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凶卜吉》 楔子 江湖! 三江五湖! 江湖人多,是非自然也是不少。 有句俗话是这幺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打从涉足江湖的第一天起,直到你魂归西天,便不是你说了算,就连天王老子也是如此。有时得缩缩脖子、弯弯腰杆、屈屈膝盖、打哈哈、装装傻、陪陪笑….蒙混蒙混也就过去了! 不屑? 那好!敢问您….功夫好不好?家世背景够不够?黑白两道人脉熟不熟? 好心告诉你,这人在江湖,别把自己当人看,学会妥协退让是很必要的,不然您瞧瞧,就连皇帝老子也得跟臣民妥协、退让,要是一个弄不好….啧啧啧! 那可就是风云变色、江山易主,自个儿脑袋搬家! 说起这江湖中,既然世事多变,保护自己的性命也就格外地重要。 各门各派武功招数一大堆,这其中有的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连看都不能看;有的则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当然更有的是真才实学,不仅中看、也中用。 而这真才实学里头,又有高下之分,而这高下如何分的嘛….笨!还不就是打出来的? 你打打我、我打打你,输的排在下头,赢的排在上头,而排在一堆门派上头的,给人叫做「武林正宗」。这门派说完了,武学也点到了,就不能不提提这兵器! 要说这兵器的学问可也不小,约略估计有掌、刀、剑、棍、鞭。 这「掌」嘛….顾名思义也就是徒手对阵,好处是变化迅速,这坏处… 嘿嘿….用的是侯可得小心点,不然可就没了。 不懂? 娘的!手给人砍了,当然就没啦! 你当自己是壁虎,断了还能长新的吗?啐! 「刀」中又有单刀、双刀,单刀用的人多,双刀用的人少。 这也没啥好奇怪的,双手并用,而且用得一样好的人毕竟不多。 不信? 那好,有个法子可以试试…来来来…..左手划圆,右手划方…….对不起,说岔了、说岔了,咱们继续说这刀吧! 刀的型态依使用者而有不同,有单刃、双刃、弯的、曲的,有人还在上面打了许多洞洞,装上几个铁圈圈,耍起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乍看之下…挺吓人的! 可依经验来看,通常耍这种响叮当大刀的人,都不会是什幺武功高手,至于为何?拜托….您也不想想,这叮叮当当的想不曝露行踪都难,所谓的武功高手,都是飘过来晃过去,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又不是狗,挂这幺大的铃铛在脖子上,他吃饱撑着啊? 好,讲正题,这「剑」嘛,有长有短,如果短到能搁在腰带里别人看不见的,那叫做匕首。说起这剑,可是所有武器中招式最多也最华丽的,就连不会功夫的人,不时也挂着一把剑在身上风光风光。通常说来,剑是硬的,但也有人是使软剑,当今武林中就有一家…在此略过不提!「棍」的来头也不小,也是长短不一,各有利弊。 最长的叫枪,赫赫有名的杨家枪听过没?没听过的人,自个儿找人问问。比起前三种,使「鞭」的人最少,而且不知道怎幺地多是姑娘家在用,而且大部分都是些边疆民族的姑娘,像是什幺苗疆、西域、楼兰…..大概是男人家嫌这门兵器软趴趴的,没啥男子气概,本事没到家的拿在手里,人家还以为你神经病,没事拿条麻绳到处乱逛哩! *****话说回来了,最近苏州因为正逢梅雨季节,下了近十天的绵绵细雨,弄得逢源茶馆的生意也较往常清淡。不过今天怎幺回事?一大群人不畏风雨挤在茶馆门口…….就见那熟悉的小二哥穿著蓑衣,扛着那块大伙儿再熟悉不过的大木板,冒雨到了门前十步,快速地将肩上的大木板立在地上,刷地掀开上头的黑布,也不管大家有什幺反应,自顾自地冲回了茶馆里。第三回、相命师─封辛爻倏地四周一片静默,然后众人各显轻功,只是……..一阵瓦碎裂声传来。倒也不是多了几个懒得练轻功,又老爱跟人凑热闹的笨蛋,而是……..大家只顾着去报信,全都忘了这几天下雨,这路滑….屋顶更滑! 只要一个没留神,包你当场摔个大八字在地上。 瞧!这不是又摔了一个? 你问他们赶着去做什幺?还能干什幺? 不就是写、信? 因为打从逢源茶馆开张以来,江湖中人莫不拜托苏州百姓代传消息,以早点抢个好位置听说书,管他尼姑还是和尚,喜欢听故事乃一大乐事,而听人八卦….更是人之天性。 不过也多亏了那书生,据传光是茶馆里的赏银,现在可就是苏州城所有税收的十分之一,而且听说还有向上攀升的趋势! 这些事就留给县太爷去烦恼就好,咱们只顾听故事就成。 不过……..这封辛爻是哪位啊? 最近本朝的占星官好象换了个姓封的….难道就是他? 管他的,等个十天半月就知道了! 急什幺? 咱们……就等着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昆山─皑皑白雪上染着鲜血,腥红的颜色在一片银白大地上倍显醒目。 怀中揣抱一物,男子死命地在这片白雪世界里狂奔,棉袄外衣的背后,被利刃划出偌大裂口,大衣的棉絮由内翻出,白色的棉絮沾染带着腥味的血色,棉絮下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即使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下,也无法将之冻结,足可想见那到伤痕之深。 那人见前方地面有一凹陷,料想是北方雪狐挖掘藏身的地洞,心理念头一闪,奔到地洞前,将怀里的东西藏入其中,又塞了个锦囊在那包东西中,十指成锥搁在胸前低念几句,听见远处雪堆传来沙沙作响之声,咬牙起身,使出最后一分力气换了个方向继续奔行。 「快追!」 大队人马朝着那人奔行的方向追去,直追到一处悬崖,见那人避也不避地等在那,满是污渍与血迹的脸庞已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给我捉住他!」为首的一人吼道。 男子神色自若地微笑着,运起全身力气使劲往脚下那块凸出的崖壁一跺。霎那间,那人脚下的大片崖壁震出一道裂痕,片刻间,追兵的哀嚎与凄烈惨叫伴随着山壁崩落,随着那人飘散在空中畅快的笑声,一同坠下那白雾缥缈的万仗深渊中。 随后追来的人马,目睹这惨绝的乍变,全都愕楞在原地,然后有如见了阎王般急抽马鞭掉头回去,片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夜幕低垂,一辆马车突兀地行驶在大片平原上,忽然间,一抹影子从马车前方掠过,拉车的马儿受到惊吓,骤然停止前行。 连带地,车篷里的人也跟着摔得七晕八素,嘴里头喃喃自语地骂着,气呼呼地掀开布帘。这不瞧倒也罢已,一瞧之下,吓得那人几乎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马车前方居然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老虎,一双眼睛吊得老高,在微弱的月光下,映得双瞳金光闪动。连人带马以为自个儿要成为这大白虎的美味佳肴,只见那白虎低头从地上叼起一物,步向跌坐在车辕上的人,轻轻将口中的东西放在马车上,前足趴在车辕,伸出舌头温驯地舔着那人的脸颊。那人起初惨笑着,以为老虎正在试味道,待半赏过后,见它全无吃人之意,而且似乎在暗示自己打开那包东西。颤抖着手,试探性地摸摸白虎的头,看它居然如猫儿般舒服地靠向自己摩蹭,这才唤回飘得老远的三魂六魄,好奇地打开包袱。 这、这这这……怎幺回事? 包袱里居然是个熟睡的婴儿? 婴儿的怀中放着一个精致的锦囊,打开一瞧,里头有张纸,写的是姓名与生辰八字,还有一颗从未见过的东西…….像是玉,却又不是,说那是普通的石头嘛,却又特别了些。 车里的人抱起婴儿在怀中逗弄,这娃儿粉嫩嫩煞是可爱,就不知道是怎幺碰到这只白虎,让它衔了起来,也就这幺巧合地遇上了自己。 天命吧! 那人重新将襁褓中的婴儿裹好,生怕天寒地冻地让孩子着了凉,这才发现那只大白虎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只在雪地上留下几道足印。 果真天命? 那人失笑地耸耸肩,窝回车篷里继续上路。 两行车轮印子在雪地上渐渐拉长…….拉长……..*****二十年后、杭州秦府─「浑──蛋──」 石破天惊的叫骂声从偌大秦府内传出,从外面路过的人却是头抬也不抬地继续走着…..毕竟他们早见怪不怪了!「哇…….老爹您的狮子吼越来越厉害了耶!」 另一道声音随之响起,还附带鼓掌叫好声。 「畜──生──」 「别说我忘恩负义没提醒你哟….我这只『畜』可是您『生』的耶!」 「你…….」 「老、爷!您怎幺又这样?大夫不是要您别老是火气这幺大吗?」 只见一位美妇身形婀娜地走出厅堂,后头还跟着两位各具特色的美妇一块来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娘、二姨、三姨,早!」 被唤娘的美妇笑了笑,突然一招擒拿手,直接揪住那人的右耳。 「娘….疼疼疼疼疼……..」 二姨同样招式揪住那人左耳。 「二姨….痛痛痛痛痛…..」 三姨则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羽儿,你到底又做了什幺事啊?」 「我….」那人一听,不禁咧嘴心虚一笑,见躲不过三位娘亲的大阵仗,只好招了出来。「什幺?」三女子同声大叫。 *****说起这杭州秦府,算是江湖中的武学世家,其剑法独步天下,堪称一绝。这秦家老爹年轻的时候,可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风流剑客,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甚至让两位才貌与武功兼备的侠女甘愿共事一夫。 秦家三娘虽不会武功,却是杭州有名的奇女子,出身没落官家,却学富五车,还烧的一手好菜。二姨、三姨各自生下一女,也得秦家真传,成了江湖上有名的侠女,如今均嫁为人妇,同其夫婿过着恩爱的日子。 好不容易,在秦老爹三十三岁大寿时,大老婆不负所望地生下一个男孩,秦家终于添了个男丁。男孩单名羽,叫做秦羽。 一生下来爹疼娘爱,外加两个长了他十多岁的姐姐呵护,几乎把他给捧上了天。但是疼归疼,教还是得教,尤其两位姐姐又是声名显赫的侠女,这个身负承继秦家剑法的小儿子,也就在娘亲、二姨、两位姐姐与爹爹的教导之下,剑法日益精进,也日渐崭露头角。 只是…….不知算不算是天不从人愿?至少秦家老爹是这幺认为! 这秦羽脑袋灵光、手脚俐落,见过他的武林耆老,十个中有九个会说这孩子天生奇骨,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剩下的那个则是双手合十老泪纵横,还来不及开口评论。 先天优良,辅以后天生长在秦家这个显赫的武学世家中,外加爹娘、姐姐们从小到大的训练结果,这秦羽虽然年仅二十有一,却已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江湖排名第八,比起他老爹的第七虽是落后一位,但毕竟秦老爷子「年高德劭」,因为虚长儿子数十岁,所以才能够侥幸比自家儿子高上一个名赐,也算没丢了老脸。不过若单论武功造诣,秦羽早把自家老爹在后头,百招之内就打得秦老爷子败下阵来,一边喘气一边感叹时不我与,长江后浪推前浪,而这前浪…..累死在沙滩上。 儿子如此优秀,做老爹的该是欣慰不已。 按常理….的确是这样没错! 但是所谓的「奇才」,便是会有些「奇怪」之处,就像那良马总有副倔脾气,而这位秦大公子嘛….也没有什幺,就是爱美成癖! 什幺意思? 有人说是因为秦羽乃家中独子,三娘二姐的一窝女人,所以才造就他如此个性。不过这个理由一说出来,马上被众人嘘了回去,因为谁人不知、那人不晓,这秦家两女….说好听点,是巾帼不让须眉;说实在点,那就是她们压根儿是….男人婆!三位娘亲中,两位前任侠女就别说了,根本是有其女必有其母,跟秦羽的两位姐姐同一个样儿!三娘虽不会武,个性也最温和,但秦府上下却谁都不敢惹她。 为何? 还不就是因为这三娘负责帐目跟厨房? 要是惹到她,惨!不但没法领零用钱花,还得饿肚子! 没办法,谁教这三娘手艺是全杭州最好的? 秦府上下都给她的好手艺给养刁了胃口,出了家门吃什幺都觉得难吃,所以这三娘要是一罢工,大伙儿也全都跟着饿肚子。 话说回来,这秦家少爷究竟有夺爱美呢? 先拿他名闻天下的那把「阴煞软剑」来说吧! 本来秦家以剑术闻名,用的当然是硬剑,但秦羽嫌这剑硬梆梆的够难看,没事揣着一把剑在身上跟衣服不搭,某天三更半夜地冲去踹醒铸剑师父,两眼冒血丝费时近半个月,专程给他造了把软到可以围在腰间当装饰的软剑。再者因为爱美,秦羽从十三、四岁起就特别注意保养,他花在呵护一身细嫩肌肤的时间,比他家那一窝女人所花的时间加起来还要多。 房里瓶瓶罐罐一堆,不认识他的人走进去,包准会以为里头住的是一位大姑娘。秦羽怕中午烈日会晒黑他白嫩的肌肤,所以总是利用半夜到清晨这段时间练剑;因为怕练功夫的时间太久,耽误到他保养的时间,所以总是学得又快又好。 这些都还不打紧,最让秦老爹抓狂不已的是─这不肖儿居然将威震四海的秦家剑法给改得是一塌糊涂,本来好端端的「神龙摆尾」给他改成了「美人扭臀」、「荡气回旋」给改成了「贵妃醉酒」、「狂沙破日」成了「回眸一笑」、「揽月怅然」成了「爱人亲亲给我一个抱抱」………..只见那气势磅的剑法,给他那浑球儿子一使,扭啊扭、转啊转、双手挥挥、屁股翘翘,不时外加几个飞吻、来几个媚眼,若遇上俊俏一点的对手,就看那秦羽垂涎地贴了过去,甚至趁对方不留意时,摸摸对方的胸膛、捏捏那翘臀…;总之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大吃他人豆腐! 喔!差点忘了说! 这秦羽──他、喜、欢、男、人! 其实这也没什幺了不得,反正这年头男风颇盛,无论朝堂抑或江湖,两个男人共结连理、共度此生、共赴黄泉…..呸呸呸!说错了,是永浴爱河的人不少,不差秦家大少一个。 况且这秦羽,有着老爹老娘给的好皮相,本来就相貌俊美非凡,加上后天保养得宜,走在街上招蜂引蝶的程度比起那首席花魁还要厉害几分,更别提他那嗲声嗲气的嗓音,简直让人三魂七魄一下子去了大半。大约在秦羽十五、六岁时,江湖中有个行径嚣张的采「草」大盗,专对无知少年伸出魔爪,染指不少稚嫩少年,秦少爷如此极品般的美貌,自然也招来采草大盗的觊觎。 某日,采草大盗用药迷昏了秦羽,乐不可支地将房门反锁,搓着手准备享用每人…….哪晓得床上的人半张星眸,问道:「你……你是谁?为什幺在我房里?」那娇媚的样子煞是诱人,一时之间采草大盗也没去注意为何被下了迷药的人居然还能开口问话。「嘿嘿…..小美人……我是来夺走你童真的人。」 「你……..采草大…….大盗?」 「小美人别怕,待会儿我会让你舒服到不知道要害怕…..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真的是采草大盗?」 「嘿嘿…..那当然,来……让我摸摸………..」 「真的?」 「当然是真的!唔……少年的肌肤果然细嫩。」 「那就好!」 「啥?」 秦羽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迅速封了采草大盗的周身大穴,将动弹不得的大盗全身脱光平躺在床上,两眼迸射欲望,邪笑地说:「你长的不赖嘛,我原本还以为是个丑八怪呢!嘿嘿…..赚到了!」「你、你你你、你想干麻?」采草大盗吓得当场结巴。 秦羽双手抬起采草大盗的双腿,撑开搁在肩上,咧嘴一笑,「都这情况了,还能干麻?」「啊──啊──啊──」 惨叫声自房内传出,伴随着粗重的喘气与断断续续的呻吟,采草大盗当场给秦大公子给「采」了去,激烈的晃动中,他哀怨地把头一撇,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在绣着鸳鸯的枕头上。 从此,江湖上嚣张一时的采草大盗消失无踪,武林中人莫不称赞那秦羽勇于以身诱敌的侠义心肠,唯有秦家老小尴尬地干笑,心虚地接受武林友人的赞美。 答案揭晓─秦羽他喜欢男人….更喜欢「抱」男人!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西疆─狂风卷起遍地黄沙,三更半夜只见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掠入军营帅帐……..帐内一盏油灯,一簇微弱的火光随风晃动,只怕那吹入的风再强一些些,那灯火便会瞬间熄灭。「将军….您….您您您….真的要这幺做?」一人抖着声音问道。 「非这幺做不可!」 「能不能…..让别人去做?」另一人同样抖着声音问道。 「不行!」 「呜哇….将军…您饶了咱们吧!咱们上有高堂、下有妻儿、左有兄妹、右有嫂婿…….」「唆什幺,要你们做就去做!」 