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不到的容颜之战龙哀》 第一章莫须有满门遭难,心不忍虎入深山。 “这可如何是好。”西城佐龙王握着圣旨愁眉不展。 “西城经营多年,百姓富足,王上下令征集便可。”丞相夏孟成说。 椤虎出列说:“王上三思,民间铁器都是日常所需,全部征用也不过九牛一毛。若有人借此机会大肆搜刮,恐有动荡。” “椤将军的意思是让王上抗旨?还是说让王上不能按时上供,承受皇帝惩罚?”一名夏党指着椤虎说:“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好了,就按丞相的意思办吧。”佐龙王不愿看到大臣为难椤虎,起身说:“椤将军,随我来。”说完转身离开大殿。 转眼三月过去,这天傍晚椤虎正在书房看书,管家跑来说:“老爷,王上召见。” 这么晚召我肯定是夏家有什么动作了。椤虎心中想着,急匆匆赶到王宫。“椤虎,青楠城有人聚众闹事,王上让你过去镇压。”椤虎来到王宫,没见到佐龙王,只有夏丞相守在大殿门口。 “镇压?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要我去镇压?王上呢?我要见王上。”椤虎说着就往里走。 “王上身体不适,不便见你。”夏孟成不阴不阳的说:“怎么?椤将军要抗命?” “不敢,末将这就去。”椤虎刚走,阴影中走出一人。“丞相,椤虎此行定然不会镇压闹事群众。” “如此最好,你派人跟着。这次若能除去椤虎……”夏孟成阴笑着走开。 “椤虎私放叛贼,暗藏皇供依律抄家灭族。”大殿上内侍合起文书说:“王上下令,命夏腾专办此案。” 椤虎还在回程路上就被拿下。夏腾来到椤府说:“围住椤府。没有命令不得擅入。”“是” “夏将军,这是……”王管家看着府外甲士向夏腾问道。“进府上再说吧。” “夏将军。”椤顼母亲说:“不知道我椤家犯了何事?”不等夏腾说话,门外传来一声“城门监军胡谊,奉旨抄灭椤家。”一队兵将闯入,见人便是一刀斩杀。 “夏将军……”椤顼母亲悲痛道:“请保我儿一条性命。”说完跪倒在地。 “夫人放心。”夏腾顾不得扶起她,转身敲晕椤顼一把提起。 “小鱼儿,你要好好活着。”椤夫人看着被夏腾拎走的椤顼,像是被抽去了魂,无力伏在地上喃喃自语。 “夏将军,这是做什么?”夏腾刚到门口,撞见胡谊。“本将做事,你敢来问?”夏腾大怒。 “只是丞相……”胡谊转而一想,便闪到一旁说:“夏将军请自便。” 夏腾翻身上马,直奔西南南阳郡而去。一路上百姓扶老携幼都是往西南深山逃难。夏腾看看左右无人跟踪,抱下椤顼,要将他叫醒,见椤顼早已醒来,几道泪痕冲出的泥线挂在略显稚嫩的脸庞,咬着嘴唇怔怔望着夏腾。 “椤顼,你随难民一起走吧。这把刀是你爹赠我的,你拿着。”夏腾解下佩刀,用披风将它包起,说:“记住你娘的话,好好活着。” 夏腾说完挣开椤顼拽着的衣角,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呆立着的椤顼,无奈一叹扬尘而去。 庙堂权利的争夺他无法理解。离开的夏叔叔为何不保他一家?命运就是这般无情,过去已是云烟。覆巢之下无完卵,乱世之中命如芥。好好活着,简单四字深深刺在椤顼心口。 “丞相,椤家小儿被夏腾将军送走了。”胡谊束手而立,对面书桌前坐着的夏孟成合起手中书籍,悠悠开口说:“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啊。”抬头看了看胡谊又骂:“蠢材!”胡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等此间事了,你去查查椤顼逃亡何处。务必除掉。” 椤顼随着众多难民一起四处流荡,最后遇到秦姓老者收留逃到西山。这西山连绵数百里,中有一谷,号曰:藏龙。 关于藏龙谷有一个传说。当年昌意将军西征时,途径西海,见一黑龙与一青龙斗与其中。阻碍了大军前进,昌意愤而抽刀,将黑龙和青龙并杀之。谁料两龙身死魂魄未灭,昌意将军被青龙魂缠住动弹不得,青龙一爪朝昌意脖颈处袭来,眼看那厉爪即将触到昌意脖子的时候,他所带项链发出金灿灿耀眼的光芒,这正是御赐宝物金龙佩发出,光芒所及,那青龙之魂灰飞烟灭,而黑龙魂魄却逃之夭夭,“去”昌意看着黑龙魂飞走方向,甩出一道青光。这两条龙本是要修练化仙的,各自都有保命手段。只是相互制约,才让昌意收渔翁之利。 且说那黑龙魂魄逃走后,誓要报杀身之仇,一直在西山下寻找能为其报仇者,一等就是几百年。谷中偶尔会有龙吼传出,因此得名藏龙。 谷中生存不易,众人忙着开荒养殖搭棚建屋,椤顼却不参与,除了挑水砍柴外整日里耍刀弄棍,或者上山打猎。光阴如梭,转眼一年过去。这天椤顼又带人去打猎,突发奇想要去打狼,“可我们行吗?就凭我们十几个小孩。”几人边走边说,就在地上发现踪迹,那是一行小小梅花状脚印,却比以前窜进羊圈中的小了很多。“一定是小狼。大家找找,狼洞一定就在附近。”椤顼说完带着人摸摸索索来到了一片平地。 这是后山的狼牙坪,一边草木葱茏,虫鸣鸟唱,一边陡壁千仞,怪石嶙峋。前临悬崖,坪上几净,近处溪水如咽,远处山披浮云,真是美不胜收。 稍比椤顼小点的石角跑来大叫:“那边有个洞。”顺着石角手指的方向看去,陡壁阴影处果有一人高的洞口。“去看看。”椤顼说着走进黝黑洞中,石角举着火把跟了进来。洞中潮湿阴冷,绝非狼窝,两人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停在一出岔口。 椤顼说:“咱们分头行动吧。你去右边,有什么事大声叫我。”“不要吧,哥。听说西山有怪物的,要不咱回去吧。”石角平日胆大包天,今日不知怎的露怯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有怪物就一刀砍了它。”“还是一起走吧。”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有莫名的恐惧,不管椤顼怎么说,石角都不肯分开。椤顼摇头笑骂一句,走进左边的通道。 两人走不多时,又发现一个洞。这洞里不是怪物,正是几百年前为昌意所斩的黑龙魂魄所居洞穴。 来到洞口,椤顼接过火把打量起来。说是洞其实更像一间石室。内里空间不大,长宽不过三米,空荡荡并无一物。“那是什么?”石角跟进来摸着一块突出石壁的东西。椤顼凑近看去,竟是一把兵器被人插在里面,严丝合缝,离远看还以为是一块石棱。“这是刀柄嘛?”石角说:“拔出来看看。”石角使出浑身力气,却无任何动静,不由一阵沮丧。椤顼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火把递过去,双手扣住刀柄用力一拽。“铮”一把黝黑长刀应声而出。这时石屑剥落,现出几行字来——《龙魂七杀》……过了片刻墙上字体消失。椤顼早已看完《龙魂七杀》抚着黑刀,欣喜不已。“我还没看完呢,怎么就没了?”石角疑惑,椤顼笑着把招式说出,两人就地练起。 夕阳西下为狼牙坪披上霞装,飞鸟回巢,走兽归洞。百无聊赖的石梁几人发现狼不知何时出现。 石梁是石角的哥哥,生的孔武有力,勇毅非常。只见他弯弓搭箭瞄准一只狼,“嗖”一声,正中狼旁边的树上,“呵呵……真准。”“切~”异口同声。显然这次威慑并不成功,原本隐藏的两只狼,从容走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放箭。”石梁说:“别让他们靠近。”狼很聪明,它们又躲到树后,一会又出来,就这样三番五次的往返,石梁捏着仅剩的一支箭呆住了,他没想到狼会这么狡猾,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笨,连忙吩咐小三去叫椤顼,自己带人用弓跟两头恶狼斗在一起。 椤顼二人正在习练刀法,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连忙停下侧耳听去。“小三,你怎么来了?”小三见到椤顼道出原委,带着二人连忙奔回。 石梁已是满身鲜血,“该死的畜牲。”椤顼大怒,飞起一脚踢开正在撕咬石梁的狼,接着挥刀,寒光带出热血,一只狼头飞出数米。沾在刀身上的血一点点渗入刀里,如人饮酒。石角他们也杀了另一只狼,看到这些都惊住了,不顾身上伤口跑来问道:“哥,你这刀哪来的?”“哈哈,”椤顼笑道:“这刀嘛,可神了。给你们说说。”于是椤顼将经过一一说出,听的石梁他们惊讶万分,一脸崇拜。 椤顼道:“天都黑了,石角你们先下山吧,免得家人担心,这狼你们抬走一只,今天我就不下山了。明天再来找找狼洞,把小狼也杀了,免得遗祸乡里。” 石梁几人兴高采烈的回转,还想着能因此得到奖赏,却不知山上椤顼要经历一场生死。 第二章狼牙坪龙魂夺舍,得因缘暂封凶魔 椤顼看他们回去,反身来到坪上。看着月光留住的影子,让他倍感孤寂。那天之后,终日颠沛流离,风餐露宿,让他觉得孤单,委屈,愤恨。活着会有很多的选择,有些即使不想选,命运也会将你逼上那条路。 椤顼把剥皮洗净的狼肉架在火上,在山里烤野味是他最喜欢的事,因为他不想麻烦乡亲,或许是喜欢上孤独的感觉。看看还要许久才熟,椤顼不想干等耗时,又开始习练龙魂七杀。 时间对椤顼来说是最宝贵的,只有不断变强,才能保证自己好好活着,才有能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在椤顼心底从未想过放弃,这是一个信念,在逃出西城,流离失所时,种在椤顼心中的魔。 “好饿,肉该好了吧!”椤顼满身臭汗,把玩着捡来的那颗龙珠走出洞一看吃惊不小,一群野狗在坪上围着烤肉。“敢抢小爷的东西吃,找死。” 椤顼提着刀,冲出几步高高跃起,在椤顼跃起的同时,三只野狗同样从左右前方飞扑过来。椤顼一刀斜劈,首当其冲的右边野狗身首异处,而另外两只却已逼近,就要扑在他身上的一刹,手中黑刀反转,刀尖对着自己身侧迅猛刺来。“噗”在刀刺入中间野狗的同时,椤顼持刀的手臂用力向下,抬腿猛地向左一蹬,嘭的一声,刺中的野狗撞上另一只,自己也摔落在地上。椤顼顺势一滚,拉开与野狗的距离,刚要起身,小腿处却传来一阵剧痛,却有一只野狗在他落地时死死的咬住。椤顼顾不上叫痛。唰的一刀,将挂在腿上的那只杀掉,背上又被抓,反身一拳,将身后的野狗打飞,“吼”接着刚刚站起的椤顼就被正面扑倒。 “啊”椤顼惨叫,一把抓住胸前的野狗,张嘴咬住它的脖颈,向着左侧一滚,吐掉的口中皮肉,推开还在抽搐的野狗。右手猛拍地面一个鲤鱼打挺,当他起身时提起那只野狗猛地甩出,抽搐的野狗撞上一只跃起的野狗,翻滚着装向一棵大树。在椤顼左手甩出的同时,右手朝后斜向下斩下一只前爪深深抓在他背上的爪子。在这一瞬间,身体向左转了一圈,堪堪避过迎面扑来的野狗。 短短数息的时间里,椤顼虽然遍体鳞伤,野狗也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椤顼盯着仅剩的两只野狗,喘息着。经过刚才的搏杀,他又累又怕,刚才被扑倒群攻的时候,很怕自己就这样死去,他不怕死,只怕自己死了没人为家人报仇。“我不能死,不能”。好在剩下的野狗被椤顼的气势压制,只是渡着步子盯着他。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只野狗再次发起进攻,纵使椤顼修练了“龙魂七杀”可他毕竟是个少年,情急之下将手中黑刀横着向前甩去,然后扭头往山洞逃去。等他跑进山洞,却没有听到野狗追来的声音。“怕了?”椤顼心里想,“嘿嘿。”跟着自己傻笑起来,“奶奶的,你怕,还是它怕啊。没用。”椤顼骂着反身往洞口走去。 “额”椤顼来到洞口,愣了一下,原来两只野狗都已经死掉了。“随便甩出去都杀了两个?” 如果他甩出黑刀回头看的话,就会真正害怕。因为刀身冒出幽幽的黑气,这把刀竟然像是一条盘踞的黑龙,两只野狗原本疯狂嗜血的眼神在变的恐惧后涣散死去。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原本放在身上的龙珠遇血融合,化为一道黑龙纹身,龙头挂在右边胸口,搭过肩膀,盘旋在背,龙尾绕在左后肩上。不等椤顼检查伤势,黑刀忽然坠地。椤顼双手捂着脑袋,感觉脑海中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椤顼跪倒在地,痛苦哀吼,一会又痛的在地上翻滚,这种痛越来越剧烈,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小子睡吧,那样就没有痛苦了。”这个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椤顼的意志渐渐消沉,意识渐渐迷失。“对,就是这样,睡吧。睡吧。”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时椤顼整个身体都变的幽黑,仅剩下的额头和双眼也在慢慢的变黑。“好累,”听到那个声音,椤顼心底也泛起阵阵困意。“要不要睡会?”自从家里出事后,椤顼就睡的很少,每天天不亮,他就起来帮助收留他的秦爷爷挑水,劈柴,做饭,然后就去练功,去打猎。 就要睡死过去的时候,他心里又生起了一丝抗拒。“不能浪费时间,不能睡!”“哼,小子。倒是小看你了。”“你是谁?”椤顼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嚎叫。”“没想到一个凡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志。既然你不愿意睡,那就死吧。”“啊”椤顼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就在他昏死过去的同时,一道青光亮起,而后不断壮大,直到把黑龙的魂魄包裹镇压。然后一道意念融进椤顼的意识,这是昌意当年留下的后手,防止黑龙害人。 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狼牙坪,经过一夜的露水加身,在阳光下小草,树叶都变得晶莹闪亮。狼牙坪一侧的灌木丛边,躺着一名少年,此时的他,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伤口太痛,少年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这个少年正是椤顼,“啪嗒”一滴露水滴在他的脸上。椤顼眼皮微微动了下,手指跟着动了动,却没能坐起来,甚至连眼睛都没能睁开。“你醒啦?”“这又是谁?”感觉这个声音跟昨天那个明显不同,椤顼有点无奈在心中苦笑。“我是谁不重要。”这个声音像是知道椤顼的想法顿了顿,说:“你被黑龙魂魄附体,差点丧命,我已将它镇压,而镇压的封印维持需要的法力,只够十年,十年之后若是没有法力供给它会重新出来,夺你肉身。”“啊”椤顼骇然。“那这十年之内,它不会出来吧。”“应该不会的。”“什么叫应该?”这时椤顼看到边上的黑刀,椤顼感觉可能是这把刀引起的。“这刀乃是黑龙神魂,积百年之怨气,以玄铁锻铸,倒是难得的兵器。就叫它魔蛟吧。”“魔蛟?不会有古怪吧?”“它本就是冥海之蛟,进化成龙而已。既然已经封印,现在自然不会有麻烦。” “魂魄是什么东西?还能害人。”“魂和魄,乃是人至关重要的东西,对于凡人来说,魂魄离体就会死亡,修炼者不同。我也只是听过传说,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寻访仙门了解。”“那你怎么会有法力?你是谁?”“我是昌意,并无法力,只是皇家赏赐的仙符而已。”“哦~”椤顼心中疑问重重正要再开口时,他脑海的那团光影却渐渐变淡,消失…… 椤顼坐在地上,心想既然现在无法触及,就顾好当下吧,摇了摇头,肚子咕咕大叫。椤顼看着一片狼藉的狼牙坪,想要起身,刚动一下,就牵动了伤口。“爷爷的,好痛。”椤顼慢慢挪到水边,准备清洗伤口,“靠。什么鬼。”椤顼看见身上纹身,吓的跌进水里,伸手摸了摸,左看右看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甩甩头,仔细清理完伤口,回到坪上吃了狼肉躺在地上,又翻开衣服看了看纹身,想了想昨天的事,思绪渐渐飘远,想着想着沉睡过去。 