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礼物》 第一章 摄影棚内刺目的镁光灯一下又一下地闪起。 “好,维持这个表情,拍!”随着摄影师的手势,镜头前的小人儿僵着脸,专注地凝视着镜头。“ok!可以收工了!”摄影师终于拍完最后一组照片。大伙儿松了一口气,开始收拾拍照后剩下的物品。 “俏美人”杂志的编辑走过来,应付式地对她笑笑。“雪唯,今天麻烦你了,下星期一,还有一组彩妆需要你的配合,别忘!” “谢谢!”香雪唯感激地对她笑笑。“我先走了,bye!” 握着手中廉薄的酬劳,她小心翼翼地将钞票放入袋中。 离开摄影棚,已经是夜深时分了,雪唯沿着红砖道,慢慢地走着。 今天这个例行case,仅仅只有三千元的收入,离她的目标五十万,还有一大段距离。 还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好方法呢? 雪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家里那么缺钱,她的眉头怎么样也松不开来。 父亲原本是个厨师,在一次意外中身亡,母亲为了负担家计,跑去当保险员,收入虽然不多,却也勉强够生活。 或许日子仍然太苦,母亲为了让生活能好过一点,竟然亏空五十万块的公款! 事情爆发之后,母亲不但得面临牢狱之灾,还必须将亏空的部分全数给补回。 为了帮助母亲偿还这五十万,雪唯日夜打工,辛苦了三个月,却也只赚到几万块而已。 五十万!太难了。 才十九岁的雪唯,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她却必须为家计烦恼。幸而好同学知道了她的困难,便在熟人的介绍下,进入了“凯特”。 “凯特”是国内相当著名的模特儿公司,旗下的模特儿,常成为各项重要商品的代言人,也是登上平面媒体、机率最高的模特儿公司。 雪唯的条件不算挺好,她身高才一米六十,距离走秀规定的一米七五,还有一大段距离。 不过她有一张,让人一见难忘的脸孔。 尖尖的瓜子脸上,嵌着两道笔直的眉毛,眉毛底下,是一双狭长、而有点朦胧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衬上红润润的嘴唇,有种惹人怜爱的气质。 漂亮的女孩子太多,像雪唯这种单眼皮女生,反而让人容易记住,也因此她才一人行,被挑中的机率大增。 虽然手上有不少杂志社的case,可雪唯的收入依旧微薄。 像她们这种单卖一张脸的模特儿,一次通告也只收三千元,并非一般人所想象的那么好赚。 五十万?她至少还得接一百六十七次通告,才能存得到。然而这其中,还不包括生活费,与公司追讨的利息在内。 雪唯的脚步慢了下来。 想起母亲茫然的脸,一股沉重的压力、逼得雪唯喘不过气来,她突然觉得好痛苦、好无助。 夜晚的凉风徐徐吹了过来,却无法吹散她心中的愁绪。 该怎么做才好? 她正在烦恼之际,耳旁突然传来意外地惊呼。 “雪唯,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哦!” 雪唯抬头一看,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映入眼里。 “你是……雨柔姐?”她也跟着惊叫起来。 方雨柔是她小时后的邻居,两人就读同一所小学,和乖巧柔顺的雪唯不同,雨柔从小就很叛逆,也不喜欢念书,专科毕业后就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来也不曾回家过。 算一算,两人也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 望着衣着光鲜、神采飞扬的方雨柔,雪唯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雨柔姐,看来你生活的很好嘛!” “托福托福!”方雨柔摇摇戴着钻戒的手,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年混得还不错,算是小有成就。你呢?伯母还好吧?” 一提到母亲,雪唯的小脸顿时一黯,心里既难堪又伤心。“呃……不……” 方雨柔相当懂得察言观色,一看到雪唯的反应,心里也有数了。 她连忙环住雪唯,轻声安慰。“雪唯,我们虽然很久没见,但雨柔姐还是梃你的,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别怕!” “没有!我妈很好。”否认得太快了,听起来反而很假。 方雨柔和雪唯认识多年,自然知道雪唯倔强的脾气。她不出声戳破,是为了维护雪唯的自尊。“是吗?伯母平安就好。”方雨柔笑笑。 她早在新闻上,看到香伯母亏空公款消息,否则今晚,两人也不会在这里“巧遇”了。 望着方雨果谅解的表情,雪唯心虚起来,毕竟两人曾是最要好的朋友啊! 欺骗朋友,就等于不认同这分友情。 她不该这么做的。 “其实,我妈和他们……”雪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对方雨柔坦白。 “如果勉强的话,就不要说了。”方雨柔摸摸她的头发。“来,跟我走,今晚我们好好聊聊,这么久不见,我很想念你。” “雨柔姐……”雪唯怔怔地看着她。 “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方雨柔拍拍她瘦削的肩膀。“我就住这附近,先去我家坐坐,有什么话再慢慢聊。” 突然感受到难得的温情,雪唯突然克制不住了,大颗眼泪纷纷落下,染湿她好久不曾微笑的小脸。 进入方雨柔豪华而宽敞的住所,雪唯脸上有掩不住的惊讶。 她知道方雨柔的家境并不算太好,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才短短数年而已,竟然可以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两人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各自叙述这些年来的生活,雪唯从言谈间,知道方雨柔毕业后也进入模特儿公司,当了几年模特儿。 “可是雨柔姐,模特儿的收入其实不算太好,你怎么可能……可能……”她实在太疑惑了。 察觉出雪唯的疑问,方雨柔淡淡地笑了。“当然可能,只要你愿意,想赚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真的?”一听到这句话,雪唯的眼睛都亮了。 方雨柔点燃一支凉烟,深深吸了一口。“当然,我的这间房子,还有户头里的钱,就是这么赚来的。” 她娇媚地笑笑。“虽然是辛苦了点,不过想要哄男人拿出钱来,就得要有所牺牲。” “男人……”雪唯呆呆的。突然,她灵光一闪。“你是指……”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回事儿。”方雨柔吁出凉烟。“我们女人还能靠什么赚钱?除了身体!男人想要,我们就给。” “不!”雪唯震惊。 她不相信雨柔姐会变成这样的人。 雨柔姐虽然叛逆,但她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妹妹,时代不同了。这年头,人人笑贫不笑娼,只要有钱,就能过好日子,也没人敢欺负你,你明白吗?”方雨柔知道雪唯是怎么想的。 “我不妨老实告诉你吧!我做这行四年,已经脱离了接客的阶段、改当介绍人。不错,别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我这种人,你们怎么说……老鸨?淫媒?”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将凉烟捺熄。 “雨柔姐,回头是岸啊!”雪唯苦口婆心地劝。 方雨柔闻言,抬起头大笑。“雪唯,你真是太纯情了,我没有在苦海之中,何必回头?相反的,我觉得很自在、很快乐。” 雪唯静默不语。 “你一定在心底不屑我吧!”方雨柔再次点燃一根烟,浅浅地吸着。“看来要说服你加入我,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雪唯想也不想地回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话别说太满啊!”方雨柔说。 雪唯摇摇头,绝不可能! 她才不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银陌生人过夜。 这是多么可怕而肮脏的一件事啊!光想就令人不寒而栗,更何况是做?! “我还有事,想先走了。”雪唯勉强笑笑,抓起背包准备离去。 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雨柔姐已经不是以前的雨柔姐。她变了,变得势利、金钱至上,为了钱,竟然连身体都可以出卖,简直可耻。 然而她一个人堕落还不够,竟然想拉自己下海,太过分了。 雪唯快步走到门口,想离开这看似豪华,却充满腐败气息的地方。 “雪唯!”方雨柔抬高声音说:“雨柔姐没别的本事,只懂得这样赚钱,我实在是想帮助你。” “谢谢你的好意,可我做不来这种工作。”雪唯淡淡地说:“谢谢你,我要走了。”她转身准备开门。 “一顿饭可以赚五十万!”方雨柔镇定地说:“只要一顿饭,就能够轻松赚五十万。” 五十万?!这个数字仿佛魔咒,钉住了雪唯的双脚。 她回过头。“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人花五十万吃一顿饭。” 方雨柔笑了,肯回头、就表示有商量的余地。 “当然,条件必须包含上床……” 香雪唯转头就走。 “你不愿意的话,纯吃饭也行。”见她想离去,方雨柔只得这么说。“像你这种新面孔的模特儿,大概有三万左右的身价。” 三万?!虽然和五十万比起来差距颇大,但如果只是纯吃饭…… 不行!她不能被说动,她不可以赚这种钱。 今天是吃饭,明天又会是什么呢?她不能让自己有堕落的机会。 “雨柔姐,谢谢你,我还是……”雪唯想要拒绝,方雨柔却更快一步截断了她的话。 “若我打听到的消息没错,月底若不还钱,伯母的公司就要对她提出诉讼了,是不是?”方雨柔冷酷地说:“你当这种接case的平面模特儿,一次能赚多少钱?三千、四千?缓不济急,别说是月底,就算是下月底,你也拿不出五十万来为伯母脱身。” 雪唯呆住,眼泪缓缓流下脸颊。“那我该怎么办?难道真只有卖身这条路可走了?母亲若是知道,我为了她出卖自己,她一定会选择坐牢。”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为她着想。”方雨柔怨怼地笑。“我若有这样一个好的母亲,今天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提起母亲,雪唯坚决的心动摇了。 她是那样老实的一个妇人,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铤而走险,进而犯下这种错事。 都是自己的错,她该负起责任的。毕竟,家里现在惟一能依靠的,只有她了。 吃一顿饭三万块,相当于接十件case的酬劳,并且省下更多时间,这样一来,她还可以趁空档接更多工作…… 该不该答应呢?雪唯内心剧烈地挣扎。 她从来不曾面对过这么困难的抉择,好旁徨啊! 方雨柔不去逼她,她了解雪唯心情。因为四年前,她也有过这难熬的一刻。 但她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有一些事,听起来很堕落,事实上,却再简单不过,只要看开了,对方是谁都一样。 更何况,事后还有大把的钞票可以拿,她赚得心安理得。 望着雪唯眸中一丝犹豫的光芒,方雨柔胜利地微笑了。 她朝空中缓缓喷出一口烟,接着沉稳而冷静地说:“我立刻帮你安排case,我保证,绝对是‘纯吃饭’!” 干煎牛小排、奶油海鲜汤、意式香橙苏芙里、乡村白酒蛋糕,还有克鲁格香槟。 各式各样精美可口的食物,在眼前飞来飞去,鼻端也仿佛闻到,那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花泽瑞睁开眼睛! 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他深深地叹息。 “果然,又是梦!”花泽瑞嘴角闪着一滴口水。 现在的他,只有在梦里,才能吃遍各式美食而不发胖。 “少爷,您醒了。”女佣美月连忙将晨褛拿在手上。 “嗯。”他还在回忆方才那些美食。 回忆归回忆,终究还是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好不容易摆脱“f4”的称号,他绝不愿意再变回以前、那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子。 f4,听起来十分响亮,但不不不,绝不是“花之四男子”,而是fatty4“肥胖四人组”。 过于富裕的生活,以及天生贪嘴的个性,使花泽瑞的青幼年时期,都在肥胖中度过。 而众叔伯家中,也不乏跟他一样小而肥的富家子弟,人数不多,恰恰好四个,因此才有了这个过度梦幻的外号。 可惜,这外号像是噩梦,在在提醒着他“庞大”的缺点,幸好自己在学生时期被某人刺激到,这才痛下决心铲除肥油。 迅速地跃起身,花泽瑞赤裸上半身、满意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哦哦!”一旁年轻的女佣美月红了脸,也跟着打量少爷的好身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线条优美的手臂,视线往中间集中,精壮、结实的胸肌十分诱人,再顺着往下看,则是六块均匀而漂亮的腹肌。 再继续往……呃!这个部分容后再续,毕竟重要的不是尺寸大小,而是功能与作用。 总而一言之,花泽瑞现在非常满意自己的外型,他不会重蹈覆辙的。 “少……少爷……请穿上晨褛,你会……着凉的。”美月结结巴巴地说,一双眼还黏在他身上不肯离去。 “不用了,谢谢你。”花泽瑞对她勾唇一笑。 女人! 谁说只有男人注重外表的? 看这小女佣的花痴相,花泽瑞冷冷一哂。 他走入淋浴间,将冷水开到最大,好冲去不该有的“欲念”! 要靠冷水冲去食欲的,全世界大概就只有他了。 完成早晨的例行工作后,花泽瑞走到餐厅,望着餐桌发呆。 油醋生菜沙拉,意麦面包,低脂鲜奶与白蒸鸡胸肉。与梦里的美食截然不同,摆在桌子上的,是兼具瘦身与健康的“活力餐点”。 “少爷,今天是西式早餐,热量是三百六十五大卡,低于标准值,请您尽情享用。”管家说道。 尽情享用?花泽瑞暗自叹息。 他一点都不想享用这些淡而无味的早餐,偏偏这又是他自己下的命令。 唉!真是令人难过,连发脾气的对象都没有。 管家必恭必敬地站在身后,随时等着他的吩咐。只要说一声,梦里的食物随时都能出现。 但…… 瑞,不可以! 你绝对要控制自己的欲望! 正在痛苦挣扎之际,管家又出声了。 “少爷,您有电话,是奚文梓少爷。” 吸蚊子f4的某一员大将。 “有啥事?这么早打来,又想吸谁的血了?”花泽瑞接过电话、懒懒地说。 话筒里传来一阵气喘般的笑声。“心情很不好哦!怎么,又在吃开水烫的早餐啦?” 叉着胡萝卜的手一顿,花泽瑞冷冷地说:“有话快说,我没有耐心继续听你废话。” “哟哟哟,别这么冷淡啊!”奚文梓抬高声音说:“你很久没出来玩了。啧啧啧,该不会是憋太久、精虫上脑了吧?” “你?!”花泽瑞一刀叉断芹菜梗,阴森森地说:“是啊!我是精虫上脑,要痛扁你一痛才能消。”“扁我是可以,不过你也得见到我才行啊!”奚文梓很欠揍地说:“我们四个人好久没聚会,也是该欣赏彼此身材的时候啦!所谓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晚上九点半,老地方见。” 说完,便“喀”一声,很干脆地挂掉电话。 “喂喂,我才不要……”他还没抗议,奚文梓早识相地断线了。 这小子!除了工作、便是玩女人,没一刻停的下来,虽然叫“吸蚊子”,其实根本就是一只无花不采的“超级虎头蜂”! 他对于今晚的“聚会”,可一点都不期待,谁知道那只虎头蜂,又会变什么新把戏。 不不不,他宁可到健身房去运动,也不要参加这无聊的聚会。 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九点半整 俱乐部某包厢门口,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来人脸上没任何表情,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 他朝着正滔滔不绝、发表谬论的男子走过去,接着给他当头一拳! “唉喔!”奚文梓怪叫起来。 他捧着脑袋哀怨地说:“不用讲,会这么忍心、并且粗暴地对我的男人,一定只有瑞!” 一旁的艳女们格格笑了起来,像是非常享受奚文梓的笑话。 花泽瑞无聊地望着天花板,说:“另外两个人呢?” “那两个家伙,被他们的父亲大人抓去训话,所以来不了。”奚文梓叹了口气说:“两位伯伯生活的太紧张啦,偶尔也应该放松一下。” “但你也放得太松了吧!”花泽瑞嘲讽地说:“既然他们两个不来,我也要走了。” “瑞,别这样冷淡啊!”奚文梓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儿似的。 “是啊!花少爷,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享受。”一抹甜腻的声音说道。 花泽瑞冷冷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方姐,好久不见啊!” 方雨素脸上堆满着笑容。“难得花少爷还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 花泽瑞不置可否。 门口传来剥啄的敲门声,侍者道了声歉,送入一盘盘精美而香气四溢的菜肴。 花泽瑞的视线忍不住跟着盘子移动。 八宝海参盅、百叶结烧肉、生菜虾松、干贝蒸萝卜…… 虽然都只是家常菜色,可看起来相当新鲜可口,尤其是阵阵飘过来的香气,令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菜来了,大家来吃饭吧!”方雨柔招呼众人。“花少爷,您也别呆站着,过来嘛!” 这里的厨师手艺是相当出名的,他也很久没好好吃一顿了,既然都来了,就吃吧! 难得找到正当的理由,花泽瑞也不客气,脚步自门口移往反方向而去。 他坐下来,望着满桌丰富的菜色,心情突然大好起来。 奚文梓看他脸色稍霁,赶紧说:“来来来,请用,这些菜可是我特地请厨师做的,我知道你减肥……不,是控制食欲,今晚不要拘束,尽情吃喝吧!” 花泽瑞望着他,神色颇为不满。“告诉我,你这小子,为何成年后都吃不胖,是纵欲过度了吗?”一群女人大声笑起来,声音尖锐而刺耳。 奚文梓一脸无奈,神色颇委屈。“才不是这样,我小时候只是婴儿肥,长大自然消退,和你容易肿大的体质是完全不同的。” 说到伤心处,花泽瑞也只能长叹一声,举箸夹菜。 不管了,先吃再说吧!他已经快被淡而无味的食物给噎死了。 先喝一口扣三丝汤,唔!鲜美润喉、肉味浓厚。再吃一块腐衣黄鱼卷,嗯,豆香四溢、鱼肉软滑,不错、不错! 