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成泥》 201章 尤泥一定是京城某位高官的秘密情妇。 这是北军总医院上至院长下至实习小护士全都心照不宣的统一认知。 你看看她,每天坐着名跑踩点上班,蹬着一双七寸高的细高跟,扭着小姿步,漫不经心地迈进医院,一套端端正正的护士服愣是让她穿得跟夜总会小姐搞制服诱惑似的,胸前胀鼓鼓,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就在外面晃啊晃,到了办公室她就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桌子,硬是能狠狠磨掉一个小时,搞得好像她是院长,有诸多文件要处理一般,挂名是个骨伤科护士,可还真没见她做过些什么事儿。 “泥泥啊,吃早餐了没,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瘦肉粥,还热着呢。”护士长张萍看见她,笑着提起桌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粥,递给她。 “谢谢萍姐。”急忙停下手中整理的动作,尤泥接过袋子,朝着张萍腼腆的笑笑,脸色微红,大概也觉得每次都白吃人家的东西不好。 “谢什么,还得多亏你帮了我家那傻儿子呢,否则就他那成绩哪能上北外那好的学校。”提到自己的儿子,张萍脸上笑得开出了花,看着尤泥更像是看着只金宝贝。 “不、不谢。”尤泥有点局促,捧着稀粥红着脸颇有些不知所措。 “我先去做事了,你别急,慢慢喝完粥休息会儿,有事儿就叫我。”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张萍笑眯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心中倒是颇为感概。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护士有门道咧。 咳,到底是整间医院的人都看走眼了,尤泥这女人,你就单从她怯怯诺诺小老鼠般的眼神,和她那跟人吵架都秀秀气气不敢呛声的模样来看,除了那张妖精似的脸以外,她哪点担得起“高官情妇”这沉甸甸四个字? 紧磨慢磨,还终于让她挨到了下班,不用说,这一天又是什么事情都没做的,尤泥也不介意,好像她还挺享受这样无所事事的“工作”,反正每天就这样定时来走一遭,别人看得眼红,她过得挺欢喜。 换下护士服出了医院,尤泥站在路口等着车来接,六月的天气,哪怕是傍晚也还是热得紧,她突然觉得口渴,跑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两瓶水,咕噜噜大口首先喝下大半瓶,还是干渴得厉害,仿佛一下子跌进了沙漠,又喝了半瓶水仍不解渴之后,她突然急了,摸出手机不停打电话…… 一手拿着电话凑近耳边听着声音,她一手又拿起矿泉水猛灌,可没有用,她脸都变得酡红,跟现在天边红得正艳的晚霞有得一比 ,那香艳的绯红都快蔓延到她的脖子了,活像是喝了半斤白酒的,又像是……吃了春-药。 “喂?”电话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软绵绵娇腻腻的。 尤泥好像一下子遇见了救星,急急捧着电话开口,“小姨,我、我好像又犯病了……”声音都带着微微的沙哑,慌得快哭的模样。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又响起了声音,“哭什么,找个像样点的男人解决就是。”多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喏。 “小姨,我——”尤泥还想说什么,那方却似不耐烦地掐断了电话,没得法,她又只能小小心地将手机放回包包里,眼中雾气蒙蒙,望着马路上车来车往,颇有些绝望的模样。 这下子也没办法等着车来接了,她就一个人沿着马路慢慢走,所幸她始终低垂着头,路人顶多朝她那姣好的身材多看两眼,倒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越来越热,浑身软得连抬脚都困难,尤泥终于忍不住,蹲在公交站台的一角嘤嘤啜泣起来。 一辆黑色小跑突然在站台前停下,里面驾驶座上的男人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那蜷成一团的人影,试探着唤出声,“尤泥?” 隐约听见有人唤她,尤泥用手背抹了抹泪,抬起头,看见车上的男人,却是吓得一抽,“顾、顾副院长?” 见她认得他,顾宸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人了,蹙眉凝神一秒,他打开了车门,朝她道,“上来,我送你。” 他是以为她等不到车闹脾气呢,这位娇滴滴小主儿的“事迹”,只要在北军总,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副院长,想不知道都难,如今亲自一见,倒真是个娇惯到没法儿的,也不知养着她的“金主”到底是哪位了不得的人物。 “不、不用了,你走吧。”一听他要送她,尤泥连连挥手,吓得连哭都忘了。 浑身还是热得火烧火燎的,她紧紧蜷成一团,想着不能再祸害人了。 见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顾宸有点烦,二话不说开车就走,可不经意从后视镜中看到那可怜兮兮蜷成一团的小身影,他又不住想:这女人莫不是病了? 刚走几步的车又倒了回去。 尤泥模模糊糊中就只见面前出现一双黑亮的皮鞋,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大力从地上抱了起来,几步塞进了车里。 “我送你回医院。”刚刚抱她的时候,顾宸就感觉她浑身烫得厉害,更加肯定她是病了,替 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准备倒车。 “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岂料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女人一听‘医院’两个字,像突然被打了鸡血,竟是伸出手来按住他方向盘上准备打弯的手,激动得不得了。 她这种病比脏病都还难以启齿,怎么能去医院?尤泥有些绝望,开始嘤嘤地哭,人却还要够着身子,以便探手死死按住他的手。 “那去哪儿?”重重掀开她白嫩嫩的爪子,看着自己手背上几条隐隐的红痕,顾宸有点后悔自己今天的突发好心。 “去你家……”她嘤嘤泣泣,像是梦呓,整个人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你说什么?”顾宸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女人如此大胆? “我、我说回我家——”尤泥半睁着眼偷瞄他的脸,见他不悦,恨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脸更红,最后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你家住哪儿?喂,尤泥?喂!”顾宸唤了几声无果,伸出手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儿,触手滚烫的滑腻,像是加热过的奶油,散发着甜丝丝的热气,竟是让他止不住喉咙一紧。 见鬼! 暗骂一句,他收了手没再去碰这烫手货,拿出她身上的包包找到了她家的地址,发动车子前往。 黑色的小跑在一间欧式别墅前停下,顾宸透过车窗扫了眼面前华丽大气的别墅,心中微微不屑,这女人倒真是有本事,也不知攀上了京城哪根高枝儿,这藏娇的金屋可真够气派的。 “嗯啊……渴,好渴……要被烧死了……”他侧身刚给她解开安全带,尤泥便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滚烫的脸蛋儿直往他脸上蹭,口中胡乱哼哼。 顾宸皱眉,大手重重拍了拍她红得似要滴血的小脸,心中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哪有那么难受,发烧而已,吃两片家里准备的退烧药就好了。 他抱着她从车上下来,想放她到地上让她自己进去,可此刻正难受得厉害的女人哪里肯依?尤泥只觉得抱着他就舒服,小狗似的在他身上东蹭蹭,西嗅嗅,最后蹭到他的唇边,她像是终于寻到了肉骨头的狗狗,哼哼着就朝他的唇咬了下去,一咬住就猛力啜吸,小舌头不要命地朝他口中钻—— 嘶—— 顾宸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睨着八爪鱼般盘在他身上的女人,唇被她吸得酥酥麻麻的,她那精怪的小舌头还一个劲儿地东缠西绕,像是要在他口中绞出朵花儿来! 他妈这女人还真是见鬼了!饥渴成这样,发烧还是发骚? 发烧还是发骚?嗯,这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不过顾宸并不准备此刻弄清楚,当务之急,他要先收拾了身上这只吸得他浑身一阵阵发紧的章鱼精! 小章鱼精腿紧紧缠在他腰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盘在他的身上,这倒让他省了不少力,顾宸拿起座位上她的小包包,大掌搂着她的小屁股,大步朝着面前别墅而去…… 302章 一进屋,甚至是连房间都没来得及进去,顾宸便将怀中还在他胸前舔来舔去的小章鱼精重重丢到客厅的柔软沙发上,然后三两下扒光自己的衣服,紧接着就开始脱她的,他一脱她的衣服,那章鱼精就咯咯咯咬着手指娇笑,整个人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口中软腻腻哼哼,催促着“快点、快点——” 欠收拾的死妖精! “哗啦”一声撕掉她身上的套裙,顾宸只觉得莫名热的慌,要命,那小章鱼精仿佛离不得妈妈的小婴儿,他一松开禁锢着她的大手,她便马上腻在他身上东磨西磨,蹭来蹭去,还探出滚烫的小舌头在他脸上乱舔一通,不过片刻间,两人就肉虫一样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暗红色的宽大沙发上,男人蜜色的肌肉碾压着女人软乎的嫩白,顾宸一次次凶猛地撞击,撞得身下女人一次次重重陷进沙发中,真像是要将身下勾引她的死妖精撞碎似的凶狠,每一次他发狠地挺进,他身下的小章鱼精就发出一声酥进人骨子里的娇吟,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每每引得他低下头狠狠咬住她红滟滟似要浸出水儿来的小嘴儿,然后她便从善如流地伸出小舌头勾着他,两瓣章鱼嘴儿将他往死命里吸,连带着下面的小嘴儿也拼了命似的收缩,生生绞杀得他尾椎一麻,不受控制地在她体内一泻千里。 那位包养她的金主铁定有一天要死在这死妖精的肚皮上!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顾宸脑海中竟然蓦地浮现出这样荒诞而情涩的想法,然后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哦,这是别人藏起来的小娇娇,他现在将人家压在身下纵情恣意是在做什么?和某位不知名高官的小情妇搞破鞋? 他顾宸也有偷人的一天?而且偷的还是别人家见不得光的小破鞋。 一手懒懒地抚摩着身下人的肌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那点微微的讽刺瞬间烟消云散,只余下一声声爽到骨子里的喟叹—— 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软,这么腻,没骨头似的,好像他稍稍用点力便能将她揉出水来,尤泥,尤泥,是犹如春雨过后的软泥那般黏腻的意思么顾宸感觉有点氤氲,大手果真加重了力道,带着一种微微凌虐的快感,果然被揉得疼了,他身下的小软泥开始不舒服地哼哼,迷蒙着眼撅嘴不满地瞄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他…… 从傍晚到凌晨,顾宸真的就实现了自己要狠狠收拾这只勾人野妖精的豪言壮志,两人从沙发折腾到地毯,从地毯折腾到浴室,再从浴室扭缠到大床,最终不知是谁先精疲力竭,齐齐 睡了过去。 尤泥这女人,其实她真不是糊哒哒胆子小,自从得知自己患上了“爱吃男人”这种奇怪的绝症之后,万念俱灰之下,她就算真是个小乌龟那也得给自己披上战斗甲,她特能应对突发状况,尤其是在她“发病”后。 一室的靡艳,幽闭的房间内充斥着欢爱后的各种味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到大床上一丝-不挂的一对野鸳鸯身上,其中那只白嫩嫩的小鸳鸯突然睁眼,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灵活乱转一通,然后又将眼迅速闭上,再睁开,再闭上……如此搞了三四遍,尤泥终于接受现实了,垂下眸扫了眼横在她胸前压得她呼吸困难的粗壮手臂,她咬着唇有点懊恼。 她好像又残害良家了。 到底是个没心没肺惯了的,她那点短暂的罪恶感只维持了不到三秒,然后眉一蹙,双手齐齐用力,卯足了劲儿搬开了搭在她胸上的手臂,看着自己原本白嫩嫩的肌肤呈现出各种青紫,她撅着嘴有点不满,这次碰到的究竟是良家还是禽兽? 所以说她应变能力强吧,这样的事情她显然是处理惯了的,她连床上男人长什么样都没看一眼,就起床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她穿衣服特别细致,就说内衣吧,她也不怕臊,光着个屁股在衣柜里的一排内衣中左挑右选,这件比比,那件看看,最终好不容易选定一件,她慢腾腾地穿上,然后还伸出手,拖着自己胸前胀鼓鼓的软肉儿挪了挪位置,接着随意拿了件内裤穿上,最后拿出一条纯白套裙,转过身,看见身后大床上一手撑头饶有趣味睨着她的男人,大惊,脸都变了色,手上裙子掉落在地。 看着面前只着内衣裤惊得眼睛瞪圆的女人,顾宸微微好笑,眼神放肆地将她从头扫到脚,最终落在她胸衣挤压下的深深沟壑中,脸不红心不跳地咽下一口口水。 “顾、顾副院长?”尤泥半晌才溢出声音,弯身拾起地上的裙子,手都是抖的。 对,这没心没肺的女人记忆回笼了,她只知道自己睡了个男人,却忘记了,这男人是她的顶头上司,从总参新调到北军总的副院长顾宸,北京军区雷厉风行顾寒顾司令员的儿子! 她这算什么?被自己顶头上司潜规则?算了吧,她晓得自己发病时是个什么德行,她应该庆幸的是,自己没有一时激动强-暴了这位贵公子。 在他明显火辣辣似要吃人的眼光下,尤泥那颗惊颤的小心肝儿一阵阵收紧,绞得她手抖得厉害,胡乱将裙子笼到身上,却抖着手怎 么也拉不好拉链,她死咬着唇急得快哭,可手上拉链怎么都拉不动,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拿这件裙子了。 “怎么办喏,不要脸偷人偷到金主家来啰。”他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双手从后面紧紧圈住她的软腰,薄唇含着她红扑扑的耳朵,逗她。 “哪个偷人了!”像是被重重踩住尾巴的猫,尤泥气势汹汹地想推开身后的男人,几次无果之后,她就扭着个身子拼命向后侧,涨红着脸朝他吼。 “恼羞成怒的那个就是了。”他笑她,狠狠啜了口她送上门来的艳红小嘴儿。 尤泥有点恼,有点怒,可又碍于是自己主动勾引人家而不敢声张,扭着身朝身后男人虚张声势道,“你、你快点走,等会房子主人回来你就死定了。” 房子主人?养着她的那位?顾宸眸子暗了暗,心中有点不是滋味,这女人当他是便利贴呢,用完就丢。 从小受尽奉承的公子爷哪能忍得这般待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顾宸口不择言道,“怎么?你家那位不能满足你吗?让你饥渴成这样,也不知昨儿晚是哪个小不要脸地死缠着我,一口一个好哥哥情哥哥,张嘴就是要我重点再深点的……” 尤泥一下子僵硬当场,他还在她耳边愤愤地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好像要将昨晚的现场直播给她重新广播一道似的,她突然有点绝望,咬着小拳头嘤嘤地哭,心中哀戚地想着,得了这种爱勾男人的绝症,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她又是个惜命的,要是真能舍得凡间这些虚荣的物质享受,她还能活到今天?这么多年来被她残害过的男人还少?恐怕早够她早死千百回了。所以她哭,你当她是悔恨或不堪?她哭自己命苦呢! 见怀中原本还气势汹汹小母鸡一样的女人一下子哭得水嗒嗒,上气不接下气,顾宸有点心软,暗想自己是不是说话太刻薄了,怎么说这团小软泥也陪他度过了美妙销魂的一晚,除却她的身份不说,她倒真是一个合格的床伴。 岂止是合格?这怕是顾少爷近三十年来说过的最言不由衷的话了,他清楚地记得,她动情时全身粉红的热切,口中一声声幼猫似的嘤咛,身下软肉死死含着他,像是要让他生生化在她体内,极致的……欢愉。 貌似,有点食髓知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403章 尤泥哭得跟死了爹妈样凄惨,一抽一抽的,最后,那点不值钱的鳄鱼泪挤不出了,却因之前哭得太狠,现在怎么也停不下来,红着眼不住抽气,看得眼前男人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吊得慌。 拥着她到床沿坐下,顾宸替她拉好裙子的拉链,一手胡乱抹了抹她脸上的泪,不甚耐烦地开口道,“哭什么,昨晚叫得那狠也不见你哭。” 见他一开口又是昨晚,尤泥嘴一扁,抽泣得更厉害了。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好不好?反正做都做了——”他哄着她,当然最后那句是含糊着呢出的,没让她听见。 “那你还不走,快走。”她撅嘴哼哼,比他更不耐烦。 瞧瞧,这女人原形毕露了吧,你真当她是娇娇公主好言好语哄着她呀,转眼她就骑到你头上撒尿。 顾宸也被她理直气壮的话噎得一怔,心里算是终于看明白了,这女人你就不能对她心软,否则就像他现在,跟她耗在这里,要说留下吧,他好像的确没这个立场;可要说顺着她心意走了,他又觉得自己挺憋屈,被个女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不等他继续犹豫,外边停车声突然想起,然后便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搞得房间内这对偷情野鸳鸯均是一惊。 顾宸还是相对镇定的,拿眼神瞥了眼面前咬着唇不说话的女人,那眸中意思是:你家那位回来了? 尤泥先是不断摇头,然后又是频频点头,完全六神无主的样儿,看得顾宸一阵好气,恨铁不成钢地啐了句,“敢打野食就别怕被捉奸在床——” 收拾起一地凌乱的衣物,顾宸拣出自己的,迅速穿戴整齐,转眼就从偷情野鸳鸯重新化身贵气衣冠禽兽一枚,一把牵起还愣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女人,堂堂正正地出了房间,跟走在自己家似的。 说实话,当牵着身侧傻愣愣小女人来到大厅,第一眼见到开门而入的男人时,顾宸呆住鸟,夹杂着点点不可置信。 眼前一身严肃正装的大气男人,顾宸是认得的,何止是他认得,广大人民群众也认得,看过新闻联播吧,每次当主持人报出某活动某会议一溜儿的首长名单时,这位都是响当当其中之一,能得到一个镜头特写的人物。 顾宸有点不是滋味,握着身侧女人的手都紧了紧,他当是哪个男人养出这么一只勾人的小娇娇,原以为能够如此大手笔的,少说也该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了,否则这小东西也不会欲求不满地出来勾人,可现在一见 ,人顶多四十五六的年纪,男人的顶盛时期,功成名就,一个男人一生所追求的东西他都占全了。 “小泥,带朋友回来了?”那男人看见顾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询问地看向红着脸不知所措的尤泥。 嗯,这样都还能不动声色,果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顾宸有点噎得慌,尤其是听到身侧那死女人迫不及待的回答之后。 “不、不是朋友,不是。”多欲盖弥彰喏,她眼神慌乱,赶忙重重甩开他牵着她的手,跟甩开粘人的臭虫一样。 顾宸气得咬牙,还不待他发作,便又听得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 “是不是那丫头又没用的缩回家来了?老娘真是白养了她这么多年,见个男人跟见鬼似的,白白浪费了那张好脸……”骂骂咧咧的声音,却带着点儿难以言说的软绵劲儿,让人不觉难堪,反觉余韵无穷。 进来的是个身着浅绿旗袍的女人,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披散,踩着一双七寸高跟,五官精致迷人,却毫无张扬之气,顾宸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艳,却又不是那种大俗的艳,更不是那种世俗风尘的艳媚,而是一种含而不露的风情,世人俗称这种女人为……尤物。 顾宸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侧的尤泥,见她此刻正撅着嘴不知在小声念念着什么,颇为好笑,一个是大妖大媚的尤物,一个是小娇小气的妖精,这一大一小两人倒真真是有趣儿。 “曼曼,你别老是骂小泥了,她朋友还在呢。”这时门关处的大气男人有动作了,将搭在手腕上的浅绿勾边坎肩取下,盖在门口气呼呼的女人肩上,出声沉稳,看着尤曼的眼神中无奈夹杂着宠溺。 顾宸也不是没眼力劲儿的,仅那男人一句话一个动作他就看出来了,人家的心思都在那尤物身上了,除了最初进门那会儿,根本都没再看身侧这焉答答的小泥巴团儿一眼。 他径自思量着,那厢满肚子火的尤曼终于注意到家里多了个人了,眼神绕着尤泥与顾宸两人转了几圈,最后定格在尤泥身上,开口,“哟,今儿个终于开窍了,真是难得呀。” 尤泥就始终撅着个嘴不搭腔,蹙着眉埋怨死她小姨的样子。 “懂得觅食就说明还不想死,多交交‘朋友’就乖了,别学你那矫情的娘,自以为情比金坚,实际上自讨苦吃,赔进自己的命不说,还留下你个小可怜,孤苦无依的。”尤曼还在絮絮地说。 “哪个想死了?要不是得了这个鬼病, 哪个要像你一样到处‘交朋友’?” 嘿,这小泥巴团儿炸毛了,握着小拳头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家小姨,在说到“交朋友”时候,她还意有所指地瞄了眼尤曼身后的大气男人。 她小姨被她突然爆发吼得一愣,然后回过神来,就不得了了—— “好啊好啊,老娘几十年对你这小不死的好吃好喝供着,如今倒是养出只小白眼儿狼来了!”尤曼气得哼哼,抖着手指着对面的尤泥,尖细的高跟在地上跺得噌噌响。 顾宸有些傻眼,真担心地板被蹬碎了。 “我、我又没求着你养!”小泥巴团儿脸臊得厉害,朝着她小姨大吼。 她觉得没面子了咩,当着两“外人”的面,她小姨这样揭她的短,搞得好像她是个吃软饭没用的。 尤曼又是个能吃亏的?听着这小不死的这么无理取闹,就差能动手掐架了,早没了什么风情气质,怒红脸照样朝那小不死的吼,“你能耐呀,不要我养你别吃我的穿我的呀,如今翅膀硬了不是,老娘还就不信了,今天收拾不了你!”狠狠甩开脚下的高跟鞋,尤曼怒气冲冲一屁股坐上沙发。 “你、你得意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小泥巴有点心虚,红着眼就开始结巴,手指揪来揪去就是不敢放出后半句狠话。 大不了本小姐不要你养! 就是这句话,她身侧的顾宸都替她鼓了一肚子的劲儿,可这小孬货“大不了”半天,硬是没能哼出一个字来。 顾宸有点看不下去了,瞧瞧那沙发上气势汹汹的女人,再瞧瞧身侧眼睛越来越红的小泥巴团儿,再看看那个始终袖手旁观,丝毫没想要插手的男人,他都替这没用的小泥巴感到憋屈,原以为是个被金主豢养的小娇娇,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被后母虐待的灰姑娘。 心中怜惜一扩散,顾少爷头脑就开始发热,然后行动就不受控制了。 “咱们走。”气势十足一声吼,顾少爷一把牵起身侧不知所措的小泥巴团儿,大步向外而去。 这位爷是打定主意要当那拯救灰姑娘的王子了,可他是没注意到他身侧被他拖着走的灰姑娘喏,她犟着个身子,一步三回头,就去看那沙发上气红眼的女人,那女人一看向她,她又不甘示弱地鼓着脸瞪回去。 “站住!”两人行至玄关处,身后一声清喝传来。 顾宸迈出的脚条件反射地一顿,然后便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外走,却—— 走不动,像被什么给绊住了。 顾宸回头,看向身侧的尤泥,这一眼,生生将顾少爷的自以为是之心敲成一片一片的,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你说是不是活见鬼,那小不死的她还真就听话地站住不走了,任你怎么拖都拖不动,手腕儿都被拽红啰。 却见沙发上原本骂得正狠的女人几步跟上前来,牵着那小泥巴团儿就回到了大厅,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她指着那小孬货的额头教训,“真真是小没良心的,听不得老娘的话是不是?不过是说你几句,随便来个野男人你就跟着跑了?也不怕人家别有用心把你给卖了去!” 顾宸这下是真怒了,这女人颠倒是非的本事跟她骂人的本事一样强,最可恨的是,那小泥巴团儿听了她小姨的话,她还颇为怨怼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跟刀子似的,戳得顾少爷的那颗心肝儿,无法言说地紧。 却还没完,尤曼继续替那小不死的甩出最后致命的一刀,朝着顾少爷道,“先生贵姓啊?我家这熊孩子她脑子有点不好使,若她对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别当回事,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也不容易,还请您高抬贵手别再纠缠她了。” 瞧瞧,瞧瞧,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眼前这女人两样都占齐了! 顾少爷怀着满腔的愤怒离开了,临行前他看了别墅中始终不发一语的男人一眼,像是终于有了点眉目,敢情儿人家不是不劝架,而是将那两娘们儿反复无常的秉性摸得倍儿清! 作者有话要说: 504章 自打那日突然天降艳福,与一只小野鸳鸯胡搞鬼搞一夜,最终又灰溜溜被人“扫地出门”之后,顾少爷翻来想去就是不服气,总觉得自己亏了,丢脸丢大发了,被个女人当特效药“用”了不说,还被另一个女人一阵阴阳怪气地嘲讽。 这场子要找回来,铁定要找回来! 关键是找谁呢?找那个凶巴巴的恶女人?顾宸有点发怵,倒不是怕了她,而是避讳那女人身后的男人,那都是他父亲辈儿的人了,万一事情闹大了,闹到父亲那里,他恐怕又少不了被送回部队,哪还能有如今在北军总挂个副院长名头,实际上逍遥自在来得爽? 可这口恶气顺不下,必须得有人负责,什么人?嘿,就是那不要脸勾引他的小野鸳鸯。 到底是部队出身,顾少爷做事讲究战略,经过三天的“踩点”之后,他详细制定出了一套“捕捉鸳鸯计划”。 他的办公室在六楼,那小野鸳鸯在三楼上班,是跟其它护士统一用一间护士台,而且那是个懒货,每天踩着九点晃悠悠来上班,正事不做,就在那紧磨慢磨,一到下班又立刻悠悠地扭着屁股走了,上班期间有其他人在,他又不好明目张胆下去“逮人”,是以过了三天,他还是没能成功逮住那小野鸳鸯,恨得咬牙切齿。 又一日春光明媚,从窗外看到小鸳鸯摇曳生姿地扭进医院后,连着三天扑空的顾少爷憋不住了,今天下了狠心,老子让你自己送上门来! 尤泥是完全不知道有只饿狼已经垂涎自己三天的事实的,她照样过着她的小日子,每天来医院晃一遭,回家再被尤曼一阵数落,不过她最近心情好多了,主要是那种馋得快要流口水的饥渴感得到了缓解,她将这归功于那天晚上顾少爷的辛勤“耕耘”,心里挺感激,又有点意犹未尽,于是,这女人便鬼迷心窍地生出了想长期食用这道美味佳肴的念头来。 真不能怪这女人胆大包天反复无常,三天前她还在为跟自己的顶头上司搅在一起而怨天尤人,那是因为她没尝到好处,现在终于知道了,她那与生俱来的饥渴症能治了,于是,为了广大良家小处男的贞操着想,尤泥决定舍小我牺牲顾少爷! 男人食用方法之煎炸焖烹煮,择其一而行之。 经过三天苦思之后,尤泥决定,对顾宸这种处于她顶头上司,随时都可能与她奸-情败露的男人来说,只能用焖的! 何为焖?度娘曰,盖紧锅盖,用微火慢慢煮至能食。 焖之难度在 于四个字:不为人知。 “小泥,能帮我将这份病历送到六楼顾副院长办公室吗?我这里来了病人走不开。”是骨伤科的王医师,将一份病历交给正在发呆的尤泥。 “啊?哦,好的,好的。”尤泥回魂,赶紧接过东西,做贼心虚地扑红了脸,看得年轻的王医师晃了晃神。 嘿,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谓的“送病历”自然是个幌子,顾少爷专门安排了这么一遭,就是想要这只小野鸳鸯自己乖乖滚到他的碗里去,哪曾想,他如此一来正合了那娘们儿的意,她不是正想着怎样将这位爷焖着慢慢吃么,现在美食自动找上门来了,她当然欢欢喜喜地捧着病历本“自投罗网”去了。 “咚咚咚!”办公室敲门声响起,里面靠在办公椅上故作轻松的某人一下子弹跳起来,鬼使神差地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 整理的动作到一半,顾少爷一顿,脸色难看,发狠地踹了一脚办公桌。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凭什么要像个没见过女人的愣头青一样紧张?他的目的是要收拾那只不要脸的小野鸳鸯,好让她知道:爷不是好惹的,不是你个小野鸳鸯随便想用就用想丢就丢的! 可是该怎么收拾她呢?她马上就要进来了,他是不是应该在她进来之后立刻锁上门,拉上窗,然后将她死死绑在椅子上三天三夜,不给吃喝,饿死她?还是,他心里其实更想的是,将那小鸳鸯捆在床上七天七夜,然后……操-死她。 不行!那样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喜欢四处勾人的小骚货? 顾少爷连连摇头。 半晌,意识到自己正在意淫那只小鸳鸯之后,他倏地回神,重重灌进一口冷咖啡,狠狠啐了口气,真是见鬼,不就是一夜情而已,他又不是没玩儿过,只不过这次的对象跟以往有点不一样,在床上过分热情了点,抱起来软了点,摸起来滑了点,插起来……紧了点。 他这厢一回神,才发觉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停了,心想,那小野鸳鸯不会走了吧?顾少爷微微懊恼,但还是几步快速跨到门边,一手拉开了门,果然看见那小鸳鸯抱着病历本怏怏离去的背影。 原本以为他人不在,想到自己的“美食疗法”,尤泥有点沮丧,正要慢吞吞下楼,却突然听见身后开门声响起,她赶忙欣喜地回过头。 “进来!”冷艳高贵地摔下两个字,顾少爷潇洒一转身,进了办公室。 尤泥连忙屁颠屁颠晃回去。 “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有事快点说。”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男人出口微微不耐,不动声色地睨了眼面前略显局促的女人。 粉红色的护士制服,小巧的折冒别在头上,胸前胀鼓鼓两团,正在勾人地大起大幅,想来这缺少锻炼的懒货是爬楼梯上来的,短短的窄裙包裹住翘臀,堪堪露出半截大腿,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紧紧并在一起,整个人俏嫩嫩绷直。 顾宸突然感觉有点热的慌,烦躁地拉了拉衣领,不动声色地咽下一口口水。 这场景其实很微妙,怎么看怎么像变态医生猥亵娇嫩小护士的前奏,医生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小护士那布料遮盖不住的姣好身材,小护士娇羞又局促,红着脸垂着眸不知所措。 却—— 现实往往比常理更彪悍。 现实就是,这只白嫩嫩小护士心里正在噗通噗通狂跳,兴奋地想着怎样才能将饿狼医生悄悄吞进肚子里解馋,而又不为人知。 “问你话呢,傻愣着做什么?”见她半晌不开腔,就垂眸扑红着脸,双手死死捏着病历本,顾宸指尖重重敲了敲办公桌。 咳,这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做坏事太不淡定,太容易紧张。 不过被他这么一吼,她终于想起了公事来,上前一步将手中病历本放到桌子上,开口,“是、是王医生让我帮忙送上来的,他走不开。” “嗯。”男人随手将病历本放到一边,没当回事。反正他又不是真要这见鬼的病历本有什么用,他的目的是将这只小鸳鸯钓上来。 顾少爷心里还在想着怎样收拾她的法儿,所以一时也就没有再开口说话,而尤泥,她有点急,按理说她现在东西也送到了,应该出门离开才是,可她还有“大事儿”没办呢——她想先吃下点‘储备粮’。 反正“吃”了顾少爷能治她的饥渴症,虽然她现在其实已经没有那种口干舌燥的症状了,可她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所以便想着,趁现在有的吃的时候就多吃点存着?省得过不了多久她又病发忍不住去残害良家就不好了。 尤泥见男人皱着眉像是被什么难题困扰住,生怕他开口赶她走,连忙出声,“顾副院长,我、我有点渴。” 她想的是,我都这样说了,你虽然说是领导,总不能虐待员工吧,让我留下喝杯水也不过分。 其实她哪里又是真想喝水?她是想“吃肉”呢!所以说这娘们儿骨子里有 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坏,讲话就喜欢“绕”。 哪料男人一听她喊渴,首先就是一愣,心中第一个浮现出的想法就是:他妈这女人简直荡到家了! 顾少爷这是想起三天前了,这不要脸的小娘们儿也是像现在这样,在他的车上,又是热又是渴的哼哼,然后就不要脸地勾引他,再然后……两人就搞来搞去鬼搞到床上了,现在她又是想故技重施? 瞧那小骚货一脸荡漾的小模样,顾少爷有点发狠,恶毒心思噌噌就起来了,好啊,现在也不用想办法收拾她了,她既然自己喊渴,那他就好心赏给她一杯“水”,看这小骚货到底能浪成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605章 顾少爷心中恶毒泡泡是一个又一个迅速往上冒,愤怒之时还隐隐带着点变态的兴奋,面上却还要装作关爱下属的好领导模样,朝着尤泥开口,“想喝点什么?” “随便。”她垂下眸,睫毛轻颤,还有点羞,是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做“坏事”咩。 老子看你就是个随便的。 顾少爷又在心中暗骂了句,起身亲自给她冲咖啡去了,不一会儿就一脸笑意地端着咖啡进来,还鬼使神差地将办公室的门上了锁,他可不想这娘们儿待会儿叫得太浪,把整层楼的人都给惊着了,她是个小不要脸的,他可还要面子。 顾少爷亲手泡的咖啡,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消受得起的,那可是猛料十足的重口味! 他将咖啡递给她,然后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 尤泥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着,就在顾宸的办公桌前站得笔直,心中苦不堪言——她讨厌喝咖啡,尤其还是这种速溶的。 顾宸就始终专心致志地看着她,那眼神落在尤泥眼里,就是催她喝完快走的意思,于是,她啜得更慢了,甚至很多次,她就假吧假吧地凑到唇边挨一下,根本没沾到半点苦水儿,可久而久之,一杯咖啡还是让她喝下了三分之一,所以,她面色开始变得娇媚嫣红了,眼睛开始水润迷蒙了,啜咖啡的动作开始由唇抿换成探出小舌头一点一点地舔了,异常的……色-情。 几乎是在她将那粉红艳嫩的小舌头搅进黑乎乎的咖啡中的时候,顾少爷尴尬地发现,自己胯间的二兄弟很给这小娘们儿面子地抬首致敬了。 “要喝就好好喝!”他大声吼她,声音都是沙哑的。 尤泥被他凶狠地一吼,捏着杯子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然后条件反射地,像是喝苦药般,蹙着眉咕噜咕噜将余下的咖啡灌进了肚子。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了。 尤泥心里想的是:也不知顾副院长有老婆没,要是有妇之夫的话,她还是放弃治疗好了,不过他还这年轻…… 顾少爷心里想的是:也不知这小娘们儿药效发作了没,这一杯咖啡都见底了,瞧她脸上也是一副春风荡漾的表情,要是她提前出了他的办公室的话…… 又过了片刻,顾少爷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小娘们儿怎么能仍旧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那杯咖啡里掺进的,可是他亲自参与研制的强效带兴奋剂的媚药,现在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不是 应该腿软得站不住,发骚发-浪地扑进他怀中求草求蹂躏吗?然后他再冷艳高贵地勉强答应她的请求,狠狠调-教这只爱四处勾人的小野鸳鸯,将她干得求饶不止之后,再蛋定滴提上裤子,霸气侧漏滴送她两个字:滚粗! 可现在这小娘们儿扑红着脸纠结地望着他是要闹哪样? 顾少爷有种隐隐的蛋疼感,不仅仅是气的,还有勃-起的欲-望得不到发泄而憋的。 “顾、顾副院长。”她叫他,声音小心翼翼,听在顾少爷耳里像是猫抓,一痒一疼的,胯-下某处肿胀得更厉害了,语气肯定就不好,“什么事?” “你结婚了没?”这女人还是纠结这一点,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隐隐又变得有点诡异了,好像是……很兴奋,却又不是想推倒男人吃肉的那种兴奋。 听她竟然问出这种问题,顾宸先是一愣,然后心中便更不屑了:这女人该不会以为跟他上过一次床,就能爬上顾太太的位置了吧?他先前倒真是小瞧了她,以为只是个小荡货,却没想到,还是个野心勃勃谋上位的荡货! 所以说,男人哪,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人家给你个圈圈你就能脑补出个太阳来,然后再唯恐天下不乱地指着它,大骂一声:日! 这样要不得的优越感真是累不爱。 “过来——”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朝着她勾勾手。 尤泥连忙乖乖地蹭过去了,艳红着脸,浸润得雾气蒙蒙的眸子眼巴巴望着他,像只讨骨头吃的小京巴。 顾少爷此刻终于认清了一个悲痛的事实: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春-药,对这小娘们儿没有半点作用! 虽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现在箭在弦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来阴的不行,老子就来强的! 一把狠狠扯过面前的女人,欲兽附身的顾少爷甚是凶猛,跟那抓小雏鸡吃的老鹰似的,整个人瞬间就将面前还在滟滟不语的女人重重按在了办公桌上! 绝对滴就地正法! 绝对滴雄姿英发! 尤泥有点蒙,望着压在自己身上活像是吃了半斤春-药的男人,疑惑地眨了眨眼,难道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她还挺配合,怕男人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撕烂了,所以当顾少爷气势汹汹准备动手撕她衣服的时候,她红着脸小声喵喵,“自己脱,我自己脱——”然后真就动手了,秀秀气气地脱下了外面的护士制服,正要反手去 脱内衣的时候,却因为被身上男人死死抵在桌上,怎么也没办法将手够到后面去…… 弄了几次仍旧脱不掉之后,这娘们儿有点烦了,蹙眉,朝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耐烦道,“你让开点儿……都差点脱臼了……”然后就委屈地揉着自己的手,刚刚那么翻来反去地,把她的手搞痛了咩。 就说这是个不着调的!顾宸险些被她搞得当场泻在她肚子上! 想想这是一幅怎样靡艳的画面? 乌黑宽大的办公桌上,各种文件凌乱地散布着,女人玉体横呈,浑身粉滟滟娇嫩一片,映衬着身下桌子的深色,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媚—— 再看女人脸上的神态,她撅着嘴小声地念念,你靠得近了,才听见她在胡乱念着些什么,反正就是这也痛那也不舒服,一手就去揉她自己的手腕,活像是受了重伤的,天知道,她不过就是自己反手动了动! 顾少爷有点被搞癫狂鸟,瞧这女人的鬼模样,哪有半点被强上的自觉?分明就是个等着人伺候的!他甚至在荒唐地想着,要是自己现在就打发她走,指不定她还要发狠地强了他咧—— 他感觉自己有点冤,分明是要狠狠强了她好给她点教训的,现在倒搞得好像他自动送上门还被她嫌弃伺候得不够周到般,要不得,这种主客颠倒的混乱感绝壁要不得! 心下一狠,顾少爷利落地将裤子一扒,然后顺手将她的小窄裙撸到腰际,扯开她小内就“嗖!”地一下挺进—— 尤泥还在顾着她的手呢,哪曾想他就这样迅猛地冲了进来,半点前戏都没有,这又是个怕疼死的,此刻肯定是瞬间就扁了嘴,泪眼蒙蒙地就要哭,可正被她身下的销魂小嘴儿绞得爽翻天的男人哪顾得上她哭不哭?动作是一下比一下猛,大手捏着她胸前软肉就使劲揉捏,真把她当成泥巴似的捏来捏去…… 幸好这张办公桌是够厚实的高级货,否则指不定就报废了。 顾少爷心里挺得意,听着身下女人哼哼唧唧的啜泣声,仿佛战场上鼓励将士继续进攻的冲锋号一般,让他更加凶猛地进进出出,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般凶狠,真真是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扬眉吐气感,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比作受压迫的农奴。 却—— 他洋洋得意地进攻再进攻,身下的女人喘息着抽抽噎噎,可哼着哼着,那软绵绵的声音就变味了,抑扬顿挫,一声高一声低的,搞得他也随着她哼哼的声音一轻一重地撞击,还 见鬼地不时察探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一下重重地撞入了,她就蹙眉似痛非痛地哼一声,咬着唇一副受不了的难耐样,他一下又缓缓抽出了,她便迷蒙着眼恍惚地睨着他,勾着舌舔唇像是恨不得他深入再深入……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便演变成这样了—— 尤泥:“快点……再快点……” 顾宸:奋力地埋头苦“干”中。 尤泥:“慢点……慢点!要死了……要被撞死了——” 顾宸:缓进缓出,外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某人的反应。 尤泥:“嗯嗯嗯!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顾宸:强自忍耐,停顿在那销魂的一点细细研磨。 …… …… 直到顾少爷泄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无力再战的时候,累趴在办公椅上,望着面前桌上浑身淫艳的女人,内心那种纠结到销魂的蛋蛋忧桑感,说多了都是泪啊—— 偏偏那女人浑身光溜溜,她也不怕臊,躺在桌子上死鱼一样,像是在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半晌才懒洋洋地侧过眸睨他一眼,那婉转幽怨的眼神给飘的,分明是嫌弃顾少爷这么快就“收场”,看得郁闷的顾少爷身-下某处陡然一挺,直接扑上桌去按住那娘们儿再战三百回合! 当苦逼滴顾少爷再次精疲力竭时,望着眼前仍然精神奕奕的女人,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相当惊悚地事实:尼玛这娘们儿‘天赋异禀’!体力好得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撒花,霸王滴妹纸各赏顾爷牌重口味咖啡一杯! 706章 吃饱餍足之后,尤泥就开始红着脸穿衣服,她还挺过细,坐在高高的办公桌上,将衣服认真穿好,规规矩矩的动作,像个刚学穿衣服的娃娃,而后她又站到地上,小心翼翼地理了理制服的褶皱,雪白的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她就将衣领向上扯了又扯,硬是遮盖得一丝不漏。 顾宸就始终没开口说一句话,靠在椅子上看着她一系列熟练淡定的动作,心中各种滋味混杂,最终都只化作一个念头—— 这娘们儿是个惯犯! 瞧她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给搞得,分明是偷情偷习惯了的,“事后”工作清理得一丝不漏! “顾副院长,谢、谢谢你。”整理好一切,尤泥站定在他面前,微垂着眸不敢看他,声音轻似喵喵。 这女人上了床就浪,下了床就作!【作:zuo,一声,矫情的意思。】 顾少爷一口气冲上来,险些没被她这句“谢谢”气得吐血,她谢他什么?谢他在她身上不遗余力的“操劳”,搞得自己现在都还腿软,而她却像个吸饱精气的妖精似的心满意足? 可不是心满意足的,你看她满面娇红的慵懒惬意模样,活像只刚偷完腥却仍旧意犹未尽的猫。 顾少爷不禁心里憋屈了,他想,自己或许是用错了方式,对这女人,他就不该想着用媚药收拾她,反正她是个小不要脸的,不用药她都能爽得自嗨起来,倒是他自己该准备两瓶提升战斗力的药丸才是,就算不追求一夜八百郎,也不能让个女人给玩儿到腿软。 “顾副院长,我、我想先下去工作了。”尤泥侧着眸偷瞄他一会儿,见他阴沉着脸,怯怯出声。 岂料她一开口,顾宸脸色立刻就黑了。 她是个不务正业的,现在竟然主动想到了工作,莫不是吃干抹净就想闪人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立刻大吼出声,“不准走!” 尤泥被吓得一颤,转身的脚步愣是不敢踏下,看着他怒红的眼,这女人紧张得手都握成了小拳头,抵在身侧,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顾宸见她这样就烦,眉头狠狠皱了皱。 “我给你开假条,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就算是真的“天赋异禀”,他不相信,经过了刚刚那场激烈的肉搏大战,她还能若无其事地活蹦乱跳。 岂料,这女人不但不对他鲜有的体贴感恩戴德,反而一下子扁了嘴,慌得快哭的模样,揪着手紧张半晌,才硬着 头皮开口,“不、不用了,会被人怀疑的——” 这娘们儿当真是心思单蠢哩,她真打算将自己的顶头上司焖着慢慢吃了,就近又方便的,就算下次她那见鬼的饥渴症又发作了,她也能迅速解决,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让别人发现异样。 她是个打小没有主意的,凡事大小都是她小姨尤曼说了算,现在终于摊上个“偷人”的大事儿了,也难怪她这样紧张得跟搞间谍工作似的。 顾宸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们儿脑电波跟常人不在一个谱儿上,你跟她拎不清,见她实在紧张得快哭的样子,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朝她不耐地甩甩手,“要下去就赶紧。” 尤泥如蒙大赦,赶紧捏着步子走了,在她手刚刚搭上门把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下次叫你的时候,利落点。” “哦。”她乖乖地应了声,然后飞速开门而去。 当尤泥一个人慢悠悠下楼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顾少爷话中的意思……下次?利落点?他这是暗示她两人还有下次? “尤泥?你干什么去了,大家正找你呢。”迎面一个同样身着护士服的女人急匆匆而来,见到刚从楼上下来的尤泥,狐疑地睨了她一眼,唤她。 这女人叫张倩,三十不到,刚结婚不久,在北军总,算是与尤泥关系不错的少数几人之一。 一听有人找她,尤泥首先就是做贼心虚,难道这么快就奸-情暴露鸟? 见她一下子傻愣住,张倩拉着她到护士台那边坐下,果然已经好几人等在那里了,见到她,其中一个年轻女人开口,“说好的今晚在‘锦夜’有活动,你到底怎么搞的?”言语间颇有些埋怨的意思。 尤泥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大大松了一口气,敢情儿他们说的是这事儿啊。 “记得的,我记得的。”她连忙出声,小心讨好的样儿。 见她这样,众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家纷纷笑闹起来,等着混过最后的半个小时,下班一起去消遣。 “呀,蒙蒙,你的手镯真漂亮,老公送的吧?”出声的是尤泥身侧的张倩,蒙蒙正是刚刚责怪尤泥的那个漂亮女人,她穿的是无袖长裙,腕上一个精致的手镯格外显眼。 其余众人也纷纷将歆羡的目光落在吴蒙身上。 我小姨也有给我买首饰的,比她的还漂亮。尤泥焉答答地坐在一边,撅着嘴扫了眼吴蒙腕上的手镯,酸溜溜地小声念念。 就说这女人是个不着调的,没用又虚荣,尤其爱攀比,见不得别人半点比她好,瞧瞧她那小心眼儿的鬼模样,是个人见着都闹心得慌! 你看她状似漫不经心,其实她正尖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呢—— 就听见被众人围住的吴蒙笑得含蓄,然后语气娇嗔道,“我家男人怎么会舍得送我这值钱的东西,这还是我上个月生日,我哥从国外买了捎回来的——” 然后又是一阵唏嘘声,无非就是羡慕吴蒙有个好哥哥之类的话。 我还不是有哥哥,我的哥哥比你的更厉害。尤泥酸溜溜地撇撇唇,就坐在一边不说话,像尊安静的白瓷娃娃。 她不开口,可有的是人注意她,这不,一提到哥哥,就有个女人朝她开口了,“咦,小泥,你哥不是在部队吗?官职儿不小吧?”这最后一句话就有点故意奉承的嫌疑了。 可这小娘们儿她不知道人家是在奉承她呀,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可怜,哪里知道她的“威名”早就遍布北军总每一个人的耳朵了。 就见她先是含羞答答一笑,然后老实巴交地开口,“我、我也不晓得他是什么官职。” 众人哄笑,以为这位小主儿是在委婉地拒绝那人的套近乎,纷纷暗道:果然能靠得稳大树的,再差也有点儿手段。 咳,众人真是抬举死这团小泥巴了,她哪里会玩儿那些个伤脑筋的花招喏,她就真的是实话实说,她家那位神佛难近的“哥哥”,她连远远地看见他都恨不得绕道走,哪还敢跟他闲聊家常? 作者有话要说: 807章 坐在张倩的车上,尤泥捏着手机细声细气地讲电话。 “小姨,我今天想晚点回来……嗯嗯,同事说去玩,嗯,我知道、知道的……”电话那头像是在不停地交代着什么,她就坐直身子,跟下属面见领导似的,乖顺得像只小动物,不停应声,还一个劲儿点头,好像电话那头的人能看见她一样。 驾驶座上的张倩早已见怪不怪,可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此刻她已经挂了电话,活像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包包里,浑身放软下来,惬意地靠在椅背上。 要说张倩不对尤泥这女人感到好奇是不可能的,当然,“高官情妇”这一说是大家公认的,她也就懒得提了,可,明明是个有家有室的,虽然据尤泥说,她父母早亡,但她不是还有个哥哥嘛,哥哥总比小姨亲吧?她怎么就左一个‘小姨’,右一个‘小姨’,硬是半句没有提过她的哥哥呢? 对此现象,张倩的理解是:尤泥是个既欠虐又小没良心的。她小姨什么样张倩没见过,可也隐约知道,她小姨对她貌似不怎么好,好几次她都听见尤泥在电话里跟她小姨争吵,眼都气红啰;却,她哥张倩是见过一次的,挺冷挺帅气一军官儿,对她那叫一个好,走个路都怕她摔着了,只差没将她捧在掌心供起来! 可这死女人不领情,见她哥跟见鬼一样,典型的恃宠而骄欠收拾。 “锦夜”是一家颇有名气的棋牌会所,距离北军总仅二十来分钟的车程,是块放松消遣的好地儿,他们一行九人,定了两张桌子,四人一桌准备玩儿两圈。 尤泥是不会打牌的,所以她便成了多出来的那个人,可这些人玩什么都喜欢带着她,原因很简单,谁没有个不时之需呀,他们中多少人受过尤泥的恩惠?又有多少人巴望着以后能让她‘帮个小忙’?虽说平时对这女人懒懒散散的工作态度多有不屑,可还真没人向上级投诉揭发她,主要是这女人“太会做人”。 对这种处处被“带着”的情况,尤泥应对得很自然,不会打牌不代表不会玩,她喜欢热闹,就凑在桌边看,这家看到那家,每到战况紧张处,她便像亲自上场一般,激动得不得了,眼睛火热地盯着牌桌,搞得像个行家,其实她又哪里看得懂?不过是图个热闹劲儿。 每次张倩一圈儿牌下来,见她扑红脸眼睛水汪汪的,就小声打趣儿她:怎的当个观众搞得像跟男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一样? 尤泥不好意思了,可还是不甘心,就朝着张 倩小声抱怨,“怎么没胡呢,那好的牌你怎么就没胡呢?”不解又困惑的范儿。 张倩好笑,她怎么就知道她的牌好?明明是个外行却偏偏要故作专家,摇头晃脑一副深谙此道的鬼模样。 就像现在,尤泥正紧张地坐在张倩身侧,其余三家此刻都已经是大番,轮到张倩摸牌,她就捏着牌在那儿韵啊韵,搞得她身侧的尤泥激动得都恨不得替她掀开,眼睛瞪得恁圆,屁股都离了凳儿,翘首以盼的。 “啪!”张倩帅气地甩出一张牌。 “啪!” “啪!” “啪!”其余三家同时倒牌,笑嘻嘻望着张倩。 传说中的一炮三响! 尤泥鼓了一肚子的劲儿,此刻却像是个被瞬间戳爆了的皮球,噗噗噗直漏气,她不甘地扁了扁嘴,最终软趴趴地坐回凳子上—— “噗通!”一声更大的声响,重物摔落在地的声音,这下是连别桌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朝她这边看过来。 尤泥重重摔在地上,屁股都痛得麻木了,她一手捂着屁股,脸臊得厉害,想哭却又强忍着,在她面前,是两个十来岁大的男孩,其中一个男孩脚上正勾着她的凳子,两人朝着她哈哈大笑,脆生生的童音,很有喜感。 尤泥有点恼,她都想骂人了,可屁股疼得厉害,张倩见她这样,立马弯身扶起她,朝着旁边作怪的两小孩道,“小孩子家家的就不学好,尽做些捣蛋事儿!” 张倩扶起地上的尤泥,这才发现她手腕上也擦破了一块皮,隐隐沁着血,正想着送她回医院包扎一下,哪料楼上突然急匆匆下来一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男女,想来是跟那男人一起的,几人直直向着这边而来。 “麻痹的老子的儿子老子自己会教!要你个三八多管闲事!”男人一上来,首先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咒骂。 张倩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明明是这男人没管教好自己的儿子,现在还敢这么嚣张地叫骂?当下一口气上来,也暂时顾不得尤泥了,两方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吵不过的就开始掀桌子了,于是,口角之争就正式发展成了厮打斗殴—— 当然,打架那是爷们儿的事儿,跟她们一起前来的同事中自然有男人,所以此刻男人们打得不可开交,张倩便牵着尤泥闪到一边,愤愤不平。 尤泥紧张得手都握成了拳头,眼神死死盯着混战中的几人,旁边拉架的,看热闹的,挤成一团。 张倩以为她是害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是他们先动手挑的事儿,有事也是他们负责!” 尤泥手死死抓住一边的桌框,没应声。 其实你仔细看她的表情,她哪是害怕,那分明就是激动的!要不是现在‘身负重伤’,屁股还在隐隐作疼,她还恨不得亲自上场干一架咧!真当她是个柔弱小娇娇,她才不是! 自打尤泥小盆友上幼儿园开始,干过的“坏事”数不胜数,小到割破小朋友的漂亮裙子,大到唆使孩子王欺凌弱小干群架,闹事就跟每日三餐一样的频繁,尤曼的电话每天都快被这熊孩子的老师打爆了,你当她小姨为什么厌烦她?还不是替她擦屁股擦烦了! 尤泥这女人,骨子里有种邪恶加暴力的血腥因子,偏偏表现出来的又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娇怯懦弱样,主要是她挺会“动脑”,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下,她是不会亲自出手的。 却—— 她这厢激动得不得了,游弋在要不要带伤上阵的疯狂念头中,那厢会所门口却是又进来了几人,皆是一身墨绿军装,尤泥不经意瞥了眼,大喜。 为首那人,她再熟悉不过! 好了,现在也不用犹豫了,“后台”都来了,这娘们儿瞬间吃下了定心丸,显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恨恨地瞪了眼那个还在混战中的可恶孩子爹,尤泥一撸袖子,不要命的朝着门口那军装男人冲去—— “哥哥!”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娇滴滴呼喊,她是不知道,此刻多少人的眼光齐刷刷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喏。 那军装男人显然也看见了她,见她扑过来,皱了皱眉,可也没闪开,就任她像个小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她也不怕丢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就开始哭,不要命地哭,可嘴上该说的她半点不落下,“哥哥,他们打我!他们要打死我!” 她就一个劲儿地在男人身上蹭,雪白的手臂使劲举到男人眼前,确保他能将那块屁大点的擦伤看得清清楚楚,活像个受了欺负急着回来向大人告状的孩子。 嚓—— 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举,不知闪瞎了多少观众的眼! 有人要打死她?貌似只除了最初那莫名其妙的一摔跤之外,这女人根本一直都在状况外好不好? 无怪乎尤曼怒急的时候常常恨骂这死孩子: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这小坏货最会拉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908章 傅家哥哥名叫傅云,年方三六,正儿八经一人物,傅云的人生,打从出生起就刻上了两个威风凛凛的大字:传奇。 在一众同龄高干子弟还在纵情声色的时候,傅云俨然已经出类拔萃,立下战功赫赫,如今年纪轻轻便坐镇总参二部,少将正军职,今后少不得还要继续加冕。这样天神一般的翘楚,饶是同龄子弟再纨绔,也不得不装模作样地赞叹一声:好一棵我等望尘莫及的苍天大树! 却,或许真的是叫做‘天妒英才’—— 这么一棵傲然屹立的擎天大树,国之栋梁,偏偏自小就扎错了根,生生腐朽在一团糟粕烂泥巴里…… 傅云的人生,自从他二十八岁时,将自己宝贵的处男身交代在某团烂泥巴身上之后,便已然偏离了正常轨迹。 就像此刻,傅云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胀疼,四周一片轰杂,各种声音都有,小烂泥巴手脚并用地吊在他身上,一手死死揪住他的军装,那姿势已经保持了好几分钟,她却浑然感觉不到累,显然是多年练就而出的硬功夫!小烂泥巴不停地在他耳边啾啾啾,像只聒噪的小山雀,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两句义愤填膺的叫苦,屁大点事儿能让她说成是末日来临。 傅云烦不胜烦,终于一把将挂在身上的人扯下来,眼神冷得似寒冰,面无表情地睨着眼前只及他肩膀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怕他,却是没有哭了,眼圈儿还是红红的,扁了嘴,眼巴巴望着他,小模样怪招人疼,一手还不忘捂着自己“重伤”的手腕。 拗不过,傅云漫不经心地瞟了眼那方还在厮斗拉都拉不开的七八人,尤泥也随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就看见一个脸上挂彩的男人正轮着拳头冲向她同事,她心下一急,红通通的眼儿一瞪,朝着身侧的傅云脆生生叫喊,“哥哥,就是他!他儿子欺负我,他还要打我……和我的同事!” 她这不顾形象一吼,成功将傅云的冰脸吼成黑脸了,也直接将傅家哥哥身后跟着的一溜儿军装哥哥们吼得哄然大笑。 知道他们是在笑她,尤泥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觉得自己不该扯到那坏蛋的儿子,被两个小娃娃欺负这种事总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扭扭捏捏半晌,见她家哥哥还没有动作,她又不死心地拽了拽傅云的衣袖,催他。 傅云恨恨地睨了她一眼,那一眼,跟刀子似的,只差没戳到她那张高高撅起的艳红小嘴儿上,最终,他动作优雅地从兜中掏出了手机。 尤泥得偿所愿了,望着她 家哥哥一个劲儿谄媚的傻笑,像只小狗腿。 “喂,江局,是我,‘锦夜’这边有人闹事,嗯,你尽快处理,搞清楚前因后果。” 电话,挂了。 在小烂泥巴谄媚加崇拜的眼神下,傅家哥哥连正眼都没赏她一个,带着身后一溜儿的亲随们,前往楼上雅间消遣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乌啦乌啦的警车来了,训练有素的警员们冲进会所,三两下就将所有相关闹事人员制服得妥妥的,包括最初参与骂战的张倩,包括,这场混斗事件的导火索——正得意忘形的尤泥童鞋。 警察局长姜右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对待上级的指示那叫一个认真详细,傅家哥哥不是说要“搞清楚前因后果”吗?打听之下,那只躲在一旁看热闹的风骚小娘们儿不就是这个“因”! 姜局长是个实事求是的,当场向着警员们一声令下:抓了!连同那个一脸贱笑的小娘们儿一起抓了! 于是,一脸贱笑的小娘们儿笑不出来了,此刻她正被面色严肃的警察哥哥反着手,风风火火地拖着她送上警车,怎么扭都扭不脱……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尤泥有点摸不准脉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她身侧同样被反着手的张倩皱眉向她抱怨了,“你哥怎么搞得?吃错药了?想害死你不是!” 这绝对不是讽刺,是真好奇,张倩见识过傅家哥哥的,对这小烂泥巴那叫一个宠,左一个心肝儿右一个宝贝儿的,只差没将她揉成团儿天天揣兜里,可现在这叫个什么破事儿?二十四孝好哥哥卯足了劲儿将妹妹往局里送? 张倩有点不淡定了,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跟这团乌糟糟小烂泥巴有关系的人都不太正常! 张倩这么想着,就去看尤泥,却见……啧啧,亏得张倩是个爱惜自个儿的,否则,见此场景,不得生生自戳双目,以求自己从没见过那个小不要脸的女人! 小不要脸的女人在干什么呢?她那超长的反射弧终于将危险信号传到神经中枢了,大脑得到的信息简洁而厉害:她要被抓去坐牢! 这还得了,她就算真是只小娇娇,此刻为了自己的人身自由,那也得长出霸王刺,何况她还根本就不是……当机立断!这女人眼明脚快,猛地一脚横扫,修长的白玉腿儿在空中划过一抹诱人的弧度,整个人一百八十度高难度扭身,她脚上尖利的细长高跟终于如愿以偿,狠狠亲吻上了正板着她双手的警察哥哥的俊脸! 嚓! 全场哗然! 要逆天了不成?这娇娇糯糯的女人吃了豹子胆地竟然敢袭警?按住她!绝壁要按住她!不能让这当众袭警的小娇娘们儿逃脱了! 被她脚尖狠狠强吻的警察哥哥怒了,起初以为是朵娇花,本着帅哥都该怜香惜玉的原则,警察哥哥板着她的手都没用大力,可现在,结结实实受了小娇花的销魂一脚之后,警察哥哥怒从心中起,当即摸出明晃晃的手铐,三四个人民公仆齐齐上阵,总算将那猫着腰准备畏罪潜逃的小娘们儿给逮住—— “咔擦!”锃亮的手铐给套上了。 “咚!”脚上的“凶器”被强行拽下扔出了。 一旁目睹此景的张倩哑口无言,看着那个被手铐铐住还在做垂死挣扎的女人,心生感慨:这娘们儿要是生在革命年代,那绝对是人民的好同志啊,好个宁死不屈! 最后,光着小脚的好同志被推搡着拉出了会所,临上警车前,她还绝望又不死心地扭身朝着会所里望了眼,正好看到打了一圈儿牌后出来上洗手间的傅家哥哥—— 傅云显然也看到了她,可人高贵的眼神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而后便若无其事地进包间了。 人民的好同志泪流满面了,绝望到底了,终于向恶势力低头了,流着泪大声哭喊“哥哥!哥哥!”,挣扎着被拖上了警车,如此的凄风惨雨,跟那古时候将死刑犯送上断头台的场景有得一拼。 那一声声挠人的可怜哭喊,伴着警车的乌啦乌啦声渐行渐远,揪紧了会所门前多少看热闹的老少男女的心哪…… 警车上,小烂泥巴抽抽搭搭,手上因为挣扎太猛,被手铐给箍得淤青一片,此刻痛得厉害,她不敢再挣扎了,就一个劲儿的哭,口中不停的念念叨叨。 她身边险些被她一脚毁容的警察哥哥凑近一听,终于听见了这小娘们儿在咕哝些什么—— “我哥哥只是犯病了,你们别得意,别得意,等我哥哥清醒过来……你们,你们全都要被送进牢里去,全都进去……”而后又是几声可怜兮兮的呜咽,像是垂死的小动物,怜死个人。 “老实点!”警察哥哥黑着脸一声吼,不想跟这小疯子一般见识。 小疯子被吓得一跳,头顶撞上车顶,又是呜呜地哭,可到底是被吓着了,不敢大声,腰背挺得老直,戴着手铐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哭红的眼低垂着,与她白嫩嫩的小脚儿红果果对视。 她心里纠结上了:这没了鞋子,待会儿进局子可怎么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傅家哥哥的初次专场,被坨扶不上墙的烂泥给搅和了,下一场,局子里耍! 求爱抚,求花花,表冷艳高贵滴嫖完人家就走……看我深情挽留滴小眼神儿,~~o(>_<)o~~ 1009章 乌啦乌啦的警车在警局门口停下,十几号人被众多警务人员利落地打发下了车,一行人悉数进局子了,只余下最后一个。 “你到底下不下来!”半边脸红肿的警察哥哥面色狰狞,人民好公仆的帅气形象荡然无存,朝着开启的车门大吼,一只手就要伸进车里去拖。 “不要!我不要!”凄凄惨惨的哭声传来,像是被蹂躏的良家小媳妇,小姑娘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死死攀着车门,怎么都不肯下车。 警察哥哥怒了,准备下狠劲儿,使用暴力将这小娘们儿制服,一把撸起袖子,就向那扭扭捏捏的小娘们儿伸出了“魔爪”—— “不要打我!我下!我立刻就下!”大声哭喊着,小姑娘泪流满面地告饶,终于宣布屈服。 警察哥哥狠瞪着车上小老鼠一般畏畏缩缩的女人,从她身上,他深刻认识了一个真理:果然以暴制暴什么的,真他妈不是一般的好用。 尤泥磨蹭半晌,最终拗不过,从车里探出头来,飞快地扫了眼外面脸色恐怖的警察哥哥,怯生生开口,“可、可不可以……” “有屁快放!”人懒得理她。 尤泥挺不好意思,她觉得这位警察哥哥好生粗俗,却又想到是自己有求于人,便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了,“我、我又不想放……放屁,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借我双鞋子?”语毕她就低头去看自己光溜溜的小白脚丫,两只脚蹭在一起,被她刻意拉低的长裤笼住,不仔细的话,还真看不出没穿鞋子。 警察哥哥的脸色跟那七彩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给她鞋子,发狠地将她从警车里拖出,半拖半拽地拉着她,将哭哭啼啼的小娘们儿给拽进了局子,成功迎来了众多同事诧异加谴责的目光。 接下来的“审讯”流程很简单,自然不会是如尤泥所想的那般,将她关到牢里去,其实就那场打斗而言,她不过是个最初受害者,请她回警局还不就是想让她解释清楚情况,可偏偏这女人脑回路不太正常,硬是搞出个“袭警”的名头来。 所以,当未亲自参与混战的张倩被她家老公接走之后,尤泥便一个人留下来接受警察哥哥的“盘问”,孤苦又无依的。 “名字。”警察哥哥面色严肃,拿着本儿准备做记录,每开口说一个字,那高高肿起的脸颊便更痛一分,对眼前害他毁容的女人就更是没好脸色。 “我、我——”小姑娘紧张地结结巴巴,半晌硬是没能憋出一个 字来。 “问你叫什么名字!”警察哥哥大吼,引得众多同事再次纷纷侧目,成功将本就紧张的小姑娘吓得一颤。 “我、我想打个电话——”她嘤嘤地边哭边说,小模样怪可怜。 她要打电话,又不是没有人身自由的死刑犯,总不能真的就一直铐着她吧,只能开了手铐,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她怕疼地摸了摸自己被箍出痕迹来的手腕,然后泪眼蒙蒙地望了眼四周,最终又将无辜的眼神落在了面前黑着脸的警察哥哥身上。 “我的包儿呢?”她手机在包里。 警察哥哥恨瞪她两眼,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执拗地望着他,也不哭了,反正就是一副‘你不给我包我就不转眼’的无赖样儿。 没办法,警察哥哥眼神睨了眼她左前方的桌子,尤泥顺着他的眼神一看,圆满了。赶忙去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取出手机就迅速拨电话,动作急切不失熟练,显然是从小就做惯了的。 她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机,水润润的眼珠儿咕噜噜直转,想着该用怎样的话来哄哄她小姨,让她小姨‘不计前嫌’,来将她救出这个‘魔窟’—— 电话通了,她也不怕在那么多人民公仆面前丢人,捧着手机,吧啦吧啦就是一通惨绝人寰的哭诉,活像是个受了酷刑熬不住的。 电话那头的尤曼很坦然,将手机开着放在桌边,若无其事地继续跟人打麻将,她刚胡了盘大番,情绪正高昂,伴着电话中哭哭啼啼的声音,别有一番滋味儿。 几分钟过去了,电话那头的哭诉声停了,她才悠悠地拿起手机,声音阴阳怪气—— “呀,进局子了啊?今儿早上跟老娘吵架的时候很有气势嘛,警局算什么?你有本事进去就自己出来呀!” 电话,挂了。 小姑娘抱着手机嘤嘤直哭,彻底绝望了。 肿着脸的警察哥哥眼含讽刺的睨着她,像是在说:你打啊,你继续打啊,看有谁会来帮你这小造孽的祸团团! 尤泥有点发狠,咬着唇恨恨瞪了警察哥哥一眼,又装模作样地去摸手机,白嫩嫩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思索着下一个该给谁打电话—— 咳,真是个作死的小可怜喏,她又哪里还有其它的办法?手机里除了她小姨,就只剩下傅云的号码,可傅家哥哥好死不死地“犯病”了呀,她被送进局子里,傅云都还推波助澜了一把,你能巴望着人家来救你出苦海? 做梦! 手指尖儿左划又划,嘿,最终还真让她想到了办法:最近正与她打得火热的顾少爷! 她是不知道顾宸的电话号码的,可人家是响当当北军总副院长,她是个不管事的不知道,与她一同待在局子里的同事知道呀,询问之下,总算是得了号码,小可怜郑重其事地拨出去了—— 话说,那日与只小野鸳鸯在办公室春风一度之后,整整一天,顾少爷走路都是飘的——下盘不稳。 经此一非典型性野战,顾少爷深有顿悟:金枪不倒的好身体,那绝对是床上风流的本钱! 为了日后与那只“天赋异禀”的小野鸳鸯性福美满,顾少爷下了血本:老子闭关不出!