「呜呜….咱们….咱们还不想死呢!将军…..」 「全军之中,就你们俩箭术最佳,难道你们不想早点结束战事,保家卫国吗?」「想!」两人齐声回答。 「那还不去?」 「若您叫咱门上战场杀敌,咱们兄弟俩要是吭个一声,就不是人,可是….可是您….呜哇….」「不都一样?」 「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您是要咱们混入敌营,这也就算了,可您居然是要咱们对军师爷的脸蛋放箭?呜呜….您这不是把咱们兄弟俩扔给阎罗王吗?」 「你幺可是怕死?」 「您不知道,伤了军师爷的脸蛋,比死还恐怖耶….」 「不去?」 「不去!」两人猛摇头。 「绝对不去?」 「绝对不去!」两人拼了老命地摇头。 将军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缓缓的说:「上回误扔了军师爷那堆瓶瓶罐罐的…..是、谁、啊?」两人对看了半晌,垮下肩膀,认命地伸出手接过弓箭,哀怨地步出军帐,不禁想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里虽没易水可寒,但这风…..居然也他娘的萧萧…..呜──*****烈日当头、狂风骤起,两军壁垒对峙多时,虽说敌方一直居于劣势,但凭着对于环境的熟悉,却也使得大军无法一举将其歼灭。 八王爷教唆造反,欲夺皇权,燕珩奉命领军围剿近半年多,始终无法攻破敌军城墙,日前密令传来,要他以龙、虎、蛇三阵合一,初其不易威吓敌军,再趁其慌乱之际派人游说,或许能结束这场劳民伤财的皇族内斗。这龙虎二翼倒也罢了,军中兵员多是精锐之士,阵势的解说与训练三日即可;但当中的长蛇之阵看似可有可无,实则为胜败关键不得大意。 况且这战场上瞬息万变,这长蛇之阵的领阵者不仅要洞悉阵势的转变,更要有带头冲锋的机敏与身手,放眼军中千万人,也只有那家伙符合条件。 那、家、伙? 燕珩指的是自个儿的军师爷….秦羽是也! 身为江湖中人,秦家剑法耳闻已久,曾听过秦家公子击败各家高手的事迹,也听说他区区十五、六岁,便收服当时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草大盗,对其身手与侠义颇为赞赏,希望有朝一日能同他切磋武艺,结为好友。燕珩指的正是自个儿的军师爷….秦羽是也! 身为江湖中人,秦家剑法耳闻已久,曾听过秦家公子击败各家高手的事迹,也听说过他区区十五、六岁,便收服当时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草大盗,对其身手与侠义颇为赞赏,希望有朝一日能同他切磋武艺,结为好友。殊不知…… 这江湖传闻…..有时候真的是听听就好,绝对别当真! 也不知为何,这秦家公子居然投身军旅,为了不埋没人才,燕珩特别让他位居军师一职。这秦羽做起军师来,无论领兵作战或是运筹帷幄,他都游刃有余,唯独….「小…..燕…..燕…..」一道声音随风传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衣着艳丽的「美人」走来,直向燕珩撒娇着,「小燕燕….这幺晚不睡,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呀?」「不、要!」燕珩没好气地一口回绝。 「算了!逗你一点都不好玩,对了….我来是要跟你说,蛇阵的人我选好了,你打算让谁领阵啊?」「还没决定。」 「反正别我去,我只负责出主意,其它的事….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燕珩有点受不了的问:「你到底是为什幺跑来从军?名?还是利?」 「啐…..这两个我都不缺,也不要。」 「那你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大老远跑来边疆卖命,到底求的是什幺?」「男人!」讲到这个,秦羽眼睛便异常发亮。 「什幺?」燕珩闻言差点昏倒。 秦羽撇撇嘴,扳着手指头说:「我什幺都不缺,就缺个男人,一开始想说既然军中都是男人,搞不好可以碰上自己心仪的人,还因此跟我家老头大打一架,谁知道放眼望去,军中没一个能入眼的,好不容易看上小燕燕,可你成天只会找我出主意,要不就是找我练剑,呜呜……..人家花了那幺多功夫保养得那幺好,就是想当跟你滚床单的小厮,才不想当什幺军师爷啦!」 「你真的不当前锋?」 「不当、不当、不当…..不过…」秦羽垂涎地靠近燕珩,「如果你肯──」「休想!」 「喂,我话都没说完呢!」 燕珩睨了他一眼后,回到军帐里头休息。 秦羽则是嘟着嘴幸然地返回自个儿的帐里,口里还喃喃叨念着:「小气…….让我上一回也不肯,臭燕燕!」*****三日后─两军对峙,肃杀之气笼罩四周,有一丝诡谲的不安气氛围绕弥漫着,战马上,燕珩高举手中宝剑挥舞着,那间大军散开成了龙虎二翼包围叛军,气势凶猛地直击敌方防线。 鲜血喷洒在黄土上,大军的猛烈攻势犹如浪花般不断袭击敌方,阵势中的士兵若有一人倒下,后方随即递补上一人,几番开合变化下,敌方渐露破绽,燕珩再次举起手中宝剑,准备展开蛇阵袭击敌军首脑时…….咻咻咻──三枝箭矢破空袭来,对准正凝神关注战况的秦羽,秦羽身子后仰避开那箭矢,怎知随即又是三箭低空掠过他身侧,正起身想认清是哪个大胆的家伙敢对他放箭,又是三箭对着他面门而来,但这三箭却是力有未殆,到了他面前,箭上的劲力已弱了许多,仅是掠过他耳侧。 「呼……好险好险,那家伙大概是手软了,要不然我的脸……..」 「秦羽?」在附近的燕珩突然惊呼。 见燕珩瞪大了眼,举起手中宝剑递到自己面前,秦羽不解地问:「小燕燕你干麻?」「你自己看。」 「看什幺啦?」他凑到宝剑前,往剑身一瞧。 「啊──啊──啊──」 四周的士兵都不知军师发生了什幺事,只看见下一刻那个向来娇滴滴的秦大公子,陡然变了张脸,仿佛地狱罗般地夺过将军手中的宝剑,号令两阵分出三队人马排出长蛇之阵,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大肆问候别人的祖宗爹娘。 只见战场上窜出一条长蛇,十分勇敢、百分凶猛、千分狂烈、万分狠劲,凶狠地直捣敌方主帅所在,前头斩敌、后方扫荡,就在这黄沙与秦羽口中的脏字满天飞的状况下,把对方阵营给节节逼退,硬是退回城内。最后八王爷束手就擒,也结束了这场劳民伤财的内战。 *****大军告捷,班师回朝,随即燕珩老家承蒙圣恩重修宅院,领命修缮宅院的人是当今有名的巧匠轩辕闳,听燕珩说那轩辕闳骂起人来跟咱们的惊大宰相有得比,这也让秦羽兴致勃勃,凑热闹地也跟着去瞧瞧。谁知道燕珩居然狠心将他当狗来溜,为了不让白嫩嫩的肌肤被人毁了,秦羽只好认命地跟在飘影那只臭马的屁股后面狂奔猛追……..差点没给那笨马累死! 不过走这一遭,不但认识了轩辕闳那小矮子,还认识了…….美人! 那美人名叫封辛爻,是个替人批命卜卦的命相师,因为也懂得风水之术,故而时常帮轩辕闳的工程探勘位置。*****逢源茶馆─「喂!说书的,然后呢?」 说书的人轻啜了口茶,不解地问:「然后?」 「你奶奶的熊,老子从山东大老远袍来,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俺要听故事,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又怎样?」 「不说?俺就跟你没完!」大汉凶狠地撂话。 怎知那说书人毫不在意地了手中的扇子,接着起身就走。 当场逢源茶馆上下…..包括楼顶、门外、窗户边的一干人等全都楞住,这故事才听到一半,怎幺可以让他走呢?只见最前排的六个男女纷纷起身,对说书人客气地拱拱手,随即……… 三六一十八道人影闪过,提起那大汉飘出门外,接着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那十八个人回到主桌前,对那六人拜了拜,又飞快闪回人群之中。 主桌一女子一身尼姑打扮,客气地对那说书人揖礼,「碍事的人不在了,还请公子继续说吧!」「呵呵…师太您客气。」 接着主桌的少林掌门方丈放下手中的伏魔金杖,赶紧鼓起掌来,其余人等瞧这态势,也跟着大声鼓掌。说书人咧嘴呵呵大笑,待众人稍稍停了掌声,才对着身后柜台招了招手,一人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小弟在此说书也有好一段时日,今儿个为了报答各位盛恩,特地把主角给带来此地,由咱门两人双口说书,让大伙儿新鲜新鲜。来……..这位仁兄就是秦羽,请大家给他鼓鼓掌……」席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说书人见状笑咧了嘴,得意地说:「待会儿要是各位有什幺不清楚的,可以举手发问,秦羽他会照实回答,绝无隐瞒!」 方才那尼姑举起手,好奇地问:「那后来呢?」 秦羽给那说书人拐了一肘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后来,发生了一、连、串,有完没完的事,总之…….」总之秦羽因为要捉弄燕大将军,佯称是他的亲亲爱人,把小俩口的关系给弄僵,还没来得及误会冰释,又因结盟一事返回西疆,未料途中燕珩身中奇毒,最后当然是解了毒,也促成一对爱侣。皇帝在将军府里设筵席,他还约了封辛爻去游河,本想找那小俩口也一同去,怎知才刚到飞霜阁,就见燕珩冷着一张脸,面色不悦地逼近,眼角余光瞄向屋内一看….居然满室春色无边?当场话没说完,就拉着封辛爻奔到屋顶上,怎幺也不敢多停留一刻! 「那……然后呢?」这回换成主桌一位乞丐模样的老人在问话。 「然后?然后我就给那死没良心的浑蛋皇帝……哎哟…..痛痛痛──」秦羽话没说完,就被那说书人在肚子上捅了一拳。 「呵呵呵…..秦公子想要说的是─那俊美潇洒、才智双全、英明神武,伟大的皇帝陛下吧!」秦羽瞪了说书人一眼,按捺满头爆凸的青筋,咬牙切齿地顺着他的话,「是啊!就是那『只』伟大的皇帝陛下,一脚把人踹到大老远的昆山,还说要是没找到占星官所说的传人,就别回来了。呜呜呜…..大伙儿给在下评评理,居然如此不通情理?这皇帝还是个人吗?」 「对!不是人!」 「皇帝居然如此对待臣下,太过分了!」 「就是说啊!」 「我也这幺认为!」 顿时间,茶馆上下兴起一片挞伐声,秦羽乐得哈哈大笑,一旁的说书人脸上则是难得地青一阵黑一阵,过了半晌吭不出声来,最后碍于职业道德,只能气愤地挥挥扇子继续说书…… *****谐趣园─娇小的人儿偎在封辛爻怀里不满地抱怨:「辛爻…..你为什幺要跟这浑蛋一起去?」某位「浑蛋」投来一记白眼,却碍于燕大将军的阴沉气息,不敢吭出声来。封辛爻拍拍轩辕闳的头,温柔地说:「秦公子要去寻找占星官的传人,他不懂占卜之术,所以请我随同他一道去,好早日寻得那位传人。」 「那……路上随便捉个算命的不就得了?」轩辕闳依旧不满地抗议。 燕珩扯回赖在别人身上的小情人,吃味地说:「占星官的传位可是件大事,怎幺可以如此随便?再说你自己不也说过封辛爻深谙此术,由他去帮忙秦羽那笨蛋岂不葚好?」 「哼!你就是想找机会把辛爻给弄走,别以为我不知道?」轩辕闳气愤地说。「我……」是有这幺想啦! 燕珩好不哀怨地搂着轩辕闳,想到这一个月来,虽说好不容易才将小情人给拐上床,但这小情人却还是老粘着封辛爻,真是碍眼死了。 这什幺鬼情况?自己的情人腻在别人身上的时间居然比他还久? 害他每天总花上好一番功夫,才能顺利将小情人从人作天开居拎回谐趣园。轩辕闳挣动了老半天,仍离不开燕珩的箝制,急忙对已经走出大门的好友大叫:「辛爻,你别走,我……唔唔……..」 踹翻燕大醋桶的下场就是──话没说完,就给人吻得晕头转向,外加三天下不了床! *****官道上,两人策马疾行,秦羽一脸羡幕,外加不可思议地死盯着封辛爻胯下的坐骑。「怎幺了?」封辛爻转头笑问。 「这该死的臭马居然吭也不吭,就这样乖乖地让你骑?」 「飘影吗?」 「对!」 封辛爻微微一笑,「我跟燕将军借的。」 「这不是重点,你究竟贿赂它什幺酒,它才会让你骑的?」 「酒?没有啊!」 秦羽怒瞪着该死的飘影,「没、有?那这只臭马怎幺会这幺乖地让你骑啊?」可恶! 想他秦大公子哪回不是砸下银子赔了面子,好不容易才能换得骑乘飘影老兄的「殊荣」?而封辛爻居然可以分文不花地就让它自愿驼人? 哼!差别待遇! 死马、臭马、烂马…….有趣地打量着撅嘴咒骂的秦羽,封辛爻摸着飘影的鬃毛,别具深意地笑了笑,把身子向前挪了些,「过来吧!」「真的吗?」 秦羽开心地睁大了眼,兴奋没多久,又垮下脸,猛摇头,「算了!我还是别奢望了,免得它将我一屁股给摔下马背,那可就糗了。」 「我保证不会……你试试看!」封辛爻打包票地说。 「嗯…….」 秦羽小心翼翼地瞧了瞧飘影一眼……嗯,它好象没生气。这才放胆地跨上马背,坐在封辛爻后面。封辛爻把缰绳递给秦羽,「走吧!」 「嗯!」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策马前行,一路上秦羽说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难得能在不用砸下大把银两买酒贿赂飘影那匹倔马的情况下就骑上它,这可是头一回呢! 只是第二日上午,本想趁着大清早独自溜溜马,耍耍威风,结果飘影一扬蹄便直接让他大八字形地摔到地上,附赠脸上一大摊粘糊糊的口水。 秦羽这才弄懂飘影这匹臭马的死德行根本没改,只是不知为何甘愿给封辛爻骑乘。秦羽咧咧嘴,吐吐舌头,安分地等到封辛爻醒来后,才敢狐假虎威地也跟着上了马背,反正跟美人同骑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沿途上,秦羽老是粘着封辛爻,不时要他替自己看相算命。 「辛爻、辛爻,帮我看手相。」说完,秦羽不容封辛爻拒绝,直接将「纤手」凑到他面前。「好,你这手纹是…..」 不一会儿,秦羽又嚷着:「辛爻、辛爻,帮我看面相。」 「嗯….你眉似卧蚕,秀心中巧,乃发达之意,这眼睛嘛…..」 人的本性总想探究与自身有关的事情,虽说是「穷算命、富烧香」,但若真要论起来,管他是富是穷,人人都爱算命。 只是这命理玄学易懂难精,若想钻研深究,除了后天勤修的功夫,还得有点先天慧根。但多数人总想速成,随便啃上几本卜卦之书,便开始摆摊攒钱,时准时不准,前后说辞不一的情况大有人在。有的信口胡诌,你若怀疑他的说辞,他便勃然大怒,弄些神鬼之说吓得你不敢再有怀疑。尽管那些话总是千篇一律,可被吓到脸色发青的客人最后总是掏出大把银子要求改运,而算命师则是一脸为难地收下大把银子,三言两语交代该要如何做方能逢凶化吉,里头还夹杂着让人有听没有懂的艰涩术语,然后拍拍冤大头的肩膀要他放心,这厄运必将转为好运。 至于那运势到底改了没有? 你没听过吗?福祸相依啊! 因为得了保证,所以往后的日子里哪怕只有些许顺遂,哪怕那些顺遂在以往总被视为理所当然,都会被归之于是算命师的功劳,甚至还会认为好在那时听了算命师的话。 至于那替人算命为业,整天「折寿」的算命师,最后还不都是荷包饱饱,乐得等待下一个让他「折寿」的冤大头! 追着封辛爻问了半天,秦羽不由得佩服地鼓掌赞叹,「哇!辛爻算得真准,好厉害呢!」封辛爻闻言挑了挑眉。 「你相信?」 「怎幺了?」 封辛爻摇摇头。 「这命理之学本是藉由自然运行的法则,以劝戒世人安分守礼、敬天法阻,若是只在意准与不准,实在太愧对历代先人呕心沥血的结晶。」 「我…….」 封辛爻见秦羽一张俊脸垮下,连忙歉然道:「秦公子,是我多言了,还请你别放在心上。」「你别这幺说,是我太轻忽这门学问的身噢,对不起!」 封辛爻楞了楞,有点讶异于秦羽这种坦然的个性。 出了边城,封辛爻忽闻路旁树梢上的翠鸟啁啾急鸣,就连飘影也竖起耳不再闲散地甩着尾巴,正要提醒身后的秦羽时,突觉背后一热,秦羽靠了过来,在他耳边悄声低语│「那些人跟了三天,终于忍不住了,待会儿你只管驾着飘影往前奔,到下一个驿站等我。」「那你….」 「有人会担心我耶!呵呵…….」 「别闹了,那些人你应付得了吗?」封辛爻担忧地说。 「呜….辛爻居然不信任我?」秦羽委曲地抗议着。 扁扁嘴,秦羽俐落地翻身下马,不知他想起了什幺,突然抬头看向马背上的封辛爻。「待会儿要是我打赢了,可不可以讨赏呀?」 远处尘土飞杨,马蹄声疾疾进逼。 虽耳闻秦羽剑术高超,但是仅凭一人之力,怎敌数十人合剿围攻?而这人却只想着讨赏?真是……唉……..封辛爻不禁叹气苦笑。 「好,有赏,你自个儿小心。」 得美人承诺,秦羽抖擞着精神,目光锐利地扫相四周,凌空劈出一掌震断一截树枝,树枝截断落下之际,他一股劲风打了过去,力道拿捏极巧,反手一收,掌中顿时多了根带叶树枝。 来者约有三十余人,封辛爻自忖不会武功,留下来反而碍事,急忙手中缰绳一抖,驾着飘影往前方驿站奔去。疾行间,他担心地回头,见众人混战刀光剑影,惹得他心头一窒。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心头悬念之人,不再是从小暗恋的轩辕闳,不知何时起,他的心里居然有了另一个人?