正当他陶醉于眼前的美食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唔”! 他听得出来,这“唔”里充满着意外、嫌恶与难以人口。 花泽瑞忍不住朝身旁看去。 一张充满蜜粉裂痕的脸,正张开涂着超厚唇蜜的嘴,矜持地吃着生菜不是她。 再往另一边看去,一张小小而薄施脂粉的脸,正皱着眉、满心不快地咀嚼着嘴中的食物。 “你对这菜有意见?”花泽瑞扬起一道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香雪唯正困难地吃着油腻的食物,没料到花泽瑞会突然问她,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 “我……没……没……有。”她羞涩地说。 “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花泽瑞放下筷子,饶富兴致地问。 一旁的方雨柔见两人似乎有争执,赶紧打圆场。“哦呵呵,花少爷,这酱爆杏桃滋味很鲜,尝一块。” 花泽瑞不去理她,只盯着雪唯的小脸问:“你觉得道菜很难吃?” 俱乐部是专门招待政商名流的地方,设备齐全、装潢华丽不在话下,食物精美的程度,更比五星级饭店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就觉得菜挺好,不明白这个小女人为何发出嫌恶的声音。 “不……老实说……”雪唯有点害怕。 这就是所谓的“公子哥儿”、“企业家第二代”? 据说他们很自大、将女人视为玩物,玩腻了就丢,而脾气暴躁,甚至有一些变态的行为。 一想到这里,她更加不敢回嘴。 知道这小女人害怕了,花泽瑞难得好心情地微笑。“你就说吧!” “雪唯,快跟花少爷道歉。”方雨柔见场面有点僵,又插嘴道:“花少爷,你别见怪,雪唯是新人,今天第一次出来,你千万别在意啊!” 第一次出来?!两人听了,都觉得浑身不舒爽。 雪唯偷偷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只觉得他高大爽朗、脸容端正,浑身充满着健康的气息,虽然一脸不耐,却不太像是坏人。 可是他是富家子耶! “我觉得还不错吃!”花泽瑞说:“汤很鲜,黄鱼卷炸的火侯也适中。” “不不,火腿的鲜味没有完全提炼出来,黄鱼卷太油,腐衣被浸软了,一点都不香脆。”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多嘴了,因为花泽瑞正凝着脸,严肃地注视她。 “呃……对不起。”她慌慌张张地低下头,涨红了小脸。 望着她嫣红的侧脸,花泽瑞想了一想,再尝了一口桌上的菜。 唔!似乎真的没那么美味! 原本自己还没发现,可经她这么一说,菜的缺点立刻都暴露出来了。 大概是自己饿太久,什么食物都变得好吃了吧! 就像乾隆微服出巡,一尝庶民的干煎豆腐与菠菜,便称赞是人间美味,其实说穿了,也不过就是“肚子饿”。 这小女人有点意思。 花泽瑞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一旁的奚文梓立刻发觉了,赶紧对方雨柔眨眼示意。 “菜难吃,那就再叫吧!小姐们开心最重要。”奚文梓优雅地说,唇边却泄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结束晚餐,几个人开始聊天说笑,奚文梓的幽默风趣,逗得小姐们花枝乱颤,包厢内闹哄哄的,十分热闹。 雪唯却不习惯这样的场面,现在的她,心里只想着赶快离开。她拿着水杯走出露台,深深吸着新鲜空气。 已经吃完饭了,照理说工作也应该结束了,可方雨柔和一票女孩儿,仍和两位男士说说笑笑,仿佛像在期待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卖笑吧!女人用自己的甜美与笑容,去安抚狂放的男人,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可是为了妈,她必须忍耐,凡事都必须付出代价,不需要卖身就能得到优渥的酬劳,她应该满足了。 鼻端突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她抬起头,发现窗边栽了一盆植物,雪白色的花朵,像尚未盛开的朝颜,又像是吹奏的号角。 她喝了一口水,却发现嘴里也有相同的味道。 哎呀!花朵怎么会掉入杯子里呢?她赶紧将花朵拿出。 “你好!”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雪唯吓一大跳。 她回过头是他! “你很文静、不爱说话。”花泽瑞拿着一杯香槟啜饮。 “嗯,还不大习惯。”她勉强一笑。 这种交易,怕她一辈子也不会习惯吧! 花泽瑞微微一笑,心里却想:会习惯的。 只要奉献身体与笑容,就能得到一般人辛苦很久的报酬,这种钱得来太容易,任谁很快都会习惯。 仔细端详眼前的小女人:她有一张秀美而小巧的脸蛋,并不是很美、却别有韵味,有一种天真稚气的神情。 她会有“生意”的。许多富商、尤其是玩惯的,特别喜欢这种清纯派的女人。 不过,出来“卖”的女人,哪可能会清纯到哪里去? “你很懂得吃?”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花泽瑞没有兴趣。不过对她在“吃”方面的知识,倒是颇好奇。 “还好,我父亲是厨师,自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些。” 雪唯有点紧张,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水。 奇怪,头怎么有些晕晕的?身体也开始发热。雪唯甩甩头,想摇去令人不适的晕眩感。 “原来如此!”花泽瑞点点头。“令尊一定是个名厨,因为你懂得分辨菜色的好坏,不像他们……” 他瞟了一眼房间里边的人团。“醉翁之意不在酒。” “做菜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品菜也是,这两件事都需要有天分,并不单单只是吃而已。”雪唯说。一谈起自己有兴趣的事情,她变得大胆得多,说话也流畅了起来。 “美食家不但要有精准的味蕾、与品菜的功力,更要能尝试各地不同的菜色,并且去习惯它。” 花泽瑞双臂交握,很有兴趣地听她发表高论。 这么认真地听一个女人说话,对花泽瑞来说,是相当新鲜的体验。 雪唯滔滔不绝地说:“最高境界的厨师,是能利用少许佐料,引出食物最自然的味道,而不减损食物的美味。” “不可能!”花泽瑞断然否定。“不加调味料的食物,是不可能好吃的。” 不加砂糖的胡萝卜,与白水煮鸡肉,是非常难吃的食物,那种“天然素材”他领教多年。 雪唯看着他,嫣然一笑。“若是谁做都好吃,名厨也没资格成为名厨了。” 嗯!说得极是,他怎么没想过呢?这么说,家里的厨子该换了。 花泽瑞颇富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他喜欢她! 没有一般女子的做作老练、烟视媚行,反而有一股天真、自在的纯洁气息。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关系? 才正这么想,她却突然一颠,整个小身子软绵绵地向他倒来。 他连忙身手环住她,一股清新的绿茶香水钻入鼻端。 “我的头好昏,好热哦!”她含糊不清地说。 花泽瑞一震,淡淡的失望自心头浮起。 才想着她和一般女人不同,她竟要起这种伎俩来了!真是低级。花泽瑞不屑地想。 “你刚有喝酒吗?”他托住雪唯的身体,声音立刻变得冷淡。 “没有,我不会喝。”浑身都在发烫,眼前的人变得模模糊糊,雪唯抓住他的手臂,难受地说:“帮我……” 花泽瑞半拖半拉地将她带入房间,正打算叫方雨柔来处理,没想到一看过去,整屋子的人都不见了。 “搞什么鬼!”花泽瑞不耐烦。 奚文梓这家伙,八成又带着那票女人去开房间了,真是荒淫无道,看来他精尽人亡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才在气愤之间,一只柔软的小手、已摸上了他的胸膛,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温。 雪唯迷蒙着一双媚眼,不能自制地格格笑。“你身材真好,喜欢运动啊!!” 花泽瑞沉声说:“够了,别再玩把戏了。” 她是怎么了?模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本清澄的双眸染了一丝蒙醉,唇边的巧笑也变得魅惑。 “身体好轻啊!轻飘飘地,我想飞!”雪唯张开双手,开始转起圈来,一边还伸手脱下身上的衣裳。“我是小鸟,不用穿衣裳,好重啊,那会让我飞不起来。” 她推开他,脚步不稳地跑着。“好高好高,我看到家乡了。” 望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花泽瑞灵光一闪。 迷幻药!她一定是吃了迷幻药! 他嫌恳地想,现在出来卖的女人已经这么堕落了吗?居然嗑药,水准真是有够低的。 花泽瑞走过去想拉住她,却被她扑倒在沙发上。 “你!”他还来不及抗议,雪唯的软唇已经贴了上来。 唔唔,好甜好软啊!雪唯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 而且还是热热的,像是父亲生前最拿手的捣麻曙,只是这麻曙似乎太有弹性了点。 小手往下摸,啊啊!好棒的鸡胸肉,接着往下是鲔鱼肚肉、还有腰间肉,与小助排。 好久没吃到这么高级的食物,真叫人怀念啊! 雪唯撕开“包装纸”,开始用嘴一一去品尝“肉的味道”。 小舌头伸出去,试探性地舔了舔健壮的胸肌,接着转移阵地,来到胸肌上那深色的小点。 她轻轻将小点含人口中,用舌尖细细品尝起来。 “这该死的女人在做什么?”花泽瑞怒吼。竟然大胆地撕破他的上衣,她柔软的嫩唇,更是不客气地朝他胸膛一阵湿吻。 “喂!”花泽瑞故作冷静地说:“就算是第一次出来卖,也没有必要这么主动吧!” “唔,你说什么?”雪唯的头逐渐往下,停在他结实的腹肌上。“啊?这toro真饱满,里面的脂肪一定很多。” 柔软而炽热的小手,在他下腹处来回爱抚按捏。“很棒啊!结实而富有弹性,一定非常新鲜。”toro?竟然把他引以为傲的腹肌、拿来和鲔肚肉相比,真是太可恨了。 “你够了吧!”花泽瑞吼道:“我要你就是,别再继续侮辱我了。” 说完,便拉去雪唯身上仅剩的布料,大掌也不客气地卸去她下半身的屏障。 “你做什么?”雪唯迷茫地问。 “吃你,你既然吃了我,没理由不让我品尝吧!”他边说边除去雪唯的内衣。 说的也是,这样比较公平嘛!雪唯迷迷糊糊地想。 身体凉飕飕,可体内却热烘烘的,这样冷热交杂的她会好吃吗? “啊噢!”一股酥麻的快感直达脑中,她弓起身子,不安地扭动着。 下腹部漫起一股陌生的热潮,雪唯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贴上了他赤裸的背肌,并且顺着那坚强的线条,开始滑动起来。 感觉到胸前的嫩点、被他的嘴使劲吸吮,她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退开他的侵犯。 “别这样……”她本来想抗议,可喉间却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呻吟。 “别怎样?”花泽瑞的“性致”已被挑起,要他停下已经不可能。 反正她是出来“卖”的,更何况她这么主动,若拒绝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是想要我停吗?”花泽瑞加重手势,满意地看着她因愉悦而扭曲的脸。 “不……不……”雪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花泽瑞一呆,他从来没碰过、像她这么“主动过头”的女人。 这何止是新鲜?简直是刺激的过分! 既然她如此饥渴,那么自己也不需要忍耐了。 “啊”一股被撑开的撕裂感,犀利地贯穿下腹部。雪唯发出一声惨叫,指甲陷入他强壮的背肌里。 花泽瑞一呆,立刻迅速封住她的嫩唇,将一声声尖叫咽入口中。 吞吐着她柔软的嫩唇,他有些意外!只是“有些”。 没想到她说的“第一次”,竟然是真的。 看来这餐饭的代价真不小哇! 不过此刻的花泽瑞,已经无暇顾忌这么多了。 点点污水渗出额角,细细的呻吟不断自喉间逸出。沙发上,两条赤裸的身影交缠着,灯光晕黄而暧昧。 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长指有力地拨着按键,另一只手、还不忘为赤裸的女体盖上衣裳。 “喂,我是瑞!”花泽瑞十分冷淡地说:“你人死去哪儿了?” 话筒传来小小的声音。“我在家里!” 家里?!花泽瑞扬起浓眉。“怎么走的时候没通知我一声?还有,你跑回家做什么?” “唉!”奚文梓长叹。“我看你和那个小妞聊得挺愉快,便识相不去打扰,你居然还怪我?” 说完,声音鬼祟地降低十度。“那小妞如何?” 花泽瑞“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唔是什么意思,昨天那餐可不便宜,五十万耶!” 五十万?!花泽瑞的眉头顿时锁在一块儿。“老兄,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手笔,一个处女值五十万?” “不只她一个啦!是全部……”话才听到这里,花泽瑞耳旁突然传来极低的啜泣。 他惊愕地放下手机,想找出声音的所在处,没想到才一低头,却见到满脸泪痕的香雪唯。 “你太不要脸、太过分了,禽兽!”她指着他,满脸眼泪,浑身不停颤抖着。 羞耻地将身体环在一块,雪唯的心痛得像是要裂开。 不是说好只是吃饭吗,为什么会这样? 刚醒来时,雪唯只觉得浑身酸痛,私密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时之间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直到她看见了沙发上的血迹,还有赤裸的花泽瑞! 他强暴了她!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雪唯又羞又气,心里悲愤交加。 “你说什么?”花泽瑞意外地扬起浓眉。 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干吗一副受辱的模样! “我说你是禽兽,不要脸!”雪唯恨恨地骂,眸中满是伤心与气愤。 原来这餐饭,是一个可怕的骗局!什么纯吃饭,根本就是谎言,而雨柔姐早和他串通好,将她诱人陷阱之中。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自己怎么会突然昏迷? 昨晚吃完饭,到这个男人接近她之前,自己的神智一直都很清醒,可他一来,什么都变了。 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下迷幻药,简直下流无耻到了极点! 而自己为了贪得那一些些金钱,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清白。 想到这里,雪唯禁不住失声痛哭。 花泽瑞摔开手机,刚硬的脸上有一丝嘲讽。“别做戏了,虽然我觉得你演技还不赖。” 以她纤秀的外型和脸蛋,的确适合装可怜,若非早知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还真会被唬弄过去。 “住口!无耻的禽兽,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你还我的清白来!”雪唯厉声哭道:“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才对你放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下流。” 花泽瑞简直要笑出声音了。 现在是什么情形?做贼的喊抓贼吗? “小姐,你骂够了没?”花泽瑞冷冷地说:“你来这不就是为了赚钱?钱赚到了、‘工作’也完成,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穿好衣服,然后走出去领钱,而不是在这里装模作样、撒拨发飙。” “畜生!”雪唯哭骂道:“我承认,我是为了赚钱才来这里,但我的工作里并没有包括‘上床’!我不做这种低贱的事!” “没包括‘上床’?你也太可笑了,吃一顿饭就想赚五十万,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花泽瑞不屑地冷哼。“你以为你是谁?简直天真!” 五十万?!雪唯愣住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她并不是要接这种“case”,她不要啊!事情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雪唯头痛欲裂,浑身都是冷汗。 “说老实话,除却你是处女之外,我还真想不透你哪里值钱?”他语带讥讽地说:“容貌不是挺美,又没什么名气,还有……” 他恶劣地笑笑。“身材也不挺好,胸部太小了。” “够了!”雪唯捂住耳朵叫道。“我不想听你废话,你给我走!” 花泽瑞冷冷看她一眼,沉声说:“毋须难过,你初夜的价码算是高了,因为我花泽瑞,从来不需要花钱玩女人。” “就因为如此,你就可以把女人当做玩物,或泄欲的工具?”雪唯抬起头注视他,眸中满是鄙夷与怨恨。 花泽瑞扬起眉毛,声音也忍不住抬高了。“你搞清楚,昨晚明明是你主动,请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他难得地发怒。“我从来不曾把女人当玩物,是女人自甘下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卖,小姐,你也是其中之一!” 他狠狠地回道,骂得雪唯白了脸。“你!” 她想要澄清,但事实却让她无法辩驳。 他说的没错,今天若不是她自甘下贱,为了贪图那几万块赴约,也不会被骗失身。 懊悔与悲哀同时涌上心头,然而,再多后悔也换不回已发生的事。 雪唯将身体缩成小小一团,默默地流泪。 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花泽瑞心里稍稍一软,可想起她昨天嗑药的疯狂行径,不禁又冷淡起来。 “算了,事情既然是我做的,账就算在我头上!”他冷漠地说:“我会寄支票给方姐,价格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欲离开之际,他忽然想起,昨晚两人发生关系时,自己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不过,像她这种“做生意”的女人,自然会有人教她的,毋须他担心。 想到这里,花泽瑞也不再留恋,大手拉开包厢的门,径自走了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地球仍在运行,并不会为了谁的悲剧遭遇、而停下脚步。 