着力研究床上“金枪不倒丸”,誓要将你个小娇娘们儿干到大哭求饶! 于是,当斗志昂扬的顾少爷正在与“金枪不倒丸”奋力搏杀的时候,扰人的手机铃声响了,本着“干大事者不接电话”的原则,顾少爷随手就将电话切断了。 可那幽幽的电话铃声像是与他杠上了,一次又一次响起,鬼使神差的,顾少爷就是觉得,那铃声特别像某只小野鸳鸯的叮咛,娇娇颤颤,又喋喋不休的,这么一想,他便大发慈悲地接通了电话,声音肯定还是不耐烦,“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小烂泥巴被他四个字堵得一愣,心想,怎么顾副院长那般骄矜一人儿,也说出跟黑脸警察哥哥一样粗俗的话? 却现在大事要紧,她也没心思纠结粗俗不粗俗的了,捧着电话,小心又谄媚的,声音娇滴滴夹杂着点可怜,“顾副院长——” 要哟喂呀,那婉转绵长的音儿给绕得,经过电波,传送至电话那头的顾少爷耳中,险些没将他握电话的手给烫着! 却,他还没来得及从如此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电话那头紧接着便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悲惨又无助的,硬是将顾少爷一颗金刚心给绞得一缩一缩的。 顾少爷是没有见过那厮夸大事实的好本事的呀,此刻听她这么一通哭诉,只当她生命遭到了威胁,哪还有心思搞个什么鬼药丸?风风火火地套上外衫,上了他那辆风骚无比的兰博基尼,扑哧扑哧飞速朝着警局赶了—— 要说事儿也真是赶巧,那厢尤曼一时生气挂了小烂泥巴的电话后,又开始隐隐不忍起来,知道那是个依赖死她没主见的,总不能真逞一时之气不管她死活吧,于是便拨通了傅家哥哥的电话,朝着电话那头直接开口,“你 家小祸害在警局快被人给打死了,别想着老娘会去替她收尸!” 电话那头的傅云受不住这般恐怖生猛的刺激啊,脑海中浮过那团小烂泥巴的凄惨死状,哪里还能坐得住?利落上车,不要命地朝着警局赶—— 作者有话要说: 1110章 “吱——” 骚包小跑销魂的刹车声在警局门口响起,驾驶座上的顾少爷一顿,看着前方迎面而来险些跟他撞上的黑色迈巴赫,脸色不怎么好看。 却现在赶着救人要紧,他也没能顾及那么多,下了车,对面那辆车上也下来一人,一身帅气军装,肩章上一枚刺目金星,面色挺冷,那人一手严肃地背在身后,先他一步进了警局。 暗骂一声,顾宸也进去了,刚刚踏进警局,便看到一只可怜见的小野鸳鸯正规规矩矩坐着,眼巴巴望着门口,蹙着眉,小模样挺忧伤。 看见他,局子里望穿秋水的小姑娘有动作了,撒开脚丫不要命地朝着他跑来,她身侧肿着脸的警察哥哥按都按不住! 见她那副仿佛他就是她全世界的依赖样儿,顾少爷一颗心给绞得,奇形怪状,最终只化作一个个柔软泡泡,吊在心间荡啊荡……健壮有力的双臂一张,顾少爷脸上帅气的笑意异常晃人眼—— 却—— “哥哥!”小姑娘一声满怀希望的叫唤,像一把尖刀,噗噗噗将他心中的软泡泡给瞬间戳爆。 被那军装男人截胡了。 “哥哥!你病好了吧?好了吧!”小烂泥巴手脚并用吊在军装男人身上,担忧又急切地直问,生怕她家哥哥病还没好,再来给她落井下石一脚。 一听她开口就提到他的“病”,傅云脸色更冷,单手将她从身上提下来,恨不得转身就走。 是的了,他有病,医生都验证了的,说他是“间歇性人格分裂症”,简单点来说,那就是神经不正常,情绪反复无常,俗称:精神病。 可他知道自己正常得很,只要避开刺激源,他就不会有事,就不会发病地将这团小烂泥巴当成祖宗似的供着,刺激源是谁:尤曼。 这还得从傅老爷子说起,老爷子就傅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傅夫人红颜早逝,傅家哥哥打小就没了娘,老爷子也一直没说再娶,爷俩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可突然有一天,老爷子带回一妖精似的女人,说要娶她,模样挺决绝,这都不算什么,傅家哥哥也不是不懂事的,可偏偏那女人都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而那肚子里的种还不是他老傅家的! 年仅十三岁的傅家哥哥,一颗纯洁的心灵自那一刻开始扭曲了…… 后来两人真结了婚,傅云那妖精似的后娘叫尤怜,当真人如其名,好个我见犹怜,把傅老爷子迷得三魂五道的,可那妖精也是个命 薄的,最后难产而死了,只留下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妹妹”! 傅老爷子大恸,决心不再娶,专注仕途去了,留下十多岁大的傅云照看着刚出生的“妹妹”,每次一听见那团白嫩嫩的肉坨坨咿咿呀呀地哭,傅家哥哥就开始心理阴暗:祸害!祸害! 整整十三年,小祸害慢慢长大了,傅家哥哥从来不正眼瞧她,当她是死的,这样的情形在尤曼第一次前来傅家时发生了改变。 话说尤家一门也尽产奇葩,凡是女人,均有这么个‘爱吃男人’的怪病,在尤曼看来,自家姐姐哪里是“难产而死”的?分明就是嫁给傅老爷子后没能好好‘进食’饿死的!她恨死姓傅的了,所以当她前来要接走自己小侄女儿的时候,遭到了小侄女儿的拼死抵抗,自然就火冒三丈—— 尤泥与她小姨的第一次“开战”就始于她十三岁那年,当傅云赶回家时,就看见小祸害哭得凄凄惨惨,跟个女人拉扯不清,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像是钢钻,生生在他心中钻出了一个巨孔,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了,傅家好哥哥的形象诞生了…… 从此以后,只要是尤曼一对那小祸害冷言冷语,动手动脚,傅家哥哥就不受控制地圣母上身,平日里对那小祸害的冷硬模样荡然无存,恨不得当她心肝宝贝似的往死里宠,等到清醒过来之后又懊悔不已,生生将自己搞出个“精神分裂”的名头来!尤其是当小祸害十六岁时,两人不清不楚地滚到床上去之后,后来的事情,就更说不清了…… 这么多年,尤泥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家哥哥对她不好时,那就是犯病了,对她好时,那就是病好了,她这个“重病检测器”可比医院的高科技有用多了。 就像此刻,他没有吼她,也没有冷冷地瞪着她,她就知道,她家哥哥的病一定是好了。 小祸害挺欢喜,得意地望了那厢肿着脸的警察哥哥一眼。 先前受了尤曼的电话刺激,傅云又犯贱地来替她擦屁股了,程序很简单,直接给局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然后就见小祸害欢欢喜喜地跟着她家哥哥出警局了。 警局门口,一直被当做透明空气的男人终于得到了她一个正眼。 “顾副院长,你真的来了呀!”小祸害是个没眼力劲儿的,看不见男人黑如锅底的脸色,惊喜出声。 顾少爷气得发抖,恨不得一伸手掐死眼前这小不死的女人。 小不死的女人脱离苦海很开心,抓着她家哥哥的手就开 始介绍,“哥哥,这是我们医院的顾副院长,他、他是个好人。”语毕她害羞地笑笑,是想到他曾经“舍身”帮了她。 好人……好人! 顾少爷脸色由黑转红,气得。 好人?他看是“奸夫”吧!傅家哥哥睨了身边含羞答答的小祸害一眼,心中冷笑,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终于伸出,将手中捏着的一个东西顺手塞进身侧女人的怀里—— “唧——”一声尖锐的长叫,把个故作娇羞的小姑娘吓得一跳,却是傅哥哥手中一坨黄澄澄的东西按在了她胀鼓鼓的胸上,发出一声诡异的惨叫。 尤泥手忙脚乱地逮住那东西,凑近一看——是只猥琐的小黄鸡。 “送你的玩具。”傅哥哥一本正经地开口。 “谢、谢谢哥哥。”小泥巴谄媚又尴尬地笑笑,脸羞得通红,胸前被他那么大力一按,还有点痛咧。 傅云不想理他,朝着面前看傻眼的顾少爷伸出了友好之手—— “你好,顾副院长。” 顾少爷有点愣,这军装哥们儿脑子不大正常吧?送那种小孩子的东西给自己的妹妹?还表现得跟皇帝施恩赏赐小奴婢似的,偏偏那小奴婢她还欢欢喜喜地收下了! 顾少爷想,他今儿是遇上神经病了,得,爷不跟神经病一般计较,帅气一伸手,一句大气的“你好”还没说出口,人家手已经若无其事地放下了,他伸出的手就僵硬在半空—— “拉链没拉好。”傅家哥哥板着脸面色严肃,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少爷又是一愣,条件反射地伸手就要去拉自己的拉链—— “唧——唧——唧——”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响起,顾少爷手一抖,硬是将个原本严丝合缝的拉链给搞坏了,前门大开! 小烂泥巴手忙脚乱地想按住手中失灵惨叫的小黄鸡,慌得不得了,求救地望着她家哥哥。 “按住它叫的那里。”傅家哥哥淡定地指挥。 小烂泥巴一喜,赶紧去按住小黄鸡的尖嘴,却——叫声更大!没法了,她急得快哭,嘴都扁了,像捧着个烫手山芋,偏偏又不敢丢。 傅家哥哥看白痴似的看她一眼,淡淡道,“是它‘叫’的那里,不是发出声音的那里。” 小烂泥巴被他的话绕晕了,哪里还听得懂,刚想大哭,复又听见“唧——”的一声长鸣。 小姑娘愣住,一瞬间顿悟了,眸 中大喜,白生生的爪子一挥,死死掐住小黄鸡两只细腿儿间的某处! 好了,世界安静了。 人民好公仆们全看向这边的三人,像是在看一场大戏:那穿军装的,淡定如斯;那光着脚丫的,面红耳赤;那捂着下身的……呃,不好说啊不好说。 “你!你——”顾少爷说话都是颤的,恨不得将眼前的神经病男人乱刀砍死,却又奈何要一手护住关键部位,腾不出手来。 “我说拉链开了你就信,脑子不正常吧?”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傅家哥哥淡定地牵起身侧还在蹂躏小黄鸡的某人,两人晃悠悠出了警局。 “唧唧——”连续两声惨叫传来,顾少爷捂住“唧唧”的手一抖,彻底宣布阵亡。 作者有话要说:经此一役,悲催滴顾少爷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与神经病斗,那也是需要脑子的哇!!! 哦呵呵呵呵……有爱的作者君大笑着飘走,求撒花啊求撒花……o(≧v≦)o~~ 1211章 坐在傅云的车上,尤泥死死逮住小黄鸡,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比小学生上课还认真,她时不时朝身侧的傅家哥哥瞥一眼,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地纠结半秒,又咬着唇默默地不吭声,一脸又急又怕的惊怯样。 傅云早发现她在偷看他,可知道她是什么德行,人懒得理会她,就专心致志地开车。 眼看着他车越开越快,根本不是回傅家的路,尤泥急了,知他是铁了心要将她送回她小姨那里,她还是要点脸面的,进局子这种事情,够她在尤曼面前低声下气好几天了,不能回去,决不能回去! 重重咬了咬唇,尤泥心一横,将手中小黄鸡挪到右手,空着的左手伸出,朝着身边驾驶座上的男人伸啊伸,伸啊伸,最后成功摸到了傅哥哥的腿上……可她心虚,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就扭着个脸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 “哥哥——”她唤他,脸还是朝着外面的,娇滴滴小心讨好的声音软得……啧啧,让专心开车的傅哥哥浑身一激灵,小跑猛地发出“吱——”的一声惨叫。 红灯,紧急刹车。 毫无准备之下,还在扭着脸装娇羞的小烂泥巴一惊,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腰间安全带勒得生疼。 当机立断! 小烂泥巴应变能力那是相当的强!她右手中小黄鸡被她捏得发出“唧唧——”的叫唤,左手条件反射地胡乱一抓,只听得身边男人一身隐忍的闷哼,英勇的女战士愣是稳如泰山,标准的坐如钟不动摇! 小女战士提着的心放下了,微微呼出一口气,被她狠狠拽住命根子的傅家哥哥脸黑了,像是要吃人。 “啪!”傅哥哥大手狠狠拍上放在自己双腿间的小手,发出清脆的一声重响,小姑娘惊魂未定,突然之间来这么一下,紧握着的左手下意识地收紧,只听得自家哥哥一声似痛死爽的低哼。 男人的那里,该是多么柔弱而刚强的地方啊,被她这么揉面粉似的左一抓右一捏,傅家哥哥不得不坦荡荡地承认一个事实:老子真他妈不是性无能! 当手中软软热热的触感彻底转变成滚烫刚硬,小烂泥巴心虚了,怯怯地转过头来,正好就对上自家哥哥不知怒火还是欲火盈满的恐怖眼神,她手一抖,被她紧紧抓住的某处也销魂的一抖。 “滚过去坐好!”傅云一声低吼,声音都是沙哑的,吓得尤泥一颤,急急忙忙收回了手,脸通红,可眸中又是真真实实的急切——她还没开始说事儿呢,现在 可怎么办才好? 她真不怕死,还敢硬着头皮顶风作案,无视自家哥哥欲按住她就地正法的眼神,无视他双腿间高高抬头的某处,她将手中小黄鸡往座位上一塞,勾着腰,双手艰难地撑到傅哥哥健壮有力的大腿上,小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又讨好地望着他。 “哥哥,去你家好不好?” 红灯转绿了,被她这么按着,傅云也没办法开车,身后催促的鸣笛声越来越多,傅哥哥明显被她给搞烦了,冷眼睨着她,“你家有鬼捉你?” 尤泥被他一句话噎得一愣,有点委屈,嘴都微撅了,然后才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小姨她,她要打我……” 噗!正在专注打麻将的尤曼坐着也躺枪。 “那就让她打死你!”见不得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儿,傅云恨恨拂开她搭在他腿上的手,拉动油门开车了。 尤泥绝望了,红着眼望着窗外,想着待会儿该用怎样的方法,才能抵挡住她小姨的无敌攻势。 傅家哥哥却……犯贱地打方向盘转弯了——朝着自己家而去。 咳,是这烦死人的小烂泥巴走狗屎运了,她那一句胡诌的‘我小姨会打我’,成功戳到傅云那根名为“好哥哥”的软筋上了呗! 车子直直开进傅家大院,傅老爷子是老早就不住这的了,傅云也是久久才回来一次,这里基本上是空置着的,雇了佣人打理,尤泥对这里倒是熟悉得很,跟自己家似的,不过这里还的确称得上是她家,只不过她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傅家小姐罢了。 “下来!”停了车,傅云都转身准备进屋了,突然注意到身后的人没有动静,不耐烦地回过头,就看见那畏畏缩缩的女人头一探一探的,活像车外面有恶鬼等着她。 “我的鞋——”下了车,尤泥站在车门前,白生生的脚丫不自在地蹭在一起,眼巴巴望着他,就差伸手要他抱了。 傅家哥哥冷冷看她一眼,知道这是个你退一步她进一丈的,没搭理她,转过身,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十分钟之后我就放狗。” 小姑娘被吓得一颤,想到那只恐怖的巨型犬,哪里还敢拿乔?点着脚尖,一跳一跳地跟着傅云进屋了。 典型的皮厚欠收拾。 进了屋,她像是从牢里放出来的,将冰箱扫荡一阵之后,自动自发地跑去放水洗澡了,等她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自家哥哥正围着浴巾,笔直端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她不感 兴趣的军事新闻,他正在貌似认真的读报纸,之所以说是貌似,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站了这么久,他手中的报纸却始终没有翻页。 有点尴尬,她扭着自己睡衣的裙摆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坐到沙发山去了,小心翼翼地蹭了半天,终于成功蹭到了自家哥哥大腿边。 傅云扫了她一眼,没理她。 小姑娘有点急了,大着胆子伸出手,抓住了她家哥哥手上的报纸,见他不耐地皱眉,她赶忙傻笑着开口,“哥哥,我的床呢?” 她以前睡的那张小床不见了。 “拆了。”傅哥哥声音冷,眼也冷。她这是又跟他矫情上了,以前哪次来不是要死要活地朝他床上挤,现在突然要临幸她那张早被打入冷宫八百年的床了? 一听床被拆了,小烂泥巴有点焦心,苦着脸挺忧伤,最后像是下了多么沉痛的决定,咬着牙忍痛出声,“我,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吧。”语毕小眼神讨好地望着自己哥哥。 傅哥哥此刻不止眼冷,脸也沉了,端着报纸的手都开始隐隐颤动,需要用多大的自制力,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将这小不死的矫情货掐死! 见他这样,尤泥更怕,直觉就是自家哥哥又“犯病”了,怕他反悔又要赶她走,她急急蹭到他身上,双手紧紧吊着自家哥哥的脖子,死皮赖脸地开口,“我困了,好困,想睡觉!走不动了,一步也走不动了……” 她在他身上左扭右扭,成功将傅哥哥扭出火来了,至于是心火还是什么火,就很难说了,反正他是无力的认清了一个事实:刚刚那一场冷水澡,白忙活了。 “困了就滚进去睡,蹭什么!”低吼她一声,重重将她从身上提开,傅哥哥脸色有些难看,精壮有力的双腿不自觉向中间紧了紧。 滚……进去?尤泥眸中一喜,眼神犹疑地转了转,最后屁颠屁颠奔傅哥哥房间去了。 烦躁地将手中报纸揉成一团,傅家哥哥狠狠低骂了两句,奔浴室再次冲凉水澡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呵……睡软大床滴小姑娘很开心,冲冷水澡滴傅哥哥很苦逼…… 下一章,据说,有这两孩纸滴船戏;据说,有另外两只候场已久滴孩纸叫嚣着要上场…… 花花啊花花,酷爱到我碗里来……↖(^w^)↗↖(^w^)↗ 1312章 等到再次冲完冷水澡的傅家哥哥从浴室出来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自己大床上蜷着白生生的一团,已经不知道睡着多久了,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下,平日里半点不安分的小姑娘此刻倒是安静得很,像是一幅宁谧的娇像。 也对,闹腾了这么一天,又是愤怒又是惊怕的,早该搞累了。 傅云缓缓在床沿坐下,平日里寒霜遍布的眼中柔得快化出水来,带着薄茧的指尖缓缓在小姑娘脸上划过,最后定格在那娇娇嫩嫩的樱唇上,反复摩挲。开始还只是力道轻柔的勾勒,然后像是蓦地想到了什么不舒服的事,指尖上的劲道大了些,食指就朝着那浅浅嫣红的唇缝戳戳,有一下没一下的—— 许是被戳得微疼了,睡着的小姑娘蹙着眉咕哝一声,又或许实在是累着了,小姑娘不但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反而被弄得不耐烦,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舌尖一缩,成功腾出位置来,将那根作乱的手指“嗖!”的一下吞进了口中,就着这姿势她竟然也能睡得津津有味,口中不时砸吧一下,像只小哈巴狗儿含着吃食。 祸害!祸害!死不要脸的小祸害!睡着了都不安分! 指尖传来的酥麻与痒意,让傅家哥哥面色怪异地低哼了声,虽然止不住习惯性的咒骂,可到底没能舍得将手指从那温润湿热的小口中抽离。 也只有睡着了她才会乖顺些,从小到大,整天跟个上了发条的玩具娃娃似的,上蹦下跳生怕不能惹事,现在怎么含着根手指都这么乖顺得怜人呢?两眼只紧盯着自动舔吮自己手指的小姑娘,傅云被她这般自然流露的娇淫姿态撩出了火,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当傅家哥哥不受控制的翻身上床时,一只手臂半搂着睡着的小姑娘,娇娇软软的触感直滑进心底,像是抱着团棉花,饶是再不愿,也不得不苦笑着承认一个事实:刚刚的冷水澡,再次白洗了。 小姑娘啊就是软,哪哪儿都是软的,尤其是这张醒着时最爱碎碎念的小嘴儿,温软又紧致,她的舌头勾缠着他的指尖,像是有一种无形的牵引力拉拽着他的手指,火热湿含的感觉顺着他的手臂一直延伸到他的尾椎,整个人都酥麻了半边身子骨儿。 “软的……好吃……”小姑娘像是梦见了好东西,含着他的手指含糊地咕哝出声。 这一声娇吟,险些勾了傅家哥哥的半条魂,身下热烫刚硬的某处死死逼近她温热的大腿根,被她这么一嘤咛,更是直愣愣刚硬似铁。 傅云一声压抑至极 的低喘,双臂狠狠抱紧她,咬着她的唇一声沙哑的呢喃,“坏东西,硬的可比软的好吃——”语毕硬烫的下身重重向着她顶了顶,薄唇一掀,擒住那水润润的红唇就是一阵猛力吸吮,半点没有扰人好梦的自觉。 好嘛,被这么上面一下,下面一下,又不是死人,小姑娘终于被弄醒了,迷蒙的眼儿圆瞪三秒,耳边传来“撕拉——”一声,尤泥只感觉身上一凉,一下子,浑身光溜溜了,像只被剥了壳的虾子,羞怯地望着覆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人。 利落地将手中被撕成两片的睡衣扔到地上,傅家哥哥有点得意,他亲自挑选的东西,果然最合他心意。 “哥哥——”当他大手毫不客气地抚上她胸前的软肉儿,下手就是又揉又捏时,小姑娘终于受不住,哀哀怯怯地唤了一声,水光盈盈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被咬得红肿的唇瓣不舒服地微撅。 欲兽附身的男人哪容得这般撩拨?你娇娇糯糯的一声唤,不就等于直接朝人家泼上一碗媚药?可偏生这是个向来只顾自己的,你把她弄得疼了,她就是扭来扭去不配合,最后终于把个饥旱已久的傅家哥哥搞烦了,跟那警察搏斗歹徒似的,一手抓住她还在软绵绵推拒的两只小手,精壮的大腿一撩,轻而易举地撩开了她的双腿,另一只手就直往下钻,像是滚烫的火舌,直直烧到那水嗒嗒的□…… “唔——”小姑娘轻叫出声,也不知是呼疼还是呼爽,两只长腿儿条件反射地一夹,就将傅云的手夹在那热盈盈的地方。 傅哥哥轻笑出声,也只有在床上,他才爱死了她的这股子矫情劲儿,明明都湿得不像话了,她却还能红着脸跟个被强迫的小媳妇儿似的,他要是真在这时候抽出手,她指不定又要咿咿呀呀的叫唤了,像个奶娃娃。 这么想着,他果然就来了兴致,指尖在那温热绵软的肉壁上一勾,小姑娘不受控制一颤,周身都沾染上粉意,要不是他健硕的身体压着她,只怕都要瑟缩地蜷成一团儿了,随后他就利落地将手抽出了,没再动作,火热的眼神直直盯着她灯光下的小脸,看着她唇儿一吸一撅,像是渴急了。 “哥哥……”喘息一阵,小姑娘真的就开始嘤嘤了,迷蒙着眼望他,软嫩嫩的腿儿就在他大腿根处蹭啊蹭。 “鬼蹭什么!”他暗哑着嗓子斥她一句,大手在她玉白的腿儿上一拍,吓得小姑娘又是一颤,这下是真哭了,边哭她还边扭,撅着嘴就不停闹—— “你走开,走开!不舒服、不舒服了——” 她伸出腿想踢他,可却不得法,最后又只能破罐子破摔地乱扭。 呵,敢情儿他还成坏人了?看着身下胡扭一通的小坏东西,傅家哥哥有点想笑。 是啊,你弄得人家不舒服了,人小姑娘睡得好好地,你偏要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现在把人家摸出水儿来了,却又撒了手不管,活该人家赖上你! 却,这遇上的是傅云,她这付无赖样还不就是傅家哥哥从小给惯出来的,他能将她惯得这般无法无天,自然也就有的是办法收拾她,管你哭不哭,人家就是半点不依你,俊脸凑下,就在那张泪意涟涟的小脸上胡乱蹭,边蹭还不忘取笑她,“哪儿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了?让哥哥看看,看看,是不是真那么不舒服——”一手就又要往她私密处摸。 这话可真够刺激,他手才摸到她大腿根儿呢,从那娇娇处溢出的水儿就沾了他满手。 傅家哥哥低低地笑了,咬着她红得发烫的耳根,性感的声音就在个快囧死的娇宝贝耳边呢喃,“我家小泥巴果真是祸水,水儿尤其多——” 尤泥羞死了,不敢去看他调笑的眼,可这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就胡乱朝着她家哥哥吼,“水龙头还不是水多,你去摸它呀!” 把个柔情满溢的傅哥哥给搞得……咳,不好说啊不好说。 见他一下子没了话,小烂泥巴有点得意,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双腿间湿哒哒的不怎么好受,她每次小心翼翼地动一下,就能碰触到紧贴着她腿根的肿胀物什儿,搞得自己下面又是不受控制地一抖,眼见初战告捷,她便继续朝他家哥哥吼,“你走开点,走开点,你那里顶着我不舒服!烫死个人!” 真真是个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说的! 晓得她这是又在拿乔了,反正都让她那么多次了,也不外乎这一次,傅云俯下脸就去亲她,亲她还在不停吧嗒吧嗒的小嘴儿,沙哑的声音从两人唇缝中溢出,带着轻哄,“那就让哥哥进去,进去就舒服了……” 说着,那软嫩的私密处叫他一寸寸挤开,刚硬如铁的东西,重重挤入,刚刚还在不停抱怨的小坏东西一下子就紧了呼吸,软了骨头,双臂没力的攀着他的肩,撅着嘴软绵绵哼哼,“动动,动动——”然后就自动自发地扭腰。 好几月不食肉滋味的男人哪能被这样撩?傅云一手托起她的后腰就是重重撞击,一下比一下深入,被伺候得舒服了,她也不闹了,就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娇哼,像是在唱曲儿,哪还有先前的半点不 耐?被撞击到敏感处时,她一口一个好哥哥情哥哥叫得不知多动听,直把个傅家哥哥叫得软了心,丢了魂儿,都顾着殷勤“伺候”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呵……我是多么正经滴人儿,我绝对是傅哥哥的亲妈呀,整整的一章不打折扣! 吃饱滴孩纸快撒花表扬正经滴作者君,木有吃饱滴孩纸……撒花等再战…… 1413章 凌晨,天还未完全亮,冷色调的纯男性房间内,墨黑大床上,紧贴在一起的男女睡得正熟。 也许真是体力“过人”,首先醒过来的人是尤泥,经过了昨晚那场超持久肉搏大战,此刻这女人还能睁开眼若无其事的东瞄西瞄,倒是有点“真本事”的。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脖子,发现难以动弹,自己整个上半身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横压住,她感觉呼吸都有点紧,又侧着眸瞄了眼枕侧,自家哥哥轮廓分明的帅气脸庞映入眼帘,令她忽的悲从中来。 唔,我也是个苦命的人哪,患了这么个爱吃男人的怪病,外面的吃着都烫嘴,良家小处男什么的不忍下口,极品渣男又食不下咽,好不容易遇到个身坚志坚的顾副院长,可惜经不起摧残—— 好在自家哥哥还算是持久耐用,却奈何脑子不正常,不能采取一般的食用方法,只能慢慢烹着,看准时机,不时咬上一口,不能饱足,聊以解馋。 这要是哪天她一犯病,她家哥哥又“犯病”,那她可怎么办才好喏?不得活活被饿死? 她自己想得哀哀凄凄,泪眼汪汪的,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将来饥饿而死的惨状,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有点佩服起她家尤曼的伟大——这么多年,她小姨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不存在断粮缺粮的危险吗? 当傅云睁开眼的第一秒,首先看见的便是一双自哀自怜的眸子,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皱成一团,纠结万分,令人觉得……好笑。 “又在鬼想些什么?”凑近亲了亲她微撅的唇角,傅家哥哥心情甚好。 正在苦思自己未来“生计”的尤泥一顿,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句话:农民伯伯种粮不容易,得珍惜每一粒口粮。 “哥哥——”心思一定,小坏东西就开始作怪,声音娇娇糯糯,腻死个人。 “没吃饱?”傅云挑眉,咬着她的唇低语,好笑地看着她不断往自己身上蹭。 “想多吃点存着,存着……”小姑娘挺会打算,懂得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清晨的男人精力尤其旺盛,你光着个身子在人家身上左蹭右蹭,自然没两下就将人家蹭出火来了。只见傅家哥哥手臂一动,将还在怀中不断乱蹭的尤泥往身上重重一提,双腿间高高起立的硬物瞬间一杆进洞,两人身体相接处发出一声淫靡的声响,端的是配合良好! “唔——”小姑娘一声轻哼,有点胀得难受。 “想要存粮 就自己动。”他笑她,微挺了挺下身就不动了。 无力地趴在男人身上,尤泥有点为难,微蹙着眉,她双手撑在自家哥哥健壮的胸膛上,眼巴巴望着他,像个没用的小软货。 小软货是个不想出力的,你要让她“自食其力”,她可怜巴巴地咬着唇,还有点不愿意咧。 傅云哪能不知晓她是个什么德行,大手重重拍向她白嫩嫩的小屁股,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催促。 他来这么一下,趴在她身上等人伺候的小坏东西倏地浑身一缩,连带着下面也跟着一紧,直接绞杀得傅家哥哥耐性全无,真想翻身就遂她意的迅猛冲刺算了! “不准扁嘴巴!”见她扁着嘴就是一副要开哭的架势,傅云低声吼她,声音中是不正常的沙哑。 尤泥有点委屈,不明白为什么想存点粮还得历尽艰辛,她觉得自己也是个有气节的人,不能这么没面子的被人呼来喝去,想到此,就见她朝着身下傅家哥哥狠狠一瞪眼,双手撑在他胸膛,撅着个嘴巴就开始挪腰,一扭一扭,还真是让那深埋进体内的滚烫硬物艰难挪出几许…… 大不了她不吃粮食好了。 她这是想要撤? 傅家哥哥见她此番动作,不知道该怒还是该恼,你看她,扑红着脸,眼中湿漉漉一片清艳,分明就是个动情万分的,就算是半分不动,他也能明显感觉到她双腿间源源不断的湿意,可她现在是想还没开场就叫停? 叫停就让你叫停,傅家哥哥也是个人物,一场欢情而已,反正就是多来几次凉水澡的事,再不济还有可爱的十指姑娘,又不是非你个没用的小烂泥巴不可! 可偏偏—— 你要撤身就动作麻利点呀,你现在软着个身子趴在人家身上左挪右挪算个什么事? 傅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胯-下可怜的小兄弟被摩擦得愤怒了,叫嚣着要拼杀,可偏生身上的女人她还一脸委屈,小屁股一撅一撅,也不知是真想挪出还是其它的什么,她就像条蠢死的蛇,在他身上滑来滑去半天,可却硬是半天没有滑动! 好不容易挪出半截,没用死的小烂泥巴眸中一喜,却一下子没了力,又重重地坐下,两人相接处“扑哧!”一声响,那灼热滚烫的硬物愣是再次尽根没入,让她身下毫无准备的傅家哥哥蓦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屡试无果之下,小烂泥巴有点忧伤,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死鱼一样趴在自家哥哥身上不动了 ,下面黏黏糊糊难受得紧,她眼中泪意蒙蒙,就一门心思巴望着身下面色难看的傅云。 深深吸进一口气,傅家哥哥终于认命了,默默地做着心理建设——他堂堂一爷们儿,何苦跟个小娘们儿一般计较? 活该他从小将这坏东西伺候惯了! 双臂揽住身上软绵绵一团艳肉儿,傅家哥哥重重一翻身,成功占据主导地位,身下受尽折腾的小傅哥哥终于得偿夙愿,狠狠冲进那水嗒嗒的蜜-洞,一进入就是疯狂的逞凶斗狠—— 完全不用出力的小烂泥巴满意了,双臂挽着傅云的脖子,在他耳边有气没力地哼哼,像是念经,时间久了,傅家哥哥终于听清了她在念些个什么鬼绕绕—— 我原本都不打算存粮了的。 听得个本就怒火加欲-火烧身的傅家哥哥更是怒不可遏,身下挺进的动作蓦地加重,近乎凶残! “唧——唧——唧——”尖锐的惨叫声响起,床上激烈大战的两人齐齐一顿,尤泥吓得一惊,下面不受控制的猛烈一缩,硬是将个愤怒昭彰的傅家哥哥夹得尾椎一麻,瞬间一泻千里。 傅家哥哥瞬间脸黑了,床战指数创造了历史新低。 “你把小黄鸡塞哪儿了?”他开口道,声音咬牙切齿。 “不、不是小黄鸡,是手机——”被她紧压在身下的尤泥老实回答。 傅云眼一转,果然看到床头柜上她的手机正在闪闪发亮,伴随着唧唧的声音,分外销魂。 “我、我觉得那叫声分外提神,所以就……”看着自家哥哥黑得吓人的脸色,她真不怕死,还敢一本正经的解释。 “唧——”叫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尖锐。 在傅家哥哥堪比高压电的眼神下,尤泥缓缓伸出一条手臂,指尖一蜷,成功将手机卷到了掌心,飞速按下接听键,小小声开口,“喂?” “又死哪儿去了?还在局子里?”电话那头,尤曼。 “已经出来了,是哥哥来接我的。”一听见是她小姨,说的又是她进局子的事,尤泥有点恼,重重强调了“哥哥”两个字。 她还记恨着她小姨的见死不救呢。 那厢尤曼听见她出来了,也没再多问,知道傅云有的是门路,原本也没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却还是打电话来确认了一下,可一听她那不耐烦的口气,尤曼火又上来了,然后便像是想到什么,顿了一秒,开口道,“又跟傅家那小子 滚一起了?” 尤泥握着电话,颤巍巍的眼神落在身侧傅家哥哥寒冷似冰的眸子中,不敢吭声。 那头尤曼一听没了声音,就知这边是怎么回事了,噼里啪啦恨铁不成钢地念了一通,无非就是让她记着自家短命的娘是怎么被傅老爷子给害死的,别让她步了她娘的后尘云云。 尤泥紧紧捂住电话,可身侧紧挨着她的傅家哥哥还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最后,像是终于说够了,尤曼这才开始说正事,“今天是老唐五十岁生辰,晚上八点在唐家有宴会,我让人来接你。”语毕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尤泥急急忙忙想开口拒绝,可电话却一下子断了,让她所有的话尽数噎死在喉咙中。 唐家,那个鬼地方她半步都不想踏入! 作者有话要说:手贱想日更了,酷爱来个人拉住我! 1514章 挂了电话,原本还精力充沛的小烂泥巴一下子就焉了,像是霜打的茄子,满脸愁容,一副天塌下来就快压死她的样儿。 尤曼口中的‘老唐’,不是外人,正是目前养着这对吃白食娘儿俩的“金主”。 傅云是知道唐中正的,唐老的仕途那才真正叫做是一帆风顺,一路的平步青云,如今年届五十,能坐到总政一把手这个位置,其手腕自是不可小觑。可,这样的人中翘楚,偏偏得了个克妻命,连续娶了三任老婆,孩子都有四个了,老婆却一个不落地被他给克死了! 年过四十的老唐心灰意冷,不敢再轻易残害其它女人了,就在这时候,尤曼出现了,这样一朵妖娆多姿的烈焰娇花,落在此刻冷了心的老唐眼里,自然是越看越对眼,别的不说,尤曼就是有两点好——身娇、命硬。 两人稀里糊涂搅在了一起,可怜死的尤家娘儿俩终于有了长期饭票。唐老想着自己有这么个克妻命,对尤曼又宝贝的不得了,自是不敢再轻易娶她,就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被自己克得一命呜呼。 这正好顺了尤曼的意,于是,三人间“金主”与“艳宠”的关系正式确立了。 如今是“金主”的五十大寿,别的不说,你吃人家的穿人家连住的都是人家的,总不能连个面也不露吧,可就是一个露面问题,憋得尤泥想哭死。 你们娘儿俩算个什么东西呀,白吃白喝的,以为不要脸地勾住了老唐就能入主唐家了?没门儿! 真当唐家没后了不成? 娘儿俩都是娇气货,屁大点事儿都要靠着老唐,人家虽说死了夫人,可膝下三子一女,那是实实在在摆着的,凭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们个外面的野路子操碎了心?唐家的少爷小姐们恨死这对吃白食的娘们儿了,可偏偏老爷子忙得挺欢喜,四人又无可奈何,最后甚至纷纷恶毒地想着:干脆让老爷子娶了尤曼那女人算了! 克死这不要脸的一大一小! 哪料唐老爷子这次是下了狠心,硬是忍着没有娶尤曼进门,一心将这一大一小娇养着。 尤曼是个不好相与的,唐家四位小辈在她身上吃过不少亏,也长了点教训,纷纷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都说柿子挑软的捏,捏不死尤曼,也要将你个跟着吃白食的小泥巴捏得稀巴烂!看你还敢不敢想着上位! 尤泥不敢,她真不敢,她哪有那个闲心谋上位喏?这女人的战斗力也就只能体现在床上,其余 的那点小打小闹,还真没人会放在眼里,她这厢是忠心可昭日月,却没人肯信,现在又要让她去唐家,不等于又是送上门去让那四位欺负? 在傅家磨磨蹭蹭一早上,时间快到九点了,虽说晚上要去赴鸿门宴,可该上的班还是要上的,焉答答地吃完早饭,尤泥赶去北军总上闲班了。 进入医院,她耷拉着脑袋等电梯,虽说是个不做事儿的,可这女人上班挺守时,从没迟到过,今天晚了点,电梯又迟迟没有下来,她蹙着眉多焦急的模样。 “叮——” 好不容易等到了电梯,尤泥刚刚一脚踏入,身后突然涌来一溜儿军装,大家齐齐挤进电梯,直接将个最前方的尤泥挤得一踉跄,猛地扑向电梯的角落。 军装们在电梯内谈着什么事儿,你一言我一语,闹哄哄,小烂泥巴可怜兮兮的被挤在一角,咬着唇委屈得快哭—— 她脚崴了,痛得要死。 本就是个受尽惊吓的,想着今晚要去面对四匹饿狼,尤泥精神早已受尽煎熬,可现在,连肉体也受折磨了,这女人是个恁迷信的,她觉得这是个凶兆,不善,不善啊。 她本就娇小,又被挤在电梯的一角,此刻半跛着脚小声抽噎,前面高大的军装们还真没怎么注意到她,只除了一个。 顾烬已经状似不经意地朝着电梯内壁看了好几眼了,上面倒映出一个娇娇糯糯的女人,抽抽搭搭泪流不停。那女人真是搞笑,她小心翼翼地捂住嘴,不敢哭出声,可又好像是脚疼,她就将疼的那只痛脚轻踩在另一只脚上,颤颤巍巍,活像个表演杂技的,边哭着,她还不忘飞快地一抬眼,水嗒嗒的猫眼儿朝着前方的军装们狠狠一瞪眼,愤懑又怨怼的样儿。 尤泥有点难过,她觉得自己今晚指不定会被唐家那四个坏蛋怎么折磨,原本还有希望拼死反抗,可现在,她“身负重伤”,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这么想着,她更加怨怼起这些不要脸欺压良民的解放军来,习惯性地抬眸一瞪眼,正好对上一双含满戏谑的眸子…… 她像个偷吃被当场抓住的小老鼠,连忙惊怯地垂下了眸,呆呆的就去看自己崴着的脚。 解放军人多势众战斗力强,她惹不起。 “叮——”电梯到了,军装们齐齐而出,尤泥终于松了口气。 走廊上也站着些军装,三三两两说着话儿,有人眼尖地看着这方下电梯来的人,连忙乐滋滋招手,“顾少,恭喜啊,是个儿子!” 紧接着就是一阵闹闹哄哄的贺喜声。 这厢一众军装们喜笑颜开,那厢被吓破胆的小烂泥巴终于磨磨蹭蹭地从电梯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一水儿的青绿军装,那些个肩上的星星杠杠险些没晃花她的眼! 这楼的角落是妇产科,看这阵仗,必定是哪位首长又添新孙了。 委屈地扁扁嘴,脚实在疼得厉害,她想去擦点药,转过身朝着走廊的那一头走,小背影甚是落寞。 却不想,她不找事,可事儿却要找上她。 “护士!护士小姐!等等——”病房内突然出来一军装哥哥,大喊,尤泥先是一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护士服,恻恻地回过头来,眸中的怨怼让那叫她的军装哥哥一愣。 嘿,这小护士好生差劲的态度,军装哥哥心想,却还是耐着性子开口了,“麻烦问问,张医师什么时候过来?” “我不负责妇产科的。”小声回了句,尤泥转身就走,她现在恨死解放军了,压根不想跟穿军装的人讲话。 啧,堂堂北军总,还有这样的护士?身后军装们交谈的声音都小了,齐眼看向前方一瘸一拐走着的女人。 她这方走着,走廊那方的楼梯上猛地冲下一人,不是与尤泥有一腿的顾少爷是谁?却现在顾少爷只顾着胸中怒火烧疼,再加上有那么多军装们挡住了尤泥,他还真没注意到她,视线落在人群中央赫赫醒目的男人身上,顾少爷一口气哽住,终于忍不住大骂出声—— “妈逼的那女人真是疯了!什么糟粕臭狗蛋都敢下,也不怕撑死那贱逼儿!”怒红脸要找谁拼命的模样。 被围在人群中的顾烬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身边的军装亲随们均是会看眼色的,纷纷找事到走廊那边去了,可怜的小烂泥巴又被挤去贴着墙了。 “这么多人在,瞎嚷嚷什么?”待人离开后,顾烬小声斥了自己弟弟一句。 “哥,你还真让那贱种生下来?咱们老顾家还要不要脸面了?还是你绿帽子久戴成瘾了?”小顾同志义愤填膺,气红眼瞪着他哥。 “不行,老子现在就要去弄死那孽种!”怒红眼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顾少爷握紧拳就要朝着角落病房里冲。 “你冷静点。”顾烬拦住自己弟弟,凝神一秒,紧接着淡淡开口,“孩子先留着,等老爷子选举过了,我自会收拾那女人。” 顾少爷低哼了声,到底是识大局,没再动作 。 听着角落病房内传来的各种恭喜声,这边两兄弟静默不语,眸中闪烁着相同的艳毒光芒。 兄弟两人毒辣心思燎燎绕绕,那厢紧贴着墙的小烂泥巴才真算是被吓破了胆儿! 她貌似听到了不该听的‘高干秘闻’? 脑海中拂过自己被灭口的各种惨状,尤泥心一颤,条件反射地,拔腿就想跑,情急之下却是忘记了自己脚崴的事实,噗通一声重重按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又怕又痛之下,眼泪不要钱地往外飙。 一听那熟悉的抽泣声,对面义愤填膺的顾少爷心一紧,抬眼向着这边一瞄,就见到个吓破胆的娇宝贝苦苦望着他,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造孽样儿,手还没力地朝着他伸,像是要他抱—— 顾少爷当下就被狠狠抓走了三魂,哪还有功夫管他哥那点儿风月破事儿,快步跨上前,一手就将地上被摔疼死的小烂泥巴抱起来,凑近她耳边又豁又哄。 “快走!我们快点走——”小烂泥巴焦心得很,流着泪急急开口催促,脑袋搁在顾少爷的肩膀上,泪水蒙蒙的眼儿就去看那方一身绿的军装男人,怜悯又惊惧。 此刻的顾家大少在这女人眼中真的是一身绿咧,最绿的就是他头上那顶乌龟冒!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半天,我终于走上了日更滴不归路,累不爱……o(╯□╰)o 1615章 空旷的走廊上,顾烬随意站立,一身笔挺军装穿在身上,自有一股将帅风度,他眼神落在前方楼梯拐角处,看见自家弟弟抱着一个女人,凑在她耳边正说着什么,两人朝着楼上而去,那女人也是个搞人的,撅着嘴不知在鬼念些什么,反正他就只见自己弟弟小声应着,就差没点头哈腰了。 最搞笑的一点是,她明明怕得要死,却硬是要探出头来,执拗地望着自己,一手还不忘胡乱地抹泪,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 顾烬好笑地抿了抿唇,不以为然,认定这女人难成气候,瞧她那小气吧啦又恃宠而骄的样,显然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这样的女人,连当宠物养着都嫌烦人,更别扶正了,那不是自找气受? 可那小娇小气的模样又着实怜人,让人巴不得托掌心里哄着,而且看着他家小霸王那副抓心挠肝的急切样儿,显然还挺将这位主儿当回事,顾大少不禁心思邪佞了:莫非这女人懂得些歪门邪道,床上功夫尤其厉害?要不怎么让他家小霸王都惹上一身腥了呢,这都明目张胆啃了她这只窝边草了! 别管心思怎样的龌龊下流,恐怕连自家弟弟与那小气妖精的床上姿势都已经脑海重现好几遍了,可顾家大少就是有一点好:够稳。 现下看着两人消失在拐角处,他神色未变,转过身,理了理军装,若无其事地朝着妇产科去了。 今天可是他的“好日子”,他这个主角不能缺席,想起病房内自己的老婆程云,顾烬莫名感觉有丝哽得慌,连眉头都不耐烦地微蹙了蹙,刚刚那个恃宠而骄的妖精他固然看不上眼,可比起他老婆那种极品,他又觉得,胸大无脑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是刚刚那小东西的话,只要随便哄哄她,给她点吃食,她便会娇娇糯糯地窝在他身边哼哼吧,像只怜人的小老鼠,只会叽叽地叫唤惹人欢心,哪来那么多的鬼心计? 这么想着,他脑海中便情不自禁浮现出一双雾气蒙蒙的泪眼儿来,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了。 咳,到底是只见过那妖精一面,顾家大少显然将尤泥这女人理想化了,却,她哪里是只怜人小白鼠喏?简直就是只不搞死人不罢休的超级硕鼠! 超级硕鼠此刻脚疼得厉害,窝在小顾同志怀中嘤嘤嘤,刚刚又听到了顾家的‘超级秘闻’,此刻心跳得狠了,惊怕之下,竟是连眼泪都忘了流,直恨不得自己能争气点昏死过去。 小顾同志将她抱到自己办公室,让人拿来药水,替她简单处理了脚上的 扭伤,几道程序下来,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事,却见个硕鼠娇娇还在捂着眼抽噎,以为她是受了重伤,小顾同志有点急,又看了眼她微微红肿的脚踝,道,“要不,下去拍个片子?别是伤了筋骨——”伸过手就要去抱她。 硕鼠娇娇含泪摇了摇头,一副无法言说的凄苦模样。 她真是脚疼?是的,脚的确疼,可又没有那么疼,最让她止不住泪的,是她撞破了人家的“机密”呀! 顾副院长的哥哥戴了绿帽,老婆生了别人的儿子,老顾家一门忠烈,顾老爷子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元勋,如今顾家得了这么个龟孙子,这种混账事儿叫她撞见了,她那屁大点的脑容量怎么受得住? 她受不住,所以她便想好了应对“策略”,要不怎么说她是硕鼠,这娘们儿被逼急了,她脑子里鬼绕绕尤其多! “顾副院长。”她娇娇怯怯地唤了眼前的男人一声。 顾宸看着她,以为她是脚又疼了。 却—— 你听听这作死的女人她在说些什么—— 她怏怏地叹了口气,像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又哀哀地看了顾少爷一眼,道,“你哥哥真是个好人——”小模样挺真诚。 顾少爷眼角一跳,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她小心地觑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驳,以为自己把对脉了,胆子大了点,继续说,“我还不是有哥哥,我哥哥他……脑子有点毛病,反复无常,这么多年不容易——”她又哀哀叹了一口气,一脸操碎了心的模样,望向顾少爷的眼神中颇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就说这女人她有点坏水,这就是她的解决办法—— 你有哥哥,虽说我听到了你哥哥的秘事,可我还不是有哥哥,我哥哥大好一国家栋梁,现在你也知道他得了这么个见不得人的精神病,你手里也有我的把柄了,咱们就两两抵消了,我不会对别人胡乱说的,你也别揪着我不放。 她满眼惊忧地望着他,却不想,顾少爷自从她提到她“哥哥”起,脸就开始变了色,仿佛耳边“唧唧!唧唧!”的惨叫声又开始不断循环,哪还有别的心思去领会她话中的“深意”! 尤泥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膛急剧起伏,慌了,以为这是谈判不成他准备撕破脸的信号。 现下保命要紧,半点顾不上脚疼,她踮着脚急忙站起来,双手拽住他的手就不停解释,艳红的小嘴儿吧嗒吧嗒不停—— 顾少爷脑中轰乱成一团,这位爷不是输不起,你傅云要是个正常人他也就咬牙忍了,可那是个不正常的,被个精神病折磨了一通,让他好几天上厕所拉拉链都有心理障碍,差点尿失禁,这口气绝壁咽不下! 偏偏眼前女人是个看不懂人眼色的,她要死要活地吊在他身上,眼泪汪汪,像是马上就要被拖出去乱刀砍死一般,红滟滟的嘴儿张张合合,娇软的嗓音伴着顾少爷脑海中的各种轰鸣声,混杂一片,让他只余下一个恶狠狠的念头:咬她!咬她那不停吧嗒吧嗒的嘴儿! 顾少爷是个实干家,真是凶狠的一口朝着那双艳唇咬下,直咬得个哭哭啼啼的小烂泥巴一颤,拽着他的手都不敢动弹了,她被吓得不敢反抗,可挨不住疼,唇缝儿微张,发出嘶嘶的呼疼声,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的小蛇精,命悬一线。 她倒挺会自我怜惜,晓得自己受了罪,也不管眼前男人还想怎样,泪蒙蒙的眼飞快地扫了近在咫尺的顾少爷一眼,见他似乎愣住了,她便赶忙怯怯地探出小舌头,就在顾少爷脸一热,以为她是要讨好的舔上他唇的时候,尤泥舌尖飞速在自己唇上绕了一圈,然后快速缩回口中,脸色更加哀戚。 都尝到血腥味儿了,她会不会被咬破相了。 她凄凄切切,而原本怒火直烧的顾少爷被她软腻的舌尖那么轻轻一撩,像是一根软软的羽毛轻挠在心尖尖嫩肉上,精神病什么的,一瞬间就被抛之脑后了,灵舌一卷,强硬地探入那张湿滑小口中,缠住那缩回的小舌就是猛烈吸吮! 尤泥被他吓得一瞪眼,嘤嘤直呼,“不咬,不咬——都出血了,出血了——” “嗯,不咬,我轻轻的好不好?”含着她嫣红的唇瓣,顾少爷声音真是堪比三月的春风,恐怕这真是这位爷打从出生起说过最软的话儿了。 然后他动作就真的放软了,他抱着她坐在客座沙发上,她横跨在他腿上,顾少爷吻得缠绵,直把个刚刚还在呼痛的小烂泥巴吻得软腻腻娇哼了,所谓调~情,顾少爷真算是翘楚,他手顺着她背脊轻滑,她便一点点朝着他贴近,越贴越近,直到他指尖蔓延至她的尾椎,她就哼哼着在他身上左扭又扭,满面娇红难耐…… 解恒源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两人恨不得直缠在对方身上的急切样,顾宸的手正好穿进尤泥的护士制服,握着那软绵绵的一团紧揉慢捏,尤泥像是被抽了骨头,没力地就朝他身上蹭—— “咳咳!”重咳一声,解恒源自己都感觉老脸发热 ,心中直叹气:现在的后辈晚生啊—— 那厢意乱情迷的两人总算是回神了,顾少爷是没当回事,朝着进来的解恒源唤了声,“解叔。” 可把个没用死的小烂泥巴给吓惊了魂! 整个北军总,能让顾副院长称叔的人,又姓解,除了院长解恒源还有谁?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跑来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偷情,又让自己上司的上司捉个正着,这算个什么破事儿喏?尤泥被吓得都开始发颤,脸直往顾少爷怀里钻,心中直念念: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脸!不能看到我的脸! 却,这样被人撞破奸~情的强烈刺激下,又是两人正直情浓时,当双腿间自然而然地溢出汩汩湿意,尤泥真想一头撞死在顾少爷刚硬的胸膛上! 像是生怕她还不够丢人,顾少爷笑得浪荡,当着面前解院长的面,咬着她通红的耳朵,暗哑出声,“坏东西,裤子都让你弄湿了——” 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跟解院长谈事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均选择性的无视了那个浑身快烧烫死的女人。 尤泥绷紧了腿,骑虎难下地蜷在顾少爷腿上,心中哀哀凄凄地认清了一个事实:偷情,真是个技术活儿,别的不讲,你最起码得做好一件事——锁紧门! 作者有话要说: 1716章 解院长走了,倒不知是不是发了善心,可怜那个快缩成一团的女人,临走时向着顾宸语重心长地道了句,“这样子,不太好。” 是不太好,你身为医院领导,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乱啃窝边草,这要是严肃点都该大处分了,之所以这么轻描淡写,这位小爷的身份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他看那小护士也半点没有被强迫的样,显然两人是你情我愿的,也就没有再过多追究。 “就那点出息,人都走了,还抖个什么?”解恒源刚一出门,顾宸抱着怀中抖得不成样的一团,笑骂。 被自己的顶级boss撞破奸~情,尤泥觉得,但凡自己还要点脸面,就该咬牙请辞算了,可她又着实不想丢了工作,回头遭她小姨白眼,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寻着盘美味佳肴,这还没尝够味儿呢,现在丢了好生可惜。 顾宸见她垂着头一抽一抽,以为真是将她吓狠了,一手触上她滚烫的脸蛋儿,将她耷拉着的脑袋掰起来,凑近就去看她的表情,这一眼,直把个见惯风月的顾少爷勾去了半条魂儿—— 你说这东西她搞什么,她哈巴狗儿一样蜷在他腿上,泪汪汪的眼就直望着他,纠结又不舍,仿佛不舍丈夫远出的小媳妇,更像是,眼睁睁看着一根鲜嫩肉骨头,刚含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吮啃,便一下子被只大藏獒抢食了,追吧,没胆,舍吧,嘴馋。 这该是何等复杂而强烈的情感…… 如此强烈而直接的情感冲击而来,饶是顾少爷自诩情场段数高,此刻也受不住,浑身都绷紧了,俯首就要去亲她,亲她泪汪汪的眼儿,红滟滟的唇儿…… “不要了,要上班——”亲着亲着,她衣服又被解开了,就开始抗拒地哼哼。 顾少爷也知道现在不是个好时候,担着个副院长的职也真不是白当的,上司亲自来安排了事,总不能推脱,便还是忍忍放过了怀中气喘吁吁的一团,尤泥得空,急忙整理好衣服,仓皇出了办公室,活像后面有鬼追。 脚上疼,她又不敢搭电梯,就怕再碰上那群剽悍的兵痞流氓,脚尖一踮一踮,她顺着楼梯下了,颇费了点时间。 也就是刚刚下到三楼,都还没来得及走到护士台,尤泥便感觉自己不对劲了,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腿都是软的! 脑中一阵混乱的轰鸣,她急得想哭,六神无主地四下望,她当然不会以为自己是感冒了,这种症状,这种症状,分明是她那见鬼的“吃人”毛病又犯了! 刚刚还以为是自己激情难耐,哪曾想,原来就是要发病的征兆! 尤泥艰难地移到洗手间,猛浇冷水洗脸,可脸上还是滚烫,最后实在是腿软得没法了,她有点焦躁起来,埋怨自己:我都辛苦储备了好多口粮了,怎的还是这样间歇性犯病? 苦着脸,病来如山倒,她快被山压死了,哪还记得要什么脸面? 她想:我还是去找顾副院长吧。 她转身还没来得及出洗手间,同样憋红脸的小姑娘猛地冲进来,见到她,小姑娘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小泥姐,帮帮我!帮我给301房病人换瓶药水,催得急——” 是妇产科的小杏。 小姑娘一手捂住肚子,脸通红,显然是憋急了,必须马上临幸厕所君;尤泥脸更红,急切地想从小姑娘手中抽回手,却奈何浑身发软,力气竟是比不过,扁着嘴都想哭了,最后没法,见不得小姑娘天快塌下来的恳求表情,她恹恹地开口,“我、我给你送去。” 她想,二十来分钟她是能忍的吧,只希望顾副院长别那么快走了才成。 好在301就在这楼尽头,尤泥推着液瓶,想着速战速决。 却—— 当看见301外走廊上那一溜儿的军装时,尤泥想,她刚刚哪怕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该拼死反抗的,可现在人已到了门口,军装们都看见她了,骑虎难下。 “怎么搞的?这晚才来,赶紧——”一军装男人拉开门,见到护士推着推车慢吞吞过来,语气颇不好,又见她脚一颠一颠,男人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终于认出了她就是先前那个拿乔的小护士,讥诮道,“不是说了不负责妇产科吗?” “你、你管我!”尤泥红着脸瞪他一眼,浑身难受得紧,推着车进去了。 喝—— 被她挤到门边的军装男人一抽气,这哪来的小护士?恁可恨! 不过那俏生生的一瞪眼还真是销魂…… 尤泥进入病房,首先见到的就是病床上清贵素雅一美女,美女眉目如画,五官精致,端的是一派大家闺秀名媛风范,此刻许是刚生了孩子,面色些许苍白,更添一股柔怜美感。 哪像她,站哪儿都是一副妖里妖气的狐狸精样儿。 尤泥扁扁嘴,心里有点酸溜溜,她又看见那娇弱美女的病床前,顾副院长的哥哥正温柔地理了理那美女的鬓发,好一副夫妻和睦的 景象。 这小心眼的娘们儿心里止不住恶毒了,撅撅嘴:你再漂亮也是个不守妇道的,你老公对你恁好,你还背着他偷人,该拖你去浸猪笼! 顾烬早看见她了,见她杵在病房中央,直盯着他老婆看,微微扁嘴像是不满。 他抿唇轻笑了,笑得颇为玩味,他觉得这女人特好玩,瞧她现在的模样,活像他老婆睡了她男人,天理难容。 病房内的气氛几许怪异,程云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老公隐隐的兴趣,脸色未变,又看见对面小护士朝着自己瞪眼,她不屑的扫了对面愤愤不平的女人一眼,提不起战斗力。 程云也略感奇怪,怎的顾烬这次品味这么差,就找了这样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瞧她那没用的小样,半点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在这样个日子找上门来,是见她生儿子了,急了,来抢着上位了? 找死! 尤泥是不知自己已经被这夫妻俩盯上了,她心中为顾副院长的哥哥不值,可体内热流阵阵窜过,让她腿颤了颤,知道不能拖延时间了,迅速上前,三两下换了液瓶,却因动作太急,不小心牵动了程云手上的针头—— “嘶——好疼——”她惊呼出声,咬着唇,另一只手拽紧了自家老公的衣袖,像是受不住。 尤泥被她一声惊呼吓得手一颤,向后倒退一大步,险些将液瓶摔了,眼神无措地就去看面前的军装男人。 “我老婆怕疼,你轻点。”顾烬轻声道了句,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一手重重扯开了程云拽着他袖口的手,漫不经心地抚平军装被抓出的褶皱。 “哦。”尤泥呆呆地应了声,不自在地挪了挪脚,有点委屈。 她还不是疼,刚刚那么猛地一后退,弄到她的痛脚了。 换好了液瓶,尤泥转身就走,也不知是脚疼还是其它的什么,她双腿倏地一软,竟像是要扑倒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程云瞪大了眼,奈何才动了刀,翻身不得,真怕被这疯女人一压,把自己的命给压没了! 哪能真让那不要脸的小护士压到她身上? 程姑娘显然是多虑了,她家老公是多么体贴入微的人呀,时刻替她监视着那居心不良的小护士,就见那小护士腿一颤,不要命地朝着他老婆扑来,像是要谋财害命的,顾大少护妻心切,健臂一揽,凌空将那小护士揽进了怀里,拯救他家老婆于猛压之下。 程云吓得花容失色,没想 到这女人心计不行,体力倒是有点生猛,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待回过神,她习惯性地看向身侧的男人,却,险些没将程姑娘气出一口老血! 她家男人还抱着那妖精不松手,那妖精也是个不要脸到家的,就赖在他老公怀里,小脸红扑扑水嫩嫩,浑身像是没了骨头! 她听着他们对话—— 顾烬道:“压死了我老婆,卖了你都赔不起。”调情啊调情。 尤泥:“我、我——”半天硬是没有憋出个屁来! 她哪里还说得出话?他粗粝的指尖在她腰际轻磨,分外撩人,要是平常的尤泥,这种轻微程度的撩拨还真没看在眼里,可现在不是情况特殊么?她正值“犯病”,你这样撩她,她能忍住不呻~吟,就已经是看在床上那位的面子上了,哪还有半点力气推拒? 程云气红了眼,可又不想跟个外面的野女人争吵失了身份,一时间盯着暧昧贴在一起的两人干瞪眼。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进来一溜儿的人,来探望首长儿媳的。 看见眼前的场景,众人纷纷一愣。 尤泥惊得一颤,暗道今天真是背时,怎么净碰上被捉奸的破事儿。 顾烬落落大方地扶起怀中软腻腻的女人,在众多亲朋的各色眼光下,沉着脸向她斥了句,“我老婆矜贵得很,要是你手粗伤着她一点半点,看我饶不饶你。” 然后众人就只见那可怜的小护士羞愧地连连应声,颤颤巍巍地冲出了病房,推车都不要了。 众人只道顾大少疼老婆,却也觉得对那小护士太狠了点。 可距离顾烬最近的程云看得一清二楚,他老公扶那妖精起来的时候,不轻不重地在她臀上轻捏了捏,那不要脸的死妖精哪里是羞愧?分明就是动情难耐,怕当众丢人才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窝、窝是默默出来打酱油的作者君,美人儿们,赏朵花花给窝戴咩!╭(╯3╰)╮ 1817章 能够稳坐首长家长媳的位置多年,程云手段心计自非常人,别的不说,眼毒。 她一眼就看出,刚刚那不要脸的小护士与顾烬之间不正常,却也没怎么当回事,晓得那女人是个成不了气候的,瞧她刚刚那副落荒而逃的狼狈样,但凡是个段数高的小三,在那种暧昧的情况下,怎么着也该抱紧金主的大腿不放松才对。 而这位,啧啧,她看过不了一个月,不等她出手,顾烬自己就先腻味了。 程女士的推测万分正确,那真是个成不了气候的! 成不了气候的女人夹紧腿跑出了病房,扶着走廊直吸气,脸红得要滴血,好半天才将刚刚那种不受控制的躁动欲缓缓压下一点,脚上恢复了点力气。 她当然首先想的就是去找顾少爷,可好不容易使出吃奶的力气上了六楼,看着紧锁的办公室门,尤泥绝望了。 又心急火燎地下楼,她耷拉着脑袋就想回家,刚刚出了医院上马路,顶级小跑“吱——”的一声响屁,尤泥一惊,以为是顾少爷的车,欣喜的抬头,却,只一眼便被吓惊了魂! 锃亮的保时捷停下,从车上下来一身材高挑的美女,美女一身prada纯白经典款衬衣,同色系的西装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美腿,半卷的长发简单绾到脑后,臂上搭着件小西装,倚着车门,漂亮的眸子透过墨镜,看向对面吓破胆的烂泥童鞋。 唐家四只鬼中排行第二的唐荞。 缓缓取下墨镜,唐荞开口了,“想上哪儿去?小泥巴。”声音和煦若春风拂面。 尤泥猫着腰想遁走的动作一僵,苦哈哈看向她,体内情潮汹涌,内心惊怕如斯,被憋得狠了,这女人真不要脸,怔愣片刻,竟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荞荞,荞荞——”引得路人齐齐侧目。 女人对女人,哪有半点怜香惜玉之说?唐荞踩着高跟蹬蹬上前,将个试图采用怀柔政策的烂泥童鞋一下子拽住,尤泥剧烈挣扎,活像对方是要她的命,这要是平时,她凶猛起来,对上唐荞,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却奈何她现在欲~火烧身,绵软无力,三两下就被唐小姐帅气地拿下了。 “今天看你跑得掉!”冷哼一声,唐二小姐威武霸气,推搡着就要将她弄上车。 烂泥童鞋呜呜直哭,造孽喏。 在此千钧一发之刻,一声又一声名跑刹车声骤起,迎面迅猛冲过来三辆同款宾利,堪堪急刹在距离唐荞车子半米远的地方。 三个男人分别从车上下来,闪瞎了路边一众看客们的眼——今儿个天降红雨了,俊男美女都烂大街了? 一看见迎面而来的三个男人,尤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紧拽住唐荞的手腕,慌张哭喊,“荞荞,我们快走!快走!”拖着唐荞的手就要往车里钻,搞得好像两人是亲姐妹。 “屁大点胆儿!”唐姑娘啐她一句,伸手砰地一声将车门拉上,险些没将个直往里钻的烂泥巴给夹住。 三个男人过来了,看着对面两女人。 “荞荞,说好一起来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大唐墨开口了,话是对着自己妹妹说的,眼神却直直盯着那个快哭死的女人。 “就是,姐,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老三唐则狐疑的看着自己姐姐,狭长的丹凤眼中情绪莫测。 “跟她废话个屁!先抢了人再说!”好嘛,小少爷唐肆最是霸气,大步冲向她姐,一手拽住她身边哭哭啼啼的娇娘们儿,下了猛力就使劲拖,小时候抢玩具时的王八之气显露无疑! “不要!荞荞!荞荞——”手腕被拽得生疼,尤泥不要命地哭喊,终于有路人看不过了,开始打电话报警。 唐荞也是个凶狠的,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让人平白抢了去,当下心一横,扯着尤泥的手臂就猛往回拖,那厢旁观的两人眼见势头不对,也纷纷加入抢人大战—— 一时间,惊呼声,哭喊声,咒骂声,声声震耳。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唐则与唐肆这两只向来穿一条裤子,如今抢人也是一条心,终于将个哭爹喊娘的娇宝贝拽到了手。 “去开车!”唐小少冲着自己三哥大声道。 唐则迅速上车,小少爷拖着那还在抽噎的小娘儿一冲上车,车子立刻开动,扑哧扑哧走远了,后面的唐荞与唐墨刚想上前追,乌拉乌拉的警车及时赶到,两人上车晚了一步,被众多警车围住。 “操!”唐姑娘优雅无比地吐出一个字,与自家大哥干瞪眼。 轰轰烈烈的抢夺大战终于落幕,两大的没抢赢小的,战败的唐老大与唐二小姐不得不留下善后。 胜利的两人呢? 嗯,唐则很认真地在开车,目不斜视,车子匀速行进着。 后座上,唐肆看着身侧不停抽泣的女人,就见她脸通红,身微颤,双腿紧紧并在一起,闭着眼直哭,是个不想面对现实的,好像一睁眼就要被砍头。 哭了半天,就算是水龙头也该放完水了,规矩坐着的女人闭着眼侧耳听了听,没听见声音,心下有几分诧异,惊怕之下,又忍不住好奇,踌躇半晌,她湿漉漉的睫毛轻颤,终于忍不住悄悄掀开眼帘—— “敢跑就打断你的腿!”男人一声吼,让她抖着伸向车门的手迅速缩回,眼睛又赶紧装死的闭上。 见她像只乖乖兔,含着泪半分不敢动弹,唐小四笑了,一手就去勾她的腰,脸去贴她滚烫湿漉的脸,在她嫩滑的脸蛋儿上直蹭,嘴上还不忘数落,“脏不脏,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岂料他没动作吼她还好,让她怕得没心思想其它事,你现在一下子贴着她那么近,不是又勾起她的“瘾”了吗? 他一贴近她,尤泥不受控制地一颤,浑身都没了劲儿,恨不得直往他身上腻,像是无骨的蛇精,就想着缠死他,缠死他—— 唐肆没将她的反应当回事,只当她是吓坏了,抖得不像话,便双手撑在她的腿上,故意挨近她,尖尖的下巴搁在她的颈间,感受着她瑟瑟抖动,他小爷终于笑了,眉梢眼角都是滟滟的华光,看得个欲~火焚身的小烂泥巴真想……咬他。 可她也只敢想想,下腹阵阵燥热难耐,尤泥绝望地想着,她今天怕是要死在这两坏蛋的手上,不必等他们上酷刑,她首先就被体内熊熊燃烧的大火烧死了。 “腿绷得那紧做什么?夹着宝贝啊。”她绝望地嘤嘤嘤,让人看得有趣,唐肆笑她,一手猛地插~进她紧紧合并的双腿间。 “不要!”尤泥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喊出的声音却是软绵绵娇滴滴,像是邀请,让驾驶座上的唐则都情不自禁,从后视镜中扫了她一眼。 “就会喊着不要不要,指不定下面都湿得不成样子了——”唐肆坏笑着,逗她,大手穿过她的窄裙,一滑到底。 却—— 他的手一下子僵在她的双腿间,瞪大眼看着面前脸红得快羞死的女人,然后硬是不信她的邪,指尖利落地挑开她内裤的边缘,探入——滑腻腻的湿液沾了满手。 还真让他给信口说中了。 湿润润,软嫩嫩,滑溜溜,幽深紧致,水嗒嗒的蜜-洞紧紧含住他的指尖,像是婴儿无齿的小嘴儿,真个是……勾人! 唐肆滟滟地笑了,眼神戏谑地盯着面前恨不得哭死的女人,哦不,她不敢大哭,她只是紧咬着粉唇,甚至是连张嘴都不敢,眼泪直流,眼中又羞又怜,又娇又怯, 紧张地盯着他插在她双腿间的手,像是盯着颗炸弹。 “宝贝儿,是不是想我动动手指——”他凑近咬她的耳朵,轻笑。 “唔唔!”尤泥连连惊恐地摇头。 “说谎。”重重咬了她耳朵一口,唐肆指尖猛地往里一松,让她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轻呼。 这一声娇腻腻似高-潮迭起的软呼,直让前面开车的唐则手一抖,车子猛地一拐,险些撞到防护栏! 透过后视镜,他亲眼看见,自家弟弟紧贴在人家小姑娘身上,一手置于人家双腿间,笑呵呵在她耳边说着话儿,也不知究竟是说了什么,反正就只见小姑娘直落泪,脸通红,胀鼓鼓的胸脯急剧起伏,也不知是动情难耐还是惊忧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惨兮兮滴烂泥童鞋,扑与被扑,只在一念之间……~(≧▽≦)/~ 明日苦逼的作者君要坐一天的车,如果晚上还没被累趴的话,就更新,如果照常晕车的话,就只能忍痛早早临幸周公了,所以更新不确定,勿怪。╭(╯^╰)╮ 1918章 唐则努力平复着混乱的呼吸,双手紧握住方向盘,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瞟向后视镜,看见后座上腻腻乎乎恨不得黏在一起的两人,他听见自己弟弟在跟那小烂泥巴讲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反正她就只是呜呜呜直哭,活像受了多大的罪,那一声声压抑的娇啼,似烈火,烧得他骨骼劈啪作响! “再哭丢你下去!看摔不死你。”车子猛地一个急转,唐则侧身低吼,吓得尤泥一抖。 还真就不敢哭出声了。 她真是被吓狠了才哭?惊怕肯定是有,可这女人是个破罐子破摔的,这么多年,就算是唐家四只凶兽各种凶狠手段层出不穷,她不还是乐颠乐颠地活下来了?还连本带利地嫖了一把,终结了其中两只的贞操,由此观之,这女人有些鬼门道。 她为什么哭得狠?一个原因——“重病”难耐。 唐肆紧挨着她,脸贴着她的脸,手还置于她的双腿间,在那莹润柔腻的软肉处不紧不慢地揉捏,偏偏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极其无辜的,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臀将她往怀中揽进几分,鲜红的薄唇在她耳边调笑,“宝贝儿,今天湿得真快,吃春~药了?” 感受到掌心源源不断的湿意传来,唐肆凑近她的唇,狠狠亲了一口,眉梢眼角都勾着笑意,指尖逗弄的动作却是倏地顿住了,道,“从前可没见你这么热情过,老是一副被强迫的小媳妇儿模样……” 尤泥不耐烦地蹙紧了眉,全副精力都在他手上了,才没有听他在鬼念什么废话。 唐小少到底是低估了这女人,此刻的尤泥,可比吃了春~药凶猛得多,但凡她是个有点魄力的,在这种欲~火焚身的情况下,就该冲着他大吼一声:要上就上!屁话恁多! 可偏偏在这位小爷的淫威下颤抖多年,他手不动了,她难受,又不敢向对别人那样冲他吼,纠结半晌,尤泥被烧红了眼,脑海中只余下一个念头:就命如救火,你不救我,我自力更生—— 这女人真要命! 你说她干什么?人家手放在她双腿间不动了,她不舒服,就自己动手,白生生的爪子死死抱住他的手,直朝自己那湿湿热热的私密处送! 唐小少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女人竟是饥渴成了这样,她脸通红,脖子也是红的,像是施了一层娇媚的胭脂,明明做着堪称淫`荡的事,可偏偏又羞怯得没法,眼睛怕死的闭着,湿漉漉的羽睫紧颤,艳红的嘴儿一张一合,重重啜息—— 这般淫媚的娇 态,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唐肆凑近就去亲她撅起的嘴,猛亲,沙哑性感的声音自两人唇缝间流露而出,“还要不要脸?嗯?小泥巴,还要不要脸了?” 被他话一刺激,尤泥“自力更生”的手一颤,哭了。 而她每一次重重啜泣,都连带着下面也紧紧一缩,绞得唐肆连手指出入都困难,额上热汗冒出。 他只感觉身下某处胀疼得厉害,直愣愣将笔挺的西装裤撑起了帐篷,手指艰难地从她下面抽出,带出丝丝水意,他一只手就去解皮带—— “唔,有、有人——”看见他肿胀的物什儿从西装裤中弹跳而出,像是滚烫的热铁,叫嚣着直逼她腿芯,尤泥迷蒙的眼不经意向前一扫,对上后视镜中一双漂亮的眸子,惊呼出声。 “呀,现在知道有人了啊,刚刚不要脸起来怎么就恁胆大呢?”唐肆轻笑出声,挺身埋进她的体内,双手掌着她的腰就开始大幅度律动。 尤泥被他顶得螓首轻晃,双手死死扣着他的肩,努力抑制着喉间受不住的轻吟,即便是口中不出声,她也能清楚地听见,两人身体相接处的猛烈撞击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这样昏昏沉沉地不知沉浮了多久,男人突然按住她的臀一声低吼,巨物自她体内抽出,白色的灼液喷洒在她的腿上。 尤泥像是被瞬间抽干了力气,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唐肆的身上,张合着红唇大口大口喘气,像是久旱濒死的鱼儿。 “弄干净点,别搞得像是受了虐的——”前方驾驶座上一盒纸巾砸来,开车的唐则面无表情。 手足无措地抱着前面砸来的纸巾,尤泥咬着唇,脸滚烫,眼睛再也不敢去看后视镜。 还真别说,她现在这副凄惨模样,倒真像个惨遭蹂躏的。 “别理他,他就是吃不到就嫌酸。”