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见习录》 第一篇《不需要钱的世界》 这是一个不需要钱的世界,钱在这里成为了一种累赘。 在这个世界,口袋里的钱越多,就越是贫穷。 相反,口袋里的钞票越是少,就越是富有。 真正的富人,家里是没有一分钱的。 两个口袋一样轻,成为了富人的标志。 …. …. “罗宾,你可真穷。” 乔治看着我口袋里的一大把钞票,揶揄道。 “穷?” 我不解的看着乔治,这是我的好友。 不,准确的说,这是我之前世界的好友。 这个不需要钱的世界,类似于一个平行世界,人还是那些人,只是这之间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口袋里的钞票都鼓起来了,不是穷还是什么?” 乔治摇摇头,松了松裤腰带,走向了街头的发廊。 我怔怔的看着乔治走进了那灯光暧昧的发廊里,心中懵逼无比。 “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我想炫富都不行了吗?” 年轻的我看了看满裤兜的红色大钞,心中是真的感到疑惑。 不过,管他呢! 现在烟瘾犯了,我得去搞盒香烟。 迈着轻快的步伐,我到楼下老头的店铺里面去买了盒二十rmb的云烟,然后拿着烟,走人。 “诶,小伙子,忘记给钱了!” 老头有些急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顿时一拍脑子,“噢,是的,我忘记给钱了!” 于是,我回到店铺前,然后准备掏钱。 可令我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来,把钱拿好,下次可不要这样冒冒失失的了。” 老头将二十rmb塞进我的怀里,正色道。 按理来说,应该是我付给老头二十rmb,可事实却相反,是老头给了我二十,并且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站在原地,懵逼了。 又回想起刚才的乔治的话语,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又去自动贩卖机里面买了一瓶冷饮,然后贩卖机哗哗的吐出了三rmb,我愉快的将其揣进了兜里。 我又路过了一名乞丐,而乞丐的面前全是一大堆红刷刷的钞票。 他一把抱紧我的大腿,哭嚎道,“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把这些钱带走一些吧!求您了!” ... “这真的是一个不需要钱的世界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当时的我,兴奋无比。 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钱,就是我的了。 我一脚甩开乞丐,又去其他商店里面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同时也算是一种验证。 最后,我得出验证,这个世界,不需要钱。 买东西,是商家给你钱,不是你给商家钱。 于是,我开始疯狂的“采购” 刚开始,我只是去一些小商店,买各种零食,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 很快,我的裤兜、衣兜,都装不下这些钱了。 但我根本不满足于这些钱。 既然钱在这个世界没有用,那你们这群傻瓜就请都把钱给我好了! 一周后,我开上了豪车,搬进了别墅。 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去夜店。 泡最烈的妞,喝最烈的酒。 而我的家里,几乎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因为,为了购买这一切,家里已经堆满了钱。 但管他呢? 反正这个世界不需要钱,我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意的购买商品。 只是,我很疑惑,如果大家都像我这样随意的购买东西的话,这个世界,不就是乱套了吗? 直到,我又一次遇见了乔治。 … “你这样,就不怕进监狱吗?罗宾?” 乔治皱着眉头看着活得风流倜傥的我,带着一些讽刺。 “拜托!我为什么要进监狱?” 我诧异的看着他,觉得他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生活虽然浪荡,但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上了我的法拉利。 … 一个礼拜后,我蹲在了监狱里面。 我的头发被剃光,换上了丑陋的狱服。 被编号为9527。 … “犯罪嫌疑人罗宾,因涉嫌危害国家财产,判处有期徒刑八年零七个月。” 当法官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时,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肆意妄为的消费或者是钞票累积到了足够多的数量之时,是会被判刑的。 同时,我也明白了乔治的那番话,也明白了为何这个世界没有像我这样乱消费的人。 因为,这是在危害国家财产,扰乱社会经济,是要吃牢饭的。 牢饭并不好吃,在监狱里,我过得浑浑噩噩。 直到我和我的狱友库里开始了一场真正的交流,或者说是认识。 他告诉我,他进监狱的原因和我一样。 “真的很巧,如果不减刑的话,我们会在同一年的同一个月出狱。” 库里看着我,带着微笑。 “那又能怎样呢?” 我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我们可以一起去疯狂的享受这个世界。” 库里的眸子带着些许邪魅的感觉,我很快的与他进入了深谈。 ... ... 七年零七个月后,我出狱了。 因为表现优异,获得了减刑,比库里早出狱了一年。 出狱后的我,一贫如洗。 生活所迫,我家里能“卖”的东西,我都已经拿去卖了。 现在家里除了一个用来睡觉的沙发,一床被子,几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在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东西——钞票。 一年后,库里也出狱了。 是我亲自去接他出狱的。 库里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男人,我只得将他接到我家里去暂住。 ... “这一年来,我过得是真的寒酸,我想我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穷的男人了,没有之一。” 我看着客厅里一麻袋一麻袋堆积的钞票,满肚子的苦水。 “不至于吧?” 库里用脚踢了踢身前一个装满了钞票的麻袋,“也不算太糟糕。” “唉,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沙发上的装着钞票的麻袋给扔开,然后猛地将沙发皮撕开。 哗。 一大堆的钞票如自来水般哗哗的流了出来。 是的,我的沙发里也被我塞满了钱。 一旁的库里眸子微微凝了凝。 “别慌,还有呢。” 我又继续将我的被子给撕开。 而被子里面塞的不是棉絮,而是满满的钞票。 是的,我睡的是钱,盖的,也是钱。 “嗯...勉强还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库里深吸了口气,道。 “这样吗?那你接下来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脸上依然是挂着苦笑,然后走到墙壁旁。 一把撕掉壁纸。 令库里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墙壁里,是满满的钞票。 我又接着撕掉了客厅,厨房,卧室的壁纸,同样如此。 “ohmygad,该不会你的房子都是用钱做的吧?” 库里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或许吧。” 我已经有些无所谓了,贫穷,令我无所畏惧。 “别泄气,伙计。” 库里渐渐的从震撼中缓过神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我们说好的,一起去享受这个世界!” “我当然记得!” 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 “不过得先把这些钱给处理处理,你这数量离判刑怕是不远了。” 库里摸着下巴说道。 ... ... 夜已深,夜空上繁星点点,恍若星河。 城南的郊区里,我和库里正在进行着一项重要的事情。 我们戴着手套,挥舞着锄头在尽力的挖坑。 我们要把这些钞票给偷偷的埋掉。 这过程中,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 因为偷埋钞票,这是重罪,运气好这辈子都在牢里度过,运气不好,则是直接喂你一颗花生米儿。 别问我为什么不把钞票直接烧掉,这个世界的钞票是由一种特殊材质制成的,是无法燃烧的。 “滴滴——” 一阵急促的鸣响声传来。 “不好,是警察!” 我心中大惊道。 而库里则是已经二话不说的拉着我提腿就跑了。 ... ... 翌日。 我和库里在星巴克喝着咖啡。 “放松点,伙计。” 库里朝咖啡里加着糖,“那帮家伙没发现我们。而那些钱也已经妥妥的埋掉了,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点了点头,不禁是感到心有余悸。 差一点,就玩完了。 不过,家里那么多钱,我也没有办法去处理,也就只能这样了。 往后的几天,我和库里继续作案。 我们在各个郊区里埋着钞票,或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扔进河里,丢进枯井里。 忙活了大半个月,在库里的帮助下,我终于变成了一位“富人”! 家里的钱,终于可以用手数得清了。 ... 此时此刻,五星级酒店里。 “罗宾,我想我们可以开始好好的享受生活了。” 库里在浴缸里和一名女郎泡着鸳鸯浴,微笑道 “是的。” 我掏出根雪茄,熟练的给自己点上。 透过身旁的落地窗,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觉得世界一片美好。 我可以和我的兄弟一起享受这个世界了。 又可以干最烈的酒,泡最烈的妞了。 我们要疯狂的消费,奢侈的消费。 只是,我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了这五星级酒店的床角—— 那是一张钞票的一角。 我捏着那一角,猛地往外一抽。 哗啦啦。 如打开了阀门,钞票像水一样在流出。 ... ... (本篇完) ps:别问我在写啥,别问我想表达啥...或许我想表达的,与你所解读的出来的东西并不一样。 或许我什么都不想表达,但看完却对你有启发。 或许我想表达很多,但在你的眼里,也许这就是一篇乱七八糟的狗屎。 第二篇《寿命》 我从小就有一个特殊的能力。 当我的视线停留在一个身上之时,那人身上便会出现一个数字。 虽然这些数字会影响我的视线,但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 ... 我发现我爷爷身上的数字是六十,结果我爷爷在六十岁的时候便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再例如我看见我家旺财身上的数字是七,于是它在生命的第七个年头里被药狗的给药死了。 对此,我有些疑惑,有些懵懵懂懂。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很多,我渐渐的明白了,那些数字,代表的正是寿命。 是的,我可以一眼看穿他人的寿命。 但我很伤心。 因为,我看见我母亲身上的数字是四十九。 今年,她已经四十八了... 距离四十九岁的生日,也就还有不到两个月了。 不过还好,我父亲今年五十岁,而他身上的数字是九十八。 只是可怜了我的母亲。 虽然知道我母亲会在明年死亡,但我根本无法知晓我母亲会是如何死亡。 会是一场交通意外? 还是被病魔夺走生命? 亦或是死于一场谋杀? 死因,我根本无法得知。 但我必须得尽力去挽救。 我想着各种法子,说服了母亲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打算先从“病”这一块入手。 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母亲被检查出了肝癌早期。 “这恐怕就是我母亲的死因了!” 我肯定的推测道。 我们咨询了医生,医生说,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母亲当然也是积极的配合着治疗。 同时还一个劲拍着胸脯,庆幸听了我这个儿子的话来医院检查。 要是发展到晚期的话...不堪设想。 因为是癌症早期,所以治疗比较成功。 两个月后,我母亲已经四十九岁了。 可是她身上的数字依然定格在四十九。 我的内心依然很是忐忑,命运,究竟有没有被改变? .... “吱——!” 汽车的急刹声猛然间响起,但是空中也飞起了一道人影。 那是我的母亲。 是的,今天我陪着我母亲去医院复查... 可却眼睁睁看着目前倒在了医院外的公路上,倒在了血泊里。 “快啊,救人啊!” “要是我母亲出什么事,老子剁了你!” ..... ..... 可终究我母亲因伤势过重,没能抢救过来。 肇事司机知道逃不了,自己选择了自首,进去吃了牢饭。 我也无可奈何,也不能真正的去剁了那个司机。 只是,我永远的失去了我的母亲。 但我心里却是思考着一种更为可怕的东西。 “难道命运,不能被改变吗?莫非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努力的想去改变我母亲的命运,想让她活得更久,至少活过四十九岁的命槛。 却不料,我似乎成弄巧成拙。 如果不是我带着我母亲复查,也就不会出现这场交通意外。 我一昧的想着去拯救我目前,可是仿佛间,似乎我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这一刻,我感到了强烈的自责, ... ... 时间继续流转,针表继续转动。 转眼间,母亲去世已三年,而我也渐渐的将对母亲的自责,埋在了内心深处。 同时,我也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 并且,我发现我的能力得到了增长,已经可以精确到具体的小时上了。 ... 大学是四人间,我们几人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算得上是好朋友了。 其余两位室友的寿命都是八十岁以上,我没啥好担心的。 只是很担心我们寝室的室长,我看到他的寿命只有二十岁零十八个小时。 ... “嘿,各位,明天这个周六,可是我二十岁生日,不打算跟我一起出去好好庆祝嗨皮一下么?” 室长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们。 其余两个室友都愉快的答应了,而我...则是陷入了内心的恐慌。 是的,我就是在恐慌。 我很想救我的室友。 但是... 当我升起这个想法之时,我对母亲的深深自责,便是猛然从我心底间窜出。 我害怕这一次又会弄巧成拙,成为真正的“肇事者”。 我捂着脑袋,感到混乱无比。 “你怎么了,罗宾?” 室长关心着我。 “没,没什么。” 我罢了罢手,敷衍道:“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 “好吧,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我们就早点睡觉,明天咱们出去嗨皮,我请客!” 室长认真的说道。 我只得愣愣的点头。 关掉灯,我直直的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着关于救室长的事,被子也没盖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大学生的周六周日,从来都是没有上午的。 因为都是直接睡到中午。 室长是第一个起床的,他兴奋的把我们叫了起来。 其余两个室友都起来了。 而我依然躺在床上,脑袋有些晕,额头有些发烫。 “我似乎有些发烧。” 我有气无力的对着室长说道。 “靠,好像真的发烧了!” 一位室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还好我这里还有点上次没吃完的退烧药,你先吃吃看,罗宾。” 室长说着,然后还亲自给我倒上了一杯水,翻出来了他那没吃完的退烧药。 我在室友的搀扶下从床上起来,然后吃了药,又继续躺下。 “兄弟,我想我今天怕是去不了你的生日聚会了。” 我带着歉意说道。 “肯定是身体更重要啊,你都这样了,自己就好好在寝室休息,有什么事儿,给咱们打电话!” 室长手里比划了一个call电话的手势说道。 我对着室长轻轻点头,回以示意。 他们三个出去嗨皮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然后在手机上点了个外卖,毕竟还没吃午饭呢。 ... 但我很快又开始为室长担心起来。 今天...应该就是他的末日了。 我知晓这一切。 但我却无能为力。 我想了很久,我还是给室长打了个电话过去,在电话里面我有气无力的让他们不要玩太久,不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 然后回来的是室长的一顿笑骂:“你小子怎么像我妈一样唠叨了!” 我也只好苦笑着挂掉电话。 只希望着室长可以快点回来,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太危险。 ... ... 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我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室友打来的。 “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罗宾!” 室友很是慌张的在电话里说道。 我当时心里就一沉,隐约间知晓接下来室友要说什么。 “室长死掉了!室长高成死掉了!” 我深吸了口气,但内心依然还是颤抖,“怎么死的...” 而室友的回答令我崩溃。 我顿时感觉一阵天昏地暗。 ... 时间回到室长出事的前几分钟,当时是这样的: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罗宾那家伙烧着呢,一个人怕他出事儿,之前都还打电话让我们早点回去呢!” 高成对着两位室友说道。 “好吧,本来还想多玩一会的呢。” 室友也只能作罢。 ... ... 忙着回宿舍的高成,因为一时大意,脚踩空,落入了一口枯井里,脑部被石头砸破,顿时丧命。 ... ... 是的,又是因为我。 这一次,因果关系仿佛变得更加的直接了。 若不是因为我的那个电话,若不是今天我没有去生日聚会,若不是因为室长担心我,室长会死吗? 完全就是因为我。 ... 我退学了。 心里压力,太重了。 我开始讨厌那些数字,讨厌这个能力。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这些可怕的数字消失掉。 往后的日子,我找了份工作,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同事,不管他们寿命是有多久,我也懒得去理会了。 救,与不救,其结果其实都一样。 我又何必去自找心塞呢? 直到,我遇见了小玉。 小玉是我的新同事,二十四岁,脸蛋长得一般,但身材好得没的说,性格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爱上了小玉,并且成功追求到了她。 我们很相爱。 可令我伤心不堪的是,她的寿命却只有二十四岁零七个月了。 这无疑是很痛苦的事情。 从相爱的一开始,便知晓了爱人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这是很痛苦的。 因为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一次,我没有试图去改动什么,因为越是去改动,似乎越是在将其推入死亡的深渊。 因此,我选择了顺其自然。 就这样,一直陪着小玉,直到她死去。 小玉也是死于一场意外。 那是一个大晴天,阳光很明媚,就像小玉的脸蛋一样充满了阳光。 小玉手里拿着要替我送往公司的文件。 “嘭。” 楼顶落下一个花盆,正好砸中小玉的脑袋。 小玉的天灵盖,全碎了。 ... ... 又是因为我! 原来,从和小玉认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小玉的寿命。 我的内心,已彻底崩溃。 我想,我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 ... 我心如死灰,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来到了流云山,拜见了著名的流云大师。 可当流云大师第一刻见到我之时,便是面露惊色,然后转起他的念珠,口诵佛经。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佛光,朝着我猛然袭来。 我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你这孽鬼,为何还逗留在人间!” 流云大师怒目看着我。 “什么跟什么啊...” 我忍着胸口的剧痛,既是恼怒,又是疑惑。 流云大师看着我的眼睛沉吟了片刻,而后进了柴房,拿出一把森寒的匕首丢给我。 “自剜双目,一切明了。” 流云大师淡淡的说道。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匕首。 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毁掉自己的双眸,应该就看不见那些令我做了无数个噩梦的数字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这样不值,那可是自己的眼睛! 可你们体会不了我的内心。 脑子一发热,我捡起匕首,横着一刀在眼前划过。 一片鲜红闪过,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些烦人的数字,终于可以远离我了。 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不,等等。 这是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大大的“零”。 “那是你自己的寿命。” 流云大师的声音适时响起。 “不可能!” 我已经忘却了眼伤带来的疼痛,“我活了二十多岁了,怎么可能寿命为零!” 流云大师摇摇头: “因为你一出生就死了。 正所谓,人鬼殊途,日月不可同光。人属阳,鬼属阴,你留在世上,终究是害人害己。” ... 我选择了自刎,下了地狱。 而地狱里,什么都没有。 忽的,我脑子里想起了一句话: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 流云山,流云庙。 我的尸体变得残破不堪。 因为,流云大师正疯狂的啃食着我的尸体。 第三篇《罪 》 十年前,江湖上有着这样的三个人: 冷漠杀手,罗宾。 惊天神盗,李五。 无情诈骗,王老三。 三人的名声都不小。 然而,三人都是单干,三人之间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对于黑白两道来说, 黑道想拉近他们。 白道想干掉他们。 ... ... “收人钱财,取你狗命。” 罗宾手握一柄亮晃晃的钢刀,一梭子取下了眼前那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的头颅。 而后,罗宾潇洒的提着头颅,用红布包好,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特制盒子里,最后再放进自己的双肩包里,随即扬长而去。 他很胆大,或是心大。 不多久,罗宾走进一家小餐馆里,整了瓶冰啤酒,再让老板炒了盘花生米,便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而他的双肩包,则是被他取下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嗯~这包看起来挺鼓的,或许有货。” 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年纪约莫二十五岁的矮小青年站在餐馆外眯着眼看着罗宾的包。 矮小青年看了看正在吃着油酥花生喝着冰啤酒的罗宾,然后也点了一份蛋炒饭,便坐在了罗宾的邻桌。 而罗宾的包,就放在邻桌的凳子上。 他瞥了一眼这矮小青年,便是继续照顾着自己的嘴巴去了。 矮小青年的蛋炒饭好了,他开始缓缓的吃了起来。 而眼睛的余光,则是不停的在罗宾的包上掠过。 蛋炒饭还剩下一半的时候,矮小青年动了。 “老哥,只吃一碟花生米,能吃得饱吗?” 矮小青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吃东西,不一定是为了吃饱。” 罗宾拿起啤酒瓶吹了一口,“单纯的过过嘴瘾而已,何况,我还有啤酒。” “我这蛋炒饭可是用上好的土鸡蛋通过精准的火候而炒出来的,不想尝尝?” 眼里闪过一抹无奈,罗宾有些不耐烦道:“阁下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还是生理上面的缺陷?” “不不,我很健康,只是想出门在外,多交个朋友。” 而后,矮小青年丢下十元钱,便是在罗宾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走出了这餐馆。 摇了摇头,罗宾继续享受那还剩一半的花生米。 ... ... 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矮小青年手里拽着一个双肩包,脸上带着就像是彩票要开奖的神情,一把拉开了双肩包的拉链。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没有锁,他继续打开盒子。 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皱着眉头掀开红布,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下来... ... ... “阁下,现在还想和我交朋友吗?” 罗宾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这巷子里,眼神淡淡的看着矮小青年。 矮小青年并没有罗宾想象中的慌张。 他眼神反而是带着火热。 “莫非这位朋友就是传言里的冷漠杀手——罗宾?” “唔,看来你也认得我,难道...” 罗宾不确定的问道:“阁下就是惊天神盗——李五?” “正是在下!” 矮小青年露出一抹迷之微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五!” “原来如此。” 罗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阁下的盗技如此精湛,连我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背包失窃!” “哪里哪里,据闻您罗杀手向来是只杀狗官黑富,并且罗杀手的杀人手法也是巧妙无比,伤口上平整无比,如镜面般光滑...” ... 就这样,冷漠杀手与惊天神盗,就此认识,开始了畅聊。 两人志同道合,自然而然的组起了队,杀手与神盗的联手,更是让不少人闻风丧胆。 不过,他们还不满足。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 ... “阁下,你休想骗我,就算你住我隔壁,你也不可能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 惨白的路灯下,罗宾手里把玩着刀子,“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老婆!” “你...” 王老三重重一叹,“看来你是无法被绿了。” “你若是绿得了罗兄弟,那就奇了怪了。” 身材矮小的李五在一旁得意道。 