八个星期后,“花萌”大楼内 宽敞的会议室内一片幽暗,一组人马使用投影机、卖力地报告。 “这次的钻饰,我们将会锁定高消费的少妇阶层,以质感、品味取胜,强调产品的设计与材质,并且用优雅的方式来包装。” 主讲者以沉稳的语调介绍。“因此模特儿,必须有强烈的个人特质,才能衬托出产品的特殊风格。” 花泽瑞坐在主席位置,专注地听取属下的简报,黑眸则犀利地审视手中的报告室日。 主讲者打出一张海报的投影。“我们选中一位模特儿新秀,虽然,她的名气不大,出道时间也很短,不过非常有特色,气质也与我们诉求的产品很接近。请各位看看!” 布幕上,出现一抹纤细的身姿,模特儿的脸孔小巧而秀美,十指柔软洁白。她斜斜地躺在地板上,表情慵懒迷茫,黑发似泼洒的丝缎般淹了一地,上头缀着一灿一灿的星光。 “这就是我们建议采用的模特儿。”主讲者稍微后退,让大家可以清楚地欣赏模特儿的丰姿。 看到海报中的女人,花泽瑞浑身一震! 好熟悉的脸孔,他似乎在哪里看过! 花泽瑞有极强的记忆力,尤其是在熟记形状轮廓方面。也因为如此,他才能成为国际上,少数享有盛名的华裔珠宝设计师。 花氏数代殷商,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在东亚的商界里,还是拥有不小的影响力。 不过花泽瑞对做生意没兴趣,倒是在艺术设计方面崭露头角,花氏家长十分开明,放手让他去做想做的事。 花泽瑞果然不负众望,他以“ciollhua”的名字,出道才短短三年,便获得不少设计大奖,顿时摇身成为国际间,最受注目的新一代设计师。 打出名号后,他靠着自身优越的美感、与家中的雄厚财力,创立了“明工坊”品牌。 “明工坊”,听起来很有中国风情,这也是花泽瑞设计的风格,在西式的华丽中,带有东方神秘而简约的色彩。 因此,海报中这个模特儿,确实非常适合为“明工坊”的饰品代言。 柳眉、凤眼,小巧的鼻子与略厚的唇,妩媚中不失性感,古典里仍有新潮,上佳。 灵光一闪,花泽瑞想起来了。 是她?! 几个星期前,和他在俱乐部共度一晚的女人! “有三百个模特儿前来试镜,在经过审慎的评估后,”主讲者仍在滔滔不绝地报告。“我们小组一致认为,无论在外型与气质方面,她都非常适合担任‘墨水星钻’的代言人!” 与会者个个点头称赞,对于此次的人选似乎很满意。 不过,再多人同意都没有用,最后决定权仍在花泽瑞手上。 他食指抚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李组长,你是到哪里找这个模特儿的。” “坊间一本瘦身杂志。”李组长说:“我当时翻开杂志,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模特儿。所以便立刻请她来试镜,而拍出来的成品、效果好极了。” 察觉到老板冷凝的脸色,他小心翼翼地问:“花sir,您不满意吗?” 花泽瑞挑挑眉,很快地便将情绪调整回来。“不,她的确很适合,已经签约了吗?” “细节都谈得差不多了,不过仍是得等您的批示。” 凝视着海报上的女人,花泽瑞有一刹那的怔仲。 虽然只有数十天不见,可她似乎变了。 花泽瑞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毕竟两人只见过一次,但她特殊的气质与长相,却令他难忘。 印象中,她应该是更稚气、更退缩的。可海报里的她,却全然退去那些柔弱的部分,取而代之的,是妩媚与诱惑…… 对了,就是诱惑! 可当他想起她的“兼差”时,心中随即冷冷一哂。 与他共度一夜后,她已经没有矜持的必要!现在的她,想必已经是接客的能手了,会变得娇艳,也是理所当然的。 心里虽然不屑,嘴里却仍然说道:“请准备好合约,我们择日再与对方商量签约。” “不需要,模特儿已经在四楼摄影棚了。”李组长递出一份合约。“他们已经同意这合约内的一切条件,只等花sir您批准。” 花泽瑞翻翻合约内容,这才看到了她的名字。 香雪唯人如其名,一样特殊而巧致。只可惜,她自甘堕落,白白辜负难得的名字与脸孔。 注意力回到合约上,他仔细阅读。 平心而论,这份合约内的价码与配合工作,苛刻的有点儿过分,不过他却不想修改,反而吩咐: “这条‘甲方有权要求乙方,配合各项要求与宣传活动’,改成‘必须配合各项要求与宣传活动’。修改完后立刻送至合约部,我待会儿到四楼,就要看到签好的合约。” 才吩咐完,花泽瑞立刻发觉自己的异常。 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想刁难她。 他干嘛这么做?她不过是他接触过、第一千个出来卖的模特儿,没什么特别。 可心底深处,总有一团闷气挥散不去,究竟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既然为难她,能让自己爽快一些,他何乐而不为? 他一向不在乎任何女人的,她,绝对不会是第一个例外。 香雪唯躺在黑色绒布上,身体弯曲成柔软的、形,迷蒙的双眼望着天花板,眸中透着空灵与神秘。 一盏炽热的强灯,直射雪唯的脸蛋,将她嫩白的额间、逼出点点污水,她却恍若未觉,仍尽责地摆出最完美的姿势。 “很好,就是这个表情,然后再冷一点……对!”摄影师满意地按下快门,瞬间出现一蓬蓬白光。所谓摄影棚,不过就是在屋内空旷的一面墙前,摆上一幅幅卷起的巨大背景,模特儿就这片布景前,做? 每个人的眼光,都专注地放在那明媚的人儿身上。 雪唯脱下身上的钻饰,将昂贵的钻饰放人丝绒盒中,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仿佛那些东西,就只是石头而已。 “接下来拍重点的脚链。”明工坊的企划,将一条精致的黑钻细链,套上她纤细的足踝。“雪唯,请侧躺将脚弯到胸口,我们需要你的脸孔与脚链同时入镜。” 雪唯困惑地眯上眼。脚与脸同时入镜? 她试了试企划形容的姿势。“不行!”她摇头,太困难了。 “那脸靠近脚部呢?”企划将动作示范一遍。 雪唯照着做了。“还是不行。”她无奈。 经理人袁殷连忙过来打圆场。“不好意思,我们雪唯的脚太长,做这个动作有点困难。” 企划听了,脸色变得有点怪。“你的意思是我脚短 !” 发觉自己说错话,袁殷“唉唷”一声,连连陪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心啊!” “我没那么无聊!‘墨水星钻’最特别的就是这付脚链,也是我们花sir最得意的作品,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两个作为适合的动作,你们家雪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该怎么拍?” 她叉腰质问,表情颇为凶恶。 雪唯拭去污水,温温地说:“阿殷,没关系,我再试试好了。” 她弯起柔软的身子,努力想将长脚曲至胸口,可正如经纪人所说,她的身材比例太好,反而做不出这个动作。 “不行、不行,弯度还不够!”企划大声说:“镜头不可能拉远来迁就你,所以身体一定要够弯。” 雪唯努力将脚缩起来,却感觉膝盖传来一阵阵疼痛。她吁了一口气,忍耐继续做。 “还是不行,弯度仍旧不够,而且表情那么怪,怎么拍照啊!”企划仍旧继续找麻烦。 突然,一抹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既然她做不来,换动作就是了。” 众人眼光一致移向声音来源处,然后同时露出崇敬的眼光。 因为来者,正是“明工坊”的灵魂、驰名国际的新锐设计师“c.h”花泽瑞! 察觉到一瞬间紧张起来的气氛,雪唯扬扬细眉,也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可一看清来者的面孔,小脸顿时一片雪白。 他……是“c.h”?! “我们又见面了。”花泽瑞的唇边,勾起一抹难以理解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香雪唯小姐。”雪唯手足冰冷,小面孔非常苍白。她别过头,没有勇气继续注视他。 花泽瑞见她反应冷淡,不禁有些好笑地说:“香小姐,我丑到这么让你讨厌,连瞄都不瞄一眼吗?” 旁人纷纷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心想:这小模特儿好不识相,竟然敢摆脸色给老板看,她可是要靠这一纸合约吃饭的呐! 被他的话这么一激,雪唯再也不能装出淡漠的样子。 她转过头,勉强对他一笑。“很高兴认识你!”眼睛仍是看向别处。 “我也是!”他不以为忤,俊朗的脸上仍然带着浅笑。“香小姐,你对于‘墨水星钻’有什么看法?”雪唯垂下眼眸,深吸几口气。“呃……很特别,非常具有设计感,是很美的艺术品。” “你喜欢?”他扬起一道眉,专注地聆听她回答。 “嗯……是。”她仍旧没有看他。 花泽瑞满意地以指抚唇。“虽然比不上大师级人物,但我自信以‘c.h”的名号,多少还是能在艺术界,引起一阵话题,香小姐,不知你同不同意呢?” 雪唯的头愈垂愈低,心跳快得仿佛要跃出胸口。 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侮辱她的身体还不够,现在又想来侵犯她的自尊! 若早知道“明工坊”是属花泽瑞所有,她怎么样也不可能接下这份工作。 知道“凯特”方雨柔也有股份之后,她立刻离开那看似表面风光,其实非常肮脏的地方。 她不愿意再待在那种龌龊的环境里,任自己腐烂下去。 错,一次就够了! 而离开之后,她不但认识了现在的经纪人袁殷,也在短时间内,接到了这一纸珍贵的合约。 能在众多模特儿中脱颖而出,成为“明工坊”的代言人,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噩梦,能重新开始,没想到,上天仍然要玩弄她。 给她一纸合约,让她有机会跃上一线的人竟然会是他! “香小姐,你还没回答我。”花泽瑞交握双臂,好整以暇地等她回答。 “以‘c.h’独树一格的设计,相信作品一推出,必定会受到大众的肯定。”雪唯缓缓地说。 他爱听什么话,就说给他听好了。 反正……她终究是出来“卖”的。只要不出卖灵肉,取悦雇主是必要的! “既然如此,香小姐愿不愿意为艺术牺牲呢?” 为艺术“牺牲”?! 她惊愕地转过头,对上他硬且冷的双眸。“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全裸入镜!” 他一字一字地说,唇边仍然带着和缓而俊朗的微笑。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这简直太过分了。”袁殷生气地对空挥拳,脸上满是不平与气愤。“全裸入镜?这不是要你出卖身体吗?” 听到他的形容词,雪唯全身掠过一阵颤栗感,忆起往事,眼泪瞬间漾满双眸。 看到她这副模样,袁殷心都痛了。 他温柔地环住雪唯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慰。“别哭、别哭,大不了我们不接这case,我就不信没‘c.h’的广告我们会饿死!” “可是……合约已经签了,违约是要赔钱的。”雪唯细细地呜咽。“当初里边也有说,若要做适度的裸露,只要不露三点,我们不可以拒绝。” “全裸还算适度裸露?”袁殷吼道。 雪唯低下头,小脸上满是泪痕。 她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想怎样?为什么总是要欺负她? 当初,是他强行污辱了自己的身体,若要恨、要报复,也应该是她! 简直欺人太甚。 “雪唯,我们不接这广告了。”袁殷下了决定。“我不做你不愿意的事。” 雪唯抬起小脸,温柔地注视袁殷,眸中满是感激之色。“我……”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突兀地打断了。 “两位考虑清楚了?”花泽瑞出现在休息室门口,高大而强壮的身躯,充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按照合约规定,违约的一方,必须赔偿一千万,并且负担‘明工坊’所有的损失,你以为你们赔得起吗?” “一千万,我自信还拿得出来。”袁殷豪气地说:“但是我们家雪唯,绝对不做全裸演出。” “合约里记载的很清楚,只要不裸露三点,其余你们应尽全力配合,我不懂这有什么好争执的。”花泽瑞颇为不耐。 他冷冷地看了香雪唯一眼,眸中的不屑与讥讽,正一点一点渗入了她的肌肤之中。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袁哥,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花先生谈。”她抹净脸上的泪水,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软弱。“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雪唯将袁殷推出门外,然后将门锁上。 “怎么,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花泽瑞悠闲地坐了下来,长腿放肆地架在小桌子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犹豫了好久,雪唯才鼓起勇气,转身直视他狂彻不羁的黑眸。“你为什么要为难我?” “为难?”花泽瑞扬起一道墨眉,神态依旧坦然。“我不懂你说什么?” “少装傻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雪唯忍不住高声喊道:“你改过合约,又故意找漏洞,逼我全裸演出,这不是为难是什么?” 花泽瑞倏地站起,两步就走到她眼前,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强壮的身躯逼近她,结实的手臂朝她脸侧一放。 “香小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地说:“我要你明白两件事,第一、身为一个平庸、不出色的杂志模特儿,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应该清楚,有多少名模愿意降价代言我的产品。” 手臂缓缓滑下,直到快要碰触到她的肩膀了,才突然停止。 “第二、要求你做全裸演出,完全是为了产品的需要,你不必多心。更何况,是你做不来我们原本要求的动作,你仔细想想,究竟是谁为难谁?” 他说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一丝漏洞,反而巧妙地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雪唯顿时语塞。 挣扎了好一阵子,她才难堪地嗫嚅。“可是,有必要全裸演出吗?” “有!”花泽瑞非快地回答。“‘墨水星钻’,是以黑钻搭配小粒红宝设计的作品,你的肤质很白,所以我想利用莹白剔透的肌肤,来衬托它们的特色。” “不会裸露三点?”雪唯谨慎地注视他。 “不!”花泽瑞保证。 此刻的她,像一只成慎恐惧的猫咪,尖尖的小脸上满是怀疑,媚眼亮晶晶地,里面装着犹豫和怀疑。 “我不相信你!”雪唯冷硬地说。“你的人格有非常大的问题,即使你是名扬世界的设计师,我依然不信!” “你……”花泽瑞眸中立刻闪出两簇火焰。“我的人格有问题,难道你就纯洁无瑕?”他嗤之以鼻。“会跟方雨柔走在一块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好货色,当然也包括你在内,香雪唯小姐。” 他不客气地说。 “你胡说!”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了,过去的事就当噩梦一场。可当噩梦主角出现在眼前时,受辱的怨恨与悲愤再度涌上心头。 她扬起手,甩上了他古铜色的脸颊。“不要脸、无耻!” 怒火在瞳孔中爆了开来,花泽瑞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快扼碎她了。 “香雪唯,我这辈子没打过女人,别逼我破戒。”他咬着牙说。 “不打女人?!好高尚的情操啊!”雪唯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泪水却自眼角落下。“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强暴我!” 强暴?! 这过于严厉的指控,让花泽瑞一下失去控制。 “强暴你?!”他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你竟敢这样说?竟敢!” “这是事实。”还怕他对自己怎么样吗?!最坏的她都承受过了。 她勇敢地瞪着他,既生气又愤怒。“你敢否认?” “为什么不敢?!你这女人简直可笑到极点,先是跟着淫媒一道来吃饭,接着又服食迷幻药、变得疯疯癫癫;最后,甚至动手来脱我的衣服、摸我的身体,你说,这叫我‘强暴’你?” 他冷笑连连。 “撒谎,胡说八道!”雪唯不敢置信地怒骂他。“你好可恶,伤害我就算了,竟然颠倒是非。” “这话才是我要说的,被你‘强暴’,还得付你五十万、忍受你的唾骂,我招谁惹谁了。” 花泽瑞火大,一拳击在雪唯脸侧的门上,震得她耳膜一阵发麻。 “你不要以为你凶我就会怕你!”雪唯叫道,模样坦然而无惧。 可事实上,她头皮正一阵阵发麻,他的气势与体魄都太有压迫感了。 “我凶,是因为你的诬赖与指责,你为什么不去找方雨柔问清楚!”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她有交集了。”雪唯伤心说。 被信任的人欺骗,是最痛苦的事,她不会傻得再去相信方雨柔,即使方两朵发誓,她从来没干过那种事。 然而,这个男人却更可恶,不认账也就算了,竟然反咬她一口。“不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明明是主谋!” 花泽瑞简直快被她气得爆血管,可望着她凄惶的小脸,他心里却该死地被牵动了。 算了,他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头好痛…… 他退后数步,将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一些,不然,他们都会被彼此的怒火给烧死。 抬头望着天花板,冷却下自己的情绪后,花泽瑞才稳稳地开口。 “ok!我暂时不想管这件事孰是孰非,反正两造说辞不合,再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现在我只想知道,香雪唯小姐,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做‘适度的裸露’演出?” 雪唯垂下头不语,像是在慎重考虑。 隔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提高我的酬劳。” “多少?”花泽瑞眉也不挑地问。 “百分之十!” “凭什么?” “因为你不值得信任!” “你!”费了好大的气力,花泽瑞才将好不容易窜烧的怒火收回去。