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纵天下》 第一章 黄昏的时候躺在田野那里收割好的稻草中,总能让我觉得很慵懒,特别是在秋天的季节,干燥的风中带着一股烧荒草的味道,一度让我沉醉。作为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我觉得偶尔干点儿农活对身体还是有点好处的,适度的锻炼能够延缓肌肉衰老的速度。所以在退休以后,我没住在城里,而是回到父亲童年时所住的祖屋里。乡下地方没人愿意呆,祖辈和后代们早已经不住这个破地方了,所以偌大的一个祖屋也只是我一人住,还好有留下一个荒芜的果园和几亩菜地给我劳作,这样我才不至于闷死。哦,对了,来这陪伴我的还有一个小保姆和一只养了多年的狗,那狗叫阿胖,这些年倒是和我形影不离,不过它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是它先死还是我先。 今天收获了一箩筐的萝卜和半框大蒜,再有就是除了下草,感觉就是在玩开心农场现实版,我还买了鸡苗,懒于打理,纯属于放养式的,所以能活下来的鸡都很健壮,我想那肉一定很好吃。但要我亲手宰了它们,又有点舍不得,到时是杀是留再看吧。杀生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并不陌生,真的。 已经半瓶烧酒下肚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对这种廉价酒有点爱不释手的,甚至有开始迷恋,估计是以前好酒喝多了的缘故吧,而且在这乡下地方,也不指望买到什么样的好酒。阿胖呜咽一声,示意我要是躺够了就好回家吃饭了,我摸摸它那耷拉着的脑袋,想当年它总是蹦蹦跳跳地走在我的前面,如果有母狗,它还会调戏几下再赶上我。而现在,它已是目光呆滞,整天无精打采的,连饭也少吃了,我怀疑它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我伸了伸懒腰,习惯性地活动着颈部筋骨,说声:“嗯,阿胖,我们回去吧,要是晚了,小瞳又要啰嗦了。”小瞳就是我家的小保姆,还不到20岁,人长得嘛,很是水灵,而且很勤快,厨艺也好得没的说。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晚上到家,能够吃到热乎乎的饭菜,我已经很满足了。 “诚老爷子,你又喝酒了!你忘了上次医生说的话啦,吃饭前我先给你量量血压!”小瞳还没等我脚踏进屋子就开始嚷了,哎,这女人,还没等更年期呢,就这么啰嗦了。 我大大咧咧地坐下,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再说,喝酒不是能活血嘛,我这又不是酗酒。” “你这还不算是酗酒呢,看都快见瓶底了!”她指着我的酒瓶子说。并伸手过来夺,我很识相,直接就给她了,我要喝酒还不容易,并毫不心痛地看着她把酒扔进垃圾桶,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把萝卜大蒜放进屋里,洗了手就盛饭吃去了,今天小瞳做的是红焖兔子肉,还有酸豆角,再有就是自家种的豆苗。这荤素搭配地正好,让我胃口大开,于是,吃了三碗。 “老爷子你今天胃口真好啊,看来我煮得少了。”小瞳见我吃的干净,脸上也是露着欣喜的样子说。 我砸砸嘴道:“这不是你今天弄的菜好吃嘛,阿胖,你说呢?”那畜牲不理我,自己慢慢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出息,活腻了是不?我心里骂道。 小瞳说:“老爷子,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喊谁来着?” 我斜着眼看她说:“我有吗?”我一向认为我睡的很死的说,也很少做梦,连打呼噜都不会,怎么会说梦话呢。 “你喊好多人的名字来着,我刚开始还以为叫我呢,等我过去是听你在喊谁谁谁来着。”小瞳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 “那我喊谁了呀?”我问她 “你喊的是……好像是一个叫欣欣的名字。喊了有五、六次。”小瞳回忆地说。 “她是我的一个旧相识,不过我们分别已经很多年了。”我表面平静地说,但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是你曾经的爱人么?”小瞳问,那样子八婆的很。 “是啊,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否认,对于她,我亏欠地太多了,不过,她已经死了,如果要还,只能等下辈子了。 “那你还爱她么?”小瞳又接着追问道。 “爱啊。”我顺着她的话说。 小瞳诡异地笑笑说:“那诚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还爱过多少个女人啊。” 我呵呵笑说:“你就别多问了,我那时候的女子多的连自己也数不过来。”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有几个而已,这么说只是让小瞳知道,我以前是个花心萝卜,那种破往事,不提也罢。 “那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哪一个?” 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心,于是说:“没有,对每个女孩都是平等对待的。” 小瞳不说话了,开始收拾碗筷,从厨房洗好出来后她才说:“你昨晚还喊一个叫小蓉的名字,次数比那个叫欣欣的要多。”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过了会才黯然道:“其实她是我欠了我很多钱,到现在还没还我。” “所以你一直记着她?”小瞳瞪大着眼睛问,显然她是不相信, 但我已经没兴趣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笑笑说:“我还喊了谁的名字啊?有没有喊小雅,叶子什么的?又或者是林什么之类的?哦,对了,有没有喊王小瞳啊?我最近心里好像想的都是你呀。”王小瞳就是小瞳的全名。 “哎呀,老爷子你坏死了,不和你说了,我给你放热水去。”果然,她有点害臊了,转身就去浴室了。 听着那里面的流水声,我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爱了也爱了那么多年,恨也恨了那么多年,斗也斗了那么多年,想不到这一切始终都逃不出一个梦。想着想着,我竟然落下泪来,我这么老的一个人,竟然还会为了一句梦话而哭鼻子,呵,想起来都觉得很可笑。我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阿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并拿鼻子蹭着我的脚,我才回过神来,发现原来小瞳在我身边站了好久了,手里拿着我待会要换的衣服。 浴室里,小瞳帮我搓着背,她的手很舒服,力道也刚刚好。 “我想那个叫小蓉的人一定欠了你很多钱。”她在我后背有意无意地说,这话我怎么听着耳熟呢,但我没理她,而是问:“今天有没有我的电话?” 小瞳回答说:“杨老爷子早上在你刚出去的时候来了个电话,说是你的一位老朋友来了,还说什么想再见您一面,叫我通知你要是身体没大问题就在三天后去一家叫湘赣人家的餐厅,有人在那等着呢。” 我淡淡地说了声哦,便闭上了眼睛,在不知道有这个电话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会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死去,而且如无意外的话,应该会是死于高血压或者脑溢血。嗯,最好还是死在秋季,因为那个季节比较浪漫,遗体也不用早早放入冰柜,在干燥的空气环境中放上三五天是没问题的。 我是很想孤独地死去,太多人在床边看着我反而不自然。死那天呼吸系统还能供氧,以维持大脑的基本清醒,眼睛还能感受到光线,有力气走上50米,这样就能保证我完成后续的事情了。时间我想选择在中午1点过后,我会先上个厕所,人来到世上的时候是干干净净,走的时候也一样。地点是乡下祖屋的门坪,前面是收割完的田,当然少不了的是那弥漫着那烧荒草的味道。 事前我也会在那里放一张竹躺椅,在慢慢在那躺下来。乡下的中午是很安静的,除了偶尔路过的单车声和几声犬吠,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老人正在自家门前的享受着最后的阳光。但我要阿胖呆在我身边,作为相伴多年的朋友,虽然我俩物种不同,我是灵长类,它属于犬科,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它将有幸见证我死亡的全过程。 那个时候的天空应该很蓝,能见度很高,最先消失的应该是触觉,然后是听觉,嗅觉,最后是视觉,身体慢慢沉下去,或感觉往上飘。脑袋耷拉下来,手也垂下来,阿胖在那使劲嗅,但这只手再也不能抚mo它的后颈了。呵呵,sorry,imsosorry。 “诚老爷子,诚老爷……”小瞳的喊声把我从遐想中拉了回来。看着头顶那盏明晃晃的灯,我才知道,我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而且还有人想要等着见我,我知道她不是想见我,而是想要我帮她完成一件事情,她以前跟我说过,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因为这是她的夙愿。 第二天,曙光刚刚射进我房间的窗户,我就起来了,把脸刮得很干净,并穿上了白色衬衫和黑丝条纹的西裤。小瞳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奇怪的举动,见我这幅打扮知道我是要出远门了,而不是要下田。顺便说一句她穿着那松垮的睡衣还真是性感,正在厨房给我张罗早餐呢。 回到房间,我打开一个尘封了很久的柜子,里面有个匣子,匣子上贴着封条。我拿抹布抹干净上面的灰尘,并揭下那个封条,我打开匣子,端重地拿出一把小刀子,想我有多少年没用过它了,上面那刻着的字已经有点沧桑了,但依旧还是能辨认的出来。我将它收如怀里,它如同一把钥匙,开启了我尘封的往事。 我想是时候了,今天我就要去执行我这一生中最后一个任务。“摆渡师”。。。。。。看着刀柄上的那三个字,我笑了。 第二章 我一般很少坐地铁,因为找不到位子坐,即使有,也抢不过人家。还有就是在地铁过道里很傻x地站着,跟旁边坐着的人大眼瞪小眼,会让我感觉很不爽。而且我的职业要求我不能太张扬。但那天,鬼使神差加万般常无奈,就上了部地铁,因为实在是打不到车了,时间又赶的很。 本能地选择了靠门的地方站着,但不过一会儿,就发现斜后方有个猥琐的欧桑在盯着我瞅来瞅去。这让我好不自在,忙拿手挠鼻子挡住脸。但那人还是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喊:“哎!你不是那个肖诚?”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嘀咕,这是哪根葱啊?便衣同志么?但那人却是自来熟地说:“哦?你果然是诚子啊,我是蔡子豪啊,我们初中那会儿咱俩是一个班的,还跟你同过桌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张大嘴巴,我就说我不能坐地铁嘛,竟然还能碰到老同学,但他怎么老成这样,记得以前和我一起翻墙进学校的时候身手可是矫健的很,现在怎么跟一小老头似的。见我还愣着没应他,他接着嚷说:“你不记得我啦,小时候呢,你们几个经常进女厕所偷看的,都是我给你把风的。” 我马上觉得周围投来人们怪异的目光,赶紧尴尬以及极度惭愧地偏过头去。我想装不认识他,但怕他又乱讲什么,因为我们还一起进过女澡堂子偷看呢。只好硬着头皮对他笑笑说:“是啊,这么巧呵,下班回家么?” 他脸凑上来说:“对啊,刚从客户那回来,好巧啊,最近在哪发财呢?” “呵呵,我?闲人一个。”难道我告诉他我是个职业杀手么。 那蔡同学上下打量着我,他估计看得出我穿的都是牌子货,这丫不好糊弄,于是我决定不和他多说,到站就赶紧闪人的说。但想不到他却问:“你买保险吗?”说完递了张名片过来,我一看,草,又是xx人寿保险公司的。原来这家伙这些年卖保险去了,这下看来有的扯谈了,但我真的是赶时间,于是直接问他说:“你那有没有那种无免责条款的人身保险,就是我无论怎么死都有得赔的那种?” 蔡同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想了下说:“有,但比较贵。” 价钱绝对不是问题,我心里说。又问:“如果我去杀人然后被人杀了也有得赔?还有我去干违法犯罪死了那也可以赔?” “当然啦,咱老同学一场还忽悠你怎的,在我这签给你打个九折啦。”哼,老同学么?估计他跟谁都这样装熟,做保险的不靠忽悠只能喝西北风去。蔡同学搓着手笑笑,很是谄媚的样子,搞的我也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想帮衬他的嘛,既然他说有这种合同,当然爽爽地签了它咯。再次强调,我真的真的很赶时间。于是说:“带合同么?我现在就签。”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像是变魔术般拿出一张纸来,看来他是随时准备着的,于是,我服了,眼睛扫都懒得扫,拿出笔就把大名签上去了。看着他那像是捡了个大便宜的样子,我也开心地笑了,怎么说也算是帮了老同学一场,如果遇到的都是像我这样的客户,他也不会苦闷得那么老了,看看,这都熬成了什么样。 “你这是去哪啊?”他见生意做成,开始和我寒暄 “去趟美利坚。这不,我是赶去机场呢。” “哦?”他瞪大眼睛说,“去那做生意还是探亲啊?” 晕,他倒是八卦,但我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去那边杀个人,过几天就回来。” 这话让他乐开了,我也跟着笑,气氛既温馨又融洽,他还问我去杀什么人,我也照实说了,这下,他笑地更欢了。没想到这次老同学见面是如此地开心的。车到站后,我们愉快地分了手,他还祝我美国之行顺利,我则祝他业务兴隆。但他转身的那一刻,我分明听他小声地说了句“神经病!” 我看着他那背影,叹了口气,竟然被鄙视了。心想以后别让我有机会摆渡你,最好你自己就先买份刚刚和我一样的保险,让妻儿老小也好歹有个保障。 阴湿的下水道,静的出奇,水滴渗出水管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一个人半摊到在地板上,血正从他的褐色的眼睛和耳朵里欢快地流趟着。但大家千万别以为他是将死之人,这家伙还精神着呢。血腥味让他的眼睛透着一股莫可明状的兴奋,要不是手绑在一水管上,他那凝重的呼吸声还会让你感觉到他随时会扑上来用嘴咬你的喉咙,或者拿手指插入你的眼睛。 此人是洛城目前最红的---变态杀人狂,汉斯科特先生。曾经在一夜之间在一酒吧后巷用匕首和酒瓶连杀13人,尸体堆满了后巷的大垃圾桶,盖都盖不上,那叫一个壮观。然而在法庭的辩论上,虽然被判为终身监禁,但被一群所谓金牌律师团的辩护下。认定为精神失常,还能保外就医,没进监狱,进了精神病院养着。这也就是在像小美这样的国家才会有这情况,要是放我家,连审判都免了,当场击毙。 我挠了挠头,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颧骨突出的男人,深陷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的人性。于是点了根烟,熏走这潮晦的气息。也赶走那眼神给我带来的不安。等烟抽完我郑重地对他说: “汉斯先生,我是受人委托从中国来的,专门来摆渡你一程,日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业务往来,所以嘛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他听了呻吟了一声,表情尽是嘲讽,还露出一副将死的狰狞。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敢情这丫不相信,或者是听不懂,因为我英语不是很good,但我可是正经杀手,比起眼前这个屠夫,可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而在了结这斯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带他来这种鬼地方了。 按我委托人也就是被害人家属的要求,在动手之前先要向他宣读一下超度经书,为的是让他这罪恶的灵魂能得到彻底的安息。于是我从包里拿出两本书,一本是《圣经》,还有一本是《往生咒》。我要征询下他的意见: “按受害人家属李丽女士的要求,她希望在你往生前听我朗诵一段经文,好让你的灵魂得到很好的安息。既然我们公司收了她的订金,那么我就有义务将这工作完成,你不会介意吧?” “我很讨厌你这种废话多的人,请问杀人是用嘴的么?”汉斯不屑地说,显然还没把我放眼里呢。我就那么像是来开玩笑的么,我对着镜头,苦笑ing,怎么每次我杀人的时候对方都认为我是和他闹着玩的,这让我很是苦恼。 但我可是出了名的有耐心的人,我想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我依旧笑容可拘对他道:“你是选择《圣经》还是《往生咒》呢?个人建议你选择《往生咒》,我熟点,念的快。但你若想听《圣经》,我也不反对。” 这下他不再答我话了,估计正在犯迷糊,依然是一脸狰狞加嗜血般兴奋模样瞪着我。他想吓唬谁呢,也不嫌累的慌,我皱眉。 于是我给他念了一遍《往生咒》,看得出他虽然听不明白,但听的很痛苦。这点我可以感受得到,因为我也念得很痛苦,有几个字我还不认识,而且还要尽量翻译成英文。随后我掏出一长长的猎刀,来美国前刚叫一熟人打的,但不太好用,寄过来的时候也费了番周折。嗯~回头一定问公司给我报销了,不然可就亏大了。 “嘿,伙计。”看我真掏出工具,那杀人魔也怕了的说。“你不来真的吧。”到最后时刻,他还是暴露出了怕死的本性,我冷笑一声: “我看起来是开玩笑么,大半夜我有妞不泡,拉你来这地方陪你喝茶聊天么?”我擦着刀子说,把他从精神病院拖出来的时候,还费大力气暴打了他一顿,累死我了。盘算着完事后真要找个地方喝上几杯才过瘾。 看着他往墙角躲,我来气了,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杀人狂魔,应该表现的看破红尘,视死如归才是。于是喝道:“hurryup麻溜的给我过来!你杀人的时候不是当切菜呢?” “你杀了我你也跑不了,我律师会找你麻烦的,你将被判处极刑!”小样开始吓唬我。他不晓得吓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发克!”我笑骂了声,“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牛魔王长几只眼。”对付一个被束了手脚的人我手脚还不利索那就真不起我辛苦得来的杀手等级执照了。 于是,手起刀落。扎穿了那家伙的心脏。就这样,汉斯科特先生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我叹了口气,收好刀子。想想这次任务倒也比想象的轻松,该打道回国了。然而正当我收拾好东西,清理完现场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响,这下吓得我不轻。只感后颈凉嗖嗖的,莫不这魔头这么快就化为厉鬼向我索命来了!虽然念经的时候漏了几句绕口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心虚地回过头,只见那汉斯同志满口鲜血,还吐了一地,显然他还没死。我敲着脑袋,真他妈狗血啊,刚刚明明插中他的心脏了啊,难道偏了?我纳闷着,哎!怎么说我也是专业人士,看这错误犯的…… “你…操…。”汉斯残喘着憋出的这句遗言让我脸红地想再找个下水道口钻进去。 唉。。。。。先是矛盾,后是深虑,最后挠心了良久。我终于痛苦地道声: “嗨,呐个,不如咱们重来一次吧!” 第三章 好啦好啦,容我先喝杯水,知道看过前面章节的看官们有些少的疑问,请稍安勿躁,有问题我们一个个来。 首先,鄙人姓肖,单名一个诚字,目前就职于森蓝杀手公司,这是我的工号:12739c,下面是我们公司的投诉电话,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要求或者建议可以打这个24小时专线电话(5214)5214444,到时会有专门的客服小姐为您接听的,但能不能打通,我不敢保证。最方便直接的交流方式还是进入我们森蓝公司的官方qq群:94367913。 为了避免大家说我写软文,我就不在这打我们公司的广告了,再说我从事的这行业也不太见的光,所以还是低调点儿好。只是温馨地提示您下,本公司只接杀人,绑架、强歼、伦歼、鸡歼,殴打、毁容等等不剥夺人性命的业务都不接,非杀勿扰。 你们问我是如何进入这行的?这我可得好好跟你们讲讲了。 先说背景,在金融危机爆发后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部队退伍2年的我靠点积蓄做了点小买卖,还没有点起色呢,就让一场金融风暴给砸没了。顺便提一下,我没当杀手之前是开点心铺的,如果你想吃我做的包子,能管饱! 店铺被收走的那天,我就来到了人才市场,清楚地记得那天小雨,阴天,吹偏南风,预示着某种不祥。 人肉市场里的人气可真不咋地,只有寥寥几个民工模样的人在里边转悠着。望着满地被人乱扔的招聘宣传单,我的心也难免有些落寞,似乎预示了我这次面试的前景。 漫无目的地四处看了下,都是找杂役的多,而且开出的条件都不高,只有森蓝公司例外。它没打什么招聘广告,甚至也没写要找什么样的员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招聘档口摆在哪里,如果不是那里面的两个人,很难有人会注意到这是一个招聘人员的地方,而恰恰是这样的普通引发了我的好奇心。 我应该先说说那招聘官是女的,轻熟女型,而且模样气质是我打小就喜欢的类型,穿的很端庄但又不乏性感的样子,嫩白的脖子下面露出她那性感的锁骨。此时她正专心的玩着手提电脑,我不禁想有这么美好的上司在我工作一定会很买力,看我买力之余也许还会约我到她的私人别墅小叙,然后我们漫步后坐幽暗角落里。。。。。。她会在那里指导我日后的工作,哼哼,别当我是随便的人哈,你们肯定想歪了,给我面壁去。 旁边好象是她助理,男的,看起来也相当有气质,皮肤保养的比女人还好,唇红齿白,风华正茂。更重要的是,他好象正在盯着我看,带有绝对暧mei和诱惑,还稍微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呢。 于是我愣了,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那男的看样好像很欣赏我,当然,我也不否认我的样子确实帅了点,现在正是我男人加男孩味最足的时光。 他们的摊位好像没什么人光顾迹象,难道那些人都是瞎子么?那么一对美女俊男像蜡像摆在那竟然没人来看,摸一下也好啊,或者拍个照留念什么的,看来美也是一种距离。只有我这个懂点艺术的人才会过来欣赏一下。我发誓当时确实是这样子想的。于是,我向他们迈开了步子,n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一步应该是我命中注定。 那男的看我饶有兴趣地过来,他也饶有兴趣地搬个椅子过来,直觉告诉我他对我有点意思,因为他看着我笑的很迷人。还让我有点那个……有点不好意思了。 “请坐。”他彬彬有礼地说,态度有点像酒店的服务生,我有点怀疑是不来错地方了,看看那些来面试的民工,大都坐地上抽水烟呢。 “你这招人是么?”我问。 “请问喝咖啡可以么?这里只有这个了。”他笑笑说,完全没理会我的问题。然后泡起咖啡来,这下真像是服务生了,我怀疑他一直就是干这行的。而那女的一直在拨弄她的手提,完全没把兴趣放我身上,竟然对我无视?打击了。这女人……可真让我人有点火大。至于是什么火,什么火都有啦。(几年以后我才知道她其实一直在观察我,她电脑有摄像头。) 环看了周围,小摊点布置的很精巧,像个小休息室,还真是个喝咖啡聊天的好地方。招聘广告更是简单:森蓝公司招聘员工一名。仅此而已!不过我倒挺喜欢的,至少不像其他公司打出的招聘广告那么恶心。 接下来是我们面试的谈话,看似很无聊的闲谈,但后来才知道,从喝了那位帅服务生的咖啡后,我就进入他们设好的“伟大前程”里面去了。 “每天你都会和很多人擦肩而过,有些人能成为你的朋友甚至是爱人。而有些依然是陌生人,因为你们之间没能沟通。”他说的这句颇有哲理的开场白让我有点意外,发现他不去做传销真是浪费了。 “我姓肖,名字叫肖诚。”我没理会他那句话,总得先让人知道你是谁吧。 他点了下头,挂着他那迷人的浅浅的还带有点天真的微笑,让我心里觉得很舒服,如果我是女的,说不定这一刻就会爱上他了。 “肖先生,您坐在我这就那就意味着一种缘分,我们之间不应该陌生。”真是随和的人,这么快就要把我当自己人了,我心里想。 “你之前当过兵是么?”他的问题也让我有点惊讶,没错,当过兵的人在走路上面还是能看出点端倪的来的,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或者说洞察力很好。 “我服过2年兵役,是在海南。”我如实说,大学上了一半就没上去当兵了,前年退伍的。 “家里人不反对么?才上了2年大学。”这个是他的第二个问题。 我跟他说我母亲在小时候就不在了,父亲是5年前离开人世的。 “还有别的亲人么?” “好像还有个妹妹吧。” “为何是好像?”他有点打趣地问,还笑了声。 “因为……。跟她不熟,我另外一个小妈生的,平时来往话少。”我不得不撒个谎,其实她还是非常爱我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爱,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也怕他追问下去尴尬。我用眼瞄了下他旁边的的女上司,她那爱理不理人的样子依然让我火大。 “那平时有无什么兴趣爱好?”他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度让我感觉比较强烈,我不由地敏感起来。因为这几年我的兴趣就是宅,活在不现实里面。总不能说我喜欢做馒头包子吧。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才好。 见我没回答,他又问了我几个私人问题,比如可曾结过婚,又或者交过几个女朋友?还有就是平时都喜欢在哪消遣等等,我都小心地作了回答。 “够了!”这时那美女领导却突然说话了,说问到这已经可以了,她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如果觉得有兴趣可以来他们公司看看,说完给我张纸条,写着森蓝公司的地址,我纳闷为何不是名片,那样我就知道她的名字和电话了。 可能太久没近距离接触过人了,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她给我纸条的手指尖相互碰到了,感觉一阵温柔,我有点紧张起来,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头还碰到广告牌,引得她抿嘴笑了,囧死我了。 “可以问下贵公司是做什么业务的么?”我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如果是被抓去做传销我不是很惨?招聘广告可是什么都没写。 “我们公司是做广告中介的”那男的说道。 “还有专替有需要人士解决麻烦的。”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话就把我忽悠过去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想现在哪个行业本质上不都是替人解决麻烦的么。 “好吧,我明天就过去看看。”我说完礼仪性地跟他握手说道,至于那女的,又回归让我火大的状态,根本不理睬我了。我是十分想跟她握下手的。 见没什么人过来应聘,我们又寒暄了会家常,才知道那男的姓林,叫林菲,反过来就叫菲林,好记吧。至于那有点冷漠的女上司,她没对我说出她的大名,看来她不说,就没人敢多说,我自然也不敢问。 在回来的路上我反复看着字条上的地址,清秀的字迹上写着:南联路天霖大厦23层503号,森蓝工作社。 这一切看起来都出奇的顺利,一次连简历都没出示的简单的面试,一杯好喝的咖啡和一位热情的面试官。23层503号,这是我新生活开始的地方么,我心情突然好起来,笑容不知觉间写在我的脸上,感觉外面的雨也下小了。迷茫多年,看似终于要走出很重要的一步了。 但如果现在你问我:给你2个选择,一是做传销,二是进入森蓝,我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传销。 你问我这是为什么? 答曰:噩梦之所以是噩梦,是因为它有一个很美好好的开始。 第四章 哲人曾说:对未知的东西想要了解清楚的话就要去尝试。曾经我是很喜欢这句话的,但自从进了森蓝公司以后,我才知道这话要反过来说才对。 你问是哪位哲人说的?就是骨头被打折的人说的,那种人我称为折人。 好了,决定要摆脱无收入生活,我想要去那个23层503号看看。有什么理由不去?因为看上去有很美的前程。招聘的时候那一男一女就有点诱惑我的味道,我就是有点担心是否去做入殓师之类的偏门行当。 记得那天我是步行去的,不是我想说废话,我真的是走路过去的,因为我知道那天霖大厦在哪里,离我住的地方也不远,我还买了份报纸呢,再加上一杯热豆浆。 喝完豆浆的功夫我已经能望见天霖大厦了,习惯性地把杯子往2米外的垃圾桶一扔,没扔进。 其实天霖大厦挺旧的,应该说我要工作的地方不太好,当然这是从表面上说,这栋大厦当年是国有单位经营用的,后来听说卖给个香港老板了。反正是有过相当久的历史,地处市中心,可以说地段不错,只是不好拆,所以就当城市里的古董这样放着了。 大厦虽然破旧,或者说有点历史沧桑吧,外面看起来确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但里面的设施还是非常齐全的。至少还有保安,又有电梯,灯也是新的,大堂里摆着不错的大盆栽。里面跟外表实在是个鲜明的对比,这多少让我有些惊讶,也对森蓝公司稍微有了点信心。 但比起以上那些,森蓝公司才是让我最目瞪口呆的地方,你绝对想象不到破旧的大厦里面居然有如此豪华的办公室。我得好好跟你们讲下它的设计,首先是它的墙门,统一是用反光玻璃,我能在上面清楚地看到我的影像,就如同照镜子一般,里面我却是什么也看不到,而我知道里面看外面则毫无遮拦的清晰,所以我没有对着眼前的镜子墙做挖鼻孔之类的不雅的动作。 我小声地敲下门,看来有人早知道我站在门口了,只听一个女的声音说让我自己推门进来,她今天穿一身底胸圆领的黑色t恤,依旧露出很惹人的锁骨,没错,是她,那天见到的那位有不太鸟我的美女领导。 我进来的时候倒吸了口气,这个是办公室么?里面大概60平方米的大小,左侧靠窗,窗是落地的,能一览下面大厦大门出入口的全景。阳光照射进来,有利于室内植被的生长,是个很好的设计,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想法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室内养的都是喜阴植物。装修的风格是古典的中式装修,清明壁画还有精致的陶瓷花瓶,很雅致地摆放着,桌椅也是檀木料做的,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一个小型的艺术展厅,森蓝公司应该是从事艺术类广告工作的吧,这是我对此的第一印象,我觉得能在这种环境办公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里面摆了5张办公桌椅,都放有一台手提,而且一看上去就知道像是女孩子坐的,只是其中一张办公台很特别,靠窗,一褛阳光斜在台面上,上面有一个空空的小相框,像是某人的遗物似的,当时我猜可能这个就是我的位置了。 最让我惊讶的是里面还有个小小的吧台,位置在外面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幽暗的环境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静,朦胧的酒香混合着檀香,产生一种发酵的甜美。 就在这朦胧的甜美中,她此时正坐在最里面摆弄着她的小盆栽。时不时用小巧的剪刀修饰一番,看得出她是个注重生活细节的人。