰到的几个当官的,县令王德禄、巡检刘贵,即便是当班头的刘三手也自由一股凌人的气势。倒是没想到烟雨浮梦这个女孩子竟然懂得这些,这到让李三郎更加觉得她真的很不一般。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烟雨浮梦,真实名字李红绫,cd人。”烟雨浮梦对李三郎伸出手说道。 “我叫李三郎,真实名字李江桦,滨州人。”李三郎握着她纤细的手有些失神道。 晕,自己怎么把真实名字和地方说出来了。 不过握着她的手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叫你三郎你不介意吧,你可以叫我浮梦。三郎,我现在想跟你谈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烟雨浮梦仿佛没看见李三郎还在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微笑道。 “做生意啊,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 李三郎有些不好意的把她的手松开,不过发现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脸上的尴尬之色顿时少了很多,慌忙接着她的话说道。 “就跟你做这兵甲和俘虏的生意,你觉得怎么样?”烟雨浮梦一脸豪气的指着堆积的兵器盔甲和垂头丧气蹲在地上的俘虏。 “那个,你有钱吗?”李三郎没好气的看着英气蓬发的烟雨浮梦,你可是刚刚从自己这里额走了1000多两,现在又打上了自己的注意,是真不怕自己爆锤你一顿啊? “钱,我确实是没有?”烟雨浮梦被李三郎的话个噎了一下,气都差点有些上不来。 “那咱们还有什么好谈的。”李三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对她有些好感这我承认,可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土豪,这么大的冤大头我可不想干。 “三郎,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些东西委托我帮你出售,这样官府方面即便想查也没地方查,我呢也能从其中赚取一点点辛苦费,你看怎么样?”烟雨浮梦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看着李三郎。 “浮梦,那你准备从我这里敲走多少辛苦费?”李三郎承认自己没抗住。 “咱们二八分,放心,我肯定能卖出比你刚才报价多出很多,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忽悠我,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三郎,你这批货太多了,如果只是在一个地方发卖根本卖出价格的,而且还浪费时间人力,再说你私自发卖战利品总会有些危险的。反而我就没有你的担心,并且我背后可是有一个大型的游戏公司,如果你觉得吃亏,那你可以把这些都作价给我个总数,我保证发卖结束后全额付给你如何?”烟雨浮梦自信满满的说道。 “浮梦,你又没钱,那如何作保你不会吞了我的东西呢?”我确实有些被她说动了,其实我只是准备黑掉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还是要上交上去的。 “三郎,你等我下,咱们可以签电子合同,我现在就去跟公司商议下,你等我一会。”烟雨浮梦忍住心里的激动说道。 “我只能等你到天亮前。” 李三郎刚说完就看见烟雨浮梦忽然变成一副痴呆的模样,应该是下线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玩家下线后的模样,绕着她走了几圈,忍不住把头慢慢的靠近她的脸。 啪! 李三郎捂着有些红肿的左脸没好气的坐在地上,四周热不住发出笑声的兵卒在自己的怒视下纷纷四散,刚才就在李三郎即将贴上她的脸时,电光火石之间我就感觉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整个人都被抽的晕乎乎的。 第二十章 人心一个字 “贪” 李红绫醒过来以后,兴奋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先是摆了一个耶的姿势,然后赶紧找出手机激动的拨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号码。 “小绫,你大晚上的打扰我睡觉要死啊。”电话那头传出来一个女人懒洋洋的声音。 “吴姐,我接了个大单,现在需要你帮忙啦。” “详细的说说,我给你参考下。”女子懒散道。 “......,不过他说就等我到天亮,晚了我估计他会把东西上交。”李红绫简单的讲解了下自己在游戏里的事情。 “按照你说的,其实这个幸运的玩家开始并没有出售这批装备和俘虏的意思,你能不能趁机再把价格再往下压压。”女子沉默了一会,冷静替李红绫分析到可以再压下价格。 “吴姐,你都没看到那人的脸色,我要是再找他杀价他都能跟我拼命了。”李红绫没好气道。 “好,我等下就找人给你制定一份详细的合同,你等下进游戏里接收下,小绫,你这次可是发了笔财,到时候别忘了清我吃饭哦。” “谢谢吴姐。” “小绫,记住姐的话,当你面临抉择的时候,你一定要牢牢的抓住自己真真想要的,千万别松手。” 女子默默的关了电话,重新换了一张面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自己这个以前的下属这次估计还真的可能碰到了意个好机会。单子确实不算小,不过已经是公司少数的高层之一的女子并不看在眼里。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也跟她一样碰到了这样的机会,那个时候好像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只不过再一次重要的抉择的时候,自己还是选择了公司,那个人的眼神自己到现在还深深的记在心里。 大姐说的舍得,有舍才有得,可是我是不是舍错了? 女子关灯躺在床上慢慢熟睡,一滴很小的泪珠慢慢的从眼角处落下。 李红绫挂了电话,吴姐最后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自己一点都没有听懂,不过既然吴姐已经过问了,这笔单就算完成了,按照公司的提成,自己这次的收入说不定就能弟弟上大学的费用赚出来。 再次进入游戏的时候,烟雨浮梦突然发现天空下起了大雨,跑进临边简易搭建起来的避雨棚找到了李三郎,不过他的神色有些尴尬,右脸看上去好像有个红红的手印,想到了怎么回事以后,脸也有些发红轻轻的啐了一口。 “浮梦,你那边事情办好了没?” 发现本来一脸木然的烟雨浮梦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的右脸,李三郎尴尬的出声打破僵局道。 “三郎,你再等一下,公司的马上就会派人过来。”烟雨浮梦瞥了李三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恩,恩,那你先现在这等吧,人来了找人告诉我下就行,我去那边看看。” 看着李三郎落荒而逃的样子,本来还有些生气的烟雨浮梦感觉有些好笑,心里的气也渐渐烟消云散。 李三郎看着出去寻找自家骑兵队伍的斥候回报回来的消息,就四个字“查无所踪”,估计这些倒霉蛋不是死在叛贼马队手里,就是逃跑了。当李三郎还在咒骂那个青年叛军骑手生儿子没**的时候,就看见烟雨浮梦领着一个中年人朝我走了过来,这还不到一个时辰,没想到她的公司效率还挺快。 “三郎,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王经理,这次负责统计物品的价格和跟你签订交易合同。” 烟雨浮梦跟李三郎介绍站在他身前的中年人,一脸和气中年人看着就是有着丰富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李三郎简单的跟他握了握手,打断他的客气言语。 “还请麻烦赶紧统计下这批交易的价值,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王经理倒是并不介意李三郎的语气,跟着李三郎和烟雨浮梦来到了堆放战利品的地方,在一些官兵的帮助下很快开始了统计起来战利品的价值,李三郎和烟雨浮梦倒是站在一旁只是静静的看着。 每一件兵甲王经理都会看上一眼,即便这样他统计的速度还是很快,当他准备统计我单独留下的战利品时,李三郎立即告诉他这批并没有出售的意思,他的眼光亮光一闪,并没有说别的继续查看每一个俘虏。看着他如同买东西一般,这个摸摸,那个敲敲,有些好笑,不过也是没办法,游戏里根本没有以往游戏那种对每一个物品都有系详细的文字介绍。 “统计完了,短兵器1240件,长兵器1443件,弓280张箭囊300桶作价共作价5366两;皮甲464件作价3713两;镶铁皮甲240件作价3600两,扣除损坏兵甲修理的费用840两,共计16339两。奴隶2285人作价22850两,残疾195人作价975两,扣除医药费300两,共计23525两。合计白银39864两。不知道三郎兄弟那批自留的兵甲是否也可以出售,价格可以再谈一下。” 王经理合上账本看着眼前这个很年轻的玩家,心里都有些羡慕这个听说刚进游戏没有多久时间,人的运气好到这种地步不容别人不羡慕啊。 “其实我倒是可以出售一些品质更高的兵甲,可是即便你们吃的下,你们上哪里找那么多能够付得起钱的玩家?” 听完王经理的话,李三郎倒是有些自己的心思,这次官府集结重兵剿匪,可是还没等官兵出击倒是被叛贼差点打了个大败,此次自己功劳可以说得上是力扭乾坤的擎天巨功。眼光扫视着自己四周趾高气昂的兵卒,他们身上拿的哪里都是武器可都是钱,要知道这些人再过一会就不归我统领了。