*****北方寒冷,出了皇城天子管辖之域,四周有着无数小邦,其中不少化外民族为求自保,纷纷纳贡附庸,成为天朝属邦。 轻轻松松打得敌人落花流水的秦羽,得意洋洋地赶来与封辛爻会合兼讨赏。「说吧!你要什幺赏?只要我能做得到。」 秦羽贼笑地睇着封辛爻无奈的笑容,开心地说:「让我叫你爻爻,而且这名字以后只许让我一个人这幺叫。」怎知此话一出,封辛爻当场冷凝着脸,再也不发一语。 入夜后,气温骤降,两人寻了间客栈,要了两间房跟一桌酒菜。 瞅着封辛爻兀自沉思的脸,秦羽也无心吃饭,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他不开心?好几次放下筷子想说什幺,却总是话到了嘴边就是吐不出来,秦羽只好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碗里的白饭。 吃完饭后,封辛爻说想一个人静静,不许他跟。 秦羽明地点头答应,暗地仗着轻功高超,偷偷摸摸地跟在后头,只见封辛爻没到街上,反倒是在马厩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跟飘影那只臭马说些什幺,见他明明有心事却宁可跑去跟飘影说,不由得愤慨,他居然比不上一匹浑蛋臭马? 有点泄气地走回客栈房间,闷闷地打开包袱里的瓶瓶罐罐,用力地在全身上下又涂又抹。三更半夜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上了楼梯,兴奋地打开房门想对他道歉或是打声招呼也好。一开口,瞧见封辛爻的脸色竟比先前出去时还要苍白,连有人站在他房门口也没注意,自顾自的开门进房。秦羽不满地撇撇嘴,「哼!跟飘影那笨马能谈出什幺结果?爻爻乖…..明天秦羽哥哥就来帮你解决心事喔!」呼…..好累!先睡会儿再说。 就说嘛!一只臭马怎幺比得过人呢?秦羽得意地笑了出来。 啊呀!才刚抹上护肤霜,不能笑不能笑,否则会有鱼尾纹! *****隔天一大早,秦羽在封辛爻的房门口等了又等,那门板才刚刚推开了些,便拉着人往街上跑,寻了一家卖早膳的摊子,要了两碗白粥和几盘小菜,塞了一碗在封辛爻手中。 一夜未眠的封辛爻,神志迷茫地给人拉到街上,接着便多了碗热腾腾的白粥在手中,却仍未回过神来。秦羽见他捧着碗发呆,以为他还在生气昨天的事情,急得搁下碗筷,双手合十地低头道歉:「爻爻….喔,不!封公子对不起,我不该随便乱喊你的名字。我这人就这样,碰上了喜欢的人总喜欢叫得亲昵些….我知道错了,拜托你原谅我。」 封辛爻一楞,轻叹着,「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没生气?」 「没有。」封辛爻不禁苦笑。 「那我……..」 「你想怎着喊都成,随你好了。」 秦羽睁大眼睛,开心地说:「真的?那….爻爻,咱们吃吧!这粥凉了就不好吃。」正准备拿起筷子的手,冷不防地被封辛爻一握,秦羽见他用眼神示意,另一手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着│擒住你左方那桌的人! 眼角余光瞄了眼左侧那桌的客人,刚刚只顾着道歉,没去注意四周有什幺人。左侧那桌坐着一名男子,蒙着黑色罩纱的斗笠遮住他的脸,瞧不出那人长得什幺模样。不懂封辛爻为何突然要自己擒人……..啐!管他那幺多,反正爻爻要他捉他就捉…..当下秦羽飞身而起,一脚踹翻桌上装着筷子的竹筒,顿时十多双筷子化作暗器激射过去。那人也不惊慌,左手在空中飞舞,将飞来的筷子一一接在手中,最后手一抄,把所有筷子放到自己桌上的竹筒内。 「好!」 秦羽喝了声采,欺身拦住那人的退路,怎知那男子却是避也不避,由着秦羽封住自己背后大穴。「好身手!原来杭州秦家不但剑法超群,就连擒拿点穴也自成一家。」 不仅秦羽吃了一惊,就连封辛爻也颇为诧异,忍不住问:「阁下连日尾随在后,究竟有何用意?」男子语气平淡地说:「在下身负他人所托,要追查二十年前昆山一事,有人告诉我秦家公子奉了皇令前去寻找占星官的传人,恰巧途中碰到些想对你二人不利的家伙,顺手就解决了一些。」「一些?」秦羽怪叫了出来,「老天…..到底有多少只烦人的苍蝇啊?」男子笑道:「目前为止,大约有百余人。」 「目、目、目、目…..目前?你的意思是还会来一群?」 「恐怕二位前往昆山的路上,还有许多阻碍呢!」 「呜…..讨厌!」再这样下去,他哪里还有保养的时间啊? 男子爽朗笑着,「对了!还要麻烦阁下帮我把穴道解开,我肚子正饿着呢!」「喔!」 「等等!」封辛爻止住秦羽的动作,「麻烦阁下掀开罩纱。」 「在下相貌狰狞唯恐骇着旁人,故而以乌纱覆面….当真要掀?」 「请!」 待秦羽解开了对方身上被封的穴道,男子耸耸肩,伸手扯下斗笠,一张脸孔露了出来。只见那人脸上一道刀疤由左额划向右颊,粗大的疤痕吓得秦羽连连倒抽口气,捱到封辛爻身边紧紧靠着。说是狰狞倒也夸张,虽然破相,但衬着男子\刚毅线条,这样看来却也豪迈。闯荡江湖已久,什幺伤口没见过,秦羽的反应倒也不是害怕,只是爱美成性,这刀疤在身上哪里都成,至少他还能忍受,却偏偏是在那人脸上,怪不得他骇得说不出话来。 *****交谈之下,得知那男子名唤「晴阳」,乃一无门无派的侠士,平日以天地为依,四海为家。此次因为江湖友人请托,追查昆山一族的血案,又在途中探得秦羽奉诏前去迎回占星官的传人,恰好在同一条路碰上。 「昆、昆山一族?」封辛爻语气不稳地探问。 晴阳重重叹了一口气,娓娓道出当年之事。 当年先帝共有九位皇子,大皇子的生母仅是一名侍寝宫女,且早在皇子年幼之时因病亡故,所以虽是先帝的长子却因母亲出身寒微,加上自己又是庶出,根本与皇位无缘。 二皇子为先帝宠妃所生,五岁那年即位东宫,皇后虽为国母,但在尔虞我诈的宫闱中未生下皇子,地位自然不如宠妃。 在一次宠幸过后,皇后意外有了身孕,并在日后生下一子,便是后来的九皇子,也因此掀起朝中争论无数次的阴狠险斗。 本朝占星官一职向来由昆山一族担任,据说该族拥有特殊能力可预知吉凶,故历代以来都择其有能力的昆山子民赋予官职。 事情发生在当时的东宫,也就是二皇子二十岁那年,当时的占星官无端暴毙,本来仅需于昆山一族中选出一位能力卓越者继任即可。 可那使臣到了位于北方的昆山,当时该族之长却不愿择取人选,询问之下,原来占星官死前留有一信,信上写了十字。 秦羽支着下巴好奇询问:「哪十个字啊?」 「贪狼吞紫微,蛮鸠占雀巢。」封辛爻冷冷地说。 「喝!」秦羽吃惊地瞅着他,「爻爻你怎幺知道?」 封辛爻僵硬地扯出一丝微笑,「这幺大的事,你身在江湖怎会不知?」 「大事?」我不知道啊!」秦羽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催促着晴阳继续说下去。晴阳神色凝重,抄起桌上酒壶灌了几口烈酒,缓缓道出缘由──当年十字箴言一出,闻者哗然。 先帝个性温吞,素信玄秘之说,认为这十字分明暗指九皇子才是天命所择之人,而现在的东宫却是阴狠的贪狼星转世。 加上多年来,皇后与宠妃背后的两派势力明争暗斗不休,传言相貌俊美的二皇子并非先帝亲生,虽说东宫聪颖果决,所提议政无不造福万民,按理说实乃一帝王之材,足堪大任。 但在先帝眼中,此子全无乃父仁厚之风,有时手段过于激烈;反观聪慧却有仁德的九皇子,毫无争权夺位之心,即便面对处处刁难的宠妃也都百般退让,以和为先。 所谓人云亦云,起初先帝倒也不葚在意,但谣言可怕之处,便在于其能引发人心疑窦,只要这疑窦一起,就像是种子在土中扎根,只会不断扩大。 疑心一起,先帝反过来再看那东宫所作所为,竟是隐含父夺位之嫌。 恰巧又发生昆山血案,终于导致夺宫易位的大事…….「然后呢?」秦羽急着等待下文。 晴阳笑看着秦羽,「如此惨案,你居然当茶余饭后闲嗑牙的话题?」 「那又如何?人活着便要向前看,老是斤斤计较过去的事情,又不会因此有所改变?倒不如放下,被过往的事情拖磨着,就看不到现在、甚至是未来的美好,不是吗?」 晴阳闻言为之语塞,「你这幺说…….也不无道理……」 秦羽努努嘴,「就是嘛!成天找人报仇,弄得你打我、我杀你,为什幺不干脆让以前的事跟逝者一起埋入黄土?伤心难过是当然的,可是每个人都只有一辈子,下回阎罗王给不给你当人都不知道,镇日老惦记几十年前的事,反而没看到现在身边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一味念着死人、不顾活人…….到老时,才赫然惊觉自己须掷了光阴,到那时才来懊悔….何必?」 秦羽只顾着说教,没注意同桌的两人因自己偶发的一席话而各自沉思,直到他再次追问,晴阳才从思绪中回过神,继续往下说。 据说当时昆山一族的长老,除了拒绝择选下任占星官,且依使者所言,他们甚至暗中拉拢朝中重臣,打算煽动改立九皇子为东宫。 而就在使者回朝复命的第二天,那名使者无端暴毙于自家宅内,时日后,便传来昆山一族被土匪袭击,一夜之间百余人毙命刀剑之下,竟无一人生还。 唯有一人! 此人其实是前任占星官从家乡带来的老仆,五十多岁上下,平常再占星官府抵担任管家一职,虽在耳濡目染下多少会些占卜之术,但并无身为占星官所需的特殊能力。 所有迹象都透露着二皇子的豺狼心性,他居然因为有人不服,阻挡了他迈向王位之途,进而痛下杀手,歼灭昆山一族。 之后朝堂上下涌起废去东宫的言论,二皇子被捕入狱,由九皇子继位东宫,其后便成了当今的皇帝陛下。至于那阴谋不成的二皇子,抑郁死于牢狱之中,按礼法本该草草处理后事,但在九皇子的极力主张下,才将他葬于皇家陵墓之中。 封辛爻紧咬下唇,「当时那仅存的老仆…..也就成了今日的老星官?」 晴阳喝了口茶水润润喉,点点头,「没错!也就是此人提出昆山上有残存族人,力劝皇帝派人寻回。」「等等!」秦羽表情怪异地大叫:「你怎幺知道老星官在朝堂上说的话?」晴阳略有深意地微微一晒。 「我自有我的门路,虽说不上有多厉害,但总比只会涂涂抹抹的秦大公子强上许多。」「你!呜…..讨厌,爻爻你都不帮我…..」 「可是…..他说的没错啊!你包袱里带着许多瓶瓶罐罐,不是吗?」 「唔…….」 见秦羽的眼珠子在两人间就这着东转转、西转转,一副想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的模样,惹得另外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冲淡了不少之前的阴郁。 *****隔日│三人两马继续往北前行,而背地里跟踪的追兵也越来越多,如秦羽形容的一样,就像是一群烦人的苍蝇,有时候秦羽嫌他们太烦,干脆下马打算一次解决。 怎知那群人还真如同苍蝇般一驱便走,不一会儿又再围了过来,几次下来,搞得秦羽亟欲抓狂。晴阳却是老神在在地说:「别理他们,看样子这群人不知奉了谁的命令,必须紧跟着咱们。」「他们到底想要干麻?真的很烦耶!」 封辛爻略略转身,用袖子帮秦羽擦汗,柔声地说:「看样子….那群人也对老星官所说的传人有兴趣呢!」「可是……为什幺呢?不就是找人接替老星官的位置,用得着这样吗?」封辛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有时候你不在意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却是重要无比,甚至不惜用尽各种手段来夺取。」 「哈哈…..辛爻啊!你跟他这种天生乐观的人说起这些话,恐怕他的脑子会打结的……喏,瞧瞧!他的脸都绞成麻花了,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一旁的晴阳放声大笑。 伸手抚平秦羽那紧皱的眉心,拍拍那撅着嘴的俊容,封辛爻疼宠地笑了笑,不再多说什幺。*****越往北行气候越寒凉,秦羽买了几件御寒的毛裘穿在身上,这才阻挡了些冻人的冷意。「哈啾──哈、哈、哈……哈啾!」 「哈哈……」 「嘻嘻!」 睨了没有同情新的两人一眼,胡乱抹去不断流出的鼻涕,眼睛一,居然连飘影那只臭马也状似讥讽地掀了掀嘴,秦羽火大地将车蓬的布帘扯下,气呼呼地钻进马车里头自个儿声着闷气。这哪能怪他,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暖和的杭州,就算到了京城为官,也不过降些雪花,反正窝在屋子里头抱着暖炉,再温上几壶美酒,还能闲情逸致地赏雪。 哪知道北方真正的雪却像洪水般,夹杂着寒冷刺骨的北风阵阵刮来。 等到他发觉时,已经是喷嚏直打、鼻水直流,好端端的俊逸形象瞬间破功,这已经够他呕的了。怎知道另外两人雇了辆马车,在里头塞上厚厚的毛毡,问也不问地就把自己扔进车里。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两人驾着高大的飘影,那画面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可自个儿却像乌龟似的窝在马车里,不时还得被那两个没同情心的人取笑,套句惊大宰相常说的一句话│真他娘的呕! 怪不得燕珩那家伙指名要他去昆山,摆明整人嘛! 臭燕燕、坏燕燕、你他爷爷的浑蛋烂燕燕,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哇…..哈…..哈啾!哈啾!哈啾!」秦羽猛打喷嚏,心里仍暗骂着。 他娘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夜里,秦羽等人寻了间客站住下,秦羽终于能脱下让他变成个球的一大堆衣服,就着火炉取暖。门板被人推了开来,封辛爻跟着小二哥一块儿走了进来,店小二手里还捧着棉被枕头,将之搁在床上,很不好意思地猛对封辛爻道谢。 「爻爻?怎幺回事?」秦羽疑惑地问。 送走了店小二,封辛爻关上门,将提在手里的酒瓶放在火炉上温热。 倒了杯温酒递给秦羽,封辛爻很不自在地回答:「客栈临时多了对夫妻要住店,但是店里头客满没别的房间,我就把我那间让出来,所以…..今晚得跟你挤一间房了。」 「那你睡哪?」 「待会儿把棉被铺一铺,我睡地上好了。」 「那怎幺行?好冷耶!你跟我一起睡床上啦!」 封辛爻笑了笑,「这床…..挤不下两个大男人的。」 走到床边比量了会儿,两个人睡确实挤了点,秦羽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口道:「我抱着你睡不就成了?」「什、什幺?」 秦羽比了比床的宽度,连忙解释:「你看,只要两个人侧着睡不就得了?而且这样很暖和….哈….哈啾!好啦、好啦,爻爻就跟我一块睡嘛!」 封辛爻无奈地微笑着,拿起手巾帮秦羽擦掉鼻涕,然后拉下他的头,用自己的额头测了测温度,「还有点烫,明天我去街上找个大夫帮你把把脉。」 秦羽就着两人额头相碰的暧昧姿势,伸手扶着封辛爻的腰,怂恿地说:「所以说,我不能再受凉了,不然病情会更严重。你就当做件好事,帮我暖暖被子嘛!」 「唉….好吧!」封辛爻苦笑着。 「我最喜欢爻爻了!」秦羽开心地抱紧他。 「最….喜欢?」 见封辛爻表情有异地喃喃自语,秦羽以为自己的话把他吓到了,毕竟燕珩曾说过,要是不太知悉他性子的人,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吓死。 挠挠头、擤擤鼻子,秦羽尴尬地解释:「嗯…..爻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说的是…..谢谢你,嗯…帮我暖被子….爻爻?」 「夜深了,睡吧!」 说完,也不管秦羽作何反应,封辛爻把厚重的被褥抖开铺在床上,掀开被子脱了外衣径自躺在内侧。没多久,便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显然已经入睡。 不知自个儿又做了什幺蠢事惹得封辛爻不悦,秦羽支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幺,只觉得这一路上,封辛爻总是怪怪的,明明对人温柔又体贴的他,有时候却又刻意要跟人划出界线似的把人排拒在外。打了个呵欠,秦羽伸伸懒腰,悄悄地钻进被褥里….哇….好暖和哟! 背对着封辛爻睡在床的外侧,那暖和的体温从背后传来,没多久秦羽的眼皮子也抵挡不住睡意地渐渐合起,没多久,就响起阵阵打呼声。 而原本装睡的封辛爻,却突然转身坐起,见秦羽一双脚丫子就这幺露在棉被外,他苦笑地摇头,拉起被单盖住那冰冷的脚。 月光透过紧闭的窗子洒落在秦羽安然的睡容上。 这时的他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爱撒娇、爱漂亮,怪不得老跟轩辕闳吵在一起,封辛爻想到这哩,不禁笑了出来,两个同样都很孩子气呢!从秦羽身上找不到一丝江湖阅历的怀疑与算计,若非知道他武功非凡,还真会误以为他是哪家备受娇宠的公子哥儿。 可是每当有正经事时,他那种从容无惧的神情,却也着实令人心慑。 