而且那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所以我一直站着看着。 “你看漂亮么?”她把刚弄好盆载拿给我看,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问我。之前的冷酷一扫而光,这真让我无所适从,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保养的非常好,如同少女般光泽的肌肤,吹弹可破,但岁月的痕迹还是表露在她的气质上,看上去经历过挺多特别的过去。那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才有的特质。 “这个我不太懂。”我如实说道,以前养过小仙人球,养死了我都没感觉,觉得和刚买来的时候一样。 她好象很无趣地摇了下头,然后领我到另外一个小的会客室,当然还是个精致的小会客室,椅子坐着很舒服。 “肖先生,不好意思。”她戴上一副黑边眼镜,样子又变的严肃起来。然后说道:“根据我的了解您父亲是经营一家矿场的,几年前因病去世了,为什么现在不留在你母亲身边帮忙打理呢,而要自己出来找工作,能跟我讲讲么?” 看来她也调查过我的身世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查到的,那她也应该知道我开包子店倒闭的事啦,这让我觉得她不仅漂亮,也很精明。但她是从哪知道我的资料的呢?我心里又一次问,而且信息收集的速度让我吃惊。 其实后面的情节也很好猜的,而且还有点老套,我这样回答她:我老爸死了,后母掌权,嫌前任的儿子碍眼,费了很多心思,把我这矿场继承人能踢多远就多远,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也别回来了。我就顺着这种思路跟她讲了一下。 安排这种解释是我要给她的一个印象:就是我来这找工作的原因是因为我被后母赶出家门,过着很落魄的生活,希望她能同情下我,把我收留了。其实真正的原因并是如此,后续我会慢慢给你讲讲我那小妈,其实她很爱我,我对她也没什么怨恨,毕竟在一起生活过。只是……她有点恋子情节,我中途离开大学去当兵有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躲开她,这个我以前是没对任何人说的,这么丢脸的事,我怎么好意思跟她启齿。 果然她听完好象蛮理解似的,还带有一种对我的家世很满意的感觉,真不知道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她说其实你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性格是挺坚强的,在我这边工作也能让你体验到另一种家的温暖。她说话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能进这家公司工作了。但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敲打我的内心。究竟我将来在这是要面临什么样的工作考验? 之后我们又小谈了下家常,然后就突然没了话题。时间还很早,我俩在这狭小的会客室静静地坐着,想着各自的问题,她好像又在考虑,因为我注意到她扶了下眼镜,食指按在太阳穴上。还不时地用眼睛看下我。 我放缓呼吸,偶尔凝视下她那锁骨,然后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不知为什么想起我那小妈,她俩真有点像。 “怎么称呼您啊?姐姐?”我终于憋出一句。 “曲欣欣,平时小辈们都叫我欣姐的。”她迷眼笑道,恢复了常态,目光也回到我身上。 “那么我是可以来这公司工作了是么?欣姐。”我试探地问道。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那么等下就可以上班了。”她说,“但——你不能后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得出她是非常认真的。 “你可以先喝杯咖啡考虑下再决定,因为工作有时候很辛苦,也有不少人呆不下去而离开我们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侧着脸的,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隐约感觉她的话里有些惋惜。说完端了杯咖啡放我面前,我拿起来发现怎么是冷的,她是泡了杯冰咖啡给我。预示着我踏进这门就别无选择了么?我猜测着,我是想来杯热的。 她看着我一点点喝完那杯苦苦的咖啡,眼睛带着一点点鼓励,但我看着更像是挑逗。以前有个算命的说我会死在女人手里,看来是有些灵验了。 其实当时是在欣姐姐的锁骨的诱惑下,我接受了这个工作,我连待遇都没问,也没有所谓的就业合同给你签,我只凭看到一个很超乎想象梦幻般的办公室,一位冷艳的女上司,还有一杯很冰很冰的咖啡就接受了森蓝公司的邀请,成为森蓝的职员。这也是我在这个城市生活的需要,我需要和人接触和交往。 在我决定那一刻,欣姐姐侧着头说:“先声明一下,国家的《劳动法》在本公司并不适用。”看她那样子说好象我已经进了她事先设好的陷阱一样,样子看上去都有些得意了。 “那我们公司是经营什么的?我负责什么方面?”我顺着她的话问,因为确实很好奇。 “你目前只能先当我的助手,要独立工作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你进来只需要做我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这是她的原话,语气还有点不屑。好象我做不来似的,后来我知道公司的业务内容后确实是做不来。林菲上次说过公司是替人解决麻烦,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麻烦。虽然我是想到过可能要杀人,但当时办公室那样的环境和情调我更相信森蓝公司是做公关业务的。说的难听一点,这里就是个高级的鸡窝或者牛棚。我还有点感叹,我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么?还在想着森蓝要真是做这行的,那我可不可以只接待女客人。 想到这我开始明白在我答应留下来后欣姐为什么会得意。我当然不能让她太得意,要不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我喜欢装酷,便说道:“我没看过《劳动法》。”想想当时也是太酷过头了,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酷。 之后,我俩都笑了。但她笑的好像比我更深远些。 第五章 那天,就那样有点情不自禁,头脑发热,加上曲欣欣的诱惑性暗示,我答应进入森蓝公司工作,也就这样开始了我独特职业生涯,虽然后来也曾经离开过,但由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因素,我又回来了,并且还混的不错。 看着眼前这个展厅般的办公室,这可真不像是个工作的地方,总之跟我之前想象的电话响不停,传真满天飞,跑业务的脚步匆忙那类光景差了十万八千。还有身边的这位美女姐姐,时而冷漠,时而又风情……呃,万种倒是说不上,但好几种还是有的,总之有她身体上的某种香味总能让我心里感到小鹿乱撞,心神荡漾。 “我们对外是称作森蓝广告工作社。”欣姐姐当时是这样跟我说的,站在这艺术味十足的空间里,说这里是做广告这种创意十足的工作那也算是正常,我之前认为这家公司是做那个的,看来是我想歪了。我只是没留意到她那句“对外”,如果当时我足够冷静地话,我会问她我们对内是干什么的?但显然,我的注意力没在她的话里,而是集中在了她的外貌(再具体点是她的胸部和臀部)以及办公室里的豪华摆设上。 “真是悠闲啊,感觉倒像个休闲会所。”我环看着四周喃喃地说。 欣姐姐笑了声说干这行压力大,所以办公环境要搞好。现在我对她的笑容和声音是越来越没抵抗力了,所以对她的话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不过从日后的工作内容来看,这话说的倒也不假。 而鉴于当时我只是一个新人,对她所说的话也只能点头称是。虽然还不知道这公司具体是干什么的,却也没敢多问,因为有时问不停人家会当你是白痴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对广告这个行业一窍不通,说多了就会表现出本身的业余,说不定人家还会重新考虑要不要你,什么都还没做就被炒了,这样多不好。 不是想多废话,只是对于我将来准备要好好工作的公司,我想也是要交代地清楚点才好,因为这里确实还有些非常耐人寻味的地方。 比如欣姐姐位子后面的那副业绩统计图。怎么看都和这古色古香的办公室不太搭调。 那是个柱形的业绩统计图,记录了这个办公室4个人的本年度到目前为止的业绩。图里面本来还有条柱子的,但已经被涂抹掉了,只留下淡淡的一个痕迹在那。 “这个图每一个格子代表你拿下的客户。”看我在关注那副统计图,欣姐姐过来解释道,然后得意地望了下我,我知道她的意思,便说:“欣姐,看来是你最厉害,比第二名高出一半多哦。”这可不是奉承,确实她坐到这个地位确实是有她的实力因素的。整个图只有她写了全名,其他在她后面的都是小字辈的。 比如第二排名的是叫叶子,第三叫小雅,第四名的是叫小纯的。欣姐姐已经拿下20几个客户了,小叶是11个,小雅是7个,看来我最有希望超越的就是小纯了,她才3个客户。 “小诚的名字也加上去吧。”欣姐姐笑眯眯地说,“今天起你也是森蓝的一员了,你可要加油哦。”语气像是幼儿园的老师,但她说话的时候样子我还是蛮喜欢的。 我也学她的模样眯起眼笑笑说:“好啊,一定努力。”并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谁知欣姐姐有点轻蔑哼了声,说这可不是玩过家家,搞不好还会出人命的,说完竟然又笑起来。眼神却是非常严肃,我满脸黑线,她的思维真的令人很难捉摸。感觉她是在某些事情上给我打预防针,这让我有点担心起往后的工作问题来。 为了掩饰我的不自在只好岔开话题,问林菲怎么不在统计榜上。 “他是我们老板的儿子,不用跟客户打交道的,只负责把客户分配给我们。”她说。 原来林菲是太子爷,难怪长相气质与众不同,而且还很随和。相信他不会为难我。 森蓝还有个匪夷所思的地方,就是办公室对面还有个很大的健身房,里面器材齐全不说,还装了个小型的攀岩壁,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向来是训练人的体能,腰腹力量和增强心里素质的。而且弄个室内攀岩设施,费用也不小的说。 看着我一脸的迷惑,欣姐姐说这个是公司提供的福利,鼓励大家没上班没事做的时候就要到那里面练练。听了她这话,我茫然。 欣姐姐的这个解释让懵懵的,纳闷这个公司干吗搞那么多花样?传统印象中的那文件满天飞,电话声音不断的场景现在已经被我否定再否定,原来公司还可以这样开的。还有已经上午9点半了,而什么小叶,小雅之类同事我一个也没见到,整个公司就我俩个在。太子爷不到岗也就算了,但普通员工这个时候还没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今天又不是周末。 “那么其他同事呢?怎么都不在公司?”我忍不住问道。 “最近外出的活多,基本都在外面呢,不方便来的话就可以不来。”欣姐姐说,然后微笑地看着我,好像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彻底是傻呆了,心想要不是就这个家公司的管理太散漫,员工可以爱来不来,或者就是管理制度非常完善,能保证大家在外面也不偷懒地完成工作。又或者现在就兴这种管理方式,只是我太久没出来混不知道而已。 我对此也没再追问,但对公司的业务自认为我已经有大概的轮廓了。 之后我和欣姐姐又小坐了会,我谈了对这家公司的印象,就几个字:很好,很喜欢。 她也给我个评价:看上去还行。 我郁闷,她这还行是指我哪里还不行呢?想着要不要把她推dao在沙发上的说。 由于只有我们两个,而且这公司没见什么客户上门,连的回音都大过说话声,所以我说如果没什么要紧的要做我先回去,可以的话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欣姐姐很爽快的同意了。之后我跑到一家星巴克喝了杯咖啡,然后在那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 晚上我回到住所,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只好开始收拾房间。开始一直担心没有工作要被迫去要饭了,现在看来没问题了,所以要好好整理下这个住了快2年的房子。说不定以后需要把客户带回家的呢,因为从森蓝出来我还是怀疑它是一家做公关业务的,说广告社只是它的一个幌子罢了。不然它那个小酒吧台怎么解释呢。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的见识还是太浅薄了。 还有那个统计图,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梦见它变成了一个图腾,条形柱刻了不少各种死人状的图案,而我的业绩是最高的,柱子也是最粗的,搞得我看的时候要仰望。再有就是梦见了欣姐姐,她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形象是如此地清晰,第二天起来,我才发现,我湿了。 许多年以后,也就是我成为森蓝第三代杀手教父的时候,我时常会回忆起这个梦,怀疑着它的真实性,感觉它越来越像是一个预言,亦或是一个深渊,万劫不复。 ps:前几章都写的比较灰暗,想看yd,爽文和恶搞还要再等等,嘿嘿。 第十二章 经历了小雅的暴力事件后,欣姐姐叫我在家修养一段时间,因为打架的时候用力过猛,接好的肋骨出了问题,时不时发作疼痛。我怕等我年纪大了的时候,每逢阴雨天气,我的胸就会像虫咬一样的疼痒难忍。所以不敢大意,足足养了大半个月。 那天,一般是在临近中午时分,那是我睡觉睡得最最深入的时候,但轻微的敲门声音还是把我弄醒了。跟脚步声一样,听久了就知道是谁来了。就是说我听敲门的频率就知道是谁了,比如声音敲的重的肯定是来催物业费的,比较轻的呢是送报纸的,敲的连续清脆的是送外卖的,但今天的声音却很陌生。 所以我很积极地爬起来,希望看到一个甜美而让人舒服的小姑娘的笑脸,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她是物业公司新来收款的也好。 于是我开了门,天啊,还真是一个甜美和让人舒服的小姑娘,留着一簇清爽的短发,穿了一件淡黄色的t恤和军绿色的休闲长裤。笑眯眯的眼睛闪亮闪亮的,手里还提着从超市买来的菜和饮料。 那笑容可掬的样子正等我招呼她进来呢。 当时我第一的反应就是她是新搬来的,肯定是忘记了带钥匙或者是来借油盐酱醋什么的。也或者是看我帅,就想找走错门等这类借口来接近我,哼哼,还好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那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小丫头却已经像自己家一样走进来了。 “你还没吃饭吧?我来帮你做吧。”她说着,把菜放在地上。 这鬼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我纳闷起来。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难道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哎呀,几年没见都长那么的大了啊,像个女人了。不对不对,我妹妹应该还是在上小学呢,但我却立刻谨慎起来,搞不好后妈也知道我住这了。 “你谁呀?”我问,真是我妹妹我可要赶人了。 “恩?”她回过头,一脸天真地望着我,好象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诚哥,您没事吧,是我耶,才几星期没见而已啊”她说。 “让我好好看看。”在这个城市叫我诚哥的女性来说她还是第一个。但在我印象中,我未曾有此荣幸认识这么清纯美好的女孩子啊。这一看不要紧,看完后还真吓我一大跳,我知道她是哪位了,感觉有点扫兴。 “鬼呀!”我惊叫起来。 “你很坏耶!讨厌!”她笑起来,还泛起红润,那个样子可比之前做鬼的时候好看多了,看得我心里一动。 我低头笑了,小雅其实做个听话乖孩子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这样清澈的打扮怎么也好过以前那种妖孽风格吧,至少在街上有男人会跟她搭讪了。不过她现在才知道要来慰劳我这个救命恩人,早干嘛去了。我边洗脸边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这有什么难的。”她很得意地说,“不过还真没想到你住派出所对面啊。”她探头打量着我的胸肌,一脸的顽皮。 “这里我租下了,治安好嘛,环境一流啊。”我说。 “切,还真他妈会挑地方。”她不屑地说,样子变了,本性还一样,又讲粗话了,让我很无语。 “你准备弄什么给哥哥我吃啊?”我翻看着她买来的菜,还真不会买菜,都是些肉。只有买的啤酒还令我满意。 “我们吃火锅吧!”她说,“既简单又营养,还很有气氛。” “你是不会做菜吧!”我一语言道破。 “哦,是呀。”她倒也不否认,“吃么?” “吃啊,难得小雅姐姐上门服务,今天就有劳您了。”我倒很期待和她共进午餐,我有话要好好问她。还有,这几天都是吃外卖或者是猫在外面小饭馆,还真想吃点家常饭菜,火锅也能接受。于是,我就让她进我神圣的厨房,我看电视去了。 中午能看的节目只有百家讲坛了,我最喜欢听老人家说书的了,虽然讲坛的主讲者老是强调他不是在说书,而已一种学术交流。但我还是听着就睡着了,还有我最喜欢的就是睡醒后有人做好午饭等着你来品尝了。 即使小雅在厨房搞得鸡飞狗跳也吵不醒我,直到火锅汤料香味刺激我的肠胃蠕动的时候我才从沙发上滚下来。 “可以开饭了哦。”我听到小雅娇声地叫我了,她没必要装可爱,现在这样子已经很可爱了。一度在睡眼中我好象把她想象成我未来的妻子,现正为我准备周末的午饭呢,那围着围裙的样子还真让我有点这种感觉。 不过小雅做的火锅还真不怎么样,彻底打破了我之前的那一点点朦胧的幻想。但用来添肚子还是没问题的,因为买的肉还是很新鲜的。 “好吃么?”她试探着问,“我和弟弟在家经常这样吃的。” “不错啊,我喜欢。”我心里想日后一定要好好**她做菜的功夫,这样一来呢,我就可能有个免费的菲佣来帮我做饭了。所以好话还是要说的。 “真的么?”她听了倒很高兴,“那就多吃点。”她说着就拼命往我碗里荚菜,我则拼命说够了够了。 我俩吃的正欢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对我说:“诚哥,没想到你这么能打,之前在电梯我……。” “别说了,丢人我。”我努力吞下她给我的一块半熟的肉,制止她说,“我只是不习惯对女孩子下手,所以那次被你趁机了。男人可不同,可以往死里打。”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那天我是被她样子吓到了,我害怕导致被揍的,当然这个可不能让她知道。 “总之谢谢你。来,干一杯!” “好,我也祝你的业绩更上一位,超过叶子。”我借题发挥地说,我记得森蓝的排行榜这家伙是排第三的,说完我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她叹了口气,打个哈哈道:“这个嘛……比较难呐。” “什么意思?看不出耶,我觉得你的业务能力要比她强多了。”我小心地试探着她的话,虽然小雅现在对我是没什么戒心。 “这个嘛……”她继续打哈哈,“很难讲的啦,她接的有些单都是没什么难度的。” “是呀。”我装做很了解似的说,“有些单很容易拿下手的,你的就不同了,我听欣姐姐说你最近的那单做的很顺利。”我套着她的话,我想很快她就要跟我说她接的都是什么单了。 “也不是啊,差点连命都没了!”她接过我的话说道。 我一听差点把喝下去的啤酒吐出来,但喷出来就意味着我要露马脚了,我可不能对她从事的业务感到半点惊讶。于是狠狠地咽下去,憋得我满脸通红。 “怎么回事嘛?”我小心地问,扮着一脸轻松和好奇。 “就是下手后被人发现了,拿着刀来追我,还好最后还是待到机会杀掉了那家伙,但小腿被狗咬伤了。当时一时没找到医生,有点溃烂。”我看得出她尽量描述地轻描淡写,还是那一副逞强的模样。 “呃……”我再次忍住表露惊讶表情的冲动,咽了口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我看起来自然点。说实话,我有点晕了。“这么说……那次挺危险的咯。” “是有点,不过当时是我有点大意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说,“其实我杀过的几个之中呢,这次的还不是最危险的,最让我难忘的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 后面她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只感觉一阵阵的眩晕。但她那一副认真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书。 “你说……杀人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你都杀些什么人啊?”我还是有点不相信,这孩子是网络游戏玩多了,现实和虚拟都分不清了,一定是这样的,要不正常人怎么把杀人说的跟吃火锅似的。 “一般我接的都是代报复之类的,你知道,现在的人为了报仇,多大价钱都肯出呢。”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看样子要长谈了。 “就凭你?”我不断给我的脑子灌输着信息:她在说书她在说书她在说书。“那天在地下车库你被人按着打不是么,你那样子还能杀人哪?”我好象找个有利的证据似说。 “那哪一样,我老弟在他手里,要不是那样我早一枪崩了他!”小雅朝我喷着烟,不服气地说。“要不等下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宰了他,怎么样?”说着她又一脸兴奋起来,眼睛放着光。 我装没听见,说:“那你一般杀人用什么武器啊?”这下总该说出点像样的话了吧,比如一般是买圆月弯刀,辟邪剑啊或者是游戏注册赠送的基本装备之类的,还是在玩网网络游戏嘛,呵呵,我幻想着。 “一般公司会安排你去某个地点领武器和工具的,不随身携带。”她说,“你不会还真没执行过任务吧,诚哥?至少也跟过欣姐干过几单了吧”她表情奇怪地看着我。然后突然瞪大双眼,好象察觉到什么似的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感觉到手里的啤酒从我手里掉落下来。这些日子来的疑惑仿佛都有了解释。 许久,我俩都没说话,落下的啤酒发出气泡喷发的嘶嘶声。 “我……我…其实还不知道森蓝是做什么的。”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这回轮到小雅的啤酒落地了。 电视里不知道为什么响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我心里一震。多么讽刺的乐章啊。 第十三章 这顿午饭和小雅就这样吃到一半,我俩都有点僵,她不停地挠着头,一副十分地懊悔的样子,还喃喃地抱怨着自己多嘴,而我更多的是表现出一种不知所措。 我索然无味地擦着桌子上刚刚掉翻了的啤酒,表面上看上去比意想的要冷静,也许我想我还没真正接受小雅所说的东西,这太离谱了。有谁见过杀手这种见不得光的行业能把公司开在市中心的吗?完全违反了正常人的逻辑思维,颠覆了杀手们的传统形象。 我心里充满着不安和矛盾,如果小雅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对面就是警局,可以报警把森蓝给端了。但我不会这么做,首先我没证据,其次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还真不知道森蓝公司的事啊?”小雅问,“看来我还真不应该跟你说太多的。”她边说边摇头,“怎么就……” 我苦笑一声,说:“我原以为公司是做公关的。” 小雅笑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看我们的呀。”然后又吃吃地笑起来,还笑个不停,这么天真的笑脸怎么也不应该会是个杀手的脸,她在装傻这我知道。 我眼睛盯着她,就等着她笑完,我跟她耗到底,今天她进了这个门一定要她对我的疑问有个交代。我于是继续吃着火锅,已经开始出汗了。但我不知道是火锅的缘故还我在冒冷汗。 看着我突然的淡定,小雅也停止了傻笑。尴尬地咳了声。 “说吧,我听着呢,关于森蓝的事情,还真能忽悠呢,美好前程!”我尖刻地说。 “哎。”她叹了口气,“我上了这条道,要回头是比较难的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不明白!”我甩下筷子叫起来,“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真有点恼了,“还有,为什么找上我!” “那个……我听说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她弱弱地说,还耍赖似的皱下眉头,意思是进公司可是我自己的决定的,要我自己负责。 的确,当时欣姐姐是有暗示过我,要我考虑清楚再进来,但都是带有诱惑性的暗示,怎么能算数呢?现在我真想哭,估计我现在说辞职的话说不定会被杀的。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要老实回答我。”我把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压着她说。 小雅认真地点点头。 “森蓝是做什么的?” “职业杀手公司,专门替人解决麻烦的。” “真的?” “真的!” “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 “你们都是杀手?” “是!”我突然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我的人生在这一刻就要完结了。但我当时还是有点不甘心。有些事总是不能让人轻易相信的。 “告诉我,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最后挣扎道。 小雅甩开我压在肩膀上的手,说:“这是事实,以后你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说完站起身来,看看外面派出所的牌子,又看看我,拔出烟抽起来,看得出她也很矛盾,神情变的冷漠起来。 我沉默了,有种被人耍的感觉。 “我辞职。”最后我说道。“我没杀过人,这种高技术的活我做不来。” “那可以学啊,有机会我可以带你的。”小雅接口道,我晕了,她究竟有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在装傻么。 “不了,我还要留着条小命娶老婆呢。” “你就这么点出息,没钱怎么娶啊?” “关你什么事?”我想摊牌了,不想再跟这小鬼纠缠下去。“怎么才能离开森蓝?”我认真地问。 “自己打份辞职报告给欣姐咯。”小雅把头侧倒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你还没杀过人,应该可以放你走的。” 就这么简单!我差点开心地叫起来,但又有点怀疑。“你们不会杀人灭口的吧?”我担心地问。 “不会,但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这话能信么?深度怀疑。“我不信。”我直说了出来。 “你可以试试呵!”小雅也不跟我多废话。她的样子对我有些失望,但我可不是她想象的那种人。 这下子轮到我犹豫了,杀手历来是个很冷酷的组织,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杀手一般都没有好的下场。最常见的就是一个杀手如果想脱离组织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大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即使没死,也是过者流亡的生活。就个人看*来讲,杀手是个很悲哀的职业,更是没人生、没前途的职业。 但我怕死,在杀手公司工作了近2个月。欣姐已经认定我是正式员工了。如果离开她们会真的放过我么?小雅叫我试试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要我有种的话就辞职试试,看看是不是能逃出森蓝的手心。 “其实啊”见我不说话,小雅继续劝我,“森蓝真不是想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几个月你在那过的不是好好的么?你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不杀人,当我们的助手也可以。” “对不起,我没这打算。”我嘴硬着,现在我已经六神无主了。 “那你明天跟领导说吧。”小雅彻底绝望了,“其实我刚刚才认同你,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我只希望和你还是好朋友。” 我没有回答,和杀人犯成好朋友,我有病哦我。 “你弟知不知道?”我突然问。 “他不知道我工作的内容,怕他多想。”小雅老实地回答,是啊,这种事情谁会到处讲,可能森蓝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苦衷吧,小雅打小就和弟弟相依为命。为了供弟弟读书,还很小的她就开始酒吧当小斯。有次偷了个客人的钱包被人追着打,一直追到一个小巷子里的死胡同里,当时是傍晚,残阳如血丝般地恐怖。无人的巷角只传出几声闷闷的惨叫声。随后,一个拿着滴着血的水果刀的少女从里面目光呆滞地摇晃着走出来,身体上沾满了血污,不用说,那里面的人已经死了。那人死之前不仅打了她,还想强爆她。 小孩,你过来,跟我走吧。后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小雅就是在这个声音的召唤下进入森蓝的,从此过上了当杀手的日子。那年,她14岁。 她跟我说当时那个女人就是森蓝的老板林妈,小雅的这个往事我还是能接受的,让我仿佛看到森蓝真实的一个缩影。 第十六章 看着手里的那精致的小盒子,我有点想哭的冲动,这丫头太让我感动了。 而大家也要原谅我的无知,当时我确实不知道摆渡师是什么玩意,估计你们也很少人听说过。所以我接过小雅给我的礼物,那是一把小巧的军刀,上面刻印着“摆渡师”三个字,我就疑惑了。 “这可是我拿命换来的。”她说,让我心里面一惊,受那么重的伤不是为了这把小刀子吧?我问。 “不是。”她虚弱地笑笑说,“我的意思是能拥有这把小刀花了我不少的功夫,这玩意不是很容易得到的。” “那你为什么给我?”我突然觉得这军刀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想把它和你一块好好珍惜。”她低下头小声道。 “杀手也讲那么肉麻的话。”我笑她,其实她给我礼物的那一刹那,我几乎已经快要接受她了。 “我已经把它打成了项链,你要戴着。”她说。 “小雅给的我当然不客气。”我戴上去说,知道我这样做她会很开心的,“摆渡师是什么来的?” “杀手的职称。”她得意的笑着说。 “呵。”我并不讨厌这种说*,只是想不到这破行业也评职称,真是天下奇闻了,你们能想到么,哈哈。 “这么说评上才能有这把刀的么?”我一边玩赏着它问,它有个打火功能,刀锋也很锋利。 “恩,我可努力了几年了,完成这次任务才拿到林妈才发给我的。”小雅得意地说着,“你可要好好帮我保管哦,我不在你身边,就靠它来保护你了。” “切!”我不屑地笑笑,就凭她那样还保护我,我想我可还没沦落到被小鬼保护的份上,就打趣她说:“这么说来小雅现在也是个师了哦。” “你可别小看我,我很厉害的。”她说着,看样子又要给我炫耀什么似的,这可不好,影响伤势。 “好了,我知道就是了,你在森蓝的事我不想听。”我打断她,她目前需要的是休息。“你现在给我躺下,睡觉。” “哦”她这时倒也听话,“你也一起来么?”她笑着问,摆出一副诱惑的姿态,暧昧的样子,笑死我了。 “不”我拒绝,“怕碰到你的伤。”我想到一个不错的理由。现在我还不能和她太黏糊,有点纠结。 我还不清楚我到底爱不爱他,爱一个人可是要拼上性命的,我能做到么? 