“我也有一个条件!” 雪唯敌意地看着他。 “为了保持‘明工坊’的形象,你不准再出去‘卖’,听到没!” 雪唯被他的话,刺得瞬间白了脸。她颤抖地说:“我说过,我不会再和方雨柔有来往。”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他大步走到她眼前,低头朝着她的脸,就是一阵大吼:“明天立刻开拍,不准再闹!” 才打开门,一声苍老的哑音便传了过来。“雪唯,你回来了?” 随声音出来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 每当看一次、听一次,雪唯的心就一阵绞痛。 她赶紧走上去,拨住母亲。“妈,好消息,我们的债务可以还清了。” “怎么可能?”香太太非常惊讶。“我们欠人家一百万耶!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你怎可能赚得到?” 说到这里,突然紧张起来,她一把握住雪唯的手,急促地说:“你没做什么坏事吧?嗄、嗄?” “没有,是袁哥帮我接到一个工作,待遇很好的。”她连忙解释。 “哦,是那个什么什么钻石广告的吗?” 香雪唯笑了。“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广告。” “酬劳不是只有九十万?还缺十万块啊?”香太太愁上眉梢。 为了让公司不追究,她只得答应偿还亏空的公款,好让公司不提出告诉。 然而,一个五十岁的妇人,和才十九岁的女儿,有什么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凑足一百万?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向高利贷借钱,虽然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却也开始了被骚扰的生活。 高利贷的利息何其高?才短短两个月,利息加本金已翻了两倍,香太太急得想自杀。 幸好雪唯即时找到好工作,才稍稍解决了眼前的窘境。只是,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哪还凑得出十万块呢? 雪唯神秘地一笑。“老板已经答应加我酬劳,所以这次,我们可以一次还清债务了。” “真的,那太谢天谢地了。”香太太双手合十,不断默念佛号。 看到母亲这么开心,雪唯心中的愁绪也稍微被冲淡了。 只要能让母亲重展笑颜,她牺牲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仅仅是牺牲“一点”吗? 想起花泽瑞犀利又冷酷的脸,雪唯心中顿时一缩。 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但此刻的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即使明知前面是陷阱,她也只能跳下去。 看见母亲露出久违的欣慰笑容,雪唯心里稍感安慰。 已经走到这地步了,她也只能告诉自己: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等,你是说,所有的照片,”袁殷急得跳脚。“全都要使用雪唯裸露的照片?” “不,我不会让她做那么廉价的演出,”花泽瑞看看缩在角落的香雪唯,继续说:“我现在拍的,是一般平面媒体使用的广告,而裸露的那组照片,将会是未来宣传的主力重点。” 他拿出一份草图,上面用炭笔简单地勾勒出模特儿的姿势。“香小姐,请你过来看看。” 香雪唯一僵,却仍是乖顺地站起来,缓缓走向他们。 花泽瑞的眼光随着她移动,然后停住。“香小姐,请不要站那么远好吗?过来看这份图。” “我这样看得到。”雪唯死黏在袁殷身边,故意离花泽瑞远远地。 忍耐!瑞,你必须忍耐!她只不过是神经兮兮、女人未满的半少女,不需要跟她一般计较! 极力抚平心中不满的情绪,他故意将草图拿高,冷声说:“那这样呢?还看得到?” “你?!”他是故意的,坏人!雪唯气极了,却不能拿他怎么办。她只好向袁殷发出求救的眼波。注意到雪唯的目光,袁殷开口说:“花sir,请你别……” 话还没说完,却被花泽瑞快速地截断。 “袁先生对于这些构图都还能接受吧!” 他突然改变话题,反应迟钝的袁殷,顿时一愣。“呃……很好,非常完美。” “既然如此,”他飞快地说:“接下来就由我指导香小姐,袁先生可以暂时去休息了。” 没料到花泽瑞会来这一招,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跟着对方的话走。“这……拜托你了。” 雪唯惊恐地瞠大凤眼,这么一来岂不羊人虎口?她不要 不给她任何求救的机会,花泽瑞一把扣住她的肩膀,身体也以压倒性的胜利,押着她往前走去。 连接舞蹈室的,是一条光亮的长廊 即使不屑她的脑袋,更鄙夷她出卖身体的行为,不过花泽瑞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诱人的女人。 此刻自己手臂底下,是一只骨肉匀称、滑细如丝的藕臂。肩膀小小的,环起来很舒服、很柔软,娇弱得令人想好好保护。 满头的乌丝,有点不羁地飞起,骚弄着他早晨才清理过的下巴,并带着一缕淡淡的香气。 即使温香软玉,他仍然知道,这个小东西不好过。 她全身绷得紧紧地、肌肉僵硬、脚步虚浮,像是随时准备昏过去,颈项更是动也不动,只会直直地往前看。 当然他不会忽略,她微微颤抖的小肩膀。 “你真的这么怕我?”他沉声问。 “不是怕,”她的声音也颇为冷淡,有种故作镇定的虚假。“是厌恶!” “哦!”花泽瑞挑起一道眉。 厌恶?真是莫名其妙! 他冷着一张脸,打开舞蹈室的门,接着一把将雪唯推进去。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厌恶到底好了。” “你想怎么样?”雪唯双手抵住门,一脸惊恐。 “我请了专业的老师,来帮忙调整你那笨拙的身体!”他朝着她的脸又是一阵大吼:“快给我滚进去!”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瑜咖、柔软体操、美姿美仪,指压按摩,每天的例行工作,就是为了能使模特儿的肤质更好、曲线更曼妙,并且,能灵活地运用身体语言。 这一切训练都是有目的的,很明显地“明工坊”,打算培养这位新秀成为未来长期合作的对象。除了她没有经纪公司的束缚,是自由之身外,“明工坊”的灵魂“c.h”,对她的态度,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俩好像天生就不对盘,每次见面,气氛总是很诡谲。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花sir,一见到香雪唯出现,似乎就开始坐立难安,非得刁难她、挑剔她,直到那也一样平静的小女孩变脸为止。 而香雪唯的反应更怪,她像是恨着花sir,却又有点儿怕他,但却常常摆出一副强撑出来的高姿态。 底下员工们窃窃私语,大伙儿都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谁也没胆子问。 这天拍的是发饰系列,雪唯挽起长发,鬓边别着“c.h”设计的作品,身着改良式肚兜,风情无限地凝视着镜头。 “不要这种表情,看起来像花娘似的,正经一点!”花泽瑞大声纠正。 已经是第十二次了!雪唯恨恨地想。无论她怎么样做,就是不对!这男人址着嗓门,要她一下这样一下那样,真是有够讨厌。 “表情柔一点,你现在是要怎样!把顾客当仇人吗?”花泽瑞朗声说道。 “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不停地被他挑剔,雪唯已经在投射灯下、连续工作四个小时了。 肌肉酸疼得仿佛要融化般,她连手都快举不起来了。 花泽瑞犀利地审视着她,像是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看出雪唯真的累了,他才大发慈悲地说:“那就休息吧!半个钟头。” 雪唯含怨带怒地瞄了他一眼当然是背影。 肚子凶猛地叫饿起来,早就过了午餐时间,他还浑然未觉,非得等她出声提醒不可。 真是个工作狂! 雪唯穿上薄外套,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开始吃起便当。 “雪唯,辛苦你了。” 造型师走过来跟她打招呼,雪唯赶紧露出礼貌的一笑。 “彼此彼此,你也很辛苦啊!” “还好啦!要论辛苦,谁也比不上花sir。” 他?!雪唯立刻静默下来。 她一点都不想听这个人的事,完全不想!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造型师却喋喋不休地说:“我好崇拜花sir,他真是太棒了。” 雪唯不置可否,埋头吃便当。 一般人会对那种败类男,产生过于美好的假想,那是理所当然的。 未进入模特儿这一行时,她不否认,也曾被那光鲜亮丽的包装蒙蔽了眼睛,直到身处其中,才发现有多肮脏。 这些“名人”也是,为了使作品畅销、人气旺盛,都会斥资请专人包装,依据名人的外表、气质,设计出截然不同的形象。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到这儿,心情愈加郁闷,她咀嚼着排骨,将一肚子闷气全发泄出来。 不经意抬眼,却发现一双黑眸慌慌张张地避开,很作贼心虚的模样。 是他!他做什么偷看她? 连最彻底的事都做过了,他还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本想恶狠狠地瞪回去,却突然发现,那心虚的黑眸,焦点是凝在自己手中的便当上。 雪唯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很饥饿的脸。可他也是怪人,桌上明明还有几个便当,他不会自己去吃吗?就只会盯着她瞧。 虽然很讨厌他,不过他那有点孩子气的表情使她心软,她故意“嗯哼”一声,说:“想吃的话,我拿给你。” “哼!”他不领情地别过头去。 “你!”雪唯气结。 一旁的造型师看了,赶紧说:“花sir不吃饭的。” “为什么?”雪唯意外。 “不知道,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吃饭,好像是有专人设计的菜色吧!”造型师耸耸肩。 怪人!雪唯又在心中对他记上一笔。 管他呢?像他那么魁梧的体格,自然是天天山珍海味,何需自己担心。反正他绝对饿不死的。伸手拿起第二个便当,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可以吃这么多吗?”带着压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雪唯动作顿时一停。 “模特儿要以保持身材为优先,你一直吃,身材变形怎么办?这也是归属于合约里的条件,发胖是违约的。” 他居高临下地瞄视,神态十分不悦。 “我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雪唯故意不去看他。“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不会太过放肆。”“这还不算放肆!”花泽瑞指着便当。“一个便当的热量高达八百大卡,你吃两个?!你知不知道一个成年女子,一天只需要摄取一千八百大卡!你这样根本是超过啦!” “你很奇怪,我这样吃已经吃了一个多月,体重也没有很明显的增加,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吃?”雪唯也大声反问。 “因为你会发胖!” “我不会!” 花泽瑞火大。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吃不胖的人! 每当那些肤浅的人,得意地在自己面前炫耀时,花泽瑞就会闲闲地问: “这种事情,对你人生的未来发展,有何助益?” 是啦!他就是不爽、器量狭小,不行吗? 为了不再被耻笑、讥讽,他得长年忍受着轻微的饥饿、勤做运动,吃着淡而无味的菜,这种痛苦有谁能够了解? 虽然便当里不过是几撮油菜,与油腻的排骨,却是他梦寐以求的食物啊! 而这个瘦小的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脸不红气不喘地吃下两个,这叫他情何以堪。 下午拍照,花泽瑞要求的更严厉、更挑剔,像是要帮雪唯消耗掉所有多余的热量。 这是工作,况且花泽瑞又是知名的艺术家,谁敢对他提出质疑?因此雪唯只有忍着气,顺他的心意做出各种姿势与表情。 下午拍摄的是“墨水星钻”颈链的部分。她斜躺在贵妃榻,做一个伸懒腰的姿势。花泽瑞则站在她旁边,观察她的细部动作。 拍摄进行的很顺利,雪唯也非常进入状况。正当拍摄要结束之际,意外就发生了! 突然一声轻响,在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何事时,一盏固定在灯架上的探照灯,突然跌了下来。 眼见高温的探照灯,就要落在香雪唯的头上 忽然,一条强健的身影跃了过来,紧紧抱住香雪唯,接着朝旁边滚去。 探照灯炸了开来,碎片四溅,桧木制的贵妃榻、顿时被敲出几道裂痕,表面也浮出烧焦的痕迹。众人都被吓呆了,一直等到紊乱平息,才纷纷反应过来。 摄影师捧住血流如注的脸颊,表情十分痛苦,助手连忙拿毛巾来给他止血。而一旁的袁殷见到意外发生,魂儿都飞了。 他飞也似的冲向地上的两人,一迭声地叫:“雪唯,你没事吧?嗄、嗄?快回答我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赶紧围上前去关心。 “花sir,雪唯,你们有没有受伤?” 花泽瑞定了定神,确定怀中的小人儿没有受伤,这才松开手,轻声问:“你怎么样?” 雪唯怔怔地,还陷在方才的意外回不了神,直到花泽瑞粗声问,才骤然清醒过来。 “好可怕……”她声音发抖,表情好惨。“那灯差一点就……” 望着他阳刚而沉稳的脸庞,她突然安下心来,眼泪忍不住纷纷落下。“呜呜呜……” “傻瓜,我救了你,你得跟我道谢,哭什么?”花泽瑞没好气。 也幸亏自己为了减肥勤做运动,因此运动神经灵敏,否则刚才要是慢一步,她早就被大灯结砸伤了。 看着满桌满地的碎片,以及烧焦的烙痕,花泽瑞这才感到心惊。 意外发生时,他心里只想着要保护那个蠢女人,因此本能地冲出去护住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受伤,一直到意外平息、看到满地狼藉,他才开始冷汗涔涔。 刚才的举动实在太危险了,弄不好,身受重伤的就会是他。 他用自己的身体换了她一命! 抬起眼来,不经意望人那莹柔水眸中,花泽瑞顿时一愣。“你想怎样?” “谢……谢谢……”雪唯说得好勉强,其实心里很感激。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无耻的禽兽,竟然不顾危险、扑上前来救了自己。 太令她感到意外了。 他们“这种人”,把女性视为玩物,毫不怜惜地践踏女性的自尊,可是他为了她,却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瞬间,心中的害怕、厌恶、怨怼、鄙夷全都消失了。 凝视那张充满“正气”的脸,雪唯开始对他改观了。 望着他震惊的脸,雪唯清晰地说:“谢谢你,花sir。” 原来她温柔的表情是这么地美,为什么他一直没发现过呢?花泽瑞看得有些呆了。 白皙中带着淡粉的小脸,小巧鼻头、柔软嫩唇,还有她羞涩而魅惑的水眸…… 忍不住以指轻抚她的脸,他想 “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事啊?”袁殷站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吼道。 两人惊醒过来,雪唯别开小脸,嗫嚅地说:“袁哥,我没事的。” 只是脸上有些湿湿的,她伸手擦拭,却发现手上一片血迹。 她惊得全身都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花泽瑞手上也是腥红一片。 花泽瑞显然也发觉了,他的表情瞬间惊慌起来,急促地问:“你哪里受伤,痛吗?有没有不舒服?” 心里突然有小小的感动,雪唯弯起眉头,带着哭音说:“是你的手流血了。” 这种转变是很突如其来的,不过众人一致认定,那场意外是两人感情加温的催化剂。 自从意外之后,两人之间的情况是好多了,花sir不再随便对雪唯发脾气,而雪唯,也变得和缓多了。 拍摄告一段落,大伙儿或坐或站地休息,各自聊天打屁。 雪唯遍寻不着袁殷,只得坐在角落,一人默默地啜饮牛奶。 奇怪,最近她特别容易肚子饿,食欲也变得很好,常常一个点心下去就立刻消化殆尽。 最可怕的是,她的体重,竟然开始慢慢增加。要是被花泽瑞知道,一定又有得说了。 她拿出预藏好的红一见包子,到休息是外面偷吃。 雪唯边吃边东张西望,深怕花泽瑞会冒出来斥责她。 两个包子都下肚后,花泽瑞都没出现过,她心满意足地哂哂嘴,准备回摄影棚去。 不料,才一转身,便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蹲在角落,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定眼一看是花泽瑞! 幸好包子已经吃完了,所以她倒也不怕。 站在那儿看了他半晌,雪唯忍不住开口:“呃,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要是以前,她早就像躲瘟疫似的逃得远远,更别说与他说话、甚至主动问候。不可否认,花泽瑞在她心中是没那么坏了。 花泽瑞抬起头,看见是她,脸上表情顿时有些古怪。“没……没什么,我自己来就行了。” 雪唯瞄他一眼,走上前去观看。“你在换药啊!” “嗯,刚不小心被水浸湿了,”花泽瑞尴尬地说:“我想把湿布拆下来,不过一只手不方便……” 雪唯蹲下来,捧住他的手查看,肌肤接触之际,两人都是一颤。 厚实、粗犷,这是属于男人的手,一双曾在她身体上放肆过的手。雪唯颤栗起来,摇摇欲坠。 察觉出她的不安,花泽瑞边缩回手边说:“不麻烦你,我自己行了。” “不……”很快压下那不好的念头,雪唯安慰自己,一切都过去了。现在这双手,是属于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手,她不需要害怕。 心里安定下来,她顿时放软了表情。“医药箱在哪儿?我帮你换药。” 在花泽瑞的指示之下,雪唯找到医药箱。她拿出纱布、碘酒、剪刀和棉花,小心翼翼替他剪开胶带,将纱布拆下。 “痛的话跟我说一声,我要拆纱布了。”雪唯低着头,小手轻轻为他揭去了纱布。 粗砺的大掌感受她细微的触碰,鼻端传来她淡淡的发香,花泽瑞竟然有些心驰神迷。 不可否认,成为她生命里第一个男人,花泽瑞觉得自己对她“有点责任”,即使她本来就是出来卖的女人。 她的初夜,可以给任何一个男人,反正价高者得。但终究是自己占有了她,既然是他做的,花泽瑞便觉得自己有责任。 那一夜之后,她又接了多少客人?她娇弱青涩的媚态,又曾经使多少人沉迷、疯狂? 一股不能自制的嫉妒涌上心头,他恼怒了。 