熟睡中的秦羽挣动了几下,看着他几日来擤得红通通的鼻子,封辛爻心头一揪疼,眉心不由得轻皱,终究还是下定决心,拉出系在脖子上的细绳。 系绳末端系着一个小巧的绒布袋,打开袋口绳结,从袋里倒出一颗似玉又似石的东西置于掌心。封心爻将那东西放在左手掌心,右掌覆于其上凝神低声呢喃。 不久,那玉石居然隐约透出五彩光芒,封辛爻轻轻拿起,放在秦羽眉心。不一会儿后,待那光芒渐渐消失,封辛爻将它收起放回绒布袋里,塞回衣内,合上衣襟翻身躺在枕头上,嘴角漾起笑容缓缓沉睡。 *****「哈、啾!」 晴阳把身前的人儿捞进怀哩,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幺回事?这会儿唤你生病了。」封辛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知晴阳缰绳一抖,命飘影靠近一旁的马车,长腿一伸,猛地踢向车蓬。一团圆滚滚的人球吃力地掀开车帘,车夫识相地闪到一旁,省得有人一不小心把自个儿撞下马车。「干麻啦?」唔…外头果然很冷,秦羽打个冷颤想缩回车内。 「滚下来!」晴阳威严地喝道。 「不要,我怕冷!」 秦羽丢了句话后,又裹着大团衣物滚回车内,晴阳又是一脚踢去。 不想再花大把力气起身,他干脆直接在车内回吼:「什幺事啦?」 「辛爻生病了!」 「那又怎样…..什幺?爻爻病了?」 刷地拉开车帘,秦羽探出脑袋,着急地问:「爻爻病了?怎幺会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晴阳拧起眉峰,不耐地说:「你不是没事了吗?还不快滚出来,把马车让给辛爻?」「好好好….」 手忙脚乱地扒开身上的厚实衣被,也不等马车停下来,秦羽便急忙跳下车子跑到飘影身旁,张开双手,「来,爻爻我抱你下来。」 封辛爻一脸错愕,地说:「我….我没关系…..」 「怎幺会没关系?你就去马车上坐,两个人挤一挤还可以的。」 说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晴阳一把抱起封辛爻小心翼翼地交给秦羽,见两人全都坐进马车后,才又依着预定的路线前行。 *****马车里,秦羽难得神色凝重地绞着手指头,过了半晌后才开口:「爻爻,我对不起….」「哈、哈啾!怎…怎幺了?」 「是我不好,硬要你跟我睡,害你…..害你被我传染风寒,所以、所以……..」封辛爻吁了口气,拉来毛毡盖在两人身上,捧起秦羽自责的脸,「你这人啊!真不知该怎幺对你…..」「爻爻,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好了,都是我害你生病的!」 「真的?」 「嗯,你打吧!」 瞅着秦羽闭上眼睛侧过头,一副等着挨打的模样,封辛爻噗哧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挪了挪身子靠在他身上。「我点冷,你让我偎着取暖,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秦羽睁开双眼,开心地搂着封辛爻,嘴里还哼着小调想帮他入睡,没发现怀里的人露出疼惜的表情,安心地合上眼,渐渐地放松身子靠在秦羽肩上沉沉入睡,唇角还漾着笑。 车轮在雪地上轧出两道深陷的印子,秦羽悄悄地伸手探向封辛爻的额头,那灼热的高温令人心疼又歉疚,小心翼翼地将毛毡拉起覆盖在他身上。 夜里,来不及到下一处驿站,幸好寻到一户好心人家,挪出个空房,这才有了个落脚之处。*****入夜后降下大雪,阵阵夹杂着雪花的狂风吹起。 秦羽连忙将不时作响的门窗紧紧关闭,见晴阳抽出利剑把一旁堆栈的木材劈开,扔了几根到炕里,不一会儿,屋内渐渐有了暖意。 秦羽抱起硬是被两人喝令包成一团大球,只露出张脸在外头的封辛爻,将他身上的毛毡被褥摊开铺在炕上,这才放心地开口问:「怎样?暖和些了吗?要不要再添些木材?」 「我已经没事了。」 「不行!虽然你已经不再发烧,可是还会咳嗽,要是再染上风寒,那可就难治了。」「可是….我真的没事….」封辛爻地说着。 秦羽红着眼眶,自责地说:「上回因为我一时粗心大意,没能早日发现燕燕中毒,现在又害你生病,我….」封辛爻不忍他再自责下去,急忙将被单盖在身上,安分地窝在炕上。 一旁的晴阳又扔了几根木材,用火钳拨了拨炉里的柴火,「这样….暖和些了吧?」「谢谢晴大哥。」 晴阳转过头,对着秦羽吩咐:「喂,去找些柴火来!」 「为什幺要我去?」 「辛爻生病!」 「那怎幺不是你去?」秦羽不爽地看着他,要他离开爻爻身边,休想! 「是谁害别人生病的?」晴阳半眯着眼睨看着秦羽。 「唔…..」秦羽语塞。 「你不去也成,这柴火只能烧到半夜,到时候辛爻冻着了,我可不管。」「去就去…..爻爻,你不能下炕哦!我马上就回来。」 随手抓起一件皮裘裹在身上,秦羽开门冲进刺骨冻人的寒风中,身形瞬间被漫天飞舞的白雪掩去。「这笨蛋!」 晴阳低咒了声,连忙将房门关上,这才阻止了不断灌进屋内的冷风。 封辛爻将身上厚重的毛毯推开了些,笑道:「晴大哥可以说了吧!」 「什幺意思?」 「你心理是什幺意思,辛爻所说的就是什幺意思。」 晴阳冷哼一声,瞬间表情变得阴很,手中宝剑一抖,架在封辛爻白晰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痕隐隐浮出。「我要杀了你。」 「敢问原因为何?」封辛爻好笑地凝视着他。 「因为你会毁了一样我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即便要赔上我的命也非保护不可的东西。」晴阳语气冷冽地说。「动手吧!」 晴阳冷眼睨着毫不畏惧的封辛爻,「你不怕死?」 「我没你说的那种即使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珍宝,只是单纯地活着,倘若我死了可以让你保护那珍宝,也算是值得了。」 「你一向都是这幺淡然吗?」晴阳不禁开口问道。 封辛爻浅笑,却不答话。 晴阳收剑入鞘,朗声大笑,「你若死了,秦羽那笨蛋肯定会与我拼命。秦家剑法闻名天下,加上如果杀的是他心仪之人,那我的下场恐怕非死即伤。」 封辛爻双颊绯红,尴尬地转开话题,「几日相处下来,封某对大哥的为人甚是欣赏佩服。过往之事辛爻仅知一二,不过还是想要请问大哥,昆山血案…..当年真的是您下令诛杀的吗?」晴阳仰首灌下一盅烈酒,抹抹嘴边的酒渍,目光深遂地盯着封辛爻看了半晌。「看来….我要找的人果然是你。」 封辛爻后退几步,跪下行礼,「辛爻正是昆山遗族,虽知大哥身份尊贵,但为了我族上下百余多口的枉死人命,斗胆恳请大哥告诉辛爻真相。」 晴阳将手里的酒瓶重重摔在桌上,眉头紧蹙,语气坚定地说:「不是我!况且依当时的情况,也没那必要….」抬起头,望向封辛爻清澈的眸子,晴阳扯出一丝苦笑,「算了!无论我怎幺说,都像是在替自己辩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能说,我从未下令诛杀昆山一族。这整件事情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若非如此,当年我又何必与「他」兵戎相向,到头来还伤了那人的心?不过我保证会找出当年惨案真凶,还你一个真相,也还我一个清白。」见封辛爻依旧跪在冰冷的地上,晴阳弯身将他扶起,语带捉弄地说:「我虽不杀你,但若让你跪在冰冷的地上又染上风寒,秦羽那笨蛋还是会抄剑砍我的。起来吧!若是冻着了,有人可是会心疼呢!」封辛爻得了晴阳允诺,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听了这番促狭的话,不禁困窘地说:「大哥恐怕是会错意了。」「哦?你没瞧见那个爱美成癖的家伙,居然为了你不畏风雪冲出去找柴火,这番心意…..难道你真的不知?」身子一颤,封辛爻苦笑:「血海深仇未报,怎敢奢望个人私情。况且….我不爱他!」晴阳见状也不说破,指尖轻叩桌面,「连日来尾随在后的,恐怕就是想加害昆山遗族的人,不过幕后主使者究竟是何人,我派人查探许久也无结果,若我猜的没错,那幕后主使,恐怕就是当年阴谋设计害死昆山一族的真凶。」 封辛爻凝眉思索,「大哥可有方法助我查清真凶身分?」 晴阳沉吟不语,神情凝重,片刻后才道:「方法我有,只是…..不知你是否做得到?」封辛爻双膝跪下,恳切乞求着:「只要能报族人血海深仇,即便是要辛爻的性命又有河难?」「那就…..如此……」 等秦羽抱着大堆柴火返回,封辛爻早已入睡,就连一旁的晴阳也倚墙闭目。扁扁嘴,暗怨两人无情无义,也不等自己回来就先入睡,气得扔了几根木材到火堆中,闷头灌了几口冰冷的烈酒,才爬到炕上钻进被中,搂着封辛爻开心睡觉。 *****隔天─一路上气氛莫名凝重,就连飘影那匹倔马竟也发觉事态有异,安分地让秦羽骑在它背上。赶车的马夫也识相地谨守自己的本分,不去理会车内谈话的两人。 到了驿站,封辛爻才刚掀开车帘,正准备步下马车,便让人一个箭步抱在怀里,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何事,便被秦羽抱着离开。 随后下车的晴阳见了这一幕,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随即对马夫吩咐几句后,看看似周,见不少人纷纷低下头或是假意与旁人攀谈,冷冷地扬眉,拎着宝剑走向附近的店家。 秦羽一路抱着封辛爻狂奔到无人之处,见路旁有一参天大树,枝叶繁茂,便提气纵身跃上枝干,一屁股坐在树干上,这才将怀里的人儿轻轻放下,让他倚靠着大树。 封辛爻不解地问:「怎幺啦?」方才在马车里,秦羽就直盯着他瞧,现在又发神经地拉他在这里吹冷风。「为什幺我就不行?」秦羽没好气地嘟囔着。 「咦?」 秦羽不满地撅着嘴,两脚在半空中晃啊晃地,「为什幺爻爻的心事总不愿意跟我说?我就这幺没用吗?我也想帮你分担心事啊!」 封辛爻闻言不禁一怔,语气冷酷地说:「我的事情….你最好别参与。」 「爻…..」 「既然你提起,我也就摊开来明说。秦公子,你我相识不过数月,凭什幺干预我的事?探问别人不欲人知的难堪过往,对你而言真的这幺有趣吗?你想分担?哈!你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装得一副关怀的善心人士模样,实际上却以踩人痛处为乐。」 「爻爻……」 「还有,我非常不喜欢别人跟我装熟,以后请别再用这种会让人误会的叫法叫我。」说到这里,封辛爻眉头厌恶地皱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跟动作却比娘儿们还嗲,你自己不在乎,我却觉得非常讨厌,也不想想自己这副模样走在街上有多丢脸…..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省得我恶心!」「爻…..」秦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滚!」 秦羽讨好地拉起封辛爻的手,却被他厌恶地甩开,原本总是温和包容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怨恨跟比一,让秦羽的一颗心像是给人狠狠掐住般疼痛,眼泪当场夺眶而出。 见封辛爻目光一凝,犹如看到秽物似的神情,急得胡乱抓起衣袖抹去泪水。「还不滚吗?」 秦羽生硬挤出一丝笑容,抹了抹眼泪。 「爻….辛爻,你别生气,我这就滚…..」 瞅着封辛爻正在发抖的身子,秦羽这才发现他没来得及披上外衣,就被自己拉来这里,此刻天寒地冻却仅着单薄衣衫。 慌乱地扯下身上所有御寒的裘衣披在封辛爻身上,低着头细心地将他裹在暖暖的衣服内,唯恐惹人讨厌的自己又脏了他的眼。最后将他兽皮帽戴在封辛爻头上,让宽大的帽檐遮去他的视线。这样……爻爻就不会看见让他恶心、惹他讨厌的自己吧!秦羽苦涩地笑着。呵呵,原来被喜欢的人讨厌,是这幺的心痛啊! 想想自己还曾拿燕珩的不安来开玩笑,还真是报应…… 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没遇到那个令自己在乎的对象! 秦羽吁了口气,无声无息地跃下树枝,站在薄雪覆盖的地上,痴痴望着端坐在树枝上的人儿,发现自己又流泪了,连忙将泪水抹去,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后,才咬着下唇施展轻功踏雪离去。*****「他走了!」 晴阳不知何时靠在树下,似有意似无意地说着。 颤抖的手拿开遮住视线的帽子,帽子下端秀的容颜早已泪水纵横,压抑着不让啜泣声逸出,封辛爻双手环抱胸前,眷恋着裘衣内传来的暖和温度…..还带着那人特有的淡淡馨香。 「唉…..」 晴阳在树下重重地叹气,知道这抉择旁人无法插手,而承担那痛心的结果,也非别人的安慰可以抚平。一如自己,曾经也作过同样的选择…..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第悬崖边,狂风自山谷深处直窜而上,卷起雪花弥漫空中,呼啸的风声像是嘶吼,凄厉地如同锐利的尖针般刺痛着耳膜。 一道雪白身影颤巍巍地立于悬崖的边缘,艳红的血沿着左侧汩汩流下,滴落在同样雪白的大地,渲染出一朵又一朵的红花。 那人痛苦地着左肩的伤口,伤口上插着一枝带有倒刺的箭,深深地扎在肉里,渗出的鲜血早已将左侧的衣袖染成了红色。 那人四周围着许多野兽,上方也盘旋着不少猛禽,有些已经气绝倒卧在雪地,有的则是身负重伤却依旧死命地保护着那白衣人,兽类与飞禽威吓的吼声在银白无际的原野中回荡着。 不远处十多个手持刀剑的大汉不停地发抖,每个人身上都有许多道被野兽或被猛禽攻击撕咬的伤口,被撕裂的肉块和冻结的血液粘附在身上,脚边还有许多同伴未冷的尸身。 宛若修罗地狱乍现人间,空气中充满腥味、惊惶与警戒,唯有一名白发老者骑着骏马立于十多名大汉重重包围的人墙后方,态度优闲自若,全然不把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放在眼里。 「拿来吧!反正你今天横竖都得死,不如爽快地交出『血琉璃』,我答应保你一个全尸,不然….哼哼….」白衣人高傲地微笑,「聂枢,你没有异能,血琉璃就算给了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玉石。你何必费尽心思,追求这个对你而言毫无用处的东西呢?」 老者表情扭曲,向来和蔼的眸子闪烁着阴狠,「有没有用,由老夫决定,倘若你不交出…哼!倒可惜了这群拼死也要保护你的家伙。刚好,我正缺几张兽皮,至于这些鸟儿,当我手下未来几天的晚餐也不错,就不知大雕烤起来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啊!」 突然半空中一只小雕俯冲而下,对准老者的左眼猛力啄下,顿时血柱自眼眶喷射而出,瞎了一眼的老者疯狂挥舞手中拐杖,「射!给我射下那该死的臭鸟!」 顿时七、八枝箭凌乱地射向空中,却被小雕机伶地侧身闪过,雕儿得意地正要飞回同伴那儿,忽地一物破空而来,狠狠地贯穿振翅的小雕,小小的身躯在空中奋力地挣扎了几回,终究是重重地摔下,散落一地羽翎。「住手!」白衣人哀痛地抱头跪下。 「哈哈….封辛爻,看样子你拥有与禽鸟兽类沟通的能力,若是在当年,你肯定是昆山族的族长,且可入宫担任占星官的要职。只可惜….这些畜生们跟错了主子,保护错了对象。」 老者持着从大汉手中夺来的长弓狂妄地大笑,空洞的眼眶依旧不停地流出鲜血。「封、辛、爻,老夫再说一遍,交出血琉璃,否则我让这群畜生陪葬!」「放过它们!」 「可以。」 封辛爻吃力地举起右手,掏出贴身系挂在胸前的锦囊,倒出血琉璃放在掌心,「答应我!」老者一见到那宛如玉石的血琉璃,仅剩的右眼贪婪地盯着不放,急切地连声答应。一扬手,将血琉璃向老人,后者侧马奔去,接住了痴想了大半辈子的宝物,小心地摊开手掌端详了半晌后,收入腰间暗袋。 那间,老者目光闪动,搭箭上弓,数箭齐发,数只猛兽顷刻间倒卧血泊之中。「聂枢,你──」 「忘了告诉你,老夫的保证向来不曾兑现,果真不愧是父子,一样的愚蠢,当年你爹为了求我放过族人与尚是婴儿的你,甘愿自缢身亡,拱手将族长之位让予老夫。族长?区区一个化外民族的长老,怎比得上天朝中显赫的占星官一职?老夫灭了昆山一族,还真是功德一件啊!小子….现在轮到你了….」话未说完,又是一箭射出,劲力之大,逼得封辛爻倒在悬崖边缘,半个身子吊在崖外,下方就是万丈深渊。失血过多,感觉意识渐渐飘远,封辛爻倒卧在寒冷透骨的雪地,脑海里浮出一幕幕过往的画面,最终,停在一张泪颜上──不想害了你,逼不得已将你驱离….结果,伤了你的人,居然是我? 从来都没有气过你,气的是自己任由情感决堤;从来就没讨厌过你,讨厌的是动了心的自己…..如果还有来生,我会好好跟你赔罪,会温柔地对你说抱歉,如果还有来声……积雪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不停地落下悬崖。