那天晚上,我坐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的沙发上,打开那部老款的收音机,听着沙沙的若隐若现的电波声音,我听出来了,是放着一首经典的曲目《睡梦中的婚礼》。看着手里的小刀子上刻的“摆渡师”这个三个字,沧桑有力,仿佛是诉说着小雅职业生涯的艰苦历程。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小雅在梦中一直喊疼。我不得不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躺在床上,小雅却不见了。 我听到她厨房里有响声音,她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我带着惊讶的神情爬起来找她。 果然,她在煮早餐,见我起来,还轻松地跟我打招呼。 “你……好了?”我带着疑惑地问。 “好点了,今天阿广要回来,我不能老躺在床上。”她说的有点无奈,看来她一点也没好,只是强撑着。什么时候她都喜欢逞强,这让我有些恼火。 “我来吧,摆渡师。”我抢过她手中的盘子,“回去好好躺着,阿广回来我会帮你跟他解释的。” 她白了我一眼,嗔笑了我一下,然后装恼火地说:“以后不许暴露我的身份!” 得瑟个屁!我暗骂道,弄到个杀手职称就可以不要命似的。 看着她回房间,我摇摇头,这孩子……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她。 那天小雅保持了正常的状态和她弟弟吃完了午饭,看来她这个已经经验十足了,连汗都没流下来,演技真是超一流。吃完我也赶快把阿广支开,跟他去了书店,好腾出更多的时间给小雅休息。 但整个下午,我都觉得被人跟踪着,但没看见是什么人,只是觉得脑袋后面流动着危险的气息,让我烦躁。 也许是错觉吧,我这样安慰自己。森蓝答应过我不会对我出手的。也许跟踪我的原因只是看看我乖不乖,会不会乱说话。 我和阿广坐在咖啡店里,外面有个穿黄外套的家伙往我们的位置上瞄了眼就离开了,虽然装的很自然地往里面望,但明显演技不行。 都那么久了,森蓝对我还是不放心,我无奈地想。 “你听过摆渡师么?”我百无聊赖地问阿广,分散下注意力,我不太愿意再去想森蓝的事。 “听过。”他说。 我心里一惊,差点让我把咖啡洒在裤子上。 “什么?”我故做镇定地问。 “就是黄泉渡川帮死人摆渡那些人咯。”他轻快地说。“我好象在哪个恐怖小说里面看过。” “哦”我放下心,叹了口气,这孩子,果然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但从他的说*我开始明白摆渡师的含义了,估计就是将一个人的生命从这个世界摆渡到另一个世界的那类人。 “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我无意间握紧胸口小军刀。撒谎说:“没什么,只是听收音机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这个玩意,顺便问问。” “哦。”阿广若有所思地应着,我突然发现他也时不时看下外面,然后邹下眉头,感觉一种莫名的不安正在涌上他的心头。 难道他也察觉到什么东西了么?我望着他的侧脸想。难道这小子也认识森蓝的人,还是…… 摆渡师……还真是个不祥的称呼。 但那天回到小雅家后我们都把这件事忘了,我还给她买了双酒红色的匡威板鞋,虽然有说*男人不可以送鞋给女人,因为不吉利,女人穿了男人送的鞋会跟别人跑掉的。 呵,那好象是我正期待发生的事呢。所以就买了送她,算是回她的礼物吧。小雅可高兴了,马上就穿起来。 然后一起开心地吃着火锅。我逼问小雅结婚证的事,那丫头装傻。还雷我一句:吞jing是否能美容啊?改天试试。我吓得洒掉了碗里的肉,小广则傻楞楞地问吞jing是什么,能美容他也想要。 第十七章 先说一句话,我平生最后悔的事情当中,排名第三的那件事情就是没杀死丧邦,我当时应该要有那种觉悟的。 不用工作的日子很快变的无聊,小雅身体也慢慢恢复过来了,日子变的更清闲。即使小雅陪在我的身边,但人家总要上班的呀,虽然从事的职业不是很光彩。但正像我所说的好歹人家也是个“师”啊。何况我心里已暗下决心,不能让小雅再去去挨刀子了。我也要挣点钱,帮小雅早日实现她的梦想。 于是在过了大半个月后,我也开始到处找工作。我又跑人肉市场了,这次我吸取教训了,要看清楚人家的招牌,免得又入错行。 而至于之前被跟踪的事,我也渐渐不在意了,因为很多天来都没看到什么人跟在后面了。再后来,我就完全忘记了,想想这可是这一生中最最让我后悔的事情。 但一连几天下来,一无所获。这让我很苦闷,看来金融危机的影响还在深入,连份送外卖的差事的找不到来做。 那天我从职介公司出来,在便利店买了瓶咖啡边走边喝。想着刚刚面试官那副瞧不起人的神态,就觉的窝火。 越想越来气,气到后面有人上来我都没察觉,只记得当时被人拿黑布袋一套。还被人一闷棍子打在脑袋上,只觉得顿时血往外涌,神志也渐渐不清晰了,脚步开始错乱起来。后来还被人那电棍在脊椎上狠狠地击了下,彻底摊到在地。 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我在想,森蓝到底还是没放过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呵,我竟然还没死,我是被扔到了地板上,手脚都绑着动弹不得,室内空调温度开的非常低。我想起来我是被人绑了的,所以留了个心眼,没有睁开眼睛,假装还在昏迷着。因为我知道,如果被人知道我醒过来,我可能要被折磨的。我不仅怕死,更怕疼。 但当我听到一个让人厌恶和恶心的声音后,我却再也忍不住了,惊讶地睁开了双眼,因为我知道额错了,额真滴错了。这次我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我又看到丧邦那张让人可恨又可怖的面容,加上现在又少了只眼睛,那表情更加狰狞。这人我想不用多介绍了吧,是刚刚出场不久的,被我刺瞎一只眼睛的小邦邦。 让我更揪心的是小雅,她也被绑了,显然还被打了一顿,嘴角淌着血,躺在我旁边。我心里一紧,道:这下可完蛋了,如果能选择,我更宁愿死在森蓝的欣姐或者叶子手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开始怀念起她们来,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丧邦,她们可算得上是天使了。 小雅双手被手铐反绑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丰富杀手经验的她身手竟如此不堪,看来是平时缺乏训练的结果,还“师”呢,nnd,严重鄙视。上次也是,看到自己弟弟被打到半死抬出来后就软了,就乖乖地任人摆布。 看来叶子说的对,感情对小雅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障碍。 这回我们可谁也帮不了谁了,我冲着她无奈地笑笑。 “这次我可不要钱,我是要你们死!”丧邦狠狠地说,声音竟然恨地打颤,颤地和我的心跳产生共振。我知道他是恨我弄瞎了他眼睛,更恨我让他在他的弟兄们面前出丑。我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没彻底废了他。 “别这样,老邦,我给你200万,放我们走好么?”小雅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和他说。她的样子很绝望,绝望地让人受不了,用的着么,对这种小混混,最多我还他2只眼睛。 “好啊!呵呵。”丧邦听了,换了个面孔,开心地朝他的手下人笑起来,我注意到这个小房间里还有四个人,估计就是他们合伙把我绑来的。 “现在就给我呀!我放你们回去。”丧邦和身边的人打个眼色,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刚才还恨我们恨得跟杀父仇人似的,现在转的那么快,路边的狗都看得出他这人有问题。 “那放他走,我和你去拿钱。”小雅用眼瞟了下我,无奈地苦笑着说,“还有,别再打我弟弟的注意。”现在到她恨的牙痒痒了。那可是她用来上岸开店的钱哪!用命换来的。而且,很明显,丧邦的信用还值得推敲推敲的。 果然,这家伙出馊注意了,他侧着脑袋,装的不可一世的说:“不,这小子留这,我和你去拿钱,钱到手,我俩个一起放。” 听了这话,我心里那个恼火啊,我真是白痴啊,就冲他现在这种鬼德行,老子那天就应该将他脑袋敲爆,然后拖到天霖对面的广场去鞭尸三天。不然哪*到他现在踩在我的头上,说着这种目中无人的话。 “你别听她的,小雅。”我挣扎要爬起来阻止她这个傻念头,丧邦拿了钱怎能轻易放过我们呢?“丧邦,你把我留下,让她走,别难为她,我们都是男人。” 丧邦听了阴笑一声,说:“但雅雅她啊,最了解我的为人了,不是么。”他竟然打趣起她来了。 “你这句话,我当是我们之间达成的契约了。”小雅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确实,200万几乎是要她的命了。 “成交啊。”丧邦一把把我提起来,扔到这房间的一个沙发上。然后对一个手下人说:“你,看好他,其他人一起去拿钱。” 我听了几乎要跳起来了,但小雅制止了我说:“肖诚,你别动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小哥,雅雅比你懂事多了。”md!丧邦竟然语重心长地教训起我来,他那副拽样,竟然让我愤怒地想哭,小雅现在是在用钱来买我的命。“我现在呀,还是忍不住很想要你的小命,趁我呢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之前,乖乖地坐着,好么?”说着他俩大手搭在我肩膀上,把我使劲按了下去,这一刻,我竟然容忍了。 “走吧。”小雅也站起来冷冷地说,她尽量避免和我的眼神接触,但在出门的时候,她示意性地回过头来对我笑了下:“再见了,摆渡师。” 我心里一振,开始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是的,我身上还有一把她送我的小刀。 第十八章 小雅这是在进行一次赌博,当时她脑子是很清醒的,清醒地有点疯狂,这正像是她的风格。 当她说出摆渡师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意思是要我自己想办*逃走,她知道只要我能松绑,对付一个小罗喽完全没问题的。 至于她那边,估计她是想把他们都干掉吧。但问题是,她有那本事么?即使她是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师”。 但她做不做的到这点没让我犹豫自己逃跑这件事,我开始观察这间房间的环境,这里像是一个很旧的小区,因为窗外的树看上去已经很老很高了。而且还是四五楼高的样子,看来松绑后跳窗走是不可能的了。 目前只有用刀子割掉绳子后,偷袭看守我的那家伙,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去了。 想到这,我不由地望了下看我的那家伙,万幸,一个小家伙。丧邦总是不吸取教训,或者他太小看我了,又或者,其实和我在这房间里的这个人……非常危险。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小家伙,也许他有见识过那天丧邦被我压在身下的情形。知道我的手段,而且他的目光始终不敢和我正面接触,只是当我透明似的装自顾自在那喝啤酒,但他那份不安,我还是让我感觉出来了。他就如同和一只被麻醉了的狮子关在一个笼子里,正焦急地等着工作人员开笼子门呢。 因为人心里一紧张,又憋着的话,就会频繁上厕所,这正好给了我机会。就在他第三次进厕所的时候,我已经把刀从脖子上蹭出来了。 当他第五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手还在弄着裤档的拉链。我已经在客厅等候他了,我俩对望一笑,他尴尬,我得意。 但我没让他继续尴尬下去,这小孩应该记得今天的教训,我拿啤酒把他砸晕了,绑严实,让他回归厕所去了。 我亲了亲手里的“摆渡师”,这东西本来应该是她的,我这边算是完成任务了,小雅她呢?据我所知她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致命他人的东西。 我焦急地跑出小区,发现我根本没有小雅去向的任何线索,只向路边的小报摊打听到了他们的大概方向。而且小雅这人很鬼精,应该不会带他们去银行的。 正当我没主意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警鸣声,后面跟着一辆救护车,那车顶上的灯,在我眼睛里闪烁着。不但刺眼,而且刺心。 我心里紧张起来,隐隐感觉到,他们是冲着小雅那边去的。这种感觉非常强烈,而且非常不安。我的口开始有点干了,呼吸困难起来。 我忙打了部车,叫他跟上去。 “环城高速那边出车祸了,一小轿车跨道撞上一部泥头车了。”知道我要跟过去看,出租车司机对我说道,还奇怪地望了下我。 “有死人么?”我赶紧问。 “这倒不知道。” “希望不严重。”我祈祷似地说。 “难说……” 其实我是希望能死几个人的,只要不是小雅就好。而且,说不定也不是他们呢,但直觉的强烈让我不由地担心起来。 “是难说……”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但脑海已经空白了。 二十分钟后,我到了事故现场,那已经围了警戒线,围了一大群的观看的人和电视台的记者。警车的灯,救护车的灯,相机的闪光,让我眼睛模糊起来,我发现我竟然无端端地流出眼泪来。 当时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什么都还没看见啊。 只是远远地我看到那辆高大的泥头车,几乎毫发为损地歇在那。而一辆银白色的广本的一侧,基本被压成一张薄皮。 心已经快从胸口上跳出来了,我不断掰开前面的人群,直到我望到那几具上身盖着报纸的尸体,但我已经不需要再进一步去确认了,因为我已经看见那双没盖住的那双脚穿着那对酒红色匡威板鞋,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那双脚现在已经再也不会动了。 我不知道小雅死的是否体面,脸有无严重变形,染血的报纸被一砖头压着,盖住了她的遗容。这就是她在这世上留给我的最后的影像。 我拼命抹干那停止不了的泪水和鼻涕,并转身开始离开,因为我不想趴在她的身边,哭得跟条狗似的。头脑眩晕起来,双脚麻木地移动着,这场博弈,小雅是把自己输掉了。 长长的高速路,云好象压的特别的低,我迎着风走着,天真想现在只有它能吹干我的眼泪了。但风仅仅是让我的双眼能见度保持清晰,清晰到刚好又看见一部出租车窗内的一张面孔。 我心又燃烧起来,丧邦竟然只是脑袋受了点伤,四个人之中他居然没被压成肉泥,疑惑和狂怒交织在了一起。呼吸的急促让我的眼泪涌地更多,我握了握手中的刀子,握的紧紧地,血从手心里流了出来,黏乎黏乎的。抑制着我冲过去扎死他的冲动。 又或者,我是悲哀大过于愤怒,看到那张活生生面孔差点让我摊坐在这高速路上,让我无力气再去面对。 我竟然看着他那俩出租车远驶而去,但我当时就默默地发誓,这张面孔我要让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只是不是现在。 第十九章 也许你们会说我卑鄙,非要等人已经死掉了,才肯承认某些事情。比如我是小雅丈夫这事,但我要强调的是我是怀着非常真挚的心来看待她与我之间的这份感情的。 连烈士都可以追认,更何况妻子,在领取小雅尸首的时候,我就正式宣布我们是合法夫妻了。只是可惜,我已经没机会跟她说些交心的话了。 丧礼举行的不太隆重,因为大家都是没什么亲戚的人,只有她生前森蓝的同事,还有小广的几个同学,但我还是按了习俗守了小雅三天的灵才让她火化安息。 出殡那天,风和日丽,天空万里无云,比解放区的天空还要蓝。我坐在欣姐姐的车上,手里捏玩着小雅送我的那把小刀子。 “你可要好好帮我保管哦,我不在你身边,就靠它来保护你了。” 我想起那天她送我这个礼物时候说的这番话,我莞尔,还真让她说中了呢。本来想把它拿去陪葬的,但想想还是留着吧,这可是好东西呢。决定把它和小雅一起好好珍惜,随身带在身边。 我无力再去想象那天小雅在车上是如何挣扎地踢翻那些人,让车子失控到越线往泥头车上撞的,因为她那种几乎是自杀的行为让我不由想到,也许小雅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引开丧邦来创造机会让我逃跑的。她一开始就打算着输掉自己的性命来尽可能地保全我。 不能继续让这种想法占据脑海,它只会让我感到不安,我更愿意去想这只是她杀人工作中出现的一次意外,这个意外让她丢掉了性命。今天我就要把她的这场意外给掩埋了,现在的我只是在为过世的妻子送行,仅此而已。 墓地是城郊20公里外的一座山林陵园。环境非常的好,高大阴暗大杉木,爬满墙垣的蔓藤,只有几缕阳光从树叶中的缝隙渗进来,偶尔发出的几声不知名的鸟的鸣叫。 这种幽暗的氛围还真是个给人长眠的好地方。至少我很喜欢,也很满意,想想我要是死了,是不是也考虑埋这里。 下葬过程很简单,是请了师傅看过时辰的,只要在到点的时刻把骨灰放下坑去就可以了,这道程序是由我和小广来完成的。小广在他目前有生的日子里已经送走了他身边所有的亲人,这次是他最后一个了。 想起我那天告诉他他姐姐死于一场车祸的时候,这孩子反应很奇怪,什么都没说,照常吃饭,上学,看书和打机子。和我开着不着边的玩笑,我知道他一直在强忍受着,小孩还没什么演技,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感情。看他经常望门口的神情我就知道,他还是相信着某天的某刻他熟悉的姐姐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 直到几天后我带他一起去领尸体时。他崩溃地哭倒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积攒了几天的悲痛终于在冰冷冷的尸首面前彻底爆发。我只能任由着他发泄压抑已久的悲伤。 现在,小广很平静而庄重地抚摩了骨灰盒子,经过太多的生死别离后,看样子他也学着去面对一些事实了,他小心地用黑色的布包好了盒子递给我。 我当时拿过来的时候,竟不由自主地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下,果然只有檀木盒子的香味,什么都没有。 消逝的乳香,我叹了口气,知道我已永远失去了那味道。 还有一个人,就是林妈,作为她一手带大培养的手下,小雅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丧礼的事宜是她一手在操办的,此时她的脸上除了写满无奈外还有无尽的悲伤。只是没看到眼泪,作为统领杀手的头目,不流泪是必须的。 安葬完小雅,林妈让我和她坐她的车回去,由林菲开车,我知道她是有话要对我讲。小广他们则是让欣姐姐送回我家,我担心后续丧邦那伙还会找麻烦,所以让他过来和我一起住。 车子走了好一段,但林妈也没说什么。直到进入市区了,她才睡醒似地说:“是我们来动手还是你去?” 我早知道她有会去杀丧邦想*,但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我低着头,想起那天小雅的死状,恨意已经上来了。一字一顿地回答她: “我妻子的事,我会处理。” 林妈听了,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林菲则回头望了我一眼,样子有些惊讶和不相信。 我回看了眼林菲,低下头,感觉有点在自言自语,喃喃地重复着:“我会处理……” 你们要知道,当时一句“我会处理”这样的话,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意味着我要颠覆我所有的生活。 但仅仅是我的生活,我不想连累到任何人,特别是小广。我不想让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天我和他一起清理着小雅的东西,我端详着那台老式收音机,问:“这玩意能不能送我啊?” “这个……”小广过来看了下,然后说:“这个好象是我爸爸当年送给我爷爷的生日礼物。” “哦。”我摆弄着它说:“这东西质量还真是好。” “你拿回去吧,放这也没什么用的。”小广倒不在乎这东西,他很大方,现在我好象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就这样,从小雅家出来,小广提了一大堆东西,我只抱着一台收音机,我俩打了辆车子回我那住处。 晚上,我对他说要不你去当兵吧,别在这呆了,将来去考军校。哥我部队认识人,容易进。 小广听了什么也没说,饭后,他很认真地问我是不是嫌弃他。我没应他,只说这是为他好。 第二天,他又对我说:“哥,我姐的事我略知,只是平时装不知道而已。因为我知道她不喜欢我问,上次那件事我就没说什么。” “知道不就好咯。”我现在倒觉得无所谓了,只是特对不起小广,如果上次我不那么大意,不那么怀疑森蓝,也许结果会好一点,至少会提防或者躲开点。 “恩,哥。”小广若有所思地说,“我听你的,我去当兵好了。” 我笑笑,他去当兵无疑是孩子开心,家长放心的最好选择。我目前最想做的就是要把他送走,留在我身边只会让我觉得麻烦。 你们都晓得,我要处理的东西比较危险,搞不好会把我的小命送掉的。 “想好啦?”我抬起眼睛问他。 “是的,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小广说的很认真,看样子,他是懂事了,但究竟他是否明白我的真实想*,我就不知道了,但他非走不可,越早越快越好。 所以就在他答应之后,我就开始为他做下一步的安排,首先是体检,他有近视,但我给了我战友一笔钱,叫他去打点,花了点时间。然后将小雅银行里面的钱转到他的名下,并告诉他如果退伍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可以用这钱做生意。并嘱咐了他很多关于如何合理进行闲置资金投资的窍门。但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反正我尽量教他些日后有用的东西。 但在这段日子里我还是更多的让这孩子出去疯,他同学不少,女朋友也多。上回那个已经换了,换了个狂野派作风的mm,好象经常带回他以前和他姐的住处。 这些我都没在意了,到了部队,他会学规矩的。只是他经常回那边让我多少有些担心。但我不想干涉的太深,应该让他尽快从失去姐姐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想起那只有小雅的房间没动过,倒让我是担心那小子把那弄脏了,所以我打算提前把他送走。对此他颇有异议,敢情是还没玩够呢。但我注意已定,因为我的恨意一天比一天强烈,丧邦多活着一天都是对小雅的侮辱。 新兵都是在当地武装部集合后送往分配好的地方的,我又出了不少钱打点,托关系让他能留在经济和环境好点的地区,反正不会是被发配边疆的那种。 看着载小广的车离开,我有种已抛开一切的感觉,但临别是小广对我说的话有让我担忧起来。 那天上车时,他突然回过头表情担忧地对我说: “哥,你可别乱来……” 我没回应他,只是把包往他怀里一塞,意思是让他快给我走开。 “你可以等我回来在做这件事的。”见我没理他,他又说。“我都清楚的很,哥。” 原来这小子什么都知道,只是他自己也没什么注意,他只是个乖学生,并深知会成为我的包袱,所以才决定暂时离开去当兵的。在这方面,他表现的很理智,他是想在他成熟点的时候在回来帮姐姐报仇。对他而言,现在还不是时候。 原来他的恨意并不比我少,但隐藏地很好,把我都给骗了,也把小雅给骗了,我们一直都当他是单纯的高中生,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却已经隐约感觉到他继承了小雅某种特质。让我有所不安,因为今天他的眼神已经变了,那是被仇恨占据后才有的眼神。 今天他就要进部队了,不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算是对我摊牌了,我突然发现他具有一个成为森蓝杀手的潜质,这小子很聪明。 我抱了下他,说:“我自有分寸。” “哥,保重。”他说完跨上了大吧车,并忧心忡忡地回望了我一眼。 我只是挥挥手,有什么事我自己会承担,心里在想,小广的那份恨我会向丧邦转达 第二十章 其实国丰大厦这幢烂尾楼的周围地段还是非常繁华的,人多车也多。而且到了晚上也并非如我以前想象的那样闹鬼般恐怖,因为里面还经营有个地下酒吧和拳场,只是没太敢公开对外而已。 我在这附近的一家酒店订了间房子,正好窗户对着当初我进去过的地下停车场的入口。那伙人的进进出出,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般到傍晚时分,便有不少人进入那地下停车场。大都是上次见过的那帮人,看衣着就知道,都打扮得奇型怪异的。看来那地方已经成为一颇具规模的地下派对场所了。 而楼上,却是一个摩托车飙车的场地,这我倒没见识过,只是小雅以前经常在那玩这个,是她告诉我的。 还有,国丰楼的整个资产目前是属于丧邦的,据说是他父亲遗留下的资产。当年做了一半就因为资金问题搁置在那,一直没人再打理。变卖了家产以及楼里值钱的东西还了银行的贷款后丧邦的老爹就挂了。 然后,不知怎的,被丧邦那狗东西弄来搞这个,也难怪上次几乎被我废了后依然能坐稳老大的位子。原来他是这个基地的主儿。 想到这,一种非常邪恶的想*在我脑海里产生。让我不由地笑出声来。但我还需要混进里面去确认一下,这样才能保证我计划的完美实施。因为我记得小雅有天无意跟我提过,丧邦是住在大厦里面的一个房间里的,平时没事就呆爱呆在那。 还有,丧邦的名字也让我感到特别欠扁,他和我同姓,也是单字,叫肖邦。可能他也觉得自己不配用这个名字,所以改让大家叫他丧邦,真是他妈的丧! 然而就在我决定潜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却有故人来拜访我。多少让我有点意外。 欣姐姐还是那样让我火大,所以那天晚上她出现在我房间门口的时候,我没能拒绝她进来。 天是有点凉了,这让我的鼻子能清晰地闻到她的体香,是她脱下外套的时候飘过来的。她还是穿着我最爱的低圆领的紧身衫,让我多少有点怀念以前和她一起办公的日子。 “什么事?”我只是好奇她的到来,至于她怎么找到我的,自不必多说,干她这行的,当然知道要找的目标在哪里。 “知道你说你要自己干,所以想提供点帮助给你。”欣姐姐带着她经典的笑容说。她那样子,让我有些恍惚。 “比如枪,和刀子什么的。”见我不说话,她又解释了下。 “我会处理的。”我语气平静地说,尽量不让自己脸上有多余的表情,这样让我看起来更自信点。再者,我也不太想和森蓝扯上什么关系。怕她们在这方面给我下套呢。 “明白了。”欣姐姐有点无趣地说,“小诚越来越像个杀手了呢。” “我只是想为小雅报仇。”我立刻回应她道。 “我们也想。”她撇下嘴说,“她是我们的好姐妹。” “谢谢,我妻子的事,我来安排。”我把那假结婚证拿来当挡箭牌。“我们结婚了的。”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下头,“明白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公司的好意。在小雅这件事上,公司确实有所疏忽。想提供点帮助而已。” “暂时不需要,欣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只想请你离开。”我继续淡淡地说。如果她的身份不是杀手,我到非常愿意在这个时刻和她在这房间里长谈。 “好,那你自己保重。”她收好大衣,准备起身离开,看的出,她对这次的来访感到无比失望。向来不喜欢废话的她,当然不会跟我多少说。而且,感觉她很了解我。 “等等。”我叫住她,“如果可以,我想你是否能以私人身份提供一份国丰大厦的防火通道图给我。” “好的呵。”她回过头说,“小诚的想法不错。”看来她能猜出我要怎么做了。 “那我送你下去,这时难叫到车。”其实我是想再闻下她身上的味道,并为她叫了辆车。等她的车远离我的视线后,我进了一家便利店,里面只有一个小姑娘在。 “这么多……”当我把5盒子避孕套套扔到她面前时,她有点惊讶,脸也不好意思起来。这种表情本应该是属于我的,难道她是在想什么有趣的情景么。 “我喜欢这水果味道的。”我笑着说。 跟你们说这个带水果味的套套就是我第一次杀人用的武器,这比较雷人的武器让我日后在别人,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尴尬不已。 而就在欣姐姐离开后的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了她给我的那份我要的国丰大厦的防火通道图。看样子是她自己进去看过后画出来的,我不由地佩服起她的专业能力和办事效率来。最让我感到欣喜的是,她竟然把丧邦的房间位置也注明了。 这倒省了我不少功夫,但,我还是想进去探一下,毕竟我要对付的人只有丧邦一个人。 到了晚上,是地下停车场彻夜狂欢的时候。我知道,那里还有一个地下歌舞酒吧和拳击场,找乐子的人不少。进去也很容易,因为丧邦看样子根本不怕当地管理部门查处。我也问过小雅,她说不少官员都进这个场子玩,当然不怕查。因为当地公安最重视的是地下毒品交易和卖p丸,但丧邦的场子不做这个买卖,最多卖下止咳糖水。 所以那天我染了一头黄发,买了件很花的骷髅t恤。因为我觉得这样打扮在那地方才算是正常点,这样才不会若人注目。 但我还是很低调地走进去,我是跟在一群人后面混进去的。然后我就选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比起第一次来这,这里奇形怪状的人多了不少,因为还有不少是像我这样的外来之人。 踩点工作正式开始,我根据对图纸的记忆开始观察各个门口,然后要找到丧邦呆的地方。 地图对我的帮助确实很大,虽然是画的粗糙了点,但关键地点都有。我绕过歌舞厅就是那个地下的拳击场了。打野拳的人和下注的人们围成一大圈,正高声地叫喊漫骂着。我看见最高看台的人有丧邦的影子,那家伙手伤了,又废了一只眼睛,已经不能再打拳了。 我再次猫到角落,在一墙柱子后面,阴影正好给我提供了保护色,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显然看丧邦目前轻松神态,估计在上次死里逃生后日子过的不错,也没把我放在心上了。或许,他不知道我现在知道他还活着。 我那天晚上就是一直看着他离开拳场的,我目送着他从舞厅的后门进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那进去后向右拐就是他的房间了。平日里没事情做,他一般都是呆在那里的。 因为根据我的观察,白天他会出门,但到了晚上,他是那里的主宰。这也正合我意,因为我正是想晚上动手的。 我在那地下舞厅沸腾到高潮的时候离开了,我还要去弄我的套套呢。 弄套套干吗?不是跟你们说了么,做武器啊!你们这帮鬼的记性真差。就算是我这武器怪了点,但也不难记,不是么? 好了,告诉你们,当时我把5盒套子,一盒就一打。一共60只全剪掉了,然后用502胶水粘在一起,做成……。一只超级无敌大套套,嘿嘿,还是双层的呢,密不透风。 也就是那天我把武器弄好后,我开始等待,猎物已经在我眼皮底下,我所要做的还是——等待等待再等待,我需要一个好好的时机。因为我很迷信,丧邦第一次没死,是因为有恻隐之心。第二次是因为运气太好。 总之我觉得太多意外因素在主导着他的命运,我要把这些东西通通清理出去。我单纯想*就是直接要他命,至于其他要考虑的因素,比如是否会伤及无辜之类的无谓问题,这几天我都要把他们排除了。 记得某天,天气阴,吹偏北风,黄历上写着:煞东,宜攻略。 我知道,是时候送肖邦上路的时候了。 第二十一章 我从来没给自己好好打扮过,因为我觉得自己样子够好看,对,我是长的好看。我从不用帅字形容自己,因为太多人用了。自己再用的话就显得我平凡了。 今天是我人生中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像个女孩子一样端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梳妆打扮。 我觉得我的眉毛要画浓点,唇膏是要用黑紫色的。耳洞我只打了2个,因为我怕疼,就不多打了。至于发型,这个很重要,我让理发店师傅给我剃了个螺旋头,还真破费了他一番功夫。咋一看,貌似我头顶着盘蚊香。 但我觉得还可以,只不过路人怪异的目光让我有点受不了。于是我赶快回到我的酒店房间。当我打开门,却看到一个人正坐在我床头,我俩都吓的同时喊出声来。我是因为感觉意外,而她估计被我的样子所雷到。 但我先定下心来,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欣姐姐。她却是端详了我好一阵子才认出我来。 “怎样?”我得意地问。 “眼眶再浓点。”她建议道。“再戴个牙套什么的。” “不了,完事后不好卸妆。”我撇撇嘴道。 “哼,你能活着出来再说吧,小鬼。”欣姐姐说话倒很直接。也总是面带着懒懒的笑意,我就喜欢她那样,当我小鬼那样调侃。 “你是来干吗的?姐姐。见我最后一面么?”我问,难道她又想帮我干什么?还是有别的意思。我猜测着她的来意,而且她是撬门进来的。 “我来提醒你,能完事别从正门出去,上楼走大厦正门通道。”她平静地说到。但看的出她没什么恶意。 “提醒需要撬门进来的么?”我反问。 欣姐姐侧头看了门口一下,笑了。说:“不好意思,知道你不在,职业习惯而已。”说完,妩媚地眯起眼睛。 本能地知道她又在使坏,要不也不会在我进门的时候吓着。估计在装切听器和摄像头之类的。我叹口气,下逐客令道:“我要换衣服了,你在这里可是性骚扰。” “请便。”她笑的颤起来。“小诚学叶子还学的不像。” 不知为何,她一提叶子我也想笑,但我忍住了,今天我可以干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你没在我房间里鼓捣什么吧,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我没理会她的调侃,直接问道。 “没干什么,你不能怀疑我吧?我又不是特工。”她装的一脸子委屈。就是不承认。 我没办法,反正我等下也就走了,她算是白费功夫了。只是不晓得前几天我不在的时候她是否有来过,想起来我就头疼。“我帮你再画画?这妆有点过了,其实朋克派也不用那么夸张的。”欣姐姐见我猜疑不定的样子,笑着从床上下来说。 我对欣姐的微笑的抵抗力从来是接近于零,便顺从地坐在镜子前面,任她拨弄。 但欣姐姐的画功也确实不错,女人的细腻与温柔在她的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让我有点着迷了。 “记得哦,做完了,从大厦正门口出来,别再从地下车场的门出来。知道了么?”她说话的时候是在我耳朵边哈着气说的。那头发的香气让我很受用。 “知道了。姐姐。”我望着镜子里面的她说道,竟然忘了文她为什么。但我没有感觉着她道的,只是最近她出现的频率有点高,让我很是疑惑。 “为什么要帮我?”等她帮我画完,我又问。 “以私人名义不行啊?”她笑眯眯地答。 “嘿,行啊。要不再请我吃个饭呢?” “不了,等你形象好点再说吧。” “我以为你会说等我能活着出来再说呢。” “小诚肯定会没事的,姐姐信你。” “承您贵言吧。” 我俩就这样一言一搭地扯着,后来我才知道她这是在给我放松。我想起小雅做任务前也是抱真如此轻松的心态前往的。 随后,欣姐姐也走了。跟她来的时候一样,神神秘秘的,我厕所出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我没在意,胡乱吃了点东西,开始等待最佳时机。 日后想起来,把她这次的来访忽略了真是我的失策啊,要不真是完美结局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十二章 放开欣姐姐不谈,在那女的我永远是显得那么无能,面对着她能让我思维停顿乃至休克。我似乎明白为何她的业绩能如此之高了。眼神,话语已经神态动作都是她杀人的武器,这些东西在她身上体现真是得天独厚。 但她两次的到访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杀人似乎是件很有趣的事,如同完成一个游戏,一次外出旅游,亦或者是一场狩猎行动。 狩猎的场地嘛,当然是那糜烂到根底的国丰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和第一次去不同,我完全不用躲躲藏藏,而是独自大方地从正门走了进去,还装熟似的和守门的马仔们打招呼。那副样子在这就是通行证。反正穿的太正经,要被盘查一翻才能进去。 我一进去,就被那里狂野的气氛给震撼了,酒吧里面请了个非主流的乐队在那狂吼。没到深夜十分,这里已经很热闹了,我不由笑了,趁乱拿下猎物是我非常预期的效果。 我抓了一瓶酒灌下去,是二锅头,这种酒在酒吧的柜台里不会摆出来卖的,但自从和林菲出入酒场多了,知道里面的调酒师都会用私下这种酒来兑酒,然后高价卖给顾客。 当我说要给我来瓶高价的二锅头时,酒保还愣是说没有的卖,我只好私下塞钱给他说我就要在这喝这种酒,因为比洋酒烧喉,更刺激。 花了300大洋,买了小士多店里卖7元5的一瓶红星二锅头,看把那酒保乐的,估计见人就会说我傻到脑残了。 但我才不在乎他会跟人说什么呢,拧开瓶子就喝。我倒是比较喜欢红星这个名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把我喉咙都燎的通透了。 于是我蹦下舞池和那群妖怪一起狂舞起来,大家都玩的很尽兴,把脑袋甩的像陀螺。那位非主流的歌手沙哑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那种压抑而渴望迸发的音符让人陶醉。 我知道丧邦这会儿还在拳场,没那么快回房间,我可以先让自己的神经麻醉一下。这让我想起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那位警察屠杀那一家子的场景。在杀人之前要试自己达到一种亢奋状态。 火热的氛围燃烧了2个小时后,我拖着半瓶的二锅头,跌坐在一吧椅上。我好象玩过了,有点累,也有些醉。 “你的酒味很特别呀,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旁边坐了个女异类。跟小雅差不多年纪,打扮比却小雅更夸张。现在我很反感这个年龄层的女生。 “要不要我请你吃呀?二锅头来的。”我打趣她,扬扬手里的那瓶红星。想如果赶她走,就给她灌二锅头。在我的印象中,二锅头是民工喝的玩意。在这些异类眼里看来,我应该是个很没品的人。那些潮人怎么会跟喝二锅头的民工聊呢。 “什么是二锅头啊?”那女的傻傻的问。“我要喝。” 我呆了n秒,异类果然是不仅无法对付,而且还无法沟通。我又叫了那酒保过来。 “给着位姐姐也来瓶这个。”我说,心想,这瓶下去不喝死你! 那丫头也不看,抓起来就喝,真以为是喝汽水呢。可怜我又不见300大洋。 “这东西不错哈,哈,哈哈哈。”她发疯似地笑起来。然后拼命咳起来,估计是喉咙呛的不轻。“哥,你好酷哦。品位一流呢。”她很智障地说。然后又是一阵猛灌,酒从她红艳的唇边流下来。 “别客气,这玩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喝的。”我胡扯道。 “好象是哦,哥,我热了。”她醉眼朦胧的侧趴在吧台上说。还有意无意地扯开胸口的扣子,让我能看见她内衣的吊带花边。 虽然是狩猎,但我不是来猎色的。再说,异类女孩不在我食谱之内。于是对她说: “那把衣服脱了呀,我帮你如何?”说完,我就去扒她的外衣。我的设想是会挨她一巴掌,然后不欢而散。谁知……她竟然靠过来,衣服被我扒落地上。 “我脱了呀,哥!我们走……”她竟然这么快上头了,果然是正宗二锅头。 “你醉了呢,姐姐。”我把她推开,酒味比我还浓,但她又靠过来,说: “没呢?你看我不是还穿有衣服么?”嘴里又哈着酒气。很明显已经神志恍惚了。 就在我和她纠缠不清的时候,我正好看的丧邦的身影闪进了那吧台后面的门。 看着怀里的缠着我的女孩,计上心来,我在她耳边小声说:“哥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啊?”她的声音醉得温柔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摊在我身上。我看了看旁边的酒保,他跟没事似的,估计是见怪不怪了,还示意我可以找个地方上了她。 我把她抱起来,吻着她的脖子,她现在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失去抵抗力了,任我半抱半拖着离开座位。 进丧邦房间那个门和厕所门是相邻的。光线都很暗,只有wc俩字闪着一丝亮光。我俩就在这2个门的中间亲热起来。我的心思却不在这,我只是想在自然点地,让人们不易察觉的方式进入那个房门通道。 当那个非主流乐队再次登场的时候,整场爆发出狂热的喊叫声音,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我知道机会来了,本身就靠近门的我们,很顺手地就推门转进去了。 我把舌头从那丫头的口里抽出来,然后用手指按住她还想亲过来的嘴唇,示意她别再来了。 然后我向她脸上喷了口酒气,说:“不好意思,哥哥我要去玩另一个游戏了。不能带你去,你要听话哦。”然后塞了200块在她的胸口上。 “不许去。”我放开她的时候跌到在地上,但她的手还拉着我说。我摔开她的手,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想想那天小雅被欺负的时候也是这种狼狈像。我也是这样为她披好衣服的。 “要乖哈。”我安慰性的话语,让她静了下来。她现在只能像是如同在醉梦中那样望着我手提半瓶酒向通道深处走去,我想她醒来恐怕都忘了我了吧,只会记得有人请了她喝了一瓶平时很难喝的到的酒。 那酒,让她莫名地躺在一酒吧的通道里,但,这仅仅是我个人单纯的想法。 “别走……”我听这身后那女孩喃喃地有些抽泣道: “你们都不要我了……” 我要你啊,但要等我办完事情先,我心里说道。却又涌上一股奇怪的滋味,那女的有点不正常,至于是哪里不正常,我又说不出来 第二十三章 我的拍拍鼓鼓的口袋,那是我做了几天的超大号套套,是特地为丧邦准备的,还有手里的二锅头,还没舍得喝完,因为待会我还有用。 凭着对防火通道图的记忆,我来到丧邦的房间的门口,里面还真是安静。我之所以称里面安静,并不是完全没声音,只是跟我想象的不一样,里面是在放音乐,竟然是肖邦的《夜曲》。除此之外,没别的声音了,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品味,他听夜曲仅仅是因为他和那位钢琴家名字相同的原因么?拉到吧,我不屑地吐了口水,感觉到有点恶心。 我伸手抓住门把,他竟然也没锁门,我口袋里的撬锁工具是白带了,看来听钢琴曲还真是能放松心情呢。但我感觉身体已经热起来了,我和他会有一个人在肖邦的这首名曲里离开这个世界,当然也可能是两个。 我轻轻推开门,但我不打算偷偷地进去,我要和他面对面的做个了断。 但里面的情形却让我的冷却下来,或者说让我感到意外。丧邦正躺在床上,睡得很安静。音乐是从房间旁边的桌子上的cd机上传出来的。 我把门锁上,然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在《夜曲》的催眠下,他还是睡的真死。 反正猎物已经在眼前了,我开始打量房间里的一切。里面有一个角落堆满了酒瓶子,有空的,也有没喝完的。看来丧邦平时也是要靠酒精才能睡下的人。 从心理学讲,酒精能麻醉神经,音乐能放松心情。要靠这两样东西来催眠的人,定是生活在不安和勾心斗角的挣扎之中的。他的人生充满了矛盾和邪恶,从呼吸也能听出他的起伏不定和缺乏安全感的内心。哪像我,粘在床上就可以很快睡着。 房间的另一个桌子还放满了赛车杂志和一部电脑以及电话。地上还摆满了乱七八糟的零件,估计是从车上拆下来的。那堆东西旁边还摆了个微波炉,整个空间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填塞满了。 真是一个不和谐的房间,按林菲胡扯的那套的室内风水理论,这个房间气脉不通,床的摆位还是个死相。 想到这,我掏出口袋的那个大套套,从饮水机那倒水弄湿了。然后探近丧邦脸,他呼吸的味道让我想要呕吐,也让我的恨意更深了一层,我讨厌嘴臭的人,于是张开了手里的那大套套。 “小邦邦。”我轻声呼唤着,“你该吃药了。” 话音刚落,丧邦如同噩梦惊醒般睁开那只右眼睛,眼神里不仅有惊讶,还有恐惧以及迷惑。估计他已经在听见我声音的那刹那知道是谁在他身边了。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这样的眼神还是让我的心脏狂跳了一下。 “是你……”他想喊。 我没有让他有时间思考,猛地跳上床把准备好的套子迅速卷在他的头上,此时的他还不太清醒,无法爆发出强烈的抵抗。这个超大的套套已经足足饶了他的脑袋缠了5圈了。 然后我用全身的体重把这个我最厌恶脑袋压在身体下面,我能听到他闷闷的哀叫。他用拳头猛烈地砸我的身体,感觉体内的肋骨都快要被他给砸断了。他那巨大的身躯疯狂地扭动着,俩腿不断地往上蹬,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我现在脑子里此刻只有想着那天高速路上那个盖了报纸穿着酒红色鞋的尸体已经及身体下面那副罪恶的面容。手里的力气不但没减少半分,反而将他的脑袋箍得紧紧的,他手上的动作也愈加猛烈了。 现在无论身体上多大的痛楚也不能让我抵消他害死小雅的那股恨,我死死地缠压着他的头。我发现我按着他头的手在打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但我能肯定的是,没有怜悯。 打在身上拳头的力道,越来越弱。看样子丧邦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连叫声都没有了。但我没敢有丝毫大意,和他两次的遭遇都没能收了他的命。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重复犯错了。即使有意外,也要和他同归于尽,绝对不能让小广再来找他。 时间好象过了10分钟,我才发觉音乐已经停止了,估计是播放完毕了。外面的吵杂声音半点也传不进这里,房间里如死一般寂静。 我慢慢松开手,发现我竟然是满头大汗,身体有些僵硬。连裤子都湿了。我松了口气,很满意地看到丧邦的手摊在地上。那手我碰了下,早已经冰凉。缠了n层避孕套的脑袋看上去有点滑稽。 “再见,肖邦。”我喝了口酒说,但可不期待那身体回答我。 我把房间剩余的酒打烂,让酒精味充满在整个房间。然后掏出打火机,扔进微波炉里。 接着把特地保留的二锅头淋在微波炉上面。 顺便说下,那二锅头是我特地带来想是杀了丧邦之后用来点火的。点燃后能散发出蓝色的火苗,据说是能辨别二锅头是否正宗的一个方法。想不到真派上用场了呢,不枉我花费300大洋。 我重新打开cd机,又选择了那首《夜曲》,我想,这样丧邦在路上就不会太寂静了吧。 然后我启动了微波炉,加热时间是3分钟。 第二十四章 我那天回到旅店,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满意地听着下面消防车呼啸的声音。我才想起我没理会欣姐姐给我的忠告,她叫我从地下通道往楼上走,要从大厦正门出来的。 我记得我是从原路返回,因为我当时脑子里只有那位我请喝酒还躺在过道上的那个女孩子。她喝醉了,如果着火烧起来的话她会很危险。 但我路过的时候没看到她。我心里只是嘀咕了一下,这酒醒的也快了点吧。我只是有些疑惑,从地下车场的门出来和从大厦正门出来有何区别,还不是安然无恙。 这个问题我没多想,二锅头的酒劲还残留着。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退了房,还装不知道打听了下昨天国丰大火的情况。服务员显然对我没来得及处理的相貌感到不安,没敢跟我多说,只说场子烧的不严重,死了一个人。 这个结果让我满意,她说死了一个人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是我计算好时间打的火警电话。我不能伤及无辜的,按森蓝的讲法杀人是按人头收费,收一个脑袋的钱而误杀太多人可是亏本生意。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声音。 但当我回到家,看到欣姐姐正安静地坐在我屋子里看着一份好象是刚买来报纸的时候,我的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 没等我发话,她就开始打趣我说:“昨晚上好大手笔啊,小诚。” “你又来干吗?举报我么?”我没理会她的话。没好气地说,最近森蓝的人在我面前出现地比较频繁,这是个不好的征兆。 她把报纸望桌子上一摊,我看到这个城市日报的头条:国丰大火,一人遇难。 “我只是听说昨天晚上有个傻子在那酒吧花300块钱请人喝了一瓶二锅头,我来看看这傻子长什么样子。”欣姐姐那嘲笑的语气让我又惊又恼。 她是怎么知道的?我顿时愕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实在不想跟她做过多的纠缠。我唯一的想法是日后如何离开这个城市。但不清楚她为何还要找我。 “因为你没听我的话。”她幽幽地说,“我在大厦门口等你一晚上。” 我深深吸了口气,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昨天。”欣姐顿了顿说,“林妈安排了个摄影师跟踪你了,你的精彩演出都被录了下来。” 听完这句话,我脑子里顿时空白。我好象明白将要发生的事情,原来昨天那个女的,是个摄影师,不是非主流的异类。我的一举一动真的都被她拍下来了。为何我半点都没察觉? “给我看录象。”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因为我记得我进了丧邦的房间后有锁门的。她怎么可能进来拍到我? 欣姐姐笑了声,然后拿出她的手机,在我面前放了一段视频。看着这个玩意,我发现真是傻的可以,想象力太差了。那是早安装在丧邦房间里的一个摄像机拍的。从我进门到把他送上西天,以及放火的画面,共18分23秒。如此清晰的画质,不像是监控摄像头拍摄的。那女的肯定是在房间通道的更深的地方躲着,等我离开后再进去取走摄相机的。 完败啊,我惨痛地说道,“那你要去大厦正门又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到问。 “林妈说看想给我安排的助理,但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素质太烂了,只会拖我的后腿。所以我在正门等你一起去跟她说清楚,她们说好在那交易录象带的。”她解释道,“我是想和你一起拿回带子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好心,我当时竟然没把她当回事。 “现在算是晚了么?还是你们想要什么?”我强压着怒气,虽然她是好心,但说我素质不行,我还是有点不服气的。至少在干掉丧邦那会我还是表现出一定的专业水准的。、 “俩选择。”她看了看窗外,我知道她是看那派出所的大门。然后冷冷地说: “一是坐牢,二是回归森蓝。” 听了这话,顿时气炸。我狠狠地将她手机摔破在地上。 “草你马!曲欣欣!!”我发狠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按在地板上。气的发抖道:“你以为……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听话么?” “你这样的姿势让我很不舒服。”躺在地上的她竟然没反抗。却带有挑逗性的说出这样的话。 “别废话了!”我手用了力喊道,现在真的很想把她打一顿。连呼吸都开始发抖,我讨厌这样被人玩弄。 “哼,别忘了,是你不听我话的。”她换了副阴暗面容,让我心里一凛。然后我感觉有个东西顶住了我的腹部。 她拿着把手枪,这让我冷静了不少。 然后她从我下身抽出来坐起来,但枪口还是对着我,很稳健的持枪动作。我俩距离不过半米,但我却感觉我已经完全在她的控制之下了。我的举动,还有……我的思维。 我俩就这么对持了半晌,最后她开口道:“好好考虑,但别想逃走。” 说完她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把枪收好。临出门的时候,她侧过头说;“林妈给你考虑的时间是三天,别错过。” 听着欣姐姐离开关门的声音,我一脸无措。摊坐在地上,我感觉我的人生离我越来越远。 我靠之,再操之!!! 入夜,月色宜人,记得当时在一池塘边的山庄餐馆的包厢里。大大的圆桌上就坐着2个人,我是其中之一。 另外一个是森蓝的老大,林嘉凝女士,平日人称其为林妈,森蓝公司创始人,国内外知名的杀手头领。 包厢铺着富丽的红色刺绣地毯,古典山水的屏风和精致的陶瓷花瓶让整个房间看起来高雅而富有情趣。屏风后巨大的鱼缸几条龙鱼在那游弋,姿态妙不可言,但在我眼里它们永远是失去了自由的白痴生物。 深沉而清幽的古筝音调时不时从房间的某个角落传出来,却更增添几分凝重的气氛。 穿着性感红色旗袍的服务员小姐给我上了上好的普洱,倒茶的时候展现出她那完美的曲线。 “请您慢用。”她的声音如她人一样甜美,我不时用眼瞄下她旗袍缝中不经意裸露出的雪白的大腿。 林妈可真会找地方,我心里暗爽道。 林妈将烟弄熄,很粗鲁地吐了口痰,然后示意那服务员出去。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一把年纪了还玩世不恭的臭德性。 我喝了口茶,陈年普洱的香味让我很是享受。然后盯着她说: “我记得,您已经接受我的辞职了,你现在可不能反悔。”对她我承认我没任何办法,但我还是想尝试和她讲下道理。 “我现在后悔了,要耍赖了。”她把那普洱用来蔌口,吐完后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完全是一副无赖的态度,八噶! “你这老东西!讲点信誉好不好!”我听了忍不住骂道,没错,我所有把柄都在她手里,但她也太直接了吧。我真是越来越厌恶那张老脸皮了。 “请注意,你是在跟一个杀手谈判。你认为原则这东西在你我之间还存在么?”她的略带沙哑的声音隐藏着冷漠还有威胁。 我苦笑了一声,很无奈。“为什么不放过我?”我问。 “因为我看上你了,你上次表现出的潜质超出我的想象,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她这话又把我抬到一个高度上,简直是胡扯!我只是为我心爱的人报仇而已,关她森蓝什么事! 我又想开骂,这时门开了,那性感的旗袍小姐推着餐车进来了。 “这是您点的北京烤鸭。”小姐将菜端上来,放正。我不知道林妈点的什么菜,因为今天不是我做东。 等小姐离开关上门后,林妈开始吃起来,没再继续我们的谈话。我却没什么胃口。 只是见她光吃烤鸭的皮,却半点也不碰那肉,真是个奇怪的人。吃完,她用餐巾抹抹嘴,说:“烤鸭最重要的是多汁,如同有钱的客户,就要扒他们的皮。” 我没回答她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也动起筷子来,话说,这鸭烤得还真是一流。 “如何才能让我离开?”我边吃边问。她还给我倒了壶酒,她点的酒水还是飞天茅台。 “你死了就可以离开了。”她把这话说的毫无余地。然后将酒倒进喉咙里,观察我的反应。 “总得讲点道理吧,你究竟看上我什么?”我扔下筷子,她越来越让我火大了。 “是小雅要我收下你的。”林妈不屑地说,“她跟我说万一她意外死了要你替她完成心愿。” 我靠之,再他妈操之!竟然拿小雅来说事。她最大的心愿是开车行,和弟弟过安稳的生活。我难道不清楚她的想法么?我把这话说出来,并厌恶地看着她那副臭模样。 “其实你不知道,小雅在退出前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要拿到摆渡师的执业资格。只是你退出公司后没敢跟你说罢了。你现在身上的那把刀,还是我给她的。” 我听了不由捏了下胸前的那挂链。敢情说我上次能脱险还托她送刀之福呢。这时,第二道菜上来了,冬瓜炖老鸭汤,又是鸭子。 汤很甜,味道不错。 “反正我也再也不会进森蓝的了,即使你让我进班房,我也不干。”我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比谁无赖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干,于是喝汤,多想无益。 “考虑清楚,小诚。”果然,她的语气有所松动,没直接说要我去坐牢。 我态度坚决地回应:“考虑的很清楚了,不干。”有点想离开这里的想法,恐怕今天跟她扯不出什么结果。 良久。 “这样吧。”她换了种请求口气,“你考上摆渡师,然后就可以离开了,算是帮小雅圆一个心愿。” 这下轮到我犹豫了,第三道菜也上来了,啤酒焖鸭。我纳闷,难道今天吃的是全鸭宴?估计后面还有卤水鸭,酱板鸭和姜葱鸭。 “你喜欢叫鸭?”我没理会林妈的说法,指着菜扯开问另一个话题。 “这些都是小雅生前喜欢吃的。难道你不晓得?”她反问。她总拿小雅来挑弄我。那老女人很聪明,看出我的软肋。她不拿我杀人的录象带说事,只是在软化我。 见我不说话,她又进一步道:“其实我们这个行业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下流,你当是一种服务业即可,到目前为止,政府私下默认我们公司的存在。” “什么?”我差点笑了,还有这种事情。 “没错,因为我们也会接受国家下的定单,有些人不方便出面解决的就我们公司接手。”林妈见我不相信,又解释了下。 我头有点大了,没想到做这行竟然有这么复杂的路数。我明白所讲的不方便出面应该是指政治谋杀。但如果真如她所言的那样杀人能得到某些部门的认可的话,那么也是一种另类生活的体验。 矛盾,举止不定,动摇,还愿等词语复合起来才能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想起前阵子那平淡无澜的生活,我竟然有点向往了。如果森蓝真能在某些特权的许可下杀人,我想到第一次跟丧邦碰面就应该毫无顾忌地了结了他,这样小雅就不会死了,可惜我不知道。 “怎么才能当上摆渡师?”当第四道菜白切鸭肉上来的时候,我终于开口问了。 “回来森蓝。”林妈回答。 第二十五章 我又一次站在了森蓝公司的门口,我来这是要来考证一下,我的人生是否属于这里。虽然不是很乐意回来,但也并非很不情愿,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很矛盾的人。那天和林老太太吃完饭,我考虑的很久。终于决定做出选择:我的生活需要激情。再说,我还有把柄在她手里,这才是个大问题。 办公室里面的人和我当初离职那天一样齐。 “欢迎诚少回归。”欣姐姐第一个看到我。就热情地过来拉我进门来,看来她也知道我会回来。还把我当少爷了,心里不由得意了下。 “欢迎回来。”叶子冷冷的招呼我,那语气还是让我难受。 “过来喝酒啊,新味道。”林菲还是老样子。 林妈则说了句:“来了就好。” 我郑重地站在中央,严肃认真地说:“各位,本人很荣幸能和大家在今后的日子里共同努力工作,朝摆渡师的目标前进。” “我已经是高级资格了。”欣姐姐道。 “我前年就达中级了。”叶子也说。 这下子让我很是尴尬,靠之,操之。敢情只有我一个人是无证上岗。 林妈却想来化解我的这份尴尬,她说:“小诚的双手也是沾过血的,你们别小看他了。”我宁愿她没说这句话,我现在只是个杀人犯,而在坐的都是持证杀人。 “总之,大伙多多关照啦。”我不屑地说。心想,赶快考上那个什么摆渡师,这样混不下去才好赶紧地离开这。 “嘿嘿,诚哥,喝一杯庆祝下啦。”太子爷又招呼我,如以往般热情。但我没理会,我也不再是新人了,再喝他那玩意我不得好死。 于是说:“要不一起喝?看谁先倒下。” “哈哈,算了,这是上班时间。”果然,他投降了。 “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庆祝好了。”欣姐姐提议,“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聚会了,趁现在还不忙。” 林妈咳嗽了一声,说:“等明天吧,小纯今天回来,明天应该会过来。” 我愣了一下,话说在这干了几个月,想起确实还有一位同事还没见过面呢。我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的业绩上,是最差的。 “她还不知道小雅的事情,她们可是最要好的姐妹呢。”欣姐姐幽幽地说,脸上有点担心。 “我已经告诉过她了。”叶子突然道。 “啊?”林妈叫了起来,“我都没敢跟她说呢?” “她什么反应啊?”林菲问叶子。 “她没说什么,好象哭了吧。”叶子淡然道。 这让我又对小纯产生了一丝好奇,真像叶子说的她哭了,说明她还不是一个冷血的怪物。我记得小雅死了森蓝的这些同事们还没见过有谁为她掉过半滴眼泪呢。 “要不下班预先庆祝下吧。”我不想她们再谈论关于小雅的事情,于是说。“明天再大家聚会下。” “不了,等明天。”林妈坚决说,不给我面子,然后严肃地向大家分析了当前的经济形势和公司的发展走向,最后叮嘱我们要抓紧时间完成几个定单。 大家的干劲都不错,也做了工作前的部署。林妈还和欣姐姐讨论继续招幕新人的问题,我在想哪里还有像我这样的白痴会到这里来呢?果然后来讨论的方案都不行,转向向别的公司挖角的问题上去了。 看来招新人不是很好找,难怪那老东西死盯着我不放,我心里想着。 那天晚上,我又和林菲出去喝了个大醉。但我觉得痛快,心里好象放开了些。大家都是同一类人,相处起来比较自然了。 小纯,她究竟长什么样?我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这个女人,日后真是天翻地覆的角色,把我本来就一团糟的生活搞的更加混乱不堪。她才是本书的真正的王牌主角,下章将正式惊艳登场。比起她来,我真的是要躲到墙角一边哭去了。 ps:女主角出来了,大家给个手藏好不?谢谢。 第二十六章 小纯其实名字里面不含“纯”,之所以这样称呼她是因为她的样子长的很纯静,表面上看起来是个非常矜持的女孩子。但这仅仅是指她的表面,这个我先要强调一下。她复姓端木,叫泽蓉,全名就叫做端木泽蓉。开始我以为是个日本女孩子,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书读的少,不晓得端木是百家姓里的一个。 记得那天我为了能和她有个美好的初次见面,我特地早早地就到了公司,比欣姐姐还要早。因为没有定单的日子在公司呆着实在无聊透顶,能认识一下新同事倒是见蛮有意思的事情。 但在森蓝的日子总是充满着意外和碰到不着调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我没有等到和小纯那种单独会面的美好时刻,那天她很晚才来,而且来的很不是时候。 因为我貌似之前说过,我们办公室的外墙是一种特殊的玻璃墙,就是能看到外面,但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那种反光玻璃墙。问题就出现在这个该死的墙上,如果不是它,也许我和小纯的见面会变的更现实一些,至少彼此也会保持下距离。 根据我当时确切的回忆,门是被撞开的,请注意!是被撞开。不然我不会严重昏迷以至出现幻觉。因为我当时正要准备去练身房,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晃动。 接着,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门开了,直接撞在脑袋上。 在我快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我听见一个清脆而惊慌的声音:“哎呀,我睡过头了!杯具啊~~这人是谁呀!!!” 不知道是昏迷了多久,只感觉沉陷在了一个时光隧道里。 难道是穿越了?这是我思维有些清晰的时候我产生的想法。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竟然来到一个古梨园,雪白的梨花纷纷飘落,我正踩着这些还带着淡香的花落,在园子里闲逛着。 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琴声,听那音频,感觉弹琴的是个女子。我寻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间大草屋,门口的石桌上,一位穿着粉红色古装的少女正在那轻抚着一扇木琴。花瓣随着风在她的旋律的指挥下零落有秩地飘下,仿佛她周围的一切都入了化境。 见我来了,少女停止了抚琴,抬起头望着我,这时我见到了一张让我终身难忘的清澈的面容,古素的装束更衬托了她的高雅和恬静。暗含秋波的眼神和淡红的嘴唇让我消魂。她朝我淡淡一笑,我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长。只听她轻声道: “官人,你来了。” 话语间纯情之中带着点淫*乱,淫*乱中又带有几分矜持。总之一句话:外表纯美,内心开放。这种极品美女让我不由屏住呼吸,某些地方开始把持不住了。 “请问……”我好不容易吞下口水,然后环视下四周,确定刚刚她叫的“官人”正是区区,想问她这里是哪里。但她却抢先了,鼓着帮子,嘟嘴道:“你不是给我摘梨花去了么?奴家在此不知等了你多久了。” 哇,古代的美女装可爱原来是那么地诱人。我骨头都麻了,那感觉是又酥又软,这时我才有点相信,我是穿越了,至于什么穿越的原因,不详,穿越到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不详,穿越到什么年代,什么地点,不详。而眼下的这个美人儿又是谁,也是不详。 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是见我穿着那可笑的古男装,感觉像在排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想起吴宗宪的这首歌,不由地笑了,心想我这么对她说她会是什么表情。