罗宾笑了笑,收好刀子,眼里闪过一道光: “我观阁下能言善辩,不像世俗之人,还不知阁下名讳?” “家住你隔壁,人送外号老王,真名王老三。” 王老三叉着腰道。 “看来,阁下果然就是我俩一直要找的人,无情诈骗王老三!” “这...难道说...” 黑夜里,王老三睁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而后,月黑风高的夜里,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 ...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是狗官的末日,是黑心商人的地狱。 一把刀,抹掉无数肮脏的脖子。 一双手,偷掉无数黑色的钱财。 一张嘴,骗尽无数颗黑掉的心。 ... ... 十年后。 江湖上渐渐淡去了这三人的传说。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入狱了。 没有被黑道拉拢,反而被白道干掉。 法制的社会里,犯罪终究是犯罪。 无论对方是谁,杀了人,终究是杀了人。因为你是个冷漠的杀手。 无论对方是谁,偷了钱,终究是偷了钱。因为你是个冰冷的小偷。 无论对方是谁,行了骗,终究是行了骗。因为你是个无情的骗子。 可社会终究是有人情味的。 法律或许也会有人情味。 三人虽然是犯罪,但作案的对象都是贪官污吏,黑心商人。 因为,三人中哪怕罪孽最重的罗宾,也没有被判死刑。 .... 若干年后,他们出狱了。 但由于他们的“通天手段”,哪怕经过了改造生活后,组织上依然密切的关注着他们。 害怕他们再次搅出一番“腥风血雨”。 就这样,三人在组织的密切关注下,看似简单的生活着。 ... 3078年,8月7日,天气,阴。 无业游民罗某,与务工人员李某,以及本地时代广场公厕管理员王某聚集在了一起。 组织上立刻加大了关注度。 3078年,8月8日晚,罗某约李某以及王某到自己的出租屋内喝酒。 期间罗某感叹有钱人太多,李某随即表示“不如出去搞点钱”,王某随即响应。 于是,三人来到了罗某的出租屋准备工具。 而组织上则是已经派出了精英人手,随时待命。 3078年,8月9日凌晨五点一十九分,根据时代广场的监控摄像头显示,他们的早餐摊终于支了起来。 (本篇完) 第四篇《王者起源》 我叫罗宾,我是位面之子。 我很强大,没人是我的对手。 强大,使我感到了深深的孤独与寂寞。 或许游戏,可以缓解缓解我的寂寞。 于是,寂寞如雪的我开始玩起了人类的游戏。 ——《王者荣耀》 这是一款推塔游戏,在游戏里,我感到了地球人的强大。 我玩射手,总是被刺客无情切掉。 玩法师,同样被刺客无情切掉。 玩刺客,我谁也切不掉。 我辅助,我狂送人头。 玩坦克,我冲上去后却发现队友从来没有跟上过我的步伐。 我好累,堂堂位面之子,竟然在一款虚拟的游戏里被虐成了小狗狗。 我很生气。 因此,我痛恨这个游戏。 可游戏本身并无罪,毁掉这款游戏,我认为并没有什么意思。 ... “开发这款游戏的人,一定是根据什么东西,才得到的灵感,从而开发了这款游戏。” 我决定,我要找到那些带给游戏开发人灵感的东西,并且毁掉那些东西。 不然,我心中的恶气难出。 我想了想,王者荣耀的人物设定,似乎很大部分都是有着华夏的历史影子。 作为位面之子,现在我要开始在华夏的历史中穿梭。 .... .... 我来到了东汉末年。 这里金戈铁马,战乱不堪。 我站在一片桃园里,看见三个毛发旺盛且粗壮的男人正在拜把子。 我翻开厚重的历史书看了看。 “哦,这应该就是刘关张桃园结义,然后这三兄弟一起打天下,干曹操。” 而后,我眼里闪过一抹光亮。 从王者荣耀的角度来说,这应该算是历史上最早的开黑。 顿时,一股怒气从我心中升腾而起。 我一挥手,令满脸笑容的刘关张瞬间消失在了虚空中。 我继续穿梭。 .... 我来到了商朝。 这是华夏一个较早的朝代。 我开始关注一个叫哪吒的少年。 那是一个阳光不错的上午,哪吒在东海戏水,小小年纪,却将东海龙宫都搅动了起来。 从海底上岸,前来查探的夜叉,也被哪吒打伤。 而后,我更是亲眼看见哪吒单挑东海龙宫的三太子。 天呐,单挑大龙! 从王者荣耀的角度来说,这是历史上最早的单挑大龙! 顿时,一股怒气从我心中升腾而起。 我挥挥手,令踩在龙背身上的哪吒顿时失去了生机。 我继续穿梭。 ... 我来到了华夏的北魏时代。 北方的冬天是真的很冷,湖面都结冰了,我随心取出一件棉袄给自己裹上,然后开始注视起一个叫花木兰的女人。 这真的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女人。 要知道,在古代,女人所期望的都是相夫教子,而这个花木兰却是像个男孩一样。 她练武,骑马、射箭、舞刀、使棒。 更是在闲暇之时翻看她父亲的旧兵书。 我看着木兰这孩子渐渐长大。 而这同时,突力子侵犯北魏边疆,北魏政权规定每家出一名男子上前线。 木兰的父亲已经年迈,弟弟年纪又太小,无可奈何之下,木兰男扮女装,替父从军。 我整个人怔了怔,然后心底一股怒气升腾而起。 从王者荣耀的角度来说,这是历史上最早的代打! 代打是最可恶的事情之一! 我狠狠的一跺脚,这个名叫花木兰的女人,从此长眠地下。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我继续着我的穿梭。 ... 我穿梭到了北宋。 比起之前的商朝,这北宋,算是更为先进。 我此刻悠闲的行走在景阳冈上。 我忽的瞥见景阳冈下走上来了一个坦胸露乳,且健壮的男人。那男人身躯凛凛,虎目有神。 只是走路,似乎有些晃悠悠的,像是醉了酒。 且见那男人走到一块大青石旁,仰身躺了下去,准备入睡。 “吼——!” 一道虎啸在景阳冈上回荡而起。 我看见那男人猛地站起身来,身子顿了顿。 我想,这男人虽然生得壮阔,但面对这老虎,怕也是完蛋了。 只见凶猛的老虎猛扑了过去。 那男人却是顺势一个打滚,躲在了老虎的身后。 “你这大虫,我武松今天定然要收了你!” 那男人一声大吼,竟然开始对那老虎主动发起了进攻。 “哦,原来这男人叫做武松,还真是条汉子。” 而后,我更是看见那男人竟然真的反击成功了。 老虎被他打得七晕八素,最后更是一命呜呼。 我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是了,从王者荣耀的角度来说,这是历史上最早的打野。” 我当然是又生气啦。 按着常理出牌,我又让武松消失在了人世间。 我又继续穿梭。 .... 我来到了战国时期。 显然,这是一个多战的年代。 我开始关注秦王。 我敏锐的观察到,一个叫荆轲的男人,要去刺杀秦王。 这似乎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我继续关注着。 没多久,我看见荆轲带着一个叫樊於期的将军的人头,去进见了秦王。 图穷匕见。 荆轲开始刺杀秦王。 不过荆轲并没有做到一击必杀。 这是一个不合格的刺客。 当然,没有做到一击必杀,也和秦王的风骚走位有关。 只见秦王绕着一根柱子在跑命,荆轲在围着柱子在不停的追。 秦王绕柱。 我心中一怔。 然后升起一股怒气。 从王者荣耀的角度来讲,这是历史上最早的蛇皮走位。 蛇皮走位好骚的! 我怒气滔滔的一抬手,直接抹掉了秦王,还有这个不合格的刺客。 我依然继续穿梭。 ... 我还是来到了战国时代。 不过时间线稍稍有些不同。 这一次,是关于国家。 实力强大的魏国攻打赵国。 赵国快要玩完了。 正所谓,唇亡齿寒。 一旦赵国被魏国拿下,几个国家之间的平衡将会被打乱。 所以,深知这个道理的齐国,发兵攻往因攻打赵国,从而兵力空虚的魏国。 我眼睛一眯。 这从王者荣耀的角度来说,不就是偷家吗? 偷家,是最可恶的事情之一了! 所以,我直接出手灭掉了齐国。 我继续穿梭。 ... 我开始关注关羽这个彪悍的男人。 我看见他护送着他的两位嫂嫂去见大哥。 只是,这路上却并不是一帆风顺。 他遇见了一些拦路虎。 不过,在我的注视下,他一路竟然是过五关斩六将,成功见到了刘备! 我的天呐,过五关斩六将诶! 从王者荣耀的角度来说,这和超神有什么区别? 超神,好厉害的! 超神的对手太可怕,我当然又得愤怒了,一手干掉关羽,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 干掉这么多人,我心中的气,也终于是出完了。 一股寂寞的感觉,又爬上了我的心头。 我想,我需要做点什么。 我叹了口气,开始拿出手机,点开了王者荣耀。 ... 无论玩什么职业,我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拿人头。 怒气,开始在我心中渐渐积攒... 我开始痛恨这款游戏... 第五篇《死神考核 上》 “还在为工作而烦恼吗?” “大专学历的你,你认为会有公司会要你?”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里有着一个让你走向巅峰的入职机会,我想你是非常需要的。” “如果想要,请点击确定。” ... 我无奈的看着眼前网页里的忽然冒出来的对话框。 是某个傻子的恶作剧,还是一场老套或是新颖的骗局? 但是,毕业在即,我一个人在寝室混吃等死的日子,真的是好无聊。 在无聊的驱使下,我握着鼠标,点下了确定。 “叮。” 又是一个对话框弹出: “十分感谢您愿意点击欢迎来到死神测试,请您于今晚到指定地点集合,参与统一的死神考试。考试一旦合格,便将录取您为新一代的死神,好处多多。考试的地址将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发往您的邮箱,十分感谢您的参与!” 我怔怔的看着这条消息,而后猛的大笑起来。 “妈耶,这也太拿我罗某人当智障了吧?” 我准备随手关掉这个如傻逼般的对话框,然后继续看我好不容易搞来的一本金瓶梅。 但是。 在我即将关掉这个对话框的一瞬间,却又是弹出了一个新的提示。 “请填写您的联系邮箱,邮箱务必真实有效。” 看完后,我眼珠子转了转。 “做得这么认真?还让我填邮箱?或许真的会是有人特意策划的什么惊喜也说不定啊。” 我索性便是填写了一个我注册许久,但几乎没用过的邮箱。 如果真的有啥问题,反正这只是一个小邮箱而已,对我没啥影响。 而若是真的有啥惊喜,也不枉我辛苦填下我的邮箱了。 填写完邮箱,我点下确定,然后这期间弹出的所有对话框,便都一齐消失了。 我特意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五十五分。 系统提示说,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将什么死神考试的地址发给我。 那么我就一个小时以后,登录邮箱进去看看,到底会是个啥玩意。 我从电脑面前站了起来,然后拖鞋随脚一甩,便是美滋滋的上床。 先是在手机上调了个一小时的闹钟,然后我便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床头的金瓶梅,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反正寝室里其他人都整天西装革履的出去找工作了,我一个人在寝室,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 一个小时后。 我事先调好的脑钟响了。 将手中的金瓶梅轻轻的合上,我懒洋洋的起床穿上拖鞋来到了显示屏已经灭掉的电脑前。 我拍了拍键盘,令显示屏亮了起来,然后登陆起我之前填写好的邮箱。 邮箱登陆了进去。 竟然真的有一封最新的未读邮件。 我看了看发件人的名称,叫做“死神考核”。 “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我带着好奇心点开了邮件。 内容是这样的: “尊敬的先生,请您务必于今晚八点三十分,到xxx医科大学,解剖室集合,参与死神考试,过期不候。” 我眉头挑了挑。 xxx医科大学,不就是在我们学校的旁边吗? 骑个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 要去这个学校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是去解剖室诶。 听说,医学院的解剖室里,都会有着什么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死婴? 真是令人又刺激又害怕。 那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这似乎成为了一个难题。 我开始思考起来。 万一是场无聊的恶作剧呢?那样会浪费我的时间,去得不值。 如果是场意外的惊喜呢?那就去值了。 可如果是有人要害我呢? 不过我又反过去想了想: 一来,我又没得罪人,应该不会有仇人,是有人要害我的话,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来,反正我在寝室也是看金瓶梅,或是打游戏,就算真的是场恶作剧,就权当是打发时间吧。 因此,我下定决心,今晚去一探究竟! ... ... “等您很久了,先生,现在人终于来齐了。” 站在解剖室的门口,一个戴着狰狞的鬼脸面具,身材婀娜多姿的女郎对我说道。 我有些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只是单纯的留了个邮箱而已。 不过,眼前的场景,容不得我多想。 我真的看见了一个透明的罐子里,盛装着一具婴儿的尸体。 那里面的液体,应该就是所谓的福尔马林了吧?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之一是,这里还有其他人。 大致数了数,约莫三十来个。 看着他们那副模样,我猜想应该也是来参与这场什么死神考试的。 而重点之二,则是我看见解剖室应该是被特意移出来了一片空地,而那空地里则是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或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里面有锋锐的手术刀,有钳子,有生锈的剪刀,有绳子,情趣那啥棒,甚至还有安全套... 总之,东西真的很多,完全令人捉摸不透这是要干嘛。 众人皆是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直到,从门外走进一个一身黑袍,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 那先前迎候我的面具女人,朝着黑袍男人鞠了一躬。 黑袍男人的脸仿佛笼罩在一片黑云里,根本看不清,他慢慢的走到我们前面。 他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我们安静。 “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次的考核的真实性,但我有必要讲一讲,今晚考试的规则。” 黑袍男人目光将我们扫视了一遍,继续说道: “其实考试的规则很简单,就是考自杀。” 语出,包括我在内的众人,皆是惊呆了。 而那黑袍男则是依然平静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自杀,只要你无法让我用正常的人类手段找出你们真正的死因,那么考试就是合格了,也就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死神了。” ... “卧槽尼玛,有病吧你!” 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显然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顿时满脸的怒气。 “对死神不敬,你得下地狱。” 黑袍男人很是淡然,而后眸子里射出一道匹练,将那高个子男生化为了一摊极浅的血水。 那血水开始在地面上快速的干涸。 我惊呆了,我懵逼了。 这... 我有些缓不过神来。 这是魔术? 还是...现实? 还是一场梦? 第六篇《绿》 从前,车马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 我叫罗伯虎,我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博览史籍,是江南一带的有名才子。 平日里,游山玩水,结识其他地方的才子,是我最大的乐趣。 我有个很漂亮的娘子,我们也很相爱。 只是,我在这头,她在那头。 别瞎想,不是什么阴阳相隔,只是我与娘子真的距离得太远。 因为,我都说了,我喜欢出来游山玩水,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 现在,我正在看着娘子给我写来的信,心中感到满满的温暖。 【今生今世,唯爱相公你一人。】 看着这最后的落尾,我是真的感动得一塌糊涂。 ... “娘子,我好想你。” 轻轻的将娘子的书信收好,我将其放进自己的怀里,望着那碧蓝的天空,心中勾起了对娘子的无限怀念。 只是,我出来游山玩水已是半年有余,离家早已很远。 要回家的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起码得要半个月! 我走进临时搭建而成的茅草屋,取出笔墨,准备为娘子写下一封亲笔书信,借此来表达我对娘子的思念与爱意。 “伯虎兄,又想你家小娘子了吗?” 一个嘴角生着一颗黑痣,且长相猥琐的年轻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我。 “祝兄,我家娘子生得俊俏,是标准的美人,作为他的相公,我想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停下手中的笔墨,我笑吟吟的说道。 说罢,我又从包袱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我亲手为娘子作的画像,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当然了,我身旁的祝兄,文兄,徐兄也是眼带羡慕之意的欣赏了起来。 他们三位都是我这次外出游玩所结识的有为青年,其才华,与我不分伯仲。 “真是个人间尤物啊。” 我清晰的看见身旁的徐兄在赞叹不已的同时,还咽了咽口水。 但我心中也并不恼怒。 因为,路途这么遥远,这三位兄弟也就只能看看画像罢了。 想见我娘子真人? 做你的梦去吧! “家中能有如此美人相伴,伯虎兄真是好福气啊!” 老文也是嬉皮笑脸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眼里冒着一些欲望的光芒。 我当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些眼神。 不过,他们也只能想想罢了。 我心中反而是感到洋洋得意—— 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娘子,我岂不是羡煞旁人! 这一刻,男人的虚荣心在我心中彰显无疑。 心里虽然洋洋得意,但我嘴上还是得谦虚几句。 “哪里哪里,家妻长相平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而后,我则是继续回起了我娘子的书信。 同时在写回信的途中也是感叹道,这世道,回个书信,真的太慢了。 可是,我哪只,一觉醒来后的第二日,世上便是出现了一种可以快速进行书信回复的东西。 ... ... 这是新的一日,我与祝兄、文兄、徐兄三人继续结伴而行,游历于山水之间,吟诗赋词,好不快乐。 然而,我们在树林间找到不少一些方形的物体。 我们好奇的拾起那方形物体,一股有一股的信息开始涌入我们的脑袋里。 原来,这个玩意儿叫做智能手机。 大脑里,已经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灌入进了所有关于手机的基本知识。 我们整理着脑子里的信息,开始捣鼓手机这个新奇的东西。 “诶,伯虎兄,这玩意是怎么联网来着?” “我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信息,只要随便弄个网黏在手机上,就可以联网了。” “哦,这样啊!那你用的是啥网?” 我指了指一个角落,“喏,蜘蛛网。” ... ... 我们下载了各种聊天app,例如微信,qq之类的。 不下不知道,一下吓一跳。 原来,这个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也都捡到了手机这种神奇的东西,并且都纷纷的下载了各种聊天app。 我们开始在各种聊天app上进行在线聊天。 一时间,手机风靡全天下。 ...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伯虎兄!” 老祝捧着手机兴奋的在原地蹦蹦跳跳,“我祝某人,今后能否泡尽天下妞,就全靠这个叫做手机的东西了!” 我看着老祝嘴角的那颗大黑痣,撇了撇嘴,心想,这个愿望恐怕有点困难。 躺在一片草地上,我拿起手机,继续刷起了微信。 我点开了附近的人,带着对手机这种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开始搜索着附近的人。 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那是一个穿着露骨的女人,不施粉黛,却是美艳无比。 下方还写着个性签名:内心的寂寞与空虚,谁来为我填充呢? “格老子的,这不是我娘子吗!” 我连忙点击她的头像,与她打了个招呼。 .... “这位公子,能否缓解小女子的空虚呢?” 她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 我强迫自己淡定下来,然后发送道:“敢问姑娘的头像可是本人?” “公子可真幽默,这不是小女子本人,又会是谁呢?” 说罢,还发了一段语音给我。 我点开语音听了听,那声音不是我娘子,还能是谁? 并且语音的内容简直肉麻至极。 我已经有些崩溃了。 我的娘子不是说好的只爱我一个人吗? 她居然... 如此浪荡! 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还不知道,就说些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崩溃,更愤怒。 我一拳轰向身旁的树干上,鲜血流了出来。 手山传来的痛感,令我冷静了几分。 “你怎么啦,伯虎兄!” 老文抓起手机走到我身旁来,“你看你看,我在网上泡到了好多妞哦,好正点的说!” 老文越说越起劲,还把手机搁到我眼前来,“你看,这个网名叫做“爱我你怕了吗”的姑娘,可是江南一带烟雨楼的名妓啊!我居然能够和她搭上讪! 还有还有,你看这个...” 我有些不耐烦的推开老文的手机,“得得得,你自己去泡就是了!不用跟我分享!” “那个,各位,我有事得先走了!如今有了手机这东西,联系起来也方便,我们下次再聚!” 老徐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他此刻却是露出一副着急样子,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 我心情正是沉闷不已,自然是随便就点了点头。 而老祝和老文则是完全沉浸在手机的快乐中,也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就继续捣鼓着手机了。 看着老祝和老文继续玩着手机,我虽然苦闷得很,但也还是又拿起手机,以陌生人的身份,继续和我娘子聊天,看看究竟是可以浪荡到什么程度。 而伴随着我与聊天得越深,我则是崩溃的愈发厉害。 甚至在半月后,我收到了她发来的一组她拍的**。 而照片的男主角,竟然就是我结识的有为青年,老徐!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提着刀,我目如死水,踏上了回家的路。 ... 从前,车马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现在,网络很发达,一个小时,就可以绿几十个人。 第五篇《死神考核 下》 而事实上,这的确是一场梦。 在床上看金瓶梅看得竟然睡着了! 我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撑了起来。 抹了抹额前的冷汗,我准备抓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当我抓起手机之时,调好的闹钟正好响了。 我连忙去登录邮箱。 而接下来的事情,令我震惊,令我直冒冷汗。 邮件的确是发来了。 并且内容,与梦中的一模一样... 我呆在了电脑面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太灵异了!太诡异了! 我试图着从科学的角度去分析—— 极有可能是有人给我下了迷幻药。 若是从玄学的角度去分析—— 我这极有可能是预知未来的能力。 细细分析之下,我倒是不再那么害怕。 若玄学是真,那么我定然就是预知了未来。 若科学是真,那么老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必须要抓住给我下迷幻药的人! 但是,这样的条件下,能够给我下迷幻药的,怕是只有室友了。 我和室友的关系不错,我是不愿去怀疑室友的,因此,我更希望,玄学是真,这是我在预知未来。 等等... 若这真的是预知未来的话,那么梦里后半段场景也太可怕了吧? 死神? 我甩了甩脑袋,如果玄学是真的话,那么预知梦中的死神,显然也是成立的。 去,还是不去? 在梦里我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 而现在在现实里,我又得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我很想去一探究竟, 但无论科学是真,还是玄学是真,我认为此行都会具有危险性。 我又开始陷入纠结。 ... ... 我最终还是去了。 因为,心里始终是有着一道魔性般的声音在呼唤着我,撺掇着我。 此时此刻,我站在xxx医科大学解剖室的门外,紧张无比。 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真的要进去吗? 正当我在做出最后的考虑之时,解剖室的门,却是自己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几乎看不清景物。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也太有恐怖片的氛围了吧。 我的双腿开始颤抖。 我几乎没有勇气踏进去。 可是,我却忽的感到背后受到一股力量,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推了我一把似的。 一个趔趄,我进了解剖室。 ... “尊敬的先生,欢迎你来到死神考核。” 一道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穷尽目力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这光线极为模糊的解剖室里,隐约间看到了一个人影。 “你是...” 深吸了口气,我强装镇定道。 “我是死神,现在将要对你进行考核,考核若是成功,你便可以成为一名死神。失败的话,天地规则就会将你抹杀掉,我也无能为力。”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继续听着他的话语。 。。。 和梦中的一样,是考自杀。 不过,还是有些出入。 这里没有什么面具女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 参加考核的,只有我一人。 ... 忽然,我本已经习惯了这片漆黑的眸子里,迎来了一片光亮。 我看到了一排白色的蜡烛燃烧了起来,照亮了解剖室。 我看见了福尔马林中的婴儿。 看见了各种恐怖的标本。 更是看见了一个黑袍男人,也就是那声音的主人。 不过,我看清了他的脸。 那脸太熟悉了! 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我的好室友,好同学,吃惊吗?” 一身黑袍的李五微笑着看着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解的道,看见了熟悉的室友,心中的恐惧也是去了大半。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寝室四个人,就差你没有成为死神了,我们希望,你也可以成为死神组织中的一员。这样大家又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李五继续微笑着,可那笑容,却是令我感到了一丝颤栗。 “你在...开什么玩笑?老李?” 我吞了口唾沫,道。 “才没有开玩笑呢,他们今天都去执行勾魂任务了,所以就由我一个人对你进行考核,希望你能通过哦。” 李五道。 而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考核开始了哦!” 李五这一次来到了我的跟前,对我轻声道。 我也才发现,李五没有双脚,就像幽灵一样,漂浮在空中。 我打了个寒颤。 “喏,就是这些东西,反正我找不出死因,你算你过关了。而你也会复活,然后正是成为死神!” 李五朝着墙角的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努了努嘴。 先有预知梦,后有幽灵般的李五。 我已经相信了这一切。 “考核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咱们四兄弟能不能继续在一起,就看你了哦,一定要想出一个不能让我找到死因的自杀方法哦!” 语落,李五如变魔术般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愣了半响,然后走到那杂物堆里,拾起了一柄布满灰尘的手术刀。 将手术刀上的灰尘擦了擦,亮晃晃的刀背透过烛光映照着我苍白的脸色。 “我可要不参加这个什么死神考核吗?” 我握紧了手术刀,大吼道。 “进了这间屋子,能活下来的,只有通过考核的人。” 李五的声音又在解剖室里响起。 但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刀子,心中根本没有任何自杀的念头。 我根本下不去手啊! 肯定会好疼的! 而且还要找不出死因?那岂不是难上加难! “别害怕,兄弟,死亡,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值得你思考的,是如何才能让我找不出死因。” 李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这样暗中观察着我,我是怎么死的,你全都知道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 “不,这只是我们死神的特殊能力,其实我并没有看见你在做什么,只是单纯的用心灵在感受着你罢了。” 李五应声道。 我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术刀,陷入了一种呆呆的状态。 ... ... xxx医科大学,监控室。 “这蠢货,到底会上当吗?” 王二碰了下身旁的张强,“早就看着小子不顺眼了,今天咱们必须弄死他!” “这一次李五的魔术表演的很成功,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计划,我怕是也会相信这一切!就算罗宾不信的话,我们还有b计划可以施展!” 说着,张强那如毒蛇般的目光继续停留在了监控显示屏里。 ...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依然没有动手。 监控室,张强与王二等不及了。 “实行b计划吧。” 张强皱着眉头说道,然后起身拉着王二离开了监控室。 ... ... 解剖室,我看见了张强与王二。 他们一身黑袍。 不过他们有腿。 我有些疑惑。 他们告诉我,他们只是低级的死神,只有高级的死神,才可以自由的在幽怜腿和人腿之间自由变化。 “兄弟,看你迟迟不敢下手,那就让我们一起来陪你下手吧。” 李五不知何时也又出现了,他保持着一副幽灵腿的模样。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 “来,咱们给罗宾一起表演下自杀,让罗宾放松放松,能听坦然面对死亡。” 王二从兜里掏出一柄森寒的弹簧刀。 紧接着,李五与张强也各自掏出了一把刀。 “你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哦,罗宾。” 张强朝着我微笑道。 “可是,这样不就知道死因了,我的考核不就失败了吗?” 我说道。 “没关系,权当是试捅一下嘛。毕竟都是兄弟,开个小后门,也是没什么的。” 张强回答道。 “可是...” 我犹豫不决。 “没什么可是的了,放心,试捅而已,就算你死了,我们也会将你的魂魄还给你,并且修补好你的身体。” 王二语气带着些许催促。 或许是被他们洗脑,我脑子一发热,把刀子对准了心脏。 但是,我依然很害怕,拿着刀的右手,都在不住的颤抖着,汗水浸湿了我的衬衫。 ... 看见我已经准备好,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皆是露出一排白牙,咧嘴笑了。 “那么,三二一,一起哦!” 三。 二。 一。 王二捅了下去。 张强捅了下去。 李五也捅了下去。 而我还没有下手。 我怔怔的看着他们身体里如泉水般喷涌出的血液,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开始出现眩晕。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心率起码达到了150以上。 “唰。” 我手中的手术刀,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我直直的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 ... “耶,成功了!” 张强与王二高兴的互相击掌,“终于弄死这个小子了,两年前老子就看不惯他了!” 然后,他们取下了插在心脏上的刀子。 细细一看,那竟然是可以收缩的道具刀!刀子,根本没有插进身体里! 而那血液,不过是事先准备好的血浆罢了。 两人开始清理起自己身上的狼藉。 “喂,老李,你也赶紧清理一下自己啊!” 张强碰了碰李五的手臂,道。 李五摇摇头,然后看着张强的眼神充满了戏谑,道:“老张,你帮我取下刀吧。” 张强有些疑惑,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唰。” 张强从李五身上取出一柄沾满了鲜血的真刀子。 “你...你....到底...” 张强与王二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罗宾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心脏伤口处,伤势便在一瞬间痊愈。 “你们以为,真的没有死神吗?” “你们以为,这场所谓的考核,真的是假的吗?” 深夜的解剖室,多了两具尸体。 ... ... 我叫罗宾,没想到,我真的成为了一位死神。 至于为何会通过考核,李五是这样回答我的: “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刀子插进了心脏。但这插进的一瞬间的同时,你又因为过度紧张发生了心肌梗塞。我实在是无法判断你到底是死于心肌梗塞,还是心脏破裂。” “老李,张强他们呢?我怎么没看见?” 我握着统一的制式镰刀好奇的问道。 “他们啊,去国外执行勾魂任务了,怕是一辈子都要待在那边了。” 老李擦拭着自己的镰刀,淡淡的回答道。 第七篇《鬼屋》(1) “乔治,你还记得那个鬼屋吗?” 我拄着拐杖,一脸阴郁的看了看自己打着厚重石膏的左脚,沉声道。 “鲁克?” 乔治放下报纸从公园的长椅上抬起了头,眸子里有些惊讶:“oh,你这是怎么了,朋友?” “还用问,当然是腿断了!” 我用左拐杖轻轻碰了碰腿上的石膏然后白了乔治一眼,继续道: “这不是重点,乔治!重点是那个鬼屋!” “鬼屋?” 乔治疑惑的道,“什么鬼屋?难道是...” 说着,乔治的眸子变得深沉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 ... 时间回到八年前。 那时候的我们,才十七岁,念着高中,正值青春年少,富有冒险精神。 我和乔治是同班同学,我们,吃过同一碗饭,穿过同一条裤子,追过同一个女孩。 我俩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靠谱。 ... 我祖父家的后山里有一间古老的屋子。 屋子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外观看起来陈旧无比,面积倒是挺大,我推测起码有上百个平方。 不过祖父向来都是严厉的叮嘱我,那里面充满了危险,绝对不可以去那屋子里。 我曾好奇的问过祖父,那间古老的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危险。 可每当问此之时,祖父每次都是板着脸闭口不谈,似乎这成为了祖父的禁忌之事。 十七岁的年纪,总是充满了叛逆。 越是让我不要去,那我就偏要去。 我曾多次一个人骑着单车到那屋子外去张望,透过门窗的缝隙偷看里面的情况。 我发现,里面的地板或是桌上,皆是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俨然一副尘封已久的模样。 而屋外是密密麻麻的树林,特别是到了晚上,惨白的月光透过林子里的缝隙照射进来,看起来阴森无比。 而且,这里距离外边的公路,也起码有着约莫十公里的距离。 可谓是鲜有人迹。再配上这阴森的环境,说是鬼屋也不为过。 虽然我很对这间屋子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但是这的确也是过于阴森,一个人的话,心里还是挺胆颤的。 .... 我把屋子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好朋友乔治。 作为和我穿同一条裤子的乔治,当然表现得兴致勃勃。 “鲁克,放心,我一定会陪你去一探究竟!” 我们想象着我们会遇见的各种情况,准备好了各种工具行头,最后大致拟定好了这一次的探险计划。 记得那一天,天空有些阴沉,少许的乌云一直在空中挥之不去。 我和乔治按着约好的时间地点,骑着自己心爱的单车进行汇合。 骑着单车,我远远的就看见了路旁的香樟树下乔治正背着一个双肩包扶着自行车已经比我先到了一步。 “你可真早,乔治。” 我快速蹬到乔治跟前停了下来,“吃早餐了吗?我带了三明治和牛奶。” “来这么早,你说我吃没?” 乔治翻了翻白眼,然后伸出手,“三明治和牛奶呢?交出来!” 我笑了笑,把单车停好,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还有着余热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了乔治。 “边走边吃。” 乔治一手拿着食物,另一只手推着单车,“对于那个鬼屋,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乔治如狼似虎般的吃完了我给他的早餐,我们开始骑上了单车,朝着这次的目的地进发。 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我们骑车也没用多少时间,便是到达了那鬼屋。 我们将单车停在了一棵大树旁,然后背上了双肩包,开始了步行。 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那鬼屋的模样已经清晰可见。 “那就是你说的鬼屋吗?” 乔治站在原地,眸子里冒着一股探险的劲儿,“看起来阴气腾腾的,还真的挺有意思!” 我白了乔治一眼,“有胆量进去再说,待会可不要尿裤子!” 说完,我们继续朝前进发,迈着紧张而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屋外跟前。 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是走到了大门前。 说是大门,其实也不过是一扇已经近乎发霉的木门罢了。 门是上了锁的,但年久失修,这锁在我和乔治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面前就像是泡沫一样的存在。 “等等,乔治,我们这样强行闯入真的好吗?” 我看着眼前那随意一脚就可以踹破的烂锁有些犹豫不决,“这可是强闯民宅...” “我靠...” 乔治一阵无语,“来都来了,行头也备足了,鲁克你是在搞笑吗?” “呃...” 我一阵挠头,有些尴尬的道:“或许我们可以翻窗进去,还是尽量不要去破坏这屋里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的就想起了我祖父那张严肃的脸庞,我有些害怕让我祖父知晓了我和乔治这次探险。 “你可真是个佛系探险青年。” 乔治无奈的一笑,“那我们看看能不能翻窗吧。” 于是,我和乔治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窗户也是有玻璃的,并且玻璃窗也打不开,我们也没有盗贼的那些高超开锁技术,只有靠着蛮力去强搞。 不过,与其打碎玻璃窗,还不如一脚踹开那大门的锁。 “只有踹开这锁了,鲁克。” 乔治摊摊手,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我知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自己来吧。” 抛开其他的念头,我深吸了口气,然后猛然探腿。 “砰。” 我的力气用得很足,那年久失修早已经生锈的锁,直接被我踹掉。 “吱。” 近乎发霉的木门开了。 我和乔治近乎是同一时间迈出了步伐,一起走进了这鬼屋里。 刚踏入门槛,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浓重灰尘。 我俩被呛了个措手不及。 用手捂着嘴,我和乔治有些轻微的咳嗽。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湿巾,先取出一张给自己捂上,然后又取出一张递给了乔治。 这真的不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做作,娇生惯养,而是这里面的灰尘就像堆积了几百年一样,真的太厚了。 这木门一开,人一进来,一有点动静便是灰尘漫天飞,这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鬼屋》(2) 乔治接过我的湿巾,一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开始在背包里捣鼓起来。 “你在做什么,乔治?” 我捂着嘴,有些难受的道。 可能是灰尘太多的原因,乔治并没有张口回答我,而是很快的从背包里取出了两个一次性的医用口罩来。 他先是给自己戴上,然后又递给了我。 “赶紧戴上!” 戴上了口罩后,乔治说起话来明显舒畅了很多。 我连忙接过口罩给自己戴上,道:“幸好你准备了口罩,不然可有得我们难受!” “你以为我是你啊,马大哈一个!” 乔治戴着口罩得意洋洋的道。 我撇了撇嘴,“还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了。” “切,老子不跟你计较。” 乔治又从背包取出一个手电,“瞧见没,老子可是个细心的男人!” 我耸耸肩,然后也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电力十足的家用手电... “好了,别贫嘴了。” 我将手电打开,正色道:“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可是探险的!” 说到这里,我的内心也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因为祖父一直都说过,这屋子里有危险。 但是,是什么危险,祖父一直闭口不言。 我把这茬儿告诉了一脸兴奋的乔治,然后他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认为这可能是我祖父吓唬我的,让我不要过多的放在心上。 我只得心下摇头。 祖父经常的叮嘱,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么,那未知的危险,究竟是什么? 我不得而知。 总之,我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当然了,乔治虽然对我祖父的话语不以为然,但也仍然是出于探险的本能,保持着一定的紧张度。 ... 这屋子里光线特别不好,即使现在外面是白天,但也还是得需要我们手电的支持,不然总会有一种很是昏暗的感觉。 “鲁克,我们得把这屋子的灯给打开。” 乔治小心的迈着脚步,说道。 “你傻啊!” 我敲了下他的脑袋,“这鬼屋,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你觉得现在还能通电?再说了,就算能通电,我们也尽量不要开灯,免得惊动了什么!” 闻言,乔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后,我们在手电灯光的照耀下,认真的观察着屋子的格局。 家具什么的,看起来都一应俱全。 就连沙发也都是真皮的! 屋子布置的风格,也是完全符合上个世纪的西式风格。 “你看,这还挂有一副画,鲁克。” 乔治用手电的灯光在墙壁晃了晃。 “哦。” 我顺着乔治手电的灯光看去,屋子西面的墙壁上,的确是挂着一幅用画框裱好的画。 “你说这画值钱吗?鲁克?” 乔治眼神里冒着精光,“这幅画上好像是画的几个人在吃饭,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钱,要是值钱的话,嘿嘿...” “你是掉钱眼里面去了吗?” 我撇撇嘴,略微无奈的一叹,然后将自己的手电灯光移到那副画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然而,当我认真的看清这幅画之时心中却是大震。 这竟然是著名的意大利画家,达芬奇的作品! “这...” 我震惊的看着这画,一时间有些发愣。 “怎么了?鲁克?” 乔治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的晚餐》” 我怔怔的说道。 “最后的晚餐?” 乔治眉头一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什么达芬奇的作品?” “是的。” 我点点头,同时心里也想明白了。 “这应该是一幅赝品。” 我环抱起双臂,“达芬奇先生的真迹,现在应该还收藏在意大利米兰的圣玛利亚德尔格契修道院呢。” “赝品啊...” 乔治一副泄气的样子,就像是错过了几百万似的,“也就是说不值钱咯。” 我摇摇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有的东西即使是赝品,但好歹也是能值那么一丁点钱的。” “这样啊。” 乔治耸了耸肩,“不过话说回来,这屋子的主人还是挺有艺术气息的。” “挂一幅画就能说明这屋子主人有艺术气息吗?” 我笑着反问道,而后,我继续支着手电开始探索这所神秘的屋子。 很快,我又在一面墙壁上发现了第二幅画。 那是一幅女人的油画。 那女人看起来或许并不算多么漂亮,但却端庄优雅,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蒙娜丽莎...” 我不知道这是真迹还是赝品。 因为,那脸上若隐若现的微笑,怕是只有达芬奇先生的真迹才会有的效果! 赝品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的话,那作画人的水平势必也是极高,绝对不会弱于达芬奇先生,有了那样的水平,又何必画这样一副尴尬的赝品? 可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不是应该收藏在法国的卢浮宫吗?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又联想起刚才的那幅《最后的晚餐》,我愈发的觉得这个屋子充满了神秘感。 我继续用移动着手电,细细的打量这幅画,却是忽的感觉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一样,令我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仿佛暗中有一条毒蛇,在盯着我,将我当做猎物... 在一种身体本能的促使下,我转过身去。 只是,我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脸近乎就要和那张脸贴上了! 这一刻,我心跳不禁是加速,一个踉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然而,却是一阵急促的笑声响了起来。 “乔治?” 我松了口气。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乔治站在了我的背后。 我转身之时,看见的那张脸,不过是乔治罢了。 至于为何看起来惨白没有血色,只是因为乔治将手电筒倒撑在了下巴处,完全是一个灯光效果而已。 要知道,在这光线并不明亮,并且神秘无比的古屋里,可是很容易被吓到的。 “哈哈,这么胆小的嘛?” 乔治重新戴上了口罩,笑得人仰马翻。 “我靠!” 我顿时有些生气了,说好的一起来探险,他却这样来吓唬我! “乔治,你发什么神经啊你!” 我使劲的锤了他一拳,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乔治大笑的同时,也自知理亏,也就任由我出气了。 “接下来不要再瞎闹了!” 我又锤了这小子几拳,彻底解完了气,然后皱起眉头,继续道:“这屋子真的不一般。” 《鬼屋》(3) “不一般?” 乔治紧了紧口罩,眼神里带着疑惑。 “先且不说这山里为什么会有着这样一幢古老荒废的屋子等一系列问题。就单拿着屋子里的这两幅画,特别是这幅《最后的晚餐》来说,就真的是充满了迷点。” 我摸着下巴,心中的疑惑不比一旁的乔治少。 “这画能有什么迷点?” 乔治说着又用手电筒继续照亮,认真的端量着这画。 面对疑惑的乔治,我只得将我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乔治听完以后,也是学着我的样子,摸着下巴,眼珠子转动,开始思考起来。 而后,乔治大胆的做出了一个假设: “会不会,这些画,的确就是那啥达芬奇的真迹?说白了,这些画都是偷来的?” 我听后立马否定了乔治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不靠谱的想法,我告诉他,达芬奇的这两幅画被组织保护得很好,要想把这两幅画都给盗出来,那近乎是不可能的。 得到了我的否定,乔治也只能挠挠头,然后摊摊手。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屋子很大,我们先继续看看再说。” “好吧。” 乔治点点头,然后跟我一起继续在这古老的屋子里小心翼翼的转悠着。 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走遍了这屋子,除了又发现几幅普通的女人肖像画以后,并没有再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这屋子里,除了灰尘,就剩下蜘蛛网了。 “鲁克,这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刺激啊...” 乔治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十字架放在眼前看了看,一脸的遗憾,“我还以为会遇上什么灵异的事情呢,我连十字架都准备好了。”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们发生什么事啊?” 我当即就是黑下了脸。 乔治这小子简直是太疯狂了吧... 要是真遇见个什么僵尸啥的,也不知道乔治是会被吓尿,还是反而会变得更兴奋? 当然了,我可不希望这神秘的屋子里会突然蹦出个什么僵尸或是吸血鬼,那未免也刺激过头了。 “咱们来探险,寻求的不就是刺激和满足心中的那点好奇心嘛!” 乔治将十字架在规规矩矩的戴在了脖子上,“不然咱们来探险干嘛。” “我只是想弄明白祖父口中所言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毕竟真的几乎是充斥了我整天童年,哪像你这样就期盼着出现什么僵尸鬼魂。” 我苦笑着摇摇头,跟乔治一起支着手电继续在屋子里晃悠。 不知不觉,我们又走回了那幅《蒙娜丽莎》的跟前。 “我说,这屋子也都走遍了,要不咱们把这幅画弄出去卖了得了,赚点零花钱也好啊。” 乔治很是热烈的提议道。 我当然是拒绝了乔治的提议。 即使这屋子已经尘封已久,可我们擅闯进来就已经很不对了,若是还要乱拿人家的东西的话,那对于我来说,就有些违心了。 我立刻对乔治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 “你这样叫做偷东西,知道吗?乔治!从民族的发展,从国家的发展来说,这是在给国家拖后腿的!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一群积极向上的青年...” 没等我继续“教育”下去,乔治就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拉着我直接又继续在屋里晃悠。 “最后再看一遍这屋子,要是依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乔治说道。 可是,就在这最后的一遍转悠中,我的背后又升起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鸡皮疙瘩,瞬间遍布了我的全身。 “乔治,你有没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我咽了咽唾沫,声音有些不自然。 “窥视?” 乔治显得一头雾水,“不会是你之前被我给吓得神经过敏了吧?我可没有什么被窥视的感觉。” “神经过敏吗?” 我咬了咬嘴唇,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依然还在我身上徘徊。 “希望如此吧。” 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催促着乔治,“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感觉这屋子有些诡异。” “切,没劲。” 乔治抱怨了一下,然后却是整个人都如触电般的愣住。 “乔治?你怎么了?” 此刻我和乔治的站位是面对面的那种,也就是可以互相看到彼此的视线盲区。 “你...你身后的那幅...画...” 乔治的声音显得很颤抖,显然是被什么给吓到了,或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看见乔治的这副并不像是恶作剧的模样,我的汗毛也是瞬间倒竖了起来。 不知不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画...怎么...了?” 我有些不敢转过身去看我身后的那幅画。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身后的那副画,应该是我们后来又发现的几幅女人的肖像画之一。 “画...画...里的那个...女人,刚才在对着....我,眨...眨眼睛...” 乔治语落的瞬间,我是真的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 在这古屋里面,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惊悚了! “她...又在对着我...眨...眼睛。” 乔治的双腿已经发软了,声音的颤抖也显得更加厉害。 我此刻是背对着那幅画的,我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我所承受的恐惧,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恐怕要比乔治还要大。 人们心中的恐惧,通常是源于未知。 而此刻至少乔治是可以看得见那幅会眨眼睛的画的。 可我,背对着那画,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看见我面前的乔治,在昏暗光线下,被吓得苍白的脸。 “你的十字架呢!” 我近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赶紧拿出来说不定会有用!” 