第三章智勇破杀贪狼,结义英杰谋虎 天刚蒙蒙亮,西城一队兵马杀到藏龙谷,主将正是西城城门监军--胡谊,当他查到椤顼行踪后,急着邀功也不禀报自己扯个幌子直接领了一千多闲散兵卒就杀了过来。胡谊命人围住谷口后,大摇大摆坐在帐前喝酒,手下兵卒三三两两将村中百姓赶出,石角几人趁乱上山来找椤顼。 椤顼还在熟睡被脚步声惊起,见是石角等人,将谷中情形说出。椤顼听后将心中计策说出,又是一番鼓动之后,带着众人下山去了。 “干什么的?”“军爷,小人兄弟在打了些野味,正准备带去孝敬父母呢。”“野味?老子一天没吃东西了,这肉给老子留下。”一西城兵回头说:“小子给爷整点儿酒去。”士兵说完招呼生火烤肉。 不多时小三几个将酒坛带来。“兄弟们,喝酒了。”附近士兵都凑过来喝酒,却没想酒中会不会被下药。“哈哈,刘三个菜鸟,才一碗就醉倒了。”刘三身边士兵大笑着也慢慢倒地,看着士兵都被药晕过去,椤顼等人换上西城兵的衣服,让几人守在这,独自走向谷口。 “站住,谁让你擅离职守的。”一个军官走来。椤顼低着头并不答话,待军官走到身前。椤顼突然抬头,凶戾的眼神倒把军官吓住了。“噗。”手起刀落,军官一腔热血喷射而出,倒地死去。椤顼换上那军官的衣服仍朝谷口而去。 “秦长老,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呢。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椤顼的小子?”胡谊说着看见一军官走来,“呦,王统领,来喝两杯。”以为是已死的王康,若不是此人,他根本找不到人手来藏龙谷。 椤顼一言不发走到胡谊的身旁,说:“故人子前来,胡将军没什么感慨吗?”“故人子……”胡谊抬头见是椤顼,骇然叫道:“拿下他。”间不容发,只见一抹幽光闪过,见血封喉。椤顼提起胡谊人头面色狰狞喝道:“此贼已死,尔等尚欲何为!”正要动手的西城兵惊呆,石角等人也赶了过来。 “你们也是西城的百姓,你们的家人也在承受朝廷的重税,怎么能为虎作伥。就算杀了我们,又能怎么样?”秦长老此时大声呼吁。“我们就是一些平头百姓,逃难到此,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在场的人,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当兵的,在秦长老的一番话之后,都在默默的想着:本来是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却一夜之间变成了难民。原本在军队里当差是为了除暴安良,现在却要围剿手无寸铁的平民。 “我们不是土匪强盗,现在连温饱都难以维持。请各位军爷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啊!”说着秦长老痛哭流涕,对着这些官兵跪拜下去。“请军爷高抬贵手!”一众百姓跟着跪拜高呼。 “公孙,怎么办?”几个将校模样的军人相互看了眼。“诸位觉得此事如何是好?”好像大家主心骨的青年反问道。“胡谊被杀,若我等全身而退,回去也说不清。”这些人并不知道胡谊来此的真正目的。“如果拿下那小子呢?”“呵呵,拿下他?是要杀了这些阻拦的百姓吗?”文士模样的军官说:“依我之见,不如我等就在此住上几天,一来可以摸清这里究竟是不是如那老者所言,二来可以探听西城那边的风声。” 看着那些军官在一起商议,不知道说着什么。椤顼看了看石角他们,走到秦长老身边。秦长老看了眼椤顼苦笑道:“你这愣小子,福祸全凭天意了。”秦长老无奈叹息,如果椤顼没有突然出现杀了胡谊,不管他们交不交精铁钱粮,下场都一样,只不过一个是饿死冻死,一个是砍头而已。可椤顼杀了胡谊,给了他们一线生机,仅仅一线而已,所以他才祈求天意,希望这军官能有恻隐之心。 秦长老正在想着。其中一个走过来,对着秦长老一拱手问道:“秦长老若是我等驻扎此处,可有不便?”“驻扎这里?”秦长老满脸疑惑,而后大惊道:“将军,都是那痴儿犯浑,误杀胡将军,若要偿命,就拿小老儿抵命吧。将军……”说着秦长老偷偷的挥着衣袖示意椤顼快逃。“不行。”椤顼听到大呼:“把我抓去领赏吧。不关长老的事。” “哈哈哈,这位兄弟倒是仗义。”那名军官笑道:“秦长老无需如此。我等驻扎在这里,不是去搬救兵,量这藏龙谷还没有让我等求援的需要。只希望秦长老能吩咐村民,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传出去。”“好说,好说……”秦长老连忙应道。 椤顼看着西城的官兵忙着安营扎寨,也松了口气,扶着秦长老往村落走去。“椤顼,你觉得这些西城兵如何?”秦长老自然知道椤顼的出身。“这些人还有点良心。”椤顼有点顾左右而言他。“唉,你家族的遭遇我也曾听说。想那胡谊这次怕是冲你来的。”秦长老看着椤顼,说:“现在天下,已经是硝烟四起的征兆。藏龙谷的地势你也知道,这里的百姓已是惊弓之鸟,而且还有土匪盘踞周边。” “秦长老,你的意思是……”椤顼双眼明亮,微微笑道:“看那几位并非庸人啊。”秦长老见椤顼已经领会,又道:“试一试吧。” 椤顼点头看着即将完成的寨子,在心底想着,一定要留住他们。 “报!门外有人求见。”士兵对着正在围炉谈笑的几人朗声说。“进来吧。”“诸位。”椤顼进来朝着几人抱拳示意道:“在下椤顼有礼了。”“椤顼!”几人大惊。“可是西王城人士?”“正是!”“那椤虎椤将军……”“正是先父!”“啊!”几人面面相觑。 椤顼看着他们心里也很紧张,万一拿下自己,可是大功一件啊。“公子!”突然有三道身影上来抓住椤顼的手。椤顼又是一惊,没等他说话,就被拉着坐在椅子上。 “公子……”“快别这么叫了。”椤顼摆摆手,他早已不习惯这个称呼。“你们……”“我来说吧”其中一个面容白净的人说。 这几人多是椤虎手下校尉,椤虎被委派去镇压所谓的反叛时,察觉不对,派去见王上的人都被杀死,便将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骁将赶出麾下,其中狼松狼柏兄弟的父亲跟他更是生死之交,自然不愿这些风华正茂的青壮受自己牵连。椤顼听后大喜,正愁怎样说服他们留下,没想到还有如此渊源。 “公子请受我俩一拜!”狼松兄弟倒头便拜。“快别这样!”椤顼赶紧上前拉住,说:“两位如若不弃,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如此甚好啊!”说着狼松就要拉着椤顼结拜。而椤顼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其他人。 “诸位兄弟要不一起结拜吧!”狼松嘿嘿笑着说。他岂会不知如今处境。“额……”“哈哈哈”椤顼大笑着说:“狼兄此事不急。现在也快正午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如此甚好”一番忙碌后,备了一桌酒菜。“来,相聚即是有缘。我们先干一碗!”“干!”众人都是热血青壮十分豪爽。 “在下椤顼!诸位也都报个名号认识认识吧!”坐下后,椤顼开门见山的说。狼松放下酒碗笑道:“在下狼松,椤顼的结拜兄弟!”“结拜兄弟?”石角等人疑惑的看向椤顼。“我哥是个急性子,这还没结拜呢。”狼柏微微笑道:“在下狼柏,椤顼马上要结拜的兄弟。”“在下石角。”石角等人笑着也把姓名报上。“苗翠山。”“蒙元”“文起”“高阳”“公孙旦,东城人氏。”“公孙兄是东城人?”“恩,我与高阳是表兄弟。所以就在一起当差。” 椤顼看着这个名为公孙旦的青年。此人生的面皮白净,丹凤眼,两道剑眉,看上去就英武不凡,最难得此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加上一身青色劲装,着实有几分儒将风采。 可能是看的久了,椤顼尴尬一笑。公孙旦也是微微一笑,说:“椤顼兄,似乎有话要说。”“高人啊,”椤顼在心理暗暗赞了一句。“不错,在下确实有话想说,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话虽没有说出口,但是这话中意味,他们却品出来了。互相看了一眼后,视线都定格在公孙旦的身上。 公孙旦此刻握着酒杯,拇指在杯沿上不紧不慢的转着,好像不知道大家在等着他开口一样。“我们兄弟是要留下的。”狼松说道:“现在奸臣当道,战乱已起。西城王庸才一个,难成大事,而且我等不得重用,回去还是做个喽喽。此次主将被杀,回去说不定就是个死。”此番话将天下大势,眼前危机尽数列出。已然道出一个结果,留下守成有余,以后凭着大家的努力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前景。离开无非是逃出西城另谋立锥之地。“狼兄说的有理。”公孙旦说完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我等愿意留下。”见公孙旦表态剩下的几人也立马做出决定。 “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那以后……”椤顼看着公孙旦说:“以后我藏龙谷唯公孙将军马首是瞻。”说完领着石梁等人站起来抱拳一拜。公孙旦连忙站起说:“椤顼兄弟万万使不得。藏龙谷中你是地主,况且斩杀胡谊,我等便是降兵,怎能做主。在下愿奉椤顼为主。”“愿奉椤顼为主。”剩下的跟着起身一拜。“哈哈哈,”椤顼心知公孙旦为何推脱,大笑说:“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以兄弟相称罢了。”椤顼笑着看着众人,公孙旦不愿做出头鸟,他不一样,他需要有自己的势力,忠于自己的势力。 大事说完,众人不再客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团和气尽兴而散。接下来几天椤顼先让小三带人到西城各处,去接狼松等人的家眷,又让石梁带人建造房屋。椤顼自己时而练功,时而跟公孙旦等人喝酒闲聊,眨眼一月过去。椤顼才将公孙旦等人叫来。 “将军!”众人进来行礼道。椤顼摆摆手,让众人以兄弟相称,才道:“各位兄弟反了西城,西城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为防止西城兵进犯,各位兄弟以为该如何应对?”说着展开一张地图。 苗翠山根据地势建议建城而守,文起站起来却说建城太过遥远,应当兵分两路,谷口上驻扎五百人马,另外五百人马驻守藏龙谷山腰。众人议论纷纷,椤顼开口却不是建城与否,而是让公孙旦、石角二人备礼去趟飞虎寨。石角惊疑问道:“庞飞虎一直都和西城权贵有勾结,现在你说要和他一起攻打西城,这岂不是让我兄弟去送死嘛?大哥若想杀我边杀好了,干吗假他人之手。”椤顼笑道:“你们的顾虑不无道理。你们此去多带财货,告诉他藏龙谷愿追随飞虎寨,保你二人无事。” 椤顼等人商议后,来到后谷将士兵留出数百,分成四队由自己跟苗翠山、蒙元、文起各自训练。 “呦,稀客,稀客。”庞飞虎笑道:“石角兄弟怎么有空到我的飞虎寨来。你们应该很忙才对。”石角说:“我们大哥仰慕寨主威名,本想亲自来访,由于谷里事多,所以派小弟前来。大哥说寨主就是咱西山的王,让小弟送上薄礼,愿追随大王左右。”庞飞虎踱了几步,问道:“这位是?”“属下公孙旦,椤顼大哥手下小卒,愿听大王差遣。” “好,你先回去告诉椤顼,礼我收了但这王号……”庞飞虎停了下说:“今年收成不好,你回去让椤顼为本王备一千担粮食,屯于谷口,后日来取。你去吧!石角兄弟先在寨中玩几天。”“这……”公孙旦看着石角,石角说:“大王的命令你还没听到嘛?快回去筹粮吧。”“那属下告辞。” 公孙旦匆匆赶回,见到椤顼将飞虎寨中事情说了一遍,石梁等人也将房屋建成,刚要商议飞虎寨之事。守卫进来禀报说三里外有一队车马。椤顼知道是小三等人回来了,让人你叫了苗翠山等人,赶往西山路口。 小三见到椤顼将家眷情况说出,唯独公孙旦家人未能接到。原来东城已被外敌攻陷,公孙旦家人生死不明。椤顼疑惑,帝国威震八方,四海咸服哪有什么外敌?小三又将怎样利用商贾传信,路上风波一一说出。椤顼招呼一番,等众人进谷才想起公孙旦,找他不见。 问了山前守卫才知公孙旦骑马下山了,椤顼赶紧上马疾追。公孙旦一心要赶到东城,恨不得两肋生翅飞回去,椤顼紧追五里总算赶上。 “公孙兄,慢行。”“驭”公孙旦听见喊声停下来,椤顼说:“公孙兄切勿意气用事!”“大哥别说了,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仇一定得报。可凭你一己之力岂能成事,再说你家人未必没有逃出来。现在烽烟四起,我们应该保全有用之身,以待时机。” 公孙旦却是痛哭起来,看公孙旦如此伤心,椤顼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泪盈虎目。公孙旦见椤顼也落泪,知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反过来安慰他。两人互相劝慰一番,这才回转。 第四章藏龙谷中阴阳谋定,飞虎寨里杀出精兵 藏龙谷中探子将西城形势说出,椤顼大笑说:“哈哈~天助我也。”接着备好粮米让公孙旦去引庞飞虎来,又让蒙元乐辽带三百人在林中埋伏就等庞飞虎到来。 “养叔,小三,太丁,明日随我在谷口迎接庞大寨主,,记住率一百老弱就行,其余众将分别埋伏在谷口两侧,看我的手势为号,将来者皆杀之。” “石角兄弟,这么早就起来了,在寨中可还习惯?。”庞飞虎问。“在庞寨主这里那可真叫一享受。”“呵呵呵,喝几杯去。”“报,寨门外有个叫公孙旦的人求见。”“总算来信了,莫不是你藏龙谷的椤顼哥不想借粮吧。”庞飞虎阴沉地盯着石角。“怎么会呢,大王一声令下,藏龙谷皆愿为大王效命,何况区区一点粮草。” “庞寨主,”公孙旦行礼道:“藏龙谷听闻大王下令,皆争先献粮,可藏龙谷人少民疲,仅得一千两百担,望大王点收。” “哈哈哈……”庞飞虎转怒为喜说道:“好,何时验收?”“椤顼大哥说后日即可,希望大王亲至,好让藏龙谷百姓一睹大王威仪。”“好。哈哈,你回去告诉椤顼,我一定到。”“是,在下告辞。” 石角拱手道:“恭喜大王。”伯胥却道:“属下以为由椤顼亲自送来为妙。”“军师何必太过小心,量他藏龙谷区区千人能有何为,今日我亲率两千精兵前往,还须军师坐镇寨中。哈哈……”“听说椤顼武功卓绝若有不逊,吉凶难料。且让椤顼至此,一则可陈兵以慑其志,二则可留其兵将于此为我所用,三则可以护送为名占据藏龙谷为我有,藏龙谷地方百里,三面环山,据险为守,此形胜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希望寨主三思。” “大王不可听此。”石角要端茶碗的手一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扶住桌子说:“大王若让椤顼送粮至此,多有不便:一是藏龙谷百姓欲观大王威仪而大王拒之,有失民望;二是留其将于此,不能为己所用,反而会有危险;三是分兵据守藏龙谷则飞虎寨兵力减少,若有人想谋害大王,篡夺寨主之位,到时恐怕您也无能为力了,并且藏龙谷为西城所忌,必将攻打他,如果大王占据那里,那么西城兵攻打的就是您了,大王不如亲自去取粮,让藏龙谷自守之,就算西城兵来攻打藏龙谷,大王也可置身在外。” “恩。”庞飞虎端着酒杯,斜着眼盯着伯胥,又看看石角,手中酒杯突然掉落,一脸痛苦捂着肚子说:“哎呀~肚子好痛!”“寨主怎么了?”伯胥问道。“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没关系,后日取粮,烦劳军师代我走一趟吧!”“是”伯胥答道。他当然看出庞飞虎在装病,也知道石角一席话已经让庞飞虎对自己起了戒心,此去若椤顼打飞虎寨的主意,那自己必死无疑,“该怎办么办呢?”伯胥心道。 “大哥,你说庞飞虎会不会来”公孙旦问道。“听说他有个军师足智多谋,要是他知道这事,庞飞虎可能来不了。”“那怎么办?还打飞虎寨嘛?”狼松又问。“先看看来人是谁吧!若天助我就让庞飞虎或他的军师来,若天不助我,就让石角来押粮回去。”“石角?”“报,飞虎寨军师率两千精兵前来取粮。”探子匆匆来报。