所以没敢问她的名字,如果问了会露馅的,她不当我是她官人的话下面就不好玩了。 “笑什么啊,官人言而无信,说是给我摘梨花作画,却为何迟迟不归,如今倒好,两手空空,不是逗妾身玩么?”心里正胡乱想着,却听眼前这位美女嗔怒道。 “呃……这位小姐,不,这位姑娘,在下刚刚见满园梨花,美不胜收,本想摘取一朵增与姑娘。却想到当前梨园之中,最美乃我眼前这位仙子也。思虑良久,还是回来伴随你一同赏花地好。” 说毕,满头大汗,这文驺驺的鸟语还真不好说。但见她脸颊绯红,掩嘴一笑说:“官人说大话了,说不定跑哪讨酒喝去了。丢下我不管。” “那哪能呢?”她那副可爱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凑过去,坐在她旁边,顿时闻到一股清香,有点冷的那种,却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你闻闻,我没喝酒。”我特地还把脸凑过去。还亲了一下,她都把我当官人了,我当然把她当娘子了,这便宜哪还有不占的道理。 “好啦,别闹了。”她轻轻地推开我,然后说:“官人快帮我磨墨,说好今日在这园子一起作画的。” “遵命,娘子。”我有点兴奋地答,感觉入戏很快,一切那么奇怪,却又是那么地自然。 我帮她把琴放到一旁,磨起墨来,说来也怪,从小到大没玩过这玩意,但磨起来却是很熟练顺手,感觉与生俱来。 古装美女见我磨好后,道:“我先起笔。”说完,弄起笔墨来,洋洋洒洒,一副古风十足的梨园春色图就出来了,还用秀丽的小字附上了一首诗句:突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不由赞叹: “好湿,好湿。” “轮到官人你了。”她突然转向我道,眼睛里充满期待。好象我是一绘画高手似的,而且水准不在唐老虎之下。 我眨眨眼睛,心虚道:“给我笔。”画这东西到不那么怕,随便划几笔不就完了么。中国画毕竟讲究的是意境,不要求画的跟实物一样。但我一个不小心,在接触到她的指尖的时候竟然紧张的抖了下,于是毛笔掉在地上。 美女叫了一声,跟我同时俯下身去捡,不撩却打翻了砚台,可怜刚才磨的墨水都撒在我脸上了。 “呵呵,官人成了大花脸。”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脸色红润,还有那晰白的脖子,是那么地好看,看得我有些呆了,以至于没理会脸上的墨点。 见我没说话,她拿了手帕,还柔声音说:“看你,这里脏的。”然后轻轻地给我搽起脸来。 “娘子……”感受着她手和身体的温度,我不由伸手抱住她低声唤着,把脸凑到她的手心里,任她轻轻地抚摸。 “哎!松手,先生!”正当我把头埋进一柔软的温柔乡里的时候,我仿佛听见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但这香气却是实实在在的,可并不是幻觉啊。 “叫你松手,没听见么!”又是那声音,带有点愠怒。然后感觉胸口被人踹了一脚,我从沙发滚到地上,顿时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呼吸困难。 虽然神情还有点恍惚,但这下我看清楚了,还是刚才梨园的那个女孩,不是穿着古装,而是一活生生的现代人,手里拿着手帕。我感觉额头和脸上凉凉的。刚刚我昏迷的时候,是她给我搽脸来着。 这下我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暴窘!连忙尴尬地把忙把头低下去,但更让我尴尬的是我发现酒吧台那边林妈一帮人都在那看着,欣姐姐和林菲还在拼命掩着嘴笑着。敢情刚刚我俩给她们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节目。 不用说,刚刚那位梦中见到的美丽的女子便是小纯了。她脸此刻泛起红晕,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的。良久,我们都没好意思先开口说话,我则看她看得有点入迷了。 “刚刚不好意思啊。”她看我在注视着她,恢复了正常的脸色说:“我叫泽蓉,端木泽蓉。请你多包函了!” 我听罢立刻坐起身来,说:“肖诚,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完,傻里傻气地咧嘴一笑。 然后我想,我终于找到我的梦中情人了。嘿嘿,这妞,我是泡定了。 第二十七章 虽然和小纯的见面发生了点小意外,但那个在梨园诗情画意般相遇场景却在我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当时我真的是穿越了么?穿越到我和小纯的前世? 看着窗外的阳光照进我的床,我又有点恍惚了,最近老容易精神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血压太低。即使是真是穿越了也只是一次山寨版的穿越,我心里道,不可能有那种荒唐事发生在我身上的。当时我应该是昏厥了,是小纯的体香让我产生了幻觉。 但见过她却让我明白了一个困扰我多年的英文单词,我终于知道梦中情人的英文fucking*dream和sweetheartloverindream的区别了。 就目前公司的女士来讲,欣姐姐,小叶,可以归并到前者,林妈是我只想f*ck不想dream的人,故不在此列。小纯当然是属于后者,前者我觉得合理的翻译应该是“炮友”才对。而小纯她是我今生一直追求的终极目标。想到这,我就感觉呆在森蓝终于有了要为之奋斗的理由。小纯的出现给了我继续工作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赶紧地下床洗脸,刮下我的络腮胡子,话说我刮完胡子真判若两人,那叫一个斯文,跟小白脸似的。 恩?你问我留着胡子是啥样?跟通缉犯差不多吧,反正是人见人躲的那种。 记得那天我穿了套价格不菲的黑西装,套上崭新的黑皮鞋,打扮地跟花花大少爷似地去上班了。公寓里同层的邻居大叔见了我都说:“呀,诚子哪里发财了?平时穿的像拣破烂,今天怎么跟公子爷似的。” 我才不理会大叔的调侃,竟然敢笑话我下次回下棋打死也不让他了。甩下句:“我要是穿的像拣破烂,你就是一原始人。” 那天外面还下了雨,不大,但却会把我的宝贝衣服弄湿。我戴上太阳眼镜,撑开了大黑伞。为何要戴眼镜,因为觉得酷,可能黑客帝国看多了吧,我这模样,肯定迷死n大片n年龄段的女性。 “哟,哥们,谁家出殡呢?整那么严肃?”想不到还没出公寓大门,门卫保安小张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晦气! “我呸!你二姐老公的三姑妈女儿丈夫的小三出殡呢。”我没好气地回骂道。奶奶的,坏老子大好心情,忙把眼镜收好,今儿不学电影那套。 不过还好今天的豆浆新鲜,自从离职后好久没出来到街上买豆浆了。由于下雨,杯子还是没扔进垃圾桶,印象中就没扔进过一次。 无奈我又得要走过去捡回垃圾桶。 “乱扔垃圾可不好呵。”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很是受用。让人听了幸福还加一点点紧张,我是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是她。小纯这孩子还帮我把空豆浆杯拣起来扔进桶里。 “很巧啊,早上好!”我倒不害羞,正常跟她打招呼。她今天穿一红色风衣,戴顶小花帽,很是可爱。我将雨伞靠进小纯,虽然她的伞比我的大。但我还得表现风度不是,可怜的只是我那牌子西装。 “你怎么也走路来上班啊?”我俩同时问出这句话,然后各自愣了下,笑了起来。 “我住附近呢。”她说。 “我也是啊,怎么没见过你咧?”我开心地说,想想以后可以跟小纯一起上下班了。如果结婚,还可以一起买菜,或者我去幼儿园接孩子,她去买菜,然后我回家做饭。 “你来之前我就去外地培训了。”她的话把我带回现实中来。“这不,前几天才回来。”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她所谓的培训我估计就是一群杀手聚在一块,开个速成班什么的。然后聚聚餐,合个影就算是毕业了。但需不需要实战,我就不敢问了,怕做噩梦。 “那是每年一次的杀手夏令营,可好玩了呢!” 杀手也搞夏令营!?很好玩?这世道究竟怎么了!她这话差点雷死我。 “是么?我也很想去呢。”我装期待地说,“不知道都有什么项目呐?” 小纯听了便催促道:“那走快点啦,公司电脑有资料,我介绍你看看。” “哦……好呵。”我脑子这时有点乱。但我却越发喜欢这个女孩子了,不仅仅是她的美貌,还有她的性格。她是一个天使般的杀手,能死在她手里的人我猜一定很幸福。当然以上是我个人固执的想法,请勿找她尝试。 于是就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天,在一场清晨的雨中,我和小纯一起踏进了森蓝办公室的大门。 “哎,你半身都淋透了,搽搽。”她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纸巾搽着我的衣领。我尽量把头偏向一边,避开她那致命的香味,但却也很享受这一刻。 这时候有人进来了,是那老林妈子,见我们亲近成这样,笑道: “哟,昨天刚见面就抱一块,今天就双进双出了,速度够快的呀你们。” 小纯羞地一跺脚道:“林妈,看您说的,小诚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也不是!”然后跟我保持开了距离。这老东西!什么时候都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我暗骂着。 “话说我平时还是比较随便的。”我打趣小纯道。我脸皮厚度我有把握,但我想测试下小纯的。 “我该随便的时候就随便,不随便的时候就不随便。”她回答的跟绕口令似的,看来贫嘴的功夫不一般呢。 “那我能否叫你小蓉蓉呢?”我继续逗她。 “随便。” “你果然是个随便的人呀。”我接她的话。 “你不随便,那我叫你小橙子!”小纯。 “那是小公公才这样叫滴呀。” “小太监多可爱呀,本宫喜欢的说。” ……… ……… “你俩当我死的么?”林妈有意见了。“打情骂俏地回家去。” 哎!这老东西怎么总让人白目。小蓉(我正式叫她小蓉)对我吐下舌头,说:“来,我给你看看夏令营的东西。” “看个蛋。”林妈叫道,“小纯去煮咖啡,小诚去扫地!” “恩啊”小蓉听了蹦跳着张罗去了,我不情愿地拿起扫把,非常不满地看着林妈: “敢情你叫我回来扫地的啊?”我问。 “你先给我扫着,免得你俩小情人在我面前得瑟。我老骨头受不了那酸麻劲。”她半笑话半教训我道。 呵,我俩什么时候成情人了,不过这话我爱听。 第二十八章 和小蓉的相处是非常愉快的,她是个极品的美人,长的又清纯,人见人爱,狗见狗赖。所以我很是乐意缠在她周围问这问那的,她也很耐心地教我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我非常喜欢小蓉的就是这点,她不会嫌我黏乎,难道她不晓得我这是在啃她豆腐的么? 估计这小妞好这口,我美滋滋地想。 “吃饭后半小时内不要喝茶,伤胃。”她对我说,“这也是常识。” 我立刻把茶倒进厕所。 “用电脑2小时后要去洗脸,去辐射。” 我又跑去去厕所洗脸。 “少用手拿现金,上面的细菌含量比马桶脏700倍。” 于是我拼命往马桶倒剩菜,然后不冲水,等细菌含量超过人民币700倍就可以携带现钞的说。 欣姐姐奇怪的看着我,嘀咕道:“小蓉每说一句,怎么小诚就往厕所里跑?” “因为我闲的慌。”我邹着眉头抱怨道。 “这样啊,小蓉你过来。”她唤小蓉到她跟前,然后跟她耳语几句。 小蓉边答应边笑眯眯地打量着我说:“好,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看着她那眼神,一股不安涌上了我的心头,直觉告诉我欣姐姐又在打坏注意了。她说:“很快就有业务上门了,让小蓉先对你进行一系列的素质培训,好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果然。。。。。。 “是么?我无所谓的。”我装不在乎地说。但还是流露出为难的脸色,谁知道她们会如何整我呢?在一个公司新人被欺负是常有的事情。 “不用怕啦。”小蓉安慰我说,“主要还是一些心理素质上培训。” “是做心理测试题么?”我问。 “不是。” “那是……。” “现在晚了,该下班了。等明天吧,我打你电话,我们去测试的地方。”她看了眼欣姐姐然后小声音地对我说,很神秘的样子。 我听了乐开了花,难道明天会是我们偷偷幽会的时光。要不怎么没让欣姐姐听见我们明天不来公司呢。 “好,待会我请你吃饭吧,一起讨论讨论明天的训练计划。”我趁机对她说。 小蓉听了犹豫了下,说;“好啊。湘菜如何?” “哇!我最喜欢吃湘菜了。”心里却犯难了,我其实最不喜欢吃湘菜,辣的我会拉肚子的。本人比较喜欢吃潮洲菜和客家菜,清淡。 但借这个机会,下了班我又可以缠着小蓉了,跟粘粘虫似的。 “上哪吃去啊我们?”我问。 “南行路有家叫湘赣人家的馆子,我常去的。”她道。 我一听,思维开始乱起来,想干人家?这名字取的可真是直接,不过我很喜欢。小蓉她带我去那想干嘛?但等到了那,见到招牌我才惭愧起来,看来平时少出门就是不能长见识。 那是个小餐馆,地方不大,也就4、5张台子。也没什么客人,灯光也很昏暗,但很有气氛,我暗爽,看来小蓉还是很会找地方的。 老板是个地中海,戴着老花眼镜,我们进们的时候招呼都没打声,看样子和小蓉是很熟悉的了。倒是小蓉大方地说道: “老板,我又来了,带了位新朋友。” 听了喊声,那地中海才抬起眼皮望了我一眼,说:“这小子长的蛮高大的,小蓉眼光不错呢。” “就我一新同事,说喜欢吃湘菜来着,放多点辣子。”她说。然后转头问我:“你喜欢吃什么菜?” “水煮肉片,干锅鱼子,麻婆豆腐。”我想也没想就叫道,估计都是小蓉喜欢的菜。最后又补充说:“炒碟青菜,不加辣。”这个才是给我下饭的。 小蓉则点了鱼香茄子和一份剁椒鱼头,却强调不要太辣。 “你是湖南人?”我问。 “不是。”她否认。 “那是?” “杭州。” “苏杭多出美女啊,果然不假呢。”我笑着说,“那怎么那么爱吃辣呢。” “我不怎么吃辣,你恐怕根本就不吃辣吧。”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搞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奇怪了,难道她也调查过我? “刚刚我特地说加多点辣,看你脸色就不对了。还特地叫了份青菜。”小蓉的话让我感觉到不安,她的洞察力也夸张了点,赶上警局顶级侦探了。 “你真厉害,这样都被你猜到了。”我心里那个虚啊,看来以后在她面前多讲实话才行,免的遭罪。 “不是啦,小诚,是你不太会演戏,表情太容易被人看透了。”她探前对我说。“你心眼还是太实诚。” 我咽了口口水,挠挠头。做这行敢情心眼实诚也是坏事情。“那要怎么样演?我不会。”我装谦虚地问。 “其实我是湖南人。”她说“你就像我刚才那样演,演到别人非常自然地误认为你是其他地方的人。” 我听了无力地趴倒在桌上,埋怨道:“你真会演呢,不过我根本就没怀疑过你说的话嘛,以后没事少给我下套。” “嘿嘿,你单纯嘛,上当上得多了,就会学聪明了。”她貌似在教育我。 “哈,小蓉姑娘,不能老骗人,那样容易老。”我不屑地反驳,她笑了声,没理会我,到是菜上来了,引得她胃口大开。我则辣的直伸舌头,而她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但额头也渗出汗珠子,估计是被辣的。 见我一直在看她,小蓉停下碗筷,拼命伸了伸舌头,喝了口冰泉水道:“都麻了。” “你那不是吃辣的么?这程度应该是家常啊。”我咧着牙问她。 “其实……。说真的,我是杭州人。我也不能吃辣。”她又吞下一大口水,坦白道。 我这下不说话了,我想我应该习惯她的戏法,应该学会见怪不怪。于是叹口气说:“什么时候演累了,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出去玩。” 这莫名的话却让她的表情很奇怪,我以为她会笑,但她没有,只是闪过一丝犹豫或忧郁,很快又恢复常态,说:“好啊,要不明天我们就去游乐场吧。” “去啊。”我想也没想答应了,“那明天不测试了?” “同时进行。”她笑嘻嘻的说。 “你很坏。”我回应她说,明天她肯定想出我洋相来着,但我喜欢,因为我打定注意不会让她得逞的。 之后是她请我吃的这顿,说我肯定没吃饱,所以不好意思让我买单,走的时候,她还饶有兴致地让饭店老板给我们照了张合影,说是纪念我们第一次约会。老板则说小蓉向来喜欢搞怪,还说我是第n个跟她吃饭合影的男生。 事后我追问她我究竟是第几个,她说我目前排行第23位。 第二十九章 今天的阳光出奇的明媚,早晨的空气出奇的新鲜,豆浆出奇的好喝,小蓉今天穿的出奇的漂亮。虽然初春还是很冷,但小蓉还是拿了两大杯的雪糕在隆古游乐场的大门口等着我,看来在那冻了一段时间了,不断跺脚来着。 看来下回刮胡子要快些,下回可不能让小蓉这样等了,我心痛。 “嗨。”我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装呼吸很急促的样子,我要让她知道我是一路很有诚意地拼命跑过来的,不能让她看出我是打车来的。 “都快溶啦。”她见了我抱怨道,“快吃啦,怕你没吃早餐。” “哦,谢谢啊。”我惭愧地接过雪糕,纳闷早餐有吃雪糕的么?“那你呢?”我问。她手里还有一份草莓味的。 “我已经吃过了,把这个也吃了,然后我们进场吧。”她说着把她那份雪糕塞给我,就这样,大冷天的,我在一群男男女女,叔叔阿姨的注视下啃完了2大杯雪糕。 “这孩子肠胃真好啊。”旁边的大妈还来了个惊叹,乡下人果然没什么见识,不就吃个雪糕么,至于叫那么大声么。 于是我拉着小蓉赶紧的往里面走,今天不是周末,所以游乐场的群众不是很多,但排起队来也够让人郁闷的了。 “要不……。咱换个地儿?”小蓉拉着我的衣角说“我们还是先来训练吧。” 我看着她那诚恳的眼神,估计也是演的,但又不太像。可惜我排了5分钟的队,便说:“好吧,你带路的干活。” 一开始,小蓉选择游乐场做训练的场地,我就基本猜到她要干什么了的了。不就想修理下我这个新人么?老子早看出来欣姐姐那把戏了,还用演。 而且地点我也猜到了,玩跳崖机的地方,我们正往那方向走呢。哼!娘们整人的玩意基本离不开这模式,各大小说和影视作品都有提及,一般男主角都被整的很惨。 但如果小蓉还想用跳崖机这破玩意来整我,那她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我说。”我咳嗽了声音道:“我以前当海兵的时候,训练船是大帆船。知道么?” “什么意思啊,当海兵也要进行这个训练啊。欣姐交代的呢,还要根据训练测试情况给你出个评估报告。”小蓉白个眼说。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是想让我上那练是么?”我指指那机的地点。 “恩。”她点点头,问:“怕了?” “没,只是说,如果你还有更好的地方,赶紧说出来,别在那地方浪费时间。”我带着提醒的口气说道。 想想我当年当兵的是时候,真的坐的是那种帆船,我还要上桅杆呢,上下以及收帆都要求那个利索。也许你会问为什么还用帆船训练海兵呢?现代海战都讲究装备,讲就电子信息作战以及战术素养。 但上级领导的思维就是有那么点创艺,某天连长传达了他的思想:我们不屑跟小国家打,但拼装备拼战术也不见的比列强们高明,如何是好呢?比不上就把人家的条件降下来,降到和我们同一标准的时候,跟我们打,他们就吃亏了。 意思就是说哪天大家电脑网络,卫星定位之类的玩意都失灵了,我们就可以冒头出来当老大了。 但这跟那跳崖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有啦,我大部分时间就是在那种破船上度过的。桅杆顶到海平面的高度和那崖的高度相仿。就是说我能适应那种突上突下的感觉。 所以想跟我玩刺激,没门! 到了跳崖机的场子,是比想象的高点,这让我有点怵,怎么远远看别人玩是那么有趣呢。 “你先上还是我先?”我望着那高台问。 “就你上。”她笑着说,“你当年不水手么,桅杆上的干活,还怕呀?”她还学我的语气。 “当然不怕,但我只是觉得没什么意义。不就闭着眼半空中兜个圈的事么。能体现什么呀?勇气?不怕死?”我翻着眼睛问。 “不是的。没那么简单。”小蓉边说边从包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来,我一看是个小摄相机,她想干吗? “绑你手上,对着脑袋。”她吩咐道。 “干吗呢这是?”我一脸子疑惑。但还是依着她把机子固定在我手上,感觉……怪怪的。 “我们上去吧。”小蓉乐颠颠推着我上了跳崖台,我则侧过头拿机器拍她的可爱脸庞。 “别闹。”她推开我的手。 “那你得告诉我干吗呀?”我有点急了。 “叔叔帮他的腿绑稳点。”她没理会我,倒跟工作人员唠嗑起来,这一唠不打紧,越唠越让我听得心慌。 “这项目都没什么人敢玩啊,你男朋友挺勇。” “是啊,他喜欢挑战。” “这玩意就是刺激。” “安全性能保证么?” “没事,过去年这绳子只断过一次。” “呀,没什么人玩,这扣子都生锈了呢。” “没事,还结实着呢。” “这绳子韧性,看上去弹力不够啊。” “没事,一直都这样。” “那轴轮子怎么吱吱响,松了怎的?” “没事,就是少抹了点润滑油。” ……… ………“没事今天就摔死了个人。”我喃喃的接口道,这破玩意都残成这样了。于是极不情愿地站在跳台前,准备就义。就在这个时候,小蓉说出了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要求: “下降过程中,请把你的面部表情拍下来。” 这话让我全身顿时石化,很想找个理由就这么晕过去,这招虽然好用,但未免也太丢面子了,于是只好颤微微将身体向前探去。 高的地方风大,要不怎么叫高处不胜寒呢,我只觉得我脚底凉嗖嗖的,头顶也是,然后感觉胃一阵抽搐,脸色当场就绿了。目测这个高度足有30几米。 “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怜兮兮地盯着小蓉,“这怎么拍呀,不存心为难我么?” 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你只要把镜头对着你的脸,做出很享受的样子,很高兴的样子,看上去很自然的样子,就算通过了,忒简单的!” “真的?”我半信半疑斜着眼睛看她问。 “相信你行的,森蓝的人玩这都当是切菜哪。”这挑逗人的本事怎么跟欣姐姐学的那么正宗呢,我最受不了这个。 “放心,在我绑的人中,还没死过人呢?”那场子的大叔还帮腔,但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靠谱啊。 “好好拍,啊。”小蓉淡淡地吩咐,在她眼里,拍好镜头才是重要的。 所以我没搭理她的话,站到台前。长长地舒了口气,拿起dv,对着自己的脸,突然发现我现在这样很可笑。待会儿还得回味下是什么的模样,当然,那是还有命活着的事了。 再次打了个冷颤,今天全当体会下自杀的感觉吧。 “放松点,腿部不要太僵硬。跳下去后头向下,身体自然展开,你会感觉很享受。”那大叔好像很懂行似的叮嘱我。 “你常玩?”小蓉问。 “从来没玩过。” 那刚说的不都是屁么?我忿忿地想,想骂人了,好好的一次约会,无端端地跑这上面来喝西北风来了。 那不靠普大叔扶着我身体让它微微前倾。 “准备。” 我咽了口口水,地面好像离我很远。 “去吧。”我后背感觉被人一推,小蓉那指尖如同三井寿三分出手那般温柔而又必杀。 我骇人的尖叫声划过初春的寒风,荡漾在整个游乐场的上空,夹杂着绝望和哀怨。地面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我扑来。刚开始那段可是真正的全速度自由落体,气流仿佛要刮破我的脸。脑袋一片空白,只感觉心脏简直就要从我嘴里跳出来了。至于还有拍摄什么的,我当时连害怕都顾不了,哪还有心思玩那东西。 貌似过了几世纪之久远,弹簧绳的缓冲终于让我有了当年在桅杆上摇荡的感觉。我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使我想起刚才没有按小蓉的要求拍摄,于是,赶紧补几个现在在半空荡着的镜头,强颜欢笑。 当我站回地面的时候,我有种亲吻它的冲动,第一次感到做人有如此塌实的感觉,同时也庆幸我还好好地活着。 “这是什么呀?”一个不满的声音打破了我大难不死的欢畅。我疑惑地望着小蓉,她正把dv的播放镜头对着我,里面的我正摆着一张不自然的笑脸。 “我要的是下落过程的表情,你这个可不合格。”她嘟着嘴说,但语气很认真。我的心脏又神经质般地跳了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笼罩着我,脖子不由地缩了下。 “重来。”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的一句话,而且毫无侥幸地让我听到,我剧烈的咳嗽了下,道:“别开玩笑了,大姐!” “很害怕,是么?刚刚差点就要死了。”小蓉轻声地问,还摆出一副爱怜的样子,语气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惊的孱弱的小猫咪。我脸红起来,想不到我在她眼里竟然糗到这种程度。 小蓉的眼神让我尴尬不己,“我不是病猫!”我叫起来。她被我这莫名其妙的话吓一跳,但很快道:“我可没欺负你哦。” 我一把抓过dv,再次往跳崖机的站台上走去,回头说道:“这次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由于这玩意平时根本没什么人玩,所以不用排队。 “哈,还没玩够呢。”不靠普大叔乐呵呵地又帮我绑起腿来,我没答话,只是傻笑着,笑到俩嘴抽风。这次心跳没那么快了,倒是胃不知道为何却又剧烈地翻腾起来,敢情我体内的器官也开始轮流抗议这不正常的游戏。 我看到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场景如同围观大厦顶楼有人跳楼般好不热闹。操!还有人向我拍照,如果绳子断了,他们将有幸见证我死亡的全过程,并将这个场景永久地保留。 卖给电台估计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报料费。 于是我在这众人瞩目的眼光以及相机的闪光中又一次跳入那个深渊。 但这次我思维不会太慌乱,虽然还是很害怕,我知道还要拍下我的脸部表情。我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任务上面才对。 但就在我把镜头对准我的脸的时候,才知道,我又上当了。我的当初的想法是对的,没人会把雪糕当早餐的,只有别人想作弄你的时候才会,也只有自己脑袋少根筋的时候才会吃上2杯。当呕吐出来的雪糕喷在镜头上的时候,我发觉我的人生彻底完了。 “重来。”预料之中的要求。 “你还真玩上瘾了。”不靠普大叔第三次乐个叽吧帮我绑好腿,那表情如同**冷妃子突然受宠般开心,而且还是被连续三天点灯。 我义无返顾地第三次跳下去,这次我学乖了,早早将dv对准脸,终于在这短短的时刻将那并不自然的表情收录在里面了。我还听到下面观众的一片掌声,顺便也把这个场景色拍了下来。 “重来。” “为什么?”我快抓狂了。连续三次我脚已经有点站不稳了。 “你演技不自然了,ng!”小蓉那口气如同大牌导演般不容反驳。 “你做一次我看!”我好象抓到一什么把柄似的地说,“我可不知道怎么演啊。”心里暗乐,小蓉害怕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呢?很是期待,但我知道她肯定会找理由拒绝。 “那我就做给你看,说句实在话,我玩这个也很害怕的。呵呵。”没想到小蓉倒很爽快地答应,但她那样子,哪是害怕,表情跟跟切菜一样轻松。 10分钟后,看着小蓉在dv里那副景象,我惊呆了。画质的稳定以及清晰自不用说,最主要的是她飘逸的神情,简直就是在享受,堪称完美! “你在拍洗发水广告么?”看了好久,我才盯着她问。 她得意地笑出声来。略带点拽的语气说:“到你了哈。” 今天上午是第四次站在这个熟悉的站台,呼吸着上空清新的空气。我忍住流泪的冲动,不靠普大叔的眼里已经流露出同情。他已经不再说什么了,默默地帮我绑稳腿绳。 ………。 “重来!” ………。 “小伙子,不如别绑了。”不靠普大叔终于忍不住道。 “怎么?”我揉着颤的越来越厉害的小腿问。 “直接跳下去,了结自己吧。”他调侃地说 “好!死就死吧!”我说着这话,麻木地跳了下去。 也就是那一次,就是在第七次的时候,小蓉终于对着dv的画面点了点头,说:“终于有点像玩蹦极的样子了。” 听了这话,我深深地吐了口气。抱住小蓉,这让她当场呆了。好不容易,我在她耳边挤出一句: “谢谢。” “不用,这是你努力训练的结果。”她轻轻地推开我说。 “不,是谢谢你肯放过我。” 听了我这话,小蓉扑哧笑出声来,道:“少来,是你自己开始的时候说自己当水兵的时候有多厉害来着。” 我不说话了,敢情我这是祸从口出。 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的胃一直在翻滚。小蓉则吃完了一个蛋糕和两牛扒,完全不理会我的闷闷不乐。 “好啦,今天是玩的有点过了。”她舔着刀叉说,“呆会儿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么?” 这是表示道歉么?还要我带她去什么地方。我小口地喝着热咖啡,这让我好受些。不满地问:“你想去哪?还测试么?” “南华公墓。” 我心一颤,低下头去,那里是小雅安息的地方。 “回来有些日子了,还没拜祭过好姐妹,听说你和她结婚了。”她好象有些试探地问我。 “恩,我俩是的。”这点我不会否认,即使是在我想爱的女人面前。 小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转过眼睛看着我,说:“我们走吧。” 墓地显得非常的冷清,我买了束百合,小蓉则买了菊花和香纸。看得出她很伤感,眼泪只是在眼睛里打转,嘴里不断在墓碑前喃喃地说着什么,她那个样子很美,这位杀手还不算冷。 “看到小雅如今躺在这,你有何感想?”小蓉突然转过头来问我。我没回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打车回去的路上,我又想起她那个问题,今天跳了7次崖,如今还能活着,我只想说经过这回几近死亡的体验,我想我今后能承受更多的死亡压力。 也许,这就是小蓉今天想教给我的内容,因为在给欣姐的测试报告中,她给了我一个合格分。 第三十章 也许就是因为那个合格分数,让欣姐姐又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天她看着我的评测报告,突然抬头对我说: “小诚,我有个任务想要你陪我一块去。” 我吓了一大跳,但不是因为她这话,而是小蓉,当时她正在喝茶,欣姐姐蹦出这句话后她惊得把咽到喉咙里的水喷了出来,这个举动着实地让坐旁边的我心咯噔了下。 我俩本能的相望了下,小蓉面露苦色,充满同情。看到她这副光景,我暗想又有什么“好事情”在等着我。想起上次在游乐场的经历,我的心薄凉薄凉的。 “什么任务?”我弱弱地问。 “杀一个女人,你要跟我过趟香港。”欣姐淡定地回答道,然后顿了顿,又说:“小纯给你打了合格分,想必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至少我要求你能做到临危不乱。” 听了这话,我又有一种被人暗算的感觉,回头一看,小蓉那家伙正心虚地把头埋了下去。果然是她干的好事,不知道她在那份报告里还写了什么。 但我目前没心思理会她究竟做了什么,从刚才她那夸张的喷水动作可以大概猜到这可能是个难啃的任务。 “需要我做什么吗?”我问欣姐。 “跟着我就行了,听我的指示做,别乱跑就可以了。”她淡然地吩咐道,看样子对她来说是件轻松的活。但小蓉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我的心思又开始乱了,隐隐地烦躁不安起来。 于是下班后,我在电梯口堵住小蓉,看着她一脸子歉意或者无辜的表情,看到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缩着脖子,楚楚可怜。我责问她的勇气又一次沉溺在她的美丽的眸子里去了。 “我请你吃饭吧。”我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 “不去,再见!”她想从我身边闪过去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长发,说实话我不想那么粗暴,但她那心虚的样子确实让我忍不住要欺负她一下。 她吃疼,于是乖乖地到回来我身边,这时我面部俩距离不超过10厘米,但我的手还是舍不得放下,那柔顺的黑发有股致命的香气,让我陶醉。 “你该刮胡子了。”倒是她委婉地提醒我该放手了。 我不好意思的放开她的头发,说:“走吧,我想问你些问题。” 她无奈的耸耸肩,说:“好吧,知道你想问什么。” 晚餐的地点还是老地方------想干人家(湘赣人家),不明白小蓉怎么总喜欢来这地方。而我就喜欢这么称呼这家餐厅,并鉴于小蓉对我卑劣的表现,发誓迟早有一天要把她上了。