乔治听了我的话,这才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怀里取出十字架,然后又顺势直接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乔治虔诚的用双手捧着十字架,嘴上不停的重复着上帝保佑这四个字。 我先是也跟着念了几遍,然后觉得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或许,我应该转过身去,看看那幅会眨眼的女人肖像画? 转,还是不转? 《鬼屋》(4) 我的心中纠结着,害怕着,惊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我的身体还是渐渐的在往后转去... 我的脖子仿佛被打上了一层石膏,总之是僵硬无比。 平日里一个简单的转身,在此刻变得是艰难无比,简直是堪比上刀山下火海。 “不怕不怕不怕...老子天下无敌无人能及...不怕任何牛头鬼神... 我是奥特曼,我是钢铁侠,我什么都不怕...谁也伤不了我...” 我心中不断的念着一些听起来颇为幼稚的话语给自己壮着胆子,鼓着勇气。 虽然听起来真的是有些幼稚,但效果也还是有的。 至少,自己多念了几遍这些话语,心里的害怕真的是减少了几分! 起码过了十五秒,我才终于是转过了身。 但我是闭着眼的,我终究是没有直接睁眼看那幅灵异之画的勇气。 而后,我缓缓的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一幅女人的肖像画,缓缓的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画上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标准的瓜子脸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美得倾国倾城,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显得慵懒又随意。 只是,她此刻的右眼在轻轻的眨着... 恐怖至极。 若是平日里遇见这么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我肯定会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可现在... 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个画中的女人,美丽得可怕。 然而,我的双腿发软程度丝毫不亚于我身后的乔治。 显然,现在是没那个勇气拔腿了。 “鲁...鲁克,我们,们...该怎么...办...” 乔治停下了他的上帝保佑,开始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无奈。 现在缺乏勇气的我,也只能僵硬着脸,干巴巴的看着那时不时会眨眼睛的女人肖像画。 ... 有的时候,看一样东西,看久了就会成为一个习惯。 无论这东西有多恐怖,其实看久了,你也就会觉得,这玩意也不过justsoso.... 再不济,你对这玩意的恐惧感,至少也会降低几分。 时间让你养成习惯,习惯让你觉得自然。 当然了,像屎这种存在,就算给我再多的时间,我也无法养成看它的习惯,不会降低丝毫对它的恶心感... ... 此时此刻,面对着这张会眨眼的肖像画,我就有了这样的习惯感。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先前是在害怕什么! 不就是一幅会眨眼睛的画嘛? 除了会眨眼睛,还能做什么? 这完全没什么好怕的啊! 说不定这个眨眼睛的操作,只是一个这肖像画上的机关而已? 再加上在自我心理催眠的作用下,这一瞬间,我心中的恐惧消失得一干二净。 勇气,充斥着我的内心。 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我双腿一下就可以站直了,竟是直接朝着那幅眨眼睛的灵异之画走了过去! 而乔治,则是在一旁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鲁...克!你...” 乔治大概很是不明白我是哪里来的勇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儿来的勇气。 反正,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因为我已经走到了这肖像画的跟前了。 ... 站在这肖像画面前之时,那女人的左眼又眨了眨。 在勇气的支持下,我的内心只是稍稍的颤抖了一下。 “妈的,老子到要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有的时候,恐惧,会转化为愤怒。 我越是想起之前先前被吓得那么衰,就越是生气。 区区一个画中人,倒是看看你能翻起什么浪花。 而后,我则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凑近了身子,我竟然开始和这女人肖像画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直接将眼睛,和这女人肖像画的眼睛,给对视上了! 这是真的刺激,不是假的刺激。 乔治则是在后边看得目瞪口呆。 而我... 其实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我看到了那眼睛,那眼睛也看到了我。 那眼睛又眨了眨。 而且距离如此之近。 饶是我先前有再大的勇气,现在也是在一瞬间失去。 画里的眼珠子。 如此之近的距离进行对视,恐怖这个词语都有些不够形容了。 我的头皮又一次发麻,我一声大叫,竟是直接一拳轰向了那肖像画! 预想中与墙壁激烈对撞的剧痛感并没有传来,而是出现了一种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状况。 我竟然一拳把画打穿了? 画的后面竟然是空的,并不是预想中的墙壁! 紧接着,我回过神来,立马支起了手电照了过去。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我穷尽目力,看清了那是一只老鼠。 忽然间,我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连忙去拾起被我打破还落在地面上的破烂肖像画,认真的查看着。 果然... 虽然画整体上被我一拳洞穿,但是我出拳的时候是朝着肖像画的下半部分打去的,并没有伤及到画里的女人的脸蛋部分。 而此刻在我的检查下,我看见了那画中女人的两只眼睛,竟然都有着两个大小适中的洞!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我和乔治之前看见女人眨眼睛之时,每次都是只眨一只眼睛,一会儿是左眼,一会儿是右眼! “我看到的眼睛,是那耗子的眼睛?因为只有一只老鼠的原因,所以才会时而是右眼眨,时而是左眼眨?” 顿时,我心底升起一股恶心感,我居然用我最纯净的双眼和一只丑陋的老鼠这么近的接触对视了。 要知道,老鼠真的很脏!全身都是病毒! 不过我心中也是更加的骇然。 这只老鼠,莫非是成精了吗? 竟然还会在肖像画后面打洞,还会轮换着洞口和我玩对视... 这样的操作,普通的老鼠怕是搞不来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鲁克...” 乔治此刻呆若木鸡般的走到了我身旁,怔怔的看着地上被我一拳打烂的画。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摇摇头,道:“只能告诉你,刚才对我们眨眼睛的,应该是一只老鼠。” 而后,我又将视线移动到这老鼠消失的地方。 这是一个通道。 这个通道具有一定的坡度,就像一个滑滑梯一样,并且还比较窄。 要想同时并肩容纳两个成年人是不可能的,而容下一个成年人又绰绰有余。 《鬼屋》(5) “这通道下面...有种好幽深的感觉。” 顺着这通道往下望去,我根本就看不见尽头。 只能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宛如深渊,仿若地狱。 下面,会有什么? 一头张牙舞爪,噬人的恶魔?还是一片意想不到的美好天堂? 亦或是,其实什么都没有? 我眉头皱起,近乎扭成了一团。 乔治则是依然还沉浸在之前的眨眼画事件中。 楞了半响,乔治似乎才堪堪回过神来。 “鲁克你的意思就是说,没有鬼?是一只老鼠在作怪?” 乔治眼神无助的看着我。 “嗯,就是这样。” 我双手叉着腰,露出无奈的神情,“你现在终于明白过来啦?” “明白过来了...” 乔治也是觉得有些窘迫,居然被一只老鼠给捉弄,还近乎吓得尿裤子。 就算这老鼠要逆天,要成精,可终究也只是一只老鼠啊。 “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乔治对我问道。 他完全是把我当做了主心骨,毕竟刚才若不是我的话,都不知道还要被这只可恶的老鼠给捉弄多久! “嗯...” 我快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道:“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 清了清嗓子,我继续说道:“第一个选择,立刻回家,各找各妈,这鬼屋真的是挺邪门,这也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至于第二个选择,就是下这通道,一探究竟!” 说这第二个选择的时候,我语气说得很激昂,带着一种无畏的感觉,特别气派。 乔治听完后,则是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我...觉得吧,我们...还是...” 我原本以为乔治会说出我们还是打道回府之类的话语,可事实上他却并没有这样说。 乔治说,他想下去一探究竟。 我是真的被乔治震惊到了。 “乔治你确定吗?” 我认真的看着乔治,毕竟他之前被吓得真的是脸色苍白,论被吓尿程度,乔治是远超过我的。因此,我不敢相信他还有勇气继续下去一探究竟。 乔治看着我的眼睛,和我的眼神对视着,沉默了半响后,乔治一咬牙,道: “确...定!” 这一刻,我想我明白了乔治为何会愿意。 因为乔治和我一样,年少,好奇,富于冒险。 即使害怕,也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尝试。 这就是青春。 而后,乔治又继续看向我,“鲁克,反倒是你,你是想回家还是想继续进发!” 我当即就是不屑的一笑,胸脯一拍,说道: “你都敢去,我又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神,我就不会害怕!”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一个字,干!” 乔治说着说着就来了干劲,他放下背包,然后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根够粗够长的麻绳。 “还好我有准备绳子!” 乔治将绳子用力的扯了扯,确定了这绳子的确够结实后,才缓缓道:“那么,我们谁下去,谁在上面负责牵引?”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首先,得解决的是信任问题。 一旦上面负责牵引的人主动松掉了绳子,那么在通道下面的人,就已经算是陷入了险境。 当然了,以我和乔治指尖的关系,自然是不用去考虑这个所谓的信任问题了。 现在的关键是,谁更靠谱? 谁更适合负责牵引?把握住这根牢系着生命的绳子? 谁又更适合负责下去探索?这显然是要求着下去的人有着灵活的应变能力。 我和乔治面面相觑。 “我觉得,我在上面负责拽绳子,如何?”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之所以这样说,不是代表我不相信乔治的人品,而是我不太相信他的能力。 说实话,在我的认知里,乔治其实挺胆小的。 我害怕万一这小子一个人在上面万一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吓到,然后下意识的又把绳子给一松... 那可就糟糕了。 “可是...” 乔治挠了挠头,“我怕我一个人下去的话...会遇见什么自己一个人处理不了的情况...” “如果我下去的话,你确定你能够一直把绳子给攥好吗?” 我严肃又郑重的看着乔治,“你要知道,在上面的人,不能出一点纰漏!” “可是,下去的人也得拥有良好的应变能力才行啊...” 乔治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我。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也有道理。” 揉了揉太阳穴,我不禁也是有些纠结起来。 到底,该如何分工? 我和乔治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约莫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有了结果。 结果是这样的: 由我负责去下面一探究竟,而乔治则是留在上面替我把风,攥好绳子。 虽然我很担心乔治是否会出岔子,但是看见他再三拍着胸脯的保证下,我也只好答应了。 ... ... 乔治开始整理着绳子,我想了想,然后让乔治仔细的在我腰上绑了一个水手结,这种结绳方式是我认知中比较靠谱的了。 “一定要小心行事!” 乔治眸子里带着些许担忧,“反正你放心!我是肯定会攥紧绳子的!”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郑重的朝着乔治点了点头。 猫着腰,我戴好口罩,背着双肩包,手里支着手电,开始钻入这看起来很是诡异的通道里。 由于这个通道是具有一定的坡度的,我不可能采取像平地那样的普通匍匐式前进,那样会使得我头朝下,极不方便前行。 因此,我采用的是脚朝下,头部朝上的方式,然后攥着绳子,让身体顺着这坡度往下面慢慢的滑下来。 在乔治的注视下,我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而我的视线,也是一时间只能看见这通道的上端,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小心翼翼的下滑着,同时不断的出声与乔治交流着,证明双方都是安全的。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我忽的感觉脚底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根据日常的经验来判断,那应该就是地面了。 而我的内心则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毕竟,这下滑的过程,真的是很煎熬的。 《鬼屋》(6) 我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手电筒不断的移动着,努力的想要看清这里的环境。 “你还好吗?鲁克!” 大概是通过绳子的晃动感受到了我的动静,乔治在上面大声的呼喊道。 “我很好!” 虽然知道此刻乔治看不见我,但我还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那下面是个什么样?” 乔治大问道。 “这里似乎是一个地下存储室!” 我不断的查看着这里的环境,这里有着很多杂七杂八的物件。 例如什么废弃的破扫帚,断掉的撑衣杆,坏掉的桌椅什么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堆放的都是些杂物。 “地下存储室?那没有其他发现了吗?” 乔治又继续问道。 我本来是准备继续回答乔治的问题的,但我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 因为,我忽的瞥见了这地下室的天花板上,似乎有一个人…. 在这漆黑的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我手里的手电筒。 我立刻用手电聚集起灯光朝着那天花板上照耀而去,然后… 我确确实实的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在天花板上的人… “啊——” 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漆黑幽森的地下室里。 我的手电滚落在地上,不知是被摔出了毛病,还是恰好电池用尽,手电筒熄灭了。 地下室,变得漆黑无比。 伸手不见五指,我什么都看不见。 但我知道,我的头顶…有一个人。 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不寒而栗。 或许,此时此刻,天花板上的人,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 “鲁克!鲁克?发生什么事了鲁克!你还好吧鲁克!” 乔治那焦急的声音也在上方响了起来。 “快!乔治!,赶快拉我上去!” 我这才猛的大吼道,“这地下室的天花板上有一个人!” “什么?” 乔治差点石化在原地,愣了瞬间后,乔治开始用力往上拽着绳子,我也迅速的配合着乔治,开始往上面蹬。 大概是上帝喜欢开玩笑,或许是我体重基数太大的缘故。 他娘的,乔治整个人居然直接顺着绳子都给拽了下来…乔治的那只手电也是掉落在了地上。 这下好了,我和脸部受到擦伤的乔治都坐在了这冰冷的地下室上,相顾无言的同时,内心更是瑟瑟发抖。 借着掉落在地面上的手电余光,我和乔治看见了地下室天花板上的人。 我壮着胆子,一个滚身过去拾起手电,然后飞快的又翻滚回来。 这一次,手电筒,准确无误的照射在了那天花板上的人身上。 而我与乔治,这才算是真正的看清了这地下室天花板上的人。 那是一个死人。 一个被牢牢的钉在了天花板上的死人。 被钉在十字架上到是听说过,可是这被钉在天花板上… 倒是头一次听说。 这很新奇,也很恐怖。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恐怖,但我和乔治也并不算太过于害怕。 毕竟只是一个死人而已,除非他诈尸。 那尸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或者可以直接称之为布条,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来说,应该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 因为,这已经成为干尸了。 “鲁克,我们…” 没等乔治说完,我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别问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先让我冷静冷静!” 我看了看那头顶上的干尸,后退了几步,生怕它万一忽然掉下来砸在自己的身上,那可真是又恶心又晦气。 “对不起…鲁克…” 乔治以为我在因为他没有拽牢绳子反而把自己也搞了下来而生气,低着头给我道歉。 我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表示自己没有生气。 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生气也是无用功。 又何必生这无用的气,伤自己的身体呢? 其实现在我和乔治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走出这地下室。 毕竟,本来作为接应我的乔治已经落了下来… 我先用着乔治的那只手电,将自己先前摔灭的手电捡了起来,然后我检查了一下,只是电池被摔松了,重新上好了电池,我的那只手电又恢复了光亮。 随后,我又从我的双肩包里取出了一柄从家里带来的瑞士多功能军刀,这是我一时兴起在集市上买回来的,可买回来后放在家里其实一直都没怎么去用过它。 而现在,终于是又将它派上了用途。 我把刀片弹出,然后将其紧握在手,以防意外发生。 乔治看见我拿出了瑞士军刀后,也这才像是想起了是什么,随后他又从他自己的包里翻腾出了一柄短匕,学着我的模样紧握在手里。 “好家伙,这匕首可真够锋利啊。” 在手电筒光芒时不时的掠过下,我可以感受到那匕首的寒芒。 “来之前我可是特意用磨刀石磨过的…” 乔治说道。 我和乔治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我俩也将这地下室走了一圈。 四面无门,唯一的通道就是那具有坡度的通道。 这可就难办了。 这下来倒是容易。但要上去,可就麻烦了。 哪怕我和乔治是两个人,可以一个人在上爬,另一个人在下面顶,但是这个通道的长度极大的限制了甚至可以直接说是否定了这个方法… 这样看来,我和乔治就算是被困在个恐怖的地下室了。 伤脑筋。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乔治身躯有些颤抖,“难道真的会死在这里吗…都怪我…鲁克…” “别太早下定论,一定会找到什么办法出去的。” 我也是在努力让自己镇定,如果连我也情绪崩溃的话,那么乔治怕是真的要失去走出地下室的信心了。 不再去管乔治,我开始苦苦思索起来走出这地下室的方法。 我想出来的方案一:把墙壁打穿,就可以出去了。不过眼下的工具显然是可以否定这个方案了。 方案二:大声呼唤,打电话,寻找救援。 然而我和乔治这次出来根本就没有带手机,怕的就是忽然家里有电话打来,从而影响我们这次的探险。 如果大声的呼喊的话,也是行不通的,先不说这里的隔音效果如何,就算传出这地下室了,外面也根本就毫无人烟。 《鬼屋》(7) 不断的否定掉各种方案后,我也陷入了绝望。 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干尸。 “搞不好我们真得交代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了,乔治。”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乔治沉默不语,只是我已经借着手电的灯光看见他的眼圈开始泛红。 “哭什么,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说着,我又在背包里捣鼓出几包压缩饼干。 “吃一点吧,坚持下去说不定会看见希望。” 将手中的压缩饼干撕开,我自己先咬了一口。 嗯,味道其实还不错。 毕竟这不是军用的压缩饼干,只是民用的,在超市里都可以随意买到的。因此,在味道得到提升的同时,其果腹的作用,也是大大不如军用压缩饼干的。 不过这也总比没有好,几口就干掉了一块压缩饼干后,我又从背包里取出了矿泉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我不敢喝太多,因为怕待会想小便,而这不太通风的地下室里,若是多尿上几次的话,怕不是要被尿味给熏死。 … 已经红了眼眶的乔治看见我干掉了一块压缩饼干后,终于是耐不住肚子里的饥饿,含着眼泪,也是终于抱着压缩饼干大啃了起来。 而我则是在一旁叮嘱他慢点吃,别噎着,咱们的水源可并不多! 很快,乔治啃完了一包肉蓉味的压缩饼干,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我连忙将我的双肩包给收好,保护好里面仅剩的三块压缩饼干。 这是我背包唯一的食物来源了,绝对不能给几下就给吃完了,眼下这样的情况,必须省着点。 然后我又将乔治的背包给拿了过来和我的背包放在一起,开始清点起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东西。 食物: 压缩饼干三包。(两包肉蓉味,一包芝麻味) 矿泉水,两瓶。(我和乔治一人带来了一瓶) 口香糖五片(来自乔治的背包) 一小袋牛肉干,分量少得可怜,几乎一嘴就可以吃掉。(来自乔治的背包) 器具: 匕首(来自乔治) 瑞士军刀(我带来的。) 绳子(之前用来拽我的那根。) 两只手电(我和乔治一人带来了一只) 十字架、一大本圣经、一包餐巾纸(来自乔治) 湿巾一袋、一张本郊区的详细地图、一盒没开封的火柴、一只普通的打火机、电池一对(我带来的) 医药类: 一定量的绷带、消毒酒精、棉签、以及创可贴。(我带来的) 清点完这些东西,我就和乔治呆呆的在地上坐着。 为了节省电量,手电也关掉了一只,只留下一只用来照明,并且主要就是用来看着那只干尸。 毕竟不把那尸体牢牢的看着的话,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譬如:再一次去看那干尸之时,却发现干尸失去了踪迹! 这样的话,就太可怕,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所以,我们不得不牢牢的把这干尸看着,增强心中的安全感。 … …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没有钟表的情况下,我和乔治也不知道此时确切的时间。 在这中途,我和乔治又一起吃掉了一块压缩饼干,把那分量少得可怜的牛肉干也给干掉了,然后喝了半瓶水,顺便用棉签沾着酒精给乔治先前被擦伤的脸蛋消了下毒。 虽然只是擦伤,但谁又说得清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病毒,还是消个毒比较放心。 时间又继续流逝,其中一只手电筒的电力已经耗尽,不过我给换上了一对新的电池。 这里的空气流通性并不好,我和乔治都渐渐都渐渐的开始感觉到有些胸口发闷了。 我也是开始耐不住了。 必须得找到出去的方法才行,不然,真的就要挂在这里了! 我继续支着手电在这幽深的地下室里转了起来,寻找着任何可以对我们有用的线索。 这一刻,求生欲是前所未有过的强烈。 然而,我的所作所为依然是无用功。 这个冰冷的地下室,就像是一个 “省省力气吧,鲁克。” 乔治有气无力的说道,“这里的空气好像越来稀薄了,我们还是减少点运动为好。” “那样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我轻轻的喘着气,胸口处依然发着闷。 不死心的继续在地下室兜晃了一圈,我把目光停留在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上,想要在这群杂物里,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似乎死在这地下室里,已经是改变不了的结局了。 我和乔治又继续坐在冰冷的地上,守着仅剩不多的食物与手电,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乔治已经悄悄的留下了眼泪,我当然也想哭。 不过我还是努力的将泪水给憋了回去,两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哪怕即将死亡。 等待死亡的过程注定是煎熬的。 煎熬之中,我又开始看向了那天花板上的干尸。 我在好奇着,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是直接被钉死在天花板上的吗? 还是死了以后,再被钉上去的?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彻底的失去了信心,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如一滩烂泥,心中是满满的后悔。 祖父对我从小到大的告诫,我终究是没有记在心里。 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再过不了多久,若是还没有人来救我们的话,小命也会交代在这里。 又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的肚子又是已经饿得不行,和乔治一起吃完了最后的一点食物,就只能守着还没吃过的口香糖和唯一的一瓶水继续煎熬下去了。 同时,因为身体的生理原因,我和乔治已经在地下室的墙角处制造出了好多排泄物... 随着排泄物渐渐的堆积,地下室的空气质量是愈发的低下。 到最后,那股排泄物的气味我们都早就给自主忽略了,而我和乔治都饿得不行,直接将口香糖咀嚼了几下之后,就给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可谓是饥不择食。 “鲁克,我们失踪了这么久,你说家人会知道吗?