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天下》 开篇 快三年了,我还是回到了这里。成都啊成都。艾文刚睡醒闭着眼就开始想。杀手,呵呵,天籁。我本该是一个平凡的人的,过着简单充实的生活,都怪老张,是他让改变了我的一生,给我扣上了“天籁”的帽子。第一杀手,天下第一杀手!这不是荣誉,是把我拖向深渊的魔鬼!而我,也越来越贪婪。是啊,不管怎么样,活下去最重要。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贪婪,两年多都在努力维持的让自己接近古代圣人的清心寡欲心境竟然在所谓现实里这么不堪一击,极力维持的平和心境似乎是瞬间崩溃,没想到女人竟然有这么大魔力,不知不觉中在侵蚀着他那自认为还算纯净的灵魂。 不否认他很风流,甚至有时候也有些过分,也许所说的过分是万年前祖先所拥有的原始情感还没有净化——他只能这样安慰、安抚自己不愿意承认,但确确实实已经有些龌龊的灵魂。 两年多时间的孤独让他感到了惧怕,这世界上除了毒瘾和饥饿,在他的意识里,孤独也是能毁灭他的魔鬼。 无疑,孤独这魔鬼离他已经很远,但他总感觉它是潜藏在那灵魂的龌龊角落沉睡,时刻等待着他那贪婪的心的召唤。恰巧,他的贪婪正在滋生,总想着得到更多…… 阳光透过窗子在地板上留下了很大一块光亮,空气中的灰尘在光线中浮动着。床头柜上滴答滴答的闹钟证明着时间的流失,屋子里很空荡,除了一台电脑桌一把椅子就剩下屋子中央的一张床了。地板上的光影在缓慢的移动,慢慢的爬到了四只凌乱的鞋那里,这四只鞋很懒散的铺在地板上,有两只鞋是属于一个女人的,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在那里安静的躺着,鞋跟对着鞋跟。另外一双鞋是一双棕色休闲鞋,一只压着另一只。在鞋的四周是很多卷在一起的女人衣物,外衣内衣丝袜分不出层次,就那样一堆。 床的另一边是男人的衣物,同样是蜷缩在一起。电脑桌上有两个包,一个是黄色的女士肩包,很大,里边估计是手机化妆品,可能还有一本小说,或许还有卫生巾之类的,看起来很重。另一个包是黑色的,毋庸置疑里边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两个包旁边有一个插排,插排上有个诺基亚的充电器和一个刮胡刀,旁边是一个没有主儿的网线,孤零零的支在那里。 刺耳的闹铃声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按在了闹钟上制止了聒噪,随后又伸出了一只手和一个脑袋。这一双手和一个脑袋是属于这屋子的主人的。 主人就是艾文,北方山沟沟里的人,有着优良的农民血统,固守着农民该有的任何优良传统,还坚守着封建社会一夫多妻制是最科学的发展理论,认为这样有助于人类进化。 他起床拖拉着拖鞋去卫生间刷牙,洗漱,处理体内的废物。伴随着马桶的叫声他出来了。本来这时候该出门了,他从地上捡起衣服开始穿了起来,穿好衣服就去拿包准备去吃早饭上班。他走到电脑桌前的手停下了,因为他发现了反常,不知何时在电脑桌上有了一个女人的包呢,他的第一反映是看向床,在被子下面有着一个人,凭仅露出的头顶可以断定是个女人,那头发是红色的。他震惊了,拼命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但他能想到的只有在路边喝酒了,一瓶一瓶的啤酒和一串一串的羊肉串在他脑海里闪现,但怎么也想不起这些和这个女人有什么联系。他走向床去,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下头看到的是那四只鞋和卷在一起的女人衣服,唯一独立的是那猩 红的罩 罩,醒目的扣在白色的地板上。 开篇2 他小心翼翼绕开地上的东西走到床前,伸手拉下了被子想看个究竟。女人在朦胧中觉得刺眼用胳膊挡住了眼睛。他一点点拉下,首先看到的是女人的鼻子和嘴,虽然看不到眼睛,但他肯定了一件事,这是个美女,心下不免有些安慰。女人嘴周围布满了口红的残留痕迹,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犯下的罪证。“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呀?”他在心里嘀咕,“看着一头红发,难道是小姐?!”他下意识的摸摸口袋里仅剩的一百三十三块钱,心说这下完了,叫小姐过夜怎么也要五百吧,这也不能刷卡呀!酒后乱性啊!失财是小,失去shen也就连个屁也不算,主要是万一再招来街口电线杆子上和厕所里那些老中医老军医能治疗的那些病可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钱花了,自己还不知道啥感觉。 “你醒啦!”女人很自然的说了一声,就像两人已经是沧海桑田过了一般。“把我的菜收了。”他现在思维接近麻木,一边混乱的思考着,一边机械性的拿出电脑,开机后放在了床 上,拽过网线插上,连上宽带。他说: “接好了,你收菜吧。”这时候他看清了这个人。很熟,两年前就认识她。“梦寒,你,你怎么在,在我床上?” “是你带我来的啊!”梦寒白了他一眼,“又不要你负责的,我还要谢谢你呢!”是啊,她本是个对性取向有问题的女人的。 女人起了起身,靠在床头上,伸出胳膊抱起电脑支在撑起的腿上。他低头看着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半个乳房,顿时觉得血气翻腾,下身不自主的膨胀起来,撑起了不小的帐篷。女人扫了他一眼,发现他那呆滞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伸手拉了一下被子。他回过神,又陷入了这无比的矛盾中,禁不住说: “我们……,我俩……,这……” 女人抬起头看着他,说:“你什么意思呀?我俩这样不正常吗?你这两年多去了哪里了?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呢!” 他支支吾吾说:“那个……我是不是和你,和你!”这怎么和她说呢,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去做了杀手吗? 可事实呢?这都是梦寒一手策划的阴谋。 “有问题吗?”女人显得很诧异。 “就是……,我觉得不该那样。”他说。 “你嫌弃我?” “不是,你误会了梦寒姐。你是有老公的啊!” 女人听完,显得异常愤慨,说:“ 你当我什么人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吴哥对你不错的!”是啊,梦寒的老公是他以前最默契的朋友。 “嘿!”梦寒笑了一声,“兄弟妻不可欺,那我们怎么这样了?” 他也有些不解了,“那我俩怎么……” 女人不再理他,开始寻觅起自己的衣服来。他看出了她的意图,弯腰把她的衣服递给她。女人在被窝里窸窸窣窣穿好衣服,下床穿上鞋子走进洗手间。他看着她那祸国殃民的身姿,紫色的连衣短裙紧紧包裹着丰腴的屁股,黑色的丝袜包裹着长长的双腿,一头耀眼的红发彰显奔放似火的个性,他不由得感叹着这是一瓢足以颠倒众生的祸水。女人片刻走出来,甩下了“混蛋”二字,提上包摔门而去。他确实算是个混蛋,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更多是什么,于是他在心里说:“其实我还是个出色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