要是能把他们身上的制式装备卖了换成自己的钱,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种倒卖自家的武备可不是私自处理战利品,李三郎一直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三郎兄弟尽管放心,我们公司在幽冀已经扎下了根,那里的玩家何止千万之数,即便现在的这些再多上10倍我也能拍板一口吃下。”王经理看到我的语气并不像刚才那么犹豫,连忙拍着胸脯给我做出保证。 “三郎,你要是倒卖官兵的装备难道不会被上面追究?” 烟雨繁华眉头紧锁的疑问道,估计没去看正在拼命冲自己使眼色的王经理,毕竟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这种有着坑害合作伙伴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不想做。 “王经理,你看看我这兵卒身上的装备你能给我出个什么价格?” 李三郎看着烟雨繁华突然感觉一股豪气升腾,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大丈夫做事何必扭扭捏捏。本来今天的这一切都不是自己之前计划里的,到不了从头再来过。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第二十一章 好买卖 “皮甲13两,镶铁皮甲20两,铁甲50两,长短兵器8两,弓30两,箭囊每袋1两。三郎,你看价格如何?” 王经理一脸欢喜道,如果能促成这笔临时起意的交易,按照公司里的规定自己也能从临时的交易里赚取一笔,不理会想要打断自己的烟雨浮梦快速报出自己早就计算好的价格。 “好,就按这个价格,你先在这里稍等。” 李三郎估算了一下价格比缴获的战利品高出不少也觉得大体应该没问题,留下他们两人留在这里,自行去召集部队。千余人的官兵和两千余人的佃户慢悠悠的排成了两个方阵,李三郎让人把缴获的金银抬了过来,在火把的照耀下,红白之物发出的反射光芒刺痛了很多人的眼睛,自己就能听到很明显的咽口水的声音。 “今天一战全靠诸位苦战,我李三郎说话算话,首级换饷银,一个俘虏也做一个首级,现在开始发钱。” 我站在摆放金银的后面对着这些自己临时的部下喊道,一旁早就做好准备的军需官开始按照已经统计完成的军功薄开始唱名。 “张蛋,杀贼两人,俘四人,赏银六两。” “王家河,俘两人,赏银二两。” “李狗,杀贼一人,赏银一两。” ............ 一个个官兵、盐丁、佃户根据军需官报出的名字上前领取自己的赏银,期间还闹出个小事件,几个名字相同的人都争认最高的那份赏银,我倒是也没太在意他们的贪心,按照最高的那份赏银每人都给了一份。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酒是白的,喝到肚子里脸时红的;银子是白的,握在手里心是热的。 领到赏钱的人自然很高兴,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并没有领到赏银,其中是否有人因此产生怨恨自己也不得而知,毕竟如果再赏赐他们就对那么有缴获的人显得不公平,不过这也正好配合我实施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大家这次作战都很拼命,一些人因为运气不好没有缴获,不过我这里也有一些处理办法不让大家的血白流。”李三郎看着那些被我的话语吸引的不断攒动的人头。 “临阵投靠过来的弃甲每人领取2两银子当做遣散费,领完之后就各自散了,记住不要告诉他人参加过叛乱,否则本官也帮不了你们。” 果然,当我说完以后投靠过来的佃户队伍里发生了骚动,其实很多人都在担心接下来自己的命运,毕竟他们也算的上是叛贼,临阵投降并不一定能搞保住性命,尤其是官军的损失很大很有可能会把怨气撒到他们头上。 “谢大人恩德。” “回家定当为大人立功德牌” ......... 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很多人都忍不住捂面痛哭。看着最后一个佃户千恩万谢的领取2两银子走后,军需官的身后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官兵倒是很羡慕的看着那些佃户能够领钱走人,不过他们都是有编制的,不能像他们那样随意丢盔弃甲的拿钱。 “外人都走了,现在剩的就是咱们自己人了。我不能对不起跟着我李三郎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咱们也不能随意私卖武备。这样,每个人都过来领3两银子把自己用不上的也丢在那里,记住,手中的武器不能丢。” 李三郎接下来的话立刻让千余的官兵欢呼起来,有钱拿谁都开心,再说了,这不是私卖武备,而是像大人说的那样丢点“用不上”的兵甲而已。再说了,这次打的那么乱谁都知道,这些“用不上”的兵甲是自己什么时候丢的。 再次散去3000余两白银,两座山堆得更高了,丢弃了“用不上”的兵甲官兵看起来倒像是打了败仗一样,不过他们脸上欢喜的表情可是比打了胜仗还高兴,好在每个人手中还握着兵器,总算还是有些样子。 跟他们一样高兴的就是王经理了,看着两座比刚才还高的小山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了。人只要处于兴奋的时候,干起事情来就会非常有动力。清算起兵甲的速度明显比刚才还要快上一线,倒是一旁的烟雨繁华有些愁容,想跟自己说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用担心,我既然敢这么干就自有解决的办法。”我走到她身旁平缓的说道。 “谢谢。” 看着有些左右为难的烟雨浮梦李三郎想拍下她的肩膀,不过瞬间想到刚才那个巴掌,连忙收回了伸过去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女玩家不管做什么总是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去帮她,有时候甚至失去理智,就像现在一样。 “统计完了,三郎兄弟,这批装备质量都不错,加上刚才的那批我取了个整数,一共是98540两。”王经理激动的跟我爆出了一串数字,在刚才的交易额上翻了一番,自己也能从中赚取的更多。 “这么多?” 烟雨浮梦吃惊的看着王经理,这个数字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个王经理可是出了名的老抠,稳坐公司的账务经理都快十年了。王经理倒是没在意烟雨浮梦的吃惊,跟我仔细的讲解了这次交易的细节。按照他的讲解,我切换到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全球娱乐交易平台,果然在自己的账号里收到了粉红世家娱乐游戏有限公司发来的交易合同书以及银行保函。 保函金额40,000,000¥ 仔细反复的查看了交易合同书,最主要的是其中一条如果粉红世家娱乐游戏有限公司不能在两周之内付清货款98540两白银,将按照双倍价格赔偿我的损失,4千万的保函就是抵押。其实他们还是要赚很多的,毕竟这些装备的价格还有往上提升的空间,而且游戏里的金银兑换价虽然格波动不大,但是如果滑落我也会亏损很多。 说实话没有见过钱的李三郎确实被震撼到了,也对这个粉红世家娱乐游戏有限公司的实力感到震惊,这么快就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实在是让我这种小市民没办法相像。要是早就有了这笔钱就好了,自己的眼睛也能移植人工培植眼珠,可惜这项手术即便是12岁以前的成功率都不到50%!,(missing)年纪再大失败率也猛增,向自己这个年纪的根本没有一丝的希望。 不过怎么说钱都是个好东西,李三郎在合同下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系统提示合同正式生效。 第二十二章 回营请罪 当李三郎再次上线的时候,两人正在指挥着自家的成员搬运物资和俘虏,看着他们忙碌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算完事。临到分别的时候,已经收到提示的王经理激动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倒是拿了大头的烟雨浮生很是平静的跟自己挥手告别,李三郎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古县,我肯定会去的。 把剩下不到7000两的金银用包裹收了起来,由十几个被自己收编的悍匪背着。此次单意远败局已定,相信这些人也知道该怎么选择。四周嘻嘻哈哈的官军互相讨论着今天上去哪里喝酒庆祝,这支伤亡过半的部队并非是什么精锐果敢的勇士,只不过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每个人都私藏了一些财物,然后又从我手里分到不少银子都是所获不菲。 同伴的死亡带来的悲伤远远比不上怀中黄白之物带来的欢喜和兴奋,有了它们没媳妇的可以娶得起媳妇,没田地的可以置办起田产。有些胆小的盐丁和县兵已经想好过几日就托关系请离,有了钱谁还这样拼死拼活,做小小生意也能过活了,再说经过了今天,他们每个人都够跟别人炫耀一生了。 纵横淮州府的“小孟尝”厉害不,还不是被爷爷我三下两除二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天亮以后陆续有官兵从营里出来,我就领着已经千余的官兵混杂着收编的悍匪开进了官军大营,从叛贼里收拢了300名悍匪现在他们都穿着盐丁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这伙人就是昨日攻打官兵的叛贼。