得到满足的男人总是出奇的有耐心,唐肆从她手中拿过纸巾,仔仔细细地替她擦拭干净腿上的液体,又一把将团成一团的娇娃娃拥进怀里,像是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薄唇在她艳红的唇瓣上轻啜。 “我自己会弄。”蹙着眉从他手上抢回纸巾盒抱在怀里,尤泥胡乱擦着自己身上。 “裤子还没穿上呢,又不认人了?”晓得这女人是个爱事后拿乔的,唐肆音调抑扬顿挫,笑她。 “我知道你们想害我。”尤泥撅撅嘴,红着眼,哀哀怨怨地看了他一眼。 被她这么一说,唐肆倒是突然尴尬了 ,灰溜溜摸了摸鼻子。 是,老子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害你个吃白食的小娘们儿!看你没了老爷子的庇护还能矫情个屁!最好能连同尤曼那女人也连根一脚踹了! 却—— 此刻被这女人幽幽怨怨一说,车上两只还都感觉有点不自在起来,莫名的……心虚。 见他一下子没了声音,尤泥知道自己猜中了,心下哀戚,竟是扁嘴就想哭。 “小四,你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她嘤嘤地哭,一手够过去抱他的腰,怜死个人。 谁说她蠢笨?这女人精得很,她知道去求另外两只是没有用的,那两人真个是心狠手辣,对她半点不留请,可唐则与唐肆不一样,怎么着也跟她有点扯不清白的关系,她想着,自己肯服软的话,多少会好过点的。 果然,被她这么一哭一抱,唐肆脸色更奇怪了,最后见她哭哭啼啼不停,索性朝着她一吼,“哪个要害你了?就你破事儿多!”一把将她按在怀中,他眼神却是不自在地瞟了眼车顶。 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 前方驾驶座上的唐则听见自家弟弟的话,挑了挑眉,没做声。 不得不说,尤泥这女人,别的不好,危机意识恁强,两位小爷真是下了死心要害她的,瞧这“凶器”都准备好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抢人,车震,然后再把火辣辣的车震动作片点滴不漏地拍下来,准备在今天的晚宴上来个“现场直播”! 看你个小不要脸的还敢不敢再吃白食?看你尤曼还有没有脸霸着老爷子不放! 都说了兄弟两人是穿一条裤子的,不像唐墨与唐荞,这两只可实实在在是打同一个娘胎出来的,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浪荡货,计划得天衣无缝,除了最初决定谁开车谁参演的时候有点分歧之外,还真没半点不一致。 可现在,抱着怀中娇娇软软的一团,听着她在他耳边嘤嘤泣泣,唐肆觉得自己也有点软——心坎儿里软。 要不,这次就先放这女人一马?省得她哭得恼人。 唐小少独自想着。 “吱——”小跑刹车声骤然响起,驾驶座上的唐则下车,打开车门,看着里面还黏在一起的两人。 “哥,你先带她去换衣服,我收拾收拾就来。”小少爷推推怀中闭着眼装死的一团,朝着他哥一本正经道。 “别落下东西了。”伸手接过人,唐则意味不 明地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窝、窝回来鸟!~(≧▽≦)/~ 2019章 换好了衣服,尤泥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下楼。 楼下宴厅已经很热闹了,虽说到了老唐这个位置与年纪,低调是必须要的,可官场就那么回事,该来的人还是一个都不会落下。 “鬼弄什么,麻烦死。”唐则见她扯着礼服的裙边揪来揪去,不耐烦地斥她一声。 “我、我等我小姨上来。”尤泥从镜子中看他一眼,垂下眸不理人了。 “啊!”被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尤泥惊呼一声,就要偏过头去看他。 “怕她给你小鞋穿?爸爸不是挺宠你的么?你倒是懂得做小的门道,知道讨好人,难怪尤曼容得下你。”男人嘴巴紧贴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低出声,声音讥诮。 尤泥脸立刻就红了,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羞得,反着手就要去推身后的男人。 这样的情景着实很香艳,大大的穿衣镜前,男女紧贴在一起,尤泥穿得其实并不算露骨,一款简单的酒红短礼服,虽出自名家之手,可也并没有多加花样,最多只能称得上香肩小露而已,可这女人就是有那么一股味儿,像是娇滴滴的水嫩花骨朵儿,没盛放,却特能招蜂引蝶。 眼前不就招来一只。 先前在车上全程观赏了一场爱情动作片,本就是不知三观为何物的浪荡坏玩意儿,你能指望唐则毫无反应?现在她又在自己怀里,脸羞红,眸半敛,唐则看着镜子中倒影出的人影,眼神炽热了几分,薄唇沿着怀中女人雪白柔腻的脖颈,细细啄。 被吻得痒了,尤泥咯咯直笑,在他怀中缩来闪去,口中不要不要嚷嚷个不停。 “刚刚在车上叫得很high呀,真有那么爽?还是老爷子心有余而力不足,没能满足好你?”掰过她的脸,唐则凑近去亲她,什么艳情下流话儿直往外冒。 舌尖被他吸得麻了,尤泥又听见他的话,脸更红,浑身却奇异的变得软绵,嘴上却还不忘辩解,“没、没有。” 虽然知道解释很无力,可她还是不厌其烦地说,好像这样就能显得她有多清白似的。 还真是没有,唐家四只鬼一直以为这不要脸的一大一小均是爬上了老爷子的床,才能让老爷子十年如一日地护着她们,好吃好喝供养着,好玩的首先送上前去了,可几人不知道的是,尤泥其实一年到头见到老唐的时间都少得很,爬床什么的简直是混账话。 到底是身居高位的人,要避嫌的。 不过即便是没有这一笔淫~乱罪名,这女人又能清白到哪里去?外面的风流战绩还不是一大把。 但此刻的唐则是认定了她与自己老子有奸~情,心下各种火直窜,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刺激,愤怒这不要脸的女人与她小姨共事一夫,勾引自己爸爸?还是自己睡了贴着父亲标签的女人,这种隐秘的不伦刺激让人兴奋? 心中不管怎样想,手上的动作倒是半点不落下,尤泥的礼服被褪至胸下,唐则一手揽住她的腰,将人给抵在穿衣镜上,她胸前软白嫩莹的两团就颤巍巍暴露在空气中,雪峰上软软两抹红,招摇刺目。 俯首含住那颤颤的一点,唐则动作毫不含糊,一手抓住另一团软肉,下手就是紧揉慢捏,嘴上啧啧出声,还不忘含糊着声音逗她,“你说,要是哪天老爷子真的舍了老脸,将你扶正了,那你不成了我小妈?哪有这么勾引‘儿子’的小后妈,啧——” 果然,一听他这话,尤泥浑身一颤,赤红着脸就要推他,身体却没力地直往下滑,要不是被身前男人紧紧抵住,恐怕真要滑到地上去。 “哪个要做你的后妈?”被刺激得狠了,烂泥童鞋王八之气又出来了,敢顶嘴了。 “唔——”胸前被重重一咬,令她不受控制低哼一声,泪眼汪汪。 “哟,耍脾气了呀,不想着上位的小三不是好小三,反正老爷子这么多年也没娶,指不定哪天你还真有机会咧——”一手就往她的腿上摸,直往上滑。 房门被突然打开,倚着门,唐肆睨着房间内紧贴在一起的两人。 他家哥哥正在对着人家小姑娘上下其手,小姑娘衣衫半解,脸通红,眸含泪,手搭在他家哥哥肩上,也不知是推拒还是迎合,单从那副委屈怜人的小模样看,倒真真像个受尽委屈的。 他的突然闯入,让房间内干柴烈火的两人动作顿住。 “刚刚没喂饱你?”走近替她拉好礼服,唐肆看着面前垂着眸不敢吭声的女人,轻哼。 小烂泥巴直摇头,然后像是觉得不对劲,又连连点头,像只被敲昏脑袋的小鹌鹑,举目无助的。 “东西弄好了么?”唐则若无其事地整理好衣襟,看着自己弟弟,出声。 “嗯。”应了声,唐肆正在弄尤泥的头发,没抬头。 快紧张死的小烂泥巴只顾着低头绞手指,哪知道这两只鬼正在讨论着她的“生死”。 “ 老爷子就在三楼,你去见见他吧。”唐则突然朝着尤泥道,知道这是个出不了大众的,楼下人多事多,指不定一没人看着,她又搞出些什么幺蛾子来,索性让她赶紧去见了人了事。 听见他的话,尤泥如蒙大赦,赶紧出门,直奔三楼去了。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到楼下搞“现场直播”去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得渣也不剩的烂泥童鞋,慢吞吞地爬上了楼,见老唐的书房门半掩着,她做贼一样,一蹭一蹭的靠近,直接当不远处的警卫员是死物,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 靠近房门,她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伸手想推门的动作一顿,眼睛凑近门缝就往里面瞄。 不远处执勤的警卫员眼角抽了抽,撇过眼不去看她的丢人样。 书房内,一身墨绿军装的男人将一个大盒子放到老唐的书桌上,开口道,“一点小心意,唐叔别嫌弃。” 听那声音,尤泥总觉得有点熟悉,可又不是特熟悉,而且看那男人的背影也貌似是见过的。 她蹙着眉还在想究竟在哪儿见过里面的男人,就见那男人已经主动解开了礼盒,里面是一尊莹白玉润的白玉观音! 盈盈若雪,圣洁清泠,散发着柔润的辉光,至少得是唐朝时期的精品收藏。 这女人当然是个不识货的,她哪晓得这尊白玉观音的价值,反正就只觉得漂亮,顶漂亮,让她尤其想……摸一摸。 里面送这般大礼的男人是谁?顾烬。 权贵间的往来就是这样,以“礼”来彼此试探,往大处送,往深处试。 老唐没看桌上的白玉观音一眼,倒是与顾烬寒暄了一番,不亲不疏,长辈该有的风范。 两人谈着谈着,顾烬突然发现,对面长辈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的后方,好久了。诧异之下,他终是微微侧身,向后瞥了一眼,这一眼,呵,顾家大少笑了—— 是那个女人。 一看她那瑟瑟缩缩却又火一样明媚的眸子,就算门只是掀开了一条缝,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里面的两人突然停了话,均是朝着她看来,尤泥吓了一跳,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推开了门,见到坐在书桌后方的老唐,装模作样地出声,“我、我是来找我小姨的。” 最会扯谎。 听她提到尤曼,老唐眼神柔了柔,向她慈爱地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侧的沙发上来 。 两人这般互动本属平常,可偏偏看在顾大少的眼中,这就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他早听说过外面一些关于这位政界风云人物的言语,只当是玩笑话罢了,却不想,人还真的就做出金屋藏娇的风流事儿来?养着的还是这样一只不安分的! 怎么个不安分法儿?顾大少亲眼所见的,这小娘们儿与自己弟弟扯不清白,两人之间铁定有鬼,他当初只道是自家弟弟不顾身份,玩儿了个小护士;现在看来,啧啧,谁玩儿了谁还很难说咧。 顾大少面无表情看着,对面那女人眼直盯着桌上那尊白玉观音,红着脸,凑到老唐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就见老唐朝着她笑笑,一手拿过桌上的观音,递给她,她欢欢喜喜的捧着,像是捧着个极品宝贝,嫩白的指尖在观音身上摸了又摸,最后还蛮懂事,又恋恋不舍地将东西还了回来。 老唐摸了摸她的头,像是赞许。 喝—— 顾家大少倒抽一口凉气,头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他先前以为这女人是个软娇娇,任人拿捏,现在看来,这分明是只霸王娇,极品大玩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早滴更了,我猜……肯定木有人发现如此勤奋滴窝……╭(╯^╰)╮ 2120章 最终老唐还是没有收下那尊白玉观音,在小烂泥巴恋恋不舍的目光下,他让人拿来雕花香木盒,将玉观音装进盒子里,还给了顾家大少,倒是把那个刻有观音像的精致礼盒收下了,说是做工精致,很喜欢这份礼物。 一切进行得随意而大气,也算是收了“礼”,没有驳了顾家的面子,顾烬倒是没再说什么,两人又谈了几句,他便告辞了,临出书房前,他分明看见,老唐随手便将那个礼盒递给了他身侧的女人,那女人欢喜得不得了,指尖细细摩挲着盒子上观音像的纹路,仿佛入了迷。 好了,人已经见过了,尤泥也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了,是个吉祥物,挺滑稽。她想,这下她小姨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吧,她还是蛮小心,担心唐家四只凶兽会害她,所以便早早地跟老唐告了辞,抱着怀中的宝贝盒子,准备快点回去。 却—— 刚出了书房门,还没行至楼梯处,这女人就被逮住了。 等候已久的唐则少爷,捻息了手中的烟,拦腰一把将她给抱住,吓得她惊呼一声,然后立刻就被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条件反射地,这女人剧烈挣扎,手乱挥,脚胡蹬,却奈何还是抵不过,被强行拽着下到二楼,推搡着进了二楼角落的一间房间。 事儿也真是凑巧,先她一步下楼的顾烬不过是在二楼上了趟洗手间,结果一出来就见到两人拉拉扯扯搞不清白的画面,顾家大少显然没想到,这女人胆子大到这种地步——玩儿了外面的不说,竟然连窝边的都不放过! 太无耻!太不要脸! 顾大少爷突然想起他还躺在医院的老婆来,论手段,这女人高出她老婆不止一点半点咧,至少人家几条船踏得四平八稳,硬是连他家风流弟弟都给绕了进去,受着金主的宠,却在外面胡搞鬼搞,还没像他家老婆那样留下“罪证”。 顾烬又扫了眼对面角落紧闭着的房门,想着两人刚刚“急不可耐”的模样,不屑地挑了挑唇角,下楼去了。 急不可耐的两人究竟在做什么呢? 昏暗的房间内,八台电脑横呈,暗红色的柔软沙发上,男人惬意地搂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在她耳边小声念,“别急着走呀,来看看,看看将你拍得漂不漂亮。”一手不知按了个什么按钮,八台电脑立即高速运转。 “我、我想回去了。”尤泥挣扎着扭头,看见他脸上毒滟滟的笑意,心头像是揣了只兔子,砰砰蹦跶得厉害,双手使劲想要 掰开腰间的大手。 哪能要她走?唐则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一手转过她的脸硬是要她看向电脑屏幕—— 八台电脑屏幕上都播放着相同的画面——精心设计的贺词,再加之从全国各地取景,仔细制作而成的幻灯片,美,真美。 房间门还闭着,尤泥都听见了热烈的掌声,来自楼下的宴厅,显然下面的众宾客与她看到的是相同的画面。 稍稍放下了心,小烂泥巴僵硬着的身子软了下来,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看到漂亮处,她手指着电脑,小嘴儿吧嗒吧嗒不停说话,笑得灿烂。 忽地,屏幕上一阵雪花兹兹声,画面陡转,场景蓦地变换,呈现出一辆大大的高级小跑特写! “快看,精彩的来了——”唐则凑近怀中笑得欢喜的女人耳边,轻声道。 然后,就真的是惊爆眼球了,楼下众宾客哗然—— 耐压力超强的小跑剧烈震动,屏幕上清楚呈现出令人血脉喷张的激情画面! 近距离特写! 车中男女近身肉搏战! 各种黄爆各种重口各种大尺度! 楼下宴厅怎样的混乱就不形容了,而躲在这间幽闭小房间内窥屏的两人——脸色大变! 尴尬死的小烂泥巴脸猛地羞红,眼睛都变得水雾蒙蒙起来,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刺激得,扭头就去捶身后面色铁青的男人,嚷嚷,“你怎么那么坏,怎么那么坏——” 唐则紧抿着唇,眸色阴沉,死死盯着屏幕上战得酣畅淋漓的男女,浑身僵硬—— 妈逼的那上面叫得跟婊~子一样的女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不停“战斗”的肌肉男,别他妈告诉他那是唐小四! 见他直直盯着屏幕,眼都刺激红了,小烂泥巴觉得他挺不要脸,看黄片看得这么起劲,却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她鬼迷心窍地微微侧过身来,像只怕被拍死的小蚊子,涩涩地瞄了黄爆不忍睹的屏幕一眼,这一眼,正好让她看见屏幕上女人的面部特写。 喝—— 尤泥倒抽一口凉气,手死死揪紧了自己的裙边,湿漉漉的眼猛地瞪大,小声惊呼,“是、是她——” 是顾副院长哥哥的红杏老婆! 这下真是撞了个大金花,尤泥又惊又喜,惊得是,没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名闺秀,也会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喜的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她想着,自己虽说 有着严重的“作风问题”,可跟顾副院长的嫂子比起来,自己真算得上是良民。 激情肉搏大战整整持续了一分钟,然后屏幕便全部黑了,想来是已经有人处理了,尤泥紧跳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侧过身,伸出双臂挽着男人的脖子,小脸讨好地贴上唐则的脸,小声喵喵,“谢谢你——” 是她误会人家了咩。 她的一句“谢谢”,直撩得唐则想吐血,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闷拳,却还得生生受着,咬牙将血咽下。 “不、用、谢!”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唐则抱紧了怀中娇腻腻软嫩一团,脑海中一片轰鸣。 唐小四,老子跟你没完! 也真是兄弟心有灵犀,唐三少爷正对弟弟“想念万分”,小四童鞋就大大方方开门进来了,眉梢眼角挂着风骚的笑意,一进门,不顾自家哥哥要吃人的冷眼,唐肆重重跃到沙发上,伸手就将个红着脸的娇宝贝卷到了怀里,凑近不停地亲她,边亲还边不忘邀功,“怎么样?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尤泥不停闪躲,脑海中却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刚见到的黄爆场面,耳朵根都红透了,终于被唐肆一把捉住,伸手就去挠她的痒,逗得个怕痒的小坏东西咯咯咯,脆生生直笑。 那软糯糯娇滴滴的笑声,落在旁边的唐则耳中,比警笛声还刺人! “砰!”地一声,唐则顺起小桌上一个茶杯,猛地摔在电脑屏幕上,液晶屏幕哗啦啦碎了一地,惊得那厢笑个不停地女人一抖,抬起头,水汪汪地眸子诧异地望着他,怯生生道,“怎么了?” 怎么了?看着面前女人无辜的眸子,唐则直恨不得敲碎她那颗榆木脑袋,被自己弟弟这么来了一手,现在这两人还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的调情,是个男人都吃不消! 小四童鞋笑得很随意,眸中是不亚于自己哥哥的阴毒,到底是亲兄弟,还是不想因为这么件小事闹翻了,眼神落在尤泥身侧的观音礼盒上,小少爷冷笑一声,拂手将那破盒子掀到地上。 见宝贝盒子被摔了,小烂泥巴有点心焦,蹙着眉弯身就要去捡,却被身后男人死死箍住腰,见她不死心还要去捡,唐肆啐她一句,“捡什么,随便哪个给你点破烂玩意儿都当成是宝贝了!” 尤泥被他一吼,委屈地扁扁嘴,焉答答不敢动弹了,眼神还是不死心地盯着地上漂亮的盒子。 说来说去,还是这尊白玉观音惹的祸。 以为送个菩 萨就能搞出名头了,小爷就还你份“大礼”! 扫了眼地上的精美观音盒,唐则也敛了眸,漂亮的眸子中毒滟滟一片。 是的了,顾老爷子与他们家老唐向来拼得狠,政绩各有千秋,眼看换届大选在即,顾家却在此刻搞了一手,图得是个什么心思,难说。 做官的都讲个廉洁,你突然送来这么一尊价值连城的宝贝,以晚辈之手,若是出了什么事,顾家顶多落得个后辈不知分寸的名声,而唐家赔上的,可就是老爷子几十年的心血! 老唐大气,没跟小辈一般见识,只留下个盒子,打的便是敲山震虎的目的,可这两位爷却忍你顾烬不得! 来了这么一出,恐怕这对高干圈里的“神话夫妻”,从此便只能沦为笑话夫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滴,我来鸟,留下一章更新,默默等待着第一个给窝留言滴妹纸…… 谢谢【妖妖灼华】菇凉砸的地雷;谢谢【微澜2】菇凉砸的地雷,么么!~(@^_^@)~ 2221章 据说,那天顾家大少走的时候眸色如常,只是冷面含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见者避之。 其实,宴会上突然出现那样不雅的一幕,众人震惊之下,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又有多少人顾得上去看那动作片中女主角的脸?何况那女人也只有一两个镜头的面部特写。 可还是有极少数的人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那又如何呢,一样只能烂在肚子里。 在顾家大少正费心思想着怎样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此事的最初祸因——尤泥同志正闲得发闷,窝在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电视屏幕,手中零食吃完了,她又伸出手到一旁的茶几上,去摸那袋牛肉干,摸了几下没摸着—— “啪!”的一声,她猛地一缩手! 捂着被拍红的手背,尤泥有点恼,望着她小姨。 “又被辞了?”尤曼扫她一眼,见她穿着个睡衣发丝凌乱的鬼模样,皱了皱眉。 这东西已经赖在家将近半个月了,整天吃好的喝好的,将自己搞得像只见不得光的僵尸,原本见她最近还算是乖巧,没搞出什么破事儿来,她耍个一两天,尤曼也懒得理她,可现在这么久了,莫不是这东西又被人家给烧鱿鱼了? “没被辞,请了假呢。”小烂泥巴挥挥手,像是有点不耐烦,从她小姨手中抢回了牛肉干,撕开就往嘴里送。 她是烦,那天在唐家见到了那么刺激的一幕,想到顾副院长的红杏嫂子还住在北军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还挺尴尬,想着等人出院了她再回去上班。 就说这女人是个整日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家的老婆偷不偷人关你屁事?你还矫情怕尴尬个毛线? 说白了,这东西还是心虚,现在想起那天的事情,她还真是有点后怕咧,她觉得自己比顾家大少的老婆好不了多少,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万一哪天她也无意间成了a-v女猪脚—— 烦,烦死了。 又塞进一块牛肉干,尤泥紧蹙着眉,活像天要塌。 尤曼见她这样更烦,正要说她两句,外面停车声骤然响起,她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沙发上那团一眼,道,“赶紧跟着你哥走,老娘有事要办,顾不了你。”语毕,捏着手中刚收到的一个大大文件袋上了楼。 小烂泥巴软塌塌地窝在沙发上,像是失了魂的小雀鸟,任你怎么戳它都不叫了,小模样挺忧郁。 她想,要是自己这个爱吃男人 的毛病无药可医,那以后可怎么办喏,常在河边走,迟早要湿鞋的。 一身齐整帅气军装的傅家哥哥进门时,见到的便是沙发上焉头耷脑的小雀鸟,一颗冷硬钢铁心,硬是给揪紧了。 他亲手从奶娃娃养到小少女的姑娘喏,他年少轻狂时最重要的精神依托,此刻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缩在沙发上,小脸苍白,活像是受了大虐的。 一定是尤曼那恶毒的女人又欺负了她。 傅家哥哥心中愤愤,大步靠近沙发,将沙发上窝成一团的小雀鸟抱进怀里,一声不吭地朝别墅外走—— “哥哥——”小姑娘回过神来,在他臂弯中软绵绵轻唤,一只手轻扯了扯他的袖口。 傅云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开罪他一般,心头更酸,他家嚣张胡闹的小东西何时变成了这样?尤曼那坏女人简直罪该万死! “怎么了?”轻理了理她散乱的发丝,傅家哥哥声音轻柔。 小烂泥巴神色犹疑地盯着她家哥哥良久,最后终于确定此刻他出于“没犯病”状态,放下了心,趁着他一时走神,她一下子利落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飞速冲向对面的小沙发,将上面的各种零食齐齐扫荡一空,两只细细的手臂抱都抱不下,边挣扎着还想再塞点,她一边还不忘扭头朝着身后的男人急急道,“多拿点咩,小姨弄来的牛肉干最好吃——” 傅云:“……” 满腔的柔情被尽数敲碎在地。 事实证明,有的人,真的就是天生抖m,谁欺负得她越狠,她越服谁,跟他妈小日本儿一个样! 眼前这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家哥哥面部紧绷,冷冷扫了对面还在使劲奋斗的女人一眼,终是忍无可忍,上前狠狠拍下她手中的战利品,拽着人就朝外走,见她还不死心地扭身朝后望,傅云冷斥她一句,“给你点吃的就认娘了!也不怕毒死你!” 凭什么呀,凭什么他亲手养了十多年的小娇娇,如今轻而易举地就被别人抢走了?是,他是忙起来没时间顾好她,可她尤曼又是个什么好东西?指不定这小东西在外面胡来就是受了那女人的唆使! 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这娘儿俩! 一路开车飙着高速,傅家哥哥面色难看,副驾驶座上小烂泥巴还在砸吧着嘴,回味她家美味的牛肉干。 倒是便宜隔壁家的那只肥猫了,那些东西铁定最后又是进了它的嘴。 车子停在傅家大院,傅云牵着一身宽大睡裙的女人进了客厅,像是牵着个幽魂。 “去洗澡。”见她耷拉着脑袋,发凌乱,像个破落户,傅云看不过眼了。 “我早上起床才洗了的——”小烂泥巴撇撇嘴,怨怼地盯着自家哥哥嫌弃的眼。 傅云冷着脸看她,尤泥急了,以为他是不相信,硬要给她安上个邋遢不讲干净的罪名,踮着脚尖直往他跟前凑,还不忘开口,“不信你闻闻,闻闻,是香的,香的——”白嫩嫩的脖子因急切而泛着粉意,落在傅家哥哥的眼中,像是可口的鲜美肉包子。 咬一口的话,会滑得腻舌吧——肉汁儿四溢。 傅云莫名有点口干舌燥,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眼前小烂泥巴还在往他身上蹭,艳红的小嘴儿中哥哥哥哥叫唤个不停,她脚尖一踮一松,他居高临下,毫不费力地便看见她宽大睡裙内的撩人风光—— 随着她踮脚的动作,半掩在她睡裙中软盈盈的两团也一颤一颤地抖动,像是两只不安分的小兔子,蹦跶个不停…… 这东西没穿内衣! “不洗澡,那就让哥哥闻闻到底香不香——”傅云一把提起还往他跟前凑的女人,两人齐齐倒在客厅沙发上,他动手就去扒她的睡裙。 纯男性灼热滚烫的呼吸浇在她的身上,尤泥侧着身想躲,却被身上的男人紧紧压住,温热薄削的唇瓣贴上她的肌肤,一处一处,细细摩挲,湿热的舌尖划过,留下条条湿漉漉的水润印记—— “嗯,是挺香——”傅家哥哥一声轻喃,薄唇划过那玫红颤颤的一点,尤泥浑身一颤。 “哥哥……”难耐地低低出声,尤泥扑红了脸,扭着身就想从沙发上缩下去,尾音都是飘得,浑身软的厉害。 “坏东西,半个月了,连个电话都没有,嗯?”随手将她被脱下的睡裙扔到地板上,傅家哥哥一只脚轻松压制住她,单手就去解军装的纽扣,动作优雅而散漫。 没衣服就没底气这句话说得真好,光着身子的人首先在气势上便软上了三分,此刻再被质问,当下就没了反击之力,闪躲着眼左瞄右瞄,撅着嘴小声哼哼,“我怕吵着哥哥工作。”委委屈屈却又挺懂事的模样。 明明知道她最爱扯谎,可那红着脸东拉西扯的艳媚模样,又着实紧掐着傅家哥哥的心,他俯身就去亲那张红滟滟的小嘴儿,一手将她的一条腿撩到地上,带着薄茧的掌心顺着那奶汁般滑腻的玉腿 上移。 “想不想哥哥?想不想?”男人薄唇划过她精致的锁骨,留下串串紫红的印记。 “想,最想哥哥——”小烂泥巴最会豁人,微张着唇直吸气,浑身娇滴滴软绵绵,声音都带着刺激的微颤。 “真想?那这里想不想?”粗粝的指尖猛地挑开薄薄的内裤边缘,直滑进那软热紧致的温壶中,男人声音微哑,指尖邪佞地向里重重一刺。 “唔——”一声难耐地低吟,小烂泥巴眼都湿润了,可怜兮兮地望着身上被欲~火浇红眼的男人,声声唤,“哥哥,哥哥,想哥哥——”像是离不得妈妈的奶娃娃。 “乖——”奖赏般的含住她水滟滟张合的唇瓣,男人缓缓抽出被绞得死紧的手指,军用皮带被利落丢在地上,滚烫的硬物代替了微凉的指尖,深深挺进那幽深湿滑的销魂-洞,紧接着便是一次重过一次的猛烈撞击…… 饥渴半个月的男人呀,他不知道节制,你个又爽又疼的小烂泥巴哭哭啼啼,他只当你是赞赏他的勇猛,进攻的动作只狠不轻。 “唧——唧——”貌似某鸡的惨叫声再次熟悉地回荡在耳边,正在辛勤“耕耘”的傅家哥哥动作一顿,面色一下子僵硬,却到底是有了上次的“惨痛”经验,傅家哥哥狠狠缓了口气,避免了精关失守的尴尬场面。 “你到底把手机塞哪儿了!”男人压抑的低吼身。 “下、下面——”小烂泥巴被吓得一颤,抖着手往自己屁股下摸,摸了半天,终于将正在闪闪发光的手机摸了出来。 原本是怕死地想关机,却奈何在某人恐怖的眼神下,手一抖,按成了接听键,紧接着电话那头温温柔柔的嗓音传来—— “尤小姐是吧?我是程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我们需要谈谈。”然后不知电话那头还说了些什么,很快便被切断了。 程云?尤泥咬着唇,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个人物,却突然在下一刻,她迷蒙的眼神猛地瞪大,浑身一紧! 那女人就是顾副院长的红杏嫂子! 小烂泥巴浑身紧张地一缩,连带着下面也跟着收缩,直绞得傅家哥哥尾椎一麻,瞬间一泻千里。 泄了泄了,傅家哥哥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身下那软成一团的女人! 完了完了,小烂泥巴绝望低吟,焦虑烦躁得像是被鬼缠身!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欠抽打的作者君拖延症又犯了,明天的更 新……别抱太大希望,顶锅盖爬走——/(tot)/~~ 2322章 完了完了,小烂泥巴绝望低吟,焦虑烦躁得像是被鬼缠身! 别怪她神经质,这女人天生就有一根察觉危险信号的敏感神经,女人找女人,还是这种近似“谈判”的气场,她在唐家二小姐身上深有体会,绝壁没好事! 她想,一定是那天的事情曝光了,她作为其中一个“知情人”,总要受点为难。 程云还在北军总住着院,两人也不可能约在别处,就直接让她回医院就到她的病房去,说是有事情要谈。 小烂泥巴有点焦心,生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回到北军总,赴战场般地推开了301病房的房门—— “姐,她来了!”坐在病床前等候已久的年轻女孩一见到她,立刻横眉冷对,朝着病床上的程云出声。 “菁菁,先把门关上。”床上程云轻声开口,声音低柔。 美人就是美人,病怏怏的样子也好看,难怪顾副院长的哥哥被戴了绿帽子——尤泥鬼使神差地想着,眼神亮晶晶盯着床上的女人。 “你瞪着我姐做什么?要吃人啊?小狐狸精!”去关门回来的程菁,转身就看见那女人眼神发亮地盯着她姐,气呼呼从她身边擦过,大吼声吓了尤泥一跳,她赶忙垂下了头,像个听话的小媳妇。 垂着眸,小烂泥巴不满地扁扁嘴,她想,这女孩子恁泼辣,怎的胡乱骂人。 见她似乎怕得不行,程云准备给她个下马威的目的达到了,冲着她温婉道,“尤小姐,我妹妹不懂规矩,抱歉。” “没、没事。”小烂泥巴急急挥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换来对面女孩一声冷哼。 她真不知道床上的病美人是有心要收拾她?别开玩笑了,这娘们儿心中清醒得很! 还真不是夸张,从幼儿园到大学,小烂泥巴的女人缘那叫一个恐怖,半路遭遇围追堵截那是家常便饭,唐二小姐恁强势,恨得她咬牙切齿,可她不照样屁事儿没有,从小到大那叫一个嚣张恣意。 对付女人这种生物,尤泥太擅长了。 你听听这东西跟人家的对话—— “尤小姐,我也不想绕弯子了,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我的孩子需要爸爸。”病美人幽幽道,眸色带伤。 “嗯嗯,还是亲爸爸好,亲爸爸才疼人——”小烂泥巴乖乖坐着,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直直点头,小脸上尽是感同身受。 她连连附和,以为人家是想 通了,决定跟顾家大少离婚,然后去找孩子的亲爸爸,不过还是有点疑惑:作什么叫我“高抬贵手”? 要是傅云见到她这幅乖巧懂事的模样,不得重重抱着她狠亲才怪——是咧,亲爸爸才疼人,我家小烂泥巴才可怜,死了亲娘,亲爸爸还不知在哪。 程云委婉的一句话被人家毫不费力地反弹回来,眸色一冷,心想这女人看起来胸大无脑,没想到还是个会插科打诨的,当下便冷了声音,“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我老公?” 一旁的程菁也狠狠瞪着她,姐妹两人像是要联合剥了这只小狐狸精的皮。 尤泥被两人火辣辣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下也有点不耐烦,条件反射道,“不是你要跟你老公离婚吗?” 喝—— 程家姐妹俩倒抽一口凉气! 这只畏畏缩缩的小狐狸精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这是要抢着上位? 床上病美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牵动了伤口,脸色发白,跋扈惯了的程菁一见姐姐被气成这样,当下就忍不住,指着尤泥的鼻子就开骂—— “你还要不要脸!勾引我姐夫还这样来欺负我姐!”凶神恶煞活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她一口。 “哪个要勾引你姐夫?你、你别乱说!”小烂泥巴立刻站起身来,脸都急红了,却还是气势汹汹吼回去,可又有点底气不足。 她是没有勾引人家老公,可却勾搭上了人家老公的弟弟咧,到底是有几分心虚。 这几分心虚看在姐妹两人眼中,就坐实了她勾引有妇之夫的罪名。 终究还是处理过这样的场面的,床上程云片刻便恢复了冷静,让妹妹从床头抽屉中取出一张支票,递给病房中央扑红着脸又急又怒的小狐狸精—— “收下吧,数字自己填,等我姐夫腻味了,你就值不起这个价了。”挑眉讽刺地睨她一眼,程家小妹将支票塞进尤泥手中,去给自己姐姐倒水了。 “我有钱。”撅着嘴咕哝一声,尤泥巴巴地跟上前去,要将支票塞回人家手中,却不料程菁手上端着滚烫的开水杯,她猛地一撞上去,正逢人转过身,杯中水倏地溅出—— “嘶——”几滴滚烫的开水溅到手背上,小烂泥巴痛得急甩手,泪都快飙出来了。 却还有人比她更惨,大半杯水都倒在手上,水杯啪的一声被摔落在地,程家小妹痛呼出声,“你想害死人呐!”一手就要上前来推她。 尤泥捂着手左闪右躲,就去望床上的病美人,可人家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任由她像只流浪猫一样,被人死追活赶。 “砰!”程家小妹顺手一个水杯砸向对面角落的尤泥,小烂泥巴一声惨厉的尖叫,水杯在她颈侧的墙壁上被摔碎,碎渣溅到手臂上,疼得她直蹙眉。 “你再闹,再闹我就、我就——”狠狠瞪着对面疯了一般向她乱砸东西的女孩,尤泥朝着她大吼。 “你就怎样?本小姐今天就扒了你的皮!看你还敢不敢勾引男人!”程家小妹吼声更大,朝着她扑过来,像是要吃人。 逼得狠了,手上被碎玻璃片划伤的地方又疼,小烂泥巴火从心中起,纤手猛一拍桌,威武霸气一声吼,“你再砸我,我就告诉别人你姐红杏出墙!”这长的一句话吼出,尤泥急喘气,死死瞪着对面瞬间僵住的女孩,眼都红了,气得。 是气咩,这算个什么破事儿喏,我不过就是患了个爱吃男人的怪病而已,不过是恰巧啃了顾家的一只男人而已,你们怎么就咬着我不放了?哦,我是不好,这要是放在古代,我就是个淫~妇罪,可你个病美人比我更该死,你是红杏出墙的死罪!要被拖去扒皮浸猪笼! 病房内诡异的沉寂,两人的喘息声彼此可闻。 当身为副院长的顾宸得到消息赶来301病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 他嫂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嫂子的娘家妹子眼神喷火,手持一花瓶,作势要像对面凶狠砸去,而花瓶的对面—— 他的个软乎乎的小烂泥巴被彻底吓破了胆儿,反应那叫一个快,赶紧的就要往床底下缩,白嫩嫩的手臂上几丝血红抢眼刺目! 看看本就与他不对盘的程家姐妹俩,再看看大半个月不见的小泥巴,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需要揣测了——就是这不要脸的程家姐妹欺人太甚! 好哇,本就忍你不得,现在你自己撞枪口上来,就别怪老子用枪毙了你! 顾少爷眼神一毒,程家小妹手一用力,手中花瓶猛地摔向那边还撅着个屁股往床底钻的人,花瓶飞至半空,被顾少爷横起一脚踢飞,绝对比拍动作片的演员还专业! “滚一边去!”一把推开程家小妹,顾少爷毒辣的眼神就落在床上的病美人身上,“你再作怪,信不信老子直接拖你儿子去验dna!” 这句话够剽悍,床上病美人直接煞白了脸,眼神却是惊恐地盯着 顾少爷身后。 病房门口,一身挺拔军装的男人跨入——这场堪比八点档的狗血剧男主角终于出现了。 进入房中,顾烬一言不发,首先看见的便是病床下方撅着个圆圆的屁股,小烂泥巴果然好毅力,一门心思往里爬,保命要紧,哪管你外面搞成什么样子了! “顾烬——”见他靠近床沿,床上病美人嘤咛一声,却终是只敢连名带姓唤了一声,一只手伸来拉了拉他的军装袖口。 男人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重重抽回了手,蹲下~身就要去扯那还在往床底钻的女人—— “躲什么,有鬼追你?”终于将个不停往里钻的女人给弄了出来,顾烬伸手理了理她微微散乱的发,却不想,被人家轻轻一侧身,躲过了。 他想再靠近一步,却近距离见到面前女人的眼神,心中一刺。 她眼中明晃晃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仿佛他在她眼中就是一坨臭狗屎般的鄙视——让他莫名渗得慌。 顾烬再次伸出手,正欲强行将人拽过来,却不想被凭空伸来的一双手抢了先…… 他弟弟将那眼神怨怼的小姑娘一把抱了起来,环在怀里像是托着个娃娃,声音发冷,“哥,你别再吓她了!” 随后便抱着人出了病房,余下病房内相对无言的三人——气氛绷紧到极点的夫妻,还有个不明真相被当枪使的小姨子。 作者有话要说: 拽拽的顾家大少,恭喜乃,荣获小烂泥巴心中最佳臭狗屎奖的殊荣!撒花庆贺!(^o^)/~ 2423章 302病房,尤泥心有戚戚焉地坐在病床上,手臂上零星散布着点点血红,是被玻璃碎渣划过的痕迹。 候在一旁的几名小护士看见眼前的场景,更加确定了尤泥背景非凡的传言。不过是点点轻微划伤而已,哪用得着顾副院长亲自动手?偏偏那女人还摆着一张人家欠她二五八万的怨怼脸,明明顾副院长的动作都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她却还是闭着眼睛喊疼,活像是要动刀的。 “嘶——”手臂上一粒玻璃碎渣被钳出,尤泥蹙着眉直抽气,眼都红了,拼了命地就要将手臂从顾宸的手中抽回来。 “缩什么,要弄出来才能好。”顾少爷轻斥她一句,逮着她的手力道不减,眼神无意间看见她手背上还有烫伤,转身朝着一旁看戏的小护士大吼,“还不去拿消炎水来!” 他一吼,明显地感觉到面前人也跟着一颤,小烂泥巴这回倒是有骨气,没像从前那般哭天抢地的呜呜呜,咬着嘴巴,半点没吭声,眼眶红红的,泪水直往下流,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 你说她这般不吵不闹,岂不是更揪人心肺? “哭什么,等你手好了,我们把北军总所有的花瓶都敲碎了,泼到那俩贱~人的脸上好不好?”替她缠好手,顾少爷爬上床将她环在怀里,凑近就去蹭她泪水哒哒的脸。 听见他的话,小烂泥巴明显浑身一僵,流着泪连连摇头。 “就那点胆儿,怕她们咬死你?”她眼瞪大,眸中水汪汪红彤彤,叫人心坎儿不自主发软,顾宸声音都放轻了,像是怕吓着她。 “那个女孩好凶——”尤泥撅撅嘴,有点惊怯又有点不服气。 “你不是比她更凶?怎的不知道拿东西砸回去?被吓傻了?只知道往床底钻……”见她那副小娇小气的样儿,顾少爷忍不住凑近就去亲她的唇,眼含笑意。 知道他是在笑话她,尤泥不说话了,捂着手,怏怏没力的样子。 许久,正当顾少爷想再说两句话哄哄她的时候,她却突然有动作了,伸手就去拿旁边桌上的包。 顾宸见她伸手进包中,摸了半晌,终于摸出了她的手机,指尖在手机上滑动几下,然后就凑近耳边小心翼翼地听着—— 电话那边有声音了,顾宸紧贴着她,很清楚的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乍听之下似不耐烦,却又隐隐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仿佛,仿佛对着只自己娇养已久的小宠物,它吵闹,你明明不耐烦吧, 却又忍不住想听它闹。 不知怎的,顾少爷莫名就觉得不舒服起来。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有时也是精准得吓人的,顾少爷的这种“不舒服“,从他怀中的尤泥朝着电话开口时,就变成超级不舒服了! 酸,酸得没法儿,像是吃了未成熟的青葡萄。 小烂泥巴窝在他怀中,一听见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竟是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哪还有刚刚的半点骄矜与骨气?边抽泣着,她一边吧嗒吧嗒地不停说,“哥哥,哥哥——痛,手痛,头也痛……”稀里糊涂也不知都胡扯了些什么,反正倒是将今天受的委屈与惊吓统统吐苦水般吐了出来。 到底是替她擦屁股搞惯了的,听她哭得这样厉害,呜呜呜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就只传递着一个信息:她难受得紧,难受死了! 傅云明白,这次真是吃了苦头了,否则不会哭得这样厉害,当下在电话里安抚了几句,大致就是叫她别乱跑,乖乖等着之类的话,电话那头的小烂泥巴听见他的只言片语,总算是放下了心,手捧着电话连连点头,泪还在流,却是没有在说话了。 最后像是等不及,她还忍不住催了两句,“哥哥,快点、快点——” 傅家哥哥像是不耐烦,斥了她一句,她不敢再吭声了,就抱着手机乖乖等着。 这下是真的乖了,不哭也不闹,水汪汪的大眼儿巴巴地望着病房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看得个被无视得彻底的顾少爷险些呕死! 你当人家是矜持忍住不哭,你以为人家不在你面前痛哭出声是坚强隐忍?全都是狗屁!人家是压根儿就将你当做是“外人”!不想在你个外人的面前哭哭啼啼! “你怎么屁大点事儿就要找哥哥?还是幼儿园的奶娃娃?”顾少爷抱着怀中的一团,使劲摇了摇她,声音阴阳怪气。 小烂泥巴侧过身怨怼地睨他一眼,没吭声。 嘿,她这还气上了! 是咧,她觉得自己亏大了咧,以为好不容易遇见一道美味佳肴,准备藏着慢慢吃,岂料还没吃到两回,这就把自己给噎着了?冤,冤死了! “傅云是你亲哥哥?”顾少爷心头膈应得慌,酸溜溜询问出声。 他总觉得这兄妹俩人之间怪得很。 尤泥抬眸看他一眼,点点头道,“嗯,亲的,亲得很。” 是亲得很呀,床单都不知滚过多少次了,哪 还能不亲? 顾少爷稍稍放下了心。 尤泥巴巴地盼着傅家哥哥来接她,却不想,傅云还没来,倒是另一个人先到了——尤曼。 “砰!”地一声将病房门推得大开,一身翠绿旗袍的妩媚女人怒气冲冲而入,手中捏着个暗黄文件袋,紧跟着她身后进门的,还有尤泥半月没见的老唐与唐家那四只。 “小姨——”看见唐家四兽齐齐而出,小烂泥巴条件反射地紧张,就紧望着她小姨,小可怜见的。 尤曼眼神落在她被纱布缠住的手臂上,娇媚的脸蛋上怒气更甚,“那女人在哪儿?” 小烂泥巴被下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抱着她的顾少爷开口了,“在隔壁躺着呢。”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北军总三楼值班的所有医护人员,全都眼睁睁共同见证了这惊爆人眼球的一幕—— 那突然闯进病房的女人,看似娇娇媚媚,连说话声音都是媚懒绵软的,此刻却像是被气到了极点,冲进隔壁病房,众人只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玻璃碎裂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年轻女孩的惨烈尖叫声,混乱成一团! 最后那女人毫发无伤地出来了,众多医护人员又进去了,抢救里面重伤的那位。 “还赖在这做什么?等着人家砸死你呀!”看见尤泥还是一副傻呆呆不知所措的模样,尤曼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重重将她从病床上拽起来,带着人就要往外走。 “曼曼——”娘儿俩半分看不见旁人,只顾着朝外走,却终是被门口的大气男人阻了去路。 小泥巴扯扯她小姨的衣袖,看见老唐脸上明显的恳求,有点为难。 “这样就圣母上身了?人家拿我们当猴儿耍呢!”斥了自家不争气的小祸害一句,尤曼比来时更气,手中文件袋重重砸到老唐身上。 看见那个眼熟的文件袋,跟在自家爸爸身后的唐老大与唐二小姐心头猛跳,不详的预感升起——果然,当他们敬爱的爸爸从里随意抽出一张照片,看见照片上不堪入目的画面时,这样一位纵横官场几十年的人物,手都是抖得! “你的乖儿女们要怎样斗,老娘随时奉陪!都他妈只会欺负小姑娘算什么屁本事!”尤曼眼都气红了,真气,尤其是看见她身侧的小姑娘还怯怯地望着她,手臂受着伤,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还是红红的,像是不明所以,心里更是酸。 是的了,我家小祸害再不争气,再没用,那也是 我姐姐拿命换来的!凭什么让你们这般糟蹋? “唐中正,我们娘儿俩真没欠你的混账儿女们什么!”摔下一句话,尤曼将身上包中的各种房产车产各种卡全翻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牵着身侧的小姑娘出了北军总。 “小姨——”小烂泥巴像是也知道事情不好,逮着她小姨的手不敢松,巴巴地跟着她走。 “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缺不得男人么,天下男人多得是,咱没必要犯贱地去跟人家抢!咱以后再也不要跟当官的扯上关系了!”尤曼愤愤道。 “嗯!”小烂泥巴重重点头,觉得她小姨说得有道理,雄纠纠气昂昂跟着她小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终于闹翻鸟! 2524章 事情也真是凑巧,闹了这么一通,娘儿俩刚刚坐上出租车愤愤离开,前来准备接人的傅家哥哥就到了,看见众多医护人员们纷纷向着一间病房赶,急得不得了的样,傅云心头猛跳,以为小泥巴这回真是受了重伤,狠狠踹开刚刚关闭的病房门,让里面正在替病人包扎伤口的小护士手一抖,绷带狠狠勒下—— 病床上被碎玻璃片划得浑身血淋淋的女孩一声惨厉的尖叫,紧接着是各种咒骂,傅家哥哥一听这陌生的声音,心放下了,轰地一声又摔上了门,继续找人去了,只余下众多医护人员的共同感叹:怎的今天都流行土匪一样的踹门?先前那娇娇媚媚的女人这样,现在连正经严肃的解放军也这样 紧着一颗心,傅云几乎找遍了整个北军总,却哪里见得到人影? 见不到人影的人在哪儿呢?她正跟着她小姨坐在出租车上,焉答答不说话,时而蹙眉,时而皱脸,一副忧心忡忡到没法儿的模样。 尤曼最见不得她这副自以为多操心的傻样儿,实际上屁事儿做不了,她脸转向窗外,不想搭理她。 前方开车的司机大叔也觉得好笑,这两女人一上车来就各据一方不讲话,那大的吧,漂漂亮亮,不时瞥一眼窗外,像是在看风景,不过,马路边上的走马观花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那小的还更好笑,规矩地坐在座位上,娇娇俏俏一姑娘,她时而自己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越想越焦心,手都绞紧了;不时又偷偷瞥一眼她身侧的女人,像是拿不定主意,又有点小怨怼,可到底不敢开腔,只能咬着嘴巴自己折腾自己。 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话的,小泥巴扯扯她小姨的手,成功让尤曼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担忧地开口,“咱们晚上住哪儿呀?” 她看见她小姨将别墅钥匙都还给老唐了,小姑娘挺实在,首先想到的是生计问题。 “睡大街去!“尤曼见她那一本正经又略带忧虑的样儿,好气又好笑,她就这点骨气,你还能指望她怎么样? 一听她小姨这话,小泥巴嘴撅得厉害了,幽幽怨怨地看她小姨一眼,小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早知道该先将家里的钱拿着的,房子车子不要,我房里还有钱呢——” 是的了,她还分得挺清楚,也懂事,晓得车房那些东西是人家给的,不要了就不要了,可还有钱咧,那可是她自己的钱。 “我有点饿了——”还是挨不住,怨怼地瞪了她小姨一会儿之后,见人家没有半点反 应,小泥巴又厚着脸皮没话找话了。 说实话,一直听着两人讲话的司机大叔都有点心软了,从后视镜中看见后座上小可怜见的小姑娘——小姑娘怏怏的,挺忧伤,眼巴巴望着她身边的漂亮女人。 司机大叔想,这一定是哪家被扫地出门的娘儿俩,而且还是净身出户的,现在社会这么动荡,这可怜的娘儿俩究竟怎么过喏?瞧那小的,啧啧—— 大叔心里直叹气,车子最终在三里屯东直门外停下,两人下了车,给车钱的时候最搞笑—— 尤曼漫不经心地从包中抽出钱给司机大叔,大叔是个实在人,想着这娘儿俩这般可怜,自己就当做个好事吧,硬是只要收一半油钱就好,尤曼有点小不耐烦,把钱塞给司机大叔,却—— 她身边的小姑娘喏,一脸肉疼地看着那钱,最后像是终于忍不住,凑近她小姨耳边,小声道,“咱留着点钱住酒店吧——” 说完之后,就见对面司机大叔微微一怔,然后脸上同情之色更甚,小泥巴脸立刻就红了,有点羞。 最终大叔还是只收了一半的钱,开着车走了,尤曼手中捏着被退回来的一张毛爷爷,有点愣神,回过神看见她身边红着脸又满脸庆幸的小姑娘,恨恨无语,只是眼神中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老娘脸都被你丢尽了! 小姑娘蛮有气势地瞪回去,水润润的眸子中意思表达得也很清楚:小姨喂,咱都是没“金主”的人了,钱还是省着点,免得住大街才好。 最后娘儿俩当然是没有去住大街,也不知尤曼到底是有什么通天本事,反正两人是享受了一把高级外宾待遇,成功住进了东直门澳大利亚大使馆,成为座上宾。 住宿问题解决了,小泥巴很开心,逮着她小姨的手问前问后,像只谄媚的小狗腿。 尤曼知道她就那德行,也懒得理她,最后警告了她两句别胡乱闯祸之后,便带着她去休息了。 不用担心睡大街了,吃饭问题解决了,小烂泥巴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又开始蹙着眉咬指甲了——我这以后要是再犯病,可怎么办才好? 从前的那些各种咬不动的“佳肴”们,此刻都成了馊稀饭,一时半会儿她是没勇气再吃了,难道要她找使馆内跟她语言沟通有障碍的外国人?还是那些整天不说一句话的执勤兵哥哥? 唔,这真是一个好生令人纠结的问题。 这厢娘儿俩一个睡得安稳,一个没事找事,那厢一竿子的人早 就闹翻天了! 首先是傅云,当从一个护士口中得知小泥巴是被个漂亮女人带走的时候,傅家哥哥当场脸色就变了,打了几次尤曼的电话都不通,心头砰砰猛跳,恨不能掐死那拐走他家宝贝的女人! 其次是顾家兄弟俩,小顾同志原本想得很美好,你个红杏出墙的女人管教不好妹妹,活该让她被砸得浑身玻璃,原本以为这事儿砸回去之后也就结了,顶多小泥巴要是不罢休,他再替她收拾那两女人就是,可现在……人没了? 好嘛,顾少爷是被气到家了,别人不找,就骂他哥:要你他妈对那红杏出墙的女人忍着让着!现在把老子的心肝宝贝弄没了,你拿什么来赔! 最后的最后,最爆炸性的,是唐家,娘儿俩怒气冲冲离开后,老唐肯定是后脚就回了她们从前所住的别墅,毫无意外地——没人。 护照什么的都还在,说明人没走远,可捏着手中各种卡,老唐险些没被气得住院,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娘儿俩什么样他怎么会不清楚?一个慵懒,一个娇气,哪个是吃的半点苦楚的?想着两人也许现在正在外受苦,老唐眼圈都红了—— “爸爸,别气,那小泥巴恁没用,指不定明天自己就回来了。”跪在地上的唐二小姐见不得自家爸爸这般揪心的模样,抬起头怏怏出声。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老唐就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看着跪在下方的四个儿女,“说,究竟是谁做得?还是你们都有份!” “我没有!唐荞,你他妈陷害老子!”小四童鞋烧红了眼,他本就没打算害那东西的了,不过想着反正都录像了,便留着当情趣咯,哪晓得被唐荞那死女人弄了去! “住嘴!”一听见自己小儿子的话,老唐更是气得拍桌,他就是那些照片的男主角,现在还喊冤? “哪、哪个要害你?你别血口喷人!”唐二小姐有点心虚,可现在老爷子火气正盛,她是肯定不敢站出来撞枪口的,瞥了自家大哥一眼,唐荞有点怨怼—— 她当初就说不要用这种馊主意了,尤曼那女人不是好惹的,可唐老大偏偏一口咬定尤曼不敢将照片的事情透露给老唐知道,现在好了,如愿把人给搞没了,可也彻底将他们家老爷子撩火了! “爸爸,现在先找到人要紧——”唐墨也知道现在事情不好收拾,肯定不敢站出来说艳照事情是他搞出来的,反正弟弟自己跳出来挡枪了,他不如顺了老爷子的意。 “你他妈少装 好人!都是你害我们!”见不得他那副钻空子样儿,三少爷怒了,跳起脚就扑向他大哥,竟像是要干架。 “够了!”不想再看儿女们乱成一团的场面,老唐重重揉了揉眉心,最后沉声道,“在没找到人之前,你们的银行卡账户全都冻结,若真有能耐,就搬出唐家自凭本事过吧!”语毕上了楼。 留下跪在地上的四人怔愣片刻,情绪各异,然后……继续干架! 作者有话要说:屁颠屁颠更新鸟!~(@^_^@)~ 2625章 自打那日的“被小三”事件之后,小烂泥巴心有余悸,总算安分了几天,每天吃喝拉撒都待在使馆内,当真听了尤曼的话,没再闯祸,可这东西哪是个闲得下来的?耍了两天,惊怕过了,又开始不耐烦了—— 使馆内的招待人员很是周到,想必也看出了这位中国小姑娘整天无聊,不知从哪儿给她弄来只雪白的鹦鹉,顶漂亮,小烂泥巴爱不释手,整天逮着各种东西喂鸟,想逗鸟儿讲话,可漂亮鹦鹉也是个有节操的,任凭你怎么豁怎么哄,它就是一句话不学! 最后尤泥得出一个结论:这鸟儿是只哑巴鸟,心下甚是怜惜,每天喂食更多了,成功将傲娇的鹦鹉大人给喂出了厌食症,一看见她便怏妥妥地趴着,像是快断气。 尤泥急死了。 这女人一有事就想找她小姨,可今天尤曼恰好外出了,她不敢跟使馆内的外国人讲话,送鹦鹉来的工作人员又没见到,只能自己一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趴在窗台上,耷拉着脑袋与那只装死的鹦鹉大人对视。 唔,她觉得自己也是可怜,跟这只鹦鹉差不多,万一她哪天又犯病了,岂不是只能被活活“饿死”? 不行,她想,自己应该主动找点贮备粮。 既然那些个油腻腻美味鲜肉吃不得,那她吃点清粥小菜总可以吧,尤泥觉得,为了避免惹得一身腥,她还是不要讲什么良知了,挑容易的下手,专吃良家小处男算了! 果然幸运之神就是这女人的亲妈,她刚决定改食素,一道清淡素菜就被送到眼前了。 小烂泥巴一手提着鸟笼子,原本是想出去找兽医给鹦鹉大人治厌食症,却还没能出了使馆大门,门外七八辆车迎面而来,尽数停在她面前。她还是蛮有眼力劲儿,一眼就看出了前面几辆都是总政的专车,本着“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的原则,她赶忙闪到一边躲起来,像只偷吃怕被逮住的小老鼠。 第二辆黑色的专车中,“清淡小菜”下来了,一身俊逸银色齐身休闲装,好看的娃娃脸上表情恬淡,发丝软软垂至前额,漂亮的眸子中勾着淡淡的笑意,一派清纯美少年的好模样。 小烂泥巴没骨气地咽了口口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清淡小菜”,不由自主舔了舔唇瓣。 莫非真是太久没吃肉了,否则怎么会感觉如此饿得慌?果然男人什么的,还是该时时换换口味才行。 这个……应该不存在风险吧? 小烂泥巴蠢蠢 欲动。 “清淡小菜!清淡小菜!清淡小菜!”被她提在手中的鹦鹉大人终于不负所望,在她每日锲而不舍的叮咛之下,第一次开了尊口,喊出了赫赫生威的四个字,吓得个跃跃欲试的女人一跳脚,一手紧张的就想伸进笼子里,好去按住鹦鹉的尖嘴。 她这么一通,成功将那方“清淡小菜”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诧异地盯着她。 也真是巧了,美少年手中也提着一个鸟笼,听见同伴的叫声,少年笼子中的翠绿鹦鹉也不甘落后,扯开嗓子叫喊起来,众多陪同人员的目光下,两只鹦鹉赛着嗓门儿,那娇娇怯怯的女人急红了脸,那始终无言的少年静默不语。 “怎么回事?”不远处一辆车上,一身军装的男人下车来,看见前方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朝着身侧的陪同官员道。 正手忙脚乱的小烂泥巴无意间瞥见那军装男人,急着去逮鹦鹉的手一抖,脸色大变,感觉手上被碎玻璃划伤的地方又开始刺刺的疼,摔开手中的鸟笼子,转身就要跑—— 顾烬! “喂?你鸟笼子不要了?”美少年见她撒腿就跑,快速上前一步逮住她的手,好笑地看着她。 “你、你放手。”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这女人哪还有心情想着“进食”? 两人一番拉扯,那厢顾家大少显然也看见她了,脸色复杂地变了变,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想靠近她吧,可看见她那副吓得不得了的样子,又着实不愿再惊着她—— 也怪尤泥今天没选好日子,撞到顾烬倒真没什么,就仗着人家心里对她的那点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她也还能嚣张一时半会儿,却,当门口另一边,好几辆挂着总参牌照的车开过来的时候,又一军装男人从车上下来,小烂泥巴面色着急了… 傅云原本是来大使馆处理澳大利亚外派武官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处处遍寻不到的人,竟是这样出现在眼前,还跟个漂亮少年纠缠不清! 傅家哥哥脸色未变,大步朝着那厢还在垂死挣扎的女人走去,最后站定在拉拉扯扯的两人面前。 小烂泥巴最会看人眼色,她还是看得出自家哥哥生气了,重重一把甩开美少年的手,朝着人家开口,“你快放开手,我哥哥来了!”可依赖可忠贞不二的模样喏,活像人家是要非礼她,而她抵死不从。 转过身她眼巴巴望着傅云,迟来的告状终于找到倾诉的地儿了,还缠着纱布的手臂伸向他, “哥哥,好痛,手好痛——”扁着嘴要哭得紧的样儿。 矫情! 这两个字是那边被唯恐避之不及的顾家大少轻啐出口的,她手上的伤那天他也看见了,哪儿真有那么严重?可就是这副矫情的小样儿,让人莫名有点呕得慌,说不出的酸。 这女人到底还要不要脸呀?人家根本都不看她一眼,她还巴巴地将手凑到人家跟前,眼里哪还看得见旁人? 傅家哥哥半天没理她,小烂泥巴急了,扫了眼周遭人的各种眼光,脸上有点过不去,又微微急切地唤了声,“哥哥——”眼神中那个怨怼喏。 到底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心中再怎样波涛汹涌,傅云面上全然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进了大使馆,看都没看那扁嘴欲哭的小姑娘一眼。 总参一众随行人员跟着进去了,愣愣站在门口的小姑娘很快就被挤到了一边。 顾烬看不过去,想上前将小姑娘牵进去,却不想人家根本不领情,红着眼狠狠瞪他一眼,眸中明晃晃三个字——扫把星。 顾家大少一愣神,被她眸中扑面而来的嫌弃给惊住了,再回神,却又是怒,心中那点隐生的怜惜被她这一瞪眼搞得消失殆尽,只觉这女人好生不懂得见好就收,是个难伺候的。 活该你哥哥不理你,哭死你算了! 顾大少爷睨她一眼,不再理她了,跟身侧的美少年一起进了大使馆。 显然,顾烬低估了这女人的能耐,她真是个不怕丢人的,现在她哥哥不理她了,她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又怨又气,直直奔着前方傅家哥哥的方向而去,双手揪住他的军装衣摆,也不去看她家哥哥的表情,厚着脸大摇大摆跟着人家走了,像只小尾巴。 奇了不是?别人不知道,但长年跟在傅云身边的亲随们哪个不知,这位年轻的少将向来不让人近身,更别说被这样揪着军装,这像什么话! 傅云脸色冷凝,像是蒙了一层寒霜,抿着唇不耐烦至极,连走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不悦,可也怪——他再不耐烦,到底没有推开那死死揪着他衣摆的小姑娘! 小姑娘心满意足了,昂首挺胸,跟着她家哥哥,像是上级领导来视察的,可偏偏步子小,她身边的男人轻跨出一步,她便要两三步才跟得上,走路姿势十分怪异,看得人好笑。 “那军装男人是她哥哥?”美少年看见前方的两人,向着身侧的顾家大少询问出声,神情似笑非笑。 “嗯。”顾烬轻哼了声,算是回答了,可心里终究感觉有点怪异。 哪有这样的兄妹? “你信不信,他们肯定上过床?”美少年唇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意,随口像是在谈论天气,语毕没再看顾家大少是什么表情,一手提着一个鸟笼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四渣先放放,这种情况下,傅家哥哥一定要牵出来遛遛,以正正宫威严,另附赠“清淡小菜”一叠,客官们,要上肉么?想吃哪只随意点单别客气! 2726章 当然不能真带着只小尾巴去办事,进入使馆三楼,傅云向随行的一个官员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拖着他的小尾巴上顶层去了,一进入房间,在他身后蹭蹭的女人就忍不住了,手脚并用地吊到他腰上,勾着腰往他背上爬,语气怨怼,“你刚刚没有理我——” 那么多人看着,她觉得有点丢人咧。 傅云在沙发上坐下,她就挪着挪着爬到人家腿上,抬着下巴望着他,硬是要人家开口说话。 “规矩点。”重重在她乱蹭的屁股上拧了下,傅家哥哥面冷声也冷。 被吓住了,尤泥缩在他腿上,眼望着他不敢讲话,有点不满又有点委屈。 “我成你仇人了?咱们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要见面了?小泥巴,你还有没有心肝?”傅家哥哥冷眼看着她,出声一句比一句逼人。 是的了,你一不舒坦便走人,什么也不用管,一下子开心了又蹭上来,活像谁该一辈子等着你“临幸”? 这女人就那点自私心肝,活该受人唾弃。 “他们欺负我。”自私心肝的女人撅撅嘴,垂着眼就去看自己手臂上的划痕。 “你不知道欺负回去?只会夹着尾巴跑?”傅云恨恨地扫了她一眼,冷着一张俊脸,出口的话却是好笑。 他难道没见到医院中那浑身是伤的女孩?还要怎样才算是“欺负回去”? “怎么没打电话?”见她始终低垂着眸,像是手还痛,傅云到底是心中疼惜,没再骂她。 “小姨拿去了。”低垂着眸的人抬眼小心看着他,怯怯开口。 果然,一听她提到“小姨”两个字,傅云即刻皱了眉,“尤曼是你亲妈?怎么使唤你都听!” 可不就是这样,明明娘儿俩水火不容,一起吃顿饭都能吵起来,可偏偏这女人就是听她小姨的话怎么办,尤曼说让她将手机交出来,省得她再跟那些乌七八黑当官的扯上关系,她虽咕哝了几句,可到底是乖乖将手机上交了呀! “咚咚咚!”门外敲门声响起,是使馆人事处的张达,傅云有事要忙,扫了眼腿上还眼巴巴望着他的人,心下一软,凑近重重亲了亲她的唇,在她耳边道,“别到处跑,等我办完了事来接你。” “嗯。”小泥巴重重应声,乖巧得让傅云想抱着她狠狠亲,却还是忍住出去了。 却—— 她家哥哥刚刚离开房间,窝在沙发上的女人突然猛地跳起来 ,尖叫一声—— “呀!我的鸟儿不见了!” 她病怏怏的鹦鹉大人被她搞丢了。 尤泥急死了,终于想起刚刚在门口的时候,那美少年连带着将她的鸟笼子也提走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烦,烦死了。 焦急地出了房门,尤泥正好想去打听打听美少年住哪儿,谁知刚一下楼就遇见正在跟一个军官交谈的顾烬,现下鹦鹉大人要紧,又想到她家哥哥就在使馆内,这女人终于涨了点胆儿,没有再拔腿就跑,噌噌跑上前去,大声询问,“你把清粥小菜弄哪儿去了?” 谈论中的两人一愣,那陌生的军官诧异地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小姑娘,又看了面前的顾家大少一眼。 “就照我说的去做,随他怎么闹,别让他跑出去惹事就行,夫人过两天就会派人来接他。”顾烬简单安排了几句,那军官男人走了,就剩下两人。 “什么‘清粥小菜’?”顾烬看着面前的女人,微微好笑。 “就是,就是那个跟你一起来的男孩子。”尤泥看着他。 “你说小合啊,你别去撩他,否则指不定哪天被划伤的就不是手了。”顾家大少敛了笑意,想到那个漂亮的少年,略微蹙了蹙眉。 “他也有个凶狠老婆?”小烂泥巴吓得一惊,眼都瞪圆咯。 顾大少脸黑了,她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一坨脏东西:另一坨东西是不是跟你一样脏? “拐角第一间,随你。”重重留下一句话,看着那个屁颠屁颠朝着拐角处而去的背影,顾烬转身离开了。 尤泥靠近拐角的房间,发现外面守着排排军装,搞得好像是看守犯人的,可也没人拦她,房门也是开着的,她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房间内,‘清粥小菜’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身上随意披了件银色丝质睡衣,两只鸟笼子放在床头,他一手拿着鸟食慢慢喂,画面静谧而美好。 小烂泥巴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不知怎的,她老是觉得‘清粥小菜’很可口,让她浑身都感觉……难耐。 这种感觉其实也可以理解,这就好比个被压迫惯了的人,突然出现一个你认为自己也可以随意欺压的人,自然有种终于扬眉吐气的优越感,特别的……兴奋。 特别兴奋的人踮着脚一步一步靠近床上的病娇美少年—— “把门锁上。”少年清润的嗓音传来,踮着脚靠近的 人一愣。 为什么要锁门? “我有头疼的毛病,吹不得风。”病娇少年孱弱轻咳一声,整个人更显苍白绝色了几分,很像小泥巴幼儿园时从小朋友手中抢来的一尊搪瓷娃娃,顶漂亮,却最后被她给摔碎了,还哭了好几天。 “哦,好的,好的。”怀念她搪瓷娃娃的女人傻颠颠锁门去了,半点没意识到,这间房在角落,除了房内的窗户,哪里吹得进风? “上来——”美少年向她招招手,示意她爬上床来看鸟。 小烂泥巴赶忙欢欢喜喜爬床去了,趴在美少年身边,指着其中一个鸟笼叽叽喳喳,“我的雪鹦鹉病了,得了厌食症,什么东西它都不吃!” “嗯,我的翠羽也是,经常不吃东西。”美少年温柔地望着她,眼睛漂亮得仿佛琉璃,眸中尽是感同身受。 被抱怨不吃东西的两只鹦鹉,一绿一白,正在床头细细啄食葵花籽,不知多和谐。 还在抱怨的两人,一聒噪,一安宁,齐齐趴在床上,距离越来越近,要多和谐有多和谐。 “所以,你是被那个坏蛋抓来关在这里的?”相谈许久,小烂泥巴眸中水汪汪,同情地望着身侧的漂亮少年。 见她这般模样,少年眸色暗了暗,眸中似有伤色。 “那个坏蛋最坏了,唔,他老婆更坏,凶得很,把我的手都弄伤了,流了好多血——”小烂泥巴语气愤愤,只差没有怒得捶床了。 美少年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也许实在是生气,小姑娘脸都气红了,娇红的唇瓣还在吧啦吧啦张张合合,抱怨个不停。 耐心地听完了她的话,少年颇为中肯地看她一眼,懒懒开口道,“也许,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又没有勾引她老公!”小烂泥巴声音赶紧都拔高了,急得不得了,直溜溜瞪着面前少年。 “让我看看啊——”无视她的愤怒,美少年纤细的指尖轻触上她急红的脸,尤泥只感觉脸上一凉,竟是浑身都不对劲了。 “啧,脸太媚,胸太挺,腰太细,臀太翘……天生狐狸精反派命,该是将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才是,怎的混到这个地步了?被个女人打压得落荒而逃——”少年微蹙着眉仿佛很是不解,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下颚,顺着曲线而下,轻掠过那软盈盈的胸与纤细的腰线,最后停留在小姑娘翘挺挺的娇臀处,缓缓摩挲。 他侧躺着,她整个人半倾在他的怀里 ,彼此气息可闻。 小烂泥巴还是听出了人家是在换着法儿夸她漂亮,喜滋滋有点高兴,可又感觉有点不对劲,浑身软得厉害,鼻翼间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缠绵得让她想睡觉,倒真有点要“犯病”的迹象,可却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唔,你房间有点热——”身体是软的,音儿也是软的,仿佛刚出炉的糯米软糕,让人情不自禁想咬上一口。 “好像是你比较热……”少年清润的声音缭绕在耳边,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带着点冰凉,小烂泥巴条件反射地张唇,迫不及待地迎进了那条冰凉滑腻的灵舌,整个人直往人家身上蹭,甚是凶猛。 被她手脚并用缠住的病娇少年始终慢条斯理,任由她主动,没有半点反抗,也不刻意迎合,不过片刻间,缠在他身上的女人就变得光溜溜,双手开始扯他的睡衣—— 大床上,烧红眼的女人急切非常,病娇美少年被她紧紧压在身下,两人扭来扭去分不开;床头,一白一绿两鹦鹉像是醉了酒,在笼中摇摇晃晃,拼了命地想钻到对方笼中去;床下,浅浅散发着靡艳清香的墨盒檀香燃得正旺—— 作者有话要说:汗滴滴,终于发出来了,表拍,半途拉灯绝壁不是瓦滴本意,我只是想弱弱地问一句:是该让小泥巴女王一次,狠狠压了病娇少年捏?还是让她一次被压、次次被压?(看我正经严肃的探讨脸……) 2827章 有句话叫做是什么:无心插柳柳成荫。 叶合,被某人紧压在身下的漂亮少年,微挑的眉眼带着些许不耐,原本清冷的脸上沾染着点点绯红,气息略急促,紧紧趴在他身上的女人还在贴着他不停蠕动,虫子一样,浑身滚烫,像是要吃人。 真不是说人家少年多下流,你个小烂泥巴多么的国色天香,才见了你一面就惊为天人,赶紧要下了药拖你上床。床边的檀香盒的确有问题,加了料,可也不是龌龊的媚药之流,叶合当然也没想要害这个呆呆蠢蠢的女人,太没成就感,不符合人家的毒辣美学。 可是现在—— 叶合心中也是差异,那檀香里加的明明是秘制沉香,只会让嗅到的人昏昏欲睡,提不起力,怎么到她身上就变了药效了呢?这女人哪像是没力的,倒像是欲~兽附身! 咳,显然小合同志是没见识过这女人的“特殊”体质,你要真给她下媚药,指不定还达不到这种效果咧,顾少爷不就是典型的前车之鉴。 好嘛,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人都已经这样了,叶合也没空去研究到底是自己的药出了问题,还是这女人自身有问题,一手抓住那只不断往他身下凑的软手,他凑近去咬她的嘴巴,“乱捏什么!” 尤泥是真不好受,浑身热的厉害,唇上被他一咬,疼痛带着点酥麻,她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劲,哭着扯人家的衣服,“你害我,你给我下了药——”又难受又拿人家没法儿的可怜样。 叶合也是真被她给搞烦了,你说你要上就上,她将两人脱得光溜溜,就骑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边还哭哭啼啼,活像她才是被强的那个,最后见她实在是哭得厉害,当心她将人给引来,叶合心一横,索性一手揽住她还在乱扭的腰,重重向上一提一坐,两人齐齐闷哼一声。 “唔——”小烂泥巴趴在人家身上,下面胀满得厉害,不敢乱扭了,拿手捅捅身下人的胸膛,红红的眼睛望着他。 “做什么?想在上面又不想出力?”少年好笑地看她一眼,眸中倒是没了先前的不耐与清冷,一手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发出一声脆响。 “痛——”屁股上挨了一下,小烂泥巴哼哼着溢出一声,下面条件反射地一紧,让少年呼吸急促了几分。 再是禁欲,也还是禁不住这样撩,叶合终于是决定自食其力,一手掌着浑身滚烫的女人,缓缓挺动腰,边动便凑近她耳边逗她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声音 清润微微带着点暗哑。 “尤、尤泥。”被他重重一顶,尤泥轻晃了晃,小声喵喵。 “哦,那个军装男人是你哥哥?”他又凑近她耳边小声道,进出的动作加快。 “嗯……”小烂泥巴一声婉转绵长的轻吟,也不知是不是回答。 情哥哥吧! 少年唇角勾了勾,最后道,“可别叫得太大声,待会儿门外那些人闯进来就不好了——”语毕身下又是重重一用力。 果然,他此话一出,直吓得个趴在她身上的女人一颤,险些咬到舌头。 她惊恐的表情彻底愉悦了叶合,他又按着她的腰动了几下,一声低哼,巨物自她体内抽出,白灼的液体尽数喷洒在她大腿根处,滚烫,黏腻。 大战方休,两人光溜溜躺在床上喘息,床头一绿一白两只鹦鹉早已经没力地趴下了,房间内清艳的檀香味缭绕,夹杂着欢爱后的气息——令人面红耳赤的靡艳。 “你怎的像是吃了春~药的?”随意将睡衣披上,少年将床上软绵绵没劲的女人抱进怀里,抽出纸巾替她擦拭着腿上的液体,咬着她红彤彤的耳垂,声音中带着笑意。 “是你给我下了药。”红着脸轻吼一声,尤泥就要挣扎,一手去推拒他给她擦拭的手。 “我的药可不是这个效果,喏。”叶合示意她看床头笼中的两只鹦鹉。 两只鸟正不知死活的躺在笼子里。 “莫不是你自己有什么‘毛病’?”他笑着打趣她,却不想坐在他怀中的女人真的浑身一僵,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还真被他说中了? 叶合一挑眉,果然就见她僵硬着身子,一脸绝望,恨不得哭死的模样。 这下倒真是引起叶合的兴趣了,不管她又恼又恨,他抱着她,一件一件给她穿衣服,穿好后就抱着她不松手,硬是要问她,“什么毛病?快告诉我,什么毛病?我认识的医生可多了,说不定就给你治好了——” 见她没反应,他又抱着她使劲摇了摇。 听见他的话,又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小烂泥巴眼神迟疑地看他一眼,有点蠢蠢欲动。她的这种“病”真的能治? “你倒是快点说呀——”叶合又蹭了蹭她的脸。 纠结半晌,小烂泥巴横了心,红着脸凑近少年耳边,声音小得跟幼猫叫似的,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 可该听 见的人还是听见了,她每多说一个字,抱着她的少年唇角笑意就更深一分,明媚的五官更加鲜活起来,最后她说完,红着脸快囧死,少年紧紧搂住她,脸亲昵地去贴她滚烫的脸蛋儿,“你可真是个宝贝——” 小烂泥巴知道他是在笑她,脸更红,最后索性更加不要脸了,朝着他小声吼,“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治?” 她还有点不耐烦咧。 “有,当然有。”笑着亲了亲她,叶合从床上起身,拾起衣架上的一套银色休闲服穿上,见她还傻呆呆坐在床上,朝着她道,“不是要‘治病’么?走啊。” 小烂泥巴明显眸中一喜,望着他像是望着神仙,叶合眸中笑意更明显了。 “我的雪鹦鹉——”看着笼子中躺着一动不动的鹦鹉,这女人终于想起这茬儿了。 “一起带着,出去搞点药给它吃就行了。” 得了保证,小烂泥巴欢欢喜喜提着鸟笼子,蹦跶着就要出门,却发现身后少年没有动作,诧异地转过身—— “怎么了?”她有点急,以为他反悔了。 “那些人守着外面呢。”少年看她一眼,耸耸肩似是颇为无奈。 小泥巴一下子就焉了,她怎么忘了,是顾烬那个坏蛋将他关在这里的,外面那么多解放军守着呢! “不如你告诉我那个治病的医生在哪,我自己去。”小泥巴眼神一亮,想得挺美好。 就说这是个只顾自己的,她只要“治病”,哪管你是不是自由喏。 叶合显然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勾着唇笑,淡淡摇了摇头,道,“你可以帮我解决了外面那些人,然后我带你去。” “我又打不赢解放军!”看看这没用的女人,眼都瞪圆咯,好像生怕人家拖她去堵枪眼。 “没叫你去打架,你只要这样……”少年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就见她扭扭捏捏半晌,最后还是咬咬牙应下了,开门出去,像是赶赴战场。 房门打开,浑身香艳清媚的女人踩着高跟出来了,外面两排解放军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她一眼,各个尽忠职守不解释。 小烂泥巴脸红了红,有点不好意思,将手中鸟笼子放到地上,就在两排解放军的中间来回走来走去,像个模特走猫步的,只是步子很奇怪就是了,来来回回,终于走足了少年告诉她的十次,众军装们心里只觉这女人甚是奇怪,可也没人多看她一眼。 只是 ,这娇娇怯怯的女人走来走去,浑身散发着撩人的馨香,还真是有点晃眼,貌似被晃得……有点晕? 等到尽忠职守的解放军们有点晕得站不住脚的时候,那来回晃的女人赶紧提起地上的鸟笼,噔噔噔,红着脸跑远了。 尤泥走了没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一身休闲装扮的漂亮少年出来时,看见倒了一地的解放军们,少年眸中滟滟的笑意分外勾人,一脚狠狠踢开挡道的一人,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看来他的药对一般人还是管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对付四渣,小烂泥巴肿么够看?就应该来个比四渣更渣的,以渣治渣!所以,下一章的方向已经很明显了哒,妹纸们,拿花花砸死勤奋滴作者君吧! 【这里是公告君】:非典型性伪更,刚刚收到编辑的通知,文文会在明天入v,因为要存稿三章,所以今天的更新就不更了,明天我尽量在上午放出更新,谢谢妹纸们一路来的支持,弱弱地来一句:那个……其实……羞涩滴作者君很希望能听到一句【恭喜入v】而不是【啊喂!这种烂文也要v!摔桌!】,唔,别拍窝,默默爬走—— 呃,最后,电脑看文滴孩纸们,窝可以默默滴求个作者收藏么? 求戳戳! 2928章 顺利从使馆出来之后,叶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军用吉普,当他慢悠悠开着车经过第一个路口的时候,果然看见路口边上一个提着鸟笼子的女人正紧张地四下张望,着急的不得了的样儿,像是做了贼的。 “小合!”那女人见到他开车出来,笑得脸都开出了花儿,娇滴滴水嫩嫩的,直朝他挥手,好像生怕被丢下了。 “上来呀!”车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驾驶座上的少年朝着她笑嘻嘻。 “哦!”尤泥应了声,赶忙提着鸟笼爬上车了,好像晚一秒他就会走了一样。 叶合微微好笑。 车子七弯八拐,最终在一家朴实无奇的小店门口停下,开车的叶合不时观察着身侧女人的表情,发现她从上车起就怏怏的,始终没劲的样子,活像要去受刑,咬着嘴巴垂眸就去揪她的指甲。 “放心,现在不是医你,是医你手中的鹦鹉。”叶合古怪地瞧她一眼,拖着她下车了。 果然,一听见他的话,那原本还焉答答的女人立刻就眉开眼笑,提着鸟笼子,跟着他往店里跑。 小店不大,里面倒更像是卖宠物不像是医宠物的,笼子中各种小动物,此刻正软趴趴睡得香甜。 叶合提着鹦鹉到内店找兽医去了,这女人就乖乖趴在外面的柜台上,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一只漂亮的鸟笼子——里面也是只雪鹦鹉,此刻正在优优雅雅啄食葵花籽,乖得不得了。 等到叶合再次出来的时候,见她眼都不转地盯着另一只鹦鹉看,问她,“看上那只了?” 小泥巴点点头,又立刻迅速摇摇头,不知想表达什么意思。 “喜欢就买下来呗,正好凑一对儿。”叶合脸上挂着漂亮的笑意,凑近她耳边小小声说了什么,小烂泥巴脸立刻就红了,哪儿还敢抬头看旁边店老板焦急又疑惑的表情? 他说,回去后咱们将两只鹦鹉放一个笼子,搁咱床头,等你“犯病”的时候,咱就弄点药让鸟儿也“犯病”,那样多有情趣? “你不要脸!”小烂泥巴扑红着脸低吼他一声,脑海却绘声绘色地浮现出他描绘的画面。 不要脸的人低笑着咬她耳朵,“哪个更不要脸了?嗯?是哪个小不要脸的迫不及待进我房扒我衣服了?你的鹦鹉可是都看见了的——” “扒衣服!扒衣服!扒衣服!”鹦鹉大人果然给力,弄点药吃了后恢复得那叫一个快,学舌声线浑厚而饱满 ,吓得个囧死的小烂泥巴赶紧要去按它的嘴。 一旁的店老板才尴尬,看着眼前一对小年轻儿打情骂俏,那少年硬是要伸手去逮他的镇店鹦鹉,老板额上冷汗一滴比一滴重。 “使不得!这鹦鹉是人定下了的,一会儿就要来取。”老板连忙出手制止少年强抢鹦鹉的流氓行为,却还是不敢将话放重了去。 老板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京城里能有闲心逛他这种店儿的,又是这种漂漂亮亮小年轻,怎么着也是有点门道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是某某皇亲国戚了,尤其眼前这一对,那少年一看就是纨绔到家的,典型的只顾吃喝玩乐自己爽的高干子弟,那女人娇滴滴使劲拿乔,说不定也是个不好招惹的,因此只希望赶紧将这两小神打发走。 的确老板的眼神那叫一个毒,看人那叫一个准! 他刚刚在心里下了定论,被他视作纨绔子弟的少年立马就‘显真章了’—— “哪个定下了的?你这儿还有这规矩?人都没来都要东西了!”语毕也不管老板淌着汗阻拦,一手掏出钱给了,立刻就要去逮鹦鹉,三两下就将那被吓破胆儿的雪鹦鹉给弄到了笼子里,两只鹦鹉成双对儿。 “小心点儿,把毛给弄掉就不好看了。”老板心头在滴血,想着该怎样向买主交代,小泥巴哪关心他的纠结,她一心只念着她的漂亮鹦鹉,生怕被叶合给捉得掉了毛,急得不得了,一手就要去抢过鸟笼子自己提。 叶合故意将笼子提高逗她,两人拉拉扯扯,渐行渐远,最终出了店门。 店老板默默内牛。 事儿也真是赶巧了,抢鸟儿的人刚走,令店老板头疼的”买主“就来了—— “老板!我的‘雪曼’呢?”女人声音清亮,高跟鞋蹬蹬作响,踏进店中就要取东西。 瞧瞧,果然是定好了的,人家连名字都取好了。 “唐小姐,真不好意思,这——”老板吞吞吐吐,眼睛苦逼地盯着地上几片雪白的鹦鹉毛。 没错,所谓人生何处无狗血,此‘唐小姐’正是与小泥巴积怨颇深的唐荞。 自打上次那吃白食的娘儿俩‘离家出走’之后,老唐果真说到做到,真没给这混账四渣好日子过,唐荞没法儿了,想着以前尤曼送过老爷子一只鹦鹉,他好像喜欢得很,可惜那鸟儿后来死了,于是二小姐便想着来个如法炮制,送只鹦鹉哄哄自己老爹,还特有心机地给鹦鹉取了个带‘曼’字的漂亮名儿。 可现在,鸟儿没了? 唐二小姐忍不得了。 “卖给谁了?”她问老板。 “一、一对年轻人。” “那男的是不是开着辆吉普来的?女人娇娇小小?”唐荞皱眉,想到刚刚停车时看见一对男女,两个人拉拉扯扯,像是理不清白的,隔得远了,她只隐约看见那女的手上提着个鸟笼子,笼里面煞白煞白的。 老板吞吞吐吐,唐荞知道自己猜对了,冷笑一声,飞速出了店门,上了自己的车就猛轰油门,直直朝着那辆吉普消失的方向追去。 敢抢她的东西,本小姐就要弄得你不是东西! 果然高级小跑的威力不可小觑,再加上叶合开着车又慢慢晃悠,不过片刻之间,在一个弯道上,唐荞就已经看见了吉普车丑陋的车屁股,心中愤怒更甚,猛地提速,朝着前方的丑屁股凶狠冲去! 小合同志当然也不是傻的,开车撞人这种事人家都玩儿烂了,早看见后面追着辆风骚小跑,他侧眸扫了眼身侧还在逗鸟儿的女人,低声吼了句“坐稳,”,车速直线飙升,专门朝着市郊偏僻的弯道上转。 “小合!小合!屁股上有辆车耶!”车子转弯时一抖,副驾驶座上玩鸟的女人被惊得猛抬头,正好看见后视镜中映出一亮风骚小跑的靓丽身姿,大喊出声,伸手就想去抓身侧开车的少年。 你屁股上才有车! 少年睨她一眼,继续提速,朝着弯道上拐,眼神漫不经心瞟了眼后视镜,看见后面的小跑距离越来越近。 叶合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毒滟滟的笑意,问他身边激动得不得了的女人,“玩儿过赛车没有?” “玩过!玩过!好玩得很!”小泥巴欢喜地直说话,好像她有多了不得一样,其实就她那一高一低的情绪,又哪儿真玩儿的好,不过是偷偷看她小姨打过几次赛车游戏罢了。 不过那游戏可真刺激,每次她小姨不管怎么撵她,她都要死皮赖脸趴她旁边看。 “今天让你看看现场版的!”少年眉梢眼角透露出艳丽十足的笑意,越发衬得那本就漂亮纤美的五官更加灵动,语毕不待还在欢喜中的女人回神,车子“撕拉——”一声响,完美的一百八十度旋转,漂亮摆尾! 窄窄的车道上,吉普贴壁而过,迅速转身,气势汹汹朝着后面追尾而来的风骚小跑撞去! 注意,是“撞”,实打实地“撞”,油门一轰 到底,绝对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前面原本夹着尾巴不断逃跑的破车突然出现这样的异变,小跑上的唐二小姐倏地瞪大了眼,大骂一声“卧槽!”之后,迅速掰方向盘—— 他妈的遇上疯子了! 唐小姐是个有品位的,换车跟换衣服一样勤快,对各种车子的性能了如指掌,论速度,她的小跑绝对能甩那破烂吉普八条街,可论耐撞性,还有什么车能比得上军用越野吉普? 更何况此处还是近山道,孰优孰劣立刻就显出了。 唐二小姐自然也不是个软脚虾,反应那叫一个快,首先便是打方向盘想借速错开迎面疯狂撞来的吉普—— 可小合童鞋哪是个给人留活路的?早把路给你封死了! 吉普始终贴着山壁冲来,技术漂亮到叫人想骂娘,你想转弯?好啊,要么自己给老子撞上来,要么,朝外面等着被老子撞到山下去! 唐二小姐显然也发现了前路无门,秀丽的眉头紧了又紧,又将开吉普那龟儿子祖宗十八代咒了个遍,急忙猛打方向盘,也是一个漂亮的百八十度急速旋转,迅猛掉头! “追上去!追上去!撞它屁股!撞它屁股!”唐荞刚刚掉头,后面的疯狂吉普上,那激动得脸儿通红的女人喏,兴奋得不得了,向着驾驶座上的少年手舞足蹈,兴奋地喊。 “好,撞它屁股!”少年滟滟一笑,一手松开方向盘,倾身就去亲她,亲她水滟滟娇滴滴的唇,在这种刺激的情况的,小烂泥巴兴奋得不行,他亲她,她也不停地亲她,却又心中好奇,忍不住大睁着眼盯着前方的路况,眼见就要撞上了,她眼瞪得老大,嘴儿都张圆了。 叶合探舌蹿进她口中,迅速扫荡。 车子疯狂飙着,在即将发生追尾事故的时候,小烂泥巴一声惊呼,差点咬到叶合的舌头,少年瞪她一眼,眼睛看都没看前方,手搭上方向盘一扭一掰,吉普瞬间与前方小跑平行,然后丑陋的吉普一个风骚地扭腰,只听“砰”的一声,位于它外侧的漂亮小跑立刻被挤出去几米远,堪堪悬在路边,距离摔下山道仅一丢丢的距离。 到底还是怕吓着身侧的女人,小合同志留了一手。 “我艹你妹!”小跑上唐二小姐被惊出一声冷汗,蹬蹬跳下车来。 “荞荞!”吉普上小烂泥巴瞬间被吓惊了魂,看看她没用的样子喏,赶紧的就缩□去了,急忙扯着叶合的裤腿,要他快开车走,不过心里又有点暗 爽。 终于也算是“欺负”了唐二小姐一回了! 3029章 一场“赛车惊魂”,小烂泥巴就真的被吓惊了魂,叶合也真是打定了主意哄她开心,她说撞就撞,她喊逃也就逃,吉普瞬间消失在山道上,留下后面被撞坏了车的唐二小姐破口大骂。 “那女人你认识的?”见她还是一副担忧得不得了的模样,叶合放慢了车速,故意找话跟她说。 “嗯嗯,认识,认识。”小泥巴有点不耐烦,她还急咧,当心唐荞是不是看到了她的脸,以后小合要是不在,荞荞又来欺负她可怎么办喏? 嘿,这才多久呢,她就将一朵黑莲花当做是救世祖了?果然男人与女人之间,要经历了刺激的,才有交心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车上,这都是实打实的真理。 “你怕什么?又没将她撞出问题,而且那里没有监控的。”小合同志是个惯犯,“犯事儿”之前肯定是将所有的路子都想好了,也幸亏小烂泥巴是个智商拙计的,人家懒得玩儿你,否则指不定还得被怎样‘欺负’呢。 智商捉急的人儿很是忧伤,可又有点小爽,觉得撞了唐二小姐这么一回,整个人都通畅了,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她凶得很,他们都凶得很——”撅着嘴有点恼又有点怕的小样儿。 叶合没听出她口中的“他们”是谁,不过倒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怨怼,伸出手揉了揉她红扑扑的脸,哄她,“那咱们以后见她一回撞她一回?” 小烂泥巴满意了,抿着嘴巴笑得美好,可到底是从前被欺负得狠了,此刻突然“翻身”,她还有点不习惯咧,怯生生拉了拉驾驶座上少年的袖口,“那咱们下次还是开这车去撞好不好?” 她还担心撞不过人家。 叶合笑,点点头,小泥巴开心得不得了,倾身就要去亲他的脸,谄媚又欢喜的样儿,他也不拒绝她,任她在他脸上胡乱亲,一手掌着方向盘开车,一手拿出手机打电话,示意她别发出声音。 小泥巴人也乖,果然就不敢弄出声音了,脸贴着他的脸听着他讲电话。 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像是在约人,打牌。 “不去看医生了么?”她微仰着头问他,脸有点红,说道“看医生”,终究有点不自在咩。 “先给你压压惊,放心,有我在,你犯病了也没关系。”少年勾勾唇,俯身亲她娇娇的红唇一口,专心开车了。 小烂泥巴脸更红,却还是微微放下了一颗紧绷的心,好嘛,压压惊,是小合说的压压惊,她绝对没有讳疾忌医 的意思,绝对没有要放弃治疗。 车子穿进一家深巷胡同,尤泥还有点奇怪,小合不是才从国外回来么,怎的好像比她还熟悉京城里的地方,两人左绕又绕,穿进了一家院子,小泥巴扭扭捏捏不自在,像是做贼。 小合怎么被送出国这点暂且不表,就说这孩子还在国内的时候,四九城里哪个金窟媚洞没钻过?之所以说是孩子,五年前的叶合还真称得上是孩子,真正的无法无天,谁也搞不赢一混账玩意儿。 混账玩意儿被弄出国了,没了就近看守的人,自然不可能修身养性,反正就是毒物毒里养,不但没能如愿的以毒攻毒,反而弄出个五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身来,这不,闹得不可收拾了,在美国将一个议员的独生子生生搞成了半身伤残,不得不被家里“请”了回来。 关着。 这是夫人含泪下的决定,到底是舍不得宝贝儿子。 可这还没关两天咧,众多解放军们的“看守”之下,人家大摇大摆出来了。 这里是小合同志尚为出国时,与一帮子狗腿军事们的最常“据点”,此刻将个女人带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他倒也真算是用了心。 不过也对,有时候人的心思你还怎别猜,这太聪明的人呀,别人的赞美恨骂都听得麻木了,冷不丁出现这么个软趴趴智商捉急的,他倒真当个宝贝随身带着了! “哟,小合!怎的回来了也不跟哥儿几个说一声啊,咱儿好来接机不是?”里面长廊上走来三三两两年轻男人,为首的那个一身军装,那张脸还真是好看,可就是眸子中戏谑轻荡的笑容,使得他与身上的军装格格不搭。 他穿军装没有我哥哥好看。 小烂泥巴悄悄撇撇嘴,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 “接个屁机!”小合啐了一口,搂着尤泥进内院去了。 后面几个男人轰然大笑,都不是不通事的人儿,哪个不晓得他是被众多军装们“押运”回来的? “哪弄来的娇妹妹?国外来的?话说妹妹看着很眼熟呀!”几人赶上前来,其中一男人拿小泥巴讲话。 尤泥看了男人一眼,听着男人自来熟的话,可脑海中倒真觉得有点熟,蹙着眉苦想。 “呀!我想起来了!”男人一惊一乍,吓了尤泥一跳。 “唐小四嘛!妹妹,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湖馆会所,咱儿见过面的,你还看我们打牌 来着,你一直跟着唐小四,像只小尾巴,搞笑得很——”男人欣喜地比手画脚,遇见熟人了。 这圈子就那么屁大点儿,多放两次屁别人就认得你了! 小烂泥巴脸一揪,被戳痛处了。 小合童鞋还在笑,笑意变得阴森了。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子冷场了。 还是那最先的军装男人看出了不对劲,出来打圆场,朝着那还在自来熟的男人道,“牟子!你他妈别见着个女人就眼熟好伐!瞧把人家妹妹给吓得,都快哭了——” 说着示意他看看尤泥。 被叫做“牟子”的男人本还想再说两句,问问这女人为什么明明见过却始终不吭声,现在被这么一吼,他条件反射就像去看她,却不想,面前的女人哭没哭他是没看到,可她身侧的少年阴沉沉的眼色他倒看得清楚! 牟子背脊一凉,突地发现了关键信息——等等,这女人原本跟唐小四搞在一起,看他俩从前那模样,铁定是洗不清白的,可现在她又跟着小合出现在这里? 意思是—— 小合穿了人家的破鞋了? 呃,不可说,不可说。 牟子抓抓脑袋,脸上笑意变得尴尬起来,一时间看着面前的女人有点恨恨。 “好了好了!打牌去!打牌去!老子今天要血杀三家!”那军装男人倒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三两下打破了几人间的尴尬,邀着一竿子的人进内院去了。 小泥巴感激地望了军装男人一眼,暗暗自责:人不可貌相,我刚刚不该嫌弃他穿军装丑的。 若是穿军装的连卿知道这女人心中竟是这样的想法,不知会不会后悔帮她解了围? 果然是销金窟,不同于一般赌场会所的繁杂,大院进去,里面重重叠叠,左环右绕,不时出现一二隔间,里面都是打牌的,各种吆喝声都有,几人进了最里边的一间。 “老规矩!‘血战’到底,没一家输到脱裤子谁也不准提散伙!”连卿提拉出一副白玉麻将,一看就是珍藏版好货,向着几人道。 连公子是成都军区的,成都人玩麻将,有一种玩儿法叫做“血战”,人多,牌少,够刺激。 所谓‘血战’,就是多人一起玩儿,一个糊了剩下的人便继续,一直战到只剩下最后一人为止。 连着小合在内,男人们共五人,连卿眼多毒,自然看得出小合今 日兴致不大,全副心思都在那娇妹妹身上了,便朝着尤泥亲亲热热道,“妹妹,一起玩儿呀!人多才热闹!” “我、我不会。”小泥巴秀秀气气地摇头,蛮大家闺秀的模样,男人场上的话,她当人家只是出于礼貌问她一句,自然不会真的屁颠颠上场。 这下倒是让连卿尴尬了,人可真不是敷衍你,这是在可以讨好你呢! 可惜被讨好的人毫无自觉,她羞羞涩涩的摇头,眼睛就去望她身边靠着沙发似在养神的小合。 好嘛,连公子算是看出来了,觉得这女人是个有心计的,她这是在“报仇”呢!报刚才被牟子“揭底”之仇! 反射弧向来比正常人长上一大截的女人哪有个“心计”喏,她是真不会呢,只以前看着北军总的同事们玩过,而且还是广东麻将。 连卿硬是要让她上场,打定了主意哄好她,这女人就苦着个脸咬嘴巴,一手去拉身侧少年的袖口,见人家似是睡着了不理她,她有点气,狠狠拽了拽叶合的衣袖,“我要走了!”别扭古怪的样儿。 呵,她就那点本事,你拿准了,准知道怎么治她! 一众男人们见她说出这话,也纷纷有点好笑,心中不乏统一想法:这他妈谁惯出来的娇气毛病! 一不如意你就要撒气! 谁惯出来的?这就要去问二十四孝傅家好哥哥咯! 听见她撒气又焦急的话儿,叶合闭着眼也能想象出她脸上的表情,唇角微勾了勾,心头的一口郁结之气总算是缓了缓,他睁开眼看她,“走什么?不要治病了?”声音轻飘飘。 果然小泥巴成功一怏,被戳到软筋上了呗。 却还是忍不住委屈,幽幽地望着他。 “老子活该欠了你的!”一把将她捞过来,小合恨恨咬了她红润润的嘴巴一口,端着她在一方坐下,自己坐在另一方,招呼着身边看愣眼的几人,“打啊,她跟我们一起。” 几人目瞪口呆,僵硬地上座。 为了治病,小烂泥巴硬着头皮上,紧张得很。 砌好牌后,连卿刚拿着色子,还没来得及仍,小合又慢悠悠开口了,“你们也听见了,她刚刚说不会,可不能害得女孩子家家的脱光衣服难堪——” 我勒个大槽! 连卿逮着色子的手一抖,心中忍不住咒骂。 尼玛老子晓得有技巧的放水,要你丫的多此一举 提醒! 作者有话要说:唔,实在是来不起第三章了,被累趴的作者君苦苦哀求:美人儿们,先欠着一章隔日再补上好伐?睁不开眼的作者君拖着小烂泥巴去糊墙鸟—— 3130章 男人们玩儿麻将,讲究一个“爽”字,最喜做大番,一种真正“血战”的刺激感,当然也不乏有高端大气的女人,麻将桌上韵味儿十足,野心大,段数高,手手做大,能让男人热血沸腾,棋逢对手的兴奋油然而生。 尤曼算得上是这类稀有女人中出挑的,麻将桌上绝对是好一番女人风情。 却—— 今儿个真是背时,几位公子爷遇上的不是牌桌女神,而是团牌都拎不清的烂泥巴! 连卿漂亮的脸上,尴尬的笑意都快僵硬了,眼神看着对面还在拈着指尖不知该出哪张的女人,她蹙着眉,一下看看这家,一下又看看出过的牌,抿着唇,像是在仔细思索,一本正经的模样。 小合蛮好笑地看着她,见她纠结得没法,一手拐拐她,“出牌啊,随便出。” 喝—— 其余四人都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妈就等你这句话了! 果然,小合一催她,尤泥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重重甩出一张牌,姿势还挺有范儿。 坐她右侧的牟子眼一亮,刚要倒牌,转眼又看见小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看其余人,均是一脸幸灾乐祸,终于忍痛过了牌,狠狠瞪了那欢欢喜喜的女人一眼。 小泥巴不明所以,却是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放炮。 又轮了好几轮,这女人摸起一张牌,脸上笑意掩都掩不住,眉梢眼角喜盈盈,迫不及待倒牌,糊了! 屁糊。 男人们也开心,利落地付了钱,终于可以正式“开始”拼杀。 这样一场“拉锯战”整整打了四个小时,小泥巴打得手有点软,累了,数了数抽屉里赢来的钱。 唔,差不多了吧,赢多了伤感情,而且—— 每次都是第一个糊牌的人好寂寞,每次都是屁糊的心情好纠结……累不爱。 可她又有点不好意思:我赢了他们这多钱,主动提出不打,小合的朋友会不会不高兴? 屁! 人家巴不得! 桌上哪个不是人精,她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大家都等着她开“尊口”,好结束这场无期徒刑,偏偏这女人还在那儿纠结,急死个人。 还是连卿最有心机,为了拯救自己出苦海,赶忙朝着小泥巴道,“妹子是玩儿累了吧?那大家休息休息,我叫老板拿酒——” 连公子此举甚合她心意,小泥巴笑眯眯,同意了,拾掇着钱放进包包里。 “赢了多少?我看看,看看——”连卿叫人拿酒去了,其余人各自交谈,小合一把搂过身侧笑眯眯的女人,将她拖到怀里,伸手就要去摸她的包。 “没多少,没多少。”小泥巴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懂事,凑近小合耳边悄悄说了什么,眼睛水润润望着他。 “还什么,是他们技不如人,哪有输了钱还要人还的?不是要笑死人。”小合凑近去亲她。 得了不用还钱的保证,小泥巴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心安理得将钱收着了,手勾着小合的脖子笑。 大尾巴狼! 那方被小泥巴每盘炮轰得惨兮兮却不能糊牌的牟子扫了小合一眼,又看了眼他怀中软趴趴的女人,狠狠在心中啐了口,继续邀着另外两人斗地主,小合抱着小泥巴在一边看,气氛挺和谐。 “连卿爬老板娘床上去了?拿个酒这长时间!”几人都斗了好几轮了,而说叫老板拿酒的连公子却是还没回来。 男人们刚好等得不耐烦,隔壁就传来轰轰然的吵闹声,还伴随着摔凳子踹桌子的声音。 “老子今儿个还偏就要这瓶了!”连公子声音穿透力那叫一个强,直直穿过厚厚的隔音墙,穿进几人的耳朵。 紧接着摔瓶声此起彼伏。 出事了。 尤泥被吓一跳,其余几人却是早就见怪不怪,在这里,“抢酒”的事情太常见了。 这间深院的老板娘是个法国美女,对酒情有独钟,每周都会推出十瓶红酒,大多是珍藏版,令一众贵公子们抢破了脑袋。其实说到底了,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哪个又真的稀罕那酒?不过是图个高下罢了。 只是,今儿个还有连公子“抢”不过的人? 除了叶合与尤泥,其余几人“看热闹”去了。 却不想,本是看热闹的人,过去之后,反而闹得更凶了,而且后来貌似还有新的人加入,很明显,口水战即将升级为流血战了。 “小合,我们、我们回去吧。”小泥巴着急地扯叶合的衣袖,紧张得不得了。 “怕什么,又没让你打架。”小合淡淡看她一眼。 小泥巴绝望地咬唇。她怕什么?这次真的是撞见“熟人“了呗! 外面轰轰烈烈的声音中,她听见了唐小四的声音! 今天可真是背时到家了,先是差点被唐荞逮住,现在又撞见唐肆,显然跟唐肆穿一条裤子的唐则也来了的,要是待会儿真撞上了,她才真是要遭殃,尤泥急得额上冒热汗,鼻翼翕动,呼吸声都不再如先前那般清浅,微张着嘴儿吐气,像是深怕大了声儿被外面的人给逮了去。 小合多毒的眼,她眉一皱就看出了她的紧张,眸子中不动声色,不过心中倒真是好奇谁能让她怕成这样,一把将人给捞进了怀里,小合凑近捧着她水滴滴的脸儿细细看,边看边捏她的脸,左揉又揉,软得很。 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没用的小孬货了呢?怎么就突然觉得她是个好得不得了的宝贝,让自己恨不得死死揣在怀里不松开了呢?明明长得也就那样儿吧,比她更美更艳更风骚火辣的女人又不是没见过,为什么她这付小娇小气自寻麻烦的鬼模样就是让他放不下了呢,只想捧在心尖尖上,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嘶——疼……”脸上被捏来揉去,小泥巴轻呼一声,本就担惊受怕,此刻更是烦躁,幽幽怨怨地望着小合,蜷在他的腿上不敢动弹。 小姑娘水润润的明眸中氤氲着雾气,像是真被捏疼了,嘴唇儿红润润,重重啜了一口气,连衣裙紧紧包裹下的圆润胸脯微露,叶合心神一荡,竟是蓦地呼吸急促了几分,搂住尤泥腰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劲道,眸中没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却还是带着笑,凑近去咬她的嘴巴。 “怎么这么娇气?嗯,哪儿疼,更疼的你都还受得住呢——”说话间微粗着气息,一口一口啜着她的唇,少年滚烫的唇瓣缓缓下移,吻上那玉白嫩嫩的脖子,湿漉漉留下自己的痕迹。 “你胡说,哪有更疼过……”小烂泥巴气喘吁吁,又要急着去听外面哄闹干架的声音,又被撩拨得软绵绵黏稠稠,半点搭不上力,身上雪纺连衣裙被紧贴着她的少年一手从肩上扒开,垮在她肩上,衣裙中软盈盈滚出一团,像是刚出炉的肉团子,咬一口,肉汁儿四溢。 叶合只感觉腹下一紧,瞬间起立的硬物,狠狠抵着怀中女人湿热热双腿间,一手攥着眼前胀鼓鼓软糯一团,使了劲儿地揉捏,力道可比刚刚捏脸蛋子那会儿大多了去,手中白嫩嫩饱胀的触感,丝滑柔腻,像是顶美的瓷器蒙上了一层白纱,却又多了抹撩人的温热,顶端红滟滟一抹玫红,烧红了少年的眼。 叶合眸一紧,微俯身就朝着那玫红的一点咬去,连带着含进大半坨乳~肉儿,啧啧吮舔,稍稍解了喉间躁动之后,一手探入怀中女人双腿间湿热热香嫩花 瓣儿,听得她一声娇滴滴的轻呓,这坏死了的东西就咬着她的耳朵道,“怎么没有更疼过?早上我进去这里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喊着‘要死了’、‘要胀死了’,这样还不是更疼?”边说边探进指尖,钻进那流着蜜水儿的小洞,细细掏弄。 “唔——”小烂泥巴只顾着难受,可又不是那种受不了的难受,扁着嘴儿要哭不哭,呼吸都揪紧了,微张着水雾蒙蒙的眸子,低垂下头就去看自己的双腿间,只一眼,脸便红得似火烧。 少年的指尖粗劲而修长,此刻像是灵活的蛇,直朝她的小洞洞里钻,仿佛恨不得整个手塞进去,挤坏了她才好,缓缓进出间,她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见,自己水意哒哒的小花瓣,被他手指拨弄得红滟滟外翻。 淫~靡死个人。 “唔……拿出去、拿出去,要死人了——”小泥巴糯着声嚷嚷,却又担心引人进来,不敢大声,一手就要去掰自己腿间的大手,叶合听见她闭着眼睛嚷,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紧贴着她大腿根的巨物刚硬似铁,折腾间,两人下面早已是红果果亲密“相见”,湿漉漉泥泞一片。 重重掌着面前还在嚷嚷的人的细腰,小合抽出被浸润得湿哒哒的手指,猛地挺身,巨物代替手指钻进了那销~魂洞。 早上那一场,只顾着去思考沉香药效去了,小合显然是没有尽兴的,现在猛地进入,才顿觉销魂,肿胀的硬物被紧密包裹缠绕,像是钢铁遁进了一张湿滑小口,仿佛稍一用力,便能将那小口给撕裂了去,侧身将怀中小泥巴压到沙发上,小合重重摆动着腰,听着怀中人传来咿咿呀呀的各种叫唤声,夹杂着外面各路混账们干架的摔打声,突然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回到国内,也挺好,有得玩儿,有得看,最重要的是,还有身下此刻娇滴滴哭泣着叫唤求饶的软泥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君说,它要晚上才来跟大家见面…… 3231章 外面干架的混账公子哥儿们,气氛热烈,各种京骂层出不容,摔桌子操凳子,浑然忘我,誓不见血不罢休,而且还有着隐隐战火蔓延的趋势。 隔间内,咿咿呀呀搅在一起的两条肉虫气氛更是火热,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沙发战到地板,最后连麻将桌都没放过,统统尝试了个遍,那被紧压在下方的女人,发丝凌乱,脸上红滟滟似血浇,身下是冰凉冷硬的桌子,身前抵着的是坚-挺炽热的胸膛,尤泥难耐地重重啜息,背上抵得痛了,她软绵绵一声轻呼,又引得伏在她身上动作的少年愈加“卖力”—— 隔间内其实很安静,除了肉体相接时的靡艳拍打声,便只余下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少年原本漂亮精致的脸上素红淡染,更衬得那张面容清滟滟勾人,一股子说不出的香艳,被他压在桌上的小泥巴喘息不止,浅张着小嘴儿,呼吸一松一紧,吞吐间皆是娇吟一片。 “唔,不要了!不要了——”小烂泥巴张着嘴喘息,眼见着深埋在自己体内的硬物又有胀大的趋势,着急地瞪大了眸,抡着胳膊儿就要挣扎。 小合一把逮住她乱挥的手,俯首就去咬她颤巍巍跳动的乳~肉儿,听见她情不自禁嘤咛一声,下面条件反射地一紧,他重重咬了嘴中嫩肉一口,再松开,那盈盈雪白上的玫红一点,早已经水滟滟绽放。 “还要不要?嗯,是不是真不要了?那你这里还咬得恁紧?”腿间巨物重重一顶,他咬着她的嘴巴,一只手探到下面,拨开那水嗒嗒粉嫩的两片艳肉花瓣儿,刺激着那软软的小肉芽,脸上笑意格外漂亮。 那里该是多么鲜嫩敏感的地方啊,哪儿经得住半点撩拨?更何况还是这样有意揉捏,被小合紧压在身下的尤泥立刻浑身一颤,像是过电一般,长长的裙子上面下面全都被撩至腰间,两条细白细白的腿儿就这样半吊着,此刻双腿间酥麻微带着点疼痛的刺激传来,让她瞬间便收紧了呼吸,嫩白的小脚丫紧蜷着,脚趾内勾,软腻腻难耐地娇哼。 半点没有了多余的力气,一丝都没有,小泥巴软趴趴蹭在桌子上,被撩拨得情动异常,眸中湿漉漉清雾一片,可怜兮兮哭喊,“不要了,小合,小合……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伏在她身上的少年笑着亲她一口,咬着她的耳朵,声音略带沙哑,“真的要死了?是痛死了还是爽死了?你倒是说呀……”一手搂着她的臀瓣儿用力。 “呜呜呜——”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的呜呜声。 这下是真哭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小合猜呀,准是这东西被他说中了,就只敢拿哭来搪塞,顿时又觉得好笑。 她就那点本事,你能跟她较真儿咩。 自是不能的,也更不会。 小合当真就是顺了她的意,没单纯图自己享受逞一时之欲,忍耐着,抽出深埋在她体内的巨物,额上一滴热汗滑下,正好滴落在桌上小泥巴胀鼓鼓的双~峰间。 小合心口一烫,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眼神直直盯着她双腿间,那里刚刚承受过他猛烈的进进出出,此刻正红艳艳粉嫩一片,那惨遭蹂躏的小样儿,蓦地让他生出一股子成就感来。 他才从她体内出来,躺在桌上的小烂泥巴就不哭了,腿儿还是无力地吊着,分得老开,浑身像是蒙上了一层水光,雾蒙蒙,水氤氲的,红红的眼睛望着俯视她的少年,动了动唇,下面还是难受,扭扭身,又过不得了。 小合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双腿间还在不受控制微开微合的花瓣儿,眸中似火烧,她就执拗地望着他,身上似火撩,终于,当少年忍不住蹲下~身,双手将她细长的腿儿掰得更开,凑近就含住她软盈盈嫩热花瓣的时候,小泥巴腿一紧,被灵巧地舌尖蹭开的花瓣中,又是层层热液溢出。 “怎么就这么多水儿呢……”蹲在她腿间的漂亮少年似笑非笑一声轻喃,啧啧舔吮出声。 “嗯唔……”指尖难耐地扣紧了桌沿,被伺候得舒服的人哪儿还听得进去他的下流话儿,她甚至自己都在想着他的话,怎么会这么多水,怎么会?反正就是脑子里各种混杂东西片花一样闪过,抓都抓不住。 “啧……舌头都被你给弄麻了,缩那紧做什么——”她浑身一抖,汩汩热液洒下,竟是就这样高-潮了,从她腿间钻起来,小合紧紧抱起桌上软趴趴一团儿,两人坐在沙发上,他凑近她耳边小声说着话儿。 小泥巴浑身滚烫,脸红得滴血,鼻息间交缠着他的呼吸,带着一股子靡艳味儿,让她哪儿还敢出声? 偏偏抱着她的人是个不要脸皮的,你不说话吧,人家就偏要逗你说话,他凑近她的颈间蹭蹭,还沾染着她气味的薄唇就要去含她红肿的唇瓣,含着细细地亲,细细地舔,边还不忘抽空说话,“尝尝、尝尝味道,你的,都是你的……” 尤泥哪里肯尝,缩着身子就朝他身侧挤,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眸中水泡泡的又想哭,可这次人家才不如你的意,管你哭不哭,硬是将舌头探进她湿热热的小口中,勾缠住那 不住躲闪的小舌,绕来绕去,硬是要你“尝够味儿”! 好嘛,两人在里面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玩了一场又一场,一个哭哭啼啼却半推半就,一个急攻猛进加和风细雨,和谐,很和谐。 而外面—— 混斗声早已四起,抄刀子互砍都来了! 要说以往“抢酒”的话,即便是发生争执打斗,那也都是小范围内的事儿,今儿个要闹翻天了,还真跟个人脱不了干系——此刻正软绵绵趴在小合身上直喘气的尤泥! 外面混战的主力分三波,一波是以连公子为首的少爷党,一波是小泥巴耳尖听到的四渣党,还有一波,嘿,也算得上是半个熟人——还记得曾经让小泥巴手臂吃亏的顾少夫人么?此三大闹事者之一,便有程云的亲表弟——程成在内,连着小表弟的一帮子狐朋狗友,啧,热闹了。 起始原因是一瓶六零年的红酒,红酒本身价值不大,而且也并不适合爷们儿,可据说对女人有滋补功效,连公子想到了小泥巴,便准备拿走这瓶酒,哪儿知遇上唐家四渣,这事儿就真不好办了,原本唐肆与唐则倒不怎么在意这瓶酒,可后面一身狼狈的唐二小姐来了,咕噜噜逮着酒就猛灌,口中念叨着要拔了谁的皮,活像是地狱出来的。 连公子怒了,初级对战开始了。 紧接着成家小表弟嚣张而来,他家表姐被个女人给弄得浑身碎玻璃,此刻都还在北军总住着院,小表弟招呼着一众狐朋狗友来耍,听说老板娘这儿有瓶女人喝的好酒,便想着弄回去给她表姐,然后,混战就升级了…… 直到现在一发而不可收拾。 外面轰轰烈烈,里面隔间内的两人黏黏糊糊,小合抱着怀中软绵绵没力气的一团,给她擦拭好身体之后,捡起地上的衣裙,慢条斯理地给她穿上。 没空矫情与羞涩了,听着外面混乱的声音,尤泥心惊胆颤,她又听见了唐荞的声音,这女人自己做贼心虚,她想:荞荞一定是知道我叫小合开车撞她了,她一定是来逮我的! 越想越惊悚,她甚至都脑补出自己被唐二小姐狠狠撞下山的血腥场面了,终于是忍不住,小合刚好给她穿上衣裙,她就急急捉着他的手,一手还捂着自己肚子,活像不舒服得很的样儿,小声哼唧,“小合,我、我肚子痛。” “咋的了,刚儿还好好的——”小合也皱了眉,一手就摸向她的肚子,软软的,热热的,摸得出个东西才有鬼! “好痛、好痛 ,我要上厕所……”她皱着脸怏怏没力的样子,可怜兮兮望着他。 就说这女人是个爱作怪的,小合不是不要她走么,可现在唐家四渣都到齐了,她还不走,那不是等着被拍死?情急之下,这女人就想到了“尿遁”这招。 小合再精明,经过了刚刚那样一场销魂,此刻也有点脑热,直恨不得将怀中的娇宝贝儿捏成团儿放兜里了,她说‘肚子痛’,自然立刻就上了心,她急着要上厕所,他哪儿能拦着她,还特意叮嘱她看好路,别找不到回来了。 小泥巴忙不迭点头,‘找厕所’去了,哪管记什么路,她压根儿没想过要回来好不好——这女人准备开溜! 却—— 有句话它叫做是‘天有不测风云’,你越是想着躲吧,就越是躲不过! 那厢三方混战正激烈,程家表弟党一行受创颇重,其中有一个叫唯九的,与程小表弟甚是要好,此刻被唐小四一只酒瓶砸开了头,捂着血淋淋的脑袋,跑洗手间收拾去了。 小泥巴从隔间出来,本应该立刻跑路,可哪晓得肚子就真疼了,想上厕所得紧,又一骨碌儿朝着洗手间跑,却太过慌张,晕头转向的找不到路,最后狗血地钻到了男厕,正好撞上个满脑袋血淋淋的男人在照镜子,这女人即刻被吓惊了魂,出口就是一声尖叫! 男人被她的叫声惊得手一抖,转过身看见个吓得脚都站不住的女人,那女人一身粉艳艳,仅裙子是白的,一脸胆小如鼠的惊怯样。 唯小爷心思恶毒了:瞧这娘们儿水嫩嫩活像刚刚颠鸾倒凤过的模样,绝壁是哪个男人的小情儿,她又是从对面尽头那边跑过来的,那儿可是“敌方阵营”,老子铁定饶不了你! 逮住!不由分说就将个吓破胆儿的女人狠狠逮住! 拖出去当“人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君说,他很可能难产,即便是产出来了,也会很晚,妹纸们勿久等……~~o(>_<)o~~ 3332章 “谁再敢动手老子就捅死她!” 头上流着血的少年,拖着一个吓破胆儿女人,气势汹汹而来,少年“砰”地一声敲碎一个酒瓶,尖利的玻璃端对着女人雪白的脖子,朝着对面混战中的人大吼,煞是威风。 而那被少年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的女人喏,眼泪汪汪,哭得直哽咽,活像不等少年真弄死她,她自己都能哭断气了去。她脸上都是血,全是一路上挣扎时少年脑袋上的血蹭上的,此刻看起来,血糊糊惨兮兮,像是受了大虐。 就连箍着她的唯小少爷也感到诧异:老子又没怎么样她,这女人咋的恁来事儿! 剧情突然出现神展开,那厢争斗得头破血流的人群倒真是安静了下来,看向这方“血淋淋”的一男一女。 “小泥巴!”唐二小姐瞪大眼一声惊呼,四渣齐齐愣眼了,眸子中情绪激动得,活像见到了死去的亲妈。 那好多天像是人间蒸发了样的女人,此刻终于出现了! 抢回去!绝壁要将人给老爷子抢回去!否则以后的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这是四渣心中明晃晃毫无掩饰的想法,眼神火辣辣落在尤泥血乎乎的脸上。 听见有人叫她,原本苦苦挣扎的尤泥一惊,抬头就看见对面四渣热切得活像要吞了她的眼神,当场就吓得哇哇大哭,这下真是出狠劲儿了,她脖子被少年手臂箍着,她就双手齐出,使劲儿要掰开少年的手臂:要出人命了!这下真的要出人命了! 小泥巴心中捉急地大喊,想跑得紧。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她自己乱动想跑,被少年抵在她脖间的半截碎酒瓶扎到了脖子。 “老实点!”唯小少爷显然也没想到这看似软软呼呼的女人怎么这么野,一路上将他手臂抓得全是伤不说,此刻就只差没拿刀指着她了,她却还能不要命地挣扎? 现场一片寂静。 回应他的,是一阵呜呜呜的哭声。 “这女人是谁的?自己来领回去!”小表弟党的程成开口了,看着那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女人,也有点烦。 唔,一片沉寂。 没人领? 那女人又是呜呜呜,像是准备哭死过去一了百了,烦死个人。 哪能真没人领?连公子一行就快被吓傻了好伐!却是谁也不敢上前来接这个烫手山芋。这他妈算个儿什么事儿呀?小合带来的小娇娇咋的弄成 这副鬼模样了?这要是让小合知道了还得了?不得将这地方给拆了去! “牟子,上,先将人给弄过来再说!”连公子好个不吃亏的狐狸本性,一手拐了拐他身侧健壮的男人,出声。 “我、我……老子不去!你没听见‘谁的女人谁自己领’吗?”牟子也不是傻的,现在这女人成这样了,除了小合本人,谁还敢碰她,又或者说他们将人给带去见小合:这样子,怎么交代? “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逮着个女人算什么狗屁!”这边少爷党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真将那快哭死的女人吓出个好歹,那厢,四渣也是捉急得很,又恨又怒。 恨你个作死的小泥巴咋的破事儿恁多,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给逮住了呐?却,经过了上次‘离家出走’事件,四渣终究有所忌讳,也知道不能真让这女人出了事,一时间倒是颇有些投鼠忌器的味道,怒不可遏。 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凄凄惨惨,原本混战的三方人马却出现了诡异的沉寂,就连捉着尤泥的少年都有些诧异:这女人是个金饽饽?否则怎么会这么管用? 小烂泥巴果然好威力,声嘶力竭的哭,终于不负连公子一行人的众望,将角落隔间里的小合给哭了出来—— 小合原本是在里屋浅眠,等着某个屁颠颠上厕所去的女人,挺悠闲。说实话,这些年在国外,小合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修身养性,只不过是“养”的方法不一样罢了,至少像这种低端的武力挑衅,人家是不会再参与了。 可现在—— 看着那被个男人死死箍住,脸上血乎乎、哭得惨兮兮的女人,小合唇角原本勾着的笑意瞬间就僵硬了,漂亮的眼眸中倒映出各种复杂繁复的暗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小合这是动了真怒了,连公子一行人心中都暗自庆幸:幸好老子没一时脑热接了那烫手山芋…… 箍着小泥巴的唯小少爷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这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干尽坏事儿的,一手将箍着的女人勒得更紧了,朝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少年道,“这女人——”就只说出了三个字,仅三个字后便像是被瞬间掐住了舌头,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痛音。 “啊啊啊!”这一身尖利又惊悚的,不必说,是浑身都被溅上红血的小泥巴,身后箍着她的少年脚下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她,她亲眼看见,刚刚、刚刚—— 小合从连公子腰间抽出两把精致军刀,眼都不眨地朝她投来,她不过是一闭眼的时间,热乎乎 鲜血便立刻溅得浑身都是,她瑟瑟地看着地上捂着腿的少年,他手腕上,大腿上,两把军刀齐齐没入,大腿伤势如何她看不清,可腕上那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完全的对穿而过! “小合、小合——”这女人被吓破了胆儿,不敢再看地上痛得脸色惨白的少年,死命哭喊着,一边又还苦苦唤着叶合的名字。 你说这不是让小合更揪心?他定了心要揣心尖尖上捧着的宝贝,被你个贱逼养的龟儿子给欺负成这样,饶是再讲究害人美学,此刻小合也顾不得了,五年来第一次亲自动了手,手法却是丝毫不失多年前的水准。 小合这样突然的一举,直接将现场各方的愤怒掀到最高-潮,混战再次升级,这下是真的不管不顾了,三方各自喊人,军痞,流氓,各路混账……不一会儿便将这间深深小院挤了个水泄不通,打得不可开交! 小合没心思参战,眸中毒滟滟一片,谁也不动,就看准了那被挤在角落中痛苦呻-吟的少年,还有他身边蹲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他几步上前,一把抱起那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手托着地上少年重伤的一只腿,三人进了隔间…… 外面混斗仍在继续,血腥、暴力,惨不忍睹;而隔间内,更血腥、更暴力!更龌龊! 手腕和大腿都插着一柄精致军刀的少年,被四肢大敞地绑在桌脚上,浑身都是血的女人,哭得厉害,眼都不敢睁开,抱着她的少年,眸中森冷一片,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坐地上,守着她哭。 等她终于哭得累了,小合胡乱抹了抹她脸上的血,几下子抹干净了,才发现根本不是她流的,凑近咬着她红红的嘴巴一口,道,“哭哪样?受重伤了?” “唔唔,小合、小合……”小烂泥巴直吸气,还在哽咽,只知道叫着少年的名字,一手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又不敢下了重手去蹭。 “脖子受伤了?我看看……”小合用纸巾擦干净她脖子上的血迹,果然看见上面浅浅的划痕。 “他用玻璃瓶捅我、他说要捅死我……”小烂泥巴哭哭啼啼,心有余悸。 “放开老子!”被绑在桌腿上的唯小少爷大吼,脸色从惨白变作怒红,大腿上汩汩冒出的鲜血,可比个娇怯怯的女人那屁大点的伤多得多。 听见少年的吼声,小泥巴明显惊得浑身一颤,像是害怕。 小合最见不得她这付惊惊怯怯的小样儿,仿佛遭了大罪的,一手紧紧抱着她摇了摇,他另一 只手伸出,猛地拔出了插在唯小少爷大腿上的军刀,血淋淋的刀子硬塞进怀中哭哭啼啼的女人手中。 “哭什么?他要捅死你,你捅还给他就好了——”小合亲亲她的嘴角,在她耳边小小声哄。 小烂泥巴一惊,手上像是捏着个炸弹,动都不敢动,眸中却是水盈盈亮晶晶。 “喏,看着他腿上的血洞没有,这么大很好瞄准吧,你只要照着这个洞捅下去就好了,捅下去,就不怕了……”小合凑近就去亲她,在她唇间低低缓缓,浅浅说,吓得个颤颤的女人更是抖得不行,筛糠似的。 却—— 小合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了,这看似娇娇怯怯的女人眸中光亮更甚,捏着军刀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蠢蠢欲动。 “你他妈敢!”被绑在桌腿上的唯小少爷愤怒地大吼,迅猛挣扎,却被小合轻巧地压住了另一只腿,半分动弹不得。 而那原本哭得要死不活的女人这下像是入了魔怔,果真提着军刀,眼神亮晶晶盯着他腿上的血洞,像是在考虑怎样下手捅得更深。 疯子,这两人都他妈是疯子! 这样子的再补一刀上去,那条腿,算是废了—— 这个清楚的认知,竟是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唯小少爷开始隐隐后悔起来,后悔捉住了这么个小疯子! 小疯子不懂谋略,所以她绝壁不是做做样子吓人,她真敢下狠手。 恐怕除了小合,没人愿意撕开她这一面,早说过,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糟粕水儿的混账货,与唐家四渣绝对能一拼,她先前不动手反抗,不是不想,而是实力相差太大,不敢,现在有人“撑腰”了,这女人体内躁动不已的血性因子开始疯狂叫嚣了,抖着手,提着军刀,重重捅向地上怒气昭彰的少年! 绝对的精准无比!军刀丝毫不差地重新嵌进那深深的血洞中,堪比那经过特训的专业人士! “漂亮!”小合眼神一亮,抱着个娇娇的女人使劲亲。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是昨天欠下的三更君…… 3433章 如果英勇可以得奖的话,小泥巴多年前就应该捞到个“最佳英勇奖”,这女人九岁那年,曾亲手捅死过一只百多斤的巨大山猪,用的就是一把瑞士军刀。 那时这东西还很纯洁,真的是灰常滴纯洁,穿着件碎花小白裙,红皮靴,像个小仙女儿,她自小跟傅云在一起,在被尤曼从傅家带走之前,最离不得她哥哥,她家哥哥要参加野外作战训练,她哭得死去活来,硬是要追着去,傅云拿她没法儿,只能带着,他要去训练时,就给她扎了营帐,让她乖乖待着等他回来。 可小小年纪的小姑娘哪儿能闲得住,她要跑出去找她哥哥,却不想,哥哥没找到,被只山猪给拱进了壕沟里,等傅家哥哥寻到她的时候,只看见她浑身的血糊着泥巴,哭得要死要活,后来的很久,她都睡不着觉,老是做梦被山猪追,半夜哭醒。傅家哥哥没办法了,狠了心,给她弄来一只山猪,拔了牙,甩给她一把军刀,让她自己捅死了报仇。 原本只是想哄哄她,又或者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希望能来个“以毒攻毒”,未曾想,小姑娘真敢下手,她哭着提起军刀,捅了好几十刀才将那山猪给捅死了,溅得脸上身上都是猪血。 晚上兄妹两人和谐滴吃过一顿山猪肉之后,小姑娘做恶梦的毛病,好了。 而现在,捅死山猪的小姑娘长大了,可捅山猪的技术显然是半点没有退步的。 “唔!”被再补一刀的唯小少爷痛得冷汗直冒,眼神像是恶毒的蛇,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被他盯住的女人抖着手,却还是狠狠再次拔出了刀,痛得人又是一声闷哼,她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还不忘撅嘴抱怨,“我没有惹你,我又没有惹你,你做什么要捅死我——”委委屈屈得没法儿的模样。 “砰!”当一大群军装破门而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笑盈盈的漂亮少年,怀中抱着个浑身血的女人,那浑身血的女人,手中攥着把血淋淋的刀,刚从地上被绑住的人腿上拔-出来,还冒着鲜血的余温。 饶是这样的血腥斗殴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当领头的顾烬踏进房间,嗅着浓浓的血腥味,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景,还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这女人要翻天了? 到底是历练深,心中再怎样惊诧万分,顾烬面儿上仍是不动声色,再次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地上浑身血的女人一眼,一声令下,前来的众多军装们齐齐而出,唰唰几下便将外面斗得不可开交的人给制住 了。 早得知这边闹得厉害,顾烬自有考量,提前封锁了消息,带来的全是临时调遣的除暴特警,对付这些三流的兵痞流氓和一班子混账公子少爷们,自是斩瓜切菜一般。 “放开老子!你他妈哪儿来的贱逼养的!”外面叫骂声四起。 “表姐夫!”程家小表弟看见顾烬,像是终于见到了救星,赶忙冲上前来,刚上前就见到唯小少爷浑身血淋淋,大腿上血窟窿还在冒血,而那捏着凶器的女人还愣愣看着人群。 小表弟怒不可遏,就要冲进去逮住那行凶的女人,顾烬一挥手,两名军装三两下将小表弟制住了。 “表姐夫!这女人想捅死唯九!”小表弟被刺红了眼,朝着顾大少吼。 顾烬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他看见了,小成叫他‘表姐夫’的时候,对面女人那种嫌恶又惊怕的眼神又来了,活像他是团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让她渗得慌。 “小合,玩儿太过了。”敛了微变的情绪,顾烬没理会一旁小表弟的大吼,朝着前方的叶合道,有点不耐烦。 想来也是,原本将他一路弄回来就废了不小的周折,可现在,才回来三天不到,惹事儿了。 顾烬莫名心赌得慌,却执拗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生气,其实并不是小合又闯了多大的祸,而是,他将那娇娇怯怯的女人牵扯进来了。 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小合抱着怀中吓得不轻的女人,两人从地上起身,他看着一旁被军装们制住的程家小表弟,笑着拿过了小泥巴手上染血的匕首,在指尖转来绕去,朝着小表弟道,“啧,原来这只跟屁虫是你表姐夫,怪不得,看着像是跟你从同一个屁-眼儿里出来的,一股子狗屎粑粑味道!” 顾烬脸沉了,冷得吓人。 人群中被制住的少爷们,发出毫不掩饰的笑声。 这时候,就是看清小打小闹与精明大气的区别的时候了,被小合这样一句指桑骂槐的讥讽,顾烬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既没扑上去大干一架,也没仗势欺人让属下教训小合一顿,只是不痛不痒地开口,“小合,夫人来了使馆,想见你。” 话,还是在正常不过的话,只是说话人的眸中,却一丝情绪也无。 能在四十不到的年纪,坐上元首办公室主任的位置,顾家大少俨然已经是刀枪不入,处事圆滑四个字,已经不足以描述。自家老婆出墙他都还能帮着掩饰,当然,无爱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又 确实体现出这男人的特性之一:能忍。 就是能忍,他忍了不代表放过你了,只是还没到给你致命一击的时候。 此刻,面对着小合如此堪称挑衅的话,顾烬就是大大方方的“忍”了他一次。 “带人去北军总验伤。”公事公办的口吻,顾烬向着身边参谋安排,示意人将地上血流不止的唯小少爷带走。 一听“验伤”两个字,那“行凶”的女人脑子开始轰鸣了,刚刚“捅山猪”的威风没有了,逮着小合的手,捉急得不得了,一边还不忘怨怼地扫一眼门口大气的军装男人,纠结得没法儿的样! 顾家大少被她那幽幽的一眼给扫得,有点闹心。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你现在是捅了人了!还被当场捉住了!难不成还要他当着这多人的面,当场滥用职权,帮着你才对? 在场人中哪个不是人精儿,顾烬一句话,明眼人立刻就看出了门道:这女人捅了人是有目共睹的,可所有闹事的人都被捉住了,就这女人还是安安稳稳的,带去验伤,不过是一句安抚的话而已,关键是,验过之后呢? 小合多通透的人儿,自然也是看出了不对劲,盯着面前还紧紧拽着他袖口的女人,他狠狠咬了她耳朵一口,在她耳边小声道,“好本事呀,连坨狗屎粑粑你都给睡了——” “我没有!”小烂泥巴红着脸辩解,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大声,虽然气,可还是不敢松开小合的手,好像松了手,那些凶狠的军装们就要将她捉去煮了吃。 被当做是狗屎粑粑的顾家大少冷眼看着两人咬耳朵的动作。 “把人带走,送警局审问!”冷着声音一声令下,特警们齐齐而出,捉着那些个混账魔王们上警车了,有人就要上前来捉那个吓得不得了的女人。 “小合!小合!”看看这女人喏,她紧紧拽着小合的手不松开,又气又急,心里恨死顾烬了,觉得每一次遇见他总没好事儿。 被她恨死的人眼见她捉着少年的手不放,心中也是颇怒,其实说白了,顾烬自己也有点搞不明白:小合是个什么混账东西,这一路来他亲眼见识过了的,这女人为什么偏就把他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呐? 活菩萨的确是能拯救个快吓死的女人于苦难之中,一脚踢开上前来的一个军装男人,小合有点怒,“扯什么?扯掉了手脚你他妈拿你的猪脑子来赔啊!” 被扯得眼红红的女人抽抽噎噎,小可怜的模样, 让人有点下不去手。 顾烬被她哭得有点烦,可却也不能徇私,至少不能在这么多下属面前徇私,板着脸道,“只是让你回警局协助调查,你要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事。” 这已经算得上是变相“安抚”了,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乖乖去警局,清白的话,安安稳稳出来;不清白的话,我也能将你给弄成是清白的。 偏偏个不清白的女人搞不清楚状况,一谈到警局就腿软,哪里肯依,逮着小合的衣袖就呜呜地哭,边哭还边狡辩,“我是清白的、清白的,是他要拿酒瓶子捅我,他要捅死我……” 你清白个屁! 小合都觉得有点搞笑,要不是亲眼见到了,他都还不敢相信了,这哭得死去活来大声喊冤的女人,刚刚果真狠狠捅了人? 顾烬见她哭得那样狠,止不住也有点心软,想着:莫不是真的冤枉她了?她那点儿胆,哪能真敢提刀捅人,指不定是小合害她的! “我要先带她去北军总验伤,我亲眼见到了的,刚刚那龟儿子拿酒瓶子要捅她,喏,脖子上都是伤,糟心得很。”小合慢悠悠开口,模样挺中肯,半点没有先前的嚣张。 小泥巴挺配合,幽幽怨怨地看了顾家大少一眼,活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小可怜兮兮的,她身上又都是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小合牵着她,她紧步跟着小合,两人穿过重重军装,果然就这样毫无阻拦地出去了。 到底是软了心,顾烬没再让人强行捉她去警局,安排好了后续事情之后,独自开车赶往北军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坐了一天车被累趴的作者君拖着小泥巴捅山猪去鸟…… 3534章 北军总又再次迎来了鸡飞狗跳的一天。 浑身血淋淋的唯小少爷的确是伤势颇重,头上、腕上血流不止,更恐怖的,还是那腿上深深的血洞,让医生看到的时候都捏了一把冷汗,叹道:现在这些热血小年轻儿呐! 三楼某间病房中,冷冷清清,只一男一女:病床上蹙着眉担心得不得了的女人,抱着那瞎操心的女人细细笑的少年。 少年一手还捏着面精致的小镜子,两人不知在搞什么鬼名堂。 “怎么样?还能好不?变好看了点不?”女人眼见着少年望着她的脖子不说话,更是紧张了,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上的镜子。 “唔,怕是变不回好看的样子了,长长的痕迹,蜈蚣一样,挺吓人哪!”少年一手摸了摸她细嫩的脖子,模样略严肃。 小泥巴被吓住了,镜子都不敢抢了,咬着嘴巴呜呜呜地哭。 小合爬床上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细细道,“这样也挺好,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看谁还敢把你捉去警局?你等着我,我认识的好医生多,等我下次来带你去见医生,三两下就好了的——” “小合?”被抱住的女人一下子就止了哭,听出了他要走的意思,她眼中还是泪汪汪的,紧张拽着他的袖口。 他说的“下次”,他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小合要是走了,那个坏蛋又要来捉她去警局可怎么办喏?小泥巴心头害怕,表现在脸上就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活像小合就是她的救命菩萨,现在菩萨都不保佑她了,她恨不得哭死在他面前。 你说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是让小合愈加不想走?直抱住她亲,细细密密的亲。 当一身帅气军装的顾家大少推开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病床上吻得活像生离死别的两人,“砰!”地一声将病房门摔上,顾烬真觉得膈应得慌—— 看看床上那对“狗男女”:男的吧,漂亮到极致,却也恶毒到极致,比那阴沟里的腌臜臭水还臭,白白浪费了一张纯洁张美人皮;那女的还更可恨!怯懦到极致,却又凶狠到极致,捅人的时候毫不手软,现在出事了,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娇弱模样,让人想狠狠疼爱她,又忍不住变态地想……狠狠欺负她。 顾烬真想扒了她这张娇弱面皮!要你装!要你爱装! 被他要吃人般的眼神吓得一抖,床上的小泥巴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怯怯地看他一眼,又泪眼汪汪地看小合一眼。 “小合,夫人很担心你,哭得吃不下饭。”敛了情绪,顾烬出口冷淡,公事公办的模样,看都没看那被吓住的女人一眼。 一听他开口就是他家活宝亲娘,小合也有点烦,晓得他亲娘是个幺蛾子多的,此刻的确是非回去一次不可,又看见眼前拽着她袖口恋恋不舍的女人,小合重重亲了她一口,向她道,“你好好养伤,等我来接你,医生说你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 他声音并不小,真正说给谁听的谁明白。 顾大少似笑非笑地看两人一眼,不置可否。 在小泥巴泪汪汪的眼神下,小合离开了,尤泥彻底绝望了,趴在病床上,咬着被角呜呜地细细啜泣。 顾烬见她哭得可怜,活像喘不过气来的,心中那种诡异的既疼爱又变态的心思再次开始打仗了,几步上前,他揭开她的被子,却将个本就害怕的女人吓得一惊,竟是抽噎着不敢哭了,眼睛红红的,像只毫无攻击力的小兔子,望着他。 “怕我咬死你?”他看着她,坐在她床前,见她急忙惊惧地往床内侧缩。 顾烬被她毫不犹豫闪躲的动作刺激得有点烦,一只手重重逮住她的脚,任她怎么缩都缩不动,在床上着急地左翻又扭,想要蹬开他的手,可又使不出大力,急得脸蛋都涨红了,鼻翼间冒着细汗,小模样可怜又滑稽。 最后翻腾得累了,人家一只手就能收拾住她双手双脚,小烂泥巴终于看清了敌强我弱的情势,一下子放弃了挣扎,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挺尸,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溜儿,不知在打着什么破主意。 顾烬好笑地看着她装死,又过了好一会儿,这女人突然来了劲儿,哎哟哎哟直叫唤,“嘶——好痛、脖子好痛……”一手就捂着她受伤的脖子,痛苦得不得了的样儿。 “我看看、看看,是骨头断了还是脖子歪了?”顾烬凑近她,一手掀开她捂住脖子的手,就要去看她的伤。 一点皮外伤而已,哪儿来的伤到了骨头?还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 看着眼前女人脖子上浅粉色的划痕,又想到小合临走前说的话,顾烬有点觉得好笑。 他越凑越近,尤泥越来越惊惧,紧贴着床单的背都绷直了,紧张得瞪圆的眸子中倒影出他好笑的表情,呼吸都不敢大了声去。 靠的近了,顾烬才发现,这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此刻混着一点点腥咸的血腥味儿,挺招人,让人想…… 咬一口。 这么想,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俯下~身,就着她脖子上浅粉色的划痕,湿热滚烫的唇瓣贴上,细咬一口,轻舔一下,软软糯糯的感觉,足够酥软到人心底,像是一只包裹得胀鼓鼓的肉馅儿饺子,一口咬下去,肉汁儿溢出—— 够热,够滑,却绝不会让人感觉到腻味。 一时情荡间,顾烬竟是头一次忘了分寸,压着个“重伤”的小姑娘,细细亲,慢慢吮,像是品着一道美味佳肴。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喏,她吓死了,不敢动弹,真怕人家一个狠心,将她纤细的脖子给咬断了去,她伸出双手紧张地拽着男人的肩膀,不住地推拒,盈盈的眸子中是显而易见的惊怯,压低着声音哼哼,“放开、放开……” 刚尝到味儿的男人哪能真如了你的意? 顾烬从她湿湿热热的颈项间抬起头来,由上到下看着她,本就滚烫的眼神更加火热了几分。 被她压在身下的女人,可怜兮兮的,小嘴儿嘤嘤咛咛,水润的唇瓣显得格外潋滟,一张一合间,他甚至能隐约看见,她口中粉色小舌头的每一次若有若无的晃动,煞是……勾人。 一时间,空气燥热得厉害,男人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口干舌燥。 顾烬一把捉住了还在不断推他的小手,握在掌心捏了捏,软腻得不像话,没骨头似的,就那样娇小的蜷成一团,窝在他的掌心,仿佛乖巧的小宠等待着主人的垂怜。 见她泪汪汪甚是可怜的模样,顾烬揉捏着掌心的软手,又止不住有点好奇,凑近啜了啜她微张着的红唇,咬着她的嘴巴道,“胆子挺大啊,还敢提着刀子捅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将人给捅得半年下不了床了?” 他话一出口,被他压住的女人吓得一僵,条件反射地就想要狡辩,一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立刻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男人劲道十足的舌头像是勇猛的沙场战将,钻进她口中就是疯狂扫荡,仿佛要将她给整个儿吸进肚子里似的,卷着她娇怯的小舌头缠来绕去,终于将个惊怕不已的女人给绕晕了头,红着脸不住啜息,只剩下出的气。 长长的一吻结束,顾烬抱着床上不住喘气的女人,软腻腻的一团,被他尽数揽在怀里,他看着她撮圆了嘴儿猛吸气,眼中雾澄澄一片,搞笑得很, “怎么这么没用?嗯?”男人心情甚好,抱着她轻摇,埋首在她颈间,嗅着鼻翼间淡淡的馨香气。 调情啊调情。 可有的女人哪,她天生没有浪漫细胞,眼前这还在猛喘息的女人尤为最,她哪儿听得出人家是好心情地在逗她喏?她紧张得很,脑子还停留在‘她将人捅得半年下不了床’这一刻,结结巴巴就要解释—— “是他!是他先拿酒瓶子捅我的!不是我——”她红着脸辩解,又着急地要去看身后抱着她的男人的表情,扭过身子,见人家眼角含笑,活像是在说:你编啊,你继续编啊,看有没有人会相信你! 小泥巴真急了,生怕被捉去警察局,逮着顾烬的军装袖口,开始“招供”,“我、我只捅了一刀,没、没用多大力,其它的,是别人,别人捅得——” “屁!你最会扯谎!”男人适时啐她一句,眸中还是含着笑,一手捏着她的软手揉啊揉。 小泥巴真要急哭了,可她还有点良心,没供出小合,也算是人真没白疼她,咬着嘴巴委屈得没法儿,说又说不清,理又理不白。 看着她愈发哭得可怜,顾烬心思又阴暗了,只想着欺负她,她越哭就越想要欺负她! 连顾烬自己都唾弃自己的变态,可她咬着嘴巴小声嘤咛,的确能勾起男人的凌虐欲。 他拇指在她唇上缓缓摩挲,看着她因他的动作而娇唇轻颤的模样,笑出声来,出口声音清凉,“别怕呀,我还真能将你送局子里去?” 仿佛是为了安抚她的不安,他一手轻抚着她纤细的背脊,指尖转而擒住她的下颚,俯首,薄唇印上她颤抖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唔,今天更早点儿,顾大少与小泥巴的jq就放到下一章,家里明天有事情要处理,更新不稳定,如果明天我没能更新,亲们见谅,我会在以后补上滴,留言明天回,爱大家!╭(╯3╰)╮ 3635章 当然不会真将人给送局子里去,在北军总弄个重伤证明,对于顾烬来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况且那一班子混账公子哥儿们在警局的“口供”也是出奇的一致:唯小少爷突然凶狠地拖出个娇娇没用的女人,扬言要弄死她,接下来的混战太激烈,自然也就没人再注意到那女人哪儿去了,再后来,便看到那女人捏着刀,而唯小少爷血流不止。 顶多是自卫伤人而已。 而且那女人本身不也是“重伤”了吗?医生说了的:伤骨头了,大半个月都出不了院,严重得很。 先动手伤人的唯小少爷此刻还在重症手术室,而那‘伤得严重’的女人—— 她此刻很是捉急,被男人紧紧压在病床上,脸通红,也不知是怒的还是急的,男人劲道十足的掌心拖着她的背,指尖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撩,隔了单薄宽大的病服,他指尖温度滚烫,落在她身上,像是蚂蚁爬,又疼又麻又无力。 难受的很。 “现在可怎么办喏,将市委家的小公子给捅成了半伤残,人家指不定还有没有命找你报仇咧——” 顾烬细细含着那软腻的唇瓣,戏谑的声音自两人唇瓣相接处传出,满意地感觉到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一颤,整个人像只找妈妈的小蝌蚪,挣扎着在床上摆啊摆,却身上压了他这块刚硬大石头,小蝌蚪怎么摆都摆不脱,急了,又没办法,她呜呜哭着就张嘴咬他嘴巴,下了狠劲儿地死死一口咬下,活像要咬死人好灭口的—— 咬死他算了!活活咬死他算了! 令人糟心死的小烂泥巴喏,她真就是这么想的,咬死这个男人了事,他最坏,他也不相信她的话,他一心要捉她去警察局,他巴不得害死她! 这东西潜意识里是个混账货,以为人人都该顺着她,一个不如她的意了,就活像人家刨了她的祖坟,事实上也真是这样,从小到大,她干过的混账事儿不比唐家四渣少,可偏偏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小事哥哥服其劳,大事小姨顶着天’,这是小烂泥巴的最佳壮胆药。 人哪,一旦干一次坏事成功了,她胆子就会被放大一点儿,像小烂泥巴这种次次都成功的,能干出今天这种提刀捅人的事儿来,还真不奇怪。 却,从小到大事事顺风顺水的人儿今儿个踢到铁板了。 “嘶——”唇上被重重咬下一口,顾烬闪躲不及,口中瞬间就血腥味弥漫,火辣辣的刺疼,瞪大了眼望着近在咫尺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 她敢?这软趴趴没用的女人她还真的敢?心中的震惊愤怒敌不过唇上掉肉一样的痛感,顾烬脸色沉得吓人,一手紧捏着尤泥尖尖的小下巴,而被他紧捏住挣脱不得的女人又怕又怒,哭得一抽一抽的,眼通红,却还不忘瞪着他。 “哪个惯出来的小性子,一个不如意就撒泼?”顾烬看着她哭得悲惨,却也不哄她,知道这是个你越上心她越拿乔的坏东西,你要真顺着她了,紧接着就是无数的割地赔款。 那还得了?欠收拾,这女人绝壁是一万个欠收拾! “叫你要捉我……叫你要捉我去警察局咩——哥哥……哥哥——”一万个欠收拾的女人彻底不要脸了,扯开了嗓子嚎,哭喊着就要找她家哥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直往外流,床单都被打湿了好大一块。 顾烬显然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这样扯开嘴巴就大哭,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条件反射地就伸手去捂她的嘴,警告的眼神瞪着她。 这要是将人给哭来了,他们这副鬼模样,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紧压在人家小姑娘身上,面色狰狞,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死挣扎,明儿个报纸头条会怎样写?政府高官医院猥亵少女,少女为保贞洁拼死哭喊? 顾烬想想都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唔唔唔!唔唔!”小烂泥巴惊恐地瞪大了眼,拼了命地蹬腿又挥手。 顾烬径自想得入神,手上便失了准头,男人的手掌宽大又厚实,这样子一巴掌盖着她,将她大半张脸都给盖了去,吓得个本就惊慌的女人更加剧烈挣扎,端的是“抵死不从”! 他要弄死她!他真的要弄死她! 小泥巴边挣扎边伤心泪流,呜咽着喊着“锅锅、锅锅……”怜死个人。 她猛烈挣扎,顾烬终于回过神来,一回神就看见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心下猛地一跳,揪紧得厉害。 许是真的被吓住了,又被他一手捂住嘴巴,她现在哪儿还敢像刚刚那样大声哭号,就是细细地呜咽,眼泪湿哒哒地沾了他满手,像是垂死的小兽,小可怜巴巴的一团,给他高大的身躯压住了,半分挣脱不得。 被她呜呜哭得有点儿心软,顾烬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干脆顺了她的意算了,省得她哭得他心烦,反正她就那么点儿本事,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就像这次,她那么气那么惨,不也只敢在人家的大腿上捅一刀?到底没想要人家的命呀。 咳,顾 家大少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变态,也没觉得自己的高端思维有什么差错,他觉得吧,就事论事而已,你唯小少爷要是不吓着她,她也犯不着提着刀子捅你。 说到底了,还是你现在正躺在手术室的人自作自受,与这女人半点儿不相干。 人哪,一旦思维被牵制住了,退了一丢丢,行动上就得退上一大截,管你是凡夫俗子还是天之骄子,照样走不出这个怪圈。 掀开捂住尤泥嘴巴的手,顾烬一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脸蹭着她尖尖的下巴,细细的胡渣扎着她细嫩的肌肤,微微刺疼,他轻斥出声,“哭什么?下次还敢不敢提着刀子捅人?”。 声音却是软到家了。 被吓住的小泥巴紧张得摇头,红红的眼睛望着他,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之前哭得太卖力了,现在喉咙有点干,她声音些许沙哑,小声喵喵,“不敢了、不敢了……”像只听话的猫咪。 这东西刚刚还张牙舞爪,凶狠的不得了,让顾烬只想着狠狠收拾她,可现在她突然这般娇怯又乖巧,软在他的身下,又让他止不住变态地想着……欺负她,狠狠欺负她! 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经过刚才那样一番挣扎,发凌乱,脸通红,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红润润的,惊怯地望着他,宽大的病服穿在她身上并不合身,此刻她白嫩嫩的小肩膀从病服中钻出半截,雪盈盈晃着他的眼,病服的下摆被撩至半腰,露出那纤细白嫩的小腰,蹭着他收拾齐整的军装。 像是被他冷硬的军装磨得不舒服了,小泥巴微动了动,想挪挪身,顾烬故意冷着脸瞪她一眼,吓得她一惊,却是再也不敢动了,乖乖地看着他,看着他眼神越来越火热,像是怪兽要吃人。 怪兽真的要吃人了,他俯下~身,首先就吃她的嘴巴,含住她的嘴巴碎碎的咬,麻痒痒软酥酥的,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撩开她的病服,顺着她的小腰细细滑,沿着曲线而上,直到将她的衣服完全拨开,两只玉嫩小兔子弹跳而出,他顺手捉住一只,使了劲儿揉捏,滑腻腻的软肉儿从他指缝间流出,靡艳死个人。 “唔!不要……”细细弱弱的一声轻呼,小烂泥巴双手抱着自己胸上的结实手腕,拽着想拖开。 却—— “嘶——”她太过紧张,口中嘤咛一声的同时,小嘴儿不自觉一用力,又一小口咬上了眼前人的唇瓣,让人倒抽一口凉气。 “还敢咬人?”顾烬掀眼帘瞧她一眼,手上揉捏的动 作加重,唇上丝丝酥麻又微疼。 被他粗糙的大手揉捏得难受的女人脸通红,张着水滟滟的唇瓣儿微微喘气,却是被他话中的警告吓住了,眼巴巴望着他,半晌见人家没动作之后,她又怕人家害她,怯怯地凑近男人的唇瓣,印上去,小舌头探出,讨好地舔一舔,又赶紧缩了回来,抿抿唇,她紧张地红着脸瞄他。 顾烬有一瞬间的愣神,她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又太轻,仅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完成,还没来得及等他回味唇上那点点湿热的时候,她的小舌头已经钻了回去,眼睛可怜又娇气地盯着他。 “不咬你了、我不咬你了……”这东西最识时务,她赶忙表“忠心”。 顾烬心口一热,被她这么一句话,身下滚烫的巨物竟是瞬间抬头,直愣愣顶着她的腿心,烫得人一抖。 “不行,我得咬回来才可以——”男人沙哑性感的声音含着她水光滟滟的唇瓣吐出,薄唇缓缓下移,滑过她细嫩的脖子,最后移至那被他揉捏得红彤彤的一坨软肉儿上,张口含住那俏然而立的红红一点,重重吮吸,像是恨不得连人将她给吸进肚子里去。 “唔!有点难受,痛……”被男人这样重重的吸着,小泥巴难耐地动了动,一手紧揪着床单,一手攀着男人的肩头,腿间蓦地一股热流溢出,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收紧腿,却被男人一只健腿横在中间,半分收不得。 “哪里难受?嗯,告诉我哪里难受?是不是这里?”男人喘息着吐出口中软肉儿,张口就去亲她娇娇轻吟的小嘴儿,大手顺着她的细腰下滑,轻而易举地褪下了她宽松的裤子,大掌滑入她腿间,钻进那湿湿热热的小洞洞,好笑地在她耳边轻询。 “不、不是。”被他撩拨得浑身一阵软过一阵,小泥巴湿红着眼直吸气,晃首闪躲着男人的唇瓣。 “原本这里不难受啊,那一定就是很舒服了?对不对?”不要脸含笑的声音阴魂不散,缠着她的耳朵,男人粗粝的指尖轻轻撩开那紧紧闭合着的花瓣儿,强硬地朝着里面更深处钻,越往里,越紧致,水儿越多,滑腻腻淋了他满手。 小泥巴脸红的要滴血,凌乱的发丝有几根掀到她的唇间,被男人一口含住唇瓣,连着那交缠的黑丝,重重吮,轻轻舔,耳边他下流的话儿一句接一句,刺激得她花~穴剧烈收缩,挤压得顾烬的手指再也没办法深入,也没办法抽出。 “绞得那紧做什么?要吃人哪?”他笑着亲她一口,看见个要吃人的女人羞得恨不得蜷成一团 ,男人倏地抽出手,发出淫艳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不等人回过神来,滚烫刚硬的大东西代替了手指,凶猛冲进那窄窄的通道中。 “恩啊,胀死了……”下面突然被塞满,小泥巴红着脸一声状似不耐的轻哼,细细的指甲将身上男人的军装揪出层层褶皱,双腿儿软软地勾着男人的腰。 她直白而难耐的软语直接让覆在她身上的顾烬烧红了眼,深埋在她体内的硬物再次胀大了几分,一手搂着她的小屁股将两人拉得更近,然后才开始一次重过一次的猛烈撞击……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昨天的,因为还要更另外一篇,所以第二更会有点晚,亲们见谅! 3736章 宽大空荡的病房内,寂静冷清,只有病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人春-色无边。 那被压在下面的女人娇娇小小,浑身光溜溜,整个人尽数被她身上男人的身躯盖住,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那一双细长白嫩的腿儿,勾着男人的劲腰,随着男人撞击的动作一起一伏,肉嘟嘟的脚指头收收紧紧,蜷成一团儿。 而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身墨绿军装仍然穿在身上,从后面看上去,完好无损,仅军裤松松垮垮,腰际下面的某处,与他身下的女人紧密相连,直恨不得重重嵌进女人的身体里去不出来,他每一次狠狠用力,伴随着病床的摇晃,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女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难受得不得了,又仿佛难耐地邀请着他继续。 香艳如斯。 两人在病房内浑然忘我,可让个守在外面的参谋长胡田尴尬了,胡参谋长都已经是近五十的人了,也能理解小年轻儿们如狼似虎的热情,可,听着里面被刻意压低过的女人的娇吟与男人的低喘,胡田还是觉得老脸发热。 第五次打发走了前来给病人换药的小护士之后,胡参谋长感叹:现在的官员哪,如此重欲,哪像他们那会儿……啧啧,这样不好,不好。 却到底是没敢得罪这个新上任的顶头上司,胡参谋长尖着耳朵装聋子——的确是新上任,顾烬原本是在总政办公厅,今年初才调任的元首办公室主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老胡之所以能服顾烬,倒真不是佩服他那“三把火”,而是他刚上任,便干净利落地将元首家混账小儿子从国外弄回来了。 没错,就是小合。 胡田都是元首身边的老人了,要说小合该是他看着长大的,可那孩子的性子……啧,夫人提起就是哭,元首提起就是揉额,最后索性懒得再提,省得自己烦心。 可再烦心又怎样,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夫人育有两女一子,两女儿都是干练之才,一个在省厅一个在市政,国家的好栋梁,可偏偏这么一个小儿子…… 要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话,好像话又重了那么一点儿,可老胡心底倒真有那么点儿意味。 “病人在睡觉,待会儿再来——”眼前突然被挡住了光线,胡田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开口赶人。 他这是遭了哪门子的事儿喏,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沦落到给上司看门来了,由着自己上级去欺负人家小姑娘,那姑娘他远远地看过一眼,挺娇弱的样子,脖子上还带着伤 呢,哪儿能受得住连续几个小时的折腾? 哎,可怜喏! “胡叔,您谈什么气?我哥呢?”一身白大褂的男人奇怪地看着胡田,而后又诧异地扫了眼紧闭着的房门。 不是臆想中来换药的小护士,胡田猛地回过神来。 “是小宸啊,那个,你哥,你哥他慰问病人呢——对,慰问病人、慰问——”胡田汗滴滴,尴尬地杵在门口,暗暗赞扬自己反应快。 他也没说谎,是在“慰问”呢,只不过都慰问到床上去了,显然领导很是“亲民”,值得嘉奖,绝对的值得嘉奖。 不过,他都听见人家小姑娘小声啜息喊着“不要不要”了,领导还继续“慰问”的话,这样……不太好吧? 嗯,强行“慰问”是不太好。 “什么强行慰问?”顾宸皱眉看着老胡,听着他口中念念叨叨,疑惑出声,一手就要去推病房门。 他上周刚好有个研讨会去德国了,原本他是不准备去的,可那时候小泥巴被她小姨带走了,怎么都找不到人影,他又气他哥,纵着程家那贱女人害得他的心肝宝贝‘远走他乡’,想着留下来也是糟心,便果断去了德国,可昨天突然接到他哥的电话,说是已经跟程云离婚了,还跟他说了好一番好话,什么兄弟没有隔夜仇啊,女人算什么,亲兄弟才是真感情啊,他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而与自己亲弟弟闹翻? 小顾同志听得感动,气也消了大半,觉得他哥也不容易,娶了那个四处招摇的贱女人,耽误了大好人生,如今又离了婚,想想还真是……可怜? 女人算个屁!他怎么能因为程家那个贱人而与自己的亲哥哥怄气?禽兽都还讲血缘咧,尼玛老子竟然连禽兽都不如! 小顾同志自我唾弃三秒钟之后,脑热眼也热,觉得自己太混账,太对不起自己亲哥,胸腔中满腔话语想对他哥说,哪儿还顾得上老胡焦急又冒汗的奇怪反应,手上重重一用力,猛地将病房门给推开—— 哎哟喂呀,撞了个满堂彩! 老胡惨不忍睹地将脸别了过去,不敢去看里面的场景—— 异常混乱!异常靡艳!异常……蛋疼! 其实没那么夸张,床上两人的姿态还算是正经,真的是正经:“病患”姑娘小脸通红,眸中湿漉漉一片,张合着红滟滟的小嘴儿不住地喘气,活像是重病难治的;领导服务得很是周到,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白扑扑的,谈不上好看, 却异常的……和谐。 真的是异常滴和谐……如果忽略那被子下方两人紧紧相连的某处的话。 小顾同志怀着满腔的自责之情冲进门来,吓得个病患小姑娘浑身一紧,连带着下面紧含着硬物的某处也是一紧,直绞杀得正在“慰问”的领导面色一狰狞,狠狠地瞪她一眼之后,消停了。 这厢两人是终于消停了,那厢破门而入的小顾同志却是气爆了! 那床上畏畏缩缩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女人太他妈眼熟了!熟到不能再熟了好伐! 她现在被单下面是个什么光溜溜的模样他用膝盖都能想象得到! 他家哥哥看他一眼,伸手替那女人敛发丝的动作一僵,抿着唇没说话;那没胆儿的女人喏,她怕死了又羞死了,缩着脑袋不敢见人,可缩了一会儿之后见人家兄弟两人正在“深情对视”,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女人超长的反射神经又起作用了—— 我怕什么喏?我作什么要心虚? 想通了,这女人的狗胆子又肥了点儿,蹭了半天探出个头来,胡乱掀开附在脸上的发丝,朝着对面快气炸的男人道,“顾副院长——” 人家狠狠瞪着她,像是瞪着自己红杏出墙的老婆,半点没搭腔。 这女人有点急,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忍不住,怯怯地开了口,“先、先将门关上——” 顾宸险些一口老血喷在这女人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子上!就连同在床上的顾烬都忍不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对狗男女都敢偷情偷到老子的地盘上了,现在被捉了个现行,你他妈还敢要脸喊关门说话?屁都不要想! “你有什么好说的?”小顾同志面色难看,靠近病床几分,看着那床上怯怯糯糯的女人,冷声开口。 怯怯糯糯的女人很捉急,紧张地看一眼他,又紧张地看一眼大敞着的病房门,软声开口,“先关门……”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关个屁门!”顾宸一吼,吓得个怏怏没力的女人一颤,她也有点恼,朝着他不耐烦地吼回去,“关上门再说!” 嘿,长本事了咧,小烂泥巴皱着眉颇为不耐,看着他。 妈蛋!这女人要翻天了! 顾宸一口气被她给噎嘚不上不下,瞪着她直喘粗气,像是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死她,却还是拗不过床上那气鼓鼓的死东西,蹬蹬转身甩上了门。 “你、你要干什么——”眼看着男人气势汹汹地朝着病床冲来,小泥巴紧张地揪紧了床单,眼神乱飘,典型的后劲不足。 “拖你个光屁股的女人出去亮相!”愤怒中的男人甚是凶猛,像是吃人的老虎,猛地一跃上床,凶狠地就要拽她的被子,吓得人小姑娘像是被敲昏了头的鸟儿,扑腾着想飞却飞不动,急红了脸,死命拖着被子往自己身上盖。 “不要!不要……我不要!”小姑娘大喊,活像人家要怎么样她。 事实上盛怒中的男人也的确想怎么样她。 “你吓她作什么?”眼见两人实在是闹得不像话,顾烬出手拦住了自己已然六亲不认的弟弟,示意那被敲昏头的小呆鸟儿穿裤子。 小呆鸟儿很是强悍,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被子起伏上下,拱来拱去,又过了好一会儿,她钻出头来了,胀鼓鼓的胸脯急促起伏,不住地喘气,细细地笑——裤子穿好了。 顾烬好笑地看她一眼,她红着脸有点不明所以,真像是被敲昏了头。 狗男女!狗男女! 看着还还在“眉来眼去”的两人,小顾同志蓦地生出一股子革命志士的悲壮感来—— 老子是该造了多大的孽,才会让自己的哥哥给撬了墙角! 小顾同志单纯滴嫖乐人生,在得知自己哥哥与一个不着调的女人滚床单之后,彻底变成了灰白的…… 当哥哥睡了自己标定的女人时,顾宸生生地觉得,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真爱鸟,太特么纠结,太特么不是人! 老子要报复社会! 作者有话要说:唔,二更送到,不知会不会太晚……o(>﹏<)o 3837章 时隔半月,小烂泥巴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北军总,作为病患躺在病床上,她看着人家给自己换药,整个人怏怏没力的,颇为感慨。 “嘶——”脖子上被纱布勒得疼了,她呼痛出声,蹙眉看着给她换药的护士。 护士小姐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她在北军总的同事,张倩。 “矫情什么,一点皮外伤还要占着床位,你好意思?”张倩啐她,看着她在床上抱着膝盖蜷成一团,有点搞笑。 “哎呀,你不明白……”尤泥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咬咬嘴巴瞪张倩一眼,好一番愁苦模样。 咳,这东西还忧郁上了。 “你愁什么,有事你家金主顶着天嘞——”晓得她是个爱装模作样的,张倩干脆懒得给她上药,将纱布药水顺到一边,坐床沿跟她闲侃。 这东西现在在北军总算是彻底出名了,以前只道她是哪位京官儿包养的小情人儿,却不知那官员究竟是何人,没想到,竟然是顾副院长的亲哥哥,啧,难怪医院老有人关照她,敢情儿她还跟顶头上司扯得上点关系咧? 张倩真觉得自己看走眼了,以为这团小泥巴是个不谙事的,菟丝草儿一样,金主给喂点儿食,她就乖乖的摇尾巴,小没用的样子,不曾想,人家哪儿是没用喏,人家那是深藏不露!现在都顺利上位了,挤走了顾烬的老婆,有事没事在北军总挂个号挺尸,折腾死人。 却也有笑她的,你挤走了正宫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扶不正? 反正是各有各的说法。 扶不正的女人此刻很是焦心,一手拽着被角烦躁地扯啊扯。自打昨天小顾同志“捉奸”一事发生之后,顾烬若无其事,一切正常;顾宸是没再给过她好眼色,一切“貌似”正常。小烂泥巴特有的敏感神经绷紧了—— 危险,地球变得很危险。 她首先想的就是打电话给她家哥哥,准备来个坦白从宽,将她提刀将人捅得住院的事情老老实实上报,早死早超生,省得受这样的煎熬,可,电话都快被她给按烂了,那头却始终没有人接,连同她小姨的电话也老是占线。 这东西本就是个拿不定主意的,现在能替她拿主意的人都不在身边,她自然急了。 “倩倩,那个……那个男孩子怎么样了?”终于忍不住,她问张倩。 “啧,你说那个被捅得浑身血的男孩子?哪个晓得?刚推出手术室呢,听说伤的不轻,那孩子好像 来头挺大,医院领导们都挺关注……”张倩咋舌出声,没注意到病床上小泥巴瞬间变苦的脸色。 “顾副院长在哪儿?”她怏妥妥没力地开口,像是认了命,让张倩不解。 “忙着呢,不过你有事找他的话,他一定会抽出时间来的。”张倩笑得暧昧。 毕竟,指不定你哪天就成了人家的准嫂子咧,自然得罪不起。 小烂泥巴绞着被角有点忸怩,细细道,“他才不会想见我咧——” 张倩“切”一声,骂了她一句矫情之后,没再理会她,出去做事了。 又纠结了好一会儿,小泥巴还是耐不住,噔噔噔朝着六楼顾宸的办公室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她小心翼翼地敲门,一顿一敲的,做好了被骂死的准备,可敲了半天没人回应,倒是原本半掩着的门被她给敲开了一条缝。 原来有人哪…… “这事儿怎么处理好?可不能偏袒得太明显了,得罪了唯家……”开口的声音有点为难,对于尤泥来说倒不算陌生,是北军总的解院长。 “什么偏袒不偏袒的,咱们医院的名声怎么能蒙污?当然不能因为个不相干的女人胡来!”年轻的男人义正言辞,端的是深明大义,与自己上司据理力争。 好个不畏强权! 解院长额上落下一滴冷汗,突然有点羞愧:果然是后生可畏哪。却还是迟疑着道了句,“可你哥那儿——”这才是重点。 “管他个屁!”一提他哥,小顾同志瞬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咬牙切齿。 他愤怒的一声吼,吓得个趴在门边女人一颤,噗通一声扑了进来,重重摔趴在地上。 看清了摔在地上女人的脸,解院长怔愣片刻,盯着她好一会儿,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出去了。 小泥巴急了,她刚刚都听见他们的话了,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赶紧去将门关上,看着前方坐在办公椅上不看他一眼的男人,小小声开口,“我、我有话对你说——” “我没空听你说。”小顾同志很有气节,硬是没偷瞄那可怜兮兮的女人一眼,眼神专注地盯着桌上一份检查报告。 要你丫的偷情!要你该跟老子说话的时候不说! 见人家没理她,小泥巴有点急,巴巴的蹭上前去,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弯着腰,执拗的要去看人家的表情。 “凑那么近做什么?挡着光线了,站开点、站开点……”小顾同志不耐烦地扫了那厚脸皮蹭上来的女人一眼,挥着手赶她,像是赶开一只粘人的苍蝇。 小泥巴委屈地咬咬嘴巴,又听话地挪开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紧接着她就不说话了,紧望着他。 她不说话了,顾宸满肚子的火又没处撒了,不爽,很不爽,超级不爽! “啧啧,这可怎么办才好喏?人家大好一少年,这腿就这么废了,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喏?”一本正经地看着手中检查报告,男人的声音被故意拖长,甚是惋惜。 他身边的小泥巴紧张地竖着耳朵,听见他的话,心中一惊,急忙凑近脑袋就要去看他手中的报告。 顾宸啪的一声将手中报告压到一重文件最底下,吓得个伸长脖子的女人脚下一闪,重心不稳,摇晃着朝着他身上扑去,重重搁在他的腿上,撞得她肚子挺疼,眼泪汪汪,委屈地看着他。 好你个不要脸的小烂泥巴,胆敢使用‘美人计’,以为老子是那么好哄的! 男人恨恨瞪她一眼,将她从腿上提起来,不假辞色。 “我看一眼、我看看——”尤泥着急地伸手,就要去拿那压在下方的报告。 “看个屁!想毁灭证据啊?没门儿。”他吼她。 小泥巴愣住。 纵使反射弧再长,她也能发现人家是在故意为难她了,有点莫名其妙,却又不晓得是哪里得罪了人家,想了想,她还是记起了,好像是自从那天的“捉奸”事件之后——小泥巴恍然大悟! 唔,顾副院长一定误会她了,他一定以为是她不要脸勾引他哥哥,这下误会大发了! 要解释清楚,绝壁要解释清楚! “我、我也是不得已——”她伸出手,怯怯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顾宸冷哼一声,看着她——不得已?偷情还分得以和不得已? “是、是你哥哥他,他自己……”见他不相信,小泥巴急急解释,可又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但该表达的意思还是表达了的。 “是我哥强迫你?”顾宸皱皱眉。 “嗯嗯嗯!他威胁我!他还说要捉我到局子里去!”小泥巴眼神诚恳,一股子委屈又气恼的劲儿。 他家大哥真那么无耻?小顾同志些许迟疑,可看着眼前女人小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又觉得此事可信度挺高。 想想也是,这女人软娇娇的,做事儿畏手畏脚,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脚踩几条船的,哪能踩到他家哥哥那条破船上去? 正在做着自我心理建设的男人很是会自欺欺人,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被这女人给“逮住”的,她连他都敢踩,怎么就不敢踩好几条船了?管你是破的还是好的! 爱踩破船的女人最会察言观色,她看见他没有先前那般凶狠了,便得寸进尺,爬到他的腿上,一手讨好地拽着他的手,吧啦吧啦直数落,成功树立出自己纯洁白莲花的美好形象,而顾家大少就是那欺负良家小姑娘的混账东西—— “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也不会……”小姑娘小小的一团,蜷在他的腿上,嘤嘤咛咛,拖着他的手哭得伤心。 她还挺入戏,也不能说完全是凭空捏造,事实上真相还真与她口中的所差无几,所以她挺心安理得,半点没觉得愧疚。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提着刀子捅人!”大手重重拍了拍她的背,见她哭得更凶了,小顾同志有点心软,觉得他哥真特么不是人,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都使得出! 说实话,能与这些个男人们周旋这么久,小泥巴还真有点脑筋,她能分辨出人家细微的退步,看准时机,踩进一大步,就好比此刻,她见人家态度软了,便再接再厉地哭哭啼啼,“是我自己活该,别个拿酒瓶子指着我的时候我不该反抗的,反正最多受点伤而已,又不会真要了命,总好过、好过……”哽咽得说不出话。 “总好过什么?”办公室门口冷飕飕的声音传来,刺骨的寒,阴沉沉一片。 哭得起劲的人儿她收不住,泪流满面地向着小顾同志哭诉,“总好过被个坏蛋强了去……” 寂静了,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她还在抽抽噎噎,泪蒙蒙的眼睛扫了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眼,见人家眼神始终定格在门口,她微侧过身瞟一眼,这一眼,瞬间吓得她嚎啕大哭! 那个她口中的十恶不赦的“坏蛋”,那个凶狠“强了”她的坏蛋,此刻正黑沉着脸站定在她正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唔,手贱想3p,奈何酝酿了n久没酝酿出来,明儿个继续酝酿…… 3938章 顾烬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尤泥这女人,泥鳅一样,要逮住她不容易,可一旦掐住她的死穴了,管她怎么扭,她也始终扭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就好比如今,他掐住了她提刀子捅人的死穴,她不管情愿与否,都势必要对自己服软。 显然顾家大少是没见识过这女人的道行,他始终认为,自己比小顾同志手段更高明,懂得戳她软肋,却不想,如今被个软趴趴的女人明晃晃扇了一巴掌。 被人当面打脸的感觉,不爽,很不爽,生疼。 人家前一刻还跟他床榻缠绵,哄得他心花怒放,爽快答应替她解决了这件事,结果一转身,又跑到他弟弟怀中诉苦? 是该表扬她演技逼真,还是该臭骂她红颜祸水? 说祸水都真是抬举死这东西了。 “我强迫你了?”顾烬顺手砰地一声将门摔上,大步上前,盯着对面窝在他家弟弟腿上的女人,怒急反笑。 小泥巴吓得一缩,哭都不敢哭了,含着泪条件反射地摇头,小可怜兮兮的。 “怕什么?他敢咬死你?”抱着她的小顾同志看了她一眼,见她吓得厉害,笑她。 怕被咬死的女人缩得更厉害。 好嘛,小顾同志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心虚。 敢情儿刚刚那一通,又是她在鬼扯? 顾烬可没心情废话,原本是因为解院长说事儿有点棘手,他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弟弟在其中搞鬼,于是便想着前来将事情给她解决了,想不到,她还比他更急,自己亲自出马来“解决”了? 他一把将那畏畏缩缩的女人从自家弟弟腿上提起来,小泥巴吓得猛后退,最后背抵着办公桌了,退无可退。 顾烬这次真没半分怜惜,上前逮住她就剥她衣服,面色沉得吓人,“我强迫你的?我是怎么强迫你的?是这样?还是这样?”她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脱起来尤为方便,三两下就被他撩开了,光溜溜压在桌子上,像是待宰的小羔羊。 “我是强迫你提着刀子去捅人了,还是强迫你在我身下咿咿呀呀叫得欢了?” “没、没有。”她双手急急拽住男人还在扒她衣服的大手,一脸小狗腿的样子。 见她又是这副没骨气的模样,顾烬更加怒不可遏,就是这样了,她要是真与你对着干了,你还能收拾她到底,可偏偏她就是服软最快,让你有劲儿没处使! 小泥巴被他紧紧压在 办公桌上,半点动弹不得,衣服又被撕掉大半,没衣服底气自然就不足,再加上这东西原本又有点心虚,此刻是真给吓着了,求救地就去望着那方椅子上的顾宸,扁着嘴要哭得紧…… 小顾同志见她可怜,心下微微不忍,况且,自己哥哥在自己办公室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个什么破事儿?不行!铁定不行! 却—— 还不等小顾同志英雄救美,那女人下面一句话,直接将他那点自以为是敲击得粉碎…… “哥哥!哥哥——”小泥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喊着就叫哥哥,活像她一喊,她家哥哥就能立刻从天而降一般。 欠收拾! 顾宸狠瞪她一眼,彻底袖手旁观了。 宽大的办公室内,乱成一团:那一身军装的,面色狰狞,毫不留情地扒人家衣服;那被扒衣服的,无计可施,哭得甚是可怜,口中“哥哥,哥哥”叫个不停;还有那淡定观战的,一脸恨恨的表情,活像下一刻就要参战。 “你还敢不敢再厚脸皮一点?小泥巴,还敢不敢?”轻而易举地镇压了她的反抗,顾烬一手胡乱抹了抹她脸上湿哒哒的泪水,重重咬了她嘴巴一口。 被紧紧压着的人只会呜呜地哭,真没法了。 小顾同志就一直在旁边凉悠悠地看着,看着自家大哥不要脸地欺负那更不要脸的女人,边看边想着:唔,若是她肯向我来两句软话的话,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救她的。 没等小顾同志有机会出手,顾烬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正怒火中烧的男人心头烦躁,抽出一只手接起电话,下一刻,脸色却是一下子变了。 小泥巴被吓得不轻,见顾烬现在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赶忙从办公桌上挪出来,急急穿上衣服,若无其事地抹了抹脸上那点廉价的鳄鱼泪,弯着腰就朝着门口挪去……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那厢顾宸的手机也响了,她条件反射地就去摸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刚刚拿出来,她的铃声也响了。 是她小姨打来的。 尤曼讲电话向来简明扼要,三两句就将事情交代清楚了,大意是这样的:你家哥哥出事了,现在生死未卜,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事情,你给老娘安分点,别瞎掺合找事。 小泥巴一瞬间脑袋就轰鸣了,还没从尤曼那句“生死未卜”中回过神来,手捏着挂断的电话,像是被打昏了头的小雏鸟。 的 确是出事儿了。 傅云原本是在朱日和军事演练基地指导实弹演练,却双方交火时,意外发生爆炸,炸飞一大片,至今伤亡不明,顾烬是接到上头命令前去处理此事的,顾宸则是接到通知带领医护人员前去急救。 顾烬刚挂掉电话,面无他色,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一转过身,看见那苍白着脸不知所措的女人喏—— 真是冤孽。 “哥哥……哥哥——”她咬着嘴巴忍着泪,这次是真没哭,一手急急忙忙拨着傅云的电话,那边却始终是关机。 “哭什么,哪能那么轻易有事?”那边出去打电话通知医护人员做好急救准备的顾宸一回来,就看见个小可怜的女人使劲打电话,皱了皱眉。 话是这么说,可顾宸自己也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严重,两大军区的模拟实兵演练,人数众多,各种实弹爆炸,现在距离出事仅仅三个小时,就已经伤亡惨重,更别提那些还被埋在地下的。 虽然他打从第一次见到她家那位哥哥就心火直冒,可现在看见这女人急得不得了却又要强装没事的模样,顾宸莫名感觉渗得慌,心底一刺一刺的。 “乖乖留在这里,唯家的人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他向着那魂不守舍地女人道了句,语气还算温和,却没得到半分回应。 “我要哥哥。”小姑娘一手还捏着手机,水汪汪的眼睛执拗地望着他。 “胡闹!”一旁的顾烬开口斥了句,知道现在基地那边肯定是一片混乱,带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前去像什么话。 “我要去找我哥哥!”她还恼了,不怕你吼,声音拔得高,眼睛红红地瞪着顾烬。 顾烬不想理她,刚刚只觉这女人没骨气不敢反抗的模样欠收拾,现在她有脾气了,敢冲着自己吼了,他却又心中不快了。 是,你要找你哥哥,老子就活该要护送你前去?傅云是你哥可不是我的! 上一刻还各有心思的兄弟两人此刻奇妙的同了心:不能让这女人坏事。 眼看着两人没有要带上她的意思,小泥巴红着眼收起手机,心中想着赶快见到她家哥哥,可这两个坏蛋又不带她去训练基地,当下愤愤地跑出了办公室,余下两人干瞪眼。 顾家兄弟两人均是料定了她翻不出什么大浪,赶着前去处理事情要紧,也没多心思管她,各自安排人前往基地去了。 到底还是对那团小烂泥巴不够了解, 包括尤曼也是,傅云之于尤泥,早已经是至亲的亲人,她怎么可能明知自家哥哥生死未卜,还能心安理得待着?其实从这东西平日里的表现也很容易看出:她第一离不得她小姨,第二离不得她哥哥。 你别的人对她好了,她转过身就忘,哪里记得你一点半点?可你要是对她狠了,她也能始终记恨着你,譬如唐家四渣;只有她家哥哥不一样,傅云生她的气吼她,她能厚着脸皮巴巴地凑上前去;傅云对她好得不得了时,她欢欢喜喜笑得甜美。 现在她家哥哥出事了—— 找她的救命菩萨! 小泥巴手指熟练地按下号码,不负她所望,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这女人激动得喏,脸通红,鼻子一酸,捏着手机跑到走廊上,“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抽抽噎噎,“小合……小合……哥哥——哥哥——” 说又说不清楚,惹得经过的人频频侧目:啧啧,又一个怀了孕孩子没人认领的,可怜哪。 难得小合有耐心,细细听她讲完了事情,又在电话里头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见她急忙拿着电话跑医院外面去了,等着救命菩萨来接。 此一前去,据后来当事人回忆说,具有历史性的意义:小泥巴乱踩破船,各路通吃,这些个彼此不知道对方存在的各路人马们,终于是实打实地撞上了! 4039章 北京军区朱日和战术合同训练基地,是我军最大的训练基地。基地可展开模拟的实兵演习,并为陆军装备的各种武器进行实弹、实爆作业和航空兵实施对地部队攻击演练提供保障,其先进的设施和设备堪称全军一流。 也难怪小泥巴最近什么腌臜破事儿都扯到了身上,要是傅云在,她断不敢搞出提刀子捅人的事情来,可偏偏就是傅家哥哥在训练基地忙着准备军区实战演练,没空看着她,现在,她自己捅出了大篓子,她家哥哥又出事了。 这女人吓死了。 小合的确是有些门道,开车载着她,穿过重重关卡,毫无阻拦地进入了军事基地,他让她在原地等着,他先将车开去停了,小泥巴也乖乖应着,站在原地等他,她看着基地内,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们来来往往,还有那些或伤或亡的士兵们,心惊胆颤。 "哥哥……"环视了一周,都没看见她家哥哥的身影。 "这边有一个!这边还有一个!"那方被炸毁的营地上,搜救的人员呼喊,好几名医护人员连忙上前。 小泥巴心一紧,怕是她家哥哥,赶紧也跟着三四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一起跑过去,急急地就想去看那被埋在下面的人。 "站开点!站开点!"搜救人员掀开她,她又不死心地凑上前去,伸长脖子望。 "哪儿来的小姑娘?别挡着救人--"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见她着急,想拉着她走开一点,却怎么也拉不动。 "我、我是来救援的护士!"被扯得烦了,这女人又急又恼,红着脸大声朝着医生道。 "护士!护士过来一下!"人挖出来了,有人在喊。 条件反射地,她赶忙迎上前去。 "止血会吗?先止血,稳住脉搏!"挖出来的人浑身血肉模糊,显然是遭受了近距离的轰炸。 "哦!"小泥巴应声,连忙拿绷带准备液瓶,一系列的急救工作干净利落。 然后又是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挖出来。 在尤泥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傅云常常抱着她哄,说,我们家小泥巴聪明得很,学什么都快。每当他这么说,这东西就总是蜷在他腿上细细地笑,像是偷吃的小老鼠。 真不是故意奉 承她,这女人别的不行,可本职工作还是能做的很好,她能进北军总,还真不是走的后门,尤曼再怎么嚣张,也不至于让这东西去祸害人命。 她很能投入,就连原先那骂她的医生都没想到,这看似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能够不怯场,处理伤口手法熟练,没半句抱怨,心中疑虑放下了,医生也就放心使唤她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搜救最佳时段已经过了,等到正在巡视的傅云过来这边时,看见的,就是自家小坏东西一副正儿八经的工作模样…… 她来时太匆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穿着的还是宽大的病服,现在病服上沾染着泥巴,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哥哥!"刚刚帮助送了一个病人上救护车的小泥巴,一抬头就看见她家哥哥正从救护车对面过来,大呼出声,急忙朝着傅云跑过去。 "谁让你来这里的?"怀中突然扑进软软的一团,正好撞到他身上还在溢血的伤口上,傅云抱着她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脚。 看得跟在傅云身侧的两位副参谋惊出一身冷汗。 "哥哥……小姨、小姨说得……"小姑娘眼红红的,抱着她家哥哥不松手,鼻翼间隐隐嗅到浓厚的血腥味,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哥哥!你受伤了!"小泥巴一声惊呼,连忙将那方的"同事"招呼过来了。 的确是受了伤,而且还伤势颇重,傅家哥哥肩胛处,被插-进一根长长的树枝,完全的对穿而过,此刻虽然取出了树枝,可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血流不止。 看着自家哥哥肩膀上深深的血洞,起初还能咬牙忍住不哭的女人终于爆发了,逮着她家哥哥的军装袖口,张嘴就哭个不停,活像是哭丧的。 "哭什么,别吵着救人。"傅云轻吼她一声,她又稍微消停点儿,可还是抽抽搭搭。 小顾同志自从来到基地就忙得跟陀螺似的,现在救援工作开始收尾了,他便带着人过来看看还有没有伤员,刚一过来这边,又见到个哭哭啼啼地女人连连朝着他挥手,"这边!这边!" 顾宸微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东西真不死心,还敢跟着他们来了这儿。 "我哥哥也受伤了,严重得很,先救我哥哥,先救我哥哥!"她急得不得了 的样儿,生怕将她家哥哥给落下了,连忙招呼着医护人员们过来,使唤得人家跟什么似的。 最后还是拗不过她,将后续事情交给下面人之后,傅云被一众医护人员们送去"养伤"了。 基地的集训大楼内,不算宽敞的临时医护室,病床上,男人身上的军装被褪下,肩膀下方血淋淋的伤口被包扎好,守在他床沿的小姑娘脸上不知糊了些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眼巴巴望着他。 当顾家兄弟两人进来时,看见的就是病床上下,人家兄妹两人"相见欢"的和谐场景。 小姑娘很懂事,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病服,忙前忙后,端茶递水险些将她家哥哥给烫伤,削个苹果出来跟狗啃的一样,病床上的傅云实在是受不了她在眼前晃来晃去,拍了拍床上的位置,她赶忙欢欢喜喜地爬上床去,小惹人爱的样子。 顾烬有点看不过,是真看不过去,这东西他清楚得很,哪儿是个半点会伺候人的,可她偏就对着她家哥哥殷勤得很; 傅云问她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她一愣,纠结小半晌,还是半点不隐瞒地说了,真的是一股脑儿地说了,说小合怎么样带她出了使馆,他们在路上遇见了唐荞,然后又去打牌,遇见了闹事的……连同她拿刀子捅人那一遭都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她还不忘告状,为自己辩解,"是那个男孩子先欺负我的,他还拿酒瓶子戳我--"一手摸摸自己仍带着些许划痕的脖子,示意她家哥哥看。 "嗯。"听完她的话,傅云揉揉她的脑袋,又凑近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见个高兴死的小烂泥巴咬着嘴细细地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房门口的两人被无视得彻底。 顾烬还算是沉得住气,面无异色,不过眼神暗得吓人;小顾同志心里早将那床上笑得甜美的女人反复骂了个遍; 膈应死了!膈应死了! 她什么都说,她什么狗屁砸吧事儿都跟她家哥哥说!半点不隐瞒!哪像在他面前那样满嘴胡言乱语鬼扯一通! "顾副院长?"前来给病人换药的小护士看见堵在门口黑沉着脸的上司,怯怯叫了声。 病床上的两人齐齐朝着门口看过来。 好嘛,快被膈应死的兄弟两人总算是得到了小泥巴一个正眼。 看看那女人喏,看见他们 俩,她首先条件反射地就是一缩,然后复又想到自家哥哥在,她连忙又长了点狗胆儿,瞪了对面两人一眼,侧身朝着她家哥哥道,"就是他们,他们不让我来找你--" 没良心的东西,她最会往人心窝子捅刀,且一捅一个准儿! 老子们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错了? 恨得咬牙切齿的两人直想将她捆起来收拾,可又自认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失了风范,一时还真是拿她没法儿。 可你没动作,不代表人家也没动作,见她面色愤愤,傅家哥哥很是坦然,揉了揉她的花脸,好心替两人解释了,教训她,"不让你来是为了你好,别个与你非亲非故又无冤无仇的,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小泥巴又愤愤地瞪了那厢两人一眼,怕自家哥哥骂,怏怏地垂下头不吭声。 好嘛,脑洞过大的女人她神经粗,自然听不出自家哥哥话中的"深意",那厢两人确实听得分明:非!亲!非!故! 就特么这销魂的四个字。 顾宸脸色难看,大步上前,逮着那病床上焉答答的女人就往床下拖,"让开、让开、挤着病人休息了--"小泥巴又想挨着她哥哥,又怕真打扰到他,犹犹豫豫地被拽着,搞笑得很。 "扯到她的手了--"病床上傅云不悦地皱了皱眉,出声。 "哪儿那么娇弱?在床上的时候姿势可比这高难度多了,也不见手折了?"顾烬择了张椅子坐下,就看着自家弟弟使劲儿扯着人家小姑娘,凉悠悠开口。 傅云脸沉了。 "你扯到我的手了!"小泥巴眼见她家哥哥瞬间变了脸色,还没从顾烬的话中回过味来,急急从小顾同志的手中挣脱,死皮赖脸地蹭在床边,又不敢上去,却也不走开。 顾宸见她这样就烦,伸手掀她,"让开点,我要给你哥哥换药。"一边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托盘。 "我会弄、我自己会弄。"她还嫌人家碍着她了,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从他手中抢过托盘,规规矩矩地给她哥哥换药。 一室的气氛些许诡异:那端坐在椅子上的,面色难看;那站在病床前的,气急败坏;那躺在病床上的,神色莫测; 只有那正在 仔细给她家哥哥缠纱布的女人,她一本正经,做得那叫一个认真! 4140章 一室的安静,正在替自家哥哥认真包扎伤口的女人动作熟练,最后剪纱布的时候她动作陡然一顿,惊呼出声,"糟了!小合!" 她把小合给忘记了。 病房内四人间诡异的沉寂终于被打破,一听她提到叶合,顾烬最先敛眉,"是他带你来的?"难怪这女人能顺畅进入基地。 傅云是知道小合的,不过没怎么当回事:玩伴而已,小泥巴总要有同龄的朋友,老是跟唐家那几个混在一起也不像话;不过从她的口中,他又隐隐觉得不对劲,直觉叶合也比唐家那几只好不到哪里去,否则也不会他家小坏东西才跟他出去一次,都敢干出提刀子捅人的事情来了。 咳,傅家哥哥很是淡定与理性,因为这一切的淡定与理性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他还不知道这两"玩伴"已经玩到床上去了。 不过退一万步说,其实傅家哥哥知道小泥巴那爱吃男人的可笑"病症",但他并没将那当成是"病",只当她是玩性重而已,有种"我家孩子最好,你们谁也别想沾染上"的诡异偏执感。 是的了,就是这种偏执感:我家小坏东西看上你们谁了,玩过了,尽兴了,也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该挪哪边儿去就挪哪边儿去,别揪住不放;她不想玩儿了,你们谁也别想再缠上来。 对付顾家兄弟,傅云可不就是这样个态度。 所以说傅家哥哥能吃死了小泥巴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人的脑回路都奇葩到诡异,你外人还真不能理解。 "小合是谁?"傅云看着身边着急得不得了的女人,故意问她。 "哥哥认得的,那天在使馆你们还见过面,小合可好咧,就是他带我来的,他还开车把荞荞撞飞了咧……"不会看人眼色的东西,人家随便问她一句,她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直把个小合说得跟神仙似的,只应天上有,世间凡人哪个比得上? 啊呸! 那方顾家大少直想喷她一脸盐汽水,面色隐隐绷不住,不懂这女人脑袋是个什么奇怪构造,捏着个糟粕东西当宝贝;不过看着病床上傅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又突然觉得值了:是啊,他做什么要跟傅云计较,你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哥哥",哪里比得上这东西心中的"天 仙"。 "天仙"真像是有感应一般,有人一"召唤"了,病房门就突然被人粗暴的推开了,进来的人,一身随性的纯白色休闲装,一手插兜里,不是叶合是谁? 再装逼也是个内里龌龊糟粕货。 顾烬扫了一身白的小合一眼,看见趴在病床上的女人欢天喜地的"迎神仙"去了,有点火。 小顾同志倒是没反应,主要是从前与傅云有"积怨",此刻重心都在傅家哥哥身上了,反而觉得小合没什么杀伤力。 "小合,我哥哥受伤了,我要照顾我哥哥、没来得及等你……"看看这女人喏,她赶忙去将门口的人牵进来坐着,人家还没开口呐,她就一个劲儿地不停解释,活像怕被人怪罪死的。 小合当然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也打从第一眼起就知道这东西跟她家哥哥不单纯,可这么明明白白被人给"用完就丢"……还真是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 气,怎么不气,胸口大把大把的火窝着哩:老子辛辛苦苦为你筹谋,想办法出来给你搞门路,顺你心带你来见你的哥哥了,结果话都还没跟你说得上一句,你人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是以为她消失不见了。否则小合做什么现在才出现?人家以为她出了事,在基地那边找了她好几小时了! 就他妈真是活菩萨也做不到这份儿上了。 好了,现在一见面,这东西三句话不离她哥哥,她还"照顾"她哥哥咧,照顾个屁!小合才清楚她的德行,她那点儿本事,自己都扯弄不清,还照顾人?简直是气死个人! "小合?"小泥巴一个人紧张地解释了半天,却见人家半点反应都没有,面无表情,脸色难看得紧。 要说小合也不是个段数低的,刚刚那一茬儿的确是被这没心没肺的东西给气着了,现在缓缓神,看见病房内全都盯着他们俩的三人,也就立即察觉到了诡异。 "嗯。"他低低地应了声,像是念咒一样,一下子就将那还待大说一通的女人给堵得没音儿了。 小合认识小泥巴最晚,可他最知道怎么戳她软肋:你越是逮着她的弱点揉捏她吧,她还越是被你搞的又烦又怕,最后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顾 家大少可不就是用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办法;可你要是顺着她的思路来,她还真是蛮上道又乖巧。 就好比现在…… 他应了她一声,小泥巴心立刻一紧,眼巴巴望着他,活像是等待大boos发布任务的小狗腿。 "你哥哥没事了吧?"小合看了床上的傅云一眼,漂亮的眼眸中尽是真心实意,像个真关心人的。 嗯,很好,懂得"敬上",此一举已经是甩顾家两只好几条街了。 果然,一听他提到她家哥哥,小泥巴又来话了,她幽幽地看了病床上裹着纱布的傅云一眼,小脸揪成一团,活像是个操碎了心的,答道,"嗯嗯,现在没什么事了,起初可险得很,流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搞得傅云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是重伤难愈。 "没事就好,那我也安心了……"小合眸子垂了下去,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人家哥哥有没有事情,你安个屁的心?搞得跟什么似的,古代儿媳妇孝敬公婆啊? 小顾同志紧盯着对面垂下眸貌似情绪低落的少年,暴躁得想骂娘。 顾烬蹙了蹙眉,直觉小合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果不其然,你人都还没从他莫名其妙的话中反应过来呐,他立刻甩软刀子了-- "你好好照顾你哥哥,我要走了。"他突然抬头,眼神直直看着他身侧的女人,出声,紧接着站起身就作势要走。 啧,他话一出口,顾烬就讽刺地勾了唇:小合,咱都是成年人了,能别玩儿这种欲走还留的小屁孩儿游戏了么?要不要脸? 再说你以为这女人是个念旧情会出口留你的? "嗯嗯,好,那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等我哥哥好了,我回使馆来找你--"小泥巴挺真诚,还会讲客套话得很,听得顾烬想笑,就连病床上的傅云也缓了神色。 这是要送客了? 小合脸上悠悠的表情有点挂不住,心中将个没良心地女人收拾了好几遍,却还是一派"贤淑"模样,道,"不用了,我妈妈嫌我老是惹事,要将我送回美国,等你回使馆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少年眉眼精致,此刻又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自是看 得人不忍。 病房内几个大男人当然不会有半点怜惜,可你端不住还有个圣母情怀的女人呀! 一听小合说要回美国,原本还欢欢喜喜送客的女人喏,她脸上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着急得不得了,连忙逮着小合的手,像是怕人家立刻就消失在她眼前,她急急地想说什么,可是一时紧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就只反复说着一句话,"为什么会这样呐,你妈妈怎么又将要你弄走呐,你才回来的,哪里惹事了--" 小埋怨的样子,她觉得小合的妈妈肯定不疼爱儿子,觉得小合可怜得紧。 哪里惹事了?顾烬真恨不得一棒子敲醒这女人的榆木脑袋:小合用迷香迷晕使馆内二十多名执勤卫兵不叫惹事?他带头在人家的会所闹事砸得人头破血流不叫惹事?现在使计弄出军车带着你个小蠢货私闯军事基地还不叫惹事? 合着没犯着你的人都他妈全是好人?老子就活该成了你仇人! "你也知道的,上次去打牌,我害得人家那么惨,现在都还住在医院……是我不对。"不等顾大少爷化身正义天使来讨伐个混世魔王的罪证,人家自己就先"服罪"了,向着他身边急得不得了的女人解释。 "这怎么能怪你呐?你妈妈一定是没有弄清楚,她误会你了,是那个男孩子先动手的,他还拿酒瓶子戳我咧,他活该!"小泥巴声音立刻就拔高了,激动得脸红红的,说话真恶毒,整间病房内都回荡着她脆生生的声音,听得人膈应得很。 可不就是膈应得很--反正是把病房内的其它三个男人给成功膈应到了。 "我妈妈不会相信我的话的。"小合轻轻叹出一句话,甚是可怜,直将个还在愤愤不平的女人戳得眼红红的了。 "你妈妈不好--"她握着人家的手,细细声地说,心中却是想到自己的妈妈了,她出生就没有了妈妈,更可怜。 "同病相怜"的两人拉着手悲悲戚戚,剧情突然出现神展开,让人措手不及。 小合说:"我不想去国外,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 小泥巴握着人家的手安慰:"嗯,不去,不去,外面不好。" 小合说:"不 如你跟我妈妈说说,告诉她我没有故意惹事,若她相信你说的,那我就不必要走了--" 小泥巴一听小合可以不用走,那就等于她以后搞出什么混账破事儿都有人替她收拾了,欢喜的不得了,连连应声,"好,好,我跟你妈妈解释,我跟她解释……" "嗯,那等你哥哥没事了,你就去我家吧,你别怕,我妈妈也不是很凶,你只要注意……"接下来的话就越说越变味儿了。 少年细细地吩咐,小姑娘认认真真地听着,两人和谐得很。 病房内其他三人的脸齐齐绿了,看着那快被人打包回家还欢欢喜喜倒贴上去的女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蠢货-- 人家是忽悠你去见家长呐,你还屁颠屁颠生怕赶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锵锵锵!!!作者亲妈正式拖小合出来露一露脸!~(≧▽≦)/~ 4241章 病房内的几男人各怀心思,看着那蠢呆呆的女人,她还在握着小合的手细细地安慰,小合垂眸听着,不时回应她一两句,她欢喜得不得了。 其实单从小泥巴此刻的心思来分析,还是很能够解释她的行为:这东西向来是被人给纵着,被迫地接受着别人的各种"好",傅家哥哥是这样,顾家兄弟也是这样,人家对她好,她懒洋洋受着;可小合却喜欢将主动权交到她手上,让她拿主意,享受着她小纠结的模样,这正好迎合了这女人心里的那点小虚荣,也难怪她能被小合乖乖牵着走。 不过,傅云又怎么会真的让小合三言两语就将个蠢钝的小泥巴给骗走了?还见家长?没睡醒呢! "过来。"他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到他身边去。 小泥巴以为是自家哥哥伤口不舒服了,赶忙急急凑到床前,伸手就要去弄他身上的纱布,却被傅云止住了动作。 "爸爸来电话说一会儿过来,你们也很久没见面了,他想见见你,等你小姨来接你之前,你就暂时跟着爸爸。"傅云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哦。"小泥巴乖乖应声,没什么大反应。 "傅司令员,顾司令员。"说谁谁到,刚提到小泥巴的便宜爸爸,门口执勤的卫兵一声敬礼,直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进门的两中年男人身上。 均是一身正气军装,肩上扛着两颗金星,中将正军职,军区司令级别--傅明征,顾沐朝;若说老唐有儒将之风,大气潇洒,那这两位却是真正腥风血雨过来的沙场战将,任你晚生后辈再出挑,也始终少了那么点岁月磨砺而出的肃穆苍然。 也难怪尤曼常常恨骂小泥巴:就你鼠目寸光,逮着个青苹果就以为是美味佳肴了?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红苹果的诱人,对着些小娃娃也能有食欲! 确实,尝过有味道的红苹果之后,这些个小一辈的,尤曼真当做是小娃娃看了,青涩得不值一提,看一眼就嫌麻烦。 虽说是同一物种,可娘儿俩的食物链还真不一样,小泥巴她偏就专挑"青苹果"下手!所以现在明摆着两极品在眼前,她还真没多看一眼,跟瞧着路人似的。 可两将帅盯着她的眼神喏,全神贯注得--连房间内的其它几人都发现了异样。 "小泥。" ;唤她的是傅明征,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让她过去,可最后却又颓然放下。 坐在病床边缘的小泥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嘴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是没听见他叫她。 "爸。"还是床上的傅云先出声唤了句,公事公办的口吻,像是下级觐见上级,有敬畏,却……没有感情。 "傅叔叔。"见她家哥哥出声了,小泥巴怏怏地叫了声,细细软软的声音,小的很,像是生怕人家听见了,听得那厢顾家兄弟与小合都是一愣。 她叫傅明征叔叔?这东西是捡来的? 尤泥不喜欢傅明征,从小就不喜欢,这女人感情凉薄得很,喜欢与不喜欢都不会长久,可傅明征却是唯一一个她打小就不喜欢的人,一直到今天,二十多年,她仍旧不喜欢他,连每年仅有的几次见面都觉得尴尬。 小姑娘的性子其实很简单:对她好的人,她或许会忘了,可对她不好的人,她却能久久地记住。 她不喜欢傅明征,因为他不疼哥哥,也不疼她。 她不明白自己妈妈跟傅明征之间的纠葛,可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她还是蛮懂事,晓得亲爸爸才会疼女儿,可她家哥哥明明是他的亲儿子,他却从来都不管不顾。 看见一双儿女冷淡至极的态度,傅明征微微恍神,似乎,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很多年了,可他却今天才察觉到。 好嘛,这是傅家大家长心中略涩,看着一双儿女,一时却是无言,可跟他一起来的顾司令员却才是早就惊得脸都变色了好不好! "尤怜……"眼神紧盯着对面那张细细娇娇的小脸,顾沐朝脑海中却是蓦地浮现出另外一张脸来,就快跟眼前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爸爸?"那方小顾同志也发现了不对劲,紧张地唤了一声,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恐怖的想法。 顾宸还只是猜测,顾烬却是瞬间变了脸色,自己父亲口中吐出的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他当然知道,那个叫做"尤怜"的女人,险些害得他们父母离异;看着如今被自己视作方向标的父亲,顾烬很难想象,二十多年前,父亲竟然会毫不留情地做出那种不顾一切的决定,就为了一个娇娇没用的女人。 是的了,人生就是这么狗血,小泥巴那短命的娘亲酷爱四处"觅食",好死不死,跟 如今的顾司令员搭上过一腿! "你叫小泥?你妈妈是不是叫尤怜?你多大了?"顾沐朝急切地靠近床沿一步,吓得个本就惊怯的女人直朝傅云的身前缩。 "我、我不认识你!"被吓得狠了,她脆生生吼出声,脸通红,明润的眼睛直直盯着顾沐朝。 顾沐朝一愣,似是没想到这看起来怯怯懦懦的小姑娘还挺不耐烦,心中倒是平静了不少,敛了神色,没再继续逼问,不过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了,灼人得紧。 接下来都是正常走程序,这次基地参与临时军演的分别涉及到南京军区与北京军区,现在出了意外,两大军区负责人自是要亲自前来的,后来房间内又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傅云要忙于汇报解释事发情况,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小泥巴,偏偏这东西又是个怕生的,一下子那么多陌生人进来,她不自在得很。 "我、我要上厕所。"她蹭到她家哥哥耳边,小小声道。 "我带你去。"接收到自家爸爸的眼神,顾烬心中微紧,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开口了,语毕不等个迷噔噔的女人反应过来,拽着人出去了。 "你跟傅云到底是不是亲兄妹?"两人刚出来病房,哪里真的有心情带她去厕所,顾烬一把将她拖进隔壁一间办公室,开门见山询问。 "关、关你什么事。"小泥巴眼神闪躲,看着男人眼底的暗芒,声音底气不足。 "唔!"她刚刚吐出一句话,红滟滟的唇瓣就立刻被一双薄削的唇瓣含住,随即男人力道十足的舌头狂肆卷入,像是要将她一口吞吃入腹般猛烈,他宽大的手掌紧掐住她的腰,微用力,两人身体瞬间紧贴在一起,缓缓软磨轻蹭。 小泥巴脸越来越红,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剧烈,要断气了,要断气了! 等到口中胡乱翻搅的舌头终于稍微停下攻势时,她张合着唇瓣细细喘气,眸中水润润轻乱一片,软软地被男人禁锢在怀里,半点搭不上力。 不等她换过气来,顾烬大手一掀就开始脱她的衣服,眸中是滚烫的灼热,流露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轻而易举地收拾了她那点没有诚意的反抗,顾烬三两下便将人给脱得光溜溜,压在办公桌上。 "说,傅明征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究竟只是她一 时之气故意不肯叫傅明征爸爸,还是这东西父亲果然另有他人?而那个他人……顾烬突然如鲠在喉。 他嗓音暗沉性感,贴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吐出,滚烫的呼吸交缠着她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她玉嫩的面颊,指尖温热灼人,唇边那抹化不去的笑意,在此刻被敛了去,面色严肃得吓人。 "不是、不是!放开、放开……"小泥巴被吓得眸中水花翻滚,动又动不了,小可怜的模样,他大手在她身上放肆游移,火热蚀骨的深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令她不自觉轻颤,像是待宰的羔羊。 听见她的回答,顾烬心中陡然一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胸口郁结之气愈发地浓厚,高大的身躯压下,他将她固定在办公桌上,粗糙的大掌摩擦过她胸前细腻的柔软,揉捏的动作加重,他舌头已经进一步攻城略地,在她温热的小口中反复挑逗,最终勾缠住她的小舌,重重吸吮起来,她软腻的酥胸在他的大手下被挤压出各种形状,水意哒哒的粉嫩花蕊,在他粗粝的指尖下绽放…… "嗯……"小泥巴微微蹙眉,红唇中无意识地溢出一声难耐的喘息,顾烬指尖轻动,她下面花蕊便立刻一阵轻颤,惹得他掌心湿热一片……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他重重吸了一口气,胯间巨大在她的大腿内侧缓缓摩挲,然后向着那润湿的秘处深深挺进-- "唔唔……哥哥、哥哥在隔壁--"他深入浅出,她轻轻浅浅地低呼,仿若梦呓,一声"哥哥",却是将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惹得动作一僵,随即又是更加用力的重重抵进,发出暧昧淫靡的声响。 "你与自己的哥哥不清不白,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你不会介意的……"轻咬着她玉嫩的耳垂,男人性感隐忍的声音在她的耳际响起,像是要努力说服她,又仿佛为了说服自己。 如果,她与傅云并不是亲兄妹,而自己才是她有血缘的哥哥,那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专注撒狗血一万年! 当了n久后妈的作者表示,应该赏点戏份给顾家两只; 4342章 尤泥最近不好过,很不好过,傅家哥哥在基地有事要忙,没空照顾她,就让她乖乖跟着他爸,她也听话,像是一下子敛了性子,不哭不闹,傅明征要去处理公事,她就一个人窝在小沙发上玩psp,她最近迷上了一款逃亡游戏,没日没夜地玩,饭都没法按时吃,爱不释手,兴奋得紧。 如果不是有人老是要来"骚扰"她的话,她觉得这样的小日子也挺滋润。 "小泥,一个人呐?"看吧,"骚扰"她的人又来了,一日三次,准时得跟"请安"似的。 不过这人的请安,小泥巴哪里敢受得起? 顾沐朝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坐姿笔直,看着沙发那端略显局促的小姑娘,他努力想要扯出一抹慈爱的笑容,不过,大半辈子一丝不苟的男人显然不会哄人,最后也没能成功,笑得僵硬,滑稽得很。 "嗯,顾叔叔。"小泥巴赶紧坐直身子,紧张地捏着手中的游戏机,像是等着随时接受审问的小囚囚。 "你喜欢玩游戏?"他看了眼她手中的游戏机,故意挑她感兴趣的话题说。 "嗯。"小泥巴涩涩地应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可又抵不住好几天的无聊,现在他一提到游戏,尽管心中还是紧张,可到底是将她的话匣子给扯开了,咬了咬嘴巴,她小小声地说,"这个逃跑游戏才好玩,刺激得很,稍微慢点就会被怪兽抓住,我都死了好几回了……"边说边朝着他晃了晃屏幕。 她眼睛亮晶晶的,有点懊恼,些许激动,小精怪的样子,让人尤其想抱抱她。 看着小姑娘弯着眉眼轻轻笑,顾沐朝莫名眼一酸,竟是一时说不出来。 她一定是他的女儿,一定是他和尤怜的女儿。顾沐朝心里颇紧,想到昨天让自己小儿子抽了她的血拿去做亲子比对,只要结果一出来,事情就一清二楚了,若她真的是他的女儿…… "小泥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吗?"他突然出声,微微激动地看着她。 "我小姨说,我亲爸爸坏得很,最后活该被车撞死了,死得惨不忍睹。"小姑娘声音脆脆软软的,被手中的psp勾去了注意力,一手戳着屏幕,回答得漫不经心。 你小姨还真是…… 恶毒。 顾沐朝脸色更僵硬了,心中愈发认定了尤泥就是他的小女儿,她小姨一定是记恨他害了她姐姐,才会那么恶毒地诅咒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爸爸还在世的话,你愿不愿意跟他生活在一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沐朝竟是有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不要!"那方蜷在沙发上的小姑娘一声抗拒的呼声,让顾沐朝脸色蓦地变得难看。 "又被怪兽咬死了……"小泥巴沮丧着脸,终于舍得从游戏屏幕中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对面的美大叔,半晌才迷噔噔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顾沐朝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尴尬无言过,他掩饰性地整了整自己本就齐整无比的军装。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到底不是闲着没事的,顾沐朝起身,临出房门前,他又突然转过身,看着那窝在沙发上还没回过神来的小姑娘,开口,"别玩太多游戏,对眼睛不好。"然后便大步离开了。 这个美大叔……好奇怪。 小泥巴瞪大眼看着关上的房门,指尖戳了戳手中游戏机,继续开始打游戏。 私心里,顾沐朝其实是期盼着尤泥是他亲女儿的,人总是这样:错过了的东西,难免就会愈发地怀念与遗憾。他也看得出来,尤泥与傅明征的关系并不好,完全不像是父亲和女儿,倒像是陌生人一般,心中对那软软的小姑娘便愈发怜惜,直觉她长这么大,定是吃了不少苦。 其实这东西又哪里真吃得了什么苦?傅明征是少陪她,没做到为人父的责任,可人家到底没亏待过她呀。 顾沐朝就是怀着这样怜惜又隐隐期盼的心情来北军总见自己的小儿子的。 没有二话的,小顾同志将一份检验报告交给自己父亲,干净利落地开口,"dna鉴定结果显示,尤泥的确我亲妹妹,您的亲女儿。" 顾沐朝激动得红了眼。 