会来救我们吗?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乔治焉当当的说道。 “或许吧。” 我脸上已经挤不出任何表情了,因为我实在是饥饿且虚弱无比。 《鬼屋》(8) 乔治闻言,也是叹了口气。 就这样,两个虚弱的男人,守着仅剩的两口水,如死尸般的倚靠在这地下室的墙壁上。 手电筒那冰冷的光照射在我们的脸上,射进我的心里,我感觉那是希望的光芒。 我仿佛看到了我和乔治一起脱困以后在浴缸里舒适的泡着澡,在餐厅里大快朵颐,在温暖而舒适的床上睡着大觉。 但我更清楚,这不过是我的错觉、幻觉而已。 在这个充满绝望与神秘的地下室里,我和乔治都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 渐渐的,我感到眼皮有些沉重了。 是的,强烈的睡意来袭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乔治在这个该死的地下室待了多久了。但每一次睡意来袭的时候,我们都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直到现在。 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使劲的往下沉。 似乎,快撑不住了。 我感觉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想睡,好想睡。 好想有一张舒适的大床,然后美美的躺上去... 然而,恍惚间,我看到了通道口处有一根类似于绳子的细长物体在晃动。 “那是什么?” 我努力的振奋起精神,强忍着饥饿与困意站了起来。 “怎么了,鲁克?” 乔治见状问道。 我没有理会乔治,因为此刻的我体力有限,哪怕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对体力的浪费。 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尽可能的去节省每一分体力。 支着手电筒,走到通道口处,我蹲下来,这才看清那玩意是什么。 同时,也是在这一刻,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我看清了那是一根绳子! 一根绳子垂了下来! “有人来救我们了!乔治!我们有救了乔治!” 看见这根救命的稻草,我的体内就神奇的喷涌出了一股力量,令我精神大震。 “有人救我们了?” 乔治也是两眼猛地放光,脸上的欣喜之意浓烈无比。 他一个健步上前,比我率先抓住了这根绳子。 乔治往下拽了拽,明显的感受到上面有一股拉力,然后仰起头朝着上面大吼道: “是警察叔叔吗?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啊!谢谢你们没有抛弃我们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乔治此刻就像个话痨一样,我在旁边又是着急又是无奈,然后不耐烦的催促着乔治,乔治这才堪堪停了下来,准备配合上面的人上去。 只是,有一个关键点,我们都没有发现。 乔治在下面如此话痨,上面来救援的人居然一句话也没回? 按理来说,至少应该问一问有没有事上面的吧。 不过当时我俩确实都在我为有人来救援感到兴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就这样,我和乔治开始在上面的人的帮助下,背好了背包,紧紧的拽着绳子,往上攀爬。 费了不少的力气后,我和乔治终于是从那个冰冷又阴森的地下室给逃离了出来! 我和乔治真的是眼眶里都饱含着激动的泪水。 简直是死亡一线! 然而,当我和乔治回过神来时,才发现... 这屋子里... 哪有什么人啊... 光线依然是那么昏暗,气氛依然是那么阴森。 被我打烂的女人肖像画依然还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救我们上来的? 我乔治面面相觑,不禁是感到背后发凉。 不过,当下容不得多想,我和乔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之前因为有人来救援而产生的兴奋感,力量感,现在的我和乔治已经荡然全无。 拖着沉重的身躯,我和乔治一把推开这已经被我先前踹坏掉的门,卯足了劲,一股脑往前跑去... 离开。 我们只想离开地方! 此刻的天色已经暗去,我和乔治不顾东西南北的奔跑了好久,直到体力终于是支持不住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在柏油铺就而成的宽敞公路上,只觉眼前一黑,我还是倒了下去。 因为我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倒地的瞬间,我隐约间看到了同样快到底极限的乔治怀里还抱着那本体积不小的圣经... “感谢主,是祢的死,你的复活,让我们得以重生。是祢十字架上流出的宝血,遮盖了我们一切的罪过。使我们能够脱离撒旦对我们一切过犯的控告。耶和华圣洁的父神,便不再按我们的过犯责罚我们....” 乔治看了看已经晕倒的我,也是神情恍惚,精神不振的虔诚的念着圣经祷告词,最后也是堪堪的倒了下去... ... ...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还有一阵消毒水的味道缭绕在我的鼻间。 大脑还有些眩晕,视线也还有些重影,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眼前有道人影。 “你醒了,鲁克!” 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的视线也在恢复正常。 那是我的母亲。 “妈妈...我这是...” 我从床上撑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这并不合身的病号服,又抬起头看着一脸憔悴的妈妈,眼神里带着疑惑。 而妈妈却是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红着眼眶,开始轻轻的啜泣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真的从鬼门关捡回来了一条命。 医生说,我已经至少有五天多几乎算是没有任何进食! 如果再晚一步,是真的就要被活生生给饿死了! 当然了,包括乔治那小子也是一样,跟我一起在鬼门关走上了一遭。 我震惊无比。 原来,我和乔治竟然在那地下室困了这么久? 能够捡回来一条性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而后我妈妈还告诉我,是一名路过的流浪汉发现了倒在郊区公路上的我以及乔治,然后蹬着捡来的自行车(后来事实证明那其实就是我骑来的车)到十几公里外的警察局找来了警察叔叔救了我们... ... ... 在我康复的期间,我也总结了一下这次的一些恶谜团: 屋子的主人? 神秘的老鼠? 祖父所言的危险到底是什么? 还有地下室的干尸? 干尸又为何会被钉在天花板上? 不管怎么样,我和乔治总算是捡回了一命,而那个神秘无比的鬼屋,我和乔治是再也不想踏进去。 《鬼屋》(9) 只是,我有些不敢面对祖父了。 祖父从小到大的叮嘱,我还是将其给破了。 果不其然,如我所料,在我康复以后,祖父开始对我进行了严厉的训斥。 我能怎么办? 只能埋着头,任由祖父训斥。 毕竟,是我没有听祖父的话,这的确是我的不对。 不过超出我的意料的是,祖父是真的非常生气,其生气的程度,生气的时长,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连半个月... 我每天都在祖父的怒气中度过。 祖父总是喋喋不休的大骂我,为什么不听他的话,非要起那屋子里玩什么探险。是吃多了撑的,还是日子过得太好? 有时候甚至还使劲的揍我,作为一个晚辈,我也不敢反抗。 而我妈妈,也是在一旁碍于祖父的威严,不敢上前劝阻,只能在我被揍后,默默的给我上药。 反正嘛,那味道,真酸爽。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敢再面对我的祖父了。 暴力老头,你拿他没辙。 直到半个月后,祖父才熄灭了他的怒火,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关于干尸的问题。 在祖父发火的那半个月里,我和乔治一起去了躺警察局,把关于干尸的问题告诉了警察叔叔。 钉在天花板上的干尸,这听起来的确是有些神秘,有些惊悚。 警察局当然是引起了高度重视。 没有作过多的停留,警察局当即就是派出了两位警员前去调查。 然而,前去查探的两位警员,在经过了仔细的调查后,并没有发现我和乔治所言的那被钉子天花板上面的干尸。 我和乔治得知了这个结果后,又被震惊了一把。 同时心中对那鬼屋的恐惧度,又再次上升了一个档次。 一具被钉在天花板上的干尸,还能自己又活过来,一颗一颗拔掉自己身上的钉子,又跑了不成? 这可真的是充满了谜团与灵异感... 而警察局也是开始认为这是我和乔治在瞎编,看在我们是学生的份上,只是对我们进行了严格的批评教育,告诉我们这是在浪费警力资源,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总而言之,往后的日子里,我和乔治,是再也没有踏足过那个鬼屋,甚至连谈,都很少谈起。 我们继续着正常的生活,高中毕业,上大学,谈恋爱,参加各种校园活动,为了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而去不分日夜的去兼职,可惜最后才发现这只是替别人养了老婆而已。 在大学毕业后,又参加工作... 从一个学生完成了到一个社会人的蜕变。 而我和乔治也因为各自在不同地方工作的原因,联系也渐渐的少了起来。 直到八年后。 在此时此刻的这个公园里,我和乔治再次相遇。 ... ... “你居然又去那个鬼屋了!” 一身阿玛尼西装的乔治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那个鬼屋念念不忘么,鲁克!” “你以为是我想啊?” 我叹了叹气,略微有些无奈,“我们公司要对那片区域进行资源开发,必须得拆掉那鬼屋。” “那你这伤...” 乔治指了指我骨折的腿。 “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不小心给弄的。” 我看着乔治的双眼,正色道:“我的腿伤不是重点,重点是...干尸又回来了!” 乔治石化在原地。 “这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乔治脸色有些发白,看得出来年少时的阴影,依然在他心中抹之不去。 “时隔多年后,发生这种事情,的确是太诡异了。” 神色凝重的单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我继续道:“不过这次,我有把干尸的照片给拍下来,作为报警的证据。” 说着,我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熟练的解开屏幕锁然后在相册里将关于干尸的照片给点了出来。 “喏,自己看吧。前面十张照片都是干尸的,后面的都是私人照片,你可就就别乱翻了。” 我将手机递给了乔治。 乔治接过手机,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我没有凑过去一起看。 一来,骨折了,腿脚不方便。 二来,那十张关于那具干尸的照片我早就已经看了成百上千遍,我印象已经是非常的深刻了,干尸的模样,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而此刻乔治则是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为什么不直接毁掉这具邪门的干尸!” 乔治语气有些大,“这么可怕的东西,留着他干嘛!” 照片是高清的,里面的干尸大张着嘴巴,一双风干的眼睛显得恶心而又恐怖,那早已经失去水分的皮肤看了更是让人直接反胃。 “这么邪门的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局来处理比较好,干尸毁掉与否,可不是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可以决定的。” 我收回手机揣回裤兜里,“怎么样,乔治,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参与到这次事件里?” “我说鲁克,你也说了这件事情交给警察局处理比较好,我俩还瞎掺和什么啊!八年前咱俩可就是因为那破屋子可是差点去见了上帝呀!” 乔治有些不解,也很抗拒参与这件事情。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想掺和这件事情,但是这一次报警的是我,而且你知道吗乔治? 八年前我俩报警后,警察局派去的那两名警员如今已经一个成为了局长,一个成为了副局长,如今有了干尸的照片作为证据,他俩一正一副两位局长对于这个案子是很重视的,同时于私人角度来说,他们本人也对这个案子抱有很大的兴趣,毕竟他们当年是参与过这个案子的。而当年作为当事人的我,以及乔治你,警察局也是希望我们如今可以再次参与进来。” 我缓缓的给乔治解释道。 听完我的这番话,乔治一声苦笑:“原来鲁克你这次的目的就是来劝我继续参与到这趟浑水里来啊...” “我只是希望而已,选择权在于你。” 我耸耸肩,叼着烟,抬头望着蔚蓝的天:“年少时的谜团,其实我直到现在,也还是蛮想将它解开的。” 《鬼屋》(10) “我可以选择...不参与这件破事么?鲁克...” 乔治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说了,选择权,还是在于你,乔治。” 我平静的说道,“你也不用感到内疚什么的,毕竟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甚至是家庭(乔治已经结婚),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能够理解就好,鲁克。” 乔治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下一刻表情转为严肃:“不过,如果你真的也要参与到这个事情里面去的话,可一定要注意安全!那屋子真的太诡异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意外,明白吗,鲁克!” “我会注意安全的。”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自己打着厚厚石膏的左腿,心里也是感到一阵惆怅。 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知道这断裂的腿骨,要什么时候才可以重新长好... ... ... 辞别了乔治,我直接回到了家里。 本来我是要负责鬼屋一带的开发事宜的,从职责上来说,需要我本人亲自前往过去,但我现在因公受伤,公司上头也只好让我在家休养,工作上的事情,量力而行就行了。 不过还好,因为干尸的再次出现,导致警察局介入的原因,现在公司的项目进度极为缓慢,我倒也是有些缓冲时间来养伤。 半躺在舒适而柔软的大床上,我点了点烟灰,吐出一口烟,在一阵烟雾缭绕中,眼神渐渐变得迷蒙起来。 干尸的再次出现,是在意味着什么吗? 带着种种疑惑,我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把烟掐灭掉,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有些惊悚的梦。 在梦里,我梦见那干尸活了过来,青面獠牙,满口的恶心黏液搭耸着,正在啃、食着一具人类的尸体。 而我则是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匕首,在原地瑟瑟发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干尸的身影在我瞳孔中无限放大,我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显然,这是一个关于干尸的噩梦。 我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当然了,毕竟也只是一场梦而已。 知晓这只是一场梦以后,我又继续淡定的倒下呼呼大睡起来。 ...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接到了警察局史密斯副局长的电话,让我到警察局去一趟,至于是什么事情,电话里也没说。 虽然一头雾水,但我也不得不拖着伤残之躯去一趟。 不过有一点还好,或许是知道我骨折了不方便,警察局还特意开车到我楼下接了我。 ... ... “鲁克,我们警察局需要你的帮助!” 史密斯副局长背负着双手,挺着将军肚,八字胡撇着,眉头紧锁。 “怎么了吗?史密斯先生?” 拄着拐杖,我眉头也是微微蹙起,“如果是需要我一起再到那鬼屋里去的话,我是没有异议的。” “唔,就是担心鲁克你不愿意去呢。” 史密斯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干尸在三天前就已经被我们的法医抬走,而我们则是准备再到鬼屋里去一次,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当时倒是没什么想法。 如果我再仔细想一想,其实就会发现很大的问题。 干尸都被抬走了,还需要我这个伤残人士去干嘛? 就为了一起找线索? 那警察局的人是吃白饭的吗? 可惜,当时的我没有多想一点,就上了他的车——开向鬼屋的车。 ... ... “吱——” 伴随着一阵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响起,警车终于是停了下来。 我也终于是再次来到了这个鬼屋。 还是那片树林,即使这里有着很多警务人员,但还是摆脱不了那股阴森的氛围。 我有些恍然。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这鬼屋了。 第一次来,是在八年前,和乔治一起差点把命丢掉。 第二次来,就是在不久前,我断了一只腿,如今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现在的第三次... 又会发生什么? 我看了看自己未受伤的右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靠,这次该不会又要断掉这其中的某一只吧? 想到这,我不禁是打了个寒颤。 史密斯副局长这次也来到了这个鬼屋。 “鲁克,不用害怕,我们的人会保护好你的!” 看出了我的担心,史密斯很是关心的说道。 我顿时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鬼屋继续前行。 ... ... 虽然这里鲜有人迹,但也还是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身旁的一位警员帮我掀开了警戒线,我们要开始进鬼屋了.... 这一次一共来了三辆警车,把我算在内的话,一共有十三个人。 而现在要进这个鬼屋的,一共有五个人。 这五人包括我,还有副局长史密斯(我真的没有想到像他这样级别的人还要亲临),另外还有三个普通的小警察。 而其他的六个人则是留着鬼屋外面,负责警戒以及在屋外搜索线索。 ... ... 我们进了鬼屋。 鬼屋还是那样阴森,蒙娜丽莎的微笑依然还是那么神秘,最后的晚餐也依然还是完好的挂在墙上,女人的肖像画也依然尚在。 一切都和我几天前进来之时都一样。 “长官,我们两个先去地下室里面搜寻一下!” 一个嘴角长了一颗黑痣的小警察对着史密斯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说道。 而后,黑痣小警察便和另一位个子较高的警察开始往地下室里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史密斯了。 我和史密斯开始搜寻任何可用的蛛丝马迹。 ... ... “史密斯先生,我觉得所有的疑点都在这些画上面。” 搜寻了一阵无果后,我对着史密斯说道。 “是吗?” 史密斯正蹲着身子背对着我,似乎在捣鼓着什么,在听见我的话语后他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我,“为什么这样说呢?” “从八年前我第一次踏进这鬼屋里开始,我就觉得这些画很神秘,特别是这幅《最后的晚餐》以及《蒙娜丽莎的微笑》更是令我感到更深的神秘感...” 我给史密斯说着自己的观点以及一些想法,然后却是感到脑袋渐渐的有些昏沉起来... 《鬼屋》(11) 眼前的事物甚至都开始出现了重影,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颠倒。 头...真的好晕... 模糊间,我看到了面前的史密斯副局长正站在原地背负着双手,对我淡淡的微笑着。 那微笑,却是有些瘆人。 “是不是感觉头很晕?鲁克?” 大腹便便的史密斯副局长缓缓的靠近着我,依然淡淡的微笑着:“如果晕的话,就对了,因为这是我的迷药起作用了。” “迷,迷药?” 我面露惊色,“史密斯先生...你为什么...” 但是我的头实在是晕得厉害,说话甚至都有些困难,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觉得我是史密斯那个死胖子吗?我的小鲁克?” 我心中一凛。 小鲁克! 从小到大,也就只有我祖父才会这样称呼我,就连我的母亲或是朋友,都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我。 可眼前史密斯副局长的语气,以及话语的内容... 本来就头晕得厉害,现在我的脑子是更加的凌乱。 “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这一次,史密斯的声音都变了,变成了一种我熟悉的、苍老的声音。 是我祖父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我心乱如麻。 我努力支撑着自己,将视线定格在眼前这个“史密斯”的身上,然后... 我看见了令我近乎崩溃的一幕。 史密斯先生左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而右手,则是缓缓地沿着他的腮帮子处,在撕扯着什么... 约莫几秒后,我看到了一张人皮脸,被“史密斯”撕了下来! 那被撕下来的脸,是史密斯先生的。 而现在,我眼前的人,露出了一张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而且,他的身材,也开始迅速的产生了变化,从大腹便便的身形,变成了一个佝偻,瘦削的身形。 原本穿在身上的警服,也是瞬间变得宽松起来,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此时此刻,我也彻底的认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是我的祖父! 我的瞳孔里充满了惊恐。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父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病入膏肓,住进了医院,按理来说,现在也还是应该在医院里住着,由身材好到爆的小护士给悉心照看着... 可怎么会...? 但我此刻无暇多想,因为,祖父正反手握着匕首,露出一脸令我看不懂的笑容,把匕首对准了我的心脏,不紧不慢的靠近着我... 我惊恐无比,我想大声的朝着外面的警察呼救,但我却发现我此刻根本就没有力气喊出来... ... ... 此时此刻,警察局里,局长大卫猛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怒气冲冲的接着电话。 “不见了?你们搞什么名堂?难不成一具干尸还能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什么,你等等,干尸至少已经形成了五百年了?” 大卫局长生气的挂掉了电话,然后又重新拨通了史密斯的电话。 ... 匕首已经紧贴着我的心脏位置了。 只要眼前的祖父再用一下力,尖锐的匕首,就可以刺进我脆弱的心脏里,我的生命也会随之而结束。 然而,却是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祖父顿了一下,匕首也没有再探近,而后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大卫?” “什么,干尸不翼而飞了?那可就奇了怪了啊...嗯,必须得加派人手!” “好的,我知道了。” ... 就在祖父身旁倒地不起的我,不仅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更是将祖父的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副很淡定的表情,是一副掌握了一切的表情。 这幅表情与通话的内容,显然是不匹配的。 挂掉了电话,祖父的目光重新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你一定很疑惑吧?在疑惑着,我到底是什么人,对吧?” 祖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匕首也没有再继续对准我的心脏,而是在手中灵活的把玩起来。 “有一点至少是可以肯定的,我们之间,的确是亲人,是存在血缘关系的。” 我倒在地上,脑袋依然眩晕,继续听着祖父的话语。 “但我可不是你的祖父!” 不是我的祖父? 我心中不解,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只见他自豪的道: “我名,麦克森·罗宾。 我可是要成为真正的吸血鬼的男人!只要吸足十八代子嗣的血液,再配上古老的咒语,我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吸血鬼,获得永生的力量!” 我错愕无比。 吸血鬼?永生? “而你,就是我的第十八代子嗣!只要我再吸取了你的血液,那么...嘿嘿。” 麦克森·罗宾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我就能成为吸血鬼获得永生了...” 说着,麦克森嘴里猛然间生出了一对尖锐而细长的獠牙,面色也开始变成了那种瘆人的青色。 而我,也是大概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我真正的祖父,其实早就被你给...” 我颤抖着看着眼前的恶魔。 是的,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是的,你真正的祖父,早就被我吸干了血液,死掉了。” 麦克森·罗宾淡淡的说道,“包括你的父亲,也是一样,在你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的将他给吸掉了。总而言之,我是你前十八代祖宗,往后的子嗣,都是被我给吸死掉了,这下都明白了吧?” 说完,麦克森·罗宾一把将我拽起,提在空中,尖锐的獠牙朝着我的脖子探去。 “等等!” 生死关头,我的嗓子终于又发出了一点声音。 却不成想,他真的停下了动作。 “念在你是我第十八代子嗣的份上,有什么话,你赶紧说。” 麦克森·罗宾蹙眉道。 “既然你是要吸血吸死我,那么刚才为什么要用匕首来杀我?” 忍着头晕,我随口问了一个无关要紧的问题来拖延时间。 “就想吓吓你。” 麦克森·罗宾随意的回答着。 “那真正的史密斯先生呢?” 我飞快的问道。 “被我杀了。” 他指了指屋子的天花板,“尸体早就被我弄进了天花板里。” “还有,那具干尸又是怎么回事?” 我震惊的同时又继续问道。 而后,我看见麦克森·罗宾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干尸,就是我。” 麦克森·罗宾用舌头在我的脖子上滑过,像是在看着最为可口的食物,“平日里,我会用法阵把自己封印,以免自己的精血流失,毕竟我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吸血鬼。” “干尸居然就是你?” 我这下是真的震惊到不能再震惊了。 