顺利的开进已经破损的大营,在周围官兵复杂的眼光下,我把他们安置在了之前划分给广平县的位置,领着两个盐丁带上5000两银子和所有的黄金前往中军参见巡检司左大长风。 当李三郎到达的时候左长风还没有睡醒,昨天一个夜里过得是提醒掉胆,好不容易渡过一劫以后又要收拢残兵,救治伤员,安排巡逻驻防。一直忙到后半夜才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骑兵队率阵斩叛贼首领单意远前来领功,本来还以为对方是想要冒功领赏,没想到经过验证后发现首级还真是单意远。 接下来的事情就开始离奇起来,按照这个小队率的说法是贼首单意远单独领着几个随从在一处高地观察战局时被他发现,然后他就领着自己的队伍从侧翼发动突击阵斩了单意远。 先不说这个故事有多么的离奇,先不说一个统领上万大军的主帅竟然会只带着几个随从在身边,就说说这附近一眼望去都是平野哪里有什么高地,可是这颗首级又是真的,左长风也拿不住准,也不好许诺太多只是把他安抚下去。 左长风刚刚躺下去休息,就听到自己的老仆前来禀告有一伙义士聚众前来相助,人在危难的时候总是喜欢那些雪中送炭的人。左长风以很高的规格接待了这些义士,席间一个名字很快的什么丁丁没了的人还向自己献了一个首级,据他说是单意远招募的杂军大将,自己还高兴的封了他一个屯长的官职。 然后就听着这些人开始争相抢后的禀报自己斩获的首级数量,最后对每个人都赏赐了队率的官职。这次官军损失非常惨重,伤亡过半,7个县尉死了3个,残废了1个,队率、屯长一级的军官更是损失殆尽,左长风也就正好顺势赏赐给这些义士一些官职,接下来还有用到他们的时候。就在宾客尽欢的时候席间里有人问了左长风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普通贼兵首级赏银一两,贼首单意远首级赏百金、是谁给了这个李三郎胆子给出这样的赏格,你去问问刘贵那小子知不知道?算了。” 酒席过后痛失了一大笔银钱的左长风对自己老仆怒气道,不过想了想又把他招了回来。 “吩咐下去这件事情谁都不准提起。席间那个烟雨虎到死不错,有功而不图赏,你看看咱们盐道哪里还有位置给他一个。” 这个是自己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第一次还是正在养伤的牛耿嘴里说道,在他嘴里这次官军大败全都是这个李三郎叛变投敌并且还丧心病狂的逼死了聂英达。不过根据刚才席间上那些义士嘴里得知的消息确是截然相反,这个李三郎智勇果敢,领千余残军血战上万人的单意远本阵,竟然能杀的单意远弃军而逃。 左长风刚开始的时候还拿不准到底是谁说的对,不过再联想到那个领功的骑兵队率自相矛盾的话,立刻就明白了牛耿的多半是偏听偏信,那个骑兵队率估计是歪打正着碰上逃窜的单意远,然后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夜遇贼首领数人,阵斩于马下。 忙碌了一宿后刚刚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左长风再次被自家的老仆叫醒了,让老子揪心的李三郎就在营帐外求见,老仆也只好把自己少爷叫醒了。睡得朦朦胧胧的左长风坐在案首后面打着哈欠看着跪服在地上的青年人,在他的前头还摆了一地的金银,看样子数量可是不少,想起昨天夜里损失的三千两银子,左长风的脸皮都抖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卑职有罪。”李三郎赤裸着上身,露出刀剑纵横的伤口,其实这都是我刚才自己故意弄的,不过现在确实很痛。 “哦,你有何罪?说来听听。”左长风摸着胡须心里默默的计算地上的银两数量。 “昨夜叛贼前来袭营,军中发生哗变,小人收拢逃兵被聂县尉当做叛贼竟然自刎身亡,这是罪一;大人在军中酣战叛贼,小人竟然攀营而出,这是罪二;兵力悬殊,小人偷袭叛贼本阵假传赏格,这是罪三;为了安抚民心私自释放俘虏,这是罪四;为了凑出多出来的赏格银两私自贩卖战利品和武备,这是罪五;五罪并犯,求大人处罚。”李三郎尽量装着使用哭声慢慢叙说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草稿。 “一个罪比一个大,你竟然还敢私自贩卖武备,李三郎,你告诉本官,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嘭! 左长风满脸都是怒容,右手猛地拍在桌案上,叠放好的几卷书籍都被震得从上面跌落了下来,营帐外的户外都紧张的往里面偷看,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惹得自己大人发这么大的火气。 第二十三章 夹起尾巴当孙子 “卑职罪无可恕,还望大人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李三郎连忙以头扣地哀嚎道。 “唉,那你再给本官说说你的功劳吧。”左长风语气缓和了下来。 “卑职哪里有什么功劳,小人只是按照在大人的英明指挥下击溃了单意远逆贼,只恨卑职派出的骑兵没能建功全部逃散了,否则此刻定能把单意远逆贼的首级献于大人的桌案上。”李三郎抬起头满脸都是悲愤之情。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左长风怒目圆睁,显得比刚才都生气。 “卑职哪里有什么功劳,卑职只是按照在大人的英明指挥下击溃了单意远逆贼,只恨卑职派出的骑兵没能建功全部逃散了,否则此刻定能把单意远逆贼的首级献于大人的桌案上。” 李三郎有些诧异的慢慢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话音刚落,就听见左长风怒吼一声,音调起码比刚才高出几个音量。 “来人啊。” 从营帐外立刻掀帘走进来两个持刀的护卫,两个人站在李三郎身旁左右把自己围住,就等左长风一声令下就要把自己拖出去。李三郎心里不停的打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惹怒到了左长风,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说过不说功的办法已经是能想出来最好的一招了,既然不奏效也只能认命了,好在还落了4千万,这个局面自己早就预料到了。 游戏里玩家正常死亡其实只是身上的东西会全部保留在尸体上,如果能被队友拾取也称不得上有什么损失,只是两天不能进游戏 。可是如果不正常死亡就跟系统帮忙删除人物一样,好处就是一天后就可以重建人物。目前玩家发现的不正当死亡就只有被官府砍头一项,自己马上也要体验到了。 “去把队率梁启给本官押过来。”左长风怒气未消。 “诺。” 两个都已经擦拳磨掌有些跃跃欲试了,等听到自家大人要捉拿之前阵斩贼首的梁启,一时间有些没回过味来,不过长时间的惯性还是瞬间做出了应答。两个护卫相互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无奈去捉拿梁启,李三郎真得感觉自己刚才如同坐了过山车一样。听到不是自己以后,身子立刻就如同垮了一样栽了下去,头又扣在了地上,这次倒不是做戏,只不过这个梁启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李三郎,梁启这个名字你听着耳熟不?”左长风冷哼道。 “回大人,梁启好像是卑职派去截杀贼首的骑兵队率,只是他一直没有归队,卑职以为他带队逃跑了。”李三郎低声慢慢道。 “哼,他倒是逃回了本官这里来了。” 左长风说完之后就不再搭理我,拿起一本书籍随意的翻了几页,我跪着也不敢起来,反复琢磨他说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多久,营帐的帘子又被人掀开,刚才出去的那两个护卫押着一个反手捆住的壮汉走了进来。 “大人,队率梁启押到。” “下去吧,梁启,我来问你,昨夜你跟本官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吗?”左长风语气轻松,根本不像刚才发过火。 “大人,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情,请大人明见。”梁启红着脖子叫道,两个眼珠子却盯着地上的金银滴溜溜乱转。 “李三郎,你抬起头让他看看。”左长风把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 “啊!” 梁启听到李三郎的名字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不过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只要咬牙坚持自己的说法就什么都不怕,不过当看到我一脸都是血的凑到他面前。想到昨夜这个人带着千余的兵卒就敢往上万的贼军本阵冲锋,并且竟然还能击溃,心里就一阵胆寒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看来你们是真的认识啊,梁启,你还不赶紧速度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如何阵斩的单意远。”左长风语气冰冷冷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梁启,心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梁启,我日你姥姥的。” 李三郎猛地拿头撞向梁启的面部,鼻骨折断声很是清脆,看着满脸血刺呼啦梁启我也是怒火烧心,姥姥的,竟然被一个npc抢走了自己的功劳。 “算了,本官也不想听了,把他拖下去砍了,通告三军,马队队率梁启私藏贼首首级临阵脱逃。”