是他的女儿……那个软软甜甜的小姑娘真的是他的女儿…… "这不可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顾烬怒气冲冲而入,看着里面激动不已的父亲与面无表情的弟弟,低吼出声,第一次撕破了那张向来不愠不火的假面。 "大 哥是怀疑我的水平,还是怀疑北军总医院的检查医械水平?"顾宸此刻倒是没了平时的火爆脾气,冷静得反常,将一份检查报告原封交到顾烬手中。 看着报告上染色体比对结果,顾烬脸色越来越难看。 无视自家大哥铁青的脸色,小顾同志看了自己爸爸一眼,体贴地开口,"爸,既然小泥巴是我们顾家的人,总让她寄人篱下留在傅家也不是个事儿,据我所知,傅叔叔对她好像……不怎么好,还有傅云,情绪反复无常的,对她也坏得很--" 顾沐朝紧了紧眉,也是想到了那天傅明征见到尤泥时两人的尴尬相处。 "我会找机会跟老傅说这件事的,只是,将小泥接到顾家的话,小棠和小沫--"想起自己另外两女儿,顾沐朝面部肌肉抽了抽,还真当心那软乎乎小东西来了顾家,会不会被两人给……玩坏掉? 谁玩谁还真不好说,想到自己家中的两位"神奇"妹妹,又想到软娇娇提刀捅人的小泥巴,小顾同志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还真是……变态。 "妹妹们都好说话,倒是妈妈那里--"小顾同志欲言又止,将话题丢给自己父亲。 "我会跟她说的。"父子俩谈定,顾沐朝带着一份检查报告,心情复杂地出了北军总。 "是你搞的鬼吧?"一直被两人无视得彻底的顾家大少终于开口了,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弟弟,声音冷得吓人。 "难道在哥哥眼里,我就是这么卑鄙又愚蠢的人?莫名其妙弄出个妹妹,白白让她分家产?"小顾同志不屑地挑了挑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上的检查报告。 "再说你也太抬举我了,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神人,怎么能作假?"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然后故意设计这一切?"顾烬面色难看,凌厉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弟弟的眼,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去。 "我想什么?难道说是我肖想那坨小烂泥巴,然后故意设计这一切让她来到顾家,好这样那样她?老子没那么无耻!"小顾同志有点怒,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瞪着自己哥哥。 顾烬表情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是不想 与自己哥哥撕破脸,顾宸又缓了缓语气,开口说道,"那女人也就这样吧,比她漂亮娇俏的多了去了,既然她是我们的妹妹,我自然不会再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哥你也……放手吧,总不能伤爸爸的心。"端的是大义凛然。 好一番舍小我成大义,小顾同志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兄弟两人沉默一阵,顾烬始终敛眉不语,良久他终于抬眸,眸中是令人怅然的坚定与纠结,缓缓道,"嗯,你说得对,总不能为了逞一时之欲,陷进乱伦的漩涡,害得我们家没脸立足。"端的是潇洒风范。 好一个舍美人救家国,顾家大少自己都不禁为自己动容。 兄弟两人相互劝诫颇久,得到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小泥巴是我们的妹妹,是娇花,要好好爱护,不得欺负她,尤其不得再强迫她做那什么事。 小娇花姑娘在做什么呢?她正在努力奋斗她的逃亡游戏,激动得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家给列入了"珍奇物种保护计划"。 小合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个穿着件宽松睡裙的女人,她头发披散着,歪斜着蜷在沙发上,双手紧捏着游戏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小脸激动得通红,红滟滟的唇瓣小幅度张合着,不知在碎碎念着些什么。 "在耍什么?"上前一步坐在沙发上,他一把就将个全神贯注的女人给抱到腿上,下颚搭在她肩膀上,就要去看她的游戏屏幕,吓了她一跳。 "小合!"看看那披散着发神叨叨地女人喏,她欢喜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线,手上动作一歇,psp立刻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小泥巴惨叫一声:又被怪兽吃掉鸟。 小合看着她一下子皱起的小脸,有点好笑,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游戏屏幕,重新开始。 "要这样子才不会被吃掉--"他掌着她的手,一边细细地在她耳边讲解,一边熟练操控着游戏。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通关了。 小泥巴手臂勾着小合的脖子,窝在他腿上笑得欢喜。 "小合,你今天不走了好不好?"这东西还真是不知脸皮为何物,她红着脸凑近蹭着少年的脖子,指尖揪着他的手指绕啊绕,软声开口。 小合眉梢眼角 都含着笑意,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没回答。 小泥巴半点不会看人脸色,她着急得很,生怕人家丢下她,逮着小合的衣袖急急开口,"你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吓人得很,顾大叔每天都来盯着我看,像是看着珍稀动物似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正常……"小不耐烦地撅撅嘴,她吧啦吧啦直数落,最后那句话,又透露出些许同情。 "顾沐朝?"小合手轻钻进她的睡裙,缓缓摩挲着她的背脊,蹙着眉哼了声。 "唔。"被摸得舒服了,贪图享受的小东西软软地窝在他腿上,似有似无地应了声,像是快睡觉--之前一直玩游戏没感觉,现在放松下来,小泥巴才突然发现自己困死了。 小合手上动作未停,仍是不轻不重地抚着,眸中笑意却尽数褪尽了。 他想起了那天顾沐朝看着这东西的眼神--奇怪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乖乖更新鸟o(n_n)o~ 4443章 当里个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顾同志终于翻身了。 顾少爷今日精神异常抖擞,开着他那辆风骚小跑,直奔傅家,奉父命接"妹妹"去了,却,进入傅家客厅,他脸上春风荡漾的笑意,在看见那窝在沙发上的一对"野鸳鸯"之后,彻底僵硬掉。 小烂泥巴此刻正趴在小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是被人给挖了祖坟的,可怜兮兮地哽咽着,她双手紧紧拽着小合的衣襟,便哭还边不忘小声呜呜着,“我不要去、我不要去他们家,哥哥……哥哥——”小可怜见的。 对于天上掉下个权爸爸的现实,这没用的东西怎么承受得起? 不愧是雷厉风行的顾司令员,顾沐朝解决事情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带着亲子鉴定报告一出了北军总,直接就去找傅明征商量小泥巴的“归宿”问题,这不,不过半天时间,来傅家接人了。 傅明征与小泥巴不是亲父女是真,两人相处极为尴尬也是真,可人家到底也不至于半点忍她不得,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自愿来“接收”了,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打包送人? 真不是,傅老也真没想到那上面去。 只不过,都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了,不年轻了,如今功成名就,傅明征方才怀念起亲情的可贵来。 撇去小泥巴不谈,傅哥哥可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哪能真的半点不疼?傅家哥哥的每一次出任务,每一次升迁转职,他都看在眼里,也欣慰。 可,到底是过了需要父亲陪伴的年纪了,当傅老努力想要挽回父子两人关系的时候,傅家哥哥已然不需要了。 都是年轻过的人,傅明征怎么能看不出自己儿子与那小泥巴之间过度亲密的关系?小泥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挺乖巧,软软甜甜的,有点小坏,可性子活泼,倒是与她妈妈半点不像,若是两人能修成正果,傅明征也是乐见其成。 他与她妈妈有缘无分,如今若是小泥巴能嫁给傅云,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若是小泥巴一直留在傅家,那就始终是他的女儿,她与傅云就一辈子是兄妹关系,这样终究不是个事儿,可要是小泥巴是顾沐朝的女儿,那很多事情就变得方便了。 傅老为了自己儿子,可谓费尽心机,可也不能自私地不顾人家小姑娘的意愿,因此与顾沐朝达成协定:让小泥巴去顾家住一段时日,若是她自己不愿意长久留在顾家,那他们也不 能勉强她。 傅老知道自己与儿子关系僵硬,想着能够借此改善,却又担心儿子不领情,害怕他舍不得暂时与那小东西分开,于是也就没将此事告诉傅云,甚至还有意地向他隐瞒了这件事,只说小泥巴跟着他,没什么大碍。 傅老自己一番苦心,一心一意为傅哥哥筹谋,哪曾想,你死死算计,却正好将你家娇娇的小姑娘送到了别人家的碗里头! 当然也怪不得傅明征,毕竟是明晃晃的亲子鉴定结果摆在眼前,再说若不是亲父女,顾沐朝又何必没事找事?他又哪里想得到,顾家还有两只凶兽正虎视眈眈,等着你将那块鲜美的小肥肉乖乖送上门去咧。 不得不说,这样一招“暗度陈仓”,小顾同志使得够狠,玩过了自己哥哥不说,连同两位大家长也被玩得团团转。 傅老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精心看中的小儿媳妇儿,阴差阳错,就这样被送到了两只绿眼饿狼的口中。 所以,才有了此刻大饿狼登堂而入,将个哭哭啼啼的小白兔吓得一抖一抖的。 “小泥巴妹妹,来,跟哥哥回家去了,老待在别人家像什么样。”小顾同志大步靠近沙发,俊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声音温柔得让尤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小泥巴使劲往小合怀里缩,直觉地球危险得很,哪里还敢探出头来面对现实? 顾宸脸上的笑意愈发荡漾,伸出手就要去抱她,“乖,别胡闹——”完全无视了沙发上的漂亮少年。 他一来就是好一番哥哥妹妹,让人渗得慌。 “哪里有那么多的哥哥妹妹?”扫都没扫桌上的鉴定报告一眼,小合安抚地拍了拍怀中快哭死的女人。 有鬼,那报告铁定有鬼。 “喏,鉴定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呐。”不看他一眼,小顾同志锲而不舍地伸手,强行抱起那挣扎不休的小白兔。 不得不说,顾宸来这么一招,还真是让小合一时没法儿,就算明知那报告有问题,可现在短时间内,就算是重新让小泥巴做亲子鉴定,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毕竟是双方家长都同意了的,总不能因为这点事,两家人真的闹到法庭上去吧?别说两家大家长丢不起这个脸,就是于情理上也说不通,到底是人家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呀,你还真能藏着不还? 小合一时拧眉不语。 此一局,小顾同志完胜,所以此刻,他正开车载着那还在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出了傅家,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容,让小泥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坐在副驾驶座上,小泥巴眼睛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珠子转都不敢转,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半晌,她咬咬唇,细声声开口,“我不是你妹妹,你搞错了。” “错不了,鉴定报告不会骗人哩。”男人瞧她一眼,像是看着自己的乖乖宠物,直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细细揉捏。 还真是……变态。 “你不要怕,欺负妹妹什么的,最讨厌了,哥哥才不会那样对你……”像是不想将她给吓狠了,小顾同志软声安慰,更是让本就紧张的小姑娘打了个寒颤。 那样……到底是哪样? “我哥哥会来接我的。”小泥巴绞着手,看着已经没电的手机。 “傅云有什么好?他对你坏得很,又不是你亲哥哥,你做什么老是念着他?”小顾同志有点恼,原本来时才想好的‘娇花保护政策’,很快便面临崩溃。 “我才是你哥哥,你以后要是再敢胡乱叫别人哥哥……”他伸出手揉了揉她软嫩嫩的脸蛋儿,语含威胁,指腹传来的滑腻触感,让他舍不得松手,手上力道不禁重了几分,直到眼见着她眼中水雾迷蒙,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小泥巴不敢反抗,缩在车上,苦苦地望着天,彻底绝望了。 他家哥哥不要她了,要将她送给这个坏蛋。 车子缓缓行着,终于还是开进了顾家大院,小泥巴面色更苦了,咬着嘴巴要哭得紧。 “来,哥哥抱你下去。”现在正专心扮演着好哥哥的小顾同志很入戏,打开车门,看着车座上苦着脸的小姑娘,硬是要伸出手将她从车上捞出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走。”她还恼咧,忧伤又小不耐烦的,胡乱地挥手推拒着。 此刻心情正嗨的小顾同志哪里会反对她的话喏,他直恨不得捧着心肝儿往她身前蹭,连连示意她自己走,他在后面看着,看着她小纠结地慢慢走着。 一扭一扭,不时又踌躇地顿一顿,她细细的高跟轻轻摩擦着地面,怎么就……那么诱人。 像是一只圆滚滚的肉馅儿饺子,勾得人想狠狠一口咬下去——香滑爽口! 啧,脑海中一张张旖旎四射的十八x画面闪过,当yy无限的小顾同志回过神来时,就是一双幽幽的水眸望着他, 小可怜的无奈样。 “怎么了?”他问。 那声儿软得喏,黏死个人,都像是在哄她了。 “我找不到路了。”小泥巴整个人怏怏的,像是被戳爆了的气球。 “找不到路啊,那让哥哥抱……”小顾同志得意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眼前突然红影一晃,咚的一声,一团红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 “好哇,哥哥抱——”是个女孩子,十□岁的模样,小巧得很,一身红衣红帽,小泥巴在她后面,看不见她的脸,只觉小姑娘声音甜得很。 “顾小棠,滚!”被突然冒出的人吓一跳,待得顾宸看清眼前的人,瞬间变了脸,大吼出声。 “欺负妹妹的哥哥,会被老鼠咬掉唧唧的哟……”身后凉飕飕的声音响起,小顾同志条件反射地下-身一紧,面色立刻黑了。 “哦呵呵呵呵呵……”他面前的红衣小少女笑得像鬼叫,吓得她身后的小泥巴一颤。 “二哥,你心虚了。”站在顾宸身后的另一个白衣女孩走过来,巴掌大的清秀小脸上,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一丝不苟。 “咬掉唧唧、咬掉唧唧、哦呵呵呵_"红衣的顾小棠笑声丝毫不与她的身形成正比。 “小沫!在我动手之前,自己带着你妹妹滚。”小顾同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盯着白衣的顾小沫,像是恨不得咬死这两女人。 “恼羞成怒也掩盖不了你内心变态的事实。”顾小沫仍是冷着一张面瘫脸,说话一字一顿,仿佛没有生命的机器。 “变态!哦呵呵呵……哥哥最变态!” 小泥巴被彻底晾在了一边,看着眼前诡异的兄妹三人,使劲眨眨眼,又重重咽了口口水,脑回路开始转不动。 什么东西乱入了? 正惊吓中,她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凉凉的小白手,入目是一张极其娇小的脸蛋,跟顾小沫一模一样。 “小心,妹妹什么的,是会被哥哥一口吃掉的哟,哦呵呵呵——”带着她鬼畜的笑声,顾小棠狠狠揉了小泥巴白嫩的脸蛋一把,如来时一样“飘”走了。 “强x与被强x,其实只是一个谁上谁下的问题,别想不开。”面瘫脸的姐姐也从善如流地抓了一把她的脸蛋,继续面瘫着脸进屋了。 小泥巴脸被揉得红红的,惊得瞪大了嘴儿:“……”下限被瞬间刷至负一百。 顾 宸脸色黑沉得吓人,抿着唇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小泥巴!勇敢地强x了顾家两只魂淡吧!哦呵呵呵呵……【咦?神马东西乱入鸟?╭(╯^╰)╮】 4544章 小泥巴正式“入住”顾家了,关于这一点,当事人最深刻的感受就是: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新世界。 也不知是不是报着想要补偿她的心理,顾沐朝对这个新接回来的宝贝女儿殷勤的很,无论多忙,每天都定时关切,生怕她住得不舒服,小泥巴被他这样锲而不舍的热烈“父爱”吓得不轻,整天紧锁着房门不敢出; 顾夫人整日里吃斋念佛,对她不理不问,小泥巴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宅斗门什么的,基本不会有了。 而顾家两只…… 顾烬最近像是有事要忙,一直没有回来,倒是顾宸天天准时报到,端的是一副二十四孝好哥哥的模样,尤泥怕得很,直觉他没安好心。 每天大家一起吃完饭的时候,是小泥巴最痛苦的时段,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下,她苦不堪言,吃又吃不下,直接导致本就细细的小脸更加纤细了; 今天终于是忍无可忍,这东西早早地摸到厨房填饱了肚子,还没到开饭时间,赶紧地缩回自己的房间了,房门锁得死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明明记得每天晚上都有锁门的,可是那个坏蛋还是每次都能轻而易举进入她的房间。 迅速钻到床上,她连忙扯出被子将自己裹住,却——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小泥巴惊骇地瞪大了眼,黑暗中,一双凉凉的小白手将她的嘴巴捂住,床头灯被打开。 昏黄昏黄的光线下,纯白大床上,是浑身光溜溜的顾小棠。 “小、小棠。”小泥巴手忙脚乱,胡乱地将被子扯到床上光溜溜的女孩身上,将她给盖住。 “要叫小棠姐姐,哦呵呵呵……”顾小棠从床上坐起身,伸出手在小泥巴脸蛋上重重揉了一把,发出她那标志性的鬼畜笑声,渗人得很。 “我、我比你更大!”小泥巴挺挺胸,脸被揉得有点痛又有点红,她心头不舒服得紧,啪的一声拍开顾小棠的手,转眼就看见她身上的被子掉下来了,她又赶忙捡起盖回到小棠身上。 啧,耗子急了还咬人哩,这东西最会耍脾气。 被重重拍开手,顾小棠一愣,像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反抗,下一瞬,却又发出那种阴测测的笑声。 她眼神轻飘飘扫了眼小泥巴挺起的胸脯,幽幽道,“论胸器,是你大;论智商与战斗力的有机结合率,你显然还处在婴幼儿水平;” “对了,你需要一套‘迅速升 级智商教程之强x哥哥篇’吗?我姐那有。”小棠补充道,同情地摸了摸小泥巴的脸。 强、强x哥哥篇…… 节操瞬间碎了一地。 “我、我……”小泥巴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句话说不清楚。 这女人就这德行,一紧张就结巴,急死个人。 她只是单纯地想表达她年龄更大而已,何故扯到胸器与智商?这样子不顾她意愿地曲解她的话,真的好吗? 小棠摸摸她的脑袋表示理解,“倒是我心急了,你现在的状态,哪能直接上阵,至少得先学会说话才行——‘强x哥哥之甜言蜜语篇’怎么样?顾二最喜欢这套……” “我、我……”小泥巴比划着手很是捉急,脸都挤成了包子。 “她真正需要的是‘女王速成篇’。”身后冷冰冰毫无起伏的声音传来,小泥巴大惊之下回头,看见摊着一张脸的顾小沫朝大床走来,房门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地关上。 所以,小顾同志之所以能每晚爬到她的床上,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这诡异的姐妹俩将门给弄开的吗? 知道真相的小泥巴眼泪掉下来。 “女王速成篇……鞭子!蜡烛!手铐!哦呵呵呵……”顾小棠笑得毫不收敛,双眼放光。 小泥巴浑身一抖,可怜兮兮地盯着她恐怖的笑颜。 “我、我要睡觉了。”她怏怏地溢出一句话,眼巴巴看着面前诡异的姐妹俩。 “那你慢慢睡,我明天给你带‘工具’过来。”又在她的嫩脸上揉了一把,小棠唰地一声掀开被子,白嫩嫩的小身子,闪瞎了小泥巴那双猫眼儿。 小棠光着个屁股下床,从地上捡起那件红色的套头衫,半秒钟时间套在身上,跟着自己姐姐堂而皇之出去了,留下床上心灵受到重创的小泥巴默默泪流。 “哥哥……”咬着被角啜泣一阵,她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响了。 唔,现在,厨房应该没人了吧? 又过了许久,房间门开启了一道缝隙,一个小小的黑影迅速移动至楼下客厅,直奔冰箱门。 “唔!”黑暗中,小泥巴闷哼一声,伸出的手还没触到冰箱,整个人已经被守株待兔的男人给一把横腰捉了去。 “看你这下往哪儿跑?”顾宸捉着个不断胡踢的女人,两人齐齐倒在沙发上,他重重地咬了她嘴巴一口,恶狠狠出声。 “唔唔唔……放开我……”小泥巴眸中泪珠打转,透过昏沉沉的壁灯光线,她近距离看着他,男人原本俊美鲜明的五官,此刻在她看来异常的可怖,像是要吃人的凶兽。 “还躲不躲?还要不要躲?”恨恨地将她从沙发上捞到怀里,小顾同志大有好好收拾着东西一顿的趋势。 “不躲了、我不躲了。”小泥巴连连告饶,嘴里含着泣音,可又不敢大声哭,怕惊醒其他人。 看见她小乖乖的样子,顾宸又微微敛了点气,抱着她。 这东西就是这点好,别管她是对是错,认错告饶比什么都来得快。 “抖什么,怕我吃了你?”瞧着她抖得厉害,男人凑近蹭了蹭她白腻腻的脖颈,一股子沐浴乳的清香味儿蹿进鼻间。 一时情动,顾宸微微探出舌尖,轻舔了舔她白嫩的颈项,明显的感觉坐在他大腿上的人一颤,双手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襟。 “唔,不要……” 小泥巴紧张地绷紧了身子,脖子上被碰触到的地方湿湿热热的,烫人得紧,让她不舒服地深吸一口气。 “矫情。”重重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顾宸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笑得灿烂。 果然欺负妹妹什么的,真有成就感,尤其是……情妹妹。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不情愿咧,你还小不要脸地死缠着我,撵都撵不开哩——”凑近咬了咬她水滟滟的唇瓣,他蹭着她的唇轻轻说。 “我们……哥哥和妹妹不可以这样子的……”小泥巴挪开一点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可以哪样?是不可以亲你,还是不可以一起睡觉?”看见她烧红着脸又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顾宸有点好笑,大手毫无障碍地钻进她宽大的睡裙,轻划过那细腻的小软腰。 “你也叫傅云做哥哥,他有没有这样对过你?”他大手缓缓上滑,熟门熟路地捉住她胸前软软的一团,五指重重收拢,满意地听到她一声娇娇的低喘。 “没、没有。”小泥巴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 “屁,你最会扯谎,你们铁定上过床。”男人手上揉捏的动作加重,像是泄愤一般,指尖轻撩过那软峰尖处的粉嫩一点。 小泥巴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浑身一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像是喝醉酒的小兔子,咬着他肩头的衬衫细细呜咽。 被折腾哭的小凄惨模 样喏,让人真想……压在床上狠狠疼爱。 感受到腿间一个滚烫的硬物直挺挺抵着自己,小泥巴呜咽得更凄惨了,奋力地想要挪开,像是发现了她的意图,那置于她胸上的大手又是一用力,成功将那一团软肉儿挤压成各种曼妙的形状,他另一只手拦腰将她搂得更贴近他几分,两人下面最私密的地方正好隔着薄薄的睡衫相接。 “放开、不舒服,不舒服……”她小声嘤嘤,像是没了骨头的软体动物,软在他腿上,大腿根部抵着的嚣张硬物愈发地张扬,散发着灼烫的热量。 “叫声哥哥来听,乖,叫声哥哥我就放开你,叫好听一点——”他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哄出声。 顾宸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是变态了:每一次看见这小东西冲着傅云脆生生唤着‘哥哥、哥哥’,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想折腾她!恨不得将她给弄坏了去! “呜呜……哥哥、哥哥……”小泥巴小声哭喊,湿哒哒的小脸卖乖地蹭着他的脸。 “乖……”被她娇滴滴唤得浑身软酥酥的,不要脸的男人哪还记得自己的承诺,逮着个可怜兮兮的女人使劲亲,大手肆无忌惮地扯开她身上薄薄的睡裙,怀中人终于变成了光溜溜的一团。 “唔!你、你刚刚说……”小泥巴惊悚地瞪大眼,眼睁睁看着他褪下了身上的衣服,光着身子将她压到沙发上。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能相信?”不要脸的人重重吻住她红滟滟的唇瓣,舌头迅速窜入,绞着她闪躲的小舌死死缠绕,大手在她身上放肆游弋。 “嗯,告诉哥哥,下面湿了没有?”粗粝的时间轻轻拨开她的内裤,停留在那紧闭的密道前,他含吮着她的唇瓣,逗她。 “唔唔、没、没有……”小泥巴低低嘤咛。 “又扯谎。”两指一掀,轻而易举地拨开那紧密的花瓣,他轻轻探入,察觉到黏腻的热液沾了一手,低笑出声。 小泥巴浑身滚烫,脸羞得通红,接下来无论他再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答应了,只是时不时溢出几声断断续续的低吟,也不知是享受还是难耐。 当两人重重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刻,享受着下面被紧紧包裹的快感,小顾同志志得意满:有个可睡可宠可欺负的软妹子……真好; 志得意满的男人撞击得愈发凶猛。 被他压在身下不知今夕是何日的女人很是捉急:呜呜,原来,真的是她误会小棠了。 ‘女王速成篇’——太有练习的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终于被一口吃掉了! 4645章 一直被折腾到凌晨,小泥巴困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她身边躺着的,又是一身光溜溜的顾小棠。 小棠同情地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个饱经凌虐的,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像是摸着自己的小宠物,她一本正经地开口,“变态就是这样,发病不知时候,病起来像是禽兽,以后你还是乖乖挨着我睡吧,别半夜出去乱撞。" "呜呜呜--"小泥巴绞着被子哇哇大哭。 "需要呼叫求助吗?”一身白的顾小沫突然从床底钻出,手中捏着一本黄皮书,僵硬的声音回荡在小泥巴耳边,吓她一跳。 “姐,你老是吓她作什么?”小棠看小泥巴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向自己姐姐皱了皱眉。 吓坏了就不好玩了。 顾小沫还是冷着一张面瘫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没有回应妹妹的话,将手中的黄皮书硬塞到小泥巴怀中。 “科学研究表情:真正的女人,要敢于面对变态的进攻,敢于直视哥哥的调戏。” 女、女王速成法则? 小泥巴迟疑地看着手中的黄皮书,竟然有种诡异的心动。 小棠动作豪放地替她掀开一页,明晃晃的大字闪瞎人眼——女王速成法则之冷艳高贵篇! 看着黄皮书上狗啃一样的字体,小泥巴深深感觉没蛋也疼,这真的,不是小盆友的练笔之作吗? “这是我在八岁时悟出的,别太自卑,天才与蠢货总要有点实质性的差别。”顾小沫声音还是冷飕飕,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安慰地摸摸她的头。 冷艳高贵……好陌生的词汇哇。 小泥巴默默无语。 见她一副犹犹豫豫的小倒霉蛋样子,小棠使劲戳了戳她的脸,道,“有句话叫做——‘一次被压,次次被压’;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现在正处在这个苦逼的状态吗?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咸鱼翻身吗?女人不能再沉默什么的你难道半点没有觉悟吗?”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小泥巴:“……”茫然地望着她。 小棠:“……姐,弄死她算了,猪一样的队友。” 她一本正经,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阴测测的眼神紧盯着小泥巴白嫩嫩还带着吻痕的脖子;顾小沫指节蠢蠢欲动,像是在考虑该从哪一寸肌肤下手。 小泥巴差点被当场吓尿,赶忙讨好地逮着小棠的手,软声喊她,“小棠、小棠——” 姐妹两人幽幽的眼神齐齐望着她。 “我、我还是学‘甜言蜜语篇吧。"狗腿地望着姐妹俩,小泥巴怯怯出声。 "瞧你那点出息!"顾小棠啐她一句,两双一模一样的森冷眸子注视着她。 在暴力与实力的双重压力下,‘甜言蜜语’篇什么的,当然只是个传说,小泥巴终于踏上了‘冷艳高贵’的征途。 被诡异的姐妹俩人反复调-教大半天之后,中饭时间到了,小泥巴肚子饿得厉害,软软没力的样子。 “骨头要正,老是一副软趴趴让人一见就想要奋力扑倒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小棠手上拿着根小细藤条,一晃一晃的,慢悠悠开口。 吓得个饿肚子的小泥巴赶紧挺直了腰坐姿端正,讨好地朝着她笑笑。 “此笑容淫-荡指数超标,一股子风尘味,不好,这样子不好。”顾小沫凉飕飕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泥巴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我饿了——”苦着脸,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一双魔鬼姐妹花。 “此表情高贵指数急剧刷负,一股子求欺负求蹂躏的抖m直视感,不好。”顾小沫瘫着脸一本正经。 小泥巴面色铁青,终于忍无可忍,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我饿了!我要吃饭!”脸都涨红了,气得很。 女王也是要吃饭的哇! “嗯,今日训练就这一句话及格,要是别脸红就更好了。”小棠拿着笔做记录,抽空瞄了眼坐在床沿那气势汹汹的女人。 “下去吃饭吧。”小沫幽幽扫她一眼,轻飘飘走了。 小泥巴恨不得咬人,却还是屁颠颠跟着两人出门下楼去吃饭了。 三人刚从旋转楼梯上下来,客厅沙发上一身墨绿军装的男人恰好抬头,一眼就看见了跟在最后的尤泥。 顾烬终于回了一趟顾家。 “实践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上。”凉飕飕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小泥巴一抬眸,就看见前面两双兴奋的眼睛盯着她。 小泥巴:“……”未语泪先流。 她只是想吃顿饱饭而已,为什么一定要经历这些非人的折磨? 她正苦苦纠结着,那厢顾宸正好从三楼下来 ,看见她苦着张脸,大步上前就要来抱她。 “来,哥哥带你下去吃饭。”昨晚才啃完一顿鲜嫩大餐的男人心情异常舒畅,拦腰抱起个软娇娇的女人,朝着饭桌走去。 被男人以一种不大雅观的姿势抱着,小泥巴本准备破罐子破摔,想着再从了他一次,先填饱肚子再说,乖乖蜷在小顾同志怀里,却在不经意间看见身后两双阴测测的眼神时,浑身一僵,使劲儿挥手又踢脚地挣扎。 “我自己走!我自己会走!”着急又不耐烦的样儿,硬是从顾宸的身上扭了下来,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裙,活像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小顾同志原本春风满面的表情瞬间就敛了,俊脸上黑云密布。 “哦呵呵呵呵……自己走、我也喜欢自己走。”带着她刺耳的鬼畜笑声,小棠从自家哥哥身边路过,成功抢占到一个好位置。 “别试图再次使用暴力,二哥。”顾小沫幽幽道了句,飘走。 小顾同志心中刚刚才升腾而起的暴戾因子被瞬间踩踏个粉碎。 饭桌上气氛诡异,小泥巴像是饿死鬼投胎,埋头苦吃,生怕晚了就没有了,小沫不时给她夹菜,像是喂养宠物的善良好孩子。 小沫绷着一张面瘫脸,让人食不下咽。 “顾小沫,敢不敢别摆出张鬼脸吓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顾宸筷子重重一摔,盯着自己妹妹。 被他摔筷子的声音吓得一抖,小泥巴茫然地抬头,自然而然咽下口中的饭。 “粗人与天才,总要有点实质性的差别。”淡定地握筷吃饭,小沫没再看自家哥哥的黑脸一眼。 小顾同志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而柿子挑软的捏,看见那一脸茫然的软娇娇,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眯眯夹起一块鸡肉到小泥巴碗里,“吃肉,长得肉感一点。” 这样摸起来手感会更软滑一点。 所谓高贵冷艳:狠狠践踏送上门来的殷勤与好意! 这样一句话反复回荡在尤泥耳畔,她低头看看自己碗中的鸡肉,又看看他脸上荡漾不怀好意的笑容,再看看虎视眈眈的顾氏姐妹,小胆儿一肥。 “我自己会夹,你弄个鸡屁股给我做什么?我又不吃鸡屁股,要吃你自己吃……”她吧嗒着嘴儿,不耐烦地噼里啪啦一通,夹起那块鸡肉甩回小顾同志碗里。 顾宸面色一僵,却还是尴尬地笑笑,解释,“这哪里是鸡屁股 ……” “你还敢强词夺理?简直是反了天了!”小泥巴重重一拍桌,气得很,手都拍红了,硬是忍着没喊疼。 所谓高贵冷艳:一切反动派都是思想愚蠢的凡人! 小顾同志被吼得一愣,三秒钟之后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怒从心中起。 老子看你才是反了天了! 就连原本貌似没多看她一眼的顾烬都抬了眸,看着她气势汹汹的小模样,蹙眉不语。 不过几天没见,他错过了什么?小软蛋也能长出硬骨头了? “小泥巴,长胆儿了?敢吼哥哥了?”小顾同志盯着她,眼含警告。 被女王附身的女人才不管你警告还是威胁咧,她理直气壮地瞪回去,“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所谓高贵冷艳之终极章:一切男人都是地上渺小的尘埃,你一跺脚能让他们狂舞,一浇水也能让他们瞬间湮灭。 这种掌控人生死的变态快感还真是……爽。 小泥巴心肝儿猛跳,沉浸在比高-潮还强烈的劲爆快感中,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被她一句‘不是真男人’噎得够呛,耳边听着另外两女人诡异的笑声,小顾同志胸膛急剧起伏,再也顾不得这是不是在吃饭,迅速起身,动手就要去捉那嚣张得不得了的女人—— “看样子是因为昨晚对你太温柔了,老子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男!人!!” 剧情转折太快,小泥巴还没来得及从前一刻的女王虐渣励志剧中抽出身来,转眼又立刻步入鬼畜狂霸狗血剧,一时接受无能,思想空白了三秒,再回神时,人已将被一把拖住倒扛在肩上,半点挣脱不得。 “救命!救命!小沫……”小泥巴蹬着腿儿撕心裂肺地喊,生怕被拖进房间玩□虐身动作剧。 “首次实践结果表明,太蠢钝不好,太嚣张也不好,吸取教训,今晚之后,又是晴天……”小棠忙着记录实验结果,口中念念有词。 小沫蹙着眉,一脸深受打击:难道人类的智商已经进化到能对抗她八岁时的思维了? 不行,这样下去绝壁不行。 哭救无门的小泥巴:“……”眼睁睁看着两只奇葩队友各忙各,最终哭喊着被个怒气昭彰的男人收拾到房间去了。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所 谓女王速成……其实都是狗屁! 其实床上调-教……才是真理,这是再次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小泥巴最深痛的领悟! 47小番外 中秋佳节团圆日,尤泥捏着手中的五仁月饼,细细地咬上一口,蹙着眉头嚼啊嚼,眼神扫了眼沙发上,他家哥哥刚洗完澡出来在看新闻,头发还没完全干,有几丝还滴着水,上身赤-裸着,蜜色的肌肤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块块腹肌齐整排列,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上,绝对够低的位置,连胯骨都看得到,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身上,顺着那健硕的胸膛流下来,一条湿湿的痕迹。 小泥巴看得入神,小脸臊红,散发着丝丝灼人的热气,她重重咬了一口月饼,突然"哇--"地一声,朝着一旁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吐得眼泪水横流,小泥巴又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大五仁,心中悲苦无从说起:第三十六次!这已经是这个月来她第三十六次看着男人就呕吐了! 厌食症,它缠上她了。 她这样一番动静,自然惊动了那方的傅云,端来水给她漱了口,看着她仍是怏怏没力,整个人浑身悲悲戚戚,傅家哥哥也有点急,小心地将她抱到腿上,掂了掂重量,嗯,又轻了。 "哥哥,难受……想吐。"看见你就难受,看见你就想吐。 小泥巴窝在傅云怀中,蹙着眉小声哼哼,白白净净的小脸惹人怜爱。 "怎么了?吃月饼吃坏肚子了?"傅云大手揉了揉她扁哒哒的肚子,凑近亲了亲她。 "唔!"小泥巴脸色一变,强忍住胸口突然涌出的恶心感,急急推拒着。 "难道是怀孕了?"傅家哥哥也是蓦地变了脸色,想着她这些天来始终吃不下饭,人也没精神,老是望着他一副想吐的模样,着实可怜的很,现在看来,这倒真与怀孕的症状相符! 想到软哒哒的小泥巴肚子里有了一团更软的小小泥巴,傅云第一次笑得毫无美感可言。 "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他摸着她的肚子,语气难掩兴奋。 "昨天大姨妈才走了的。"小泥巴焉答答地应着,心头苦。 她哪儿来的怀孕喏,倒是这"厌食症"得治疗,必须得治疗。 晚上,站在小泥巴房门前,傅云有点恼。 从前这东西老是吵着闹着要跟他一起睡,可现在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却总是早早地就回她的小房间睡下了,半点也不黏他。 这男人哪,骨子里总有那么点儿骄傲,就好像女人总爱矫情一样,人家巴巴地凑上前来,你总是左挑剔右嫌弃,最后就算是自个儿爽了吧,还要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冷着一张脸教训:下次别这样了。 可心里头却还巴不得人家对你这样又那样。 巴不得被某团烂泥巴糊住的傅家哥哥心思阴郁了:莫不是这东西在外面"打野食"吃饱了,回到家中,对他没"性趣"了? 不行,这样下去绝壁不行。 凶狠地推开了房门,屋内一片黑漆漆,房间门咔擦一声被锁上,男人高大的身躯摸到床前,透过窗帘缝隙的月光,他看见,床上仅着单薄睡衣的小姑娘睡得正熟,被子早被她给蹬到了地上,她怀中抱着个小熊娃娃,小脸埋在娃娃毛茸茸的肚子上,艳红的嘴儿不时吧嗒吧嗒,像是在享受着美味佳肴。 也真是可怜,得了"厌食症"这么久,如今只能在梦里过过嘴瘾了。 半个月只能看着不能吃的男人很是饥渴,哪能受得住她这样的娇淫姿态,瞬间就被撩出了火。 傅家哥哥大手一伸,重重扯开小泥巴怀中的小熊,动作迅捷地钻进被子里,代替了小狗熊的位置,将床上软绵绵的一团嵌进怀中。 她睡觉向来不老实,软软的身体贴着他刚硬的胸膛,那件单薄的睡袍早就已经凌乱不堪,胸前圆润的两团颤颤呼之欲出,傅云甚至能隐约看见那俏愣愣的两点红。 埋首蹭进那香香软软的两团,傅云满足地深吸一口气,他的手顺着她的腿摸了上去,在她的大腿内侧来回的摩挲着,指腹的温度挑逗着她的情-欲,几分压抑不住的急切。 被撩拨得狠了,睡梦中的人很是不舒服,浑身难受,感觉像是有人硬掰开她的嘴儿,给她狠狠塞进一盘红烧肉一般,腻味,腻味得想吐! "恩啊……哥哥……"腻味得想吐的人儿终于悠悠转醒,迷蒙的眼睛一睁开,首先对上的就是一双滚烫的眼眸,大惊,她条件反射地就想挣扎,滑腻腻的腿间却是突然撞到了一根硬挺挺的大东西,烫得她一颤,扁着嘴儿想哭。 &q uot;哥哥……不舒服……不舒服--"她焦急地喊,感觉自己又忍不住要吐了,此刻她家哥哥在她眼中,就是一盘烧得鲜美的红烧肉,现在红烧肉自己跳到她的碗里来,强硬地钻进她的肚子,她吓死了。 吃不下!吃不下的哇! 傅云哪里管她在那儿咿咿呀呀地叫喏,也怪这东西自己,每次在床上都喊着不舒服,他摸她亲她,她说不舒服;他或温柔或凶狠地进入,她也说不舒服;他每一次狠狠撞击,她还是喊不舒服! 久而久之,傅家哥哥对她的"床上语言"就有了一套自动翻译系统:她越是喊不舒服,就表示被揉弄得越是舒服! 此刻小泥巴不想吐得精尽人亡,挥动着双手拼死反抗,却,热情似火烧的男人动作比她更快,傅云迅速翻身,将她重重压在身下,粗糙的大掌自然而然地钻进了她的睡裙里,三两下将她的睡裙扯开了去,舌头蹿进她微张着的口中,进一步攻城略地,在她唇齿间来回挑逗着,最终勾住了她的软舌,吸吮起来,她的酥胸被他手掌细细地把玩着,粉嫩的花蕊,在他指尖下绽放。 小泥巴双手却被牵制住,按在两侧,将胸前的春光全部展现出来,覆在她身上的傅家哥哥吻得忘情,让她忘了呼吸,直到她脸憋得通红,他才稍稍放开了嘴唇,去咬她胸前的软肉儿,含在嘴里满口的滑腻,真真是娇嫩欲滴。 "舒不舒服?嗯,告诉哥哥,现在舒不舒服?"傅云含着她的唇瓣含糊出声,一手顺着那滑溜的小腰而下,轻轻掀开小姑娘双腿间的香艳瓣瓣。 饶是平日里再大方的男人,到了床上,也会因为身下女人的一句话计较,说到底,还是被她的那句"不舒服"给膈应到了。 平常她这样软声软气地喊着不舒服,傅家哥哥只当做是床笫间的情趣,巴不得她喊得越大声越好,可现在是处在"非常时期",这东西最爱吃野食,他一碰她她就喊不舒服,铁定让人受不住。 "哥哥……哥哥--难受--"小泥巴含着泪哭哭啼啼,一股子被蹂躏得受不了的惨样儿。 其实身体上不难受,被疼爱惯了的身子会享受得很,她舒服得紧,可就是挨不住胸口那汩汩往上冒的恶心感,折腾死个人。 要死了,她要被厌食症弄死了。 "还没进去就喊难受了?哪儿那 么娇气?"傅家哥哥啐她一句,在她下边拨弄的手指抽出,湿哒哒一片,滚烫刚硬的灼热倏地挺进,一进入就是重重撞击! 长久没吃红烧肉的男人很是凶猛,像是要将她撞坏了去,每一次都是深深埋进,然后又再缓缓退出,等到她终于忍不住缓缓吐出一口艳气时,他又是猝不及防地挺进……周而复始; 被大盘红烧肉恶心到腻味的女人很是纠结,嘴里受不住地娇吟一声大过一声,鼓励得在她身上"耕耘"的男人愈发用力,可心头那股子恶心感却始终盘桓不下,有种被人强行灌饭的难受感。 在傅家哥哥勇猛的战斗三回合之后,被红烧肉腻得不行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瞪大了眸,一手捂住嘴巴直摇头,眼神惊恐,浑身绷紧。 "唔!"傅家哥哥一声压抑的低哼,被她夹得一泻千里。 "哇--"小泥巴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吐得死去活来。 然后,世界寂静了。 深吸两口气平复了胸腔内的躁动,黑沉着脸的男人认命地拖着那吐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去了浴室。 浴室内一阵哗哗哗的水声之后,再次传来啪啪啪某种运动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女人恶心的呕吐声,其间夹杂着两人的"交谈"…… "不来了、不来了……要吐死了,要吐死了……"小姑娘的声音娇娇软软,带着惊恐。 傅云:"……" 埋首"苦干"中…… 又过了一会儿。 "哥哥!哥哥!你一摸我我就想吐……出去……出去--"小姑娘声音含着泣音,难耐又受不住的样儿。 傅云:"……" 继续"苦干"中…… 再过了一会儿。 "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姑娘被折腾哭了,好一番告饶,却耐不住厌食症大爷的手段,在男人脸色刚刚好看一点的时候,又不受控制地大吐特吐。 傅云:"……" 据说,中秋佳节那日,小泥巴房间浴室内一片狼藉,最后,被折腾得脸色铁青的男人,拖着被折腾得死 去活来的女人,穿好衣服,连夜开车送医院去了。 这病得治!必须得治! 在傅家哥哥要吃人一般的恐怖眼神之下,北军总名医替那软绵绵的小姑娘好一番诊断,终于得出了病因:小姑娘,大五仁月饼不是谁都能吃的哇! 小姑娘默默内牛,仍然不知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可她只是看见男人就恶心反胃,跟月饼有毛线关系? 那一夜,回到家中,家里所有大五仁月饼遭了罪,罪魁祸首傅家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傅哥哥许久不曾出场,在如此良辰,作者亲妈森森滴觉得,应该给他个露面滴机会,于是就有着这篇【厌食症】番外,明天照常更新第38章…… 可爱滴妹纸们,饼子节快乐! 48第47章 静静的走廊上,黑漆漆的角落,一身红衣红帽的顾小棠一手捏着电话,声音压得蛮低,开口却是干净利落,"那份检查报告是假的,是我二哥搞的鬼,小泥巴不是我爸爸的女儿。" "嗯。"电话那头低低地应了声,没了下文。 "她好玩得很,哦呵呵呵……"森森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 听见她鬼畜的笑声,电话那头的小合蹙了蹙眉,顿了顿,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了句,“你少欺负她。” “我想让她留在我家。”小棠脆生生开口,让电话那头叶合一怔,然后眉皱得更紧了。 “做梦。” 抿了抿唇,小合没再开口,挂断了电话。 那东西倒是走到哪里都能招人,男女不论。 收起手机,小棠刚刚转过身,就撞见后面身形笔挺的男人,吓一大跳。 "你说谁不是爸爸的女儿?"顾烬看着明显做贼心虚的小棠,沉声开口,“刚刚在给谁打电话?” “一、一个朋友!”一把推开他,小棠匆匆走了,心砰砰乱跳。 还真是诡异,为什么每次二哥无论发多大的火,她都感觉屁事没有,而大哥一句话就能让她有种古怪的反应。 又在走廊上晃荡了良久,想到那个软趴趴的女人,小棠捂着嘴咯咯笑了一阵,朝着小泥巴的房间去了。 房间内,开着一盏暗暗的床头灯,小顾同志正在抱着个软趴趴的女人细细说话。 4948章 科学实验证明:女人有着与男人一样强烈的性需求,性-奴与女王的差别就在于,是男人在饥渴的时候扒光你衣服,还是你在饥渴时扒光他们的衣服,这就是强x与被强x的最本质差别. 软软的大床上,小泥巴上下眼皮不停打架,耳朵中嗡嗡嗡,还在回荡着小沫冷冰冰的声音。 “认真点!”脸上被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小泥巴一惊,睁开眼来,看着小唐红帽子下瞪得圆圆的眼睛。 “小棠,你为什么要将脸盖住?都看不见走路了……还怪吓人的。” “你管我。”小棠又重重揉了揉她的脸,语气恶劣。 难道她就没有发现,这样子的造型尤其酷吗? 不懂得何为“酷”的小泥巴极其哀伤,还在强撑着使劲打架的眼皮,听着小沫一本正经的加强版‘女王教育’。 为什么她都已经放弃治疗了,小棠和小沫却还始终要坚持不懈地治好她?这是何等深沉而厚重的爱? 小泥巴惶恐。 临睡之前,她终于不负两人的厚望,认识到了一个真理:若是以后她再“犯病”,一定要威武霸气地狠狠扒光男人的衣服!即便心理上是被强x的一方,行动上也要表现出强x方的尊严! 自欺欺人做着自我安慰的人儿心安理得地见周公去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睡到半夜的时候,小泥巴老是感觉口干舌燥,不舒服得紧。 唔,一定是跟小棠小沫挤着睡不好,热得很,困极的小泥巴迷迷糊糊地想着。 口渴得越来越厉害,一直挨到凌晨,正当她微微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人已经被一双大手从暖暖的被窝中刨了出来。 是一身军装穿戴齐整的顾烬。 “唔,不舒服……”小泥巴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滚烫的脸蛋使劲在他军装上蹭。 抱她去洗漱好之后,顾烬放她在桌前吃早餐,自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报纸,他不时装作不经意地看她一眼,却见她面红脖子红,浑身软趴趴提不起力似的,像是没胃口。 “快吃,吃完了带你出去耍。”他开口道了句,以为她是闷着了,心下倒是有几分怜惜。 “我可以出去?”看看那原本还精神萎靡的女人喏,此刻竟像是受宠若惊的,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惊喜地看着他。 “又不是被关押的犯人,哪能不让你出去,不过要跟着我,省得走丢了。”顾烬看 见她喜滋滋的样子,好笑得很。 一听还要跟着他,小泥巴原本笑得甜美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心头想去找她家哥哥的念头被彻底浇灭。 吃完饭,顾烬开车载着她,前往西郊部队训练场去了。 要说为什么小泥巴能有幸获得这‘部队一日游’的机会,一来是小顾同志忙着扯证的事情,心情甚好,就想着让她出来‘放放风’;再者还是因为小合,小棠不是跟他说了嘛,小合今天会来接走小泥巴,倒不是说小顾同志就怕了小合,只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他着实不想再生事端,将事情闹大,反正我先让着你,等小泥巴成了我媳妇儿,老子再狠狠收拾你们这些野路子。 这就是小顾同志的精细算盘,所以就大方地拜托他家哥哥看着人了。 顾烬当然是没空带着她闲逛的,上面反贪反腐的政策下来,还专门组织了考察团,尤其嘱咐要针对部队各种奢靡作风进行整顿,顾烬作为考察团的主要负责人,自当亲自前往,首站便是西郊的训练基地。 “好好坐着,乱扭什么。”在车上,顾烬开着车,本是不想理会她,可红灯时他不经意瞥了她一眼,却见她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耐烦地左蹭右蹭,像是屁股上有钉子。 “不舒服、我不舒服……”小泥巴难受得紧,咬着嘴巴声音细细碎碎不清,人就在座椅上蹭,眼中湿漉漉雾蒙蒙一片。 要死人了,要死人了,是那久违的‘爱吃男人’的毛病又犯了! 小泥巴迷蒙着眼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想哭得紧,可眼神却怎么也没法从他身上移开,只觉他身材怎的那样好,手怎的那样壮,腿怎的那样长…… “我饿了。”她整个人怏怏的,眼睛却又反常的明亮,看着他,重重咽了口口水。 小泥巴心中思量:顾烬这种男人,就得炒着吃——所谓炒着吃,即速战速决,趁热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就立刻倒掉,半点不留痕迹! “不是才吃了早饭?还没一个小时就饿了?”顾烬皱眉,侧过身看见她红着脸盯着他,仿佛馋得很,心中微诧。 本以为她是故意吵闹,却看她现在的模样,倒真像是饿极了的。 她红着脸答,“是挺饿……”想吃人哩。 小泥巴直溜溜望着他,小馋小馋的样儿,可乖又可笑。 顾烬的确被她逗笑了,提高了车速,还不忘安抚她,“先忍忍,等到了再给你吃。”现在半路上 ,又正值出行高峰期,停车去给她买吃的也不大方便。 “嗯。”她也乖乖的应声,还是眼巴巴望着他。 两人鸡同鸭讲,挺和谐。 顾烬是没见过一种护食的狗儿,若是他见过,哪怕只是一眼,此刻再看着这女人巴巴地望着他的眼神,他就应该看得明白:此刻的小泥巴,就像是那护食得不得了的狗儿,而自己,就是她窝边的一块鲜肉骨头。 小狗儿对她窝边的肉骨头说,“我饿了,想把你吃掉。” 肉骨头说,“你等会儿再吃我吧。” 小狗儿有点勉强的点点头,却还是眼也不眨地守着自己的肉骨头,像是担心它自己长了脚跑掉了。 两人就是在这种和谐而诡异的气氛中到达了训练基地。 等到顾烬停好车将尤泥从车上抱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热得厉害,却又是软绵绵的一团,像是加热过的棉花,软热呼呼的,好玩得紧。 “莫不是病了……”他凑近脸挨了挨她的小脸,的确是烫得厉害。 却他一挨近她,原本就难受得厉害的女人一下子更加没了劲,没骨头似的靠着他,红滟滟的脸蛋就在他脸上蹭,怎么都不挪开,他往后退一点点,她还不依地更蹭进一分,缠死个人。 前来接人的是副参谋长胡田,胡田一来,首先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大大不雅的画面。 的确是堪称不雅:小车前,男人一身军装笔挺,端的是风姿卓越,矫健不凡,却偏偏他怀中的女人喏,活像只黏死人的小章鱼,半分离不开,两人不清不楚,她在他身上左蹭蹭右蹭蹭,小嘴儿张张合合,不知在咕哝些什么,搞得仿佛难受死了的。 而被她缠住的男人却也是怪,他由着她,既不推开她,也不迎合她,反正就是让她一个人闹,半点不考虑现在两人是在什么地方。 啧啧,有伤风化,大大的有伤风化。 胡副参谋长好一番叹气摇头,却那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心中再多的想法,还是得尽数咽下,认命地上前,朝着旁若无人的男人道了句,“顾主任,大家等着哩。” 被他突然出声一吓,胡副参谋长敏锐地发现:那藏在他顶头上司怀中乱蹭的小缠人精动作一顿,不耐又小惊怕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惊怯不安的一眼喏,让胡田恨不得两指自戳双目:要你看不清状况!要你看不清状况! 小缠人精是什么人咧,胡田总算是记起了,难怪他老觉得那娇娇小小的身形莫名的熟悉。 这小姑娘他当然是见过的,上次在北军总病房,自己的顶头上司关起门来“欺负”人家小姑娘,他可是为虎作伥地做了守门人的咧! 原本以为这也就是朵小娇花,被欺负了也就白白被欺负了,息事宁人便罢,哪里敢吭声,却不曾想,不久便传出顾烬离婚的消息,起初胡田还真没往那小东西身上想,可现在再次一见,她又是这副黏黏糊糊的模样挨在自己上司身边,胡田感觉自己真相了:他原本以为这是一出小白花惨遭蹂躏的苦情戏,却原来,正在激烈上演的,是小情儿竞相上位的励志剧! 这狗血的人生。 “好好站着,胡蹭什么,饿了就去吃饭。”被自己下属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顾烬当然不可能毫不收敛,大手轻拍了拍还在他大腿上乱蹭的人,小声斥她。 小泥巴委屈地咬唇,体内热流一阵阵窜过,越发地难耐了,哪里还站得稳。 “你说话不算数……”声音都带着哭腔,人还是往他身上蹭。 顾烬被她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当然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刚刚在车上许诺了给她“吃”的,可见她这付娇娇嗲嗲的模样,又着实舍不得将她丢下给别人照看—— “怎的恁烦人……”咬着她的耳朵斥了句,他大手一掀,将她抱起,朝着西面营帐大步前去了。 以为得偿所愿的小泥巴在他怀中咯咯直笑,脆生生的笑声,落在后面被无视得彻底的胡田耳中,刺人得很。 默默风中凌乱半秒,胡田看着前方,自己上司的身影越来越远,苦逼地想着,他还是趁早去通知取消今早的例会吧,按照上次的“守门”经验来看,没两小时,是完不了事的了。 那只小缠人精……啧,有手段哪,厉害得很。 心中感慨,胡田整整身上的军装,人模人样地离开了。 5049章 "不是一直喊饿吗?赶紧吃。”抱着怀中软绵绵的一团进入营帐,顾烬不知从哪弄来两个热乎乎的馍馍和一袋豆浆,递给眼前扑红着脸直勾勾望着他的女人,道,“将就点,部队没什么精食。” “哦。”小泥巴乖乖地应了声,却还是眼巴巴望着他,也不伸手去接东西,又不像是饿得受不了的。 顾烬将吃食放下,在一旁寻了地儿坐下,到底是一股子部队练就而出的军人范儿,坐哪儿都是身姿笔挺,落在此刻本就“饿极了”的小泥巴眼中,自是愈发的……勾人。 顾烬一手握着一份文件在翻看,神色认真,像是没注意到她的情况,尤泥便更加不收敛,火辣辣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他,等到实在是被她火热的目光烧得坐不住,顾烬有点烦,抬头看她一眼,她红着脸又赶紧地别开眼,装模作样的撕馍馍吃,不时小小地吸一口豆浆,却又好像是不合胃口,她蹙蹙眉,吃得愈发地小口了。 顾烬最后索性放下了手中文件,就看着她吃,觉得她吃东西的时候特别“细致”:像只小老鼠,细细地咬,慢慢地嚼,秀秀气气的,像个漂亮的大家闺秀,他觉得这东西可能饿极了也就这样了,挺招人疼。 又吃下几口,浑身燥热难耐得厉害,小泥巴难耐地动了动腿,面色更加潮红了,望着他的眼中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股子欲说还休的味道,声音娇软脆糯,“我吃不下了,馍馍不好吃,豆浆也不好喝。” 被她软软的眼神一望,顾烬竟是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不是他自作多情,他本也不是重欲的人,而且此次带她出行还真没什么花花肠子,可现在看着她这般模样,顾大少爷略疑惑:这小东西莫不是在……撩他? 嘿,还真不是顾大少自作多情,那软娇娇的女人真是在使了劲儿地撩他咧,从车上都撩了一路了,可惜功夫不到家,现在都还没吃到嘴里。 到底是被小顾同志给吓怕了,小泥巴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女王速成什么的,还是yy一下过过瘾就好了,真要应用起来,还是婉转一点的好。 所以,她这便是“婉转”上了,不见她在车上时与顾大少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吃人”对话吗? 顾烬原本是还有会要开,此刻就算是有心想逗逗她,也闲不下来,几步上前,收拾起她吃剩的东西,凑近亲了亲她红润润还沾着豆浆糊糊的唇瓣,沉声开口,“就你娇气,嫌这嫌那,要是真将你丢在部队上,不得活活把你给饿死?” 他贴近她,想着说两句话就离开,却——你一被那‘蓄谋已久’的女人缠住了,哪里还能脱得开身? 原本软娇娇没力的女人此刻甚是凶猛,两瓣小花唇可多的花样,倾身凑近就要亲他,吸住他的嘴巴就不松口,两只凉凉的手臂圈着他的脖颈,她才不要脸,小舌头使劲在人家嘴里乱窜,像是要绕出朵花来! 顾烬收拾东西的动作一僵,显然是没想到这平时娇娇怯怯的小姑娘此刻竟然恁大胆,都主动到这份上了,像是饥渴急了的。 当然顾烬是没见识过小泥巴“发病”时的症状,其实话又说回来,这是尤泥自己没注意,稀里糊涂的,若是她有稍微了解一点自己的身体,就该明白:她的身体发生了点点微妙的变化——要是换在从前,病来如山倒,她早就浑身滚烫得像是灌进了几斤白酒的了,迷蒙得连人都分不清,恐怕两人在车上都能把事儿给办了好几回了,哪还能由着她胡扯到现在? 被她手脚并用的缠住,顾烬有点走不动路,可又着实觉得她奇怪,大手拖着她的翘臀将她托起几分,她还急急地拿她滚烫柔腻的脸蛋儿来蹭他的脸,小卖乖的模样,仿佛可人怜的小宠,让人心底发软。 顾烬微微轻笑,单手托着她,抬步朝着床前去,却看见她还盘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像是难受极了的,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红扑扑的脸蛋,逗她,“再蹭,再蹭把你丢出去喂狼。” 正在他身上蹭得舒服的人被吓得不轻,一惊之下,竟是连人都清醒了几分,双手揪着他的军装,她水润润的唇瓣硬是要凑近去亲他,小声哼哼,“不扔、不扔去喂狼……”小狗腿的样儿。 被放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又压着个百多斤重的男人,小泥巴过不得了,蹙着眉乱扭,双手烦躁地扯着身上男人的军装,低低喘息,“压死我了、压死我了……”活像个受了大罪的。 看着她半眯着眸哭闹,顾烬好气又好笑,身上早被她撩出了火,下-身滚烫张扬的硬物肿胀得发痛,却见她又是一副不肯配合的娇气样儿,哪里敢硬来。 恨恨地俯首亲了亲她滟滟的唇瓣,男人低沉带着微涩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际,“你本事大得很,哪那么容易被压死,就是矫情。”大手在她胸前的嫩肉处用力揉了揉,换来她一句轻哼,却还是如了她的意,揽着她一个翻身,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身上,大手利落地掀动,几下便将两人的衣服褪尽了,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彻底。 这下为了“填饱肚子”,翻身做主 的女人再没有像从前那般僵硬地“骑虎难下”了,她磨磨蹭蹭,在他身上左挪右挪,面色潮红,像是不好意思得紧,可偏偏动作丝毫不收敛,软腻腻的大腿根就在他身下那滚烫的一处蹭,蹭了几下没蹭进,她还有点烦,蹙着眉睨他一眼。 顾烬笑看着她,不说话,她又继续扭着腰在他身上摩擦,泄愤似的。 别的不说,在床上,顾烬就是爱死了他这副毫不收敛的娇媚劲儿。 总不能真将她弄哭,眼见她几下找不准位置,额上都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娇靥绯红,低低喘息,再说刚刚被她那样来来回回的蹭,顾烬哪还能忍得住?他大手突地紧握住她软软的细腰,腰部重重一用力,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一声低哼,他紧紧吻住她唇间的娇吟,两人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摇啊摇的旋律异常的和谐,迷迷糊糊中,身体像是在阵阵柔软的水波中荡漾,小泥巴咬着唇细细地笑,她想:这样的话,也算是变相地“女王”一次了吧?虽然主动权一直都没在自己手里,出力的貌似都是自己下面的男人。 可是,难道女王还需要“出力”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王待遇了,被伺候得舒服了,她又配合地咿呀呀哼唧两声,你当她是受不了求饶,她自己心里得意着咧。 床上谁为王的事情呀,它还真是不好说。 胡田果然是尽职尽责的好下属,算计着时间来的,整整两小时,他站定在营帐外面,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叫唤的声音之后,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咳咳!咳!” 里面的木板大床上,“女王大人”浑身软绵绵红彤彤,裹着不算柔软的被子,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在穿衣的男人。 “有人在外面喊你。”见他穿好军装之后便紧盯着她不说话了,小泥巴听着外面的咳嗽声又重了几分,还有点急,伸出一条白嫩嫩的手臂,扯了扯他的军装袖口,提醒他。 “年纪大了就是毛病多,让他咳。”吃饱喝足的男人甚是理解下属,连人带被地将还懒在床上的女人抱进怀里不撒手。 小泥巴不说话了,咬着嘴巴有点不好意思。 “你怎的一下子又急切得很,像是要把人给榨干的?”他咬着她细嫩的耳垂,在她耳际小声逗她。 果然,顾烬话一出,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更好看了,红得很,却也不说话。 顾烬也没打算逼她, 掰过她红红的脸蛋,让她水润的明眸直视着自己,突然敛了调笑的神色,低低出声,“嫁给……嫁进顾家,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话一出口,他却又像是怕她不愿意,连忙补充了一句,“你成了顾家人,小棠小沫也不会再欺负你的,还有……” “小棠和小沫没有欺负我,你弟弟才老是欺负人咧……"人家话还没说完,她连忙急急反驳。 这东西向来抓不住重点,一句话就不知绕到哪里去了,让顾烬一颗紧绷着等待答案的心喏……啧,真不知是何种滋味! 算了,还是等先拿到她的证件再说吧,省得吓着她。 将已到嘴边的话重重咽下,顾烬看着怀中小泥巴鼓着脸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了,红滟滟的嘴儿还在碎碎念,仿佛受了大委屈的。 “小宸他是喜欢你,你别故意惹他生气,他就不会欺负你了。”轻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顾烬低低地说,总感觉,怀里抱着这团软肉儿,又替自己弟弟解释,这种气氛……有点诡异的微妙? 小泥巴扁扁嘴,想来还是有点不满,可现在人在屋檐下,这东西识时务,她不敢拿乔。 “咳咳!顾主任!”两人在营帐里面温存,外面嗓子都咳痛了的胡副参谋长欲语泪先流,终于气沉丹田一声吼,“该开会了。” 顾烬烦躁地蹙了蹙眉,又将怀中软软的一团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吩咐,“好好睡一觉,别乱跑,等我回来就带你去周围看看。” 也真是困得很,小泥巴懒懒地眯了眯眼,盖着被子不说话了,像只小波斯猫。 “咳咳!咳咳咳!”胡副参谋长的确是人民的好公仆,上级的好下属,对待工作那叫一个认真负责,嗓子痛算什么,只要还没哑,就得尽责地将上级从温柔乡中“咳”出来! “胡副参谋长若是生病嗓子不好的话,可以打报告申请长假。” 耳边凉飕飕的声音传来,胡田心中一喜,而后又是一惊,默默捧着一颗受创的心肝,无处话凄凉。 “不是开会催得紧?还紧磨蹭什么。”不耐地瞧他一眼,顾烬率先转身离开了营帐。 胡田无语凝噎,悲愤地想瞧瞧身后营帐中的那只小缠人精,却被上级一个眼神甩来,赶忙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屁颠颠“护驾”去了…… 5150章 等到小泥巴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正午了,她细细地穿好衣服,营帐内还是只有她一个人,隐约又听得见外面新兵们训练的口号声,响亮得很。 早上来得急,也没能吃上什么东西,现在睡一觉倒是把肚子给睡饿了,她摸摸自己扁哒哒的肚子,又踌躇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出去找东西吃了。 刚揭开帐门出去,尤泥救正好与一个急匆匆跑来的士兵撞上,来人像是赶时间的,差点将她给撞到地上。 撞到人了,那士兵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朝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同志,对不起!” “没、没什么。”小泥巴揉了揉被撞痛的下颚,抬眼看着眼前年轻的士兵,一副出不得大众的惊怯样儿。 这东西就那点能耐,总觉得穿军装的人都了不起得很,也凶得很,像她家哥哥一样,让她条件反射地就想立正站好,哪儿还敢心安理得地接受人家的敬礼喏。 士兵见人家小姑娘没说什么,也就不再管她了,弯□去捡摔落在地上的东西,大概有十来个封好的盒子,全部捡起来,在他的双臂间叠了好高一重,眼睛看路都困难了,难怪刚刚撞到了人。 “同志,顾主任是在这儿吧?”年轻的士兵收捡好东西,见那小姑娘还在不安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顾烬?”小泥巴偏了偏头,望着眼前貌似时间挺紧凑的士兵。 士兵一愣,点了点头。 “他在这里,去开会了,你一会儿再来找他。”以为他是找顾烬有急事,小泥巴赶紧答道。 士兵摇摇头,“那倒不用,我是来送东西的……”边说边在手臂间那高高一叠中找着什么,然后终于拿出了一个黑乎乎包装的盒子。 “这个,这个是给顾主任的。”他将盒子递给她。 小泥巴忐忑,觉得自己跟顾烬非亲非故的,她替他收礼物好像不太好,便红着脸摇摇头拒绝,士兵像是看出了她的尴尬,又连忙解释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下面送的,每个军官都有,节庆礼物……” 小泥巴稀里糊涂,那士兵又急着去送下一家,连忙将东西塞给她就走了。 尤泥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手中被强塞进的一个大大的盒子,又看着远处那士兵捧着盒子去了其他的营帐,一时间有点无措,她就将盒子捧着转身进了营帐。 要说这东西也是好奇心大,她自己都知道替人收礼物不 好,还矫情地说跟顾烬非亲非故,可放着这么个大盒子在桌上吧,她盘着腿儿蜷在床上,又没什么娱乐,也无聊,眼神就老往那盒子上飘。 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好奇了,她噌噌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像是个在自己家做贼的,急急来到桌前,将那大盒子给拆开了—— 拨开难看的外层,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内包装,漂亮华贵得不得了,小泥巴欣喜,像拆自己礼物似的,三两下将东西拆开了——是一套分量十足的纪念币。 大概是民国时期的纪念币,可又不像是市面上流行的古董,崭新光亮的,银质品,倒像是刻意新造的一般,精美到极致。 撇开其意义不说,光是物价,也得几十上百万了。 当然小泥巴是不知道这套小小纪念币价值的,她不识货,可也知道这是好货,只觉好看得很,揣在手中摸了又摸,欢喜得紧,爱不释手,最后困了,她索性就抱着整套纪念币爬到床上,一个一个地取出来看,细细地比较,蛮认真的模样,像个搞这行的专家。 等到顾烬做完事回来接她的时候,就看见个披散着发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待在他的大床上,手中拿着什么东西摸来摸去,舍不得放下。 “在看什么?”他凑近她,出声吓了她一跳。 