当然,我篡改这餐厅名的时候小蓉并没听出来,更不可能知道我还有那种邪恶的想法。 趁还没上菜的功夫,我想把想问的都问了,然后跟她好好吃个饭,最好还能搞清楚她住哪。 “那个,我想问下你,你知道欣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我就不跟她绕弯弯了。 小蓉侧了侧脑袋,说:“不好说,我了解的不多。”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想知道跟我一起做事的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看你将要倒大霉的份上,以及请我吃的这饭,我就告诉你一点点啦,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但跟她出去办过事的人都会抱怨,这个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小蓉摆出一副要吓退人的架势。 我听了忙说:“快给我说说啊。” “呃……”她摆弄着柠檬杯的吸管,“她是个很有魅力的杀手,非常拉风,但表面上你看不出来。” “然后呢?我不要听这些,具体点的。” 她吸完最后一滴的果汁,香舌在唇上消魂地舔了舔,我心里一阵酥麻,但还是要表现的淡定。只听小蓉说: “她目前是日本三叶社社长,三叶社是日本的一个黑社会团体,她是那的老大,在日本很有势力的。” 我吞了吞口水,想那她怎么来中国打工了。小蓉继续说:“按她的说法,她是个比较喜欢自由的人,社团的事情她应付不过来,就入股了林妈的森蓝公司,图个清闲,同时也为三叶社的势力能渗入中国作个铺垫,她们那还为森蓝培养和输送过不少职员呢。” “是么,怎么她都没跟我提?”我喃喃的道。 “听说都死了,要不就废了。”小蓉轻描淡写地说,“这种事她也觉的脸上无光吧,反正近一年都没再送人过来了,都改对外招人。”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都要怪那帮杀手不争气,要不就不会找上我了。“那她又是怎么个拉风法?”我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 “就是闹的动静比较大。”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小蓉有点保留。这下可不能轻易让她蒙混过去,于是赶紧追问句: “大到什么程度?说实话,我要知道真相。” “就是不按照规则办事,喜欢出风头,搞的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杀了人似的。” “啊?”听了小蓉这话,我惊讶地叫了出来,“她是这样的人么?” “杀手中的另类吧,跟她出去过一次,让我紧张的够戗,那是需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胜任的。”这话听起来倒不像是吓人。 “那次是什么样的情形?”我问。 小蓉痛苦地摇摇头,说:“不要再提了,你见过杀人还要拉上一大群民众来观看的杀手么?还要我帮忙维持秩序,就差向他们收门票钱了。” 听了这话我笑了出来,并想象那情景是有多莫的壮观,感觉欣姐姐还真是淘气。杀人在她手里仿佛变的那么的有趣。但仔细地静下心想,这样的话脱身不是很困难? “然后我们被人追杀啊,还被警察通缉,在一养鸡场躲了大半个月啊,那时候还是禽流感大爆发的时候呢,现在想起那成堆成堆的鸡粪和烧焦的鸡尸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小蓉厌恶的想呕吐表情让我也跟着同情起她来,同时感觉我的胃也开始不舒服起来。 “还好你没得流感。”我小声地安慰,心里暗暗祈祷,我到时不会也那么背吧,现在可是猪流感时期。 “可不,叶子还有小雅也跟她出去过,但无一不回来都是怨气冲天,破口大骂,找林妈投诉的。”小雅不满的说,“所以,正常人没人会愿意和她在一起行动的,这次她又想找我……” “所以你故意虚夸我的评测报告!”我听了一拍桌子叫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又来摆我一道。 “不是,我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她急着还想辩解,但在我眼里怎么看都是狡辩。“给你一个高分是谢谢你替我给小雅报了仇。但也不否认这个结果可能让欣姐姐临时改变了主意,因为心理素质那栏我可是给了你满分。” 看着她那得意的小样,敢情我还要多谢她打那么高分似的。我现在真有点想把她抓回房间“处分”下的冲动。 “那我该怎么办?”但我还是无奈耷拉下脑袋,毕竟人家的身份是杀手,不是想上就可以上的。还有小蓉形容的这个欣姐姐让我有点绝望,倒霉这两个字再次填满我的脑海。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欣姐是拿了高级摆渡师的杀手,只要听她的吩咐,至少还是能保住小命的。只是让你这么早就跟她一起外出行动,让我意外了。”小蓉见我的愁模样,好心安慰我。 接着她又跟我绘声绘色地讲了欣姐姐过去的不少佚事,大都是那些她很拉风的案例。至于有多拉风,听欣姐姐的回答就能猜到一二了。 就是有一天,我和欣姐姐单独乘坐电梯下楼,我忍不住问她:“听说你曾经一个人用把匕首就干掉了一个社团里的9口人,有这事么?” 欣姐姐没立刻回答我,快到楼下了,她才面无表情地说: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记不太清楚。” 第三十一章 话说那天晚饭在想干人家我和小蓉聊的正欢,我已经可以把她的手捏在手里帮她看手相了,形势一片大好。但这时候手机却不识相地响起来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就直接把它挂了。 可不能让这电话扫我的兴,对于来电不详的号码,我一律归为香港六合彩或者是推销保险的来看待,可以直接无视。 我对着小蓉歉意地笑笑,那电话打断了我们的愉快的谈话,她已经谈到欣姐姐和她前男友的八卦故事了,好象现在正在日本帮她打理社团事务来着,是个日本人,但不是杀手,只是养了几个小三,小蓉推测说欣姐姐是被他气着了才来中国的。 但我的手机又执着地响起来,还是那个号码。我不耐烦地按下接听。 “在哪里?” 欣姐姐的不满的声音让我喉咙着实地哽咽了下,没想到会是她!森蓝我只存有小雅和小蓉的电话号码。 “在吃饭呢。”我有些木然地回答,知道我现在正在跟一个顶级杀手通电话,多多少少让我有点紧张……这就是压力啊。 “你回去收拾下,然后来公司,我们就要过香港了。”她在电话那头有点急地说。 我吃惊地望着小蓉,“哈!?这么快。”她好像知道是谁打来的了,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冷漠地喝着她的鱼头豆腐汤,估计她是没在意过我的死活,还是根本就知道跟着欣姐姐就死不了呢? “我还没港澳通行证啊。”我有点挣扎地说道,听过小蓉对欣姐姐的评价,还真有点不愿意和她一起出门呢。 “不走口岸,我们自己有船,你8点到公司就可以了。”欣姐姐的话不容质疑。 “我们早去早回。”最后她撂下这话就把电话挂了。 我无奈地放下手机,略显担忧地看了下小蓉,此时端木泽蓉同志已经吃饱抹完嘴了。我正想开口,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趁现在说服她替我去,但未等我开口,她却先说了: “祝你好运,今天的新菜还不错。” “不给点建设性意见?”我话缩了回去改口道,心里对她这种不照顾晚辈的态度深表不满。 “有,听欣姐姐的话。”她微笑着说。 “哦。”我点点头道,然后拿起包就走,这回还是让她付帐,谁叫她最近老捉弄我,但小蓉好象不介意这个,付完钱还和老板喝茶聊起天来,连目送也不愿送我一下,搞的我灰常生气。 我回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出门了,谁知道到了门口,欣姐姐的车已经在我楼下了,这也太招摇了吧,要知道对面就是派出所。一出杀人命案的始发地就在它眼皮底下,不过也是,谁有事没事就把你当杀人犯来看嘛,像我,怎么看也是个大大的良民。 今天欣姐姐穿了件红色吊裙和性感的黑色丝网袜配上高跟鞋,外面加了件棕色的皮外套。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穿的那么诱人,看不出她现在要去杀人,去找乐子还差不多,也许杀人对她来说就是种乐子。想到这,我不由战栗了下,然后非常低调地进了她的车子。 她开着车上了海边的一条高速路,大约走了20分钟后,车速度放慢了下来,然后突然停下。对着睡眼朦胧的我说:“小诚,醒醒,我们到了,走过去吧。” 我一愣,这就到香港了么,好象还没过海呢。还没等我发问,只见欣姐姐下车望着远处,貌似那边有条小船,因为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手照灯。 欣姐姐也拿出手机闪了几下,算是回应。我总算是看明白了,欣姐姐说的有船就是指偷渡船,看来我们赴港还要经历翻周折。刚开始就给我来这么个惊喜,我都快要哭了。 再看看我们现在的地方,是小山崖,我们要小心的沿着角度近60几度的斜坡走或者是滚下去,以前听说偷渡去香港都是走排污管道的,上高速后下崖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还要亲自实践。 这个时候,平时攀岩的训练成果就显现出来了,欣姐姐看上去精于此道,我只有跟着她的路线小心地探着,等确实踩到岩石了,心理塌实了,才敢做下一个动作。对欣姐心里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可是穿着高跟鞋和裙子,估计她也走的急,没时间换。 欣姐姐下到后电话吩咐林菲明早过来把车开走,就拉着我向那一个看似简陋的码头走去,其实也就是几个天然的海边岩石排成了排。 我看到一个渔民模样的男人过来接我们,还拿电筒在我眼前晃悠,搞的我很不爽,碍于欣姐的面子,没发作,不然早一脚踢他下海了。 “欣姐,尼个系边位?”那渔民用疑惑的口气问,显的非常小心。 “我助理,自己友。” “哦。”他不在答话,拿个木板搭上来让我们上了船,说实话,还真是条破船,里面几个船夫还在点着蜡烛那打牌,烟味很浓,但也掩盖不了那股臭鱼腥味。 欣姐姐作头疼状靠坐下来,不满地说:“你这几年捞了那么多钱,也不换条好点的船。” 那渔民嘿嘿一笑,眯着眼打量起欣姐姐身体来,说:“我早不干了,如果不是欣姐关照这趟,我都不来呢。” 欣姐姐拿出手帕捂住鼻子,对那男的说:“渡哥,快走吧,臭死了!” “好咧,这个兄弟怎么称呼啊?”他边准备起航,边问我。 “叫我虾仔得了。”我不耐烦地应付他,实在不想和他这种人有什么拉塄。 “哟,虾哥,以后多多关照细佬我啦,叫我渡夫。”他卑微地笑着,想和我拉关系。我盘算着他估计每次都能从欣姐姐那捞到不少钱,都五十好几的人要跟我称兄道弟。 我只是对他点点头,学欣姐姐的样不再理会,想着我们还不知道能否安全着陆呢,要是被海关逮了,那才叫老天关照。 欣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条毯子,靠在凳子上安静地睡着了,海风吹着她飘散的秀发,她睡的很恬静。我叹了口气,杀手就是这副德行?感觉跟着这女子去杀人是件很不靠普的事情。 所以我此时可是一丝睡意都没有,从小到大还没做过偷渡犯,经验尚浅。掂量着要是海警来抓人要不要跳海,极有可能这帮人还要跟警察火拼,这可就闹大了的说。 越想越头疼,一路我就是怀着这种担惊受怕的心情过来的。直到这破船航行了三个小时后,我听见马达熄火的声音,他们改用木浆了。 这个时候欣姐姐也警觉地醒过来,看来她是闻到海岸的味道了,只要能靠岸,想必是有人会接应我们的吧。 果然,远远的,渡夫就往那边打手电筒,我看着他对着的那个方向,有人在打绿色手电光,绿色可能是代表“pass”的意思吧,我猜测着。 欣姐姐扔了一大叠票子给渡夫,看样子她是认为这躺已经是相当安全的了,作为一位精明而老道的杀手,不会轻易做出这种未收货先付钱的卤莽举动的,所以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欣姐姐把她的行李也扔给我背,我们上了辆小面包,看样子是渡夫那帮人安排好的,因为他把那叠钱分给了点面包司机,还交代了几句。在渡夫满意的“下次再来帮衬。”招呼声中,车子使离了这个偷渡码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一带应该是南丫岛,离旺角那地儿还有段距离。 “我们住哪啊?”我突然想起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经过一晚上的奔波和精神上的折磨,我已经很累了。 “住句点,我们摆渡师专用住宿连锁机构。”欣姐姐瞄了一眼道,“你还没住过吧,就带你好好见识下。” “哦。”我尽量表露出内心的惊讶,连住宿都有专用,还连锁经营!看来这杀手界真是无奇不有。心里也开始充满向往,到底这个传说中的句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 ps:推荐《网游始祖》,中国最早的搞笑网游史诗巨作 第三十二章 虽然很想把我第一次非单独实战的情况跟大家汇报下,但却不得不先提级下颇具特色的句点这个连锁机构。因为日后我成为摆渡师后也喜欢上了那地方,甚至……。有些迷恋。 句点的前身可以追溯到清末年间,适时义和团起义,各路杀手云集于世,在京城有家不对外开放客栈,就是专门接待各地来的暗杀使者。政治层面上看是和当时的清庭对立的,但当时不叫句点,有另外个名字,叫渡楼,创始人是有位钱的丝绸晋商。叫什么我忘了,反正战乱他后人流亡到美国,发了点财后开旅馆,还当起了杀手中介,当70年代末杀手组织渐渐成型后,就淡了出来,继续祖宗的本行,旨在打造世界一流的杀手连锁俱乐部,并在新一代掌门人纪云隆的手中正式更名为句点,总部设在美国。而其成员要求必须具有摆渡师资格。 然而要办这么一个机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办的,首先要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和门路自不用说,身份要求也非常严格,必须是退役摆渡师或者是其家属才能经营,还强调在职摆渡师严禁经营和参股。 当然,这都是后来欣姐姐讲给我听的,当时我只当是一家有点黑社会背景的普通旅馆。 记得那天我们是快到凌晨才到旺角东的,我四处张望,转了720度也没看到半个“句点”的字样。 “在那啦。”欣姐姐拉我进了一家快餐店。 “啊?”我看了看那家餐厅,招牌上明明用繁体写着“港式茶餐厅”的字样。 香港虽然繁华,但到了大半夜,人也不多,我们进了餐厅后习惯性地拿起菜单,我要了份牛腩面和一串鱼蛋。欣姐姐则要了杯咖啡。 “把这个交给你们老板梁先生。”欣姐姐掏出一个信封装好的物件递给服务生,那人好象很知趣的接过来,说声:“稍等。”然后就闪进柜台后面去了。 过了几分钟,我的菜还没上,就见那一个戴着眼睛,梳着中份头发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从里间出来。 只见他走到我们面前,一脸歉意地说:“失礼晒,甘迟先出来。” “你又在通宵麻将了吧?”欣姐姐斜着眼笑着问,看来他们之间并不陌生,估计欣姐是这的老客人了。 “没,睇下波遮。”梁老板边说边熟练地帮我们提收着行李,看样子是要带我们入住了。 “我的鱼蛋还没上呢。”我有点不舍的说。 “一阵送到你房间去。”他客气地说,然后提了我包说:“我们走后面。” 老板然后又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看我,这下我知机地说:“我欣姐他助理。”“哦,幸会,幸会。” “幸会。”我客气地回应。 “跟我来吧。”那姓梁的老板知道我是欣姐姐的人,变的非常客气,都说香港人做生意精明,看来是有点门道。 于是我们跟着他进了柜台里面的门,里面是个杂物间,但当他拉开其中一个大贮物柜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楼梯,看着我疑惑的表情,老板说:“就那了,上去吧。” 欣姐姐也说:“香港的句点条件是差点,主要是这地段贵,没地方规划。” 但当我上去却发现住宿条件非常的棒,住宿空间很大,都快近50平米了。品牌家具,床铺,以及24小时热水洗浴室,还配有电脑和家庭影映设备。可以和国内5星级的条件相媲美了,只是可惜没窗户。 当我正躺下好好休息下的时候,梁老板却笑眯眯地说:“肖生,不好意思,这房间……只是提供给摆渡师的,你好象还没提供你的执业编号给我。” “怎么?”我听了这话愣了下,住这房子还要看人的?无助地望下欣姐姐。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事? 欣姐姐略带责怪对他说:“我的助理将来哪个不是摆渡师,梁老板,你太小气了。” “不行,句点讲的就是一个品牌,只招待摆渡师,他若没执照的话只能安排普通住宿。”梁很认真的说,都说香港人做生意讲诚信也很讲原则,有时也让人非常不爽,果不其然。 “没事。”我恋恋不舍的从床上下来,说;“就安排我住其他地方吧。” 欣姐姐听了一副要气背过去的样子,说:“那小诚你住我房间。” “好啊。”我没想都没想脱口就答应了,老板则在旁边尴尬的咳嗽了声。 “你安排我住另外的房间。”然而欣姐姐又说出句,这把我和梁老板都雷了下。 梁老板用眼睛看了下我,道:“这不太好吧,嘿嘿。”不知道是说她还是说我。 欣姐姐则撅起嘴,看着我装若有所思的说:“这是老梁你的地盘,你又是出了名的讲原则的,我也不好勉强,但这是林姑姐花了大代价挖来的主,我都不好得罪呢,所以只能委屈下我了。” 我听了差点笑出声来,我是被逼来,逼良为娼,耍的是手段,哪有什么代价。 梁老板已经开始用手帕搽汗了,看的出他比较矛盾,又尴尬的冲我笑了声,显的左右为难的样子。估计他是不相信我能成为摆渡师。 欣姐不等他回话,开始收拾她的行李。这让他有点急了: “这样,欣姐,我信你,但你要交多一倍的保证金,下次诚有带执业证我再退还这钱或者不再收他钱。”终于他主动提出一个折中的法子。 “你先让他住下,如果下次来他还没有执照,我再交多两倍钱作为补偿。”欣姐姐却不接受这个提议,这让我有点恼了,平时出手挺大方的,怎么到了这里像个市井小民那样斤斤算计。但我当时却不晓得,杀手出来做事,能住上句点是一身份的荣耀,也是一种级别的象征,就如同加了iso认证一样。 就这样,俩人一来二去地还价,让我在一旁累着,真有种想一走了之的冲动,外面几百块一晚的房间大把,能躺人就行,何苦。 最后,好象是看在林妈的面子上,以及没其他的摆渡师到来的情况下,终于让欣姐替我蹭到一间标准的句点客房。 我在躺下前,欣姐姐跑进来叮嘱:“好好休息,不许玩电脑,可以听点轻音乐,后天行动。” “好。”我边点头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等欣姐姐一转身,我立刻关上门,打开电脑放了摇滚,打开放映厅里的抽屉,里面竟然有市上难买到的电影原声带以及各种最新上映的电影,我全部毫无保留地体验了一遍,直到房间电话响起。 “您的鱼蛋和牛腩面已经放您门口了,请问还要点什么?”电话那头的客服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讲标准的普通话。 “许留山,要芒果和草莓的。”我不假思索地说。 “好的,请稍等。” 我放下电话,这么晚不知道还有没有我最爱吃的许留山,让一女孩子大半夜上街给我买感觉要求有点过了。但半小时后我泡在大大浴缸里享用着许留山的甜点的时候早把这点愧疚感忘在脑后了。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跟欣姐姐在香港各大商城转悠,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明天都要行动了,也不怕累着。当购物狂估计是大部分女人的天性,连杀手也不能例外。 欣姐姐换上一件有点紧身开胸衬衣,深蓝色的,把她的线条勾勒的很明显,能隐约透出她那件粉红色bar蕾丝边。 她转个身问我:“这件衣服好看么?” “你不穿更好看。”我托着下巴打量说,话音刚落就被她扔过来的手机正中脑门,一阵眩晕。我摸着有点红肿的额头,喃喃道:“不赞你身材好么。” 她笑着拣起手机,说:“那就穿这件参加明天的婚礼吧。” 我一愣,问:“你去喝谁的喜酒?明天不是要……”我望了望傍边微笑的服务员,赶紧又把话咽了下去。 “喝完我们就回去。”欣姐姐看着我说,她的话又让我有些摸不着脑了。“你也要买一件,到时别失礼了人家。” 想起小蓉那天吩咐过的要听欣姐姐的话,我就不敢再多问,选了一件穿起来比较宽松纯绵t恤,今晚睡觉穿。 “这件不行,太贵了。”欣姐姐邹下眉头,她自己买的哪件不比我这件贵,连内衣都比我的这件要贵上一大截。这样说纯粹是来气我,消遣我玩来着,于是一咬牙,掏出信用卡说:“我自己出钱买!” “顺便加件小东西,帮我把这买了吧。”她见我拿卡出来了,扔了一东西我手上,那是包可爱的女生小花袜。 ……… 第二天,我和欣姐姐在茶楼喝着早茶,一直坐到快临近中午,才打了车就出门,摸不清楚她是先参加婚礼呢还是先去干活。 车子来到九龙的一幢玻璃大厦下面,看样子比天霖还要高出一大截,而且档次不菲。 欣姐姐整理下衣服,拿了包下了车,我知道她那包里有昨晚上梁老板给提供的两把带了消音器的ppk手枪。看她下车后打量周围环境的表情,知道她是要去干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跟着欣姐姐走进了大厦。我俩进了电梯,她按下8楼,看指示知道那有家餐厅。 打开电梯门,一眼就看到婚宴的喜庆画面,大大的横幅写着“何王联姻”的字样。新娘穿着雪白的落地婚纱,她因为身材比较娇小,但胸部却比较大,所以婚纱选的波西米亚风格。新郎则是一副斯文的书生相,即使穿着笔挺的礼服看上去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而我也看出来了,原来我们的目标就是今天参加这个婚礼中的其中一位。看着今天人多热闹的场面,我有点担心,但到底是担心什么,我却说不出来。我紧张地吞着口水,跟在欣姐姐背后朝那对新人走去。还好中国人的婚宴都有个习惯,不过来客是谁,只要封上个大大的利市,就不管你和东家是否认识,都会放你进去。 我们就是这样面带祝福的微笑走进大堂的,期间我还学着欣姐姐的样子和那对新人熟悉地打着招呼,从容地放下红包后还在红布上写下庆贺的留言,我记得我写的是“天长地久”。后来想想,丫有点讽刺人家了。 我们进场后大概等了1小时,和我们同桌的人都不认识,不过几个男的却老想和欣姐姐搭讪,都被她小心地应付掉了。 估计等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那对新人开始对拜天地,非常幸福的样子。我也开始想象是否有一天我和小蓉也来个夫妻对拜,恩恩爱爱。 不觉间,酒过了几巡,但我对那对新夫妇的敬酒表演一点兴致也没有,揣摩着不知道欣姐姐她何时会动手,还有最重要的是要杀的那个人是谁,我都还不知道呢,只能一个劲地盯着她的脸色和眼神。 当新郎和新娘来到我们这张桌子敬酒的时候,我脸色变了,心开始剧烈地跳起来,因为欣姐姐已把手伸进她的皮包里。 原来这次的目标就是这对新人夫妇吗,这女人也真是的,非要在这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么?我有点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暗骂,真让小蓉说对了,这女人是个疯子。 热闹的气氛刹时被她搞得冰到极点,黑冷的枪口对着新娘的胸口。 在这紧要关头我发现裤腿一阵清凉,有点湿。于是我提醒下旁边的服务生:“小姐,你的倒的酒洒出来了。” 那服务生慌张地收好酒瓶,抓住我的手臂,躲在我身后用颤抖的声音说:“她……吾系来真的吧?” 我被她弄的有点尴尬,对她说:“不清楚呢,我跟她不是很熟。” 这时候欣姐姐一把抓住新娘的头发扯到她自己身边,新娘骇人地惊叫起来,引的宾客们一阵骚动。 “别吵,这样新郎可不喜欢了。”欣姐姐用枪抵住她的下巴说,果然立刻让她乖乖闭嘴了。 她又把枪对准门口,对那边的人说:“把大堂门关上,谁跑的……。” 话还没讲完,还真有不要命的想跑出去,但欣姐姐的子弹更敏感,一枪击中那人的大腿上。大堂里又发出一阵让我受不了的尖叫声,这迟早要把警察招来,到时候真不知道怎么死了。 这时,欣姐姐又扔给我一把枪,吩咐说:“去,让那些人把门关上,再把这几台摄相砸了!” 我接过枪,苦笑了声,望着身边还抓着我的mm,说:“我俩虽然不熟,但却是一伙的。” 这话吓的那服务生惊叫一声,脸色煞白,立马弹开,带着惊恐的眼神连连退后几步。我暗自好笑,刚才还当我是挡箭牌似的,现在跟见了鬼一样。 我走到门口把那受伤的人拉进来,用枪命令几个人关上大堂的门,这才感觉有点安全了,深深松了一口气。 欣姐姐把新娘用枪架上了台面,那新娘早已经面如土色,几欲晕倒。看那架势,欣姐姐是想搞点节目助兴了。但我却没多大心思去理会她要做什么,挨个搜刮着在场每个人的手机,相机等等会记录我们这次行动证据的东西。 拽着神色恍惚的新娘,欣姐姐这三八还装客气的说:“今天这对新人,堂也拜过了,交杯酒也喝了。”然后她装模做样地顿了顿,继续说:“我受人委托,要在这个时辰送这位新娘上路了,下面还有一位旧冤家等着她呢。” 听了这话,在座的人面面相觑,都在私下猜测新娘未嫁前都欠下了什么风流帐,搞到现在人家要买凶杀人。新郎和两方做家长的更是听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新娘泪流满面,哽咽抽泣地说:“我同阿海早就分手了,他的死与我无关,求你放了我。” “啧啧啧。”欣姐姐摇着头,调侃道:“我可不认识哪个阿海呢,应该是他的上几任委托我来的。” 这话把新娘吓得直接跪了下去,想不到那女人还害过其他人,只见她望着欣姐姐面无表情的脸颤抖地说:“那些都不关我事,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自己下去和他解释吧。”欣姐姐说完这话,抬起拿枪的右手,虽然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却也能明显感觉到欣姐姐的那股杀气,连我这和她朝夕相处的同事都不由胆寒。婚殿内恐惧的气氛达到了高潮,没人敢出一句声,都屏着呼吸惊望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 “不……。要” 在新娘绝望的喊声中,子弹“咻”地一声穿过她的头颅。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新娘已经摊倒在地上了,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绣着龙凤的地毯。 “肖诚!” 欣姐姐的喊声让我从错愕中惊醒过来,她扔给我一瓶酒又指了指我用桌布包着的那堆我缴获的数码产品。 我立刻会意,洒下那瓶酒,然后点燃了,不由佩服起欣姐姐来,无论什么时刻她都能如此冷静,没有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个玩意呢。 在烈火的作用下,里面的锂电池开始爆炸,瞬间将那堆东西炸为碎末。 我们处理完这些善后之后,正想着要怎么离开的时候,却听到警鸣声如期而至。我心中一凛,回过头哀怨地望着欣姐姐。 第三十四章 我看过犯罪心理学的专题节目,里面说到尖锐的警鸣声能让还停留在现场罪犯感到惊慌,这样会使其在错乱中留下更多的犯罪证据。 而且还要远远地就打开让人听见,目的就是要让还在现场的犯罪嫌疑人留下马脚。但从欣姐姐的脸色上看,这招对她似乎没什么效果,她镇定地对我说: “待会电源断开的时候,你开门放人出去。” 我脑袋空白地应了句,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关电源,趁现在警察还没到位,撒开两脚丫往死里跑不就完了么。 等会听外面的动静,估计警察都在封锁现场了。我苦着脸给了欣姐姐一个眼色,问:“姐,咋办?” 欣姐姐没理我,只是望了下她脚下的尸体和群众们的反应,她这次可真是吓到特别行政区人民了。见她掏出包里的手机,乖乖,敢情她还想要叫人增援么? 但我还是想错了,她按了下手机,只见亮堂的大厅刹时间一黑,里面有人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欣姐姐取下消音器开了一枪。 连我都本能地想趴下了,何况那群普通百姓。一时间,惊呼声满堂,状况开始乱了。 “肖诚,开门。”她吩咐道。 我赶紧地打开饭厅大门,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果然是老江湖,她这是制造混乱,好趁乱脱身。 果然,里面的人见有人大开活路,仿佛在黑暗中见到一丝的光明,都发疯了似的往外跑,差点把我挤扁了。慌乱中,一只手却抓住了我的胳膊。 “走这边。” 我被欣姐姐一拽竟然往楼上走去。我头大了,真大了,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心里叫苦啊。 “等下镇定点,装是这层楼里的人。”我们边跑楼梯,欣姐姐边叮嘱我。 等到楼梯门口,我和欣姐姐都深深吸了口气。 “去吧。”她慎重地推开门,那层是个写字楼,只是没电了,加上楼下有警车声,状况也有点乱,但不是慌乱那种,是那种看热闹的乱。 就趁这些人都堆在往窗外看热闹的档,我和欣姐姐低调而又匆忙地走过。看着她熟门熟路带着我走的样子,估计她又是来勘察过这地方了。 我们闪进靠近厕所的一个小房间里面,那是个碎纸间。欣姐姐锁上门,从包里又掏出工具,麻利地将镶在墙上的碎纸机整个拆了下来,露出个通风口大小的墙洞。 “多学学,我们经常在这地方找脱身的路。”都这时候了她还不忘给我上课。 “要我跳下去么?它通向哪啊?”我盯着那有点深不见底的洞口,有点犹豫。 “走啦,没错的。”欣姐姐倒是自信满满地钻了进去,然后一缩身就下去了,留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地愣在那。 我舔了下有点干燥的嘴唇,一咬牙,考虑了半分钟,缩起肩膀也下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碰个运气,也许这条路还真能顺利脱身呢。 身体在那黑暗狭小的通道中快速滑行的时候,我才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下面的存放碎纸垃圾间被清理过怎么办?没有纸屑垫着不死也是摔成脑残。 于是我拼命撑着通道,试图缓解下下滑的速度,结果搽地两手生疼。正当我心里慌乱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失去了支撑,感觉被抛出来一样,我大叫一声,重重地跌馅在一堆白色的碎纸片里。 等我喷出满口的纸屑,挣扎地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欣姐姐已经抱着胸部一脸不满地望着我了。 “你怎么这么慢?” 我拍着身上的纸,不敢看她的眼睛,辩解道:“我体形大,下的时候不太畅通。” “那也不会那么慢,搞得跟便秘似的。” 我忍住气,要不是她弄那么大的杀人场面,谁会以这种方式跑路。是她自己净没事找事,不嫌麻烦,只嫌我麻烦。 “那接下来怎么走啊?”我没好气地问。 她帮我理着头发上的纸片说:“这里是偏门警察没那么快来,何况没电,摄相机也没那么快恢复,就这么走出去吧。” 于是我们出了门,直接拐入对面的地铁口。我看了下时间,从杀人到现在离开现场,总共不超过15分钟,但我却觉得是如此的漫长,看来在工作的时候和欣姐姐呆一起是非常难熬的一件事。 “怎么会断电呢?”在回去的路上我抛出一个疑问。 欣姐姐白了一眼,说:“我昨天晚上在电机房装了个小遥控炸弹,本想叫你来的。” “哦。”我点点头,昨天晚上我还在房间玩游戏的时候她就去干那踩点的事了,真是敬业加专业。 “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我多嘴又问了句。 “在你泡澡吃着许留山的时候。” “啊!?”我吓了一跳,连这事她都知道。“你偷看我洗澡来着?”我担心地问。 “我呸!是店里的小妹跟我说你跟她说洗澡的时候吃甜品不会肥。” 我长舒了口气,说:“还好。” “但!”她换了批评的语气说:“你不应该把音响声音开那么大,我打你房间电话来着你知道么?你没接所以我就不等你自己去了。” 我心虚地低下头去,说:“这个我以后会注意的。” “早知道不带你住句点了,敢情你是来这渡假来了。”从这话看得出她对我这次的助理工作不是很满意。想想我也确实是没做什么事情。所以也就没敢回她话了。 直到出了地铁口,再坐上小巴,我才发现我们原来的不是回句点。 “这是去哪啊?”我小声地问。 