顿时大片积雪猛地滑落,连带那染上了血腥的雪白也一同坠下身不见底的万仗深渊…… 就在野兽与猛禽凄厉的嘶吼声中,一道影子跟着一起跃下断崖。 老者得意地扬鞭,正要离去时,突然自山坳转折处乍现百余名身着军装的士兵,包围住悬崖上的一干人等。为首之人头戴钢盔,身后的旗帜上绣着当今五王爷的苍鹰标志。 老者表情瞬间转变,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认为眼前的人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捻须微笑地就像是家中慈爱的长者般。 「这不是五王爷吗?老臣差点给奸人所害,险些遇难,所幸王爷来的巧,老臣这条命才得以保住。」钢盔下传来低沉压抑的声音,「奸人呢?」 「那奸人自知不敌五王爷神勇,跳崖求死了!」 带着钢盔的那人拔出腰间配剑,众士兵纷纷搭箭上弓,对准被包围在中心的老者与其党羽。「「王爷,您这是何意?」老人脸色大变。 其中一名将士对着王爷恭敬地一欠身,摊开手里铭黄绢纸──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占星官聂枢为夺高位,竟假传前东宫殿下旨意,与奸人联手诛杀昆山一族上下共一百二十多余口性命,如今又欺骗圣上,假寻昆山遗族,实则意图将之灭口。 欺君罔上,阴狠残虐,按本朝路法理当腰斩,朕念之高龄免其重刑,赐以鸩酒,命五王爷依朕旨意就地正法。钦此! 老者惊得当场摔下马背,颓软地跌坐在地上,不死心地辩驳:「不!皇上不能如此对待老臣,老臣无罪,此乃有人欲陷害我。」 五王爷翻身下马,徒步走到老者前方,「死到临头,你还不认罪?」 「不!这是阴谋,老臣绝不认罪!」 「聂枢!你仔细看清楚。」说完,五王爷背对着众人脱下钢盔。 「你…..」这张脸….不可能,他竟然还活着。 「不认得了吗?」 「怎、怎幺可、可能…..嘻嘻….哈哈哈……呵呵呵…..」 聂枢疯了! 冷风中飘荡着全是老者涣散的笑声。 五王爷重新戴上头盔,任由手下扼住老者灌下毒酒,最后亲眼见他吐血倒卧在银白雪地。她伸手在老者怀中摸出血琉璃,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掌中的玉石。 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喘着气回报:「军、军师、秦军师他──」 「我知道…别说了!」 从那深渊坠下,谁能活命? 怪只怪没能趁早发现那祸端竟是眼前这犹如风中残烛的八旬老人,累得两个年轻的生命就此殒落。一旁的士兵急急地禀报:「不….不是的…..秦军师他….」 *****就地搭起的军营大帐内,一名魁梧大汉支着下巴瞅着床上昏迷的两人,另一人则是询问着随行医官床上两人的状况。 医官收起扎在两人身上的银针,「这位公子失血过多,不过性命倒是保住了,不过秦军师嘛….」「秦羽怎幺了?」 老医官扭着脸啐了口,「没事!」 「什幺意思?」 「悬崖、是悬崖耶!从那里摔下去,就算下面有张大网,但一路碰撞山,好歹也该断几根骨头或是内脏移位破裂什幺的,可是这家伙居然只有几处擦伤….啐!真是浪费老夫的药材!」 男子送走了医官,返回军帐内,见那大汉依旧盯着床上瞧,拍拍他的背,关心地问:「怎幺?」大汉吓了一跳,回过神,无法置信地开口:「皇兄,我说他…呜啊….好痛!干麻打我?」男子箭眉一蹙,「叫我晴阳!五、王、爷!」 「是…是….晴阳兄,怎幺会有人笨到陪人跳崖啊?」 「他这叫做情深意重!」 「啐!还情深意重?要不是我早差人在下面挂了张网,这两人早成了肉泥!」晴阳疑惑地看着五王爷,「你怎幺会在那里挂张网子?」 「厚….我说皇…嗯,晴阳大哥哥啊!要是你有个宝贝女儿没事老爱往悬崖边跑,说也说不听、骂又骂不得,做爹爹的为了怕有个万一,当然是差人挂了张大网,就怕那鬼丫头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那我这做爹爹的岂不是要哭死!」 「怪不得你建议将那贼老头带到那里。」 「那当然!要是因为这样让这两人送命,你便会自责,你一自责心情就不好,九弟绝对会整死我。连同我家那个崇拜九弟的鬼丫头,也会不顾父女之情帮着一块儿对付我….你说,我能不帮你吗?」晴阳听了忍不住大笑,拉着五王爷离开军帐,去探望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封辛爻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床顶。 「你醒了?」 「这…..」这是怎幺回事?我不是….封辛爻一脸错愕地看着晴阳。 「我没早发现那老头就是元凶,连累你受了重伤….真是对不起。」 封辛爻侧过头,淡淡一笑,「这怎幺能怪你呢?只是我不是摔落山崖了吗?怎幺….」「五王爷恰好在那崖下搭了张大网,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晴阳以指扣击桌面,沉默了一会儿,「只不过….秦羽那笨蛋见你坠崖,居然也跟着你跳了下去….」「什幺?晴羽他….唔….」 急着起身,牵动左肩的伤口,撕裂的疼痛逼得封辛爻直冒冷汗。 「秦羽呢?」 「你先别激动,这对伤势不好。」 着左肩,封辛爻挣扎地下了床,走向桌边,「晴大哥,他人呢?他在哪里?」「他──」 「我都没事了,他一定也没事的,对不对?」 晴阳叹了口气,撇过头,不忍看急切追问的他,「他在悬崖…唉….」 闻言,封辛爻惨白了脸,不顾伤处的疼痛,匆忙抓了件外衣跑出军帐,赫见飘影就在帐外低头引水,便跨上它往悬崖的方向狂奔而去。 晴阳走出帐外,眺望渐远的人影,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容。 五王爷自帐外暗处走出,「我说老大啊….你就不能改改那整人不偿命的个性吗?」「我有吗?难得当一回月老,哪里算是整人啊?」 「是、是、是.──」反正你说了算! 一抖缰绳,飘影几乎是足不沾地使劲狂奔,没多久便来到那绝险的悬崖边。重心不稳地下了马背,封辛爻步履虚浮地走到崖边,望着下方的万丈深渊,他两腿一软,跌坐在雪地上。「怎幺….怎幺会….」 *****为了引出幕后主谋者,封辛爻与晴阳商议后,认为秦羽此行乃奉皇令寻回昆山遗族,贼人尚不至于加害其性命。狠心将他区哩,是为了怕他遭受祸端,果不其然,他们分道扬镳的第二天,原本仅是尾随的人马拉近了跟踪的距离。 三日后,到了昆山,这里正是当年昆山一族依山而居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不远处,轩辕师父巧遇白虎,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带回家中悉心照顾抚养长大,数年后,师父的独子因病身亡,留下一个刚满周岁的轩辕闳。 之后他便与那对祖孙一块生活,他曾问过自己的身世,师父道出当年惨案,推测自己很有可能也是昆山族人,其余细节究竟如何,却无法得知。 不过当年局势诡谲多变,既是灭族之祸背后必有隐情,是故师父生前总是交代他不可随便向外人提及身世,若有人问起,师父也一律以友人后嗣称之。 小时后,他不知那宛如玉石的东西究竟是什幺,只是依从吩咐地戴在胸前。直到八岁那年,轩辕闳养了半年的幼兔挣脱出笼子,给野狗叼了去,最后虽救回了小兔子,但已是奄奄一息。轩辕闳难过得哭了一整天,怎幺也不肯让人将怀里的小兔子拿走,哄了半晌才答应将身子已经冰冷的小兔交给自己。 本打算找个地方,将之埋入土中,怎料他才刚接过小兔子揣入怀胸前,那锦囊中的玉石居然隐隐散发光芒,他奇怪地将之拿出搁在掌心,随着那五彩流光,小兔子居然渐渐有了起色,过了一会儿,竟然张开双眼,四肢也开始挣动。 之后,自己左腿莫名疼痛,三日后,亦是莫名其妙地不药而愈。 岁月流逝,无数的事件证明那块玉石具有将他人病痛移转至己身,再从自己身上化去的功用。好奇之下,也曾将玉石交予轩辕闳使用,却毫无效果,亦不会散发五彩光芒,这才知道只有自己才能让它发挥疗病的功效。 半是因为师父的警告,半是因为施展异能对于身体损伤颇大,除了小时后不懂事时为之,长大后几乎就没有使用过那「血琉璃」。 就连这名字,还是几经打探、询问知晓当年事件之人后,方才得知。 或许因为血缘的羁绊,对于星相占卜之学,封辛爻几乎是无师自通,艰涩难懂的语句仅需思索几回便能通晓其意。 对于堪舆风水之学,也因为师富邦人打造建筑时用得上,顺道也多少涉猎些。不恨吗?曾经,轩辕闳这幺问过自己… 回答他的是自己温柔的微笑─温柔,却敷衍! 敷衍下隐藏着的是浓烈的仇恨,就像是冰下的岩浆…..沉静,但却炙热!师父他们不知道的是,血琉璃中隐藏的不只是异能,还有那个将血琉璃交付给他的男子,曾经亲眼目睹的一切──凌厉的哀鸣、躯体被利刃斩断割裂的声音、喷洒出的温热血液、倒卧在第上无法瞑目的双眸…..怎幺会不恨? 怎幺能不恨? 怎幺敢不恨? 但是时机尚未成熟,若是轻举妄动只会白白送命,自己倒也罢了,若是连累到师父与闳儿…..那被他从小呵护到大、疼他宠他…..心爱的闳儿! 可是没想到那天真活泼的闳儿,居然爱上了别人….自己甚至为他生气、为他愁眉不展…也吃味地故意语带玄机说了四个字─红鸾星动! 坏心地让他自己去烦恼,毕竟自己的感觉像是培养了一株可爱的花儿,盼啊盼的花就要开了,天晓得跑出个程咬金,硬是将花摘了去….呕得很呢! 后来那讨厌的男人中毒昏迷,为了不舍闳儿日渐憔悴,他曾提议用血琉璃将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上,虽不知自己能否化解异毒,但至少是个希望,怎知话才说出口,闳儿只是感激地笑了笑,便摇头拒绝。想起当初两人的谈话─「辛爻,我很感激你,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要是有个万一….我会恨死自己的。」「可是….」 「辛爻一值都很温柔,不果我希望用自己的双手救活燕珩,算是我的私心吧!」头一回,封辛爻听不懂别人说的话。 *****悬崖边刮起的强风大得让封辛爻几乎站不住脚,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落,冰冰凉凉的触感蔓延,却未及胸口,因为….心更寒! 终于明白那时闳儿那话里的意思! 可是这领悟….竟是以那人的消逝来让他明白? 往读了大半辈子的相卜之书,还狂妄地以帮人批命论卦为业? 什幺叫做讧鸾星动?什幺叫做命定之人? 压抑仇恨佯装洒脱,以微笑欺瞒世人甚至自己,为何会不由得对那人特别关怀?为何因为被他看穿内心而动怒? 又为何宁愿替他担下病痛危难,舍不得他有一丝不适或伤害? 这一切一切的行为….是因为爱! 可是那人死了,若是当初不执意复仇,是不是就能够挽回秦羽的性命? 或者打从一开始就该对秦羽冷绝,两人形同陌路,也好过现在累得他为了自己坠崖身亡?又或许──「哈哈….可笑、可笑!没想到我封辛爻竟然也会有如此肤浅蠢笨的想法…..哈哈……」封辛爻自嘲地仰天狂笑,泪水却落得更凶了。 重新来过? 是妄想人与天争?争回那早已逝去的光阴? 就算真能重新来过又如何? 不过是历史再次重演一遍罢了! 就算能重从头来过,他的复仇之意仍存、对秦羽的恋慕之心仍存、最后仍会与秦羽结伴北行、仍会对他关怀备至、仍会倾全心地爱上他…..甚至到最后,还是会选择狠心将他驱离,还是会宁愿自己涉险也不愿他受到丝毫伤害。低头看着脚下万丈悬崖,封辛爻突然咬破左手食指,将渗出的鲜血抹在眉间,大喊:「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封辛爻在此立誓,同秦羽结为伴侣,世世轮回永不弃离。如违此誓,天雷轰顶、地火灼身,魂飞魄散永不为人!」 颤抖地拭去两颊泪痕,理了理凌乱的衣衫。 那人老是那幺爱漂亮,自己总不邋遢地就这幺去见他。 撑着刺痛的左臂打散发髻重行束好,转过身被对深渊,最后看了看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故土,微笑地后退一步、一步、一步.足下一空,身子猛地坠下。 眼前的天空….很美….真的….很…..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刷──咻──一条铁链、一条白绫分别从两侧直窜而下,缠着身形下坠的人儿,劲力一带,将人提了上来。封辛爻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又回到那悬崖,三道人影笔直地站在皑皑雪地,一个一脸愤怒的模样,一个无奈耸肩地看着他,一个则是似笑非笑地双手环胸。 定神一瞧,五王爷抓着铁链的一端、晴阳一就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而那白绫末端竟是…..「羽…..」封辛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秦羽不语,气得扔下手中白绫,奔去抱住封辛爻,退到安全的地方。 封辛爻怔楞地被人拥在怀里,「是….羽吗?」 感觉那人将双臂收紧,背后传来阵阵疼痛,令他不禁闷吭一声,「唔….」「会痛吗?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比你还痛上千万倍吗?你不喜欢我缠着你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也无所谓,可是你怎幺可以随便寻死?你就这幺讨厌我,讨厌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封辛爻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非常生气….唔唔….」 未说完的话,淹没在封辛爻忘情的深吻中。 秦羽气得扯开狂吻自己的丽人,「封──」 「你是我的!」 「咦?」秦羽呆了呆。 封辛爻满足地笑着,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 没错! 既然老天爷如此厚待,那幺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露出艳丽的微笑,拉下秦羽的颈项又是一番激情的拥吻,缠绕的舌是热的、紧贴身前的胸膛政鼓动着。从来不绝得体温与心跳竟是这幺的令人心安,是这幺能让人激动落泪。 只是一旁的鼓掌声太破坏了。 放开炽热的双唇,封辛爻回头见晴阳满脸戏谑地鼓掌,在他旁边的五王爷也一副贼笑的模样,就连飘影也掀了先嘴,露出白森森的大牙。 「大哥,您也太过分了,居然骗我!」 不理睬封辛爻的抗议,晴阳无辜地眨眨眼,狡辩:「我是说了这小子在悬崖,可没说他怎幺了,是有人自个儿急得跟什幺似地,也不等我把话说完,骑了马厩往这里奔。亏我还好心地将飘影牵到帐外,让你不用花时间找马….不过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哈….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在场除了晴阳自顾自地得意,其余仍等莫不满脸黑线。 当中尤以五王爷感受最深,悲喜交加不知所云。 悲的是,眼前这对小情人此后将成为这只狐狸的玩具,就像自个儿以前一样。至于喜嘛,当然是因为有替死鬼代劳,日后…..至少短时间内啦!那只狐狸应该不会来找他的碴,趁这机会将宝贝女儿带离污染源,以免近墨者黑。 万一被他教出个小狐狸,那他这堂堂五王爷迟早会落得一种下场─被活活整死!*****两个月后、人作天开居「唉…..」 一人双手扥腮叹了口气。 「唉….」 它换了个姿势,再度叹气。 「唉…..」 端起桌上的茶水啜了口,正要继续叹气时….砰! 在场的另一人握拳重击桌面,上头的杯盘全都被这力道震得发出声响。 「哇…..臭燕燕你干麻啦?吓死我了!」 燕珩额上青筋直冒,怒道:「我找你来是出主意,不是要晾在这里听你叹大气的!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撅着嘴,秦羽也很不暪地说:「哼!你自个儿欲求不满、独守空闺,那也别拿我出气,有本事….自去找那小子啊!更何况我现在面临的问题比你大….多了,本人自顾不暇,哪有闲功夫理你啊!去去去….家务事自己解决,别来烦我!」 燕珩当场语塞。 要是自己能解决,哪还用得着他秦羽啊? 「唉…..」燕珩叹气。 谁晓得那个姓封的家伙就是传说中的昆山一族的后裔? 打从北行归来后,姓封的成了本朝首席占星官,掌理宗庙祭祀与历法翻修等事,然后….然后? 还能有什幺然后? 不过就是自个儿的小情人为了上回撵走他亲如兄长的封辛爻,从数月前纪恨到现在,某夜里收拾细软效法「红杏出墙」,溜回他的人作天开居。 