继续张嘴,我还想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却是被麦克森·罗宾给来了一巴掌,“好了,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别再问了。” “嗤。” 我只感觉脖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我想,那应该是血液。 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是沉重的闭上了双眼,什么也不知道了。 《鬼屋》(12) 麦克森·罗宾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看了看眼前已经被吸干了全身血液而变得干瘪的尸体,然后如扔垃圾似的将其扔掉。 “鲁克,我的子嗣,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麦克森·罗宾嘴角带着奇异的微笑,朝着地下室走去。 “心里似乎,多了一份对血液若隐若无的渴望。” 只见地下室的两个小警员,也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冰冷的地下室里。 熟练的将晕倒的小警员拽起,獠牙探出,对着脖子一吸... 麦克森·罗宾感觉此刻吸血的感觉比起之前更加的美妙了。 将两个晕倒的小警员都吸干了血液后,麦克森·罗宾抹了抹嘴角,然后开始缓缓的走出鬼屋。 ... ... “啊,救命——!” 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 二十分钟后。 黄色的警戒线凌乱的散落在地,鬼屋的外墙壁上遍布着不少子弹击中后留下的痕迹。 而泥泞的地面上,则是横七竖八的躺在数具被吸干了血液的尸体... .... .... 鲁克的家中。 一男一女两具一丝不挂的躯体正在床上尽情的缠绵着。 而这两具躯体也是对比鲜明。 女人看起来已经上了一定的年纪,但更看得出其保养得当,风韵犹存。 而男人则是一个老头。 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头。 这样的一对,会凑在一起,确实有些奇怪。 一阵翻云覆雨后,女人幸福的依偎在老头的怀里。 “我杀了你的儿子,你会恨我吗?” 老头的手掌在女人的肌肤上游走,面无表情的说着。 “不会的,鲁克死在你的手里,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女人从老头怀里挣了出来,认真的看着老头的眸子,“反正你答应我的,给我永生。” “要想获得永生,就得像我这样也成为真正的吸血鬼才行。” 老头眼里闪过一抹血红,“自从我吸满十八代子嗣的血液,再配上法阵以及咒语的施展后,我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吸血鬼!” 说着,他变得有些癫狂起来,“这种全身充满了活力,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太美妙了!” “你已经...真正的,彻底的,成为吸血鬼了吗?” 女人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老头,也就是麦克森·罗宾。 “当然。” 麦克森·罗宾傲慢的点点头,“露西,你就没发现,我变得要年轻一点了吗?” “诶...” 被叫做露西的女人开始仔细的打量起麦克森·罗宾起来,而后惊讶的道:“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旋即,露西投去了渴望的眼神。 麦克森·罗宾得意的笑着,“成为真正的吸血鬼,不仅会让我获得永生,还会令我恢复青春!” 而后目光一转,停留在露西了胸前的一对饱满上,下腹的一股邪火又呼之欲出,“年轻,可真好啊...” 只是... 小腹处的邪火,却猛地被眸子里的一股血红给压制了下去。 他开始强烈的渴望一些东西。 麦克森的视线,不知不觉中,已经紧紧的停留在露西的脖子上。 仿佛已经望穿了这层皮肉,看清了里面温暖而热乎的鲜血。 “血...我要喝血...!” 猛地抓起露西,獠牙探出,露西的生命力开始飞快的流逝... ... ... 这是一个不眠夜。 “你知道吗老公,现在城里已经出现了上百起命案了,据说死者都是被吸干了身体的血液,好可怕的...!” 一个身材丰满穿着薄纱睡衣的少妇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里,语气显得很深担忧。 乔治满是怜爱的fu摸着妻子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柔意,“哪有那么夸张的事情,我看都是谣言,我们啊,还是继续咱们的造人运动才好呢。” 语落的瞬间,乔治蒙上被子,开始行使起他作为丈夫的权利。 ... ... 寒风呼啸的夜晚,几乎没什么人在外面逗留。 只有偶尔窜过的野猫会在路上掠过。 麦克森·罗宾此刻行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觉得自己的胃就像个无底洞。 只想喝血。 想要喝不完的鲜血。 仿佛再多的血,都填不满自己的胃。 但他很兴奋呐。 他看着自己的不再如以往那般干枯的皮肤,心中非常的惬意。 是的,伴随着血液的吸取,麦克森·罗宾的容貌,也在变得年轻起来。 如果说之前他看起来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那么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因此,这就是他吸血的理由之一。 而另一个缘由,就是他的本能。 彻底成为吸血鬼后,对鲜血渴望的本能。 ... 麦克森·罗宾来到了一片住宅区。 吸血鬼,不太喜欢有光亮的地方。 相反,更为喜欢的是一些阴暗的地方。 因此,他没有选择那些还亮着灯光的住户。 而是选择了那些已经关掉灯的... ... “老公加油啊~一定要~啊哦~造个宝宝出来~” 女人断断续续的娇喘着。 乔治此刻正抹着额头的汗,全身心的投入到造人运动里。 夫妻俩谁也没有发现窗外的异常。 “美味的鲜血,我来了。” 麦克森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依然还是苍老的皮肤,然后猛地撞破窗户,如一道魅影般穿射进屋。 乔治夫妻俩吓了一跳。 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枪,乔治却发现此刻它就像一具滑翔机一样,正在一泻千里。 “你是谁!” 女人反倒是先回过神来,一把抓起床上的枕头,想要保护自己。 麦克森没有说话,只是伴随着眼中红光的掠过,血口大张,朝着女人扑去... 尖叫声开始在半夜的城里回荡而起。 ... ... 第二日,温暖的阳光普照着每一寸大地,路上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很舒适惬意。 “嘿,你听说了吗?昨晚好像又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对是正在造人的夫妻呢!” “当然听说了,据说啊,这是吸血鬼干的!” “不会吧,真的有这种事儿?” “当然有,我表哥的朋友的叔叔在警察局工作,上头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 这些人的谈话间,宽敞的公路上便是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铃声,然后便是一大串的警车如长龙般在马路上划过。 ... ... “这一次的对手非同小可,极有可能是属于‘非人类’,因此,大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那个家伙,可是会吸血的!” 破旧的废弃歌舞厅旁,局长大卫带着墨镜看着眼前的数队武装到牙齿的武警,语气严肃的训着话。 “这一次的行动代号:吸血鬼行动!出发!” 伴随着一声令下,分出数个小队的武警开始包围起这废弃歌舞厅来。 ... 空灵而悠远的女高音在昏暗的大厅里回荡着。 此时此刻,麦克森在这歌舞厅里独自喝着伏特加,听着悠扬的曲子手指还不停的比划着节奏,一副惬意的模样。 “又是一批血液送上门来了啊...” 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麦克森·罗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这一次,会让我再年轻多少岁呢?” 踏着轻缓的步伐,麦克森·罗宾准备迎接着这一批新鲜的血液。 ... ... “突。突。突。” “哒。哒。哒。” 枪口的火光不停的冒起,急促的枪声几乎没停止过。 这废弃的歌舞厅里,正展开着一场战斗。 ... ... 当夜。 又有几十名市民遇难,还是那个死因,被吸干了血液。 一群武警的尸体,也被人在废弃的歌舞厅发现。 啊... 这一次,城市陷入了恐慌。 吸血鬼之名,在城市里展开了病毒式的传播。 为了安抚市民,为了保护市民,这个城市动用了所有武装力量,开始与这吸血鬼展开了殊死搏斗。 ... 半年后。 城市变得死气沉沉。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 可麦克森·罗宾,被活捉了。 这座城里发生的事儿,终于是惊动了国家。 国家忍无可忍,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终于是动用了大杀器,直接炸掉了这座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的城市,这才将麦克森·罗宾给炸了个半死,将其活捉。 ... ... 被炸得半死的麦克森·罗宾正经历着严刑拷打。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麦克森·罗宾被爆炸所致的伤势竟然在不断的自愈,并且这种速度的很惊人。 “自愈能力吗?” 国家继续对麦克森施以酷刑,发现其伤势愈合速度,令人咂舌。 无论伤得多重,最后都能痊愈。 断肢重生,都可以做到! 麦克森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他被国家用一种特殊的装置困住了,虽然杀不了他,却是能困住他。 麦克森也不断的被用来做实验。 最后,国家无可奈何。 他们杀不了麦克森,那恐怖的再生能力,完全超乎了他们对科学的认知。 ... ... 双方都无可奈何之下,国家与麦克森开始了谈话。 “什么?永生的力量?” “什么,恢复青春?” “还有你恐怖的自愈能力...” 不少人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只是这目光大家都隐藏得很好,心中的算盘,只有自己知道。 ... ... 五百年后。 整个地球都变得死气沉沉。 因为,这里只剩下一群互相吸食着血液的吸血鬼。 (本篇完) 第八篇《生存的必要因素》 这是炎热依然未曾褪去的九月。 这是开学季。 老生觉得是灾难,新生觉得很新奇。 威海市著名的混旦大学,生物系。 大学开学的第一堂课,宽敞的教室里,座无虚席。这恐怕也是这群新生唯一一次的座无虚席了。 ... 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教授,正将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讲桌前,微笑的看着下方一群正在积极讨论着这次课题的学生。 讨论的课题,是什么呢? 只见教授身后的投影线上,只有几个红色的大字异常显眼: 现代社会,人类生存的必要因素? 很快,有一个男学生指出,当代社会,人类生存的必要因素有很大,例如:车子、房子、金钱等等一大堆看似不可缺少的东西。 “刘教授,您看我说得对吗?” 男学生笑嘻嘻的看着讲台上的中年教授。 中年教授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们研究的是必要因素,而你说的房子、车子这些东西,真的有必要吗?” “为什么没有必要呢?” 男学生固执道:“没有房子,我们就无法住宿,没有车子,我们就无法远行,没有金钱,我们就无法购买商品!” 教授刚想说什么,却是另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站了起来,对着那学生笑道:“乞丐有房子吗?乞丐有车子吗?乞丐有钱吗?都没有,对吧?那他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这...” 男学生挠挠头,一时间想不出对子,只好无奈的坐下,然后仔细的想了想,似乎这女生说得也没错。 ... “看样子,这位女同学似乎有着自己的答案。” 刘教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这位自信满满的女同学。 “是的教授。” 女孩认真的点点头,缓缓道:“没有车子,我们可以步行,房子所提供的,不过是舒适的住处,金钱能够我们带来的,不过是一些物质的需求。” “所以呢?” 刘教授期待着女孩的答案。 “我认为,现代社会人类生存的必要因素是爱情!” 女孩眼神里带着一种爱情的幻想,她心中满是那热恋中的男友,“只要有了爱情,在爱情的力量下,什么困难都不足为虑!” 刘教授愣了楞,而后是哭笑不得让这个女生坐下,“这位同学,爱情固然美好,但我们今天不是哲学课。” 然后是同学们的一阵哄堂大笑。 女孩这才想了起来,自己所学的可是生物系... 爱情,似乎是扯得有点远了... 埋下头,女孩脸上爬满了羞红,变得窘迫起来。 刘教授也是跟着笑了笑,然后扶了扶黑色的镜框,继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下方的一众学生。 “教授!” 又是一个胖乎乎的男同学站了起来,“我认为现代社会人类生存的必要因素有这些:食物与健康!” 刘教授眼睛亮了亮,“那么这位同学,请说出你的缘由。” 胖同学笑眯眯的拍拍自己的肚皮,“没有吃的,人就会饿死,没有健康,人就会病死。” 语落,班里的其他同学皆是纷纷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这个其貌不扬,看起来傻乎乎的胖子,说得似乎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而刘教授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位同学说得很不错,但这依然还不够完美,只能说是有些接近我心目中的答案了,” 让胖同学坐下,刘教授的目光继续扫视着众人,“我等待着大家的答案!” 有了胖同学的答案作为基础,同学们继续着激烈的讨论。 约莫五分钟过后,又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同学举手示意着要回答问题。 ... ... “教授,我认为当代社会,人类生存的必要因素有这些: 水!能喝的水!人体不能没有水分! 食物,干净的食物,人体必需要有足够的能量才能维持生命!而有了喝的,有了吃的,人就可以维持健康!” 说完,眼镜同学便是直接坐下了。 刘教授则是更加的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不过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还是要差一点东西。” 还差一点东西?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在努力的思索着。 “哈,我知道了教授!” 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一个高个子男生激动的一拍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说道:“,除了空气和食物,那就是空气了,对不对!一定就是空气!人类没有空气话,这还怎么生存嘛!” “这位同学,恭喜你。” 刘教授走下讲台,走到教室桌子之间的过道上,更加的靠近了那个高个子男生,“答对了四分之三!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氧气!” 学生们一阵诧异。 居然还只答对了四分之三? 其实就是变相的告诉了大家,还剩下四分之一,也就是说,还差最后一个必要因素。 那到底是什么呢? 同学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氧气、食物、水源。 究竟,还差点什么呢? “是火!” 有同学说道。 刘教授摇摇头。 “是土地!” 刘教授依然摇摇头。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刘教授却仍然是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最后一个因素。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 刘教授终究是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此,只好将这当做一个作业留给大家,让大家课下去思考,然后在下节课上再做回答。 而学生们作为新生,态度也倒是积极,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着人类生存的必要因素。 ... ... 公元2027年,全球性网络瘫痪。 这是一件全球性大事件,被载入了史册。 人们手中的手机无法联网,电脑也不能联网,有关于网络的存在,全部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社会都开始躁动,这样的生活,太不能接受了。 ... ... 晚上八点四十分。 威海市混旦大学男生宿舍d栋。 门牌号为d2410的这间寝室,都是生物系的学生。 他们前天都上过刘教授的课。 一名高个子的男生无奈的放下始终不能联上网的手机,而后更是生气的将手机砸在了地上,然后便枕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不知怎地,他忽的惊起。 “我知道最后一个因素是什么了!” 他看着另外三个因为手机无法上网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室友,呆呆的念叨: “是网络。” (本篇完) 第九篇《怪病》(上) 阿力今年三岁了,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因为就在今天,他有妹妹了。 手舞足蹈的起哄,阿力目不转睛的看着襁褓中的妹妹,满心的欢喜。 以往只能羡慕其他的小朋友都有自己的弟弟妹妹,可以一起玩充满乐趣的玩具,可以一起分享美味的零食,可以一起看有趣的动画片,总之可以一起做好多好多事。 而现在,阿力终于有了自己的妹妹。 他傻乎乎的笑着,他只知道父母教过他,老师也教过他,当哥哥的,就要保护好、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妹妹生得很可爱,如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说起话来咿呀咿呀,阿力觉得自己非常喜欢自己的妹妹。 妹妹三岁生日的那天,六岁的阿力靠着自己平时悄悄卖废品攒下来的钱给她买了一只小熊维尼的毛绒玩具。 毛绒绒的小熊维尼被妹妹拿在抱在怀里,笑出了一个鼻涕泡。 “小夏乖,老师说,女孩子要注意形象哦。” 连忙抽出一张纸巾替小夏擦拭干净,他摸着小夏的脑袋瓜,笑着说道:“明年哥哥送你一个更大的玩具!” “哥哥真好。” 小夏看着自己的哥哥傻傻的笑着,一身朴素的衣着更加的衬托出她的天真浪漫。 “哥哥对妹妹好,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阿力叉着腰,一副男子汉的模样。 一旁的父亲与母亲看着阿力与小夏,欣慰的笑着。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转眼间,阿力与小夏都长大了,进入了青春期。 这一年,阿力十六岁,小夏十三岁。 小夏年初二,阿力念高二。 十三岁的小夏就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在学校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住不少荷尔蒙旺盛的男生。 那些男生火热的目光,总是令得小夏是不是的皱起俏眉。 而每当收到一封又一封的情书之时,小夏更是生气又无奈的将这些情书都亲手撕掉,然后一股脑的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阿力就比较平凡了。 平凡的长相,平凡的成绩,在班里始终都是一个不算太起眼的人。 但他有着强壮的身体,为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妹妹,他努力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 他要用拳头,去打趴每一个欺负自己妹妹的坏人。 因为,他早就领会过小夏身旁的那群不良少年同学了。 没有强壮的身体,是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妹妹的。 ...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亦是一个百花盛开的春日。 夹杂着薰衣草芳香的春风拂过人们的脸庞,留下沁人的芬芳,带走糟糕的心情。 只是,小夏与阿力所经受的糟糕,是这沁人的春风也带不走的。 因为,十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发型、带着耳钉或是穿着怪异的不良少年正将两人给包围着。 这群不良少年提着甩棍,戾气环绕着周身。 “你只要让你的妹妹陪我们老大睡一晚上,你们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非要逼我们动手,就免不了要断只手或是少根腿了。” 为首的一个嘴里叼着烟,红色的刘海盖过了眼睛的不良少年嚣张的说道。 而其余的不良少年则是用得意的眼神牢牢的看着阿力与小夏。 此刻,阿力将小夏紧紧的护在身后,皱着眉头,满脸的冷峻。 “你们这群王八蛋,谁都别他吗想动我妹妹!” “呵呵,嘴还挺硬啊。” 为首的不良少年冷笑了一身,而后就是提着手中的甩棍猛地抽了上去。 伴随着小夏的尖叫,一场恶战开始了。 ... ... 而后是警车来了的声音。 当然,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最后还有那群不良少年的哀嚎声。 “快,快抢救!赶紧救人!” “这个女孩快不行了,先救女孩!” “都要救!” 医生在救人。 警察在抓人。 十几个不良少年,除了个别被阿力伤得很严重的,都直接被抓上了警车。 一个月后。 医生告诉阿力,他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出院了。 只是,阿力却不想离开医院,他得照顾自己的妹妹。 阿力来到病床旁,看着穿着并不合身的病号服的小夏,攥紧了拳头。 “是哥哥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阿力痛苦的蹲在妹妹的病床前,轻轻的握着妹妹的手,“如果那一棒是我来承受就好了...” 是的,在危急关头,小夏及时的躺在了阿力的身后,挡住对方的甩棍,然后脑部受到重创。 直到现在,大多数是以皮外伤为主的阿力都康复出院了,而小夏依然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这不怪你,阿力。” 妈妈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叹息道:“你已经尽力了,你是一个好哥哥,阿力。也是妈妈的好儿子。” “可我终究是没有保护好妹妹...” 阿力同样也是叹息一声,然后站了起来,坐在了妈妈旁边。 “别太担心了。” 这时候,父亲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叠化验检测单,“医生说了,小夏有很大的几率会醒过来的,都不用太过担心。” “没骗我?” 母亲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的男人,她害怕这只是在安慰她,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没骗人?” 阿力同样也是如此。 父亲见状,苦笑着摇摇头,“不信你们去问医生。” 阿力与母亲相视一眼,这才作罢,而后皆是松了口气。 阿力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至于那十几个不良少年,全部都被秉公处理,其中有几个不良少年还是本校的,也已经被开除。 同时,阿力也得到了一大笔该拿的医药费。 并且,阿力一人独抗十几人的牛逼事迹也已经在学校传开,被同学们,甚至老师们都讨论得很激烈。 总之,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力上完课就会跑去医院看看自己的妹妹,即使有着父母在那里照顾着。 时时刻刻,阿力都都在盼望着妹妹快点醒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 又是半个月后,小夏果然如医生所言,醒了过来。 阿力与父母当然是喜出望外,连忙叫来了医生为她做检查。 《怪病》(中) 通过一系列的检查,结果表示小夏一切正常。 只是... 却是出了点意外。 小夏的记忆出了问题,她只能记住四个人。 除了爸爸妈妈哥哥以及自己外,小夏记不得其他任何人了,当然了,对于其他事物的认知,小夏并没有受到影响。 阿力和父母亲又陷入了焦急,只能记住四个人,这肯定会对生活有很大影响的。 “不应该啊...不对啊...” 一身白大褂的医生蹙着眉头在将手中的x光片反复的迎着光线看来看去,“她的大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呀!” “可我妹妹就是记忆出了问题呀!” 阿力焦急的道。 医生也是很着急,“可我,的确是看不出来这片子哪里有问题...” 而后医生叹了叹气,“要不然你们去省里的大医院看看吧,说句实话,我已经是这里最好的脑科医生了。” 惭愧的表情,在医生的脸上大大的贴着。 往后的日子里,小夏继续在各大医院里就诊,然而医生都是直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就这样,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后,父母以及阿力,终于是选择了放弃,无奈的接受了小夏只能记住四个人的事实。 他们都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小夏。 毕竟对于小夏来说,外面的世界,永远都是陌生的。 熟悉的人,永远都只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阿力,当然,还有自己。 一年又一年,时光在流转着。 阿力大四即将毕业,小夏也很是吃力的考上了一个二流大学。 但阿力是欣慰的,至少大学了,学业不再繁重,小夏可以过得比高中轻松多了。 “不过,我还得继续保护你呢。” 阿力此刻替小夏提着行李箱,看着校园里充满朝气的青年们,“整个世界都是陌生人,我真的好担心你的未来。” “未来就让哥哥一直陪着我好了呀!” 扎着可爱丸子头的小夏甜美的笑着,脸颊上的酒窝如桃花般迷人。 “唉。” 阿力面对这样的回答也只能无奈的摇头一笑,“小夏,以后你可是要嫁人的。” “那就不嫁了呀,就一直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亲昵的挽着哥哥的臂膀,小夏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别说这种傻话,女孩子怎么能够不嫁人呢!” 阿力揪了揪小夏滑嫩的脸蛋,“今后要是遇见喜欢的人,就把哥哥忘了吧,把咱父母记住就行。” 小夏愣住了,然后倔强的摇摇头,“我才不要呢!” 看见小夏有些抗拒谈论这个话题,阿力也只好作罢,然后拖着小夏的行李帮她找着宿舍。 ... 问了几个路过的老生,阿力终于是找到了小夏该去的c栋女生宿舍。 