正想伸手推开她,掌心突来传来一阵刺痛,即时转移了他的怒气。 “噢!”他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弄痛你了。”她急得连连道歉。“伤口和纱布黏住了,我刚已经用酒精浸湿伤口,想说这样会好一点,没想到……” “没事的,你继续弄吧!”花泽瑞只好这么说。 看到他掌心里那道鲜红色的伤口,雪唯突然哭了。 不知怎么地,只觉得心好酸好酸,这股酸意自胸口一直台上鼻梁,她控制不住眼泪。 “你怎么哭了?”花泽瑞奇怪。 “都是为了我,”她抽抽噎噎地说。“一定很痛吧!对不起,是我不好,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花泽瑞失笑。“那只是一场意外,不干你的事。” “可是……” “不要再说了,快帮我把手包扎好。”他不想雪唯内疚。 雪唯看了他一眼,匆匆低下头,熟练地为他上药、清理伤口。 花泽瑞瞧着瞧着,开始瞧出些端倪来。“你上药的手势很熟练,怎么,你常做吗?” “嗯!”雪唯点点头,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爸爸当厨师的时候,多少会受一些刀火烫伤,每次都是由我帮他换药。” 听她开始说起家里的事,花泽瑞竟也颇有兴趣。“令尊是哪一类的师傅?” “他是专做上海菜的。”嘴里聊,手中也没停下来。雪唯拿出方块纱布,覆在涂过碘酒的伤口上。“上海菜啊”花泽瑞高兴地说:“令尊在哪儿高就,不知道是不是有机会尝尝他的手艺呢?” 包扎的小手慢了下来,雪唯感伤地说:“他已经过世了,谢谢你问。” 花泽瑞微微张开口,心里责怪自己的冒失。“介意告诉我吗?他是……” 自己一向不多管闲事的,不过在理智恢复过来前,他居然已经问出口了。 “一次瓦斯爆炸中去世的。”雪唯吸吸鼻子。“餐厅方面指责是他忘了关瓦斯栓,才导致瓦斯爆炸,所以不但不愿意负担责任,还将损失全算到我们头上。” 说到伤心处,雪唯忍不住落下悲愤的眼泪。“我清楚我爸爸,他绝对不是那样粗心的人,而且他都已经死了,那些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污蔑他!”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雪唯捂住小脸哭泣。 从来没安慰过人的经验,生性又粗枝大叶,花泽瑞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他只好伸出手,环抱住雪唯瘦小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男人,或许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够让女人安心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偷偷将小酸梅塞人嘴中,雪唯还不忘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人发现她偷吃的举动。 没想到才一抬眼,花泽瑞双臂交叉,脸上带着极度不悦的表情。 “你又在吃东西了!”他严厉地说。“还说不发胖?!你的脸最近愈来愈圆了,老实说,到底胖了几公斤?” “我……没……”她想强辩,可看到花泽瑞强大的气势,不禁又将话咽人肚子里。 “什么事、什么事?”袁殷连忙过来缓场。“我们家雪唯,又是哪里做得不对了。” 花泽瑞瞪着眼,大声说:“不用我说,你自己看不出来?” 袁殷走到雪唯面前,将她由头自脚打量了一遍,嘴里嗯嗯作声。“没错,妆是浓了些!” 花泽瑞冷着一张脸,沉声说:“你,跟我进来。” 雪唯放下酸梅,垮着小脸银花泽瑞进人休息室里。 一进去,只看到他强健高大的背影,雪唯瑟缩了一下。 她怯怯地叫:“花sir……” 花泽瑞仍然没回头,他单手插腰、以背影对着她,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不过她想,他应该很生气吧! 水眸瞄到他缠着绷带的手,忆起他那天的体贴与温柔,雪唯心里一松,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她鼓起勇气,小小声地说:“我不会再乱吃东西了,增加的磅数也会努力减回来,请你不要生气。” 原本一把怒火烧得红通通地,可听到她柔软似水的恳求语调,花泽瑞顿时消了一半的火。 “身为专业模特儿,无论走不走秀,都应该知道控制饮食的重要。”他的声音自墙壁反射到雪唯耳旁。 “我当然知道你有你的自由,可你既然跟我签约,就不该挑战我的耐性!”他沉稳地说。 “我不是有心……只是……”雪唯手足无措。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突然非常嗜吃、又容易觉得疲倦,常常吃完就想睡了。 她当然知道要控制饮食,可自己就是忍不住。 “我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注意饮食,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了。”她闷闷地说。 “从明天?”花泽瑞的声音扬得高高地。“今天就不准再吃了。” 雪唯被他一吓,胃部突然剧烈翻搅起来,她捂住嘴,难受地蹲下去。 花泽瑞一转身,便发现她的异状。他赶紧走过去,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话还没说完,她“哇”地吐了花泽瑞一身都是。 花泽瑞慌了手脚。这个女人怎么老爱在他面前出状况?天啊!他不过是说她几句,居然把她吓吐了。 “来人,来人!快拿开水和毛巾过来。”他高声大喊,接着低下头,柔声问:“你怎么样啦?” 雪唯涨红了脸,抽噎地说:“我不是有心的……”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花泽瑞不满。 他将雪唯拦腰抱起,轻轻放在沙发上,受伤的手还为她拭去鬓边的湿发。“先躺下来,不会有事的。” 接过助手递来的毛巾,他体贴地帮她擦净小脸,然后喂她了几口开水。 一旁的员工都呆住了,他们从来没看过花泽瑞服侍人,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雪唯的脸色依旧苍白,手脚有点发冷,花泽瑞按按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你今天究竟吃了些什么?” 雪唯仔细思索。“嗯,早上一份沙拉,两瓶果汁牛奶,一个鸡肉汉堡和一份寿司,中午吃羹面和两个蛋饼,三杯奶茶。” 花泽瑞愈听脸色愈臭。“你这么个吃法,不吃坏肚子才怪!”本来还想继续念下去,可望着她发白的嘴唇又觉不忍。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雪唯摇摇头。“我想是胃发炎,吞两颗药就行了。” “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暂时停拍。我送你回去。”他伸手再次将雪唯抱起。 袁殷匆忙跑过来,着急地说:“我车坏了。” 花泽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我也没指望过你。” 说完,便抱着雪唯离去了。 一路无语 车内充满着尴尬的沉默,除了见面的第一晚,两人从来没如此刻般,如此私密地接近。 雪唯有点紧张,手心里泌出汗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知道花泽瑞不是轻薄的人,只是……只是那一晚…… 她没办法忘记。 “你还是很怕我?”花泽瑞打破沉默。“这些日子以来的,我还不能让你对我改观?” “不……”雪唯绞着双手,不知该怎么回答。 花泽瑞想了许久,才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再怎么样,也应该选在你清醒的时候,而不是趁你嗑药迷迷糊糊之际……” “我没有嗑药!”雪唯激动地说:“我从来不碰那些东西,我以为是你和雨柔姐下的药。” “笑话!”花泽瑞冷笑数声,双眉一挑。“我花泽瑞要女人,还不需要使出这么下流的手段!你未免把我看得太低!” “对不起,或许是我错了。”雪唯垂眸。 花泽瑞意外地看向她,表情相当不可置信。 “我耳朵没问题吧!你承认你错?” “我本来不相信你,一直觉得你,就是我想得那样下流、卑鄙。”雪唯讷讷地说:“直到那一次,你奋不顾身地救了我。才让我了解,你是个性格相当正面的好人,应该不会做那种事。” 虽然她这么说,花泽瑞仍然对她有所保留。 谁知道那一晚,是不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呢?女人,为了弄钱,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更何况,五十万的即期支票,确实已经送到方雨柔那儿而且并没有退回来。 有个以清纯派著名的模特儿,在卖身时总对金主说:“我是要筹措读大学的费用。”让金主对她心软,给钱或送礼时也会大方一些。 事实上,她家中根本不缺钱让她读大学,出来卖,只是为了虚荣、想晋身上流社会而已。 他希望雪唯不是这种女人! 不经意别眼,又看见她偷偷在吃小酸梅,花泽瑞“嗯哼”一声,吓得她立刻缩手。 “我只是……”她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要偷吃,可是吃了之后,胃舒服多了,也没那么想吐。”犹豫了半晌,花泽瑞才慢吞吞地说:“既然如此,那么……给我一颗吧!” 雪唯露出灿烂的笑容,将小酸梅塞入他嘴里。 唇指相接,两人都敏感的一震,表面上却又装得若无其事。 雪唯缩回手,脸颊热烘烘的,指尖还残留他热唇的触感。她蜷起手,将指尖握人掌中,下意识地想保留什么。 而这边的花泽瑞,虽然也为她的嫩指恍惚,不过嘴中的甜酸甘香,却如春风般迅速弥漫整个口腔。 啊啊!好久没尝到这么人工的甘料味了,有种粗鄙的快感! 他心情很乐。 “你很少吃东西啊!”察觉出他太过快乐的情绪,雪唯忍不住问。 “嗯哼!为了保持身材,我从不吃垃圾食物。”脸颊鼓鼓地,看起来非常的孩子气。 “男孩子也需要戒口来保持身材吗?”雪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事情。 没想到他听了,却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爱吃,又属于易胖体质,小时候父母宠,因此圆得跟一颗球一样。” “你?!”看着他健壮的身材与结实的手臂,雪唯很难想象他肥胖的模样。 “是的!不过肥胖实在太痛苦,健康方面就不用说了,还得忍受别人的讥嘲、冷淡,什么伤人的话我都听过,因此我痛下决心,加倍运动、减半饮食,终于才把一身肥油去掉。” 他有点感伤地说:“为了维持好身材,我不能再吃起士、巧克力、牛油、高脂肪的食物,老实说,我已经快忘记提拉米苏的味道了。” “真可怜”雪唯同情地说。不过听他这么一讲,自己的肚子似乎又饿了起来。“所以上次我吃两个便当、你才那么生气啊!” 原来是自己吃不到,把气出在别人的身上。 呵呵呵,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花泽瑞没好气地说:“香雪唯小姐,在笑别人的同时,你也该看一看自己的身材,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快有小腹了吗?它黏在你肚子上、呼之欲出啦!” 雪唯神经质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听他这么一说,她自己摸了摸,似乎感觉小腹真的凸出来了。 车子来到堤外道路附近,花泽瑞边开车边巡视。“你家在哪里?” “前面一点,啊,是这里了。”车子在一排黑而老旧的矮房子前停下来。 花泽瑞看着眼前的房子,双眼差点凸出来。“这是你家?” 眼前这一排只有在抗战时期、才看得到的木造破房子,竟是他“明工坊”代言人的家? 而且……绝对是违章建筑! 望着花泽瑞诧异的脸,雪唯有点羞赧。“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她赶紧跳下车,匆匆忙忙地向前跑去,可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只见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回过身,对他招招手、微微一笑,接着才又快步离去。 她穿过泥泞,避过肮脏的屋檐,然后停下来,侧着身礼让同住的老人。一举一动,都映入一双锐利的黑眸中。 直到那瘦小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花泽瑞仍然没有动。 或许……是他该认真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紧抓着手中的小酸梅,雪唯竟然有种开心的感觉,她雀跃地踩着慢四步,轻盈地滑向门口。 夜色渐渐暗了,她拿出钥匙、正准备打开门之际,突然一个黑影窜出来,吓得她差点尖叫。 “你……雨柔姐?!”看清眼前浑身脏污、双目红肿的女人是方雨果,雪唯非常惊讶。 虽然对她的怨没有消失,但此刻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雪唯……”方雨柔哭得十分伤心。“我好想死……” “快别胡说了!先进来吧。”雪唯仓皇地拉开门,再将方雨柔半推半拉地拖进门。 幸好妈妈这几天到中部参加进香团,否则看她抱着人进来,不吓坏才怪。 她赶紧到浴室扭了一条热毛巾,替方雨柔敷在脸上。 “有什么事静下来好好说,何必动不动,就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她责怪地说:“当初我……经历那样的事,也从没想过轻生。” 方雨柔抬起头来,一脸悲凄。 “雪唯,你还是不相信我,无论雨柔姐怎么说,你仍然坚持我陷害你?” 想起花泽瑞,雪唯叹息了。 “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少去想。我相信,这世上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所以你也别开口说不想活。” “可是……可是……我怀孕了,他却不认账,反而侮辱我,我肚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啊!”方雨柔说到这里,哭泣不止。 雪唯一震,心里浮起淡淡的悲哀。 既然进入了这一行,就应该抛下私情,一心一意服侍恩客,方雨柔自己身处其中,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更糟的是,她居然还怀了孕! “我何尝不明白,”方雨柔伤心地擦着眼泪。“我毕竟是个女人,年纪又不轻了,加上我又爱他……其实我早该知道,像他们这种多金的男人,根本不会对任何女人认真,但我还是那么笨。” 雪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她说。 “我以为自己能赌一记的,没想到他却说:像我这种出来卖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也最脏的,他不屑要,更何况,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方雨柔崩溃了。“他怎能这么说,他难道不知道我对他的一片心吗?” 雪唯数次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雨柔姐,别伤心了。” “伤心?”方雨柔惨然地笑起来。“我的心已经死了,又何来的伤心呢?” 物伤其类,即使之前再怎么对方雨柔不满,可今天看到她这种下扬,雪唯仍然为她难过。 “有钱人果然是不可以信任的。”方雨柔忽然收起眼泪,恨恨地说:“他们不把女人当人,只会付钱糟蹋女人,我恨!” 她握住雪唯的手,一字一字咬牙地对着她说:“雪唯,你都看清楚了,男人个个无情薄幸,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对付他们,千万不要放下感情、也不要相信他们!” 望着方雨柔憔悴的脸,雪唯只得点点头,脑子里却不期然地,想起了花泽瑞的脸。 他,也会是那样的男人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哀伤而动人的西洋情歌,悠闲地飘扬在酒吧内,昏暗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的客人或坐或站,低声交谈着。 feelherbreathonmyface herbodyclosetome can''tlookinhereyes she''sontofmyleague justafooltobelieve ihaveanythingsheneeds she''slikethewind…… 奚文梓轻轻唱着,瘠哑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愁绪,漂亮的双眉紧锁,或许喝多了吧!眸中水光盈盈。 “喂!怎么了,这么丧气。”花泽瑞难得会对他和颜悦色,大掌拍上了他的肩膀,琥珀色的酒溅出了杯中。 奚文梓没理他,依旧跟着曲调轻轻地唱。 花泽瑞知道他想起不愉快的往事,心情甚差,所以不再开口。他坐了下来,点了一杯苏打水。 歌手动人的嗓音,带着深情,无怨无悔地唱出对女子不变的心,花泽瑞听着听着,脑子里竟想起雪唯的小脸。 感觉她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她的身体接近我,我无法凝视她的双眸,她已走出我的天地。像个傻子一样去相信,自己拥有了她所要的一切。 她像一阵风…… 像一阵风?!花泽瑞笑笑,不,她像一朵小花,莫名其妙地闯入他的世界。在拜金女的外表下,却又藏着让人不得不怜惜的理由。 虽然对雪唯之前的嗑药行径很感冒,不过清醒时的她,却可爱地教他怜惜。 他有点矛盾,但不可否认,他喜欢她! 花泽瑞并不是个随便的男人,第一次见面便要了她,那是因为,雪唯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了他。 虽然再见面双方并不愉快,她的莫名其妙也让他火大,不过…… 想起雪唯羞涩而些微畏惧的小脸,他竟然愉快起来。 “你来啦!”奚文梓含糊地说,望着琥珀色的酒发呆。 “心情好点了吗?”花泽瑞拍拍他。“少喝点酒,少玩些女人,该是振作的时候了。” “真 嗦!”奚文梓瞄他一眼。“我知道自己的事,不劳您大驾。怎么,有事找我?是关于女人的吧!” 花泽瑞一呆,佩服地说:“你还挺机灵的嘛!” “看中哪个小妞啦!我帮你搞定。”奚文梓玩着酒杯,莫测高深的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艺人还是主播?