左长风看着下面两个满脸都是血的人突然没有了兴趣。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贼首真的是被小人阵斩的。” 啊! 梁启听一路挣扎一路喊冤,两个护卫倒拽拖着他就出来营帐,不就就听见一声惨叫和头颅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李三郎继续匍匐在地上,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剩下的就等待左长风的判决了。 “唉,李三郎,你让本官很是为难,按照军规,就你这几条罪状都够砍你好几次了。不过昨天在全军为难时刻竟然还能紧记本官给你的计划,不畏敌众我寡击溃叛贼还阵斩了贼首,功劳确实大的很,说句不好听的,本官现在还能活着还是因为了你。”左长风语气心长的说道, “卑职不敢居功,大人洪福齐天,就是没了卑职也能逢凶化吉。”李三郎语气悲凉道。 “罢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本官念你杀敌有功,这次就算你功过相抵,以后切记勿犯,下去养伤吧。”左长风满脸无奈之色,对李三郎摆了摆手。 “卑职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 李三郎又往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栽倒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出了营帐,在营外一群护卫诧异的目光下返回自己的营地。这些护卫现在都感觉摸不着自家老爷的想法了,阵斩贼首的被拉出去砍了头,干了好几宗大罪的竟然安然无恙给放了。 钱真他娘的是个好东西,一瞬间所有的护卫都想到了这句话。 “少爷,一共白银5000两,黄金270两。啧啧,要是这个小子说得是真的,再加上他给了从贼的平民遣散费以及犒赏兵卒的赏银,他这次可是真的弄了不少钱。”左长风回到自家营帐喝着茶听着老仆在旁边惊叹李三郎敛财的能力。 “哼,官军的武备和叛贼的战利品怎么就能值这点钱,不过他好在还知道没把兵器卖了,否则老夫定要把他拖出去砍了。”左长风往茶杯吹着气。 第二十四章 真当我是面做的啊 “呵呵,少爷,你这是起来爱才之心了。”老仆笑呵呵的看着自家从小看到大的少爷,这世上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他了。 “就你聪明,这个李三郎身家清白,一介平民竟敢向官府举报盐匪,这是忠;提拔进了咱们体系竟然瞬间就做到了缉查的位置,这是智;这次大仗你也看到了,此人竟敢在哗变中聚拢兵卒更是以千余破万人,这就是勇;最后虽然胆大妄为贩卖武备,不过看他不为私心,而是怜悯从贼的贱民和伤亡的将士,虽然有些妇人之仁,不过也算的上仁;此等英才老夫岂能放过。” 左长风对李三郎的影像非常好,其实在看到那小子浑身是伤的跪在地上时全身外漏的那种悲凉,就已经消去了他一半的杀意。接下来他那种只说过错不过功劳的态度更是博得了他的好感,再加上他对昨夜自己盐丁惊慌奔跑的愤怒,急需一个强人帮自己整顿盐丁,导致他慢慢就散去了杀意起了爱才之心。 “那少爷准备给他安排一个什么位置?”老仆指挥下人把金银收起来,询问陷入沉思的自家少爷。 “你看给他放在盐兵校尉这个位置上怎么样?”左长风犹豫再三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少爷,以昨日的战斗上报朝廷,你想恢复这个位置虽然还有些忌讳倒也不是不行,可是这个位置让他一个刚进不久的后生坐不太好吧?其他几位巡检会不会有怨气?”老仆有些惊讶自家少爷的安排。 盐兵校尉是朝廷给各路巡检司的最大权利,不过各路的巡检司为了避讳朝廷忌惮除了在丹阳、会稽、朱提三处民风彪悍的地方有盐兵校编制,全国其他三十一个巡检司都没有组建。要知道校尉虽然是武官,可是已经算的上是步入了中级武官的层次,其地位仅次于各将军之下,整个淮州郡只比郡守以及在座的左巡检司低一阶。 盐兵校尉掌兵编制不得超过两万,校尉官职正六品,秩比一千石,麾下可分制四个军侯。 “我要这群就会吃拿卡要的蠢蛋坐上去有什么用,我这次准备组建盐兵校尉人数约在万余,军侯我留一个名额给他自行安排。给牛家一个,也算是对得起牛耿为我断了一臂,老吴,忠孝年纪也不小了,让他也领一个,剩下的给侄儿承宣那小子,也省的他天天来烦我。”左长风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案上勾勒着自己想象中的盐兵校尉。 “少爷,忠孝那兔崽子何德何能能做的了军司马?”老仆听到自己的儿子的事情,虽然一生历经大大小小的场面无数,可不由得还是有些激动不能自已。 “老吴,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把你看成是下人,我膝下又无子一直把忠孝当做儿子一样看待,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左长风笑着安抚着眼前这个跟随了自己快三十年的仆人,这个仆人其实可以说得上是自己半个父亲。 “老仆替忠孝谢过少爷。” 老仆匍匐在地上给自家少爷行了一礼,其实军司马的官职到也不能让他这个心思城府颇深的人这么激动,只是他虽然在别人眼里是巡检司左长风最亲信的人,可是他依旧摆脱不了家奴的身份。在豪门世家里当家奴或者是很多平民百姓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不能走科举进仕途就断了他这一脉一辈子的前途。 他这辈子给左家做了快一辈子的奴仆了,钱和人情也积攒下来不少,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儿孙能够躬耕农读,有一天可以光耀他们吴家的门楣。老年得子的孩子既然被少爷提拔当了军司马,那就是算有了官身脱离了奴籍,剩下是福是祸就得看儿孙自己的了。 李三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家的驻地,原本的上千人已经偷偷的四散各自回归自家的驻地,留在原地的加上自己收编的人马都不到500人。我到也不在意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自己人”,吩咐一个盐丁去喊军中的郎中,我在身上弄伤口的时候唯恐不够真实,下手实在是没轻没重的,现在疼得我是吃牙咧嘴的。 不过戏演的不错,再加上银子分量也重,这次算是躲过一劫了,不赏不罚其实已经是管方面默许我吃掉那批银子了,人家才不会真的相信倒卖的武备才换了这点钱。再加上现在单意远的大军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马上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攻破他的老巢,这老贼几十年来积攒起来的财富才是大头,所有自己这点钱人家其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李三郎,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独臂汉子领着十几骑兵横冲直撞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四周的官军都畏惧的躲避开这队凶焰昭彰的同伴,本来在军队里骑兵的待遇就要比步兵高很多,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独臂汉子冷眼看着四周露出畏惧尽可能躲避自己的盐丁,心里就忍不住冷哼一声,就凭这些软脚虾也敢自称打败了单意远本阵。 “李三郎,你这个投敌的孬种敢不敢站在你牛爷爷面前让你牛爷爷好好看看?” 失去了右臂的牛耿领着亲卫前来寻仇其实也是凑巧,刚才被派出去寻找郎中的盐丁好死不死的走到了古县官兵驻扎的地方,人家郎中正在给牛耿换伤药呢,好死不死的还被人传了进去说是广平县的李缉查深受重伤要请郎中前去疗伤。本来还疼的死去活来的牛耿一听说自己的仇人回来了,整个人立刻腰也不酸了,胳膊也不疼了,领着一群小弟就押着倒霉的盐丁带着郎中前来寻仇了。 带上郎中还是担心等下自己砍了李三郎的胳膊,他流血太多不治身亡对自己也不利。 “谁没事来我这里大喊大叫啊,左右还不给我打出去!” 李三郎正趴在床榻上哀嚎着,这次是真的哀嚎,等了好久郎中都没有找回来正在气头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对我吆五喝六的。现在大营里左长风都不打算治我的罪了,其他人我可没有一个杵的,吩咐还守在我身旁已经算的上自己亲信的县兵刘三。 第二十五章 咱也是爷啊 已经得到自己的承诺给他在盐道衙门里安排一个头目的位置,已经打算退出县兵队伍的刘三嫣然已经以自己身边第一个狗腿子自称。得了自己的命令以后,立刻趾高气扬额出去准备带领大伙暴揍前来闹事的人,一群吃了豹子胆的家伙,要不是老子们拼命打败了叛贼,你们早就成了人家刀下鬼了。 “大人有令,把这些人都他娘的给我打出去!” 听到自家大人的军令,那些正儿半径的县兵和盐丁还是有些畏缩不前,毕竟打叛贼是一回事,其实他们好像也没这么打,竟是来回跑步了,最后还被人家的马队给杀了个大败。这些都不说了,可是眼前这货人可是跟自己一样正儿八经的官军,看为首的那人装束说不定还跟自己大人一个官职呢,哪里有人敢上。 杀啊! 被李三郎收编了的300名悍匪可没有这些人的心思,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正没有发泄的地方,这送上门的出气包还能放过不成。十几个骑兵连带着牛耿一起愣愣的看着自己被刚才还畏畏缩缩的盐丁给拉下了马,然后就是狂风鄹雨一般的爆锤。 “挨,挨,轻点,轻点,别把人打死,大人是要把他们打出去,说你呢!赶紧把刀收起来。” 刘三看着这群被自家大人收编了的叛贼如同发疯了一样的凌虐来闹事的官兵,最后还是觉得自家官兵被这些人这么欺负难免起了兔死狐悲之意,上前喝止住他们的暴行。让人把已经胖了一圈的牛耿等人丢出去了事,十几匹带着完整马具的战马自然不会再还给他们,被刘三吩咐人藏了起来。 右眼珠子都差点都被人敲出来的牛耿恶狠狠的在广平县营地外面吐了口都是血水的唾沫,然后在同样惨样的亲卫搀扶下一行人一瘸一拐身形起起伏伏的返回自家的营地。其实要不是牛耿有伤在身又失去了重要的右臂,才会在失神之下被人拽下马来,其他的亲卫救主心切也没能落免。 一行人这种惨样回到自家驻地里自然是引人瞩目,当听说到自家大人和同属竟然被别的官兵给围殴了立刻就引起了公愤,这些大战残存已经不足100人的骑兵都自认为自己才是昨天的大功臣,要是没有自家舍命这座大营早被叛贼攻破八百遍了。 然后在牛耿的不加约束甚至赞赏的默许之下,所有的骑兵在自家长官的带领下开始前往广平县官军驻地讨要公道。其实牛耿并非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自家这次伤亡掺重再加上自己失去了右臂断了奋进的资本,才怨恨起这个偷袭叛贼本阵的还来立了大功的李三郎。 对方派人寻找郎中,好不烟的别处不去寻非得要来自家这里寻,这不是要给自己好看吗?一想到如果他没有带走队伍去偷袭叛贼本阵,而是前来支援自己,说不定这次就是自己扭转乾坤立下大功。怒火攻心之下就不没别的想了只想寻他讨要个说法,好在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全军而出而是只带了十几个亲卫。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上几句话,对方竟然枉顾军法于不顾,指挥全军围殴自己,回到自家驻地的怒火不仅没有缩减反而更加的炽烈,再加上不可察觉的羞耻,才私下故意散播仇恨的言论鼓动全军报仇。不过全军走被鼓动去报仇了,牛耿冷静下来又开始担心会不会因此再次发生军中哗变,要是真的发生哗变的话,那个李三郎顾然没好果子吃,自己恐怕脑袋也要不保。 撤军回来这条命令几次都要从嘴里出来都被憋了回去,如果这次耻辱就这么忍下了,自己以后就还怎么在古县混下去,更何况以后没了县尉这个职位,更有人想欺负他们牛家了。一直到最后,牛耿还是没有发出撤军的命令,只是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出岔子。 可是他担心的已经正在上演! 整个军营里的官兵都开始把目光投到广平县官兵驻地的位置方向,先是一群骑马官兵打马杀了进去,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声音从大到小一直持续了两盏茶的功夫,然后就看见几个骑马官兵落荒而逃的从里面跑出来。正当大家都十分好奇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看见刚才骑马进去的官兵都被人抬着从里面扔了出来,凄惨之情就不足以形容了。 刚才牛耿领着人离开的时候,刘三就知道事情闹大了,在县兵队伍里混了十几年的刘三对这种官兵互殴的事情很有经验,知道对方肯定马上就会带更多的人找回场子,连忙安排还意犹未尽的“假盐丁”们做好了一些准备。比如什么绊马索、鹿角呰,一些狠人还往地上洒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看着那在阳光底发出折射的刃口就是一阵心寒。 组成零散阵型冲进来的骑兵们一进来就糟了大难,本来就很狭窄地形又布满了陷阱,不过就这面子下不来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一顿人仰马翻的破坏力大部分的陷阱,他们一边咒骂对方心思恶毒竟然连马蹄钉都用上了,一边四处寻找目标。突然之间四周冒出大群的盐丁穿着的壮汉把马队围在了中间,还没等牛耿的骑兵冲上前去,对方就开始往自己这里投掷了大量的暗器。 烧水的劈柴最多,不过也有去枪头的长枪,劈头盖脸的一顿挨打,很是有不少人从马上跌落下来。接下来这群壮实有些过分的盐丁就一拥而上空手肉搏。这些骑兵其实也是有顾忌的野不敢真用刀去劈砍,这些马匹的作用就真的很有限,倒是人数和身体的强壮才是重点,这下子牛耿的骑兵们是倒了血霉,被无耻的三个围殴一个。 等我发现不对准备出声制止的时候,不过看到那些失去了主人原地嘶鸣的战马,我也任由这些原来的悍匪拿他们出气。人打累了,气也出了,把已经快散架的骑兵们都丢出营外,马匹就不换给他们了,反正他们也骑不上去了。 第二十六章 五马分尸马蓉 军营大帐中的左长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浑身缠满了纱布的牛耿,作为牛家最出色的子弟,也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安插在县尉上的棋子。虽然这次失去了一条臂膀,可是自己对他还是有着很大的期望的,不过现在你用骑兵去欺负人家步兵。 虽然人数上比对方少,可是你竟然弄个“全军覆没”,还有脸求到自己这里真是让人没话说了。不过这倒是更加的坚定了自己重用李三郎的决定,心里稍微降低了对牛耿的好感,不过该给牛家的奖励也不会少,毕竟三代的世交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出现裂缝。 “大人,他实在欺人太甚,我只是去找他理论他就暗中唆使手下围殴下官,抢夺本官属下的战马,还请大人为下官做主。”牛耿根本没有察觉到左长风的心里变化,还是故作一副受委屈的样子陈诉那个胆大妄为的李三郎的罪行。 “好了,这件事情人家都已经给我说了,战马也给我送过来了,不过人家报损了一匹,只有50匹,等下你走的时候一起带走吧。”左长风打断了牛耿看样子还要继续抱怨下去。 “啊!大人,那恶贼可是抢了下官118匹战马,怎么可能报损这么多,大人,你看他在你面前都敢这么肆意妄为,以后还说不定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牛耿听到只有50匹战马还给自己立刻气的暴跳如雷。 “哼,你们同为官员,怎么能如此说话,50匹就50匹,难道你还要本官去帮你要不成,以后把心思都给我放在练兵上,这些歪歪心思于战场上有何用!你出去吧。”左长风不满的把牛耿轰出了营帐。 “哎。” 出了营帐的牛耿忍着悲愤领着自家50匹战马萧瑟的返回自家营地,他是看出来了左大人已经对他生出不满,而这个突然冒出的李三郎已经跃居自己之上了。回到营地看着一群失望之色的部下,牛耿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这仇我老牛记下了,咱们山不转水转,以后总是有机会的。 中军主帐 “少爷,是不是对牛县尉太过苛刻了,这个李三郎也是有些胆大妄为,连牛大胆的战马都敢侵吞。” 老仆给自家少爷端上已经温了两遍的午食,一晚米粥、清炖的精选猪肋骨、炒鸡子再加上老家的酱菜倒也称不上丰富。左长风一边品味着老家的酱菜一边瞪了自己的老仆一眼,熟悉少爷不喜欢吃饭时说话的老仆笑了笑站在一旁也不再提。 “这个牛耿是越混越没胆气了,牙齿都快被磨没了就会在人前咋咋呼呼,他的损失回去我会给他补上,不过盐兵校尉的事情你要赶紧去京都走下路子,折子我已经写好了,你再带上单意远的首级,我相信郭公公在此事上也能组咱们一臂之力。”左长风打了个饱嗝簌了口水。 “好,我马上去收拾行李。” 此时的李三郎正在刘三的搀扶下爬上自己刚得的战马,一匹温顺绛灰色的母马,从外观上来看不管是体型还是个头都比其他马匹要差上一些,不过倒也很适合自己。在一个熟悉马术的悍匪教导下我尝试着控制战马前进、后退、拐弯、跳跃,即便有马镫的情况下我都几次都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当李三郎第四次从马背上跌下来的时候,四周的官兵倒是还能憋住,那些新整收的悍匪倒是毫不在意的发声大笑,一点都没把自己这个长官放在眼里,正当李三郎忍不住要教训教训这些目无长官的悍匪,左长风的传令兵命我到中军大帐议事。 坐在中军大帐的靠近出口的位置,其他已经落座的八个人中李三郎只认识牛耿和从昨夜就一直再没露过面的刘贵,等了一会左长风才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主将的位置上坐下示意我们九人落座。李三郎倒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尽可能的保持安静。 “昨天夜里叛贼单意远竟然敢夜袭我军大营,全赖诸位将士英勇杀敌击溃叛贼,单意远此獠也已然受首。诸位功勋卓著,我已经命人依据功劳大小造册,即日就会上报朝廷为诸位请功。”左长风微笑着对着众人道。 “下官谢大人。”学着别人的样子给左长风抱拳行礼。 “可是昨夜竟然还有人枉顾军法临阵脱逃,弃本官与全军将士于不顾,这种人还留有何用!来人,把巡检马蓉拖出去五马分尸!”左长风盯着已经浑身瑟瑟发抖的马蓉。 “大人饶命啊!饶命!”马蓉大惊失色哀求道。 “就你这种贱货留着还有何用,左右速度将此人拉下去五马分尸。” 咿!大人怎么还骂上贱货了,这是为什么呢?左长风自己也很纳闷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不过倒是很顺嘴的。 可不是,贱货马蓉、马蓉贱货,你听听多顺嘴。下面一帮县尉和巡检一起拍掌叫好,我也跟着大家一起呗,你没看到我对面的牛耿人家少了条胳膊,用两支脚都用上了。 ......... 左长风接下来恢复正常,开始了激昂慷慨的长篇宏伟的个人演讲,说到激情的时候赶紧他都是开启了rup模式,不过我倒是真的实在没太听听懂他要说什么。不过在大家激励且热情的鼓舞下,当然也包括我,左长风又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做了最后的闭幕陈词。 