一听见他的声音,小泥巴条件反射地心虚,赶紧地将手中东西放回盒子里,都还没来得及摆放好,急急递给他,“你的东西,一个解放军送来的,九十六个,都在这咧……”生怕人家怪她私吞的样子。 顾烬盯着她手上捧着的纪念币,银灿灿的一堆,闪花人眼,让他眉头不自觉蹙紧。 小泥巴见他沉下脸,以为他是怪她拆了他的东西,一时害怕,怯怯地咬着嘴巴不敢吭声,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在那银灿灿精美的东西上流连,是真喜欢。 从见到纪念币的那一刻起,顾烬面色始终难看,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下面的人已经胆大到了这种程度,“送礼”都送到他的头上了。 不是不清楚下面人的手法,变着法儿的“逢年过节送礼”,而且从不正面迎合,专门选择上级家属经手。 小泥巴自己糊涂搞不明白,以为人家是前来送东西的时间不对,哪知道,人家就是看准了正主儿不再,故意将东西交到你个“家属”的手上咧!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真是狗血——误打误撞。顾烬此行本就是打着整顿部队不正之风的旗号,谁还敢真的不要 乌纱赶着上架?在这种关头给他“送过节礼物”,不是撞枪口是什么? 也怪那送礼的士兵是个新来的没搞清楚情况,只知道是送给“顾主任”,却没弄个明白究竟是哪个“顾主任”,这才撞了这么个大金花。 “这东西别碰,给我。”从她手上拖过盒子,顾烬连同外包装一起照原样装了回去,心里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去了,一时倒没顾及到床上撅着嘴巴的人的心意。 等到他收捡好东西,准备带着小泥巴去吃饭的时候,这才看见那东西窝在他床上,不时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见他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又扁扁嘴,小声念念两句,不仔细你还真听不清—— “我家还不是有,我哥哥送给我的,比你的更好看,还是金的咧……"精怪兮兮的小模样,仿佛半点不稀罕他的东西。 她不经意的小埋怨,却是让顾烬立刻变了脸色,俊脸比之刚才还更吓人。 “你说什么?你家也有这种东西?你哥哥给你的?” 他一连串的话语炮弹似的,近乎逼问,让原本还撅着嘴碎碎念的小泥巴一愣,吓得不得了,怯怯地不敢说话了,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有点怕。 顾烬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话太重了,想来她也是图新鲜,哪能知道什么内情,他在床沿坐下,看见她赶紧害怕地往床内侧挪了挪,顾烬心中一刺,大手一伸,就将那还欲再躲的女人揽进了怀里,抱着她轻轻摇。 “刚刚吓到你了?”他放低了声音,大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小泥巴咬着嘴巴不出声,委委屈屈地,良久才说了一句话,“我要回家了……” “好,我们回去了。” 听见他的话,小泥巴不敢反驳,却还是不满地扁了扁嘴,她是要回自己的家,不是回顾家——她想哥哥了。 见她似乎还是不高兴,顾烬拧了拧眉,又将那装好的盒子递给她,“喜欢就拿去玩,只是别弄坏了,我还要还给人家的……” 这都算得上是在变着法儿哄她了,自出生到成年,再到如今位高权重,顾烬何曾这样低声下气地跟人说过话?连他最敬重的父亲顾沐朝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却,偏偏遇上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你越是生怕赶不上地蹭上去,她越是不得给你好脸色看——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她还是伸手抱过了他递来的盒子,重新打开, 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最终不咸不淡地出声,“不好看,没有我的好看,我不要你的东西……”嫌弃得跟什么似的,赶忙将东西回塞到顾烬手里,她低头揪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了。 顾烬隐隐面色有点挂不住,也对,到底是没有吃过亏的人,现在被个小娇娇的女人这般踩着脸拿捏,让顾烬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在……犯贱。 可他偏还真就犯贱到底了,看着那小东西垂着眸像是快哭的,又抱着她哄,“回去我让人给你做一套小的好不好?比这个更漂亮,还是你喜欢金的?”只差没将心掏到她跟前了。 “我不要,我哥哥会给我买。”被他抱着哄的女人喏,她最懂得拿什么话堵他。 也别急着骂她没良心,这东西打小就这德行,她说的话就是表面意思,真没半点讽刺与见外,她打小就是这样——有事哥哥服其劳,一有事情不顺她心意了,她就愈发地想着她家哥哥,你要说她真对傅云情深似海吧,又有点过了,可就是离不开,至少没办法长时间离开。 这不,离了她家哥哥这么久,现在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她又想着她家哥哥了。 可她这样自然而然的话落在顾烬耳中,不就变了一个味儿? 哦,你哥哥,你三两句话就离不开你哥哥,他傅云给你的东西就是宝贝,我给的,送到你面前你还要左挑剔又嫌弃?合该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不是! 心里堵得慌,顾烬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家弟弟处处看傅云不顺眼了,还真是……膈应人得紧! 5251章 别管顾烬心里怎样咽不下去这口气,可这东西依赖她家哥哥都已经成性了,即便是有心扭转她那恶劣性子,也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搞不好将她给弄急了,她还要跳脚咬人咧。 不能硬来。 深吐出一口气,顾烬反复告诫自己别跟这小东西一般见识,他掏出手机,递给她,拿着热脸去贴她的小冷屁股,蛮好心地开口,“是不是想你哥哥了?给他打电话呀?” 体贴得不得了的模样,都成她身边的知心人儿了,她眉一蹙,就清楚地把准了她的脉症,再给她来个“对症下药”。 顾烬真能如此大方好心?到了手的东西还给傅云双手捧着送回去?做梦呢吧! 他是吃准了这没用的小娇娇不敢给她家哥哥打电话,故意膈应死她! 是呀,你家哥哥百般好,我送你东西讨好你,你还拿乔地不要,要找你哥哥,现在,你倒是找呀,看你哥哥要不要你个没用的惹事精! 顾烬当然清楚无比,打从小泥巴来了顾家之后,傅云也不知是突然想通了还是觉得白给人养妹妹不值得,反正是没给过小泥巴一个电话,这让本就焦心的小姑娘喏,提拉着一颗心,生怕是她家哥哥不要她了,又不敢主动打电话问,怕傅云嫌她烦,小委屈的样子。 现在,她一样不敢打电话。 果然不出顾烬的预料,他一将手机塞到她的手中,那刚刚还神气得不得了的女人一下子就焉了,仿佛被戳爆了气的皮球,抿着嘴,红着眼睛要哭得紧了,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话? 她家哥哥不要她了。 收起手机,看她怏怏欲哭的模样,顾烬心中有点五味杂陈,抱起她,又在她耳边轻轻许诺,“不打电话就算了,可能他是忙得很,没空管你,你想要什么东西,纪念币?回去我就叫人给你造好不好?” 没空管你,你哥哥没空管你,他这不是故意戳人心窝?直恨不得将傅家哥哥在这小东西心中的高大形象戳成马蜂窝才好!偏偏他声音还是极其温柔的,抱着她小小声地哄,像是抱着个喜欢的搪瓷娃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大少比小顾同志更阴险,暗箭伤人什么的不要太利落,可偏偏个傻愣愣的女人她最吃这套。 小泥巴红着眼睛望着他,像只放大版的雪白兔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要金的,还是要九十六个的——” “嗯,好,九十六个金的!”凑近亲了亲她红红的鼻子,顾烬又 抱着她说了会儿话,开车载着她回去了。 这次一回顾家,才是热闹得很咧。 明亮宽敞的大厅,顾司令员笔直坐在沙发上,表情不明,似是带着点惋惜;小合仍是一身简单的纯白休闲装,独坐一方,漂亮得像是画中仙人;久未露面的尤曼终于出现了,酒红色长卷的头发轻绾成了发髻,一袭青绿纺纱长裙,妩媚依旧,又更添了一股别致的风情;小顾同志才气愤,怎么都坐不住,连喝了三杯凉茶都没能压得住火气,重重将杯子摔在桌上,把刚刚踏进门来的小泥巴吓得往后急急退步,被后面进来的顾烬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爸,你怎么能这么偏袒外人,欺负自己儿子!”小顾同志声音大得很,刚一出口就看见了门口的两人,正好朝着自家大哥愤愤出声,“哥,你回来的正好,你看爸爸,他要将小泥巴交给这个女人!”瞥了那方云淡风轻的尤曼一眼。 顾烬看了尤曼一眼,也大致知道她应该就是小泥巴口中的“小姨”,蹙了蹙眉。 “小姨!”救星来了,原本耷拉着脑袋没力的小泥巴终于来了精神,眼神亮晶晶的,急急朝着她小姨跑去,细细的高跟敲击着地面,看得人心惊胆颤。 “小姨——”不顾人家嫌弃的眼神,这东西才不要脸,她硬是要挨着她小姨坐,一手逮着她的裙袖,小讨好的模样。 “跑哪儿去了?等你大半天了哩。”坐在她另一侧的小合看见她,出声。 “出去耍了,出去耍了。”小泥巴烦闷地挥挥手,糟心事儿不想再提。 “耍得挺开心哪?这都耍到人家的碗里去了!”见不得她这副不耐烦的鬼模样,尤曼掀开她的手,睨着她。 “小姨,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呐?”小顾同志怪叫,“我也不知道医院到底是怎么搞的,验个血都能搞错。”推卸责任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瞬间撇的一干二净。 “哪个是你小姨?怎么你们家的人都喜欢乱认亲戚的?”上次被人给将了一军,小合现在肯定不得让顾家人好过,出口连连带刺,这也真是个无法无天的,连带着将顾司令员也给一并暗骂了。 也对,你一心想女儿,结果纵容自己儿子搞出个鬼证明,就将人家小姑娘给稀里糊涂弄回家了,白得了个大胖闺女儿,想得倒美咧! 今儿个铁定不会让姓顾的好过。 “小泥巴真不是我女儿?”顾沐朝还不肯死心,看着小泥巴那张与她妈妈九成像 的脸,问自己小儿子。 小顾同志眼神乱飘,事实摆在眼前,没敢再空口说白话。 不等顾宸开口,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尤曼朝着顾司令员开火了,“是个屁的女儿!你上牛肚子里扯出来的女儿?这年头真是反了天了,青天白日下都干起抢人的勾当来了!还要不要点脸?” 她“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户口本摔在桌上,“小泥巴父母姓甚名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抢人的还有理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嚣张不已的小顾同志说的,气的很。 是气嘛,她不过是有事走了两个月,料想那不安分的小祸害肯定又要搞出事情来,可没想到,现在是将自己都给打包送给人家了?还真是能将人给气死。 看着明晃晃摔在桌上的户口本儿,顾烬眉拧得更紧了,看向自己弟弟,眸中的意思很明显:不是让你先弄到户口本么?怎的落到她小姨手上了? 现在尤曼明显对顾家“抢人”的事情膈应死,哪还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看见自家大哥眸中的责怪,小顾同志才是冤枉死,恨不得戳死那懵懵懂懂挨着她小姨的死东西:你说你没用归没用,户口本身份证这种关乎身家的东西,你倒是硬气点自己兜着呀,做什么硬是要塞到你小姨手上! 小没用的东西现在才不怕他,紧挨着她小姨,顾宸瞪着她,她还不怕死地瞪回去。 是的了,小泥巴就是光杆司令一个,她有什么,除了一个大活人之外,什么身家都在她小姨身上了,用尤曼的话来说就是:钱啊卡啊证儿啊什么的,我给你收着,省得你招人骗,你就保管好自己别被人给捉去了就好。 没曾想,这没用的东西还真就被人给捉去了! 积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见着她了,尤曼连骂她的力气都省了,免得气着自个儿伤了身。 场面一下子变得沉寂下来,除了尤曼,没人能理直气壮开口讲话,顾沐朝并不是小泥巴的亲生父亲,她那短命的爸爸都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论亲疏,尤曼算得上是小泥巴唯一的血缘亲人了,你堂堂顾家难道还真能不要脸地扣着人家小闺女儿不放人? 就连向来心计颇深的顾烬都一时没了话来反驳,面色难看。 的确是奇差一招。 众人一片沉寂间,小合突然开口了,话是对着尤曼说的,“小姨,咱先带小泥巴回家吧,她肯定被吓坏了……”不是一般的体贴入微,不 是寻常的考虑周到。 他关切的话语,险些没将小顾同志给气得跳脚。 这不要脸的人上一刻才骂他乱认亲戚,现在转眼自己又小姨小姨叫得顺口,还“咱们”?有个屁的咱们! 不要脸!太不要脸! 小合的话却深得尤曼的心思。 “嗯,又是安排飞机又是找人的,这两天麻烦你了,小合。”尤曼朝着小合笑笑,觉得这孩子是个会做事的,身在大贵之家却性子不骄不躁,能成大器,比之傅云和顾家兄弟之流,不知懂事到哪里去了。 咳,若是对自己宝贝儿子痛心疾首的元首和夫人知道,自家不学无术的混账小子竟是成功pk掉了三名前程似锦大好青年,成功树立出好少年的美好形象,不得感动得流泪? “小姨说那些客气话做什么,都是自家人还见外,我的车在外面,咱们走吧。”小合状似腼腆地笑笑,漂亮得不似凡人,闪花了一旁顾家兄弟的眼,连原本不说话的小泥巴都呆呆地看着他不转眼,只觉得,今天的小合还真是……无比贤惠。 顾烬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眼前这笑得美好的静谧少年,真的是那个干尽混账糟粕事儿的叶合?若不是那熟悉的甩暗刀子的手段,他还真以为自己眼花咧! 小顾同志才是被彻底气炸了好吧,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一家人”?那不要脸的小白脸真说得出口?偏偏那厢一精一傻的娘儿俩还都默契地没有反对! 顾宸与顾烬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感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大大的不对劲了! 这种被人当枪使,为他人作嫁衣的即视感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煮熟的鸭子,都已经抹好酱料准备下口了,现在,飞到人家碗里头了? 看着坐在小泥巴身边细细说着话,忠贞之情溢于言表的小合,顾烬深深觉得自己搞错事情的关键了:原以为傅云杀伤力最强大,到底是与小泥巴相处最久,可他却算漏了尤曼,小泥巴最听她小姨的话,尤曼不喜欢傅云得紧,又怎么会给他好果子吃?可小合…… 看看正跟尤曼相谈甚欢的人,又看看拉着小合的手吧啦吧啦直诉苦的小泥巴,顾烬脸色难看了,暗恨那小东西没良心得紧! 5352章 顾家大厅内,几人各据一方,在小合的多番"宽慰"下,小泥巴深深体会到何为行动权与话语权的重要性,终于决定硬气一回,坚决反抗一切圈禁行为。 嗯,对,小合告诉她的,顾家兄弟两人如此嚣张的“大抢活人”的行为,就属于对她的人身圈禁,坏得很。虽然,私以为,除了刚来顾家那会儿有点惊怕之外,除了跟小顾同志的床上活动有点……不和谐之外,这东西还真找不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小棠和小沫,都是好人咧,还有顾烬。 她为难地咬咬嘴巴,偷偷瞟了对面军装笔挺的男人一眼,正好碰见他也看她,她赶紧吓得缩了回来,不敢再吭声了。 “小合,我想回去了。”晓得尤曼生她的气,她自是不敢跟她小姨闹的,就挑拣着好拿捏的来,扯了扯小合的衣袖,蹙眉望着他,一副受尽苦难的可怜样。 她一开口正符了小合的意,小合自然由着她拿捏,点点头,就看见个小可怜的东西立马欢喜得不得了。 原本事情也就这样,此一局,小合完胜,顾家两只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暗恨在心,小泥巴跟着尤曼小合准备回去,却,人还没出得了顾家的大门,傅云来电话了。 瞧瞧那原本还故作镇定的女人喏,此刻惊喜又慌张的模样,手机还在她手上泠泠地响,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号码,这些天来,她看了多少遍却不敢拨出去的号码,这没用的女人鼻子一酸,哭了,口中哥哥哥哥喃喃不停。 最后还是她小姨不耐烦地瞪她一眼,她才突然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小心翼翼凑近耳边,“哥哥——”张嘴又是哭,呜呜咽咽的,说也说不出话,让电话那头的男人条件反射地拧了拧眉。 “怎么了?哭什么,人还在顾家?我马上过来接你。”丝毫不废话,她家哥哥一贯的风格,边跟她说着话,傅云边从病床上起身,去拿自己的军装穿上。 “先生!您现在不能走,伤口还流着血哪!”护士小姐焦急的声音,传进那厢小泥巴耳中,更是吓得不轻,捏着手机直追问。 她家哥哥受伤了? 傅云的确是在医院,小泥巴去了顾家,他是知道的,不过,却是在他前往云南边境之后,他才从傅明征那里得到的消息,当时他正在指挥执行一次缉毒任务,肯定脱不开身,甚至连给她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退一步说,即便是有时间,他也不敢给她打电话——怕 一听见她哭着叫哥哥,自己就会不顾一切地回去找她。 直到一周之后,任务顺利完成,他手臂上的旧伤复发,连夜乘机回了北京,进了医院,这才给她打了电话。 “哭什么,受委屈了?”电话那头还是她小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傅云都能想象得出她娇怜无依的惨样,眉蹙得更紧,声音微涩。 这么久没见,到底还是想她了,想念她在身边娇娇地说话,蠢蠢的卖乖。 一手细细摩挲着手中小泥巴的身份证,傅云神色蓦地变得深远起来,若是,他突然向她求婚的话,会吓到那个傻东西的吧? 一定会的,她胆子那么小,小吼她一声她都能哭上半天,肯定会被吓傻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双蠢蠢萌萌的大眼睛,傅家哥哥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他耳边那娇娇的声音还在缭绕,她哭闹着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受伤了,呜呜咽咽地,他真担心她喘不上气了。 “哥哥,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手捧着电话,小泥巴眼通红,不顾身边其余人各异的眼神,急急出声。 “解放军302.”傅云低低出声,也依了她,唇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让给他包扎的小护士看红了脸。 那边小泥巴像是得了高级密令的,匆匆收起电话,急得不得了地拽着小合的衣袖,“哥哥受伤了,严重得很,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一看她那着急的样,一旁的尤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可却是奇异地没有出声。 在来傅家之前,尤曼其实是先与傅家哥哥见了一面的,否则傅云手上小泥巴的身份证是怎么来的?顾烬到底是没弄清楚这娘儿俩之间的关系,尤曼自己因为小泥巴的亲娘而与傅家有隔阂是事实,可十多年来,傅云对小泥巴怎么样,没有人比她看得更清楚。 尤曼嘴上不饶人,待傅家哥哥从来没有好脸色,可这么多年,就是再深的气也该除尽了,她哪儿能真的为了一己之私而看着小泥巴要死要活?小合是好,是懂事,可到底不如傅云沉稳——有这么一个男人,明知道你在外面混账搞不清楚,却还能十年如一日地替你收拾烂摊子,尤曼也是女人,哪能真的毫不动容。 此次回来,原本也是打算将小泥巴的证件交给傅云,至于两人结婚与否,婚后她家小没用的东西是不是还跟其他的男人拉扯不清,这些都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了,让傅云自己烦恼去。 她总不能一辈子守着她,即便是想,也不 一定有那个命。 "麻烦你了,小合,送她去302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一手抚了抚微疼的肚子,尤曼向小合道了句,率先离开了顾家,自己招了出租车回去了。 小合微怔,显然是没想到半途又杀出个傅云,现在看着面前哭红眼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女人,还真是……糟心。 “你家哥哥莫不是泥巴糊的,怎的三不五时就在受伤?”带着她上车了,路上,小合的完美白莲花形象终于宣布破产,看着身边还在抽抽嗒嗒的女人,开口说道,声音阴阳怪气地。 却,这女人的回答更让人膈应死。 “哥哥不容易,哥哥他不容易……”她边说又边哭,活像她家哥哥是个穷得吃不上饭的,可怜得很。 小合被她一句话给噎得喏,啧,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真要人命! 小泥巴心中难过,又一心急着要见她家哥哥,哪顾得上小合黑沉沉难看的脸色,一路上直催他,终于来到了302总医院。 却—— 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得上见她家哥哥一面。 “你说那个年轻军官啊,刚被检查机关的人带走了咧,来了挺多人,说是涉嫌受贿,要去接受调查……”漂亮的小护士边收拾病床边跟她说,收拾完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小姑娘眼红鼻子红的,有点唏嘘。 “真是造孽,身上伤口还在流血哩,也没来得及吃点东西……”小护士摇摇头,暗叹官场果然说不清楚,恁好看一男人,前程似锦的,怎么就沾上个‘贪’字儿了呢? 一赶来就接到这么个晴天霹雳,本就担惊受怕的女人怎么能受得住,连原本不以为意的小合,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变了脸色,条件反射地就去看小泥巴的表情。 这一眼,当真是存心剜他的心哪。 原本都已经哭得够多了,此刻她已然哭不出来了,红肿着眼,细瘦的小脸惨白惨白的,一时间仿佛没了方向的小燕雀,慌张惊怯地四下看,然后突然转身朝着外面飞快地跑去。 小合哪里看得过去,几步赶上前去抱住她,细细安慰,“没事,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回去,回去,我立刻去问清楚怎么回事好不好?” 却原本没主见的小东西此刻像是铁了心,声音直哽咽,“哥哥还受着伤呐,他还受着伤,没吃饭……”不住地抽泣,伤心得没法儿。 小合真是拿她没办法 了,怎么哄都没有用,见她这样,也是心中一酸,却还是只能抱着她说话,轻轻说话,也不知她到底听见了没有。 她今天本就没吃饭,又一直担惊受怕,现在陡然遇上她家哥哥突然被检察人员带走的大事,情绪肯定失控,哭着哭着,就在小合怀里晕了过去。 小合凑近贴了贴她的额头,滚烫,连忙急急出去叫医生,却还不等他踏出病房,顾家兄弟两人来了,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人,两人均是一惊。 没空跟小合算旧账,顾宸到底是干这一行的,一看床上人的面色就知她不对劲,先去察探小泥巴病情,然后又说要做检查,匆匆抱着她出去办手续了,顾烬留在病房内,跟小合一起等情况。 病房内一片沉寂,安静得令人发寒,顾烬站在门侧,一语不发;小合面无表情,唇线紧抿,他不笑的时候,自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冷,仿佛一尊冰雕,漂亮却不容人亲近。 两人沉默片刻,原本站着没动静的小合却是突然手臂一动,蓦地提起床脚的一个花瓶,狠狠向着门口的男人摔去! 真不是吓唬人,用了要人命的狠劲儿的,顾烬微微侧身,花瓶重重摔碎在房门上,碎玻璃片溅落在他脸上、脖间,隐隐血丝呈现。 “都他妈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小合冷眼睨着面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声音轻得美好,眸中却是深不见底的毒意。 “我们前脚一走,你就通知了检察厅的人,顾烬,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最喜欢玩儿些什么手段!”小合还真不是不学无术,该知道的事情,知道的一点不漏,顾烬手上带着一个廉察组,全是从市检厅抽调而出的人才,专门处理官员行贿受贿事件,要调查一个人,不要太容易。 先不论傅云是否受贿属实,现在他如此大闹一番,傅云有没有事不知道,那个软娇娇的女人却铁定要遭一番大罪。 小合怒急,面儿上却愈发笑得漂亮,睨着顾烬的眼神寒寂得更人发沉。 任他冷眼以对,顾烬指尖轻擦掉额角的血渍,安静等着小泥巴的检查报告,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5453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泥巴算得上是被活活吓晕了过去的,惊吓,各种惊吓,最大的惊吓就是她家哥哥出事了,所以,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白白的天花板,眼珠子僵硬地转了两圈,从病房内几人的身上扫过,然后又像是不死心,闭上眼,再转上个几圈,再睁开,几人的脸还是没有变,全都直溜溜盯着她看,像是盯着个稀有动物。 "呜呜呜呜……"真是个没用的小娇娇喏,活活被再次吓哭了,咬着被角呜咽,一副恨不得哭晕过去的架势。 "你们不放过我,你们还不放过我……"哭得伤天伤地的,活像跟人家有生死大仇。 病房里都有些什么人咧,还真不怪她没用被吓哭,站在房间内直溜溜盯着她的五人,全都是她的最"怕"的人--顾宸、唐家四渣。 "你醒了?怎么样?是不是身上痛?怎么哭了……"见她一下子哭得活像快接不上气的,小顾同志吓得脸都变了色,赶忙上前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裹着被子,一手抹着她脸上的泪水。 唐家四只脸色均有点怪异,齐齐上前一步,似是想伸手来扶她,可见她吓成那样,又讪讪地住了手,你看我我看你的,倒是一时没了动作,像是四尊漂亮的雕像。 "小合、小合……"小泥巴心中害怕,眼睛在病房内四处转,没看到小合的身影,急得不得了。 "你别乱动,他在隔壁,在隔壁,一会儿就过来。"今儿个小顾同志真个是转性了,对待怀中的这团软泥巴那叫一个任劳任怨,管她怎么闹,他都由着她,甚至她要找小合,他也不跟她计较,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小顾同志诡异的温柔,再加上旁边还有四束火辣辣的目光行注目礼,小泥巴感觉像是浑身快被烧焦一样,难受得紧。 "我不舒服……"她脸色还是不好看,煞白煞白的,扯着顾宸的衣袖,小声哼哼。 本是这东西太过紧张想扯点事的一句话,却将在场的五人都吓变了脸色。 "哪儿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痛?孩子踢你了?"小顾同志急得不得了,伸手就去摸她扁哒哒的肚子。 "肯定是孩子在踢她。"唐二小姐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信誓旦旦地,大声开口。 "嗯,小孩子在肚子里时最不安分。"唐老大一本正经。 "就是,娃娃胡闹得很。"老三唐则不甘落后。 "是嘛,我就说,铁定是个儿子,儿子才凶得很,小爷我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会翻跟斗咧……"唐小四沾沾自喜。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吧嗒吧嗒个不停,却让那方开口喊不舒服的女人一下子惊得瞪圆了眼,下巴都合不上了,水汪汪的眼睛就去瞧自己的肚子,她还伸手在肚子上戳了戳,扁哒哒的,嗯,还有点弹性。 "别乱戳,戳到咱们儿子了。"小顾同志一把捉住她还欲再戳的手指,抛出一记重磅天雷,炸得个迷噔噔的女人浑身轻飘飘找不到方向。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这东西反应神经一向倒着来,她没问怎么知道有孩子,她先关心怎么知道是儿子。 "做了检查的哩,是个儿子,这么大一个,长得像我,也有点像你……"小顾同志一手抱着她,一手在她眼前比划,活灵活现的,仿佛一个白胖儿子就在眼前。 小泥巴彻底迷瞪了,像只呆呆的蘑菇,大半身盖在被子下,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窝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在她耳朵边嗡嗡嗡地说个不停。 "喂,不是说才三个月不到嘛,都能看得清长相了?"唐二小姐看着眼前仿佛亲眼见到孩子蹦出来过一次的男人,向自己弟弟询问。 "老子咋个晓得,老子又没生过儿子!"唐小四有点烦,挥挥手撵苍蝇似的将唐荞撵开,开口酸溜溜。 这算个什么破事儿喏,那软趴趴的小泥巴团儿真成人家的了?妈蛋,这种嫁女儿般的明媚忧伤感是肿么回事? "你别再打她的注意,小心气死爸爸。"看见自家小弟神色幽幽,唐二小姐有点不放心,又凑上前去。 "老子有分寸。"唐小四啐她一句,唐荞灰溜溜地站一边儿去了,在一边碎碎念,"在本小姐面前拽有个屁用,有本事你去跟家里那只狐狸精呛声呀,咋个在尤曼面前就跟个龟儿子似的点头哈腰了?" "说什么呢,别狐狸精前狐狸精后的,伤爸爸的心。"听见妹妹的话,唐老大皱了皱眉。 "本来就是狐狸精,爸爸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能让她怀上咱家的种,那女人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唐二小姐有点不服气,一想到不久之后会有个小冬瓜追在她屁股后面叫姐姐,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唐家四只都诡异地变得沉默下来,脑海中还在不停回荡着昨天得到的劲爆消息:尤曼怀孕了! 哎哟喂,这么一个大炸弹,落在他们家本就心灰意冷的老唐那里,不等于是久旱逢甘露枯木那个逢春么?自打上次那娘儿俩与他们家闹崩之后,尤曼也是硬气,真是半点没再跟老唐联系,老唐怕真将人给逼走,也肯定不敢再提让她们回来的事,可到底还是心里放心不下,前些日子尤曼一个人去医院看医生,恰巧那医生又与老唐有些关系,这才得到了这么个天降"喜讯"。 接回来,人铁定是要接回来的,而且还要彻彻底底地正名,别管儿女们要死要活的闹,老唐这次真是下了决心,生怕委屈了尤曼与她肚里的孩子,哪曾想,喜事来双,小泥巴也怀孕了? 最关键的问题来了:孩子究竟是谁的? 别管孩子是谁的,反正唐家嚣张横行的四渣总算是彻底栽在了这娘儿俩的身上,准确的说,是栽在了人家肚子里的两坨肉上,秉承着柿子挑软的捏的原则,尤曼他们不敢招惹,就来找小泥巴来了,真不是踢馆,人家是来"献爱心"贺喜的,瞧瞧那一屋子的婴儿用品,连取名儿用的书都准备好了。 当真贴心。 嘿,当隔壁的顾烬与小合闻讯赶来病房的时候,那才叫个真正的热闹。 瞧瞧那床上的女人喏,她蹙着眉懵懵懂懂的,一手还想摸摸自己的肚子,却被顾宸捏住了手动弹不得,她像是有点烦,怏怏出声,"饿得很,我想哥哥了,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说着说着眼又红红的了。 虽然搞不明白她前言与后语究竟什么关系,可看着她这般红着眼难受的模样,饶是金刚心,小顾同志也抵不住了,尤其是还想到她肚子里的一坨,心更是软得没法儿,抱着她直哄,"马上就吃饭,马上就吃饭好不好?"哪里敢提她哥哥的名字,语毕迟疑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总这样吊着她也不是办法,越是不让傅云跟这小东西见面,她越是念得慌,倒反而让人糟心得很,而且最重要的是,小顾同志一心认为:她都有了我的孩子了,你 傅云还能翻出什么大浪? "孩子多大了?"顾烬总算是从小泥巴怀孕这个天雷中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坐在床前。 看着她怏妥妥的小模样,顾烬眼都泛红了,伸手就想抱抱她,却听她小小声地说话,"你摔跤了?脸上都被划伤了,还有血,不好看……"她挺认真的看着他,藏在被子里的手很暖,伸出来,轻触了触他额角被花瓶砸出的伤痕。 "嗯,摔跤了。"重重将她抱在怀里,顾烬声音微哽,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哥哥还不是受伤了,护士说他手上流了好多的血,也不知好不好得了……"被他抱着,她就一个人细细地说,在他的耳边说,也不是刻意要说给谁听,可就是不说不舒服,仿佛只有说出来了,自己就好过了,哥哥也就没事了。 "好得了,怎么会好不了。"顾烬答道,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她就果真不说话了,像是得了特令。 小合才等不得,直接去将医生给拽了进来,询问清楚小泥巴的情况,当问道孩子多大的时候,病房内三个男人的心瞬间被猛地提起来。 "两、两个半月。"在三人毒辣辣的目光注视下,医生如实说出声,然后就见三人齐齐露出了笑容,各自笑得怎样的漂亮与怎样的傻就不用说了,可笑容均是清清楚楚地传递出一个信息:太好了,总算孩子是老子的。 若是傅云在此,这场面应该还会更加的轰动,毕竟,四个男人争抢着做准爸爸的事情,还真是稀罕。 是的了,两个半月前,正是小泥巴生活中最"淫-乱"之时,整天东宫窜到西宫的,不在这位床上,就跟那位销魂,孩子是谁的?还真是悬了! 最先得知孩子消息的小顾同志,原本还沾沾自喜于自己很可能是孩子的生父,感觉自己手中掌握了最佳筹码,可现在一看自家大哥与小合诡异的表情,小顾同志深深感觉:事情危险了。 "孩子是谁的?"三人齐齐看向那呆蠢蠢望着他们的女人,眸中兴奋夹杂着紧张的光芒,仿佛要吃人的凶兽。 小泥巴吓得一缩,哪里还敢说话,一手抱着肚子,心里不住地庆幸:幸好,幸好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遗传了她这个爱吃男人的 怪病,以后连孩子爸爸是谁都搞不清楚,可怎么办才好? 是的了,真相就是,这乱嫖男人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哪个的! 5554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玄乎的很。 病房挺宽大,可是此刻气氛紧绷,却显得异常拥挤,唐家四只站在边上看热闹,心中不乏幸灾乐祸,可到底是受到了教训,没有在主动找茬,就看着病床上那个惊怕得不得了的女人,她手抱着自己的肚子,无措又紧张的,仿佛生怕紧围在病床前的男人们将她给吞了下去。 小合始终定定地看着她,硬是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认为这东西平常是拎不清,可却还不至于迷噔噔到这种地步,连孩子他爸都不知道是谁?忽悠谁呢? 顾烬与顾宸抱着与小合同样的心思。 不是刻意想为难她,而是这种关乎"主权"的问题,谁也不想放弃,都巴不得趁此机会正名了,哪个肯退让一步? "告诉我,跟谁的日子最接近?"还是小合先抛出关键性问题,坐在床前,看着小泥巴。 顾烬与顾宸纷纷眸一沉,紧张地望着她。 是了,又不是几人一起玩群p,总有个时间先后吧,就是靠这个,她自己也能大致分辨得出孩子是谁的,可是,这平时软娇娇的女人此刻却像是铁了心,在三人如此堪称"逼问"的架势下,她怕是怕,可却咬着嘴巴始终不说话,就一双麋鹿样的大眼睛望着你,临了,见三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她还有点烦了,放在肚子上的手都裹暖和了,热。 "我想吃饭了,饿得很。"良久,在三人期待又紧张的眼神下,她小小声道。 三人眸中各种情绪闪动,瞪着她,却见她满脸讨好的小模样,心下竟是齐齐一松。 是的了,哪个不怕,即便是表面上多么的胸有成竹,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的,可谁又真能保证?还好,她没说,至少没在这种关头说。 诡异的默契,三人均没再追问,总有办法弄清楚的,别被一时的红利冲昏头脑。 小顾同志去给她端粥了,顾烬又跟她说了会儿话,然后便说还有事情要处理,要先离开,他走时小泥巴急急地拽着他的袖口,欲言又止。 顾烬哪能不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她家哥哥那点破事,心下也有点不舒服,却还是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没什么大事。 小合冷眼看着他红白脸兼唱,心中想象着顾烬此时的心里活动:必定是恨不得傅云与这小东西老死不相往来的,可却又不得不服软,瞧他那 勉强僵硬的脸色便知道了。 "我明天来接你出院,等你回家就能见到你哥哥了。"顾烬低低出声。 "嗯。"小泥巴欢喜地看着他,"那你明天早点来接我。" 顾烬微喜,眸中的笑意还没凝聚成形,又被一下子敛尽,他听见她说,"不如你跟哥哥一起来接我好不好?我想见哥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笑得美好。 她的话,明显后半句才是重点。 顾烬面色隐隐绷不住,太阳穴突突地疼,有种想不顾形象摔东西的冲动。 "是啊,小泥巴都多久没见哥哥了,肯定想得很,你要是没空的话就不用过来了,记得让他家哥哥来接她就好。"小合看着面前男人黑沉得吓人的脸色,毫不留情地补刀,抱着床上软软的一团笑得惬意。 "好啊好啊。"不会看人脸色的东西喏,她一听小合这样说,正称了她的心,她自己也觉得这些男人在一起不大好,容易出事,能别一起还是别一起的好。 当然,小合除外。 顾烬冰冷似箭的眼神睨了小合一眼,没得到任何回应,转而又看着眼前笑得漂亮的女人,眼神最终落定在她的肚子上,终于挤出一个字,"好。"随即愤愤离开了病房。 让你嚣张,等知道了孩子是谁的时候,看你还嚣张个屁。 也真是凑巧,顾烬刚走,尤曼一听说她家小祸害住院了,又连忙赶来医院,向医生询问清楚病情之后,愣住了。 那小东西怀孕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未凸起的肚子,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拧眉不语。 "小姨。"小泥巴见到她小姨来了,叫她,才让若有所思的尤曼堪堪回过神来,朝着病房内还保持着站岗状态的唐家四渣道,"又跑来这里干什么?没耍的了不是?" 四人见到她像是见到了鬼,赶忙各自找借口溜了,一下子都没了人影,病房内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 "小合,这几天你也忙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小合一听尤曼的话,莫名地紧了紧眉,转瞬却又是一副美好少年的模样,"嗯,好,那我明天再来看她。&q uot;利落地离开了。 这下是真的沉寂无声了,病房内,尤曼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小泥巴,神色莫名,几次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最后好像她自己也被弄得有点烦,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与床上的人大眼瞪小眼。 小泥巴始终一个劲儿地盯着她小姨的肚子看,不时又垂眸看看自己的肚子,这样反复来几次,她自己觉得有趣,忍不住出声,"小姨,你的肯定也是个儿子。"因为肚子形状跟她差不多,顾宸告诉她,她这种形状的,怀的肯定是儿子。 尤曼见她欢喜又呆蠢蠢的模样,首次没有骂她,心中竟是没来由地一酸。 "孩子是傅云的?"她问。 小泥巴愣住了,抿着嘴巴不说话。 尤曼眉一紧,"是顾家哪个的?或者小合?" 小泥巴还是不答话。 "你搞不清楚。"这句话是陈述句,响亮得很,语毕她狠狠瞪了那装哑巴的死东西一眼,气得胃腾。 "把孩子打掉。"沉顿片刻,尤曼突然出声,声音清冽让小泥巴措手不及。 她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眸中惊怕,急急地摇头。 见她这样尤曼更是不好过,却还是丝毫不退步,"来历不明的孩子,生下来做什么,受人白眼吗?" 小泥巴被她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彻底吓住,娘儿俩吵架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小泥巴从没见过她小姨这般模样,此刻甚至连还嘴都不敢,只是捂着肚子不住地摇头,眼红红的快流出泪来,却还是强忍着没哭。 看着她害怕却又坚决的模样,尤曼心底蓦地涌起一股怒火,却又夹杂着丝丝惊慌与难过,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小泥巴的亲娘,当年尤怜也是这般,坚持要生下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孩子,结果却是以命换命。 尤曼太清楚,她们家族的女人,都有这种爱吃男人的怪病,原本除了少有的"病发"时候"饥不择食"一点外,也与常人无大异,可这种体质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很难繁衍下一代。 这也符合自然规律,越是"稀有"的生物,越难以繁衍后代,以至于变得越来越稀有。 她 们家族的女人生孩子极其不易,母子平安的机会甚至渺小到不及十分之一,这就是她们的悲哀。曾经自己姐姐为了生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连命都不要,尤曼是愤怒的,不明白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自己姐姐用命来搏,也要让他们的爱情延续。 如今,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才终于理解了姐姐的感受,明白那个明明娇弱得遇事只知道以泪洗面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勇气。 当一个新的生命在一个女人体内开始滋长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变了。 她做了和姐姐一样的选择,不论生死,也要生下孩子,因为她爱孩子的父亲,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想要放手一搏,就算是没了命,至少,她还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可是如今,看着小泥巴满眼惊怯地望着她,尤曼眼眶发红,只觉酸楚难当。 "听话,你自己都拎不清楚还怎么带孩子?把孩子打掉,以后你想怎么玩我都不骂你了,好不好?"终于还是不忍,尤曼轻声开口,几乎是在哄她了。 就是哄她,尤曼始终都还当小泥巴是孩子来哄,可,一个孩子怎么能照顾好另一个孩子? 况且,尤曼一直认为,小泥巴只是年纪小贪玩,与那些个男人之间究竟有几分真情实意,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来得及体会,就为了几个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真爱的男人,丢了命,不值得。 小泥巴怔怔地看着她小姨,见尤曼眼通红,她自己也像是不知所措,咬着嘴巴呜呜地哭,却还是执拗地摇头。 见她哭,尤曼却是突地怒了,噌地从床上起身,朝着她大吼出声,"就知道哭,一遇到事情就跟你妈一样只知道哭,生孩子那么痛怎么不哭?没了命看你上哪里去哭!"吼着吼着她自己也泪流满面,却是响起自己红颜薄命的姐姐了。 "小姨,小姨--"小泥巴哭着从病床上起来,急急地要去牵她小姨的手。 "今儿个说不出孩子是谁的就立刻打掉!"尤曼重重甩开她的手,故意拿话戳她,铁了心不想再让她重蹈自己姐姐的覆辙。 "是哥哥的!孩子是哥哥的!呜呜呜……哥哥说了不会不要孩子的--"尤曼厉声逼问下,小泥巴哭着大声说,声音颤抖,没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 尤曼心紧颤,无声。 小泥巴还在地上哭,一手捂着肚子,可怜得没法儿,却还是怯怯地望着她小姨; 尤曼终究是没能狠得下心再逼她,将她从地板上扶起来,娘儿俩坐在病床上都没再吭声。 病房内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可病房外-- 原本欢欢喜喜去买粥喂孩子他妈的顾宸,刚一靠近病房就听见娘儿俩的争吵声,凑近了一听,直接窜入的一句便是:孩子是哥哥的。 这六个字,像是一记威力恐怖的重磅天雷,直接将原本满心欢喜的男人轰击得体无完肤! 作者有话要说:唔,原本是说今天不更的,结果晚上开电脑才发现还有一章存稿,所以我就发上来啦……(^o^)/~ 明天有点忙,不知能不能更新,即便是更了可能也会较晚,大家别等……o(n_n)o~ 5655章 尤曼在病房内待了挺久才走的,临走的时候,看见病床上眼红红望着她的小东西,不知该骂她什么。她瞪她一眼,她又赶紧吓得不敢再看她,捂着肚子蜷在被子里,怕得不得了的样儿,像只小虾米,嘴巴里还不停地小声念念,"哥哥明天就要来接我了……"活像她家哥哥就是她的救命符。 尤曼顿觉好气又好笑,觉得自己真是白白跟这东西较真一场,她知道个什么?跟个大体积的单细胞动物似的,爬啊爬,指不定哪天就将命给爬没了。既然清楚孩子是傅云的,那究竟要还是不要,傅云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顾烬倒真是说到做到,果然如了小泥巴的意,第二天清晨八点不到,一辆低调小跑停在302,傅家哥哥仍是一身齐整军装,连车都没来得及去停,交给随行的另一个人之后,人便直直朝着三楼病房而去。 当病房门推开的瞬间,傅云原本以为那小东西肯定还在睡觉,连脚步都放得很轻,军靴贴着地面踏入,半点声音也无,却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她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床上架着张小桌,上面放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她就慢慢地用勺子舀来吃,小口小口的,挺专注。 傅云脚步蓦地顿住,胸口止不住热得发烫,三十多年来的人生中,第一次有想要热泪盈眶的冲动,心涩涩地跳动得厉害。 "哥哥!"小泥巴一眼就看到他了,激动得很,像是久经飘摇的破舟终于寻到了避风港,扔下勺子就想下床。 她还算是个明白事的,别管现在有没有大肚子,可有小宝宝了她还是记得住,一手护着肚子,往床下缩,眼神又急急地盯着她家哥哥,活像害怕人家跑了,像只久不运动的笨熊,呆呆蠢蠢的样子,滑稽得很。 看见她大幅度的动作,天地可鉴,傅家哥哥一辈子当真是头一次如此失态,脸都变了色,大步上前,堪堪接住了她还未扑下床来的身体,抱着她坐在了床上。 "怀孕了就别乱动,省得自己拎不清楚,怎么摔了都不知道。"她家哥哥板着一张脸,教训她,可看着她的眼神喏,软得能滴出水来。 当然这女人是看不懂人家眼色的,她家哥哥一吼她,她立刻就不敢乱动了,过了许久才从他怀中缩出脑袋来,软乎乎出声,"要动动,要动动才好的。" 她是专业修读过护理课程的,又在北军总混了些时日,妇产科的同事也认识不少,还真没 听说过怀了孕不能动的,肚子才这么大一丁点哩。 小泥巴蹙着眉有点奇怪。 傅家哥哥脸色变得奇妙了,心中也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过头,没再说话,一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软软热热的,让人能连心都变得热起来。 "我们结婚吧。"他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眼眶发热。 小泥巴一愣,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地想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却除了她家哥哥严肃又好看的一张脸之外,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她绞着手一时有点无措,紧张地看着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不愿意?"傅云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眸子沉了下去,心却被瞬间提起。 没用的东西一见她家哥哥皱眉,赶紧地连连摇头,末了见他神色缓了缓,她才开始说正题,"孩子……" "我们结婚跟孩子没关系。"她话还没说出口,傅云下一瞬便干净利落地打断了她。 这东西就那点能耐,平时自己折腾不清楚,偏还要糊哒哒地去折腾别人,半点不安分,如今有了孩子也是好事,至少能让她跟那些个男人断得干净,别管孩子是谁的,可孩子的父亲,只能是她配偶栏的名字。 说白了,傅家哥哥就是半点不纠结孩子的事,铁了心的要上位。 小泥巴咬着嘴巴不说话,苦兮兮地望着她家哥哥,心里捉急。 这女人真不是糊涂拎不清,该知道的事情她还是搞得清楚,她那混乱的私生活,放古代去了,那就叫做是"淫-乱罪",哪个容得下她?现在还更恐怖,她从前胡来乱来那是人家纵着她,甚至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小病,爱"吃"男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用尤曼的话来说就是,总要换换口味。 可,结了婚怎么办?她那就叫做是出轨,婚外情是犯法的。 这女人胆子就只有一丁点儿大,现在她家哥哥莫名其妙地向她求婚了,直接炸得她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吭声? 她低垂着头揪指甲,装乌龟到底。 傅云眼看着她遇事就装死不吭声的模样,哪能摸不清楚她心里那些个弯弯绕绕,胸腔中一汪汪柔情都被激荡成了个个噼里啪啦的酸泡泡,当下恨不得将这东西拖上床胖揍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再含糊其辞。 偏偏现在 她怀孕了,即便他自己被气得险些内伤,一时之间还找不到收拾她的法儿。 "还真是打野食上瘾了,如今都乐不思蜀了?嗯?"一手抬起她快垂到胸前的下巴,他凑近她几分,声音是一贯的低沉轻雅,却风暴暗藏。 小泥巴脸一臊,却是想到自己先前那些个堪比荒淫昏君的混账日子来了,闪躲着眼不敢搭话。 他越凑越近,脸都快贴上她红扑扑的脸了,她一下子就呼吸急促起来,连连推拒着,不敢跟此刻怒火中的男人贴得太近。 "还懂得害臊,那就表明还有的救,小泥巴,究竟还要不要脸了?"三两下收拾了她反抗的动作,傅云拦腰将她托在怀里,话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说出的。 "要、要的,要的。"看看那没出息的女人喏,她说都说不及的,拽着她家哥哥的袖口,使劲儿地点头,两人脑袋都险些磕上。 她还真敢厚着脸皮回答。 傅云被她急急的反应给噎得,足足愣了有三秒,最终恨恨地将她按进怀里,说不出话了。 "小不要脸的东西。"许久,当她被捂得受不了,终于忍不住开始挣扎的时候,傅云伸手捏了捏她憋红的脸,低骂出声。 "哥哥,我们回家吧,医院里的饭不好吃。"见他似乎脸色没之前那么吓人了,她又拉拉他的衣服,小讨好地望着他,毫无技术含量地转移话题。 "你哥哥还有事要忙,没空送你回家。"病房门被突然推开,进来的是顾烬,一句话,让床上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房间内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顾烬扫了眼床上几乎完全贴在一起的两人,眸色未变,将手中提着的一份虾饺放在小桌上,朝着那愣愣看着他的女人道,"不是嫌医院的伙食不好么?我给你带了吃的,要吃就趁热。" 小泥巴瞧瞧桌上热腾腾的虾饺,又瞄瞄自家哥哥黑沉得难看的脸色,最终还是狠心咽下一口口水,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肚子,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不喜欢吃虾饺,难吃得很。"小嫌弃的样子,却还眼巴巴地盯着饺子不转眼。 顾烬面色也难看了:合着我送来的东西都是下了毒的?能让你嫌弃成这样? 她家哥哥脸色愈发阴沉了:不喜欢你别一个劲儿 地盯着瞧呀,搞得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吃食的。 小泥巴不知所措,眼睛小心翼翼地在两人身上飘来飘去,眼神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虾饺上。 真的好想……咬一口。 见她如此不争气,又担心真的饿到她,傅家哥哥恨恨睨她一眼,语气冷得吓人,"要吃就赶紧,饿死你不打紧,免得饿死咱孩子。" 他一句"咱孩子",直接让那厢顾烬面色沉了沉。 小泥巴哪管他语气好坏喏,一听她家哥哥开口,她像是得了免死金牌的,急急就去拿小桌上的虾饺吃了,她注意到顾烬正在看自己,还拈着手指假装嫌弃地挑了挑,最终状似勉为其难地拿了一个饺子细细咬,模样要多勉强有多勉强,活像人家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吃的。 矫情。 顾烬眸中渐染上笑意,在心中暗骂那已经在吃第四个饺子的女人,没再看她了,转过身面对身后的傅云时,他眸中笑意又被瞬间敛尽。 "等她吃完了,我会送她回去,就不用麻烦你了。"他开口说,半点不拐弯抹角,甚至连耍嘴皮子的功夫都省了。 "恐怕除了用强,她还真不会愿意跟你走。"傅云看都没看眼前扬威的男人一眼,眼神始终落定在那方专心致志与虾饺奋战的女人身上,出声淡淡。 顾烬面色一僵,有点不自然,知道傅云是在暗讽他们兄弟使计将小泥巴弄到顾家的事情。 "就算是用强,她跟着我,也总比跟着你遭牢狱之灾的好。"上前一步,顾烬面色冷然,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不想惊动了那方专心吃东西的人。 傅家哥哥眸色瞬间骤然变冷,眸中暗光,阴沉得吓人。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方的小泥巴,感受到两人强烈的视线,她急急地将手中饺子放下,有些无措又有点不明所以,却还是执拗地小声喵喵,"不怎么好吃,真的不好吃……"连连将剩下的饺子推得老远,望着两人,眉眼弯弯地笑。 作者有话要说:噗哈哈,更新鸟o(n_n)o~ 5756章 病房内一时沉寂无声,气氛诡异。 连顾烬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傅云也不是什么草根出生,傅家雄厚的底子摆在那里,这种家庭中出生的傅云,打小就被冠上高干子弟的标签,能缺啥?钱?恐怕该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才对;而后他的仕途也算是顺畅,官场就那么点儿大,两人也不是没遇上过,顾烬承认,在某些方面,傅云的确是有能耐,而不是单纯依赖自己父亲的锋芒。 可正是这样一个处处耀眼的男人,国之栋梁,一二十年后说不定就是中央几把好手中赫赫有名的一位,功成名就。 可这样的人竟然会想不开受贿贪污?而且数量还大得惊人! 当手下的人汇报事情属实的时候,别说其他人了,顾烬自己都惊了一把,第一反应就是:傅云果真神经不正常。 不过,现如今,顾烬还真是庆幸起他的"不正常"了。 "你自己都搞不清白,凭什么照顾她?结婚?是打算着卷款潜逃?"顾烬声音仍然被刻意压得很低,可语气中的凌厉却半分不少,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傅家哥哥面色难看到极点,抿唇不语,眸中风暴云集,像是终于被激怒的雄狮,下一瞬,便欲挥动利爪,狠狠将猎物撕个粉碎。 第一次,他恨自己曾经太过纵容那个娇娇的小姑娘,才会让自己如今处处被动。 他太清楚,一旦贪污受贿的罪名被坐实,即便是傅明征出面,若是顾烬紧咬着不放的话,事情也很棘手。 见他神色莫测,顾烬又看了眼那边吃完饺子,窝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小泥巴,眼神软了软,突然向着傅云开口,"我要让她留在顾家,不是以我妹妹的身份。" "做梦。"傅家哥哥没看他一眼。 像是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顾烬也没介意,他微顿了顿,终于准备孤注一掷,沉声道,"让她留在顾家,等孩子生下来,若是你的,你带她走,随便哪个国家;若不是你的,你便就此放手。" 他一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这已经是顾烬踩在底线上的让步了。 到底是舍不得那个娇娇没用的女人哭死,经过了这次的事情,顾烬太清楚,若是真的要强硬地将小泥巴跟傅云分开,结果除了将她越推越远之外,于他没半点好处;而若是傅云自己离开 的话,她伤心难过肯定会有,但更多的只是自哀自怜。 可这样做的代价是,一旦输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个小时后会来接她。"留下一句话,顾烬径直出了病房。 "哥,你疯了?跟他谈这种条件!"顾烬刚一踏出病房门,等在外面的小顾同志立刻就大声质问出声。 "别吵到她休息。"顾烬敛了情绪,低低出声。 顾宸冷眼看着自家哥哥,复又想到先前听到的小泥巴与她小姨的谈话,心中不知何种滋味,两人离开病房来到角落的一间空置办公室,顾宸掀手将房门重重关上,终于控制不住,朝着自己哥哥大吼出声,"你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傅云的,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明明他昨天就已经将小泥巴亲口承认孩子父亲的事情告诉了他,可今天他却还向傅云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赌注? 撇开小泥巴不谈,傅云涉嫌受贿触犯国法,若是真让他带着小泥巴出国,顾烬是经手人,他能脱得了干系? 小顾同志真觉得自家哥哥疯魔了,为了那个女人。 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们亲兄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的狗血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刚刚才发现榜单字数还差一千字,为了明天不进小黑屋,所以勤奋滴作者君再乖乖补上一千字,明天的更新会比较晚……o(n_n)o~ 5857章 兄弟两人首次不欢而散,一个小时之后,顾烬依言回病房去接小泥巴,等他回去的时候,傅云已经离开了,只余下小泥巴一个人,她正窝在病床上,怏怏没力的样子,手捏着遥控板在换着台看电视。 "你哥哥走了?"他走近坐在床沿,从她手上拿过遥控板关了电视,故意问她。 "哥哥有正事要做,急得很,都没来得及吃饭。"她看着她,回答得蛮认真,许是医院里的饭菜真不合胃口,原本有点肉感的脸蛋儿倒是纤瘦了几分,这东西不哭不闹的时候,愈发有几分清秀佳人的味道了。 她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顾烬明显稍愣了愣,原本以为傅云离开,她肯定是要哭闹一番才罢休的,更有甚者,若是傅云刻意跟她说一些不好的话,指不定她还会对自己心生怨怼,却不想结果竟是这样简单? 不知怎的,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不管傅云是怎么跟她解释离开缘由的,想到她对那个男人言听计从,那个男人说什么她都听,顾烬莫名觉得有点窝火,可这火也只能自己憋着,烙人得慌。 "来,我看看,重了没有。"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他伸手从床上捞过她,还是软软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半点不扎手,哪像个孕妇。 两人之间一时有点安静,顾烬抱着她没再说话,埋首在她的颈项轻轻蹭着,刚长出的胡渣轻刺着她颈部娇嫩的肌肤,痒痒麻麻的,小泥巴有点不舒服,侧着身想躲开在她脖间蹭来蹭去的脸,可这东西又有点怕他,伸出手想推却不敢用大力,就紧拽着他的肩头,可怜又娇气得紧。 被她如此反应逗得有趣,顾烬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故意去蹭她的脸,见她在他腿上扭来扭去地闪躲,他又小心地揽着她没让她摔下去。 却,扭来扭去的,就扭出问题来了,男人和女人,如此亲密地蹭在一起,不蹭出点火来才怪,当感觉臀下重重顶着自己的某处变得越来越硬时,小泥巴一下子不敢乱动了。 又不是没尝过男欢女爱的清纯小少女,这女人哪能不知道那顶着自己的滚烫大东西是什么,瞬间就脸通红,手还紧紧揪着顾烬的西装,一副踩到狗屎的嫌弃表情,怕脏又不敢乱踩的模样。 别说,顾烬真被她这般表情给不大不小地膈应了一把,原本的一番调笑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身上被她磨来磨去磨出的火又难消,下面胀疼得厉害,还真是……啧,这种情绪不好 说。 男人就这样,骨子里的骄傲不容置疑,好嘛,你越是嫌弃我臭狗屎,老子偏要将狗屎糊你一身! 顾大少就是抱着这样的龌龊想法,所以,当他大手掌着怀中人的腰向下一按,肿胀的硬物死不要脸地轻撞着她最私密处时,他完全没有半点欺负人家的自觉,端的是坦荡荡干坏事之典范。 小泥巴惊得瞪大了眼,急急的轻呼声还没溢出喉,唇上一热,男人苍劲有力的舌头瞬间窜入,跟扫荡似的,三两下绕着她闪躲的小舌头紧缠,轻咬慢舔,让她连呼吸都困难,哪里有半点退出的意思? 后来怕她真喘不上气,他又稍稍轻退几许,两人唇瓣仍然紧紧张贴,她水润润的清媚大眼瞧着他眸中燃起的火焰,赶忙低低哼出声,"嗯,不要了……不舒服……"下面两人身体相触的地方被摩擦得滚烫,火辣辣酥麻又轻痒的感觉,让她难耐地想闭紧腿,却又被他强硬的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 她最喜欢喊"不舒服"。 跟她在床上打得火热的男人才了解她,顾烬显然是清楚这东西的德行的,她眼睛雾蒙蒙望着他,蹙着眉仿佛不耐烦至极的,让他觉得好笑。 "真有那么不舒服?"他凑近又亲了亲她湿漉漉的唇瓣,含着她的唇轻呢出声,声音微哑。 她又红着脸不说话了,下面湿湿的感觉传来,她更难受,贴着他的唇细细呜咽,也听不清她想说点什么,像是刚出生的猫咪,叫声软绵绵轻飘飘的,让人直想将她端在掌心疼爱。 "是不是下面不舒服?那就动动,像刚刚那样动……"咬着她的唇,他低低出声,呼出的气息拂在她的面上,滚烫,下面刚硬若铁的大东西一动一动的,将她贴得更紧。 小泥巴吓得很,急急地望着他,都快要哭了,哪里还肯动,双腿间湿意阵阵,病服本就单薄,那羞人的湿意都快浸透她的裤子了,这东西又要面子,让她这样丢脸,她肯定不行,手足无措之下,竟是张嘴就开嚎,半点没气质可言。 她才不蠢笨,晓得这时候越哭男人越来劲,所以她边哭还边说,"孩子,你弄到孩子了,痛得很……"小可怜的样子,活像肚子里的那坨肉是水糊成的,委委屈屈地抽噎。 "娇气。"哭笑不得地斥她一句,顾烬见她哭得厉害,无可奈何,大手轻轻覆在她 肚子上,缓缓摩挲,似安抚。 "乖乖,用手好不好?摸摸它……"手揽着她的腰,他在她耳边低低道,已经是哄着她了,声音是犹自强忍欲-望的沙哑。 隔着军裤,男人的那东西大得吓人,被他握着手附在上面,小泥巴都能感觉得到它炽热的温度,经络明显,在她掌心一跳一跳的,让她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解开它。"见她红着眼惊怕又略带好奇地模样,他出声安抚,脸蹭着她的脸,细细磨。 她好像特别能接受这种程度的亲密,非肉体相接,就是这样亲亲蹭蹭的小动作,顾烬发现,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迎合,就像现在,他轻蹭着她的脸,她便怯怯地探出舌头撩过他的唇,仿佛乖巧怜人的猫咪,转瞬即逝的软嫩触感,却香艳胜似床榻缠绵,让人心都能软化了去。 啪嗒的一声,皮带被解开,当他拖着她软软的小手掏出那精神抖擞的肿胀烙铁时,小泥巴条件反射地一缩,却手被他紧握住,又扯不出来,现在真有点骑虎难下了。 "挺吓人。"她还小小声的说话,看着眼前胀大得惊人的东西,咬着嘴巴不愿下手的模样。 顾烬差点被她的反应逗笑,不过也确定她没做过这种事,心中蓦地一荡,除了该硬的那处仍然硬挺以外,周身细胞都软得冒泡泡。 他掌着她的手,在那硕大的硬物上不轻不重地揉捏,这样的场景其实很正经,很正经的香艳刺激:病床上,男人身材挺拔,军装齐整的穿在身上,仅下方军裤松动,硕大的昂然被紧握在一双白白软软的小手中,紫褐映衬着玉嫩,刺激人眼。 "宝贝,重点、嗯,摸摸下面……" 男人动情地指挥着她的动作,小泥巴紧张又害怕,还带着点隐隐不察的惊奇,手上动作倒是听话地微微加重。 "唔--"一声压抑的低哼,他带动着她的手动作加快,看着男人脸上满足的神色,小泥巴撅着嘴有点委屈。 手都被磨痛了。 掌心一阵湿热滑腻,她低眸一看,这一眼,愈发地嫌弃了:白嫩嫩的掌心中,一片湿热的白灼。 稍稍得以纾解的男人紧抱着她,心肝宝贝地在她耳边唤,她也听得出他心情好,觉得拿乔的机会来了,手中还是黏稠稠的一片,她就小小声地抱怨," ;手好酸……" 顾烬哪能摸不清楚她那点性子,若是平时,铁定也会故意说话逗她,硬是要看着她眼泪汪汪受不住的模样才肯收手,可现在她这样在自己怀里,娇淫惹火的姿态,哪还能撩得出他半点的恶劣因子,只巴不得一切都顺着她,讨她欢心才好。 "哪有那么手酸,别人干活搬东西的可比你工作量大多了……"他声音低沉,却暧昧得像是情人的枕边轻语,一手抽出纸巾,轻轻擦拭干净她手上的白灼液体。 小泥巴撅撅嘴不吭声了,就看着自己的手,被擦拭干净了,还是红红的,觉得自己有点亏。 "跟我回顾家好不好?等你哥哥忙完了再来接你。" 顾烬是什么人,时时刻刻都想着"正事儿",趁着她现在稀里糊涂拎不清,就直奔主题,准备将人捞回去了再说。 这次他挺讲究技巧,没在像从前那般一上来就来强的,让她心理性厌恶,他还提到了她哥哥,端的是大气高端不计前嫌好男人典范。 至于会不会给她家哥哥使绊子,就很难说了。 小泥巴不说话了,咬着嘴巴,模样挺纠结。 最终,不知是不是顾烬突然变得温柔似水让她没那么害怕了,还是因为他的那句她哥哥回来接她给她壮了胆儿,总之,权衡过利弊之后,她还真是微微点了点头,顾烬眸中微亮,抱着她直亲。 替她收拾换好衣服,两人出了医院,原本以为终于成功抱得美人归的顾家大少心情甚少,这样的好心情,仅维持了不到三分钟,当走出医院,看见外面马路上大喇喇停着的一辆高调兰博基尼时,顾烬的脸彻底黑了,而他身边的女人喏,却欢喜得不得了。 "小合!"她噔噔地上前去,看着从车窗探出头来的叶合。 "给你带了好东西,快进来。"小合看她一眼,朝她挥挥手。 小泥巴跟受到党组织召唤的小百姓似的,赶紧地探着身子朝车里钻,从她后方顾烬的角度,就只看见个女人撅着屁股朝车里钻,车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过身像是跟她说了什么,手指了指后座,一会儿她便从后座抱出一个精美的大盒子,从车里探回身子,脸上笑意盈盈。 "上来再拆,我载你。"小合朝着她说。 "她跟我一路。"顾烬上前一步,牵着个呆蠢蠢想上车的女人,转身就走。 两人走了没几步,身后的小跑又匀速追了上来,小合一手掌着方向盘,依旧笑得漂亮,"上来啊,我们一起。" "顾伯伯正好邀请我到你家玩儿两天,我觉得也挺好,就没拒绝。" 顾烬眼一沉,面色跟吃了脏东西一样难看,对比着眼前少年笑得漂亮的眼,煞是阴沉;小泥巴偷偷瞥他一眼,吓得不轻,又听着小合也要去顾家,连忙欢喜地上了车,还朝着外面黑沉着脸的男人招手,"快点呀,这里可不能停车。" 顾烬脸色更难看了,却还是三步作两步跨上了车,砰地一声摔上车门。 他倒是忘了,逼走了正宫,还有个时刻想着上位的"贱妃"! 坐在后座上,看着驾驶座上貌似专心开车的男人,又看看身侧软娇娇不明所以的女人,顾烬心中蓦地浮现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5958章 小泥巴重新回到了顾家,没什么多余的感觉,还挺自在。 听说她怀了孕,小棠小沫甚是惊奇,姐妹两人整天围着她转,要看她的肚子,小棠老是搞一些奇奇怪怪的音乐给她听,又让她看些古怪的幼儿教育片,拿着本小本子在她身边记录胎儿状况,像个搞专业研究的。 小泥巴起初微微抗拒,却被小沫板起脸严厉的教训:女王养成教育,要从胚胎时期开始,你的孩子已经错过最宝贵的三个月了,难道你还想一错再错,让她最终变得跟你一样不可救药? 她语气严厉,又是一贯的面瘫考究脸,小泥巴顿时被唬住,条件反射地直直摇头,一手惭愧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不敢反驳。 过了好久,她又想了想,才怯怯地出声,"你二哥说,我、我肚子里的,是个儿子。"小心翼翼地瞄着姐妹两人。 "鱼唇的人类女人。"站在特种高智慧星人的角度,顾小棠深深鄙视了小泥巴的无知,看着她的眼神同情得没法,仿佛看着一只渺小到不忍下脚去踩的蝼蚁。 小泥巴愈发地惭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神奇的姐妹两人,眨也不眨。 见她态度认真,小棠又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脸,动之以情,"就算是个儿子,你难道希望他以后长成跟我哥哥们一样的变态?" 想到凶得很的小顾同志,又想到脾气阴晴不定的顾家大少,小泥巴顿觉背脊一凉,头摇头跟破浪鼓似的。 姐妹两人满意了,拖着她到沙发上去。 顾烬进房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一双诡异的妹妹坐在沙发上,沙发中间坐着一派专注的小泥巴,前方的电视上正在放着他看不懂的剧情,然后电视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吼:所有的人类都是愚蠢星人!喵君万岁! 镜头是一只狂野辣猫的面部特写,有点狰狞,小泥巴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捂住自己肚子,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儿子看到如此凶残的一幕。 