名字报出来。” “都不是,是上次方雨柔带来的那个女人。”花泽瑞说:“一夜五十万的。” “五十万?”奚文梓挑挑眉。“上次来的都是模特儿,没那么高身价。” “可是其中一个……里面有一个夜度资五十万的。”花泽瑞说:“是你跟我讲的啊!” “那是全部的模特儿五十万,她们比较便宜,吃一餐饭最多三四万,当天来了十个,所以给她们一个整数。”奚文梓笑笑。“怎么样?我出手还算大方吧!” 全部五十万?!花泽瑞一呆。 那香雪唯她……她不是陪一晚五十万吗?! 自己那天还嫌她太贵。“等等,里面有一个女孩跟我过了夜,她……她是第一次!” “哦哦!”奚文梓不甚在意地说。“运气不错啊!你玩得挺便宜的。” 吼花泽瑞简直被他气死。“你这家伙给我清醒一点,那天的情况究竟是怎样!说清楚。” 对他的火大视而不见,奚文梓依旧懒洋洋地。 “事情很简单,方雨柔带一票模特儿来,讲好纯吃饭不陪睡。后来方雨柔见你们俩谈得不错,便建议我们离开。她说那妞儿家里有困难,或许会突然转念,靠卖身赚一笔,所以要我们别打扰你们。” “‘或许’想卖身?”花泽瑞眼睛瞪得大大地。“要卖就卖,不卖就拉倒,什么叫‘或许’,更何况她是中间人,小姐陪不陪睡,跟她抽成有很大的关系,有可能事先没讲好吗?” “我又不是她,你问我也没用。”奚文梓再度趴到吧台上,懒洋洋地说:“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是又怎样!” 花泽瑞烦躁起来,事情似乎出了差错,和他原本预料的不同。 想到她控诉的眼泪与怒气,他突然有些坐立难安。 奚文梓凝视着他,表情凝重。“不要说笑了,她可是出来卖的,这种女人认真不得。” “但是她将第一次‘卖’给了我,我不能吃了就走,完全不管她。” “那也是她的选择,与你无关。”奚文梓不甚关心地说。 “是吗?所以你当初让心爱的人走了,就是因为尊重她的选择?”花泽瑞生气地吼道。 奚文梓像被刺中似的跳了起来,他一把揪住花泽瑞的衣领,黑眸充满杀气。 “住口!” “叫我住口,还是改变不了事实,我不想象你一样压抑自己,今天只要我花泽瑞喜欢,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管!” “即使是妓女!”奚文梓犀利地回敬。 他知道瑞的脾气,也有技拳头的准备,没想到花泽瑞只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瑞!”他在花泽瑞身后叫道。 见花泽瑞停下来,微微侧头,奚文梓叹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吧你!”花泽瑞笑笑。“当那么多年的兄弟,我明白你的,更何况,我们可是无坚不摧的‘f4’!” 奚文梓苦涩地笑起来,声音里有浓浓的倦意。“你真的喜欢她?毫不介意?” “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花泽瑞再度坐回椅子上。“不过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相处,我想我稍微能明白她了。” “又是一个想读大学的小女生?”奚文梓调笑。 “不……”花泽瑞摇摇头。“我并不是那种思想开放的人,我只是觉得,任何人都有堕落的时候。像你我,放纵自己、随心所欲,就是堕落。”花泽瑞说:“她不像我们,生下来就落在玫瑰花床上,很多时候,必须为了温饱去做一些事。” “你的意思是她家很穷,所以出来卖身?”奚文梓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们是在演灰姑娘的故事吗?” 花泽瑞脸色变得很难看,硬声说:“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是……是……对不起。”奚文梓假装正经。 “而且你刚刚提到,方雨柔说,雪唯因为家里有困难,或许会想靠卖身赚一笔?”花泽瑞犹豫。“但是那晚,是我主动去找她说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像吃了迷幻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 “或许是她第一次卖,所以吃药壮胆?”奚文梓猜。 “但是事后她却控诉我,说我下药‘强暴’了她!”花泽瑞一脸衰样地说。 “你‘强暴’她?”奚文梓瞪大了眼睛。“不会是真的?” “当然!”花泽瑞一拳打在吧台上,大声的反驳。“事实上,是她‘强暴’了我!” 话一说出,酒吧内陡然静下来,每个人都带着奇异的眼神望着他。 “哈哈哈哈”奚文梓笑弯了腰,眼角飘出两滴不优雅的眼泪。“ohmygod!it''snottruth!” 在场的人纷纷也笑了起来,还有不少女士对他吹着口哨。 花泽瑞恼火,偏偏奚文梓还不知死活,狂笑个没完。他终于克制不住,一拳敲在他头上,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姿势很完美、表情十分灵活,不过他感觉得出来,雪唯心里有事。 休息时间一到,花泽瑞便大步走到雪唯身边,然而袁殷却神经兮兮地跳过来,敌意地看着他,一脸母鸡带小鸡的表情。 “我们家雪唯今天状况不错哦!”他瞪着火鸡眼。 “我知道。” “那花sir你又有什么指教?”袁殷插腰念道。 “我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花泽瑞很在意她恍惚的神情。 一把推开袁殷,却刚巧看见那张甜蜜的小脸,对他招招手。 “我今天帮你准备了午餐,一起来吃吧!”雪唯声音细细地说。 袁殷怪叫起来。“雪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因为我们俩都是需要特殊料理的人啊!”她笑一笑。“袁哥的话,就麻烦你去吃便当 !” “什么,真是太过分了,枉费我呕心沥血地关心你,哼!”袁殷负气离去了。 若是平常,雪唯早就追上前去赔不是了。不过她今天有点反常,感觉有点笨笨地。 她说,她帮自己“准备”了午餐?! 听起来颇让人心动,可是他不随便吃外人煮的食物,恐怕得辜负雪唯一番美意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不……”花泽瑞正要推辞,可看到雪唯正打开的食盒时,眼睛都直了。 噢噢!那是什么? 生菜虾松、雪菜黄鱼片、蜇皮鸡丝、扁尖腐衣,还有烤芥菜! 阵阵香气自食盒里传来,花泽瑞感动地闭上眼,双手交握。 人生真是美好啊! “快过来吃,菜色都很新鲜。”雪唯拿出餐具后,又从包包里拿出保温瓶。 在理智还没叫出来的情况下,花泽瑞已经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 “尝尝看,我早上才做的,希望味道还没变。”她夹了一块芥菜给他。 几乎是运筷如飞的,第一口菜咽下肚后,花泽瑞快速地吃着其他的菜。 虾松爽口弹牙、黄鱼滑溜鲜嫩、鸡丝清爽宜人,毛豆脆而甜,人口满是新鲜的蔬果香味。 “唔唔!”花泽瑞吃得没时间说话,只能用单字来称赞。 雪唯微笑地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 一个厨师最大的快乐,不是什么虚名,而是品尝的人,能真心喜欢自己做出来的食物。 “小心点吃,别噎着了。”她温柔地嘱咐。 花泽瑞看了她一眼,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此刻两人,感觉不像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反而像新婚的小夫妻,由妻子做菜给老公吃。 雪唯仿佛也察觉到了,她红着脸、低下头,默默吃着菜。 为了打破尴尬的窘境,花泽瑞只好暂缓吃饭速度,说:“剩最后一组照片了,我预计花两天时间来拍,你怎么样?” 他指的,是压轴的那组全裸入镜的照片。 “嗯!”雪唯点点头。“这阵子我都有按照规定,每天按摩全身,并且做了去角质与深层清洁工作。” 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花泽瑞还能想起,她浑身那白皙到透明的肌肤。 细腻的肤质,如羊奶般眩目诱人。柔软的纤腰,仿佛两手就能圈住,尤其是她圆润而弹手的胸脯,像多汁的水蜜桃般,饱满而芬芳袭人。 不自觉的,某部位突然一阵蠢动,他尴尬地合起双脚,免得被雪唯发现什么异样。 “会介意我当初的提议吗?”他缩缩脚。 雪唯摇头。原本自己以为花泽瑞是个混蛋,要她全裸入镜、不过是要为难她。不过在接触之后,她才发现,花泽瑞是个天生的艺术家! 随手一勾勒、随意摆一姿势,看起来,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美感。 而且他对工作认真、充满热情,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我相信你的专业。”雪唯朝他嫣然一笑。 看她如此信任自己,花泽瑞心情大好,他愉快地诉说自己的计划。“公关部已经开始发稿,这次的宣传主力,将会是你与‘墨水星钻’。” “我与墨水星钻?”雪唯困惑。 “是的,我想,‘明工坊’也是该有个专属代言人的时候了,我要将你与‘明工坊’结合在一起,创造出鲜明的品牌特色。”他振奋地说。 “我?”雪唯不安地缩缩身子。“就凭我?” 她有点自卑,以自己平庸无实的外表,能衬托得了他完美的设计吗? 更何况,“c.h”的领域,是扩及全世界的。 “为什么这样说?”花泽瑞不懂。“你该有信心才是,凭我cionhuag名号,要捧你成为名模特儿,不是困难的事。” 雪唯慌得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像我这种人,真的可以成为‘明工坊’代一言人吗?” 花泽瑞愣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自卑什么。 大掌拍上了她的肩膀,他连连摇着头。“我不懂,你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你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真的?!”雪唯非常怀疑。 “真的!”花泽瑞严肃地说。“你有细而媚的丹凤眼,一管小巧鼻子,雪白皮肤,这也是外国人最喜欢的典型东方美女。” 我也很喜欢! 不过这句话被他停在喉咙,没有说出口。 虽然觉得他的话有些漏洞,但雪唯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破绽,不过听花泽瑞这么说,她心里至少安定多了。 “对了,你今天似乎有些心事?”花泽瑞不经意地问起。 “是啊!是为了两……”她机警地抬起头来,眸中闪过一丝惊慌。“雨一直不下,真的非常糟糕啊!” 她转的实在很硬,说谎也毫无技巧可言。她有事瞒他! “真的是为了水荒的事?”黑眸犀利地凝视她,看得她一阵心慌意乱。 “嗯……”她心虚。 男人个个无情薄幸,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对付他们,千万不要放下感情、也不要相信他们! 方雨柔的话在她脑中响起,然而,花泽瑞近在在咫尺的俊脸教她迷惑。 “呃……嗯……今天的菜好吃吗?”她把话题带开。 “非常好吃!”花泽瑞顿时开心起来。“雪菜很香,生菜也很爽口,还有,我从来不知道毛豆这么好吃。” “那是因为我煮的时间短,没有破坏它原有的口感,而且不放过于浓厚的调味料,毛豆本身的鲜味,自然能很忠实地散发在你 ?! “这些菜都是你煮的?”花泽瑞意外。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好的厨艺。 雪唯害羞地点点头。“我对做菜也很有兴趣,爸爸生前教了我不少秘诀。” 啊啊!花泽瑞心想,光这门手艺,赚钱根本就不成问题。 “唉!不过这么一顿下来,我不知又会长几公斤的肉了。”他叹息。 “不会,这些食物都是我精心调制过,热量和脂肪含量很低。” 雪唯一道道数给他听。“虾松是使用鱼肚子上的油,鱼油属不饱和油,对身体相当健康,和虾又同属海鲜,所以滋味很搭配。” 她用筷子指指盘底。“鱼和鸡丝,都是用蔬菜高汤过熟,再大火调理,所以吃起来不腻,并且还保有食材浓郁的味道。芥菜只加了点酱油和冰糖,然后以文火慢熬,将蔬菜本身的糖分熬煮出来。”花泽瑞佩服地哂咽嘴。“你真厉害!既能填饱肚子,热量又低,我好久没吃得这么满足了。” 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他问:“既然你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自己做菜,反而吃外食?” 雪唯耸耸肩。“老实说,做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自己做来吃又没有味道,碰到不懂得吃的人,更没意思,所以我很少做。” 妈妈长年抑郁,吃饭也食不知味,每顿饭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但她体谅母亲的心情,所以总是乖乖吃了。 希望债务解决,能够让她开心一些。 想到这里,她也想起家中的方雨柔。这几天她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时哭时闹、又不停往外跑,弄得雪唯心力交瘁,但又不知该如何帮她。 男人,真是叫人摸不透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晚上一回到家,只见满地散落的衣物和零钱,而方雨柔也不见了。 她大概又出去寻欢作乐的,雪唯叹息。收拾一地凌乱,她有种无力感。 妈妈已经快回来了,到时候,她该怎么解释方雨柔的事? 方雨柔当年离家,被邻居争相指责,说她是“不学好的坏孩子”,要自己孩子绝对不可以学她。 没想到几年后,雪唯却跟她一起堕落。若是妈妈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吧!雪唯担心起来。 看来,该是找方雨柔谈谈的时候了。 她捡起地上的名片,上面是一间pub的住址,看来这是方雨柔最常去的地方。 雪唯再度出门,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西区一家隐密的pub。 才一进去,强烈的音乐在耳边爆开,舞池里充满着晃动的人头与肢体,那些男男女女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有的甚至更小,每个人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身体疯狂摆动。 雪唯挤过人群,四处寻找方雨柔那超龄的脸蛋这里的顾客年纪,真的太轻了。 眼睛一瞥,身旁的两个人,手中拿着白色药丸往嘴里投,她看得头皮发麻,赶紧匆匆避开。 一直走到pub最里面,她才看到手持酒杯、格格发笑的方雨柔。 “雨柔姐!”她赶紧拿下方雨柔手中的酒杯。“你别再喝酒了,这样对孩子不好。” “什么孩子?”方雨素醉眼迷蒙地说。 “孩子,就是孩子嘛!”雪唯焦急。 “哟哟哟,雨柔姐,你的朋友好漂亮喔!”一个面貌清秀、却满脸邪气的男生挤过来,不怀好意地说。“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起乐一乐吧!” 雪唯不去理他,仍旧摇着方雨柔。“雨柔姐,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不要!”方雨柔甩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要在这找快活。” “你别这个样子,又喝酒又吸烟对孩子不好的。” 方雨柔突然转过身来,朝她恶狠狠地咆哮:“吵死了,已经没有孩子了!既然他爸爸不要他,我也不要!” 雪唯呆住了,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嗄、嗄?” “我说,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你听清楚了没?”方雨柔又哭又笑地说:“没有人要的孩子,生下来做什么?” 雪唯痛心地摇头,不能置信。“你怎能这么做?他可是你的骨肉啊!无论你再怎么恨他的父亲,但他毕竟是你的孩子,你太残酷了。” “你懂什么?幼稚、天真!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有我这种的母亲,还有那种无情的父亲,他不存在比较好。” “雨柔姐!”她气得尖叫。“你太过分了。” “你别烦我了,行不行!”方雨柔也叫:“你走,走!别管我,反正我在你的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女人,你和所有人一样都看不起我!我讨厌你,你给我走!” 雪唯气得噎住。雨柔姐真的彻头彻尾地变了,自己不再认识她,也不懂她的生存规则。 一切都和以前不同了。 灯光柔柔地打在身上,将雪白的肌肤晕上一层莹光,墨黑的秀发,在柔光照射下,闪着点点光芒。 雪唯全身赤裸、双脚合并,两手在膝盖上平行交握,脚踝与手腕上,均佩带着“墨水星钻”的两样首饰。 神秘的黑钻,与鲜红如鸽血的红宝,在她莹白的肌肤上,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美感。 冰凉的空调,刺激着雪唯的肌肤,她忍耐着全身的颤栗,努力做好最完美的演出。 摄影棚已全部清场,只剩摄影师与花泽瑞。 摄影师专业地按着快门,花泽瑞则站在一旁,犀利的眼神,随时等着调整她的姿势。 今天的她特别魅惑人,清澄无瑕的双瞳中,似乎带着淡淡的哀愁,红唇紧抿、凤眼低垂,好一幅性灵兼备的中国仕女图。 镁光灯最后一闪,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欢呼。“结束了!” 历经一个多月的拍摄,“墨水星钻”的平面照片终于全数完成,花泽瑞非常地高兴。 他吩咐摄影师。“快将照片洗出来,我要马上看到。” 摄影师匆匆忙忙地去了。 花泽瑞脱下衬衫,赶紧为雪唯披上,快乐之情溢于一言表。“我有把握,这次的作品和宣传,一定会有很好的回响。” “我真的可以吗?”雪唯犹豫。 “放心,经过这次包装,你一定可以在模特儿界大放异彩,如此一来,身价自然飙涨,而你也可以搬离现在的家了。”花泽瑞将她推入更衣室里。 “想想看,你要搬到哪儿去好呢?身为‘明工坊’代言人,自然不能太寒酸小气……”他的声音自门后传过来。 他为什要对自己这么好? 对他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女人而已。一个顶着“模特儿”名号,事实上是陪酒陪睡的“妓女”而已。 虽然那晚的“卖身”不是她自愿,但在普通人眼中,她确实已经是个待价而估的女人。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然而,此刻的他在门边,仍旧滔滔不绝为自己现画美好的未来,雪唯心里好感动。 