“好,哈哈哈,好,兄弟们走,去迎迎。” “不知军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石角兄弟,带飞虎寨的兄弟去休息。军师请。”“请。”“军师此来庞寨主有何吩咐?军师尽管说,能办到的我藏龙谷定全力以赴。”“哼,少在这里虚情假意,你两边的伏兵就是为飞虎寨效力用的?”“恩?”椤顼大惊,“军师说笑了。”“带上来。”伯胥道。 “进去”飞虎寨喽喽推搡着一人进来。“此人可是你藏龙谷的人呀。”“呵呵,既然你已知晓,还敢前来送死。”椤顼道。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动手”椤顼一摆手。“铮~”宝刀出鞘,便要砍下。 石角回来见此忙道:“大哥且慢。”石角拉着椤顼到一边轻声将飞虎寨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椤顼听后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走到伯胥面前说:“伯胥兄,小弟鲁莽,望兄长见谅。”跟着端起一碗酒说:“望兄长满饮此酒,勿怪小弟。”伯胥却正眼也不看他一下,椤顼给石角使了个眼色,石角上前说:“刚才也是情有可原,伯胥兄别生气了。”椤顼看伯胥依然不做声,又抽出配刀,说:“请伯胥兄砍我以解怒气。”“大哥!”公孙旦等人相劝,却被椤顼制止。 伯胥站起来,拿起刀反复看了看,又盯住椤顼眼神闪烁。许久后才对椤顼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刚才只是试你的心胸如何,莫怪。”“伯胥兄客气啦。小三让埋伏的人都出来吧。”“将军随我去安抚一下飞虎寨的两千精兵吧。” “众位兄弟,我伯胥无能,庞飞虎派我等前来名为取粮,实为攻打藏龙谷,虽然我们人多势众,但是你们看看四周。”伯胥说着,只见四面旗帜招展,飞虎寨两千人已被围困当中,见此情形,人人自危。伯胥接着说:“庞飞虎刚愎自用,不听忠言,藏龙谷本欲归附,他却贪得无厌,要抢占藏龙谷,让我等来送死,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伯胥无能已投靠藏龙谷,希望众位兄弟能放下兵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谁愿意留下的,咱依然是兄弟,谁还想回飞虎寨的,那就请回。”一时间两千精兵或走或留已去之大半,仅留五百余人。 返回的人中暗藏藏龙谷士兵,约好三更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拿下飞虎寨。计谋已定,椤顼又安排小三太甲带人去守住飞虎寨通往枯叶城的道路,以防庞飞虎逃脱,接着让公孙旦等人厉兵秣马就等着夜幕时分杀奔飞虎寨。 “报”飞虎寨书房外一名喽喽气喘吁吁的跑来。“何事?”庞飞虎看着眼前小卒问道。小卒将藏龙谷中伯胥投敌,人马归降等等说出。庞飞虎大怒,将身边桌子一把拍散说:“传令,点两千精锐随老子杀向藏龙谷。” 藏龙谷中,众人摩拳擦掌,杀意腾腾。椤顼站在远处,面露得色对伯胥说:“先生,你看我们藏龙谷众兄弟如何?”“呵呵呵,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开始听说几月前来此的多是酒囊饭袋,现在也颇有点精兵的样子。真不知道西城那边怎么会把那几位放在胡谊手下的。”“那先生觉得此番拿下飞虎寨胜算几何?”“胜算?”伯胥摇着折扇笑道:“若如此就想拿下飞虎寨,可有点痴人说梦了。”椤顼笑容凝固,看着伯胥。“如果庞飞虎此时率众杀来,你如何应对?”“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飞虎寨人口过万,能战之人八千,除去老弱敢战者五千,五千中又有亡命之徒,敢死战者三千,留一千守寨,两千应敌。”看到椤顼脸色越来越难看,伯胥笑道:“为何西城王留着飞虎寨,其中固然有飞虎寨打通的关系,更有飞虎寨的实力在。这西城一府八十郡,过去曾跟飞虎寨交过手的那一郡可都没有占到便宜。”“那既然飞虎寨实力如此强劲,西城王怎么放着不管呢?”“放在过去谁敢立山头,飞虎寨也不过成立三四十年而已。都知道这任西城王庸弱怕事,他就想着有那四座卫郡,加上王府亲军,可以过个富家翁的日子而已。” “先生还是教我如何破敌吧。”椤顼觉得扯得远了,赶紧把话头扯回来。“不出所料的话,现在庞飞虎应该在杀来的路上了,盘龙谷距离飞虎寨区区五十里地,离开的士卒必已到了,以庞飞虎的性子,肯定马上点兵杀来,傍晚时候必到。”“啊,那我速速点兵迎战吧。”“不急。”“不急?”椤顼都急的冒火了,这位爷还说不急。 “先生教我。”无可奈何椤顼不再像开始那般骄狂。“他盛怒杀来,锐气正足,我们只有一千五百能战之人,可分三路,一路八百人在十里之外迎敌,触之即退,退三里再战,再退。一路五百人在五里外迎敌,先战而后佯败。留两百精锐在两里外迎敌,合前两路。到时候是战是守就看你的了。” 其实伯胥的最终方案是在两里外且战且退,缠住对方,等到夜里,再出奇兵偷袭飞虎寨。但是他没有说,藏龙谷如果一触即溃,说了等于没说。椤顼能挫败庞飞虎气势汹汹的两千精兵吗?在他看来有些异想天开了。 第五章急匆匆遣将血斗,阴恻恻虎欺豪雄 椤顼展开地图,让人火速叫了公孙旦等人过来,正在商议应对之策,就听门外大声传来一个“报”字,探子滚落下马,慌张进帐说:“椤顼大哥,三十里外发现飞虎寨大队人马杀来。”“乐辽,养叔,你二人速速挑选善走善射兵卒八百与十里外迎敌,记住不可陷阵,但以弓箭射之,后速退三里,列阵仍依前法。五里外有人接应。速去。”椤顼不再犹豫,匆匆调兵遣将。“石梁,狼松,狼柏,高阳,太甲,你们领五百人速去五里外,尽量多设路障,而后埋伏,能战则战,不能战也要尽量骚扰对方,若战不可陷阵,佯败即可。两里外有人接应。”椤顼看着余下几人,说:“先生,劳烦您留在谷中照顾老弱了。”“应该的”伯胥拱拱手,说完离开。 看着伯胥的背影,椤顼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伯胥一开始说出庞飞虎要来攻打,也不至于这般匆忙应对。都已经当着飞虎寨喽喽的面说投靠藏龙谷了,为何还要这般。椤顼心中气闷,看着不远处两百列阵兵将战意熊熊,心中稍定。 “报。敌军离我十里。第一路与其交锋。”“报,敌军离我七里,第一路与其交锋。”“报,敌军离我五里,被路障所阻。”“可有交锋?”“未见!”探子不断传递前方战况,椤顼心中像是不断被堆叠巨石,压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握紧魔蛟,神情阴冷。这一战若是输了,报仇的希望将遥不可期,自己说不定还要死在这里。想到夏腾临走时转告自己母亲说的那四个字,心中更是刺痛不已。 此时五里外的庞飞虎正哈哈大笑:“椤顼小儿竟想凭此阻我,哈哈哈,弟兄们加把劲。等我们杀到藏龙谷,酒肉管够。我想那谷中女人也有不少。”“哈哈哈,大王威武。”一个小卒大笑拍着庞飞虎的马屁。只听“嗖”的一声,这名小卒额头插了一根羽箭,接着只听弓弦嘣响,漫天羽箭从林中飞出。刹时便有几百喽喽中箭倒地。“他妈的可恶。”庞飞虎挑飞迎面而来的羽箭,骂道:“无胆小儿出来一战。” 庞飞虎不能不怒,到这之前遭遇的谷中兵卒,也是这般迎头几波箭雨,快要杀到时,转身就跑,追了三里又是几波箭雨,虽然杀敌上百,自己这边死伤却已经有六七百人,现在又来。转眼就是几百人死伤。“杀,给我杀上去。妈的。”庞飞虎大叫一声,怒目圆睁,手提大环刀,纵马杀进林中,逢人便是一刀剁成两半。不多时四周围残尸纵横,已经被庞飞虎斩杀十几号人。 “给我死。”庞飞虎大吼一声,举刀劈向一名持弓小卒。突然坐下黑马一声哀鸣,连着庞飞虎一起摔倒在地。庞飞虎回头看去,原来有两员骁将斩断马腿,正挥刀杀来。“锵锵”本能地横刀在前,挡住了二人杀招。 “哪来的无名小儿,偷袭你家爷爷。”庞飞虎躲过双刀,顺势一滚,站起来骂道。狼松兄弟二人并不答话,蹂身杀去,刀光如电气势如雷。庞飞虎侧身扎马,左手握拳冲天,右手环刀点地,闪过一刀,而后提刀劈中狼松刀身,接着右脚点地飞起左腿提着环刀,逆时针转起。从狼松两人杀来,到庞飞虎化解反攻,仅仅一息时间,反应之快,以致狼松二人来不及变招,就见刀光腿影已在眼前。狼松抬肘接了这千钧腿影,“嘭”一声,被击出五米。狼柏后仰仍是慢了些许,刀光闪过只觉得脖颈微凉,几缕黑发随风而去,脖子上更有微微一道血痕。翻身后退到狼松身边,用手摸了摸脖子,心中恐惧不已,要是再慢上一点点,命就交代在这了。 “狼松兄弟快退。”石梁,太甲等人一边放箭骚扰庞飞虎,一边大声喊着二人。 “奶奶的。”看着退走的众人,庞飞虎怒骂一声,回到飞虎寨队伍中。“损伤几何?”庞飞虎问。“死两百,伤五百。”“什么?妈的,能打的还有多少个。”“遇敌三次,死三百五十人,受伤无法战斗的四百人,还有一千两百多能打的。”庞飞虎一刀砍翻回报喽喽说:“马上杀过去。藏龙谷总共也只有一千多人,都是些乌合之众。遇敌之后只管向前杀,杀一人赏银五十两,再加一个女人。”听了庞飞虎的话,下面这些个兴奋的嗷嗷大叫,蠢蠢欲动。 椤顼等人看着前方奔涌杀来的飞虎寨兵马,又看看左右弓弩手。“再等等。”椤顼暗道。渐渐的黑影变得清晰,喊杀声更加震耳。八百米,五百米。“放箭!”松开紧握的拳头,手心的汗在风中慢慢蒸发。 这是他的第一战,不管是拢聚这些青年才俊的心,还是伯胥的试探,他都不能输。还有三百米,双方飞箭你来我往,不断有人倒下。椤顼缓缓抽出魔蛟,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飞虎寨那边不断抛出长矛,尖锐的破空声后是一声声哀嚎。身边两百精锐神情肃穆,看着前面两路回来的人不断倒下。害怕、恐慌、再到现在的麻木。逃,能逃到哪里去?后面就是藏龙谷,就算退回去能守得住飞虎寨不要命的攻打吗?就算逃过西山,逃过飞虎寨的追杀,然后呢?天下已乱,到哪里都逃不掉被抓去打仗的命运,那就死战吧!还有五十米,椤顼举起魔蛟冲了过去。“杀”身边的公孙旦,苗翠山,蒙元,文起,身后的两百人跟着杀了上去。 “哈哈哈,”庞飞虎看着狼松等人大笑,“手下败将,又来受死吗?”“狼松,狼柏,高阳你们去杀那些头目,庞飞虎交给我们!”石梁带着太甲,乐辽,养叔与其缠斗。随着时间推移,战斗进入白热化,一方是亡命徒,一方是没有退路,你一刀我一刀,就这么一命换一命。 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对于盘龙谷来说,置之死地也是死。因为盘龙谷这一千多号人太杂,在西城那边连杂牌军都算不上,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时间还是太短了。飞虎寨留下的那几百人呢?为何留下,就是因为心中血性不够,不愿过刀头舔血的草莽生活,才想留在藏龙谷过日子。 “秦老,劳烦你去谷中收些酒肉,粮米,财帛放在谷口吧。”太阳下山已经一个时辰了,椤顼等人还没有回来,喊杀声也小了很多,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希望庞飞虎杀来,看到谷口的财物能消减些怒气。伯胥有些黯然,后悔投靠藏龙谷,还是后悔没有早点提醒椤顼,没人知道。 战场上已经杀了不知道多久的椤顼满身是血,藏龙谷兵将已有溃散迹象。此战就这样败了吗?挥刀砍翻一名小卒,扭头看见庞飞虎跟石梁四人的战圈。石梁四人都已负伤在身,太甲更是被断去一条左臂,现在狼松狼柏也加入战团,然而庞飞虎却越斗越勇。 “不好”见庞飞虎一脚踢飞狼松,转身一跃,劈头一刀砍向正在后退的太甲。椤顼甩出手中魔蛟,击中庞飞虎的环刀,快步冲去。“你就是椤顼?他们的大哥?”“正是。”椤顼捡起魔蛟盯着庞飞虎。“哈哈哈,椤顼小儿你看看左右。” 盘龙谷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人被飞虎寨兵卒围住。庞飞虎只是下令围住却没有再去厮杀,累了?怕了?本以为可摧枯拉朽般拿下藏龙谷,没想到自己两千人,还没到藏龙谷就只剩下不到一千人。特别是那几个青年杀敌之猛,武力之高,再杀下去,怕是自己剩不下多少人了。 “椤顼小儿,可敢与我一战。”庞飞虎阴恻恻的说:“你若胜,老子既往不咎,收下你这小弟。若是老子赢了,你就滚出西山地界。”说完盯着椤顼。看你敢不敢战,不敢威望无存,也没脸在藏龙谷待着,敢战,老子还宰不了你? 公孙旦等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椤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石角走到椤顼身边轻声说:“大哥,要不咱退吧。”“往哪退?被围不说,就庞飞虎那句话,我今天不战也得战了。”“....”石角沉默片刻又说:“他那环刀挺重,应该有三四十斤,一身本领更是刚猛。刚才虽然被几人围杀,却没被伤到,大哥你去无疑是送死啊。”“不成功便成仁,你们做好准备,若能退回藏龙谷,可奉公孙旦主事。”说完椤顼走出两步对着庞飞虎说:“久闻庞寨主威名,一身刀法更是出神入化。今日椤顼请教。”说完侧身扎马,起手刀式便是西城王府军中常见的雷霆刀法。“好。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刀法。”说完一刀劈了上来。 这一刀看似平常自上往下的一劈,其中力道之强,只有庞飞虎自己清楚。他全力一劈,只要椤顼接不住漏出破绽,不出十招就能结果了他。 “来的好。”椤顼看着刀光闪烁,刀声锐利尖鸣的一刀。“当”手中魔蛟刚刚举起,便是一声暴响。接着椤顼连退十步,虎口裂开,手中魔蛟颤动,差点就要握不住。 没想到庞飞虎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刀,竟然如此快,如此重。不及多想,庞飞虎又是这样的一刀杀来。不能硬接这一刀了,椤顼心想,再接怕是手中魔蛟要被震的脱手了。 双脚快速移动,将身影闪到左边,哪知本要劈下的一刀却已经改变方向朝着自己的脖颈抹来。原来庞飞虎算定椤顼不敢再接这一刀,所以虚晃一刀,看他移动,杀招才使出来。再退,椤顼脚步不停连退三步,庞飞虎双脚落地,手中环刀不停,在正对椤顼时突然向前直刺而来,这便是连环刀法的妙处,刀刀连环,如果不能破掉一刀,剩下的就是绵绵不绝的刀影。 看着刺来的刀锋,椤顼再闪,双脚用力猛地跃起,手中魔蛟点在环刀刀尖,借力翻身从庞飞虎头顶飞过,眼看就要躲过这一刀,就等落地后展开雷霆刀法,却见庞飞虎身体微微向左后仰,右臂猛地挥出。椤顼此刻头下脚上,无处借力,面对这刚猛一刀,避无可避,只能提刀挡在身前。“当”声音响处,椤顼已被劈飞十几米远。 “噗”一口鲜血喷出,庞飞虎那一刀力道太猛,在双刀接触的刹那,环刀便推着魔蛟朝着椤顼面门撞来,还好椤顼反应够快,侧头抬臂,用左臂抵住魔蛟,牵引着力道撞上左肩。这一连串的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瞬闪过。所以场中众人只听到一声刀响,只看见一道人影坠地。 “接住了?”庞飞虎看着慢慢站起来的椤顼吃惊不小。他这一刀就算是成名高手也难全身而退,何况这个毛头小子,但他就是接住了。“不错,就凭你刚才接我三刀,也证明你确实有点本事,不过若是仅有这些,嘿嘿”庞飞虎阴笑着又说:“那你就给老子留下吧。”说完缓缓提刀走来。 椤顼看着石角等人微微摇头,制止他们上前。心想:今天怕是交代在这里了。身受内伤吐血,左臂骨折,一身本事废去五成,就算十cd不一定能拿下庞飞虎,何况现在。 可谓是:英雄下山遇猛虎,蛟龙出海遭天雷。 第六章斩恶虎七杀建功,夺营寨计胜一筹 “椤顼,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庞飞虎肩扛环刀,像个刽子手俯视椤顼问。椤顼擦去嘴角血迹,道:“现在的确有一个心愿难了。”“哈哈哈,说。若是爷爷能帮你办的,自会帮你。”“是吗?”椤顼也笑起来,狠道:“这心愿就是要你项上人头一用。”说完架起魔蛟杀上。 既已知道再用雷霆刀法肯定不能战败庞飞虎,椤顼便使出了才练四招的龙魂七杀,虽未完全领悟真意,现在却没有办法,只能用它对敌了。 “独龙盘山”椤顼舞动魔蛟,刀光飞掠庞飞虎双腿而去。这是什么招数?庞飞虎自问行走江湖多年,也是见多识广,专攻下盘的刀法肯定见过,可是椤顼这一招给他的感觉却有点看不透。是破他,还是躲他?所谓:一力降十会,破!庞飞虎大吼一声,环刀斩中魔蛟。“哼哼,不过如此。”虽然看不透,但是刀被切中,这招焉能不破。 椤顼看着庞飞虎一脸不屑,心中一笑。脚下发力,手中魔蛟随着庞飞虎的力道,身影一闪,来到左侧,仍是一刀横砍。“破”庞飞虎大惊,环刀再要去砍魔蛟,却没有中,椤顼这时已悬空在庞飞虎身后,魔蛟高举,恰似一颗怒吼龙头,要把庞飞虎整个吞吃一般。 庞飞虎一刀不中,感觉脑后生风,心中大骇之下,俯身就地来了个赖驴打滚,虽不雅观却能救命。椤顼落地不停,左右晃动间,已将龙魂七杀第二招双龙抢珠使出。这招妙在一个抢字,人在左右晃动,却如苍鹰俯冲急速杀来。这边庞飞虎刚一站稳,椤顼已经杀到眼前,只见左中右各有幽光闪烁,也不知那边才是杀招。 “环顾八方”仓促间使出连环刀法第四招,因为缺少了第三招“银龙破海”的气势,这招威力大减,好在刀影环顾周身,应该能挡下这招。“当当”左右两刀竟然都是实的,好在挡住了。庞飞虎心中略安。“噗呲”正在庞飞虎稳住心神要往后退时,胸前黑光一闪,一道人影,一道血箭冲天而起。腾腾腾,庞飞虎连退三步,顾不得胸口伤痕,举着环刀防备。 椤顼一刀得手,气势不停,使出龙魂七杀第三招,魔影重重,身形在半空中翻转一圈后展开,状若黑龙。魔蛟一重重劈砍下来,“当,当,当。”连着三声,庞飞虎却只退出半步,双腿气力不支,“嘭”的一声跪在地上,举着环刀的双臂微微颤抖,嘴角鲜血溢出。椤顼落地后,也觉得诧异,这刀威力有这么大吗?当然是没有,庞飞虎已经被石梁等人磨了两个多小时,气力很难维持,加上对龙魂七杀不了解,才会先后受伤。 看着庞飞虎跪地不起,椤顼笑道:“庞寨主,无需此等大礼。”“椤顼小儿……”庞飞虎大怒,却又无奈,胸口伤势严重,自己气力不济,现在只能示弱,希望能活着回去卷土重来。“哈哈哈,”看着庞飞虎阴晴不定的脸色,椤顼大笑,把刚刚的郁闷,怨气重重吐出,说:“庞飞虎,你恃强凌弱,我藏龙谷好心依附你飞虎寨,你却强取豪夺,如今又率兵杀来,欲要置我等与死地。可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椤顼兄弟,老庞也是一时糊涂,都是手下人贪财忘义,放我一马,他日备下重礼亲自登门谢罪。”庞飞虎也是奸猾之人,眼看形势不利,手下虽然还有千号弟兄,但是自己已经没有战斗力,索性认栽服软。 “恩,”椤顼提着魔蛟,缓缓走到庞飞虎身边,说:“庞寨主既然已经知错,那我也不好为难。”说着已经来到庞飞虎身边。庞飞虎一听有戏,笑道:“椤顼兄弟,所谓不打不相识,你这个兄弟我认了。听说藏龙谷现在人多粮少,飞虎寨以后就是藏龙谷的粮仓,我回去马上让人送两千担粮食过来。”说着,用环刀拄地,双手扶着想要站起来。 就是现在。椤顼手气刀落,庞飞虎项上人头滚落在地。“寨主!”在场除了公孙旦,或是疑惑,或是惊恐。刚才两人称兄道弟怎么就给杀了。椤顼经历生生死死,心性自然狠辣,若是放虎归山,藏龙谷必然没有抵挡庞飞虎的能力,自己报仇的希望也将断绝,更遑论好好活着。 椤顼提着庞飞虎的人头大声说:“飞虎寨的兄弟,庞飞虎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再斗个你死我活吗?”此话一出,明显就是放下武器投降免死。但是自己这边还有千号人,对方也就四五百,战还是不战?“诸位,再战下去有什么意思?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你们回去会有什么结果?寨主战死,飞虎寨必将内乱,回去也是要自相厮杀。”公孙旦走出来说。正在飞虎寨众人游移不定的时候,后方出来一队人,正是伯胥来了。“军师”飞虎寨一个头目看到来人喊道。“军师……”“诸位兄弟,”伯胥拱拱手说:“不错,我已经投靠藏龙谷了。”说完飞虎寨众人开始小声议论,庞飞虎待伯胥不薄,在寨中等同副寨主,更为寨子出谋划策经营数十年,怎的一朝叛离。 “如果诸位舍不下飞虎寨的亲朋家当,那就无需多虑。”伯胥笑着说:“因为椤顼当家今晚就会破了飞虎寨。”“什么?”这一句话确实有点石破天惊。 椤顼接着说:“不错,正如军师所言。今夜就攻破飞虎寨。”“藏龙谷当家的,不是我小瞧你们,就凭你们这点人,恐怕寨门都破不了。”“所以还要仰仗诸位了。如果诸位能助我破寨,可取寨中钱财十分之一。”“好,希望当家的信守承诺。”一名头目大叫。现在形势已定,回不回去跟谁回去都免不了一场争斗,而且战斗多时,索性投降了藏龙谷,休息片刻,到时候真能助其拿下飞虎寨还有许多赏赐。 寨中兵卒投降,双方罢兵回谷,谷口早已摆上酒席,大家厮杀多时早已饥渴,也不管身上血迹,开始大快朵颐。 “大哥,飞虎寨如何攻破?”石梁问了句。在座的几位都停下筷子看向椤顼。“哈哈哈,军师早有妙计。”椤顼喝了口酒,看向伯胥,这一眼,意味深深。为何回到谷中就已经摆好酒宴,就算战场出了结果回来报信也不能这么快就准备好一千多人的饭菜吧,再说谷中如何能确定椤顼一行必能获胜。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自己都已经有了必死之心,谷中有所准备于情于理都不过分。但是伯胥这人多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定然留他不得。 伯胥叹了口气,说:“只需假扮飞虎寨的人,说已经拿下藏龙谷,赚开寨门,我会出面集合寨中人,拿出庞飞虎人头,飞虎寨定矣。”说完拿起酒杯,对椤顼说:“椤顼兄弟……”还没说完,椤顼也端起酒杯,看着伯胥说:“军师无需客气。”椤顼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既然伯胥知道自己的意思,现在献计敬酒,说明他已经愿意一心一意为藏龙谷着想,那就够了,椤顼也不是小气的人。 酒足饭饱,椤顼和伯胥连着几位战将带着一千兵马去往飞虎寨。“门外何人?”“可是丁统领当值?在下王飞。”“哦,王飞兄弟,藏龙谷可是拿下了。”“当然,”王飞说:“寨主正在藏龙谷休息,明早回寨。劳烦丁统领打开寨门,放我等进去。“好说。”丁统领不疑有他,命令手下小卒打开了寨门。 “走”王飞看了看人群中的椤顼等人,率先进寨去了。“狼松,带人拿下寨门。”一行人径直来到寨中广场,伯胥说:“王统领,敲钟集合。”“嗡嗡嗡”钟鸣三声,寨中各处本已睡下之人,赶紧起身赶来。至于那丁统领却被狼松给杀了。 “王飞,大半夜的为何敲钟?”一个大汉看见王飞大叫。“军师有话要说。”“军师?”大汉疑惑,“军师不是被藏龙谷收了去吗?”“哈哈哈,吴猛兄弟,别来无恙啊。”伯胥站出来说。“你怎么回来了?寨主呢?”伯胥只是笑着并不说话。这时椤顼一步迈出,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说:“庞寨主在此。”广场上少说也有三千号人,看到庞飞虎的人头大吃一惊,转身就要去抄家伙。众人刚动,锣声响处一排排兵卒张弓架弩将广场围住。 “诸位莫惊,”伯胥双手向下压了压说:“这位就是藏龙谷当家椤顼。庞飞虎所领两千精锐一千战死,一千投降。椤当家不想再造杀孽,所以希望诸位弃暗投明。”顿了顿,伯胥接着说:“诸位在飞虎寨久的有几十年,短的也有三五年了,不想这寨子毁于一旦吧。诸位也有家人朋友在此,这飞虎寨用于耕种的土地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每天打家劫舍,你们习以为常,但是家里人就不担心吗?现在天下将乱,藏龙谷方圆百里,皆可耕种,如果将寨中老弱妇孺移居藏龙谷,妇女种田织布,青壮驻扎飞虎寨,藏龙谷口两处,便是王府铁鹰军也难攻下。到时有志者可随椤顼当家逐鹿天下,拜将封侯也未必不可能啊。”一席话,本来躁动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石角来到椤顼身边,告诉他已经拿下兵库粮仓,却为寻见金银珠宝之类。“未找到。”椤顼疑惑看向伯胥。“椤顼当家不要着急,钱财被庞飞虎藏在地下,等此间事了,我带你过去。”伯胥微微一笑解开椤顼疑惑。 “军师说的倒也有理。”吴猛说:“不过让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当家,我不服。”吴猛揉着拳头又说:“要是能在我手中走上几招不败的话,还差不多。”伯胥皱眉,看着椤顼,他并不知道椤顼凭一己之力斩杀庞飞虎,有点担心。椤顼却说:“没问题。”“哈哈哈,好小子。”吴猛大叫:“取我的枪来。”“吴猛武力了得,是仅次于庞飞虎的存在,寨中一直都把他叫二当家的。抢术也出神入化,不如……”伯胥没有往下说,“无妨!”椤顼动了动左肩笑道。 众人退后,留出一片空地,这时枪也取来。“哈哈哈,小子,我这杆枪通体纯铁打造,重量就有三十五斤,一会伤着你,可别哭鼻子。”吴猛拿着铁枪抖出几朵枪花,笑道。“请吴大哥赐教。”椤顼抽出魔蛟,拱手说了声赐教,两人便斗在一起。 吴猛这人不像庞飞虎那般狡诈阴狠,上来并不是招招夺命,更像是与友人切磋一般,所以椤顼并未使出龙魂七杀,只把雷霆刀法使出,经过连番打斗,雷霆刀法的真意早已熟练,现在用出更是行云流水。 “锵”刀枪碰撞后分开,吴猛说:“有两下子,给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吴猛不再游戏,一枪直捣黄龙,椤顼也将龙魂七杀第一招使出,两人早已对了上百招,伯胥看了暗暗点头,椤顼的实力不错。 “石角兄弟,椤顼当家有几分胜算?”伯胥转头问了石角一句。“大哥实力我知道,不过吴猛枪法怎样倒是不清楚。”石角盯着场中二人说:“要是跟庞飞虎一个级数,那大哥肯定能胜。”伯胥不太信,心想椤顼小小年纪,如今才不过十七八岁,怎么可能胜得了吴猛跟庞飞虎。摇摇头接着看向场中。 “龙魂之怒”“一枪断江”“嘭”椤顼身形被震的退出十米,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伤上加伤。吴猛只退出五米。但是吴猛心里大吃一惊,虽然自己只退了五米,看似胜了,其实是他压住胸中翻江倒海般的气劲,已经受了内伤,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硬是被他给咽了回去,脸色憋得通红。 “吴大哥,还要战吗?”椤顼擦去血迹笑着说。吴猛长枪拄地,脸色惨白的摇着头,最后憋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才慢慢好转。歇了一会说:“椤顼当家,我老吴服了。”说完转过身,对着身后飞虎寨几千兵卒说:“你们谁不服的,先过了我这关。”“我等愿尊椤顼当家。”“好,”伯胥看了看椤顼说:“都散了吧,三日后各位头领请到好汉堂一聚。”然后又拱手对着椤顼说:“恭喜椤顼当家!”“多亏军师。” 第七章定城寨三年生息,封印动兄弟扬镳 休养三日后,伯胥将椤顼带到书房,推开一座书架说:“椤当家请看。”“咯噔噔”齿轮咬合声中,脚边地板抬起,露出一条石阶。 “飞虎寨的金银珠宝,都在这个地窖之中了。”椤顼看了看石阶,抬头看向伯胥。“当家不用疑惑,虽然庞飞虎爱财,但是对我却十分信任,此地我也常常会来。”椤顼还是看着他。“唉!”伯胥微微一叹,又说:“实不相瞒,这机关便是我设计的。庞飞虎爱财,每次得到宝物都不想放在库房,所以才求我做了这个地窖。”说着说着竟伤感起来,叹了口气说:“也是怨我啊,不造这个地窖,那几十号兄弟也不会……”“下去看看吧。”椤顼没想到还有这段往事,却也疑惑庞飞虎为何没有杀了对这座机关最了解的伯胥,看他神情哀伤,又不好开口,只能下去看看再说。 进到地窖,椤顼让石角找人搬出几箱金银分给王飞等人,密室中就只有椤顼和伯胥二人。“军师……”椤顼刚要说话,伯胥摆摆手说:“当家的,别总叫我军师了,说实话我原来就是镇里的一个教书先生,对于行军布阵知道的真不多,都是书上故事里看的。”“哈哈哈,”椤顼大笑,倒是没想到伯胥会如此说。“伯胥兄何必自谦,就凭这兵不血刃拿下飞虎寨,就当的了军师之名。”椤顼知他不愿再当军师,也不强求说:“那我以后就以先生称呼伯胥兄如何。”“呵呵,先看看东西吧。椤当家有没有看中之物?”伯胥微微一笑,看不出是落寞还是欣慰。 “先生可知庞飞虎连环刀法的武功秘笈在何处?”“这个当然知道,说来庞飞虎也有几分气运。当年他不过是个砍柴郎,在山上一处洞穴捡到这本秘笈。”说着伯胥走到一处书架,在锦盒中拿出一本书。《连环刀法》椤顼接过翻开,正是庞飞虎使出的那招“力劈山岳”仔细阅读里面的心法,慢慢体会着招式真意,竟然不知不觉的沉浸其中。 “咳咳..”伯胥咳了两声,椤顼才从中醒来。“椤当家……”椤顼打断伯胥的话,说:“没事,先办正事吧。”两人转了一圈,除了金银财宝,古董首饰之外,再没有椤顼看上眼的东西了。“先生可有中意之物?”椤顼看着伯胥问道。“这满室的金银珠宝谁能不中意。”伯胥顾左右而言他。“哈哈哈,先生若有中意的尽管取走。”伯胥看了看椤顼,又看了看书架,说:“罢了,老夫就取这卷颜师字帖,还有这杆紫竹狼毫吧。”说完拿在手中,又是拱手说道:“谢谢椤当家了。这两样我是爱慕很久了。”“恩,先生无需客气,有喜欢的拿去便是。”伯胥拿了东西后,束手站在一边,椤顼又转了一圈说:“回去吧。”二人回到书房,伯胥正要将机关锁死。听到椤顼说:“先生无需麻烦,一会我命人将此中物品搬出,填了这地窖,再立上那遇害之人的排位,做个灵堂吧。” “当家的,军师”椤顼二人来到好汉堂,一排排座椅上的各位头目马上站起来,抱拳喊道。 大堂正中一张虎皮交椅立在两层台阶上面,椤顼缓缓走了上去,转身抱拳道:“诸位兄弟,坐!”说完坐在那虎皮交椅之上,众人落座。椤顼一一看去,右手边坐着伯胥,公孙旦,石角等十一人。后面坐着王飞等一众投诚的头目。左边首位坐着大汉吴猛,后面的却不认识。 看完之后,椤顼开口说:“吴猛,不知你身后这些兄弟如何称呼,所司何职?”吴猛率先开口,接着一一报出名号,三十几个人,前前后后却之后五个的名字人让椤顼留心记住,分别是:吴猛,孔胜,张元,李盛,钱豹。这几人除了吴猛三十多岁外,其他都不过二十出头,但是眼睛里传来那种精气神,让人难忘,除了对本身武力的自信,还有对以后的向往,向往以后的什么呢?当然是伯胥说的:封王拜将! 从正午到掌灯时分,众人都在谈论些怎么分配兵力驻守飞虎寨和藏龙谷,什么时候将飞虎寨的人移居过去,以后的生活靠那几种手段。 最后椤顼说:“移居的事情由石梁总管,以后藏龙谷,飞虎寨的各项事务一并由石梁总管。”说完,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藏龙谷和飞虎寨各项事务的总管,那就是掌管了钱粮的出入,这是个肥差啊,想要做好却也困难。 这时一个老者站起来说:“当家的,我觉得这样不妥,飞虎寨一直由我总管,现在交出去我不服。”三个字,我不服。凭什么一上来就把这个肥缺给藏龙谷自己的人,起码也要分开各管各的。椤顼看看老者,又看看石梁,笑着不说话。石梁点头,站起来说:“老王,既然你不服气,那咱就比划比划吧,你赢了你做总管,如何。” 老者欺石梁年轻,说:“正合我意。”说着走到大厅,抽出一杆判官笔,摆好架势。石梁抽出长刀,拱手说:“请指教”。说完挥刀杀去。本以为要斗个几十上百招,没想到石梁卖个破绽,拼着被他点中肩膀,一刀砍刀在老者的脖子上。老者捂着脖子,双眼大睁,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少年会这么狠。石梁收刀归鞘,看了眼肩上伤口,转身回到座位。 “现在还有谁对石总管不服的?”椤顼笑着说。这次无人回应,椤顼接着说:“现在能战之人有五千,乐辽选一千善于骑射的专门训练弓马,养叔选一千腿脚好的,专训弩箭。吴猛选一千专训长枪,苗翠山领一千人专训刀法。狼松领五百人专训侍候侦查,另五百人可以去做剪道强人,不知那位兄弟愿意领命?”说完椤顼目光扫过孔胜几人。“末将愿意”孔胜和张元同时站起抱拳应道。 “当家的。”吴猛这个时候站起来说:“不知道当日在藏龙谷回来的那一千四百人算不算在内?”“当然不算!”