小棠捂着嘴巴咯咯咯地笑,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小沫仍然专注地在观看着喵星人毁灭地球的伟大创举。 顾烬面色一瞬间黑沉得吓人。 他大步上前,从小棠手中夺过遥控板关了电视。 "你回来了。"小泥巴见他脸色吓人的很,还是硬着头皮跟他讲了一句话,狗腿谄媚的小模样,看得人 心生烦躁。 小棠小沫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迅速收拾起影碟,回自己房间策划第二次"胎儿教育"去了。 顾烬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小泥巴,她像是有点不安,又有点捉急,垂着眼睛不敢看他,睫毛却不停地扇动,盯了她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真将她怎么样,顾烬上前几步,抱着她在床沿坐下。 "怎的待在家也不安分?一整天疯玩。" 顾烬觉得,将小泥巴带回顾家,真有点得不偿失,原本这么一来是想着近水楼台,让小泥巴与傅云短时间内见不到面,至于他承诺的若是孩子是傅云的,便让他带娘儿俩走的事情,那又是后面的事情了。 想到此,顾烬眸色微变了变。 别说男人都是重承诺的,那全是狗屁。 顾烬真没那么大方,至少没大方到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只不过长期混迹官场的人,心思自然就要来得比寻常人深那么几分,退一万步说,即便小泥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若她执意要跟着她家哥哥,自己也讨不了半点好,所以,最大的问题,其实不在于孩子是谁的,而在于孩子他妈本身。 正是看清了这一点,顾烬才来了这么一手破釜沉舟,先拿话稳住傅云,打算将小泥巴接回家培养感情,这样的话,即便七个月后孩子出生,是傅云的又怎么样,若是小泥巴不愿意跟他走,他有的是办法逼得他在国内待不下去。 有时候想想,人真的不能有丝毫的破绽,好比傅家哥哥,就是因为被顾烬拽住了那一丁点儿的把柄,如今便不得不处处受制,当然傅云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此刻暂且不表,就略去傅云不谈,现在的情况也同样与顾烬计划中的相去甚远。 内忧外患。 就是这四个字。 白天小合天天往顾家蹿,带着小泥巴一出去就是整天,顾烬连与她见面的机会都难,到了晚上,就是刚刚那样了,小棠小沫拖着她疯耍,不知道搞些什么,等她耍累了,他才刚回家,她又要睡觉了,他跟她一句话都说不上。 "我想睡觉,好困。"果不其然,顾烬眼看着她眼睛迷迷蒙蒙,下一刻就喊睡觉。 "刚刚那么精神抖擞怎的不见你想睡觉?"他吼她,她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敢吭声,小委屈的样子,才打了个呵欠,眸中水盈盈的,挺招人疼。 顾烬感觉有点肝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火给压了下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眼睁睁看着她半眯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终于还是挨不住,在床上睡了过去。 拿了被子给她盖上,看见她窝在被子中小小的一团,只露出半边白嫩嫩的脸蛋,气愤之余,顾烬又有点心满意足,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做错的,就算只是这样,至少她还每天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看得见,摸得着。 当然,此刻的顾家大少虽然每天被这没心没肺的东西气得有火发不出,不过,显然他自己还觉得甘之如饴,真正的让顾烬人生中第一次被吓得惊心动魄的,是在第二天。 小泥巴不见了。 接到小棠电话的时候,是在上午十点,顾烬正在开一个重要例会,电话中小棠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让顾烬瞬间变了脸色,拿着电话飞速出了办公室。 电话中,小棠哭哭啼啼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早上小合照例按时来接小泥巴出去玩,小泥巴说困得很,还想睡会儿觉,那个时候小棠就在她身边,也看得出她是真困极了,小合也由着她,便说十点钟来接她,可十点钟小合来接人的时候,说要睡觉的人已经不见了。 小棠心知事情不妙,就去翻找小泥巴的房间,发现她的一些常用的衣服跟东西都不见了,她感觉事情严重,这才跟自家大哥打了电话。 顾烬听完小棠的话,蹙紧了眉。 "哥,会不会是你昨晚骂了她,她被吓跑了?"电话中,小棠试探地出声。 "她是被人带走了,立刻找人。"挂断电话,顾烬哪还顾得上开会,即刻去安排人手了。 他太清楚那女人随遇而安的性子,像只没脾气的小宠,给她点食粮她都能乖乖的任你逗弄,又是个娇气到没法儿的,哪有那个本事想到逃跑?况且也不是他绑架她来顾家的,明明是都跟她说好了的,她也同意,如今她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的"逃跑"? 铁定是被人给悄悄带走了! 顾烬首先怀疑的人就是傅云。 从前他不敢说,可现在傅云自己身上的破事扯不清,原本顾烬还想着能用缓兵之计暂时稳住他,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等不及,想带着小泥巴逃出国避难; 真不怪顾烬思想阴暗,将傅家哥哥想得无耻,而是 他清楚地知道,以傅云受贿的巨大量,一旦坐实,他恐怕连等着孩子出生的那天都等不到,那个男人又怎么甘心将小泥巴始终留在顾家?他当初既然敢做出贪污受贿的事,显然是已经想好了退路的,顾烬甚至怀疑,傅云在国外有"据点"。 当然,也不排除叶合,顾烬是见识过叶合的手段的,当初为了带他回国,小合避人耳目的手段连他都觉得心惊,说不定现在小泥巴不见,就是小合搞的鬼,否则他天天朝顾家蹿,图的是什么,只是来陪玩的? 查,肯定要查。首先就是清查首都的机场,不管事他们哪一个将人给带走了,肯定是要远程离开的,尤其是嫌疑最大的傅云。 这厢顾烬利落地分析清楚事情,提着一颗心等待搜查结果,那厢,凭空消失的女人究竟被弄到那个窝窝里头了呢? 凭心说,小泥巴很是惊恐,惊恐得不得了,她被"绑架"了,求助无门。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她早上九点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起床上了趟厕所,可刚走出洗手间,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盖上来,随后她的嘴巴就被捂住,稀里糊涂地被拽上了一辆车,车子噌噌地开走了,不带走一丝灰尘。 颠簸又颠簸,小泥巴被仍在后座上,她憋着嗓子嚎了一阵,驾驶座上开车的是个陌生军装男人,人家看都没看她一眼,也不知是见她哭得可怜还是怎的,男人好心地给了她一张帕子,吓唬她,"再哭就用臭袜子把你的嘴巴堵上。" 她不敢再哭了,却还是抽噎得不停,眼神绝望了扫了眼封得死死的车窗,人家也没绑着她,她实际上自由得很,可这东西就是怕死,她哪里敢英勇地开车门跳车哟,就只能双手环着肚子,哀哀凄凄地抽泣,活像她将人家给哭烦了,人家就能放过她了。 "我、我没有钱……"哭得没法了,见驾驶座上的军装男人还是无动于衷,她又可怜巴巴地出声,声音都带着点嘶哑。 "再说话把你嘴堵上扔下车去!看摔不死你。"男人懒得跟她磨,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吼她。不久,他又从后视镜中瞥她一眼,见她缩在座位上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又觉得有点好笑。 小泥巴咬着嘴巴不敢闹了,眼红红的,可心中哀戚,眼泪还是止不住唰唰地流。 这是遇上绑架犯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哦也! 此处拍卖软趴趴小泥巴一只,新鲜捉来的,会暖床会卖萌,看上滴汉纸妹纸们尽情出价!灭哈哈哈……o(≧v≦)o~~ 6059章 到底是个打不得持久战的,小泥巴窝在后座上撕心裂肺地哭闹一阵后,见前面开车的男人半点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她自己一个人又嘤嘤咛咛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给她喂了几次水,甜丝丝的,她也不怕人家毒死她,卯足了劲儿地喝,像个饿死鬼,人又困极,眼都睁不开。 就这样颠颠颇颇,车子总共行了两天两夜,中途还换过两次车,当摇摇晃晃的感觉没有了,蜷在后座上睡觉的小泥巴慢慢睁开眼,她下意识地看向驾驶座,才发现车已经停了,那开车的男人正在外面,好像在跟什么人说着话。 "少爷嘞,越玩儿越回去了,悠着点儿,别连孕妇都不放过。" 这是那个开车的男人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小泥巴心中害怕,不敢出声,脑袋贴在车窗上,悄悄地看外面的情况,这一看之下,更是绝望。 处处都是沟沟壑壑,也不知自己是被弄到哪个山旮旯了。 "她人哪?"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微带着不耐,小泥巴乍一听之下,即刻惊得瞪圆了眼。 顾宸! "车上睡觉哩,哭得凄惨得很,像个水娃娃。"军装男人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想到那个一路哭了睡睡醒了又接着哭的女人,蛮好笑。 "我告诉过你别弄伤到她。" "老子连碰都没碰她一下,是她自己没用的很,闹得老子耳朵现在都还嗡嗡地响。"深吸了一口烟,军装男人也有点烦,最后草草说了句,"你还是自己伺候那祖宗吧,老子消受不起。"冷哼一声,男人打开了车门,示意顾宸将车内的女人弄走。 车门一被打开,小泥巴赶紧地闭着眼装睡觉,蜷在座位上小小的一团,半点不敢动弹。 顾宸看见她,面色缓了缓,又见她脸上泪痕斑斑,知她这一路上是受了罪,有点后悔没来得及亲自去接她,将她吓成这样。他倾身探进车里,伸手将蜷在座位上的尤泥抱了出来,软软轻轻的一团,窝在怀里,她没半点动静,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动个不停。 "啧,哪弄来的宝贝呀?怪好耍的。"那军装男人看着他怀中女人红扑扑的嫩脸,手贱地伸手去戳了戳,滑溜溜热乎乎的,像是沾了一层黄油在指尖。 一时间,还真有点让人心荡。 "滚。"重重拍开男人的手,顾宸有点怒,可又怕吵醒怀中的人,声音压得很低。 见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男人无趣地撇了撇嘴,扔掉手中的烟,上车走了,临走时那一眼,意味深长,"悠着点儿咧,人家可还大着肚子--" 忍住砸人的冲动,顾宸没再跟男人废话,抱着小泥巴上了车,又将她轻轻放在后座上,自己就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小泥巴本就没睡着,又心里害怕,现在他火辣辣快烫死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像被蚂蚁咬一样的难受,急得想哭,眉皱得紧紧的。 当男人宽厚的手掌抚上她微微有点凸起的肚子时,这东西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又怕死的不敢睁眼,倒是把顾宸吓得手一缩,连忙将她从座位上扶起来。 "哭什么,对不起,吓到你了。"轻拍着她的背,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小泥巴直哽咽,哪里还说得出话,只胡乱嚷嚷着要回去,要回去。 男人只是无声地抚着她的背,仿佛安慰,却没应她的话。 扯淡吧,人家费劲千辛万苦才将你给"偷"出来,现在又将你送回去,想都别想。 所以说,有时候真叫做是人算不如天算,任你顾烬精明如斯,怀疑傅云怀疑小合,分析得条条是道的,却怎么也想不到,挖墙脚将小泥巴偷走的人,竟然会是自己弟弟! 原本兄弟两人上次不欢而散之后,顾宸便一直没回家,顾烬知道自家弟弟脾气,倒也没介意,想着过段时日便好了,哪曾想,现在可就真的是"好"了。 小顾同志"偷"人的动机是什么?很简单,不甘心。 的确是不甘心,就像此刻,他看见小泥巴已经微微有点伏起的肚子,像是盯着一颗定时炸弹,炸弹也就算了,若那颗炸弹是自己的,那他就算是被炸死也心甘情愿,却偏偏那颗炸弹是别人放进去的,顾少爷心理阴暗了:凭什么,凭什么孩子是他傅云的,自己就得将人给双手奉还? 哦,他傅云倒是想得美,现在他们家替他把媳妇儿养得白白胖胖的,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买一送一,他来连大带小地一起弄走? 没门儿! 小顾同志也不是傻得, 他当然清楚,凭傅云的手段,即便是真的落实了贪污受贿的罪名,可傅老就他一个儿子,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再者,他也清楚自己哥哥,男人间的赌注,就是铁板上钉钉子,他不能让自己哥哥赔上前程,更不可能将小泥巴交还给傅云。 当然,这是小顾同志将自己的哥哥想得太伟岸了,否则兄弟两人同心,指不定还真就pk掉了傅家哥哥,可现在出现了这种事,以后兄弟两人之间的局面,可就难说了。 "我要回去……"被男人紧紧抱在怀中,小泥巴有点不舒服,抽抽搭搭半晌,才怏妥妥出声。 "乖,别哭闹,你就当是度假吧;" "闹也没有用,我不会送你回去的,有本事你自己下车走回去。"捋了捋她乱丝丝的头发,男人沉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本打算哄哄她,可想到她的娇性子,又止不住拿话吓唬她。 车子又继续上路了,小泥巴绝望地蜷在后座上,望着车窗外的黄土高坡,心中悲戚,许是考虑到她,顾宸车开得很慢,平平稳稳的,与先前那开车的男人简直天壤之别,她也终于吃上了口服液以外的东西,心中稍稍好过点。 或许是她自己没发觉,潜意识里,当顾宸出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安全了,哭还是要哭,却更多的像是发泄而不是惊怕,三两个小时又要来一次,直哭得前面开车的男人受不住了,把车停下,换着法儿哄她,她觉得自己占优势了,闹一阵,又嚣张地趴在座位上睡觉,还小心地敞着肚子,担心碰到了肚里的小家伙。 前方开车的顾宸不时从后视镜中瞥她一眼,最终看见她睡着了,才终于敢放手开车,车子又行了很久,先前到底是害怕,睡也没睡好,现在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之后,这女人睡得香甜,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车上了。 张开眼睛,入目的是灰扑扑的天花板,小泥巴有点蒙,眼睛四下转了转,她觉得这里好像是间农舍,其实也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农舍,还是水泥砌的楼房,不过屋内没刷颜料,看起来灰蒙蒙的,还会掉渣,屋外还能听得见鸡鸣鸭叫的声音,她被吓住了,条件反射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嗯,孩子好好的,就是有点饿。 她刚感觉到饿,外面一阵喷香的肉味就传进鼻间,尤泥堪堪咽了口口水,眼睛直溜溜盯着门口,听见了脚步声。 果然,房门被嘎达一声推开,小顾同志端着一个瓷碗进来,还冒着 烟,见她直直地盯着他手中的碗,他笑了笑,坐在床沿,刻意离她近了点,她下意识地朝里面缩了缩,他也没介意,朝她道,"刚杀的鸡熬的汤,炖了很久了,这里的土鸡可比你在家吃的有营养,来尝尝。" 说着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出来点好喝汤。 小泥巴迟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冒着热烟的鸡汤,心中纠结,嘴馋地嗅了嗅空气中的肉香味,最终还是很有骨气地摇了摇头,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顾宸笑脸一僵。 顾少爷是什么人,一辈子哪曾这般低声下气过?这都为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洗手作羹汤了,结果你还拿乔耍脾气,好男人形象还没维持过半小时,当下就炸毛了! 他重重将汤碗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双手齐力将那躲在墙角的女人拽了出来,搁在腿上,一手拿过碗,舀了汤,强硬地凑到她的唇边,"张嘴,不喝就丢你一个人在这里,活活饿死你。" 小泥巴看着男人凶狠的眼神,心中更是悲戚,活像别人是要喂她吃毒药,闭着嘴死都不肯张口,挣扎了几番都动不了之后,看着男人说到做到的眼神,她还是没用地张开了嘴,小小的一条缝,凑近勺子,轻轻抿了一口。 眼泪都滴到了勺里,委屈得没法儿。 见她终于肯吃东西,顾宸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原本他甚至想过,若她执意不肯吃喝,即便是自己再不舒服,也会将她送回去,总不能真害了她,殃及到肚子里的孩子。 连续吃了十几口,这女人还吃上味了,也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哪还记得什么坚贞不屈喏,他动作慢了点没来得及喂,她就巴巴地张着嘴等,像只讨食的小狗儿,只除了眼睛红得像兔子。 一碗汤很快就见底了,她还回味地舔了舔唇,复又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来,脸上满足的神色一收,怏怏张嘴说话,"你送我回去好不好?"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企图采用怀柔政策。 "急什么,等孩子出生了就回去,你就当是养胎了。"男人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抱着她说话。 6160章 "我不想在这里养胎。"见顾宸语气软和了些,小泥巴又开始顺杆子往上爬,蹙着眉嫌弃出声,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有点担心。 从房子的窗户看出去,她只看见绵绵不尽的群山,处处渺无人烟,哪像是个人住的地方? 这东西打小没吃过苦,现在被弄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肯定不好过,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要跟着遭罪,她鼻子一酸,扁着嘴又想哭了。 "哭什么,还能虐待了你不成?"顾宸小声斥她,也有点糟心,又抱着她细细哄,岂料,你始终吼她将她给唬住还好了,你现在一软下来,她立刻就来劲了,细细呜咽,眼泪不要钱似的流得欢,双手握拳胡乱地在他身上捶打,只顾着哭也说不上话,重复着就那两句,"你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好,想害死我、害死我儿子--" 顾宸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搞得像是他存了心要折磨死她们可怜的娘儿俩一样,心下也有点烦,索性不再纵着她了,大手重重握住她还在他身上胡乱捶打的小手,开口严厉,"总之你别想着回去了,我可警告你,外面都是山路,你乱跑出去,摔在了哪条山沟沟里头,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就只能被活活饿死或者是被野兽叼走。" 小泥巴哭势一顿,吓得直哽咽,眼巴巴望着他,像是在衡量他话中的真假,哪里还敢撒泼。 两人正僵持间,一中年男人推门而入,看见房间内的两人时,男人微愣了愣,然后操着一口不大利索的普通话,朝着顾宸开口,声音洪亮,"顾医生,卫生所的刘主任让你过去一趟,好补齐手续。" "我知道,麻烦你了,齐叔。"顾宸回应了一声,那中年男人便出去了,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来看了眼床上哭哭啼啼的女人,有点好奇。 收拾好勺碗,顾宸起身整了整衣服,准备先去卫生所报道,小泥巴见他像是要走,又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心中一慌,他还没来得及踏出脚步,她便赶紧地双手扯着他的袖子,眼睛红红润润的,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敢说话,可也不放手; 她用了大力气,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像是溺水之人紧拽着自己的救命稻草,顾宸见她这样,心都软得没法儿了,用了好一番力气才拿开她的手,开口声线放得很温柔,"我要去做事,中午再回来给你做饭,你要是饿了,床头大箱子里 有吃的,自己去拿。" 她先是可怜地望着他不说话,良久才乖乖地点头,又吸了吸红红的鼻子,还像是想不开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话梅,山里长得更好吃,免得万一你吐得厉害不好过。"他又抱着她说了会儿话,自己都是做医生的,对孕妇的情况自然是了解,否则也不敢这样大胆地将人给"掳走",真要出了什么事,即便别人不责怪,他自己也会一辈子内疚死。 在顾宸看来,小泥巴怀孕其实并不辛苦,至少相较于其它女人来说是轻松的,一般人怀孕头三月都会孕吐,紧接着还会出现手脚肿胀等症状,可这东西倒是照样活蹦乱跳的,只除了脾气见长之外,还真是没什么异常反应,也让他更加断定了她很健康,这才没了后顾之忧,敢带着她到这种医疗设备并不齐备的乡镇上来。 的确是乡镇,而且还不是在热闹的镇,而是在冷清的乡,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首都远了去了,是在西部某县的贫困山区。 说来,顾少爷还真不是只会欺负女人的纨绔子弟,能在北军总位居领导之职,其本事也差不到哪里去。撇去人品不谈,至少,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他算得上是尽心竭力,并也的确是有些真能耐。 这起"绑架案"的起源是北军总的一个山区志愿者服务项目,自愿报名,当顾宸提出要去的时候,别的不说,真是把北军总解恒源院长吓了一大跳;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不成? 处处挑三拣四的矜贵少爷要进山了? 两人到底是有些私交,又是同僚,顾宸前来西部,并没有拿到上头批下来的文件涵,而是用的解院长私人助理的名义,当然这是故意掩人耳目,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带走小泥巴的事,只给顾烬留了信,说要出差,让家里人别担心,也没说去了哪儿,因此,顾家谁能想得到,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二少爷,会主动前来这穷乡僻壤? 顾烬还真就是想到了。 在各大机场进行了三天三夜的地毯式搜索之后,小泥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人影,神经绷紧到极致,顾烬回到家中,小棠小沫两人又唧唧歪歪地在他耳边哭闹,说是小泥巴被人捉去了,可怜得很,连她最喜欢抱着睡觉的抱枕都被偷走了-- 听见妹妹的话,顾烬心思一凛,然后迅速翻出手机,查看自己的短信,反复读着自己弟弟留下报平 安的信息,心中疑云越来越大。 顾烬也不是傻子,事情发生得如此凑巧,自然立刻就弄清了真相,确定是自己弟弟带走了尤泥,在知道那小东西是安全的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复又想到顾宸这次如此胡闹,还真时……膈应得紧。 看着手机短信上"我有事出去几个月,别担心"几个字,顾烬第一次有不顾形象摔东西砸人的冲动,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短暂的放松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惧,他甚至开始害怕,怕那个娇气的女人被吓得生病,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也怕自己弟弟因一时之气造成终生遗憾。 找人,又是找人。 小顾同志不是省油的灯,耍尽心机,全是用的别人的车,为了避过马路快照,甚至都没有亲自当司机,中途又不断换车,这样顾烬即便知道是他带走了小泥巴,要查起来也不容易,何况他也并没有想要瞒着自己哥哥,否则也不会还留下短信,能留下通讯方式,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也是小顾同志给自己哥哥的两个选择项:要么,你撕毁跟傅云的所谓"协定",咱们带着小泥巴,好好过日子;要么,一拍两散,老子现在把人给弄走,你们抢孩子的,等孩子生了给你们便是,总之一辈子别想再见到孩子他娘! 又找了几天无果之后,顾烬不得不开始衡量自己弟弟提出的条件。 再说叶合,他原本是每天都要来接小泥巴出去玩的,可前两天他来时,顾烬突然告诉他,尤曼带小泥巴出去耍了,他将信将疑,却也觉得顾烬没必要拿话忽悠他,可是现在时间都过了三天了,小泥巴一个孕妇,又懒散娇气得紧,能上哪儿去耍? 最终还是小棠一时着急说漏了嘴,小合才得知小泥巴莫名其妙不见了,不似顾烬,小合首先就将矛头指向了顾宸,不为别的,最近小合一直都跟傅家哥哥有联系,他清楚傅云根本没时间在这种关头带走小泥巴,那余下的人除了顾烬,就只余下顾宸,当下不可遏地离开了顾家,想办法寻人去了。 而正在顾烬与小合两人各有忧心时,那被两方人马苦寻的女人咧?她还真是白白浪费了人家的担心! 她此刻正站在一座农家小院子里,身上罩着的是一件毛茸茸的长筒衫,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既宽松,又保暖,就是使她看起来有点笨拙,像只小白熊,挺滑稽。 她站了有好一会儿了,隔着栅栏, 看着一位大婶儿在水井边打水洗衣服,手中还捏着几颗酸梅,是昨天顾宸给她带回来的,她说喜欢得很,顾少爷见她开心,第二天就给她弄回了一箱,说是村民送到卫生所的,她喜欢就多带了点回来,这下正合了她的意,她连饭都吃得少了,上哪儿都要带着几颗,嘴上没停下过。 在院子里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她又像是累了,进屋子搬了条凳子出来,坐着看隔壁王大娘喂鸡。 "小泥巴,顾医生还没回来咧?是不是饿啦?到大娘这边来吃饭。"隔着栅栏,王大娘声音浑厚,唤她。 小泥巴有点内向,怯怯地摇摇头,声音又不够大,小声回了话人家也听不见,倒是见她像不好意思,王大娘也就没再勉强她。 王大娘继续跟她说话:"顾医生才真是好男人咧,温雅有本事,又疼老婆,哪像我家的死鬼,整天就知道发火,跟个炮筒似的!" 大娘是个实在人,嗓子浑厚,说话脸上表情精彩,小泥巴看着不转眼,可又嘴拙,不知该怎样搭话,她咬着嘴巴有点为难,脸上红扑扑的,想说自己是被她口中那个温雅有本事的男人捉来这里的,可想想又还是没有开口。 王大娘以为她是害羞,愈加地说得欢,小泥巴倒是喜欢热闹,也不嫌烦,就坐在凳子上,隔着栅栏认真听着。 "他二婶,你也不看看情况,他二叔要是娶了个跟小泥巴一样如花似玉的老婆,指不定也肯每天下田干苦活,不愿你辛苦半分,您儿哪,是没那个福分!"说话的是个同在喂鸡的妇女,声音抑扬顿挫的,挺有趣,与王大娘你一句我一句。 小泥巴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急急地摇头想解释,两人见她那样,愈发觉得好笑又好玩,对她倒是更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可怜的作者君哭着来更新了,最近被河蟹大人折磨得甚是凄惨,关于被河蟹过的章节,没看到的孩纸不用拙计,我会在完结后建个群来给大家,到时候顺便免费赠送全订的小伙伴们一些有爱的番外,就不发出来了,免得又被河蟹,修改起来麻烦,也算是对大家小小的补偿,喜欢什么口味,到时大家随意点单……么么大家!(^o^)/~ 6261章 等到顾宸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个小乖乖的女人,她在院里的绿棚下坐着,四周都是绿,就她一身黄绒绒的,挺抢眼;小泥巴双手放在腿上四下看,像个上课不专心听讲的小学生,顾宸脸上的神色不自觉软了下来,原本匆匆的脚步放缓了。 "你怎么不早点回来,我都快饿死了。"小泥巴看见他了,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朝着他小声抱怨,现在肚子开始大了,她挺有做孕妇的自觉,也不敢跑,小步小步地向着他走过来。 "嗯,那我明天早点。"理了理她身上绒绒的长毛衣,顾宸顺着她的话应声,他知道她是故意找事,却也没逆她的意,晓得她每天都要来这么一通脾气,主要是心里不好过,真要说是饿着了,也不至于,他都是算着时间的,再急也从来只会提前回来,哪敢真的让她挨饿。 就说恃宠而骄是种病,尤泥这女人已经无药可医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再蠢钝,也能搞得清楚,顾宸不会真的害她,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换着法儿来讨好她。 思想决定行动,这样的认知,让她彻底有恃无恐起来,使唤起人家来那叫一个顺溜。 顾宸牵着她的手进屋,本想抱抱她,可她硬是要自己走,说是外面还有人看着哩,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他微微好笑。 "今天肚子有没有不舒服?孩子有没有闹你?"两人上桌,顾宸看着她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舀汤喝,伸出手替她顺了顺头发,问她。 "没,就是重得很。"她看他一眼,张唇回了句,然后又埋头继续喝汤。 重得很?顾宸看了看她的肚子,听着她奇怪的描述,有点好笑,又见她埋着头认认真真地喝汤,像是个没空说话的,也就没再打扰她。 有一点,其实顾宸没有看错,尤泥这女人,天生没心没肺惯了,习惯了人家将好东西都凑到她跟前,你要生硬地挤进她那颗小小紧紧的心里,真不容易;可她也是没心没肺的这点好,说白了,那就叫做是不记仇。 当然咱也别将她往宽容大度里想了去,她压根儿上升不到那高度,只是小心小脏的,承受力有限,懂得自我开解而已。 所以,当被顾宸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时,她哭闹有,多少次撕心裂肺地就差没哭死在他跟前了,可她也特能适应,直到现在,她习惯了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习惯了他多少时间回来,给她带回什么好吃的 ,习惯了他早上多少点起床,出门前要嘱咐一大通,习惯了听着邻里们对他的好评,然后她自己在心中扁着嘴数落一气,习惯了有事没事朝他发脾气。 反正他不会对她不好。 这就是她的倚仗。 这么来说吧,顾少爷果然没白费心思,总算在这女人的心上留下了点影子,就算只是模模糊糊不清,可每次他出门时,看着她眼巴巴望着他不舍的样子(请允许他的自行脑补),他还是会止不住地满足。 "你也想吃?"再吃下一块鸡肉,喝下最后一口汤,小泥巴端着空荡荡的瓷碗,满意地抬起头来,就看见身边的男人正一脸馋乎乎的模样盯着她看。 "可是已经没有了。"她向他晃了晃空碗,开口。 意识到自己正像个没见过女人的二逼青年一样盯着她看了良久,小顾同志面上有点挂不住,对上她黑亮亮的大眼睛,竟然蓦地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妈蛋!这绝壁不科学! 在心中狠狠唾弃了如此不科学的自己一遍后,他凶悍地一把夺过小泥巴手中的碗……拿到厨房去洗了。 果然是饿极了。 小泥巴被他凶狠的动作吓住,又看见他急急奔向厨房,心有戚戚焉;早知应该留两口汤给他的,隔壁的刘大叔昨天出去犁田时,就是因为没吃饱饭,还晕在了田里,被太阳晒出了病,今天都还在卫生所咧。 心中愧疚,小泥巴摸着肚子,半晌怏怏的没动静。 等到洗好碗的小顾同志再次进房的时候,对上她一双麋鹿样的水汪汪同情大眼睛,还吓了一大跳,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了,可问她话她也不说,就是一副不忍开口的模样望着他,有点糟心。 顾宸一颗心被她吊着,两人窝在软软的地毯上看电视,电视放到一半,原本窝在他怀中的女人突然将注意力从电视转到他的身上,大眼睛直直盯着他,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以后熬汤的时候,多熬点吧。" 那样多少可以省点汤给他,免得老是害他饿肚子,万一他也晕倒在了外面,她哪里来的医药钱救他? 唔,钱是好东西,没了钱的日子,真是好生难过,难怪小姨从前老是嫌弃她蹭吃蹭喝还不给钱。 小泥巴心中哀戚,双手拽着顾宸的衣襟,一副精打细算的小媳妇模样。 若是顾少爷知道这女人的奇葩脑回路已经转到这个份上了,铁定哭笑不得,可此刻她突然这样对他说话,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她特别地懂事,她的眼神特别软,软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叫他直想抱着她亲,重重地亲。 这么想,他也的确就这么做了,提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他凑近轻轻吻住了那两片红滟滟的唇瓣,小泥巴一愣,她的反应才奇怪,先是蹙了眉,有点不耐,可他亲亲地蹭着她的唇,她又觉得舒服,也不抗拒,只是心里不明白:好好的说正事儿哪,怎的又扯到这上面了? 想到顾宸每次都将吃的腾给她,小泥巴觉得自己还老是冲他发脾气有点过分了,讨好似的,探出小舌头,细细轻缠着他的舌,试探着一绕一绕的,顾宸先是被她突来的回应动作搞得一顿,说是受宠若惊就夸张了点,可的的确确是惊喜的,有种所有付出与努力终于落到了实处的感觉,结实的双臂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唇上的力道并不重,是她最喜欢的耳鬓厮磨,像是两只缠在一起小雀鸟,轻轻梳理着彼此的羽毛,不同于床笫的激烈狂情,别有一番温暖潺潺的味道。 小泥巴爱死了这种味道,当两人唇齿分离时,她还急急地蹭上去,费了好一番劲,顾宸才止住了心中想将她狠狠扑倒的冲动。 不能禽兽,一定不能禽兽。 深深吸了几口气,他抱着她喘息,没再有动作,顾少爷自己都是学医的,小泥巴现在怀孕早过了三个月了,要说此刻就算是他想要,动作轻微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他却不想再欺负她了,就好像是始终飘荡在天上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原本一时追逐的柔软白云就实实在在地圈着自己,那种舒适度与满足感,无法言语。 有没有一场床事,又有什么区别。 不经她同意就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这是他最后一次勉强她了。 被他紧紧圈在胸口,小泥巴也乖乖地没挣扎,只是时间久了,她越来越困,最后开始耷拉着眼皮打瞌睡,脑袋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像只黄绒绒的猫咪。 临睡前,她还是没能忘了"正事",扯扯顾少爷的衣袖,声音糊糊小小的,"以后,我少吃点鸡肉好了--"总得留点给他,不能自己全吃了。 顾宸听见她的话,复又想起她刚刚说要加汤,心中疑惑,这东西不是一向喝汤喝得浓么?怎的突然变口味了?却还是应了她的话,只当她是又故意闹性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她浅浅缓缓的呼吸声有规律地传来,又给她裹了层毯子,他将她抱上了床,俯身蹭了蹭她红嫩嫩的脸蛋,抱着她睡了过去。 当抱着怀中软软的一团,躺在床上,顾宸突然觉得眼睛异样地酸涩。 其实顾宸并不能明白一个男人成功的定义是什么,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所谓的高干子弟。是像父亲那样的位高权重,结果却整天忙于公事无暇顾及家庭?还是像他大哥那样,政治联姻,娶回个不爱的女人,得到一段麻木短暂的婚姻? 他从来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惧,因为知道即便是闯了再大的祸,也能够有人收场,可心中却像是有个无底洞,无论做再多的事,放进再多的东西,却始终填不满,只不过是在徒劳地提醒着自己,你只是个依附家庭光芒的失败者。 可是此刻,抱着怀中软软一团睡得香甜的女人,他突然觉得胸口那个空荡荡的巨洞被瞬间弥补上了,这么说好像又过于狗血与文艺,可事实就是这样。 有时候顾宸也在想,尤泥这女人,几乎一无是处,究竟是哪一点就让自己放不下了? 大手轻抚着小泥巴的背,看着她像是怕冷般的朝自己怀里蜷了蜷,顾宸突然知道了答案,也许就是因为她太没用了,仿佛一刻不要人看着就活不下去的小宠物,养着她,纵着她,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来得直接而凶猛,完胜一切情绪。 两人来西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顾宸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是上班的地方变了而已,从北军总换成了一家小小的卫生所,可做医生的,救死扶伤而已,哪里的人命不是命? 正想着这一个月来的事情,顾宸良久未眠,直到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是短信。 翻开信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随后便又迅速将手机扔回了原地。 是顾烬。 6362章 两人就这样又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个多月,现在整个乡镇的人都知道,镇上卫生所来了位医术高明的顾医生,待病人耐心,帅气温润,顾医生两口子感情才好咧,他老婆秀秀气气的,挺着个大肚子,吓人得很,整天黏在他屁股后面,他给人看病吧,她就在旁边打下手,搞得好像挺专业的样子,顾医生也是好脾气,从来不嫌她烦,由着她在跟前晃来晃去。 等她晃累了,他才扶她去休息,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如果不是每天收到的催促短信一条密集过一条,顾宸真会以为,这样恬淡的农家乐生活,就是一辈子了。 他们离开首都已经快三个月了,那方闹成什么样子,他不想知道,可这么长的时间,还没人找上门来,顾宸心里有数,肯定是自家哥哥从中动了手脚。 虽说是没有明确表态,可顾烬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亲兄弟到底是亲兄弟,与傅云的君子协定什么的,在手足亲情之前,就将它淡淡无视了吧。 却顾烬又十分膈应自家弟弟这种暗着"抢人"的行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肯定是不满,一次次来电催,只是都被小顾同志选择性地无视了。 等到顾宸忙完的时候,想到在隔壁睡觉的小泥巴,准备去叫醒她,进入隔壁病房,他才发现她原来已经睡醒了,此刻正窝在窄窄的病床上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着的都是些无聊的政治新闻,顾宸有点好奇,这东西还懂得国家大事?每天准时按点收看新闻,从没落下过。 "哥哥!"当电视上熟悉的墨绿身影一闪而过时,顾宸耳边传来那女人一声激动的低呼,他下意识地看向电视屏幕,下一刻脸便沉了下去。 果然是不该高度了这女人的政治觉悟。 她哪里是关心国家大事喏,她是每天守着点儿看人咧。 电视上正在播报的是一则陆军演练实况,傅家哥哥出现也就大概几十秒钟的样子,话都没多说;看着电视上的人,小泥巴却是突然红了眼,一个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抱着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哥好像瘦了,精神也不太好;她不见了,他肯定很着急。 小泥巴心中难过,通红的眼睛泛着水光。 "有什么好看的。"顾宸忍不住,大步上前,拿过遥控板关了电视,见她咬着嘴巴一副要哭得紧的 模样,有点烦躁。 "我要见我哥哥--"她望着他,也不哭,可就是难过得没法的样儿,让人揪心。 的确是揪心,她本就大着肚子,顾宸其实也有察觉到,她最近的情绪并不好,就是因为不放心,所以他才将她就近带在身边,可现在见她这副模样,真是糟心透顶。 "别哭了,等再过几个月孩子出生,咱们就回去好不好?"他坐在床沿,抱着她细细地哄,现在这种时候,顾宸已经不想计较她是否想着她家哥哥的事情了,可即便是现在就带她回去了,也肯定不能让她跟傅云见面的。 傅云的情况他也多少知道些,若是坐实了贪污受贿的罪名,小泥巴跟着他,不得活活被折腾死? 尤泥见他似是铁了心不要她回去,心下着急,又想哭,可下一刻却不受控制地面色泛白,扭脸到一边,大吐特吐,吓了顾宸一跳,连忙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吐完了,他才拿过旁边放着的温水给她漱口,指腹擦干了她眼角的泪水,抱着她轻哄。 小泥巴吐得没力气吵闹,就伏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察觉到她没精神,顾宸心中隐隐开始不安:这要是在从前,他这般强硬的不让她回去,她早跟自己撕心裂肺地闹上了,如今她突然变得这样乖巧,顾宸莫名的担心。 这一个月来,尽管他一直在心里自欺欺人,可顾宸清楚:小泥巴身体越来越弱。 甚至可以说,她这样的怀孕状况其实并不正常,都已经到怀孕中期了,可她却呕吐得更加厉害,平日里精神也越是不足,嗜睡,面色苍白,就连吵闹的时候都少了很多……顾宸心中不安,可也没了法子,只能利用职权之便,安排了北军总不少有经验的妇产科名医前来待命,还特地将她带在身边,也是怕她万一出什么状况。 "顾医生,外面有人找你。"一个小护士突然跑过来,喊他。 "小泥巴不舒服,你让别的医生给病人看吧,我先送她回去。"顾宸此刻根本没心思给人看病,又伸手摸了摸尤泥的额头,确定她体温正常之后,才微微放下了心。 "可是--"看看两人,小护士欲言又止。 "真有那么忙?"小护士吞吞吐吐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身暗绿军装,身姿笔挺,面色冷厉,不是顾烬 是谁? 小泥巴看见他,明显是有点没回过神来,可看他面色冷然,她微微害怕,条件反射地往顾宸怀中缩了缩,拽着他白大褂的手越发地收紧。 见她这般反应,顾烬面色更沉,却还是不置一词。 "哥。"像是知道他会来,顾宸没有半点惊讶,替小泥巴收拾好东西,才开口,"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顾烬也没应声,转身出了门,开车回了两人住的地方。 心中再窝火,可终究还是留了几分理智,不想跟自己弟弟撕破脸,待小泥巴在里屋睡着后,外院,顾烬直接开门见山,"我要带她回去。" 果然,听他一开口就是这句话,顾宸生理性厌恶,本不想搭理,可想到还要他绊住小合与傅云,不得不敛下心中的烦躁,回道,"想害死她,你就尽管带她走。" 亲兄弟就是亲兄弟,抓彼此软肋那叫一个准,顾烬既然能独自来这里,就说明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小泥巴在他心中,可见一斑,小顾同志不信,他家哥哥真会拿小泥巴的命开玩笑。 况且他也并不是危言耸听,小泥巴如今的状况的确很危险,她现在每天只能喝下少量的一点鸡汤,而且他看得出来,她其实并没有胃口,只是勉强喝下去的,每次看见她明明不喜欢,却还是蹙紧眉头吃东西的模样,他就莫名眼热,谁说她任性不懂事的,她其实比谁都懂事。 "你什么意思?"顾烬皱眉,看着他,像是在衡量他话中的真假。 "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很可能难产;现在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她经不起不能长途跋涉的折腾,若是此刻坐车回北京,受不了的。" "那就更应该回去!"顾烬沉了脸,即便是想刻意压低声音不吵醒里面睡觉的人,可心中的怒火还是压抑不住。 首都的医疗总比这穷乡镇的好,怎么能将她留在这个鬼地方? "回去也没有用,她根本不可能--"顾宸吼声更大,都差点红了眼,声音却戛然而止,没再继续说。 在清楚她的情况之后,他陆陆续续,几乎将北军总所有妇产科名医都请来了这里,谁都不知道,在那间小小的卫生所里,多少知名医生,都只是为一个人准备着的。 却,这 么多名顶级医生,没一个有把握说她能顺产。 "哥,让她留在这里,顺产的机会远比让她回去高得多。"最后,顾宸终于还是放缓了声音,低低出声。 他当初根本不知道她的体质会这么奇怪,任何安胎止吐的药都吃不下,一吃就发高烧,最后将众多医生都吓住了,没办法,才只能处处都随着她,顾宸发誓,若是当初知道她怀孕会如此辛苦,即便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他也宁愿不要。 "母子平安的机会有多少?"许久,顾烬才出声。 "五成。"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顾宸感觉仿佛被狠狠敲了一闷锤,两人久久无声。 "让她留在这里吧,北京那边,我会想办法。" 听见自家哥哥的话,顾宸微诧,像是有点不相信这次他竟然这般好说话,似乎为了小泥巴,他总是在一次次地降低自己的底线,现在的顾烬,让顾宸再也如法回忆起,从前那个超人般的哥哥。 夜风静静地吹,吹得葡萄架上的青藤沙沙作响,想到今天在卫生所发生的事情,顾宸扫了眼顾烬的表情,见他只是沉着脸没说话,终于还是忍不住,皱眉询问,"傅云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想不开干出贪污受贿的事情来?"在卫生所时,小泥巴哭得嘤嘤咛咛,顾宸糟心死,那个男人究竟有哪点好,哪怕坏事做尽,她却还是这样死心眼地记在心上了。 顾宸是真不明白,傅云真是脑子不正常吧:人在风口浪尖,却还不怕死地要钱不要命。 听他突然提到傅云,顾烬先是一愣,眼神微敛,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话,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也跟贪污受贿差不多了。" 顾宸眉一紧,没明白自家哥哥话中的意思。 "小泥巴替他收了近十年的过节礼,每年几次,各地方官员年年按时进贡,折合成人民币来算,够他将牢底坐穿了。"冷笑一声,想到那个傻噔噔拎不清楚的女人,顾烬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幸灾乐祸。 他突然想到,一个月前,当检察机关的人员带着搜查令进入傅家时,看过所有的地方,全都一丝不苟,简单明了,明显是男人的单身住所,干净冷硬,无任何异常。而且据调查,傅云也并没有在国内购置豪宅豪车,更没 有大量奢侈消费,顾烬是真好奇:贪污这么多钱,他究竟干什么去了?塞墙角? 当打开三楼角落的一间房间时,顾烬不得不承认:他妈今儿个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还真有拿钱塞墙角的土豪暴发户活生生存在! 那是一间不算小的房间,与整座住宅的所有房间都格格不入,而且明显是个女人的房间,不知为什么,看见这间房,顾烬莫名有种诡异的即视感--被随意扔在墙角的名画,用来垫一张小牌桌的版限量版诗集,还有桌上摆着的一套纯金纪念币,果然如同某个呆蠢的女人在他跟前说的一样:高端、大气、黄灿灿狗屎一样,闪瞎人眼…… 还有,那被不知名物体糊得一身黑的白玉观音、缺子少子的翡翠棋、狗啃过般的限量版纪念邮票……最恶俗的,当随行人员从床脚抽出一本包装精美的书籍时,顾烬彻底被雷得当场黑脸:春、宫、图! 真的是古代那种婉约却半点也不含蓄的高级艺术品--床上三百六十五式一样不少! 那女人简直是反了天了! 也就是根据这套不知从多少年前流传下来的珍藏版春宫图,顾烬确定:小泥巴绝逼是造成傅云贪污受贿的罪魁祸首。 6463章 奇葩自有奇葩降,傅家哥哥深深诠释了这一句至理名言。 小泥巴年年收礼收得欢喜,他家哥哥却被她害得险些没给送进监狱。 顾烬冷笑,若是放古代去了,小泥巴还真有当祸主妖姬的能耐,不是抬举她,现在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傅云又不是傻子,下面人送来了东西,小泥巴替他收了,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甩在房间,傅云会不知道? 可偏生就是知道了,他还无声地纵着她,让她愈发地不知自己做错了。 难怪把她惯得无法无天。 活该如今自己惹得一身腥。 顾大少径自在心中将傅家哥哥踩低又踩低,像是明智的君王讽刺着另一位亡国之君,颇有点不屑加得意,不屑自是对傅云的:让个女人爬到头顶上作威作福,这算什么?得意自然是对自己的:要是小泥巴胆敢跟他扯淡出这些事情来,他铁定好好收拾她。 咳,别的不说,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顾大少这种盲目自信的人。 "好了没有?快饿死了。"外院娇脆脆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不耐,急急催促。 顾烬思绪一顿,手中洗苹果的动作加快,条件反射地应道,"就快好了,你别乱动,我马上就出来--"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干净利落,几分钟时间,顾烬已经盛满了一盘削好的苹果,迅速出了厨房门,果然看见,那坐在葡萄架下的女人正眼巴巴地望着他这边,着急又不耐烦的样子。 他刚一上前,小泥巴就双手伸出来,从他的手上拿过了盘子,然后自己用手抓来吃,边吃边看隔壁的王大娘在种豌豆,不再看他一眼。 顾烬拧眉,心中思绪有点不快,他刚刚还在唾弃傅家哥哥的不坚定,被个女人给迷得三魂五道的,像个沉迷美色不干正事的昏君;可现在自己的扮演的角色,貌似连昏君都不如,倒像是皇太后身边的……小太监? 啧,这样的认知,让顾烬心中微微不爽。 一把拖过她手上的盘子,直到看见她眼神转回到自己身上,顾烬才声色冷硬地开口,"用手抓不卫生。" "我洗过手了,干净的、干净的。"果然是怀孕后脾气见长了,从前她哪敢跟顾烬这样呛声,现在这模样,她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小不耐烦的样子,还真是……欠抽。 她亮出白嫩嫩 的掌心在他眼前晃,生怕人家看不清楚。 顾烬有点糟心,没说话,进屋给她拿了叉子,放在盘里递给她。 小泥巴也不拒绝,用叉子一块一块地叉来吃,空隙间,口中还是忍不住低喃,有点嫌弃,"你也是用手洗的,手削的,不卫生……" 顾烬面色黑沉一片,小泥巴偷偷觑了一眼,想到现在小顾同志还没下班回来,也不敢太放肆得罪顾烬,便怏怏地闭了嘴,小口小口地戳苹果吃,一双眼睛仿佛偷食的小老鼠,东张西望。 "小泥巴,顾医生还没回来呀?是不是家里人来接你啦?别再跟家人闹别扭了,好好回城里过好日子才对头。"隔壁的王大娘看见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她以为小顾同志跟小泥巴是"私奔"出来的,主要是看他们那身行头,也不像是粗放人家的,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解放军找上门来了。 说起顾烬的到来,王大娘很是不解,他觉得顾医生夫妻俩太奇怪了,自打一个月前他们家来了个冷硬军官之后,附近的人们都对顾医生夫妻俩很好奇,后来才知道那长得好看的军官是顾医生的哥哥,可古怪的地方就在这里,王大娘老觉得,顾家兄弟两人与小泥巴的关系很不正常。 比如说现在。 葡萄架下,小泥巴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那帅气的解放军前前后后伺候着,两人甚是亲密,哪有半点像是对待自己弟妹的?倒像是哄着自己老婆。 这样的认知,让王大娘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尤其是当她看见那解放军抱着大肚子的小泥巴进房间的时候,就更加的不对劲了,心中疑惑:难道现在的解放军都这么的体贴善解人意,半点都不用避嫌的? 摇摇头,王大娘看着顾烬抱着小泥巴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感觉有点微妙,而后埋头继续挖土种豌豆。 房间内,顾烬军装的袖子被卷起,露出半截精壮的手臂,正在替小泥巴收拾衣服,动作一丝不苟,干净利落的军人范;小泥巴坐在床沿,有点无聊,突然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去?"他都来一个多月了,难道现在都流行跑到乡下来? 被她一说,顾烬蓦地不舒服起来,替她收拾衣服的动作一顿,他转过身看着她,手上正好拿着她的一件浅绿色的内衣,旖旎的内衣衬着他身上冷硬的军装,感觉有点古怪。 "你不想见到我?"这下面色是真的难 看了,绝对不是故意摆出冷脸来吓唬她,他上前一步坐在她身侧,一种从天而降的压抑感。 小泥巴有点心慌,她最害怕顾烬冷着脸的样子,这东西天生抖m,你越对她好,她越得寸进尺,你越是欺压她,她越是害怕你。 紧张地抿了抿唇瓣,心有惊怯,她又贱兮兮地往他身边蹭,也不管人家还冷着脸,硬是要拿热屁股去贴,现在肚子大了,她动作也不方便,最后还是终于蹭到了他的腿上,她伸出手揽着顾烬的脖子,开口,有点服软的味道,"我想你带我一起回去。"委屈又无奈的样子。 听着她的话,顾烬一顿,面色都缓了很多,看着她眸中隐隐有水光浮动,心中一刺。 她到底,还是想回去的吧?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特别想到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好像面对着熟悉的人和事,一切都能变得好起来一样,这样的自欺欺人尽管很可笑,却她没别的本事,就只能这样自欺欺人。 她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碰到点小事都会抱怨,顾烬心里也知道,她不好过,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怀孕像小泥巴这般惊心动魄的,脆弱得像个一碰即碎的琉璃娃娃,难得她还肯发脾气,总算让他有种她还活灵活现的生动感觉。 就是因为小泥巴这样危险的情况,让他更加相信了自家弟弟的话,也不想小泥巴再经历舟车劳顿辛苦回去。 "乖乖的,等两个月后,宝宝出生,咱们就带着宝宝一起回去。"顾烬轻轻揽着她的腰,让她在他腿上坐稳不至于摔下去,小声哄。 "你骗我。" 被她这么直白的话一噎,顾烬还真有点莫名其妙地心虚,实际上,他真不想让小泥巴回去,虽说原本前来的目的是接她,可经过一个月,他突然就不想再扮演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凭什么,凭什么他看上的女人要跟别人争来抢去的?顾宸也就算了,到底是自己弟弟,可傅云与小合算什么?难道他辛辛苦苦将人给带回去,他们就想着捡现成的? 没那么好的事。 心思莫测,顾烬突然有点怅然,大手轻轻抚着小泥巴圆滚滚的肚子,抵着她的额头轻喃,"为什么是他的……"如果孩子是自己的,那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吧。 小泥巴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微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双手乖乖地圈着他的脖子,抿着嘴没出声。 "等孩 子出生后,我们去日本看樱花泡温泉好不好?你觉得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叫上小宸一起,咱们三个人去耍好不好?"抱着她轻摇,顾烬的声音低低缓缓道出。 小泥巴昏昏欲睡地窝在他的怀中,她当然是不知道的,说出这句话,花了顾烬多大的力气,他愿意放弃一切,什么都不要,也默认了与自家弟弟共享一个女人的事实,只想带她走。却得到的只是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以及她睡前一句不清不楚地低喃,"日本不好,没有自己的国家好,也没有哥哥……" 顾烬心思一顿,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上仿佛被针扎一般,一刺一疼的,不入骨,却钻肉。 若是,她知道自己亲手将她的哥哥送进监狱,而且还是因为她的话,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吧。 抱着她躺在床上,顾烬脑海中反复盘旋着这句话。 日子静静地过,顾烬却始终没有回去,也不知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傅云与小合果真没有找到这里来,顾宸没有说什么,兄弟两人貌似都已经无声地默许了三人间这样诡异的状况,只是小泥巴怀孕已经近九个月,最近气色越来越差,还有好几次都高烧不退,哪怕顾宸自恃医术了得,可真遇到小泥巴有事,也没办法冷静,只能带着她安置在卫生所,众多医生看护着。 顾烬也越来越焦躁,本不是闲来无事的人,北京那边催得紧,市司法厅等着他回去处理傅云的事情,可这边看着小泥巴的状况,又的确抽不开身,再者心中也还对傅云的事情存有顾虑,于是便一拖再拖。 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诡异的场面:顾医生一人工作,还要带着个大肚子女人,大肚子女人身边,无时无刻不跟着一个清冷帅气的男人,每天早晨三人按时来卫生所,都会引起卫生所内工作人员的一阵观望。 这三人的关系,真是好生的……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抓心挠肺撸结局中…… 终章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镇卫生所内,对于顾烬顾宸与小泥巴三人同进同出的现象,众医护人员开始表示淡定。 就好比此刻,顾宸在替病人看病,顾烬则在他对面一间空置的病房中,择了个地儿,全神贯注用电脑处理公事,小泥巴就一个人,她坐在顾烬脚边暖暖的长毛地毯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纸牌--这东西最近迷上了玩纸牌,每天缠人得紧,顾宸与顾烬没少嫌她烦,偏偏还得装作有兴趣至 极地陪着。 耍着耍着,她就不对劲了,老是往顾烬的脚边缠,哼哼不耐烦地扯他的衣角,像是不舒服。 顾烬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她一眼,将她从地板上扶起来,这才注意到她面色通红,眸中雾澄澄的,仿佛难受得不得了的模样。 "怎么了?"顾烬抱着她,额头凑近贴了贴她的额头,瞬间就变了脸色。 滚烫一片。 "不舒服……"他脸上冰凉,小泥巴条件反射地朝着他的脸上蹭,浑身绵绵没力地往他身上靠。 顾烬心神一凛,刚准备抱她出去让医生看看,谁知下一刻她面色唰地惨白一片,一手捂着肚子,难受之极,"痛,肚子好痛……" 顾宸就在他们对面,一听见她呼痛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工作,大步过来,随后短短几分钟内,众多医生齐齐而至,整间病房变得拥挤起来。 "羊水已经破了,准备进产房吧。"戴廷蒲是北军总妇产科名医,看见被顾烬抱在怀里的小泥巴,冷静出声。 "怎么会这样?"顾宸脸色一变,声音都变了调。 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怎么会这么早就羊水破了。 "是早产。"吩咐护士给小泥巴测过体温,戴廷蒲面色拧紧,神情明显比先前凝重了几分,顿了顿,他还是实话开口,"顾医生,病人情况不妙,自然生产的话,很可能难产。" "那就手术!"眼睁睁看着小泥巴痛得脸都紧揪成一团,顾宸当即大吼出声。 他一出声,整间病房内的医护人员无一例外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老练的戴廷蒲硬着头皮开口,"病人现在高烧不退,剖腹产的话,很可能会感染病毒,母子存活率几乎为零。" "可惜这里条件有限,没有vhjask制剂,不然的话……"沉顿一声,他欲言又止,无奈地摇了摇头,其余的医生也是一阵沉默。 vhjask制剂是北军总上月才从德国引进的新型退烧制剂,专门针对孕妇,且对孕妇及婴儿无任何副作用,目前还没在国内全面上市。 顾宸这才注意到小泥巴不正常的状况,急急从顾烬手中接过她滚烫的身子,手探上她 额头,触手灼烫一片--心彻底沉了下去。 现在她生产在即,回北京根本是无稽之谈,可没有药,让她此刻生孩子根本就是要她的命。 "顾副院长,不能再拖了……"几名有眼力的医生眼见小泥巴气息越来越微弱,连原本清脆的呼痛声都渐渐变得飘渺,反复催促。 顾宸只是紧紧抱着怀中人不说话,双目通红。 他再清楚不过,现在他一句话,便能轻而易举要了她的命。 "再等等。"开口的却是顾烬,他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两个小时能等吗?"顾烬问自己弟弟。 顾宸紧了紧抱着小泥巴的手,一顿,点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顾烬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小合的电话,简单明了的交代了事情,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回话,立刻又拨了下一个电话,"命人清空西城区的广场,两小时之后,有飞机着陆。" "哥?"顾宸震惊地抬眼看着顾烬,却只见他眸中暗雾一片,原本到口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而那头接电话的中年男人早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这片地区并没有像样的机场,即便是有,临时调整班机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西城区的广场算是这片地区最大的广场了,可停飞机…… 想到那一片密集的居民区,中年男人生生打了个冷颤,却不敢再多询问,依言利落地办事去了。 "先打退烧针吧。"到底是见识过大场面的老医生,戴廷蒲朝着顾宸开口,吩咐护士准备针药,而听见他的话,原本痛得快缩成一团的尤泥却蓦地恢复了几分意识,她紧张地拽着顾宸的衣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顾宸还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不打针,别用药,不能用药……"她艰难地说,话语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一手紧紧护着肚子,眸中的恳求,几乎让顾宸落下泪来。 若说从前是不知道,可最近与她亲密相处的时间那么多,自己又是学医的,怎么会不明白她的体质有古怪,每次身体不适,吃下去的药,到她肚子里都会变了药效。 她在害怕,怕用错了药伤到孩子。 "嗯,不用药,咱们不用药,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的……"亲吻着小泥巴苍白得吓人的唇瓣,顾宸声音哽咽。 即便是使用vhjask制剂,对孩子而言,也是极大的威胁,更别说其它的药水。 病房内所有人都紧了呼吸,所有手术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只等着vhjask制剂一到,便即刻手术。 两个小时的时间,仿佛一辈子般漫长,几乎用尽了顾家兄弟所有的力气。 顾宸抱着小泥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不断在她耳边说着连自己都理不清逻辑的话,顾烬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镇静,电话一个又一个,他明明与小合在电话里约好的,最迟两点,飞机要抵达西城区,可现在却半点消息也无。 终于,无数次的信号不通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那头小合刚刚接起电话,便被身边的傅云一把将电话夺了过去。 "她怎么样?"飞机上的傅云,眸中暗红一片,声音嘶哑。 "情况不好,飞机究竟怎么回事?药物带齐了吗?" "出了点状况,马上就到。" "快点,她坚持不了多久了--"扫了眼被顾宸抱在怀里气息微弱的小泥巴,顾烬急急催促,话还没说完,那方飞机便一阵晃荡--是手机信号干扰了飞行控制系统所致。 小合急急从傅云手中抢回手机,拔了电池将手机摔在座位上,转身面无表情地吩咐飞行员:"还有多久到?快点!" 脑海中却冷冷回荡着顾烬声线不稳的一句话:她坚持不了不久了…… 心,仿佛被重重戳了一个血洞,每一次呼吸都是死亡般的疼痛。 透过机窗,傅云看着外面的灰霾天气,心紧冷成一片,浑身似被一条大蛇缠住,喘息都变得奢侈,恍惚间,他似乎又听见了她嘤嘤切切的哭泣声,浑身一震,他缓缓闭了眼,薄削的唇瓣轻掀,"即刻迫降。" 傅家哥哥不是傻子,飞机已经盘旋不前进十多分钟了,目的地就在下方不远处,可现在的灰霾天气,令飞机着陆变成空想。 当接收到迫降的命令时,飞行员铭曜狠狠拧眉,迟疑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出声,"或许再等等,待二十来分钟后空气亮度大一些……"话还没说完,他看见已经冲到他面前脸色阴沉的少年。 "不会开就滚一边去!"小合见他犹豫,上前一步就要踹人。 他早就说自己会开,结果傅云硬是要找个软脚虾来,关键时屁用都不顶。 小合争抢着要踢开人自己强行降机,老练的飞行员冷汗直下,铁定是不能让这祖宗胡来的,两人争抢间,飞机又是一阵晃荡,他求救地望向那方面色同样难看的傅云。 "我说现在就降!立刻!"暴戾的吼声传来,铭曜下意识地服从命令,认命地准备迫降工作,后背上汗湿一片。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低空迫降,而且还不是在机场,一旦碰撞到广场上任何建筑物,后果便是机毁人亡。 这两人是疯子,他可不想跟着赔命,手下动作愈发小心。 幸性,专业的到底是专业的,技术总比小合那玩命般的开法好得多,飞机终于成功抵达了西城区空旷的广场,苦逼的飞行员早已经软倒在驾驶座上,迈不动脚。 而接下来,又是另一番混乱…… …… 当小泥巴再次睁眼的时候,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白衣天使忙前忙后的身影,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又重生回到了北军总,她还是那群医护人员的懒懒的一个,混天度日。 因为没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可之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是再清楚不过的,小泥巴含泪认清了一个事实:她死掉了,不仅如此,而且还重生了,就不知是不是重生到了自己的身体上,要是在别人身上…… "哥哥……"想到自己临死都没能见到自家哥哥一眼,还有孩子,这女人没用地就开始默默流眼泪。 "病人醒了!病人醒了!"护士小姐的欢呼声,让小泥巴更加确定自己重生的事实--连耳边听见的第一句台词都跟狗血重生小说中的一样。 所以,当看见齐齐破门而入的四个男人时,小泥巴下意识地缩了缩,若不是身体不允许,险些惊得跳起来。 果然是重生了,而且很明显的,重生回到了这四人还井水不犯河水、能够淡定坐下来打几圈麻将的年头。 "哇呜呜呜--"婴儿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抱着怀中软趴趴一小团的小顾同志瞬间手足无措,面色尴尬,双手僵硬地抱着怀中的哇哇大叫的小东西,看着他皱巴巴的脸,顾宸有点糟心。 最终还是旁边的小护士看不过,好心地将孩子接了过去。 孩子的哭喊声,终于让个拎不清楚的女人从重生的美梦中醒了过来。 "哥哥--"麻药过去,腹部刀割般的疼痛传来,此刻又见到久未曾见面的傅家哥哥,小泥巴哪还能忍得住,咬着嘴巴呜呜流眼泪,偏偏又伤口痛,不能抽泣,苍白着脸小可怜的样子,连声音都不敢放大。 众目睽睽之下,傅家哥哥首次没了形象,几乎是堪称狼狈地,三步作两步跨到了床前,看着她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模样,连想亲亲她都不敢,颤抖着手擦掉她流了满脸的眼泪,通红了眼。 "乖,没事了。"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傅家哥哥在她耳边轻哄。 这一幕,说实话,要是放在只有两人的病房,自然是绮丽温馨,偏偏在现在这样的场景中,众医护人员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状况,再看看那方纷纷面色难看的另外三位,心中讶然。 尤其是跟着顾宸忙前忙后的医护人员,看着小泥巴像是看着什么稀有品种,又看看那厢的顾家两只,眸中齐齐传达出一个意思:这是人家的老婆? 气氛彻底诡异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老是哭……"旁边抱着宝宝哄的小护士有点着急,抱着孩子摇来摇去,却怀中的小家伙还是止不住哭。 "我想抱抱孩子。"出乎小护士意料的,开口要求抱孩子的,竟然是原本看起来最冷漠不语的顾烬,迟疑片刻,她将孩子递给他。 还真是奇了怪了,孩子一到顾烬手中立刻便不哭了,连刚刚的小护士都止不住惊奇,诧异地看着顾烬,他似乎并没有抱孩子的经验,看得出来,动作比顾宸抱着时还更加不自然,面色微微的紧张,像是抱着个烫手山芋,却眸中是止不住的轻柔,软化成一片片。 宝宝停止了哭泣,病房内安静下来,然后气氛微妙了。 "哥,你觉不觉的,宝宝其实长得有点像……"顾宸仔细端详着顾烬怀中的孩子,又看看顾烬轮廓分明的面庞,迟疑出声,却一下子顿住。 此刻宝宝已经没有哭了,一张红红的小脸初见雏形。 不知是不是心中陡然蹿出的强劲欣喜湮灭了观感,紧紧盯着怀中宝宝的脸,顾烬心猛跳,什么念头呼之欲出。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