她情不自禁地打开门,双眸炽热地凝视着他。 望着花泽瑞俊朗的脸,雪唯心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已爱上了这个既是成人、又像孩子的男人了。 一瞬间,心里浮出一个小小的声音,驱使着她顺从心意。 她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花泽瑞吓了一跳,正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她露出晶莹的胴体,所有的话全又吞回了肚子里。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儿。 她缓缓地走上前,双手紧环住他的颈项,花泽瑞还来不及反应,一双柔软而甜美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不明白她此刻热情的举动是为什么,但花泽瑞仍然本能地反应她。 她的唇、她的胴体,仍如记忆中美好,充满着清爽的馨香,细细的手臂纤巧柔软,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压碎了她。 他环住雪唯娇美的躯体,尽情汲取她的甜美与青涩。 两人的气息愈来愈急促、愈来愈火热,如干涸已久的大地、突然浸润到甘露,渴求的贪婪、吮吻的激烈。 金棕色与白皙的躯体交缠在一块,接着合而为一,他们尽情地律动,放肆地驰骋,在彼此销魂的吟唱与喘息下,一起到达了最高峰。 奔驰结束后,一切绚烂归于平淡 棕色的大掌爱抚她满是汗水的肌肤,他轻轻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在我之后,你还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雪唯闪着一双水眸,专注地凝视他。“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我会用我的眼睛看、去观察。”花泽瑞说:“我愿意相信你。” “即使我是个出来‘卖’的女人?”她鼻酸。 花泽瑞顿时一愕。“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没有,”她吸吸鼻子,小鼻头红通通地。“我只想说,谢谢你。” “谢谢我?”花泽瑞莫名其妙的。“谢我什么?” 他突然凑到雪唯耳边,轻声说:“是谢我给你这么大的快乐吗?” 雪唯涨红了脸,小拳头捶上他强壮的胸肌。“你好下流!”娇软的嗓音里充满着羞涩。 “我喜欢你现在的语气!”花泽瑞微笑。 似嗔似喜、其实满怀甜蜜,那是只有对情人才会有的语气。 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忍不住又浅啄她诱人的唇,他低声说:“答应我,做我的女人。” 雪唯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泪水瞬间涌上眼眶。“我……我不行的。” “我是真心的。”吻去她颊边的泪水,花泽瑞温柔地说:“不是交易,没有酬劳,我们像普通人那样,做一对快乐的小情侣。” “但是我不配!”雪唯哭了。“我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出来‘卖’” 嘴唇猛地被堵住,花泽瑞又气又爱地蹂躏她的红唇,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满脸潮红为止。 “做我的女人,别说是‘卖’,就连提也不许提,明白吗?”他狠狠地说。 “可是……啊”雪唯还想说,可体内突然刺入的异物,让她忍不住尖叫。 “只要说‘明白’就好了,其他找不想听!”花泽瑞蛮横地,噙住她微肿的蓓蕾,身躯再度在她嫩白的胴体上驰骋起来。 感受他强大的魄力,雪唯只能无助地点着头,和他一起沉沦在无边的欲海之中…… “明工坊”的新品发表会,场地位于台北某六星级饭店内。各国珠宝及艺术界的媒体和参观者,早在发表会开始的前一个钟头,就在场地前就定位。 时间一到,数位展示模特儿,佩带着“明工坊”最新款首饰,以梦幻的东方风情,优雅地呈现“c.h”特有的设计感。 等展示完其余的作品后,最后的主秀香雪唯,以一身“c.h”最得意的力作“墨水星钻”,出现在舞台中央。 众人一阵叹息,随即沉迷于雪唯生动的肢体语言中。 璀璨的黑钻、耀眼的红宝石,衬上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东方模特儿,来自各地的摄影师,莫不沉醉其中。 新品发表会非常成功,隔天报纸的精品版,都以大版面介绍“明工坊”最新作品,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雪唯一张侧头微笑的照片。 办公室里 花泽瑞翻阅杂志,边吩咐助理。“我刚说的那些杂志,请买下一个跨页广告。还有五大报,再刊登一天。” 助理应声而去。 望着雪唯不安的小脸,花泽瑞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女皇陛下,为何如此忧郁?” “我觉得自己不够好,会拖累你的设计。”她不安地扭着小手。 花泽瑞一愕。“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我没有……”雪唯急忙否认。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一而再地否定自己?” 他搞不清楚这小女人的小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老是如此自卑?在他眼中,她很诱人、很甜美,并且非常能干。 想起雪唯的好手艺,花泽瑞忍不住咽下一口涎沫。 可看到她没自信的衰样,他只好安抚她。“你是我选出来的模特儿,我既然用了你,就表示你有足够的资格,代言‘明工坊’的产品,我可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说完,还不忘瞄瞄她裸露的白皙大腿,接着露出一抹邪笑。 “我是跟你说真的,别开我玩笑!”雪唯又羞又气,双手紧拉住自己的短裙。 “谁跟你开玩笑了?”花泽瑞望着天花板,浓眉挑的高高的。“连器宇轩昂、高大帅气的‘c.h’,都逃不过你的魅力,你还要怀疑自己?” 他摇头叹息。“未免把你我都瞧得太低了。告诉你,我花泽瑞有足够的力气对抗女人的侵犯,但我两次,可都心甘情愿受你的蹂躏。” 听到他的话,雪唯的情绪又陷入谷底。 虽然他表面上装得不介意,但两人心底都明白,雪唯曾经出来“卖”的事实,并不会因此而消去。 现在的他,或许会因为一时迷乱而毫不在意,但是以后呢?他会不会因此而离开她? 雨柔姐的恩客,一定也曾对她这么温柔体贴吧!否则雨柔姐,也不会傻得为他生孩子。 可最后雨柔姐得到了什么? 唾弃、背叛与侮辱! 她相信瑞不会是薄情的人,可是,谁能够证明一切? “你又在想什么,快告诉我!”他的头凑过来,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你想知道?”她强撑出笑容,迅速将感伤的神色隐去。 要来的始终会来,她现在害怕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不如把握现有的欢乐。 抚摸他充满阳刚味的下巴,雪唯魅惑地笑了。“我在想,今晚,我该怎么‘侵犯’你……”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啊!对不起。”来人在女厕内不慎撞上了雪唯,她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没关系,你身体不舒服吗?” 女孩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像要昏倒的模样。 “不不,我习惯了,只是经痛而已。”女孩强颜欢笑地说。“谢谢你关心,撞到你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明白,我也有跟你一样的毛病呢!”雪唯同情地说:“多保重身体,若真的不舒服,不要硬撑。” 同样身为女人,雪唯很了解女性每月的不方便,她自己也有经痛的困扰,所以特别能体会女孩的痛苦。 经痛?雪唯突然记起来。奇怪!她最近似乎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是不药而愈了吗? 拿出手中的记事本,她翻查上月的纪录。 没有?!怎么可能?她继续往前翻,日历上依旧没有纪录。 一直翻到三个月前,她才看见自己用红笔画的小圈圈。 不会吧!已经三个月没有“来”了? 雪唯心脏大力跳动起来。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自己糊涂,忘了在上面作记号而已,没事的。 经期没来的这段时间,恰巧是拍摄“墨水星钻”的时候,女性在压力太大时,偶尔会出现经期不准的现象,不用紧张。 好不容易找到理由说服自己,雪唯安下心来,快步回到位置上。 “你怎么去那么久?身体没事吧!”花泽瑞见她脸色雪白,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你脸色好难看。” “我没事的,吃饭吧!”雪唯勉强一笑。“啊!是我最喜欢的龙虾。” 她装做很愉快的样子,将龙虾送入口中,一边还不忘提醒花泽瑞。“酱料不可以占太多,那都是牛肉汁去熬……” 一股腥气弥漫在口腔,她突然反胄,差点将食物全部吐出。 “嚷……”她难受地皱眉。 幸好即时用餐巾捂住嘴巴,否则她就要当场出丑了。 花泽瑞紧张起来,连饭也不吃了,大掌赶紧熨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你肠胃炎还没好吗?已经拖很久了。” 雪唯的心脏跳得很快,脑子里乱哄哄的,她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只是,她没有任何喜悦,有的,只是惶恐与不安。 她没忘记雨柔姐的教训。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雪唯再也没心情吃饭,她只想赶快离开、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我送你过去。” “不用,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有的小毛病,不碍事的。”她慌张地推辞。“而且待会你还得和巴黎代理商见面,不能爽约的。” 不行!绝对不能让瑞知道。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件事。 “女人每个月的小毛病,还包括呕吐吗?”太诡异了吧!他又不是没学过“健康教育”。 “真的没事,我要走了。”她在花泽瑞脸上落下一吻。“相信我,我晚上会打电话跟你报告的。” 深夜十二点了,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照得人心慌意乱。 雪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轻抚着还没有隆起的小腹,心里乱成一片。 她……有了花泽瑞的孩子。 孤单又无助的感觉陡然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算算日子,孩子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晚,所留下的。 她能告诉瑞吗?他会相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想起方雨柔的遭遇,雪唯全身窜过一阵恶寒! 不!她没有办法忍受,瑞会这么无情地对她,她也不敢想。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沉迷在他蛮横的温柔里,不可自拔。 原以为能忘掉那不堪的一夜,她和瑞终于能重新开始,不再想过去的噩梦,但是上天却老是和她开玩笑! 热泪涌上眼眶,雪唯步履不稳地走在台北街头。 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妈妈,否则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心慌意乱间,雪唯来到了方雨柔上次来的pub前,醒目的霓虹灯吸引她停下脚步。 雨柔姐不知道怎么样了?上次两人闹得不欢而散,隔天她就搬出去,不知道她近况如何? 一推门,照例又是嘈杂的音乐,和弥漫的烟雾,雪唯冷静而清醒地在人群中走着,和身旁疯狂的孩子们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次,她很快就看到方雨柔。 她叼着一支香烟,神色木然,看得出还没从情伤的阴霾中走出。 “雨柔姐。”她轻轻喊一声。 方雨柔茫然地抬起头,眼光没有焦点,等认出是雪唯,呆滞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雪唯,你也来找乐子了,来!这里坐。” “也是该振作起来的时候了,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这样有什么不好,你别管我,至少我比以前快乐。”她不在乎地说:“倒是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啦!鼎鼎大名的‘c.h’居然用你当代言人,怎么?是‘那一晚’的关系吗?” 雪唯顿时白了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根本是受害者!” “受害者?”方雨柔讥讽地高声笑了起来。“雪唯,连我都被你耍了,原来手段最厉害的才是你,你口口声声说我和花泽瑞陷害你,事实上,不过是你自己良知过意不去,硬要找人顶罪罢了!” 她拿起杯子,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我没有!”雪唯气红了眼。“那晚我根本不是自愿……” “我们谁得到好处了?”方雨柔说:“只有你不是吗?只有你成为‘明工坊’的代言人,从一个小小的杂志模特儿,成为流行界的新锐面孔!” 连声冷笑,方雨柔不屑地说:“你也不用得意,花泽瑞那票兄弟,表面上对女人很绅士、很大方,一旦他们玩腻了,手段比谁都还狠!” “你胡说!”瑞不是那样的人!她在心底喊道。 “不会这么傻吧!你爱上他了?”方雨柔骇笑。“妹妹啊!我的例子还不够惨烈吗?男人啊!要玩你的时候,什么样肉麻的花招都使的出来。我那位还曾经手持鲜花,下雨的夜晚在我家楼下等我,说看不到我,他睡不着觉。结果呢?” 方雨柔突然笑起来,满脸迷乱之色。她站起来,随手拉住一个男人,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乱吻。“汤尼,我好寂寞,快来安慰我。” 雪唯瞧呆了,她在做什么?!“雨柔姐,跟我回去。” 方雨柔却像没听到似的,情绪陷入恍惚之中。只见她笑了起来,伸手抚摸男人的下半身,喉咙还发出奇怪的噜噜声。 “雨柔姐”雪唯担心的快掉下眼泪。“你怎么了?听得见我说话吗?” 男人笑着开口。“她现在很high,比谁都快乐,你不用担心。” 雪唯顿时懂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冲过去举起包包,作势要打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吓了一跳,赶紧说:“是她自己要喝的,不关我事。”他举起方雨柔刚才用的酒杯。 杯中还有一些水,奇怪的是,里面竟然有两朵白色的花。 看出雪唯的疑问,男人说:“不会吧!这是最新流行的“曼陀罗水”,你既然知道这里,没可能不知道这个的。” “曼陀罗水?”这花似曾相识,连香味都是这么熟悉。 “‘曼陀罗水’是我们这里最新的东西,药片太贵了,所以只好用花代替,很劲的!”他拿起花瓣,像羊一样咀嚼起来。 往事如箭似的,锐利地刺入她心中!雪唯睁大了眼睛,指着男人直发抖。 男人对她笑了一笑,眼神开始涣散起来。只见他不能自己的摆动肢体,喉咙发出怪声,接着抱住方雨柔上下其手。 雪唯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开不了口。 她懂了。 泪水自眼角落下,全身不能遏止地发抖。看着那朵如号角般小小的白花,她全都明白了。 瑞由始自终都没强迫过她,她原来是自愿的。 自责、难堪、悲伤、痛苦,各种纷乱的情绪涌上心头,弄得她心好乱,根本无法思考。 脑子里惟一想的,就是对他的抱歉、抱歉…… 雪唯别过脸,一滴眼泪落在肩膀上。想起自己对他的责备、偏执、不友善,而他却不记恨,依旧对自己好,还这么温柔。 雪唯咬住下唇,不能自抑地闷声哭着。 怪不得那时,他说自己嗑了药、主动引诱他。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没有谁害她,连方雨柔也没有。 所有的事,都只能怪罪于她的运气不好。 雪唯非常清楚记得,窗台上那盆雪白的花它凋谢了,恰好落进自己的杯子里,就只是如此简单! 将实情告诉他,他会信吗?他会相信自己是因为一朵花,而“失身”于他? 太荒谬了。 那一夜,她失眠了。 第二天中午,雪唯被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之中,她伸手接起。“雪唯,我是瑞啊!”神采飞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雪唯顿时清醒过来。“你昨天看过医生了吗?什么毛病?” 雪唯心中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呃……老毛病……肠、肠胃炎罢了。” “你得小心身体,以后别乱吃东西。对了,我现在人在机场。” 机场?!她从床上跳起来。 “没办法,日本方面突然有个会议要开,我也是临时才接到通知的,你不会生气吧!” “不、不……”雪唯泪如泉涌。 别再对她这么好了,她不值得…… “我该上飞机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雪唯将话筒抓得好紧、好紧。“不,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平安回来。” “会的!”他格格地笑。“别担心我,你自己保重。” 电话已经断了,然而她却留恋地不愿放手。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已经爱他爱得好深了,尤其是当她终于知道,自己被“陷害”的真正原因。 她好惭愧…… 妈妈去上班了,餐桌上照例是清粥小菜,心情不好加上怀孕,她突然没什么胃口。 