欣姐姐邹着眉头,咬着嘴唇,仿佛在想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只听她说:“这就回去了,句点里我们的东西梁老板会帮忙寄回公司的。” “我们还是坐那船回去么?” “不是,今天没船走。” “那……。” “我们走特殊通道好了。” 听了这话,我胃里一阵抽搐,不知道前面又有什么好事情等我去体验。 “别板着副苦瓜脸,知道你不愿意,但现在不走很麻烦的。”欣姐姐装地很无奈的样子说。 “没事。”我嘀咕着,“总比被抓的强。”我其实还想在香港多呆几天,因为想起还没给小蓉买礼物呢。 第三十五章 在说清楚这次行动的归程情况之前,我要先发个毒誓,以后我要是在跟欣姐姐一起行动的话,我切!说到做到。 好了,闲话少说,那天跟着欣姐姐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下了车。她四处张望了下,然后去士多店给我买了瓶水和大量的压缩食品和零食。 我嚼着饼干问:“往哪走?” “前面的道路有点曲折。”欣姐姐话里有话,听了这话让我在想如果现在自首应该还来得及。 欣姐姐则小口吞咽着巧克力喝着奶茶,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食物的原因,还是接下来的事会让她很难堪。因为第一次听她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小诚,我们待会儿……游回去,如何?” 我把脑袋歪到左边,然后在歪到右边,思量着她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大。对于她的话,我已经习惯性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见我已经有点傻愣傻愣的了,欣姐姐又换了个更柔和的口气说:“前人开辟的老路子,很久没走过了。” 我摁着太阳穴,本能地摇着头说:“不行,这很危险,还是先避避风头后再回去。” “必须回去,这次玩的有点大了。”她立刻反驳了我。 哪次你玩得不大的?我很想这么问,但看到她那有点自责的神情,又不太好刺激她,怕她又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来。 “哎,我们快走吧,带你去走一遭港深丝绸之路。”欣姐姐清理了手里的零食垃圾袋子,装出一导游腔腔。 但我才不上她当,瞥着眼说:“少来,不就是走私道路么。你干吗都把每件任务都做的……。那么,那么地庞大?” 欣姐姐听了不由浅笑了声,说:“你这问题问得我花容失色了,(听了这形容我狂汗了下)个人觉得每个人对这个行业的理解不同吧。” “你不觉得这样很危险么?”我紧接着问。 “目前为止,还没遇这种所谓的危险,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你回答的好专业,可以改行去娱乐圈。” “谢谢。” …… 就这样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来到一个山上公园,我才想到这是不是有诱拐的嫌疑,因为一路上她都饶有兴致地和我谈笑风生,以前对我都是时冷时热的。 但不管是不是,总之路走到这份上,想回头也晚了。 转了山上小路几个弯,我们来到一个跟公厕大小的屋子前面,屋子就建在公园的几棵老树下,要不是有几盏诡异的暗黄的吊灯晃当着,还真是个不起眼的地方。 更让人称奇的是,门口坐着一戴眼镜的老头子,手里拿着份报纸。但却他没看,扯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们,夕阳映在他脸上,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梁伯。”欣姐姐叫了声,然后转头对我说:“梁老板的父亲。” “哦。”我应了声,想她可别告诉我那屋子其实也是家句点,父子连锁店。 那个老梁听了却没反应,低头看报纸去了,仿佛是个默许的暗号,因为欣姐姐见他这样子就自行推开门走进屋子里去了,我也瞟了眼那老头快步跟了进去。 进了屋里,我才发现是间陋室,一个小书桌,几个简单的厨具和一张小床。稍微显眼点的也就是那台旧冰箱了。 欣姐姐爬上那书桌,撬开天花板,听动静,她拖了一袋东西扔了下来。 “什么玩意?”我俯下身子想打开来看,谁知欣姐姐已经蹦下来,抢先拾起那包,嗔笑着说:“走啦,待会要用的。”那表情好象要跟我去开房似。 她拎着包走出了门,道声:“多谢晒,梁伯。” 那梁伯见我们离开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子,又继续看他报纸了,我邹下眉毛,问:“那老头他……” 欣姐姐白了一眼说,“那是叫前辈,当年黑白道上的人都要给他面子呢。” 我缩了缩脖子,敢情那老东西刚刚是没把我们俩放眼里呢,我还以为他是得了痴呆,被人遗弃在这的。 就这样,离开了老老梁的地盘,欣姐姐领着我往公园山林的深处走去。虽然香港是个屁大点的地方,我估计这公园面积也有限,但我们走的路却是越走越阴暗。 直到傍晚太阳下山,夜幕降临,我们才来到一个树丛堆里。一路上欣姐姐都无话,这让我感觉到树丛后面的路不好走。 果然,见她拔开前面几个灌木丛的杂草,里面露出一个裂开的下水道口,刚好容一个人身位钻进去。 欣姐姐介绍说:“这个就是丝绸之路的入口了,我走过2回。” 看着那如同宇宙黑洞般的地方,我胆却地退了一步,说:“那你确定那还能走么?说不定那头都被封了。” “那还真得去看看呢。”欣姐姐无所谓地说着就先钻了进去,又是这样,毫无商量的余地,我呼了口气,跟了上去。 我用绳子将包绑在我小腿上,里面还真不是一般黑一般臭,难为欣姐在前面打头阵了,我始终相信,如果她愿意,她又更好的路子可以走。 我们如同老鼠一样在那潮湿阴暗的管道中爬行着,陈年的积泥粘在手肘膝盖上非常地不舒服。还有一股说不名堂的味道,我老是想象这管道里肯定有什么人或者动物的尸体在前面放着,这味道就是那些玩意散发出来的,想得我胃里一阵恶心。 “你不是说这是丝绸之路么?万一前面有人来我们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可是单行管,总不能退回去吧。 “没事,他们退回去,我们再走10分钟就到一半以上了,行规是谁走的远谁占好处。” 于是我俩都不再说话,任水管上的水滴滴到脖子、鼻子和嘴上。加快了速度往前爬去,万一真碰上了,可是狭路相逢了。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欣姐姐突然停了下来。开始在周围摸索,我看到她那微弱的手机灯光在前面晃来晃去。 “找什么呢?”我碰了碰她的脚的问。 “别吵。”欣姐姐蹬了我一下说,我听的出她的手在脏的管道泥里翻着什么。 良久,她突然叫了声:“找着了!太好了!” “是什么?”我比她还焦急地再次问。 “没什么,几年前路过的时候掉了东西在这。” “哦……。”我心里想她是不是为了找东西才带我走这冤枉路的。我没敢问,我怕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所以连她找到什么宝贝我也懒的在过问了。我现在主要担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我俩继续像蠕虫般往前爬着,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欣姐姐说了声:“到了。” 听了这个句话,我心里那个激动啊,我压抑着心里的狂喜,说:“我们回到大陆了?” “想的美!我们是到海边了。”欣姐姐回着头向我说道,前面是一个水管的交叉口,显得比较宽敞。她开始脱衣服,并对我说:“把包拿过来,我们要换潜水衣。” 我一听,差点吐血身亡,压着火道:“你真他妈打算游回去呀!” “我是做这么打算的,肖先生,你也可以选择更好的路,如果你有的话。”欣姐说着淡定接过衣服开始穿上。 我则无法想象我们要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潜入冰冷的海水中,摸索着过海回到我们日常生活的地方。想到这我就不禁打个冷战,想起从前也曾经执行过海底潜水演练,那可是非常幸苦的干活。 我充分体验到为何同事们都不想和欣姐姐出门的理由了。如果有下次,我愿意单干。 我很不情愿地穿好潜水衣,从老老梁那拿的潜水衣质量真不咋地,竟然不能防寒。 当我们进入水里的那一刹那,那种熟悉的水压又笼罩着我的呼吸,欣姐姐示意我们还需要往下潜。如果太靠近水面会被巡逻的水警发现。 深港两地的海水是非常脏的,有股汽油味。我们俩像2只鳗鱼似的游动着,海底除了几条小鱼闪过就是其他大量的浮游生物。我时常恐怖想象会不会从那个地方冒出一只大白鲨来把我们都吞了,又或者我们后面正未随着一只不知名的可怕生物。 所以夜间在船只频繁过往的水域潜水是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不清晰的水纹状况,温差以及潮水的不稳定性都增加了不知明的危险。 但这及其不可思议的事情正违反常理地在进行着,因为欣姐姐正凭着直觉和水面透射的跨海大桥的光线来辨别方位,也许我们登录的地方会因为水流原因被冲离的相差很远,这也会增加我们被捕获的可能性。 目前我们是在大约20米以下的水域,缺乏长期的训练,我的肺已经开始有点承受不住了,虽然氧气依然充足,但因为脑部受到水压的挤压,有点开始出现幻觉的征兆,欣姐姐那身影在我面前若隐若现,曾经有那么一两刻,甚至从我视觉中消失了。 迷茫中,感觉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膀,是欣姐姐,她在带着我努力地往前游。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当了2年水兵,还要别人来帮忙带着游,于是挣脱了她的手,示意说我还能行。 就这样,如同当初在那臭气熏天的排污管道爬行那般,麻木而又本能地往前潜游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凭着直觉感觉海水的流动开始稳定起来,手也时不时能碰到岩石了。 看来我们是靠近岸边了,欣姐姐终于也打手势说要上浮了,于是我们关了探照灯,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游去。 在确定无人之后,我们又潜了下去,我们已经知道大概的方位了,欣姐姐说与预期的地方差的不是很远,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当然更不错的运气是没海关警察的搜索,不过也很难想象到有人会以如此的方式进行偷渡的登录。 我们是偷偷在一海边的公园上岸的,当时触到陆地的时候我俩谁都动不了了,连脱潜水衣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们只能勉强地躲进厕所才换了衣服出来。 脸色煞白的我们打着冷颤在其他人怪异的目光中走出公园,别人肯定以为我们在那偷情打野战来着,而且是打的很激烈的那种。 等上了出租车,欣姐姐才问我:“刚刚在水里怕么?” 我点点头,说:“我很怕黑,也怕冷。” 欣姐姐听了笑了声,说:“前2次也是和其他人一起这么游过来的,但,只有我一个人上了岸。” 我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她的意思难道是说这次我没把命搭上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这女人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无从而知,但我知道她这次到没有想杀我的意思,因为在水里最困难的那一段时间,她伸出了她的手。 那天从丝绸之路回来,我们都患上了重感冒,并同时送往了医院。 在病床上,欣姐姐看着我幽幽地说:“那天我只是想找回以前在那丢失的“摆渡师”小刀,以及再回味一次以往的老路子,也许你会很奇怪,也很恨我,但我要说的是我之所以要回忆那段路并不是说那个时候有多么辉煌,而是试下自己是否还年轻。” 我用被子蒙住头,哭了,tm的想试自己是否年轻,别搭上我的小命啊。 第三十六章 当然了,欣姐姐那种令人发指的行事风格,有时候连林妈也忍不住,当她得知那天的事情后破口大骂: “曲欣欣,你脑子有病是么?肖诚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人,你把她弄死了老娘我跟你没完!” 听到她这骂声我心里舒坦点了,以后也许欣姐姐不会在乱来了,至少不会带着我一起乱来。但欣姐姐却也不太买她的帐,不在乎地说: “放心,小诚的命硬着呢。这点程度还折腾不死他的。” 林妈听了也不说什么了,至少我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有什么难听的话,估计在上坟的时候她骂出来。 不过其他同事却非常同情我的遭遇,特别是小蓉,说我这次能活着回来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还说等出院了请我吃饭好好庆祝下的说。这让我很是感动,心里想还是小蓉对我好,不知道日后有无机会和她一起行动呢。 但没想到这个日子很快就来临,当我出院后就被林妈叫了进去,当然还有小蓉。 那天我们在森蓝的吧台,林妈正在喝着红酒,见我们在就对小蓉说: “小纯啊,你带小诚出一趟常规任务,注意最后要小诚来执行。” 小蓉表情古怪地答应着,说:“这么快让他做这种任务您觉得没问题么?” 林妈看着我说:“没办法,现在是要新人早上手,多见识下对他有好处。现在新兴的杀手公司已经开始追赶类似森蓝这种老牌的公司了。如果不快点培养起新人来的话,公司很快会倒闭的。” “是要我开始亲手杀人了么?”我问。这确实是个问题,因为要说完全没有心理障碍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杀人而不是杀鸡。 林妈耸了耸肩说:“这是迟早的事情啊。” “那会不会太早……”小蓉还是有所保留的试探性地问,看的出她不太想我去杀人,很奇怪为何她会有这种想法。 “不早了,再过段时间就是注册摆渡师考试的日子了,没有实战经验的话连报名都成问题。”林妈用提醒的语气对我说。那也是,因为我曾经发过誓说要考上注册摆渡师的,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按约定离开森蓝了。 于是,我有了和小蓉第一次合作的机会,虽然很是期待,但想到我是最后的执行者,这让我多少有点为难,因为我还不知道我要料理的人是什么人。 小蓉像是在安慰我似的说:“其实是个简单的任务,就杀个小孩子。” 我听了脑子无端地变的一片空白,为确认我没听错,又问了句:“我们要去杀什么人?” “一个遗产的继承人。”她改口说,但我没被她这么忽悠过去,追问说:“那个继承人多大?” “12岁。” “疯了么?这种单子也接?”我惊愕地问。 小蓉解释说:“不关我事,林妈会衡量这种单子的可行性和道德标准。” “但我还是不太想执行这样的单子,你以前接过么?” “当然了,一般新人都会接受这样的考验。” 这时小蓉在我面前如同换了个人,我现在突然明白她目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就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教我说如何杀死一个小孩子。 于是我沉默了,我要重新定位森蓝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疯子领导,疯子同事以及做的都是疯狂的事情。而且还没有原则,人家杀手是不杀小孩,不杀妇女,不杀老人。而森蓝呢,基本上什么人都杀,只要收了钱,还美其名曰专业。 “干么?”见我不说话,小蓉小声地问。 “不干!”我没有思索地就推辞了,要我杀一个小孩子,说实话,我是下不来手的。 “看不出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嘛,但这只是一次考验,只要你过了这道坎,以后杀起人来就顺手多了。” 我厌恶摇着头说:“我不做这样的杀手,我只杀坏人。” 小蓉听了竟然笑了起来,说:“你真当是电影放的那样啊,杀手不冷血。我们森蓝可是什么单子都接的哦。” “那我关我什么事情?难道你们还逼我不成?”我反问道。 “那倒不会,现在你可是林妈面前的红人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只好我来做了,但我不会跟林妈说的。” 这句话说出来对我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眼前成为一个杀人者,对我来说同样难受。于是改口说: “那还是我来做吧。”这么快转变态度让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想想为何会这样,可能是觉得这么做了,会跟小蓉距离更加接近吧,这样一来我们俩人都是无原则杀手了。 就让我们归为一类,堕入人性的深渊吧。 听了这话,小蓉仿佛松了口气,说:“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实森蓝接的每个单子都有它的理由。当你做完你的任务,你会发现其实有的人还是非常该死的。” 我无法想象一个12岁的孩子会有多该死,她只是一个继承权斗争的牺牲品。但换个角度想,也许这也是这个孩子的命运吧。 “好了,到时我自己会判断。”我淡淡地说道,目前我只需要一股杀人的勇气,一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勇气,有了这勇气,还怕杀不死一个小孩子。 “但你也别勉强,毕竟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谁都会有那么些犹豫不定。”小蓉很理解的跟我说。看样子她也经历过同样的困扰,但现在好像这种困扰已经不复存在。 “我会动手的,真的。”我又说了句,但语气谁都听的出是那么地不坚定。 “那到时侯祝你成功通过考验咯。” “谢谢。” “那你好好准备,别脱逃哦。” “我不会的……” “真的?” “你很烦……” 第三十七章 那次和小蓉的首次合作任务非常非常的不费事,当然这和当事人合理的安排有着密切的关系。 当时,那个我认为注定要倒霉的小孩已经从学校被人接走,她是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女孩,接走他的是我们的雇主,也就是说他会将她带到我们跟前,让我们来动手。 怎么样,这样的生意多好挣,连绑架的活都有人帮你干了,你所要做的就是将一颗子弹送进目标的脑门,仅此而已。其实我一早应该怀疑这是个阴谋,但只是当时懒得想而已。 于是我们来到一个长满野草的荒山上,上面已经挖好了一个坑,我们是来填坑的。 当那位满脸惊恐的女孩被拽下车的时候,怜悯之情刹时间萦绕在我的心头,弄的我心里有点紧。 当然还是小蓉比较老练,她手脚麻利地将她的眼睛蒙上,然后用胶布封住女孩子的嘴。直接切断了她眼神和执行者的交流,我看不见她哀求的眼神。 这样做果然让我舒服了点,看着小蓉和其他人交流了几句,又看了我几眼,好像在说这次的任务是由我来执行的,虽然是新人,但也会让雇主放心之类的客套话。 过了几分钟,那帮人就开着车离开了,留下我们三个人在这荒凉的地方。这让我突然有种拍电影的感觉,因为一切都太顺利了,仿佛都安排好似的。跟欣姐姐那次完全不一样,但这样反而让我更加不安,因为接下来我不知道被安排成了什么角色。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小蓉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手枪给我,说:“动手吧。” “偷偷放了她行不行?”我接过枪,但没开保险,先做了这个试探性的询问。 小蓉却向我眨眨眼睛说:“那可不行,因为你不杀死她,你很有可能会被雇主雇其他人杀掉的。因为你违反了行规,公司不会保你的。” “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仍然没放弃,之要小蓉能松口,这事就好办。看着小姑娘那因为过度害怕而急促呼吸的样子,我的心软了下来。 “有,就是你杀了雇主,但要做到万无一失。”她好像跟我开玩笑似的说,但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我是不会去做的,危险性高不说,可能还会导致死更多的人。 我叹了口气,说:“看来确实是没办法了。”我拉开保险,将枪口对准了小孩的后脑。 小女孩开始颤抖起来,搞的我拿枪的手也开始晃动。内心一阵煎熬。小蓉则在旁边嘲弄地打起哈哈来,她现在存心来刺激我。 于是我将枪头掉过来对准小蓉,这让她一阵错愕,惊叫道: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吗么?” 我没理会她,斜视着她说:“跟我说实话,有什么办法能救这女孩子。” 小蓉不愧是个专业的杀手,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即使是面对我的手枪,只听她冷漠地说:“没办法的事情,每个行业都有它的规则,当你想和规则做抗争的时候,请先衡量下你自己的实力。” 这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我连森蓝都摆脱不了,哪有力量去改变一个行业的规则。真是可笑,于是将拿枪的手垂了下来。 小蓉见我这样子,她也不是很好受,便说:“肖诚,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开枪。” “如果我不开呢?” “由我来执行。”小蓉一字一顿地说。 由此看来,小女孩子是难逃一死了,心下一横,将她推进坑里,她也没怎么挣扎,只是眼泪不断从眼罩里流出来,那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碎。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枪顶住她的脑后,但始终还没有勇气扣下扳机。然而就在此时,我的后脑勺被一个又冷又硬的东西顶了下。我没回头,只听小蓉说: “你开枪,否则,就换我开枪。” “你要杀我?”我不相信地问。 “你可以试试,因为你的目标没死,那么接下来死的人就是你了。别忘了,我是个杀手。” 什么破理论!我真想打爆这丫头的脑袋,有这么逼人杀人的的么? “你不会开枪的,你在刺激我。”我冷静地说。 “被你看穿了又如何?确实没打算就杀你,只是提醒下你,如果你再这么拖下去,可就要被人发现了。”小蓉又用枪口那样的东西顶了顶我说。 我头脑有点麻木,枪在手里已经变换了好几种握法,但我好像始终找不到一种舒服的握法,时间就在这犹豫中打发着。 小蓉在我身后无聊地跺着泥,踩着草,我不敢回头看她,因为不想被她看到我的窘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荒凉的山上终于响一声闷闷的枪响,没错,我最终还是开枪了,打穿了目标的脑袋,因为我看到鲜血从她的后脑袋勺泵了出来,很是恐怖。 接着就是小蓉那该死的声音:“祖宗,你终于是开枪了哦,等了这一下午,我的肚子都快饿塌了。” 我正要回头责骂她,开这枪我可是花费了多大的勇气啊,她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 但见到她的样子我却呆住了,她正拿着台dv机拍着我的脸,敢情刚刚顶我的也是这玩意,而不是想象中的手枪。这让我大感尴尬,于是苦笑一声。 小蓉却没理会我,将dv机慢慢向坑里移去。 “肯定死了,把她埋了吧。”我难过地说 谁知小蓉却毫不理会,直径走到坑边,大声地说:“臭丫头,起来走了,戏演完了。” 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坑里的那位刚刚被我爆头的小孩子竟然坐了起来。这让我吓了个半死,难道刚才我没打死她,即使距离是那么地近。我的枪法没那么次吧。 正当我疑惑之际,小蓉已经为那女孩子松绑了。把缠着口的胶布也撕下来。 “怎么这次那么久,累死我了!”这是那小女孩能说话的时候说出的第一句话,那嚷嚷的神情简直就是大活人一个。 “她……”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但心里有点明白了,我好像又被人耍了。不用说,刚才那枪也是道具了。 小蓉收起dv机,笑眯眯的说:“之前都说了,这只是一个考验,看看你是否有做杀手的决心。” 我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点欣慰,因为我不用去杀害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但被这么戏耍却也不是我的本意。 小蓉在我还没发作之前,再次笑意浓厚地说:“这是小兰,我们公司御用的测试替身。演技挺好吧,第一次的时候我也被她骗了呢。” 那个叫小兰友好地向我伸出手来,我却没心思理会,她刚才的表演太可恶了!我不太喜欢演技很好的女生,这样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不知道这些!”我甩下这话,转身就往山下走去。这次我是真有点生气了,自从进了森蓝,就从没停止被人整过。 但这次我是真的开了枪,我感觉我有点变了,变的有点像杀手了。在犹豫中变成一个执行者,因为我确实是扣动了扳机,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女孩将必死无疑。 是的,就在那个时刻,我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执行者,这种感觉不会错的,我有一种为自己感到悲哀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 没想到在接受完所谓的考验之后,我已经不知觉间被大家默认为一个职业杀手了。在她们看来,连一个小孩都能下的了手的人,已经足够资格成为一个让人放心的而且敬业的杀手了,已经达到一定的专业素质和业务水准。 “我是个很冷血的杀手了么?”我问小蓉。 “不是啊。”她一口否认,对我眨眨眼道:“只是对这个行业认识更深刻了点而已。” 我也点点头,她说的好像也就是这个理,于是问:“这么说来,还不能让我独立地去完成一个订单咯?” “你当然还没到那个水准。” 这句话让我不由冷汗直流,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欣姐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办公室来了。而且看样子,她的心情不是太好。 欣姐姐今天没修边幅,穿的也比较随便,她没穿外套,头发有点乱。 小蓉还是比较会看脸色,见杀手主任来了,第一时间去煮咖啡了,抢了我的活。小叶没来,于是我又和欣姐姐单独的呆在一起了。 有了上次的任务的经历,让我在这个女面前有点紧张,还带有一点点的不安。 “过几天我要去日本。”欣姐姐理了理头发说。 我不在意地应了声“哦。” “想要你和我一起过去。” 这话差点让我摊到,下身开始失去知觉。赶忙拉个张椅子坐下。淡定淡定后说: “你说想要我和你去哪里?” 欣姐姐低声笑了下,说:“小诚你也不用至于吓成这样,我是去日本处理下社团的事情,缺个帮手。” 这话丝毫不能打消我的疑虑,半开玩笑地说:“你到时候不会想让我从日本海游回中国吧,香港游回来勉强还可以,日本就算了。” “我怎么忍心让你这么幸苦操劳呢,何况林妈也交代要善代你的嘛。”欣姐姐面带笑容,摆明又开始诱惑我了。 “这次有什么好处。”我要学会跟她讲条件,不能老被她耍着玩。 欣姐姐将头靠近我说:“给个日本黑社会老大你当当,如何?” 这话说的让我有点心动,因为之前听小蓉说过欣姐姐是日本三叶社的掌门人,说不定还真能给个什么分会的会长我当当呢。这让我浮想联翩,很想问她手里有多少间酒吧或者是歌舞伎町。 “你让我管理日本人,那敢情好。”我笑眯眯地说。想想有几十个穿黑西装的日本仔跟在身后,也是蛮威风的一件事。 欣姐姐不屑地笑说:“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这话让我心里凉了半载,想想她还是在逗我玩,于是问:“这次我们去日本干嘛?” “我在日本的掌舵人被人干掉了,我回去打理下社团的事务。” 我听了咳嗽下,脱口道:“是你男人被人做了?你现在要回去报仇么?”说完就觉得不妥,怎么说这样说出口有点随便。 “你怎么知道?”欣姐姐有点不满地问。 这个时候小蓉正好出来,于是我一指她说:“那家伙说的。” 欣姐姐狠狠瞪了她一眼,说:“果然,一件事让这女人知道了,等于全球华人都知道了。” 我听了暗自偷笑,小蓉则一脸无辜地问:“什么全球华人都知道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欣姐姐接过咖啡,说:“小诚刚刚说你多嘴,太八卦。” 小蓉听了抓住我的衣领说:“我很多嘴么?” 我闪开她的眼神,说:“不会,只是说你信息传播的速度快了点。” “好,你给我记住,以后你别想从我口里知道半点东西!”小蓉看上去有点恼火。然后又转向欣姐姐说;“肖诚他真不是个东西,哪天我雇你杀了他。” “你自己可以动手啊。”欣姐姐打趣着说,完全看不出她死了老公有什么悲伤的。 小蓉白了我一眼说:“我怕脏了我的手。” 我求饶说:“你就别损我了,欣姐这次要我跟她去日本,凶多吉少。” “那恭喜你了,欣姐姐看上你了。”小蓉这次不同情我了,还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心里狂汗,看来女人都不能轻易得罪,嘴上便宜都得不到,日后还要看她们脸色。所以那天欣姐姐调了杯难喝酒给我喝,作为我打听她八卦的惩罚,当然小蓉也没放过我,给我弄了个藏满芥末的午餐,作为我说她坏话的惩罚。 那天林妈知道我要和欣姐姐去日本,也显的很紧张,只是欣姐姐再三保证说只是去处理社团的事,不会再出现那种逃亡的状况,她才勉强答应让我跟去。 其实,我是希望林妈态度更强硬一点的。说实话,打心里我是不想跟欣姐姐过去日本的,即使她说要给老大我做。 就这样,我又要和欣姐姐踏上未知的旅程,希望这次能有个好的结果吧。 在出发前几天,我约了小蓉出来,因为感觉这次去日本可能要很久,所以就先找她出来逛逛,玩玩,增进下彼此的感情。小蓉则说我如果要她交往,请考虑清楚,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个鬼话我当然不相信,种种迹象表明她还名花无主,即使有男朋友,也是几个月见一次的那种,就是那种快玩完的那种。所以她没完全拒绝我,说我还在竞争队伍里面,建议我排队慢慢等吧。 我当时想这不摆明挑逗我么,凭我有限的泡妞经验,如果不喜欢我,早应该一口回绝了,于是心里暗爽,等日本回来我肯定把她拿下。 记得那天我们还喝很多酒,是小蓉把我送上车的,原本我打算就这么一直蹭在她身上,想让她带我回家的,但很不幸,计划落空了,我竟然被那出租车司机扔在派出所门口,然后被值班民警约束到酒醒。 第二天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晚上值班那的小警察问我:“昨天晚上你一直喊自己是个杀手来着,真有这回事么?” 这话让我吓的一身冷汗,忙解释说;“我是少妇杀手的杀手,您别误会哈。”说完,快速溜出了警察办公室。 从那以后,我很少再喝酒了。 第三十九章 这次去日本主要是陪欣姐姐调查她男朋友的死因以及安排好社团的交接工作。而我作为欣姐姐的助理当然要陪同她一起过去,尽管出发前林妈再三对欣姐姐做了不要做多余的傻事的交代,但我心里还是没谱。 因为女人一旦失去理智,会死很多人的。 对了,我还发过誓,再和欣姐姐出任务,我要切的!当然了,是我拿刀切你,呵呵!所以为了我不切到你们的某个部位,我还是要和欣姐姐出一趟日本。 记得那天到达日本成田机场的时候,东瀛人的天空正下着大雨,如果不是欣姐姐说现在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还真不期待日本有什么好玩的。 但出机场的时候,我却察觉到我们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我的意思是说,被某些人的关注,这个是我没预料到的。有几个家伙拿着相机在那**,我又有点想哭了,一下飞机就被人盯上,够倒霉的了。 “怎么有人拍我们呢?”我小声地问欣姐姐。 欣姐姐倒不在意地说:“正常,说明我们社团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我这才想起日本的黑社会跟国内的不太一样,比如说很出名的山口组,他们的社团活动都会受到日本媒体的广泛关注,人多的话还要出动警察来维持秩序。记得前几年他们社团老大出殡的时候,日本电视台还全程直播呢。 所以作为三叶社的美女社长回到日本,理所当然会受到八卦媒体一定的关注。我想主要是炒作她的外貌吧,在日本还会有杂志社请她去拍封面也绝不是稀奇的事情。