在楼下的宿管阿姨那里登过记后,阿力帮小夏扛上了四楼,然后进寝室帮小夏打理好了一切,阿力这才抹了抹汗水,去宿舍阳台旁的洗漱池里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冲了冲脸。 “哥哥。” 小夏忽然开口叫着一点也不害臊的站在女生宿舍阳台看风景的阿力。 “怎么了,小夏?” 阿力转过身,露出一抹笑容。 “我不会忘记你的。” 小夏一副崛井的表情,“永远都不会。” “唉。” 阿力却是语重心长的一叹,“要是你脑子没出问题就好了。” 小夏闻言,也是眼神变得落寞起来,“哥哥,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哥哥今天会一直陪着你的。” 阿力轻轻的拍着小夏的肩膀,他当然明白小夏在怕什么。 她在害怕着她的室友。因为,小夏永远也记不住她们,室友对于小夏来说,永远都是陌生人。 即使在中学的时候就已经过着这样的生活,但到现在,小夏依然不习惯。 阿力坐在床前,小夏就拽着阿力的肩膀,轻轻的将脑袋倚靠在阿力的肩膀上,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恐惧。 除了父母,阿力就是她的全部了。 ... ...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 门口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阿力与小夏。 阿力与小夏连忙分开。 小夏知道,这应该是她的室友了。 “你好,这是我妹妹,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报道,所以是我陪我妹妹来的。” 阿力微笑着解释道。 “妹妹?” 女孩将侧脸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然后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阿力。 阿力则是连忙道:“是亲妹妹!” “好吧。” 女孩这才相信了阿力的说的话,然后将行李箱随意的扔在地上,环顾了一下宿舍的环境,“看样子,我是第二个来。” “对了,同学,我妹妹可能,这里有一点问题。” 阿力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希望你能够多多谅解一下她。” 女孩投去好奇的目光。 而阿力,则是一五一十的把小夏的病情告诉了她。 “天呐,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症状吗!” 女孩瞬间看向小夏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放心好了,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肯定会记得你的!” 小夏回以微笑,虽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谁。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位室友,没多久,第三位也来了。加上小夏,寝室一共四个人,这下总算凑齐了。 小夏牵着阿力的衣角,看着阿力又给她们统一讲了一遍自己的病情,眼里充满了感动与幸福也有悲伤。 总之,室友们都表示会照顾好小夏。 因为有着小夏的病情当做一个大家沟通的桥梁,中午大家还一起出去吃了一顿火锅,花了几百块,还是阿力买的单。 然后大家又一起出去采购了一些寝室必须的生活用品,回到寝室后一起将卫生彻彻底底的给打扫了一遍,然后阿力才离开了小夏。毕竟这是女生宿舍,不适合待太久。 .... 时光呢,就这样不经意的在流逝着。 小夏的大学生活也是非常的简单枯燥,因为只能记住四个人的缘故,她尽量的做到少去和其他人接触。因为社交对于小夏来说,根本就不具有任何意义。 而有些狗血的是,因为阿力经常去学校照顾小夏的原因,阿力竟然和她们寝室里一个叫小琪的女孩谈起了恋爱。 《怪病》(下) 这人一旦谈起了恋爱,就免不了要秀一秀。 阿力经常和小琪当着小夏以及其他室友的面秀恩爱。 比如互相喂饭,没事的时候打个啵,搂搂抱抱已经成为了常态。 而小夏只知道自己的哥哥恋爱了,虽然总是记不住哥哥的女友是谁,但心里总会觉得莫名的难受。 就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被人夺走了一样。 不过阿力也没有因为有了女朋友就冷落了小夏,依然也还是像从前一样关心她,照顾她。 只是,小夏就是隐隐感觉,阿力的主要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小琪身上。如果自己在哥哥心里排第二的话,那么小琪肯定是第一。 ... ... 清晨八点多钟,此时的窗外飘着蒙蒙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听起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 小夏已经洗漱完毕,扎好头发,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便签,上面记录好了自己的每一个室友叫什么名字等一系列基本信息。每天早上,她都会翻出来看一看。 小夏的目光最后得体停留在了“小琪”这两个字身上。 上面备注得很清楚,那是哥哥的女朋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备注。 【哥哥的女朋友好像非常不喜欢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样子。】 小夏看着这条备注纠结了很久,又回忆着阿力之前说过的话——“今后要是遇见喜欢的人,就把哥哥忘了吧。” 而后响起的是小夏一声落寞的叹息。 “罢了,我和哥哥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小琪才是哥哥最爱的女孩,为了哥哥的幸福...” 就在这一刻,她决定疏远自己的哥哥,也就是阿力。 往后的日子里,阿力也是发现了小夏的异常。 他发现小夏开始疏远自己,不要自己拉她的小手了,不准自己摸她的脑袋瓜了,总之以前可以随意做的很多亲密动作,现在都被小夏统统拒绝掉。 阿力多次认真的问小夏,为什么要疏远自己,可小夏总是闭口不言然后迅速岔开话题。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容易想到,可奈何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白痴,阿力就跟一个木头疙瘩似的,一头雾水。 ... ... 自主疏远了阿力,小夏的内心其实又怎么会好过? 她看着床上的两个已经上了年头的陈旧毛绒玩具,内心里满是关于阿力的记忆。 那是她三岁和四岁生日的时候,阿力送给她的。 小夏抱着陈旧的毛绒玩具,就好像依然抱着哥哥那结实的臂膀。 只是,少了一点温度。 她变得孤独起来。 直到...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遇见了一个目光带着淡淡忧郁的男孩,男孩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就像阿力一样。 在偶然的机会下,两人聊了起来。而且两人越聊越投机,于是乎,小夏告诉了男孩自己的病情。 男孩当然是很震惊世界上还有这种奇怪的病。 他挺喜欢这个叫做小夏的女孩的,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所以,男孩不出意外的表示不在意她的脑子有问题,并会愉快的追求她。 男孩也确实是很用心的在追求小夏。他将自己与小夏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用视频与文字仔仔细细的记录保存了下来,然后反反复复的给小夏看。 即使看了以后小夏很快又会遗忘掉他。 但就在这样反反复复,循循环环的过程里,小夏终于是喜欢上了男孩。 两人在一起了。 男孩很照顾小夏,就算她总是记不住他是谁,男孩也不会生气。 “小夏,我发誓,我这辈子除了你,就不会再爱上其他的女孩!” 男孩信誓旦旦的誓言回荡在夜空下,然后老天爷不合时宜的打起了雷。 但不管怎样,两人是真的在一起了,互相喜欢着彼此。 作为哥哥的阿力,当然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只是他很疑惑,除了自己还有父母以外,小夏是不可能再记住其他人的。 既然连记都记不住人,又谈什么喜欢呢? 阿力站在窗前抽了口烟,怀里是心爱的小琪。 “阿力,你怎么了呢?” 小琪温柔的夺过阿力手里烟丢进一旁的烟灰缸,“你别皱眉,阿力,你皱眉的样子好难看哦。” “不是,我只是在好奇我妹妹为什么会谈恋爱,难道是她的病情忽然之间有好转了吗?” 阿力说完后无奈的看了眼烟灰缸里还剩大半截但却已经被掐灭的香烟,有些感到肉疼,那可是中华... 但是阿力知道,小琪是不可能再给他机会继续抽那根烟的。 而后,阿力的思绪也继续回到之前的所思所想上:是不是妹妹的病情真的有好转了? ....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追光者》的高潮部分响了起来。 这是阿力的手机铃声,并且还是当初小夏给他设置的。阿力当时也觉得这歌还蛮好听,用高潮部分来做手机铃声也还挺不错的,所以就一直没有换。 阿力看了看来电显示,备注是小夏。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阿力自言自语的咕哝道:“这小妮子,这几天终于是想起了给哥哥打个电话了!” 阿力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小夏的哽咽声。 “呜呜,呜呜呜....哥哥,阿力哥哥,我是谁呀....” 阿力楞了愣,然后手机从手里滑落。 因为他忽然响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今后要是以后遇见喜欢的人,就把哥哥忘了吧。” “小夏,你怎么那么傻...选择忘掉了自己...” (本篇完) 说明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顶点小说.booktxt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篇《死亡小说》(1) “嘿,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着一本叫做《死亡小说》的小说,据说看过这本小说的人都在不久后都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 “你不信?你可以去网上搜搜看。” “还是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这本书的封面叫什么名字,亲爱的陆明同学。” .... .... 深夜十二点,商大的男生宿舍里依然亮着灯火。 陆明穿着睡衣一个人躺在床上翻着一本下午才从学校图书馆里借来的书,此刻心中感到骇然。 是的,刚才的那些话,全都是陆明手中的这本书的扉页寄语。 陆明记得清清楚楚,他明明是从图书馆里面借来一本伟大的量子物流学家史蒂芬霍金所著的《时间简史》,可现在怎么到了手里变成了一本这样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书。 陆明看了看这本书的封面。 封面是黑色的,只有四个血红色的、歪歪扭扭的大字印刷在上面:死亡小说 “我到底...是幻视了?还是...” 揉了揉眼睛,陆明分明记得自己翻开书之前这本书的封面还是时间简史的封面。怎么一翻开书就... 陆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往灵异这一方面去想。 一头雾水的陆明,继续翻着手里的书。 翻过了扉页,陆明的目光停留在了这本书的第一页上。 【欢迎你,陆明。来到了死亡小说的世界。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的翻阅。看看你的前辈们,是如何死掉的。】 ??? 陆明满脸的问号。 “什么破玩意?” 陆明继续又往后翻了几页,发现都是在记叙着一些人物的死亡事件,并且是以小说的形式呈现出来的。 这书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死得非常的离奇,怪异。 例如这本书的第一个故事里的人物,简单的总结一下就是主角在家睡觉,结果睡醒后发现自己的四肢都没有了,全身插满各种管子,地上全是自己的血液,最后在巨大的恐惧中快速的死去。 再例如这本书里的第二个故事中的人物,也是在睡觉。不过这个更离奇第二故事中的主角在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脑袋和脖子以下的地方居然都分离了。那瞪得快突出来的眼珠子咕嘟的转了一圈,然后在下一秒,他便没有任何悬念的死去了。 光是认真的看完前面两个死亡故事以后,陆明就觉得有些背脊发凉了。因为这故事写得真的非常的有真实感,仿佛自己就是故事里的主角一样。 又迎着头皮仔细看完了第三个死亡故事,陆明连忙合上了这本怪异的书。 内容实在是太惊悚了! 但是陆明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书中印刷内容会有自己的名字?就像是有人在和自己对话一样,仿佛自己会什么翻看这本书,什么时候会翻到多少页,一切都是被算计好了似的。 也就是说,这本书就像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 陆明想到这,不禁是打了个寒颤。 “是有人暗中整蛊自己?特意印刷了这本书?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吧....这真的太诡异了。” 陆明走到阳台上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起来。几口烟进肺再吐出,陆明感觉心里稍微没那么紧绷了,但他依然疑惑。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自己真的记得很清楚,自己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绝对是《时间简史》,根本不可能是这本莫名其妙并且还很诡异的书。 在阳台上把烟掐灭,然后习惯性的将烟头往阳台下面扔掉陆明转过身来。 然后看见了令他周身毛孔紧缩的一幕。 他透过阳台的玻璃滑窗,看见寝室里面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一个死人。 那是一个在房顶用床单打结后上吊的死人。而且,死人的脸庞,陆明非常的熟悉。 那是自己半年前因为车祸而死去的室友! 可是现在又怎么会... 陆明感觉用力揉着眼睛,想证明这只是幻觉。而后又使劲的掐着自己,想证明这只是一场梦。 对自己一番猛掐后,陆明也明白了过来。这是赤裸裸的现实,不是什么梦境。 “陆明...” 一道冰冷无比,仿佛带着无比怨气的声音在陆明耳畔响了起来。 “张...张杨?” 陆明被吓得瞬间后退了一步,“真的是你吗...张扬...你不是出车祸...死掉....了吗...” 陆明哆嗦着身体看着天花板上的的尸体,脑子近乎是被吓得一片空白。 “陆明...” 又是一声充满着无比怨气的声音响起,那原本上吊的尸体竟然自己落到了地板上来! 陆明显然又被吓了一大跳。 而后,又发生了令陆明近乎要崩溃的一幕。 落在地板上的尸体,自己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陆明看着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又极为熟悉的脸庞,整个人不禁是在瑟瑟发抖。 “鬼...鬼...张杨你为什么要找上我...而且明明是你自己出车祸死的...” 陆明不断的后退着,伴随着尸体的逼近,陆明整个人的后背已经贴到了阳台上。 “小说...都是那本小说...” 尸体站在已经毫无退路的陆明面前,终于是说出了其他的话语。 “小...说?” 陆明愣了半响,随即反应过来,应该就是那本怪异至极的死亡小说! “一切死亡的源头,都是那本小说,一定要毁掉那本小说。” 尸体的目光直视着陆明的眸子,说起这句话是,怨气滔天。而语落的瞬间,便是忽的倒了下去。 陆明怔怔的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尸体,此刻已是心乱如麻。 发了片刻的神后,陆明再揉了揉眼睛,却是发现脚下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只有一本令他不寒而栗的死亡小说! “一切死亡的源头,都是这本小说吗...” 陆明回想起张杨说的那句话,而后更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准备把这本什么邪乎的小说给烧掉。至于里面的内容,他是一点都不想再看了!看了只会让自己晚上做噩梦。 然而,有些邪乎的是,陆明拿着手里的打火机,却是反反复复试了十几次,可就是怎么都打不着。 《死亡小说》(2) “去你吗的,真他娘的邪门!” 陆明故意骂骂咧咧,以此给自己壮胆。要知道,这打火机可是他今天早上才新买的,而且刚才他都还在用来点烟,又怎么可能在这忽然之间就坏掉。 陆明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巧合,而是那死亡小说的力量在作祟。 但这更加的坚定了他想毁掉这本书的念头。 既然打火机打不着火,那就把水龙头开着用水冲! “书终究是书,要么怕火烧,要么怕水浸。” 陆明念叨着,然后手里拿着这本邪异无比的书,来到了洗漱池前。 他拧开了水龙头。 “咕咕咕。” 一股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水龙头没水的声音。 陆明眉头顿时大皱。 学校一直在扩建,施工方一直在马不停蹄的施工。什么挖坏水管的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现在停水,难道又是因为施工方挖坏了水管吗? 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还是说.... 陆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死亡小说,看着那四个血红的大字,他仿佛透过这书面,看到了一张恐怖而充满了嘲讽之意的骷髅脸正牢牢的盯着自己。 此刻,陆明的全身已经是记不清多少次起鸡皮疙瘩了... 做了个深呼吸,陆明尽量的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又不死心的去厕所里面试了试有没有水。果然,也是没有水的。 “没火可烧,无水可浸...” 陆明是真的觉得邪门无比,而后眼神猛的一发狠,怒气值唰唰的往上蹭。 这一刻,心中极致的恐惧全然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陆明全身血液加速循环,他用力的大吼一声:“老子直接撕碎你好了!” 然而,就在陆明准备撕下去的瞬间,他只觉眼前一黑,全身无力,便倒了下去。 ... ... 当陆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了。 洁白的天花板,空中中还夹着一股令人不习惯的味道。 陆明皱了皱鼻子,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果不其然,正是一套病号服。不过这套病号服显然不合身,陆明一米八的大个子,此刻脚脖子手脖子全都干干净净的露在外面。 “诶,你醒了?” 适时,走廊外一名身材婀娜多姿的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陆明没有说话,只是迷茫的看着那护士。 可那不仅身材好,且面容姣好的护士也并没有给他解惑,而是叫来了陆明的主治医师。 伴随着主治医生进来的,还有陆明的家长。 “爸,妈...” 陆明挠了挠头,“你们怎么来了...” “你呀,哎!” 陆明的母亲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一屁股在陆明的身旁坐了下来,“你说你是在跟谁较劲啊?犯得着生那么大的气吗你!” 陆明则是不明所以。 看见儿子那副疑惑的眼神,一旁的父亲也是有些无奈又好笑的开口道:“医生说你是气急攻心,给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气晕了过去。” “要不是你那一声大吼把隔壁睡觉的同学给惊醒了,然后怒气冲冲的想要找你理论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却阳台瞎鬼叫,不然的话,说不定你现在都还寝室的阳台给躺着呢!” 陆明的母亲又接着说道。 表情猛然一聚,陆明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本书呢!那本小说呢!” 陆明焦急的问道。 面对忽然之间变得焦躁起来的陆明,一旁的父母也是被吓了一跳。 “什么书?什么小说?” 父亲看了眼目前,然后两人的眸子里都是带着一丝茫然。显然,他们对此并不知晓。 “快,我要回学校!” 陆明见状,心中知晓继续待在医院也是无济于事,连忙起身下床,拿起床头的衣服就开始换上,想要继续回到学校,将那本邪门的书给销毁掉。 “等等,小伙子。” 一直没有说话,一身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此刻却是说话了。 毕竟是医生开口了,所以陆明闻声还是慢下了手中穿衣的动作,把视线完全的放在了眼前一身白大褂的医生身上。 然而,陆明却是忽的如中邪了一样,双眼看着医生的身体直发愣。 在陆明的眼中,他看到了医生手里正双手捧着那本诡异的死亡小说! 他看到医生不仅手里捧着死亡小说,并且还对他诡异的笑着,看得陆明毛骨悚然。 然而,在其父母的视线里,则是看到医生手里正拿着记录病人治疗的文件夹,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而陆明的父母也与医生一样感到不解。 因为他们都看见陆明正用一种惊恐无比的眼神看着医生。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呀?” 母亲想要上前靠近陆明,陆明也是非常配合的一把将母亲给拉到身旁,然后又是着急的对着不明所以的父亲焦急的大叫道:“爸!赶紧离他远点!” 显然,陆明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这个医生。 陆明的父亲此刻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陆明?” 母亲也是抓着陆明的肩膀,极为不解的问道,同时语气里又带着浓浓的担心,担心着自己的儿子是否脑子出现了问题。 若是陆明知道了自己母亲此刻心中的想法,怕不是要被气得直跺脚。 我在担心妈妈的人身安全,妈妈却在担心我是否脑子出了毛病? 这很扎心。 不过还好,此刻的陆明显然是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这些的。 死亡小说带来的恐惧,支配着陆明的整个内心。 一身白大褂的医生此刻也是眉头蹙起,作为医生的他,此刻不是在陆明的气,而是在思考陆明是不是犯了什么病。 他娴熟的翻阅着手中文件夹里关于陆明的各项检查资料,但都是结果都是表示没问题。 这就更加奇了怪了。 突发性精神性疾病? 主治医生觉得是存在这个可能的。作为一个负责的医生,他当然是要对陆明负责到底。 《死亡小说》(3) 做下决定以后,主治医生也是说干就干,当即就让陆明的父母配合他,一起把这小子弄到精神科去看一看。 正所谓爱子心切,关心则乱,更何况这还是一位医生的权威发话。所以,他们当然会站在医生这边。 面对这样的情况,陆明实在是无可奈何。他的眼里,那个所谓的医生简直就是个魔鬼。 “必须得逃离这里...” 陆明当机立断,猛地一下甩开周围人,拿起还没穿好的外套一个健步跨向医院病房的门口,然后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楼梯口跑去。 而陆明的父母则是面露焦急。那主治医师也是面色无奈至极。 “陆明这孩子!” 母亲显得焦急无比,“脑子都出现问题了,在外面肯定会出事!” 父亲则是眉头紧锁,没做任何回答。 而那医生,则是将文件夹夹在腋下,在一旁灰溜溜的站着。 ... ...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街道上有很多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或是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锅巴洋洋在美美的吃着,还不时的与同伴有说有笑,亦或是几个同学一起在路边的小摊吃着麻辣串,充满了欢乐。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陆明也是才明白过来,现在已是中午了,学生都放学出来吃午饭了。 而自己... “可惜手机不知道是落在哪里了,根本就没办法去买吃的。” 陆明摸着饿瘪瘪的肚子,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希望手机还在寝室的吧。” 然而,说到寝室一词之时,陆明的心又沉了下来。他又想起了那本死亡小说,又想起了那个捧着死亡小说对着自己诡异发笑的医生。 陆明不明白,那个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亡小说会出现在他的手里,还对自己诡异的笑着。更为关键的是,一旁的父母却是一副对此很正常的样子? 莫非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还是说...医生的那副骇人模样,只有自己这个与死亡小说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才能看到? 想到这里,陆明也是有些晕乎了。 他不知道自己眼中的所看见的那个医生,究竟是最真实的模样,还是只是幻觉。 总之,要么父母看到的是幻觉,要么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只有一个是真的! 叹了口气,陆明忍着肚子里的饥饿。开始徒步走回距离市中心医院足足有八公里的学校。 ... ... 当陆明走进学校的那一刻正好响起了上课铃的声音。 陆明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不过还好,下午两点钟,陆明并没有课。毕竟已经是大四即将奔向社会的人了,所以陆明的课都排得非常少。 继续迈步奔向宿舍,约莫十分钟后,陆明终于是回到了宿舍里。 拉开熟悉的抽屉,陆明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对此,陆明终于是松了口气。 毕竟手机还没有丢。在这个信息化,智能化时代,丢了手机,就像丢了命,会很没安全感。 然而笑容又很快在陆明的脸上凝固起来。 因为,透过陆明的瞳孔,一本书的实像正呈现在他的眼中。 死亡小说,又出现了。 陆明目光沉重的看着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死亡小说。 沉吟了片刻,陆明却是眼前一亮。 “老子不信今天还没有来水!” 陆明瞟了一眼桌上的死亡小说后,立马跑去阳台的洗漱池试了试水龙头。 “哗哗哗。” 清澈的水流汩汩的涌了出来。 陆明心中顿时大喜。 连水龙头都没有来得及关上,陆明就吧不顾一切的转身,准备去把桌上的死亡小说拿来给浸湿掉。 死亡小说依然还是静静的躺在陆明的桌上,陆明得意的将它拿在手中,然后大步迈向阳台的洗漱池。 “老子今天要把你这本臭书给泡烂!” 陆明拿着书直接往那源源不断流出涌出的自来水上一凑,那一瞬间陆明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然而事实却很残酷,已经有了几分超自然现象的味道。 因为,任那清澈的自来水再是如何流动,也是无法浸湿这本死亡小说分毫! 