椤顼笑着说:“这些人马我已有安排。”椤顼看向文起蒙元,让二人各领五百,留下四百跟着自己又说:“各位总管可以各自找些副手。或者各位统领自己拉个队伍。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散了吧。”说完椤顼站起来,看着一众好汉。“告辞”众人抱拳一拜后鱼贯而出,诺大个好汉堂就剩下椤顼,伯胥,公孙旦,蒙元,文起,几人。 “公孙兄,不会怪我吧。”椤顼笑着走到几人身边。“哪里,当家的安排自有道理。”公孙旦仍是面带微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文起,知道你训练五百人的用意吧。”文起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说:“既是刺客,也是间谍。”椤顼早就习惯文起的风格,转头问:“蒙元,你呢?”蒙元也是干净利落的回答:“大战时,不让敌人得到军情,侍候杀手。”椤顼点头看向公孙旦,略带歉意的说:“公孙兄,希望你能协助石梁总管两地。” 各项事务都已吩咐妥当,椤顼开始专心习练《连环刀法》,《龙魂七杀》。一晃就是三年,期间郡府来剿了三次,互有折损,之后就没了下文。 这一日椤顼又在习练《龙魂七杀》,身体冲天而起,黑影弥漫半空,“破”院中一座假山应声而碎。椤顼落地后,突然双手抱住脑袋,椤顼跪地哀吼。“杀吧,让魔蛟饮血,杀吧,给家人报仇,杀吧,杀吧。”“都去死吧,我本可以成就神龙,可恨啊,我要杀光昌家后人,啊……”椤顼捂着脑袋在地上不停翻滚。“当家的,你怎么了”远处守卫看见这幅光景,慌忙跑来。 “死吧。”椤顼忽然站了起来,双目血红,身上黑气腾腾。“当家的!”守卫大吃一惊,看到椤顼这样恐怖,想去扶又不敢。刚要转身去叫人,“噗呲”只觉心口一凉,低头看去,一把黑漆漆的刀,插在自己胸口,鲜血成线,一缕缕流进刀身。不等他惨叫出口,一副皱巴巴的皮囊落地。吸完守卫一身精血之后,刀身红光一闪,从椤顼手中挣脱,掉进池水里。椤顼转身伸手,想要去抓住。看见池中倒影,椤顼低吼一声,也跟着栽进水池,晕了过去。平时椤顼吩咐过,他练功时院落只要一个守卫,其他人都不能进来,因此并无人发现院中情形,到醒时已经是第二天夜里。 “诸位”椤顼坐在好汉堂正中交椅上说:“现在飞虎寨和藏龙谷都已安定,兵卒训练有成,这两年官兵也不再杀来。所以我准备下山,去江湖中历练历练。”不等众人开口,椤顼接着说:“如今藏龙谷谷口城池已经建成,两处守成有余,各位只要齐心协力,自然无事。” “此次游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椤顼顿了顿,看着公孙旦说:“以后飞虎寨各项事务就由公孙旦当家。藏龙谷由石梁当家。其余人等各司其职,拜托诸位了。”说完站起来,抱拳一拜。“当家的……”众人站起来抱拳,却不知说些什么。 “恐怕我要让当家的失望了。”公孙旦站出来抱拳说到:“在飞虎寨韬光养晦三年,每日我都在想东城家人生死不明,既然当家的要下山,末将恳请,让我回去东城看看。” 椤顼看着公孙旦,没想到自己把飞虎寨都交给他了,还是留不住。但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他。“那好,飞虎寨就由吴猛当家吧。”说完看着吴猛。“当家的放心。我一定守好飞虎寨,等当家的回来。” “大哥,你这次要去多久?”刚进书房,石梁就开口问道。“我也无法确定。”椤顼缓缓走到椅子边,扶着靠背,说:“这一次除了看看天下局势之外,我还要去见一个人,还要去解决一件事情。”椤顼转过身,坐下说:“其实这次主要的还是去解决一件事情,若是解决不了,恐怕我很难再回来了。” 椤顼神情黯然。现在虽然武功练成,自己的意识却总有些恍惚,好像有人在左右他的想法,脑海中充满了负面的情绪,以及各种怨念,每次习练《龙魂七杀》的时候,身上黑龙纹身就会慢慢变亮,像是要飞出来一样。椤顼心里知道,肯定是封印提前出现问题,如果不能解决的话,自己将神魂俱灭。 “那当家的是自己下山,还是……”文起皱着眉,轻声问了句。“文起,你跟我去吧,从你那边挑五十名影卫。再让黥婴挑五十名赤血卫。”椤顼淡淡的说:“公孙兄你去东城山高路远,也带些人手吧。”“多谢当家。”公孙旦微笑着说:“那我让高阳选五百人去。”“嗯,寨中战马不多,你领一百匹将就着吧,多带些盘缠。”椤顼转头对着石梁说:“石梁兄弟,你去给我和公孙兄弟准备准备吧。”“大哥,寨中战马总共才五百匹,你们领取两百,飞虎寨和藏龙谷……”石梁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口,椤顼用马,就算都拿去也没问题,但是公孙旦用,他石梁就不太情愿了,谁知道公孙旦走了还会不会回来。椤顼刚要开口,公孙旦却先说了:“无妨,那请石总管借我五十匹就好了。”公孙旦还是一脸淡然。椤顼叹了口气,说:“石梁,给公孙兄多带些盘缠。” “大哥,公孙旦走了。”第二天石梁匆匆过来说。“嗯”“他和高阳挑了一百蒙元手下的兵,两百吴猛手下的兵,两百翠山手下的兵。”“嗯”椤顼喝着茶,没有多大反应。“还有十几个统领带着手下的亲卫跟着去了。”石梁夺过椤顼手中的杯子,说:“这样他带走的可不是五百人,是整整一千号人。”“无妨,我们真正的战力本就没有算那些头目的亲卫,公孙旦志气高远,正逢乱世,肯定不愿意困在小小的飞虎寨。”椤顼说:“既然走了,就走吧,希望以后不是在战场遇见就好了。”石梁说:“大哥什么时候走?”“下午吧。”椤顼略显伤感的说。 “诸位留步,飞虎寨和藏龙谷两地就拜托诸位了。”椤顼拱手一拜。“当家的一路小心,早日归来。” 第八章身犯险佳人挡剑,天下事奸雄斗计 “公子,前面就是临山郡城了。”伯胥指着前方的一座城池对椤顼说:“我们在城里有家镖局。” “恩,你们先去镖局安顿吧。”椤顼对着文起等人说:“先生随我在城中走走如何?” “闪开闪开!”刚在街上走没多久,一队骑兵从后面如风赶来。椤顼二人小心闪到街边。“听说马上要打仗了。”“是啊”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说:“前段时间我去丰都城进货,城上代表西城王府的青龙旗都没有了。这是要割据的征兆啊。”“这队人马好像是青城郡的人。来我们郡做什么?”“这你都不知道?”一个佩刀的大汉说:“老子可听说你们临山郡的郡守让人给杀了。青城郡过来协防的。”大汉嘿嘿一笑又说:“说好听点是协防,其实就是占领临山郡。”椤顼听了微微皱眉心想,已经这么乱了吗?“先生,去酒楼坐坐吧。”说完二人朝着临山郡最大的酒楼香满园走去。 “两位客官里边请。”小二看见椤顼二人,热情招呼进去。 一楼已经坐满了人,有吆五喝六的江湖草莽,也有长衫佩剑负笈游学的书生,也有做买卖的商贾掌柜。 “二位爷,一楼都已经满座了,要不您上二楼?”小二满脸堆笑说道:“咱香满园您在一楼看着没什么,但是上了二三楼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带路。”伯胥看椤顼没有意见吩咐小二头前带路。 登上二楼,的确如小二所说,墙壁上挂着些丹青墨宝,桌椅周围都有屏风遮挡,正对门口深处更有帘幕重重,一阵阵琴声传出。椤顼走到靠窗位置坐定说:“上几个拿手好菜,来瓶好酒。”小二回声:“得嘞。”转身将屏风拉开。 “这酒楼还真是妙啊。”椤顼笑着说。“公子这还只是二楼,不知道上面几层会是怎样风景。”不一会,酒菜上桌。“客官慢用。” “这酒不错。”“呵呵,…”伯胥正要说话。隔壁却传出一句“哼,真不知道哪来的乡野村夫,这就是好酒了?”椤顼摇头轻笑。 “何兄,何必如此。”另一个声音传来,“两位可听说西城王府那边的传言。”姓何的人问道:“什么传言?”那人却没有说,又问另一人:“李兄在衙门当差,可有听说?”“传言而已岂可当真。”李姓人声音不大,慢条斯理的说:“真不真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只管做好本分就行了。”“究竟什么传言?”姓何的汉子也压低嗓门说:“李大人位高权重,肯定知得详细,给俺老何说说。”“呵呵呵。”笑着喝了口酒,“说说无妨,但是不要乱传,等你们上任之后,这样的消息肯定都会知道的。”“哈哈哈,”姓何的汉子笑着说:“成了?多谢李大人举荐之恩。” “知道西城王府的夏家吗?”李大人说:“夏家家主王府丞相夏孟成…”不等说完,何姓汉子接话说:“这个知道,夏家在咱们西城可是厉害啊,不说当家老爷子,就他大儿子是左将军夏腾,二儿子是铁鹰军主帅。了不得啊。”“何老二,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听李大人说。”“夏家有一个女人你俩知道吗?”“女人?夏家那么多女人,李大人说的哪个?”“夏腾的独女,夏雪。”李大人说:“传言就是关于她的。”“什么传言?”“再过三月,夏雪就要远嫁北城王府了。”“北城王府?北城王府哪家的公子?”“呵呵,不是公子,是世子。”“世子?不都是和西城王府联姻的吗?怎么……”“来,喝酒。”李大人不等他说完,拉着二人喝酒。 他们三个声音虽小,却给椤顼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就算听了去,他们三人会在意一个没有喝过好酒的乡野村夫吗? “公子。”伯胥见椤顼脸色不太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回去,就说我去西城了。”说完匆匆起身。 她怎么会嫁到北城?一定不是她的心意。我要去问个明白。一路上椤顼回想很多,他父亲是右将军,跟夏腾亲如兄弟,灭门时候,还是夏腾暗中保他逃走。跟夏雪更是竹马青梅,两小无猜,两家早已定了娃娃亲的。椤顼一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总算在两个半月赶到。 “哪里来的乞丐,滚滚滚。”城门守卫一脚把椤顼踹倒在地。椤顼滚了一圈,才爬起来进入城中。 椤顼强忍内心煎熬,终于等到夜里。月黑风高,正是夜行人穿墙过户的好时候。椤顼早已换上夜行黑衣。在屋脊上灵动如猫般跳跃。不多时来到夏府夏雪闺房所在阁楼。椤顼见四下无人,一手攀住飞檐,甩出身体,另一只手抓紧回廊木椽,稳住身形后,贴耳靠在窗缝。 只听得:“春风十里路,与君话别离。柳燕纷飞去,秋冬自戚戚。昨日人影瘦,默默理青丝。莫忆旧时情,怎当情已逝?”百转千回,幽怨如咽。是时间流逝间的思念,是思念里的孤单,是孤单中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小雪。”椤顼穿窗而入,一把抓住夏雪双手,千言万语,汇成小雪二字。夏雪一惊,见是椤顼,轻声唤道:“小鱼儿,你怎么来了。”说完双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椤顼都这么大了,自己还叫他的小名。“想你了,很早就想来的,但是……”没等说完,一双娇唇印了上来。这一吻把离别时的思念,重逢后的惊喜,尽数倾诉。良久,两人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小雪,你瘦了。”椤顼看着夏雪说:“更好看了。”夏雪轻轻一笑:“小鱼儿……”刚开口又是一笑,说:“你都长这么高了啊。”说完让椤顼站好打量一番。一米八的身高,剑眉星目,古铜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轮廓,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整个人显得挺拔刚毅。夏雪站在身前只到椤顼肩膀,一头青丝如瀑,肤似凝脂,眉如远黛,双眼中一汪秋水噙着泪光,红唇微翘,倾城倾国。 夏雪靠在椤顼肩膀,说:“小鱼儿,你可知……”“我知道,”椤顼不等说完,抓住她的肩膀,盯着她说:“小雪,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天涯海角,只要你愿意。”夏雪只是苦笑,今天北城王南宫家的人已经下了聘礼,听丫鬟说那个世子也来了。现在走,不说出不出得了家门,就算走了,等待他们的也是无尽的追杀,这样只会连累椤顼,连累夏家。 “唉,小鱼儿,你走吧。若有来生,等我。”夏雪低声抽泣,面对选择,谁都会先想着不让自己关心的人受到拖累,这就是命吧,生来注定的命运。“为什么?”怨恨陡生,椤顼双眼开始慢慢变红。“小鱼儿,你怎么了,小鱼儿。” “雪儿”夏雪母亲开门进来,抬眼看到这一幕。“雪儿,他是什么人?如何进到你的闺房来了。”快步拉过夏雪,看到椤顼,惊疑问道:“可是小鱼儿?”椤顼还未开口,房外传来许多嘈杂的脚步声,却是丫鬟听到夫人喊声,以为家里进来贼人,把守卫都给叫来了。“夫人,小姐,没事吧。”丫鬟在门口问道。“没事。”夏夫人匆忙回了一句,又对着椤顼说:“小鱼儿,你怎么来了?”又看看夏雪,唉叹一声,说:“小鱼儿,……”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要带小雪离开。”椤顼说完拉着夏雪就往外走。 “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放开你的狗爪。”一个俊美公子开口骂道。“南宫公子不必动怒,这位是雪儿的表兄,刚从外地回来的。”夏雪母亲赶紧替椤顼开脱。“是你要迎娶我家雪儿。”椤顼盯着南宫羽狠狠的说:“死了这条心吧。”说完转身环住夏雪腰肢,两脚发力,“噌”一声跃上房顶,头也不回迈开步子就走。 “站住!”话声刚落,一道人影已经挡住去路。“我哥死不死心是他的事,轮不到你说。今天你想带嫂子走,却是办不到。”说完抽出随身长剑,直刺而来。椤顼怀中抱着夏雪,实力发挥不出五成,十招之后被逼回院中。“就这点能耐也敢大言不惭。”南宫羽大笑说:“先拿下你再说。看剑。”一招落雪封山,只见重重剑幕,封住椤顼前后左右,退无处退,只能硬拼此招了,“环顾八方”“叮叮叮”刀剑相撞,剑幕漏出破绽,椤顼腾身飞纵出去,南宫羽见椤顼纵出,长剑连挥,“嗤嗤”椤顼落地前,身上就被划了两剑。 “冰封万里”南宫羽手中长剑横扫,剑上寒意弥漫。不再像刚才那样仓促,椤顼手中魔蛟自上而下,“银龙破海”一道黑光,连着椤顼自己冲天而起,刀光破开剑光的同时,招术变成“双龙抢珠”在半空中杀向南宫羽。南宫羽怡然不惧,仗剑跃起,对着左中右的黑影,各刺一剑。椤顼出手很快,南宫羽出手更快,魔蛟还未劈下。“叮叮叮”已经被南宫羽的剑点中。二人你来我往,从三米高的半空下落间,就过了十几招,刚一落地,南宫羽一剑刺中椤顼左肩,椤顼右脚嘭的一声踹在他的胸口。两人各退三步。“还真有两下子。”南宫羽用手掸了掸胸前的衣服。椤顼可不像他这样从容,除了一开始中的两剑,在空中又中一剑,落地又中一剑,好在一身黑衣,染血也看不出。“小鱼儿,你没事吧。”夏雪不停哭泣。“没事,小雪。”椤顼尽力平复脸色,安慰夏雪。“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公子在北城那可是有数高手。能死在本公子的剑下,是你的幸运。”说完挺身仗剑就要杀来。 “住手。”一声怒喝,夏腾和南宫商带着数名武者赶来。“父亲。”夏雪喊了声。夏腾摆摆手,说:“南宫羽,在我夏家你也敢出手伤人?”“怎么,我不出手,夏将军难道让我看着这小子带走嫂子吗?”“哼!”夏腾不再理他,走到椤顼身边,说:“世侄,雪儿跟你已经没有可能了。你走吧。”“要走就带小雪一起走。”椤顼看着夏腾说:“夏叔叔,你有没有想过小雪的心情,她愿不愿意,开不开心。你想过吗?” “给脸不要脸,给我死。”南宫羽看到南宫商的眼色后,果断杀了过来。夏腾这次却没有阻拦,他想着以南宫羽的手段,败掉椤顼肯定很容易,等到最后关头出手放走椤顼,刚好让他吃点教训,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知道自己的能力,在这乱世中好好活着已是不易。 “好,杀。”椤顼不再压制脑海中的杀意,怨念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双眼瞬间变得血红,身上黑气滚滚。