当然这个是她后来跟我讲的,作为一名杀手,拉风到这种程度我除了说她长的帅之外,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 不过那天的保卫工作还做的比较到位,主要是因为小智子的安排的好,因为考虑到我们下飞机后会受到类似记者的骚扰,所以我们只在大厅里逗留了一下,虽然是有被人拍到,但小智子很快就拿着伞把我们包围起来,迅速带着我们离开机场的大厅。 最满意的还是我们坐的那部加长的悍马,在中国我只是在展会上见过这种车,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身体验下坐这种车的感觉,怎一爽字了得。 就因为这辆车,我开始关注这位接待我们的小智子,而且因为他没按日本的礼节向我鞠躬,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不是日本人。 所以在车上的时候,我故意用中文问他(其实我不会日语):“你叫什么名字?” 他点了下头用中文回答我说:“小智子,初次见面,请肖先生多多关照了。” 我吃惊地说:“你中文讲的很好耶,我都不会讲日文。” 小智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是残留孤儿第三代,当然会点中文了。” 我听了尴尬地咳嗽下,看看欣姐姐,她坐在我旁边正望着窗外,完全没理会我们的谈话。我于是捅了下她小声问:“那个……欣姐,小智子真的是残留孤儿的后代么?” 欣姐姐回过头说:“是呀,目前社团的事情主要都是她在打理。说起杀人,你还不如她呢。” 我开始敬佩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子来,但仔细看他长的还是蛮斯文地,皮肤很晰白,保养的比林菲要红润。还留的是一束短发,但海流很长,他穿着一件窄身的黑色西装,虽然不是很高,但身材比例却是很好,也让人觉得是很干练的人。 “肖诚先生看上去也很年轻,能做欣姐的助理实力肯定是让人畏惧的。” 小智子的嘴倒是很顺我心的,我敬佩之余又开始喜欢上他了,忙说:“其实我加入森蓝时间也不长,也是第一次来日本,还需要小智子先生多多关照了。” 听了这话,欣姐姐和小智子都愣了下,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说错了什么。欣姐姐突然笑了起来说:“其实小智子可是很酷的,只是年龄还小啦,哈哈。” 小智子低下头害羞地笑了,依旧彬彬有礼地说:“你们两位的行程都由我来安排。希望你们在日本一切都顺利。” 欣姐姐点了支烟,说:“你办事我一向都很放心,我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和肖诚随时听我吩咐,现在社团里的人我只信任你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到一个郊外的一幢大别墅,下车后我看到门牌上写着“千森”字样,应该就是这家主人的姓氏。 然而真正让我傻眼的还是进门的那一刹那,乖乖,几十个穿黑色和服的男子排成两排,当欣姐姐的前脚踏进大门的时候,他们在雨中集体整齐列队鞠躬欢迎,看衣服的湿透程度,估计都站了有段时间了,这群孩子真是可怜。 难道日本人都比较好欺负?这是我的疑问,是不是欣姐姐都喜欢欺负男人。看到他们那见到欣姐姐诚惶诚恐的样子,感觉她的面子好大,怎么在中国怎么不觉得。 等我们进了屋,小智子对我说这是前社长也就是欣姐姐男人的家里,现在当然是欣姐姐做主人了。 屋子里早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晚餐,跟中国的大圆桌不同,几位社团分会老大各自有备一个小台子,就跪坐着吃,欣姐姐当然坐主位,她已经换上了和服,看样子她是要和这些老大们做一次礼节性的晚餐了。 我和小智子则站在两边,看样子我们要守候她吃完才能离开了,但我也还没吃饭,看着小台子上精致的寿司鱼生已经小烧酒,我只能忍着。 然而欣姐姐看样子还是不习惯有人站在她身旁看她进食,于是发善心说:“小智子你带肖诚去休息吧,明天把其他没来的分会老大叫到这里来,我还要见见他们的。” 小智子应了声音后就拉着我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小智子看上去也轻松了不少,他带我到我休息房间后,说:“我们先去洗下温泉,然后再去吃饭吧,如何?” 这个安排我当然乐意了,经过长途的飞行,我的身体早就开始打瞌睡了,能泡泡下澡堂子那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小智子开车拉我到一个写着大大的“汤”字的地方,我知道那就是所谓日本的温泉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写“汤”字,只是客家人那边有种说法把这种地方叫“汤湖”,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有男女混浴的么?”我好奇地问。 小智子笑笑说:“这家好像有。”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不会尴尬么?” “其实混浴都是老人多。”小智子解释说,“当然这个也是日本的一个习俗,大家心态放好就可以了。” “哦,那是。”我应着,然后让他带我去泡男女混浴,对这个我一向是很感兴趣的,但最好不要遇见老太太,小智子则笑笑说:“那就我和你一起泡吧,也希望能来个美女,让你体验下那种暧昧的感觉。” 我连声说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小智子了,连我这心思都知道,心里偷笑。 等我换了短裤蹲进那高温的露天浴池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泡着了,看样子是个小美人儿,运气还是不错的嘛,但这让我感到不太好意思。于是很低调地拿毛巾盖住头,眼睛还是不敢看她,心想要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和她搭讪,那样会不会太轻浮,日本女人是不是比较随便等等。 “水温还合适?”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我耳边。 我习惯性地应到说:“有点热,但很舒服。” 但一想,不对,刚刚和我说话是谁,小智子应该还没来,池子里就我们俩人,我扒开毛巾仔细看了看对面的美女,着实吓了一跳。开始质疑我的眼力,是什么时候变的那么不会认人了。 小智子笑容可掬地说:“难道肖先生真不知道我是女人么?” 我尴尬地点点头,说:“其实你穿西装很合身。” 小智子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那么我们正式认识一下,久夜小智子,女,17岁,三叶社成员。” 看着她在水里半露的香肩以及湿漉漉的头发,竟然让我有点小鹿乱撞的感觉,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你好,很高兴能和你一起洗澡。” 天啊,很高兴和你一起洗澡,我真是丫天才,哈哈。 第四十章 自从知道小智子是女孩身的时候,我就不自觉地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我当然也知道她年纪还小,而且她讲话还有点娃娃音,所以初见的时候我也没在意她的性别,只是从衣着上做了简单的区分。 不过想来还是有点惭愧,竟然要她带自己去泡男女混浴的澡堂子,想来我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可能不是太好吧。 小智子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见了我还是那么有礼貌地称呼我肖先生,还经常问我在中国的一些事情,但大都是比较的尴尬的问题,比如问到我第一次杀人是用什么武器时候,我就不禁冷汗直流。 “我第一次杀人用的是聚亚氨酯(做套套用的材料学名)。”我只能这样答她,总不能说我用套套杀人吧,那会增加她的困惑以及对我人品的怀疑。 “那是一种化学药物么?” “是吧,那东西据说还能防止艾滋病。” “哦,这么神奇,以后给我弄点吧,再教我怎么用。” 我听了呛了下说,不自然地笑笑说:“有机会再说吧,其实那玩意很平常的啦。” “恩,肖先生懂的还真多呢。” “哈哈……。”我再次尴尬的笑了。 在日本呆到第三天,欣姐姐在一次聚会上说:“我这次来是想叫齐各分会的会长来开会讨论决定选择副社长的,以便我不在日本的时候来代替我处理社团的事务。” 这些欣姐姐都是用日语在讲的,小智则翻译给我听,只听她继续说; “但这次有几个会长还是很正面的拒绝了我的邀请,那么我就决定将他们排除在三叶社之外了,而且也很明显,杀死千森社长的人就是那帮人,现在问在座的各位对此还有什么看法或者意见?” 参加这次聚会的有十几个人,看上去都是有来头的,因为从接送他们的名车就可以看出他们都是三叶社的骨干。当欣姐姐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人说话,良久,才有一位中年人举起手来说:“赞成社长的提议。” 当然,接下来其他会长也纷纷举手附议,欣姐姐则满意地看着这群人的举动,说:“谢谢各位的支持,等副会长确定之后,新宿的地盘将会得到重新划分,到时在座的各位都会分享到不少好处的。” 这话让台面上的每个人都兴奋不已,再次表示要除掉那几个没来的,也就是那些个不听话的分会长。 等这群人安静下来以后,欣姐姐又说:“那么请各位出人吧,这次是由小智子和肖诚负责这件事情。” 欣姐姐这样的安排倒没出我的意料,果然是让我帮她去处理她社团的叛徒,现在她有点过于相信我的能力了,再加上小智子和各分会老大的支持,她是想让我在日本出风头,那样倒真如她所言我会顺理成章地让我坐上三叶社副社长的位子。 原来她一早就做了这样打算,但日本三叶社副社长的头衔未免也太大了,并受到警方和媒体的广泛关注,那可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只是和心爱的人一起,上上班,杀杀人,做**,养养小孩等等。 等散了会之后,欣姐姐把我们叫了进去,关上门说:“刚才我说的你们都明白了,拿下新宿地盘上的那几个老大,三叶社就是你们最出位了,然后我在指认副会长的时候,就没人敢出声了。除非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所以你们动作一定要快。” 小智子眼睛此时已经泛起红光,但仍冷静的说了句:“了解。” 接着欣姐姐又转向我,我一脸严肃地说:“我会尽力而为。” 欣姐姐听了无奈地说:“巴嘎,自己小心点,别乱来,我还要带你的小命会森蓝的呢。” “那就别叫我去呀。”我立刻接她的话说。 “我还以为你不害怕呢,那就算了,你可以躲在车里指挥手下人干。”欣姐姐又开始用那种语气来刺激我,但这招对我已经不管用啦,我忙说:“这敢情好,早点干完活还能吃宵夜呢。” “那就去吧。”她挥挥手,然后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那神情神气的让人发指。此时我却想起来另外一个女人,林妈,她是如何驾驭眼前这位在日本叱诧风云的欣姐姐的?难道她还有更让人想不到的庞大势力在支持着她的森蓝? 这两个女人都让我感觉到可怕,发现自己在她们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只有被摆布的份儿。 车当晚就从东京出发开往新宿,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观赏下日本的樱花就要赶赴杀场。小智子在我旁边闭这眼睛,年轻俊美的脸庞透着月年龄不相衬的冷静和冷漠。 残留孤儿后代的生活,永远渗这那点摸不去的辛酸,她年纪是那么地小,却要靠沾着人血来生活。 想起日本的新宿,最多中国人聚集的地方,那里不久将在黑暗的笼罩下经历一场血雨腥风。那将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象,我无法想象,但有些事情,走到某个地步,那是必须去面对的。 于是我学着小智子,闭上眼睛,开始清除杂念,我要慢慢找回当初手刃丧邦的那个感觉,那个节奏,那份压抑已久的骚动和潜在的血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在这场杀人游戏中保住性命,好让我活着站在小蓉的面前。 第四十一章 当我发现小智子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知道她现在完全清醒了,并处于一种随时准备搏杀的状态。 “你先跟我讲讲新宿要料理的那几个家伙是什么人吧。”我望着她说,其实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欣姐姐竟然连这个都不对我交代。 然而小智子听了却说:“他们是什么人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切都是由我来处理,欣姐私下交代要保护你的性命为先,让你跟来只是为了让你多长长见识而已。” 长长见识?欣姐姐她竟然真的是那么打算的么。我有点摸不清楚头脑了,刚开始还以为她要让我在这件事情上出风头然后借此机会扶持她自己的势力来掌控社团,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让我做一个旁观者,这不由让我有点失望,虽然对做三叶社扛霸子不是很感兴趣,但我这次确实是被人小看了。 心中的不甘让我有点难堪,所以我还是要问究竟这次要面对的对手是谁?于是说:“不管怎么样,趁现在还没到新宿,你能跟我聊聊那几个不听话的家伙么。” “好吧,简单跟你说说。”小智子做了让步,说:“首先是田中次郎,这个人是当年和千森社长一起横扫新宿唐人街的亡命之徒,最不守江湖规矩,也是最没有原则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出卖。也就是靠着这些手段,上位上的很快,才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成为新宿炙手可热的黑帮老大。” “哇靠。”我听完小智子的描述不由惊叹了声,说:“确实是挺有本事的人,难怪现在敢这么拽。” 小智子笑眯眯地说:“是呀,按你们中国话来说,就是挺牛逼的一个人,但和欣姐当年比起来却是相差了一大截呢。” “呵呵,欣姐姐当年有那么可怕么。”我装的非常淡定地说,无疑从小智子的刚才话语中可以断定欣姐姐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有多么的疯狂。“那么下一个新宿老大是怎么样的人?有田中厉害么?” 小智子摇摇头,说:“在新宿排第二的是武田真一,具体来说就是田中的跟班,靠田中的势力垄断了新宿的毒品交易,座拥3家大型的歌舞伎町。” “哦……”我轻轻点了下头,这家伙听起来没那么可怕,充其量也只是靠别人吃饭主,见风使舵的而已。 “接下来是掌控新宿大部分酒吧生意的西川楚人,他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不主动惹事,也不喜欢和人结怨,非常正经的一个人,但是,之所以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三叶总社公然对抗,是因为有他有非常雄厚的政治背景。所以在道上他绝对不会轻易屈服任何一股势力。” “好像就这个西川最惹不起啊。”我知道在哪个国家都是如此,只要涉及到有政治关系,就是件很棘手的事情了。 小智子冷笑了声,说:“不见的,现在却是个机会,他的靠山目前正在积极参选国会议员,为了避嫌,是不敢和西川有什么频繁的接触的,说不定还会放弃他这块。” 听了她这话,我开始不屑地看待西川这个家伙了,一个依赖政治靠山来生存的帮会,只要这靠山一消失,无疑只有等死的份。忙问:“那新宿还有谁要铲除的?” “没了,就这三股势力,其中田中和武田可以一并端了,西川可以慢慢调教,他若识相的话可以不费事让他乖乖听话的。” “你是说先让他看看田中和武田的下场,然后再让他屈服?” “对,中国有句话叫杀鸡儆猴,好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拉。” 我听了笑笑,说:“哈,就是这个意思,你对中文的理解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小智子则摆出得意的微笑说:“过奖了,我的祖上也是从中国的土地上过来的,家里很多中文书籍都是以前父辈们遗留下来的,有空经常翻看,所以略懂一二。” “真是个好姑娘家,知书达理嘛,难怪欣姐姐那么喜欢你。”我有点违心地说,好姑娘家当然不可能是像她这样把杀人当生活的人。 小智子当然也听的出我这话不太靠谱,笑了声不再理会。只说:“再过半小时,我们就要到新宿唐人街了,那三个人的总部都在那里。” “那你可以叫手下人准备了。” “知道,但要等那边内应的消息,免得打草惊蛇,让他们逃脱了。”没想到这次行动她考虑的还挺周到,这让我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看来如无大意外,这田中一伙人是死定了。 车子缓缓驶进中华唐人街,我又看到许多熟悉的中国式餐馆以及药铺的招牌,那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大陆。竟然让我感受到这里更像是一个被中国人占领了的地方,当然我也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在这里的中国人都是在日本人手里讨生活,其中的艰辛并非常人能想象。 正在我遐想联翩的时候,来办事的十几部车在小智子的指示下分成几队分别向各个方向驶去,看来她是想要同时动手,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则来到一家叫“福”酒家的门口,小智子说:“平日田中老大都喜欢呆在这,他很喜欢跟人家打广东麻将。” “那我们动手吧!”我说着,正准备打开车门,小智子却按住我说:“你真的不用动手,弄伤了我可不好向欣姐交代。” “你是在小看我么?”我挣开她的手说,这个时候我还真有点想跟他们出去砸人家场子的冲动,“不是的话请给把刀我。”最后我提出了这个要求。 看的出小智子听了我这话开始显得为难,我想连小孩子都敢做的活为何我不能做,仅仅是因为我是欣姐姐的人么?更重要的,眼前这位小女孩让我想到那个时候很无助的小雅,作为一个女人,无论外表多么坚强甚至冷酷,她都有软弱的时候,女人随时需要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 谁知道小智子却是个执着的人,她没给我任何的武器,甚至连一话也甩下,却自顾自带着一伙人叫喊着下了车,留下我一个人在车里,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群狂热的背影拿着砍刀冲进了那个门口吊着暗红色灯笼的福酒家。 昏暗而朦胧的灯光映红了那班热血沸腾的脸,隔着玻璃的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不是应该想这伙日本那样,为捍卫自己社团利益而进行浴血奋战呢,虽然我不是这个社团的人,但我觉得我有责任保护小智子,那天在浴池她妩媚的一幕浮现在我脑海,想想她还是个小孩子。我不想她死在乱刀之下,我要进去,至少不能就这样窝在车里。 然而当我走进那酒家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副让我哭笑不得的景象,我们带来的一伙人正在店里往死里砸着里面能看到的所有器具,烂桌子凳子以及花瓶酒瓶的碎片铺满了地板,手下人发了疯似地四处叫嚷着,但却一个田中的人也没有,完全不是我所想象那种剧烈火拼的情景。 我们被人唱了空城计。 “社团有内鬼!”我拉住小智子说,她正在现场来回地找人,显的很懊气,我很理解这精心策划的突击行动就这样扑了个空,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小智子明白我所说的话,看样子她知道所谓的内鬼是什么意思。点点头说:“肯定是社团里有人通风报信了,让田中提前跑路了。” 接着她陆续接到好几个电话,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只我们这边的人吃了空城计,其他几路人马也遭遇到了同样的遭遇。 “都跑光了?”我试探着问她说。 小智子无奈地点点头,有点火大地说:“就连他们俯宅的人都走光了,但应该跑不远,我马上叫人即使翻遍整个新宿都要把这帮家伙抄出来!” 于是小智子又开始在电话里有日语吩咐着,看来计划有变,大概意思是要各路的人马先把这些人的地盘先给占了,然后再慢慢找人。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欣姐姐打来的,我按了接听,只听欣姐姐在那头说: “你那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刚刚开会的时候就有人把我这边的消息放出去了。” 我回答她说:“我已经猜到是这样了。现在你想怎么办?” “我想你和小智子去见一个人,在新宿敢收留那几个人只有他了。” 我听了,愣了下,心想在新宿谁还有那么大的面子?于是好奇的问:“你要我去见谁?” 电话那头静了一阵,才听欣姐姐交代说:“叫小智子带你去见上海帮帮主,陆天鸣。但你不要跟他硬来,探下他的口风就可以了。” 我答应着,说:“如果那家伙也不识相呢?要不要……” 欣姐姐则一口否认我说:“最好不要动手,反正现在新宿他们的地盘我们已经占了,剩下的事情就好把握了。” “我了解了。”我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把欣姐姐的话告诉了小智子,小智子听了,脸色有点变,说:“上海帮?怎么要惹上他们?” “这有什么问题么?”我急切的问。 小智子苦笑了声说:“上海帮在新宿的势力,连三叶社都要忌讳三分,你说这事好不好办?” 我听了小智子这话,一时也没了主意,但那个陆天鸣还是要去会会的,于是我说:“先带我去上海帮,我要去找陆天鸣。” 第四十二章 小智子脸色担忧地说:“欣姐真的叫我们去见陆天鸣么?” 我察觉到她的表情有点古怪,问:“怎么?难道陆天鸣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跟三叶社抗衡?” 小智子认真地点点头,说:“上海帮人多,还有陆天鸣有本事动员全新宿其他帮会的中国人以及日本的黑帮团体,惹到他的话,恐怕我们很难保全性命离开新宿。” 听了她这话,我也开始顾虑起来,难怪刚才欣姐姐交代说不要和上海帮有冲突,原来上海帮在日本还有那么大一股力量存在。我咬起牙来,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心烦的时候就喜欢咬牙。 小智子还想说什么,我抢先说:“不管了,带我去上海帮吧,没事最好,就当会个朋友,如果真是他收留了那帮人,那么我们见机行事吧。” 小智听了子叹了口气,道:“了解,既然欣姐是交代你的,那么就按她的意思去做好了,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上海帮的人都是不好惹的。” 为了不太嚣张,让上海帮感觉到压力,我叫其他队的人先留守各自呆的地方,就我和小智子再带2个随从过去。 上海帮的地盘其实不大,地段也不好,但却是援交和毒品交易的黄金场所。当地的警察谈起上海帮来也是颇为无奈,甚至色变,因为曾出现过几次警示厅被中国几个帮会围堵要人的情景,而且为首都是上海帮的人。 当小智子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心不在焉,当车子进了她所说的上海帮的地盘,我就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压力。 我们来到一家超级大的麻将馆,场子里人气爆满,各色人等,不仅有中国人和日本人,连洋人都有,在暖色的灯光下,里面的人聚精会神地搓着麻将,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到很远。 我注意到这个麻将馆最大的特色是提供年轻的女性作为陪打,一般坐在台上的男性雀友的身边都会坐着一位漂亮的女孩,负责点烟,到酒或者帮手摸牌收钱等等。 当然了,肯定不排除赢钱的主会将旁边的美女带到某个地方进行第三类接触,然后馆子抽取这些女孩的佣金,我不由开始佩服起这个陆天鸣来,看来他做这行生意还是蛮上道的。 当我们踏进门,就有在场的馆长走过来用日语殷勤地招呼我们,问我们是否要个包间,因为楼下已经满员了。听说话的语气,我猜出他也是个中国人,所以就直说: “我们来见陆会长,方便通报么?” 没等那馆长反应过来,小智子又说:“三叶社。” 那馆长显然被小智子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说:“会长今天没来,两位请回吧。” “但我已经看到你们会长的车了,我们只是有点事情想叫陆会长帮个忙,麻烦你就通报一下吧。”小智子彬彬有礼的说,她那里看到人家的车了,八成是唬人。我不由佩服她小小年纪,应变能力却不容小视。 在小智子的再三纠缠下,那馆长终于转身上了楼,十分钟以后,下来一个光头的大汉,走过来对我们说:“请跟我上楼,陆会长很乐意见见你们。” 我和小智子听了都松了口气,庆幸还好没吃闭门羹,要不这次就把面子丢大了。 陆天鸣的办公室是在五楼,就当我们等着他开门让我们进去的时候,那光头大汉突然拦下我们,他先搜了小智子的身体,看得出他对小智子是女人也是略感意外,果然不单是我一个人眼睛不好使,这让我略感安慰。 然后是对我搜身,我全身上下只有小雅给我的摆渡师小刀子当相连挂在胸前,奇怪的很,丧邦和眼前的这个大汉都忽略我这把小刀,他们都只注重搜查侧身能方便掏武器的地方。 陆天鸣的办公室没我想象的大,更不是富丽堂皇的那种,只是很平常的小房子,实木桌子上趴着了一只大蜥蜴,一个梳着精致发丝的小个子男人正在用鲜肉给它喂食。 他还留着小胡子,穿着唐装,年纪大概50岁上下,看上去很有旧上海滩那代人的气质,但眼神的犀利却是能不由让人看的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陆天鸣对我们的冷漠就是想让我们有一种尴尬和手足无措的感觉,这样他就能更好把握对方的心理,这种把戏估计是他的家常饭了,只是他这次用错了对象。 不等他招呼,我已经拉了张椅子坐下了。他还在认真地喂他的宠物。 “陆先生。”小智子替我先开了口,“三叶社社长曲小姐让我来问候您。” 听了这话,陆天鸣抬起眼睛,“哦”了一声,然后缓缓道:“现在你的问候已经传达到了,可以回去了。” 看来眼前这位上海帮老大是没把我放眼里了,这让我火大,但我还是先压着,说:“也许曲社长的意思是问候你的母亲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陆天鸣也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看的出他很生气,霎时,屋子里的气氛冰冷到极点,看那那光头样子,他是想冲上来把我的脑袋给拧下来。小智子则一脸担忧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提示我说的太过分,最好想办法挽回。 我才没想过要挽回什么,如果不镇住眼前这位有点嚣张的地头蛇,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难办,我之所以那么说也带着孤注一掷的想法。谁知陆天鸣却低声笑了起来,反问我说:“你是谁,在日本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我摸了下鼻子,尽量让自己放松,说:“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老板要我来问你是不是收留了田中,武田和西川那三个人。” 我不想和他绕什么弯子,直接就这么说出了来意,因为他也是个聪明人,我没有和聪明人唠家常的习惯。 陆天鸣继续带着笑容,将手里的肉喂到蜥蜴的嘴里,没回答我的话,只是问:“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在挑战我的耐心,这是我最讨厌的,于是说:“你是上海帮帮主,陆天鸣先生,从某个角度讲,你也算是我们华人的骄傲了。大家都是中国人,你就少装逼了。” 听了我这话陆天鸣大笑起来说:“好,曲欣欣手下人果然个个有胆识。” 然后他点了一支烟,开始打量起我来,那眼神让小智子不由地退了步。我现在当然不能躲避他的眼光,我也要让他有个印象,我们来这谈判,双方都是对等的。 就这样,我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他收回他的目光,说:“想当年,我刚来日本的时候,全部身家只有一部鱼蛋车,能到达今天这个地位,你知道我靠的是什么么?”那语气谁都听的出他是在炫耀他来日本后积累的财富和手段。 但这很难让我买他的帐,因为不符合我的性格。我笑了一声,不屑地说:“我猜是日本佬都喜欢吃鱼蛋吧。” 这话算是彻底激怒了这位上海帮帮主了,他双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把他的宠物都吓的滚了下去。但依旧保持冷漠的面容,对我说:“你去告诉曲欣欣那婊子,这三个人都在这,有本事就自己带人来拿。” 意料之中的回答,我不由心里为自己鼓掌,多余的话没必要讲,这个时候我可要行动了,于是我站起来,凑近陆天鸣,微笑着说:“你犯了错误,有点严重。” 这话让他脸上抽动了一下,他仿佛察觉到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我一把扯住这个小个子男人的头发,把他拖拽到跟前,同时掏出胸前的那把摆渡师刀子压在他喉咙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他身边的光头保镖只来得及反应掏出手枪,但为时已晚,他的老大已经制约在我手里了。 小智子见状挡在我的身前,看的出她有点惊讶我这样的举动,但仍掩护我把陆天鸣稳稳地捏在手里,对付这种个子小的男人,我还是有把握的,何况手里还有把刀子,不怕他不老实。 我和小智子这样配合,那光头即使是拿枪也毫无办法,只能就这样用枪指着我们。开枪不是,不开也不是。 我则在陆天鸣耳边说:“不好意思了,帮主大人,这间屋子太小,只好请你到我们那里去,再好好聊聊你对那三位日本仁兄的态度了。” 陆天鸣不愧为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使刀子扎在了脖子了,也毫不见惊慌,镇定自如地说:“你现在还有机会可以对你现在的行为作出反悔,如果不的话,你就别想活着出新宿!” 我笑着答说:“我现在还真不打算离开新宿,你耐我何?”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着新宿这块地方,看看你的人在这是怎么死的吧。” 陆天鸣的话让我暗自吃了一惊,难道他在新宿真有传说中那样呼风唤雨的能力?如果真是那样倒还真要掂量掂量了,但我现在却是有点骑虎难下的味道。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这件事闹大,于是说:“还是让你的手下人让开点,我们森蓝的人做事情比较讲究效率,说不定我这么一挥手,你这帮主位子就要易主了。”说完,在他的脖子上压了压。 这下伦到陆天鸣傻眼了,说:“你也是森蓝的人?是林嘉凝人?”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回答说:“没看到我这把刀子么,摆渡师三个字你还是认得的吧。”虽然我还没摆渡师资格,但这刀子拿出来还是能唬住人的。 这时陆天鸣有点绝望和不甘地闭上眼睛,向跟前的保镖挥挥手,吩咐说:“把枪放下,让他们走。” 这句话让我和小智子都呆了一下,我没想到森蓝还这么有面子,光名字就能让眼前这位听说很牛的上海帮帮主屈服。但我可没打算就这么放了他,说道: “放我们走,那是当然,但帮主你也要跟着走!” “你们……。”陆天鸣显然没想到我还是没打算放了他,但先前的锐气已经减半。话说了一半哽在了喉咙。 于是,就这样,在我的刀子的使唤之下,硬是把陆天鸣从他保镖眼皮底下塞进了我们的车里,我的想法是,我就坐镇新宿,让上海帮拿那三个日本人来换他们的帮主,不是说陆天鸣在新宿有多牛逼么,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错,我现在倒很有兴致想开开眼。 至于欣姐姐当初的交代,不好意思,我一时间冲动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