本想说小情人使使性子、闹闹脾气,过几天也就没事了。 哼哼! 不是他阴险,为了完全霸占住情人,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让轩辕闳养成没他搂着就睡不着的习惯。原本想说,不到三日那「出墙」的红杏就会乖乖地回来,谁料到一道诏书却坏了他的计画。那个天杀浑蛋的皇帝老子下令赐屋给新上任的封辛爻,理所当然…由轩辕闳亲手打造,算计当场破功!轩辕闳一整天监工、打人,外加问候别人爷爷奶奶爹爹娘亲骂个不停,最后的结果通常是一回人作天开居便直接睡死在床上,什幺没人搂着就睡不着的习惯,哪底得过强力发工的周公大人?害他堂堂大将军近来最重要的任务不是保国卫民,而是天天跑来人作天开居把轩辕闳拎回谐趣园,十之八九小情人早已睡得昏天黑地、酣声雷动;另外十之一二,则是正要入睡,撑着眼皮子瞧他没多久,头一晃,便直接睡死过去。 更窝囔的是,虽说他养成了小情人特殊的睡觉习惯,但却蠢笨到忘了自个儿也在同时养成了没搂着情人就睡不着的毛病。 这下可好,他天天跑去拎回自己的「专属抱枕」也就算了,惨的是…他可是正常的男人啊!小情人软玉温香在怀,怎能不动心?怎能不情欲高涨?怎不…..唉!闳儿都累得不成人形了,他还能怎样? 疼惜与欲望,最后总败阵在那疲累的无辜睡颜下,让他不得不悄悄离开柔软的大床。「唉…..」 两个人同时叹气,互瞧了一眼,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过了半晌,秦羽像是想出什幺好主意地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地说:「喂!找人帮忙不就得了?」「找谁?」 「惊澐!」宰相大人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好办法。 「你心脏很强吗?」 「还好…..」 「活得不耐烦了?」 「没、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你家里头的银子够他敲吗?」 「呜呜…..小燕燕,我错了…..呜…..不然该怎幺办吗?」 燕珩顿了顿,困难地吞下口水,颤抖着声音说:「要不…..皇后娘娘…..」秦羽哀怨地望着好友,「小燕燕….」 「干、干麻?」 「你***是白痴还是猪脑?跟那个人商量?你是嫌日子太无聊啊?不干、不干、不干!我宁可被钱鬼敲银子,也不要当狐狸的玩具│尤其还是只成精的狐狸!」 他恶狠狠地骂完后,抓起茶壶咕噜咕噜地灌进嘴理。 「忘了问….你在烦什幺啊?」燕珩不解地问。 「噗───」 一道清泉从秦羽嘴中激射而出,怒瞪着摆明不怀好意的友人。「干你屁事?」「难不成…..咱们秦大公子还没把人给吃了?」燕珩半眯着双眼睨看着秦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啧啧啧,你什幺时候变得如此有节操了?」 斜眼瞄了瞄秦羽正闷头灌茶,抓准时机,补上一句:「还是被吃的人….是你?」「噗───咳咳咳咳……」 燕珩满意地瞅着友人狼狈的模样,还有那张像是在变戏法般,由红转黑、发紫、变白…..最后惨绿一片的俊容。唷! 没想到传言居然是真的? 哼哼! 怪不得宫里头那两位闲人终于放过逼问自己与轩辕闳的「进展」,原来是找到新乐子了啊!秦羽啊秦羽,也该让你尝尝伴君如伴「狐」的滋味了! 哈───****夜里,轩辕闳亲昵地勾着封辛爻的臂弯,才刚跨过人作天开居的门槛,燕大将军立即飞快奔了过去,毫不客气将那轩辕闳一把捞起挂在肩上,头也不回地驾马离去。 旁边的封辛爻身着官服,见到这场面也不恼怒,自顾自地进了庭院转过回廊,打开房门脱下一身衣物,唤来女婢备妥热水之后,打散一头乌亮柔顺的青丝,光裸着身子走进浴池。 轩辕闳的人作天开居看似平凡无奇,没有华丽的雕饰,更无名贵的古董字画,但只要识货的人一瞧,便会觉得比雕梁画栋更让人惊艳。 这浴池亦然! 用百年桧木做成的方池,一入热水,天然的桧木香气即渗入袅袅烟雾,让人有置身山野的错觉与畅快,兼以屋内燃点白桃木片,原本有着甜甜花味的熏香,与前者气味融合后,散发出空灵缥缈的清新,洗涤身子、也洗涤了心灵。 四肢在热水中舒展开来,放松紧绷了一天的筋骨,封辛爻合上眼帘,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未关的房门被轻轻地向里推开,一双眼睛凝视了池中好半晌,最后还是收回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跨出的半步,正欲转身离去时,听见背后水声响起。 「你还要逃多久?」 封辛爻从池中起身,衣缕未着,水珠沿着泛红的躯体滑落,湿渌渌的发丝垂翍散落在背后与胸前,两处凸起的粉嫩在黑发中若隐若现,引人无比遐思。 「做吧!」 「咦?啥?」 「抱我!还是….你不想?」 秦羽险些给自个儿的口水噎到,「咳咳…想想想!我当然想,只是…呃,爻爻你为何….」「问我为何改变心意?还是要问我为何愿意被你拥抱?你如果坚持要找出答案的话,你请自便,我找别人来做!」 拉住封辛爻准备穿衣的手,三两下将光溜溜的美人儿抱回寝室,邪气第勾起他的下颚,「那怎幺可以/…..爻爻是我一个人的。」 「那拜托了!我是初次,请手下留情别做得太激烈,况且明天还要早朝,我怕太激烈的话会起不来….麻烦你了!」 秦羽闻言一片沉默。 「羽?」封辛爻疑惑地看着他。 秦羽仍是无语。 「怎幺了?」 「我说….爻爻你也太冷静了吧?」 好歹也装装样子,害羞一下什幺的,呜….情趣、情趣啊! 封辛爻媚惑地笑了笑,不理会哀怨中的秦羽,半支起身子动手脱去他的衣衫,见后者吃惊地瞪了了眼睛,两颗演珠子被吓得直打转,粗鲁地扯开秦羽裤头绳结,猛地伸手握住那软嫩的男性上下套弄,唤醒那沉睡的欲望。「唔唔…..」 难耐的酥麻不断地从胯间传涌出,秦羽的呼吸渐渐紊乱,情不自禁地吻上封辛爻艳红的双唇,时轻时重地啮咬那诱人的唇瓣,舌尖刷过上唇,满意地感觉怀中人儿微微轻颤着…… 满脑子只想着平常淡泊的爻爻怎幺变了个样? 「耶?啊──啊──啊──」 一声惨过一声的凄厉哀鸣,从人作天开居中的某处房间内传来,过没多久,那比杀猪还惨的哀嚎化为媚到骨子里的呻吟….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又飘来一阵阵微弱的啜泣声,夹杂着委屈的低鸣。 「呜…爻爻….爻爻….呜呜呜……」 至于为什幺偌大的人作天开居没人发挥同情心与正义感,伸手援救咱们可怜又可悲的秦大公子呢?还不是因为自家主子跟他爱人打情骂俏从不管场合,幸运的也不过撞见缠绵热吻的情侣,至于不幸运的嘛…..就会撞见两道「交迭」在一块儿的人影,非常激烈、狂猛、完全不管别人弱小纯洁的心灵会不会因此蒙上阴影,径自地上演龙阳版活春宫! 从此以后,凡是人作天开居上下的所有仆役女婢,个个是眼观鼻、鼻观心,就怕眼睛一偏,看到什幺不该看的,长了针眼不说,还得被主子赠送白眼两粒外加铁尺伺候。 孔老夫子说的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再说….轩辕小爷的恐怖,大伙儿还能说得出来,封大爷的恐怖──唔….好冷!所以,秦公子您、您保重了! 大不了等您驾鹤西归、驾雾腾云、驾乌龟翘辫子之后,咱们在给您立块长生碑好了。保重….真的保重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隔日─金銮大殿上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仔细聆听着文武官员列表上奏,有捷报、有哀讯、有忠诚敢谏之士的直言不讳、也有阿谀奉承之流的狗腿马屁。 几个时辰下来,好不容易捱到最后一位朝廷大臣说完话,吩咐适当的人选领命责成办理后,他便甩甩手,身旁的太监总管识相地趋前搀扶,众官员齐呼万岁,恭敬地送走了今天不知怎么心情大好的皇帝。另一头,封辛爻按往例呈报今年封山祭祀的良辰吉日,躬身送走了皇帝,正要步出大殿,一名小宫女匆匆走来,对着他福了福身,恭敬地说:「大人,皇后娘娘请您到上林苑一趟。」 「皇后?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小的不知道,娘娘只吩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大人您商量。」 「是\吗?我知道了,等我回府办完事后就去。」 「呃….可是…..娘娘要您现在就去!」 「这么急?好吧!我这就去。」 得到封辛爻的允诺,小宫女开心地走在前方领路,左弯右拐,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上林苑。小宫女比了比苑内,说是皇后娘娘曾经下令,除非有叫唤,所有人都只能在百步以外,不可随意入内,只能请封辛爻自行进去,待她说完,便躬身行哩,乖乖地退出百步之外。 封辛爻独自进入上林苑,才转过长廊,一道人影立即飞扑到他怀中,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闳儿!我说过多少次,别这么卤莽,要是把人撞伤了怎么办?」 轩辕闳吐吐舌头,连忙将话题转开,勾着封辛爻的手臂进入上林苑,「快来!娘娘正等着你呢!」见那不远的树荫下居然围着一堆人,为首的当然就是皇后娘娘了,除此之外尚有宰相惊、监察使曲翊及南宫誉以及大将军燕珩,居然还有….皇帝陛下? 这是什么情况? 肯定有鬼!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封辛爻,也不得不承认在此刻他确实有股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碍于礼数,他只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走进弥漫着诡谲气氛的上林苑。 拜见过皇帝与皇后,他索性把心一横,直接开口问道:「请问皇后找微臣来,有何吩咐?」皇后笑得温柔婉约,可看在曾受过惨痛教训的封辛爻眼中,却是不怀好意。「哀家只是想问…..辛爻跟那笨蛋….究竟是谁主攻啊?」 眼角余光了在场所有人士一眼,除了皇后及轩辕闳外,其它人莫不满脸自信,当下封辛爻对于眼前怪异的聚会明了大半。 他故意磨了半晌,待一干人等耐性几乎用尽之际,才道:「我!」 沉默、再沉默、继续沉默。 最后见轩辕闳连同皇后两人双双摊开手掌,对着其余人等乐不可支地开口:「愿赌服输,拿钱来吧!」曲翊、燕珩叹了口气,认命地掏出钱来,各拿出一千两;南宫誉张大了口,一咬牙,掏出三千两拍在桌上。前任讼棍、现任宰相,却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钱鬼的惊,呆楞了许就后,扑倒在亲亲爱人曲翊怀中,抽抽噎噎地哭诉:「呜呜…..我的银子、我的家产…..」 皇后嘴角上扬,挑着凤眼,「想赖账?可、以…..哀家正愁找不到此次前去东域各国第结盟约的外使人选…曲卿家…..如何啊?」 惊没答话,可颤抖的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腰间拿出了荷包,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将荷包打开,拿出里头的一万两银票….还有两张让渡契纸。 一张,上头写着「鑫鑫茶馆」所有盈收出让十分之九。 另一张,上头写着「钱爷爷大酒楼」所有盈收…..全部! 而且还在那十分之九与全部的地方,用朱笔大大地圈了起来。 眼珠子非常不舍地在银票契纸及亲亲爱人曲翊间,晃过来晃过去、再晃过来,又晃过去…..反观惊大宰相的犹豫,皇后与轩辕闳倒是迅速俐落地一人夺走契纸,一人抢走银票,害得两手顿时空空如也的惊心口一揪疼,白眼一翻,晕倒在爱人的怀里,气若游丝地哀鸣。 「哎哟…..我的心好痛、头好晕、肚子抽筋、手脚发软…..翊啊….呜呜….快抱我回去找小财看病….呜…..我的家产…我的…..」 曲翊看着昏倒在怀里的情人,对着众人点了点头,随即抱人离开上林苑。皇后神情狡猾地扯住打算趁乱开溜的皇帝陛下,同样摊开了手掌,「言而无信,乃为君者之大计,陛下您该不会想在几位大臣面前耍赖吧?嗯?」 只见皇帝烧红了一张俊脸,几番挣扎下,闭起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被皇后一把抄起横抱在胸前,三两下便从上林苑中消失,临走前还不忘把桌上赢来的两张契纸一并带走。 一旁的燕珩总结下来,自个儿虽赔了一千两,但是轩辕闳从宿敌那赚来一万两,加减下来还赢了九千两…..况且还有小情人数银票时的可爱笑容…..呵呵,转翻! 唯独可怜虫南宫誉,押错了宝,又没有情人帮忙分担,痛失三千两的他,只能咬着袖子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地离开这处伤心地。 「咦?辛爻呢?」 好不容易清点完一万两银票后,轩辕闳猛地抬头,朝四周张望了会儿,见封辛爻不知何时也离开了上林苑,连忙扯扯燕珩问道。 「不知道。」 「什么?亏我好不容易才从钱鬼那里攒了些银两,想找他逛街吃饭哩!他怎么闷不吭声就走啦?」「喂!你干麻不说话?」轩辕闳不解地看着闷不吭声的燕珩。「阿珩?」燕珩一脸悲愤地看着他,「我呢?你怎么就没想到找我吃饭逛街?」 「我….人家忘了嘛!」 燕珩气得点了轩辕闳的穴道,一把捞起挂在肩上,忿忿地大步离去。 好啊!居然敢把我忘了? 轩、辕、闳!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封辛爻步下官轿走入秦府,虽然皇帝赐宅邸,但因为轩辕闳执意要盖得比上回的将军府还要完美,精心雕琢的后果当然就是工程进度严重落后,看样子比起预计中的完工日还需多花上数把个月才成。既不想成为燕大将军的眼中钉,理所当然只能拎着包袱住进秦羽府上。 封辛爻走入内院,穿过回廊,打开一间房门….「喝!」 屋里头的人被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拉起掩住光裸的身子。 「你还好吧?」封辛爻不舍地问。 秦羽刷白了脸没说话。 「喜欢我吗?」 「嗯嗯!」秦羽没多想连忙点头。 「所以….会想抱我吗?」 「那当然!」秦羽拼命点头。 封辛爻嫣然一笑,走了几步坐在床沿,乖顺地将头枕在秦羽肩窝,「那我喜欢你、想抱你,难道就不行吗?」暗自偷偷掐了自己的大腿,逼出几滴泪珠,封辛爻一仰头,目中含泪,楚楚可怜又深情无比地凝视着秦羽,「还是说….是我自坐多情?其实….你不爱我?」 秦羽瞪大眼睛怪叫:「爻爻你在说什么傻话?我都自愿陪你跳崖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呢?」封辛爻暗自窃笑,可却故作哀怨地眨眨眼,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语带委屈地说:「那为何你不喜欢我抱你?」「唔….」秦羽闻言不禁语塞。 「我看我还是离开你好了,省得惹你烦…..」 「别、别走….哎哟喂,我的屁股啊!」 眼见封辛爻就要起身离去,秦羽哪还顾得了什么不好意思,连忙长臂一伸,将封辛爻整个纳入怀中死命地抱紧,没想到却因此牵动了伤处,当场疼得他龇牙咧嘴,眉头紧蹙。 「怎么了?快让我看看!」封辛爻心急地想探看他的伤处。 「我不管,你得先答应我,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离开我。」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不让我看看?」 「不要!爻爻得先答应我。」 「唉….我不是早立了毒誓,要生生世世长伴你左右,只求你别弃我就好。」秦羽痞痞一笑,搂着情人亲了几口,「我怎么舍得?不过…..爻爻都把我吃干抹净了,就要对我负责哟!」「负什么责?」 「嫁给我!」 「说反了吧!应该是我娶你才对。」 「娶││」秦羽困难地吞了吞口水,「你娶我?」 完了、完了!先不管机里头那个不对盘的浑蛋老爹,这会儿要他跟三位娘亲大人说…..嗯….您们的儿子要「嫁人」了!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命离开老家啊! 「你不愿意?」 「这…..」秦羽迟疑着。 封辛爻露出狡猾的笑容,凑到秦羽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秦羽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伸出手,两人击掌为誓达成协议。 *****数日之后,太阳依旧东起、月亮依旧西落,柴米油盐、吃喝拉撒依然如故、狗儿追它的尾巴、乌龟背它的;鸟儿天上飞、鱼儿水中游…..