靠,不就是明天出征单家庄吗!至于说这么久吗?我就着月色忍着饥饿捂着呱呱乱叫的肚子返回了驻地。 “张成,未县的兵丁怎么到现在还没到,我让你送去的文书没有送到吗?” 结束了今天的军事会议左长风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冒烟,拿起手中的水壶冲着嘴就往里面灌,看到一脸神色异常的侍卫张成局促不安地站在营帐里。 “大人,未县出了大变故,杨县令让我回来禀告大人恐怕他没办法派兵参战了。” “出了变故?是不是这个杨平仗着自家表兄是知州杨立,就敢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吧!”左长风把手中的茶壶重重的磕在案桌上。 “大人,前日我们被叛贼偷袭的时候,杨县令是派了县兵来支援的,不过刚出城就遇到了数万叛贼伏击,损失很是惨重,他现在正忙着全城戒备安抚伤兵。”张成想了想县丞给的二十两银子还是咬了咬牙替杨平解释道。 “数万叛贼!他怎么不说百万叛贼呢!这个杨平胆大包天,看这次本官如何弹劾他。” 张成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左长风更是怒发冲冠,狗屁的数万叛贼伏击,自己这边算上贼首单意远本阵才不过三万的叛贼,如何会有数万叛贼去袭击你一县之兵。这杨氏兄弟两个真的是仗着自己的家族势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知州杨立我倒是惹不得,你一个县令我还不捏死你。 其实杨县令真的很冤枉,未县的官兵确实损失惨重,就连城池都差点被人家攻进去。 第二十七章 血屠人的野望 前日夜晚血屠人离开了官军大营趁着夜色前往未县的方向,最后在离未县东城门两里外的麦田里找到了早就藏好的血魔方,四周漫山遍野都是刚刚召集的来的血衣楼玩家。 “老韩,咱们现在到了多少人?”血屠人看着赶过来的韩非子。 “天黑前统计的是21300左右,剩下的那些成员应该跟咱们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韩非子报出自己统计过的数据并提出了自己的判断,血屠人自己默算了一下差不多有2万左右成员没有参见这次行动,不过看了看四周激动不安的玩家们,说实话到现在还能聚集这么多人已经超出了血屠人的预估。毕竟攻击官兵已经跟造反没区别了,本来还以为能有一万就不错了,现在加上老游那边,自己的帮派成员竟然有超过了一半人跟随了自己。 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很高的,要是再给自己点时间,自己一定能做的更好,血屠人振奋的在心里想着。其实真实的原因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游戏开服了快四个月了,普通玩家们大部分的时间都花费在打工赚钱糊口上,平平淡淡的日子让很多玩家都不习惯。这次自家帮派竟然公开宣布造反,还要组团跟官兵pk。 别说男玩家了,就是现在正趴在麦田里数星星的女玩家都是热血翻涌,这也导致了一些本来不想参加的玩家也在朋友的劝住下拼一把了,不过还是有很多理智的成员选择了脱离帮派。毕竟现在玩家帮派其实都只是玩家自发组织的,除了武力威胁并没有太多的实际约束力,再加上血衣楼马上就要被官府通缉了,这些玩家脱离的很是爽快。 “嘘,来了!” 韩非子一声警告打断了血屠人的自我陶醉,血屠人立刻沿着他纸箱的方向果然看见一支人数千余的官兵打着火把正沿着官道由远及近走向已经布置好的陷阱。血屠人提心吊胆的担心陷阱被对方发现,如果陷阱不奏效,要想吃下这支官兵可是要填进去不知道多少成员的命。 官兵离陷阱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当官兵在离陷阱不到二十步的位置突然停住了脚步,好像有人在哪里起了争执,血屠人有些担心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布置,犹豫不决的想要下令先发制人。好在官兵争执了片刻又沿着官道继续行军,当看到对方已经全部进入了陷阱以后,血屠人立刻下令进行攻击。 正在行军的未县官兵们突然发现四周的田地里突然冒出很多人影向着自己奔跑过来,这深更半夜的有人在田地里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每个人身上还都背着一个大木桶。未县县尉警惕的命令部队原地待命,倒也没有第一时间命令弓箭手进行射击,毕竟还是担心这些人可能是从叛贼那里逃出来的百姓。 当看清楚这些人手里并没携带武器的时候,未县县尉正准备安排人收拢下这些躲过一难的百姓,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里突然冒着一股灯油的味道。 “不好!这些人是叛贼,弓箭手速速射杀!” 未县县尉发觉出不对劲来,刚刚下令弓箭手格杀这些已经离自己不到二十步的叛贼,就看见四周的田野里楚然冒出无数条火蛇。火蛇沿着这些叛贼刚才走过的道路迅速穿起,几个反应快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射杀向队伍里亡命奔跑的叛贼,可是更多的叛贼还是背着木桶靠近了官军队伍。 “轰轰” “轰轰” 在未县县尉惊恐的眼神中,这些火蛇追上了叛贼的脚步钻进了他们背上的木桶里,然后只见无数个火龙在官兵队伍里升起,瞬间照亮了方圆半里的田地。 “火!火!” “啊!我的眼睛!” 未县县尉刚刚拍灭自己胳膊上的火焰,就看见在火龙照亮的四周田地里涌出了看不到尽头的叛贼,再看着已经陷入混乱中的部队,刚要指挥部队列阵迎敌。突然四处又是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不同样的人同样的木桶,惊吓的浑身冰凉的未县县尉一咬牙调转马头就冲着未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列阵,列阵。” “弓箭手射击。” 未县县尉的临阵脱逃确实是很大的打击了官兵的士气,不过在一些经验丰富的屯长、队率指挥下,官兵开始有序的进行屠杀血衣楼玩家。很多无甲仅仅手握木棍的玩家连官兵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挂掉了,成片成片的玩家如同割麦一样倒在了官兵的四周。 除了偶尔引爆的油桶给官兵造成了伤害,已经死了4000多玩家还没有杀死200个官兵,不过越累越高的血衣楼玩家尸体渐渐的形成了一座小山把官军困在了里面。 “可以实施第二步计划了。”血屠人淡淡的说道。 在他们的外面血衣楼的玩家们正在往地上的尸体上倒油,未县的官兵们突然发现四周的叛贼好像停止了攻击,渐渐稳定了心神的官兵们倒是对这些叛贼的实力戳之以鼻,除了人数和油桶根本没有什么能够伤到自己,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一定能够杀败这群叛贼。 “好臭,什么味道。”一个官兵捂着鼻子道。 “咳咳咳” “怎么办!” “赶紧冲出去!” 包围了官兵的尸体沾着灯油被引燃以后并没有燃起太大的火势。不过尸体和破布衣在大火的灼烧下散发出了一股非常大的恶臭,比味道更佳让官兵受不了的其实是呛人的浓烟,很多官兵已经被浓烟呛得喘不上气。 拥挤在空间不大的官兵开始丢下武器疯狂的攀爬尸山往外逃命,可惜人推人人堵人的大多数还是被呛死在了里面,而那些好不容器冲出来的官兵发现四周包围自己的叛贼虽然脸上惨白,不过手中已经换上了长短兵器。打扫战场的时候很多血衣楼玩家都吐的够呛,这么血腥恶毒的计划在没有实施的时候只有很少部分的血衣楼正式签约成员才知道,很多血衣楼玩家甚至是女玩家已经开始逃离了这个修罗战场。 “按原计划实施第三步计划,老韩,看你的了。”血屠人忍着胃里翻滚的酸水,虽然已经吐过一次了。 韩非子领着300名血衣楼玩家换上了未县官兵的衣服,在1000名血衣楼玩家的配合下上演了一场“追击战”。俩群人马隔着两百步一直跑到未县城下,韩非子领着的“官兵”“拥挤在城门下嘶喊着让值守的兵丁打开城门,而两百步外的扮演追兵血衣楼玩家停在原地不前进,可能是畏惧城楼上的弓箭。 “县尊有令,城门不开,还请兄弟们绕城而走吧。”城楼上收到县令杨平不许开城门的命令后有些不忍的对下面的“自家兄弟”喊道。 “县尊不公。” “求求兄弟,救救我弟弟吧,他快要死了。” 各种苦情戏码在城楼下上演,可惜的是城楼上的守兵恪守命令没有丝毫开门的意思,韩非子只能最终无奈的领着“官兵”汇合了追击他们的同伴返回去找血屠人了。 血屠人已经收到了赚城不成的消息,不过看到已经收拢起来的战力品已经很是满意,这些从未县官兵上扒下来的兵甲价值就已经快要数百万了,等到汇合了返回的韩非子,立刻领着部队趁着夜色前往已经兵力空虚的单庄。 “既然a方案不成,就实施b方案。”血屠人笑着拍了拍韩非子的肩膀。 b方案就是抢劫空虚的单庄,其实,血屠人等人一开始就打算跟随必定失败的单意远,而是抱着抢到大量的财物去落草为寇。 第二十八章 抢庄(上) 其实之前血屠人他们讨论的时候不仅仅只有两条路可以选,其实还有最后一条,也就是落草为寇,可是如果真的落草为寇了其实也跟解散了血衣楼分部没什么区别。玩家一旦选择加入了强盗山贼队伍,就别想再能够随意的像别的玩家那样从npc手里接到任务,不过通过劫掠行商或者官府的红货到也是可以获得不菲的财物。 可惜的是如今游戏收益比较好的商道早都已经被势力庞大的npc山贼强盗占领,这么npc山贼强盗占领靠着收取过路费也是每天大鱼大肉逍遥自在。可惜即便玩家加入也只能从小喽啰做起,组团去抢夺底盘想都不要,连官府都打不下来的山寨以目前的玩家实力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人命。 