刺向眉心的闪电一剑,就在剑尖离自己脑袋一寸距离时,椤顼偏过头,“嗖”长剑窜出的同时,椤顼伸出,抓住南宫羽的衣领,顺势猛地下拉,而后抬膝飞顶,正中南宫羽鼻梁。就是这样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院中多人都以为是南宫羽自己绊倒,一头磕在椤顼的膝盖上呢。“嘭”,南宫羽脸上飙出一道血箭,整个人躺着就飞了出去。椤顼举刀跟着跨出两步,眼看就要把还在半空中的南宫羽给劈成两半。“铮”一声南宫商长剑出鞘,飞身直刺椤顼后心。“小心。”身边夏雪惊呼一声,扑了过去。“嗤”一剑刺中夏雪的心口。 院中众人一声惊呼,本要一刀斩下的椤顼听到夏雪说话后,已经收刀侧身,虽不知道是谁背后偷袭,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看着扑上来的夏雪,嘴里想说:“别过来。”却只张开了嘴,话还没说出来。原本要出手拦下椤顼的夏腾没有想到南宫商会不顾身份的偷袭,看到夏雪扑向椤顼身后,伸手抓去,还是慢了只扯下夏雪披着的罗衣。南宫羽闭上的眼睛张开,看见椤顼收刀侧身,裂开嘴角,将气力运到后背,等着撞地。夏腾身后武者,想要出手,却离得太远了,根本来不及。夏夫人等守卫丫鬟一众,只觉得眼花缭乱,等到南宫羽惨叫撞上地面,才看的明白。 “小雪”“雪儿”椤顼怒吼,夏腾,夏夫人悲恸,南宫商摇头遗憾:这么个美人,可惜了。“二公子”两名老者扶起南宫羽,来到南宫商的身边。 “可恶。”椤顼提起魔蛟砍向南宫商。“保护世子”身后四个武者挡住椤顼,“死吧,魔影重重”四个武者刚刚站定,只觉眼前黑影重重,闪过几人包夹。待要回头时,才感到脖颈一冷,伸手捂住后倒地不起。“挡住他。”南宫商大吃一惊,自己带来的武者都有小宗师水准,就算自己想要胜,也得付出很大代价,现在被人一招秒了。怎能不怕。这时又上来七人,气势比刚才四人更胜一筹。 “结七星阵”七人脚步闪动,结成阵势,无论椤顼左冲右突,始终摆脱不了七人的围杀。“快走。”夏雪拼出最后一点力气,伸出手想要安抚椤顼的怨恨。“如有来生,我会去找你。”在心中说完,夏雪缓缓闭上双眼,手也无力垂下。“小雪!”椤顼此刻已经遍体鳞伤,再不走,怕是真的走不了了。这就是天命难违吧,若敢逆天而为,命理天道自会给你难以承受的惩罚。 “南宫商,你等着。”椤顼深深看了一眼南宫商兄弟。椤顼拼着重伤破开重围飞上屋顶,身影连闪遁走。“快去追。给我杀了他。”南宫羽大叫,椤顼离开时的眼神,现在想想都让他觉得可怕,一定不能留下他。“追”身边武者飞身追去。 “老二,我们也走吧”南宫商看了看夏腾,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停下说:“夏将军,联姻虽然不成,但是我南宫家答应的事还是会做到的,就当是本世子赔罪了。”说完带着南宫羽离开。“雪儿”夏夫人抱着夏雪,痛哭不已。“将军,老爷叫您去书房。”一个仆人过来说。夏腾看看夫人,又看了看夏雪,“唉。” “父亲大人。”夏腾来到书房强忍悲伤,对着暗处的人影弯腰一拜。“雪儿死了?”“恩。”“南宫商杀的?”“的确死于他手下。”“也不能怪他,”暗处的人慢慢转过身,看着夏腾说:“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吧。当年若不是你执意放走椤顼,怎会有今日的事发生。你也别太过悲伤,我听说有种天地灵物能保尸身万年不腐,我会派人去寻来给雪儿。”老者坐到太师椅上,双手用力搓了搓脸接着说:“南宫家的小辈走之前说了什么?”“说答应的不会变。”“恩,你派养鹰房的人去找找椤顼,能在大名鼎鼎的七星阵下不死,确实有几分造化,如果还没死,不妨救他几次。”“……”夏腾不解。 “如今天下大乱,我们要在西城站住脚,离不开南宫王府的帮助,但是谁知道最后他们会不会吃掉我们,我听说椤顼在西山养有兵马,刚好帮我们牵制那几个割据的郡守,我们也可以腾出手,拿下四座卫郡。”“西城王在我们手里,还怕他们不手到擒来。”夏腾收起悲伤看着夏孟成。“呵呵,你啊,还是太憨实了,总是守着忠义两字。”夏孟成阴笑着说:“四座卫郡,每一郡兵力都有五六万精锐,这西城内,有多少兵,你手上两万老二手上五万,他们会服吗?”“慢慢来吧,既然处在这乱世,手段就要狠一点。”夏孟成摆摆手说:“去吧。” “大哥,夏雪都死了,我们还帮犯上作乱的夏家干嘛。”南宫羽问道。“这都是父王的计谋,你我不要多问了。”南宫商说:“只是椤顼必须除掉。不然恐怕后患无穷。” 第九章遭追杀穷途末路,入仙府驱魔静气 椤顼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逃奔,遭遇几次猎杀后,最终失足掉进深山的一处洞穴,再也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三天之后,悠悠醒来。打量一番山洞,洞顶离地面竟有百米距离,洞顶林荫遮蔽,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当时坠落幸好有根须藤蔓纠缠,才没有摔个粉身碎骨,却把藤蔓坠断,想要攀爬出去就难了。回头看见魔蛟还在,想伸手取回,一下牵动伤口,椤顼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反正洞中无人,索性脱掉衣衫,查看伤口。 胸腹各有一道十几厘米的伤口,左右臂膀,腿上,大小伤痕比比皆是。左肩后面插着根弩箭。背上看不到,一动就扯的疼,应该是一刀从肩膀到后腰划下来的整条伤口。椤顼把衣服撕成布条,慢慢的把伤口包上。除了个裤衩,其他的撕成布条包扎伤口都还不够。算了,我看这洞挺深往里面走走看吧。想着,椤顼慢慢爬起,拄着魔蛟,晃晃悠悠的朝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传来溪水声。椤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了笑:总算有救了。快走几步,只见头顶冰蓝如海,不知道何处流出的小溪汇成池潭,池水清亮如镜,水底游鱼,通体雪白,池边冰面上生着几多雪莲,凋谢的花瓣飘在池面,小鱼时不时的咬上一口。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奇妙。椤顼不再多想,也顾不得冷,径直走到雪莲旁边,捞起一朵就往嘴里塞。不需咀嚼,雪莲入口即化,像寒冰一样滑进肚里。椤顼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扑通一下掉进池中,竟给冻僵了。天要亡我啊,爹、娘、雪儿对不起,不能为你们报仇了。椤顼认了命一闭眼,心想死就死吧。 身体不能动,意识还在,过了许久,椤顼睁眼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来到地府中,却见一群雪鱼不知道什么时候聚在身边的伤口处,咬掉伤疤后吐出白色的液体附在上面,身体竟然有了知觉,附一处痒一处。原来雪鱼以为那些伤疤是食物,但是吃惯了雪莲,口味刁钻不肯吃别的,就吐出来,口水却有疗伤的作用,伤口都缓慢的愈合了。椤顼沉入池底,心中奇怪的想,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年,为什么池水却只有这么多,也没见哪里有出口,把水放出去。 过了半天时间。椤顼身体渐渐恢复,活动手脚,感觉池水并不是冰冷刺骨。“适应了这种温度?”再看四周围的雪鱼都已经离开,椤顼不再多想,游到岸边爬了上去。“好冷。”椤顼刚一上岸,就打了个哆嗦,又跳进池水中。“奇怪,上面冷,水中却温暖舒适。”但是肚子咕咕叫,椤顼又想去摘雪莲,刚进来的时候吃了一朵,大半天都没有饿。想着就游过去,伸手摘了一朵,这次椤顼待在池中,将雪莲花瓣送进口中。还剩两片花瓣时,感觉身体里寒流乱窜,不敢再吃,随手丢在池水里,却见水花荡漾,一群雪鱼游来,一口口把花瓣吃掉后,欢快的在水中游走。椤顼现在见怪不怪,索性躺在水中睡上一觉。 转眼七天过去了。椤顼在适应洞中寒气的同时,身体也受到寒气的改造,就算现在衣不蔽体,靠在冰壁上都不会觉得冷,他的身体正在无限接近先天寒冰体质。 “没有找到另外的出口,那这溪水从哪里流出来的?”椤顼蹲在小溪出现在地方,又看看旁边仅剩的三朵雪莲。这几天椤顼饿了就吃雪莲,冷了就去池水中泡上一会。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想完无奈的叹口气,坐在冰面上,往后靠去。“嘭”身体竟然穿过冰壁摔在地上。往左右看去,哪里还有池水,就见自己半个身子被封在冰里。“奇怪。”椤顼坐起来,眼前景物恢复过来,池潭还在,雪莲还在,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封在冰里。难道出现幻觉了?椤顼将手伸过去,手竟然也穿过去了,来来回回好几次。椤顼不再多想,抬腿迈了进去。 眼前出现一个跟进来时候一样的通道,一道溪流从远处流来,右边不远处的山壁有个黑黝黝的洞口。 椤顼走入洞中,只见一座石床,一方石桌,一条香案上面摆着一本书籍和一鼎香炉,后面放着一个蒲团。难道是前辈高人的洞府?灰尘这么多,应该很久没人来了。椤顼拿起那本书抖去尘土,三个大字映入眼中《寒冰诀》,打开一页,是介绍:寒冰诀,共三重。是以天地间寒冰属性为引,在丹田聚成法力,最后结成元丹,那时可以一念之间冰封万里。 后面又有几行小字:吾于玄霸元年误入此地,得此功法。方信世间真有神仙。外面寒冰室中雪莲、暖池、雪鱼,对修炼帮助很大。吾在此修炼十年,却没能结成元丹,是以出山寻访仙门,若有缘人来此间,若不愿修炼,离去道路就在溪水之源。最后恳请后辈,帮吾去北城积雪城城主府取回祖传玉佩一枚,后面跟着画着一副玉佩图案,长方形通体雪白中间嵌着一枝黄色腊梅。“不知道这位前辈是怎样进来这里的,玄霸元年,那可是三百年前了。北城,积雪城主府?追杀?不知道找不找的到玉佩,等出去了再说吧。”想完,椤顼接着看后面。 闭三观而分气,运八脉以通灵。行运周身经络,丹田化池,灵力做水,是为聚灵。丹池化海,以海练珠,凝珠为丹……椤顼看过聚灵,结丹的详细心法后,翻到最后一页,一行血红大字:结丹成则登上修仙之路,不成则爆体身亡。 修仙?法力?那识海的封印不就是需要法力的吗。椤顼一想到自己入魔,就一身冷汗。现在有了寒冰诀,应该能够增强封印。椤顼想完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运转心法开始修炼。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周围空气里荧光闪闪,就连身体里的经脉纹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一会周围竟然出现片片雪花,一条条白光成线,遁入椤顼身体,流过周身穴位,汇往丹田,凝聚成丝丝白气,不断地积累,最后形成一朵洁白云彩。这一坐就是三天。仅仅三天,椤顼就完成了通灵,达到聚灵初期,就算放在宗门大派都是不多见的天之骄子了。要不是他吃了那么多雪莲,身体被改造的无限接近先天寒冰体,恐怕连通灵就要一个月才行。“好歹算是入门了,就等我丹田化池的时候再出去吧。” “椤顼失踪了?”听夏腾说完,夏孟成皱着眉说:“那么多人追杀,就这么失踪了?藏龙谷那边也没有消息吗?”“三个月前他们追到落雪峰山腰后,就再也没有找到椤顼的行踪。可能是坠落到哪个山洞困死了吧。藏龙谷也没有,他们现在封了山,驻守各处路口,进出盘查的很严。”“既然如此就别管他了,北城王府的人马,这两天就要入境了,你让老二带兵先收服北边的两个卫郡。” “属下无能,请世子责罚。”一名劲装武者跪地请罪。“就这么消失了?有意思,听说落雪峰最高处终年寒冰不化,积雪盈尺,他要是往上走必死无疑。”南宫商摇着折扇笑道:“若是掉进某处山洞呢?”目光猛地聚在武者身上说:“落雪山的洞窟可搜了?”“搜了”“隐秘的呢?”“隐秘的?”“再带两百人去落雪山,所有可能的山洞都搜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遵命。” “先生,如今还是没有椤顼大哥的消息,可如何是好啊。”当椤顼在西城出事之后,伯胥等人一路追寻,却总是慢了一步,最后只能留下几名探子在落雪山下等候消息,其他人都回到藏龙谷中。“现在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伯胥叹道:“落雪山飞书来信说北城王府那边又来了两百人到落雪山,肯定是在找当家的。”“我带一百影卫过去接应吧。”文起说:“如果当家的真在某处洞穴幸存。”“恩,辛苦文总管了。”石梁一脸郁闷,藏龙谷刚刚有了规模,当家的却被追杀失踪,也不知道他说的事情解决了没有,难道真的被杀了? 第十章修仙法重出江湖,遇兄弟荡灭仇敌 “封”椤顼大喝一声,双手一挥,前方石桌应声被寒冰封住。“哈哈哈,果然奇妙。”转眼间,椤顼在洞中修炼已经一年,灵池早已生成,只要心意一动,洞中便是白雪纷纷,抬手间便可冰封万物。来到寒冰室中,雪莲早已经吃完,池中雪鱼也只剩下十几条。是时候出去了。椤顼回头看了看陪他如此久的山洞。迈开大步,顺着溪流而上。 一个时辰后,椤顼看到亮光,知道是出口快要到了,不禁加快步伐。椤顼走出山洞,手搭在额头看了看太阳,“真刺眼,但是看见你的感觉真好。”周围茫茫白雪,椤顼只穿了件裤衩也不觉得冷,反而感觉挺舒服的。“这样下山太不雅了吧。”椤顼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想笑。这山可真高,还以为掉进的山洞在半山腰,现在看来山脚都不算。先往下走走吧。椤顼本来古铜色的皮肤现在早变的白皙如玉。如果没有魔蛟,就算是石梁见了都不太敢认这人是他大哥。 因为修炼寒冰诀的缘故,椤顼肤色大变,神情显得阴冷,并不是椤顼刻意,也不是内心深处有多少的怨恨,杀意。而是自身的寒意散发,加上在洞中只能吃些莲花,生鱼,难免消瘦。识海中的怨恨,杀意却淡了很多很多。不是椤顼加固了封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黑龙魂就像消失一样。问题关键还是在那些莲花上面,椤顼吃了那么多,寒气无处宣泄时,都被封印吸收,才让龙魂昏睡过去。猜不到,椤顼就懒得去想,反正现在少了一个麻烦是好事,可以专心准备报仇。 椤顼一路走一路自语,突然一声吼叫,冲出十几只雪狼,围在椤顼四周。“嘿嘿,小爷正愁没衣服呢,你们就来了。”“封”椤顼双手一挥,十几只雪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寒冰封住。椤顼走到一只雪狼跟前,托着下巴,歪着头想道:我这寒冰诀就只能冰封飘雪吗?试试这样行不行。抬手按在雪狼头上,心意一动,却听“咔擦”一声,碎裂开了。“再试”十几只雪狼碎了七八只,总算成了。 “化。”椤顼手按在雪狼头上,看着寒冰慢慢的消融。不等他高兴,寒冰一下子都化光了,雪狼抬头一口咬向椤顼左手,“靠”椤顼连忙后退。雪狼想要扑来,结果被寒冰冻僵了身体,“噗”还没蹦起来,就跌倒在雪窝里。“吓死爷了。”椤顼提起魔蛟插进雪狼脖颈中。又走到另一个雪狼前。有了上次的经验,椤顼这次很小心,等雪狼头上的寒冰化了后就收手。然后握拳做出剑指,两根手指上慢慢冒出一根冰刺。“果然可以,哈哈哈,”椤顼实验成功,冰刺猛地插进雪狼脑袋。收拾完这些雪狼,椤顼看着狼皮,“这也没办法穿在身上啊。有了。”椤顼从山洞拿回布条,把狼皮胡乱缝合,好歹穿在了身上。将剩下的几张包裹魔蛟扛在肩上朝山下飞奔而去。 “老张,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二十多个武者,坐在林中休息。其中一个抱怨这说:“就算掉进洞里,饿也把那小子饿死了。还找他做什么。”“妈的,这话你跟世子殿下说去。”老张不耐烦的说。 “几位在找什么?”一个满身兽皮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树上,对着众人微笑。 “哪里来的野人,给我滚。”