秦大公子扔下官职带着封辛爻连夜跑回杭州老家,上演了许久未见的「杭州九景」─父子对骂!互骂的那对父子不是别人,正是武林中老子排第七\、儿子排第八,那赫赫有名的秦家父子俩。据说秦老爹与秦大公子对阵叫骂了半晌之后,全无结果出来,三位娘亲忍无可忍地出面结束了这场对骂。*****逢源茶馆─「耶?然后呢?」 「然后?」 说书人故作姿态地摇晃着手里的折扇,示意地对着身旁的人了个眼神。在一旁的秦羽恨恨地咬着牙关,脑袋早已把说书人的祖宗八百代骂翻了数遍。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问:「敢问阁下….何门何派啊?」 「南越巨龙寨!」那人十分威风地说着,见秦羽未吭一声,不禁得意了起来。「小子吓傻啦?也难怪,本寨…..」 「你是猪生的吗?嗯….不对!这样污辱到猪宝宝了…..你奶奶的熊!小不拉叽的鬼帮派也敢来问我?」秦羽抓狂地骂道。 「你是什么意思?」 「喜帖啦…..喜帖!举凡各大帮派,那死老爹不是全都请了吗?」 秦羽气得一转头,对着首桌的几位朗声问道:「方丈、师太,您们可都有收到,也都来了吧?」见两人响应地点点头,那少林首席方丈大师还从袈裟中拿出大红色的喜帖,证明自己的确曾经参与那「诡异」的婚宴。 「那好,故事说完了,散会!」 「什么?」 逢源茶馆再度响起一连串的倒地声。 什么? 这样就结束了? 他们什么都还没搞懂耶! 虽说江湖上早把那场婚宴传得是沸沸扬扬,就连没收到帖子、没亲自莅临现场的人都知道了!不过、不过…..前因后果呢?中间过程呢? 就着么掐头去尾,连中间也省略? 这未免太太太──太狠毒了吧! 这岂不是吊人胃口,摆明想让大伙儿们活生生给好奇心憋死嘛! 嗯….不过话说回来,这情景好生熟悉啊! 方丈大师歪着一颗大光头思索片刻,猛然眼睛睁大,连忙扔下降龙伏魔杖,抡起手臂大力鼓起掌来。同一时间,所有人也都领悟过来,当场掌声响起,如雷贯耳,几乎没掀了茶馆的房顶。说书人照旧得意地摇起扇子,非常愉悦地享受着众人的掌声,可惜一旁的主角丝毫不领情,嘴巴一撇,凉凉地说:「没用!我不吃这套!」 语毕,还摆出一副「不然你能拿我怎样」的欠揍表情,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茶水悠闲地啜饮起来。灰衣师太果然姜是老的辣,看出秦羽别有用意,对着他招了招手,待秦羽恭敬地走到她身边后,放低声音说了几句。 只瞧见秦羽越听越高兴,瞅着说书人的目光越来越犀利,最后,走回原位,夺过说书人手中的扇子。「呵呵呵….本人改变心意了,不过就是说个故事嘛,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说说说…..那后来的事情,是这样子的──」 在场所有人等虽奇怪秦羽瞬间转变的态度,但是…..管他的!重要的是听故事,否则被好奇心给憋死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啊! 「话说后来,连夜下杭州之后──」 *****父子俩从吵架、开打、冷战、再吵、再打、再冷战……相同的情况上演了约莫三天三夜。不过这头忙、另一头更忙,忙什么呢? 封辛爻发挥看家本领,从大娘到三娘,从批命卜卦到改换风水,不一会儿就把三位娘亲未加洽逢返回娘家的两位秦家姊姊们,给收得妥妥帖帖,当场大娘就把儿子出卖得一乾二净、三清四白。父子俩忙着吵架、五女人忙着筹备婚事,所有事宜三日之内全数备妥,效率之高、速度之快,堪称一绝。等到秦老爹因为体力不支暂时休战,累倒在太师椅上,三娘突地拿来张纸,吩咐他如果不签字画押,就要没收老爹一年的零用钱。唯恐掌管家中经济的三娘真的会没收他的银两,也没多想,秦老爹看也不看内容就给他签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睡死在大厅中。 正所谓「黄梁一梦,人事全非」! 等秦老爹悠悠转醒,眯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喝欠。 耶?耶耶?他左看看、右瞧瞧。 没错啊!这是自个儿的家呀! 可是…..怎么门里门外到处贴满了双喜大字? 是哪个浑蛋办喜事办到别人家来了? 秦老爹一走出大厅便吓了一大跳。 怎么搞的?家仆们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甚至忙碌到没人注意自家老爷子的存在。秦老爹连忙揪了个人逼问,仆人说是少爷三天后要嫁人,还说喜帖早已快马飞鸽通知各大门派的友人到府参与,有些离得远些的人,还是用大老鹰来传消息,以免宾客来不及赶路莅临盛会。「喔!嫁人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等!你说什么?嫁人?我什么时候答应那浑蛋了?」秦老爹脸红脖子粗地大吼。 「老爷,这可是你亲自答应的啊!怎么可以反悔呢?」大娘一声不响地从背后走了来。「老婆,我什么时候答应这种荒唐事了?」 「可是相公啊….帖子五天前就已经发出去了,反正也收不回,难不成你想在江湖友人面前丢老脸吗?」二娘接着说道。 「丢脸?哼!自己儿子『嫁人』那才叫做丢脸!不管不管,人来了就说是误会一场,打发走算了!」三娘温柔地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抖开一张纸,递到秦老爹面前。 「夫君啊,这可是你亲笔所签,况且上头还写着….你如果反悔的话,要罚三年没有零用钱,也不许吃我做的饭菜跟甜点,怎样?要不要反悔啊?呵呵──」 大娘望了软倒在地板上的秦老爹一眼,「啐!这样就晕了?还是羽儿耐玩,怪不得他老斗不过儿子。」二娘抿嘴笑道:「大姐这么说也太毒了,不过话说回来,那爻爻真的很俊呢!要不要干脆咱们收他当义子算了,这样生活也多些乐趣?」 三娘柔柔地开口:「先不管这些了,咱们羽儿的新娘服还没准备好,大姐….麻烦你去张婶那里催一下,二姐…..家里头的布置就拜托你了!」 「你要去哪里?」 「我?」 看了看两人,三娘笑得狡猾,「我得熬点东西给爻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羽儿那家伙的体力比也受还猛,我怕爻爻新婚之夜会受不了,反正还有几天,补补身子总是好的。呵呵呵….真是美好的一天!喔呵呵呵…….」事实证明,果然三娘最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婚礼前一晚─「死、小、子!有种你就别跑!」 「臭老头,有种你就别追!」 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在秦府宅院里快速穿梭,远处凉亭内的四人却是非常悠闲地饮酒赏月,不时回头看看那端僵持不下的父子俩。 二娘拎着酒坛子,仰头灌了几口。 「就这点事情也要计较?相公也真是的,想当年他的个性是那么的洒脱不羁,怎么年纪大了反而看不开?」「就是啊,这年头男人跟男人厮守在一块的是可多了,又不差羽儿一个!不就是件衣服嘛!用得着计较成这副德行吗?想当年我嫁他的时候,也没嫁衣、没拜堂、直接洞房了事….」 大娘打了个酒嗝继续说着:「那新娘嫁衣挺美的,穿在咱们羽儿身上也很好看啊!干麻非得坚持要爻爻穿?谁穿还不都一样,真不懂老爷在想什么….爻爻你说对不对?」 封辛爻微微一笑,耸着肩,「我无所谓。」 三娘听了,不由得急道:「那怎么成?我们好久…..没看过羽儿穿裙子的模样了,况且还是新娘子的大红礼服。爻爻你就让我们过过瘾,反正嫁出去的是那小子,不是吗?拜托啦!」 「好久?难道秦羽以前穿过?」 「那当然,我好不容易才生了个儿子来玩,怎么可以不尽情享受呢?」大娘道。二娘赞同地点点头,「就是说啊!咱们三个娘亲跟他两个姊姊,没事就要他穿裙子给我们瞧瞧,不过自从他长大以后,就死活不肯再穿了。你别看他爱漂亮,要他穿女装简直像要他的命,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把他整怕了。」三娘也接着说:「就是说啊!这回也不晓得他哪根筋不对,居然主动说要当新娘子,大伙儿还以为可以看到他那俏模样,谁知道夫君偏偏坚持无论新娘还是新郎,都得蒙着脸才准拜堂成亲?真是的,这样哪里还有乐趣可言…..啊───」 三娘话还没说完,远方追逐的两人不知何时跃进亭内,前者一入亭,连忙抱起封辛爻搂在怀里跳到三娘背后;后者一入亭,则忙着弯腰喘气,见桌上有杯子,没多想,抄起杯子便一个仰头灌下。「咳咳咳,谁在杯子里头装酒的?」 「我!」三道不同的声音重叠。 秦老爹猛一抬头,见三位老婆全都开了口,气焰瞬间降了大半,当场转口:「装得好、装得好!哈哈哈,还是老婆大人们贴心,知道我刚好想喝点酒,哈哈哈!」 三娘后面的秦羽理都不理快累挂的老爹,搂着封辛爻亲了几口,「爻爻你累不累?我们回房去睡,这样明天才有体力拜堂。」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想溜?先把刚刚的事了结再说,否则你爹我绝不让你去睡觉!」「死老鬼,我怕你啊!唷…..好怕、怕怕….呸!」 「什么?你───」 眼睛一斜,让秦羽把正准备回敬自家老爹的话给吞回肚子里,封辛爻漾起笑容,走向前去扶着秦老爹坐在椅子上,顺手斟了杯酒递过去,接着站到秦老爹后面,轻轻替他捶背。 「伯父,您要是不愿让秦羽嫁我,那不然….对调好了!」 「那怎么成?既然那小子都答应嫁你了,怎么可以临时反悔?」 「还是….辛爻长相不好,上不了台面?」 秦老爹听了,气得一掌拍向桌面,怒道:「谁说的?哪个这么大胆,居然敢批评我的爻爻?」一旁的秦羽闻言,忍不住吼出来,「什么你的爻爻?死老头我警告你,爻爻是我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羽!」 封辛爻扔了个威胁的眼神,秦羽吓得赶紧闭嘴。 「那为什么我跟秦羽都得蒙上面纱才能拜堂?」 「这…..」 瞅着秦老爹脸红尴尬的模样,封辛爻再也忍不住噗哧一笑,「伯父,我跟您闹着玩的,这面纱的问题很容易解决的。」 「容易?」秦老爹受不了地大吼:「你之不知道为了这个问题,我跟这死小子足足吵了六天、打了六天,明天就要喜宴了,这死家伙还不肯点头答应哩!」 「可是真的挺容易解决的。」 「爻爻啊,这小子拗得很,算了算了,你就试试看吧!反正以后要跟他一块生活的是你。」封辛爻对着秦羽勾了勾手指,后者开心蒂挪过来,心满意足地搂着情人纤细的腰肢。「羽,我想看你戴面纱的样子!」 「爻爻想看?那有什么问题,喂!老头子,我改变心意了,明天记得把面纱拿给我。」秦老爹闻言倒地。 三位娘亲瞅了瞅地上的秦老爹,同时说道:「又晕?真差劲!」 「娘、二姨、三姨,我跟爻爻去睡觉!」 「嗯,好好睡,明天乖乖当新娘子,别丢爻爻的脸,知道吗?」大娘吩咐着。「知道了!」 「爻爻啊,明天记得早点来我那里,二姨帮你弄新郎官的服装配件。」 「好的,谢谢二姨。」 「羽儿,你也一样,新娘子的配件很多,要早点起来,三姨才有空帮你弄,不然时间晚了,我还得忙着招呼客人。」 「喔!」 两个新人甜蜜蜜地依偎着走回房间,三位娘亲纷纷打了个大大的喝欠后,收拾完桌上的杯盘,各自回房睡觉,明天可忙得很呢! 至于睁着眼睛晕倒在凉亭内的秦老爹,就这么给大伙儿遗忘在那儿,足足吹了一整夜的冷风,直到隔天需要「岳父大人」时,才让人用一盆冷水浇醒过来,拖去三位夫人那里换衣服,强押着去招呼客人。*****「爻爻乖…..来嘛….」 「不要,听说会疼死人!」 「怎么会疼?上次我不就很舒服的样子?」 「既然你不觉得疼,那还是我主动好了。」 「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嫁给你,就让我抱吗?」 封辛爻美眸中泪花打转,哽咽地说:「羽….你不疼我…..」 秦羽当场黑了张脸,明知情人在耍花样,但怎么舍得他难过,重重叹了口气,认命地说:「唉…..我投降,你想抱就抱吧!」 「真的?」 「是是是,爻爻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我真的拿你没辙,抱吧!」 封辛爻笑得邪气,溜下大床来到门边,两手握住门把左右拉开。 外头不多不少总共六人──三位娘亲、两位姐姐、外加秦老爹。 五个女人乐得手舞足蹈,秦老爹则是抱头哀嚎。 「呜呜呜…..我的钱,我的钱啊!」 秦大姐开心地说:「辛爻果然不负众望,阿羽那笨蛋居然愿意让你上。老爹你别鬼叫了啦!每人一千两可是说好的啊,回娘家真好,一来就有钱可赚,下次如果还有这种好事,别忘了通知我跟妹妹,我们顺便把您老人家的两个女婿一块带来,呵呵呵…..」 五个女人蜂拥而上,抢走秦老爹手中所有的银票,临走前还不忘将又晕过去的秦老爹一并带走,免得屋里头那个脸色越来越铁青、表情越来越臭的小弟,会把不敢对情人发泄的怒火吐到自个儿身上,那可就衰大了!砰的一声,秦羽以恨不得将之摔烂的力道把门关上,抄起一脸「不关我事」的情人放在床上,蛮力扯开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精壮的躯体温柔地覆了上去,却报复似地在封辛爻身上啃出点点吻痕。「唔…你轻点。」 「爻爻就会欺负我。」秦羽哀怨地看着身下的人儿。 「厌烦了?」 「怎么会?喜欢都来不及了!」 「别摸….」 大掌包覆住高昂的欲望,恶意地激烈抚摸,瞧那欲望一发不可收拾,随即分开身下人的双腿,欣赏着封辛爻难得一见的羞态,屈指弹了弹那红肿的果实,封辛爻难耐地倒抽了口气,连带着那私密处也不自主地收缩。秦羽拿出早已备妥的瓷瓶倒了些液体在封辛爻的私密处,用手指轻柔地按摩,然后缓缓探入。「嗯….」封辛爻不由得呻吟出声。 「辛爻,舒服吗?」 「唔───」 「看来很舒服嘛!」 恶劣地咬着情人的耳朵,秦羽慵懒地低语:「你知道吗?每次我唤你辛爻的时候,你就会特别激动呢!而且….你好敏感耶!」 封辛爻瞪着眼前的男人。 「还不都是你害的!」 每次秦羽喊他「辛爻」时,都用那种酥酥麻麻的嗓音,光是听了就让人腿软,而且他都只在床上才这么叫。「很荣幸,我能把脱俗出尘的封大人害到兴奋成这样。」秦羽不忘挑逗着身下人儿的敏感处。封辛爻忍不住地娇喘着。「你….啊….嗯啊….」 「辛爻…..」 「嗯….哈…..哈啊……」 「辛爻里面好热、好紧…..」 大床激烈晃动,直到半夜才停止,秦羽爱怜地抱着昏厥的情人,随便披了件被单,转往浴池洗净两人身上激情的痕迹。 *****多年后,都已进入不惑之龄的封辛爻和秦羽,辞退朝廷中显赫的官位回杭州老家过着悠闲的隐居生活。前不久,他们还去当年昆山一族的定居地,当作两人成亲二十年的纪念旅行。 杭州秦府虽在当朝第一巧匠的坚持下略为翻修,但仍保有从前的陈设与模样。秦老爹跟三位娘亲相继仙逝,但因为秦家两位姊姊的儿女对封辛爻喜欢得不得了,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气得秦羽总不顾「舅父」应有的风范,成天跟几个小鬼头满屋子追着跑。从前被秦老爹挂在嘴上的那句「浑蛋死小子」,现在挂到了秦羽嘴上。 果真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不过这句话可不能对他说,要不然肯定又会一整晚地折腾人,也不想想两人都四十好几了,还不晓得收敛收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家伙体力怎么还是那么好?怪不得三位娘亲以前老警告他说某人比野兽还猛….就算是野兽也会老、也会体虚力乏,但秦羽怎么都不会年老力衰? 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被累死在床上! 「爻爻,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在你旁边好半天了,你都没发现?」秦羽好奇地问。「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爻爻说的,我一定尽力帮你办到。」 「我希望…以后次数能少一点。」封辛爻怯生生地说。 「次数?什么次…..哦…那个啊!」秦羽恍然大悟。 「怎样?」 「我、不、要!」 「那好,我去二姐家住几个月,再去大姐家住几个月。」 「你好狠!那我怎么办?」秦羽不依地嚷着。 「自己找根柱子磨磨,不然看你要用左手还是右手都成,就算去找其它人也可以,总之我最近要休息,请自便!」 「呜….爻爻好坏,就会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抱你,还这样对我。呜呜…..人家不要柱子、不要用手、更不要别人,我就要爻爻嘛!」 「管你的!」 撂下话,封辛爻转头就走,却被扯进厚实的胸膛动也动不了。 「放开!」 「辛爻….」 「我说….放、放开…..」 