而那些油水不多的地方获得的收益根本养活不了数量庞大的玩家团队,像现在的血屠人带领的血衣楼分部玩家即便抢夺了一个数百人的山寨,只是这数万玩家的口粮都很难解决,更别提向别的玩家那样提高实力。 可是如果获得了单庄的财富,血屠人就自信可以去别处抢夺一个油水比较多的山寨,即便打不过也可以靠着单庄的财富去其他地方洗白重新发展。要知道单庄里的财富可不只几万两白银,数十万两甚至上万两也是有的,武器粮草更是不缺,现在不设防的放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会不趁着他们与官军大战抢个盆满钵余。 血屠人领着万余的血衣楼玩家赶往杨店村,队伍里最核心的还是由韩非子带领的2000名签了劳动合同的玩家,其中将近1200人或多或少的都完成了换装,看上去倒是有着几分精锐的样子,可惜的就是弓箭不多。 现实里的大型游戏娱乐公司都会有自己的签约成员,像这2000名签约玩家,虽然他们的待遇一般,可是上班地点自由,又没有什么经验要求,还是有很多人求之不得的。高额的违约金的算的上是一个很大的约束力,也算是束缚住了这些自由度比较高的闲散玩家,像这样的普通签约玩家,整个血衣楼公会也有不下1万人,分别被分布在直隶府、北海府、平原府。 等到血屠人赶到杨店村的时候果然如期所料整个村子并没有多少守卫力量,只是村门紧闭各处悬挂灯火。看着村里人的警惕眼神,血屠人并不像现在就引起单庄的注意,绕过杨店村往不远处的单庄急行军。砖石堆砌起来的单庄外成并不比县城城墙矮多少,还没接近就有驻守在上面的匪徒护卫射下箭来。 “来着止步,来单庄有何事?”城楼上的灯火瞬间都被点燃,负责守卫外墙的匪徒护卫首领扶着墙头往外探头。 “在下血屠人,前日才来投靠老庄主,刚才跟谁老庄主与官军大战,可惜力有不逮,我军已经溃败,老庄主命我前来护卫家眷逃离淮州府。”血屠人站出来朝墙上言语凄然。 “老庄主败了!” “啊!老庄主败了!” 外墙上的匪徒护卫听道自家不敌官兵全军溃败立刻出现了慌乱,很多人都开始相互低头交耳,为首的匪徒护卫首领虽然心中也是一惊,不过毕竟是跟随单意远十几年的老兄弟,大战小战无数,心思自然比一般人缜密很多,眼珠子滴流一转就冲着血屠人喊道。 “那你可有老庄主派发的铁牌为证。” “情况危急,老庄主发下的铁牌被我在撤退时丢失了,这位兄弟还请赶紧打开大门,官兵随时都有可能追杀过来,再不收拾行装就跑不掉了。”血屠人言辞恳切一脸愁容道。 “你没有老庄主的铁牌为证我不能擅自开门,你且在外稍等,我这就去禀告大夫人,由大夫人定夺。” 脸色已经铁青的匪徒护卫首领喊过来自己的亲信附耳小声交代了几句就下了外墙头往庄内快步走去,而亲信则一脸狰狞的开始嘱咐每一个匪徒护卫准备战斗。在庄内疾步的匪徒护卫首领通过了内城进了后院找到了大夫人,跟大夫人商议了一会就开始召集庄内所有的奴仆丫鬟给他们分发武器。 要知道此处老庄主与官兵大战几乎带走了所有的可战之兵,现在守卫单庄的匪徒护卫不足200人,即便算上100多个奴仆丫鬟也不足400,外面那支不怀好意的人马一看就是不下万人。除了一边准备好一切应用物资,还派出了三人通过密道前去通报老庄去回来救援,如果真的如那个人所说老庄主果然兵败了,自己也要护着这些家眷从地道逃跑。 庄内的人正在紧张的等待接下来的战斗,一些胆小的丫鬟侍妾已经开始哭出声来,不过在大夫人的呵斥下只能低头轻微的抽噎,灯火通明的院内这些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刃等待最终时刻的来临。 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血屠人好几次都怀疑对方已经发现自己是冒充的了,可是既然对方没有点破,他就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等待奇迹的发生,期待已久的人影走算是再次出现在了外墙上,并且还听到了自己最希望听到的声音。 “大夫人说了,请你们进来,不过庄内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只可以进来一千人,其余人后退五百步外。” “好,我这就安排人进庄。” 不要说一千人,只要能进去一百人站住大门自己就能全军杀进去,喊来穿了一身铁甲的血魔方嘱咐了他占住大门坚持到大军开进去就算他立了大功。早就已经安奈不住的血魔方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血屠人挑出最精锐的1000名换装玩家给他,然后带着其余玩家开始往后退。 看到血屠人领人后退了五百步的距离,单庄外墙紧闭的包铁木门开始缓缓打开,在血屠人的瞩目下血魔方带队开往了自己心目中的财富之地。 血魔方站在队伍的最中央,前面的玩家陆陆续续都通过了大门进了庄,刚走进庄内的血魔方刚想斩杀看守大门的护卫时,他才发现本应该在门后守卫的护卫早就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再傻的人此刻也明白事情有些不对,可惜已经晚了。 咚! 一声沉重的落石声混杂着几声惨叫从身后传来,血魔方刚要回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四周的假山水池里突然钻出很多弓箭手正瞄向自己这边。脑门被一支箭枝射中的血魔方在跌倒的时候才看清原来是外墙的大门被一块厚重的石板给堵住了,嘴里一个字还没骂出来就挂掉了。 哼!蠢货。 射杀了对方首领打扮的匪徒护卫首领又从腰间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射向另外一个目标,而已经走进庄内的玩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两面夹击射的损失惨重。剩余的玩家无组织的四处攻击匪徒护卫,有聪明的想要冲击外墙上的匪徒护卫,之可惜通往外墙的阶梯都被人用重物阻断了。 第二十九章 抢庄(下) 被重石板阻拦在外面的血衣楼玩家正在疯狂的尝试破坏石板,倒是外墙上的匪徒护卫都参与了清缴陷入庄内被埋伏的血魔方等人。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庄内的厮杀就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只要是因为匪徒护卫首领发现敌人的战斗力远远低于自己这方,对方那种迟缓的动作,低微的伤害根本就如同农夫一般。 放弃了弓箭攻击的匪徒护卫如同一群饿狼一般,迅速的冲进血衣楼玩家里带起阵阵血光,而外墙上的匪徒护卫则开始射击城外的血衣楼玩家,在庄内只剩下残存不到十数人的血衣楼玩家时,外墙外的血衣楼玩家们已经开始后撤。 “一群杂碎也敢偷袭爷爷们,赶紧滚。” “无胆鼠辈速速上前受死!” 血屠人恼怒的看着外城墙上的匪徒护卫耀武扬威的叫骂声四起,甚至还有一些护卫匪徒割下血衣楼玩家的首级往墙外丢下。血屠人冷静下来之后仔细的询问了撤回来不到400人的精锐,得知原本的大门已然被重石板隔断,火攻是不可能了。既然火攻不成,那就只能强攻了,不过强攻也是有方法的。 血屠人朝已经提前做好准备的韩非子点头示意。 “攻城第一阶梯,前进!” 只见1-00人的血衣楼玩家以5人一排的阵型快速往外墙冲去,厚实的木板被举在头顶抵挡从外墙上射下来的箭矢,虽然还是有玩家在没有被防护的地方被射中倒下,可是大部分玩家还是抵达了外墙下。然后匪徒护卫开始发现敌开始使用一种非常奇异的攻城战术,就像是在玩杂耍一样人叠人的在一处墙角搭乘了一架人肉阶梯。 “攻城第二阶梯,前进!” 又是1000人的血衣楼玩家开始发起攻击,只是这次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厚木板,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盾牌一样大小的木板,然后就看着这些血衣楼玩家踏着人尸混扎的人肉阶梯往外墙上冲。虽然匪徒护卫不顾体力的疯狂射击那些如同砖石的血衣楼玩家,可是死去立下来的尸体虽然使得阶梯的高度变低,可是纯是血肉搭建起来的阶梯确是越来越牢固。 当第三个千人队血衣楼玩家开始涌上了外墙上以后,整个外墙已经在血屠人眼中如同坦途,全军的最后冲锋发动了,在匪徒护卫首领惊骇的注释下,血衣楼玩家用一种血腥悲壮的方式攻破了外墙。外墙上的匪徒护卫全部都被湮灭,即便是匪徒护卫首领也没有躲过一劫,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能够搬开通往庄内阶梯上障碍物。 损失了将近4000名玩家的性命才算攻进了庄内,不过被在被歼灭的匪徒护卫手中缴获了大量的长弓箭矢,当再次攻击不到两人高的内墙时,血衣楼的玩家们已经可以跟墙上的匪徒护卫进行对射了。人员损耗的比例已经被降低至1比10,本来人数就少还孤立无援的匪徒护卫在战至不到20人的时候彻底崩盘开始弃械投降。 “留下一些人收拢俘虏,其余的都速度去搜索藏银的秘库。”血屠人坐在单意远的虎皮椅上听到单意远的家眷已经通过密道逃跑了,就赶紧分配人员搜刮单府的财物。 藏银的秘库还没有被发现,不过暴露在明面上的财富还是很快被翻查到,单意远的卧室里找到八千两银票,十几个小妾的房间里也搜到几百上千的金银以及价值不等的首饰品。 当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正在屋内把玩着在单意远屋内搜到的一柄精钢长剑的血屠人就知道秘库被找到了。果然,就见韩非子一脸狂喜的小跑了进来。 “老大,秘库找到了,入口在后院的假山里,我进去看过了,装满了金银的大箱子不下五十箱子,我估计应该有30万两上下。” “赶紧安排人手开始搬,我估计单意远应该不止就这一个秘库,命令其他人继续寻找,半个时辰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撤离。”血屠人把精钢长剑插进了自己的腰间。 半个时辰以后,血屠人开始带领血衣楼玩家撤离了单庄,他倒是没有下令火烧了这座不小的庄园,毕竟还是担心火光烧起来容易引起官兵和单意远的注意。