刚受了老张一肚子气的大汉骂了句。老张却站起来说:“这位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商仇,下山去卖些皮货。”“哦,那商兄弟对这落雪山肯定熟悉了。”老张笑着说:“我们家公子几个月前在山中走失,到现在还没有寻到,小兄弟可不可以帮忙找找。” 椤顼跳下大树说:“当然可以,不过……”“我身上只有十两黄金了,等兄弟帮我们找到公子,肯定会有重赏。”“就十两?”老张看了一眼其他人,七凑八凑也就千两。“你家公子就只值区区千两?”椤顼看着老张,嘴角一翘不再理他。 “小兄弟,这样行不行。你先帮我们找。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九批人也在山里,等找到了,我会放信号让他们过来,这样就差不多有纹银一万两了。”“恩,那就这么说定了,可别反悔啊。”椤顼听后,笑着说:“你们先把这些银两给我包起来。再说说失踪时间,有什么线索。” 这愣小子,先让你得意一会,老子的钱是这么好拿的吗?心里想着歹毒的心思,嘴上却把当时怎么追踪椤顼,又在哪里消失,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椤顼沉思一会,说:“倒是有个地方跟你说的符合,我带你们去吧。”椤顼带着众人兜兜转转,总算找到了自己掉落的那个山洞。“就是这里。”“这里?你小子骗我们呢吧。当时我就在这棵树上正要给他一……”“确定是这里?”老张打断那人的话问道:“这地方我们来了很多次了,你看这平平整整的哪里有什么洞穴。”椤顼也不说话,来到树下拨开灌木,一个洞口现了出来。“还真有个洞。”“怎么样,发信号吧。”椤顼拍拍手说:“把其他人都叫来拿钱给我,还赶着去镇上呢。”“兄弟别着急。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有个洞的?”老张说完,示意众人挡住椤顼去路。 “怎么,准备过河拆桥?”“小兄弟只要把话说明,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洞可有百米来深,你家公子掉进去,摔不死也得饿死。还不赶快叫人来收尸。”“我看看。”老张说完走到洞口,果然黝黑一片,深不见底。“老张,我看十有八九是死了,要不通知其他人过来吧,这山上也都搜的差不多了,肯定是落在这个洞里了。”“就是啊,赶紧叫他们过来看看,这破地方我是不想再待下去了。”“你,下去看看。”老张指着身边的一个汉字说。椤顼听后悄悄走到洞口,说:“赶紧的,叫人过来。”老张并不理会,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啊,”那人伸手想抓住椤顼,椤顼也伸手去抓他,左手悄悄凝出冰刺,插进那人心口。“嘭”一声闷响后再无声息。“向三?向三?”老张叫了两声没有回应,看着椤顼说:“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都说让你叫人来你不听。”椤顼摆摆手,走到一边嘟囔着。“老张,发信号吧。”“啾”一道响箭飞到空中炸出一片红雾。 不多时,一队队人马赶来。“老张,可是有什么发现?”“李总管,有个小兄弟发现了这个洞口。”指着椤顼说:“刚才向三下去,没稳住大概摔死了。还有……”老张贴在李总管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商公子,多谢了。”李总管说着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说:“这是一万两银票,现在是商公子的了。不过……”“不过什么?”“在下想再请商公子帮个忙,下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椤顼环顾四周,两百多人,散在四周站着。“怕是我不帮也不行了吧。”椤顼淡淡的说:“让我下去可以,不过,就我自己下去,恐怕你们也不放心吧。”“小兄弟说哪里的话,”老张笑着说:“既然商兄弟肯下去,我们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这样,我让十个人先下去,你跟着他们。”“好吧。”椤顼伸手抓过银票揣在身上,看着十个人顺着绳索一点点的进去。“商公子请吧。”李总管笑着打了个手势。 椤顼跟着他们落地后,有人点起火把。“看这里。”说着拿起一块染血衣料,“血迹,哈哈哈,肯定是那小子留下的,总算找到了。”“好冷啊。”蹲在地上检查痕迹的人奇怪的抬头。“啊”身边哪还有人,都给冻成冰柱了。接着身上一冷,刚想抱手取暖间看到自己被封在寒冰里,双眼惊恐的看着椤顼,张嘴要喊。 “有什么发现?”上面问道。“他们发现了可疑的踪迹,追到深处去了。”椤顼大喊。李总管听后对老张说:“老张,带你那一队下去看看。”老张虽然不情愿,还是拱手称是。 椤顼此时已经把冰击碎,加上洞中昏暗也瞧不真切。“他们都往那边去了。”椤顼指着当时走过的通道说。“你们去看看。”“嘎吱”有人踩中碎冰。“什么东西。”“是这个”椤顼笑着一招手“封”。把老张这些人都给封在冰里,再一一击碎。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你怎么上来了?”“老张说下面暂时用不到我。让我上来的。”李总管以为老张找到椤顼要动手,不想让外人知道。也不怀疑,看着其他人说:“老王,带你那一队去接应。”“靠”椤顼暗骂一句。“不用下去了吧,老张那么多人了,下面也挤不下啊。”“椤顼一拦引起李总管怀疑,赶紧催人下去。“封”椤顼鼓动真元,却比在雪山上范围小了很多,只能冰封三米范围内的二十多人。剩下的一百多人看到椤顼的眼神,吓的退开好远。 “你是什么人?用了什么妖术害死李总管他们。”“你过来我告诉你。”椤顼笑着冲他招手。“你别过来。”那人见椤顼要走过来,大叫:“我们是北城王府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就算杀了我们,也没有好下场。”“是吗?给我杀了他们。”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文起?”椤顼听着声音熟悉抬头看去。 一时间惨叫迭起。椤顼看着黑衣佩刀的武士如狼入羊群般宰杀着北城王府的人。笑道:“文起兄弟。来的可是文起兄弟?”“你认识我?” “哈哈哈,何止是认识啊。”椤顼大笑着一把抱住文起。“好兄弟。”“你是椤顼当家?”文起盯着眼前的白净少年,除了身高轮廓有那么一点像之外,给人的感觉就是阴冷,哪有椤顼当家半点热血风姿。“哈哈,可不就是我吗。”椤顼拍了拍文起的肩膀说:“影卫现在的身手可以啊。不知道赤血卫如何?”“当家的,你怎么变样了。怎么现在才出现,一年多来你去哪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文起兄弟,才多久不见你话变多不少,怎么转性啦。”兄弟重逢,椤顼心情大好,竟然跟总是阴着脸的文起开起玩笑。文起转身看了看影卫,对着椤顼说:“当家的,别开玩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到山下说话吧。”说完转身吩咐:“把这里处理干净。”“尸体就扔进这个洞里去,再用石头把洞填死。”椤顼想了想说:“文起兄弟,咱们等等他们吧。不看着把洞封上我不放心。”毕竟这里藏着惊天的秘密。 第十一章奔积雪城报恩,得黄梅玉了愿 椤顼跟着文起来到山下一处茶馆后院,见到小三等人,不免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椤顼心中感慨不已,自己失踪一年多,他们都在此地蹲守等待。椤顼抱拳说:“多谢众位兄弟不弃。”文起等人连忙抱拳,又是一番感慨之后,椤顼开口:“现在形势如何?”“现在各郡之间互相攻伐或者观望,倒是没有骚扰藏龙谷两地。石总管派人驻守各处隘口,稳妥的很,并且谷中庄稼丰收,加上石总管买进的粮食,仓廪充实的很。”文起笑着说:“大家都盼着当家能早日回去带领我们逐鹿天下呢。” 椤顼听后点头不语,许久之后吩咐小三返回藏龙谷,又掏出银票让他路上给谷中家眷买些礼物,然后转身对文起说:“我明日要去趟北城的积雪城。文起兄弟随我一起去吧。”正事说完,兄弟三人又把离别重逢喜悦就着酒菜,相互倾诉,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次日一早,椤顼等人跟小三分别,奔着积雪城而去。 小三回到藏龙谷,众人听说椤顼重现,俱是惊喜不已,小三又把椤顼让买给家眷的绫罗绸缎,点心首饰等等礼品让人分发出去。才对着石梁说:“椤顼大哥这次去北城回来,可能就要出兵逐鹿天下了,石梁大哥,我们要怎样准备你吩咐吧。”“好,我们好好准备,等当家的回来,我们一起出兵西城,称霸天下。”石梁一高兴,把话就说的大了,好在众人都一腔热血,雄心壮志的说:“等当家的带我们称霸天下。” “都消失了?”南宫商敲着桌子,皱着眉问:“如何就消失了?二百号人呐?”他倒不是心疼损失的人马,只是觉得这件事里透着诡异,怎么能让两百人一下子消失?难道落雪山吃人不成。“这个属下不知,当地传闻说听到响箭声看见一朵红雾,之后就不知道了。”“奇怪,难道椤顼没死,还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把人都杀了,那痕迹也不可能处理的这么干净啊。”“报。”一名士兵跪地禀报说:“夏腾将军求见。”“恩。”南宫商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迎了出去。 椤顼和文起带着一百影卫分批进入积雪城中,租下一处宅院后,带着文起和五名精英在大街上转悠。 “又开始征兵了。”一个老者摇着头对身边的人说。“听说东城那边被蛮子攻陷了,西城那边乱的一锅粥,皇家只能让北城和南城派兵过去了。”“唉,苦了咱们这些老百姓啊。” “前面有家酒楼,去坐会?”文起问椤顼。“走吧”“几位爷里边请。”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抬脚进去,大厅里,冷冷清清。“今天生意不咋地啊。”椤顼看着小二。“公子说笑了,今天上面征兵,给的条件太好,所以那些贩夫走卒,江湖好汉都去观望了。听说还设了招贤台,只要在台上打赢城主府的高手。就算你不参军,也能拿到好处。要是让城主赏识,进入城主府也有可能。”“小哥可知道,招贤台在什么地方?”说着椤顼拿出一块碎银子送过去。小儿接过银子笑道:“很好找的,出门顺着大街往前走,大概两里路吧,就能看见了。城主府就在那边。”说完指了指方向。 “这么热闹。”七人来到,只见一座偌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十几队士兵维护着秩序,也仅仅维持着应征队伍的秩序。那边两米高的擂台边,人山人海,却是撒手不管了。底下人群有叫卖声,有喝彩声,有咒骂声,嘈杂的很。 “几位可是要应征入伍的?”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来到椤顼几人身前。“不是。”“那请几位别再往那边走了。”说完指了指十几道应征的队伍,转身走了。“这么多人应征,也不知道是开的什么条件。”文起像是自言自语。“去擂台那边看看。”椤顼说着就走了过去。 “让一让。”两名影卫上前挤开人群,给椤顼文起开道。“你大爷……”被挤开的人刚骂出口,看到后面跟着的三个影卫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讪讪地闭嘴,挤进人群。 椤顼等人停在观看的最佳位置。刚好看到擂台上一名黑衣大汉被一脚踢出擂台。那名青衫青年拱拱手说:“承让。”转身坐在一张椅子上面。类似的椅子有十几张,大多都坐着人,只有三个是空着的。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说:“还有哪位好汉愿意上来的。只要打赢这些高手,就能成为城主门客。”说着指了指身后那排座椅上的人,接着说:“就算你不想进入城主府,只要打赢,百两黄金的彩头依然可以拿走。”说完转身走回角落。“俺来试试。”一个背着大砍刀的汉子一跃来到台上。说:“哪位上来跟俺过两招?”一个黑袍老着走了上来说:“老朽领教阁下高招。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六合狂刀黄飞就是俺。”“他就是六合狂刀?”看来黄飞有些名气,报出名号后,台下马上议论纷纷。“喝”黄飞不再废话,连跨两步一拳直冲老者面门。老者如随风柳絮,飘忽不定。黄飞连出五拳三脚都没有碰到他的衣角。“他娘的。你打还是不打?”黄飞停下来骂道。“呵呵,黄公子无需动怒,这身法不也是自身功力的一种。何况你六合狂刀,只用拳脚,可是看不起老夫?”“去你妹的公子。”说完,黄飞抽出长刀飞劈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斗得甚是精彩。 “这位大哥。”椤顼对着身边的一个佩剑男子说:“可知道城主设这个擂台是何用意?”“这都不知道?”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见椤顼身边几人黑衣长刀,脸色阴沉,又说:“听说过皇城让北城南城发兵去东城没?”“听过。”“听说这城主府的大公子准备带兵过去建功立业。城主不放心,就设了这个擂台网罗些高手,贴身护着他儿子。”“原来如此。”“瞧,里面中间坐着的就是城主大公子郑阳。”“倒也风姿卓越,俊朗不凡。就不知能力如何。”“听说郑阳武力不错,弓马娴熟,一手枪法了得,台上十几个人是他对手的不过一手之数。”“哦,”椤顼又看了看隐在擂台深处的郑阳。转头问:“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怎么不上擂台去?”“呵呵呵,弊姓刘名不凡。擂台吗。嘿嘿~”正说着,台上结果出来了。 六合狂刀黄飞,一刀横切,老者往右边一闪,黄飞飞起左脚,脚尖勾起老者下巴踢飞了出去。“妈的。看你往哪躲。”黄飞踢飞老者骂了一句。“六合狂刀,黄飞胜。”管家模样的老者上前说了句之后,领着黄飞来到郑阳所在处右边第三把椅子上坐下,侍女随即上前摆上美酒小吃。黄飞看了看郑阳,又看了看左边第一把椅子上的那个白衣文士,自顾自的喝起酒来。“还有哪位好汉愿意上来。”“我”一声响起,刚跟椤顼对话的刘不凡已落在台上。“在下刘不凡,请赐教。”“在下李铭跟刘兄走几招。”不知道是刘不凡太过厉害,还是李铭太弱。五招过后,刘不凡手中长剑已经架在李铭脖颈处。“好”底下人群大声喝彩。“刘公子果然厉害。”“承让。”刘不凡收回长剑,跟着管家来到左边第二把椅子上坐定。 “大哥,我们要上吗?”文起看着椤顼。“让他们上去试试。”“开顺,你去试试。”文起对着身后的一名影卫说。“是。”李开顺飞身一跃,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就落在擂台上。这一手,并不比刘不凡差多少。场中那排座椅上只剩下了十人。李开顺看了一眼他们,也不说话,抽出配刀,拄在地上。“狂妄。”一名中年汉子大步走上,说:“得罪了。”抽出长剑直刺过来。“当”李开顺随手格开,身影一闪,来到汉子身后,一刀劈下。这要是劈中,不死也得重伤。汉子反手长剑从腋下穿过挡在背上。“当”这一劈势大力沉,生生将他劈飞出去。汉子脚步踉跄的稳住身形,感到身后风声,也不转身,顺势下蹲,回头便是一剑斜插,李开顺快速冲来,若不停住身形必然被长剑穿胸。他却视而不见,长刀依旧向着头颅劈下。汉子看此情景心中暗骂:你妈的,至于吗。不得不回剑格挡。“嘭。”本就处于劣势的汉子,被刀劲一冲,躺在了擂台上,李开顺刀身压着他的长剑,抵在胸口处。汉子看着李开顺冰冷的眼神,又是一惊:“我输了。”连忙认输,再晚真怕这疯子杀了自己。 郑阳站起来说:“好好好,这位兄弟果然厉害,这边请。”连说三个好字,让管家把人请了过来。李开顺转身看向椤顼二人,椤顼笑着点点头,看向郑阳神色一变。