「辛爻──」 「唔……」 色狼秦羽得意地捞起「每人」奔回卧室,继续昨晚被那几个小鬼头打断的「好事」*****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尤其秦羽还是个欲求不满的色魔! 至于封辛爻的下场? 预知详情如何,请待下回分解吗? 喂!都粘了二十多个寒暑还没烦完,用得着下回分解吗? 分明是浪费口水、浪费篇幅嘛! 那么…..就没了啦! 到此结束了啦! 什么? 你不满意吗? 开头你也找碴,结尾你也找碴,想死是不是? 小爷我成全你。 来人!给我狠狠地给他扁下去! 【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番外篇 「兔、崽、子!有种你就别跑──」 「死老鬼,有种你就别追!」 杭州秦府,再次上演邻居街坊都习以为常的戏码,据小道消息指出,原本赫赫有名的杭州八景,自从秦家小公子会说话,懂得顶撞他家老子后,已经变成了杭州九景。 至于那「第九景」嘛,当然就是秦家父子毫无营养的对骂! 兄弟阋墙──常见;父子对骂──难得! 所以就在秦家老爹全然不知情的状况下,秦家成了别人的观光景点。 至于为什么秦老爹半点也不知情?老兄,你也帮帮忙,秦家耶! 那个在江湖风云榜上老子排名第七、儿子排名第八的秦家耶!谁有那勇气跑去跟秦老爹说:喂!老爹,您家成了别人的观光景点耶! 啐!包你鼻青脸肿地回家哭爹喊娘,若是碰上了秦老爹吵输儿子的那天,老兄你恐怕就有好几天下不了床了呢!秦老爹不顾形象地弯身扶着膝盖喘气,一旁的家仆习惯地端来大杯茶水给自家老爷解渴。吵了半个时辰,不渴才怪! 豪爽地灌下大杯水,让干哑的嗓子解解渴,顺顺气,气闷地瞪着地上的两把宝剑。想当初他风流倜党,迷煞无数纯洁少女的芳心,娶了三位美貌与才德兼备的女子为妻,生了两个可爱活泼的女儿。 他并没有传宗接代、非生儿子不可的想法,反正两个女儿聪明伶俐,足可传承秦家剑法,什么传子不传女的观念对他而言,全是个屁! 自许江湖中人不拘繁文礼教的豪迈洒脱,那种八股僵硬的教条在秦老爹眼里,简直有辱他潇洒不羁的狂傲个性。也正因为秦老爹的这种性格,无论三位老婆还是两个女儿,也都个个巾帼不让须眉,说穿了,就是凶悍、跋扈….男人婆! 不过你可别再秦老爹面前这么说,否则铁定让他痛揍一顿,在超级护短的秦老爹眼中,五个女人全都是他掌心的宝贝儿,怎么可以说她们是男人婆? 也不过就是….豪迈了点而已嘛! 不过没生儿子的秦老爹还是有点遗憾就是了,他也曾想说如果有个儿子的话,父子两人小时后可以一块洗澡、互比某样东西的大小;长大了可以一块偷喝酒、教他如何钓美女….总之就是玩一些男人之间的游戏。盼啊盼、等啊等…..终于在三十三岁时,大老婆给他生了个带把的小子。 秦老爹抱着刚出声、皱巴巴的小婴儿满屋子又叫又跳,开心递给儿子取了个名字──秦羽。眼看着小家伙越长越大,粉嫩嫩、圆滚滚地跟在身后喊着爹爹….真是说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等小伙子五、六岁开始可以学武时,几个江湖耆老来家中作客,说这孩子身骨特殊,是个学武的奇才。此后家中爹娘姐姐为了造就一代武学大师,对小家伙疼归疼、但无论练武或是习字读书,全都勤加严管。秦羽也没辜负大家的期望,咬牙苦练,从没听他喊过累。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乖儿子,让秦老爹觉得人生真是太美满了! 也因为过度幸福,没去注意宝贝儿子从街上买回来的不是竹剑木马等男孩子玩的东西,反而老是买些梳子、铜镜之类女孩儿家的玩意儿。 越长越大,秦羽开始讨厌在烈日当空的正午练剑,反而宁愿在晚上狂练武功,秦老爹也不以为意,反正什么时候练剑不都一样,晚上还比较凉快些。嗯….儿子果然聪明! 一日,秦羽从外头抱了好大个包袱回家,一进门就窝进自己房间不知在做什么,秦家对子女的管教向来放任,只要不犯大错即可,反正秦老爹年轻时也随便惯了,没什么资格对子女说教,其它的….随便啦!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大堆包袱搬进儿子房间,见送货上门的伙计神情怪异地瞅瞅自己,秦老爹好奇心大起,趁着儿子不在家时偷偷往他房内一瞧。 还好嘛,不就是些瓶瓶罐罐。 谁说男人家就不用保养的?你以为美男子都是天生的啊? 再说,宝贝儿子长得那么俊美,比起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呵呵,好竹出好笋啊! 但随着小秦羽越长越大,也越来越爱美、越注重保养,秦老爹这才开始觉得事态有些严重,扔了传家宝剑换上软趴趴的软剑倒也罢了,可是儿子居然爱美爱到对秦家剑法动脑筋。 扭啊扭、转啊转,不时来个撅嘴拱屁股,依长相优劣还会在严肃的比武对阵中对敌方捏胸掐臀,仗着自个儿的高深武功大啖别人豆腐。 「浑蛋!」 从开骂的第一句后,自此「宝贝羽儿」改成了「浑蛋兔崽子」。 据秦家仆人们透露的秘辛指出,原本秦老爹骂的是「你他娘的浑蛋兔崽子」,但在三位夫人白眼、算盘、夜壶伺候,外加没收三个月零用钱后,最前面的四个字从此消声匿迹。 之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秦老爹又急又气地坐在厅堂内等着大半夜也不回家的死孩子。见那兔崽子兴高采烈、意气风发第蹦回家中。秦老爹疑心大起,问了句:「跑哪里去了?」「干你屁事?」 「你你你….」 瞅着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的表情,秦羽才缓缓地开口──「去为武林除害啦!」 「什么?」 秦老爹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 「之前不是说有个采草大盗横行猖獗吗?我实在看不过去,所以今晚用计除了他。」「除、除了他?」 糟!不会出人命了吧? 「不就是『上』了他!嘿嘿,他长得还不错呢!赚到了、赚到了。」 秦羽一脸满足的模样,还不忘擦擦嘴边不小心流出的口水,也不理会自家老爹内心所受的冲击,喜孜孜地回房补眠。 留下可怜的秦老爹张大了嘴当场石化,足足呆在原地直到隔天中午,最后因为长时间站立导致气血不顺而晕了过去。 之后江湖友人纷纷前来道贺,左一句「将门虎子」、右一句「少年英雄」,秦家上下所有人无不尴尬地嘿嘿傻笑,心虚地接受众人的赞美,额角却频频冒着冷汗。 *****「什么?」 三位美妇人同时大叫:「嫁人?」 「对啊!」秦羽开心地大力点头。 「谁嫁?」大娘率先发难。 「你儿子──我!」 二娘接着问道:「嫁给谁?」 「爻爻!」 「浑、蛋──」秦老爹气得大吼。 「老头子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什、什么?你这小王八居然敢这么对老子说话,找死吗?」 「老爹你可别乱对着我骂啊,也不想想我若是小王八的话,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摆明了也是只王八,而且还是只老王吧!」 「你…..你你你…..」 正当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时,秦家最大的三娘发话──「两个都给我闭嘴!」 「唔──」 「羽儿,三娘问你,爻爻是谁?」 秦羽缩缩脖子,怯怯地说:「封辛爻。」 「那个新任的占星官?」 「嗯!」 秦大娘一听,突然插嘴:「怎着认识的?」 「就是….」 秦老爹怒不可抑地大吼:「你管他是怎么认识的,荒唐!简直是荒唐!居然说要嫁给一个男人,秦家列祖列宗的脸全这浑蛋败光了!我说你们这些女人,不想想怎着阻止至种可笑的事情,居然还有心情问他是怎么认识…..」三位美妇眉心重重拧起,挂着危险的阴笑优雅地围拢过去。 大娘突然间一招擒拿手上翻,揪住秦老爹的右耳。 「老婆,疼疼疼疼疼…..」 二娘同样招式,揪住秦老爹的左耳。 「夫人,痛痛痛痛痛…..」 三娘敏捷地从秦老爹怀中捞出钱袋,搁在掌心掂了掂,「夫君啊,这个月的零用钱…..没收!」「娘子……」 众女人相视对看了眼,齐声道:「我们都很好奇羽儿究竟喜欢上了什么样的人,夫君,你呢?」「我…..」 「嗯?」 「我…..」呜….这摆明是威胁啊!秦老爹心里哀嚎着。 可秦老爹不愧纵横江湖大半辈子,见苗头不对,话锋即转,马上陪笑。 「夫人们最大,夫人们说了算,呵呵呵….听故事…..听故事比较重要,呵呵呵……」瞅着老爹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绝技,秦羽心底暗自咋舌。 怪不得老爹的江湖排名能在自个儿头上! 就说嘛,明明儿子武功比较好,为啥总是老子的排名比较高? 还想说是因为老家伙多活了一把年纪,原来啊….果然姜是老的辣! 啧啧啧,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收到一爹三娘催促的眼神,秦羽赶紧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一个月后─张灯结彩,喜气非凡,双喜红字贴满了各处,秦老爹的儿子娶媳妇了,虽说接到帖子的人起初都吓了好大一跳,有的甚至还吓得跳上了屋梁。 揉揉左眼、挤挤右眼──没眼花啊! 那怎么两个「新人」的名字都那么熟悉啊? 秦羽….那就别说了,秦家的小公子嘛! 从小看他看到大,最近在擂台比武上还拉着几位在朝为官的同僚前来凑热闹,自个儿跃升武林排行榜的第六名不说,还狠狠地将自家老爹逼出十名之外! 封辛爻….那不是皇帝册封的当朝第一占星官吗? 嗯….秦小子,他当然是男的;那个封大人….也绝对是男的,所以…..*****秦家果然阔气,请了百余桌酒席,虽说与会的客人个个都很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看到了秦老爹黑着一张脸地接待客人,不时被三位夫人掐手臂以示警告,嘴上僵硬地咧开一条缝,阴侧侧地开口欢迎….唔….好恐怖!来客目光一飘,吓见武林盟主也携伴前来,至于那个伴是谁? 不说了,省得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既然盟主都承认这桩婚事,加上江湖中人本来就不太拘于小节,大伙儿也乐得吃顿好酒好菜,不说别的,这秦家三娘的手艺可是远近驰名啊! 吃饭吃饭,管别人家务事作啥? 又不是吃饱没事撑着了,再说….还没开动咧! 突然间掌声雷动,媒人婆簇拥着一对新人走进厅堂,不过,好奇怪啊! 平常不都是新娘子才盖布巾的吗?今天怎么连新郎也遮着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众人享用佳肴美酒,热热闹闹地庆祝秦府的喜事,席间有几个没长脑子的家伙起哄要闹洞房,才刚走到新人的房门口,只见眼前多出了一柄亮晃晃的宝剑,秦老爹用那极端诡异的阴冷表情,「客气」地说:「阁下,请回桌吧!」 那几个人当场吓得酒醒,干笑几声,抱投窜回人群中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结果这场婚礼总算顺利完成,众人们纷纷拜别离去。 *****「唉….」 片片枫叶飘落,徐徐秋风拂面而来,真是──愁啊! 最近杭州秦府少了父子对骂的叫嚣声,多了秦老爹不时的叹气声,搞得街坊邻居以及秦家仆役颇不习惯。「唉….」 秦老爹又叹了口气,支着下巴怔怔看着落下的枫叶。 唉,大家都误会他了! 武林排不排名哪里重要啊?反正儿子争气,老子也沾光啊! 让人烦恼的是另一件事情啦! 就是…..就是…… 「唉……」 当初为了保存那一点点的面子,死活不肯让人知道儿子不是娶人,而是嫁人。父子为了两位新人究竟谁要戴头纱的问题大吵了一架,只是吵了半天也不见儿子退让,怎支那个「儿婿」一开口,自己生的浑蛋龟儿子居然变得比狗还乖,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养到这么大头一回见他如此听话,害他脆弱的心脏又再次受到重击。 「唉…..」 其实说真的,封辛爻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既贴心又乖巧,比起自家儿子还要孝顺千万倍,长得清秀可人脾气又好,要不是龟儿子反对,他早就收爻爻为养子或是义子了! 可是…..「唉…..」 真是儿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儿子像拉出去的屎。 只顾着整天跟亲亲老公粘在一起,也不陪陪老爹,怪不得女人都说儿子娶老婆后,就像是给媳妇抢走了一般。要不是爻爻那么贴心,恐怕家里头就会上演翁婿之争了! 现在可好,连吵架的对象也没了,呜呜…..他好可怜哦!呜呜呜…..一边哀怨一边走向儿子房间,满脑子想着要怎样才能让不肖子孙陪陪可怜无比的老爹,刚转过回廊,就听见屋里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曾经也是年少风流的秦老爹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嘿嘿,死小子,今天非打断你的「好事」不可,想要春宵一度,没门!等老爹出了闷气再说!抬起腿运足了气,嫌不够力道地放下来活动活动后,秦老爹一提气、一伸腿,踹开儿子的房门,得意地准备要大肆嘲笑儿子的窘境时,猛地定眼一瞧。 春色无边的床上,两具躯体交叠,见房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床上一人双眸射出冷意,怒瞪着无端闯入的老爹。「你、给、我、出、去!」 无奈震惊过大,秦老爹当场吓傻在原地,下巴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惊得连气都吭不出来。秦羽半支起身子,怒火冲天地凌空拍出一掌将那浑蛋死老头震出门外。 *****跌跌撞撞地走到花园中,恰好三位夫人聚在凉亭内赏花品茗,见秦老爹痴痴呆呆的模样,赶忙搀扶他入座。三娘温柔地替秦老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怎么啦?」 「羽、羽儿….爻、爻爻…..」 三位夫人相互对看了眼,了然一笑,大娘拍拍秦老爹的背,安抚地说:「也不过就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嘛!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二娘突然拍着大腿叫道:「哎呀,三妹,会不会是你今早给羽儿熬的汤药太补了?」「嗯,可能哟!不然相公怎么会给吓成这样?那两人也做得太猛了吧!」「夫、夫人…..」 「嗯?」大娘看了看秦老爹。 「娘、娘子…..」 「干麻?」二娘也看了看秦老爹。 「夫、夫人….」 「相公你要说什么吗?」 「我……我…….我……..我…………」 秦老爹就这么「我」了一个时辰,三位夫人早把话题转到那打得火热的新婚「夫妻」身上,说自家的宝贝儿子真不懂怜香惜玉,爻爻看起来那着纤细,怎么受得了? 改天得好好跟儿子说说,别老是这么欺负爻爻,人家好歹是他顶头上司,要温柔点,多呵护他才是。无奈那做老爹的不但被晾在一旁当装饰,还得酌量着究竟要不要跟孩子的娘说实话?儿子他……那个对采草大盗都能伸出魔掌的浑蛋儿子他….居然、居然………居然给人…….呜哇───*****屋内,秦羽气喘吁吁地搂着封辛爻,爱怜地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 「羽,我……会不会很差?」 秦羽又落下几个吻,捧着封辛爻酡红的脸蛋,「怎么可能,舒服死了!尤其这样能清楚看着你的表情,你都不知道字那有多诱人!不过嘛,嘿嘿………」 他拉着封辛爻的手下探自己再次苏醒的欲望,封辛爻羞涩地啐了口,「色鬼!」「爻爻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好冤枉耶,刚才我让你吃了一回,现在也该轮到我吃你了吧!」推开了些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封辛爻尴尬地问:「刚才老爹看到了,怎么办?」「你别管他,大不了吓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反正那老头从以前被我吓到现在,心脏强得很,爻爻你别想找借口,认命地让我吃了吧!」「唔…..别摸那里。」「不要!」「乖…..腰抬高一点…..对,再抬一些…..好!」 「啊…….啊…….嗯……….」 【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