看着人数虽然少了一半,可是他相信这支更换了武器装备以后的战斗力反而更强了,继银库被发现以后又有一处秘库被发现,不过里面藏得不是金银,而是一批数量不少的武备,长枪八百杆、长刀两百柄、长弓一百张,铁甲二十套。 血屠人刚离开片刻,就有一支人数在两百余的马队从远处疾驰而来,这群人看到堆积在外墙下面如同小山高的尸体都愣愣出神,尤其是为首的青年疯狂的打马沿着尸山冲进了庄内。看着往日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已经静静的躺在了地上,两处秘库也被人从外打开了,尤其是最大的藏银库已经被人搬空,青年持戟仰头朝天发生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 青年发泄了胸中淤积的怒气,突然发现三年来都没有突破的武技,再经过家破人亡的大悲之下悍然突破了瓶颈,。断了跟随自己进来的亲卫要出声说话,青年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片刻之后在四周亲卫瞪圆了眼珠下长长的吐出了一口三尺长的白气,这些亲卫这才发现自己勇悍过人的少爷武技又是更上一层楼。 “恭喜少庄主再次突破!”亲卫队长恭敬的说到。 “唉!家破人亡这又有何可喜的,这伙趁火打劫的恶贼肯定还没有跑远,威平,带上队伍跟上我前去追杀夺回银两。” 青年活动了下身体感受到全身的爆发力,翻身骑上马拽着马缰就往外墙的大门处冲去。在马头即将撞上重石板的时候,只见青年清呵一声倒转长戟重重的击在重石板上,本来完好无缺的重视吧从长戟击中的地方开始发生龟裂,最后整个重石板轰然一声,碎成无数块碎小的石块。 血屠人后头疑惑的看着被拉下身后的单庄,刚才自己仿佛听到了一声狗熊的咆哮声,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连忙下令全队加快前进,只是称重的银箱子实在是太重,拖慢了整支队伍的速度。 第三十章 贼人皆可杀 银光闪闪的银锭散落在地上,血屠人一行人正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一颗大树下避雨,而远远被甩在身后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那些被自己认为勉强算的上精锐的血衣楼玩家们,在叛贼马队的攻击下如同麦田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的被对方收割。尤其是那个青年首领,一杆长戟舞动起来简直就是就如一同绞肉机,只要是跟他对上的血衣楼玩家都是瞬间被击杀。 刚刚发了大财的血衣楼玩家们正辛苦并兴奋的押着银箱急行军,只是没过多久身后就突然冲过来了一支叛贼马队,在血衣楼玩家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支追击而来的叛贼马队悍然发动了突击。 “哎,棋差一招,老韩,下令所有成员开箱拿银,能逃走多少算多少。” 刚开始的血屠人还组织人员进行抵抗,不过看到实力太过悬殊,只能无可奈何的下达四散的命令,好在对方人数并不度,还是能够带走很多东西的。成箱成箱的金银被打开,四周的血衣楼玩家蜂拥而上拼命的往怀中揣银子,毕竟一些人已经觉得帮派彻底完了已经有了侵吞的心思。 也许是青年人的凶残让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天空中电闪雷鸣,顷刻之间瓢泼大雨如同开坝的洪水倒灌下来。雨下的是如此之大,竟然形成了一片雨雾,从发髻上流淌下的雨水开始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本来早就失修多年的官道开始变得泥泞起来,马蹄踏在上面都有些踉踉跄跄,而这就给了血衣楼玩家们一线逃生机会。 马匹哀鸣着在泥坑里卧下不愿意再起来,青年虽然早已经从马背上下来改成步战,可惜的是这些可恶的恶贼并不跟自己厮杀,反而互相争抢本来属于自家的财物四散奔逃。 啊啊啊啊啊! 青年彻底地斩杀了视线以内所有的血衣楼玩家,看着散落在四周的银锭在自家的部署下开始重新装箱,最终的数量并不是很让人满意,30余万两只剩下10万两出头。可是即便这样还是装满了二十个大箱,马匹已经被惊雷吓的不肯从地上起来,青年对此也没有办法,只能领着忠心耿耿的部下去林中避雨。 被一大片密林隔开的俩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两边就着雨水咬着手中的麦饼。 ......... 当左长风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在我们这群头领的簇拥下,率领着大军开拔到单庄时,就看到了单庄外墙外躺了一地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心里就咯噔一下,慌忙派出斥候进庄查看庄内详情。李三郎骑着被命名飞燕的小母马,一脸同情的看着本来都兴奋的都要赋诗的左长风脸上由红转青色,倒也难怪,只要是个人面临他现在的情况都会是这个样子。 “大人,庄内已经空无一人,看痕迹应该在两日前庄子被人攻破了,并且发现了两个被搬运一空的密窖。” “.....哔哩哔哩....” 斥候还是带来了左长风最不喜欢听到的消息,李三郎仿佛都能看见左长风的发髻都要立起来了一样,然后就再次领教了他在问候别人家祖宗上的本领,确实是让自己五体投地。 兴许是骂累了还不过瘾,左长风就把怒火洒到了附近的杨店村,如同饿虎一般的官兵很是轻易的就屠灭了整座村子,看着村子里妇人们发出的哀嚎,这样的场面刺的我有些不忍的撇过了头。成群结队的官兵们赶着抢掠的猪羊家畜从已经燃起了大火的村子走了出来,在他们看来那些妇孺并不是自己的同乡,而是如同叛贼无二都该杀光。 这是李三郎第一次真正的明白了那天表哥眼中的愤怒,《我的世界》太过真实了,真实的让我们无法把自己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区分开来,很多我们所认知的伦理道德在这个世界可能就是荒谬之言。两种格格不入的思想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感,像表哥那种高级知识分子根本承受不了的,也是导致他放弃了花费了一年工资购买的贵宾款游戏设备。 李三郎死死的盯着那些嘻嘻哈哈向别人炫耀自己勇武的官兵,握在手中的刀柄被自己攥的死死的好像随时都会被我拔出来一般,或许是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反应,左长风回头冷眼的看了我一下,面对着已经烧成了大火的杨店村恨恨的说道。 “三郎,妇人之仁不可有,你看着那些死去的妇孺心生怜悯之情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也要想到那些被他们父兄子弟所枉杀的无辜百姓,两者之间谁该怜谁该很本官相信你是可以想清楚的。屠戮妇孺并非本官所愿,可是如果杀十个这样的妇孺可救一个无辜百姓,本官还是做得的。三郎,你是个掌兵的,可不能在此上靡费掉自己的心智。” “卑职愚笨,多谢大人教诲。”李三郎连忙松开刀柄上的手恭敬回道。 “恩,尸体这样暴晒很容易发生瘟疫,本官把马蓉的盐丁也暂时划分给你,命你四日之内掩埋掉所有的尸体。五日之后,所有盐丁各归治所,你也来郡城巡检司找本官,对你,本官另有安排。” 左长风把视线从火海中的杨店村收了回来,有些意味深长的对李三郎说道,这次李三郎只好从马上翻身下来,工工整整的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卑职领命。” 左长风这次可谓的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并且这次对他来说来还不如不来,毕竟你说你来晚了单家的财富你什么都没有见到,可是别的人会信吗?要知道这次7县县兵协助出征可是有很多官员抱着参一脚才好战后分钱的,不过最后大头没有拿到,只剩下单家那些田产和已经被分割完了的商铺根本填不满官员的胃口。 不过左长风也是有准备的,他准备把这次的事情全都怪罪在未县县令杨平身上,全都是因为他才导致大军失利,也给了单家把财富转移走的时间。 李三郎看着四周被留下来的盐丁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真的是什么苦力活都留给了自己,安排已经被从鹿县县尉手里要过来的县兵刘三负责掩埋尸体的事宜,李三郎准备找个阳光明媚的荒草地好好休息休息。 自从刘三被鹿县县尉开革出县兵后,这小子就开始以我的管家自居,安排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刘大管家,刘大管家接到了自己上任的第一条命令后就准备好好表现一下。自家老爷收编的300名悍匪脾气不太好不好指挥,不过刘大管家指挥起那些盐丁们还是老气横秋的,尤其是原来归属于马蓉的盐丁们表现的都是很卖力。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著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李三郎优哉游哉的躺在一处小山丘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享受着久违的日光浴,一个被我收编的悍匪红着眼睛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双膝跪在我面前哀声说道。 “老爷,我有个机密的消息想用来跟老爷换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