雪唯打开电视,想找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突然一个熟悉的脸孔映入眼中。 那是一个叫“羊妞爆爆”的节目,里面有几位特别来宾,是个谈话性节目。 雨柔姐怎么会上这个节目呢?她意外。 其中一个来宾不知说了什么,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而方雨柔也在这时开口了。 “你那不算什么!我的客人里,有一个就很爱玩免费的,不过他会带其他客人来,所以我们也不好意思跟他收钱。” “拜托!那跟公狗有什么两样?”其中一人说,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雪唯皱起细眉,厌恶地将音量关小。 方雨柔又继续说:“不过也是有大方的客人,就是企业家第二代,姓是植物的那个!” 见众人不懂,她更露骨地提醒。“他没有继承家里事业,自己出来当设计师,是国际级的人物啊!前阵子还有“新品发表会”。” “哦哦!”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最近采用的一个代言人,那个女生之前就是我这里的小姐。”方雨柔煞有其事地说:“她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模特儿,结果我安排他们吃饭,两个人当场就‘轧’上了。” 血液一瞬间自脸上退去,雪唯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电视上的人是方雨柔。 她说的是谁?!雪唯指间发冷。 “你说的‘轧’上是指……”有人惟恐大家听不明白,继续追问。 “就是在包厢里直接做起来嘛!”方雨柔慢吞吞地说:“不过那女的也很牺牲啦!据说那是她的第一次,所以还吃药壮胆。” “哇!太劲爆了,还吃药壮胆啊!”主持人的破锣嗓叫嚣着。 “对啊!不过那个名设计师‘用过’也很满意,”方雨柔神色不变地说:“所以后来就用她当产品代一言人。你看,本来只是个小模特儿,咬牙‘牺牲’之后,现在身价不同凡响了。” 有人立刻插嘴。“我就在想那模特儿长得又没多漂亮,而且没名气,名设计师怎么会选上她呢?原来是这样啊!” “这模特儿抢case也抢太凶了吧!幸好她碰上这个名设计师,愿意捧她,否则她岂不得到处跟人上床,才接得到case。” 另一个人说,然后笑出声音。“可她不是处女之后,身价就不值那么多啦!” 颤抖的手握不住遥控器,心痛得仿佛要裂开来。 雪唯闭上双眼,眼泪不能控制地奔流着。 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歪曲事实来伤害她? 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自愿献身,瑞也没有强迫她,整件事只是个可笑的意外! 可就算说出真相,又有谁会信? 连相交多年、与事情有密切关系的方雨柔,都以污秽的眼光来看这件事,她凭什么要别人相信她的清白? 瑞呢?他会相信吗? 心痛自胸口蔓延到全身,眼眶里的泪酸涩且烫人。 连她都不信!与事实比起来,她还宁愿去相信方雨柔的话。 因为贫穷而且平庸的自己,只有靠这种方法,才能帮家中还清债务,然后“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一切都很合理,完美的无懈可击。 只有心底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算了吧!要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吧!她已经不想反抗了。 上天存心要玩弄她,一次又一次夺走她珍爱的东西,先是爸爸、然后是朴实的妈妈。当她以为自己不可能再失去什么时…… 瑞又出现了。 知道真相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会冷笑连连,不屑地离去?或者大怒,指责她撒谎? 更可怕的是,若他知道自己怀孕后…… 她不敢想象、也没有勇气,去承受他的怒气与控诉。 就让那开朗豪爽的笑容,永远留在他脸上吧!她不要瑞为了她,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心中有所决定后,雪唯拿出纸笔,一字一字将它写下。 花泽瑞双目通红地冲进奚宅内,拿起奚文梓的酒一口饮干。 雪唯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只留下一张字条就失踪? 他究竟哪里做错、逼得她伤心离去? 他不懂! 伸手再倒了第二杯酒,他疲倦地捂住脸,叹息。 “喂喂,酒的热量很高,你豁出去啦!这样个喝法?”奚文梓在一旁好心地提醒他。 “你少 嗦!”他将酒一口倒进嘴里,可热辣的汁液,依旧解不了他心里的急痛。 一切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 她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 妈妈,我跟公司到国外工作一阵子,归期未定,勿念! 什么勿念!他想她快想疯了。 他不明白,自己才去了一趟日本,回来之后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告诉我,这阵子真的没发生什么事?” 奚文梓见他如此憔悴,心里有有点惊讶。花泽瑞何时会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了? 他的生命里只有那些钻石黄金,连对朋友都没那么多情了,更何况是一个买来的女人?! 看来这小子最动了真情。 “这阵子没发生什么事。”他沉吟。“不过电视上播了一个有趣的节目。” “他马的该死栏节目与我何干!”花泽瑞忍不住大动肝火。 他已经找了整整一个月了,仍然找不到雪唯的下落,这段日子里,他过得好痛苦。 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雪唯羞涩的微笑。打开灯,雪唯美丽的胴体,仿佛就曼妙地横卧在他前方二日三餐,他想念她亲手烧的菜。深呼吸,鼻端就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他快要发狂了! 见好友如此失态,奚文梓也只能摇头叹息。 拍拍他消瘦了一些的肩膀,奚文梓给他无声的鼓励。“到楼上来,我把录下来的带子放给你看!” 视听房内 花泽瑞的脸色非常地冷,头发根根竖起,浑身散发着无数看不见的火焰。 即使身为多年好友,奚文梓看了仍不免心惊。 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 望着花泽瑞阴沉的脸色,奚文梓小心开口:“瑞,你相信方雨柔说的话吗?” 酒杯瞬间在墙上爆裂,溅了一地的酒汁,花泽瑞大吼:“我他马的会相信方雨柔的话才有鬼!” “为什么不?”奚文梓说:“她的话很合理,你自己也说,那天是香雪唯主动引诱你,她家里又穷,会用这种方法也是很正常的。” “她不是那样的女人!”花泽瑞吼道,青筋都爆出来了。“一个人的嘴会说谎、脸会说谎,但她的心不会!我相信她!” “为什么?”奚文梓反问。 为什么?!花泽瑞冷静下来。 想起她的笑、她的泪,他表情突然放软了,变得很温柔、很温柔。“我就是愿意毫无理由地相信她,因为我……我……” “够了!”为了解救好友、也为了解救自己的鸡皮疙瘩,奚文梓忍不住大叫制止。“我明白了,你说的没错,她的确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花泽瑞一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奚文梓从口袋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朵干瘪的花朵。 “这种花叫做曼陀萝,有强烈的毒性,尤其以花瓣和种子最毒。”奚文梓继续说:“若不小心吃下去,会引起幻听、亢奋、意识不清的现象。” “那又怎样?”花泽瑞感到相当莫名其妙。 “你记不记得,那天的包厢外,有一盆开满白色花朵的盆栽?” 一瞬间,花泽瑞想起来了。“我知道了,那天我看雪唯一个人在外面,便出去找她说话,当时她手上就拿着白色的花。” “她很可能不小心喝到花瓣泡的水了。这种水俗称‘曼陀罗水’,正是摇头店里最热门的新宠。”奚文梓邪笑地说:“她一定是对你产生幻觉,把你看成温柔多情的大帅哥,才会不顾一切占有了你……” “闭上你的乌嘴!”花泽瑞一阵大吼。“还不快叫俱乐部把那该死的花给我拿掉!” 那个小傻瓜,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清楚?她以为自己会相信电视上那群八婆吗? 花泽瑞不是那种会听信谣言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一切! 无论雪唯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然而,她竟然不明白! 她不但不明白,反而像只寄居蟹一样,将自己缩人壳中,逃避、闪躲,甚至一走了之! 她太傻了。 无论知不知道真相,他对雪唯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永远不会变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夏天,极大的太阳,晒得柏油路快要融化了。 远处有一个蹒跚的身影,正提着一大袋日用品,吃力地走在路上。 摸摸已经九个多月的肚子,雪唯有点紧张。想起诊所那些孕妇,满怀幸福的笑容,她只觉得心酸酸的。 来到这靠海小镇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来,她好思念瑞,不知道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样? 不,他一定很生气,气自己竟被她这种廉价的女人所骗,然后旋即忘掉她,再找一个漂亮动人的模特儿,担任“明工坊”的代言人! 想到这里,雪唯不禁悲从中来。抚摸着肚子,她难过地说:“宝宝,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你不会怪妈妈吧!妈妈也很希望能给你快乐的生活,只是……只是妈妈有苦衷,你要体谅我呵。” 肚子里的胎儿,似乎也体会到母亲的悲伤,他轻轻踢着小脚,像是要给母亲一点安慰。 雪唯又哭又笑,小脸上充满着慈祥的母爱。 “宝宝,你在安慰妈妈吗?妈妈好开心喔!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这么热情、善良,只是,妈妈辜负了他……”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但我不是存心的,我不想伤害他啊!因为我,他被别人说得那么坏,而妈妈又是这样的女人……” 雪唯停下来,缓缓拭去颊上的泪水。“你爸爸一定会对妈妈生气,说一些可怕的话,我没用、不敢去听,更不愿意宝宝、被生气的爸爸侮辱,那样妈妈会受不了的。” 她知道自己很傻,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连方雨柔都会这么认定她了,她不敢奢求瑞会相信她。 只是,这样的日子好难受啊! 每当回忆起那些快乐的往事,她心里既甜又痛,她多想回到以前的日子里。 但是,荆棘里也不是没有玫瑰花的她的宝宝、她的挚爱、她的生命。 环住自己的肚子,雪唯心中稍感安慰。 她继续对着宝宝说话。“妈妈只想把记忆、留在最美好的一刻,让你爸爸的笑脸,永远鲜活而清晰地活在妈妈的生命里。” “怎么我已经死了吗?”低沉而充满危险的嗓音,自耳边响起。雪唯一时没会意过来,只能呆呆地注视着眼前高大的身影。 “瑞……”她不能置信地轻喊。 望着她隆起的肚子和脸上的神情,花泽瑞的身体僵硬得如化石一般。 “这就是你要走的理由吗?”他的声音很冷,有一种陌生的冷酷。 “我……我不是……”泪水迅速在眼眶聚积,雪唯无措的摇摇头。 “对你来说,我花泽瑞,不过是个花花公子,下流、卑鄙,像禽兽一样,看见女人就上,上完后就随手扔掉!” “不是这样的……”她泣不成声。“我没有这样想过。” “算了吧!”花泽瑞用力钳住她的手,恶狠狠地说:“你就索性承认吧!不用对我感到抱歉,大方地把你对我的观感说出来啊!” “瑞……请你不要这样说,不要这么指责我。我从来就不曾把你当成那样的男人!”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走!” 这半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过她,整个台湾几乎都走遍了。 若不是奚文梓无意中发现她在这里,他恐怕会追到国外去。 一直不明白雪唯离开的理由,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花泽瑞愤怒而伤心地说:“你连怀孕都不告诉我,是因为我不配做孩子的父亲吗?” 雪唯崩溃了。“瑞!我要走,是因为我自卑、是低贱的女人,为了钱,我可以陪任何人吃饭、上床,我们会相遇,那是因为我恰好碰见了你!如果那一天,换了人,换了地点,我还是有可能会做一样的事。” “雪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花泽瑞恳切地说:“那天你只是不小心……” “你知道了?”她悲伤地落下眼泪。“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依旧改变不了我曾经做过的事。我不配,真的!” “配不配由我来做决定,不是你!”他暴躁地吼道:“说穿了,你还是不信任我,在你眼中,我仍然是那么不堪的人。在你心里,我永远摆脱不了那个丑恶的形象一个强暴你的无耻禽兽!” 他咬牙切齿地说:“女人是无法和强暴过自己的男人在一起,这点我很清楚,你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想告诉我这点,我明白了。” 他轻轻放下雪唯的手,退后两步。“香小姐,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放心吧!花泽瑞这个人,会永远从你眼前的消失、不会再出现。”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放开那温热的手,雪唯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虚软地坐倒在地上。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她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瑞。 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啊! 一瞬间,思绪变得清明,雪唯突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真正要的是什么。 她吃力地站起身,往花泽瑞消失的小路追了上去。 什么念头也没有,她只知道,她要将瑞追回来…… “瑞……瑞……”她呼唤。 她要将瑞找回来。 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即使他唾弃她、践踏她,她都不再逃避。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被心爱的人伤害而是他终于心死、再也不会回来。 她突然明白这个道理了。 雪唯捧着肚子,困难地走在崎岖的柏油路上。 瑞长那么高大,她要是太慢,他就会走掉的…… 鞋子飞走了,整齐的头发也被风吹得散乱,泪水与汗水交杂在脸上,她仍然不放弃地走着。 一直走到路的尽头,眼前是一片茫茫大海,雪唯才停下脚步,呆呆站着。 瑞……他真的走了。 他真的就这样抛下她与孩子走了。 一股无边无际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她坐倒在地,大声地呜咽起来。 “瑞、瑞……”她声嘶力竭地哭叫着,小脸上满是泪水。“瑞,我爱你、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海风,与远处那孤独的海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笨?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明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不要回忆里那虚无的快乐! 她要真真切切地爱他,伸手抚触他温热的肌肤,感受他最直接的喜怒哀乐。 即使卑微、怯懦,但只要能贴近他,这样就足够了。 突然,一只炽热的大掌放在她肩上,耳旁也传来好温柔、好温柔的嗓音。“记住你说过的话,不可以反悔。” 雪唯猛然转身,泪眼朦胧中,瑞的脸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切,是梦吧? “傻瓜,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他蹲下来,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小脸。“海风已经把你的真正心意告诉了我,所以我回来了。” “瑞,瑞!”雪唯连声地呼唤,双臂紧紧抱住他。 她抱得是那样地紧、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与全部的生命。 “不要离开我……”她哭着说:“我爱你,不要再离开我……”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拭去她颊边的泪水,花泽瑞很轻、很轻地说:“但是,我的心已经在你这儿了,你也别再把它带走了。” 想不到平时粗枝大叶的地,竟会说出这么甜蜜的话,雪唯又哭又笑,不停地吻着他。 嘴中突然被异物堵住,雪唯惊讶地离开他的唇。“你……” 他的舌尖抵着一朵小小的钻石花一枚精致可爱的戒指。 “瑞……”她不确定地喊。 将戒指收回唇中,他轻轻地说:“这半年来,除了找你,其余的时间,我都花在设计这枚戒指上,它的名字是‘永恒不变的星’。雪唯,你愿意答应我吗?” 雪唯泪汪汪地凝视着他,接着将唇贴上…… 言语已经是多余的了。 海风吹得更狂了,天空飘来一朵云,像是在回应着海风的呼唤。远处的海鸥长长地叫了一声,为找到了同伴而欣喜。所有的空虚,已被小心地填补起来,一切的误会,都融化在彼此的心里。再见了,那些曾有孤单、悲伤、阴暗的日子。因为她已经找到了,人生里永不坠落的太阳……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