郑阳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寒冰诀》上面所绘样式,原来坐着看不到,现在站起来玉佩正在腰间晃动。 椤顼不再多想,飞身登上擂台。“在下商仇,请指教。”说完看着剩下的几人。“在下余九领教。”椤顼以手为刀展开连环刀法,杀了上去。两人身影翻飞,十招之后,椤顼一掌拍在余九胸口。“蹬蹬蹬”余九连退三步。却抱拳一拜说:“在下输了。”原本椤顼这一掌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最后只出了三成功力,余九心中明了,所以这就认输了。“好。”管家跟前几次一样领着椤顼来到左边位子坐下。椤顼看了看郑阳,制止想要站起的李开顺。独自坐下想着:果然是那块玉佩。 后面陆续有人上台。到了傍晚总算尘埃落定,十五个高手脱颖而出。椤顼认识的除了文起,李开顺,山河三人,就白衣剑客刘不凡说过几句话。“哈哈哈,各位英雄,今晚城主府设宴。请诸位赏光。”郑阳拱手对着诸人笑道。 大厅三桌酒宴,首桌只有郑阳,椤顼,文起,李开顺,山河,刘不凡几人。 “我敬诸位一杯。”郑阳举着酒杯说:“诸位都是一身本领的豪杰,乱世之中,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希望诸位能屈尊随我去东城杀敌建功。”这些人大多都是奔着这个来的,所以大呼“好”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商公子,为何不饮?”这样看着椤顼,虽然有四个人没有喝,但郑阳察觉出,四人隐约以椤顼为尊。所以只看着椤顼问道。 “随郑公子杀敌建功自是我等所愿。”椤顼看着郑阳说:“不过在下有一事想向公子讨教。”“何事?”“我看公子腰间玉佩甚是雅致。不知公子可否借在下一看?”“哈哈,小事一桩。”郑阳解下玉佩递给椤顼。不错,长方形的羊脂白玉,中间嵌着一直黄色腊梅。“郑公子可否告知在下,这玉佩的出处?”椤顼把玩着玉佩问道。“出处?”郑阳疑惑的问:“难道商公子跟这玉佩有什么渊源不成。”“这玉佩是我第一次见到。”椤顼笑着说:“不过却与在下一位故人家传玉佩一模一样。”“家传?”郑阳看看椤顼,又看看玉佩,见椤顼并不打算还回来,说:“这块玉佩正是我家家传。你那故人莫非也是姓郑?”“你家传的?”椤顼看着郑阳问。“可否请商公子去书房一叙。”郑阳站起来说:“对于商公子的疑惑,家父或许可以解答。”“好。”椤顼抓着玉佩,示意文起等人在此等待,起身随郑阳走去书房。 “父亲大人,这位商公子好像对这黄梅玉佩有些疑问。”来到书房,一位中年人正在桌前看书。郑阳说:“商公子,这位是家父,积雪城城主。”“郑城主。”椤顼拱手一拜。“无需多礼。”郑虎臣笑着说:“这玉佩在我家流传已有三百年了。不知道公子是如何认识的。”“三百年,正与那位前辈在洞府中出现的时间吻合。”椤顼心中想着说:“我有位故人前辈,托我寻找此玉佩,而寻找地点正是积雪城城主府。”椤顼直截了当的说出。“可这玉佩已在郑家流传三百年了。怎么会……”郑虎臣也是疑惑,却没有动怒。“那三百年之前呢?”“三百年之前祖上只是积雪城偏将,当上城主也就八十几年。”郑虎臣像是想到什么说:“祖训中好像有关于黄梅玉佩的记载,阳儿快去取来。” “我奉命剿灭白虎帮,杀两百余口,白虎帮帮主白擎山怀抱幼女遁走,在落雪峰被围。后恳请我收留他的幼女,我心中不忍,遂答应了他,之后他杀出重围后消失不见。襁褓中的女孩手中抓着一枚玉佩。” “原来如此”椤顼沉吟。郑虎臣看后说:“商公子,你也看到了。”“不知上面所说幼女命运如何?”“应该是祖上郑白氏,族谱记载只有一位姓白的。”“那你们就是她的后人了?”“算是吧,郑白氏一生无后,可能临死时才把黄梅玉佩传下来的。”见椤顼皱眉不语,郑虎臣问道:“公子你那前辈可是白家后人,托你寻回玉佩的?”“的确是姓白。也确实是托我寻回玉佩。只是……”“无妨。”郑虎臣笑着说:“既然托你取回玉佩,那我就把玉佩交给你便是。只是一件饰物罢了。”“多谢城主。” “商公子,既然玉佩之事已了。那可否告知阁下准备何去何从?”从书房出来,郑阳看着椤顼问。“这个……”椤顼沉吟一会说:“郑公子,抱歉了。在下不能一同前往东城。”“可惜了。”郑阳叹道。一路无言,来到别院。 “商公子今晚就先住下,明早何去何从但凭公子主张。”来到门口,郑阳拱手告辞。 “郑阳兄弟。”椤顼叫住他说:“如今乱世,不知道郑公子志在何方?”郑阳一愣说:“当然是为当今皇帝鞠躬尽瘁了,若能建功立业,封候拜将当是三生有幸。”“那祝郑阳兄弟青云直上。”椤顼心中还有一句话:他日希望别再沙场相见。 “大哥,事情办完了?”走在回藏龙谷的路上,文起问椤顼。“恩,办好了。没想到积雪城主郑虎臣心地如此好。难得!”一路无话,众人就来到了藏龙谷。 第十二章兄弟齐心抢马,破敌分兵落霞 “当家的,我们先从何处下手?”藏龙谷口藏龙城中,一座府邸议事堂中。椤顼抬头看着一众兄弟。藏龙谷原来的兄弟有:石角,石梁,太甲,太丁,小三,乐辽,养叔。后来的狼松,狼柏,苗翠山,蒙元,文起。飞虎寨的伯胥,吴猛,孔胜,张元,李盛,钱豹。军伍后起之秀有:黥婴,李开顺,山河,左瑞。共二十二位骁勇战将。 “我们兵力仅有一万五千多。除去最初五千精锐,这一万人,训练不足两年。如果去攻打城池,怕是以卵击石。”伯胥开口说:“如果不出山,等到西城格局形成,再想浑水摸鱼恐怕更难。”“先生此言有理。”椤顼说:“我们兵器不利,衣甲不全,人马更少。不能强行攻城。”“当家的,那你看此处怎样?”石梁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平原说:“这里是青城郡的青木马场,距离咱们千里。现在青城郡太守早已拿下临山郡,兵锋直指飞虎寨。临山郡距离我们不过两百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我们的主意。”“青木马场。”椤顼念叨一会说:“小三太甲,你二人速速准备一番前去刺探情报。”“李开顺,左瑞,你二人带一百人假扮商贩去往临山郡那十座城池中打探军马布置。”“吴猛你带两千人从飞虎寨翻山到此处隐藏”。椤顼指着青木马场五十里外的一座小山说。“记住不要漏出马脚。”椤顼叮嘱吴猛一声。“孔胜,张元,你二人领一千人从藏龙谷出发,沿路劫掠临山郡周围城镇,遇到官兵,能战便战,记住不能妄杀百姓。”“李盛,钱豹,你二人领一千人从飞虎寨出,沿路劫掠青城郡周围城镇。一样不能妄杀百姓。”“石梁你命人赶制马鞍等一众物件。”“蒙元你带麾下五百人赶到青仓镇待命。”“石角,你去带人将飞虎寨到藏龙谷之间前山上,多建哨楼,立起栅栏,所有能上山的路口都要派兵驻守。”“当家的可是要在那里养马?”“哈哈哈,正是。这段距离不小,若是能守好,两地联通更加方便。”“文起,黥婴,整顿好影卫赤血卫。随时准备出发。” 半月之后,太丁匆匆跑来说:“大哥,小三传来消息。”“说”“青木马场周围十里前后有两处军镇,各一千骑军。马场里除了刚刚领走一千上等战马外,还有上等战马五百匹,中等战马两千,下等战马三千,母马小马一千。两处军镇之外,回来时候还有青仓镇,牧马镇,两处军镇,守备军马不详。还有青木城,守军三万,其中骑军就有五千人。”椤顼盯着地图,青木城,落霞坡。只要能躲过军镇阻击,来到落霞坡跟吴猛汇合,就不怕青木城的骑军了。“乐辽养叔,狼松狼柏。你们带两千人即刻出发去青仓镇与蒙元汇合,到时听蒙元吩咐。”“文起准备的怎么样了?”“随时都可出发。”“出发。” “李哥,你下去喝酒吧,上面我看着就好了。”青木马场哨楼上一个守卫说。“嗖”不等李哥说话,一支弩箭穿胸而过,跟着“嗖嗖嗖”箭声不断,守卫应声倒地。“咕咕”椤顼听到暗号,带着人冲进大开的寨门。留下五百影卫防守,带着文起和赤血卫来到马厩套马。“敌袭,敌袭!”这时马场守卫发现了椤顼等人。“大哥。”小三也来到了马厩,这时北边草场仓库大火燃起。“上马!”椤顼说:“文起你带三百影卫跟小三他们一起赶马朝青仓镇先走。我断后。”“大哥!”“快走。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驾”文起带人赶着一群马飞奔而去。随后椤顼带着剩下的七百人,骑马跟着逃奔。 “追。”“发信号。” “大哥,前面有骑兵杀来。”文起见椤顼赶来,皱眉说。“赤血卫。”“有”“随我破敌” 椤顼率领五百赤血卫,从马群边上分出。马群往右绕弯奔走,椤顼带人直行,迎上杀来的一千骑兵。骑兵对阵,一看兵将的气势,二看战马的脚力,三看运气。赤血卫十人一排,分成五排,一排间隔五米。直撞向对面的骑兵,好在对方匆匆而来,阵型散乱,一撞之下,除了少数运气不好,直接撞上对方战马。赤血卫透阵而出时仅损失了十几人。战马不停,向右绕了个弧形后,接着杀去。撞阵,透阵。经过第一波之后,对方已经有所准备。第二次透阵赤血卫减员五十多人,椤顼也身中数刀。战马依然不停,往右再划出一个弧形,形成第三次撞阵。“杀”心中大喝一声。椤顼当先冲进去。 两军对垒,任你有多高的武功,也很难起到左右战事的作用。透阵之后,身边还剩下三百人。对方损失更多,现在只有六百人还能坐在马背上。“走”透阵之后椤顼也不回头,径直朝着马群追去。 “刘统领,”椤顼刚走后方一队千人骑兵赶到,为首武将喊道:“可曾留下贼人?”等到人赶马来到,才发现刘统领麾下只剩六百人,“可恨,不知道哪里来的贼人,作战竟如此勇猛”刘统领恨恨的说:“常远兄弟,一起追吧。”说完拍马追了下去。 椤顼循着踪迹总算远远看到黑影,却见文起领着三百影卫跟人厮杀。椤顼赶紧拍马救援。“大哥。”“小三呢?”“走了,牧马镇来了五百骑军把我拖住。小三兄弟朝着落霞坡去了。不过战马却被冲散了许多,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走”杀了一阵,椤顼领着六百多人,朝着落霞坡逃奔。 “贼人休走。”刚过一处路口,常远和刘统领抄近路杀了上来。“走”椤顼等人也不理会马不停蹄,如风而去。 “大哥,前面就是青仓镇了。看马群。”文起指着远处说:“怎么停住了?”“小三。怎么回事?”“我刚赶到这里的时候,青仓镇两千步卒就在此埋伏了。好在有狼松兄弟杀出。才没被擒住。”“蒙元呢?”“这倒不知,我到这都还没跟狼松兄弟说上话呢,只顾着拢住马群。”椤顼看了看马群,好在大小马匹还有两千多。“文起你还是带着影卫护送小三去落霞坡。快走。”椤顼转身对着身后的赤血卫说:“兄弟们,随我杀。”说完纵马杀向战场中。一边杀一边寻找狼松兄弟二人。“狼松,狼柏,速速带人上马。”椤顼三百多人早已更换了战马,一人还多带了两匹。狼松招呼身边战士上马,狼柏却没有上马,说:“我带剩下人马突围。你们先走。”“你们先走。”椤顼大叫说:“没有上马的兄弟,快走,去落霞坡。”说完,带着狼松等九百骑兵左冲右突,冲散青仓镇守军。“走”狼柏不再多说,带人退走。椤顼一行这一耽搁,身后常远、刘统领,牧马镇的两千骑兵赶到。 “总算追上了,杀。”刘统领刚说完,“嗖”的一声,被一支弩箭射落马下。跟着弩箭嘣弦声不断,蒙元,乐辽,养叔不知从何处杀来。手下一千人,骑马架弩边射边走,来到椤顼身边。“大哥。”蒙元三人喊了一声。“哈哈,真有你的蒙元。走,路上再说。” 小三没到时蒙元见有散落的马匹游荡,就让狼松兄弟盯着青仓镇守军,自己带着乐辽,养叔,和弓弩手去捉马了。“这次也算是收获不小了。”椤顼笑着说:“希望别再遇到青木城的人就好。” 半天时间,总算赶到落霞坡。也看到了小三和马群。但是吴猛所率领的两千长枪兵却跟青木城的人杀在了一起。 “冲阵!”椤顼看清形势喊了一声带人冲去。青木城阵营后方却也绕出一千骑军,迎着椤顼杀来。“杀。”椤顼文起战马加速冲出,蒙元乐辽,各领五百弩手划弧分出,手中弩箭不停飞射。等到两军对撞后,才抽刀冲进步兵战场中,原本吃紧的吴猛得到一千骑兵相助,瞬间逆转。 “鸣金”青木城后方将旗下的主将淡淡说。“赵将军,我们还有三千步卒未动,为何收兵啊。”“王校尉,你且看那边骑战状况。”“啊。”王校尉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我们青木城的骑兵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这才交阵两次就只剩下五百人了。”“我看他这一千骑兵要么是久经沙场的悍卒,要么就是悍不畏死的精锐。不管是哪一样,如果我们没有骑兵投进去,注定就是输。”“那马场的两千骑兵呢?牧马镇不也有五百骑兵。”“要么就是被打残了,要么就是被殿后的人缠住了。”“这是些什么人,算计的如此周密。那干嘛不去攻城拔寨,来我们这偷马。”“偷马?这是明抢啊。”赵将军说:“我看像是藏龙谷里的强盗。唉~撤吧。”说完调转马头缓缓退去。 此时椤顼等人,第三次透阵而出,看着如潮水般退走的青木城守军,心总算放下来。身后一千敌军骑兵,剩下不过三百人。“你们主将已经败走,还不投降吗?”椤顼对着那三百满甲鲜血的骑兵吼道。 “我等若降,可能免去一死?”一个校尉模样的青年拍马走出来问道。“自然免死。”椤顼笑道:“不管是不是俘虏,只要一心归附那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周超。”“我等愿降。”三百人下马丢下战刀。 “吴猛,到落霞坡营寨据守。”“当家的,随我来。”吴猛领着众人穿过重重树林,来到落霞坡的营寨。 “小三,你去将战死的马匹弄来炖上。蒙元等天黑之后,你带人将战死的人埋在坡下吧。”“将军,我等愿意一同前去,将死去的袍泽安葬。”“汝等真是重情重义之人。蒙元,一起带着吧。”椤顼接着说:“养叔,你带一队人,小心放哨。后面追来的骑兵怕是要到了。如果发现不了我们,就任他回去。留心狼柏带领的一千步卒。” “常将军。你们觉得前方战场发生了什么?”“还能发生什么。”常远说:“要么是青木城剿灭贼人,战马失而复得。要么就是青木城没有拦住他们。你看那战场上留下的尸体少说也有两千。不管那边胜,都是残胜。我们还要不要追?”“怎么追?过了落霞坡就是临山郡的地界了,虽然都在我们太守手里,但是我们贸然过去恐怕不妥。如果青木城都没有留住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后手我们不知道,追过去再败一场,我们恐怕都回不去了。”常远无奈的说:“走吧。”说完带着自己手下兵马飞奔而去。 “赵将军,他们往落霞坡去了。后来又有牧马镇等一众骑兵赶来。远远的看了一会就走了。”探马禀报说。“什么!”赵庆克一把摔碎手中茶碗。“唉,”颓然坐下无奈的说:“罢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哈哈哈,我都想会会这伙人的主将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椤顼对着吴猛,蒙元,文起,狼松说:“现在我们还有多少人?”吴猛说。“还有两千五百人,不算上周超那三百人。”“不知道狼柏兄弟能带多少人回来。”“报,当家的,狼统领回来了。” “狼柏兄弟。”“大哥。”“回来就好。没遇到麻烦吧。”椤顼拍着狼柏的肩膀说。“一路上风平浪静,就是赶路急了点,大伙都没没吃没喝的累死了。”“还剩多少人?”“就剩一千了。”“唉,没想到我们伍仟伍佰兄弟,最后只有四千人回的去。”“大哥,别伤心了。”小三安慰说:“早饭已经做好了,还是炖马肉。”“炖马肉,嘿嘿”狼柏听后咧嘴笑着说:“诸位大哥,小弟先去吃点,呵呵,饿死了。” 吃过早饭,众人聚在一起商议返程路线。 “过落霞坡,在山道中行走固然安全,但是山路难行,马匹要过去,有诸多不便啊。”狼松说完看着椤顼。“恩,不必走山路了。我们有两千多匹马。除去小马,能用的还有一千五百。刚好装备给吴统领的长枪军。”小三建议。“恩,就这么办吧。”椤顼说:“这样骑兵就有三千三百。步兵一千,马匹五百多。”想了想椤顼说:“小三狼松,你们带一百人扮作马贩子,慢慢回去。狼柏你带着受伤和剩余兄弟从山路回去。”说完看着吴猛,文起等人说:“咱们兵分三路,劫掠一番再回藏龙谷如何?”“哈哈哈,好。”吴猛大笑说:“我手下长枪军,有了坐骑那可大变样。刚好试试手。”商议已定,众人过了落霞坡分开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