陆明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揉了揉眼,又把手擦干,摸了摸这书。 依然是干的,若是用手掌轻轻在上面摩挲,甚至还能感受到纸质书的那种轻微粗糙感。 陆明不死心,拿起一旁的脸盆迅速接了满满一大盆清水,然后又猛地将死亡小说给浸到满是自来水的盆里。 足足一分钟后,陆明将书取出。 然而书上依然没有半分水迹。 索性,陆明又开始尝试用手撕。 这一次,陆明没有倒下。 只是,书却坚如磐石般,根本撕不动。 陆明只好作罢。 水攻无用,暴力撕书也无用。 还剩下火攻。陆明又拿起了打火机,先是试着打了几下,在确定能打着火的情况下,陆明准备展开火攻。 可是这书真的很邪门,可谓是水火不侵,金刚不坏。 水与火,都无用。 陆明对此已是泄了气。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面对陆明的如此“百般折磨”,死亡小说也并没有什么动静,就像一本正常的书一样,安静的躺在陆明的手上。 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书,陆明决定,自己再继续好生看一看这书中的内容! 就算再恐怖,也要看下去!毕竟要想毁灭它,首先得足够了解它! 而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因此,在决定继续看死亡小说之前,陆明还是打算先去学校的食堂先把自己的肚子给填饱再说。 把小说锁进了自己的抽屉里,带上还有百分之五十电量的手机,陆明忍着肚子里的饥饿去了食堂。 没有任何犹豫的去自己最熟悉的一个窗口点上了自己一份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炒饭,吃完了一盘炒饭以后陆明又去校园超市里买了一瓶可乐,然后又迅速的赶往寝室。 回到宿舍,立马打开自己的抽屉,看见死亡小说依然静静的躺在里面,陆明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又拧开瓶盖喝了口可乐,陆明拿着死亡小说躺上了床上,然后深吸了口气,又再度翻开了此书。 《死亡小说》(4) 陆明继续看着这本书里未曾看完的故事。 那一个个故事都可谓是惊心动魄,充满了恐怖。 陆明是戴着耳机一边听着歌曲一边看这书的,否则的话,陆明是真的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两个小时后,陆明合上了死亡小说,而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陆明从床上起身,然后拿起之前买的可乐喝了几口,面色却是凝重无比。 因为,他已经看完了这本书的所有内容。而在最后一个篇章的内容里,陆明仿佛看到了自己。 最终篇章的故事主角文中并未说明名字。但是主角的经历,却是与陆明一模一样。 这让陆明背后吓出了一层冷汗。 “故事中的主角也是从医院回到学校,然后和现在的我一样躺在床上看完了整本书的全部内容,主角而后也是发现最终篇章里的‘主角’的经历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陆明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震撼与害怕,然后摸着下巴开始琢磨起来。 “最终篇章里的主角在发现了这个问题以后,也是开始如现在的我一样开始琢磨思考起来,而我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文章中的主角此刻心里到底是如何进行的思考。” 陆明冷静的分析着,虽然他不知道文中的主角的思考过程,但是他知道文章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而这也是陆明最想去验证的, 若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都与死亡小说的最终篇章里的故事一模一样的话,那么陆明...将会面对一个十分可怕的结局,一个陆明根本就不敢面对的结局。 “那么我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等!按着书中的剧情,接下来我的父母应该就会在天黑之前找到学校宿舍来,并且一起来的还有我的辅导员。” 于是乎,陆明便是开始了认真的等待。 这注定是一个煎熬的过程,而且陆明的思想也很矛盾。 因为他既想现实可以如死亡小说里的剧情那样发展,这样自己就可以根据书中的未来,来改变现实的未来。 但陆明也不想现实会如剧情那样发展,因为那就意味着书中的结局会成真。那样可怕的结局,他是无法接受的。 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思想冲突之下,陆明倒是没有过多的受到时间的煎熬,竟是直接睡着了过去。 当陆明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打黑了。 陆明心中一紧,连忙抓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北京时间六点二十九分,已经算是晚上了。 而这个时候,刚好响起了一阵诡异的敲门声... 咚咚咚—— 陆明闻声,心情复杂的起身准确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映入陆明眼帘的竟然是那主治医师诡异的笑容,还有他手里捧着那本死亡小说! 陆明吓了一跳,反手就是把门给再使劲关上,然后回头一看,自己床上的那本死亡小说已经不知何时便已经是不翼而飞了。 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如一柄铁锤般用力的敲击着陆明的内心。 他不敢开门了,那所谓的主治医师,太瘆人了。 ... “陆明,开门呐陆明!你又把门关上这是干嘛啊你?这样不待见我们吗?” 然而,一个女人的声音却是此时在门外响起。 陆明身体一怔,这声音,明显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陆明没有过多的思考便是隔着这寝室的大门回应道:“妈,想进来可以,必须把那医生给我赶走!” “什么医生不医生的,你刚才开门又不是没看见,门外就我和你爸爸还有你辅导员!” 门外的母亲语气充满了不满。 “什么?” 陆明下意识的出声道。 难道说,这是自己的幻觉? 陆明咬了咬嘴唇,继续隔着门说道:“妈,你确定门外没有那个医生?” “没有,真没有!” 母亲语气显得焦急,“妈啥时候骗过你?不是我说陆明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吓妈妈啊....” 听到母亲那焦急的语气,陆明也是心中一软,然后还是开了门。 这一次,门外站着的的确正如母亲所言,只有三个人。 父母亲,以及大学辅导员。 “爸妈,范老师...” 陆明站着门口。 “陆同学,你没事吧?” 辅导员范老师是一位刚任职不久的女性,也很年轻,观其外貌,也就约莫二十五六岁罢了。 “没,没事。” 陆明摇摇头,“范老师,让您跑一趟,真是麻烦您了。” “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范老师也是微微一摇头,而后关切道:“你昨晚不是在宿舍晕倒了吗?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我真的没事。” 陆明坚持道,“爸妈,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最近遇见点麻烦,令我有些心烦罢了。” 对于死亡小说一事,陆明根本就没有打算将其公布出来。他不想让自己身边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也陷入这个恐怖的深渊里。 况且,说不定眼前的这些所谓的父母亲与辅导员,其实也是死亡小说给只制造出来的幻象罢了。毕竟作为那去世已久的同学张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遇见了烦心事可以给老师说呀,陆同学!” 辅导员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叉着纤纤细腰,一副很无奈的模样,“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觉得自己是大学生了长大了,其实在老师眼中都还只是一些不成熟的孩子而已,所以有什么事情不能一个人硬抗,该向老师寻求帮助的,还是得寻求帮助,明白吗?” “呃,我当然知道,范老师。” 陆明闻言嘴角不禁是勾起一抹苦笑,“我真的只是遇见一点小麻烦罢了,真的没事的!” “明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爸爸和妈妈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很少说话的父亲此刻开口道:“而爸爸妈妈也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陆明点点头,“放心吧,爸妈,我真没啥大事。” 看着父亲那鬓角的白发,陆明也是心中苦涩。父母的老去,永远都是儿女心中不敢直视的痛楚。 “真遇见什么大麻烦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陆明继续说道。 《死亡小说》(5) 而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陆明也是在思考着书中大的剧情。 书中的剧情是主角在寝室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以及辅导员以后,还安然的一起相谈了一阵,最后送走了自己的父母以及辅导员。然后自己便是去厕所冲了个澡,而在冲完澡以后,书中的主角则是发现自己的辅导员竟然坐在自己的寝室里,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死亡小说。 那么,接下来的剧情,还会如书中那样发展吗? 陆明不得而知。 .... .... 但现实却是如书中的剧情一样,一番其乐融融的相谈后,陆明送走了父母还有辅导员。 可他没敢去洗澡。 毕竟他若是去洗澡的话,那不就顺应了书中的剧情了吗?那样恐怖的结局,陆明可不想让其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此,陆明只是先刷了个牙,然后便是又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里的死亡小说发起呆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彻底的暗了下来,宿舍外的石板路映射那幽冷的月光。 而陆明,则是觉得脑子愈发的迷糊,困意如猛兽般袭来。最终眼皮合上,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的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睡梦香甜,此时此刻,陆明做着美梦。 他梦见了自己的美女辅导员范老师。在梦里,范老师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裙,傲人的双峰挺拔着,齐肩的黑发随意的盘在脑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带着笑意的看着陆明。 梦里,陆明看得入迷了。 而范老师却是缓缓的靠近着陆明,到最后,陆明几乎是和范老师脸贴脸,那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在陆明的鼻间缭绕,令陆明更加血脉喷张的是范老师那胸前的一堆酥软也是不亲不重的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陆明咽了咽口水,而后低头一看,却是发现自己的上衣早就不知所踪,整个人就穿了一条黑色的裤衩站在原地。 他知道,这是一场梦。 但他心中更知道,这是一场春梦。 看来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嗅着那充满了荷尔蒙的体香,陆明只觉小腹下燃烧起了一股熊熊的大火,此刻正急需范老师的春水来进行浇灭。 不过,在情到深处之时,范老师去如变戏法般的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 陆明定眼一看,正是那本死亡小说! 只见范老师微笑着轻轻的翻开了第一页,一条巨大的蟒蛇便是夺页而出,血口大张,一口将陆明给活吞了下去! 啊.... 陆明从噩梦中惊醒,满头的大汗竟是浸湿了枕头。 不过... 那自己桌前为什么会有微弱的灯光在亮着,似乎还有个人影? 陆明此刻脑子迅速从那噩梦里回过神来,警惕的看着那人影。 “你怎么不睡了呢?陆明同学?” 轻柔的女声在这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宿舍中响起,陆明整个人一怔。 “范,范老师?” 陆明懵逼无比,他不明白为何范老师在这深夜为何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寝室里。 而后,他又想起了那噩梦。 若是待会真的从范老师手里所拿的猛地窜出一条大蟒蛇将自己吃掉,那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等等。 “书中的剧情里,可并没有什么蟒蛇一说,就连刚才的噩梦都没有任何描写。” 陆明捉思考着,认为现实和书里剧情应该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陆明同学,你这书是哪里的来呢?” 范老师美眸轻眨,此刻的穿着依然如陆明的梦中一样,一身黑色的性感吊带裙,在这深夜的男生宿舍里充满了赤裸裸的诱惑。 “老师...这本书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陆明顿了顿,“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说实话,陆明看着穿着性感的范老师此刻并无半分欲望,他反而觉得这特别的诡异。 试想,当你晚上忽然醒来之时,却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噩梦里出现的关键人物。这能不令人感到害怕吗? “我呀,” 范老师温柔的笑着,手里随意的翻着书,“你猜猜看呀?” “我猜不到。” 陆明摇摇头,“不过我想,你一定不是真正的范老师。” “呵呵。” 一身吊带裙的范老师微微一笑,而后放下手中的死亡小说踏着黑色的高跟鞋缓缓的走向陆明的床前。 “嗒,嗒,嗒。” 高跟与地板撞击的清脆之声在陆明的耳中听来却是如死亡之音。 他本能的后退着。 “你想做什么,范老师?” 陆明沉声道。 面对陆明的发问,范老师没有任何回答,精致面庞上依然是保持着轻柔的微笑。 那微笑真的很迷人。但是陆明知道,越迷人的微笑,反而会越是危险。 而后,却是出现令陆明近乎是流鼻血的一幕,他看到范老师肩上的吊带开始缓缓的滑落,那洁白无瑕的香肩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渐渐的,失去了吊带的束缚,这所谓的吊带裙也就不攻自破。 “靠,居然是真空的?” 陆明眼睛都看得发直了。因为范老师那胸前的一对大白兔实在是太性感了,太傲挺了。特别是那峰上的一点紫色,更是令得陆明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假的,都是假的,肯定都是骗人的。” 陆明费力的移开视线,平复自己心中的欲火。然而,范老师却是依然在靠近着他。 而陆明,已经无路可退了。 “离我远点,范老师!” 陆明呵斥道,“你这个冒牌货!” 随即拿起床上的枕头朝着范老师扔了过去。 这不砸不要紧,一砸还砸出了大事儿。 顺着陆明的视线望去,只见范老师那被陆明用神偷砸在的头部,竟然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陆明整个人都吓懵了。 我杀人了? 还是说是幻境? 陆明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然后才想起把宿舍的灯给打开。 在灯光的照耀下,陆明这才看清了范老师的尸体。 头虽然断了,但是根本没有丝毫血液流出,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 “果然是冒牌货。” 陆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那尸首分离的“尸体”,认真进行查看。 《死亡小说》(6) 借着宿舍的灯光,陆明彻底的查看着这所谓的尸体。 从外表上看,这真的是一具性感的女尸。哪怕她已经尸首分离了。可那曼妙的身姿依旧健在,某些拥有恋尸癖的人恐怕更会对此爱不释手。 当然了,陆明没有什么恋尸癖。 而且,这也不是一具真正意义上的尸体。 更为确切的说,这只是一个空壳。 陆明拨开尸体的颈部,凑近脑袋一探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密密麻麻,黑漆漆一片,全是一些黑色的甲虫! 陆明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又是幻觉吗?还是说,是现实? 陆明感觉自己快疯掉了。 紧咬着嘴唇,陆明再次上前看了看,那些黑色的甲虫在这空壳尸体里面密密麻麻的蠕动着,看起来恶心至极。 不过,恶心归恶心。陆明更害怕的,其实是这些黑色甲虫玩意对他展开了攻击那可怎么办? 那画面,就像是在电影《木乃伊》中被圣甲虫吞没的人类一样... 陆明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令陆明恐惧的一幕出现了。 顺着陆明的视线望去,那些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黑色甲虫开始如泉水般从范老师尸体内涌出。 陆明见状,什么也顾不得,只想打开寝室门,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那寝室门却是不知为何,竟然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就像是被牢牢焊死了一样!哪怕是急得陆明大力的用脚踹也是无济于事! 完蛋了! 陆明心急如焚,要是自己真的被这群恶心的甲虫给吞没了的话,那真的是死得太惨了。 可眼下的情况又能怎么办?门莫名打不开,难不成从宿舍楼阳台跳下去吗? 这可是六楼啊... 跳下去的话,非死即伤,而且这伤,至少是个重伤。不过陆明觉得,直接被摔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 陆明心中一狠,那我...还是大声....呼救吧? 或许同楼的同学或是宿管阿姨会来帮助自己的。 于是乎,陆明扯破嗓子般的在努力呼救着。 可是这呼救声,如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深夜的校园里,大家都在酣甜的睡梦里...没有听见任何奇怪的呼喊。 而陆明则是眼看着黑色的甲虫愈来愈多,也是急得不可开交。 他看着这些恶心的东西在不断的逼近自己。 或是是幻觉! 陆明心中想到,然后在这无路可退的情况下,直接一脚朝着面前的黑色甲虫狠狠跺了下去。 不跺不要紧,那一跺,这些黑色的甲虫便是顺着陆明的脚踝用极快的速度给爬了上去。 “啊....” 这一次,陆明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他不断的大叫着。 巨大的惊恐,让陆明的脑袋开始混乱,让他的思绪变得混乱。 伴着刺耳的高分贝尖叫,大脑已经被巨大惊恐扰乱的陆明不顾一切的朝着宿舍的阳台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恐惧蔓延在心头,陆明只想摆脱这群恐怖而恶心的黑色甲虫... .... .... “昨夜,商大一名男生从六楼坠落,初步判断为自杀,但具体事故原因尚在调查之中...” 电视机里,地方台正报道着本地的各种新闻。 “陆明死了呢,老婆。” 中年男子躺在沙发上,二郎腿悠闲的敲着,手里正捧着一本封面黑漆漆的书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是呢,咱们的儿子陆明死了。” 中年女子坐在书桌前握着笔杆奋力的在书写着什么,此刻她停下笔杆,温柔的应声道。 “老婆,下一个人会怎么死呢?” 中年男子优雅的合上手中的书本,“你可真是愈发的具有想象力了,各种死法真的令我想都想不到。” 而他合上的书本封面上,四个血红色的大字扭扭曲曲的印在上面:死亡小说。 中年女人则是狡黠的一笑,“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女人将死亡小说的笔稿递给男人。 男人先是愣了楞,然后则是好奇的看了起来。 很快,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再然后,男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而那笔稿则是散落在地上。 女人优雅的拾起笔稿,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喃喃道:“下一个人,就是这样死的。” ... ... (本篇完) 这篇是个败笔,因为写了本新奥文,所以想把这篇先快速写完,然后至于新的篇章,随缘更新吧,对不住了。作者的承诺,就像水一样.... 第十一篇《兄弟》 孩提时代总是充满了欢乐与天真,没有忧虑,没有烦恼。 但阿诚不一样。 他觉得自己从小充满了烦恼。因为他有一个比他小两岁,且极为调皮的弟弟。 阿诚七岁的时候,爸爸给他买了最新的遥控赛车,手里的遥控器轻轻拨动着,那小赛车就跟个老鼠似的,在地面上贼快的溜动着。 “哥,你的遥控车好酷哦,我们换吧!” 没有等阿诚做出任何反应,那原本属于弟弟的破旧遥控车已经被弟弟强塞进了怀里,然后麻利的夺走了自己手里的遥控器,开始乐呵呵的玩了起来。 才反应过来的阿诚也只能叹口气,父母说过,什么事儿都要让着弟弟,他还小,而做哥哥的一定要有担当。 七岁的阿诚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担当,可他很听父母的话。 所以,即使被弟弟抢走了自己期末考试考了班级第一名的遥控车奖励,他也只能任由弟弟拿去。 偷偷的挤出几滴委屈的泪水,阿诚用袖子擦了擦,只能转身回房间看书了。 至于弟弟那给他的破旧遥控车,他才不想玩,因为太逊了。 ... ... 阿诚十岁了,弟弟八岁。 阿诚四年级,弟弟二年级。 两人念着同样的小学,只是处于不同的年级。 (13+23)÷2= 1000m=(____)dm 。。。 弟弟嘟着小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练习册,上面的习题他都无法作答,毕竟谁叫自己上课从来不认真听讲呢? 不过没关系,自己有个学习成绩超级厉害的哥哥。 “哥哥,我的数学练习册好难哦,我们换着做吧!” 弟弟看着正在正在写家庭作业的哥哥阿诚,咧嘴笑着。 “你连你二年级的数学习题都不会做,又怎么可能会做我这四年级的数学习题呢?” 阿诚放下手中的铅笔,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弟弟。 “没关系,总之哥哥会做二年级的数学题就够了!” 弟弟依然是无邪的笑着,然后一把拖过阿诚桌上的四年级数学题,随后将自己的二年级数学题麻利的递给了哥哥阿诚。 阿诚再次无奈的一叹,接过弟弟那二年级的数学习题,然后定眼一扫,顿时眉头一挑。 “这么简单的习题,怎么你都不会呢?” 阿诚像是在质问着弟弟,又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在感慨。 “嘿嘿,数学好讨厌的,我不想认识它,它也不想认识我~” 弟弟朝着哥哥阿诚做了个鬼脸,然后抱着哥哥的四年级数学习题溜到一旁去“认真”地写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阿诚顺利的写完了弟弟的数学习题,而弟弟也是笑嘻嘻的将哥哥的数学习题还给了他,还拍着胸脯说自己已经将所有的题都做完了。 阿诚闻言,却是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打开自己的习题册... (a+b)xc=_________ 这是一道简单的乘法分配律的换算题,或者可以称之为乘法分配律的公式。 而正确的答案应该是axc+bxc 然而,弟弟的写的答案却是... apple? 翻译过来就是苹果?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是因为这道题全是英文字母,所以弟弟觉得这是一道英语题吗? 阿诚顶着满头的黑线,继续往下看。 问:把两个锐角拼在一起,那么拼成的角不可能是什么角? 答:我不会这道题 阿诚:........ 嗯,看来弟弟很诚实,很坦白,很直率! 问:一个直角三角形的底边长为3cm,高为4cm,请问你可以计算出它的面积吗? 答:不可以。 阿诚:...... 嗯,从这题的发问逻辑角度上来说,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总之,看完所有作答的阿诚最后是崩溃的。 还好,用的是铅笔,阿诚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然后耐心的用橡皮擦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答案一个一个的给擦掉,然后重新填上正确的答案。 .... .... 阿诚十八岁了,而弟弟十六岁。 高考结束,漫天的书卷飞舞,压抑的心情瞬间释放,犹如冲出水面的鱼儿,欢喜,活泼。 原本不少隐藏在高三的地下党恋情也是在毕业的那一刻浮出水面 阿诚自然也是这样。 他牵着女朋友葱白玉嫩的纤纤细手在弟弟面前炫耀,女朋友则是对着自己男朋友的弟弟微微的笑着,动人又美丽。 .... “哥哥,那是你新泡的马子吗?好漂亮哦!” 作为准高二学生的弟弟与阿诚吃饭的时候带着一丝坏笑询问着。 “什么叫新泡的?” 阿诚往嘴里塞了颗牛肉丸,狼吞虎咽的将其咽下,“这是我的初恋好不好?” “嘿嘿,总之就是好漂亮嘛!” 弟弟手里捏着筷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哥哥,“所以我用我的马子和你换,好不好?” 闻声,阿诚当即就黑下了脸。 这是十六岁的弟弟人生中第一次被阿诚打了第一个耳光。 而打了弟弟以后的阿诚也很后悔,毕竟,弟弟如果只是开个玩笑呢? ... ... 关于阿诚与初恋最后到底如何了,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 对于阿诚来说,那只是青春。 后来阿诚大学毕业了,成绩一向优异的他成功的进入了一家名企。 而弟弟则是还在大学里享受着校园时光。 ... ... 这是一个美好的周末。 阳光看起来很柔软,如丝绸般轻抚在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原本该休息的阿诚今天很无奈,因为公司临时派他去邻市出差。 “可怜我美好的周末呀!” 阿诚一手悠闲的搭在车窗外,单手握着方向盘,脸上愁眉苦脸。 “吱——” 车轮与地面强烈的摩擦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惊叫声。 鲜血涌了出来.... 这是一场惨烈的车祸。 .... .... 阿诚渐渐的醒了过来,空气里是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我这是...” 阿诚的脑子渐渐在变得清晰。 他看到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的手机。 那是自己的手机,虚弱的将它拿在了手中。 屏幕已经破裂了,阿诚试了试开机。 嗯,成功打开了。 电量还是满格? 看来是有人帮自己充好了电。 熟练的打开了微信,阿诚看到了弟弟发来的一条讯息。 “哥哥,主治医生说你的心脏坏掉了,所以我用我的心脏和你换掉了!”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